《青州第一大秘之情路》 第1章 突如其来 早春三月，万物复苏，青州市竹溪县，一家宾馆里边。 王皓与未婚妻正在颠鸾倒凤，由于他们快要结婚了，王皓表现得也格外卖力！ “老公，你马上要升职副科了，等你一升职，我们就马上订日子好不好。”林敏芝娇喘吁吁道，口里依然忘记不了正事。 林敏芝是经人介绍的相亲对象，交往了四年时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一切皆是因为王皓的领导，教育局的人事科长，找了王皓谈话，恭喜他快要升职了，提拔为副股级。 四年的时间！多么漫长！ 王皓简直不敢相信，升职加薪的好事，还能落到他这种毫无背景的人中。 虽然他毕业于全国最顶尖的大学，名牌大学本硕连读毕业，属实人中龙凤，可是却不敢奢求能够升官。 在官场中，学历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如想象中的大。 作为他女朋友的林敏芝，早已有抱怨，她今年虚岁26了，王皓快要28 了，丝毫没有要腾飞的迹象，继续在办公室里面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科员。 没出息！没前途！林敏芝的父母老是提醒她女儿，要擦亮眼睛，如果王皓始终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如早点割肉，及时止损，免得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消耗自己的人生！ 林敏芝观望又观望，在“抛股”和“买入”之间犹豫不绝，迟迟难做决定。 林敏芝出身书香门第，家人全是老师，自己也是一名区重点中学英文老师，长得甜美可人，气质出众，一看就是高知，自然眼光过人。 围绕在她身边的媒人就像苍蝇一样，要给林敏芝介绍男朋友，林敏芝都拒绝了，她还想等等，在一个男人身上耗费了大好青春，总想要收回本钱。 这一天终于来了！ 林敏芝莲藕般的手臂圈着王皓，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王皓会平步青云，以后她会做官太太，也许就不用辛苦站讲台了。 “老公，你真棒！”林敏芝在王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语双关地说。 这句话像是提速的开关，开启了王皓的加速度大门，他像是农民伯伯使用的犁田工具，不知疲倦地耕耘自己的土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断美梦。 王皓扫兴地接起来电话，谁知竟是晴天霹雳！ 教育局的天塌了，所有科员到办公室集会开大会，一所学校发生了重大意外事故。 竹溪县才修的英才小学，教学楼坍塌了，造成三个学生受伤，幸好没有人遇害 此事引起学生家长的高度重视，现在学校和教育局正在被家长围堵，讨要说法！ 这件事上了新闻，已经引起上级部门的高度重视，纪委部门已介入调查！ 王皓心里咯噔一声，但表面上还是没慌，因为因才小学从选址、修建、招标，他都没有介入过 ，出了事自然也找不着他。 这时候，宾馆有人破门而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直接冲进来，将王皓和林敏芝控制起来。 林敏芝受惊尖叫，她身上没有穿衣服，幸好在床上，可以用白色床单裹起来，敏感部位被遮住了。 可王皓身上是什么都没有穿，内裤都没，全身光溜溜的，他用手护着前面，遮不了后面，左右为难。 其他两个男人就算了，大家都是男人，可进来那个女人也目不转睛盯着他，只是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鄙夷。 王皓尴尬难当，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回去。 “王皓同志，我们是纪委的，关于英才小学那件事，我们有话找你谈。”为首的那个女人凛然说。 她左胸前确实佩戴着纪委的工作证件，名字叫何玲，是纪委信访办办公室主任，专门负责英才小学专案调查组的工作，调查所有涉事相关人员，进行谈话扣押。 王皓看清证件后，愤怒地说：“何主任，就不能事先打个电话吗，直接冲进来，比土匪还要鲁莽！万一我们不方便呢，你们这和侵犯人权有什么区别？” 何铃冷冷扫视全屋，将林敏芝的慌张、王皓的愤怒扫在眼里，表情依然很冷酷，她是见惯了罪犯的狡猾和无奈，早已心硬如铁，加上老公死得早，对任何人态度都很粗鲁暴躁，被单位人称为“黑寡妇”。 “你放心，我们进来的程序决定合理，事从权宜，我们得到消息，说你是重要参与者，为了不让嫌疑人事先通风报信，我们必须这样做，请快点穿起衣服，和我们走吧！”何铃冷冷说。 王皓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真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如果他今天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是封疆大吏，这个女人还会这么嚣张吗？ 他感觉自己受到侮辱，心里很不痛快，但面对公权力，也无可奈何，只得麻利穿好裤子和衣服，和林敏芝告别。 “不会有事吧。”林敏芝将洁白的身子藏在被子里，瑟缩地说，着实被吓坏了。 王皓自然地一笑，表现得很放松：“没事哦，我没做任何坏事，是他们搞错了，我跟他们去去解释清楚，就行了，你先回去！” 何玲用尖利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说：“快点！不要啰嗦！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王皓白了女人一眼，跟着几位几位纪委人员到了办公大楼。 纪委的办公大楼修得比较气派，巍峨严峻，飘扬着红旗，位置处于闹市，属于青州市的核心地段，最近几年，随着反腐之风推进，通报越来越多，气派更加凌人。 被带到三楼的审问室内，全屋子封闭，空间逼仄，连一扇小窗户都没有，给人压抑的感觉。 “啪！”一束刺眼的光芒射向王皓的眼睛，其他几人表情严肃，眼睛压迫性地盯向他。 “说，你在英才小学的建设中，究竟起到什么作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可以识时务，老实交代！”何铃凌厉地审问。 第2章 请君入瓮 面对这样大的场面，一般人心理素质差点的，准会吓尿，就算没做错，怕是也要认为自己有罪。 “噗呲！”王皓竟当众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一丝嘲讽。 他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这一切很滑稽，想不到这几年他最有关注感的瞬间，竟然是在这间小小的审讯室里。 在单位里边，他是边缘化的人物，得不到重视，干活三年还是个小科员，无权无势，想贪污两包纸巾，都没那权力，他起到什么作用？ “英才小学的事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皓用最诚恳的语气说。 王皓的语气和表情，却被他们认为极度不尊重，没说实话，不老实。 何铃拿出一份文件，是英才小学和天华承包建筑公司的签约文件，这文件上白纸黑字上写着，签署人是王皓的名字！ 王皓身躯一震，三年前的记忆涌了进来，这字是他签的没错，是他当初代表单位去签字的，分管学校建设科长的黄主任，派他去签字的，说他代表整个单位，这事谁去签都一样！ 虽然当时觉得奇怪，自己不过才进单位，为什么就能去负责签公司，但作为下属，能为领导为什么吗？ 现在才明白！是黄主任找替死鬼，而自己成了背黑锅的，王皓心里一凉，五味杂陈起来，心里大骂黄主任不是个东西！ 无论他们怎么问，王皓都这样说，是黄主任交代他去做，至于和华天公司合作的流程，如何合作的细节，王皓一概不知。 “签约后黄主任给你好处没有？” “没有，” “三五七万总有吧。” “真没，我要是有三五七万，我早结婚了。” “哟，钱也没有，你还泡妞呢！”何铃见缝插针地讽刺道。 让人又联想到刚才在宾馆里边抓人的事，王皓正在进行不可告人的事，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其他人严肃的表情中，居然也透露出一丝玩味。 “那是我未婚妻子，我和她是光明正大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你们不是特别会侦查吗？” “那是你的私事，我们可没那闲工夫，快点交代你知道的事。”一位纪委人员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论是王皓 ，还是审讯的人，都逐渐被消磨了耐心，很快到了晚餐时分，饭也不给吃，就这样饿着王皓。 王皓肚子咕噜咕噜叫，只有一个人看着王皓，其他人跑去吃饭，王皓困乏极了，又累又饿，想要睡觉，那人大力拍桌子，不让王皓闭眼。 王皓明白了，他们想用疲劳战术，来摧垮自己的心理，不让人睡觉，人很快就会精神崩溃的，逐渐心理防线变得脆弱，变得有负罪感。 到了后半夜，她们几个轮番上阵，不让王皓睡觉，只要他刚一闭上眼睛，他们就会拍桌子、大声呵斥来制止他睡着。 这样刑讯逼供，是公安局对待犯人的方式，王皓也怒了，自己是清白的，却有口难辩，他们好像是已经认定了自己是罪犯。 可是现在除了这个签名，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这样对他？ 在连续的打压下，王皓的情绪变得不稳定，开始用言语攻击这几个纪委的人：“是不是你们收了黄主任的钱，要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我看你们才是收受贿赂的人，却倒打一耙！” 何玲紧紧咬着下嘴唇，怒目圆瞪，冲过去扇了王皓几个大嘴巴子。 “啪啪！” 只听见两声响亮的耳光，王皓脸上留下两道醒目的手掌印子，还有被尖指甲刺伤的血痕。 王皓的人生原则是不打女人，只得发飙说：“母老虎 ，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再说十次，也是一样！我估计你是没男人，有男人早就被你打跑了，泼妇！”王皓这样说，如刀子插入了何铃的心脏，他虽事先不知道何铃的背景，无意中却说中了。 何铃年纪轻轻丧夫，是不能被戳痛的内伤，她扬起手又要打，被其他人捉住了，毕竟现在的关键证据还不足，不能认定王皓犯错，滥用私刑，说不定会被举报。 这样吵闹了一晚上，天终于亮了！ 王皓仍旧意志坚定，他们几个却累得要死要活的，身体疲乏，他们不禁感叹，王皓的嘴巴真硬，心理素质也不错。 审问了一天，没有任何效果，纪委的人只得先放人，再从其他人下手。 王皓困了一整天后，觉得人反而精神了，没有睡意，连家都不忙回去，先回到单位里去看看。 教育局正在遭到家长的围追堵截，连正门都进不去，还是从后门悄悄溜进去的，内部也是乱成一团，现在人人自危，谁都怕惹火上身，想要和英才小学的?事撇清关系。 黄主任手里拿着保温杯子，正好撞上王皓，脸色一凛：“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的黄主任五短身材，贼眉鼠目，一副算计人的样子，他巴不得王皓别回来吧，作他的替死鬼，直接被移交反贪局。 可惜王皓地位低微，就是被拉出去背黑锅，都不会有人相信，这也是小角色的好处吧！ 王皓开门见山说：“黄主任，是你叫纪委来查我的吧，三年前，英才小学建筑大楼，我可是刚进单位，这事，只要一查档案，明眼人就知道，你这局可设得太久了！” 黄主任装作不明白 ，满脸懵逼，演技倒是炉火纯青。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和我有关系吗？” “我已经向纪委举报了，是你叫我签字的，你去和纪委装傻吧。” 实际上，王皓就是不说，纪委也会查的，只是这样说出来，王皓心里痛快些，被人推出去做挡箭牌，心理可不好受。 黄主任扳起一张脸，也不装了。 “你以为我会有事？告诉你，全局都知道我舅舅是局长，我是他亲侄儿！” “他不保我保谁，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人出去承担责任，王皓，你是我的下属，跟了我三年 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黄主任恬不知耻地说。 第3章 升职问题 谁养谁呢？黄主任走的是歪路，说的也全是歪理，屁股歪了，果然思想也正不了。 王皓考的是国家编制，为的是人民服务，是人民纳税钱养的，自然要忠于人民和国家，而不是所谓的狗屁领导！ 但黄主任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是黄局长的亲侄儿，谁黄局长亲哥哥的儿子，他自己又没有儿子，就把黄局长当作是亲生的看待，养在身边，扶持在身边。 体制内本有规定，直系血亲、旁系血亲三代以内，是不可以在以本单位工作，这是明文规定的。 不过在操作的过程中，却有很多漏洞，毕竟书文是一回事，但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黄主任的工作单位是在信访局，一个专门接待群众的局子，远不如教育局地位高，作为核心八大局之一的教育局，油水多 ，受人尊敬，工作轻松，黄主任求了好久，来这边工作。 黄局长才应允，于是把他侄儿的档案留在信访局，人事关系留在教育局，这种叫借调工作方式，如果上头追查起来，他还是算信访局的公务人员，在原则上不违规定。 在乡镇里，也有很多人借调来干活，当牛做马为新单位奉献青春，还是升不了职，原单位的领导也无法认可这个人，借调一般是最惨的，亲妈和后妈都不认可。 但这惨不惨，主要还是看后面有没有大树，有大树的话，一样可以暗箱操作。 “你想我去替你挡灾，别做梦了，我相信纪委还我一个公道！” “公道？你还是小学生？不知道公道就掌握在权势者手里吗，反正我待会给我舅舅说，什么都是你做的，你等着瞧吧！” 黄主任扔下这句话，便嚣张地走了，在这单位里，他本来就像太子一样横行，难怪出事了，还能放狠话。 王皓坚信，恶人自有恶报，黄主任必将为自己做过的负责！ 但马上开的会议却把他狠狠打脸，黄局长亲自开会，全局人员共同开会，声称凡事涉及英才小学的人员，全部都要暂时停职，等待调查。 黄局长明知是黄涛一个人负责的全部，只有他才有权力和华天建筑公司私相授受，进行不法交易，事情昭然若揭，明显是护犊子！ 王皓心里一百个不服，却也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申辩也无用，便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暂时都没办法上班了。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生怕和他说话扯上关系，连招呼都不打，什么叫人走茶凉，王皓算是体会到了，人还没有走，茶已经比冰块还要冻了。 王皓自嘲地想，也是，现在和自己撇清关系，的确是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体制内最在在意的是名声，名声坏了，以后就寸步难行。 只有分管人事科的张科长，不久前曾提过他升职的，过来给他说话，递上一根天子烟，和王皓抽了起来。 “怎么搞的，马上就要提干了呀，不是给你说最近要小心点，谨慎点嘛？”张科长一副叹息地说，眉头紧紧皱起，忽然又说：“该不会是有人要整你吧？？” 王皓接过香烟，不顾在办公室，就抽了起来，愁闷地说：“不是，是我运气不好而已。” 想到刚要被提副科的关键时刻，就被暂停工作，王皓心中的郁闷，比海水还要多。 他等这一个机会，已经等了三年多，在体制内，要想升职，没有背景和人脉的话，讲句夸张的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只是个普通单亲妈妈带大的孩子，祖上三代更是贫农，在这三年里，他像是个蛰伏的蝉，在土地里潜伏了十八年，就等着有一个夏天，可以破土而出，尽情展露自己的歌喉，但突然被人扼杀在无尽的黑暗中了。 曾经有一次，他有过升职的机会，那是才来单位不久，他还是个科员，那次单位里还没有给他定级，他是研究生学历，还是个名牌大学大学生，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拿得出的资本。 当时人事科的领导，就看中了王皓学历高，是个难得的人才，想要给王皓定级四级调研员，直接入副科，25岁副科的话，前途还是很无量的。 但当时黄局长出面阻拦，给自己的另一个比较远的亲戚留职位，当时也在教育局，就提拔了他。 黄局长总是喜欢提拔亲戚，只要稍微沾一点亲，就把位置安插上，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这些人可比外人好多了。 久而久之，四周围全是黄局长的耳目。 想到这，王皓觉得委屈，满腔里是悲愤，在胸膛里边蔓延开来。 张科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一定要坚强，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等这件事过去，就是一条龙。 说完他就出去了，在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和王皓说话的，背地里，他们不是很喜欢王皓，他们会仰慕高学历的人，但不会去接近他，因为总觉得王皓有点端架子，有些清高。 王皓的人缘，一般般，没几个真正关心他的，现在连客套都不愿意施舍了。 王皓收拾自己的东西，走到外面，骑着自己的小摩托车，准备要回家，这时，林敏芝的电话来了，她在王皓家里，等着王皓回来。 发生这样的事，林敏芝怕得要死，昨晚上一夜没睡好，一大清早就去家里等消息了，她知道王皓肯定并不会做坏事，他那种“借钱都不会拖欠一天还别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做犯法的事。 只是现在结果是怎么样，更是林敏芝所关心的。 王皓说马上就会到家，到时候再说，先不要给我妈说太多，免得吓到她。 王皓的妈妈王晓静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要儿子有风吹草动，她就会无比紧张。 第4章 心上人 幸好，王晓静没在家里，她去店面了，这么多年来，王晓静开一家川菜馆，来养活他们母子。 王皓有出息了，毕业后成功进入体制单位，王小静身上的负担轻了，却始终舍不得关掉餐厅。 她常说，餐馆是她的根，做人不能忘本，经常去餐馆帮忙，做些力所能力的活。 林 敏芝有家里的钥匙，已经等得焦躁难安，她打开了风扇，吹散心里的急躁情绪。 锁芯一打开，王皓推门而入，直接对林敏芝说：“我暂时要停止工作了，等调查清楚才知道结果。” 林敏芝的脸立刻变绿了，迟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有事没有？” “我也不知道，英才小学建造使用低质材料，公司偷工减料，怀疑是有人贪污所致，现在情况很复杂，牵涉的方面和人相当多，单位里边人人自危，我也是其中一个……”陆浩耐心地解释说。 他的身体已经头重脚轻，有些不舒服，昨晚上在冷冰冰的审讯室里坐了一晚上，被人连番拷问，到上午时分，他都还没好好吃顿饭。 林敏芝完全没有注意到，王皓的脸色已经苍白，走路的步伐，稍显无力。 她脸色很难看，心里更加难受，之前以为王皓升职是板上钉钉，池中之物，谁知好消息才来两天，居然就被停职了。 这下升职没升成，说不定还要被撤职，工作都保不住，煮熟的鸭子眼看着飞走了，林敏芝心里忧心这件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林敏芝出身书香世家，最爱面子，家里的三亲六戚，基本上是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基础的条件，工作总有吧。 要是大家知道林敏芝嫁了个无业游民，还不知道怎么取笑她，他的父母在家族中，也没脸做人。 她能想到最恐怖的情况是，父母要逼她解除婚约，不让她嫁给王皓，本来她的父母就没有看上王皓，只是一个没房没车的小公务员，只是见王皓要升职，才让他们订婚的。 林敏芝的心好乱，不知道怎么面对王皓，便来不及安慰王皓，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王皓的头好晕，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发起了高烧，不知不觉地，他梦到何玲，拿着一条鞭子抽他，梦到自己被开除了，成了无业游民，一会又梦到林敏芝，在宾馆里抱着林敏芝亲吻的场景。 生病的时候，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此时，他心里渴望有一具温香暖热的身体，在身边依偎着，可是林敏芝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呢？ 王皓不愿去想答案，更不愿意面对现实，任由思想去病痛中逃避着，什么也不想，是最快乐的。 一连几天，王皓都睡在床上，心智颓废，身体也持续发烧，他不想去拿药，害怕好起来，收到单位给他开的辞退信。 …… 青州市市委办公室，市委李书记正在研究王皓的个人资料，边看还边点头，这年轻人长得不错，眉眼中炯炯有神，五官很有生得很秀气，文质彬彬的，一看就很有学问的样子。 办公室宽敞明静，装修简单但不失质感，用的家具是上好的胡桃木，墙壁上挂着他自己书写的字画：天道酬勤，克己自省。 文字铿锵有力，龙蛇飞舞，随心所欲，显示出书写人的洒脱出来，只有等到一定境界，书写文字，是为了愉悦自己，而不是取悦他人。 李书记桌子前面，坐着一位妙龄的女子，长得亭亭玉立，皮肤白皙，唇红齿白，面容秀丽，可用清纯可人来形容。 “爸爸，你觉得他怎么样嘛！”娇滴滴的语气说道。 “就把他调来给你做秘书好不好？他真的很优秀，只是被埋没了，你不是说过吗？咱们国家最缺的就是人才，浪费人才就是扼杀宝贵的资源，我们不能让人才浪费啊！” 李书记阅人无数，在官场中驰骋多年，小女儿的心思，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嗅出味道来，这李诗云三天两头过来推销陆浩。 上次过来夸他学历高，早就该升职了，非要李书记提拔他，李书记看了这年轻人的履历，确实不错，当个科员浪费了，就给组织部的人打了个电话。 这才没多久，李诗云又要王皓做他秘书。 再过几天，恐怕女儿恨不得把自己的位置给他了。 李诗云仿佛变成贪婪的渔翁的老婆，老是不知道满足，要这要那的。 这次李书记可没有这么容易答应她了，他摆起了官场上的官架子，不苟言笑，用力拍打身前的桌子，发出“砰”的声音！ “荒谬！市委的秘书办这么好进人的，就没有低于副科的，我的秘书那更得是正科以上……”李书记拧着眉毛说。 李诗云绕到爸爸后面，将双手绕在爸爸的脖子上，亲昵地要求说：“你是大书记，本来就是管人的嘛，想提拔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这是小孩子说的话，就算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也有很多无奈，就像你是我的女儿，我都不可以随意提拔，更何况一个外人！”李书记更加严肃地说道。 这提拔和调职的事，不是随意开玩笑的，李书记认真说，李诗云也不敢再提要求。 不过，李诗韵得知王皓现在身陷囹圄之中，恐怕会被背黑锅，心里担忧的很，于是一股脑说出来了，让父亲帮帮王皓，不要让好人蒙冤。 说到最后，李诗云都要哭了，眼眶里满含着热泪。 官场的阴暗面，李书记是知道的，如果王皓真是无辜的，那确实不应该无辜受牵连。 最近教学楼坍塌的事件，他是略有耳闻的，稍有不慎，可能人的前途就被毁掉了。 他想了一会，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打算给纪委书记打个电话，打之前李书记停下了：“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个王皓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你这么帮他！能让我宝贝女儿这么求着帮他……” “莫不是你的心上人……” 李诗云脸一红，立刻否认，我不告诉你，说完就跑了出去。 第5章 调去乡镇? 一个星期后，教育局公示栏，公布了“关于英才小学教学楼坍塌事件的通告”。 通告上写着，综合办事处主任黄涛、副主任刘天明、苏阳等人，是负责“英才小学教学楼”的负责人，在工程招标的过程中，存在贪污工程款、收取回扣等违法行为，造成教学楼偷工减料，甚至坍塌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要进行内部处理。 现将黄涛等人撤职，并移送反贪局进行严肃处理，希望众党员引以为戒，不忘初心！ 王皓站在公告栏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他的名字，这几天差点抑郁，幸好执法者是智慧的，政府是公正的，并没有乱弹琴。 王皓恢复如旧，继续参加工作，大家的态度又有好起来，小王小王地叫起来。 黄主任几个人一夜之间消失了，从吃铁饭碗的位置上，去另外一个地方吃饭了，成为大家并不关心消失的人，而是这空下来的位置，成为了众人的热议。 一个位置空出来，就会有其他人来补位，通常是从本单位里，抽调有才能的出来，下面的人又有机会了。 教育局里基层科室和员工众多，有办公室、计财科、招生办、人事处、档案处等等二十多个科室，一个科室按照4个人算，一个小小的高大一百多个人，还不说，除了局长办公室，谁的科室才4个人啊。 这些基层科员虎视眈眈，跃跃欲试，这下一共空缺了四个位置，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综合科主任和副主任的位置，最有实权。 综合科也叫教育资源分配部门，负责分配教育资源，包括学校建设资金、教学设备采购等，他们能够决定资源流向和分配比例，对教育的发展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也是黄涛为什么贪污几百万的原因了，面对巨大的诱惑，人也很难把持自己。 但是坐到这个位置，竹溪县的全体老师、校长都殷勤至极，见到你点头哈腰的，倍有面子。 要是自己的孩子在哪个班上学，只要打一声招呼，老师铁定给孩子开小灶了。 王皓心里有些小激动，上次张科长提过一次，他有机会升职，只是那次是在风波事件之前，现在闹这么大，未必和之前一样。 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心不在焉地写文件，隔壁小赵溜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听说科长的位置有人了。 王皓的想要争取的位置是副科，科长的位置，他也挺好奇的，挑眉说：“该不会又是黄局长的亲戚吧？” “切，他哪里来这么多亲戚，这次过后，他也要收敛些了，但也肯定不是你我，副局长也有不少亲戚呢！” 这些领导的亲戚啊，总是狗仗人势仗着自己后台硬，颐指气使的，把这些下属当成狗一样使唤，现在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报应。 小赵嘟嘟囔囔抱怨黄主任半天，嘲笑他罪有应得，王皓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开始认真工作。 这一份文稿是停职之前就该写好的，是关于现在教育观念改革的文章，本来是黄局长吩咐下来给秘书办的，秘书办忙不过来，就给了综合科的王皓，整个单位里，他的文笔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这篇文章是关于教育观念革新的，教育不应该以高考来决定终身，用一场考试来决定以后的人生，无论是招聘、求职、相亲，全部看第一学历的做法，会导致整个教育的畸形。 将最后的尾巴收尾后，王皓亲自将文稿送到黄局长把办公室里，黄局长看完后，漠然说：“我侄儿的事，你很高兴吧。” 王皓一惊，抬头看黄局长，黄局长用审犯人的目光看着他，这三年前，他设局让王皓去签字，就是为王皓做替死鬼，但今天，王皓毫发无伤，实在让人奇怪，进单位三年，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靠山。 “我不太明白。”王皓皱眉头。 “没什么，王皓，你来教育局三年了，我都还没委以重任的，通常分配工作我是不管的，但是今天我决定好好磨练磨练你，石桥小镇的小学初中质量一直不好，你去那边工作，好好监督老师们的教学工作，如何？” 黄局长明面上是询问的语气，但嘴里明明说的是命令，完全不给王皓反驳的机会。 黄局长是局里的一把手，拥有绝对的人事权力，说要调人走，人就得马上走，调到乡镇去，看似是平调，实质上是贬谪。 石桥镇里的环境，要多差就有多差，环境偏远，交通不便，说是只负责教育工作，实际上什么工作都要一把抓，到那里，就是接受乡镇的管辖了，和光鲜亮丽的教育局没有什么关系了。 要是到那个地方去，和竹溪县离了几十公里，和自己女朋友成异地情侣了，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王皓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本身说话比较直：“您也是为磨练我，黄局长的好意我心领 了，但是我生来就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喜欢躺平，喜欢城市的生活，我就在这里努力工作吧，争取早日买房子娶媳妇。” “哎，现在的年轻人不求上进，你也一样，让我失望！” “要是大家都留在城市里边，没有人去建设乡镇，乡镇不是要荒芜了吗，我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现在提干的标准，必须要有乡镇工作经验，否则走不长远的。” “去吧。” 最后两个字决定了王皓的命运，一个普通年轻人的命运，这就是权力，无上的权力，连反驳的机会都无。 第6章 过山车 王皓要去乡镇工作，而且是偏远的乡镇，那边差人得很，只要有县的局肯塞人进去，乡镇是来者不拒……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林敏芝很快也知道这个消息。 “王皓，你要是去乡镇，我们就只有分手了！”林敏芝一生气上火，竟把这话说了出来。 这几天得到消息，她左思右想，本来就很纠结，去乡镇更是异地相隔，条件又不好，去了说不定永远都不回来了，相当于流放。 乡镇的教育、医疗、上学环境差劲，要是在那里扎根，结婚怎么办，生小孩怎办，总不能在那里生活吧？ 林敏芝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人，从未吃过苦，在城市里长大，根本无法想象不能点外卖的生活！ 交往了三年，王皓当然不想分手：“敏芝，我们都快结婚了，分手不要随便说，我只是借调，又不是死了。” 林敏芝嘴上没说，心里想着，这比死了还要惨，死了还可以光明正大找男人，要是做一对异地夫妻，那就只能悄悄偷男人了。 距离不仅仅产生美，还要产生小三，想到婚后，互相给彼此戴绿帽子，林敏芝就有些崩溃。 而且这几天，她和爸妈商量了王皓最近的情况，她爸妈一致认为，如果说王皓不求上进，那是配不上他们女儿的，他们女儿可是相亲最有前途职业之一，在重点中学当老师，不仅待遇高，而且受人尊敬，追的人可以从家门排到青江。 “反正你看着办吧，你去乡镇，我们就分手！” “嘟嘟嘟嘟。”那边挂掉了电话。 王皓紧紧皱着眉头，最近心特别累，他渴望的是听到女人的安慰和对爱情的信心，但林敏芝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一下说出分手的话来。 三年的感情，在女人看来，就因为异地而折煞了吗？ 人的感情可以说断就断吗？情比金坚的海誓山盟难道比不上几十公里的距离？ 林敏芝是王皓的第一任女朋友，虽然是介绍的，相处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王皓虽然毕业于top级别的大学，成绩优异，长相俊朗，身高也高，符合高富帅中对于“高”和“帅”的定义，只可惜家庭环境不好，读书时他专心读书，没有交往女朋友的打算，毕竟在经济窘迫的年华，连一张电影票都买不起，凭什么请人家女孩子出去玩。 第一次恋爱，王皓对林敏芝倾注了全部激情和心血，平时她出门要提lv,parda,guchi等手提包，一个就要几万，凭借着她当老师的工资，又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唯有求助王皓的资助，王皓一发工资，就全部给她了，自己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 这几年，被王敏芝要求买这买那，她认为，男人天生赚钱就是给女人花的， 没什么好说的，王皓一发工资，就成为了月光族，根本就没有啥钱剩下，他只有和王晓静在那栋旧楼里住着，根本就没钱买房子。 王晓静倒是存了一笔钱给王皓买房子，等王皓结婚买婚房的时候，就资助他，但王皓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一分钱都不出，也太过分，买房子的事，就一直押后。 晚上，王皓去买了白酒，不醉不归，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呕吐不止，把王晓静都急坏了，她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连忙安慰他。 无论去哪里工作，都不能自暴自弃，强者是不会抱怨环境的。 王晓静竟破天荒说起了王皓的爸爸，这二十年来，王晓静对王皓的爸爸是谁，一直三缄其口。 要不对外人说出车祸死了，要不说是生病死了，王皓脑海汇中，根本没有爸爸的印象。 “你的爸爸，是个伟人，他很坚强，无论遇上任何情况，他都不会怨天尤人，不会自轻自贱，我相信，就算你是到了乡镇去工作，是金子一定会发光发亮。” 王皓喝醉了，喃喃自语道：“可是敏芝要跟我分手，我什么都没有了！” 王敏芝恨铁不成钢地说：“为了一个女人，你搞成现在这样，我真是看你不起，儿子，你以前很骄傲的！” 读书时代的王皓性格清高，成绩优异到瞩目，有一次，高中时代，他 八科科目，其中四科考了满分，其余三科考了接近满分，连当地的领导嘴里都有他的名字。 进入大学、工作后，他才明白，学习成绩优异，已经不能成为升职的砝码，反而被人议论，说是书呆子，不会阿谀奉承，这样过了许久的日子，压抑人的环境下，王皓的心气都快磨光了。 社会是个大炼狱场， 他频频吃亏上当，还要学不乖吗？ 王皓的心理逐渐发生转变，从求得安生，到希望出人头地，只要能出头，什么名誉、地位、女人便什么都有了。 第二天，王皓头昏昏沉沉去上班，得到消息，他不是要发配去乡镇，反而是升职，去县委秘书办当秘书。 来往恭贺之人不绝如缕，王皓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张科长一脸喜悦，拍了拍他肩膀，叫他认真干，去了县委办秘书科，那是最能接近县城大领导的地方，以后要出头，也会有很多机会。 王皓还年轻，学历又高，只要肯认真钻研，肯定能前途无量，以后恐怕张科长都不能望其项背。 “只是一条，你的性格比较孤僻，到了那边，人事关系更复杂，你可以要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学会左右逢源，千万不要要因为性格太直得罪了人。” 这一番话言辞恳切，是真心为王皓好才说的，王皓当然虚心受教。 半晌后，王皓还犹如在梦中，昨天还以为要下地狱，今天就要上天堂，这样大的心理落差，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张科长，你说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在做梦啊，你掐我一下吧。”王皓呆呆地说，犹如在坐过山车。 张科长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这红头文件都下来了，还能造假？ 第7章 去相亲? 王皓要去县委办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单位，以前疏远的同事，全部前来祝贺，小王小王的喊得清热，还有些要请王皓吃饭，午餐已经预约不到，就预定吃晚饭。 大家心知肚明，王皓能去县委办，背后肯定有高人指路，否则能这么容易进入？ 全县城里边，盯着这位置的人不少，这是一块肥肉，谁不想要离权力中枢更贴近一些呢。 他们和王皓的套套近乎，就能够多条人脉，以后王皓要是升职了，说不定还能沾光。 多条朋友多条路，王皓也不介意别人的示好，他已经下决心改变自己，不能再这么不会来事，林敏芝老是教育他，要讨好领导，和同事搞好关系，工作才能顺利开展。 在等待入职这段时间，王皓也没有告诉女人，他想看看林敏芝的态度，是不是真的想分手，两人在无形中，就出现了缝隙，就像房顶上的漏洞，不去修补，只会越来越大。 这几天，林敏芝的爸爸正在给女儿张罗新的相亲对象，他爸爸叫林中明，是财政局综合科主任，在一个大局里当个小官，可能一辈子止步正科，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女儿能嫁给实权人物。 他在竹溪县里，还是有些人脉的，随便张罗几个不错的年轻人，还是有这个本事。 他在背后痛骂王皓不争气，以为学历高抓到一只绩优股，等了几年都不升职，还疯狂掉价，浪费掉宝贝女儿的青春。 更骂女儿识人不明，交往了三年，连他是条龙，是只虫都分不清。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当小白脸，你就是看上他的脸了， 我跟你说，男人长得帅有屁用！”林中明骂上了粗话。 林敏芝掉起眼泪，本来心情就不好，回来又要面临父母暴风雨般的袭击，自己在父母的眼中的，都贬值了似的。 林敏芝的妈妈看不下去了，刘兰也是个老师，还是教政治的，那嘴巴比机关枪还要厉害。 相处几年，王皓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丈母娘，她什么事都能说的自己有道理，一点情面也不给人留。 “现在怪女儿也没有用了，还不是怪你不争气，当初拜托个不靠谱的媒人来介绍，一开始就介绍个小科员，该起步，就是个正科才对！” 林中明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上次和领导去聚餐，不是见到书记旁边坐着一个 小伙子，长得挺白的，嘴巴又会说，一问，竟是李书记的专职秘书，家庭背景比王皓好多了，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具体怎样，林中明没有多问。 刘兰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马上撮合他和女儿在一起，林敏芝已经25岁了，再耽搁下去，只会成为昨日黄花。 好东西不去争取，会被别人抢走的，刘兰表示，马上安排去相亲，最好就是今天。 林敏芝看了看镜子，照着如花一般的容颜，顾影自怜道：“这样不好吧，王皓才出事，我就去相亲，相不相得成功是一回事，被王皓知道了，他心里一定对我有看法。” “你都去相亲了，还想这么多干嘛，他不干就算了，说不定是我们的福气。”刘兰越说越激动，话语也更加露骨了。 仿佛林敏芝不去相亲，就是不孝似的，林敏芝和王皓交往三年，感情肯定是有的，不能说断就断，她只答应，去相亲看看，吃一顿饭。 吃一顿饭，就当是见个普通朋友，是正常正当的社会交际，不会发生什么，她只是去看一眼而已。 和王皓吵架那天晚上，林敏芝心烦意乱，就去见了那个叫赵诚的男人，由于被王敏芝定义为普通朋友，所以只是他们两个年轻人吃顿饭，没有其他人在场。 “你好，林小姐是吧，我叫赵城，请坐。”赵城一脸彬彬有礼，笑容可亲。 赵城长相比起来王皓，就差强人意了一点，但是五官还是端正，气质也很好，跟在大书记身边的人，自然是差不了的。 赵城自我介绍说，是在县委办的综合科作办公室主任，现在在负责政府的项目。 年纪轻轻，就当上科长了，比起王皓来说，确实算是很优秀了，林敏芝给自己说只是来看一眼，但心里却无意中将两人拿来偷偷比较。 赵城的家庭背景更优秀，爸爸是江城市财政局的局长，妈妈是妇联的重要人物，很有话语权力的，比起赵城来说，父母的背景更加显赫。 赵城介绍完自己的背景后，审视了林敏芝一眼，观察她的反应，林敏芝对他的条件好像很满意。 “不好意思，一上来就介绍我父母，主要是想增进我们彼此的了解，你别介意。” 林敏芝有些尴尬地说：“相亲是这样的嘛，就是互相介绍条件，有时候觉得很无聊，可这又是互相增进了解的第一步。” “其实我对你很满意，你长得漂亮，父母又是老师，现在老师挺受人尊敬的嘛，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林敏芝呵呵笑了两声，心里五味杂陈，对于感情的事，她没有接话，一开始，她可以肯定自己只是完成父母的愿望，多认识一个朋友嘛。 可他介绍完自己的家庭背景后，林敏芝觉得他挺不错的，这些履历都为了他增光了。 毕竟看一个男人不能光看脸，他的背景是一辆国产轿车吉利，还是一辆宝马车，瞬间会觉得，同一个男人，站在不同车前面，就有不同的感觉。 王皓的妈妈就像是那辆国产车，而赵城父母看起来就像是那辆会发光的宝马车 。 高下立见。 生在这样的家庭教育环境里，不用想，赵城的环境肯定不错。 整顿饭吃下来，赵城很绅士，有礼貌，说话谈吐也是小声文雅，像极了书中儒雅的贵公子。 林敏芝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到王皓正在低谷，刚刚在职业生涯上受挫，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如果真的提出分手的话，他一定会大受打击的，这样做，似乎很不够情义。 平心而论，王皓对她挺好的，究竟该怎么选择，林敏芝心乱如麻，她只能先冷一冷王皓，让他先受刺激奋斗奋斗再说。 第8章 第一天上班 “儿子，你今天第一天去县委办理报到，是个新人，总得送点东西去，我昨天回乡下去拿了土鸡蛋回来，不如你给领导们包些鸡蛋去吧。”王晓静一大早叫醒了王皓，就为了说这个。 这时东方还未露出鱼肚白，瞥见时钟，才凌晨五点，王皓刚才处于梦中公的情境，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么早……你怎么还跟老家的人有往来……送礼干什么……” 老家的人，是指王晓静农村家里的那些亲戚，在本地的小镇上，但已经很多年不来往，缘由是二十年前，王晓静是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子。 要知道，在农村里边，社会地位最低的就是单亲妈妈，她们没有老公，带着小孩子，收入极其不稳定，是最被人鄙视的存在。 亲戚们的冷嘲热讽，父母的漠视，色狼的虎视眈眈，让王晓静一个单薄的女人，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所以带着王皓来到县城生活，王晓静也是大专生毕业，开始到会计公司做会计，积攒了一些钱后，打算创业。 那些年，人们还不热衷于体制内，而是辞职下海，到沿海地区赚大钱，那时，连正部级别的干部，都有辞职去创业的，现在可真是少见。 社会越来越趋于稳定，正说明财富已经固化，阶级流动更加难，一个人靠着自己跨越阶级，难度不亚于考上清华北大，更多的人选择了躺平，这样更舒服些。 当年，王晓静开始摆地摊，倒卖服装、首饰、保健品，什么都做过，积攒了好多年，才开了一家川菜馆，生意还不错，就这样将王皓拉扯大。 一个女人拉扯大一个研究生，不是一笔小数目，教育是最坑钱的，幸好王皓懂事自律，自己懂得学习，很少去上补习班，才勉强撑到今天。 王皓清醒了过来，肯定是王晓静回去，透露了自己要去县委办的消息，亲戚们便态度好了些。 “这种亲戚，走不走都无所谓。”王皓冷冰冰说，他小时候还记得几个姑妈的白眼。 王晓静尴尬笑笑，拎着篮子里的土鸡蛋出来，一个个又大又浑圆，还沾着土地里的泥巴，悠悠说：“其实多个亲戚也不坏，你看这土鸡蛋，有钱也买不到，是正宗的土鸡生的。” “谁稀罕。”王皓起身穿衣服。 “我去上班，不是去请客吃饭，我这样拎着一篮鸡蛋进县委办，不被笑死才怪，而且第一天上班就送礼，搞得我像是巴结领导一样，第三，县委办里那么多领导，我不能人人都送吧，有些领导有，有些没有，难免有人心里不平衡，有句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咱们的老话了，你说，我送礼是不是要得罪一大堆人？” 王晓静没想到，小小的送礼，竟然有这么多学问和讲究，不是体制内的人，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分寸感和边界感觉。 差点就要得罪一大堆人，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 “好了妈，你不用操心我了，我自己的事我会搞定的了，这次我发誓，一定会混出个人样以来，毕竟我稍微混好点，都有亲戚给你送鸡蛋了。”王皓嘲讽地说。 王晓静还是停不下来，给儿子换上一身崭新的西装，昨晚上她就熨烫好了，熨得西装的边角料都没有褶皱，平平顺顺的。 “先敬罗衣后敬人，第一天上班，给领导的印象要有精神些。” 王皓本不想穿西装，感觉太过于正式，这套西装除了公务员面试的时候，穿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开光，可不想再拒绝王晓静的一片心意。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王皓接过了衣服，骑车前往县委办。 沿途欣赏竹溪县的风景，绿树成荫，建筑物掩映在绿树背后，显得现代化城市和绿化的融合度很高。 竹溪县是江城西部的城市，算是处在中间地带的城市，有汽车制造业、电子制造业等大型企业入驻在此，经济发展还算不错，但贫富差距也挺大的。 骑车在街上就有感受，有人开着法拉利、保时捷等超级豪华的跑车，但有的人开几万块钱的国产车、破破烂烂的三轮车，还有和王皓一样，骑车一族，吸收着路边的灰尘。 政治上，竹溪县离省会中心政府青州政府很近，在官职的竞争上，更加激烈，犹如千里挑一。 县委办修得气派异常，是最近才修新楼，为了办公方便，政府也在旁边一栋大楼，双楼并肩而立，俯视整座城市。 这里人口有近百万，是出了名的人口大县，但所有的管理权，几乎集中在这两栋大楼里，还未走进，王皓已经感受到权力的威严。 王皓第一次来到这，还未知停车位在哪里，到处搜寻停车位置，一辆宝马车冲了上来，撞在王皓电动车后面。 王皓还未下车理论，后面车子的人伸出头说，“有没有搞错，大清早就擦了我的车，真是晦气！” 王皓车子在前，此人车子在后面，无论怎么论责，都应该是车主的过错吧。 王皓停好车，来到车窗边，看了这是一个男人，此人竟是与林敏芝相亲的赵城，可惜这时候王皓还不知道他们是情敌的关系。 赵城坐在车里，一脸傲慢的看着王皓，他并不认识王皓，但通过开什么车，就能推断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了。 一般来说，大领导都是开奥迪，级别越高，车型越好，6系可以封顶了，家里有钱有背景的，就会开bbm、奔驰等。 家里有钱但是想低调的，开沃尔沃、本田之类的车，此人骑着电动车，应该是个籍籍无名的人。 这全是赵城从小接触人得来的经验，对方什么来头，也决定了他什么态度。 他不满地骂道：“扫把星！” 第9章 无巧不成书 王皓并未生气，据理力争说：“是你从后面撞上我的，你看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责任，怎么能说是我的错？” “谁叫你站着不动的，这又不是电动车的位置，平时这里不会有电动车放在这。” “那马路肯定是动态的了，你能要求所有东西都不动吗？”王皓回答。 这样说下去，赵城自知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就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在大院前面，经常会遇上领导，要是被领导看到在门口争吵，始终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他不再说，王皓也算了，回头看到电动车背后擦伤了一点，回去王晓静又要念了，这可是她积攒几个月的钱，购买的一辆宝马自行车。 “该死，应该找他要赔偿才对，我真是太善良了。”王皓自言自语说，走进了县委办。 新修的建筑大楼，到处散发着崭新的味道，墙面上贴示着五彩斑斓的警句、名人语录、时政句子，显露处严肃、郑重、权威的氛围，和小单位真是不一样，小单位更加活泼一点。 根据保安的指引，王皓走进县委办把办公室，里面坐了好几个同事了，他们都是秘书科里的笔杆子，以男人居多，因为在县委办金子它顶尖的，几乎都是男人。 原则人，男领导选择秘书，会是男的，为了出差、应酬方便，再加上，写材料是辛苦活儿，要身强体壮的才能熬，男人比较耐操。 “早上好，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王科长，以后就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了，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一下！”人事科长这样介绍他，其实他是副科，但是为了尊敬，都会把不顺耳的“副”字给去了。 科室里的人放在打电脑，开始拍手鼓掌，还说要王科长多多照顾，以后要王科长多指教才对。 王皓谦虚地发表来到感言：“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而且对秘书工作完全是穿棉衣摇扇，不知春秋，以后我有什么不懂得，就要逮着你们多问，你们可别嫌弃我烦。” 里面有个成熟的女人，三十多岁，见来了个帅哥主任，终于不再是秃老头子，无比兴奋，当下挑逗说：“哪里，巴不得你天天问我，就怕你不来。” 其他人暧昧笑了起来，这个凤姐见到男人，就不放过，总喜欢蓄意挑逗。 其他人也捧场地聊天，他们之前对这位神秘的王科长，早已经有议论，一般来说，空降兵肯定是有背景的。 秘书科的人人脉又是最广博的，大叫掘地三尺，都没有翻查出背景来，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皓真的没有背景，一种是背景深不可测。 在摸清楚情况之前，大家都很客气、热情、殷勤、厚道。 “怎么这么热闹了 ，谁中奖了？”秘书科赵主任信步走路进来，他穿着休闲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里插着兜儿，悠哉悠哉地走进来。 人事科长介绍说，新来的王科长来报到了，这里就交给你，又转过头说，“王科长，这是赵科，你们以后凡事有商有量，哈。” 说完客套话，人事科长就去忙了，留下王皓和赵城大眼瞪着小眼，这不是刚才开宝马目中无人那小子嘛，竟然是他的上司，真是无巧不成书。 王皓很快恢复了理智，刚才的事已经过去，再提也没用，好不如先示弱示好，王皓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 我是王皓，今天第一天上班，多多指教！” 赵城却没有忘记王皓刚才的伶牙俐齿，做错了事还不承认，和这种人工作真没劲，他小气地没有回手，这是极不礼貌的姿态，被下属们看在眼里。 看来，科室一二把手第一天就不太合拍了。 赵城淡淡说：“到我办公室去说吧，我交代你些工作。” 王皓跟着赵城到办公室，他办公室很宽敞，比教育局的科长大多了，县委办的大秘书就是不一般，待遇和地位都是一流的，一路上遇上的人，都会很恭敬给赵城打招呼，因为他就是李书记身边最亲近的人。 能这么年轻做到这个位置，他一定有过人之处，王皓暗想，我一定要向他学习。 房间里面摆放一张桌子和书柜，书柜上是些时政杂志和名人访谈录，不过看这些书很新，有些还没拆封，基本上是摆设，没有怎么看。 “坐吧，自我介绍一下，让我了解下你。”赵城坐在位置上，身子往后仰，摆起了一副十足的官架子，说话也是腔调十足。 正副级别的领导，也不算差的很多，很多人称兄道弟，来拉近彼此的关系，像赵城这样摆架子的人，实在少见。 简历上都有王皓的工作记录，他还要自我介绍，摆明想要拿捏王皓。 王皓硬着头皮说：“我叫王皓，研究生毕业，以前在教育局……” 赵城抬手说：“好了，说说我们这里的工作吧，秘书科的工作很复杂，你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写材料是基本功，你会不会？” 王皓以前经常帮助领导写材料，写起来总是手到擒来，写好了后，领导过目说不错，就经常找他写，不过为了韬光养晦，王皓说自己不是很会。 赵城得意地说：“哪，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什么都不会，你别以为可以骑着我头上，和我学东西吧，好了，去工作吧，写不完的材料在等着你。” 赵城说完，就开始看手机，不再搭理王皓，王皓走出办公室，心想这样的素质也可以当科长，我也可以，他究竟是怎么当上大秘书的。 赵城最后一句话没骗人，在县委办秘书科是最辛苦的可是，材料多到永远都写不完，下班永远是最晚，头发写到最秃，肚子写到比啤酒肚还要大的时候，恭喜你。 还是没有升职，而是快进去医院了，还真有人因为写材料写到急诊科室去的，那人为了领导一句大饼， 日写夜写，把自己弄成了植物人，最后升职肯定轮不上他了。 隔壁工位的小柯转过来说：写材料，死路一条。 第10章 旧同学 “你是哪点想不开啊，我告诉你吧，我们科室里，我，小杜、凤姐，老周大家都很会写，升职永远没有我们的份，你看赵科，年纪轻轻的，你以为写出来的？” 小柯才说三句话，王皓就知道他是个大嘴巴，第一时间向同事八卦爆料的那种人，以后有什么私隐，千万不要给这种人透露。 王皓心里本来就又好奇，忍不住问：“赵科看起来很年纪轻轻，怎么升职这么快？是家里有钱吧，我看他开的是宝马。” “嘿嘿，有钱，也有权，他父母都在市区任要职，一个在财政厅做局长，一个在妇联，他爸妈和李书记是老同学战友，关系铁，交情硬，从一入职，就被当作是太子栽培，不过他才进来几个月，李书记对他也不是很满意……” 话还没说完，赵城走进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材料，是关于村镇扶贫的材料，叫王皓尽快梳理出来，把情况、问题、对策，全部做一个统一梳理，交到他手里。 扶贫可是个系统工程，本来现在扶贫工作就难做，材料更是如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得不好，就容易显得杂乱。 王皓翻过材料，而且还是24个乡镇的材料，这是要累死人的节奏啊！每个字体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全部都又小又难看，要在一夜之间写出来，谈何容易。 哪有给新人安排这么重的任务，摆明了打击报复，王皓心里不舒服，感觉这个赵城人很小气，一点点事，就要和他过不去。 但为了工作，应该要克服困难，适应各种不适的情况，他开始认真看材料，理清逻辑，投入到枯燥的文字工作中。 吃饭时间到，小柯人挺热情的，专门来叫他去吃饭。 做秘书啊，健康的身体是必要的，因为经常要跟着领导应酬，饭桌上拼酒是家常便饭，胃穿孔这些病不得不防，所以更要养好身体。 王皓关闭文件，来到食堂，食堂可以容纳一两百人吧，桌面白皙整洁，打打饭的人需要排队，已经排起了长队。 王皓的第一感觉是，这边的美女特别多，颜值气质很上档次，有好几个女人，不化妆，也挺好看的，在这种工作环境下，真是养颜。 在女人堆中，王皓似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女人是他读高中时候的学妹，叫李什么。 为什么对她印象深刻，记得那时候她是个小胖妹，有一百多斤，长得珠圆玉润，五官倒是不差，就是太胖了。 但现在已经褪去了婴儿肥，脸蛋变得瘦瘦的，下巴也尖了起来，看起来很可爱。 她会给王皓写情书，悄悄放在书包里，还会在他桌子里塞些零食，王皓基本上都不吃的，每次中午，还会提前给王皓打好中午饭。 她喜欢了王皓整整一个高中，常常被哥们取笑，她是嫂子，但高中时代的王皓，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谈不起恋爱。 王皓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可她一直不死心，高考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一旦失去联系，就没有办法找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没想到，命运如此神奇，现在他们竟然可以做同事，同事和同学之间，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李诗云。”王皓有些迟疑地喊道，有些害怕自己喊错了。 李诗云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了王皓一会：“王皓，是你啊！” 她声音有些大，导致其他人都歪着脑袋，过来看他们。 旧朋友成重逢，和他乡遇上故知差不多，王皓邀请李诗云一起吃饭，小柯、李诗韵和王皓三人坐在了一起。 再看李诗云，真的变化了好多，容貌、气质上升了一个档次，举手投足之间，有些女人味了，真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男人对疯狂迷恋自己的女人，只要女人不是特别丑，都不可能产生多大的恶意，最多是不喜欢，却不会是讨厌。 “你变了好多，长漂亮了。”王皓盯着她眼睛，赞叹说。 李诗云听完心花怒放，脸蛋也红了，透露出一丝羞涩，仿佛还是那年的豆蔻年华。 小柯介绍说：“李诗云是县政府办会务室的主任，负责会务工作的。” 会务室虽然不是啥实权部门，但也挺有前途的，李诗云长得漂亮，形象好，应该是很受到领导关注的。 曾经的同学职位都高过自己，王皓心里酸酸的，这些年也不知道混了个啥。 “快点吃吧，吃完饭还要上去工作。” 小柯感叹说：“哇又来一个拼命三郎，午觉都不睡，就要上去工作。” 李诗云笑笑说：“他读书就这样啦，永远比别人勤奋，五点钟不到就起床 了，要不怎么能上京城大学的。” 王皓本想阻止李诗云，不要她说出来，在这个地方，藏龙卧虎，就算是名牌大学也就这样吧！说出来反而引人注意，李诗云一时嘴快已经说了。 “哇，是京城大学的，厉害了，现在京城的也能看上咱们这工作了。”小柯感叹道。 就这样下午，几位同事就在背后议论了，名牌大学的居然来到这里工作，不是一般在省直、市直那种单位工作吗？ 这种反问王皓听得太多，王皓听见就当没听见，还是专心工作，天黑了都不知道，一天之内，他一定要把材料理出来，他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人说成没有能力，眼高手低。 日暮降临，叶夜色逼近，四周围慢慢变得寂静。 “哇，你还没有走，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晚餐。”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是李诗云，她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里边装了塑料盒子，在王皓眼前晃了晃。 “李科长，你怎么给我送饭来了，怎么好意思？”王皓不好意思地说，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吃到李诗云的饭盒，脸红了一样，这次也忍不住脸红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装。”李诗云坐在板凳下，撑着小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那眼神闪烁，像天上的星星似的，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扛不住。 王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硬生生憋出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他定了定心神，又无意识重复了一遍：“对，我有女朋友了。” 第11章 加班 这话说的，更像是王皓说给自己听，而不是李诗云听。 李诗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还在一直狂笑。 “哎哟，我服了你了，你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我就是给老朋友送饭而已呀，你想多了吧。”李诗云抹了抹眼泪。 这下轮到王皓不知所措了，感觉自己多自作多情似的，别人出于好意关心一下，自己就想到了十万八千里。 此情此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王皓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埋下头来吃饭，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打开饭盒，有一个红烧狮子头，颜色鲜艳，还有土豆、海带、豆腐皮等小菜，真是把馋虫都勾出来。 “谢谢啊，其实我真的饿了。”王皓大快朵颐，差点噎着。 李诗云拧开瓶盖，小心把水递给王皓，这样温情的举动，让王皓心里一暖，自从说要被发配乡镇，林敏芝再也没个电话，没半条信息了，真是让人心寒。 女人和女人之间，不仅容貌不同，长相也是不同，王皓想出了神。 不过以李诗云现在混这么好，容貌又可人，追求她的，肯定是不计其数的，自己也不用有负担，和她相处了。 王皓将话题转向了别处，县委大院和政府的政治环境是怎样，这里有两个大佬，一个是政府的一把手宁春华县长，一个是县委办的一把手李光耀书记，两个人像是两只大老虎，盘踞在各自的山头。 拥有政治 敏感性的王皓，觉得初出茅庐，更要了解两人的关系，免的站错了队，得罪了其中某一个，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诗云知无不言，李书记比较看中人才，喜欢创新和激进，他总坚信，前进才能进步，哪怕是错误的。 宁县长性格比较保守和古板，凡事喜欢固步自封。 这样两位性格的一把手，怎么可能尿到到一个壶里去呢？他们两个面和心不和，针锋相对，已经好久了，但目前为止，李书记处于上风，要压宁县长一头。 王皓笑道：“宁县长，是女人，不能用尿来形容，按理说，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还有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应该同频才对哦。” 李诗云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政治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她这种对权力不是很感兴趣的人，确实不懂。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权力吧，当人被赋予了权力之后，身上的性别特征就淡化了。”李诗云沉吟道。 “或许是吧，那我得表面上对他们两个都好，热情周到，让他们看不出我是哪边的。”王皓吃完最后一口。 饭盒空了，又要开始工作，王皓非得把扶贫的材料写好，明天交给赵城，免得他看不起人，李诗云说材料的事，我也会一些，看你这么累，我也帮帮你吧。 孤男寡女深夜在办公室工作，被人看了难免议论，不过看李诗云一脸的天真无邪的，顿时笑自己迂腐，别人都不介意，又害怕什么呢。 王皓在电脑文档上噼里啪啦打字，写好后，传输给旁边的电脑，李诗云负责校正错别字，优化文字。 这样效率快乐很多，觉得困的时候，两人还可以聊聊天。 本来写文字的工作，就极其枯燥，有个人聊天，文字也活泼了起来。 “在大院里，见到常务副县长这些，有七八个，你得叫常务，不能叫副县，最好别叫副，显得级别高。”李诗云科普道。 “哦，那就是往高了叫呗。” “见到领导，叫人要勤，哪怕是距离两米远，也要打招呼，除非你近视了没带眼睛，否则啊，会被 人当作傲慢的典型。” “这对社恐的人真是极其不友好啊，哎，我会克服的。”王皓打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下班了。 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这1点了。 真的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不然明天起床，会盯着两个熊猫眼，很没精神。 两人走出大院，王皓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耽搁李诗云这么久，本来女孩子最害怕熬夜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王皓指了指自己的小摩托，“女孩子走夜路不是很安全。” 李诗云摇头说，不用了，指了指身边的奔驰s级：“这是我的车。” 又是一个有钱人，说不定是个富二代、官二代，和赵城一样，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有钱人。 王皓心里凉拨凉拨的，合着就我是穷人呗。 “哦……那再见。” “再见。”李诗云朝着他挥动手，转身去开车了，奔驰车发出低沉的轰鸣，一转身，就消失在王皓的视线之中。 王皓在星空下骑着车，反思今天发生的一切，看来不仅仅在工作上要克服困难，心灵上也要有吃苦的打算。 吃苦不怕大家一起吃，就怕周围的人，全部都是锦衣玉食，记得【宋东阳马生序】里有一篇文章，是写幼时的宋濂特别贫困，周围的人穿着华府，戴着玉佩，可宋濂仍然在贫困的环境里坚持学习，最终成为明代的大家。 王皓告诉自己说，物质只是一时的，精神才是永恒的，只要我努力奋斗，一定会成功的，想到这王皓心里平衡了，愉快地回家里去。 第12章 写材料 扶贫材料交到赵城手中，赵城惊愕得不敢相信，因为这材料众多，涉及七八个乡镇的材料，涵盖了几十年的发展历程。 给小柯他们，一个月都未必做得出来，但赵城，两天之内就做出来了，效率之高，令人惊叹！ 赵城稳住心神：“你不会是乱写的吧，这是李书记要看的材料，可别忽悠。” “是不是乱写，您看了不就知道了。”王皓笑眯眯地说。 赵城随便翻了几下，倒也没看出什么，就上交给领导过目，反正是王皓这小子写的，如果有事，可以推到王皓身上，不关她的事，如果是好的，他会出来领奖。 他打着如意算盘，将这份材料放在李书记的办公桌上，本来李书记要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写好。 李书记端着保温杯，坐到位置上，看了起来，这一份扶贫资料，写得逻辑清晰，问题一针见血，对策也很有见地，不像是县委办里秘书的水平。 他们平时写得公文稿，都很教条和古板，不过是后人抄写前人，千篇一律，一点新意都没有。 而这篇材料的背后，提出了写作者的见解，怎样让竹戏县的经济，更有活力和生机。 如何脱贫致富，实现乡村振兴，一直国家的国策，也是李书记心里忧心的事。 任务之艰巨，难以想象，虽然说国家的经济形势整体向好，但其中不乏还是有些吊车尾的人，这些人大多在农村，长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多数人老、弱、病、残，没有一技之长，连生活都成问题，这也是李书记的心病。 他打电话叫来赵城，让他上来，问是否他写的，赵城说是，李书记先对他狠狠夸奖了一番，表扬他在工作上的努力，终于肯用心钻研业务。 起初王城的父母要李书记提拔他，但李书记心里存了一个疑影，这些关二代，基本上没什么能力，只会吹牛，和那个周公子一样，整天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其实屁事干不成。 来到这几个月，赵城没有交出什么成绩来，李书记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他继续再这样得过且过，李书记决定要换人了。 李书记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是傻白甜，深知秘书和领导的关系，犹如大树和藤蔓的关系，秘书如藤蔓般缠绕着大树，但也有装点门面的作用。 如果一无是处，不如就将藤蔓拔出，省的难看。 赵城笑容灿烂，心安理得接受了李书记的夸奖，嘴上奉承说：是领导会栽培！ 李书记点头，好，很好，果然虎父无犬子。 你爸爸是个人才，你也错不了。 “那你就给我讲讲，对于竹席县的扶贫，还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没有？”李书记开始发问。 啊啊？这个……赵城真没想到，还有发问环节，这不在他的大纲之内啊。 他一天饱食终日，开着宝马车到处溜达，哪里还知道，在竹溪县城有一群贫困的人民，他们食不果腹，难得三餐，终日惶惑。 既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怎么可能一下答得出来。 人又不可以一夜之间变得很聪明。 赵城有些慌张，李书记又说：有什么说什么，关键是要说到实招上，不要玩虚的。 “扶贫啊……我想我们首先要……政府要多发些资金来，有钱了，再分发给他们，这样他们就有钱了，再然后，我们可以一人捐献给他们一些……” “混账！”李书记猛地拍桌子，吓了赵城一跳。 “我们县城有钱，还要你说，就是没有钱呐，你说的都是废话，这文章究竟是谁写的。”李书记一下拆穿了赵城的小阴谋。 赵城脸红说：“是新来的王皓写得，不过我帮他指点的，真的，李书记 。” 李书记不想听这个不诚实的人说的话，摆手叫他走，他待在这里碍眼睛。 “我……他……”赵城有些委屈。 李书记火了：“什么你我他，话都说不清楚，你还当秘书，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这是第一次，李书记这样子呵斥他，几个月了，李书记都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即使打狗都要看看主人呢，赵城的主人就是他爸爸，李书记顾及他爸爸的颜面才给赵城三分面子。 可是现在，李书记连表面的友好，都不想维持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赵城走进办公室，怒气满胸，难以发泄，就想把怒火发泄在王皓身上。 谁叫他写得这么好的，谁叫他这么优秀的，他的有些反衬出别人的渺小吗？ 既生瑜，何生亮？ 赵城攥紧了拳头。 接着王皓被叫上书记办公室了，本来李书记就想见见这个小伙子，李诗云整天在他面前念着这个名字，他怎么不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小伙子，把他女儿弄的魂不守舍的。 把王皓调到县委办，是李书记的意思，不过他也要看这个小伙子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否则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绝对不会偏私。 以王皓的学历，来到县委办，实在是绰绰有余了，调他过来，不算违纪。 研究生学历本就该入四主，可由于一些人际问题，迟迟没有名额给他，李书记拨给他，是王皓应得的。 只可惜，还是有很多人才埋没，这世界上本来就千里马多，伯乐少有，又有什么办法，除非真的能找到选拔人才的好办法。 王皓先敲门，再信步走进办公室，身材挺拔，五官秀气中带有一丝帅气，文质彬彬让人喜欢，真是个有气质的文化人。 皇帝都爱读书人，只要是人，对高学历读出来的，都会先入为主有些好感，高学历的人，肯定有些优点的。 “你的文章我看了，你从未到秘书科工作，以前只是教育局的一个小职员，怎么会有深刻见解的？” 第13章 夸奖 王皓不假思索，深知没有思考的时间，便开始回答。 领导问问题，最忌讳反应迟钝，半天反应不过来，其实人是一种视觉和听觉动物，先相信看到的，再去认真听。 王皓的自信，已经先入为主，给领导一种反应迅速、自信从容的姿态，便大增好感。 至于说的话，只要不是太差，会更加锦上添花。 “我以前在综合科工作，会接触到一些贫困生家庭，对他们的背景核实后，会按照实际情况，进行资助，我认为扶贫首先要扶志。” “扶志？” “是的，很多家庭会贫穷，不是客观的原因，而是他们太懒，思想上想要坐享其成，李书记，你是否见过许多家庭争相当贫困户的学生家庭，他们不怕被人扣上贫穷的帽子，还生怕当不上，得不到国家的补助。” “孩子有这样的父母，潜移默化，吸收了他们的略根性，你想会长成什么样？得到补助后，家长们仍旧不去劳作，如同蝗虫一般，这样的人，无论怎么帮，我可以断言，他们不会发财。” 李书记两眼放光，说得不错，其实他也一样有切身的体会，最近几年，县长书记去市里开大会，几乎都在争当贫困县，努力叫穷，渴望国家的补助。 只要戴上穷帽子，那么就有源源不断的施舍了，好几个县长书记，在争夺脑子时候，还争得面红脖子粗。 连宁县长也想要争帽子，所以一直反对县城修高铁，要是修了高铁，多半评不上贫困了，这样的想法，让李书记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有个共鸣的人，李书记便有了兴趣，叫他接着说下去。 “第二，我认为扶贫的方法有错误，这里的错有很多，就举典型的吧，扶颦的前提条件是就业，这已经成为我们的共识，我们现在实行给农民、失业人员、三无人员教技术，可是他们技术学成后，一样找不到工作，一样是没钱，为什么，主要还是没市场，没商业入驻，我们的扶贫重新，应该是将资本引进来。” “等到资本引进来，我们有了劳动力，才是相得益彰，否则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本。” “好好好！”李书记有节奏地用手扣着桌子，这次确是赞赏。 之前听诗云说，王皓这小子有多优秀，李书记并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难免有夸大其词。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会谈，这次真的见了，他像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心里也开始认可王皓了。 一个人光是有才能，那是超凡脱俗之辈，如果有外貌的加持，就是人中龙凤了。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想把发展重心转到招商引资上，这样，明天晚上我有一场宴会，你就陪着我去喝酒吧！”李书记犹豫了说。 他之所以会犹豫，因为按道理说，赵城才是他的私人秘书，出席宴会、商务晚宴、公务宴会这些场合，应该是由赵城陪同的。 公然换人，难免引起其他人的猜忌，赵城的不满。 但如果王皓这个人确实能力出众的话，他不可能不用，何况李诗云整天把他挂在嘴边，说不定就成为了自家人。 谁都偏心自家人嘛，人之常情。 王皓知道，这是李书记给自己机会呢，去酒店吃饭，重点不是在“吃”字上，而是在“交际上”。 可以被县委书记带上饭桌，是极大的荣誉和首肯，是可以被人仰望的村子，王皓怎肯放弃这个机会。 “我去，谢谢李书记。”王皓兴奋道。 王皓兴高采烈走出办公室，恨不得给王晓静打个电话，说妈，我终于出息了。 能被李书记带着出行，简直可以用螃蟹横着走来形容，有个词语不是很好地形容这种关系吗，狐假虎威。 周围的人，看你身边站的是县委书记，他们会肃然起敬，再也不敢小瞧你，这是王皓上班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怎么形容呢，飘飘然呢，欲仙欲醉，比和林敏芝做爱是要爽。 怪不得这么多人迷恋权力了，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抛下，听说有人专门买官的，初听王皓还觉得诧异，官是用来当的，怎么还花钱买。 听说，十万块钱买一个副科，二十万可以买一个正科，更高的五十万买个副处，真的有大傻瓜干这种事吗，估计此人是为了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已经不是为了挣钱。 但卖官鬻爵始终是犯法的，王皓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走正道，凭着能力、资历去升职，而不是旁门左道。 小柯捅了捅王皓肩膀，好奇问，“刚才书记叫你去干嘛，是有好事吧。” 从第一天上班，王皓知道，小柯的嘴巴没有把门，他要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王皓装作若无其事，处理手中的资料，随便敷衍了过去。 小柯哪里是好打发的，直接贴了上来，非要从王皓嘴巴里挖出点东西来，他才满意。 谁知凤姐凑了上来，今天她穿得很风骚，脚下是黑丝，往上是包臀裙，再往上是西装裙，她一把年纪了，脸蛋呢一般，由于生过孩子，有些蜡黄，但脸上的腻子灰刮得很厚，遮挡住了。 “王皓，我手上这份关于乡镇科技发展的材料，交给你写吧，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就是写到姨妈期枯竭，也写不出来。”凤姐奉承地说。 王皓手里的工作也很多……凤姐竟直接坐在王皓的大腿上，大腿上诱人的黑丝显露无疑。 “凤姐，你这是干嘛呢？” 凤姐拍拍王皓的脸蛋：“小王啊，只要你给保质保量完成，凤姐保证绝对不亏待你，让你吃好的。” 小柯冷哼一声，有些不屑说：“切，像是谁没有吃过好的似的。” 凤姐听闻后，怒气冲冲，立刻将胸部一挺，立出一双饱满出来，得意道：“老娘还是有本钱的，你以为清汤寡水的女人能比吗？” 第14章 规矩 不知道秘书科是不是压力太大，每个人的性格特质都挺突出的，有些不为人知的行为出来。 凤姐表现得如此豪放，被人看到，还以为在办公室行苟且之事，体制内的名声很重要，立刻站起来，挪开凤姐的大屁股，刚才那一下，已经让他起反应了。 和林敏芝恩爱，已经是一个星期的事了，王皓身体年轻气壮，经不起这种引诱。 风姐看王皓娇羞了，更加来劲，调戏得更加有趣了呢，名声这东西，在意的人，看得比黄金重，不在意的人，就是一张面皮，吃不能吃，喝不能喝，让自己活受罪。 从某种层面上看，凤姐没脸没皮的，倒是活得自由快活。 王皓稍微蹲下身子，用衣服遮掩住丑处，不好意思地说：“凤姐你把材料放在这里，我给你写，但有一条，你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了，被别人看到不好。” 凤姐的身体和没骨头一样，继续俯身下来，又想要贴贴。 小柯一把抱住凤姐，大声说：“算了，凤姐，人家是正经人，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吧，比如我。” 办公室其他笔杆子见到，都暧昧地笑了起来，看来凤姐已经将这办公室的男人祸害的差不多了。 …… 晚上，华灯初上，李书记在办公室接待最后一波客人，王皓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们一起坐上一辆奥迪，司机是个比王皓还要年轻的小伙子，立刻给王皓和李书记点上一根烟。 真是会来事，哪怕是工勤岗。 “我司机，小张，嘴巴特别紧。”李书记提了一句。 王皓在心中默记，原来李书记喜欢嘴巴紧的人，像小柯这种大嘴巴、凤姐这样不稳重的人，自然受不到重用。 性格特质在体制内相当重要。 在车上，李书记给王皓说，他以前也给首长当秘书，秘书不是个轻松干的活儿，他深有体会，但是干好了，会很有出息，无论以后干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 “一是嘴巴要紧，说话太多的人，靠不住，要不就是沉不住气，要不就是脑袋没数，你看村里那些碎嘴的，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少女。” “二是脚快，领导吩咐事，不要光是口头答应，马上就要去做，行动力才会给人靠谱的感觉。” “三是城府深，城府深的人，在电视剧中被拍成坏人，但其实这是一种难得的稀缺品质，你看这社会上，不是谁突然有个小钱，就变得咋咋呼呼的，或者升个小官，就目中无人，心思全摆在脸上，最没有出息！” “四是要有野心，野心也不是个怀词，咱们受儒家文化浸染，总是爱强调自己尽人事，听天命，要不信命，才会斗争，信命的人，早就是一群摆烂的人了。” 李书记语句诚恳，一点不摆架子，悉心教授自己做秘书的经验，每说一句，王皓就点头。 “听君一席话，如读十年书，我记下了，李书记，你说的话，我很赞同，也会付诸实践。” “好吧，到了，今天就说这么多，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王皓下车后，跟在李书记后面，前方是一栋有档次的星级饭店，建筑物四体方正，外观上贴着瓷砖，迎宾人员是清一色的年轻美女，身姿高大，站得笔致，穿着中式的旗袍。 见到李书记下来，几个女服务员一起鞠躬：“欢迎李书记。”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人交叉着手，用手做请：“李书记，已经恭候多时了，菜品已经上好，请书记上座。” 李书记有些不高兴，怒嗔道：“我叫你们老板， 别搞这些排场，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李某人就喜欢搞排场，吃个饭都要大摆架子。” “这是什么，这是官僚主义！哼，你们别玩那些虚的，这家饭店是大家的，服务好群众才是真理。”李书记用心批评他们。 王皓微微一笑，李书记真是个好书记，特别为别人着想，又不虚荣，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是好官。 带头的美女马上道歉说，是是是，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一定会注意的。 李书记这才走进去，其他美女也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她，王皓心里美滋滋的，果然做大佬身边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小女人崇拜的眼神，最容易让男人上头，王皓告诫自己，这些人是冲着李书记的面子，不是自己，自己还是小青瓜一个。 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坐满了穿西装的人，他们一个个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有些小学生等班主任的规矩。 王皓有些想笑，这些商人有钱，在外面呼风唤雨，可是看到这些当官的，还是心里害怕啊。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至少会让人变得很会伪装。 “李书记，你可算来了，菜都凉了。”一个胖胖的商人说，这是今天的主要投资者，叫杨志深。 “胡说什么，菜凉了全部重新换就是，难道菜比李书记的胃还要重要？”另一个带着劳力士的商人说，穿着名贵的西装。 “浪费可耻，你们虽然有钱，也不要不把大白菜当菜，我啊，只要有一碗稀饭喝，两个窝窝头吃就行了。”李书记带头说。 其他人纷纷鼓起掌来，说得好，李书记真是个清廉节约的父母官的，懂得为百姓节约一针一线，真是好官！ 王皓在背后自叹不如，这些人不仅马屁拍得响亮，说得跟真的一样。 看来要学的还有很多，来县委办真是来对了，这里面的人，真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第15章 喝酒 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有油焖大虾、蟹黄蟹肉烩花胶、35头吉品鲍鹅掌、脆皮乳鸽等，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惹人馋虫四溢。 胡总倒了几杯清香型的茅台，递给李书记，热情地说：“李书记，我先干了，您随意。” “别别，先谈正事，待会喝醉了，不好说正事。”李书记摆手道。 这些商人算盘打得精，恐怕想把李书记灌醉，拿到些保证票，王皓上前说：“给我喝吧，我的酒量还不错。” “这位大秘书有些面生，不是上次那位了，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免贵姓王。”王皓接过酒杯，将两杯茅台酒一饮而尽，众人连声叫好。 李书记关切地说：“别逞强，能喝就喝，这度数很高。” 王皓憨憨笑，吹牛说：“李书记，我有个外号叫千杯不醉，您放心吧。” 其实王皓内心里是有些酸醋，林敏芝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他了，冷漠四爱情最大的敌人了。 他们本来已经到快要结婚的关系，应该恩爱黏糊的时段，每天早晚问候，就因为他可能要贬谪到乡镇，林敏芝真的可以沉下心，不再和他联系吗？ 王皓心里酸酸的，一天天期待，迎接他的是失望和失落，难免想要借酒消愁。 打开手机的页面，王皓一赌气，将微信里秀恩爱的照片全部删除了，眼不见为净，删完后以后会好过一些，谁知道心里更加烦恼了。 李书记开始谈正事，这几个商人是开招商引资大会，被李书记引入的，是京城人，背后资金雄厚。 上个月，李书记组织开展了一场招商引资大会，利用优厚的条件、哼利好的税收政策，留住了这几个商人。 胡总他们几个在这里待了十天半个月，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各种娱乐场所流连遍后，觉得此地还不错，适合他们发展，磨了一个月后，他们终于打算在这里建设商场。 此次的大商场不是以往的大型超市，大型购物，是涵盖购物、娱乐、餐饮、健身等多功能的综合性商场，取名为润丰商场，意味滋润又丰收，财源广进。 润丰商场的入驻，一定会成为商圈的核心，这也是李书记的构思之一，咱们竹溪县一直以来没有自己的大商场，要购物得跑到青城市区去，导致一些高知人群、有资产的人群流失。 人才的流失，是李书记的心头大忧，有了润丰的入驻，相信一切会变得好起来！ “好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你和刘局长【国土局长】明天一起去看地，看好了，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我们政府也会大力支持。” 这……胡总犹豫了一下，明显还有话想说，他们来找李书记，是想在底价上、税收政策上有所优惠，光是国土局长一个人根本就不能做数。 现在这些人可精明啦，知道找国土局长，不如找县长、书记有用，就直接找他们了。 只要李书记能松一下口，给予更多的优惠，那他们分分钟节约下来几千万，几个亿，只要他们拿出几个亿的百分之几来供奉，也是一笔惊人的数目。 胡总试探性地问：“这次从京城前来，还给李书记带了一份厚礼，是家乡的土特产，李书记到后面去看看吧。” 胡总说得极为隐晦，王皓都听得不明不白。 李书记点燃一根烟，缓加在手指中间，吞吐了几口：“不用，我什么都不缺，胡总请放心，该给的优惠我一定会给，这是利好竹溪县的大事，如果胡总不放心，明天叫小王和你一起去看，有什么事情，他会帮助你的。” 李书记拒绝得干脆利落，胡总也不好再说什么，有权势的人说话，一般不说二遍，胡总便看了一眼王皓，不再说话。 接下来是敬酒的环节，胡总举着杯子，挨个敬领导，说些“平步青云、纸上云霄”等话语，再俩一通商业互吹，吹得天上都不脸红，还笑嘻嘻地和各位局长称兄道弟。 第一次经历这种酒局，犹如身上有跳蚤，各种不适应和不舒服，王皓听了都肉麻。 反正戴着假面具，把人照死了夸就行，还要学会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李书记的头发都快秃头了，还要说他比金城武还帅。 喝酒喝到一半后，大家都有些兴奋了，脸红眼红地，情绪上头后，男人就开始想女人。 胡总一拍手，刚才站在前面那几个旗袍女，就走了进来，原来他们并不是酒店的服务员，而是胡总的人，难怪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居然会在这里端盘子，王皓一开始还奇怪，现在明白了。 王皓不动声色，盯着李书记，李书记看都不看这些女人，继续和旁边的商人，聊些投资的行情。 也是，都位至大书记了，什么女人没见过，见到的女人，估计 王皓吃过的猪肉还多，哪里会正眼看一次。 胡总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见李书记不感兴趣，直接让其中一个坐在王皓身边，一个坐在刘局长身边，其余几个他们挨个坐。 有了女人，酒桌上的气氛更加活跃了，胡总提议说要讲讲带颜色的笑话，活跃气氛，刘局长也赞成，李书记不说话，就在桌子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要喝醉了。 女人们故作娇嗔说，不要嘛，人家害羞，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以取弄这些女人为乐。 王皓想，这些人有钱有势，还是一样低俗，喜欢的是玩弄女人，就像网上说，男人谈论诗歌，谈政治，谈情怀，最后难免不了谈到女人的胸部和大腿上去。 女人呢，也甘于被这些有权势的男人玩弄，她们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生怕玩弄不上，一个劲地朝着这些女人抛媚眼。 第16章 笑话 众人跃跃欲试，刘局长生得肥头大耳的，也最油腻，便说：有对夫妻将晚上的功课叫做上课，有一天妻子想上课了，丈夫在加班，叫妻子自习，自习了好几天后，丈夫终于回家，问妻子怎么想上课了，妻子说已经请了家教了。 “哈哈哈哈。”胡总大笑起来，其他人跟着笑，气氛调动了起来。 旁边的女人，伸出白皙水嫩的手掌，突然在王皓大腿上摸了一把，惊得王皓看向她。 下巴很尖，眼睛很大，符合现代审美，可是有一股浓厚的科技味道，一看就是出自韩国的技术啦，王皓不是很喜欢。 无论整得多漂亮，都不如自然美，摄人心魄，还不如林敏芝长得好看。 王皓不知道怎么做，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尴尬笑了一笑，将双腿并拢。 女人还不放手，调笑道：“第一次啊，这么紧张。” 王皓的脊椎紧绷，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出轨，他和林敏芝还不算真正分手吧，心里有种纠结的想法，反而放不开手脚。 王皓越这样，旁边的女人更加主动。 王皓借口上厕所，来逃离女人的抚摸，一个晚上，他就上了好几次厕所，宴会在夜色中结束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县委有谁在宾馆见到王皓，和李书记一起赴宴，有传闻说，李书记身边的秘书要换人了，天色要变了。 王皓成了李书记的大秘书，不然为什么带王皓，不带赵城，这不是摆明了给赵城下马威吗，秘书科主任的位置，恐怕保不住了。 话虽然难听，现实更加残酷，尤其是总有人把话带到赵城耳朵中，赵城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不能找李书记，收拾王皓这小子还是可以的。 “这小子不懂江湖规矩，才来就想越俎代庖！”赵城将烟头掐灭，直接去了办公室。 科员的办公室是几个人共用一间，用格子隔开，给予每个人一点私隐，赵城也在里边的角落。 赵城气冲冲走进办公室，脸色难看，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只有王皓目不转睛盯着的手里的文件。 王皓收拾好文件，就要出去跟着刘局长、胡总几个一起看位置，李书记交代了，要好好看着这几个人，有什么举动要向他汇报。 商人天性贪婪，总喜欢投机取巧，李书记打心眼不放心，便叫上王皓，这是对王皓的认可，王皓也保证要将任务完成。 收拾好公文，王皓提起公文包，准备出去。 赵城阴沉着脸，向别人借了他的谷子还了糠：“去哪里？我们秘书科要外出，必须要报告的，你也不能例外。” “出去办些事。”王皓敷衍着说，不想和他说太多。 “红事还是白事？说清楚再走。”赵城脱口而出。 “赵科长，你好了哦，我没得罪你。”王皓马上说。 其他同事一惊，纷纷抬起了头，张望着两人，一般来说，就算是普通的成年人，处理人际关系，都会讲究体面和分寸。 体制内更是如此，就算翻脸啊，不会当面翻，背后翻，心里翻都行，啥事也要讲究个体面。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赵城就算是科长，也不该这么直白，对同事不留情面，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赵城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办公室的老周已经四十多岁了，工作经验丰富，性格乐天派，是单位的老人了，笑呵呵地走出来打圆场。 “赵科长，走陪着我去喝两杯，我有话给你说。”老周和气地拉起赵城的手。 老周笑脸迎人，也是为给赵科长台阶下，他是单位的老人了，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大家都很尊敬的，不是很大的事，就由着算了。 可赵城便要上纲上线。 “去喝酒，现在才上午也，以为我们秘书科的人，全部都是酒肉饭桶，不用做事啊，一天到晚出去跑，我们又不是跑业务的……” 一番话说的老周红了脸，其他同事也尴尬不已。 这样的领导，怎么得人心呢，如果不是他官二代的光环加持，凭着他的情商，再干一百年也轮不到他。 王皓想，李书记交代的事吃不得，做不好恐有怀疑和质疑，事到如今，只有和盘托出。 “是李书记叫我出去办事，他叫我跟着几个京商去选地，具体缘由，你可以问李书记。”王皓冷静说。 “你少拿李书记来压我，你才来几天，就知道用书记这把尚方宝剑了是吧。”赵城不屑地说，眼角眉梢透露出讥讽。 办公室的大门没关，殊不知李书记正在靠近，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 赵城更加得意地说：“李书记以前给青州市的领导做秘书，我爸爸已经是常委了，他如果不是运气好，会拍马屁，我爸爸早就在他之上了。”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印象。”李书记在背后道。 熟悉的声音传来，赵城吓得脸面铁青，挺直脊梁，却不敢背对过来，面对李书记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都说了逢人要说三分好，切莫背后议论人嘛。 管不住嘴巴的人，就是管不住心，管不住心就管不住大脑，最后事业运都坏了。 “李书记，早上好。”王皓若无其事打招呼。 所有一起站起来：“李书记，早上好。” 老周刚才被侮辱了，心里正愁不用痛快，也揶揄说：“李书记，岂止是你，我们在赵科长眼里，也都是饭桶而已，我现在整个县委办，只剩赵书记一个人才了，我都得向他学习。” 赵城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书记冷哼一声，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都不敢说话了。 “赵科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李书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终于没了拦路虎，王皓松了口气，可以自由行动了。 第17章 商圈 王皓和刘局长见面后，又和胡总一行人碰面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商圈的位置。 王皓还在回味上午发生的事，李书记看似很生气，将赵城带回办公室，应该会狠狠批评一顿，然后呢，应该也不会怎样。 不知怎么的，王皓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虽然这期待很不应该，但也许是注定的，感觉看到赵城就怎么都不顺眼似的。 在生活中，有没有见到一个人，第一眼就不喜欢，那么接下来，相处下去，也不会喜欢，第一印象其实已经决定后续发展了。 潜意识永远是人最直观的表现，会第一时间涌现出来，不会欺骗我们。 “王秘书，你看润丰商场修在这里怎么样？”胡总指了指前方的一块地皮。 竹溪县的商圈不是处在新城，而是围绕在一片旧城区，大有以旧换新的趋势，新开的商超散布在中间，穿插着些工厂盘踞着，看起来有种城乡结合部的氛围，也是为什么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 胡总看上这块地方，面积挺大，位置不错，不仅涵盖了周围的一些小商店，还覆盖了一家老牌的食品加工厂。 小商铺倒是好解决，出钱收买就行，这家食品加工厂历史悠久，是竹溪县的老牌企业，恐怕不好收买，就算是要卖，也要看这些老员工同不同意。 刘局长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见王皓在身边，反正他代表书记，就把问题推给王皓，问王皓怎么样。 王皓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便说，这里位置不错，应该没问题的。 胡总更加满意，频点头说：“有了政府支持，相信我们会很顺利投资。” 回到秘书办，将材料呈交上去，王皓才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看好的地方却不好动，缘由就在这食品加工厂。 李书记把他叫了上去，给他叙述了桃花云片糕片厂的历史，在当初打仗的年代，这家云片糕老板就救了很多国人，他不惜拿出自己的本钱，施舍给大家，很多得以活下来。 见过之后，当时受到社会的表彰，要云片糕将优良传统传承下去，好好将企业文化传承下去。 于是云片糕老板在县城中心开厂，一开就是几十年，还专门请了些老年人、残疾人来工作，解决不少困难家庭。 桃溪县的企业就属这家食品厂最出名，倒不是因为经营的利润，而是他的经营理念和精神，本地的土着，谁家过年不买云片糕，谁不是吃着香醇的糕片长大的。 它已经成为县城人民的历史记忆了，关于这家厂子的来龙去脉，去年参观的时候，有人给他说起过。 现在棘手问题是，商场建立在这里是不错，拆除一家“国民记忆”的食品厂，是否引起群众的反感。 “我已经了解了，李书记，如果你认为不合适，我再给胡总沟通……但说句实话，在整个中心区域，无论哪里都绕不过这个占地面积大的加工厂。”王皓恳切地说，希望李书记能了解。 “那你的意思是桃花云片糕食品厂必须要拆除了？”李书记反问道，眉眼中的神情，分明是要听王皓的意见。 说实话，王皓不敢发表意见，他初出茅庐，对很多利害关系、规则、潜规则，都还不太熟悉，万一说错了，说得不好，很容易让领导失望。 不过，他内心里有另一种声音，督促着他，你来到县委办不就是为了发展吗，如果不努力的话，永远会原地踏步，林敏芝也会离他而去的。 莫名的动力让王皓开腔说：“没错，食品厂算是一种文化记忆，保留在原地，我都觉得很有纪念意义，但是食品厂始终年代久远了，今天，我观察了他的外观，墙壁都断裂了，杵在整个商圈中，真的有点格格不入的。” “这只是容貌的部分，第二，厂长今天招呼了我们，自己都说，经营利润是入不敷出，全靠国家的补贴撑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三嘛，现在全国的城市都在朝着现代化发展，我们竹溪县也会是趋势，我想，商圈一体化是大势所趋，这些老一代的建筑物啊，影响市趋的，迟早要拆，发展经济是第一要务嘛。” 李书记品了一口桌面上的碧螺春，仔细品味着茶叶的芬香、王皓的话语。 王皓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李书记也听得认真。 “你说的，真是我想的，王秘书，能看懂未来趋势的人，都是识时务的人，无论哪行都一样，所以我断定，你不会永远当一个小秘书的。”李书记听完后，终于给了极高的评价。 王皓受宠若惊，心脏都要跳出来，刚开始，他心里很忐忑，怕自己说的不好，说得被李书记骂，李书记基本上都是板着一张脸的，远看真的挺吓人的。 走近了才知道，李书记只是该凶的时候凶，远看的时候凶，其实很平易近人，还喜欢夸人。 “多谢书记的夸奖，我要学的有很多。”王皓不好意思地说，双手也有些不自然。 李书记放下茶杯，走近王皓，亲切地拍拍肩膀：“有人跟我说你很好，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知道你是个有脑子的，不是那些头脑简单的，比如你那个科长，整天就知道气我，我看哪天我会气死。” 李书记咳了两声，感叹道：“赵城这小子，从进来体制内就顺风顺水，他命太好了，导致一直都没长进，我有时候真不道拿他怎么办。” “李书记别生气，名师出高徒，你都这么优秀，他也不会差，对了，您刚才说有人夸我，是谁啊？” 李书记欲言又止，女儿已经三令五申，叫他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是纯粹的爱情了呀，她一定要对王皓保密，隐瞒自己是书记千金的事实。 “这个嘛，当然是你以前的局长，他推荐你，我才注意到你。” 王皓走出办公室，有些疑惑，在教育局三年，似乎也没和黄局长说上过话，他会发善心做好事嘛？ 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敏芝从电梯门口走下去，王皓还以为花了眼，是思念过度吗，才会看到林敏芝的幻影？ 第18章 相亲遇上男朋友 是时候联系一下女人了吧，就算冷战，也有时间期限，又不是美国和俄罗斯。 王皓也怕时间过长，黄花菜都凉了，准备主动联系一下林敏芝。 男人嘛，天生就是要主动，不主动老婆就会跑了。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决定给林敏芝打个电话，邀请晚上吃烛光晚餐，有最柔和的灯光，鲜嫩多汁的牛排，还有悠扬的钢琴曲。 再告诉女人自己不用去乡镇，去了县委办，两办是整个系统最有前途的组织，进入了就是半只脚踏进官场，就像今天，他随便说两句，可以得到大书记的赞赏。 久而久之，至少在领导面前混了个眼熟，说难点，就像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近水楼台先得月。 王皓拨通了手机号码，手机接通过去，谁知，办公室里竟响起来林敏芝的电话铃声，和王皓的一模一样，是陈奕迅的【红玫瑰】 得不得的再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王皓抬眸，正对上林敏芝，原来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真的是林敏芝！ 她今天穿着白色娃娃裙子，看起来清纯可人，眼眸中带有一丝轻熟女的风情，手放在裙摆那里，摇曳生姿。 她突然出现在县委办已经很奇怪，更惊奇的是，背后竟然站着赵城，赵城双手插兜，得意地笑着。 王皓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肯定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王皓升职的消息。 谁知林敏芝的视线扫到王皓时，张大了嘴巴，眼神里有疑惑、震惊、惊恐。 “王皓，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敏芝仿佛见到鬼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紧紧攥着白色裙子。 小柯正坐在旁边，嘴巴又快，帮助王皓回答了：“王科长是我同事，当然在这里了，办公重地，这里不能随便进来，你是谁啊，小姐姐？” 同事？难道说？……林敏芝表情复杂看着王皓，他不是要被调去乡镇了嘛，他不是永远不会翻身了吗？王科长……他什么时候成科长了，还是在县委办？？？ 林敏芝的头脑跟浆糊一样，乱的很，无法思考。 她需要好好捋一捋，这几天以来，她也不好过，她是真心喜欢王皓的，但是她又不敢随便将自己的前途押注在王皓身上。 婚姻是一场豪赌，林敏芝害怕输，女怕嫁错郎，这也是人之共情，又有父母推波助澜，林敏芝心乱如麻，正好赵城邀请林敏芝来县委办逛逛。 参观一下她的工作环境，她这么大个女，没有见过县委办是怎样的，应该是恢弘气派的吧，就答应了。 她和赵城目前还是朋友，没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王皓。 赵城走出来，站在前面，介绍说：“这是林小姐，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见了她，客气点，小柯说你呢。” 小柯撇嘴，原来是上司女人，小声嘀咕，长成这样，真有艳福。 “你朋友，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了？”王皓马上起身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林敏芝。 林敏芝下意识选择了王皓，毕竟交往了好几年，也算是本能性地反应，生怕王皓误会。 “他爸爸和我爸是朋友，我们最近才见面的，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是王皓的女朋友，我叫林敏芝。”林敏芝马热情和大家打招呼。 其余人都很识相，马上就吹捧说，哇，原来是弟妹呀，真漂亮，小王真有福气啊。 一看两人就有夫妻相。 简直是郎才女貌。 赵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是一脸懵逼，本来两人交往得好好的，谁知杀出个半路老王出来，还是她的男朋友，那他算什么？ 这个王皓才出现几天时间，不仅仅快要抢走他的老板，还要抢走他的女人。 他第一眼看到林敏芝，就被她的活泼伶俐吸引住了，外貌又很有味道，身材该多的多，不该多的肉一点不多，家庭也是他喜欢的书香世家。 赵城拉着林敏芝说：“这是怎么回事？敏芝。” 林敏芝甩开他的手，立马走出去和他说：“你误会了，其实是我父母对王皓不满，所以逼我来相信，这几天我在和王皓赌气，不过我刚才想通了，还是要和王皓交往，不管我父母支持和反对，对不起啊。” 想通了，几天都没有想通，竟然一下子就想通了，真是滑稽，赵城很生气，又不能发泄出来，免得有失风度。 平心而论，他还是有些喜欢 女人的，并且他还不想放弃，从小到大，他要得到某种东西，什么没得到过。 王皓的出现，反而让赵城觉得占有林敏芝不仅很快乐，还很有成就感，一种雄性动物的满足感。 只能以退为进。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林敏芝说：“当然啦，肯定是朋友，感谢你带我来这里，不然我也不能和他和好，以后请你多多关注一下他，谢谢。” 林敏芝双手合十，做出请求拜托的样子。 赵城粲然一笑：“当然了，我会关注他的。” 眼神却不明觉厉透出一丝阴狠。 林敏芝和赵城说清楚后，马上去找王皓，王皓已经出去了，他走到下面吸烟区，狠狠抽起一根烟，他不是个傻瓜，刚才的情况，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在冷落彼此这几天，林敏芝绝对是去相亲了，想不到，才分开几天，这女人就耐不住了！ 没有男人就活不成吗，还是以后吵架，王皓随时要准备戴绿帽子。 王皓对他们这段感情产生了深刻的怀疑，裂痕和缝隙正在悄无声息扩大，冷战带来的不是激情，反而是一种陌生的隔阂感觉。 “王皓！”林敏芝下来叫道，缓缓走过来，步伐中带有一丝轻快。 林敏芝是个充满活力的女人，性格也开朗，此刻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第19章 女人的野心 “你又抽烟了，不高兴啊，你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抽烟！” 女人走过来，拉起王皓的手，熄灭他的烟头：“我不是说了，不要抽烟，抽烟会变大黄牙，还容易得肺癌。” 久违的关心，让王皓心里一暖，不过脑海里又出现她和赵城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 王皓的眼神开始变得比鹰还要锐利。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在关键问题上，王皓从不废话。 “呵呵，谁？”林敏芝试图浑水摸鱼。 “赵科长。” 良久的沉默，如果林敏芝承认了是和赵城相亲认识的，那岂不是间接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个女人吵架就分手，并且去相亲，在男人眼中，不可饶恕和原谅，林敏芝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既然王皓已经升职，又前途无量，虽然现在是穷点 ， 没有赵城有钱，但林敏芝还是觉得王皓更容易被控制，毕竟他的家境摆在那里。 为了维护这段感情，林敏芝决定撒谎。 “我们真的是朋友关系，今天他邀请我来参观办公室，如果说他喜欢我，也是我控制不了的对不对？” 王皓依旧不依不饶：“你要是没有一点意思，不会跟着他来这边逛吧，别骗我，大家都是成年人。” 沉默，良久的沉默，王皓穷追不舍，即使是真相是残忍的，也要追到底。 可是他忘记了林敏芝是老师，老师靠着嘴巴教书，自圆其说的能力绝不比公务人员差。 很快，她想到一个借口，可以很好地圆谎：“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不想当老师了，我也想来两办工作，我想调到机关单位来，实现我的理想。” “你不是去年升年级主任了吗，当老师有寒暑假，工资高，待遇好，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你想来这边工作？” 林敏芝站起来，背对着王皓，缓缓说：“其实我也有政治理想，我不止对你要求高，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我自负聪明，怎么甘心永远当个教书匠？” “我相信，凭着我的聪明努力，我只要能来到有前途的单位，我肯定能够平步青云，他日我能位极厅级，成为家族的荣耀，爸妈的骄傲，还有啊，所有人见到我，都不得不尊敬我。” “其实我想是和他套近乎，看他有没有权力调任我到这边，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了。” 没想到林敏芝看着人畜无害，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王皓和她相处三年竟然不知道，她倒是如李书记说的，是城府极深的人。 城府极深的人，会把事情埋葬得严严实实，连父母亲人都不知道的，可以想见，这个女人多么能忍耐。 只可惜，林敏芝的想法还是太天真，官场是多复杂和黑暗，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以为凭着一股子劲头，就能闯到厅级，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个普通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要奋斗二十年，这二十年，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厅、正厅，一山放过一山拦，哪一关是好过的，尤其是正科、正厅这两道坎，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的了。 哪怕能坐到正处的位置，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王皓想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个位置。 “你别太天真，找赵城帮忙，他凭什么帮助你，一个男人，会平白无故帮助一个女人吗？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王皓有些生气地说。 林敏芝仍旧不以为然。 “他是县委书记的大秘书，是群秘书之首，和李书记关系最好，只要他肯在李书记面前吹风，你想书记本是管人的嘛，要调任一个老师又有何难，我觉得他真的有实权，至于他帮助我，我也不会让他白帮忙的，大不了事后，我红包包厚一点。” “他稀罕你的钱吗，他家里有钱，你就不怕他看上你……的身体，想趁机玷污，你真是单纯！”王皓在林敏芝脑袋上指指点点。 林敏芝认真说：“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就算他怎么想，我也不会给，难道你不信任我？” 林敏芝像蛇一样挽住王皓的手臂，将脑袋放在上面，发誓以后再也不和王皓分开了。 分开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寝食难安，真的很影响她上课的状态，好几次啊，都教错了，学生家长都投诉了。 王皓这才笑容舒展：“看来你心里真的有我，不然你也不会如此焦灼，舍不得分手了吧，下次记住，分手不要随便乱说，我会当真的。” “而且我很不喜欢单方面分手，在电话里边，就像是你已经决定了，通知我一样，就像是微信里，你直接拉黑我，让我很被动，也有损我男人尊尊严！”王皓一本正经地说。 这几天，他又何尝好受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三年的感情，不是开玩笑的。 林敏芝娇俏地躺在王皓的怀中，乖巧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说分手了，谁要是再主动说分手，谁要是再背叛对方，谁就是终身不举。 “哇，你只说我，想咒我吧，那你呢，你又怎样？” “我终身守寡，当小寡妇，一直当成老寡妇，到死了都孤零零的，没有人再真爱我。”林敏芝信誓旦旦地说，表情认真十足。 这样的誓言可不能乱说，万一成真怎么办，王皓捂住了林敏芝的嘴巴。 四下无人，唯有落英缤纷，梧桐树木的叶子哗啦啦下落，林敏芝美丽极了，眼神中透露着柔情，红红的嘴唇，看起来比彩色还要柔软。 王皓情不自禁吻了上去，触碰到柔软后，花儿在湖心激荡开来！ 不远处，李诗云抱着文件走过，不由地停住了脚步，树木下，阳光中的两人是那么刺眼，就这样刺中了她的心。 第20章 岳父家吃饭 “王皓，今晚到我家里来吃饭，记得要买两瓶红酒上来，不要便宜的，上次我爸爸说那红酒不太好，质地不纯。”林敏芝临别前说。 每次林敏芝邀请王皓到家里吃饭，总是要安排带礼物，并且是价格不菲的礼物，不是名贵的红酒，就是昂贵的香烟，或者是她妈妈的化妆品。 哪一样，是便宜的？ 王皓一发工资，就会成为月光族，积蓄全部花在他家了，每次要是买稍微便宜点的品味，林敏芝就会数落他，对她舍不得，网上说了，对女人舍不得的男人，不能嫁。 原因 很简单，没嫁人之前，都舍不得，追到手了，还能指望男人多慷慨啊。 这理论，是林敏芝在网上见某位博主说的，这位博主经常会写些两性对立的文章，试图煽动女性的情绪，王皓叫她少看少看。 她不听，结果没有多久，这位知名博主的账号就被封住了。 林敏芝却仍旧对这套理论深信不疑。 王皓刚清静几天，又要被叫去，他内心里是不想去的，每次去，总要被催婚，催孩子，催升职，好像这些东西催就有的。 王晓静听说了，主动叫儿子去，马上就要结婚了，不把关系搞好，那怎么行，她今天刚回到小镇，抓了两只母鸡回来，叫王皓带去。 “得了吧，这东西他们不喜欢，说有农村的母鸡有细菌！”王皓嘲讽说。 王晓静啪的一下，打在儿子身上，骂道：“这是农村天生天养的母鸡，吃野外昆虫长大的，最有营养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城里人回到乡下去买，三百块钱一只啊，买都买不到的，人们是为了给自家媳妇女儿养的。” 王皓淡淡地：“你又回老家了是不是，我都叫你不要收别人的小恩小惠咯，到时候他们有大事，肯定找你帮忙，不帮就用道德绑架你。” 王皓一语成谶，后面确实有各种奇葩亲戚来找他。 “这是人情世故，人总要要人帮忙的嘛，别废话了，赶紧给秦家母带去，好好给我儿媳妇补补，她太瘦了。”王晓静连忙转移话题。 王皓白了一眼王晓静，真受不了这些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母命难违，王皓左手一只鸡，右手还是一只鸡，拎着上了林敏芝家里，其实他也有些叛逆，以前林敏芝说什么就是什么，王皓突然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他想看看拎着两只鸡去，会发生什么，林敏芝会怎样说。 王皓有种自己做主的快感，到了林敏芝的家，在城市属于老城区一带的房子，他们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来，小区虽然很旧，但是配套设施完善，尤其是买菜上学，不知道多方便。 一下楼就可以实现基本的购物需求，方便生活，不知道比新开发的好多少，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有钱还不买房子的原因。 林家就一个女儿，反正都要嫁出去，他们也没必要买房。 “丁零零。” 王皓按响门铃，林敏芝的妈妈刘兰开的门，见到两只大公鸡，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兴高采烈的神色。 “哎哟，王皓来了，来就来嘛，带东西干嘛！” 刘兰热情招呼王皓进来坐，赶紧的，比以往更要热情，不像是以前那样冷着一张脸了。 “听说你升职了，你叔叔啊，把之前舍不得喝的酒都拿出来了。”刘拉美指了指桌上的红酒，不正是王皓之前购买的嘛。 王皓拿起红酒看了看，玩味地说：“这确实是好酒，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就够一瓶红酒的。” 他小声嘀咕说，娶媳妇真难，尤其是穷人。 “王皓，你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林敏芝从卧室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高级的白色西装，衬托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了。 她本身皮肤比较白，穿白色或者是红色，都会很美。 只是穿这么正是干嘛，现在是大晚上的。 林敏芝解开王皓的疑惑，待会吃完饭，他们可以去散散步，顺便走到不远处的恒水楼盘去散散心，看看楼盘。 “买房子？你认真的？” “对啊，反正你现在也升职了嘛，我们交往三年了，感情也稳定了，结婚是迟早的事，当然要准备婚房了，我想穿好点去看房，听说这些售楼小姐啊，好坏的，看人下菜，见你穿的不好，就不给你介绍好楼盘。” “人靠衣裳，佛靠金装，我穿成职业精英的模样，看哪个销售小姐敢吓唬我？”林敏芝趁机转了一个圈，露出西装裙子下白花花的大腿。 王皓没心情去看腿，怎么这女人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女人前几天还要分手，今天就要买房。 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王皓才交往一个女人，还不是很了解。 林中良夹着一根烟出来，挺着大肚子，笑咪咪地说：“小林说的确实不错，结婚先把婚房布置好，你家里就只有你妈妈那套房子，房龄很老了，不适合当婚房。” 刘兰端着菜出来说：“就是，你们新婚燕尔，要过二人世界的嘛，怎么能和你妈妈一起住呢，得赶紧买房。” 刘兰其实舍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不愿意让林敏芝和婆婆在一起住，因此赶紧让两个年轻人掏钱买房，就在这附近买房，以后她看望女儿孙子也方便。 但林敏芝一把屎一把尿把王皓带大，是个辛苦的单亲妈妈，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王皓不忍心让自己妈一个人住。 她年龄大了，又有些个头昏病，是坐月子的时候留下的，万一不小心晕倒怎么办。 这些事，以前王晓静也和王皓商量过，王晓静愿意出二十万块钱，让王皓出去买。 王皓不愿意，他要和儿媳妇一起孝敬她才对，怎么能撇下她自己去享福，这二十多年来，王晓静一直没有想过再嫁一个男人，守身如玉，从没有乱搞过，带过一个陌生男人回到家里，这样的行为，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难道她不寂寞吗，深夜里她就不想要男人温暖潮湿的怀抱吗，她没有，不就是为了儿子能毫无压力地长大吗？ 现在，他怎么能够自私地抛下妈妈，去一个人风流快活，最重要的是，王晓静并不是个泼辣强势的女人，而是温柔贤淑，每天只会做家务，照顾好家庭，闲话也不多。 第21章 买房子 他们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王皓没有搭腔。 王皓沉默，代表他心里不赞成，更不想按照他们说的做，他想了一个最好的借口：“现在我刚去县委办，业务不熟，李书记叫我磨炼写材料，为以后给领导写材料打下基础，如果此时贸然结婚，难免会牵扯精力。” 林中良高兴说：“这样说，李书记对你很看中啊，是好事，肯定以后给你安排个领导，县里的常委那么多，需要的专职秘书也不少！” 一听到王皓可能给某位重要领导当秘书，林敏芝、刘兰激动地对视了一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男人在外面有出息，有排面，她们做女人的也有脸面，在外面有光彩。 林敏芝从小立志要做人中龙凤，过高人一等的生活，现在就快实现了！ 林敏芝没有反对，反而表示赞成：“你说得对，当前肯定是工作更重要，结婚实在是太牵扯精力了，耽搁工作机会，那是得不偿失，结婚什么时候都可以结。” “就是，小林今年虚岁才25，小王呢，今年虚岁28，都说三十而立，现在三十岁结婚也不晚，年轻人应该要把精力拼在事业上。”刘兰也表示赞成，她心里盘算的是，等过两年，小王当上了科长，直接风光大婚，比现在更体面。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王皓终于可松一口气，至少不用现在结婚了，不知怎么，经过上次短暂的小分开，他忽然觉得，对婚姻的迫切感逐渐消失了。 在25岁的时候，他真的好想有个家，有个温柔可人的妻子，每天晚上下班都是热汤热饭，抱着温热的身子可以入睡。 现在他有些失去信心了，林敏芝在这个时候，提出买房子，更加剧 了他的反感 ，让他心里不那么舒服。 话已谈定，可以开饭了，今天晚上的晚饭丰盛，超过了以往，记得上次王皓过来，桌子上全是素菜，什么蚂蚁上树、水煮白菜、红烧茄子。 今天是红烧猪蹄膀、烧鸡炖乳鸽、还有牛鞭等荤菜，散发着肉感，让人一下饥肠辘辘。 林敏芝碰了碰王皓的胳膊肘，小声说：“那牛的东西，是给你的？” “切，说不定是给你爸补的。”王皓也小声说。 “少胡说了。”林敏芝作势要打，两人打情骂俏，又恢复了往日的恩爱。 吃完饭后，林敏芝竟然邀请王皓初入香闺，在房间里谈话。 在未来岳父母家里，小情侣一直很规矩，说他爸妈家教很严，要说话，只能在客厅说，不可以到卧室里边，更不可以关门。 这次却变了，她父母不仅没有说什么，还识趣的外出散步，明摆着给小两口留点私人空间，有些事，父母在总是心里膈应。 不知道是不是牛鞭发挥了作用，一进门王皓就觉得很热，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紧致的肌肉。 王皓是有健身的习惯的，他喜欢拳击、击剑、游泳等运动，坚持了很多年，虽然不算是专业的，但是对付一两个小毛贼的话，绝对身手敏捷。 在中学时代，他曾经是篮球队的队长，组织篮球队打赢了周围所有中学，还拿了奖杯。 好多女生，给他做啦啦队，给他呐喊跳舞，那时候，他真的是学校的白马王子。 时光一去不复返，进入官场的王皓，已经逐渐泯然众人，他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他想要平步青云，是走正道，歪门邪道，他宁愿不做。 林敏芝摸了一下他的腹肌，有四块，捂着嘴巴偷笑，就知道他憋不住了，这次时间真长，有半个月了。 “瞧你猴急的，先去洗澡！”林敏芝命令道。 林敏芝以为王皓是想干那件事，姿态又太太高了，每次要行事，王皓都要求她一会，她才答应。 王皓心里根本没想法：“不是，我是太热了，在你妈妈家里做，拜托，我可不想死。” “怕什么，他们都出去了，等他们回来后，你已经好了。” 说得王皓不行一样，他是血气方刚，年少体壮，精力充沛的男人。 但他还是选择了拒绝：“不行，我心理膈应，还是去酒店吧，这里的气味、摆设全部充斥 了你妈的审美，我在做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心里一不舒服，就起不来。” 王皓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林敏芝更不会求他，说算了，你今天快活不了了。 真是麻烦，别的男人啊，只要是个女人，管他什么环境，就是在田里，在地里，在马桶旁边，都可以马上提q上阵，偏偏你就不行。 “我不是不行，我也可以在田里、在地里，在马桶旁边，就是不能在家里，我就是接受不了。”王皓为自己申辩道。 王皓呆了一会，就要走了，吻了吻女人的额头，下楼骑车走了，免得撞到回来的父母，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 林敏芝瞧着骑车的王皓，远去慢慢消失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电话铃声响了，是赵城打来的，林敏芝下意识想要拒接，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人家有事呢，便接了过来。 “喂。” 赵城说：“我以为你不当我朋友了，怎么样出来喝杯奶茶？” “这么晚了，呃，我要睡觉了。”林敏芝拒绝说，她现在已经和王皓和好，按道说，不应该和赵城私下见面的。 赵城有些失望地说：“太可惜了，今晚夜色这么好，我本想带你兜兜风的，而且我和王皓不仅是同事，我有些工作建议要给他，你要不要听啊。” 工作的建议，想到赵城毕竟是王皓的上司，又是李书记身边的大红人，结交下来也没有坏处，林敏芝犹豫说 ，好吧，我化个妆。 第22章 为人 翌日王皓上班，找好停车位置，下来见到赵城戴着太阳眼镜，两三下飞速将宝马车倒入了车位，气势嚣张。 既然在一个单位，王皓也不想关系闹的太僵，主动上前打了招呼：“赵秘书，你好。” 赵城理了理衣服，都不看王皓，径直上楼了，王皓跟在后面，一进科室，就听说单位有事发生。 拆除食品厂的事，宁县长知道了，她坚决反对，和李书记拍桌子吵起来了，他们今天一大早开会，召开政府工作会议，再来进行商议，询问各领导班子的意见。 小柯幸灾乐祸：“班子们又要站队了，可惜轮不上我。” 小柯的年龄已经过三十五了，都没有迈过副科这道坎，年龄已经是问题，体制内不爱提拔年龄大的人。 按照常识来说，他的升职机会，已经渺茫了。 他无心仕途，反而可以独善其身，也是自由派的代表。 但对想要升职的官员来说，县长和书记两个唱对角戏，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夹在中间的官员可就惨了，一旦被摆上台，选择了政治队伍，以后难保不被针对。 王皓耸了耸肩膀，想我是才来的，位置也不高，这次也可以明哲保身，于是打开电脑，开始写关于“城市便民生活圈”的写作材料。 老周递上一份文件，交代说：“王科，现在的市民朋友，可重视服务质量了，你写的时候，一定要拿出实际的对策来，让百姓满意。” 文件是老周整理的，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城市人，深入群众，了解民意，手上都是一手材料。 老周挺喜欢帮助后辈的，反正混个十年八年的，他就要退休了，干些乐于助人的事，说不定还会有后辈感谢他。 “谢谢你啊，老周，你可以叫我小王，你老是王科王科的叫，我会不自在。” 老周见王皓这么客气，由不得靠近王皓说：“体制内，等级分明，干什么都要讲究个按资排辈，有人和你关系好了，称兄道弟也好，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王皓放下文件，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像老周这样经验丰富的前辈，身上一定有可以学的经验，比金子还宝贵。 王皓一脸谦虚，表示倾听。 “关系好了，不代表没有职位分别，一定要牢记着领导就是领导，要有敬畏之心，领导坐车要坐后面，走路走前面，站位站中间，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要不他嘴上说，分分钟给你穿小鞋子。” “我接触过那么多领导，和外面的企业老板不同，他们一有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喜怒哀乐全部挂在脸上，官场不同，他们喜怒不形于色，你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和敬畏，这样能够时刻保护你。” 像赵城这种随意轻视别人的人，来日也会被他人所轻视。 王皓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老周什么意思，还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这里连个小科员其实都很有智慧，如果没有优点，早就不会在两办呆了，领导早就发配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王皓心里很佩服老周，更加尊敬这里的人。 两人说着，凤姐走进来，叫王皓去参加政府会议。 “我？”王皓诧异道，他应该没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吧。 “你，李书记钦点的，叫你去就去。”凤姐说完不再理睬，开始在办公桌上化妆。 王皓心里忐忑，还是去到会议室里边，走上一层楼就是，这层楼都会议室，凡事有要事相商，两办在这里开会。 会议室很新，里面可以容纳一百来人吧，全部是胡桃木色的桌子凳子，上面吊着一台十个灯泡的大吊灯，地面是类似木质地板的瓷砖，整间房间十分响亮。 上面有七八张椅子，给几个主要的常委坐，桌上方有话筒，每个位置上都有职位和名字，李书记正坐在中间发言，表情严肃。 王皓也是第一次过来，站在门口，听到李书记的声音，其实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毕竟在场的人，在竹溪县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比他以前见过的职位都大，一般是正科以上才可以参加这种会议，王皓不明白，为什么要叫自己来。 也许是商量食品厂的拆迁，李书记想叫自己说两句吧。 王皓敲门而入，打断了李书记的说话声音，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王皓身上。 并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猜测他的身份，王皓心里有些发毛。 李书记转头过来，疑惑地说：“王皓，你来干什么？” 王皓懵逼了，更加疑惑了：“李书记，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同时心里反应过来，是凤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故意叫他过来。 反正不是好事，王皓一只脚刚他进去，就想退回来，不如说自己走错了吧。 “你来的正好，就让你来说说，我们政府拆除桃花食品厂的建设性意义，说给宁县长听听。” 其他人更是掉转头来，继续看着王皓，那眼神里有嘲讽、不屑和质问。 尤其是赵城，差点要笑场。 王皓故作镇静，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内心酝酿起来。 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李书记的话，发表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认为拆除桃花食品厂，是为了竹戏县的大局着想，社会要发展，就要不断前进对比桃花食品厂和要入驻县城的润丰商场，一个是濒临破产的厂子，一个是可以带动房地产、城市经济发展的标志性商场，我认为可以吐故纳新。” 坐在李书记旁边的，是竹溪县城的县长宁春花，她四十多岁，长相丰腴，容貌仍旧有姿色，皮肤还很白皙，就是板着一张脸，从来不笑。 听到王皓发言后，她笑了，是冷酷的笑，是蔑视的笑。 “第二，在市容市貌上来看，旧厂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 宁春花摆手，打断王皓就的发言，一般领导是不会独断下属的发言的，除非是特殊情况。 “这位王秘书是吧，你和李书记一样，不是本县人是吧，桃花食品厂带给我们县城的文化意义，远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我是个本地人，从小到大，我是吃着桃片糕，听着厂里的故事长大的。” “厂里的工人们，说不定都有我们的三亲六戚，他们靠着食品厂生活，已经好多年了，我们怎么能说取缔就取缔，让他们被外商收购，这样那些员工的安置问题如何解决，他们这些商人会继续任用他们吗，我想不会吧。” “发展经济是重要，可做人不能忘本！ 第23章 开会发言 宁县长将王皓架上极高的位置，下不来，相当于道德绑架，根本就不是从实际利益出发。 这就是女人从政的毛病吧，她总是跟李书记的看法相左，并大义凛然认为自己是对的，有理都说不清楚。 王皓一时语塞，更多的是被宁县长的气势所震慑，宁县长作政府的一把手，气势逼人，气场强大。 不过他也没慌张，把眼神交给李书记，李书记也没为难他，继续接过话头说。 “宁县长说的，我一直很赞同，但要成就事业，必须要牺牲一些人，前些日子青州市评选经济大县，我们县城成为倒数第二名，幸好有金铜县垫底，我脸丢光了，大家都没脸，隔壁书记拉着我的手，说是难兄难弟。” 在座的人轻松笑，气氛缓和了些，王皓坐了下来，正好赵城也在旁边。 赵城转过头来，揶揄说道：“咱们的这位女县长，很小气的，谁要是反对她，就会记仇，女人嘛，总是这样，你得罪她，一辈子记得。” 赵城的意思是，这次公然和县长顶撞，日后要被穿小鞋子，与升职无缘了；。 王皓淡定答道：“如果领导真的这么小气，容不下其他意见，我也会觉得这个领导很没有气度，不能跟。” “哼，凭你也配议论领导？这次是警告你，不要越俎代庖，做好你的本分。”赵城变了脸色，恶狠狠说道。 “赵科长说到哪里去了，领导在看着，我要认真听。”王皓头也不抬的看着李书记。 心里感觉赵城真的很幼稚，不明白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李书记真的重用自己，他又能怎样？如果李书记并不重视他，王皓怎么努力都没用。 “我在给你说话呢，我是主，你是副，你就得听我说。”赵城始终纠缠不休。 台面上的宁县长都注意到了，赵城似乎在质问王皓什么，根本不听自己讲话。 “赵科长，我想你有什么高见吧，不如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宁县长点名了赵城。 赵城和上学讲话的孩子 一样，被提点起来，有些慌张，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能有什么高见？ “我……我觉得宁县长讲得太好了，哈哈。”赵城竟鼓起掌来，带头支持宁县长，他可是李书记的秘书，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有些看傻子一样。 李书记在上面脸都被气红，差点被气死。 这次的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所有人都很累，但是强打起精神，从这次会议可以看出，李书记还是能掌控大局的，他虽然是青州市委调任过来的，是个外地人，可是毕竟掌管着竹溪县的人事调动。 能掌握人权的，就是最高权力者，政治就是管人，李书记说什么，他们不敢反对付，最后大多数人都比较赞成李书记的看法，新城要发展起来，就得做好拆除工作。 食品厂被收购，是大势所趋。 年龄比较大的几个局长，比较支持宁县长，他们在竹溪县待久了，对这里一针一线都有感情，也可以理解。 散会时，结局是怎样，大家都心知肚明，党管政府，不是政府管党，李书记大获全胜。 李书记可以打造县城历史最大的商圈，显得很兴奋，和几个常委依次握手，有公安局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等几个人，晚上他们会一起吃饭。 “小王，你也去吧，介绍几个领导给你认识。”李书记还不忘王皓，他的论述也相当精彩。 王皓瞥了一眼赵城，赵城板着一张脸，阴晴不定。 以王皓的身份，现在还没资格去参加这种高端局的，如果李书记带着王皓到处走？动，那又是置赵城的面子何地。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王皓自认为，如果答应去参加，确实是喧宾夺主。 “李书记，我也很想参加，不过我女朋友找我有事，不好意思。”王皓想了个理由，委婉地拒绝。 年轻人谈恋爱，是最好的挡箭牌，李书记也不会觉得有啥。 李书记听到王皓谈恋爱，愣了一下，想问他女朋友是谁，又有这么多常委在这，于是没多问，又和其他人交谈了。 赵城松了一口气，王皓始终在常委面前，给他留了面子。 王皓走了出去，才来就引起这么多纷争，下次要低调小心点做事。 赵城除了自己一个人，还有许多耳目，现在明白了，凤姐也是他的人，更要离这？？女人远些。 回去后，凤姐又来讨好王皓，堆满笑容来和王皓说话，王皓没理，冷着一张脸。 “切，装什么嘛，看不惯你这副样子，以为有多清高，我不信你不是男人。”凤姐嘟嘟囔囔道。 县委副书记谭志朋走进办公室，叫王皓去一趟。 刚才谭志朋在会议上注意到了王皓，这小伙子当着众多常委，都不紧张，也敢繁衍，直接和县长对阵，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要以为当了领导，说话就可以行云流水，一套一套的，有些领导的水平，还不如基层的员工，一样有说话结巴的，一样有词不达意，各种忐忑的。 因为升职的条件，不一定是能力，有可能是背景，有可能是运气，职位年限到了，就可以升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人才。 谭副书记，三十多岁，年轻有为，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也是今年才调到这里来任职的，他选择秘书相当之谨慎，秘书要是选错了，也许会影响自己的仕途。 之前青州市有个领导的秘书，狐假虎威，借着领导的名义，私收红包，金额高达几十万，最后被披露出来，领导的官位也保不住。 领导和秘书本就关系紧密，如同穿同一条裤子，有时候，领导的妻子戏称，他对秘书比自己还亲呢，朝夕相对，什么掏心话都对彼此说。 第24章 专职秘书 初听惹人发笑，但仔细一想，领导高升，秘书也有前途，领导要是落败了，秘书也会人人喊打，确实比老婆还要亲密，有句话不是说，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领导和秘书，根本飞不了，他们捆绑得很紧密，因此，更要看中人品和能力。 其实谭书记，已经观察好久王皓，他骑着一辆电动车，穿着朴实无华，看起来对钱这些东西没有欲望，不虚荣，这就是做秘书最好的品质。 要是贪财，借着领导的名义贪污腐败，吃拿卡要，领导也会被坑。 他不知道的是，王皓是没钱才骑着穿旧衣服的，有钱，谁不喜欢开车？ 下雨天，根本挡不住风雨，还要日晒雨淋，至于穿着嘛，王皓根本不在意，男人不是很在意外貌。 能力上面，今天开会，谭书记觉得，王皓已经在赵城之上了。 他当时就拍板决定，要王皓做这个专职秘书。 谭书记的办公室也不小，只是光线没有李书记的好，稍微有些柔和，房间里挂着灰白色的窗帘，是谭书记自己换上的。 房间更加简单，桌面上放着名人的书籍，书房上放着一幅字画，写着人有所操。 王皓自然地念出来：“操所有人。” 王皓马上反应过来，自顾自笑了起来，哦不，念反了。 谭书记笑笑，敲敲桌面让他坐下，正坐在对面，递给王皓一支烟，是抽的中华。 王皓这才细看谭书记，脸型挺方正的，浓眉大眼，很有精神，体制内的人，普遍比较偏年轻，所以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 谭书记主要负责协助李书记，处理党务相关的工作，也是核心领导人之一，正处级，当他说完要王皓做秘书。 王皓第一反应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在县委没什么关系，竟能被谭书记看中，成为他的专职秘书，有了领导，就像是有了大树。 以后王皓出去，也可以直接代表谭书记，王皓怎么会不愿意。 王皓点头：“我愿意，谢谢领导看中。” “当领导秘书是件很辛苦的事呃，不仅要管好领导的衣食住行，在工作上，也要帮助领导排忧解难，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谭书记询问道。 王皓为表明决心，站起来说：“只要是领导吩咐的，我一定会加班加点完成，谭书记，难为您看的起我，以后我就跟你了。” 这就是交心了，谭书记对王皓很满意，点头说好，以后他们就是搭档了，又聊了许多，王皓发现谭书记这个人风趣幽默，一点都不古板，对待下属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这种性感的人，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长得又不错，嘴也会说，了解到，谭书记也是当秘书出身的领导。 和李书记也是一样，怪不得，秘书果然是最有前途的，说难听点，就和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 “明天上午十点，你和我一起去看桃花食品厂的员工吧，这是李书记交代的。”谭书记吩咐说。 王皓喜滋滋走出办公室，心里乐开了花，可与谭书记一起工作，代表他在县委不是无依无傍，而是有了靠山，心里就有了底气。 就算是赵城要用人，也要看谭书记放不放人咯，这下赵城肯定心里不舒服了，不知道为什么，王皓也看不来赵城，虽然他不是像娘们一样心胸狭渣，喜欢嫉妒，但就是不喜欢他得意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狂必定有祸！有钱也别张扬！ 公务员哪有多少钱？几乎是杯水车薪，勉强能够度日，要是没有仕途观念、学而优则仕的观念的人，千万别走这条路。 这条路啊，饿不死，也撑不死，永远是不上不下的。 王皓笑眯眯在路上走着，被李诗云拍了拍肩膀，“喂，发生什么好事了？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 会议刚刚完结，李诗云刚吩咐一帮工勤人员，将会议室打扫干净，一群老烟枪在里面待过，好多股味道。 她总是说，单位里的老男人啊，不知道有什么招年轻女孩子喜欢的，不用近身，就有好大一股味道，烟味酒味油腻味，不用靠近都闻到了。 可还是一帮年轻女孩子，往上面生扑，也许她们就是喜欢邋里邋遢的男人。 王皓不一样，任何时候，都是清爽干净的，衣服虽然不是名牌，却又一股男人味道，李诗云在中学时代，最喜欢看王皓打篮球，她永远是王皓最忠实的小迷妹。 王皓忍不住分享喜悦：“今天谭书记找我，叫我做秘书，我答应了，总算在体制内有同志了。” “切说的我不是你的朋友似的。”李诗云笑道：“那必须请吃饭啊，这么高兴的事，没有人庆祝怎么行呢？” 请吃饭？王皓愣了一下，说好吧，那就晚上一起吃饭。 和同事聚餐，可以增进感情，光是工作上的交集，有时候不能产生感情，林敏芝也经常提醒他，要多交际，多请人吃饭，才是搞好关系的关键。 王皓事后想想，林敏芝说得也没错。 王皓当即回去叫了小柯、小赵一起，还有谭书记，不过谭书记说晚上要和李书记吃饭，就不来了，再叫上林敏芝一起出来吃饭。 李诗云起初以为，是王皓和自己的烛光晚餐，两个人的甜蜜约会，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是一紧身吊带裙子，修身版型，露出洁白的肩膀和光滑的后背。 阳春三月，穿吊带，还有些寒冷，于是披上一件白色的天丝外套，透明的，直接看到里面，更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若隐若现的。 最后，涂抹上鲜艳的口红，红得比玫瑰还艳丽，就大功告成了。 晚上七点，到了赴约的时刻了，李诗云款款来到约定的饭店：乡村麻辣川菜馆。 李诗云吐了吐舌头，为什么约会这样子的川菜馆啊，有些不衬她端庄的衣服，她更想去吃牛排，牛排餐厅的环境更幽美，环境更适合幽会。 一走进去，很大一股麻辣味道，扑面而来，这是青城市正宗的麻辣味道，好香啊，远远望去，王皓正坐在桌子面前，和旁边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温柔地笑着。 李诗云的笑容凝固住了，逐渐逐渐消失掉。 第25章 吃饭 王皓招呼李诗云，快过来，在这里，李诗云摇曳过来，注意力却不在王皓这儿，而是旁边的女人身上。 女人有天生的直觉，林敏芝也已注意到李诗云，气质不错，看起来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儿。 打扮还这么妖艳来赴约，难免让人产生警戒心，林敏芝禁不住主动要王皓介绍对方是谁。 王皓介绍说：“这位是县政府办接待科的科长李诗云科长，这是我女朋友，书林敏芝，重点中学的老师。” 王皓这样隆重地介绍，两个女人直接站了起来，握了握手，女人的直觉很敏感，林敏芝开始觉得李诗云看起来不简单的样子，后来听说她在政府办，这么办就是主任啦。 心里难免羡慕，并且她也希望王皓多和这些主任打好交道，以后也多个人脉。 “原来是李科长，真是幸会啦，我们家王皓，还要你多关照。”林敏芝热情说。 听到我们家，李诗云一愣，但也很客气：“彼此彼此吧，老师也很厉害，我从小就怕老师，尤其是数学老师。” “哦她是教英语的，偶尔也教语文的。”王皓插了一句。 李诗云坐在王皓的左边，林敏芝坐在王皓的右边，他们一左一右将王皓夹在中间。 其他人小蒋、小周、小赵还有几个秘书科的同事都来了，他们知道王皓是有实力的，怎么也要来捧捧场，不来，就是得罪人了。 一群人叽里呱啦地说县城修建商场的事。 一个短头发的阿姨走出来，她穿着中式的服装，虽然上了年纪，可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皮肤上几乎没皱纹，可以看出，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 “你们几位要点什么，今天五折特价。”阿姨笑着说。 其他几个炸开了锅，五折是不是啊，从未听过这么低的折扣，其他人以为捡到宝了，这下还不大吃特吃。 “那我要满汉全席。”小柯叫道。 老周也不客气了，反正王皓请客，白吃不吃是蠢货：“我要最贵的十样菜，全部叫上来。” 小赵说：“那我今天就叫从来没有吃过的，可以一饱口福了。” “有没有搞错，你们以为不要给钱，真是土匪来的，一个二个，没吃过好的。”李诗云训斥道。 说话的样子还有些不高兴，可不是吗，好好打扮一番，都没有人欣赏的。 老周开玩笑说：“怕啥又不是你的钱，就是护犊子啊，也不到你。” “哈哈哈哈。”其他人开玩笑地笑了起来，笑的李诗云撅起了嘴巴，看样子真的要生气了。 王皓对阿姨说：“妈，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些是我的同事。” 原来这阿姨是她妈，这家川菜馆子，就是她妈妈开的，王海带他们来，也是有目的的，以后照顾这家菜馆，全靠着他们了。 同事们又开玩笑说，王皓真会打算盘，请客在自己家里，以后不帮衬都不行了。 今天厨房的厨师休假，店里面只有王晓静一个人，没想到来这么多人，她还有些为难，弄不出来几个菜。 为了节省经营成本，王晓静只请了一个厨师，忙不过来，王晓静又当服务员，又当传菜员，还当厨师，什么都会做，真可谓是全能的。 王皓体谅妈妈的难处，站起来说帮忙，和妈妈一起做，他的厨艺也是了得的，叫同事们会做饭的都可以来帮忙。 在座的全是大老爷们，拿笔倒是可以，叫他们下厨可就难。 林敏芝和李诗云都属于娇生惯养的类型，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就不会做饭煮菜，更不要说是摆上台面。 林敏芝不会做饭，阿姨从未说过什么，还说独生女都这样，以后要她不要烦恼，反正她喜欢下厨，研究各种精致的菜式。 林敏芝天生讨厌油腻腻的感觉，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反倒是李诗云，突然表现出十足的兴趣，想要尝试一下。 “让我帮忙吧，我老早就想下厨了。” 李诗云在厨房里，不是打烂了锅碗瓢盆，就是打倒了油，一坐下，包臀裙撕烂了一个口子，从大腿边露出一个大口子，连忙遮住屁股。 王皓不小心看到她白花花的臀部，赶紧把视线移向别处，开玩笑说：“你也是不会做家务啊，以后这样，看哪个男人要你。” “你以为我没男人要？”李诗云将手中的萝卜，一分为二，狠狠道。 李诗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王皓察言观色，也不敢乱说了。 王晓静在一边炒菜说：“小李不错了，至少还肯学，任何事，只要用心，不难的。” 李诗云靠近王晓静说：“阿姨，你真厉害，哇塞，一人可以炒出这么多菜来，我可不可以找你学习啊？” “学习啥啊？” “做菜啊，我最近对做菜很有兴趣，就差一个好老师。”李诗云满脸期待，眼中的神情无法让人拒绝。 王晓静笑了，还有这么好学的女孩子，她当然愿意教，她们体制内的女孩子，比较娇气，一般都不爱学这个体力活儿。 “只是我平时要看馆子，等我有空吧。”王晓静将菜放在盘子里边。 李诗云说空了来学，并且会把朋友带来吃饭，她有很多好朋友啦，同学啦，邻居啦，认识的人还不少。 王晓静觉得这女孩子这么热情，有些古怪，便有些疑惑地看向王皓，该不会这孩子出去拈花惹草了吧。 王皓一脸无辜，专心地打鸡蛋。 “阿姨，其实我和王皓是高中同学，他以前帮了我，我现在帮他，也是情理之中吧。”李诗云解释了一句。 王晓静笑了下：“谢谢啊，你是个好人，欢迎你来，只要你吃饭，就是七折。” 王皓看得出来，王晓静和李诗云挺投机的，两人有很多话题可说，和林敏芝就不一样了，林敏芝瞧不上家庭主妇，总是明里暗里嘲讽，王晓静只是个饭店老板，层次比较低，没有多少文化，就不爱和她多说话。 男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妈妈和媳妇可以友好相处，即使是做戏，做戏也是一种尊重。 最害怕的就是，面子都过不去了，更何况里子， 人际关系也是如此。 不知怎么，王皓对李诗云的好感多了些。 第26章 两难关系 和男人的家庭关系搞好，确实会在男人眼中加分的，如果说，王皓以前发觉不到李诗云有任何优点，但现在确是感受到了。 男人进入婚姻很理智的嘛，要讨老婆不必谈恋爱，看待问题的很多方面，开始现实起来。 王皓理莴笋叶子，将其放进盆里去洗，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李诗云的手指，李诗云脸红了，娇俏地握起了手指。 王皓心里一咯噔，这女人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下他才有心慌的感觉，如果说他早知道，就不会把李诗云和林敏芝凑在一起了。 虽然他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但总觉得怪怪的。 他又要装成若无其事，又要抑制心无波澜，只能尽量和同事们饮酒，一杯杯白酒灌下去，胆子慢慢大了。 “少喝点，王皓。”林敏芝提醒道。 王皓不理，说就是要锻炼酒量，提升喝酒能力，以后才好给领导挡酒，这也是秘书的职责来的。 