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楼》 第1章 尽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 …… “陈三叶!受死吧!”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把金枪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天而降,似要将这苍穹撕裂,朝着陈三叶疾驰而来。 那金枪闪耀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连空气都被它划开,发出刺耳的尖啸。 陈三叶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拼命想要躲避,但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眼看着金枪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如同擂鼓般狂乱,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就在金枪即将击中陈三叶的瞬间,画面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 陈三叶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仍然身处那个半明半暗的山洞之中,已经有好几天了。 他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都已经耗尽。 饥饿和疲惫如同两条恶狼,不断地撕咬着他的身体和意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他靠在冰冷的洞壁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五米高处的一个小缺口透进微弱的光亮。那光亮成了他唯一的救赎,让他不至于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彻底绝望。 他试图寻找出路,但四周除了坚硬的石壁,别无他物,唯有那块立着的奇怪的石碑,在另一个洞口内。他之前已经看过无数次,上面的文字对他来说如同天书,毫无意义。 此刻的陈三叶,虚弱得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但心中却仍有一股不甘在燃烧。他才二十三岁,正值青春年华,难道就这样默默地死在这个无名的山洞中吗? “真倒霉!”陈三叶有气无力地喃喃说道:“为什么偏偏是我不小心掉进这山洞里,明明之前我还在滑着雪...” “谁知道...谁知道,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白光!” “不!我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即便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我也要拼尽全力,挣扎到底,活出最后一丝希望!” 陈三叶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五米高的缺口处。他举起手机,想要寻找一丝信号,尽管试过好几次,但现在,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关机了。 他愤怒至极,似乎是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瞬间摔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叩叩叩”,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却显得格外清晰。陈三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听着,发现是在那块有石碑的洞里面传来的,他怀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走到那个洞口时,却一脚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陈三叶仿佛被一股清凉又柔软的液体轻轻抚摸着脸颊。那液体宛如春天的细雨,悄然浸润着他那久未沾水的肌肤,带给他一种莫名的舒适感。液体不经意间流进他的嘴里,他的舌头本能地触碰着,竟然尝到了一丝甘甜,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突然迎来了甘霖。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复苏,像是从沉睡中缓缓醒来。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流动的水光。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溪旁,溪水潺潺,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的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生存的本能驱使他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溪水,仿佛要将这久违的清凉一饮而尽。 他费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蓝天白云映衬下,左边是陡峭的山崖,仿佛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右边则是鹅卵石铺就的溪流岸边,溪水清澈见底,欢快地流淌着。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让陈三叶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他沉浸在这美景之中,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他忍不住将头埋进溪水里,尽情享受着水流冲刷过脸颊的清凉感觉。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满脸喜色,大声喊道:“好爽啊!”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突然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自己熟悉的景物或建筑物,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仿佛他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等等?这是哪儿?这好像不是雪山?不是我滑雪的那个地方?怎么大雪山不见了?寒冷天气也不见了?”他惊慌地自言自语道。 他开始在原地转圈,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线索。然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仿佛他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明明是去寻找什么声音源头,后来...后来我好像掉了下去!”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模糊的记忆碎片。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惊呼道:“难道是我在做梦吗?我是要快死了吗?听人说濒死状态下会出现什么幻觉,难道我是这样的?!” 他赶紧捏了捏自己的脸,疼得他哎呦叫出声来:“疼啊!这...不是梦啊?!” 第2章 激战 陈三叶此刻站立在小溪的中央,他的眼神迷离,似在沉思,又似被某种力量所迷惑。他望着溪水潺潺,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恍若隔世。 突然,一抹刺眼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入他的视线,起初他以为是落叶或是什么杂物,但随着那红色液体逐渐逼近,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呼:“血?这……这是血!” 陈三叶一个踉跄,不慎滑倒在小溪中,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脚。他顾不得湿漉漉的衣物,慌忙站起身来,目光紧紧锁定着那红色液体的源头。 他顺着血流的方向跑去,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当他靠近溪边时,一幅惨烈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溪边躺着一个人,身着深蓝色的衣物,那衣物材质奇特,仿佛是由蛇皮和胶带交织而成。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从那人的发型和装饰来看,是个古代人! 陈三叶站在尸体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蹲下身子,轻轻地晃了晃那具尸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他鼓起勇气翻开尸体的脸庞,只见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惊恐与不甘。 更令陈三叶震惊的是,那人的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道伤口中缓缓流出,染红了周围的溪水。陈三叶怔怔地看着那伤口,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梦境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虚幻而遥远。 “这……这是杀人啊!”陈三叶终于回过神来,惊恐地喊道。 根本不是什么拍戏拍电影! 这真的是血淋淋的杀人啊! 噼里啪啦! 兵刃相接的脆响划破了寂静,陈三叶循声望去,不远处有座古朴的石桥,桥的两头各站着一人,气氛紧张至极。 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一块大石头,便敏捷地躲在其后,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桥上的情况。 桥的一头,立着一位大汉,身着深蓝色带蛇皮胶质的衣物,与溪边那具尸体的装扮如出一辙。大汉身后,几具同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大汉手持一把奇异的刀,刀身深蓝,刀背漆黑,上面雕刻着难以辨认的神秘图案。最为奇特的是,这把刀竟散发着幽幽的蓝色火焰,宛如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桥的另一头,站着一个身着黑红相间服饰的人,布料延伸至下半身,宛如一套华丽的夜行服。他头戴黑色薄纱斗笠,遮住了面容,显得神秘而冷酷。他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剑,剑身流转着冷冽的光芒,似乎昭示着其不凡的威力。 陈三叶心中惊叹不已,眼前的场景仿佛是从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 这下他真的确定了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武侠世界! 一个充满血腥风雨、快意恩仇的江湖! 突然,桥上蓝衣大汉发起猛烈攻势,手中蓝焰宝刀火焰熊熊,朝黑帽子劈去! 黑帽子身形灵动,轻松侧身躲过刀锋,随即挥剑反击,剑尖直指大汉咽喉。大汉反应迅速,腿部发力猛退,两人一前一后在桥上追逐,身影飞掠,桥两边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溪水被震得如同喷泉般四溅。 大汉收刀转为防守,与黑帽子的剑招形成对峙。蓝焰宝刀火焰炽烈,黑帽子似有所忌惮,迅速抽剑退至一旁,仔细检查手中细剑,只见剑尖已有焦黑之迹,显然是宝刀的火焰所伤。 “蓝焰宝刀,果然名不虚传!”黑帽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大汉则怒喝道:“你已见识到厉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你竟敢杀害老夫众多弟子,今日必让你血债血偿!” 言罢,大汉纵身一跃,从空中挥刀劈下,气势如开天辟地般汹涌。黑帽子冷笑不语,猛然挥动手中细剑,只见剑身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白昼般刺眼。大汉被强光所眩,双眼无法睁开,只能闭眼猛砍。 陈三叶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惊叹不已。那细剑的光芒璀璨夺目,几乎让他也睁不开眼睛。他连忙低头躲避,待光芒稍减再抬头望去,只见大汉的头颅已从桥上滚落,顺着溪流漂去。 “天哪!竟然一剑毙命!”陈三叶差点惊呼出声!他急忙躲在后面捂住嘴巴! 这黑帽子的武功厉害得很啊!刚才他手中的剑发光了,真是神奇! 过了一会儿,陈三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发现黑帽子已无踪影,唯余一地尸体,而那柄传说中的蓝焰刀也神秘失踪。 “看来那人已经取走了宝刀。”陈三叶心中推测,他快步上前,环顾四周,只见遍地横尸,无一活口。 “此人下手果决,真是心狠手辣。”陈三叶不禁感叹。 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作响,提醒他尚未进食。陈三叶这才想起自己早已饥肠辘辘,但眼前这血腥场面,让他顿时食欲全无。 他转身望去,不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山庄的轮廓。陈三叶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着向山庄走去。靠近一看,只见门楣上刻着“蓝焰山庄”四个大字,而山庄内也同样是尸横遍野,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看来,这蓝焰山庄遭遇了灭门之灾……”陈三叶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突然,他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几下,赶忙扶住旁边的小树,才勉强站稳。 “不行,我可能是低血糖了,再不吃饭,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陈三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极限。 他强撑着身体,在山庄内四处寻找食物。终于,在厨房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桌刚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此刻的陈三叶已顾不得许多,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饥饿和恐惧都一并吞下。 第3章 灭门 酒足饭饱之后,陈三叶漫步于蓝焰山庄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宁静。他之前寻食时就已发现一处沐浴之地,那里有个木制浴缸正冒着热气,显然是有人准备沐浴却未能如愿。陈三叶心念一动,便走向那处,褪去衣物,将自己完全沉浸于温暖的热水之中。 在沐浴的舒适中,陈三叶开始沉思自己的未来之路。他明白,自己身处这个充满未知的江湖,既无武功傍身,又缺乏生存之技,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他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命运的轮转有时令人猝不及防,前一刻命悬一线,后一刻却重获新生,这或许便是生命中的奇迹。 然而,这个江湖的残酷与危险也是不容忽视的。陈三叶深知,要想在这个世界中立足,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他打算低调行事,尽量避免与人结怨。若是有幸遇到良师,能学得一些防身之术,那便足以应对江湖中的风波。至于那些名扬天下、名震武林的虚名,他并不奢求,只愿能平安度日,找到回家的路。 然而,陈三叶并不知道,他即将踏上的这条道路,将充满未知与挑战,永难回头... 沐浴之后,陈三叶换上了一套新衣。这套衣服似乎来自山庄的某个角落,是一套浅蓝色的武侠服,材质似蛇皮,既柔软又坚韧。胸前隐约有微红的火焰图案,不张扬却也别致。灰白色的裤子弹性十足,行动间毫无束缚。深蓝色的腰带中央镶嵌着蓝焰山庄的火焰徽章,与鞋子同色,显得庄重又不失风雅。 他将自己的半长头发用深蓝色的发带束起,那文艺的气质与这古代装扮相得益彰,竟也有了几分江湖侠士的风采。 整理好服饰,陈三叶忽闻外面嘈杂之声,心中一惊,难道是那黑帽子之人卷土重来?他慌忙寻找藏身之处,最终躲进了浴场旁一个仅能容身的小空间。透过一道细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他不禁心生疑惑:这浴场怎会有如此隐蔽的藏身之处?莫非平日里真有人偷窥他人沐浴?但此刻危机四伏,他无暇深究。 只见两名鬼面人走了进来,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服饰,腰带以血红色纹样点缀,中间挂着一个铜制恶鬼图案。面戴恶鬼面具,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连头上也戴着黑色连衣帽,透出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气息。 两人手持利刃,在浴场内来回搜寻,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之物。陈三叶屏息凝神,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两人并未久留,不久后便离开了浴场。 陈三叶心中暗自庆幸,打算继续蹲守,以防他们折返。然而,没过多久,整个山庄便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他透过缝隙望去,只见十几名鬼面人正在山庄内四处搜寻。 不久,这些鬼面人便聚集到了山庄大门外。其中一名手下抱拳说道:“影将大人,山庄已搜遍,未见活口。” “那刀呢?”影将沉声问道。 “也未发现。”手下回禀道。 影将略一思索,低声道:“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他随即下令:“把山庄烧掉吧,然后撤离!”说罢,他转身骑上飞马,率领众人迅速离去。 陈三叶躲在暗处,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悄悄出来。 不料却闻到浓浓的烟味,他顺着那味道走去,只见山庄已是一片火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昔日的蓝焰山庄如今却成了火焰的炼狱。 陈三叶心知形势不妙,赶忙朝后门方向跑去。 幸运的是,他之前在山庄中发现了这条逃生之路。 他穿过火海,侥幸逃出了生天。 回头望去,只见山庄在熊熊烈火中逐渐化为灰烬。 陈三叶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蓝焰山庄,蓝焰山庄,成也火焰,败也火焰!” 他轻轻叹道:“可惜了这好好的一处山庄...” 第4章 噩耗 文府。 文府当家主人叫文立康,中年人模样,留着小胡须,看起来挺书生意气的。 这天他坐在府中大厅的椅子上,正在品茶。 突然门外有人匆忙走进来,双腿行动之快,看出来比较焦急,连停下脚步也是焦急的,听他双手抱拳对文立康道:“老爷!” 文立康没有停止品茶,低着头抿一口茶,头也不抬地说道:“张康,何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蓝焰山庄被灭了!” “什么?!” 吓得他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名叫张康的大管家,瞳孔逐渐放大,左手拿着的茶盖哐地一声砸在茶杯上,茶杯没碎裂,右手稍微发抖,快要拿不住茶杯了。 他慌忙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闭目了一会,再睁开眼,迫切地想再次确认一遍:“蓝焰山庄?赵天霸赵老庄主的蓝焰山庄?!被灭了?” “是的,蓝焰山庄上上下下三十余人无一幸免!山庄被大火烧了,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啊!” “而且赵老庄主的头颅被砍下来了,随着溪流漂到下乡处,被人认出来了,这才知道蓝焰山庄被灭了!” 听完这段话,文立康万万想不到会发生此事,吃惊地站了起来,颤抖地说道:“什么?!赵老庄主死了?!” 这下他彻底不冷静了。 思索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 慌忙问道:“那...刀呢?!” 张康对答如流地回道:“小人打听过了,刀也不见了!恐怕...” “恐怕凶手是冲着刀来的。” 文立康接下张管家说的话继续说道,“刀应该是被凶手拿走的,奇怪!” 文立康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看来他冷静了,接着缓缓说道。 “当今武林,没有人不知道蓝焰山庄老庄主赵天霸的实力,想当年他一人一刀,力战三原潭的阴阳双怪,三天三夜,愣是把双怪打退到中原北部,逼得他们三十年来不敢再踏入中原半步,从此一战成名,在这江湖上便有了一席之地。” 顿了顿,转过身来接着说:“哎,虽说赵老庄主当年为不争盟主之位,偏安一隅,不问江湖事,算是半个隐退。但据我所知,近三十年来,从未结仇,却被灭族,全族中人,无一幸存!” 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怜赵老庄主英明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场!” “老爷,请节哀!” “我跟赵老庄主交情匪浅,应当为他全族办丧,张康,他老人家的头颅可在?” “在的老爷,已经带回来了!” “嗯嗯好!”文立康点点头,摸了摸胡须,眼光里露出的悲伤似乎不太多,更多的是疑惑! 因为他想不明白,蓝焰宝刀是一把带有蓝色火焰的刀,任何兵器跟它相撞必定被燃烧殆尽,能从赵老庄主手中夺刀,此人不但武功在其之上,恐怕连自己的兵器也旗鼓相当!莫非?! “不会吧?!”文立康突然惊道。 “老爷,怎么了?”张康听到此语,察觉到文立泰好像有什么想法。 “没事没事,张康啊,你这几天来负责操办赵老庄主的丧事吧!” “好的老爷,这就安排!”说罢,双手抱拳,张康告退下了。 文立康看着张康远走后,思索了一会马上叫人来,吩咐道:“你,快去请沈家庄沈庄主过来一趟,说我有事与他相商!” 刚说完这句话,好巧不巧,一位下人赶忙小跑过来,对文立康说道:“禀报老爷,沈家庄沈庄主前来求见!” “快快有请!”然后对下人说道:“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只见一位长者走了进来,抱拳说道:“立泰兄!” “伯恩兄!请坐!” 这位叫伯恩的人姓沈,是沈家庄的当家主人。 等到他坐下后,便听他说道:“立泰兄,蓝焰山庄出事了!” 文立泰摸着下巴的胡须,点着头,开口道:“嗯,我刚得知此事,已经着人为赵老庄主举办葬礼了。” 沈伯恩上前靠近文立泰,附耳小声道:“那,蓝焰宝刀呢?” “你可知道蓝焰山庄已经被一把火给烧毁了。” “难道这刀被烧毁了?!” “怎么可能!蓝焰宝刀本身就是火焰,千锤百炼的兵器怎么会被区区一把火给烧毁了。”文立泰顿了顿,接着说:“现场没有发现刀,不知道是被赵老庄主藏起来了还是被杀人凶手盗走了。我打算择日派人去蓝焰山庄找一下,如果找不到只能说明是被盗走了,恐怕灭门是为刀来的!” “可是...” 沈伯恩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赵老庄主武功盖世,有击退阴阳双怪之名!他不只是有蓝焰宝刀,更何况有蓝焰宝刀谱,若拥一兵器而取天下怕是不可能的,外人从来不知道没有刀谱难以发挥蓝焰宝刀的真正威力的!” “伯恩兄!” 文立泰立马出手制止沈伯恩说下去,双眼看着门外,生怕有人偷听,沉下气对沈伯恩说:“伯恩兄,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只有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否则!” “我懂,立泰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拥有真正能发挥蓝焰宝刀威力的赵老庄主居然这么轻易被杀了!外人是做不来的!难道是八...” 文立泰伸手又止住了他,思索一会,说:“伯恩兄,没有确凿证据可不能妄下结论,要知道祸从口出。” 然后转身,双手靠背,眼看着门外的风景,背对着沈伯恩,缓缓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蓝焰山庄被灭门只是一个开始,只怕江湖再无宁静之日!” …… 中原东北,隐匿于苍茫大地几百里之遥,屹立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城——相思城。这座城虽大,却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因居民们独特的生活方式而广为人知。 城中的百姓,衣着打扮与中原人别无二致,饮食起居亦如常人,然而他们却偏爱在夜幕低垂时漫步街头,待到晨曦初露,便纷纷归家休憩。这种奇特的“夜生活”已成为他们的日常,并非他们不愿在白昼活动,而是那炽烈的阳光令他们难以承受。 因此,他们如同夜的精灵,在黑暗中绽放生命的光华,而这座城也因此被中原人赋予了“鬼城”之名。然而,在这阴郁的称号背后,它亦有一个更为诗意的称谓——相思城,寓意着人们心中的深深思念,仿佛在这幽暗的角落里,他们的灵魂得以相聚。 相思城自然有其统治者,他居住于城市边缘的幽静之地,那里有一座庄严的城主府。城主府四周被茂密的森林环绕,守卫森严,昼夜不息。宫殿巍峨壮观,偏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四方,宛如众星拱月般守护着中央的主殿。 而那位神秘的统治者,身份成谜,少有人知,但在相思城中,他却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被尊称为“殿王”。 这天,他正端坐于主殿的高椅之上,目光如炬地审阅着手中的信件。 这时门外进来了三位人,那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殿王!” 看完信的殿王抬头就说:“影将来信,蓝焰山庄被灭了。” “哟,不愧是影将。” 第一位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就站在左边第一位,冷艳妖媚,身材苗条,一身血红的衣服挡不住她的魅力。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区区一个蓝焰山庄,居然还要写信邀功!” 女子旁边的男子接话了,又听他说:“要是当初殿王让我去,不出七日便拿下蓝焰山庄,这影将居然花了十五天!” “哟哟,星将,事已至今,你还要抱怨呐?莫非你质疑殿王当初的决策不成?” 听到女子这么说,那名叫“星将”的男子突然回头对眼前的殿王道:“殿王大人!末将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全是泪将在挑拨离间!” “不是影将干的。”殿王此话一出,全场惊呼。 只听泪将开口道:“什么?!蓝焰山庄不是影将灭的?!” 殿王缓缓开口说:“没错,影将来信,他说当他到了蓝焰山庄,发现庄内外都是尸体,他观察过了,都是一剑封喉。而且...” 殿王看了看眼前的三位,继续说:“蓝焰宝刀不见了。” “哟,这么巧啊,杀手也是冲着刀来的!”泪将说道。 “一剑封喉,绝非凡人!殿王大人,要不要我去把刀夺回来?”星将一步上前请示道。 殿王手一挥,说道:“不用了,蓝焰宝刀现在在谁的手里不重要,反正我们迟早能拿回来,如今江湖不再是风平浪静,各大门派开始心生猜疑,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本王自有打算,你们退下吧!” “是!”众人皆退。 殿王闭目了一会,听到后面有声音,依然闭着眼睛,头也不回,问道:“如何?” “未成。”那声音回应道。 “尽快!” “是!” 听到那人已经离去,殿王缓缓睁开眼睛,若有所思... 第5章 西城 话说自从陈三叶侥幸逃出蓝焰山庄后,他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回到那个时代,属于自己的时代,经常看戏剧里说都是大结局才能回去,或者回不去,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玩游戏的话,一般是通关后才会触发回去的条件的。 眼下,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回去,敢问路在何方? 陈三叶觉得还是自己先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有命来没命回。 在这个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江湖,或许武功和兵器才是保命的首要选项。 陈三叶想如果自己作为主角的话,应该先去一座城镇,找个能住的地方,填饱肚子,然后慢慢了解一下这个古世,这个江湖才行。 没有地图,又没有指南针,靠着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的千古不变真理,暂时选择一路西行,幸亏他遇见了一位普通的老百姓,经打听,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名叫西城。 由是喜出望外,陈三叶加快步伐了。 终于来到了西城,高大的城门,一块砖一块砖盖起来的,古老又壮观。城门内外都有重兵把守,跟戏剧里入城出城的那一幕一模一样。城门中也有头儿管理着,应该叫军官。 军官也盘查入城出城之人,陈三叶混入其中,平安无事地进来了。 西城,自古以来是向西部版图实现战略扩展的一块重要的城池,从来都是有重兵把守,对这一带的治安是很严格的,所以陈三叶这次能顺利入城,确实是运气很好。西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天南地北双飞客,来来往往很热闹。 陈三叶逛了一段路,欣赏了也见识了不少风景,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都是侠客,佩剑带刀,长矛双棍,十八兵器应有尽有,还有兵器铺和打铁铺,放在现代里哪能看到啊? 闻到一股香味儿,陈三叶发现了一家酒楼,名叫天香楼。 走了一路了,肚子早就饿了,走到酒楼门口,看到小二十分热情的招待自己,却没迈出一步进去,因为没钱! 陈三叶这才想起来,在这个时代不兴某信某某宝扫码支付的,是要银子的吧。 然后对小二笑了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在小二诧异的目光下,匆匆忙忙走进小巷后,陈三叶拍了拍头,心想怎么这么笨,没钱咋活啊! 一边叹息一边走出小巷,路途看到乞丐喊声:大爷可怜可怜! 陈三叶心想,再想不出法子搞到银子,只怕要加入他们一伙乞讨了。 不经意间瞄了眼,前方有一家店铺,上面写着“隆兴当铺”。 “当铺...”陈三叶想了想,从怀里摸索出一件物品,是黑色的牌子。 与其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倒不如用这牌子试一试,要是能当出少些钱来换饭吃也好啊。 陈三叶小跑进入隆兴当铺,对着掌柜的说道:“老板,这里当铺是可以当东西换钱的吗?” 掌柜的正忙着算账,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怎么?难道当铺是用来吃饭的吗?” 陈三叶笑嘻嘻说道:“掌柜的,我这有一件东西,不知道多少钱,您掌掌眼?” “赶紧拿来,我这很忙的!” 陈三叶交出了那块黑乎乎的牌子。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是从蓝焰山庄发现的,但是这牌子很香,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做的,他觉得这很宝贝,以后会用得着。 掌柜的接过来看了看,黑乎乎的,不轻也不重,手感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他对着光线照了照,隐约看见一丝丝纹路和不太清晰的图案。 用手摸了摸,不但光滑还带有少许寒气,但识别不出是什么稀罕货,凭着多年的经验,掌柜的总觉得这玩意有些门路,他看了看黑牌子,又看了看陈三叶,疑惑的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陈三叶笑了笑答道:“这你不用管,值不值钱,值多少钱?” 掌柜的想了想,觉得他眼前的那名年轻人身着打扮不一般,看来并非平庸之辈,于是笑着说道:“这位客官,这宝物我是看不出门路来,不如请客官先到后院坐一坐,我吩咐下人上个好茶,待我鉴定这宝物价值后再交代与你,可好?” 陈三叶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我等你!你可别诳我!我告诉你我可会功夫的,你要是敢骗我抢走我的宝物,我就要让你尝一尝拳头的厉害!” 说着挥了挥拳,陈三叶模仿武侠剧里的动作,效果拔群。 “客官放心,客官放心!我陆某人是很讲信用的,不会砸了招牌的。” …… 文府。 沈伯恩喝了一口茶,静坐了一会,但也不能消除他的疑惑。 “立泰兄,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万一东窗事发,我们该怎么办?” 文立泰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滑了滑茶盖,笑着回道:“自从那次事件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互不来往,只有江湖大事才一聚,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这东窗也该发霉了吧?伯恩兄,你呀,就是顾虑太多,疑心太重。杞人忧天罢了。” “嗯嗯,立泰兄所言不错,是我太杞人忧天了。”然后笑了笑继续品茶。 “报!老爷!” 一位下人走过来,说道:“老爷,隆兴当铺的掌柜的,要见老爷,说是带了一物,需要老爷鉴定一下。” 文立泰点点头说:“叫他来吧。” 掌柜的进门后,笑着抱拳对文立泰说:“文老爷好!哟,沈庄主也在呀!” “陆掌柜,客气了,来请坐!来人,奉茶!” “不必了,文老爷。” 陆掌柜看了看旁边站着下人,文立泰立刻会意,甩了甩手,下人离去。 接着陆掌柜笑了笑,对文立泰说道:“文老爷,冒昧拜访,今日我在当铺得一宝物,不知是何物,久闻文老爷见多识广,而且沈庄主也在,正好带来给你们瞧一瞧的。” “陆掌柜说笑了,文某一介书生,哪有资格鉴定宝物呀!”文立泰抱拳回道。 “就是就是,在下也眼拙呀,识不得宝物。”沈庄主也立马回应道。 陆掌柜掏出黑牌子,递给文立泰,说道:“就是这宝物,我觉着有点故事。” 文立泰一把接过黑牌子后,心里一惊,竟如此光滑,竟如此寒冷,古怪得很,又仔细看了看,隐约看到图案和纹路,又闻了闻,想了想。 “立泰兄,这是?” 文立泰把黑牌子给沈庄主,想让他看一看。接过牌子后,沈伯恩心里也是惊了一下,说道:“怎么这么冷?” “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呢。” 闻了闻,说道:“是呢!立泰兄,这是何等宝物?” 文立泰思索了一会,说道:“来人!带烛台来!” 等下人把烛台放在桌子上,文立泰立马把黑牌子往火上烤一烤。 “立泰兄,你这!”沈伯恩想要上前制止,只听文立泰微笑着说:“别慌别慌,烤一烤,真相就会大白,陆掌柜,你也一起瞧一瞧吧。” 约过半炷香时间,他们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随风飘散在屋里。 “这是怎么回事?”陆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寒香木。”文立泰得出结论了。 “寒香木?难道是那个终年生长在西南部的寒香森林里的那些寒香木吗?难怪带着寒意!”沈伯恩当场惊道。 “是啊,就是寒香木,寒香木天生彻冷,本自不带香,只不过碰到暖物就会散发出香味来,我们的手如此暖和,碰了就会有淡淡的香味了,明火一烤,香飘千里也不在话下了。” “遇火飘香,是寒香木的特征。” 被科普了的陆掌柜顿时明白了,说道:“这么说这宝物价值非凡咯?” “你说,这牌子,是谁的?”文立泰立即问道。 “是一位少侠的,约莫二十出头。他要当掉这宝物。” “少侠?此人身着如何?” “身着?他穿的是浅蓝色蛇皮制成的衣服,看样子像江湖中人,对了上衣好像隐约看见火焰图案,蓝色的。” “好!果然!陆掌柜,你带着下人去一趟,快快请他过府!” “好的好的,那在下就告辞了。”陆掌柜退下去了。 文立泰看着他走远后,转头问沈伯恩:“沈庄主,你可知这黑牌子是何物?” “看样子,立泰兄可有了眉目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蓝焰山庄的令牌!” “蓝焰山庄?!” “没错,大概十多年前,我与赵老庄主有过一聚,那时候他跟我说过,他获得一批罕见的木材,制成的令牌,我见过这么一次。简直是一模一样,赵老庄主还特意给我演示了遇火飘香的妙用,令我大开眼界。” “那,那位少年难道是蓝焰山庄的幸存者吗?” “暂且不知,待他来了不就知道了吗?”文立泰摸了摸胡子说道。 …… “怎么这么久啊?”陈三叶快要不耐烦了。 “在这么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饭都没吃,快饿昏了!有人吗?茶都凉了,人咋还没来?” “来啦来啦!”陆掌柜一路小跑着过来,笑道:“这位少侠,久等了!” 陆掌柜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文府下人。 “这位少侠,文老爷有请。” “这位是?”陈三叶一脸疑惑。 “少侠,这位是文老爷的下人,文老爷吩咐,专门请你过府一趟的。” “文老爷?”陈三叶暗喜,心里琢磨着,“可能我这宝贝被大户人家瞧上了,不错不错,看来可以狠狠敲一笔了!”然后说道:“那,劳驾带路吧。” 第6章 少主 人在江湖,生命至重。 观看了无数武侠剧的打斗场面,阅读了诸多武侠小说后,陈三叶深知,无论故事背景如何设定在古代,一个共通点始终不变——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 因此,陈三叶决心在江湖中行走时,更要时刻警觉,确保自身安全,同时防备那些潜在的威胁。 基于生存的原则,在一个没有热兵器的时代,除了基本的吃穿住行,学习武术以自卫成为了他当下的首要任务。他深知市面上的大多数武功秘籍不过是些花拳绣腿,难以真正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他渴望能学到绝世武功,成为一名绝世高手,这样方能在江湖上自由行走。 然而,绝世武功秘籍的获得并非易事,这既需要运气,也考验天赋。比如某些小说中的降龙十八掌,对天赋的要求相对较低,即便是像郭大侠这样天资并不出众的人也能学会。但也有一些武功,如孤独九剑、乾坤大挪移等,则需要特定的天赋才能修炼。 对于陈三叶来说,想要找到一本既适合自己,又充满机遇的绝世武功秘籍,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然而,命运总是奇妙的。有时候,机遇就在不经意间降临。大户人家、隐秘的山洞或是高人先辈的遗迹,这些地方往往都隐藏着珍贵的武功秘籍。 大户人家往往有着祖传的武功秘籍,不知道是否和游戏中的npc好感度系统相似,也许需要通过与家族成员建立深厚的关系,才能有机会学到这些秘籍。 但无论如何,陈三叶认为前往文府都是一个值得尝试的选择。 他此前虽从电视上看过富贵人家大院的样子,但真正站在府邸前时,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文府的大门巍峨庄严,两侧的石狮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 陈三叶深吸一口气,踏过了高高的门槛,走进了这个对他而言陌生而又神秘的世界。 院子里,假山错落有致,池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荷花在池中绽放。陈三叶仿佛置身于苏州园林之中,每一步都踏着历史的印记,每一步都欣赏着古人留下的美景。 他边走边欣赏,时而驻足凝望,时而轻声赞叹。府中的丫鬟仆从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禁相视而笑,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客人的纯真与热情。 走过九曲回廊,穿过月洞门,陈三叶仿佛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那儿。 “老爷,人带来了。” “好!快快有请!还有备茶!”文立泰立马站了起来,与沈伯恩一同接迎。 只见一身浅蓝色的蛇皮上衣的少年缓缓走来,朝气蓬勃、英俊帅气的脸庞,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凡的英气,眼神闪烁不迷茫。文立泰这下心里有数了。 只见文立泰上前抱拳笑道:“这位少侠,欢迎来到寒舍,老夫文立泰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陈三叶回过神来,连忙拱手施礼,道:“文老爷,您的府邸真是美不胜收,宛若苏州园林,令人叹为观止。” “啊?苏州园林?”文立泰疑惑道,他想了想,继续问道:“苏州园林是在何处,文某怎么没听说过啊?” 陈三叶心里一惊,急忙回道:“没什么没什么,晚辈在胡言乱语,还望文老爷多多包涵!” 文立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家庄庄主沈伯恩。” 陈三叶立马对沈庄主抱拳道:“在下见过沈庄主!” 沈伯恩笑着回敬道:“好!好!少侠好!” 文立泰问道:“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晚辈姓陈,名叫三叶。” 文立泰笑道:“原来是陈三叶陈少侠。” 陈三叶抱拳问道:“不知今日文老爷请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文立泰笑道:“正事不急,稍后再谈。眼看傍晚将至,不如陈少侠留在府里用膳可好?” 这正应了陈三叶的心思,毕竟他一直没吃饭了,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晚辈初来西城,身无分文,正走投无路,既然文老爷如此好客,那晚辈就不推脱了。” “好!好!陈少侠真是爽快!” “老爷,酒席已备好。” “好!陈少侠,沈庄主,请!” “请!” “请!” …… 文府的一桌饭菜,可谓是丰盛至极,色香味俱佳,充分展现了大户人家的精致与讲究。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烹制,令人垂涎欲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清蒸鲈鱼。鲈鱼肉质鲜嫩,经过清蒸之后,保留了鱼肉的原汁原味,再配以葱姜蒜的点缀,既去除了腥味,又增添了几分清香。 接着是一道红烧肉,这道菜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文府的大厨采用了独特的烹饪方法,使得肉质酥烂入味,酱汁浓郁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旁边是一盘清炒时蔬,文府对食材的选择极为挑剔,这盘时蔬鲜嫩可口,口感清爽,与油腻的荤菜形成了完美的搭配。 此外,桌上还有一道糖醋排骨、一道麻辣豆腐、一道香菇炖鸡等佳肴,每一道菜都各具特色,口味丰富多样。 除了这些主菜之外,桌上还摆放着精美的点心和甜品,如桂花糕、杏仁豆腐等,这些点心制作精细,口感独特,让人流连忘返。 在桌子的中央,还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瓷汤盅,里面装着文府特制的滋补汤品,汤汁清澈透亮,香气扑鼻,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 整桌饭菜不仅色香味俱佳,而且注重营养均衡,既有荤有素,又有甜有咸,充分展现了文府大户人家的精致生活与深厚底蕴。 真是令陈三叶大开眼界,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 一桌人开吃起来了,酒过三巡后,沈伯恩看了看,文立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说道:“陈少侠,饭菜怎样?符合你胃口吗?” “好吃,好吃极了!比五星级饭店还要好吃!” “五...五什么级?这是哪儿?文某怎么没听说过?沈庄主?”文立泰再一次疑惑起来。 沈庄主摇摇头,答道:“我也没听说过。” 陈三叶这才反应过来,紧忙回道:“没什么没什么,”接着拿起酒杯,说道:“来,文老爷,沈庄主,晚辈敬您们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好!陈少侠如此豪爽!” 文立泰饮过酒后,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沈伯恩,后者微微点头,于是笑道:“陈少侠,这次特意请你过来,不为别的事,就想问问这东西是你的吗?” 说着从怀里掏出黑色的牌子。 陈三叶看了一眼说道,“是的,是我的。” “陈少侠,你可知道这是何物?从何而来?” “这,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捡来的。” “呵呵...”文立泰笑了笑,继续说道:“陈少侠,不必顾虑,也不必戒备,这里没有坏人,文某与沈庄主,都是实在的人。文某只是想搞清楚这东西的来历。据我所知...” 再一次看了看沈伯恩,沈伯恩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据我所知,这是蓝焰山庄的掌门令牌!” “什么?!”陈三叶嘴里正在嚼东西,这一说没把他给呛到,差点喷饭,连连咳嗽几下。 文立泰急忙拍了拍陈三叶的背,问道:“陈少侠你没事吧?” 陈三叶急忙摆摆手,他也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是掌门令牌! 当掉一块掌门令牌能换多少银子啊!做梦都想笑! 文立泰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令牌是蓝焰山庄特有的木材寒香木制成的,此寒香木质地偏黑,摸着光滑,透露出一股寒气,遇火就会散发出明显的香味。” “哦!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这么厉害!那得是个稀罕宝贝啊!”陈三叶这么想着,他又转念一想:“他们知道这是蓝焰山庄的东西了,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蓝焰山庄没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坏人,跟鬼面他们是不是有一腿的,要是从实招来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陈三叶半晌不说话,文立泰懂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陈少侠,切莫顾虑,其实我和沈庄主已经知道真相了!” “哦!真相吗?”陈三叶稍微有点吃惊说道。 “是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公开说了,”文立泰摸了摸胡子,接着说:“其实陈少侠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 “wtf???”陈三叶不小心叫了出来。 “什么五?”沈伯恩又疑惑起来。 “没...没什么...”陈三叶假装镇定,但小腿不听使唤,一个劲儿抖着。 “其实我们知道,蓝焰山庄已经被灭了,赵老庄主已经遇到不测了,我们已经找到他老人家的尸首了,既然他老人家把掌门令牌交于你,是要你继承蓝焰山庄的。况且赵老庄主膝下无子,想必陈少侠是被收养的吧!” “啊?!”陈三叶一脸诧异着。 文立泰心里笑了起来:“看你一脸惊愕的样子,我还真是猜对了。” “陈少侠,我们知道你这一路走来十分坎坷,想必你是为了躲避仇人耳目,不得不隐瞒身份,但到了山穷水尽地步,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不得不当掉令牌,幸好被文老爷所发现。要是不慎落入仇人手里,怕是少侠生命难保啊!”沈伯恩立马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陈三叶恍然大悟,心里想着:“不过原因不太对,但是当时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想要当掉令牌这想法是没错的。” 但不知是喜还是愁:“我该不该接这个茬呢?还是坦白的好?” 没等陈三叶得出结论,文立泰继续说道:“陈少侠,你别怕,我们与赵老庄主交情匪浅,我们一定会为你,为赵老庄主,为蓝焰山庄讨回公道!” “啊...这...”陈三叶想开口但不知从何说起,本来想混个饭吃,结果搞这么大动静... 文立泰接着说:“我想了想,接下来我们要把赵老庄主尸体接过来,办一场风光大葬,以告慰赵老庄主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早日找到凶手。到时候会有很多武林同道前来吊唁的。” “啊,这样啊。”陈三叶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知道凶手是谁,就那个黑帽子,但是人海茫茫也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找。要不要把真凶是谁告诉他们? “只不过蓝焰山庄发生命案扑朔迷离,不知道真凶是谁,为何火烧山庄?陈少侠你可知道?” 此刻,陈三叶心中思绪万千:“我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无意中从现代穿越到了这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目睹了蓝焰山庄的覆灭,赵老庄主的离世,自己更是身无归处,漂泊无依。如今误打误撞被误认为蓝焰山庄的少庄主,这命运的安排,真是玄之又玄。” “天意难违,我或许应当顺水推舟,担当起少庄主的角色。既然蓝焰山庄的人已不复存在,也无人能够揭露我的真实身份。我可以利用少庄主的身份,为自己找一个武艺高强的师父,学习武艺以求自保。日后行走江湖,或许能够行侠仗义,同时寻找回到现代的方法。倘若我坦白真相,不仅要面对凶手的追杀,还要应付鬼面等人的调查。届时,一旦他们深入追查,我的真实身份便会暴露无遗,岂不是命悬一线!”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如今在我身上得到了深刻的印证。”陈三叶心中叹息,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将决定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命运。 陈三叶下定决心,立刻回应道:“文老爷,沈庄主,两位真是目光如炬!这令牌的确是我师父亲手交给我的蓝焰山庄掌门令牌!那天,就在大战前夕,师父特地找我,郑重地将这令牌交给我,让我继承蓝焰山庄的庄主之位。他还提到自己预感到一些即将到来的危机,但并未具体说明。” 见文立泰和沈伯恩不自觉地靠近,想要继续聆听,陈三叶便厚着脸皮继续编织故事:“之后不久,我不幸染上风寒,在家中养病。喝下汤药后,我昏沉地睡去。然而,当浓烟呛醒我时,我发现蓝焰山庄已被大火吞噬,四周躺着许多无辜的生命,他们都已离世!我仓皇地跑到师父的住处,却见他已遭此厄运,头颅...头颅被残忍地砍下!” 为了演好这场戏,陈三叶开始抽泣起来,演技逼真到连他自己都差点为之动容。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波动,继续说道:“火势越来越大,我无奈之下,只能孤身逃离现场。” 他的表演如此真实,以至于文立泰和沈伯恩也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他们或许是被陈三叶的演技所打动,或许是真的被他的遭遇所震撼,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沈伯恩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立马问道:“那蓝焰宝刀呢?” 哦!他们也关心那把刀?!陈三叶心里盘算着,回道:“刀也不见了!本来我想带着它逃出的,但是找遍了整个山庄都找不到,火势太猛,我只好放弃寻找,只身逃出。”说完哭了起来。 沈伯恩看了看文立泰,文立泰也看了看他,再一次沉默了。 只见文立泰拍了拍陈三叶肩膀说:“陈少侠,哦不,陈少庄主,不必难过,过几日本府要举办葬礼,少庄主暂且在府里住下吧。” 说着叫了下人,扶着陈三叶回房了。 待他人走后,沈伯恩开口了:“立泰兄,这事可有诈?” “我观察了他一阵,从他的言语判断,只怕是肺腑之言。但我隐约感觉到他对我们还是有戒心的,只怕从他的话里我们只听到其一,而不知其二,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但我觉着他应该是少庄主无疑,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文立泰说道。 随后脸色一变,摸了摸胡子,露出邪恶的目光,继续说道:“反正他现在人在我们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更好!” 第7章 赌坊 这几日陈三叶一直住在文府,经他了解,文立泰祖上是做生意起家的,到了他这一代,算是富甲一方。 文立泰在生意方面颇有头脑,他不仅在丝绸和茶叶生意上做得风生水起,还涉足了珠宝、药材、瓷器等多个领域,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在西城,文立泰家族的影响力非同一般,除了地方衙门,也只有他们家族有话语权了。 至于文立泰会不会武功,好像没打听出来,下人只说偶尔晨练,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看来文府不是武林世家啊。学不到什么功夫了。”陈三叶这么想着,“与其坐在这里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出门逛一逛,说不定能掏些好东西呢。”说走就走,陈三叶出门了。 西城,依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陈三叶一路逛着,现世的那些宋城或者是大唐不夜城跟这里颇有相似之处,远不如这里真实贴切。 来到一家茶楼,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茶水喝,陈三叶对这个世界的朝代还是有些模糊,想了想,就喊道:“小二!过来!” 小二小跑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客官,请问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可是客官,”小二指了指他身后杂事,苦笑道:“我后面还有活呢,很多客人等我招呼呢。” 陈三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这点钱,够不够顶你的活?” “够了!够了!”小二立马欢喜起来,笑道:“这位大爷,您问,您慢慢问,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问道:“那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 小二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位大爷,说道:“大爷,您可别逗小的了,现下是什么朝代您会不知道?” “怎么?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反过来你问我了?这钱还要不要了?”说着一手要抓走桌上的那锭银子,却被小二眼疾手快夺了过去,只听他笑道:“大爷大爷,先别急,先别生气,小的说小的说!现下是魏朝,是大魏天下。” “大魏...”陈三叶摸着下巴,脑里快速转动,在他的那个世界里,好像没有魏朝这个朝代,“难道是三国?”陈三叶小声嘀咕,但很快否定自己:“不对不对,三国那时候好像没有银子这个东西呢。”于是继续问小二:“那当今圣上可是姓曹?” “不是啊,是姓...”小二还特意左右看了一眼,朝廷是禁止百姓谈论政事的,要不是为了银子,小二才不冒那个险呢,于是小声对陈三叶附耳道:“是姓裴!” “姓裴...”陈三叶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是年号是?” “永邦,今年是永邦三年!” 也就是说皇帝即位三年了。 “那你知道天下是什么样子的吗?或者说天下大势是什么样子的?” “这...”小二挠了挠头,苦笑道:“小的几乎没出过城,对天下大势也就听客人们喝茶聊天听到的,反正这几年天下太平,没有打仗。江湖上也只听说蓝焰山庄出了事,具体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陈三叶回道。 “那...大爷,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小的去忙啦!” “啊啊,好,你去吧。” …… 从茶馆出来后,陈三叶边走边想,边走边嘀咕:“看来这个世界不是我的那个世界,连朝代都不一样,这么说,我是穿越到了架空的世界了吗?算了,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学一身本领来保命,才是首要的!” 路过一家售卖书籍的店铺,陈三叶停住了脚步,他转念一想:“这书铺子或许会有卖与武功相关的书籍,就算是丁级的武学,怎么也比啥子都不会强多了吧?” 于是转身走进那家书铺子,里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他翻了翻,找了找,大都是与文学相关的书籍,并无武学方面的,叹得摇摇头,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放在旁边书架上的一本《历史与地理》吸引住了,于是拿来翻阅一下。 渐渐地,他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模:原来这个世界的国土大小与陈三叶所在的那个世界不一样。 实际上,大魏王朝已经存在四百多年了... 大魏,一个国土面积辽阔至极的王朝,其地理环境之复杂多样,河流之源远流长,均令人叹为观止。在这片土地上,五座重要城池——西城、碧空城、相思城、揾泪城和天永城,各自占据一方,共同守护着大魏的疆土。 天永城:帝国心脏与圣上驻地 位于国土中央的天永城,天子脚下,是大魏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这座城市坐落于一片肥沃的平原之上,四周河流环绕,其中最着名的便是“永宁江”。永宁江源自大魏西北部的高山雪融,穿越平原,在天永城附近分流,最终汇入东南的大海。这条河流不仅滋养着天永城和周边土地,更是大魏的重要交通要道,承载着商贸往来的重任。 西城:西南边陲的堡垒 西城坐落于大魏的西南边陲,紧邻胡蛮一族。这里地势险要,山脉连绵,是天然的防御屏障。西城附近有一条名为“狼河”的河流,它源自西北部的山脉,流经西城,最终汇入大魏西部的一个大型湖泊。狼河为西城提供了必要的水源,同时也是胡蛮一族与大魏交往的重要通道。 碧空城:东南海滨的明珠 碧空城位于大魏的东南部,紧邻碧波荡漾的大海。这座城市建立在一片丘陵地带,周围环绕着绿树成荫的山峦。碧空城的命名来源于附近的一条清澈小溪——“碧溪”。碧溪源自东南部的山脉,流经碧空城,最终汇入大海。这条小溪为城市带来了清新的空气和宜人的景色,成为碧空城的一大特色。 揾泪城:西北边关的泪珠 揾泪城位于大魏的西北部,与拉尔玛王国接壤。这座城市坐落在一片高原之上,地势高峻,寒风凛冽。揾泪城附近有一条名为“断魂河”的河流,它源自北部的高山,穿越高原,最终汇入拉尔玛王国境内的一个湖泊。断魂河为揾泪城提供了珍贵的水源,同时也是大魏与拉尔玛王国之间的重要界河。 相思城:东北边陲的守望 相思城坐落于大魏的东北部,紧邻广袤的森林。这座城市建立在一片起伏的山地之上,四周林木葱郁,景色秀美。相思城附近有一条名为“相思河”的河流,它源自东北部的山脉,穿越森林,最终汇入大魏东部的一个大型湖泊。相思河为相思城提供了必要的水源,同时也是大魏东北部地区的重要交通要道。 粗略的理解了大魏国土以及五座城的特色,陈三叶不由自主地惊叹:“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挺新奇有趣的,除了五座城,居然还有王国的存在,听拉尔玛这个名字,倒像是西方国家。西边那个草原,当家的是胡蛮氏族啊,放羊牧马,挺逍遥自在的。要是有机会出城看一看就好了。” 合上书,放回书架,离开书铺子了。 后来他又发现了贩卖武器、兵器的铺子,在现世那算是很少见了。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陈三叶走进了那家铺子。 走进铺子,只见一排排兵器整齐地陈列在木架上,冷光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刀剑、枪矛、弓箭,样样俱全,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打磨,锋利无比。兵器上斑驳的锈迹,见证了它们曾经的辉煌与岁月的沉淀。 陈三叶试了试这些兵器,发现竟然如此沉重,挥舞起来如此笨拙,要是在实战的话还没抬起来就被刀了,一点都不靠谱,失望的离开了。 再后来,他又逛了逛,一阵吵闹的声音从他旁边的铺子传过来的,他转头一看,上面牌匾上写着四个字:锦绣赌坊。原来是一间赌坊啊! “赌钱?”陈三叶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双眉微皱,“古代赌坊倒是没去过,不晓得好不好玩,不如进去看一看?”便转身走了进去。 他一踏进那间赌坊,立马感受到了传闻中的“热闹非凡”!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赌坊内那股独特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汗味,耳畔充斥着人们的喧哗与呼喊。赌坊内部装饰奢华,色彩斑斓的绸缎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而一排排赌桌则像是一座座小堡垒,将人们的命运分隔开来。 陈三叶初次涉足此地,心中既紧张又好奇。 他观察着周围的人们,他们或是专注地盯着赌局,或是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筹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焦虑。 陈三叶本身不是好赌,他也深知赌博有害,这次进来只是简单看几眼,见识见识一下古代赌坊。 他逛着逛着,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原来二楼上还有房间啊,看样子像是个私人会所,非vip不可进入吧。 那楼梯前站着两名大汉,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看得差不多了,陈三叶正要离开时,突然间二楼正中间的房门大开,有一人似乎是被扔出去了,顺着楼梯滚到下面去了。 接着听到一女子从房屋里走了出来,大声对下面那俩大汉呵斥道:“怎么回事!怎么让穷鬼爬到二楼来了!你们怎么看人的!赶紧把他给我轰出去,别惊扰我的贵客!”说罢转身进入了房间,用力把门关上了! 趴在地上的那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几下,颇有醉意,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接着站在一旁的大汉喝道:“又是你!上次被我们轰出去了,这次你又来了?!” 另一大汉诧异道:“我哥俩站了半天,你是怎么瞒着我们上来的?!” 听这两人说话,陈三叶寻思着那带有酒气的男子似乎是他们的“常客”,能趁其不备爬到二楼上去,想必有一身本事。 陈三叶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男子一身黑色布衣,布料质地细腻,显得既朴素又高雅。 衣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那白鹤形象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衣服上腾空而起,飞向那遥远的蓝天。 腰上束的是绣有金线边的白色腰带,与黑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他气质非凡。 灰白相间的鞋子,颜色既不张扬又不失雅致。鞋子的质地看似普通,但穿在他的脚上,却仿佛有了一种独特的气质。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与自信。 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束起,显得干净利落。一缕发丝随风轻扬,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他的面容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陈三叶这么想着,突然间他发现了什么,小声惊道:“等下,他的衣服,刚才不是滚了一回了吗,怎么衣服上没有灰尘和污渍?还有他的头发和脸上也没有脏东西?!难道他故意滚下的,还特意避开那些灰尘和污渍,没弄脏衣服?!莫不成是个高手?!” 惊讶之余,听那醉酒男子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你们想知道吗?快!给我一壶好酒!我要是喝美了,我就告诉你们!” “呵呵,”那大汉笑了一下,突然变脸大声喊道:“做梦吧你!”接着对旁边的另一大汉说道:“哥!咱们赶紧把他轰出去,别坏了客人们的雅兴!” 两大汉同时抓起那醉汉的胳膊和双腿,抱到门前,大力地甩了出去。 那醉汉也就在空中一翻身,轻而易举地脚落地上,接着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土,整理一下发型,头也不回地说道:“干嘛这么粗鲁啊,今儿我有些醉了,不跟你们计较了。” 说着抬起醉酒的脚步,摇晃着身子走了。 陈三叶被这一动作亮眼了,心想莫不成碰到高手了,如果能从高人前辈学到一招半式也是好啊! 第8章 名酒 陈三叶紧忙跑了出去,踮起脚尖看了看前面的人群,终于发现那人左拐走进小巷了,赶紧追去了。 跑到小巷后,却发现人不见了,前后左右都有路,他去哪里了? 正想着,突然,闻到一股酒香的味道,很馋人,他也想起那人爱喝酒,说不定就在附近。 跟着酒味一路走来,终于找到他了,陈三叶慢慢地走了过去,发现那人正在躺着睡觉,旁边的酒葫芦被打开了瓶盖,难怪酒香飘了出来。 “前辈,前辈...”陈三叶小声说道。 见无反应,那人睡得似乎死死的,陈三叶看了看天,夕阳西下,天马上黑了,不能耽误吃饭,得想办法喊醒他。 接着他看到旁边的酒,心生一计,以高人馋酒程度,要是知道我偷喝他的酒,必定会醒来抢夺的。 正要伸手去拿,突然之间,那人一手快速地抓过酒葫芦,那葫芦仿佛与他心灵相通,随手拈来,毫不费力。他身形一展,犹如轻燕掠过水面,一个空中侧翻,便稳稳地落在对面的木板上。 木板虽窄,却仿佛是他的舞台。他稳稳地侧躺在木板上,双脚微分,一手托着脑袋,宛如一尊睡罗汉,慵懒而又不失庄重。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使得他的身姿在木板上显得更加挺拔而英武。 紧接着,他高举手中的酒葫芦,手腕轻轻一转,一股清香的酒便从葫芦口流了出来。那酒液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泽,仿佛是一条银色的丝带,在空中飘舞。他微微仰头,那清冽的酒液便直接送入了他的口中。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那酒的醇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醉在了这美妙的瞬间。 这一幕,宛如一幅美男子单手倒挂饮美酒的美画。 夕阳、木板、美酒、还有那英姿勃发的男子,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陈三叶也是看呆了,很快一壶酒便喝完了。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竟是一名年轻人,笑道:“阁下跟随我一段路了,莫非想偷酒不成?” 陈三叶听罢紧忙挥挥手,说道:“不是的!”紧接着抱拳说道:“这位前辈!晚辈一眼看出前辈是世外高人,晚辈初入江湖,想请前辈收我为徒,教我一招半式!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罢立马跪了下来,膝盖却被什么东西给磕着了,陈三叶立马低头一看,那不是酒葫芦吗?慌忙抬头却看到那人手里不见酒葫芦,原来那人手腕轻轻一转,酒葫芦立马被甩了出去,挡住了膝盖,止住了陈三叶的跪拜。 只听那人说道:“先别跪,”接着那人坐了起来,颇有醉意地看着眼前半跪的人,晃了晃脑袋,说道:“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要拜师了?我何时答应要收你为徒了?再说了,我认识你吗?你认得我吗?凭什么我要收你为徒啊?若是你小有名气,有些知名度,我不妨考虑考虑,又或者是,你武资卓越,天赋甚高,我也考虑考虑。” 突然那人打了一个嗝,酒气从嘴里散发出来,陈三叶也是闻见了,只是面不露色。 那人接着说道:“可是这两样你有吗?没有的话,凭啥子我要拜你为师?” “啊?”陈三叶突然抬头疑惑道。 “哦不,呸,是凭啥子我要收你为徒?”那人也是发觉自己说错了,纠正了下。 “前辈...”陈三叶正想回话,却被那人打断了:“你等会!” 那人指了指陈三叶,摇头晃脑地接着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先给我闭嘴!”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闲云可不是随随便便收徒的,你一无名望,二无天资,别说我闲云从不收徒,就算收徒也不会收你这样的徒!” 这话说得打击似乎有些大,陈三叶脸色变得难看了些,接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闲云前辈,那晚辈就不打扰了,天色不早了,前辈回家要注意安全!” 说罢转身想走,迈出第一步后却又不甘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立马转过身来,说道:“前辈,听闻您好酒,想必天下美酒都尝遍了吧?” 闲云打嗝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眼皮似乎有点重,保持着醉意的他笑道:“当然!我游历天下,尝尽美酒,所有的酒我都喝过!” “只怕是未必吧?”陈三叶说道。 “你什么意思?”感觉一下来了精神,闲云凝重了自己的表情,盯着陈三叶。 “那前辈可有听过茅台酒、五粮液、泸州老窖特曲、汾酒、古井贡酒、西凤酒、剑南春、董酒?” “什么!”这下有些清醒了,闲云再一次喊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茅台酒、五粮液、泸州老窖特曲、汾酒、古井贡酒、西凤酒、剑南春、董酒。” “这些?!这些是什么酒?!”闲云睁大了眼睛,清醒了不少。 “八大名酒,天下无双!”陈三叶见闲云上钩了,得意笑了一下。 “八大名酒...”闲云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些酒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加尝所未尝!”眼珠子一转,问道:“怕不是你胡编的吧?” 陈三叶抱拳笑道:“晚辈岂有欺骗前辈之意,这些都是当今天下美酒。先说茅台酒,茅台酒以优质高粱为原料,使用小麦制成高温曲。其独特的制造工艺包括两次加生粮、八次发酵、九次蒸馏,生产周期长达八九个月。之后,酒需经过三年以上陈贮,再进行勾兑调配,再贮存一年,使得酒质更加和谐醇香。茅台酒具有独特的酱香型风味,其酒液纯净透明,微有黄色,口感香醇浓郁,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茅香不绝。陈毅有诗:金陵重逢饮茅台,万里长征洗脚来。深谢诗章传韵事,雪压江南饮一杯。” 听得闲云眼睛再次睁得大大的,咽了咽口水,接着又听陈三叶说道:“再说五粮液,五粮液在酿造过程中......” 陈三叶把八大名酒的制作过程与口感描述地生动形象,仿佛给闲云亲口品尝了,听得闲云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口水留了些。 他紧忙擦了擦口水,说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我没喝过的八大名酒!告诉我!它们在哪儿!如何喝到!” 那是不可能喝到的,毕竟都放在现世那边呢,在这里怕是喝不到了,不过陈三叶自有打算,于是说道:“前辈,这些名酒珍贵得很,喝一壶少一壶,所以难寻得很。” 说了跟没说一样,这下闲云没好气,怒道:“既然这么难找,那何必要告诉我呢,听你的描述,让我酒瘾大发,现在倒好,害我白期待了!” “前辈莫急,虽然八大名酒是喝不到了,但在下倒是有一美酒,保证前辈从没喝过。” “何酒?” “红酒!” “红酒?何为红酒?” “红酒,俗称葡萄酒,使用葡萄发酵而成的酒。其口感圆润,宛如丝绸般在口腔内滑过。浓郁的浆果香气与橡木桶带来的烟熏气息交织,犹如一场味觉的盛宴。” “葡萄...”闲云眼珠一转,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我所知,葡萄出自揾泪城,但很早以前没有了,这世上很少能见到葡萄了。” “不会吧?!”陈三叶暗惊一下,但他反应是快,立马说道:“没关系的,世界这么大,总会找到葡萄的,晚辈答应前辈,一旦找到葡萄就会做出美味的葡萄酒来,孝敬前辈!” 这下闲云眉头舒展,笑道:“这么好?你小子,怕不是有什么心眼吧?”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什么条件,只不过,用一壶酒来让我收你为徒,似乎是不划算呐。” “啊这...”陈三叶本来还挺期待的,结果他的愿望落空了,不免有些伤心。 想想也是,要是葡萄盛产,做几十壶上百壶也不是问题,可惜了。 “话说回来,”闲云看了看陈三叶失望的表情,特意的咳了一下,端正姿势,说道:“我还挺想尝一尝你说的那什么葡萄酒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陈三叶。” “陈三叶是吗?好,我看你小子面善,倒不像个欺诈之徒,这样我姑且信你一回,我倒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你能带一壶葡萄酒来。” 接着他突然抬起右手,说道:“小子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说罢手如闪电,转眼间,多了一块黑牌子。 陈三叶这才反应过来,他定睛一看,那不是藏在自己腰间里的掌门令牌吗?慌忙一摸,令牌不见了,是刚刚从我腰里拿出来的?! 不自觉地惊叹道:“好快的手法!” “想学吗?”闲云问道。 陈三叶一个劲儿拼命点点头,虽然这招式在打架方面是用不上的,但好比什么都不会强的太多了!遇见如此厉害的高人,能学到一招半式就烧高香啦! 闲云笑了笑,把令牌还给陈三叶,这期间他还特意看了下那令牌,什么也没说。 陈三叶接过令牌放好了后,说道:“不过前辈,晚辈连武功底子都没有,只看了一遍,也不怎么会啊!” “没关系,我也看了一眼,你似乎是没内力啊,我这招式不需要内力,只需要眼力和手速即可。我再演示一遍,你仔细看好了。” 接下来不知不觉夜色降临了,陈三叶在闲云耐心教导下,终于学会了那快如疾电的招式。 “多谢前辈!”陈三叶再一次抱拳鞠躬说道。 闲云大手一挥,笑道:“小意思,小意思,倒是陈小兄弟莫忘了与我之约!” “若能寻到葡萄,必定会双手奉上葡萄酒!”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慢慢期待啦!”说罢转身回去了。 陈三叶还在原地上挥舞着手指,回忆着招式,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前辈这招式叫什么名字啊?” 接着一抬头,却不见闲云身影,只得轻声叹气,他看了看天空,月亮都出来了,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了。 “这么晚了啊,赶快回去吧!”陈三叶一路小跑回去了。 另一边,几里地外,闲云站在城外的大树下,望着明月,搓了搓右手上的手指,寒气依然缭绕着。 “那块黑牌...有点意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闲云笑了一下。 …… 真是快乐的一天,十分开心的陈三叶一路轻哼歌曲一路走着回文府了。 “老爷,他回来了。现在在西厢房休息了。” 文立泰坐在客厅上,品了品手中捧着的茶,淡淡问道:“怎么样了?” “小人一路上跟着他了,他没做别的只是来逛一逛西城,去了书铺,兵器铺,接着去了赌坊。” “哦,听起来没什么特别,后来呢?”文立泰问道。 “后来赌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人太多了乱了起来,小人...小人没看住少庄主,跟..跟丢了...” “没用的东西,下去吧。”文立泰没好气的说道。 下人正要走开,文立泰立马喊道:“等下,你回来,叫少庄主来见我。” “是!” …… 晚饭过后,陈三叶回到自己住处,他躺在床上,翘了翘二郎腿,回想着自己遇见闲云的情景,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挥动了几下,看来躺着还不忘学习武功。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陈三叶立马坐了起来,听门外人说道:“少庄主,睡了吗?是这样的,我们家老爷请少庄主来大堂一聚!” 陈三叶想着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呢,随口说道:“好,这就过来。” 文府大厅内,文立泰看到陈三叶进来了,立马站起来上前迎去,笑道:“陈少庄主,你来啦!” “文老爷好!” “怎么样,这一路游玩可好?” “甚好,甚好!” “那就好,是这样的,过三日我们就要举办赵老庄主葬礼了,具体流程方面打算要跟陈少庄主一一交代下。” 陈三叶想了想,如此麻烦的事自己还是别做了,自己也不懂古代的葬礼规矩,于是笑着说:“这事全听文老爷安排,三叶在此多谢了!” “好的!好的!呵呵!这几日府里招待不周,还请陈少庄主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贵府招待十分周全,收容三叶这样无家可归的人,三叶感激不尽!” “应该的,应该的。陈少庄主,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 陈三叶离开后,文立泰摸了摸胡须,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不可言喻。 第9章 祭奠 相思城——城主殿内。 看了看探子的来信,殿王略有所思,问道:“星将何在?” “末将在!” “你且潜入西城,信上说文府近期为蓝焰山庄办葬礼,你去暗探一下蓝焰宝刀的下落,最好能夺回来。” “末将领命!” 看着星将离去,殿王想了想,当即写下一封信。 …… 仿佛老天爷知道今天是最伤感的一天,下了一场雨。 西城的烟雨之中,文府的大门缓缓开启,一场庄重而又肃穆的丧礼即将拉开序幕。 文府的主人,文立泰,站在大堂门前,眼神深邃而坚定。 而大堂后面,便是赵天霸的灵堂了... 他今日要为多年的挚友,蓝焰山庄的赵天霸赵老庄主,举办一场风光大葬。 赵天霸一生英勇无畏,豪情万丈,他的离世让江湖上许多门派都为之震惊。 今日,各大门派纷纷派出代表前来吊唁,为赵老庄主送行。 此时,庄严肃穆的蓝焰山庄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通报声,如同江湖上的惊涛骇浪般汹涌而至。 “飞燕门门主,柳飞燕柳门主到!”柳飞燕,白衣如雪,飘然若仙,她的到来让文府门前仿佛多了一股清新的风。然而,在那清丽的眼神中,却难掩淡淡的哀愁,她是为了赵天霸的逝去而来。 “铁血堂堂主,铁无情铁堂主到!”铁无情一身黑衣,眼神冷峻,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他与赵天霸曾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却在深处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玄霜谷谷主,玄霜真人到!”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沉稳。玄霜真人,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宛如秋夜中的霜降,神秘而高贵。他的面容刚毅,目光如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玄霜谷的标志——一朵盛开的冰莲花,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尽管玄霜真人与赵天霸并无交情,但江湖义气让他毫不犹豫地前来送行。 在玄霜真人之后,金光寺的住持,智明大师,也静悄悄地进入了灵堂。他身着一袭黄色的僧袍,宛如秋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庄重。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慈悲与宁静的微笑,仿佛能够抚平人们内心的悲伤。 名门正派、三教九流的人物陆续到来,文立泰忙前忙后,一一接待。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中却难掩悲伤。他深知,这些江湖豪杰的到来,不仅仅是为了赵天霸,更是为了江湖的情义与规矩。 众人依次叩拜,走完流程后,来到侧堂,那里有管家张康热情地招待他们,提供茶水和点心。 虽然气氛悲伤,但大家都努力保持着庄重与体面,不让悲伤溢于言表。 “翠微山庄庄主,翠微剑侠谢剑飞谢大侠到!” 文立泰听罢,心中一惊:“想不到赫赫大名的翠微剑侠谢剑飞也来了!”立马走出门外迎了上去。 起先,站在不起眼角落的陈三叶,通过旁边同龄人一一介绍各大门派,渐渐认识了这些人,但就在刚刚听到谢剑飞的名字后,文立泰立马有大反应,拔腿就跑到门外去了。陈三叶寻思着这位名叫谢剑飞的是何许人也,让文立泰亲自出门去迎接? 待正主出现后,陈三叶立马感觉到了与之前几位掌门不同的气质! 莫非!这就是大侠的气质?! 只见谢剑飞身着一袭青衫,衣料柔软而光滑,仿佛融合了江南水乡的灵秀与山林的静谧。 他的衣摆随风轻舞,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腰间悬挂着一柄翠绿色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精细的图案,显得既古朴又典雅。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透出一股神秘而深邃的气息。 谢剑飞走来时,步履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他的气质高贵而威严,仿佛一位天生的领导者。他的面容刚毅而俊朗,宛如刀削斧砍而成。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文立泰小跑过去,抱拳说道:“想不到翠微剑侠谢大侠竟然会过来,真是敝府之幸!” 谢剑飞笑了一下,也抱拳说道:“文老爷,何来幸字一说?若不是因为吊唁赵老庄主,我一直都没机会来贵府一趟,亲自拜访文老爷了!” 文立泰听罢,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们能有此相见,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文立泰这时才发觉外面还下着雨,立马说道:“来!谢大侠,我们进去说!” …… 待各大掌门一一相互问好后,纷纷坐了下来,文立泰这才开口道:“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一位少年,他叫陈三叶,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说着朝着陈三叶挥了挥手,陈三叶这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文立泰身边,听文立泰继续说道:“虽然蓝焰山庄被灭门,不复存在了。但苍天有眼,少庄主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相信那是赵老庄主在天之灵保佑少庄主!” 众人皆惊,原来那名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蓝焰山庄的遗孤——陈少庄主! “阿弥陀佛。”智明大师双手合十,鞠躬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佛慈悲为怀,赵老庄主一生行侠仗义,积善行德,斩妖除魔,他的事迹在我们武林传颂千古。他为武林中人树立了榜样,正因为他积累了不少德行和功德,这才能保佑少庄主大难不死。如今,老庄主已然仙逝,陈少庄主,望你能节哀顺变,继续秉承先师之志,行侠仗义,光大蓝焰山庄。” “节哀顺变!”谢剑飞等人如此说道。 这一声声节哀顺变让这个原本与赵天霸非亲非故的陈三叶感到十分尴尬,却又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披麻戴孝,努力挤出眼泪,露出悲伤表情,真是可怜极了! 当然,有些少许江湖人还不信这位眼前的少年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甚至还有人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夺取蓝焰宝刀继承权的阴谋,没准这场阴谋也是文立泰安排好的。 江湖大,心眼多,倒也正常。 “如意山庄庄主,上官断鸿上官庄主到!” 众人大惊,纷纷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望着此人。这次巨大动静,让陈三叶抬头望了望走进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一身琉璃白衣,绣着少许银云缭绕,方形脸庞上留下了岁月的沧桑,鹰眼般的眼神,面目庄严,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留着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胡须,只见他摸了摸胡须,走了进来。 文立泰立马上前接迎:“上官庄主你来啦!” “是啊!老夫与赵老庄主是老交情了,如今他已经仙逝,老夫应当祭奠他。” “上官庄主,这边请。”文立泰说道。 见到众人耸动起来,陈三叶断定眼前那位带有胡须的中年男子来头不小,于是悄悄跟旁边的人打听一下:“这位老兄,上官断鸿是何许人也,为何你们如此激动?” 那人说道:“你不认识他吗?上官断鸿可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人物,就连当今武林盟主也让他让三分呢!” 又听另一人说道:“如意山庄就是他创立的,传闻中,他有一把枪叫如意金枪,能上天入地,伸缩自如!” “如意金枪?!还上天入地,伸缩自如?那不是如意金箍棒吗?!”陈三叶这才反应过来,独自暗道:“等一下难道那把如意金枪也带有特效吗?!这么说跟蓝焰宝刀和那个黑帽子手中的剑都一样,都带特效吗?!” 就在这时,陈三叶心里对这个世界多了一点疑问:“这个江湖好像不太现实啊?!” 又听旁边的另一位人说:“我听说如意山庄并非历史悠久,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才有的,那个时候,横空出现一把神枪,轰动了整个武林,上官断鸿就是靠着这把枪打遍天下无敌手,才建立了如意山庄,名震江湖。” “哦!那把枪真的这么厉害?但我看他手里没带着啊?” “别说没带了,就算带了我们也不认得,如意山庄的兵器大多数都是枪类,没见过神枪的人是认不出来的,据说很少带这把神枪走动。” “对了,”陈三叶继续问道:“那个谢剑飞和上官断鸿谁厉害啊?” “翠微剑侠谢剑飞在许多年前已经名震江湖,实力与上官断鸿不相上下,但从未有人见过他们过招,不过,江湖传闻,上官断鸿因为靠着如意金枪,略胜一筹。若说剑法造诣方面,没人比得上谢剑飞。” “原来是这样,多谢这位老兄科普!” “科普?什么科普,科什么普?科普是啥?” “没啥没啥,各位哥吃好喝好。”陈三叶立马跑开了。 “上官庄主!”谢剑飞一步走前,抱拳问好。 “谢大侠!”上官断鸿也抱拳问好。 “这江湖上都想知道两位的实力如何,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比一比啊?”文立泰笑道。 谢剑飞笑了一下,还未开口,却听上官断鸿说道:“老夫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翠微剑侠有时间就行了。” “哎,江湖皆知谢大侠近来公事繁忙,很少有自己的时间的。”文立泰摸了摸胡须笑道。 谢剑飞点点头,说道:“我早就想与上官庄主一较高低,只是公事缠身,难以抽开,这次前来吊唁,还是跟公家申请批准了呢!” 接着他看了看外面的时辰,雨停了,于是说道:“文老爷,上官庄主,时候不早,我还有事要办,就此告退!”说罢抱拳离去了。 陈三叶站在一边听着听着,于是问旁边人:“谢大侠说的公事是什么啊?” 那人说道:“谢大侠祖上三代受朝廷封赏,有一官半职,虽然谢大侠是江湖中人,但也身兼地方衙门的公干,他平时就是这么忙了,这次能在这里见到他,算是极其罕见了!” “原来如此...难怪文立泰如此激动。”陈三叶心里想了这么一会:“这样一来,在场上最厉害的就是那个什么上官什么的,武功如此厉害,要不试试拜师一下?以我那个少庄主假身份,说不定能看在赵天霸的面子上收我为徒!至于拜师理由,可以说是为师父报仇,为同门报仇之类的啦!” 打定主意,陈三叶离开了那群人,他靠近着上官断鸿,正要开口时,突然!一阵声音响起! “黑川寨—封三止封寨主到!” “红袖宫—婉雪娇婉宫主到!” 文立泰立马上前抱拳问候:“封寨主!婉宫主!别来无恙!” “文老爷好!” 婉雪娇笑道。 “文老爷好!” 封三止抱拳回道。 “来!请!这边请!” …… “想不到不仅如意山庄来了,连黑川寨与红袖宫也来了!”客人甲说道。 “是啊!他们平时很少走动的,只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今日总是都见到了,死而无憾哪我!”客人乙激动地说道。 “那你去死吧,赵老庄主可以陪你的。”客人丙出了个主意。 “不了不了,兄弟我吃酒我吃酒!”客人乙继续吃酒…… 待文立泰带他们进入侧堂后,陈三叶再一次举手提问:“刚才听你说武林盟主,那是谁啊?他来了吗?” 旁边那位老兄摇摇头说道:“当今武林盟主是承仙派的掌门卓寻欢,不过他好像没来,还挺奇怪的,为什么没来呢?这么大的事情武林盟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说曹操曹操到! 只听下人在门外高声喊道:“承仙派到!” 文立泰一听,心里惊了一下,面不露色,急忙转身跑到外面,却见来的是一位年轻人,正疑惑不解时,那名年轻人加快步伐走了过来,抱拳说道:“文老爷好!在下何长进,今日代表承仙派前来为赵老庄主送行的!” 文立泰这才反应过来,抱拳说道:“原来是承仙派首席大弟子何少侠啊!怎么,盟主没有来?” “家师近期正关闭修炼,未能亲自前来,特意吩咐我代他前来,毕竟承仙派是天下第一大派,如此大事绝不能缺席啊!” 文立泰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啊,那何少侠快快请进!” …… 第10章 质疑 左括号开始听这章节之前,笔者有句话要说,今天是母亲节,祝我母亲母亲节快乐,也祝天下母亲母亲节快乐!说完了,下面故事开始!右括号 …… 看了看时辰,人差不多到齐了,文立泰给刚来的四位介绍道:“诸位,文某给诸位引见一人,此人是赵老庄主的爱徒,蓝焰山庄唯一幸存的人,也是蓝焰山庄未来的掌门人,陈三叶。”说着把陈三叶拉到身边来。 陈三叶慌忙抱拳鞠躬,说道:“晚辈陈三叶,见过四位前辈!” 何长进抱拳笑道:“哪里是四位前辈?明明只有三位前辈,我只不过与你同龄,小辈罢了。” 陈三叶点点头说道:“陈三叶见过何大侠。” “什么大侠不大侠的,”何长进笑了一声,性格十分开朗,说道:“我只不过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何兄就好了。” 陈三叶再一次抱拳说道:“见过何兄!” “果然是英雄少年呐,生的甚是英俊,瞧这张小白脸。”婉雪娇笑道,说着伸手想要摸一下陈三叶的脸。 陈三叶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要主动上前献身!而就在一瞬间,清醒了,后退了。 婉雪娇见状,笑着说道:“哟,这小生怎的这么怕羞哦?” 陈三叶听罢,慌忙抱拳回敬道:“晚辈陈三叶,见过宫主,宫主不要拿晚辈寻开心了!” “你就是赵天霸的徒弟?”只听旁边上官断鸿用沉厚的声音问道。 “怎么?难道上官庄主不相信啊?哼,像你这种疑神疑鬼的人,能这么问也不见怪了。”封三止白了他一眼。 “封三止!”沉厚声音的男子怒道。 “怎么!要打?!”封三止见状,准备要摆出招式。 文立泰见状,赶忙制止:“上官庄主,封寨主,今日是赵老庄主的忌日,不可动武!” 上官断鸿道:“文老爷,请放心,老夫才不屑与鼠辈动手!”说罢迈开步子走进后堂去了。 “上官断鸿!有种你别跑!”封三止大步迈开冲了过去。 文立泰怕封三止过去干架,立马叫道:“封寨主!” “放心!我只是去理论,今天,不打架!”怒气冲冲的进去了。 “哎!”文立泰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呵呵!二十多年了,这两老家伙还是没变。”只听婉雪娇微微一笑,跟着进去了。 文立泰回过头来对各位来宾抱拳笑道:“诸位,见笑了!来!大家随我进入后堂来!” 这一场戏让陈三叶吃了不少信息:“原来上官断鸿和封三止都是老对手,经常斗,不知谁更高一筹;倒是婉雪娇,使媚手段高明,不经意的一抬手差点把我给牵进去了,幸得文立泰在背后用内劲把我给拉回来了。” 来的人物,不简单,文立泰,更不简单! …… 待众人上了香,祭奠了赵老庄主,各自坐下后,文立泰开始发话了。 “三十载岁月流转,江湖虽未曾享尽安宁,却也未曾遭遇过大灾大难。然而,今时今日,蓝焰山庄竟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百余条人命悉数丧生,赵天霸老庄主亦不幸罹难,其三十年积累的家族声望付之一炬,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然而,苍天有眼,怜悯众生,使得蓝焰山庄中尚有一人生还。在经历了无数艰辛与波折后,他最终来到了文某府邸。此人,便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陈三叶。\" 说到此处,他深深地看了陈三叶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言的情感。 \"文某虽才疏学浅,但今日以祭奠之名,召集武林各路英雄豪杰,意在共商大计,齐心协力讨伐仇敌,为蓝焰山庄的惨案报仇雪恨,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愿各位英雄不吝赐教,共襄义举!\" 众人喊道:“共伐敌贼!义不容辞!” 文立泰点了点头,立马伸手让他们静一下,继续说道。 \"诸位英雄,文某在此自问,论及文韬武略,文某不如当世的大司马,也不如在场的各位豪杰。文某深知仅凭一人之力,难以报仇雪恨。然而,文某与赵老庄主二十余年的深厚交情,使文某决心虽力微,但志坚!文某恳请各位能伸出援手,助文某一臂之力,共同为蓝焰山庄的惨案讨回公道!\" 文老爷,您无需多言。在座的每一位都对赵老庄主的为人和武功心知肚明。他的遭遇,是我们所有人的痛。即便是没有您的请求,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共同讨伐那些贼人!为赵老庄主报仇,为蓝焰山庄的亡魂讨回公道!义不容辞!\" “那贼是谁?”在座中一人的声音响起。 文立泰摸了摸胡须,说道:“实不相瞒,文某问过陈少庄主了,那时他未见到真凶。是不是啊?陈少庄主。”这口气,倒像是有意试探一下陈三叶。 陈三叶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在场的英雄豪杰恭敬地说道:“晚辈陈三叶,在灭门惨案发生的那一日,正值身体不适,沉睡了一段时间。待晚辈醒来之时,贼人已经离去。因此,晚辈对于究竟是何人所为,一无所知。” “哦?那也奇怪了!”封三止说道。 “怎么?封寨主有何看法?”文立泰问道。 “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就你一人还活着?你又不是躲起来的!”陈三叶心中一惊,封三止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内心深处却是如此缜密,并非易于对付之人。 对方的思维判断能力极强,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 他迅速整理思绪,试图寻找一个既能回答封三止的疑问,又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秘密的答案。正想着怎么应付,突然听到当中有一人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封三止啊封三止,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你一点都没变啊!还不是一般的笨啊!”听到上官断鸿哈哈大笑,众人都转过头来。 “你说什么!上官断鸿!” “你也不动脑筋想想?这位少侠说了,当日他身子不适,躺着休息了,那贼子一看,以为是杀过的尸体呢!”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封三止感觉到自己智商被羞辱了但却无力争辩,只听哼的一声,不说话了。 “多谢上官庄主为我解围!”陈三叶暗喜。 “不过,”只听上官断鸿话锋一转:“众所周知,蓝焰山庄之所以是名门山庄,是因为有世代相传的宝刀——蓝焰宝刀,不过老夫听说,这把刀不翼而飞了。”紧接着双目盯着陈三叶,问道:“陈少侠,可是有此事?” “是的,晚辈寻遍了整个山庄,不见其刀。” “真的?” “是真的,晚辈不敢糊弄上官庄主!” “呵呵!”封三止笑了一下,轻蔑地问道:“怎么?上官断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上官断鸿哼了一声,驳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问什么意思呢?” “我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才问什么意思的,难不成我不该问吗?” “没人不让你问,反正你问了也白问,就你这智商,唉...” “上官断鸿!”封三止气得拍了下桌子,瞬间桌子立马裂开了,粉身碎骨! 文立泰见状又怕他们要打起来,急忙说道:“两位别急也别吵!” 上官断鸿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封三止,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陈三叶。他以一种老辣而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位年轻的少庄主,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神,洞察他内心的秘密。 他感觉到,陈三叶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这让他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知道,要想揭开这起灭门惨案的真相,就必须先解开陈三叶心中的秘密。 于是继续问道:“文老爷,你说他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可有凭证?” 文立泰摸了摸胡子,道:“有!拿上来!”说罢命人带上证物过来。 张康端着托盘,小步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样东西,一块黑色的牌子。 文立泰仿照当日鉴定的方法,用蜡烛点燃了那块黑牌子,瞬间整个灵堂散发出那种淡淡的香味,寒气也散发出来,在场的所有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接着听他说道:“诸位,这块黑牌子使用寒香木制成的,是蓝焰山庄独有的木材。” “没错,能散发出那样的气味,确实是寒香木没错!”婉雪娇点点头说道。 众人才确信这位少年正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 又听上官断鸿道:“那少庄主,”之前他对这位少年不怎么可信,所以一直称呼为陈少侠,现在多少有些相信了点,改了称呼。 “那少庄主,何时入庄拜师,学武多久,可会何种心法招式?” “我说上官断鸿,你这是什么意思?”封三止不耐烦了,这老家伙怎么一直问个没完没了的。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问什么意思呢?” “我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才问什么意思的,难不成我不该问吗?停!”封三止喊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婉宫主摇摇头,快看不下去了,于是开口问道:“上官庄主,你还是怀疑陈少庄主啊?你这疑神疑鬼的老毛病要改一改了。” 上官断鸿微微一笑,道:“江湖如险滩啊!虽有令牌为凭,但这终究是身外之物,单凭他一面之词,实难让人信服这是赵老庄主所赠。更何况,赵老庄主在世时,也未曾提及过收了这么一位徒弟。” 然后转头看了看眼前的陈三叶,那双眼睛仿佛要看穿陈三叶的心思,似乎想要把他给吃掉。 “我会这么怀疑并不奇怪吧,陈少庄主?”语气有意加重地说道。 陈三叶一边思索,一边谨慎地点点头,回道:“上官庄主言之有理,换做晚辈也很难信服的。” “哦?你也这么想啊?”上官断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 文立泰看着他们,突然朝着一直坐在旁边从未开口说话的何长进问道:“何少侠,你们承仙派对此怎么看呢?或者是卓盟主可带了什么话了?” 这时众人都看向何长进。 何长进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道:“文老爷,各位前辈,晚辈只不过是家师派来代表承仙派给赵老庄主上一炷香的,至于其它的事情,家师并未交代,晚辈也不好过问,所以对于陈少庄主身份的种种疑问,承仙派不做任何表态。因此请各位前辈不必在意晚辈,请便请便。”说完便坐了下来,再一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陈三叶向何长进投来疑惑的目光,想道:“真奇怪,承仙派作为中原第一大派,卓寻欢又是当今武林盟主,为何对此不感兴趣,甚至连蓝焰宝刀的下落问都不问?” 正思索时,却听张康管家跑来抱拳说道:“老爷,已经准备好了。” 文立泰这才笑着对诸位说道:“各位,各位,舟车劳顿,招待不周。傍晚将至,晚宴已备,请移驾!” 上官断鸿知道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结果,也不听这位少侠作何回答,只得一笑,道:“好!文老爷,请!” “上官庄主,请!” “何少侠,请!” “请!” …… 所幸众人不再质疑他了,陈三叶不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还是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江湖,真危险! …… 相思城——城主殿 待探子离开后,殿王看了看座下的三位大将,泪将笑了笑,说道:“想不到蓝焰山庄竟然还有一人活着。” “陈三叶?他是谁啊?”星将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没那把刀,此人对我们而言是没有用的,我们不必操心。”泪将接着说道。 “那倒未必。”殿王开口了。 “本王倒是觉得他心里似乎有秘密,再加上纵火当日未现身,八成是躲在蓝焰山庄的密室里,说不定宝刀就在那儿。” “殿王英明!此番分析十分有理,吗,末将恍然大悟啊!”星将抱拳立马说道。 “飞鸽传书,让影将回来一趟,此外,泪将,你派个能人去探探陈三叶,我要知道蓝焰宝刀的下落!” “末将领命!”泪将说罢退下了。 许久未开口的血将,睁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抬头看了看殿王,说道:“殿王,一个时辰前,收到飞鸽来信,说是找到了。” 殿王看了看他,邪魅一笑,说了句:“太好了!” 第11章 夜袭 月挂高天,星汉灿烂,微风轻拂,轻轻带走了一天的疲惫。陈三叶跪在灵柩之旁,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仿佛不属于自己。这是他在这个文府的第六个夜晚,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心中的孤独如潮水般涌来。 他悄悄地坐起身,双手揉着酸痛的大腿,心中满是无奈。陈三叶,一个在现代社会活得风生水起的人,却突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守灵。他抬头望向天空,新月如钩,星光璀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悲凉:“想我陈三叶,在现世活得风生水起,如今却沦落到此地,为陌生人守灵,这命运何其捉弄人。” 思绪回到昨日,当文立泰找到他,要求他披麻戴孝守在灵堂时,陈三叶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古代。按照古人的葬礼习俗,守灵往往要持续三年。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与赵天霸并无半点亲缘关系,若真要为他守灵三年,这冤屈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他急忙问道:“文老爷,我守灵的话,是不是真的要守三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文立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三年?没有那么久,三日足矣。” 陈三叶愣了一下,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 他想了想,认为这个架空的历史与他所熟知的历史有着诸多不同,三天守灵虽短,却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尊重和适应。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定当尽孝。” 夜幕降临,陈三叶再次跪在灵柩旁,他的心中已不再有怨言。 他明白,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无论他来自何方,身处何地。他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经文,为赵天霸祈祷,也为自己的未来祈祷。 此时,微风再次吹过,带走了他心中的疲惫和孤独。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将以坚定的信念和勇气,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突然,风量变高,陈三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好像被云朵挡住了,越来越黑,不免心中一惊,自语道:“月黑风高杀人夜?”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对面屋顶上飞来一个人,手握三尺寒光,直奔陈三叶的头颅刺去。 实在是太快了,陈三叶慌忙站起来想要躲开,但是腿还在麻,无法逃开,只得向后躺下,此剑扑了空。 那刺客看到这,立马转动手腕,让剑往下刺去。 陈三叶一手摸到灵柩下面的木头支架腿儿,用力一拉,整个身体被拉开,这剑又扑了空!趁此之际,陈三叶拼出全力,慌忙躲到灵柩后面。那刺客一看,也提剑上前寻去,绕了灵柩一圈两圈,陈三叶一直在躲猫猫,那刺客气得抓不到,只听他一喊:“男子汉大丈夫,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 陈三叶立马回应道:“你手里有剑,我不躲等死啊!” “那你出来!我不杀你!” “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我不信!” “你看着,我把剑收了。”说罢,那刺客把剑收在剑鞘上。 “你看,我都收了,出来吧!” 陈三叶瞄着那缝隙看了确实是收了剑,这才出来了。 突然间,剑尖突然指向陈三叶喉咙,只在一寸,足能夺命。 “喂!男子汉大丈夫的,说把剑收了就收了,哪有再拔出来之理!你这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他日传出江湖,你羞不羞啊!” “传就传嘛,我又不是男的。” 突然间,遮挡月亮的云朵像被风吹散了一般,露出了皎洁的月光。在这如水的月光下,陈三叶的视线逐渐清晰,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她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女侠服,衣袂飘飘,仿佛是从江湖中走来的侠女。她的身材窈窕婀娜,宛如一株青竹,既有韧性又不失优雅。乌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映衬下,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瓜子脸上洋溢着清新脱俗的气质。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她那双明媚清秀的眼睛,宛如两汪春水,清澈而明亮。高挑的鼻子下,是一张让人一见倾心的红唇,微微上翘,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与蜜意。她眨动着那双如精灵般灵动的眼睛,仿佛一对林间精灵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她的美,美得如此动人心魄,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陈三叶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艳,他从未想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竟然能够遇到如此绝美的女子。陈三叶简直是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美!实在是美极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天生丽质难自弃!” “回眸一笑百媚生!”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停停停!你说的都是什么呀!”那位女子似乎不耐烦,赶紧打断了陈三叶的话。 陈三叶这才反应过来,不然就会把所有赞美女子的句子都搬出来了。立马整了整衣领,开口说道:“美女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贵干?”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上前一步,拉近彼此的距离,这才发现有剑挡着,就收缩了脚。 “我是来杀你的!”只听那位女子冷冷说道。 “误会啊姑娘!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啊!我也不认识你啊,你为何要杀我啊?” “你是陈三叶?” “小生不才,正是陈三叶。” “那就不是误会了。看剑!”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姑娘,等等,好!既然姑娘要杀我,我也不反抗,不过那总得让我死得明白吧,不然我永不瞑目!”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接着那位女子开始娓娓道来:“江湖盛传,蓝焰山庄被灭,有一人得以生存,名为陈三叶,说这位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赵天霸的徒儿,没错吧?” 陈三叶立马说道:“没错!在下就是传说中的蓝焰山庄少庄主,赵老庄主的爱徒!”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不要脸,全世界也只有他了。 “胡说!我阿爹什么时候收过你这个徒弟的!” “你阿爹?!你是赵天霸的女儿?!” 陈三叶心中不免一惊,糟了,正主的女儿来了! “没错,我阿爹就是赵天霸,我就是赵天霸的女儿。” “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我阿爹的徒儿?还冒充少庄主,说!我阿爹是不是你杀的?”那位女子蓄意让手上的剑离陈三叶喉咙更近一点。 陈三叶咽了咽口水,怕是瞒不下去了,别急别急,先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怎么应付。 “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我在蓝焰山庄没见过你?说!是不是你杀的?” 陈三叶好像抓住了什么,立马反问道:“姑娘,你说你在山庄没见过我,但是我也没见过你啊!” 没错!虽然陈三叶不是蓝焰山庄的人,但是蓝焰山庄上百余人被灭口的时候他还是在现场的,也没见到那位姑娘,只能说明她当日不在山庄内,她不在我在,她在我不在!有时间差的! 只听那位女子说道:“我一年前离家出走,游历江湖,自然不在庄内,你见不到我是正常的。” 抓住了! “这就对了,怪不得!姑娘,我是三个月前入庄拜师的!” 得救了!陈三叶心中暗喜,表面上露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样子。只见他大喊道:“师姐!” “停!”那位女子疑惑的看着他,这方面确实无法反驳的,只不过还是证据不足,于是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 “有有有!”陈三叶想起文立泰还给他的黑木令牌,立马从怀里掏出来,交给她,说道:“这是师父传给我的掌门令牌,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位女子接过令牌看了看,闻了闻,淡淡的香味,然后一边拿剑对着陈三叶,一边走到有蜡烛的地方,烧了一下,味儿正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阿爹的令牌。是我阿爹给你的?” “没错,正是师父传给我的令牌,正品哦!” 那女子手里的剑终于放下了,陈三叶心中暗喜,忽悠成功! 不一会儿她又抬起剑,依然是半信半疑,陈三叶心凉了一下... “那倒未必,说不定是你杀完人后抢来的。”说罢走回原位,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讲出来,你要知道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师姐,何必动粗呢。”正说着,试图用手指把剑尖移开,剑尖移开后又回到原处了,陈三叶无奈,尴尬一笑。 “这真的是师父传给我的令牌,除此之外还教给我一身功夫呢!师父对我可好了!” “哦?那你耍一下让我甄别甄别,是不是自家武功一看就知道,来吧!心法学了吧?来演示一下给我看看。” 陈三叶心中怒骂道:“该死的!谎言越编越大,圆不过来了啊圆不过来了!” 他立马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我全身上下就会那一招,还是从闲云前辈那儿学来的,完了完了。” “怎么?站了这么半天还不赶紧演示一下?难不成你信口开河?”那女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剑,在月光照射下一闪一闪的,闪得陈三叶双眼快睁不开了。 陈三叶把心一横,死就死吧! 突然间,他的右手化作一指,犹如白驹过隙般迅速,轻轻地弹开了那剑尖,动作之流畅。紧接着,他身形一动,一步朝前,宛如猎豹扑食般敏捷,轻而易举地夺过了那姑娘手中的令牌, 又迅速地回到原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多余! 这个动作实在是快,那女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仅仅是三秒钟后她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手中的令牌消失不见了,这让她惊叫起来:“烁闪一指?!” “什么?烁什么什么玩意?”陈三叶先惊后懵。 “烁闪一指!”那女子再一次喊道。 陈三叶心中大惊!原来我这招式是有名字的,叫烁闪一指!这招式听起来高大上啊! 趁着那女子一脸震惊的,呆呆地盯着他,陈三叶立马开口继续忽悠道:“没错!你认出来了!” “这就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招式,怎么样厉害吧!” “我阿爹不会这个。” “啊...这...” “那是我阿娘的招式。” “wtf???”陈三叶心里惊叫了一下,暗道:“等会等会让我捋一捋,这信息量有点大,她娘会这个?这个是闲云前辈教给我的,难道她娘和闲云前辈??” 停!别瞎想了,陈三叶摇了摇头,眼下解决的是自己的身份问题,这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没错!这是师娘的得意技,我师父之所以不传别的武学单传我这招,完全是因为他很爱师娘的!” 这总没错吧! “他们冷战很多年了。” “啊...这..好吧,我不说了。”陈三叶心里嘀咕一下。 “我小时候见过我阿娘使过这个招式,我还问了阿娘,说这叫烁闪一指,是阿娘本家武功绝学。只是后来,”那位女子说着说着,低下头来,神色黯然下来了。 “我十四岁那年,我阿娘去世了,我阿娘至死没能原谅我阿爹。” 陈三叶听到这,心情也是复杂的,不过他可是最会安慰人了,立马说道:“不,我师父其实很爱师娘的!” 那女子听着抬头看了看他,接着听他说:“每次我师父找我谈话,他总是提起师娘,说这些年来一直愧对师娘,每日都思念着她,我师父说以我的体质不合适本庄的武功,但却合适另一种武学,于是把师娘的烁闪一指传给我了。” “没想到在我离开的日子里,我阿爹如此想念我阿娘!或许我阿爹手里有阿娘的留下来的武学秘籍,然后传给你了,是吧?” “没错!”陈三叶立马回道。 “搞定!收工!”陈三叶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奶奶的,终于圆回来了!” 接着嘿嘿一笑,说道:“那师姐,这剑...”,说着露出食指指了指对准他喉咙的那把剑。 那女子便放下剑来,收在剑鞘里,接着笑了笑,抱拳说:“陈师弟,刚才得罪了。” “不碍事不碍事,师姐!”陈三叶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师姐,那你叫什么名字鸭?” “赵清露,冰清玉洁的清,锋芒毕露的露。” “清露,清露,好名字!”陈三叶赞道,他想了一会,便说道:“不过,应该是金风玉露的露,李商隐有诗: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哦!陈师弟还挺有才啊!不过李商隐是谁啊?”赵清露问道。 “无关要紧的人物,不用在意啦!”陈三叶如此回道。 赵清露笑了一会,转头看了看灵柩边上立着的灵位,上面刻着她爹的名字,盯了这么一会儿,跪了下来,磕了磕头,似乎心中在想着什么,不一会儿站了起来,说了一句一直想说的话:“阿爹,女儿不孝,来迟了!” 她很坚强,没有流过一滴泪,但又深深自责。 当初不顾父亲的反对,只身一人前往向往已久的江湖,风雨一年,似乎是疲惫不堪了。 本想着趁着元月十五日回家团聚,当付之一炬的山庄废墟出现在她的眼前时,眼前一黑,感觉到天旋地转,一种惊慌、害怕、不敢相信各种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来了,或许在那废墟门前,她已经大哭一场了,以至于现在眼泪已经被挤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但赵清露的内心十分坚强,绝不会在人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即使在自己的亲人也不会这样,想来是一年的江湖风雨把她的内心洗尽铅华了吧。 这一切,陈三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陈三叶这才开口,缓缓说道:“那...师姐...后面你有何打算?” 赵清露思索了一会,说道:“陈师弟,今夜我到这里的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包括我的身份。” 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陈师弟,师姐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师姐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跟师姐说的。” “凶手是谁?”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啊,陈三叶猜测没错,该来的总会来。 虽然陈三叶不会武功,但他能看得出来,黑帽子的实力绝对在赵清露之上,何况后面有一群神秘鬼面人,单凭她一人之力难以对抗。 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告诉她真相,岂不是让她白白送死? 所以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待自己将来能习得武林绝学,再说也不迟到。到时候就能助赵清露一臂之力,替师姐报仇! 陈三叶这么想着,便把前因后果事情过程告诉她了,当然隐瞒了凶手和鬼面部分。 赵清露听罢,沉思了一会,说道:“陈师弟,多谢告知,麻烦师弟替我尽孝三天。师姐告辞了!” “师姐,你这是去哪儿?” “我,要找出凶手。” “师姐,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师姐纵身一跃,飞过屋顶,同时甩出了六个字: “三日后,废墟见!” 第12章 追捕 黑川寨,这座隐匿在深山峻岭之中的古老寨落,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群山的怀抱中。它既有中原建筑的精致典雅,又带着边疆风情的粗犷豪放,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寨墙高大而坚固,用青石和巨木精心构建而成,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黑川寨的沧桑历史。 黑川寨的寨众成分复杂,既有因生活所迫、寻求温饱与庇护的平民,也有贪图财富、寻求刺激的亡命之徒,更有躲避仇家追杀或官府追捕的江湖人士。他们汇聚于此,形成了这个独特的群体。 尽管黑川寨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佳,常被冠以“杀人越货”的恶名,但寨中的行事也并非全然无道。他们虽非邪魔歪道,却也难入名门正派的法眼。上官断鸿便是这些对黑川寨持有偏见之人中的一员,特别是对封三止,经常是嗤之以鼻的。 然而,黑川寨的寨主封三止却与文立泰有着深厚的交情。这份交情不仅为黑川寨带来了一定的江湖地位,也让封三止在赵天霸的葬礼上得以一席之地。否则,以黑川寨的名声,只怕连参加葬礼的资格都没有。 尽管如此,黑川寨的寨众们却对此毫不在意,他们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既有江湖人士的豪放不羁,也有平民百姓的朴实善良。他们在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里,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夜色中,封三止怒气冲冲地步入寨主大堂,一屁股坐在象征着权力的寨主座位上。他的两旁站立着几名忠诚的寨众,神情紧张。封三止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喝下,却因茶已冷而愤怒地将茶杯摔得粉碎,怒吼道:“这是谁泡的冷茶!竟敢如此怠慢我!”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吓得下人们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一位风骚的女子轻盈地步入大堂,她挥舞着圆扇,扭动着妖娆的身姿,走到封三止身边,坐在他的膝盖上,娇笑道:“哎哟~寨主,今儿您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仿佛能化解一切愤怒。 女子扭头对下人们吩咐道:“还不快去换杯热茶来!” 封三止哼了一声,说道:“上官断鸿!今儿你让我面子过不去,他日我让你从我胯下爬出去!” 那女子笑了笑,用玉纤细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封三止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又是上官断鸿呀~封寨主,上官断鸿那家伙算什么东西,跟咱寨主相比,论实力,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论才貌,可是更差了十万八千里,咱犯不着对那狗东西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身子。你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奴家可怎么办呐!”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 封三止听到后,立马不生气了,紧忙哄道:“宝贝乖,宝贝别哭,宝贝别生气,我也不生气啦!”接着笑道:“还是你最会说话!” 说罢,他伸手在女子身上轻轻抚摸,从上到下,又亲了亲她的脖子。女子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却娇嗔道:“寨主,您别急嘛,您看还有人在看着呢!” 封三止闻言,立刻转头对寨众怒喝道:“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玩女人吗!还不快滚!” 众人被他的威严所震慑,纷纷退出去。随着寨子大门的关闭,整个山寨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巡逻的寨众和明亮的灯火守护着这片宁静。 然而,这一切都被三十里外的一名神秘人看在眼里。他掂了掂头上的黑帽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黑川寨的平静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 次日,天刚破晓,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在茂密的野林之上,给这片静谧的森林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然而,这宁静的早晨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突然间,一条人影从林间窜出,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身穿与身后追捕者相同的服饰,但此刻的神态却截然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恐惧,双眼中闪烁着惊慌的光芒,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紧追不舍。 他拼命地向前奔跑,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树枝划过他的脸颊,荆棘刺破他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拼命地向前逃去。 而在他身后,几条人影也迅速地从林间窜出,他们的速度同样极快,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追捕者。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漠地盯着前面的逃亡者,一步步地逼近。 他的眼前渐渐开阔起来,野林的边缘就在眼前,逃离的希望仿佛触手可及。前方,是一片充满毒雾的沼泽地,对于寻常人而言,那无疑是一片死亡的禁地。然而,对于他来说,这却可能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珍贵的解毒药,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药效迅速在他的体内扩散开来,给他带来了一丝安心。 他心中暗自庆幸,这群追捕者显然没有准备解毒药,一旦踏入这片毒雾沼泽,他们必将无一生还。而他,有了这颗解毒药,或许能够逃过一劫。 就在他认为胜利在望之际,一道黑影却突然自林间飞出,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拉近了与他之间的距离。那男子仿佛自天而降,身姿轻盈地落在他的面前,一举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惊愕不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试图看清这突如其来的敌人。 那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 那逃亡男子被迫停住了脚步,他慌忙一看那男子的身影,似乎是认出来了,惊叫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这大早上的,阁下要打算去哪儿啊?”坚韧有力的沙哑声音突然响起来,那男子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你不是闭关修炼了吗?怎么会出来了?”那逃亡男子转念一想,惊道:“莫非你故意散布谣言,是为了引我上钩?!” 那沙哑男子笑了一声,说道:“谣言?你太小看卓某了吧!我刚才确实是在闭关,只不过提前出关罢了。” 这时,最后面的那些追捕者终于追过来了,他们见到沙哑男子,一眼认出来了,立马跪了下来,抱拳喊道:“参见掌门!” “卓寻欢你!”逃亡男子怒道,前有虎后有狼,就算逃不出去也要鱼死网破! 逃亡男子深知形势严峻,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量,准备发起致命一击。只见他的双拳紧握,肌肉紧绷,青绿色的光芒在拳头上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他猛地一跃而起,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瞬间来到了卓寻欢的身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双拳之上,以九牛二虎之力朝着卓寻欢的背部猛烈击去。 那群追捕者见状,吓了一跳,集体惊叫道:“掌门!” 卓寻欢面对逃亡男子的致命一击,并未选择闪避。他深知这一击的威力,但他同样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双掌紧握,内力如狂潮般汹涌而出,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这股气浪瞬间将逃亡男子弹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伴随着一声惨叫,逃亡男子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显然已经受到了重创。 卓寻欢转过头来,笑道:“青木拳?原来是五行教的人啊!” 那逃亡男子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听他呼吸的气息十分紊乱,接着听卓寻欢说道:“原来阁下是五行教青木堂堂主黄宽啊!想不到五行教真给卓某面子,派了个堂主来承仙派潜伏。” 黄宽一听,对方已识破自己身份,心中大惊。他深知,一旦被擒,五行教的秘密将难以保全。因此,他下定决心,宁死不屈,绝不泄露任何信息。 