林敏芝觉得有道理，又和旁边的开始聊天了。 王皓时不时能感受到，背后李诗云的眼神，火热的炽热的目光，王皓在心里决定，再也不主动见李诗云。 …… 第二天，王皓和谭书记出去走访慰问桃花云片糕食品厂的工人，这次是代表县委去看望的。 情况并不乐观。 食品厂要被外商收购的消息，传了出去，大把 老员工面临失业，厂子早已亏损，根本发不出多余的遣散费出来，这些人和家人群情激愤，在外面讨要说法。 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围堵厂里的领导，在厂外打坐，各种示威，还有人制作了红色条幅，拉起了横条：赔我们工作！我们要生活！ 不给遣散费，休想解散厂子！ 厂里的领导只好躲着，根本就不理会群众的呼声，一方面，他们都没什么钱，可以过多补助这些老员工，另一方面，收购厂子是政府的主意，他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还忙着着政府补贴。 谭书记的司机开着小车进厂子，立刻遭到了围堵，门口的裙子一看这车子不错，一定是厂里的领导来的，有人立刻拦在了车子前面。 “奸商下车，我们要说法！”有个老大娘哭诉着。 还有许多乡应调任，这里面老弱病残都有，穿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很可怜。 其中一个小孩子的鞋子，已经开胶了，破了半边。 看见这双壳子，王皓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由于没有爸爸，开始经济真的好差，王晓静在外面上班，又要交学费，又要出生活费。 单亲妈妈在一个县城里边，几乎生存不下去，更不要说过什么好的生活，王皓那时候，只有两件衣服，一天换一件。 要是阴雨潮湿，天气阴凉，一晚上可能衣服都不会干，只有用吹风机吹，吹干后才能穿。 鞋子的话，更是买质量差的，一学期不到，就坏了，王晓静总是骂他，怎么这么费鞋子啊，然后拿起针线，在台灯下面缝补，又可以凑合一学期了。 王皓心酸酸的，拿出钱包，打开钱包，里面有四千块钱，是才发的工资。 “要不我给些钱，给这些人吧。”王皓对谭书记说。 谭书记见他如此舍得，忍不住赞扬王皓大公无私，但他不赞成这样做，外面有这么多人，别说几千块钱，就是扛着一麻袋来，也不够分的。 “先看看再说，我这次来，代表县委，可以给困难的人一些红包，小谭，红包准备好了没有？”谭书记对司机小谭说。 小谭是谭书记的亲侄儿，和他一个姓，专门弄来当司机的，谭书记信不过外人当司机，正好政府外包招聘司机的要求不太高。 不要求学历，只要有驾照就可以，一个月大几千的工资，基本保险还是买了的，虽然不高，但是饿不死，找亲戚来做，有大把亲戚愿意干。 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不让亲戚干呢，谭书记就将侄儿叫来，专门为他开车。 谭书记的名言是：司机和秘书都得是自己人，因为他们总是贴身在身边，比任何人都亲近自己。 老婆和孩子必须是自己的，因为他们随时会拔掉你的氧气罐，分走你的财产。 相处不久，王皓都觉得谭书记是个谨慎的人，小心且多疑，这算是有点吧。 小谭回过头说，已经准备好， 书记，随时可以发放，只是他们堵着路，我们进不去的。 “出不去，我们就用脚走呗，本来就是看望他们的。”谭书记打开车门，推门而出，王皓紧随其后。 谭书记的外表看起来很像个领导，主要是他长得很方正，穿得有讲究，不像是某个路人甲单位秃头领导，走在群众中，比群众还要派头。 王皓也很像个秘书，戴个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身型高大，两人在一起，很好诠释了什么叫“绿叶和红花。” 在选拔人才的过程中，面试的过程中，形象虽然不是绝对的因素，但也会有一定的比重，试问酒店的前台服务人员，都要求形象好的。 选拔政府工作的，也是代表政府门面的，能不有一定审美吗，长得帅气或者美丽，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容易在机会中脱颖而出。 美人就是比丑人机会多，这或许是唯一不公平的地方吧，但，这个社会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不能改变，就得适应。 大家看这两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停止了喧闹，开始打量起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皓认为最先要做的，是要平复众人的情绪，你一句，我一句话，根本就听不清楚，何谈好好说话。 谭书记递给王皓一个眼神，王皓马上会意。 “大家好，眼前这位领导是县委单位的林书记，他今天专程来探望你们的，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给他说，好吧，大家先静静，我们到那边阴凉地方去！” 第27章 发放低保 “是书记啊， 听起来很大的官。”工人们们议论开了。 “是县长大，还是书记大？”有个中年人问。 “狗屁书记，屁用没，这些当官的，出来走下过场，拍几张照片，就可以回去领工资了，我们还得在这里苦熬。”一位老大爷说。 老大爷这样说，戳中了一些人的心理，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本身日子过的不顺，压力又大，心理像是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 想找到发泄的出路，找不到，眼前发泄桶自己找上门来了，自古以来，当官的有几个好人，就是因为他们不会管理，所以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古往今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有几个中年的男人和女人，手里本身拎着东西，就要朝着谭书记靠近了。 食品厂几个保安，还是很聪明，赶紧从那边迎过来，笑着说：“原来是谭书记来了，要不进里面去坐吧。” 谭书记点头，站在风口里边，确实不好说话。 一行人跟着书记到饿了里边的会议室，食品厂里面也很老旧了，一看就有几十年的历史 ，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看来管理者也没有用心，难怪会入不敷出，最终面临倒闭。 虽然看到刚才那些人很可怜，但拆除这里，也是一定要做的，改革肯定有阵痛，要发展就革除积弊。 上个世纪下岗潮，国企、工人大批裁员，很多人下岗失业，同今天比更严重，但还是熬过去了，反而迎来一场场经济大爆发。 谭书记坐在上位，其他人不敢坐，基本上站着，谭书记也只好站起来，现在人人都有智能手机，要是被人拍下，传上网，又不知道说什么。 “大家选个代表出来，把你们的需求说出来，只要能满足的，我们都会满足。”王皓做了个压制的手势，叫他们不要吵了，听都听不清楚。 可还有人怀疑王皓他们没什么用，只是做表面功夫和作秀，今天说了，也只是浪费口舌，没什么用。 毕竟，厂子是私人企业，政府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如果不解答清楚，群众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我们不满意，你们随时可以去举报我们，现在的监督机制已经做的很完善，群众的利益，没有人敢侵犯一分一毫。”王皓诚恳道。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表意见了，一位五十岁的员工说，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二十年，失业了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厂子只愿意出五千块钱，这点钱够什么，几个月就花完了。 这件问题确实棘手，如果按照常理来说，赔偿是有一定的额度的，不是漫天要价，如果说厂子只按照流程来赔偿，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 谭书记说：“我们可以给你们申请救济，对今天失业的人群，我们可以做一个等登记，满足条件的，确实贫困的，小王待会做好登记。” “还有遣散费这个问题，五千块钱，确实有点低，要是打官司，应该不少于一万多，待会我问问律师，看能否和你们老板谈到每人一万，按照年限来计算遣散费。” 听到一万块钱，不少了，够在县城生活一年了，他们这些工人，基本生活需求不高，可以有一年时间作为缓冲，对他们来说，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而且可以领低保，是国家的钱，平时想领都领不到，这些人瞬间沸腾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房间内变得聒噪，大家在议论，天上还真会掉下馅饼，可他们忘记了一个前提，要真的困难，才可以开这个口子，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趁着大家情绪高涨，谭书记趁热打铁，叫王皓发放红包和慰问金，一个红包里装了300块钱，还有一袋粽子，马上要过端午节了。 厂子里的经理来了， 也帮忙分发物品。 “来前面登记领钱，每户人家一个。”经理拿出本子登记，避免有人浑水摸鱼，领了一次又一次的。 这下群众们不吵了，也不闹了，脸上都挂着满足的表情。 经理指着其中一个小孩说，这个孩子特别可怜，他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他上学，爸爸早就不见了。 王皓眉头低垂，正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孩子，愤懑到：“不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这个多的男人，不负责任，生了也不养。” “大人分开是大人的事，小孩子的责任也不负，根本不算什么男人！”王皓的反应有些大了。 谭志朋都注意到了，问他什么事，怎么突然发火了。 做秘书的应该要收敛自己的情绪的，王皓失态了，低下头看着这七岁的孩子，应该上学了，正在手上玩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石头。” “你妈妈在哪里？”王皓问。 小龙指了指后面排队的一个女人，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又是个年轻妈妈，在不懂事的年纪生下孩子，长得还算秀气，就是有些沧桑，穿着得破烂。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不辛苦的呢，这个世界无情无义的人太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孤儿，别人王皓都没啥感触，这个孩子和她妈妈，王皓有些感同身受。 他私下给经理三千块钱，叫私下给那个女人和孩子，是他的小小心意。 经理第一次遇上这么慷慨的人，就算是他们老板，见到那女人可怜，又要上班又带带孩子，也没有想施以援手的想法。 占便宜的想法可能有，这就是社会现实了，人人都想欺负弱者。 经理都有些感动了，知道王皓的工资也不高：“兄弟， 你要不给两千吧，你这个月不生活迈。” “哎，我还有一千，单身汉怎么都能过，不就是三餐，不比拖儿带女的，啥子都缺。”王皓数了三十张钞票出来。 王皓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这经理却记上了王皓证件上的名字和单位，他在给钱给女人的时候，也说了王皓的名字，不能让好人得不到感激啊。 第28章 女权主义 “什么？”林敏芝惊讶道：“你把钱给了厂里的一个工人？” 林敏芝找王皓买化妆品，自己钱用完了，结果王皓没有，王皓说给一个工人了，都不知道该骂人，还是先生气好了。 简直是不知所谓，自己都是穷人，还想着扶贫，这世界上还有比王皓更贫的人吗？ 不是看着他有名校光环加前途，林敏芝才不会这么傻呢，要去做一个穷人。 王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那个女人有多可怜，带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林敏芝是女人的话，就会同情的。 林敏芝背朝着王皓，双手环抱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哥，我也很穷，我都没钱买化妆品了，你就不能先可怜我吗？呵呵，这世界上可怜人可多了，你要挨个挨个可怜吗？” 王皓还没接话，林敏芝又说：“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肯定是自己也有问题，才会被男人甩了，或许是小三，是情人，也未可知！” “小三会去工厂做工人，会去打工？我还以为小三都是开着甲壳虫，mini小轿车，到处购买奢侈品！”王皓要被林敏芝的话逗笑了。 “你还敢顶嘴！难道没有穷的小三了？也有小三被抛弃的，你不知道罢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林敏芝转过身来，双目对着王皓的眼睛。 “重点是，你动了我的钱，没经过我允许。”林敏芝大声说，一点没有平时的温柔多了，之前她对王皓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 “你的钱？”王皓喃喃自语。 啥时候他的钱，成了女人的钱了，他还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他也有权力支配自己的钱吧。 一个男人，再怎么都有些人际关系，走动起来要不要钱呢。 林敏芝重复说：“是的，我的钱，每个男人交钱给女人，是天经地义，否则我为什么给你生孩子，给你打扫房间， 你以为我想做啊，我自己在家都没有做过！”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不看中生育价值、家务劳动价值，独立女性才会越来越多。”林敏芝立刻女权主义 了起来。 王皓有些火了，本来她开始念叨，王皓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的，想着没有给女人打招呼，就把钱用光了，有些对不住，就没多说，谁知她越说越来劲。 “你不喜欢做，就别做！”　王皓起身就要走。 他们在咖啡厅里坐着，已经好几个人频频回头来望着他们了，情侣吵架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林敏芝环顾了四面，火气一下也上来了，王皓一直在她的控制之下，这次去了县委，明显性格都变了，她要不压制下来，就不姓林。 “王皓，你敢走，我就让你后悔！”林敏芝马威胁道，眉毛紧紧蹙起来。 王皓拍出一百块钱，放到桌上，才不管女人说什么威胁他的话语。 喜欢威胁人的人是最无耻的人，老是喜欢抓住别人的把柄、弱点，来要挟，满足自己的私人欲望。 王皓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人威胁。 以前是妥协惯了，现在他忽然不想妥协了，这是因为升职的原因嘛，他心里极想否认不是，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方面的因素。 之前，王皓不过是一个小科员，在单位里毫无存在感，谁都可以使唤，林敏芝也可以随意使唤。 但自从去道县委，跟了谭书记，别人都用尊敬的目光看着谭书记，也会用余光看着自己，地位不一样了，心态也不一样了。 他不想做个被女人使唤的小人物。 更希望林敏芝可以听他的话，林敏芝非常幼稚的一点是，既想要王皓成为人中龙凤，手握权柄的男人，又想什么都听她的。 不管男人女人，要是有本事，都不太可能受人摆布吧。 换了林敏芝也一样，她还没有多大本事，都想摆布别人了。 就像是女人希望男人有钱，挣大钱，但是又希望男人只爱自己一个，只陪着自己一个，要是做不到，就是男人变心了。 可殊不知，正是女人将男人推到那个位置的，是女人塑造成那个男人的，事后又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人啊，就是永远不知道满足。 王皓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好好的星期六，就这样被一件小事破坏掉了，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回到县委办，看有加班的任务没有。 像他这么主动加班的，估计很少，在体制内，基本上是分配工作，没有分配到的，大家就不会主动争取，能少做一点是一点。 这是大多数躺平式干部的想法，如果不求升职的话，心里边无欲无求，不用去讨好领导，更不用看领导脸色。 相反，领导要看你脸色。 王皓心里还是想要奋进的，经过上次的风波，他意识到，如果他地位低微，很有可能林敏芝会离他而去。 反之，如果他什么都有，林敏芝还会那样对我吗？ 走进大院的时候，不小心撞见李诗云。 县委和政府的入口是挨着的，左右相对，直接上电梯，两边经常遇见，也是平常事。 上次王皓心里发誓说，能少见就少见她，像这种偶遇上的应该不算吧，王皓在犹豫打不打招呼的时候。 李诗云焦急地走过来，拉着王皓的手臂：“王皓，见到你太好了， 我工作出了点问题，你得帮我。” 李诗云紧紧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焦急，有些楚楚可怜。 “别急，慢慢说。”王皓冷静说。 李诗云做会务工作，负责接待上面领导的事宜。 马上过节了，市政府的领导小组要下来视察政府工作情况，本来是住在接待宾馆里，但其中一个副市长说，不想住在闹市，想住在环境幽美、周围有好好草草的地方在，最好旁边能够泡温泉，有鱼池可以泡身体。 哇，泡温泉，这位领导可真会享受的。 “是我，我到哪里去找能泡温泉的地方，你也知道，咱们县城只有一家温泉啊！过节得多拥挤！”李诗云愤懑道。 第29章 预定酒店 一般来说，领导下访，是会很低调，不太会为为难下面的人，尽量避免铺张浪费。 但这位领导倒是别具一格，又要住酒店，又要泡温泉，这么高调，就真不怕纪委的人请他喝茶吗？ 竹溪县里有一家酒店，叫风流温泉酒店，里面有十个左右的汤池，水质清澈，周边绿山环绕，还可以见到江水从山下流过，甚是美丽，环境是一绝。 很多旅游的人，来到竹溪县，是为了泡温泉，现在的人有钱了，喜欢追求养身，泡温泉不仅可以让人身心愉悦，还有药用的效果。 就算在平时，距离北温泉最近的郁金香酒店，早已经一票难求。 马上过节了，很多人回家里探亲，酒店早已人满为患，根本不可能订到票。 明天副市长就要下来了，酒店还没有定好，这要怎么办，肯定第一个问责她这个会务主任。 副市长是来考核政府工作，不高兴了，考核结果会好看吗？ 李诗云正要去看看，有没有退房的，但私人企业，不像是国企，他们可不理会什么高官，看得只是一个钱字，有钱就可以住好的。 “别急，我们去看看，也许有人退票。”王皓说。 “太好了，你陪着我去吧。”李诗云就这样毫不避讳地拉起王皓的手，可能她太着急了，忘记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 王皓想要甩开，她力气却很大，走到李诗云的车子，是一辆奔驰车，女人火急火燎的样子，根本就不能开车。 王皓说我来开吧，他虽然没有买车，可是早已经拿到驾照，而且也帮林敏芝开过车，林敏芝有一辆国产的小车。 李诗云放心地将车钥匙交给王皓，王皓这么聪明，怎么不会开车呢。 王皓还是第一次摸到奔驰的方向盘，心情有些激动，奔驰车的内饰很简洁，越是好的车子，里面更是简洁。 开起来也得心应手，动力更加强劲，在马路上可以很轻松进行超车，王皓摸着皮质感的方向盘，在里面工作，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 李诗云年纪轻轻，应该也没能力买车吧，她家境怎样呢，王皓产生了小小的好奇。 “车技不错嘛。”李诗云称赞他。 王皓笑了笑，问：“是这车好，车好，车怎么开都是好车。” 李诗云主动交代说：“这车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妈说，女孩子要开好一点的车，安全性能高一些，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我更喜欢个性化一点的车子，如甲壳虫啊。” “甲壳虫？那车除了好看，简直一无是处！”王皓说，他是真心不明白这种小型车子有什么用，或许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就是如此不同吧。 开甲壳虫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暴发户，或者二奶，他们有钱，不追求实际的用处。 “对嘛，我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只要好看，我又不在乎有没有用。”李诗云的突然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盯着王皓。 那种眼神，王皓怎么会没有见过，高中时代，王皓上课的时候，在打篮球的时候，考试的时候，李诗云都会用深情的眼神盯着他看很久。 有一次考试，老师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在考场上警告李诗云：“李诗云，我知道你想抄试卷，别以为你视力好，就可以得逞，无论你盯着王皓看多久，你都看不到，有我在这呢！” 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李诗云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尴尬的是王皓罢了。 有这样一个狂热的追求者，王皓的读书时代，还是有一些亮色的，但他真没有想过谈恋爱，一心只想要学习。 对李诗云的好感在，总是冷淡而疏远地拒绝，就像是现在一样。 王皓坐直了身体，盯着路边的风景，专心致志开车，不再闲话，他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不可能再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很快到了郁金香酒店，酒店很气派，四周种植了鲜艳的花朵，有粉色、黄色、红色的郁金香，花香扑鼻而来，心旷神怡。 酒店附近的绿化程度很高，负离子也很高，一走进这种地方，就像是来到大自然的温柔环抱着，空气清新，人的精神也变得好多了，精神也会松弛下来。 位置在城郊，有不少城市人来到这边游玩。 就说城市的发展是个怪圈，以前的人呢，有钱来，一窝蜂往城市里跑，生怕买不到房子，现在大家又想要大自然，几千一晚上的酒店都肯住，只为了体验自然农村的风光，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王皓伸展了手臂，问李诗云。 如果他有钱，他想要在农村里定居，修两层小别墅，修建车库，种上花花草草，过上养鱼种花的生活，这样的人生，才是幸福。 “哎，只能说国人没主见，看别人干啥，他们就干啥，现在有钱人又回想再建别墅了，他们也跟风。”李诗云跟着走到前台。 酒店前台的妹子笑容灿烂，穿着黑丝袜子，高跟鞋子，对来的两人打招呼，来到这种酒店度假的，基本上是情侣来的。 “先生小姐，请问要套房吗，我们酒店现在做活动，凡是情侣入住，可以打9折优惠哦。”小姐姐热情地介绍道，开始给王皓他们推荐各种情趣套房。 李诗云脸红了，羞涩地看了一眼王皓，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正事。 王皓打断前台小姐姐，问她还有空的总统套房没有，他们要定下明天的，要三间，最好是风景优美，正对江水的位置 。 前台小姐姐撇撇嘴巴：“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总统套房，一间都没有了。” “那豪华标间呢，最好是有带智能系统的。”王皓继续问。 “没有了，就还剩下几间情侣情趣套房，你们要不要，一起要的话，我们就可以算便宜点。” 王皓一头黑线，要是让副市长知道，给他们住情趣房，估计领导会被气死，竹溪县的政府班子，会在青州市传为笑柄。 王皓出示证件，严肃道：“我们是两办的工作人员，现在是为公务而来的，我们要的是接待性质的房间，不是情趣套房。” 第30章 偶遇旧人 前台小姐姐翻了一个大白眼，眼神更加不屑。 “政府的就有特权？现在没有房间，早就订满了，我也腾不出来，呵呵，再说你们政府的人，走到哪里，总是吃拿卡要，我们多欢迎你似的。”这位小姐姐似乎对政府人员有很多不满。 说了一车子话，都是说看不起他们的话。 李诗云听不下去了，扳起一张脸：“这位小姐，你知道你们接待的是谁嘛？是青州市的副市长，是来调研情况的，如果调研的好，可能会有大笔投资的，可能会帮助竹溪县百万的人民，你说这重要还是不重要？” 李诗云义正言辞地指责，让大厅所有人都看着她。 前台小姐姐听说副市长要来，吓得脸色苍白，马上给经理打电话了，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急忙赶来，将两位带到会议室去说。 奉上两杯玫瑰花茶，经理不好意思地道歉，刚才小妹的事，他听说了，非常不好意思，前台小妹不懂事，政府的人都敢得罪。 王皓最关心的是，事情怎么解决，究竟能不能腾出三套总统套房出来，让几位主要领导人住的舒心，至于其他陪同人员，稍微住远一些或者小一些，都还可以讲究些。 经理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没这么简单，酒店在三日之内，就应订满了，叫别人退房，要赔偿三倍的定金，酒店损失会不少啊。 再说能在竹溪县的五星级大酒店，订房的人，怎么会在乎一点赔偿金呢。 经理很欢迎领导人莅临检查，但是这些人，他也得罪不起啊。 听着经理无可奈何的叙述，李诗云抓了下头发，“难道真没转圜了，我肯定被爸爸骂无能的，从小到大，我都没做好一件事，现在也是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李诗云的情绪上来了，眼泪在眼眶中间，就快要掉落。 王皓看到一阵揪心，不自觉地抓起了她的手，表示安慰。 李诗云把头靠在王皓头上，眼泪就流了出来，基本上，男人都很少能见女人哭的，因为男人很少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众哭泣是一件很难的事，是真性情的表现，他们也见不得女人哭泣。 “好了，会有办法的。”王皓拍了拍她的肩膀。 经理也着急了：“这位主任，你别着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王皓对经理说，能不能把客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们挨个挨个打啊，看有没有机会劝他们退房，如果他们愿意退房的话，我们愿意做私人补偿。 经理点头，打了个电话，叫前台小妹送来客人资料，正巧，其中一个是王皓高中时期的同学，那时候他们是哥们，过了大学后，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王皓先拨通他的电话，和他寒暄了一阵，最近在哪里工作啊，这小子，叫刘星辰，以前读书成绩一般，可是头脑很聪明。 高中时候，就知道在宿舍兜售岛国动作片了，赚了不少男同学的钱。 一问，果然发财了，现在在开酒店，打算下里来考察地方，开酒店，所以才会来这边。 他有好几家公司，算是以前班级最有出息的人物 了。 刘星辰问王皓在干嘛，和他预料中的一样，王皓进了体制，王皓这人斯斯文文呃，以前读书厉害，就是该进体制内舞文弄墨。 听到哥们要求他退房，他马上就答应了，没问题，只是空的时候，能聚聚就行。 “我退房可以，这次的同学聚会，位置已经定好， 再不能不来喝酒哈，如果你不来，我可到你办公室里骂你这人。”胡梦在那头爽快答应了。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可以成事，王皓马上答应，他确实很久没有参加同学聚会了，主要是觉得见到以前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年，他生活能够过得去，可是比起以前老师对他的优秀评价，还是天天差地别的。 以前混的不好，就不想凑在人堆里，比来比去，这也是人之常情。 “好，我马上退房，不瞒你说，我给我的一位女性朋友还订了一间，我可以住另一间。” 太好了，原来他订了两间房，简直是得来不用费功夫。 王皓耐着激动心情说：“听我说，将你那间房退了。” 刘星辰：？？？？？ 事情就这样愉快解决了，念在以前是最好的兄弟份上，有事这么久没有见了，胡梦最终吐了两间房出来，让给王皓他们，他自己再想办法，住在其他地方，反正是会找机会回来一次，看看老同学和旧朋友。 他在青州市区做生意，经常来竹溪县里来玩呃。 王皓突然觉得，多结交朋友也不是坏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以前是自己太孤僻了。 林敏芝老是劝他说，要多认识朋友，这话也没有错。 剩下的那个就好解决了，实际上，最好那位房客就算不让房间，王皓手里也有两间房子了，有了就不慌乱。 李诗云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激动地拉着王皓的手。 最后那位房客，开始不愿意，李诗云表示可以以双倍的价钱，给她买菜，一间房子是一千，李诗云出到两千，只要她肯退出。 多一倍的价钱，是个人都会让出来，有钱人也不是傻的，马上爽快同意了。 ‘好的，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你把钱转让给我呢，我就将房间转让你。’ 放下电话，李诗云举臂高呼，太好了，问题解决了。 她冲向王高的怀抱，紧紧抱着王皓，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王皓闻到她的发香，是用乳木果的香味，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男人忍不住呼吸一下，香味从鼻腔里蔓延进来，灌输进他的五脏六腑，有些好闻。 王皓无所谓地笑笑，既然事情解决了，就不要再伤心了，一有事就哭泣，怎么解决问题。 “女人始终是女人。”王皓宠溺地说。 “谢谢，这次多亏了你，还有你的朋友，解决了我一个大麻烦，我这次真的要请你们吃饭，我认真的！”李诗云诚挚地说，眼神里全是星星。 看来暂时要摆脱这个女人，还没有这么容易，但是王皓发现，他突然不是很想要摆脱了。 第31章 酒店试饭 定好酒店，只是开始，接待领导人的房间，必须与其他地方不同。 卫生环境要求做得相当之细致，李诗云进去仔细检查了，只要有灰尘的地方，全部叫人来重新打扫，要求纤尘不染，干干净净。 “哪个天杀的要来哟！”清洁人员抱怨道，对李诗云的洁癖非常不满。 刚才经理吩咐，凡是李小姐要求的，所有服务人员都得照做，明面上做了，但服务人员心里却很不舒服，抱怨了几句。 王皓看在眼里，心里也挺同情打扫清洁的阿姨的，因为领导要下来，清洁工作得做细致，钱不会多一分，想想就让人生气！ 领导来，也不会改善这些小人物的生活，顶多是老板、官员受到益处，永远遭殃的是，这些朴实勤劳的老百姓。 清朝国力充足，国富民安，乾隆爷六下江南，劳民伤财，最终把清朝的底子给伤了，走上末路。 怪不得现在中央提倡，实行“四不两直”式调研，不打招呼，不提前通知，直插入基层进行调研，不仅是为了解最真实的情况，也为减轻了基层的负担。 “诗云，适可而止吧，住的地方，其实都差不多，不如多在吃的地方下功夫。”王皓建议说。 听说这位副市长，对吃的东西很挑剔，凡是来到一处，就要品尝当地的特色，喝最新鲜的酿酒，好多项目，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于是李诗云叫上王皓，来到郁金香酒店的饭厅里边，有人在吃饭，也到了晚餐的时刻，菜单上平平无奇，都是那些菜，李诗云选了几道特色菜。 海鲜大虾，红烧牛肉，清蒸肘子，小菜是当季时蔬，点了一瓶杨梅酒，点好便坐下等菜。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几道菜，颜色鲜艳，盘子周边用西兰花、胡萝卜点缀在其中，看起来倒是不错，可以给八分的颜色。 李诗云同样是个美食家，品尝了很多餐厅的美食，自然有经验。 她和王皓先尝试一块虾肉，剥开虾壳，理出虾线，李诗云吃了一口虾肉，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就吐了出来。 “这虾子不新鲜，你们用的死虾？”李诗云表情痛苦地说，因为她品尝出了一丝怪味道，夹杂腐臭。 经理立在旁边，脸色变了，想解释，又确实如此，酒店为了节约成本，增加利润，基本上用的海鲜，是刚死去的海鲜。 刚死去的海鲜和活蹦乱跳的海鲜，肉质味道差不多，可是价格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不是专业的饕客，根本品尝不出来两者的差异，今天看来，是遇上行家了，经理有些惶恐。 李诗云从经理的表情中，已经看出端倪，不用问，也知道是拿着不新鲜的东西，来糊弄人的。 “李小姐放心，明天，我们会订购最新鲜的海鲜，不会和对平常客人一样的。”经理谄媚说，得罪任何人，也不能得罪贵宾。 王皓鄙视地看着经理，会用不新鲜的食材，来忽悠客人的酒店和厨师，能有什么美食经营理念吗，可见这厨师的厨艺也是半罐子水，毫无特色。 王皓品尝了其他的菜式，也是很平庸的味道，就如同是流水生产线下来的，无功也无过。 拿着这样的食物，去招待一个吃遍美食的副市长，似乎缺乏一些诚意。 殊不知，食材可以改变，厨艺却没办法一夜之内变好。 李诗云也有同感，喝了一口杨梅酒，味道涩涩的，一点都不好喝，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杨梅泡的。 “不行，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喝酒！”李诗云笃定地说，额头川字纹皱得更深了。 忽然，李诗云灵机一动，想起来什么似的，充满生气看向谢东，有了！ 王皓还不明白，一脸懵逼，这是什么表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还要去哪里寻找专业的厨师和饭店，王皓家里不就是开饭店的吗，那天李诗云尝试了阿姨的味道，一直都梦着阿姨的饭香！久久不能忘怀！ 真不是吹牛，午夜梦回，李诗云没有梦到强壮的男人，而是梦到一碗饭香！ 阿姨做的饭，可以说独树一帜，不能用好吃来形容，而是有自己独特的特色和风格，偏家常菜系，很有小时候的记忆味道。 佐料放得不会特别多，不会像一般川菜馆子，那么多辣椒和花椒，可就是很好吃，很有原汁原味的感觉。 “梁副市长走南去北，肯定很少在家里吃饭，如果我们带他去阿姨的川菜馆子，吃正宗的川菜，很有童年的记忆，一定会印象深刻！”李诗云兴奋地说。 为自己想出了好办法，而特别骄傲！ 王皓倒不是很认可，来自己家里的饭店当然不错，他也希望自家生意好，但是：“来我家饭馆，会不会太小气了，我们家里招待最大的官，就是你了，再说我觉得我妈的菜，好吃，但是上不来台面！” 李诗云拍了一下王皓的肩膀，得意地说：“怕什么，梁副市长走南闯北，什么好菜没有吃过，他肯定经常在大酒店吃饭，都吃不上味道了。” “长期吃人参燕窝对我人，最想念的，莫过于回忆中的一碗清粥，你说是不是？” 提起清粥，王皓想到了，朱元璋到晚年的时候，已经是九五至尊，可是他最想的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即是他逃荒的时候，一位好心的农妇人给他煮的白菜汤，那滋味，他到死都想尝一尝。 李诗云这丫头，还是有些点子在身上的 。 王皓说：“如果你真的可以，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明天封场，光接待市长一行人就行了。”王皓拿出电话来，就要给王晓静打个电话去。 李诗云趁兴说：“还要准备好酒，就是阿姨自己酿造的桑葚酒啊，特别有味道，一杯下去，余味悠长。” 第32章 电话通话 王皓兴味悠然看着李诗云，拨通了电话号码，一边说：“你别拍我妈马屁了，看来我得给你现场教学，如何拍马屁！” 李诗云嘟着嘴巴，委屈说：“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电话接通了 ，王皓还未说出事情，迎面而来的是，王晓静的一顿骂。 “王皓，你跑去哪里了，小林到处找你，没找到你人，给你打电话又不接，我听说，你们本来好好地，突然就吵架了，你还走了是不是？”王晓静带着些怒气质问。 很明显，王晓静知道得如此清楚，林敏芝已经一五一十地给她告状了，也许，林敏芝就在他妈妈旁边。 王皓下意识看看一眼李诗云，并且不想说出和李诗云在旁边，尽管他们正大光明，是为了公务在一起。 撒谎是男人的本领，王皓信口就说：“见到了朋友，去喝了酒杯，情侣哪有不吵架的，我们过会就好了。” “希望如此，你和小林就要结婚了，你要学会成熟些。”王晓静嘱咐道。 那边欢乐换了一个声音，是林敏芝接电话了，她说：“王皓，那件事算了，我希望你以后用钱要给我商量一下，毕竟我们以后是夫妻啊，我不是说不要你用钱，而是希望你把钱用在刀刃上。” “像是过年过节给领导送礼物呀，领导有事送份子钱啊，我绝对不干预你，反而希望你能够送多些，但是乱花钱，我就不是很赞同了，毕竟你我是普通人，也要过日子，你说是不是？”林敏芝反问道。 林敏芝说的非常有道理，王皓无法反驳。 实际上，林敏芝经常处于能说会道的状态，她们当老师的，嘴皮子功夫非常之厉害，一般人真说不过。 “好，以后跟你说。”王皓敷衍道，内心还是没有被说服。 他仍旧认为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在他小时候，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帮助自己，希望得到别人的帮助，并不是错！ “好吧，那你记得早点回家，我也回家了，要是喝酒了，不要开车。”林敏芝温柔的说道，又恢复了之前的贤惠。 王皓挂掉电话，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浮动着阴霾。 女人很敏感，能感触到王皓的情绪，李诗云试探地问：“你怎么了，吵架了？” “嗯。”王皓重重地用鼻音回答了，忍不住掏出一根香烟，想用厌恶来驱散心里的烦恼，带来内心的平静。 “为什么，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刘诗云好奇地问。 王皓不想将和林敏芝的矛盾说出来，这样显得他拿林敏芝很没有办法似的，只笼统地说：“一言难尽，也许结婚是最好的试金石，可以看出人的品行，有好多人，真的有好多，是在结婚之前，看清结婚那人的真面目，选择不结婚了，你说讽刺不？” “那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及时止损，要和一个错误的人结婚，一辈子背着这个结果，两人痛苦不已，更是悲剧。”李诗云坐直了身体，仿佛很有经验似的。 她年纪轻轻，倒是显得少年老成，让王皓觉得惊奇。 又是闲话了许多，王皓要买单，李诗云拦着说：“今天我叫你帮忙，不是你，住的问题没有这么轻松解决，吃的问题我还要靠你呢，所以让我请你才对！” “不行，我是男人！”王皓坚定地说，不管李诗云是开什么车，家庭环境有多优越。 王皓始终不会去占女人的便宜，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之一，永远要靠自己。 李诗云和王皓推推搡搡，两人都争着要买单，可她一个瘦弱女人，哪里是王皓的对手，他挤到前台，两三下就把单子给买了。 李诗云在背后偷笑，看着王皓健硕的身影，真的忍不住想要抱一下。 王皓回到家后，将接待领导的事，给王晓静说了，要是普通人，听说大领导要来到这里，可以巴结大领导，肯定是趋之若鹜。 可王晓静犹豫了一会，说不接行不行，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撑不起这个台面，领导应该去大酒店吃饭才对。 王皓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做了好大一阵劝解工作，来饭店吃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当是为了帮一个忙吧。 王晓静到最后才勉强答应，去卧室琢磨菜单了，不知道领导喜欢吃什么，她只能去自己研究菜单。 王皓打开电脑，给李诗云发了条消息：搞定。 那边秒回：一个跪下感谢的笑脸，相当之滑稽和可爱，就和她本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王皓和李诗云在一起，总是比林敏芝在一起轻松和愉快，时间也过得快，并不是说王皓很喜欢她，他对李诗云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在一起他没有压力。 不像林敏芝一样，老是督促他，监督他，还要要求他。 这或许是被人喜欢和喜欢别人的感觉，或者是王皓患上了婚前恐惧症，心里不自觉的就将情感移给别人了。 晚上，王皓做了一个难以描述的梦，梦见他在泡温泉，后面有美女贴身，热情给他按摩，做各种难以启齿的动作，美女的面孔他看不到。 他就是感受到一种舒心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在梦里面，他迟迟不肯醒来， 贪恋那一丝温暖。 连闹钟叫他他没醒来，而是反手将闹钟关了 ，这下可好，他一觉睡到了九点钟，已经迟到了。 本来说星期一早上要开例会，赵城主持，说好了任何人都不能迟到，这下可好了。 王皓翻身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上鞋子就去了，可是已经迟到了接近半个小时。 第33章 针锋相对 “王皓，你看看几点钟了？”赵城在 秘书科会议室里坐着，怒目圆瞪，恨不得将王皓吃了。 星期一的大会，赵城都相当重视，这是他树立权威的时刻，谁要是工作懈怠，或者是工作不认真出错多，他会把人拎出来批评教育，说教上半天。 直到此人道歉，申明自己再也不干，以后会改正，赵城才会罢休。 在别人战战兢兢、尴尬的境况中，他体会到了权力的快感、教育人的乐趣。 要是这个星期，没有人做错事的话，他会宣布秘书工作安排，要完成哪些材料，怎么分布材料任务。 和他关系好的人，如凤姐啦，会得到一些轻松的材料任务，比如写一些主题教育、调研情况之类的。 要是和他关系一般的，会得到一些扣脑壳的材料，比如某事故发生的原因分析、当前困境的解决办法，这些文书材料，是要拿出对策来的，还得让领导过目。 和他关系不好的，会直接谢领导的重要场合发言稿子，发言稿必须要精雕细琢，呈现在人前，那么肯定要修改几十次，改到头发都变白。 赵城用这种方式，已经将秘书科室的人，教育的服服帖帖的了，虽然说没有人敢惹他，给他唱反调，这时候，大家都一样，又怎样分配呢？ 那就看各人的诚意和本事了，反正每个月请他吃饭唱歌的，不在少数。 偏偏王皓清高自赏，从来不吃这一套，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请过赵城吃过一次饭。 他坚信道不同，不相为谋，讨厌用吃饭、喝酒的方式来拉近关系，这种关系的最后，只能是酒肉朋友，互相吹捧。 如果说两人真的志同道合，就是不请客吃饭，也一样可以干成事。 而且，赵城的行事作风，王皓根本就不喜欢。 “对不起，早上闹钟没工作。”王皓道歉说，走向自己的位置。 “不要找借口，我要的是你的检讨。”赵城手指扣着桌面，一字一顿说。 为了迟到就做检讨，这摆明针对，王皓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赵城。 传出去，别人会说赵城要 王秘书做检讨，就是看不起谭书记的秘书，谭书记也脸上无光。 “对不起，我道歉了，文字检讨，我做不到。”王皓站起来说。 “呵呵，王大秘书能写会道，李秘书都不住夸你，你怎么会做不到，是不愿意做吧。”赵城继续说，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在体制内，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多半不会翻脸，但赵城是独一份，他一路顺风顺水，做上李书记的秘书，毫无难度，就喜欢给自己的生活，制造些难度。 “是的，我不想做。”王皓简洁地回答了，坐下看文件，看最近的方针政策。 老周给王皓一个眼神，意思他神经病，不用理他。 有时候，不是你不搭理人，别人就不会来找你麻烦，这个社会，爱欺负老实人，就是这么来的。 赵城碰上王皓这块硬石头，发现老实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你要是和他翻脸，他也能当场翻脸，比翻书还快。 赵城深深皱起了眉头。 “希望王科长能做好表率，不要当咱们的纪律是儿戏，不要作坏的榜样，以后早点来开会，给下属一个好的带头，就算是做了谭书记的秘书，也是我科室的人，我还是有管的能力。”赵城说。 王皓头也不抬。 和他没有什么好说，又不是多大件事，非得上纲上线，如果不是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有前途，王皓都想转科室了，免得对着这张令人讨厌的脸。 为了前途，还是忍忍吧。 王皓做好会议笔记，明确这个季度的工作重点，都是打造城市商圈这一任务，要挟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材料，有关商圈的各种分析，要参考大量的资料。 毫无疑问，这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王皓的身上。 其他人乐见其成，散会。 散会后，林书记将他叫过去，王皓展露了笑容，不想给领导告状，免得领导也会生气。 林秘书说，上次去看望食品厂的工人后，食品厂果然不闹了，还主动和食品厂的老板谈起了条件，只要价格合适，他们愿意撤离厂子 。 “这是好事，但厂子里的老板，始终是私人企业，他们并不愿意拿出那么多的钱来补贴，我希望你去找他们谈谈，尽快搞定这件事。” “还有，最近申请低保的工人，来找你没有？” “陆陆续续到了，基本上都来了，根据政府的政策，不能全部给予优惠政策，还是要看具体家庭条件的，我已经和民政局社保部门的小明沟通了，先审核条件，再给予办理。” 谭书记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注意在工作中的方式和态度，对群众，要低调和和蔼，千万不要随便许诺，给他们许诺后，就会要你答应，到时候，你很难做的。 “虽然我是书记，但我也是政府运作的一环，很多事，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 王皓表示明白，一定会把事情办好，这是第一次谭书记交代任务，王皓一定会全力以赴，将事情做得出类拔萃。 第一件事，找厂区的老板谈谈，这其实是一件棘手的事，要叫私人老板自掏腰包出来补贴，比登天还难。 王皓给食品厂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去，表示谈谈工人遣散费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一车子话骂过来。 “你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光是叫我给钱，要是有钱，我会破产啊，我会被人收购啊？”老板气愤地说。 “我是做生意，又不是开红十字会，大佬啊，要不你也补贴补贴我？”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老板说话难听，王皓还是将听筒拿远了些。 第34章 劝解之意 王皓身为副书记秘书，有一定威信，但也不是人人都管用，总有不信佛的人，知道王皓没安好心，老板还不趁机发泄一下，努力叫穷啊。 王皓决定，再亲自去食品厂面谈，面谈总是比打电话有说服力，只是不争取有力的补贴力度，恐怕多说话也是浪费口水。 将材料写完后，王皓去往是食品厂，那边李诗云打来了电话，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梁市长对酒店的安排很满意，说他就是喜欢居住在这种依山傍水的环境中，同时吃些家常菜什么的。 梁书记大赞竹溪县的风光特别不同，美女也要多些，特别养眼，果然好山好水出美女，自然环境下的产物是最美的，最有特色的。 看来，副市长第一次来调研，已经对这个山水小城市，留下来深刻的印象了。 王皓心里也高兴，虽然是县政府接待的，但他也为这件事，付出了一点努力，因此特别有成就感。 “那加油，到时候，副市长看中你的能力，说不定把你调到青州市政府，到时候你就发达了。”王皓羡慕地说。 能去青州市政府，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这里不是说的整个青州省，而是在整个西南地区，都希望去到那里。 青州市政府是省会的核心枢纽，环境位置是一流，在城市的中心，青州市又是整个青州省城经济、环境、文化的核心，这里有着最先进的医疗技术，还有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从小学到大学，都有顶尖的学府，还不要说这边经济快速发展，比坐了飞机还要快。 整个青州省都在给青州市数学系，经济发展一日千里，政治地位就不用说了，进入到青州市政府，一年的年薪又高，地位又高，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想。 谁知道，李诗云却像是瞧不上的样子，不屑道：“谁说想去哪里，我宁愿做凤头不做鸡尾，竹溪县不好吗，这里环境优美，更适合生活！” 李诗云倒挺知足的，在事业上，林敏芝如果有此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王皓匆匆挂掉电话。 李诗云拿着电话看了一下，竟连再见都没有，真是绝情！ 接下来，她也要带着领导去吃饭。 王皓匆匆赶往食品厂的办公室，正巧他们老总在这里处理工作，由于马上要被清算了，他每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和财务审计厂子里值钱的东西。 桃花食品厂是家族企业，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如果继续找地方重开，肯定还是有人买账的，只是这老板，已经不想继续做食品厂了。 食品厂的竞争激烈，还有很多外商来入驻，继续开下去，只会入不敷出，发了工人工资，连成本都赚不回来。 就算还要做生意，这位张老板，也会选择转型了，因此食品厂的全部器械、工具都要售卖出去，一次清干净。 其实张老板挺舍不得这些东西的，经营了多年之后的工厂，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即使他不争气，赚不了多少钱，心里仍然是爱着孩子的。 他深情地抚摸着这一桌一椅，目光中满是恋恋不舍，王皓进来看在眼里。 “张老板，你在这，我是王秘书。”王皓走近说。 张老板摆手说：“哎，我知道你是谁，王大秘书，我很尊敬你，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了，工厂倒闭，我只能补贴给工人八千，你要一万多，那是要我的命。” “如果你要是同意多补贴一些，我再向政府申请多补贴，都是为县城的民生，出点力也是应该的。”赵城认真说。 张老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抬手叫王皓也坐，他真的不是个不近人情的老板，要不然就不会撑着这厂子多年了。 “我知道你，张老板，其实你是个好人。”王皓打起来感情牌，希望张老板可以唤醒内心的善良。 张总点燃一根烟，嘲讽笑了起来，“好人？这个社会上的好人，多半不是有钱人，我不想当好人。” 厂子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是张宗的祖祖辈辈们的照片，他们站在工人中间，热情地笑。 还有和工人一起干活的照片，一起吃饭的照片，那时候的笑容是最有感染力的。 “张老板，你的先辈们都是好人，你也不会差，你看看，照片上的人，他们是为了钱才会如此开心吗，他们是为帮人而快乐，为了干事业而有激情，我相信，但是如果你肯多照顾工人，让工厂和平解散，我相信，开创食品厂的现任，他们一定会赞同你的行为。” 说到这里，张老板有些松动了，表情不停的转化，从开始绷着一张脸，到不停地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王皓趁热打铁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即使从现实的角度看，您要是做了这次的义举，留下好名声，到时候政府有什么项目，肯定是第一时间找你做啊，挣钱还来日方长，何必在于眼前一时。” “张总是个有长远眼光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抉择，也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张老板眯起了眼睛，随而又哈哈大笑：“你们秘书真会说话！即使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人不闹事，但我是听得进去。” “林书记的秘书，果然是不同凡响！”张老板竖起了大拇指。 王皓很受用，笑了一下：“只要你说一句答应，我马上就向林书记申请多谢补贴，这件事皆大欢喜！” “好吧。”张老公叹了一口气，他决定多给遣散费，这或许是他的宿命，从他的基因上看，他就不具备心狠手辣的潜质，有时候，他挺佩服辣手无情的人。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经受住良心的谴责。 王皓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烫手的山芋给解决掉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王晓静打来的，说李诗云在饭桌上喝醉了，让王皓过去看看，不要被别人占了便宜。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看看。”王皓说。 第35章 意外发展 走出办公室，王皓来到厂房区，又看见上次那个小男孩子，在外面玩泥巴，他看上去有六岁多了，至少应该在上幼儿园啊。 “小朋友，怎么没有读书啊？”王皓走近说。 小男孩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天真无邪，继续玩着手中的泥巴。 这时候，一个工人路过，王皓问他，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送去学校，在工厂里，万一有个什么损失怎么办。 工人说，她妈妈要上班，至于送上幼儿园，估计是幼儿园太贵了，没有钱。 现在的幼儿园比小学初中都贵，听说一个学期就要七八千，最差的都得五千以上，试问一个单亲妈妈怎么读得起？ 王皓心里一声叹息，但林敏芝已经告诫过他一次，不要再去管人家的闲事他也管不起，总不能去养他们两母女吧。 王皓摇摇头，掏出手中的糖果，递给小男孩子， 小男孩说谢谢叔叔，给王皓挥手告别。 回到办公室里，已经快要接近一点，王皓还没吃饭，就得去看看李诗云，万一她喝醉了，被人家占便怎么办，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朋友嘛。 看到她人畜无害的小脸蛋，很难不被男人觊觎，梁副市长可能年纪大了，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男人，万一他们酒后乱性，岂不是要毁掉李诗云的清白。 王皓想到很多可能的片段，在两办也有很多传闻，有许多领导专挑下属占便宜的。 有些女下属被占了便宜，也只得忍气吞声，因为害怕被报复、害怕名声坏掉 。 男人嘛，谁没有风流韵事，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只能说是花边新闻，根本就没什么伤害。 考虑到开车比骑车快些，王皓专门回办公室借车，办公室里除了他，几乎都有车，连凤姐都有车。 王皓不愿意找凤姐借，知道凤姐是赵城的人，找她借了又要欠人情。 小柯、老周都在办公室，老周比较抠门，老是在心疼自己的油钱，王皓找小柯借车。 小柯爽快地答应了，把钥匙递给王皓，他说王皓是第一个敢跟赵城硬刚的男人，他很佩服。 王皓笑笑，和领导对着干，绝对不是啥好事。 小柯开的是一辆红色的大众，十来万的样子，王皓去车库找到车，试开了一下，还真不错，要是以后有钱了，买一辆这样的车，也是不错的。 在政府大院里行走，没有必要太高调，王皓时刻将李书记的话，铭记在心，如果不是必要，尽量开个代步车就行了。 有钱不要露富，会招来很多是非，尤其是在权力中心。 王皓开车出去，后面一辆宝马车，超车上来，和宝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王皓注意到，这是赵城的车，可是好像见到了林敏芝。 没有错，是林敏芝，王皓和她这么熟悉，不会搞错她的身影的。 王皓什么没有想，追了上去，前方有个红绿灯，宝马车停了下来，王皓并排停在宝马的左侧，可以清晰看到赵城和林敏芝有说有笑。 林敏芝今天还烫了发尾，显得很妩媚，更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王皓顿时醋意冲天，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也没有做任何出轨的事，可是一男一女，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边，谁知道在干些什么？ 绿灯亮了，宝马车疾驰而去，王皓一脚油门踩着上去，紧紧跟在后面！ 他此刻忘记了，李诗云喝醉了的事，只想去看清楚他们去哪里？ 去酒店开房？王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如果……如果这对狗男女敢这么做，王皓绝对不会原谅林敏芝，会马上跟她分手。 初恋是很难忘，三年的青春，更是历历在目，王皓也不会容忍给自己带颜色的女人。 也许，有的男人可以容忍，也可以原谅，但王皓做不到！ 他会决绝地离开女人，从此再见是陌生人，他不断深呼吸，眼睛发狠地盯着那辆车子。 可惜，宝马车的动能，就是要比大众更优秀，一个转弯，王皓没有跟上去，车子就消失在车海里。 现在是大中午，吃饭下班的人很多，道路也格外拥挤。 王皓十分地迷茫，将车靠在路沿，迷茫地望着前方，四周围充斥的是，方向盘鸣喇叭的声音。 王皓拨通林敏芝的电话，要问个清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重新再拨……” 关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王皓的发狠捏着手机，林敏芝，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有句歌词上写，宁愿坐在宝马车哭，也不在自行车笑。 林敏芝还说过，她也想这样，当时她说是开玩笑，会不会她早就已经变心了，赵城的家境，自己根本比不了。 赵城是干部世家，父母都是高官，家境优渥，从小衣食无忧，以后说不定也会在青州市区，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 王皓就这样浑浑噩噩开车到川菜馆，已经快要到两点钟了，客人几乎都走了。 梁副市长他们喝完酒后，也回去休息了，李诗云还趴在桌子上，估计是喝醉了。 除去基础的员工，内部比较核心的人，他们都知道，李诗云是县委李书记的女儿，他们都不敢拿李诗云开玩笑的。 是李诗云自己喝醉 了，在这里趴着睡着了，王晓静赶紧叫来王皓。 桌子上还放着一坛杨梅酒，度数挺高，李诗云喝了不少，脸红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 心里没情伤的人，是喝不了这么多白酒的。 王皓见到李诗云，推了下她，李诗云睡了一会，稍微有些酒醒了，睡眼惺忪地说：“哎呀，你来了。” 王皓没说话，拿起白酒杯子，倒了一大杯白酒 ，一饮而尽！ 王晓静围着围裙过来：“我叫你来照看诗云，你怎么自己喝上啦。” 王皓沉默着，又是一杯白酒下肚子，迅速上头了，这时，他才说出来：“敏芝她……” “她怎么了……”王晓静焦急问，以为她出事了，推搡王皓的肩膀，快说啊，急死人了！ 第36章 阴差阳错 王皓好面子，被人背叛，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说出来也不会得到帮助，只会得到同情。 只要是稍微有自尊心的男人，就讨厌和憎恨，别人的用情，那是一种更加深刻的鄙视。 王皓不说话，直接扔掉酒杯， 用白酒罐子喝酒，大快朵颐享受酒精的快感，几分钟之内，王皓就把自己灌醉了。 王皓已经提醒过一次，不能和赵城有什么勾连，但林敏芝始终没有听，背着自己私会，估计两人在行苟且之事。 都是成年人了，男女会没事跑去打游戏吗？ 王皓的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赵城和林敏芝在床上翻滚，林敏芝一副妩媚模样，如同熟透了的玫瑰。 不得不说，林敏芝在床上，很懂得男人的心意，他可以让男人享受到极致，沉浸在她的大汪洋大海之中。 王晓静在一旁干瞪眼，又不知道发生什么，李诗云也酒醒了，帮忙劝着王皓。 “别喝了你，有事好好说啊，光是喝酒能解决问题啊！”李诗云担忧地说，双眉紧蹙。 王皓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伤心事，肯定是因为林敏芝，林敏芝做了什么，李诗云并不知道，但是无论是什么事，她不应该让王皓如此伤心。 让王皓这么伤心，就是那个女人的过错。 她不配拥有王皓，李诗云紧紧皱起了眉头，心里也犹如刀割。 这些年里，李诗云从来没有忘记过王皓，午夜梦回，都是王皓的脸庞。 如果上天眷顾她，就会让她和王皓再见面，她愿意付出一切，来进行交换。 再见到王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李诗云只能成全，可是看他这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他真的幸福吗？ 如果有人不知道珍惜，李诗云为什么不可去爱王皓，给王皓幸福呢。 看着王皓醉酒的样子，李诗云更加皱紧了眉头。 “就是，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别吓妈妈啊！”王晓静更加着急了，叫厨师拿来醒酒的醋，可没什么用，王皓实在是喝太多了。 李诗云说：“阿姨，别着急，我去打个车，带王皓去看看医生，开点醒酒的药。” 王晓静还没忙完，得把酒店收拾干净，于是赶紧表示赞同。 “好，麻烦你了，你也喝酒了没事吧。” “没事，我没喝多少，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李诗韵提上自己的小包，到外面拦了一个计程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说去城郊的别墅。 李诗云家里在城郊有一栋别墅，在她妈妈房产名下，她妈妈是做地产生意的，家里的房子不止一套。 很久之前，她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但只是名义上的离婚，实质上离婚不离家。 主要是她妈妈做生意，她爸爸走仕途，怕受人话柄，因此他们早已经提前办理好了离婚登记，财产都在她妈妈的名下，平时在一起生活，爸妈感情很好，从没有什么吵架。 不得不说，这也是当官的保护 自己的一种方式，李书记见了太多夫妻双方同时败落的下场，他有先见之明，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而且早在十年前左右，离婚对领导干部就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了，只要不是出轨之类的事，和平离婚，也没有啥。 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装修得相当精致，法式实木风，充满了浪漫气息，花园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散发着大自然的葱郁味道。 别墅里平时没有人住，只有父母度假才来这，但里面还是有司机和佣人。 李诗云叫来几个人，合力将王皓抬上了楼，王皓醉醺醺的，说着些不明不白的话语。 “林 敏芝，你为什么……” “还是有钱好啊，呵呵呵，我也想有，钱可以抢别人的女人。” 卧室里，王皓躺在大床上，已经毫无意识了，李诗云给他洗脸、擦身体，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样他会是舒服一些。 “去煮完醒酒的药来。”李诗云吩咐佣人说。 大小姐从未带任何男人来过这里，估计是她的男朋友，佣人非常殷勤，生怕得罪大小姐。 李诗云虽然还有个弟弟，但是也备受宠爱，又很争气，在政府里工作，佣人很敬重大小姐。 醒酒药上来，王皓还迷迷糊糊的，不好喝下去，李诗云便采用用嘴喂药的方式，给王皓全部喂了下去。 一夜无话。 王皓又在做春梦，梦见女人跪着，自己腰部发力，在做着什么，恍恍惚惚的，仿佛又不是梦。 是真实的，王皓一下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他全身是赤裸的，李诗云睡在他旁边。 王皓揭开床单，里面赤条条，李诗云也没穿衣服。 发生了什么？王皓头疼欲裂，该不会是和李诗云发生什么关系吧。 “李诗云，你醒醒。”王皓推了推李诗云，想问个清楚。 李诗云也醒了，伸了个懒腰，看清楚王皓后，惊恐地扯着被子，随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皓更加不知所措，但他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你先别哭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说呢？”李诗云继续捂着脸，仿佛没脸见人，只顾着抽泣。 “我爸妈会打死我的，她们会说我没廉耻，我该怎么办？”李诗云呜呜咽咽，说不清楚。 王皓着急抓着脑袋，一掀开棉被，上面竟然有血红的颜色，更加崩溃了，难道说，李诗云还是个清白之躯？而自己糟蹋了她。 在王皓濒临崩溃的时候，李诗云终于停止了抽泣。 “昨天，你喝醉了，我想找个地方给你休息，然后给你醒酒，但你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开，还要我陪着你，我挣扎不过，就……” 王皓是半信半疑的，自己都喝醉了，还有力气“强迫”一个清醒的女人吗？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厉害了。 “你确定那个时候我是昏睡不醒的吗？”王皓重新确定一遍。 李诗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问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是主动的？或许也是因为我喝了酒的缘故吧，我身体然软绵绵的，你一碰我，我就更加柔软了。” 第37章 出格的事 “我没那个意思。”王皓急忙解释说，还扇 了自己一个巴掌：“我真是个畜生，我怎么就记不得了呢？” 李诗云拉着王皓，心疼道：“哎，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酒精的错！” 最终，还是酒精承担了所有。 现在追问是谁的错，已经没用了，问题是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李诗云幽怨地说：“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现在又是怎样？” 王皓心里烦得要命，他本来是想喝醉酒麻痹林敏芝的事，现在又多出一件事来，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诗云，昨晚的事，是个意外……但我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王皓在无奈之下，只好说出这样子的话。 李诗云幸福地将头靠在王皓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是属于王皓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负责的男人，我也会对你好的。”李诗韵娇嗔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王皓推开了李诗云，认真说：“我是说，如果我和林敏芝分手了，我肯定要对你负责，但现在我和林敏芝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先等等好吗，我得和她谈谈。” 李诗云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迟滞：“好吧，那我等你，我现在不强迫你，我希望你是自愿的。” 听到这，王皓有种怀疑，会不会是李诗云故意的，从中学时代，李诗云就是他的狂热追求者，现在只不过是她的把戏，王皓又不能问出来，只能暂时压抑在心底。 并且自我安慰说，人家那么漂亮的女人，难道找不到男人，只有强k你吗？ 林敏芝来了电话，王皓心里还有气，愤怒地说：“你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没有啊，我找你们赵科谈点事。” 想不到她竟这么坦诚，直接说出和赵城见面的事，倒是让王皓意外，如果他们真有苟且的事，恐怕不会这么坦白。 王皓走到窗边，看向窗外靓丽的绿山：“你去找他干嘛，我不是说了，不可以再见他。” “我是为了你啊，是赵科发信息给我，说最近和你有些摩擦，想和我聊聊你，我也希望你们关系不要搞这么僵，毕竟他是你领导吗，我就请他吃了顿饭，我爸爸也在的。” 原来是这样，王皓竟然误会他了，心里一阵懊恼，这下成自己对不起林敏芝了。 王皓回头望了一眼李诗云，她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渴求，心里更加难受了。 “那个，我说了是我自己 事，不关你的事，你操什么心，我干嘛要请那个混蛋吃饭。”王皓心里的醋坛子翻了，说话也是醋意十足。 林敏芝语重心长地说：“王皓你太任性和幼稚了，关系搞不好，你还想要升职？先不说赵城，就说他爸妈，在整个青州市也是有些势力的，如果他们非要整你，你怎么办？” 所以林敏芝拉上自己爸爸，才和赵城吃饭，这样又可以避嫌，而且林中良的爸爸早就想结识赵城了。 林中良之前和赵城治国不是点头之交，他早就想巴结赵城了可是没有门路 ，听说女儿和赵城做了朋友，便想趁此机会，拉拢关系。 那天赵城开着豪车过来，林中良心里乐开了花，先不说赵城家的背景不错，就说这家境，王皓也比不过啊。 他还想劝劝女儿，要慎重考虑，婚姻一定要选有钱有权的，他是过来人，有钱的未必好过，但没钱一定不好过，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女儿还是不懂。 王皓这小子，没有背景，顶破天在这县城正科到头了。 可是赵城，这可只是他的起点啊。 林中良在饭桌上，点头哈腰，各种奉承的话说出来， 什么青年才俊年轻有为的话，说得赵城美滋滋。 赵城看着林中良，又看看林敏芝，有如此热情的岳父，他要娶林敏芝也不是那么难的。 在领导位置坐久了，王皓也学会画大饼了，他想起爸爸说，财政局里还差一个副局长，林爸爸正科的位置这么久了， 早就应该挪动挪动了。 林中良为之一颤， 能在退休之前，坐上副局的位置，以后享受局长的退退休待遇，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王皓和女儿拆开。 不能让她犯下终身后悔的错误，管她现在开不开心，以后女儿一定会感激自己的。 赵城前途无量在，只有选择他，才是正确的选择，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等等几十年过去，会发现，成年人了，感情是虚无缥缈的手中沙，怎么也抓不住，而眼前的名利才是真实的。 林中良又说了很多赵城的好话，让女儿一定要考虑清楚，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搞得现在林敏芝面对王皓，有些愧疚，毕竟爸爸的话，也说进了一点她心里。 哪个女人不想过着好日子呢，她确实不想骑电动车，而是想在豪车里边美美地坐着。 “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擅作主张了。”林敏芝回答说。 这个回答王皓很满意，心情也恢复了些许平静，自己确实太冲动了，就算是女人背叛自己，分手就行了，喝的酩酊大醉，很容易干出出格的事。 现在不就是已经出格了吗。 王皓放下手机，缓声道：“对不起，诗云，是我误会我女朋友，这中间有些误解，我是畜生，我辜负了两个女人。” 这意思，很明显了，王皓不会放弃林敏芝，他们快要结婚了！ “无论你打我、骂我，将我通报给县纪委，我都无怨无悔，这是我要付出的责任。” 对目而立，她眼神失望又落寞，一阵春风从窗户吹进来，李诗云的笑容，带有些寂寞和苍凉，却无可奈何。 第38章 提升就业 李诗云穿好衣服，悠然说：“别傻了，我怎么会去举报你呢，官场上的名声多么重要，我一举报你， 你岂不是前途尽毁？” “那……你什么意思？”王皓犹豫地问，真不知道如何去弥补这个错误，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可是叫他放弃林敏芝，他也做不到。 毕竟，他和林敏芝是有过海誓山盟的，还是初恋，经历了甜蜜的恋爱时光，哪里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的意思是……就当做了一场梦咯。”李诗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毫不介意地说怕。 想不到他竟这样洒脱！王皓想不通，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失去了贞操，也是这么看的开吗。 但如果想要整他，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李诗云的样子，完全不像有恨的情绪。 王皓更加愧疚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 李诗云笑笑说：“弥补什么，昨晚上我也开心啊， 还有你真的很行。” 李诗云这么会撩拨，王皓禁不住心猿意马，他男人的本性又要激发了，如果不是被愧疚感折磨着，他又要干出禽兽不如的事了。 他自认为是有原则的人。 就这样，大家都约法三章，谁也不提昨晚上发生的事了，就当做做了一场美梦，春梦了无痕迹。 只是最近一会，王皓尽量不去县政府办公，能拖着就拖着，或则会找同事过去，生怕遇上李诗云。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懦弱，但是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怪不得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因为同处在一个单位，难免尴尬和难为情。 发生了关系的两人，怎么说，也发生了实质的变化，再也 没办法和往常一样了。 “王秘书，关于食品厂工人的低保，你得去看看，现在他们人人都要求领低保，你说这名额有限，怎么办啊？”民政局的员工过来说。 他只是个基层办事人员，这突破政策的事，他必须要请示上级领导，王王皓是主要负责这件事的，就来问他的意见。 发放低保补助，是针对这次食品厂工人的，也是为帮助这一群收入底薪的工人，好让他们度过难关。 领取国家的钱，肯定是有原则和大前提的，不可能人人都要领取，那岂不是乱套了。 国人就是一窝蜂，什么好处，生怕占不到，要是王皓这种有自尊心的人，送给他，他都不会要。 但偏偏有人，生怕要不到，要不到就是吃亏，难道这点钱，就足够生活了。 王王皓手里捏着申请名单，有人还年轻体壮，三十来岁，有劳动力。 “设置筛选条件，有劳动能力的人，有手有脚的人，家里有人上班的人在，这几类人不能申请。”王皓决定说。 民政局的员工有些为难，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只怕这些员工不会买账，他们中有些女人，那是天性泼妇，什么便宜不占了罢休啊。 “我怕不成，有好几个女人来闹了几次，我要是不谢她们，他们准找我麻烦。”员工委屈地1说，他平生最怕母老虎。 “叫她们来找我，我是县委办秘书王皓，我做事行得正，做的端，怕什么别人来闹啊，哼，如果可以通过撒泼打滚，就破坏公信力，政府的尊严，未免太儿戏了。”王皓认为从政者也要有脾气，不是任由其中的坏人牵着走。 王皓意已决，这盘子只有这么大，分不了所有人，那就只能周全最困难的人。 本身这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公平。 负责低保工作人员的人走后，马上就去操办了，王皓打开电脑，写了一篇文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解决下岗员工的办法，根本不是给钱，而是给技术，给岗位。 通过抽丝剥茧的分析，就现在下岗员工的生活难，做了一通分析，根本原因是因为没有技术 ，没有低于风险的能力，才会导致失业后难就业。 意味靠着别人的施舍，只能解救衣食之困，长久想要脱贫致富，还是得要靠着自己。 “如果我政府可以开设一个技能学习班，让他们学习技能，那不就可以重返职场吗，也可以拉动经济，带动县城的gdp。”王皓自言自语说。 旁边的老周也听见了，对这个话题很敏感，他年纪比较大，工作经验成熟，知道历届领导都想提升就业率。 每年政府报告呈交上去，就业率好看，领导的脸色就好看，也会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 只是提升就业率，始终是个老大难问题，县城的面积就这么大，企业也不多，全靠着一些传统企业拉动就业。 “你要是能在就业上出谋划策，领导一定会狠狠夸奖你的，长远来看，就业是领导都很难解决的民生堵点、痛点和难点，现在大力提倡乡村扶贫，如果能解决就业问题，扶贫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老周给王皓提建议。 他挺喜欢王皓这小子，有干劲，不怕赵城，希望他能够有所作为，于是给他一些建议。 王皓说：“我就是打算写这样一份报告，主要是关于提升民生就业率的，我们除了传统制造业，还有服务业、零售业、技术行业，咱们政府能不能抽调一些资源，开办技能培训班，让青年人来学习，年轻人来免费学习。” “身上要是有了一技之长傍身，就会有收入，会去创业，这样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人的家庭困难问题。”王皓越说，心里越是有了成熟的想法。 “是啊，每天晚上，我都会出去遛弯，大把的年轻人都在街上混着，还有图书馆里窝着很多年轻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久而久之，会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很多流氓地痞，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后来还会成为黑帮，到时候，咱们县城的治安也就难了。”老周略有感慨地说。 正所谓，历史就是一个不断轮回的大圈圈，就在前面十几年，治安那叫一个乱，良家妇女都不敢穿裙子上街，这几年稍微好些后，又有黑社会抬头的趋势。 一旦这些无业青年堕落，历史就会重蹈覆辙。 第39章 偶遇泼妇 越和老周沟通，王皓心里越是有谱，充实到他的就业班培训计划中，他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字的建议出来，建议是体制内的一种公文。 呈交给谭书记。 谭书记过目后，觉得想法不错，又给李书记提了一嘴，李书记本身对王皓这个人比较关注，立刻看了他写的文稿。 “不错，很有想法，应该说比较完善，如果只是一纸空谈，真的是可惜了。”李书记看了王皓的建议书后，和谭书记进行谈话。 李书记本身就是个行动派，思维又比较开拓创新，他喜欢引进新的事物，打破常规，这注定和王皓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谭书记给李书记倒了一杯极品毛尖，这茶叶是某镇长送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品尝。 “那李书记的意思是，要把这建议付诸实践了？”谭书记笑眯眯地问。 “食品厂被收购后，那群工人始终是我的心头之患，如果他们长期失业，找不到工作，万一来闹，宁县长可就借着东风了，我知道她面服心不服，始终是想罢免我的意见。” 谭书记有些明白了，他们这些聪明人，说话说个开头就知道接下来的。 李书记接着说：“如果王皓能把他们、城市里失业的人群集中起来，就算是开设几个培训班，哪怕什么作用都不起，就是在那里上课，也算有些事做，不至于闲的发慌。” 谭书记点头，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这主意不错，一石二鸟，不管他们就不就业，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商场已经落成了。” 这样说，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些领导考虑事，不全是为了黎民百姓，也要为自己的利益考量。 但如果说是既可以成全自己，也可以成全他人，又有什么不可以，聪明人总是会两全其美。 李书记吩咐说：“说我的意思，叫王皓全权负责这个城市培训班的事，要资源给资源，要场地去租借，让他将就业行动搞起来。” 王皓得消息后，非常兴奋，想不到搞搞书记的李书记，居然会认可他的建议，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科长，这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一种被肯定、被关注的喜悦，油然而生，李书记当真是他的贵人，竟然会让他来全权负责，相信经过这个项目后，他的履历上，又可以增添一笔实绩，经验、能力等都可以得到提升。 “我一定会用心将项目做好，保证咱们县城的年轻人，个个都有一技之长，个个都能养活自己。”王皓在谭书记面前承诺说。 谭书记扯开嘴笑说：“我和李书记都很相信你，具体的实施步骤，就看你的了，你随时来给我汇报。” 王皓心中有万层丘壑要展开，有万分笔墨要舒展，赶紧回到办公室，书写具体的开展流程。 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所有人，只要是无业，都可以参与到这次技能学习当中。 培训师费用、场地的租借、伙食费……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起码也要一百万左右，王皓越算越激动，自己马上成为百万项目负责人了。 果然来县委之后，他的运势就变好了，之前在教育局里边，管过最多的钱，也就几百块钱。 王皓算到差不多天黑，还在继续做统计，想到今天做不完了，等明天再做报告，呈交给财政局，等他们批款才行。 王皓收拾了东西，拿起手机看了看，有林敏芝发来的信息，不知道怎么的，经过和李诗云的小插曲，在面对林敏芝，他心里总有些不自然。 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莫名地疯了，头脑乱糟糟的，老是在两个女人之间跳来跳去的，他应该不是同时在想两个女人的男人吧。 他没回，继续收拾东西下楼，谁知县委外面，有好几个中年女人在门口守着他，一副要撒泼的架势。 他们已经问了好几个路人，王皓呢，有人不知道，遇上赵城，赵城预感到王皓会有麻烦，便笑着说，还在楼上。 为了看好戏，赵城没走，躲在远方的宝马车里。 不一会儿，王皓到下面来了，正准备骑车离开，几个女人冲了上来，扯掉他的车钥匙，将他的车推倒，不让他走。 “你们要干嘛？”王皓沉声问，这几个女人，他倒是不怕，光是一只手，都能打赢这几个女人。 只是他不喜欢打女人，这是原则问题，以强伺弱，不是君子所为。 “王秘书是吧，我们几个都是食品厂员工的老婆，你凭什么不给我们老公申请低保，大家都有，偏偏我们没有？”其中一个胖胖女人说，她的脸上布满了黄色的斑纹。 看来，这几个人都是去社保局闹了的，那里的工作人员，果真将火力引到王皓这来了。 王皓不慌不忙，是他负责的事，他就有义务解释清楚。 “是我规定的，因为申请低保，一定要实际很困难，这是政府的政策，有白纸黑字，有据可查，你们要是不信，我带你们去看政府的源文件。”王皓沉稳给大家解释，希望这些女人能讲道理。 她们要是能讲道理，就不会来这里了。 “王秘书，不用跟我们装文弄字了，我们没文化，也不认字，有文化还在食品厂干啊，你就说，给不给我们一个名额吧？”胖女人脸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那模样，真是十足的泼妇。 王皓在很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可是有记忆以来，他一直在生活在城市，他的生活环境里，倒是没有见过泼妇。 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什么都说的出来的的一群女人，她们不讲道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以将普通男人的魂魄吓飞。 赵城在车上扯开嘴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第40章 就业培训 一共是三个胖女人，一个瘦女人，脸上的皱纹，透露着她们个个都不好惹。 两班下班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见了，也不过来，只是远远地看好戏，大家都怕发生什么，赖在自己身上。 大院上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对高学历有钱有权的人太有滤镜，他们大多数是很冷漠的，比起乡村里的人情味，可能他们的人生没有什么要求人，就不爱帮人。 除非是利益关系，否则他们很难为了人情，去帮助一个人。 尽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皓仍旧面不改色：“我给又怎样，我不给你们又要怎样？” 胖女人笑了，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给我，咱们今天开开心心走出这里，不给我，你就给我们在这里耗着，不准走！” 胖娘们提高了声音，跟个流氓似的，这女人要是不要脸起来，比男人还要嚣张！ 王皓当然不会怕这几个女人，他冷哼一声，偏偏要走，其中一个女人上来扯着他的衣服，拖着不让他走，这女人有一百五十斤，又是干体力活的，那力气，简直不是较弱的女人能比的。 另外一个女人也扑上来，直接来解王皓的皮带，做样子是要脱王皓的裤子，这倒是把王皓吓死了。 女流氓啊，还有这种女人？王皓是个高知，哪里见过这种市井泼妇。 他本来准备顽抗到底，竟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大姐，请你自重！有话好好说……你们想要干嘛？”王皓推开女人们的手。 “你不给，我们就让你当街丢脸，我们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胖女人抓伤了王皓白皙的手。 还有个女人抱着他的大腿，让他不能动弹。 王皓整个人被定住了，毫无还击之力。 在另外一边，赵城拿着手机拍得不亦乐乎，待会一定会上本地新闻的头条，标题都想好了：震惊！县委秘书被人脱裤子，他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最好让林敏芝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正被人当街脱裤子，毫无还击之力。 想到林敏芝的脸因王皓变得难堪，赵城的内心，就是一阵痛快。 赵城发誓，一定要将林敏芝夺过来，他最近又发现了新的契机，林中良是个贪恋权势的老头，正好在财政局的下属单位干活。 对于想要升职的人来说，拿一点点甜头，拿一张大饼，就可以诱惑对方，当牛做马。 到时候，叫他把女儿贡献出来，还不就是迟早的事。 林中良已跟他建立了联系，并且帮他保证，一定会拆散王皓和女儿 ，将女儿嫁给赵城，只有嫁给赵城那样的人家，才是不辜负林敏芝的美貌。 这边，林浩还在个几个女人纠缠不清，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来帮忙的，幸好，保安过来了，拿着棍子赶过来。 “快放人，在大院面前乱来，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保安大叔指着这几个女人说。 女人们这才有些害怕了，放松了用力，王皓挣扎出来，身上的纯棉白衬衣，已经被抓烂了，皮带在他的顽抗之下，还没有掉落。 “走不走，再不走我们报警了。”保安大叔厉声呵斥道。 还真是大象怕老鼠，一物降一物，这几个女人见了保安，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平时保安在大院里是被忽视的存在，关键时刻，还是保安能起作用。 王皓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保安大叔，还以为自己才来，他根本记不得呢。 胖女人觉得不甘心，眼神满是愤恨，瞪着王皓。 王皓给盼女人说：“大姐，其实低保真没多少钱，我们的政策是公开的，谁人有份，可以查个清清楚楚。” 胖大姐冷哼一声，不服气地说：“不论多少，为什么别人有，我就没有。” 哎，国人性格中就是看不得别人有，古代人就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何让人心平衡，大家心里服气，都毫无怨言接受结果，这才是为政者、为官者，应该要深思熟虑的呀。 王皓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做官有多难了。 “大姐，其实你该庆幸啊，说明您生活没那么凄惨和困顿，暂时不需要别人帮助，不是很好吗，别人施舍的，你又能发财致富吗？”王皓很诚恳的说，希望能用诚挚的态度打动这几个女人。 这几个女人听了，还是油盐不进，心里总觉得亏了，也是，半辈子的人生观，哪里一下就因为几句话转变了呢。 王皓真的没法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但是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不是在开办技能培训班吗。 多几个人参加，不是更好吗，于是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并邀请她们参加这一项目，学习技能。 看她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的，到时候学会了技能，邹忌就业，赚钱养家，岂不是比伸手找别人拿愉快。 王皓讲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几个女人半信半疑， 技能培训，是干什么的，能吃吗，她们是第一次听说。 王皓又花费了十多分钟，说清楚要培训什么技能，有专门匹配她们的技能，比如煮饭、月嫂、育婴师。 不要小瞧这些工作，这些学会了，一个月工资是上万的。 “而且我们是专业老师教学，包教包会，还要包你们拿证，到时候，你们去大城市，还是在本地，都可以实现就业。”王皓讲得到头头是道，几个女人终于听明白了，也开始理解。 有这样的好事，免费学习技术，她们可以工作了，也就减轻了老公的负担，她们现在就要报名！ 没问题，王皓留下她们的电话号码、姓名、家庭住址，开班了以后，就通知她们。 这几个女人不好意思地拉着王皓的手，表示：刚才确实行为过激一点，不该对王皓动手动脚。 然后她们为表示歉意，给王皓拍拍肩膀，拍拍大腿，还有屁股，王皓怎么有种被侵犯的感觉，这几个大姐也太热情了吧。 回到家里，发现臀部都被掐红了。 实际上这几个大姐觉得王皓长得挺帅的，是非常俊朗，在她们认识的男人中，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又很斯文，忍不住就手痒了起来。 那种感觉，比自家男人好多了，大姐们又揩了好一阵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王皓感叹，这上了年纪的女人，怎么比男人还色。 第41章 升职之道 天色已黑，女人走了，围观的人群觉得没热闹可看，也慢慢走了。 王皓走到保安大叔身前道谢，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要被这几个疯婆子给吃了。 保安大叔摆手说：“不客气，这位干部，我开始也是不知道的，是李主任叫我来的，你知道这边停车场离大门口，还是有段距离，没人通知我，我哪里知道这里在唱戏啊。” 李主任，不用问也知道是李诗云了，她一定是远远瞧见王皓的尴尬，特意叫来保安解围。 这几天王皓都躲着她，生怕看到她又觉得对不起她，她还帮助自己，王皓觉得心里一暖。 这样一来，自己欠的人情网络，真是越织越大了，他宁愿的是，李诗云恨自己，讨厌自己也好过帮助自己。 可自己除了亏欠，什么也给不了她。 钱，她更富有些，人，自己给不起，王皓陷入了两难中，在爱与被爱徘徊。 王皓回家的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精彩故事，有人将几个女人撕扯他衣服的视频，传上了网络。 虽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视频中并不是那么清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皓长相不凡，又是公职人员，被几个女人拉拉扯扯的，难免引人遐想。 标题也很有噱头，这些自媒体，为了吸引流量，随便编造几个故事都是有的，完全无视真相。 帅气小哥哥和几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快看！他用公权力做了什么！ 一段往事，沉沦的不伦之恋！真相究竟是什么！ 岂有此理！王皓骂骂咧咧上了自己家电梯，怎么不说我和这几个大妈恋爱呢，真是毫无底线的自媒体。 谁这么缺德，这么快就将视频传上网的，一定是他的仇人，说不定是赵城，在整个县委，除了和他树敌，还有谁？ 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赵城下面的狗腿子，想抱着他大腿的也不少，王皓思考着，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林敏芝在家里，已经做好了一桌子好菜，有麻辣乌鱼，散发着麻辣鲜香的味道，馋虫都出来了。 林敏芝正在看手机，完全忽视了王皓回家了。 她也是刚刚接到赵城的电话，叫他看手机的本地娱乐视频，虽然这条是视频并不是在榜首，但也挺引人注目的。 主要王皓长得不错，网友们都在下面开玩笑，揣测王皓和大妈的故事。 “王皓，这是什么啊，好丢人啊。”林敏芝拿着手机过来。 “为什么会有几个女人拉着你，她们要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王皓苦笑说。 先吃饭吧，边吃边说，王皓这样说。 实际上，就他一个人在吃饭，林敏芝根本没心情吃饭，自己男朋友，出名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怎么也不舒服吧，明天学校里的老师，有要取笑她了。 王皓耐心给林敏芝说清楚，林敏芝感叹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学校还不是一样，大家都忙着装穷人，骗低保呢，还有几个学生家中，给我送礼，让他们当贫困户，现在这世道，真是的。” 林敏芝都搞不清楚这世界是不是疯了。 但是，她还是给王皓分析道：“你也有错误，知道吗，你是领导，你是负责人，干嘛不拿出你的威严出来，几下就把她们处理了，给她们费什么话呀。” 王皓吃了一口乌鱼，不以为然：“我怎么解决她们，一人打一下嘛。” 林敏芝用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你可以报警啊，你可以叫你们保安呀，怕她们干啥，又不是你的错。” “就是因为不是我的错，我问心无愧，视频拍上去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人们当笑话看，我不介意！”王皓心想，很快，大家就不感兴趣了。 自媒体时代，屁大点事，都要捅破天来。 “我介意！”林敏芝尖声道。 “我介意你的形象，我希望你无论何时都是体面地，这才是当领导的样子，还有我上次的话，你听进去没有，马上就要端午了，你想好送领导什么礼物没有？”林敏芝有些着急了。 “端午……粽子？”王皓作出思考状。 “粽子，我扔给你两个大粽子，往脑袋上砸，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你们领导的喜好呢，你上班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摸清楚，他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林敏芝抛出一堆问题，这里面的问题，王皓倒是一个都没有想过，这一个月来，他忙着食品厂的工作，还要写大量的材料，让领导满意，哪里有精力去考虑领导的喜好？ “我研究这个干嘛，我吃饱了撑的。”王皓继续专心吃饭。 林敏芝无心吃饭，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王皓上课了，否则他这个榆木 脑袋怎么会开窍的呢，以为到教育局，他就会通达，谁知道他还是不懂。 “人情关系啊，必须要处好，不用好吃好喝的怎么行，你以为领导为什么提拔你，那肯定是要会送礼物的了，俗话说，礼多人不怪，礼物多了，好办事。” “我爸爸经常教育我，做官其实不需要多大的能力，谁上去做事都一样能完成，就是看你会不会送礼，嘴巴会不会哄人，谁要是最会哄人，谁就能迅速升官。” 王皓抬头说：“你爸爸这么精通官场之道，怎么二十年了还是个主任，这些道理，他究竟实践没有。” 被王皓一呛声，林敏芝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小粉拳锤上了王皓的胸膛。 林敏芝费这么多口舌，无非是王皓能够聪明一些，不过还真不如自己去官场，她想，以她做人的智慧，一定可以超越自己爸爸和王皓的。 这几日，赵城又开始给她画大饼，说要将她调到两办或者组织部来，那里可是特别好升迁的地方。 第42章 说话之间 行了，别神神叨叨的了，吃完饭，还有正事要办。 今天王晓静不在家，房间里边就只有他们两人，王皓想和林敏芝好好亲热一番，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林敏芝。 可能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女人要是和其他男人睡了，心里总会有强的负罪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和男人发生关系。 觉得自己脏了，不干净了，更不想去触碰一个男人。 王皓心里也不舒服，如同针扎，有些不敢面对林敏芝窥探的眼睛，但他想的是，用现在的痕迹，覆盖上一层新的痕迹，慢慢地，就会淡忘了。 “切，你在我家不习惯，我在你家就习惯啊，我不干。”林敏芝撒娇道。 “那你想怎样，又去酒店啊？”王皓摸了下钱包，这个月已经入不敷出了。 每次一发工资，就是急着去酒店，工资的一半，都上交给酒店了，想起来真是不划算。 年轻人想在城市有个窝，是多难啊，已经28岁的王皓，忽然觉得有些累，很想生活中，有些改变。 要改变没有那么容易，人不是说变就变的。 王皓话题一转：“我最近要做一个就业扶持项目，要招募志愿者，你是老师，可以给我带一些义务志愿者吗，来免费教学，教什么都可以。” 王皓突然想到，老师也是一种社会资源，她们平时周六周日放假，就宅在家里休息，这实在是一种资源浪费。 如果能把一些会英文、语文、数学的老师，去给社会人授课，给有文化需求的中年人授课，无疑会提高她们的文化素质。 人一旦有了文化，就会脱胎换骨，精神气质也会为之一振。 “免费？”林敏芝反问道。 “是啊，志愿者肯定是免费的，能为政府节约钱的话，我想尽量节省下来，到时候买些教学工具，多开几个班，你们老师要是免费的话，可以节约一大笔钱，做其他有意义的事。”王皓兴奋地说，他以为，女人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事业。 “呵呵，我可没那闲工夫，你以为我平时给小屁孩上课不累啊，到了双休日，我就想躺着，何况是免费的，谁干啊，这社会，学雷锋的少了。” 林敏芝很没兴趣地说，提起手提包，就要出去，回头说：“对了，你以后要找免费的，就真得找我，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女字加嫖字等于什么，想白嫖就找我，因为我是免费的。” 林敏芝一语双关地嘲讽王皓，好像这些年被王皓白玩了一样，她在床上，比王皓还疯狂，不知道谁玩谁呢。 这些年，为林敏芝付出的物质，也不是笔小数目，林敏芝还是这么说，王皓心凉了。 “走吧，走吧，我自己玩自己，也不找你。”王皓阴沉着脸，也努力压抑身体的欲火。 他回忆起了和李诗云的细节，那天虽然断片了，但隐隐约约还记得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李诗云表现得异常娇羞，很被动，像是一个要被削皮的红苹果，褪去外面的萧瑟，露出黄色滑嫩的皮肤。 王皓紧了紧喉咙。 林敏芝推门而入，原来她不是走了，而是去买“小雨伞”，给王皓上保险去了。 王皓有些自责，为什么林敏芝离开一小会，自己就要东想西想呢，开小差不是个忠诚的男人所为，他不能够原谅自己大脑走空。 从小，他处在单亲的家庭长大，虽然妈妈总是对外说爸爸死了，但王皓总觉得爸爸没有死，父子间的直觉，告诉他，爸爸还生活在某个地方，只是爸爸太伤妈妈的心，于是妈妈说他死了。 他是一个负心汉，有了新欢，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王皓心里很难受，从小没有爸爸，让他发誓，绝对不干移情别恋的事，爱上一个女人，就好好爱，爱到骨子里。 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就该如此。 为了弥补自己犯过的错，接下来的过程，王皓表现的很卖力，将林敏芝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甚至不让 林敏芝动一下，全程服务于她，只要她能够开心。 林敏芝娇喘吁吁，有些意外道：“老公……你……你怎么变了。” “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男人迷离说。 “以前你说太脏，你都不干的，我好爱你，老公。”林敏芝紧紧抱住王皓。 王皓在各个地方疯狂做，在卧室、客厅、厨房，他们不停转换场地，来唤起心中的刺激，王皓在刺激中得到救赎，很快将负罪感忘记得一干二净。 那一次，只是逢场作戏，会过去的。 而他会和怀抱中大汗淋漓的女人结婚，拥有幸福的家庭。 林敏芝肆无忌惮地疯狂叫喊，传出来门外面，王晓静下班回家，听得清清楚楚，脸一下红到耳根。 她明白儿子不方便，只好下楼散步去了，她心里盘算着，是该拿点钱，给王皓买房子了，小两口新婚燕尔，她横亘在中间在，总不是办法。 这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攒了二十万，她从来i没有乱花过，也没有哪去旅游、买衣服，甚至给自己买一件化妆品，就是怕要用钱的时候，得马上拿出来。 王皓结婚，她决定全部拿出来，王皓这孩子，从小没有爸爸，女人总觉得亏欠他些什么。 只要他能够幸福快乐，王晓静愿意付出所有。 一辆青州是市牌车缓缓驶进这老旧的小区，车身上的号码牌极吉利，全是8，这样的号码牌，有钱也买不到，应该是某个大商人，或者大官才会拥有这样的车牌。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肩下夹着一个棕红色真皮公文包，缓缓朝着王晓静走过来。 “静姐，周老板叫我来看你了。”来人摸出一张存折，上面有五十万块钱。 王晓静身躯一震，表情惊讶，退后了两步。 “刘秘书，你这是干什么？”王晓静瞥见了存折，脸也拉了下来，表情十分之冷漠。 “是这样的，周老板本想看看你，可他实在是公务缠身，走不开，就叫我来慰问慰问你……” 第43章 拒绝审批 王皓和林敏芝下楼的时候，发现王晓静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说着什么。 只听王晓静冷冷说：“我不要，希望你也别来了，我的日子过得很好，不希望有人打扰。” 此人王皓虽然不认识，却不脸生，在半年前的餐馆里边，他也见过一次，他还以为是妈的朋友。 “妈，这人是谁啊？”王皓上前问。 “没事没事，是我的一个客人。”王晓静见了王皓，神情慌张，背过头去对着男人，明显是不想搭理了。 刘秘书长叹一声，转身开车走了，这次任务又没完成，领导又要水塔无能，不过不能怪他，静姐心里是始终有心结在，自然不肯要他的钱。 说到底，静姐心里是怨恨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刘秘书认为，这个结需要领导亲自来解开才行。 王晓静拉着王皓、林敏芝走了，她转移话题说，想出钱给两人买房子，小两口还是自己住，享受二人世界，妈妈还年轻，等以后老了，走不动了，再来和你们住。 林敏芝听到当然很开心了，哪个女人不希望有自己的独立婚房呢，王晓静这样做这样说，自然很合他的心意，这个婆婆没得说。 但林敏芝还是客套了几句，装作非要和王晓静一起住的样子，不一起住都不太高兴。 王皓心想，女人真是个会伪装的动物，那次在林敏芝的家里，她可不是那么说的，巴不得离王晓静远一点呢。 这次王皓赞同买房子，只要不离得王晓静太远就行。 买房子的事，就交给林敏芝了，她很有激情、热忱去干好这件事，有了王晓静的资助，她妈妈再出点，加上两人的公积金，是可以在县城买上一套三室一厅的新房的。 林敏芝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新房了，这个礼拜六，就得拉着王皓去看房子。 “别，还是你自己去看吧，单位一大堆事，我走不开，何况我还要忙着就业扶持这个计划。”王皓凝眉道，他心里知道，反正最后拍板的是林敏芝，何况还有她父母给她参谋。 回到房间，王皓想起志愿者的事，林敏芝虽然不愿意，但是不乏有其他有爱心、有技能的人士，他们也许愿意帮助无业游民。 不仅可以将社会人才这一资源节约起来，也可以节省政府一大笔培训钱，算起来，可以节约好几万。 王皓当即写了一篇招募志愿者的公文，希望县城的有识之士，都可以来义务教学，提供两餐，提供场地。 又写了一篇申请资金的材料，向财政局申请一百万的项目资金，只要谭书记的公章一盖，就可以送交财政局，等到批款，钱落实下来，才可以真正落实项目。 王皓怎么都没想到，这份报告会原封不动打回来，财政局给出的意思是，现在县政府财政紧张，根本就没余钱，哪里有余力去帮助这些人。 没钱？前几天，王皓还听说，安排了十多个成员，去到外国考察先进经验呢，好像是去韩国，他们有什么经验可以考察的呀，比咱们国家更穷，只会偷人文化的小偷。 在国际上，简直是笑话，难不成是去考察整容经验的吗？ 王皓又重新将申请报告完善修改了一番，将原因、背景和目的写得清清楚楚，表明就业是民生之基础，就业无计，民心就不稳。 最近这几年，就业率持续下跌，大量的县民移到外地，留下些孤寡的老人和儿童，这些儿童被称呼为留守儿童，可能除了过年过节，父子、母子才能团聚。 可是团聚不到一会，父母又要到县城外边打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不可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生活。 留守在家里的女人，独守空房，这种女人叫留守妇女，她们寂寞无疑，难免空虚，心浮气躁，免不得要去偷东西，虽然王皓没写这条，但是心里是这么想的。 最后，为了家庭美满，男女关系和睦，应该将这项计划提上日程。 王皓写好后，亲自送到财务部门的审核部门，审核部门的主任姓龙，名字很霸气，是个本地人，见到王皓非常傲慢，招呼也不打。 王皓现在地位在整个两办，算是挺高的，他一出现，代表了谭书记，就是不尊重他，也要尊重谭书记。 体制内，不打招呼是大忌，无论多么不满一个人，都不会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吧，何况王皓和这位龙主任素昧平生。 “龙主任，麻烦给你们局长看看，这个活动很有意义，可以帮助到很多家庭，谭书记也很支持。”王皓放低了姿态，反正现在是求人批钱，就不要摆姿态了。 龙主任直接将他的申请报告丢到一边，看也不看，哂笑道：“王秘书，早闻大名，你不用挖空心思了，无论你改多少次，这个计划也实现不了。” 王皓一顿，为什么他如此笃定呢？ “为什么？”他马上问道。 “呵呵，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还来问我为什么，别来问我了，谁都有领导，你的领导是谭书记，我们局可不姓谭。”龙主任转身去打游戏去了，他们财政局的工作，不是很繁忙，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事，有空闲还可以玩手机。 财政局里的人都很倨傲，面对县乡镇工作人员态度相当之傲慢，毕竟求人就是要敌人一等，要把自尊心全部收起来。 久而久之，他们形成轻视别人的习惯。 王皓暗暗思考，难道是赵城？赵城的爸爸好像是青州市政府的财政局长，是竹溪县的上层领导单位，是有权力把控下级单位单位的审批项目的，这么说来，铁定是他了。 赵城知道自己在做这个项目，所以故意出面阻拦。 好像是天生的冤家似的，赵城的所作所为，王皓已经无法容忍，还有上次，他为什么故意接近林敏芝？要说他安了好心，王皓打死都不信。 只见这时候，龙主任接起来电话，“喂，是赵秘书啊，好啊，晚上吃饭？有什么好事。” 王皓竖起耳朵听，两办里面除了赵秘书，还有谁姓赵？ “什么，你要介绍个大美女给我们认识，哈哈你小子，该不会是未来嫂子吧。”龙主任只顾着打电话，根本没注意到王皓还没走。 “竹溪县大饭店，好好，我7点准时到。” 第44章 产生怀疑 竹溪县大饭店？赵城要带一个女人参加饭局？ 这个女人会是林敏芝吗？王皓心里不由自主浮想联翩。 林敏芝已经答应王皓，不再见赵城了，试问一个女人，经常去见一个对你有意思的男人，意味着什么，王皓不是傻子，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是林敏芝，王皓下决心要和女人分手。 下午他早早完成了工作，去往竹溪县大饭店，看赴约的女人，是否是林敏芝。 他假意走到前台，问前台服务人员：“我是赵科长的朋友，他定在哪一间？” 竹溪县大饭店是一家国营气质的饭店，对领导干部的饭局如数家珍，一提赵科长，小姐姐立刻笑脸迎人，查了查电脑，是在“浮生若梦”的包间。 饭店给每间房子，都起了些文艺的名字，来讨好喜欢装有文化的领导，这样喜欢诗意的干部不在少数。 王皓便找到包间，在对面包间等着，对面包间里没有人，可以清晰看到对面的来人的举动。 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典雅到极致，桌子上摆放着景德镇瓷器，桌面是朱红色的，家具是中式家具，古色古香。 王皓摆弄着茶具，这些干部真会享受，等哪天他当上了干部，一定也要在这里摆一桌，请请宾客朋友。 不一会儿，隔壁出现了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人来了，一看时间，已经6点了，到了吃饭的时间。 人声鼎沸，应该有一桌子人，但暂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得不说，房间的隔音性是完美的，像这种大饭店，很会注重保护客人的私隐。 但如果出现林敏芝的声音，王皓还是能够分辨的，他仔细聆听，也听不出来，于是选择给林敏芝拨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并未响起手机的铃声。 林敏芝接了电话，王皓问她在哪里，林敏芝说在陪着家人吃饭，怎么了。 王皓放下心来，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笑问自己怎么成为这样的男人，偷听墙角，还要怀疑未来的老婆。 王皓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对林敏芝缺失了信任感，搞得自己患得患失的。 也许真的快赶快结婚，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先不说林敏芝会不会变心，王皓每天都在蠢蠢欲动。 结婚后，一切盖棺定论，他也不会东想西想了。 王皓准备要退出包间，另一行人要吃饭进来了，这一行人中不是别人，是上次王皓求订酒店的初中同学刘星辰，真是有缘分，这里又撞见了。 “王皓，真巧，我说着要来找你呢！”本来他打算在竹溪做项目，专门定的郁金香大酒店，却让给了王皓。 这又碰见王皓，还不拉着他喝上两杯，王皓根本推却不了。 “老同学，你今天不陪着我喝两杯，我就叫你把我的酒店房间还给我！”刘星直接说，然后又八卦兮兮地问，是不是给女人订的房间。 这问法，像是王皓专门为了女人开房，但王皓当时已经解释了，是要用作公务房间，特地征用他的房间。 “不是，我是帮我一个朋友，她……” “你朋友是不是女人？” “是，但是……” “哈哈，中了！”刘星辰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一样，指着王皓，像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皓百口莫辩，只好将话题转向刘星辰要做什么项目。 刘星辰是开连锁酒店的，在全市寻找位置，青州市的房租低价太贵，耗费成本阿达，他赢把目光伸向了小县城，小县城投入成本低，回报利润高，现在的人都喜欢在去县城游玩，这边风景也好，也许有投资的机会。 二来他也想做县城的工作项目，他出身在这边，也许能和这边的官员搞好关系，从而街道政府的项目。 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发觉还是政府的项目好做，利润高，风险低，又有稳定项目，比外面大公司无良霸道的甲方好多了，王皓是挣点快钱，徐徐图之。 他来就是和本地官员搞好关系的，苦于没有门路，找不到人，要知道，就算是用钱去结交官员，有的官员仍旧不买账。 不是熟人的钱，收下收也不会放心，怕是定时炸弹，现在的官员可精明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巧，王皓做了县委的秘书，那不就是天子脚下，临门一脚了。 “上最好的清香型茅台。”刘星辰吩咐服务员说，服务员双手并握，微笑说好的。 自从八项规规定下来，国家已经明文规定，不允许官员大吃大喝，禁止吃拿卡要，还鼓励民众进行监督，欢迎举报有铺张浪费的官员，严重的，还会进行通报处分。 几瓶茅台酒，起码不菲，王皓的政治敏感性很强，平时和领导们喝就算了，和商人喝的性质有不一样。 说好听点，他是和同学一起喝酒，聊天话家常，说难听点，这叫以权谋私，贪图享受。 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见到，一个举报，就有可能前途尽毁。 “不用喝茅台，随便喝点果酒就行了。”王皓拦着服务员姐姐，吩咐说道。 刘星辰听他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好不容易相遇一场，不喝点白的，怎么对得起当年的交情。 “你是怕我付不起吗？看不起哥们是吧？”刘星辰大大咧咧地，和以前一样的性格，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王皓环顾四周，沉稳道：“不是，你以为我们在哪里喝酒？” 刘星辰明白了，这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公务人员，连员工都是国企员工，人多眼杂的，过于高调了不好。 刘星辰骂骂咧咧地说：“哎，想请老同学喝顿酒也这么难，看来只有等 同学聚会了，到时候一定要把嫂子带来，我还没有见过呢，肯定是美若天仙吧。” 王皓笑笑不说话，开始坐下吃饭喝酒，和刘星辰聊起往常，那时候刘星辰读书一般，考试一得零分，就会被请家长。 刘星辰请家长请怕了，期中考试的时候，非要王皓给他地上小小抄。 第45章 回忆往事 王皓和刘星辰是上下铺的关系，平时互相借漫画书和有颜色的书籍看，是最好的交情，王皓家里穷点，要是买不起沐浴乳、洗头的，刘星辰会很大方的借给他。 王皓没钱买鞋子，刘星辰会一次买两双，送一双给王皓，这些王皓都还记得。 但刘星辰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是刘星辰实在不想被请家长了，他学习成绩已经是全班倒数第一了，他父母每次，一接到老师电话，就会把他痛揍一顿。 为了不挨揍，刘星辰恳求王皓救她一命，他爸爸说了，要是还考最后一名，就打断他的腿，他真的做得到。 上次期中考试，刘星辰倒是第一，被他爸爸打得满身是伤。 王皓那时候还很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爸爸，至少不用挨爸爸的打，男人打孩子，下手真狠毒。 于是刘星辰请求王皓，考试的时候，两人坐临近的位置，王皓递上小抄给他，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他们关系是铁一般的交情，理所应当，应该互相帮助。 再说将做好的答案誊写下来，对做题速度超快的王皓来说，本身就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行了。 凭着他们之间过硬的交情，应该没问题。 可是王皓死活不干，无论刘星辰怎么求他，差点给他跪下，王皓都不松口。 最后，刘星辰没办法了，只好跪下哀求他，并掏出他的零用钱，全部拿给王皓。 十多年前的三迁款，那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啊，老师的工资一个月才一千多，买一套房子，也就几万块钱，谁家里是万元户，那也是值得骄傲的， 刘星辰的爸爸是经商的老板，长期不在家，但是会给刘星辰很多零花钱，他吃的用的，都不同于常人。 一个缺乏自律性、不懂事的孩子，谁能拒绝三千元的诱惑，三千元可以拿去买电脑、打游戏、买漂亮衣服，还可以泡妞，泡十个都够了。 王皓家里最缺钱，妈妈过的很辛苦，买不起一件漂亮衣服，王皓多么谢妈给小晓静可以在美丽的年纪，打扮得如同花一样啊。 王皓还是拒绝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是个狠人！”刘星辰竖起了大拇指，说起十多年前的事，是历历在目，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王皓的自律性。 “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个不会被腐蚀的人，我很佩服你，也一直记得你，要不是你去京城大学读书了 ，我早就联系你了，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能成功。”刘星辰很真诚的佩服道，嘴里不停地夸赞王皓。 王皓喝了一口白酒，掩饰自己的尴尬，实际上，他现在算不上成功，离成功还有十万八千里。 比他小一岁的赵城，已经成为正科长了，以他的年龄，还有得升职。 如果赵城运气好，不犯什么大错，铁定会以处级干部退休，一辈子的安稳和尊严是保障了的。 但是王皓心里清楚明白，他能如此得意，完全不是他干得好，而是他投胎技术好，生在了干部之家。 别人家里的孩子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但他是直接生在终点线上。 有什么办法，羡慕吗，嫉妒吗，还是不平衡，胸腔中的果酒散发出淡淡的苦涩，这种情绪，是王皓不能摆脱的嫉妒情绪。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啊，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文人，郁郁不得志，就跑去写书了，写自己是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闲适，享受桃花源般的自然乐趣。 但这是真心的，还是无可奈何？值得人深思。 王皓喝得有些醉了，就想回家了，刘星辰还要拉他进行下一场项目，他们做工程的老总，几乎是半句话不离开女人和床上的享受。 请客人的项目，一定要包含全身心的放松和娱乐，让自己开心，开心就能更好投入工作。 “兄弟，这么多年了，不一起玩女人，怎么算是我的好兄弟呢。”刘星辰坏坏地说道兄弟就是得一起嫖娼。 其他人一听都来劲了，眼神乱飞，马上一副都懂的意思，似笑非笑，待会就可以好好享受了。 饭总有刘总请客，他们是求之不得，巴不得可以撑一场。 王皓脸红红的，说：“我有女朋友了。” 其他人听闻，立刻哈哈大笑，尤其是以刘星辰笑的最厉害，。 他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那又怎样，哥们还成家了，还不是一样家中彩旗不倒，外边红旗飘飘？” “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兄弟，你吃点好的吧，哥们请你。”刘星辰一脸暧昧地说。 外面的世界可真精彩啊，鲜花盛开，异彩缤纷，但王皓却只想采撷一只。 王皓摇头，还是拒绝：“不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家那位看的我一样，知道我出去玩，不给翻天。” “那就打，往死里打，打到老实，咱们男人在外面辛苦打拼，多辛苦，回到家里还要个娘们管着，那做男人还有什么意思！ “都是惯的，我告诉你，女人就是得对她坏点，不越坏，她越是老实。”刘星辰传授经验说，眉眼上全是眉飞色舞。 他祖上是东山人，东山人是体制内的大省，信奉的是儒家文化，时兴的是大男子主义，那里的男人又抠又霸道，和青州这边的风气迥然不同。 青州这边的男人，就是要怕老婆，怕老婆才是爱老婆，老婆才是一家之主。 看刘星辰这个样子，肯定是把他老婆管的严严实实的，才敢如此嚣张吧。 “我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无所谓谁怕谁，用心去敬畏一个人才是真的敬畏，我和我家那口子，关系很平等，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王皓缓缓说出自己的见解。 刘星辰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一时间上头，头脑不清晰，开玩笑说了一句：“你要是管不了你家那位，我帮你管管！” 王皓立马变得很严肃，生气地说道：“不要拿我女朋友开玩笑！” 第46章 让人寒心 王皓一脸严肃的样子，刘星辰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刻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王皓，我想认识你们领导，你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这次负责商圈发展的是李书记，想你搭条线路，让我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我能接点项目做。”刘星辰请求说。 王皓迟疑一会，自己的领导是谭书记，并不是李书记，贸然去介绍同学给李书记，恐怕不合规矩。 “李书记挺忙的……”王皓犹豫说，并不急着夸下海口。 “不是吧，同学一场，帮帮忙，只要你约李书记吃饭，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我保证他满意。”刘星辰放低姿态，嬉皮笑脸地说道。 刘星辰不是政府的人，不知道内情，要管理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县城，一点都不轻松，李书记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去乡镇调研开会，要么去上级政府做报告，忙得抽不开身。 等着和李书记吃饭的商人，可以直接排到青州江，李书记哪里有时间，见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商人。 有办法是有办法，但要是很重的情分，体制内的情分，不是说给就给的，价值的交换，肯定又要王皓拿东西去换。 这个请求，王皓得回去盘算下再说，就没有爽快地答应刘星辰。 刘星辰筹谋着，要打通李书记的关卡，又得和王皓搞好关系，叫上服务员，打包几瓶红酒，上82年的拉菲，让王皓带走。 让王皓带回去喝，这总没有问题了吧。 82年的拉菲红酒，品质地道，价格昂贵，起码七八万了吧。 “别给我，我喝不起……”王皓没说完，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林敏芝的身影，从对面包间走进去。 只是一个背影，王皓也认得出来，她今天穿了黑色的经典小黑裙子，头发随意披散着，像个慵懒的美人鱼，推门进入了隔壁的包间。 虽然没有看到女人的具体长相，但王皓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林敏芝。 王皓起身到隔壁房间的门口，静默在那里，听他们说什么，反正他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只听见里面全是赞叹之声，夸赞林敏芝长得好漂亮，简直是教师中的最美丽那枝花朵。 “太漂亮了，这是嫂子吗？”龙主任恭维道。 其他人也取笑赵城，说让她做个自我介绍。 唯独凤姐，有些不屑，她应该是很喜欢赵城的，无论工作上和生活上，都喜要帮助赵城，帮着帮着，难免帮出了感情。 但是在面上的聚会，凤姐不敢太放肆，她不怕林敏芝，也要怕赵城。 凤姐揶揄道：“哟，你不是王科长的女朋友吗？怎么又成为赵科长的女人了？” 赵城狠狠瞪她一眼，凤姐不敢说话，暗暗发笑。 其他人也寂静无声。 林敏芝微笑说：“我确实是王科长的女朋友，我今天来，不是以赵科长朋友的身份，绝对没有任何私情。” 王皓听到这，怒气稍微消除了些，他告诫自己，先不要冲动，听听女人在里边干什么。 捉奸见双，捉奸在床，就这样冲动进去，光是发泄情绪，也没有什么用。 王皓一直都是个理智的男人。性格相当沉稳，谭书记说他是个做秘书的好苗子。 其中一个浑厚的男声说：“是秘书办的王皓吧，他以前是我局子里的人，他呀，在教育局工作三年，还没有升职，这次踩了狗屎运，去了秘书办，我看最多也就止步副科了，只会靠着运气的人，绝对走不远。” 听这个声音，不就是黄局长嘛，他在这里，装模作样讨好赵城，实际上是为了跪舔他当副厅级别的爸爸，以为以后有什么好处可分。 虽然说黄局长的辈分和职级，比赵城要高许多，是和宁县长他们按资排辈的人物，但是赵城爸妈的背景强大，赵城也很有前途，黄局长说话，都像是在巴结着他。 总之，和县委秘书办主任搞好关系，能时刻了解县委的一举一动，是绝对正确的政治选择。 黄局长这么说，龙主任也附和说，我今天见了他，他来要钱，叫花子一样，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当领导的材料，他还傻乎乎地，朝着我们财政局递交材料呢。 包间里的四五个人，全部都是和王皓有过过节的人，他们也越说越兴奋，当真是蛇鼠一窝。 没人顾及林敏芝的感受。 林敏芝当然觉得很难堪，自家男人被别人冷嘲热讽，恶意贬低，她脸上的面子也没有了。 但王皓确实是里面行政级别最低的人，越是地位低，就越是不被尊重，更何况他这个地位低的男人的女朋友，他们当然也不会尊重。 林敏芝觉得羞辱，自己的羞辱，正是王皓带来的，如果他有一个有权势的男朋友，像赵城那样的，就不会被人议论了！ 而且她今天是来求人的，不是来骂人的，更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坐在一边，喝了一杯酒，心想说话而已，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反正王皓也不知道。 王皓在外面站着听，心快要冷却了，这女人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林敏芝最会能言善辩的，不然也不会当老师，但现在她却跟吃了苍蝇一样，一句也不跟他们争辩。 这种攀炎附势的女人，怎么配当自己女朋友？ 王皓刚要推门而入，又听见他们说话。 龙主任劝着林敏芝说：“这位美女，你还是赶快把王皓甩了，跟着我们城哥，包你前途无量，趁着还没结婚，还是要考虑清楚啊。” 想不到连黄局长都做起说客，巴不得林敏芝跟着赵城，以后起码是当少奶奶，三个佣人伺候起算。 他们知道赵城专门带来林敏芝，肯定不是带来吃饭这么简单，百分之九十，是看上这娘们了，想让兄弟们做说客，他们还不帮着挖墙角。 反正他们也是同仇敌忾。 林敏芝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面红呵斥，委婉地拒绝道：“几位领导，我来是干正事的，可不是找男朋友的。” 第47章 喝交杯酒 林敏芝终于说出主题，站在门外的王皓，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偷听墙角，虽然不是君子所为，但要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必须站在人心的黑面处，进行窥探，否则即是日日同眠，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科长，你说我来的话，你就想办法给我调职，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操作吗？”林敏芝轻声细语问赵科长，语气极尽温柔，这种温柔的语气，她通常撒娇时会用。 林敏芝曾经说过，男人最怕女人撒娇，只要一撒娇，凡事都会成全，所以她喜欢用这一招，那时候王皓要求她，只能对自己尽显可爱，不可以给其他男人展现。 “调职？小意思，我们县每年都有名额，事业编转行政编，只要和李书记说一声，组织部长打声招呼，凭我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赵城一副抱在我身上的自信，手指神气地敲击桌面。 林敏芝听闻，大喜过望，胸部止不住颤抖，上下起伏，她梦想了多年，居然只需要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 “真的？太好了，赵科长，你实现了我的梦想，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女人的声音带有一丝战栗。 “不是真的，还是煮的？我赵城要做的事情，我说能行，就一定要行！”赵城用尽笃定地说，满脸的得意和风流。 其他人取笑说：“不知道怎么报答，那就以身相许吧！” 除了凤姐，其他人都在开玩笑，说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一定要在一起！ 林敏芝满脸娇羞，被局长这些人物叫着以身相许，当然不是丢人的事，何况求人帮忙，肯定也要有所付出的，林敏芝早就做好心理预算了。 同时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她违背诺言，又来见赵城了，但她却为没有办法，自从认识赵城后，林敏芝就在心里打小算盘。 如果她要去行政组织里边工作，还要去到有前途的职位，就必须紧紧抱着赵城这棵大树。 赵城出自干部之家，家里有很多人脉，父母是高官，林敏芝就算和他做不成情人，做做朋友都是好的，多交朋友，可以多条路。 她发现赵城对她很有意思，即使知道自己是王皓的女朋友，仍旧锲而不舍的给她发信息，还是小作文那种，长篇大论的。 其中有一篇是这样的：我不想和你聊世俗，我想和你聊你的童年记忆，你的幸福时光和至暗时刻。 想和你聊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你有哪有遗憾，错过了那些人，谁保护，你又感激水，想和你聊你的故作坚强，你的谎言和逃避，你为了自保而不得已的小小黑案。 我喜欢有深度和真诚的你，不喜欢没有瑕疵的你……我想和你讨论大自然、死亡、性、人类、智慧、和生命意义…… 当时林敏芝收到，感到莫名其妙，觉七八糟的，就看到了聊性这个字眼，还以为他是大色狼，一上来就要聊性。 但后来，赵城并没有低俗地说黄色笑话，而是讲一些去到外国的趣事，那是林敏芝从未探索过的世界，有法国的浪漫，有曼哈顿的豪华。 “这些你都去过啦？”林敏芝在信息里问赵城，带有些不着边际的憧憬。 “没有。”王皓诚实地回答道，因为干部是不能随便出国的。 “但，我想带你去东京和巴黎。” 林敏芝心里扑通扑通的，她这个人，其实见了赵城的本人，不会有太大的悸动，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林敏芝就觉得这些空洞的小作文，有了魔力，让她脸红心热，身体发软。 或许是因为：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林敏芝安慰自己，自我催眠，她是在逢场作戏，等她调职过来，就和他切八段。 于是林敏芝在饭桌上，保持着有风度的笑容，任凭他们怎么取笑，依旧笑而不语。 “你们别取笑我了，我哪里能配得上赵科长，他才看不上我呢。”林敏芝笑着说：“再说，赵科长，你什么都有了，应该不会要小女子的报答吧。” 赵城摸了一把脸，色眯眯看了一眼胸脯，真大，王皓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但他不是光想要女人的肉体，还要王皓脸上无光，王皓这小子，三番几次顶撞自己，不识抬举，把他的女人抢过来，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当然他真有些喜欢林敏芝，还有娶她的打算，他妈妈一直想让她娶身家优秀的女儿，林敏芝的家境虽然不如他，但也算是门当户对。 林敏芝长得又靓丽，性格温柔，身材如同魔鬼，脸蛋很有女人味道，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娶了这样的老婆，倍有面子。 赵城摩挲着下巴，想了会说：“其实我也不想你报答我，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要是让你报答我，我就太小人了，你就敬我一杯酒吧。” 这样说话，挺有君子语气和风度的，帮人却不趁人之危，是赵城一直在女人面前伪装的形象。 必须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才有可能被林敏芝真正爱上。 林敏芝心里一阵感动，这男人太好了，知恩不忘报，简直是品德高尚的代表，加上家世地位又高，赵城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林敏芝用小手倒出红酒，倒满一杯，举杯敬赵城，感激地说：“我感谢你，赵科长，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声，小女子一定肝脑涂地。” 王皓的内心就快要爆炸了，就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外面，汗水直接从额头上滴下，他想了很多，知道现在进去，就是和里面所有人为敌，包括黄局长、龙主任、赵科长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王皓现在只是一个人，就算有谭书记撑腰，也有很多力有不逮的地方。 谭书记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他。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一个问题。 龙主任又在里面起哄，这狗杂种总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美女，要敬酒就要喝交杯酒，是吧，这样敬酒有什么诚意啊。” 交杯酒？是夫妻才行的礼仪，林敏芝要是做了，明天整个两办都知道王皓头上带绿了。 王皓终于不能忍了，一脚踹门进去，差点把门踢坏。 林敏芝和赵城两个，已经将手绕过彼此半圈，差点就喝到交杯酒了。 第48章 互相伤害 众人诧异，纷纷注视着王皓，黄局长的眼神，比刀子还要狠戾，恨不得捅向王皓心头上去。 “王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进门是用脚开的嘛！岂有此理！真的是！”黄局长加重 愤恨的语气，朝着王皓怒吼了起来。 王皓这小子，自以为他进了两办，就把自己当条龙了是吧，眼里在没有这个黄局长了，但按资排辈，他黄有龙永远要在他前面，王皓算老几？ 在他面前，王皓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永远轮不到他骑头上！ “什么地方，我看这里是藏污纳垢之地！” “黄局长，好久没见，我以为永远都会见了，没想到 ，在这种地方见到你，和这群牛鬼蛇神混在一起，实在是不匹配你的身份。”王皓极尽嘲讽之能事，语气轻蔑，把这些人连带都骂了。 王皓知道，即使尊敬这些人，这些人也不会高看自己一眼，反而不如互相伤害来得痛快！ 一个多月前，王皓只是他的下属，连和黄局长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王皓却用这种语气说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黄局长对他吹鼻子瞪眼的，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想两巴掌扇他。 “什么牛鬼蛇神？王皓，你的现任领导在这里，说话也不知道收敛嘛？” 赵城提醒他，但明显气势不足。 毕竟他今天有些做贼心虚，把林敏芝约到饭局来，是为了加强攻势，给她一点甜头，这些小动作，是背着王皓做的，本身也算不上光明正大。 谁知道林敏芝这个傻女人，连王皓跟来了都不知道。 所以他说话，底气少了些，觊觎下属的女人，他还要什么底气啊，只能用职位来压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嘛，现在不压，何时来压。 王皓冷笑，笑的他心里发毛，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个喜欢捡我二手货的烂人！” “王皓！你是不是喝醉了？”林敏芝惊呼，连带中，她已经被王皓骂了。 过去扶着王皓，王皓把他的手甩开。 赵城变了脸：“王皓，你说话要有证据的，无凭无据，不要乱说，这里不是你家！” “你还给我说证据，你俩都交杯上了，还要什么证据，要不要你现场给我来一次灵欲合一？”王皓握紧了拳头，逼近赵城，真的是要打他的样子。 他气势凌人的样子，赵城有些害怕了，给眼神给龙主任，龙主任负担应最快，马上叫来几个服务员和保安，让他们把王皓架出去。 人来了，赵城心安一些，生怕王皓真的冲动，和他打架，王皓的身材健硕，要高他一个头，要是真打起来，赵城只能当人肉垫。 在单位里边，赵城一点不怕的，王皓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在两办打架闹事，除非他不想干了。 “王皓，我和赵科长没什么事，就是我调职的事情，赵科长能帮上忙，我们两个真的是清白的，连手都没有牵过！”林敏芝委屈地说道，比窦娥还要冤枉，马上就要六月降飞雪了。 林敏芝泫然欲泣，仿佛受害者是他。 她一只手拉着王皓的衣袖，身体前倾，阻挡王皓继续靠近赵城，生怕他们打起来，王皓落不到任何好处，自己的工作问题，也会无疾而终。 林敏芝的阻拦，是压死王皓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忽然觉得林敏芝陌生，居然为了私欲，去维护别的男人。 这私欲，难道不会变成私情吗？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打扰了！”王皓转身就走，根本没兴趣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林敏芝要调职也好，升职也好，不关他的事了，他们不会结婚了，他只想离开，找个地方，大醉一场。 正巧刘星辰在下面结账，这么半天了他还没有走，又叫王皓去喝酒，王皓巴不得立刻去喝酒，喝个不醉不休。 王皓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关了，林敏芝又打来，还发了好几条信息：王皓，我们得好好谈谈。 王皓，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吧。 王皓决定关机，什么都不去想，反正林敏芝要的是升职，她的野心，王皓根本阻挡不了，就算再怎么谈，也不能让她放弃吧，与其让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如放她去发财。 夜色迷离酒吧。 天已经黑透，白天的事，已经黑暗的夜切割。 只剩下喧嚣和吵闹，无尽的热闹，舞厅里年轻男女用力甩动年轻的身体，但是却无法摆脱如影随形地的寂寞。 在远处，王皓冷淡地看着，眼神无比落寞，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她已经喝了几瓶威士忌，后劲挺大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痛苦呢，王皓想用究竟摆脱难受，眼前却始终浮现林敏芝虚与委蛇的画面。 交杯酒都喝了，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是不是非得捉奸在床，才承认自己不忠 。 王皓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三年来，她一直都是小女人形象，现在婚期将至，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却弄不懂。 “哎！”王皓一声长叹。 “男人这样子，要不就是破产了，要不就是被人甩了。”刘星辰很有把握地说。 他振臂一挥：“快看，这里的大好青年这么多，这么漂亮，天涯何处无方才，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早就说了，我们男人，不能放心在一个女人身上！” 刘星辰的言论，惹得旁边陪同的男人和女人哈哈大笑。 “别扯了，来泡酒吧的能有什么大好青年，堕落的青年差不多。”王皓醉醺醺地说。 至于漂亮女人，他眼里见到的都是胭脂俗粉，画着厚厚的粉底，妈都认不得，又由于长期熬夜，根本就没有精神气。 像是画着大白脸的丧尸，何谈漂亮，比林敏芝差远了。 干嘛又想那个贱女人，王皓心一横，直接在群里通知，他和林敏芝分手了，以后死生不相见， 群里有他妈妈，有林敏芝父母，还有林敏芝的各位家族亲戚，这下炸开了锅，讨论了起来，在众人眼中，他们是郎才女貌、快要结婚的幸福情侣，这怎么说分就分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吧。 还没有人直接在微信群里分手的，林家又是要面子的人，凡事讲究个体面。 这下他们家的面子，碎的渣子都不剩下了。 王皓真狠啊！ 第49章 始作俑者 说完分手后，王皓退群，并且把手机关机了，屏蔽一切来自外界的干扰。 他不停灌自己酒，旁边推销酒的小姐姐上来，环抱着王皓的腰部，将脑袋放在王皓肩膀上。 “别喝这么急嘛，哥哥。”女子语气柔美，就和她柔软的身体一样，没有力气，倒在王皓身上。 此女是刘星辰挑选的，酒吧里面最漂亮的一个陪酒女，俗称台柱子，专门叫过来伺候王皓。 可惜陪酒女就是陪酒女，王皓瞧不上，正眼都不看一眼。 他不喜欢为了钱，出卖身体和原则的女人，这种女人人尽可夫，林敏芝也是一样，天下的女人都一样，是可以为了权力和金钱出卖自己的，王皓悲观地想，只是标价不同。 对林敏芝来说，一个行政编制就足以让她去和男人喝交杯酒，也许行夫妻之礼也行，王皓越想，心里越来气。 “帅哥，你不要喝闷酒嘛，我们来喝交杯酒。”女人见王皓长得帅气，斯文儒雅，比平时更加主动。 一听交杯这三个字，王皓气得摔了杯子，酒精四溢，吓得众女人连声尖叫。 刘星辰也惊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皓抬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开始大口大口灌进去，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罐。 醉酒后发生什么，王皓记不清楚了，王皓只是嘴里念着林敏芝的名字，敏芝的，把刘星辰急的六神无主，只好把手机给他打开，正好有个林敏芝的打电话过来，赶紧拨打了过去。 “喂，是他女朋友吗？他喝醉了，在酒吧呢。”刘星辰只想赶快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她女朋友。 在众人的帮助下，王皓上了林敏芝的车，带回了家去，睡在了自己闺房里边，林敏芝和父母说，王皓喝醉了，得一直守着在他旁边，后来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王皓只觉得胃里翻滚着酸楚，昨晚上喝大了，没有吃饭，长久下去肯定得胃病。 等清醒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林敏芝的家里。 客厅里乒乒乓乓，是刘兰在做饭的声音，林中良拿着一张报纸在看，看了王皓也板着一张脸，却不见林敏芝的踪影。 林敏芝外面进来，已经去买了胃痛的药，手里提着塑料袋子，表情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拿起热水壶，烧满热水，洗干净杯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王皓和林敏芝都沉默着，空气比死还要寂静，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 王皓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昨天在群里说的话，就是他想要说的，他和林敏芝已经言尽于此了。 是林敏芝违背了诺言，非要和赵城见面，王皓的容忍，已经到了最大限度。 如果非要当面说一次的话，王皓也无所谓，有些话语非得亲自说，才能显得郑重其事。 王皓当着她父母说：“阿姨，叔叔，我和林敏芝因为一些矛盾，发现彼此不合适，现在实在不是个结婚的好时期，所以……” 身后突然传来抽泣声，林敏芝细微地耸动着肩膀，脖子后面一抖一抖的，刘兰和林中良唉声叹气道，这些年轻人，总是说分手就分手，丝毫不顾及老人的感受。 “王皓，你太无情了！”林敏芝抽泣道，转身过来，脸蛋一脸委屈，不得不说，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有女人味。 “随你怎么说，我实在不想见到你和赵城拉拉扯扯的了，你觉得我心里会比你好过吗？”王皓冷冷道，穿上鞋子，想走出去，却始终迈不开步子。 三年的感情，比海水更要宽阔，不是说舍弃就能说舍弃的，但如果他这次不跟女人分手，也许以后难堪的将是自己。 “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给我吗？难道你有能力将我调任到两办去？”林敏芝站直了身子，竭力地说：“前天我去看了房子，你知道首付要付多少嘛，是四十万，加上你妈的二十万，我妈妈 的十万，我们两个的存款加起来，还是不够首付。” “如果我不去更高级别的位置，根本就会一直这样穷下去啊！”林敏芝振振有词。 她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家庭的幸福，做出了牺牲，但是在王皓看来，她是水性杨花，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王皓转过身子，目光凛冽地扫过李敏芝瘦弱的身体，风来都会把她吹倒。 “你是说……为了房子，你只是想要多挣些钱，这理由太荒诞了，买小点不就行了。”王皓拧着眉毛，余怒未消。 “不仅仅如此，是我真的想要出人头地！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学校被人欺负啊？”林敏芝哭泣得更大声了，抽泣声中充满了委屈。 刘兰也帮嘴说：“就是，我们女儿在学校里做的不开心，你都不知道，怎么做人男朋友的？？” 林敏芝被人欺负？她是年级主任？怎么可能呢？王皓走近女人，她表情真挚，哭得很伤心，不像是演戏。 自从进入县委办，王皓自顾忙着自己的，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关注到林敏芝，连她在学校里做得不开心都不知道。 林敏芝说，整个教育局是黄局长在把持，他和王皓又有些过节，难免就会给林敏芝穿小鞋。 要收拾林敏芝太容易了，她不过是整个教育系统里边的小牛马。 林敏芝本来是教重点班的，成绩一直很好，学生家长特很敬重他，但前几天收到信息，林敏芝被调去普通班学习。 普通班级里的学生，全部是些混子，每天不务正业，不就是打游戏，就是在泡妞，教这样的班级，就算是孔子再世，也教不出个人才出来。 调到普通班的老师，通常也是业务不精、教学不精的混子，混子和混子在一起，才不会浪费教育资源。 林敏芝大好的青春，怎么甘心掉到这种班级呢，去申诉了好几次，学校的校长叫她低调点，有人故意看她不长眼，就是要故意整她。 虽然校长也很惋惜，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校长也很在意上头的看法和意见。 一不小心，校长可能被调到某偏僻农村去当校长，一年都见不到老婆几次，过着和尚的生活。 林敏芝自问从来没有得罪人，更不会得罪上级领导，思来想去，之前王皓在教育局里边，肯定是惹怒了大佬。 只有这个可能，林敏芝说完，哭泣得更加伤心，眼睛开始变得红肿。 林中良恍然大悟道：“王皓，看来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怎么能还迁怒我女儿？敏芝为了职位四处奔走，也是为了你们有个好将来，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是可以原谅的嘛，退一万步说，就说赵科长要追求雅芝，你应该做的是奋起直追，自己长进，而不是乱吃飞醋嘛。” 王皓没想到，竟然有为政者，心胸如此狭窄，当初黄局长找王皓背黑锅，自己侄儿还是进去了，王皓一直认为王皓可以置身事外，是因为背后有靠山。 靠山没找到，王皓还去了两办，黄局长又开始针对他女朋友了，真是个小心眼，但这样说起来，又很矛盾，黄局长事务缠身，盯着王皓一个小角色干嘛，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除非……是赵城叫的。 第50章 花钱入职 赵城家世显赫，父母是厅级干部，幻想施加压力给林敏芝，自己来个英雄救美，真是个败类，王皓心想，差点就上了他的当了。 他的目标是自己女朋友，此刻和林敏芝分手，拱手相让，岂不是成全了他。 “行了，我知道了，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调职，我帮你去找李书记，你别求赵城。”王皓沉着冷静说。 林敏芝睁大了双眼，半信半疑，她不是怀疑王皓的能力，是怀疑短期内能否做到，他才进入两办，要证明能力，也需要时间。 李书记是整个县城的大书记，专门负责人事权力，他想要调动谁，一句话就行了，比十个赵城都还要管用。 可是李书记是何人，又岂会随便听一个基层干部的呢，像王皓这种副股级干部，如同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清，根本就没人在意。 王皓知道林敏芝不相信，只好保证说，在近期之内，一定将她调职，如果她有耐心的话，就等三天之后，不行就随便林敏芝怎么做。 洗哦看到林敏芝工作上受欺负，自己也有责任，王皓就忍不住想要帮助她。 只要让林敏芝离开学校，相信她以后会认真工作，踏实和他结婚，从此别再想东想西的。 王皓摸了摸林敏芝的头发：“你相信我，我会想到办法的。” 林敏芝很懂事地抱着王皓，过了一会，她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这是她全部的存款，本来准备买房子的，但现在她觉得解决工作的事，比房子更重要。 “这钱，你拿去，求人办事，不送礼怎么可以，王皓，这三万块钱，你包装包装，给李书记送去！”林敏芝吩咐说，手里拿着一张农业银行的卡。 她也是个月光族，有一个就想花两个，能存下这三万块，不容易。 如果能用三万块钱，买一个行政编制，那也是值得的，等她升职以后，有的是办法，可以将这钱赚回来。 这叫投资，先将钱放出去，以后再收回来，如果不是有油水可捞，为什么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去当官？ 王皓这种人，就是当官了，也不会去捞钱的，林敏芝太了解王皓的脾气性格了，与其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他朝一朝得志。 王皓将银行卡放在林敏芝的手中，手指覆盖着卡，严肃地说到：“李书记是个清明的官员，他不会收礼的，他去酒店吃饭，点多了菜都要打包走，我亲眼看见的。” 林敏芝不以为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那么多海瑞啊，不过是看谁伪装的像罢了！ “你还是试试吧，李书记也是人，是人哪有不爱钱的，你可以不直接送钱，送钱俗气，可以买成礼物，烟酒之类的东西怎么样？我觉得买手表也不错，这些人，比较有生活品味，对生活的追求比较高。”林敏芝自顾自说着自己的经验之谈。 从小到大，受到林中良的耳濡目染，怎么去处理人情世故，怎样去圆滑地生存，林中良或多或少地传授了一点给女儿。 林中良最遗憾的是，一辈子止步于正科，毫无建树，希望女儿女婿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林敏芝仍旧不以为然，坚持王皓要送礼，推来推去，王皓把林敏芝拉到卧室，推倒在床上，狠狠蹂躏，发泄他这一天来的苦闷。 …… 神清气爽后，王皓回到了工作单位，李书记的房门虚掩着，正在里面看最近的时评报纸。 报纸上说，竹溪县近几年发展迟缓，经济方面不如隔壁安心县，青州市政府很有可能会实行末位淘汰制，经过上级政府考核后，评选经济活力最差的县城，按发展潜力，投放相应的资源。 也就是说，竹溪县越是这样吊着，以后得到的资源会更少。 李书记生气地将报纸拍在桌子上，这样的搞法子，只会让富有的县城更加富有，贫穷的县城更加贫穷，两极分化更加严重。 不知道杨市长怎么想的，资源倾斜也太过厉害了。 王皓敲门进入，见李书记大发脾气，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肯定李书记又有什么烦心事。 “进来。”李书记抬眉是王皓啊，嘴角上扬起来，把手往前面一挥，叫他坐下。 “王皓啊，最近忘记问你，工作怎样？材料都会写了嘛？”李书记和艾克钱地说。 王皓总觉得，李书记对别人很严肃，对自己很可亲，有传言说，王皓能够来两办是李书记的功劳，可是王皓在二十八岁之前，从来不认识李书记啊。 难道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王皓自嘲地笑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林敏芝曾经无意中透露，王皓的爸爸不是个普通人。 究竟怎么个不普通法，王晓静始终不肯吐露分毫，因为她老是挂在嘴里边，人啊，知道的越是多，心里越痛苦，还是少知道一点，说不定更加幸福。 这是王晓静的经验之谈。 “李书记，多谢你关心，我基本熟悉了所有公文的写法，也摸清了谭书记的讲话风格，我相信过一段时间，我和谭书记会配合得更好，另外，我在负责的就业扶持计划，也开始申请资金了。”王皓将最近的工作日程，悉数向书记汇报，因为不这样开头，他不知道如何给李书记提要求。 总要先客套一会，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汇报完后，李书记很满意地点头：“很好，你很有想法，政府就是缺你这样的人，不然都是死气沉沉，一点活力都没有。” “就业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是我的隐忧啊，你看报纸上说，要实行经济末尾淘汰制，简直是胡来，以后我们竹溪县真的有隐忧了，得赶紧发展经济，破除阻滞，消灭贫困，走出一条共富裕的道路。” 末尾淘汰制的消息，王皓也有听闻，这对每个政府的领导者，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旦经济下滑，成为倒数第一，县城真的是连汤都喝不上了。 第51章 说不出口 县城要发展，要靠着上级政府拨款建设，交通、基础建设、学校医院，文化设施，哪一方面的发展，不需要上面拨款呢？ 现在当官不是这么好当的，不是戴了乌纱帽，就是一辈子，还要拿出政绩，德能勤绩廉，政绩是第一位，要是没有成绩，只想着得过且过，那一样会被百姓唾骂无能昏庸。 记得有个贪官，贪污了不少钱，审判时，却没有判处死刑，原因是他盘活了地方经济，让穷山区，变成了富有的郊区，受到当地村民的喜爱。 向贪官求情的信件，如雪花般分过来，法官都迫于舆论压力，改变了原先的判决了。 这说明，百姓是看得到地方官员的所作所为，能够感受得到发展好坏，如果发展得好，他们心中是有数的。 “李书记，你不必过于担忧，今年不是要修建亿达商场吗，周围的大小商场，会互相链接，形成虹吸效应，慢慢地吸引资本、人才等要素，县城的服务经济、生产经济，就会互相刺激，还可以带动旅游业、服务业的的发展。”王皓分析说。 现在不少的城市都这样，先发展商圈经济，打响这名气，可以吸引不少的企业和人才过来入驻，李书记这一手棋，下得真是没错。 说到这，李书记的心情好些，发展商圈，确实他近几年来，最大的手笔，他希望通过这一举措，激活县城的活力。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情？”李书记终于想起来，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闲杂人等，根本就不会来找李书记吹牛。 要进来这间办公室，也是需要勇气的。 王皓有些迟疑，为了自己的私事，来求李书记，似乎有些假公济私，他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将林敏芝调任的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有个同学，他想来商圈中心开酒店，希望能见见李书记，可以给他一些政策上的优惠。”王皓脱口而出的，竟是刘星辰的事。 李书记挑了挑眉，似乎很有兴趣，如果真的在商圈附近开酒店，是利好的事才对，可以刺激旅游业的发展。 现在的人有钱了，都喜欢到处旅游，酒店是游客首要考虑的条件。 如果住的舒服，游客对县城的印象也会大幅度提升。 李书记点点头说，没问题，只要是来投资的商人，无论大小，叫谭书记或者你去接待就行，是你同学，那就多给点补贴政策。 王皓很高兴：“那我待会告诉我同学，谢谢你，李书记。” “不用客气，互惠互利嘛，我要谢谢你同学才对。”李书记笑着眯起眼睛，眼角的鱼尾纹也变得可亲。 但最后，王皓也没把真正想说的，请求出来，他现在才明白，求人是世界上最难的事。 因为得把自己的自尊，隐藏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因为要低人一等，这是王皓受不了的事。 王皓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错别字多了好多，文稿校对也做的乱七八糟。 早知道不要夸口了，转编哪有这么容易，全县城多少个老师，几千个，想转编的人起码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但要从公务员转去当老师的，却寥寥无几。 当老师的人，没有人是真正热爱着一份职业，都是为了两餐，人们连自己的孩子教育起来，都没有耐心，更不要说别人的孩子了。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天性喜欢当花朵的园丁，这种人热情似火，为了一点工资，就坚守在贫穷小镇上，王皓很佩服。 赵城拿着文稿走进来，又宣布加班，他把最复杂棘手的文件，放在王皓的桌子上。 赵城轻蔑一笑：“听说你给林敏芝，下了军令状，一定帮助她调任是吗？” “是又怎么样？”王皓横眉冷对道。 看见这个小人的嘴脸就烦，皮肤倒是白，和小白脸差不多，就是散发着一股萎靡的气质，和王皓的精神奕奕，迥然不同。 “哈哈哈！”赵城肆无忌惮放声大笑。 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看着赵城，老周和小柯互换了一下眼色。 赵科长又要发疯了，自从王皓进入了秘书科，他就一个钉子一个眼，针尖对麦芒，总是针对王皓。 他们更喜欢王皓，王皓并不摆架子，工作作风很平时，不会一味把工作文件丢给下属，要是加班，他会自己加得最多。 大家心里敬佩有实干精神的人，领导两个字，不是光在上面用嘴说，用嘴安排工作，自己啥也不做只会坐享其成。 有了功劳，就是赵城的，犯下了错误，马上找人背黑锅，说别人的坏话，这种领导，无论男女，永远不会得到别人的爱戴。 永远不会得到下属真心实意的敬服。 王皓对着赵城这张脸，真想一打下去，打下去就解恨了。 可转念一想，打下去又怎么样呢，他只是会痛一会，自己会受到处分。 而且只有最傻的人，才会折磨别人，是折磨肉体，最聪明的办法是，折磨精神。 “你笑什么？”王皓不解问。 “你想三天之内，帮林敏芝转职，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说了，对吧。”赵城说，拉开一张板凳，坐到王皓的对面。 王皓真不想给他解释这么多，赵城继续眼神缠着他。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王皓不想和他废话。 “有人要是吹牛的话，当然关我的事，我看不惯你爱撒谎的样子，县城里边有多少的老师？他们之间有多少亲戚，是局长、副局长还有常委呢，想转编，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难，就算是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凭你？想给林敏芝转编，你有什么资本，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罢了。”赵城说得更加趾高气昂了，神情得意洋洋。 但他话糙理不糙，以王皓现在的实力，去操作这一件事，比登天还要难。 王皓表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走着瞧吧。” “好，我就等着你，看你怎么把牛皮吹破！”赵城文件一扔就走了。 第52章 独断专行 除了自己的私事要忙，还有就业扶持的计划要继续开展起来。 邮箱里叮咛一声，又发来财政局拒绝审批的短信，已经是第三次了，理由是资金不够，请王皓自己想办法。 王皓要是有钱，还会在这里打政府工，他越发觉得是针对，是龙主任在背后暗箱操作，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很不客气，连称呼都没。 “就业扶持计划是李书记审批了的，你们必须得批准，否则我要报告给李书记了。”王皓有些急。 “王秘书，请你不要这么冲好吗？不是我给你批，是上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龙主任在那边也生气了，王皓一个小小的副科，凭什么对他凶巴巴的。 他才来几天，就以为自己是领导，其实就是领导身边的一条狗，龙主任心想。 “好啊，你说谁不批，你报上以一个名字上来，我马上去找他，哼，哪怕是县长，我都一样问她！”王皓气愤地说。 那边竟笑了起来，笑的不可一世：“你说的没错，还真是宁县长，她不批准啊，她交代了，凡事你的任何申请，都要打回来，你不信就算了！” 王皓发现自己身陷囹圄，仿佛进入了一个又一个陷阱当中，他想不通的是，什么时候将县长给得罪了。 政府是体制内的钱袋子，宁县长拥有大小财政的决策权，所有钱，要从她的手流出去，只要她开绿灯，几亿的项目，也可以照批无误。 他要是不同意，一块钱，也别想流出去。 王皓终于想起来，上次要花食品厂拆迁大会，王皓上前发言，宁县长表现的不满。 她犟 不过李书记，只有找王皓出气，封杀他所有的项目，这是王皓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了。 女人就是女人，当上县长，还是格局小。 王皓当即打算去找宁县长，好好问清楚缘由，再解释清楚。 县委办和政府隔得很近，几步路都走到了，宁县长还未下班，县长办公室还大开着。 李诗云背着棕色皮包出来，凝视了王皓一会，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王皓，你来找我吗？” “不是我找宁县长，有些工作的事，要请教一下。”王皓转移了眼神，不敢和李诗云进行对视。 上次发生的酒后乱性，王皓已经决定将此事，深埋在心底里面了。 只要他们都不说，那就只有天知地知。 王皓给自己洗脑，这件事，不会影响他的婚姻，更不会影响生活，就当做了 一场春梦。 李诗云见王皓表情不自然，也知趣地离开了，要是强迫王皓，只会适得其反。 “宁县长的脾气很不好，你小心点。”李诗云小心翼翼说。 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王皓，王皓的背影很挺拔，像一笔直的小白杨。 宁县长的办公室。 宁春画四十多岁，应该是四十二岁，在公告栏上写着，但是保养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35岁左右。 脸上仍旧没有多少皱纹，眼角没有下垂，一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可以看出，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 只是她不爱笑，老是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是气势汹汹的，让男人畏惧，很多男人都不敢靠近她。 这是女强人的悲哀吧，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凶狠，说话大声有力，让人害怕。 “你是……谭书记的秘书，来这里干什么？”宁春华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王皓，表情凶巴巴的，像极了母老虎。 王皓没有被吓到，她知道宁县长再凶都好，不可能真的无视于民生。 “宁县长，我是为就业扶持计划而来的，你也知道，食品厂被拆除后，咱们的很多工人会失业，社会上游荡着很多无业游民，他们可能会成为治安的危险分子，开展就业培训，可以让充实他们生活，有了技术，就能挣到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支持。”王皓凝视着宁县长的眼睛，他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充满了柔情。 宁县长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手指转着手中的笔，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在听。 “如果说，宁县长对我个人有任何意见，请您指出来，或者对这计划有任何指教，也可以的，我们一起来商量好吗？”王皓尽量用恳求的语气说，希望激起这个女人的同情心。 女人不是最富有同情心吗？但王皓不知道，政治动物从不分性别，没有同情心。 宁春华仍旧不为所动，坐在板凳上，冷漠地说：“王秘书，你的来意，我知道了，县城政府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有要忙修路，又要乡镇扶贫，还要大修基建，实在没有闲钱了，希望你理解，你的项目不错，不过得押后。” “等到多久？”王皓心里咯噔一声，失望之情油然而生。 “这个我现在回答不到你，政府的每一分每一豪，自然有它的用处，等到有钱的时候，就会通知你的，况且我们失业的人年年都那么多，不急于一时去改变，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宁春华用非常强势的语气说。 王皓开始明白，为什么李书记不喜欢这个女人，换做是他，也不喜欢这个独断专行的女人，她说一就得是一，说二就得是二，听不进去别人意见。 王皓正欲要说话，宁县长说自己累了，看了一下手机，又瞥了一眼手表，好像是有邀约在身。 “对不起，我还有约会，我下班了，拜拜。”宁春华拿起手提包，咯噔咯噔走出办公室。 王皓心情一落千丈，摆台呢是信心满满，充满了自信，自己可以成功，无论是林敏芝或者是公事，现在想来，自己是想的太简单了。 官场上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他在路边下进行徘徊，迟迟不肯回到家，林敏芝打电话过来，问他调任工作的事怎么样了，王皓扶了一下额头：“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要是不行，不要勉强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还不是找赵城，王皓心里这样想，硬着头皮说：“没事，我来搞定。” “好吧，那我睡了，今天很累。”林敏芝 的声音有些疲惫，也许在学校真的挺心累。 挂下电话，赵城的电话拨打了过来，怕是公事，王皓很快就接了。 “王皓，刚才宁县长给我打电话，说她遗忘了一份文件，你现在给她送到景天酒店去。” 宁县长？王皓心里挺想再见到县长的，也许还有机会说服她。 但是他忘了她有自己的秘书，为什么会找县委办的人，这太奇怪了。 王皓的心思有些涣散，没有多想，即刻折回去，拿了文件，去往酒店里 ，期待着能够见到宁县长，也许还能说服她。 第53章 撞见绯闻 景天大酒店，金碧辉煌，是有钱人之地，监控都没有的地方。 王皓问前台，这位女顾客出去了，王皓准备将政府工作报告放在前台，赵城又来电话，叫他直接送到房间里边去，这么重要的文件，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那我在房间外面等吧。”王皓说完，就上了二楼，来到宁县长的房间外面。 心想宁县长是本地人，应该在当地有房子，为何会住在酒店里，又不是外来的官员，例如李书记是个外地人，他是专门住在国营宾馆里边，每天有三餐都有均衡搭配营养，比自己买房子方便多了。 来到3029 号房间，房门确实打开着，里面透露出黄色的灯光，若有若无透出来，王皓心想把东西放进去，不就行了，也许她一会就回来了。 走进房间里边，竟发现是一张大圆床，粉红颜色，上面还有一张吊床，带着些撩拨的意味。 这分明是一间情趣套房，以前和林敏芝来过这种地方。 王皓直呼上当，马上就要逃出房间，只听见同款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男人嬉笑打闹，女人发出的是宁县长的声音。 王皓从门缝看去，那男人不正是这几天下来调研的梁副市长嘛，李诗云还接待过他，把他的照片拿给王皓看，王皓记忆深刻，他的脸型圆圆的，特别有福相。 宁县长和梁市长的绯闻八卦？这在平时是可以吃瓜，但是当面撞见，那是要掉脑袋的行为。 王皓下意识躲进了后面的柜子里，柜子是一个大衣柜，可以容纳四五个人，藏在里面，完全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死鬼，这么久才来找我？要死啊。”宁春华娇嗔道，和平时的一板一眼，完全不同。 看来女人都一样，无论多么严肃，面对男人，都会变成猫一样的动物。 梁力和宁春华进了酒店，关了大门，就开始互相亲吻，他们像两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对方，用力地拉扯。 王皓闭上了眼睛，忍住不去听娇喘连连。 小柯是个八卦的人，哪里的新闻都可以捕捉，听说宁春华不是这么容易就当上县长的。 女人要是长得漂亮，会有很多大领导日后提拔，很多女领导就是这样坐着升职器上，就是因为这样，李书记不是很尊重宁春华。 宁春花也是一样，痛斥李书记，总是喜欢大权独揽，到处施威。 只要是李书记支持的赞成的发展计划，宁春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反对，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无可避免走向对立。 王皓是李书记这边的人，宁春华自然看不惯，处处打压，拒绝就业扶持计划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了。 三分钟后，宁春华和梁市长穿好衣服，抱在一起聊天，梁市长深情款款地说：“你太动人了，我好想念你的身子。” “那你不来找人家，我一个人在这边，真是孤苦无依，县委这边的老是针对我，想找我麻烦，我恨不得把他们通通下课！” 宁春华咬牙切齿地说。 “谁敢针对你，就是我的敌人，你是说李正山是吧，他不过是个外地人， 要对付他，方法多的很，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梁市长抽起了一根烟，置身于烟雾缭绕中。 王皓在柜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原来这些都是李书记的敌人，李书记来到竹溪县城，不到一年，就开始大力搞创新和发展，树立了些敌人。 因为创新，肯定会触及既得利益者的蛋糕，这些人都希望李书记可以调走，李书记已经开始危机四伏了，王皓有些担忧。 王皓继续聆听着，梁市长又说话了。 “上次李书记置办拆迁户，强制性让房地产商人，用高于市场价格一千元的价格收购，已经惹怒了好几个地产商人，还有李书记下令打击黑社会，得罪了不少黑道中人，只要他们的势力联合起来，保证李书记待不过三个月！” 宁春华听闻，心情舒爽地笑了起来！ 王皓从未觉得这女人如此恶心，为了自己私人利益，可以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驱逐出去。 以前只觉得她有些骄横蛮横，现在知道是骨子里的坏，尤其是梁市长的肚子比怀孕几个月的还大，她也下得起嘴 ，刚才在床上极抚媚之能事，耍尽百宝让梁市长开心。 和平常的高高在上，完全是两个模样。 王皓真不想再听一次了，这是一种折磨，幸好梁市长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什么事，必须他马上去。 现在才是八点钟，本来是很忙的时刻，梁市长也是一时情急，才跑出来私会的，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一时间又起不来，只好在那时告别了女人。 宁春华送梁市长出去，王皓从柜子里走出来透气，准备偷偷溜出去。 谁知宁春华并没有走多远，只是送到电梯口，就返回来了，正好撞上王皓。 宁春华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捂住胸前的春光。 退去平时的工装，她身下的身材，竟然如此丰腴豹饱满，皮肤细腻雪白，很有质感，王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你怎么在这？想死吗？”宁春华怒不可遏，如果说刚才王皓在里边的话，那岂不是已经被看的干干净净，听得一清二楚？ 王皓心里也慌了一下，就是撞见普通人的房事，也要尴尬几天，撞上宁县长私会情人，还不背这个小气的女人穿小鞋啊？王皓有些忐忑，更加憎恨赵城，为什么找自己来送文件。 赵城……是不是故意的，他是副市长的儿子，知道这些内情，也知道他们经常在景天私会，梁市长来到这边调研，肯定会来找宁春华的。 故意安排这场戏，不是没有可能。 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并且时机计划的刚刚好。 这下宁春华不整他菜才怪，以她的实力，要整一个小小副科，实在是太轻松了。 第54章 变了脸色 宁春华怒不可遏，怒不可遏，恨不得把王皓当场掐死，平时她高高在上不惯了，哪里能容忍别人窥探她的隐私。 景天大酒店房间里边，宁春华穿着性感的睡衣，仇视地瞪着王皓。 女人呵斥道：“竟然敢偷窥领导的隐私，岂有此理，你就等着开除吧！” 宁春华气昏了头，失去理智，她忘记公职人员的编制属于国家，不是想开除就可以开除，要开除一个人，比招聘一个人进来，更加麻烦和复杂，而且一定要有证据才行。 王高反应却很快，机警的问道：“ 开除我？我做错了什么？因为看见领导偷情了？” “你……”宁春华娇眉怒竖，却被王皓捏的说不出来话语。 是啊王皓 他做错了什么，他撞破了自己的好事，应该是宁春花害怕才对，传言早就有说她和梁自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一直没有证据，现在倒好了，捉奸在床， 难保他嘴巴不会到处乱说，毁坏自己的清誉。 以后被人议论纷纷，戳脊梁骨，下属们在背后笑话，说她是梁市长的情人，要是传大了，市委常委那帮人，为了避嫌，说不定不会重用了。 纪委说不清还会介入调查，宁春华自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再也横不起来了。 宁春华赔出笑容，叫王皓坐下慢慢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示弱的气息。 “哎呀，坐下慢慢说。”宁春华露出了笑脸，赔出了笑容，这还是王皓第一次看到宁春华笑。 宁春华在骨子里慕强的那种女人，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才会高看一眼，她对政府办的下属，根本看不起。 对王皓这种小角色，她更加目中无人，不过今天，王皓这个小角色让她感觉到威胁了。 王皓也感知到宁春华怕了，心里放松了些，对啊，该害怕的应该是这娘们，她怎么升职的，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还是自己的技术，心知肚明，。 事情传出去，对她应该很不好，王皓暗自思考，看来自己已经握到宁春华的三寸了。 可是他不敢在这里久留，呆在这间房本身就是个定时炸弹，王皓没时间多说，信步走出了房间。 出来后不久，赵城的电话又打来，可以清晰听见幸灾乐祸的声音：“你把文件送进去了吗，她看了没？” “哦看了，明天再说吧。”王皓急匆匆挂掉电话，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就是赵城设下的圈套，想陷害自己。 这个赵城，明面上的实力不强，心眼子多的很，都用在算计人上面了，王皓不得不防。 第二天办公室，赵城三步跨坐两步，就迫不及待来询问王皓关于昨晚上发生的事。 满脸的期待写在脸上，还有一丝庆幸：“你昨晚上去到酒店，就这样回来了，看到些什么特殊的人没有？” “没有啊，就是宁县长，有什么问题吗？”王皓淡淡说，丝毫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这样啊。”赵城的语气中，露出一丝失望。 王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他手中的工作，来了好几个咨询电话，是食品厂的工人，询问不是要开个就业培训班？为什么迟迟没有响声了。 王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什么班也开不起来。 王皓只好说，暂时要延后，至于延后多久，要等通知。 “切，你们政府的官员，都会画大饼，吹牛，再也不相信门了。”女人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喂，我不是官员，我也是个打杂的……”王皓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挂掉了。 “王皓，宁县长叫你过去！”老周走进来说，他刚才碰见王县长的秘书小周，说宁县长要找王皓。 王皓嘴里答应着，宁县长，应该没什么好事吧，昨晚上，宁春华欢爱的情景历历在目，现在见面只会是尴尬，他硬着头皮推开宁县长的门。 宁春华倒是神色自若，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和蔼神色。 “坐吧，我昨天看了你的就业扶持计划，觉得还不错，你做这个项目的意义是什么，能给我讲讲吗？”宁春华笑眯眯地看着王皓。 王皓以为自己听错了，昨天宁春华拒绝这个项目，太哦度之决绝，让王皓以为这辈子都没有转圜了。 要是宁春华一直咬死不松口，恐怕就是李书记都没有办法干预，毕竟财政大权是掌握在县长手中，李书记越俎代庖，宁春华也可以向上级政府报告。 过于闹僵了，李书记和宁县长两个都不会好过，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王皓都准备搁置计划了，哪里知道峰回路转，宁春华忽然给自己台阶下了。 王皓是个知趣的人，赶紧顺坡下驴，走了下去。 详细讲解自己对这个项目的见解，对就业的理解，还有这个项目的意义，可以为县城带来什么。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项技术，可以极大激发失业人员的创业激情，他们可以摆地摊、开商铺、做加盟店，加入商场等等，实在不行，打工也行，都是提振经济的好方法。” “人民有工作可做，就不会去干坏事，会感觉日子有奔头，有希望，自然会提升幸福感。” “看似政府是投资了，但是很快可以在民生上看到回报，会让县域经济和乡镇经济发展的更好，带动乡村扶贫。”王皓滔滔不绝说。 接下来，他要着重分析，为什么需要一百万，这些钱的用处，他已经核算好了：“在场地方面，我想租用学校的场地，学校是公益事业单位，不用给钱，双休日的时候，可以给校长说一声就是，相信教育部门也会全力进行支持。” “钱要花在刀刃上，重点是花在师资上，要请来专业又有经验的老师，保证将学生教到位，而不是半罐水，那么就要花费一笔钱，这个过程中，我还会以招募志愿者的方式，来进行一系列的招聘……” 宁春华好久没有听过这样长的长篇大论了， 凡是超过三千字的叙述，他会对下属说：滚吧。 “不要废话，滚吧”。这是宁春华长期以往来的行事作风。 第55章 黑道朋友 办公室里边，宁春华耗尽了毕生的耐心，来倾听一个副科级别的干部，滔滔不绝说他的就业大计。 她耐不住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把手放在耳边：“好了，可以了。” “我还没说完呢。”王皓呆呆道。 “怪不得你来秘书办一个多月，几个书记对你赞不绝口，果然是个会说的料子，说的不错、很好、很棒。”宁春华用了好几个词语来夸赞他。 “过奖了，宁县长，那现在是怎么样？”王皓被夸得心花怒放，一脸真诚，似乎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我觉得很好，待会我会给陈局长打个电话，叫他批准你的方案，资金会尽快到位，你就可以施展你的才华和抱负了。”宁县长殷勤地笑着。 王皓兴奋得不知所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地说：“谢谢你，宁县长，我保证会把事做好，不会辜负两办对我的期望。” 此事要是做成了，真的能够提升就业率的话，就会就是王皓的成绩，有了成绩，以后上升，就不会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走起路来都会很踏实。 王皓又压低声音说：“宁县长，你放心，昨晚上的事，是您的私事，谭书记说我嘴巴很紧，不会到处乱说话，你就放心吧。” 宁春华挑眉，质疑地看着王皓：“你真的有这个觉悟吗？你要是违背诺言，我保证让你翻不了身。” “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宁春华一字一顿地说，眉眼中全是狠戾。 “当然，就算宁县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不是个蠢人，蠢人才会做损人利不利己的事。”王皓恭恭敬敬地说道。 宁春华这才放心下来，马上就要端午了，办公室里放满了端午的礼品，粽子礼盒，包装得都很精致，是不少镇长啊、乡镇党委书记送过来的，表达他们的一点心意。 粽子堆放在办公室里边，根本就吃不完，宁春花叫王皓拿些走，吃不完可以送给亲戚，或者送给朋友。 王皓说不要，宁春华还不答应，非要王皓带着走。 看来这个女人真是很怕王皓出去说，手里握有视频、录音这些证据，王皓都没有威胁她的打算，也没有拍照，她自己就投降了。 其实来之前，王皓真没有想用昨晚上的事要威胁宁，威胁是小人才做的事情，王皓不屑于做，要是赵城这种人，肯定会去要挟别人。 王皓标榜与赵城这种小人不同，做事从来要的是光明正大。 王皓兴高采烈走出办公室，手里提着几袋粽子，心里比吃了还蜜糖还甜，只要能做好这个项目，他身上就有成绩了。 李诗元见了王皓，王皓给了一包粽子给她，李诗云心欣然接受，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办公室里的人，一人一包粽子，大家知道是宁县长送给王皓的，都羡慕不已。 宁县长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有什么礼物，就是丢掉也不会给下属啊，王皓才来不久，就得到宁春花的喜爱，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办公室的人，对王皓更尊敬了，王皓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李书记、宁县长怎么会对他青睐有加，说不定以后会超越赵城。 他们对对王皓更加殷勤了，嘘寒问暖，赵城暂时是县委办最有升职权潜力的副科了，又是谭书记的秘书，手里握着大项目，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啊。 赵城气疯了，知道宁县长反而给王皓开绿灯，让他措手不及，他还以为宁春华会处处针对王皓呢，这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宁春华的性格。 宁春华色厉内荏，平时表现的很强势，一旦被人拿捏了什么把柄，他不会硬刚，反而会认怂。 赵城又失算了，在办公室背着手走来走去，转了好几圈，这根眼中钉不拔出，他心里始终有根刺一样。 “哎呀，你别转了，转的我头晕，我都快热起来了。”凤姐在座位上摇着扇子，不悦地说。 “王皓这小子，踩了狗屎运，本来我要害她，却无形中帮了他，这下他更加得意了，看到他得意，我就心里不痛快。”赵城桌子拍得砰砰响，气得发抖。 王皓一进来，就抢了赵城的风头，抢了他的女人，现在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否则，秘书一科就是他的天下了，以后还不被他取而代之？ 凤姐笑着说：“急什么，他不是要开就业扶持班吗，你就想办法让他开不成。” 凤姐不仅仅是他的姘头，还会给他出谋划策。 凤姐是个单亲妈妈，老公在二十多岁就和他离婚了，她离婚后，就放飞自我，再也不想结婚了，婚姻对她来说，是种束缚和羁绊。 她现在随心所欲，想和谁玩，就和谁玩，之前在一个县局里，她把一个单位的都吃完了，领导看着她别扭，找了个机会调走她，调进秘书办这种男人堆里，她总算是可以心满意足了吧。 她来到这里，傍上了赵城，她比赵城将近大十岁，可是赵城不嫌弃她老，两人干柴烈火，烧的挺旺。 赵城曾经许诺她，一定会提拔她，等到空余的编制下来，将副科的位置给凤姐。 好不容易，秘书科有了个空位置，却来了个空降兵王皓，凤姐自然也讨厌王皓。 她和赵城一个鼻子出气，想把王皓弄走，自己和赵城做秘书科的大小王 。 凤姐年龄大些，方法也挺多。 “县城的小混混这么多，到时候多找几个混混去上课，不就行了，他再怎么厉害，总不会把职业的混混都改造成功吧。”凤姐抽起来一根烟，得意说道。 赵城有了灵感，有了主意，他和这边的黑道也是挺熟的，黑道想要发展，也得寻求保护，他们中有个外号叫刘老二的人物，十多年前靠着收保护费发家，现在在暗地开赌场、带小姐。 除了毒，什么都别碰，赚了不少钱，他几次三番过来，想请赵秘书喝酒，以前赵城觉得和她这样的人接触上档次，现在赵城觉得，确实什么人都有用得着的时候，明的来不成，还可以使阴招。 就算是一块抹布，也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第56章 食之无味 林敏芝家里，桌子上摆满了新鲜的端午粽子，礼品盒精致大气，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是送礼物的精品。 王皓赶忙把粽子拿来，给岳母家好好品尝，再说是县长大人送的，也倍有面子。 刘兰听说是县长大人给的，顿时觉得粽子太金贵了，赶紧拿出手机里，拍张照片，发到群里面，再发张朋友圈，配文案是：谢谢县长大人端送的粽子，这个端午节，因为有县长的关心，觉得格外温馨暖心。 下面一水点赞的爱心，还有人在下面评论，刘兰回得不亦说乎 ，看来只要和县长扯上一丁点关系，大家都会很关注。 林敏芝满脸失望，目光扫视了粽子，再看看王皓，有些不高兴地说：“今天都第二天了，给我调职的事，究竟怎么样了？我真是一天不想在学校呆了，那些学生，比老师还要厉害，说不得打不得，我都快被气死了，老师们也是女人多，整天给我唱宫心计。” “别着急，名额都没下来，也不可能光给你一个人调，我是这样想的，敏芝，我现在手下有个项目，等我完结后，自然而然李书记和宁县长就会开心，我到时候再提要求，不不就水到渠成了吗？”王皓耐心解释道。 思前想好，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做出了成绩，提要求才是正大光明的，王皓相信，自己是有实力做好的，能够帮助李书记稳固民生之基。 “啊，那不是还要等待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等你做出成绩，我可能都被埋了，坟头上都长草了。”林敏芝大声抱怨道，说得无比夸张。 林敏芝巴不得现在就调走，说调就调，并且还要去两办、组织部、纪委部门等有前途，有实权的单位。 三五两天都不想等了， 王皓告诉她还要等好几个月，她的心凉了半截了。 再说之前说的好好的，三天时间，他一定办到，现在又办不到，当然很生气，于是一是脱口而出：“我就不该相信你，哼，你说了三天，你这个骗子，早知道我……” “早知道你什么？”王皓的眼睛眯了起来，直直盯着林敏芝，充满了逼问的语气。 是不是早知道不要找自己，还是找赵城？ “你不要以为赵城是在帮你，排挤你的事，就是赵城做的，他背后当坏人，当你面又当好人，明摆着不安好心。”王皓也凌厉起来，他实在受不了女人每次一不如意，就想着去求其他男人。 林敏芝不相信：“怎么会啊，他好端端针对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他。” “他就是逼你去求他，他和黄局长是朋党，几个人早就是老交情了，要欺负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一个成年人，被男人喜欢，还是被女人喜欢，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强烈的感觉。 除非林敏芝装傻，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林敏芝心里一清二楚，她就是利用和赵城的暧昧，想要求取调职的机会，她给出点甜头，给赵城吃，可是在赵城的面前，又故意装作不知道。 “就算是他喜欢我啊，我也控制不了，也不关我的事啊？”林敏芝无辜地回答。 “你可以的！你可以控制，只是你不想。”王皓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林敏芝的问题。 林敏芝的脸色马上变绿了，她的小伎俩被男人识穿，顿时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意思我不脸，利用他的好感，是水性杨花的荡妇？” “我没这么说，是你说的。”王皓站了起来，背脊挺得直直的。 林敏芝也大声了起来：“你心里明明就这么认为，只是我说出来了是不是？”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厨房里的父母，他们赶紧出来，来到客厅，问他们怎么了，要结婚了，还天天吵架。 以前不结婚的时候，可恩爱着呢。 刘兰叫住王皓：“王皓，小林是个独生女，脾气性格怪，你多包容些。” “我也是独生子啊，她怎么不包容我。”王皓赌气说，说了又后悔了，跟岳母顶嘴可不是件好事。 刘兰不以为然，道：“你不是单亲妈妈的孩子嘛！” 刘兰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是在说，单12亲妈妈的孩子，就要低他们家里一等，他们家里的孩子更高贵。 结婚市场里，单亲家庭本来就是备受歧视的存在，很多人不喜欢找带单身带孩子的婚姻对象，就是觉得单亲是一种畸形的家庭。 想不到，刘兰竟然有这种歧视，王皓今天才知道。 林中良也是帮着他女儿的，最近林中良和赵城走得很近，赵城不仅仅从林敏芝身上下手，也从女儿爸爸这边进行旁敲侧击。 只要林敏芝跟了赵城，那么赵城一定会让林中良升职，说不定以后让林中良做局长。 林中良渴望了一辈升官，听到这条消息，激动得晚上睡不着觉，做梦都在说梦话，哈哈，我升官了。 但是，要拆散女儿女婿，又谈何容易，他们两个就快要结婚了，感情基础也有，傻女儿一直对他一往情深，他找不到入口下手啊。 今天是个好几回。 “王皓，怎么对女人大呼小叫的，对女人要温柔些，如果你老是不尊重我女儿的话，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女儿。”林中良正义凛然地说，背着手，端起来架子。 岳丈重如泰山，王皓当然不敢跟他顶嘴，是基于尊重长辈，如果真的和她爸妈撕破脸，以后结婚了，家庭关系也处不好，这是王皓的经验。 只能自己服软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冲动，以后不会了。” 屋子里的形势有些尴尬，林敏芝也觉得，父母这样联合对付王皓，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王皓是客人。 “爸爸，我们闹着玩的，你管我干嘛。”林敏芝抱怨道，她爸爸也不敢说话了。 这饭在面和心不和的气氛中吃饭，虽然是大鱼大肉，王皓却食之无味，还不如去路边吃点小吃，来得痛快。 第57章 就业扶持 吃完饭后，林敏芝送王皓出去，提起刚才的事，她抱歉是自己有些心急了，那就再等等吧。 她相信王皓有能力，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王皓说会尽力而为，反正最迟不会到年关，他一定会向领导提的。 现在调职不是个小事，不是正处以上的级别，洗洗睡吧，就说那异地公务员，有多少人想要回家乡的，跨市区得调动，必须得市委书记，才有资格过手。 不是市委书记，基本是不可能的。 林敏芝这才有些明白王皓的难处，有些不好意思，便温柔说：：“好啦，算是我的错，我有些急躁，害怕不成功，算我补偿你吧，去我车里玩一下。” 两人到了车上，拉扯了半天，王皓如同一头猛虎，将林敏芝吃了个干干净净，把刚才心里的火，全部发泄到了女人身上，过了一会，他筋疲力尽。 夫妻情侣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一会，两人就如胶似漆了。 回到家里，林敏芝一脸心满意足，脸庞桃红，各种满足，她伺候男人的功夫，王皓从来说是一流的，每次都能够在她身上感到心满意足。 林中良叫住林敏芝，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他想拆散他们，只能从林敏芝这边下功夫。 “小林，你和王皓真的考虑清楚啦？” “爸爸，你不是说王皓很有前途，叫我好好把握的吗？”林敏芝撒娇一样，拉住林中良的手。 “是，但现在出现了比他更有前途的人，人比人，真是比死人，我觉得赵城更加适合我们，你想他们家里的背景，两个地厅级别干部，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条件，市府财政局局长，等两年，他爸爸说不定会是副市长，那影响力，是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要给小赵介绍的，恐怕要把家门槛踏破。” 林中良滔滔不绝，说赵城的父母如何如何好，总是比单亲家庭好，教养这些也好些，就刚才，王皓朝着女儿怒吼，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在赵城身上。 赵城看起来也很斯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刘兰端着一盘哈密瓜出来，也负荷说：“就是，那王晓静，只是个餐馆老板娘，又是单亲的，论出身，真是比不了。” “小林，虽然说父母的家庭好，是父母的，但他赵城家里就一个独自一子啊，以后你家过去，她不帮助你帮谁，就说你想调职的事情吧，要是给赵城的爸爸说一声，他副厅级别干部去给市委书记打声招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人你一言一语，嘴里说的都是赵城如何好，王皓如何不好的话。 以前是没有选择，现在出现更好的追求者了，机会难得，当然也要挑个好的了。 女怕嫁错郎，要是嫁了一个没出息的，一辈子都是基层，那就完了，至少赵城的起点高，再差都有兜底的了。 林敏芝听了半天，越来不越耐烦，这对她来说，是个痛苦的抉择，她其实两个男人都想要，她既想要赵城的家庭背景，又想要王皓这个人。 王皓这个人，更有魅力和魄力，男子气息十足，就说，刚才在车上吧，他永远那么有力气，好像是个永动机。 “哎，你们别说了，我再想想，我累了，先睡了。”林敏芝走向自己卧室。 …… 此刻王皓也刚回家，他心情愉悦，把烦恼全部都抛到了脑海，欣赏着难得美丽的月景，月亮如同大圆盘，散发着迷人的黄色光芒。 男人发泄完后，心情都会愉悦起来，回想林敏芝的柔软，头发沁人心脾的芳香，千娇百媚的神曲，摇曳生姿，只要体验过一次就会想要再尝试第二次。 她真是个宝贝，就算玩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疲乏，林敏芝会开发出新的花样来，王皓精壮的身体，都快要被她掏空了。 她并不像传统女人那样保守，在床上，她很有办法，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王皓正式收到财政局的钱财审批，资金已经到位，王皓可以用来实行项目了，当然不止他一个完成，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包括会务部门的李诗云、综合科的孙松等人，共同完成结业扶持项目。 几个人趁着空闲时间，开了一个小会，开会地点就在县政府的接待室，由李诗云安排布置，她给每个人泡了一杯柠檬水，夏天快要来饿了，柠檬是必备的饮料。 会议室被她布置得温馨，每个椅子上放了小熊的靠枕，看起来很可爱。 孙松对李诗云一直有点意思，可是李诗云一直不搭理他，这次李诗云如此用心，孙松还以为李诗云是为他。 “这个李主任，真有意思，布置得这么用心，不会是喜欢我吧。”孙松笑呵呵说。 其他几个人都笑起来，李诗云从来对别人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这些人在后面多有议论，她是个老处女。 只要超过22岁，还没有男朋友，未经人事，就可以定义为老处女了。 现在终于开窍思春了。 王皓走进办公室，给他们问好，互相打招呼，做一个自我介绍，其实这些人，在办公室经常见到，只是没有深入了解。 政府里边的人，都比较低调，如果不会是业务往来，也不会主动去和别人做朋友。 朋是利益往来，友才是志同道合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友是少的可怜，朋才是常见之事。 为了保护自己，谁不会随便将真心交出来的。 就像是李诗云看起来单纯，也不会说自己爸爸是书记，除了几个高层知道，在柔弱的小兽，也会像变色龙一样，将自己藏起来。 “我们进入主题吧，先说我们这次针对的对象，是所有的失业人群，我们可以通过网上和线下宣传的方式，吸引大家来踊跃报名。”王皓先起了话头。 几个人也都坐好，仔细聆听，做好笔记。 李诗云带了一个卡通的多啦梦卡通笔记本呢，记得相当用心，她还带了一个录音笔，将王皓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带回去反复听。 “我之前做了网络调研，根据民意测验，大多数人，就是在家里待着打游戏，也不来参加这种培训班，我们先商量商量，看怎么去鼓动大家来参加。” 第58章 宣传攻势 “一是可以从网络上面宣传，重点是要以免费的噱头，让丰江县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二是进行线下宣传，制作海报、公交车站牌等，让一些中老年人也参与进来。”李诗云建议说，她曾经组织过宣传活动，所以得心应手。 “中老年人确实是失业的主力军，其实他们很多还有能力去工作，只是找不到门路，我们应该多帮助他们。” “那可能要借助本地媒体的帮助了，光是依靠两办，还不足以发动群众，这几天，我去联系下日报，叫他们来协助我们，针对年轻人，适当发放补贴来，让他们自愿来参加。”王皓合上笔记本。 “租赁场地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去提前和学校沟通。”李诗云盯着王皓眼睛说，神情蜷蜷。 孙松也表示，会负责教学质量把控这块，由她去招募志愿者，尽量以招募志愿者为前提，这样可以解决不少的资金问题。 大家各司其职，搭配起来，工作效率就会很快，争取在两个月内，完成一期班的课程，再做好经验总结，一期一期开下去。 散会后，这些人出去了，留下李诗云，她似乎有话要说。 自从上次不小心，发生了身体的触碰，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总是在一种暧昧和尴尬之间徘徊，王皓心里感受更多的，愧疚，觉得对不起李诗云， 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宝贵的，李诗云留到现在，说明她骨子里就不是乱来的人，一个重视纯真的女人，第一次莫名其妙没有了，一定很伤心。 王皓早就想再次道歉，缓解内心的自责感受。 “对不起啊，上次……都不知道怎么说……”王皓脸红着说。 李诗云打断他说：“我都说了，不要提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嘛，可是我看你，见到我躲躲闪闪，根本就不把我当作好朋友了，那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主要是太愧疚了，不知怎么面对你。”王皓坦诚多说，就说借钱可以还钱，有人情债可以还债，这种不能失而复得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还。 除非负责咯。 李诗云豪爽地摆手道：“都说了，我不在乎的，反正我以后结婚，老公一定不会是个处男，那我也不是，心里还平衡些，如果我是他不是，我还吃亏了呢？” “你怎么知道你老公不是，万一他是呢？”王皓突然被其他的事吸引了，好奇地问道。 “我今年都二十四了，找男朋友得比我大吧，结婚肯定要接近三十了，这个年头，还有三十岁还没有性经历的男人？是国宝吧？是谁，站出来我看看。”李诗云戏谑地说。 社会风气如此开放，一个男人面临着许多诱惑，很多男人就算没女朋友，找空姐外围，也 不会压抑着自己，李诗云说的没错，何必把这个看得太重。 如果不是第一次，那么这就是一次激情，一次一夜情，游戏玩完了就算了，这样王皓心里会舒服些。 “那好吧，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加上我们现在又要合作，互相帮助，要是憋着不说话，反而让人侧目。”王皓洒脱地说。 既然两人达成共识，王皓和李诗云也都竭力去恢复关系，到之前认识的样子，像朋友一样和睦相处。 李诗云点头赞同，工作的事，也很重要，她忙着去联系学校了，还说王皓女朋友那所学校位置就不错，处于市中心，先去找她谈谈，就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去。 王皓也来联系竹溪日报的老总，他们属于事业单位，是宣传部门的下属单位，以弘扬社会风气、播报社会新闻为主要职责。 老总接了电话非常客气的，一口一个王秘书，马上给他安排一个大美女去做宣传报道，还有后续的跟进传播，让这件事成为今年的热点话题。 老总也认为，就业现在是民众最关心的，如果可以做好这件事，以后是功德无量。 “我待会叫个美女过来报道，她很有创意的。”总编热情地说。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边进来一位明艳的大美女，身材曼妙，穿着黑色的长裙，外套套着牛仔衣服，别着证件，戴着墨镜，笑容明媚。 应该就是日报的工作人员了。 “请问王秘书在哪里？”记者左顾右盼。 王皓招了招手，说在这，女人过来，大方地伸出手来，笑着说：“我叫叶雨清，我是日报的主编，这次的事由我经手。” 文化人的气质就不一样，叶雨清不仅是长得漂亮，气质叶别具一格，说话做事，虽然也是体制的，但和两办的比起来，更有几分活泼开朗的韵味。 只是王皓在两办见多了美女，对美女这种生物也都免疫了， 所以保持着平静，微微一笑说，你好， 是我着你来的，我们来商讨如何扩大宣传吧。 叶雨清坐定后，马上投入到工作中，说主要肯定要依靠网络，还要全程直播记录，扩大影响力，最好是让整个青州市都知道。 “整个青州市？”王皓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是啊，王秘书一心为民生就业着想，肯定希望全城都等人都来关注，包括上面的领导，看到你的成绩，到时候你不就两全其美了嘛，以直播的方式，最好你在上面教他们，也露脸脸更有亲切感。”叶雨清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说的这些，王皓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能够想到这些细节。 但说到让王皓自己露脸，王皓指了下：“我吗？公职人员可以出镜，我又不是啥明星。” 叶雨清捂着嘴偷笑：“怕什么，县长都在直播带货了，还有某某镇长，卖哈密瓜啥的，还有某公安人员，上网连线某女主播，进行反诈宣传，获得很好的宣传效应和娱乐效果，简直不要太多，你这脸蛋，不上镜浪费了。” 王皓哂笑。 两人沟通了许多细节，叶雨清说今天就可以放文案出去，制作动画、视频，慢慢地形成宣传攻势，让青州市的人都议论这件事。 再去布置场地，总不能破破烂烂就上镜吧，这样领导看了，才会觉得竹溪县城环境还不错。 第59章 更大靠山 偌大的办公室里，王皓和叶雨清商量许多细节，叶玉清在宣传方面很专业，她认为，以后的世界，是传媒大v的世界，就像现在，大家都靠着互联网获取信息。 有人主导舆论，网民就会跟风，进而影响到现实世界的风向，渗透到每个市民朋友，比中毒还要可怕。 但擅用网络的话，也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好处哦。 叶雨清也认为这次活动是很有意义，当时总编宣布的时候，是她主动请缨，想为失业的朋友们做点事。 她认为，王皓以后会一个负责任的好官，为百姓想事，知道如何实现民生大计，最近几年，大家都忙着扩大城市建设，做房地产，修公路，却忘记了最基本的民意，不知道民生艰难，很多家庭，正水深火热。 “那些建设城市基建的人，也是好官，还有我还不是官，离官差的远呢，李书记才是，起码要到了县委书记，才是真正的官。”王皓并不认可叶雨清的夸赞。 “那你以后就是县委书记，怎么样？”叶雨清口无遮拦地说。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多的是埋头工作的人，大家共用一间办公室，隔着不远的距离，听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凤姐还抬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王皓情急之下，还捂住了叶雨清的嘴巴，随即发现不妥，马上放开。 “别胡说，这话传出去，还以为我野心大得很呢。”王皓嘱咐说。 “嘿嘿，怕什么，男人就是得要有野心，有野心的男人才有魅力。”叶雨清说。 当然要有野心，可野心不是说在嘴里，而是放在心里，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能挂在口头上的，多半都做不到。 王皓要请叶雨清吃饭，叶雨清说回报社还有事，就不先吃饭了，于是匆匆走了。 谭书记给他发了一个信息，叫他参加饭局，王皓又不用在饭堂上吃了，这是家常便饭，经常到了饭点，被领导拉去喝酒吃饭。 重点是喝酒，敬酒是必要的仪式，还有那些山珍海味，看起来光鲜靓丽，吃多了，肠胃各种不适，这时候，还真不如吃一点清粥小菜。 谭书记笑言，干部们早就把肠胃，奉献给国家了，到了酒桌上，不喝就不行，不喝就是傲慢无礼，不尊重官场文化，一年年下来，早就把身体喝坏了。 所以秘书得男的，王皓还年轻，还可以蹂躏几年，但，谁会在秘书科干一辈子？ 都希望领导跟着升职，自己也可以去到实权单位，做一个局长、副局长，是比普通升职路线，要快多了。 谭书记问王皓，就业扶持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王皓说快了，现在正在实施的阶段，很快可以验收成果。 谭书记拍拍王皓肩膀，说很看好他，李书记也是一样。 谭书记当初是李书记带过来的，他们正副两个非常契合，合作得很愉快，谭书记相当尊重李书记，以他的话马首是瞻。 只是和县长这娘们不合，她老是出来唱反调，王皓想起那晚上，宁春华和梁市长两个，商量起来要对付李书记，马上说了出来。 他没有说是在床上撞见，她答应了宁春华不说，就不会违背诺言，做人还要要讲道义。 王皓说，他只是偶然听见别人说。 奥迪车里，谭书记板着一张脸，抽起来一根烟，静静听王皓陈述，眉头周皱得更加紧。 “这娘们，我就知道不安分，和老公分居多年，我就猜测早就傍上了大树！”谭书记愤愤地说。 梁市长是市委常委，一个厅副级干部加上正处级干部，力量不可小觑，谭书记也得提醒叶书记小心点，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宁春华想要驱赶他们走，想要控制李书记的心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是党管政府，她再怎么跳，也跳不出李书记的五指山，只好赵更大的靠山。 “这些年，你看看宁春华上任县长后，把竹溪显得经济搞得一塌糊涂，修什么市民广场，花费了上千万，又去弄什么艺术馆，根本都没有人来看，又是几百万的投资，这一笔笔钱花出去，哪里看见回收了？”谭书记气愤地说。 它认为宁县长，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只知道去做一些面子工程，弄些好看的经济成果给上面看。 上面领导来调研，一看发展得多好呀，广场修的又大又气派，艺术馆可以满足小资人群的心理，这里的市民朋友肯定生存得很好，生活幸福。 “狗屁，其实是骗骗上面的罢了，有多少人，饭都吃不饱的，还有留守儿童、妇女在家里辛苦操劳的，他们知道吗？”谭书记越说越激动， 把对宁春华的不满一股脑说了出来。 对于一个坏官，不作为的官员，带来的坏结果更加可怕，原来县城的经济发展的还不错，不过这几年已经肉眼可见，在走下坡路了，而且是要面临倒数第一了。 王皓意识到，县长和书记的斗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也不是说说而已，马上就要进行真刀真枪的拼刺了。 他无意中卷入了这场斗争，选择站队是迟早的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皓问。 “等会，见了李书记后，再决定怎么做。” 李书记也在饭局当中，并且已经喝了好几杯，今天来的都是京商，他们要投资商场，已经拿到政府的各种资格审核了，今天是李书记专门请他们吃饭，时间很紧，随便定在路边的小餐馆。 政府请客，为了避免不铺张浪费，一般都选择小地方，其实只要是李书记开口吃饭，只要是路边摊，也有一堆人捧场。 赵城也在一边，冷笑着看王皓。 谭书记坐定，还有国土刘局长、谭书记，他们坐成一排，几个客套了一番。 亿达商人的人说起宁县长，这个女人，请她过几天天来参加动土仪式，她居然说不来。 李书记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岂有此理，自家门口的大生意，她都不出面，是要给我脸色看？” 李书记应该负责党务工作，却招商引资，吸引了大量的商人过来，宁县长不高兴了，认为李书记将手伸得太长了，可是叫她自己举报招商引资大会，她又不愿意。 谭书记正好把之前的事，宁春华的阴谋，一并在李书记耳边说了。 第60章 吃霸王餐 李书记听完后，脸色一变，手里的酒杯也想砸了，这几年，如果不是李书记帮着她，搞好县域经济建设，改善民生质量，估计是民怨载道啊。 她一点都不想感恩，就像内斗，李书记从来不怕内斗，只是思考值不值得的问题。 一般来说，班子成员不团结，不和谐，影响的是当地的民生大计，为了私人利益，置百姓利益而不顾，这不是他为政的原则，是要以经济发展为大前提。 但，他并不是害怕，如果宁春华真的要挑起战争，李书记只好奉陪到底了。 “现在怎么办？”谭书记小声问 李书记是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有城府有手段的人，放下杯子说：“一动不如一静，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谭书记点头，便招呼大家喝酒。 李书记说，要是宁县长不参加动土仪式 ，也不参加开幕仪式，他将代表政府参加。 李书记的政治地位要高过宁县长，他肯来参加，亿达广场的人自然没有话说，兴高采烈的表示喝完了酒，还有节目，请大家去按摩。 李书记一般不去这种场合，怕被人拿捏话柄，现在的纪委成员，跟个狗似的，嗅觉很灵敏，哪位干部要是走错了路，一下子就闻到了味道了。 王皓想起那次，被何玲带去房间审问的时候，连夜拷打，夜不能寐，进行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想起来都浑身发颤。 经历过一次的人，是再也不想去体验了，要知道，在公安局里，最折磨人的不是狂打一顿，而是关进小黑屋，死一般的寂静折磨人的精神，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皓心想，我一定要走正路，千万不被酒肉色情迷住了眼睛，这样才能走得长远。 女人还是用自己专用的好，外面的女人，可能伺候了好多男人，比公交车还不干净，又很危险。 这样想着，王皓也不想去，更不想要让自己置身于诱惑当中，他不一定有这个定力，于是先远离诱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永远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几个商人一直劝说，说绝对是正经的按摩，小妹们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动手动脚，更不会肆意挑逗。 刘杨总他们来到青州，加上考察，已经来到这里几个月了，连老婆都没有见上一面，那是看到只苍蝇飞过去，都想看看是不是母的，心里是早就已经饥渴难耐。 国土刘局长也比较油腻，年纪一大把，可是人老心不老，家里的黄脸婆，早就看够了，劝着李书记去按摩吧，就当放松一下，李书记一天日夜操劳的，给自己放个假，又怎么样呢？ “是你想看美女吧。”谭书记打趣说。 “哼，老谭，你这小子别和我装，谁不知道你老婆在外地啊，你也分居了一年了，难道心里就没有痒痒过？”刘局长嗤笑着说。 “就算有，我也不喜欢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小王你怎么看自己的女人和外面的？”谭书记明显不想接刘局长的问话，故意把王皓提起来，让他来回答。 考虑到赵城也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王皓这个平时低调的人，忽然想要高调秀下恩爱。 王皓想了一会说：“我女朋友啊，需求很大，每天如果不交公粮，她就找我闹，弄得我精疲力尽，俗话说，没有累死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王皓这话一说出，现场的气氛活跃到了最高潮，直接到了顶峰，大家都哈哈大笑，在场都是男人，纷纷羡慕王皓有一个好女人啊，只有好女人才会这么满足王皓。 赵城的脸色变得铁青。 谭书记拍着王皓肩膀说：“不行，你三十不到，就要累死了，恐怕要补补，否则以后更招架不住，现在得把根子打好，我那里有几瓶壮阳酒，别人泡的牛鞭酒，我大方点送给你。” 谁喝那玩意，王皓苦笑。 李书记之前还不知道王皓有女朋友，听了不太高兴，他为自己女儿可惜，看来这小伙子，已经名草有主了。 不过李书记相信自己女儿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归宿的，没有王皓，也会有其他人，不一会儿，就释怀了，这件事也不会影响他看中王皓，这就是大人物的格局。 永远尊重别人，而且有成全别人的胸怀。 既然大家都想去，李书记一个人不去，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跟随大家的意见，跟着一起去。 不过前提说好了，只是正常的按摩放松，不能出现色情之类的服务，他会马上离开。 “绝对正宗，不正宗你找我。”杨总笑呵呵着。 大家都有车，吃完饭后，王皓去结账，待会去和他们会合。 饭馆的老板并不认识李书记他们，还以为是路人甲，见他们穿着不凡，以为是外地的过路客人，就想狠狠宰一笔。 “一共是9800，加上酒水。”老板娘算账说。 “9800？算错了吧，980还差不多。”王皓非常诧异，这餐馆不上档次，菜品也就一般，就是李书记临时找的一个餐馆，怎么价格这么贵。 王皓反应过来，是挨宰了，这老板娘想宰客，想找王皓当冤大头啊。 “你们坐的是包间，一个小时要收500的保健费用，还有服务费、小费，酒水是我家特制酿造的，是属于祖传的药酒，所以价格要贵些，要收五百一两，你们几个喝了几斤？”老板娘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一副吃定王皓的样子。 平时这家餐馆的生意一般，只能挣几个辛苦钱，就靠着宰几个过路客人赚钱。 就像是酒店里平时都不贵，只有过年过节才会涨价，会有好几倍的涨价，就靠着这几天赚钱了。 “你的价格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市场监管局怎么管你的，我给你问问。”王皓打起电话说。 老板娘有些慌乱：“我们的价格不是乱来的，是根据市场供需来制定的，你想吃霸王餐吧。” 警局宋局长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王皓说他们要收取保包间费、药酒也是天价，完全是不属实的价格，已经超过正常市场价格几倍了。 第61章 执法权力 警局宋局长虽然副局，但也有配枪，他把枪支放到桌面上，吓了老板娘一跳，花容失色。 “怎么，你们是抢劫犯吗？”老板娘胆战心惊地说，以为遇上抢劫的。 这世道，只有两种人有枪，一来是走白道的，二来是走黑道的，都叫人害怕。 “我是警局宋副局长，你知道那桌子上坐着谁吗？”宋局长凛然说。 老板娘脸色变白，结巴说：“比你还大？难道是？” “对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你还敲诈到我们身上了，看来平时没少赚亏心钱，你信不信明天就把你铺子封了？信不信？”宋局长疾言厉色，颇具有审问犯人的气势。 老板娘本身就做贼心虚，听说是大官，吓得是钱都不敢瘦了，直接说这一餐免费的，请他们吃，请他们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的无心之失吧。 ‘无心之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该收多少就收多少，我们又不是土匪，要来抢劫你的，快收钱，少废话。’宋局长说话真的颇有威严。 王皓心生敬仰，真心羡慕这种有执法权的官员，随时都能掏枪出来，让这些作奸犯科的有所畏惧。 虽然说在这座县城里，书记和县长最大，但是公安局长的圈里地位，在老百姓的眼中，完全不输这几个人，因为他们兼具执法权、监督权、看押权力的实权，还随身携带执法的工具。 如果能够结交这样的朋友，在县城生活，会方便很多。 王皓作出非常感激的样子，说：“谢谢你，宋局长，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救我，不然谭书记又要说我无能，吃顿饭都要被宰。” 宋局长自认为是一介武夫，他们进公安的人，有些人是退役，有些人是身体好考入的，但是文化水平上，一般是不如县委办的秘书的。 人缺什么就喜欢羡慕什么，王皓斯文有礼，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宋局长也非常喜欢他，一见面就很投机。 “对付这些人，你就得用权力压制他，好说没有用，你们注意点，下次我叫市场监督局的来管管你们。”宋局长瞥了一眼旁边的老板娘，她听了也很尴尬。 这种人，就是指的是畏威不畏德的小人。 王皓表示受教了，以后一定找宋局长讨教经验。 他们一行人来到芳香按摩店，去包房里按摩，房间大气明亮，摆放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还有鲜艳的粉红玫瑰、血红玫瑰、卡布奇诺玫瑰，芳香四溢，特别适合放松身心。 疲惫工作的人，来这里按一按，一定会身心舒畅，腰椎盘突出也可以缓解，特别适合坐班的人。 服务人员全穿着白色的围裙，长袖的衣服，遮得身体严严实实的，而且一个赛一个地丑，这样李书记放心了，称赞说这些服务员的素质还不错。 刘局长有些不满意：“我看到吃不下饭。” 李书记宋局长他们无所谓，反正是来放松身体的，长得美丑不影响，只要技术好。 进去沐浴更衣后，就在床位里边睡趴着，等待小姐姐们按摩。 王皓在房间里换衣服，林敏芝打电话了，王皓出去接说：“喂，干嘛呀，我在陪着领导呢？” “你刚才在饭桌上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了？”林敏芝有些不悦地问道。 一定是赵城又跑去打小报告了，王皓忍无可忍了，直接生气地说：“你既然和他这么要好，什么都听他的，便是了，不用什么来找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知道我在学校过的什么日子吗，人人欺凌啊，那他关心一下我，那也要计较吗？”林敏芝不满抱怨道。 “你知道他不安好心，还和他聊什么！” “ 你不要转移话题，把自己的错，说成是别人的错，你现在在干嘛，我来找你，我们好好说说。”林敏芝说。 “我没空！我在陪领导，哪有时间陪着你！”王皓没好气地说，他也不想和林敏芝见面谈，反正见面也是吵架。 夫妻之间吵架多了，都有离婚的，王皓对他们这段感情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去斩断情丝，就好像是夫妻结婚了，对方已经融入身体，成为一份子，要分开 ，没有勇气，更没有魄力。 王皓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本来好好的，一下之间就什么都变了，就是因为赵城，如果不是赵城，很多东西都不会变。 王皓抿紧看了嘴唇，反正都是赵城惹出的祸，要是有一天，他能够打击报复赵城，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林敏芝在电话那头，一下就兴奋了起来，得知王皓和李书记单独在一起，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好了，王皓，你就给李书记提一嘴呗，机会难得啊！”林敏芝脱口而出道。 哪有这么容易，林敏芝总是以为这件事很好办，嘴巴一张就可以达成，却丝毫没有思考过此事，有多难办。 不要说李书记不答应，这也是情理之中，要是李书记答应了，这份情分，王皓根本不知道如何还，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李书记要他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他都得闭着眼睛上，欠人情就是这样恼火。 在林敏芝看来，非常轻松，人情处来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李书记和王皓总是接触着，这就是机会！ 林敏芝那边的语气已经是哀求了，仿佛非要得到一件渴望已久的东西，得不到就会毁灭。 “求你了，王皓，我真不想在这破学校待上一天了，今天有个学生家长来找我，说我凶了他家孩子，来我办公室大吵大闹，让我好没有面子，还有这边的老师全是女的，办公室政治，和宫心计差不多，关键是争来争去，不就是一个副高的职称吗，也就多几百块钱……” 林敏已经使用“求、感谢、请”等字眼，还用很多形容词，来表示自己的惨不忍睹，实际上，以前王皓没有来两办的时候，没听见林敏芝这样大张旗鼓抱怨过。 当她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就逐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她现在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更不要说等王皓做出成绩来。 好吧，王皓下定了决心，待会向李书记提一句话，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批评教育。 王皓放下手机，往里边走，忽然见到有个黑影闪过，手里还拿着单反相机，鬼鬼祟祟的，上前去看，马上就消失了。 第62章 经验之谈 按摩的地方，怎么会有拿着这种相机的人么？王皓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没有多想，转身回到了李书记的房间。 一间房里面有三张床位，在做按摩的时候，既可以放松，也可以给朋友聊天，谭书记和李书记两人正在说话。 还剩下一张床位，王皓去换了衣服，神情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个话题，虽然李书记对他态度挺好的。 但李书记究竟怎样的为人，王皓丝毫不了解，这些领导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更叫人害怕。 李书记观察入微，看出王皓想说什么，便停止了和谭书记的讲话。 “小王，你是不是要说什么，没关系，这里是私人空间，你可以随便说。”李书记笑着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王皓知道什么也瞒不住李书记的眼睛，他不喜欢弯弯绕，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李书记，我有个女朋友，叫林敏芝。” 李书记摆了摆手，让这几个按摩的女人出去，先不要按了，他是个谨慎的人，说话不喜欢有别人在旁边，即使这个几个女人，确实是正规按摩的，但始终是是杨总请他们来享受，知人知面不知心。 谭书记是李书记带过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心腹，但说无妨。 “说下去。”李书记命令王皓说。 “她是区重点中学的老师，她教学冲成绩很好，还当了年级主任，最近她调任到普通班去了，学生、家长都欺负他，她想转成行政编制，我思来想去，只有来找书记，找其他人没有用，也只有您，也这样大的能力。”王高想了一会说，没有说出林敏芝的野心。 别人能因为同情帮助她就不错了， 还能因为她的野心帮她？毕竟谁都不喜欢太有野心的人。 李书记盯着王皓的眼睛：“是你来求我的，还是她叫你来求我的？” “这……是我主动求的，李书记，你看能行吗？如果太勉强，当我没提。”王皓直接说，都不好意思看李书记了。 脸皮火辣辣的，求人的感觉真的不好，脸也红了起来。 而且王皓心里已经想了十种被拒绝的措辞了：没关系，本来就不该提的，我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要当真。 空气凝滞了一会，谁也没有先说话，就是谭书记也没有说话，在一边看着李书记的表情。 “事业编制本可以转行政编，每年县城是有一定名额，给一些优秀的教师的，如果你的情况属实，你女朋友确实是个优秀的人，那也无可厚非，只是必须得经过正当的程序，组织部那边也不是我个人的一言堂。”李书记缓缓说。 应该是拒绝的措辞了，王皓听到一半，心里就凉了半截，也没有怪李书记，因为确实是强人所难。 谭书记说：“是啊，现在的人，谁没有个三亲六戚，都想把好处留给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李书记帮你，恐怕落人话柄。” “也不是可以帮，小王是个实诚人，难得提出个要求，我看你也挺为难的，这样吧，让我想想哪个局缺个位置……农业局里去年上报的编制，还缺挺多人的。” “现在的农学专业啊，大学生都不报了，没人喜欢和农业打交道，编制空空缺得紧，我想调职一个人去也不难，不过要经常驻在在乡镇，要去乡下调研，比较辛苦哟。”李书记说。 就算是要下乡镇，也是公务员了，好过现在事业编制吧！ 领导玩的一手好心理战术，先表示为难，然后马上答应了，本来王皓都放弃希望了，现在又燃起了希望：谢谢领导，我替我女朋友感激你，等您不忙的时候，一定请你吃饭。 没想到，之前那么为难两人的事，李书记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解决了，王皓都不知道怎么感激李书记了，在领导跟前做事，就是好啊。 “小王，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没结婚，你怎么想的？”李书记饶有兴趣道，还点起了一根烟，想要听八卦的模样。 刚刚帮王皓这么大忙，王皓感激不尽，很坦诚地说：“结婚不着急，要先拼拼事业，我现在事业还不成熟。” 李书记瞥了一王皓：“你女朋友对你要求很高吧？” “是啊，说实话，我的家庭条件不如他，只有在工作上更加努力，才能更配得上她。” 李书记淡淡说：“爱情就是爱情，没什么配不配的，我觉得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再说等你真的有事业了，未必喜欢现在这个，她对自己要求都高，对你肯定要求高，以我的经验说，不要和太复杂的女人搞在一起，无论是结婚，还是…… 。” 谭书记插嘴说：“李书记，不要教坏了这些小的。” “他现在年轻，婚姻想法也不是很成熟，我觉得先看清你女朋友比较好，会让一个男人产生不配的心理，对这样的女人，我是有很大看法的，如果觉得不配，就不要再一起。”李书记提醒王皓。 李书记久经沙场，情场经验一样老道，说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金玉良言，饱尝经验之谈。 王皓只当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提醒，并不知道李书记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是为了女儿着想，把林敏芝安排到农业局里去，也是他的苦心，如果两人分来，一个在乡镇一个在县城，一定会感情产生隔阂。 到时候，自己女儿就有机会了。 要是林敏芝是个吃苦耐劳的也罢了，但农业局很辛苦，需要驻村，一旦有了距离的横亘，矛盾就会多多了。 …… 兼爱中学校。 操场上坐了上千人，有老有少，多半是受到宣传来的，参加就业培训班，他们不知道来参加班级有什么用，可是他们收到消息，会补贴钱，一个人50元一天，很多人听着有免费的钱拿，还只是学东西，便火急火燎的来了。 王皓上台演讲。 望着台下几千双“不耐烦”的眼睛，王皓折叠起了演讲稿子，长篇大论，对他们来说是一堆废话，没有人会认真听的，也听不懂。 下面人的组成多半是农民、技术员工、颓废的大学生，继续颓废的中年人，还有更加颓废的老年人而已。 与其扯一堆看法，今天吃什么，似乎更加感兴趣。 王皓决定即兴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和群众互动。 脱稿演讲，本就是秘书的基本素养。 第63章 开始上课 校园里，大家翘首以盼，全部关注着台上的年轻人，他从容自信。 胸中有丘壑领导可以打不打草稿，直接脱口而出，那是他平时积累的多，在腹中列下提纲，就可以直接侃侃而谈。 “大家好，我是政府办的王秘书，你们当中有人知道我，你们好，这个社会，没有一技之长真的很难立足，学习是终身的事。” “农业都在追求进步，以前大学生老是看不起农民，发誓不当农民，现在农业都使用智能农具、农耕机器人，种植技术也是日新月异，不学机器使用，农民都当不上了。” 底下一群子农民哄然大笑，笑过之后，放下手机，更加注意到王皓身上。 “还有些大学生，总是看不上体力劳动，你们要知道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如果所有人读大学，都是为不干体力，那么我们这个城市的系统只会崩溃。” “如果人人都有工作的话，媳妇不会闲的无聊，出去偷人了，老公不会闲的心慌，然后出去出轨，孩子不会闲的去打游戏了，我们的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 台底下发出哄笑，一些红头发的年轻人笑的格外夸张大声，其中一个满头红色头发的男人，最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满身火红头发，耳朵上打满了耳洞，身上全部是纹身，纹的都是骂人的脏话。 “王秘书，说的有就业就有一切一样，那你会给老子发一个媳妇吗？”红发男起哄道。 其他人笑了起来，会场上乱成意乱，要管上几千张嘴巴，不是那么容易，他们又不是学生，被吼一吼就会闭嘴，相反有的人越是吼叫，越是来劲。 眼看着场面开始控制不住了…… “这位同学，只要能够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害怕没有女人跟着你吗，咱们这有句俗语，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是不是这个道理？”王皓反问道。 李诗云鼓起掌来，带动了大家一起鼓掌，她还带头喊起了口号：“为了娶婆娘，我们学技术！” “为了娶婆娘！我们学技术！” “为了做男人，我们学技术！” “为了做男人，我们学技术！” “做男人，做真正的男人，做有技术的男人！” “做男人，做真正的男人，做有技术的男人呢！”孙主任也带头喊到，把众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大家一起振臂高呼，搞得和传销现场似的。 这是没有排练过的，却意外的和谐的，多亏了李诗云这个丫头片子，她也有机灵的时候。 王皓向着李诗云投去感激的眼神。 李诗云点点头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上课了，老师们鱼贯入场。 老师们正从外面进来，到教室准备备课，一共有是十多个班级，有以下课程项目：烹饪、美甲、机修、汽修、电工、美容美发、驾驶证科目一学习、网络就业、自媒体等等传统项目。 还包括了建筑技术功底学习，有泥瓦匠，有刷漆工等等，适合男人的项目挺多，男人占据了大多数。 他们走进自己想要的课程，开始学习，要学习一整天，不提前退课，才能领到50元一天的奖励，这也是为了鼓励大多人不要半途而废。 王皓心满意足地看着，所有人进入了教室，老师开始上课，学生们也都认真听讲，专心又认真。 “王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是林敏芝，她今天穿着绿色碎花裙子，外套披着一件小马甲。 “你怎么来了？”王皓疑惑道，今天是休息日，林敏芝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林敏芝手里拿着教案，背着一个皮质的英国小包，缓缓走过来。 “我当然是来上课的咯，你的事业，我怎么能不支持，我准备了些简单的英语单词，问好什么的，提高我们市民朋友的英语素养嘛，现在外国人来到我们市区旅游的，越来越多，要是连最基础的英语都不会，还是会被外国人嗤笑为文盲。”林敏芝高兴地说。 昨晚上，王皓已经发信息给林敏芝，要转到行政单位的事情，已经有谱了，李书记已经松了口，很快就可以落实。 林敏芝高兴得一晚上没有睡，给王皓发了许多亲吻，她乐疯了，到处发朋友圈，说自己即将成为一名人民的公仆，不再是当老师了。 家族群里的消息她也发了，今天早上，为了感谢王皓，她特意打扮一番，来到这里授课，给这些不会英语的人，好好上两堂课。 也好表现出自己对王皓的支持，王皓始终是帮助了她呀。 没有王皓，她要等机会，等十年、二十年，等到人老珠黄，也不会有今天。 王皓捏捏林敏芝的脸蛋：“乖，马上给你开一间教室，你就进去教学吧。” 说干就干，他们几个立马腾了一间教室出来，专门用来学习技术，语言所说到底也是一种技术。 一开课后，人都坐满了，位置都抢不到，大家听说米国里的服务员，工资是这边的好几倍，以后将英语学会了，也能去那边赚取高薪。 林敏芝上去开课了，她发现，教成人比小孩子好，小孩子不听话，老师做小动作，可是在这里不会。 成年人们学习的更加专注，更加认真，大多人会仔细记笔记，也很听老师的话。 大多数人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弥补他们年轻时候的遗憾，他们因为父母家庭、个人性格原因，放弃了学习，今天，他们仿佛又梦回校园时光。 学校在周末本来就闲置着，在这个季度，却会有几千人，在这里面学习听课，学得一技之长，改变他们自己，想来让人激动。 叶雨清带着直播的设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扛着着摄像机，他们是专门来拍摄教学现场的，可以直接传播到网上，有兴趣的人，还可以跟着网课学习。 叶雨清惊叹地看着几十间间教室，和坐满了的人们，感叹从未见过这么宏大免费的成人教育现场，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能得到一位见多识广的记者称赞，王皓深感欣慰。 第64章 出现流氓 “不好了，有个红毛在闹事，公然辱骂我们老师，还有人在煽动情绪。”李诗云急匆匆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对王皓说。 “哪间教室？带我去！”王皓回过神来，跟着李诗云去往初中一班。 走进教室里边，原来是那个红头发男人，他张牙舞爪，故意在教室里放出播放音的视频声音，闹得旁边的人心神涣散，根本没有办法认真学习。 女老师走过去说了几句，反而被他出言羞辱，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王皓赶到的时候，这男人还在说着低俗的话语：“老师，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啊，是红色，是粉色，还是透明的？” “你这个流氓，给我滚出教室！”女教师年纪轻轻 ，受不得这样的调戏。 红发男越来越得意，说如果女老师空虚寂寞的话，待会上完课，可以请女老师喝奶茶。 这分明是来捣乱的，王皓疾言厉色道：“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掀你出去？” 红发男人双眉一挑，瞪着王皓道：“哟，是王秘书啊，你凭什么赶我走啊？我可是热爱学习的友好公民。” “你刚才说了，这是公益性活动组织，人人都可以参加，我也是公民的一份子，我当然有资格参加。”红发男振振有词。 他还知道这个？看来真怕 流氓有文化。 “上课的前提是，不能影响别人上课，你继续捣乱，我就不能容忍你，除非你给老师道歉，我就让你留下。” 红发男无所谓地甩甩脑袋，活动手臂筋骨，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贱样，不是众人看着，王皓真想上去揍他。 王皓给学校的保安打了个电话，叫他上来，把这红发男人带走。 这个时候，孙松走过来，说每间教室都有捣乱的混混，他们大吵大闹，一会要吃饭，一会调戏女教师，是男老师就出言辱骂。 每间教室都有，这就不是偶然的事件了，王皓大步流星，飞快走到红发男的身边，像是老鹰拎着小鸡一样，扯起他的领带。 红发男喊着身强体壮，实际上，并没有王皓健硕。 王皓对付他一个人，绰绰有余，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混混，就是不能讲道理，拳头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 其他人吓着四散走开，生怕打起来，鲜血溅到自己身上。 红发男仍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翻着白眼，理了理衣襟：“你不会打我的，你是政府人员，你要是打人，我就会去投诉你。” “你是孙子！我c尼玛！”王皓骂道。 “我去你的！”红发男听后怒不可遏，挥拳过来，一拳就要打在王皓的脸上。 李诗云惊声尖叫！ 王皓的脚更快，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让他飞快撞上墙，闹到被狠狠撞上一个大包，马上肿胀起来。 红发男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呻吟，他感觉自己已经内出血了，这一脚力气真不少。 “我这是正当防卫，你举报我也没有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可以证明。”王皓拍拍手说。 “好小子，你有种！敢惹我，你不知道我是这边的地头蛇吗？我叫金三，你记住我的名字，我要你好看！”红发男人一边呻吟，还不忘记威胁王皓。 王皓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才懒得记你的名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打服。” 男人就信暴力美学，金三瑟缩了脖子，赶紧给自己拨打120 ，去医院验伤，等验出来有任何上海，他还要继续哄着王皓算账。 李诗云 满脸着急说：“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要是我们这些舞文弄墨的人，真不知道怎样对付这些流氓，我看你挺斯文的，原来还会打架啊？” “你忘记我以前是运动尖子吗？对付着洗哦恶流氓，他们吃软不吃硬，就得用暴力。”王皓比划了下拳头，有些得意。 旁边的孙松见了，有些吃醋，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着他面子，称赞另一个男人，心里自然不高兴。 他泼冷水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些混混不好惹哟，王秘书，说不定他后面要讹诈你。” 王皓神色凛然，丝毫没有怕，转过头来问金三：“究竟是谁叫你来的，我不信你们这群流氓，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来找我麻烦，你交这么多人来，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吧，我又没有得罪你！” 金三的眼神变得恶狠狠，想不到王皓这小子有些小聪明，一下子就识穿了他的他的阴谋诡计。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金三咬死了不能说，这是流氓的职业素养，他们混混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有厚颜无耻的脸皮，和宁死不屈的韧性。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走，你拿我怎么办？”红发男人，耍起了无赖。 “你连大名都不敢报，也不敢说你背后的人，看来只是个小人，我想你背后的人，一样是个小人而已。”王皓论断道。 几个保安冲了上来，问王皓发生了什么，王皓指着红发男人，命令把这个人抬着出去，把闹事的人全部给我赶出去。 其他人拍手称快。 “今天闹事的人，全部给我拉入黑名单，明天想进来学校，就给我实名登记。”王皓吩咐说。 清出来一共有十多二十多个人，他们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全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黄毛。 能使用这种卑鄙肮脏、阴险狡诈的阴谋的人，还能有谁，王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林敏芝听到响动，叶跑了出来，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流氓到这里的。 “还不是赵城那个混蛋，他故意找人来破坏我的活动，这样他就高兴了。”王皓忿然说道，眉头皱成川字型。 李诗云不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是，赵科长也是公职人员，家门显赫，怎么会和这样的混在一起？” “官匪是一家，你没听说过吗？到现在你还要帮助他说话！”王皓忽然凶了起来，大声地呵斥林敏芝。 第65章 流氓演技 旁边还站着李诗云、孙松等人，几双眼睛看到，王皓凶了林敏芝。 林敏芝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边打转，哭也不是，不哭越是，她就说了一句话，至于这么凶吗，只要一提到赵城，王皓就会变成炸弹，一生气跺脚就走了。 王皓又有些后悔，谁叫她整天挂在嘴边，知道他和赵城不和，还要站在她对立面，说政敌的好话，哪个男人不着急不上火。 赵城似乎成为他们两个之间的禁忌，提都不能提，一提就上火，感情上也有了缝隙。 李诗云上前说：“你不去追她？她可能伤心了。” “伤心？我现在还得去写份报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陈述清楚，免得有人恶人先告状。” 王皓已经预判了赵城下一步的动作，小人的心思并不难猜，总是在背后使用阴招阴招，就是了。 王皓骑着车，赶回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都是议论的声音，叶雨清的现场直播做得很好，听说连省长大人都亲自评论了。 省市县乡的人，本来没多少人评论，但省长一评论，弹幕炸开了，全是夸赞之声，说王皓很有创意，敢为百姓之先。 王皓在今天，成为了名人，很多领导嘴里，都有王皓这个名字，王皓做出了实绩。 大家的态度也更殷勤了些，王皓升职，是志在必得的事。 他们丝毫不知道开课中间发生的一点小插曲，王皓坐到电脑面前，噼里啪啦打好了报告，上交给谭书记。 谭书记过目后，问王皓：“你以为是谁在背后捣乱？要知道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的面子，这件事要查清楚，免得落人话柄。” 王皓心里早有揣测，但是这话不可以乱说，没有证据，说出来，反而会被反咬一口。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是政敌，要查也不难，只要宋局长肯帮忙。”王皓提议道。 谭书记哈哈大笑了起来，肌肉颤抖：“你这么小的职位，哪里来的政敌，我猜是针对我的，不关你的事。” 谭书记说的也是，王皓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除了政敌以外，还有情敌，王皓始终认为，和赵城脱不了干系。 小柯推门而入说：“不好了，谭书记，有一群流氓来到县委，说被政府的人给打了，要赔医药费，现在在外面闹呢。” 金三真是过分，居然叫人抬着担架，来到门口躺着，作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谭书记、王皓立刻赶往着县委门口，已经围这一大圈路人观看，包括两办的人员，已经出来了大半，大家伸长着鹅颈子张望着热闹。 还有两个人拉着横幅：政府不公，胡乱打人，欺压良民！ 这横幅是早就制定好了吧，王皓默然，依旧冷清地看着金三作戏，他是想要把自己名声搞臭啊。 金三紧紧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撞死。 王皓走过去说：“他死了吗？” 金三的手下，气急败坏地想要揍他，“你嘴里吐的什么狗屎，我们老大怎么会死？” “那别抬过来，有什么话进去说。”王皓说。 “不行，就得在这里说。”金三睁开眼睛说，一副无赖的表情，“王秘书，这么多人看着，你总不能对我动手吧，我看你拿我怎么办！” “你踢了我一脚，我要 你赔偿我十万块钱，否则我天天过来闹，你们这些文化人，最要面子，我看你顶不顶得住。”金三得意洋洋地说。 他们以为拿捏住了王皓要面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就想的太简单了，王皓岂是那种可以随意被人要挟的人，他平生最恨被人要挟。 “随便你吧，那我就报警，县委大院子，怎能容忍你这种流氓胡来！”王皓拿出手机。 谭书记大步流星走过来，愤愤然说：“就是给我报警，没有王法了，把这些混混给我全部关十天半个月，严重的，给我关三个月放出来。” 混混们听到这么说，心里有些忐忑了，毕竟都是混口饭吃，不是真的要和政府的人对着干，他们都不想来的，只是老大命令他们呢多给几倍的工资钱。 他们像是群演演戏，是为了挣钱，又不是玩命，搭上自己的自由，盘算不值得。 几个人将担架以放，金三轰然落地，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你们这群猪，要死啊！”金三痛骂道。 几个混混已经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民不与官斗，这点子数，他们心里还是有的，口里叫着老大保重，脚上一点没停下，反正他们已经把老大送到这里了，接下来他就自己发挥演技吧。 只有最得金三重用的混混还没有走，叫着：“你们真是一群没有良心的，老大白养你们了，全部给我滚蛋！” 看着他的手下都背叛他了，王皓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下属倒是比他聪明多了。 “怎么样，还要继续躺在这里演戏，待会扫大街的要来，你要准备好吃灰哟。”王皓笑着问。 金三气死了，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硬撑着说：“你不要得意，就算没有人，还有老百姓为我做主，大家快来看啊，政府的人打了我，一分赔偿不给我，难道现在当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老实老百姓吗吗？难道现在当官的，就要高人一等吗？” 其他过路人有些本来就仇官仇富，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被煽动了情绪，点头说是啊是啊。 反正他们的印象里，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男娼女盗，已经形成刻板印象了。 其实自从服务型政府建设以来，从政者已经有意识树立服务型官员了， 亲民又爱民，监督公正廉洁，早就不是原来那般乌烟瘴气。 但是一颗老鼠屎，往往坏了一锅汤，只要一有啥通报出来，就有人认为他们全体都是坏人，只不过还没有逮到证据。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有群众议论说。 “我们得拍上网，让网民们议论议论是非曲直！”有市民朋友拿出来手机，作势就要拍摄。 第66章 重拳出击 被传上网，不是开玩笑的，芝麻大点事，会被放大无数倍，传为乐谈，引起骚动，上次王皓被泼妇缠着，已经见识到网络的巨大力量了。 民众的舆论，可以掀起滔天巨浪，政府和资本的力量都压制不下来。 王皓挥手叫保安过来，将金三抬进去，把群众驱散了，以免形成不好的影响。 金三坐着八抬大轿到里面，更加得意，还以为县委的人要请他吃饭。 王皓已经报了警，叫警察来处理此事，他是绝对不会向恶势力妥协的，况且他没有做错，一旦怕了金三这种小人，岂不是说明自己做错了。 宁县长和李书记，已经闻风而来。 宁县长见了是王皓，有些吃惊地说：“又是你！” 王皓不就是那天撞见她房事的人嘛，说真的，不是为了公务，宁县长不想看见王皓。 李书记沉声道，怎么回事？ 金三添油加醋地说，是王皓这臭小子打我，把我打的胃部出血，这是医院开的健康证明，你们看！ 金三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是本市人民医院的报告，递给李书记，李书记没接，冷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皓身上。 王皓被这质询的目光震慑了，怪不得大家都挺害怕李书记的，李书记真的严肃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书记没问话，王皓也不敢说话，沉默着。 背后的李诗倒是抢先说了，替王皓申辩：“李书记，他在耍无赖，是他先来培训班里捣乱，还组织了十多个人来砸场子，王皓打他，是出于正当防卫，他先动手的，在场的人，皆是见证。” 其他人跟着点头，不过孙松并不言语，眼睛从来没有离开李诗云，李诗云这么帮着王皓说话，肯定是心里有些喜欢他。 孙松心里生出一丝妒忌，王皓才来多久，李诗云就喜欢上他了，而他已经暗示过李诗云很多次了。 李诗云这样说，李书记皱紧了眉毛，呵斥道：“我没问你，答什么话，一点规矩都不懂，王皓是这样子的吗？” 李书记又转身问王皓，王皓重重的点了点头，李书云说的，确实是事实，是这些人先闹场再先，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破坏大家的积极性，让大家放弃学习。 如果不制止他们，恐怕他们天天会来闹，搞得学校鸡犬不宁，政府的所有投资都会泡汤。 谭书记帮着王皓，又说了许多话，和王皓对视了一眼。 “就业扶持计划，是省长都点赞的民生项目，造福竹溪县人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和诋毁，这样子的人，是人民的敌人。”李书记表明自己的立场。 说明金三无论怎么闹，都是活该了，他在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定下了。 “确实是，刚才省长还给我打电话，肯定我们的活动，就该多做些对民生有益的活动，叫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成果，说不定年底，杨市长都会亲自下来考察，学习我们的经验。”宁县长难得和李书记保持了一致，她平时和李书记真没几样意见是重合的。 连李书记都觉得惊讶，将脸转向了宁县长。 其他人更觉得奇怪，被宁县长吸引去了，今天的太阳，莫非是从西方出来了？ 宁县长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王皓一眼，王皓感激地回了一下，如此，他自身就可以清白了。 两个一把手，都站在王皓这边，金三就是有十张嘴巴，也不敢撒泼啊，只好无奈地看着赵城，表示 自己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 “宁县，李书记，就算是这混混捣乱，王皓也不该动手打人啊!这违背了一个干部的基本素养，造成极其坏的影响，他打人是事实，刚才在外面大门口一闹，好多市民朋友都听到了，还拍了照片，传到了网上，别人怎么议论我们，说我们干部仗势欺人！”赵城在后面煽风点火. “我们最近几年，大力提倡做人民的公仆，为百姓服务，王皓这一大，把我们的美好形象，全部破坏了！” 李书记生气地说：“这杂种还敢在大院门口来闹？来撒野？” 李书记冲上前去，直接给了金三几个巴掌。 “啪啪啪啪啪！”几下连打在金三脸上，立刻肿起来了。 金三今天是倒了血霉了，一直走在受伤的路上，他捂着脸，动也不敢动，仰天大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其他人也看呆了，李书记会打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来到两办这么久，李书记何时伸过一个小指头？？？？？ 他这样地位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会有大把人替他动手。 “打你是脏了我的手，狗杂种，敢在县委里边来闹，下次你要明白，县委是我的地盘，咱们县领导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任人欺凌的软蛋!”李书记打人后呵斥道.。 “我不敢了，再也没有下次了。”金三开始不顾体面地磕头，脸都不要了。 赵城的脸变绿了，刚才的巴掌好像是打在他心上，让他不能呼吸. “李书记，你……” 赵城还未说完，就被李书记打断。 “我们是要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为杂碎服务 ，这些人无恶不作，是百姓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我这样做，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李书记回过头来给赵城说，一副看穿了他的样子。 李书记是慧眼如炬啊，谁说什么话，为什么说话，说这话的目的何在，他不用三句话，立马可以听话听音。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慧眼可以识英雄，也可以识狗熊。 宋局长带着一班子防暴警察来了，以为真有人胆大包天赶来县委闹，立刻叫了一车子来。 “领导，现在怎么办？”宋局长生怕来晚了，被李书记批评。 “把这个人带走，犯了什么，让他给我吐个干干净净，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李书记命令说。 金三开始害怕，他这次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并且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赵城。 第67章 阴谋诡计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李书记凶起来，普通官员都会害怕，更不要说这样心术不正的小混混了。 “不用管他，就是想来讹诈钱的，就和碰瓷的一样，他们这些人，为了钱无所不为，我最看不起这种人！”李书记朝着王皓挥挥手，意思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流氓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经济下行。 王皓心里特别感动，一个领导对下属好的特质无疑是三点，一是提拔你，而是帮助你，三是提醒你，李书记遇上问题，第一时间是问清原因，不随便乱怪人，分清是非曲直，再做评判。 不像一些领导，不问缘由，只要出事，就是找下属背黑锅。 这样的明主，王皓愿意跟随。 但是今天，大家更加感兴趣的是，县长和李书记竟然保持一致意见，为王皓说话。 大家叽叽喳喳散开了，留下王皓和李诗云，刚才那么多人，一眼望去，基本县委的人都出现了，但是能够在众人面前说话的，也就只有李诗云。 王皓更加感动的是，书记在气头上，李诗云肯开腔，来帮助自己，这种挺身而出的情谊，才是真朋友。 体制内太难找到真朋友，大家似乎戴着假面具在生活，谁是人，谁是鬼根本就不知道。 “谢谢你，为我说话，诗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永远记得，以后你有需要帮助的一天，我也会义不容辞帮你。”王皓对李诗云说，神情笃定。 李诗云那时候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有求人的一天，道：“我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看你被冤枉，还有，你要小心点，说不定流氓们会报复你！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王皓像大力水手举起手臂，表现自己的强壮，肌肉结实。 李诗云被王皓逗得哈哈大笑。 远处，李诗云和王皓站在一块，孙松和赵城的目光都充满了幽怨。 这两人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但王浩明明是有女朋友的，你说可不可气？ “赵秘书，听说这王皓是有女朋友的，他现在和李诗云这么亲密，又算什么？”孙松咬牙切齿说，他已经暗恋李诗云好久了，被这小子捷足先登。 李诗云长相可爱，性格轻松又是活泼，第一次见他，孙松就对她一见钟情，她身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可自从这个王皓出现后，她的笑容变得吝啬，很难见到她开怀大笑了，她总是忧郁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孙松心里，李诗云和她是门当户对，两人都是主任，又知根知底，虽然不知道她家里是干嘛的，但是看她年纪轻轻开奔驰，家境应该不俗。 孙松家里也是小康，和李诗云结婚的话，他们可以过上很幸福的生活，生活富足，偏偏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人心情都很郁闷，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喝酒。 中午时间到了，赵城说请孙松喝酒，两人一起开车到附近的小酒馆里去，点了红酒，赵城请客。 到了酒馆，赵城是常客，说要瓶红酒，进去包间里面，服务小姐姐端来一碗鱼翅，作为饭前的甜点。 两人都说了不少往好的坏话，你一言我一语，说他又穷，毛病又多，还很清高，关键是没背景，还敢得意，那就是死路一条。 “要是他能调走就好了，最好调去某个偏僻的乡镇，根本就见不到李诗云。”孙松喝了一些酒后，酒后吐真言。 赵城也有同感，再让王皓继续在这边，他要是表现好，两三年就可以晋升一级，不到三十可以到正科，两班除了赵城，还没有不到三十岁的正科，赵城可以这样快，是背后有父母助力，但王浩什么背景都没，还可以爬到这么高，真是让人眼红。 两三年一级的晋升速度，看似很理想很迅速，但是普通人每到一级，都会面临一个高不可攀的门槛，没个贵人扶持，光是正科就难倒无数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 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其实晋升过犹不及，甚至连过桥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悲哀了。 赵城真不甘心，想到有一天，王皓会和他平起平坐？他也配？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差，而是本来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人，却被人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人性，连亲人都希望你好，但是不希望你太好。 “我们得想办法把他调走，他在这里实在是太碍眼了，我记得，你的亲哥哥药剂师，可以拿到一些药物对不对？”赵城想起了一件事。 而他嘴里说的违禁品，是一种可以催情的药物，只要弄上一颗，包王皓上天入地，见到女人，就会像公狗扑向母狗一样，无法自拔，到时候他变成了被情欲控制的牲畜。 赵城可以趁机拍下视频、照片，拿到林敏芝面前，林敏芝看到自己的男人，在与别人共赴巫山云雨，还不立刻和他分手。 孙松也可以拿到李诗云的面前，解开王皓人面兽心的真面目。 两人都可以各得其所，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说干就干，两人商量起来具体的对策，如何将王皓约出来，如何在他 杯子里下药，要做到不留痕迹。 最重要的是，还要给他安排一个美女，这个美女嘴巴要紧实，还要出卖自己的身体那种，就不能是小姐。 外面的小姐，并不可靠，一旦出了事，被人稍微吓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得用自己人，赵城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眼下只有一人可用，就是凤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赵城一狠心，就打算将凤姐奉献出去。 反正凤姐从来就风骚，见了男人如同要偷腥的猫儿。 她是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不然凤姐休想升职。 赵城打定了主意，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 第68章 乡镇来访 王皓回到办公室，有好几个镇长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他们是专门从乡镇过来找负责人的，最近他们也为青年人失业烦恼，乡镇的青年问题更加严重。 青年们立不了业，也就成不了家，不少青年还是单身狗一枚，天天向政府要媳妇。 镇长们被拉扯烦了，难得遇上这样的好机会，政府帮助就业，闻风而动，让王皓把技术班开到乡镇里去。 赵主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办公室就王皓能说上话。 “我们暂时在城区做试点，还没有在乡镇开班的打算，你们可以叫他们过来啊，我们所有学生都收。”王皓把文件放下，对几个乡镇长客气地说。 现在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挖掘年轻干部的潜力，欣赏他们敢拼敢干的精神，要为组织注入新鲜活泼的血液，因此特别喜欢从名牌大学中，选取选调生到乡镇历练，这些干部的提拔机会比寻常人快。 眼看着这些乡镇干部，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比王皓大不了多少，他们对王皓低眉顺耳，唯唯诺诺，心里很敬佩王皓，这么年轻就做到谭书记的秘书，以后说不定会是李书记的秘书，大家都很会看形势。 山水乡的镇长说：“王秘书，我们山长水远过来，特别麻烦，不要说来学习的青年了，一天天要走几十公里，常人吃不消啊。” “那可以叫他们住在这边，学会技术再回去，咱们这里包吃。”王皓说完就意识到，住的问题如何解决呢，在城市里要是没有房子，一晚上都得花一百多，再便宜的青旅也要几十。 几十看似不多，但对无业的青年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早就提倡城市农村的居民，要平等看待，不可以有就业歧视，王皓却疏忽了乡镇的人。 还是得多历练，要理论和实际结合，才能多积攒经验，否则做人只是空谈，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 几个镇长翘首以盼，眼巴巴看着王皓，期待王秘书能想出办法，这种被仰望的感觉，是王皓以前从没有享受的。 经过上午一闹，王皓现在还头晕，似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看了下手表，快到饭点了，这些镇长从外镇上赶过来，恐怕还没吃饭，得把他们安顿了再说。 王皓提议先去吃饭，办法不是饿肚子能够想出来的。 几个镇长客气的说，怎么能让王秘书请吃饭，是他们有难处要请王皓帮忙才是。 王皓虽然只是个副科，职级还没这几个镇长高，但是他们对王皓异常客气、尊重和体面，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点菜。 王皓叫了两个车，拉着三个镇长去自家餐馆，可是几个镇长不知道是他家开的，还赞叹王科长有品位，会找地方。 王晓静把餐馆布置得古色古香，桌子凳子用的都是中式家具，胡桃木色的，四个角落摆放了绿色植物，隔间用条纹屏风阻隔，虽然不大，但很雅致。 王皓点了些特色菜，镇长们附和道，还是特色菜好啊，平常的菜已吃到不想吃了。 “这是我家的餐馆，味道不好，请不要见怪，今天我是东道主，就我请客，如果你们喜欢，请多多捧场。”王皓笑着说，一边给乡镇干部们倒酒。 几位干部恍然大悟，原来是王浩家里的生意，表示以后来城里，别的什么人参燕窝都不吃，一定要带人来这里。 再看上菜了，有剁椒鱼头、厕所兔、九转大肠、夫妻肺片等特色小菜，色香味俱全，闻起来特别有那味，食欲大开。 他们不妨赞叹王皓的为人来，以前好几次，他们来到县委办，见赵秘书商讨事宜，赵城的态度，和往好的总是天壤之别。 赵城是怎么样的？王皓挺好奇的，也想知道。 赵城养尊处优，从未去乡镇经历磨炼，一起势就是在县委大院子工作，见到的都是大书记这样的人物，还有他家庭的光环加持。 他那眼睛里能容得下谁呢？根本就看不起这些乡下来的乡巴佬，每次要等他工作忙完，才见这些乡镇干部，起码要等半天。 不要说吃饭了，就算是请吃路边摊没有过，一位刘姓乡镇干部说。 他们在乡镇里工作，职级和赵城是一样的，条件却更艰苦，面临的工作更加琐碎，上面千根针，下面一条线，天天加班不说，还被人看不起，乡镇的待遇真的很不公平。 人生就是这样不公平，平台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赵秘书整天跟在李书记后面，好吃好喝的，坐办公室，这待遇又舒服，前景又好。 几位乡镇干部喝多了，说着说着的，都想和赵城互换位置，可他的位置价值千金。 王皓心想，本身赵城就是既得利益者，受到他人眼红，他好那么高调，更加受到人嫉妒。 等到时机到了，墙倒众人推，大厦将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以后一定要低调点，人性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就算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更要对人家尊重些，这才是御人智慧。 “喝酒，这是我妈泡的桑葚酒，采摘自山村的桑葚，用白酒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等色素沉淀，酒酿香醇后，特别好喝，你们要是喜欢，我给你们用酒瓶装好，你们带回去品尝。”王皓招呼说，同时又叫王晓静去买几个三件的酒瓶子，模样要精巧，是送礼用的。 王晓静知道儿子大方，很贤惠地说：“何必去买，我这里就有，客人打包，我也是用玻璃瓶装的。” 又吃又拿，乡镇干部们更加不好意思了，感觉欠了好网好多个人情，本来一个个事来求着王皓下放资源，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这些年轻干部，知道必须得要找组织要，找领导要，才能给自己的盘子多分点。 见王皓这么客气，又不好意思了。 王皓喝酒却不忘正事，刚才他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方案，既然现在乡镇青年有求知欲，应该鼓励才对，如果不给他们消除困难，会伤害他们干事的积极性。 把学校和教师全部搬到乡镇去，这恐怕不太现实，何况有些老师不愿意去乡镇，也是人之常情。 第69章 午间谈论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由政府多出资，来承包几间大点的青旅，连续租住几个月，价格也还便宜些，方便青年租住学习。 有了住宿和吃饭的地方，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得学习，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学有所成。 只是这样一来，开支又要多出许多，资金不够是最大的问题。 政府对这份计划，只肯出资一百万，多余的一个子儿也没有，不是王皓捏着宁春华的七寸，她未必肯同意批这笔钱。 批准了一百万，已经是天大的恩惠，王皓再要，似乎有些人心不足。 现在最头疼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钱的问题一解决，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我看，找几个商人投资一下，找几个社会爱心人资助一下，把住宿的问题解决，让青年们可以进城，也给他们一个机会了解城市，也许学成过后，他们会在这里工作。”王皓娓娓道来。 第一时间想起了刘星辰，上次刘星辰邀请书记吃饭，就找王皓牵桥搭线，和谭书记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刘星辰非常兴奋，说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大的官员，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谭书记承诺刘星辰，如果他要来开酒店， 会给他比较合理的税收政策，刘星辰来这边开酒店，发展服务业，又可以带动就业，刺激经济发展。 对谭书记来说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明面上他为了王皓，实际上对他也有好处。 那次的晚宴，进行得相当于愉快，刘星辰很会拍马屁，察言观色，把谭书记哄得开怀大笑。 事后，谭书记都说，对这个年轻生意人印象很深，很活泼，说话也机灵，要是来政府工作，也可以八面玲珑。 王皓听他这么夸奖，很羡慕刘星辰可以张嘴就来，满嘴跑火车，这也是一种本事。 他就不行了，自诩为是文人墨客，不稀罕他那耍宝的一套，觉得丢了自己的脸面。 文人有文人的清高，这点重利益的商人，永远不理解。 刘星辰打算开五星级酒店，一开就是占地几百亩，还有好几家连锁酒店，他的资金也是雄厚的。 找他投资个几万、十几万，恐怕不是难事，上次他不是说感激王皓从中牵线吗？ 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了，王皓心里有了底。 “几位镇长， 你们放心，我到时候拉拉投资，你们要是有人脉的话，也可以找人投资，咱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让乡镇青年也学有所成。”王皓举起来杯子。 问题得到解决，他们兴奋异常，举起杯子干杯，赞叹王皓有能力。 不过，刘姓镇长看得长远一些，光是学会技术，似乎只是开始的第一步，就业的问题才是事后难题，这些青年都有一技傍身后，整个竹溪县的就业市场，也无法吸收这么多的就业人群，那么现在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 这项活动，肯定是会增加一些就业率、创业率的，却不是能彻底根治就业的根本办法。 如今的就业市场已经饱和，连清华大学毕业的，都有当城管的，还有斯坦福大学，频频出现在社会新闻中。 更不要说技术工种，竞争相当激烈，这是王皓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不是没有想过解决问题的办法，王浩却独木难支，只有宁春华和李书记两人联手，将竹溪县打造成经济强县，成为百强县，成为青州市的经济大县，王皓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如今我只做我能做的，李书记是个高瞻远瞩的领导，非常勇敢，他在大事上敢于创新，这是我非常佩服的一点，只要跟随着他的步伐，我相信，不出三年，咱们县城就会成为经济强县。” “到时候，人人安居乐业，我们今天做的一切，就可以派上用场，谁不想在家乡实现再就业，谁想离乡背井出去打工呢？” 刘镇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忧心的地方，乡镇里边，因为外出打工的，都离婚好几对了，总有耐不住寂寞的人， 想着偷鸡摸狗。 “我看王秘书也是肯干实事的，关心民生，如果你要是跟在李书记身边，咱们县肯定发展得更快。”刘镇长耿直得地火。 王皓做了个“嘘”的姿势，叫他不要说。 与这几位镇长也是初相识，切记交浅言深，全抛一份心，王皓给了刘镇长一个眼神，就不说这个话题了。 吃过中午饭后，他们互相交换了个联系方式，镇长他们就忙着回去了，乡镇的文山会海，还要等着他们去处理，他们先回去，等王皓消息。 一人手里提着一罐子白酒，向王皓道谢，刘镇长邀约王皓，有机会一定要去他们山水乡去，看看青山，游绿水，吃好吃的叫花鸡，到时候，刘镇长一定热烈欢迎。 王皓说一定，就跟着政府的车回到了两办去了。 栅栏打开，车子鱼贯而入，下面却站着赵城，阴沉着脸，在停车位。 赵城也是去那里喝了酒，看起来有些醉醺醺的，王皓有个外号叫千杯不倒，就算喝了许多，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赵秘书，中午好。”王皓打开车门，走出来。 赵城拉着一张脸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赵主任，因为你我都是秘书，叫起来分不清主次。” 就说别人分不清大小王的意思，王皓懂的，他又来暗示他是主王皓是副，王皓不想理会他，直接朝着办公室走去。 “以后要用车，要先通知我，要知道公务用车是处级别以上，才可以开，你一次性开出去两辆车，万一领导要开，我去哪里找人？”赵城在后面说。 用车权确实要副处级别的领导才有，连赵城出去基本上都用的是私车，但今天事从权宜，午休时间，基本没有人用车，王皓想着带乡镇干部去吃饭，就忘记了写报告。 “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下次提前写报告，带着几位乡镇干部去吃饭…… ”王皓解释了一通。 赵城对这几位乡镇干部是非常看不起的，接他们又不是领导，也配用公车吗？赵城冷笑道：“以后带乡镇干部，就打车去，他们暂时不能坐这车。” 王皓心里压着一股怒火：“知道了。” “也不知道林敏芝看上你什么，这年头还有车子都没的男人？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慈善事业？”赵城说完这句话，就进去了。 第70章 单亲妈妈 王皓不是没有想过买车，不过车是消耗品，一买到手上，就不停掏空身上的精力和钱财，迅速贬值，令王皓望而却步。 加之现在在县区里边工作，位置处于城市的中心点，上班开车反而没有骑车方便。 王皓摸着那辆小摩托，陪伴了他好几年，每天上班下班，还真是舍不得换掉它。 \"王秘书，外面有个女人找你。\"保安走过来说，指着外面栅栏，外面的人要进入里面，并不容易，一般要做好事务登记，否则进来冲撞了领导，不是小事。 还有些县城市民，他们不论大小事，不知道去找谁，就去赵县长和书记，保安叫他们去信访局做信访，他们不去，他们眼里就认得县长和书记。 找了其他人，别人也不管用，不如直接找县长和书记来得管用，一步到位。 有次来个农民，非要找县长伸冤，核心班子之一的政法委书记找上他，他说不认识，管你是谁，让人哭笑不得。 “是谁？”王皓转身问保安。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个女人，挺年轻的，还带了个孩子。\"保安说完，用疑惑的眼神在王皓身上扫来扫去，听说王秘书还没结婚，怎么会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他？ 莫非是…… 私生子？？保安张大了嘴巴，为自己的推理叫绝，他没睡就在保安亭里摸鱼，领导都抓到好几次他在看『名侦探柯南』。 王皓疾步前去，门口确实站着一个瘦瘦的女人，面色发黄，看起来营养不良，可是身边的孩子他认识，不就是桃花食品厂的小孩子。 王皓曾为了帮助他，捐献了一个月的工资，嘱咐过经理好几次，不要跟女人说。 估计，那位经理还是说了。 “你好，你找我吗？”王皓停止思考，上前去打招呼。 女人憨憨笑了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巴道：“王秘书，是这样的，我来是…… ”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来是什么事？\"王皓单刀直入问，不喜欢拐弯抹角，实际上他已经猜到几分，肯定还是女人遭遇到了什么困难，走投无路才来找他的。 她一个单亲妈妈，要遇上点困难，可太正常了。 她的小孩子才六岁，坐在地上，玩着玩具，丝毫不理会大人的会议，津津有味。 他长得圆圆的脑袋，五官可爱，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 王皓指了指前面的汉堡店，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吃汉堡吧，我骑车带你们过去。” 女人重重点头，站在这里谈话，确实让她手足无措，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能去个地方，吃点东西，喝点东西，当然会比较好谈话。 王皓去骑车出来，后面刚好能够坐两个人，小孩子坐在前面，女人坐在小孩子后面，轻轻环抱着王皓的腰部。 女人和孩子神色兴奋，觉得很新奇、刺激，他们仿佛从没有坐过摩托车，手舞足蹈。 很奇怪，王皓每次骑车，林敏芝都不坐，说摩托车不安全，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得坐在四轮车上。 林敏芝有一辆国产车，用来代步，她老是劝着王皓赶快买车，买一辆中型的轿车，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但是她一边又毫不心疼地花着王皓的钱。 王皓根本同时养不起她和车。 汉堡快餐店。 点了三个汉堡、鸡肉卷，三杯可乐和鸡腿。 服务员端上来，孩子兴奋地忘记了穿手套，直接用手抓着吃，很明显，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洋快餐。 女人也没吃过，就这么看着，没筷子怎么吃，她每次经过巨德基，都想带孩子好好吃一顿，可惜囊中羞涩，几十块的快餐，对她来说，是奢侈品了。 “王秘书，这个贵吗？”女人弱弱问。 “贵，所以得吃完。”王皓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忽然又笑了起来。 “先给孩子穿上手套，再慢慢吃，喝可乐，乖…… ”王皓很有耐心道，他实在太温柔、有耐心了，以至于让女人忘记了吃东西。 因为女人长期生活在工厂的环境中，接触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他们说话大声，唾沫星子横飞，姿态粗鲁，不喜欢小孩子。 王秘书简直是男人中的异类啊，女人看得痴了。 王皓开玩笑说：“这位女士，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怀疑你对我有想法。” 女人疏忽地脸红了，不敢正眼再看王皓，这样子的玩笑，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了。 犹犹豫豫了半天，女人也没说要干嘛，王皓也没问，等她慢慢说，反正现在他又外出性工作，不用整天去坐班，这点自由是谭书记给他的。 女人的可乐喝到一半，终于开口了。 她叫方丽，一直在桃花食品厂里工作，但最近王皓也知道，厂子被收购了，工人也要全部解散，她没有生计，暂时又找不到工作，这个月付不起房租，就被赶了出来。 她逼于无奈之下，只好给经理打电话，想求经理帮忙，经理不想帮他，说有个人可以帮他，就把王皓的身份给泄露了。 人走茶凉，经理不想拦麻烦上身，或许这是一个无底洞呢，想到王皓曾经大发同情心，已经帮了一次，肯定不介意再帮一次。 “虽然我知道，我不该找你，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呢，我没文化，又没学历，找一份工作不知道等好久，我可以睡天桥，可以去网吧睡觉，但是我孩子，我舍不得…… 所以我厚着脸皮来找你，当初你都可以做好事不留名…… ”方丽说着说着要哭了。 单亲妈妈带娃有多难，方丽局势不说，王皓心里也知道一二三的，想起当初自己跟着妈妈，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经常面临被老板赶走的命运。 王晓静是个有自尊心的女人，轻易不求人，有次实在没钱了，还是打电话去找父母借钱，父母不仅没有给她钱，还把王晓静狠狠骂了一通。 第71章 参加聚会 那年王皓七岁，但王浩脑海还有些印象，外公外婆是个势利的人，自己的子女没钱，要拖累他们，也会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出息的，出去不知道给谁生了野种，名分没有，还要来我们面前丢人现眼！”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白养你读大学了，你是读书读傻了，以后你不要打电话来了。” 王晓静只是哭，也不辩解，后来告诉王皓，求人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以后一定要当大官，当官的人，不求人，只有别人求他。 王皓回过神来，摆摆手说：“别说了，我都懂，你们现在住哪里？” 方丽说带着孩子住了两天青年旅社，那里环境很差，房间黑漆漆的，对视线很不好，孩子住了几天，眼睛都快看不清了。 王皓骑着车，把她们带到王晓静那里，叫妈妈给她安排个住宿的地方，今晚上让他们好过也。 王晓静一见到这女人和孩子，也和保安一样，还以为是王皓的私生子，拉着王皓问，不会是王皓的孩子吧，不是王皓的，干嘛拉两个陌生人回来。 之前她并没有提王皓提过，根本对这两人一无所知。 王皓将方丽的故事一五一十给给她说了，王晓静听得哭了，只有亲妈妈妈能体会单亲妈妈的难处，虽然不知道方丽是个怎样的女人，但是一个女人无论怎么穷，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这女人一定是个好人， 别的先不说，王晓静就给方丽的人品定了性。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如果方静稍微打扮一下，还是挺漂亮的，现在只是因为吃住不好，而导致的面黄肌瘦，如果说她肯丢下孩子，出去找男人，肯定也是能够嫁出去的。 但是方静没有，听完她的故事，王晓静落下泪，面对一样的遭遇，人难免感同身受。 她叫王皓快去上班，放心，她会把这两母子照顾得很好的，反正她川菜馆生意好不错，虽然大钱还没有，小钱还是有点的。 王晓静这样说，王皓松了一口气，下午学校还有事，他还得去一趟，就急忙走了。 去到学校后，今天的学生们，状态好了许多，没有人闹事，大家都很认真地学习，知道师资是很贵的，如果不是政府出钱，他们这辈子，不可能有免费学习的机会。 王皓站在教室外，看了一会汽修的课堂，老师的经验很丰富，教起来头头是道，同学们记录笔记也很认真。 可很快细致的王皓发现了问题，光是在教室里学，只是纸上谈兵，到了真正实战操作，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也不能弄一辆汽车来教室吧，这样成本太高，不好操作，政府也没有钱了，王皓入了烦恼中，第一次做项目，难免思想不成熟，很多问题都没考虑到位。 汽修老师走出门外，和王皓商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学生们需要实践操作的机会，像这种动手强的技术，必须要上手操练后，才能真出师。 王皓发现之前的想法太过简单，以为这些成年人，在学校学习一拨，就可以上阵杀敌，实际上是纸上谈兵。 “我等几天，联系几家本地的4s店铺，和他们经理聊聊，你带学生们去实际操作一番。”王皓想了一会说。 “那是要另外加钱的，王秘书，我也是抽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的。”老师对王皓说。 “钱的事，我会考虑好，你负责把教学做到位，不要三心二意，教学质量，我们是要考核的。”王皓保证，钱会到位，不会少这些老师一分一厘。 老师这才心满意足，走向讲台上，开始上课。 钱钱钱，干事业真离不开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皓真想骂人，事他之前低估了干事业的难度。 从古至今，要成就大事，没有不经历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王皓勉励自己。 接下来，是资金的问题，竹溪县城有钱人不少，但扣的人更多，谁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从他们荷包里掏出钱来，确实挺难的。 王皓给刘星辰打了个电话，刘星辰说这个周六是同学聚会，同学中有钱的不少，到时候可以帮他问问。 “好哥们，又在哪里风流啊？”王浩听到，那边一片嘈杂声，有女人喝酒的声音，有唱歌的声音。 “嗨，和几个老板喝酒唱歌，记得周六带嫂子过来，我们看看有多漂亮。”刘星辰嘱咐道。 王皓放下电话，心想当老板就是好，白天都在莺飞燕舞当中，想喝酒想喝酒，想泡妞想泡妞，在自由度上真是没得说。 当官是面上好看，但实际上，财富没有那么多，诸多行为都受到限制，想玩女人也得偷着玩，因此不少当官的，羡慕发财的可以为所欲为，发财的有仰慕当官的权威，说一不二。 星期天带着林敏芝出席，王皓给林敏芝打了一个电话，叫她星期天一起出席聚会。 林敏芝本来还在耍小性子，不想理王皓，但这次王皓居然转性了， 肯去交际，多结交人，这让林敏芝意外。 以前王皓不喜欢参加这样的集会，说凡是搞人际关系的人，都是不务正业的人 。 林敏芝教育王皓，那这样说，中国就不该是人情社会，领导要提拔你，不光光是你手会写、嘴会说、脚步快，而是你会搞人际关系，能领导人心，让人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人际关系做得好，领导喜欢你，自然有升职机会，毕竟现在在一个单位，又没有血缘关系，不存在立长不立幼的道理，肯定是谁讨得领导欢心，谁才有资格升职。 “好吧，我可以陪着你去，但是我要买新衣服的哦，你记得给我刷卡，花你的钱，才能说明你爱我。”林敏芝撒娇说，又恢复了往日的女人味道。 王皓说好好好，只要你能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 “对了，我调职位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别以为我最近不追问，你就偷懒懈怠啊，究竟是个什么单位啊，你跟我透露透露，别卖关子嘛！”林敏芝忽然想起来了，虽然说王皓给她说，李书记已经同意，但是林敏芝还是心里没谱。 这调制文件一天不下来，就未必能成功。 “快了，等我把就业班级，扶持上正路再说，你也知道，学校才开班，有许多琐碎的事，要去处理，没有我，他们不行的。”王皓含糊其辞地说，并没说清楚，李书记同意转职的地方，是农业局的乡镇岗位。 第72章 新闻报道 农业局的乡镇岗位，要长期驻扎在乡镇，和农民打交道，工作内容还是挺轻松的， 又是行政编，王皓觉得可以了，毕竟已经转编制了， 还能要求那么多吗？ 林敏芝心气高，王皓决定挑个黄道吉日，好好给她说说，劝劝她，她会接受的。 只是工作一忙起来，分身无暇，根本就没有空。 叶雨清拿着话筒，旁边的人拎着单反摄像机过来，气质清冽，走过来做采访，关于这次就业班的开设，王皓是主要负责人，她一直就想要找王皓做个专访。 择日不如撞日，王皓说就今天吧，几人走到教学楼前面的草坪，背景是红色教学楼，明媚的阳光，落在王皓身上，显得王皓很英俊英朗，浑身都透出男人味。 “王秘书，请问这次的就业班开设，是是基于一种什么目的来打造的呢？这和职业学校的模式，有什么区别？”叶雨清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从最尖锐的问题发问。 她单手叉腰，脸蛋清丽，头发随风飘扬，捏着小小的话筒，看起来很有主播的专业气质。 长得这么漂亮，又口齿伶俐，怪不得是日报的台柱子，经常安排她去采访大领导，见识、眼界和普通人都不同。 过一会，王皓认真把自己的想法、目的梳理出来，条理清晰说出理想的构建，与职业学校性质的不同，职业院校，是营业为目的，这是公益事业，教学的对象，也不分年龄大小，性别，男人女人人都可以，只要是学生，来者不拒，与传统职业院校的盈利性 不同，会极大促进市民的学习积极性。 “王秘书的构建，听起来很理想，可一旦学生毕业，如何实现再就业的问题呢？”叶雨清继续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更加现实了， 她的采访风格就是这样，从来不玩虚假 。 王皓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为难，但这个问题，他之前思索过，解决起来很棘手，但还是不假思索地说：“我们政府已经有了构想，他日一期学生毕业后，我们会和企业、工厂、政府等多平台单位，签约第三方就业工作协议，保证就业的赌概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七十，真是不少的了，连叶雨清都惊叹了，张大了嘴巴。 在访问的最后，王皓不忘记打广告，希望县城所有人，只要是有能力招聘员工的单位，都可以来签协议，政府也会有所补贴，颁发荣誉称号。 叶雨清放下话筒，真挚地说：“王秘书，你很有想法，我多佩服你，起初我还觉得你办不起来，是异想天开，现在我得向你道歉，我错看你了。” 这几天叶玉清做得很好，每天拍摄照片、视频，写好报道，能够受到领导的注意，她也应该有一半功劳才对。 现代社会，好酒也怕巷子深，一个活动开展的好，如果没有人报道，一样会默默无闻，王皓应该感激才对，她却如此谦虚。 连省长都下场点赞了，其中的政治影响力，不容小觑。 一个好汉三个帮，能够结识传媒的朋友，王浩想，对自身的发展，很有必要。 默默无闻的小公务员，做着事实，永远没机会被大领导看到，这样的场景，王皓看得太多了，青州省城有多少个地级市，多少个县，多到根本就记不住名字，要在领导面前露脸太难了。 传媒的力量，像是个放大镜，把员工的细枝末节，插上翅膀，呈现给大领导看。 “你这次尽心尽力，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到时候庆功宴上，有你的一杯羹。”王皓只得说。 “这本来是我的工作，不用多谢，我不要你的一杯羹，其实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的。”叶雨清说，在体制内，别人帮你一分，就要得还三分，否则下次别人看清你的为人之后，就不会帮你了。 王皓很有绅士风度，只要他能帮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叶雨清谈到，传统纸媒正在日渐式微，官方媒体便是首当其冲，受到冲击。 主编给每个人下达了任务，一定要报道出有深度、有意思的新闻，最好是社会大众关注的。 “我觉得大家很关注公职人员的婚姻和感情状况，如果我能做一个系列报道，一定会受到社会大众的注意，咱们的报纸订阅量有会持续攀升。”叶雨清和王皓边走边说。 报道感情生活？岂不是将隐私呈现在公众面前？王皓当然不愿意了，而且他根本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兵，会有谁敢关注，报道上去，只会成为笑话。 说不定以前认识的人会关注，然后对他评头论足。 王皓做不到的事，不会轻易答应，当时就说办不到。 叶雨清思想比较成熟，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王皓不愿意，就只能找别人了。 她特别想做一期专题，是关于领导的，人们对于高管的婚姻生活，特别感兴趣，总是有各种桃色绯闻的揣测。 实际上是不是真的，一个高官真的有好几个女人？他们和夫妻的生活和谐还是不和谐？他们平时相处的方式是怎样的。 她还想好好几个标题：领导的“桃色绯闻” 关于领导的那些事。 失而复得的婚姻，该何去何从？ 一起来观看领导的婚事吧。 主编看了，频频摇头，说叶雨清是在造饭，如果这些写出去，马上会被封杀。 叶雨清感到委屈，既要噱头，又要收视率，还要不出格，这比登天还要难。 就好比用网络小说，写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来源，还要所有网友叫好又叫座，这符合市场规律 吗？ 叶雨清认为不是自己不切实际，是主编不切实际嘛，她很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来，和王皓一样，总有一天，让宣传部门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叶雨清做完直播后，就和王皓说再见，回去写她的特色文稿了。 走的时候，王皓还在指导职业老师们，推进上课的流程。 第73章 请个保姆 王皓回到家已经天黑，他忙完职业教育的事，还得去办公室写文稿，赵城预留了很多公文给他，有意见、报告、建议、领导讲话稿。 赵城生怕累不死王皓，谁知王皓像个永动机，不知疲倦，就算不吃饭，不补充能量，也有能力掌控全局。 下班还撞上李书记，李书记叫他不要这么拼，天天加班这么晚，简直是透支身体，不要以为年轻就撑得住，年纪大了，健康问题，就会浮现出水面。 李书记说欣赏勤劳的小伙子，这种人有种执着，有种不把事情干好的狠劲，看着王皓，李书记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书记也是这么过来的，一步一个脚印，把所有理论掌握踏实，秘书工作处理得妥妥贴贴，升职已经很快，却也知道县委书记。 下楼的时候，李书记给王皓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他以为他会有位列市长的前途，但时也，命也，始终跨不过正处这道坎，正处往上这道坎，不光是能力，时机、背景、运气等缺一不可，天时地利人和。 “要广识贵人，认识的人水平高了，造化都不一样，年轻的是时候，我和你一样，总是觉得自己靠着勤奋和努力，就能打出一个新的天下，但平台很重要，人脉也很重要。”李书记走到车子前，就不说了。 两人准备分别，王皓挥手告别，说以后再聊，和李书记聊一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王皓虽然很累，心里却很畅快，因为感觉到希望，在县委，每天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认识很多厉害的人，精进的速度飞快，与以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完全不同。 压力可以给人动力，激发人的潜力，王皓觉得，自己身上的潜力正在释放。 回到家中，王皓惊奇发现，方丽正在拖地，打扫客厅的房间里，她身上穿着长袖睡衣，非常休闲松弛，来你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王皓皱起眉头，虽然说叫王晓静安排方丽，但不是安排在自己家里，这样子不太好吧。 王晓静端着盘菜出来，笑着说：“方丽现在在我家打工，我请了她作佣人，每个月开工资的，她现在住在我们家，反正有三间房，也够睡。” 请佣人？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王皓商量？家里又没有什么家务可做，只要有，王晓静就可以搞得妥妥帖帖，哪里需要请佣人。 “妈，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领导，我们哪里养得起佣人呢？”王皓将王晓静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虽然他心里也很可怜方丽母子，非常想要帮助他们，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要掂量清楚，光是要请一个佣人，恐怕王皓一个月就要倒贴她了。 王皓年龄不小了，也要为自己考虑结婚，结婚样样都离不开钱，婚房、婚车、婚礼、三金六银，这些东西都是要钱买出来的。 “我一个月工资哪里能请佣人，妈，你别开玩笑了。”王皓说道。 王晓静正欲要说话，那边的方丽已经听见了，她恳求道：“我只要能吃饱，有个地方住，王先生，我不会要求太多的，求你留下我吧。” 方丽一脸哀求的模样，泫然欲泣，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像浮萍一样，王晓静是方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失去所有的尊严，她也不想离开。 在这城市里，有个栖身之处，是多么艰难，她不想再去睡天桥、大马路上了。 “傻小子，我开工资给她，一个月两千块钱，你不用管，她除了打扫家务外，还要去我餐馆里做的，我上次不给你说了，我餐馆里缺个服务员。” “现在的人，不喜欢老大妈来当服务员了，见服务员是老太婆，还不爱来吃饭，谁不喜欢看年轻叫漂亮的小姑娘，吃饭都要多吃些。”王晓静拍拍王好的肩膀，意思是不要他这么紧张。 王皓松了一口气，不用自己出钱，早说嘛，要是王晓静开工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可以帮人，也不用自己出钱，一举两得多好啊。 