他猛地伸出手,凝聚全身之力,朝着天灵盖打去,意图一击了结自己的生命,以此扞卫五行教的尊严与秘密。 然而,卓寻欢眼疾手快,瞬间便察觉到了黄宽的意图。他怎能让黄宽如此轻易地死去,便宜了对方? 于是,卓寻欢一掌化作鹰爪,隔空将黄宽吸至身前,紧紧锁住了他的喉咙。 他冷冷地说道:“黄堂主,你若想一死了之,也得先把你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说,你们潜伏在承仙派究竟有何目的?” 黄宽咬紧牙关,宁死也不吐露半句五行教的秘密。卓寻欢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但黄宽依旧倔强地保持沉默,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卓寻欢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深知,若是继续用力,恐怕真的会捏死这个固执的汉子。于是,他轻轻松开了手,看着黄宽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逐渐恢复正常。 “黄堂主,果真是个硬骨头。”卓寻欢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也不再逼你了。” 突然,卓寻欢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继续锁喉的同时用精准的手肘猛烈撞击黄宽的右侧太阳穴。这一击使得黄宽瞬间失去平衡,向左倾斜。卓寻欢趁势反手一拳,精准地打在黄宽的左脑上。黄宽的身体再次受力,如同一个旋转的车轮,顺时针凌空旋转。 卓寻欢并未停手,他运足内力,一掌狠狠地击打在黄宽的腹部。这股强大的力道将黄宽整个人打飞出去,背部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大树都为之倾倒,而黄宽也随之无力地倒下,生命的气息迅速消散,最终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领头的追捕者跑着来到黄宽身边,他谨慎地碰了碰黄宽的鼻息,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脖子,确认黄宽已经没有了生命反应。随后,他开始仔细搜查黄宽的身体,希望能找到些什么线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黄宽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领头者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卓寻欢跟前,抱拳恭敬地说道:“掌门,人死了,身上什么都没发现。” “也在意料之内啊。”卓寻欢抬头看了看天,继续说道:“承仙派毕竟是武林第一大派,每年招收弟子不少千位,人一旦多了,眼睛就多了,有时候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却看到了,防也防不住。” 接着他转过身来,看了看前方,出了野林的那片毒雾沼泽,说道:“不过我知道五行教想要找什么...” …… 三日后的夜晚,陈三叶孤独地坐在台阶上,身后是那扇被大火焚烧得面目全非的大门,匾额上的字迹依稀可辨,只剩下了一个“蓝”字。他疲惫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疲惫。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月光下,一道蓝衣长发、英姿飒爽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师姐赵清露。她策马而来,看到陈三叶的身影,不禁问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陈三叶苦笑着回答:“师姐,我这一路从文府走过来,走得腿都快要断了,正在这儿捶腿按摩一下呢。” 赵清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一路走过来的?为何不骑马?” 陈三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师姐,我……我不会骑马,好像也没有执照。” “啊?执照?是什么东西?”赵清露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意思是说我不会骑马...要不也不会委屈我这双腿呀!”陈三叶赶紧解释道。 赵清露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听她说道:“哎,你这么大个男儿居然不会骑马,江湖这么大,难道你单靠这两条腿闯荡吗?” 陈三叶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师姐。虽然我不会骑马,但我可以靠两条腿走遍天下。说不定还能创个先河呢。” 赵清露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心想:这陈师弟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家伙。于是,她不再多言,转身进入蓝焰山庄。 “师姐,等等我!我还没歇够呢!”陈三叶急忙站起来,踉跄地跟了上去,他的声音在夜空中不断地回荡着。 第13章 寻找 “嚓!”一声脆响划破了夜的寂静,赵清露手中的火折子瞬间燃起,摇曳的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庞,坚毅而冷静。她一手持着火折子,一手紧握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缓缓步入那个曾经陪伴她长大的山庄。 火光在厅堂内跳跃,映照出眼前一片狼藉。原本富丽堂皇的装饰,此刻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黑灰交织的墙壁,残缺不全的家具,无不诉说着曾经的惨烈。赵清露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她轻轻叹息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哀愁随着这声叹息一同释放。陈三叶站在她的身旁,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坚定的气息。虽然与赵清露才相识三天,却能感觉到赵清露是一个不会轻易被困境打倒的人。 赵清露收起心中的情绪,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走到厅堂右侧的小道,那里有一条通往深处的路。她顺着小道走去,推开一扇虚掩的门,火光映照出一个书房的轮廓。 书房内,书桌、椅子仍保持着原来的位置,但书架上却已是一片狼藉。黑色的纸灰散落在书架上,原本摆放整齐的书籍如今已化为灰烬。赵清露走到书架前,用火折子轻轻扫过,那些曾经珍藏的名着古籍,如今只剩下一片虚无。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悲痛。这些书籍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是山庄的瑰宝,如今却化为乌有。她紧握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仿佛要将这愤怒和悲痛化作力量,寻找那个纵火之人。 陈三叶不知道赵清露要来这里做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师姐,你这是在找什么?” 赵清露一边寻找某些东西,一边回答他:“江湖传闻,蓝焰宝刀失踪,是被贼人所获,可对?” “嗯没错。” “然而,近几日,也没见到蓝焰宝刀重出江湖,连小道消息也无所获。我猜想,这贼人只拿走了刀,却没拿走心法。” “心法?” “对!” 赵清露转过头来,对陈三叶说:“师弟,你可知道蓝焰山庄是如何成立的,是如何发展到强大的,大到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三叶知道这叫设问句,立刻开口道:“师弟愚蠢,不得而知。” “嗯,这也正常,你入庄也才三个月。” 随后,听她婉婉道来:“蓝焰山庄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皆因祖上赵玄曾得一件神兵利器,名为蓝焰宝刀。但仅仅持有此刀并不足以令山庄声震四方,真正的关键在于配合宝刀的独门心法——蓝焰诀。” “蓝焰诀?” “没错,蓝焰诀乃是我们蓝焰山庄独有的武学心法,堪称当世无双之宝。” 赵清露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我阿爹常说,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不仅包含招式、心法、轻功、暗器、医疗、毒术等诸多方面,而且每一门武学都有其独特的心法作为支撑。心法修炼到深处,可生内力,而这内力乃是与人对掌、比拼武艺的根基。” 陈三叶点了点头,接着听赵清露说道:“心法分为两种,一种是各大门派通用的心法,适合大多数武学;而另一种则是专属武学的心法,需要与特定的兵器相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赵玄老祖便是凭借蓝焰宝刀与蓝焰诀的完美融合,才在江湖上创下了赫赫威名。若无心法,蓝焰宝刀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把比普通的刀更硬、更锋利罢了。” 陈三叶这才想起带有“特效”的蓝焰宝刀,就是这么配合专属心法发挥的。于是说道:“师姐,你对山庄的历史了解得如此详尽,真是令人佩服。” 赵清露愣了一会,说道:“没什么,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我阿爹讲的...”有这么一瞬间沉浸在回忆里。但很快便停止了回忆,她接着说:“如今江湖上久未出现蓝焰宝刀的踪迹,这说明贼人并未得到蓝焰诀。因此,我推断这心法可能还在山庄之中。” 原来是来找蓝焰诀来的! 陈三叶听了后,频频点头,赞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蓝焰宝刀能散发出蓝色火焰,可好看极了!” “什么?你见过?!”赵清露有点惊讶,因为她从未见过真正发挥蓝焰宝刀威力的样子。 陈三叶这才想起这“特效”是在赵天霸和黑帽子打斗中看到的,正想着这该怎么解释,突然听她说道:“难不成我阿爹给你看过?” “没错没错,师父给我看过的!”幸好!陈三叶心中暗喜。 “阿爹从来没给我看过...”赵清露喃喃自语道。 陈三叶发现状况不对,立马转移话题:“哎!师姐,你看那是什么?”慌忙随手一指,所指方向是一排书架。赵清露顺着看上去,疑惑道:“是什么?” 转移注意力成功后,陈三叶慌忙说:“哦,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话没说完,陈三叶发现这书架有些奇怪,于是上前去,靠近看一看。 这一排书架的排列显得颇为奇特:五层高的架子上,上方层叠的书籍或被烧得化为灰烬,或凌乱地倒在地上。唯独第一层,有一本书独自矗立,书背朝外,显得尤为醒目。第二层和第四层也各有两本书以同样的方式站立,它们同样未被火焰摧毁,书背显露在外。然而,第三层和第五层则是一片空荡,除了被焚烧殆尽的书籍残骸,再无他物。 这种布局引起了陈三叶的好奇。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难道是某种机关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移动第一层的书,却发现那本书仿佛被牢牢卡住,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陈三叶凝视着书架,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赵清露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几本书的摆放确实有些诡异,你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含义吗?” 陈三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后退了几步,试图将五层书架的全貌尽收眼底。他仔细观察着每一层书籍的摆放位置,特别是那些站立不倒的书籍。 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发现第一层的书正好位于书架的正中间,而第二层的两本书间距较大,第四层的间距却比第二层小。他心中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线索。 他想象着如果以正中间的那本书为中心线,将书架折叠起来,那么左右两边的书籍摆放位置竟然完美吻合。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兴奋不已,他确信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深刻的道理。 陈三叶充满好奇地想要探索这个谜团,于是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按第一层中心的那本书的书背。出乎意料的是,书背竟然凹陷了下去,仿佛有一个机关被触发了。赵清露和陈三叶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赵清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猜测道:“或许我们找到了关键?!” 陈三叶点了点头,立刻按照之前的观察,伸手去按第二层的左边第一本书的书背。同样,书背也凹陷了进去,但与此同时,第一层的书却自动弹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清露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困惑。 陈三叶若有所思地分析道:“看来我们可能还没掌握正确的顺序。” 他后退几步,仔细观察书架的布局,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经过一番思考,他再次上前尝试。这次,他先按了第二层左边的书,紧接着按了第二层右边的书。令他惊喜的是,两本书都凹陷了进去,并没有弹出来。 “密码正确!”陈三叶兴奋地喊道。 只听赵清露惊道:“啊!对了啊!” 陈三叶信心倍增,他继续按照推理,按下了第四层的左边第一本书,然后再次按了第一层的书,最后按了第四层的右边的书。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书架突然发出一声异常的响声,缓缓地从右边移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空间! 果不其然,眼前出现了一道暗门,静静地隐藏在书架之后。陈三叶心中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但同时也夹杂着一种莫名的狗血感。难道所有的暗门套路都是如此相似吗?他忍不住想,这样的设计是否太过千篇一律。 但是赵清露确实十分激动!十分兴奋! 听她叫道:“师弟你太棒啦!” 难得看到赵清露露出笑容,陈三叶觉得值了,于是说道:“没什么,雕虫小技罢了...”露出一脸得意样儿。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赵清露好奇地问。 “这是根据五角星的画法,从第二层的左边开始到右边,然后再到左下角,再到顶层,最后到右下角,本来最后应该回到第二层的左边的,但这就直接破了机关了。”陈三叶一边解说一边用手比划,在空中画出五角星的样子。 “五角星是什么东西?”赵清露又有问题了。 “怎么?你们不认得五角星?” “没听说过,这是什么,好吃吗?” “什么?”陈三叶满脸问号,他暗惊道:“难道我所在的古世是没有五角星的?那为什么会有人仿照五角星的画法来制作机关?这也太奇怪了!” 陈三叶心中有点疑惑,但听赵清露笑道:”不管什么星了,总之师弟,你好聪明!” 说罢,赵清露提起火折子,正欲踏入暗门,却被陈三叶一把拉住:“师姐,且慢!当心有诈!” 陈三叶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警惕,毕竟他看过不少武侠故事,深知这种看似普通的暗门往往暗藏机关,稍有不慎便会触发陷阱。他决不能让赵清露冒然涉险。 赵清露闻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陈三叶的担忧。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随后深吸一口气,运功一跺脚。地面上的几块碎石子瞬间浮空而起,她敏捷地一手抓住,然后用力投向暗门。 碎石子穿过暗门的缝隙,传来几声清脆的撞击声,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响。赵清露仔细聆听,确认暗门内并无机关触发的迹象。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安心。看来,这道暗门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危险。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踏入了暗门之后的世界。 借着摇曳的火光,两人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幽暗的阶梯。他们一路向下,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直到前方终于显现出一丝亮光。 走近一看,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室展现在他们眼前。石室中灯火通明,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赵清露见状,轻轻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将其收入怀中。 陈三叶走在前面,却听赵清露在后面轻声说道:“从小到大我竟然不知道,这山庄居然还有地下石室...”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石室中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名贵的字画、珍稀的古玩,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光彩。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似乎对这些珍宝颇为感兴趣,但他很快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赵清露对这些珍宝却视而不见,她的目光径直投向石室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石雕人像,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气宇非凡。人像一手高举着刀,面目威严,双眼如炬,透出一股嫉恶如仇的气势。 赵清露走近细看,发现石像的着装与本庄的衣饰相同。她低头一看,石像下方还竖立着一块石牌,上面刻着六个大字:“始祖赵玄之像”。 “这莫非是祖先赵玄的雕像?”赵清露惊讶地喊道。 陈三叶闻言,也连忙凑了过来。他抬头仰望那座威严的石像,又注意到了石像手中的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师姐,你看!那不就是蓝焰宝刀吗?” 赵清露仔细端详着石像手中的刀,只见它刀身泛着幽幽蓝光,仿佛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她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这就是蓝焰宝刀的样子。看来我们离找到蓝焰诀又近了一步。” 第14章 暗箭 一名下人轻手轻脚地从书房内走出,关门的声音也刻意放轻,似乎怕打扰了里面的人。 书房内,文立泰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目光深邃。 过了一会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却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他皱了皱眉,放下茶杯,目光转向沈伯恩。 沈伯恩也在书房内! 他就坐在文立泰左侧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愁眉苦脸,时不时地看着文立泰。 许是等得有些久了,便开口打破寂静:“立泰兄,刚才手下说陈三叶出门了,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文立泰沉思片刻后说道:“前些天听下人说,深夜时分陈三叶曾在灵堂与人交谈,但那人身份神秘,看不清面容。紧接着,陈三叶守完孝就匆匆出门了。我猜测,这两者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关联。” 沈伯恩眉头紧锁,摸了摸胡须道:“立泰兄,你觉得陈三叶这人如何?能否信任我们?会听我们的话吗?” 文立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小子狡猾得很,这几日我每每与他交谈,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我们的问题。他对我们还是有戒心的,想要他真心交心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只怕日子久了,他会渐渐疏远我们,甚至可能会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那可不能让他离开啊!”沈伯恩站起身来,语气中透露出焦急和不安,“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若是让陈三叶就这么走了,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我知道,蓝焰山庄在江湖上是什么分量难道我不清楚吗?到嘴里的鸭子我是不会松口的,好在我手里有他的掌门令牌。”说着文立泰从怀里拿出那块黑色令牌,晃了晃,说道:“我早趁他不注意,偷偷换了个假的了。我手里这块是真的,到时候我随便选一位亲信来当蓝焰山庄继承人,到时候蓝焰山庄就掌控在我手里了!” 文立泰心中的大计似乎计划好了,继续说道:“要知道,当年蓝焰山庄如日中天之际,渴望拜入其门下的求学者络绎不绝,人数何止千数!然而,不知为何,山庄突然解散了大部分弟子,将他们一一遣散,赵天霸更是选择隐居于偏僻之地,过上了低调的生活。” 文立泰下意识地再次拿起茶杯,正准备要喝时,差点忘了这是凉茶,气得又给放下来了,力大了些,差点翻盖儿了。 接着听他说道:“如今,这块令牌已落入我文立泰手中。有了它,我便可以打着重建蓝焰山庄的旗号,将那些旧人一一召回。想象一下,届时几百号高手尽归我麾下,我们将拥有何等强大的力量!即便是三十年前那桩旧事被人揭露,有了这些弟子的保护,我们也能安然无恙,高枕无忧。” 沈伯恩听得双眼放光,连声道:“立泰兄此计甚妙!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掌控蓝焰山庄,更能借其之力,实现我们的雄心壮志。只是,那些旧人是否还愿意回归,毕竟他们已被遣散这么多年了。” 文立泰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伯恩兄放心,那时候给赵天霸风光大葬的时候,大门外挤满了人,我相信里面有很多人都曾是蓝焰山庄的弟子。何况,蓝焰山庄昔日之威名犹在,那些弟子心中定有归属之感。只要我以掌门之令召唤,他们必会纷纷响应。更何况,重建山庄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桩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沈伯恩点点头,连连赞道:“不错,立泰兄的手段真是高明,不过若是陈三叶发现令牌是假的,那可咋办?” 文立泰摸了摸胡须,笑了笑,说道:“呵呵,活人当然会发现了,若是死人的话...” …… 同一时间,相思城正沉浸在宁静而深邃的夜色之中。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着温暖的光芒,映照出石板路上的斑驳光影。夜色中的相思城,既有繁华的喧嚣,又不失宁静的雅致。 城中的酒楼茶馆,此时仍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酒客们围坐一桌,举杯畅饮,谈笑风生。店家们忙碌地穿梭于堂前堂后,为客人们端上热气腾腾的佳肴美酒。而街头的小贩们,则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 而在城主府内,却是一片静谧。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府邸的屋顶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府内的花园中,花儿在夜色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此时,书房内,殿王独自一人站立着。他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龙与虎相斗的画作上。画中的龙与虎,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跃出。龙身蜿蜒曲折,鳞片熠熠生辉,龙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而虎则显得更为矫健凶猛,虎爪锋利如刀,虎目圆睁,仿佛正在寻找着猎物。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殿王转过身来,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泪将。她看到殿王正凝视着那幅画,便轻声说道:“殿王,您还在欣赏这幅画吗?” 殿王点了点头,说道:“这幅画中的龙与虎,既是对立又是共生,就如同我们江湖中的各大势力一般。有时需要联手对抗外敌,有时又需要互相竞争以维持平衡。” 泪将闻言,心中不禁对殿王的智慧与胸怀感到敬佩。她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殿王:“殿王,这是星将刚刚传来的飞鸽传书。” 殿王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沉思片刻后,将信件放到烛台上点燃,看着那封信化为灰烬。 “信上说了什么?”泪将忍不住问道。 殿王缓缓说道:“星将说文府那边来了不少人参加赵天霸的葬礼,但这些人似乎都是来观望的。那个所谓的蓝焰山庄少庄主陈三叶,不过是个年轻后辈,身上也没有传说中的蓝焰宝刀。虽然有人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但最终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现在星将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泪将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蓝焰山庄竟然还有幸存者,这确实是个意外。” 殿王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暂且放下吧。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过几天星将和影将都回来了,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是!”泪将抱拳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殿王一人以及那幅龙与虎相斗的画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环。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江湖格局。 …… 与此同时,蓝焰山庄废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陈三叶已经翻遍了附近的箱子,他转过头来,眉头微皱,问道:“师姐,你找到那本心法了吗?” 赵清露正四处搜寻着,闻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困惑:“没有,不知道阿爹究竟将心法藏在了何处。” 陈三叶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向了那把石雕的蓝焰宝刀。他记得曾亲眼见过蓝焰宝刀释放的特效,与这石雕上的刀形颇为相似,但仔细端详,又总觉得有些微妙的差异。他心中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踩上石台,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那把刀。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味飘入了他的鼻端。“那不是煤油的味道吗?”他低声自语,目光顺着气味寻找,最终定格在了刀柄下方的一个隐蔽小盘上。这个小盘藏得极深,若非他踩上石台仔细查看,恐怕难以发现。 陈三叶又仔细观察了刀身,惊讶地发现连这把石雕的刀上也涂满了煤油。他心中一动,联想到之前闻到的煤油味,似乎有所领悟。 他跳下石台,转身审视着那座石雕人像。突然,他注意到石像的胸部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裂缝,形状规整,呈正方形。他伸手去拉,却发现缝隙太细,无法直接打开。 “看来这里有个机关。”陈三叶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赵清露见陈三叶紧锁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石像的胸部,便好奇地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陈三叶点了点头,指着石像胸前的裂缝说:“师姐,你看这里,有个正方形的缝隙,我猜心法可能藏在里面。但是,这个缝隙太细了,我试着拉了一下,根本打不开。我想,这里应该有个机关需要解开。” 说着,他向赵清露要了火折子,点燃了火,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小盘子。 火焰迅速燃烧起来,沿着刀柄蔓延至刀身。 陈三叶紧张地盯着火焰,只见火焰的颜色从红黄逐渐变为蓝色,与那日所见的蓝焰宝刀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石像内部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紧接着,石像开始微微膨胀,仿佛有什么力量即将爆发。陈三叶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这石像怕是要爆了! 果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石像胸前的正方形门突然打开,一支暗箭从中射出,直奔赵清露而来。陈三叶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挡在赵清露身前。由于暗箭的发射力极大,两人被重重射倒在地。 赵清露惊慌失措地扶起陈三叶,却见一支暗箭已深深刺入他的胸部!陈三叶疼得呻吟不已,赵清露心急如焚,想要拔出暗箭为他止血。 然而!就在这时! 整个石室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书架上的古董玩物纷纷倒下,石室似乎即将崩塌。 赵清露无暇他顾,只能扶着陈三叶拼尽全力逃离石室。 他们穿过暗门,来到书房,只见书房也已支离破碎,摇摇欲坠。两人加快脚步,逃离了崩塌的书房。 然而,整个蓝焰山庄似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建筑物纷纷倒塌,烟尘四起。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山庄大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过了良久,赵清露艰难地起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赶忙查看陈三叶的伤势。 只见陈三叶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好疼,好疼啊!我的腰啊!” “啊?腰?!”赵清露一脸懵逼:“怎么会是腰疼?你不是中箭了吗,不是那个地方该疼吗?”说着指了指中箭的地方,也就是陈三叶的胸部。 “我刚摔倒的时候砸到腰了!至于这箭嘛,”说着把箭给拔起来了,说着他一把将箭拔了出来,赵清露惊讶地发现箭头竟然插着一块金块,“嘿嘿,还好我之前偷了几块金块藏在这里,要不我就命丧黄泉啦!” 然后转头看了下赵清露,却发现她快要哭了,眼泪快要出来了,惊讶地问道:“师姐你哭了?” “放屁!”赵清露原本扶起陈三叶,听到他这么一讲,立马松开手,转身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处,陈三叶因失去支撑,又摔在地上,疼得他喊道:“啊!俺的腰啊!” “太好了,陈师弟没事,虚惊一场...”赵清露心里这么想着,这才扭过头来,陈三叶也搀扶着腰站起来了,说道:“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会突发这么大的地震?” “不知道,可能是触发了其他的机关吧,只不过,我们不能再去了,看来心法永远埋在那里了。” 陈三叶发现手里还拿着暗箭,观察了一下,发现暗箭箭身很粗很粗,又看到有个小环,他试试拉一下环,出现了一块长布,开头就写着三个字:蓝焰诀!陈三叶惊叫起来:“师姐,你看!” 赵清露接过来仔细一看,开心的说道:“没错这就是蓝焰诀心法,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没想到蓝焰诀就藏在暗箭里,也就是说就算拿到了蓝焰诀也会被箭射死,人与秘诀永远埋在地里,好可怕的机关。 陈三叶这么想着,他发现箭头和箭尾可以拔掉,拔掉后,心法就成了一幅卷轴。然后交给赵清露,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好好收着吧。” 接过卷轴,赵清露笑了,陈三叶看着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我看师姐你在笑,我跟着笑啊。” “笑什么笑,别笑!”说着捅了陈三叶的腰。 “啊!疼啊!” “活该!谁让你骗我!” 赵清露开心的跳起来,蹦蹦跶跶回去了,只听陈三叶喊道:“师姐!等等我!”艰难地跟了过去。 …… 时间回溯至一个时辰前,破旧不堪的蓝焰山庄门前,夜色朦胧,月光如银,洒落在门前一位身影之上。 此人一身黑衣,身披黑色斗篷,脸上蒙着面纱,仿佛刻意隐藏身份,不愿让人认出。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目光深邃而锐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侧头,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他低声自语,随即运功使出内劲,双掌猛地往地上一打。只见地面微微颤动,却并未出现明显的异状。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悄然离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山庄中央处突然开始地裂起来。起初只是细微的裂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越来越大,地面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地底深处肆虐。 转眼间,整个山庄都陷入了崩塌的混乱之中... …… 第15章 血洗 黑川寨,这个曾经宁静的山寨,今夜却注定无法平静。夜色如墨,寒风凛冽,吹动着寨子四周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铺垫。 寨子大堂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排排火烛摇曳生姿,将大堂内映照得金碧辉煌。寨众们围坐在长桌两侧,热闹非凡,笑语欢声此起彼伏。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红烧野猪腿,皮酥肉嫩,色泽红亮,酱汁浓郁,咬一口便能感受到肉质的鲜美与醇厚的口感。清蒸山鸡,鸡肉鲜嫩多汁,搭配着清新的荷叶和香醇的米酒,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此外,还有炒野菌、炖山参、凉拌野菜等各种山野佳肴,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大自然的馈赠和寨子厨子的匠心独运。 而在众人面前,摆放着几大坛美酒。那是寨子自酿的米酒,酒色清亮,酒香醇厚,入口绵甜,回味悠长。酒香与菜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大堂内,让人忍不住想要畅饮一番。 寨众们举杯痛饮,大口吃肉,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聚时光。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寨子外,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一群鬼魅的眼睛,窥视着寨内的热闹。火架子的光影在寨墙上流转,然而,那熟悉的黑帽子身影,却未曾出现在任何一个火架旁。 巡逻的脚步声逐渐稀疏,站岗的人影也一个个消失在夜色中。寨内原本热闹的喧哗声,此刻变得寂静无比,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打破这沉寂的夜幕。 封三止坐在厅堂中,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周围的寨众都沉浸在欢歌笑语中,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厅堂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寨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盯着门口。 封三止抬起头,目光如炬,一直盯着大门外,除了冷风,却没有人过来。 正疑惑时,嘴里咬着的鸡腿肉还在嚼,咽下后,将手中的鸡腿肉放下,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门外的风景。 突然,他注意到酒杯上的酒表层有一丝灰土。他心中一动,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房顶的砖瓦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寒光从缝隙中射出,直逼封三止的头顶。 封三止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慌乱。他迅速向后一仰,整个身体凌空后退数尺。与此同时,那柄三尺长剑也扑了个空,狠狠地刺在了地面上。受到反作用力的影响,黑衣人凌空翻腾着后退到堂下。 寨众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紧握着兵器,目光警惕地盯着黑衣人。他们知道,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必须小心应对。 封三止稳坐寨主椅上,面对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阁下何方神圣,竟敢夜闯我寨,还欲取我性命?” 黑帽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取你人头,无需多言。”言罢,他手中的三尺长剑直指封三止,寒光逼人。 封三止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个狂妄之徒!既然你找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声令下,众寨众纷纷拔出兵器,朝着黑帽子围攻而去。 一时间,厅堂内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封三止却似个旁观者般,一边观战,一边悠闲地啃着鸡腿。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那杯被尘土玷污的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便将酒杯连同残酒一同掷向地面,碎片四溅。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黑帽子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众寨众之间,长剑挥舞间,竟无一人能近其身。转眼间,众寨众纷纷倒在血泊之中,那柄长剑上染满了鲜血,却又在瞬间恢复如初,剑身光洁如新,仿佛从未沾染过半点血腥。 封三止见状,心中大惊。他收起嬉笑之色,紧盯着黑帽子,暗自戒备。黑帽子却没有再进一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好剑法!”封三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镇定地笑道,“阁下连砍我这么多兄弟,未免太过狠辣了吧?” 黑帽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封三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封三止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挺直了腰板,与黑帽子对视着。 封三止笑了一下,随手扔掉鸡腿,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又提了提裤腰,继续说道:“阁下,你知道我是谁吗?奉劝你一句,别自不量力!” 黑帽子身形一动,犹如暗夜中的流星,瞬间凌空跃起,长剑裹挟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封三止的咽喉。封三止眼神一凛,仿佛早有预料,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刹那,嗡的一声响起,一把银钩凭空而出,精准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黑帽子心中一惊,定睛细看,只见封三止手中握着的那把银钩,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冷光。封三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手中银钩突然一分为二,一手稳稳挡住黑帽子的长剑,另一手则挥出另一把银钩,直取黑帽子的要害。 黑帽子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收剑后退。然而,封三止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个闪身便绕到了他的身后,两把银钩同时刺向黑帽子的喉咙。黑帽子情急之下,只能用长剑奋力抵挡,但封三止的力气极大,他竟被这股力道生生拉下了台阶。 黑帽子一个踉跄,转身欲逃,但封三止的银钩已经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他奋力挥剑抵挡,但胳膊上却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条血痕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袖,鲜血淋漓。 封三止站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银钩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说道:“你的剑法,不过如此嘛。” 黑帽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牙,任由鲜血从胳膊上滴落。他抬头看了看封三止手中的银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你终于亮出那把兵器来了。很好!” 封三止眉头一皱,似乎对黑帽子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他冷声道:“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把兵器的来历?莫非蓝焰山庄是你...” 未等封三止说完,黑帽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体内的剑气瞬间沸腾起来,犹如被压抑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他身形一动,便如同闪电般瞬间贴近了封三止,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紧接着,剑与银钩的交锋声此起彼伏,清脆而刺耳,犹如金铁交鸣,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火花的四溅和剑气的激荡,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黑帽子挥舞长剑,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试图找到封三止的破绽。而封三止则手持银钩,以守为攻,银钩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屏障,将黑帽子的攻击一一化解。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飞舞,剑光与银钩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紧张与刺激,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黑帽子挥剑的速度迅捷如风,每一击都直取封三止的要害,但每一次都被封三止巧妙地化解。作为黑川寨的寨主,封三止的实力果然非同凡响,他的银钩在堂内火光下闪烁,与黑帽子的长剑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黑帽子发出一声低喝,长剑再次猛地刺出,这一次力道比之前更为强大。封三止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连连后退,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但黑帽子的剑势如虹,封三止最终被逼得破门而出,身体翻滚着摔在了外面的台阶上。 他半跪在地上,抬头望向黑帽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疑惑。月色下,黑帽子的长剑闪烁着幽幽的青光,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两人对视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 就在这时,封三止突然感到胸口一热,一股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胸前已经多了一道血痕,鲜血正不断地涌出。他踉跄着坐下,用手捂住伤口,试图止血。 然而,伤口的血流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无法止住。封三止的脸色渐渐苍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不甘。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抬头望向黑帽子,艰难地开口问道:“在…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告诉我,蓝……蓝焰山庄……是……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帽子冷冷地回应,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情的漠然。 封三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想要将最后一丝生命力吸入体内。然后,他猛地咳嗽一声,鲜血瞬间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平衡,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然而,在这宁静而美丽的夜晚,封三止的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止了。 就这样,在月光的沐浴下,黑川寨的寨主封三止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他的死,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只是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又多了一份沉重和凄凉。 看到封三止的生命悄然流逝,黑帽子的长剑依旧紧握在手中,未曾入鞘,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警惕。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有人缓缓走来,伴随着拍手声和轻快的笑声:“不错啊!不错啊!你的剑法真是又快又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黑帽子循声望去,却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本应已死的封三止!而原本躺在地上的躯体,此刻已化作一缕轻烟,随风飘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黑帽子却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这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冷笑道:“到底是黑川寨的寨主,若是如此轻易便丧命,那才真是令我意外。” 封三止心中一惊,面上却强作镇定,说道:“阁下见到我这般模样,竟能如此平静,看来所知非浅。” 黑帽子不屑地哼道:“你这些小把戏,不过是临死前想套些情报罢了。” 封三止眉头紧锁,沉声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黑帽子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身份、你的目的,我都不感兴趣。我真正想要的,是你手中的那把幽影钩!” 封三止怒极反笑:“大言不惭!你可知幽影钩的厉害之处?” 封三止似乎是有意试探一下黑帽子,若是他知道,只怕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不知道,那就有必胜把握! 不料却听黑帽子淡淡说道:“分身之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十六,那便是幽影钩的厉害之处,以前只是听闻,今儿亲眼所见,果然是一把好兵器。” 封三止愣了一下,看来对面那人真的知道幽影钩,突然怒道:“知道幽影钩的可怕之处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我若是化作千军万马来你还能应付得了!袭我寨庄,伐我弟兄,还想抢我的兵器,谁给你的勇气?!” “试试。”黑帽子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再一次提起了剑,对准封三止。 “你大爷的!受死吧!”封三止怒骂一声,双手紧握幽影钩,运足内力,暴喝一声,地面顿时涌起一片浓雾。 雾中,封三止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随后竟然一分为十,每个分身都手持幽影钩,气势汹汹地朝黑帽子冲来。 黑帽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轻蔑地讽刺道:“怎么不分出个千军万马来呢?哦,我懂了,原来是力不从心啊!看来你的极限,也不过就是十个分身罢了。”他身形一动,便迎了上去。只见他与十个封三止战在一起,剑气与钩影交织,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这十个分身,每一个都具备着与本体封三止相当的实力,仿佛是将封三止的武力完整地复制了十份。面对这样的局面,黑帽子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他深知与这十人交战,便如同与十倍的封三止力量对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三十招过去,两人的战斗依旧激烈异常,黑帽子虽然剑法精妙,但面对这源源不断的攻击,也不禁感到有些吃力。幽影钩的钩影在他周围舞动,每一次攻击都几乎让他险象环生。 然而,黑帽子并未因此露出丝毫慌乱。他冷静地应对着每一个分身的攻击,寻找着破解之法。他知道,只有找到封三止分身术的破绽,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战斗仍在继续,黑帽子的长剑与幽影钩不断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交击声。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错飞舞,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在激烈的战斗中,黑帽子突然捕捉到一个机会,他身形一动,巧妙地拉开了与封三止分身们的距离。紧接着,他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插入地面,口中喝道:“夙夜剑!开!” 霎时间,剑身迸发出耀眼的白光,这道光芒瞬间变得刺眼而炽烈,犹如旭日初升,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山寨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辉之中。 那十个封三止的分身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纷纷用手遮挡。封三止本人也惊觉不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莫非那把剑也是……”他心中暗自惊疑,但容不得他多想,他连忙喊道:“快!快到我身边来保护我!” 其余九个分身闻声连忙向封三止靠拢,他们一手遮挡着强光,一手紧握武器,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那耀眼的光芒突然消失了。封三止努力睁开眼睛,只见黑帽子正缓缓朝他走来。 尽管前方还有九个分身阻挡,但黑帽子似乎并未将这些分身放在眼里。他每走过一个分身,便轻轻一推,那个分身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化作灰尘随风而去,消散在夜色中。 黑帽子走得很慢,但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左一推,右一推,那些分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化作尘埃。封三止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他意识到,黑帽子在光芒照耀的一瞬间,竟然已经连夺九个分身的生命。这份实力,这份恐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此刻的封三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只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法匹敌的强敌。而黑帽子,则继续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让他感到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一直走到第九个分身跟前,黑帽子推了推他,那分身愣是没倒下?!再用力推了推,还是没倒下来! 黑帽子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个特别的分身来,那分身也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说,你咋不倒下呢?”黑帽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分身摸了摸脑袋,一脸无辜地回答:“你又没刺中我,我为啥会倒啊?” “啊...这...”黑帽子愣住了,略显尴尬。 “真的!你看!”那分身还丢掉兵器解开衣服转个圈让他看一下,说道:“你看吧,我身上连个剑伤都没有,没受伤啊,咋倒啊?” “你...你毁了我耍帅的机会!”说罢,气得黑帽子突然一剑刺进那分身的身子,只听那人“啊”了一声,终于倒了下来,化作灰尘随风飞扬。 此刻,封三止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嘎嘎飞过,心中满是无语。他眼睁睁地看着黑帽子如何“耍帅”失败,又看着那个分身如何以一种滑稽的方式倒下,内心五味杂陈。 黑帽子轻咳一声,似乎是想掩盖刚才的尴尬,随后他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之前冷酷的模样。他冷冷地盯着封三止,再次开口:“封三止,你还有何招法?” 封三止听到这句话,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看了看四周,九个分身已全部化作尘土,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命!”封三止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您要钱,小的这里有;您要女人,小的也能想办法……” 黑帽子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封三止手中的银钩,淡淡地说道:“我只想要这个。” 封三止忙不迭地将手中的银钩奉上,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这就给您,这就给您。”然而,在他说话的同时,藏于衣袖中的飞刀却如闪电般射出,直取黑帽子的要害。 黑帽子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身形灵活地往后一仰,那柄飞刀几乎贴着他的鼻梁掠过,直飞天际。然而,这一避让却需要抬腿以保持身体平衡,黑帽子顺势一脚踢出,精准地刺入封三止的喉咙。 封三止的双眼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试图伸手捂住喉咙,但鲜血却已经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黑帽子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以为只有你懂得使用暗器吗?”说话间,他轻跺脚尖,隐藏在鞋尖上的匕首便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封三止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了皎洁的月光。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封三止的鲜血在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黑帽子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中。而封三止所持的那把幽影钩,也随着他的离去而一同消失在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第16章 破庙 西城,晨曦初露,阳光如丝如缕,悄然洒落。万物在这柔和的光芒中逐渐苏醒,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打开,人们开始忙碌地穿梭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开启了一天的生活。 在这喧嚣而充满生机的城市中,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显得格外宁静。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容貌都堪称俊美,引人注目。然而此刻,女子的表情却带着几分吃惊和疑惑,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男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那男子名叫陈三叶,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子,轻声道:“吃饱了,吃饱了!这家早饭真是不错,师姐,你怎么不吃了呢?” 女子名叫赵清露,她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有些无语地说道:“两张葱油饼、三颗鸡蛋、二两肉包子,外加一碗汤面!陈三叶,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陈三叶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笑道:“哈哈,师姐,你有所不知,我这胃口从小就大。不过话说回来,这家酒楼的早饭确实美味,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口。” 赵清露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酒楼的早饭确实做得不错。她看着陈三叶那满足的笑容,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嘿嘿!师姐,别见怪。最近确实有些日子没好好吃一顿了,师父的后事也耗费了不少体力。”陈三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赵清露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出力了?我听说都是文府上下忙前忙后的,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 陈三叶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师姐,那些都不重要啦!反正现在吃饱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呢?” 赵清露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你也想跟我一起走?” “当然了,师姐!”陈三叶一脸认真地说道,“本来以为师父走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不知道该去哪儿。幸好遇到了师姐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温暖。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师姐走,让我们与风尘做伴,手牵手,仗剑走天涯!” 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椅子上,左臂横在胸前,抬头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副自认为帅气的表情。 赵清露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赶紧让陈三叶坐下,嗔怪道:“什么手牵着手,别没大没小的。不过,既然你决定跟着我,那我就得好好保护你。江湖险恶,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陈三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师姐,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清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文府那边你安排好了吗?毕竟你现在是少庄主,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万一让凶手知道你还活着,可能会有危险。” 陈三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师姐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 文府之内,文立泰端坐于厅堂之上,细品香茗,神情自若。突然,张康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信,脸上满是忧虑。 “禀告老爷,小的去了少庄主的房间,发现他人不在,桌上留有一封信。”张康说罢,将信递到了文立泰的手中。 文立泰接过信,却并未立即打开,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张康离开后,文立泰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深知,陈三叶的突然失踪,绝非寻常之事。 昨晚,月色朦胧,文立泰站在府外,正与沈伯恩道别,却意外地发现陈三叶竟然活着回来了。这一幕让两人都惊愕不已,文立泰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迅速调整心态,恢复了平静的面色,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着向陈三叶打招呼:“哟,这不是陈少庄主吗?回来啦?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陈三叶捂着腰,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笑容。他牢记着与赵清露的约定,不能透露他们的去向,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哎呀,别提了,我这不是听说附近有座山,今夜有流星飞过嘛,就想着去山顶看星星。” 沈伯恩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陈三叶,见他走路确实有些吃力,不禁关切地问道:“陈少庄主,看你捂着腰,可是受伤了?你这腰伤得不轻啊?” 陈三叶听罢,苦笑道:“哎呀,这个就更别提啦!别提了,别提了。我千辛万苦地爬到山顶,本以为能一睹流星的风采,结果却是乌云密布,连星星的影子都没见到,真是失望透顶啊!岂料下山的时候,我一不留神踩空了,摔了下来。好在我身手还算敏捷,没有滚下山去。但落地时却不小心闪了腰,现在疼得厉害!”说着哎哟了几声,捂了捂腰,接着说道:“我要回去休息养伤了,不打扰两位!”便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看着陈三叶远走后,文立泰与沈伯恩相视,沈伯恩说道:“想不到小子福大命大,愣是没被埋在山庄废墟之下!” 文立泰点点头,说道:“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他在我这里一天,我总会有办法的。”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而现在,文立泰听张康说陈三叶不见了,心想莫不会发现了自己的阴谋,早早离开文府了吧? 于是他拆了信,看到信上写着: 敬启者,文立泰文老爷尊鉴: 三叶拜上。拜阅此函时,三叶已别贵府,踏上江湖之路。回首往昔,蒙文老爷厚爱,得赐衣食之需,安身之所,三叶感激不尽。又念及文老爷为我师父操持后事,安排英雄大会,共谋伐贼大计,此等恩情,三叶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江湖险恶,风波不息,师父之仇,不能不报。三叶虽为少庄主,然不能安于一隅,贪图享乐。故决心闯荡江湖,历练身心,以期他日学有所成,手提利剑,亲斩仇敌,以报师父养育之恩。 近日多有打扰,三叶不辞而别,实属无奈之举,望文老爷海涵。他日若有机会,三叶定当登门谢罪,再续前缘。 此致 敬礼! 陈三叶 谨启 永康十三年,九月初二。 “此致敬礼是什么意思?”文立泰一脸疑惑,接着他转念一想:“若他人死在我这里,我怕是难辞其咎,要是在外头的话,呵呵!”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 陈三叶与赵清露自西城启程,两人并肩而行,一路风尘仆仆。随着天色渐晚,赵清露在前,陈三叶在后,他的步伐开始有些沉重,不禁抱怨道:“师姐,我们究竟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赵清露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远眺前方,估算着距离,缓缓说道:“大约还需三个时辰的路程。” 陈三叶闻言,苦着脸嘟囔道:“三个时辰?这么远!我走不动了,腿都要断了。” 赵清露闻言,轻轻摇头,叹道:“谁让你不会骑马呢?若是我们骑马而行,此刻早已抵达碧空城了。”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况且,你内力虚弱,体力自然不及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我们长年锻炼,强身健体,内力深厚者更能日行百里,毫不费力。” 陈三叶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嘟囔道:“日行百里?真是厉害!我这身子骨,唉,不行了,得歇会儿。”说着,他便要席地而坐。 赵清露见状,急忙阻止道:“且慢,我看前方不远处有座庙宇,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在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陈三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答应:“好,好,就听师姐的。” 两人加快步伐,不久便来到了那座庙宇前。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破庙内笼罩着一层神秘而幽暗的氛围。陈三叶与赵清露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在庙内四处搜索,寻找可能潜藏的危险。在古代江湖中,破庙往往是藏污纳垢之地,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两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下来。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将火把插在地上,火光摇曳生姿,为这幽暗的庙宇带来了一抹难得的温暖。 陈三叶手持烧火棍,无聊地挥动着,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庙外。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而下。幸好破庙的屋顶还算完好,两人并未被雨淋湿。 陈三叶看着窗外的雷雨,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突然自语道:“这破庙、生火、打雷、下大雨……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点什么狗血剧情了。” 赵清露闻言,不自觉转过头来,她隔着火光,依稀能看清陈三叶那紧张兮兮的脸庞,不由得笑道:“师弟,你又在嘀咕些什么呢?别自己吓自己了。” 陈三叶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姐,你别不信。根据破庙定律,每到这种地方,必定是晚上,必定会生火,必定会打雷下雨,然后还会有一场恶战。看看武侠小说,武侠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赵清露闻言,疑惑道:“什么破庙定律?什么小说?什么意思啊?” “师姐,你就别管这些了,以防万一,我有个计划!” “我又没想管...”赵清露小声嘀咕道。 …… 似乎过了一个时辰,破庙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孤单而瘦弱,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紧张的光芒。破庙内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抹压抑。 那人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低头一看,发现火堆的火刚刚被熄灭,心中顿时一惊:“难道这里面有人?”他浑身哆嗦着,害怕的情绪刻满了整张脸。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道火光,精准地打进了火堆里,瞬间点燃了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破庙,也照亮了那人惊恐的脸庞。紧接着,两个身影快速地从空中跳下,落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被吓得后退一步,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他背上的草篓子也滚落在地,露出了里面满满的草药。 陈三叶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原来是个比他稍微小两三岁的少年郎,他皮肤微黄,头发干涩,身材瘦削,一身粗布衣服显得单薄而破旧。 陈三叶见状,立刻开口安抚道:“小兄弟,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消除少年郎的恐惧。然而,少年郎仍然半信半疑,他紧紧握着镰刀,眼神中满是警惕。 赵清露见状,也柔声说道:“小兄弟,别紧张,我们真的是好人。你看,我们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好人模样,怎么会是坏人呢?” “眉...眉清目秀就是好人吗?”陈三叶诧异道。 “你还想不想解开误会了?”赵清露哼道。 “哦!”陈三叶立马转向那少年郎,说道:“那位小姐姐说的没错,我们...眉清目秀的,是个好人,你放心,绝对好人!” 少年郎半信半疑地放下手中的镰刀,陈三叶见状,想上前一步表示交好,那少年郎见他过来,再一次举起镰刀。 “小兄弟你别怕,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如果我们是坏人,你早就没命了,你说是吧?”赵清露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善意,让少年郎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哦...”少年郎开口说了一声,终于放下镰刀了,他转身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草药,一边收拾一边低声说道:“不好意思,误会了你们,我……我真的以为遇到坏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松懈与庆幸。 …… 过了一会儿,三人围坐在篝火旁,火光在三人脸上跳跃。陈三叶注意到少年郎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不禁关切地问道:“外面雨势凶猛,你的衣物都湿透了,要不要脱下来烤一烤?” 少年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声音里透着些许羞涩:“真的不用了,没事的,很快就会干的。” “这可不行!”陈三叶断然说道,随即开始翻找自己的行囊,“湿衣服贴在身上容易着凉的,我这里有件干净的衣服,虽然尺寸大了些,但应该能穿。” 说着,他拿出一件干净且华丽的衣服递给少年郎。少年郎见状,急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行?你的衣服如此贵重,我怕弄脏了。” 就在这时,那件衣服突然轻飘飘地朝少年郎飞去。他慌忙接住,抬头看向陈三叶,只见陈三叶笑着说:“赶紧换上吧,别再跟我客气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少年郎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他迅速换上了新衣服,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心中也更加温暖了。 赵清露轻声细语地问道:“小兄弟,你来自哪个村子?今日怎会来到此处?” 少年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与无奈:“我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今日原本是去山中采集草药,却不料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而下,我只得寻个地方避雨,没想到竟会在此遇到你们。” 陈三叶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对了,我们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陈三叶,这位是赵清露姑娘。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捣药仔...”少年郎略带害羞地小声回道。 “什么?”陈三叶似乎没听清。 “捣药仔?”赵清露听清了,重复了一遍。 “对,捣药仔。”捣药仔点头回道。 “啊哈,什么奇怪的名字。”陈三叶本想乐一下,却发现赵清露看着他,立马恢复一脸认真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位...捣药仔小兄弟,你没有大名吗?” 捣药仔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不知道...”说着低下头了。 赵清露柔声问道:“那捣药仔,你父母呢?家里可有人在?” 捣药仔再一次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师父曾告诉我,两年前的一个日子,他在河边发现了我。那时的我,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师父将我带回了他的住处,竭尽全力为我治疗。在他的照料下,我得以活了下来。然而,那场意外让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再也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为何会倒在那条河边。对了,我师父是郎中。” 赵清露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她温柔地拉过捣药仔的手,轻声问道:“捣药仔,那你师父呢?他现在在哪里?” 捣药仔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哽咽着说道:“师父他……他已经去世了。自从我失去记忆后,师父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他教我医术,教我如何捣制草药,我们相依为命。可是……可是两个月前,师父他因病离世,留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陈三叶听后心生同情,他拍了拍捣药仔的肩膀,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身世。不过别担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困难可以一起面对。” 捣药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 赵清露也安慰道:“捣药仔,你是个善良勤奋的孩子,相信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三人聊了一会儿,庙里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陈三叶突然想到捣药仔的医术,好奇地问:“捣药仔,你会治病吗?” 捣药仔点了点头,谦虚地说:“一些小病我还能应付得来,大病就没试过了。都是师父教的,我也学了一些时日,但还没亲自实践过。” 陈三叶心中一动,暗想:“原来捣药仔还是个潜在的医者啊!如果我能拉拢他一起组队,那我们在江湖上岂不是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他兴奋地转头想跟赵清露分享这个想法,却发现她已经靠在火堆旁睡着了。 陈三叶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师姐也累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于是,他轻轻安顿好捣药仔,也躺下来准备休息。 在火光摇曳中,三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17章 吃鸡 黎明时分,旭日初升,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金色。一缕阳光透过破庙残破的纸窗,斑驳地投射在陈三叶的脸上。阳光带着些许暖意,似乎有意要唤醒这位沉睡中的少年。然而,陈三叶却仿佛沉浸在一个深深的梦境中,对外面世界的呼唤充耳不闻。 他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梦乡中。那梦境似乎很美好,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梦境终究只是梦境,无法抵挡现实的召唤。 没过多久,陈三叶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破庙内一片寂静,只有他一人独坐。他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在他身旁的师姐和捣药仔都不见了踪影。 陈三叶心中一慌,连忙跳下床来,急匆匆地跑到庙门外。清晨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他的衣角。他四下张望,只见师姐正站在一片空地上,手持长剑,身姿曼妙地练着剑。她的剑光闪烁,犹如一条银色的游龙在空中翻飞。 在陈三叶的眼里,赵清露的剑法可谓一绝。只见她手腕轻转,长剑便似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起舞。整套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似婉约柔美,实则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赵清露的身姿轻盈飘逸,舞起剑来,仿佛一只惊鸿在晨光中翩翩起舞,又似一条游龙在云海中穿梭自如。 剑尖所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切割开来,发出轻微的呼啸声。那剑光闪烁间,竟有一种雨露均沾的错觉,但细观之下,却又觉得每一剑都如同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威力惊人。 突然,赵清露整个人腾空而起,衣袂飘飘,宛如天外飞仙。她在空中翻转腾挪,剑法更加迅疾,剑光闪烁间,仿佛有无数剑影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绚丽的画卷。 陈三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知道,师姐的这套剑法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招式精妙,更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与自信。 只听陈三叶拍手叫好,赵清露这才收剑,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对陈三叶说道:“懒师弟,终于舍得醒了?” “师姐,别这么说嘛,我姓陈,不姓懒。”陈三叶笑道。 赵清露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你也知道啊,那太阳都比你勤快多了。” 陈三叶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赵清露说道:“话说师姐,你武功这么厉害,不如教我剑法吧?我要是学会了,在江湖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赵清露闻言,轻轻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容易,我这套剑法可是女子剑法,并不适合你。而且你的体质这么差,应该先打好基础,从基础剑法开始学起。” 陈三叶一听要学基础剑法,顿时有些泄气,嘟囔道:“怎么学啊?难道要天天练剑吗?” 赵清露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笑道:“当然不是啦。首先嘛,你得加强身体素质,跑步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既能增强你的肌肉力量,又能提升你的耐力。” 陈三叶一听要跑步,顿时苦着脸说道:“什么?跑步?我可是最讨厌跑步了。” 赵清露见状,故意板起脸来,说道:“懒师弟,这可不行哦。要想学好剑法,就得先有个好身体。快点,开始跑吧!” “我可不可以不跑?”陈三叶一脸不愿意的样子,但他看到赵清露忽然拔出剑来,立马懂了,改口说道:“这就跑,我这就跑!”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赵清露见状,噗嗤笑了一下,听她大声喊道:“记得要绕着一大圈跑完回来哦~我等你~” 打起了退堂鼓,想要放弃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就在这时,远处飘来一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陈三叶立刻精神一振,顺着香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上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显然是有人在生火烧烤。 陈三叶顿时来了精神,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朝着山上爬去。越往山上走,香味越浓,直勾得他肚子里咕噜作响。 终于,他来到了山顶,只见一个火堆旁放着一只烤得金黄的野鸡,那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陈三叶正要伸手去拿,突然感到手背一痛,被人打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忙收回手,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一身打扮颇为奇特,看似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陈三叶心中纳闷,刚才明明没看到这人啊,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那男子看着陈三叶,淡淡地说道:“小子,你在做什么?” 陈三叶心知自己理亏,但又不想得罪这位前辈,于是堆起笑脸,恭敬地回答道:“前辈,晚辈无意中路过,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而来。看到无人在此,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便想着借您的烤鸡一饱口福。”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哦?你想吃我的烤鸡?” 陈三叶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地说道:“正是正是,前辈的烤鸡香气四溢,晚辈实在抵挡不住诱惑。若前辈能慷慨相赠,晚辈必将铭记于心。” “哈哈哈!”那中年男子突然大笑起来,很快变脸说道:“不行!”说着,他伸手抓起烤鸡,大口咬了下去,吃得津津有味。 陈三叶见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挺起胸膛,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叔,俗话说得好啊,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闯九州...哦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弟我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千里昭昭,只为你手中的那只烤鸡,难道你真的忍心拒我于千里之外吗?”说着,他还故意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咬着下唇,眼泪汪汪。 那中年男子连眼皮都不抬,不屑地说道:“不屑。” 陈三叶又抬起胸膛,又一脸认真的说:“大叔,人生在世,要学会助人为乐,舍己为人,我们应该学习雷锋精神,凡事留只鸡,他日好相见!” “我~不~屑~”那中年男子故意拉长音,边啃边说道:“什么雷风雷电的,老夫可不认识!” 陈三叶眼见中年男子即将把整只鸡吃得一干二净,心中焦急万分,不禁怒喝道:“大叔!我是看在你年纪比我大,本着尊老爱幼精神,我敬你三分,立刻停止你的行为,放下口中的鸡,原地投降,否则我用夺命剪刀腿夹爆你头!” 中年男子却置若罔闻,两三口便将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随后抹了抹嘴,露出满足的微笑,转头对陈三叶说道:“哦?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陈三叶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完一整只鸡,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他痛呼道:“我的烤鸡啊!”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失落。 中年男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不就是一只鸡吗?何必如此伤心。等着,我给你找更好的去。” 那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头,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在聆听四周的动静。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鸡鸣声,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形骤然间化作一道魅影,疾步如飞地朝鸡鸣声的方向掠去。 落叶被他的足尖轻轻掠过,却未掀起一丝尘埃,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让路。转眼间,他便抓住了那只正在啄食的鸡,再一个转身,便已经回到了陈三叶的面前。 这一幕让陈三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对这位中年男子充满了敬意。他连忙抱拳鞠躬,恭敬地说道:“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前辈竟是一位武林高人,绝世高手!晚辈心中敬仰万分,愿拜前辈为师,还请前辈收留!” 说着,陈三叶便要跪下磕头,却被中年男子一手扶住。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哈!小兄弟,你刚刚不是还说要用夺命剪刀腿夹爆老夫的头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紧,连忙低头抱拳,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前辈,晚辈刚刚只是一时口快,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海涵,不要与晚辈计较。”他正要抬头说声抱歉,突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只见中年人手中递过来一只烤得金黄的野鸡。 陈三叶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会烤得这么快?!他赶忙问道:“前辈,这鸡……这鸡怎么这么快就烤好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是的,这很奇怪吗?” 陈三叶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说道:“请问前辈是怎么做到的?莫非前辈还会变魔术吗?!” 中年人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魔术?这是什么功夫?老夫可不懂。我只不过是运用内力催旺了火势,让鸡烤得更快一些罢了。” 陈三叶听后恍然大悟,惊叹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内力还可以这么用!前辈真是神通广大!” 中年人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陈三叶说道:“说起来,这位小兄弟似乎还未曾习武吧?” 陈三叶有些尴尬地答道:“是的前辈,晚辈资质愚钝,尚未学得一招半式。”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闯荡江湖,没有一身本领确实不易。不过,小兄弟你也不必灰心。你的体质虽然微弱,但未必就不能学武。只是需要找到适合你的武功路数而已。” 陈三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问道:“那前辈觉得晚辈适合什么样的武功呢?” 中年人沉思片刻,说道:“小兄弟你的体质偏向阴柔,适合修炼一些轻灵飘逸的武功。不过,这也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和领悟。我建议你先从基础练起,增强体质,再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武功。” 突然,那中年人神情一动,耳朵微微竖起,仿佛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他并未露出丝毫慌张之色,反而笑着对陈三叶说道:“小兄弟,今日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我们竟然能相遇,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既然有缘,老夫便赠你一物。” 说着,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本小册子,轻轻递到陈三叶手中。小册子的封面古朴典雅,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千影步。 陈三叶接过小册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连忙翻开几页,只见上面记载着一种神奇的轻功秘籍,无需内力便可施展,这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籍。 难道刚才前辈抓鸡的时候使出的便是千影步了?! 他激动地说道:“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好好研习这本秘籍,不负前辈所望!” 那中年人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过,老夫有一事相求。” 陈三叶闻言,连忙正色道:“前辈请讲!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中年人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本秘籍,乃是老夫多年来的心血结晶,珍贵异常。因此,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让第三人知道这本秘籍的存在。学会之后,你需妥善保管,他日我们江湖再见之时,你再将这本秘籍归还于我,可好?” 陈三叶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请放心!晚辈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待晚辈学会这千影步后,定会妥善保管,等待他日与前辈重逢之时,再将秘籍归还!” 那中年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话音刚落,中年人的身影便突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陈三叶一人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本珍贵的轻功秘籍。他抬头四望,却已不见那中年人的踪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前辈真是高深莫测,来去如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陈三叶猛地一拍脑门,忘记问前辈尊姓大名了,于是大声喊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以后怎么能再次见到前辈啊!”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洪亮而悠长的声音,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雄厚而有力:“哈哈!区区名字,不足挂齿。江湖很大,有缘自会相见!” 陈三叶急忙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只见一片苍茫的山林,人影全无。他不禁感慨万分,心想:“这位前辈的轻功真是厉害,若是我能学得一二,日后行走江湖,即使敌不过对手,也能轻松逃脱。这千影步,便是我在江湖上保命的三大法宝之一,今日真是幸运至极!不过只差个灵丹妙药和趁手武器啦!” “音波功?!”陈三叶闻言,立刻回头望去,只见赵清露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惊讶! 他这才明白,原来之前那位前辈所说的脚步声,便是赵清露的! 陈三叶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师姐,你来了啊?” 赵清露哼了一声,说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待到天黑啊!我在破庙里等了你快两个时辰了,都不见你的影子。我担心你会迷路或者跑得太远,才特意过来寻你,你倒好,竟然在这里悠闲地吃着鸡!” 陈三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师姐,这是个误会,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来找我。” 赵清露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对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我好像听到有个高手用音波功了?”说着眺望着远方,什么都没发现。 陈三叶闻言,解释道:“哦哦,刚才啊,我遇到了一位好心人,他给了我这只鸡吃。至于音波功,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师姐,这是什么功夫啊?” 赵清露解释道:“音波功,那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内功心法,能够通过内力将声音传递出去,达到千里传音的效果。这种武功极为罕见,只有一些顶尖的高手才能够掌握。” 陈三叶一边点点头,一边啃着鸡,嘴里还说到:“原来如此!啊!咬到骨头了!” 赵清露看着他, 白了一眼:“那你慢慢吃,我走了。”便转身下山去了。 陈三叶一边啃着鸡一边跟着下山,嘴里还喊着:“师姐,你等等我,别这么快,等等我啊!” 第18章 山洞 静谧的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池塘之上,水面如镜,波澜不惊。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群欢快的鱼儿打破。它们摆动着轻盈的鱼鳍和鱼尾,在水中自由穿梭,畅游无束。晨光的暖意与深水的清凉交织,形成一股恰到好处的舒适温度,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抚摸着每一条鱼儿的身体。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荡起一圈圈涟漪。原来,是殿王开始撒下鱼饵。那些颗粒般的小东西,对鱼儿们来说,无疑是诱人的美味。它们一见到鱼饵,便纷纷聚集过来,争先恐后地张开嘴巴去争抢。每一条鱼儿都明白,食物有限,必须尽快下手,否则就可能一无所获。这种生存的本能驱使着它们,使得整个池塘变得热闹非凡。 殿王站在池边,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他边撒鱼饵边自语道:“差不多了,该换个大鱼饵了。” 在殿王的身后,有一座古朴的亭子。亭中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封已经打开过的信。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将那封信吹落到池塘中。信件在水面上轻轻漂浮,被水浸湿之前,隐约可见开头的三字:“黑川寨...”。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地方,文立泰站在文府门口,抚摸着胡须,目光深邃。他身后的八仙桌上,也放着一封信。 信上写着: 诸位江湖侠士、武林同道: 昔年风云际会,今日英雄同聚。如意山庄庄主上官断鸿,一代豪杰,侠肝义胆,行走江湖数十年,广结天下英豪。今逢庄主五十大寿之喜,特设寿宴,以庆此盛事。 届时,群英毕至,少长咸集。上官庄主欲借此良机,与诸君共叙江湖情谊,同品人间美酒。诸位若有意赴宴,共襄盛举,可于下月十五,齐聚如意山庄,同庆上官庄主五十寿辰。 寿宴之上,不仅有美酒佳肴相待,更有江湖奇闻趣事相叙。望诸君不辞辛劳,拨冗光临,共同见证这一武林盛事。 此帖一出,江湖皆知。愿诸君携剑而来,带笑而归,共谱江湖新篇章。 敬请期待,下月十五,如意山庄,不见不散。 上官断鸿庄主敬邀 永康十三年九月初五 不知怎么的,文立泰突然眼光一闪,似乎有什么打算。 …… 一位身着粗布衣的少年急匆匆地赶到破庙,推门而入,却发现庙内空无一人。他心中不禁疑惑,师姐和师弟究竟去了哪里?于是,少年便坐在庙门口,一边整理着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众多草药,一边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归来。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少年抬头望去,只见陈三叶和赵清露一前一后地走来。 陈三叶一见到少年,便开口问道:“捣药仔,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你好半天了。” 捣药仔微微一笑,回答道:“陈大哥,我一大早就去山上采摘草药了。大雨过后,有些草药更容易找到。” 赵清露闻言,白了陈三叶一眼,说道:“你看看人家捣药仔,多勤快。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睡懒觉。” 陈三叶刚想辩解,却听捣药仔继续说道:“对了,赵姑娘、陈大哥,我在后山摘草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里面似乎有声音传来,但我心里有些害怕,没敢进去查看。” “山洞?!”陈三叶心中一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武侠小说世界的种种传说。他暗自琢磨,这样的设定在武侠世界里可是屡见不鲜。想想那些小说中出现的传奇人物,例如段某在山洞中寻得两本绝世武学,张某忌更是在洞中发现了世外桃源,习得九某某功,从此武功盖世。 说不定,这个山洞里也有着类似的奇遇等着他去发现呢! 陈三叶思忖片刻,突然提议道:“师姐,要不咱们去探一探那个山洞?就当是在江湖中多一番游历。” 赵清露闻言,眉头一皱,直言道:“不去!我们此行有要事在身,怎能随意浪费时间在探险之上?更何况,报仇之事刻不容缓,怎能因小失大?” 陈三叶却不以为意,继续劝说道:“师姐,报仇之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急于求成。更何况,我们连真凶的踪迹都尚未掌握,茫茫人海,不知何时才能寻得。再者说,我们身上的盘缠也不多了,若是能在这山洞中寻得些宝物,换些银两,岂不是一举两得?” 赵清露听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她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盯着陈三叶道:“你那两块金块呢?” 陈三叶一愣,随即装糊涂道:“什么金块?” 赵清露冷笑一声,说道:“别给我装糊涂,你从那山庄地下得来的两块金块呢?不是在你身上吗?”说着,她作势要动手搜陈三叶的身体。 陈三叶见状,立马后退一步,摆摆手笑道:“师姐!别摸别乱摸!那两块金块确实在我这儿,不过我想着这是咱们的备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嘛。” 赵清露哼了一声,说道:“备用资金?我们现在就需要用到钱!你藏着掖着,是不是想独吞?” 陈三叶赶紧摆手解释道:“师姐,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两块金块虽然不少,但在这江湖中闯荡,花费也是极大的。我们若是随意挥霍,恐怕很快便会陷入困境。而且,山洞中或许有更大的财富等着我们去发现,若是能寻得宝物,那两块金块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赵清露听后,心中权衡利弊,觉得陈三叶所言也不无道理。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们就去探一探那个山洞吧。但愿你的猜测没错,否则我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捣药仔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暗自欢喜。他早就对那个神秘的山洞充满了好奇,如今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赵姑娘、陈大哥,我这就带你们去。” 三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山洞的探险之旅。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崎岖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前。山洞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陈三叶率先踏入了山洞,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仿佛被巨大的阴影吞噬。他心中不禁一紧,但随即听到赵清露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的声音,紧接着,一束微弱而温暖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火光映照下,山洞的轮廓逐渐显现。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个山洞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邃得多,洞顶高耸,洞壁凹凸不平,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着脚下的石阶,一步步向前探索。这一路上,山洞曲折蜿蜒,时而宽敞,时而狭窄,仿佛一条巨大的地下迷宫。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触碰到什么机关或陷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或尸骨,一路上竟然出奇地平静。这让他们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有些不安,仿佛这平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终于,他们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只见一块巨大的石板横亘在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块石板看起来既大又重,几乎无法推动。 陈三叶仔细观察着石板,发现上面有一道细长的缝隙。他心中一动,要来火折子靠近石缝。只见火光在缝隙中微微晃动,似乎有微弱的风从石板后面吹来。 只听赵清露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这石板后面有风,肯定还有出路!”陈三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继续分析道:“应该需要触发机关才能打开,我们先找找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三人围绕石板仔细搜寻,却并未发现明显的机关。然而,在石门右侧,他们注意到一块小石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点。这些点时而紧密排列,时而散落四方,看似杂乱无章,却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 陈三叶凑近观察,不经意间发现小石板下方似乎隐藏着什么。他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一组数字逐渐显现,竟是九宫数字图案!这一发现令他心头一震,惊讶不已——这数字,竟然是阿拉伯数字?! 赵清露和捣药仔见状,纷纷凑上前来询问:“这石板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陈三叶心中暗自思量:“这个世界真是充满奇异,之前在蓝焰山庄的密室我就见过五角星图案,如今又在这山洞里发现了阿拉伯数字。这些明明都是现世之物,怎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时空交错导致的混乱?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他转念一想,又兴奋起来:“不对!这山洞的主人莫非也是来自现世?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和我一样的人存在?” “那人或许知道回到现世的方法?!”想到此处,陈三叶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思绪飞扬。 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以至于赵清露的呼喊声都未能传入耳中。 赵清露见状,轻轻拍了拍陈三叶的肩膀,疑惑地问道:“陈师弟,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呢。” 陈三叶回过神来,略显激动地说:“哦,没什么没什么,师姐。这画符我自然认得,但是上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点,我却看不懂是什么意...”话未说完,突然灵光一现,不由自主地喊道:“这难道是?!” 说罢急忙再次确认那块小石板上面密密麻麻的点,双眼放光,喊道:“果然是摩斯密码!” 捣药仔一脸迷茫地问道:“摩什么东西?我没听懂。” 赵清露也是一脸困惑,她看着陈三叶时而兴奋时而沉思的样子,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然而,陈三叶此刻已经沉浸在破解密码的兴奋中,他仔细观察着那些点的排列,然后按照摩斯密码的规律进行解读。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大声说道:“我知道了!” 说着,他迅速按照解读出的信息按下了那些九宫数字。 只听一声巨响,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深处的通道。 赵清露露出惊讶的表情,赞叹道:“哇!陈师弟,你真的打开了!真是厉害!” 捣药仔则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看着陈三叶一阵操作后,石门神奇地开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陈三叶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走,我们进去一探究竟!” 一踏入洞内,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但紧接着,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是一个冰洞,四周的石壁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光。冰层上雕刻着各种复杂的纹路,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 洞顶高悬,冰柱林立,有的细长如剑,有的粗壮如柱,形态各异,美不胜收。这些冰柱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给整个冰洞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脚下,是一片平坦的冰面,光滑如镜,反射着洞顶的光芒。他们行走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打破了冰洞的宁静。 陈三叶惊叹道:“是冰洞啊!真是一个天然的冰雕展览馆,如此奇妙的景象,真是难得一见啊!” 赵清露和捣药仔也都被这神奇的景象所吸引,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冰雪王国,感受着这里的寒冷与美丽。他们决定继续深入探索,看看这个冰洞中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随着他们的深入,冰洞内的景象越来越奇特。有时,他们会看到冰壁上镶嵌着一些晶莹剔透的冰花,宛如盛开的花朵;有时,他们又会看到冰柱之间悬挂着一些冰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些奇妙的景象让他们目不暇接,惊叹不已。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有点冷。”赵清露摩擦一下自己的肩膀,突然她发现了什么,伸手指着那个地方,叫道:“你们看!” 顺指一看,那个前面尽头有一块巨大的冰壁,上面好像刻了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写了什么,等他们走近一看,冰壁上刻着几句话: 剑海茫茫数十载 有似飞燕终不归 天地本来无一主 可怜江湖群魔舞 这墙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19章 不归 陈三叶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冰壁上的那几行字迹上,眉头紧锁,似乎正在费力地解读其中的含义。正当他打算向赵清露请教时,捣药仔的惊呼声打破了沉思的氛围。 “你们看这是什么?”捣药仔指着冰壁下方,脸上写满了惊奇。 三人凑近一看,只见一副晶莹剔透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竟然是由冰块雕刻而成! 赵清露惊讶地掩住了嘴,低声道:“这地方居然藏有棺材,里面不会真躺着死人吧?” 陈三叶上前一步,仔细打量起这副棺材来。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武侠小说里的种种情节,心中暗自警惕:这很可能是一副机关重重的棺材,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未知的危险。他转头对赵清露说道:“师姐,这棺材上没有灵牌,也没有刻名字,我们真的要打开吗?万一有诈怎么办?” 赵清露点点头,眉头微蹙道:“师弟,你说得有道理。这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值得探索的东西了,要不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然而,陈三叶的好奇心却驱使着他想要一探究竟。他笑了笑,对赵清露说道:“师姐,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神奇的地方,若是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岂不是太遗憾了?我还是想看看这棺材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赵清露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师弟啊,这棺材看起来不寻常,万一真的有危险怎么办?” 陈三叶走到赵清露跟前,笑道:“师姐,你武功高强,若是真的有什么暗箭机关,你一定能轻松躲过的。不如就由你来打开看看吧?” 赵清露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你这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啊?” 陈三叶连忙摆手笑道:“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可能拿你当挡箭牌呢?只不过在这里就属你武功最高,只能委屈你上前试探下了。” 赵清露哼了一声,放下双手,迈开步子朝棺材走去。然而,在即将靠近棺材时,她突然转身对陈三叶说道:“师弟,你这么聪明,若是真有机关,你一定能破解掉的,是吧?” 陈三叶摸了摸鼻子,笑道:“师姐,你太高看我了。前两次我只是碰巧懂点而已,这次躲避暗箭刀枪啥啥的,师弟我可不在行啊!” 赵清露见状,双手叉腰,略带生气地说道:“哎!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么怂包呢!既然好奇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那就拿出点男人的勇气来!怎么能让弱女子去呢!” 陈三叶被赵清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能让女人做这种危险的事。于是,他抬头挺胸走了过去,说道:“师姐,你说得对,我是个男人,不能让女人冒险。你后退一些,我来开棺验尸!” 来到棺材跟前,陈三叶屏息凝神,细细观察棺材盖的每一处细节,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棺材盖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他轻轻触摸棺材盖,感觉到一阵冰冷刺骨,但却没有触发任何机关的迹象。 于是,陈三叶鼓足勇气,开始用力推动棺材盖。出乎意料的是,棺材盖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得多,他毫不费力地将其推开。 陈三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棺材内部望去。令他惊讶的是,棺材里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既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他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观察棺材内部,看看有什么发现。 很快,他发现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一把宝剑、一个木制的盒子以及一封信。陈三叶小心翼翼地将这三样东西都取了出来,惊奇地发现它们并没有被冻结,反而显得完好无损。 “师姐!”陈三叶兴奋地拿起这三样东西向赵清露展示。赵清露接过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念道:“于宁熙三年埋于此地,内有宝剑一柄,名为不归。” 陈三叶看了看手中的宝剑,心中一阵激动。原来这把宝剑名曰不归剑!他忍不住摩挲着剑身,感受着它散发出的凛冽寒气。 赵清露继续念道:“此剑赠与有缘人,愿能善待之。盒内留有异珠一枚,是为当世无价之宝,也一并赠与有缘人。切记,不到万不得己不能打开,否则变成废石,分文不值。” “哇!无价之宝!发达了,这下发达了!”陈三叶大喜! 终于没白来一趟,富可敌国指日可待!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接着念道:“世道多变,人心难测,曾经辉煌,如今不归。愿君能够在风雨中,来去自如,不虚此行!燕不归字。” 读完信后,赵清露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姓燕?”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凝重。 陈三叶转头看向赵清露,问道:“师姐,你怎么了?你认识信中的人吗?燕不归是谁啊?” 赵清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师弟,你有所不知。在江湖中,燕姓被视为一种禁忌。这个燕不归,恐怕不是善类。” “啊?!”陈三叶惊呼一声,“什么?武林大忌?姓燕的这么严重?” 赵清露微微颔首,解释道:“江湖中确实对燕姓氏族抱有忌惮和避讳之心,具体原因我也所知甚少,正因如此,我才会觉得此人非善类。” 陈三叶脑袋一歪,说道:“这么奇怪,算了不管他了。”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宝剑,赞叹道:“这剑真是怪好看的啊!” 他手中的剑鞘呈深黑色,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金花纹样,几处点缀着金光闪烁的宝石,剑柄则用金色的细线精巧缠绕,既不显得过于华丽,也不显得朴素无华,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其独特的美感。 陈三叶忍不住拔出宝剑,仔细打量。剑身长约三尺,锋利异常,挥动之间轻重适中,对体力稍弱的人也十分友好。这把剑似乎天生就是为陈三叶量身打造的。 看着陈三叶爱不释手的样子,赵清露笑着打趣道:“师弟,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把剑,那就送给你吧!” 陈三叶闻言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师姐!”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师姐,信上提到的宁熙三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啊?” 赵清露略一思忖,回答道:“应该是大约三十年前的事情。” 陈三叶惊叹道:“三十年?这么久远啊!如果那位名叫燕不归的人还活着的话,只怕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赵清露有些惊讶地看着陈三叶,问道:“师弟,你何以如此断定?” 陈三叶思索片刻,回答道:“从信上的语气来看,我觉得不像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所写。而且,信中似乎透露出一种想要金盆洗手的意味,这种决定通常不会是年轻人轻易做出的。” 赵清露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师弟言之有理。又或者,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感慨。 陈三叶凝视着冰壁上刻着的四句话,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努力参悟其中的奥秘。然而,这四句话似乎蕴含着深邃的哲理,让他无法完全领悟。 就在这时,手中的不归剑突然微微震动起来,震动感越来越强烈,最终竟然脱手而出,悬浮在高空中。这一幕让三人惊骇不已,赵清露更是疑惑地问道:“这剑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到处乱飞?” 只见不归剑在空中缓缓舞动,时而上升,时而下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陈三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归剑的舞动越来越激烈,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彩的剑法演练。陈三叶仿佛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惊呼道:“师姐!你看到了吗?这是剑法啊!不归剑法!我学会了!” 赵清露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着乱飞的剑,说道:“这就是剑法?我怎么看着有些乱七八糟,完全没有规律,倒像是个用剑当做棍子乱打似的。” 陈三叶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清露。这时,捣药仔插话道:“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陈三叶回过神来,将木盒小心收入怀中,提起不归剑,三人匆匆离开了这个寒冷的冰洞。 走在回去的路上,陈三叶心中仍然激动不已。他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某种剑法的门槛,但同时又感到困惑不解。他决定回去后好好研究这四句话和刚才不归剑的舞动,希望能从中领悟出更多的剑法精髓。 而在不远处的一片茂密林子里,一道身影悄然藏匿,密切地注视着陈三叶等人的动向。那人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他轻轻转过身,轻轻压了压头顶的黑帽子,手中紧握那把名为夙夜的利剑,悄然离去。 …… 在路上,赵清露望着远方,忽然转过头来,对陈三叶说道:“师弟,这木盒内的异珠,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你真的不想打开一探究竟吗?” 陈三叶摇了摇头,回答道:“师姐,我们还是遵循那位前辈的遗言吧。信中写得清楚,这异珠是无价之宝,若是随意打开,恐怕会失去它的价值。我们还是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打开看吧。” 捣药仔在一旁附和道:“陈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应该尊重那位前辈的遗愿。” 陈三叶点了点头,随即转向赵清露,问道:“师姐,那接下来我们该往何处去呢?” 赵清露早已成竹在胸,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现在往东行去,不出七日,便能抵达天永城。” “啊?要走七天那么久啊?”陈三叶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疲惫之色,他继续说道:“这么远的路程,有没有办法能快点到达呢?” 赵清露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师弟,我还没说完呢。我仔细想了想,我们其实不必非去天永城不可。天永城是天子脚下,官兵众多,江湖人士鲜少涉足。我们要寻查凶手的话,最好是去那些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那里消息灵通,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而最东边的碧空城,正是江湖豪杰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陈三叶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去碧空城需要多久呢?” 赵清露略微心算了一下,回答道:“以我们的脚程,应该不到二十天就能到达。” “什么?!二十天?!”陈三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不情愿。 捣药仔在一旁补充道:“陈大哥,不是二十天,是不到二十天,大概十八九天吧。” “十八九天也太久了啊!”陈三叶连连摇头,抱怨道:“那我还是宁愿去天永城好了,我可不想这么辛苦地赶路!”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惜啊,你又不会骑马,要是我们能在这附近租到一辆马车就好了,那样也能省些力气,早日到达碧空城。” 陈三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对啊!我们可以坐马车啊!那样就轻松多了!” 赵清露环顾四周,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看见能租马车的地方。” 陈三叶闻言,连忙转头四望,甚至转身转了一圈,只见四周都是一片荒山野岭,不见人烟,他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下来。 这时,捣药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开口说道:“我好像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座城镇,叫平江镇,我们或许可以在那里租到马车。” “真的吗,捣药仔?!”陈三叶一听,顿时又兴奋起来,他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说不定真的能在平江镇租到马车呢!” 赵清露却提醒他道:“师弟,你先别急。捣药仔说的平江镇只是个小镇,又不是驿站,能不能找到马车还不一定呢。” 陈三叶想了想,说道:“那也没关系啊,现在天快要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吧。马车的事明天再说,这次我们寻宝成功,感觉好运一直伴随着我们,相信明天一定能租到马车的!” 于是,他们三人加快了步伐,朝着平江镇的方向走去。 第20章 命案 夜幕降临,平江镇的喧嚣逐渐褪去,留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客栈的小二打着哈欠,正准备关门,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他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男一女,正是风尘仆仆的陈三叶一行。 赵清露率先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小二,我们要投宿,还有房间吗?” 小二见状,立即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说道:“有有!三位客官请进,里面请!” 陈三叶紧随其后,一边走进客栈一边嚷嚷道:“小二,赶紧上几盘热腾腾的饭菜来!我们饿了!” “好嘞,三位客官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来!”小二答应着,兴冲冲地跑向后堂去准备。 三人坐下后,陈三叶长叹一声:“妈呀,终于到了平江镇了,赶了半天路了,腿都要断了。” 赵清露闻言,没好气地反驳道:“还不是你走一路歇一路,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陈三叶不服气地辩解道:“师姐,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是习武之人,走得快又不累,我半点武功都不会,体力又不行,当然比不上你啦!” “但是啊,”赵清露看了下捣药仔一眼,说道:“看看人家捣药仔,也不是习武之人,怎么没听他叫苦叫累呢,还一直走到最后了。” “这...”陈三叶无言以对,却听捣药仔说道:“赵姑娘,其实陈大哥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经常上山采药,所以体力比常人好一些,才不会觉得那么累。” “看吧!师姐!”陈三叶笑道:“我跟他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呢!” 赵清露听了,哼了一声,白了陈三叶一眼,说道:“待会儿吃完饭,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白天再找找看有没有马车可以租。” 很快,饭菜上桌,三人迫不及待地吃起来。饭后,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 次日上午,阳光洒满大地,三人收拾好行囊,走出客栈。此刻的平江镇已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们边走边看,寻找着可以租用的马车。 突然,一阵骚动声传来,只见一群人朝着某个方向跑去。陈三叶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这时,一位老哥也急匆匆地跑过去,陈三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问道:“这位老哥,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哥气喘吁吁地回道:“出事了!死人了!”说罢,他甩开陈三叶的手,继续向前跑去。 捣药仔闻言,惊道:“死人了啊?” 赵清露则眉头紧锁,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陈三叶一行人跟随着涌动的人群,来到了镇内的河边。河边的景象令人惊愕,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周围,几名官兵正在维护秩序,他们严肃地阻挡着想要靠近的百姓。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伴随着一声高喊:“大家让让!谢总捕头来了!”声音洪亮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接着人群让出了一条路,一位中年男子一袭青衫缓缓走了过去,腰间挂着翠绿色的长剑。 陈三叶一看,那人不是翠微山庄的庄主,谢剑飞吗?! 谢剑飞穿过人群,走到那死者跟前蹲下仔细观察着。 陈三叶开口说道:“那人不是...” “是谢剑飞,翠微山庄庄主?!”赵清露叫了起来。 陈三叶听罢,问道:“师姐,你也认得此人?” “当然了,”赵清露接着说道:“大名赫赫的谢剑飞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他来倒也正常。” “此话怎讲?”陈三叶追问道。 赵清露说道:“师弟,你可知道,谢剑飞不单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命官呢!” “哦?!” “他可是朝廷任命的总捕头,全天下的捕快都要听他的指挥!” “这么厉害啊!”捣药仔说道。 赵清露点点头,她想了一会说道:“不过还挺奇怪,这小小城镇只不过死了一个人,看那死者装扮,是个寻常百姓,为何会惊动总捕头来呢?” 此时,谢剑飞已经走到了死者跟前。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死者的面容和身体。陈三叶和赵清露也凑近了一些,想要看看这位总捕头是如何处理案件的。 只见谢剑飞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见那尸体全身湿透,是刚刚从河里捞出来的。 接着轻轻地摸了摸死者的头部,又观察了死者的全身上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他又打开了死者的嘴巴,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周围的人纷纷捂住了鼻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赵清露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好大的酒气啊!看来这个人是喝多了酒,不小心跌进河里淹死的。这是个意外。” 却听陈三叶说道:“不对,不是意外,是谋杀!” 耳尖的谢剑飞听到有人这么说,急忙转头一看,那人看着很眼熟,于是他站了起来走到陈三叶跟前,观察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好面熟,是蓝...” 话未说完却被陈三叶抱拳打断:“谢总捕头,草民陈三叶,寻常百姓陈三叶。”说着特意把“寻常百姓”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谢剑飞不要声张他的身份。 谢剑飞一下子心领会神,点了点头,正要想问他为何得出不是意外而是谋杀的结论,却看到周围都是人,人多口杂,于是说道:“陈少侠,可否移步说话?” “好!”陈三叶看了赵清露与捣药仔一眼,说道:“我们三人是一起的。” “那两位就跟着过来吧。”谢剑飞点头说道。 来到尸体旁边,谢剑飞开门见山问道:“陈少侠,我刚才听到你说这人死的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为什么这么说?” 赵清露也想知道原因,一脸期待着。 陈三叶抱拳说道:“谢总捕头,刚开始我也认为死者全身湿透,可能是淹死,但在你打开他的嘴,我却发现他嘴上没有泥沙,我刚才又看了几眼,死者鼻子也没有泥沙,双手的手指甲也没染上泥沙,若是活人,就算喝多了掉进河里,至少会挣扎一段时间才死去,这时候嘴巴、鼻子、指甲都应该有泥沙,只有死了后才会停止呼吸,嘴巴才不会打开,双手也不会乱动,因此不会有泥沙进来。” 谢剑飞眼睛睁大了点,他微惊了一下,点点头,接着听陈三叶说道:“因此我才觉得他并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杀死后抛尸到河里,伪装成喝醉失足淹死的假象。” 谢剑飞听罢,他急忙去观察尸体的嘴巴、鼻子以及指甲,正如陈三叶所说,均无染上泥沙,频频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意外,是谋杀!” “哇,好厉害啊!师弟!”赵清露说道。 “陈大哥好厉害,讲得头头是道!”捣药仔兴奋地说道。 “什么头头是道,这叫观察,这叫科学分析!”陈三叶驳道。 第21章 石头 “科学?科学分析是什么意思?”赵清露歪着脑袋,露出困惑的神情。 陈三叶笑了笑,意识到自己所用的词汇与这个时代不符,便解释道:“师姐,科学就是一些探究事物原理的方法,我方才用的只是些基本的观察与推断。” 赵清露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此时,一名官兵跑来,气喘吁吁地报告:“谢大人,仵作已经到了。” 谢剑飞闻言,立刻吩咐道:“快请仵作过来。” 不一会儿,仵作便赶到了现场。他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身体后,向谢剑飞报告道:“大人,死者大约是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身亡的。全身无外伤,口鼻处也无泥沙,初步判断为窒息而死。但具体死因,还需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 陈三叶听完仵作的叙述,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小声自语道:“子时至丑时,也就是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 谢剑飞眉头紧锁,再次向仵作确认道:“你确定死者全身无一伤口?” 仵作恭敬地答道:“回大人,小人仔细检查过了,死者身上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谢剑飞沉吟片刻,又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那会不会是中毒所致?” 仵作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大人,小人已经仔细查验过死者的身体,他的脸色惨白,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皮肤有些脱落,但并未呈现出中毒特有的紫色痕迹。因此,中毒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谢剑飞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环顾四周,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这就奇怪了,既不是外伤,又不是中毒,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窒息呢?” 紧接着,一名官兵急匆匆地跑来,向谢剑飞禀报道:“大人,有三位自称是死者朋友的人前来。” 谢剑飞闻言,立刻下令:“快带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王土、钱通和郑力三人被带到谢剑飞面前。他们恭敬地抱拳施礼,齐声说道:“草民拜见大人!” 谢剑飞打量着这三人,见他们衣着朴素,气质朴实,便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王土率先回答道:“草民王土。” 钱通紧随其后:“草民钱通。” 郑力也说道:“草民郑力。” 谢剑飞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你们认得这个人吗?” 王土三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王土说道:“认得,他叫李汉,是我们的老邻居。” 钱通补充道:“没错,他还是我们的老街坊,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 郑力也感慨道:“李汉是我的老朋友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谢剑飞审视着面前的三人,沉声问道:“昨晚你们是否见过李汉?” 钱通点点头,回答道:“回大人,昨晚我们确实见过李汉。当时,我们三人还与他一同在湘春楼用饭。” “具体是何时?”谢剑飞继续追问。 王土思索片刻,拱手说道:“大约是在戌时三刻,李汉邀请我们三人前往湘春楼相聚。我们一同享用晚餐,直到接近亥时一刻才各自散去。” 谢剑飞记下这些信息,随即吩咐手下前去核实。接着,他转向郑力,问道:“昨晚用饭时,李汉可有提及什么特别的事情?” 郑力皱眉回忆道:“说起来确实有些奇怪。李汉平日里生活拮据,无依无靠。但昨晚他显得格外高兴,不仅主动请客,还让我们随意点菜。他提到自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若能卖出个好价钱,以后天天去湘春楼也不在话下。” “哦?了不得的宝贝?”谢剑飞眉头一挑,追问道,“他可有说那宝贝是何物?” 王土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当时也很好奇,便问他宝贝是何物。他笑而不语,只是神秘兮兮地说那宝贝是从外面的山上带回来的。后来,他起身去解手,我们三人按捺不住好奇,便偷偷打开了他放在一旁的小包袱。你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剑飞沉声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王土深吸一口气,说道:“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块石头。” “石头?”谢剑飞露出疑惑的神色。 钱通补充道:“是的,大人。那石头如同拳头那么大,颜色是橙红色,质地似乎并不坚硬,感觉有些轻。我们三人都不认识那是什么。” “橙红色的石头?”谢剑飞低声重复着,眉头紧锁。他回想起尸体旁边就是河流,心中暗自推测:难道那块石头掉进了河里?于是,他立刻命令手下前去河中打捞。 接着,他转向三人,问道:“昨晚用餐时,你们有没有喝过酒?”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谢剑飞不禁感到奇怪,既然没有喝酒,那为何李汉的身上会有如此浓烈的酒气?他追问道:“这是为何?” 王土解释道:“原本我们打算点壶酒助兴,但李汉坚持不让我们点。他说自己酒量浅,一喝酒就容易醉倒。为了保管好他的宝贝,他需要保持清醒。” 陈三叶和赵清露在一旁听着,赵清露低声说道:“看来那块石头确实有些不同寻常。”陈三叶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谢剑飞突然提高了声音,严肃地对三人说道:“你们最好在我面前实话实说,若是我查出你们有半点隐瞒或谎言,一律严惩不贷!” 三人闻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慌忙跪倒在地。王土连连磕头,说道:“大人明鉴!我们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说谎啊!” 郑力也急切地辩解道:“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李汉为何会有酒味。昨晚我们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案发时,你们身在何处?可有他人能为你们作证?”谢剑飞继续追问。 钱通急忙回应:“有的,大人!我们与李汉分开后,因为意犹未尽,便一同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左边,我们经常去,里面的老板和小二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谢剑飞示意手下前去查证,随后转向三人,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知道李汉与你们分开后,那块石头还在他身上?” 三人齐声答道:“是的,大人。我们分开时,石头确实还在李汉那里。” 陈三叶对赵清露低声道:“师姐,看来这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应该与这起案件无关。” 赵清露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凶手另有其人。但我们现在最关键的线索是那块石头,如果它不是掉进了河里,那么很有可能凶手是为了劫财而杀人。” 谢剑飞沉思片刻,对三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候,待我们查证清楚后再做定夺。”说完,他转身对一名手下耳语了几句,那人便匆匆离去。 不久,手下回来禀报:“大人,已经查证过了。那三人所言非虚,他们确实在案发时间段内去了那家酒馆,并且有老板和小二的证词。” 谢剑飞点点头,对三人说道:“既然你们有不在场的证明,那就先回去吧。但此事尚未了结,你们还需随时候传。” 三人如释重负,连连道谢后离去。谢剑飞则继续留在现场,指挥手下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搜索。 第22章 月芒 接着,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来报道:“大人,有一人声称见过死者。” “快带他来见我!”谢剑飞显得颇为急切。 不一会儿,一名自称崔迟的百姓被带到了谢剑飞面前。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但语气还算镇定:“大人,我是住在河边对面的崔迟。我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当我看到那个尸体时,我觉得有些眼熟,昨晚我确实见过他。” “哦?你何时见到的他?”谢剑飞追问道。 崔迟回忆道:“大约是子时过后,快到丑时的时候。我昨晚睡着后,突然感觉有些冷,才想起窗户没关,于是起身去关窗。就在这时,我看到对岸有个人在走着,他的步态很奇怪,恍恍惚惚的,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又好像是在飘一样。我当时以为他是喝醉了酒,就没太在意,直接关窗睡觉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完崔迟的描述,陈三叶不禁皱起了眉头:“走路摇晃,飘若飞仙?这听起来确实有些诡异。” “是醉仙丹!”捣药仔立马说道,眼神露出一丝锋芒。 陈三叶、谢剑飞和赵清露都吃了一惊,纷纷回头看向捣药仔。捣药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个,我是从师傅留下来的书里看到的。刚才那人说的特征,确实像是服用了醉仙丹后的反应。” “醉仙丹?这是什么东西?”陈三叶不解地问道。 谢剑飞解释道:“醉仙丹是一种毒药。听这位小兄弟的描述,李汉走路的样子,确实很像服用过醉仙丹后的状态。” 赵清露补充道:“醉仙丹服用后,短时间内就会发作。中毒者会变得恍恍惚惚,意识不清,走路摇晃,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接着,丹药的药效会完全发作,从中毒者的体内散发出强烈的酒气,几乎会堵住鼻子和嘴巴,导致人无法呼吸,最终窒息而死。” 她突然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李汉的死法吗?!” 谢剑飞点头表示赞同,他认为李汉是被人下毒后扔进河里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如何下毒的,又是在哪里下毒的呢? 他望着河对面的崔迟家,发现河的宽度相当远,便转头问崔迟:“昨晚天这么黑,距离这么远,你是如何确定那人就是死者李汉的?” 崔迟回忆道:“说来也巧,当时我正要关窗户,突然看到对面有光从他身上发出来。那时候月亮刚刚升起,再加上他身上的光,我就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我认得他,他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李汉。” “他身上发出光?”谢剑飞等人对这种说法感到难以置信。 这时,陈三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问道:“谢总捕头,会不会是他怀里的那块石头在发光?” 谢剑飞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对!他独自一人在夜晚回去,还带着那样一块有价值的石头,肯定是小心谨慎地把它放在怀里。这样一想,确实说得通。” “那石头为什么会发光呢?”捣药仔好奇地问道。 谢剑飞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不太确定,于是说道:“之前听你们说那块石头是橙红色的,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现在听你们说它会发光,我更加确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块石头应该是月芒石!” “月芒石?”陈三叶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赵清露惊道:“难道你说的是能吸收月光散发出光芒的石头吗?” 谢剑飞点点头,赵清露看着陈三叶一头雾水,于是解释道:“月芒石是一种特殊的石头,它在晚上吸收月光后会发出淡淡的光芒。这种石头在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大户人家中比较常见。它不能用来锻造武器或兵甲,但放在床头有助于睡眠。” 谢剑飞点头赞同道:“没错,月芒石虽然不算特别稀有,但对寻常百姓来说却是难得的宝物。难怪李汉会如此看重它。” 然而,陈三叶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想李汉可能并不认得这块石头是月芒石。他只觉得它比普通石头更值钱而已。” “何以见得?”谢剑飞问道。 陈三叶分析道:“如果李汉真的知道这是月芒石,他早就应该告诉王土他们了。毕竟,月芒石的名声在外,他们这些老街坊老朋友应该听说过。但刚才王土他们看过那块石头却认不出来,这说明李汉很可能也不知道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 谢剑飞听了陈三叶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河下有人高声报告:“大人,我们已经搜查过河里,并未发现那种石头。” 赵清露听后说道:“看来凶手确实将石头拿走了。” 谢剑飞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这次动机有了,凶手是冲着月芒石来的。” 陈三叶却提出了疑问:“这真奇怪,月芒石虽然价值不菲,但并非稀罕之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何必通过抢夺这种方式呢?” 谢剑飞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这正是令人头疼的地方。这已经是第三起杀人案了。” “啊?”陈三叶惊讶地问道,“竟然还有两起案件?” 谢剑飞沉声道:“没错,第一件发生在隔壁城镇,死者被人勒死后吊在一棵老树上;第二件则发生在离这里五里地的一个小村庄,死者在井里被发现,头部遭受钝器重击致死。” 赵清露紧皱眉头:“那这三起案件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谢剑飞摇了摇头:“目前还无法确定。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们三天内必须破案,否则无法交代。” 陈三叶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从李汉这条线索入手。他说自己是在镇外的一座山上找到月芒石的,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谢剑飞听后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好,那我们就去那座山上看看。” 第23章 鬼山 午后的阳光洒在城外的黄土路上,一行人影逐渐从城门的阴影中走出,他们分别是陈三叶、赵清露以及谢剑飞,还有几位随行的官差。 简单用过午饭后,他们便踏上了出城的道路,目标明确——寻找李汉曾去过的那座山! 然而,走了一段路,四周的山峦叠嶂,却似乎并无他们所要找寻的那座山的踪迹。众人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开始有些焦急。 这时,赵清露眼尖,忽然指向了前方的一处,那里,一位老婆婆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她身穿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衣裳,虽非华贵,却也干净整洁,透出一股朴素与坚韧。她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依然明亮有神。 陈三叶见状,当即带领众人走上前去。他礼貌地向老婆婆问道:“老婆婆,您好。我们想问一问,这附近可有山?” 老婆婆抬头看了看他们,目光在他们身上的官差服饰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陈三叶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老婆婆。我们是官府的公差,正在寻找一座山。” 老婆婆听后,脸上忽然露出了喜色,她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是要去鬼山抓鬼的吧!” “鬼山?”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陈三叶连忙追问道:“老婆婆,您说的鬼山是怎么回事?” 老婆婆叹了口气,脸上的喜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她缓缓说道:“那座山啊,真是邪得很。本来是一座坟山,白天看去倒也无甚异样,但一到夜里,那山顶就会发出幽幽的蓝光,忽明忽暗的,远远望去就像山顶上燃烧着鬼火一般。不是鬼山是什么?” “竟然会有如此之事?!”谢剑飞惊叹不已,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陈三叶,似乎在询问对方对于这诡异事件的看法。 陈三叶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鬼山跟李汉失踪的案件,莫非有什么联系?他转身对老婆婆说道:“婆婆,请问您平时住在哪里?” 老婆婆回答道:“我就住在隔壁镇上。” “隔壁镇?”陈三叶心头一动,“莫非就是近日发生上吊命案的那个城镇?” 谢剑飞接过话茬,点头说道:“没错,正是那里。死者名叫牛二。” 老婆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息道:“可怜的牛二啊,那么年轻就走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啊,我想起来了!牛二这孩子,他之前去过鬼山,是去祭祖的。” 谢剑飞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立刻追问道:“婆婆,您能详细说说吗?” 老婆婆开始回忆起来:“就在牛二出事前几天,我曾在路上遇到他。他当时高高兴兴的,一路蹦跳着回来,还哼着歌儿。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祖先显灵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孩子家的胡言乱语。” 陈三叶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在不断分析这些线索。高高兴兴、一路蹦跳、哼着歌儿、手里拿着东西、祖先显灵、鬼山……这些元素在他脑海中逐渐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婆婆,您知道鬼山具体在哪个位置吗?” 老婆婆指向前方,说道:“就在那边,再走三里地就到了。那鬼山啊,真是邪门得很。自从有了那些鬼火的传说后,我们附近的人都不敢去祭祖了。” 赵清露有些不解地问道:“婆婆,既然鬼山如此可怕,为何牛二还要坚持去呢?” 老婆婆解释道:“牛二这孩子胆子大,他说自己是白天去的,又不是夜里,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了,祭祖是他家的大事,他也不能因为一些传言就放弃啊。” 正说着,老婆婆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懂了!我知道牛二为什么会死了!”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颤声说道,“牛二他是从鬼山回来后,被鬼给缠上了!一定是鬼杀了他!官差大人们,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鬼啊,别再让它害人了!” 谢剑飞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婆婆,您放心,我们会尽力查明真相的。隔壁镇离这里还有一段路,我先派人送您回去吧。” 目送老婆婆蹒跚离去的背影,赵清露转身对陈三叶和谢剑飞说道:“师弟,谢总捕头,你们觉得李汉所去的那座山,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山?” 陈三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答道:“是与不是,都需亲自去探个究竟。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出发。”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座鬼山或许正是解开李汉死亡之谜的关键所在。 ……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那座被传为鬼山的所在。他们奋力攀爬而上,到达山顶时,只见一片坟地映入眼帘。墓碑东倒西歪,显得荒凉而诡异。然而,在这片杂乱的墓碑中,有一块却格外引人注目——它直挺挺地立着,上面刻着“牛氏祖先之墓”。 “看来这就是牛二祭祖的墓碑了。”赵清露指着那块墓碑说道。 他们仔细察看四周,发现其他坟墓上都有着不少裂痕。这些裂痕看起来并非人为所致,更像是自然形成的。陈三叶等人随即开始四下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赵清露突然喊道:“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她指着地上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石头说道。 谢剑飞捡起石头仔细察看,惊讶地说道:“这……这是月芒石!这里怎么会有月芒石?” 陈三叶闻言,也发现了不少地方散落着这样的小石头,都是月芒石。他心中一动,暗想:“难道李汉真的来过这里?这些月芒石又是怎么回事?” 赵清露也感到十分困惑,她说道:“可是,王土他们看到的月芒石大如拳头,这些也太小了吧?” 陈三叶沉思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找找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第24章 推理 他们继续在坟地中搜寻。 然而,过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什么发现。陈三叶低着头边走边思考,突然,一小块石头从上方掉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吓了一跳,摸着脑袋抬头一看,只见山顶上方似乎还有一层平台。他猛地想起老婆婆说过的话——那山顶上有鬼火。 于是,他转头对谢剑飞说道:“谢总捕头,上面似乎还有地方可以探索。我想上去看看,但我不会轻功。” 谢剑飞闻言,豪爽地笑道:“没关系,我带你上去!”说着,他一把抓住陈三叶的手臂,纵身一跃,便带着他飞上了山顶的平台。 赵清露见状,也转身对捣药仔说道:“我也带你上去吧。” 捣药仔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赵姑娘,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好!”赵清露点了点头,然后也一跃而起,轻盈地飞上了山顶。 待他们三人飞至山顶,眼前的景象令陈三叶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看!” 只见山顶上裂开数道巨大的口子,仿佛大地张开了嘴巴,裂缝深处,隐约可见闪烁着幽光的月芒石,大的、小的,琳琅满目。地上更是散落着无数月芒石,犹如星辰洒落人间。 赵清露惊讶地合不拢嘴:“怎……怎么会有这么多月芒石?” 谢剑飞凝望着那些裂缝,脑海中闪过之前所见东倒西歪的墓碑,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这附近确实发生过地震,虽然不强烈,但这座山显然受到了波及。那些裂缝,应该是地震造成的。只是没想到,这裂缝之下,竟埋藏着如此多的月芒石!” 然而,陈三叶却摇了摇头,指着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说道:“不,并非所有裂缝都是地震所致。你们看那些地方,明显是人为挖掘的痕迹,坑坑洼洼,还有这么大的坑,显然是有人在此挖取月芒石。” 赵清露闻言,仔细察看了一番,赞同地点了点头:“师弟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有人为挖掘的痕迹。难道说,有人在这里挖取月芒石?” 谢剑飞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些坑洞,突然皱眉道:“不对劲!”他指着其中一个坑洞说道:“这个坑里挖了这么大面积,但里面的月芒石居然没有被取走!” 陈三叶闻言,不禁疑惑起来,他走到那个坑洞旁,仔细察看了一番,只见坑洞中的月芒石确实完好无损,仿佛根本没有人动过一般。 “他怎么没拿走呢?”陈三叶喃喃念道。 接着他又走到另一个坑洞旁,发现这个坑洞里的月芒石虽然被凿开了,但凿开的部分并不多,而且坑洞周围散落着大量的月芒石,显然也没有被取走。 而第三坑却让陈三叶摸不着头脑了,坑里的石头凿开了一大半了,但散落在坑周围的月芒石还在的,光看数量就知道是从这坑里挖出来的!也是没有拿走! 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注意到这三个坑洞的土色各不相同,他脚下的第三个坑洞的土色较深,显然是几天前就已经挖开了;第二个坑洞的土色稍浅一些,应该是近几天挖的;而谢剑飞发现的第一个坑洞则是崭新的土色,显然是最近刚刚挖开的。 陈三叶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对谢剑飞和赵清露说道:“我想,挖坑的人,他的目标可能不是月芒石。” “哦?师弟何以见得?”赵清露好奇地问道。 陈三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们看这些坑洞,虽然都挖开了月芒石,但并没有被取走。而且,每个坑洞的挖掘时间和程度都不同,这说明挖坑的人可能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不是单纯地为了挖取月芒石。” 谢剑飞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接着他说道:“而且来这里的人绝不是李汉和牛二,是另有其人。” 赵清露面露疑惑,追问道:“此话怎讲?” 陈三叶解释道:“谢总捕头带我飞至山顶时,我留意到山壁光滑如镜,寻常人难以攀爬。唯有精通轻功的高手,方能轻松至此。而牛二拾得奇物之事,让我联想到他可能是捡到了掉落的月芒石。或许挖坑的人在挖掘时不慎将几块石头落入山崖,其中一块恰好落在牛二祖先的墓旁,这才有了他所谓的祖先显灵之说。再者,李汉也称其宝物来自山上,极有可能是从下方墓地附近拾得。二人都曾踏足此地,且他们离世时,身上之物均不翼而飞。”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转向谢剑飞道:“谢总捕头,我推测这两起命案必有联系。他们的共同点有两点:一是都曾来过此地,二是身上的月芒石不见了。因此,我不禁猜想,那个村庄中死于井底之人,是否也曾踏足这片山顶?说不定,他也有一块不见了的月芒石!若真如此,那么在此挖掘之人,极有可能是三起命案的幕后凶手!” 谢剑飞听后,眉头紧锁,但语气坚定:“陈少侠,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会立即派人深入调查此事!” 赵清露听后,眉头紧锁,提出疑问:“若按你们的推测,凶手不是找月芒石,那为什么他要拿走死者的石头?这不合理吧?” 陈三叶微微颔首,进一步分析道:“我猜测凶手是为了不想让我们知道月芒石的存在,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是出于这样的考量。” “月芒石非同寻常,若是被人发现,此事迟早会传到朝廷耳朵里,一旦朝廷得知此地有月芒石,难免会派遣重兵前来驻守,甚至有可能采取封山的举措,大规模地开采月芒石。” “这对于凶手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他不仅可能失去继续寻找他想要的东西的机会,还可能面临被朝廷追捕的风险。” “因此,凶手选择拿走死者的石头,试图掩盖这一切的痕迹,以确保他的行动不被人发现。” “真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凶手机关算尽,却终究还是让我们给查了个水落石出!”谢剑飞慨叹道。 “那他想要找什么东西?”赵清露问道。 陈三叶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赵清露看了两人一眼,询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剑飞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既然凶手尚未寻得他想要的东西,且近日仍有迹可循,我们何不守株待兔,静待他再次现身?” 陈三叶闻言,点头附和,显然与谢剑飞的想法不谋而合:“确实如此,我们便来个请君入瓮,待他自投罗网,再一举擒获,如同瓦罐中捉鳖,手到擒来!” 第25章 现身 太阳缓缓地向西边沉去,其余晖洒满了平江镇。尽管镇上发生了一起命案,但似乎并未影响到百姓们的心情,街道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来到镇中的告示栏前,张贴起一张公文。公文上赫然写着:平江镇三里地外的坟山,因公差所需,现征用为办案之用,禁止百姓擅自进入。 围观的人群立刻聚集起来,纷纷议论着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坟山怎么就被征用了?”一人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官府的事总是神秘兮兮的。”另一人摇头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名民众悄悄凑近了他们,压低了声音说道:“嗨,各位,我这有个小道消息。我有个当差的表弟,他跟我说这坟山可不简单,他们……”说到这里,他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似乎生怕隔墙有耳,“他们在这山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不得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其他两人顿时来了兴趣,急切地问道。 “哎呀,我这表弟职位低微,只能守在外面,连山都上不去。总之这事你们别乱传啊,小心惹祸上身!”那名民众神秘兮兮地叮嘱道。 三人聊完便各自散去,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个身影悄然出现。那人背对着他们,帽檐压得极低,似乎不想被人认出。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 夜幕低垂,坟山的山顶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光芒,远远望去,犹如鬼火闪烁,阴森诡异。 山顶之上,一个隐蔽的山洞前,两名官兵手持火把,警惕地守望着洞口。周围,数名官兵缓缓巡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不定。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下方迅速掠来,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紧接着,“唰唰”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几名官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飞镖击中,倒地不起。洞口前的两名官兵也未能幸免,同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来者是一名蒙面人,身着紧身夜行服,身形矫健。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洞内空间不大,路径笔直。 蒙面人沿着狭窄的通道一路前行,终于在尽头发现了一个被大布包裹着的物体。 他心中一喜,缓缓靠近,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揭开布帘。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普通无奇的大石头! “糟了!上当了!”蒙面人心中一惊,暗叫不妙。 就在这时,洞口处突然涌入大量官兵,为首的捣药仔双手插腰,高声喝道:“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蒙面人虽然心中一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瞥见左侧有一处隐秘的出口,当即掏出怀中的烟雾弹,用力扔向地面。顿时,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趁着烟雾弥漫之际,蒙面人迅速从左侧出口逃了出去。他穿梭于林间,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而在林子的另一侧,陈三叶早已埋伏多时。他屏息凝神,紧盯着前方的动静。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陈三叶立刻警觉地抬起头。 只见一道黑影从林间闪现而出,正是那名蒙面人!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挥手示意埋伏的官兵行动。 瞬间,十几名官兵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将蒙面人团团围住。蒙面人见状,知道已无处可逃,只得赤手空拳,与官兵们展开了激战。 陈三叶在一旁暗中观察,他很快就发现蒙面人的武功远在众官兵之上,一时间竟无人能敌。眼见蒙面人即将杀出重围,陈三叶当即现身,大喝一声:“快撒网!”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名埋伏在树上的官兵迅速跃下,手中紧握的大网如天罗地网般向蒙面人罩去。蒙面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反应迅速,立刻从怀中掏出数把飞镖,运力掷出。飞镖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将大网打出一个破洞。 蒙面人趁机一跃而起,从破洞中穿出,紧接着大步朝陈三叶奔来。他身形如电,一手化作虎爪,直取陈三叶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利剑横空而出,挡住了蒙面人的虎爪。 执剑之人正是赵清露! 她背对着陈三叶,剑指蒙面人,头也不回地问道:“师弟,没事吧?” “师姐,你来得及时!我没事!” “好!站到一边去!”说罢,利剑一挥,身如飞燕,朝着蒙面人刺去。 只听陈三叶在后面喊道:“师姐!小心啊!” 赵清露身姿曼妙,剑势凌厉,与蒙面人战在一起,陈三叶见状,心中稍安,但也不敢大意,时刻准备应对突变。 两人打斗得异常激烈,剑光与掌风交织在一起,发出阵阵刺耳之声。 然而,陈三叶很快便发现,赵清露虽然剑法精妙,但面对蒙面人那深不可测的武功,仍显得力不从心。 就在赵清露一个不留神之际,蒙面人突然发动猛攻,一脚侧踢直取赵清露腰际。 赵清露虽然用剑勉强挡住,但身子仍被震得后退几步。 陈三叶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赵清露,关切地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赵清露摇摇头,脸色苍白地说道:“那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 趁着他们说话之际,蒙面人再次发起猛攻,一跃而起,虎爪凌厉,意图一举将两人制服。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锐响,一把利剑破空而来,直刺蒙面人。 “又来?!”蒙面人心中一惊,急忙缩手闪避,同时后退数步,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怎么我每次出手,都有人来搅局!”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那剑似乎有灵性一般,在蒙面人躲开后,竟然在空中旋转起来,再次朝着蒙面人刺去。蒙面人大惊失色,连连躲闪,但那把剑仿佛有眼睛一般,紧紧追随着他。 几番周旋后,蒙面人终于觅得一丝空隙,一脚将那把剑踢飞。 蒙面人惊魂未定,只听他惊道:“以气驭剑?!是个高手?!” 他站稳脚跟,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手持长剑,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那男子正是谢剑飞! 不过当夜月色朦胧,周围幽暗,难以看清谢剑飞的脸,蒙面人此时还认不出他来。 而蒙面人深知,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 如果继续拖延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官兵赶来。 他必须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眼前的这个对手。 反观谢剑飞那边,只见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他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 一步暴疾,双拳挥舞,蒙面人率先发动猛烈的攻势,试图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制住谢剑飞。然而,谢剑飞却丝毫不慌,他冷静地迎着蒙面人的招式,一一化解,并巧妙地反击。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拳风与剑气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势均力敌,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谢剑飞在战斗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战斗过半,蒙面人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他心知不能久战,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他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双拳运足内劲,缓缓散发出赤炎色的微光。 “吃我一拳!烈焰神拳!”蒙面人一声咆哮,挥拳向谢剑飞击去。这一拳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威力惊人。 然而,就在拳风即将击中谢剑飞的瞬间,蒙面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片绿叶。这些绿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有规律地旋舞着,美丽而神秘。 蒙面人心中一惊,正欲躲避,却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气袭来。他暗叫不妙,但已经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惨叫,蒙面人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击飞,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道剑痕划破了他的衣衫,鲜血染红了胸口。 紧接着,蒙面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他捂着胸口,心脏狂跳,惊恐万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颤声道:“翠微剑法?!你……你是剑神谢剑飞?!” 待绿叶渐渐散去,谢剑飞缓缓走到蒙面人面前,目光如炬。 听他说道:“剑身两字不敢当,令我没想到的居然是你!飞盗狂徒,徐达!” 说着他轻轻一拂手,又是一片绿叶飞出,打落了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了其真容——正是那臭名昭着的飞盗狂徒徐达! 赵清露见状,惊呼出声:“飞盗狂徒徐达?!他不是十几年前就被朝廷通缉的飞天大盗吗?” 谢剑飞冷冷地盯着徐达,手中的长剑直指其咽喉,说道:“没错,正是此人。自从通缉令发布以来,他便销声匿迹,没想到竟会在此地现身,还犯下如此血案。” 徐达此时已是面色惨白,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这时,几名官兵从暗处走出,上前将徐达牢牢控制住。 赵清露仍是一脸疑惑,问道:“他躲了十几年了,为何突然现身,还杀了人?” 谢剑飞对官兵吩咐道:“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随后转身对赵清露和陈三叶说道:“至于原因,我们明日公堂之上再审。届时一切来龙去脉自会水落石出。” 第26章 审案 深夜,谢剑飞的手下轻叩陈三叶的房门,带来了小村庄死者一事的调查结果。死者杨亮,生前曾涉足坟山,携石而归。陈三叶闻讯,心中微动,意识到李汉、牛二与杨亮三人之间似有共同的关联。夜色已深,他整理思绪,准备就寝,明日还需前往衙门一趟。 …… 第二日,骄阳似火,阳光倾洒在平江镇的小小衙门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辉。衙门公堂外观古朴庄重,红墙绿瓦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审案桌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镌刻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这四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昭示着公堂的公正与威严。 公堂内,两列衙役整齐地站立着,他们手持水火棍,面容肃穆,一丝不苟地维持着公堂的秩序。在公堂门旁,一把精致的椅子静静地摆放着,谢剑飞端坐在其上,神态从容,气宇轩昂。他的旁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陈三叶、赵清露和捣药仔站在谢剑飞的身后,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堂上的动静。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毕竟这次听审关系到他们之前所遭遇的一系列离奇事件。 此时,坐在审案桌前的朱大人微笑着向谢剑飞抱拳施礼道:“谢总捕头大驾光临,真是下官的荣幸。”谢剑飞轻抿一口茶水,淡淡地回应道:“朱大人客气了。” 朱大人顿了顿,有些谦虚地说道:“今日这案子似乎颇为棘手,下官怕是能力有限。不知谢总捕头可否屈尊代劳,主持今日的审案呢?”谢剑飞闻言,微笑着摆摆手说道:“朱大人过誉了。谢某虽有些武艺,但审案之道却远不及朱大人。这案子还是由朱大人来审更为妥当。” 朱大人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并接过审案的重任。他拿起惊堂木,本想用力一拍以显示威严,但想到谢剑飞在场,便轻轻一拍,喊道:“开堂!”随着一阵威武声和水火棍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起,公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庄严而肃穆。 “带犯人上堂!”朱大人一声令下,堂外的衙役们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只见徐达被两名衙役押解着带到了堂上。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紧紧束缚着,脚上还加着重重的铁球,显然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经过一夜的羁押,徐达的脸色显得异常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绝望。他踉踉跄跄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当他跪倒在堂上时,身子还微微晃了晃,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看着徐达这副模样,陈三叶、赵清露和捣药仔的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知道,徐达虽然被带到了公堂之上,但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经过朱大人的审问才能揭晓。而他们三人,也将继续密切关注着这起案子的进展,直到真相大白于天下。 只听朱大人喊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徐达默然不语,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朱大人见状,眉头一皱,再次举起惊堂木,但想到谢剑飞在场,便轻轻一拍,放缓了语气说道:“本官再问你一次,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徐达依然保持着沉默,仿佛没有听到朱大人的话一般。朱大人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烦,但谢剑飞却平静地说道:“徐达,事到如今,你无需再隐瞒。须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所作所为,终究会大白于天下。” 徐达听到谢剑飞的话,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最终,他抬起头,双眼空洞地看着朱大人,冷冷地说道:“徐达。” 朱大人心中一喜,觉得终于有了进展,便对谢剑飞笑道:“谢总捕头果然名不虚传,三言两语就让犯人开了口。” 谢剑飞微微点头,示意朱大人继续审问。朱大人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徐达,本官问你,三里地小村庄的杨亮、隔壁镇的牛二以及本官所在平江镇的李汉三人,是否都是你所杀?” 徐达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不错,正是我杀的。” 朱大人眉头微皱,再次确认道:“真的是你杀的?” 徐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他斩钉截铁地回应:“是的,他们都是我下的手。” 朱大人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案子进展得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他拿起桌上的朱笔,准备在判决书上挥毫泼墨,定下徐达的罪行。 “来人!将徐达押下去,秋后问斩!”朱大人一声令下,堂下的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谢剑飞却突然插话道:“朱大人,请稍候片刻。”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徐达,沉声道:“虽然犯人已经认罪,但杀人的动机却仍旧不明。谢某认为,我们有必要听一听他的杀人动机,以查明真相。” 朱大人闻言,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想到谢剑飞是总捕头,身份尊贵,便也只好点头应允。 “好,那就请你告诉我们,你为何要杀这三人?他们与你究竟有何冤仇?”朱大人问道。 徐达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回答道:“无冤无仇。” 这四个字一出,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都惊讶于徐达的冷漠和决绝,似乎他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毫无悔意。 朱大人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严厉地追问道:“既然你说无冤无仇,那究竟是为何下此毒手?” 徐达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是被逼的,大人。” “被逼的?被谁所逼?”朱大人继续追问,试图从徐达的口中挖出更多的信息。 徐达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 朱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胡言乱语!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本官就让你尝尝这公堂之上的厉害!” 徐达慌忙说道:“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徐达,”谢剑飞看着他, 说道:“我感觉到你似乎还有话想说,不妨直接说吧。” 徐达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谢剑飞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自从朝廷发布通缉令,我便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我四处漂泊,无家可归,直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我在那里躲藏了整整十五年,与世隔绝,生怕被人发现。若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我恐怕会一辈子都躲在那里,绝不敢轻易露面。” 接着他看向远方,慢慢地回忆起来... 第27章 因果 半个月前的一天上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徐达的小木屋前。他刚刚捕获了一只肥美的野鸡,满心欢喜地踏进家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中一紧——桌上赫然放着一封信。 徐达环顾四周,四周静悄悄的,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封信,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飞盗狂徒收”。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暗想这送信人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他满脸疑惑地拆开信封,信上的内容让他更加惊愕。信中写道:“徐达阁下,久别江湖十五载,过得可好?我已将你的藏身之处写在另一封信上,此刻它正在送往衙门的路上。若你肯按我所说行事,我可半路拦截。若你心存侥幸,试图逃离,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亦能洞悉你的行踪。” 徐达冷笑一声,自语道:“我飞盗狂徒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这封信,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若要逃,他又能奈我何?这十五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东躲西藏。他若找到我,我还可以再逃的。” 然而,随着他继续阅读信件,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信中后半段的内容让他不寒而栗:“不过,我深知单凭一封信难以驱使阁下。因此,我在信封表面涂抹了一种名为‘玄血毒’的剧毒。一旦触碰,若无及时解毒,必将性命不保。” “玄血毒?!”赵清露的惊叫声划破了宁静,打断了徐达的回忆。 陈三叶立刻转向赵清露,疑惑地问道:“师姐,玄血毒究竟是什么?” 却听谢剑飞沉声道:“玄血毒,乃是一种至阴至邪的剧毒,它无色无味,即便是触碰也毫无察觉。” “不只是如此,”捣药仔补充道:“我曾在一本名为《奇毒义经》的古籍中读到过玄血毒的记载。它的制作极为诡异,不仅需要诸多毒物毒草,更需施毒者的精血与中毒者的精血,二者缺一不可。更为奇特的是,提炼出的玄血毒只对特定的中毒者有效,对他人则毫无威胁。” 陈三叶恍然大悟,急声道:“这么说来,这封信即便落入他人之手,也不会引发中毒。徐达,难道说你已经中了这玄血毒?”说着,他紧张地望向徐达。 徐达默默点头,缓缓抬起左臂,轻轻脱下长袖。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条黑色的粗线从他的肘关节处蜿蜒而下,直至手臂,距离手腕仅有一指之遥。 “我太大意了!”徐达愤怒地低吼道,“没想到那人竟如此狠毒,给我下了玄血毒。如今,我仅剩下三天的时间!” “徐达,那你究竟答应了那人什么要求?或者说,他究竟要你去找什么东西,以至于你竟然不惜杀人?”陈三叶紧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徐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在信中明确要求我前往平江镇附近三里地的坟地,挖掘一件东西交给他。他承诺,只要我在十八天内将东西送到他手中,便能获得解药。” “这玄血毒,当真无法自行解除吗?”陈三叶不甘心地追问道。 谢剑飞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玄血毒的解药制作过程极为复杂,不仅需要诸多珍稀药材,最关键的是,还必须融入下毒者与中毒者的精血。这两者缺一不可,因此,没有解药,中毒者几乎无法自救。” “竟然是下毒人和中毒人的精血!”陈三叶惊呼出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这才明白,为何徐达会受制于人,甚至不惜走上杀人的道路。 徐达沉声叙述道:“光阴荏苒,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五日。我在那座坟山上反复寻觅,然而山顶上的那些石头,无一符合我所寻找的特征。就在我几乎要绝望之际,某日,我偶然路过小村庄,耳中捕捉到一句低语,说有人从坟山下来时手中持有异物。” 徐达开始讲述他的作案过程... 当日徐达听闻此事后,心中一动,立刻决定暗中跟踪那人。 他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直到四周无人之际,才果断出手。经过一番搏斗,终于将那人制服,并从其怀中搜出一件物品。 然而,当他摊开手掌一看,却发现是一块与山顶颇为相似的石头,顿时感到一阵失落。 他深知这块石头若是留在现场,必定会引起他人怀疑,进而窥探到坟山的秘密。 他不愿再让寻找真正宝物的道路变得更加艰难,于是狠下心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迅速取走了石头,并将那人的尸体扔进了村口的井口,以绝后患。 之后,徐达又在隔壁镇听闻有人从山上寻得了某物。于是,他趁夜潜入那人的住所,静待屋主离去。他仔细翻遍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一只铁盒中找到了目标。然而,当他打开铁盒的一刹那,却发现里面依旧是那块熟悉的石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 正当徐达准备离开时,屋主突然归来,撞见了他的行踪。屋主大声呼叫,徐达一时情急,顺手抓起旁边的麻绳,猛地勒住了屋主的脖子。经过一番挣扎,屋主最终停止了呼吸。 为了掩盖罪行,徐达将屋主的尸体挂在屋外的一棵树上,伪造出自杀的假象。 第三起案件发生在深夜,徐达趁李汉独自一人外出之际,暗中给他下了醉仙丹。不久后,李汉开始摇摇晃晃地行走,最终因毒性发作而跌入河中。 待李汉不挣扎了,徐达急忙跳入河中,将李汉从水中拖出。他翻开李汉的衣服,却发现依旧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那块熟悉的石头。 失望之余,徐达拿走了石头,再次把李汉扔进河里,伪装成李汉酒后溺水的假象。 “到了最后,你们都知道了,我落在你们手里了。”徐达讲述完三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第28章 天瑶 赵清露听完徐达的叙述,疑惑地问道:“你是要找石头?信上的人到底要你寻找什么样的石头?” 徐达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吐出三个字:“天瑶石。” 正准备喝茶的谢剑飞一听这三个字,手中的茶杯顿时僵在了半空,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叫道:“你说什么?!天瑶石?!难道是传说中天瑶八武专用的天瑶石?!” 徐达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块传说中的天瑶石。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反应也跟你一模一样。” 谢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坐了下来,但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未褪去。 站在后面的陈三叶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向赵清露问道:“师姐,什么是天瑶石啊?天瑶八武又是什么来头?” 赵清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捣药仔也同样是一脸茫然,他们两人对此一无所知。 谢剑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想不到曾经名震江湖的飞天大盗,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世事难料。” 朱大人听完徐达的供述,对案件的来龙去脉已经了如指掌。他用力一拍惊堂木,声音洪亮地宣判道:“既然人犯已经交代了前因后果,且连杀三人,证据确凿,按照大魏律例,理应处以极刑!来人,将人犯徐达押入大牢,待本官上报朝廷后,秋后问斩!” 随着朱大人的命令,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徐达押了下去。徐达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待徐达被押走后,朱大人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快步走到谢剑飞跟前,点头哈腰地抱拳笑道:“谢总捕头,今日真是辛苦您了。案件已经审结,下官已经备好了酒菜,请您移步至后院,让下官好好招待一番。” 谢剑飞却摆了摆手,婉言谢绝道:“朱大人,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谢某稍后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实在不便久留。今日就此别过,改日有机会再聚。” 朱大人见谢剑飞态度坚决,只好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强求了。谢总捕头事务繁忙,下官理解。这就恭送您离开。” 说着,朱大人亲自将谢剑飞送出了衙门。谢剑飞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留下朱大人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渐远。 待众人离开庄严肃穆的衙门,谢剑飞转身对陈三叶三人说道:“这次案件能够圆满解决,多亏了诸位的鼎力相助。谢某一人之力,实难应对。在此,我向各位深深致谢!”说着,他郑重地抱拳,向三人表达由衷的感激。 陈三叶三人见状,赶忙还礼,陈三叶诚恳地说道:“总捕头言重了,惩恶扬善,本是我辈应尽之责,义不容辞!”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年轻人应有的担当和勇气。 谢剑飞听后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侠肝义胆,实在令人敬佩。我想将三位的事迹上报朝廷,为你们争取应有的奖励,如何?” 三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赵清露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多谢总捕头厚爱,我等虽为江湖中人,但深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若能为百姓尽一份力,已是我等莫大的荣幸,不必再求什么奖励。” 陈三叶和捣药仔也连忙点头附和,表示同意赵清露的看法。 谢剑飞见状,点了点头,赞赏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既然你们不愿求赏,那谢某就不再强求。不过,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想请三位前往湘春楼一聚,让我设宴款待,略表谢意,如何?这个请求,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三人听罢,相视一笑,抱拳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总捕头盛情相邀!” …… 酒过三巡,陈三叶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他向谢剑飞请教道:“谢总捕头,晚辈心中有个疑惑,不知能否请教一下这天瑶石究竟是何物?” 谢剑飞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原本在江湖上是禁忌之谈,但时光荏苒,距今已有三十载,或许很多人已忘却。今日,我便破例为诸位讲讲这其中的故事。” 三人聚精会神,洗耳恭听。谢剑飞开始娓娓道来:“此事得追溯至二百年前。当时,一位采石匠在深山之中偶然发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这块石头蓝绿相间,晶莹剔透,宛如天上落下的瑰宝,轻若无物,却坚硬异常,是锻造兵刃的绝佳材料。因采石匠是首个发现者,故为其取名为‘天瑶石’。” “然而,尽管天瑶石难得一见,但众多锻造大师却因其特性奇特而无法将其熔炼成兵器。于是,天瑶石便一直沉寂于世,无人知其真正价值。直到一百年后,一位来自塞外的年轻天才匠师出现了。他耗费无数心血,历经漫长岁月的熔炼与锤炼,终于成功锻造出了八种绝世兵器,这便是名震江湖的‘天瑶八武’。” “那位匠师深知这八种兵器的威力,也担心它们会引来江湖上的纷争与杀戮。因此,他选择将兵器隐藏起来,自己亦销声匿迹,不再过问江湖事。” 说到此处,谢剑飞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然而,三十年前,一群武林人士终于找到了那位匠师的踪迹。尽管那位匠师年近百岁,但他们仍不放过,在威逼利诱下,那名匠师只说了一句...” “想要我的武器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全天下最强大的天瑶八武放在那里了!” “接着他就死去了...三十年来,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关于那八件绝世武器的传说,据说已有三人寻得了。” 谢剑飞看向陈三叶,语气凝重地说道:“其中一人,便是威震一方的赵天霸。他手中的蓝焰宝刀,便是天瑶八武之一。” 此言一出,赵清露顿时惊得站起身来,她难以置信地喊道:“不!这不可能!我爹说过,蓝焰宝刀是我们赵家的家传之宝,代代相传,怎会是外物?” 陈逍浪见状,连忙向谢剑飞解释:“谢总捕头,这位是我师姐赵清露,赵天霸正是她的父亲。” 谢剑飞闻言,面露歉意道:“原来是赵赵老庄主之女,谢某失言了。赵姑娘,谢某所说的皆是江湖上的传闻,并非谢某一人之言。若是有何误会,还请赵姑娘海涵。” 赵清露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抱拳致歉:“谢总捕头,抱歉,是我失态了。”说罢,她慌忙坐下,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谢剑飞点了点头,继续向陈三叶等人说道:“除了赵天霸之外,还有两人也分别得到了天瑶八武。一人是黑川寨的封三止,他手中的武器名为幽魂钩;另一人则是如意山庄的上官断鸿,他所持的是如意金枪。” 捣药仔听到“黑川寨”三字,顿觉耳熟,他皱眉思索片刻,突然惊道:“这不是几天前发生灭门惨案的那个寨子吗?” 陈三叶等人也回想起近日来听到的消息,黑川寨与蓝焰山庄的惨案如出一辙,这不禁让他们怀疑这背后是否有着同一只黑手在操控。 陈三叶心中暗自思忖,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而这阴谋的核心,似乎就与那天瑶八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剑飞见状,笑道:“好了这事就不说了,来,我们接着喝酒!” 第29章 茶馆(一) 在碧空如洗的天空下,万里无云,微风如丝,轻轻吹拂着翠绿的树叶,让它们在空中欢快地翩翩起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人们的视线被这条小路旁的一家小茶馆牢牢吸引。 这家小茶馆坐落于城门外,虽然规模不大,但别具一格。门前悬挂着一块木质招牌,上面雕刻着“清风茶馆”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出一股古朴的气息。茶馆的墙壁由青石板砌成,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窗棂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透出一股淡雅的艺术感。 茶馆内,几张木桌木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墙角处,一盆盛开的兰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为整个茶馆增添了几分雅致。 往日里,这家小茶馆经营惨淡,鲜少有人光顾。但今天,它却异常热闹。客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茶桌旁,或低声交谈,或高声谈笑。小二们忙得不亦乐乎,穿梭在茶桌之间,为客人们送上热茶和点心。 掌柜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他一手拨动着算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另一手则不停地接过客人们递来的银子。每当送走一批客人,他都会热情地招呼道:“多谢惠顾,下次再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晌午已过。掌柜的摸了摸下巴上那撮独特的胡须,目光不经意间投向了远方的那座城池。他喃喃自语道:“也只有今天这样的日子,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啊。” 茶馆外,小路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他们或步行,或骑着马匹,或驾着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的到来,为这条小路增添了几分喧嚣和热闹。 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茶馆的宁静。只见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女子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剑鞘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男子则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裹,被一块结实的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少年则是一身江湖装扮,虽然脸上略显微黄粗糙,但双眼清澈明亮,显得干净利落。 正是陈三叶他们! 掌柜的见状,立刻眯着眼睛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欢迎三位客官光临小店!里边请,里边请!我们这有上好的龙井、铁观音,还有各种口味的点心,不知各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赵清露闻言,眉头微挑,道:“你们这有什么吃的吗?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都有些饿了。” “有有有!”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我们这儿有刚出炉的点心,还有热腾腾的包子馒头,都是自家做的,干净卫生又好吃。要不要来点?” “那就来碗龙井,再上个点心吧。”赵清露说道。 “好嘞!”掌柜的应了一声,转身吩咐小二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待三人落座,陈三叶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抱怨道:“总算是有个能落脚吃饭的地方了。这一路坐马车,我的屁股都快被颠散架了,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 赵清露瞪了他一眼,嗔怪道:“饭饭饭!你就知道吃饭!看看捣药仔,年纪虽小,却一声不吭。我已经让小二上了点心,你先垫垫肚子吧。多亏了谢总捕头给我们安排的马车,半天就到这里了,否则现在还在路上呢。” 说罢,她转向捣药仔,关切地问道:“捣药仔,这身衣服穿着可还合身?” 捣药仔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道:“非常合身,谢谢赵姑娘。” 赵清露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请问从这里到碧空城还有多远?”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算盘,笑道:“不远不远,出了门继续往东走,步行大约三个时辰,若是坐马车,两个时辰便能到达。” 陈三叶一听还要坐两个时辰的马车,顿时哀嚎道:“啊,还有两个时辰啊!我的屁股啊,这可怎么受得了!”说完,他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仿佛已经筋疲力尽。 赵清露见状,眉头一皱,严厉地说道:“谁让你平时不勤加练习骑马?若是我们骑马而来,此刻早已入城。你听好了,待我们进城之后,你必须学骑马,无论如何都得学,否则我便用剑逼你!” 陈三叶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地说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学!三天!三天之内我必定学会骑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毅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马背上驰骋的身影。 “各位客官,茶水和点心都已备好,请慢用。”小二麻利地将茶水和点心一一摆好,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30章 茶馆(二) 陈三叶一边品尝着点心,一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师姐赵清露问道:“对了师姐,我们进城是为了什么呢?我好像忘了问了。” 赵清露轻啜一口龙井,微笑着回答:“你可知明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 陈三叶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答道:“明日……之子?”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明日之子,别贫!明日是碧空城一年一度的御宝大会。” “御宝大会?那是干什么的?”陈三叶一脸好奇地问道。 御宝大会,其实是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各路武林人士和名门望族会携带自己的宝物前来参展,这些宝物或是珍稀药材,或是传世武器,或是奇特秘籍,无一不是江湖中难得的珍品。然而,与普通的拍卖会不同,御宝大会还有一个特别的环节——以物易物。”赵清露详细地为陈三叶解释着。 “以物易物?”陈三叶好奇地重复道,“那是什么意思?” “以物易物,顾名思义,就是用自己的宝物交换他人的宝物。在御宝大会的特定区域,参会者可以展示自己的宝物,并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交换对象。这种交换方式,不仅考验了参会者的眼光和判断力,更增添了御宝大会的趣味性和神秘感。”赵清露解释道。 陈三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那岂不是说,我们也有机会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得到我们想要的宝物?” 赵清露点了点头,笑道:“没错,不过要想成功交换到心仪的宝物,可不容易。你需要有足够的眼光和判断力,才能分辨出宝物的真伪和价值。同时,你还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才能在与他人的交换中占据优势。” 陈三叶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他心中仍有一个疑问:“师姐,为何不直接叫拍卖会,而叫御宝大会呢?” “你可知御宝是何意?”赵清露问道。 陈三叶摇了摇头,口中蹦出一个现代词汇:“no!” 赵清露眉头微蹙,疑惑道:“弄?弄什么?” 陈三叶哈哈一笑,解释道:“师姐,我就是说不知道的意思啦。” 赵清露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白了他一眼道:“怎么每次都从你嘴里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话。” 接着听她继续解释道:“御宝,寓意着帝王之宝,代表着最为珍贵、稀有的宝物。之所以如此命名,是为了提醒所有参加者,这场大会的宝物非同寻常,需得谨慎对待。而且,参加御宝大会的宝物都需经过鉴定,若非御宝级别,不仅会被重罚,还会被永久取消参加资格。这也是御宝大会与普通拍卖会的不同之处。” 陈三叶听后,不禁感叹:“哇!这么严厉啊!”接着,他转念一想,又问道:“那我们的御宝是什么呢?没有御宝的话,是不是就不能进入御宝大会了?” 赵清露指了指陈三叶背上的那把长剑,笑道:“你背上的那把剑,不就是我们的御宝吗?” 陈三叶一听,急忙摆手:“那可不行啊!这把剑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不愿意卖掉它。” 赵清露见状,笑着安慰道:“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拍卖这把剑。它只是我们的凭证,证明我们有资格参加这场盛会。我们只需要带着它进入御宝大会,收集情报就行了。” 陈三叶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背部,那里正是长剑所在的位置。虽然够不着直接抚摸剑身,但他能感受到长剑的存在,仿佛它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知道,这把剑不仅是一件珍贵的宝物,更是他行走江湖的伙伴和依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弃它。 “师姐,御宝大会这么盛大的活动,究竟是谁举办的呢?”陈三叶好奇地问道。 赵清露微微一笑,解释道:“是碧空城的千家,千家的家主千玉关老爷子可是个传奇人物哦。” “传奇人物?是不是会飞檐走壁,武功盖世的那种?”陈三叶打趣道。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飞檐走壁倒是没有,但他胖乎乎的,笑起来像个弥勒佛,特别和蔼可亲。而且千家可是御宝界的巨头,三百年的历史呢!” “哇,那他们一定有很多宝贝吧?”捣药仔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那是自然,千家的御宝库可是江湖上的一大传说。不过啊,他们可不是靠强取豪夺得来的,都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赵清露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 陈三叶摸了摸下巴,打趣道:“这么说来,千家就是拿钱砸人的土豪咯?” “哈哈!虽然不知道土豪是何意,但拿钱砸人是没错的。”赵清露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啊,这次我们去御宝大会可得小心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目的。” “为什么呀?”捣药仔不解地问道。 赵清露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低声解释道:“御宝大会上的宝物都是世间珍品,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的目光。如果我们太过张扬,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意图,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会有人为了得到御宝而不择手段,甚至杀人灭口吗?”陈三叶脸色一变,惊讶地问道。 赵清露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御宝大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危险。有些人为了得到御宝,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会对竞争对手下毒手。” “啊?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捣药仔吓得脸色苍白。 “所以,我们必须保持低调,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赵清露强调道,“一旦我们的目标暴露,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明白了!师姐!我们会小心的!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目的!”陈三叶突然严肃认真的叫道! “嘘!”赵清露迅速竖起食指,靠近陈三叶的耳边轻声提醒嘘! “嘘!”捣药仔也赶忙如此做! “嘘嘘嘘!”陈三叶立即反应过来,也连忙压低声音,对着两人连声“嘘嘘嘘”地示意。 三人都抬头都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他们,就放心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尽快出发,争取在落日余晖中进入城中。”赵清露催促道。 三人迅速结了账,离开了小茶馆,踏上了前往碧空城的道路。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座宏伟的城门前。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霞光万道,如梦似幻。陈三叶抬头望去,只见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镌刻着三个大字——碧空城。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脱口而出:“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好一座碧空城!” 话音刚落,旁边的赵清露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调侃道:“哟,陈师弟,没想到你还会念诗呢!” 捣药仔也凑热闹地笑道:“是啊,陈大哥,你这诗念得真有味道,我都差点以为你是个文人了呢!” “啧啧,区区小诗,何足挂齿!”陈三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碧空城走去了。 赵清露见状,不由得微微蹙眉,双手叉腰,说道:“这什么步伐?这么嚣张?” 捣药仔笑了一声,说道:“赵姑娘,我们赶紧进城吧!” 第31章 碧空(一) 深夜,一片静谧的森林,明月高悬,洒下柔和的银辉。一名男子在这片密林之中悠然漫步,他的步伐从容而坚定,仿佛是在追寻着某种未知的踪迹。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上。他缓缓走上前,俯身凝视着溪水,只见水面上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一片茂密的森林,以及他自己那布满胡须的坚毅脸庞。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男子迅速转过头来,只见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其中一人声音沙哑而低沉,问道:“没来晚吧?” “我也是刚到。”胡须男淡淡地回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么,你找我们究竟有何事?”第三个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柔和而细腻,与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须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封三止死了,他的兵器幽影钩也失踪了。” “这件事我们也已经听说了。”沙哑男皱眉道,“不过,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胡须男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江湖上都在传,封三止生前与如意山庄的上官断鸿不和,会不会是他干的?”细腻男提出了一个猜测。 “哼,若是因为一点小小的争执就杀人夺宝,那与莽夫、土匪有何异处?”胡须男不屑地说道,“封三止虽非善类,但上官断鸿绝非那种轻率行事之人。” “封三止就是土匪!”沙哑男断言道。 “但上官断鸿绝非同类。”胡须男反驳,语气坚定。 “哦?你如此维护他?”沙哑男眯起眼睛,审视着胡须男。 胡须男淡然一笑,道:“维护与否,又有何妨?重要的是事实如此。” 细腻男此时突然插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震惊:“此事定有蹊跷。赵天霸与封三止接连遇害,天瑶八武中的两件已失,若真有人意在集齐八武,那我们——” 他话未说完,胡须男已接上:“若真是那帮余孽,我们恐也难逃厄运。” 沙哑男闻言,面色大变:“你是说,三十年前的那伙人?”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引起如此大的风波?”胡须男反问。 沙哑男却摇头不信:“那不可能!当年我们已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再说,江湖上觊觎天瑶八武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只是些宵小之辈。” 胡须男眼神凝重,缓缓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今日我召集二位,正是想提议我们重结长生灯,共同应对可能的危机。” “长生灯?”沙哑男露出回忆之色,“自那事之后,这灯便再未点燃过。” 细腻男沉思片刻,道:“结灯确实能加强我们之间的联系,共享情报。但,我们已有三十年未曾联系,若是重结长生灯,万一消息走漏,我们当年的秘密岂不公之于众?” 胡须男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放心,时光荏苒,三十年已过,江湖上并未掀起大的波澜,我们早已安全无虞。” 沙哑男眉头一皱,似乎对胡须男的态度有些不满,他提醒道:“别忘了,最近已有两人离奇身亡!这可不是小事一桩!” 胡须男转过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笑道:“这正是机会所在。与其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始终提心吊胆,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来个引蛇出洞。” 沙哑男与细腻男对视一眼,见胡须男似乎胸有成竹,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夜,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 “这碧空城啊,可是四方城之一,坐落于咱们这大地的东南方位。依山而建,这历史啊,可以追溯到五百多年前去了。说来也怪,您瞧这碧空城的道路,可不是那曲曲折折的山路,反而是平坦宽阔,就好像是平原上的大道一般。您说奇怪不奇怪?这城啊,就建在群山之中,可您找来找去,愣是找不到一个石梯。” “话说这碧空城的来历,那可真是非同寻常。相传在五百年前,此地本是群山环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不料某日,天际突现异象,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轰然砸落在这片群山之中。那威力啊,简直比猛虎下山还要猛烈几分,愣是把连绵的群山给砸得七零八落,平整如镜。” “这陨石落下之后,仅仅过了半年,便神秘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人们纷纷猜测,这陨石莫非是天外来客,带来了什么神秘的力量?不过啊,这事儿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不过啊,您别以为这陨石只会闯祸。它砸出的那个大坑啊,逐渐积聚了雨水,形成了一条由东往西奔腾不息的河流。这河流啊,水流湍急,越流越宽,越流越深,最后就成了咱们现在看到的碧河。” “有了这山有水的好地方,人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于是啊,就在这依山傍水之处,建起了这座碧空城。您瞧瞧这城啊,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与周围的自然景致相得益彰,真可谓是人间胜景啊。” 陈三叶坐得东倒西歪,一边嚼着瓜子,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每当说书人讲到精彩处,他便忍不住插上一句:“大陨石凭空消失?这听着也太玄乎了吧,您老人家不会是吹牛的吧?”说完,他还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瓜子皮不断从嘴里吐出。 说书人一听就来气,怒道:“又是你!从太阳出来后你一直坐在那儿打断我说书,打断了好几次,有完没完啊!要是你能耐,你就来讲啊!” 陈三叶继续翘着二郎腿,嘴里还不断吐出瓜子皮,笑着说道:“别怪别怪,我一时没控制得住,您继续,您老继续。” 说书人白了他一眼,继而笑着面对看客,说道:“咱接着说啊!这碧空城后来啊...” 第32章 碧空(二) “啪”的一声脆响,陈三叶的脑袋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一抬头,却见赵清露站在面前,双手叉腰,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陈师弟,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啊?”赵清露瞪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我一大早就跑来跑去打探消息,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你倒好,在这儿啃着瓜子,喝着凉茶,听得评书津津有味!” 陈三叶嘿嘿一笑,连忙起身给赵清露倒了一杯茶,赔笑道:“师姐,你来了!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嘛,碧空城这么大,我怕跑着跑着就迷路了。所以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来等师姐你。师姐你辛苦了,快喝茶,这是刚沏好的。”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陈三叶见状,赶紧问道:“师姐,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我打探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今年的御宝大会规则有了变动。除了需要携带参与竞拍的御宝外,还必须持有一封请帖才能入场,显然是为了限制人数、维护秩序。” 赵清露说着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我猜想,这可能与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两起大案有关,朝廷和御宝阁都想要确保大会的安稳进行。” “朝廷?御宝阁?”陈三叶思索着,随后问道:“那么御宝阁就是召开御宝大会的地方吗?” 赵清露点了点头,解释道:“御宝阁是碧空城中最为庄重且盛大的拍卖举办地,历来都是江湖人士瞩目的焦点。它不仅仅是一个拍卖场所,更是代表着江湖中的权势与荣耀。每年的御宝大会,无数的珍宝和秘籍都会在这里亮相,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陈三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那御宝阁一定很壮观吧?” 赵清露笑了笑,说道:“没错,御宝阁的建筑风格独特,气势恢宏。阁内布局精致,珍宝琳琅满目。能够进入御宝阁参加御宝大会,对于江湖人士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然而,想到自己并没有请帖,陈三叶又不禁有些失落:“可惜我们没有请帖,无法参加今年的御宝大会了。” 赵清露安慰道:“别灰心,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其他途径可以让我们进入御宝阁。” 正说着,捣药仔走了进来,他坐下后兴奋地分享道:“我刚去卖了一些草药换银两,听到旁边有人说,早些时候碧空城来了一队兵马,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地。” 赵清露闻言,微微颔首:“这也不奇怪,御宝大会即将举行,朝廷自然会派人前来维护治安,防止发生意外。” 陈三叶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师姐,还有两个时辰御宝大会就开始了,我们不如想办法偷偷溜进去?” 赵清露立刻否定了这个提议:“御宝阁的护阁武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若是偷偷溜进去,恐怕很容易被他们发现。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商讨,他们决定低调行事,以免引人注目。为此,陈三叶特意换下了蓝焰山庄少庄主的显眼服饰,转而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江湖装束,以便更好地融入人群,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 在碧空城的喧嚣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市集里繁华热闹,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摆放着来自天南地北的新奇玩意儿,总让陈三叶忍不住停下脚步左瞧瞧右看看。 赵清露见状,一个劲儿地拉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 “师姐,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我简直大开眼界!”陈三叶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特别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胡货,我从前从未见过。” 赵清露看着他,眉头微皱,双手叉腰道:“陈师弟,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报仇雪恨,可不是来逛街看热闹的。我们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进入御宝阁打探消息,我们就再也没有其他机会找到凶手了。” “师姐,你说得对。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陈三叶说道。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的院子大门轰然打开,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拖着一个男子走出来,毫不客气地将他重重摔在街道上。那男子痛呼一声,随即挣扎着站起,愤怒地喊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识好货!”接着拍去身上的尘土,怒骂道:“要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小爷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汉们闻言,纷纷转过身来,面露凶色,似乎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怒斥道:“你这欺世盗名之徒,竟敢在此造次!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随意进出?还有!你带来的那些破烂玩意儿,也敢来忽悠我家老爷?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我看一次打一次!” 说着,中年男子将一个包袱狠狠地扔了出来,接着一挥手,大门关起来了。 那男子见状,急忙跑过去接住包袱,生怕里面的“宝贝”受损。 他抬头看到大门已经紧紧关闭,不禁再次怒骂道:“你们这些蠢货!这可是无价之宝!是你们家老爷有眼无珠,不识货!那还要眼睛何用?不如挖出来送给有需要的人!”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再次打开,两名手持棍棒的大汉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那男子见状,吓得脸色一白,转身就跑,与陈三叶他们三人擦肩而过时,对他们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摔(帅)的男人吗!”转眼间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这三人一脸懵逼... 过了片刻,陈三叶率先开口,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你们知道前面的院子是谁家的吗?看这阵仗,似乎来头不小啊。” 赵清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想知道,走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陈三叶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夸张的惧色:“我可不去,万一也被扔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赵清露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调侃道:“哟,你还怕这个?要是真被扔出来了,正好可以趁机向他们讨点医药费,岂不是一举两得?” 陈三叶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嗯,你说得有道理。这样一来,既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又能顺便捞点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他抬头一看,发现赵清露和捣药仔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连忙喊道:“喂!你们两个,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说着,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三人继续朝着那个神秘的院子进发。 第33章 千府 他们三人来到那家院子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楣之上并无匾额,显得颇为神秘。赵清露凝神观察了一番,说道:“这似乎是后门,我们去正门那边看看吧。” 陈三叶抬头望着那扇宽阔的大门,两旁还立着威武的石狮子,不由得惊叹道:“这后门都如此气派,要是正门该是何等壮观啊!” 赵清露微微一笑,解释道:“碧空城乃繁华之地,富商大贾云集,有这样气派的府邸也不足为奇。” 三人于是转向正门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府邸的正门前。抬头望去,只见门匾上写着两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千府”! 千府的正门,巍峨壮观,一扇朱红色的巨门屹立在眼前。这扇朱门,色泽鲜亮,仿佛是用最纯粹的朱砂精心绘制而成,充满了庄重与尊贵的气息。在阳光的照射下,门上的红色更加鲜艳夺目,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门的两侧,各立着一尊威武的石狮子,它们瞪大着眼睛,张着大口,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狮子的雕刻精细入微,毛发清晰可见,神态栩栩如生,让人不禁对千府的工艺水平赞叹不已。 朱门的上方,悬挂着一块金色的门匾,上面刻着“千府”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金光闪闪,与朱红色的门身相映成趣,更显得府邸的尊贵与不凡。 整个朱门被装饰得富丽堂皇,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千府的显赫地位和非凡实力。 站在这扇朱红色的巨门前,人们不禁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能够窥见千府内部的繁华与辉煌。 赵清露望着门匾,惊叹道:“原来这就是千玉关的府邸啊!怪不得如此气势恢宏,守卫森严。” 陈三叶也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听那人的话,似乎是想带着什么宝物来参加御宝大会,结果被人识破是假的,就给赶出来了。这千府的人,眼光还真是毒辣啊。” 捣药仔在一旁补充道:“御宝大会是碧空城一年一度的盛会,各方宝物齐聚一堂,争夺宝物之王的称号。能受邀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人也真是胆大,敢拿假货来凑热闹。” 突然,千府那扇巍峨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敞开,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疾步而出。赵清露见状,立刻警觉地提起手中长剑,横在胸前,右手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不测。陈三叶和捣药仔反应迅速,一个转身便躲到了赵清露的身后,警惕地窥视着门外的动静。 那几名大汉来到他们跟前,却并未发动攻击,而是分列两侧,仿佛是在为他们让路。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面带微笑,抱拳向三人行礼道:“欢迎三位大驾光临,蔽府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三人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回想起之前那名逃跑者被千府之人蛮横驱赶的情景,心中不禁疑惑重重。这位中年男子的态度与前人截然不同,温和文雅,彬彬有礼,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赵清露收起长剑,眉头微皱,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阁下,我们三人素未谋面,何以如此盛情相迎?” 中年男子微笑着抱拳解释道:“实不相瞒,小的乃千府管家,孙和,奉老爷之命在此等候三位贵客。老爷对三位慕名已久,特命小的前来迎接,还请三位随我入府一叙。” 孙和见他们一动不动,笑着说道:“三位,这边请!”说罢,便引着他们向内走去。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跟随中年男子走进了千府。 陈三叶紧跟在赵清露身后,小声问道:“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有没有危险?” “我怎么知道?” “不会是什么有陷阱吧?” “我怎么知道!”赵清露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不耐烦,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 前方带路的孙和闻声转过头来,目光平和地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见到他们略显尴尬的笑容,孙和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各位不必多疑,这边请!” 在孙和的引导下,他们三人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扇气势恢宏的门前。 门楣上刻着精致的图案,彰显着非凡的气派。 “三位,这门后面便是御宝阁了,里面珍藏着各种奇珍异宝,或许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孙和抱拳说道。 三人大为不解,那位千府管家是怎么知道赵清露他们要去御宝阁的? 赵清露抱拳问道:“请问孙管家,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要去御宝阁的?” 孙和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转身便离去了。 陈三叶看着孙和的背影,心中不禁暗忖:“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为我们放行?”他随即转头对赵清露说道:“师姐,如今时间紧迫,我们也不必过多揣测了。不如先进去御宝阁一探究竟,等大会结束后,我们再去找那位管家询问详情如何?” 赵清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好。” 说完,她轻轻推开了御宝阁的大门,三人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步入了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宝阁之中。 第34章 御宝 御宝阁,巍峨耸立于城市的核心地带,以其独特的“井”字样式建筑风格,成为了城中最为显着的建筑标志。 这座三层高的楼阁,不仅是千府荣耀的象征,更是每年御宝大会的璀璨舞台。 每一层都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级,而每一层的布局与装饰都彰显着千府无比的尊贵与荣耀。 御宝阁的最下层,绿意盎然,是为绿阁。这里设有二十七座坐席,每三座为一排,整齐地分为三排九列,供平民百姓和寻常商人观赏拍卖之用。 坐席虽简朴却不失雅致,绿色的梨花木材质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自然的清新。 而拍卖台则位于绿阁中央的高台阶上,台上摆放着各式珍宝,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 沿着精致的楼梯拾级而上,便来到第二层黄阁。 这一层与绿阁截然不同,中央空无一物,形成了一个宽敞的观景台。环绕这个观景台的,是八间奢华的房间,左右各四间,每间房内都布置得极为精致,黄色的梨花木家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贵族的尊贵与典雅。 贵宾们可以站在房间的窗前,俯瞰下方绿阁中的拍卖台,一览无余地观赏到拍卖的盛况。 继续向上,便是御宝阁的最高层——红阁。这里火红一片,六间房环绕中央空口,每间房都宽敞而奢华。红色的梨花木家具与整个楼阁的色调相得益彰,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红阁的贵宾们不仅可以俯瞰整个绿阁和黄阁,更能清晰地看到拍卖台上的每一件珍宝。 红阁的贵宾们同样倚靠在房间的栏杆旁,仿佛站在了整个御宝大会的制高点,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尽享尊贵与荣耀。 御宝阁的每一层都巧妙地利用了“井”字样式建筑的特点,既保证了空间的开阔与通透,又使得每一层的贵宾都能拥有独特的观赏体验。无论是坐在绿阁的坐席上,还是倚在黄阁和红阁的栏杆旁,都能感受到御宝阁所散发出的尊贵与荣耀的气息。而御宝大会的盛况,也在这座巍峨的楼阁中得以完美呈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进入御宝阁的机会并不多,因此陈三叶、捣药仔和赵清露能得此机会,实乃幸事。 三人踏入黄阁,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黄阁内,黄色的梨花木家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奢华而典雅。捣药仔作为穷苦出身的孩子,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场景,他好奇地四处张望,但又小心翼翼地坐着,生怕碰坏了这里的一丝一毫。 陈三叶则更加细心地观察着御宝阁的每一处细节。他发现了上中下三层颜色的区别,便对赵清露说道:“师姐,你看,上面是红色的,下面是绿色的,咱们这里是黄色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区分颜色?” 赵清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摇了摇头,表示同样不明原因。 这时,一位下人走过来,为他们沏上了热茶。听到陈三叶的疑问,他笑着解释道:“两位贵人有所不知,我们御宝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上层红色是红阁,乃是权贵之地;下层绿色是绿阁,供平民百姓观赏;咱们这里则是黄阁,专为中等身份的贵人设立。若是有某一宝物被红阁人看中,便会标记为红色,届时只有红阁的人才能参与竞拍,黄阁和绿阁的贵人便无法出手了。” 陈三叶听完后,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他们看上的东西,我们岂不是没戏了?这简直不公平!” 赵清露却比较冷静,她提醒道:“陈师弟,就算你看上了某件宝物,你有足够的财力去竞拍吗?别忘了,红阁的人都是权贵,他们的财力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陈三叶被赵清露的话噎了一下,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尴尬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师姐说得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御宝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好好观赏吧!” 随着下人的离开,御宝阁内逐渐安静下来。陈三叶、捣药仔和赵清露三人坐在黄阁的位子上,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御宝大会的开始。 “咚咚咚”,随着三声清脆的锣响,御宝阁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台上的中心位置,期待着即将开始的御宝大会。 此时,一位妙龄女子款步走上台来。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摆轻盈飘逸,仿佛带着一丝仙气。裙子的颜色既不张扬也不单调,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清新脱俗。她的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气,笑起来时,眼中闪烁着星光,令人心生好感。 祝小双,这位御宝拍卖师,轻轻看了一眼在座的诸位贵宾,随即开口,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悦耳动听:“各位贵宾,欢迎来到本次御宝大会。小女子祝小双,有幸成为本次的御宝拍卖师。各位从远道而来,小女子在此深表感激。”说完,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优雅的半蹲式礼节,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 陈三叶坐在黄阁的位子上,目光不自觉地被祝小双吸引。他心中暗暗称赞,这女子不仅容貌出众,气质更是非凡。他不禁脱口而出:“嚯,好漂亮!”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清露。只见赵清露正白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嗔怪之色。陈三叶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收回了目光,专心观看起御宝大会来。 那妙龄女子祝小双,轻轻抬头,目光在红阁与黄阁之间流转,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道:“在开始之前,小女子有几条规矩需与各位贵人说明。其一,本次御宝大会,宝物竞拍价高者得,亦可以物易物,我们自有专业人士评定价值;其二,交易现场结清,不得赊欠,更不可有强取豪夺、刀剑相向之举;其三,宝物按颜色标记分层竞拍,不可越层参与。违反规矩者,将被逐出御宝阁,永不得再入。请各位贵人谨记。” 她顿了一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接着说道:“本次大会共有十件珍稀宝物,每一件都堪称价值连城。那么,就让我们共同期待,见证它们的辉煌吧。下面有请第一件宝物——‘琉璃幻光珠’登场!” 随着祝小双的话音落下,台上灯光渐暗,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缓缓升起,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幻彩。珠子表面流光溢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光影变幻,令人目不暇接。 “琉璃幻光珠,乃是从深海之中寻得的稀世珍宝,能够吸收日月光华,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无论是作为装饰还是收藏,都是极佳的选择。”祝小双的介绍让在场的贵人们纷纷心动不已。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拍,最终这件宝物被黄阁中的一位贵人以高价拍得,众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紧接着,第二件宝物‘金丝云纹甲’也登台亮相,同样引起了一阵热烈的竞拍热潮。 第三件宝物是一把名为“寒魄星辉剑”的宝剑。 剑身冷冽,仿佛蕴含着星辰之力,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划破夜空。 黄阁与绿阁的贵人们纷纷出价,最终绿阁中的一位侠士以高价成功拍得此剑,他满脸得意地持剑而立,尽显英姿。 第四件宝物是一枚名为“仙灵长春丹”的灵丹。 传闻此丹能增人寿命,强健体魄,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灵药。 尽管红阁对此不感兴趣,但黄阁与绿阁的贵人们依然竞相出价,最终黄阁中的一位老者以重金将其纳入囊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35章 宝刀 在御宝阁的竞拍会上,陈三叶端坐于前排,目光在流转的拍品间流转。 他并非武林高手,对武功更是一窍不通,然而那些或锋利或古朴的兵器,色彩斑斓的丹药,以及弥漫着神秘气息的武学秘籍,都无一不引起他内心的好奇与惊叹。他沉醉于这个武侠世界的深邃与奇妙,同时也感慨着自己与这个世界似乎总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鸿沟。 而赵清露则是另一种心境。 她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拍品,一边竖起耳朵聆听他人的交谈。她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竞拍宝物,而是希望从中能够发现一些与自家灭门案相关的线索。 然而她并未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淡淡的失望。 随着时光的缓缓流转,竞拍会不知不觉来到了尾声。 陈三叶坐在黄阁之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拍卖会的氛围,举牌竞拍的紧张刺激,以及那些财大气粗的买家们一掷千金的豪气,都让他感到既新奇又无奈。 他回想起前九件宝物的精彩亮相,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来历不凡。然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一一拍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身无分文,却坐在这个看似尊贵的位置上,这种尴尬和无奈,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拍卖师祝小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下面我们有请最后一件宝物,也是本阁的压轴宝物!”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台上,期待着最后一件宝物的亮相。 当宝物被抬上台,祝小双轻轻揭开红布,露出里面的宝物时,全场瞬间沸腾起来。赵清露面露惊愕,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拳头,失声喊道:“蓝...蓝焰宝刀?!” 陈三叶听到这个名字,也猛地站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的那件宝物。他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正是赵天霸的宝刀——蓝焰宝刀! 宝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陈三叶的思绪飘回到那个白日的场景,当时赵天霸与黑帽子高手在阳光下对峙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尤其是赵天霸手中那把闪耀着蓝色火焰的宝刀,那炽热而耀眼的光芒,仿佛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难以磨灭。 此刻,当这把宝刀再次出现在御宝阁的竞拍台上,陈三叶忍不住脱口而出:“没错,这就是师傅的刀,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语间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赵清露听到陈三叶的话,眼中立刻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她清楚这把宝刀对父亲的意义,那是父亲生前最珍贵的遗物,她绝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于是,她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夺回宝刀。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脚步的那一刻,陈三叶却一把拉住了她。他用力握住赵清露的手臂,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姐,不可冲动!这里人多眼杂,高手如云,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赵清露被陈三叶的话提醒,心中的冲动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她知道陈三叶说得对,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而失去理智。 看着赵清露愤怒而坚定的表情,陈三叶心中思索片刻,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那里藏着一个重要的东西。他灵机一动,对赵清露说道:“师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蓝焰宝刀落入他人之手。你先坐下,且看我表演!” 赵清露似乎没料到陈三叶会这么说,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但当他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映入眼帘时,赵清露心中的疑虑似乎消散了一些,怒气也慢慢平息下来。她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原位。 捣药仔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举动,见他们都站了起来又坐下,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乖巧地跟着坐下。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似懂非懂,想问却又觉得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于是选择保持沉默,双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的蓝焰宝刀。 在众人的喧嚣议论声中,祝小双朗声宣布:“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宝物,名为蓝焰宝刀,正是蓝焰山庄的镇庄之宝。诸位贵宾,拍卖现在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一束红色的光芒自下而上骤然亮起,精准地投射到那把宝刀之上,为它披上了一层神秘而耀眼的光环。 显然,这把宝刀已经被红阁的人盯上了,并被他们特别标记。 赵清露见状,心中不禁一紧。 她深知红阁之人财力雄厚,自己手上并无多少值钱的物件能与他们一较高下。 