王晓静当着方丽的面，指着王皓，笑着说：“我这混小子，你见过了，和亲妈还要计较，生怕我骗他钱呢，不过我也不生气，我知道你结婚要用钱。” 王皓坐下准备吃饭，肚子已经饥肠辘辘，可是还不忘跟王晓静斗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务员是穷的稳定，我最缺的是钱，我想当资本主义，请工人帮助人，也有心无力，而且我当初考公，绝对不是完全为了钱，我有自己的职业理想！” 王晓静深深注视着王皓，看了好一会，想起了曾经有人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语。 方丽是个勤快的女人，马上把饭菜盛好，给王皓拿筷子，递到她手中，还给他盛好汤，放在旁边。 被人伺候的感觉，原来这么爽，怪不得古代那些皇后，太监那么多，丫鬟也不少。 “哈哈，有个保姆是挺好的，啥都不用自己干，以后我和林敏芝结婚，干脆也请个保姆算了，免得为了家务吵架。”王皓笑嘻嘻说。 “懒得你，只要你有钱，你住别墅，开飞机，我不管，不过要记得，钱要正大光明，不可以收黑钱，做有没良心的事，心黑了，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这番话，王皓入职的时候，王晓静说得耳朵都起茧了。 王晓静又说，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了，最近做家务都力不从心，餐馆客人一多，她头有些晕，站都站不稳。 “今年的体检做了没？我看你健康报告。”王皓说。 “等空了就去做，有小丽帮忙，我这下有时间了。”王晓静看了一眼小李“就是工资有点低，小李，你别嫌弃我这里工资低。” “哪里呢，阿姨，有你的收留，我和孩子有个安身之地，我感谢都还来不及，真的，我会干好这个工作，以后有活就尽管使唤我，我再苦再累都不怕，只要能和孩活下去。”说完后，方丽居然去收王皓的内裤。 王皓脸一红，说别收别收，我自己收，我的衣服不用你洗，你交给我妈就行了。 看来现在多了个女人，真得注意点，以后不能能光着膀子、不穿衣服去上厕所了，万一撞到怎么办，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年轻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虽然多了很多不方便，但也是暂时的，反正林敏芝已经在看婚房了，等房子已买好，装修好，他就要去建设自己的小家了，留个人照顾王晓静，他也放心，所以暂时的问题，他都可以克服。 第74章 为钱发难 方丽这人真是不简单啊，吃完饭后，不仅把所有的碗筷洗干净、厨房打扫的干净，垃圾倒出去，还把所有的脏衣服洗了、烘干、晾晒干净，把外面干了的衣服收好，熨烫好，折叠得整整齐齐。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不会做家务的，就比登天还难。 王皓看她瘦瘦干干的身体，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做什么都毫不费力。 王晓静说，今天这顿饭还是方丽烧的，味道真不错，都快赶上她了。 怪不得，王皓觉得特别好吃，也不算是超过了王晓静，主要是王晓静的饭菜从小吃到大，已经出不出味道了。 换了一个人，味道又不同，王皓觉得新鲜。 他越来越觉得，请一个人是正确的选择。 王皓吃饭，在沙发里边挺尸，和林敏芝聊信息，林敏芝发信息过来，看好了欧式经典的一套三居室，要60万，首付要30万，贷款三十万。 以他们两个的公积金，算下来，还二十年左右，应该可以提前还完，因为他们工资不是一成不变，还要继续涨。 一听到要还二十年，王皓就头疼，这辈子被房贷套牢，每个月都得还，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冲动消费，压力多大啊。 王皓发了个苦哈哈的表情过去。 再写一条:世道艰难，要不我们就住我妈家好了，你要不喜欢，可以租房，等有钱全款买。 林敏芝：大哥我还帮助你还贷呢，你还嫌压力大，谁叫你没有局长爸爸，书记舅舅，不然我们就全款了呀，林敏芝抱怨着说。 王皓揶揄：是啊，我没赵科长那么大的家底，要不我也把宝马开得起飞了。 林敏芝：你又吃什么飞醋，有钱的人多了， 不能羡慕，人家投胎技术好。 王皓：随便你吧，你要贷款二十年随便你，要想清楚了，我觉得再看看，也许买小一点嘛，等有钱再换大的了。 林敏芝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的人，只要是买房子，就想一步到位，省得以后喊换大户型麻烦，搬家多么消耗心力，还要损失钱，不如一步到位。 林敏芝决定了，而且她还打算买一辆车，希望王皓再出十五万，一起把婚车也置办了。 王皓：??？？我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我有十五万，早就买车了，还用你说。 林敏芝很久没发信息过来，王皓合上手机，眼前一顿金色的漩涡，全是金子，已经出现幻觉了。 林敏芝的电话打了过来，说：“现在你已经是副科了，李书记不是很欣赏你吗，要是以后有人给你送礼，你就收下呗，这又是一笔收入，如果有人送烟酒，你就拿去折现，我爸爸就是这样做的。” “人家升官，不是为光为了做那个位置，是贪图当官的好处嘛，这些东西，拿了不犯法，又可以得油水，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攒够钱买房买车了。” “有没有搞错？我的原则是一不收礼，二不贪污，三不走后门，这样发财了又有什么意思？家有千亩，我也只坐一间而已。”王皓皱着眉头问，心里很不赞同女人的做法。 为了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是，被发现了不会怎样，但万一被人拿捏住了，就会被要挟，我为鱼肉。 “原则原则，你的狗屁原则，永远是！这样等你发财，好难了，抱着你的鬼原则，永远不能养活你的妻儿，那我要你有什么用！”林敏芝生气了，变得很不耐烦。 “等等，你那边什么声音，不是你妈妈的声音，你和女人在一起？”林敏芝屏息凝神，听到王皓对面的女人声音。 方丽在教她儿子画画，声音不大，但是能够听得清。 王皓也不隐瞒了，免得以后造成林敏芝误会，还以为金屋藏娇，或者有个私生子什么的，于是说起这对可怜的母女。 “就是你送了几千块钱的女人？来你家住了？？”林敏芝啊变得很大声，声音越发暴躁起来。 “不是来我家住，是她的工作就是住家保姆。”王皓解释说，怕女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好啊，王皓，你钱出不了一分，居然请得起保姆？这事儿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们没完!”林敏芝挂掉了电话。 王皓看了看电话，对着手机，自言自语道，怎么整天就是吵吵吵，没完没了，女人和女人真是不同的，有些人贤惠淑德，却没人要，比如方丽这种会操持家务的女人。 像林敏芝这种女人，光是长得漂亮，什么都不会做，大把男人抢着要，这世道真是怪了。 古代的话，应该是林敏芝嫁不出去，大清朝灭亡后，独立女性真是越来越抢手了。 王皓看着方丽和石头，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离婚呢，原因是什么，她是不是变性人？ 王皓不是个八卦的人，但这件事，他真想知道，等到熟悉了以后，真的得问问。 转眼到了星期天，单位上虽不上班，但王浩没有忘记和刘星辰的约会，为招商引资做准备，他换了一件牛仔套装，准备去约定的饭店。 酒店定在大酒店，可以想见曾经那帮同学的实力不俗，林敏芝本来答应了一起去酒店，突然爽约不去了，说去也是丢脸，同学聚会，是有钱人的炫富大会，王皓没富可炫。 “你要这么想，就别来，我也不求你。”王皓挂掉电话，骑着小摩托，就到了同学会上。 同学会上，已经坐满了人，熟悉而陌生的面孔看着他，虽然想得起记忆，却忘了名字，王皓有些拘泥得给她们打招呼。 女生们再不是清汤束发，而是浓妆艳抹，男生们也不是朝气蓬勃，而是变得油腻起来，王皓只是感叹岁月不饶人。 “王皓，你小子，咱们班成绩最好的来了。”有人起哄说，此人是班级中成绩最差的同学，以前经常挨打，被老师批评教育，老师都会以王皓为典型。 饭店是玻璃的，众人可以清晰见到，王皓是骑车，而不是开车来的，说明他混的很差，车子都买不起，这人心里又有优越感了。 有人决定好好讽刺他一番，当着众人的面，以报当年没面子的仇。 第75章 同学聚会 大饭店的环境雅致，氛围上佳，周遭布满了玫瑰花，散发着浪漫的气息。 有钱人吃的不是这里的东西，而是享受品位。 “王皓，你这小子，去年怎么叫你都不肯来，现在终于来了，还以为你发财了，不肯周全兄弟们呢！”一位女同学嗔怪道，王皓真是越长，越有魅力了。 王皓定睛一看，这不是初中时代的班花吗，长得是最漂亮，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好像是叫白晴。 幸好王皓在两办看到不少美女，对美女有很强的免疫力，胸有惊雷，又可以面若平湖，谈笑自如道；\"我们县城这么小，要是有缘分，随时都可以撞见。\" “哇，还是王皓最有意思，现在怎样？还在那个小教育局当科员吧！”王胖子皮笑肉不笑问道，就是要我王皓在在众人面前丢脸。 他们以为，王皓仍旧是教育局里的一个小科员，如今根本摆不上台面，完全是混吃等死，如果在体制内，工资也不高，是被人看不起的，王胖子靠着投机炒房地产，住哪了一点钱，就开始目中无人，对谁都指指点点。 王皓正欲要说话，另外一个跟王胖子的好的同学开口说：“还是教育局的小科员？体制也没意思，早知道跟我这们王哥混了，反正你们都姓王，大小是本家吗，王哥不会不照顾你的，不然现在你还骑着一辆电动车哇。” 这人在读书时代，就是狗腿子，现在还是和王胖子一唱一和，让王皓十分反感。 此人又对方晴说：“王哥今年接了好几个地方的工程，包括竹溪县内，一转手，就是好几千万，马上就要换车了，保守估计兰迪步加龙，咱们竹溪县还没有几个人有，见都很少见。” 同学们一阵惊叹之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王胖子，他也感受到无比的虚荣。 王皓突然觉得，以前没来，真是明智的抉择，今天也不该来，大家就是互相攀比呗，谁有钱，就捧着谁。 这些暴发户，看似很有钱，其实很受时运的制衡，要是当官的随便整他们一下，他们随时濒临破产，毕竟市场规则的游戏，主要还是高官在制定。 王皓不动声色，静静看王胖子装。 他一口气叫了十瓶酱香型茅台酒，摆放在桌面上，请大家喝。 周晴看着他，都有点恶心了，主要是受不了他油腻的表情、色眯眯的眼神。 她看了一眼王皓，和王皓的气质真是天壤之别。 女人也不一定要看钱的，有时候也看脸。 刘星辰想要说他的真正身份，被王皓拦住了，王皓使 一个眼色：意思叫他不要说，如果这些人一毛不拔，自爆身份，也没有意思。 王皓也没打算和这些人交往，反正都是过去的人了，何必要把他们的棺材，抬到自己生活中呢。 王皓不想废话了，直接讲政府有个项目，希望你们去投资，关于就业扶持这个项目，网上可以搜到，可以帮助更多人就业，但现在资金有困难，鼓励大家去投资。 “这个活动很有意义哦。”方晴赞同说，她说话也很文雅，和在学校的斯文一样。 刘星辰帮王皓说：\"兄弟的项目，还是支持哈，旧同学一场。\" 王胖子虽然那有钱，却从来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时事，只要有利益的事情，他就会两眼放光，没有利益的话，他跑得比谁都要快。 投资？王胖子冷哼一声，这种倒贴收不回来本钱的事，他永远不会参合。 “没搞错吧，几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是投资，你还真以为你是啥神仙，我们一见你就要供奉是吧。”王胖子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胖子！”刘星辰呵斥他，叫他说话收敛点。 “没关系，我只是倡议，不勉强，更不会道德绑架，这也算是一件社会公益的事，做好了，可以帮助到很多人…… ” “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搞慈善，你以为发善心就能赚钱啊？投资，说得好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王胖子再次打断王皓。 在场的人噤若寒蝉，毕竟这顿饭有人请客，吃别人的当然嘴软，就都听他们说。 王皓忍不下去了，不投资无所谓，随意见他别人的心血，是嫉妒不尊重人的行为。 如果对面是高官，王皓或许或做个表面样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关系，当你在放屁。 只是个暴发户，还如此嚣张，知识分子，天生看不上暴发户，有点钱，就性格毕露，以为自己不得了，就是福布斯排行榜当上的明星啊，只要税务局一句话，还不是分分钟被搞破产。 前十大影响力排行榜上有科学家、政治家，却未必有有钱人。 他打断王皓两次，王皓也打断他：“够了，不投就不投，王先生，你也许很有钱，但是你灵魂很贫瘠，你除了钱，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顿饭我不吃了，免得欠人情，以后走在路上，也不必打招呼。” 王皓板着一张脸，转身就走了，不理会后面王胖子骂骂咧咧的。 “一，他什么态度啊，以为自己是个小公务员，就可以教训我？”王胖子后面喊道。 刘星辰这时才说说：“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是李书记身边的红人，你呀你呀…… ” 这下满座皆惊，纷纷注视着王皓的背影，有些遗憾想，怎么刚才就没有讨好关系呢，大秘书的政治权力比一个土财主有用多了。 怪不得他如此趾高气昂，原来是有高傲的资本，同学们错失人脉，更加痛恨这个王胖子。 白晴也离席而去，追随者王皓出来，走出来，才发现方晴的身材很有料，曲线毕露，非常抓人。 “王皓，我能不能帮你？我在贵溪镇教书，一个月也有几千。”白晴走出来说，笑容明媚。 原来她也当了老师，怪不得这么有气质。 和林敏芝的教师气质不同，林追求奢侈品牌，喜欢打扮，看起来更时髦，而周晴更加朴素，更像一个有文化的老师，能去偏远乡镇吃苦，这点精神值得钦佩。 不过几千块钱的月薪，只能是杯水车薪，王皓夸了她一番，但没要联系方式就走了。 王皓还是第一个不搭理她的男人，白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第76章 这是赌博 县委办政府里，王皓正在写就业培训班的相关报告，电脑打得啪啪响。 赵城走进办公室来，宣布他妈妈今年五十大寿的宴会，将会举办在城郊的别墅，欢迎各位同事参加这个party。 五十岁就大寿？王皓皱眉，这人真是大秘书吗？ 赵城这人非常张扬，家里边有个生老病死，都喜欢邀请同事参加，喜欢热闹。 同事们为了和他拉近关系，也都捧场，每次都是钱上当。 小柯低声哀嚎道：\"别人是岁月静好，我是负债前行，又要破产了。\" 其他人表情复杂，玩味地对视，反正就是要送礼呗！ 赵城这人特别好面子，喜欢收礼，还会评点出谁送礼送的最贴心，谁要是空手而来，会拉入黑名单，等着在单位穿小鞋吧。 \"欢迎大家携眷参加，地址是玫瑰郊区的一栋小别墅。”赵城得意地说。 当官的也有炫耀财富的？王皓今天遇上第二次了，真是不怕死啊，也不怕别人怀疑，不怕纪委请他喝茶，可以看出他有多肆无忌惮。 王皓还没决定去没去，继续盯着手中的报告，完成工作，交给谭书记过目，谭书记看后，说写得准确并且有文采。 但眼前，有件更重要的事，谭书记收到一封举报信，本来是交给纪委书记何正名的，转交给了他。 “你觉得是谁？”谭书记盯着王皓的眼睛，直接这样说，也是把王皓划分了自己人。 王皓打开举报信，这是一封手写信，字体还不错，举报李书记一行人去按摩店进行色情交易，还附有几张照片，是李书记进店的照片。 上面写清楚了何时何地，和那些人，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呆了多久，全部清清楚楚，信件的背后写着:干部的清正廉洁，关乎城市的发展，希望纪委书记可以查清事实，还百姓一个公道。 荒谬！王皓简直想笑，屁大点事也要举报，就这样的举报信，估计何书记每年可以收下一箩筐的信件。 当时去按摩店，是正规运营的按摩店，王皓经过几次确认的，有理有据有节有当，可以证明，根本就不害怕举报。 谭书记点了一根烟，递给王皓:“本来这样的信件可以不管，但是有照片，说明对方是下了功夫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市民举报的，而是政敌。” “可对方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说明李书记身上根本没有把柄，光明正大，那敌人再狡猾也没有用。”王皓接过烟开始抽了起来，他以前烟烟瘾不大，但是跟着谭书记后，一天起码几根。 谭书记轻笑道：“女人就是女人，总是抓不到根子上，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她要出手了。” “以后李书记和我，都要小心谨慎，可能很多活动场景，不方便出席的话，就找你和赵秘书，但说实话，李书记对赵秘书不是很满意，他的能力、人品，都是不经推敲的。” “李书记属意于你来接替大秘书这一职位，真正负责正规县委办秘书科室的工作，做好书记工作的全盘统筹。”谭书记终于说出了主题。 王皓身体一震，眼神闪烁，尽量维持自己的平静：\"我还不够资格。\" 王皓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个副职，论职位来说，根本不能做李书记的秘书，论工作经验，王皓以蹉跎几年的时光，真是不值得一提。 就算赵城德不配位，王皓更是不配位，能坐上那个位置，不光是要有能力的，还要考虑很多方面的因素，周全方方面面的人心。 “别妄自菲薄，谁不是从小白历练过来的，我和李书记进入后，还不是懵懂少年一个，现在已经充分领略到权力斗争的复杂性，为了能够更好历练你，我和李书记有将你下放到乡镇的打算。”谭书记慎重地说。 “乡镇？”王皓惊讶，他没有这个打算，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下去乡镇，以前为了不去乡镇，拒绝了定向选调的机会，那是培养储备干部的机会。 “是的，乡镇是个磨炼场，条件艰苦，人事复杂，能够接触一线群众，可以磨练心智，就像是要扎根，要长成参天大树，就必须扎紧深根，吸收养分，如果你想以后有所为的话，乡镇是必经之路，如果你怕吃苦，今天这话，当我没提。”谭书记坐远了身子，仿佛在等王皓做一个抉择。 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意外，确实让王皓措手不及，他好像是来到人生的十字路口，他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慎重考虑，一步走错，可能满盘皆输。 王皓没有张口就来，毕竟他是个谨慎地人，要么不做，要是选择了，就要做到最好。 谭书记继续说：“当然，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我得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下面去不光是吃灰爬土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你会遇上复杂的困难，可能你会一辈子升不上来，我们并不保证，一定会调你上来，要看有无合适的位置，如果你在乡镇政绩平平，可能一辈子就在乡镇了。” “这就是赌博 ？”王皓反问道。 “这就是赌博。”谭书记笃定地说：“你有概率会输，一辈子在乡镇做个一二把手，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下注还是不下注，是一个问题。 问题的关键是，看你输不输得起，王皓闪现出最近一年遭遇的事情，林敏芝的冷漠，岳父母的白眼，还有同学的嘲讽，赵城的嚣张，所有人都告诉他一个道理，如果不强大，就做好被人欺辱的准备。 早就有一个深深的念头，嵌入王皓的意识中，就是要平步青云，如果做不到这点，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死都不怕，害怕什么。 就算是前途未卜，这次他也要下注。 第77章 无谓功名 一支烟还未抽完的时间，王皓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有了更大的权力，就有更大的力量，可以帮助别人，为了这一点，先苦后甜，就可以忍受。 “我愿意去，只要是书记们的调遣，我绝对服从，只要是敌人，我坚决斗争。”王皓宣誓一样说出决心，为了明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别无背景，幸得李书记的看中和青睐，怎么会不识抬举。 谭书记扭捏着烟头笑了，王皓的表现，在他的意料之中，男人嘛，哪有不想要权力的，就像是女人想要爱一样，印刻在人类基因里边。 “ok，你可以准备一下，了解这个乡镇。”谭书记递上一份资料，是竹溪县桂溪镇的资料。 贵溪镇距离城市偏远，有五十公里的距离，是名副其实的偏远乡镇，但王浩听说那里风景优美，全镇的村民喜欢种桂花和竹子，远远一看真是竹海连绵，令人惊叹。 有山有水库，空气清新，风景优美，但是由于太过偏远，村民们食古不化，民风保守等因素，一直是竹溪县里吊车尾的存在。 经济发展近乎停滞，交通也极为不发达，连公路的没有，来回城里极为不方便，愿意去那里的干部，除非他有当和尚的心理，想去修炼。 否则，一提到那里，宁愿干部不当了，都不去那里驻村，一去与繁华的城市生活无缘。 像城关镇山水镇、简溪镇、柳条镇这些大镇，经济发展的好的，经济便利的，也不是令人谈虎色变，主要是看什么镇。 王皓吞了吞口水，心想别人不愿意干的，我愿意做，就可以凸显自己不怕吃苦的精神，便说：“好的，我会私下去了解了解，保证把工作做好，但是，谭书记，我有个请求，在我离开县委之前，我想把 就业培训班的工作完善好。” “现在活动刚兴起，犹如星星之火，方兴未艾，很多人很有能力，但同时面临很多困难，如果我现在放手走了，恐怕难以为继。”王皓皱起眉头，说出自己的顾虑。 谭书记欣赏王皓身上有始有终的性格，这种性格有一种韧性，无论受到外部环境怎么打压，他们都会坚持把事情完成。 那种遇上困难就退缩的人，一辈子可能完成不了几件事。 “好，就等你妥善处理，这件事的政绩也完全属于你的，上次省长还提起了你，记得你的名字。”谭书记赞赏地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我们得向着上级政府多申请些资金，不然根本不够他们完成课程，宁县长说政府已经没多余的钱了。”王皓如实说。 谭书记冷哼一声；“宁春华那娘们，你也信，她修休闲广场的时候，不知道多大手笔，现在那里人都没有，你打份报告，我给你呈交上去。” 王皓退出后，安心写申请资金的报告，在报告中陈述了资金不够的三大方面，一是教学场景的缺失，二是师资不够，第三是签约第三方，需要政府给与企业补贴，企业才会聘请就业班的人，这算是一种互利互惠吧。 “还在瞎忙活呢。”小柯转过椅子过来：“听说你这个整出名了，赵科长在书记面前揽功，说是他提议的。” “李书记很聪明，不会被人糊弄的。”王皓信心满满地说，一遍敲击着键盘。 “话是这样做，但是杨市长未必知道真相，俗话说，山高皇帝远，上面知道什么，全靠着下面一张嘴巴。”小柯翻开好几份党报，全是写秘书一科主任赵城的。 赵城无私为民，一心为提高就业，开设免费就业培训，为城市人群就业做出了贡献，值得称赞，标题竟是民生英雄。 王皓被这几个字刺中了眼睛，停下了键盘，杂志上，将所有的功劳过渡给赵城，王皓连个路人甲都不是，李诗云的名字都出现过三次了。 小柯提醒他：“你别忘了，他爸爸是财政局长兼副市长，在党内的传媒中，有很大的话语权，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就是权力。” 王皓审阅过所有后，不作声，也不抱怨，办公室人多口杂，只是说：“只要是为人民有益的事，就好，至于功劳簿上写谁的名字，不重要。” “哇，你还真是心胸开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后面凤姐叶玉道，在涂着红色的指甲，指甲颜色已经鲜红。 王皓转过头，怒斥道：\"罗玉凤，现在是上班，不是去参加维密走秀，请你不要上班做奇怪的事，虽然我们秘书科的人，不直接面对群众，但也要面对领导，保持庄重、朴素的打扮就行了，我们不是夜总会。\" 王皓突然呵斥凤姐，所有人都抬着头望着王皓，不是因为王皓不该说，而是佩服他有勇气，谁都知道凤姐背后的男人，是主任啊。 王皓这个时候，已经和赵城鱼死网破的决心了，得罪凤姐，不过是在罪状上加上一条而已。 凤姐也吓了一跳，王皓平时待人和颜悦色，从未凶过，这次这样不给她脸，她讪讪收齐指甲油，嘴巴还是不饶人。 “我喜欢打扮，关你什么事啊？” “不关我的事？好吧，李书记批评的时候，是不是要责怪我，没教育你？”王皓说完就走了，留着惊呆了的凤姐。 凤姐眯起了眼睛，狠狠看着王皓，明年的星期天，就是你的“忌日”。 星期天是赵科长举办宴会的日子，也邀请了王皓，赵城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让凤姐去色诱王皓，设下个仙人跳，最后留下把柄。 王皓得意不了两天了，凤姐暗自心想，他还傻乎乎不知道呢。 第78章 意外惊喜 王皓觉得心闷得很，又去学校看看业务，刚走到学校门口，就有一群人冲上来，撒下了花瓣，打开了彩带条，像是雪花一样，落在王皓身上。 这是居民们自发准备的意外惊喜，一直等着王秘书过来，他们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王秘书，不是你，我现在没方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一个中年男人热泪盈眶得说。 “就是啊，我们都很敬佩你，这些年，只有你，让我们老百姓觉得，这个社会，真的是比西方资本好哇。”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如是说，手里要着一面红色的锦旗，写着：为人民服务。 王皓接过锦旗，凝视着这几个黄色的大字，也被感动到了，更加坚定他为民服务的决心。 心中一切不平衡、痛苦、焦躁、愤怒，全部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说实话，刚才小柯把杂志递给他，杂志上通报的全是赵城的名字，王皓心里是刺痛的。 人心再宽广，不能容忍别人抢夺自己的荣誉，就好比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差点牺牲生命，结果英雄是别人，自己屁都不是。 他很为伪装，将情绪什么的不表露出来，是秘书的基本素养。 但心里不平衡的情绪，在折磨着他，也许他做的一切，都没人记得，现在他知道，有人记得，人民记得，他们都把名字镌刻在心底。 那够了，王皓什么都释怀了。 做人计较太多，最终会失去大格局，王皓突然想到，生活中那些大智若愚的人，他们对一些小得失，不会太在意，可是面对原则性的问题，他们不会放手。 也难怪，一些看上去聪明强势的人，最终得到的，是人心尽失，想要的永远不到，也许是人生的必经课题。 “谢谢你们，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现在大家进去上课，上课完后，我们可以签订就业协议，如果你们对工资价格满意的话，可以去工厂、商店去工作，如果不满意，想要另谋高就，也不勉强。”王浩说。 这几天，他已经联系到了些工厂、服务型产业，与政府签约的话，可以比人力资源公司更便捷，抽成费为零，工厂们也可以做好人。 学生们听到有工作可以签，更加感激王皓，他说什么是什么。 李诗云也在这，王皓叫她一起准备好协议，等人们出来，就可以开展工作了。 两人去到学校打印室，将文件打印出来，一件件整理好，有工厂技术工分类，总共八种类型，有电子、视频等业务，比较适合女人工作的。 还有冶金、重型及中型机械工业等适合男人工作，此外还有卫星加工厂、家家庭式工厂和合作工厂的那个类型，这些工厂的规模比较小，投资较小，开出的工资也不高。 但王浩知道，就算不高，也好过完全没有。 王皓给李诗云讲起了一个故事，在一条干涸的小溪里边，完全没有水，旁边有一条长江，可是鱼儿都游不过去，就快要干涸死了。 有个人经过，哀悼这些鱼儿，另一个人问他为什么不拯救鱼儿的生命，那个人说，太多了，根本救不过来。 第二个人拎起一条鱼，扔进长江，说这条鱼在乎，这条鱼在乎，也许到最后这个人救不了多少鱼儿，但是已经对那些获救的鱼儿，意义重大。 “你是想说，能帮一个人就帮一个人是吧，小学课文里有讲啦。”李诗云用一句话总结了意思。 王皓和李诗云不约而同默契地笑了起来。 “对了，上次你说去同学会拉投资拉到没有？”李诗云想起来。 “没，全是些酒肉朋友，叫他们出钱，好难。”王皓冷哼一声，表达对他们的轻视，她以后再也不会参加同学会，不会让不熟悉的人，介入到生命中。 李诗云嘟起了嘴巴：“其实资金不够的问题，应该是由领导解决的问题，不该丢给我们小兵，你去找李书记不就行了。” “李书记事务缠身，要协调党内事务，忙都忙不过来，我还不敢去烦她他，至于谭书记，已经说将我的报告呈交给市政府，看看如何？” 李诗云建议说：“要不你去参加赵科长的生日宴会，他家里结交的，非富即贵，说不定能够认识几个富婆。” 赵城放下手中的活儿，这确实也是一条路子，赵城家的资源，在青州绝对是数一数二，认识的人，几乎是上流人士。 上流人士参加宴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互相认识，进行资源交换。 王皓本不想去的，现在又有些松动，为了工作去，是说服自己的理由。 “要不你陪着我去吧，我一个人去，怪尴尬的，我从没参加过这宴会。”王皓请求说。 赵城只是邀请了秘书科的，没有邀请其他人，李诗云也是听说，王皓邀请她，她还挺意外的，以为他会带自己女朋友。 李诗云恨不得马上答应，嘴上由迟疑说：“你叫我去？那你女朋友呢？” 叫林敏芝去赵城家里的别墅啊，王皓又不是傻子，本就知道赵城觊觎林敏芝的美貌，对他不怀好意，还把女人送到他家里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己嫌弃自己帽子不绿。 就算输给华夏大地的任何一个男人，王皓不想输给赵城这个垃圾。 “她…… 不会想去这种地方，她嫌弃我车破，没面子。”王皓随便想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很形象刻画了林敏芝的虚荣特质。 “啊…… 你女朋友怎么这样啊，以车来识人，那她该不会喜欢那些开好车的老男人吧，又老又丑，她下得去口吗，你这么帅，她却既然又要，真是贪心。”李诗云慢慢说出这些话，眼神滴溜溜转。 “她家庭条件是比我好， 也有挑挑拣拣的权力，好了， 我们把这些给工人们签吧，每个人都要把政策仔细讲解到位，这只是短期性合同，长期性的，还要他们和工厂自己签约，如果不懂得，多讲几遍，再叫几个人过来。”王皓想结束林敏芝的话题，便将话题引入了工作。 现在他们需要迅速投入工作，把这两百多份文件，在日落之前，全部签完，才算大功告成，谁也没时间聊天了。 第79章 市委出差 虽说不能保证所有工种都就业，至少市场需求大的技术工种，可以得到工作机会，例如女人做美甲、美容的，随着女人越来越爱美，这些职业会越来越有市场。 王皓的好友刘星辰，已经给王皓承诺，等他的酒店开起来，起码要保证五十名员工，到时候，就从就业班里选人。 他也捐献了10万元支持政府公益事业，本来那天同学会就想要捐献的，可惜没想到，同学聚会搞成那样。 “商人是这样的，除非接触的是儒商，他们行事目光高瞻远瞩，做事风格大气，颇有上位者高屋建瓴之势力，但是一般的商人，都是把钱财利益挂在嘴边，主要还是站的位置不同，位置越高 ，人品更加贵重。”刘星辰如此评价王皓。 这也是是事实，王皓受不了铜臭俗气，在他心中，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事，更有意义的事去做。 道不同，不影响为谋，不是一路人，王皓觉得没必要套交情。 王皓正忙着和工人签订就业协议，王晓静的电话打来了，说撞见了亲家母他们，讨论起你们的婚事，他们要彩礼的数目，是二十万。 王晓静表示很为难，二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的全部家底，已经交给王皓去买房子了，哪里还有余钱，除非把现在这房子卖了。 亲家母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她还知道王晓静请保姆了，刘兰说自己和林忠良两个都是双职工，都没有请保姆，请保姆是那些大领导才干的事，起码得县委书记以上吧，书记工作太忙，照顾不过来，需要一个服务人员，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没听说一个副科请保姆的，传了出去，只会被人说是官僚主义，作风不正，说不定会以影响到王皓的前途。 王晓静弱弱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请方丽是一件愚蠢的事吗？\" “别管他们，关他们屁事！还彩礼二十万，把我打成斤卖了也不够，叫他们去找有钱的吧。”王皓气愤挂了电话，三十万，怎么不去抢劫银行，还是把她当成了提款机了，只要一输入密码后，可以无限提款。 李诗云在旁边忙，也听到零碎的一些，试探问发生什么了。 “别提，我快烦死了，感觉婚姻像根绳子，勒在我脖子上， 越勒越紧，我快要透不过气了。”王皓倾诉道，他太需要倾诉的人了，自从在和林敏芝订婚后，矛盾层出不穷，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钱。 王皓的抱怨，又给了李诗云希望，她在伺机而动，等待王皓分手的那天，干活儿起来更加卖力。 不一会儿，协议签完了，一共200多份，有两百个工人将要步入职业道路，王皓捏着沉甸甸一打资料，觉得很有成就感，好像是改变了200个职员的命运。 谭书记打电话过来，叫他一起去市委学习开会，拜访市政府杨市长，姜书记，跟着领导去上访下查，是秘书的基本工作之一 王皓一直期望可以到市委看看，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了，谭书记信息上说，是出差，起码要在市委待两三天，带上笔记本、衣服前去。 市委要常委会，将会决定市委常委的人选择，定下常务副市长，可以说要出现相当大的人事变动。 王皓看了手机，说要回家去收拾行李，陪着谭书记出去出差，这些工人的事情就交给李诗云了，让他看着点，别让扯皮打架的事情发生。 “你能行吧？”王皓有些不放心，李诗云毕竟是个女孩子，要管理几百人，对她来说，应该不容易。 李诗云信心满满，做了个敬礼的姿势，保证使命必达，她也很用心给王浩讲，在市委行走，逢人便说三份好话，千万不要得罪哪个大领导，他们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听说赵市长，对你很有意见，他为人又很凶。 “赵市长？是不是赵城爸爸？”王皓反问。 “是啊，他就快晋升常务副市长了，地位就要越过我…… 李书记了，到时候他得势，青州市说不定又是一番新局面，还有梁市长很好色，喜欢女人，经常听说他吃女人豆腐，却能够屹立不倒，肯定是有固定的利益团体。” 梁市长，不就是和宁县长有私情的那位嘛，王皓还亲眼目睹过他的雄姿,开车速度特别快，下车也特别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停车了。 “至于市委姜书记，更是凶得很，一句话说错，可能就前途就没了……”李诗云滔滔不绝地给王皓叙述，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似的。 李诗云做会务工作，虽说经常接待领导，但未必能够有资格接待这么大的领导，她也是道听途说吧，王皓心里想。 和李诗云话别后，王皓到回家收拾行李，和王晓静说了下出差，王晓静问你和林敏芝说没有，要出去一定给她说一声，不然两口子容易吵架。 最近一段时间避开也好，冷静想想，他们两个适不适合，三年来，王皓第一次主动想分手，初交往的时候，她是那么青春灵动，白璧无瑕，到了结婚这一刻，王皓才发觉她变了，不是你他想象中的纯洁天使。 王皓发了信息后，就和谭书记一起坐车，去往了市委两办，车程有两个小时。 高速路的风景都一样，树木不停倒退，前方是山，同样的风景让人视觉疲劳，谭书记和王皓唠嗑一会，就打瞌睡了，就睡着了。 王皓没时间睡，在车上打文稿，写报告，秘书的时间很宝贵的，每天都有堆积成山的材料要写，有大领导的讲话稿，等着要写。 这次的材料是关于竹溪县的乡镇扶贫工作的，竹溪县城一共有十七个乡镇，一半以上的乡镇，都是贫困镇，没有产业，没有经济发展，几乎面临停滞。 要将这些乡镇的情进行汇总，做好材料梳理，将所有的报告呈交给领导，好让姜书记和杨市长做好扶贫规划。 第80章 前夕之言 青州市政府是青州省的核心，是经济、文化、教育的先驱，可以说整个青州省地级市全部给青州市输血，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边已经成为西方一个经济重市区。 不仅公职人员的工资待遇福利，比周围同级别的高出几倍不止，让周围人眼红嫉妒，抱怨不公平，本来就同在一个盘子工作，应该要按劳分配，不应该有地域歧视才对。 前几年，青州省、市、县的干部，其中也不少的，要求吃大锅饭，必须实行平均主义，联名上报告给首长，但被驳回了：时机未到。 就像是共同富裕的社会，也不是一下子一起富裕，而是先富带动后富，再实现共同富裕，现在要求人人均分，必将要考虑到盘子里的蛋糕，够不够分。 一块蛋糕，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得少，现在要求大家一起分，势必会让吃得多的人心里不平衡，而这些人，几乎是掌权者，还有大家都想分到那么多，肯定是不可能的。 青州市果然繁华，王皓好多年没有来这里逛了，这边已经是高楼大山，交通四通八达、地铁覆盖率达到城市百分之九十八。 好几条商圈赫赫有名，经过其中一条的时候，大白天就有小网红、歌手在那边唱歌演奏，好不热闹。 一群身姿曼妙、袒胸露乳的女人，不知疲倦在镜头面前跳舞，撩动着自己的风骚，谭书记也清醒了，叫小谭停下，他要看会，在县城可看不到这种奇葩网红。 “正点，果然经济发展在哪里，美女就在哪里。”谭书记打量了一会，又摇头说，伤风败俗！现在的年轻人，不上班，就知道做直播，当网红，想赚大钱，真是异想天开。 王皓倒是没忘记正事，先要安排领导的行程才对，他第一次负责安排领导，还处于摸门不熟的阶段，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心里一点谱都没，只是心里发虚。 幸好老周给他讲过他的故事，首先要搞定的应该是住宿吧。 “我给你订酒店吗？谭书记。”王皓问书记。 谭书记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只有明天白天去对市长和书记汇报工作了，现在最红要是先填饱肚子，酒店的事，不用自己预定，青州市政府有接待酒店，是属于国企，专门给上下级住宿的，不同的领导，他们会安排相应的规格。 县城的书记过去，一般会安排豪华单间，如果是省长的话，就是豪华总统套间，每个人都各行其是，按部就班，这样就不会乱。 王皓心想，果然从古到今，身份地位决定了相应的位置，无论哪个位置，往上走肯定不会错。 谭书记给王皓一个号码，让他自己去拨打电话，给酒店交代一声，把房间留好，跟着去吃饭。 王皓跟着谭书记去吃饭，他驾轻就熟找了一家餐厅，找了几个好友出来吃饭，其中有市纪委书记彭炎，人称火阎王，在377大案中，查出几个正厅级干部，收缴贪污款搞到上亿，铁面无私，只要是落到他手上，他会用各种心理战来折磨人，直到问题招供为止，凡是入了他的局，插翅难逃。 所有官员都害怕彭炎，但谭书记，认为要打好交道，以后跟更能看清局势，只要一来到这边，就要请彭书记吃饭，搞好关系，同时打听市委这些领导的关系。 另外两个领导，一个是马成昌副市长，分管民生经济的任务，还有市财政局副局长黄子义，和赵城爸爸搭档班子那位。 除了黄市长外，几个人都是四十出头，穿着方正，表情严肃，是属于传统比较严肃古板的作风，他们寒暄了一会，王皓在一边布菜、倒酒，准备吃饭的事宜。 几个人见面，黄子义就开始抱怨赵刚大搞专制主义，凡事他说了算，最近竞选常务副市长，只要是给他当上，就更加得意。 王皓坐在谭书记一边，侧耳仔细聆听，财政局也不是铁板一块，他的下属这样公然抱怨赵市长，明显对他行事作风有很大不满。 “常务副市长，他也配？他除了会拍马屁，除了紧紧抱着姜景宏的大腿，还会干什么，这些年，他只会吹，还没当上，就开始来政府指指画画，我宁愿让梁市长当，也不愿意是他。”黄市长搭腔腔说，将心里的不满一泄而出，看来在座的人，都是不服赵刚的人。 包括王皓，赵刚就是赵城的爸爸， 谭书记给黄市长倒了一杯白酒，笑着说：“要说当常务，赵市长可以，您就不可以吗？要我说你是最有才能的人。\" 黄市长端起一杯白酒摇头，感叹道：“我不行了， 我老了，过了年虚岁都55了，哪里像赵市长、梁市长这样年轻气盛的才四十多岁，正是男人最有干劲干事业的年龄，有的 东西，年龄就是硬性标准，虽然不会拿到台面上说，但那条坎始终都在。” “就算当上，过两年都退休了，我何必这个想不开，去揽这么大的责任，反正市长是肯定没希望了。”黄子义一顿唏嘘，颇有英雄暮年的感慨。 体制内的年龄很关键，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像姜子牙那样还可以逆天转运，也不鞥像清朝的秀才一样，古代还可以中科举，朝见天子。 这么说来，古代人不看年龄还真开明，本来就不应该有以年龄来论人才，像梁市长之流，年轻气壮，还不是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像黄市长这种虽然年老，但心里还想要干事的人，应该重视才对。 王皓在心里默默想着，却不想到黄市长注意到了自己，回过头问他，这位叫小兄弟是谁啊，我没见过，你的新秘书？ 王皓立刻举起酒杯，敬黄市长:“黄市长，我是谭书记的专职秘书，你叫我小王好了，刚才看你和谭书记聊天，就没打扰，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 黄市长指了指王皓，说：“这小子，眼力见真不错，谭书记，你又找到个人才帮你，以后岂不是如虎添翼。” 第81章 认命认命 马市长半开玩笑说，下一个县委书记，就是谭书记，以谭书记的年龄，一定能主政一方。 马市长认为，谭书记一定是接李书记的班，继续坐镇竹溪县，担任下一届县委书记，三年一大选换届，李书记可以不用那么累的话，就可以交棒，谭书记还不到四十岁，也是前途无量的年纪。 谭书记握紧酒杯，就像握住手中的权力:“要想拔得头筹，做一把手，不光是要学会搞政治斗争，最重要的是要做出政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光是嘴上说说，而是要有真才实干，否则百姓不会信服你，你这个官字，是张着两着嘴巴的吹牛官。” 王皓在一边默默听着。 “现在市委这边，最看重乡村扶贫的成绩，如果乡镇人民能够脱贫致富，取得好的答卷，交上去一看，姜书记一定看中。” “难啊难，肯吃苦又有能力的真是凤毛麟角，就说人家名牌大学生吧，人家出去工作，去大厂，去国企，一年起码三十个，干嘛要去乡镇苦苦驻扎，受那么多苦，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太多了。”谭书记叹气道，其实他现在手上最缺的就是能吃苦的人才，帮助他做出成绩。 “慢慢来，培养一个会工作、懂方法、讲团结、会斗争、人忠心的下属，既要机会，也要时运，一棵小树苗，也需要历练，才能长成参天大树！”马市长很有经验地说。 两人又转说到明天的常委会，市里召开常委会，要决定一批省管干部的职位，赵市长的爸爸也在其中，王皓听了，心中默念，希望他不要成功，竞选成功后，赵城更加得意了。 以现在局势来看，如果赵市长能够成功晋升常务，当市长只是时间的问题，成为青州市的权力核心，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到时候，王皓和谭书记、李书记几个加起来，都不会是赵市长的对手。 马市长说，明天他绝对不会投赵市长，宁愿投梁市长，或者弃票，也不投赵市长。 谁都不喜欢嚣张跋扈的人，选举个喜欢作威作福的人，骑在自己头上，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彭书记也赞成，那就约定好了，至于其他人，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例如政法委书记、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市委秘书长这些人，态度还不明。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 ，他们喜怒不形于色，有什么想法、信息不会轻易透露出来，这叫稳重和城府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有顺其自然发展，酒局在觥筹交错中进行着，王皓的心思缥缈，如果赵市长真的竞选成功，应该会迎来一番新格局，这格局对李书记他们并不友好。 第二天，王皓心里有事，四点钟不到就醒了，洗了个冷水脸，天还蒙蒙亮，酒店外边仍旧是夜景，高楼大厦林立，闪烁着迷人耀眼的灯光。 特大城市就是豪华，展现出一种现代化的生计，怪不得这些人，挤破脑袋，都要来这边发展，听说这边的公职人员招录，已经达到顶级985竞争的程度，能考进来的，智商都不低。 今天，青州市去将会迎来政治上的大变动，新人和旧人会狭路相逢，完成权力的交接，改变城市的格局，而这座城市人仍照常升起，群众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这里与偏僻的乡镇，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眼见证，都无法相信，会有如此极端的城市，就生活在端点两端，一端是纸醉金迷，另外一端是荒凉贫穷苦哈哈。 曼哈顿的城市管理者曾说过，繁华的大都市面纱被揭开后，会有看见贫苦者的骷髅，尸横遍野。 早上九点，政府已经开会，王皓没资格参加市委常委，便在外面大楼上驻足观看，这两栋大楼，比起县委大楼，更加高俊靓丽，外表挂着红色的小国旗，看起来生动活泼。 外面立着一排栏杆，旗帜上写着：为人民服务，有不少名贵的豪车出出入入，尽显繁华。 林敏芝发来一个笑脸，王皓和她用聊天软件聊了起来，林敏芝在结束学校的收尾工作了，等李书记的调任通知书下来，他就不教书了，反正普通班的书，教不教都一样。 王皓：明天会更好，相信你到了农业局，会拼搏出一番新天地。 王皓心想，到时候如果自己到了乡镇，说不定还能和林敏芝一个单位。 林敏芝那边发出几个感叹号和疑问号：农业局？ 王皓：李书记是这样说的，现在农学专业少，学农业的学生不多，只有那边有空编。 林敏芝：你没搞错吧！！1我要去也是去核心五大局，纪委部门听说那么有前途，我都不去，我只去两办或五大局，我不是一早给你说了，这才转编，不光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编制，还要为以后能前途打算。 王皓：李书记肯帮忙，已经是人情，还要怎样，你厉害你自己去说！ 王皓皱起了眉毛，拧成了川字型，人心不足蛇吞象，一般人能够获得转变的机会，已经要从事业编几十人的竞争中杀出了，没有定点关系，就得靠本事，还要挑三拣四。 林敏芝发过了一个沮丧的表情，接着说：农业局的人要外住乡镇，和农民打交道，还要指导技术什么的，叫我做那个，我宁愿在城市里当我的老师，早知道就不找你帮忙了，浪费我的时间真是。 王皓真想发过去“一家人官迷，都喜欢当官”，不过忍住了， 随便吧，她爱找谁找谁，如果非要为了编制，她要嫁给赵城，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王皓没有一个那样的爹。 认命吧! 第82章 拜见市长 上午过12点，谭书记还没出来，王皓忘记饥渴，过分紧张的时候，会分泌多巴胺，忘记身体上的感觉。 市委常委们陆陆续续出来，他们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特别有官威，市委的人，这边特别有威严，在县城里，只有李正山给王皓这样的感觉。 王皓就认得马市长和黄局长他们两个，阴沉着脸，远远看见谭书记走过来，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用说了，赵城这孙子真是走运，他家族的荣耀光环，更胜一阶，王皓心沉了下来，跌进了冰窖里边，已经预判了些结果。 他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还没发生，能够去预判，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还残存着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期望。 王皓上前去接过谭书记的黑色手提包，什么没说，两人相对无言，哀怨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一切。 有时候，越是不想发生什么，坏事越要发生，这就是时间的道理。 “吃完饭，我带你拜会一下杨市长和姜书记，他们刚下会，疲惫得很，等午休时间过去，我们再过去。”谭书记对王皓说。 能见到市长和市委书记，应该是王皓这趟最有意义的事，平时的捉笔小吏，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两位，能去混个脸熟，都是一种恩赐。 王皓和李书记回到酒店吃了饭，休息了会， 又赶往政府和市委大院，找好登记，保安才会放行，这里的安保更加严格。 入口处和进楼处都有安保，整装以待，见到人就打招呼，素质极好。 大楼里面工作人员行色匆匆，根本没有闲聊的时间，王皓想，要是来这里工作，是一种什么体验，恐怕压力很大吧，毕竟所做的工作，都被整个青州市人民盯着，越是不能出错，人的心理更容易出现问题，要扛得住巨大压力的人，才可以来这里工作。 谭书记驾轻就熟，带着王皓坐电梯来到三楼，第一间就是杨市长的办公室，宽敞又明亮，但是装饰更精致，比如柜子上的青花瓷花瓶，墙上的明代书法家书画，都彰显着品味。 即使谭书记是很健谈的人，见到大领导，也未免有些左支右绌，王皓跟在后面，头微微低着，斜瞅着前方。 杨市长看起来比想象中年轻，虽头发白了不少，可是皮肉还没垮，给人一种难得的和谐感。 桌面很简洁，除了文件和笔记本，什么都没有。 谭书记自报家门：\"李书记，我是竹溪县的谭宏昕，这是我秘书一科的王秘书，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参加县城经济发展大会，上次您说要提振乡村经济，我就拿了一份历年的报告，先左参考。\" 杨市长这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仔细审视了谭书记和王皓，过了一分钟左右，才挥手向前说：“坐。” 谭书记带着王皓，坐在了桌子前方的椅子上，姜书记打开茶杯盖，吹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觉得茶太烫，她又没有喝，直接盖上了。 进来一个服务人员，她身上挂着工勤人员的牌子，给谭书记们倒茶水。 “谭书记，我对你印象很深刻，上次当小弟一期班，我去发表讲话，你是最年轻的，也是最活跃的，是我主张将你调去竹溪县城的”杨市长和颜悦色地说，眉毛终于开始舒展。 他微微笑起来，看起来和蔼可亲，比李书记更有亲和力。 “是吗？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领导，说实话，竹溪县那个地方，是青州市吊车尾的存在，发展动力不足，gdp持续走低，就李书记过去，今年才开始修建商圈，才有亿达广场，别的地方，早就有了。”谭书记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话语却全是抱怨。 谭书记的老婆和家人都在青州，自然不愿意去?偏远县，过上周末夫妻的生活。 当初去竹溪县，也是下了好大一番决心，今天逮着机会，要好好问一番。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如果是差生，进步是最明显，如果大家都去好地方，又怎么能磨练出能力，看烈火练不练的出真金，竹溪县城又七八个贫困真，你瞧，现在一半人都还没脱贫呢，是政府工作的老大难，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你机会。”杨市长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考虑一下。 说话非常稳重，又一气呵成。 王皓将杨市长和疯狂动物城那只树懒联系起来，真是很形象的动画角色，不过不是刻画的基层，基层员工要是像树懒一样说话，早就被群众锤死了，投诉无数次了。 王皓想着，情不自禁达地笑了起来，如果姜书记去基层工作，一样会被骂树懒。 王皓的微妙表情，被观察入围的杨市长捕捉到了，开始关注他，笑着：\"小王的内心活动很丰富啊!\" 王皓不好意思站起来，诚实的说：“对不起，姜书记，我刚才走神了。” 敢于承认自己走神，并且在杨市长面前胡思乱想的人，并不多，王皓是头一个，反而给杨市长记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坐，我又不是老虎，做秘书的基本功是永远让人猜不透，这点基本的谭书记没有教你？看来还是个新手秘书。”杨市长揶揄道。 谭书记插了一句：“他是名牌大学生，京城大学的，很难得的。” 王皓有些难堪，名牌大学的标签，非但不能为他增光，反而让他手足无措，因为到今天，他还没做出成绩来，有点对不起名校的牌子。 “挺好，现在就是鼓励高材生下基层，现放下去锻炼锻炼，看看是不是金子，是金子，光亮挡不住。就得树立这样的典型，懂吗？”杨市长对谭书记说。 说完后，杨市长缓缓喝了一口茶，给王皓说道：“王秘书，表情是人的情绪宣泄，当秘书的最高境界，是戒掉自己的情绪，而体会领导的七情六欲，这是最难的，但你学成之后，一定会有所成长。” 王皓感动得想哭，堂堂市委一把手，如此用心调教他，对他看重非常，让王浩心灵撼动，更坚定了下基层的决心和勇气。 第83章 旧爱新欢 话题转到这次的市委常委会上，人大、政协、政府、市委四大组织的成员都有换新鲜血液，最大抢眼的是赵市长，杨市长说是姜书记直接任命的，市长也有推荐建议权，不是推荐的赵刚，但封疆大吏取决定性作用。 杨市长说起赵市长就皱眉头，说他有些浮夸、浮躁，德不配位，可是杨市长坚持，看得出来赵刚和杨市长也是面和心不和，各行其是。 “赵市长这人，出门开车住房不说有多高调，平时有个生日办酒，也是高调得到不得了，咱们青州市谁不知道啊， 办公室常年打开，商户是络绎不绝，我都批评他好几回了。”杨市长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姜书记，我相信您不喜欢的人，一定走不远。”谭书记并未指名道姓。 杨市长也打起了哑谜：“只是全局一盘棋，动一子要牵动全身，必须要连根拔起才行，得等一个机缘。” 两位领导相视一笑，开始聊些别的，王皓在一边，心里有了底数，隐约觉得杨市长是站在他们这边，同仇敌忾。 体制内不全是低调做人的人，还有许多嚣张至极的人，他们喜欢铺张浪费，炫耀财物，打压异己，赵城如此，恐怕他爸爸也是如此，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 林敏芝的家里。 “敏芝，看到新闻吗？赵刚当上常务副市长了！”林中梁浑身颤抖着，和他自己当上一个样。 林敏芝身形更颤，内心犹如受到电击打，这么说,赵城的爸爸以后会是青州市市长，赵城手上握着一张王牌，正处级一定是标配了，说不定赵城会成为青州市最年轻的领导，这也未可知。 这在整个青州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母凭子贵，子也可以凭借母贵，赵刚就赵城一个儿子，不扶持自己儿子，扶持谁？ 林敏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刘兰在一边坐着看电视，听到也问：\"是赵城他爸爸吗？\" “不是他，青州市还有第二个赵刚吗？我就告诉你，要选择正确的道路，你不听，结果怎么样，人家当上常务副市长了，你再去讨好赵城，人家未必理你啊。”林中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评，他后悔女儿葬送了大好前程，跟个没有前途的小子混，以后再也帮助不了他走仕途了。” 林敏芝咬着嘴唇，不说话，如今，他无法辩驳，尤其是在王皓要将他调去乡镇的时刻，林中良的话，更是字字刺向她的心理。 “那也不一定，我看赵城这小子，真对敏芝上心的，上次我在马路边，他还热情给我打招呼，我要赶公交车，他非要送我回家，你说现在哪有这么热情的小伙子啊。”刘兰感叹道，暗示林敏芝还有机会。 “如果你能和赵城交好，调到哪个单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说不定直接就去市政府，你不想去市政府吗？”林中良坐下，点燃一根烟缓缓说道。 调到这么高的级别，也只有赵城的爸爸能够做到，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林敏芝的心，已经被这个诱惑的条件撬动了，心里不停地权衡利弊，只是未说话的原因是，有王皓的影子压在她心里。 三年的感情，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女人的爱情和野心在不停纠缠、挣扎、甚至搏斗。 “爸妈，让我再想一下吧，我和王皓都快结婚了呀，我们都在看婚房了，憧憬马上可以过上幸福的家庭生活，你们说我怎么办？总不能我去和我那个号说分手吧。”说完，林敏芝一脸为难，仿佛这话不是自己说的，是父母让她说的。 “分手就分手，你们年轻人分分合合有什么奇怪，结婚离婚都不稀奇了，上次我和民政局的老张聊天，离婚的排期长队，结婚的门庭冷落，已经出台离婚冷静期，让大家不离婚，为啥还是这么多离婚，问了统计的原因，归根结底都是为钱！小三都排不上号，要是有钱，就算有小三，也会忍耐的。”林忠良用上了数据统计，来论证自己的道理。 刘兰说：“我们小林是邓文迪那种女人，可以利用婚姻往上爬，但绝对不是笨蛋是不是？” “好了！让我好好想想吧，也许我和王皓真是没有缘分了，我叫他给我办事，他竟敢敢把我调到农业局，还要去乡镇驻扎，我怎么会去乡镇吃苦呢，那里的卫生环境差的不得了，脏乱差，那些农民没有素质又长得丑，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真的快被气死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起了王皓的坏处，往日的好处全部被狼狗吃个干干净净，再也记不得了。 说到赵城的妈妈星期六要举办家宴，林忠良收到了请柬，去的全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不仅可以免费吃喝，还可以拿到一张上流社会的通行证。 至今为止，林忠良只是财政局离不起眼科室的小主任，这种巴结顶级上司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他要准备一份大礼，让赵市长印象深刻。 他翻起家中的存折，看上写多少钱，买些贵重的礼物送去，讨讨领导的欢心，一看居然一分钱没有，气的想把存折撕了。 ‘你哪里还有钱，早就给敏芝买房子了，你的老积蓄全部给他们买房子了，哎呀你能送什么贵重的礼物，是领导没见过的？你把林敏芝带去，就是最好的大礼了。　刘兰一语双关地说。 林敏芝听闻，更加自责了，嫁给一个穷人，不光是自己受穷的问题，还要连累父母掏空家底，来供养自己。 就这样，王皓还不知道感恩，还有王晓静结婚支出二十万，自己却请保姆，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一点都不为子女考虑。 王晓静只不过是个小餐馆的老板，自己父母是双职工，都还没有她潇洒，林敏芝对王皓母子的恨意越来越深了。 第84章 参加宴会 星期天转瞬即到了，对赵城家族是一个天大的好日子，既有她妈妈秦丽蓉的生日 ，又是赵市长竞选常务副市长的庆祝日，来捧场的人，数不胜数。 他们举办在乡下的别墅里边，邀请了家族亲戚、同事、政党人士和一些好友来，专门聘请了酒店的厨师，来制作餐饮，采用自助餐的方式，不限量供应食物和酒水，时间从晚上六点开始，延续到晚上十二点。 秦丽蓉她穿着华贵，戴着玛瑙和红宝石，出现在人群中，光鲜亮丽，脸上的表情，比孔雀还要高傲。 赵城带着林敏芝，出现在秦丽蓉的面前：“妈妈，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林敏芝，是学校的年级主任，这是我妈。” 林敏芝害羞地看了一眼秦丽蓉，好生华贵，穿金戴银的，完全看不出快五十了，最多也就四十出头，身材保养得很好，没半分肥胖和臃肿。 林敏芝看到秦丽蓉，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生活状态，住着大别墅，想买什么买什么，受人敬重。 秦丽蓉扫视了林敏芝一眼，微笑着说：“是老师啊，老师这职业不错，方便照顾家庭，赵城这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今天过生专门带来给我看的？” 赵城和林敏芝笑笑不说话。 宾客众多，来好的人不在少数，秦丽蓉又忙着接待其他客人了。 “听到我妈妈说得没，她对你很满意，你要是做我女朋友的话，我让你去市政府，那里起点高，只要不犯错，退休处级起步。”赵城有底气地说，赵刚最近很有面子，他说话做事更加嚣张，直接明说了。 青州市去，是林敏芝毕生的梦想，之所以拖这么久不结婚，就是一直幻想着能和王皓双宿双栖，到青州市去工作，在大城市成家立业，孩子也有个高起点，是亲戚朋友羡慕的对象。 可是王皓……王皓骑着摩托车，载着小柯，骑着到了别墅前买牛得草地方，由于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客人们都将小车停在草坪前面，而来人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只有王皓是骑车而来的。 只要一个人显得另类，就容易被受注视，开车不稀奇，大家都被这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吸引了，李诗云看到王皓，同王皓兴奋地招手。 王皓取下头盔，看到别人都在看自己，目光都带有一丝好奇和讽刺，这么寒酸的人，怎么会是赵市长的客人。 赵城的目标达成了一半，就是把王皓叫来，让他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在这群上流人物中，他会更加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他就不该痴心妄想。 和他抢夺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林敏芝远远见了，惊诧地看向赵城，她根本不知道王皓会过来，王皓一般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场合，他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上流人士很下流，才不会浪费时间参加。 林敏芝脸色有些发白，静静往后面退了两步，希望隐没在人群中。 不要看见我，林敏芝心想，有种捉奸在床的愧疚感。 幸好在场有几十人，人头攒动，王皓根本就没注意到林敏芝。 王皓神色自若，和背后的老周一起下车，走向宴会，宴会熙熙攘攘，美女特别热，老周看得眼睛发直是，说好久没看到这么多美女了，今天没白来。 反正王皓来是有任务的，找几个有钱人，拉拉投资，支持政府的公益事业，为竹溪县的市民朋友们出一份力，一晚上，王皓忙着交换名片，也拉到几个小投资，很多人是看着王皓秘书的身份才给的。 “王秘书，以后我有什么事，要求见书记的时候，麻烦你给我引荐，我可是真金白银拿出来，实打实帮助别人。”一位肥胖的商人油腻得说，不停强调自己出了钱，是老大爷。 “好，我能做到的，一定竭诚帮忙，谭书记很欣赏乐于助人的人，为竹溪县做出贡献，就是为书记解忧。”王皓官方地回答，反正到时候，胖子要帮什么忙，他直接说没空就是了。 才捐两千块钱，就以为自己成慈善大使了，真是可笑，王皓喝了一杯鸡尾酒，从头到尾正眼都没看过林敏芝。 但他却看到秦丽蓉，整个人珠光宝气，身价不菲，众人众星捧月将她围在中间，全是阿谀奉承之词，女人夸她年轻漂亮，会保养，男人也有拍马屁的，说她成首席名媛了。 王皓的关注点，却在首饰上，这么看来，赵城家里很有钱，他看起来像是商人的太太，不像是官太太，官太太一般是很朴素的，穿着打扮特别庄重，这秦丽蓉也是妇联会的副主席，老公虽然是大官，也不该有这么多钱啊。 像李诗云的妈妈是经商的，这说得通，但是他们就算是顶层，也不会太有钱，有钱到奢靡。 “他们怎么会这么有钱？”王皓问老周，老周经验丰富，一定知道点什么。 老周拍拍王皓肩膀：“嘿嘿，他们这些人，在城市有这么高的位置，随便干点什么，给点资源，亲戚也能肥得流油，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伙子，你还是太单纯，你以为他就明面上的工资拿啊。” 老周忙着吃吃喝喝，他又不想去升职，自然就不去拿酒敬领导，说一大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奉承话，倒也自由。 不过老周给王浩说：“你还年轻，来到人家的主场，还是要去打声招呼，这是起码的礼貌。” “我干嘛去凑热闹，他父母又不认识我，赵城我更不想和他说话。”王皓说。 “你这样的性格，太直了，要多被社会毒打，就知道天高地厚了，其实看不惯的人多了，存在即合理，既然这种人活跃在上面，也一定有他的道理。老周评价道。 “随便吧，我反正破罐子破摔。”王皓的心理莫名毒打烦躁，总觉得今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的缘故。 繁星浪漫，夜色格外魅惑。 第85章 酒里有毒 人群中还有一位美女是会场中的焦点，她穿着时髦，身穿一件高腰裙，脚上是丝袜，腿部很纤长，更奇怪的是，她的身材虽然很瘦，胸部却很大，就像是一棵瘦弱的树木上，挂着硕大的椰子，让人浮想联翩。 再往上看，女人的脸庞并不年轻，应该有一点年纪了， 粗略估计三十出头，王皓以为，但他低估女人使用高科技的手段，现在的医美层出不穷，七老八十也保养得很年轻，和长生不老的老妖怪似的。 “你去给我把她微信要过来，我就请你喝酒。”老周笑呵呵地推着王皓问。 “你怎么不去啊，你去给我要，再说我又不是来泡妞的。”王皓回道，他才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 他们两个你挤我，我挤你，两人拱火一般，挤到美女身前，美女却主动和王皓打了招呼：“你好，我好像是县城融媒平台见过你，你是不是搞了一个接就业免费培训班？电视上有报道的。” 王皓竟成为小范围的名人，理了理衣襟，正色道：“是我，这位小姐，奇怪问你有兴趣吗，我们正在找有实力的人，来支持我们政府的公益事业，这是我的名片。” 女人也拿出自己 的名片，她叫沈蔷，是青州市很有实力的地产开发商人，财大气粗，一个女企业家，年龄嘛，今年才不到三十五，她组织了一个名媛会，里边有各式的男模，专门为一些官太太服务，有很多名媛，都是她朋友，人脉很广。 她看上去很热情，一点也不摆架子，说有益民生的活动，她这个商人也应该支持，又给王皓介绍了好几个有钱的地产商人，是开发了名城湖郡的郑老板，开发北城兰色的李总。 他们都很有财力，沈蔷给他介绍后，他们卖沈总的面子，可见沈总一个女人，在男性商人面前很吃得开，一人随口就捐了50万，当场写的支票。 王皓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就说政府会给他们发锦旗，这些商人也挺高兴的，钱他们不缺，就是缺一些荣誉，用金钱来交换荣誉，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王皓初次和商人打交道，还有些拘谨，不过聊一会后，他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些老总，一听说他是谭书记的秘书，立刻肃然起敬，说话也很客气。 他们平时在当官的面前，伏低做小官了，见到王皓，就如同见到谭书记一般尊敬。 “沈总，谢谢你，感谢你为竹溪县人民的付出，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漂亮又心善的女老板。”王皓恭维道，用了漂亮两个形容词。 被夸为美女，女人都会心花怒放，沈蔷笑得花枝乱颤，对王皓挺有好感的。 她说话很有思路，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以后的局势发展也很通透，她认为从长远看，以后三四线县域经济发展，将会成为经济发展重点中心，国家的资源也会调整到这边，这也是她为什么从沿海回来的原因。 “要饭要到这边了，我请你来，不是让你丢人现眼的。”赵城在背后嘲讽道，满脸的嚣张。 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老子升了常务副市长，以后是市长的顺位人选，走路都是横着走。 王皓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怎么在哪里都摆脱不了这只烦人的苍蝇，除了四处转嗡嗡，他简直是一点正事都不干。 沈蔷在一边也皱眉，她接触的都是很素质的人，很少见到赵城这样说话粗鲁，和那些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其实他就是个流氓，看他想不想装吧。 “赵主任，今天是你的主任，你不会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知道吧。”王皓说，她今天心情好，为政府拉到投资，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没有，王秘书，你好不容易来到我这，我总得请你喝一杯呗，不然你回到单位，还会说我这个主任没有做好主任的职责。”赵城皮笑肉不笑的说，手里端着一杯刚调好鸡尾酒，五颜六色，看上去和彩虹似的。 王皓皱眉端过鸡尾酒，开玩笑地说：“不会有毒吧？” 凤姐也端着酒在后面，笑着说：“王秘书，瞧你说的，在自家门前下毒？是赵主任嫌弃自己的命长啊，哈哈哈哈！” “您要是怕啊，可以不喝。”凤姐又补充道。 不喝好像显得王皓没胆似的，王皓一饮而尽，凤姐说得对，在他家的地盘上，还不信他敢下毒。 见王皓喝酒后，赵城神秘一笑，和凤姐吹牛去了。 王皓和沈蔷聊天，得知她也是来竹溪水县来投资的，她了解到，最近几年的政策、资源、扶持资金，都会涌现这些欠发的县区，与其在大城市里收不回本，竞争更加激烈，不如回到县城来，赚几个稳当钱。 现在这样的商人越来越多，刘星辰也是一样，这也是一种大势所趋，不是任何优秀的人、企业在一线城市都留得住，都如王皓一样的知识分子，也是回到家乡打拼了。 不一会儿， 王皓的身体出现发热的现象，一股升腾的热气，从腹部涌现出来，并且一泄如注。 王皓捂着肚子，看着沈蔷，也格外顺眼了起来，情不自禁说出来一句：“你好性感。” 沈蔷脸色一变，刚才好聊得好好的，觉得王皓有想法有志气，是个理想青年，谁知道，和那些老油条一样油腻。 “你…… ”沈蔷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她看见王皓色眯眯看着她，眼神喷薄着欲火，脸也变得通红。 不太对劲，沈蔷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直觉告诉她，王皓这不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对不起，哎，我去上厕所。”王皓突然觉得头晕，想找个地方躺一会，他想不会是酒精的原因吧，这酒后劲有这么大吗？ 王皓扶着墙壁走到了里面的客厅，勉强找到了厕所，进去后出来，看路都不是平顺的了，是弯弯曲曲的。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想找女人？”王皓开始喘粗气，浑身发热，此时此刻，只想找一个女人，发泄身体的火热，甚至，只要是个母的就行了，不管她长得是丑无颜，还是貌如花。 第86章 兽性大发 王皓无意识摇了摇脑袋，靠着常年健身的底子，硬撑着将欲火压制下去，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他不是畜生，是人，不是动物。 “王皓，你没事吧。”紧跟他走进来的是沈蔷，因为看他的脸色不太对劲，担心他出事了，过来看看。 王皓一句话没说，便亲上了沈蔷的嘴唇，力量粗暴，动作粗鄙，一点没有爱意，只有粗暴的欲望倾泻。 沈蔷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推开王皓，像是这一只蚂蚁的力量去推大象，女人怎么推都推不动，也就半推半就，由着王皓亲了一会。 沈蔷是个单身的女强人，逢场作戏的事没少做，反正王皓比他小很多，长得也英俊，被他亲也不吃亏。 但王皓远远没有满足，又在她身上乱摸起来，四周还有些人，他们侧目而视，盯着看，沈蔷这才明白过来，王皓一定是被下药了。 否则以王皓的身份，再怎么急色，也不会当着众人卿卿我我，做出不雅的行为。 送去医院！沈蔷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并且不能耽搁了，看王皓这个样子，药力已经发作了。 沈蔷打了个电话，叫来她的女秘书小雪，一起扶着王皓去送车救治，那边李诗云也见到了，看到王皓这样，急忙问她怎么了。 “他被下药了，应该是迷魂药，激情喷雾之类的药物，会迅速催情，如果不找到女人苟合，他会很快死去的。” 李诗云捂着嘴巴，这么严重，吓得不敢说话。 王皓昏昏沉沉的，淫笑着说：\"又来一个美女，真漂亮。\" 说完他又在李诗云的翘臀上摸了一把，又把手伸向酥胸，被沈蔷狠狠一打：\"我们几个快把他送去人民医院吧，要是晚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死啊，我听说，还真有死的人。\" 沈蔷沉浮商海，自然经验老到，也听说过很多下三流的手段，为了逼迫别人就范，设下仙人跳，让人屈服。 “只有最卑鄙无耻的人，才会这么做。”沈蔷明显不认可此人的做法，他已经判断是赵城所为，刚才王皓只喝了一杯鸡尾酒，没过多久，就成这样子了。 “赵主任？按理说不会啊，今天是他的宴会，家里名流云集，干嘛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事，而且这样对王皓啊，有什么好处。”李诗云说。 “这只有他才知道了！”沈蔷说，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去。 王皓在迷糊中，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心里骂赵城是个小人，就会背后使用手段。 但他又控制不住身体的火热，想要和女人亲近，手不由自主的摸着两个女人。 “王皓!你怎么可以这样？”林敏芝在背后喊道，吓得王皓一激灵，又清醒了许多。 是他女朋友林敏芝的声音，王皓回头看，她正怒目视，从刚才开始，王皓和沈蔷亲热的样子，林敏芝就看见了，现在又多了两个女人，他们看起来很亲热，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荒淫无度的人。 赵城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敏芝，别生气，王皓只是犯下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下错误，你就大度一点，原谅他吧。” 赵城这一拱火，林敏芝气的脸发白，王皓能够娶她，已经是癞蛤蟆吃上太呢肉了，他怎么还可以背着林敏芝乱来，如果乱来能够升职，也就算了，但是作弄这些小角色，林敏芝绝对不会答应和同意的。 王皓想几拳给赵城打去，可是他现在身体不支，需要几个女人搀扶着走路，简直是无计可施，只能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不许你和他站在一起…… 我叫你不和她他来往，你没有…… 听见吗？” 沈蔷不知道来人是谁，便没有解释，而李诗云站在一边，也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林敏芝气得得发抖：\"你自己左拥右抱，还有脸说我，你不是不许我和赵城来往，我偏要和她来往，我还要给你分手，你听见没，我和你分手了，诸人皆是见证，是我甩你！\" “你…… ”王皓说不出来话，他体内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李诗云转头对沈蔷说：“我们现在走吧。” 两个女人撇开林敏芝，开着沈蔷的保时捷，将王皓送到医院，小学在车上开车，沈蔷为了避免发生什么，坐在副驾驶，而李诗云和王皓坐在后面。 在车厢一会，王皓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本身他就年轻体壮，只要稍微吃一点催情的，就会更加火热，听说催情药死用鹿茸、当归、牛鞭等大补的药品合制而成，需要熬炼七七十九天，才能成药，药性一旦大发，就如同禽兽。 李诗云穿着白色的裙子，露出洁白的大腿，在王皓看来，如同白色的莲藕，垂涎欲滴，他忍不住伸出魔爪…… 沈蔷在后视镜看的清清楚楚，好心提醒李诗云：“好妹妹，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占了便宜，这种情况下，他清醒后是不会认的，我还不知道男人吗?” 李诗云已经被他占了一次便宜，哪里在乎这点，心里还有哀怨，要是没有沈蔷在就好了， 还可以被他光明正大占便宜，女人被开发后，一直没有过，好不容易久旱逢甘霖，可偏偏有个电灯泡在这。 她假装矜持推开着王皓，小声说不要雅美蝶。 车内一片春光，王皓求而不得，背后汗水湿了一大片。 幸好车子开得除飞快，保时捷的超车性能很强，很快就到了医院后，进去挂了急诊，医生跑过来，翻了翻眼皮，说要打针输液，先去把钱交了。 “你先救人吧，钱我们会交的。”李诗云救人心切，恨不得马上给王皓上药，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也许不会撕掉，可是看他难受的样子，裤子都变得很难看了， 过刚易折，说不定，以后房事都不行了。 \"哎，你谁啊，医院就这规定，要先挂号，再缴费，否则我也开不了药啊。\"医生怒怼李诗云，现在的人越来不讲道理了，怪不得隐患矛盾这么多。 李诗云差点就要搬出爸爸的牌子了，可沈蔷比较冷静，说你先看着他，我去缴费，不急这一时半会。 第87章 问责处分 沈蔷和小雪两个人，动作奇快，干什么都干净利落，一会就把挂号、打钱、住院手续办好，药房拿药后，医生给王皓打了一针镇静剂，打上了吊瓶。 要用药物来稀释王皓身体中的药物，达到一种中和的效果，吊上一瓶后，火热的感觉就会慢慢熄灭，趋于平静，醒来后，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留下的，请他的家人放心。 医生都把李诗云当成王皓女朋友了，李诗云一直很担忧，担心，差点和医生吵起来，差点就要打起“父亲牌”了。 一旦自爆身份，李诗云就知道再也瞒住身份了，她是书记女儿这件事，就会昭然欲揭。 隐瞒身份的举动，是李书记的主意，李诗云大学毕业后，也子承父业，走上了体制内工作的道路。 毕竟端着铁饭碗，一辈子旱涝保收，又受人尊敬，做的工作也体面，也没什么好，只是这个女儿没什么事业心，满脑子幻想爱情。 李书记早就看出李诗云不是个能扛事的主儿，不如就找个闲职，来做做，打发时间，政府会务工作，只是需要接待领导，负责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非常适合女孩子干。 李书记便把李诗云放到身边，又可以看着她，不要乱交往男朋友，又可以让指导工作。 反正他们不是本地人，除了组织部长陈树德指导外，李书记叫他不要透露，为的就是扫清那些想要攀龙附凤之人，知道李诗云是书记的女凤，便想怀揣着不纯的目的，追求自己女儿。 李书记是个高瞻远瞩的人，能当上书记的人，又立得住，不会是傻白甜 ，他对女儿的婚事，要严把关卡，把他嫁给一个正直、忠诚的男人，可以不要大富大贵，但人品必须端正。 “无论何时，你都要严守秘密，别告诉任何人，就算是王皓，你也别说，人心隔肚皮。”爸爸的话语犹言在耳，李诗云走神地想起来。 王浩慢慢苏醒了，头疼欲裂，又见到李诗云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忘记了其他事，说：“怎么又是你，为什么每次昏迷，你都在我身边。” 李诗云羞涩一笑，拉着他的手，深情说：“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小李对你可痴情了，她刚才急的要哭，就是当场被你占便宜，也要你活下去啊。”沈蔷提着药袋子，信步走进病房里边。 这间病房就是沈蔷开的，是豪华病房，只能住一个人，周围的装修和设施，比普通病房都要高贵一级，窗户也比普通的大。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可以比别人享受到更大的空间。 沈蔷考虑到王皓是秘书一科的，以后也许会和几位书记有交集，不如搞好关系，再说她初次见面，对王皓印象挺好的，屏除刚才发生的小插曲的话。 “谢谢你啊，沈总，头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才做下畜生做的事，那不是平时的我。”王皓突然想起了，自己还亲了沈蔷，他们晚上才第一次见面，就做了不该陌生人做的事。 实在是太轻浮，太不道德了！ 还有对李诗云所做的，王皓觉得自己简直是禽兽，猪狗不如，才会做出这种事。 “哎，别说了，都是赵城那个小人，给你下了春药，你才会兽性大发，下次你真的要小心，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李诗云嘱咐王皓说。 王皓已经了然于心，回想事前，确实是自己不谨慎，随便接受政敌的酒，说不定就下毒了呢，秘书的首要原则是，一定要谨慎小心细致才对。 对付政敌，就和打仗一样，是不会讲究什么礼仪道德、传统道德，成王败寇，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是王皓自己疏于防范了，他捂着脸说：“哎，我实在太不小心，也太低估他的胆子了，现在再回去，找他算账，那杯酒也已经销声匿迹了，找不到了，我再回去要道理都没意思。” 沈蔷也赞同先按兵不动，对手不是傻的，不会在那边傻等着，再说宴会那边全是赵城的人，在他的地盘，就是要说法都没出伸冤。 沈蔷商海沉浮，也很有经验和手段，便建议王皓，既然拿不到证据，就不要再提，他反而可以说王皓是污蔑。 王皓盯着沈蔷，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女人很少她这么果断有主见的，出的主意又很有道理，商场女强人果然名不虚传。 沈蔷看了看时间，已经耽搁了到大半夜了，宴会嘈杂，他已经不想回去，但是到时间休息了， 就和王皓、李诗云话别，有空再聚，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 沈蔷给了她来名片，海天集团董事长，旗下经营房地产、电影院、旅游公司等业务，做的还挺大的。 病房里就剩下王皓和李诗云两个人，自从上次发生了意外后，他们还未曾经在第一个房间里，单独待过，此情此景，李诗云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了一个饼过来吃。 豪华病房就是好，水果都是自带的，有苹果、香蕉、蓝莓等，还有鲜花和酸奶，真是应有尽有。 李诗云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旁边削苹果，她小心翼翼，让苹果皮不断，病人可以一生平安。 王皓的手机响了，是谭书记打来得， 她一般不会晚上打电话过来，只要一打，就铁定有事。 王皓接起来电话听，越听脸色更加难看，原来赵城这小子恶人先告状，给李书记汇报王皓，在宴会上对多名女人动手动脚，手脚不干净。 还直接将王皓和沈蔷激吻的视频，发在了工作群里，现在整个两办都沸腾了，好久没看到这么有“干货”的视频了。 公职干部必须要求德行端正，比一般人要求都高，在宴会上进行激吻，就是私德有亏，严重的话，是要处分的。 王皓放下电话，这次可不是能够轻松过关。 第88章 批罪状 无论王皓如何解释，视频摆在眼面前，李书记自然不会相信王皓的一面之词。 而赵城这孙子，有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将消息发在群里，给政府、县委的工作群里，弄得人人皆知，将会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可能会造成处分。 在极短时间内，王皓已经试想了最坏的打算。 赵城这一番连消带打，不仅让王皓失去了女朋友，还可能造成工作不保。 是要把王皓往死路逼啊！ 王皓一拳头垂在病床上，直接骂道：“赵城，此仇不共戴天，你给我记着，有你就没我，你我不能共存。” 王皓相当生气，可是面色又很平静，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思考下一步对策。 李诗云坐在旁边吓了一跳，安慰王皓道：“别着急，我和李书记有一点亲戚关系，我们是远房的……亲戚，我给你澄清，也帮你说说，揭穿赵城的阴谋，这赵城，仗着老子升了职后，也是太得意了！” 王皓丝毫没听见李诗云的话，即是亲戚关系，又怎么样了，这个世道帮理不帮亲，李书记是个明道理的人。 事到如今，只有拿到医生的开单证明，证明自己是被下了药，把这医药报告发过去，也就能解释了，至于赵城所做的事，王皓会坦诚相告，信不信是李书记的事了。 一切要等到明天天明，一切便可分辨了。 王皓安排李诗云回去，他们孤男寡女在一间房，始终不太好，再说李诗云也有家人，不回去会担心的，他已经没事了，不用人照顾。 李诗云本不想回去，坚持要留下，但还是犟不过王皓，王皓才受到陷害，更要注意私德，再说才分手，他自然没时间考虑儿女私情。 几番推辞后，李诗云还是回去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赶紧回去，给父亲报告一切，相信王皓不是乱来的人，是药物所致，为王皓正名，才是顶顶要紧的事情。 城市的花园洋房中，李书记的书桌前，摆放了各式各类的历史书记，不过李书记最爱看的是【万历十五年】，将大明朝的权利更迭、历史典故、一些着名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文字又通俗易懂。 他看了几遍后，仍旧爱不释手。 他在平时工作的时候，很注意调节关系的平衡，既要有威严和脾气，打击政敌，也要注意留有余地，穷寇莫追。 “爸爸，你听我说，王皓的事，不是真的，是赵城设局陷害的……”李诗云一走进书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逻辑混乱。 听了半天，李正山也没有听明白，只看得出，李诗云对王皓用情至深，以后还不被这小子拿捏吗？ “行了，王皓有嘴，不同你替他说，我要提醒你，一个女人如果太沉迷一个男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越是迷恋他，他越看轻你。”李正山好心提醒女儿，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理解男人了。 “爸，你知道吗，王皓今天分手了，虽然我不该这么说，可我内心还是好开心。”李诗云完全把李正山的话当成耳旁风，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自己又有机会了。 李正山摇摇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王皓仍旧是新闻的话题，不仅是王皓举办就业班，成为众所周知的人物，这几个月来，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可就太多了，他已经成为一个新闻人物了，谁都认得他。 “昨晚上的视频看了没有，刺激？”他们早上这样打招呼说。 “怎么，晚上看着睡觉的，哈哈。” “如果这次李书记不处分王皓的话，我可以肯定是书记调王皓进来的，因为我总觉得他们有些什么联系，你想我们都在秘书一科呆了三年了，你见李书记正眼看过谁吗，不都把我们写材料的，骂的狗血喷头啊，偏偏王皓不一样。”小柯敏感地说，心里总是隐隐难掩嫉妒。 看到身边的人被批评，难免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毕竟平庸的话，大家一起平庸，可身边的人太优秀，就把自己衬托得太差了。 老周沉默着，不予置评，这次对王皓来说，是一次浩劫啊，如果王皓被打入冷宫，调到其他闲置单位去，恐怕他一生的前途，就止步了。 在这种境遇，老周没办法落井下石，这个年轻人还是挺受教、谦虚的，手上也在干事实，昨天他还拉投资呢，如果不是自己要那女人的微信 ，王皓也不户和昨晚上视频的女人勾搭上。 ‘王皓你来了，你怎么样？没事吧，昨晚上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还被别人拍了视频，你傻不傻啊？就算要亲，去车里，房间里也好啊。’老周低声说。 “没事，我是被陷害了，老周，你陪着我去找李书记吧，现在。”王皓拉着老周去到李书记办公室里，多一个人说话，也许李书记会相信些。 老周对赵城早有不满，肯定是站在王皓这边的。 李书记把手放在桌子边，耐心地聆听着，一点儿没打断王皓说话，老周也时不时出来说两句，最终李书记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李诗云这丫头说的不谋而合。 王皓地上桌面的报告，是昨天医生开的药单，受到某种激素药物导致的发情，不受控制，严重可致命。 李书记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桌子发出响亮的拍打声，王皓和老周为之一震。 “好个赵城，在我手下做事，如此目无章法，要不是看着和她爸爸是占有的关系，我不会把他忍了又忍，没能力也罢，暂时还可调教，现在在我手下做事，苛待下属，心术不正，不知道收敛，整天就知道搞内斗，也不知道喂我和老谭分忧，那我实在是不用忍了。”李书记像是批罪状一样，给赵城批准了好多条。 第89章 发配边疆 赵城本身能力不足，李正山早就起了换人的念头，偏偏他不知道收敛，仗着老子的余隐，总是作威作福，搞办公室政治。 领导在高位，就好像是一位大家长，各科室成员都是他的子女，为人父母的，最希望看到，子女和气生财，把表面功夫做好，至少不让大领导操劳业务之后，还要劳心劳力，来解决破事。 “王秘书，你去把组织部长老陈给我叫来，咱们的班子成员，很多人，太久没有挪位置，以至于忘记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我得和老陈好好商量，把这人发配到我见不到的地方去。”李书记沉稳地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书记是动真格的，王皓和老周面面相觑，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谁都不敢去，心里都有疑虑。 如果赵城是单枪匹马，想动谁是都可以动，那当然无所谓，但是这么多年来，赵城毫无能力毫无建树，也能在秘书科屹立不倒，不就是因为背后的大树。 赵市长如今更上一层楼，人人忌惮，在这个风头火势的时候，去动他的儿子，真是需要一番勇气的。 如果李书记是为王皓出气，王皓觉得不值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他也无妨。 “李书记，其实这件事，我并没有证据，如果你真的要为我，处理赵城，那我感激不尽，可是我怕影响到您的仕途。”王皓直接说。 老周工作三十余年，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也是看得很清楚，赵市长这边的力量，已经在逐渐强大，李书记和他们硬碰硬，是不明智的打算。 韬光养晦，做出自己的政绩出来，李正山以后才能走得更稳当，以后竞选副市长的时候，难保不要赵市长投票支持，他的一票也是关键性的一票。 “李书记三思啊，赵城正是得意，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他老子当官，他自然要嚣张几天，得意几天就算了。”老周也劝诫道。 这些道理，李正山未必没有想过，但是李正山考虑得更加长远，一开始李正山并没看上赵城，只是因为和赵刚战友的关系，勉强培养他。 观察了一年，确实没有任何有转变的迹象，是阿斗他也扶不起来，反而留下来和眼中钉似的，正事没有办成一件，连带坏了自己的运气。 赵城现在更加肆无忌惮，李书记害怕的是，赵城哪天犯了大错，成为众矢之的，那么秘书和领导本是同根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似乎更加得不偿失。 李书记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和老陈商量商量，便摆摆手：“行了，我有考虑，秘书科那么多人才，灿若繁星，绝对不会差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人。” 李正山板起脸来，颇具威严，王皓和老周噤若寒蝉，走出了办公室，去通知组织部的部长过来。 陈部长和李书记关系很好，陈部长的位置，就是李书记推荐并决定的，算是跟他一路过来的人，彼此知根知底，也很信任。 李书记和他商量说，要把秘书科赵城放到某个局里，去当主任，最好是清闲的局级单位，不让他接触核心了。 陈部长一惊：“是不是赵城长的公子啊…… 这是不是得三思啊，赵市长可不好惹。” “他不好惹，我也不好欺负，叫他儿子去祸害别人吧，他有本事调到京城都行，就是别在我面前晃悠，免得我心烦。”李书记也火了，调个人怎么会这么困难，再三被质疑。 李书记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一把手了，掌握人事大权，搭建核心班子，那宁县长在再怎么跳，都跳不过他，因为核心五大局、两大班子的领导，全是他李正山 的人。 陈树德比较老实，当初被李正山一手提拔上来，升到部长的职位，也算顺风顺水，没有遭受什么大的挫折，于是很听从李书记，不敢忤逆他。 他们是兄弟，就是要一起扛枪，一起对付敌人，李书记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即使要得罪赵市长，他也会去做。 “那你想怎么样呢？”陈树德知道 ，反正自己建议了，最后做决定的也是李书记，不如直接问他的意思。 李正山还是想给赵城留下点面子，就把他调到他财政局里，做个综合科主任吧。 让他好好去协调事务，学习如何增长本领，在财政局一样大有所为，那里是他老子的管辖属地，出了事他老子负责，李书记把算盘敲定，即刻就写了调任书，将赵城请到办公室恳谈一番。 赵城做梦也没想到，在赵刚最风光的时候，李正山竟然要调他走，去财政局当主任，看似是平调，实际上是下放，在李书记身边的光环，太耀眼了。 周围阿谀奉承的人无数，去到财政局，怎么会有如此显赫的风光，熟悉权力架构的赵城，当然知道，这是李书记下贬自己，心有不甘立刻升腾起来。 “为什么，李书记，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无缘无故，干嘛要调我的职？”赵城脱口而出，居然使用了质问的语气。 李书记一直很平静：“是政府行政架构上正常的调动，你不需要多心啊，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各个岗位上发热，政府现在开始实行岗位轮换制，没有人可以一辈子在这个岗位上，这很正常。” 赵城嗤笑道：“这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李书记。” “你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什么时候找你要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李书记反问道，剑眉横竖。 如果赵城要挑明，李书记也会跟着挑明，聪明人不用说暗话，但和智商低的人沟通起来非常累，李书记和他磨合接近一年，都还没有到吻合的地步。 第90章 夺权 李书记办公室里，赵城站在办公桌里，双手微微叉腰，满脸不服气写在脸上。 李书记的书桌前面，拜访了一幅书画作品，写着：宁静致远，可是赵城这会心潮澎湃，根本就没法平静下来。 “李书记，昨晚上，王皓在宴会上卿卿我我，大搞败坏风德之事，有视频为证，您却放任自流，但今天我规规矩矩，您却不明不白，静卧发配边疆，我实在不能接受。”赵城发誓从未说过这么多的四字成语，平时疏于练习的他，已经掏空脑袋，将自己所有的才学，在这番话里说尽了。 “说句难听的话，我怀疑您在偏私，究竟王皓是您的哪门子亲戚，您就掀开底牌吧！”赵城毫不客气的说，说话已经僭越了他秘书的职责。 李正山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也丝毫不顾。 “砰！”只听一声巨响，李书记将手里的茶杯砸向桌子，宁静致远跟着砸到地上，碎成玻璃渣子，渣子四处飞溅。 正好打扫清洁的，路过书记门口，见到玻璃相框碎掉了，赶紧进来，可是一看两人的状态，极度不对头，气氛也僵硬，见识不对，马上退了出去。 连打扫清洁的都有眼力见，赵城没有。 或者说，赵城是故意没有的，小人得志，在他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他早就没有把李正山放在眼里，更何况今时今日，李正山的位置在赵刚之下。 “那就打开天窗说吧，昨晚上王皓无论做了什么伤风败得之事，都还轮不到你发到工作群里去，让王皓成为笑柄！”李书记稍微有些激动，站了起来，背着手到赵城身边。 “生为秘书科的领导，不息事宁人，不平事，就知道惹事，天天兴风作浪，怎么做秘书科之首？平时你能力一般，我也不说你，我以为人的能力是可以改变的，你还年轻，可以说是最年轻的，还有大好希望…… ” “但是，我错了，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聪明。” “事实证明，我高估你了，现在你这个样子，我们县委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就去政府吧，海阔任鱼跃，我们公事一场，我也住你前程似锦，其他要说的，已经 写在你的通知书上。”李书记绕着他，说完这番话。 说得赵城面红耳赤，气息越来越重。 平时李书记话少，威严，如果不是赵城，是别人，李正山还不会浪费口水，他也是秘书出身，要是愿意说，说几天几夜都行。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希望赵城在那边可以改邪归正，好好改改身上的戾气。 赵城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反驳李书记的话语，只好说出一句经典名言。 “我爸爸是赵刚” 然后无意识重复一遍：“对，我爸是赵刚！” 李书记笑了起来：“你爸爸是天王老子也好，我反正调令已下，你我都回不了头了，否则以后谁还拿我李正山当回事，我要告诫你，你老子的光芒是你老子的，不是你的，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似乎也懂不了。” 赵城气得吐血，还是改变不了要离开县委的打算。 赵刚本来就安排好了路子，先让赵城当几年秘书，再提拔成副县长，最后当上县长，成为竹溪县城 父母官，要是赵 城走到这一步，就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县长，以后前途大大的有。 即使有别人竞争，赵城最年轻这一点，绝对是成为最大的竞争优势，秒杀众人，最后走上副厅、正厅的道路，继承他老子的衣钵。 人算不如天算，可能真的是得到一样，就要失去一样，李正山这一棋，已经打乱了赵刚的全盘布局。 李书记目送着赵城出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竟是什么都不为，让这种人当上父母官？德不配位，必有殃灾，他这样做，是为了竹溪县人民积福积德。 秘书一科炸开了锅，消息如同光速传遍珍格格两办，压过了昨晚上王皓的风头，他们秘书科室，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人一天弄劲爆新闻出来，夺人眼球，快成为新闻发源地了。 新闻的特点是什么，就是更新速度快，王皓亲嘴的八卦没人说了，又有人说秘书办要变天了，马上就要改头换面，赵城被夺权了。 办公室里，也一直没有停歇过，每个人都怀揣着个自己的心思，如果秘书科里有人要提拔为正科，那么就会空出副科的位置出来，这样不是很好，又有两位幸运儿，有机会了。 大家可没有时间去哀悼某人的离开，他们的目光定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只要是有一丁点机会，他们会挤破头往前冲。 嘴里议论着谁是下位幸运儿，但心里都无比期望着是自己，平时干活推三推四，到升职就开始做梦了，中彩票都不敢做梦，几百万大奖会砸到自己身上。 所有科员热议升职的对象，是王皓和老周，老周最有经验，为人处世也不错，人情世故上没出过大错，处理事务，经验丰富，就是年纪太大了，还有个几年就要退休了，谁会提拔这样年老的秘书啊，带出去，不太体面。 要么就是王皓了，王皓长相颜值可以打满分，学历在这栋楼最高，又很年轻有冲劲，才来就开展就业班，有了小成绩傍身，是最适合当秘书的人选，只是提拔年限上，王皓才升副股级，如果再提，必须要有两年时间。 小蒋也不错，做事踏实认真，从没出过错，就是不太会说，老是闷着头干活。 要么就是风姐了，她文笔也好好，但可惜她是女的，为了避免非议，领导不能选择异性秘书，也不适合。 小柯在那里板着手指数来数去，算了半天，也没有算出谁是下一任领导人。 王皓整理好文件，在桌子上敲敲：“想这么多，难道还是你我？” 话音未落，赵城冲进办公室，拎起王皓的衣领，作势要打人，众人赶紧拉扯。 第91章 开工动土 办公室的人，遇事还是很团结，急忙上前来拉架，扯着赵城的衣服，还有王皓的衣服，都快拉变形了。 赵城的脸怒气冲冲，怒目圆瞪，那双眸子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恨不得把王皓给吃了。 如果不是王皓出现，他现在怎么会被驱逐走，现在还是受人尊敬的大秘书，所以这一切是王皓的错误，是他迷惑了李正山，和自己作对。 这是赵城的所有总结，最终他有了情绪宣泄的出口，便急匆匆跑到王皓这，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赵城要一时气昏头，气势做得无比大，像是要把王皓打死。 “放开！”王皓叫周围人放手，不要拉扯。 王皓整理了衣襟，理了理裤子，平静地说：“你们也放开，不要抓着他，我看他敢不敢打我。” 其他人有些疑惑，但都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他们现在听王皓的，王皓很有可能是下一届领导，而赵城已经人未走，茶已凉。 人性就是这样现实的，不管好的坏的，未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松开手，赵城却像是本来和要打架的夫妻一样，别人不劝，他只是吵架，别人一劝劝，就开始要打架一样，气势没有那么足够了。 他以为别人会拉着他的。 “王皓，你别得意，我们山水还有相逢，总有一天，我让你给我跪下，给我叩头。”赵城放起了狠话。 “除非你死了，我给你三扣头，我还给你烧纸钱，赵主任，你为什么这么幼稚，还是小学生啊？你要调走，不关我的事，不管你信不信！”王皓辩解道，狠狠白了他一眼。 不过王皓对视赵城，王皓并没有怒气，更多的是平和，没有要报复他之心。 “你以为我会信，我当的好好的大秘，你一来，李书记就不卖我的账，说你没有捣鬼，我死都不信！你就说实话吧，李书记是你舅舅，还是你叔叔？”赵城当着众人，大声说道，就是要揭开王浩的真面目。 让大家看清楚，这更是一个靠关系的伪君子，比他更加虚伪，至少他敢刚明正大说：我爸爸是赵刚。 王皓掏了掏耳朵，已经没心情继续和他辩论下去，李书记已经做了决定，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赵城冤枉自己，也不过是为自己不胜任好找一个借口，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事情，因为人总是为自己的不足、错误、失误找借口，好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好让自己好受一些，王皓很理解这份心情。 可是他并不同情。 “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非要和我打架，我们约架吧，决斗吧，反正你抢了我的女人，我就想揍你，你要主动找上门来，我就成全你。”王皓也发狠说，扯着赵城出去说。 赵城这下怂了，真的出去和王皓打，只有挨打的份上，众人又来劝，叫他们两个消停一点吧，李书记听见了，又要生气，现在谁人不消化秘书科，硬是要弄些新闻出来，给别人看笑话吗？ 赵城嘴里不停说：我爸是赵刚，你敢？ 像谁不知道一样，王皓扯门口，就松了手，回到平办公桌继续看公文，本身就是吓唬吓唬他，还以为是真的，更没想到赵城胆子这么小，生怕王皓揍他。 色厉内荏的东西，有些外表越是凶，其实只是纸老虎。 王皓没有想到，他和赵城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竟是一场深远政治斗争的肇始，导致两大阵营的对立，而且涉及到整个青州市。 上午九点，王皓跟着李书记，参加了润丰商场的开图动工仪式，今天商场将会正式动图，整个商场的前方，已经拉起了红色条幅：欢迎领导莅临参加动工仪式。 前方搭建起演讲台，彩色的气球迎风飘舞，角落放着叠加的红酒杯，有十多层高，气势非凡。 台下坐满了亿达广场的员工，几乎是中层领导，端坐在椅子上，背后全部是看热闹的群众，他们听说县城终于有壹达广场了，以后将有一线品牌入驻，以后再也不用去青州市购物了，特别开心，专门来看热闹的。 车子缓缓挺好在规划好的停车位，王皓给李书记拎着包，走下车，一群人簇拥着，跟在后面，用尊重、恭敬的眼神，看着李书记和王秘书。 王皓从小到大，还未这样被人瞧着，恭维着，心里情不自禁露出喜悦的情绪，权力的感觉真爽，比和林敏芝在床上翻滚更有魔力。 “李书记，你终于来了，都等着您先发言哪。”秦总佝偻着腰，过来牵着李书记的手，比李书记低了一个脑袋。 秦总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可是他见了李书记如此谦卑，跟个狗腿子似的，王皓心想。 秦总牵了李书记的手后，又过来握住王皓的手，消息传得真快，不到半天时间，县委秘书的位置，已经易主，布置整个机关知道，就连商人都已全知晓。 秦总媚笑的样子，就差生出花儿来，热情得王皓心发慌，不过谁不喜欢恭维呢，王皓并不拒绝这样的讨好，也很热情回应秦总。 李书记上前去，和秦总他们一起拿起铁铲，将地上的沙土铲到砖石垒成的土墙中，预示着开工大吉，动土顺利。 众人跟着一起鼓掌，在后面呐喊，人声鼎沸。 李书记走上演讲台，大家才停止了吵闹，整个会场又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演讲对李书记来说是家常便饭，它本身就是秘书出身，脱稿而谈是他的基本素养，演讲这么多次，模板就如同套路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出席开业庆典、公司开业、会场开业等剪彩仪式，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直接套上框架就行。 “各位市民朋友，大家好，我是县委李书记，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亿达广场开业的消息，特来捧场，感谢大家的盛情，感谢大家来参加动土仪式。” 第92章 野心之路 亿达广场开幕仪式上，气氛和谐，群众热闹，王浩带头给李书记鼓掌，会场上又是一片掌声。 “亿达广场的建立，开拓了县域经济的新维度，以后我们县城会有商业中心，中心商圈，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如果有任何喜欢咱们竹溪县城 市民，欢迎到此来安家落户，因为咱们竹溪县，潜力无限，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现场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李书记很稳重，说话不慌不忙，对着众人，一点不怯场，王皓心生佩服，能够在几百人上千人面前讲话，是要面对一点心理压力的。 李书记继续说道：“扩大就业，维持民生，是我们政府一直在做的事情，迟些日子，等商场落成，我们还要开招商会，吸引有志之士来投资发展，欢迎各位来参加，为县城发展助力！” 李书记说完，自己鼓了一下掌，代表他说完了，其他的企业领导可以上来讲话。 李书记缓缓走下台，王皓递上一杯红酒说：\"李书记，开招商大会，其实可以不用地域歧视，无论是谁，只要有钱，我们都可以引进，最近来，我听到一些传闻。\" “哦？说说看。”李书记问。 “外来和本地商人面对的政策、税收、补贴迥然不同，外来都是肥羊，进来就宰，对本地商人却厚待，导致一些外商寒了心，不愿意来咱们这里投资了，长此以往，仅靠本地企业苦苦支撑，恐怕不能活跃市场经济。”王皓如实说。 李书记听完皱起了眉头，政策的制定和补贴，一向是宁县长在管理，县长是钱袋子，专门管钱，李书记一般不爱过问，但连王皓这个新来的都听说这种事，确实事有蹊跷了。 无论是外商还是本地商人，本应该一视同仁才对，厚此薄彼，难免寒了外商的心，不得不说，这是宁春华一贯的作风，就连亿达广场，她都不同意修建，认为没必要去发展，百姓根本修建不起。 今天的动土仪式，是县城的大事，本也邀请了宁春华出席，但宁春华借口身体不舒服，过来瞧一眼都不肯，故意摆姿态给李书记看。 李书记喝了一口红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迟早有一天，我换了这娘们，免得有她在这，妨碍我这经济发展大计划。\" 李书记指着前方的高楼大厦，指点江山道：“以后城市规划建设局，会把这一片发展高层，将商圈环抱在怀中，就好像是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这里的房产也会大卖，我们的经济才稳步上升，争取到更多的人才来。” “摘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咱们得立足工业立市，产业强市，商圈就是我们的产业之一，有了产业后，咱们才能吸引年轻人过来，安家立业，有人就有钱。”李书记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规划，他自己心里有一盘棋，装着他的发展大计。 王皓点头，和李书记想法一致，赞叹李书记高屋建瓴，女人从政，难免格局小，事业小，心眼也小，看待事务总是很保守，这也是为什么，官场金字塔总是男性了。 不可否认，有许多好的女性领导者，她们坚强、刚毅、果决、敢于斗争，但是凤毛麟角，千百年来，华夏不就出了一个武则天，外国有个铁娘子。 台上的领导正在发表讲话，李书记找和王皓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李书记拍拍王皓的肩膀，正视着王皓说：“你告诉我一句真心话，赵城走了，你想坐这个位置吗？” 县委秘书位置的含金量，早已毋庸置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像刚才一样，可以狐假虎威，受到别人敬畏，他说话，就如同带了李书记的尚方宝剑一样。 在竹溪县，又有很多话语权，能够代表李书记发言，跟着李书记这样具有发展眼光的领导，来日一定光芒万丈。 王皓毫不犹豫地说：“想，我想，李书记，人往高处，你说我有野心也罢，不掩饰也罢，我想要权力，并不是为了作威作福，而是为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来县委这几个月，我深刻感受到没有权力，处处受限，想干事，但是干不好事，也干不了事。” “你倒是很坦诚。”李正山笑了，笑容中有欣赏的意味，但很快，他又收敛起笑容。 “可惜，你才提拔不到两年，要在两年连续提拔，除非你有破格立功的表现，但暂时你的根基还未够。”李书记犹豫着说，“要破除规矩，是要有很大勇气的，即使李书记看中王皓，也要根据正规的晋升程序来。” 李正山是市管干部，不仅要向全县，还要向市委常委作交代。 王皓心里明白了，李书记这事在提醒，不要抱莫名的期望，这次肯定晋升无望。 要怪就怪自己，白白浪费三年时光，在教育局，错过了25岁提拔副股的节点，就得等，时机上错失了一着。 没有贵人指路，穷人家的孩子没伞，真的很难，只能漫无目的地奔跑。 王皓苦笑一下：“李书记，升不升职，无所谓，只要能够为百姓做事，我就高兴，在哪个位置，我初心都一样。” 李书记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不卑不亢，秉持着初心，就算是表面的话，赵城拿东西，表面上的话都不说，就知道瞎喊我爸是赵刚，恨不得贴在屁股上。 “这样吧，我和谭书记商量过，基层经验对一个干部的提拔，是必不可少，你迟早要过这一关，现在放你下去历练，做出成绩来，到时候提拔你就名正言顺，你也知道两办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也不能随便开一个口子，那才是害了你。” “就和赵城一样，他在那个位置上，不满他的人，不服从他的人，一样不少，当你有了成绩，自然就会服众。” 之前王皓早已做了心理建设，要去乡镇吃苦，反正现在和林敏芝结不成婚了，去乡镇缓解失恋的痛苦也不错，他当即就答应了，只是他要把就业这个活动收尾好，是他发起的，就该善始善终。 第93章 生病 回到家里，王皓发现王晓静生病了，躺在床上，气息很微弱。 方丽焦急给王皓打电话，说王晓静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和要死了一样，她马上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但王晓静残存的意识，说不要啊，不要叫救护车，救护车来一趟很贵的。 方丽没有主意，便把王晓静抬到床上，给王皓打电话，打又打不通。 王皓今天陪着李书记到处转场，见识了很多领导、企业家，忙的抽不开身，更没有时间接电话，于是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他要早知道王晓静出事，肯定不顾一切赶回来，回来后，他就要叫救护车。 王晓静的状态还是很差，只能躺着，捂着肚子说疼，脸上冒冷汗。 “别叫，孩子，你现在要结婚，哪哪都需要用钱，妈没事，我躺躺就好了。”王晓静有气无力得说。 原来她坚持不肯去医院，是害怕浪费钱，进到医院，连呼吸都是要用琴的，王皓处于结婚的关头，又要买房又要买车，哪里来这么多钱？ 王皓骂她傻，直接公主抱着王晓静上楼，打了个车，去到医院，挂了个急诊，再去缴费、拿药，已经是半夜。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王皓累了一天，但强撑着瑟难题，去到医院买了两份炒饭，提着上来遇上医生，医生说，只是操劳过度，以后要注意休息。 只是腰部有一颗瘤子，检查发现是良性的，要动手术摘除，起码要三万，叫王皓准备着。 王皓同意做手术，要求医生马上安排手术日期，他会把钱按时打到账户上。 王皓走进病房，王晓静已经沉睡了，只有在睡眠中，母亲得到真正的松弛，表情像个婴儿一样，沉静又安稳。 这一路来，王晓静吃了不少苦，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长大，丝毫没有亲人的帮助，得有多难，又是在民风保守的年代，王皓回忆起来小时候的事，就睡着了。 王皓请了两天假，反正李书记要调任他去乡镇，他这几天没事，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完，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再去乡镇报到。 王皓很有信心，可以在偏僻的贵溪乡镇做出成绩，等到那一天在，再荣耀回归，好过像老周这样，一辈子坐办公室，都还是个科员。 他选择先苦后甜，要成功，必定要有坚韧不拔之志，做到别人所不能。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定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 “王皓，你今天怎么还不去上班，我都说，我不用住院，你非得浪费钱。”王晓静责怪道，睁开眼睛，就在抱怨用钱，在医院躺着，不如回家躺着。 “好了，不要去担忧钱的事情，财来财去，钱财的事，不过是一笔数字而已。”王皓提着水壶，给王晓静倒水。 王晓静说真的，不是嘴上说说，她起身就要撑着回去。 王皓真急了，拦着王晓静说：“别起来了，我不结婚了，也没有女人要养，现在单身汉一个，有钱给你治病，听我说，你身体有个肿瘤，要花好几万，这次得治好了再出院。” 不结婚了，分手了？林敏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王皓在骗他，他们都在看婚房了，怎么会呢，在这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这不可能，一定是王皓在骗人！ 王皓叹了一口气，本来没准备给王晓静说，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准备缓缓再说，怕她接受不了，王晓静一直盼着林敏芝可以早日抱孙子呢。 王皓强调一次是真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大意就是给不起林敏芝想要的生活，她已经攀上高枝了，咱不阻挡她发财就是了。 林敏芝听着听着就落泪，责怪自己，还不都是我的错，我没本事，我要是让你有个富足的家庭，就不会被人家挑三拣四了。 “不是你的错，是现在的女人太现实，我也看清林敏芝了，她就是想过好生活，不肯和我一起同甘共苦，这种人只能同富贵，同患难难。”王皓理性地分析，一针见血。 想通了，也就不痛了。 “难怪小林都没来看我，昨天你电话打不通，我还是给小林发了信息的，她没回我，我就有些猜测到了，以前，她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林敏芝抽泣着说，还是在埋怨自己，到手的媳妇就这样飞了。 王皓也有些难受：“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看都不来看一眼，这女人我是看透了，就算是交往这么多年，还没正式说分手，也应该来看看。” 王皓想也知道，她那家人高高在上，从来就没看起过她的家庭，即使王晓静掏出全部家当，给她买房子，她也不会记得半点好。 20万，王皓想起来，现在还得拿回来，用了王皓的钱，王皓可以送给她，不问她半句，但是王晓静的钱得还给他啊。 王皓走到外面的服务区，可以拨打电话的休息室，室内有一台电视机，放着海绵宝宝。 王皓走到窗边，窗外晴空如洗，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晴朗的天空。 本来想把林敏芝约出来，好好说说，成年人好聚好散，没有必要弄得不体面，林敏芝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顿嘲讽。 “王皓啊王皓，我听说你要调到偏僻乡镇里去了，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赵市长斗，现在好了吧，政治前途全部毁掉了，我真的可怜你。”林敏芝的语气特别酸，让人讨厌。 “这是我的事，我现在和你分手了，自由了，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已经好讨厌，每一次做每一件事，都要考虑你的感受！”王皓在低沉的怒吼中，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么些年来，要买大房子的是她，要买奢侈品的也是她，不让王皓去乡镇的也是她，因为害怕在那个地方，永远回不来，成为小城镇人。 小城镇人又怎样，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新型农村，无论是公路、设施、环境等方面，也不是有多差，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虚荣。 第94章 分手后 王皓自问比不上赵城家大业大，有的只有一个开餐馆的妈妈，相依为命，他对林敏芝已经完全放弃了。 再坚持下去，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就要碎掉一地，遇上一个不懂珍惜的女人，她只会挑三拣四，每天埋怨，等到结婚以后，她就会开始念叨，当初要不是我嫁给了你，而是我嫁给了那谁谁谁，我现在能过这样的生活吗？ 或者是：如果当初我不是下嫁给你，我用得着和你吃苦受累吗，但是我以为嫁给爱情，你却这样对我？ 王皓想想就后怕，他最不能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语。 “你出来吧，我有些话和你好好说说。”王皓下定了决心，没有半丝犹豫，要斩断情丝。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啊，那就分手吧，不过你要记得，是我提出来的，王皓三年的感情，你说分就要分，你可真厉害，那天我看见你乱来，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李诗云咬牙切齿的说。 赵城给她看了视频，林敏芝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拿着鞭子抽王皓一顿，但是等了两天，以为是等来解释，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王皓说分手，男人的心真是太狠了。 高傲的林敏芝像是一只孔雀，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何况她还在气头上。 “好吧，说了就好了，我也祝你幸福，从此一别两宽，那天的事，是有人陷害我，不过现在说这个没意思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我妈妈给你钱买房子，你是不是要还给我？我现在需要用钱。”王皓缓缓说道，不知道找她要钱，她什么反应。 一直以来，王皓都是付出给与的一方，一说要买礼物，就几千几千地转账，可是林敏芝却没主动付出过什么。 她认为自己付出了美好的青春，就已经是最大的礼物，更不应该给男人钱。 果然林敏芝火冒三丈说：“你还好意思给我提钱，二十万块钱…… 我可是跟了你三年，这三年的青春，你要如何补偿我，你玩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付出，现在想要我还钱，你是不是男人啊？” 三年的青春，王皓想，男人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吗，我也一样付出了三年的真情实意，收获了什么。 “如果是我的钱，可以给你补偿，但这是我妈的，但现在她要动手术，我得拿回来，做人总的讲道理吧，我们又没结婚，你别搞得和包养似的。”王皓皱着眉头说。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王皓，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加小气鬼，我真后悔跟了你三年，这三年时光，我就当喂了狗！”林敏芝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 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王皓拿着手机发呆。 这…… 什么意思啊，准备赖账是吧，林敏芝手里捏着二十万，是王皓自愿给的，没写任何收据，当时以为是要结婚，现在不结婚了，就和彩礼钱一样，拿不回来。 如果走法律程序，打官司要，可能有几分胜算，只不过这样王家和林家都没面子，以后会成为县城的笑话，县城不小，但传播消息却快。 王皓作为一个男人，为要钱闹上法庭，确实挺没面子的，王皓如实给林敏芝说了，林敏芝说算了算了，财去人安乐，不要为了钱，闹得不开心。 王皓有些吃惊，王晓静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竟然如此看得开，一点都没哀怨，反过来，她还劝慰王皓，对钱，不要看的太重要，因为她见过太多人和事，对钱看的太重的人，一定会走不远，尤其是走仕途的人，一定要看轻钱。 王皓有些感动，擦了擦眼泪说：\"妈，这钱是我欠您的，等我攒够钱，我把钱还给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乱给女人花了，我要把钱存起来，给你享福。\" 两人在病房中，互相给对方安慰，在悲伤中汲取了力量，王皓也在一次次人性的欺骗、背叛中，变得成熟而坚韧，坚韧是一种沉静的坚持，是一种取舍的大智慧。 …… 林敏芝家里，却更加热闹。 晚上，华灯初上，客厅里明亮的灯光照耀着。 林敏芝宣布她和王皓彻底结束了，王皓自己出去乱找女人，胡乱风流，还有来拿找她要钱呢，真是臭不要脸。 就这样，一家人开始对王皓展开了口诛笔伐，主要是批判王皓的缺点，越说越人神共愤。 “要钱，不能给他，她耽搁你这么多年青春，现在分手，还想要回来要钱，你的青春是金钱能衡量的吗？那农村女孩子谈一次恋爱，也不值得这点钱啊。” 林敏芝点点头，表示自己没给他，就和美国政府一样，永远只有借钱，不会还钱。 林中良一颗悬浮的心，终于放下来，他甚至有些窃喜，前些日子，赵城许诺，只要林敏芝分手，他在财政局正科的位置，可以提拔提拔，他在退休之前，还可以当上副处，过过官瘾呢。 “既然小林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提伤心事了，往前看才是最重要的，你前途还是很美好的，还有大把的青年人，很有本事，千万不要放过呀！” “你是指赵城是吧？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表示要追我，但是我还没答应。”林敏芝在一边说。 林中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让他的财神爷生气，焦急地说：“你脑子少坏掉了，赵主任，你还不答应，你真是心比天高，再找一个同样的条件就难了。” “慌什么！”刘兰呵斥道：“就是要这样就好啊，女儿，你真聪明，知道男人不会喜欢太容易到手的，他们就喜欢征服不主动的，继续这样保持，一定要把赵城吊着，哈。” 刘兰赞同林敏芝的做法，男人基本上都犯贱，你越是不理会他，他就眼巴巴来追你。 林敏芝背过头，对着镜子说：“哎呀，不是我才分手，哪有心思谈恋爱啊， 你们真以为我可以心理强大，无缝对接啊，你们真以为我不伤心啊。” “王皓。”林敏芝低声喊了一句，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第95章 新的起点 “王秘书，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学校看看，检验我们的学习成果，我们一期就业培训班就要结束了，没有您的验收怎么行呢？”一位老大姐给王皓发短信说。 当初王皓和老大姐加了微信，表示有任何问题就问他，一晃眼，就到了要毕业的时候，该是时候做好收尾了。 医院有方丽在照顾，每天杀一只母鸡过来，去掉皮毛，炖成鸡汤，天天拎过来，真是懂事又听话。 王皓后悔得很，当初结什么婚，直接请个方丽这样的保姆，每个月发工资就好了，20万的换房钱，也不会打水漂，还好王皓这人，对金钱看的不是特别重。 方丽头发长长了，最近也长胖了，脸颊上有肉，看起来胖嘟嘟的，特别可爱。 本身她才二十三四，年纪轻轻生娃恢复得快，见了王皓，她老是红着一张脸：“王大哥，你去忙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好阿姨的。” “那行，交给你了。”王皓说完，骑车到了学校里边。 叶雨清拎着摄像机拍摄，一些大爷大妈，在展示才艺，有的是厨师，有的是美甲，现场挺热闹的。 “王秘书来了。”有人喊道，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张笑脸，今天他们毕业了，王秘书也不过来看看他们的成果。 最近王皓太忙了，又不得空，政府的几位员工全部来了，李诗云过来说：“今天他们毕业了，我们给他们搞了一个才艺表演大会，直播出去，有十几万人观看呢。” “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上工作岗位，帮助一些就业困难的人，重新就业，我感到很开心，当初所设想的一切都成为了现实，也坚定以后我干事的信心。”王皓坚定地说。 “王秘书、孙主任、李主任，你们几个快来照相啊，这相片是要上报报纸的。”叶雨清在那边喊道。 王皓整理了衣服，和他们几个一起站到草坪中，强颜欢笑，做了个姿势，叶雨清说一二三，开始拍了，茄子。 拍好后，叶雨清查看单反相机的照片，王皓的表情好臭。 “王皓，你笑开心点嘛，这个要上报纸的。”叶雨清不满意地说，她可是个完美主义者。 “再来一次。”叶雨清吩咐说。 其他人摆好姿势，尽量露出牙齿，比刚才那张稍微好些，就是皮笑肉不笑的，一看就是有心事，好吧，就这样了。 李诗云茫然地看着王皓。 所有人一起毕业，照相合影完毕，王皓和他们每个人都握手，有白发长长的老人，也有年轻黑发的年轻人，他们对王皓说着感谢的话。 王皓对他们说：“要保持学习的劲头，学到老，活到老，是每个人的事，不要因为年龄放弃自己，现在是学习型社会，要终身学习。” 学员们一起点头，感谢政府的再造之恩，尤其是王秘书，希望他保重，这些人和他挥别的时候，王皓还忍不住掉泪。 “你不是因为离别哭泣吧。”叶雨清在王皓背后，悠悠说，她在照片里边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悲伤。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泣是挺丢人的，王皓擦干了眼泪，说没事。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分享的，可以告诉我，我以前是摄影师，可以捕捉到照片里的情绪，照片是不会骗人的。”叶雨清热情说。 “我没事，对了我要去乡镇工作了，以后欢迎你来贵溪镇，我请你吃烤串。”王皓说完，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学校。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不会再走回头路，只会继续往前走，把失恋的悲痛隐埋在心底，过好现在和未来的人生。 回到县委办公室，王皓的调令已下。 组织部长老陈，找他去问话，问他有没有信心做好桂溪镇代镇长一职，先代任一年多，等选举时间到了，可以进行差额选举，当正式的镇长。 老陈不过是做形式主义的工作，其实这一切，都是李书记决定好的，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征询下王皓的意见。 王皓挺惊讶的，本以为能去当个办公室主任，就可以了，没想到直接任命镇长，可以拥有一定的实权，进行管理，王皓读大学就入了党，而且学历拿得出手，是个人才，作为选调生一样的储备干部培养，就是李书记的意思。 “我愿意做好镇长一职，只要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认真履职。”王皓宣誓一样说。 老陈又问了许多，去乡镇工作，要秉持的原则和方向，以后要基于什么的规划去管理工作，给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陈树德这个人没什么架子，特别平和，说书也不张扬，挺难得的，王皓和他说话，特别投机。 办好了文件的交接手续，他就要前往乡镇了，回到办公室里，老周、小柯等人都和他拥抱话别，他们知道，王皓这样的人，一定不会一辈子在乡镇，等他日再回来，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和赵城的离开不一样，王皓是带着李书记的尚方宝剑离开，他们自然很殷勤热情，叫王皓经常回来秘书一科看看，千万不要忘记回娘家。 王皓激动地说，一定。 办理好材料的交接，所有的工作用品，交还给财务科，他在秘书一科的工作才算完，他缓步走出县委大楼，大楼矗立在城市的中心，气势雄伟。 他知道自己会回来的，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不可同日而语。 第96章 初到乡镇 贵溪乡镇地处偏僻，但是有公路通往乡里，自从政府用百亿来修路，实现村村通，家家户户都可以通马路，就是比较窄和陡峭。 在乡间骑车，山路十八弯，需要特别好的行驶技术，好在王皓骑车技术娴熟，左拐右拐着，就拐进了贵溪乡。 这边一路风景独美丽，进入乡镇里面，就闻到很浓厚的桂花香味，但现在并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 原来这边的村民习惯种植桂桂花、竹子等植物，等到空闲时间，会用桂桂花制作香囊，挂在家家户户的房门口，放在衣柜和抽屉里。 让衣物自带桂花香气，有的村民还会放在枕头里，睡觉的时候，诗情画意，甜甜进入梦乡。 想不到这里村民如此浪漫，王皓心里忽然充满憧憬，要进去的是很美好的一个乡村。 听别人形容，几乎都是贫穷、落后这类词语小镇，没有什么正面的话语，王皓起初心里还打起了退堂鼓。 他跟着谭书记，就去调研了一个乡镇，不过是城关大镇，就是挨着城市最近的几个大镇，有青城镇，黄龙镇等，镇上由于靠近城市，产业比较发达，还有工厂、商店、超市、娱乐场所，让人感叹，比城市还热闹。 几位镇长热情招呼谭书记，好吃好喝，还请他们去洗脚，叫了好几个妹妹来按摩，那享受，王皓都跟着腐败了，就是因为这，他才没有太大的反感乡镇。 如果当初他肯走选调，去基层多呆几年，现在早就已经回城市了，人生没有如果，如果里面没有希望，希望在未来。 王皓骑车穿行到镇上，本来四平八稳的道路，开始坑坑洼洼的，车子也一抖一抖，他放慢了速度，看见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面馆，上面写着卖米线和面，六元一碗、 王皓心想真便宜，反正也饿了，不如先进去吃碗面，再问镇政府建在哪里，打探下情况。 他本来是要三天后才上任镇长的，为了了解小镇的基本情况，王皓选择了微服私访，查访民情，办法虽然很老土，却最管用。 人无提示透露的信息，才是最最真实的。 王皓走进面馆，见到几张简陋的桌子，不太干净的锅，还有 鼻涕横飞的面点老板，他扭了扭鼻子，又继续去抓面，看的王皓目瞪口呆。 “你有登记食品安全健康证吗？”王皓问，全店全部人都看着他这个外地人。 贵溪乡镇是很少外地人出没的，不是逢年过节，出现一个衣冠楚楚、整洁干净的外来人，特别引人瞩目。 王皓此话一出，桌子前面的大家本来在刷抖音，男人们有些敌意地盯着，女人带着好奇探寻的目光。 这个俊俏的男人，该不会是某个野女人的情夫吧？群众八卦的兴趣上来了。 “什么食品安全证，你要不要吃面，不吃一边呆着去、”饭店老板十分不耐烦地说，反正方圆几十里，就他一家面点，如果不在这里吃，也找不到其他地方。 因此他很无所谓地甩甩鼻涕，继续挥动膀子干，王皓清晰看到，一条鼻涕都飞到面汤中去了。 他不敢在这里吃，便询问一个大姐，政府走哪条路。 “大姐？”一个老女人重复着：“我啥时候成你大姐了。” 女人是怕和王皓扯上什么关系 ，又要被人议论，在这边地方偏僻，自然民风就很保守，出现陌生男人，男人女人很警惕。 虽然这个女人差不多快五十了，但怕被人说闲话，就是不说话，逼得王皓只有问其他一个男人 。 那个男人傻乎乎的，吃面还在边笑，边自言自语，见到有人给他说话，他更兴奋，面都不吃了，就要带着王皓去政府。 王皓只是问路，却没有想到遇上好心人了。 一路上，这个汉子不停说话，一会说起他家的大黄狗，最近怀孕了，可能要难缠，一会说起她家的狸花猫，开始叫春了，每天晚上带一大堆公猫过来。 农村的生活，王皓觉得很稀奇，从未体验过，还很有趣。 这汉子看起来傻傻的，但是人实诚、 老实，问他说什么就说什么，家里有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了。 镇政府在前方的两公里左右，王皓边和他聊着，边推着车，时间过得很快，王皓邀请汉子去里面喝杯茶水。 他这个新镇长刚当上，请热情的村民喝杯茶总可以吧。 谁知汉子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有人要打我。” 汉子指着政府的大楼，样子很害怕。 王皓目视着政府大楼，破旧的楼房，外墙都掉了，外面的花花草草没人维持，野草比绿色植物还要高，看起来有些荒凉。 楼房有三层楼，每层楼有两个办公室，大门全部开着，最上面插着一根红旗，歪歪扭扭，很没有精神。 “不用害怕，政府的人，怎么会打你呢？”王皓拖着汉子进了大厅里边，最下面一层是办事大厅，相当宽敞，墙壁刷着白色的漆，看起来比外面更新，应该是重新翻新过。 大厅里的办事的人很少，坐着几个农民模样的老年人，耐心等待办理业务。 但令王皓惊奇的是，大厅里的办事人员，几乎全体坐在那里打牌，还有赌钱的，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围在那里打三公，嘴里嬉笑着加码，你输定了之类的话。 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桌子上大张旗鼓打游戏，丝毫不避讳被人群看到。 最角落有个瘦弱的女孩子，只有她在一边噼里啪啦打着字，给一位老年人办业务，耐心地询问。 一眼过去，王皓已经做到心中有数，正是因为这些人消极怠工，磨洋工，才会有等待的村民。 王皓去问坐着的老年人，问他们办理什么业务的，老年人态度还不错，一个说自己来领取低保，一个说自己办理公交卡，已经等了半天了。 “你们为什么不举报他们的行为，上班时间不能打游戏，你一举报一个准。”王皓沉声问道。 “哎，我们不知道，没人管，也不知道去哪里举报，他们中有人可凶啦。”有个老人实诚地回答。 第97章 引起冲突 贵溪乡的乡镇大厅里面，本应该是为人民服务的圣地 ，大厅里的公职人员，却亵渎职守，浑水摸鱼，上班时间打游戏和玩手机、吃零食，做些不体面的事。 王皓大开眼界，这些人把严肃的办公场所，变成了自由的娱乐场所，尽情享受。 办事村民敢怒不敢言，无从对他们下手。 “喂！那边那小子，你是干嘛的，带个傻子来这里干什么，没事一边待着去，这里不是幼稚园。”其中一个坐着打牌，抽着烟的年轻人喊道。 说他是年轻人，声音又很老成，估计还是有三十出头了，只是面相看着年轻，可不是嘛，别人的乡镇忙都忙不过来，这边的人却如此悠闲，无事可做，当然显得年轻了。 “我来政府，肯定是办事的，难不成找你打牌的，你们是在上班，还是在打牌？“王皓反问道，目光逼着这个男人。 “关你屁事!”男人还晦气的骂了一句脏话，被王皓一打断，他又输掉了牌，他将牌盖上，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已经输了几百了，其他人赢麻了，笑了起来。 “当然关我的事，我是纳税人，我有权利来这里办理业务，你有责任来帮我办理，就是这么简单。”王皓继续说。 “操。”男人凶神恶煞地站起来，过来推了王皓一下，把输牌的情绪，全部发泄在王皓身上。 王皓一记左勾拳，打在男人的下巴上，男人倒地呻吟，毫无还手之力，差点吐血。 “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扑街啊。”男人痛骂道，脸色已经变轻，刚才那一拳不轻松啊。 其他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牌，走过来看，叫着王皓死定了，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吗，待会叫他好看。 “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你们倒是挺团结，我要见你们一把手。‘’王皓仍旧冷静应对。 “就凭你？想见我们党委书记，你算是哪根葱？”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也来了，不服气地说。 还有一个平头男，挺年轻的，和王皓差不多大，长得面容还不错 ，刚才从上面下来，手里还 拿着文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王皓肯定不是本地人，一来就要见县长，手上还带着行李，莫不是新来的镇长？ 可是镇长最快要三天后啊，怎么想都不对 ，但平头男坚信，只有这种可能，王皓的气质、谈吐都不俗，肯定是新来的镇长。 平头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刚才在玩游戏，没有参与打牌，过来全解锁：“算了算了，一人少一句，张哥，咱们赶紧把这老大哥的业务办了，免得让人着急啊。” “办个屁！我今天让他竖着走出去，算我张志斌无能，你给我死。”张志斌抡起拳头朝着王浩扑过来，被王皓灵活闪躲过，一个过肩摔，又狠狠将他摔在地上了。 “哎哟喂，哎哟喂。” 张志斌看起来身形巨大，但一点不可怕，只是反应迟钝的肉，他扑过来的时候，王皓已经预判了他的方向。 “怎么样，服不服啊，刚才我带着村民过来，他就说有人欺负她打她，不会是你吧，你这样欺负良民的人，也配当公务员，就是个流氓混混？”王皓教训道。 说得众人都不说话，因为王皓说得确实是个城市，张志是张志斌做最没有素质和文化的人了。 “我不配，莫非你配，你是哪里来得屌丝，给我滚到哪里去，否则爷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张志斌恶狠狠地说，还恶狠狠瞪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眼神凶恶，像极了恶霸。 在乡镇打电脑的小姐姐起身走过来，她是桂溪镇的下属事业单位人员，在大厅做业务办理员，叫庞春颖，是桂溪乡本地人，已经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 她长相一般，不算好看也不丑，但脸上胶原蛋白还是挺多的。 “老张，你先冷静下，我们问问他先要办理什么业务吧！”庞春颖有些鄙视地对姓张的人说，看得出来，她也看不惯张志斌的行事作风。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吗？我可以办理，但不要在这里吵架打架，不然影响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到内厅去说可以吗？”庞春颖很有耐心地说。 王皓顿时对这个丫头有些好感，这些人都在和稀泥、看好戏的时候，只有这丫头挺身而出。 “我刚才说了，要见你们党委书记，他人在哪里？”王皓皱起来眉头说。 “他人暂时不在岗，你要不去办公室等着吧，我带你去。”庞春颖引领着王浩上二楼，党委书记和镇长的位置就在二楼。 张志斌还不服气，在后面嚷嚷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就往书记办公室带，春颖啊，小心挨批评，等书记处分你。\" 庞春颖并未回头，王皓也不想和这混球拉扯，有失他的身份，要算账，且等往后。 办公室的楼梯，虽然年代久远，但还很坚固，在二楼可以对下面的景色一览无余，一人一间办公室，一间属于书记，一间属于镇长。 王皓期待地看着里面，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了，独立的空间，不用和别人共用办公室，真是安逸。 不过王皓并未声张，流露出异常的表情，他还想要朝着小姑娘挖掘些爆料，此刻是最好的时机。 党委书记的办公室要更大些，装潢更加精致，墙壁全部刷了新漆，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高大的书柜。 中间放着沙发椅子，可以容纳两人，是会客待客之用。 普洱茶，庞春颖缓缓跑上来。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请喝茶，慢慢等吧。”庞春颖客气的说，给人已中标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用客气，小姐姐，刚才男人如此嚣张，是为何？”王皓问道。 第98章 初次了解 “那我能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吗？”庞春颖好奇地说。 王皓西装革履，手里还提着行李，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的过路客，莫非不是纪委的人，或者是某个暗访的领导，现在流行四不两直式调研，说不定某个领导就下访来了。 庞春颖要是说错什么话，就不能在乡镇混了，乡镇有乡镇的规则，这里不比大城市，什么都是透明的，要在这里生存，就得讳莫如深。 “我叫王皓，你叫什么名字？”王皓问。 “庞春颖，春天的春，聪颖的颖，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很忙，我给他去个电话。”胖春颖转移话题说，分明就不想回答刚才的问题，也不想去说别人的坏话。 庞春颖刚拨通钱书记的电话，说明缘由 ，那边就传来大声的呵斥，说他正在休息，为什么要烦他，有人等，又不说清楚是谁，叫他哪里凉快呆着去。 背景声里，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女人呻吟声，春色撩人。 王皓看了看时间，才下午时间，现在是国家规定的工作时间吧。 庞春颖难为情地放下电话，刚才的声音，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好跟我谁解释了。 王皓阴沉着脸说：\"钱书记，不会是在嫖娼吧，而且是在上班时间嫖娼，员工在大厅里打牌，难怪你们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是有原因的，我真不敢相信，我今天看到的听到得我都是真的！\" 王皓语气严厉，庞春颖下的站了起来，更加笃定，王浩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他说话的样子，应该是个领导。 “那个……李书记的家就在本地，可能是和他妻子在家里恩爱，也不知道，这个话不能乱说，反正我没说。” “钱书记一把年纪了，会在这个点和妻子做事？不太可能吧，算了，无凭无据，我不说，但身为党委书记，乡镇里的一把手，上班时间，克己奉公，兢兢业业，是要带头出来的榜样，怪不得这乡镇如此穷了！”王皓感叹说，开始理解这里的乡镇，为何十多年来，都是吊车尾的存在，原来钱书记如此不务正业。 “去把政府的工作报告给我看，我了解下情况。”王皓命令说。 “您是？”庞春颖站着没动，政府报告可不是谁都有权利看的，如果王皓不自报家门，这件事她没法做到。 “我是新来的代镇长王皓。” 庞春颖张大了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面露惊喜之色，他没想到新来的镇长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帅，更没想到，他会提前来。 幸好刚才表现的不错，至少取得了这个镇长的好印象，很短时间内，庞春颖的来历上闪现了好多种情绪，有结结巴巴说：“好的…… 我马上去办。” 说着小跑到楼下，宣布这个消息，刚才那人是镇长，他提前来上任的，消息一出，炸开了锅底，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他就是镇长，怪不得气势这么足，众人还将可怜的目光，投入了张文斌，这下可惨了，新镇长一来，张文斌就把人给得罪了，现在看他还这么嚣张。 张文斌嗤之以鼻道：“镇长有什么稀奇，我们这几年没有镇长，不还是过了吗，来了个镇长，未必是好事。” 桂溪乡里，已经好多年没镇长了，都是党委书记兼任着镇长，一来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太好，县城的干部不愿意来，每天要通勤几十公里，到城市去不方便，二来是本地干部又没头腰间和资格来提拔，书记表示他完全有能力兼任镇长。 这样搞了两年后，桂溪乡的经济gdp更加下滑 ，以前几年都人均又几千元，现在只有几百元，年轻人全部去北上广深打工了，村镇里边很少有年轻人，还剩下中年人和老年人、留守妇女等。 李书记把王皓安排到这，就是希望王皓用自己的能力，带领大家脱贫攻坚，将这个小山村，变成富裕的小镇子，这是一个老大难问题，那么多干部都不行，如果王皓能成功，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王皓才来没有空去闲聊，先把政府工作报告看了，里面有关于政府财政、产业、人口的基本简介。 报告有几万字左右，读完对桂溪乡有了个全面深刻的了解，这座镇子面积挺大的，有几百平方米，但大多是是荒废的土地，原户籍人口，有五万左右，除去到城市的，剩下的，就还剩下两万人左右。 农业主要以种植粮食、蔬菜瓜果为主，植物有规划树和竹子为主，产业几乎没有，有好几个作农业承包的老板，曾经来投资过，承包了积木土地种植柑橘、草莓等，但是由于不赚钱，纷纷都走了。 就剩下一个小工厂，是昨年钱书记引进来的洗砂厂，还请了当地的好几个工人，在里面工作。 村民其他的收入，几乎近于零。 王皓读完整份政府报告，心中只有两个字：荒凉。 不堪入目的荒凉，什么都没有，相当于守着穷山，永远也走出不去。 庞春颖抱着其他文件过来，是关于村子的基础设施、文化、教育等方面的报告，给王皓放到桌子上，说请王镇长过目。 “不用看了，经济发展已经停滞了，经济发展决定上层建筑，上边都没有，下面怎么可能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村里连图书馆、公园、儿童娱乐设施这些都没有，政府破成这样，学校肯定很老了，或许要倒塌了，摇摇晃晃对不对？”王皓胸有成竹地说。 他的猜测不是毫无根据，而是根据现实生活判断的，如果政府富裕，第一时间就会装修大楼，看这外观破成什么样了，简直不忍卒读。 第99章 初次介绍 镇长办公室里，庞春颖还没给王皓汇报工作，王皓就已经将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 庞春颖大吃一惊，要不就是王皓来过，要不就是他太聪明，已经猜到了所有情况，那就不用汇报了，庞春颖心里油然而生出敬佩之情。 “王镇长，其实看到家乡这么穷，哪有不心酸的？” “我也想咱们乡富裕起来，村民过上好日子，不过我只是个事业单位编制，我能做的，只有为人民服务，为老年人查查资料、传递下信息什么的。” “这么多年，我们受够了外来商人的白眼和冷漠，一直希望有个明主，可以将桂溪乡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庞春颖，深情款款地说，这是她的心底话，一直想给一位领导说。 今天看王皓的所作所为，有听说新来的镇长是个高学历毕业的大学生，早就有所仰慕，一时倾心，便什么什么都说了。 王皓真挚地看着她：\"你有这个想法，就很好了，总比一些人不务正业好，春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凶神恶煞的那人，是个什么人？\" “他叫张志斌，也是本地人，他爸爸是这里的恶霸，专门欺压老师农民，鱼肉百姓，早些年，转了些钱，他就把儿子弄到政府里来，开始是个临时工，做着做着就成为事业编制人员，他便更嚣张了，和他老子一个德行。” “还能没考试就能入编？我还以为逢进必考，是我孤陋寡闻了。”王皓沉思着，一下抓住了问题的要害，若说以前，有这种暗箱操作的事发生，但从08年到现在，已经建立了一套完备系统的考试体系，不太可能有例外。 “这个我不清楚了，当时是钱书记给他入编的呢，我还没到呢，我到后，钱书记又给他转行政编，他摇身一变，成了党务主任，管理党务相关事务，大家都怕他，刚才打牌，也是他叫人来的，大家不敢忤逆他。”庞春颖如实跟王浩说。 庞春颖早就看不惯张志斌的一些行为，认为他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大家本来也算是认真工作的，现在被他搞得政府不像政府，都是这些老百姓不说话，要不然早就告到纪委去了。 现在终于有个镇长，可以和钱书记抗衡的力量，庞春颖无比期待，王皓可以有所作为，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杀杀张志斌的锐气。 庞春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王皓身上，期待村镇可以马上焕然一新。 王皓觉得任重道远，既然这张志斌的背后有钱书记，暂时还不能和他硬刚，更不能为了小事，就和他作对，免得一来就把问题引入到人事斗争了。 王皓变下楼和大家重新打招呼，这时候，所有的科员全部站出来，排在一排，恭恭敬敬地站着，给王镇长问好。 “王镇长你好，我叫小丹，是民政办的人员，我今年四十岁了。”黄晓丹居然还自爆年龄，显得很尊重。 王皓和她握手，下一个是民政办的主任，也是一个四十多多的中年男人：“你叫我老牛就行了，他们都知道我爱喝酒爱吹牛，我在党政办上班。。 综合大厅还有几个稍微年轻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三十多对对了，最年轻的王浩。 王皓小小年纪，却当上镇长 ，要管理这么多人真不容易，年纪轻难免给人不太稳重和成熟的感觉，王皓想表现得沉稳些。 其他干部和科员，很多出去下乡了，有的出去钓鱼了还没有回来，他们还不知道新任领导来了，还在摸鱼呢。 有的人特别坏，故意不给摸鱼的发信息，即使希望看看王镇长反应，反正一把手都带头摸鱼嘛。 张志斌还是心高气傲的样子，坐在自己位置上神佑，根本不过来主动问好，王皓主动过去说：“你是张主任是吧，刚才的不愉快，我已经忘记了，希望我们可以摒弃前嫌，只要你能认真工作，我不会再提的。” 其他下属纷纷流露出敬佩的神情，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胸，不摆官架子，可以主动握手言和，言语中间恳切有礼，这个镇长还真挺不错的。 谁知给了张志斌台阶，他却别走，冷哼一声说：“王镇长是吧，听说你是名牌大学生啊，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干嘛，这里可是走了不少的大学生，我希望那你不会是最快的那个，让我看不起。” 其他人露出看好戏的眼神，尽管起边，王皓也没生气，忽略张志斌，说想把行李放了，去乡镇宿舍吧。 乡镇宿舍是乡镇的标配，只要在这里工作，都是有一席之地可以安生的，因为就算有车，也不可能每天通勤几十公里的。 反正马上要到下班时间，王皓决定明天再认识所有人。 庞春颖热情带他说，跟我走吧，我们已经把镇长的房间打扫出来了，房间打扫好了，只需要把衣物放上去就行了。 她还热情给王皓提着包包，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钱有贵书记，五短身材，看起来刚好一米六，脸上阴沉着，有种别人欠他钱的感觉。 钱书记已经听说王镇长来了，便伸出手说：“王镇长，久仰啊久仰，谭书记的大秘书。” “钱书记，不用客气，都快下班了，你还来啊？”王皓脱口而出，似乎没有任何思考，就是故意问他。 钱书记愣了一下，表示自己在外面下乡，看这村子里的情况，走走停停的，就忘记了时间。 “咱这村子太美了，是整个青州市独一无二的存在，有山有水有树，明天你刚来，叫春颖带着你四处转转，不然你找不到方向在哪里。”钱书记笑着说。 这个安排不错，如果对环境不熟悉，王皓出去办事不方便，先把这个镇长摸透了再说，王皓心想。 反正他已经是提前上班，假公济私半工作，半玩玩也行。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庞我们走吧。” 第100章 了解情况 走了一公里不到的乡间小路，就来到一处三层楼的平房，宿舍挺新的，是砖房，还贴了瓷砖，专门提供给异地公务员免费居住，后面还有个院子做食堂，专门提供食物，请了村里的一个大妈，负责做饭洗碗。 那这么说，这个镇子还是挺方便的，除了什么商店都没有，就只有一个超市。 “您要是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就去前面的小超市购买就是，超市虽然小，可是东西挺齐全，洗漱清洁用品一应俱全，对了你的行李呢，我来帮你提吧。”庞颖春作市里就要给王皓提，是基于下属的义务。 平时庞春颖也是给书记、主任打杂，有时候替他们照顾家人，负责孩子的接送，和个保姆差不多，她是个农村出来得孩子，肯吃苦，肯放下身段，因此关系处理得特别好。 钱书记和张主任两个人挺好色的，都没对她下过手，就是看她是个品行端正的女人，生怕被她举报到县纪委去，乌纱帽不保，只要是稍微轻浮一点的女人，钱书记他们，有时候还会吃别人豆腐。 “不用了，我的行李，就两身换洗衣服，很轻。”王皓提了提手中的背包，表示自己可以动手，不希惯别人麻烦。 在秘书岗位做久了，王皓经常给领导提包，却不习惯被别人伺候。 有一天，他提着包包，站在一边，谭书记走过来，有些不高兴的说，不希望王皓只成为一个提包的秘书，希望他成为能分忧的秘书。 这句话，王皓印象深刻，从此他不光是提包，也留心谭书记他们担忧的是什么，操心的是什么，关注他们所操劳的，时刻不忘初心。 在县委这三个月，是他人生中进步最快的时光，他的思想、行为、格局，都被打开，也想要成为像李书记那样的人，可以独断一方，手握权柄。 房间挺宽大的，农村房间的有点，就是宽阔，反正也不讲究什么占地面积，足足有城市卧室两倍的大，只是没有什么家具，就只有一张床、一张说着，一个胡桃色的小书柜，窗户是玻璃的，里面还放了一些是整书籍。 家具少了，整件物资就显得空旷了，但好在王皓的需求少，一个单身汉，怎么都是过，王皓自嘲地想。 房间贵在干净整洁，床铺上已经有了被单床褥，散发着桂花的香味，前天庞春颖带人来到的一尘不染，床单全部换了新的，还在枕头上放上了荞麦壳和桂花，散发着清香。 王皓坐在了床上，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始终惹人闲话，这边有大把的员工出出出入，庞春颖说：“要是王镇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工作了，晚上还有一堆材料要写。” “去吧，给我打壶热水，谢谢。”王皓明白她的意思，就给她打个开水，他现在还不是太熟悉。 庞春颖说了好的之后，就去忙活了。 庞春春刚走后，王皓把走出房间，看着外面满屏的绿色，绿水青山，远处全是绿色，迎面而来都是大自然的清新味道，沁人心脾，在这比边的负离子含量，一定很高。 在城市里边，再高的绿化覆盖率也不会如此高，全是钢筋水泥做出来的建筑物，给人特别压抑、难受的感觉。 大自然和土地自有他的美妙，将人和天地和谐融合在一起，在农村里的环境，是城市用千金万银都买不到的。 王皓忽然觉得，在农村也没有那么差嘛，与世隔绝，交通缓慢，没有工业文明和快节奏生活，宁心静气，实在是个治疗情伤的好地方。 这几天，王皓寝食难安，总是吃不好睡不下，梦见林敏芝已经投入了赵城的怀抱。 说不难受是假的，几年的感情，如同莲藕一般，斩断之后，还有丝，如果王皓还在县里，他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到楼下等林敏芝。 现在，他不会这么傻了，知道真的那么做，只更会被林家人看不起。 王晓静生病，他们一个人没来，一句温暖的话语都无，王皓彻底对林敏芝死心了，也看清了她的本质，感性上虽然伤痛，理性绝对不会让他回头。 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觉悟，觉得不能要一个不忠诚的女人。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在骚动…”王皓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组织部长陈树德打电话来了，他说应该和王皓一起来乡镇，陪着她商商人的，组织部还有些原则、方向要交代王皓，但听李书记说王皓已经去了，那么明天他会开车前来，向大家介绍王皓。 “好的，陈部长，主要是我想了解到些情况，便亲自来了，现在已经住下了，风景特美，我已经期待投入工作了。”王皓解释道。 陈树德问：“那你了解到啥没，年纪轻轻还学着微服私访，挺聪明的呀。” “情况很复杂。”王皓觉得暂时不便透露什么。 陈部长却主动说：“初来乍到，尽量表现谦和一些，先熟悉环境，不要急躁。” 组织部长对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特别了解，所以好心提醒王皓，要和钱书记搭好班子，搞好关系，两年都没选镇长了，才进去磨合肯定不容易。 王皓放下电话，开始理解为什么贵溪乡这么穷了，果然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他们一家子，都懒政懈怠，把乡镇、县城的经济弄到最后第一名，已经成为市委的重点关注问题对象了。 第101章 好山美水 第二天，王皓早早来到政府大厅，叫上庞颖春，出去转转，调研下基层情况。 先做一个实地的评估，才能彻底了解这边百姓的困难，找找突破口。 再看看有什么资源 没有，能不能盘活闲置资源，把乡镇经济发展起来，扶贫是首要的任务。 “您是我见过的最勤快的领导，钱书记他们，不是日上三竿，都不会起来。”庞颖春脱口而出，本来是想称赞王皓，但不小心暴露了钱书记的工作作风。 庞颖春捂着自己的嘴巴，表示说错了，不该在背后议论. 王皓苦笑，无意识说的话，基本上都是真话。 其实昨天的初次印象，王皓早就心里有数了。 王皓手里拿着保温杯，和庞颖春走出去，庞颖春建议王皓用车吧，双脚走路可太慢，整个桂溪乡太大了，走一天一夜都走不完。 王皓同意，庞颖春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了解本土情况，熟悉风土民情。 庞颖春说：“政府有两辆专车，我们干部通常会下乡用，是充电的车，两人下乡的话，会通常用一辆车，免得别的干部有急用，找不着车，就会麻烦。” 王皓两眼放光，这政府还配电车，待遇太好了吧，又有免费的公车使用，自己就不用买车了。 庞颖春带王皓一看，竟是一辆两轮的电动车，是轻便型的，后面座位很小，还没王皓的摩托车实用。 王皓摸摸脑袋说：“原来是小型电动车，我还以为是小车，也是，现在除了县委两办，正处级别单位以上的，哪里还有配公车的，是我想太多了。” 庞颖春捂着嘴笑，这乡镇这么穷，能开的起四轮的才怪。 上次钱书记还说，电动车耗电，村干部们不知道节约，明年就换自行车 ，又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节约电费。 “光是节流，不去开源，这也是一种形式主义的表现，我看钱书记是希望得到上面的赞赏吧，现在又不是八十年代。”王皓白了一眼，推起电动车，骑了起来，轻便倒是挺轻便的。 王皓坐在前面，庞颖春坐在后面，手指捏着王皓的衣服，有些想抱住王皓，又不好意思，被别人看到，又会被笑话，干脆就不抱了。 谁知前方有一块大石头，王皓迎面撞上去，一个抖动，吓得胖颖春赶紧抱住，胸前的波涛汹涌，直接怼上王皓的后背，弄得他快吐血，原来女人这么有料子啊。 王皓的身体，不自觉起来了变化。 和林敏芝分手不久，却已经像是过了很久，他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的需要，甚至要大过精神的需要。 王皓不想成为大色狼，只能试图用工作来转移话题，询问其这里的生产情况。 一路走过，田地倒是不少，可是田地里面大部分都是荒芜的， 本是要要种植粮食的时节。 “哪里还有多少人家种粮食啊，只有一些没有劳动能力的人，他们在家里，会种种些粮食蔬菜水果，自给自足，其他人的田地，全部空着。”庞春颖说。 王皓走到一处田地面前，看到田地的杂草，比热长得还高，看来这荒芜的时节，已经超过好几年了，自从00年来打工潮盛行，出远门打工的年轻人多，中年人更多。 中年人正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他们要成为家庭支柱，光是靠着来粮食、蔬菜，是远远不够的，毕竟这里的粮食，根本销售不出去，多了也只能烂在菜园子里。 劳动力的成本，是很贵的，一个劳动力到沿海地区，值几千上万，但是在家里用来种植粮食，就是不值钱。 王皓下车看着茫茫的田野，心里有些遗憾，城市的土地是寸土寸金，要人用一辈子来买一套房子，这里的土地却根本不值钱，无人问津，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人唏嘘。 打开本子，王皓在本子上，写着天地荒芜搁置，打了一个问号。 “您在做笔记啊，王镇长？”庞颖春被王皓的举动吸引了，忍不住问道。 “是的，我想要了解贵溪乡的实地情况，做好整理，我能清楚知道这里的资源、环境问题，好做下一步规划，我来这里，时是带领大家脱贫致富的，共建精神文明，所以一定要对环境做到心中有数。” “王镇长，你有这个想法真好，咱们镇子风景秀丽，别哭一格，有山有水，您没看过不知道，这边的风景啊，绝对不比五a风景区环境差，堪比南湖区的某山水小镇，如果走旅游发展这条路子，不知道是否可行。”庞颖春说，她经常刷城市的融媒体账号，也很感慨。 文旅局里推荐的风景景点，什么经典吊桥，奇异石头这些网红景点，看上去还没有桂溪乡有特色和底蕴，它们却能够靠着旅游致富。 听说乡镇前几任领导，都有这个想法和打算，还设计了蓝图，可是却不能付诸实践，在成型之前，就放弃了孵化， 当真是可惜。 庞颖春说起来，上一任镇长还做了动员大会，号召全镇人民一起建设，结果却不了了之。 “想法付诸实践，本身就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但只要有恒心，肯坚持，无论再大的困难，我觉得都可以克服，用现在最流行的话说，就是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有干不成事的人。”王皓坚毅地说。 看着他的眼神，胖颖春也很有信心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走遍桂溪乡全镇，看看是不是有庞颖春说得那么美。 庞颖春边走边说，桂溪乡有三大特色，一是山高险奇骏，桂溪山在前方，海拔两千米左右，山上树木葱郁，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和山洞，挺有意思的，山上看日出，可以看到一轮红日，如同泰山一般。 二是水美，一条江水缓缓穿过桂溪乡，纯洁干净，遇上山路，有的穿过，有的折回来，形成了小溪，小溪和石头又相映成趣，平时人们在这里洗衣服，还有野炊，挺好玩的。 三是竹子多，桂花树多，海棠树多，这里的村民喜欢种植物，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了好多树木，在山的下面，有一片竹海和桂花树，竹海起码占地几亩，一阵风吹来，就是碧波荡漾，竹子随着风摇曳。 桂花树木就更奇特了，散发着芳香，在山脚下有几位居民，他们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身体强壮，估计是闻多了花香所致。 庞颖春叙述得美轮美奂，王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 第102章 俊俏大山 五月的晴空下，碧空如洗。 王皓载着庞春颖，打算去桂溪山下看看，听庞春颖形容，那里就是世外桃源。 也许是庞春颖夸张了，人对家乡总有独特的眷恋，会夸大其词。 庞春颖在车上说自己的工作经历，她大学毕业于一所普通的大学，非211 ，也非985，原本以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正巧碰上政府招聘西部志愿计划志愿者，到偏僻乡镇工作三年，不用考试。 等到三年后，工作优秀者，可以转为正式编制，至少抓了一碗铁饭碗。 对于家境一般的庞春颖，已经很不错了，她珍惜这次机会，即使是做保姆、打杂的活儿，也任劳任怨。 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闲钱和时间，去一次次考试，就像是古代的科举，中举的叫做穷秀才，但秀才并不穷，好歹还有上京赶考的盘缠呢。 古往今来，国人“官本位”的思想仍旧没有改变。 庞春颖在家乡有了稳定的工作，家里人高看一眼，对她态度友好，以后要给她许配给好人家。 “那您为什么到这里来，听说您是京城大学大毕业，应该是去市委省委那种地方吧。”庞春颖好奇地问道，在她印象中，国内顶尖大学毕业的尖子，他们心高气傲，才不会去乡镇呢。 贵溪乡镇曾经来过好几位大学的，还不是名牌，没干几天就逃走了，他们实在忍受不了没有商场、没有烧烤店，没有ktv，没有服装店的单调生活，就算不干这工作，都要离开。 最近几年，镇里面来得都是中年人，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 中年人早就放弃梦想了，他们行尸走肉地活着，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穿梭在他们之中，庞春颖都变得老气了，盘着头发，像个已婚妇女 可是她今天却把头发放下来，如果排除女为悦己者容的动机话。 “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其实和学历关系不大，学习是块敲门砖，在有的时候很有用，可是工作几年就没太大用，我现在要努力奋斗，绝对不会拿以前的成绩说话的。”王皓说话间，就已经到了 贵溪山的山脚下。 山峰如刀剑一般直插云霄，凌云之势，让人望而生畏，对王皓这种有征服感的人，特别想要爬山去，相信山顶一定是另一番风光。 和做官的感觉一样，一览众山小，在山顶上，一切仇恨、爱恨、悲伤、不甘心全部都会忘却，只会记得山上的无限风光罢了。 王皓忽然很想登顶，只是今天是为工作，看看就行了，不用爬上去漫步道山脚下，仍旧看不到上方的风景，旁春颖说山上树木葱郁，风景独美。 靠山而立的是一片竹子，也在溪水旁边，绿色的长竹迎风而来，波波飒飒，像是一个个绿色战士，这些竹子是村民自发种植的。 有一个传说，曾经有个清官，赈济灾民，开仓赈粮，得罪了贪污的权贵，被贪官陷害他，倒打一耙，皇帝把他处死了。 村民们把清官埋在这里，并且在他的坟墓上种上特别多的竹子，象征他廉洁为民的形象，竹子是空心的，代表着廉洁，一心为民，刚正不阿的品质。 自古以来，歌咏竹子的古诗就数不胜数。 清朝的大文人曾写过【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远在破严重，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表达了清高自许，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尚品格，为世人所传颂。 王皓摸着竹子的竹节，竹子是有气节的植物，王皓倒是挺喜欢的，竹子身上的某些东西，和他身上的不谋而合，但是由于太有气节，终究会被世人误解。 王皓深深叹了口气。 “你不喜欢竹子？在这里我们常说，清官的灵魂附在了竹子上，会永远保佑这边的人民，可以说是迷信吧，但迷信总有可取的地方。”庞春颖喜爱地摸着竹子，像是在摸一个竹宝宝。 在竹子旁边，还种了面积一样大的桂花树，桂花树木有好多好处，可以做吃的，如酿造桂花酒、制作桂花糕等甜品，在装饰物品上，也有很多好处，只是现在五月，未到八月桂花香的时刻。 要是到了八月，漫山遍野都是桂花香味，又可以欣赏美丽的竹海风景，当真是一绝，王皓信了这里，确实是人间独有的美景。 “你想心了吧，王镇长，咱们镇真的很像世外桃源，可惜守着金娃娃也没用，白白浪费了大自然赐予的礼物。”庞颖春可惜地说。 “你错了小庞，经过初步的考察，我觉得桂溪乡真很有潜力，成为下一个旅游风景小镇。” “最好是和休闲度假一体化的，只要增加适当的基础设施，打造服务业一体化，很快这里会成型，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模型，但是还需完善。” 没想到，王镇长这么快就有想法，这说明桂溪乡发展有门路，是机会发展旅游业的，庞春颖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还是王镇长有办法。 “先别高兴得太早，开发旅游业，没有想象的容易，资金就是一大关卡，要不来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为这个地方，还全部属于全生态、未开发的状态，没有一个游客，会为没有停车位、酒店、路灯、饭店的小镇付费的，我们还有大把工作要做。”王皓皱起了眉毛，寻思着想找隔壁几个县城的经验看一看，借鉴借鉴，再筹谋未迟。 “那就关关难过关关过，不知道怎么，我就觉得您能行！”胖春颖自信满满道。 “现在，山的俊俏，已经看了，你带我去瞧瞧水的秀美吧，水的经济可以利用得有许多，如果打造好了，可以实现山水一体化开发。” 两人一起环绕着山脚，走了一会，却发现了不小的问题，这水有问题。 第103章 肮脏的水 绕过贵溪山，走到小溪拐弯处，附近是小石头、沙滩，挺别致的布局。 这里明显是水的下流，水质本应该是清澈的，但在上面而来的水中，变得黑黑漆漆的 ，里面的鱼虾全部都死了，周围的水草也死了。 庞春颖皱起眉头，表示前几个月不是这样的，但最近的水质越来越差了，村民们不在这里洗衣服了。 王皓捧起来一抔清水，肉眼可见的浑浊，更不要说专业的来检验，肯定是被化学污染造成了。 “最近有什么厂子吗？会排放污水的？我记得半年前，钱书记引进了洗砂厂对不对。”王皓问道。 庞春颖使劲点头，是钱书记招商进来的，还请了好几个工人，当时来还举办了活动，欢迎他们前来开发建设，钱书记给厂长颁发了荣誉证书。 因为桂溪乡镇，已经好多年没有商人来投资了，他还将这件事写入政绩薄，交给宁县长看了，宁县长夸他有本事，还要继续发展工业。 “招商引资自然重要，但也不能忽视绿色生态，国家现在大力提倡，要环境经济一手抓，如果是污染环境地去搞生产，无疑是竭泽而渔。”王皓拧着眉毛说。 当然，参观一家小小的工厂，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上任还在说，王皓说还想周围看看，两人又继续往前面走，了解到村子的一个全貌。 这条水流很长，可以说是环绕着镇子，外面有一条大湖，仍旧清澈可见，比溪水 的水更清澈，因为湖水的容斥包容能力更强，可以把杂质给排出去，但是长此以往，小溪注入过多，也许就超出湖水的净化能力了。 这条湖叫日月湖，仿照台湾的日月潭建取名的，白天和晚上的景色，又不太一样。 村子里面保留着清朝时代的一些古建筑，有个古色古香的祠堂，供奉着现任的牌位，越是封闭保守的人，越是迷信，他们相信祖先可以保佑自己，因此把祖先祠堂修缮得很好。 挨着祠堂的位置，有几条古街，只是年代久远，房子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根本就不能住人，有些房子，已经快要倒塌了，是属于危房，政府已经要准备拆修了。 这就是贵溪镇的全貌，非常贫瘠，但生态环境又很别具一格，融入美丽的自然生态和环境，发展旅游业应该大有可为。 陈树德已经在乡镇办公厅等候，和钱书记闲话家常了一会，见到王皓，又说王皓积极，不等这一路，就过来了，弄得他打乱了节奏。 如果不是王皓想微服私访，其实也和陈部长一起来，这样也会错失一些精彩的画面了。 王皓略有深意地说：“我早点来，可以早点投入工作，让钱书记不至于太忙，管不过来，陈部长，麻烦你了。” 陈部长和王皓客套一会，交代他工作的职责，负责本镇行政、经济和文化等事务，还需要协调进和解决辖区内斗各种问题，包括社会矛盾、环境治理、安全生产等等。 在财政方面，镇长可以支配更多的资金，用于发展本镇的经济和社会事业，至于怎么发展，就要看王皓的了。 王皓现在还属于“代”镇长，是李书记亲自任命的，但要当上正式的镇长，需要明年开春实行差额选举，进行选任，就实至名归了。 李书记对王皓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珍惜机会，带领村民走出新路子来。 陈部长和王皓握手，和钱书记握手后，说：“希望你们两个一把手，齐心协力，在工作中互相帮助，有商有量，共同进步和发展。” 说完，陈部长就离开了，王皓坚持要请他吃饭，陈树德推辞不吃，因为这里的条件太差，蚊子太多，估计他待了一会就不想待着。 如果是其他好地方，可能他会吃完饭走，另外这里山路崎岖，太晚走，总是不太安全。 陈树德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王皓望着他远去，心想，如果所有人都害怕吃苦、怕受累，只会玩什么厚黑学、摸鱼学，正经工作还会有谁来做呢？ “王镇长，既然初来乍到，不如先了解一下真的情况的，等两天在上任。”钱书记笑眯眯地说。 “不用了，通过今天上午，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一无所有，反正是啥都没有，有什么可了解的，我打算早点上班，好尽快摸清情况。”王皓辞谢钱书记的好意，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如果来到这里是玩的，不如回家玩。 村子里不是没问题，是问题一大把，只是有人视而不见罢了，从这里，王皓基本上可以推定，钱书记是个懒政怠政的官员。 后期如果他的步伐和王皓不长一智，两人有冲突再说难免，王皓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从他在县委办的经验来说，一把手几乎没有和谐一致的，如果统一不了，斗争才是常态。 要在团结中斗争，又要在斗争中缺德和谐，就该是一把手的觉悟，没有人能够完全处于上风。 钱书记看他如此积极，心里反而不是很痛快，不光是勤快人，看不惯懒人，懒人也看不惯勤快人，因为勤快人进来一个懒得队伍，总会产生鲶鱼效应，把本来平静的趟水搅动得不得安宁。 钱书记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不是很愉悦。 接下来是进行人员的认识，王皓到镇上来，有些干部已经认识他了，有的干部还不认识他，需要开个会议，让所有人自我介绍一番。 下午在会议室里开会，通知所有人都参加，王皓在群里发，想要认识各个干部，希望他们都能出席。 所有人都知道，王皓是李正山亲自点名的干部，发到贵溪乡，来乡镇锻炼的，来到这里增加履历镀金，不到两年三年，一定会回去。 大家都不敢怠慢，准备好了一份自我介绍的开场白，让领导印象深刻。 第104章 德不配位 新官上任三把火，摸鱼的人，最近都减少了摸鱼次数，整装以待，在工位上勤勤恳恳，把以前挤压的工作先完成了。 他们加班加点，生怕领导看见偷懒，从而留下不好的印象，等过了这个风头，看看王皓是个什么人了来，再做打算。 这群中年干部，是体制内最顽固、油滑的干部，他们饱食终日，只想着得过且过，自私自利，欺软怕硬，如果领导好欺负 他们会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育他，如果不好欺负，他们再做打算。 怪不得企业和公考招聘都不要35岁以下的，年龄大的人，难免思想滑坡，不思进取，哪有年轻人好当牛做马。 王皓处理着文件，有好几个人来汇报了工作，分别是统战部、民政办、司法部、财政所、文化站、劳动保障所等部门。 王皓问财政所，现在镇里的财政情况如何，是入不敷出，还是有节约？财政所长彭剑竟然回答不出来，说回去查查账，等明天再来汇报。 王皓大跌眼镜，从未见过如此糊涂的财政所长：\"你也别明天来，下午再给我报告一次，身为所长，乡镇的情况都不了解，传出去不是笑掉大牙吗？\" 彭剑战战兢兢，有些害怕，退了出去。 至于其他几个年老的主任，如民政所、文化站他们更是老油条，见着王皓年纪轻轻当上带镇长，心里有些不服气，应该要他们来担任才对，论资历、经历他根本不配。 他们进来申请很嚣张，民政所的所长尹子华、文化部门的主任黄霞、安全部门主任李涛，这些人都是四十岁的年龄，问起什么来，都是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还很自豪一样。 “你们做做准备工作，待会再会议上报告一次，我再做个了解。”王皓对这几位说。 尹子华冷哼一声道：“王镇长，我下午还有事，您的迎新会，我就不参加了，我改天再来报告，放心吧，来来区区，就最低保障、镇宅救济等事。” “什么事？不重要的话，最好不要占用上班时间。” “昨天我来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百分之七十的员工，都没有在岗位，一问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里有很大的漏洞，我们可能要实行人岗责任制。”王皓针锋相对。 毕竟王皓第一天开会，姓尹的这人就不来，明摆着给他一个下马威，如果是这样，王皓也没有必要给脸了。 王皓在会上，除了要认识大家，还要重新筹谋政府的发展方向和路径，确立下政府的规矩，把下面的士气提起来，打起精神。 先把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气氛营造起来，再考虑干什么事情的问题，现在这些人一个二个死气沉沉，想干事也干不了。 “王镇长，我平时请假都不用说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几岁孩子，家里事情多的不得了，我一把年纪了，有点事怎么了难道不可以请假，没提听说过？”尹子华叨叨叨，跟个更年期的女人一样，不停嘴巴。 王皓愤怒地拍桌子，一声沉闷的响声发出，这拍桌子的动作，是他跟着李书记学的。 姿势和表情都像极了他，李书记说过，领导也是要有脾气的，不会是没原则的羊，而是狼。 “尹主任，如果家里有问题，更要勤奋工作，否则可能来拿工作保不住，救急不救穷，如果你家里有谁生病了，你可以不来，但如果不是，请你不要占用政府的时间，以公谋私，这一样是种资源的浪费。” “如果百姓知道了，相信他们不会想要养一个懒惰的米虫，现在请你听安排行么，或者你真的理由，我也洗耳恭听。”王皓一气呵成地说。 王皓这阵仗，几个主任知道他有权威能力了， 都在一边噤若寒蝉，庆幸尹子华先帮助他们挡了一刀。 他们晓得王皓厉害，就不敢造次了，尹子华的脸色也很难看，觉得很没有面子，但还是觉得王皓如此年轻，不配来领导他们。 他嘴上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说，这新镇长不得了了，一来就安排人，管人是书记的事，王皓越俎代庖，当钱书记死了吗。 经过钱书记的房间，他嚷嚷得更加大声，故意就是要钱书记听见，挑拨是非。 “随便他怎么说。”王皓无所谓地挥手，在位置上点根烟。 黄霞笑容堆满了面孔，看起来有些虚假的殷勤：“就是，别管尹主任，他脑子不清楚，现在没喝酒呢，喝了酒，酒品更不好，当街就要骂人，和泼妇差不多。” 王皓对剩下两个主任说：“如果实在是品行不佳，德不配位，你们也要知道 ，公职岗位绝对不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也可以处分、开除的，深城市的例子，你们没听说过吗？” 听说深城市有个公职人员，踩着狗屎运，考进去了，以为自己真的稳坐钓鱼台，三天两头找理由，一回是家里有事，一会是要去学车，领导和他闹上了，他都不在乎。 总觉得领导能耐他何，连纪委书记，都抓着好几次他人不在岗位了，第三次就把他给开除了，还联合通报，闹得全国沸沸扬扬。 全国人民都在议论，他把金饭碗给砸掉，深城市的待遇，与西南地区的待遇又是大相径庭，丢掉这样的工作，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但偏偏要自己砸自己的，给自己过不去。 害人害己，怪的了谁，天作孽犹可恕，人做牛不可活，世间上的一切报应，究其根本，还不是自己作的。 第105章 觉得头疼 王皓的办公室里边，几个主任有些战战兢兢，来得时候不慌，现在有些慌了，他们发现，王皓并不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不好去拿捏。 反正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先看看再说吧，他们赶紧回去做功课去了。 下午三点，王皓、钱书记召开政府会议，在三楼的会议室。 整个三楼，就一间超级长得很会议室，上面是一排位置，下面能容纳几十个人，全镇的公职人员，包括下属事业单位的人员，十几位临时工，聘请的第三方，可以全部容纳在里边。 派出所的人没来，他们隶属于公安的下辖行政机构，不受政府直接管辖，而且他们的事务比较繁忙，忙的根本抽不开身。 几乎所有人到齐了，连看门的保安大叔、厨房做饭的大娘都到了，张志斌，党委办主任却没有来，没来也没请假。 汪涵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工作群里，没有请假的信息，便问庞春颖：“张主任呢？” “我不知道…… ”庞春颖站起来回答道：“今天中午吃了饭后，就没见到。” “就算不来开会，该来上班了吧，是不是睡午觉睡着了。”王皓没好气地问。 底下的人小声议论，之前张志斌这样，可从来没被说过，他第一次被提起，这些人，还觉得稀奇。 钱书记笑眯眯的说:\"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外面的洗砂的老板请我吃饭，我走不开，说咱们镇里来了新镇长，不参加不行，就叫他去参加了，王镇长不必担心，待会我单独叫他见你。\" 就算出去，也该给王皓提前说，现在问起才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钱书记未免太袒护张志斌了，王皓看了一眼钱书记，也并未再说。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庞春颖上上来试了试话筒的声音，调节到最合适的声音，再请王镇长发表讲话。 大家翻开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王皓体会到一种愉悦感，以前都是他认真做好领导的讲话，给领导记录写材料，现在倒转过来，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很有权威的感觉。 怪不得林敏芝那家人是官迷了，要死要活都要当官，不知道现在如愿没，王皓掐掉多余的念头，开始投入到工作中。 “大家好，我叫王皓，是桂溪乡的代理镇长，履新镇长一职，我毕业于京城大学，曾在教育局、县委工作，乡镇工作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这次来到乡镇，一切的事物都无很新奇新鲜。” “你们的乡镇工作经验丰富过我，资历高过我，我得向你们学习才对，希望我有问题问你的门的时候，你们能够不吝赐教。”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庞春颖带动着大家鼓掌，表情激动。 “来到贵溪乡镇岁不就，给我的感受有三点，一是这里的交通、文化、经济发展滞后，几乎停滞，人民收入单薄，几乎就靠着单一的产业，农业来生存，超过一半的农民，还在温饱线挣扎，这预示着，我们的扶贫工作不好做啊，要做好长久战持久战的准备。” “第二是生态环境虽然美，但是昨天我发现了污水的问题，已经有化学污染，污染了水质，关于这个问题，有没有人想来说说？”王皓将问题投向了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空气变得死一般寂静，没人说话，只是都把目光注视给了钱书记。 钱书记缓缓说：“洗砂要生产，要制造，每天会排放一定的污水，这也是发展必须要面对巨大代价，有得必有失嘛。” 看来钱书记是知道的，却任由化工厂继续污染水源，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经济发展这些永远都可以做，但地球只有一个，环境污染后，就不能复生 ，这个简单的道理，钱书记都 不明白吗？ 王皓没接钱书记的话，反正今天也说不清楚，还是改日做个专题，再来议论，争取和钱书记达成统一的意见。 “第三个问题，是我第一天来到这边，我还以为来到菜市场，杂乱无章，有人在打牌，有人打游戏，我还以为差点走错了，我希望有一个解释，你们谁来说？” 涉及到的人面若桃色，脸颊绯红，早就预料到王皓不会放过此事了。 有人聪明，已经做好了检讨，办事大厅的小刘站起来说：“对不起，王镇长，是我们错了，这是我的检讨。”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呈递上来，反思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不再犯，再犯的话，要全心全意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中。 既然已经承认错误，王皓表示全盘接受：“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会还要混个书记一起，制定出规矩来，以后上班时间，要按时打卡，请假出示，千万别目无章法。” 钱书记的脸拉的老长，这不就是说他没有管理好人吗？ 他平时得过且过，喜欢摸鱼，下属也跟着一样，管人也是需要精力的，他叫张志斌看着点，张志斌就带着他们打牌，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和张志斌倒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只是张志斌比较能干，可以给他分忧，于是便重用他，久而久之，放权多了，大家害怕张志斌反而多些。 王皓这小子一来，就啪啪啪打钱书记 的脸，钱书记不是很高兴，接下来整个会议都冷着一张脸。 直到会议结束，王皓已经认识各个科室的主任、科员，几乎记清楚了名字，他们才散会下班。 主任们重新报告了下情况，财政所长秦德成报上政府财务报告，里面的账，全部都写着两个字：没钱。 上级县政府拨款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为了修路，还是拨了几百万下来，路已修好，县里又成穷光蛋了， 根本钱来发展经济。 王皓捂着头，看着赤裸裸的财务情况，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第106章 客似云来 所有人都散会了，就庞春颖没有，反正她下班回到家里，也没什么事，就是睡觉，她是本地人，在本地有自建房，房子装修得不错，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父母都在家里务农，过得挺幸福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镇子里年轻的男青年太少了，她还没谈朋友，偶尔会觉得寂寞。 王皓是最近来到最年轻的男人，他身上充盈着阳气，让庞春颖心里不自觉想要靠近他，何况他还这么优秀。 “王镇长，没事吧，我为什么感觉你挺累？”庞春颖泡好 桂花茶，给王浩提神醒脑，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当然身心疲惫了。 很多人觉得坐着不累，实际上坐着的时候，要听大量复杂的报告，处理信息，其实比单纯的体力活动更累，怪不得这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喜欢干体力活，而不是选择从事复杂的脑力活动了。 “看着这么点钱，谁心里不累，光是乡镇就账面上的钱，就几千块钱，可以干什么？还有这里，工资已经拖欠一边多了，就发了点补贴，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工资没发呢？”王皓指着上面的账单说，他读书时学过财务，看的懂一些经济有关的知识。 “哎，这个嘛，拖欠工资，已经是平常的事了，我就没说。”庞春颖很自然地说，在附近几个穷乡镇，几乎都是拖欠工资 的，越是财政艰难的乡镇，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有的人闹过，不过没用，政府没钱，就是没钱，他们宁愿去修建广场，也不把工人的工资发了，有的人家里有人，不在乎什么时候发，也就无所谓。 比如这里的临时工人，就有好多个，他们也不是为了三瓜两枣才来上班的。 王皓有些理解地说；“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刚才做检讨的员工，都要消极怠工了，连工资都没有，光是为爱发电，坚持真的不容易，毕竟工作的一部分是为了钱，有人要养家糊口，这样的，等我上去报告，我就给县长如实汇报情况，希望她能把公职人员的工资发放，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慢慢来吧，一步一个脚印先走扎实。” 庞春颖拍拍巴掌：“太好了，我们发工资有希望了！” “要是这次能够一次补齐一年多的工资，有好几万呢，我打算买一辆电车来开，在乡镇没有车子，真的很难，下雨天，我淋着雨去干活，和村民们交接工作，还要骑车，吹着冷风，真是挺难的。” 怪不得人家说乡镇的活儿，女人当做男人干，男人当做机器干，不是女汉子，根本呆不下来，就是得像庞春颖这样不矫情，肯吃苦的女孩子，才能干下去。 王皓和叶雨清打过一些交道，了解一些传媒的风向，建议她可以把乡镇的生活，拍成一系列的视频，上传到网上，说不定还有挺多人看的，就和现在的男人，喜欢看搬砖的女人的，他们觉得新奇有趣。 “啊，那岂不是叫我上镜，别了，我膀大腰圆的，你看我这肥胖的胳膊。”庞春颖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逗得王皓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两人一起走出会议室，已经从天亮开到天黑了，到了饭点了，不知道食堂阿姨给她留饭没有，食堂阿姨和王镇长还不熟，等熟了可以留下个电话，要吃饭可以找她。 庞颖春心细如发，便有些害羞的说:\"如果王镇长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里吃饭，我爸妈经常会做好饭，在我家里等我，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 “我也去，我都没有带礼物，这样打扰，不太好吧，再说我始终还是个陌生人。”王皓有点不适应地说。 “哎，王镇长，您不会没在农村生活过吧，咱们镇上的人，都是很热情好客的，要是有人上门吃饭，不请自来，会被看作人缘好，主人家会热情款待，招待客人，客人来说明人气旺，我们乡下的人情味道还是很重哟。” “再说您是领导，初来乍到，我请你吃饭，又有什么不可以，王镇长不会连一点腐蚀你的机会，都不给吧。”庞春颖越说越俏皮，感觉和王皓很熟悉了。 王皓盛情难却。 再推辞就不礼貌了，便点点头，说吃点随茶便饭就好，不要去铺张浪费。 庞春颖马上给家里打电话，说新来的镇长要到他家吃饭，把家里的腊肉香肠拿出来。 王皓说了叫她不要浪费，踩点山上的野菜就行了，她偏偏要去客气，弄得王浩好不好意思了。 王浩只好跟着她下楼，本准备骑车去，前方却出现一辆熟悉的小车，是李诗云的奔驰。 李诗云奔驰而下，穿着红色的小外套，里面是紧身的上衣，牛仔裙，看起来很淑女，气质很好。 “王皓，我来找你吃饭的，你不会不欢迎吧！”李诗云缓缓而来。 庞颖春看着别人的奔驰大轮子，再看看自己的小电动，不免有点自惭形秽了，这人不会是王皓的女朋友吧，庞春颖还以为他没有女朋友，有女朋友的，应该不易来着小乡镇就一会时间，庞春颖就浮想联翩，心里沉到尘埃去。 “我都是吃别人，要吃饭，看我们小庞答不答应。”王皓笑吟吟看着庞春颖。 李诗云的眼神也注视着她，开始很有警惕，以为是情敌，但仔细一看，容貌一般，虎背熊腰，起码有110斤，打扮得比较乡村气息，一看就是这里的本地人，李诗云不免有些优越感，她知道王皓还是挺有品味的。 庞春颖马上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热情好客得说：“我巴不得多来几个人吃饭，才热闹呢，人越多，我越高兴，你是王镇长的朋友，请你到我家吃饭吧。” “是呀，这里没有餐馆，只有去她家吃。”王皓跟着说。 客似云来，三人决定一起去吃饭。 第107章 两个女人吃饭 庞春颖家里的自建房，就在小镇上不远，条件还算不错，是十多年前起的一栋二层楼房子，外观贴着棕红色瓷砖，看起来还很新，窗户是铝合金制作的，绿色的窗帘遮盖着，给人清新怡人的感觉。 “好久没来农村了，这里空气真好。”李诗云笑着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庞春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在国人的观念里，农村就是要比城市人低级一些。 自从进入市场化社会，商品房作为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成为年轻人追逐的目标，从贵溪乡就可以看到，很少有人有钱在村子里买修建房子，即使成本比城市更便宜、面积也更大。 大家还是更希望作城市里的人，能够买上一套城里的房子，媳妇也会好谈一些，为了筑巢引凤，年轻人家里两代打工，不少人去了北上广，就是为了挣上一套房子。 庞春颖工资不高，政府还拖欠着钱，她根本就没能力买房，况且她觉得村镇也不错，也有与世隔绝、空气清新的一面，在村镇里惯了，庞春颖觉得挺好的。 走进小院子，就闻到一股鸡鸭鹅的排泄物味道，散发着浓重的味道，李诗云捂上了鼻子，看着地上的东西，有些适应不了。 “你们见笑了，李小姐，农村里喂养牲畜，有味道在所难免，不过习惯了就好了，进屋子吧，屋子里没味道。”庞春颖有些尴尬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克服的。”李诗云故作坚强，从来没有来过农村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几乎住不惯。 第二大难题是厕所，当李诗云看到外面露天的厕所，厕所并不是洁白无瑕，还是坐便，就有些受不了，她在 城里都是用马桶。 王皓说：“将就下吧，其实我觉得马桶更脏。” 李诗云有些后悔来这边，但是又想见王皓，得知王皓被调去乡镇，李诗云还找爸爸闹了，为什么要把王皓调到那么偏僻的地方，简直是发配边疆。 李书记严肃地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王皓要走的更远，就必须去乡镇磨炼成玉石，否则他这一辈子就那样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自然也会来找你，现在交通那么方便，如果不找你，就算在你隔壁办公室都没用，女儿啊，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李书记欲言又止，说多了，又怕伤害李诗云的热情。 李诗云、王皓、庞春颖绕着桌子而坐，他们三个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聊到哪里去玩儿，去哪里吃好吃的。 庞春颖的父母是个热情的农民，一见到有客人，两个人都是主人，一个是城市里，一个是庞春颖的上司领导来吃饭，热情的不得了，把家里的水果桃子、橘子，全部都摆放在桌子上。 和领导们，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赶紧到厨房里忙活了，要不是王皓阻止，他们还要杀鸡杀鸭，王皓说了，晚上要消化，不用吃太多，叫他们不要太客气，不然下次依旧不来了。 王皓邀请李诗云爬山，不过爬山应该白天来，晚上山上没路灯，以后要发展旅游产业，得把路灯的预算加上去。 ‘看来你心里就有规划了，才来几天啊，是不是打算发展旅游业。’李诗云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这里有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如果不开发，相当于守着金娃娃，不知道卖出去，现在的人，有钱了，就喜欢到处闲逛、旅游，旅游业可以带动当地的住宿、餐饮、手工品等发展，行成链条式辐射发展，桂溪乡的百姓就有了收入……” 李诗云是个会抓重点的，调侃道：\"哟，百姓百姓的，现在都说起官话了，比那啥还牛。\" 王皓哑然失笑，不知不觉地，他已经走进镇长的角色了。 李诗云忽又变得严肃起来，说：“你才来两天而已，是不是就和钱书记闹矛盾了呀，他今天来县委，和李书记说你不懂得团结，只想突出个人成绩什么的，还说个人英雄主义是走不长远的，李书记敷衍了他几句，他又跑宁春华哪里告状了。” 这钱来贵啊，说他懒惰吧，告黑状倒是积极，他才来两天就忙着去告状了。 恐怕是觉得王皓不是个省油的灯，会去和宁县长、李书记做报告，将桂溪乡的情况如实相告，这其中必定牵扯到钱书记，因为此地一直以来是钱来贵说了算。 这个钱来贵就先反将一军，先把王皓给告了，兵贵神速，让王皓没有反击之力。 王皓对钱来贵更加没好感了，他本来打算给钱书记好好处关系的，谁知他竟在后面搞小动作。 王皓心生一疑虑，这么私密的信息，应该只有李书记和县长两人知道，李诗云是从何而知呢，王皓直接了当问出了李诗云，他觉得李诗云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诗云愣了一下，便说是听别人说的。 “菜来了，酒来了，王镇长，你尝尝我们家酿造的桂花酒，一定比外面的白酒好喝。”庞春颖乐呵呵倒上一杯白酒。 王皓轻轻闻了一下，甘甜芳香，带着桂花的幽香，轻轻尝 来一口，有桂花的独特味道，回味无穷，酒精度很高，真是好酒。 随着年纪渐长，王皓特别喜欢醉酒，喝醉后，脑袋里空空的，有点沉甸甸，似睡非睡，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在县委的时候，他去酒局，永远是最贪杯的那个，但今天，他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口，毕竟因为喝酒，他已经做错了一件事。 现在和两大美女一起喝，王皓更要警惕些，免得做错事，他偷偷看了一眼李诗云，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108章 谈恋爱吧 庞春颖不仅给王皓倒了满满一大杯酒，还特意给他装满了一瓶酒，让王皓带回去喝，她观察到王镇长抽烟，一般抽烟的男人，就要喝酒。 她小心翼翼用玻璃杯子装好，放王皓身边，再坐在他旁边。 “王镇长，你怎么不喝啊，是酒不好喝吗，还是怕喝完酒发酒疯啊？”庞春颖调笑着说。 “呵呵，我待会回去，还要看政府报告，不敢喝醉，小饮一口就行了。”王皓说。 庞春颖又劝李诗云喝，李诗云说不了，她待会要开车，晚上得回去，否则这乡镇，没有住的地方。 “啊，你不是王镇长的女朋友，你们不在一起吗？”庞春颖故意张大了嘴巴，做出很惊讶的样子，因为到现在为止，王皓都没有就介绍他们是什么关系。 庞春颖想到知道，便脱口而出地问道，弄得众人都很尴尬。 王浩没喝多少酒，脸却直接红到了耳根，不敢看李诗云，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要说是男女朋友，又从未谈情说爱，要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普通朋友，他们有才同床共枕过，还拿走了李诗云的第一次，王皓为此懊恼了好久。 但那时候和林敏芝没有分手，也舍不得，这件事不了了之，他们达成共识，以后对这事绝口不提。 可是看到李诗云，总有不自在的感觉，发生过肉体关系的人，总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也是第三者很容易看出来。 李诗云知道王皓已经分手，追过来的想法不言而喻，此时李诗云的目光扫过王皓最后落在他身上，等着他回答。 “你叫客人吃饭，关心客人的八卦干什么，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庞春颖一巴掌就拍在了庞颖春的手掌上，打出一个红色的印记。 庞春颖的妈妈打孩子，倒是挺厉害，一把年纪了，还把女儿管得很严。 王皓笑着说：“小庞，你就叫我王皓吧，反正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你老是叫我植物，反而是太生疏了，”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王皓和李诗云心照不宣地开始吃饭，讨论县委最近发生的新闻。 夜光下，李诗云就要开车走了，她和王皓并排走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月色迷离，给有春心的女人，更增添一丝浪漫的色彩。 “林敏芝要调到市委组织部门，你听说了吗？”最终还是李诗云挑起话头，这消息，可是新鲜热乎着呢，如果不是因为李正山的关系，和市委那边很熟悉，李诗云也不知道。 王皓停下脚步，沉重地呼吸了一下，一切在意料之中，又比想象更快。 “恭喜她，不是吗，市委组织部级别高，单位好，前途无量，比县级还要高，她真是一步登天，也算是求仁得仁，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皓沉声说，不想说前女友的坏话，只会显得自己不够君子，祝福她反而显得更加大气。 王皓要面子，也清高，不喜欢在背后诋毁别人，和他做朋友久了，会发现，他几乎不背后说人坏话，君子与人断交，不出恶言，是他的人生准则。 他一旦决定和谁关系破灭了，就一定老死不相往来。 就是这么简单。 李诗云笑着说：“算了，不要提扫兴的人了，以后你怎么办？” “什么以后？” “你难道不谈恋爱了，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或许有其他女孩子等着你。”李诗云提醒她说。 王皓腼腆说：“这事急不来的，缘分的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我也不会为了报复林敏芝马上找一个，更不会去找一个填补伤痕，这对别人不太公平，你说是不是？”王皓善意地看着李诗云的眼睛。 平心而论，李诗云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爱情这样东西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不是她长得漂亮，加时条件好，或者是特别聪明，男人就会分泌多巴胺，李诗云从高中时代，就暗恋王皓，但一直到现在，王皓仍旧没有见到林敏芝的那种火热激动感觉。 王皓自己都觉得奇怪，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老了，理智大于现实，就很少产生爱情这样东西了，不止对李诗云，包括以后对任何人，王皓可能都会衡量下，她还不是像林敏芝那样现实功力的女人，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归根究底，是对爱情失去信心了。 “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我是不是特别讨人嫌弃，我是不是不该来？”李诗云连着问了三个反问句。 “不是，只是可能我没准备好，你的条件那么好，开着这好车，完全可以找我更好的条件，我恐怕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也许我就在乡镇待一辈子了……”王皓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比在工作中更加手忙脚乱。 李诗云踮起脚尖，吻上了王皓的嘴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过一会，李诗云更加主动，亲得难分难舍，交织在一起，王皓完全傻了，李诗云今天穿的是牛仔鱼尾裙，也很温柔，有女人味，王皓没办法拒绝，就这样陷入了进去。 女追男隔层纱。 月光下，一男一女锦簇相拥，他们用这单薄的身体，来对抗整个世界的孤独，王皓觉得天旋地转，好长时间都呼吸不过来，只能喘着粗气。 似乎一个世界那么久，才停止，时间也跟着不动了。 王皓不太明白这个吻的意义是什么，但他明白他得负责，否则李诗云会上心的，她的眼神是完全陶醉在爱情中的感觉。 “王皓，我们恋爱吧。”空谷里传来这几个字。 第109章 争吵 翌日晴空高照，碧空如洗。 王皓在政府呆了一个星期后，基本上熟悉所有的员工，都叫的出来名字了，和钱书记沟通过几次，人事管理的问题，钱有贵只会空谈大道理，说些人贵自律，不应该过于苛求。 王皓直接一个大无语，党委书记所赐消极怠政，比乱作为的后果更加严重，整个政府都缺乏干劲。 他什么都不管，只有王皓来两手抓了，并且两手都要硬。 进入党政办公室，就听到张志斌在狠狠教训一个科员，和王皓差不多大，俯首帖耳的样子，王皓记得这个小伙子，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还挺勤快的，叫刘斌，是党务办的科员，负责材料写作的。 王皓看过刘斌写的材料，有认真去写，只是比较人云亦云，没有独特的见解，算是个比较勤快、肯吃苦的小伙子。 张志斌教训人的样子，气势凌人，像极了一个恶霸，他骨子里，仿佛瞧不起任何人：“我叫你写咱们乡镇的环境报告，你应该写山清水秀，水质清澈才对，但你怎么写有污染，水质黑黢黢，有你皮肤黑吗？” 党政办的人，全部笑了起来，而刘斌一个人低着头，垂头丧气，笑也不敢笑，笑了，张志斌会变得更加凶，把材料直接扣在他的脑袋上。 “张主任，我只是实事求是。”刘斌小声辩解道，声音比蚊子还小。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报告不一定要写成真的，上面的人也不会来着看，但你这样写，环保局的人，就带着东西来调研了，我们镇还怎么开厂，你想让我们镇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流失掉吗？”张志斌更加凶狠，非常不满刘斌的顶嘴。 “哼，朽木难以雕也，你就是那块朽木，怎么教都教不聪明，你再写不好，我就把你调到安全办去，到山林里看守防火，你就等着去守山吧，那边可没有我们这里清闲，而且永远会被打入冷宫，我听说你老婆对你寄予厚望啊，希望你升职是不是…… ”张志斌画起了大饼。 试图用大饼来利诱刘斌写虚假报告，等到上面查清事情，到时候这些人，会把屎盆子扣在他脑袋上，这叫找人背锅，一定要找个老实人。 王皓怎么会不知道，他曾经就差点被害，他了解体制内这些阴谋诡计了。 刘斌诚惶诚恐，心里不愿意这么做，由不得这么做，大人一级就要受人压制，不听话，张志斌有的是方法收拾他，谁叫她和钱有贵是哥们。 钱有贵不太管事，把很多权力下放给了张志斌，这些人都害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调走了。 “那我试试吧，我只有不按照实情写，张主任，我待会写了给你看。” “你待会也拿过来，给我看看。”王皓破门而入，他已经在门口听了个清楚楚，而且再也忍不下去了。 全屋子的科员，没有人敢摸鱼，马上又低头做出勤劳工作的模样了。 “是王镇长，又关你的事，我批评教育下属，你也要参合吗?”张志斌立马回怼说。 “只有你能批评教育，我还以为我和钱书记都死了，轮得到你批评教育，不知道的，以为整个桂溪乡是你在当家！”王皓呵斥道，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张志斌只是瞪着王皓，也并未反驳，强忍着怒气，似乎有很多话说，又没说出来。 “张主任，报告 要求的是客观公正，不要带主观性的描述，这样便于上面领导人了解事情，您不会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吧，如果没有，我建议你从最基本的写起，少在这里教坏别人，自己都还是半桶水，就响叮当。” 张志斌已经一而再，再而三不服从领导，王皓没必要再和他这个流氓忍下去，说话也没有太客气。 “好吧，您是老大，王镇长，你说了算。”张志斌甩手就想走。 “去哪里，要出外勤必须和人事科主任说一声，地点时间人物都得说，否则我就通报纪委，或者让书记给你处分，上班时间不得擅离职守，不许做无关的事，这点基本的公务守则，应该在你入职的时候，就已经宣誓过，但张主任忘得一干二净了。”王皓不仅仅是说给他听，也是为说给办公室里摸鱼的老油条听。 干部干部，就是要干事情，如果啥事不干，不如回家卖红薯。 张志斌气得眼睛冒火星子，来这边工作这么久，都没人敢对他吆五喝六，钱书记都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那个号这个外地人，他从来没放在眼里。 他曾经放言，这个外敌人干不过三个月，他一定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三个月后，就是他的天下，谁要是听他的，就等着他的打击报复吧，他家人本来就是恶霸出身，常常和流氓混混聚集在一起，谁要是和他过去，就是和他背后的兄弟过不去。 贵溪镇的人，都躲着他怕着他，没事不敢招惹他，这王皓，快要骑到他头上了，官大一级又怎么样，强龙也怕地头蛇。 “王镇长，不必如此上纲上线吧，我就不信，您真的能请纪委来。”张志文仍旧气势汹汹，一点都没害怕王皓的样子。 “那要不我们打个赌，你前脚不打报告走，我就给纪委书记打电话，叫他派那个何主任下来，人称黑寡妇的女人，我想你一定乐乐于见她。” 何玲最喜欢用手段折磨人，不让睡觉，动手打人，把对男人的怨恨发泄在上面，这些招数，张志斌也有所耳闻。 张志斌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已经开始虚了，骂着草草草。 “好，我马上去给夏主任打报告，你满意了吧。”张志斌强忍着怒气，狠狠瞪着王皓离开，面上还是不服。 谁叫他是镇长，官大一级压死人，既然明面上，斗不过他，张志斌产生了暗地里斗的想法。 第110章 热情似火 张志斌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内心仍旧是余怒未消，王皓才来就给他下马威，不让他好过，以后还会有好日过吗？ 不把他赶快赶走，岂不是要日夜看着他的脸色，以后上班得规矩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闲散惯了的人，根本就不想变勤快，他一定的走，张志斌涌现出一个念头，找几个黑道的朋友，好好教训他。 反正那些人身上背着不清不楚的案子，只要给点钱，他们什么都肯干。 于是他约了他县城的好朋友金三，到城里一家馆子吃饭。 金三和他打了很多年交道，平时称兄道弟，一条裤裆穿到现在，是一起扛枪和嫖娼的好兄弟，无比信任。 餐馆里，人来人往，金三对张志斌聊起，这段时间被关进了局子，过得很不好，都是因为一个瘪三，出来一定找他算账，张志斌也一样，想在背后捅王皓的刀子。 提起王皓这个名字，金三大吃一惊，因为他们说得，正是同一个人，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他们憎恨的事是同一个人，这太有缘分了。 “你说的是不是曾在县委办工作的王皓？那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金三想要再次确认。 “是那个，现在到我们镇里来了，作威作福，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我真看不惯他那副虚伪的样子，整天想整我！败类！”金三又想起王皓的样子，气愤说道。 “草，还真 是他！” 这世界 ，要将两个人的关系紧密联系起来，没有比同仇敌忾更加强大的了，甚至比共同爱一个人，还要紧密。 因为恨的力量，比爱要更强大。 王皓这小子，虽然和金三，没有深仇大恨，但不是因为他，金三不会关进局子里，再说他是赵主任的敌人，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 把他痛扁一顿，就是给赵主任出气，那么赵主任都会对他刮目相看的，金三暗自沉思。 “那我找几个兄弟，就在你那穷乡僻壤，把他好好揍一顿，那里没有监控，有荒山野岭，也好藏躲，连着那边的南云大山，还可以出境，哼，等风头过了再出来。”金三点起来一根，恶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们这些职业打手，说要把人揍一顿，可不是皮肉之痒，而是要断手断脚，挑断手筋脚筋，等事成之后，他还可以去赵主任那里讨赏，金三在心里盘算着。 他的想法，与张志斌的不谋而合，一个残疾人，如何能够呆在乡镇，恐怕王皓会心灰意冷，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折腾了，又可以杀鸡儆猴，震慑后来者。 这个社会，只要没有证据，就和张志斌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撇得一干二净，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人，犯了罪，都会受到法律和道德的处罚。 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发生了，不然不会有那么多贪官，贪污几十个亿，拥有几百套房产，结果还能逃到国外，过着潇洒快活的日子。 大把裸官横空出世，根本就没办法去规避这样的现象。 杀人放火金腰带，张志斌坏笑了起来。 金三也很高兴，他们一起解决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就还想去找找女人，开心一下。 金三是个混混，没有结婚，张志斌以前结过一次婚，但是嫌弃他爱打人，就跑走了，之后张志斌就一直没结婚，一个人还逍遥点。 金三邀请他去新来的场子，他的店里面又来几个贵山的新货色，长得年轻 ，是新鲜的，免费请他玩。 金三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在县城做生意，要不就是做正经生意，可是投资巨大，来钱慢。 比如开个店铺，要去积累口碑，还有耐心和毅力，才能赚到钱，他们这种人才不屑于苦熬，他们是典型的有投机者，并且坚信黄赌会赚钱，在开始那几年，他一天就赚过十几万，从此就沉迷于赚块钱。 虽然现在明令禁止，但只要能够寻求保护伞保护，金三可以安然在地下做，依旧赚着大钱，这也是他要讨好赵主任的原因，赵城的爸爸，以后将是城市的实权掌控者，地位不言而喻。 没想到，张志斌却拒绝了金三的邀请，他一向好色，又没老婆，见到女人如饿狼扑食一般，今日的表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上，我去找过若兰了，她在床上的表现……热情似火。”张志斌欢喜说，仿佛在回味。 金三大吃一惊：“若兰，你们村的若兰…… 不是已经七十五岁了吗？” 张志斌面色微微严肃：“我玩过更老的，但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加有韵味。” 金三年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出来，真是重口味呀，确定没有老人味吗？ 反正超过五十岁的女人，几乎都是满脸褶子，而且头发开始苍白，金三是宁愿耍耍小姐，也不去找这种女人。 张志斌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感情，有些人是有感情的，呵呵。” 金三嘴里没说，心里可是门清，那个若兰是村里富婆，有一栋别墅，她的孩子早死，就剩下个两个女儿，在农村，女儿是别人家的人，若兰可能不会把财产给她女儿， 而是给她的情夫。 金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第111章 促膝畅言 刘斌到王皓办公室汇报工作，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不安，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完了。 他太了解张志斌的脾气了，是个眦眦必报的小人，心胸狭窄，最是欺软怕硬。 “对了，你们两个的名字，都有个斌子，是不是亲戚？”王皓问刘斌，这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和自己的气质有点相像。 见了他，仿佛见到当初才毕业的自己。 “王镇长，您猜得对，张志斌就是我的表哥，小时候我们感情不错，我妈也取了一个斌字，就是和我二姨交好，本来我们关系是很好的。” “但张志斌不走正常路，从小就喜欢打架逞强，在学校打老师，欺负同学，搞校园暴力，差点被开除，不过校长也怕他爸爸，最后也没有开出，他能混到大专，完全是拿钱交建校费读上去的。” “我呢，成绩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但是比其他来，真是云泥之别，受到的老师和同学喜爱，我妈和他妈经常拿我和他作比价，把我比作别人家的孩子。” 这让张志斌，从小就对不满，怨恨我，仇视我，逮着机会就欺负我，他爸爸是专门干坏事的，出去混社会的，他也像是有基因一样，总是无恶不作。 但命运的安排如此奇妙，我们居然还是到了一个单位工作，他靠着背后的关系转编，我是考进来的，我却没有他混得好。 他开始嘲笑我，说我是书呆子，说我还不如他，这几年来，我过得像狗一样被人欺负，对外人都不如，我有时候真想跟我妈说，但我不能，因为家里的亲戚一定会说，我越长大，越不如张志斌了。 竟有如此离奇的关系和故事，王皓大开眼界，并开始思考人性。 “还有他这种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男人也有小心眼的。”王皓感叹道。 刘斌板起了面孔道；‘所以，王镇长，你千万要小心，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您刚才当中训斥他，他肯定觉得受到了侮辱，一定会找机会打击报复的，已经有好几个人，遭受过了，我要不是沾点亲，一样被揍，只是他在精神上欺负我。 “如你所见，钱书记也是个不管事的人，如果们下属去抱怨几句，或者说他坏话，他说我们不团结，不懂得包容。” “我才不怕，叫他放马过来，我不信这个镇就没有王法，正好，我也想收拾他。”王皓踌躇满志，正好没机会拿他开刀。 他要是敢乱来，正好给了王皓“清君侧，正内务”的机会。 看到王皓如此自信，刘斌跟着有信心起来：“王镇长，从你第一天过来，我就知道您是个人物，让我跟你吧，我相信只要跟着你，一定不会受人欺负。” 王皓不慌不急，并为他的立刻投诚喜笑颜开，也没有因为他拍马屁，而感到欣喜若狂。 他不疾不徐道：“哦？为什么呢？” “因为领导刚强坚毅，下属也有底气，如果像钱书记那样…… 什么都不管，我们就只能随波逐流。”刘斌说起话来，一个成语接着一个成语，看得出来，他的文学素养还不错。 王皓身边确实缺一个好帮手，一个信任的人，光是庞春颖，她的能力还不够，又是个女孩子，生性软弱。 但他还需要去考验刘斌的能力和人品，等这段时间过后，再留为己用。 王皓沉思一会说：“如果将你把党委办调离，你愿意吗，虽然党政办前途光明，有机会写材料，很容易被两办的人看到，容易被提拔成为秘书。” “我都工作4年了，王镇长，在这里一直默默无闻，您相信我，就算我一辈子在这里写，刘志斌都不会让我出头的，他只会揽功，什么荣誉都是他的，我早就看透他了。”刘斌冷冷说。 有刘斌在，王皓并不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他还是说：“但你暂时还得留在那里，给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等我把他收拾了，再调你走。” 王皓嘴里说的调，并未说是平调还是升职，没有说。 但刘斌心里喜不自胜，心想总算跟了个好领导，以后前途有望。 之前刘斌都快要绝望了，如果说在体制内没背景，又被人打压，一辈子出不了头，是很平常的事，也许到工作到退休，当初他怎么进来的，就是怎么出去。 算命的说，在刘斌20岁的时候，会遇上贵人，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斌字，等到遇上文武相全之人，就是他的贵人带他转运开始。 文武双全之人，能做书记秘书的人，肯定文有了，至于这武，暂时未见到，不过王皓身体健身，肯定是会有拳脚功夫，心里认定这人，会带自己升官发财。 “王镇长，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我家里今天烫火锅，我老妈妈打电话回来，叫我回去吃，我寻思着，人越是越热闹，您要是不嫌弃，我们一起吃饭。” 在乡镇的人情味道，就是比城市里浓，城市里大门一关，根本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但在乡镇就有多少免费的午餐，大家热情邀请去家里吃顿饭，完全是出于真情实意的，没有半点虚伪。 昨晚和李诗云去庞春颖家里吃了，今天又可以蹭饭，真是不错，整天吃食堂的饭菜，也有些腻味，换换口味也不错。 再说青州人对火锅上瘾，一听到火锅，馋虫就冒出来，王皓就说走吧，刘斌也没车，平时骑车上下班，说以后发工资了，也去买辆电车来开。 庞春颖好像也这样说过，用电车通勤，是穷人的首选，不用交友费，就省下一大笔的油钱，在乡镇工作，经常有要用车的场景，领导征用车子的时候，也不会太心疼。 “王镇长，您也打算买电车吗？”刘斌和王皓聊起了车。 “我我暂时没这个打算，要买也是买油车拉，安全，保值，电车那玩意不成熟，我总觉得举而不坚，刚充满电，就硬气，可过了一会，就慢慢变软，总觉得心里没底气似的。”王皓用了一个通俗的比喻，逗得刘斌哈哈大笑。 骑到半路，突然出现一批蒙面人，他们头上蒙着女人的黑色丝袜、裸色、红色丝袜，像一根根五颜六色的香肠，模样滑稽。 第112章 打架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堵住了道路，他们手里拿着刀，头上带着黑色的丝袜，看起来像是一根肥胖的火腿肠。 王皓和刘斌面面相觑，这里是偏僻、杳无人烟的乡间小路，抢银行的怎么会来这里了？他们看上去又不是有钱人，应该去找那种开着宝马奔驰的人才对。 除非是寻仇。 王皓心中有了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来到桂溪乡，就得罪了一个人而已，这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手里拿着刀子，看来不是一般的混混，要将王皓置于死地，对面一共四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对面还有工具，怎么看，王皓赢面都不大。 王皓想到拖延时间，立刻问他们干什么，大白天还蒙着脸，神经病啊！ “哈哈哈哈。”领头的男人发出一声狂笑，走上前来，他的身形，王皓似乎见过，好像是金三。 当他一发声，王皓更加笃定是他，虽然只和他见过两次，但他沙哑的声音，独特的音色，王皓过耳难忘。 “金三？”王皓叫出他的名字。 对面缩了缩脖子，动作有些慌张，急忙否认道：“什么，我不是。” “就是你，你带着这么多人人来找我干嘛，还死性不改，想去踩缝纫机是吧。”王皓呵斥道。 刘斌转过头问王皓，认识他们嘛？ “说来话长，反正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王皓凛冽道。 “现在怎么办，报警吗？”刘斌低声说，隐隐感觉到不妙。 “先别激怒他们，他们人多，让我好说看看。”王皓想到唯一的办法，是用三寸不烂之舌，来改邪归正，好歹他挺会说的。 就算不行，拖延一下时间也好，这里偶尔会有村民路过，只是现在是做饭时间，大家都在家里炊烟袅袅，谁有时间再这公路上站着。 “金三，我已经认出你来了，咱么没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吧…… 杀人可是要挨枪子的事，所谓不打不相识，上次的事，就算了，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你说行不行。”王皓说。 金三打死不承认他是金三，说：“我不是金三，但是我今天没想杀你，就看！你一根手指就行了，或者一根脚趾，否则你不知道以后怎么做人，今天就当是哥们教训你。” 明晃晃的长刀子，发出刺目的光芒，在这个坡山村，没有监控，没有巡逻警察经过，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过是一群混混斗殴，没人会重视。 “也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吧，就不能商量吗？”王皓尽量挤出笑容，想用和蔼可亲的态度，感化他们。 “有，除非，你从我胯下钻过去，哈哈哈哈。”金三嚣张地说：“还得我们手下录视频，给你心爱的女人看看，他就是一条狗，一条舔狗。”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其他人也仰天大笑起来，丝袜都快破了。 他说指的就是林敏芝，果然是赵城那杂种叫来的疯狗，王皓一个俯冲上去，踹在金三的脑袋上，其他几个人扑了上来，挥着刀要砍他，王皓左闪右避，身上挨了一条口子，鲜血渗透了出来。 他没时间去顾着伤口，一记左勾拳，打在火腿肠脸上，火腿肠捂着眼睛呜呜呜叫唤，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刘斌本可以逃走，看到这么多人，带着刀子，还是挺吓人的。 即使王皓是镇长，是领导，或许以后可以带他腾飞，但，生命只有一次，要是落下残疾，升官又怎么样呢。 普通人下意识就会逃跑，就算是很亲的亲人也会马上逃走，曾经有一个地震，老师不顾学生逃了出来，受到大众的谴责，说他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不配当老师。 但后来这位老师说：“很多人都只会当键盘侠，口中说的好听，真的遇上大场面，可能比兔子跑的还快，好歹他还在逃跑的时候做了一些事。” 记者问他做了什么事。 老师回到，我至少一边跑一遍喊叫，学生们快跑，没有说不提醒学生们吧。 这件事情，充分证明了人类遇上紧急事件，求生的本能是第一位。 令人震惊，刘斌居然没有逃走，他捡起马路边下的一块砖块，飞快砸到一根火腿肠上，火腿肠的脑袋瞬间出了血，抱头痛叫。 又扭过来，环抱住打人的黑色火腿肠，把他推倒在地，王皓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王皓两个年轻力壮，王浩又体能过人，这四根火腿肠占不到任何便宜，一时半会间，也没有把王皓打趴下，没有占到便宜，就是输。 几个人有些害怕了，殴打公职人员，本身就有罪，继续拖下去，害怕被人看到，这几个人怂了，回头往对面马路上的面包车上走。 金三更不想看苦战，裸色丝袜，又掉头想走，王皓和刘斌连忙截住他，扯破他的裸色丝袜，确实是他 。 “想走？没这么容易，给我报警。”王皓跟刘斌说。 “求求你，我有案底了，不能再进去，我们刚才给你开玩笑的，其实就像教训 你一顿，哪敢看真的用刀啊，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原谅我吧。”剑三肌肉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抖，头先的傲慢全部一扫而空。 刘斌说：“可不能放过他，说不定他明天又来，这些人亡命之徒的，完全没信用。” 刘斌说话挺在理，王皓点了点头 ，这种人没必要去原谅，随意恐吓别人，应该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不是没伤到你吗，你还把我打了一顿，你看我的眼睛，成熊猫了，哎哟，哎哟，真疼死了。” 刘斌和王皓忍俊不禁，此刻金三的眼睛，比大熊猫还要黑大，肿得老高，一看就很疼。 “我给你认错，我给你跪下，对不起，王镇长，对不起。”这孙子认错倒是快，立马趴在了地上。 第113章 放他回去 金三这种人没皮没脸，他下跪又不值钱，或许他经常干这种事。 “你刚才不是要咱们镇长，从你胯下转过去吗？现在你要是照做，从咱们镇长胯下钻过去，就饶了你，不报警，你以后就知道教训了。”刘斌也开始端起身价。 刘斌抬起头对王浩说：“王镇长，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前和他有什么恩怨，也就出气了。” 刘斌说完，王皓并不表态，叫他钻胯下，王浩也不会有任何好处，为了一时之气，损人不利己的事，他绝对不会做，这是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 “你只要老实告诉我，谁在背后指使你，我就不高兴，是赵主任吗？”王皓神情冰冷，询问金三。 金三连忙摆手，如风扇般，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真不是，是我上次关进去了，我出来后，想找个人发泄，找书记他们，我根本不敢，就只能找你。” “贱骨头，啥事都怪我，是我叫你去县委闹得吗？”王皓加重了语气。 “我这次知道你的厉害了，再也不敢了，就是再叫十个人来，也打不赢你。”金三诚恳地说，用手伸出四个拇指，再也不敢了。 刘斌说：“现在怎么样，我们也录个他道歉认错的视频吧，要不然太便宜了他。” “算了，杀降不降，他既然已经认错，我就放他这次，下次绝对报警，你听着，我会去警局备案，如果你再找我，有什么事，都在你头上。”王皓对金三说。 金三感激涕零，鼻涕都快激动出来了，飞快转身走了，生怕王皓反悔、 王皓处理江湖上的事，还是要讲点道义的，对别人，不喜欢苦苦相逼，以前白起不相信，项羽不相信，最后他们都相信了，这个世界的事，不讲报应，最终会遭受报应。 到刘斌家里，明显和庞春颖不同，虽然也是自建房，但只有一个门面，房子也破旧，外面的墙壁已经裂开，散发着年代的味道，也没有铁任何瓷砖装饰。 刘斌家里有两个上八十岁的老人，每天瘫痪在家里，刘斌的妈妈一脸憔悴，爸爸以前出车祸死了，赔偿了一大笔钱，这个家庭得以苦苦支撑下来。 如此光景和情状 ，刘斌同样有资格申请低保户了， 他本身又是体制内的人，可以近水楼台，可是他却没有申请。 他有骨气，认为自己好歹有一份工作，应该把资金，给真正需要的人。 刘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这些话，王皓大为感动，一个有志气的男人，有脊梁骨，绝对不会永远贫穷，最害怕的就是，根本没有志气的人。 王皓没来到农村之前，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人，因为从小就没爸爸，现在见到刘斌，看到还有物质条件比他更差的人，不免唏嘘。 就是因为如此，张志斌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他把，一个人要欺负别人，首先就是看这个人的背景，看它大不大，然后看他的性格，硬扎不硬扎的话，要是态度强硬 ，他下次就知道设立底线了。 刘斌的妈妈见来了客人，同样特别热情，叫来刘斌的女朋友来一起做饭，招待家里顾客。 刘斌的女朋友叫朱小霞，是桂溪乡本地人，在桂溪乡的幼儿园当幼师，工资不高，但是有双休日，下班也按时，此刻她也早就下班了。 张小霞和刘斌家里，就对着一条湖水，几分钟就可以过来，只见张小霞骑着自行车，带着草帽子，将车子骑得飞快，笑容灿烂过来。 张小霞是个有些胖胖的妞儿，容貌在两办里绝对不算是拔尖的，但却很灵动，有一种边城少女翠翠的清新自然感，未被城市的环境玷染，和这里环境一样，如同一只洁白的小鹿。 王皓看不清楚，只觉得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她自行车的背篓里，还有一条新鲜的大鱼儿，摆动着鱼鳃。 鱼儿一不小心跳了出来，从背篓里来了个抛物线，一下跳到湖水边了，奋力挣扎，想跳进水里去。 吓得张小霞从自行车上摔倒，摔了个大马趴。 王皓和刘斌赶过去，看她有没有受伤，张晓霞捂着腿部哎呀哎呀地叫唤，洁白的大腿上，划出一条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今天怎么回事，咱们全部都挂彩了。”王皓开玩笑说，脸上还有刚才被划掉的痕迹。 张晓霞这才抬起头，和王皓对视上，张小霞面容清纯，眼神灵动，眸子清明如水晶，璀璨如星辰，很有朝气，一看就是个精力活泼的女人。 人衰老的标志，就是看眼神，眼神浑浊了，就是几百万的医美都美不出来。 王皓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真像是一头小鹿。” 但忽然又发现，对下属的女人评头论足，似乎不太礼貌，于是转移注意力说：“你们看那条鱼，它想游回河里边去，要不我们放掉它把，让它重获自由。” 张小霞扯扯刘斌的衣服，小声说：“这人真奇怪，鱼本来就是吃的，干嘛要放回河里去，还不是又要被人打起来吃。” “别胡说，王皓是我们镇长，他说把鱼儿放回去，一定有他的道理。”刘斌压低声音说。 刘斌走到王皓身边，说：“王镇长，这鱼是小霞在河里打的，您要是想放生，就放吧。” 王皓拎起鱼儿，把他扔进河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又可以多积些福报，也许这些福报，在现在不会显现，但以后一定会在某一天迸发。 “王镇长，你是不是想起了放了流氓一条生路，也想放这条鱼一条生路。”刘斌说。 “差不多吧，我今天就想做点好事，做好事让人心情愉快，走吧，我们去吃饭。”王皓说。 张小霞大声说：“哪里还有饭吃，就剩下这一条鱼了，被你扔进进河里去了。” 第114章 升职希望 刘斌家里，张小霞和里刘斌妈妈做饭的时候，一直在抱怨，真是神经病啊，好好的鱼儿不吃，现在就只能吃几个野菜。 既然想放生，那就一辈子别吃荤的，鸡鸭鱼肉都不要吃，通通戒掉，才是真正的做好事。 饭桌上，有一盆新鲜挖掘的野菜、凉拌折耳根、苦莴笋、这是短时间内所弄的最多菜。 桂花酒已经满上，刘斌已经喝了大半杯，有些话，他不喝酒，就没办法说出来，需要解酒壮胆。 刘斌一喝醉，脸比王皓还要红，王皓劝他少喝点。 “王镇长，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了，从我真枪实弹考进单位，我每天当牛做马，干最多的活儿，遭最狠的骂，被张志斌践踏，他简直是不把我当人，我有时候觉得活着真没意思，寒窗十几年，比不上他会溜须拍马，这就是官场文化，狗屁文化!” 刘斌真的喝醉了，一改之前的斯文，说起了脏话。 张晓霞拿起帕子，在他额头上擦拭下，好了别喝了。 王皓充分理解刘斌的痛苦，可以说他也是通道中人，当初在教育局的时候，就被一把手预备好背黑锅，幸好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去到两办后，充分体现了什么叫朝中有人好做官，任人唯亲，而不是任人唯贤，上品无寒门的历史循环。 难受吗，不公平吗？比尔盖茨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不公平的，先接受规则，再改变规则。 王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对于郁郁不得志的人，最好是给希望。 为了燃烧起有志青年心里干事的火，他只好说：“我明年转正有希望，当选镇长后，我肯定要推荐一些有能力的人，作副股级干部，虽然我只有推荐权，但钱书记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刘斌立刻双眼放光，打了鸡血一样，拉着王皓的手，不相信地问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有提拔的一天吗。 “有啊，上天不会薄待任何一个努力奋斗的人，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可吞楚，这是我考大学时候，勉励自己的话，千万不要放弃，要坚定相信，前途光明。”王皓将一只手放在刘斌手上，给他坚定自我的信心。 刘斌的目光，越来越坚毅了，心里狂喜无比，知道王皓要是肯认可自己，王皓又是李书记看中的人，以后王皓一人得道，和他亲近的人，也能鸡犬升天。 潜伏了这么久，刘斌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只要有升职的阶梯，无论多么难，他会一步一步爬上去：“王镇长，只要你相信我，以后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包括张志斌那混蛋，他欺负我可以，要是和您做对，他就是我的敌人，我现在再也不害怕他了，你就像是一棵大树，让我的心里踏实。” 王皓激动说：“我相信你，从刚才，你拼命的架势，就看出来了，你要是个小人，刚才早就逃跑了，哪里还管得了我的死活。”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端菜进来的张晓霞，最近看了很多腐女的电视剧和动漫，深受思想的荼毒，大惊失色道：''你们两个握着手干嘛，是不是要搞基啊？'' 王皓和刘斌笑着把手分开，刘斌兴奋给张小霞说：\"不是，我太激动了，张镇长说了，要给我升职，以后我也能当主任了，小霞。\" “你真的？那我可不讨厌你扔了我的鱼了，我们刘斌经常被张志斌穿小鞋，还是亲戚呢，有次我都看不过去，指着他鼻子骂。”张小霞心直口快地说，一看她就是个单纯的女人，有什么说什么。 刘斌皱起了眉头，对张小霞说：“小霞，对王镇长要喊职务 ，还有不要你啊你啊，要说您，我不是给你说了，对领导有礼貌吗，你在学校里 ，对校长也是这样大呼小叫骂？” 张小霞吐了吐舌头，带有些歉意。 张小霞读了个高中毕业，家里没钱给她上大学，就回到乡镇里了，在乡镇里，当个幼师不看学历，校长叫她去，她果然做的很好，她说现在在自考本科，哪一个成人学历，以后好去考个教师资格证。 王皓表示赞叹，现代社会，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有学历，没有学历寸步难行，以后普及大学了，人人都是大学生，没有大学文凭，反而会成为另类。 就说乡镇公职人员的这些人学历，其实也不高，一些老干部们，基本 上市高中部毕业、大专毕业，有的是从军人转业的退伍人员，学历只有初中。 王皓说起今天的趣事，叫党委的一个老员工，做表格，她说她不会，不会使用电脑，王皓问他，不会使用电脑，霸占着电脑干什么。 老员工说，用电脑斗斗地主，大地雷这些东西，还可以玩玩，至于做表格，写文档这些东西就不回来。 王皓当即叫来庞春颖，叫人把他的电脑搬走，既然不会使用电脑，就该学，既然不想学习，就不要霸占公共资源，占着茅坑不拉屎。 庞春颖叫来两个年轻点的，把电脑搬到下面大办室打听去了。 老员工的脸，臭得比茅坑还要臭了，他以为装作不会、不懂，就可以逃避工作，王皓也没法奈何他，王皓可不是吃素的。 众人哈哈大笑，实在是太解气，了，就该教训教训这些把工作推给下属的老油条。 刘斌伸出大拇指，称赞王皓高明，实在是高明。 王皓说：“等着瞧吧，不到一个月，我就得把单位里的老油条，给弄成新鲜的小白菜，让他们全部投入工作，不投入的，我会严肃考核，在人事档案上记过处分也是可能的。” 王皓说到做到，过了几天，就在会议上宣布了这项新规定的制度。 第115章 参观工厂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百姓的事，虽然不大，却事关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要保证各个方面都协调到位，需要每个人都努力去做。 为了对抗他们摸鱼的习惯，王皓制定一系列规则和要求。 他和钱书记商议，要实行打卡制度，在单位内部安装几台打卡机器，在综合大厅、民政办、司法所、财务所等几个单位，全部装上，上班下班有据可依，摸鱼者自然无可遁形。 钱书记是个包子脸，快要挤成小馒头，憋着嘴巴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至于吗？首先啊，咱们邻居镇子，都没实行打卡制度，就我们搞，搞的政府和企业一样，监督起我们员工，这是对我们员工的不信任。” “再说，我们单位没钱买打卡机，要买又是一笔收入，工资都还拖欠着呢，我们就管东管西的，反正就那样，由着他们呗，等到以后发钱了，再来管他们。” 钱书记的意思，王皓懂了，就是没有发工资，就纵容他们消极怠工，道理毫无逻辑，工资是拖欠着，但没有说不给，该干的活儿得干啊。 “咱们当初进入政府的时候，都要进行思政培训，初心和使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三瓜两枣，现在不能说，工资拖欠着，就先不干活的道理。”王皓笃定地说。 “三瓜两枣，你倒是说得容易，王皓没有结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哪里知道这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道理，算了，随便你吧，这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你爱怎么折腾我随便你。”钱书记说，反正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他要去做，就去做。”钱书记很随便地说。 等到王皓把整个政府的老人们，全部得罪完了，钱书记还可以得民心些。 钱书记就随便他了， 同意了他的规则，其中还有些请假、休假的规则 ，上班的制度等，一并宣布了。 单位里的人，开始很不适应，纷纷抱怨起来王皓，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火已经烧到自己了，每个人要重新学习电脑知识，要学会用复印机，还要学着整理材料。 如果没事的时候，还要提着综合大厅，解决老百姓的问题，教会他们使用自助机器，等等，简直是无所不包。 要是在有空余时间，可以在闲暇时间，栽种树木，打扫清洁，处理田间地头的垃圾，让桂溪乡的颜值可以提升。 哀嚎遍野，一个懒人是不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百勤快人。 王皓要做的工作，是如何把懒人的血液换掉，重新脱胎换骨。 根据历史经验，劳动最能改造一个人，曾经把一批小姐拉去劳动改造，小姐都能重新做人，自食其力，更不要说是这些人，至少还是选拔出来的，素质比一般人强点吧。 他们抱怨、憎恨，交头接耳，王皓丝毫不放在眼里，任凭他们说，他和庞春颖一起走着，出去调研化工厂的环境。 前几天上任，要学习、了解熟悉的环境很多，王皓一直想去调研工厂，却没有时间，这天，洗砂厂的老板陶总，来请王皓过去吃饭。 王皓想起来是，是时候去拜访下了，便叫上庞春颖一起去厂里看看情况。 厂子建立在对面的山坡上，这座山不是很高，属于一个山坡，上去后上坡是平的，因为这是一家炼油的化工厂，会制造出噪音来，如果挨着居民区进了，那么肯定会有村民抱怨。 村民们或许对污水、污染环境不会抱怨，可是对噪音会很 敏感，持续的噪音，或让他们睡不好觉，进而影响生产生活。 洗砂工厂的牌子……根本就没做招牌，在前方放了一块招牌，写着炼洗砂工厂。 “原来是做洗砂的，怪不得会污染水资源。”王皓皱起了眉头。 和庞莹春绕着厂子走了一圈，里面正在排出黑色的杂质，从厂子里冒出来，这是在炼制过，化污随着废物排放，溶解在水中，导致环境污染。 “王镇长，大驾光临，赶快走来啊，在大门口里边站着干什么。”一位矮胖身材的老总走出来，他就是陶厂长，叫陶冬。 他一出来就色迷迷看这庞春颖，在乡镇里一年半载了，全是些许老板娘，他已经看厌烦了，但是这个女人比她们会打扮，又年轻，感叹还是政府的女人好看啊。 再看她饱满的胸部，陶厂子把手忍不住搓了搓。 庞春颖感受到他色眯眯的眼神，便把身体转向王皓，不让他一直盯着。 王皓伸出手和陶厂长握手，陶厂长只顾盯着美女看，都忘记了握手，或许他根本没把王皓一个小小的镇长，放在眼里。 王皓不悦地收回手，很少见到他这种张狂的色鬼了。 “陶厂长，既然我们来了，还不请我们进去看看，我也想了解你厂子运作的机制。”王皓说。 陶厂子这才反应过来，佝偻着腰部说请，他手上带的是一块天梭的表，价值不菲，身上穿的名牌，肉眼可见都是品牌，看来厂长挺有钱的。 但这工厂却对比鲜明地粗糙，只有了几块成板支撑起来，就是工地上常用的塑料板子，看起来相当简陋。 王皓和庞春颖信步走进工厂里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十多个工人戴着口罩，在大型机器边，鼓捣着里边黑色的东西，弄到机械里进行清洗，吸收出来的石块、渣土，不经处理就排放，并且蒸腾出一些黑色气体。 有些黑气，仍旧有泄露的，直接从王皓的鼻子里灌输进去了，这黑气肉眼可见有毒，人在这种地方工作，寿命都会减少。 王皓严肃地问：“有为员工买医疗保险吗？做过健康体检没有？” 陶厂长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岂有此理，把你们厂子的资格证给我看！”王皓呵斥道。 陶厂子又恢复自信，叫他助理去拿，他助理是个快60岁的老头，平时在厂子门外当保安，防止盗贼，有时候也兼职当助理。 他耳朵背，半天才听清楚要什么，他哪里知道，只有去办公室里，翻找文件，看到资格证，再送过来。 第116章 孙子兵法 找了半天，老头也没过来，王皓就在厂里，问了几个工人的情况。 他们在这里干，工资待遇还是不错，几千一个月，工人们说，一个月四千，包吃，不包住，所以基本上是本村的村民。 村民得到这份工作，挺感恩的，如果出去打工，差不多也只能挣这点钱，他们说陶厂长是个大好人，是做慈善的，让他们一家人的生计有了着落。 当着王镇长，村民们不停地夸赞着陶厂长，陶厂长脸上也有面子，走过来说：“王镇长，咱们的厂子是完全符合规定的工业厂，资格证是一应俱全，当初是钱书记引进我们来生产的，你放心吧，我们去吃饭。” 王皓摆手说等等，终于等到老头拿来文件，接过来一看，是夜总会小姐送外卖的名单，立刻扔到地上。 王皓有些抓狂，饭肯定是不会吃他的，免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种企业就不该来桂溪乡扎根，工厂的生产过程、产品，估计根本不合法合规。 “我怀疑你们的厂子，涉嫌严重污染环境，你去环境检测局，拿份报告过来，三天之后，我要看到报告，如果不合格，我要求你们厂子撤离。”王皓冷言道。 其他工人也听见，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不明所以望着王皓。 厂长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王镇长，你开玩笑吧，我这里厂子开的好好的，钱也挣得好好的，你一来叫我撤离，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我要找钱书记，不是你叫我撤，我就撤！” “随便你吧，记住，你要争取时间。”王皓大跨步流行走出来。 庞春颖紧紧跟着说：“王镇长，你真的要厂子关闭？我还以为，你只是过来看看，说些警告批评的话，让他们妥善解决污染环境的问题呢。” “这种情况，没法解决，只有叫他们撤产，他们的生产过程，产生的废物废气，严重污染环境，我怀疑毒物超标了，这陶厂长，只顾自己赚钱，根本不顾他人的生命安全利益，真是无良奸商一个，对付这种人，我不会好好说。” 庞春颖惊讶得张嘴：“真的有这么严重？” “暂时不知道，咱们等结果吧。” 王皓此去恐吓陶厂长一番，陶厂长立马去给钱书记电话，说桂溪镇究竟是谁在当家？ 王皓冲进他的厂子，一顿评头论足，说三道四，海涛他关厂子，就用这样坏的态度，来对待镇子里的纳税大户吗，等他真的退场，桂溪乡镇财政情况，会更加严重。 到时候看钱书记怎么办，陶厂长一阵愤怒倾泻。 钱有贵正在家里泡脚，每天都要用艾叶泡一泡，才能驱除风湿，本来午睡时间昏昏沉沉的，一听到这个电话，立马有精神了，睡意全无。 她老婆本想和他来一次，午睡的激情，被这个新镇长给破坏了。 钱有贵的新老婆是他的二春，和之前那个黄脸婆离婚后娶的，比钱有贵小十多岁，才三十岁出头，名字叫田芳。 田芳要不是图钱有贵有个铁饭碗，才不会嫁给这个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糟老头子，每次还没开始，钱有贵就结束了。 今天，还没有开始，田芳不乐意了，问他又生气干嘛。 “这个王皓呀，要死啊，才去搞了什么打卡制度，又去拆了厂子的台子，现在动桂溪乡的钱袋子，我拿他没办法啊！”钱书记愤然叫道。 “你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你是书记一把手，你怕他干啥呀，你越是不拿出自己的微信出来，他就越觉得你好欺负，你就得和他干！”田方什么都不懂，初中都没毕业，以为政治斗争，就是校园的打架，谁厉害就听谁的。 “你这个婆娘，什么都不懂，王皓要是没背景好说，他是李书记亲自任命的代理镇长，只要一年内不出错，就任命镇长，如果不是站了李正山的光，哪里弄得了他？” “你说，李书记是不是格外看中他 ？他要是跑到李书记面前，告我的黑状，李书记还不穿我小鞋子啊，我的怕是这个。”钱书记琢磨了一番说。 单位上下的人，谁不知道王皓前途无量啊，他这么优秀的学历，来乡镇工作，就是为以后升职做好铺垫，是升职前的历练。 田芳若有所思，既然不能得罪，就只有交朋友，江湖是这样，要不是友，又不是敌人，多一个朋友，怎么也比敌人好。 田芳扭动着腰肢，环抱着钱书记的肥壮的腰部，双手摸着他松弛的胸膛：“那也简单，咱们可以拉拢王皓，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人，关系搞好，不就凡事有商量了 。” 钱有贵回过肥胖的脑袋，口水滴答说：“小美人，难道你有办法？” 田芳伸出葱花般的手指，在田有贵的鼻子上点了一下说：“你真笨，天天放着一本孙子兵法，我问你，孙子兵法里边，三十六计，最有名的一计是哪一计呢？” 田有贵摇头，我不知道啊，我都没看过，就放在那里盖方便面了。 “笨啊你，比猪还猪真是！我怎么嫁给你这头肥猪了呢，你先给我把孙子兵法研究透彻，再给我讨论吧!”女人气冲冲将孙子兵法这本书，交到田有贵身上，打扮了一番扭腰出门打麻将了。 田头贵掂量着这本孙子兵法，翻开看到第一页，走为上计，难道田芳是叫他先逃走吗，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看这些， 哪条也不是拉拢关系的呀。 田有贵索性也不睡觉，直接拿着书本去办公室，正好撞见回来的王皓，气不打一处来，没走进办公室，就吼了起来。 “王镇长，你干嘛没事找事？陶厂子是咱们镇的标兵企业、那说大会，没事得罪他干嘛，要是他走了，十几名员工，就得失业，没饭吃，咱们镇更别想买打卡机，你的上班制度，洗洗睡吧。”田书记直接说出来。 平时要能够搭配干活，就算意见不一致，钱有贵得过且过就算了，这次动了大家蛋糕，钱有贵没法忍了。 第117章 洗脑 既然钱有贵想在大楼前面理论，王皓也可以随他。 毕竟他有他的理由，他的理由完全是遵循可持续发展理念，问心无愧。 “今年政策下来，原则和方向清清楚楚，一是实现乡村脱贫攻坚，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继续为幸福生活奋斗，二是要秉持保护环境的原则，实现生态文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标语，挂得到处都是。” “经济和环境生态发展，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切不可为了实现发展，而走上竭泽而渔的道路，像炼油工厂、洗沙厂这种厂的引进，本身违背了环境原则，钱书记，您当初是怎么考察的?” \"我刚才去看了砂石厂现场，露天洗沙厂非法占地，污水直排，乱倒垃圾，噪音巨大，扬尘很多，砂石料露天堆放，洗沙设备露天加工作业，无任何防护措施，无任何手续，简直是乱七八糟！\"王皓一气呵成说了这么多，完全都没停顿下。 走过路过的村民、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驻足聆听，说得没办法反驳，这些秘书出身的领导，主打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有条理。 钱有贵年老体衰，还没反应过来，王皓又说：“那他们无视环保法规，竟将助产污水，忤逆肆意排入周边的水源出，导致水源肉眼可见的污染，造成无可挽回的危害，他们创造的小小税收，又算得了什么？” 这家无名洗沙场，将砂石料写下，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公然挑战法律，钱书记竟然还要维护他，为他们说话，简直是狼狈为奸，这些话，王皓没说出来，不过王皓对钱书记有了怀疑。 是不是钱书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因？才会如此袒护他们。 钱书记憋了半天，才说：\"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来，就来这一家企业，我们不珍惜，还要赶着他们走？\" “如果是牺牲环境和健康为代价，再赚钱，也得走。”王皓说得斩钉截铁，在钱书记面前，气势占尽。 钱有贵竟无力反驳，握着手里的孙子兵法，孙子两个字，显得无比刺眼。 …… 但钱有贵并没有说服，利益面前，再好的辩论，都无济于事。 钱有贵确实收了陶厂长的一些好处，不仅有烟酒之类的物品，还有些名贵的珠宝、手表等等。 田芳是个虚荣的女人，当初见了珠宝，死活要钱有贵收下，要是不收，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钱有贵无法，收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陶厂长在这里开场，他选择了同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的作为。 心想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陶厂长可以在这里赚钱，他也有些好处，符合招商引资的发展方向，等过几天，陶厂长钱赚够了收了，可以再悄无声息，退场，钱书记的礼物也就稳当了。 人算不如天算，王皓从半路中杀来，打乱他的全盘计划，让他现在左右为难，继续保陶厂长，说不定把他陷进去，要是放弃，以后什么好处都没有，说不定陶厂长这人，还会来要挟他。 他左右为难，不知道站在哪边。钱书记本身不算是刚强的人，是个懦弱的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雨，就是时机到了，编制空缺，被扶到这个位置。 他把张志斌叫进来，张志斌比他有办法，更有态度，而且引进洗砂场，张志斌也出了力气 ，毫无疑问，这件事，张志斌也脱不了干系。 张志斌背着手说：\"钱书记，你可不能同意王皓，洗砂厂一完，咱们的收入也都完了，光是靠着这点工资，喝汤都不够，我们不能让王皓砸了饭碗，得想办法阻止。\" “只怕是难，他背靠李书记，靠山强硬，口气也硬，哎呀，我认怂算了，不要到退休，书记都被整得当不成，说不定还要去踩缝纫机。”钱书记唉声叹气，一脸愁眉苦脸，他这个年纪，反正支部正科了，一辈子盼到头，就是有个安稳的退休金。 至于斗来群斗去，那是有野心的年轻人们干 的，他没太大兴趣，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养身，修炼床上秘术。 “哎哟，我的李书记，你先别叹气，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让我想想。”张志斌摸着下巴，不停地想。 果然，让他想出来一条 妙计，那就是发动群众的力量，来反对王皓，让王皓知难而退。 “群众？关群众屁事，他们才不管政府的破事情。”钱书记没好气的说，还以他想出了多好的办法，原来是废话。 “您先别急嘛，钱书记，据我所知，洗沙场请了十多名工人，这十多名工人可都是十多户家庭，他们难道希望厂子就这样关了？没有收入了，你想啊，要是他们带领群众来闹，闹得王皓不得安生，嘿嘿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张志斌得意地说，朝着钱书记挤眉弄眼。 “ 别朝着我抛媚眼，我看你像是个同性恋…… 不过说的，应该可行，但是要快！要是王皓查出来厂子有什么问题，你我可就完了。”钱书记犹豫地说，最终还是同意了张志斌的想法。 张志斌表示马上就去办，而且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好好看看，钱书记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出去后，张志斌争分夺秒，联系厂子里的员工，给十几个员工开了一场洗脑大会。 他充分表示厂子的严峻性，要把王浩这个外地人驱逐出去，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他就是想看村民失业才这样做的，村民有没有饭吃，才不关他们的事。 他成功煽动起来村民的情绪，倒不是说他有多高明，是因为这些人呢，本来就很容易产生情绪，只要稍微一涉及到村民的切身利益，他们会马上揭竿而起起的。 张志斌带头喊起了口号：“王皓亡，陶厂兴！” 第118章 解释 “王皓滚出去！王皓滚出桂溪乡，还我们厂子。” 乡镇办公室。 庞春颖冲进来，神情焦灼说破：“王镇长，不好了，有大批村民过来，把大楼给堵住了，他们要你出来，还要教训你！” 王皓心里一咯噔，这么快的速度，所有村民就知道了吗，绝对是非自然传播，钱书记？张志斌？陶厂长？这些名字一闪而过，更重要的是，先解决村民的问题。 村民们的情绪如同病毒蔓延，很快半边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外来的有个镇长，一来就想砸掉村民的饭碗。 村镇的人民，尤其青州这边的，除了热情好客，面对外来入侵者，非常团结一致，哪怕是有恩怨的，也会暂时放下仇恨，因为同住在一个乡镇，多少带点亲，或者是天天见面之人。 十里八乡的男男女女涌现过来，围绕在村镇外面，人潮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些吓人，王皓走在街道上，开始以为人烟稀少 ，那是他们没出来，全部在家里刷抖音，现在都出来了，人声鼎沸，看起来有些吓人。 庞春颖担忧地看着，人越来越多，连派出所的宋所长都来了，可惜仍旧维持不了秩序，也无法将村民们赶出去。 “为什么王镇长一来，就要关掉厂子，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说，我们要一个说法。”一位村民带头说。 其他村民跟着附和，来年人他们不会说，就跟这喝倒彩，还有小孩子，觉得很有趣。 庞春颖说：\"王镇长，要不别出去了，他们看上去要吃人，有些村民文化低，可不给你讲道理，要不报警吧，叫警察局的来处理。\" “为这点小事报警，惊动县政府，传到书记和县长耳朵里，只会说我无能，浪费公共资源，到时候无论是道理在谁手上，我不会占到便宜，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王皓说完，信步走出办公大楼，面对所有的群众。 有些地痞无赖趁机在中间，嬉笑着说:“嘻，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是个娘们，不敢出来，怕我们呢！” “哈哈哈哈哈。”人群中出现一阵哄笑声。 “怕？”王皓挑了挑眉：“为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我干嘛要怕？” “你做没做，你和群众说，说吧，为什么要关掉厂子！？”人群始终抓住不放这件事。 就业在乡镇是挺艰难的，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冲动，这些王皓早就考虑过， 曾经他在城市里举办结业扶持，就是考虑到就业人生的课题，那时候，他是连乡镇的就业问题，一并考虑过。 咱们国家的乡镇发展太缓慢，根本比不上欧美的国家，更不要说北上广深的一些乡镇，他们有工业基础、产业，咱们乡镇这边什么都没有，根本都没发展起来，交通差，底子薄，人才技术通通无，想要发展起来，比登天还难。 国家大力发展乡镇扶贫，把重心和资金，都注入这上面起色仍旧缓慢。 但还是那句话，发展民生，提振经济，不是非要牺牲环境为代价，两者可以相辅相成，并驾齐驱，而不是以邻为壑，看眼前利益。 王皓将这番道理重新讲一遍，但大多数村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可持续发展理念、生态经济价值，他们听不懂。 再说王皓说厂子污染环境，只是用嘴说，证据呢，有没有可以人信服的证据拿出来。 事发突然，王皓还没做好准备，就被问道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证据三天后陶厂长会给我，即使我们不用看检测报告，看你们用的水，看到土壤都变质了，你们不觉得污染环境吗？” “我们不觉得啊，水还是照用，土壤照旧用，我们没什么感觉，一切诶都是你的杜撰，你就是没安好心。”人群中出现一双狡黠的眼睛，似是张志斌的声音，可是太远，听不太清楚。 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恐怕村民们早已经适应。 “乡亲们！”王皓压了压手，用饱满的情绪说。 “古人都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桂溪乡真，有这么美丽的绿水青山，是咱们的祖祖辈辈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他们希望子孙后代可以有好的生活环境。” “现在环境这样糟蹋了，被浪费了，你们到时候留给子孙的，是满目疮痍，是被污染的水，是被污染的土壤，种植出来的有毒果实，请问你们就这样对待后人吗？他们怎么想？” 嘈杂的人群中，终于安静了些，相信这次大部人听懂了。 “虽然现在肉眼看不大出，但是日积月累的伤害一旦造成，想要千金万银，就无法将其复原，损害的将是大家共同的环境啊，谁不想能够放心喝一口水，吃安全的食物，就算有再多的我钱，也买不来健康，如果你们相信我一次。”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证明，如果证实了厂子确实有污染问题，我必须要关掉厂子，并且予以处罚，如果不是，我愿意赌上我的政治生涯，这镇长我就不当了！”王皓大声说。 这么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实际上全部都被王皓镇长，再也没人敢来函乱叫了，这就是一户百姓的影响力，公众人物就是得担当这一份责任。 下台的陶厂子冷汗涔涔，后背不停冒汗，他已经有脚底抹油开溜的打算。 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怕鬼敲门，三天之后，查出有污染，不仅厂子要关，说不定会入刑，套厂子赚的都是黑心钱。 张志斌和钱书记，在旁边垂头丧气，原本以为发动群众，可以阻止王皓，却反让这一切成为大势所趋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119章 检查 王皓作出保证后，村民半信半疑，不再大声吵吵嚷嚷，看他说的煞有介事，有的人开始议论，发现河里的鱼鱼虾死了许多。 土壤的植物也坏了，再也不生了，野草都死了，这一系列怪现象，一些迷信的老人，还以为是村镇的风水出了问题，却没想到是化学污染。 王皓表示，今天就要请城市里的医生，来给厂子里的员工免费做检查，要是查出来有什么病，几乎可以断定污染对人体的伤害。 众人满脸震惊，难道说陶厂长干的真是违法的事，视线寻找陶厂长，但早已经不见踪影。 陶厂长见大势已去，他的厂子又经不起检验，马上回到办公室，打包重要的文件和手续，准备要开溜了，他本来就打算做个一年半载就走的。 这些不负责任的商人，根本没有道义，一门心思只想赚钱，也不考虑造成的后果，当初就准备好要溜了，他已经通过这种方式，在好几个乡镇运作了，都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王皓的速度更快，早就在坡顶下面守株待兔，随行而来的还有宋所长，这位宋所长长得眉清目秀，是城区宋局长的侄儿，长得有几分相似，王皓一下就认出来了。 宋局长为人不错，他的侄儿也给王皓感觉不错，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王皓很快和宋所长建立了交情，两人年纪差不多，都在这偏僻乡镇相遇，相逢何必曾相识，倒是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坡顶上面，陶厂长的吉普车，开着大灯走来，在路障面前停下了，在陶厂长面前的是王皓，宋所长和几个基层民警。 “滚开，我要出去！”陶厂长依旧很张狂，他还以为自己是有钱的商人，谁都看不上，殊不知触碰了法律的他，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陶厂长，这么晚了，你想要去哪里？明天环保局的人员就要下来调研，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王皓走到他跟前，瞪着他说。 陶厂长开始慌乱，企图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慌张：“我管你调查什么，我现在就是要出去，在结果出来之前，我又不是犯人，这里是青州，讲法律，也讲人权的， 你再挡我的路，我就报警。” “警察在这里！”宋所长穿着制服走过来。 陶厂长这才明白，什么叫民不与官斗，王皓有的是人脉、关系、背景，他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小甲虫，根本飞不出围城，他有些后悔，都怪平时忙着挣钱了，没有找几棵大树，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这是小商和大商的区别，本质上，他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商人，不具有前瞻性的眼光，和儒商根本不能相比。 “陶厂长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建议暂时将他控制住。” “陶厂长，委屈你去公安局里看守所住一下，我们会尽快出结果，你放心，里面有吃有喝，说话的个个是人才，说话有好听。”王皓使了一个眼色，叫宋所长连夜把他带走。 他可是个关键性的人物，拔出萝卜带泥巴，收拾掉一个陶厂长无所谓，主要是牵扯起和他相关的人物，去除掉他不喜欢的人，如张志斌之流，免得他整天碍眼。 反正他们已经翻脸，再留下他也没什么意思，等于是留下一敌人在这。 这一晚上过得漫长，谁也没有睡好，半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气温有些降低，山脚下睡觉，总是感觉到一股寒冷。 同时王皓的身体又很燥热， 和林敏芝分手后，他已经好久没碰过女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他想起和李诗云的湿吻，更加脸红耳热，那天晚上后，他和李诗云说，回去都好好想想，要是觉得彼此合适的话，可以先了解接触。 毕竟李诗云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自己还欠了她第一次，心里总有愧疚。 既然如此，那还挑选什么呢，李诗云的家庭条件，肯定不会比林敏芝差的，又是政府的主任，比他职位还高，就是因为太好，王皓心里反而有些打退堂鼓。 试想林敏芝都对他诸多挑剔，更何况家庭条件更好的李诗云，一朝被蛇咬，难免有些忌惮，王皓没有门第观念，不在乎是否门当户对，只要相互喜欢，能够在感情、性格、身体上满足对方，价值观、世界观一致，就可以了。 后来李诗云抱着王皓，信誓旦旦说，根本不在乎王皓的家庭背景，林敏芝做过的事，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王皓就说，那好，恋爱是谈出来的，先慢慢来了解吧，不然也不知道适不适合。 李诗云这几天，有给王皓发信息，王皓偶尔会回一个表情，两人工作都挺忙的，约定月底去爬山。 王皓回想起那晚上的场景，昏沉沉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环保局的调查员，安监居的技术研，都已经来到镇场，这次来的是几个基层科员，接到举报后，一大早就来做了环境勘测，他们手里有专业的仪器，可以测量出贺岁、土壤里的污染量。 与此同时，大货车将工人们拉到城里面，城里有完善的医疗检车齐备，将工人的身体检查了个遍，报告出来，工人们的肺部吸进了污染物，肺部已经出现病症，幸好时间不长，还不算严重。 再拖个一年半载，不知道会产生多么坏的后果。 所有的检测报告，都在中午拿到，环保人员严肃给王皓说，他们还得把情况上报给市环保局，给市环保局看，肯定有人要被问责的。 “辛苦你们了，请把报告留下一份给我。”王皓和他们握了握手，他们饭都没吃，急着去上报情况。 桂溪乡遭受到严重环境污染、工人得病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村子，村子里的人人人自危，自费去医院做检查，生怕自己也被戕害，他们才意识到，王皓才是好人。 第120章 原则 大家没想到，小小一家污染厂子，带来的恶劣影响会这么大，形成一系列的连锁效应。 陶厂长污染环境罪名肯定跑不了了，他已经被管控，等着被政府起诉，十几个工人、几十个村民，来到司法所，找到主任，申请法律援助，准备要把陶厂长告倾家荡产，让他做出相应的赔偿。 此事给青州市的小污染企业，敲响了警钟，以后再做出污染环境的行为，一定会被从重处罚。 经商不是毫无底线，挣钱也要有原则。 李书记专门给王皓打了电话，把这件事宣传出去，让所有的乡镇干部，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着重考察其污染性，并且这洗砂场经手的干部，全部都要查出来。 王皓事件的情况，全部交代给李书记。 “放心，李书记，陶厂长已经移交纪委部门了，去了纪委后，再被移交到司法机关，如果说他构成行贿罪，将会一起处理。”王皓说。 “你才到乡镇，幸好你去了，不然好好的乡镇，就要被糟蹋了，对你你上任一段时间，摸清楚乡镇的基本情况，要记得给宁县长和我来汇报工作，这是对领导的尊重，钱书记没提醒你吗？”李书记沉声问。 钱书记不仅只字没提，每天人影都没看到在哪，看起来很忙，就是不知道他忙什么，王皓还是说，钱书记提过，自己忘记了，只要这事情一完，马上去政府亲自报告。 王皓放下电话，和张志斌这种撕破脸就算了，钱书记始终是一把手，和他弄到不可开交，会影响到以后的工作。 这次洗砂场的事件，肯定有钱有贵把控不当，属于调研的失误，王皓才来不久，不背这黑锅，问责钱有贵是事在必行的事，但倘若，他没有收收钱财之物，问责，也仅仅只是问问而已。 王皓没必要落井下石，万一钱有贵平安无事，反过头来，会对付王皓，王皓在做任何一件事，先考虑清楚，能不能把他弄到翻不了身，要是翻不了，就先忍吧。 刘斌敲门而入，王镇长，纪委何主任又来了。 何主任，在纪委大楼折磨自己 那个女人，王皓还历历在目，那天，他因事被调查，何玲将他请到小黑屋，不给他吃，不让他睡，用强光射他眼睛，逼他招认。 他们纪委的手段真是花样百出啊，秉持的原则是对待敌人要秋风扫落叶无情。 随着贪污反腐的力度加大，纪委部门也称为强势部门，这个何玲恐怕以后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王皓走出去迎接，何玲开着公车过来，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王镇长，想不到你成为镇长了，我还以为落到我手里，都没好下场，你倒是不一样。” 何玲单刀直入打招呼，王皓在纪委的表现，骨头特别硬，一点没屈服，能够顶的上“严刑逼供”的人没几个，给何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皓作出不计前嫌的样子，主动伸手示好，反正都过去了，现在又要打交道，过去的事，他不会记恨的，反正何玲也不是故意针对他，只是秉公办案。 “何主任，你开玩笑了，我行得正坐得端，落到哪个手里，都走得出，今天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车子里有最初纪检委另外一个员工，他说是来找钱书记的，了解下关于洗砂厂的情况，也是纪委何书记的意思。 王皓带着他们两位到钱书记办公室，今天他倒是规矩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木讷，担忧得一晚上没睡着，天还没亮就来办公室坐着。 钱有贵是典型的，没有胆子做坏事，抗不了事，心里害怕、焦虑、各种情绪铺面而来，后悔自己收下陶厂子的礼物，只要陶厂长说出来，这次造成的环境影响，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幸好昨天晚上，张志斌来到钱有贵家里，打了一针强心剂，说已经托人传递消息进去，给陶厂长递了话，要他咬死整件事，不准牵扯其他人出来，到了这个关头，就是说出其他人的名字，只会多加一条罪名。 另外，张志斌在外面有的是兄弟，如果他不说，可以竖着出来，如果他说了，就是横着出来。 这样以恐吓，把陶厂长吓得屁滚尿流，赌咒发誓不会说出张志斌和其他人，张志斌将这个消息告诉钱有贵，钱有贵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纪委的人，又何尝是吃素的》 事情没有告一段落，他心里提心吊胆的，他发誓再也不干了，这是最后i一次，就这一次，如果上天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会愿意一辈子。 “钱书记，这是何主任和另外一位主任，他们有话想问问你。”王皓跟着走进去，钱有贵还以为是王皓带来，便狠狠瞪了王皓一眼。 这下可好，王皓肯定在一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因为调转过来，钱有贵会这样对他。 王皓进来肯定是看笑话的，钱有贵的面色铁青，对这几个纪委人员也不热情，冷淡说：“哦，你们好，是来干嘛的？” “我们来了解到洗砂厂的情况，据我们所知，除了里面造成的环境问题，可能还谁涉及到干部的清正廉洁情况，钱书记，我们是来了解情况，在查实后，还要联通警局机关，一起做个公告给老百姓，增强咱们政府的公信力。” 说这么一长串，还不是要调查自己，钱有贵破罐子破摔，索性倒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说：“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 王主任打开笔记本，就开始询问钱书记，关于洗砂厂的引进过程，是否有收受陶厂长的任何礼物，主要是价值超过千元的，都要上报，要是收过钱，也是一样。 钱有贵吓得一哆嗦，他倒没有收过一千元的，只是收过上万的东西，他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第121章 放鱼 钱有贵东张西望，掩饰不了自己的慌张，就打开黑色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 想起张志斌说的话，陶厂长已经咬死这件事，根本不用担心，咱们也要统一口径，就说一分钱都没收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收到过，当初陶厂长来找我，给我保证，如果他能成功驻场，愿意多缴纳百分之十的税费，我就心动了，咱们镇是个贫困镇，地处偏远，鲜少有企业肯来投资，我一时间受不了诱惑，所有…… 但我的初心，都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个人私利。”钱镇长鼓起勇气，把昨天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背了下来。 这些询问的问题，他早就心中有数，怎么能不早作准备，就怕自己临时怯场，被人看出破绽。 但钱有贵真不是一个好演员，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眼神乱瞟，不敢直接视纪委人员的眼睛。 何玲不是吃素的，绝不相信一面之词，要不是没有证据，她早就把钱有贵带进去审问了，只见她目光如炬，在房间里进行眼神式地毯搜索。 终于，被她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钱有贵的书柜上方，有一本孙子兵法，在这本书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包装盒，盒子上画着手表。 “天梭的手表，这表挺贵的吧，我听说，本地的工资拖欠了几年，钱书记，你可真会享受。”何玲信步走过去，嘴角带着笑意，笑容中透露着自信从容，但让人不寒而栗。 王皓太熟悉这种笑容了，是抓到猎物前的战栗。 满屋寂静，空气凝滞了一样，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除了王皓，还稍微带点松弛感。 何玲毫不客气地拆开包装盒子，她是有这个权力的，在调查期间，如果有任何怀疑是证物的东西，可以当场打开来看，做到人赃并获。 钱书记脸色发白，肥胖的身子，不停出汗，差点要晕倒过去。 他这个样子，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年，我不是专业的，都看出破绽了，王皓心想。 有脏物，不提前收拾掉，还要放在办公室，等着纪委人员给他拆开，也只有钱书记做的出来了。 他这么愚蠢和心智软弱，对王皓来说，不是坏事，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钱书记紧张过头，把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搞忘了，昨天晚上，他已经把所有的珠宝首饰，藏起来了，却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手表，他一直没拿回去。 他被自己蠢哭了。 更蠢的事，还在后面，这手表里面，还放了有一张发票，上面的签字人，清清楚楚写的是陶厂长名字，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找到了。”何玲兴奋地拿出发票，得意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钱有贵站起来，看清楚陶石这两个字后，立刻瘫成一堆烂泥，软在了桌子上。 “钱书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块表价值好几万吧，已经构成受贿罪了，不好意思。 ”何玲立刻声色俱厉的说道。 王皓打断何玲的说话：“何主任，请问你这是认为钱书记贪污了？” 何玲冷哼一声，将矛头对准王皓，她那双狠厉的眼睛，最让人害怕：“人赃并获，有什么好抵赖的。” “你错了，何主任，这手表放在这里，并不表示是钱书记的，这首保的发票是可以表示赠与人，但是并不代表钱书记接收了，这点你可以去查法条。”王皓在大学修习过法律，基本的常识还是有。 三人都满脸震惊，还有这种说法，全部看向王皓。 尤其是钱有贵，更不懂王皓要干什么了，难道是要救他，这不对头啊，他们不算太和。 王皓转向钱有贵说：“钱书记，你那天在饭桌上，不是说陶厂长要请你吃饭，送了你一块手表，你不要，他就塞进了你口袋，你找机会想要还回去，是不是工作太忙忘记这件事了？” 王皓的反问，给钱书记一个完美的借口，他只要顺着王皓说得，往下说，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钱书记一下子又活过来了，振奋精神说：“是啊，对啊，你还记得！何主任，确实是这样的，我忘记归还了，我现在就上交给组织。” 何玲气得脸绯红，到手的大鱼，被王皓放掉了。 哪个部门都有业绩考核，这本可以是她的业绩，可以作为升职筹码，王皓又出面阻挡，何玲愤然道：“王镇长，你似乎很袒护钱书记！你要知道包庇一个贪官，同样有罪，其罪过不小于贪污，你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起责任。”何玲厉声道。 “何主任，我才来桂溪乡不久，以前也不是本地人，为什么要袒护一个和我不熟悉的书记，再说，在这的人，都知道我和钱书记其实是不和的，我干嘛要袒护一个仇人，第三，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有真凭实据，早就是来抓人，不是问人了。” 三条理由把何玲呛得说不出话来，这王皓说话太厉害了，不愧是秘书出身。 “你…… 王镇长，我曾经以为你是坏人，结果你是好人，现在你又证明给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给我等着，千万不要落到我手里！”何玲恼怒道。 带上收到的手表，何玲和其他人离开了桂溪乡，汽车飞扬起来一阵尘土，绝尘而去，显示何玲的决绝。 钱有贵擦了擦头上的汗，过来拉着王皓的手，说：“多亏有你啊，我才……哎以后不说了，你就是我兄弟，咱们就是哥们相称。” 王皓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庞春颖跟着出来，她歪着头说：“王镇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趁机让钱书记下课，他明明就…… ” \"他做了什么你我都知，纪委也知，光是一块手表不足定罪，今早上我就知道，陶厂子一个人背了所有，证据链不足不能定罪，钱书记出来还是书记，但我们就会成为他的死敌，现在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皓望向前方，他心里有个滔天图景，需要合集众力去实现，需要让百姓富起来，百姓不管政治斗争，谁死谁赢，只想要好好过日子。 等到功成那一天，再来清算，才符合政治斗争的目标原则。 第122章 伏低做小 “现在宣布咱们政府以后的工作计划，首先要坚持可持续发展道路，确立保护环境就是保护自我，建立生态文明就是造福人类的新理念，开发新项目，重点可能是发展旅游业等第三产业。” “政府工作的重心将会放在上面，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由咱们王镇长带着大家，一起商讨具体的方案，咱们要听从王镇长的指挥……”钱书记在会议上念着手里的稿子。 乡镇会议室里，所有的班子成员，核心部门的主任，全部出现在会议里。 “钱书记，是党管政府，应该跟着党的指挥棒走，你怎么倒反天罡了？？”张志斌直接打断钱书记的发言，面色更是不服。 他一直把钱有贵看作自己人，可是这次的发展方向、工作内容，钱有贵都不和他商量，直接拿了王皓的稿子来背，还把他这个党委主任办的位置，放在眼里吗？ 钱有贵停下来说话，看着王皓。 “张主任，原则上你没说错，是要跟着党走，不是跟着某个人走，但只要是为乡镇人民干事，都可以跟着领导走，有什么不对？” “不过不管跟我和书记走，肯定不会跟你姓张的走，你以后发言，等一把手说完，基本 的规矩都不知道吗？”王皓说到后面，加重了重音，一字一顿说。 张志斌的架势，是属于流氓的气势，王皓属于正气，所谓邪不压正，他瞬间有些泄气。 “王镇长，我不够你说，你是名牌大学生，你就折腾吧，但是无论发展什么，咱们下属也有建议权吧。” “当然，谁都有发言权，乡镇办事处不是谁的一言堂，是民主的大家庭，你有话，当然可以说。”王皓凛冽说。 其他人在下面张望着，看着张志斌，心里赞叹真虎啊，明摆着钱书记都站在王皓这边了，张志斌还是负隅顽抗，他才是有做坏人潜质的人。 坏人需要心硬，不动摇，坚持到底。 张志斌说：“要发展旅游业，不是王镇长今天才提出来的，之前几任镇长心血来潮，整了好几次旅游开发，都无疾而终，其中遇上的困难，不是想得那么容易，或者说根本就不现实。” “咱们这道路就是问题，太陡峭，路况不好，别人不愿意来，第二，咱们这里的风景，虽然美丽，但要说独一无二，也不见得，人们干嘛独老远跑着穷乡僻壤来，什么都没有，最后资金的问题，县政府根本早就放弃我们了，工资都还没发，就是觉得我们是付不起的阿斗。”张志斌说得也是大众认知的，其他人频频点头。 王皓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现实的大山横亘在面前，要翻阅了，才能说自己翻阅了，否则就是吹牛。 “你说的问题，我都考虑过，至少你还知道问题在哪，我还得夸你一句，希望你以后多想想办法的路，不光是琢磨问题，好了散会。”王皓一声令下，钱有贵也跟着说散会。 大家算是看明白了，钱书记对王皓很尊重了，经过洗砂场纪委调查时间，钱有鬼觉得王皓这个人，有心胸能容忍，没有赶尽杀绝，对他有了很多好感，凡事都爱听听王皓的意见，以他的意见为主，也算是为还他的人情。 这下他们对王皓更加尊敬了，相当于王皓成为名副其实的掌权者，权力更加向他集中，就和涉政太后一样，名义是皇帝当家，实际上涉政皇。 除了张志斌，没人敢虎上拔毛，看到王皓，就是隔了老远，老干部都要过来打招呼，最近工作也勤谨了许多，不敢怠慢，也开始学习电脑了，那玩意真难，总是记不住公式，逼得有人睡觉都在背。 王皓心满意足，总算可以集中力量干大事，只有张志斌这个小喽喽，他掀不起风浪，幸好他不是赵城，没有背景。 王皓刚高兴没多会，林敏芝的电话来了，虽然王皓极度不情愿和林敏芝打电话，他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林敏芝就要来撒点盐 本着三年多的旧情，王皓还是接了，直接问：“什么事？” “王皓，我转编了，是市区的政府部门，你相信 吗，我现在是青州市政府部门秘书办的一位秘书啦，我可以每天见到杨市长和姜书记，出入市委的大院，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有今天”林敏芝激动地语无伦次，语气中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皓微微眯起眼睛，半起脚指头，也知道为什么，这是因为他那个财政局正科老爹能做到的吗，女人求了赵城，以赵城老爸市委常委的地位，调动一个职位，完全是探囊取物。 “恭喜。”王皓冷冷说。 “你别嫉妒我，我来到这里，是有野心的，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厅级干部，我会一步步爬上去，你相信我，我不会你差的，以后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把你调出那个穷山沟。”林敏芝语重心长地说，她心里不想和王皓完全没往来，还是想保持联系，以后说不定会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王皓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初恋难忘，以前她不觉得王皓有多男人，可是经历过赵城后，她发觉王皓更男人。 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她心中，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还是放不相爱真正的男人，女人嘛，既要又要，总是很贪心的，不论美丑，她们的人生就是喜欢折腾罢了。 王皓听了一阵恶心，她都是赵城的女人了，又来勾村民什么意思，莫非她又要红杏出项，再找自己做情人？ 王皓用更冷淡的声音，如同冰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很喜欢这里，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差，有青山绿水，有热情的村民，天然的美女，还有好喝的桂花酒，我简直乐不思蜀，你说得那些，你自己去追求就行了，不用考虑我，我祝你求仁得仁，心想事成。” “不要再逞强了，口是心非有什么意义呢，我跟着你三年，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你会甘心在乡镇待上一辈子，到死我都不信，我那个好，我就想和你在做个朋友，不行吗，不要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我好吗？”林敏芝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那声音，充满了可怜的意味。 她也深知王皓吃软不吃硬，凡事只要球球，低声下气，伏低做小，他的心总不会比他兄弟硬。 王皓就吃她这一套。 第123章 约会 王皓松了口，多条朋友多条路，比多个敌人好。 林敏芝是他 旧情人，也没必要说绝情到如此。 “你要把我当普通朋友，也可以，别把当备胎就行了，好了，我还要工作。”王皓挂掉电话。 不知不觉，林敏芝已经他生活中淡去了，人总是要向前面看，会有新人进来，李诗云已经进来了。 李诗云的条件摆在那里，基础就在那里，怎么说也不会差。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王皓喜欢她也很正常，很快，王皓竟一些想念了，虽然这想念夹杂着肉体的想念，但生理性喜欢也是一种喜欢。 李诗云星期天要来找他玩，可能也是他们确定关系重要的一天。 王皓准备好手上的工作，准备好好休息一天，人如果能像机器一样，可以24小时上发条一样工作，人类的效率将会大幅度提高。 但即使人能做到，也不会完全抛弃生活，试想一个人的人生，只有工作的话，感觉没什么意思，所以上帝给人类创造了需求和欲望。 一个正常的男人，休息之余，想吃好吃的，玩把游戏，但最好玩的，莫过于找女人放松身心。 王皓很自律，自以为可以将工作和生活和平衡的很好，但实际上，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到了星期天，李诗云已经迫不及待穿上新买的长裙，是宝蓝色的，拖到地下，裙摆绣着蝴蝶条纹，看起来清新和妩媚。 这是她为第一次约会而特意购买的，她整个星期工作，都心不在焉，觉得星期天怎么这么漫长，工作也出了好多错，少女心情总怀春。 穿上宝蓝色裙子后，李诗云看上去成熟了好多，转了一圈，颇具女人味道，才缓缓从楼上走出来。 李正山和他的老婆正在喝茶，李正山的老婆叫周雪琴，是本地有名的商人，在多年前，为了不影响李正山的仕途，两人做了离婚登记，但始终是离婚不离家，总是在一块，也丝毫不影响感情。 在仕途波诡云谲的道路上，这样离婚不理离家的夫妻，并不罕见，也是为了保护 夫妻双方，就算是两个都走仕途的，而已有离婚的，一旦出了事，就可以不牵连对方。 在最近十几年来，离婚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这样的风气，蔓延到了体制内，只要是正当离婚，那么组织部长在考核的时候，也不会过分追究。 当然，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凡是正处以上的官员，能不离婚，就不离婚，离婚的人总会招致诸多口舌是非。 “女儿，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要是有了，可别藏着掖着，让妈妈给你好好把把关。”周雪琴正襟危坐，保持着良好的体态，姿态优雅，她虽然已经四十七了，但体态很好，看着也年轻。 走出去，总有人说她们是姐妹，不是母女。 李正山翻看着报纸，睥睨一眼李诗云，说：“是王皓吧，你们在交往了？” 李诗云知道瞒不住，也不想瞒，就点了点头。 “我们才开始恋爱，希望低调点，爸爸，你可不要透露了蛛丝马迹，更不要告诉他，你是我爸爸。”李诗云说道 。 “你们真的要在一起，想好了吗？”李正山认真问。 “现在还不知道，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李诗云娇嗔道。 李正山合上报纸说：\"那你也瞒不了一辈子，反正他也要知道，不如早说，事无不可对人言。” “再说，我对你是否选择王皓，还有待商榷，虽然我看好他，也欣赏他的能力和人品，但感觉 你太好他了，这对女孩子，始终不是好事，女孩子要选择一个更爱他的人，才会幸福。\" 李正山自己是过来人，又会见人认识人，官员他都能提拔，在人生道路上，他有深刻的见解。 “王皓？他是什么人，家在那里，家里有几口人，家境怎么样？”周雪琴今天第一天听到这个名词，充满了好奇，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哎呀，又不是查户口 ，以后再说吧。”李诗云赶着出家，不想和父母再说了。 周雪琴的话语在外面说：\"记得晚上要回家啊，你都没说完，就跑了……\" 李诗云开着车，放着旋律悠扬的英文歌曲you are beautiful，竟情不自禁跟着哼唱起来，想起来校园时光，在高中第一年，李诗云就对王皓一见钟情，并且他们还做了同桌。 高中三年，王皓的成绩没有掉落过第一名，他长得又帅，打篮球还厉害，早就成为李诗云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现在他也一样很优秀，可以去乡镇那种地方历练，能够吃得下苦，有能力的人，是不愿意去环境差的地方，但王浩不一样。 阳光灿烂，万里白云，一览无余。 奔驰车疾驰飞入桂溪镇，阳气一笔尘土，让周围 的村民瞩目，村镇里何时开过这样子好的车子啊，都是一些大众啊，别克啊的车，哪里见过s级的奔驰车，这车子长得长长的，真好看。 一些女人见到了，议论，莫不是那个有钱的老板来了。 李诗云给王皓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宿舍，来宿舍接他，王皓说自己在政府工作，完成一些文件，李诗云服了她了，星期天斗不休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李诗云将车子停在镇政府里边，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曾见到过，这是一辆十来万的红色国产车，好像是林敏芝的车，莫非是林敏芝又来找王皓了？ 对面庞春颖缓缓走出来，李诗云叫住她：“春颖，王皓在哪儿？” 庞春颖说：“他在办公室，哦，有个大美女来找他，我刚刚看到。” 李诗云心一沉，莫非他们又复合了。 第124章 误会 桂溪乡乡镇办公室，窗户大开着，外面吹进来清新的风，让人神清气爽。 硕大的窗户，正对外面的青山绿水，比真正的油画还美丽，充斥了自然的味道。 林敏芝是来做说客的。 林敏芝现在入了市委政府里工作，任三级主任科员，在秘书办工作，开始学习写材料，接触一些大领导。 自认自己的眼界开了，就来劝劝王皓，不要和赵城为敌，他们家大业大，以后赵刚要担任市长，掌握青州市权力，想要打压王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得找个机会，请他吃顿饭，把他恩怨化解了，以后就算不是朋友，那也不是敌人，否则在关键时刻，他总会卡关的，俗话说，说句话，也不掉块肉，你就低次头吧。”林敏芝好心劝解道。 林敏芝穿了最喜欢的大红色，衬托的她肤肤雪白，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最衬托她皮肤的颜色。 王皓坐在办公椅子上，打量林敏芝，虽然是美女，可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是赵城的了， 赵城，夺妻之恨不共在天。 他死都不会向赵城低头，士可杀，不可辱。 “我的事谢谢你操心，以后不要了， 而且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们始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你应该和赵城在一起了吧，就应该去关心他的事，而不是来说我。”王皓冷淡地说。 “难道不是男女朋友了，我就连关心的资格都没有了，王皓不要这样残忍，我们几年的感情……”林敏芝又絮叨起来以前发生的点滴过往，那是由着许多次浪漫的回忆凝聚的。 那些生命经历，王皓也参与过，感同身受。 如果林敏芝真的在乎，就不会因为自己被纪委调查，就跑去相亲，如果说林敏芝真的爱她，怎么会一听他升不了职，转而就放弃自己，投入赵城的怀抱了。 她说得娓娓动听，可是王皓已经不能相信，相反王浩还升腾起一股愤怒，被人背叛的荒凉。 王皓打断林敏芝：“够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其实无论赵城怎样，也抢不走你，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只要我一有什么事情，你的爱情就嫉妒不坚定，连一分一秒爱情的执着都没有，你凭啥什么说你爱我？” 林敏芝双眼含泪，有苦无处说。 “我打扰你们了吗？”李诗云忍不住推门而入，其实他应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她不想林敏芝再辩解。 两人都看着进来的李诗云，打扮得相当美艳动人，丝毫不输林敏芝的美貌，可以说李诗云更加偏少女风一些，林敏芝是盛开的红牡丹，更加艳丽。 林敏芝刚才满眼含泪，想要为自己申诉，但看到李诗云，她转而怀疑的目光看着两人，脑子里飞速转折，今天是星期天，李诗云应该不会是因为工作来找他吧。 林敏芝擦了擦眼泪，质问:\"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在交往吧？\" 李诗云一副是有怎么样的表情，走过去挽起王皓的手，牵起来王皓，宣誓自己的主权地位。 王皓尴尬地别过脑袋，看向窗外，也并不解释。 房间里有几分不自在，忽然觉得初夏的风很闷热。 “王皓 ，你说我背叛你，是我离你而去，我没有对你爱的执着，但你都和她交往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才给我分手不到一个月！”林敏芝质疑道：“究竟是我先背叛你，还是你先早就出轨了，把我瞒在鼓里？” 林敏芝倒打一耙，想要把分手的原因，归在自己身上，王皓当然不干，想要和林敏芝说清楚。 但李诗云更快一步：“是啊，你没分手的时候，我和王皓就上床了，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凭什么来教训别人啊。” 王皓没想到李诗云嘴这么快，于是生气地捏着她肩膀：“你胡说什么，那次是我喝醉了。” “我上网查了，喝醉的男人根本就没有x能力，你是装的吧！”李诗云说。 