她不由得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陈三叶,正欲开口询问,却被他一手轻轻挡住。 陈三叶微笑着安慰道:“师姐,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让赵清露心中的焦虑稍微平复了一些。 此时,祝小双继续说道:“诸位贵宾,御宝阁的压轴宝物历来都备受瞩目,每一件都堪称稀世珍宝。今日这把蓝焰宝刀,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它的威名和神秘早已传遍江湖。现在,就请各位贵宾各展所长,展开一场激烈的竞拍吧!” 第36章 红阁 第三层红阁内,一位声音洪亮的中年男子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早就听闻御宝阁的压轴宝物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好了,接下来该我们出手了。你们可有谁先来?” 随着话语落下,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红阁第一房间。陈三叶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胖嘟嘟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内。他身材发福,脑袋圆滚,头发稀疏却难掩那份富态。他身穿一身华贵的锦袍,衣摆处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不凡的身份。双手之上,金戒指与玉扳指交相辉映,脖子上更是挂满了珍珠和玉珠,整个人看起来富甲一方。 经人介绍,陈三叶得知此人名叫易发财,乃是一位名震四方的富商巨贾。他的生意遍布各地,积累了可观的财富。此时,易发财见众人都在观望,便率先站了出来,豪气干云地说道:“既然诸位都在犹豫,那便由我先来开个头吧。这把蓝焰宝刀,我出价五百万两黄金!”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黄阁和绿阁的客人们纷纷惊叹不已,议论声此起彼伏。五百万两黄金的出价,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然而,在易发财这样的富商眼中,却似乎只是九牛一毛。 “哼!才五百万两,你当蓝焰宝刀是寻常菜刀吗?”红阁第三房内,一名年轻人突然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屑与傲气。他手持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扇动,一袭白云衣上绘制着精美的山水墨画,显得既飘逸又别致。头戴玉冠,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显然是哪家的名门之后。 这年轻人名叫闵文云,他站起身来,扇子一合,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高声宣布:“我出五千万两黄金!”此言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五千万两黄金,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这几乎是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易发财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出价已经足够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个出手如此阔绰的对手。他心中虽然愤怒,但也不敢轻易发作,毕竟这是在御宝阁的地盘上,他不得不顾及一些。 祝小双高声宣布道:“红阁第三房主人出价五千万两黄金,还有没有人出价比他更高的?” 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一双双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毕竟,御宝阁中时常会有奇珍异宝出现,说不定今天就有人愿意为了这把蓝焰宝刀出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价钱。 然而,在这喧闹的欢声笑语中,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沉默,那就是赵清露。 陈三叶望着赵清露,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没关系的,都一样。” …… 此时,在第三房的对面,第四房的主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蓝焰宝刀,乃是世间罕见的无价之宝,岂能仅仅用黄金来衡量其价值?”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身后两名小童立刻捧着两个精致的玉盒走上前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玉盒上,期待着其中的珍宝。 第四房主人先是指向左边的玉盒,对众人说道:“这左边的玉盒中,盛放的是一枚千年难遇的雪怒莲花。”他示意左边的小童打开玉盒。 随着玉盒的缓缓开启,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御宝阁。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静静地躺在玉盒之中。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冰雪之力。 “这枚雪怒莲花,生长在雪怒山脉的顶峰,那里终年积雪不化,环境极为恶劣。”第四房主人继续介绍道,“它每隔三十年才开一次花,每一次开放都吸引着无数习武之人前来争夺。它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的珍稀程度,更在于它所蕴含的冰雪之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有着极大的裨益。” 众人听着第四房主人的介绍,心中不禁对这朵雪怒莲花充满了向往与敬畏。 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朵莲花的价值。 传说,雪怒莲花生长在雪怒山脉的顶峰,那里环境恶劣,常年积雪,人迹罕至。更为传奇的是,山脉顶峰常有雪怒怪出没。这些雪怒怪凶猛异常,以人肉为食,使得采摘雪怒莲花变得极为危险。 这样的传说使得雪怒莲花更加珍贵和神秘。它不仅是一株稀有的灵药,更是采摘者勇气和决心的象征。 接着,第四房主人又指向右边的玉盒,对众人说道:“而这右边的玉盒中,则是另一枚世间罕见的珍宝——九阳木。”他示意右边的小童打开玉盒。 随着玉盒的打开,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片清新的森林之中。只见一块色泽金黄、纹理清晰的木头静静地躺在玉盒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这块九阳木,乃是天地之间的灵物。”第四房主人介绍道,“它始闻清香,二闻意浓,三闻热息。每一闻都代表着它不同的特性和功效。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对于习武者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说罢,第四房主人将两个玉盒合上,转向祝小双,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以这两枚灵药作为交换,换取蓝焰宝刀。我相信,这样的交易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极为划算的。” 祝小双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思量。她知道这两枚灵药的价值极高,如果用来交换蓝焰宝刀的话,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然而,她也清楚蓝焰宝刀的珍贵程度,因此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四位长老,只见他们也在低声商议着。经过一番讨论后,四位长老一致表决同意这桩交易。 于是祝小双说道:“红阁第四房主人以物易物,出两枚灵药——雪怒莲花与九阳木。这两株灵药,皆是世间罕见,珍贵无比。” 祝小双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继续问道:“现在,我请问在场的各位,还有没有人出价比他更高的?” 第37章 令牌 “神虚观果真是好大手笔啊!”第五房主人终于开口了,他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显然准备出手一搏。他悠然道:“论药材,我天行门确实稍逊一筹,但若论灵丹,我手中这枚,倒是要与诸位一较高下了。” 说着,修斗悟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个木盒,那木盒由珍贵的黑色乌金木制成,表面泛着幽幽光泽。他轻轻打开木盒,一颗灵丹映入眼帘。这颗灵丹颜色黑白相间,宛如太极图案,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显然不是凡品。 然而,就在灵丹现身的瞬间,红阁第三房的年轻人闵文云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怒视着修斗悟,大声喝道:“修斗悟!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就不怕让你爹知道吗?!” 修斗悟闻言,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他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闵文云,你何必如此激动呢?你那五千万两黄金,令尊大人可知道吗?”说罢,他微微靠后,来个战术后仰。 “你!”闵文云气得猛地坐下,手中的扇子挥得更为急促,试图驱散心头的怒火。 “阴阳双生丹?!”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有识货之人认出了这枚灵丹的来历。 紧接着,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枚传说中的灵丹。 陈三叶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这阴阳双生丹究竟是何物。这时,身旁的赵清露开口解释道:“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灵丹——阴阳双生丹!” “师姐,这是何物?”陈三叶好奇地问道。 赵清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阴阳双生丹,乃是一种极为珍稀的灵丹。其神奇之处在于,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皆可服用。对于活人而言,服用后能延年益寿,传说甚至能活到二百岁之久。而对于刚断气的死者,只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服用此丹,便有复苏之象,重获新生。” “阴阳双生,百利无害。”赵清露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对这枚灵丹的敬畏与赞叹。 陈三叶听后心中大震,难以置信地心念道:“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复活药吗?没想到在这个古世竟然也有这样的灵丹存在!” “如此神妙的丹药,蓝焰宝刀岂不是要落入他的囊中了?” “的确,看来今日红阁之内,无人能与天行门少门主一较高下了。” “不过,据我所知,这阴阳双生丹乃是天行门的镇门之宝,少门主这般轻易拿出,不知修门主是否知晓?” 听着楼下众人议论纷纷,陈三叶的心头不禁一沉。原本他对于赢得这场交易有着七成的把握,但现在,这份把握却悄然降低到了三四成。阴阳双生丹的出现,无疑给这场交易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在身后的四位长老经过一番低声商议后,纷纷点头示意。祝小双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对众人朗声说道:“诸位,红阁第五房天行门已出价阴阳双生丹一枚,不知还有哪位愿出更高的价码?”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在大多数人心中,蓝焰宝刀已经非天行门莫属,似乎再无悬念。 祝小双环顾四周,见无人应声,便再次开口:“第五房出价,第一次。” 依旧是一片沉默,没有人愿意或敢于挑战天行门的出价。祝小双微微皱眉,继续说道:“第五房出价,第二次。”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尘埃落定之际,突然,从那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慢着!”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人从红阁第六房中缓缓走出,她的瞳孔清澈明亮,仿佛能映照出星辰的光芒。弯弯的柳眉轻挑,透着一股不羁与灵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轻触花瓣的细腻。肌肤白皙无瑕,透出一种淡淡的桃红色泽,宛如细腻的瓷器上抹了一层薄粉。双唇如玫瑰花瓣般薄透,泛着诱人的红润,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身着一袭红白相间的公子装,金线缠绕在衣边,显得既高贵又不失洒脱。一头青丝被束起,虽个子不高,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仿佛是一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公子。 当她笑起来时,那甜美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醉神迷。然而,在场的众人却仍将她视作男儿,唯有陈三叶识破了她的伪装。 她身后紧跟着四名护卫,他们个个身手了得,面若冰霜,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这四人手中皆持一把红白色长弓,显得既威猛又神秘。 随后,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看来,已经无人再愿出价了。那么,便由本公子来献上一物,请四位长老品鉴。” 她话音一落,即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只见它通体雪色,大小恰如三指宽七指长,边缘以金线精细描边,显得既典雅又高贵。令牌正中雕刻着一只深红色的凤凰,其羽毛由金丝勾勒,凤凰展翅高飞,仿佛要冲破天际,那栩栩如生的姿态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这一物件的出现,首先让四位长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自始至终都端坐在后方,几乎未曾多言,只有在鉴别宝物时才会偶尔发声。 然而,万鉴阁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见多识广,鉴宝能力在业内堪称翘楚。 当那赤金色的凤凰令牌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四位长老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中有一位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赤凰令?”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众人心中无不感叹,今日能亲眼目睹这传说中的赤凰令,实在是三生有幸! 赤凰令,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流传已久,却鲜少有人能够一睹其真容。 第38章 竞争 “赤凰令?!”修斗悟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紧盯着那位年轻人手中的令牌,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与疑惑,“你们是赤凰一族?!没有城主的许可,你们是不应出现在此地的!” 只见那赤凰一族的首领——女扮男装的公子,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举起手中的一张纸,说道:“放心,我们并非擅闯。我与城主早已打过招呼,这是入城许可证,你们尽可放心。我们此行,只为参加御宝大会,并无他意。” 赵清露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睿智,她游历一年的经历让她对江湖中的种种秘辛了如指掌。 她轻声说道:“赤凰一族,世代居于塞外,鲜少涉足中原,他们的领地便是那遥远的赤凰城。此次蓝焰宝刀重现江湖,显然已经惊动了这神秘的族群,他们不惜长途跋涉,从赤凰城远道而来。” 陈三叶听得入神,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赤凰令究竟有何用途?” 赵清露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楼上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只见第二房的主人,一直默不作声的他此刻却开口了。 他左手托着下巴,头微微一歪,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他嘴角上扬,缓缓说道:“赤凰令,据说持有此令者,将被赤凰一族尊为座上宾,不仅可以自由出入赤凰城,更有机会进入那传说中的赤凰谷。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位持有赤凰令的年轻人身上。 “不错,阁下所言非虚。” 赤凰公子微微一笑,接着问道:“那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三叶倒是有一个问题,但他不愿在众人面前张扬,于是凑近赵清露,低声问道:“师姐,那赤凰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赵清露微微侧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思,她轻声回答道:“赤凰谷,位于赤凰城外,是一座神秘莫测的山谷。关于谷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也知之甚少。但江湖上流传着一些传说,据说那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曾有人从赤凰谷中走出,仿佛脱胎换骨,不仅功力大增,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番风云。因此,江湖上盛传着一句话:‘赤凰城外赤凰谷,赤凰谷内天地变,一出神谷惊天下,号令群雄称霸王。’” 陈三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继续追问道:“既然赤凰谷如此神奇,那为何没有更多人前去探寻呢?” 赵清露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赤凰谷并非人人可进。我游历江湖一年,也未曾听闻有多少人真正从谷中走出并叱咤风云。我猜想,赤凰谷的入口定有玄机,或许只有持有赤凰令的人才能进入其中。” 陈三叶点了点头,心中对赤凰令的神秘力量愈发好奇。 此时,绿阁内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高声问道:“赤凰谷内究竟藏有何物?” 赤凰公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悠然回答道:“你若有兴趣,何不进去一探究竟?” 祝小双见众人被赤凰令的出现所震撼,暂时无人发声,便趁机接过话茬,朗声说道:“既然红阁第六房主人拿出了如此珍贵的赤凰令,其价值远超阴阳双生丹,那么接下来的拍卖便正式开始。” 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亮地继续道:“红阁第六房出赤凰令,第一次!” 陈三叶听到祝小双开始喊价,心中不禁一紧。赤凰令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深知,自己现在对于竞拍赤凰令的把握已经不足一成,这场拍卖会的走向变得愈发难以预料。 “事到如今,只好拼一把了!”陈三叶心里如此想着! “红阁第六房出赤凰令,第二次。”祝小双心中笃定,赤凰令已然是世间难得的无价之宝,她相信在场之人无人能够出得起更高的价格,于是她不自觉地加快了喊价的节奏。 “红阁第六房出赤凰令,第三次……”祝小双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敏锐地发现人群中有一只手突兀地举了起来。 她心中微微一惊,立刻将视线投向那位举手的公子。 竟然是黄阁的?! 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位公子,您……难道是打算参与竞拍吗?”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那位举手的公子,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红阁的众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跟着笑了起来。 易发财更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拍卖会的规矩你忘了?黄阁的人是不能跨层竞拍红阁相中的宝物的!” 没错!举起手的正是陈三叶! 这是他第一次置身于如此盛大的场面,面对众多的目光,他出人意料地展现出异常的冷静。他微笑着说道:“规矩我自然知道,但我今天偏要参与竞拍!” 祝小双眉头微蹙,不能让陈三叶如此胡来,于是她严肃地说道:“这位公子,规矩就是规矩,不是随便可以破的。一旦违反,将会面临永久取消竞拍资格的严重后果。” 然而,陈三叶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取消资格也好,永不踏入也罢,我今天是铁了心要参与竞拍!” 就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上台,凑近祝小双的耳边低声说道:“祝姑娘,这位贵宾是老爷特地邀请的。” 祝小双闻言吃了一惊,仔细查看手中的名单,果然在黄阁的名单中找到了一个特殊的标记——三个“特”字,显然是陈三叶他们三人的特别标记。 她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状况,这位看似普通的公子哥,竟然是老爷亲自邀请的贵宾。这让她不禁重新审视起陈三叶来,心中暗自揣摩他的身份和背景。 易发财怒气冲冲地喝道:“小子,你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快把他给我拿下!” 祝小双急忙摆手制止道:“易老,且慢。”她抬起头,望向易发财,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坚定:“易老,别忘了我们的第三条规则,不能随意动武。这是我们御宝阁的底线。” 随后,她转向陈三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位公子,既然你如此执着于参与竞拍,那就请便吧。” “什么?!”众人惊呼出声,显然对御宝阁这一破天荒的举动感到震惊。 有人不满地喊道:“御宝阁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坏了规矩呢?这样传出去,你们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祝小双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御宝阁的规矩,自然是由我们来定。我们想何时改,便何时改,想如何改,便如何改。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们御宝阁的事。” 第39章 惊魂 “天佑我也!御宝阁竟然给我开绿灯!”陈三叶暗喜。 祝小双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拍卖厅中:“本次拍卖,御宝阁的宗旨是赚钱,价高者得之,这是我们的原则。更何况,如果黄阁第四房的公子出价能超过红阁第六房,那么御宝阁的盈利岂不是更加丰厚?所以,这位公子……” 她的目光转向陈三叶,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名字...”陈三叶心中暗自思量,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的思绪如狂风骤雨般翻涌。他知道,一旦在此刻说出真名,自己蓝焰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便会立刻暴露无遗。而若是侥幸赢得了蓝焰宝刀,这消息必将传遍江湖,届时,无数的麻烦和纷争必将接踵而至。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祝小双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位公子,请问尊姓大名?” 她的目光直视着陈三叶,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秘密。 陈三叶的大脑突然陷入一片空白,他来不及细想,竟脱口而出:“我姓燕……” 话未说完,拍卖厅内的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声响起,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暗处跃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赵清露惊愕之下,甚至来不及拔出手中的长剑。 眨眼间,这些黑影已经围住了陈三叶,十几把寒光闪闪的刀剑齐齐指向他的脖颈! 陈三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气!刀剑的锋芒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微一动,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仿佛置身于死神的镰刀之下! 与此同时,红阁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的护卫严阵以待,特别是赤凰一族的四大护卫,长弓已拉满,箭头直指陈三叶,随时准备射击! 而黄阁的人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躲到了绿阁那边! 反观绿阁众人,一个个表情惊恐万分,仿佛被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有人已经吓得尿裤子! 陈三叶全身僵硬,无法动弹,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后背一阵发凉。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时刻,简直被吓得六神无主! 而那些挟持着他的人,个个怒目圆睁,仿佛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陈三叶战战兢兢地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间!一阵豪爽的笑声如同春雷乍响,瞬间回荡在御宝阁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吸引过去,纷纷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声音来自红阁第二房的主人,他边笑边缓步而出,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的聚焦。 陈三叶也忍不住,头不敢动,只得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黑色布衣,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步履虽有些摇晃,但神态却显得颇为洒脱。 陈三叶定睛一看,顿时惊喜交加,这不是之前教过自己烁闪一指的闲云前辈吗?! 他心中一阵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闲云悠悠地走到栏杆旁,倚身而靠,仰头便是一口烈酒入喉,随即借着酒意大声喝道:“你们这帮人,慌什么慌!成何体统!还搞这么大的阵仗,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人呢!看看你们各大门派慌慌张张的样子,像话吗!” 神虚观的当家曲玉章听罢,怒声道:“闲云!你耳朵聋了吗?他刚才说自己姓燕!燕氏一族是魔教,是武林公敌!这里居然藏着这样的大魔头,你不帮忙铲除也就罢了,竟还在这嬉皮笑脸!” 闲云双臂搭在栏杆上,身体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曲玉章,声音洪亮地反驳道:“曲玉章啊曲玉章,你身为神虚观观主,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脑子都不长?你仔细看看这小子,瘦得跟猴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哪里像个大魔头?再说,燕氏一族不是早被我们铲除了吗?哪来的余孽?你因为一个‘燕’字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说罢,闲云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陈三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小兄弟,看来你的名字没能让在座的各位听清楚啊。那么,你就再大声些,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你究竟姓甚名谁?”说着,他还向陈三叶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陈三叶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闲云的用意。 他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啊! 陈三叶心中感激不已! 这时,那群围着陈三叶的侠士中,有一人手持利刃,逼近陈三叶,厉声喝问:“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姓燕的?” 陈三叶急忙喊道:“各位!各位!这是一场误会啊!我并非姓燕,而是姓颜!颜色的颜,不是燕子的燕!我叫颜志高!这真的是一场纯粹的误会!” 众人一听“颜”而非“燕”,顿时如释重负,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你真姓颜?”其中一名侠士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陈三叶急忙点头如捣蒜,一脸诚恳地说道:“大哥,千真万确啊!我骗你们的话,就让天打五雷轰!”他边说边做出个发誓的手势,样子既滑稽又可爱。 众侠士见状,相互对视一眼,这小伙子应该不是在撒谎。 于是,纷纷收起兵器,转身离去。 赵清露见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转头望向陈三叶,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陈三叶摇摇头,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师姐,真的好险啊!” 赵清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责备道:“我说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当日在冰洞里不是反复叮嘱过你,那个‘燕’...”说到这个字的时候,她急忙观察了四周,特意降低声音,继续说道:“那个字是绝对不能提的吗?你怎么就给忘了呢!” 陈三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师姐,我知道错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时紧张就给忘了。” 这时,捣药仔也凑了过来,刚刚那一幕让他惊魂未定,问道:“天哪,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好可怕啊!” 赵清露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捣药仔和陈三叶说道:“总之你们俩都给我注意点,以后别再提那个字了。还有,不该说的别乱说,知道吗?” 捣药仔和陈三叶连忙点头答应,陈三叶甚至还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以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第40章 异珠 祝小双注视着场中的一切恢复平静,心中终于如释重负。 她暗自庆幸,这不过是一场虚惊,若真的在此地爆发打斗,不仅珍贵的宝物可能毁于一旦,御宝阁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损害,这样的后果,她实在是不敢想象。 她看向陈三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刚才的事,真是让颜公子受惊了。小女子在此代御宝阁向公子致歉。”说着,她微微欠身,以示诚意。 随后,祝小双继续道:“既然现在误会已经消除,那么请问颜公子,您打算出价多少呢?” 陈三叶此时还有些愣神,似乎仍在回味着刚才的紧张气氛。 赵清露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啊?哦,对,出价……我,我带的金银可能不够,所以想用其他宝物来交换。” 祝小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说道:“那请公子将您的宝物呈上来吧,我们会为您的宝物进行估价。” 陈三叶心想:“燕不归信中提及的‘切记,不到万不得己不能打开,否则变成废石,分文不值。’这句话,我想现在就是万不得己的时候吧?” 陈三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 这个木盒外表朴素,呈褐色,看起来并不起眼。 然而,当这个木盒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会场再次掀起了一阵波澜。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木盒上,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他们都在猜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木盒里究竟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 在一片议论声中,一名下人快步走上台来,小心翼翼地从陈三叶手中接过木盒,然后呈递给了祝小双。 祝小双接过木盒,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木盒的盖子。 顿时,一道微寒的光芒从盒中射出,映照在众人的脸上。 只见盒中躺着一颗硕大的珠子,这颗珠子大得惊人,即便是成年女子的手掌也无法完全握住。 它呈纯黑色,表面散发着淡淡的寒光,给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感觉。 “这是黑珍珠吗?”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不太可能吧,黑珍珠哪有这么大的?”另一人摇头表示怀疑。 “就算是黑珍珠,也未必能比得上赤凰令的价值啊。”又有人叹息道。 红阁之上,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困惑。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易发财,此刻也眉头紧锁,无法认出木盒中的神秘珠子。他不禁开口问道:“喂,小子,你手里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陈三叶心中暗自叫苦,他哪里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和价值。 那封燕不归留下的信中,只是含糊地提及这是当世无价之宝,却并未详述其详情。 他心念一转,决定顺水推舟,故作神秘地说道:“怎么?整个御宝阁竟然没人认得此物吗?连那位姑娘身后的四大长老也认不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挑衅的意味,似乎是在挑衅御宝阁的鉴宝能力。 这样的举动,无疑更加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他们都想看看这个看似普通的珠子,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价值。 四位长老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他们经过一番交流,最终由为首的大长老开口道:“老夫与三位师弟眼拙,确实认不出此物。为了慎重起见,我们打算请太师叔过来品鉴一下。” 闵文云闻言,好奇地问道:“太师叔?莫非是万鉴阁的唐阁主的师弟,周古通周太师叔吗?” 祝小双点头回应道:“正是。诸位稍安勿躁,请稍等片刻,让我们先品品茶。” 陈三叶心中暗自窃喜,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顺利。 如果这位周古通太师叔真的能够认出这颗珠子的价值,那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而如果连太师叔都认不出来,那他就更有机会忽悠一番,让御宝阁的人误以为这宝物比赤凰令还要厉害。 “真是令人惊讶,连四位长老都未能识得此物的真面目。”修斗悟转头望向陈三叶,见后者神色平静,毫无慌乱之态,不禁心生疑惑,“这黑珠子看似普通,却似乎蕴藏着不凡之气,难道其价值竟能与赤凰令相提并论?” 易发财却不以为意地冷哼道:“哼,管它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倘若连周古通都无法辨识,那这东西便是一文不值,根本入不了我们的法眼。到时候,我定要抓住那小子好好审问一番!” 闲云闻言,又是一笑,他的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易大财主,你这满腹经纶的肚子怎么就不能容人一些呢?怎么总爱跟小辈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跟他,莫非真的有什么故事不成?” 易发财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喊道:“放屁!什么故事!我单纯看他不顺眼!”哼的一声坐下,不再言语。 那边的女扮男装公子,嘴角微扬,目光落在陈三叶身上,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第一次亮相便成为武林众矢之的,第二次出手又拿出如此神秘的宝物,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看来此人颇为神秘,也颇为有趣! 这趟御宝大会,倒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第41章 鉴宝 片刻之后,下人的声音在御宝阁内回荡:“万鉴阁的周古通周老爷子到!”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缓步走上台来。 他的步履虽缓,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老者看上去已年过百岁,但精神矍铄,丝毫不逊于身后的四位长老。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周古通走到祝小双身旁,脸上带着一抹傲视万物的微笑。 他张开双手,声音雄厚而有力,仿佛整个御宝阁都能感受到他的威严:“老夫听闻此处有一宝物,竟连我的四位师侄都认不出来?快拿来,让老夫好好瞧一瞧。” 他的话音一落,阁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都知道,周古通是万鉴阁的泰斗级人物,他的鉴宝能力无人能及。 如今他亲自出面,想必这颗神秘的黑珠子很快就能揭开真面目了。 陈三叶心中也不禁紧张起来,他虽然不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和价值,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之物。 祝小双小心翼翼地将褐色木盒递到周古通手中。周古通缓缓打开盒盖,初见那黑色大珠子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伸手轻抚珠子,将其置于掌心,迎着阳光仔细观察。 阳光穿透珠体,却似乎无法触及其核心,那深邃的黑色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 周古通眉头紧锁,轻轻敲击珠子,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又凑近闻了闻,似乎想从气味中探寻出珠子的秘密;最后,他用手掌摩挲着珠子的表面,感受着那微微透出的寒意。 陈三叶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周古通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思忖:这位老爷子乃是鉴宝界的泰斗,却也对这珠子一无所知,看来自己得提前准备一番说辞了。 周古通在台上走来走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珠子的来历。 他一生鉴物无数,阅书千万,对于各种奇珍异宝了如指掌。然而此刻,这颗看似普通的黑色珠子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御宝阁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周古通的品鉴结果。 突然,周古通停下了脚步,他的双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洞察了什么惊天秘密,他急促地吩咐道:“快!快去取龙液来!” 四位长老闻言,面色大变,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 龙液?!那可是万鉴阁的至高之宝啊! “快去,快去!”周古通见他们愣住,不禁连连催促,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期待。 其中一位长老急忙领命而去,其余三人则紧跟在周古通身后,想要一探究竟。 陈三叶看着这一幕,开玩笑似的对旁边赵清露问道:“这龙液是啥啊?别告诉我是龙的唾液啊!” 赵清露正要回答,却听到上方传来一个悠远的声音:“小子,不是什么龙的唾液,是龙的血液。” 陈三叶抬头望去,只见闲云坐在红阁之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他的听力竟然如此非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清陈三叶的话,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陈三叶连忙抱拳回道:“多谢前辈告知!” 忽然间,陈三叶愣了一下! 等等?!龙的血液?!龙...龙?! 陈三叶的双眼猛地瞪大,心跳瞬间加速,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 是龙吗?!传说中的那条龙吗?!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关于龙的传说和神话,那些曾经只存在于故事中的生物,此刻竟然与他如此接近! 难道?!这个古世上真的有龙的存在?! 他心中的激动如同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师姐!这么说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龙存在?!”他急切地转向赵清露,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赵清露被他的激动情绪所感染,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别激动,别激动,那只是个传说,我也没听说谁见过啊!师弟,你快坐下!” 陈三叶听罢,内心的激动如波涛汹涌,却硬是压下了那股冲动的热情,缓缓坐回原位。 他的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前方周古通手里拿着的黑珠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与好奇。 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那颗黑色珠子便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渴望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一窥龙液的真容,探寻那传说中的龙是否存在。 周围的议论声、欢呼声,似乎都离他远去,他的世界中只剩下那颗黑色珠子,以及即将到来的未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等待着接下来更加精彩的故事上演! …… 承仙派,坐落于群山环抱之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大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显得既庄重又肃穆。卓寻欢端坐于檀木椅上,他年约五十有余,一头黑发浓密,眼神锐利,透露出深邃与睿智。 飞鸽传书自窗外飞来,卓寻欢轻展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蓝焰宝刀惊现御宝阁!”他微微皱眉,随即闭目沉思,片刻后,纸条在他手中化为粉尘,随风飘散。 “叫长进过来。”卓寻欢声音低沉有力。 何长进应声而入,见师傅端坐大殿之上,连忙上前抱拳鞠躬道:“徒儿参见师傅!” 卓寻欢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看着何长进说道:“长进,探子来报,蓝焰宝刀已有下落。” “师傅,宝刀在何处?”何长进急切地问道。 “御宝阁。”卓寻欢缓缓吐出三个字。 “御宝阁?!”何长进一愣,随即思索道:“这么说,千玉关把它拿出来拍卖了?难道蓝焰山庄的灭门之事与他们有关?” 卓寻欢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此事尚难定论。蓝焰山庄被灭后,宝刀便下落不明,江湖上传言甚多。但千府一直声誉良好,不太可能是幕后凶手。而且,赵天霸的蓝焰刀法已入化境,无人可敌,他们若真的想抢夺宝刀,只怕也非易事。” 何长进听后默然,确实,以千府的实力和声誉来看,不太可能是凶手。 但他心中仍有许多疑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卓寻欢看出他的困惑,便说道:“为师召你前来,是希望你能前往碧空城一趟,暗中调查此事。另外,如意山庄也发来了请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寿宴。你既然要去碧空城,就顺便替为师走一趟吧。” 何长进点头应允,接过师傅递来的请帖和贺礼清单,便转身离去。 看着何长进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卓寻欢再次闭上双眼,心中却暗自思量着蓝焰宝刀之事。 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江湖的安危,更可能牵扯出一段尘封已久的秘密。 此时,殿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承仙派的建筑群上,金色的光芒与青山绿水相映成趣,更显得这片仙境般的所在美丽而神秘。 第42章 龙瞳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位长老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陶瓷盒。这盒子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青蓝色的釉面在灯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周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那滴珍贵的龙液。这滴液体晶莹剔透,宛如一颗小小的明珠,静静地躺在盒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易发财的双手紧紧扣住栏杆,仿佛要将它生生捏碎一般,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脑袋几乎要悬挂在半空中,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他忍不住提醒道:“老爷子,您可千万要小心啊,别让这一滴滴在地上了。这么一滴龙液,其价值足以相当于一城的财力,可千万不能糟蹋了。” 周老爷子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地将那滴龙液轻轻提起,缓缓地靠近那颗黑珠子。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龙液轻轻地滴在了黑珠子上。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黑珠子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滴龙液仿佛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黑珠子之中。 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珠子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天地有龙气,风云变幻间! 画面切换到御宝阁外,碧空城。 碧空城,这个素来繁华喧嚣的城市,此刻仍旧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街道两旁,商贩们吆喝着,行人悠闲地挑选着心仪的物品。 一位妇女正在菜摊前挑选土豆,忽然,她惊讶地发现土豆的颜色从土黄渐渐变成了灰黑,紧接着,整个菜摊,乃至周围的街道都迅速暗了下来! 妇女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不知何时被一片厚重的乌云笼罩,那乌云黑得如同泼墨,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吞噬! 雷鸣声滚滚而来,伴随着阵阵狂风,吹得街上的行人衣袂翻飞,发丝凌乱! 雷霆之声响彻天际,震撼人心!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仰望苍穹,只见那片乌云盘旋在御宝阁上空,如巨兽般咆哮,似乎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御宝阁内,原本正在交谈的众人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 酉时未到,天色却已如此昏暗,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台上突然亮起一道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亮,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周老太爷手中的那个盒子上的黑珠子在发光发热! 周老爷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迅速将盒子放在地上,示意众人远离。台上的人纷纷后退几步,紧张地盯着那颗发光的珠子。 突然,珠子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虽然震感并不强烈,但却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紧接着,珠子竟然缓缓浮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上升,最终悬停在空中。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颗珠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星辰。 就在这时,红阁的众人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他们迅速后退几步,同时召唤出护卫保护自己。 御宝阁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人们都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那颗神奇的珠子! 突然!“噼噼啪啦”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见那颗珠子的周围开始闪烁起黄色的雷电。 那些雷电虽然不大,但却异常频繁,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铺垫。 “看!那珠子裂开了!”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颗珠子竟然开始缓缓裂开,一层外壳逐渐剥落,露出里面一颗血红色的珠子。而在这颗血红色珠子的中央,还有一颗黑色的小珠子在旋转着。 这奇异的景象让众人惊叹不已,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与此同时,御宝阁上空的乌云越积越厚,闪电不断在云层中穿梭。 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向了那颗悬浮在空中的珠子! 眼前一闪,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待光芒散去后,只见那颗珠子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远古沉睡的猛兽在咆哮,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周老爷子惊呼出声:“龙……龙吼?!” 霎时间,那珠子猛然爆发出强烈的黄光,璀璨夺目,直刺云霄,穿透了御宝阁上空那片厚重的乌云! 众人齐齐抬头仰望,只见—— 乌云之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威严的侧脸:角似鹿,脸似马,长须飘飘,露出森森利齿,那气势不怒自威,令人心生敬畏,整个碧空城似乎都在这股威严之下颤抖! “那……那是龙?!”所有人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 陈三叶,这个一直渴望亲眼见到龙的少年,此刻终于得偿所愿!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那龙威已然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突然,那龙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射出两道威严的光芒,仿佛能洞穿天地,震撼人心! 那眼神锐利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便会心神俱裂! 龙目俯视,似乎看见了那颗发光的珠子,随后缓缓闭上,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乌云之中... 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大地,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 梦虽醒,但碧空城的众人依旧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难以置信,自己竟然真的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神龙,尽管只是那惊鸿一瞥。 御宝阁内,众人亦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颗悬浮在空中的珠子,颜色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深红色变成了深黄色,中间的黑色依旧深邃,但周围却多了许多复杂的丝线纹路,整体看来,竟似一个巨大的眼瞳! 那颗珠子缓缓下落,最终落入了周老爷子的手中。 周老爷子颤抖着手,盯着珠子,口中喃喃自语:“是了,是了!没错,就是它了!” 祝小双疑惑地问道:“老爷子,那究竟是什么?” “是龙瞳!龙瞳啊!”周老爷子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赵清露也惊得站起身来,连陈三叶都瞪大了眼睛。赵清露难以置信地说道:“龙瞳?难道是传说中四大神兽秘宝之一的龙瞳?!” 红阁内的众人无不震惊,这一天他们所经历的惊奇之事已经足够多,此刻更是几乎要惊破了胆。 祝小双默默重复着“龙瞳”二字,但心中所思所想,无人知晓。 周老爷子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洪亮而畅快。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珠子放入褐色的盒子中,盖好盖子,然后郑重地交给了祝小双。 随后,他大手一挥,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边走边高声笑道:“哈哈哈!老夫在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如此宝物,实在是快哉!快哉!”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头对众人说道:“龙瞳的价值,绝非世间凡物所能比拟,即便是一百把蓝焰宝刀也换不来!”说完,他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渐行渐远。 四位长老担心周老爷子的身体,也急忙跟了出去。 祝小双手捧着木盒,静默片刻,然后朗声说道:“诸位,颜公子已出当世无价之宝龙瞳一枚,不知还有哪位愿意出价相争?” “黄阁第四房,龙瞳一枚,首次竞拍!” 声音在宽敞的拍卖大厅中回荡,激起一阵阵涟漪。 “黄阁第四房,龙瞳一枚,二次竞拍!” 话语再次响起,如同晨钟暮鼓,敲击着在场每一位竞拍者的心弦。 “黄阁第四房,龙瞳一枚,终极竞拍!” 随着第三次竞拍的宣布,整个拍卖大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咚”的一声,拍卖师的铁锤重重落下,一锤定音,尘埃落定。 祝小双面带微笑,声音清亮:“恭喜颜公子,以稀世珍宝龙瞳成功换取蓝焰宝刀!”她率先鼓掌,掌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掌声雷动。 “本次御宝大会圆满结束,感谢各位的光临,相信这次经历将成为各位一生中难忘的回忆。期待我们下次再见!”祝小双说罢,深深一鞠躬,随后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这场竞拍会的最大赢家,竟是那位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陈三叶。 然而,此刻的他,却仿佛仍沉浸在那场如梦似幻的竞拍之中,脸上挂着难以名状的笑容,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喜悦... 第43章 邂逅 “恭喜啊,小兄弟!”闲云的声音宛如一阵清风,将陈三叶从纷繁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抬头,只见闲云正缓步走来,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陈三叶连忙起身,恭敬地抱拳施礼:“闲云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闲云微微点头,目光在陈三叶身上打量了一番,问道:“一晃眼,都过去快半个月了。不知你这段时间,武功进展如何?” 陈三叶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赵清露正站在不远处。 他急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前辈,此事还需保密,此处人多口杂。” 闲云了然于胸,微微一笑,不再追问。他转而换了个话题,轻声道:“对了,你之前提及的那葡萄酒,可曾随身携带?” “啊?!”陈三叶猛地一拍脑门,脸上露出懊悔之色,“前辈,真是抱歉!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处理各种事务,竟然把答应给您酿制葡萄酒的事情给忘了!真是罪过罪过!” 闲云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无妨,我知道你最近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只需要记得,下次见面时,把那葡萄酒带来便是。” 这时,赵清露款步上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清露见过闲叔叔!”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长辈的尊重。 陈三叶初时一惊,但随即心中便明了了其中的关联。 闲云所传授的武功,赵清露也一眼认出,还说是她母亲的武功。 这让陈三叶意识到赵清露的母亲与闲云前辈之间定有深厚的渊源。 闲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了,清露。你长大了,变得越发亭亭玉立。自从你一年前离家,我便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幸得你平安无恙。” 他的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接着说道:“毕竟,你是我师妹最疼爱的女儿...” 陈三叶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师兄妹,同门关系啊!” 赵清露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恍然大悟道:“原来闲叔叔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守护,难怪我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多谢闲叔叔的庇护!” 然而,提及蓝焰山庄的遭遇,闲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愤怒:“蓝焰山庄之事,我深感痛惜。若我当时在场,定不会让那等惨剧发生。” 赵清露的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哽咽:“若是我没有离家出走,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阿爹不会离我而去,蓝焰山庄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说着,她的泪水忍不住滑落。 陈三叶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师姐,别难过了。如今蓝焰宝刀已经重回我们手中,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赵清露轻轻抽泣着,感激地看着陈三叶:“师弟,谢谢你!” 闲云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声音坚定而有力:“放心,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真凶也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继续追查此事,为蓝焰山庄讨回公道。”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陈三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了,我要走了,陈三叶,别忘了你之前答应给我的葡萄酒哦!下次见面,我可是要品尝的。” 说罢,闲云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此时,闵文云望着闲云渐行渐渐远的背影,缓步走了过来,向陈三叶抱拳施礼道:“在下闵文云,天永城的万通钱庄正是家父经营的。”正说着,突然看了赵清露一眼,发现竟是个美人?! 他急忙对赵清露说道:“在下闵文云,天永城的万通钱庄正是家父开的!若姑娘有意,在下可以带姑娘去参观参观!” 陈三叶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住闵文云的视线,抱拳笑道:“原来是万通钱庄的少庄主闵兄,久仰久仰!天永城乃繁华之地,我一直心向往之,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去领略其风采。” “欢迎欢迎!随时都可以,欢迎!欢迎!”闵文云一边急着回复一边瞄了几眼赵清露。 赵清露见状,急忙缩了回去,小声说道:“小女子见过闵公子。”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日好相见!”闵文云急着要名字。 还未待赵清露开口,陈三叶抢先回道:“哎!闵兄!刚才你说你是开钱庄的吧?那我想借钱可以吗?” “可以可以!随便借!借多少管够!”闵文云还是一边急着回复一边偷看赵清露。 此刻,闵文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嘲热讽,一男子戏谑地说道:“闵文云,你就别自讨没趣了,看人家姑娘都尴尬得躲起来了,你还这么死缠烂打,真是丢人现眼!你这好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闵文云闻言,顿时怒火中烧,猛地回头怒斥道:“放屁!我才不是好色之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种一介武夫,自然是不会懂的!” 原来,出声之人正是天行门的少门主修斗悟! 他被闵文云的言辞激怒,但也不想在此多费口舌。他大步走到陈三叶面前,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冷声道:“颜志高,我记住你了!抢我宝刀,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他冷哼一声,伸手抓住闵文云的后领,强行将他拖走。 闵文云一介书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修斗悟硬拖着走。 他口中仍不忘喊道:“姑娘!姑娘!还未请教你的芳名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然而,他的呼喊声只换来了修斗悟更加不屑的冷笑。 见那两人渐行渐渐远,赵清露轻轻摇头,嘟囔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陈三叶也只得苦笑,摇了摇头。 正当他准备继续前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突然扑鼻而来,是女子特有的芬芳。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男装的女子迎面走来,英姿飒爽,却难掩其女子本色。 那“公子”朝陈三叶微微一笑,抱拳说道:“颜公子今日之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声音清脆悦耳,显然是个女子。 陈三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抱拳回礼道:“姑娘谬赞了,在下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站在一旁的赵清露听闻陈三叶道出此人是女子,心中惊讶连连! 她好奇地打量着那位“公子”,想要看出更多端倪。 那位“公子”听闻,略惊了一下,抱拳笑道:“颜公子真是好眼力!小女子名叫落雁,是赤凰一族的后裔。” 陈三叶慌忙抱拳回道:“原来是赤凰姑娘!久仰大名!” “你...听说过我?”赤凰落雁微微一惊,问道。 “这...”陈三叶这下尴尬了。 赤凰落雁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快的笑声,噗嗤一声说道:“颜公子,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一块赤红的令牌,轻轻递到陈三叶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块赤凰令牌,是我赤凰城的信物,请公子务必收下。小女子真心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来我赤凰城做客,我们共叙佳话。”她的声音温柔而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小姐,这……”护卫在旁蹙眉,有些迟疑地开口,“恐怕有些不妥吧?” 陈三叶原本有些意外,但听到护卫的提醒,他立刻回过神来,双手推辞道:“赤凰令牌如此贵重,在下何德何能,怎敢轻易收下!” “颜公子,何须如此客气。”赤凰落雁微笑着看向陈三叶,随后轻轻瞪了旁边的护卫一眼,柔中带刚地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爹那边我自会解释。” 她转过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陈三叶温声说:“那我们便先行告退了,颜公子,真心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相逢。” 目送着赤凰落雁渐行渐渐远的身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陈三叶这才低头凝视着手中那枚赤凰令牌。他轻轻抚摸着,感受到那凉凉的触感,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怀中。 抬头望向远方,那里已是赤凰落雁远去的方向,陈三叶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女子嫣然一笑的模样。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语道:“落雁落雁,沉鱼落雁,果真人如其名。” 一旁的赵清露看着陈三叶这副模样,忍不住碰了他一下,打趣道:“喂!师弟!你傻笑什么呢?都流口水了!” 陈三叶这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流口水了,赶忙抬手擦了擦,有些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第44章 相邀 赵清露手中紧握着那把刚刚到手的蓝焰宝刀,刀身流转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她深知,随着这把刀的现世,江湖上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无数贪婪的目光已然悄然盯上了它。 她转头看向陈三叶,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担忧的光芒,轻声道:“师弟,蓝焰宝刀既已得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捣药仔也凑上前来,挠了挠头,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去吧,顺便吃点东西,再慢慢商量对策?” 陈三叶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稳妥的主意。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颜少侠,请留步!”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千府的管家孙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朝着陈三叶拱了拱手,气喘吁吁地说道:“颜少侠,我家老爷有请!” 陈三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千玉关找我做什么? 赵清露看出了陈三叶的疑虑,她轻轻拉了拉陈三叶的衣袖,小声说道:“师弟,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去打探一下,为何千玉关手里会有这把蓝焰宝刀。” 捣药仔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陈...” 突然想起陈三叶用了假名,捣药仔反应极快,立马改口说道:“颜...颜大哥,我们目前毫无头绪,不如去千府看看情况如何。”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对孙和说道:“那就烦劳孙总管给我们带路了。” 然而,孙和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颜少侠,我家老爷只请您一人前往。” 赵清露闻言,连忙说道:“没关系,师弟,你就去吧。我和捣药仔回客栈等你。” 捣药仔也笑着说道:“陈大哥,你去吧。我们在客栈等你,不要太晚回来啊!” “好!”陈三叶对他们说道,继而回头对孙和说道:“那就烦劳孙总管了。” …… 西城,文府。 在院内的一座古朴亭子里,文立泰与沈伯恩相对而坐。文立泰手法娴熟地沏着茶,他轻轻夹起茶杯,在热水中轻涮,然后放入茶叶,倒入些许温水,又迅速倒掉,留下泡开的茶叶。接着,他取来清晨从山中汲取的清泉,加热后缓缓倒入杯中,茶香四溢。这一连串的动作,他二十年来做得如此流畅,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文立泰将泡好的茶递给沈伯恩,沈伯恩接过茶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却被烫得直吐舌头,说道:“好烫啊。” 文立泰微微一笑,摸了摸胡须,说道:“品茶之道,在于静心。心若浮躁,不仅品不出茶的韵味,还容易烫伤自己。” 沈伯恩叹了口气,说道:“文泰兄,你说得轻松。赵天霸一事尚未解决,封三止又出了事。两次事件手法相同,武器同样是失踪,显然是同一人所为。然而敌在暗,我在明,我实在无法心安。” 文立泰轻吹茶面,悠然地啜饮一口,眼中流露出满足的神情:“用山巅清泉泡出的茶,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沈伯恩却显得焦躁不安,他急切地说道:“立泰兄,你怎如此从容不迫?眼下形势紧迫,与其在此品茶,不如商讨对策为妙!” 文立泰放下茶杯,微笑着宽慰道:“沈庄主,稍安勿躁。此事或许与我们三十年前的旧事并无直接关联。” 沈伯恩眉头紧锁,疑惑道:“立泰兄何以如此断定?” 文立泰分析道:“据你所述,案发现场两把武器失踪,显然是凶手所为。他的目标似乎仅限于武器,杀人或许只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天瑶八武名扬四海,敢于亮出兵器者,必是不惧生死之人。他们因此招祸,也属情理之中。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事更可能只是巧合,而非与三十年前之事有关。” 沈伯恩听后,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仍带着些许疑虑:“但愿如此。不过,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我们仍需小心谨慎。” 文立泰点头赞同:“沈庄主所言极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我们也不必过于紧张,来,再饮一杯茶,让心情平复下来。” 这时,文府的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中托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有一封信。” 文立泰微微颔首,示意下人退下,随后接过信件,缓缓地展开阅读。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蓝焰宝刀竟然出现在碧空城!” 沈伯恩正悠闲地品着茶,听到这话,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他急忙放下茶杯,满脸惊疑地问道:“什么?蓝焰宝刀?这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吧。”文立泰将信件递给了沈伯恩。 沈伯恩接过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蓝焰宝刀竟然会在御宝大会上出现?立泰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立泰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信中提及,宝刀被一个姓颜的男子夺得了,他叫颜志高。” “颜志高?”沈伯恩皱眉思索片刻,然后说道:“我从未听说过此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夺得宝刀又有何目的?” 文立泰沉思片刻,沉声说道:“此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蓝焰宝刀重现江湖,必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各大门派和武林豪杰都会争相抢夺,江湖又将不太平了。” 沈伯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天瑶八武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得想办法把宝刀夺过来。毕竟,落在我们自己手里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好。” 文立泰却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我们没必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如何发展,这才是我们目前应该做的事情。” 沈伯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说道:“对了,再过几日便是上官断鸿的五十大寿了。他邀请了天下英雄一同赴宴,还打算在寿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让他的儿子继承衣钵,将家传的如意金枪传给他。立泰兄,你觉得上官断鸿这是何意?是不是打算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文立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猜测也无济于事。等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想必届时,必定是热闹非凡,各路英雄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一武林盛事。”说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45章 相赠 在孙和总管的引领下,陈三叶踏入了千府的大门,这次的入口与上次截然不同,显得更为庄重而威严。 一穿过那气势磅礴的垂花门,陈三叶便置身于千府的内院之中。只见院内布局精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每一处都透露出匠心独运的精巧。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绿植葱茏,花香袭人,与远处假山池沼相映成趣。厅堂楼阁之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彰显着千府的富贵之气。 陈三叶暗自感叹,这千府果真是名不虚传,每一处都透露出富丽堂皇的气息,几乎可以与皇家的御花园相媲美。 随着孙和总管的脚步,陈三叶终于来到了那间名为翡金厅堂的屋子前。他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厅堂内,两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气氛庄重而又不失雅致。左侧的男子,正是千府的当家主人——千玉关。他身材略显发福,但并不显得臃肿,反而给人一种富态而和蔼的感觉。面庞圆润,皮肤保养得极好,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千玉关今日的穿着尤为显眼,一身华贵的锦绣长袍,以金丝银线绣制着繁复的吉祥图案,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的工艺。长袍的颜色是深沉的宝石蓝,既显得高贵又不失稳重,与他圆润的面庞和富态的身材相得益彰。腰间束着一条玉带,镶嵌着各色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显得他气宇轩昂。 他的双手轻轻搭在膝上,手指上戴着几枚精致的玉戒,每一枚都价值连城,无疑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让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便是这千府的主人。 而坐在千玉关右侧的另一位中年人,他的装扮与千玉关的富贵华丽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他留着一抹浓密的胡须,每一根都精心打理过,显得既整齐又有力,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威严与成熟。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不怒而威,让人不敢小觑。 他身着墨绿色的长袍,这颜色既显得沉稳又不失生机,与他沉稳而睿智的气质相得益彰。长袍的质地看似普通,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其纹理细腻,光泽内敛,显然是用上等的丝绸制成。袍身上没有任何繁复的图案,只有简单的线条勾勒,却更显得大气而不失雅致。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简洁而有力。双手自然地垂在膝上,并未佩戴过多的饰品,仅有一枚玉质扳指套在拇指上,显得既低调又不失身份。 他的头发被一根墨玉发簪简单挽起,没有过多的发饰,却更显得清爽利落。他的脸庞线条分明,虽然已有岁月的痕迹,但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陈三叶一眼便认出了坐在左侧的正是千玉关,而右侧那位留着胡须的中年人,他却是一时之间难以辨认。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于此,毕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与千玉关会面,其他的细节并不重要。 千玉关一见陈三叶到来,立刻起身相迎,满面笑容地走过去,双手抱拳,朗声道:“久仰颜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快请坐!”说着,他便热情地握住陈三叶的胳膊,引导他入座。 待陈三叶坐下后,千玉关指着旁边的楚临雄介绍道:“颜少侠,这位便是我们碧空城的城主,楚临雄楚城主。” 陈三叶闻言,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地抱拳鞠躬,说道:“原来是楚城主,晚辈...颜志高有礼了。” 楚临雄见状,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尽显豪爽之气:“哈哈,小兄弟不必多礼,你我今日有缘相聚,便是朋友。” 待众人重新落座后,千玉关接着说道:“在方才的御宝大会上,我和楚城主可是听闻了颜少侠的英勇事迹。你力压群雄,竞得那蓝焰宝刀,真是可喜可贺啊!” 陈三叶谦虚地笑道:“千老爷过誉了,晚辈只是侥幸而已,当不得如此夸赞。” 千玉关摆了摆手,笑道:“什么老爷不老爷的,老夫可没那么老。你若不嫌弃,就叫我千爷吧。”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暖,觉得这位千爷倒是颇为随和,便点头应道:“好的,千爷。” 千玉关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陈三叶微微欠身,向千玉关询问道:“不知千爷召晚辈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千玉关与楚临雄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千玉关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郑重:“颜少侠,我千家做生意向来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不做亏本买卖。你以龙瞳换得蓝焰宝刀,但在我等看来,这交易似乎有些失衡,有失公允。因此,我与楚城主商议后,决定赠你一物,以作补偿。” 陈三叶心中稍微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这场交易已是各取所需,没想到千玉关会如此注重公平公正,不愿占人便宜。 虽然从价值上看,一把宝刀似乎难以与龙瞳相提并论,但在陈三叶心中,龙瞳作为赵清露父亲的唯一遗物,其情感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自然无比尊贵。 他心中虽然满是感激,但嘴上还是礼貌地婉拒道:“千爷,您的心意晚辈深感荣幸,晚辈实在不...” 未等陈三叶说完,楚临雄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镌刻着“城主令”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威严而庄重。他微笑着递给陈三叶,说道:“小兄弟,这令牌你且收下。” 陈三叶一眼便认出这令牌的不凡,他急忙摆手,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令牌如此贵重,晚辈怎敢轻易承受?” 楚临雄轻轻摇头,笑道:“与龙瞳相比,这令牌又算得了什么呢?” 千玉关沉吟片刻,又补充说道:“天下间宝物众多,然而,能与龙瞳一较高下的却寥寥无几。我猜测颜少侠是在不知此物为龙瞳的情况下,才来换取宝刀。若你早知它的价值,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若是以往的他,肯定会选择换,因为蓝焰宝刀是他师姐——赵清露父亲的遗物,没有什么东西比遗物更重要了。 只不过现在他不能这么回答,因为他不想让眼前两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想暴露赵清露的真实身份,毕竟外面还有真凶在游荡着。 只好假装不好意思地回道:“经千爷这么一讲,晚辈那确实是...” 千玉关听后,哈哈一笑,道:“颜少侠,你且细想,这般交换,我们千家无疑是占了大便宜,你却是吃亏不少。这岂不是违背了我们千家的交易原则?” 陈三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千玉关又接着说道:“说实话,我手中的珍宝虽多,但与龙瞳相比,皆黯然失色。即便是楚城主的城主令,也不及龙瞳的万分之一。为了弥补这份亏欠,我打算让颜少侠从我这里挑选了三件宝物,希望能与龙瞳的价值相称。为此,我还特意邀请了楚城主一同商议,他也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陈三叶闻言,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诚恳地说道:“千爷如此为晚辈着想,晚辈实在是感激不尽。” 千爷见状,温和地笑道:“颜少侠,既然你理解我们的心意,那就请收下这令牌吧。”说着,他与楚临雄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将令牌递到了陈三叶的面前。 “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陈三叶双手接过城主令,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怀中,随后好奇地问道:“不知这城主令究竟有何妙用?” 楚临雄与千玉关相视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楚临雄解释道:“这城主令,乃碧空城的最高权威象征。持此令者,可号令全城,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权贵名流,皆需听从调遣。此乃城主令之最大作用。” 陈三叶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激动,没想到这令牌竟有如此大的权力。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楚临雄继续说道:“当然,这城主令也并非无所不能。使用时需遵循江湖道义,不可为非作歹,更不可做出令人不齿之事。至于如何运用,便全看持令者的智慧与良知了。” 陈三叶听后,郑重地抱拳回应道:“楚城主放心,晚辈定当谨记教诲,将城主令用于正途,惩恶扬善,不负二位前辈的厚望!” 楚临雄闻言,哈哈一笑,抚须赞道:“好!好一个惩恶扬善!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多打扰了。城中尚有诸多事务需老夫处理,这便告辞了。”说罢,他大步迈出厅堂,身影渐行渐渐远。 第46章 无名 “颜少侠,请坐。”千玉关微笑着示意陈三叶坐下。 待陈三叶依言坐下后,他心中萦绕已久的一个疑问终于脱口而出:“千爷,晚辈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千爷能否为晚辈解惑?” 千玉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颜少侠,你可是想问那蓝焰宝刀如何会出现在御宝阁,又如何会落到我手中的?” 陈三叶点了点头,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正是此事,还望千爷不吝赐教。” 千玉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缓缓开口道:“此事还得从御宝阁拍卖开始前三天说起。那日清晨,阳光刚刚洒满碧空城,管家孙和急匆匆地跑来,脸上满是惊疑之色。他告诉我,在大门口的石狮子下发现了一只木盒,里面赫然放着一把刀。” “我细细查看那把刀,只见它锋利无比,刀刃上隐约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幽暗而神秘。凭借我多年鉴宝的经验,我直觉这把刀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蓝焰宝刀!” 说着,千玉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陈三叶,继续说道:“这里有一封信。” 陈三叶接过信,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一段话: “千爷敬启: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心向往之。近日得知碧空城御宝阁即将开启拍卖盛事,不胜欣喜。在下因机缘巧合,竟得江湖失传已久的蓝焰宝刀一柄,此刀威力非凡,光芒四射,实乃稀世珍品。 然在下身份卑微,不便亲自携刀参与拍卖,故欲委托千爷代为出席,以宝刀压轴登场,定能大放异彩,震撼四座。 千爷重信守诺,名满江湖,在下深知千爷绝不会私吞宝物。然在下亦知,千爷行事必有规矩,故不求千爷以物易物,只需千爷应允在下三事,此交易便可成立。 其一,蓝焰宝刀之事,务必严守秘密,万勿泄露风声。此刀乃江湖至宝,一旦泄露,必将引来无数纷争与杀身之祸。千爷家族声誉卓着,定能守护此秘密周全。 其二,数日之后,将有两位男子与一名女子莅临碧空城。届时,望千爷能以贵宾之礼相待,并安排他们以黄阁贵宾之身份参与御宝阁拍卖会。在下附三人画像于信后,以供千爷辨识。 其三,在下行踪飘忽,不欲为人所知。故恳请千爷勿派人打探在下下落,以免徒增纷扰。若千爷不遵此诺,在下虽势单力薄,亦将全力以赴,保护自身周全。 言尽于此,望千爷守信践诺,不负所托。在下预祝御宝阁拍卖盛会圆满成功,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敬上。 无名小辈 顿首” 陈三叶心中陡然一惊,暗忖:“这‘无名小辈’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手中怎会有蓝焰宝刀?又怎会预知我等将来碧空城?”种种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令他困惑不已。 他抬头望向千玉关,疑惑道:“千爷,这信中所言之人,似乎颇为神秘,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千玉关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此人行踪飘忽,难以捉摸,他的真正意图我们无从得知。但从他留下的信和宝刀来看,他似乎有意让颜少侠你成为这把宝刀的新主人。” 陈三叶闻言,眉头紧锁,沉吟道:“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他早就预见到蓝焰宝刀会落入我手中?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让我有些不安。” 千玉关见状,轻轻拍了拍陈三叶的肩膀,宽慰道:“颜少侠,世事难料,或许这就是缘分使然。无论如何,你得到这把宝刀,也算是一件幸事。”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对了,颜少侠,老夫曾答应过,让你挑选三样宝物作为答谢。不知你可还记得此事?”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抱拳施礼道:“晚辈自然记得,多谢千爷厚赐。” 千玉关哈哈大笑,起身道:“好,颜少侠,那就请随我来吧。” …… 漫天飞雪,狂风怒号,视线模糊的山脉间,一行人马艰难地行进着。突然,一个身着黑色侍卫服、头戴鬼面具的人影匆匆跑来,声音急促地报告:“禀告影将大人,地图上所标记的位置已找到,就在前方不远处!” 影将闻言,立刻下令道:“你速带一队人马前去探查,务必控制那片区域,殿王随后就到。” “遵命!”那人领命而去,迅速带领一队人马消失在风雪之中。 影将迅速下马,来到殿王所在的马车旁,躬身抱拳禀告:“殿王,前面不远处便是所在地。” 殿王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显得沉稳而有力:“很好,四将听令!” “末将在!”影将、泪将、星将、血将齐声回应,声音震天响。 “即刻加速前进,务必在落日前到!”殿王发出命令。 “遵命!” 第47章 下塔 在千玉关的引领下,陈三叶穿过了厅堂幽深的后门,踏上一条曲折蜿蜒的长廊。长廊两旁,古木参天,绿叶掩映,偶尔可见几处亭台楼阁,透出几分古朴与雅致。绕过一片繁花似锦的后花园,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雄伟的建筑前。 陈三叶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宝塔耸立眼前,塔身高大挺拔,目测约有十层之高。宝塔的每一层都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显得庄重而又不失雅致。他惊讶地发现,这座宝塔竟隐藏在千府的深处,而且名字也颇为直接——藏宝塔。 千玉关取出特制的钥匙,轻轻打开了塔门上的锁。陈三叶跟随其后,踏入了这座神秘的宝塔。塔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他抬头望去,只见塔内装饰豪华,每一层都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物品。 架子上的物品种类繁多,有的层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典籍,书页泛黄,散发着岁月的痕迹;有的层则陈列着各种丹药和草药,瓶瓶罐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还有的层则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剑枪戟,寒光闪闪,显得威风凛凛。 陈三叶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物品都保养得极好,没有一丝灰尘,显然平时有人精心打扫。他不禁感叹,这么多东西,一人恐怕难以清扫完毕,千府的家仆们定是付出了不少辛劳。 陈三叶环顾着藏宝塔内琳琅满目的宝物,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不禁开口问道:“千爷,这些宝物就这样随意摆放,而且塔门也只是简单地上了把锁,难道您就不怕它们丢失或被盗走吗?” 千玉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道:“三叶,你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仿品,并非真品。” “啊?!”陈三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手指着上方的架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上面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千玉关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虽然下人们每天都辛勤打扫,塔外也有守卫认真把守,但这里的宝物其实都是假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外人起疑心。” 千玉关领着陈三叶深入藏宝塔内,走到一幅繁花似锦的画卷前。他轻步上前,从书桌上取下一支笔,沾了沾墨,然后细心地在画卷上点触,时而轻点花蕾,时而重触花瓣,似乎在解锁某种秘密。 陈三叶凑近一看,只见画面上的花朵五彩斑斓,数之不尽。随着千玉关的点触,画卷突然轻轻卷起,露出其中隐藏的机关——一个铜制的拉环。千玉关毫不犹豫,用力一拉,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关启动声,画卷背后的石门轰然洞开。 “真正的宝物就在里面,跟我来吧。”千玉关的声音平静而神秘,仿佛带着陈三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三叶心中惊叹不已,原来这幅画竟是藏宝塔的秘密之门!那拉环便是开启密室的钥匙!而画后的石门则通往一个未知的神秘空间! 他心中三连惊叹,但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默默跟随千玉关的脚步。 “小心脚下的台阶!”千玉关突然提醒道。陈三叶低头一看,心中一惊,只见脚下竟是一段向下的楼梯。他们这是要往地下走?难道真正的密室藏在地下? 随着他们步步深入,一个宏大的空间逐渐展现在眼前。这间密室宽敞无比,仿佛一个巨大的高铁站,一眼望去,珍宝琳琅满目,仿佛无穷无尽。陈三叶估摸着,即便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能逛完这个宝藏之地。 他不由得感叹:“厉害了!难怪藏宝塔敢直接挂名,原来真正的宝物都藏在这地下密室之中。这样的布局,恐怕连飞贼也想不到吧!” 千玉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对陈三叶说道:“颜少侠,这些普通的宝物或许难以入你的法眼,还请随我来。” 他领着陈三叶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扇古朴而庄重的大门前。千玉关轻轻推开门,门后传来阵阵奇珍异宝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宝藏秘密。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当世罕见、数一数二的珍宝,我相信总有一件能入颜少侠的法眼。”千玉关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期待。 陈三叶踏进大门,眼前顿时一亮。只见室内罗列着各式各样的宝物,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光华,让人目不暇接。他环顾四周,只见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件珍宝,旁边还附有详细的介绍说明,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博物馆之中。 尽管陈三叶对许多宝物并不熟悉,但他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名贵气息,仿佛每一件都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传奇。 “颜少侠,请随意挑选三件你心仪的宝物吧。”千玉关微笑着说道,给足了陈三叶挑选的空间。 陈三叶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千爷。”于是开始逛了起来。 左看看,那是什么?原来是六把飞刀。 右看看,那是什么?原来是金丝软甲。 左看看,原来是一支毛笔。 右看看,原来是古董玩物。 左看看,内功秘籍。 右看看,发财秘籍。 左看看,千年灵芝。 右看看,灵丹妙药。 陈三叶一边走一边左看看右看看。 左看看,霹雳盘。 右看看,短匕首。 左看看,一把手枪。 右看...... 等等不对?!枪?手枪?!陈三叶吃惊地后退一步,接着他又靠近一看,原来是一块黑炭,这造型有点像手枪,吓死他了。 陈三叶继续逛着,脚步却渐渐放慢,似乎被某处宝物深深吸引。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左侧的展品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不是拍卖会上红阁准备出的那个灵药吗?”他低声自语,定睛一看,那正是传说中的阴阳双生丹。旁边的介绍详细记载着此物的来历与神奇之处——它是天行门的镇门之宝,当世仅存三颗,一颗为天行门所珍藏,一颗为千府所有,而最后一颗的下落却成谜。 正当陈三叶沉浸在阴阳双生丹的传说中时,千玉关悄然来到他身旁,微笑着问道:“颜少侠,看上这款宝贝了?” 陈三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千爷,这阴阳双生丹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吗?” 千玉关哈哈一笑,解释道:“起死回生或许有些夸张,但延年益寿却是真的。这阴阳双生丹,乃是天地间罕见的灵药,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人的性命,助人恢复元气。” 陈三叶听后眼睛一亮,心想这灵药果然名不虚传。他想起师姐赵清露也曾提及此丹的神奇之处,心中更是确信无疑。 千玉关看出陈三叶的意动,便慷慨地说道:“颜少侠,这阴阳双生丹与你颇为相宜。你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这灵药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你就收下吧,算是千府的一点心意。” 陈三叶闻言大喜,连忙抱拳道谢:“多谢千爷!这阴阳双生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他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竟然能白嫖到如此珍贵的复活药,简直是赚大发了。 第48章 教训 将阴阳双生丹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后,陈三叶陷入了沉思。挑选宝物,首要考虑的自然是保命之物,因此他原本对内功秘籍有些心动,但担心修炼不当会走火入魔,风险太大。相比之下,防具似乎更为稳妥,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金丝软甲上。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样东西了。 他逐一审视着各种宝物,从璀璨的宝石到锋利的兵刃,但似乎都未能完全打动他的心。 直到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古老破旧的铜制铁盒上... …… 拜别千玉关后,陈三叶信步向客栈方向走去。 途经热闹的市集,熙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吸引着他的目光。 正当他边逛边看,沉浸在市集的繁华中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一群人围观着一个场面,显然是有纷争发生。 陈三叶天生热心肠,遇到这种路见不平的情况,自然想要上前相助。然而,当他看清状况后,却不禁犹豫起来。 只见一名年轻公子带着四名手下,正在欺凌一位老伯。 那老伯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正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人太多了,不小心撞到了您,还弄脏了您的衣服,真的很抱歉!” 年轻公子却是满脸怒容,一手下属更是嚣张地叫嚣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你赔得起这身衣服吗?” 周围的民众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道:“这人是如意山庄的少庄主上官庆,一向跋扈霸道,没人敢惹。” “原来是上官断鸿的儿子,难怪如此嚣张。”陈三叶心中暗自嘀咕,上次在文府的经历让他对上官断鸿没有什么好感。 那名手下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你知道我家少爷这身衣服值多少银子吗?整整一百两!赶紧拿钱来!” 老伯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啊!一百两?!这...小人...小人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啊!” “拿不出钱?那就用拳头来抵债吧!”手下们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上官庆却制止了他们,他故作和善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呢?” 说罢,他还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手下们的头,仿佛是在教育他们。 陈三叶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暗想:“这上官庆在搞什么鬼?”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大跌眼镜。只见上官庆走到老伯面前,故作关切地扶起他,拍去他身上的尘土,说道:“老伯,你没事吧?我这几个手下不懂事,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这身衣服其实也不值什么钱,你不用赔了,快走吧。” 老伯一听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真不用赔?” “不用不用,你快走吧。”上官庆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伯感激涕零,连连道谢后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人群时,上官庆却突然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老伯顿时摔得头破血流,痛苦地呻吟着。 上官庆却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说道:“说不赔就不赔?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不过是想戏弄你一下而已。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长点眼色,别再撞到本公子的枪口上!” 说完,他展开扇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那四名手下也紧随其后,得意地嘲笑着老伯的狼狈模样。 陈三叶看着这一幕,心中愤慨不已。 虽然听旁人提起上官庆是个恶名昭彰的公子哥,但今日亲眼所见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上官庆不仅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而且欺压良民、目无王法,简直是恶贯满盈! 他的手下更是助纣为虐,胡作非为,对无辜百姓拳脚相加,视生命如草芥。 陈三叶天生嫉恶如仇,见到这种不平之事,心中怒火中烧。他 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给上官庆一拳,让他尝尝苦头。 但是,他深知自己手无寸铁,不是这些恶徒的对手。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无法为老伯讨回公道。 于是,陈三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采取更明智的行动。 他躲在人群中,暗中观察上官庆的一举一动,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他知道,只有找到破绽,才能一举歼灭这些恶徒。 这时,他发现上官庆正朝自己走来,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与上官庆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他迅速出手,使出一招烁闪一指,从上官庆怀中偷取了一物。 得手之后,陈三叶立刻混入人群中,消失在了上官庆的视线之外。 随后,陈三叶疾步走向老伯,轻轻地将他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老伯,您有没有受伤?还能走动吗?我来扶您起来。” 老伯颤巍巍地站起来,眼中满是感激。陈三叶将方才从上官庆那儿悄然取来的钱袋递给老伯,说道:“老伯,这些钱您拿去治伤吧。” 老伯接过钱袋,眼中闪烁着泪光,连声道谢后便蹒跚离去。陈三叶目送老伯的背影渐行渐远,回头瞟了一眼上官庆,见他似乎并未察觉异样,心中不禁哼了一声:“今日老子暂且饶你,待老子学会了武功,定让你尝尝厉害!” 不料,就在这时,上官庆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三叶心中一紧,暗忖:“难道他听到了我的自语?” 上官庆感觉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伸手一摸,脸色骤变,怒喝道:“他奶奶的!谁偷了老子的钱袋?!” 陈三叶见状,心知不妙,立刻转身准备溜走。上官庆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陈三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是那个家伙偷的!快给我追!”说着,他举起扇子狠狠敲打着身边的手下,“快!快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竟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那四名手下闻言,立刻朝陈三叶追去。 第49章 谈话 市集上顿时一片混乱,陈三叶穿梭在人群中,左躲右闪,竭力摆脱追兵。 他一路狂奔,突然前方道路变得宽敞起来,这让陈三叶心中一紧。他明白,在开阔的地方更容易暴露行踪,于是他迅速转变方向,钻进了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巷。 小巷里阴暗潮湿,陈三叶躲进了一间看似不起眼的屋子里,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他知道,那四名追兵一定会追到这里来,他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果然,不一会儿,那四名追兵便追到了小巷口。他们分开搜索,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陈三叶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手心不禁渗出了冷汗。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陈三叶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握拳头,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在那边!追!” 陈三叶松了一口气,他听着那四名追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中的紧张感也慢慢消散。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却突然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心中一惊,连忙重新躲藏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陈三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他咬紧牙关,准备来个先发制人。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来人的面孔——竟是捣药仔! 捣药仔被陈三叶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后跳了一下,急忙喊道:“吓死我了陈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陈三叶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解释道:“我被人追杀了,刚才躲进这间屋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捣药仔说道:“我刚才看到你躲进屋子里,又看到外面有四人在追你。我担心你有危险,于是想办法引开他们,然后再跑回来找你。” 陈三叶感激地说道:“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救星!对了我师姐呢?” 捣药仔说道:“赵姑娘还在客栈等着你回来,她怕你有危险,让我出来找你,我们快回去吧!” 陈三叶点了点头,他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确认没有追兵后才和捣药仔一起小心翼翼地跑回了客栈。 而此刻,在屋顶上坐着一个戴着黑帽子的人。他静静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 君来客栈,这座屹立于碧空城中的璀璨明珠,总是热闹非凡。 其声名远扬,不仅吸引了各地的商贾云集,更成为无数江湖侠客的驻足之地。 夕阳的余晖洒在客栈的木质门板上,为这片繁华之地增添了一抹宁静的金黄。 客栈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而赵清露却独自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她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勾勾地盯着门外。 赵清露身着一袭青衫,衣摆随着她微微起身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带着一丝焦急的期盼。她的双眸清澈明亮,此刻却写满了担忧。 终于,在夜色渐浓之时,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客栈的门口。赵清露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人过来。 那两人便是陈三叶和捣药仔。 他们三人围坐下来后,赵清露率先关切地问道:“师弟,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三叶挠了挠头,轻松地说道:“没事师姐,我刚才路上被几条疯狗追了一阵。” “疯狗?什么疯狗会追你?”赵清露疑惑地问道。 陈三叶耸了耸肩:“还能为什么,我看那几条狗不顺眼,顺手给了它们几脚,结果它们就发疯似的追着我咬。” 这时,捣药仔在一旁补充道:“陈大哥刚才真的被四个人追着打,好不容易才脱身,那些人走远了我们才敢回来。”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享用着桌上的饭菜。此时,小二端着新一盘菜走了过来,笑着对他们说:“三位客官,这是我们店里最拿手的招牌菜,请慢用!”说完,便转身离去。 接着,另一位小二也端着菜走了过来,继续为他们上菜。 陈三叶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道:“师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难道……” 他边说边在身上摸索,突然惊叫道:“你偷了我的金块?!” 赵清露白了他一眼,看着满桌的菜肴也是一脸茫然,说道:“不是我点的,我没点这些菜。” 陈三叶转头向掌柜的喊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上错菜了?” 掌柜的闻声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三位,这些菜没上错,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他看了看赵清露,说道:“这位是赵姑娘吧?” 然后又转向陈三叶,“这位是颜公子,对吧?”最后看向捣药仔,“这位是……捣兄弟!” 捣药仔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掌柜的继续笑道:“三位名字都对上了,这菜也就没错了。千爷已经吩咐过,三位在我们店里吃住等一切费用都由千家承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掌柜的又补充道:“三位请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赵清露听后赞道:“没想到千爷如此好客。” 陈三叶则趁机问道:“师姐,你可知道千爷请我来是为何事?” 赵清露摇了摇头。 陈三叶于是将去千府的经历以及得到的宝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清露。 赵清露听完后笑道:“江湖人都说千玉关是公平大使,果然名不虚传。师弟,你这次算是踩上狗屎运了!” 陈三叶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屎”字差点呛到,咳嗽道:“师姐,我在吃饭呢!” 赵清露连忙笑道:“好好好,你继续吃,慢慢吃。” 正当三人享受美食之际,旁边一桌客人的谈话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黑川寨的事?”一人低声问道。 “听说了,一夜之间全灭!就跟之前的蓝焰山庄一样惨!”另一人回答道。 陈三叶和赵清露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那是三天前的事了,黑川寨远在西北,消息传到我们这里花了三天时间。”其中一人解释道。 “重要的是,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另一人神秘地问道。 “你有线索?”第三人好奇地问道。 “最近西城传来消息,说封三止生前与上官断鸿有矛盾。”第一人透露道。 “你是说,这是上官断鸿干的?”第二人猜测道。 “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要杀早就杀了,何必拖到现在。”第三人提出了疑问。 “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再过几日便是上官断鸿的五十大寿,届时他会邀请武林人士前去赴宴贺寿。”第一人继续说道。 “他们只是表面贺寿,其实是想知道幽影钩的下落吧。”第二人猜测道。 “没错,黑川寨被灭,幽影钩也不见了。很有可能是上官断鸿干的。我听说他觊觎幽影钩很久了!”第三人补充道。 “我们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第一人总结道。 三人说完后,便结账离开了。 陈三叶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赵清露说道:“师姐,黑川寨也被灭了,看来我们得尽快行动。我想,我们得去一趟如意山庄。” 赵清露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没错,我们确实得去。不过三叶,下月初才是上官断鸿的寿宴,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我们可以在客栈里稍作休息,同时想想怎么进入如意山庄。” 陈三叶赞同地点了点头,三人继续享用着美食,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第50章 千影 三日后,北域附近的山脉依旧被皑皑白雪覆盖,天空依然飘着鹅毛大雪。 然而,这样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殿王的决心。他命令手下不眠不休地挖掘雪洞,历经三天三夜的艰苦努力,终于打通了一条通道。 虽然进度比预期晚了一些,但在殿王看来,只要能得到他渴望已久的东西,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嚓!”一声轻响,火把被点燃,昏暗的洞内顿时亮了起来。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进入洞内,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冰球矗立在洞中央,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殿王和四将王等人缓缓走近冰球,目光紧紧地盯着它。殿王深吸一口气,运功向冰球输入内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冰球终于有了反应,传出一阵微弱的波动。 殿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收回了内力,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说着,他挥手示意众人开始破冰。众人纷纷上前,用工具小心翼翼地砸向冰球。 半个时辰后,冰球终于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被冻结的物体。 殿王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伸手轻触那个被冰封的物体。 突然,一股恐怖的气息从物体中猛然散发出来,瞬间席卷整个冰洞。 这股气息冰冷而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呼啸,让人不寒而栗,灵魂都仿佛被冻结。 在场的人中,有些定力不足的开始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更有甚者,开始发疯般地尖叫起来,声音在冰洞内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四将王虽然定力较强,但也被这股气息震得心头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震惊,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以防突发情况。 然而,殿王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深知这是那个物体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清楚它的威力。对于他来说,这股气息虽然恐怖,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和兴奋。 他抬手示意手下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特制铁盒,这个铁盒外表看似普通,却内含机关,能够牢牢锁住那股恐怖的气息。 手下人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被冻结的物体,他们的动作异常谨慎,生怕触怒了这个恐怖的存在。终于,他们将物体成功放入铁盒中,并迅速盖上了盖子。 “我们的首个目标已经顺利达成,是时候返程了。”殿王的声音虽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步履从容地踏过那些因恐惧而发疯之人的尸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四将王紧随其后,他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坚定与忠诚。 他们一同走出了冰洞,重新回到了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脉之中。 …… 在碧空城里最顶级的客栈中,陈三叶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舒适。 满桌珍馐美味,入口即化,每一口都让他陶醉不已。 床榻柔软舒适,仿佛躺在云端,让人心生惰性,流连忘返。 然而,陈三叶深知江湖险恶,安逸只是暂时的。 于是,他强忍住躺平的冲动,起身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珍贵的轻功秘籍。 这本秘籍是当初那位神秘的吃鸡前辈所赠,他一直珍藏至今,未曾轻易示人。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秘籍,只见第一页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欲练此功”。 陈三叶的心头猛地一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武侠影视中骇人听闻的练功秘法。 他咽了口唾沫,暗自忖度:“难道这轻功秘籍的修炼,竟需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难道真的得割舍那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急忙将秘籍翻至另一面,映入眼帘的同样是四个大字——“必弃内功”。 看到这四个字,他这才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调侃道:“还好还好,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步入公公的行列。” 陈三叶迫不及待地继续翻阅秘籍,只见其中详细描绘了步法图解,并附带着诸多口诀。 他粗略浏览了一番,发现这门轻功共分为五个阶段,需从基础开始逐步修炼。他深知,只有脚踏实地,方能登堂入室。 于是,他立刻起身,寻了个宽敞的空地,开始按照秘籍上的指示练习起来。 他时而低身如燕,时而跃起似鹰,身形灵动,与口诀相得益彰。 虽然初时略显笨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轻功也越发娴熟。 而赵清露,她则肩负着打探线索的重任,外出寻找进入如意山庄的方法。 她深知此行困难重重,但为了能达成目的,她不惜冒险,四处奔走,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线索。 捣药仔则在药铺中忙碌着,他负责捣药的工作,虽然辛苦,但也能赚取一些盘缠,为日后的行程积累资金。 他时常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一位名震江湖的药师,用自己的医术造福苍生。 这些天来,他们三人各自忙碌,但心中都怀揣着同一个目标——前往如意山庄。 第51章 跟踪 夜色如墨,月光洒落,映照着一片寂静的山林。 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正是威名赫赫的殿王。 他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在这深邃的夜色中,殿王的身份与地位都显得尤为尊贵,而他所等待的这个人,必定是身份非同一般。 然而,这位神秘的来客究竟是谁,无人知晓。 殿王心中所想,如同这夜色一般深不可测。 