林敏芝目瞪口呆，刚才的伤悲，化作了满腔的愤怒，眼睛里喷出怒火，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王皓，我算是认识你了，明明是你先给我戴绿帽子，还平时表现出爱我，一往情深，你就是个大骗子，我恨死你了，我会和赵城结婚的，你去死吧！” 林敏芝宣泄完，拿起包包就跑掉了。 王皓站在原地，真没想到这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抽起来一根烟，好好平复自己的情绪，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烟草味，好让他不吵着李诗云发泄 。 良久，王皓带着愠怒问；“你为什么刚才那样说！” 李诗云仍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去王皓的办公椅上坐着，舒服躺着：“你们反正都分手了，何必介意我怎么说，就算是假的又怎样，也要气死她，何况是真的，你确实和我上床啦。” 和她说不清楚，王皓觉得李诗云有些任性。 “话不是这么说，我和她分手，是她先有错，是她先背叛我在，这样我可以理直气壮，但现在你这一说，搞得好像是我出轨一样，反倒是我的错了，这以后说起来，我怎么面对认识的人。” 王皓给她分析道，他可以把20万能给林敏芝，以前付出的所有物质，通通给她都行，但是要她认错。 这是原则问题。 李诗云还是不懂，说：“你为什么非要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更不用在意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反正你们不在一起了，已经是结果了 。” “哼，我懒得给你说。”王皓大跨步走出办公室在，再不给她废话。 第125章 洗澡 王皓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想好好静静，不理会，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外面蓝天碧云，本来是约定好成乘风郊游的日子。 王皓要带李诗云去爬山，参观这里的大山，最近一段都在下雨，没有多少晴朗的日子，但今天却不错。 后面一辆奔驰缓缓跟上来，李诗云摇开车窗，跟着王皓走。 李诗云伸出脑袋说：“王皓，你真的要弃我而去？我大老远开车过来，还精心打扮，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简直是…… 比禽兽好不如，她都走了，你还和我生气干嘛，你没听到她说的吗，马上结婚了。” 李诗云大喊大叫，惹得附近干农活动人，侧目观望，村里人最爱看热闹，尤其是小两口吵架的话 。 王皓走走停停，她车跟着走走走停停，就很容易惹人注目。 王皓坐进副驾驶，说：“不是我要生你气，而是我们俩的事，你不该掺和起来，还不明白吗，我和她的事，让我说清楚就好，你一进来，没法清楚了，还有我和她说话，你不该直接进来，这样很不礼貌，就算是我对你也是一样，我也要征求你的同意啊。” “我觉得，两个人开始交往，最重要的是建立沟通，彼此信任和尊重，这才是良好关系的基础，否则就会重蹈覆辙，发生我和林敏芝一样的情况，你说是不是。”王高的语音温和了起来，如沐春风。 李诗云按着方向盘，不好意思地说：“你终于承认我们在交往了，那我是你女朋友了？” “当然，不然我叫你来干嘛，我又不会和普通朋友一起出去玩。” “除非你亲我一个，我才相信。”李诗云指了指嘴唇。 “不行，会被人看到的。”王皓不好意思地看着窗外。 “这玻璃有隔膜，外面看不到，我升起来。”李诗云一副好色的样子，已经开始缠王浩的身子，但周雪琴也警告他，做女人还是得矜持，太过放荡，会被男人看不起。 王皓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李诗云失望地看着王皓，不是要蜻蜓点水，她想要的是法式深吻。 可能感情还未到吧，两人一起来到贵溪山，今天的山，直入云霄，远看如一把宝剑，走到山底下，特别凉快，迎面过来一阵微风，夹杂着芬芳。 山上树木丛生，野草比人还高，弥漫着惊喜和刺激的气氛，随时可窜出一只野猴子、穿山甲、野兔什么，颇具新奇。 王皓是听庞春颖说的，这里面有野生保护动物，和各种奇花异草，还有彩色蘑菇，不过大多数都是有毒的蘑菇，不能吃。 “这地方，还能有穿山甲，那玩意好吃吗？”李诗云露出了馋嘴的表情，相当可爱。 王皓拍了拍她脑袋：“你怎么这样好吃，穿山甲都快被人吃完了，你还想吃别人，那东西是保护动物，不能吃，就是被你们这些什么都吃的人，总有一天瘟疫会到处传染，全国都会被传染的。” 王皓叨念她一大堆，惹得李诗韵嘟囔：“哼，我就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真的想吃那玩意 ，长得那么丑。” 走到半山腰，还有个小小的湖泊，四周全是好看的绿叶荷叶，是上面的山水，从下面汇聚而成，这里有个小石坑，蓄满了山水，山水凉爽又清澈，还可以喝哦。 水质比外面的，不知道要清澈多少，要是有公司来做生意，还有可以山泉牌矿泉水呢。 王皓在这边呆一会，看着山西矮动物果树，绿油油的，好看极了，山上又有小湖泊，真让人精神振奋。 “真美啊，要是在湖泊边其移动小别墅，住在山上，出门就可以锻炼身体 有吃有喝有网，这才是神仙生活，去到城市有什么趣，全是钢筋水泥，房子又小又压抑，出门也就一个小区，还是人工制造的绿色植物。”王皓感叹道，目不转睛盯着美丽的山色。 阳光刚刚好，有些热度，但也不至于太热， 晒得身上暖暖的，舒适的温度，比开空调的感受，要好上十倍。 李诗云开始脱衣服，她把上衣脱了，露出白白的胸脯，又开始脱下面的裙子，王皓被两个大馒头闪瞎了眼睛，急忙遮住眼睛；“你干嘛脱衣服呀。” “我看到这么清澈的小水塘，就想洗洗澡，我好久没在这种环境洗过了，好喜欢啊。”说完，她又白了一眼王皓，又不是没看到过，矫情干什么。 “别傻了，这种水太凉了。”王皓扔句别过头，她和李诗云才开始交往，她没打算现在行禽兽之事。 李诗云还是准备脱下裙子，反正被王皓看过了， 现在又是他男朋友怕啥。 上次被王皓拿走第一次后，李诗云明白了做女人是怎么回事，午夜梦回，她开始梦见王皓强壮有力的身体，嫉妒林敏芝是多么幸福，每天可以在他下面婉转承欢，可以与他游龙戏水。 今天这一切，终于成为她一个人的了。 女人脱下长裙，露出雪白的大腿。 第126章 家境 忽然听到山西还有人声传来， 应该是附近的村民过来了。 急忙又给穿上，王皓也过来给她穿上衣，不经意有看见雪白的馒头，鼻血都快流出来，她没有林敏芝的大 ，但是很白，像小白兔一样。 王皓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异样地热。 “快穿起衣服，有人来了，说了不要在这里洗澡吧，一不小心，就被人看得光光的了， 看你找谁说理去。” “切，万一来得是老大爷，又能怎样。”李诗云满不在乎。 果然上来几个老年村民，他们背着背篓，上山砍柴，有些树木，他们又在砍，而且遇上癞蛤蟆，他们也会逮。 有个人已经逮了三只癞蛤蟆，他们披着绿色的衣服，身上疙瘩特别大，把李诗云吓得尖叫后退，躲在了王皓身后。 李诗云从小就怕老鼠和癞蛤蟆，只要看到，就会吓得魂不附体。 “别怕，我在这，这东西不咬人。”王皓拍着李诗云的肩膀，叫她不要这么紧张嘛。 “你们抓着癞蛤蟆干嘛？”王皓问他们。 这几个人还是很热情，自豪的说，准备将这癞蛤蟆拿去红烧，吃不完的还可以卖。 刚才王皓还和李诗云讨论，野生动物吃不得，这癞蛤蟆背后有着红红绿绿的斑点，可能是有毒的，吃了会中毒。 ‘你们不能吃癞蛤蟆，这种背上花花绿绿的，百分之百百有毒，你们不怕中毒吗？听我的，把她们放了。’王皓好心警告他们。 “你谁啊你，我们辛辛苦苦逮的，干嘛要放了，你这个人真是。”一个中年男人不屑道。 村民们基本待在家里，不经常去政府走动，根本就不认识新来的王镇长，那次集会，很多也是远远看一眼，所以这几个人，还以为他是个外地嗯，跑到这边来玩耍的，也许是偷情的，看他们两个长不错，应该是城里来的。 ‘他是你们镇长！’李诗云愤愤不平说。 王皓点头，我确实是本镇的王皓，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让你们把癞蛤蟆放了。 他们半信半疑，镇长有这么年轻？这镇上的书记，可是一把年纪了。 “管你是啥，镇长管官员，但管不了我们，我们就不放，哪里凉快，一边凉快去。”有人没好气地说，继续砍着树木 。 “算了，王皓，别管他们中毒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真是我们继续到山上去吧。 ”李诗云拉起王皓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王皓打量着村民，看他们到山上滥砍滥伐，只要一旦缺柴火了，就跑上山来砍伐，还有如果要做棺材，也跑到山上来砍树木，十年树木，被砍伐了不少了。 树木也是宝贵的资源，滥砍滥伐会破坏环境。 “我们得回去制定下规则， 树木是宝贵的绿色资源，我们得保护生态，你看这清澈的水，就是树木的根系上流出来的，又可以欣赏，又可以为我们这遮荫，我们得回去好好制定规则，不能让村民们乱砍乱发了，最好多请个护林员，把山上的资源看管起来，以后将会是宝藏。”王皓沉吟道。 他胸中起了丘壑，要回去研究研究，怎么保护树木和生态环境，以后发展生态旅游，自然环境是里面最重要的一环。 “好了，工作狂镇长大人，今天是星期天，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在想公事，好好陪我一天，放松身心投入进入，你这样一边陪着我，一边还要向公事，玩也玩得不开心！”李诗云抱怨道，她忍受不了王皓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好吧，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习惯了，啥时候都记挂着公事，我们上山吧。”王皓捏捏李诗云的鼻子。 走到半路，李诗云没力气了，要王皓背，王皓看了看上头，山路难行，以前背一个一百斤的女人，还真是需要力气。 是时候展现体力的时候了，他要面子，蹲下让他上来，尽量稳住身体平衡，李诗云环抱着他的脖子，跟骑马似的，架架架架快点呀，马儿跑快点。 王皓气喘吁吁，可是李诗云还在上面享受，尽情地驰骋，真把他当成马了，人真是不公平，处理的是男人，全程享受的是女人，男人也就满足那一会。 “你别动啊，本身你就重！”王皓抱怨说，李诗云给了她一记拳头。 两人到了山顶上，太阳已经当空，离地面有接近一千米的距离，傻鸟一览无余，碧绿连绵，像是来到了仙境，山上有松树、柏树等，遮挡住阳光，可以好好休息。 李诗雨从背包里拿出面包、牛奶、饮料、铺上一张蓝色的布，说今天可以野炊。 王皓就说她背的是什么，装这么大一包，原来是带吃的，真是个吃货。 “我当然要带吃的了，上次你说过，这里没有餐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把吃的喝的都带来。”李诗云说。 王皓坐下，扯开一块面包：“我们可以下山去食堂吃，星期天，阿姨也做一顿饭，而且也可以去庞春颖家里吃，她妈妈的饭菜真不错。” “切，我不喜欢你到别的女人家里去吃，上次我看见你和她眉来眼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李诗云试探着，眼睛却在王皓身上扫来扫去。 王皓刚喝一口水，立刻吐出来：“瞎说什么，小庞和我是上下级的关系，哪里有什么眉来眼去，这话你不要乱说啊，人家村里姑娘很注重自身的名节的。” 李诗云笑呵呵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 看远处的风景，还有蝉、癞蛤蟆在远处鸣叫，真如同在画中游玩，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 “对了，你买吃的，花了多少钱，我付给你。”王皓一脸认真。 李诗云笑了起来。 “我说真的，虽然钱不多，你家里也有钱，但是我可不是小白脸，吃女人软饭的男人，我不习惯用女人的钱，以前和林敏芝出去，都是我买单。”王浩一本正经地说，一点不像开玩笑。 “哈哈哈，你这人，还较真起来，没多少，几十块钱，哎哟，你干么和我算这么清楚，又不是外人，我的还不是你的，以后难道我们结婚了，你也这么认真，我要笑死了。”李诗云捂着肚子说。 “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我是一个男人。” “那你下次请我吃饭，我要吃法餐，我不就赚回来了，你还安排没有下次吗，我可是很能吃的，吃了自助餐，一会就饿了。”李诗云建议说。 反正她还想和王皓吃饭，这次就当欠着了。 这主意不错，王皓不是个死板的人，答应下次请李诗云吃牛排大餐，这样就扯平了。 “对了，你家里倒是干嘛的，我妈妈你知道了，就是个开馆子的，你爸妈呢，是不是做生意的，我看你开那车，得要一百多万吧，我家的家境可没你的好。”王皓有些自惭形秽了。 以前面对林敏芝那种双职工，他都不能做到心理平衡，根据他的猜测，李诗云家里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她或许是某个大老板的女儿 是商家的千金。 第127章 防火带 那么以前王皓和她是普通同事关系，八竿子扯不上，王皓也八卦，自然也不关心，去打听人家的事。 就算她是李嘉诚的女儿，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两人开始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当然要互相了解家底，好做一个彼此了解，如果差距过大，王皓 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李诗云犹豫了一会，对这个问题早就考虑过，之前她的家庭背景一直保密，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爸爸就是县委书记李正山，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她还想考验考验王皓，看他是真心喜欢自己，还是为了攀龙附凤。 如果在不知道她的背景下，王皓仍旧和她在一起，就说明他的爱是认真的，如果说了， 万一王皓是为了升职附权，毕竟自己爸爸掌握全县官员的权力，只要他金口一开，就是王八也能扶上去。 他和王皓才开始相处，对互相了解还不够深，李诗云决定再等一下。 李诗云可不是表面上的小白兔，在爸爸李正山的耳濡目染之下，怎么不学会一点心眼和城府。 “其实我妈妈是经商的，她设计的行业很广，有环保制造业、机械生产之类的工业，她做了很多年，有一定的资产，无论是竹溪县还是青州市区，都有多处房产，所以我家庭挺宽裕的，从小也不为钱发愁。”李诗云缓缓说。 “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啊，他工资不高，以后介绍给你认识，我们来做烧烤吧，我带了一点烧烤调料。”李诗云转移话题，打开黑色塑料袋子，里面有一些竹签和食材，只要有火就能做烤串。 王皓是抽烟的，身上随时都有打火机，便开始一起动手，和李诗云做烧烤，找来两块石头，木材是现成的，还真比较方便。 李诗云真会享受生活，带了些海带、豆腐之类的东西。 不一会儿，两人就做好了烧烤，在山上享受生活，一会又搂搂抱抱，年轻的男女爱恨一快，一会就陷入到热恋当中了。 王皓说：“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我家境就那样，不能浪费时间去谈恋爱，我必须认真学习，将来赚很多钱，养活我妈妈，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不让自己坠入情网，把你的情书扔了，那时对不起…… ” 李诗云捂住王皓的嘴唇：“行了，不要说了，上天是公平的，我现在得我想要的，饶了一圈，你还是我的，你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知道吗？” 李诗云依偎在王皓的怀抱，两人又开始卿卿我我。 热恋中的男女，时间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太阳西下，夜幕就要降临，小镇上没有酒店，李诗云也不能待在这。 李诗云舍不得走，才陷入热恋的人，特别疯狂，根本就舍不得离开王皓，恨不得同吃同住，在一起呢。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们睡一张床上，什么也不做，好不好，就聊天。”李诗云环抱着王皓的颈。 “别开玩笑了，什么也不做，我又不是不举，更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美人在怀，叫我做君子，是不可能的。”王皓说。 李诗云也不想做矜持的女人啊，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说不定比他更好色：“哎呀，你比我还保守。” “听话，快回去，我空了来政府办找你，给你带礼物。”王皓宠溺地说，两人总算有些恋爱的甜蜜了。 李诗云这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上驾驶位置，仍旧看着王皓。 看了好一会，才发动车走了， 留下一阵尘土的扬起。 王皓走回宿舍，内心里被幸福塞的蛮难的， 林敏芝背叛带来的痛苦，少了些了，怪不得别人说，要忘记旧爱，就得新欢和时间，新欢比时间更快。 王皓刚回到宿舍，就听见有嘈杂的声音传来，王皓听说山林那边着火了，就是桂溪山上，半边山都烧起来了。 王皓回过头望去，在山的那边，已经是火光映照，红了半边天。 刚才从那里回来的，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王皓记得，贵溪山上还有一间小木屋，里面放了安全管理的器材 、工具，算是村里比较值钱的工具了。 他开车返回山上，山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村民在山下观望，根本不敢上去，因为火势太大，没准全部烧起来，这山上全是干柴加上烈火，是天然的焚烧厂。 王皓心急如焚，却也做不了什么，只有干等着洒水车过来，洒水车离开这里十万八千里，恐怕过来，还要 一个小时。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待会把小木屋烧起来了，王皓叫上两个人汉子，上山去看看情况，他们都不敢，王皓自己打湿了手帕，提上来两桶水，冲上了山，山里边黑气冲天，黑气直往外面冒出，小木屋的上方，已经开始焚烧。 山林防火是很重要的工作，平时请了一个护林员，专门在山林里巡山看火，做好防火工作，不仅要检查山火的火源，还要做到防患于未然。 今天偏偏护林员休假回城市了，他不在这里，火势一下就起来了。 要是王皓初到任，就发生山林失火的事，这责任虽然属于安全办，但难保不会殃及他这个镇长身上，恐怕会被通报批评。 为了避免损失，得立刻建立防火隔离带，防止山火的蔓延。 叫上几个工作人员，他们都害怕，毕竟火势太大了，待会引火烧身，那怎么办，政府里很多都是有家庭的人，他们不喜欢冒险。 关键时刻，只有刘斌站出来，他从家里骑车过来，表示王镇长怎么做，他就绝对服从。 “我们先把小木屋的水泥抬出来，做一个简易的防火隔离带，去隔绝火焰的燃烧，不要让树木成为燃料。” 王皓命令说。 下面的人没一个应答的，大家都害怕山火，水无情，只有刘斌、秦主任愿意前往，这个秦主任，平时一把年纪，有些倚老卖老，王皓还以为他是个缩头乌龟。 没想到，大事面前，他倒是把集体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前哇，王皓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王冲在前线，大家齐心协力把重要的防火工具搬了出来，有灭火器，灭火工具、山林的防火资料，全部给运输出来。 在靠近山火的地方，开始建筑隔离灭火带。 胖春颖接到电话，用背篓带来温水，再带来几个木桶，她已经满头大汗，身体有些无力。 王皓将所有水煤灰倒入木桶里边，进行搅拌均匀后，加入双氧水，快速搅拌后，倒在山火的前面。 隔离带真的很有用，火一遇上水泥，立刻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开始萎缩速度。 只是靠近火源，王皓觉得头上晕晕的，因为山林到处都是二氧化碳，混合着黑气飘出来，不一会儿，王皓的脸，已经烧得红彤彤的。 王皓头晕脑胀，用仅剩的力气，扩大防火隔离带的面积，阻绝火势的蔓延，其他人见状，也一起混合水泥，带都没有王皓靠近火源。 求生欲本来是人的本能，王皓表现出的勇气，让单位里的人敬佩。 庞春颖拉着他：“王镇长，别去了，待会烧起来了，我们呢还是等消防车来吧。” “等他们来了，不知道东西烧起来没有。”王皓脸苍白，还是坚持制作更大面积的防火带。 庞春颖拉不住他，其他人也被感动了，村民们自发地从一起帮忙，人多力量大，一会就将火势控制在了可控的范围内，只是山林里，已经燃烧的面积，却没办法挽救。 众人抬头，看见了山林正熊熊燃烧。 第128章 关心的感觉 制作好防火带后，王皓坚持将所有物资运下山，用尽全身力气，将木屋的东西全部转移了，在他运出去，不一会儿，山上 小木屋就燃烧起来了。 差点所有东西毁于一旦，这些东西，也值个好几千块钱上万块钱，要不是王皓抢救及时，要造成巨大的损失，又要花钱去重新购买。 对于不富裕的桂溪乡来说，几万块钱，已经足够发放好几个工人的工资了。 王皓为了这批消防器材，算是拼了老命了，当他第二天下山，到达山顶，王皓累得直接晕到虚脱，扶着树木，晕倒了下来。 等了几分钟过后，才被其他人发现。 他已经二氧化碳中毒了，脸色铁青，庞春颖急忙叫了个三轮车，把他送到社区医院里去，找了急诊医生，挂上吊瓶。 庞春颖接了个电话，说三辆消防车已经到了，火已经扑灭了，损失巨大，小木屋被烧毁掉了，幸好里面的东西已经转移，并且森林的树木，被烧掉了大半。 严峻的损失，王皓最看重的，就是这一带的绿色环境。 庞春颖也给钱书记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事情经过，钱书记很着急，他睡觉时候听到有什么声音，不过还是睡着了，反正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懒得起床了。 他被田芳这个小妖精榨干了，动都不想动。 哪里知道，王皓因为救物资，跑到了山上去，还把自己弄受伤了，很多村民都知道王皓的名字。 “小庞，你就先在医院照顾着，我明天再来看王镇长，叫他注意休息啊，明天千万不要来上班。”钱书记嘱咐道。 挂掉电话，田芳问出什么事，等清楚后，田芳说：“这个王皓，倒是挺有干劲，改天你请他来家里吃饭，我做一桌好菜，我们拉近拉近关系。” “你不是不喜欢下厨嘛，怎么转性 了？”钱有贵饶有兴趣地问田芳。 田芳推了推他脑袋，说：“你真是笨啊，这个王皓，是县委来的，县委那边传，他肯定有靠山，是下来锻炼的，以后肯定会升职，你不也是想升职嘛，还不狠狠抓住王皓这棵大树，说不定还有上岸的机会。” “得了吧，我都快五十了，还能升到哪里去，去两办太累，在这里山高皇帝远，逍遥自在，想摸鱼就摸鱼，虽然没什么指望，但是舒坦。”钱书记翻了个身体，睡觉了。 田芳看着肥肉一样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真是别扭，那天在街上看到王皓，那身材，那肌肉紧紧贴在身上，臀部也很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他老公是王皓就好了，田芳幻想道。 “就算你不想升职，想要安安稳稳做好书记职位，也要和王皓搞好关系啊，以后他升职了，给你小鞋穿，你怎么办？”田芳依旧不死心，想通过钱书记，示好王皓。 钱书记挥挥手道：“我知道，你别操心 了，我改天叫他来就是，你去买点好菜回家，做顿好吃的，还有穿件新衣服，打扮漂亮点。” 田芳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搂着田有贵睡觉。 翌日太阳升起，王皓发现自己躺在社区医院里，周围很简陋，就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 脑袋还是昏沉的，二氧化碳，本身就是致命的，在车里睡觉，不敢开窗都可能会死，在房间里烧炭，也是自杀的方式，幸好王皓吸食得不多，只是出现头晕、脑痛的症状。 “王镇长，你醒啦，昨天我可吓死了，你为了制作防火带、抢救那批没货物资，一点不顾惜生命安全，这东西再贵重，也没有生命重要啊，你看昨天那些村民，一个个都怕死，就你是个怪胎，太不爱惜自己了。”庞春颖嘴里叨叨叨，像王皓的妈妈一样唠叨。 “你没给我妈打电话吧，我没事，就是头晕，别给她说。”王皓缓慢地说，昨晚上他睡着了，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没有，但是李诗云又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他很奇怪，我就说了，说完后，她本来马上要来的，我劝她说，白天来吧，现在山里起火，肯定是一团糟，马路上都堵车了。”庞春颖说了一大串话，又喝了一杯水。 一大早，李诗云就开车赶过来了，社区医院相当小，马上就找到王皓的病房了，李诗云冲进来，满脸着急：\"王皓你真是傻，逞什么英雄啊你。\" 看李诗云急的眼泪都出来了，王皓心里暖暖地，被人挂念，原来这么幸福，他擦干李诗云的眼泪，说：“傻丫头，哭什么，我又不会死。” “什么死啊死的，你死我就殉情了，傻瓜。”李诗云抱着王皓的手臂，开始着急得流泪，幸好医生说没什么事，输几瓶液就行了。 看到他们俩如此恩爱，庞春颖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想逃离这间病房，她喘着气走出去拿药，经过打开水房，不小心撞到了护士的开水，快水划拉一下倒出来，捡在了地上。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我刚打好的开水，怎么你就…… ”护士小姐脾气很不好地呵斥道。 “对不起，我给你捡起来。”庞春颖蹲下去，捡滚烫的开水瓶，开水瓶很烫，马上烫红了庞春颖的手，庞春颖憋不住地眼泪，一下子就顺流而下。 倾泻如江潮，似乎委屈一下子就释放了。 倒是把护士小姐吓到了：“你这人这么怪，我就说你一两句，你就哭了，有神经病吧，别捡了，让我来。” 庞春颖跑了出去，满脸泪痕，又撞上了钱书记。 “谁死了，哭丧着脸！”钱书记虎着脸，一脸不耐烦。 “钱书记，早上好，王镇长在202 号房，你去看他吧。”庞春颖擦了擦眼泪，指着前方说。 钱书记冷哼一声，去了王皓的房间。 第129章 事实 乡镇社区医院里，钱书记一脸笑意。 “王镇长，你太不爱惜身体了，我听小庞说了，你拼命建立隔离带、抢救物资的事事、，实在是有勇气啊，我得上报给两办，让他们来表扬你。”钱有贵对王浩说。 王皓微笑道：\"区区小事，何必让他们知道，显得我多爱居功，其实这是政府的物资，维护物资，事每一个公职人员该做的，我昨晚上，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做我的分内事，做分内事，为什么要求夸奖呢？\"王皓谦虚地说。 李诗云在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就是钱书记进来，她也不松开：“钱书记，就该表扬王皓，在其他人都不敢的情况下，他挺身而出，不应该让流汗的人又流泪才对。” 李诗云对待钱有贵的说话态度，相当地傲慢，一点不像乡下丫头那样自卑害羞，还带有点颐指气使。 钱书记盯着她，这才注意到李诗云，长得挺好看，打扮的也有质感，估计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态度很好，和李诗云互相交换名字。 钱有贵接了一个电话， 脸色很难看：“什么，怎么会这样，纯属谣言！王镇长是为了救火受伤的，怎么湖呢？” 钱有贵气冲冲放下电话，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又不说发生什么事，把王皓急的问怎么了。 “张志斌这混小子，居然在单位造谣，说是你放的火，昨天有好几个村民可以作证，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那里，刚走就起火了，你说奇不奇怪，山林里边，已经很多年没有起过火，现在又不是易燃时节，天气又不是太热，起火点原因很蹊跷。” 李诗云一惊。 “怎么可能，当时我和王皓在一起，我们为什么要放火，放火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无稽之言，这人神经病吧。”李诗云严肃说。 王皓没有慌乱，镇静地说：“这是谣言，等公安局的人，随时可以查证，就知道真相了，反正不是我，本来我没怀疑他，我倒是怀疑是张志斌来栽赃陷害我了。” 如果真的是这个杂碎，敢放火，那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王皓铁了心，要把这狗杂种清理出队伍，为了私人恩怨，诬陷干部，可以置公共财产、人民生命安全于不顾，这人的心思够毒辣了。 钱书记说：“那我马上回去，给政府的人交代下事情经过，免得张志斌这东西，趁着一把手不在，就在这里造谣生疏事。” 钱书记就这样交代好，离开了病房。 “王皓，昨天我们在山顶烧烤后，是把火扑灭的呀，我还回头看了， 连火星子都没有了。” 李诗云还没说完，王皓捂着她地嘴唇，她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但别人听者有意，可能更加认定他们有意放火了。 “这话待会公安的人来，你可千万别说，你知道我没有，我知道你没有，可是架不住有人冤枉我，山林着火这种事，很难找证据，我估计他们很难找到凶手，但是谣言会伤害我们，就什么别说行了。”王皓嘱咐说。 李诗云懵然点头，忽然发现王皓挺有城府的，这是权谋者的必备心智。 县城里的公安局来了，来调查火灾的原因，他们询问了好几个问题，王皓都对答如流，把和李诗云上山的详细过程说了，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也没有放火的意图。 李诗云和王皓说得一致，公安局的主任，就是循例录个口供，暂时还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说实话，百分之九十的纵火案，是找不到凶手的，但警局主任推测的事，无缘无故，有没有小孩子，应该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王皓有些惊讶，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意外吗？ 至少王皓潜意识觉得， 这不是意外。 但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现在实证不是王皓放火了， 但办公室的舆论，仍旧在传播着，舆论在乡下也是可以杀人的。 王皓想马上出去解释清楚，李诗云叫他不要动，反正钱书记会解释清楚的。 王皓倒不是不相信钱书记，不过钱书记始终是一张嘴，可能说不清楚，或者说不到位，说不出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是自己解释比较好。 “你被烧糊涂了，不休息好，可能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别逞强了，让他们去说吧。”李诗云按着他说。 “我没事……”王皓艰难撑起身子。 “你们俩在干嘛，在打架啊？”叶雨清扛着摄像机，走进了病房，笑容晏晏。 好久不见了，王皓还以为，来到乡镇里边，再也见不到叶雨清了，她剪头发了，剪成了短头发，更加干净利落，从没发现，她长得如此中性，见头反后，反而分不清雌雄了。 李诗云打了她一下，看美女看的发呆了。 “是这样的，昨晚上桂溪乡发生大火，引起了黄部长的重视，要加强山林大火的宣传，事在必行，必须要让每一个乡镇都引以为戒才行，就派出我这个无敌大美女，来进行一次专题宣传，而这次的主人公，当然就是你，你是冲上一线的人，最了解事情经过。” “我哪里是一线的人，昨晚上我冲上前去，山林已经着火了，我唯有想到制止火势的蔓延，去抢救山林的物资，避免更大的损失，就这…… ”王皓讲述了他受伤的经过，也算是惊心动魄了吧，反正活到快三十了，还没有见过昨晚那么大的火灾，也没有与死亡那么靠近。 以前和人打架，王皓都不怕，但看到熊熊火光，确实是是挺渗人的，他这才意识到，自然灾害的危险性，和防火的危险性。 等这次火灾事件过去，还要加大对村民防火教育的宣传，并且学会火灾逃生技能，让每一个村民意识到水火无情，从此远离危险的火灾。 第130章 探望 叶雨清给王皓照相，拍了几张病床上的照片，王浩挂着吊瓶的侧脸，还去采访当地村民，结合村民的口述，写出一个救火英雄的故事。 最近几年，电视里通报的，基本上是官员贪污被双规的新闻，要改变这种舆论导向，首先要去多发放一些正向引导的新闻，树立成典型，改善大家对政府的刻板印象。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于是当天晚上叶雨清回去加班加点，打算从电视台、报纸、党报三方面着手，宣传桂溪乡的救火英雄。 黄部长看了成稿说很好，就是不够夸张夸大，要渲染美化得更加厉害才更加好看，现在的群众，不会为一点小事而激动的，刺激的新闻太多了，要渲染厉害点，把他当时见义勇为的心态，给渲染出来。 “好的，我马上去写。”叶雨清对部长翻了个大白眼，这黄部长老师用涩咪咪的眼神盯着她，因为宣传部的基本上都长得挺好看的，又是文化人，特别招引色狼。 黄部长一逮着机会，就对叶雨清挤眉弄眼。 “真是个大变态，我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出去，像王皓，从来不色眯眯的。”叶雨清走出办公室自言自语。 女人心里很矛盾，一百年讨厌好色的男人 ，一边又是向往。 对比黄部长的丑恶，叶雨清大笔一挥，将王皓树立成一个神话的形象，他不顾生命安全，为了保护人民的财产，抢险救灾，在倒下的时候，嘴里还说：“我死了无所谓，保护好人民的财产要紧，等我死了，把我埋葬在这里。” 新闻一传出去，王皓就成为大家关注的救火英雄，宁县长和李书记都知道了，从新闻上看到王皓，准备抽个时间看望王皓。 宁县长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陷入了沉思，这王皓是不是有什么人脉关系啊，报纸上不是说能上就能上的，她也想拉拢王皓，收为己用，主要是有用的人，大家都会争抢的。 张志斌气得嘴唇发青，手握着手机发抖，手机上的新闻历历在目，嘴里嘟囔说：“真要死了，哪有这么多废话说，以为拍电视呢。” 话说这钱有贵走进来，扶着他硕大的啤酒肚子，远看以为怀孕了，不敲门坐在张志斌对面。 “我说，你做的事，够多了，还看不清楚时势?听说李书记今天下午要来看王皓，还有随行记者跟随，王皓成为了救火英雄，无论是政治上、舆论上，你都没斗过他，以后也不要再强出头了。”钱书记好心提醒。 张志斌沉着脸，就是看不惯王皓，不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他镇里，不服气地说：“谁说我斗不过，除了我一个，县委、市委都有人憎恶王皓，他们不会倒，我就不害怕。” “是谁？”钱有贵好奇地问。 “这钱书记不用问了，你现在不是和王皓连成一线了吗，还问这个干嘛，反正您就是个举棋不定的人。”张志斌说完，就踏步出去了。 张志斌一点面子没给钱有贵，非常看不起他这种倒戈相向的行为。 钱有贵拍桌子说，连个主任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是要造反啊！ 下午时分，李书记坐专车到了医院，见到医院这么简陋，频频摇头，乡镇的医疗环境还需要大力改善啊，医疗、教育、文化都是以后发展的重点方向，这些发展的基础，就是经济。 社区卫生院长佝偻着腰，在后面跟着，李书记说什么，院长就点三次头，比拜神还诚心。 院长也巴不得能够提升卫生院的条件，现在人力、设备都不齐全，百姓们就能看些普通的疾病，打些疫苗，除此之外，全无办法。 王皓的房间在202 ，李书记推开房门，背后跟的急这就跨市拍照，拍李书记关心干部，体恤干部送手上干部送温暖的画面。 李书记推开门，首先是震惊，因为看到李诗云守在病床上，还把王皓的手拉着，用手贴自己的脸，这画面，着实让李正山失去了表情管理。 这丫头，自己的工作不做，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 李诗云简装，松开王皓的手，端正起身子，喊道：“李书记好。” 李正山白了一眼她，即刻管理好表情，对王皓笑脸相迎道：“伤好了没有，王皓呀，保卫人民财产虽重要，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国家和人民的。” 李书记说了一些场面话，把秘书带来的花篮、果篮摆放在小小的病房，上次赵城调走后，李书记提拔了年轻的秘书小蒋，以前在秘书科，做事很踏实，认真，不出风头，做事很沉默，在办公室存在度很低。 小蒋聪明能干，又愿意学习，需要很长时间的培养，才能成为大树。 小蒋和王皓打招呼，说老周成谭书记的秘书了，王皓走后，老周提拔了，能在退休年纪得到提拔，也算可以了。 王皓和小蒋寒暄一番，讲了秘书一科的工作，王皓讲了乡镇的趣闻，以前绝对想不到，在乡镇可以生活，这里没任何娱乐设施，没有饭馆，也没有美女可看，还是小蒋幸福啊，天天可以跟着李书记。 “没这么简单，赵主任调走后，赵市长已经和李书记反目成仇了，赵市长是省管干部，李书记是市管干部，始终要压李书记一头，赵市长在会议上，已经几次批评李书记为官无能，不能将贫困乡镇脱贫，想要改朝换代，换掉李书记。”小蒋就这样说了几句，王皓就马上理解了全局。 赵刚父子果然是睚眦必报，现在想要让李书记下课，那下一个，就是王皓了。 王浩本想问更多，李书记接受记者采访后，又过来拍拍王皓肩膀，说“：“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还有事。” 李书记的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紧迫，能来看看王皓，已经很难得了，王皓感激地拉着李书记的手，如果李书记真的倒下，那自己真的无法翻身了。 “诗云，你送下李书记出去。”王皓懂事地说。 第131章 绿色植物 三天后，王皓已经恢复了身体，行走如飞，李诗云也在这里待了三天，睡着王皓宿舍的床，白天就来给王皓送饭。 李诗云白天到庞春颖家里做饭，做好再送过来，两个女孩子成了闺蜜，主要是庞春颖挺好说话的。 她说医院的饭菜不是人吃的，必须要亲自做，在庞春颖这里买了母鸡，给王皓煲汤，充分展示了贤妻良母的品质。 在这两天，刘斌在医院报告政府工作的动向，群龙无首，工作搁置着，大家又懒散了不少。 王皓心想，不能全靠着自己，万一有什么事，以后还要自己信得过的人撑着，等她出来，王皓想把刘斌提拔为民政办主任，也可以为他的分忧。 这次山林救火的事，也多亏了刘斌扛事，不然他一个人不能救火，报纸上的荣誉，没有他一份，王皓已经很惭愧了，刘斌确实该得到实际的奖励。 升职就是最好的奖励，王皓知道刘斌一直都很拼，就是巴望着升职，现在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王皓去了发生火灾的山林，损失惨重，半边山林的树木都燃烧完了，光秃秃的，像被拔掉了毛的鸭子，难看极了。 起初王皓构想打造一片绿色山林，但现在看来，短时间内，绿色植物无法恢复到原貌，这样进度又会被搁浅。 山形陡峭，要将成型的树木的运上山去栽种，需要很大的人力成本，资金问题，也许这次不栽种大树，栽种些小树木会节约成本，等树木成型，又需要时间，真是两难。 还要重新请一个防火宣传员、应急救火队，有需要不少的资金。 王皓转了一圈下来，和刘斌交流，这下重建的成本，又增加了，得好好筹谋一番。 “王镇长，其实我们城里护林员、宣传队员，可以从在哪村里的人手挑选，村子里年轻赋闲的青年也不少，可以节约不少钱，也可以利用好本村的劳动力。”刘斌建议说。 “你倒是会想，只是村里的青年，没有专业防火知识，也不会使用相关灭火工具，你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王皓笑着将问题抛给他，他想看看刘斌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刘斌想了一会说：“这个不难，叫城里的消防不嫩，请个专业人员，来培训村里的人。” “如果短时间他们学不会呢，中老年人，不是那么容易学会新知识，人家肯定不愿意久久教他。”王浩说。 “王镇长，我可以跟着学习，方便学会教他们，然后再学习技术的过程中，全程录影，这样可以让他们拿回去，反复观摩。”刘斌回答说，确实说在了王皓的心头上。 刘斌这人孺子可教，王皓发现他挺聪明的，反应也快，决定好好培养他。 他向刘斌保证，以后只要有他一口吃的，绝对会让刘斌跟着有吃的，刘斌和王皓年纪差不多，性格又相投，以后可以称雄道理，有福同享。 王皓走进办公室，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我还得去两办一次，给县长、书记汇报下工作，把我开发桂溪乡的一个初步构想方案，汇报给一把手听，这几天，你就在镇上看着，有任何问题给我报道。” 刘斌点头，表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绝对不让王镇长失望，刘斌好奇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在跟着王镇长去两办看看。 那里的正处领导就有七八个，副处级别领导十多个，能多去转转，看看他们也好。 “会有机会的，不过你要记着这一点，你自己实力不够，见到别人也没用，人最重要的还是提升实力。”王皓提点说。 他在那里待了小半年，发现位高权重的人，也未必多好，像赵主任、宁县长之流，也不知道怎么走上去的。 王皓交代后，就准备去县城了，下去交代庞春颖一些事，庞春颖说，刚才书记没见到你，想请你吃顿饭在走。 “去他家吃饭，不用了吧。”王皓下意识拒绝，现在和钱有贵交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暂时的利益之交，等利益散去后，肯定不会是朋友。 王皓并不想与钱有贵走得太近，像他这种很快头程的人，也会投诚别人，女人也一样。 “吃饭啊……”王皓迟疑道，不会是鸿门宴吧。 “去吧，钱书记很抠门，很少请人吃饭，你就和他商量下开发旅游的事嘛。”庞春颖好心说道。 她也愿意看到两个一把手，可以齐心协力，把桂溪乡变得更好的样子啊。 只要是有利于桂溪乡，最好是不要内斗。 王皓说：“好吧，那我吃饭了，再走，这次我回去，我想看辆二手车，山路难行，没有辆车，真是不方便再城区我还不觉得。” “你女朋友不是有车吗？你还买车。”庞春颖张嘴说出 。 王皓笑笑不说话，就算李诗云很有钱，他还没有吃软饭的打算，男人吃热爱你饭要放下面子和身段，但是王皓这人最看中面子。 王皓去了钱书记的家，他家里装修得不错，三层楼的小别墅，里面的家具也是全新的。 “钱书记，我们要带领乡镇脱贫，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从旅游业切入，你看桂溪乡的自然资源，是有底子在那里的，好山好水，不比那些景区风景差，只要稍作改造和宣传，建好基础设施，一定会引来流量的。” “这事并不简单，首先就是没钱，以前好几位乡镇长，带头干过，算过一支笔账，光是基础建设，就要两百万左右，投这么多的钱，宁县长不可能批，连工资都还欠着呢，他们都是倒在这一关。”钱书记连连摇头。 说一千道一万，宁县长就是舍不得投资，也不相信一个破山村真的会回本，她宁愿拿去给城市增添门面。 办法总比困难多，王皓认为，之前是没有做好齐全的规划，专业的谋划，但现在不同，王皓认真做了筹谋，不是一时兴起，相信宁县长看到，一定心服口服的。 钱有贵是个怕麻烦的人，凡事让他麻烦，他就心烦，王皓非要承揽 ，钱有贵也没办法。 他这次请客吃饭，是想和王皓在拉近关系，成为好朋友，在李书记面前，多说好话。 说话间，一位穿着渔网袜的女人，端着菜盘子走了进来，王皓的眼珠子快掉到地上，还以为来到某到国动作片拍摄现场。 第132章 报告 田芳扭着小蛮腰走进来，浑身上下仅仅穿着薄薄的吊带，若有若无地挂在肩膀上，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视线往下面移，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浑圆，田芳的身材很性感，上半身丰满，令人挪不开眼睛。 穿成这样出来待客，不知道钱有贵和她是怎么想的。 王皓只顾着埋头吃菜喝酒，不敢看他的夫人，免得被人说不礼貌。 王皓觉得这个世界对男人不公平，在大夏天，女人穿着暴露，多看两眼，就要说男人耍流氓，可是如果不看她，又说男人不懂欣赏，做男人真难。 钱有贵殷勤劝着王皓多喝酒，还叫田芳来敬酒，田芳故作姿态端起酒杯说：“王镇长，初次见面，我做的菜不够丰盛，你别见怪，你下次来，提前给姐姐说，姐姐下面给你吃。” 想不到当着钱书记，田芳说话这样露骨，王皓差点捏住，再看钱书记和田芳，两人都是笑盈盈的，丝毫不介意。 王皓都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自己思想龌龊，想多了，估计是自己猥琐了。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自己送自己帽子的男人吧。 网上可能有，现实中王皓没见过。 看着满桌子大螃蟹、龙虾，还有白切鸡等名菜，感受到这一桌子菜是花了心思的，王皓嘴里说菜很丰盛，嫂子再这样说，就更不好意思了。 “你叫我嫂子多见外啊，叫我小芳吧。\"田芳特别喜欢和王皓说话，第一眼见他就对他印象深刻。 王皓并不接话。 在桌子上，王皓和钱书记继续讨论开发乡村旅游，田芳坐在一边，给王皓夹菜倒酒，热情得很， 手指还有意无意触碰王皓的手。 王皓若坐针毡，酒也不敢喝太多，说下午要去两办，不能喝太多，就走了。 王皓到了两办，已经是中午两点了，差不多要上班了，王皓决定先去看看李诗云，因李诗云正在办公室里，安排打扫卫生，见到王皓，高兴大叫，还以为王皓专门来找她的。 这是王皓第一次主动找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王皓说明了来意后，两人说好，晚上一起去自家餐馆去吃饭，再见见王晓静，她才生病好，已经在开工了。 第一次见家长，李诗云认为要准备些礼物，匆忙去准备礼物了。 宁县长还未回来，王皓先去见得李书记，秘书一科是老地方了，走到办公室驾轻就熟，大家都很热情，说王皓变黑了，是在那边晒的吧，整个人看起来健壮不少。 小柯笑着说：“想不到，乡镇的伙食蛮好的嘛，早知道我也去了。” 凤姐揶揄道：“你哪里和王皓比啊，他是李书记亲自任命的镇长，你以为谁都能下去当镇长。” 自从赵城走后，却没带走凤姐，而且赵城有了林敏芝，就不和凤姐再来往了，他们两个已经分开，凤姐在秘书一科，郁郁不得志，见谁怼谁。 她见到王皓，如同针尖对麦芒，如果不是王皓，赵城也不会走。 王皓不想搭理她，反正和她没什么交情，但凤姐却不肯放过王皓，继续说：“王镇长，你的女朋友，是不是马上要和赵主任结婚了，这怎么回事呀给大伙讲讲，你怎么被人截胡了，女朋友怎么会成别人的了？” 凤姐一说话，办公室的人，都不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周放下键盘，严肃说道：“凤姐，小王好不容易来一次，大家都很高兴，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干嘛非要提不痛快的事。” 眼看就要发生争执，王皓转移话题，问起老周的近况，他最近跟着谭书记，到处去开会，人看起来年轻了，有返老还春的模样，权力真是最好的回春药。 两人攀谈一会，李书记回来了，王皓前往李书记的办公室，汇报在贵溪乡的工作情况，目前和钱书记合作得很好，大家齐心协力，想把事业干起来。 李书记听到班子成员团结，齐心协力干大事，很高兴，希望王皓继续协调工作，统筹好乡镇一盘棋，提振乡镇经济，如果能把贵溪乡这个倒数第一名提起来，好好给市委常委的看看。 “李书记，贵溪乡有好山好水，那天您来看我，想必也见到了，绿水青山，让人柳林忘返，如果可以的话，开发乡村旅游将会大有可为，如果投放资源下去，会成为所有乡镇之首，最有机会成为风景名区的小镇，其他小镇都没这个潜力。” “等旅游开发业起来了，咱们可以开展民宿、酒店的工程，餐馆、饭店等一系列的服务业，另外制造业也有机会，贵溪乡镇有桂花酒、竹编的手工艺品，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开发的产品链，到时候会提升小镇的经济，村民也会变得富裕起来。”王皓说完大概的构想。 李书记沉吟了一会，全国各地依托旅游的小镇发展，其实不少，有发展起来的，也有没发展起来的，最大的问题是同质化严重，没有自己的特色，一味抄袭模仿别人的课题，导致后发展起来的小镇，根本带不动。 李书记将这个问题抛砖引玉，带给王皓说：“你如何保证，可以创新发展，让小镇的旅游业与别处不同？” 这个问题，其实王皓早就想过，于是不假思索说：“城市化、乡镇化旅游的同质化，其实我早有思考。\" “在前几年，出去旅游，到一些城市发展布局、格局都一样，走一个城市，像走到了全国 ，这是由于城市设计者懒惰的表现，以为只是抄袭别人，但是贵溪乡的话，我们可以依照她天然的格局，不加人工改造，这样既可以保持她本身的韵味，又可以尽量节约成本。” 王皓滔滔不绝地论述，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的，现在李书记提问，自然是难不倒他。 李书记哈哈大笑，说很好，当初真的没有看错人，王皓果然是干事的人， 只是这读万卷书，还要走万里路。 光是说的动听没用，还是得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脚踏实地解决困难，才能完成这么大的项目。 第133章 打赌 “这么说来，李书记，您是同意开发旅游产业了？”王皓 激动说，完全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出乎他 的意料。 本身李书记就是喜欢冒险的政治家，凡是创新有利于发展的新鲜事物，他都会大力支持。 “你去联系文旅局长，可以和他共同开发，互相了解下具体发展情况，希望你能给我们呈现一个全新的桂溪乡，我也希望你做出成绩，政府该支持的就支持。”李书记拿出签字笔，在王皓的申请报告上，书写了同意两个字。 “文旅局长虽然从来没做起来过，但是他有失败的经验啊，失败的经验更值得学习，像人家的烧烤啊、冰雪世界，其实都有可以值得借鉴的经验。”李书记饶有兴味地说，对于旅游开发这个问题，他也有许多的看法。 时代已经变了，靠着旅游可以将一座平平无奇的城市，变成百强县，改变城市的经济架构，这已经不是没有先例的事，万一有那个概率火起来，那竹溪县就翻身了。 王皓谦虚地说：“我一定找局长好好谈谈，同他共同探讨，凡是需要找书记商讨的，我都找您讨论。” 李书记还把私人的电话给了王皓，这是一种特殊的待遇，代表认可和信任。 之前王皓有的，不过是公用电话，只能在上班时间打，有时候还是哦秘书转接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靠近了些。 有了李书记的支持，王皓就有了底气，更好把握整个方向，和宁春华要钱，也有了底气，李书记支持的项目，宁县长没理由反对，她不会不批。 下一步，就是找到宁春华，给她汇报相关工作，并且将旅游社这以项目告诉她，王皓如给李书记汇报一样，给县长再说了一遍。 宁春华摘下眼镜，严肃看着王皓：“说起来倒是很理想，实施起来却不容易，之前开发了几次，都没成功，凭什么到你手里就成功了？” 这批项目款子是五百万以上，宁春华不想批，不想去给过度的资金，投入到一座小乡镇里边，更不相信，它真的能带来那么大的经济效益。 “兹事体大，我还要和李书记等几位常委商量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宁春华板着一张脸说。 王皓想起宁春华上次都能妥协，这次应该可以吧，她该不会忘记，王浩撞见她偷情的模样，她那时候花枝乱颤…… “宁县长，最近梁市长找过你吗？”王皓试探地问。 宁春华的双眼变得扭曲，用不可置信地语气问：“你在威胁我是吧哇，王皓，我告诉你，我早就离婚了，我想和谁好是我的自由，你以为撞见我的好事，我就怕你一辈子了是不是，除非你有什么证据，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我看看。” 王皓当时只顾着欣赏，还真没卑鄙到去录下别人的丑事，早知道如此管用的话，当初就该把它录下来。 王皓站在一边不说话。 宁春华眯起来眼睛：“你不会真的有什么证据吧，你拿出来看看。” 王皓凛然说：“宁县长，我没什么证据，也不打算威胁你什么，您的私事我没办法评价。” “你也没资格评价。”宁春华插嘴说。 “是，我没资格，我是为了桂溪乡镇人民，不是以己之欲，如果说我什么都不做，也不承担项目的压力，我也挺好过的，但人民的生活，需要一些改变，是朝着好的方向改变。”王皓坦诚说。 但宁春华不以为然，她听惯了场面话，自然不信。 “别说的冠冕堂皇的，你还不是为了个人政绩，王皓，如果失败了，你也要承担责任，永远别想回来，就待在那个贵溪乡镇里边，” “你敢和我打赌吗，你要是愿意，我或许同意。”宁春华眯起了眼睛，和王皓打起了个赌。 这个赌注，就是王皓的政治前途，如果他输了，桂溪乡的经济毫无起色，那王皓就能必须永远待乡镇里，再不见天日。 宁县长希望王皓明白一个道理，政府的资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拨款下去，也不会浪费在没有回报的地方去，这不是一场儿戏，国家的钱，每一分必须用在刀刃上。 王皓都不敢马上就答应，相当于向着宁春华下了军令状，如果浑浑噩噩，什么也不做，也许都还有出头的机会。 宁春华看出了他的犹豫，笑了，走到王皓身边，说：“怎么，你不敢，也就是说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帮助桂溪乡的人民脱贫致富，你自己都不自信，如何叫别人信任你，还要拨出上千万的投款资金，回家去洗洗睡吧。” 宁春华的冷嘲热讽，反而让王皓坚定意志。 如果这次放弃，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李书记也不会信任自己了，自己只有背水一战，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宁县长，您说的非常有道理，我愿意将自己的前途，与桂溪乡的未来绑定在一起，如果这次旅游业起不来，如果说投资失败，我愿意永远待在桂溪乡镇，并且再也不提离开的事。”王皓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 宁春华顿了一下，看着王皓坚定的眼神，也不由松动了起来。 最近几年的政绩实在难看，竹溪县因为好几个贫困乡镇，戴上了穷帽子，获得贫困县的称号，当上贫困县，虽然补贴力度挺大，但领导人始终没面子，和其他县委常委去开会，虽然同时平起平坐，但总是看人眼色。 王皓愿意引责担当，倒不是什么坏事，但宁春华又不想担责，这么大的事，需要和四大班子召开专题会，商讨后再说。 爽快答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只会更加猖狂。 “行吧，我们再商议，你回去镇里等消息，没事别到我眼前来晃悠。”宁春华挥挥手。 王皓正欲要出去，被宁县长叫住：“等等，你平时没有把握的事，说出去吧。” 王皓正色说:“放心吧，宁县长，我又不是长舌妇，你的私事，我不会去议论的。” 宁春华满意地点点头，拍拍王皓的肩膀：“难怪李书记说你做秘书好，就是得嘴紧心实，得有空，我们也可以出来喝喝咖啡。” 和县长喝咖啡，王皓浑身一颤，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可知否笑笑就走了。 第134章 见家长 傍晚时分，王皓带着李诗云回到餐馆。 王晓静的餐馆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吃饭喝酒的不少，充斥着烟火气，解压得很。 刚走进去，人声鼎沸，方丽忙得忙不过来了，来到这里两个月，他已经完全适应当服务员的工作，并且很感激王晓静，赋予她这样一份工作。 在餐厅工作，比工厂轻松多了。 工厂实行的是倒班，还要上12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流水线工作，方丽做得很辛苦，为了养孩子，她不得不坚持。 在川菜馆里上班，基本上就是端菜、擦桌子、递东西，偶尔去厨房帮忙切菜，肃然也很忙绿，可是很有趣，她孩子终于有钱送去幼儿园，每天放学就送到这，她想在这里干一辈子。 在这里两个月，伙食吃得好，方丽已经长胖了，脸色也有了血色，比之前也就漂亮多了，受到很多客人的赞美，说这小妞长得挺不错，方丽感到很快活，真想一辈子在这里工作，永远不离开。 “你家里请了个美女服务员啊。”李诗云找了个位置坐下，观察起来，发现一个活泼灵动的女人，在客人之间穿梭。 “她是个单亲妈妈，在这里做服务员，也照顾我妈妈，这样一举两得，我不用担心我妈的安全了。”王皓给李书云先交了底，免得以后见面误会。 “那岂不是和你住在一起了？”李诗云反问道，眉毛紧蹙。 “我现在住乡镇。”王皓澄清道。 和一个年轻女人同住，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是成年人，可能都会怀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找人猜忌，是都有不清不白的关系，王皓秉持着帮人的原则，自问问心无愧。 李诗云还想问，王晓静过来了，热情地招呼李诗云，叫了她的名字，说过来吃饭也不打个电话，她好早点准备新鲜的鸡鸭，炖在锅里。 李诗云乖巧地拿出礼物，是一条黄色的丝巾，名牌的，她专门去商场挑选的礼物，笑着说：“送给阿姨，我给您买的，看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王晓静摸着丝巾的材质，很有质地，触手生凉，柔软丝滑，应该价格不菲。 她没心情在意丝巾，目光在王皓和李诗云之间扫来扫去，王皓分手才不久，不会又和李诗云谈恋爱了吧。 虽然王晓静希望王皓早日幸福，但不是这么快就交往，也不知道他考清楚没有，为了逃避失恋，就马上去找了一个女朋友，填补空虚，这对李诗云不公平。 王皓工作太忙，忘记了给王晓静打报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妈，有什么事，待会再说，我们先吃饭吧，诗云饿了。” 一口一个诗云，看来真是恋爱了，王晓静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先吃饭，你们年轻人，小馋猫似乎的，一天不吃就饿得慌。” 王晓静进厨房忙活去了，李诗云扯着王皓的袖子，说：“阿姨，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我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太高兴。” “不会，我了解她的性格，总是希望我在感情上考虑慎重些，要不然伤人伤己，他觉得我太年轻了，可能不太放心我，马上又交了女朋友，等会我和他解释清楚后，我相信她会喜欢你的，你这么可爱。” 被王皓夸奖，李诗云很高兴，贴在我那个号耳朵上说：“这么会说话，待会要不要奖励啊，让你爽一下啊！” 王皓脸有些微红，低声说：“咱们才开始，不太好吧。” 其实早就发生了关系，只是王皓那次喝醉了，是李诗云主动的，李诗云还历历在目，早就做过了，还装什么，两个人发生过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装不出来的。 “随便你吧，到时候不要求我。”李诗云骄傲地说。 说到王皓也心欠欠了， 男人是最受不得美色诱惑的，只要稍微一杯引诱暗时，马上就会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好吧，待会让你试试我的厉害。”王皓鼓足勇气说。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倒是比林敏芝在一起好多了。 再说男人就得有一个爱他的女人，而不是林敏芝那样，只会爱自己。 站在远处的王晓静看着他们，觉得他们也挺合适的。 也许这女孩子真适合他，姬朔林敏芝那女人，相处了三年，都没有送过一次礼物，这个李诗云真没话说，第一次见面，就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想到这里，王晓静心情也好了起来，又开始笑容满面，陪着他们吃了晚饭。 王皓邀请李诗云到家里去坐坐，王晓静说等关门再回去，两人到房间里亲热一番，爆发了一阵激情。 李诗云觉得奔腾的王皓很男人，让她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林敏芝真是个傻瓜，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 两人不知疲倦，做了一次又一次，在沙发上、厨房上、卧室里，不停转换位置，释放着年轻的激情。 最后筋疲力尽，李诗云趴在王皓肩膀上说：：“你真厉害，我服了你了。” “这算什么，年轻的时候，我可以一夜八次。”王皓吹牛说。 “你这么强，我不得天天来满足你？否则我怎么放心，但我们相隔这么远，天天见面也不现实，你什么才能从乡镇到市区来啊？”李诗云摸着王皓宽阔的肩膀说。 “放心吧，等我开发了旅游产业，桂溪乡真经济发展起来，我就会走的，但是…… 如果不能，我就得永远待在乡镇。”王皓迟疑地说起这个赌注。 “什么永远！！你在开玩笑吧。”李诗云弹跳起来，小白兔跟着。 听完王皓说完，李诗云愤怒地捏起了拳头：“宁春华这个老妖精，凭什么要这么对你，为民发展经济，本来是为民的好事一桩，非但不鼓励你，还要将你永远囚禁在乡镇，她俺的什么心，我现在百分之百断定，她就是有病！” “算了，我们哪里斗得过她？她是百姓父母官，都是她说了算，为了城镇经济，我只能拼一把了。”王皓望向前方，眼神坚定。 第135章 传播 桂溪乡乡镇，党委办公室里。 “听说了吗，王皓要搞一个绿色旅游开发计划，已经上报给两办了，要是事成了，王皓就会成为县里的大红人了，你想想，咱们几位镇长都没成功的事，他能干成，以后还不把他当成储备干部培养。”大牛在办公室里议论着，许多人都听到了。 大牛是乡镇里的千里眼，有个亲戚在两办，总是能够得到最新消息，在办公室传播，堪称党政办的天眼通。 其他人暗暗不作声，心想等王镇长回来，更要殷勤巴结。 唯有张志斌在一边嘲讽：“他能成功，母猪都能上树，咱们这山窝窝，飞不出金凤凰。” 张志斌语气里的酸醋，是个人都闻到了。 大牛为了讨好张志斌说：“我还听说，王皓和宁县长打了一个赌注，这次的旅游生态开发，是背负了军令状的，到时候，资金收不回来，王皓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张志斌来了兴趣，挑一挑眉：“怎么个不翻身法子？” “嗨，就是不能升职，要永世在乡镇工作，你说他们这些名牌大学生，哪里呆得住咱们这穷乡僻壤？” “来到这里，那不都是为了历练嘛，为以后的提拔做准备，做不到几年，就坐直升机飞走了，那你说让他永远在乡镇，他看起来那么心高气傲，怎么会受得了？”大牛兴趣盎然地说，这个赌注真有意思，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了。 张志斌听到后，豁然开朗，心里又有了主意。 前几天，他已经和赵主任沟通过，赵主任恨王皓入骨，原来他们在县委里边，有过一段渊源，过节比张志斌更深刻。 张志斌是出于自私自利考虑，不想王皓上位，挡了自己的路，他在这这边严加看管，张志斌浑身不自在，觉得失去了自由。 而赵主任和王皓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他们之间不仅涉及政治前途，还有女人，仇恨很深呐。 张志斌托关系，和赵主任请吃一段饭，桌子他极尽讨好之词，阿谀奉承，一味吹捧着赵主任，踩低王皓，一进来，工厂倒了，税收大户跑了 ，山也烧了，简直是个扫把星，山神爷爷都看不下去了。 赵城听得心花怒放，便在酒桌上，和张志彬称兄道弟，有了共同的仇人，人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 “狗屁救火英雄，我看那把火就是他放的，传媒就是个屁，什么狗屎都吹成是香的。”张志斌骂起了脏话。 赵城说：“救火英雄不过是个虚名，不碍事，这狗杂种，不是他，我还在县委书记秘书，是第一秘书，我要他烂在乡镇里，永远都不回来，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张志斌充分明白了赵城的想法，微微一笑：“赵主任，您放心，有我张志斌一天，断不会让他再有出头之日。” 当时张志斌并无想好如何牵制王皓，毕竟连钱书记都已经倒戈，张志斌不知道再依靠谁，所以才找赵主任，作为背后的大山。 现在他心里有了主意，只要破坏王皓的计划，让他开发旅游产业的项目干不成，他自己就没办法离开乡镇了。 张志斌打定主意，便决定要想方设法去搞破坏。 …… 王皓走之前，去找了个二手车商老板，花两万块钱，买了辆二手的大众，年代很老， 有十年了，车机方面都已经老化，但是能开，车况还很好，王皓便爽快地下了定金。 在乡镇里行车，没车极度不方便，一旦下雨，就出不了村，一旦要走远路电动车的续航就不够，有个车，至少能够遮风挡雨，只要能开就行，王皓并不追求牌面。 王皓开着老年的大众，开回到乡镇，大家看镇长开车了，都很稀奇，纷纷问他买成多少钱，这车外观看起来不错，成色保养不错。 王皓老实说，这是一辆二手车，价钱不够，只要能够代步就行了。 马上召开乡镇会议，王皓主持说。 “现在李书记和宁县长，我已经交代清楚咱们村镇的全部情况，条件差，人均gdp少，村镇经济发展停滞，但环境优美，用绿巨大的绿色资源，我向他们汇报了开发旅游产业，他们表示会在近期开会进行商讨，我想我们等可以准备着，齐心协力开发旅游产业。” 王皓说完后，会议室迸发出一阵响声，如果村子里有钱，可以发展旅游产业，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可以让桂溪镇改头换面，王皓则是头号功臣。 扶贫办的主任黄磊十分高兴，激动地说：“如果真的这样，咱们扶贫办工作更好开展了，最近这几年，需要脱贫的群众，越来越多，日子是越过越难。” “黄主任 ，你待会把扶贫办的账目给我看看，给我汇报一下工作。”王皓想起说，早就该查查扶贫办的资金，是否运用到位了。 “好的。”黄主任回答说。 每个人都各抒己见，年轻的干部尤为活跃，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们对开展旅游业的发展很期待，希望可以给桂溪乡带来一些新来的改变，提升村民的生活质量。 “王镇长，到时候会修游乐设施吗？我真希望我的孩子，每天放学可以玩游乐场，咱们乡镇，实在是太贫瘠了，一件娱乐设施都没有。”在办事大厅的一位中年妇女说。 “我觉得最好修个大公园，平时给上班的人散散步，咱们乡镇，除了这两条路，还有什么，如果有了公园，大家就有了跳广场舞的地方，孩子可以放风筝，老年人可以休息。”众人叽叽喳喳。 王皓说这件事，人人有责任，每个桂溪乡的工作人员，都希望，把自己的家乡建设的美丽和发达，他欢迎大家集思广益，提出自己的意见。 王皓作了个人事决定，向钱有贵提了个建议，接下来扶贫办，需要更的人手，就把庞春颖调到扶贫办，还有党政办公室的刘斌，也一并调到办公室去。 抽调人手，王镇长有建议权，再说不过是小小的科员，钱有贵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钱有贵也当场宣布，将这两个人调到扶贫办办去，张志斌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第136章 转职 钱书记当场宣布，调动人事，却没和张志斌这个党委主任商量。 以前王皓没来时，芝麻绿豆的小事，钱有贵也是告诉张志斌，即使张志斌没有权力来干涉人事调令。 “钱书记，张志斌是我科室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和我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商量后再决定，如果你说调走就调走，我这个主任岂不是形同虚设？”张志斌丝毫没客气，当场就发飙了。 但目光却冷凛凛地看着王皓，想把王皓生吃了。 他这种狠厉的眼神，在政府人员很少见到，和一个混混差不多，就他这样的素质，根本不该进来这个队伍，就是这个队伍的害群之马。 王皓也不怵，冷静和他对视，一副平和、温和的态度，毫无惧色。 钱有贵清清嗓子，心想这个张志斌太目无王法，竟敢当场顶撞书记，说话没大没小，平时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张主任，这件事我和钱书记商量了，就可以决定，只是调个小科员而已，你不用知道，即使你知道，也影响不了最后的决定，这点我相信，你是明白的。”王皓立刻接着说，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要一天多事。 钱有贵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张主任，注意你的态度。” 张志斌冷眼看着，两人逐渐连成一线，两人联手，已经成为两只强硬的大腿，一只胳膊拧不够两只大腿，只得生气地捶了一下桌子，拿着笔记本愤然离去。 众人均侧目看着，张志斌这样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他对一把手的机器不尊重，议论着张志斌真刚，天难不怕地不怕呢。 王皓拍了下桌子，“不用理他，我们继续。” 会议继续进行，刘斌感激地看了一眼王皓，他终于脱离党政办了，要去扶贫办，虽然辛苦些，但是有前途，有奔头。 自从跟了王皓后，刘斌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指望了。 他只希望有一天，可以跟着王皓到县城离去，从此离开这个贫穷动物乡镇，过上升官发财的好日子，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王皓服务好，让他满意。 散会后，王皓留下庞春颖、刘斌，让他们谈谈，对开发乡村旅游也得看法，没想到刘斌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这些天，他查阅乡村旅游业的资料，翻查各地的记录，找到一些好的案例，比如烧烤城的，以烧烤带动城市发展。 有反面的案例：有些发展起来的乡村，底子还没桂溪乡好，风景没桂溪乡美丽，就是趁着一些风口出名了，互联网宣传得好，大家也有车，就乘兴前往，结果到了本地，有些失望，负面评价一大堆，因为也就是宣传做得好，到了当地，发现货不对板。 王皓指了指刘斌，赞赏他做得好：“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现在旅游产业基本上做的是噱头，但很少有真本事，可以吸引人来，一时出名，当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有过硬的美景、优质的服务链、还有本地良好的民风，才能够真正发展起来。” 庞春颖接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咱们贵溪乡好山好水，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只要稍微利用改造，一定可以成为竹溪县甚至青州市的后花园。” 庞春颖笑容满面，对自己家乡充满了憧憬和热爱。 “小庞你这个热情，我一定请你当参谋，你是本地人，对旅游开发虽然不专业，可是自己家乡的小特点、小景色是很清楚的，到时候我还要请你指教。”王皓笑着说。 三人有说有笑走出办公室，刘斌对王皓表示感谢，他早就不想在党政办看张志斌颜色了，想换个科室发展，无论哪里都行，王皓就把他调到了扶贫办。 但之前庞春颖有些不懂，为什么把她从大厅调入到扶贫办 ，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庞春颖疑惑不解，虽然她会服从王皓做的每一项决定。 “光是在大厅里做重复工作是不够的，你需要历练，扶贫办是很好的选择，深入接触村民，也要学会写材料，接触更多的事务，帮助村民的扶贫工作，再说等以后刘斌接任主任了，你也可以成为他的好帮手。”王皓说。 刘斌停住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王皓。 王皓笑道：“怎么高兴傻了，以你的能力，早就该当主任了， 只是一直被打压，我不能让有能力的人埋没。” 刘斌激动握住王皓的手：“王镇长，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主，你要说一，我绝对不说二，有什么事，你说就就是，你不方便的我就去做。” “你们两个大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拉着手，看起来怪怪的，不会是玻璃吧。”庞春颖嘲讽道。 王皓松开手，递给刘斌一根烟，看他激动的样子，自己也开心。 “反正只要认真做事的，我都会提拔，小庞你也有份，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还要靠你们两个给我帮助。”王皓认真说。 刘斌跟着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庞春颖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不相信地惊讶道：“我？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事业编，走的是职称路线，再怎么累死累活，也不会升职的，一辈子就这样了，最多退休多几百块钱。” 庞春颖抱怨了一会，心想自己这样说很消极，又说：\"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勤劳工作，不管什么编，把工作干好。\" 庞春颖提起了事业编制，让王浩想起一件事，当初林敏芝转编，也是从教育事业编转到行政班编。 林敏芝背靠大树，已经到了 市政府办工作，前途不可谓不光明，毕竟她还年轻，才25岁，长得又年轻漂亮。 乡镇里的综合岗事业编，也有一定的名额，可以转到行政编。 尤其是基层，名额更多，国家为了鼓励大学生下基层，年轻人下基层，每年都有一定的转编名额，只是庞春颖没有关系，即是最努力勤奋的那个，也未必有机会。 这个社会，没有高人指路是实在太难。 第137章 偶遇 刘斌、庞春颖跟在王皓后面，几个人拿着笔记本和笔，一起进行调研。 他们两人坐着王皓的二手车，一路上颠簸着，叽叽喳喳，说些家长里短。 前方是桂溪山，已经烧秃了半边山，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年人的皮肤，无比丑陋，有赤裸着，真难看。 “这山怎么成这样了？真是好好的天鹅变成了癞蛤蟆，好丑！”庞春颖感叹道。 “我已经将情况，次数汇报给宁县长，山地受损，需要一笔资金，将他恢复如初，否则我们 也没法发展旅游业，大家一看这个山，光秃秃的啥都没有，肯定会大骂我们是骗子，我们得重新绿化美化这座山， 这是首要任务。”王皓边说着，其他两个人赶紧记着。 “那我们现在还是种松树吗？松树翠绿，远看如绿色的海洋，碧波滔滔，夏天的时候，看了就很凉快，心生凉意。”刘斌说。 庞春颖可不同意，女人就喜欢五颜六色，绿色在她一个女人看来，实在是太单调了。 她建议说：“我觉得种植果树挺好，等桃花开啊，梨花开啊，李子花一开啊，有粉红、桃红、等各种红色，还有白、紫色，粉红色，那场景，太美丽了，我做梦到过这样的画面，世外桃源就是这样的。” 庞春颖的话语，一下子提醒了王皓，种植果树，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之前种植的都是松树是，虽然漫山遍野都是翠绿色，一望无垠，但色彩的搭配上，始终单调，平平无奇。 毕竟在小山村里，随处可见的绿色，就显得有些廉价 。 如果种植果树的话，不仅可以搭配颜色，还有可以收获果实，果实可以出卖，可以出售，还可以做成果酱，制作出商品，拿出去售卖，这确实是个不亏本的生意。 目前的村民们，基本上以种植稻田、蔬菜为主，自己自主，却没有打通出去售卖的渠道。 如果说能够打通种植业链条，那岂不是又可以售卖，又可以增加产值，一举数得。 最近省厅下达的文件，上面明明白白写了要评选环境标兵，会安排环保局的人，到每个城镇考察，评选标准为差，一般，好，优秀几个标准，能够获得标准的话，还有环境优美的荣誉和奖金。 奖金额度是两万元 每年，隔年评选，因为之前洗砂厂的事，贵溪乡本来拥有极好的条件，但却落选，又少了两万元的财政拨入。 王皓争取明年，再评选的时候，能获得奖金。 “刘斌，你去市场做个调查，看看批量购买果树的话，成本是多少，运输进来成本是多少，小庞，等你去到扶贫办，你将所有贫困户的资料，全部整理一下，看看是否有利用的劳动力，让他们来干活。” “我总是在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我们每年花大量的齐纳扶持，不如让他们自己发展种植业，盘活这些闲置资源，山林土地虽然是集体的，但是也可以出租给一些人，让他们来种植树木，也是为我们减轻负担。”王皓这样吩咐着。 两人一起点头，表示马上就去办。 几人去看了山下水源，自从换掉了洗砂场，水源肉眼可见地干净了许多，长起来了杂草，恢复了生机，想到之前，水的浑浊，真是天差地别。 王皓禁不住感叹；“这些黑心商人，只为自己的利益，钱赚够了就跑，哪里顾得上别人的死活，以后一定要把关，千万不能短视蒙蔽了眼睛，不能再贪图小利益，让这些无良商人进来，糟蹋我们的环境。” 这时候，一个老年人杵着拐杖，在河边洗衣服，旁边是一个中年人，脸上露出童稚的表情，看起来傻乎乎的。 王皓仔细看，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年人，她脸上一脸沧桑，表情也很苦，她身边玩水的男人，吸引了王皓的注意。 这人不是第一天来，给他指路的傻子吗，他人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很热心，也挺可爱的。 王皓对他记忆犹新，一直想找找他，看他过得怎么样，好给他点帮助，但事务繁忙，贵溪村里面积又大，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冥冥之中，自由天注定，王皓又见到他了，他光着身子，在河边蹲着玩水，等庞春颖一走近，他突然站起来，露出全身裸露的身体。 吓得庞春颖尖叫，她从没有见过男人的全部，赶紧捂住眼睛，躲到王皓的背后。 刘斌到前面去，指着他说，怎么不穿裤子，镇长在这里，也不懂规矩吗。 王皓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 老人连忙回过头来，神情激动道：“您就是王镇长，你不要怪他，他脑筋不清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王镇长，你好，我们家多亏了你，上次要不是你命令所有人去做检查，我小儿子恐怕都死了。” 王皓走过去扶着老奶奶，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那个黑心洗砂场，我小张小冬儿子在那里干了好几个月，老是咳嗽不停，这次检查的结果显示，就是我儿子得了肺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老人伤心地哭泣着，拉着王皓的手，不停诉述儿子的遭遇，他们家庭已经撑不下去了。 王皓立刻说：“咱们去你家里看看吧，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哭，哭不能解决问题。” 庞春颖认识这家人，对王皓说：“王镇长，这家人是我的邻居，他们确实挺惨的，家里一共七口人，两个老人，两个小孩，还有个傻乎乎的哥哥，过得很艰难，最近家里的丈夫又得了肺病，不能工作了。” 王皓一行人到他们家里，是破破烂烂的砖房，上面瓦片漏雨，下雨天，还得用桶来接水，算是村里比较贫困的村民了。 王皓走进去坐，没地方下脚，里面全鸡鸭拉粪的味道，有些臭烘烘的，连个地方下脚都没有，庞春颖比较习惯，连忙给王皓端来一个椅子，到外面坐着。 “王镇长，你到外面来坐吧，外面空气好。” 里屋里跑出两个孩子，有三岁，有五岁，还有个个子高点的，起码有七岁了，应该在上小学一年级了。 一个家庭，穷成这样，家里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真是过不下去，竟然两个孩子，真是想大开眼界。 城市里养育一个孩子，都挺难的，更不要说两个，再仔细一看，全部都是女孩子，就有些明白了，可能是户主想要个儿子，便不停地生。 老奶奶端来一碗水，递到王皓手中，继续给他说：“他们家里已经快吃不上饭了，看病又要钱，希望王镇长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帮。” “既然是洗沙厂的问题，你们去索赔了没有，可以去打官司，现在不是正在处理他厂子的案子吗？”王皓喝了一口水，水的味道怪怪。 “打了打了，可听说判下来，要花好几年，再说有那么多人告他，我们只是其中一家，根本就不指望能够赔偿多少钱，等我儿子死了，可能钱都没有到位。” 第138章 担责 老人说的话，也是事实，打官司赔偿这种事，不好说，要看法院怎么判决，时间还蛮长，一年半载拿不到钱，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皓说：“我们只有依靠贫困补助，你们家庭这种情况，国家肯定要帮，一个月的补贴是少不了的，但是只有兜底性的政策，要致富，肯定是不可能的，对了你们医保买了吗？” 老人说：“买了买了，就是医院只能报销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还得依靠自己，还是入不敷出啊，至于贫困保住，我们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等好事？” 王皓和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按理说，这样差的环境，应该可以得到补助的。 过一会，老人的小儿子张成走出来了，张大傻的弟弟是一个苍白的中年人，为了省钱，不去医院只能在家里养着，每天都在家里躺着，孩子又要吃奶粉，一桶奶粉要几百，尿不湿要几十，入不敷出，真想死了。 他的言语中吐露出消极厌世的感觉。 王皓劝了他一会，看开些，日子越过越好，掏出钱包，将仅剩下 三千块钱，全部递给了老人，老人不要，就和王皓推脱着，王皓说一定要收，这是私人的一点心意。 两人推来推去，庞春颖按住老人，说收下吧，我们王镇长是个好人，你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支持王镇长，选举也要选他，庞春颖说完调皮的对王皓笑了一下。 刘斌也慷慨解囊，说自己没娶媳妇，身上随时都还有钱，他拿出钱包，里面有好几千看，块钱，全部给了这个男人的妈妈，她一下手里有了七八千块钱了，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老人也去找过政府，可除了开空头支票，没人真心想要帮助她。 “这下好了，可以治病了，你们都是好人哇，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奶奶热泪盈眶，激动地快要哭了，眼眶里含着泪。 张成也感激得不得了，他心里知道，王镇长可以不给钱的，他虽然是这里的官员，但是用不着自己慷慨解囊，自己掏腰包。 男人看起来很实诚，一定要邀请王皓他们吃饭，不吃就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家里只有粗茶淡饭，清粥小菜，希望王县长他们不要嫌弃。 王皓心里想着，来都来了，吃一顿农家饭也不错，就叫他们两个陪着，一起吃饭。 三人一起吃了顿农家饭，待会再去做实地调研，王皓在桌子上说起，以后这里要开发 ，旅游业一旦发展起来，经济也可以提振起来，到时候村里的人民也有盼头了。 张成听着，不住地给王镇长夹菜，希望也能沾光。 …… 县工作会议上，由着宁春和和李书记主持大局，两人上讨论最近的工作计划，并未确定未来的发展方向，说了一会原则和方向，以后城市发展，要注重发展县域经济，以县域来提振农村经济，实现紧密发展。 终于到了实际课题，宁春华将王皓的开发旅游业方案，拿出来摆上台面说，是否通过他的申请，投资资金，要高达200万以上。 李书记说：“200万，也不是很多，毕竟宁县长修建一个休闲广场，都是上千万的投资，要我说，这钱还不如用来修高铁，修工厂更好，建立工业化社会，是大势所趋，只有经济发展起来，才有资格去做好顶层建筑。” 宁县长白了李书记一眼：“李书记，你似乎对我有很大意见，我修市民广场，一直是为了民生，为了百姓，不是为了揽功，好了，你们看看，王皓这报告怎么样？开发乡村旅游产业，是否可行？” 县政府的秘书，开始分发王皓的方案，给其他官员看，每个人看着手里的文件，噤若寒蝉，也不表态。 反正只这是县长和李书记的事，他们两个安排就行了，其他人说了，也只有建议权，不会有决定权，即使所有人都同意，李书记作为县委书记，也有一票否决权。 李书记说：“我认为可行，乡村扶贫，是当今的发展方向，通过旅游业发展，能够带动经济发展，形成辐射作用，打通和县域的经济，以后我也很看好小镇经济，像是江浙那边的发展，他们的小镇…… ” “行了，同意就行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投资这么大笔钱下去，要是王皓收不回来，按照惯例，王皓是要问责的，李书记这点道理，你总明白吧。”宁春华说出了重点。 “宁县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王皓怀揣初心，用满腔热血干事业，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败，就否定他干事情的热情。” “这样，以后干部都怕犯错，我们的事业哪里能够发展，我们是需要建立容错机制的，给干事的官员一道护身符，多包容他们的错误和失败，对他们的发展才好。”李书记并不赞同宁县长说的，要王皓背上所有的锅，揽上所有的责任。 “热情？你刚才说了，仅仅凭热情是干不成事的，一人失败00万，咱们县城早就穷了，况且王皓已经同意了，会全权负责开发旅游业的事，这个时候，李书记还要偏袒着王皓吗？”宁县长瓮声瓮气地说。 在一边的财政局长、教育局长，在心里默默盘算，他们都希望王皓这小子不用回乡镇，永远翻不了身，这一盘死旗，大概率他盘活不了，那么以后永远不能见到王皓了，岂不是也达到了目的。 黄局长说：“我赞成宁县长说的，身为干部就是要担责，王皓既然选择开发，就要背负失败的结果，宁县长，如果王皓真的同意，那么这申请批转资金也无妨。” 财政局长是赵刚的下属，财政局长孙国富说：“是啊，李书记，我们每年县城的拨款是有定额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需要花在刀尖上，王镇长获得这么大的投资，上下都在瞩目，可以说近些年，经手很大一笔了，总有人要出来担责。” 李书记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想要保住王皓，却堵不住悠悠之口。 心里说，王皓啊王皓，你怎么会这么傻，把责任全部揽上身，以后再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创业的事，失败的人不少，这些年有去无回的资金，又何止王皓这一件？ 偏偏王皓就能揽下所有责任，到时候失败，就算是李书记想抱他，也保不住，王皓永远只能在乡镇了，前途无望。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也没意见。”李书记最后说。 第139章 查账 等资金过来这段时间，王皓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打算将所有的政府事务理清楚，等到旅游开发的资金一下来，他可就有得忙了，工作重心，将会转向于发展经济。 他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是关于是扶贫办的，刘斌呈递上来的扶贫办账目，相当混乱，可以说乱做一团，资金的方向、用处什么都没搞明白。 他叫来郑主任，询问他这一笔账目，为何不清不楚，扶贫的对象，为什么全是姓郑的和姓名钱的？ 而真正需要帮助的困难人员，似乎没有得到应有的帮助，张大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那天的事，提醒了王皓，回来后，他就叫刘斌去查账。 郑主任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能装糊涂 ，说这是一笔烂账，钱书记在党委、政府一把抓的时候，就已经混乱不堪，现在想要把账目理清，根本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你再开玩笑吧，如果每一笔单据，都有数目可查，怎么会乱七八糟地，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把账目弄清楚，交给我看。”王皓吩咐说。 郑主任的脸色一边青一边白，阴着脸说：“王镇长，才来就查账，是怀疑我吗？” “你这什么态度？”王皓迅速反问道，对方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郑主任也是这里的老员工，已经四十多岁了，王皓就是敬重她，才没有在政府会议上，直接拆穿他，要他交代，而是私下要交代。 可是刚一要交代，郑主任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生气异常，他没好气地走了。 刘斌走进来，说郑主任脸色很坏，看起来很生气。 “多亏你告诉我，贫困办的扶贫对象有问题，不然我还忘记了这件事，本身乡镇扶贫，就是使用支出的大头，如果这个账不清不楚，等到宁县长要问责的时候，我反而会首当其冲，只会责怪我这个镇长，放任账目混乱，到时候，我就被拉下水了。” “我也是昨天受到张大傻的提醒，因为像他们这种家庭，十有八九是在贫困户扶贫对象的，以前没有经手扶贫办的业务，不太熟悉，昨天终于可以查到扶贫对象，这才发现没有张大傻他们一家人的名字，全是姓郑的和姓钱的，心里有觉得有蹊跷，便向王镇长汇报来了。”刘斌如是说。 当时他看到，就觉得到兹事体大，给王浩汇报了，王皓夸奖了他，说他干得好。 否则整个单位 人还蒙在鼓里。 王皓一下反应过来了，这几个扶贫对象，全部是郑主任的亲戚和钱书记的亲戚，资金根本没有用到真正贫困的人身上。 岂有此理，王皓当时就振怒了，原本以为钱有贵只是懒政怠政，没想到还贪污民生，明知村里有这么多困难的家庭，他们连生计都成问题，看病都看不起。 本身王皓看他性格好控制，还想保他，如今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王皓今天还给张成打了一道电话，叫他快些去医院看病，要是发展成肺炎和肺痨，那就难治了，钱能解决问题，都不是问题。 张城可能因为收了王皓的钱，不好意思，所以答应回去看病，如果费用太多，还是回到家里听天由命吧。 只是希望他死了后，王镇长能稍微照顾他一家老小，能帮助就帮助，他一家几口人，都没有一个劳动力了。 王皓挂掉后，很心酸，就发生了贫困户这件事。 钱书记这样做，简直罪不容诛！王皓应该做的是，马上举报给纪委，让人把他抓走。 “我们要去举报吗？王镇长。”刘斌在询问王皓的意思。 王皓沉吟了一会，觉得此事不可轻举妄动，钱书记有没有牵涉到其中，暂时无证据，万一钱有贵家里真全是贫困户，资金方面，暂时也没有证据，再说，一笔资金就要转移过来，在这个时候，出现钱书记贪污的事，势必会打击投资者的信心。 而且一旦和钱书记翻脸，他又没有被查，反而会把关系闹僵。 “再等等，不急于一时，先捏到证据再说，你也去帮忙查账吧。”王皓说。 刘斌出去了，王皓对着桌子叹息，桂溪乡真是一把烂账，谁接到这个牌，都不好打，要发展不说，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米虫。 郑主任骂骂咧咧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侧目而视。 “查账？几百年的陈年老账本，随便怎么查，都查不清楚，要查找钱书记吧。”郑主任一脸难堪，给钱书记打了个电话，交代清楚所有事情。 钱书记有些吃惊：“怎么好端端要查账？” “我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你说这账本怎么做，他也补不平啊，钱书记你说怎么办…… ” 这件事，确实关系钱书记，早些年，镇上好不容易得到扶贫资助，有好几十万在账上，分期发放给贫困户，钱书记看到钱这么多，贫困户用不完，就暗示郑主任，贡献率几万给自己。 郑主任将账面和实际的支出，做成两份，悄悄给了钱书记上诉 ，这件事只有郑主任和钱书记两个人知道，郑主任也成了钱书记的心腹，这么些年，一直相安无事，还以为事情过去了。 至于扶贫对象，全部安插的是两人的亲戚，谁家里没有三亲六戚啊，都挤破头要当贫困户，就全部给了亲戚，都还没照顾周到，哪里还有名额给真正的贫困户。 反正贫困户们不关心时政，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有冤都无处诉说。 一直都相安无事，钱书记都大意了，现在主管财务工作的，是王皓了。 钱书记捂着头，有些痛苦地说，哎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事呢。 郑主任问，现在怎么办，他信誓旦旦要看账，我不给他，他肯定怀疑我。 钱书记说：“还是做假账，叫会计做份假账给他，至于扶贫对象，叫他们全部咬紧嘴巴说自己很穷就是，王皓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便不会轻举妄动了。” 郑主任答应下来，按照钱书记的照做，连夜找会计，把这些账目做清楚，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只要不查，就看不出来。 他们忽略了王皓是个严谨的人，他要是去做一件事，就会把底细查出来。 第140章 提拔 镇长办公室内，有两份报告，一份是郑主任呈交上来的扶贫资金，每一步都用在了明处，扶贫对象，全部写了名字，工作都是无业。 一份是刘斌查出来的对象，他们全部都有工作，并且是村镇里较为富的家庭，每家人都有院子，还买了车子，让人疑惑，这样潇洒的生活也是贫困户吗？ 谁的报告是真的，谁的是作假，王皓不用查，心里都清楚，他们胆子太大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真是一点都不流! 刘斌说资金暂时查不到，资金的去向是要经过郑主任的手批准，他不太清楚。 过这个扶贫对象，一查一个准，全部都是钱政两家亲戚，真正的贫困户，是油水都摸不到就这一点，钱书记已经在劫难逃。 “钱书记呀，钱书记，很多事，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为何如此愚蠢，要自己投放死路呢?”王皓叹息说。 刘斌还是不知道怎么办，说：“王镇长，还是要隐忍吗，如果要再查账，钱书记肯定会出面阻拦的，因为他自己牵涉到里边。” “查是要查，不过得通知县纪委，否则还会牵连到我，把我拉下水，本来他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本想等旅游业开发之后，来收拾他，或者他能够支持我开展工作，毕竟，他性格还算软弱，不是强硬的主儿，要是来个强硬的领导，事情也难办。” “现在我是保不住他了，你去通知县纪委。”王皓吩咐说。 刘斌马上出去打了电话，县纪委这会，只要到抓到人，拿出业绩，正好钱书记就是他们的目标人物，上次洗砂场，何玲就想把他绳之以法，不是王皓阻拦，他已经到手了。 钱书记被抓，这次是在家里，又是在上班时间，钱书记搂着媳妇睡觉，纪委的人冲了进来，把钱书记控制住了，上午就带走了，下午他的资料全部带走。 整个动作迅速，快得令人难以想象，钱书记的位置就空了，所有人只能看着纪委人员来来去去。 钱书记的老婆田芳过来，求着王皓，让王皓放过钱书记吧，钱书记这个人不坏呀！ 田芳哭哭啼啼地，在办公室里哭了大半天，王皓都有些厌烦了，皱起了眉头，说：“钱夫人，你误会我了，真的不关我的事，人在做，天在看，是钱书记自己作的，抵挡不了金钱和欲望的腐蚀，最终把自己送到万劫不复之地!” 田芳停止了哭泣，还是不相信，马上准备要脱衣服：“要不，我给你吧，只要能放过老钱。” 说完她真的开始脱衣服，露出了香肩，白色游戏里的皮肤清晰而出，田芳以为男人都是好色的，只要她使用美人计，王皓就会束手就擒。 本身田芳见了王皓，就是很喜欢的，可以说，一见钟情。 王皓脸色变了，急忙关上窗户，呵斥她在干什么，赶快把衣服穿上，否则他不客气。 \"我就是想要你不客气，你给我客气什么，只要你能放过老钱，他本来就快退休了，你何必这样绝情呢。\"田芳诉说道。 “切，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自己不争气，但凡他做的这么过份，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王皓正义凛然说。 田芳还不知道他家老钱，错在哪里了，不以为然道：“哎，不就是三万块钱吗，我门环给你不就是了，好大回事。” 田芳只是个初中毕业的女人，文化常识不够，懂一点，又懂得不多，嫁了老钱后，仍旧不没有长进。 王皓怒了，抓起田芳的手，来到窗户边，有些大声道：“一点点小事，你还是人吗？你知道多少人等着这钱救命，你随便说 ，这是多大的事，你给我滚出去。” 田芳被扯得生疼，被王皓带到保安处那边，通知保安，以后这个女人进来一定要通报，不准随便放她进来。 田芳就这样被赶出去了，她走出去还在哭哭啼啼，却不知道因为她们的贪婪，破碎了多少家庭。 凡事有因必有果。 张志斌走出来说：“王镇长，你真狠心，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难道你就没有做错事吗？” “我做错，欢迎你去举报我，去做你的工作！”王皓怒斥道。 现在他在这一家独大了，在王皓的领导下，政府的风气好了不少，大家都勤恳工作，自愿加班，知道把工作完成，再也没有听说过村民办不成事了。 扶贫办的工作，也理清得清清楚楚，全部重新归零，在王皓的指导下，扶贫资金，录落到了真正需要的人身上。 还有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郑主任走后，扶贫办没人了，王皓向着李书记申请，提拔李斌为扶贫办主任。 党委书记暂时没有过来，李书记批准了王皓的意思，让他来选人。 刘斌当上了扶贫办主任，和张志斌平起平坐，终于升职，刘斌有种范进中举的感受，开心得快疯了，感恩王皓。 王皓还告诉庞春颖，以后也要努力工作，如果有机会，把庞春颖的事业编制，转搬过来，以后也会有很多升职机会，让庞春颖干劲更足了。 上天不会亏待每一个认真工作的人。 王皓又召开政府会议，对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内容进行汇总，同时总结了钱书记的事，就是经不起诱惑，在人民利益面前，选择了个人利益。 以后每个人都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陷入欲望的泥潭中，否则就是害人害己，每个党员干部，要牢牢把握住方向，在工作岗位上恪尽职守，千万不要迷失。 张志斌在台下看着，心里嘲笑王皓黄冠冕堂皇，钱书记走了也好，他那么软弱，根本不足以王皓相抗衡，但马上就会来一位新的书记，这书记性格相当强硬，并且是赵刚推荐给宁县长，专门给王皓作对地。 赵刚作为市长，早就听说了儿子的事，早已经把李正山视为死对头，从此不再往来，暂时他没权动李正山，就不会让王皓好过，趁着这当头，立刻向陈部长推荐了他家的亲戚。 下派的赵海波，是交通局某科室的主任。 来到这穷乡僻壤，赵波觉得晦气，不是为了对付王皓，他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破地方。 第141章 新书记 庞春颖手里拿着一束荷花，来到王皓的办公室，给他插在瓶子里面，顿时房间里，花香四溢。 文化部门黄主任进来送文件，把文件摆放在办公桌子上，见到新开的荷花，就被庞春颖带过来，散发着荷叶的清香，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句：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黄霞直接吟唱 了出来，惹得庞春颖赞叹。 “果然是文化部主任，这文化水平，就是和我们小学文化的不一样。”庞春颖恭维道，她知道女人就是喜欢恭维，把她夸上天，她就高兴了。 黄霞果然很高兴，走过来掐着荷花说：\"这么好的荷花，小庞，你就拎到王镇长办公室，可丝毫不顾我们的感受，也是，王镇长他是镇长，何况还长得玉树临风，咱这十里八乡，哪个男人有他王皓帅气啊，他还年轻 ，还没结婚……\" 黄霞叨叨说一堆，都不听嘴巴，她们中年妇女，整日没事干，闲的没事，就喜欢说男女之间的八卦，把庞春颖的脸都说红了。 “说什么呢，那天王镇长说喜欢花，我看池塘里的荷花开了，便采撷两朵过来，装点霞办公室，你瞧他办公室，一点装饰品都没有。”庞春颖有些生气的说，她是个保守的女人，不喜欢这样说。 小镇里的谣言总是传的很快，一个清白的女人，可能名声就坏掉了。 见庞春颖脸红，黄霞更加来劲，想要调戏下庞春颖 ，一个长得挺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身材挺高的，长得倒是挺方正，就是有些盛气凌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穿着白衬衣，下面穿着西装裤子，一股官威袭来。 庞春颖撇开黄主任，连忙说：“请问你有事吗，这里是镇长办公室，等闲人等，不要进来哦，要办事到下面去。” 来人丝毫不理会庞春颖说什么，直接在沙发上坐着：“我是新来的书记赵海波，叫你们王镇长出来。” “王镇长他出去调研了，桂溪乡要开发旅游业，王镇长正在挨个做调研，找到更多的特色景点，做好纪律，以便以后的工作开展。”庞春颖如实说。 一大早，王皓便带着刘斌和好几个人，出去调研情况了，基本上要中午才回来吧，现在外面挺热的，庞春颖看了看外面，太阳正毒，日头更大。 “这组织部的人都来了，唉算了，你去给我倒杯水吧，你去给我把空调打开。”刘斌吩咐两人说，把她们两人当成了打杂的。 庞春颖还好，她经常被一把手、主任使唤，已经习惯了，端茶倒水扫地，她都能做得很好。 黄霞是经常使唤他人，资历又老，要她做打杂的，她可不敢：“这位书记，镇长办公室没空调。” “没空调？”谢海波一下站了起来：“这么热的天，不安空调，没开玩笑吧，要热死人啊。” 黄霞阴阳怪气地说:“咱们这地方不比城市里，要什么有什么，我记得在你们城里，每间办公室都有空调是吧，呵呵咱们这里，就办事大厅有一台，其他办公室全是风扇。” “那我岂不是掉入地狱里去了，该死。”赵海波情不自禁地说，有生以来，她还没来过这样艰苦的环境。 刚开车进来的时候，看到乡镇光秃秃的，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点外卖都没地方，自我安慰说还行，也许硬件设施没有，软件设施好呢。 走到这里面来，他发现，软件硬件都不好啊，恨不得抱着赵刚大腿说，他要回家，好歹是亲戚啊，不要这么狠狠心，让他来这种地方入职吧。 就应该派他儿子赵城来，要对付王皓，他和王皓又没恩怨，但想到这，对王皓的憎恨，也多了几分。 “那你赶紧去，把你们镇长叫过来，待会组织部长来，要一起交代事情。”赵海波说。 黄霞撇撇嘴，外面太阳这么大，还不吧皮肤晒黑啊，心想庞春颖不是整日喜欢和镇长在一起腻乎吗，就对端着茶水过来的小庞说：“小庞啊，你去赵镇长，叫他快点回来好吗？就说新来的赵书记，已经来了。” 庞春颖乖巧地点头，说好。 赵海波摆摆手，见庞春颖长得还算沉头，刚才从下面上来，在整个工作单位，可能这一个年轻点，其他的全部是老板娘，便要庞春颖，带着他在办公室转转，还去隔壁的科室，去认识认识人。 赵海波瞪了一眼黄霞：“还不快去，要我说第二次吗 ？” 黄霞气冲冲走出办公室，心想走了钱书记，还了一个更凶的，以前钱书记不管事，可是从来不对别人这么命令。 王镇长也好，总是笑脸迎人，这个人一看不是省油的灯，黄霞这样想着，打开太阳伞，戴着帽子，跑出去了。 找了半天，原来王皓和刘斌他们，已经来到了溪水这边，他们在给这溪水命名，黄霞来得正好，她是文化科主任，平时肯定饱读诗书，都叫他来起个名字。 既然要开发旅游业，给景点起名必不可少，王皓决定把这些景点给规划出来，一处是山景色，一处是水景，一处是绿色植物，一处是房子建筑，这四样景色可以交相辉映，互相融合，成为一个古色古香、充满韵味的绿色生态小镇。 他把黄霞搞糊涂了，怎么个古色古香法子？ “平常的小镇，除了山水，就没什么稀奇的，但我们华夏，咱们有一种建筑风格叫江南美景，融合了水乡特色，在抵触湖泊和河流交趾的区域，建筑风格古色古香，自成一体，使用现代和古代相结合。”王皓心里已经有一幅图画，叙述出来。 第142章 取名 黄霞曾去过苏杭一带旅游，对那里的园林建筑，印象深刻。 他们擅长用雕刻、山石、园林的元素，运用对称的方式，将古朴的建筑物展现出来，确实很有独特魅力，凸显文化底蕴。 现在人出去旅游，不光看风景，还要看文化底蕴。 一座小城镇兼具美感、自然和古风建筑，肯定是很有吸引力的，并且是青州市独一无二的存在，青州市太多现代化的建筑物了，不免让人烦闷。 黄霞顿时忘记赵书记的交代，完全沉浸在王皓所说的这个美丽构思了，她这个文化科主任，说实话发挥的效力并不多。 每次和村民传播文化，村民们总是和她鸡同鸭讲，导致她是被边缘化的角色。 现在黄霞觉得自己可以发挥作用了，一种急切参与感油然而生，急着来出谋划策，便说：“咱们县叫竹溪，这溪水又靠近竹子，不如叫他绿竹溪吧。” 绿竹溪？王皓和刘斌面面相觑，他们不敢苟同，这名字听着有些俗气，本身竹子就是绿色的，再加个绿字，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 刘斌平时也喜欢看书，咬文嚼字，也想出来卖弄几手：“我们常常说花中君子，喜欢评选出竹子中，那些高洁的植物，那么竹子也是很有气节的植物，它本身就是一节一节的嘛，我觉得不如叫……君子竹，标榜它的高尚情操，刚直不阿。” 黄主任撇了撇嘴巴，太难听了吧。 王浩说，这片小溪靠着这一片竹海，一旦有风吹过来，就栩栩如海，溪水里都有竹子的味道，不如叫清竹溪吧，这片竹子，就叫君子竹，突出他的气节。 “好名字，有文化水准，很有味道。”刘斌拍手称好，带动其他人一起拍手。 黄霞心里想，一群马屁精。 她作为文化科主任，也要不甘落后，多贡献几个名字。 以后旅游景点名称出来，她也贡献了知识产权，虽然没钱，但是可以吹一辈子，她一天下来，就跟着他们走，到了桂溪山，以前这座山是没有名字的。 现在王皓想重新取个名字，不用这原名了，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来想想名字。 这座山地处在小镇的中心处，山峰又高，集聚天地之灵气，又有猴子、红腹锦鸡等的动物，黄主任说：“不如叫集灵山吧，很有灵气的样子。” 刘斌说：“集灵山，太普通了吧，一点体现不出这座山的特色，咱们这山挨着桂花林，等到八月桂花飘香，漫山遍野都是桂花，那香味扑鼻，我觉得叫桂香山，把这桂花林的特色体现出来了。” 王皓点头，确实如此，这刘斌还是有两把刷子，在他说出来之前，王皓已经想到这个名字了。 自然植物总能给人带来亲切感，他采纳了刘斌的建议。 黄主任更不服气了，她不觉得桂香山的名字有多好，而是王皓偏袒刘斌，如果不是，不会钱书记走了，第一个提拔的就是刘斌，刘斌他凭什么，就会拍马屁。 一行人走到山上，山上仍旧满目疮痍。 被烧掉的地方，裸露着灰色的皮肤，寸草不生，看起来触目惊心，既然要开始开发旅游，种植也成为必要的工作。 王皓叫刘斌去市场调研，种植果树的价格、市场，都已经调查清楚，发现种植柑橘是最便宜的，存活率也高，种植起来的结果也很高。 “问了咱们农技科的专家了吗？他怎么说？”王皓问。 刘斌早就做好准备工作，说：“咱们这阳光充足，温度适宜，可以种植好多种柑橘，有的甜度不一样，大小不一样，交错种植上去，这样就可以在不同时节，都有柑橘可以开展观赏，另外桃树也适宜，就是种植成本要稍微高些，经常要施肥，具体怎么样，要看王镇长的意思。” 王皓点头说：“不错，桃花开了好看，我到时候再考虑吧，等果树成熟的季节，咱们可以宣传采摘活动，进行收费，收取的费用，又用来投资其他产业，你说呢？” “王镇长说的对，我们种植果树，既可以美化生态，又可以形成经济利益，一举多得，我觉得这想法很好，又可行，真的可以实施。”刘斌说。 “那赶快去把具体的市场价格，调查出来，还有种植的方案，到时候，一并交上来给我，我再做最后的决定。”王皓说。 时间到了中午了，今天的实地调研，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剩下的一部分，恨是关于街景的改造，要打造出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出来，这是比较费钱的工作了。 自然生态可以现成利用，但是建筑物就不同，一摸到就是钱，王镇长想找个专业的建筑设计师来，进行改造下民居风格，形成统一一体化的风格，与小镇形成和谐气氛。 就在回城的时候，黄霞这才想起，这次来是叫王皓回去的。 但现在说出来，恐怕陈部长人都已经走了，干脆不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黄霞心想，到时候就说我忘记了，装傻倒地，现在说出来，还要被两个一把手骂呢。 于是黄霞装弄哑，就这样跟着王皓回去。 王皓不知道，赵海波，已经气待鼻孔生烟了，所有人他都见过了，来和他打招呼，组织部长也等了好几个小时，打了电话，可是王皓就是没接。 叫人去喊他回来，半天也不回来，听说也没多远啊，需要这么长时间回得来吗。 第一次来到乡镇，赵海波不得不把他视为一种败家子，故意拖延时间，好给他难堪。 赵海波的脸色很难看，在下面等着王镇长，已经准备要发飙了。 第143章 嚣张 王皓到了大厅，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 敌意，是可以感受出来的，其他人表面在工作，眼神都在往这边瞄着。 大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看起来挺年轻，翘着二郎腿，看上去有些嚣张。 他们对视了一会，互相都感受到对方不好惹的眼神，最终还是赵海波先开口。 “王镇长，我等了你老半天了，老陈都走了，你才回来，是不是要我亲自去清你啊。”赵海波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道。 张志斌正好经过，一脸坏笑看好戏，他知道赵海波是赵城的人，就等着看好戏啊，等了这么多天，就等着今天，靠山石终于来了。 “你是……”王皓迟疑道，眼神看向庞春颖。 庞春颖主动介绍说：“王镇长，这是新来的党委书记，赵海波，他今天来履新书记职位，和组织部长一起来的，黄主任来十点左右，本想一起沟通下工作流程的，而你迟迟未归，陈部长他在这里待不住，就走了。” 王皓听完，哦了一声。 就哦一声说？ 赵书记站起来，和王皓差不多高的样子，压迫着王皓：“王镇长，似乎把书记的到来，当作是一件很小的事，连沟通的意愿都没有，刚才也回来，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真的很不懂礼貌。” 王皓丝毫不乱，微笑说：“赵书记，一来昨天我并没有收到通知，你要来，所以我不知道，不知者无罪，第二呢，刚才也没有人告诉我，众人皆是见证，所以我也无罪，不信你问他们吧。” 身后的刘斌带头说，确实如此，没有听说赵书记你来了。 黄主任在一边畏畏缩缩，不停退后，不要看见我，没人看见我。 赵海波指了指黄霞：“不是你去叫他吗，你跑哪里去了，摸鱼啊。” 黄霞作出委屈得很的样子，用最可怜的语气说：“不关为我的事啊，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最近记性不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工作了，你们聊。” 黄霞生怕挨批评，加上又是老油条一个，马上想办法开溜了，于是赶紧跑了，让两个一把手斗个你死我活吧。 赵海波冷哼一声说：“这更年期的女人，就是不能信，不是忘记这个，就是忘记那个，这么健忘，来上这么班，简直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自然不关王皓的事了，也没办法挂到王皓身上，赵海波，仍旧不是很高兴，脸上的表情拉长着，像是有人欠他几百万。 “其实这些都是外在形式，我当初来时，谁都没通知，就想着来看看实情，不惊动他人，特挺好的。”王皓伸出手说。 “每个人不一样，我不要面子？再说书记又不一样，你说是不是？”赵海波反问道，字里行间，全部是优越感，他是书记，就要压过王一头。 这是在敲打王皓，要安分守己，不要想越到他头上去，这赵书记一来就不是善茬。 王皓当然听得懂，还很明白说：“好吧，那是我的错，下次赵书记提前通知，我安排他们准备一场欢迎早会，都在大门口等着，然后所有人拉起条幅，一起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样赵书记满意了吧。” 所有人听完后，都在笑，笑王皓真会开玩笑。 赵海波环顾了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笑，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心里很不高兴，便说：“中午了，小庞陪我去吃饭。” 庞春颖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王皓，刚才一见面，等黄主任走后，庞春颖就发现，这个赵书记有些色。 虽然说色是男人的本色，可是不会挂在脸上，他一直在窥探自己，用眼神，不用扫过胸部、大腿、脚踝，所有裸露的问题，简直是一只饥渴的色狼。 庞春颖根本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害怕被吃豆腐，食堂不远，可以何书记一起吃饭的人多的是，用不着叫她呀。 王皓心领神会，牵住庞春颖的手，说：“等等，小庞到我办公室，我要交代工作，小彭，你带书记去吃饭，到小卖部买两瓶啤酒，算我头上。” 王皓带着刘斌、庞春颖去办公室了。 赵书记看着庞春颖的背影，有些不舍，又把视线转移到王皓身上，心里不平之气升腾起，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安排了。 张志斌踮起脚尖，走过来说：“赵书记是吧，我叫张志斌，是党政办主任，在这里工作很多年了，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你有什么不懂的，我都可以安排着。” 赵海波会心一笑说：“我知道你，赵城提起过你，他是我堂弟，我们是一条裤子长大的。” 张志斌露出欣喜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咱们是同道中人，就一起吃饭吧。”赵海波大手一挥，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小彭跟在后面，云里雾里的，说好的吃饭呢。 王皓坐下后，半天也没说话，因为他看到庞春颖、刘斌都一副憋不住的样子，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庞春颖憋了一肚子的气，早就想发泄了，她急着说：“看他那个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把手，嚣张至极，说话盛气凌人，今天我被他招呼够了，我看他不配！” “就是，好歹您也是镇长，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这种人，我看还没钱书记靠谱，估计又是个来混的。”刘斌也为王皓抱不平，刚才赵书记的态度太差了。 王皓平静的说：“不能这么说，不是光看人的态度，就去说他做不好，他只要干实事，一心为民，那就是我一条路子上的人，其他怎样，我不会放在心上，在这个社会上，我们看到很多现象，也许他们德不配位，但是存在即合理。” 第144章 苏州园林风格 王镇长真是大度啊，又有容人的雅量。 庞春颖和王皓对视一眼，赞扬不言而喻，不像是那些小人，整日就容不下人。 王皓翻出最近看的书，全是建筑杂志，他在寻求一种建筑风格，可以和这个小镇完美契合的风格。 他看了不少，觉得苏州园林这种风格最好看，拿出来给他们看，一起欣赏品鉴。 苏州园林展现了华夏文化的精华，有独特的历史地位，和不俗的艺术价值，以拙政留园为代表，全园子里有亭台楼阁，两个小院，曲径必通幽，假山石头，有山有水，以精巧细腻见长。 小镇可以制造一个美丽的小公园，这公园以假山为主，把溪水水引进来环绕水池，做好危径、洞穴、石涯、飞梁、绝壁等，境界多变，一如天然。 杂志上有许多园林照片，制作精致，又很有风味。 庞春颖和刘斌看的津津有味，这样雅致的园林修建起来，会让桂溪乡名声大噪的，到时候，所有有钱人、装小资的人都会蜂拥而至的。 毕竟现在的人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到有文化的地方拍照片打卡，好像显示自己有文化。 有钱已经不能炫耀了，炫耀有文化，才是高级的装逼。 庞春颖赞叹说，好美呀，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如果我家周围，真有这样的园林，我死也不离开了，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刘斌也说，要真能达成这种效果，他也不去城里买房子，只是要修建这样的园林，谈何容易，起码得要上千万，就苏州的拙政园，那还是皇上修建的呢。 “当然不会那么大了，也不会那么齐全，我只会取拙政园的灵魂，尽量采用园林的元素，和外面大山上的石景，用自然材质打造，这样可以节省成本。” 王皓压低额头说：“最好是取其中的灵魂，想想吧，下雨天打在瓦片上，烟雨江南，池水里游动着鸳鸯，鸳鸯戏水，远处烟雾缥缈，山上桂花飘香，是不是很有意境？” 两人闭上眼睛，被王皓的叙述陶醉其中，仿佛已经看到一幅有质感的山水言语图，充满江南风味。 “好美啊，我做梦，梦过这里的地方，真的会在桂溪乡成为现实吗？”女人闭上眼睛说，仿佛已经闻到了桂花的香味。 “会，一定会，我们会把他变成现实，我会让桂溪乡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小镇，说不定还会评选5a的景区，到时候我们乡镇的脱贫，也就指日可待了，不是吗？”王皓已经胸中有丘壑。 庞春颖和刘斌激动万分，但不一会儿，庞春颖的脸就垮了下来，嘟起来小嘴，不高兴了。 她这样随意把表情挂在脸上，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她不高兴啊，于是王皓问她为何不开心。 “我当然不开心了，你想想，这些都是你花心思做的，你去申请，写好军令状，抗住压力，为桂溪乡申请来资金，又花了额这么多心思在上面，别人呢，一来就捡软桃子，捡现成便宜，我真想不通。” 胖春颖说的是真心话，这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有人就可以不付出劳动，有人累死累活，到头来，有了任何成就的话，还是要平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要去开始，大家都没好处。 刘斌也这样觉得，对王镇长不公平。 王皓微微睁开眼睛，对庞春颖的可爱，笑出了声。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心里想的是，如何为桂溪乡的事业添砖加瓦，他们得了实际利益，我也能出名当然好，如果不能，难道就不做了，我的初心，就是为人民服务。”王浩大气地说。 让庞春颖和刘斌叹服，跟一个领导，为名为利当然重要，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名利，但是如果品德高尚，更让人誓死追服。 刘斌不知道怎样，庞春颖，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也要做个和王镇长那样的人。 三人又说了好一会，都饿了，决定一起去食堂吃饭，食堂里边，赵书记和张志斌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王皓进来见到，皱了皱眉头，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混熟了。 张志斌一向和王皓不和，甚至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赵书记不知道，但他一来，两人就这么亲热，莫非他们之前就认识。 王皓重新找了一张桌子，不和他们坐在一起，庞春颖去打饭，还细心给王皓带了两瓶陪酒，天气热了，王镇长吃饭都要喝啤酒。 “给，王镇长。”庞春颖带了啤酒过来。 王皓伸手接过，不小心碰到庞春颖的手指，庞春颖羞红了脸，她转过头说，今天有包子，我给你端过来。 原本以为是小笼包子，但确是大包子，王皓不禁感叹：“春颖，你的包子又大又白。” 庞春颖听着这话怪别扭，看了一眼王皓，王皓真的盯着热包子呢，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那边赵书记又在喊道：“小庞，你怎么光给王镇长那拿酒，不陪我喝酒啊。” 庞春颖背对着钱书记，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她陪着王皓，是因为和王皓很熟悉了，彼此有了解，是他心甘情愿这样做的。 但，对赵书记，她又不熟悉，又不是很喜欢他的行事作风，干嘛要陪她喝酒啊，她又不是陪酒女，是有行政编制的工作人员，不包括陪酒。 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还是起身，因为她害怕一把手的威视，手里拿起酒杯，被王皓牵住手腕：“你想不想去，不想去，可以不去。” 庞春颖心里一喜欢以前她老是被当做是佣人，被人使唤来是园区，她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也不敢有所谓，现在嘛，有了王皓，她是很有底气了，拒绝的底气。 可是她不想王皓和赵书记闹掰，要是因为自己，她会成为话话柄的。 第145章 没办法不妥协 乡镇食堂里边，此刻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赶忙着吃饭，也不忘瞅着这边的环境，王皓居然牵扯着庞春颖的手 。 他们好像是二男争一女，应该是说在争打杂的。 庞春颖苦笑道：“王镇长，你别管我，我没事，以前钱书记在的时候，我也是什么都做，布置会议室、端茶倒水、给他跑腿，像我们这种女孩子，没背景，没职位，还不是领导说干啥，就干啥。” 庞春颖道尽了所有的苦楚，这三年来，她勤勤恳恳，只希望得到领导的尊重和喜爱，但是没人会喜欢一个打杂的女孩子。 王皓拉着她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已经变了，你只是个办事员，用不着做打杂的事情，懂吗？” 庞春颖看了一眼王皓，又看了一眼赵书记，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去哪里，都会得罪对方，只好按兵不动。 她只是个小兵，左右为难，干嘛要这样为难她啊！这个赵书记看起来不好惹，而王皓一直是好脾气，得罪君子一个，也切莫得罪小人。 庞春颖还是决定去敬酒，悄声给王皓说，对不起，王镇长，我也没办法。 王皓没有当场发飙，给赵书记难堪，这个赵海波背后，究竟什么来头，一来到桂溪乡就嚣张至极，王皓决定先回一趟竹溪县，去了解下他的背景。 吃完饭后，王皓一直都不看庞春颖，怨恨她立场不坚定，为坏人服务。 庞春颖一脸示好的表情，给王皓赔笑脸，说好听的话语，王皓全部没听见，没看见，庞春颖伤心极了，也不理会他了。 王皓在办公桌上坐着，赵书记，赵书记，姓赵的，他只得罪过一个，就是赵城这东西，莫非是他赵城的人？ 王皓给李诗云打了个个电话，李诗云正忙着对接明天见面的领导，接到王皓的电话很高兴，问他最近怎么样了，工作太忙，因此没有办法去见他、 “怎么想我了，是不是怀念我的技术？”王皓笑着问。 王皓和李诗云发生关系后，两人说话随便了许多，原来在网上看，发生关系的两人，会缺少界限感，马上建立亲密关系的链接，他们俩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王皓，你坏蛋，今天不行，我来例假了。”李诗云害羞的说，还以为王皓精虫上脑了，又要邋遢磨合磨合， 但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对王皓就是有一种生理性喜欢，见到王皓就想亲亲抱抱。 “说正经的，新来的赵书记，什么来头，你在两办资历深，认识的人多，你知不知道？” “赵海波，我不清楚也，我帮你问问。”李诗云如实说，放下电话后，他就用自己的人脉打听，这不难查，很快就了解到赵海波是和赵城是堂兄弟的关系，之前在交通局工作。 并且如如实告诉了王皓。 “果真是蛇鼠一窝，我就知道。”王皓心中明白一切。 知道他的来头，王皓心里就有数了，这个赵海波肯定是乎故意找他麻烦的，王皓在赵海波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字。 接下来是走流程，与王皓上任相比，谢海波的商人显得大张旗鼓，他先进行履职的工作，接下来召开工作会议，整整开了一天，晚上还请了酒店的大厨，来食堂制作自助餐，邀请政府工作人员吃，连门口的大黄都有份。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赵海波，现在是党政一把手了，要让所有人去恭维他、祝贺他。 “王镇长怎么没来？”赵海波阴沉着脸，对王皓缺席非常不满。 他好心好意请了厨师来吃饭，比平时食堂大妈吃的好多了，王皓却不买账，跑到县政府开会去了。 庞春颖在一旁解释说：\"王镇长，他不是故意的，贵溪山的山林被烧，植被被破坏需要时间重新去修复，王镇长想早日恢复青山，于是到政府汇报工作，给林业部门沟通下恢复的问题。\" “种树的事，固然重要，但我今天第一天履职，哼，他也太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海波嚣张地说，还扫视着现场所有人。 在场所有的科员，都凛冽地陈豆，这意味着，赵书记要打击王皓，更要打击王皓的人，那么就要提前站好队了，否则到时候，就会被跟着打压。 这个时候，就是拼背景时刻，这王皓背后，听说站的是李书记，但赵赵书记也不差，听说叔叔是赵刚，赵刚已经位列常务副市长，来日当市长，也是指日可待，是实权人物。 一头是狼，一头是老虎，大家左右为难，论实力，还是赵刚更胜一筹，更何况赵海波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决定着乡镇各个科员的位置，所有科员纷纷上前恭维，夸赞他。 庞春颖远远瞧着，也不靠近，真想马上离开，这样的人，凭什么身居高位？ 于是走出去透口气，意外遇上张志斌，他从外面喝醉了酒，面貌通红，遇上庞春颖，在他的胸部上抹了一把。 庞春颖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张主任，你干么，你是不是喝醉了？” 张志斌，平时对庞春颖还算规矩，不敢动手动脚，但今天喝了些酒，有些上头，拉着庞春颖往小树林钻。 “救命啊！”胖春颖想喊。 “你闭嘴，你再叫唤，我叫我兄弟来收拾你，你信不信？”张志斌满嘴酒气，强拉庞春颖，以他一个男人的力气，要抢一个女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是以前的庞春颖，她看呢定害怕，她也知道，张志斌背后有很多的黑道势力，心里也害怕，她会忍气吞声，说不定被他抢了也没办法。 为了在山村保存名声，张志斌还笃定了，庞春颖绝对不敢声张，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反抗。 眼看他就要得逞，庞春颖就要被他带进小树林去，庞春颖耳边忽然想起了王皓说的话。 第146章 要学会抗争 王皓给她说：一个人自己不抗争，只有等着被欺负。 该反抗的时候，一定要喊出来。 该斗争的时候，一定要心硬。 “救命啊，救命啊!张主任他要……”庞春颖喊了出来，被张志斌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呜呜。”庞春颖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就逃跑了，张志斌有些酒醒了他再怎么说，也是公职干部，不是真的流氓混混，刚才真是一时酒精上头，现在酒全醒了。 “该死，我怎么去找那娘们，那娘们名声好，从来不勾三搭四，他不会去报警吧。”张志斌心里有些害怕了。 马上去里边洗了把脸，给庞春颖打电话，庞春颖不接，就发了威胁的信息过去，叫她不要乱说。 否则，以后她家人不得安宁，再打过去，庞春颖接了，问他要干什么。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乱张扬出去，别怪我辣手无情，你是知道我的，我在黑白两道都有兄弟，你要是不怕死，你家人不怕死，你就到处去说。”张志斌恶狠狠地说。 “我不会说的。”庞春颖缓缓说，她本来也没打算说，这种事说出去，只会被当做是笑谈，败坏名声，自己父母走出去没面子。 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不说出去。 但她对张志斌的恨意，也就更深了些。 见她如此听话，张志斌有恃无恐，还以为她怕自己了，又说：“明天上班，我请你吃早餐，我们玩会。” “玩你妈！”庞春颖挂掉了电话，又翻出王皓的通讯录来，看了王皓的名字，始终拨不出去。 不行，王皓就是强龙，也压不过张志斌这地头蛇啊，她手下很多兄弟，万一王皓强出头，教训了张志斌，反而出现意外怎么办。 之前为镇长得罪了张志斌，车子的四个轮胎放了气，刹车也被弄了，警察也找不出来是谁。 王皓一个外地人，更没有人帮他了，庞春颖忍耐了冲动，决定谁也不说，以后躲避开张志斌好了。 对待坏人的仁慈，实质上是对自己的残忍，庞春颖以后才会领会到这个道理。 翌日中午，竹溪县的财政汇款，已经达到，只有三百万的旅游开发资金，王皓大失所望，因为他的预算是七八百吧，要打造一个旅游区，处处还要花钱。 光是打造王浩心中的园林，就不止三百万了。 要想打造出具有古风风格的园林，这是整个旅游开发的核心，做了这样，就没办法做其他的了，比如基础建设、酒店、民宿、餐厅的建立，还要给足招商引资的补贴，否则一开始，都没人进来经商。 “王镇长，要不我们再向政府申请吧，宁县长太小气了，隔壁小镇要修建艺术馆，宁县长就拨款500多个了，咱们这旅游开发区，说大还是大，怎么三百个就把我们镇打发了，也太偏心了。”刘斌感叹道，为王皓鸣不平，再加上王皓之前立下的军令状。 宁县长分明是为难王皓嘛。 “艺术馆，建立在穷乡僻壤里边，村民们懂吗？村民们除了挖地之外，还会欣赏艺术，他们累了之后，只会思考温饱问题，这宁县长，一天搞些高大上的东西，却看不到群众还饿着肚子。”王皓摇头道。 李书记曾经说了，宁春华是个追求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女人，喜欢浮夸，根本就不懂经济民生，看事也肤浅。 既然县政府已经做了决定，王皓再去上报，申请资金不够，会被批评教育说狮子大开口，或者被宁县长抱怨说，只知道要钱。 那就先缓缓再看，也许政府能够看到桂溪乡的潜力，之后还会追加投资。 “明眼人一看，这点钱就不够，我们得自己去拉投资？”王皓说。 “拉投资？”刘斌说。 “是的，我们得联系青州市的集团、公司，争取到投资，吸引市场资本进来，这样一起建设，政府的负担就会少很多，你去查查，看看有什么资金雄厚的集团公司，我们可以去争取资金。”王皓说。 “好的，我先去了解。”刘斌认真说，每次领导交代工作给他，他都会认真完成，绝对不懈怠。 刘斌正欲要走出办公室，撞见庞春颖眼睛红红的，还肿得很高，似乎昨晚上大哭一场，便关心问，他怎么了。 刘斌问的有些大声，将王皓的注意力也吸引了，庞春颖昨晚上哭了一夜，现在一看便知。 王皓起身说，怎么了。 昨天冷淡了庞春颖一天，王皓是讨厌她的妥协，但事后想想，她一个没背景的女孩子，经常被欺负，也只能选择妥协，是自己有些过分了。 王皓准备给庞春颖说些什么，庞春颖理也不理，就走掉了，仿佛还在生气。 刘斌回头问：\"怎么了，小庞平时性格挺好的，怎么会对你发脾气。\" 王皓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庞春颖的背影，心想女人真小气。 那边赵书记叫开会，有重大消息要宣布，到三楼办公室集合，王皓和刘斌都了上去，推开会议室，赵书记已经坐在高位上，正中间 位置，背靠着椅子，见到王皓小笑也不笑。 等到所有人来到这边，赵海波表现得很激动。 “特大好消息！我刚得消息，咱们小镇得到县财政三百万的投资，咱们镇有钱了，可以先把拖欠的工资发了，再筹谋打算。” 底下的人一阵欢呼，总算有钱发工资，庞星星盼月亮，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吗，有人想要去好好潇洒一把，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还想去大保健。 下面的人，浮想联翩，仿佛已经看到钱装进了钱袋子。 这钱本是要开发乡村旅游业的，暂时不能发放给他们，王皓正要泼一杯冷水下去，赵海波又说话了 第147章 找投资公司 好不容易争取来到开发资金，财政局拨款，赵浩波一来，倒是当成他的了， 上蹿下跳，猴急得很，忍不住来指手画脚。 他已经有越俎代庖之嫌，应该由王皓来负责资金，安排政务的工作。 “咱们这政府大楼，太破旧了，政府是小镇的门面，门面都这么破旧，别人看了笑话，另外咱们这镇政府，只有一i柜机空调，到了夏天，要热死人啊…… ”赵书记滔滔不绝地说。 王皓已经咳嗽了一声，他当没听见。 “赵书记。”王皓喊了一声。 “还有咱们这食堂大妈的饭啊， 我真吃不下，打发叫花子都不吃，把我们这厨房的厨师换了，请几个能烧好菜的来，换换口味。”赵书记这话一说，其他人都欢呼起来，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尤其是黄主任，吃了好多年的饭菜，早就吃涂了， 忍不住鼓掌叫好。 几位主任尹子华、彭剑、秦德成等人，暂时不表态，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看着王皓的笑容逐渐消失，先不说话。 这几个人都是老狐狸，很会看清形势，看着态势，两位一把手必有一战啊。 “钱书记，这钱是用来进行开发旅游的，你上面说的这些，没有一条是和旅游沾边的，也没有涉及民生，完全是个人享乐主任的体现，更是赤露落得官僚主义，这不可能办到，这钱绝对不能这么用。”王皓沉声道。 “开发旅游？几百万也撑不起台面 啊，不如先让咱们工作人员，享受好些，过些品质生活，大家有干劲了，才能把事业干好，你又要吗马儿跑，又不要马儿吃草，那是违背规律的！”赵书记也义正词严。 听到两位一把手吵架，刚才欢呼的科员，都不敢说话了， 噤若寒蝉，生怕被一把手点名。 看着下面渴望的眼神，王皓也明白，发工资是应该的，毕竟不是公职人员，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在私企国企，他们也希望能劳有所获。 这次财政拨款，要还不发工资，未免寒了一些干事人的心，王皓边说：“我同意工资可以发，但是关于建设乡政府的事，直男式可以延缓，现在最重要的是，带领百姓脱贫，走向富裕！” 赵书记就四个字：“我不同意！” 他凛冽的声音，如十二月的寒风般，吹散整个角落。 “你不同意，你就去告诉李书记吧。”王皓起身，就不打算在和他拉扯，直接走出了会议室，后面赵书记气得拍桌子。 “订购果树苗三千棵，一共是九万元，如果我们要雇请人员，就得花钱，每个人也要支付酬劳。”彭所长给王皓汇报道。 “如果要聘请员工，最好请本村的人，本村优先，没有工作的优先，对了农机所的专家去指点没有，尽量要保证种植得当，不要出现亩产亏损的情况。”王浩说。 中途来了个电话，是李书记打来的，说赵书记去报告赵市长，赵市长又给李书记实施压力，让他要注意班子的和谐，不要以自我为中心，凡事要有商量。 李书记心里门清，赵海波来干嘛的，叫王皓心无旁骛地干事业，千万不要被这些人影响，有他在后面撑着，只管放开心胸干。 有了李正山的支持，王皓觉得心里有了底气，怪不得赵城这帮人神气活现，要是有靠山的话，会轻松好多，王皓感觉到，李书记总在背后支持自己，甚至不惜与赵城他们那帮人作对，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更加理解成为是一种志同道合。 为了相同的志向，为了发展经济民生，他们在一条船上，所以李书记愿意无条件帮他，这是王皓理解的。 “谢谢李书记，我一定不会受到他影响的，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和他斗争，我更想先把旅游业发展起来，在妥协中斗争，在斗争妥协，这是党斗争的大原则和方向，是您教我的。” “嗯，很好，继续努力，我在前方指引你。”李书记挂了电话。 王皓放下电话后，刘斌手里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参训了几家旅游公司，咱们青州市去，资金最庞大的旅游公司，就属这家兆辉文化公司，成立于零几年，专门做文化旅游开发，喜欢做文化相关的产业。 “他公司的资本、产业属性、方向都与王镇长所说的不谋而合，这是兆辉文化公司的资料。”刘斌将资料放在桌子上。 王皓将珍格格资料看完了，夸赞刘斌办事得力，很快就找到了可以投资的公司，便问与他们公司的负责人联系没有。 “我给他们公司的部门经理，打了个电话， 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但是他说他做不了主，这件事需要询问他们的老总，才能拍板定下。”刘斌说。 王皓点头，这件事得他亲自出马，能代表桂溪乡，彰显乘诚意，让他们满意，在这个市场化经济时代，官员亲自招商引资，并不丢人，县长都亲自去拉拢资金，只要能成功，不管黑猫白猫，都是好猫。 王皓心想，只要能找到一笔投资，一定可以按照她想得办法，去开发旅旅游风情小镇，打造出自己的园林，否则就靠着政府这点资金，连一座普通的公园，都修不起。 钱才是第一生产力，王皓觉得要争取时间，早点把资金敲定，才能有所作为。 王皓看了他们旅游公司，忽然想起，之前在宴会上认识的女人，哪个叫沈总的，不也是做旅游开发的，或许她认识他们老总，可以给他牵桥搭线。 王皓当初还留下了沈蔷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偶尔他们互通电话，在官场上，商场上的人脉也是资源，或许能够帮助职场升迁。 第148章 私相授受 王皓给沈蔷拨打了一个 电话，先叙叙旧。 她今天也在竹溪县，洽谈一个项目。 要等几天才离开，去青州，她对王皓的电话感到吃惊，还以为窝囊好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了。 上次一杯之后，沈蔷一直挂念着王皓，他年轻英俊帅气，没有官场中的浊气，所以记忆犹新。 “王镇长，听说你去当了镇长，已经把我忘记到九霄云外了。”沈蔷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呢，沈总，你长得这么漂亮，见过你的人才会念念不忘，我怎么忘记你呢。”王皓用了暧昧的语气说，想拉近关系，暧昧是最好的方式。 刘斌也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看是在和谁说话。 王皓尽量用间接的语言，来说明自己的需求，想认识兆辉公司的老总，拉投资。 如果可以，希望沈总引荐一下，毕竟是人情社会嘛，有人引进，总比自己冒冒失失找去好。 有个中间人，对方也会更信任，方便达成合作。 沈蔷已经懂了，说：“我说你想我干嘛，原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好事吧，要找我来帮忙的，不行，我不能这样帮你，有事什么好处没有？” “你想要什么好处？”王皓是个直男，还以为是物质上的好处。 那边停顿了几秒，呵呵笑了，用暧昧的语气说：“先欠着我一顿饭吧，请客吃饭这顿饭不算。” 只是一顿饭，便可获得投资的机会，王皓觉得很划算，马上就答应了，随时吃饭都可以，几顿都可以，只要能成功。 那边为难地说：“不是给你打预防针啊，不一定成功啊！” “你知道现在的资源这么难得，大公司投资，也会考察当地的资格的，他们有专业认识不说，还要找总经理才行，他们有两个老总，意见不怎么合，我觉得你不要那么大的希望。” 沈蔷说的也是事实，市场环境这么差，竞争也大，别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王皓说两句，就会同意投资的。 王皓必须要准备个万全之策，将这个开发旅游的计划，弄得完美无瑕，挑不出毛病，这样才有竞争力。 现在除了拉投资，别无他法，因为指望上面再拨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王皓也明白，没钱憋不出个金娃娃，竹溪县的财政一直很贫瘠缺乏，省政府也不重视，哪里来得多余的钱。 王皓下了决心，说：“不成功，便成仁，我只有奋力一试。” “哈哈，我欣赏你的勇气和魄力，那你就等着吧，让我联系他们秦总。”沈蔷笑着说。 王皓再拿起兆辉旅游公司的文件，看看上面的项目，做的基本上都是古镇， 别具风格，甚至在乌镇也有投资。 当初在乌镇开发初期，光是注册资本就是一亿，专门为古镇进行资源开发和经营管理。 乌镇最大的特点不是建筑群的特色，而是镇的整体风貌，保存的好，所以才会去全国闻名，吸引大家去旅游，成为国内着名的旅游景点。 想当初，政府要求景区的居民搬出小镇，全部由政府直接管辖，把城镇装点的统一一体，具有古镇氛围，但这需要投资太大，如果王皓有钱，也想这么弄。 “王镇长，你指望拉到多少投资呢？像我们这样的小镇，指望一个意愿，根本就不现实，没人公司愿意投资的。”刘斌分析说。 “我尽量争取一千万吧，光是这座园林，就要好几百万，到时候他们投资进来，我们可以以按股份分成的比例，来回报公司，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要让公司相信，咱们这里是有投资潜力的，以后一定能成为风景大镇。”王皓分析说。 “那现在怎么办呢？” “我们能做的，赶快把贵溪山的环境复原，将整个小镇打扫干净，同时准备一下，接待贵客！”王皓说。 “王镇长，你要接待什么贵客，怎么不留我一分位置。”赵书记不敲门就进来，张志斌跟后面，如狗腿子一般得意。 “赵书记来得正好，我要给你商量，咱们这乡镇开发的资金不够，必须要借助外力，招商引资，目前已经有了意向公司。”王皓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百遍。 张志斌给王皓泼冷水：“做白热梦呢，咱们这个穷山僻壤，哪里会有公司投资啊，要有啊早有了，要我说，就拿咱们政府的钱，自己搞，收的钱就是自己的，多好。” “赵书记，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光是政府那点三瓜两枣，做了也相当于没做，什么都弄不起来，要特色化、产业链化，引进外面的公司，才是必经之道。” “一将无能三军受累，赵书记，这打仗还没开始，你就先要知难而退吗，咱们这事业，永远都做不起来。”王皓带有些严厉的语气说。 “哼，好，你有本事，就拉几千万回来我看看，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咱们这旅游小镇开不起来，你就永远都没机会出去了。”赵海波是专门来提醒王好的。 张志斌也在一边说：“其实不离开也好，一辈子当镇长，在这里也不错啊，我挺乐意见到你的。” “镇长和书记在说话，你一个主任插什么嘴。”刘斌帮着王皓说了一句。 “你！”张志斌气极，从前刘斌敢这么对他说话吗，混了这么多年，都是个小科员，抱着王皓的大腿，一下子就变成了扶贫办主任，而且还敢和他定罪了。 张志斌和刘斌恨的咬牙切齿的。 如果王皓倒了，他第一个收拾刘斌，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从小，刘斌就是被他欺负长大的，刘斌只能做他的狗。 王皓一摆手，叫他们不要说了。 “谢谢赵书记提醒，我一定会拼命有所作为，免得你们整日私相授受，在那里不痛快。”王皓说完，他们脸都黑了。 第149章 讨厌欺骗 华灯初上，王皓办公室的灯光，还在亮着，是最后一个没下班的人。 他下午除了处理公务，还将开发旅游小镇的项目，做的更加详细细致，更加完美，才能在乡镇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他的构思中，是以苏州园林为中心的山水园林，延伸出的好山美水，构思成一幅画卷，人走在其中，就像油画一样，可以欣赏美景，自己也成了美景中的人。 就像是生活在古代，可以忘记城市里的一切喧嚣。 成为青州市区的世外桃源，凡是心累、困苦的人，都可以来到这边交友，放松身心，进行消费，小镇的经济就有了活力。 村民创业方式有多种，主要以服务业为主，王皓正在写的时候，李诗云提着烧烤进来了。 她专门来送烧烤的，估计已经凉了，城区离小镇有几十公里，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拿过来成为冷的烧烤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山路难行吗？”王皓已获得问道。 “你呀一天只挂机工作，我怕你饿着啊。”李诗云笑着说，边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香喷喷的烤鸡腿、鸭腿，上面放了孜然和调料。 王皓伸展个懒腰，看到烧烤，真的饿了。 办公室外庞春颖走过，原来她还没下班，李诗云看见了，说：“小庞啊，原来你还没有下班，过来吃烧烤。” 庞春颖手里拿着文件，本来是要送到赵书记的房间，一脸拒绝，摆手道说不要不要，你们吃吧，不打扰你们了。 “来吃嘛，客气什么，这鸡翅膀，给。”李诗云强势地将鸡翅膀给她，李诗云也不好拒绝，再拒绝就有些见外了。 这一段时间，王皓和庞春颖都没怎么说话， 见到她，庞春颖连招呼都不打，就是低头走过，王皓以为她还在生气，心里还在想，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女人要和小人是一个人，岂不是难养程度加倍。 但庞春颖不算是个小人，她平时的性格挺开朗的，凡是有人吩咐，都有求必行。 王皓招呼她说：“你也进来吃啊，怎么还没下班啊。” 庞春颖说：“我平时下班就是最后一个，事业单位编制，比行政编要低人一等，人家吩咐你，你能不做啊，李科长还是你好，年纪轻轻就当科长了。” 庞春颖恭维他，李诗云更加得意了，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我吃了鸡翅膀，有些口渴，你给我倒些热水来好吗？” “那我去下面倒水，我现在就去。”庞春颖看了李诗云一眼，放下鸡腿，跑到下面去了。 李诗云的吩咐，让王皓有些不快，李诗云平时不会显露出官威的，可能以前接触得远，现在她却有些官架子端在身上了。 庞春颖走后，李诗云说：“王皓，你现在是镇长了，大小也是个一把手，不再是以前籍籍无名的小科员，更不是别人可以使唤 小秘书，你是有实权的，懂吗，如果需要吩咐下面人，有时候也要摆出架子来。” “表面上，你和他们是平起平坐，但其实你还是和他们有界限的，如果说表面交好，王姐了上下级之分，过了不久，他们就会顺杆子爬上来，指着鼻子说你，你信不信？”李诗云问。 李诗云倒是把王皓给逗乐了，这李诗云也不过是个小主人，这呢么这么多的为官之道啊，真是叫人想不通。 “看不出来，你倒是有自己做官的想法，你也想做官吗？”王皓问。 “谁不想皇袍加身啊，我没这能力罢了，不然我比赵城升得快，我…… ”李诗云就要脱口而出，爆出自己爸爸就是县委书记，她又停住了。 她太想知道王皓是不是真心的，所以选择瞒着，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说出来。 “你怎么样，莫不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告诉我？”王皓开玩笑问。 “王皓，你讨厌欺骗 吗，如果有人欺骗你，你会怎么办？”李诗云背身子去，不看王皓的眼睛，缓缓说道。 “得看是什么，如果是善意的谎言，我觉得没什么，如果是像我前女友那样，背着我去私会男人，我觉得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王皓说。 李诗云转过身子，说：“我当然 不会这样对你了，最多就是善意的谎言。” 王皓抱起李诗云的身子，耳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要收拾你。” 李诗云娇喘道：“你好坏，别在办公室，到外面去 。” 庞春颖见到他们两个紧紧抱着，连忙退了出来，脸也红了，像个小猫一样，踮起脚尖偷走了，这王镇长平时也挺正经的，居然会在这里干这种事。 王皓带着李诗云出去，小镇上没有酒店之类，要出去又太远，带回去，影响又不好，毕竟员工宿舍，住了几十个员工，带女朋友回去，万一声音传出去，又不好意思。 左右为难之时，王皓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小树林，要不我们去那里亲热一下，晚上 没人。 ‘你好坏啊，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却没有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 王皓笑了一下，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于是便拉上李诗云到小树林去钻，钻到一半，却发现了有其他人也在这里。 而且是一男一女，王皓心想遇上了同道中人，还是赶紧走吧。 今天的月光很皎洁，照的人脸上明亮，能清楚看清人身上的轮廓。 王皓看见了张志斌，张志斌也看到了王皓，张志斌一脸尴尬，因为他背后站了一个老太婆，这老太婆满脸褶子，体态臃肿。 “你们……”李诗云的手指在他和老太婆之间走来走去。 “不会是来这边上厕所的吧。” 第150章 懂感情吗 月光下，照亮了四个人的身影。 王皓清楚记得，这个女人，就是桂溪乡村镇里最有钱的女人若兰，她老公以前是名商人，车祸死后，若兰分到了一半财产，回到了村里。 没想到她和张志斌在一块，混在一起，在这皎洁的月色下，进行风花雪月之事，若兰的裤子还没提起来，看的王皓是一脸尴尬。 李诗云不避讳地说：“她怕是有七十了，天哪，你们 单位的人怎么如此重口味呢？” “别说话，我们慢慢退出去。”王皓已经感受到张志斌散发出的怒气，拉着李诗云慢慢退后，退出小树林。 “怎么回事啊？”李诗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回头，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诶，她见过张志斌，无法把张志斌和眼前这个老太婆联系起来。 王皓没说话，就这样拉着李诗云一直走，来到小溪边，点燃一根烟：“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钱吧，现在不是流行傍富婆吗？为了钱财，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诗云感叹道：“不会吧，那女人可以当他妈妈了，不是当他婆婆，男人真是变态，看来真有人为了攀龙附凤，而选择有钱女人，我真的得是的担心了。” 王皓捏捏李诗云的小脸蛋：“你这个坏蛋，不会是在敲打我，不要贪图的财产啊，你放心，我肠胃不好，不喜欢吃软饭，我要凭借自己，以后打出自己的事业来，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但我并不鄙视他，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女人，想依靠着婚姻跨越阶级，男人也一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存在即合理。” 王皓对着湖水大喊一声，宣誓一样，惹得李诗云哈哈大笑，忽而李诗云严肃了起来：“你的前女友要结婚了，知道吗？” 李诗云身在两办，对外面的消息灵通，不像王皓这样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王皓扔进一块石头，到湖水中，湖水四散开花纹，很快又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的事，已经不关我的事，我只能当做一个朋友一样，影响不到我。”王皓淡淡说。 王皓摆明了不想谈论这个，但李诗云似乎想要拔出调王皓心里的情根，让他从此死心，又说：“只要她嫁给赵市长，以后平步青云，是指日以待了，赵市长等两年履新，她肯定可以去核心的部门，当上个主任，级别比你还高。” 王皓有些不耐烦，想欢好的心情一下没了：“行了，我真不想听，我认真的。” 气氛又尴尬起来，王皓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凶，便摸了摸李诗云的脑袋，主动示好，李诗云憋着嘴巴，说自己要回去了。 王皓劝了她一会，她还是耍小性子，王皓发现，她的小性子，比林敏芝还要大，林敏芝只不过是虚荣，在平时，还是挺温柔的。 转念一想，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恃宠而骄。 喜欢对着男人撒撒娇，自己也许该包容一些，回到宿舍，王皓仍旧给李诗云发了好几个消息，问他平安到家没，如果到家了，就早点睡觉，不要熬夜看动漫。 第二天，张志斌主动找到王皓，把他叫到一边，警告他，昨晚上月夜上见到的，不准告诉单位里的人，让单位上的人知道了，不管王皓是镇长还是啥，别怪他不客气。 王皓本来没打算说，张志斌一威胁，反而让他有些不耐烦：“谁管你的破事，那你就是和七八十岁的老大爷相好，也关我屁事！” “我和若兰是真有感情的，你懂感情吗？”张志斌忽然加了一句，让王皓不知知所措。 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谈感情，在王皓的认知里，确实不能苟勇，百分之八十是为了钱，但他忍住了笑说：“嗯，我相信，真的，就是…… 怎么形容呢，感情的事很复杂。” 这时候，庞春颖走过来说：“王镇长，张主任，外面有一群刘若兰的亲戚朋友来闹，说你和她妈妈勾搭什么的，你快些去看看吧。” 张志斌立刻将眼神转向了王皓，他以为是王皓说的！那眼神，赤裸裸就是！ “不关我的事，别扣上我，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王皓下意识解释了喜爱，没必要去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张志斌的闲事，他根本就不想管。 “那个……若兰究竟是谁啊？”庞春颖弱弱地问。 “不关你的事！”王皓和张志斌说。 乡镇外面站满了人，看热闹的人不少，赵书记上班都挤不进来，以为又有一群刁民来闹事，马上叫保安把她们轰走。 “咱们乡镇府是办公的地方，怎么老是有这么多无所谓的人，你们不要在这里围着，我是这里的书记，有什么进去说。”赵海波命令一样地说。 其中一个男人，抓着赵书记的衣领说道：“都是你的好下属，把我妈害死了，你还我妈！” “什么意思？”赵海波被抓得透不过气来，得不到呼吸，差点被憋死了。 王皓和张志斌走出来，扯开这个大块头男人，他正是那个叫若兰的女人的女婿，今天早上发现他妈死了。 王皓不由自主看向张志斌，昨晚上他不就在这里吗？ “好了，闹什么，有什么进去说，在政府门口说多丢人啊。”赵书记整理了下衣襟。 众人来到大厅里边，两个女儿女婿是来找张志斌算账的，今天非要教训一下张志斌，张志斌也不客气，直问道，怎么了，我犯法了吗，凭什么说我和你妈有染。 刘若兰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三十岁，一个已经四十岁，女婿也差不多模样，赵海波惊呆了，开始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是张志斌偷了他们女人，他们妈妈岂不是…… 刘若兰的女婿，拿出一张遗嘱来，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妈死了，律师来找我们，说我妈的钱全部都给了张志斌，连桂溪乡的别墅也给了他，如果他们没有奸情，为什么不给子女。” 所有人瞬间石化，包括正在打扫清洁的阿姨，他们纷纷盯着张志斌，觉得他是个奇葩。 第151章 一夜暴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古人诚不欺我。 王皓在一边看好戏，反正又不要钱，张志斌整日跋扈，也有今天脸丢大了的时刻。 张志斌倒没有脸红，索性破罐子破摔。 签过那张遗嘱，哭了起来，嚷嚷着：若兰啊，若兰你怎么就死了呢，我前几天见你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去了呢，感情之深，比孝子还要令人感动。 老人的两个女婿，作势力又要打他，被她老婆拉住，叫他不要打人，有事好好说。 大女儿指着张志斌鼻子说：“张志斌，你和我妈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你承认不要钱，放弃遗嘱，我们就算了，不还咱们还没完。” 小女儿和女婿也随声附和，就是，凭什么无缘无故得别人的遗产，你又不是亲戚，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我妈辛辛苦苦一辈子，想不到家产竟留给外人，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是被你这个贱人蛊惑的！”小女儿跟着说。 大女儿生气说：“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他了，不然我妈妈会死那么早，被他搞得回光返照了。” 张志斌忽然就停住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在衣服上说：“对不起，即使你们怨恨我，打我骂我，我都无所谓，但是若兰既然决定写遗嘱，把钱交给我，我想我才是她心中最合适的遗产继承人，你们要求的，我办不到。” 若兰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其他人也震惊了，老年人了，还有桃色绯闻，也真是稀奇，除了武则天，只有野史上这样写，谁有如此风流。 “混蛋，你敢不把钱吐出来，我就要你的命。”大女婿拉住张志斌的领子，准备打他。 赵书记一挥手，又来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出来拉着几人，免得事情闹大。 大女婿回头对赵海波说，以为他是这里能管事的人 ，一定能为他做主；“这位书记，你难道不管吗，你们公职队伍的人，最讲究个礼义廉耻，这是你们同外面的人不同的地方啊！” 赵海波脸色难看：“这是你们的家事，要打你们出去打 ，我没眼看。” 张志斌还是很得意：“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人来，我的兄弟比你们多，至于若兰的遗嘱，我想我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也是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张志斌真的很欠揍，但不可否认运气好，他一下子就成为了百万继承人，光是现金就超过百万，下午他已经叫了两个朋友，去宝马4s店里边看车去了。 他一下成为政府的明星，想不到发财竟然这么容易，有好几个年轻点的，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拉脸面，去伺候下老人，大不了，当自己的妈妈伺候，也能一夜暴富。 有好几个人议论，王皓训斥他们，必须要抑制这种不良风气的增长，如果说人人都想要一夜暴富，想走捷径，谁来踏实干活，谁来做事，只会想去做白日梦。 做男人还是得自立，靠自己成功，而不是想着傍大款，况且我们是政府的公职人员，更应该以一种健康、正常的态度来面对金钱，才能给与群众好的指引，构建和谐社会。 王皓一走后，他们就在悄悄议论，听说王镇长也在傍大款，他女朋友都是开奔驰的，还有脸说别人。 “不过，王镇长女朋友是很漂亮的，那种软饭多香啊，还是张志斌够狠，老人味的也下去嘴，话又说回来，不狠当不上人上人。”大家又哄笑起来。 等到张志斌开会一台宝马五系，大家才停止讲话，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人家已经跻身中产阶级了。 王皓和刘斌笑谈道：\"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真是服了张志斌，听说他晚上就要入驻若兰的别墅了，还要把他儿女全部赶出去。\" 李斌说：“其实我理解我表哥，他和我都是在这穷乡僻壤长大的，天生穷大的，从小就有一种渴望，那就是希望过上有钱、人上人的生活，看着别人住的好，吃得好，开好车，心里难免羡慕。” 王皓放缓了车速，缓缓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更是我们公职人员的守则，如果凡事无下限，就像是张志斌一样，为了钱，可以去关爱老人，那以后看到上亿元的公款，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想贪污，那可是人民的钱啊。” 王皓说这些话，是为了勉励自己，也为了激励刘斌。 刘斌说：“哎，很难评，也许他真是真爱呢。” 两人相视一笑，马上快到夏天了，这里的夏天很闷热，这次王皓带了些礼品，和李斌一起来慰问张大傻家里。 上次虽然一起周济了张大傻他们里，但几千块齐纳，始终是杯水车薪，张成去了医院看病，家里就他们老人、女人和孩子在家里。 孩子们很高兴，见到车子来开心地跳脚，无论多么贫苦的环境下，孩子们都可以生存得很好。 “快来拿东西，你们人人有份。”王皓下车说。 后备箱里装满了货物，有小孩子吃的牛排、零食、水果，还有大人的衣服、药物等，还有防暑热的十滴水。 这些送温暖的活动，王皓本不用亲自到访，交给刘斌一个人就行了，但是他对这家人印象深刻，主要是太贫困了，一贫如洗，过日子都是问题，坚持再来看看情况。 张诚的妻子走出来，长得很肥胖，看起来穿着很随便，见到王皓特别热情。 如果不是王镇长，他们一家人的顶梁柱就倒下了，现在至少还有钱治病，她把几个孩子叫过来，说给王镇长磕头。 “不用了，嫂子，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好不好，还需要任何帮助不？”王皓轻声问。 夫人一听到还能帮助，立马两眼放光，说道：“是啊，王镇长，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要不你再救济下我们，我们真的连饭快吃不起了。” 王皓本以为随便说说，却没想到女人一听有帮助，又渴望得到王皓的帮助，最好能帮她们把家庭养起来，刘斌看了一眼女人，和王皓交换了一下眼神。 第152章 品茶 这长期给钱，也不是办法。 自从王皓买了二手车后，养车是一笔费用，给李诗云买礼物，又是一笔开销，还得为以后结婚赚钱。 虽然李诗云的家境可能不俗，但王浩并不想寄人篱下，去吃软饭，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王皓看了一眼刘斌，李斌犹豫了一下，马上会意，掏出钱夹子，里面还有几百块钱，是刘斌的生活费。 前几天，王皓授意，财政所秦主任，让他把行政、事业的工资结算清楚，该发的发给大家，刘斌领到钱后，存了起来，就留下几百做生活费，等着以后结婚用，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男人。 “嫂子，给你，这是我的心意。”刘斌将钱递给张诚的老婆。 张诚的老婆眼神贪婪地接过，拿到手里，又有些不满足：“就这么点啊，还有没有，还不够买油，米粮油，柴米油盐酱醋茶 ，哪一样不用花钱的呢？” 王皓他们算可以的了，乐善好施，要是换做赵海波、张志斌这些人，再有钱，也不肯可能拿出来救济她们的。 越是有钱的人，性格上越是自私，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政府的工作虽然稳定，薪资却不高，所以留不住人才。 王皓给张大嫂说：“大嫂子，光是靠着我们的救助，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以后咱们乡镇要开发旅游业，等到咱们这里修建起餐馆、酒店等营业场所，我也给你谋个工作，让你可以好好赚钱。” “真的？那谢谢了，王镇长，我这里有只母鸡，你拿去吃吧，不用给我客气。” 王皓从不下厨，更不会拿别人的东西，摆手说不要，但是大嫂坚持要给他，说这样的好事，如果不送礼物，根本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张大嫂子从心里就认定了，这些当官的要受理才要办事，这也符合农村人的传统观念。 王皓拎着母鸡出来，把他给了刘斌，叫他带回去吃，不拿就是没把她们当做自己人。 刘斌侧着头问：“王镇长，其实咱们给她钱和帮助，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为什么你非要帮她们？” “有时候，人做十件事，不一定每件事都会带来回报，更不会马上带来回回报，但只要能有一两件事有回报，就赚了对不对？我们要有长远的眼光，看远点，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 王皓和刘斌边走边聊着，去到车子上，继续说：：“我帮助他们，可以提升我在乡镇里的名气，用一点点小钱，既帮助了人，也可以打通名声，何乐不为，人就是不能把钱看得太重，否则很多时候，事情都做不成。” 刘斌苦笑道：“可是那是我的钱，是我的生活费啊，王镇长。” 王皓和刘斌对视一笑，两人驾车去到县城，今天是和沈蔷约定见面的日子，她说下午两点，在梦缘茶轩见面。 梦缘茶轩是竹溪县数一数二的茶楼，这里装修品调高雅，品茶师长得年轻漂亮，清一色穿着红色的旗袍，露出洁白的大腿，有很多有格调的商人，在这里品下午茶，谈论公事。 走进茶轩，里面非常安静，每一间房都是包间，用精致的屏风隔开，能够照顾到隐私。 刘斌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心想很贵吧。 王皓到了指点地方，沈蔷已经到了，她穿着蓝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花朵，看起来雍容华贵，非常衬她的身份，微微笑着。 旁边站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孩子，见他们进来给他们倒茶水，一手提着茶壶，姿势娴熟。 “真有气质啊。”刘斌在后面感叹道。 沈蔷先打招呼：“王镇长，我约的是两点，您来得真早，可那边的方总还没来，我们都得等一会，不过啊，趁着还早，咱们可以品一会茶，王镇长喜欢什么喝什么茶？” 关于茶道的事，王皓没有讲究，见大领导们，都喜欢喝茶，他们喜欢的是那种平静沉稳的心态，是茶叶的清香味道。 “我随便吧，沈总，多谢你成全，说实话，我就认识你一个商业人脉，如果不是你，我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呢，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王皓真诚的说。 王皓和沈蔷是对面而坐，刘斌坐在王皓的对面，他在一边静静聆听，感觉两人气氛不一般。 沈蔷粲然一笑：“哪里呢，你要是和我道谢，就太客气了，不把我当朋友，咱们社会人，谁不需要帮助啊，有一天，我有想王镇长帮忙的时候，王镇长肯鼎力相助就是最好的了。” 王皓打量着，她穿着不俗，全身上下带着价值不菲的珠宝，这么有钱的女人，也会需要别人帮忙吗吗，但口头上还是应承着，只要女人需要，他一定全力以赴。 “最近在忙什么？”王皓喝了一口茶，茶水甘甜。 “我最近成立了一个女子读书会沙龙，叫做雅阅会，里面参加的女人，都是有些年纪、有身家的女人，他们平时参加工作、奋斗事业，已经很忙碌了，我希望他们能够放松身心，多多阅读。”沈蔷说。 “听起来不错，现代人提高文化素质的，最好方式就是阅读，我能参加不？”王皓开玩笑的说，觉得这样一个聚会挺有趣的，再说里面全是富婆，一听就很有意思。 “呵呵，暂时只让女宾参加，后续有需要我们会邀请男士，但要进行资格审核。”沈蔷喝着一口水。 王皓说：“算了，这么麻烦，富婆看不上我，我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其他人呵呵笑了起来，还说了单位里关于张志斌的事，他最近傍上富婆，就发财了，成为男性的骄傲。 时间已经不早，王皓看了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三点钟了，为何还没来啊。 如果只是迟到，一般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而且应该要有电话通知的嘛。 想到这，王皓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方总是个不太守信用的人，这样的人，能靠谱吗？ 第153章 美女喝茶 下午三点的阳光，缓缓打在王皓的左侧脸，曲线美好。 沈蔷虽说见多识广，但不得不说，王皓是内外兼修的人，外表上有一丝硬气，会所里的小白脸和王皓比，还是差太远。 沈蔷这些年，忙于打拼事业，已经忘记了个人感情生活，很渴望有个温暖的男人，来温热她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王皓，她就很有感觉，是一种生理性喜欢吧，想亲亲抱抱。 “平时他很准时的，今天可能真的有事耽搁了，方总特别忙，是兆辉旅游公司投资部的总经理，负责招商引资、资本运作、对外合作，联络和谈判等工作，很忙的，基本上全国各地到处飞。” 沈蔷正说着，外面就推门而入来了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的男人，长得个人挺高，也有些胖，颇有些山东男人的体格，比普通男人要高一个头。 “方总，你来了，我介绍下吧，这是桂溪乡的王皓王镇长，这位是……”沈蔷竟然忘记了问刘斌的名字。 主要是刘斌比较低调，坐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讲话，让一向客气周到的沈蔷居然忘记了问他名字。 刘斌不介意，自我介绍说：“我是桂溪乡扶贫办主任，刘斌。” 方总并未在刘斌面前多注意，伸出手和王皓握住了手：“王镇长你好，这么年轻就当镇长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王皓心想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少年呢。 说完他坐下了，丝毫不把只是主任的刘斌放在眼里，弄得王皓也有些尴尬。 这人也有些傲慢啊，王皓敏感感觉到。 毕竟是甲方爸爸，王皓为了桂溪乡的发展，忍一时气也无所谓，他们的旅游公司 的品位，确实和王皓品位一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方总，咱们桂溪乡特色旅游开发的方案在这里，是咱们镇的所有照片、情况简介、和现有的资源，您可以慢慢回去看，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希望贵公司可以作主力投资，来开发我们的一方水土。” “咱们乡镇得天独厚，拥有完美的绿色生态，这点方总过去现场看，便会一目了然，咱们的山有两千米高，水游清澈，也许可以做成漂流……”王皓滔滔不绝介绍桂溪乡真的情况。 虽然说资料里应有尽有，但王浩还是想要亲自说一遍，加深方总的印象，在说的过程中，沈蔷很认真地聆听，方总也在频频点头，试着翻动资料，翻两页又回过头来。 开始王皓真没有底气，可以狮子大开口去要上千万的投资，可是看到方总的神情和态度，觉得越来越满意，说话更有自信了些。 这个方总，看起来慈眉善目，应该是个挺容易说服的人。 一盏茶的时间，王皓已经将基本的情况、构想说清楚了，而方总自己也表示了解了。 “我听清楚了，你是想把小镇打造成古韵味的山水小镇，以中式园林为核心，发展周边景色，兼具现现代化和古代化的城镇风格，这确实是和我们公司立足的特色，不谋而合。”方总说。 沈蔷赞叹道：“你真的很有才华，王皓，相信你可以做得有声有色。” 王皓看了一眼沈蔷，转过头来问方总：“您觉得怎么样，能投资一千万左右的资金吗？” 资金的问题是双方最关注的问题，话题终于到了高潮核心，气氛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方总的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让倒茶的礼仪小姐走过来，倒满八份茶，茶水不能太满，倒满则是赶客的意思。 敲击停止后，方总说：“一千万，不是笔小数目，我得回去商量另外一个老总，就是彭总，女人就是麻烦，沈总，你知道的，徐总老是和我对着干，我要往东，她要往西，再有，就是这里的环境，究竟如何，我当然要去实地看看。” “这个自然，随时欢迎您光临大驾，不亲身体会，不能领略环境美妙。” 王皓说完后，这个方总一时半会，还是拿不定主意，投资上亿，他们是有过的，但从来没去投过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这里面的风险，能不能收回投资，是方总要考虑的问题，必须要经过合理的实地考察，评估当地的环境，才能落地主意。 只要是没有明确拒绝，王皓一律当做是有希望，端起茶杯说：“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来敬方总一杯，如果这件事能够成，那咱们的乡镇就能发展旅游经济，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这都是方总的功劳 。” 几个人一起碰茶杯，发出叮当的响声，沈蔷默默看了王皓一眼。 大家喝了顿下午茶，基本上谈定了这件事，改日，方总要亲自下来考察一番，看看实际环境如何，再做决定，她还有事，就不和王皓闲扯了，握了握手，就走了。 王皓也准备回桂溪乡了了，和沈蔷一起走出茶轩，这里的曲径通幽，散发和安神的香气。 “你说，投资的事情，有希望吗，那个彭总，又是何许人物啊？” “兆辉文化旅游公司有两个投资分部，一个老总是刚才所见的，一个是徐总，凡是上千万的投资，需要两人一起拍板，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没事的，到时候，我会在她耳朵面前吹风的，不过这顿饭……”沈蔷优雅笑着。 “这顿饭，先欠着，以后还你。”王皓说。 带着刘斌去吃饭，怕他尴尬，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但刘斌倒是挺自在的，一直看着沈蔷，说从未见过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无论是穿着、谈吐、气质都和平常人不同。 刘斌被沈蔷勾了魂，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王皓给她说话都听不见了。 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真是天上有地上无，刘斌在那里叨念叨叨。 王皓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有女朋友，胡思乱想干什么，那种女人，都是交际花，没听说她开了个什么会嘛，肯定是帮助富婆搭钱的会，这叫中间两头得的生意，不出钱不处理，力，就能赚富婆的钱。 在两办工作，里面基本上都是美女，美女这种东西，见多了，也就免疫了，王皓并不觉得沈蔷薇 美有多特别。 第154章 要超越机器人 回到乡镇后，将手上其他工作先让路，为方总一行人的到来做准备。 既然方总是来投资的，那么环境必须要呈现出干净、整洁，展现出民风淳朴的作风。 地上要是乱七八糟、有垃圾，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正好政府下文件了，必须要大力推进乡风文明，文明包含着表面的文明和里面的文明 。 面子的文明，就是环境问题，要做好垃圾分类，建立好垃圾转运站，准保证村民们的生活垃圾，干湿分离，能够分类好，去到该去的地方。 里面的文明，是指要提高村民的文化素质，大力倡导四风风气，婚丧嫁娶都要从简，改掉随礼的风气，移风易俗。 后面这个更难，华夏的传统风气，本来就是根深蒂固，人情礼俗脑海里，要想一下子移除掉，无疑是痴人说梦。 上次叫农村的村民，不送礼随份子，遭到村民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送礼是关乎人情的事情，用送金钱的方式表达祝福，延续了几千年，都没什么问题。 无论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明白，随礼可能会变成别人的沉重负担，成为虚荣的攀比。 政府的工作依旧在，精神文明是有奖的，每年县委都要派人来考核情况，而桂溪乡已经连续三年当最后一名了，一点奖金都没拿到。 难免令人灰心丧气。。 王皓决定要根除这种局面，就必须以规矩为抓手，重新塑造乡镇的新面貌。 他叫来黄霞、张志斌，他们两个一个是文化部主任，一个是党政办主任，最擅长做文书的工作的，接下来将有大量工作要做。 “昨天，我在小河边上走，发现很多垃圾，从上游冲过来，吸水泥，还有洗衣粉、厨房佐料之类的垃圾，你们平时没注意吗？”王皓严肃地无能，姿态颇具威严。 黄霞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即使知道，又关他什么事啊，她是负责文化宣传教育的，乱丢垃圾不是她的错。 张志斌直接说了出来：“关我们什么事啊？” 王皓站了起来，拧着眉头说：“现在关我们每个人的事，兆辉投资部的老总过来考察，他们会考察环境和民风，来决定适不适合发展，我们必须要戒备到一百分，甚至超过一百分，谨防他们挑出我们的一点错处，只有这样，才能拿下一千万的投资。” “一千万啊，整整一千万，是我们小城镇十年也赚不到的gdp，我们现在是在打仗，懂吗？” 黄霞和张志斌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懒懒散散的，还是没理解打仗的含义。 王皓叹了一口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扶不起的阿斗，怪不得诸葛亮要说无力回天了。 既然他们这些人，成日都无所事事，王皓自然要多安排些工作他们，免得他们尸位素餐，整日就知道看小说。 “黄主任，你身为文化部主任，最近的工作怎么样呢？有没有什么成绩？” 乡镇文化服务中心主任，可以被认为是一种领导职位，负责制定和执行文化服务中心的发展战略，小到开展文化活动啊，培养农村文化骨干，为村民宣传科技文化知识。 这些年，黄霞在自己岗位上浑浑噩噩，啥也没做出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桂溪乡，村民根本就不想要了解文化。 文化是什么？是一种吃饱了没事干的消遣，是有钱得不得了的人休闲娱乐，但最终证明这些东西，似乎和这些小山村沾不上边。 黄霞年轻的时候，虽然也曾热血过，想过把所有的村民，都培养成新型农民，有文化，懂技术，素质高。 但被几个农民调戏后，被妇女辱骂过后，黄霞忽然觉得，根本不可能的任务，还不如自己得过且过，如何让日子好过些。 黄霞似乎都不想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王镇长，不是我不想作出成绩，而是不太可能，给他们宣春文化是鸡同鸭讲，这么些年，我曾经尝试过……\" “行了，不用给我解释原因，我要看到是这个结果，黄主任，你回去看看书，了解喜爱咱们乡风文明的相关资料，把咱们村的传统文化，全部给挖掘出来，只要有价值，你就给我狠狠地挖 ，不停地挖，强烈地挖，给我挖到底，哪怕是挖到地球的另一面，你也给我挖出来！” “你能行吗？”王皓温柔地问，让黄霞呆若木鸡。 王皓问的问题，是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她火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认真思考过。 “行吧，我狠狠地挖，我现在去买辆挖掘车去。”黄霞转身出了门口，神情还是呆呆的。 张志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黄霞，平时闲的没事干，就在单位里偷偷看小说，她也有今天。 张志斌还以为自己没事干，在看黄霞的笑话。 王皓这才把视线转向了张志斌，刚才他才说到一半，之前他和张志斌 闹出过些不愉快，但不是不愉快，王皓就不给他安排工作了，相反王皓认为，张志斌就是闲的。 当一个公职人员，不能满足做好本职工作，必须超额完成工作，学会主动找活儿，不然等两年，人工智能都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时代已经变化，工作不不仅不满足看一张报纸，便是一天，而是要比机器人更加能干，否则干嘛要花纳税人的钱养米虫，不如直接招机器人。 “张主任，你是党政办主任，除了满足党务工作的需要，还需要关注咱们乡镇的环境，我特意给你安排了个环境主任的位置，你可以看看，你的日常工作职责。”王皓递上一张纸。 “环境主任？”张志斌挺逗眉头听说过这个名字，接过王镇长手中的纸，核对到，这是…… 1负责清扫街道，保证街道无任何垃圾。 2 做好垃圾分类工作，保证旧物循环利用，垃圾要分类有序。 3宣传热热爱环境理念，村民到户宣传。 4禁止河边洗衣做饭，做好监督工作，每天巡逻三次。 后面还有几条，张志斌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不是叫他成了清洁工？ 张志斌挥舞着纸，说：“王镇长，这不是我的工作，我不是保洁员，再说村里不是请了一个打扫环境 员工吗？” 第155章 破坏现场 张志斌以为王皓在整他，公报私仇，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他现在都开宝马了，还会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了吗？ 他开着宝马转了一圈，特别拉风，吸引着村里大小姑娘的目光，大家都想上来兜风，有句话说坐在面包马车里哭。 他正在得意的时候，王皓局一杆子打下来。 “咱们的理念是为人民服务，工作不分贵贱，即使有保洁员，你也可以辅助他们呀，我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在打仗，每个人都要多加任务，待会庞春颖还要去宣传移风易俗呢。” “昨天小庞，去给结婚的人做思想工作，叫他们不要大操大办，尽量简单办，结果还被骂了，说破坏人家的大好事，你以为工作有哪一样是轻松地？”王皓义正辞严地说。 张志斌还是说：“对不起，我做不到，王镇长，党政办平时的工作就是组忙的，负责所有的党务工作，我哪有时间去下苦力，你找别人吧。” 张志斌说完，拔腿就要跑，他平时就没把王皓放在眼里，现在他有钱了，赵海波接任党政一把手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要是不做，我就在年末考核上，给你写不服从安排，并且打差评，你自己看着办吧。”王皓微微一笑。 在管理员工上，要是连续两次不合格，不服从管理，可是会被开除的，这点王皓有权力做到。 张志斌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王皓正一脸优哉游哉。 他咬着牙齿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觉得我是怕你，就大错特错 了！我是给你机会改正，等到第三次，我就不会给机会了，好你出去吧，打扫你的垃圾去！出去！” 张志斌气得差点吐血，真想直接掐死王皓，可是无论多恨他，他都在那个位置上，根本干不掉。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制衡王皓，张志斌气冲冲走出办公室，来到赵书记办公室，添油加醋说了许多。 王皓已经把桂溪乡当成他的主场了，根本没把赵海波放在眼里，他想怎么安排人，就怎么安排人，自拔自为，什么时候问过赵海波的意见。 安排人，本来就不是他的工作，他非要越俎代庖，居心何在。 “为了迎接一个私企公司，搞得和省长下来是一样，真是神经病，就算把桂溪乡洗干净，再打几层蜡，也就这样，这里也不是苏杭！”张志斌抱怨道。 赵海波早就不满王皓了，非要和王皓对着干。 “行了，你忘记我们两人的目的了？您觉得我们该干什么？”谢海波打断张志斌。 张志斌想了半天，脑子有些短路，他总是在关键时刻短路。 “我们的目的是，打击王皓，他想干事，我们让他干不成就是，既然他想让这里干干净净，你认为咱们该干什么？”张志斌终于说中了主题。 张志斌懂了，心里恍然大悟，只要和王皓背道而驰，反而达成了既定目的。 王皓想要让投资者满意，张志斌就得让他们不满意，搞破坏这件事，张志斌最在行，再说他还有很多流氓兄弟给他出主意。 “我懂了，赵书记，你相信我的话，就把此事给我办，我保证办的漂漂亮。” “还要不留痕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们干的，我们面子上还是要坐过去的，你可不要傻到让别人看出来，我们就是搞破坏的。”赵海波提醒张志斌。 张志斌让书记放心，走出去就给他好兄弟金三打电话，叫几个兄弟过来，专门来这边惹事，只要是打架斗殴都行。 金三那边竟有些犹豫，桂溪乡是王皓的地盘，上次王皓放过了他，他还有些后怕，并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好吧，我有点怕王皓。”金三从来不怕人，居然说出了怕人的话语，倒是让张志斌大吃一惊。 “你小子的胆子被够吃了，上次他不是没把你怎么样嘛，我看他呀就是个孬种，不敢把你怎么样，这次你来捣乱，他一样不会把你怎么样。”张志斌说。 金三说：“他不像是孬种，他是放我一马，让我反省，我感觉我再去，他就要收拾我了。” “你就是个坏人，骨子里就是坏人，不可能当好人的，神经病吧，你踏马是孬种，你 不过来，你想得罪了赵书记嘛？”张志斌无法，只好搬出赵城，赵主任和王皓是对头，他们两个的前仇旧怨，金三应该都知道。 站在这一边，就是得罪另一边了，张志斌，把这件事拔高到政治站位动物高度了。 金三有些怕了，没想到他当小混混的人，也有站位的一天。 那好吧，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曾经这么想整王皓的人，现在却狠不下心了。 张志斌挂掉电话，想着王皓真有魔力，居然能把他的哥们，变成一个懦弱的人，他更恨王皓了。 这世间的爱恨，有时候没有什么理由，存在，本身就足以勾起人的爱恨了。 庞春颖抱着文件路过，张志斌又心生调戏：“春颖，坐着我的车子，去兜风吧，最近好多女人想来，我都看不上。” “我不要坐。”庞春颖飞快溜走了。 哼，装什么，你迟早是老子的女人，张志斌心想，只是故作清纯，抬高身价，等到若兰的几百万，过到他账户上，他还害怕没钱没女人吗？ 庞春颖抱着文件到王皓办公室，这是关于扶贫办最近的资料和文件，的内部王镇长过目。 “春颖，我今天要展开一场动员会，你去给我准备准备吧。”王皓吩咐庞春颖。 动员会？什么意思？庞春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这样的，我认为开发旅游产业是咱们的大事，咱们村民也有资格知道这好消息，也方便大家来提高乡村文明素质，今天下午，咱们就亲自宣布这好消息，让大家也充满奋斗的意志和决心，有劲一处使。” “听起来不错，但是下午是不是仓促了点，桂溪乡很大，我们一时半会通知不完的。”庞春颖有些担忧道。 以前开村民选举大会、医师大会，都要没人补贴20元，大家才来开会，现在的人啊，无利不起早，反正不会随便来开会，开会也没有激情。 如果早点要开的话，应该提前通知，以便做好准备啊。 “来不及了，明后天，方总给他们举要带人来，我也是无奈之举，你多找几个科员，和你一起打电话吧，大不了我请你吃饭。”王皓笑着说，既可以感谢他，又可以修补他们的关系，何乐不为。 最近他们的关系，已经生疏了好多，庞春颖总是有心事一样，王皓以为是自己惹得祸。 第156章 志同道合 下午三点，在乡镇的大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居民。 天气越来越热，村民们中午本来在睡午觉，谁愿意冒着大太阳，出来晒太阳的。 都是接到本地的村社干部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为了补贴和礼品，他们才来的。 人一多，汗水一出，现场全是汗臭味道，酸酸的，很多科员都不愿意出来。 庞春颖手里提着农民山泉，给村民们发放矿泉水，一人一瓶，无限量供应。 至于赵海波，请他发言他都不来，在这个点，他通常在办公室休息，王皓调试话筒，准备待会发表讲话。 本来动员大会，就需要领导下场，才更有说服的力量。 话筒调试后，王皓决定长话短说：“喂朋友们好，我是桂溪乡的镇长，王皓，很抱歉，选择这个时间点，和大家讲话，我们桂溪乡面临着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咱们镇要开展绿色乡村，实现旅游经济开发，成为下一个风景名胜点。” 说了这些，村民朋友们完全没有反应，天气太热了，他们只想早点回去吹电扇，政府院子这边又没有空调，里面也是一样热。 庞春颖咬着嘴巴，看着王皓。 “可能你讲的太深奥了，大家都不太懂旅游经济。”庞春颖说。 原来是这样，王皓便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大家以后有钱赚，就不用辛苦去外地打工，也不用进厂十多个小时了，就在家乡里，就可以实现就业，人流一多后，就会有钱，大家可以自己做生意创业。” 这样说，一些中老年人听懂了，反应开始热烈起来，七嘴八舌讨论，村民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早日返回家乡，不用长期在外地熬。 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都好，一旦母子分别、夫妻分别，都是一种痛苦，能够实现家乡家业，当然是群众所签的事。 场子热起来了，王皓开始宣传开通旅游经济的一些方案，分享给大家，把大家听得入迷了，这里会修建大公园，还有图书馆、游乐场等。 “但是大家要遵守文明礼貌的，等几天，会有投资公司的人，来进行考察，我希望大家的表现是符合文明礼仪的，不要给桂溪乡丢脸和抹黑，你们说是不是？”王皓问他们。 “是啊，什么叫文明礼貌啊，王镇长？”一位老人问，在场人哄然大笑。 站在一旁的秦主任、黄主任也哑然失笑，就这样素质，怎么可能短时间可以培养出来。 王皓对老年人很有耐心，一点没有不耐烦：“讲文明礼貌，很简单，就是不要说脏话，不要大声说话，别人问问路要很热情解答，这点我相信你们做得到吧！” 老年人喜笑颜开，这有什么难的，他们可以做到。 底下的娘们纷纷议论起来，这新来的王镇长，长得真帅气，人又很有耐心，就是太年轻了，看起来一点不像是个镇长。 很多妇女相当热情，散会后，邀请王皓到家里去吃饭，王皓很热情地答应，要他们在最近这一个月表现好些，无论行为举止，都尽量克制自己。 王皓讲在一则新闻中见到，一个投资人去擦皮鞋，擦皮鞋的相当有礼貌，另外一个尘世出租司机宰客，让他决定了在那里投资。 不要小看小人物的力量，可能会影响到一个城市，这也是王皓开这次动员大会的意义。 相信经过这次后，村民们对绿色乡村有一个初步的了解，接下来，还要宣传保护树木和绿色植物，尽量多栽种绿色植物。 让绿色浸染到桂溪乡的每一寸土地。 等到秋天，就是最美丽的时节，桂花开了，可以举办桂花节，欢迎市民朋友来欣赏桂花香，在果树成熟的节日，来采摘果实。 上天会给机会，给每一个准备好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准备工作做好。 “给你。”庞春颖递上一个硕大的橘子，看起来果实丰满。 王皓讲了好半天，早已唇干舌燥，只想喝水，庞春颖就是这么三九任意，拨开橘子，闻道一股清香，尝了一口，比普通橘子水分更多，味道更甘甜。 “这是什么橘子？”王皓晃悠着手里的橘子，问庞春颖，太解渴了，又很好吃。 “王镇长，这是咱们本地的蜜橘，特别甘甜可口，如果要种植果树，我觉得可以尝试下本地的，虽然它长得不好看，但是很好吃，价格也便宜，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意见。”庞春颖介绍说，她是这里长大的，当然对本地的植物很熟悉。 “好，那就听你的，先种植一千棵。”王皓欣然采纳了庞春颖的意见。 庞春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被采纳了，马上欣喜若狂道：“谢谢啊，王镇长。” “谢我干什么，我应该感谢你，多给提出宝贵的意见，千万不要怕，要相信自己知道吗？”王皓鼓励庞春颖，她就是太自卑了，所以任何人都欺负她。 下午文旅局的局长蔡问打电话过来，说有空的话，把王皓的方案传给他看看，是李书记吩咐的，多给他点意见，毕竟文旅局是专门负责当地旅游开发的，经验始终比王皓丰富。 这几年，文旅局也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单位了，旅游业的兴起，带动了不少地方经济，例如某冰雪世界、某烧烤，它们都因为某样东西火遍华夏，通过互联网，成为旅游重地。 李书记也曾嘱咐过，要多询问蔡局长的意见，他失败的经验比较多，有时候，失败后屡次拼搏，永不言弃的精神，比一次就做成功更加可贵。 自然，文旅局长要是真的做出政绩，也会升职得很快，很有前途，本地的文旅局长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想事业来。 下午蔡局长主动打了电话来，充满激情，恨不得立刻干事，他已经闲置了太久了，差不多要生锈，听说王皓要大干，心急火燎要参加。 王皓说：“明天，兆辉文化旅游投资公司会过来，我先接待他们，等把资金敲定后，马上就过来。” “好的。”蔡局长说：“到时候，我一定倾尽所有资源，进行宣传，把咱们的特色，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王皓又多了一个好帮手，他感受到，在干事创业这条路上，他不是孤独的，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好伙伴，他不再孤单。 第157章 考察乡镇 人闲桂花落，夜景春深空。 上午九点，以方总为代表的投资考察团，开着两辆小车，轮流到了桂溪乡，桂溪乡的领导干部全部都在大门口等候排成一排，态度恭敬。 除了赵海波。 王皓已经三令五申，这件事非常重要，事关贵溪乡镇的开发大业，事关能够促成绿色乡村的建成，凡事副股级以上的乡镇领导，全部都要参加，一个不能少。 “赵书记去哪里了？”王皓问庞春颖。 庞春颖摇头，其他几个干部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赵书记的凯美瑞没有停在宿舍，应该是跑到城里去了吧。 这孙子，王皓心想，一遇上事就躲事情，一遇上功劳就揽工，长此以往，整个人乡镇人心都是涣散的。 要算账且等秋后，王皓热情地迎接上去，和方总握手，和他们几个秘书握手，以及后面的陪同人员。 今天的流程很简单，先参观本地的景色，进行一日游览，由于本地还没有建成餐馆，于是买了一些土货，带给食堂阿姨，让她做点好吃的。 “方总，今天你能亲自来，小镇蓬荜生辉，希望你能尽情享受在桂溪镇的一天，我们也会竭诚为你服务。”王皓真诚地说，毕竟方总能来，很多事，就成功看一半。 只要能拿到投资，重启桂溪镇的事，就有了活路，人民的生计，就有了希望，往笑说，王浩的政绩也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方总左顾右盼，目光扫过乡镇所有的工作人员，按道理说，应该有书记在场才对，则呢么光是镇长。 方总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赵书记呢，他是乡镇的一把手，该不会是不欢迎我吧，我来的是不是时候，以前到其他乡镇进行考察，会有书记陪坐的。” 方总的态度也相当傲慢，说话很不客气，他毕竟是甲方爸爸，是投资方，自然硬气，第一次来，如果书记故意不见，他当然不高兴。 王皓连忙解释：“方总，您误会了，你亲自前来，赵书记也该前来，但是今天，县城里李书记把他叫去了，是关于本镇的发展大方向制定什么的会议，咱们的乡镇干部都是文山会海，说开会就开会，现在的基层一点都不轻松啊，事务繁多，上级的工作全部往下级压。” “请您谅解，那么以后我会让赵书记向你陪酒，自罚三杯，你别往心里去。”王皓措辞谦虚，态度又恳切，方总才喜笑颜开。 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说咱们现在进行考察环境吧。 科员负责把车子停好，镇长走在前面，给方总描绘景色，他的贴身秘书就在一边记录，而科员就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出发了。 首次的路线是沿着街道，走到桂溪山那边，会经过一片巨大的空地。 王皓指着这片空地说：“赵总，我的构想是，在这里修建一片公园，园林主要是以中式园林的风格，里面有假山、绿植、还有亭子等元素，上流的水引进来，环绕廊庭，形成一幅古色古香的图画。” “前方是桂香山，你看，像是一把绿色的长剑，插入云霄，特别尤其是，山林中，还有山有水，别有洞天，风景优美，在早晚的时候，还会有小鸟儿不停叫唤，感受大自然的清香。”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溅中。”王皓情不自禁地吟了起了诗。 王皓绘声绘色地描绘未来的蓝图，大家都沉浸在了自然的熏陶中。 仿佛这里真有一座公园，上方是瓦片，下雨时分，雨打瓦片，欣赏着远处的风景，就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 方总的秘书都说：“王镇长，你描绘得很美，谁不想要放松身心呢？我有时候，特别想回到童年 田野时光。我想对这些富人来说，乡村的开发会是大师速去，城市的文明差不多要到顶了。” 他这样说，得到其他人的赞同，其他人纷纷点头。 王皓趁热打铁说：\"方总，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座梦幻田园，每个人心里都渴望返璞归真，尤其是在城市如此有压迫感的今天，咱们的桂溪乡可以解放人的天性……\" “确实很有风格，我们考察了很多小镇，很少有山水齐聚的，这里就是不开发，也会成为一个野泳之地。”方总拿起了望远镜，看看远处的山水。 当望远镜的镜头往下的时候，方总吃了一惊，那是什么？ 王皓的视线顺着往前，忽然发现，有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正在前方溪水中翻滚，激情嘻嘻。 王皓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平日里，不会有男女在那里玩耍，不会是有人偷情吧。 王皓给刘斌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上前去看看，不要污染方总的视线，方总拦住刘斌：“别打扰，我们悄悄过去。” “方总。”王皓打断说。 方总似乎很感兴趣，直接往前走，离那对青年男女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楚，两人丝毫不知道有人靠近，仍旧在颠鸾倒凤。 “你们，这里不是私人地方，快回家去！”秦主任呵斥道，一脸严肃。 那两个人才抬起头，他们并不惊讶，看着来人，缓缓穿起了衣服，女人还露出白花花的身体，这两人，王皓从未见过，应该是外来人吧。 王皓看方总的表情，似乎也变得色眯眯的，油腻地盯着那娘们看，似乎也不是很反感。 王浩心想，幸好来考察的是男人，要是女人，还不觉得这村子思想不健康吗，那么投资的事，也泡汤了。 平时有听说村子里的男女关系，也是很混乱的，留守妇女增多，导致村里的男人，总是在田野地里私会大姑娘小媳妇，但很少白天里见到，要偷偷摸摸也要选择时间。 王皓接着带方总在村里去逛，村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家家户户都把落叶清扫干净了，庭院里没有一丝污染，这也是之前两天，宣传教育得当的结果。 王皓看到方总满意的点头，还提起了建议：“民居这里的墙壁，可以统一刷成白色或者好棕色，看起来一体化，更有乡村风情，营造风情小镇氛围” 王皓以为十有八九稳了，谁知道后面一阵摩托机车疾驰过来。 第158章 搞破坏 后面有七八辆重型机车疾驰而来，速度飞快，上面的全部戴着黑色的头盔。 尘土卷得飞起，方总吃了一嘴灰，正欲抱怨说，这里的民风真差！ 骑机车的人围绕着方总转圈，把王皓他们一行人包裹在圈里，疯狂地转，飞扬起更多的尘土，刘斌气愤地说，这不是我们村的年轻人，外村来的混混。 王皓是个政治敏感性很强的动物，刚才的事和现在的发生，都不是偶然，应该是故意来搞破坏，让方总留下坏印象，投资的事，自然而然就会破灭，此人用心歹毒啊。 方总已经受不了了，被他们转得到很晕，就要吐了。 秦主任、尹主任已经在呵斥他们，可是丝毫不起作用，这些人像是疯了一样，骑着机车疯转，让人抓狂，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皓立刻吩咐刘斌，快些报警，让宋所长来处理，刘斌摸出电话，其他人听到报警，才吓跑了。 摩托车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溜烟跑掉了。 王皓扶方总：“您没事吧，这些人是专门来捣乱的，该死，我一定要追究责任，我扶着你去休息吧。” 庞春颖也提起方总的另外一边，说：“我们把他扶到乡镇宿舍去休息休息吧。” 几个人搀扶着，将方总抬到宿舍办公室休息，真没想到，精心策划的一次安排，会遇上这样子的事，再走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皓吩咐刘斌，去小镇诊所里，拿点晕车药过来，喂方总下，方总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疯狂转车。 他又走出继续安排，通知宋所长，来次乡镇的大排查，把所有的流氓混混清除出去，以免下午的时候，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有人会故意破坏。 王皓心中一阵揪心，还能有谁，要勾结小混混破坏投资的事？之前和王皓打过交道地，也就一个人，那就是金三。 莫非是他？王皓心里浮现疑影，但上次放过他，他已经感激涕零，按道理说，不会啊，反正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王皓只能忍住气，等待宋所长的结果。 王皓出去和几个主任商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或者饭菜上有什么问题，咱们中午全部出去吃饭，吃饭后再一起去唱歌。 众干部听了，喜上眉梢，终于可用公款吃喝了，在乡镇这么多年，还没大吃大喝过，是他们一生的遗憾。 这多亏了这帮小混混的福，于是纷纷表示，这个主意可以。 食堂阿姨手艺，这些人早就吃麻木了。 王皓叫所有的车子聚集起来，一起出发，待会到大酒店吃饭，又回到宿舍，撞见 方总抓着庞春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刚才那一小会，是庞春颖陪着方总的，给他喝水喂药，照顾他躺着，方总觉得好久没见到这么体贴的女人，做事又勤快没架子。 王皓一进来，方总就放开手，脸色不自然地看着王皓。 “方总你……”王皓本想询问，但马上改变了话语：“刚才的事，不会影响您对桂溪乡的看法吧，平时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民风也很淳朴，根本就没有混混，一切不过是有人来安排的缘故……” 这是王皓最担心的事，担心投资的事，会干不成，希望就落空了。 方总打断王皓的话，说：“王镇长，没关系，小事一桩，我发现这里的山美水秀，而且人更美。” 说到人更美，方总的视线转向了庞春颖。 “所以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影响到投资计划的，只不过一千万嘛，不是多大笔数目，如果能够帮助到你们，帮助到贵溪乡的人，我觉得很荣幸。” 方总如此善解人意，让王浩有些吃惊，似乎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转头看他，目光灼灼看着庞春颖，该不会是喜欢上庞春颖了吧。 王皓心里在打鼓，应该不会吧，方总身边几个秘书，长得比庞春颖更漂亮，胸大腿长的，他怎么会对庞春颖一个乡下丫头感兴趣。 王皓心里马上否定这个想法。 “那这样吧，我们去城里吃饭，吃完饭待会再唱歌，和方总讨论一下投资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方总也有意向，今天我们就可以把字签好了。”王皓有些激动地说，巴不得现在就把事情敲死，这样梦想就可以照进现实。 “走，去喝酒！”方总豪迈地说。 王皓看他如此高兴，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要是这事能成，他愿意闭嘴无归，叫上秦主任、尹主任他们几个能喝的一起，保证把方总灌得晕晕乎乎 ，就把字给签了。 转场到酒店，灯光绮丽。 王皓点了几瓶茅台、红酒，白的都给方总满上，还说一看方总就是个酒仙，要喝多少就喝多少。 王皓本想陪在方总身边，方总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了指庞春颖，叫她坐在一边陪酒。 庞春颖是个小姑娘，平时很少参加这些饭局，也不懂酒桌上敬酒的规矩，见到这种场面，有些懵逼。 “我要小庞陪我喝酒，她长得好像我初恋女友的样子，清纯不加修饰，当初啊，我也是农村苦娃娃出身，暗恋自己心里的女神，可是不敢说，现在我什么都有了，要什么女人都有，却找不来一丝清纯，现在的女人太俗气了。”方总自顾地说，仿佛在回忆很久之前的往事。 王皓心里骂街，想玩女人，搞那么文艺干嘛，明着想揩油。 刘斌拉着王浩，俯身在王皓身边说：“王镇，大橘为重，咱们的命运，可都和成功与否挂钩了。” 不用刘斌提醒，王皓心里难道不一清二楚，只是这理智和情感之间，总是难以权衡，来到乡镇这么久，王皓一直把她当做是妹妹一样看待，别无他情。 但要她陪酒，心里总是不那么舒服，好像是要用女人来拉取投资利益，手段有些卑鄙无耻 第159章 虚与委蛇 这是王皓在政治生涯中，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见识到什么叫权色交易。 王皓读了那么多年书，自视清高，心理上的原则不会允许他那么做，他渴望成功，是自己正当的手段去竞争。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升职，赵城压过自己一头、林敏芝头也不回地离开，还有这么多年的默默无闻生涯，被领导忽视背锅，马上就硬气不来了。 王皓自动退了出来，让庞春颖进来说：“小庞，你陪咱们方总喝喝酒，不会有什么的，你要是喝不够了，就给我喝。” 方总指了指王皓，放肆大笑道：“还是你有意思。” 王皓苦笑了一下，真不喜欢他随手指人的姿势，仿佛自己天下第一一样，真是没有素质。 也不知道怎么当上老总的，不过呢，这世界上能上位的人，基本都不会是好人。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补桥尸无骸，成功的人道德观念，绝对很低，高道德的人无法成功，这似乎是一条定律。 王皓喝了一杯闷酒，也不看方总。 秦主任快五十岁了，人情世故很懂，用胳膊肘碰了下王皓的身体，意思是该喝敬酒了。 只要是正处级别以上的官员，一般都是接受商人的跪舔、奉承、殷勤，但如今不一样，王皓连个芝麻绿豆大的官都算不上，是要求人来投资，别人解开钱袋子，那就得放下身段。 求人最难了，要拉下脸面，这也是王皓最不能做的事。 为了桂溪乡的发展，就拼一拼吧，王皓鼓足笑脸，对方总说：“方总，非常感激你，你来跑这一趟，您亲眼所见，咱们这小镇，很有发展潜力的和竞争力的，今日你许下千金，来日必将万金奉还。” 秦主任、尹主任他们纷纷附和，说镇长说得对，投资桂溪乡是明智的选择。 今天投了桂溪乡，来日一定不会后悔，以后会成为整个青州省的特色景点，那功劳本上，会出现上兆辉的名字，历史本来是互相成就的嘛。 方总喝得醉醺醺地举杯，和王皓碰杯，一饮而尽。 “前几日啊我也考察了好几个特色景点，说实话，都不如桂溪乡的风景独特，就像这美人啊，都是些庸脂俗粉，但是来桂溪乡啊，我觉得看到一个特别的美女，她不穿衣服，全身赤裸，就像是裸露着乳房，让我嗅到妈妈的温暖芬芳，感受到心里暖洋洋。，” 方总的比喻，让几个老油条相视一笑，眼神全是色。 王皓无语的，又灌输了一杯酒，你说他的比喻粗俗吧，他有一副很神圣的样子。 庞春颖听后红了脸，不自觉地远离了方总的身体。 “小庞，你不敬我一杯酒吗？”方总感受到庞春颖的疏远，特意提醒她。 “哎，方总，不好意思，我敬你酒。”庞春颖端起了酒杯，缓缓站起来。 打算和方总碰杯，就马上一饮而尽，再去上个厕所，躲疑惑他色眯眯的眼神。 “就这样啊，小庞，你该叫我哥哥，大哥哥，要喊人撒。”方总越来越过分了，似乎是想要得寸进尺。 方总 年轻应该有45往上跑了，脸上的肉特别松，直接掉在脸上，叫小庞喊他叔叔，也不为过吧。 王皓心里一阵恶心，想起身而起，被刘斌按住手，叫他别动。 王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刘斌，刘斌说：“王镇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剩下办公的人全部都在起哄，叫哥哥，叫亲哥哥，别害羞啊，庞春颖吓得快要哭了。 刘斌和王皓拉着出来，王皓甩开她的手，回望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简直是乌烟瘴气，让人无法忍受，遂，点燃了一根烟，狠狠抽了起来，沉浸在烟雾缭绕之中，心续得以平静。 “王镇长，我知道你和小庞关系很好，你也特别心疼他，但是场面上的生意，必须要做啊，不然我们投资功亏一篑，这些天的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刘斌掷地有声，想不到他平时看起来挺柔弱的，关键时刻却这么理智。 王皓平时倒有些低估他了。 “难道我们拉体投资，一定要去牺牲咱们的干部，才能做到吗？我希望凭借的是咱们小镇的硬实力，我们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不是旁门左道，你看到他眼神没，他都快把小庞吃进去了。”王皓不服气的地说。 刘斌游递给王皓一根烟，示意他不用这么激动：“就是喝喝酒，没什么的，但会把投资签了，咱们就可以反客为主了，王镇长，你不用紧张，其实你有女朋友，她也不是你女朋友，何必这么紧张呢。” 王皓看了一眼刘斌，有些吃惊，过会又缓和下来，她说的也没错，庞春颖确实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李诗云才是。 似乎自己太在意了，也许朝夕相处，人难免会产生感情，如果不是今天的事，王皓自己都还在云里雾里，但他始终认为这不是爱情，就是一种男人的保护欲。 但更让王皓吃惊的事，刘斌这个人的性格，倒是很理智冷静的，平时没看出来，他气性么稳，说难听了，是一种凉薄和无情，又与刘斌平时表现出来的温和性格，截然不同。 进入到包间里，王皓的心境缓和许多，庞春颖和方总倒也没出什么事。 两人只是在说话，有说有笑的，也没王皓想到后果那么可怕。 刘斌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是关于投资签订合同，资金是一千万，递给王皓，王皓又给方总，说：\"方总，很多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这里面的条件写的清楚，和政府做买卖，您放心签字，不会吃亏，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签了吧。\" 方总看也不看，丢给身边的秘书，说别急，等研究清楚再说。 王皓手指敲着桌面，预示到了这合同没那么容易谈成，吃饭也就没有了兴趣，接下来是秦所长他们敬酒说场面话了， 他们说的都比王皓顺畅。 就这样食之无味进项下去，结束后，方总说下午不去看了，反正他心里有数，等他的消息就是。 兆辉旅游公司，怎么也算是大型旅游公司，平时做的生意都是上亿的，一千万的小本生意还要拿回去研究，王皓心真是没诚意。 方总走后，庞春颖手里捏着一张名片，对王皓说：“方总走到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名片，叫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理他，他神经病。”王皓把名片扔掉了，随着风飞走了。 第160章 偶然冲撞 王皓回到了家里一趟，去看了一趟王晓静，王晓静身体好了不少，也在干活了，她手术刚完就在干活，总觉得不干活，心里不舒服。 人生就没有意义了一样。 方丽倒上两杯荞麦茶，冲着王皓笑了一下。 “最近怎么样？”王皓问方丽。 方丽长胖了许多，一笑脸上都有双下巴了：“我很好，我孩子上小学了， 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工作了。” 方丽去忙了，留下王晓静，她问王皓：“你看方丽和你差不多年纪，她孩子都上小学了，我还没见到孙子影子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啊，你和诗云什么时候结婚呢？” 每次回家，都无法避开催婚的主题。 王皓头有些疼，上次婚姻的烦恼，还没消除，这是又要谈婚论嫁了。 “妈，这能比呢，咱们西边的区县，女人18岁就结婚了，还不是结婚结的早，离得也早，所以我不会觉得孩子有多大，就一定是幸福的人生，我要按照我自己预设的方向上行走。”王皓缓缓说。 “我是大学毕业，咱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成家立业的，很正常，所以我没觉得，我比别人差，我的事，你就不操心了，我和诗云才接触不久，彼此还不是很了解，结婚还早。”王皓直接说。 “好吧，随便你，反正你们读了大学的人，就是爱装怪，我懒得管你。”王晓静都没兴趣，继续和王皓谈下去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想法。 满嘴里都是自由和自主，哪里还会听父母的话呢。 听妈妈的话，那是周杰伦的歌词上写的，现实中呢，不可能的。 王晓静看王皓仿佛是个不会生的肉体，拿来也没什么用，自己去忙自己的了， 过了一会，李诗云跑来了，听会说王皓来到县城，她也迫不及待地翘班过来。 他们异地情侣，就和牛郎织女一样，好久才能亲热一次，怪不得那么多异地夫妻离婚的嫩，再真实的爱情，比不上遥远的距离。 距离不仅产生美，也产生小三。 李诗云都迫不及待，请求爸爸调回来王皓了，只有李正山说不急，至少要他当上党委一把手后，才是真的有实力。 否则调王皓回来，他没根基 ，也走不远。 李诗云只好忍耐、忍耐，等待鹊桥相会的事，今天王皓的脸上写满了心事。 王皓将中午发生的事，全盘托出，觉得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在庞春颖这件事上的做法 。 李诗云在两办久了，听到这样的事，都不是事，反而笑话王皓没见过世面。 “这太正常了，下级陪上级，陪陪外面的大老板唱歌跳舞，只要没背景的，很多都会沦为玩物，我见多了，所以没什么稀奇的。”李诗云很随意地说，仿佛根本不当回事。 王皓有些吃醋；“你说这些很平常啊，那你陪没有，你是不是也做过？老实交代、 李诗云说的是没背景的人，她堂堂县委书记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李诗云粲然一笑，摇头说没有 ，她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我才没有呢，这你绝对可以放心，第一次碰我，我还未经人事，你忘记了吗？”李诗云悄悄说。 王皓居然忘记了，他更怨恨的事，自己那天居然喝醉了，连什么滋味都没盘尝到，只是处在昏沉中，食髓不知味，不禁有些懊恼。 男人或多或少有些处女情结，他和林敏芝的第一次，不是女人的第一次，是他自己的第一次。 他还蛮好奇，女人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想了解完全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就占据了女人的灵魂。 “对啊，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么说你。”王皓吐了吐舌头。 李诗云挽上王皓的肩膀，靠着头说：“反正啊，你说的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只要那个方总不过分，你就由着他去吧，大不了，你认为他事后有功，就提拔她了 ，她还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是你改变了她的命运啊，否则像她那样的乡村女孩，不靠着大树，想出头是不太可能的。” 李诗云这样说，王皓心里也起了兔死狐悲的感受，涌现出悲凉，他何尝不是孤军奋战，完全凭借实力说话。 事实证明，要不是实力超群，多半沦为炮灰。 王皓和李诗云亲热一阵，就回到乡镇，开车的时候，心事重重，差点撞上一位老人，这老人走路也不看路，直接冲了出来。 王皓开车这么久，一直很稳当的，在山路上行走也不怕，该不会是碰瓷的吧，王皓下车，一个年轻女人过来，是张晓霞，这老人是她奶奶。 “王镇长是你啊，你怎么开车的，走路没长眼睛啊！”张小霞慌张走过来，说话也很冲。 张晓霞是刘斌的女朋友，见过一次，没想到，她说话一点没给王皓留面子啊，要是一般人，估计他是镇长，一定会留下几分情面的。 王皓有些不好意思，准备把老人送到医院去，这老人站起来说没事，没事，她自己不小心看马路，就这样摔倒了，不关王皓的事。 这老人慈眉善目的，看起来是个有福分的人。 王皓觉得很不好意思，打开钱夹子，想给几百给老人，张小霞豪气的一推：“不用，我奶奶说了没事，就没事，谁要你的钱了，被别人见到，以为我讹诈你的钱。” 这女人说话，有什么说什么，倒是新鲜。 王皓直接打量张晓霞，穿着洁白的裙子，个子特别瘦，脸蛋也清瘦但一说话，像是个小辣椒，特别辣口。 她就是本地特有的女性特色，说话特别泼辣，心肠很好，从不占人便宜，待人也热情。 “王镇长，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里喝杯桂花茶，我们家就在前面。”张晓霞指着前方说。 王皓注意到，前方是有一座白色的房子，整座房子被爬山虎包围了，这场面王皓第一次见，顿时充满了新鲜感。 “那你们上我的车，我载着你们去，我看你奶奶走路挺不方便的。”王皓说。 第161章 辣酱产品 张小霞的家，又一次给王皓展示了什么叫原生态绿色。 自从来到乡村，王皓见识了一座又一座的民居，他们各具特色，有自己的特点，比起城市的千篇一律，更让人印象深刻。 张小霞的家四周，包裹着爬山虎，完全看不见窗户，王皓很怀疑，夏天是不是特容易招惹蚊子、昆虫。 家里就她和奶奶两个人，张晓霞的父母在外地打工 ，因为弟弟还还没娶媳妇，在外打工，要全家人一起挣钱，在城市买商品房，否则就没人做媒，娶媳妇。 王皓走进屋子里，里面的墙壁挺新的，家具都还是崭新，条件比刘斌家里好些。 “这种房子也不差啊，住在里边，诗情画意，干嘛非要在外面买房子？”王皓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村里的年轻姑娘，都要房子，有了房子，就可以去做城市人，享受城市的教育环境，大家都有房子，攀比心难免严重，连我挣的钱，都要给弟弟存着。”张小霞有些难为情地说， 又是一个伏地魔，难怪他和刘斌迟迟不谈结婚的事，刘斌这岁数，也不小了，在农村很多人都有孩子了。 “你给你弟弟存钱，那你自己不买房子，你和刘斌怎么办?”王皓问道。 张小霞憧憬地说：“王镇长，你不是要开发乡镇吗?等咱们村镇经济起来，我也开个小卖部，多挣点钱，做点自由职业，跟刘斌相夫教子，岁月静好。” 王皓转移了眼神，他和刘斌接触虽不久，但从言谈举止中，刘斌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应该是想去县城发展的，留在乡村，这似乎不是他的夙愿。 张小霞却完全沉浸在梦中，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刘斌。 两个如果前进步伐不一致，很容易产生差距，走得快那个人，会有怨言。 张小霞热情地准备午饭，今天来客人了，她打开冰箱，还有花菜、刀豆、胡萝卜、豆子和猪脚，张小霞想了一会，不如做个猪脚烧豆子吧。 “那个…… 小张，我就不吃了，我乡镇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王皓起身就要走，本来也是想把她送回家。 “那怎么行呢，我都打算做饭了，要不刘斌说我，领导来了，我都不招呼，又给他丢脸。”张小霞有些手足无措，拿着胡萝卜掩饰自己的尴尬。 乡镇里真的有事，不是王皓借故推辞，刚赵书记打电话来，因为他新官上任，因此要进行调整人事，释放着赵海波想易权的信号。 王皓得赶紧赶回去，看赵海波又作什么妖。 “我真有事，那个，你平时还是多关心关心刘斌，不要光是忙着工作。”王皓提醒张小霞。 女人是很敏感的，一下就警醒起来：“王镇长，我还不关心他么，每天我都关心他，给他做好吃的，还给他洗衣服！” “关心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算了，改天再聊。”王皓急着要走，把话说了一半 。 张小霞感激王皓送他回家，就递给了他一罐调味料，这东西是她亲自制作的，采用桂溪乡天然的辣椒、花椒，麻辣鲜香，比外面市场上卖的更好吃。 王皓说了声谢谢，赶着回到乡镇了。 回到镇政府里，整个政府都没人，全部到会议室去了，就留下几个临时工，在下面办事。 赵海波正在主持人事调整会议，临时通知的，说来就来，弄得王皓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王皓来得时候想，赵海波不过是调整几个无关紧要人，做做样子，哪知道他真的打算大换血，他打算把个职能部门全部换了，进行一次大换血。 王皓推门而入，众人皆回头看他，他便把脸拉了下来。 “赵书记，你要调整职务，为何不提前商量，我也拥有建议权！”王皓大步流星做到位置上去，拿起赵书记手中的名单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撤刘斌副主任职位，提刘波颜为主任。 撤财政所长秦德成职位，提王之言为财政所主任。 下面的，王皓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几个主任和王皓关系还算交好，赵海波，就想换了他们，包括刘斌早就是他的眼中刺了。 王皓想也没有，直接把这张名单撕掉了。 众人皆惊，这是明摆着和赵海波对着干，王镇长一向不算嚣张的人，做人比较低调。 赵海波气吹胡子瞪眼，直接就要和王皓干起来，把桌子拍得响，拍桌子是向人示威，那是遇上别人怕你，不怕和你翻脸的时候，拍烂桌子都没用。 “赵书记，本来任命人事，是你可以掌握的，但如今贵溪乡镇整面临一轮企业投资，马上雅开展绿色乡村的计划，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做人事调动这样不仅会伤害你我差点感情，也伤害了大家想要团结一致的心。” “另外，你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如此不尊重我，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希望你以后做任何决定都要支会我一声！”王皓深声道。 赵书记的脸气绿了：“荒谬！我做人事决定，不需要你干预，今天这班子人员我动定了，轮不到你不同意！” 如果赵书记执意如此，王皓是拿他没办法，下面这么多人看着，王皓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必须坚持到底了，眼看气氛就要僵硬起来。 党政部的大牛出来调和气氛，他虽然在党政办工作了一辈子，都没升职，可是人缘还是挺好的，能说会道，不讨人嫌。 他知道两个一把手之间，有了争执，受苦的也不过是他们下属。 “这样，王镇长，赵书记，我看你们只是欠缺一点点沟通和协调，大伙儿，他们没事，只要私下商量下就行了，这会就先暂停了吧，咱们出去，等你们商量好了再开。”大牛起身招呼大家。 其他人也挺能看懂脸色，拿上笔记本，就走出去了，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剩下王皓、赵书记、大牛，显得整个会议室都空荡荡的。 “现在人都走了，你们是一把手，不该在下属面前吵架，懂吗？”大牛虽然没职级，但经验丰富，脾气平和，也比他们年轻人沉得住气。 第162章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这两个领导啊，在他看来，都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王皓和赵海波都没说话，事情远没有意见不合那么简单，赵海波就是在针对自己，都则干嘛要撤刘斌的职，凡是没有大错的干部，都不可以轻易撤职。 “大牛，你先出去，我有话给赵书记说。”王皓冷言道。 大牛耸耸肩膀：“好，你们千万别打起来，凡事好好商量，你们是干部，不是地痞流氓！” 王皓笑了，他才不会这么幼稚，干愚蠢的事。 “王镇长，你别怨我，你自己得罪了人物，现在该有今天，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听上面的吩咐，所以不关我的事啊，换人调职的事，我必须要做，这乡政府谁当家，你心里有数是吧？” “赵城，是吧。”王皓简单说了这两个字。 “是，我也知道，你总会猜到的，虽然我对你个人好感，但始终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赵书记厚颜无耻地说。 “我和赵城的恩怨，不该牵连到桂溪乡的人事调整，这不是儿戏，赵书记，你要拿别人的命运、桂溪乡的命运来开玩笑嘛，咱们镇马上面临着大投资，你却轻而易举换人，此刻他们会怎么想？” “要发展，要前途，那是你的事，而且我不觉得我现在做的职位调整，就是有害于乡镇……”赵海波辩解道。 “你升张波颜为主任，你晓得他吗，考察过他吗，他来了乡镇三年，基本业务都没做好过，还有王之言，那个人，连材料都不会写，也不会和村民打交道，业绩上是零，你这不是开玩笑吗？”王皓坚持不让调整。 这样说下去，也没意思，赵海波说不过，也没打算说过，凡事还是凭实力，他现在是书记，他说了算。 “我饿了，先去吃饭，你也是。”赵海波拍拍王皓的肩膀。 “调职的事……”王皓问。 “还是要换，我说了算。”赵海波走了出去，头也没回，非常强硬地回答。 他的行事作风，相当强硬，和钱书记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什么，王皓当初力保钱有贵，至少说一个软弱的坏人，比一个强硬的坏人，要好对付。 钱书记虽然不是好人，好歹还能牵制。 如今王皓一边要发展乡村经济，一边还要和赵海波斗智斗勇，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能说什么，能向谁诉苦，如果三天两头向书记抱怨，恐怕领导也不喜欢，说他不会团结同志，不会和一把手好好搭档。 况且拉投资的事，迫在眉睫，王皓实在是分身无术，刘斌走进来说，算了暂时先忍忍，有没有职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做出了政绩，给领导看。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写份报告给李书记，就算李书记不高兴，我也要呈递上去。”王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书记身上。 王皓和刘斌一起去吃饭，食堂里面，大家都在吃饭了，唯独庞春颖在那边忙里忙外，满头大汗地跑来跑去。 赵海波一会叫她倒酒，一会叫她端茶倒水，把她当佣人一样使唤。 黄霞也在旁边，看着庞春颖忙前忙前后的，心生羡慕，说：“年轻真是好，可以有领导伺候，像我们这种年老色衰的女人，就是上赶着去伺候领导，也没这机会。” 庞春颖一个人在那忙前忙后，都没赶上吃上饭，这黄主任居然这样说，火没有落到自己脚上，都不觉得疼。 刘斌转过头说：“那你也可以去帮忙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春颖喜欢做这些打杂的事务？” “体制内的工作，不光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学会让领导高兴，不止是工作上的照顾，还有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都考验一个人的能力，体现干部的政治素质。”黄霞说。 刘斌立马说：\"你的意思是，只要狗腿子能当得好，就能升职，庞春颖是咱们单位最累的，她也没升职啊！\" 黄霞对庞春颖、王皓等人有诸多不满，最近一段时间，王皓把大量的文化宣传工作，给了黄霞，让她忙的抽不开身。 王皓偏袒庞春颖，把她调到扶贫办，知道扶贫办资金早就被掏空了，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可做，自然轻松。 再加上，镇里马上要发展旅游经济，扶贫办将会成为热门的单位，做出成绩来看。 她瞥了一眼王皓：“谁说没有升职机会，我看她大把机会。” “春颖，春颖，你过来。”黄霞招手道。 庞春颖给赵书记倒好酒，就走过来，问黄霞干什么，黄霞说：“去给我多盛点饭过来。” 庞春颖一惊，黄霞从来没有这样使唤过人，论级别，赵书记是一把手，替她服务是应该的，但黄霞这是故意的，就是把她当佣人。 庞春颖当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懂得怎么拒绝，只好端过她的碗，默默盛上一大碗饭。 一个没行政编的女人，又没有背景，很容易被人轻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从不同情弱者。 不会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说法。 “别去，你给我过来吃饭。”王皓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眼看着都要过饭点了，庞春颖还是没吃着饭。 王皓对这种事发生无能为力，但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再发生一次。 众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瞅着庞春颖去不去，她端着饭碗没动。 “这是命令！”王皓提高了声音力度，掷地有声。 庞春颖放下了饭碗，递到黄霞面前，黄霞咬着嘴唇，脸色难看。 庞春颖来到王皓这桌，说了声谢谢，和王镇长一起吃饭，起码大家知道有王皓这张护身符，以后再也不敢肆意视使唤庞春颖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大家捂着嘴巴嬉嬉笑笑，开始小声议论。 第163章 打通制造业 吃饭的时候，王皓想起了张小霞做的辣椒酱，便拿了出来，尝试了一口，不知道味道如何。 放到米饭上，王皓闭着眼睛感受，这款辣椒酱不同于平常的辣椒酱，它颜色鲜红，上带有一些暗红，里面有很多花椒，味道又麻又辣，比市面上的辣椒味道更浓烈。 刘斌也放了一些在自己饭菜上，他说特别好吃，味道独特，而且下饭，要是没菜，由着辣椒酱都能多吃两碗。 吃完后，口腔里，还散发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比传统的辣椒酱老妈妈更好吃，味道更正宗，更淋漓尽致诠释了什么叫麻辣。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庞春颖半信半疑地问道，她已经戒辣椒很多年，但是看这色泽，都忍不住想尝试。 王皓把辣椒当做饭一样再吃，叫庞春颖跃跃欲试，也叫秦主任、尹主任都来试试这口味，他们吃饭都说好。 刘斌说：“这是谁制作的，咱们村还有这本事情 的人？” 刘斌居然不知道，这是他女朋友张小霞研制出来的，她琢磨了好几个月，才研制出着配方，是用本地特有的花椒和辣椒，制作而成。 王皓说完这辣椒酱的缘故，李斌才恍然大悟，说来惭愧，他因为工作太忙，已经好几个月，没和张晓霞好好谈谈恋爱了。 他最近披星戴月，时常要加班，扶贫办主任被撤职后，扶贫办的资金一团混乱，全部要重新清理，刘斌尽职尽责，将这些数目全部理顺。 不知不觉，他忽略了女朋友，但张晓霞也没抱怨，她是个懂事、肯吃苦的女人。 “居然是小霞做的，难怪这么好吃，她从小就会做饭，厨艺是专业的，技艺水平不输酒店的五星级大厨。”刘斌回味说。 村里的孩子，基本上都很会吃苦，例如庞春颖、张晓霞，张小霞每个月的工资要养弟妹，生活比庞更艰辛，也更体贴。 她只会付出，不会索取。 刘斌忽然心生了一点愧疚，准备过两天去看看她，带上她最喜欢吃的零食。 “王镇长，你叫我们都来尝试这辣椒酱，是有什么用意呢？”庞春颖问，她总觉得，不是王皓贪吃，王镇长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辣椒酱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边，看起来颜色特别鲜红，色泽鲜艳，王皓拿着罐子仔细端详了一会。 “没错，我觉得这辣椒酱包装包装，应该在食品商场上，大有可为！” “光是走旅游开发，不外就是开酒店、收门票、开农家乐、餐馆，这些事是传统的服务业代表，我们需要打通制造业产业，才能真正为小镇经济增值。” 刘斌接过辣椒酱，仔细端详着罐头：“您的意思是……用这小小的辣椒酱？” “不要小看一瓶辣椒酱，老妈妈辣椒酱，听说过没，当初也是一家小作坊是不是，做工相当简陋，包装也十分简单，最后怎么样，成了畅享全国的辣椒酱，市值高大十几个亿，达到了 上市的标准。” “成为全国远近驰名的企业，颁发了多少奖状，养活了多少员工，帮助多少家庭，我就觉得只要凡事用心去做，都不会太难。”王皓很有信心地说。 借着这次开发绿色乡村的东风 ，也许真能开办厂子，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和方案，只是暂时未有成型。 尝到张晓霞的辣椒酱，给了她很大的一个灵感。 桂溪乡的村民喜欢种植植物，无论是桂划水，花椒树、辣椒，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但只是自用，真的可惜了，应该让这边的辣椒，产销全国，走通市场，成为一条价值惊人的产业链条。 其他人都听呆了，这听起来真的很理想，但实施起来又很难，这几年以来，从没有镇长，会想到开发制造业，盘活小镇经济能在这边异想天开。 “哈哈哈，咱们王镇长，真是异想天开啊，旅游业都还没落地，又跳跃到制造业了，我真的佩服你，晚上还没到，就开始做梦。”隔壁的赵书记大声嘲讽，奚落王皓的想法。 王皓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真能做成，把我的头给你当球踢，创业有多艰难，竞争有多大，一百家企业，也最多存活一家，光是创业资金、创业难题、创业管理这些难题，就千难万险，你以为光会吹牛，就能做成企业啊，真是笑话！”赵书记带动其他人一起笑了起来。 张志斌笑得尤其猖狂。 王皓无语，没有做成功的是时候，大家都有冷嘲热讽，质疑王皓根本做不成 ，打击别人想干事创业的决心。 怪不得李书记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书上说，世界上最隐私的东西，不是私处，是理想。 鸡不同鸭讲，王皓不想再说，等他做出来实际的方案再说。 饭已经吃完，王皓把饭碗一推，准备要出去，秦主任、尹主任他们几个走过来，和王皓一路走着，脸上似乎有隐约的担忧。 赵书记想要大换血的事，已经成为老干部头上的一把利剑，秦主任和尹主任这些人为，赵书记是后来的，肯定把秦主任和尹主任他们归作了一党。 他们还被叫进办公室，被赵书记询问，究竟是他赵浩博的人，还是他王皓的人 。 如此简单直接、粗暴至极，问的两位主任哑口无言，当时话都不敢说。 赵海波一副逼问的样子，一定要他们站队，如果站在赵海波这边，他们身上主任的位置，就可以保住，否则，就自己掂量吧。 反正他们已经在位很久了，也可以让让位置了。 第164章 叫嚣 赵海波，已经公然地向王皓宣战。 这样拉拢人心，不务正业，亏王皓一天忙里忙外的，累死累活拉投资、搞创业。 他倒是好，一来就有软桃子可以捏。 王皓也不拐弯抹角了，单刀直入说：“那你们怎么想的，是要和我一起干事，还是跟着赵海波。” 秦主任下拉着脸说：“我们要是同意了，今天还开得了人事会议，我们还会在名单之上吗？” 王皓气糊涂了，想来也是，如果他们真的投诚赵海波，上午的名单上，不会有他们两个的名字，他们两个，也不会专门来找自己。 只是这一切，由于王皓忙着拉投资，根本就没有时间知道。 “我和尹主任想了半天，在这里做了十多年主任，混也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迎接到一位干实事的领导，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和你对着干，我看贵溪乡的生计以后不会有改变。”秦主任动情的说，眼眶里含满不了泪水。 尹主任也被带动了情绪，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不是本乡人，也胜似本乡人了。 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变得更加富裕，村民生活的更加幸福，在这里十多年，很多村民都已经认识了，有感情。 虽然赵海波有权势，跟着他，也许前途更加明朗，但他们心里更期盼有一位明主，能够带着小镇经济腾飞。 王皓心里有了数，这两位老干部，并不如他想的那样，不非善恶是非，心里还有正义，他感觉到欣慰。 接着，这两位干部宣誓一样说：“王镇长，不管我们能不能留职，这无所谓，只要你让我加入干事就行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几年，不会散架的，如果你放心我们的话。” 王皓紧紧握住了他们的手，面色动容地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知道这是人与人很难得情感，我才来这么短时间，你们就如此……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王皓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那么激动，“首先，我要说，以后我要是成功了，我有一锅汤，绝对少不了你们的肉吃，因为在赵海波声势浩大之下，我实在没几个人可用，第二就是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换人的，虽然我没权干涉人事，但乡镇府，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要进行如此大的换人，我可以给李书记报告，反对他的提案。” 王皓早就已经写好报告，呈递给李书记，这乡镇的架构，本来是按照一定的规矩 ，贸然全部换人，老干部又没有犯错，只会让这些老干部寒心。 就算要适当补充年轻的血液，也应该要适可而止，无论做任何决策，都要所有干部有商有量，共同参考，不是他赵海波说了算，不是他个人的一言堂，引起众怒，必将不得人心。 现在这个时机，怎么都不是调换人事的时候。 王皓一定要想尽办法，来阻止他的换人行动，同时他也已经猜到，像黄主任之流，没在名单之上的人，全部都有意归属赵海波。 王皓同样会防备这些人，不会重用，用人之道，主要看是不是一路子的人，不是一道人，也没法一起干事业。 “有李书记撑腰是好，他是咱们这县城最大的官，但是别忘了，赵书记头上，还有赵刚这位准市长，实力不容小觑，这里边我们也看不懂，他们是大老虎，我们只能听天由命。”秦主任分析说。 秦主任在财政所十多年了，从来没离开过岗位，圈子挺封闭，对外面的世界，已经脱轨了，权力斗争离他们很远。 王皓眼眸下垂，已经预料到这次事情，是一场斗争。 但是他没输之前，都要负隅顽抗不是吗？ 他宽慰这几位老干部，但王浩心里也没底，他有些自怨自艾地说：”我看过几年赵市长、梁市长、宁县长、黄局长这些人，都是一丘之壑，逐渐对我们行成包围之势，他们希望我们直接辞职了，免得被别人踩在脚底，坐人冷板凳，我王皓偏偏不信，就要和他们斗。\" 就这样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把报告写完，发给李书记。 李书记很快看了，给赵海波打了个一个电话，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调整人事，这样大幅度调整，应该要知会他一声，说不定还要开县委常委会，通过会议再决定。 赵海波有后台顶着，说话一点不客气：“李书记，只不过是几个乡镇主任的位置，何必要劳师动众，我想我作为党政一把手，是有权利调动几个职位的，就算那你要调动几个局长，杨市长也不会过问的。” 赵海波说话没大没小，居然抬出了市长大人来压李书记。 李书记感受到赵海波的傲慢，心里升腾起一股愤怒：“如果杨市长、姜书记要过问，我是市管干部，也要受制于人，更何况你一个正科级别的干部，就这样对正处级的官员说话，你马上来我办公室，报道一下。” 李书记说话声音威严，听话听音已经生气。 赵海波没有继续说话，来之前，赵刚就嘱咐过他，要摸清李正山的脾气，看他是不是软柿子。 “好吧，我待会过来。”赵海波挂掉电话，不由自主看向隔壁办公室，又是王皓去告黑状了，等回来再收拾他，出门开车到李书记的办公室。 李正山严厉呵斥了他，不懂得团结人心，只会搞分裂，伤害老干部的心，这样当一把手，只会搞得人心涣散！如果他这个党委书记，不想当，随时可以退位让贤，他马上召开常委会，重新选出人选来。 大把人挤破头想要当书记，没背景和后台的人一大堆，他们能力不比赵海波差，缺的只是机会，反正他姓赵的一家人，是抱团发展，能力也就那样。 赵海波面对着县委书记，再也硬不起来，只能乖乖站在那里，跟个小腿子一样，挨受训斥，心里的怒火，完全发泄给了王皓。 “暂时不要调动职位，要等到王镇长同意后，再做决定，现在王镇长正在拉投资，你突然把人换了，他还怎么开展工作，做事要经过大脑，不是自己想干么就干嘛，就算是我是县委书记，也只是众多工作链条中的一颗螺丝钉，凡事都要顾全大局，懂吗？”李书记义正辞严道。 赵海波没法反驳，只得点头。 第165章 一时之快 调动人事的事，暂时搁置，李正山做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 天大地大，比不上县委书记大，他一句话，将此事盖棺定论。 赵海波隐忍不服，给赵刚打电话，说这个李书记是王皓 护身符，无论王皓干什么，李书记都听他的，维护着他，根本把他的意见当放屁，他这个乡党委书记，完全是摆设。 又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赵刚心里越是不满，这王皓不就是之前针对自己儿子，现在又来针对自己侄儿，看来是非要和他赵家人过不去了。 在赵刚了解到王皓的背景后，虽然不是干部子弟后代，但学历还不错，人又年轻，历练几年，能当大任，心里更产生 了敌意。 “你给我找机会，把她她的错处找出来，我自然知道如何收拾他，这些事，交给赵城办就行了，不用惊动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能做什么？”赵刚的语言也严厉了起来。 本想得到安慰 的赵海波，在舅舅这里也挨了训斥，心里更加抑郁。 舅舅一直想抓到王皓的错处，可是哪有这么容易，王皓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都在办公，不喜欢大吃大喝，也不喜欢玩女人，世界上竟有这样的怪人。 他回到桂溪乡，叫张志斌出来喝酒，张志斌有钱了，可以请赵海波喝好酒了，他专门去大酒店，订购了一箱品质挺高的红酒，和张志斌边喝边聊。 天黑了，乡镇食堂外面，正对着大马路。 “你来得比我早，你给我说说，咱们王大镇长有什么弱点没有，我硬是看不出他喜欢什么，但我真的不相信人有三头六臂。”赵海波喝了一口红酒，脸逐渐红了起来。 张志斌回想了一会，这王皓在乡镇里确实很勤快，每天早出晚归，但回想起来，王皓老是和庞春颖眉来眼去的，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啊。 “这 弱点啊，我看就在女人身上，那个庞春颖是不是喜欢他，我好几次想和庞春颖好，她都拒绝我，嫌弃我是离婚了的男人，但她老是帮助王皓做事，两人腻腻歪歪的，也不知道在干嘛！”张志斌回忆说。 “怪不得，我们可以举报说他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明明有个女朋友，还在搞办公室恋情，惹人非议，对一个领导来说，私德也是很重要的，组织部绝对不会让这种人，来当乡镇的领导者。”赵海波和张志斌又干了一杯，两人都有些喝醉了。 “可是，没有证据啊，现在纪委，可是要证据才能定罪。”张志斌还有些清醒。 一分钱一分货，酒果然是好酒，两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不由自主地看前方，前方是开阔的马路，视野宽阔。 走过一个穿着风骚的女子，身上穿着玫红色的短裙，露出性感的大腿，白花花的，身材丰腴，这女人不是钱书记的老婆田芳吗？ 钱书记被纪委查证后，移交给饿了人民法院，现在在在等待开庭定罪，判处十年八年是少不了的了，田芳本就比他年轻，根本不可能等他出来，自己人老珠黄了，于是在外面申请离婚了。 像是这种判刑的情况，法官很开明，要不到二审，就给她判了离婚，现在她成为了村里的失婚女性。 张志斌、赵海波两个人喝多了，本就上头，想女人，就想去吃点豆腐，找个女人玩玩，田芳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志斌怂恿赵海波前去，不用顾忌，这娘们在钱书记在的时候，就很骚气，现在齐纳有贵不在了，她怕更加是干旱，一碰就要发情。 赵海波听了后，也来了兴趣，不过马上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有点说不过去。 “你去给我逗逗她吧，看她想不想。”赵海波坐着没动。 张志斌本身就是流氓出身，调戏女人对他来说，是天生就有的本事，这有什么难的，她准备给赵海波露一手。 “站住，美女，认识我吗？”张志斌去到前面，截住了田芳 的去路。 田芳吓了一大跳，她当然记得张志斌了，这个男人曾经和钱有贵很好，是前有顾得下属。 但她对张志斌一点兴趣都没，她瞧不上张志斌只是个主任，表现得像流氓，她真想离开。 “认识你又怎么样，你只是一条狗 而已，我欣赏像王皓那样帅气又有能力的男人，你又不挤不上他一根手指头，就想来勾搭我。”田芳提着包包，鄙视地说道。 张志斌惹火了，又是王皓在，在事业上，王皓已经挡了他的路，现在又嫌不够，凭什么女人都喜欢他，而他只能陪年老的女人。 他生气地上前摸了一把酥胸，田芳步步后退，惊讶到，你要干什么。 “小娘们，你早就想了吧，每次去你家里，你哪次不是穿着睡衣，我今天就替钱书记好好心疼你。”张志斌越说越兴奋。 田芳觉得他疯掉了，一个劲用白色手提包打着他的肩膀，可是他纹丝不动， 女人要和男人比耐力，实在是蚍蜉撼大树。 “你叫啊，你越叫，我是越兴奋。”张志斌恬不知耻地说道。 而在一旁的赵浩博，坐在那里看戏，笑容满面，此刻是已经月黑风高，村里人早就休息了，马路这边空空荡荡，只有路灯摇曳着光芒，寂寥味十足。 他坚信是不会有人来的。 张志斌这边，已经把田芳推倒了，扯掉了她的衣服，逮着她的双脚，给他还是知道尊卑有序，好东西要给赵海波先享受。 “赵书记，快过来呀，我捉住她了，她跑不了！”张志斌喊叫道。 赵海波伸长了颈子，往前面看了看，又蹑手蹑脚走过来说：“不好吧，你我都是干部，为了几秒钟的快乐……待会要是她报警，我们可就得坐牢。” 酒壮怂人胆，张志斌毫不畏惧地说：“别怕，赵书记，这村里人最要面子，她才不会去说我们强了她，她只能吃这哑巴亏，再说凭借我的人脉，她敢去胡说，我就收拾她。” 那边田芳还是在不断挣扎，张志斌又给她甩了狠狠两耳光。 “啊啊啊。”女人惨叫道：“救命啊，救命！” 田芳的脸立刻红肿，可怜至极，当初有钱挺有规定时候，她可没有受过这罪，她顿时有些后悔，当初老钱有收贿赂的时候，自己应该阻拦的，现在人善被狗骑！ 第166章 见义勇为 没老公的人，总是要被欺负，田芳当初了为贪图财欲，以为怂恿钱有贵收钱，最后导致捞钱送进去了，她想要当少奶奶的愿望也扑空了。 田芳心里后悔，放声大哭，急得不得了，只渴望有个人来解救他，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糟蹋她。 她虽然放荡，但并不能接受不喜欢的男人碰她。 “你们是畜生，我会报警的 ，张志斌，你好歹是国家干部，你怎么会这样无耻？”田芳大声呼叫。 听她这么一说，赵海波有些怕了，他堂堂一个书记，要什么女人还是有的，犯不着为了女人犯事。 这女人又不是多年轻貌美，他又回到位置上去，想把红酒偷偷拿走。 赵海波不上算了，张志斌想要独自拥有，于是准备霸王硬上弓了，直接在草地上，想展开进行就地正法。 “住手！”王皓开车经过，看草地上躺着两个人，还以为是偷情的男女，这在乡村并不难见到，但仔细一看，这女人似乎在挣扎。 他马上下车，却见到他的老熟人，张志斌压在田芳身上。 “王镇长，救我，这畜生要强我，他还打我，你看。”田芳委屈地大喊。 在这漆黑的夜色下，一个女人走路，被强了，估计人都找不到，派出所理都不会理会，因为找不到证据。 王皓凛然道：“张志斌，你是知法犯法，你再不放开他，我马上报警。” 张志斌怕了，酒精带来的感觉，立刻烟消云散：“你别胡说八道，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揍你。” 王皓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张志斌挥舞了拳头过来，想抢夺手机，王浩一个闪身，躲避开了，张志斌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大石头 ，朝着王皓砸过来，他喝醉了，没有力气投掷，石头有些不稳，从王皓的耳边呼啸而过。 “你真要打我，我就不客气了！”王皓摆起了架势，拉起了手势，准备要好好和刘斌干一架。 在远处，赵海波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录像定格的画面，是王皓先出手伤人，冲过去后王皓一拳头打在赵海波的脸上，赵海波摔倒在地，马上又爬起来，冲王皓挥舞拳头。 王皓看准张志斌的裆部位置，用尽全身力气，踢了上去，疼的张志斌龇牙咧嘴，这次的疼痛达到了十级，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哎哟，哎哟，我要死了。”张志斌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田芳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赶激对王皓说：“王镇长，谢谢你，你真的好爷们！不然我差点被这两个强盗给抢了。” “两个？”王皓问，吃了一惊，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远处一阵呵斥声传来，是赵浩博，他刚刚一直在暗处观察，并未出声，王皓根本就没有发现赵海波就在里面潜伏着。 “王皓，你敢动手打乡镇干部，我目睹了全过程，你和张志斌素来不和，在办公室里经常有口角发生，在这一点上，众人都是见证，现在你公报私仇，私下打人，要是张志斌落下个终身残疾，你是要坐牢的。”赵海波一气呵成，说出这些话，早就打好了腹稿。 “我是正当防卫，刚才张志斌意图强良家妇女，田芳就是见证，我是为了解决田芳才打他的，而且是他先出手。”王皓凛声说。 田芳也跟着点头，赞同王皓说得，王皓救了他一命，她不会说谎的。 张志斌还躺在地下叫唤，说自己可能不行了，以后肯定要落下个终身残疾，或者终身不举，那他一定会找王皓算账的。 “鬼叫什么，我马上叫救护车，先去验伤，还有警察局。 王皓你有话，就给警察局的解释去把。”赵海波得意地笑。 好不容易，逮到了王皓犯错的错处，这也是赵主任，一直想要的东西，王皓这次故意打人，必须要把他送去坐牢。 她刚才已经录下王皓打人的全部视频，事实胜于雄辩。 王皓这次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你报吧，我问心无愧，我不信这个社会，做好事，还会被警察抓？世界上是有天理的。”王皓毫无惧色。 但一会儿，派出所的人就把他抓进去了，秦所长命令，一定要把王皓抓进去。 救护车开过来，把张海波抬到医院去了。 剩下个田芳，她可是个关键的证人。 赵海波看着田芳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赵书记警告田芳，今天的事，要是如实给警察说，田芳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张志斌更不会放过他，他张志斌在十里八乡有所烧兄弟，就不用多说了。 田芳吓傻了，魂不附体往回走，完全没有主见了。 赵海波还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这件事能彻底把王皓咬下台，光是视频，还不能定罪，需要屈打成招，就得要派出所里有自己的人。 给赵城打了个电话去，告诉他这天大的喜讯，接下来，就要看秦所长表现了。 赵城在公安局，一样有人脉，只要他动用人脉，一定能把假的变成真的，让王皓下不来台。 赵城觉得总算大仇得报，王皓害他失去秘书一科的职位，失去李书记的信任，一切都是他的错，虽然他已经得到林敏芝，要和他结婚，仍觉得这人还没受到惩罚。 “好了，我会叫人安排收拾他的，这次做的很好，等他永远下地狱，你就等着上来吧。”赵城欣喜地说。 得到赵城的赞许，赵海波的心里好受点，没有那么憋屈了。 “这次我们要死抓着王皓打人的事情，李书记就算再护着他，总不能和司法对着干，总不能堂而皇之维护一个暴力犯，李书记都得避讳这件事，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就算好的了！”赵海波窃喜道。 两人的眼中钉同时拔去，就聊了好一会，睡在赵城身边的林敏芝，听到手机的扩音器里边听到一些声音，便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第167章 拷打 赵城特别高兴，将王皓打人的事，告诉了枕边人林敏芝，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林敏芝的表情了。 林敏芝和他已经交往了，表现得不错，他们最近已经在同居，谈婚论嫁，得到家长的认可。 又是林敏芝的父母，对赵城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巴不得他们早点结婚，林敏芝可以过上少奶奶的生活，林中良也可以趁早升官。 林中良将赵城约出来好几次，问他觉得自己女儿怎么样，是不是真心想和自己女儿处朋友。 “当然是真心的，不然我不会让我爸，出动人脉，把敏芝转到市政府你知道要进去多难吗，市政府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我对我爸说，以后我要娶她，我爸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城滔滔不绝说自己出了多少力气。 说得林中良十分感动，这孩子，对自己女儿要不是诚心的，也不能这么大费周章啊！ 林敏芝在市政府办里写材料，以后服务于某大领导，晋升是迟早的事，她现在才25岁，单位级别这么高，连他爸爸都不如她了，心生惭愧。 林中良在退休前，还是先升两步，看有没有可能升职到副局长，也可以成为一个副处级别的官员，退休时以正处职级退休，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委婉表达自己的这一诉求，赵城心里明白，这老岳父，是老骥伏枥啊。 “伯父请放心，如今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我经常给我爸提起你，相信以我和林敏芝的关系，你一定也会提副局长的，只是……”赵城欲言又止，吃了一口饭。 “只是什么，你就明说吧，免得我干着急。”林中良确实挺着急的，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机会，好不容易见到希望的曙光，能不着急吗？ “只是我和小林还没结婚，不是一家人，很多事情不好说，要再等等啊，伯父！”赵城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 因为知道未来岳父很心急，赵城便能利用他着急的弱点，想让岳父尽快逼紧婚事，等到他和林敏芝结婚那一天，他就是狠狠打了王皓的耳光，是真正的胜利者。 当然赵城还真是有些喜欢林的，林特别适合在官场混，去到市政府没多久，就八面玲珑，交际了很多关系，官场上下都夸赞小林的情商高，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市委组织部长考察了林敏芝的表现，说干一两年的话，也可以提高级别。 林敏芝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的，赵成自问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林敏芝强。 林敏芝会交际，懂得拉拢人心，正好弥补了赵城在这方面的不足，赵城一直人缘不太好。 当林敏芝听了后，却并未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她憎恨王皓背叛了她，但对王皓却无法幸灾乐祸。 旧情难忘，哪有说忘记就忘记的，林敏芝咬了下嘴唇：“王皓预计怎么样？” “他涉嫌殴打干部，已经触碰到刑事范畴，具体怎样，要看那个下属的伤验出来，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赵城轻快地说。 “宝贝高兴不，你不是最恨王皓吗，我或许不该在你面前提起他的名字。”赵城在林敏芝脸上吧唧了一口。 “我现在和他也说不上恨不恨了，我们只是陌生人，哥哥，我觉得他挺可怜的，本来在县委有大好的前途，非得去偏远乡镇苦熬，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他早点听我的就好了。”林敏芝缓缓说。 “他可怜？是他活该，这就是和我斗的下场，也不看看背景，真是。”赵城掀开被骂我，准备睡觉。 林敏芝却睡不着，寻思着找个机会，去看看他怎么样吧，毕竟相交过一场。 乡镇派出所里，深夜。 宋所长是副所长，和王皓一向是交好的，但这次却被通知， 不能负责参与王皓审问工作，全权交给所长夏志源处理。 秦志源是贵溪乡的派出所长，原来赵市长在竹溪县当县长的时候，是他提拔秦志源为所长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就到了报恩的时候。 体制内的人脉关系，不是白白培养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的就是日后能帮上忙，如果不识抬举，不懂做人，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赵市长眼看着如日中天，夏志源想巴结的心，更加强烈，恨不得把王皓大卸八块，来讨好上司领导。 桌子上一束强光射向了王皓，刺激得王皓睁不开眼睛。 王皓咬紧嘴唇，神情依旧很倔强，不可能屈服。 “王镇长，你知道犯了什么错吗？”秦志源带着一个基层警员进来，这警员是他很信任的下属，他们是一丘之貉，对待嫌疑人，喜欢用肉体折磨得手段。 通过肉体的痛苦满足他们精神的快感，是他们一贯的手段，只是这次针对的是镇长，李三宝心里还是有些虚的，躲在夏书记的后面。 “秦所长，他可是镇长啊。”警员小声说。 “别怕，我上面有人，有人要收拾他。”秦志远给李警员打好了预防针。 王浩说：“我不知道。” “你涉嫌殴打干部，现在张志斌再做检查，很有可能已经造成不孕不育，他还没孩子，你的罪状已经入刑了，还不老实交代吗？王镇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夏志源恶狠狠地说，两边的肌肉都堆叠起来了。 李警员也瞪着眼睛，仿佛看着罪犯，这种四层相似的手段我，王皓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他们企图用威慑的方式，营造恐怖的氛围，来逼迫王皓就范。 王皓的心智可没那么脆弱。 “不是，我是想要救人，当时张志斌要强j妇女，我正好经过食堂那边，我赶紧去阻止，而且不是我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王皓义正言辞道。 第168章 讯问 “呵呵。”秦所长冷笑，满脸怀疑。 李三说：“谁能证明，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王皓想了一下说：“当然是田芳能证明，当时她被脱了裤子，差点就被那啥了，她能证明我没有故意殴打张志斌，况且我打他干嘛，他是我下属，要是我不满他，我可以针对他就行了，不需要这么幼稚打人吧。” 夏所长完全不相信，说：“这很难说得准，也许你就是喜欢打人啊，至于田芳嘛，她现在已经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王皓也一脸懵逼。 “就是不见了，刚才张志斌说你要强田芳，然后他来阻止你，你就把他打了，我们就想把田芳带回来，做一个证人 ，但是田芳已经不在村子了。”秦所长说，心满意足欣赏王皓惊讶的表情。 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倒是跑得真快啊，王皓真是不敢相信，人心怎么可以如此恩将仇报，农夫与蛇的故事，现实中真的存在。 更可气的事，还被张志斌倒打一耙，说他要抢田芳，他竟没有办法反驳。 失去了田芳，一切说法，都是各执一词而已。 王皓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找不到田芳，那么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三见他怕了，以为他要认罪，立刻凶斥道：“你说，是不是想强j田芳，并且殴打下属，只要你肯坦白 ，罪行是可以减轻的。” 罪行，什么罪行？他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王皓一下就明白了，他们什么想法了。 眼前的李三、秦所长、张志斌，他们全部都是一伙人，还有有赵海波和他们背后的赵氏集团，就是想逼他认罪，将屎盆子扣在他脑袋上。 王皓要是认罪，不仅镇长的职位会被撤职，还会被开除党籍、公职人员身份，最后去坐牢，这就是赵城那孙子打的如意算盘。 王皓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得意。 “我没做过，你问我十次，一百次也是这样。”王皓坚定地说，说话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秦所长见他鸭子死了，嘴巴还要硬，马上拿出一手机来，上面录着王皓开始踢张志斌裆部地视频，从表面上看来，王皓就是故意替她下身的，这已经造成主动攻击了。 王皓紧了紧喉，去也是如此，当时看到张志斌，他确实有些想让他半身不遂，当时张志斌他也是一样，打起架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谁能顾忌到那么多呢。 “王镇长，如果你不是故意想打他，为什么你的动作，要朝着他的致命处踢呢，你为什么不踢他其他地方？”秦所长问。 王皓说：“当时情况紧急，拳脚无眼，我真的没故意往哪里提，是我的无心之举。” “证据摆放到眼面前，你都还要狡辩，王镇长，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非要逼着我们对你动刑是不是？”秦所长恐吓道，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敢！”王皓怒目圆瞪，瞪着秦志源：“我和你是平级的，你是所长我是镇长，你都还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还有你这个下属，算是我的下属，你们敢对我动刑？” “我们只受上级领导直属管辖，又不是你们政府发工资给我，哼，你以为我怕你，不敢是不是？”秦所长问。 王皓轻笑道：“你当然怕，你们其实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打张志斌对不对，法院是不会凭着这断章取义的视频，判处我的罪，所以你害怕，这是你为什么想来逼供的原因，就是想我受不住，招了，但我没做过，根本不可能招。” 王皓说话句句在秦所长的心头上，每个字都拨通他的神经，这小子，真是不打不行了。 “给我拿冰块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秦所长厉声命令道。 李三宝站着没动，看了看王皓，再看看秦所长，有些犹豫，这些东西，都对平民老百姓用，还说可以，他始终是镇长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的事情，未必没有转圜。 “秦所长……” “愣着干嘛，快点去，你以为我们还有虎回头的余地吗？”秦所长冷着脸反问，反正已经得罪了，就一次性得罪个够吧。 王皓完全气定神闲，看他们玩什么花样，反正挂在纪委那次，已经体验过了， 就无论是多么毒辣的手段，他都不怕。 按道理，警方只能扣押24小时，没证据就要放人，他们的目的不会得逞，王皓只要能够够挺过去，他坚信自己的意志力。 李三宝去外面，端了一盆冰水进来，放在地上。 “给我泼在他脸上啊，难道我等我动手？”秦志源对李三的慢动作，十分不满。 李三宝有些胆怯，站着没动，秦志源挥手过来就是一拳，打在李三的脸上。 “废物，让我来。”秦志源舀起一碗冰水，泼在王皓的脸上。 王皓感到一股透心的凉爽，直接从头顶凉到了心底，本来就是半夜，气温也不高，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你说不说，快说！”秦所长喊道。 “我说，我说你是赵城的狗腿子。”王浩嘴唇花白，嘴里说的话，仍旧硬气。 他双手烤着，不能动弹，但是坐得笔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越是这样嚣张，敌人就越害怕。 秦志源一盆冰水，给他浇过去，把王皓浑身都冲湿了，身上还有冰块，王皓身上的温度急剧下降，一会就浑身冰冷了，咬着牙齿颤抖。 “好冷。”王皓忍不住哈了一口气。 秦志源见初初收到成效，禁不住笑了起来，得马上趁热打铁，在他意志薄弱的时候，把王皓攻陷。 第169章 询问2 “给我把电扇都打开，帮王镇长把衣服吹干。”秦所长命令说。 只要一打开电风扇，风速加速流动，把王皓身上的热气吸走，会让王皓冷得发抖。 此刻，强光仍旧照射着王皓，王皓的脸已经惨白了。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熬夜人，本身精神就不振作，哈药面临肉体的折磨，对王皓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秦志源你给我记着，以后有我没你。” 王皓咬着牙说这句话。 “我怕你干嘛，除非你能能力干掉赵市长，否则你拿我也没办法，你不会真以为，你可以干掉赵市这类人物吧，别做梦了。”秦志源说。 像赵城、赵刚这种人，心胸狭窄，也配坐上这么高的位置，这一段时间内，都对王皓穷追不舍，王皓坚信，他们得罪的人，绝对不止是王皓一个人。 会有大厦将倾的一天，越是嚣张的人，根本就看不到生活前面的风险。 “德兴，去给我把辣椒水拿来，我们的王镇长已经冷够了，现在也该热一热了，我们给他暖暖。”秦志源饶有兴味地说。 他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欣赏别人管斤辣椒水的痛苦表情，不管是多么硬的铁汉子，都会低头。 除了眼睛，其余五官中的四官，弄进去辣椒水，那叫一个舒爽。 王皓身子忍不住颤动了一下，看着前面的魔鬼，真不知道他是人还是，此刻他求饶 话，只会被人看不起，还会输了。 “你竟敢滥用私刑，这次出去，我一定会去举报你的。”王皓咬着牙齿说。 “还是那句话，我不怕，你以为生活处处是光明 ，其实每个公安局都有动用私刑的，不然哪能指望那么多罪人良心发现啊，他们自己招供的啊。”秦所长毫不畏惧地说。 他也做了很多类似的事，但都没被发现过，胆子就越来越大。 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警匪本就是一家 ，说他们是流氓头子也行，所以秦志源胆子才会这么大。 王皓履新职位后，从没给这位秦所长打过交道，他没主动请王国豪吃饭，王皓也没说要特意招待他，今天才了解到，原来他是这样的货色，平日里不知道多少良民，被屈打成招了。 鲜红的辣椒水已到，光是闻着味道，已经感受到一股辛辣刺激，更不要说喝进嘴里，倒进鼻子里，人会七窍生烟的。 这狗东西，平日里，就是研究这些去了。 王皓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咬着牙齿，坚持着，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都没有通报给上面，派出所的人就来把她们带走了。 李书记肯定是来不及知道的，李诗云也在睡梦中，还有自己妈妈王晓静，他也不摘掉，否则谁能忍受自己的亲人，爱人收到这样残酷的刑罚。 这群土匪，自以为身上掌握了权力，就无所不为，肆意践踏在了法律之上，连公职干部都敢动，如此猖狂，还有什么做出不来的。 王皓只恨自己平时专心政府管理，却忽略了警局这一块暴力机关，没有安排自己的人，导致现在很被动。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王皓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是饿了，你给我送吃的来了，感谢。” 秦所长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皓，还以为他疯掉了，手里用勺子搅动那盆子辣椒水，变得无比兴奋，表情变态。 “待会我就喂你吃好喝的辣椒，这辣椒是咱们乡镇特有的红辣椒，比魔鬼辣椒有过之无不及，你待会尝一口，会爽到飞起，上厕所会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快感。”秦所长阴阴地说。 王皓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在滴血。 他闭上了眼睛，忍一忍吧，天很快凉了，大不了就是肠胃受点刺激，出去洗胃，反正天一亮，就得救了，他是绝对不会给这种卑鄙小人低头的。 士可杀，不可辱。 秦所长拉着辣椒水，勺子慢慢放到王皓嘴边，用这种缓慢的动作，来放大王皓内心的恐惧。 王皓慢慢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吧！ 也许老天爷是有良知的，这时候警所的外面，忽然来了十几辆警用车，外面散发着大灯，光线直接把整个派出所照亮了，投射到里面。 秦所长回头一看，窗户里的一束光线，正好射进了她的眼睛。 派出所的值班老大爷，还有其他在派出所值守的警员，立马被惊醒了。 十几辆警车一起停在了小小的派出所，按照环形排列，看起来很有气势。 其他人都惊醒了，半夜三更，怎么会有警车过来，而且不是县城的公车，好像是省厅的专车。 外面的小林走进来，说：“秦所长，是省厅的公安厅长兼督察长，兼政政法委副书记来了。” “胡月丘？” 派出所的人，都知道这人名字，在青州省是个人物，秦所长的身体，马上要化作一坨烂泥，差点掉在地上，手中的辣椒水也顺势滑落。 他们派出所来过最大的官员，也不过是县城的局长，来这里做察访，秦志源都会吓到，更何况胡厅长，他更是久仰大名，平时只在报纸、新闻上，见到过胡厅长发表重大的指向性建议。 做梦都会想不到胡厅长会来，并且是在半夜，秦所长有些中彩票的感觉，整个人晕转向的，摸不着方向了，就算是刮台风，也吹不来这座大神啊。 秦所长正愣神的时候，李德兴说，会不会是因为王皓的缘故？ “不可能，我早就调查过王皓，他没什么背景，有人传他和李书记过从亲密，可是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他们也不是亲戚。”秦志源自信地说，就是正因为这样，他才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现在先不管了，先去做好迎接，这里交给你了。”秦志源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 把李德兴一个人留在那里，他有些害怕招手，叫秦所长别走啊。 第170章 讯问3 小小的派出所，马上就灯火通明了，隔壁的留守的警员都醒了，听到省厅有人来的消息，全部都穿戴整齐好过来。 派出所旁边，有一栋家属楼，外表挺陈旧的，专门是职工宿舍，这边的基层警员，很多都不是本地人，在这边留守。 他们手忙脚乱，有的穿错了袜子，有的系错了扣子，有的打错了领带，总之都是衣衫不整跑出来。 所有人就位后，见到胡厅长站在大厅中间，他周围站着下属，穿着西装，大半夜的，气势凛然。 秦所长理了理衣襟，身子前倾，满脸堆笑地伸出手，却被胡厅长忽略了，直接看也不看，根本就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 在众多基层警员的注视下，秦所长有些尴尬地讪笑，不过也没记恨，被这样的大人物忽视，也是应该的。 依然陪笑道：“胡厅长，深夜大驾光临，不知道所为何事？” 胡月丘这才转过身体来，他是国字脸，看起来很有正气，虽然五十出头，像是四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双目炯炯有神，给人威严的感觉。 他扫视了派出所这些人，仿佛在看歪瓜裂枣，最后将严峻的目光，落在了秦志源身上：“王皓呢？” “王皓……”秦所长心里咯噔一沉，下意识就想要撒谎，可是一时半会之间，又想不到怎么去说谎。 汗水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让他更加紧张，说话也没有了底气。 “您是说王镇长吗，他出了点事，今天在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有人报警说他打人，结果我们马上就去现场……”秦所长开始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问你王皓呢？”胡月丘打断秦所长的絮叨，语气中稍微有些不耐烦。 宋所长当时在人群中，他见其他人都不做声，只好自己说：“晚上我们把他带回来，现在在看守所，等找到证据后，就移交看守所，如果没有，就放人。” “他现在人在看守室里面，应该在睡觉，目前没有任何证据，王镇长有主动打人，只是有间接补充证据，但无直接证据，我们也不敢怎样。”宋所长补充了一句，精神上也有些紧张。 面对他们警察局的一把手，最高掌权者，谁心里都有些发毛。 秦志源心里的毛，已比野草还要长得茂盛了。 他只是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着胡厅的眼睛了，看他就心里虚得很。 越是这样，越个人一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他人呢，我看看。”胡厅长又发话了，命令的字很少，但很有效果。 宋所长准备带着胡厅长去看守室，他不知道王皓正在被酷刑折磨，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会想办法，他和王皓还有一些私交。 这一切的询问，都是瞒着宋所长一干人等，宋致远平时为人正义，秉持着陈强除恶的原则，才报考的警察，希望为人伸张正义。 他从来不对犯罪嫌疑人动用私刑，这是犯法的，如果他知道，不管是不是王皓，他都会阻止。 秦所长就不一样了，他比较热衷暴力，喜欢用暴力对待罪犯，相信铁拳之下，必有正义人是皮子贱，要收拾了才能听话。 听到胡月丘要去看看，秦所长立马慌了，脱口而出说：“胡厅长，你大老远来，我们先安排你们去吃饭吧，再去县城找个酒店住。” 胡厅长身边的男人，一下子给了秦所长一个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耳光就落在了秦所长脸上，打得秦所长找不着北。 秦所长却连哼都不敢哼，他知道这些人不是局长就是副局长，全部都是省厅下来的的，起点就已经超过他的终点了。 秦所长捂着脸，火辣辣地疼，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待会发生的更加让他担忧。 秦所长和宋所长平时也不太和睦，在很多政策、意见上有分歧，见他被打，宋所长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忍着，没有笑出来。 在这么多人面前笑，尤其是胡月丘面前笑，一点都不尊重。 宋所长用手指印了一下，走吧，就在前面。 几个重要的人物，跟着胡厅长后面，鱼贯进入了还看守十倍，看守室是很小的，一间房可以容纳几个人，大家睡在上下铺这边，床铺被褥陈旧，但看守室却没人。 难道在审讯室？宋之远推开审讯室的大门，正好对上王皓愤怒的眼神，他脸色惨白，浑身冰冷，旁边还放着一大桶辣椒水，新鲜热乎着呢。 “啊，这是……”宋所长也吃了一惊。 旁边的李德兴张大了嘴巴，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那么大。 “你们……”他直接跪下了。 胡月丘他们鱼贯进入审讯室，目睹到这个场景，当时李德兴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张牙舞爪的，准备要打王皓。 胡厅长的脸顿时拉得好长，气氛就凝滞了起来，整个审讯室里，比冰天大雪还要冷寂，所长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半夜在审讯？”胡月丘连续两个问题，把秦所长和李德兴问住了，他们话都不敢说一句。 宋所长扫视了现场，王皓的衣服浑身湿透，地上到处泼洒着辣椒水，一看就是受过酷刑的。 他在乡镇这几年，从未对犯人用过任何酷刑，凡是审讯犯人，都是严格按照法律程序来做的。 但是架不住有些人 ，喜欢偷偷使用，毕竟比起其他方式，严刑拷打，更加容易从罪犯嘴里撬出东西。 这并不人道，但是方便省事，也很快捷。 “秦所长，你不会是在审讯王镇长吧，他遇事被抓，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在24小时内，我们找不到证据都要放人，更别说刑讯了！”宋所长心中的正义感升腾起，有些恼怒地逼问。 秦所长恶狠狠瞪了宋之远一眼，这个时候，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不提着它说点好听的，还看火势不够大，要加两股风来出一出是不是。 他恨不得把宋之远剜掉舌头，这也是他经常用惯了酷刑，产生的下意识想法。 第171章 厅长解救 一个人长期在暴力中，得到快感和方便，就会上瘾，人是一种成瘾型动物，总会对美食、性爱产生快感。 比如说偷情，人们都说，出轨的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红杏出了墙，多半是回不了头了，身体内兴奋的多巴胺会提醒他，有一件更爽快的事情，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秦所长长期使用暴力，产生了莫名的快感，见到比他弱小的成人，都喜欢使用刑法，达到自己变态的控制欲。 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秦所长做出一个解释，敢公然审讯公职人员，是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吧！ “胡厅，王皓他涉嫌殴打干部，我们有视频为证，这做不了假啊，我们也是想 快点让他招认，免得他祸害其他人，弄得其他干部心有戚戚……”秦所长有些心虚地解释。 又给李三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也来解释解释啊，免得他一个人说，解释未免显得苍白无力。 李三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员，吓得魂不附体，只是机械重复秦所长的话；“是啊，他把一个下属的蛋蛋都踢破了，绝对是故意的，刚才我们问他，他已经承认了……” 王皓脸色一凛，正色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招人了！你们屈打成招，我也没有招认，如果我招认了，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 王皓连串的反问，把两个人问得哑口无言，答不上来，更加印证他们做贼心虚。 胡月丘怒了，但他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先叫宋志远把完好的手铐打开，让他可以休息一下，看下身体状态如何，被这两个杂碎弄到哪里没有。 胡厅再转过头来，直接盯着说：“刑讯逼供公职干部，意欲冤枉他人，屈打成招，现在拒不悔改，罪加一等，马上把秦所长，给我带走。” 外面站的几个警员，听令后，立刻拿出手铐，把秦所长给扣上，再带上警车，这次秦所长在劫难逃，不仅会到厅级单位的查办，恐怕工作都保不住，直接开除 至于李三，大名李德兴，在一边软成了一滩烂泥，神情沮丧，仿佛大限将至。 他直接倒在了地上，两眼空洞茫然，秦所长是所长，都会被撤职，更何况是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小科员了，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二十岁还在还要养，全家都靠着他那点工资回家，不然老婆早就和别人跑了。 “王镇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才会听秦所长的，我早知道……秦所长，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跟着对你严刑拷打，我也一样会被他收拾的，他作践人的手段你不知道，简直是花样百出啊，比如我，海带是个正式员工，只要一句话说错了，他就给我挥耳光过来！”李三向着王皓求情，希望可以饶过他一次。 小小一个派出所的所长，竟然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了。 怪不得隔壁城市，曾经暴露出有公安局长当街枪杀别人的新闻，原来这些都是现实演绎。 王皓看了他一眼，这人上位了，恐怕也是和秦所长一样，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这次算了，以后记住不要欺压良民，凡事有报应的，别不信，秦所长就受到报应了。”王皓大度地说。 李三连连点头，比小鸡啄米还要快，一脸诚恳认错的真诚。 万念俱灰，他死也想不到，王皓的背后，不仅有县委书记，还有省厅的公安厅长兼政法委书记，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 谁知，胡厅长已经酷划处办了秦所长，根本就没注意到倒在地下的李德兴，表示要回青州失了，要王皓好自为之。 等到明天下午，没有证据，就把王皓赶紧放了，这是胡月丘吩咐宋所长的事，还有派出所的大小事务，暂时就交给宋之远了，叫他开始学习如何当一把手。 警察局的任命，不用对接组织部，这样宋之远基本上就是下一任所长了，真是喜从天降，他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把自己的官职给作没了，落到他头上。 宋之远还年轻，今年不过26 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当上排出苏一把手，那么以后去县公安局指日可待了。 王皓恢复了精神后，见胡厅长要走，连忙快步过去，和胡厅长对视，这个人眼睛深邃，看不到底，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凡是人物者，必然有超常不同的地方。 王皓已经看明白了，胡月丘是专门来乡镇来帮他的，这也太奇怪了，这可是青州市u最偏沿的乡镇，道路偏僻狭窄，大领导几乎不来，就说杨市长、姜书记，恐怕好多年没有来过这了。 为何胡月丘会专门来解救自己，并且还带了这么多人，外面停着十多辆警车，明天恐怕乡镇就要传遍，王皓是皇亲国戚了。 王皓自己都不明白，他要问个清楚，免得受了别人的恩惠，而不自知。 “胡厅长，你好，我是乡镇长王皓。”王皓尽力稳住心神，再次自我介绍了一遍。 胡月丘微笑着，像个慈祥的长辈，看王皓的眼神，和之前不同了，散发着慈爱，让王浩心里一暖，像是被太阳照耀着。 已经失去了很久的温热，那是父亲的感觉。 王皓失了神，回忆起了小时候，自己多么想念父亲，想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骑马，子啊胸膛上撒欢，在他脸颊上捏捏，羡慕别人有爸爸，他却没有。 胡月丘拍了拍王皓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背后一众随行的人员，也商策划发动汽车，跟着呼啸而过。 整个萧山村里，响彻警车的光亮，把村子都着凉了，不少村民打开窗户，看到这么大的场面，还以为发生了 什么特大案件，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王皓的目光，追随着车灯而去，心里也空落落的。 宋之远过来说：“王镇长，我给你准备了一间独立房间，今晚您讲究睡下，明天没有实质证据，就可以放人了，光凭你们大家的视频，只能判定为两人斗殴，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放心吧。” 宋之远的话语，把王皓拉回现实，他才回过神来，恍惚道：“胡厅长，他说什么没有？他为什么来帮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他是你家亲戚，否则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胡月丘啊。”宋之远也很惊讶。 王皓苦笑；“我要是能有这么位高权重的亲戚，我会在这小山镇苦熬吗？” 想来也是，宋之远更加惊讶了：“他不是你亲戚，那就更加奇怪，如果他不想来，根本就没人能请得动，说明是他自己想来的。” 自己想来？莫非他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他？王皓反复思考宋之远的问题，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地身体开始发烫，经过这一晚，他开始高烧了。 第172章 发烧 东方破除鱼肚白，王皓迷迷糊糊睡着了，伴随着头疼。 在梦中，他回忆道，小时候，妈妈经常说爸爸的事，那时候他不到七岁，也没有记忆力，但人在生病、或要死的时候，会有回光返照，回忆起很久远事。 医学界有研究，人死之前，肾上腺素会激增，整个人会处于兴奋的状态，大脑会恢复年轻。 王皓头烧得好疼，一些久远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爸爸是公职人员，他很有前途的……\" “为了前途，我不愿意他牺牲，他值得更好的生活。” \"是我自愿的，不关他的事，孩子，你别怨他。\" “孩子，你别怨他。” “孩子，你别怨他……”重复的话语如同鬼魅，带给王皓的是焦灼的回忆，他头疼欲裂，更加想要回想起更多的细节。 王皓在痛苦和折磨中醒来，面对的却不是看守所的四面墙壁，而是医院的洁白墙壁，他知道他已经出来了，他经历了昨晚上苦痛的24小时，已经熬过来了。 他又一次经历了烈火淬炼。 “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无力。”王皓捂着脑袋，仿佛就要爆炸了。 “你别乱动，医生说你发高烧，烧到41度了，差点要出人命，幸好宋所长及时发现，把人给赶紧转移到医院，否则你真的烧死了。”李诗云过来，连忙让他躺下。 今早上，宋之远联系了他，说王皓发高烧，吓得李诗云急忙请假，要来照顾王皓。 这么大的事，她今天才知道，王皓一进派出所，就被收了手机，否则他一定半路杀过来，把王皓救出来。 “天杀的秦所长，幸好他被带走了，再出现，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竟然用冰水ponies，还想给你灌辣椒水，宋所长都知道了。”李诗云咬牙切齿的说，整张脸都狰狞了。 以前只觉得她可爱，却不知道她也有这么愤怒的时刻，面对王皓，李诗云没法冷静。 王皓抚摸了她的川字眉，笑道：“你一个小女子，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他们这种人，拜高踩低，想用职权来压迫我就范，是妥妥的官僚主义，我是绝对不会屈服淫威的，好了，我没事。” 没事？差点死掉！ 王皓转移话题说：“李书记知道我的事情吗？昨晚上是不是他请胡厅长来的。” “我都是今天才知道，李书记当然不知道了，要不然，他一定会想办法的。”李诗云马上问：“胡厅长是谁，关他什么事！” 王皓没解释，这件事不是亲眼见到，别人都不会相信，青州市的胡厅长，会带着大陆人马来这偏僻小山村，亲自把乡镇的派出所带走，王皓更加被神话了。 脑海里，总是闪现胡月丘的面貌，好像小时候见过一两次，记忆总是如此无情，需要的时候，不会主动跑出来。 王皓摸了摸头，好疼。 ‘你先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打人的事情，刚才派出所已经宣布，你没责任，只是两人斗殴，具体情况还要调查，反正，现在不关的事。’李诗云宽慰王皓。 王皓从来没怕过，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别人诬陷，但此次遭受，罪魁祸首是赵海波，如果不是他报警，并且拿着断章取义的视频，王皓也不会进去。 赵海波，王皓心里默念着这名字，假以时日，一定双倍奉还，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有点想尿，睡了一晚上了，膀胱已经不行了。”王皓起身要起来，头又开始晕起来。 持续的高烧，会让人浑身无力，王皓上厕所都没力气，要李诗云扶着去，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一个大男人有气无力，上厕所都要人扶着，还要怎么泡妞啊。 王皓有些脸红：“我可以了，你出去吧。” “害什么羞，我是你女朋友啊，又不是没见过，我帮你扶着，你才好方便。”李诗云倒是毫不尴尬，给他解开裤子。 女人一开发，和没有开发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王皓红着脸，紧闭着双眼，尽量不让自己想其他事，想昨晚上的寒冰，可以让他更加透彻心凉。 “好了 ，没有了。”王皓想钻到地下去。 “等下，我给你关上门。”李诗云贤惠地说，真当自己是小媳妇了。 世间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是男女之间真心扶持，在最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助，这中间，不是金钱的交易，而是感情的浸润。 王皓的眼睛红了，他是一个特别缺爱的男人，只要一有爱，就忍不住感慨，真不像个男人，但他比大多数男人温柔，有一颗敏感的心。 “谢谢，诗云，你对我真好。”王皓动情说。 “你对我好，所以我对你好，你不要给我客气了，我宁愿你说，这是应该的，因为这显得我们很生疏，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啊，你有什么想说、想做的，通通告诉我好吗？”李诗云也说得很真诚。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世界上没有一种爱，不是值得我们去感谢的，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算是父母，也不是无条件爱子女的，或许有些爸爸，根本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可以多年不闻不问，不关系，当彼此不存在，但其实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你相信血缘吗？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如此冷漠，亲情都可以漠视。” 王皓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把李诗云吓了一跳。 平时王皓不会说这么多话，他在私生活这边，话语真的不多，只有谈论公事的时候，才会有那么激动 。 “王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李诗云摸了一下王皓的额头，还是滚烫，可以哦煮熟鸡蛋，吓得她有去赵医生。 或者自己带到县城医院去吧，社区医院的药物，始终有限，一点凉寒感冒都治不好，李诗云很质疑山镇的 医疗水平。 李诗云走出去后，乡镇的庞春颖、刘斌、秦主任他们来了，手里提着鸡蛋和水果，神情焦急。 第173章 针对 空寂的病房，没人显得空落落的，寂寥无趣，有一大群人来，瞬间变得热闹了。 王皓的心理也好受一些，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脸上充满明媚。 “你们来了，快坐，提什么东西来，太把我当外人了吧。”王高扯着嘴角的笑容说，虽然脑袋里还是昏沉沉。 庞春颖他们一大早，听说了王镇长被所长逮捕到派出所去了，很有可能还立那字，马上急的商量刘斌，他们一行人去问派出所，宋所长说，王镇长被转移到医院来了。 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王皓来到桂溪乡后，已经成为桂溪乡真的顶梁柱，平时大小事务一把抓，还要为乡镇拉投资，从来没喊苦喊累，身体也从没生过病。 现在倒好，一病就是重病上身，老话说了， 从来不生病的人，一得病，就会死人的。 庞春颖最上心，叫妈妈煲鸡汤过劳，是土鸡汤，没有喂饲料，补身体特好。 “究竟怎么回事啊？王镇长，我带了鸡汤，我喂你喝吧。”庞春颖坐到了完好的床边，打开鸡汤锅，用勺子喂到王皓嘴里。 她叫王皓别动，就这样躺着，让自己来伺候就好，庞春颖不愧是经验丰富，伺候别人来，特别有耐心，动作又到位，能让王皓特别舒服。 王皓迷迷糊糊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言难尽。 秦主任饶有兴味地说，听说胡月丘都下来，他可不是个小人物，是省厅里赫赫有名的实权人物，王镇长，你莫非认识他？ 秦所长这样一说，立马勾起了刘斌的好奇心，他见都没见过这么高职务的人，充满了好奇。 王皓使劲摇头：“我真的不认识，在这之前，我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倒是怪了，正厅级别的官员，会下来关心一个小镇长？王皓也不算是很出名，还是半夜过来，太劳师动众了，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王皓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又不是像是说谎，让众人也跟着摸不着头脑，这一切像是天方夜谭。 秦所长年龄较大，喜欢分析，便说：“我估计呀，是最近公安在严打滥用私刑，所以到处抓典型，说不定接到线索后，就直接前往咱们乡镇，来树立一个典型，这秦所长不就完了吗？以后这些公安的人，再严刑拷打啊，恐怕就难了。” 秦主任分析得头头是道，很有逻辑，也让大家信服，似乎真的是这样一回事，到目前为止，这也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了。 刘斌有些不相信，他推了推眼镜，说：“堂堂公安一把手，来到我们这抓典型？这抓得职级也不大啊，如何立威呢？” “这你就不懂了。”秦主任老道地指了指刘斌：“越是要剔除弊端，就得面向基层，基层群众的问题多，面积大，职级多，员工数占据超过了半数，有些领导人，自以为山高皇帝远，胡作非为，完全把上头指令放屁。” “反而靠近省厅的市政府、县政府他们不敢乱来，咱们乡镇乱着呢，来到这才知道，乱臣贼子出于草莽 ，还有句话怎么说的，庙浅……” “庙前王八多。”刘斌接了一句。 这下一说，王皓都相信了，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释之前，只有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总不能说胡秋月是他家亲戚吧，王皓自己都不信，这太匪夷所思。 李诗云带着医生推门而入，见到庞春颖在喂王皓鸡汤，两人座位靠得很近，姿势也很暧昧。 庞春颖来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女朋友又来了，知道来了，可能她会避忌些。 王皓下意识退后了些，有些害怕李诗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些怕李诗云审视的眼神，虽然她自问问心无愧，在心里默默爱恋，又是没有伤害任何人！ 张爱玲说过，暗恋一个人，如同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儿，静悄悄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诗云一进来，房间里的都沉默了。 “诗云，春颖给我带鸡汤来了。”王皓打破了沉默的寂静，缓解尴尬。 “哦。”李诗云淡淡地，过了瞅了一眼鸡汤。 “医生不是说，发烧的病人，不可以喝油腻的东西吗，这样会更严重的。”李诗云着着鸡汤说。 庞春颖连忙解释说：“这鸡汤不油腻的，你看我把油已经清除出去了，只剩下营养物质，所以有鸡汤的营养，却不油腻。” 李诗云轻笑了一笑，心想现在的女孩子，不务正业，只想讨好上级，来走捷径，边便态度不好说：“真是细心体贴啊，或者说是贤妻良母，我李诗云自问上不得厨房。” “诗云！”王皓呵斥了一句。 庞春颖紧紧抱着那罐子鸡汤，眼眶有些酸，委屈地看了王皓一眼。 李诗云用命令的语气说：“鸡汤放下吧，去给王振镇长打些冷水来，医生说，他需要冷敷，来给身体降降温。” 李诗云用了职级来命令庞春颖，完全是把他当做丫头来使唤，虽然在乡镇单位，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随意拆迁庞春颖，可那场景，基本发生在工作中。 在私下，庞春颖的人缘还是蛮好的，也不会有谁用命令的语气，来跟他说话。 之前庞春颖和李诗云关系处的蛮好的，一起聊护肤、化妆、穿搭等，两人俨然成为朋友。 可是李诗云转眼就变脸了，比川剧还快，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塑料姐妹感情吧。 庞春颖眼眶里的眼泪，不停地打转，就快要掉落，她忍了又忍，用手擦掉眼角的眼泪，背对着走了出去，背影落寞。 王皓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满地看着李诗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李诗云低声说：“鸡汤好喝吧，温柔乡英雄冢，待会收拾你。” 屋子里的大男人抽烟的抽烟，看手机的刷手机，视若无睹，无视房间里弥漫的硝烟，女人要是吃醋，千万不管，免得殃及池鱼。 “王镇长，我听说秦所长对你滥用刑法，您才会生病住进医院是吗？”刘斌想转移下房间的情绪，问王皓。 王皓算是吧，真是丢脸，这辈子没被这么欺负过，要不是手被烤住，一定和秦所长拼个你死我活，听说秦所长被带走，估计要被开除，也算是受到教训了！ 第174章 修建公路 王皓这次发烧，是由于被拷打讯问所致。 秦所长经验老道，见了很多世面，说：“如果是这样，那可以申请国家赔偿啊！这本来就是他们警局的错，而你是被冤枉的，所造成的伤害，必须要求赔偿，不能白白被欺负啊。” “算了吧，我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心里是有些不服气，被那孙子欺负，用公权力压着欺负，他现在也受到惩罚了。”王皓说。 秦主任起身说，要的要的，他回去做个申请表，把完好的受刑讯写出来，再拿去审批，等着他的消息。 秦德成自从归依王皓后，对王皓倒是很诚心，凡事都爱为他考量些，事实证明，他走过的路，比王皓走的桥多，凡总能考虑得细致周到。 像这个申请国家赔偿，王皓没经历过，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心想应该没有几百块钱吧，便没有放在心上。 “王镇长，您看看，这是我收集到的果树资料，在调研市场的过程中，我走访了超市、批发市场、园林市场等地方，得出了报告，这是价格对比，总体来看，在批发市场 进货是最便宜的，这是各种果树的价目表。” 刘斌早有准备，将手中的价目表递给王皓。 王皓尽管不太舒服，仍旧扫了一眼果树的价格，在这些果树中，柑橘是最便宜的，樱桃树最贵，其他的例如桃树、梨几个不贵，运输进来的成本还贵些，这里的山路难行，司机们都不爱进来。 王皓翻了翻册子，说：“运输费已经超过了果苗本身的费用，咱们的乡路也应该拓宽了吧，交通会极大限制经济成本，就算是以后，咱们乡镇开发出来，人们也会因为交通，放弃来到我们这边。” 