他静静地站立着,仿佛在聆听风中传来的微弱声响。突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终于来了。”殿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只见一位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他见到殿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却并未脱下兜帽,只是淡淡地说道: “殿王,您来得可真早啊。” 殿王微微一笑,道:“哈哈,是本王有些心急了。” “那么,你约我前来,究竟有何要事?”斗篷人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殿王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想知道,你交代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斗篷人闻言,眉头一皱,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悦:“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特意约我出来?你可知道,与你交往对我而言有多危险!飞鸽传书它不香吗!” 殿王哈哈一笑,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紧张气氛,说道:“飞鸽传书固然便捷,但一来一回也需耗费时日,期间难保没有意外发生。我不放心,而且我们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借此机会叙叙旧也挺好。” 斗篷人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身处风口浪尖,稍有不慎露出马脚,便会万劫不复。” 殿王自信地笑道:“你放心,此处方圆百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一只虫子飞过,我也能立刻察觉到。”话语间,透露出他深厚的内力修为。 斗篷人点了点头,似乎对殿王的实力颇为认可。 他眼珠急速转动,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但很快便开口道:“既然你问到,我便告诉你吧。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被埋在废墟之中,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应该?”殿王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何没有亲自去确认他们的尸体?” 斗篷人淡然回应:“无需确认,也无此必要。若他们侥幸逃脱,那也无妨。我早已布下后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殿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很好,那我就静待你的佳音了。” 斗篷人轻笑一声,似乎对殿王的信任感到满意:“那么,你这几日外出,可有什么收获?” 殿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此番外出,本是满怀期待,却不料一无所获,实在令人失望。” 斗篷人微微皱眉,他深知殿王的话语总是真假难辨,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他沉声道:“你我如今联手,各取所需,理应坦诚相待,相互信任。” 殿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若信我,我所说便是实话;你若不信,那我所说便是虚言。这其中的真假,全在你一念之间。” 斗篷人深深看了殿王一眼,似乎想要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殿王的眼神深邃如海,令人难以捉摸。 “好!”斗篷人最终点了点头,不再深究。 他转身欲离去,却听殿王再次说道:“记住,我要听到你的好消息。” 斗篷人闻言,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碧空城的白昼,阳光斑驳地洒在君来客栈的青砖上,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客栈内,上官庆端坐于桌前,静静地品茗,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消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手下急匆匆地闯入房间,神色紧张地报告道:“少爷,我们多方搜寻,但那个人仍旧音讯全无。” 上官庆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杯紧握,仿佛要将它捏碎。 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我养你们何用!”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扬,茶杯如流星般飞出,狠狠砸向地面。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整个房间仿佛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怒意而颤抖。 上官庆胸膛剧烈起伏,怒气未消。他紧盯着那名手下,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那名手下被他的气势所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另一扇门轻轻开启,又一名手下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信件,低声说道:“少爷,家里来信了。” 上官庆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父亲来信,让我速速回家。”他沉声继续说道:“在这之前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步履坚定而有力。 两名手下见状,连忙跟上,却听上官庆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不必跟来。若再找不到那个人,回来也是无用!” 上官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客栈的门外,只留下两名手下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 同一时刻,陈三叶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经过这些天的努力,他对千影步秘籍的基础理论已经有了深厚的理解,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实践的冲动。 正当他准备打开房门走出去时,对面的房门却率先开启。 一位年轻公子步出房门,陈三叶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顿时一惊。他迅速退回屋内,关紧了房门,心中暗自思忖:“怎么会这么凑巧?上官庆竟然也住在这里!” 陈三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警惕,他再次轻轻打开房门,从门缝中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上官庆孤身一人向外走去,陈三叶不禁猜测他此行的目的。 他决定偷偷跟上上官庆,看看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虽然有些担心,但陈三叶也知道自己并非完全没有胜算。 毕竟上官庆没有带手下,万一撞见了,就算打不赢也可以逃跑。 于是,陈三叶小心翼翼地跟在上官庆的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他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察觉;也不敢离得太远,以免跟丢。就这样,他一路跟随着上官庆,来到了一家赌场前。 陈三叶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躲在窗户下面,偷偷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他发现赌场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名护卫在站岗,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他看到上官庆径直走进了赌场的后厅,就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来去自如。 这让陈三叶心中更加疑惑了。 陈三叶琢磨着:“赌场开门却不见客人,这是何等古怪?” 他正自沉思,突然感觉有人轻拍肩膀,惊得他险些叫出声来。 转身一看,原来是赵清露! 第52章 初战 “师姐,你差点吓死我了!”陈三叶心有余悸地说道。 赵清露见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陈三叶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嘘,小声点,别惊动了里面的人。”说着,他拉着赵清露迅速离开了赌场附近。 刚才的声音惊动了赌场的护卫,他们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却只见空无一人。 陈三叶和赵清露躲在远处,直到护卫们返回赌场,才敢探出头来。 “师姐,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四条疯狗吗?”陈三叶神色凝重地对赵清露说道,“它们的主人上官庆,就在这里,刚才还进了赌场。” 赵清露闻言,眉头微皱:“你说的上官庆?可是那个上官断鸿的儿子?” “正是他。”陈三叶点头道,“但我刚才看到他偷偷进了赌场的后门,而且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清露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确实有点古怪。你……难道想去探个究竟?” 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的,师姐,你愿意跟我一块去吗?” 赵清露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我们就去探个究竟,看看这赌场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当场一拍即合! …… 上官庆穿过长廊,尽头处的门映入眼帘。 门前,一名守卫手持大刀,目不斜视地站立着。他一见上官庆走来,立刻认出这位贵客,恭敬地抱拳行礼:“上官公子!” 上官庆微微颔首,算作回应,随后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赵清露正俯瞰着这一切。 待上官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轻巧地从屋顶跃下,来到陈三叶身边。 “我看他进去了,这地方只有一个守卫,不如我把他打晕。”赵清露提议道。 陈三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你觉得那人武功如何?” 赵清露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情景,回答道:“孔武有力,看起来不好对付,而且他手里还拿着刀。” “对,直接动手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三叶沉声道,“不过,我有办法制服他。” 说着,他转头看向赵清露:“师姐,我需要你教我一下如何点穴。” 赵清露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点穴?你要学这个?” “是的,只需暂时制住他的行动即可,这样我们既能顺利进入,又不会造成太大的动静。”陈三叶解释道。 “那师弟你打算怎么靠近那人啊?”赵清露担心地说道:“不如我去制服他。” “不,师姐,还是我来,我想试试!” 看着陈三叶如此坚持,赵清露点点头说道:“好,我教你!” …… 一炷香后,陈三叶小心翼翼地从屋顶翻越而下,轻轻跳进长廊旁的幽静院子。 院内树木葱茏,枝叶繁茂,为他提供了天然的掩护,使得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守卫。 他心中早已计划周详,决定运用自己所学的武学技能来制服这名守卫。 首先,他将施展“千影步”,这门轻功以速度见长,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接近目标。 紧接着,他将使出“烁闪一指”,再配合赵清露教给他的点穴手法,就能够瞬间制住敌人的行动。 陈三叶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紧张情绪。 他暗自给自己打气:“这方案成功率极高,只要我速度够快,就一定能成功制服他。” 于是,他开始运功发动“千影步”。 只见他的身影在树影婆娑间快速穿梭,犹如一道幽灵般的幻影,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守卫的跟前。 然而,就在即将成功之际,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陈三叶的右脚不慎绊住了左脚,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竟然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摔了一个大跟头! 潜伏在屋顶上的赵清露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心中暗自叫苦:“惨了!这下可摔得不轻啊!” 那门卫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魂飞魄散,立刻拔出腰间的大刀,警惕地盯着倒在脚前的人。他大声喝问道:“你谁啊?敢在这里捣乱!” 陈三叶躺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的门卫,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努力地想要爬起来,但身体的疼痛让他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他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小声地自报家门:“呵呵呵,呵呵呵。你不认识我了?我叫...” “什么?你在说什么?”门卫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我叫...”陈三叶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一些。 “你大声点,我听不见!”门卫不耐烦地俯下身子,想要听清陈三叶的话。 陈三叶见机会难得,门卫已经靠得足够近了,正处于自己可以攻击的范围内。 他心中一喜,不再犹豫,突然发动“烁闪一指”,指尖快速点向门卫的穴位。 门卫只觉得身体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他惊讶地看着陈三叶,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赵清露见状,心中暗自赞叹:“陈三叶好样的!” 她迅速从屋顶飞掠而下,轻巧地将门卫拖到一旁,确保他不会再对陈三叶构成威胁。 接着她急忙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陈三叶。 她发现陈三叶的鼻子竟然磕破了,鲜血顺着鼻梁缓缓流下。 赵清露心中一紧,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地为陈三叶擦拭鼻血。 “你没事吧?”赵清露关切地问道。 陈三叶摆了摆手,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没事,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鼻子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让他不禁捂住鼻子,哎呦了一声。 “流鼻血也是你的意料之内?”赵清露摇了摇头,接着说:“幸好动静不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赶紧进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赵清露扶着陈三叶靠近那扇门,轻轻地推开一看,里面一片昏暗,但依稀能辨认出道路的轮廓。 她回头对陈三叶说道:“小心点,我们进去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门槛,一步步地向前摸索着前进。 第53章 暗庄 两人沿着通道前行了一段距离,忽然看到前方有两名门卫正守在那里。 他们见到赵清露和陈三叶走来,便恭敬地说道:“两位,里边请!” 赵清露见状,心中暗自庆幸,对陈三叶低声道:“看来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常客了。” 陈三叶点了点头,两人便顺利地通过了门卫的盘查,进入了这片地下世界的深处。 一进入内部,赵清露和陈三叶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这里空间开阔,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四周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专人接待客人。 他们一边走一边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渐渐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交易庄。 在这个交易庄里,无论是明面上难以交易的珍宝异宝,还是江湖上流传的秘术秘籍,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禁忌之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买家或卖家。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里竟然还有贩卖人命的交易。 只要出价足够高,即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也可能成为别人手中的猎物。 赵清露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庄!我曾在江湖上听说过它的传闻,但从未亲眼见过。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一睹其真容。” 陈三叶也深感震撼,他心想:这不就是我所在的那个时代的“暗网”吗?原来这种地下交易的方式自古以来就有了。 陈三叶不经意间瞥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上官庆吗? 只见他与两名门卫简短地交代了几句,随后便迈步进入了前方的房间,房门随之紧紧关闭。 陈三叶与赵清露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好奇心。 他们正要上前探寻那扇门后的秘密,却被门卫伸手拦住。 “抱歉,两位客人,这里是私人场所,不便打扰,请二位移步别处。”门卫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无奈,只得暂时离开。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赵清露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私人场所?难道这地方真的是上官庆所开?” 陈三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师姐,我也这么觉得。真没想到,上官断鸿居然涉足这种生意。” 赵清露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师弟,你说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方法能进入如意山庄?”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动,一拍大腿道:“对啊!师姐,你提醒得对!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你负责下三层楼,我负责上三层楼,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赵清露点头同意,两人便分头行动。 陈三叶一路逛到楼上,他装作一副老练的模样,逐个房间进入,想要寻找通往如意山庄的线索。 这里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各种来路不明的宝物琳琅满目,甚至不乏一些赃物在暗中交易。 然而,陈三叶逛了一圈下来,却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正当他准备上一层继续寻找时,目光却落在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紧闭的房门上。那扇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无人看守,显得格外神秘。 陈三叶心中一动,暗想这扇门后或许藏着什么秘密。 他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前,背对着房门,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他轻轻用力一推,发现房门并未上锁。 他心中一喜,迅速闪身进入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昏暗朦胧,陈三叶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周围。 室内陈设简洁,却充斥着各式奇异物件,显然是个久未打开的仓库。他的目光在屋内流转,最终定格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墙面裂开一道长方形的缝隙,宛如一扇隐藏着的门户。 令人奇怪的是,这扇暗门上竟无把手可寻,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开启之法。 陈三叶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他轻轻摁了摁门板,却毫无反应;再用力推之,依旧纹丝不动。他深知,这必是某种机关所在,而“钥匙”定然藏匿在周遭某处。 于是,他开始仔细搜寻,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处尘封已久的角落,他发现了一尊雕刻精美的艺术品。 那是一只用珍稀木材精雕细琢的雄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它的双眼怒目圆睁,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利爪紧紧抓着一条挣扎的鱼,展现着狩猎者的威猛与力量。 然而,这尊雕刻物上却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和蜘蛛网,显然是多年未曾有人触碰。 陈三叶仔细观察着,突然发现雄鹰的嘴尖、头部以及爪子下的鱼眼珠部分相对较为干净,且光泽如新。 他心中一动:“难不成这是?!” 他轻轻地按下了雄鹰的头部。 突然,整个雕刻物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雄鹰的身子微微俯下,嘴尖精准地触碰到了鱼眼。 就在这一刹那,一声低沉的“咚”声响起,暗门竟然缓缓开启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同时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仿佛通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陈三叶站在那里,一阵无语。 他心中暗惊:“果然啊!这不就是我那个世界里的嘴夹牙签的那个鸟道具原理吗?!打开机关的方法就是拿牙签的使用方法!” 暗门弹出了一条缝,里面光线昏暗。 陈三叶推开暗门,发现前面有一个阶梯,通往下方。 阶梯两旁不时有弱光照射,他借着这道微弱的光线一路向下走去。 终于,在阶梯的尽头,他看到了一扇虚掩着的门。 门内传来阵阵说话声,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潜了进去。 他躲在一根石柱子后面,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石室,四周都是土和石头筑起的墙壁,室内点亮了灯光。 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人,而对面正是上官庆! 两人似乎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第54章 密谋 见个面都如此神秘,可见坐在对面的那人身份非同小可,不能轻易暴露于朗朗乾坤之下。 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陈三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庆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事已成半,只待时机。你们那边进展如何了?” 对面那人答道:“已有七成把握。这些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若不是我们家主子固执,我们谋划多年的大计早就成功了!” 上官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无妨,只要确保他不插手就行。此事一旦成功,我们必定能称霸一方。到时候,碧空城……” 他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那人补充道,眼中也流露出渴望之色。 上官庆继续道:“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仍是楚临雄。我听说近几年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一直在闭关修炼,如今功力大增,方圆百里之内难逢敌手。” 那人却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又如何?任凭楚临雄武功盖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上官庆也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毕竟你们拥有……”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住口。 对面那人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嘘,你知道就行,不必多说。” “你放心好了,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人,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的。”上官庆保证道。 “凡事还是要小心些。我可不想事未成人先亡。”那人谨慎地说道。 “嗯!”上官庆举起酒杯,说道:“祝你计划顺利,早日成为城主!” 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那人腰间的一块令牌滑落了出来。陈三叶定睛一看,那块令牌如此眼熟,但上面刻着的字却看不清。 他打算探身往前靠近点看个究竟,却不料一脚踩到了地上的木块,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声。 上官庆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也反应迅速,一掌拍向石柱,瞬间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糟了!被发现了!”陈三叶心里一慌,转身破门而出,沿着原路逃回仓库。他一路狂奔,身后不断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陈三叶边跑边随手抓起仓库里的宝物就往身后扔去,试图阻挡追兵。 幸好他学过千影步的基础步法,在人群中穿梭躲避毫不费力。 然而,暗庄内的平静节奏一下子被打破了。陈三叶的狂奔和追兵的呼喊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其中就包括易发财。 易发财一眼就认出了陈三叶:“那不是颜志高吗?!” 但陈三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累垮的自己了。 他凭借着过人的速度和敏捷度,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就将追兵甩在了身后。 他一路狂奔,直到确定没有人再追赶时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 “什么?!跑了?!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抓不住!我养你们何用!”上官庆愤怒地训斥着手下们,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失望。 一名手下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公子,刚才逃走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之前偷你钱袋的那个。” “什么?!是他?!”上官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两次了,先是偷钱袋,现在又偷听他们的对话,这分明是在故意挑衅他! 其他手下也纷纷附和道:“对,没错,就是他!” 上官庆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偷钱袋或许只是小事一桩,但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却对他们极为不利。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消除隐患。 然而,他也清楚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碧空城并非他的地盘,如果大张旗鼓地搜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注意。 而且,他今夜就要动身回山庄,时间紧迫,不容有失。 上官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今夜我要回山庄,你们中留下两人在这里继续寻找那个家伙。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太大的动静。” 手下们纷纷点头称是,表示会尽力完成任务。上官庆也知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留下的两人能够有所发现了。 他转身离开,准备启程回山庄。 然而,在他心中,对于那个屡次挑衅他的家伙,已经埋下了深深的仇恨和杀意。 …… 陈三叶深知此刻不宜暴露行踪,因此他选择躲在树上,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确信追兵已经离去,才小心翼翼地返回客栈。 赵清露一早便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听到脚步声,她立刻起身去开门。看到陈三叶安全归来,她忍不住责怪道:“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让人担心死了!” 陈三叶连忙示意她小声些,低声说道:“师姐,小声点,追我的人还住在隔壁呢。” 赵清露闻言一惊,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冤家路窄,住在同一个客栈,而且还是隔壁。她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师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陈三叶催促道。 “可是这么晚了,我们能去哪儿呢?”赵清露有些迷茫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总比待在这里强。”陈三叶边说边开始收拾包袱。 他们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捣药仔,正准备开门溜走时,却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开了。 他们吓得赶紧退回屋里,将门关得紧紧的。 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陈三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缝查看,发现上官庆等人已经带着包袱结账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对赵清露说道:“我们不用跑了,他们走了!真是万幸!” 赵清露也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仍未消散。她觉得现在是时候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而,陈三叶却显得有些疲惫,他打着哈欠说道:“师姐,我太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你看捣药仔都快困死了。” 捣药仔闻言赶紧说道:“不,我没有,我都被你们给吓醒了,睡不着了。” 陈三叶笑着拍了拍捣药仔的肩膀说道:“不,你有!你有的!赶紧的,洗把脸跟哥一起睡!”说着便催着捣药仔去洗脸。 然后,他转头对赵清露说道:“师姐,这儿是男人房,女人房在隔壁,你慢走不送哈!”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赵清露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也只能先去休息了。 她知道,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面对和解决。 …… 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陈三叶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是想打听进入如意山庄的方法,却不料意外听到了上官庆他们不怀好意的对话。 那些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中,陈三叶的眼皮开始沉重,他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没过多久,他突然惊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灵光。 “我知道了!”他兴奋地喊道,从桌上的包袱里找出了那个令牌。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仔细端详着这个令牌,发现它与他所知的赤凰令牌一模一样! “果然是赤凰令牌!” 这个发现让陈三叶震惊不已,他意识到那个上官庆口中的“他”竟然是赤凰一族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赤凰一族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陈三叶握着令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千影步的消耗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眼睛也再次闭上了。 第55章 再遇 转天清晨,薄雾刚刚散去,陈三叶一行人便告别了千玉关,踏上了前往如意山庄的路途。 因时间紧迫,路程遥远,陈三叶租了一辆马车,亲自担当车夫的角色。骄阳似火,他紧握马鞭,催促着马车在蜿蜒的小路上疾驰。 马车驶出城外,四周一片静谧,行人稀少,马车也寥寥无几,倒使得他们的行程少了许多阻碍。 陈三叶驾着马车,心思却有些飘忽。他思索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以及如意山庄中可能发生的种种变故。 路途过半时,陈三叶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行人,独自在路上匆匆赶路。 陈三叶起初并未在意,但随着马车的靠近,他突然发现那人的衣着形象竟有些眼熟。 他努力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 直到那行人头上的黑色帽子映入眼帘,陈三叶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灭掉蓝焰山庄的凶手吗? 他心中一惊,手上的马鞭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马车飞快驶过那行人身边,陈三叶却突然“吁”地一声拉住了缰绳。 马车猛然停下,惯性使得车内的人摇晃不已。 赵清露和捣药仔被惊醒,两人掀开车帘,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赵清露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陈三叶急忙转过头来,他望着后方空荡荡的道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迷茫。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心中的困惑。 “没什么,没什么。”他挥了挥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你们继续睡吧。” 说着,他重新扬起马鞭,驱使着马车继续前行,然而他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马车渐行渐远,路边的一棵树后却突然探出了一个身影。那人戴着黑色帽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陈三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驾着马车,带着满心的疑虑和不安,继续朝着如意山庄的方向驶去。他不知道,一场未知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 时光流转,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他们一行人也来到了如意山庄的近郊。夜幕降临,他们选择了一家名为“平凡客栈”的落脚之处。 奔波了一天的三人早已饥肠辘辘,于是点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围坐一桌,开始享用晚餐。 在客栈的一个幽静角落,一位年轻公子正独自饮酒赏月。他举止文雅,气质非凡,目光不时投向窗外那轮明亮的圆月,口中轻轻呢喃:“好酒,好酒!”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正在用餐的陈三叶等人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放下酒杯,起身向他们走去。 “颜志高?!”公子走近后,认出了陈三叶,惊讶地喊道。 陈三叶正埋头吃饭,突然听到有人夸他颜值高,急忙抬头一看,当他看清来人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闵文云?!你怎么在这里?”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假名。 闵文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坐在陈三叶旁边的捣药仔,友好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坐着的赵清露身上,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向赵清露抱拳鞠躬,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这莫非是天意安排我们再次相遇?” 赵清露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公子,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回道:“公子好,不过我认识你吗?” 闵文云一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在御宝阁,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下闵文云,出身天永城,家中掌管万通钱庄。我虽不敢自称身高八尺,但身体强健,亦算得上是学富五车。家中虽有些薄产,但更重视的是人品与才情。至今尚未觅得佳偶,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让在下有机会更深入地结识姑娘?” 陈三叶和捣药仔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发懵,而赵清露则是嘴角微微抽动,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一笑,轻声说道:“闵公子好,小女子赵清露,幸会。” 闵文云一听“赵清露”三字,眼睛顿时一亮,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连连称赞道:“清露清露,冰清玉露,果真是个好名字!” 赵清露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声道谢。 而闵文云则像是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其他人一样,径自坐在了赵清露的旁边,热情地招呼道:“赵姑娘,你们这饭菜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们加点!小二,快来添些好菜!” 陈三叶见状,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为了不使气氛过于尴尬,便主动开口问道:“闵兄,不知你此行是为何而来?” 闵文云目不转移地看着赵清露,回答道:“赴宴。” 第56章 谢邀 “可是去如意山庄?” “正是。” “那闵兄可知如何入庄?” “请帖。” 答得真是利落干脆! 陈三叶轻轻地向赵清露递了个眼色,赵清露立即心领神会,她微微倾身,以柔和的嗓音问道:“闵公子,我们三人也想前往如意山庄,只是没有请帖。不知除了请帖之外,是否还有其他途径可以进入山庄呢?” 闵文云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清露,仿佛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口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有。” 话音未落,他似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眉头微挑,转向陈三叶,问道:“你们也想去如意山庄?但没有请帖?” 见三人点头,闵文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扬了扬手,说道:“这个嘛,你们不必担心。我可以带你们一同前往。到时候只需说你们是我的朋友,自然便可入内。” 陈三叶一听,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谢:“闵兄真是热心肠,我等感激不尽!来,敬你一杯!”说着,他举杯向闵文云示意。 捣药仔提出了疑问:“我听说如意山庄的宴席座位都是预先安排好的,那我们没有请帖,该怎么入座呢?” 闵文云闻言,摇了摇扇子,说道:“关于这个,只得委屈你们三位站在我身后,扮作我的随从。这样便可随我一起进入山庄。” 陈三叶听后,连忙表示理解:“这样也好,能进入山庄便已经足够了,我们并不介意站在你身后。 闵文云接着好奇地问道:“不过,在下有些不解,既然各位没有收到请帖,那又为何执意要前往如意山庄呢?” 陈三叶望了望赵清露,后者笑着解释道:“我们其实是慕名而来的,一直听闻如意山庄的名声,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它的气派。只是没想到,没有请帖竟会如此不便。正当我们为此发愁时,幸得遇见了闵公子你。” 闵文云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各位放心,明日你们便随我一同进入山庄便是。” 赵清露闻言,举杯向闵文云敬酒,笑容如花般绽放:“多谢闵公子仗义相助,这一杯,小女子敬你。” 闵文云哈哈一笑,豪爽地回应道:“赵姑娘太客气了,你有难处,我自然义不容辞。来,干杯!”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显得豪气干云。 …… 转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陈三叶便早早地起了床。 昨夜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心中沉甸甸的,始终无法释怀。 白天在路上偶遇黑帽子的情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而那个神秘人物的目的地,竟是如意山庄。 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担心如意山庄如同蓝焰山庄、黑川寨那般,已经遭遇了不幸。 这种担忧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趁着太阳刚刚升起,他决定亲自前往如意山庄一探究竟。 他迅速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刚准备下楼,便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颜兄,早啊!”闵文云笑着打招呼道。 低头一看,原来是闵文云、赵清露和捣药仔都在大堂聚集了。 陈三叶见状,问道:“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捣药仔回道:“陈...颜大哥,我们等你呢!一块去如意山庄吧!” “好!”陈三叶心想既然人都齐了,干脆一块去得了,于是说道:“我马上下来!” 一行人很快便出发了。一路上,陈三叶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没有听到关于如意山庄的坏消息,这让他心中稍感安慰。 远远地,他们便瞧见一群宾客排着长龙般的队伍,旁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贺礼。 显然,这些都是前来如意山庄赴宴的贵客。 见此情景,陈三叶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我们就这么空手而去,似乎不太合适吧?” 赵清露闻言,也如梦初醒般惊叫道:“对啊,师弟!你怎不早说!早知道昨天就应该买些贺礼备着了!” 闵文云见状,笑着宽慰道:“两位不必担忧,贺礼我这里多的是。何况三位扮作我的随从,自然是与我一同前往,无需自备贺礼。” “那真是太好了!”赵清露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陈三叶笑道:“师弟,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了,害得我都差点忘了我们是一起的!” 陈三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道:“好吧,我闭嘴。” …… 如意山庄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大门古朴典雅,彰显着庄重与尊贵。两侧石狮威武庄严,目光如炬,仿佛时刻在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庄园。 大门上方悬挂的金色牌匾熠熠生辉,其上书写的“如意山庄”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派,让人对山庄的神秘与传奇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正门外,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正忙碌地迎接着宾客。 他手持名册,目光如炬,仔细核对着每一位宾客的请帖。 当宾客递上请帖时,他便会微微点头,示意宾客可以进入。 陈三叶一行人排在队伍中,耐心等待着。 终于轮到他们了,闵文云上前一步,递上了自己的请帖。管家接过请帖,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闵公子,里边请!” 陈三叶和赵清露、捣药仔跟在闵文云身后,正要迈进大门,却被管家伸手拦住了。他客气地说道:“请问三位可有请帖?没有请帖的话,是不能入内的。” 闵文云闻言,转过身来,对管家微微一笑,说道:“他们三位是我的随从,跟我一起过来的。” 管家仔细打量那三人,说道:“看他们衣着打扮,可不像个随从啊?闵公子,实在是抱歉。老爷有吩咐,没有请帖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入山庄的。小的这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还请闵公子体谅。” “大意了!”陈三叶这才发觉忘了换装了,暗自叹了一声。 却听闵文云笑道:“这位管家,你可知道我是谁?” 管家恭敬地回答道:“小的自然知道,您是天永城万通钱庄的少庄主,闵公子。” “很好。”闵文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可知,这三位并非普通的随从。他们是我父亲特意派来保护我的武师。你也知道,我家财万贯,此次前来如意山庄,万一有什么不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管家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他当然知道闵家的势力,也知道这位少庄主的身份非同一般。 如果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得罪了闵家,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管家连忙赔笑道:“闵公子说的是,小的明白了。三位武师大人,里边请!”说着,他侧身让开了道路,示意陈三叶他们可以进入山庄了。 陈三叶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对闵文云的机智和应变能力佩服不已。 他们跟在闵文云身后,迈进了如意山庄的大门。 第57章 入庄 踏入如意山庄的一刹那,陈三叶的视线被眼前的宏伟景象牢牢吸引。这片广袤的土地,仿佛一个微缩版的王国,每一寸土地都透露着独特的韵味。 内院呈长方形,布局规整而又不失雅致。西厢与东厢如两位庄严的守护者,静静矗立,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正厅高耸在前,气势磅礴,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 厅后,是一片精心雕琢的花园。曲径通幽,两旁繁花似锦,花香扑鼻,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每一步踏下,都能感受到脚下石板的质感,每一处转角,都藏着别样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花园尽头,一条长廊如巨龙般蜿蜒伸展,仿佛引领着人们走向未知的神秘世界。长廊尽头,一座巍峨的兵库矗立,铁门紧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令人敬畏三分。 陈三叶心中不禁惊叹,这仅仅是故宫三分之一的面积,却已如此壮观。他们一行人在下人的引领下,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庄内。道路两旁的古建筑和参天古树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他们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节,也生怕一不小心就迷失在这迷宫般的庄园之中。 西厢房作为来宾的住所,被布置得典雅而舒适。房间内陈设着精美的家具和饰品,每一处都透露出主人的用心和品味。陈三叶等人各自被安排在其中,心中不禁对这次庄园之行充满了期待。 寿宴定在明日举行,陈三叶他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在庄内自由活动。 他们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表面上结识各路英雄豪杰,暗地里则打探一下关于蓝焰山庄与黑川寨的消息。 “如意山庄竟如此宏伟辽阔!”捣药仔不禁发出惊叹。 “师姐,你察觉到异样了吗?”陈三叶轻声问道。 赵清露微微摇头,但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还没有明确的发现,不过我听闻了一则颇为有趣的消息。” “哦?是何消息?”陈三叶好奇地追问。 “据说如意山庄之所以名扬四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打造的兵器。那些兵器锋利无匹,坚韧不拔,江湖中许多豪杰手中的利器都出自此处。山庄内有一个名为兵器库的地方,乃是重兵把守的禁地,寻常难以涉足。” 陈三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赵清露继续说道:“但恰逢今日山庄主人寿辰,宾客如云,热闹非凡。我注意到,兵器库周围的防守力量竟加强了数倍。” “这么说来...”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兵器库里定有非凡之物,山庄主人才会如此严防死守...” “兵器...兵器!”陈三叶突然一拍脑门,恍然道:“莫非是传说中的幽影钩?” 赵清露想了一会,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是与不是,不如去一探究竟,就能知道原因了。”陈三叶提议道。 却见赵清露摇摇头,她说道:“我以为不妥,如今庄内高手如云,若是被人发现如何脱身?况且我们并未持有请帖,若是身份识破,麻烦接踵而至,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啊。” 陈三叶点点头,说道:“还是师姐思虑周全,我们还是继续打听一下其他的消息吧。” 而他们的一举一动,上官庆都看在眼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 夜幕降临,陈三叶心中的好奇如野草般疯长,终究按捺不住,决定悄悄探索兵器库的秘密。他凭借着白天对兵器库位置的记忆,悄然摸黑前行。 兵器库前,守卫森严,显然无人敢轻易造次。 陈三叶环顾四周,夜色深沉,人影稀疏,似乎并无异常。 他猜测很多人对兵器库感兴趣,还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呢,结果无事发生。 他心中虽有些失望,却也不无庆幸,至少今夜看来风平浪静。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是上官庆!陈三叶心中一动,连忙躲入暗处,暗忖:“这么晚了,上官庆出来作甚?” 见上官庆走了过去,陈三叶决定尾随上官庆,一探究竟。 而此时,修斗悟恰巧发现陈三叶鬼鬼祟祟地跟着上官庆,眼珠子一转,也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静谧的后花园。月光如水,洒在假山之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上官庆在假山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见无人踪影,便弯腰钻了进去。 陈三叶紧随其后,发现假山内竟藏有一条密道。他心中一惊,却也更加好奇,于是小心翼翼地沿着密道前行。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处神秘之地——竟然是兵器库?! 眼前是琳琅满目的兵器,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陈三叶惊叹不已,而上官庆则径直走向兵器库的后门。 陈三叶紧随其后,穿过一段幽暗的通道,最终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庙宇前。庙宇破败不堪,正门紧闭,仿佛与世隔绝。陈三叶心中满是疑惑,不知上官庆为何会来到这里。 然而,就在他四处张望之际,却发现上官庆已经不见了踪影!陈三叶心中一惊,暗道不妙。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上官庆的踪迹,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在耳边低语。 正当陈三叶沉浸在庙宇的谜团中,思索着上官庆的去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总算是把你引进来了!” 第58章 恶战 陈三叶猛地转身,只见上官庆手持利剑,面带冷笑地站在面前。那剑身闪烁着寒光,锋利得仿佛能割开一切。 上官庆悠然地笑道:“我白天就察觉到你们在我府内游荡,原本打算派人直接将你们拿下。但转念一想,若因此引起轩然大波,对我亦无益处。于是,我暗中派人盯梢,待你现身,便引你至此。” 陈三叶心中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庆。 上官庆欣赏着陈三叶那惊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指向陈三叶,声音冰冷而决绝:“别怪我,你偷我些银两,我本可放你一马。但你不该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你,不能留。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正要挥剑而下,上官庆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因为陈三叶大喝一声:“且慢!”声音洪亮,回荡在空旷的庙宇之中。 上官庆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收剑而立,打量着陈三叶,只见后者神色从容,丝毫不显慌乱。 陈三叶缓缓解开背后背着的长布袋,从中取出一柄剑来。他将布袋随手扔在一旁,一手紧握剑鞘,一手轻搭在剑柄之上,目光如炬,直视着上官庆。 “你以为我毫无准备,会任你宰割吗?”陈三叶冷笑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手中这柄剑的厉害。站在那里别动,待我拔剑,让你见识见识它的锋芒!” 陈三叶说着,猛地用力拔剑! 拔剑的那一瞬间,天摇地动,风云变幻,万物咆哮,山河倒流等等那种气势磅礴的画面倒是没出现。 剑,竟纹丝不动?! 陈三叶心中大惊,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他不信邪地又尝试了两次,但那剑仿佛生了根一般,依旧牢牢地固定在剑鞘之中。 此刻,他的心中恐怕早已骂声连连:“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上官庆,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说道:“刚才可能是演示得不够到位,让我再来一次。”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剑依旧如同顽石一般,毫无动静。陈三叶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心中焦急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怎么就这样掉链子!” 上官庆看着陈三叶那滑稽而又无奈的模样,心中的不耐烦渐渐升腾。他皱了皱眉,喊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还打不打?别浪费时间了!”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紧。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他喃喃自语道:“拜托了,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否则我真的要完蛋了!” 用力一拔! 终于! 还是没拔出来... 陈三叶突然哈哈大笑,指着上官庆戏谑地说道:“看见没?剑都拔不出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不需要拔剑也能打败你!懂了吗,傻大个!” 上官庆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怒火中烧!他怒喝一声:“受死吧!”随后,他快步上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刺向陈三叶的胸口,直指心脏!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剑竟然未能击穿陈三叶的胸口!上官庆瞪大了眼睛,只见陈三叶趁机挥舞起那把看似普通却拔不出来的剑,狠狠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官庆反应迅速,立刻闪身避开,拉开了与陈三叶的距离。他低头一看,惊觉自己的剑尖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而陈三叶的身上则穿着一件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上官庆惊呼出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算你懂行!”陈三叶得意地笑道。刚才那一剑的速度之快,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了要害。如果不是身上的金丝软甲保住了他的性命,他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了! 上官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冷笑一声,说道:“哼!保得了你的身子,却保不了你的脑袋!”说着,他纵身一跃,长剑再次挥出,直指陈三叶的头部刺去! 陈三叶见状,立刻发动千影步,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轻松躲开了上官庆的攻击! 上官庆心中一颤,惊觉陈三叶居然身怀轻功?!他挥剑连连向陈三叶砍去,但每一次都被陈三叶巧妙地躲过。 “你只会躲闪吗?”上官庆怒喝道,脸上满是不甘。 “有种你就砍中我啊!”陈三叶挑衅地笑道,他的千影步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身形飘忽不定,让上官庆无法捉摸。 陈三叶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一招制敌的机会,他心中默念着烁闪一指的口诀,准备给上官庆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而上官庆见陈三叶一直躲避而不还手,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他猜测陈三叶可能并不擅长武艺,只会一些轻功而已。只要自己能够掌握到他的步伐规律,必定能够破其招法!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上官庆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突然,上官庆猛地一剑刺向陈三叶,这一剑看似凌厉,实则是虚招。陈三叶见状,身形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击。然而,这正是上官庆想要的结果! 他趁陈三叶躲避之际,左腿猛地横扫过去,直取陈三叶的要害!陈三叶心中一惊,急忙用那把拔不出来的剑去抵挡。 上官庆毕竟是武林中的佼佼者,腿功极为厉害。他的左腿狠狠地踢中了陈三叶手中的剑,顿时一股巨力传来,陈三叶只觉得手臂一麻,剑竟然被踢飞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三叶却抓住了机会。他见上官庆因为踢飞了剑而稍微放松了戒备,立刻施展出烁闪一指,朝着上官庆的穴道点去! 上官庆没想到陈三叶居然还会点穴之术,顿时大惊失色! 好在他反应也快,两脚一蹬,脱离地面,躲开了陈三叶的攻击! “好险!”上官庆心中暗自庆幸。他怒视着陈三叶,吼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上官庆运功至极致,内力瞬间暴涨,身体周围散发出一股炽热的气息,脸色越来越红,仿佛被烈火焚烧! 陈三叶虽与他相隔一段距离,但那股热浪仍如狂风般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上官庆手持长剑,剑身之上竟然隐隐有火焰跳动,虽然微弱,却透露出强烈的危险气息! “我倒要看看,你的金丝软甲能否抵挡得住我的烈焰剑!”上官庆狂笑一声,疾步冲向陈三叶,挥剑便砍! 陈三叶受到热浪影响,双眼模糊,头脑晕沉,竟然没能及时躲开这一致命一击! 只听得“嘶啦”一声,陈三叶的衣服被烈焰剑划开,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金丝软甲,竟在这烈焰剑下被砍出了裂痕! 烈焰剑威力虽强,但只能发动一次,一次必须击中目标,否则便会耗尽内力,危及生命。上官庆虽然修为深厚,但也不敢轻易连续使用。 他见一剑未能杀死陈三叶,立刻转身一脚,狠狠地踢向陈三叶! 陈三叶鲜血喷涌而出,被踢得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身受重伤,勉强睁开眼睛,只见上官庆提着剑缓缓走来。他想要逃跑,却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上官庆见状,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妄:“哈哈哈!下辈子投胎,重新做人吧!” 说着,他猛地举起长剑,狠狠刺向陈三叶的头部! 第59章 死亡 而偷偷躲在庙宇的红柱子后面,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切的修斗悟,心中窃喜,若颜志高命丧此地,那么蓝焰宝刀就归他所有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犹如九天之上的雷霆,轰然炸响,打破了长久的沉寂!大门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猛然撕裂,石屑纷飞,尘烟四起! 上官庆手中的剑,如同秋叶般被狂风卷走,他整个人也被狠狠甩出,重重摔落在地!狂风如同疯狂的野兽,在狭窄的空间内肆虐咆哮,上官庆睁不开眼,只能勉强用手遮挡。朦胧中,他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却看不清面容。 刹那间,狂风骤停!上官庆挣扎着抬起头,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他心中大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你?!”他惊颤地大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那人冷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把被丢弃的剑,竟然在他的指尖上悬浮起来!他以指驭剑,剑尖直指上官庆,仿佛掌控着生杀大权! 上官庆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如同洪水猛兽般涌出!他深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以指驭剑,这种神技在江湖上几乎闻所未闻! “不!不要!”上官庆惊恐地大喊,他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动弹! 那人微微一动手指,悬浮在空中的剑便如同闪电般射出,瞬间穿透了上官庆的胸膛!连人带剑一起插入后面的高墙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片墙壁! 上官庆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啊!”目睹了这一切的修斗悟,躲在柱子后面,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急忙转身而逃!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那个戴着黑帽子的人!修斗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黑帽子一拳打昏了过去。 “这人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黑帽子看向驭剑高人,冷冷地问道。 驭剑高人轻轻一笑,说道:“不用了,把他丢在外面的河边吧。明天,这里或许会有一场更热闹的戏码。” 他的目光瞥向了躺在脚边的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和狼藉... …… 如意山庄,夜色如墨,上官断鸿端坐于书房之中,闭目养神。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手中的古籍,又落在书桌上整齐摆放的几封未启的信件上。 近日,各路江湖人士纷纷汇聚于此,他们的目的,上官断鸿心知肚明。江湖上关于他灭了封三止、私吞幽影钩的谣言甚嚣尘上,甚至有人企图趁着夜色潜入兵器库一探究竟。 尽管兵器库中并无那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但库中收藏的兵器皆价值连城,岂容宵小之辈觊觎。因此,山庄的警戒已然加倍,上官断鸿只希望这一夜能够平静无波。 然而,正当他沉思之际,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袭来,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不祥之事。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随后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那下人脸色苍白,神情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少……少爷他……” “庆儿怎么了?”上官断鸿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少爷……少爷他……他被人杀了!”下人终于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上官断鸿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难以置信! …… 别院内,上官断鸿领着一众下人匆匆赶来,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如刀绞。庙宇的门扉残破不堪,内部一片狼藉,战斗的痕迹触目惊心。地上斑斑血迹如同恶魔的嘲笑,引领着众人的目光向上望去。 只见高墙上,上官断鸿的儿子被一柄利剑钉住,身体悬于二三丈高空,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染红了冰冷的石壁。那画面惨烈至极,令人不忍直视。 上官断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眼失去焦距,身子摇晃不稳。下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才勉强稳住他的身形。 “谁!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儿子!”上官断鸿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别院中回荡,如同野兽的咆哮,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悲恸与愤怒交织在心头,上官断鸿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的牙齿紧咬,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仇恨都嚼碎。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儿子的尸体,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突然,一名下人惊呼道:“老爷,这里有发现!”他指着高墙下方的一处痕迹说:“少爷旁边好像刻着一个字。” 上官断鸿急忙凑上前去查看,只见石壁上刻着一个醒目的“陈”字。他的双眼瞬间眯起,寒光闪烁。 “陈?姓陈的!”上官断鸿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杀我儿子的凶手,难道是个姓陈的?!” 他猛地抬起手掌,凌空一击。只听一声巨响,庙宇内的一块巨石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石飞溅。这一击不仅是对凶手的愤怒宣泄,更是他决心追查真凶、为儿子报仇的誓言。 “姓陈的!我一定会让他有命来,无命归!”上官断鸿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凌厉的杀意。 第60章 大寿 为了防止凶犯逃脱,上官断鸿立刻下令封锁整个如意山庄,行动务必悄无声息。虽然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但山庄四周高墙环绕,除非拥有举世无双的轻功,否则难以逾越。 庄内所有出入口均加强了守卫,进出人员均需登记在册。因此,上官断鸿确信凶犯仍在庄内藏匿,只能等待天亮后再行搜寻。他深知,此刻的耐心与冷静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和大意。 夜幕降临,山庄内一片寂静,只有守卫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上官断鸿站在高处,眺望着庄内的每一个角落,他誓要找到凶犯,为儿子讨回公道,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 陈三叶目睹着上官庆手持利剑,一步步逼近,那人脸上的狰狞表情如同地狱的恶魔,他恶狠狠地喊道:“受死吧!” “不要!不要!不要!”陈三叶惊恐地大声呼喊,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绝望。 上官庆毫不留情地挥剑,寒光一闪,直刺陈三叶的心脏。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陈三叶猛地惊醒。 他惊恐地坐起身,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客房里。心跳渐渐平复,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当他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物时,却发现金丝软甲上赫然有着被砍坏的痕迹,而不归剑静静地躺在床边,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惊险。 “这么说我活下来了?是有人救了我吗?”陈三叶心中疑惑重重,正思索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今天是上官断鸿的生辰大寿,庄园里热闹非凡。 虽然身上还有些许疼痛,但经过一夜的休息,陈三叶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房门。 推开房门,陈三叶的视线瞬间被一片喜庆的红色所占据。如意山庄正沉浸在五十大寿的欢庆氛围中,红色的灯笼高悬,宛如点点繁星;红色的桌布铺陈开来,宛如盛开的花朵;红色的花卉点缀其间,更添几分艳丽。整个山庄弥漫着浓浓的喜庆气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陈三叶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皱了皱眉。他迅速关上门,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裳,同时将已经损坏的金丝软甲脱下放在一旁。那把始终无法打开的不归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其收起藏进床底,以免引人注目。 生辰大寿的庆典在庄内的一个宽敞广场上举行。广场两侧摆放着整齐的桌椅,正中央是一把气势磅礴的主人椅。椅背后挂着一幅巨大的方形红纸,上面用苍劲有力的黑笔书写着一个“寿”字,彰显着上官断鸿的尊贵地位。 江湖上的各路英雄好汉纷纷涌入广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侧的桌椅很快便座无虚席,连站在后面的人也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景象。陈三叶混在人群中,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心中不禁感叹这场生辰大寿的盛况空前。 “咦?那不是翠微山庄的谢剑飞前辈吗?”陈三叶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突然定格在对面最前排的一个身影上。他认出了那位熟人,正是谢剑飞。而在谢剑飞的旁边,坐着承仙派的代表——何长进。 陈三叶继续环顾四周,发现红袖宫的婉雪娇宫主、西城文府的文立泰、沈家庄的沈伯恩等人也都悉数到场。这些面孔,大多是他当初在文府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湖人士。 “天行门的人也来了?”陈三叶心中一动,开始留心观察。然而,他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情况——修斗悟竟然没有到场。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吃惊,毕竟修斗悟作为天行门的少门主按理说应该会出席这样的场合。 就在陈三叶沉思之际,赵清露和捣药仔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他们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陈三叶,于是热情地朝他挥手,招呼他过来。陈三叶微微一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他跟在赵清露和捣药仔身后,来到了闵文云所在的座位旁,静静地站在了后面。 心细的赵清露注意到陈三叶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禁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三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没事,只是偶染风寒,不碍事的。”他不想让赵清露为他担心,毕竟这次是因为自己不听劝告,执意外出才导致的。 “可是这天这么热,怎么会染上风寒呢?”赵清露有些疑惑,还想继续追问,却突然听到广场上有人开始讲话,声音洪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请如意山庄庄主上官断鸿!” 随着管家的话语落下,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紧接着,上官断鸿缓步走上台前。他身穿一身喜红色的寿服,显得格外精神。他一步一步走到中央的椅子旁,缓缓坐下,全程面无表情,似乎心事重重。 待上官断鸿坐下后,管家开腔道:“诸位贵宾,今日乃我如意山庄庄主上官断鸿先生五十寿辰之喜日,感谢诸位莅临山庄,与吾等共庆此盛事。我如意山庄,自建立以来,历经风雨,始终屹立不倒。此皆归功于庄主上官断鸿先生之英明领导与辛勤付出。他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品德高尚,深受我等敬仰。今日盛会,意在庆祝庄主五十寿辰,并共赏山庄之美景。然而,小人虽为管家,却不敢擅自代表整个山庄发言。只能在此略尽地主之谊,向诸位表示最热烈的欢迎。愿诸位与吾等一同举杯,共祝庄主福寿安康,如意山庄繁荣昌盛,江湖永宁!” “江湖永宁……”上官断鸿低声哼了起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景象。宾客们正举杯欢庆,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而他,却如同被定格的雕塑,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 他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管家见状,转身走到上官断鸿面前,抱拳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上官断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他沉声问道:“所有人都到齐了?” “回老爷,宾客们都已到齐,一个不少!”管家回答道,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第61章 红白 上官断鸿轻轻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开始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个山庄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只见上官断鸿轻轻一挥手,一群家丁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关闭了所有的大门,将山庄与外界隔绝开来。紧接着,一群护卫手持兵器,将广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众人见状,心中更加疑惑不解。他们不知道上官断鸿究竟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就在这时,山庄内的景象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原本挂满红灯笼的枝头,突然间变得雪白一片,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红色的桌布也在瞬间变得洁白无瑕,仿佛被魔法般的力量所改变。 更令人震惊的是,上官断鸿身后的那幅巨大的“寿”字,也在瞬间变得雪白一片。原本喜庆的红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肃穆的白色。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寿”字竟然换成了一个新的字——“奠”! 这一瞬间,整个山庄的喜庆气氛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和沉重。红事变成了白事,生辰之日变成了祭奠忌日。宾客们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江湖人士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喜事怎会突变丧事?” “上官断鸿究竟在搞什么鬼?” “难道他想对我们不利?这生辰大寿难道是个圈套?” 人心惶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风暴似乎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响起,宛如惊雷炸响,瞬间镇压了场中的喧嚣。只见上官断鸿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 他沉声道:“各位英雄,今日原是老夫的六十生辰大寿之日,这本应是喜庆欢聚之时,却不料竟成了祭奠哀思之日!” 说到此处,上官断鸿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双眼通红,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他紧握双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就在昨夜,老夫的独子上官庆,被人残忍杀害,命丧黄泉!” 此言一出,场中又是一片哗然。 “什么?上官庆死了?” “怎么可能!是谁下的毒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干得好!”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旁边几位人的耳中,他们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影躲在角落里,低声嘀咕道:“谁不知道上官庆是什么样的人,死有余辜,那是不为过吧。”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确实,上官庆的恶名在江湖上早已传开,他的死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意外。 然而,陈三叶却是心中震惊万分。他回想起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明明是上官庆要置自己于死地,怎么转眼间死的却是他?这其中究竟是何种缘故? 上官断鸿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群毫不知情的人群。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昨天夜里,在我山庄的别院庙宇,我的儿子上官庆被人用剑刺在墙壁上,鲜血淋漓。”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惨烈的场景,接着说道,“而在那堵血染的墙壁上,有人用血写了一个字——‘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议论纷纷。难道凶手是姓陈的?大家开始相互打量,猜测着谁可能是那个姓陈的凶手。 陈三叶惊愕不已,上官庆的死讯如同晴天霹雳,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墙上那个醒目的“陈”字。他深知自己被人陷害了,但在此地,知道他姓氏的人除了赵清露就只有捣药仔。他迅速排除了赵清露的可能性,同样也不认为捣药仔会这么做。那么,这究竟是谁干的?为何要将罪名栽赃到自己头上? “如意山庄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上官断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因此,我断定杀我儿子的凶手必定就隐藏在这里,就在你们之中!”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大家开始相互怀疑、指责,甚至有人开始动手推搡起来。 “你姓陈吗?”一个魁梧的大汉指着旁边一个瘦小的男子问道。 “我不是,我姓张!”那瘦小男子急忙辩解。 “那你呢?”大汉又转向另一个人。 “我……我也不姓陈,我姓王!”那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吵闹声四处响起,场面如此热闹,与死白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一人听着上官断鸿的话,心里开始犯嘀咕,转头问旁边的高个子:“你姓陈吗?反正我不姓。” 高个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我是你亲哥!你觉得我会姓陈吗?” 那人脑袋被挨了一拳后,急忙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问错人了,哥!” 接着他又又转头问另一边的人道:“那你呢?你姓啥?不会是姓陈吧?” 他那个高个子哥哥气得直接又给了他一下,怒道:“你是不是傻啊?!他是你亲弟弟,你说呢!拜托你不要这么糊涂好不好!” 第62章 草菅 看着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流露出怀疑与不安,上官断鸿沉声安抚道:“诸位稍安勿躁,老夫已经仔细查看了来宾名单,姓陈的仅有三人。他们已被我拿下,此刻便带上来与大家对峙。” 话音未落,一众下人押着三人走上前来,他们被粗绳紧紧捆绑,无法动弹。三人面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恐与不甘。 上官断鸿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人中,必有一人杀害了我儿。若能主动坦白,老夫尚可留你全尸;否则,必将你五马分尸,让你身首异处!” 其中一位被绑的老者闻言,怒火中烧,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上官老贼,你竟敢暗中下药抓我!简直无耻至极!你单凭一个姓氏就胡乱抓人,真是可笑至极!天下姓陈的何其多,你又能抓得完吗?你儿子死了,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老者的话音刚落,上官断鸿的脸色便阴沉下来。他一声令下,一名持刀人立刻上前,大刀一挥,老者顿时惨叫一声,鲜血四溅,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幕令众人震惊不已,他们没想到上官断鸿竟然会如此草菅人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对上官断鸿的残暴行径表示愤慨和不满。 谢剑飞见状,急忙跃出人群,抱拳向上官断鸿行礼道:“上官庄主,今日贵庄大寿,谢某特来恭贺。不料听闻庄主丧子之痛,谢某深感悲痛。然而……” 他话锋一转,指着地上那老者尚未冷却的尸体,愤慨地说道:“庄主,即便悲痛难当,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上官断鸿脸色一沉,喝道:“这老儿胡言乱语,出言不逊,自当受罚!” 谢剑飞正色道:“上官庄主,即便他有错在先,也当交由官府处置,岂能私自处决?在下身为捕头,绝不能坐视不理!” 上官断鸿冷笑一声,道:“谢剑飞,你别忘了这里是如意山庄,江湖事自有江湖规矩。你官府之人,还是少插手为妙!” 谢剑飞还想反驳,却被上官断鸿挥手打断。上官断鸿转向第二个被绑之人,那是一位年轻女子。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看到旁边的老者被杀,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那女子恐惧至极,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不要杀我!求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的儿子呢?我只是个弱女子啊!” 众人听到她的辩解,心中也不禁泛起疑惑,觉得她的说法似乎有些道理。然而,上官断鸿却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瞬间,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溅出,她就这样无辜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剑飞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震惊。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断鸿,怒喝道:“上官断鸿!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这女子明显是无辜的!” 周围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震得目瞪口呆,他们纷纷议论起来,对上官断鸿的行为表示不满和愤怒。 陈三叶更是愤怒不已,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要为这两个无辜的人讨回公道。他心中充满了对上官断鸿的恨意,觉得这个狗贼简直是人神共愤! 上官断鸿却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他冷冷地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在这个江湖上,谁敢跟我作对,就得有这样的下场!” 谢剑飞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拔出手中的宝剑,指向上官断鸿,厉声道:“上官断鸿!你若是再这样滥杀无辜,休怪我不客气!” 上官断鸿冷笑一声,伸手一挥,一把金光闪闪的如意金枪便出现在他手中。他怒视着谢剑飞,喝道:“谢剑飞!你以为我怕你吗?我手下有几十名高手,你孤身一人,能奈我何?!” 丧子之痛让他变得异常狂暴和疯狂,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用杀戮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那最后一名被捆绑的男子,眼见两人接连丧命,心中的恐惧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深知,无论自己是否真的是凶手,最终都难逃一死的命运。 突然,他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不屑:“上官断鸿,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这就是你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作风吗?你就不怕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如何唾弃你吗?” 上官断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老夫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在这如意山庄,我就是规矩!” 男子咬紧牙关,怒视着上官断鸿:“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我们三人若真下了地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头看到持刀人抬起刀来,冷笑了一下,再次转过头去,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响起:“住手!”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持刀人刚要挥刀斩下,只见一道剑光闪过,瞬间击飞了他手中的大刀。赵清露身形飘然而至,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陈三叶虽然身上有伤,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他迅速来到那男子的身后,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挥,便解开了捆绑着他的绳子。 “你快跑!”陈三叶低声说道。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深深地看了陈三叶一眼,眼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兄弟相救!”说完,他转身便跑,不敢有丝毫停留。 上官断鸿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他深吸一口气,运功发力,只见那把金枪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金枪再次显现时,已经朝着那逃亡的男子疾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那男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金枪击杀后,又瞬间消失无踪,下一秒便重新落回上官断鸿的手中。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中充满了杀意:“谁敢再拦我,这就是下场!” 第63章 指认 “这是……如意金枪!竟然是上官断鸿的独门兵器!”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认出了那把威震江湖的长枪。 陈三叶眼见那好不容易救下的男子再次丧命,心中的愤怒如同烈火般燃烧。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谢剑飞转过头来,看到陈三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陈三叶?竟然是你!” 陈三叶抱拳施礼道:“晚辈见过谢前辈!” 接着,他怒视着上官断鸿,大声质问道:“上官断鸿!你为何如此残忍无道!” 上官断鸿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他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怒喝道:“是你?!陈?!陈三叶?!难道……杀我儿子的就是你?!” 闵文云此时也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是陈三叶?那不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吗?颜志高怎么成了陈三叶了?难道颜志高是假名不成?” 一时间全场顿时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前来救人的竟然是蓝焰山庄的少庄主陈三叶,而且他还姓陈,难道真的与上官庆的死有关? 陈三叶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没错,在下正是陈三叶。但我要说的是,我从未杀过你儿子!” 上官断鸿怒吼道:“我不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陈三叶,你必须为我儿子偿命!” 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突然一声苍劲有力的喝止声响起:“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广场左侧首位的文立泰站起身来。他一身长袍,气宇轩昂,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三叶见状,心中暗自欣喜。他知道文立泰一直站在自己这边,此刻站出来,必定是为自己说话。 上官断鸿瞪着文立泰,怒不可遏地喝道:“文立泰!你竟敢拦我?!” 文立泰丝毫不为所动,他镇定自若地抱拳回应:“上官庄主,请稍安勿躁。老夫今日前来,除了庆贺寿辰,实则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与陈三叶证实一下。” 上官断鸿眉头紧锁,疑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文立泰目光转向站在广场中央的陈三叶,缓缓说道:“上官庄主,陈三叶不仅是你口中的杀儿仇人,更是整个武林的公敌!”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哗然,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陈三叶。 文立泰继续说道:“据老夫所知,蓝焰山庄的覆灭,幕后黑手正是陈三叶!” “什么?!”陈三叶震惊地看着文立泰,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文立泰抬手一招,一位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年纪尚轻,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赵清露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年轻人,她惊愕地喊道:“周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正一见到赵清露,眼中立刻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他快步走上前,声音略带颤抖地喊道:“赵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文立泰此刻站起身来,指着周正对众人说道:“诸位,我身边这位年轻人,正是蓝焰山庄的幸存者——周正。他不仅是赵天霸赵老庄主的弟子,更是赵姑娘的师弟。”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赵清露。 陈三叶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原来,蓝焰山庄还有一人幸存……” 文立泰的目光再次转向周正,语气变得严肃而深沉:“周正,现在,是时候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告诉在座的各位,蓝焰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陈三叶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说完,文立泰缓缓坐回座位,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众人震惊不已,今日的瓜似乎格外大且多,他们纷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周正的叙述。 “各位江湖豪杰,在下周正,曾是蓝焰山庄的一名记名弟子。案发当日,师傅派我外出办事。当我返回时,却见到蓝焰山庄已沦为一片火海,庄内无一人生还。师傅他老人家……” 周正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继续说道:“师傅他也遇害了!我害怕凶手仍在庄内,因此不敢贸然进入。” “后来,我躲在庄外的树林里,亲眼目睹了一个人从后门悄悄溜走。”周正说着,手指向广场另一侧的陈三叶,眼中满是愤恨,“我看到他穿着我们弟子的衣服,但我并不认识他。师傅曾言,他年事已高,不再打算收徒。此人行迹可疑,手中还持有火把!山庄一定是他烧毁的!” 周正说着用力指了指陈三叶,眼神如此坚定! 陈三叶闻言,心中大骇,连连后退数步。他明明穿过蓝焰山庄的弟子服,但逃出时并未携带火把,更不可能放火焚烧山庄! 他急忙辩解道:“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放火,也没有拿过火把!” 赵清露听到这里,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她转向陈三叶,眼中满是疑惑与失望。她认识周正,知道他不会撒谎。然而,陈三叶身上的烁闪一指功夫,却是她娘独门绝技,这世上除了她娘,谁又能传授给他呢? 赵清露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周正师弟,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我最清楚。陈三叶,现在,请你告诉我,我阿爹他……究竟有没有收你为徒?你,到底是不是蓝焰山庄的人?” “我……”陈三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他深知,自己从踏入这个江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骗局之中。他被误打误撞地捧为了“蓝焰山庄少庄主”,这个虚假的身份成了他在陌生且险恶的江湖中得以生存的护身符。 然而,此刻面对赵清露的质问,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愧疚。他看着她逐渐后退,眼中满是失望和疑惑,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第64章 真相 “怎么不回答了?你说啊……你说啊!他说的……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赵清露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颤音,艰难地从她紧咬的牙缝间挤出。 陈三叶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师姐,我……我并不是蓝焰山庄的人,也不是赵老庄主的徒弟。但我真的没有杀害他,也没有放火毁庄。”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我知道是谁杀了赵老庄主!是那个头戴黑色长帽的男人!他才是真凶!” 赵清露听到前半句时,心中已经如同被重锤击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天来与陈三叶并肩作战、平江镇破奇案、御宝阁大放异彩等等共同经历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如今却变得如此荒诞和讽刺。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努力站稳身形,死死地盯着陈三叶,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然而,陈三叶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和坦诚。他看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真心掏出来给她看。 赵清露的心中一阵纷乱,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相信什么。她想要怒吼、想要质问,但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以至于陈三叶所说出的真凶,赵清露半点都没听进去... …… 上官断鸿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突然放声大笑,声音震彻整个大厅:“陈三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仅与我有血海深仇,更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话音刚落,他双手猛然一拍,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张原本庄严的主椅瞬间化为齑粉。上官断鸿身形一展,腾空而起,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体内迸发而出,无中生有般凝聚出一把锋利的长枪,枪尖直指陈三叶,带着凌厉的杀意疾刺而去。 此时的陈三叶仍处于恍惚之中,他心中纷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向赵清露、向整个天下解释自己的身份和遭遇。面对上官断鸿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他竟是毫无防备。 那把长枪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刺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看就要洞穿陈三叶的脑门。谢剑飞站在一旁,想要出手相救,但长枪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划破天际,犹如流星坠落,硬生生地挡住了上官断鸿的长枪。只听一声巨响,那把长剑深深地插入大地之中,剑身颤动,发出嗡嗡之声,仿佛在向众人展示它的威力。 上官断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退数步,脸色微变,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挡老夫的枪!”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他身披黑衣,头戴黑色长帽,面容冷峻,目光如炬。 那人落在那把长剑后面,毫不费力拔出来后,看了看上官断鸿,冷冷一笑。 “是他!是他!就是他!”周正一眼认出了那个黑衣人,声嘶力竭地喊叫道:“就是他杀了我师傅!那个黑衣人,就是他!” 什么?!众人震惊之余,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黑衣人。难道他就是灭了蓝焰山庄的真凶? 陈三叶在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黑衣人身上。那个背影,没错,就是黑帽子!他出现了!陈三叶心中一喜,只要黑帽子出现,他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冤屈了。他正要开口指证黑帽子是凶手。 突然!黑帽子转过身来,出人意料地半身下跪,竟是在陈三叶面前跪了下来! 陈三叶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明白黑帽子这是在做什么。 却听黑帽子恭敬地抱拳说道:“少主,属下来迟了,你没事吧?” 接着,他站了起来,转身举剑指向上官断鸿,声音冷冽地说道:“少主,就像对待蓝焰山庄那样,你指哪,我就杀到哪!”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在场众人无不惊骇。这话岂不是在实锤陈三叶就是蓝焰山庄灭门的幕后真凶? 陈三叶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愤怒地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文立泰一听,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心中狂喜道:“哈哈哈!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赵清露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呆住了,一脸震惊地看着陈三叶,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 朝夕相处、共患难的伙伴,竟然会是她的杀父仇人?!这怎么可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她都和陈三叶并肩作战,共同寻找杀害父亲的凶手。可如今,这个她深信不疑的伙伴,竟然就是她要找的凶手! 愤怒、悲痛、失望……各种情绪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赵清露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被深深地欺骗了,竟然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苦苦寻找着凶手! 愤怒的火焰在赵清露心中熊熊燃烧,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陈三叶! 剑尖直指陈三叶的胸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发泄在这一剑之上! 那把剑深深刺入陈三叶,鲜血开始流出来,但这一刻,赵清露的手却微微颤抖起来。她的内心深处,似乎还在挣扎,还在犹豫。 陈三叶被这一剑刺中,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痛苦之色。他看着赵清露,想要开口解释,想要告诉她真相。 可是,重伤的身体却让他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清露流泪满面,愤怒地盯着他。 赵清露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剑拔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陈三叶的衣衫。他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赵清露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悲痛!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任和付出竟然都是错的! 在无尽的悲痛之中,赵清露猛地松开了手中的长剑,任由它重重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转身,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身体颤抖着向外跑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无力。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那些曾经的信任和欢乐在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她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这个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她的杀父仇人。 陈三叶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赵清露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被奸人陷害,又被最信任的人刺伤,生命垂危。 事情的发展太快,太突然,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黑帽子想要冲过去救他,却被上官断鸿拦下,两人激战在一起,剑光枪影交织成一片。 文立泰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窃喜。他趁机站起来,高声呼喊:“各位英雄!陈三叶已经奄奄一息,正是除掉他的好时机!为了赵老庄主,为了蓝焰山庄,大家一起上啊!” 谢剑飞见状,急忙拔剑喊道:“各位不要胡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掠而来,使得正是千影步! 他身法诡异,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眨眼间便来到了陈三叶的身边。大袖一挥,顿时烟尘四起,众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劲风逼得连连后退。 那人俯身而下,如鹰击长空般迅捷,一把抱起陈三叶,紧接着纵身一跃,轻盈地跃过了高高的围墙,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文立泰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不甘。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咬牙切齿地低声吐出三个字:“任!天!行!” 他颓然坐下,心中波涛汹涌。任天行,那个名震江湖的传奇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救走了陈三叶!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愤怒。 旁边的沈伯恩看着文立泰的反应,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低声问道:“刚才那人,莫非就是任天行?” 文立泰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地说道:“没错,就是他。任天行是何等人物,竟然会与陈三叶有这样的交情。那小子真是命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和赵清露已经反目成仇了。只要我们能够控制住赵清露,蓝焰宝刀就还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第65章 缘起 三天后的黄昏,一座毫不起眼的院子里,宁静而祥和。夕阳悄然挂在天边,洒下最后一抹余晖,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树上的黄叶被微风轻轻一吹,仿佛开始了它们的奇妙之旅。 一片黄叶随风飘落,轻轻搭在了黑帽子的肩膀上。他轻轻拿起这片黄叶,端详了片刻,又随手将其丢在一旁。他的目光穿过院子,落在那堵墙上,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另一边的情景。 墙的另一侧,捣药仔正专心致志地捣着药。随着他的动作,药罐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黑帽子靠着墙,抬头望向那些随风摇曳的黄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隐藏着说不清的忧伤。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 “楼主...”黑帽子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 捣药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海楼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后不要叫我楼主了。”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沧桑。 黑帽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变得坚定起来。 他转身走了过来,深深鞠了一躬,抱拳恭敬地说道:“是!少主!” “夜寂,这次你失手了。”捣药仔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不带一丝情感。 夜寂,那位以黑帽子示人的身影,闻言低下头,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份失望与自责。 “我原以为你能在十招之内轻松斩断上官断鸿的性命,却没想到你竟在三十招内仍未能得手。”捣药仔的语气逐渐转为严厉,“夜寂,你的武功退步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从捣药仔身上爆发而出,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向夜寂。夜寂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记住,这是给你的教训!下不为例!”捣药仔冷冷地说道,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随手抛向夜寂。 夜寂急忙接住药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恭声道:“多谢少主赐药!夜寂必定竭尽全力,以死相报!” “上官断鸿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这件事我会派其他人去处理。不过,我还有另一项任务要交给你。”捣药仔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请少主吩咐!”夜寂保持着跪姿,不敢有丝毫懈怠。 捣药仔继续捣着手中的药,边捣边说:“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钟爱捣药这门技艺?” 夜寂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捣药能让我内心保持平静,镇压住我心中的愤怒与狂暴。”捣药仔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抗拒的是时间的流逝与生命的终结。然而,我,却凌驾于这两者之上!”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捣药仔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脚步声停顿了片刻,随后一名女子缓步走出阴影,跪在捣药仔的面前,恭敬地说道:“拜见少主!” 捣药仔抬头一看,正是那位熟悉的面孔——祝小双。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小双,你此行的任务是潜入如意山庄,暗中观察上官断鸿的一举一动。他的所有行动,我都要了如指掌。”捣药仔的语气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祝小双点头应诺:“是!属下领命!”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透出一股子英气。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捣药仔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祝小双起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只留下捣药仔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捣药仔抬头望向天空。 他喃喃自语道:“天快黑了,生命也终将走向终结。但陈三叶,我们之间的故事还远未结束。我们还会再见的,那一天,只是个刚刚开始。” 第66章 小筑 在一片深沉如墨的夜色中,四周静谧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突然,一声清脆的“扑通”声打破了这寂静,陈三叶的身影如同一颗流星,坠入了一片未知的湖水之中。 湖水幽深而寒冷,陈三叶的身体迅速下沉。然而,随着他不断下沉,四周的黑暗却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一片漆黑的湖水,竟然逐渐显现出了丝丝蓝光,仿佛深海中的荧光,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陈三叶心中惊讶,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在水中呼吸。就在他感到匪夷所思之时,更为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从湖水的深处,一幕幕画面开始缓缓浮现,它们像是被湖水封存已久的记忆,从低处往高处,一一展现在陈三叶的眼前。 这些画面,是他自踏入这个武侠世界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看到了自己初次踏入小溪时的稚嫩与好奇;看到了赵老庄主被杀那一刻的惊心动魄;看到了自己换上新衣服,逃离山庄的仓惶与坚定;还有那位美丽而冷漠的女子赵清露,以及破庙中结识的捣药仔…… 画面一幕幕闪过,陈三叶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自己的人生。他感受到了曾经的喜悦、悲伤、愤怒与无奈,这些情感如同湖水中的波涛,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心灵。 然而,就在这些画面即将播放完毕之际,湖水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缓缓浮现的画面突然加速,最终化作一道道流光,消失在黑暗的湖水中。同时,湖水的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从深蓝渐渐转为墨黑,仿佛要将所有的光明都吞噬殆尽。 陈三叶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他看着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自己再次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感到自己的存在似乎变得毫无意义,就像这黑暗中的一粒尘埃,渺小而无足轻重。 “或许,这样也好...” “反正在这陌生的武侠世界里,我的存在...” “就是个多余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飘渺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那首古老的诗篇:“剑海茫茫数十载,有似飞燕终不归。天地本来无一主,可怜江湖群魔舞。” “陈三叶!” 听到有人在叫他,心中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四周依旧漆黑一片... “陈三叶,我是燕不归!” “我知道你能听见,听好了,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然后...” “来找我...” “因为...” “我知道...” “让你回去的方法...” “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猛地一睁眼! 陈三叶醒了! 他彻底地醒过来了! 陈三叶猛地睁开眼睛,他醒了! 彻底地醒了!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那无尽的黑暗,而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卧室。他躺在床上,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卧室位于湖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然而,身体的疼痛却如潮水般涌来,陈三叶咬紧牙关,忍受着这份不适。 过了好一阵,疼痛才逐渐退去,他这才有了起身的力气。 他发现自己的伤口被人包扎过,于是挣扎着坐起,然后一步步走出房门。 门外,阳光明媚,春风拂面,花香扑鼻。 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人间仙境般的画面。 陈三叶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由于伤口还没好,呼吸了几下便咳嗽起来。 “让开!”一声突如其来的喝斥让陈三叶惊得跳了起来。只见一个身影以倒立的姿态迅速接近,那人双脚朝上,头朝下,对着陈三叶喊道:“快让开!你踩到我的蚓蚯了!” 陈三叶慌忙退开几步,只见那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一条已经不幸丧命的蚓蚯,痛心疾首地喊道:“你看!它都被你踩死了!” 说完,那人继续以倒立的姿势,一步步“走”了出去,一边在土里扒拉着,似乎在寻找其他幸存的蚓蚯。 陈三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想:此人怎会如此古怪?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位白眉白须的僧人缓缓走了过来。陈三叶连忙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大师好!” 那僧人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哈哈哈!你醒啦?真是可喜可贺啊!” “晚辈多谢大师救命之恩。”陈三叶恭敬地回答道,“托大师的福,晚辈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 那僧人摸了摸胡须,点头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陈三叶忍不住指着那个仍在挖蚓蚯的倒立人问道:“大师,敢问那位是……” 僧人又是一阵大笑,解释道:“前些时日,他与我打了个赌。他断定你半年内方能苏醒,而我则赌你一个月内就能醒来。结果,他输了。按照赌约,他得倒立着挖满三百六十五只蚓蚯作为惩罚。” “哈哈,原来还有这样的赌注!”陈三叶不禁失笑,感叹这赌注的奇特。 随后,他转而一想,对僧人说道:“大师,这么说来,我昏迷已有一个月之久了?” 僧人微笑着摸了摸胡须,点头确认:“正是如此。” 陈三叶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说道:“不过,若说半年内能醒过来,那一个月自然也算是半年之内的一部分。如此看来,这赌局他似乎并未真正输掉。” 正专心挖蚓蚯的陆大凤听到这话,一个跟头翻起,站起身来,兴奋地喊道:“对!你说得对!这半年里当然包括一个月了!你这怪老头,居然敢骗我!” 陈三叶这才得以细细打量这位倒立挖蚓蚯的奇特人物。他面容俊朗,帅气的脸庞上留着两条长长的眉毛,而那两条胡须竟也与眉毛一般长,颇为奇特。 这模样,陈三叶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怪僧哈哈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陆大凤啊陆大凤,你可别冤枉了老衲。那日分明是你自己主动承认赌输的,老衲还没来得及解释,你就自个儿倒立着走开了。阿弥陀佛,这可不关老衲的事。” 陆大凤一拍脑袋,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但他却并未对陈三叶表示感激,反而迁怒于他,嘟囔道:“都怪你!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挖了这么多蚓蚯!哼,不过这些蚓蚯可不能浪费,我这就去钓鱼!” 陆大凤拍了拍屁股,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朝湖边走去,陈三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同样的容貌,却性格迥异,幸好他叫陆大凤,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白眉僧人见状,笑着对陈三叶说:“小兄弟,你不必把陆大凤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没有什么恶意。” 陈三叶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而向僧人深深一鞠躬,诚恳地说:“多谢大师提醒,晚辈明白了。对了,晚辈还未曾正式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僧人摆摆手,和蔼地说:“救你的人并非老衲。” 陈三叶一愣,疑惑地问道:“那...” 怪僧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湖中一座清幽的小筑,说道:“你要感谢的人,其实就在那里。” 第67章 传说(一) 夜幕低垂,深邃的野外森林中,两道身影悄然碰面。一位是身披斗篷的神秘人,另一位则是威震一方的殿王。 “近日如意山庄的风波,我可是听闻了不少。”殿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在试探斗篷人的消息来源。 斗篷人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殿王眉头一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悦:“哦?掌控之中?那陈三叶的逃脱,也在你的掌控之中?” 斗篷人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冷声道:“若非任天行横插一脚,陈三叶早已命丧黄泉。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局。” 殿王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上官断鸿的儿子,真是陈三叶所杀?” “怎么,你还不信?”斗篷人反问道,“上官断鸿已亲自指认,他儿子被杀害时,旁边写了一个“陈”字,放眼整个山庄,除了陈三叶还能有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碧空城的暗庄也传来了消息,陈三叶与上官庆在那里发生过冲突。看来,两人之间确实有着深仇大恨。陈三叶恼羞成怒之下,趁其不备下手,也并非没有可能。” 殿王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但上官庆也不是好对付的,你说过陈三叶他并无内力,根本不会武功,如何能轻易杀死他?” 斗篷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如今陈三叶已成众矢之的,整个江湖都在追杀他。捉拿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罢,他望向殿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 陈三叶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终于抵达了湖心小筑。只见一人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立在湖边,双手负后,昂首望向无尽的苍穹。 这背影似乎有些熟悉,陈三叶一时未能识出,但心中已生敬意。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恭敬地抱拳鞠躬,朗声道:“晚辈陈三叶,拜见前辈。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晚辈铭记于心。”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露出和煦的笑容。陈三叶抬头望去,顿时认出,这正是那位曾赠予他轻功秘籍的那位前辈! “哈哈,小兄弟,你总算是醒过来了!”那位前辈笑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欣喜。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陈三叶再次施礼,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前辈摆了摆手,笑道:“你我相遇,便是缘分。老夫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当然。对了,老夫名叫任天行。” “晚辈陈三叶,见过任前辈!”陈三叶再一次抱拳说道。 “莫要客气,”任天行摸了摸胡须,笑着说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晚辈的伤已无大碍。” 任天行点头微笑,轻抚胡须,缓缓说道:“幸而那剑锋离你心脏仅有一寸之遥,老夫方能救你于危难之间。否则,纵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陈三叶轻抚胸前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任天行见状,继续道:“那女子,对你似乎留有情面,并未下死手。” 陈三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中默念:“赵师姐……” 任天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继续道:“小兄弟,你如今体内尚无内力,而老夫因体质特殊,亦无法直接为你传输内力。因此,你的伤势虽已稳住,却仍未完全康复。长此以往,只怕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那晚辈该当如何是好?”陈三叶虚心请教。 任天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可曾听说过赤凰谷?” “赤凰谷?前辈指的是赤凰城的那个禁地吗?”陈三叶惊疑不定地反问。 “正是。赤凰谷,一个充满神秘与危险的地方。”任天行缓缓道出,“赤凰一族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靠的便是这谷中的上古神兽——赤凰。” “赤凰?!”陈三叶惊呼出声,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撼。他曾在碧空城亲眼目睹过神龙的威严,如今又听闻赤凰的存在,这个世界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广阔与神奇。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赤凰,便是传说中的凤凰吗?” 任天行摇了摇头,解释道:“赤字乃红色之意,象征着火焰,因此赤凰又被称为火凤凰。它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凤凰,而是更为稀有且强大的存在。” 陈三叶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任天行接着说道:“这赤凰天生好战,性格桀骜难驯,曾给一方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赤凰一族原本名为夏氏,他们的国家曾被赤凰肆意破坏,火烧四野,血流成河。为了保卫家园,夏氏一族与赤凰展开了长达千年的激战,最终才将其制服,并困于赤凰谷中。” 第68章 传说(二) “后来,赤凰一族发现赤凰之血竟能助他们功力大增,于是他们便决定每年派遣一批弟子前往赤凰谷修炼,以其壮大门派。为此,他们甚至将原本的夏氏之名改为赤凰氏,以示对赤凰的崇敬与依赖。”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渐渐发现,每次从赤凰谷返回的弟子数量越来越少,原来有些弟子无法承受赤凰之血的狂暴力量,开始发疯,走火入魔,甚至手足相残。这时,他们才如梦初醒,原来这一切都是赤凰在暗中作祟!” “自那以后,赤凰谷便被赤凰一族视为禁地,严禁弟子擅自入内。虽然赤凰一族的名声依旧响亮,但实力却已大不如前,风光不再。” “五十年前,那头在赤凰谷中被囚禁的赤凰突然苏醒,它的一声咆哮犹如惊雷贯耳,瞬间震撼了整个中华大地。赤凰一族惊奇地发现,除了赤凰之血,它体内还蕴藏着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同样能够助人突破武功的极限。然而,赤凰每次在助人突破后,都会陷入漫长的沉睡,一睡便是整整十年。而如今,正是赤凰苏醒的年份。” “十年一觉,太漫长了。反而显得无比珍贵。因此赤凰一族立下严规,本门弟子绝不得擅自入谷修炼。若想入谷,必须经过城主和长老们的共同商议与许可。” “那么,外人是不是就无法进入赤凰谷了?”陈三叶疑惑地问道。 任天行微微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赤凰谷对外人而言是绝对的禁地。” 陈三叶心中一阵失望,暗道:“讲了这么多,原来和没说一样,外人是进不去的。” 然而,任天行却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精光:“不过,老夫与赤凰城主有些交情。我可以写一封信,推荐你去赤凰城一趟。在那里,借助赤凰之力,或许能够为你传输内力,治愈你的伤势。” 陈三叶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抱拳施礼道:“多谢前辈的提携之恩!” 随后,他心中又涌起一丝疑虑,问道:“只是,使用赤凰之力会不会让我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呢?” 任天行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现在剑伤未愈,最需要的是充实的内力来支撑身体。若是从头开始修炼,耗费的时间恐怕过长,而你的伤势却等不及。因此,借助赤凰之力确实是一个冒险的选择,但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他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所以,我们只能赌一赌了。” “好!既然如此,那晚辈试一试了!”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有赤凰令牌,连忙拿出来,问道:“前辈,我这里有赤凰令牌,能用得上吗?” 任天行心中大惊,连忙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实是赤凰令牌,忙问道:“这令牌你是怎么得来的?” 陈三叶说道:“是一位姑娘送的,说是下次可以凭令牌去见她。” “那太好了!”任天行大喜,说道:“有了这个令牌再加上我的推荐信,相信事半功倍!” 陈三叶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任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前辈。” 任天行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陈三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前辈可知一人,名叫燕不归?” 任天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被这个问题触动了某种深藏的记忆。他诧异地看着陈三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你说的是谁?燕不归?” “正是。”陈三叶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 任天行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着关于燕不归的种种往事。他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陈三叶见状,知道这位前辈对燕不归的事情似乎颇为忌讳,但他心中实在是好奇难耐,便如实相告:“前辈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在一处冰洞中无意中发现了一封信,信上留名的便是此人。” “原来是这样...” …… 在别院的小亭里,陈三叶与任天行并肩坐在长椅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任天行开始缓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五十年前,江湖上掀起了一场风云。一个名为剑海楼的神秘势力突然崛起,其楼主姓燕,后来老夫才得知,这剑海楼乃是燕氏一族所创,他们原本居住在一个遥远的西方小岛,因饥荒所迫,不得不离开故土,乘船漂泊至中原。” “这一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颠沛流离,但命运似乎格外眷顾他们。抵达中原后,燕氏一族突然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他们以剑为魂,以武为尊,迅速在江湖上崭露头角。不久后,他们便创立了剑海楼,意图以强大的武力统一江湖,建立自己的武林霸业。” “剑海楼的崛起引起了各大门派的警惕和反感,一场场激烈的争斗在所难免。那段时间,整个江湖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仅仅七年时间,剑海楼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武林,凌驾于各门各派之上,甚至连当年的武林盟主也不得不俯首称臣。剑海楼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并非仅仅依赖于燕楼主的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一员无人可敌的猛将——燕不归。” “燕不归,那个曾让江湖为之倾倒的美男子,当年风华正茂,二十出头便已是剑术超群的高手。如今想来,若他尚在人世,怕已是年过花甲,白发苍苍的老者了吧。” 任天行轻抚胡须,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缓缓道:“燕不归的剑法,当真是举世无双。他的剑法不仅灵动而犀利,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武学精髓,足以让天下英雄为之侧目。他确实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陈三叶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追问道:“前辈,这么说,这就是人人惧怕他的原因吗?” 任天行摇摇头,说道:“他们真正畏惧的,是剑海楼日后的崛起之势。在短短十年间,剑海楼势力急速膨胀,几乎将整个武林踩在脚下,他们无所顾忌,行事嚣张跋扈,肆意欺凌弱小,搜刮百姓血汗。传闻中,为了重建那座金碧辉煌的剑海楼,他们不惜劳民伤财,强迫百姓为其劳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剑海楼的名声越发恶劣,逐渐成为了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魔教,而燕不归,更是被冠以大魔头的恶名,为世人所唾弃。” “那后来呢?”陈三叶迫不及待地追问。 任天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后来,剑海楼竟然在武林中销声匿迹,仿佛一夜之间从世间蒸发。” “消失?这怎么可能?”陈三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如此强大的门派,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任天行摇了摇头,叹息道:“关于剑海楼的消失,武林中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说是遭遇了灭门之灾,有人说是隐世起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陈三叶皱眉沉思,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他再次追问道:“那燕不归呢?他也跟着剑海楼一起消失了吗?” 任天行点了点头,沉声道:“燕不归的下落同样成谜。有人说他可能已经死去,有人说他可能离开了中原,云游四海。众说纷纷,未有定论。” “怎么会这样...”陈三叶心中不禁疑惑,任天行见状,笑道:“小兄弟,这事就不要想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养伤吧。” 第69章 对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三个月后的清晨,小院内弥漫着淡淡的晨雾,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泛着微微的金色。院中的柳树轻轻摇曳,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中婆娑起舞,发出沙沙的声响。 柳树下,正在下棋的两人。 怪僧落下黑子后,目光落在棋盘上,似是在思考棋局,又似是在回忆往事。他轻叹一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清晨:“那个叫陈三叶的小兄弟,已经离开了吗?” 任天行点点头,说道:“是啊,天刚亮便出发了。” “任老,你曾誓言余生不再涉足江湖纷争,却为何救了那孩子?” 任天行轻轻拿起一枚白子,缓缓落在棋盘的一处空位上,随后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老夫观那孩子面相,便知其命途多舛,大难临头。原本老夫已决心不再插手江湖事,以免坏了规矩。然而,那孩子心性纯良,涉世未深,对于江湖的险恶一无所知。这江湖,犹如一片暗流涌动的深海,稍有不慎,便会卷入万劫不复之境。老夫与他有缘相识,更曾赠予他武学秘籍,如今见他身陷险境,实在于心不忍。因此,老夫才决定出手相救,但愿能为他挡去一些风雨,护他周全。” 怪僧悠然落子,任天行紧随其后,执起一枚白子,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沧桑与坚定:“老夫半生纵横江湖,大风大浪皆已历遍。陈三叶这孩子,资质出众,悟性非凡,绝非池中之物。老夫深信,总有一天他会振翅高飞,翱翔于这广阔的江湖之上。”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怪僧双手合十,虔诚地诵念一声佛号,随后缓缓道:“任老,你心中所念,无非是想窥探那孩子未来的成长轨迹,看他将如何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立足,成就一番怎样的作为吧?” 任天行轻轻落下一子,随即顿住,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缓缓道:“不错...” “只怕他的前路布满荆棘,不易行走啊。” “哦?大师何出此言?” 怪僧一边沉稳地继续落子,一边眼眸深邃,头也不抬地说道:“如今蓝焰山庄的真相已昭然若揭,然而陈三叶却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他这一路上,究竟能有多少平坦顺遂?若是遇见仇敌,他又将如何机智应对?若是遇见昔日故人,他又该如何自处,避免再次受伤?尽管你我都深信他清白无辜,但最令他痛心的,莫过于那些他最为信任的人,却给了他最深的伤害。在众叛亲离之下,他心中的迷茫与痛苦难以言表,只怕会因此误入歧途,走向邪路。” 继而怪僧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说道:“倘若日后我们发现,曾经费尽心思救下的那个人,竟变成了江湖中的大魔头,那我们岂不是悔不当初,白费了这一番心意?”“哈哈哈!”任天行仰天大笑,说道:“大师啊,你若是这样想,那可真是有趣得紧啊!江湖本就是波谲云诡,变幻莫测。谁又能预知未来,知晓一个人的命运走向呢?我们救他,是出于一份善心,一份对江湖的责任感。至于他日后会变成何种模样,那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怕只怕他会成为第二个燕不归...”怪僧突然语出惊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任天行微微一愣,随即摸了摸胡须,缓缓站了起来。他走上前一两步,双手负背,抬头望向那片深邃的蓝天,沉声道:“那也是他的命啊...” “阿弥陀佛,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陈施主日后的路,终究要他自己走。”怪僧双手合十,随即望向任天行,打趣道:“任老,这棋局尚未结束,你怎就起身了?来来来,快坐下继续对弈,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任天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棋盘前。他扫了一眼棋盘,故作困惑地挠了挠头:“咦,这棋下到哪儿了?老夫怎么突然有些糊涂,现在该谁落子呢?” 怪僧也是一愣,随即两人相视而笑,原来他们竟都忘了棋局的进展。怪僧哈哈一笑,摆手道:“罢了罢了,这把不算,我们重新来过!说好了,这次下棋就专心下棋,莫再谈那些江湖琐事了。” “好,好,都依你!”任天行笑着点头,两人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弈。 第70章 南下 虽已立春,但仍是烈日炎炎。 陈三叶端坐在茶摊角落,斗笠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没有因酷热而摘下斗笠,反而更加紧压帽檐,大口吞咽着茶水,双眼却时刻保持警惕,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乔装打扮的陈三叶,脸上涂抹着泥土,显得丑陋不堪。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躲避官府通缉,毕竟自己被诬陷为蓝焰山庄的凶手,他深知自己的处境。 遵照任天行的嘱咐,他避开了繁忙的官道,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土路前行。 陈三叶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绿波荡漾,宛如一片浩瀚的竹海。 喝完最后一口茶,陈三叶放下茶碗,留下几枚银子,便匆匆起身离开。他的动作迅捷而果断,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竹海的入口。 然而,待他进入林子后,有几个人影悄悄跟了过去... “千影步确实是上乘的轻功,只可惜太过消耗体力。”陈三叶心中暗叹,他现在的身体还有伤,不宜过度使用轻功。 不过既然已经进入了竹海,他便可以稍微放慢脚步,恢复一下体力。 竹海之中,一片翠绿映入眼帘。陈三叶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欣赏着这宁静而美丽的风景。竹叶沙沙作响,清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突然传入耳中。陈三叶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年正被三名大汉追杀着。他仔细一看,那少年竟是熟人——捣药仔! 眼看捣药仔即将被抓住,陈三叶心中一急,不再犹豫。他猛地起身,发动千影步,身形化作数道残影,迅速接近了那三名大汉。趁着他们不备,陈三叶一指点出,烁闪一指的光芒闪烁间,那三人便定在了原地。 “陈大哥!”捣药仔一眼认出了陈三叶,立刻惊喜地大喊道。 “捣药仔,你没事吧?”陈三叶急忙关切地问道。 捣药仔点点头,这时听那群大汉中为首的一人喊道:“小子!你别不识好歹!赶紧放了我们!”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被定住的第二人怒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陈三叶怒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搅局了?”第三个大汉问道。 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声音里满是得意:“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捣药仔和陈三叶关系匪浅。上官断鸿那老狐狸已经下了悬赏令,陈三叶的人头,嘿嘿,值五百两黄金呢!” 陈三叶一听,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暗骂道:“上官断鸿,这老贼竟如此阴魂不散,死都不肯放过我!” 这时,第二名大汉见陈三叶面露惊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口道:“这位兄弟,我们其实可以商量个合作。你也看到了,捣药仔这小子是唯一知道陈三叶下落的人。咱们何不联手,从他口中逼问出陈三叶的藏身之处?到时候,那五百两黄金,咱们可以平分,如何?”说着,他还故意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配合。 手下人见状,纷纷附和道:“对!对!对!这个主意好!咱们一起合作,既能抓住陈三叶,又能平分赏金,岂不是一举两得!” 陈三叶心中冷笑,这些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知道他们才不会这么好心,既然那些大汉已被定住,应当带着捣药仔脱身才是。 正欲拉着捣药仔离开,突然听到其中一人惊呼道:“那人……那人怎么如此眼熟?等等!那不是悬赏令上的陈三叶吗?!” 此言一出,众大汉纷纷定睛细看,只见陈三叶面容虽然经过伪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与通缉画像上的陈三叶如出一辙。 “没错!就是他!陈三叶!”大汉们惊呼连连,眼中露出贪婪与兴奋之色。 陈三叶见状,心中一紧,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一把拉起捣药仔,身形一动,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竹海的深处掠去。 “快追!别让他跑了!”大汉们虽然被定住无法动弹,但口中却不停地呼喊着,试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然而,陈三叶早已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一阵风声和竹叶的沙沙声,回荡在这片幽静的竹海之中。 看着这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为首的大汉惋惜道:“哎呀!到嘴的鸭子真的飞走了啊!” 突然间,一道黑影自他们身后悄然逼近,手中利剑寒光闪烁。惨叫声划破夜空,利剑挥过,血珠飞溅,一剑封喉。寒光并未停留,轻轻一挥,血迹消失无踪,剑也再次归入鞘中。 第71章 混战 陈三叶与捣药仔在茂密的竹林深处仓皇逃亡,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他们脚下的竹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两人不禁放慢了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很快,一名大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他头顶稀疏,身材魁梧,扛着一把狼牙棒,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大汉停下脚步,瞟了两人一眼,嘿嘿笑道:“两位,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三叶警惕地盯着大汉,将捣药仔护在身后,反驳道:“你又是谁?” “陈三叶!还有身后的娃儿!” “我叫捣药仔!不叫娃儿!”捣药仔听到被人叫成娃儿,很生气的回道:“我只是个子不高而已!” 那大汉狂笑着,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竹林间回荡:“我管你叫什么!如今你们已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姓陈的,识相点,就把人头献上,否则,我会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大吵大闹,原来是银牙帮的程老三啊,真是失敬失敬。” 一名男子突然从树上轻盈跃下,身着一袭黄白相间的长衣,手中随意地拎着一根木棍,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程老二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瞪圆了眼睛,怒道:“我呸!史立!老子叫程老二不是老三!” 狼牙棒猛然抬起,程老二怒气冲冲地吼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史立,你可别跟老子抢这份财宝!”言罢,他挥棒狠狠朝陈三叶他们砸去,风声呼啸,势不可挡。 史立见状,身形一展,轻盈地跃起,手中的木棍如灵蛇出洞,精准地挡住了程老二的狼牙棒。显然,他也不愿让程老二轻易得手。 两人顿时陷入激战,棍棒相交,火花四溅。陈三叶和捣药仔趁机退到一旁,生怕被这场争斗波及。 突然,竹林中响起破空之声,两把短枪如闪电般穿出,稳稳地插在史立和程老二中间的地上。两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拉开距离,警惕地望向竹林深处。 只见一人从林间缓缓走出,年纪约莫三十五六,身材瘦高,双肩宽阔,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史立和程老二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双枪王——马烈! “谁说的先来后到?问问我双枪王答不答应!”马烈冷声喝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 程老二闻言,面色一沉,不甘示弱地反驳道:“马烈,你别以为就凭你手中的两把短枪,就能轻易对付我们两人!”他紧握狼牙棒,蓄势待发。 史立却有些疑惑地看向程老二,皱眉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一伙的?” 马烈听罢,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中透露出几分轻蔑与不屑:“哈哈!银牙帮的程老二,九江寨的史立,你们两个联手,又能奈我何?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马烈!”史立话音刚落,猛地一跃而起,长棍如龙出海,朝着马烈的天灵盖狠狠劈去。 他攻势凌厉,显然是想一举拿下马烈。 马烈左枪一挡,瞬间感到手臂一阵酥麻。他迅速调整呼吸,稳住手中的短枪,紧接着右手短枪疾出,直刺史立的身体要害。史立挥动长棍,勉强挡住了这一击,随后一个翻身,背对着马烈施展出回马枪,长棍如狂风骤雨般横扫而来。 马烈身形灵动,一跃而起,轻松躲过了史立的攻击。他正准备乘胜追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程老二的狼牙棒已经近在咫尺,带着凌厉的劲风朝他砸来。 然而,马烈作为武林高手,武学修为和江湖经验都远胜于二人。他面对程老二的攻击丝毫不乱,双枪立地,身子轻盈地浮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翻转动作。同时,他的双枪分别刺向史立和程老二,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令人叹为观止。 史立和程老二躲避不及,只能硬扛这一击。只听“噗嗤”两声,两人的身上分别中了一枪,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他们捂住伤口,疼痛让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马烈的对手。 马烈稳稳落地,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不禁冷笑道:“我早就说过,别不自量力!你们两人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一招双龙出海!”一声赞叹从树林深处传来。 马烈顿时警觉,他环顾四周,只见声音传来,却不见人影。他眉头一皱,高声喝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躲在树林里要躲到何时?想要渔翁得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缓缓从树林中走出,她的身旁有一名年轻男子搀扶着她,正是她的孙子。两人步态从容,似乎并未被马烈的喝声所动。 老太婆微微一笑,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不愧是江湖上人称的双枪王,听力果然非凡!”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马烈的欣赏。 接着,她转头对身边的孙子说道:“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和警觉性。你再不努力,何时才能赶上他?” 那孙子恭敬地回答道:“孙儿知道了,祖母的教诲孙儿铭记在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达到马前辈的水平。” 马烈见状,也认出了这两人。他拱手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莫老夫人和莫公子,真是幸会。” 莫老夫人摆了摆手,叹息道:“什么夫人呐,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个老太婆而已,岁月不饶人啊!” 受伤的史立跪在一旁,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莫老夫人,疑惑地问道:“莫老太,您也参与了这场狩猎吗?” 程老二冷笑一声,嘲讽道:“哼!五百两黄金,那可是个大数目!谁不心动啊!老太婆,你真以为自己能打败马烈吗?” 莫老夫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回应:“程老三,你打不过他,不代表我也打不过。” 她的话音刚落,莫公子便放下了扶着莫老夫人的手,走了出来。他双手抱拳,向马烈行礼,神态恭敬而自信:“晚辈莫林,特来向马前辈请教!” 说罢,莫林双拳紧握,摆出了莫家拳的起手式,一股凌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奶奶的!老子叫程老二!不是什么狗屁老三!”程老二怒道。 却被马烈打断:“程老二,你给我闭嘴!莫家拳,我早有耳闻。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我的双枪厉害,还是你们家的莫家拳更胜一筹!” 莫林稳步上前,双拳紧握,随着呼吸的节奏,一步步向马烈逼近。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锁定了目标。 突然,莫林脚步一顿,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向马烈。他的右拳猛地挥出,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轨迹。 马烈眼神一凛,迅速举起手中的枪,准确地挡住了莫林的拳头。然而,就在他以为已经化解了这次攻击时,莫林的左拳却突然从另一个角度袭来,直奔他的左脸。 马烈反应迅速,再次用枪挡住了这一拳。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劲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右脸便传来一阵剧痛。 马烈连连后退,拉开了与莫林的距离,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晃了晃神,心中充满了疑惑。明明自己已经挡住了莫林的双拳,怎么还会被第三拳击中呢? 第72章 饮恨 “果真是莫家拳,名不虚传!”史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赞叹道,“传闻中莫家拳深不可测,明明看似一拳,却仿佛挨了五拳之多,这其中的玄妙,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莫老太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轻声道:“那是自然,我们夫妇二人耗费了几十年的心血,才研究出这套拳法,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够轻易参透的。” 莫林依旧保持着拳势,双眼紧盯着马烈,沉声道:“前辈,得罪了!看招!”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动,朝着马烈疾速冲去,拳风凛冽。马烈手持双枪,一边抵挡着莫林的攻势,一边大声呼喊:“程老二!史立!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难道你们真的想让那五百两黄金落入他们手中吗?” 听到马烈的呼喊,程老二和史立不敢再犹豫,纷纷抄起家伙,朝着莫林冲了过去。 面对三人围攻,莫林瞬间感受到压力倍增。虽然他身怀莫家拳绝技,但毕竟年轻气盛,实战经验尚浅,以一敌三显然有些吃力。 此时,莫老太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战局,她口中念念有词,那些独特的传音功夫只有莫林能够听懂。她在传授莫林应对之策,指导他如何拆解对手的攻势,如何利用对手的弱点进行反击。 在莫老太的指点下,莫林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架势,变得更加灵活多变。他时而迅猛出击,时而巧妙躲避,将对手的攻击一一化解。 很快,莫林便找到了对手的破绽,他猛然发力,一拳击中了马烈的胸口,将其打倒在地。接着,他又转身一脚,将程老二踢得飞出数米之外。最后,他轻松地制服了史立,将其手中的武器夺下。 此时,四周突然涌出众多身影,虎阳帮、雨墓帮、朝天寺、铁书宫等各路势力纷纷现身,三教九流齐聚一堂,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在这股突如其来的骚动中,陈三叶与捣药仔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知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于是,二人默契地避开众人的视线,趁着混乱之际,悄然向着人群之外逃去。 …… “听说在南下竹海中见到了陈三叶!”江湖甲喊道。 “你是说悬赏上的五百两黄金的那个陈三叶吗?!”江湖乙惊道。 “对!就是他!”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啊!” “但听说很多高手都在那边,我们去了,能有胜算吗?” “你懂什么!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偷我们的!” “偷?偷什么?” “你想想,以我们的身手,打得过他们吗?” “不能。” “那就是了,到时候肯定满山遍尸,血流成河。到时候我们从那些尸体上搜刮下金银珠宝,虽然不如五百两黄金,但也够我们逍遥几年啊!”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个人才!”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江湖丙听他们的对话,赶忙打断道。 路上甲乙丙三人一刻都不停歇,跑死三匹马,终于来到了那片竹海。 一到后傻了眼,这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连尸体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江湖甲问道。 “我哪知道啊!”江湖乙喊道。 “会不会是我们来错了地方?”江湖丙问道。 江湖乙看着江湖甲,问道:“你不是说在南下竹海吗?” “没错!我听消息就是这地方!” 江湖丙转念一想,问道:“这消息是什么时候的?” “三...三天前...” “三天前?!”江湖乙和江湖丙一脸震惊,江湖乙愤怒道:“三天前的事,现在才说?!”。 “不是!”江湖甲说道:“消息是刚刚听到的,事情是发生在三天前的!” 江湖丙一脸疑惑,看着这里的土地,说道:“才短短三天,却不见一丝血迹,连血腥味都闻不到,这有点奇怪啊。” 其他两人也点了点头,他们三人抬头望着这片竹海的天空,都在想着这三天里发生什么事了? …… 时光回溯至三天前,那正是陈三叶与捣药仔踏上逃亡之路的日子。竹海已不再是他们的避风港,为了躲避追捕,他们不得不选择翻越险峻的山脉,寻求一线生机。 历经一番艰难跋涉,两人终于抵达山腰,这里相对安全,也适合暂时休整。陈三叶喘息着坐下,目光落在同样疲惫不堪的捣药仔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捣药仔,这三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三叶沉声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焦虑,“赵师姐……她还好吗?” 捣药仔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呼吸,然后缓缓开口:“三叶哥,自从你失踪后,如意山庄就乱成了一团。我也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后来,我在街上的告示栏上看到了你的悬赏令,还有我的画像,我害怕极了,就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三个月,但最终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再后来,就是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捣药仔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至于赵姑娘……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自从她刺你一剑后跑了出去,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陈三叶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既然赵清露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悬赏令上,那么她应该还安然无恙。眼下,他们只能尽快前往赤凰城,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丝线索。 他转身对捣药仔说道:“捣药仔,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愿意跟我走吗?” 捣药仔沉思片刻,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艰难地攀爬着山峰,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终于,他们登上了山顶,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愕不已——那里竟是一片悬崖,深不见底,仿佛是一条死路。 陈三叶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懊悔。他原本以为翻过这座山就能找到出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转身返回,另寻他路。 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射出一支利箭,直奔陈三叶而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捣药仔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了箭矢的轨迹。 陈三叶跌倒在地,慌忙回头看去,只见捣药仔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支箭不偏不倚地穿透了他的胸口,直中心脏。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眼见捣药仔胸口鲜血狂喷而出,陈三叶瞬间慌了神! 他猛地想到自己身怀的保命丹——阴阳双生丹!这可是捣药仔唯一的生机啊! 他急忙想要跑过去施救,然而就在这时,又一支冷箭射至,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脚下,阻断了他的去路! 陈三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紧接着,“嗖”、“嗖”、“嗖”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一支支利箭如同雨点般射来,逼得他连连后退。 陈三叶心急如焚,眼看着捣药仔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却无能为力。 他咬紧牙关,打算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捣药仔挡住箭矢。然而,就在这时,捣药仔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他。 “陈...陈大哥...别...过来...”捣药仔气若游丝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你...快...逃...快逃...记住....要为....我....报...仇....” 说完这句话,捣药仔抬头看了陈三叶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最终,他带着微笑,死了... “不——!”陈三叶悲痛欲绝,愤怒地大吼一声,声音震彻山谷! 第73章 逝去 陈三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捣药仔就这样离他而去! 不一会儿,一群人马气势汹汹地奔至。他们手持刀剑,目光如炬,齐齐对准了跪在一旁的陈三叶。 领头的莫老太,拄着拐棍,一步步逼近,厉声喝道:“陈三叶!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赵老庄主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灭了他满门,此等暴行,天理难容!” “对!陈三叶,你定是魔教妖人!”有人附和道。 “哼,你已无处可逃,后方便是万丈悬崖,还不快快投降,或许我能给你一个痛快!”又一人冷笑道。 然而,陈三叶仿佛置若罔闻,对他们的叫嚣充耳不闻。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捣药仔。捣药仔的双眼圆睁,似乎到死都无法瞑目,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陈三叶的心。 陈三叶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覆上捣药仔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愤怒地看着那些害死捣药仔的人,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一个声音,低沉而坚定:“陈三叶!你要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看清他们每个人的嘴脸!他们是一群贪婪爱财、罔顾人命之徒!你要将这一切记在心里,但不要急于报仇!若你能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这个声音像是从内心深处响起,给陈三叶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他缓缓站起,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愤怒地仰天大喊:“捣药仔何罪之有?你们这群伪善之人,竟敢对他下此毒手!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想要我的人头,那就尽管来取吧!” 他一步步后退,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决绝:“今日我陈三叶算是彻底看清了,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道义,不过是你们这些虚伪之徒用来掩饰自己贪婪面目的幌子!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只知追逐利益,简直是小人中的小人!我陈三叶在此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定回来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罢,他转身冲向那悬崖边缘,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消失在那万丈深渊之中...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纷纷疾步上前,俯身朝深渊望去。只见陈三叶的身影在云雾缭绕中渐行渐行渐远,最终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我都说了,不要逼他太甚!”一人懊悔地拍了拍大腿,“五百两黄金啊,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 “你什么时候说了?”另一人反驳道,“还不是你一口咬定他是魔教妖人,非要赶尽杀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此起彼伏。原本肃杀的气氛瞬间被一阵喧闹所取代。 莫老太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她吩咐儿子搀扶着自己缓缓离去,不愿再与这群利欲熏心之人多费口舌。 随着莫老太的离去,众人也渐渐散了开来。 …… 半个时辰过后,一名少年步履从容地走来。他停在捣药仔的尸体旁,目光低垂,凝视着地上那具一动不动的自己。 山顶的风逐渐增强,吹拂过地面,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具尸体竟开始缓缓化作尘土,细碎的颗粒随风起舞,飘荡在空气之中,宛如一场迷离的梦幻。 紧随其后,一名女子款步而至。她手中紧握长弓,身姿挺拔,英气逼人,正是先前在树上射出致命一箭的祝小双。 祝小双望向那名少年,轻声说道:“少主,看来陈三叶已经深信不疑,认为你已经魂归天际。” “是啊...”少年缓缓开口,声音与捣药仔如出一辙,却透着一股更为深沉的气息。他正是剑海楼的楼主——燕不归!捣药仔,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戏中的化身罢了。 燕不归望着风中飘散的尘土,淡淡说道:“这样一来,陈三叶也就看清了名门正派的真面目了,往后就越容易跟他相处了...” 他静静地回忆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当时,陈三叶昏迷在如意山庄别院的庙宇之中,生死未卜。而就在那时,上官庆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因为他看到了破门而入的人——捣药仔,实则正是燕不归本人。 燕不归没有多余的话语,行动果断而决绝。他手中长剑一挥,便斩断了上官庆的生机。随后,他又在旁边留下了一个醒目的“陈”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一切都与陈三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后来,当上官断鸿举起长枪,欲置陈三叶于死地之时,夜寂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这一切,都是燕不归在背后精心策划与指示的。夜寂跪下的那一刻,他喊出的“少主”,并非指向陈三叶,而是躲在陈三叶身后的捣药仔,也就是燕不归。 这一切一切,都是燕不归计划好的! 回忆到这,燕不归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问道:“对了,刚刚离开这里的那群人...” 祝小双立刻回答道:“少主放心,夜寂已经妥善处理了,他们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燕不归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他再次转过身,走到悬崖边缘,凝视着远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 “接下来,就交给时间了。”他喃喃自语道。 …… 同一天夜幕降临,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骑着骏马匆匆入城,他的目的地是庄严肃穆的如意山庄。抵达后,他迅速下马,轻敲庄门。门内的下人闻声赶来,一见是他,便惊喜地喊道:“管家!您可算回来了!” 老者正是如意山庄的管家,他面色凝重地问道:“我下午刚出城,就听说山庄里出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人忙不迭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午时,家丁们在院子里打扫,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据说有个家丁亲眼看到一把黑色的长剑从屋子里破空而出。后来大家都去看了,发现是在西厢的客房发生的。” “那间客房之前住的是哪位客人?”管家急切地问道。 下人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叫陈三叶……对,没错,就是悬赏令上的那个陈三叶!” “是他!”管家露出惊讶之色。 在下人的带领下,管家来到了陈三叶曾住过的客房。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床榻几乎被毁坏殆尽,屋顶上还有一个显眼的大洞。 “那把剑就是从这洞里飞出去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家丁指着屋顶说道。 管家沉思片刻,又向其他人询问了几个问题。得知没有人员伤亡,庄内也无其他异常后,他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并无大碍。老爷最近正在闭关修炼,不宜惊扰。明日找人把这洞补上,床榻也换个新的便是。” 第74章 荒漠 荒漠之中,西北的风势如狂龙,咆哮着席卷而过,似乎从未停歇。风声中,隐隐传来步履的沉重与艰难,两个身影逐渐从远处的风沙中显现出来。 男子身姿挺拔,步伐坚定,仿佛是这无尽荒漠中的一座山岳;女子则依偎在他身旁,虽然柔弱,却透露出不屈的坚韧。 他们手牵着手,共同面对这肆虐的风沙,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风沙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但他们并未退缩,而是用那几乎要被风沙吞噬的双眼,仔细扫视着这片荒凉的土地,寻找着能够歇脚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沙漠高地。男子停下脚步,目光远眺,只见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客栈矗立在荒漠之中。 此时,夕阳已渐渐西下,天空泛起一片淡淡的金黄,而寒潮的气息也悄然逼近。 男子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紧握住女子的手,加快了步伐,朝着那家客栈的方向走去。 他们跋涉至客栈门前,抬头望去,只见一块斑驳的木质招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冷清客栈。 男子走上前去,抬起厚重的手掌,用力敲击着门扉。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空旷的荒漠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这声音惊醒了正在客栈一角打盹的小二,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向门外。 见到有人敲门,小二急忙从桌子旁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大门。 他伸手从门缝中拿下门衡,然后挥手叫来了几个正在忙碌的伙计。 众人合力,终于将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当大门完全敞开时,一阵狂风夹杂着黄沙呼啸而入,几乎要将人吹倒。 两人顶着风沙,艰难地迈进了客栈。 狂风依旧在怒刮,卷起阵阵黄沙,将客栈外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黄沙趁着大门一开,悄悄溜进去,轻轻散落在桌椅上,像是给它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 伙计们见状,迅速将大门紧紧关闭,防止更多的风沙进入。他们习以为常地从肩上取下抹布,轻轻拂去桌椅上的黄沙,动作熟练而麻利。 那进来的两人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这时听到老板娘呵呵一笑,热情地迎上前去,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两位客官,瞧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远道而来。敢问是从哪片天地过来的呀?” 见两人默然不语,她并不在意,继续笑着解释道:“哎呀,两位客官别介意,我这人平时话多了些。这客栈地处偏远,鲜有客人光顾,有时候确实冷清得紧,所以总想找人说说话。那么,两位是打算先享用一顿热乎饭菜,还是直接投宿休息呢?” 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要一间上好的房间,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稍后送至房间。” 老板娘眼前一亮,看着那锭银子,心中暗自欢喜。她看出这男子虽然遮着脸,但气质不凡,出手大方,定非寻常之辈。于是她笑着接过银子,对一旁的伙计吩咐道:“快!带两位客官去我们的上等客房,务必让他们满意!” …… 关上门扉后,男子环视着客房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在荒漠中的这家客栈,能有一间如此整洁且舒适的客房已算难得。 他走到窗边,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只见一片无垠的沙漠蔓延至天际,寂静而辽阔,毫无人烟的踪迹。他又走到另一侧的窗边,目光掠过下方的餐堂,十几张桌椅整齐摆放,再往前则是那扇厚重的大门,仿佛守护着这片孤寂的天地。 男子轻轻取下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俊朗而坚毅的脸庞。他将背上的长剑轻轻放下,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那女子安顿好行装后,转身看向男子,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她注意到男子紧锁的眉头,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男子回过神来,对着那女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我还好……”他顿了顿,继续道:“落雁,这几日跟着我奔波劳碌,你辛苦了。” 落雁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没关系的,陈公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觉得辛苦。” 陈公子,也就是陈三叶! 落雁目不转睛地盯着陈三叶,见他神色如常,心中稍安,遂轻声道:“这一路奔波劳碌,我们用过饭便早些歇息吧。我这就去催催他们。”言罢,她轻轻关上门扉,转身离去。 然而,陈三叶却渐渐感到身体异样,一股莫名的灼热感自体内升起。虽是寒夜,荒漠中的气温早已降至冰点以下,但他的体温却异常飙升,仿佛置身于烈焰之中。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襟。 他心知不妙,迅速盘腿坐于床上,闭目凝神,运功调息。左手佩戴的冰串手珠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释放出缕缕寒气,环绕周身,与体内狂暴的热浪相抗衡。渐渐地,那股灼热感得到缓解,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陈三叶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落雁担忧的脸庞。她坐在桌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他,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落雁见他醒来,忙起身走到床边,轻轻依偎在他身旁,心中满是愧疚:“陈公子,你受苦了。” 陈三叶轻轻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柔声道:“无妨,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说罢,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因为三年前,命运让我再一次遇见了你...” 第75章 重逢 三年前,陈三叶从悬崖跌落,本以为生命将就此终结,却不料命运给了他一个奇迹。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片曾经遥不可及的天空,以及周围巍峨耸立的森林。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我...我没死?!”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他对生命的重新认知。 他试图起身,但身体的疼痛瞬间袭来,仿佛有无数的针尖在刺扎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只得躺回原地,尽量保持平静,让疼痛感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静躺着的那把黑色长剑上——不归剑。他不禁感到诧异,这把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三叶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情景,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些片段:在坠入悬崖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这把黑色的长剑飞了过来,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为他减缓了冲击力。虽然最终他们还是一同跌落到了崖底,但陈三叶却奇迹般地捡回了一条命。 想到这里,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看向那把不归剑,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是你救了我吗?多谢了...不归剑兄。”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一次的昏迷,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漫长,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一并带走。 …… 当他再次从黑暗中苏醒,眼前的一切让陈三叶感到惊愕。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而宽大的床上,四周的布置尽显华丽与精致。 床头的雕花细腻入微,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床帐以丝绸制成,轻盈地垂落,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房间的四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每一幅都似乎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透过半开的窗户,陈三叶可以看到外面的庭院,那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的气息,让他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伤口都已经被仔细地包扎起来,床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而不归剑静静地躺在另一旁,仿佛也在默默守护着他。 “难道有人救了我?”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尝试着想要起身,去探究自己此刻究竟身处何方,但身体的虚弱让他费了半天劲也未能成功。 “你现在重伤未愈,万万不可乱动!”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紧接着,一名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肩上背着一只药箱,身着一袭稍许华丽的衣裳,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陈三叶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试探性地问道:“大夫?” 老者微微一笑,轻抚着胡须,点了点头道:“小友聪慧,老夫正是大夫。看你神智清醒,老夫也就放心了。你的伤势虽重,但并无骨折,只需悉心调养,再配以老夫的药膏,数日便可康复。” 说着,老者放下药箱,伸手为陈三叶把脉。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眉头微皱道:“你体内似乎还有旧伤未愈,尤其是胸口那处剑伤,痕迹颇深。”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动,但还是保持镇定地问道:“老先生,晚辈在此养伤,感激不尽。只是晚辈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这里是何处?又为何会在此处养伤?”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只是奉命前来为你诊治,至于其他事情,老夫也并不知情。待你伤势痊愈后,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如今,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说罢,老者站起身来,提起药箱准备离开。陈三叶急忙道谢,但老者只是摆了摆手,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陈三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救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过了一会儿,一位侍女款步而来,她微微下蹲行礼,声音轻柔地说道:“公子,请您宽心,小姐已有吩咐,您这几日便在此安心养伤。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定当竭力效劳。” 说完,侍女又行一礼,随后轻盈地转身,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陈三叶望着那关上的房门,自语道:“他们倒是挺匆忙的,我还没问前因后果一直让我安心休养,这份周到的服务倒是难得。既然如此,我便先在此处养好身体,待伤势痊愈后,再去亲自答谢那位小姐吧。” 心中有了决定,陈三叶便静下心来,开始在这里安心休养。 …… 这几日,陈三叶的身体状况日渐好转,终于能够下床自如活动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的布置颇为奇特,墙上隐约可见几个不明所以的图案,似是氏族的徽记,又像是部落的图腾,整体风格与中原的房屋截然不同。 陈三叶心生好奇,打开了房门,打算外出探个究竟。这时,一位侍女匆匆走来,见到他后蹲身行礼,声音清脆地说道:“公子,您的伤势已经好转了吗?” 陈三叶抱拳回礼,微笑着回答道:“多谢关心,在下已经无大碍,正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气。” 侍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公子,您先别急着出去,我们小姐有请,想与您一见。” 陈三叶心中一动,暗想这也正好,他本就打算亲自去答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于是,他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姑娘带路了。” 在侍女的引领下,陈三叶来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侍女轻敲房门,轻声说道:“小姐,公子到了。” 门内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请进。” 侍女轻轻推开门,对着陈三叶莞尔一笑,说道:“公子,请。” 陈三叶踏步而入,眼前是一块半透明的屏风,隐约间可见屏风中端坐的女子身影。他出于礼貌,并未上前,而是在屏风外站定,抱拳施礼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陈...” 话未说完,他突然想起自己目前仍是通缉犯的身份,不便透露真名,顿时语塞。 此时,屏风后传来女子轻快的笑声,她说道:“公子不是颜志高吗?怎的现在改姓陈了?哦,我明白了,颜志高只是个假名,用以掩人耳目,是不是呀,陈三叶陈公子?” 伴随着女子的话语声,她手持精致圆扇,款步从屏风后走出。陈三叶原本还疑惑这女子怎会知道自己的假名与真名,待看清她的面容后,心中顿时涌起巨大的震惊,紧接着转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女子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说道:“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说罢,她微微半蹲,行了一个优雅的礼。 “是你?!” 第76章 落雁 “啊,竟然是你,赤凰姑娘!”陈三叶惊喜交加,他慌忙抱拳,深深鞠躬,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在下陈三叶,有幸得见赤凰姑娘,感激不尽!姑娘的救命之恩,三叶将永远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那女子见状,嘴角微扬,露出明媚的笑容,轻声道:“陈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名叫落雁。” “记得记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落雁姑娘芳名在下一直铭记于心!”陈三叶说道。 落雁听罢,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陈公子,你真的是陈三叶吗?我可是听闻你在如意山庄大展身手,惊艳四座,让人叹为观止呢!” “呵呵...”陈三叶轻轻苦笑,摇头道,“哪里有什么大放异彩,惊艳四座,不过是些被人诬陷罢了...”说到此处,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忙问道:“落雁姑娘,莫非你也不信我所说的话?” “信与不信,又与我何干?”落雁微微一笑,随即转身走向旁边的座位,优雅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轻声道:“陈公子,请坐。” 待陈三叶落座,落雁为他斟上一杯香茗,眼含笑意地道:“陈公子,请用茶。” 陈三叶急忙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随后听落雁问道:“公子觉得这茶滋味如何?” 他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 落雁却轻轻摇头,淡然道:“我倒不觉得此茶能称得上是好茶。” “啊?”陈三叶闻言一愣,放下茶杯,疑惑地问道:“还请姑娘明示,这茶究竟有何不足之处?” 落雁嫣然一笑,轻启朱唇道:“茶之好坏,终究在于公子之心,与我并无干系。公子觉得妙,那便是极好的茶;若有人不信公子所言,又能奈何呢?” “啊这...这是什么逻辑?”陈三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随即开口道:“不管如何,我深知自己仍是朝廷通缉、江湖悬赏的对象。若在此地逗留过久,恐怕会给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我的伤势已然痊愈,是时候离开了。感谢姑娘的照料,就此别过!” 说罢,陈三叶欲起身离去,却被落雁轻声叫住:“陈公子,你当真是蓝焰山庄的杀人凶手吗?” 陈三叶立刻回以坚决的否定:“不!我绝非蓝焰山庄的杀人凶手!” 赤凰落雁凝视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真诚。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好,陈公子既然如此坚称,我便选择相信你。” 陈三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什么?这就相信我了?不是说与你无关吗?”然而,他并未将疑虑表露出来,而是拱手道谢:“多谢落雁姑娘的信任,陈某感激不尽!” 落雁听着,心里开心极了,她莞尔一笑,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自从上次御宝大会一别,我们已许久未见。未曾料到,今日竟会在此地重逢,真是缘分不浅。” 陈三叶闻言,心中一动,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开口问道:“对了,落雁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落雁微微颔首,双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轻声回忆道:“那时候,城门侍卫匆匆前来通报,说城门外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车上躺着一位伤势严重的青年。听闻此消息,我心中疑惑,也跟着过去了,发现躺着的居然是陈公子你!于是我立刻命人将你抬回城中。我们为你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医师,悉心照料你的伤势。经过数日的精心治疗,你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如今见你苏醒,我心中也甚感欣慰。” 说话间,落雁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关切与喜悦,她的眼神中满是对陈三叶的关怀与期望。 “城外?马车?城?!”陈三叶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拼凑着记忆的碎片,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失声道:“难道这里是……赤凰城?!” 落雁点点头,说道:“没错,此处正是赤凰城,而你就在城主府中。” “原来我不知不觉已经入城了...”陈三叶如此想着,落雁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带你去见城主。” 第77章 拜见 桌案之上,小巧精致的香炉静静吐露着袅袅香气,那香气如丝如缕,轻轻弥漫于整个房间,给这赤凰城主的正堂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神秘。 赤凰城主,赤凰司廷,此刻正端坐于案前,手中紧握着一封信笺,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其中的内容。信封的一角,隐约可见五个苍劲有力的字:赤凰城主启。 就在这时,门扉轻启,一阵微风吹拂而入,伴随着一阵清新的气息。赤凰落雁携着一位沐浴更衣后焕然一新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正是陈三叶。 落雁望向坐在堂上的城主,清脆的嗓音响起:“父亲!我把他带来了!”随后,她转向陈三叶,介绍道:“陈公子,这位便是我父亲,亦是赤凰城的城主,赤凰司廷。” 赤凰司廷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信笺,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陈三叶立刻抱拳施礼,恭敬地说道:“晚辈陈三叶,特来拜见赤凰城主,感激不尽!” 赤凰司廷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陈少侠,看你气色已恢复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陈三叶深深一礼,道:“多谢赤凰城主的救命之恩,晚辈永生难忘!” 赤凰司廷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笑道:“好,好,快请坐。” 待陈三叶坐下,侍女奉上香茶后,赤凰司廷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陈少侠,那日我们的人发现你时,你正昏迷不醒。在你身上,我们找到了一封信,见是写给我的,便拆开一阅。” 赤凰司廷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与任天行乃是故交,深知他识人甚明。信中所言,你身受重伤,需借赤凰之力方能重生。我既然信得过任天行,自然也信得过你。至于江湖上的风言风语,那是他们的事。只不过……” 这时,落雁似乎察觉到了父亲的犹豫,刚要开口,却被赤凰司廷抬手制止。他继续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让外人进入赤凰谷,实乃有违祖训。因此,我需与长老们商议一番,才能作出决定。” 说完,他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陈三叶,道:“陈少侠,还请理解。我身为赤凰城主,必须为整个赤凰城负责。” 陈三叶正欲开口,突然一名男子快步走入屋内,他相貌平平,但步伐急促,显得颇为焦急。那男子瞥了陈三叶一眼,随即转向赤凰司廷,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城主!此人万万留不得!快命人将他赶出城去!” 赤凰司廷尚未开口,落雁已按捺不住怒火,她站起身来,怒斥道:“方鹰!你怎敢在城主面前如此无礼!” 方鹰似乎并未将落雁的怒斥放在心上,他继续对赤凰司廷抱拳道:“城主!陈三叶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此人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若我们收留他,必将引来江湖人士的围攻。赤凰城本就人手不足,届时如何抵挡?” 他目光如刀,紧盯着陈三叶,继续说道:“我们赤凰城数百年的基业,绝不能因陈三叶一人而毁于一旦,更不能让城主您背上这千古骂名!” “住口!”赤凰司廷怒喝一声,威严的目光扫向方鹰,“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老夫方才已与陈少侠说过,此事需与众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你且退下,休要再言!” 方鹰虽心有不甘,但见城主发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低头退下。 赤凰司廷叹了口气,转头对陈三叶说道:“陈少侠,方鹰所言虽有些偏激,但其中也不无道理。赤凰城虽小,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和底线。不过,老夫既然已决定救你,自然会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先随落雁去休息吧。待老夫与众长老商议过后,再给你答复。” 陈三叶闻言,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也明白赤凰司廷的难处。他站起身来,向赤凰司廷抱拳道:“多谢城主!晚辈静候佳音。” 随后,在落雁的带领下,陈三叶离开了正堂,前往自己的住处休息。 目送陈三叶与落雁离开后,赤凰司廷缓缓转身,步向主椅。然而,当他坐下时,却发现方鹰再一次走进来。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赤凰司廷疑惑地问道。 方鹰微微上前一步,沉声禀告道:“城主,属下有紧急之事需要向您汇报。刚有外人在,不方便。” “说吧,何事?”赤凰司廷眉头微皱,似乎预感到将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方鹰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早有探子来报,赤凰谷出现了异常动静,恐怕是赤凰即将苏醒的征兆!” “什么?!”赤凰司廷闻言,心中大震,脸色骤变,“这怎么可能?赤凰的苏醒周期明明还有十五日,怎会提前?” 方鹰皱眉思索片刻,回答道:“城主,赤凰乃神兽,其苏醒之期岂是我等凡人所能准确揣摩的?或许它心情所至,想何时醒便何时醒。” 赤凰司廷沉默了片刻,深知方鹰所言非虚。他深知赤凰谷的重要性,更明白赤凰一旦苏醒可能带来的种种变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方鹰吩咐道: “你说得有理。这样,此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务必确保赤凰城的安危,不得有任何闪失!” 方鹰抱拳领命,恭敬地退下。然而,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脸上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 深夜,陈三叶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头脑出奇地清醒,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不断冲刷着这个陌生的武侠世界。 这个世界,看似与他熟悉的武侠故事相似,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与不解。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突兀出现的现代元素。在这个以武艺高强、剑气纵横为尊的世界里,为何会夹杂着一些现代文明的痕迹?这些看似格格不入的存在,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再者,陈三叶感到不解的是,为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受无数人的陷害与追杀。他既没有显赫的权势,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他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非天生的大魔头,为何会引来如此多的仇恨与追杀? 最后,那个名叫方鹰的男子,也让陈三叶感到困惑。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对自己如此仇视?如果说仅仅是因为误会自己是江湖上的通缉犯,那么这种仇恨似乎有些过于深重。陈三叶隐隐觉得,方鹰似乎与自己有着更为深远的渊源,只是他一时之间无法理清头绪。 陈三叶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脑海中回荡着方鹰的每一句话语。他试图从那些字句中找出线索,解开方鹰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突然,他的心中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仔细回想,终于发现方鹰的说话方式、口气和声音中,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如同迷雾中的一丝光亮,虽然微弱,却足以指引他前进。 他猛地转过身子,目光落在桌上摇曳的蜡烛上。那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也映照出他内心的激动与期待。突然,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瞬间坐直了身子,口中惊呼道:“原来是他!” 一切终于明朗起来。他想起了当日在暗庄的经历,那时他偷听了上官庆和一名神秘人的谈话。那神秘人的说话语气、特性,以及他腰间挂着的那块赤凰令,都深深地印在了陈三叶的脑海中。现在回想起来,他确信无疑,那个神秘人正是方鹰! 第78章 了解 此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陈三叶眉头微皱,疑惑地询问道:“谁?” “是我,落雁。”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回应。 陈三叶心中一动,急忙起身走向房门,打开门扉。只见落雁手中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她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轻声说道:“陈公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陈三叶有些意外地问道。 落雁微微一笑,指着房间中透出的微光说道:“我看到你房间还亮着灯,猜想你可能还在忙碌。” “落雁姑娘,真是有心了。”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侧身让落雁进屋。 落雁轻轻放下饭菜,关切地问道:“我见陈公子深夜辗转反侧,似乎有心事。便准备了些宵夜,希望陈公子不要嫌弃。” 陈三叶看着桌上的饭菜,香气扑鼻,不禁食欲大增。他抬头看向落雁,问道:“这些饭菜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落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陈公子。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清淡可口的菜肴,希望你能喜欢。” 陈三叶闻言,心中更是感激不已。他拉过椅子坐下,拿起筷子,正准备品尝这顿美味的宵夜。突然,他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落雁,诚挚地说道:“落雁姑娘,能否邀你与我一起进餐?这顿饭菜,我想与你共同分享。” 落雁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啊,陈公子。” 两人相对而坐,陈三叶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而落雁则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享受美食的模样,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落雁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陈三叶正吃着饭,差点被呛到,他急忙咽下,问道:“什么?你刚说什么?” 落雁急忙摇摇头,小脸微红,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吃吧!” “哦好,落雁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我还不太饿。” 陈三叶轻轻点头,继续品尝着美味佳肴,同时问道:“落雁姑娘,能否告诉我,那个方鹰究竟是何许人也?” 落雁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方鹰,他曾是我的师兄,过去的他并非如此。那时的他,待人温和,心地善良,对我也颇为照顾。然而,自从父亲派他外出执行任务,一去便是一年多,他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野蛮无礼,动辄欺凌他人,言辞之间也充满了狂妄。我时常在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判若两人。” 陈三叶听后,心中对方鹰的印象更加负面,嘴上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原来如此。” 落雁继续说道:“方鹰一直主张开放赤凰谷,让更多的本门弟子进入修炼,以增强门派的整体实力。然而,祖上有训,赤凰谷乃禁地,本门弟子不得擅入修炼,以免受到反噬。这也是他与我们产生分歧的根源所在。” 陈三叶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聆听落雁的讲述。落雁继续说道:“方鹰不仅自己积极劝说,还成功带动了一批弟子和部分长老,形成了激进派。而另一方,则是以我父亲为首的保守派。这两派之间的斗争日益激烈,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父亲为此忧心忡忡,甚至病倒了好几天,最近才稍微好转一些。” 陈三叶皱了皱眉,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处置方鹰呢?他看起来像是想要带头造反。” 落雁叹了口气,解释道:“方鹰在赤凰城内赢得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支持。许多人并不满足于一直留在赤凰城,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他们渴望赤凰城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摆脱目前的困境。这几年来,赤凰城确实在逐渐衰落,不仅在力量上有所不足,连财力也难以维持。这也是我父亲决定让我参加御宝大会的原因,希望能借此机会结交更多的朋友,为赤凰城寻找新的出路。” 陈三叶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你们或许可以通过贸易和买卖来增强国家的财富。” 落雁却面露难色,摇头道:“我们赤凰城并没有太多可以出售的宝贵物品。唯一真正有价值的,便是那神秘的赤凰谷。我父亲曾想过利用它来做一笔大生意,但祖训严厉,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三叶听后,心中不禁对赤凰城的困境有了更深的体会。他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赤凰城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内部却是矛盾重重,若是长此以往,恐怕用不了几年便会走向衰败。 夜色渐深,落雁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小女子也该告退了。” 陈三叶送走了落雁,心中却仍在回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渐渐陷入了梦乡。 第79章 遗言 陈三叶在城主府静养多日,病情已有显着好转。然而,他并非安于现状之人,每日无所事事,对他来说实在难熬。 某日,他拾起那柄搁置多日的不归剑,细细端详。剑身完好无损,依旧闪烁着寒光。他试图拔剑出鞘,却屡次未能如愿。陈三叶心中苦笑,这剑虽好,却拔不出来,又有何用?罢了,暂且带着,至少能吓唬吓唬人。 于是,他决定出门逛逛赤凰城。一踏出府门,他便被这座异族城市的独特风情所吸引。街上琳琅满目的稀奇古怪之物,让陈三叶目不暇接。他一边观光,一边向城外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处重兵把守的郊外。想要靠近一探究竟,却被守卫拦住。从守卫口中,陈三叶得知此处便是传说中的赤凰谷,非有城主手谕不得擅入。 “原来这就是赤凰谷啊!”陈三叶远远望去,只见山谷辽阔,深邃莫测。心中不禁好奇,这谷中是否真的住着传说中的赤凰? 然而,多日过去,他仍未得到城主的许可进入谷中。陈三叶心中焦虑,若再这般拖延下去,恐怕江湖上已传遍他现身赤凰城的消息,届时必将引来无数麻烦。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陈三叶决定趁夜偷偷进入谷内。他自信凭借自己的千影步和烁闪一指,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随着傍晚的渐渐降临,陈三叶心中也越发坚定,他决定在深夜时分展开行动! …… 天高黑夜杀人月,啊呸,天黑月高入谷夜。 陈三叶凭借着千影步的绝妙身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谷之中。沿途尽是密林和凌乱的石堆,没有一条清晰的路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然而,这些都无法阻挡陈三叶内心的好奇之火,他愈发渴望探明这片神秘之地是否真的有神兽栖息。 他一路深入,最终来到一片开阔地带。此处后方是一处不高的断崖,陈三叶发现前方已是死路一条,正准备转身另寻出路时,树林中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借着微弱的月光,陈三叶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心中不禁大震——此人竟是方鹰! “方鹰?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在跟踪我?”陈三叶心中暗自揣测,但面上却保持着冷静。 方鹰冷冷一笑,反问道:“陈三叶,你私闯这山谷,可知是死罪一条?” 陈三叶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又不是赤凰人,自然不必遵守你们的规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又能奈我何?” 方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低喝一声,开始运功准备对陈三叶出手。 陈三叶见状,心知不妙,立即转身向另一条出路奔去。然而,方鹰的掌力却已如影随形般袭来。陈三叶身形一转,险险避开掌力,只见一道劲风擦身而过,击中了旁边一块巨石。那巨石上瞬间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令陈三叶心头一凛。 “果然是你!上次在暗庄,与上官庆见面的那个人就是你!”陈三叶猜对了! 方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逼近陈三叶道:“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说实话,你的表现确实让我刮目相看。能亲手杀了上官庆这样的高手,你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陈三叶心头一紧,看着步步逼近的方鹰,他深知对方既然认定自己为高手,必然不留余力。此战,恐怕凶多吉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后大声喊道:“慢着!请先留步!” 方鹰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陈三叶。陈三叶趁机说道:“你我之间的这场战斗,必将有人倒下。在生死相搏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方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哦?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说吧,我听听看。” “听着!我有几桩心愿,若我今日不幸丧命于此,希望你能帮我完成。”陈三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第一桩,我家中有一丛花儿,它们是我亲手栽种的,若我离世,希望你能找人代为照料,让它们继续绽放。” 方鹰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琐事也值得你当成遗言来说?” 陈三叶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第二桩,我床下藏有一些小零食,那是我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若我死了,我不希望它们被埋没,希望你能找出来分给其他人,让它们物尽其用。” “你……”方鹰被陈三叶的话气得一时语塞。 “第三桩……”陈三叶还没说完,方鹰已经怒不可遏地吼道:“够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算遗言?我可不是来听你安排后事的!” 陈三叶淡淡一笑,说道:“方鹰,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个高手,要与我决一死战。那么,在生死相搏之前,我连交代几句遗言的权利都没有吗?若你如此不近人情,那这场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方鹰被陈三叶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瞪了陈三叶一眼,沉声道:“好,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些什么来!” “第三桩,我有个挚友,他心中藏着一个姑娘,却迟迟未能鼓起勇气表白。他曾写下一封情书,托我代为转交,可惜我一直未能如愿。若我此战不幸落败,我希望有人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将情书转交给那个姑娘。虽然时光已逝,但心意未迟,愿她知晓他的真情。”、 “第四桩....” …… “第九十九桩,我希望……” “够了!”方鹰忍无可忍,怒吼道,“你希望你大爷的!九十九个遗言!老子不听了!看招!” “要开打是吧?好,那就来!”陈三叶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可知道我为何会道出这九十九个遗言?” 方鹰冷道:“我无需知道你的废话,我只知道你会死在我的掌下!” 陈三叶见方鹰并未接自己的话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轻声道:“那是因为我早已为自己备好了退路。”话音未落,他身形一矮,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森林的深处。紧接着,千影步疾起,他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犹如鬼魅般迅速远离了战场。 原来陈三叶每说一桩心愿,便神不知鬼不觉朝着森林小移一步,在方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终于给自己安排好了逃生之路! 方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方鹰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他身形一动,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森林深处。他的轻功造诣极深,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蜻蜓点水般轻盈,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 陈三叶跑了很远,直到感觉已经远离了方鹰的视线,才敢稍稍放慢脚步。他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气喘吁吁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时,方鹰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方鹰目光锐利,扫视着地面上的痕迹。他眉头紧锁,怒道:“真没想到陈三叶的轻功如此了得!地上连脚印都没有!”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陈三叶的踪迹。 陈三叶心中一惊,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躲藏下去,否则一旦被方鹰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迅速调整呼吸,准备再次逃跑。 就在陈三叶准备起身的时候,方鹰突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陈三叶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我临危不惧,急中生智,躲过一劫。” 第80章 铁球 夜幕低垂,陈三叶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他原本打算趁着夜色悄然离开这片密林,却不料在曲折的小径中越走越远,直至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周围是密集的树木,枝叶交错,遮挡了星月的微光,使得整片森林仿佛被黑暗吞噬。 正当陈三叶焦急地摸索出路时,一个幽深的山洞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要进入这个未知的空间。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 陈三叶想起了落雁曾经提及的赤凰谷,那里因为赤凰的热气不断上升到高空,凝结成云,经常会有突如其来的大雨。 他心中一叹,没想到这次竟然赶上了这样的天气。既然无法继续前行,他干脆决定进入山洞躲避这场大雨。 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走进了山洞。洞内一片漆黑,只有洞口处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照亮了他的周围。他借着这点光亮,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洞壁湿润而光滑,似乎有水流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略带霉味的气息,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他准备在洞内寻找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时,突然听到了一阵骚动声从洞的深处传来。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似乎有什么生物在移动。陈三叶心中一紧,但好奇心却驱使着他想要一探究竟。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那个未知的生物。随着他的深入,那阵骚动声越来越清晰,甚至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嘶吼。陈三叶的心跳逐渐加速,但他仍然坚定地向前迈进,想要揭开这个神秘山洞的面纱。 漆黑如墨的山洞内,陈三叶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他伸出手去,却只能触摸到潮湿而冰冷的洞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三叶渐渐发现这个山洞似乎深不见底。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同时又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想知道这个山洞的尽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终于,当他感到自己即将耗尽所有的耐心和体力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线。他顺着光线望去,发现那里竟然有一段阶梯,通向一个更深的地方。陈三叶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往下探索。 他顺着阶梯一步步往下走,心中忐忑不安。每下一层,他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着他。然而,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向前迈进。 大约下了三层楼后,陈三叶终于来到了一个有门的地方。他惊讶地发现,这扇门居然没有上锁。他用力一拉,门便轻易地开了。一股冷风从门缝中吹来,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陈三叶踏入那扇未锁之门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空旷的石室映入眼帘。四周的石墙高大而厚重,仿佛屹立了千年,连一丝光线的缝隙都难以寻觅。石室的中央,一个巨型大铁球静静地伫立着,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二,显得异常沉重而神秘。 陈三叶怀着好奇的心情靠近大铁球,突然发现了一块超长超大的长方体大石块。这块石块一头深深地插在大铁球的一面,另一头则牢牢地嵌入后方的石墙之中,形状奇特,犹如一根横放的巨大棒棒糖。陈三叶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这块石块与大铁球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他思索之际,铁球的另一面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动静。陈三叶心头一紧,立刻绕到铁球的前方,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那边竟然站立着一个人影?! “那……那是?!”陈三叶的瞳孔骤缩,震惊得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他看到大铁球的正面绑着一个老者,四肢被沉重的铁链紧紧束缚,如同被展开的蝴蝶翅膀一般。老者低垂着头,面容憔悴,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整个人显得半死不活。 陈三叶心中的好奇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者,想要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轻触老者的鼻子,探寻那微弱的呼吸。 就在他的手离老者的鼻子还有一寸距离时,突然间,老者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看着陈三叶,用那苍白而微弱的声音说道:“哟?今儿来人了?” 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了几步。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惊人的场景,也不知道这个老者究竟是谁,为何会被绑在这大铁球之上。 第81章 老者 陈三叶听到那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即将消逝的生命中挤出的最后几个字。老者光是抬头这个动作,便显得异常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得不再次低下头,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陈三叶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和同情。他没有立即回答老者的话,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老者似乎并没有期待陈三叶的回答,他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奇怪,难道是我老糊涂了吗?距离受刑的日子还有一个半月,怎么提前了?难不成是我记错了日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片刻,老者再次抬头看向陈三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他问道:“不管怎么说,只要看着我被刑罚,赤凰人总是能准时到。” 这时,陈三叶终于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原来,老者误以为他是赤凰人,一个专门来看他受刑的观众。 他连忙解释道:“这位前辈,晚辈并非赤凰人,晚辈是无意闯入这地方的。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担待!” 老者听到陈三叶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问道:“啊?你不是赤凰人?这么说,小兄弟你是误入这里来了?” “是的前辈,晚辈确实是误入此地。”陈三叶恭敬地回答道。 那老者仔细地打量了陈三叶一番,随后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就说嘛,今儿怎么换了个人,往日都是那李三来负责的。” 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正色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赤凰谷。”陈三叶如实回答道。 “没错,私闯赤凰谷,可是死罪一条。”老者语气严肃,似乎在警告陈三叶。 陈三叶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试探性地问道:“就像前辈那样吗?” 老者听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的笑声在空旷的谷地中回荡,显得有些诡异。笑过之后,他继续说道:“没记错的话,老夫被困于此地已有十五个年头了。若是死罪,老夫怕是早已化为白骨了。” 陈三叶心中一凛,他知道这老者并非在开玩笑。他鼓起勇气问道:“那前辈,您这是因何被困于此呢?” “因何?”那老者轻叹一声,似乎是在追忆着往昔的岁月,缓缓道来他的遭遇:“老夫名唤冯赐铭,年轻之时,有幸拜入虚玉钟的门下,苦学武艺,终有所成。出师后,我便踏入了江湖的泥沼,凭借着自身的本领,短短五年便在武林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然而,命运多舛。在一次盛大的比武大会上,我与一名高手交锋,最终却败下阵来。那失落与不甘,如同利刃刺入心扉,让我久久无法释怀。自此,我便选择了隐姓埋名,游历四方,以排遣心中的郁闷。” “在一次偶然的游历中,我误入了一座繁华的城池,后经人指点,方知此处竟是传说中的赤凰城。赤凰城中的赤凰谷,传闻中隐藏着神兽赤凰,若能得其指点,武艺必定能突飞猛进。我怀揣着对武道的执着与渴望,决定向赤凰城城主——赤凰司廷,表明来意。” “然而,赤凰司廷却以有违祖训为由,多次婉拒了我的请求。我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赤凰城的规矩森严,不可轻易触犯。” “无奈之下,老夫只得动了歪念,决定趁夜私闯赤凰谷。然而,那山谷守卫森严,高手如云,硬闯绝非明智之举,只能另寻他法偷偷潜入。” “当晚,我潜伏在山谷之外,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行动。岂料,就在这时,一队人马突然手持火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躲在山的另一头,隐约看到带队的人与守卫交谈,他们的神情显得十分慌张。紧接着,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红色的烟花,我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放弃了当晚的行动计划。” “我决定潜伏在赤凰城内,静观其变。在潜伏的日子里,我时刻留意着城内的动静,试图探听更多关于赤凰谷和赤凰城的消息。不久后,我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司廷府邸竟然发生了命案!一名长老在夜里被杀,屋内留有打斗痕迹,而且长老身上的赤凰令和本门秘法也不翼而飞!” “此事一出,整个赤凰城哗然。赤凰司廷更是震怒,他居然下了全城通缉令,要捉拿我这个外来的陌生人!理由更是荒谬至极——这些年来赤凰城从未有外人进入,而我偏偏是当天唯一进入的外人!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者说着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怒道:“老夫被无端怀疑成凶手,眼见危机四伏,我本想逃离此地,却发现城门紧闭,八大高手闻风而动,与我激战三天三夜,最终将我擒拿归案。” “赤凰司廷逼我交出赤凰令和本门秘法,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嗤之以鼻,他们搜遍我全身,却一无所获。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赤凰令,毕竟持有令牌之人也需经他们同意方能放行,而本门秘法才是他们真正垂涎之物。在我被关押期间,他们搜遍了整个赤凰城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一无所获。” “既无确凿证据,他们本应放我离去。然而,他们竟然怀疑我已将心法熟记于心,于是狠心将那本珍贵的秘法付之一炬!” “随后,他们对我施以严刑拷打,逼我吐出心法内容。我冯赐铭一生光明磊落,岂能因酷刑而屈服!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陈三叶听得如痴如醉,心中的愤怒随着故事的深入而愈发强烈,为眼前这位老者的遭遇感到深深的不平。 老者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后来,他们束手无策,便将我囚禁在这石洞之中。小兄弟,你可知道,我身后那块巨大的铁球是何用途?” 陈三叶茫然地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晚辈确实对此充满好奇。”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沉痛,缓缓道:“这大铁球内是空的,它的作用,是用来传输一种特殊的气息。” “气息?什么气息?”陈三叶惊讶地问道。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那便是赤凰的炎热之息!” 陈三叶心中猛地一震,他没想到传说中的赤凰竟然真的存在!他定了定神,继续追问道:“这炎热之息究竟是什么?” 老者脸色凝重地回答道:“那便是赤凰在沉睡时呼出的气息,蕴含着无尽的炎热!” “啊?!”陈三叶惊呼出声,满脸疑惑地看着老者。老者看出他的不解,便解释道:“赤凰在沉睡时,也是需要呼吸的吧?” 陈三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冯赐铭继续说道:“每当赤凰呼出一口气息,那气息便带着炽热的温度,我们称之为热息。这热息通过一条长长的铁管,直接传输到身后的大铁球中。每当大铁球接收到赤凰的炎热之息,便会变得滚烫灼热,直透老夫的背心,这般的酷刑,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陈三叶听完,心中大惊,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残忍毫无人性的刑罚!他同情地看着老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平。 “赤凰每七天便会呼出一次热息,这样的折磨,老夫已经承受了整整十五年。你瞧瞧,我的后背早已被烫得一片通红,几乎无法忍受。”冯赐铭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辛酸与痛苦。 突然,他感到后背一阵难以言喻的瘙痒,忍不住开始在大铁球上摩擦,试图缓解那份难以忍受的痒痛。陈三叶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和不忍。他忍不住想要上前解开铁链,将这位饱受折磨的老人解救出来。 第82章 解救 然而,陈三叶长了个心眼,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陈三叶也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这位老人所欺骗。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道:“冯老前辈,您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吗?” 冯赐铭知道,自己的话可能难以让人完全相信。但他依然坚定地回答道:“小兄弟,我冯赐铭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若是我真的杀了人,我自然不怕被人针对,大不了再多杀几人便是。但事实是,我从未杀过人,我不能背负这样的不白之冤,哪怕是死,也不能啊!” 冯赐铭接着说道:“他们自以为我脑海中藏着心法秘籍,故而始终未下杀手,只是不断施加酷刑,企图逼我就范。但他们终究是过于天真,低估了我这老头子的坚韧与毅力。我岂会轻易屈服于他们的威胁与折磨?” “冯老前辈,”陈三叶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您说的极是。只是晚辈能力微薄,即便随身带着剑,却也始终未能将其拔出,更别提斩断这沉重的铁链了。” 冯赐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看到了脱困的希望。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郑重,对陈三叶说道:“小兄弟,若你能助我脱困,冯某必将感激不尽。其实,这铁链并非关键所在。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我便能重获自由。” 陈三叶立刻恭敬地回应道:“冯老前辈,请您吩咐,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冯赐铭挺起胸脯,沉声说道:“赤凰司廷等人深知我的武功高强,他们猜测即便有再大再粗的铁链也困不住我。因此,他们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他们在我身上打下了三根封穴神针,以封印我的内力,这才将我困住至今。小兄弟,你只需要帮我拔出这三根神针,待我的内力恢复之后,我便能自行挣脱这些铁链。” 陈三叶小心翼翼地靠近冯赐铭,仔细察看其胸膛。果然,他发现了三根插着的神针,针尖闪烁着寒光,显然并非虚言。他略一沉思,下定了决心,说道:“冯老前辈,既然如此,晚辈便助您一臂之力,将这三根神针拔除。” 说罢,他缓步上前,双手轻轻握住神针,小心翼翼地将其一一拔出。每拔出一根,冯赐铭的身体便微微颤抖一下,仿佛是在与那股封印的力量做着最后的抗争。 陈三叶拔完三根神针后,迅速后退几步,紧张地观察着冯赐铭的反应。只见冯赐铭闭目垂首,面色沉静如水,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层次的修炼状态。陈三叶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然而,没过多久,冯赐铭突然抬起头来,双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体内迸发出来,形成一阵无形的风暴,席卷着周围的空气。陈三叶即使离他有一段距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力量扑面而来。 突然之间,冯赐铭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他仿佛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之上,奋力拉扯着那四条粗大的铁链。他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然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随着他内力的不断涌动,周围的气流都仿佛变得狂暴起来,形成一个无形的旋涡。铁链在他强大的内力冲击下,开始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砰!”地一声,那颗原本牢牢束缚着冯赐铭的大铁球竟然被他的内力生生爆开了!四溅的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仿佛是一场铁雨落下。 与此同时,那四条铁链也在冯赐铭的内力冲击下纷纷断开,化作一堆碎块散落在地。冯赐铭终于挣脱了束缚,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解脱。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由于那股力量的突然爆开,陈三叶根本来不及躲避。他被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弹飞了出去,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甩出老远。最终,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在一片昏暗而充满烟尘的石室内,冯赐铭静静地站立着。他甩了甩胳膊,抬了抬脚,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恢复了活力,内力也重新在体内流淌。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仿佛从漫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重获新生。 突然,石室前方传来一阵巨响,一道铁门被猛力踢开,尘土飞扬。一名蒙面男子冲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看到冯赐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喊道:“义父?!” 冯赐铭认出了来人,是他的义子方鹰?! 他点了点头,说道:“鹰儿,你来了。” 方鹰迅速走到冯赐铭身边,搀扶着他,关切地问道:“义父,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听到一声巨响,担心您出了什么事。” 冯赐铭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多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那声巨响已经惊动了他们,很快就会有人追来。” 方鹰点了点头,扶着冯赐铭向门口走去。临近门口时,他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陈三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喊道:“陈三叶?!” 冯赐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三叶,眉头微皱。他转头对方鹰说道:“你认识这个人?” 方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说道:“他跟我有仇,义父,我要杀了他!” 说着,他拔剑准备刺向陈三叶。 然而,冯赐铭却伸手拦住了他,淡淡地说道:“先别杀他,毕竟是他救了我。既然和你有仇,我们可以把他放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让他醒来后有得受。” 方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冯赐铭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第83章 来客 在荒漠的骄阳之下,太阳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它无情地炙烤着沙地,使得每一粒沙子都仿佛被点燃,不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气。远处的风景被这股热气扭曲,变得模糊不清,整个画面仿佛被白热化的火焰所吞噬,软软的沙丘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无比沉重。 清晨,客栈内一片冷清。栈如其名,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只有空旷的大堂和几张孤零零的桌子。陈三叶和落雁两人走下楼梯,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客栈中回响,显得有些突兀。他们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小二的出现。 虽然客人稀少,但小二却毫不懈怠。他手持扫帚,勤奋地清扫着昨夜落下的黄沙。每一扫都显得那么认真,仿佛在这荒凉之地,他也在努力维持着一份生活的尊严。看到陈三叶和落雁两人坐下,他赶忙放下扫帚,一路小跑着过来招呼。 “两位客官,可是要吃早食?我们这里有酱牛肉、鸡蛋清汤、胡饼等精美食物。”小二热情地介绍着客栈的菜品,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落雁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来一碟酱牛肉,两份胡饼,可有面食?” 小二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答道:“有的,有阳春面、鸡汤面、牛杂面,请问客官要哪些?” “两碗阳春面就行。”落雁说道。 小二刚要转身离开,却听陈三叶补充道:“酱牛肉来半斤。” 小二记下菜单后转身离开,陈三叶这才对落雁说道:“多吃点,我们一会还要赶很长的路。” 突然,陈三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转向落雁,语气变得郑重:“对了,我们离开时,多备些干粮吧。” 落雁颔首应允,他们即将踏上的旅途遥远而偏僻,充足的食物储备总是明智之举。 然而,就在这时,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微微皱眉,额上渗出了几滴浅浅的汗珠。落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陈公子,你又发作了?” 陈三叶闭目片刻,待心境稍稍平复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我没事。” 稍作沉思,他神色凝重地对落雁说道:“落雁,我思考了一夜。这三年间,陈三叶这个名字已成为了过往,若我们想在江湖上继续前行,我需换个名字,寓意新生。” 落雁闻言,露出认真的神情:“那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名字?” 陈三叶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陈三叶了。我要叫陈逍浪,逍遥自在的逍,浪迹天涯的浪。” 落雁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微笑:“陈逍浪,听起来既逍遥又自由,我很喜欢。” 陈逍浪微笑着回应:“那以后你就别叫我陈公子了,直接唤我逍浪吧。” “好,逍浪。”落雁欣然应允,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陈逍浪轻握住落雁的手,眼中流露出柔情蜜意:“这三载光阴,幸得你相伴,让我明了生存的真谛。倘若此行顺遂,或许我们便能触及那遥远的梦想。” 落雁微笑着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会的,只要我们携手同行,定能如愿以偿。