王皓合上本子，叹息了一声。 “确实如此，王镇长，咱们这路，又窄又陡，不好走，多考验人的技术啊，但以前的镇长，不是没有上交过提案，曹局长根本就不批。”刘斌说。 在贵溪乡这个小地方，根本就不会有处级干部以上的领导，过来参观，偏僻的它早就被遗忘了，哪里还管这里道路好不好？ 一个字概括，就是太穷了，爹不疼妈不爱，财政本上没有钱，什么都是最后才轮到，自然产生了马太效应，有钱的乡镇，更加有钱，没钱的乡镇，穷得来拿路都是山路。 这个世界本身是强者的世界，没得抱怨，贫穷就等着挨打。 “我一定要振兴乡村经济，让百姓富裕起来，成为咱们竹溪县的龙头。”王皓说。 刘斌有些惊讶道：“成为龙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梦，能挤进前几名就不错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栽？ 刘斌一直待在乡镇里，难免心眼小，格局小，看不到那么长远，要是经济一旦得到发展，桂溪乡很快可以咸鱼翻身，超越其他乡镇的，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看有没有想做的心树。 王皓见过太多咸鱼翻身的案例，只不过过看执政者有没有心思去打翻身仗，宰相起于州梦，在这种地方，最是锻炼人的地方。 王皓开始领略李书记的用心良苦，就是为了让他在磨练中，获得自信、勇敢和大无畏、不服输的精神。 精神的来源，都是来自于艰苦的环境，顺丰顺水的环境，是锻炼不出强者的，强者永远不害怕困难和挑战，他反而害怕太平静和容易的成功。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把兆辉的投资敲定，有了资金注入，政府也会看到我们这边的其那里，从而追加投资，修路也就成为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如果就这样打报告，想县政府以前，宁春华肯定不会批准。”王皓分析说。 那天兆辉投资部的方总走后，还未给桂溪乡办公处打过电话，和王皓也没有人私人联系。 完全没有动静，静的人心发慌，如果他直接拒绝，王皓或许会想其他办法，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兆辉那边的资金，对贵溪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庞春颖急匆匆走进来，又不敲门，满头大汗，让王皓惊讶：“你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王镇长，张志斌在医院，听说他的下体被踢破，还挺严重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以后再不能进行……”庞春颖欲言又止。 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女人，说那些话，脸比树上熟透的柿子还要红。 李诗云看不出来，继续追问，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好像是不能进行房事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庞春颖咬着牙齿说。。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 “活该！”张志斌先发声，他早就恨张志斌入谷，从进单位里边，张志斌一直打压刘斌，让他不见天日。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刘斌早就不把张志斌当亲戚了。 王皓沉思道：“这下他更恨我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教训他，他当时强奸妇女，还要主动和我动手……” 王皓心里觉得挺自责的，毕竟事情因他而起，也是她食蚁兽造成的，如果当时不要太用力，也许。 李诗云不以为然，她早就听说过张志斌的事了，对他也很讨厌：“他不是和老太婆一起玩耍吗，拿着东西也没用，不如废了好，专门和老太婆玩。” 在这个时刻，李诗云的讥讽，显得格外刺耳，王皓皱了皱眉头。 庞春颖也宽慰道：“事啊，王镇长，张志斌那种人无恶不作，不关你的事，就算今天你不收拾他，也会有人这么做的。” 在前些日子，张志斌有钱了，就像变了一个人，敢对庞春颖动手动脚了，还私下暗示庞春颖，如果肯和他好，就给十万块钱给他。 如果不肯他好，那么不仅十万块钱没有，有一天，他也会在路上将庞春颖抢了。 在乡村的夜晚，没有监控，没有证人，被抢了，也不会没事，他威胁庞春颖不准说出去。 那阵子，庞春颖担惊受怕，每天下班回家，都要约着几个女同事，生怕在那荒野地里，张志斌的小车，就这样窜出来了。 恶人终于有恶报。 现在这种担心终于没有了，庞春颖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第175章 陷害 张志斌这个混混，早就天怒人怨，它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大快人心，甚至希望他就是成为公公，免得危害人 还有若兰的家人，每天都在家里扎小人，咒张志斌，欺骗了他们妈妈，拿了他们财产，遗嘱上，分明写的是张志斌的名字，他们想告状都无处伸冤去。 知道张志斌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偷藏在被窝里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说王皓，王皓的心理好受了许多，也想开了，也许是老天爷要借他的手，来惩罚张志斌，替天行道。 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善缘和孽缘，罪孽深重，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总说，要积善缘和功德，最后会报应到身上。 最让王皓寒心的是田芳，明明救了她，却被田芳出卖了。 她要是不出现，王皓迟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时的见证人，就是赵海波，他只会颠倒黑白，巴不得王皓身败名裂。 王皓吩咐他们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动用一切关系，找到田芳，派出所的人会找，可是他们的力量始终有限。 …… 田芳并不是自己逃跑了，而是被金三一伙人圈进在一家院子里面，外面守着流氓，不让他出去。 赵海波从外面走进来，流氓们开了门。 屋子里有张黄色松木沙发，摆放了一张30英寸大电视机，地上海铺着美式地毯。 这就是若兰的别墅，这老太婆真会享受，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招上张志斌，作他的情人。 赵海波有些心生羡慕，傍上富婆，果然可以少走二十年弯路，直接达到人生巅峰，他赵海波奋斗了一辈子，都没住过这里的别墅。 “田芳，还是叫你钱夫人？你好吗？”赵海波人模狗样坐上沙发，翘起了二郎腿。 田芳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站立到一边，不敢说话。 “老钱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想怎么欺负我，都可以。”田芳的手，一手扯着裙角，一脸紧张。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在张志斌想要欺负自己的时候，赵浩波无动于衷，在一边录像，他和张志斌一样坏。 赵海波笑了，色眯眯审视着田芳，说：“我怎么会欺负你，你长这么漂亮，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这样的恭维，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觉得假大空，但田芳就吃这一套，她嫁给了钱，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图他书记的身份。 如果换做别人是书记，她也一样会嫁，她扶着脸问，真的吗，我真的很美吗？ “是啊，我看你才二十出头，是个小姑娘，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赵浩波认真地说。 一条视频，根本不足以定罪，问题的关键在田芳身上，那天晚上，没有监控，赵浩波和田芳成为了关键性的证人，可以指证王皓或者张志斌。 那么，现在田芳就成了扳倒王皓的利器。 只要和田芳口供一致，王皓这次必定宰，也算是去除了一个心头大患，谁叫他要多管闲事呢，赵市长要找出完好的问题，终于被赵海波逮着了。 赵浩波还知道，派出所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找到田芳，可以王皓证明清白，一个泼脏水，也能诬陷王皓。 赵浩波要让田芳成为自己手里的王牌，让王皓做不成镇长，投资旅游开发的事务，就会全权交到自己手中，以后会成为他的功劳和政绩，王皓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倒是成全了赵海波。 赵海波围绕着田芳转圈，看她的穿着打扮，吊带裙、裸色丝袜加高跟鞋，一看就和村里那些饥渴的留守妇女一样，渴望得到男人的关爱。 她们的眼神如狼似虎，只是深深压抑在背后，希望得到男人的注视，赵海波觉得，可以从女人身上下手。 他靠近田芳，使劲呼吸，嗅到田芳身上的味道，好骚的味道啊，像是从田芳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赵海波表现得跟条狗似的，田芳被撩拨的心猿意马，浮想联翩，这个赵书记，长得虽然不如王皓，但是比钱书记，倒是好多了，年轻十多岁，长得还要好看些。 如果他要来勾搭田芳，田芳这种人，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会很快沦陷的。 “赵书记，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昨晚上不来救我，让我被张志斌这畜生侮辱。”田芳生气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打不过他，我在打电话，叫人来帮忙，而且张志斌虽然是我的下属，有时候又是不听我的，他手下混混众多，你叫我怎么样呢，如果不是王皓前来，我早就找人来了，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赵海波这样说着，手指在田芳的脸上勾勾画画。 手指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搅动了一池春水。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如假包换。” 田芳心里窃喜，真觉得魅力无限，能够吸引住赵海波，赵海波和她暧昧了好一会，撩拨得田芳心痒难耐，她这个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巴不得可以缠着情哥哥的身子。 远处有村民在唱山歌：情妹妹哟，你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两个奶子嘛，多好看哟，哥哥想摸一把哟。 赵海波搂着田芳的肩膀，被田芳一把推开，故作羞涩道：“干嘛啊?我今天才认识你，不可以。” “你觉得要多久才可以？”赵海波在田芳耳唇上吹起，他来到这异地乡镇，交通不方便，早就有些想女人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张志斌也给她介绍，村里的大保健，但是他看不上那些女人，和公交车没两样，给钱就可以，始终心里过不去。 对一个男人来说，要建立亲密关系，才能好好拉近关系，一个女人把身体交给他，就像是交了投名状，表明了自己的衷心，互相信任。 赵海波原本以为田芳很好得手，但田芳却轻轻推开了他，不让她靠近。 第176章 女人的温柔 田芳看上了王皓，是因为王皓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相比其他的男人，都会对她多看两眼。 就和天龙八部里的马夫人，喜欢挑战不喜欢他的男人，越得不到的男人，心里越是喜欢，说白了，就是心里的占有欲在作怪 。 但赵海波如此露骨对她，反倒让田芳有些抗拒，人的本性里，天生害怕被追逐，等一旦猎物停下，马上会掉过头来追逐别人。 最好的猎人，应该把自己包装成猎物。 被推开的赵浩波，有些恼羞成怒，也没有耐心了，直接说：“王皓正在面临调查，你现在是关键人物，等我放你出去后，你就说，你那晚上是被王皓差点给侵犯，而张志斌把你给救了，王皓就和张志斌打架，把他打了个半身不遂，你害怕报复，所以躲了起来，找到我求救。” 赵海波一本正经地编写故事，流畅说出来，惊地田芳目瞪口呆，她惊讶于体制内的是非黑白颠倒，这就是恶心人的官场斗争吗？ “你要我陷害王皓，这不可能办到！他救了我，我怎么能恩将仇报，我没工夫理你，你自己玩吧。”田芳说着就要走出去，被两个混混拦着。 “不答应我，就休想走出这间房子。”赵海波冷言道，对付这个女人办法多得很，软的不行就用硬的。 赵海波知道，她有怂恿钱有鬼贪污的事迹，心智上肯定是贪慕虚荣、意志软弱的她的弱点套多了，随便找一个问题，都可以攻克。 “你要干嘛，我报警了！” “你究竟改不改口供，不改，就别想着走，我也舍不得你走啊，你干嘛那么维护王皓，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赵海波有耐心地问。 “王皓，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一心为民，在桂溪乡的所有职工中，只有他敢想敢干，为民做事服务，我心里佩服这样的男人。”田芳一脸花痴说。 赵书记心里沉吟，这老婆娘一个，还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估计是没有见过真正的男人，钱有贵伺候不了他，见到一个长得衬头的，就发花痴。 “你是喜欢王皓吧，我明白了，但你以为王皓会喜欢你吗，在医院里，她女朋友长得可漂亮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赵海波一针见血地问。 田芳脸色一冷，陷入了沉思，她第一次见面，就对王皓有好感，可惜王皓从未正眼看过他，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医院内，王皓准备要出院了，他余烧未退，但办公室工作太多，无人主持大局，害怕乱成一团，就急着要上班。 “田芳，你去哪里了？”王皓惊讶道。 眼前出现了田芳的倩影，她脸色发黄，眼珠子飘忽不定，看起来很紧张，一走进病房，看到王皓，才稍微稳定了一些心神。 王皓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安定，有安全感，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女人能够感受他，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味道。 田芳扑过来激动地说：“王皓，我是被逼的，当天我就被赵书记的人带走了，看管起来，我不是故意把你丢下，你救了，我我好感激你啊，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田芳关心地看着王皓的身体，抚摸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 王皓说：“我没事，张志斌这混蛋，居然诬陷我，你出现太好了，跟我去派出所澄清一下，就行了。” “好，我们这就去。”田芳道也回答的爽快。 几人一起出了医院，李诗云办好了手续，过来接王皓，田芳看了她面色一沉，他不会是王皓的女朋友吧。 李诗云态度也傲慢，不和田芳打招呼，等王皓说清楚事情缘由后，李诗云还有些憎恨泰方，如果不是这个多事的女人，王皓怎么会惹麻烦上身。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啊。 漂亮女人之间，总是互相看不起，和文人相轻一个道理。 “那你们快去吧，我回宿舍等你，给你做点有营养的，补补身子，最近身子有空虚了，有些力不从心了呢。”李诗云摸了一下王皓的脸颊，态度亲昵、 在一旁的田芳看得嫉妒，也希望能够拥有王皓，在坐上王皓的车子后，她一直沉默着。 距离派出所有一段距离，都不说话，感觉很奇怪，王皓找了些话题来聊天，太南方也不说话，似乎有心事。 田芳鼓起了勇气：“王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也愿意帮你澄清，那晚的事情 ，你愿意豁出名誉，来帮助我，说明你其实喜欢我的是吧。” 田芳说完后，不敢看王皓，慢慢将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用手爱抚着王浩的脸颊，吓得王皓一个激灵，立刻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田芳靠在他肩膀上，真的很突然。 “那个，嫂子……” “嫂子？” 王皓嗯了一声：“之前你和钱书记是夫妻，我一直把您当成嫂子，礼敬有加，似乎没有任何逾越规矩的想法，田夫人，我帮助你处于我自己的道义，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她被人冒犯，我也会出头的，这个喜欢无关，是我自己做人的原则。” “难道说，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吗？”女人挑眉，眉毛也竖了起来。 田芳 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整个人脸型都变了，一点没有温柔的样子，王皓更不喜欢了. 感情这种事，很奇怪，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就会产生化学效应，要是没感觉，就怎样都看不上，王皓不想欺骗田芳，坦诚地说：\"没有男女之情，而且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也就见过几面而已，你凭什么断定就是喜欢我呢？\" 喜欢一个需要理由吗，田芳是一见钟情，她继续把头靠在王皓头上：“我喜欢你没有理由，那天晚上你救我，就更加感动了，我们可以慢慢相处，至于你刚才的女朋友，我们可以瞒着她，我不介意和你在地下相处。” 这么明目张胆地要做地下情人，王皓当真是活久见，心里更加害怕了，但他也不是啥的，在派出所前面，激怒田芳，岂不是要让田芳倒戈相向。 第177章 初心 “那个，我们待会再说吧，先去把口供录了。”王皓转移话题说。 王皓已经猜到事情有诈，赵海波怎么会如何田芳就这样放出来，给他澄清事实真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如果直接拒绝田芳，这反复无常的女人，铁定翻脸。 古人云，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急什么，你先答应我啊。”田芳娇嗔道，一只手半分在王皓身体上游走。 活了这么久，王皓还从未被女人调戏过，这当口，他只有忍耐着，心里十分不愿意，被女人占便宜。 王皓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去看外面，敷衍道：“我答应你。” 外面正是干活的时节，村民们来来往往的，往车子里面透露出好奇的目光。 王皓来到乡镇几个月，已经成为了明星政治人物 ，好多人都认识，在村子里最关注的就是男女之事，一旦发现后，他们会像是蚂蟥一样，爬上鲜血的长袍。 王皓当然懂得避忌，男女之事上扯不清楚，会影响别人的评价，就催促田芳快走。 王皓回过神来，给田芳说：“我们快走吧，这里有人，被村民看到不好。” 田芳娇嗔喘气道：\"急什么，我想要了，你先亲我一下，我才去。\" “被别人看到了。”王皓还没说完，田芳就凑上嘴来，疯狂吮吸王皓的嘴巴，不只是亲吻，她还伸出了舌头，她的舌头比海底的海草还要长，缠住王皓的。 王皓反应不过来，男人遇上这种事，一般是生理战胜理智，被田芳强吻了好几秒，手还在他身上乱滑，王皓这才满意。 几秒后，两人才分开，田芳心满意足，不是时间紧急，她还要王皓交出身体，她才罢休。 王皓叹了一口气，回望窗外，张晓霞已经不见了，估计是以为他们要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见了长眼睛。 这是美男计，必须得用啊，否则待会田芳不知道怎么说，王皓的心眼提到嗓子口上，直到见到了宋致远，他亲自给田芳录了口供，田芳也如实说了出来，才放下心来。 宋所长气愤地说：“他这是咎由自取，如今法治社会，在大马路上，就敢对女人动粗，这和前几年沸沸扬扬的打人案子，有什么区别。”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嚣张，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幸好被人拍了视频，传上网，不知道这几个和匪徒，能不能得到制裁。 那是发生在城市里，但如今发生在乡村里，如果不是见了王皓，根本就别想伸张正义。 宋所长当着众位警员，伸出手来握住王皓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王镇长，你给我们的见义勇为，做出了榜样，我们通报给上面公安局，让局长亲自给你做出表扬，您就等消息吧。” 这样的通报，精神奖励大于物质，可以提高王皓的知名度，体制内的名声也是挺重要的，王皓感激宋所长，而且秦所长被带走后，派出所的事务，多半是宋所长接手，以后他成为这边名副其实的一把手，王皓也算多了一个朋友。 王皓走出去后，便忽视了田芳，根本不理会她的抛媚眼，甚至不想送她回去。 田芳在后面呼喊着，王皓你忘记你的承诺了吗？ “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是你自己想多了，再说你用威胁来得到我的爱，我会真正爱你吗？”王皓开上汽车，绝尘呼啸而去，再也不想看田芳一眼。 田芳仍旧不相信，王皓如此绝情，她艰辛的是，这世界上没有不偷腥的馋猫儿。 “王皓，你自己想想，你这么年轻，还会加官进爵，难道就满足这辈子一个女人吗，我又不是要你娶我，我们可以偷偷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在担心什么呢？” 田芳继续说。 这样的诱惑，对普通男人或许很有诱惑力，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头顶上的职务，就如同枷锁一样，戴在王皓头上，他并不可以从心所欲，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桂溪乡镇这边的百姓的生活条件，他们能够生活得好，就是他最想干成的事业，至于个人的私欲，可以放在家国之后。 王皓坚持要走，留在田芳在背后呼唤，王皓你回来，你回来啊！ 他可以预见，刚才他要是不同意田芳，下场会是什么，他会被纪委带走，会撤走镇长的职位，还好他反应过来了，这是赵海波的阴谋诡计。 到乡镇府去，赵书记果然很惊讶，王皓居然能再次进来。 王皓笑着说：“多谢赵书记成全，将田芳送过来，不然我还洗脱不了罪名，这下张志斌可就惨了，意图强奸妇女，可是要刑事罪，必须要开除他了，清赵书记马上作通报吗，准备开除张志斌的手续。” 赵书记的脸色比吃了粑粑还要难看。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仗，赵浩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他开始以为王皓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又清高又不懂变通，肯定会坚定地拒绝田芳，激怒田芳，女人的心眼很小，会报复他的。 谁知王皓竟然能骗田芳，说明他是会转弯但是，在县委这么久，王皓怎么也学会了一些自保的手段，只要没有危害他人，适当地转换一些策略，欺骗别人，也是可以原谅的。 开除张志斌，成了志在必行的事。 党政办立刻要发通知报告，做好张志斌的陈述，准备开除公职手续的一系列文件，这也是相当复杂的，要通知上面得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等领导，陈清事实。 他这种涉及到犯罪的，流程会走的更快些，都不用领导找张志斌谈话，直接可以跳过进入到办手续的阶段。 王皓笑着走路，身体轻飘飘的。 张志斌和他作对这么久，能把他弄出去，也算是扬眉吐气了，算是清除了一个大敌人，这些做旅游投资的事，王皓可以专心致志拉投资。 失去了张志斌的赵海波，犹如没有利爪的雄鹰，和王皓一样，也不过是个外地人。 第178章 汇报工作 党政办主任这个位置，众人翘首以待。 王皓本属意于庞春颖，她勤劳工作，人缘又好，比其他人更有资格，可惜她只是个事业编，提干的机会，永远与她无缘，真挺可惜的。 县委组织部。 张志斌被开除公职单位，就得一把手交代他的一些工作，赵书记已经来过了，他随便谈了几句，就不耐烦地离开了。 陈部长是李正山的人，他就给陈部长脸色瞧。 王皓交代张志斌的工作情况，用四个字概括就是不务正业，整日偷鸡摸狗，早就该清理出户了。 “乡镇的领导干部是这样的，他们的专业素养、职业技能、文化水平不高，很多都是军转业的干部，还有是走后门进去的，吃了时代的红利，现在好多了逢进必考，必须要真枪实剑拼刺刀，素质也会大为提高。”陈部长分析说，给王镇长泡了一杯菊花茶。 菊花茶可以清热解毒，消除王皓大热天的火气。 王皓是李书记身前面的红人，陈部长一直对王皓很慈爱，像是对朋友一样，关系逐渐也好了起来。 王皓对此深有感触：“虽然是比以前大有提高，但仍旧比不上市直、县制单位的人，说到底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次建筑，没有经济，吸引不了年轻人才，引不了凤凰。” “听说你在搞一个绿色乡村的方案，致力于以乡村的旅游业带来经济发展，桂溪乡那景色，我见过，确实很秀美，有山有水，一枝独秀，要是真的埋没了，当真是可惜，只是发展起来，也不容易啊，交通啊，资金啊，公共设施，都是费力的事。”陈部长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有多难，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开发，无论遇上什么困难，我只会想办法，想对策，而不是去思考问题有多难解决，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我会坚持的。”王皓表达了对办成事情的决心。 现在事情已经有了苗头，只要能拉到兆辉公司的投资，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王皓信心满满，给陈部长这件事。 谁知陈部长早有耳闻，兆辉公司的彭总，正在隔壁春荷镇调研吗，这消息是他春荷镇的镇长告诉他的。 陈部长的好朋友说，春荷镇想要承包百亩土地，栽种荷花，以荷花小镇的名声，来推动旅游业发展，在夏天，全镇都会弥漫荷花的香气，香气浓郁。 兆辉公司走访了小镇后，也很满意，那位方总，已经有了投资的意向，保守估计投资千万吧。 “什么，他们还没给我们答复，就去看其他的小镇了。”王皓的心一沉，之前还信心满满，这下子有些慌了，难道他估计得不对吗？ 走访环境的那天，方总对桂溪的环境，是赞不绝口的，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插曲，流氓混混打架的事，但始终也瑕不掩瑜，贵溪想的风景秀丽，在乡镇难以找到匹敌，这点自信，王皓是有的。 再加上开发旅游业的方案，是王皓苦心孤诣想出来的，每个细节，不懂得地方，桂溪乡的每处特色，他稍微有不懂的地方，就回去询问本地人，做到尽量完美。 理论上，不会有对手的。 陈部长说：“这个嘛，本身现在各行各业竞争都很大，偏远地方为了拉投资，为了收到市场青睐，也是耍尽百宝，这是当地的政绩，谁不愿意去拼一把？王镇长，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的对手一样在眼馋，不要轻敌啊。” 王皓感谢陈树德给他透露了这个消息，让他有所警惕，不至于没个警醒，这下他要对投资的事情，更加要上心了。 市场竞争极大，情势瞬息变化，稍微不小心，就别别人捷足先登了。 陈部长在县城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到的消息，肯定比他准确，王皓有了危机感。 王皓就和陈部长告辞，回到乡村里，继续优化投资申请方案，两人象征性握了委屈握手。 “那改日我再请你吃饭，陈部长。” “欢迎欢迎，多些过来坐啊。”陈部长热情地说。 陈部长送王皓走出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王皓问，如果事业单位转行政编复不复杂，单位里有一个同志，表现挺好的，苦于没有背景，要升职比登天还难，这对于干部挺不公平的，会打击她们干事创业的信心。 大家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干一样的活儿，却因为身份的问题，有人升职了，有人原地踏步，到死都不会挪动位置，那种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林敏芝千方百计地，就是想要从事业编制，转换到行政编制，当初不也是费尽了心机。 组织部的一些科员，有些坐在工位上，有人在埋头学习，刷题苦读，陈部长指了指一个学习的科员，说，那不就是在备考吗？ “要是没有关系，最好的方式，还是自己考进去，这样也是有硬实力的，通过遴选的方式，可以考到上级单位、市直单位，当然了，这难度是很大的，要百里挑一。” 百里挑一啊？竞争真是不小，王皓感慨道，要是有关系，根本就不用这么累，没关系啊，就真得靠自己的本事，王皓想帮庞春颖一把，没想到还是得靠给他自己靠。 王皓回单位里去，给庞春颖说了遴选这件事，叫他好好准备，组织部长说，今年秋天会有一次遴选名额的下放，到时候，所有的事业编制、工勤编制的员工，都有机会可以转编的。 最激动人的是，可以去到更加高的单位，只要能够通过笔试、面试的话。 庞春颖哦了一声，并不表露出高兴、激动的神色，而是忙着手中的工作 ，手里的乡镇新的扶贫名单，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整理出来的，通过实地走访的方式，去给每家每户做好调查，综合对比筛选，终于选出了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个扶贫办的资金，早就被钱书记这只米虫亏空了，即使整理出对象，也暂时没有优惠的政策，可以帮助他们。 第179章 遴选 乡镇办公桌上，庞春颖的脸色，被电脑蓝光反射着。 “王镇长，我早就知道有遴选了，可那全是高手，体制内没有不会写和不会说的，比考进来还难。”庞春颖唏嘘道。 只怕他去参加考试，也是当炮灰。沦为背景板，既然这样，何必要浪费时间，去做意见根本不会成功的事情。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没有利益的事情，不会选择去做。 王皓鼓励她说：“别灰心啊，事在人为，你都没有努力去考，你怎么知道考不上，这样放弃太傻了，可以一直考到35岁啊。” 王皓真心希望庞春颖可以有职业规划，毕竟他还年轻，以后大好的年华，不能给浪费在乡镇啊。 要是年龄不超过35，有机会干嘛不试一试，关键是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以后老了后悔。 王皓给庞春颖分享了下自己的考试技巧，不厌其烦地给她说，终于让庞春颖有些松动了。 “您真的觉得我能行？” ‘嗯嗯，事在人为，我相信你。’王皓一脸坚定，传递给王皓信心。 王皓又想到投资的事，如同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咱们得追紧投资了，听说隔壁的春荷镇，也在争取兆辉公司的投资，咱们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投资的机会，到时候，就看着春荷镇得益了。” 庞春颖大惊抬头说：“又多 一个对手？怎么会这样？王镇长，咱们不会失败吧。” “我和你一样，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服输，但我就是不知道错在哪里，，除了那天张志斌捣乱，几乎没有什么错漏，到底是哪里不行了。”王皓自言自语道。 要是输了，输的正大光明 他没话说，但是没有理由地输给春和镇，他想不通，隔壁春荷镇，王皓去调研过，平平无奇，完全没有特色。 最关键的是，春荷镇的镇长不重视保护当地生态，在镇中心，就开了两家化工厂，专门排放废弃燃料，每天抬头可见，有大量的废气废烟排放，污染人的呼吸。 要是推崇这种旅游小镇，才是可笑，热爱旅游的人，根本就不会来。 王皓认为，投资春荷小镇一定会失败的，放纵的眼光不会这么傻，一方面又心虚，毕竟方总一直没给他回复，就叫他等着，这样很被动，沉默大概率就是拒绝的意思。 这时候，庞春颖这时候表情复杂，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不知道说不说，她是个单纯的女人，脸上藏不住事，只要一表现出来，王皓准知道。 庞春颖的脸上，闪现过心虚、悲伤、难为情的脸色，王皓问，是不是方总私下找过你，那天之后，我记得他对你很有兴趣。 半晌后，庞春颖才回到了一个字，嗯。 “他找你干嘛，吃饭喝酒？还是什么事？”王皓紧紧逼问，他有些生气，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庞春颖都不告诉他。 关于投资的事，是未来政府工作的大方向，是重中之重，王皓已经提醒ta8很多次了。 但庞春颖居然知情不报。 “他找我……有一天，他晚上打电话给我，叫我把桂溪乡的详细资料，给他送过去，但我没去。”庞春颖缓缓说。 而那个地方，就是竹溪县的大酒店里边，那个可以泡温泉的地方。 方总想和庞春颖泡泡温泉，鸳鸯戏水，然后在谈谈投资的计划，那阵子，已经似乎晚上九点了。 如果庞春颖同意，那么投资的事情，很大概率会成，这是放纵的保证。 庞春颖再怎么不因世事逗号，心里还是懂的，晚上和一个男人去酒店，意味着什么，她没敢去，父母不让她晚上出门。 王皓冷哼一声；“你幸好没去，否则被那个大色狼占了便宜了，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卑鄙，居然 想和我玩权色交易这一套！” 庞春颖抬头，眸子紧紧盯着王好的眸子：“王镇长，你不怪我吗，我以为你会怪我，是我害得方总不投资了，所以我没敢说，你就骂我吧。” “骂你？你没做错，我不需要你用身体来换的桂溪乡的投资，你知道吗，咱们这里得天独厚，是具有开发潜力的，那个商人来投资是他有眼光，懂的开发，如果为了其他的原因，也不会成功，我只能说方总他没有眼光，错失投资的机会。”王皓温和地说，真的没有一点要怪庞春颖的意思。 越是这样，庞春颖更加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耽误了往好的大事。 也许那天晚上，她只是去陪陪，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也许那个方总只是想找他聊聊天，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毕竟方总很有钱，手握召回公司的投资券，肯定有很多女人爱慕的，怎么会看上他这个乡下丫头，她庞春颖长得不算美女，有一点土气，唯一的优势，吗就是吸收了桂溪乡这边的精华之气，长得很清新。 王皓继续问，那他之后说什么没有。 “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算了，没事，等她想泡温泉，给他打电话就是，温泉水温热除湿，可以强身健体，有很多好处。”庞春颖说。 王皓沉思一会，心里已经猜到方总可能真的看上了庞春颖，不然不会这么有耐心，此刻把她交出去，说不定真的能拉回投资。 千万年的投资，这看起来算是划算的买卖，王皓怎么做都不亏，只要他给庞春颖洗洗脑，或者给她转编升职，只是他 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罢了，要无耻到利用一个女人。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方总又去了一个电话，没谈投资的事情，就对他的生活关心关心，聊了聊，希望他有空再来桂溪乡看看，会招待好吃的农家饭。 “也不用了，今晚你有空来青州市，我们一起去吃饭唱歌吧，我这里走不来。”方总这样说，让王皓又燃烧起了希望。 临了，他又加上一句，要把小庞带上。 第180章 诡计 青州市财政局，赵刚的桌面上放着青檀香，缓缓升起烟雾，男人抽起一根烟，都懒得抬头看眼前汇报的侄儿。 赵海波如履薄冰，仿佛舌头打了结，说话结结巴巴的，偶尔看赵刚一眼，像是看一种母狮子母老虎在身边，一样可怕。 赵刚的脾气是，管你是不是亲戚，只要没办成事，就一样挨骂，说话还很难听。 “废物，连个小小的镇长，你都收拾不了，你能做什么，培养你是赵家的耻辱。”赵刚冷言道。 赵海波心里想，你儿子不也是一样，不是王皓的对手，五十步笑一百步。 “赵市长，不要生气，王皓是走运气，差点这次我就让他下线了，哪里知道他还是有些小聪明，这次我摸到他的性格狡诈了，下次我会小心的。”赵浩波说。 “下次？还有下次？王皓如果真的能开发旅游业，会成为咱们青州市成功的典型，大肆宣传，到时候，他就有了政绩，你能怎么办，还不是眼巴巴看着，我要叫他永远不翻身懂吗，敢动我儿子，他和李书记我都要收拾，我是先拿让他开刀。”赵刚用烟指了指赵浩波。 赵海波更加抬不起来来，惶恐说：“叔叔放心，王皓最近也在为投资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呢，我一早就通知了春荷真的镇长，也去找召回拉投资，要是成功，就能牵绊住往好的脚步，给王皓重重一击，叫他别那么得意，等失败几次，人心就不信他了，我看他干不成什么事，拿着政府投资的两百万，只能永远待在乡镇了。” “这件事世人皆知，宁县长和王皓打赌，要是乡村经济起不来，王皓永远别想离开，叔叔你就放心吧。”赵浩波保证道。 “嗯，我再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赵刚瓮声瓮气地说，表面上，他是针对王皓，其实他针对的是李书记。 李正山当初和他同为战友，一起在省厅共事过，关系还算融洽。 如果不是他断了赵城的前途，赵刚本想和他做个朋友，一起互相提携，井水不犯河水，但李正山偏偏要和他作对。 俗话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李正山没和他商量，就擅自调离赵城的岗位，就是断了赵城的前途，赵刚打算，在竹溪县培养几年，就提拔赵城为副县，以后入了县常委，为做县长当准备。 赵城要是在三十五岁当县长的职位，以后再坐上县委书记，就能够接他的班级了，能在这个年龄，可以做到书记，赵刚完全放心这个儿子了，他们家的荣耀地位，都可以保住。 望子成龙，赵刚也没错，只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赵城的实力，是不是当一把手的材料。 赵城外刚内柔，心智软弱，这些赵刚不是不知道，但他相信，只要经历过历练，一定可以担当大任。 “听说表弟快结婚了，是和市政府的一个科员。”赵海波想起来说。 “嗯，她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论地位，和我们家差很多，但是长得还不错，架不住我儿子喜欢她，等个以您半载，她成为了我家的媳妇，给她提个副股级，还是可以的。”赵刚兴奋地说。 想到自己儿子不太成熟稳重，只要成家立业，就会坚强他的意志了，古人说，先成家后立业，当初赵刚也是这样。 她儿子的婚礼，本想大操大办，但是反五风的政策一下来，明令禁止大操大办，要简化婚丧嫁娶仪式，首先就要拿这些干部开刀。 尤其是厅级干部，是重点关注对象，为的就是不让官员有收贿赂的机会，接着操办婚礼酒席，收取份子钱。 就算执政者自己没有贪污的心思，到了那个位置，别人都要送钱来，轻则几千，重则几万几十万，都还算少的，更多的，上百万，上千万，难免迷住了眼睛，收了别人的钱，就得给别人办事。 赵刚这一生，没太多遗憾的事，就是为不能大操大办婚礼，而感到内疚，说：“还是商人好啊，有钱才能 自由，我们这种干部，虽然有权利，但是太受拘束！” 人生都没有完美的，即使再大的人物，都有遗憾，也有不可得，就说女人吧，赵刚的老婆秦丽蓉很漂亮很有气质，快五十岁了还风韵犹存。 今天晚上，秦丽蓉从洗手间出来，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肩膀上沾了透明的小水珠，大腿丰腴而有肉，雪白得比葱花还要白，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的女人，风韵犹存。 秦丽蓉刚过五十岁，不仔细看，和四十出头差不多。 她趴在赵刚的身上，作弄赵刚的家伙，娇嗔道：“你呀，都好多天不碰我了吧，不会是外面有小妖精了吧，我最近没时间管你。” 赵刚把手里的报纸一扔，说：\"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都快五十岁的男人了，你以为是毛头小伙子啊，你别折腾我了，我今天就想睡觉。\" 赵刚说这样扫兴的话，让秦丽蓉很不开心，好不容易有些兴致，身上还喷洒了香水，就这样被赵刚给破坏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那是夜夜笙歌，不来都不行，像个小产贸易一样求着秦丽蓉，秦丽蓉只会看心情，或者看他的诚意，来决定给不给。 一旦过了四十岁，秦丽蓉和赵刚就反过来了，基本是秦丽蓉记着这事，赵刚一年半载都不提一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喂饱了。 秦丽蓉躺在一边，没被满足的女人，气性总是特别大，心情很不好。 不满地说：“儿子真的要和林敏芝结婚吗？我总觉得她配不上咱们家，他那个爸爸，一辈子就是个正科，妈妈只是个老师。” “他爸爸在财政局里，没什么政绩，比较平庸，我寻思着给他提拔到副局长，这样也能衬起我们的身份，至于她女儿，市委组织部考察后，也可以提拔，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咱们儿子喜欢嘛。” 秦丽蓉冷哼一声，那岂不是便宜了姓林的一家人？ 第181章 夜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怪不得大家都想找有实力的，这样可以抱大腿，少走二十年弯路，直接奋斗到终点。 秦丽蓉不是很喜欢林敏芝，总觉得这女人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缺少贤惠体贴，眼神里嘀咕嘀咕转，透露出算计的样子。 之前林敏芝和赵城交往，秦丽蓉没花时间来干预，心想未必谈得成结婚，现在不知不觉要结婚了，干预也太晚了。 “我还是觉得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他们的家境……哎有点拿不出手，林敏芝也不像是个贤妻良母，前几天，赵城还给我说，要给林敏芝提拔，这才转编，就一心想到提拔了。”秦丽蓉嫌弃道。 “提拔就提拔吧，咱们不提拔自己人，莫非还提拔其他外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等我继任市长后，肯定要将赵家的亲戚，全部提拔一圈的。”赵刚躺着说。 不由想起了区县下面的某个县长，也是她的情人之一，也在嚷嚷着要他提拔，成为一把手。 之前一直都是林敏芝嫌弃王皓的家境，现在却掉转过头，林敏芝也有今天，她知道了，心情一定会很复杂。 “好了，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去给儿子说，我不做这坏人。”赵刚翻身睡觉，倒是真的没有要碰秦丽蓉的意思。 秦丽蓉嘟囔几下，也睡着了。 在竹溪县那头，王皓带着刘斌、秦德成、庞春颖众人，正前往约定的大君豪包厢，这里是全城是最豪华的娱乐场所，集中所有的夜场娱乐为一体，待客请客很有面子。 秦德成听说过，在里面请一个客户娱乐，光是两个人一晚上就花了，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 王皓停车在娱乐场所门口，还有专门的泊车小弟来接待，服务质量真高。 “王镇长，我们真的要请方总在这里吃饭吗，我感觉非常贵，我们消费得起吗？”庞春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大君豪这几个字招牌，在夜晚上闪烁，显得气势非凡。 在整个城市，这里的建筑物，也是相当崭新和宏伟的，彰显着夜生活的奢靡。 这里，人们挥金如土，纵情享乐，完全忘记了礼仪道德，什么三从四德，只想要放纵自己的欲望。 门口，有大把的喝醉酒的女人，倒在地上，等着有缘人。 秦主任看着是伤风败俗，如果是秦主任的女儿，会马上和她断绝关系，秦主任这样说，她年龄大些，思想相对保守。 “毫无疑问，进去非常昂贵，但为了凸显咱们的诚意，我特地定在这里，方总应该能够感受到，俗话说，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打算再用尽全力搏一搏。”王皓凝视着众人眼神说。 他们所有人都郑重点了点头，进去后，来到一家豪华的大方ktv，这里的设施一应俱全，有大屏幕、唱歌的设施，还有红酒台酒吧，调制各种颜色的鸡尾酒。 这群乡镇的干部们，都还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忍不住东瞧西瞧，看稀奇，能来到这种地方，好好腐蚀一把，必须要过过瘾。 王皓叫庞春颖去把歌曲点起，点些方总可能喜欢的歌曲，还有吩咐小赵，去把红酒倒好，给每个人一杯红酒。 一切打点就绪，就等着方总人来了。 王皓走到外面，点燃了一根烟，静候着方总的到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吃喝喝虽然是哦传统又老套的拉关系方式，但不得不承认，白粉虱八十的生意，都是在饭桌、或者是酒桌上谈成的。 王皓心里也很忐忑，如果说方总拒绝投资，那么他的一切努力，都会打水漂。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一本万利的事情，要想成功，先得付出，付出时间，付出金钱，付出一定的投资，才会有回报。 什么都不做，守株待兔、坐享渔翁之利的人，永远不可能成功。 八点多过后，方总总算来， 他刚参加完一个饭局，不乏疲惫，可是来到这个唱歌会所，发现庞春颖在放他们那个年代的歌曲，不由的眼神一亮。 “王总，你太客气了，用不用这样铺张浪费呀，我就说小聚一下，你看又给我整这一出，我怎么好意思，下次你再客气，我就不来了。”方总主动伸出手，表面上这样说，嘴唇便还是难掩笑意。 王皓说：“我代替全桂溪乡的职工，感谢方总到来，走啊吧我们进去说。” 包间里的模样，歌舞吵闹一团，已经是歌舞升平了，大家喝着酒吃着小吃，说着闲话。 王皓没有忘记，自己是带着工作的任务的，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来切入投资的话题。 等到方总喝了一杯啤酒，和他的下属说完话后，王皓才出声。 “方总，咱们桂溪乡的投资方案，您究竟怎么想的？自从上次一别后，我一直等待着方总的答复，咱们的环境，你也看过，非常符合国家的扶持政策，如果方总的资金可入驻，那么一定不会赔本，还会大赚特赚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王皓试图从钱 的方向，来引导方总进行投资，商人重利，他们眼睛里利益大过天，如果在一个项目中，看不到任何投资的潜力，王皓就算是巧舌如簧，说破天也没用。 桂溪乡确实有投资的潜力啊，这点王皓可以从具体来分析，绝对要比隔壁已经被污染的春荷镇要好得多，光是挑一挑，没人愿意去被化工厂污染的地方，因为生命和健康永远排放在第一位，而桂溪乡的绿化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 这还仅仅是自然的覆盖率，不加入后天的栽种植物、果树等人为绿化的部分，所以以后进入桂溪乡的环境里边，相当于到了一个天然的氧气吧，感受整个身体都被清新空气覆盖的场景吧，这一定会吸引大量热爱自然、喜欢享受生活的人群。 王皓滔滔不绝，说得很有感染力，不止如此，他今天还带了检测数据，准备充分。 王皓试图从前 的方向，来引导方总进行投资，商人重利，他们眼睛里利益大于天，如果在一个项目中，看不到任何投资的潜力，王皓就算是巧舌如簧，说破天也没通用。 这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乡镇，遥遥领先。 “好了，王镇长，我确实在你们和春荷镇之间考虑，这几天春荷镇的刘镇长也来找过我，递交给他的方案，我看了后也前往，环境方面大不如你们这边不说，投资的点也单一，仅仅凭借荷花这一样景物，就像撑起旅游小镇，我想不行。”方总分析说。 听到方总这么说，贵溪乡所有的职工都注视到这边，看来投资的事有戏了。 王皓按耐住欣喜说：“那你还是决定投资我们这边了，您不会后悔的。” 说到这，方总又没有说话，瞟了一眼庞春颖，叫她坐到身边来，陪她她说会话。 庞春颖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王皓，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王镇长，现在的大环境不好，投资有风险，我要是随意投资，也会被公司问责的。”方总故作难意地说，忽然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在庞春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第182章 逢场作戏 漆黑的房间里，光线交错闪烁，依稀可以看到人的动作。 方总在庞春颖的大腿上捏了一把，还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庞春颖叫唤。 王皓正欲发作，被黄主任拉住了，说：“难得方总高兴，你想得罪他？” 王皓忍了又忍，看着方总就像是财神爷，不能得罪，得罪了就会前功尽弃，越这样拖下去，沉没成本就会越高，反正摸都摸了，是不是亲一下也可以呢，如果不亲，之前的心思全部白费了。 干成事业，是否非得牺牲女人不可？ 黄主任继续劝着王皓：“算了，只是逢场作戏，他们这些人，什么没见过，也就是图个新鲜 ，就说在这夜总会，用钱能够买到的女人也不少，他不就是图人家清白的身体吗？” “你也知道清白，庞春颖还没嫁人，要不你去。”王皓没好气地跟黄霞说。 黄霞听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以她的年龄，身材保养得也不好，要是能去，她想要上赶着去。 可惜人家看不上，不给机会。 果然那边，方总见庞春颖逆来顺受，开始得寸进尺，将手放在她的肩膀，意欲搂着庞春颖，亲热一番。 庞春颖倒也没挣扎，毕竟到最后关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得罪了他，王皓的事业就泡汤了，她就忍着没动，心想大不了被狗啃了一口。 她越是懂事，王皓则越是心疼，看着这个底层的姑娘，如何挣扎求生存，任人践踏，是男人都会生出保护欲来。 “王镇长，你也来喝喝红酒吧，这红酒不苦涩，还有些甜味。”那边秦主任招呼王皓过去。 王皓闷闷不乐喝了一杯红酒，犹嫌不够，直接一瓶红酒下肚，想把自己灌醉，这样不就什么也不用听，也不用看了。 王皓和秦主任说了几句，觉得多半有戏，王皓回头瞄了几眼，方总都快乐不思蜀了，满脸油光。 电话响起来，里面很吵闹，王皓走出去接，是沈蔷打来的，问王皓怎么回事啊，兆辉公司的投资，好像是要流入春和镇了。 “怎么可能，方总在我这里？”王皓吃了一惊。 “这我就不清楚了，兆辉投资部的决定人，不止一位老总的，还有另外一位老总，我听她说不会投资到桂溪乡，并且已经在考核评估了，你真的抓紧时间。” “好的，谢谢，我明白了。”王皓放下电话，有些愤怒，看来这个方总根本就没认真做这事，打着考察调研的名头，到处吃吃喝喝，趁机揩油，实际上，他说的话，根本就不算数。 在他身上白费了这么多功夫，王皓不仅有愤怒，还夹杂着失望、欺骗和后悔。 这时候里面又发出尖叫声：“啊！不要啊。” 王皓冲进去，原来这方总太不老实，在酒精的熏陶下，越来越胆子大，居然把手伸进了庞春颖的衣服里面，肆意乱摸，当着众人，简直是色胆包天。 既然没有投资，还怕他干什么。 眼前的桌子，放着一杯红酒，王皓顺势就泼了上去。 红酒全部倾泻在脸上，方总顿时成了落汤鸡。 其他人惊呆了，都来拉住王皓，叫他不要这么冲动嘛。 “王镇长，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刘斌惊讶道。 这件事，不光是王皓一个人付出了心血，可以说凝聚了桂溪想每个人，全体员工的一片心血，他们为了这件事能够办成，天太难出谋划策，想好的点子，搞得夜不能寐。 刘斌付出也不少，每天都在办公室加班，很久都没有也会谈恋爱了。 大家见到方总如此油腻，都很生气，可事实证明，这个社会。脾气大，敢翻脸这是一种资本，不是人人都有，关键看你有没有承担翻脸后的后果。 如果无所谓，翻了也就翻了。 要是不能，继续伏低做小吧，不然会成为笑话。 “我们辛苦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反正这孙子又不能当场把小庞怎么样，我看算了。”秦主任在后面说。 方总自然怒不可遏，抹了一把脸，但还是很狼狈，说：“王镇长，你疯了，敢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投资了！” “投资的事，你根本做不了主对不对？”王皓沉声问。 其他人皆全部盯着王皓，降压的张大了嘴巴，庞春颖更加震惊。 方总收回了眼神，有些心虚，只能装傻：“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在赵辉，本身你和彭总是平起平坐的，持有他那个样的股份，可是最近你犹豫输了股份，拿钱去平了仓，导致你的话语权下降，也就是说，你一个人说话，根本就不作数嘛，是不是？”王皓问着他，眼神比刀子还要寒冷。 这件事，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沈蔷也是一有消息，马上就给王皓打电话了。 但方总一早就知道了，还大言不惭地来到这里，骗吃骗喝，要这要那，吃庞春颖的豆腐。 方总很心虚，眼神不敢看众人，冷汗直流。 黄霞一个巴掌给他甩了过去，打在他脸上；\"没钱、你没钱，还来摸，回家摸你老妈去。\" 黄主任充分展示了乡下妇女的泼辣。 庞春颖也顺便给了一个耳光，从刚才，庞春颖就受不了他的咸猪手了，长这么大，他还没交往过男朋友，连嘴都没有亲过，这王八蛋，一脸就上下其手。 “变态，你好恶心啊。”庞春颖说。 方总捂着脸，不敢反抗，生气地说；“装什么春节烈女，你领导叫你来，就是来赔我的，我不玩白不玩，你要怪，怪你领导，我走了，哼。” 方总见桂溪乡的人人多势众，他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在道义上，也不去，除了夹着尾巴逃走，也没有其他办法。 王皓颓然躺在沙发上，看来拉投资的事情，还是任重道远啊，不可能一蹴而就。 今天的银子算是白花了。 第183章 努力上进 即使投资的事情，谈不成，王皓还是叫他们歌照唱，舞照跳，反正钱都给了，就当投资失败吧。 创业艰难，哪有不是白的，世界上任何投资都有风险，要付出，失败了，就本期去算付出了多少。 王皓强颜欢笑，打起精神，唱了两首歌，一首原来我一无所有，这首歌相当悲凉，唱出了男人的压力和无奈。 庞春颖点了一首再见亦是朋友，这首是描写情人的歌，情人晚上温存后，就要离开，女人舍不得他走，男人说必须要走，因为找不到回家的借口。 边唱，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王皓。 王皓看都不敢看庞春颖，心里一直虚着，并且头脑出现了这样子的念头，女人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这么久的相处以来，他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但刚才发生 的一切，让王皓有些有疑问。 到了结账的时刻，今晚上消费了一万多，还是基于没有消费多少酒水的情况下。 王皓心里一阵阵肉疼，都怪自己判断失误，这一笔钱，全部走公数，似乎不是很好，他也要担负一定的责任。 “一半刷我的卡。”王皓主动出了自己的卡，其他人看在眼里。 秦主任劝他不比，又不是私事，就算是误判，也不全是王镇长的错。 “如果我当初好好调查一番，了解清楚方总的底细，就不会被他欺骗了，近年来，骗吃骗喝的商人本就不在少数，打着来投资的名头，实际上是来骗吃骗喝，又吃又拿，最后生意也没坦诚，损失的国家的钱，我认为，这里面有误判的错误。” 王皓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兄弟还是我才急功近利了，心急吃不了豆腐，这世界上的事情都一样，不经历九九八十难，怎么就那么容易可以西天取经。 众人也吸取了教训，下次拉投资 ，一定不能急于求成了，他们考察咱们，咱们也得把对方的来头搞清楚。 双向选择，切不可一股脑砸进去，要看别人怎么做，我们跟着照做，这就和谈恋爱一样，人都不热情，还要把脸凑过去，贴冷屁股，多半下场都不太好。 但是所有人更加佩服王皓逗得负责任，敢担当，出了错，敢于认错，承担责任，这哄人，比一开始成功的人，还要让人佩服。 跟着这样的领导，心里佩服踏实，也愿意誓死追随。 王皓带着众人出去后，分配车辆，秦主任、黄主任他们都有车，分别再把这些人送回去，庞春颖就跟着他走好了。 因为钱财的事，王皓可以出500块钱，告诉自己，带给国家的损失，不是特别大，但是人情债，有时候不好还，也还不清。 下雨了，夏天的牛蛙，在草丛中鸣鸣叫，雨滴打在车上，下起一道水雾，看不清楚远处的景色。 王皓不知道怎么开头，沉默着将车开到了庞春颖家里，送她回家。 如果庞春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王皓说出来，只会破坏他们两人的关系，在职场上，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王皓是懂的。 何况他有了李诗云 ，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狭窄逼仄的车厢里，气氛变得扑朔迷离，两人都不说话，在共事这么久以来，是第一次，两人都若有所思。 “王镇长，我只是为了桂溪乡能够拉到投资，是为了桂溪乡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想多了，我是在为你，而且就算是为你，那我也是为了升职，想离开这个乡镇。”庞春颖要下车的时候说。 “你真的很想离开这个乡镇吗？”王皓有些不相信地问，之前，庞春颖说自己很爱这个家乡，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庞春颖认真地说：“以前我是觉得家乡很好，可是自从你来了后，我接触了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打开了我的思路，一辈子在这个小乡镇待下去，只会认识相识张志斌那样的人，我想要去跟高的平台，去和更优秀的人打交待，人总是往高处流，我忽然也想升职了。” “在低位上，我也和刘斌一样，受人欺负，任人欺凌，我忽然不想过这种生活， 我想改变，我想重新做自己。”庞春颖有些自卑地说。 但是眼神里透露出决心。 王皓感到欣慰，女人终于想通了，每次叫他上进，她都不愿意，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现在终于有决心，是好事啊。 “那你加油，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我也相信，天道酬勤，只要是努力去干一件事，坚持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庞春颖自信点头，冒着雨跑出去，雨水打在她的黑发上，她还回头看了王皓一眼。 第二天，胖春颖的电脑桌上，多了很多学习的资料，她又在认真准备考试，等林轩遴选的公告一出来，就去考试。 就算不成功，她也会准备一次又一次的。 “王镇长，你过来看看。”秦主任叫王皓过去，原来他向国家申请的赔偿，已经被政法委书记批准了，大概有十多万。 王皓大惊，居然有十多万，还是现金，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国家现在的实施政策很严格，禁止滥用私刑，一旦发现，是要赔偿很多的，加上王镇长，你本身就是公职人员，赔偿得更多。”秦主任兴奋的说，仿佛这七年是给他的，王皓倒没什么感觉。 从天而降的一笔钱，掉下来，王皓倒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总觉得这钱不真实，不是属于他的。 第184章 给钱 王皓和林敏芝交往以来，一直没有存过什么钱，她买东西很奢侈，每个月都要花王皓好几千，但和李诗云在一起后，开始存钱，因为李诗云家里很有钱，经常送王皓礼物，还舍不得王皓给钱，说要他存折结婚。 “要不你包养我吧。”王皓这样说。 “可以啊，关键是你要我开心，你得学会一百种招式，我才会开心。”李诗云开玩笑说。 突如其来的十多万，让王浩有些懵逼，这仿佛不属于他的钱。 “签字吧，王镇长，你签个字，法院就会受理的，还有把你的银行账号，写在这份文件上。”秦主任挺热心的，早已经问清楚所有的细节。 等大笔一挥，可以坐等收钱，有了十多万，王皓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想起给林敏芝花了二十多万，还是王晓静的老本，王皓写上了王晓静的银行账号。 把这笔钱，还给自己妈妈，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王皓在办公室里，收到林敏芝的短信，说她要结婚了，邀请他来参加婚礼，王皓将短信删除了，很快又发来第二条，说结婚前，可以见一面吗，她有些话要说。 既然结婚了，王皓自然无话可说，王皓心里很烦，恨不得永远不要看到这个名字。 赵书记闯入了办公室，态度傲慢坐在沙发上：“听说找辉投资的事情搞砸了，是吧，是你给投资的方总泼了酒，导致他很难看，现在投资也黄了，你要给个说法，王镇长。” 王皓烦上加烦，语气也没有太好：“创业的事，是这样了，有输有赢，不可能一帆风顺。” “别来这套措辞来应付我，王镇长，你身上肩负则会责任和使命，政府的钱，拨到你卡上，不是让你吃吃喝喝的，是让你干事的，你们昨晚上在大君豪一晚上，就花了一万多，我已经听说了，如果再这样放任下去，说不定政府的钱会被你白光的。” 赵书记很担忧啊，脸上的每根皱纹，都颤抖着。 “你想怎么样？” “还是把钱交给我看管吧，我能负责好乡镇的业务，看管好乡镇的经济……”赵书记侃侃而谈。 王皓冷言道:“把钱交给你，岂不是让老鼠进米仓？” 王皓的话，简单直接粗暴，都不装了，直接怼到赵书记的脸上。 之前王皓和赵书记保持着客气，是因为做人留一线路，凡事好见面，从没当面上说什么。 今天赵书记也愣住了，这不符合王皓以往的风格，不按常理出牌了。 王皓站起来说：“之前我想着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再则呢么过分，我没说话，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也不要以为我傻，张志斌那件事是你搞出来的，诬陷我陷害我，指示田芳来陷害我，我知道都是你做的。” 赵海波愣住了，辩解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眼睛看的清楚，不需要证据，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到会议室去说，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至于投资的资金 ，是我申请回来的，我也不会拱手让人。”王皓凛然说，站直了身子。 赵海波吃了个瘪，还以为抓着王皓的错处，能打压下他，不却被王皓怼得下不来台面。 “好吧，那我们走着瞧，你最好祈祷天上会掉下一笔资金来，否则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赵书记说完走了。 王皓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亚历山大，真想找女人发泄下。 给李诗云打了电话，她在上班，昨晚上的事发酵得真快，已经传到李诗云的耳朵了，李诗云怼王皓的做法，也很不满。 传言说，王皓为了庞春颖，泼了方总的酒，冲冠一怒为红颜，才黄了投资。 “王皓，你怎么这么幼稚呢，有什么事，要过了投资再说嘛，为了个女人牺牲掉你的事业吗？”李诗云第一次用了指责的意味。 王皓心里更不痛快了：“你叫我怎么办，为什么要庞春颖牺牲，况且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总要有人牺牲，弱者就得牺牲，这是一个欲望的世界，要不选择践踏，要不选择被践踏，这是我爸爸经常给我说啊，我现在告诉你。”李诗云说。 这句话，一直在王皓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吗，我们斗不过是披上了衣服的马甲，本质上和丛林世界没什么区别。 有人考第一名，总有人伤心，因为会有人落榜了，我们控制不了别人，却只能控制自己。 王皓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狠狠掐在烟灰缸里边。 开政府会议，总结一下工作。 王皓想把最近失败的经验，规整一下，以免以后重蹈覆辙，经验不光是成功的，还有没干成的事。 最要紧的是，确定下一步工作方向。 “还是继续要以招商引资为主要目标，兆辉的投资，方总已经不中用了，我们得另外想办法。”王皓说。 其他人的心情也很低沉，原本以为事情很顺利，哪里知道春和镇要跳出来竞争。 王皓继续说：“虽然说另外找一家公司也挺好，但我我翻找过兆辉公司的所有资料，他们投资的风格，是和我的意向最相信的，他们有许多建设古镇的经验，我相信可以指导我们达成心中的目标。” 刘斌抬头，目光囧囧，很了解说：“王镇长，你还是不想放弃。” “在未瓜熟蒂落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只要一丝希望，我就要抗争到底，无论做任何事都一样。”王皓宣誓一样说。 看着领导这样，其他人也坚定了信心。 “我们听王镇长的，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 “那我下午再联系一下沈总，看能不能和另一位高投资老总料理阿里，他真的是我们最后一丝希望了，这次再不成功，便成仁，我们大家就洗洗睡吧。”王皓合上文件。 第185章 老同事 走廊上，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着，赵浩波走和她并排走着，不时看他一眼。 这就是赵城的姘头吗，在县委大院，没人不知道。 他们一起进入了会议室内，赵书记先走在前面，众人的眼神也汇聚过来。 “大家好，张志斌同志因违背纪律规定，已经被革职了，等到处置，党政办主任这一职位，是由从我们县委来得凤姐担任，她工作经验丰富，党务熟练，会写材料，还是王镇长的旧同事，我相信，她会在这里工作得很好。”赵浩波突然宣布了这一消息。 王皓本来打算提拔年轻的科员，却被赵海波捷足先登，谁叫他在人事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赵海波早就安排好了，今天特意来宣布，王皓也无法反驳。 想到身边全是赵城的人，王皓心里冷，面容更烂，桂溪乡乡镇是垃圾，全部捡赵城的铍铜烂铁。 他脸上甚至笑容都没有，凤姐也不是很高兴，虽然提了主任，却来到这个破地方，要吃的没有，要玩的也没有，各种无聊。 如果不是赵城叫她来，她怎么会来，监视王好的一举一动，赵成许诺，等从想着你出来，就让她到某局里面当个副局长。 “王镇长，好久不见，希望你多多关照。”凤姐皮笑肉不笑道。 王皓并未理她：“我说的够清楚了吧，散会。” 王皓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从哪里来的，知道她不怀好意，还理会她干嘛。 拂袖而过后，赵书记舔着脸说：“别生气啊，他就是这副样子，任谁都不买账。” “没关系，我也没想和他做朋友。”凤姐皮笑肉不笑说。 王皓回到办公室，联系了沈蔷，具体了解到兆辉公司的投资意向，另外一个老总彭总，是主要负责人，现在是她党纪，只要她金口一开，就可以决定兆辉春季投资一千万的资金去向。 也许在其他地方，投资一千万不算个啥，但对桂溪乡这种贫困小镇，却很有用，可以说起死回生。 彭总的意思是，在春和镇和桂溪乡里边进行考虑，由于她是个女人，那么比较喜欢浪漫，她觉得夏天满镇的荷花飘香也挺打动她，所以现在在两个镇之间徘徊，商人最终利益，最集中考核评估看两个地方的经济效益，看谁的投资回报率大。 “我们也可以在园林种植荷花，这个我的古镇构想并不矛盾，反而可以相辅相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联系下沈总，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好沟通一下，也许还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王皓说。 乲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沈蔷，说实话，沈蔷以后他会放弃，重新找投资人。 他却死守着兆辉，说明王皓心中是有坚持的，不会被用一点风浪就击倒。 正好彭总是沈蔷花兰艺会的会员，偶尔都有来聚会，参加宴会，因为彭总和她挺熟的。 沈蔷的兰艺会已经举办有五年了，在城市的规模很大，主要活动是聚集一批富婆一起赏花、品茶、还有吃饭之类的活动，活动的主题都很文艺，在活动过程中，会邀请小鲜肉参加。 但沈蔷说，这个彭总是个清高的女强人，从未出现男女之事情 ，沈蔷一度怀疑，他不喜欢男人。 “我不管她喜不喜欢男人，只要她能喜欢咱们桂溪乡就行了，沈总，你又帮我了一次，我这次记在心里好吗？”王皓很真诚地说。 沈蔷在那边哈哈大笑，笑着打趣王皓，只是想帮助王皓，没别的意思，她尊重王皓，主要是因为他对理想的追求。 他对理想有一种韧性，平常人见到不成功，很快就放弃了，但是王皓非寻常人，如果他有飞黄腾达的一天，那么女人以后也有功劳，她只是起个引荐的作用，谈不谈成，是王皓的事。 王皓放下电话，在开发旅游小镇的方案中，加了种植荷花这一条，在南园子里种满荷花，村民的稻田中，也可以种植荷花，夏天时节，开展赏荷的活动，举办露天晚会，以花卉的形式，将桂溪乡展现出来。 刘斌拎着文件进来说：“王镇长，小何他挺不开心的，我宽慰了他几句，应该没事了。” 张志斌被刑拘后，党政办主任的位置空缺，单位里不乏有很多有才气的年轻人，王皓当时就看中了小何这个小伙子，吃苦耐劳，学材料也有灵气，不死板。 还找了他谈话，属意他来当主任，哪里想到，凤姐来主任了，直接空降进来，这也暴露了体制内一个严峻的事实，个人的努力的作用，真的微乎其微。 关系大于运气，运气大于努力，努力大于学历，逐渐形成了一种不太健康的晋升机制，面对庞大的体制运转系统，王皓感受到了一丝无能为力。 唯独有更多人抗争，才能将不公平彻底压下去。 “木已成舟，我也没办法，叫小何想开点，下次会有他的。”王皓只能这样说，以他现杂器的实力，根本根就不足以撼动赵海波的位置。 除非这次拉投资成功，他才能扬眉吐气。 实力就是看你做了什么，做出了什么成绩。 刘斌紧紧皱着眉头：“看来这次的成功与否，真的很重要了，要是败了，赵浩波还不炸掉怎么攻击你，上次换血没成功，他一直想卷头重来，我们这些人，都是他的眼中钉，我看也快了。” 王皓冷静地说：“权力斗争，向来如此，没有人能一直赢，但我不想输。”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刘斌的眼神中，更有一丝紧张在里边，他更不想输，输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主任之位。 第186章 敬老活动 星期天，庞春颖和民政局的人，组织了一场敬老爱老的活动。 在乡镇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老年人，百分之三十的中年人，最后百分之一十是青少年，他们留守在乡镇里，生活其实很孤独。 不止是物质上的缺乏，精神上，无人问津，有的老人坐在自家门口，可以从早上坐到晚上，一点盼头都没有，就这样过了一天。 你问他们幸福没，他们说有肉就是幸福，但也希望有人可以说说话，聊聊天。 王皓为了开发乡镇经济，也需要改变乡镇的精神面貌，首先要改变老年人的精神状态。 他着手叫庞春颖去组织活动，也可以锻炼她的能力，她先去通知了食堂阿姨，周末不要下班，让所有老人来吃免费的自助餐，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 食堂阿姨很为难，因为一般就是她和孩子两个，没有多余的人手了，于是庞春颖安排了办公室的人，一起来做饭。 她一大早便去采购了食材，骑着小三轮，去食堂采购了猪肉、牛肉、羊肉等，小菜更是数不胜数，凡是能想到的蔬菜水果都买回来了。 食堂上挂着条幅：改善老年人生活质量，幸福你我他。 早上，食堂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萦绕在食堂周围。 待会，还会有县城报纸来进行采访。 王皓也起来一个大早，准备一起参加，这是公益性的投资活动，不会有任何商业化的汇报利润，但是改善老年人的生活，想想就很开心。 政府投资公益，不光是为了钱，提高人民的幸福度，也是事在必行，待会还有县城报纸的来拍照报道，上传到县融媒媒体的报纸上，宣传做好更多的公益活动。 老年食堂是王皓的构想，也获得了李书记的支持，老龄化是要面对的社会问题，尤其是乡镇最为严重。 根据王皓的调研所知，老年人在家里，做饭不太方便，做饭很困难，每天吃的都是些泡菜、小菜，几乎没有鱼肉。 如果能够利用政府的场地，请来厨师做饭，将食堂改成社区食堂，方便老年人的生活，将会大幅度提高老年人的生活幸福度，减轻有养老家庭的负担。 这只是王皓一厢情愿的想法，还需要付诸实践，统计一下需要的资金投入，才能成行。 “王镇长，今天来了68位老人啊，你看，他们特意穿了崭新的衣服，像和过年一样。”庞春颖背后带着老人。 老人们确实很开心，有人能想到他们，还组织他们一起吃饭，他们觉得新奇，比过年还兴奋，老年人在一起叽叽喳喳 ，也有聊天的事了。 刘斌和张小霞来了，正好王皓想通知刘斌，将张晓霞制作的辣椒酱应该非常有市场，考虑一下转型做辣椒酱。 张晓霞不太相信，自己有一天也能做生意，她现在在幼儿园上班，一个月就几千块钱。 “做辣酱？我的手艺能行吗？”张晓霞有些犹豫，虽然她很喜欢制作美食，但从没想过自己的产品会受到欢迎。 成立视频公司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在小镇上怎么会发生呢？ 王皓介绍说，现在镇里有一定的扶持资金，如果张晓霞肯创业的话，政府不仅会出资，还会聘请专业人士来辅导，发展企业，叫她不要怕，大胆放开做就是。 张晓霞犹豫了半天，又被王皓说动了，但她还得回去商量奶奶，奶奶是她唯一在家的亲人，一直希望她能有了稳定的工作。 幼师这工作虽然说工资不高，但是挺稳定的，基本上能干到老，在小乡村，已经是挺体面的工作了。 王皓拿了一份关于青年创业的杂志给她，让她回去看看这些年轻的创业者，他们是很有勇气的，有的还是铁饭碗辞职，回到乡下进行创业。 如今一二线城市的房价，越来越有水涨船高的态势，大学生毕业后，很难留在大城市的，回到三四线地级城市，回到农村，已经成为大势所趋。 常委会也多次召开主题会议，关于振兴乡村发展，以及年轻人的回流，王浩旁听了几次，必须要有产业发展，一切才能支撑起来。 中午，王皓和这些老年人一起吃饭，摄影记者来拍照，把王皓和老人一起拍了上去，每位老人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一片祥和、温馨、愉快的景象。 这照片将会登在宣传报纸上，宣扬王皓敬老爱老的一片心，王皓已经成为里八项最负盛名 的镇长了，附近的乡镇，都认识他，以为他总能找到民生需求的点，进行精准挖掘，再释放出小城镇的潜力。 一大批志愿者在这活动中找到了意义，帮助老人、行动不便的人，是一件愉快的事，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不是索取。 高尔基曾经说过，给永远比拿愉快。 在给于中，我们体会到帮助人的乐趣，尤其要像王镇长学习，他时刻把百姓的所思所想，放在第一位，记者小赵如是报道。 王皓看了杂志上写的，夸大其词，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传媒就是喜夸大其词，好的东西，就说得特别好，用地爱你瑕疵都找不到，坏的东西，就批评得一无是处，这特不符合现实。 “早知道叫他不要写我的名字了，我好尴尬，这场活动出力最多的是庞春颖，是民政局一班同事，我这个领导，倒是没操什么心，领导其实好当，比下面干活的人好多了。”王皓自言自语说。 黄主任走进来说，王镇长，兆辉投资公司的彭总来了，代言了一帮公司职员，显得特别气派。 说来就来，之前没有任何预告！ 王皓走出去一看，楼下停着一排丰田车，场面挺大的，这彭总看来也不简单啊，喜欢搞突击检查。 这次是王皓争取兆辉的最后一次机会，桂溪乡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了，王皓慎重以待，特意去洗手间打了一条蓝色 的领导，外表穿上西装，才走出去。 彭总也穿着职业的西装，比沈蔷年龄略大些，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化了淡妆，看起来专业又职业。 见到王皓，她眼前一亮说，“王镇长真年轻啊，与我想象中不一样。” 心想体制内的男人和夜场中的少爷，差距太大了，气质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187章 考察 “想象中……什么样？”王皓有些疑惑。 “我也考察了不少地方，但乡镇的镇长几乎清一色老头子，古板无趣，我相信你一定是个有趣的人。”彭总和蔼可亲地说，像大姐姐一样亲切，临了加了一句，是沈蔷介绍的，肯定错不了。 王皓受宠若惊，看来沈蔷确实说了他不少好话，不过作做生意不是讲人情，拉关系，在商言商，任何商业性的行为，都要产生实际的利益，才能将方案落地。 王皓带着彭总，一路很专业地讲解，着重是以苏州园林的风格，来打造一座园林，这座园林将会是独一无二的景观，也是主要耗资的地方。 彭总有些犹疑：“建个园林当然好，但如王镇长所说，采取免费入园的模式，完全是高投资，低回报，听起来似乎不太赚钱。” “是，免费的开始我们不赚钱，等到名声打起来后，我们这里或许可以实行收费，还可拉动酒店、饭店等服务性产业发展，再往后，我们可以生产制作产品，咱们乡镇，有一种特制的辣椒酱，鲜香麻辣，要是流入市场，很有竞争力。”王皓给彭总汇报说。 彭小艳频频点头，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王皓，充满了赞赏，看来他是做足了功课，对答如流。 不像有的乡镇领导，计划都没完善，就摆上台面，希望有人投资，投资的人不会是傻子，要真的看到市场潜力，才会下水。 彭小艳走过青州市全城，这里发展虽然现代化，但是是缺少一些古韵的建筑物，有特色的园林，全城几乎都是现代化的建筑物和风格，混合着重金属，年轻人是喜欢潮流的事物，但一上了年纪，发现还是传统的东西好。 老祖宗流传下来几百年，几千年都可以绵延不绝，其中一定有他的内在的价值，这价值不是一眼能够看透，但一旦了解到，沉迷到里边，可以让人沉浸，例如咱们的剪纸文化,扎藤条文化，很多非物质传统文明，都已经逐渐淹没了。 说来令人遗憾，华夏最宝贵的精神文明财富，老是被岛国、高丽这几个弹丸之地掠夺，发扬光大，例如茶文化吧，起源于华夏，却行剩余，岛国，比如高丽吧，抢夺咱们的端午文化，却无处可申诉。 建筑文化也是文明之一，需要传承和发展，希望以后的华夏，不全是摩天高楼、高楼大厦等，失去了文化的底色。 这也是彭小艳一个上了年纪的商人，所拥有的文化抱负，发展旅游业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开发当地的文化特质。 这特质需要深入挖掘，用心去传承，这也是兆辉的文化使命：开发旅游文化，享受美食美景。 “王镇长，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咱们兆辉如果投资这块地，所得得到土地税收政策是怎样，可以享受的利润扶持政策是否比其他地方更优惠？” 王皓早有准备，立马保证，一定比其他地方更加优惠，在整个竹溪水县，是政府投资最大的地方。 凤姐接下嘴说：“如果真实如此，政府就不会只是投资200这么万少了。”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彭小艳也惊了：“此事当真，王镇长，如果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后期的投资压力，全部要分摊给兆辉，我压力不是好大哦？” 凤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不要把她带上一起，王皓本以为，大家斗归斗，对外倒是能够一致的，齐心协力将投资拉到手，关起门来再分财。 这场仗很难打，全靠着王皓一个人扛把子，想不到还有人从中拖后腿，王皓扶上了额头。 “谁说的，彭总，我很有信心，政府还会继续投资的。”后面传来文旅局局长蔡问的声音。 王皓一早就约好了蔡局长，叫她九点到政府集合，但由于彭总早到了，于是就没有会上面。 蔡局长一身青色西装，穿着皮鞋，显得郑重其事，他一把年纪了，都还专门开车过来。 “蔡局长，你总算来了。”王皓过去握着他的手，很亲切。 上次他和蔡局长已经有一番沟通，彼此有一番交流见解，蔡局长早就渴望有一番作为，他已经快五十岁到退休的年纪了，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在他这个年龄，一般人早就不想去闯了，但是由于他从未做出成绩，对成绩的渴望就比他人强烈。 蔡局长建议，要搞就要搞大，成为咱们竹溪县的地标性建筑，让省厅的人见了都可以过目不忘。 一直以为，竹溪先除了贫穷，就没有什么让人记忆的点。 也没什么工业、制造业出名的，人口流失严重，交通偏远主城，几任领导人曾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一直没出来什么效果。 蔡局长心想，是时候有些变化了。 他刚才听到彭总的怀疑和质疑，马上给彭总握手说；“彭总你好，我是奔县的旅游局长，你可以放心，我们保证给你最优惠彻底税收政策，后期政府也会加大投入，实不相瞒，我昨天也给宁县长提了建议，应该多多投资的 ，支持下王镇长的项目，他这确实是本县最有亲值得项目。” 刘斌平时不说话的，也插嘴道：“是啊，隔壁荷花镇的景色，我也去看过，除了荷花，根本没什么看头，与我们小镇根本不能比。” 哟这就王婆卖瓜起来了，众人呵呵大笑起来，除了凤姐和赵海波，皮笑肉不笑。 彭总点头说：“蔡局长，我和你打交道不是一提案两天了，你可别骗我。” “我一把年纪还骗我小妹的话，你就枉喊我哥哥。”蔡局长见彭总长得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 彭总撇撇嘴巴，说好的来投资，居然被占便宜。 第188章 谈笑风生 一行人继续往前面走，前面就是桂香山了，吊车停在山顶，在运输树木，将树木吊上去，工人在上面种植。 自从上次火灾后，树木被毁掉了一小半，但失之桑榆，收之东榆，王皓已经订购了上千棵果树苗木，以柑橘、桃子、李子为主的苗木。 工人们脱了衣服，袒露胸膛，正在哼哧哼哧干活。 彭总说想上去看看，大家一起爬着山，互相扶持着，王皓的脚步强韧有力，很快走到队伍前面。 庞h春颖在后面娇嗔，王镇长，你好快啊！ 王皓开玩笑地说：“你怎么说男人快啊？”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暧昧地小额起来，彭总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以她充满阅历的眼睛，应该是看得出来什么。 很快到了山坡上，这边能够看到的风景，是桂溪乡镇的全部，一览无余。 可以见到，日头辉映着整个桂溪全景，山带有一条长长的溪流穿过，清澈见底，要是视线好，还可以看到活泼可爱的鱼儿，穿出水面，有鲤鱼、鲫鱼、罗非鱼。 前方是一片竹林和桂花林，桂花树郁郁葱葱，竹子更加鲜绿，像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让人心旷神怡，风一吹过来，只听见沙沙声，满眼的翠绿扑面而来。 大家多看一会，仿佛有小时候的感觉扑面而来。 完全沉浸在自然的境界中，感受绿色、平和和宁静。 彭总深呼吸了一口，感受到漫山遍野的负离子，比去美容院做疗养，更加身心舒畅。 “真的好舒服哦，如果我是一个疲惫的商人，我是一个每天为钱算计的商人，我是在权力生活中，不能自拔的俗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我觉得都可以放下，就和放下屠刀一样。”彭总赞赏地说，并且深深呼吸。 庞春颖说：“是不是和小王子里上写的一样，每天都忙着算计钱财的商人，根本就不懂得欣赏玫瑰花的乐趣。” 气氛逐渐轻松融洽起来。 彭总和庞春颖居然一样，都爱看小王子，女人就是女人，曾经有部电影说，女人多大年纪都喜欢看小王子，里面的浪漫和激情，真的是永恒的。 王皓也看过小王子，虽然说是通俗读物，对其中很多话都不是很明白。 比如：因为为玫瑰花付出了时间，所以那朵玫瑰花显得特别重要和独特。 驯服是接近，让一个人熟悉成为依赖的过程。 年轻的我们太骄傲，总是把爱情用刺包裹起来。 庞春颖和彭总谈到同样一本书，彼此就有了沟通和链接的钥匙，谈得很投机，王皓当然很看好这种场面，彭总心里也是高兴，投资的机会也就越大，所有的希望都压注在这一把上了。 旁边的工人在子啊中暑，他们效率很高，一个人挖土，一个人栽树，搭配的天衣无缝，那找这种工效，基本上呢，两天之内，又可以恢复到青山遍野了。 这是王皓目前话费的最大投资了，这些树林的投资，一共十多万啊，还有后续的施肥、养护等工程，生病了还得给树木看病，长得不好还要焦虑，农业也是一种看天吃饭的行当啊。 几种树木交错搭配着，长得都差不多，但又有一些差异，信春哥很难过了一种交错的美感。 王皓指着果林说：“彭总，你看这面全部栽种果树，绿化率会达到百分之九十左右，你现在都闻感受得到对不对，再来等公署成熟后，我们可以举办赏花节日、采栽活动，到时候经过互联网以宣传，就可以增加旅客人流量。” “果树活动，确实可以提带人气，现在挺多城市利用职务引流的，但具体能增加多少呢？”彭总是个拍跑根为敌的人，凡事都喜欢问的清清楚楚。 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那笔账要清清楚楚，否则拎着账本乱投资、瞎投资，很快公司就会账目混乱的。 这个问题倒是把王皓难住了，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闹了脑奶袋，说不知道，暂时没有进行过精密的统计。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蔡局长救场，他做过相关的市场调查，愿意去专门欣赏花卉、进行果蔬采摘的人，占据所有意愿的第一名，旅游讲究的就是赏心悦目嘛，自然人也喜欢出去看看花花草草的。 “那这样说，真是有投资的必要咯，我都快被你们说服了哟，我只有一个人早知道多带几张嘴巴来说。” “快要说服，就还是没服，还得几把劲，做最后冲刺。”蔡局长开起车来，一听就是个老司机。 他很想要这个项目，同时间彭总身材丰腴，忍不住想要亲近一番。 这个年龄的女人，是最具有韵味的，她的容貌上，既不算是特别衰老，但又很成熟智慧，说话处事都很得体，是中年男人最喜欢的一款。 蔡局长好几次都明示暗示彭总，对他有意思，蔡局长根本不接，对头发上是地中海蔡局长还鄙视地看他一眼，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众人其乐融融，跑到山上转了一圈，看了又清澈的山泉水，清香而感贴，这泉水的来源，是从山上自由流动下来，汇聚而成的，自带清香凛冽味道，王皓亲自带头品尝了一番。 本身大家走了好一会，身体和嘴唇都干巴巴的，为了在彭总面前表现，王皓大口大口喝水，尽情享受泉水的甘美。 王皓起了一个示范带头的作用，众人也都照做。 凤姐冷嘲热讽道：“真是不嫌弃脏啊，不怕有细菌和寄生虫。” 王皓忍无可忍，怼了一句凤姐，闭上你的嘴巴，如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第189章 好感 日头高升，阳光普照，转眼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刻。 在小镇上，除了食堂，没有餐馆，吃饭是个大问题，王皓一早早就在县城定好了大酒店，去包房吃饭。 但彭总走遍大江南北，什么好菜没有吃过，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尝试小镇里的农家小吃，这也是以后旅游开发的一个点。 “你们小镇，莫非没有什么特色名菜，请我来品尝的吗？我可是专门空着肚子，来吃好吃的。”彭总馋兮兮地说，她身边几个秘书也吐了吐舌头。 终日吃山珍海味，饱食终日，来点清粥小菜，令人期待。 王皓呆住，问过沈蔷，彭总喜欢吃什么，因为彭总喜欢吃粤菜，专门在县城饭店酒楼定了一桌满汉全席。 “当然有了，咱们这里特色菜，当然是辣子鸡了，用咱们本地的辣椒制作而成的来子鸡，时隔三公里都闻得到味道，鸡肉鲜嫩，入口即化，混合着辣椒，让人乐不思蜀。”刘斌插嘴说。 王皓赞赏地看了刘斌一眼，表示鼓励，以前的刘斌是个胆怯的人，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不说出来，主要是不好意思，没见过场面。 王皓经常鼓励刘斌，要学会当着人说话，当着很多人说话，是当领导的必经之课。 现代人主要看会不会说，不会说话的人太吃亏了，沉默的人，无论在哪个单位都被忽视，还容易被抢夺功劳。 巧舌如簧，已经逐渐成为一个褒义词。 要是场面话都不会说，以后又如何服众，领导要会说会写会思考，呈现出敏捷思辨的状态，才能得到群众的信服。 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板子，想说就说吧，没什么可怕的，别人也是半懂不懂的。 受到鼓励的刘斌开朗了许多，也敢在众人面前发言，不怯场了。 王皓附和说：“走吧，去食堂吃饭，我叫咱们乡镇的厨师现做，只要彭总不嫌弃粗茶淡饭，就行。” 王皓交代刘斌，叫张晓霞来做饭嘛，张晓霞做饭的手艺，是整个镇子的一绝，凡是吃过她的饭菜，恨不得把她娶回家里当老婆，天天回家里都有好吃的。 她做的菜，挺能上台面，以后王皓还准备发展她的辣椒酱，生产制作业。 “能娶到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你的福气啊，小刘，叫张小霞过来。”王皓说。 张晓霞一向很支持王皓的事业，一个电话，她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众人桌坐定，今天没有茅台可喝，但庞春颖从家里带来了桂花酒，已经泡了半年，酒已经入味，给每个人倒了一大杯酒 ，这酒度数挺高的，王皓喝过，喝了一点就上头了。 他嘱咐彭总和几位秘书，悠着点喝，小心点喝，免得醉了。 酒香四溢，勾扯着彭总的胃部，彭总端起来斯文地闻了一口，做出陶醉的样子“：真香，喝酒首先是看酒的颜色，如果清澈见底，便是好酒，我喝了大江南北的酒，但是没有这酒香醇。” 彭总摇晃了下酒杯，没有任何沉淀物体，不错是好酒来的。 王皓和蔡局长相视一笑，看来是遇上喝酒的行家了。 也不难猜，彭总走南闯北，考察过大江南北，走的路可能比自己过得桥还多，遇上的酒宴，数不胜数，什么红酒白酒，质地好坏的，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庞，你把你家里的桂花酒拿出来，放在彭总的后备箱里边，让她带回去慢慢喝。”王皓吩咐说，还嘱咐彭总，这酒放的时间越长，味道会更加香醇，比上了年头的红酒还好喝。 庞春颖笑笑，转瞬家里的白酒，就被王皓一声吩咐掏空了。 不过没有关系，王镇长说过，要有投资才能有回报，牺牲小小的桂花酒，可以拉取投资，那很值得，很快庞春颖把家里的桂花酒给全部搬来了，在众人的帮助下，全部给了彭总。， 彭总满意地笑笑。 彭小艳端起酒杯，小小饮用一口，含在嘴里，缓缓品味，微微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相当妩媚，跟个小猫儿似的。 蔡局长看得乐不思蜀了。 真是个有味道的女人，一笑千娇百媚丛生，简称尤物。 桌子下面，用脚碰了碰王皓，意思叫他看，欣赏美女看了一会，王皓并不感冒。 蔡局长给了王皓一个眼神，真是年轻人，不懂品位，这女人和酒一样，越是上了年份，越香醇美味，酱香浓郁，香味层次比年轻的更丰富，喝了不口干，但是上头，主打的是耳光性价比。 王皓时刻不忘记正经事，提起刚才的山泉水，又想到一个开发思路，现在的矿泉水公司，来来去去就这几家，竹溪县城的矿泉水，几乎都是娃娃哈、农民牌矿泉水占据，其实矿泉水虽然赚的不多，但是稳定，如果可以打通一条属于竹溪县的矿泉水销售渠道，应该有市场。 “王镇长，您真是要把全镇子的资源利用得干干净净啊，我真是佩服你，可以有这么多想法。”彭小燕喝了一口酒，满嘴口香地说。 王皓说：“不敢动，脑子老是在转，转着转着呢，就灵通了，咱们的乡镇穷啊，不多开发些项目，怎么对得起彭总的一番投资呢？到时候，你们是大股东，可以全权做主，只要是生意上，我们政府不过多参与，但在环保问题上，我们希望拥有一票否决权，如果说牵涉到环抱、政治方面的问题，我们也要出面干涉。” “敲敲，我还没答应，蔡局，王镇长就开始给我谈条件了，你倒是不怕我生气啊。”彭晓燕放下酒杯。 ‘彭总，我没做过生意，但我知道凡事要有原则，有规矩，我们照着这条尺度做生意，大家合作成功都开心，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王皓很真诚说，直视着彭总的眼睛。 “眼前的局势，投资的竞争虽然大，大家也都盯着这点资本，但是不是说我们求着别人投资，我们要伏低做小，唯唯诺诺，那我就不怕丑话说在前头了，如果不环保的产业、不健康的产业，如色情产业，在我这里是禁区了，希望彭总你也理解。”王皓很诚恳地说。 在这个时候，亮出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更让彭总刮目相看，他不是为了自己政绩，就低三下四要投资的人，而是希望双方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再来谈论合作，合作的过程中，也是可以互相商量的。 在未投资之前，就这么有脾气和性格，接触了这么多领导，王皓是第一个，显得很特别新鲜，彭总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皓，眼神闪烁，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第190章 筹谋算计 经过大致的走访，彭晓燕也做到心中有数。 隔壁的春荷镇的景色单调，除了承包田地，镇领导提议打造荷花公园，修建一些简单的亭台，供游人休息和娱乐，太过平凡和普通，就如同一个普通人，要当王皓一样困难，，这种设计构思，无功也无过，完全没有吸引流量的潜质。 和王皓的方案真是高下立见，不说偏袒的话，在吃完这顿饭后，彭小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 王皓和蔡局长他们，旁敲侧击，想撬开彭总的嘴巴，看下成功的几率，但彭总一直未表态。 她一直未表态，是想缓缓，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再和王皓讨价还价。 “这样咯，你们回去将土地政策、税收政策给我弄清楚明白，再用邮箱发给我看，我再和公司里的领导商榷，你要知道，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舞台，我也要听员工的意见，这次投资的资金肃然不多，但是在西部小镇，这是头一遭的尝试，说实话，未知的事物，是风险很大的。”彭总严肃地说。 到最后，彭小艳未告诉答案，王皓心里有些失望的，还以为她会当场拍板，将这件事定了，他也能松下一口气。 王皓放松心情，让自己冷静，保持微笑说：“那彭总，您觉得咱们这顿饭怎么样？” 彭小艳赞不绝口，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农家饭了，可以说天上有地下无，尤其是辣椒，特别有味道，不像现在商场售卖的辣椒，完全都没味道了。 她点名表扬了主厨张晓霞，张晓霞受宠若惊，她一直学历不高，工作也只是一般，配着刘斌，本来心里很自卑，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小初厨艺，竟然会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张小霞心想，王镇长提议的开办辣酱制作厂，叫我做经理，倒也有几分可行之处，我自己的兴趣爱好，也是厨艺，总比在幼儿园工资高多了， 吃完饭后，王皓建议继续绕着村子行走，看看风头民情，远处的住宅很有个人风格，有好多几栋房子都是别墅，他们的房子还很崭新，到时候可以考虑将这些房子，统一规划外观，行成一体式的旅游风格。 这些钱，都由着政府免费出资，既可以帮助村民们节约资金，也可以美化村子的集体环境。 无论是对村民，还是整个乡镇，都是一件大好事。 另外，村子里好多位百岁老人，他们身体还很硬朗，头脑也相当清楚，说话也利索，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 如果大家宣传长寿老人的故事，相信会受到养生者的关注，比如他们也喜欢关注，究竟是哪些元素，导致老人们长寿的，环境肯定是很重要的一方面，更会受到大家的喜爱。 环境清秀，人可以多活两年，大家更爱来这座养生的村子，王皓认为，这也是增加客流量的一个点。 “ 下次吧，我这次走得有些累了，刚才又上了山看了果林，再说拜访老人的事情，怎么可以两手共控呢，下次吧，我叫秘书提前准备好礼物。”彭晓燕推辞说。 兆辉是甲方，王皓只好赔笑说：“那好，就下次吧，彭总有开车的，我们就送彭总上车吧。” 全体人员一起起立，送彭小艳上车，这就是社会，有钱的人，总是受人追捧，但如果是乡镇府有钱，或者是更高级别的单位，情况就会反赚了，说到底，都是钱在作怪，看谁本钱更厚。 “那就这样，谢谢彭总光临驾到，令咱们桂香碰壁生活，欢迎彭总再来光临。”王皓向官方伸出手。 彭小艳自然的握住王皓的手，还在手背上你捏了一下，浅笑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王皓还没体会到这句话什么意思，蔡局长已经迫不及待抓住彭小艳的手，说：“我们肯定会再见的，我有名片给你，彭总，你要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这一带我很熟悉的。” 彭总敷衍的笑了一下，眼神却柔美地盯着王皓，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的王皓心里发毛。 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对同年龄段的男人不再感兴趣了，毕竟老男人除了不洗澡，还有有心无力、鞭长莫及等缺点，让她得不到满足。 女人有钱后，和男人一样，喜欢年轻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过当时王皓没多想，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被富婆盯上。 结束后，王皓和蔡局长召开了小组会议，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今天看起来非常成功，等待彭总的好消息也是指日可待，乡镇进入到下一步发展经济的计划，到时候，发展经济是第一要务，那么任务是很繁重的。 需要从政府抽调一些人手，组成旅游开发小组，专心致志做有关旅游的事。 “在这个小组里，除了平日做好日常工作，核心要负责解决开发旅游里的问题，那我建议刘斌、庞春颖、秦德成、尹子华你们几个为核心成员，继续挑选人员下去，选拔人才的要有准则，坚持要做事勤快、有理想、有信念的员工，如果这次干得好，可以入党。”王皓这样宣布，地下的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闪烁着激动。 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感觉这几个人，已经成为王皓的心腹了，下次提拔的也是他们，其他人无疑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早知道一开始就巴结王皓了。 “王镇长，这个班子成员，主要是你任命的，也太不把我这个党委书记一把手放在眼里了吧，再说，投资都没下放，你这个心急干嘛，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赵书记毫不客气地泼冷水。 总之是王皓赞成的事，他就要反对，他玩裙式为反对而反对，王皓白了他一眼，冷淡说：“如果赵书记有更好的提议，我也没意见，只是不要抽些不干的事的人，张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我会的，王镇长，你这么为桂溪乡搞创收，我怎么会不参与呢，凤姐你就进去吧。”赵海波指了指凤姐。 第191章 访问学校 蔡局长是个老骨干了，话语中有一丝火药味道，他能嗅出来。 一把手不和是常有的事，卧龙和凤雏绝对不会尿到一个尿壶里，他只有在中间打圆场。 “无论是谁要加入都好，最重要不要忘记初心，为人民谋福利，而不是把个人利益放在之前，哈哈，我们每个人，包括竹溪县的每个官员都希望能将桂溪乡发展起来，成为拉动经济引擎的经济大马车，那我们再做各位都功德无量了。”蔡局长打起了官腔。 “切，说了当没说。”凤姐不屑一顾。 散会后，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桂溪想得未来，说不定在未来三年，真的成为竹溪县的经济重镇。 王皓私下问蔡局：“你觉得怎么样，为什么彭总刚才不拍板？” 蔡局摸了摸下巴：\"以我的经验，一定是蔡局还有些顾虑，需要我私下给她解答，放心，我会联系她的，保证吧合作的事情谈成。\" 蔡局和王皓寒暄了几句，也走了。 王皓回到办公室，泡了一杯茶，闻着茶香的清冽，想起了在茶社喝茶的氛围，不由想起了沈蔷。 说曹操曹操到，想什么来什么，沈蔷拨打来了电话，现实对王皓一真快，库塔能干、有想法，彭总对他赞不绝口。 越是这样夸赞，王皓心里越是没底，如果真的这么好，为什么不当场排版，其中是否有难言之隐。 “她今天在竹溪大大酒店住下了，叫你拿着开发方案，晚上九点去他酒店里等着，要和你再商讨喜爱方案的细节。”沈蔷寒暄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主题。 “九点，就我和她吗？”王皓有些敏感地问，孤男寡女，公出在一室，想想，也有些不妥。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传话的，你按照她说的做，就行了，合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你得把笑脸装到底。”沈蔷嘱咐说。 但是这方案，王皓早就已经给彭总发邮箱了，没理由要再送过去看一次吧，此时此刻，王皓心想道，但是他没说出来，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不可能是彭总单独要见他吧。 她自认为没这么大美丽，更没从男女之事上想。 正好庞春颖和刘斌一起进来汇报关于翻新小学的工作，王皓告诉了此事，庞春颖的脸上有些担忧。 庞春颖从小见惯了脸色，善于察言观色，已经看到在彭总来历上看到不寻常。 “我觉得，她盯着你看，好几次。”庞春颖来了一句。 刘斌说：“你确定要我们去吗？彭总似乎是想和你单独相处，我们去，她肯定不高兴去做电灯泡的。” 王皓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说得，她像要潜规则我一样，有没有搞错，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他还能吃我豆腐，别逗了。” 王皓是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所以特别坦然，还能谈笑风生，纵情嬉笑。 但如果是真的，他估计笑不出来。 庞春颖问了一句，如果是她喜欢你，你怎么办，半夜去酒店里，这种事很明显了，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欢迎不喜欢的人进入酒店。 “我是女人，当然了解女人的心理。” 王皓也认真回答：“我当然会拒绝，我有女朋友了，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事，哎放心吧，你们都思想太复杂了 。” 庞春颖和刘斌点头说：“确实，她这样的女人，要什么男人没有，不用花钱都有一大把了。” 王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今日的日程，是安排要参观学校，乡镇里边有小学和中学，两所学校合并在一起，主要是乡镇里边的学生，逐渐变得很瘦，暂用那么多的教室，也没有必要。 王皓早就想参观学校了，一直不得空，忙着开发旅游经济这块，实际上，教育也同等重要，在乡镇的文化事业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 学校是二级事业单位，受到教育部的会直接关系，一般来说乡镇领导和学校的领导之间，也是各司其职，几乎是不插手。 你王皓那天走在真街上，和一行人考察，见到好几个学生在学习日，还在操场上玩耍，根本就没进教室读书，于是心生疑惑。 乡镇学校里，栽满了梧桐树，硕大的叶子，给炎热的夏天避暑。 教学楼里书声琅琅，特别动听，王皓我怀念这一声音，仿佛梦回到了从前。 “学校是最纯净的地方，最干净的地方，完全没有纷纷攘攘，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凡事芜杂，是世界上最后的一片净土，如果有的选择，我有时候宁愿放弃官纷名利，去到学校读书或者教书，体验平淡清净的生活。”王皓感叹说。 王皓身后的一行人赶忙点头，大家都挺有同感，在学校读书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最自在自由的日子了，人啊，一出身工作后，就没什么好日过了， 一结婚，更是走进了牢笼。、 “你错了，学校不是圣地 ，学校里一样斗争，有见不得人的事，甚至比成年人的更加肮脏和龌龊，只是世人眼绎视而不见罢了。”背后响起清丽的声音。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就会争斗，无论是初中还是大学，都不会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圣地。” 王皓和众人一起转头，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老师，是白晴，上次在同学聚会见过的，真是巧 ，今年就遇上了第二次。 白晴带着金丝眼镜，抱着书本，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很有知行味道，教师这一群体，本身是很有气质的，例如林敏芝也很有自信，就是那女人野心太大。 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白晴散发的，是温柔而知性，没有攻击性的气质。 “王皓，咱们又见面了，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成为镇长。”白晴倩倩笑着，眼角眉梢有兴奋之色。 她和李诗云一样是同学，在中学的时候，碰巧初高中都是最好的同学，也是李诗云曾经的闺蜜，哪还有李诗云大张旗鼓地暗恋他，和白晴的话题，除了王皓就是王皓，渐渐地白晴耳濡目染。 第192章 留守儿童 也许世界上真有缘分这一说，有的人无论相离有多远，终将在某一节点相遇，有些情人称呼这叫偶然，殊不知，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但无法解释，所以称呼他为偶然。 白晴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不会主动参加基层乡镇扶贫计划，来到桂香乡镇，在排位的优先顺序下，一般是省级大于市级，市级大于县级。 乡镇一定是最后选择，乡镇公务员很苦，乡镇老师则更是难上加难，首先这里的生源，就不如城市里的孩子们自律、有学习的主主观能动性。 教一个孩子很费力气，教一群不爱学习的孩子更费力气，如果能够教得出成就，就算这里的教学设施、住宿条件差些，老师们可以忍受。 最怕叫出来的，是一群社会混子，交好要花三年或者六年，人变化三天就可以了。 王皓惊喜和白晴打招呼，说今天来到这里，是视察学校的情况，再上去做个汇报。 他是教育局出身，工作了好几年，对教育这块，比较上心，也深知，如果乡镇里不重视教育，无论他们把经济提振得多好，始终没人可以撑起来。 白晴引领着他们进校门，她刚从宿舍那边走过来，也睡了会午觉，又要准备下午上课的事务。 白晴给保安指了指，这是王镇长，这是文化部主任，这是扶贫办主任，介绍完后，保安赶紧来开门，热情招呼他们，没想到王镇长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当官的来了，自带一种气场，保安大叔忍不住将腰杆挺直些，表情恭敬。 众人一起进入学校，乡镇的学校建设，虽然老了点，但还挺整洁，王皓又见到上次那些小智，他们大概二三年级，又在学校操场里玩耍，没有读书啊。 王皓表示，先不忙去找校长，看看这里的情况再说。 “小朋友，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为什么不读书呢？”王皓走过去，亲切地问他们。 但是这几个小孩，丝毫不回答他，沉浸在自己玩乐的世界中，玩着手中的泥巴。 白晴脸色一变。 “他们怎么不上课啊？”王皓回过头来问白晴。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要说，虽然说丁校长嘱咐过，如果有任何行政人员过来，一定不要说这些事，更不能坦白说出事情真相。 白晴发觉没办法对王皓撒谎，因为王皓真心关心这些孩子，眼里透出焦急、期盼和疑惑。 “是这样的，这些孩子脑壳有问题，上课爱捣乱，老师们怕他们影响教学秩序，便是把他们驱逐出去，让他们自己玩，这样呢，老师也能进行秩序。”白晴如是说。 “有没有搞错，有教无类，基本的教学理念都没有吗，这些孩子，这么小就不读书了，出门认个字都不晓得，以后还怎么生存。”王皓表现得很气愤。 扶贫要扶智，小孩子不成长起来，桂溪乡永远都是原地踏步。 庞春颖喜欢小孩子，在家里经常带表弟表妹，最和孩子亲近，和他们玩了一会啊，发现他们在神志上没有问题啊。 一般呆呆傻傻的人，反应都是慢很多，正常人说话，傻子会听不懂。 “这个小朋友，你很乖啊，把泥巴递给我好吗？”庞春颖春风细雨地说。 孩子乖巧地递上泥巴。 庞春颖抬起头，说：“王镇长，我觉得这孩子不傻啊，傻子才听不懂人说话，你忘了，我们隔壁就是张大傻，我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王皓和众人把视线转到了白晴身上，就好像是聚光灯，聚在了她身上。 白晴顿时变得不自然，推了推眼镜，说不出口的样子 ：“其实这些人，也不算是智商有些问题，你们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总会特别不合群，性格孤僻，或者是患有多动症之类的症状，反正比起正常孩子，这些留守儿童，更加怪异。” “如果按照正常的认知呢，他们上课时没问题的，但是老师们面对一个孩子都很累，根本没有耐心，去管教这么多孩子，何况他们还经常打架吵架，你们也要体会教育工作者的不易……”说这里，白晴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免得被校长问责。 她转身就要离开，被王皓仓皇拉住，白晴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的手。 王皓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松开了手说：“对不起，我想问问，这就是你刚才口中说的黑暗吗？” “黑暗无处不在，有阳光就会有黑暗的，王镇长。”白晴说完，就前往教学楼上课，留下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 庞春颖说：“这女人真古怪，说话总是怎么弄文艺吗？” “有文化的人是这样，好了我们去校长办公室吧。”王皓说。 王皓来乡镇商人这么久，丁校长都还从没来拜会过他，王皓心里就有了几分数，这丁校长，一定是黄局长的人，而黄局长一向和王皓有过节。 走进丁校长的办公室，顿时觉得校长办公室装修真不错，装修材料很考究，丁校长深浅做的居然是梨花木办公桌，稍显华丽，和外面的简陋，形成鲜明对比。 丁校长本在电脑前看美女，里面的美女一个个袒胸露乳，看的不亦乐乎，忽然王皓走进来，丁校长吓得马上关了电脑，庆幸没有看前几天看的付费节目。 桂溪乡镇的初中校长也是正科级，和王皓算是平起平坐，可是学校的校长的管辖权利就在这所学校，而镇长的管辖范围包括群号稚嫩民生，理论生，王皓的前途更加光明，不会一辈子局限在乡镇，再说他可以直接对接书记和县长，丁校长自然要给他三分面子。 “王镇长，你来了，你该提前通知，我好和教导主任、全体老师们，一起来到门口迎接你啊，你真是的，突然就来了。”丁校长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全是责怪的意味。 王皓的脸色也垮了下来，他要来访访问一个学校，难道还要看对方的脸色不成！ 第193章 学校检查 丁校长立马堆上笑容，放低了姿态，双手都伸出来，想和王皓握手。 既然对方客气，王皓也没有端着架子，立马伸出手来和他握手，两人双紧紧握住。 众人也都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好久不见。 他们在乡镇待了这么久了，几乎都认识丁校长，只是在遇上特定的项目上，才正式见面，一般在乡镇上碰到也会打招呼。 众人坐定，丁校长谈起，对王皓的就业扶持计划，还记忆犹新，这一活动帮助了很多失业青年和中年，其中还有咱们村子的，是极有成效的公益活动。 当初丁校长都还打算在学校里，看办几页活动计划，可惜没有经费，请不来专业的职业教育老师。 “我们镇不用去开班，现在就能实现就业，等实现乡村振兴，产业发展起来后，相信可以在本镇带动就业，让村民增加收入，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中。”王皓微微笑着，心里对丁校长还是有不满。 丁校长说：“看来王镇长心里已经一盘棋了，真是羡慕你啊，可以大展宏图，我呢，就只有守着这些山村学生，一共也不多，就两百多个学生，还是小学六年级和初中三年级叠在一起的，学生是一天比一天少，我们咱们镇的学校迟早要撤并，我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王皓立马严肃地说：\"王校长，此言差矣，教育事业是国之根基，培养祖国的花朵，可大可小，绝对不能说这样敷衍的话 ，实在是尤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初心。\" 王皓坐直了身子，很认真的看着丁校长，吓得丁校长继续坐直了身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镇长，你也要理解我们，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获得的资本本就有限，无论是基础设施、教学场地、师资资源，都不如县一级中学，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只要是稍微有钱的家长，砸锅卖铁都要孩子去县级中学读，那么老师们呢，刚出成绩，学生就走了，长此以往，实在是很难留得住老师。”丁校长皱着眉头说，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因此说的很诚恳。 王皓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说去教学现场看看，具体怎样要亲身实践后才知道。 “好的，王镇长，我亲自带你们去教室。”丁校长关上电脑后，锁好门，带着王校长出去了。 快到下午四点左右，学校在上数学课，或者是语文课，教学楼里和气昏沉沉的，每到这时候，学生们昏昏欲睡，有的公然趴在教室里睡着了。 黄主任都见到好几个，还指了出来。 丁校长冷汗直流，这些人来检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搞得他现在很被动，根本就没准备好。 毕竟教学设施是再差，也可以掩饰过去，但是老师上课的态度，就没那么容易说清楚了。 王皓又是出了名的较真，落到他嘴里，还有生还的希望啊。 有几个老师上课在听歌、刷视频，刷的嘻嘻哈哈，根本没空管下面正在吵闹的学生们。 还有的老师公然上课打游戏，还是带着耳机打游戏，沉浸在游戏的欢乐中。 王皓质问丁校长：“丁校长，你就这样管理老师的吗？现在是上正课的时间，多么宝贵的时光，他们在干嘛？不务正业！难道老师没有业绩考核的吗，老师的工作不比其他，这样玩忽职守的学老师，怎么可能教的出成绩优秀的孩子，他们学习成绩怎么样？” 丁校长有些头疼，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说：“还行吧，一般般。” “就是很差了。”王皓直接给他概括。 “乡镇的教育质量就这样，王镇长……”丁校长意图便捷。 别拿乡镇来作为你的托词了，丁校长，这是态度的问题，不是基础条件的问题，就算这里环境再差，也是可以克服的，但不是破罐子破摔，你们老师应该做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我说的没错吧。 “今天见到的一切，我会和李书记如实禀告的，希望他日李书记亲自来检查，丁校长能有所收敛，否则就算教育局长都保你不住！”王皓一字一顿说。 丁校长开始汗如雨下了，要是李书记见到学校这样，他还不被气死，自己会被撤职的。 没必要弄得这么大吧。 丁校长觉得王皓有些上纲上线了。 其实各个乡镇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也怪不着他丁校长。 幸运地，很快到了白晴的教室，白晴是这所学校里最认真负责的老师，她在初中二年级教语文，她身穿一身白色衣服，在讲台上站着拿着书，声音温柔，声线稳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的是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野草，这篇野草呢，很晦涩，隐喻也很多，相信同学们第一遍读，肯定读不懂，但是多读几遍呢，就能够感受到作者心中的苦闷和彷徨了。” 地下小声抱怨一片，怎么又是鲁迅，每个月都要学习鲁迅，他的文章，根本看不懂。 王皓笑了起来，仿佛想起了和白晴同窗学习的日子，是那么明媚，怎么从前都没见过这个女孩子，如此明媚温暖呢。 她永远在那不争不抢，却很难让人忽视她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讲 ，她比李诗云更有吸引力，王皓开了会小差，马上被丁校长打断。 “这是初二二班的班主任，教书教得好，才华也好，喜欢读书，我们白老师很少学生、家长欢迎的，听说她家庭不错，是自己主动来到这里任教的，现在这些肯吃苦耐劳的年轻人不多了，她教书回去，还要自己做饭。”丁校长说。 王皓说：\"如果说是好老师，可以评优评先，她的职级怎么样了？\" “这个嘛……”丁校长有些犹豫。 他不用说，王皓也明白了，上面的职称一下来，肯定是给某某亲戚了，怎么也轮不上这些无背景人士，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194章 酒店见面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外面那群孩子，他们明明没病，老师却放弃了教学，长大后，他们大字都不识一个 ，只能从事低端密集型企业，好容易被机器取代的，那说不定就会成为不稳定分子。 王皓下达了命令：不能放弃每一个学生，要抓紧时间，利用课余时间，来辅导他们的身心，增加延时课程，给他们学习技能。 虽然这些做法，增加了老师的负担，但这也是乡镇老师的使命。 还有丁校长的办公室如此豪华，学生的教室简陋异常，连桌子都是坏的，有些凳子坐都坐不稳，让王皓有些怀疑，这里面师傅有些假公济私的行为。 王皓回去噼里啪啦打好了文件，上交个县长，希望她能督促教育局的来看看，查清乡镇的钱款，有没有用到刀尖子上。 乡镇教育的每一分钱，都很宝贵，如果是拿去做了私用，丁校长他理应被革职。 “其实教育部门的事，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哦，他们自由一套升职系统，我们不用管，再来点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刘斌说。 “我不能容忍，刘主任，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不能容忍肮脏事情，发生在我眼皮地下。” “今晚到了大酒店，咱们耷拉到投资，我还打算成立个关爱留守儿童的组织，留一点经费，波动给这些孩子，让专业人士来疏导他们心理，其实我从小长大，也是没有爸爸的，我特别在意别人看我的眼神，但是看到这些孩子比我更惨，我想要帮助他们。”王皓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刘斌笑道：“王镇长，您人真好，上天会给你福报的，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前往大酒店，夜幕已经降临，笼罩在了整个大地上。 王皓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刘斌他们就在楼下等她的好消息。 刘斌心里很紧张，这次的投资是否成功，不仅关乎桂溪乡镇的前途，也关乎他们这一帮人，能不能升职，上次赵书记说了，要是失败，就要接手往好的项目了。 “王镇长，你待会说话尽量客气点，如果彭总有什么需求，你就尽量满足吧，人家的钱是真金白银投进来的，我们也有义务让她们开心。”张志斌说。 王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上去。 按响了铃声，等了一会，彭总打开门，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衣，睡衣下面是洁白丰腴的身材，难掩其身姿曼妙。 这样四十多岁的女人，以前王皓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就算打望，也是看二十多多岁的年轻女人了。 王皓在二十五岁之前，还真不感兴趣，不知道单位里的老烟枪，为什么就喜欢说少妇、熟妇这些词语。 现在看来，是年少不知那啥好，少妇自带三分风情，俗称女人味，一种积淀后的气质，沉淀后的芳华，非经历人事的男人不能体会。 王皓愣了一会，立马摒弃掉精虫上脑的想法。 “彭总，你好，我是来……” “进来吧。” 彭总住的是豪华总统房子，房间空间有客厅有卧室，玻璃石落地窗，可以俯视整个县城的美景，夜晚的竹溪县，美得令人窒息，四面环山，咩有人会相信这是一座在山里逗得城市，放眼望去皆但是青山，有与世隔绝之感。 王皓先恭位了几句彭总，夸赞他品位，如同刘斌说的，无论是女强人还是小女人，都喜欢夸奖，然后步入正题，询问彭总有什么想法，他们可以再摊开来说。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彭总冷不丁地问。 王皓愣了一下说，不是，还有庞春颖和刘斌，他们在楼下等候着好消息。 彭总点燃了一根烟，眼神迷离，女人抽烟和男人不同，格外优雅和有气质。 她坐到了沙发上，王皓的对面，双脚翘起，勾勒出迷惑的曲线，那曲线，直接通往男人向往的青青草原处。 王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彭总您看……” 王皓递上方案书过去，女人接过后，看也不看，扔到一边上去。 “其实你的方案已经完美了，利用旅游景点来带动本地经济，你不是第一个做，但确实很有想法的一个，大家都搞什么同质化、模仿抄袭抄作业，我都看多了，但是从你的方案中，我真的看到江南烟雨的风格，所以我很佩服你认真干事业的认真，相信你在生活中，一样是很有品味的男人，对吗？”彭总从工作中的事情，延伸到生活中，却没任何突兀，当真是滴水不漏。 王皓摸了下鼻子：“我没彭总说的那么好，彭总阅历深，经历多，品味自然高出我很多，我这点小技巧，简直是不值一提。” “那我们的方案，是不是可以敲定了，彭总您看呢？”王皓再次把会话题的核心带动到了方案之中，未免让彭总哟徐诶扫兴。 “你真是不解风情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大半夜叫你来，难道叫你商量什么狗屁方案，为了区区一千万，给你哦磨嘴皮子，我是问您我美吗，长得如何？”彭总已经暗示的相当明显了。 王皓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再这样说下去，就真的要得罪彭总了。 王皓硬着头皮说：“美，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哈哈哈。”女人笑了起来，用肆无忌惮的眼神，勾引着王皓，更加暧昧。 这真是一场好玩的游戏，没想到这次的考察，居然会遇上这么好玩的事情。 “那太好了，你也很特别，那就这样吧，你今晚陪我一晚上，教你的吸住离开，我会也会让你心想事成的。”彭总说着，脱了鞋子，将晶莹剔透的脚趾，放在了王皓动物大腿上，撩拨之意到了顶峰。 第185章 人性考验 总统豪华房间里，照耀下温暖的灯光，打在彭总和王好的脸上，不免有些意乱神迷，夜晚是迷离的氛围，最容易营造魅惑的气氛。 这样的考验对男人是种折磨。 彭小艳很有女性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风情和品质，眼角眉梢处全是挑逗，对年轻男性的诱惑，毋庸置疑。 但越是这样，对王皓来说，更加诱惑难挡。 当官要过金钱关，美人关，权力关。 美色关是第一关，对于男人来说，每个男人身上背负着繁衍基因的使命，天生就想拥有占有更多女人，就如季羡林日记本上写着，人生愿望是，多r几个女人。 人要是靠着自律性，去对抗身体的基因，是痴人说梦。 王浩也不例外，事已至此，彭小艳的所作所为，王皓要还是不明白，他就是傻瓜了，但是不可以，内心的原则和欲望剧烈挣扎，在他人生的道路中，从未如此激烈过。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其中李诗云起了很大帮助，像是一个金箍圈，逼迫他走上正确的道路，做出理智的选择。 怪不得官场中人，都要早点结婚，结婚后好早些收心，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就完了。 “对不起，彭总，我有女朋友，可能你的要求，我无法满足。”王皓吐了吐舌头，满脸愧疚。 彭总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叫他不要说了。 “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再这里留下，这份投资计划书，是咱们贵溪乡镇全体员工，呕心沥血之作，在上面费尽心思，每一处景点，我们都勘察过，每一处问题，我们都努力去解决困难 ，我相信，咱们乡镇有开发的潜力，一定能让兆辉收回资金，并且获得收益。” “您投资我们这里，是为了经济利益，而不是其他的事…… 在商言商，我相信，彭总您久经商场，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王皓很有耐心地说。 “我投资这个项目，确实看中了贵溪乡的发展潜力，但是和想要你，也没有什么矛盾，我可以既可以投资这里，也把你变成我的男人。”彭小艳自信地说。 彭小艳久经商场，真是个逻辑鬼才，她说的也没有毛病。 这笔买卖，可以将王皓当做是顺带的人情，打包在贵溪乡身上，只不过一夜风流的事情，在其他男人看来，简直是太安逸了，既能带着赚钱，又能抱的美人归。 天上掉馅饼，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吧! 可王皓不是普通人，并不想背叛和李诗云的感情，违背一向做人的原则。 “彭总，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我和你都是有责任、担当的成年人，我们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王皓开始转变唐僧模式，但彭小艳色欲熏心，根本就不想听。 女人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别念了，我们是成年人，一夜风流有什么不妥，我以前都经常这样了，一个女人在商场，哪有这么容易的，我也陪着金主逢场作戏过，可是那些臭男人我不喜欢，我强颜欢笑，但是对你肯定不一样了，今晚，你就陪着我一晚上，不会有人知道的。”彭总滥觞王皓的脖子，作势要亲热。 她贴着王皓亲了两两口，猴急地解开王皓的皮带。 她想直捣黄龙，马上让王皓缴枪投降，被王皓拉住了手。 “你知我知，现在我的下属就在楼下，怎么可能就你知我知，彭总，咱们先把合约签了吧。” 彭小艳再次直视王好的眼睛，眉眼凌厉道；“王皓，你别天真了， 等你以后结婚了，你还是一样会出去拈花惹草，就算你不主动找，也会有大把女人生扑过来，你确定你扛得住，你们男人想得不就是外面红旗飘飘， 家中彩旗不旗不倒吗？” “你妻子是你家里的正妻，我也不会破坏你家里的关系，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说好吗，除非 你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不愿意在碰我了。”彭小艳娇滴滴地说，转换了一副小女人模式。 这番说辞，确实很诱人，人的本能是贪心的，谁不想既要又要呢，王皓也不能免俗。 王皓正在犹豫之间，也没说话，彭小艳又扑了过来，对着他的链甲疯狂啃咬，还把她自己的上半身衣服脱了，露出洁白硕大的身体，正对着王皓。 王皓就快要失守的时候，李诗云的电话拨打了过来。 原来李诗云给王皓打电话，王皓手机关机了，就转给庞春颖打电话，庞春颖叶也老实，说王皓和一个名女商人在酒店上面，已经呆了半个小事了，不知道合约谈成没有。 李诗云哪里听得这些挂掉电话，就来到大酒店，会了庞春颖，急急忙忙赶上来，刘斌和庞春颖都拉不住。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急促而强烈，持续不停的响，让人心烦意乱。 “操。”彭小艳居然骂了一句脏话，盐烤要到手 鸭子，居然就要飞了。 王皓去开门，外面是神色愤怒的李诗云，背后还站着焦急的庞春颖、慌乱的刘斌。 李诗云大步阔步走了进来，扫了扫王皓和彭小艳。 彭晓燕躺坐在沙发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松笑着：“来了这么多贵客啊，请坐啊。” “王皓，你和她在酒店房间里干嘛呢？现在马上十点了，不要给我说你们在对剧本啊。”李诗云有些生气地说。 “哟，小姑娘这么大脾气，发这么大火干嘛，难道王皓以后升官了，要出去出差，还能24小时受你看管，你脾气这么大，以后怎么当人正妻？”彭小艳疾风道。 同时看李诗云的眼神，格外不顺眼。 本来要签成的合约，王皓不能鸡飞蛋打，他先给彭小艳道歉，接着再叫李诗云出去。 “我干嘛给她这种女人道歉，她就是个喜欢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李诗云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朝着彭小艳泼去，彭小艳瞬间成了落汤鸡。 “啪！” 王皓给她一个不算太重的耳光，他不想打女人，但他没有办法，就算是演戏，也必须在彭小艳面前演下去，事关投资的事，不能拿来开玩笑。 第186章 考验 这一巴掌，是王皓和李诗云艰难爱情路途中，分道扬镳的开始。 王皓打了就后悔了，无论有一万种理由，打女人就是不对。 但为了桂溪乡镇的明天，他不能得罪彭总，必须要做个样子给彭总看。 李诗云私下要怎么闹，打他骂他都可以，桂溪乡的旅游开发计划，上至县委李书记，下至文旅局长蔡局长，谁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方会展乡村经济，不单是为了政绩薄上好看，也是为了一方水土人民的发展，为了让传统农民现代化，让学生娃娃受到更好的教育，王皓付出了多大的 心血和努力，李诗云知道的，但她如此作践王皓的心血成果。 此时此刻，她的任性发挥到极致了，男人的事业，怎么容许女人去干预。 李诗云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皓，旁边的几人也都吓住了。 “滚回家去，这里轮不到一个女人说话。”王皓不耐烦转过头，抽起一根烟，拒绝和李诗云做任何沟通。 “好，王皓，你有种，就别来找我。”李诗云双眼红彤彤地，眼泪夺眶而出，嚎啕大哭起来，直接夺门而出。 “小庞，去安慰安慰她不要她出事。”王皓嘱咐说。 庞春颖点头，跟着追了出去。 没想到，剪完会成为一场闹剧，赔了夫人又折兵，合约还没有签签成，王皓的心理一团乱麻，脸上也铁青。 彭晓燕丝毫没有为李诗云泼酒的举动，影响心情和兴致，反而更加兴奋。 李诗云幼稚的举动，充分说明了她只是个不成熟的女人，根本不配合他扳手腕。 成熟意味着圆滑和事故。 虽然不是啥好词语，但是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成熟，希望别人可以维护自己的面子和自尊，没有人会喜欢幼稚的女人的，就算是女人真的表现得单纯可爱，内里也是有成熟坚硬的内核，为了逗男人开心，故意装作天真无辜，人们把这种女人，当做是绿茶。 这样的女人，只是年轻好看罢了，过了新鲜劲，根本就不是她彭小艳的对手，她微微把吊带斜着吊下，理了理头发，说我要去洗个澡，王皓，待会我们没完成的事，待会在继续。 说完，女人真的毫不避讳，两个男人在酒店里，就这样钻进去了洗澡。 不多时，里面传上来了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虽看不见什么画面，声音 诱惑，可以大于眼睛，可以想象到水光下，会有一幅怎样亮眼的画面。 王皓和刘斌大眼瞪小眼，都被彭小艳的开放惊呆了。 王皓先说：“我顶不住了，我再待下去，自己都受不了她的诱惑，我做为一个男人，就是不签投资，我也受不了她的诱惑呀，我现在坦诚承认，就还有改正的希望，我走了。” 王皓抹了一把脸，准备夺门而逃，脸上的汗水都下来了。 刘斌赶紧抓住王好的手臂，拦住他去处说：“王镇长，你不能走，难得彭总这么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啊！别的男人想都想不来！想想我们的理想吧，要构建一个富裕美丽的乡镇，打造全国旅游基地的样本，让每个来这旅游的人，都记得我们的名字，往小了说，你也会跟着平步青云的。” 这点道理，王皓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做和想是两回事，他刚才可以理直气壮对李诗云，就是因为他没做，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一巴掌该自己打字机，他也没有面目面对李诗云了。 王皓对自己的道德标准，一向是很高的。一个人要改变，不是一夜之间，就会把道德标准降低。 就好比一个行事正直、清正廉洁的好官，突然面对一笔上千万的金钱，虽然会心动，但会不会马上动摇信念，去贪污受贿，去据为己有，去做违法乱纪的事，这在理论上，都不会发生。 电视里、新闻上的贪官，是逐渐滑入泥潭深渊的，开始收点礼物啊、礼品之类的小东西，后来是一百块，再加码是一千块，一万块，十万块，心里的门槛跨过了，以后接受的尺度就会大些。 人就是这样道德滑坡的，王皓想起了琼瑶阿姨，说依萍去当歌女的画面，也是一样，一个人必须要自尊自爱，只要是做了一次舞女，就会不断自降身价，慢慢丧失自己的道德，这也是王皓为什么要坚持的原因啊。 见王皓沉默了，刘斌还以为他相同了，抓紧时间做思想工作，低声说：“我真的不明白，上一个女人有多难，这样的美事，就是泰安韩国掉馅饼，王镇长，彭晓燕四十多对，正是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她想要，你就把他伺候好久行了，小事一桩。” “你说的这么轻松，你行你上啊。”王皓一下抓到突破口，刘斌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喜长相不俗的男人，比王皓还要年轻两岁。 “我当然想了，只是我还是处男……我不会啊。”刘斌突然红了脸。 王皓像是打量稀奇古怪的生物一样，看着刘斌，她不是有女朋友吗，并且张小霞长得也蛮可爱的。 闹到交往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有发生关系，那刘斌真是忍者神龟。 “我一直都想要，可是小霞她是个保守的女人，她一直不肯给我，所以我根本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我只能靠着看某岛国片度日。”刘斌有些激动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彭小艳披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别有一番熟女风情。 刘斌所说之言，被彭小艳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虽然喜欢王皓身上的书生意气，不同于夜场中男模的俗气和谄媚，但是这个刘斌也不错。 而且和男人有处女情结一样，很多女人心中，就想做男人的第一个女人，这也是战友和宣誓主权的象征。 彭晓燕忽然将注意力投向了刘斌，叫王皓先走吧。 “我真可以走了？”王皓如释重负。 第187章 成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天已经过去，夏天已经到来，转眼王皓来了桂溪行乡几个月，从未有今天一般惊醒过，她晚上醒来几次，给李诗云打了电话，她故意不接，发了解释的信息，她也不回。 只好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女人生气的时候，有一百种道理，她们也听不进去。 天刚刚亮时，等来的是刘斌的电话，一见来电显示，王皓迅速接了：“喂。” “成了。” “yes!”王皓惊喜大声道，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蹦迪。 平复了情绪，王皓接着问：“你没事吧，昨晚你……” 王皓心里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事，那女人不满足，根本就不会这么爽快同意，她这样久经商场的女人，当然懂得什么叫银货两讫。 “我没事，就是舌头有些麻，待会我过来参加会议。”刘斌挂了电话。 王皓来不及想刘斌发生了什么，立刻穿了正装，下楼去面馆吃早餐，上班路途中，还遇上了张晓霞，她正要去幼儿园上班，兴高采烈和王皓打招呼，说打算参与王皓提议的辣酱厂，等到这学期完了，她就辞职。 不知道为什么，王皓觉得有些亏欠张晓霞，虽然这是刘斌的选择，不关他的事，但刘斌说到底，都是为了整个团体而牺牲的。 “我也要告诉你，咱们辣酱厂的生意，有着落了，这次刘斌是大功臣！” “真的，太好了，王镇长，我时常告诉他，你是个大好人，要他跟你学习，没想到，这次真的转运了，我看啊，您是他的福星。”张晓霞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王皓尴尬笑笑，吃了早餐就上班了，单位里喜气洋洋，热烈讨论关于找回投资的事情，三任镇长干不成的事，被王皓干成，这次王皓有得升了。 及使大大挫败了赵书记的锐气，在会议上，他几乎不怎么讲话，没精打采的，静静看王皓的表演。 兆辉能投资桂溪乡镇上千万，彻底一改桂溪乡镇贫穷的财政状况，再加上大刀阔斧的改革，相信乡镇的面貌会焕然一新。 王皓端着茶杯，碰上凤姐，叫她去把会议室准备好，桌面上的文件、房间的卫生全部归位，待会要用。 凤姐心有不甘，变成打杂的，也不得不低眉顺眼，王皓正在风头火势上，很快就会成为风云人物了。 “相信大家已经听说了，兆辉已经和咱们乡镇签订合同，投资金额高达两千万，这是一笔巨款，是巨大 的资源投入，我们无论如何要珍惜这次机会，迎难而上，辅助兆辉公司，一同建设桂溪乡，创造美好的明天。”王皓缓缓说，喝了一杯茶叶水。 台下众人，欢呼雀跃地鼓掌。 有人直接喊了起来，王镇长好帅。 王皓招了招手，道:\"这次的功劳本上，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扶贫办刘斌、庞春颖、民政所主任秦主任的功劳，他们每个人都呕心沥血，为了这开发方案，付出了不少时间精力，那几天，他们晚晚加班，披星戴月，都没睡过好几个小时，我都替他们辛苦，现在只不过是应有的回报。\" 其他人马上用崇拜、感激的眼神，看着这几个人，马上这几个人，也不会是原地踏步了，这样的功劳，常委会上也会点名吧。 背景虽然重要，实力更加耀眼，是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 王皓继续说：“但我们的工作还任重道远，接下来的问题不会轻松，我们每个人都有分工合作，招商引资的工作也不能停止，没人会嫌弃钱多，能引来更多的投资更好，行成商业经济带发展，连带一些小商家发展。” 王皓倒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同学，他不是四处在找地投资酒店吗，趁着这股东风，还得把老同学吸引过来，在桂溪乡建立一家连锁酒店，试问等桂溪乡发展起来，旅客络绎不绝，对酒店的需求也是很旺盛的。 酒店的服务品质、价格定位，直接影响游客对小镇的评价，必须要审慎选择，王皓曾经在闲暇时间，参观过同学的酒店，挺有特色的。 他营造的酒店风格，并不是传统的快捷酒店式样，千篇一律的北欧风格，简单但是毫无特色的酒店装饰，而是采取的中式风格，注重传统尚庄重和优雅，传统木架构筑十倍天棚、屏风、格栅等装饰。 空间气氛宁静雅致而简朴，取而代之的是亲近自然、朴实、亲切、简单却很有内涵，十分切合王皓的要求。 王皓打算修建在小镇上的园林，也是中式传统园林，王皓要将文化内涵，注入到传统文化中。 传统文化犹如厚重的基石，只有踩在石头上，才能蹄疾步稳，有内涵，才会有厚重感 ，如果只是为了一时的王红效应，标新立异， 哗众取宠，就算是能得到一时得了流量，也换不来长久的口碑。 “希望我们大家都有长线思维，立足长远，不仅要把游客吸引来，更要留得住，带来好口碑，像之前污染厂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王皓提醒他们，底下的人做好笔记。 王皓还适时地问赵海波，问他什么意见，赵海波苦笑道：“我有什么意见，你做主就行了，现在乡镇是你的天下。” “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赵书记，咱们都是一心为民，为百姓福之谋生计，我的功劳也是你的功劳，迟些我和李书记汇报，一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悉数上报上去的，你放心。”王皓似笑非笑的说，眼睁睁看着赵海波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 “王镇长，你真狠，我们走着瞧吧。”赵海波气得直接离席。 原本以为王皓会给他一点面子，但现在看来王皓书记不准备放过他 。 他联系隔壁荷花镇镇长，股东他们参与竞争，差点回到王皓的计划，这笔账，王皓岂能不算。 赵海波心里不慌，他坚信王皓只是一时走运气，很快他的运气就会耗尽的。 第188章 威胁 运是强者的谦词 ，命是弱者的谦辞。 赵海波不相信一个人得意，可以得意一辈子，少数人天命庇佑，天生名号，但绝对不会是王皓。 赵海波暂时没想到反击的方法，但他不会放弃，准备伺机而动，王皓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李书记，只要李书记倒台，王皓就可以歇菜。 赵刚距离下一任市长的任期，距只有一年半了，杨市长就快五十地了，不太适合担任重要的工作位，杨市长在下次省委常委上，很有可能会去四大班子，去人大或者政协，混个闲置。 熬了这个年龄的领导，基本是求稳了，只要不出事，一辈子的体面和尊严，是保全了的。 赵刚接任下一任市长的几率，有八成，同期的梁市长，根本构不成威胁，就是赵刚提拔出来的人，和宁春华是一丘之貉，眼看着他们集团的人员，是越来越庞大了，逐渐对李书记形成包围的形势。 李书记在政治上，从来不抱团的人，讲究的是一个独善其身，看到此情此景 ，都有些忧虑了。 李书记满脸喜悦，迎接着王皓，夸赞了他王皓在桂溪乡镇旅游开发中的贡献，王皓是头号功臣，以后还会带动竹溪县的经济发展，联动更多的旅游经济。 李书记亲自给王皓泡了一壶龙井茶，与他坐下品会茶，这份殊荣，是其他镇长从未有过的。 基本上李书记倒过茶的镇长，都升职党委书记了，王皓曾经在两办听说过这一戏言。 今日如此，王皓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头上的袋子都没拿掉，要当书记恐怕是痴人说梦。 “谢谢李书记，兆辉公司的投资，已经成定局，虽然现在是夏天，是旅游淡季，但我认为可以即刻动工，开始修建核心景区园林，这样等到几个月完工后，也就迎来明年春天的旅游旺季了。” “至于旅游公司招标，我和彭总商量过，采取公平招标的方式，欢迎所有有资质和潜力的人，来进行投标，我们保证整个竞争工程，会公平公开，能者脱颖而出。王皓给李书记汇报道。 李书记摆摆手，和蔼的笑着， 看王皓的眼恨，如亲人一般亲切，当初，王皓第一眼见到李书记，就有这种感觉，李书记对他态度真的很友好，对其他下属官员，脾气还是挺大的。 “工程的事，你自己看着就行了，也不用事无巨细向我报答，我相信你的能力，况且我事事监管着你，你哪里有空间和自由去施展自己的抱负，我们鼓励敢想敢干的干部们，来为乡村扶贫添砖加瓦。” “如果你实在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我也年轻过，都是从愣青青过来的。”李书记笑着说。 忽而他又眉头一皱说：“只可惜，咱们这边的政治局势不是太好，赵刚一家独大，联合梁市长、宁县长，在省长那里说了我不少坏话，省长他日理万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恐怕都耳熟能详了。” 王皓问：“他们是准备……？” “他们想要拉我下台，我怎么会不知道，想把我调到某市局当个副局长，或者去市人大等闲置单位，赵刚是有个有仇必报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我动了他的儿子，他会想方设法来对付我。” 李正山到了这个年纪，深知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他不是小孩子打架，你一拳我一脚，大输掉就算了，下次见到还是朋友，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在于，一定要致对方于死地，斩草除根，再不留下后患，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王皓也身在其中，不能不跟着警醒，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吞掉了。 王皓没什么能帮助李树杰，只有认真提振乡村经济，为李正山增加政治筹码而已。 赵刚再怎么打压良官，也不能说脚踩有实力、有能力和政绩的官员，政绩就好像是尚方宝剑一样，平时看着像破铜烂铁，但一到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李书记，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就是咱们的道路，实在是狭窄陡峭，我上次去交通局找了局长好几次，他见都不见我，根本就没去桂溪乡那里修路的打算，我认为要开发好旅游业，一定要做好道路建设，游客才会络绎不绝。”王皓说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开发道路，是王皓一直以来的心愿，虽然说道路能走，小车也能开进来，但并不宽阔，弯弯曲曲，每年都曾出过车祸。 一些转弯的山谷，从高往下看，让人胆战心惊。 趁着这次的机缘，此时不修路，何时在修路，王皓希望，修路的工程，能于园林的工程，同时进行，同时完工，到时候皆大欢喜。 如果要修路，还需要更多资金，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这是王皓的座右铭。 李书记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也并未反驳，只是说：“你去找交通局长曹老曹，叫她带人去勘察环境情况，做好计划书，到时候再拿到常委会上去商讨。” “我给他去个电话，他会看我的面子，给你的面子。” 王皓放下心来，如果这条道路能够落成，打通市区到小镇的要道，人流量会提升好几倍。 有了李书记点头，看曹局长还推三阻四，根本不给他开路子。 两人谈了好一会，已经下午五点了，占用了李书记大量的时间，起身要走了，李书记拉着他一起去吃饭吧，反正马上要到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