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 陈逍浪凝望着窗外的荒漠景象,烈日炙烤下,沙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然而沙子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起舞的迹象。荒漠中竟然没有起风,这与往日的景象截然不同,他心中不禁暗生警惕,深知真正的暴风雨往往都在风平浪静的前一天酝酿。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沉寂。小二快步跑去打开那扇厚重的客栈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大群人,这让他吃惊不小。平日里,客栈里鲜少有人问津,此刻突然涌入这么多客人,确实令人意外。 站在最前面的大汉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小二,粗犷的嗓音问道:“有饭吗?”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有的,有的!各位客官,里边请!”他心中暗自窃喜,看来今天要大赚一笔了。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紧忙招呼着这群客人。 不一会儿,客栈的大厅便座无虚席。老板娘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也是大感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她赶忙从后厨走出来,亲自招呼这些客人。 观察着老板娘和小二脸上难掩的兴奋与紧张,陈逍浪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猜测,他低声对落雁说道:“今日之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落雁也深有同感,她点了点头,眉宇间透露出些许疑惑:“从他们的衣着和随身携带的兵器来看,显然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究竟是何事,竟能吸引他们至此?”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急声问道:“难道他们是冲着那个地方来的吗?” 陈逍浪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不可能,那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那他们究竟为何而来?”落雁不禁皱起了眉头。 陈逍浪沉吟道:“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总觉得这氛围有些诡异。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不要轻易行动。” 落雁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中原客人中并无显赫之人,于是心中稍安,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冲着那个地方来的,那些大人物应该也会现身才对。看来,他们与我们并非同路之人。” 突然,客栈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位江湖人士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墨翠色的侠客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手持长剑,头戴黑色斗笠。他摘下斗笠,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空位上,随即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倒满酒后,并未急于品尝,而是继续保持警惕,一边小口喝酒,一边环顾四周。显然,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戒备。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被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第84章 情报 就在这时,大堂中突然响起一阵大喝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拍着桌子喊道:“小二!老子的酱牛肉呢?怎么还没上来?!”声音震耳欲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小二忙不迭地端着一盘满满的酱牛肉小跑过来,却因为地上的小石子而一个踉跄,整个人摔了出去。眼看着那盘酱牛肉即将摔落在地,众人不禁惊呼出声。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奇迹发生了。那盘酱牛肉竟然自己飞了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一般,稳稳地飘到了大汉的桌上。众人见状,无不目瞪口呆,连那大汉也愣住了。 “隔空取物,好深厚的内功!”旁边一桌的客人忍不住惊叹道。 “不仅如此,”同桌的另一人低声说道,“我注意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抬手出招。这人的内力,恐怕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想不到在这偏远的小客栈里,竟然能遇到如此高手。”另一桌的客人也感叹道,随即抓起大碗,大口喝起酒来。 一时间,大堂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默默地吃起了酒菜,谁也没有再说话。而那位江湖人士则继续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众人心中皆明,在座的各位都是何许人也,各自分量几何,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落雁目睹了这一切,不禁赞叹道:“真是厉害,不使一招一式便能隔空取物。逍浪,你看到是谁做的吗?” 陈逍浪微微点头,目光深邃:“看到了,就在你左后方的那桌,背对着我们。” 落雁闻言吃了一惊,忙回头朝陈逍浪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背对着他们坐着,从背影看去,不似年轻人。她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逍浪淡淡一笑,解释道:“根据能量守恒定律,隔空取物需要内力转化为动力才能实现。在移动盘子的过程中,会产生热力,导致人额头出汗。我注意到那人额头上有汗珠,因此断定是他所为。” 落雁听罢,又转头看向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来问陈逍浪:“不对呀,他都背对着你了,你怎么可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有,你说的那个能量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逍浪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吧,被你识破了。实际上,我并不是靠什么狗屁定律。那会儿我只是注意到他的左手做了个小动作,所以猜测是他干的。” 看着陈逍浪那有些尴尬又故作正经的模样,落雁不禁笑出声来。从早晨开始,她一直担心陈逍浪闷闷不乐,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了。 接着,陈逍浪又低声说道:“刚才盘子飞出的瞬间,那男人头也未抬,便已经发功。可见他内力深厚,且听力非凡。我们有要事在身,最好不要招惹他,以免横生枝节。” 言下之意,陈逍浪并非真的惧怕那人,只是不想因小失大,耽误了正事。 突然,之前那位大喊要酱牛肉的大汉挥了挥手,示意小二过来。待小二走近,大汉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揾泪城怎么走?”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陈逍浪察觉到了这一点,其他在座的客人也都有所感应。 那大汉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听小二回答道:“回客官,您再往北走三十余里便可到达揾泪城。”小二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揾泪城如今已经成了一座荒城,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客官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呢?” 那大汉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问题嘛,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回答你,是不是啊?”说着,他转过头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 却见其中一人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那大汉见状,眉头一皱,大声喝道:“你摇头晃脑的,是什么意思?” 那人淡淡回应道:“贫僧是在为你感到惋惜。想到在去揾泪城的路上,你的尸骨将被这无尽的荒漠掩埋,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大汉一听,顿时怒火中烧,骂道:“你个老和尚放什么屁!” 那人却不以为意,继续摇头道:“吴施主,你错了两点。其一,贫僧虽为和尚,但并不老;其二,贫僧并未放屁,罪过罪过。” 此时,另一桌的女子突然放声大笑,嘲讽道:“和尚我倒是见过不少,但像你这样在这里好酒好肉的和尚,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那和尚闻言,慌忙将酒杯放下,干咳了几声,正色道:“阿弥陀佛,佛祖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点小事,女施主不必介怀。” 女子同桌的另一男子,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喝着酒,冷笑道:“赵老六,别以为剃了个光头就是和尚了。在座的各位都清楚,你赵老六坑蒙拐骗的勾当可没少干。说吧,你打算从谁身上下手啊?” 赵老六这名光头和尚,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忙不迭地倒满一碗酒,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想必我老六的名字,大家都有所耳闻。咱们就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老六是有些坑蒙拐骗的毛病,但那些小打小闹,哪里挣得来大钱呢?” 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最近,我听说揾泪城有个发大财的机会!这种好事,自然是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我老六虽然不自量力,但也想试试水。只希望到时候,各位英雄能手下留情,给老六我留条活路。” 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将碗中的酒一干二净,显得豪气干云。 落雁恍然大悟,低声自语:“原来他们的目的地是揾泪城,奇怪,我竟从未听闻附近还有这样一座城池。” 陈逍浪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揾泪城……不管他们有何目的,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保持警惕,确保他们不给我们带来麻烦便是。”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落雁看向陈逍浪,征询他的意见。 陈逍浪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人,缓缓说道:“此刻气氛有些诡异,不宜轻举妄动。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们若是率先动身,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误以为我们想要抢占先机前往揾泪城。到时候,他们恐怕会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如何行动吧。” 落雁觉得陈逍浪的分析颇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客栈大堂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众人都心知肚明,枪打出头鸟,但仍有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手已经悄悄摸向刀柄。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如同突如其来的惊雷,瞬间打破了这压抑而异常的氛围。小二闻声急忙跑去开门,随着门扉缓缓打开,两名客人走了进来——一名身材略似魁梧的男子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第85章 祖孙 老太太一边颤巍巍地拄着拐棍,一边挥手驱散周围的尘土,仿佛被那些微粒惹得不胜其烦。突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扶着她的那名男子急忙轻拍她的背,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老太太咳嗽了几下,终于缓过劲来,她不满地嘟囔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到处都是这么难闻的味道,真是让人呼吸困难。” 男子忙劝道:“奶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太好。” 老太太却挥了挥手,倔强地说道:“不用,不用,我老太婆也不是那么娇气。孙儿,你看看哪里有空位,扶我过去坐下吧。” 孙儿抬头环顾四周,只见大堂内座无虚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奶奶,这里已经满座了,我们恐怕得换个地方。” 老太太抬头望了一眼,眼睛突然一亮,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说道:“那不是还有个空位吗?就去那里吧。” 孙儿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张桌子旁只坐着两位客人。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语气尽量客气地说道:“两位,我家奶奶喜欢清静,能否请两位移步到别处就坐?” 那两名男子显然不是善茬,脸上带着一股凶狠的气息。其中一人见状,立刻大喝道:“什么玩意儿?想让老子滚?就凭你这一锭银子?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说着,他一把抓住那名孙儿的衣领,将其拉近了几分。 另一名男子则一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说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二人乃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恶男双煞,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坏事做尽,无论是八十岁老人还是三岁孩童,听到我们的名字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识相的话,就快点滚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说着,他还故意挥了挥拳头,示威般地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然而,面对这两人的威胁和恐吓,那名孙儿却面色不改,他冷冷地看着抓住自己衣领的男子,平静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拿起银子,离开这里。还有,把你的手放开。” 那两人听到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其中一人更是嘲讽道:“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另一人则不耐烦地说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着,他便准备动手。 那孙儿眼见对方一拳挥来,却丝毫不显慌乱。他微微向右一倾,便轻松避开了攻击。接着,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名抓着他衣领的男子的手肘,用力一拉。那名男子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倾斜。孙儿顺势一旋转,那名男子便在空中翻了一个圈,然后被他轻轻一推,就像个皮球般滚了出去。 “啪”的一声,男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便昏了过去。 看着大哥如此轻易地被打败,另一个男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赶忙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拍了拍椅子上的尘土,又放下袖子,拿起桌上的银子。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地上的大哥,然后两人一溜烟地奔向门外,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纷纷对这祖孙俩投以刮目相看的目光,无人再敢轻易招惹。他们各自收回心神,继续享受着自己的酒菜,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那孙儿扶着老太太坐下后,立刻忙碌起来,端来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到老太太手中。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老人一般。 在一旁的陈逍浪忽然觉得这两人的面孔有些熟悉,他皱眉思索片刻,终于想了起来:“那不是莫家祖孙吗?” “你认识他们?”落雁好奇地问道。 陈逍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三年前,我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们就是来抓捕我的。” “那他们很厉害吗?” 陈逍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莫家拳,以阳刚之力着称,攻守兼备,名闻于天下。据说与少林罗汉拳不分伯仲,但更深不可测的是,他所展示的仅仅是莫家拳的一小部分招式。相信他还拥有更多未曾展露的拳法,足以横扫江湖各大门派。实力之强,绝不容小觑。”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正在细心伺候老太太的孙儿,继续说道:“不过,更厉害的还是那位老婆子。她似乎能够洞悉对手的招式路数,总能提出精准的破解之法。两人联手,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那你不担心他们认出你来吗?”落雁忧心忡忡地问道。 陈逍浪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今时不同往日,三年前我确实心怀畏惧,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陈三叶了。即便他们真的认出了我,也未必能够轻易抓住我。” 落霞闻言,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你现在跟以前确实大不一样了。你体内那股力量,如果你能够驾驭得当,这江湖之上,恐怕无人能与你匹敌。” 陈逍浪点了点头,但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他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只是,我体内的这股力量,究竟是福是祸,我也不知道……” 第86章 琵琶 有时候,真正令人心悸的并非是暴风雨本身,而是那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仿佛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巨变即将发生。 在荒漠之中,原本静止的空气开始悄然流动,每一颗空气分子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不断地碰撞、摩擦,最终汇聚成了微风。这微风起初并不起眼,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冷清客栈内,原本沉寂的气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美妙曲子打破。那曲子悠扬婉转,如泉水叮咚,又如清风拂面,让人瞬间感到神清气爽。众人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动人的乐章,仿佛被那旋律牵引着,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这曲子……有人在弹琵琶吗?”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听声音是从上面二楼的客房传过来的。”另一人回应道。 “真是奇了怪了,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好听的曲子。”又有人感叹道。 “不知是何人弹奏?真想一睹芳容啊!”有人满怀期待地说道。 陈逍浪和落霞也注意到了这乐声,他们静静地聆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音乐无国界,也无古今之分,这曲子仿佛穿越了时空,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情感。 突然,一名客人站了起来,朝着楼上大声喊道:“阁下的琴声真是动听至极,能否出来让我们一睹真容呢?” “琴声?”另一人闻言,坐在原位上不禁失笑,噗嗤一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他略带戏谑地说道:“你这听力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分明是琵琶的弦音,哪里是什么琴声了?你还是乖乖坐下吧,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人被嘲笑后,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他咳嗽了几声,然后故作镇定地重新坐下,低头吃酒,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曲子终于结束了。然而,客栈内的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众人依旧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仿佛被那音乐的力量所牵引,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突然,二楼正中客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材火辣、妖娆迷人的女子款步而出,手中提着琵琶,款款走至众人面前。她优雅地半跪在地,微笑着说道:“小女子见过诸位英雄,方才的乐曲,不知诸位可还听得满意?” 众人抬头望去,见这位弹奏者竟是一位如此性感迷人的女子,纷纷拍手叫好。其中一人更是兴奋地提议道:“姑娘的琴艺如此高超,不妨再来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如何?”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众人的热烈响应。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难得诸位如此抬爱,小女子便献丑了。一曲《相思愁》,送给各位英雄。”说罢,她轻拨琵琶弦,优美的乐声随之响起。 随着琵琶声的演奏,整个客栈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愁绪所笼罩。那曲子初时婉转柔美,渐渐地却变得低沉而阴沉,仿佛带着一种暴躁不安的气息,不断冲击着听客们的意识。 陈逍浪和落雁也沉浸在这乐声之中,但陈逍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突然发现,这曲子的演奏越来越诡异,仿佛有一种黑暗的力量正在试图侵占他们的意识。 陈逍浪立刻运功抵挡住这股力量的侵袭,同时抬头看向落雁。他发现落雁的神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显然也受到了这乐曲的影响。他心中一紧,急忙抓住落雁的双手,发动自身的内力,将一股清流传输到落雁体内。 随着内力的注入,落雁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神志也重新变得清醒。陈逍浪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但他并未放松警惕,仍然紧盯着那位弹奏琵琶的女子。 紧接着,陈逍浪环顾四周,触目惊心地发现,原本还清醒的豪杰们此刻已变得疯狂无比,开始自相残杀,场面一片混乱。 他抬头望向二楼的那位女子,只见她正狂笑着弹奏琵琶,那曲调已不再是温柔的相思愁,而是充满了邪恶与疯狂的鬼见喜。显然,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旨在让武林同门自相残杀。 陈逍浪心中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时,一阵狂风突然从窗外刮起,他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他迅速转身对落雁说道:“落雁,快蹲下!我要打破窗户,让风进来!” 话音刚落,陈逍浪便运功一掌击向窗户,只听一声巨响,窗户应声而破,狂风呼啸而入,瞬间席卷了整个客栈。 狂风的声音犹如惊雷般震耳欲聋,瞬间打乱了那迷惑人心的乐曲。受到狂风的影响,那些原本疯狂的豪杰们也纷纷停下了动作,一个个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她怒目圆睁地盯着陈逍浪,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我好事!看招!”说着,她手中的琵琶弦突然紧绷起来,一股凌厉的气劲直逼陈逍浪而来。 狂风肆虐之际,陈逍浪无法正面抵挡那琵琶女的攻击,他当机立断,拉起落雁,借助风力破窗而出,一路狂奔逃离了客栈。 两人跑得气喘吁吁,直到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林子,才急忙钻了进去。在林子深处找到一条较宽的路,两人正准备稍作休息,却忽然听到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琵琶女已经追了上来,她轻功了得,迅速逼近。 双方对峙片刻,琵琶女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跑了?是不是知道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陈逍浪紧盯着她,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琵琶女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们又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坏我好事?” 陈逍浪怒道:“你那曲子魔性十足,让武林英雄自相残杀,你虽是女流之辈,却如此心狠手辣!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琵琶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们将会命!丧!此!地!” 第87章 出剑 陈逍浪见与琵琶女的沟通无果,意识到一场激战在所难免。他迅速示意落雁躲进林子深处,以免受到战斗的波及。 落雁点头答应,关切地说道:“你要小心!”随后她迅速隐入茂密的树丛之中。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暗运内功,只见插在他背上剑鞘的不归剑突然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入手中。他紧握剑柄,指向琵琶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本来我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陈逍浪沉声说道,“但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们,那就只好一战了。我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琵琶女冷笑一声,手指开始在琵琶弦上快速拨动,弹奏出一曲又一曲激昂的旋律。每一曲都蕴含着凌厉的招式,招招致命,直逼陈逍浪而来。 一股股无形的波动从琵琶中发出,如同狂风般朝陈逍浪袭来。然而,陈逍浪却丝毫不显慌乱,他身形灵动,一个空中转身便轻松弹开了那些攻击。 琵琶女心中大骇,她没想到陈逍浪竟然如此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招式。她意识到眼前这位对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双眼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双手开始更加迅疾地挥动琵琶。 随着手指在琵琶弦上的快速跳跃,她弹奏出的曲子与之前截然不同。那曲声时而急促如狂风骤雨,时而舒缓如清泉流淌,时而激昂如万马奔腾,时而低沉如夜色苍茫。每一种节奏都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直击人心。 伴随着乐曲的律动,陈逍浪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他仿佛看到琵琶女身后突然涌现出巨浪,那巨浪波涛汹涌,声势浩大,气势磅礴,犹如气吞万里如虎!朝着他猛烈扑打过来! 陈逍浪眼见巨浪汹涌而来,并未选择硬碰硬,而是机敏地后退数步,保持足够的距离以观察局势。他左手一挥,不归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剑尖朝下,剑身平贴地面,如同一面坚固的盾牌。紧接着,他伸出右手的食指与小拇指,稳稳地按住剑身,双眼紧盯着那汹涌而来的巨浪。 深吸一口气后,陈逍浪怒喝一声:“不归剑法,御剑式,第一式——不动如山!”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股金色的光芒突然从剑身中迸发出来,瞬间笼罩住陈逍浪的全身。那光芒璀璨夺目,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使他看起来坚不可摧。 面对那气势磅礴的巨浪,陈逍浪犹如山岳般屹立不动。金色的光芒与巨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浪在金色光芒的阻挡下,无法前进分毫,最终被陈逍浪的不动如山之势所化解。 一阵剧烈的轰炸过后,周围尘土飞扬,仅有几棵树木在冲击波的波及下轰然倒塌。然而,在这片狼藉之中,陈逍浪却毫发无伤地站立着。 “什么巨浪,这只不过是幻觉罢了!”陈逍浪缓缓起身说道。 琵琶女目睹陈逍浪施展出那金光璀璨的剑法,心中大惊,慌忙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陈逍浪的实力所震慑。然而,陈逍浪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继续高喝一声:“不归剑法,荡剑式,第一式——其疾如风!” 随着话音落下,陈逍浪的身形如同一道疾风般呼啸而过,瞬间便来到了琵琶女的跟前。他手中的不归剑闪电般刺出,精准地击中了琵琶女的肩膀,同时又一挥,将她的琵琶击得粉碎。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所能展现出的实力。 陈逍浪的动作之快,让琵琶女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她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便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受伤,琵琶也被击碎在地。她惊恐地看着陈逍浪,瞳孔不断地震动着,显然是被他的实力和手段所吓倒。 “大侠饶命!奴家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奴家一命!”琵琶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哭腔,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乞求。她深知自己的武功在陈逍浪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此刻只能寄希望于他的仁慈之心。 陈逍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不归剑缓缓收回鞘中。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吐出几个字:“趁我好说话,速速离去。” 琵琶女闻言,如获大赦,连忙站起身来,不敢有丝毫耽搁。她迅速施展轻功,身形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 陈逍浪站在原地,目送着琵琶女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这三年来,他历经磨难,从一个单纯的少年成长为了一名剑术高超的侠客。 他深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因此始终保持着警惕和冷静。 回想起刚才的战斗,陈逍浪不禁感慨万分。他的不归剑法已经越发精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不断地修炼和磨砺,才能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机遇的江湖中立足。落雁款步走来,目睹陈逍浪轻描淡写地化解危机,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说道:“想不到与三年前相比,陈大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陈逍浪闻言,却摆摆手,笑道:“落雁你又打趣我了,我这点微末功夫哪里算得上精进。不过是适逢其会,用了一两招简单的剑法而已,对手也确实有些不堪一击。” 落雁闻言,佯装嗔怪道:“听听你自己说的,真是半点不谦虚。明明剑法高强,却还要谦虚推让,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的对话轻松愉悦,仿佛刚才的一场战斗只是小打小闹。然而,这一切却被躲在林子里的祖孙俩尽收眼底。特别是莫老太,她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归剑法……”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第88章 恩怨 在茂密的林间,两道身影悄然出现,正是莫家祖孙二人。陈逍浪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晰地记得三年前他们曾参与围猎自己。虽然时光荏苒,他的容貌已有些许变化,但陈逍浪依然担心莫家祖孙能认出他来。 陈逍浪的心如鼓点般急速跳动,他暗下决心,一旦被识破身份,他就要立即带着身旁的落雁逃离此地。他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靠近落雁,准备在关键时刻抓住她的手。 然而,对面的莫老太却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她拄着拐棍,走上前来,目光犀利地盯着陈逍浪手中的长剑,问道:“小子,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 陈逍浪心中一惊,但他迅速镇定下来,意识到莫老太尚未认出他的真实身份。他深吸一口气,抱拳恭敬地回答:“回前辈,晚辈这剑,名叫不归。” 他深知此刻不能有任何隐瞒,因为任何谎言都可能引发一场不必要的冲突。而且,他体内的力量尚未完全控制,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选择了坦诚相待。 莫老太听了陈逍浪的回答后,突然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燕不归在哪?!” 陈逍浪心中再次一惊,他没想到莫老太竟然能认出这柄剑的来历,还知道它的原主人燕不归。他思索片刻,如实回答:“莫老太太,晚辈并不认识燕不归,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莫老太的双眼微微眯起,审视着陈逍浪:“哦?你认得我?你是谁?” 陈逍浪坦然地回答:“天下谁人不识莫家祖孙,在下陈逍浪,无名小辈而已。” “陈逍浪?”莫老太眉头紧锁,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哼道:“没听说过。不过,你手中的剑和剑法,却与燕不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告诉老朽,你与燕不归之间,究竟有何瓜葛?为何你能持有他的剑,还精通他的剑法?” “回前辈,晚辈与燕不归前辈并无任何直接关联。这柄剑,确实是晚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至于剑法,则是晚辈在得到这柄剑后,自行揣摩、领悟而成。晚辈对燕不归前辈的剑法深感敬佩,但确实无人传授,更无师徒之缘。” 莫老太听到这里,眼中怒火依旧未消,她瞪着陈逍浪,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她的拐棍再次重重地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小子,你以为仅凭几句话就能让老朽相信你?姓陈的,劝你从实招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她挥手示意,莫林立刻上前,摆出了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这老太婆真是蛮不讲理!” 落雁在一旁低声抱怨,声音虽小,却足以传入莫老太的耳中。莫老太闻言,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喝道:“你小丫头在嘀咕些什么?!” 落雁毫不畏惧,上前一步,理直气壮地说道:“老婆婆,我们已经多次声明,与燕不归素不相识,更无瓜葛。您为何还要如此纠缠不休,执意针对我们?再者,莫家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家族,若让天下人知道你们仗势欺人,欺负我们这些晚辈,岂不是有损莫家的声誉?” 莫老太被落雁这番伶牙俐齿气得直敲拐棍,她怒喝道:“林儿,给我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 莫林闻言,却面露难色,他犹豫了片刻,才恭敬地回答道:“奶奶,我...我不打女人。” “你!”莫老太被气得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陈逍浪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偷偷笑了一下,然后转向莫老太,温和地问道:“晚辈虽然不认识燕不归,但从您的话语中,似乎能感受到您与燕不归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 莫老太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她恨恨地说道:“燕不归那厮!杀了我先夫!”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接着慢慢叙述道:“四十三年前,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大雪纷飞,覆盖了整个雪峰。在那雪峰之巅,我的丈夫与燕不归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两人激战了三天三夜,仍旧难分高下。然而,在第四天,就在我丈夫即将悟出破敌拳法,即将取得胜利的那一刻,燕不归却狡猾地挥剑荡起雪土,遮蔽了我丈夫的视线。我丈夫因闪躲不及而中招,就在那一刻,燕不归趁机一剑刺中了他,将他永远留在了那冰冷的雪山顶上!” 陈逍浪听完莫老太的叙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湖之中,比武较技,胜败乃兵家常事。燕不归使用的招式,虽出其不意,但也是武艺之一,合乎江湖规矩。” 莫老太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她厉声道:“但他胜之不武,以卑鄙手段害我夫君!” 陈逍浪摇了摇头,解释道:“莫老太太,您可能有所误解。那并非卑鄙手段,而是不归剑法中一记精妙绝伦的招式,名为‘回雪扬’。我对此剑法有所了解,因此能辨认出来。” 他的话语间透露出对剑法的熟悉,显然已经深入研究过。然而,莫老太却仍是不肯相信,她怒道:“你竟还为他辩解,还说与他没有关系!” 陈逍浪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后来呢?” 莫老太的声音愈发悲痛而坚定,她接着说道:“自打我先生离世后,我儿便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十多年来,他始终无法从这份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最终也离我而去,郁郁而终。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在生下林儿后,因难产而离世。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五口,如今,只剩我和林儿相依为命。 这些年来,我变卖家产,带着林儿走遍了整个江湖,一边教他习武,一边寻找燕不归的下落。我忍辱负重,历经风霜,整整二十六年,终于在这里发现了一丝关于燕不归的线索。今日,我四十三年的怒气,要向你陈逍浪发泄!” 说到此处,莫老太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她猛地转向莫林,厉声喝道:“林儿,动手!” 第89章 出拳 莫林闻声而动,身形如风,迅速逼近陈逍浪。他的拳头紧握,肌肉紧绷,仿佛积蓄了无尽的力量。尽管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陈逍浪已经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机。 他瞬间反应,急忙推开身边的落雁,让她远离即将到来的危险。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莫林一拳直击而来,速度之快,仿佛雷霆闪电。 陈逍浪毫不犹豫地横剑在胸前,准备迎接这一击。然而,莫林的拳头之重,超乎他的想象。当拳头与剑身相撞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雷鸣般回荡在四周。 这一击不仅将陈逍浪手中的剑震得嗡嗡作响,更是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身体仿佛被巨锤击中一般,瞬间被击飞出去。 陈逍浪在空中翻滚着,连人带剑一路倒飞,直至飞出几里之外,才因插入地中的剑而勉强停了下来。这一路上,烟尘四起,弥漫在整个道路上,仿佛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陈逍浪半跪在地,一手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了鲜血。他挣扎着站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然后抬头望向远处正担心的落雁。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然后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落雁见状,心中虽担忧不已,但看到陈逍浪坚定的眼神,也只好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她知道,此刻的陈逍浪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支持。 陈逍浪瞥了一眼远处的莫林,心中暗自惊叹:“好霸道的拳法,若非我及时用剑抵挡,恐怕早已命丧当场。”他深知自己与莫林之间的差距,但并未因此气馁。 莫林见陈逍浪并未因一击而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更加凶狠地发起了攻击。他一步冲前,拳影如梭,一拳接一拳地轰向陈逍浪。 陈逍浪并非等闲之辈,他凭借着手中的不归剑和灵活的千影步,一次次化解了莫林的攻击。然而,随着缠斗的持续,他的体力逐渐下降,而莫林却依旧生龙活虎,不见疲态。 陈逍浪心知这样下去不妙,他必须寻找机会,一击制胜。就在此时,莫林再次发动猛攻,一拳狠狠地轰向他的胸口。 陈逍浪凌空跃起,一脚挡住了莫林的拳头,同时借着拳力反弹自己,向后飞掠出一段距离。他稳稳地落在地上,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莫林见状,冷笑一声:“阁下可是要逃?” 陈逍浪并未回应,他紧闭双眼,深深呼吸了几下,调整着自己的气息。随后,他缓缓抬起手中的不归剑,朝天一指。剑尖微微颤动,散发出凌厉的剑意,这是即将发动大招的预兆。 就在这时,莫老太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儿,小心!” 突然,四周的风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缓缓向陈逍浪聚集,渐渐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风尘旋涡。莫林见状,心中一惊,他见陈逍浪一动不动,仿佛正在凝聚某种强大的力量,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谨慎地观察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逍浪周身的风尘渐渐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气。莫林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犹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紧接着,这些枫叶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朝着莫林的方向飘去,数量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枫叶风暴。 在这关键时刻,陈逍浪猛地睁开双眼,一声咆哮震天动地:“不归剑法,幻剑式,第一式——枫绯歌歌!”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些随风飘落的枫叶瞬间化作了锋利的刀片,疯狂地朝着莫林袭去。每一片枫叶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在空中穿梭,形成了一道道致命的攻击。 然而,面对这如此猛烈的攻击,莫林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微微一笑,说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枫绯歌歌啊!”说完,他暗中运功,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瞬间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罩,将他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那些枫叶风暴虽然猛烈,但碰到这金色的光罩时,却如同鸡蛋撞石头一般,纷纷被弹开。莫林在光罩中毫发无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躲在暗处的落雁目睹了这一切,她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那是金钟罩?!怎么可能?!” 陈逍浪同样震惊不已,他急忙收剑,原本如幻影般飘舞的枫叶瞬间消散在空气中。他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脱口而出:“阁下使的可是金钟罩?莫非是来自传说中的少林寺?” 莫林嘴角微微一翘,平静地回答:“正是金钟罩,不过少林寺是何方神圣,我从未听说过。” 莫老太此时插话道:“什么少林寺,老朽活了大半辈子闻所未闻!林儿所使的,乃是多森寺的武林绝学!” “多森寺...”陈逍浪喃喃自语,心中瞬间明朗起来,“原来这片江湖里,有一个类似少林寺的存在,名叫多森寺。”他紧接着追问:“难道莫林是多森寺的俗家弟子?” 莫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陈逍浪心中一紧,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偷学他派武学?!” 莫老太冷笑一声,打断道:“林儿,莫与他多言!用你那套拳法,让他见识见识!” “是!奶奶!”莫林应声道,随即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陈逍浪,缓缓说道:“我这套拳法,是我苦思十多年悟出来的,名叫恩爱拳,还请陈兄赐教!” 第90章 恩爱 莫林摆出奇特的姿势,左拳在前,右拳在后,双脚呈一字竖,双拳紧贴面门,犹如守护神一般!这套动作在陈逍浪看来古怪而又神秘,他瞪大眼睛,试图寻找其中的破绽,但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难以具体描绘! 就在陈逍浪思索之际,莫林突然小步疾跑,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他瞬间逼近陈逍浪,一拳迅猛打出!陈逍浪心中一惊,急忙运用千影步轻功,身形飘忽,巧妙地避开了这一拳! 然而,莫林并未就此罢休!他紧追不舍,一拳接着一拳,攻击如潮水般涌来!陈逍浪慌忙挥剑抵挡,但发现每次剑尖即将触及莫林的拳头时,总是被另一拳巧妙地拦住!他惊愕不已,怎么也无法抵挡这连绵不绝的攻击! 面对莫林古怪而猛烈的攻击,陈逍浪的体力迅速消耗,几乎到了极限!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莫林的出拳方式,试图找到破解之法,但莫林的拳法似乎毫无破绽,每一拳都恰到好处,让陈逍浪感到无从下手! 莫林见状,心中暗喜!他加快了出拳速度,多重拳击运用得恰到好处,攻击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最终,他的一记重拳打中了陈逍浪的左右肩膀,紧接着又是最有打击力的一拳,直逼陈逍浪的左胸——心脏所在之处! 眼看陈逍浪即将命丧拳下,突然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从陈逍浪体内爆发出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莫林的致命一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莫林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能在他的拳下逃脱! 莫林在攻击被反弹的瞬间,心中大吃一惊:“他身体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正是这股强大的力量,不仅弹开了莫林,还将他击退数步。莫林感到胸腔一阵剧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莫老太见状,惊呼道:“林儿!你没事吧?!” “奶奶,我没事!”莫林抹去嘴角的血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盯着倒在地上的陈逍浪。陈逍浪也被那股力量反弹出去,此刻正躺在地上。 落雁见状,急忙跑到陈逍浪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陈逍浪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脸色苍白,但意识尚存。他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我没事,只是被那股力量弹飞了,并没有受到内伤。” 看到陈逍浪还能说话,落雁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担忧依然未减。那股力量,实在太可怕了,仿佛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陈逍浪挣扎着坐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抬头望向莫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笑道:“他那套拳法,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落雁紧握着陈逍浪的手,努力支撑着他想要站起来的身体,同时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想起来什么了,是和莫林的拳法有关吗?”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缓缓道:“落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家乡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叫做漫画书的东西,里面描绘了一个精通各种武术的高中生。他有一套独特的拳法,名为夫妇拳。” “夫妇拳?”落雁蹙起眉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特别,是什么意思?” 陈逍浪微微一笑,解释道:“夫妇拳,顾名思义,是由一对恩爱夫妻共同创造的拳法。在这套拳法中,左拳象征着丈夫,右拳则代表着妻子。丈夫负责主攻,妻子则在一旁辅助。若妻子受到威胁,丈夫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她;而当妻子想要发动暗袭时,丈夫也会为她提供掩护。这套拳法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坚不可摧,至死不渝。虽然这只是一套虚拟的拳法,但我看到莫林使出的拳法时,确实联想到了它。” 落雁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套拳法竟然如此有深意。” 陈逍浪继续说道:“莫林的拳法也注重左右手的配合,攻击与防御的转换非常流畅,就像夫妇之间默契的配合一样。而且,他的拳法中还蕴含着一股深厚的情感力量,让人感受到他对武术的热爱和执着。” 接着听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漫画里没提到破解之法...” “那...”落雁想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快跑吧!” “逃不出去,我的体力所剩无几了。” 陈逍浪仰望着天空,正当有一片云遮住了太阳,暗了下来。陈逍浪闭眼思索一会,而莫林正在运功养伤。 很快的,云走了,太阳出来了,莫林站起来了! 陈逍浪也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站在他面前,完好如初的莫林,转过头来对落雁说道:“我,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拼一把!” “那你打算怎么做?”落雁一脸忧伤的问道。 “我打算学莫林,也模仿漫画中的招式来对付他!” 第91章 漫画 待落雁悄然躲进林子的深处,四周恢复了宁静,莫林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惊讶与不甘:“陈逍浪,我未曾料到,你体内竟蕴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但请你记住,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罢,莫林身形一动,瞬间摆出了恩爱拳的起手式。这套拳法以恩爱为意,一攻一守,看似平凡,实则蕴含无穷变化。 陈逍浪目光如炬,凝视着莫林的动作,他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莫林,多亏了你。我也正想试试刚刚领悟的剑法,还请不吝赐教。” 他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想法:“或许,我这天马行空的创意,真的能借助体内的异力化为现实。” 随即,陈逍浪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他轻喝一声,地上的不归剑仿佛受到召唤,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陈逍浪双手紧握剑柄,身形一转,手中的不归剑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旋转起来。那剑光闪烁,似龙吟般凌厉,剑尖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令人目不暇接。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他口中念念有词:“申!卯!丑!子!卯!亥!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随着他的呼唤在空气中回荡。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迅速结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他的右手缓缓朝下张开,左手则紧紧握住右手手腕,仿佛在凝聚着天地间最精纯的力量。 渐渐地,他的掌心开始发出“呲呲噼啪”的声音,像是无数微小的雷电在跳动,紧接着,一股紫蓝色的雷电开始汇聚,形成一个小小的雷电球。这个雷电球在陈逍浪的掌心不断膨胀,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要撕裂这片天空。 天地骤变,阴风呼啸,暗云涌动,原本明亮的天空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变得昏暗无光。 莫林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这陈逍浪究竟在施展什么妖术? 当紫蓝色的雷电球完全成型后,陈逍浪抬起头,目光如炬,他说道:“我告诉你吧!此乃千鸟!仍是旗木卡卡西的绝技!” “什么木西?”莫林心中大惊,他顾不得思考那个名字,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陈逍浪手上的那个十分古怪的球体。 陈逍浪慢慢站了起来,说道:“千鸟很强,但时间极短,我无法直接攻过来!” 他伸出右手,掌心的雷电球轻触不归剑,自剑尖至剑身,紫蓝色的雷电迅速蔓延,仿佛给这柄长剑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雷光铠甲。 陈逍浪紧握这柄雷电缭绕的不归剑,摆出武士拔刀的标准姿势,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此刻他的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身子逐渐下沉,只听他口中大声念道:“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话音刚落,陈逍浪身形一动,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的雷光,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直扑莫林而去。 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莫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紧忙催动内力,展示出多森绝学——金钟罩,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 然而,那紫蓝色的雷光速度之快,远超莫林的想象,他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 只听得一声巨响,紫蓝雷光与金色光芒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胜负在这一刻已经注定,那道紫蓝雷光如同破竹之势,瞬间突破了莫林的金钟罩,从他的腹部穿透而出。 陈逍浪收回长剑,静静地站在莫林身后,而后者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身体飘起,越飞越高,最终重重地撞在树上,再摔落在地。 莫林败了! 陈逍浪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可是我妻善逸的粉丝呢!” …… 看着莫林昏迷不醒,莫老太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跌跌撞撞地跑到莫林身边,用力摇晃着孙子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愤怒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射向陈逍浪,声音颤抖而愤怒:“陈逍浪!你……你竟敢下此毒手!” 陈逍浪站在一旁,平静地解释道:“莫老太,您先别急。我只用了七成功力,并未击中他的要害。他此刻只是被暂时封住了行动,只要在日落之前找到大夫治疗,他应该能安然无恙。” 莫老太听到这里,虽然愤怒稍减,但依旧声嘶力竭地喊道:“陈逍浪!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老太婆一天不死,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充满了决绝和悲痛。 说罢,她艰难地搀扶着莫林,步履蹒跚地离开了。陈逍浪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转过身,他看到落雁正朝着自己奔来,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泪光。陈逍浪心中一暖,微笑着向她张开双臂。 正当陈逍浪准备迈步走过去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灼烧感在他胸中猛烈爆发,仿佛一股烈火瞬间点燃了他的身体。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全身仿佛被烈焰焚烧,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不禁大声惨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落雁见状,心中惊恐万分,她急忙冲上前去,想要靠近陈逍浪,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无情地阻挡,使她无法再前进一步。她焦急地呼唤着陈逍浪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他痛苦的呻吟和挣扎。 突然,落雁惊恐地发现,陈逍浪的身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幻象——那是一只巨大的赤凰,它的羽毛燃烧着熊熊烈火,烈焰之中,陈逍浪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赤凰的幻象在陈逍浪身边盘旋,每一次振翅都带来更为猛烈的火焰,将陈逍浪完全笼罩在火海之中。 “糟了!赤凰之力开始作乱了!”落雁惊恐地尖叫道! 她慌乱中从怀中迅速抽出一支精致的玉色短笛,名为“横情”,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乐器,也是她压制赤凰之力的关键。她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开始吹奏起来。 一曲《碧玉清风曲》在她指尖流淌而出,那旋律如同绿叶在风中轻舞,带着清新的气息,环绕在陈逍浪的周围,试图将狂暴的赤凰之力逐渐平息。这是落雁的父亲传授给她的秘法,对付赤凰之力的特效乐曲,以往总能奏效。 然而,这一次,情况似乎有所不同。那赤凰之力仿佛被激发了更强的反抗,即便在《碧玉清风曲》的压制下,也依旧顽强地燃烧着,不肯轻易退去。 “难道,用得太频繁了,赤凰之力已经产生了免疫?”落雁心中一惊,但她没有放弃。她深知,如果此时停下,陈逍浪将会面临生命危险。 她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内力,将《碧玉清风曲》吹奏得更加悠扬激昂。她仿佛与短笛合为一体,将全部的心神都倾注其中,只为能够压制住那狂暴的赤凰之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终于,在落雁不懈的努力下,赤凰之力开始逐渐减弱,那股狂暴的火焰也在慢慢平息。 看到这一幕,落雁心中稍安。但她知道,此时还不能松懈。她继续吹奏着《碧玉清风曲》,直到那赤凰之力被完全压制,陈逍浪也恢复了平静。 当最后一丝火焰消散在空气中时,落雁终于停下了吹奏。 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望着躺在不远处的陈逍浪,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疲惫。 然而,就在此时,横情玉笛上竟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这道裂缝极小,几乎难以察觉,但在夕阳下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夏落雁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陈逍浪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玉笛的变化。 她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逍浪,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扶起他,但刚刚耗尽全力的她,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刚一动身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日暮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那条宽阔的路上,两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吹过的晚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带来一丝凉意。 第92章 震撼 时间回到三年前,陈三叶醒来了。 自从冯赐铭震破大铁球后,陈三叶受到波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陈三叶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从那漫长的昏睡中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空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回荡。他试图站起身来,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地上,靠着石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嘴唇因长时间的干渴而破裂,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绝望,脸上消瘦了不少,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个地方,直到生命耗尽吗? 他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陈三叶,没能来得及回家,就要交代在此地了!”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凄凉和无奈。 突然间,昏暗的空间中泛起了一缕微弱的黄光,紧接着,一个威严而古老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汝是何人?竟敢在此喧哗!” 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忙抬头环顾四周,然而眼前只有一片昏暗,并无任何身影。他感到有些茫然,随后自嘲地笑了:“看来,是我被困得太久了,饿得有些发昏,产生幻听了...” “这并非幻听之语,乃吾之真实发声,汝是否仔细聆听?” “啊!”陈三叶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确信这不是幻听,他立即大喊起来,声音中带着急切的颤抖:“何方神圣?!有人在吗?!请回应我!我被困于此,急需救援!救命啊!请快来救我!” “汝休要喧哗!勿扰吾之梦境!” 确认了声音的来源,陈三叶抬头仰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而急切:“尊敬的前辈,您是否在上方?在下不慎被困于此地,恳请前辈施以援手,救我于危难之中!” “喧哗不止,实乃无礼之举!汝竟敢打扰吾之清梦,此等行径,实不可轻饶!” 陈三叶心中一凛,深知这位神秘人物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不敢有丝毫得罪。他连忙调整语气,尽量显得恭敬而谦逊,小声说道:“晚辈多有冒犯,实非有意打扰前辈清修。敢问前辈,您是否就在上方?” 等待了片刻,见上方依旧没有回应,陈三叶鼓足勇气,略微提高了音量,但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语气:“前辈在上,晚辈恳请一见。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海涵。” 又过了一会儿,陈三叶心中的焦虑愈发浓烈,他明白自己若再无法获得帮助,恐怕将永远困于此地,直至生命的终结。正当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际,突然,上方传来了一道沉稳而深邃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直达他的心灵深处:“吾居于汝之上,汝只需抬头,即可见吾。” 陈三叶听到那声音,仿佛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他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站稳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来在他身边的一面石墙上有一块巨大的石板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心中一动,立即绕过那块石板。 而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这只眼睛的高度和直径远远超过了他的身高,令人难以置信!他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眼珠上的纹路和神经脉络,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而又诡异! 陈三叶被这前所未见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猛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急忙转身,慌乱地寻找着藏身之处,最终躲到了那块大石板下面,身体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张大了嘴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东西,那上面居然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只眼睛还在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难道...我不仅仅是出现了幻听,还产生了幻觉?!”陈三叶使劲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可怕的景象,但他无法否认,那只大眼睛的逼真程度令人难以置信!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心有余悸,但内心的好奇与迫切又驱使他想要再次一探究竟。陈三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动作异常缓慢且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刀刃上。他缓缓地绕过那块大石板,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 突然,那只巨大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直直地朝他看过来!陈三叶被那眼神中的威严与深邃所震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击中,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再一次跌倒在地! “真...的...是真的?!”他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如此巨大的眼睛?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汝上三次,下三次,这是要做甚?吾可没心情看小丑跳梁!”那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充满了威严与不满。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他明白自己可能无意中闯入了某个神秘之地,而这只眼睛的主人,或许就是这片空间的守护者?!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陈三叶终于平静下来,他确信自己所见并非幻觉,也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面对那只巨大的、令人心悸的大眼睛,他鼓足勇气,声音颤抖地问道:“请问……请问阁下……该如何称呼……这……这位眼睛兄?” 那眼珠子似乎对陈三叶的称呼感到些许惊讶,随后竟然轻微地白了他一眼,仿佛带着一丝不屑。紧接着,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怎么?不是青朝那老东西派你来的?” 陈三叶一头雾水,他从未听说过“青朝”这个名字,更别提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他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在下确实不认识那位叫青朝的人,我是因为被人陷害,才不慎困于此地的。” 那眼珠子闻言,似乎对陈三叶的遭遇产生了些许兴趣,它转动了一圈,仔细打量着陈三叶,随后笑道:“这么说,你是被人扔到这个鬼地方来的?那真是可惜了。这里四周荒芜,人迹罕至,用不了多久,你即便化为白骨,也无人会知晓的。” 陈三叶听到自己可能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他回想起自己被冤枉成蓝焰山庄案的主凶,又想到自己好友捣药仔的惨死,而自己却无力报仇,心中的愤懑与悲痛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还望……还望大眼兄……救命!” 那巨大的眼睛似乎对陈三叶的称呼有些不满,它微微转动,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别一个‘眼睛兄’,一个‘大眼兄’地叫吾!吾乃有名字的!” 突然,那巨型眼睛缓缓升起,逐渐远离陈三叶,直至高高在上,犹如一位神明俯视着凡间的蝼蚁。它声音威严,缓缓道:“汝且起身,看清吾之真容!” 说时迟那时快!那原本平静的大石板突然迸发出红黄色的炽热光芒,热浪滚滚,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连忙站起,他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 那光芒的源头,正是那巨型眼睛所在之处。火红色的羽毛从暗处渐渐显现,它们的颜色由深转浅,犹如火焰般跳跃,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被这火红色的光芒所笼罩。一只巨大的翅膀缓缓展开,其庞大程度几乎侵占了半个山谷,翅膀上的羽毛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够点燃整个世界! 借着这火光,陈三叶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生物——那是一只巨大的大鸟,其体态优雅,气势磅礴,火红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位自天界降临的凤凰! 陈三叶被这惊人的景象震撼得无法言语,他两眼放光,嘴角不断颤抖,全身上下直哆嗦。终于,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难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赤凰?!” 第93章 赤凰 那巨鸟刚刚还以其磅礴的气势和火红色的羽翼震撼了陈三叶,但此刻,它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消耗,华丽的一幕迅速消退。羽毛上的金色光芒如同被吹散的烟尘,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翅膀也无力地收拢,整个鸟儿显得萎靡不振,仿佛已失去了先前的威严与活力。 然而,尽管身体疲惫不堪,那巨鸟仍然保持着一份威严,它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错,吾正是那上古神兽之一,赤凰。” 陈三叶定了定神,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与自己对话的,竟然是传说中的赤凰神兽。看着赤凰此刻的状态,早已不见方才的雄伟庄严,那原本绚丽的羽毛黯淡无光,翅膀无力地垂落,甚至脖子和翅膀都被沉重的铁链牢牢困住,无法挣脱。 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没想到,我竟然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神兽赤凰。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您会被囚于此地?” 赤凰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那些所谓的赤凰一族,不过是些夏氏鼠辈,竟也敢冠以我族之名!”它的声音虽微弱,但每一字都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陈三叶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在湖心小筑任天行前辈所讲述的赤凰一族的来历。他恍然大悟,惊叹道:“我明白了!原来江湖中的传说竟是真的!赤凰一族,他们竟然如此对待神兽赤凰!” 赤凰似乎对陈三叶的惊讶并不在意,它继续问道:“汝说汝被人陷害于此地,那汝究竟是何人?” “晚辈陈三叶,见过赤凰前辈。” 陈三叶恭敬地拱手道。 赤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姓陈的?汝并非赤凰族人,究竟是如何瞒过他们,来到这隐秘之地的?” 陈三叶还未及回答,赤凰便自嘲地笑了:“哼!青朝那老贼,费尽心机将我困于此地,隔绝外界已有数百年。想不到今日,竟有外人涉足此地。若是那老贼知晓,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它停顿了片刻,目光转向陈三叶,继续说道:“陈姓小辈,汝已见到吾之现状,被囚于此数百年,动弹不得。吾所受之伤,即便历经岁月洗礼,亦难以愈合。先前你曾祈求吾能助你逃离此地,但此刻吾已无能为力,只能望你自求多福了。” 说罢,赤凰的眼神逐渐变得疲惫,它不再看陈三叶,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要陷入沉睡之中。 “吾乏了,小子你跪安吧~” “啊...这...赤..赤凰大大...我这...你这...这事它...这...好吧,晚安!” 陈三叶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心情如同被冷水浇透,原本以为能倚仗赤凰神兽的力量破空而出,却不料连它也无力挣脱束缚。 夜已深,陈三叶却毫无睡意。他躺在石板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 每一个翻身都伴随着一声叹息,每一声叹息都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 第二日,随着初升的太阳洒下金色的光辉,陈三叶被小窗外射入的明亮光线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线,随后慢慢坐起身来。他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已经数天未进食,虽然还未到达极限,但饥饿感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然而,在这生命的危机关头,陈三叶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任天行前辈的嘱托,借助赤凰之力突破当前的困境。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但是,该如何开口呢?陈三叶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先去查看赤凰的情况。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身体虚弱,但内心的坚定让他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他走到赤凰身边,只见它依旧趴在原地,眼睛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陈三叶不禁感到有些扫兴,但随即又意识到这其中的紧迫性。 他回想起赤凰的习性,知道它一旦沉睡,可能会持续数年之久。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恐怕早已支撑不住,化为白骨。这个念头让陈三叶不寒而栗,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唤醒赤凰。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赤凰!赤凰!醒来!现在不是沉睡的时候!我需要你的力量!” 第94章 昔缘 陈三叶居然胆敢打扰赤凰这位古老神兽的沉睡,简直是自寻死路!他自己也深知这其中的风险,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绝境,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大声呼喊:“赤凰!赤凰!请醒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彻底激怒了赤凰。它睁开那双巨型的眼睛,瞳孔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怒视着陈三叶,声音低沉而恐怖:“汝这小辈!竟敢打扰吾的静修!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陈三叶心中一紧,没想到这巨鸟竟然还有如此强烈的起床气!他眼睁睁地看着赤凰大口吸气,一股狂风瞬间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卷入无尽的深渊。他急忙寻找支撑点,紧紧抓住身边的石壁,以免被狂风吹走。 紧接着,赤凰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一股炽热的怒火从口中喷薄而出,直朝陈三叶袭来! 他心中惊恐万分,难道自己真的要变成烤乳猪了吗? 就在生死关头,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以惊人的速度挡在了陈三叶的面前。 那是一柄剑——不归剑!它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将赤凰的怒火挡下,保护住了陈三叶。 不归剑第二次救了自己!陈三叶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阵怒火过后,赤凰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惊讶与疑惑。它凝视着那柄剑,试图探究其来历,当终于看清时,赤凰不禁发出了一声惊疑:“这...这剑?!可是不归剑?!” 陈三叶也被赤凰的反应所震惊,他立刻回答道:“没错,正是不归剑!” “这...这竟是燕不归的剑!”赤凰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陈三叶心中大惊,赤凰竟然也认识燕不归?! 他未曾料到,那位人人谈之变色的燕不归,竟然能与赤凰这等神兽有所交集。这不禁让陈三叶对燕不归的敬畏之情再次加深,难怪江湖上人人对他畏惧三分,这样的背景与实力,确实非比寻常! “您竟然认识燕不归?”陈三叶惊讶地问道。 赤凰再次凝视着空中悬浮的不归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缓缓说道:“燕不归对吾有大恩。当年,吾身陷困境,无力自救,正是他及时出现,虽未能直接解救吾,却保护吾免受那些贪婪之徒的侵害。他陪伴在吾身边,使那些图谋吾力量的鼠辈们不敢轻易进犯,吾才得以保全性命。” “居然会是这样...”陈三叶暗想道:“江湖人人称其为大魔头的燕不归居然会有这般爱心?” 赤凰继续深情地回忆道:“燕不归,一介凡人,本无需涉足夏氏那等鼠辈的纷争,然他却选择了仗义出手,这份勇气与侠义,在世间实属罕见。与其交谈,每每令吾心生欢喜,仿佛时光都在那一刻凝滞。吾等相伴走过四季,共度朝暮,每一次交流都令吾受益匪浅,使吾对这世界重新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然而,某日,燕不归与吾告别,吾也知其是何等人物,岂会长久困在这小小地方。” “临别之际,他留有一言,传于吾耳,记于吾心,每每深夜,不敢忘却,一记就是几十春秋,以至于今。” 赤凰目光深邃地扫过陈三叶,再转向那柄悬浮空中的不归剑,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日,吾终于得以实现燕不归的遗愿。陈三叶,汝需细心聆听,吾接下来所言,皆是关乎过往与承诺。” 陈三叶听得入神,仿佛身临其境,他们的故事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他微微颔首,以示自己会全心全意倾听赤凰接下来的话语。 赤凰深吸一口气,缓缓叙述道:“昔日,燕不归与吾共度时光,虽短暂却深刻。他临别之际,曾对吾言:‘赤凰,天命难违,我即将离开此地,去追寻我的使命。但有一事相托,若将来有人持此不归剑前来寻你,无论他有何要求,你都需应允,以报我昔日之恩。’” 陈三叶听闻此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疑惑。他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意?燕不归如何预知我会来到此地,与赤凰相见,甚至手持这柄不归剑?难道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又不是玩什么狼人杀,当预言家吗?!” 陈三叶心中的震惊如同翻涌的巨浪,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想着:“难道他真的是一位能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人?他竟能预见我的到来,甚至手持这柄不归剑的细节都了如指掌!这简直像是诸葛孔明在世,帷幄之中决胜千里!” 然而,在陈三叶心中波澜起伏之际,赤凰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你手中的不归剑,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等待了无数个春秋,你终于来到了这里。现在,告诉我,你有何愿望?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必定竭尽全力满足你。” 陈三叶被赤凰的话震惊得有些恍惚,长时间的饥饿和虚弱让他的反应变得迟缓,仿佛大脑在缺氧的边缘挣扎。他定了定神,努力集中思绪,终于开口问道:“赤凰大神,您既然说能满足我的愿望,那我是否可以请求离开这里?” 赤凰闻言,轻轻叹息,摇头说道:“此地非你所想象的那般容易离去。我身上的铁链蕴含困兽之神力,即使是你手中的不归剑,若你没有足够的体力与内力,也难以斩断。否则,我又怎会在此地困守如此之久?” 陈三叶听后,心中一动,想起了任天行曾经的嘱托。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赤凰大神,既然您无法直接让我离开,那能否将您的力量借予我?若我拥有了您的力量,或许能够突破自身的极限,不仅能斩断这铁链,还能助您脱困!” 赤凰在沉思过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而庄重。它注视着陈三叶,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经过无数岁月的消磨,吾的赤凰之力已不足全盛时的三成。然而,只要我将这三成之力赐予你,你便足以突破自身的桎梏,御剑飞翔,离开此地。” 陈三叶听闻此言,心中既感激又担忧,他急切地问道:“那您将力量赠予我后,您自己又将如何?” 赤凰摇了摇头,笑道:“漫漫岁月,多少等待,只为今朝,能还君愿,千年身躯,神灭形消,有何惧之!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吾生于混沌,集天地精华显现于世,本是灵兽,应当恩泽于民,但却年少无知,祸国殃民,为非作歹,以至于如此下场。本应该死,然天对吾不薄,结识燕不归,相见恨晚。今日能报他恩,便能了却吾心愿。陈小兄弟,希望汝能用吾之力,行侠仗义,济世救民,好让吾在天之灵对燕不归有个交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陈三叶内心充满了挣扎与愧疚。他深知,耗尽赤凰的毕生之力换取自己的生存之路,这绝非君子所为。他正要开口阻止这场不公平的交易,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赤凰突然发力,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陈三叶卷入空中,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无法动弹。不归剑似乎感应到了即将发生的变故,默默地退至一旁,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传功仪式默默祈祷。 陈三叶悬浮在空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能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能量从赤凰身上涌出,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身体。那是赤凰千百年积累的赤凰之力,正在慢慢地、一丝丝地传输到他的体内。 这场传功仪式庄重而神圣,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才能完成。 第95章 叛变 赤凰城,城主府。 赤凰司廷焦急地在大殿上徘徊,他的脚步因内心的忧虑而显得有些沉重。 他边走边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事。 几天前,石囚室中传来的巨响,如同警钟一般敲响了他的神经。 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气息尚未平复便急忙禀报:“城主大人,不好了!守卫报告说石囚室发生了爆炸,那囚困着的大铁球被炸得粉碎,犯人冯赐铭已不见踪影!” 赤凰司廷闻言,瞳孔骤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什么?冯赐铭跑了?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下人低头,支支吾吾道:“属……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听守卫们说,现场一片狼藉,大铁球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炸开的。” 赤凰司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瞪向下人,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搜捕!冯赐铭是我们赤凰城的叛徒,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下人连忙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被赤凰司廷叫住:“慢着!立刻传令下去,全城封锁!你亲自带一队精锐去捉拿冯赐铭,务必将他捉拿归案!另外,让方鹰带另一队人马去城外十里地范围内仔细搜寻,他可能还在附近!” 可是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然而关于冯赐铭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 赤凰司廷的心中愈发不安,他走几步便停下喘气,显然内心的焦虑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于是坐下来喝口茶,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 突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赤凰司廷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找到冯赐铭了吗?” 下人低头,声音中满是歉意:“回城主大人,我们还未找到冯赐铭的踪迹。” 赤凰司廷的脸色一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还没找到?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逃犯都抓不到吗?还不赶快去找!” “城主,事态更加严重了。犯人冯赐铭不仅逃脱,连方鹰也一并消失了。”下人焦急地禀报,声音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赤凰司廷的眉头紧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方鹰也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冯赐铭抓走了不成?”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落雁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她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爹!陈三叶的消息怎么样了?有他的下落吗?” 赤凰司廷摇摇头,说道:“雁儿,为父这几天也派人去寻他了,可到现在没有半点消息。” 落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她心想陈三叶会去哪儿了,莫不成闯入赤凰谷? 她担心如果陈三叶真的进了赤凰谷,那里地势险峻,野兽出没,恐怕会凶多吉少的。 父女两人,各自忧心忡忡地坐在城主府的大厅中。赤凰司廷紧锁着眉头,心中满是对冯赐铭报复的忧虑;而落雁则满脸担忧,她担心的是失踪已久的陈三叶。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方鹰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阵势让赤凰司廷不禁警觉起来,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方鹰及其身后的那群手持刀剑的人,厉声问道:“方鹰,你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带着这些人来,意欲何为?还不快去搜寻犯人!” 方鹰却不为所动,他扫了一眼赤凰司廷和落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城主大人,我这些日子可没闲着。我布下了一个大局,将赤凰城里的大部分人都换成了我的人。现在,除了这城主府,外面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赤凰司廷闻言,脸色骤变,他震惊地看着方鹰,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鹰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身后的那群人。他们目光冷冽,显然不是善类。赤凰司廷瞬间明白了方鹰的意图,他怒吼道:“方鹰!难道你要叛变?!” 第96章 激斗 方鹰冷道:“城主,这数年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城中百姓流离失所,生活物资匮乏,人心惶惶。我曾多次提议,北上征战,掠夺周边小城以解燃眉之急,但您始终固执己见,置百姓疾苦于不顾。如今,民怨沸腾,人心思变!城主,您若再如此短视,恐怕难以服众,是时候让更有远见之人来引领我们走出困境了。” 赤凰司廷闻言,脸色一沉,怒喝道:“方鹰!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诋毁本城主!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便能颠覆这城主府吗?简直可笑!” 方鹰见谈判无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喝一声:“赤凰司廷,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众人便如潮水般涌向赤凰司廷。 赤凰司廷冷笑一声,身形未动,却已运起深厚内力。只见他掌中真气涌动,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出,将那些冲来之人瞬间击退至门外,纷纷倒地不起。 方鹰深知赤凰司廷的武功深厚,但今日所见,却远超他的想象。他原以为自己已有几分把握,却不料在赤凰司廷面前,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方鹰也并未选择退缩,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似乎已有了应对之策。 赤凰司廷看着方鹰丝毫不慌张,便问道:“怎么?你也想尝尝老夫的厉害?!” 赤凰司廷的掌力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眼看就要击中方鹰的胸膛。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门外疾驰而来,速度之快,几乎令人难以捕捉。 那人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与赤凰司廷的掌力迎头相撞。两人的掌力在这一刻相互碰撞,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一股强烈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瞬间将周围的众人震倒在地。方鹰也未能幸免,他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虽然疼痛难忍,但他却并未昏厥,只是暂时失去了起身的力气。 在这危急关头,落雁早已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知道父亲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想卷入这场争斗之中。她紧张地注视着场中,只见赤凰司廷与那位不速之客对峙而立。 尘埃落定后,赤凰司廷和那黑影各自后退数步,他听到了那黑影传来的熟悉笑声:“好一道横云神掌!我被囚在石室里,好多年都没尝到了!老哥哥!长进了不少啊!” “是你?!冯赐铭?!”赤凰司廷面露惊色,接着怒道:“冯赐铭!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次叛变是你和方鹰策划的?!” “哈哈哈!我的老哥哥啊!”冯赐铭大笑一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不想念我吗?我可是很想念你呀!尤其是在石室里被囚的那些年!” 说罢他用力握了握拳,继续说道:“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也!上天派来了一位年轻人,把我给救了出来,本来我还想跟他说声谢谢,可惜他晕了过去,哦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冯赐铭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好像在努力回想一下那人的名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他叫陈三叶,嗯,没错,叫陈三叶。” “你说什么?!”落雁听到陈三叶,立马跑了出来,追问道:“陈三叶他人呢?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哟,这位是?”冯赐铭捋了捋胡须,目光落在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大美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哟,老夫想起来了,这不是小落雁吗?都这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小时候我可抱过你呢!” 落雁闻言,眼中怒火熊熊,她厉声喝道:“冯赐铭!你别在这里套近乎!快告诉我,你把陈三叶怎么样了!” 冯赐铭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记得小时候的落雁,那模样真是讨人喜欢,活泼可爱得紧。如今长大成人,脾气倒也跟着年岁增长,愈发显得直率了。看来,这性格真是随了你父亲,一脉相承啊。” 他转而看向赤凰司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继续道:“老哥哥,我看你对这位陈三叶很是关心,莫非他是你的至交好友,或者是你们赤凰城的重要人物?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夫我并未伤他分毫,只是将他安置在一个颇为有趣的地方,等他醒来,定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经历,保证他终身难忘。” 落雁怒气冲冲地盯着冯赐铭,她早已不耐烦这打哑谜的拖延。她猛地发动攻击,掌风凌厉,直冲冯赐铭而去。然而,在这紧要关头,赤凰司廷的声音却如惊雷般响起:“雁儿!住手!” 他深知落雁的修为与冯赐铭相差甚远,这一掌若是落空,后果不堪设想。他迅速冲上前去,试图阻止这场不必要的冲突。然而,冯赐铭的反应也极为迅捷,他轻巧地避开了落雁的攻击,同时双手齐出,一掌轻拍在落雁的肩膀上,另一掌则重重地击在了赤凰司廷的胸前。 赤凰司廷凭借深厚的内功修为,硬接下了这一掌,虽然感到一阵胸闷,但并未受到重伤。然而,落雁却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冯赐铭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轻笑道:“令千金并无大碍,老朽自会手下留情。”然而,他的语气却突然一转,变得凌厉起来:“赤凰司廷,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赤凰司廷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我也正有此意!今日,就让我们一决高下,了结所有的恩怨!” 赤凰司廷猛然发力,一记横云神掌横空而出,掌风所过之处,形成一片云雾翻滚,直扑冯赐铭而去。冯赐铭却不以为意,身形灵动,轻飘飘地避开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他借势跃起,在空中身形一转,双掌并出,一招佛照面呼啸而来,直奔赤凰司廷。赤凰司廷眼神锐利,一个迅疾的转身,再次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从屋内战至屋外,再从屋外斗回屋中,拳脚相碰之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撼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赤凰司廷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深知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他寻找着冯赐铭的破绽,准备以雷霆一击结束这场战斗。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变故突生。方鹰不知何时起来了,他见义父与赤凰司廷激战正酣,又瞥见躺在地上的落雁,心生一计。他悄无声息地接近落雁,突然出手将她夹持住,作为人质。 赤凰司廷见状,心中一紧。他深知女儿是他唯一的软肋,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只能选择暂时收手。 他回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要他好好保护女儿,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份承诺如同重锤击在他的心头,让他瞬间下定决心。 他猛地收回掌中之力,打算以更巧妙的招式来应对。然而,这一变化却被冯赐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抓住机会,毫不留情地一掌击向赤凰司廷。 赤凰司廷虽然反应迅速,但已来不及完全躲避。他只得硬接这一掌,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身后的桌椅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粉碎,木屑四溅。赤凰司廷捂着胸口的痛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剧痛和虚弱让他难以动弹。 “爹!”落雁撕心裂肺地大喊,她不顾一切地甩开了因受伤而力量大减的方鹰,疾步冲向赤凰司廷,跪倒在他身旁。她双手颤抖着托起身受重伤的父亲,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爹!你怎么样了?爹!” 此时,冯赐铭的笑声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刺入人心:“哇!真是父慈女孝!多么感人的场面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说罢,他身形一动,全身真气瞬间凝聚,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一掌之中,打算给予这对父女致命的一击!他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高声喝道:“赤凰司廷!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第97章 仙逝 突然,一阵低沉而磅礴的声音从远方咆哮而来,如同远古巨兽的怒吼,震撼着整个赤凰谷。这声音穿越了时空的壁垒,穿透了层层云雾,传遍了赤凰城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整个江湖。 冯赐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心神俱裂,他停下了即将发出的致命一击,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他喃喃自语道:“这声音……这是凤鸣?!” “是凤鸣……是凤鸣!”赤凰司廷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传说中赤凰谷的守护者,沉睡了千百年的赤凰,竟然在今日苏醒!” 冯赐铭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疯狂与得意:“哈哈哈!赤凰司廷,你没想到吧!赤凰的苏醒,意味着赤凰城将陷入大乱!这正是天助我也,今日,你们父女俩都将命丧于此!” 他浑身的力量再次凝聚,准备发出他的终极大招——万宗朝天。这一掌,他倾注了毕生的修为,威力之强,足以摧毁一切。 落雁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冯赐铭这一掌的威力,绝非她和父亲所能抵挡。但她没有犹豫,她紧紧抱住赤凰司廷,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那即将来临的致命一击。 “女儿,你这是何苦!”赤凰司廷眼眶湿润,他感动于女儿的勇敢与无畏,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忧与不舍。 然而,就在万宗朝天即将轰然落下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划破了天际,直接冲破了屋顶,落入了赤凰司廷与落雁的面前。 这道光芒炽热而火红,带着一股强烈的赤凰气息,仿佛是从远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凤凰之火。光芒中,一个人影逐渐显现,他手持一把长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正是传说中的不归剑。 “陈三叶?!”冯赐铭惊呼出声,他认出了这个人,当初他就是把陈三叶丢到赤凰谷里的赤凰所在的地方的! …… 一个时辰前,赤凰谷,赤凰所在地。 陈三叶悬浮于虚空之中,赤红的火焰环绕着他,仿佛将他包裹在一个炽热的茧中。 此刻,赤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陈三叶,历经三天三夜,你已走到这至关重要的关口。只差一步,吾之力量便将完全融入你的体内,成为你的一部分。此刻,你必须全神贯注,不可有丝毫松懈。” 见陈三叶面容扭曲,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却坚毅而清醒,微微点头表示能够继续聆听。赤凰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在此之前,吾有一段过往想与你分享。在天地尚未诞生的时刻,太宇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光芒未曾洒落,一切皆是混沌。然而,当盘古大神降临,他挥动神斧,劈开混沌,天地始分,万物逐渐复苏。 在那片新生的天地之间,孕育出了四位威震四方的上古神兽——墨龙、赤凰、飔白、云攰。吾们共同守护着这方天地,见证着万物的生长与繁荣。 然而,岁月无情,时光流转。如今,墨龙、飔白、云攰三位神兽已相继离去,世间仅剩下吾这只赤凰,成为了最后的神兽。神兽的寿命终究有限,无法与天地同寿。千年的岁月,对于吾等而言,亦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 然而,在这晚年之际,吾有幸结识了燕不归与陈小兄弟两位挚友。你们的陪伴让吾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与美好。因此,即使吾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点,内心也充满了满足与感激。此生,吾已无憾。” 赤凰的话语如同古老的咒语,在赤凰谷上空回荡,其声音庄重而深远。 突然,它身上的一根羽毛轻轻颤动,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岁月,悠然飘落,最终停在了陈三叶的掌心。 陈三叶感受到羽毛上传来的温热与力量,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赤凰凝视着他,缓缓开口:“陈小兄弟,此羽是吾最后一只凰羽,赠与你。它汇聚了天地间的精华,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赤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与坚定:“若你能寻得墨龙的龙瞳、飔白的白牙、云攰的攰甲这三件神物,再加上吾的凰羽,你便能开启一道千秋门界。” 陈三叶听着赤凰的叙述,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似乎心中涌动着无数的疑问和好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让他无法开口。赤凰察觉到他的挣扎,眼中闪过一丝理解。 “陈小兄弟,”赤凰的声音柔和而深沉,“你似乎对那千秋门界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它究竟是何物,又将通往何处?” 陈三叶艰难地点了点头,却听赤凰淡淡回道:“千秋门界,吾也不知,传说是通往未知的世界。” “未知的世界?!”陈三叶心里一紧,“莫非是回到我所在的现实世界?!” 陈三叶正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之中,蓦地,一声激昂而庄重的呼喊划破了山谷的寂静:“时辰已到,天命所归!陈小兄弟,通往神之力的洗礼即将开始!” 赤凰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鸣,回荡在赤凰谷的每一个角落。随着话语落下,一道耀眼至极的光芒犹如天际的流星,携带着无尽的力量与神秘,轰然冲向陈三叶的身体。 陈三叶只觉得一股澎湃的能量瞬间涌入体内,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激活一般。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呐喊,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随着这声呐喊,陈三叶的身子开始缓缓升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他越升越高,越升越快,仿佛要冲破这片山谷,直飞苍穹之上。 而此刻的赤凰,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陈三叶的蜕变。它回想起与燕不归相识相知的岁月,那些并肩作战、共同成长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它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不舍也有欣慰。 随着陈三叶的身影渐渐远去,赤凰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它的羽毛逐渐失去了光泽,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它化作了一抹淡淡的仙尘,随着山谷中的微风轻轻飘散,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之间。 第98章 凤鸣 陈三叶的身体在无尽的上升中突然停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定。他悬浮在高空,与天地融为一体,而此刻,他周身的赤凰之力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愈发浓烈。 赤红的光芒不断汇聚,环绕着陈三叶,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这光球越来越亮,越来越热,仿佛一颗即将爆发的太阳,照亮了整片天空。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陈三叶的身体仿佛被重塑,每一寸肌肤都被涂上了红黄色的光芒。他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挣脱束缚,破笼而出。 赤凰之力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在陈三叶的身上,让他不得不紧紧收缩身体,承受着这股巨大的压力。然而,就在这极限的压迫下,他体内的力量也在疯狂地涌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终于,在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陈三叶张开了身体,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他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长空,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红色与黄色的光芒在这一刻碰撞、交融,产生的赤凰之力如同巨浪般汹涌澎湃,席卷了整个江湖。陈三叶的喊声,宛如凤鸣九天,穿云裂石,一瞬间传遍千里。 那些武林名宿、世外高手,无论身处何地,都感受到了这股震撼的力量。他们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然降临。 而此刻的燕不归,也被这股力量所震撼... …… 别院内,一处幽静的闲雅小堂中,燕不归正襟危坐,手中捏着一颗黑子,正准备落子之际,他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自远方袭来。这股力量微妙而强大,令他瞬间停止了动作,并站起身来。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狂风般扑面而来,整个小堂仿佛都在震颤。燕不归深吸一口气,他的双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夜寂匆匆走了进来,面带疑惑地问道:“少主,刚才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如此强大,让人心神不安。” 燕不归转过身来,看着夜寂,淡淡地说道:“你也感受到了?那是赤凰之力,非比寻常,自然不是你等凡人所能轻易承受的。” 夜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问道:“赤凰之力?难道说……” 燕不归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棋盘前,弯下腰,将手中的黑子稳稳地落在了一个空白之处。随着棋子的落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棋盘上扩散开来。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眼前飘过一抹淡淡的仙尘,它转瞬即逝,如同赤凰的最后一丝眷恋。燕不归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黯然,他淡淡自语道:“安息吧...” 燕不归再次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感慨:“事情的发展,竟然比我预想的还要迅速。”他转身走向门外,目光远眺那片被赤凰之力染红的天空,眉头微蹙。 “祝小双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可有消息传来?”他回头询问夜寂。 夜寂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递上前道:“少主,这是祝小双刚刚送来的信。” 燕不归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信件内容,随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小双已经成功进入目标区域,进展顺利。不过,想要接近那位关键人物,还需花费些时日。告诉她,她只有两年的时间,尽快解决,不得有误!” “是!”夜寂应声退下。 燕不归继续凝视着远方的天空,那里仿佛有赤凰的影子在翩翩起舞。他喃喃自语道:“陈三叶啊陈三叶,你可要好好地活着,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我可是很期待与你再一次相逢。” …… 冯赐铭的视线中,一道身影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猝然降临,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陈三叶?你怎会在此?” 陈三叶的身影稳稳落地,他抬头望向冯赐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厉声喝道:“冯赐铭!你这无耻之徒!我救你于危难之中,你却忘恩负义,背信弃义!” 冯赐铭看着陈三叶愤怒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摇头,仿佛是在安抚对方的情绪,又似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陈三叶,你误会了。你救了老夫一命,这份恩情我自然铭记在心。然而那日,我确实有要事在身,无法带你同行,于是我选了一处安全之地将你安顿下来,打算日后再来接你。没想到今日你竟自行前来,倒是省去了我奔波之劳。” “我呸!你个老贼!”陈三叶怒吼道,“你早就想将我弃于死地,任我自生自灭!” 冯赐铭冷冷地笑着,嘲讽道:“哟,赤凰的怒火没有把你焚成灰烬,反倒让你逃脱了?陈三叶,你的运气真是好得出奇啊。” 陈三叶握紧手中不归剑,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回击:“我陈三叶逃过一劫,是老天有眼,让我来亲手终结你这老贼的性命!” 冯赐铭闻言,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与狂妄:“哼,不自量力!看你今日有何能耐能伤我分毫!” 话音未落,冯赐铭已一掌拍出,掌风凌厉,直逼陈三叶。陈三叶毫不畏惧,身形一闪,手中不归剑瞬间出击,剑光闪烁,犹如流星划破夜空。 不归剑在陈三叶手中如同有了灵性,每一剑都如同龙蛇起舞,剑招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他出手迅捷而凌厉,招招致命,仿佛要将所有怨恨都倾泻在这柄剑上。 突然,陈三叶身形一动,一剑直刺冯赐铭的咽喉。冯赐铭反应迅速,身形轻移,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左掌猛地发力,一掌击向陈三叶的胸膛。 然而,陈三叶却似早有准备,不归剑横挡在胸前,稳稳地接住了冯赐铭这一掌。剑身震动,发出嗡鸣之声,但陈三叶却岿然不动,仿佛重山一般稳固。 冯赐铭被反震之力震得后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他没想到陈三叶的武功竟如此高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趁你昏迷之际,送你上西天!” 陈三叶冷笑一声,眼神如刀:“后悔已经晚了!看剑!” 第99章 大战 陈三叶身形如电,疾步上前,随即腾空跃起,犹如一只翱翔天际的灵鸟。他紧握不归剑,剑身之上赤光闪耀,显然是借用了赤凰之力。大剑挥出,剑气如江河狂潮,汹涌澎湃,横扫四方,令空气都为之颤抖。 冯赐铭见势不妙,身形疾退,一个纵跃便冲出了门外,来到了开阔的大院之中。他本想稳住身形,却只见陈三叶如影随形,剑光闪烁间已至身前。冯赐铭急忙闪避,但仍旧晚了一步,不归剑的剑尖在冯赐铭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地面上。 冯赐铭用手背抹去脸上的血迹,目光狠戾地盯着陈三叶,心中暗自震惊:“这陈三叶的武功竟如此厉害,我若再保留实力,恐怕今日难逃此劫。” 他深吸一口气,双掌猛然推出,一招“万宗朝天”轰然打出,掌风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向陈三叶。陈三叶见状,不敢硬接,连忙后退数步,打算以剑抵挡。然而,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极为危险,于是他迅速改变策略,身形急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道凌厉的微型龙卷风。 紧接着,他挥剑横扫,剑气与龙卷风融为一体,化作一股旋风般的力量直冲冯赐铭而去。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耀眼的光芒。强烈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双双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冯赐铭口吐鲜血,胸口剧痛难当,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捂着伤口运功疗伤。 而陈三叶也是嘴角溢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所幸赤凰之力游遍他全身,暗中为他疗伤。 陈三叶在赤凰之力的滋养下,不经意间站了起来。他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奇异力量,恢复的速度之快让他自己也感到惊愕。他心中不禁惊叹,赤凰之力果然非凡,竟能在短时间内治愈他身上的创伤。 与此同时,冯赐铭虽然还在打坐,但那双眼睛却已经睁开,透露出几分惊讶与不甘。他目睹了陈三叶快速恢复的全过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惊。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武功较量,而是涉及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 陈三叶紧握剑柄,目光坚定地望向冯赐铭,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冯赐铭,我与你不同!我行事光明磊落,不屑于做那等卑鄙之事!我给你时间,等你伤势痊愈,我们再公平一战!” 冯赐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站起,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他冷声道:“陈三叶,你未免太过天真了。你以为给了我时间,你就能改变什么吗?告诉你,等我伤势痊愈之时,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日!” 话音刚落,冯赐铭便开始运功,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双眼怒视着陈三叶,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陈三叶则毫不示弱,他同样运起剑式,双眼紧盯着冯赐铭,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场生死之战即将爆发,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两人之间的命运。 突然,冯赐铭身形暴起,他双手连挥,施展出成名绝技——七七神掌。掌风呼啸,犹如狂风骤雨般向陈三叶袭来,七七四十九掌,一掌比一掌沉重,一掌比一掌猛烈。 陈三叶感受到这股汹涌的掌力,心知不能硬接。他身形灵动,巧妙地避开冯赐铭的攻击,同时迅速拉开距离。他紧握不归剑,深吸一口气,横竖一砍,施展出威力强大的十字剑气,直取冯赐铭的胸口。 冯赐铭双掌发力,与十字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爆炸声中,场地四周碎石纷飞,灰尘弥漫。两人各自被震退数步,但冯赐铭知道,这样打下去,自己不仅无法取胜,还可能耗尽真气。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转身,身形如流星般冲向赤凰父女所在的屋子。他心中盘算着,只要先解决掉赤凰司廷这个后顾之忧,再设法脱身,便能逃过一劫。 陈三叶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冯赐铭的意图,也知道一旦让冯赐铭得逞,后果不堪设想。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但发现自己的速度远远不及冯赐铭。 情急之下,陈三叶强行运功,全身笼罩在红黄两色的赤凰之力中。光芒璀璨,宛如燃烧的烈焰,凝聚成一股惊人的力量。他身形凌空飞起,手中不归剑化作一道长虹,朝着冯赐铭疾驰而去。 冯赐铭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滔天巨力,回头一看,只见陈三叶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剑势如虹,直取自己而来。他心中大骇,知道这一剑若是硬接,自己必然难逃一死。 生死攸关之际,冯赐铭的目光突然瞥见了旁边倒地不起的方鹰。他心中一动,迅速运功发力,施展出隔空取物的绝技,将方鹰的身体强行拉至自己身前,用他作为盾牌,企图挡住陈三叶那致命的一击。 陈三叶的剑锋如闪电般袭来,却未料到会刺中方鹰。剑尖穿透了方鹰的身体,带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和逐渐消逝的生机。方鹰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对冯赐铭的震惊和绝望,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剑气虽然被方鹰的身体阻挡了一部分,但剩余的余威仍然凌厉无比。冯赐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透过方鹰的身体传来,瞬间鲜血喷涌而出,他身形一颤,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然而,在倒地的瞬间,冯赐铭并未放弃反抗。他强忍着剧痛,凝聚最后一丝力量,一掌击向方鹰的身体。这一掌运用了隔山打牛的技巧,力量透过方鹰的身体,直接打向了陈三叶。 陈三叶被这一掌击中,身体猛地一震,与方鹰一同飞了出去。他们重重地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冯赐铭也倒在一旁,胸口鲜血淋漓,气息奄奄。 然而,冯赐铭并未就此放弃。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用手捂住不断涌血的胸口,目光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他怒视着陈三叶,又转向赤凰父女,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杀他们了,但心中的仇恨却让他无法平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陈三叶喊道:“陈三叶!你的剑!老夫冯赐铭记下了!下次见面!必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威胁。 说罢,他踉跄着走向屋顶的破口处。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心中的不甘和仇恨却让他无法安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轻功,朝着破口处飞跃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到冯赐铭狼狈逃走的背影,陈三叶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深知,此次未能将冯赐铭彻底击败,日后必将成为心头大患。他紧握着手中的不归剑,尽管身体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他仍旧强撑着站起,准备施展轻功追击。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之际,眼前突然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剑瞬间滑落,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落雁的声音焦急地响起,她疾步跑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陈三叶,心中一紧。她蹲下身子,摇晃着陈三叶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道:“陈三叶!陈三叶!” 第100章 昏迷 “陈逍浪!陈逍浪!你醒醒!陈逍浪!”落雁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她焦急地呼唤着,但陈逍浪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她心中充满了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落雁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墨翠色侠客服的女子款款而来,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那女子长发如瀑,虽未及腰,却乌黑亮丽,她的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眉毛细如柳叶,鼻子高挺,嘴唇小巧如樱桃,皮肤白皙如玉。落雁心想,若是她换上女装,必定是个倾城倾国、举世无双的佳人。 从周姑娘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故事。不过此刻,她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走到落雁面前。 “周姑娘,你来了。”落雁接过周姑娘手中的药碗,感激地说道。 周姑娘点了点头,关切地问:“夏姐姐,他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落雁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是啊,都三天了,他脉象平稳,却就是醒不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姑娘安慰道:“夏姐姐,你别太担心。这揾泪城虽然荒芜,但我从其他地方找到了这些草药。这碗药是我特意为他煎制的,相信对他的恢复会有帮助。来,让我帮你喂他吧,你已经连续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也该好好休息了。” 落雁微微一笑,拒绝了周姑娘的好意:“周姑娘,你这一天都在外奔波寻找草药,肯定比我累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落雁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从药碗中舀起一勺药汤,缓缓地向陈逍浪的嘴边送去。陈逍浪的双唇紧闭,药汤无法顺利进入,反而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落雁急忙放下勺子,拿起手帕轻柔地擦拭他嘴角的药渍。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舀起一勺药汤,耐心地等待着陈逍浪的张口。 坐在一旁的周姑娘,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落雁的每一个动作,她轻声感叹:“这就是一往情深啊,即便在对方昏迷不醒的时刻,也能感受到那深沉的关爱。” 突然,落雁眼前一亮,她看到陈逍浪的喉咙微动,像是在吞咽。她心中一喜,继续将药汤送入他的口中。陈逍浪终于开始喝下药汤,落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坚信,只要继续喂药,陈逍浪一定会醒过来的。 然而,当药汤全部喂完后,陈逍浪依旧没有醒来。落雁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她不禁有些失落。周姑娘见状,轻声安慰道:“夏姐姐,你不要太担心。陈公子刚刚服下药,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我们需要给他一些时间,让他休息。过一日之后,他自然会醒来的。” 落雁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周姑娘:“你说得对,谢谢你周姑娘。如果不是你在林外上发现了我们,恐怕我们已经……”她话未说完,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周姑娘听罢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要说感谢,小女子还得感谢夏姐姐你们先前救了我一命呢!” 接着她目光中流露出回忆:“夏姐姐你还记得冷清客栈的那次遭遇吗?那时,我们都中了琵琶女的魔音,神智模糊,几乎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是陈公子及时打破窗户,用那狂风打乱了琵琶的节奏,我们才得以解脱。” 落雁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她想起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客栈,轻声道:“哦,原来是那时!我记得当时有一位戴着黑色斗笠的侠女,气质不凡,没想到那竟是周姑娘你!” “嗯嗯!正是我!我也对你们印象深刻!”周姑娘轻轻颔首,随后细细讲述道:“当日,我观你们一行人行踪有些异于常人,便多留意了几分。见你们进入竹林,我好奇跟去,却目睹了陈公子与老太太孙子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那武功之高强,实在令我叹为观止,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我回过神来,只见老太太带着孙子离去,而陈公子似乎突然发病。夏姐姐你笛声悠扬,显然是在为陈公子疗伤,我便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在一旁静候。后来见你们双双倒下,我便急忙上前救助,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落雁听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望向周姑娘:“周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与陈逍浪将永记于心。待陈逍浪醒来,我们定当一同向你拜谢!” 周姑娘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不必如此客气,江湖中人,相互扶持本是应当。你们救了我,我救了你们,大家互不相欠,这样挺好。” 落雁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依旧昏迷的陈逍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周姑娘见状,轻声安慰道:“天色已晚,我们早些休息吧。或许明日一早,陈公子便能醒来,那时我们再好好聊聊。” 夜深了,这座被遗忘的荒城中,只有三人沉睡的呼吸声在回荡。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陈逍浪苍白的脸上,仿佛在默默守护着他,期待着他早日醒来。 第101章 弦声 揾泪城不远处,有一座山,其名曰无象山。 在无象山的巅峰,静坐着一位佳人。 她的身影仿佛与山峦融为一体,夜风轻轻吹拂着她那薄如蝉翼的红袖衣裳,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白皙的双手在琴弦上轻盈地舞动,仿佛是在与天地对话,与星辰共舞。 随着夜幕的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月光如水,倾泻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圣洁的银纱。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脸庞逐渐清晰,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清雅而脱俗。 她轻启朱唇,弹奏起一曲《揾泪夜月》。那旋律柔弱而悠扬,如同山涧中的清泉,潺潺流淌,又似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曲调中充满了安宁与祥和,仿佛在诉说着揾泪城往昔的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景象。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魔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将人们带回到了那个曾经繁华的揾泪城。在那里,人们欢声笑语,灯火辉煌,一片繁荣景象。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揾泪城逐渐衰败,曾经的繁华也化为了今日的荒凉。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碧空繁华三十载,不知人间揾泪在。 自从败给陈逍浪之后,琵琶女便静坐在无象山的山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整整三天三夜。直到这一夜,月色如银,她才终于拨动琴弦,奏响了心中的乐章。 琴声悠扬,飘散在夜空中,宛如山间清泉,滋润着万物。然而,在这宁静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琵琶女面色不改,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转,原本柔和的旋律瞬间变得激昂起来,一曲《十面埋伏》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充满了肃杀之气。 那脚步声的主人显然被琴声所吸引,不知不觉中已走到琵琶女身后。月光下,他的面容逐渐清晰,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男子被琴声深深吸引,摇头晃脑,闭目聆听,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感受着四面楚歌的绝望。然而,就在他即将沉溺于这魔音之时,他猛地警觉起来,迅速运功抵挡住了琵琶音的侵袭。 他睁开双眼,怒视着琵琶女,质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为何如此爱对自家人下手?” 琵琶女停下了弹奏,轻轻一笑,回头看向那男子,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星将,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三个时辰呢。” 原来那男子是相思城四将王之一,星将。 星将略显疲惫地解释道:“我这一路上奔波劳碌,马匹换了一匹又一匹,直至三匹都累毙。途中又遭遇荒漠狂风,马匹受惊脱缰,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追回,因此才比约定时间晚了些。” 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泪将,我听闻你筹划的行动未能如愿?” 原来那琵琶女是四将王之一,泪将! 泪将微微颔首,露出不屑的神情:“我的计划,岂能轻易被人破坏?”她轻声自嘲道,“但这次确实出了些意外。” 星将眉头一挑,略带戏谑地追问:“以你的实力,那小子应当不是你的对手吧?为何放水了?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看上那小子了?” 泪将冷哼一声,反驳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冷清客栈里那些喽啰,根本不值一提。但那小子确实有些门道,他居然能利用狂风打乱我的乐奏,从而拯救了那些小喽啰。” 她站起身,走向山顶的悬崖边,目光远眺揾泪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我用三成实力试探他,便觉他武功路子非同寻常,不似中原武林常见之流派。若是外域武功,我也未曾听闻过如此独特的招式。因此,我谨慎起见,选择了撤退。” “我随后在一旁暗中观察,发现那小子武功确实高强。就连以莫家拳名震天下的莫家祖孙,也败在了他的手上。我估摸着,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与他抗衡。” “那后来呢?”星将眼中闪烁着对后续发展的渴望。 泪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后来,情况变得异常诡异。那小子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我几乎能清晰地看见一只巨鸟幻影在他周围盘旋。那巨鸟形状独特,羽毛赤红,宛如从烈火中诞生。我心中一惊,脑海中闪过三年前江湖上那神秘的凤鸣声...” “凤鸣?!”星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你是说那巨鸟幻影,就是传说中的赤凰?” 泪将重重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我正是这个意思。那小子体内所爆发的,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赤凰之力!” “赤凰之力?!”星将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贪婪,“若是我们能将这力量献给殿王,那将是何等的助力!届时,天下还有谁能够与我们抗衡?” 星将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准备下山行动,然而泪将却厉声喝止:“且慢!” 星将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泪将:“你有何异议?” “那小子在赤凰之力的冲击下痛苦挣扎,显然这股力量并非轻易能够驾驭的,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其主。”泪将凝重地分析道。 星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么说来,这股力量既强大又危险,若是掌控不当,还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正是如此。”泪将点头。 “你说他痛苦挣扎,那现在他...死了?”星将试探的问道。 “哈哈!”泪将听罢笑道:“你都不知道他的死活,还扬言下山抓他!” 星将被泪将的话噎住,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泪将见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那小子此刻仍在揾泪城的一处小屋中,虽然三天三夜未曾醒来,但生命迹象尚存。” 星将皱了皱眉:“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泪将沉吟道:“既然他们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或许,那小子能够逐渐掌握赤凰之力,届时我们再作打算也不迟。” 泪将稍作沉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补充道:“过不了几天,揾泪城便会热闹起来,届时必然有诸多势力云集。那时,我们将有机会一网打尽,岂不是事半功倍?” 星将闻言,觉得泪将的提议颇为精妙,他走到泪将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夜色渐深,月光洒在揾泪城那破败的城墙上,仿佛为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星将凝望着这座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揾泪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第102章 苏醒 初日旭升,如往昔般温柔地洒落在揾泪城上。这座古城历经数十载风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岁月的变迁。然而,今日,这座沉寂已久的古城却注定将迎来不同寻常的热闹。 陈逍浪的屋内,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一双温暖如玉的手,轻轻地抚过趴在床边熟睡的落雁的脸颊。落雁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如梦初醒般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看见陈逍浪已经坐起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生机的光芒。 三天三夜的等待与担忧,在见到他苏醒的那一刻化作了满腔的激动与喜悦。落雁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陈逍浪,声音颤抖着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落雁生怕自己的拥抱过于用力,赶忙松开双手,紧张地观察着陈逍浪的反应。陈逍浪轻咳一声,微笑着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已经好多了,你这一抱我就来了精神。” 听到陈逍浪的声音,落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看向他,而陈逍浪则显得有些迷茫。他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落雁轻声解释道:“我们在揾泪城,而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我们发现你伤势严重,就找了这处废弃的民宅暂时安顿你。” “我们?除了你还有别人?”陈逍浪疑惑地问道。 落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是的,还有一个姑娘。是她救了我们。我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照顾你。她说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醒来,没想到你真的醒了!在这之前你可是睡了三天三夜了呢!” “啊?!三天三夜?!”陈逍浪震惊于自己竟然睡了三天三夜之久,难怪醒来后感到饥肠辘辘。他好奇地问道:“我是怎么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落雁将过往的惊险经历细细道来,她告诉陈逍浪:“那一日,你与莫林激战,最终虽胜,但赤凰之力在你体内爆发,你几乎要走火入魔。我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救你。于是,我吹起玉笛,试图用笛声压制住你体内的赤凰之力。终于压制住了那股强大的力量,但我也因此耗尽心力,昏了过去。” “后来周姑娘路过的时候发现了我们,就把我们给救了过来了。” “周姑娘?”陈逍浪问道。 落雁点点头,说道:“你还记得吗,在冷清客栈,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侠客吗?就是那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手持长剑,头戴黑色斗笠的!” 陈逍浪思索了一会,惊道:“啊?她是个女的啊?就是周姑娘啊?” “是啊,人家说因为因为你救了她一命,使她免遭琵琶女子的毒手,她便赶来报答我们的恩情。” “原来是这样...”陈逍浪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看来我不能再乱用赤凰之力,这次能得救,多亏了落雁你了。” 落雁微笑着宽慰他:“任前辈也曾提及,你当时身受重伤,若无赤凰之力助你自愈,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这三年来的修炼,让你功力大增,武学境界也有所突破。如今你的不归剑法已经颇有造诣,在这江湖中,你已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陈逍浪长叹一声:“真是成也赤凰,败也赤凰。” 接着听她说道:“这次遭遇强敌,我们确实运气不佳,不得不让赤凰之力达到了极致。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学会更好地控制它,一切便无大碍。你看,”她轻轻从怀中取出那支精致的横情玉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有家父传给我的《碧山清泉》曲谱,它能够帮助你克制赤凰之力的狂暴。” 然而,关于赤凰之力对玉笛的免疫程度已经有所提高这一点,落雁选择了沉默,她不想让陈逍浪因此感到担忧。 陈逍浪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何会昏倒呢?” “我功夫不到家嘛!”落雁哼道。 陈逍浪被她的回答逗乐,轻笑道:“嗯嗯~我家落雁好会说哦~” “哼!不理你了!”落雁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陈逍浪的调侃,起身准备去准备早餐。 这时,门扉轻启,一位妙龄女子翩然而至,正是周姑娘。她见到陈逍浪已苏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欣喜地说道:“陈公子醒了,真是太好了!” 陈逍浪见状,急忙下床,向着周姑娘礼貌地抱拳致谢:“敢问姑娘,是否就是那位救了我二人的恩人?” 落雁在一旁点头确认:“正是她,她姓周,她叫...”落雁突然意识到,她们当初相遇时,周姑娘只告诉了姓氏,并未提及全名。 那时,落雁心系陈逍浪的安危,也未曾细问。此刻,她略显尴尬地补充道:“周姑娘,那天情况紧急,我未能及时问及姑娘芳名,实在失礼。” 周姑娘轻笑出声,善解人意地说道:“夏姐姐不必介怀,我理解的。当时你一心都在陈公子的安危上,哪里还顾得上我呢?” “啊...这...”落雁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她低垂眼睑,有些羞涩地不知如何回应。 “好啦好啦,夏姐姐,看把你给窘的。”周想容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上前一步,亲切地拉住落雁的手,“我不逗你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周想容。” “想容,想容,真是好名字!”陈逍浪忍不住赞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回到了那个诗词歌赋的时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不正是对周姑娘这样的绝世佳人最好的赞美吗?”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抬头一看,只见落雁正锁着眉头,醋意满满地盯着他。他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踩到了“雷区”。 “呃……我……”陈逍浪急忙想找个借口圆场,却瞥见了周想容手中提着的篮子,瞬间灵感闪现,“哈哈,周姑娘真是细心,连早饭都带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我肚子饿了,我们赶快吃早饭吧!” 说着,他迅速跑到周想容身边,接过篮子,开始忙碌地摆盘倒水。落雁见状,虽然醋意未消,但也不禁被他的举动逗乐了。 “陈公子,你可真是‘身手敏捷’啊,这一会儿功夫就把早餐准备好了!”周想容调侃道。 “哈哈,过奖过奖!我这叫‘临危不乱’,见招拆招嘛!”陈逍浪笑着回应,还不忘给落雁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点心,“夏姐姐,你也尝尝看,周姑娘的手艺可是相当不错的哦!” 落雁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忍不住尝了一口点心,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三人围坐在桌旁,享受着美味的早餐,谈笑风生间,之前的尴尬气氛也烟消云散了。 第103章 疗伤 三年前,陈三叶在与冯赐铭的激战中取得了胜利,然而胜利的喜悦还未完全绽放,他便因体力透支,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陈三叶!陈三叶!你醒醒啊!”落雁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赤凰司廷,这位威严的父亲,艰难地支撑着疲惫的身体,步履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女儿。当他看到陈三叶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当他靠近,那股从陈三叶体内散发出的气息,如同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的记忆。 “这气息……这难道是……赤凰之力?!”赤凰司廷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无法相信,这种传说中的神力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陈三叶的脸颊,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这一刻,他明白了一切。 “不好!他体内的温度过高!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的神力烧死的!”赤凰司廷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清楚,陈三叶初获神力,肉体还未适应,强行运作这股力量,必然会遭到反噬。 “雁儿!快!我们得立刻把陈少侠带到寒天冰潭去!”赤凰司廷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 寒天冰潭,乃是家族先贤倾尽心血与时间所铸就的宏大人工冰域。昔日,每当有弟子因赤凰之力所伤,便会踏入这片冰潭,借助其极寒之力与冰晶之纯,疗愈创伤。然而,自那次走火入魔的惨剧后,此地便被封禁,鲜有人再踏足。 如今,在这广袤的冰潭之中,陈三叶宛如一尊雕塑,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他的下方,七位长老围坐成圈,他们神色凝重,运用着本门的至高秘法《碧玉清风》,化为丝丝缕缕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陈三叶体内,试图抚平他体内赤凰之力的狂躁。 赤凰司廷,这位家族的顶梁柱,此刻却因身受重伤,只能在一旁自我疗伤。他的目光却时刻注视着上方的陈三叶,眼中满是对后辈的关切与期待。 《碧玉清风》乃是家族传承千年的秘法,对赤凰之力有着独特的克制效果。历史上,先辈们正是凭借此秘法,成功驯服了赤凰之力。因此,落雁心中虽然焦虑,却也抱有一丝希望,相信陈三叶定能度过此劫。 然而,三天三夜过去了,陈三叶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那狂躁的赤凰之力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在他的体内肆虐。落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开始担忧,这场与赤凰之力的较量,陈三叶究竟能否胜出。 经过三天三夜的潜心打坐与神药的辅助治疗,赤凰司廷终于恢复了元气,他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子。 “爹,您终于没事了!”落雁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雁儿,看到你为我担忧三天三夜,我心中甚是感动。”赤凰司廷拍了拍落雁的手背,眼中满是父爱。 “只要爹安康,雁儿便心安。”落雁轻声道。 赤凰司廷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目光转向冰潭中悬浮的陈三叶,郑重地说道:“雁儿,你的陈少侠对我们赤凰一族有恩,如今他身陷困境,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这就去助长老们一臂之力,相信很快,你的陈少侠便能苏醒过来。” 落雁闻言,脸上微红,嗔怪道:“爹,你又来了!什么我的陈少侠,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赤凰司廷哈哈大笑,拍了拍落雁的肩膀:“好好好,是朋友,是朋友。不过,无论如何,陈三叶的恩情我们都不会忘记。而且,他那一剑虽然未能直接击杀冯赐铭,但剑气之强,也足够让那厮吃尽苦头,想来三年五载之内,他是不敢再来骚扰我们了。” “爹,冯赐铭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方鹰会认他作义父?”落雁不解地问道。 赤凰司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道:“我猜测,你真正的师兄方鹰,恐怕在一年前就已经遭遇不测。而那个假冒方鹰的人,是服用了易容丹,伪装成你师兄的模样,潜伏在我们中间。这一年来,他不断挑拨离间,为父早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他背后的主使竟然是冯赐铭。看来,冯赐铭在被我们抓捕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布局。” 落雁听得心惊肉跳,她没想到这背后竟有如此深的阴谋。赤凰司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冯赐铭,原名赤凰铭,他与我们赤凰一族有着深厚的渊源。若论血缘,他可以说是我的远房弟弟,但我们并非同一支系,所以关系相对较远。” 落雁听后,心中更是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给他们家族带来巨大危机的冯赐铭,竟然与赤凰一族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这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复杂了。 “冯赐铭此人,性格争强好胜,对武学痴迷至深,他所修炼的武功尽是邪门歪道。此人曾多次私闯赤凰谷,若非我族八大高手坐镇,恐怕他早已窃取赤凰之力,届时天下必将大乱。” “后来,他为了盗取我族秘法和赤凰令,竟狠心杀害了我们中的一名长老,因此成了赤凰一族的罪人。你爹我作为城主,亲自带领八大高手前去抓捕他,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才终于将他制服,关押进铁球囚室。” “为了逼他交出秘法与赤凰令,我们每七天便用赤凰的气息对他进行惩罚,但他始终宁死不屈,直至他最终逃脱,也未能交代这两样东西的下落。” “每三年九月初九,是赤凰停止心跳,进入神眠之日。这一天,赤凰最为虚弱,也是劫狱的最佳时机。为了防止冯赐铭逃脱,我每年都会加派人手,加强戒备。” “然而,连续十五年都未曾发生意外,偏偏在今年,九月初九的前三天,铁球石室竟无人看守!我猜测,这定是方鹰所为。他必定是暗中下令驱散看守,意图趁夜劫狱。” “原来是这样!”落雁恍然大悟,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清晰的认识。 赤凰司廷深沉地继续说道:“冯赐铭,他背叛了我们的信仰,玷污了我们一族的荣耀,他是我们赤凰一族的耻辱,是我们永远无法宽恕的罪人!然而,对于陈少侠,他无私地救助于我们,是我们赤凰一族的救星,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作为你的父亲,将倾尽我毕生之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陈少侠的性命!” 第104章 夏姓 陈三叶在浓重的黑暗中踽踽独行,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显得异常清晰。他不断地走着,又不断地跑着,然而这黑暗似乎永无止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不安。 就在他几乎要丧失希望的时候,前方忽然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那火光虽小,却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瞬间吸引了陈三叶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那火种与他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它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突然,火种中传出了声音:“陈三叶,我们又见面了!” 陈三叶虽然惊讶,但迅速恢复了镇定,他恭敬地回应道:“是的,赤凰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火种继续道:“自从吾将赤凰之力赐予你后,吾便失去了神力,化作了一抹仙尘。吾本应随风而去,但想到还有一些未了之事需要告知于你,便趁你昏迷之际,化成火种潜入你的意识之中。若你感到不适,吾深感抱歉。” 陈三叶连忙摇头:“赤凰前辈,您赐予我神力,是我莫大的荣幸。您有何事需要交代,我必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火种微微颤动,似乎在沉思:“你可还记得吾曾赠予你的凰羽?当时吾曾提及世间有四大神物,其中之一的‘白牙’,吾知晓其所在之处。” 陈三叶的心瞬间被点燃,他急切地追问:“那它究竟在何处?”他深知,这“白牙”或许就是他回到现世的关键。 火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吐出六字真言:“西北望,射天狼!” 话音未落,陈三叶脚下忽然失去了支撑,他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 “啊!”陈三叶猛地坐起身来,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生命力,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迷了七天。这时,落雁急匆匆地从门外冲了进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陈三叶,你终于醒了!”落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是因为过于激动。 陈三叶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清醒一些。他感觉到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他抬头看向落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赤凰姑娘?我这是在你的府上吗?” 落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的,你已经在我这里昏迷了七天。现在看到你醒来,我真的很高兴。” 陈三叶沉思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昏迷前与冯赐铭的对话。他问道:“冯赐铭呢?他逃走了吗?” 落雁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是的,他跑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陈三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低头说道:“没能及时将他绳之以法,确实是个遗憾。” 落雁见状,连忙安慰道:“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啊?我怎么了我?”陈三叶诧异道。 落雁小脸微微一红,连忙转过身去,不想让陈三叶发现自己的异样。她定了定神,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没什么,对了,你可知道冯赐铭是何人?” 陈三叶将冯赐铭在铁球囚室中透露的真相详细地告诉了落雁。落雁听完后,眉头紧锁,怒道:“哼,那个老狐狸!简直是满嘴谎话,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接着听落雁把真相告知陈三叶,后者听罢,惊道:“想不到我放跑的是个大罪人啊!赤凰姑娘,你放心!下次再碰见他,我一定会打断他狗腿,让他逃不了,我会亲手把他送到你们面前!” “噗嗤!”落雁轻笑一声,说道:“瞧你说话这般铿锵有力,精神头十足,看来是真没大碍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接着说:“对了,有个新消息要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不再姓赤凰了,我改姓夏了。” “啊?!”陈三叶吃了一惊,满脸不解地看着落雁。 落雁见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解释道:“别急,别急。这其中的缘由,我爹会详细跟你解释的。”说完,她眨了眨眼,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解释充满了期待。 …… 在府内的正堂,赤凰司廷正忙于战后事务的收尾工作,当陈三叶和落雁联袂而入时,他立即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迎上前去。 “陈少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赤凰司廷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欣慰。 “晚辈陈三叶,见过赤凰城主。”陈三叶恭敬地行礼,“多谢城主与众长老的救命之恩,若无诸位,晚辈今日恐已不在人世。” 赤凰司廷连忙扶住陈三叶,阻止他下跪,“陈少侠,你重伤初愈,无需行此大礼。快请坐。” 待两人坐下后,赤凰司廷关切地问道:“陈少侠,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是否还有不适之处?” 陈三叶摇了摇头,答道:“多谢城主关心,晚辈感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并无不适。” 赤凰司廷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问:“陈少侠,你体内的那股强大力量,可是传说中的赤凰之力?” 陈三叶点头,坦诚地回答:“正是赤凰之力。晚辈在赤凰谷中偶然所得。” “哦?”赤凰司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沉思片刻,道:“能得到赤凰之力,可见陈少侠与赤凰有缘。不过,这赤凰之力力量强大,却也容易引人误入歧途。陈少侠,希望你能善用此力,为正道所用。” 陈三叶郑重地回答:“赤凰城主放心,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扶弱锄强,扬善惩恶,是晚辈的毕生追求。” 赤凰司廷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很好!陈少侠有如此决心,老夫深感欣慰。” 陈三叶忽然心生疑惑,他转向赤凰司廷,问道:“赤凰城主,我方才听赤凰姑娘,哦不,夏姑娘提及,她已改姓夏,不再姓赤凰,这其中有何缘由?” 赤凰司廷闻言,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不仅是她,我们赤凰一族,从今往后,也将舍弃赤凰这个姓氏。赤凰神兽已然消逝,这个姓氏对我们来说,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我们决定,回到最初的姓氏——夏。” 陈三叶了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那晚辈日后便称您为夏城主了。” 夏司廷微笑着转过身来,拍了拍陈三叶的肩膀,道:“陈少侠,你若不嫌弃,便在此多留些时日吧。你体内蕴含的赤凰之力非同一般,这段时间里,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领悟其中的奥秘。” 第105章 表白 在城主府的静谧岁月中,陈三叶如同一颗沉寂的星辰,默默地在时间的洪流中磨砺着自身的锋芒。三年的光阴,于他而言,既是沉淀也是蜕变。赤凰之力的磅礴能量,在他体内缓缓流淌,如熔岩般灼热而又深沉。 在这漫长的修炼岁月里,陈三叶不仅消化着那股强大的力量,更在不归剑法的深邃海洋中遨游。不归剑法,一种传说中足以撼动江湖的剑法,共有四种剑式:荡剑式、御剑式、幻剑式与弑剑式。 荡剑式,剑光如龙,疾若闪电,破尽天下兵器,却唯独难以撼动天瑶八武的坚不可摧。每当陈三叶施展此式,便仿佛见到一条银色的巨龙在天地间穿梭,快准狠地撕裂空气,将一切阻碍化为齑粉。 御剑式,则是一种如磐石般稳固的防御。当敌人攻势如潮时,陈三叶便以剑为盾,化守为攻,在反击中寻找敌人的破绽。这一剑式,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岳,任凭风吹雨打,始终屹立不倒。 幻剑式,更是神秘莫测。剑光闪烁间,仿佛能幻化出无数的幻影,让人难辨真假。在这幻影之中,敌人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困境,最终败在陈三叶的剑下。 而弑剑式,则是所有剑式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它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和步骤,只有那四个字——需自领悟。陈三叶深知,这一剑式蕴含着无尽的杀机和奥秘,需要他用心去体会和领悟。 除了不归剑法外,陈三叶还掌握着千影步和烁闪一指两门绝技。千影步让他能够快速移动到任何位置,而烁闪一指则是他攻击敌人时最致命的手段。 只要赤凰之力不捣乱,陈三叶在江湖上已然是一位不可小觑的高手。 然而,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那就是赤凰最后留给他的那六个字:“西北望,射天狼。”这句话出自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寓意深远。陈三叶推测,这句话或许与白牙的下落有关。他向落雁打听后得知,西北方向是一片荒芜的沙漠,狂风肆虐,人迹罕至。然而,他深信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隐藏着重要的秘密。 …… 清晨的赤凰城,阳光洒在静谧的街道上,然而今日的平静之下却蕴藏着巨大的波澜。陈三叶整理好行囊,手握不归剑,准备向夏司廷和落雁辞行,踏上前往荒漠的征途。 步入内院,眼前的景象令陈三叶震惊不已。原本井然有序的府邸此刻一片忙碌,下人们来回穿梭,搬运着沉重的铁箱,似乎要将府内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收入囊中。而府外更是热闹非凡,一眼望去,满城的马车整齐排列,人们背着行囊,队列井然,仿佛一支庞大的迁徙队伍即将启程。 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所震撼,心中不禁生疑:“难道他们要全城迁移吗?” 此时,夏司廷和落雁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夏司廷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解释道:“今日便是我们决定的日子,我们准备带领全城百姓向南迁徙。” 陈三叶不解地问道:“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夏司廷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冯赐铭虽然逃走,但他日必定卷土重来。他若以正统赤凰城主自居,散播只要杀掉我,便能得到赤凰之力的谣言,必会引来无数江湖人士的觊觎。我并非怕他,而是担心无辜的百姓会因此遭受牵连,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所以,我选择带领他们逃离此地,寻求一个安宁的家园。” 接着他拍了拍陈三叶的肩膀,继续说道:“陈少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迁徙的路线,路上也有接应的人手。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能够安然无恙地到达目的地。” 陈三叶点点头,抱拳说道:“古有刘玄德携民逃难,今有夏城主护人南下!夏城主深谋远虑,肯为全城百姓着想,如此侠义之举,晚辈望尘莫及!” “哈哈哈!虽然不知刘玄德是何许人也,就当夸奖老夫吧!” 夏司廷望了望身旁焦急想要插话的女儿,微笑着摆摆手,道:“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吧。”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慈祥的背影。 夏司廷一走,落雁立刻转过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问道:“你这般收拾行李,是准备去远方探险吗?” 陈三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舍。落雁见状,急切地说道:“那...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陈三叶被落雁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声道:“那你父亲那边...” 落雁打断了他的话,语速虽慢但语气坚定:“我已经和父亲谈过了,他说,如果你决定要走,我也可以选择跟随。虽然我明白这意味着我无法在他身边尽孝,但我不会后悔,因为...”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因为我喜欢你,陈三叶。” 说罢,她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陈三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撼得心跳加速,他从未想过,在这异世界的旅程中,会有人如此真挚地对他表白。他回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对落雁的情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友情。 他紧紧握住落雁的手,深情地望着她:“好,我带你走!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与你相伴。” 落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激动地点点头:“真的吗?” “真的!”陈三叶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从此天大地大,你我相伴,共赴天涯,逍遥自在。”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跑出了院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欢呼。 夏司廷悄然走了出来,他目送着女儿与陈三叶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女儿的身影,宛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夏司廷轻轻叹息,那是对过去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他微闭双眼,仿佛能看到女儿小时候在膝下嬉戏的场景,那些无忧无虑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然而,时光荏苒,女儿已经长大,她有了自己的选择和追求。 夏司廷心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知道,女儿的成长是必然的,她需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自言自语道:“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女大不中留了。希望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这样一来,我也算是对得起她娘的在天之灵了。” 他们手牵着手,在路上有说有笑,而夏落雁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陈三叶心里悄悄地下定了决心:若是能找到“千秋门界”,若是能回到现世,他要带着落雁——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回到他的家乡去! 第106章 揾泪 时间回到现在。 此刻的陈逍浪已无大碍,他们于是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夏落雁,两人眼中交换了复杂的情绪,仿佛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此时,周想容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她轻启朱唇,温婉地问道:“陈公子,夏姐姐,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陈逍浪微微皱眉,他与夏落雁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一丝犹豫。江湖人心难测,他们虽然觉得周想容并非恶意,但也不敢轻易透露自己的行踪。 周想容见状,似乎明白了几分,她轻叹一声,道:“陈公子,夏姐姐,若是有难言之隐,便不必多言。我周想容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懂得江湖规矩。只是我如今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不知能否与你们同行?” 陈逍浪闻言,心中一凛,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周姑娘,非是我不信任你,只是江湖险恶,我们不得不防。若你当真无处可去,我们倒是可以考虑同行。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为何会来到这荒凉之地?还有那日冷清客栈突然出现的众多武林人士,是否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周想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道:“好的,陈公子。其实,我之所以来到此地,正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关于揾泪城的传说。” “哦?什么传说?”陈逍浪与夏落雁同时问道。 “那就是...”周想容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嘈杂声淹没。那声音犹如波涛汹涌,瞬间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陈逍浪、夏落雁和周想容三人立刻警觉地挺直了脊背,他们迅速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窥视外界。只见一群身着各异、气势汹汹的江湖中人正浩浩荡荡地往揾泪城最深处的方向走去。 陈逍浪眉头紧锁,他迅速打开房门的一角,仔细观察着这群人的动向。这些人,正是上次在冷清客栈中见过的面孔,他们究竟要去哪里,又为何要如此匆忙行动? 来不及过多思考,陈逍浪转头对夏落雁和周想容说道:“今日揾泪城似乎有大事发生,我们不妨跟随这群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三人迅速整理好行装,装作武林人士的模样,混入了人群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队伍的末尾,避免引起注意。随着人群不断深入揾泪城的腹地,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在三人心中悄然升起。 …… 在西城的文府深处,文立泰正肃立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手持一把精致的香柱,轻轻点燃,虔诚地鞠躬祭拜。他凝视着那些代表着家族荣耀与传承的牌位,低声祈祷:“愿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佑文家世代昌盛,子孙平安。文氏子孙文立泰,谨此叩谢。”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文立泰放下手中的香火,整理了一下衣袍,声音沉稳:“进来。” 门缓缓开启,一名下人恭敬地走了进来,他低头禀报道:“老爷,白将军来访,此刻正在正堂等候。” 文立泰心中一惊,白将军的归来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欣喜的神情,声音中透露出期待:“白将军回来了?快,随我前去迎接!” 初秋的细雨如丝如缕,为整个文府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雨水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文立泰在前疾步而行,他的步伐匆匆,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期待。紧随其后的下人则是一路小跑,努力跟上老爷的步伐,同时高高地举起大黑伞,试图为文立泰遮挡住绵绵的细雨。然而,文立泰的速度之快,使得那把大黑伞总是差那么一点,无法完全遮住他。 他们一路穿过曲折的廊亭,那廊亭的屋檐下,雨水滴答作响,与他们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急切的乐章。紧接着,他们踏入了幽静的后院,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终于,他们步入了正厅的门槛,一眼便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的白将军。文立泰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喘着气,向白将军走去。而下人则原地不动,手中的大黑伞依旧高高地举着,虽然此刻已经无需再为文立泰遮雨。 文立泰走上前去,微微鞠躬,声音中充满了敬意:“白将军,您终于回来了!真是久别重逢,倍感欣喜。” 白将军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拱手回礼道:“文老爷,别来无恙。许久未见,您风采依旧啊。” 文立泰微笑着点头,示意下人准备茶水:“快,快请白将军入座。来人呐,速速奉上好茶!” 两人坐下品茶后,文立泰关切地问道:“白将军,西南的战事局势如何了?” 白将军放下茶杯,沉声道:“西南一带已经基本平定,胡蛮氏族不敢再轻易闹事。” 文立泰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如此甚好,岁月匆匆,转眼已是三年光景。” 白将军点头,回忆道:“三年前,我奉旨出征,长途跋涉,前线指挥作战,历经艰难险阻。幸得皇恩庇佑,终能凯旋而归。” 文立泰举杯敬道:“将军英勇善战,必定能得圣上嘉赏。” 白将军摆摆手,笑道:“军职所在,我不过是尽忠职守。赏罚之事,皆由圣上定夺。”说完,他站起身,踱步几步,背对文立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神秘:“不过,我这次回来途中,倒是听闻了一些有趣的传闻。” 文立泰眼神微烁,好奇地问道:“是何传闻?” 白将军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文立泰,缓缓道:“听说中原的江湖人士纷纷涌向西北,那里有座名为揾泪的古城。” 文立泰微微颔首,接口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我还听说,揾泪城附近隐匿着一处仙府宝地,江湖上盛传那是百年难遇的天瑶宝库,藏有无数珍奇与武学秘籍。”白将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文立泰,似乎想要从他那里探寻出些什么。 文立泰闻言,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回应道:“哦?”他的眼神虽然看似平静,但眼角的细微颤动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白将军听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追问道:“文老爷,难道您不知道此事?” 文立泰微微一愣,随即轻描淡写地回应:“哦,此事我自然有所耳闻。”他伸手拿起茶杯,正要品上一口,白将军却突然靠近,声音低沉而神秘地继续道:“文老爷,我依稀记得,三十年前您曾有幸探访过那天瑶宝库,此事可是真?” 被白将军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文立泰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他迅速平复了情绪,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故作轻松地说:“哈哈,白将军果然消息灵通。没错,三十年前我确实有幸一窥那天瑶宝库的风采。” 正说着,秋雨突然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了。 白将军回头望了望门外的天空,微微一笑,仿佛对文立泰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转过头来轻声道:“雨过天晴,阳光明媚,茶香四溢,何不趁此良机,请文老爷为我讲述一番那天瑶宝库的奇遇呢?” 文立泰早已料到白将军会有此一问,他轻轻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莫测,笑着说:“既然将军有此雅兴,那文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107章 神鹿 三十年前的那个秋天,正值风华绝代的文立泰,年方二十,犹如初升的朝阳,怀揣着满腔的诗意与豪情。他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友人,相约共赴山林,寻求心灵的慰藉与自然的启示。 那日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们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时而驻足欣赏溪流潺潺,时而登上山顶眺望群峰连绵。手中酒壶频频举起,杯盏交错间,诗词歌赋如泉涌而出,回荡在山谷之间。 不知不觉间,他们踏入了一片幽深的林子。这片林子与众不同,林海茫茫,万木峥嵘,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使得光线变得斑驳而神秘。他们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心中却渐渐升起一丝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这片林子似乎没有尽头。连绵的树木遮挡了视线,使得他们无法看到远方的群山。而回头望去,来时的路也已被茂密的枝叶所覆盖,难以辨认。他们意识到自己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这片神秘的森林之中。 干粮和水源逐渐耗尽,疲惫与绝望笼罩着他们。就在他们即将放弃希望之际,森林深处忽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光芒由弱至强,逐渐扩散开来,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苏醒。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一头神鹿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那头神鹿全身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它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人的心灵。它静静地回望着他们,然后优雅地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文立泰心中一动,想起了古老传说中关于神鹿的叙述。他低声说道:“我听闻,在这片森林中迷失的人,若遇到神鹿,便是遇到了希望。神鹿会引领他们走出困境,重回人间。” 其他友人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们决定跟随那头神鹿,寻找出路。于是,他们紧紧地跟在神鹿身后,小心翼翼地穿越着密林。 “林深见鹿?!”白将军疑惑道:“你们竟会遇上神鹿?” 文立泰点点头,摸了摸胡须,说道:“是啊...” “甚是神奇,那后来呢?” “后来啊...”文立泰继续回忆起来。 那头神鹿,仿佛自天而降的使者,颇具灵性。它见到文立泰等人时,既不惊慌也不逃避,只是优雅地走着,时而停下回望,确保他们都能跟上自己的步伐。在这神鹿的引领下,他们不知不觉地穿过了密林,跋涉了许久。 终于,一座巍峨的古堡出现在他们眼前,矗立在这片密林的尽头。文立泰和他的朋友们惊讶地发现,那头神鹿在到达古堡门前时,竟然凭空消失了,仿佛融入了空气中一般。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敬畏。 “若不是鬼怪,必定是神赐!”一位友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们凝视着那座古堡,只见它高大而庄严,门上镶嵌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天瑶宝库。阳光照射在这四个字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古堡都显得神圣而庄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之地,文立泰和他的朋友们陷入了沉思。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一个友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好奇。 另一位友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平白无故出现古堡,此事定有蹊跷,我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又有一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但里面到底有什么呢?立泰兄,你怎么看?” 文立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那座古堡上。他缓缓开口:“我们刚刚从密林中逃出来,已经数日未曾进食,身体已是疲惫不堪。此刻进去,怕是难以应对未知的危险。不如我们先回去,养精蓄锐,待日后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立泰兄此言差矣。我们能够遇见神鹿,并来到此地,已是万分幸运。这古堡是神鹿指引我们来的,若是我们就这样放弃,恐怕会错过天大的机缘。若下次没有机会,岂不是遗憾终生?” 众说纷纭,意见难以统一。就在此时,文立泰突然回头,目光所及之处,原本的土路竟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的悬崖峭壁! “糟了!我们无路可退了!”文立泰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绝望。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他们此刻正站在山顶上,身后是万丈深渊,前方则是那座神秘的古堡。他们已经被困在了这里,进退两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不再犹豫。他们明白,这是天意,也是机遇。于是,他们决定鼓起勇气,踏入这座古堡,一探究竟。 第108章 暗斗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经历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仿佛真的是受到了上天的指引,才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天瑶宝库!”白将军听得如痴如醉,不禁感叹道。 文立泰轻抚胡须,眼中闪烁着说不清的光芒,缓缓说道:“确实,如今想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仿佛是受到了上天的启示,才得以进入那片神秘之地。” “那么,后来呢?”白将军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 文立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再后来...” 推开天瑶宝库那扇沉重的大门,文立泰与他的伙伴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石碑。石碑上,镌刻着几个大字:“凡是踏入此地之人,非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者不可入内,违者必遭天谴!”这是天瑶宝库对来访者的严正警告,意在确保这片仙境之地不被无德之徒玷污。 文立泰与他的同伴们,都深知自己品行端正,与石碑上的要求一一契合。于是,他们心怀敬畏,缓缓绕过石碑,进入了石碑后隐藏的一扇门。 踏入门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墙壁,却并无火光,然而这片空间却亮如白昼。阳光似乎无法穿透厚重的墙壁,但这里却明亮如新,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仙境之中。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四周都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墙壁,犹如行走在一条通往未知的神秘之路。然而,尽管他们四处探寻,却并未发现任何特别的物品或机关。 这条道路似乎没有尽头... 走了许久,队伍中的一人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不对劲,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另一友人紧跟着停下脚步,疑惑道:“是啊,这道路似乎没有尽头,难道我们被困在了某个循环之中?” 文立泰思索片刻,沉声道:“我们可能真的被这片空间困住了,需要找到破解之法。” 一个友人焦急地问:“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文立泰冷静地分析道:“既然这是一个考验,那必然有其解法。不如我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线索,或许能有所发现。” 众人点头同意,于是各自散开,开始仔细探寻这片空间的秘密。 不久后,其中一名友人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壁,一步步前行。突然,他脚下的砖块发出淡淡的光芒,他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但光芒随之消失。他以为自己眼花,便再次尝试,当走到那块砖块时,他轻轻踩了一下,光芒再次亮起,且越来越亮。 这一幕吸引了其他友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另一人惊呼道:“你们快看!他脚下的砖块上似乎有字在发光!” 众人仔细一瞧,那发光的字正是“孝”字。 文立泰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激动地说:“这或许是解开这个迷阵的关键!石碑上提到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悌’,难道这些发光的砖块上分别对应着这八个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开始寻找与自己品性相符的发光砖块。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发光之地,上面分别刻着“仁”、“义”、“礼”、“智”、“信”、“忠”、“悌”和“孝”。 当文立泰踏上刻着“信”字的发光砖块时,地上的八道光芒瞬间并发而出,照亮了整个空间。紧接着,他们面前的石墙开始裂开,裂缝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一道门。八面墙壁各自裂开一道门,形成了八道门户。 众人相视一笑,互相点头示意,然后一同推开了那扇属于他们的门,走进了下一个未知的领域。 “这天瑶宝库果然玄妙无比!”白将军听得如痴如醉,对文立泰的讲述赞不绝口。 文立泰微笑道:“当时我们也觉得惊险刺激,生怕永远出不去了。” “那后来呢?里面有什么东西吗?”白将军追问道,却见文立泰连连摇头。 “不记得了...”文立泰叹声继续说道:“那一刻,一道强光瞬间将我们笼罩,当光亮散去,我们已在宝库的大门外,而眼前的天瑶宝库则化作了飞灰,随风飘散!至于宝库内的景象,我脑海中只余一片模糊,无法清晰回忆!” “不记得了?”白将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审视,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文立泰:“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听到白将军如此问道,文立泰立刻站起身,双手抱拳,言辞恳切地说道:“白将军,文某纵有千般理由,也绝不敢在您面前有半句虚言。那强光之后的记忆,真的如同被迷雾笼罩,我拼尽全力,也未能窥得一丝一毫。” 他抬头望向白将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文某有任何隐瞒或欺瞒,愿接受任何惩罚,绝不后悔!” “这文立泰所讲之事,半真半虚,难以捉摸。”白将军在内心暗自思量,但表面上他不动声色,轻轻地拍了拍文立泰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随后,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语气轻松地说道: “哈哈,文老爷,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莫要多想。不过,这江湖传闻倒也是有趣。据说那天瑶八武乃是百年前一位天才匠师的心血之作,他在临终前将这八种绝世武器藏匿于一个神秘之地。而此地,莫不就是那个天瑶宝库?毕竟,名字中都带着‘天瑶’二字,想来也非空穴来风。” “所以,白将军是在怀疑,我是否也从那天瑶宝库中获得了八武之一?”文立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是哈!”白将军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本将军并非无的放矢。三十年前,与你同行的友人中,有蓝焰山庄的赵天霸、黑川寨的封三止,以及如意山庄的上官断鸿,没错吧?他们三人手中皆有八武之一。而你,作为他们的同伴,若说空手而归,这其中的蹊跷,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吧?” 文立泰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他缓缓开口:“白将军,关于三十年前我前往天瑶宝库一事,我确实未曾向人提及,连我自己都几乎快要遗忘。不知白将军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真是让文某颇感好奇。” 白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老爷。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文老爷,你究竟有没有从天瑶宝库中,得到那传说中的八武之一呢?” 文立泰面不改色,抱拳向白将军一礼,平静地陈述道:“回白将军,文某昔日确曾在天瑶宝库中得到一件绝世神兵。然而,命运弄人,五年之后,那把兵器却无故消失,踪影全无。” 白将军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文立泰,质疑道:“文立泰,你以为这种说辞,本将军会轻易相信吗!”他猛地一拍茶桌,桌上的茶杯随之颤抖,茶水溅出几滴! 文立泰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慌张,他急忙再次站起,双手抱拳,深深地向白将军一揖,诚恳地低语:“白将军,文某纵有千般理由,也绝不敢在您面前有半句虚言!那把绝世兵器,真的已不在我手,它仿佛凭空消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紧接着双膝跪地,抱拳举过头顶,语气坚定地说:“白将军,若您心存疑虑,大可下令搜查我府邸的每一寸土地。倘若真能在其中寻得那把兵器,我文立泰愿以性命相抵,绝不吝惜我的人头!” 白将军望着长跪不起的文立泰,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文老爷,你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说着,便亲自上前搀扶文立泰起身。 扶起文立泰后,白将军放声大笑,声音爽朗地补充道:“适才本将军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文老爷切勿介怀。本将军自然是相信文老爷的,若非那兵器意外遗失,今日的文老爷定是江湖上一位文武双全、名震武林的高人!” 文立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抱拳向白将军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多谢白将军!” 白将军一手握在文立泰的拳头上,笑道:“那么除了我说的三位,其他友人本将军可是认得?” 文立泰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拜访那些友人,想个法子把八武抢过来。 于是笑道:“白将军,三十年一别如隔三秋,如今他们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文某也不得而知啊。” “那总得知道他们的姓名吧?” “实不相瞒,当初临别之际,大家都约定改名换姓,以免惹上麻烦。所以白将军就是知道名字也只不过是旧称而已,人海茫茫从哪里去寻呢?” “本将军可没想过要寻找他们。” “呵呵!” “呵呵!” 白将军心中暗自叹息:“看来今日是难以套出情报了,严刑逼供亦非我所愿……”他抬头望向门外,只见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天边,他轻声自语:“太阳已快沉入西山,我打扰多时,是时候该告辞了。” 文立泰见白将军有离去的迹象,急忙上前一步,挽留道:“将军且慢!天色已晚,不如留下用些晚膳。寒舍虽不奢华,但菜肴却是精心准备,后厨的厨子乃是从城中知名酒楼聘请而来,手艺非凡。” 白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直刺文立泰,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笑道:“哦?文老爷似乎早已知晓我会来访?” 文立泰被这一问吓得心中一颤,但他迅速调整情绪,面不改色地回应:“将军误会了,只是我府上时常有贵客临门,故而备了些好酒好菜,以备不时之需。” 白将军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文立泰的掩饰,但他并未深究,只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军令如山,我不可饮酒误事。今日就此别过,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白将军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文立泰的视线之中。 文立泰在低头恭送白将军离开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掩藏在他温文尔雅外表下的邪恶本性被短暂地揭露出来。 “白信飞...真可怕...”文立泰喃喃自语。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响,像是石子投入湖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文立泰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化,他依旧背对着来人,却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淡淡地开口道:“沈庄主,听了半天了吧?” 沈伯恩的身影从暗影中浮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钦佩:“立泰兄,你真是临危不乱,即便面对白将军,也能保持如此镇定。” 文立泰轻抚胡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白信飞已经相信了我们编织的故事,这一点倒是意料之中。” 沈伯恩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担忧:“可是,立泰兄,你就不怕白将军日后发现真相吗?毕竟纸包不住火。” 文立泰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至于白将军为何会知道我与三十年前之事有关,这确实令人费解。或许,我们中间有人走漏了风声。” 沈伯恩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否认:“立泰兄,这绝无可能!我对此事守口如瓶,绝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半分。” 文立泰点点头,表示相信沈伯恩的忠诚。他转而问道:“对了,沈庄主,近日江湖上传言天瑶宝库再现的消息,你可知晓?” 沈伯恩脸色一沉,摇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天瑶宝库本就是虚构之地,如何会真的出现?真是奇怪!” 文立泰也感到困惑,他点点头说道:“我也困惑啊,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我会派人去暗探一番。” 沈伯恩急忙说道:“立泰兄,此事若真的牵扯到我们身上,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三十年前那件事……” 文立泰打断了他的话:“沈庄主,不必过于担忧。只要我们在暗处,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最先会知道的。”说着望了望一轮新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109章 聚集 揾泪城的午后,阳光炙热,洒落在城中央那座古老的擂台上,仿佛给这座沉寂已久的广场带来了勃勃生机。擂台之上,数位身着各式武林服饰的豪杰矗立,他们的目光如炬,透露出对未知宝物的强烈渴望。 陈逍浪一行人紧随其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来到了擂台之下。他们的脚步虽快,但心中却充满了疑虑与好奇。擂台上,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刚毅,身材魁梧。他环顾四周,声音洪亮地宣布:“各位英雄好汉,江湖同道,在下张顺风!今日我们齐聚于此,为的是那传说中的天瑶宝库!”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沸腾起来。陈逍浪心头一震,他想起了任天行前辈曾提及的天瑶宝库,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难道这传说中的仙府宝地,真的存在于世?” 张顺风继续说道:“我们虽身处揾泪城,但天瑶宝库的具体位置却如同迷雾一般,无人知晓。因此,我与刘申同、关远通、孙忠铜、郭云达四位好友商议,决定分五批人马,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展开搜寻。务必在今日日落之前,找到天瑶宝库所在之地!” 话音刚落,广场上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赞同这个计划,认为人多力量大,定能迅速找到宝库;有人则心存疑虑,担心有队伍找到后独吞宝物;还有人不满于张顺风的领队身份,企图挑战他的权威。 然而,张顺风却不为所动,他高声喝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我们虽为江湖中人,但更应恪守江湖规矩!若有谁私自行动,不遵守我们的安排,一律视为异己!我们将联手驱逐之!”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慢着!”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在台下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身着一袭略显贵族之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贵气。他缓步走上台去,向着张顺风抱拳施礼,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张兄,我有一事好奇,想请教一下张兄。” 陈逍浪心中微微一动,认出了这位是天行门的少门主修斗悟。 张顺风一怔,随即认出眼前这位是天行门的少门主,急忙回礼笑道:“原来是天行门的少门主驾到,失敬失敬。少门主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陈逍浪在台下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修斗悟竟然也来了?!不晓得他会不会认出我来...虽然时隔三年...” 修斗悟微微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陈逍浪身上,虽只是匆匆一瞥,却似乎有些熟悉感涌了上来,但很快退去了... 随后他收回目光,转向张顺风道:“张兄,此次寻宝,若是侥幸寻得天瑶宝库,不知诸位有何打算?” 张顺风心中一凛,原本他是打算找到宝库后再与其他四人商议的,但此刻修斗悟的提问让他不得不提前做出决定。他略一思忖,便笑道:“修兄,若是真的寻得天瑶宝库,我等自当听从修兄的安排。”说着,他朝身旁的刘申同、关远通、孙忠铜、郭云达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人虽心中不愿,但见张顺风已表态,也只得点头应允。 修斗悟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走上前一步,面向台下众人,高声说道:“诸位武林同道!在下修斗悟,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此次寻宝。既然大家信任我,那么接下来就由我主事。我们将按照张兄他们的建议,分五路搜寻天瑶宝库。若是哪一路人马有幸找到宝库,请务必及时通报我,我必重重有赏,并让他们优先挑选宝物。我修斗悟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修斗悟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周想容的声音在纷扰的广场上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陈公子,夏姐姐,你们觉得我们该如何行动?是跟随哪一路人马呢?” 陈逍浪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他深知这里鱼龙混杂,不是商讨计划的理想之地。于是,他果断地回应道:“这里太过嘈杂,我们先回住处,再从长计议。” 三人回到那间简陋的民宅,周想容迫不及待地提议道:“陈公子,夏姐姐,如果你们还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或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队伍跟随他们行动。” 夏落雁闻言,转头看向陈逍浪,眼中满是询问之意:“逍浪,你觉得如何?” 陈逍浪沉思片刻,心中权衡利弊。他原本打算三人偷偷行动,以减小风险,但仔细一想,这样做虽然隐蔽,但一旦被发现,尤其是被修斗悟认出,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他们的目标并非天瑶宝库本身,而是宝库中的四大秘宝之一——白牙。 等等!如果天瑶宝库里有白牙呢?! 陈逍浪深思熟虑后,沉声说道:“我们目前仅有三人,若想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私自寻找天瑶宝库,恐怕难度极大。因此,我建议我们先选择一个队伍加入,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巧妙地脱离出来,独自行动。各位觉得如何?” 夏落雁正要开口,周想容已经抢先回答道:“陈公子,你说得对!我们就选择北边吧!” “北边?为何选择北边?”陈逍浪脑海中迅速回想着关于北边地形的记忆,当即说道:“我记得北边似乎是一群山。” 周相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对!江湖中流传着一个传闻,三十年前那天瑶宝库正是在山中现世。因此,我们此次选择北边,那里群山连绵,找到天瑶宝库的概率或许会更大。” 陈逍浪微微颔首,他看向夏落雁,后者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同意道:“想容姑娘言之有理,北边确实是个值得一试的方向。” 于是他们三人报名加入去北边的队伍,领队人名叫郭云达。 第110章 北边 一个时辰后,揾泪城的北门人声鼎沸。 周想容望着眼前集结的人群,不禁惊叹:“想不到有这么多人选择前往北边!” 夏落雁微微一笑,说道:“这也合情合理,毕竟大家都觉得天瑶宝库出现在山上的可能性极大。” 陈逍浪沉声道:“好,我们见机行事,保持低调。” 北队人马随即出发,踏上了通往北方群山的道路。不久之后,他们便来到了群山的脚下。 虽然距离不远,但群山的巍峨之势却让人心生敬畏。他们一步步攀登,沿途仔细探索,然而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山腰处。带队的郭云达看了看前方,说道:“前面还有一段山路要走,我们先在此处稍作休息。” 众人纷纷坐下,调整呼吸,准备接下来的攀登。然而,周想容却独自一人,抬头凝视着山顶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夏落雁注意到了周想容的异常,轻声问道:“想容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周想容被夏落雁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过头来,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看看山顶还有多远。” 夏落雁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能爬上去的。我看你刚才有些疲惫,是不是累了?” 周想容点了点头,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我只是有点累了。不过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们还能继续前行。” 此时,坐在夏落雁和周想容旁边的陈逍浪开口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一路上似乎并无收获,不少人已经露出失望之色,甚至有人选择下山放弃了。” “啊?还可以途中下山离开吗?”夏落雁好奇地问道。 “只需向队长说明即可,从名单上除去名字,表明自愿放弃寻找宝物的机会,否则将被视为异己。”陈逍浪解释道。 他接着提议:“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下山,转向其他地方探索。这里的线索似乎已经断了,或许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能在附近找到新的秘宝之地。” 然而,周想容却坚决地表示:“陈公子,夏姐姐,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怎能轻言放弃?上面还有一段路程就要到达山顶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吧?” 夏落雁略一思忖,赞同道:“周姑娘说得有理。谁也不能保证山顶没有天瑶宝库的线索,若是我们错过了,岂不可惜?” 陈逍浪见两位姑娘意志坚定,便点头答应:“好,那我们就稍作休息,继续攀登。” 此时,郭云达的声音传来:“各位!准备出发!” 于是,他们整顿行装,继续向山顶进发。 渐渐地,众人攀爬至一处险峻的断崖,这里正是周想容之前心神不宁地凝视之地。她此刻的紧张情绪溢于言表,与周围的搜索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他们细致地搜索了每一寸土地,但依然一无所获。失望之余,众人继续向上攀登,直至抵达山顶。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顶,映照着每一株草木,每一寸土地,但天瑶宝库的踪迹却如同幻影般难觅。 郭云达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搞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真是白费力气!”众人也都感到失望至极,满心欢喜地来,却带着满腹的遗憾而归。 这时,旁边有人提议道:“看来传说未必可信,天瑶宝库不一定就在山上。”郭云达更是怒气冲冲地表示:“他妈的!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赶紧下山!其他队伍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去晚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于是,大批人马纷纷下山,山顶上只剩下陈逍浪、夏落雁和周想容三人。夏落雁走到周想容身边,微笑着说:“现在他们都走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了?你刚才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周想容被夏落雁的话吓得一怔,随即掩饰道:“什么?我发现了什么?”夏落雁见状,进一步逼问道:“你就别装了,刚才在山脚下,你的表情都已经出卖了你。” 陈逍浪听到她们的对话,也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周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周想容见自己已无法再隐瞒,便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对夏落雁说:“夏姐姐,你的洞察力真是令人佩服。”随后,她转向陈逍浪和夏落雁,轻声说道:“其实,这里有一处我深藏在心底的地方。” 三人来到一座土堆前,只见周想容缓缓蹲下身去,仔细地清理着上面覆盖的杂乱树枝和杂草。这些遮掩物在远处看去,确实像是一块普通的土堆,难怪刚才那些人都未曾察觉。 不一会儿,周想容清理完毕,露出了土堆前的石碑。陈逍浪和夏落雁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座坟墓!只是石碑上的名字已被黄土覆盖,难以辨认出墓中人的身份。 周想容站起身,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思,对两人说道:“这里,埋葬着我的父亲。” 陈逍浪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惋惜之情,他问道:“周姑娘,你为何将父亲葬在这荒郊野岭?为何不为他举办葬礼?” 周想容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我爹生前树敌众多,我担心他死后还会有人前来捣乱。所以,我选择将他安葬在这里,这也是我爹的遗愿之一。” “原来如此,我方才才意识到,你一直紧盯着此地,是唯恐那些知晓令尊大人威名的人寻得他的安息之地,进而意图不轨。然而,我们却未能有幸亲自拜谒周老前辈的遗容,这实乃憾事。”夏落雁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周想容的同情和对周老前辈的敬重,终于完全理解了周想容之前忧虑的根源。 “对了一半,错了一半。”周想容平静地回答。 “哪一半对了?哪一半错了?”夏落雁好奇地问道。 “对的是,我确实担心其中有人是我先父生前的仇敌,一旦发现这座坟墓,可能会出于报复而破坏。”周想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那错的呢?”陈逍浪也凑上前来,对这个谜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周想容站起身,缓缓走到墓碑前,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碑上的尘土。随着尘埃的散去,墓碑上的字迹逐渐变得清晰,赫然写着:“先父任天行之墓!” 任天行?! 第111章 逝者 任天行?! 陈逍浪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锁定在墓碑上那三个字上。他心中的震惊如巨浪般翻涌,万万没想到,这深埋于地下的,竟是他素来敬仰的前辈——任天行! 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他的身体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夏落雁见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却听到他口中发出悲痛欲绝的呼喊:“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周想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她急切地问道:“你认识我爹?!” 陈逍浪情绪失控,如洪水般决堤而出:“是谁?是谁杀了他!”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那份愤怒和悲痛都融入其中。 周想容看着陈逍浪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知道是谁也没用,我爹生前曾说不能为他报仇。” “什么?!”陈逍浪猛地回头看向周想容,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这是为什么?” 周想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全部的原因,但我爹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吗?” 陈逍浪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墓碑,眼中泪水闪烁,声音哽咽:“任前辈……他救过我的命,是我一生的恩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难以置信。 夏落雁轻轻地扶起陈逍浪,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逍浪,斯人已逝,我们都需要接受这个事实,你也别太难过了。” 她转向周想容,关切地问道:“想容姑娘,你说你父亲生前还有其他遗愿,能否与我们分享?若是我们能帮得上忙,定当竭尽全力。” 陈逍浪也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尽自己所能。 周想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父亲的第二个遗愿,是希望我能找到一个人,带他来这里,并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这个人是谁?”夏落雁好奇地问道。 “他叫陈三叶。”周想容回答。 陈逍浪和夏落雁都愣住了,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其实,我就是陈三叶。” “什么?!”周想容惊呼,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你不是叫陈逍浪吗?” 陈逍浪解释道:“三年前,为了躲避仇家,我改名叫陈逍浪。但我的本名,确实是陈三叶。” 周想容看着陈逍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虽然他们三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算是朋友,但面对这个重要的身份问题,她还是选择了谨慎。 陈逍浪理解她的顾虑,于是说道:“想容姑娘,你是任前辈的女儿,应该认得千影步这门轻功吧?” 说完,他立刻展示出了千影步,身形如风,来去无踪,地上不留一丝痕迹。 “真的是千影步!”周想容惊叹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我爹要找的人,陈三叶!” 陈逍浪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自己如何结识任天行,又是如何被他所救,以及任天行嘱咐他去赤凰城的事情。随着他的叙述,周想容的眼中逐渐露出了信任的光芒。 夜幕悄然降临,夏落雁望着逐渐黯淡的天色,轻声提议道:“夜色渐深,我们先行返回那间民宅,再仔细商议接下来的事宜吧。” 三人纷纷向坟墓鞠躬致意,以表对逝者的敬意和缅怀之情。随后,他们转身离开墓地,踏着月色,回到了在揾泪城临时租住的静谧小屋。 …… 烛光摇曳,映照着屋内昏暗的角落,三人围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桌旁。陈逍浪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现在,你可以详细说说了,想容姑娘,究竟是谁害了你父亲?”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烛光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明亮,却又带着几分摇曳不定,仿佛在揭示着两年前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 而与此同时,在揾泪城的另一边,西城文府内,灯火辉煌。庭院深处,一座古朴的亭子中,文立泰独自一人,凝视着前方静谧的湖面。 月光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然而,这宁静的美景在文立泰眼中,却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力。他深吸一口气,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最近,江湖上风波不断,赵天霸和封三止两位江湖豪杰相继遇害,而他们所携带的武器也神秘失踪。再加上天瑶宝库的出现,这一切似乎都与文立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他却对这一切毫无头绪,不知是何人所为,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文立泰缓缓转身,坐于亭中石凳之上,伸手轻抚桌上的茶杯,准备品茗。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只见一人匆匆闯入亭子,见到文立泰后立刻下跪,恭敬地抱拳禀报道:“老爷,已经打探清楚了。” 那人随即附耳轻声,将揾泪城一带的最新情况详尽地告诉了文立泰。文立泰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微微点头,以示明白。待那人将情报一一陈述完毕后,文立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再探!” 那人听后,立即起身告退,步伐依旧急促,仿佛有要事待办。待他离开后,文立泰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揾泪城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第112章 天河 在遥远的古代,天空之上有一条神秘的河流,名为天河。这条河的水清冽如镜,晶莹剔透,仿佛是天界的一颗明珠。每当夜幕降临,天河便熠熠生辉,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横亘天际,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银河。 然而,有一天,天河的河底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那口子深不见底,仿佛直通幽冥。天河之水汹涌而出,如瀑布般从天而降,冲刷着下方那座默默无名的山峰。 那山峰原本寂静无声,仿佛被时间遗忘。但天河之水的冲刷,却给它带来了勃勃生机。河水冲刷着山间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三天后,当河水逐渐退去,人们惊讶地发现,那座山峰已经焕然一新。 山间出现了无数条溪流,它们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山峰之间。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草木在溪水的滋润下,迅速生长,变得郁郁葱葱。各种野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林间也充满了生机。飞禽走兽在山林间自由穿梭,欢快地鸣叫着。它们或追逐嬉戏,或觅食饮水,享受着这片新生的乐土。山中的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吸引,纷纷前来探寻这神秘的奇迹。 然而,就在人们沉浸在这片乐土之中时,天河的河底突然再次愈合。那曾经汹涌而出的河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收回,再次归于平静。人们惊讶地发现,虽然天河之水不再从天而降,但那座山峰上的溪流却依然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人们纷纷猜测这神秘河水的来源。有人说这是天神的恩赐,有人说这是大自然的奇迹。但无论如何,这座山峰都因此变得与众不同,被人们尊称为“天河山”。 …… 冬去春来,天河山沐浴在旭日的温暖中,大地苏醒,万物复苏。春风吹拂,花开满山,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在这繁花似锦的花海之中,一位妙龄少女正专注地采摘花朵。她身着鹅黄云烟衫,衣上绣着淡绿叶,边缘缀着浅紫色的茉莉,优雅而不失俏皮。下身的裙摆绣着朵朵祥云,色彩缤纷,仿佛天边彩云飘落人间。她头戴一支白翠玉簪,与年纪相仿,增添了几分妩媚。浅绿带红的发带轻轻缠绕着她乌黑飘逸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眉目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聪慧与灵动。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微微泛红,仿佛桃花般娇艳。她的小樱唇微微颤动,那是被花香撩拨出的愉悦反应。她沉醉于这片花海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忽然,一阵轻风吹过,撩起了她的长发、长裙,以及她手中紧握的那朵花。她一惊,花朵随风飘起,飘向了不远处的溪河。眼看着那朵花即将落入瀑布的入口,被急流卷走,她心中一急,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 她双脚离地,身形轻盈地跃起,在空中优雅地翻了个跟斗。然而,当她落下时,发现下面是茂密的花丛。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她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而是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平衡和轻盈的身姿,轻轻踩在一朵花的花瓣上,利用花瓣的弹力再次翻转身形,轻盈地越过了花丛。令人惊奇的是,那朵被踩过的花瓣依然完好无损,仿佛连风都不忍吹落。 看到那被风吹散的花朵仍然静静地躺在溪河中,她再次跃起,身姿矫健。她凌空翻了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河面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那朵飘摇的花朵。紧接着,她凌空一翻,稳稳地落在了河流对面的岸上。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优雅而又不失力量,仿佛真的有一位仙子从云端飘过,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倩影。周围的景色仿佛都为之黯然失色,只有她,成为了这片花海中最耀眼的焦点。 那女子轻轻捧起手中的花朵,凑近鼻尖嗅了嗅,嘴角漾起一抹浅笑:“这花儿真香,若是真的掉进了瀑布,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河流对面突然传来清脆的呼唤声:“好轻功!周师妹!”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和惊喜。 那女子闻言,转头望去,只见对面一位女子正向她挥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她微微一笑,回应道:“多谢师姐夸奖。”接着,她再次施展轻功,身形如燕般轻盈地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河流的对面。 落地后,那挥手的女子迎上前来,打趣道:“周师妹,你的轻功真是越发精进了,这般身法,恐怕天下间的男子都要自愧不如,难以追上你的步伐了。” 原来,那位灵动的女子正是周想容!她的小脸微红,带着几分羞赧,轻声对祝师姐说道:“祝师姐,你又在取笑我了!” 周想容说完,便佯装生气地扭过头去,但眼中却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祝师姐见状,不禁笑出声来,她深知周想容的性格,便顺着她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祝师姐话锋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哎呀,不好了!”祝师姐急声说道,“我是来通知你,早课快要迟到了!我们得赶紧走,不然慕莲师叔可不会放过我们的!” 周想容一听,也立刻紧张起来。慕莲师叔是她们门派中出了名的严厉,一旦迟到,后果不堪设想。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跑。 两人一路疾驰,向山顶的红袖宫飞奔而去。那座宫殿,正是闻名遐迩的红袖宫。 红袖宫自天河山得名之日起便矗立于此,其开山祖师乃是一位传奇女子。宫内弟子皆为女性,千百年来,红袖宫保持着清一色的女性阵容,从未有男子涉足其中。 红袖宫的门规森严,男子若要上山拜访,必须实名登记,并由专人接送,一对一陪同,以确保他们不会擅自行动,扰乱宫内的秩序。若有人胆敢违反规定,擅自闯入或扰乱红袖宫,下场将十分惨烈——他们将面临严厉的宫刑。 因此,几十年来,无人敢轻易上山。只有那些有头有脸、为了正式事务而来的人物,才有机会被允许上山做客。而那些心怀不轨、试图窥探红袖宫秘密的跳梁小丑,则只能望而却步,不敢轻易尝试。 第113章 早课 清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在红袖宫的朱红瓦片上,金色的光芒斑驳陆离,映照着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宫殿。周想容与祝小双两人一路疾奔,她们的发丝随风飘动,衣袂翻飞,宛如两道轻快的风,穿梭在宫墙之间。 两人心中焦急万分,离早课的时间已所剩无几,若是迟到,必将受到严厉的责罚。她们穿过重重院落,终于来到了后门,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脚步也稍微放缓了些。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迈入后院之际,一个急转弯,两人不慎撞上了前方的身影。 “哎呀!”一声惊呼,两人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她们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位中年女子,面容端庄,眼神严厉,正是红袖宫中辈分最高的瑾清大师伯。 周想容与祝小双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她们慌忙抱拳鞠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拜见瑾清大师伯!” 瑾清也被撞得微微一晃,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两个顽皮的弟子。她眉头紧蹙,怒道:“祝小双!周想容!你们两人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身为红袖宫的弟子,应该稳重自持,怎能如此浮躁?” 周想容与祝小双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她们知道,瑾清大师伯的训诫素来严厉,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然而,就在这时,瑾清身边的一个侍女突然开口道:“师伯,宫主正在召集会议,我们若是再不去,怕是要迟到了。” 瑾清闻言,这才想起今日还有要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周想容和祝小双说道:“罢了,今日之事暂且记下。你们二人速去早课,下次若是再犯,定不轻饶!”说罢拂袖而去! 在瑾清大师伯威严的背影消失后,周想容长舒一口气,不禁低声感叹道:“谢天谢地!”祝小双见状,急忙拉了她一把,轻声催促:“快迟到了,等点完名再谢天谢地吧!” 两人几乎是踩着铃声的尾巴,匆匆踏进了课堂。刚坐下,便听到慕莲师叔开始点名。 “祝小双!” “到!” “周想容!” “到!” 周想容在回答完点名后,这才如释重负地再次低声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 慕莲师叔扫视了一眼座无虚席的教室,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始授课:“各位学生,今天我们要继续深入孔孟之道,课下的作业我也看了,大家都做得很不错。那么接下来,我们就...”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女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附在慕莲师叔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慕莲师叔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什么?!真的?!” 那名女弟子连连点头,堂下的学生们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周想容转头看向祝小双,眼中满是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祝小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慕莲师叔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学生!课堂之上不可喧哗!今天早课改为自学,我有要事需要出去一趟!”说完,她转身急匆匆地离开,那名女弟子紧随其后。 教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周想容和祝小双对视一眼,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沉稳的慕莲师叔如此慌张? …… 红袖宫,深邃的红袖殿内,青釉色的铜炉中檀香轻燃,袅袅烟雾随风飘散,融入大殿的深邃之中,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这里是宫主执掌大权、处理宫中事务的核心之地,也是商讨重大事务的庄严场所。 殿内两侧,各摆放着三把精致的木椅,彰显着坐在上面之人的尊贵地位。正中央,一个高大的台阶之上,一把主椅威严而庄重,等待着红袖宫主的降临。而在主椅两侧,六把椅子则分别属于德高望重的六位长老。 此刻,已有五位长老入座。 左侧首位,坐着的是大长老瑾清。她作为红袖宫中辈分最高的长辈,其座下弟子众多,备受尊敬。每当女弟子们见到她,都会恭敬地称一声“大师伯”。瑾清以严厉着称,对弟子们的要求极高,但她的严格也培养出了一批批出色的弟子。 紧挨着瑾清的是霜华长老,她性格沉着冷静,善于分析。长年担任宫主的智囊,协助宫主处理各种繁琐事务,是红袖宫不可或缺的人物。 第三位是鼓初长老,她对药草的研究颇有造诣,近期更是对药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见她此刻手中摆弄着新摘来的药草,仿佛在探索着其中的奥秘。 从右侧开始,最上首的是思悄长老。她性格内敛,不善言辞,惜字如金。平日里,她很少主动参与事务的决策,即使在开会时,也鲜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往往选择跟风。然而,她的智慧却不容忽视,只是她更愿意将思考的结果隐藏在沉默之中。 坐在思悄长老下方的是寒谁长老。她天生体质寒冷,因此一年四季都穿着雪白的狐裘,也因此被江湖人称为“寒雪狐”。寒谁举止文雅,言谈间透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的存在给红袖宫增添了一抹温柔的色彩。 最后一位,正匆匆赶来的,是慕莲长老。她性格急躁,好战,喜欢舞刀弄枪,是红袖宫中最为“男子汉”的人。慕莲的到来,为这庄严的议事厅带来了一丝活泼的气氛。 瑾清正静心品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她放下茶杯,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慕莲,你又如此慌张,我说过多少次了,无论何事都要保持冷静,稳扎稳打才能走得更远。”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啊”的一声惊叫,慕莲因被门槛绊倒而摔了一个趔趄。瑾清见状,无奈地摇头叹息:“唉,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慕莲迅速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急忙跑到瑾清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师姐,我听说有外敌要来挑衅我们红袖宫,是不是真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身手了。 第114章 商议 慕莲素以好战着称,对于她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磨砺和挑战。在红袖宫中,能与她匹敌的对手寥寥无几,除了宫主和霜华偶尔能陪她切磋几招外,她大部分时间都感到无聊和寂寞。因此,一听说有外敌来袭,她自然是欣喜若狂。 瑾清还未开口回答,霜华便掩嘴轻笑道:“平日里不见你如此积极,今日倒是打了鸡血一般。摔了一跤也不喊疼,看来是真的高兴坏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宠溺。 寒谁也插话道:“慕莲小师妹真是个武痴,我们姐妹中属她精力最旺盛。可惜我这天生体质,无法陪她痛快一战。”说着,她感受到体内一阵寒意袭来,忙不迭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以驱寒。 鼓初一边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草药,一边对寒谁说:“五妹,你现在正处于试药阶段,还是少说话、少动作为好。别让热量散了出去,药效还在发挥中。等会议结束后你来我药房一趟,我们继续下一阶段的试药研究。”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对医术的专注和严谨。 寒谁点了点头:“知道了,三师姐。”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思悄,虽然不常发言,但她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众人。她时而微笑,时而沉思,仿佛也在默默参与着这场对话。虽然她不爱说话,但她的存在却给这个议事厅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对了,思悄师妹,”鼓初放下手中的草药,抬头望向思悄,关切地问道:“上次我留给你的药酒坛子,如今还剩下几坛?” 思悄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鼓初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等这边的事务处理完毕,你便派人送来两坛药酒,我给寒谁师妹用作调理。” 思悄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寒谁,轻声却坚定地说出了两个字:“加油!” 寒谁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看着思悄,语气坚定地说:“四姐,你放心!三姐为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身子在渐渐变暖。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恢复正常的体温了!” 瑾清见众人情绪高涨,又看着仍然站立的慕莲,温言相劝道:“慕莲,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喝口茶吧。宫主一会儿就会到来。” 慕莲闻言,迅速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瑾清见状,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众位姐妹,我们今日齐聚一堂,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将要面对什么,但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们都要团结一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众姐妹齐声应和,声音洪亮而坚定。在这激昂的氛围中,只有瑾清和思悄两人保持着沉默,但她们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刻,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自正门飘然而至,她身着红装,鲜艳夺目,如一朵盛开的火焰,掠过众姐妹的视线,轻盈地跃上台阶,稳稳坐下。 瑾清她们立刻起立,恭敬地抱拳鞠躬,齐声高呼:“恭迎宫主!” 那女子正是红袖宫的宫主,婉雪娇。她面容冷艳,但眼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智慧。 婉雪娇微微颔首,声音清冷而威严:“众姐妹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待众人落座后,瑾清开口询问:“宫主师妹,今日召集我们六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我听闻,外界传闻有人上门挑衅?” 婉雪娇点了点头,语气凝重:“瑾清师姐所言非虚,有人给我们下了战书。”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缓缓展开,“众姐妹,这是一封战书,上面写道:‘明日子时,只身前来,与婉宫主,会猎于袖。’” “会猎于袖!真是狂妄至极!竟将我们红袖宫视作猎场,将我等视为猎物!”寒谁愤怒地打破了先前的温婉形象,怒火中烧地质问道:“宫主姐姐,这挑衅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轻蔑我们!” 婉雪娇摆了摆手,示意寒谁稍安勿躁:“五妹,莫要动怒。战书上还有后续内容,我念给大家听:‘望婉宫主准时前来,亲手上交武器,我答应你,不取红袖宫任何人的一条性命,否则,全宫上下无一幸存,血染天河山!’” 说罢,她运功将信纸送出,轻轻飘落在瑾清手中。瑾清看完后,面色愤怒,迅速将信传给其他姐妹。 众人一一传阅后,婉雪娇继续说道:“昨夜,我正在处理宫中事务,突然听到窗外有异响。我立即吹熄了蜡烛,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我当即破窗而出,试图追捕,但此人的轻功极为了得,我竟然追赶不上。最后,他转身扔下这封战书,便消失无踪。” 这时,霜华深思熟虑后,开口问道:“宫主师妹,你可见过那人的模样?” 婉雪娇摇了摇头,回答道:“他蒙面而行,我并未看清其真容,但他的身手,确实非同一般,定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霜华听完后,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寒谁见状,好奇地询问:“霜华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霜华抬起头,目光如炬,分析道:“从信中看来,此人目的并非要灭我红袖宫,而是意在宫主师妹的武器。我猜测,他或许与三年前蓝焰山庄和黑川寨被灭一事有关联。” 此言一出,众姐妹皆惊,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鼓初则疑惑道:“若真如此,他为何时隔三年才找上我们?” 慕莲气愤地拍案而起,大声说道:“管他是谁!敢来犯我红袖宫,我慕莲第一个不放过他!” 霜华转向婉雪娇,问道:“宫主师妹,你有何对策?” 婉雪娇沉稳地注视着众姐妹,说道:“不论他是否是三年前的凶手,今夜子时他必将到来。我们当务之急,是召集四处巡游的弟子,加强宫内防守,并派精英弟子严守山门,非本门弟子,一律不得入内。同时,我们需布置弓箭手在高处警戒,一旦有异常,便放红色信号弹示警。”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应对此人,我们必须动用本门的剑阵——红袖七仙阵!” “红袖七仙阵,乃是我们七位师姐妹共同研发的剑阵,当年曾有一帮恶徒贪图我宫美色,试图侵犯,结果被我们以此阵击败,从此威名远扬。”慕莲骄傲地补充道。 婉雪娇点了点头,说道:“众姐妹,时间紧迫,我们需再次演练红袖七仙阵,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门外,一位女子正悄悄窥视着,她偷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默念:“红袖七仙阵……” 第115章 子时 子时降临,红袖宫内一片肃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天河山下,火把如流星般点缀在黑暗中,精英弟子们严阵以待,眼神锐利如鹰,紧张地注视着山顶的动静。 宫殿高处,射手们目光如炬,尽管月光昏暗,但她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训练有素的技艺,依然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突然,一个黑影在屋顶上显现,他站得笔直,仿佛是在挑衅着那些试图捕捉他的目光。 很快,一个射手捕捉到了他的踪迹,紧接着,更多的射手也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他身后的女弟子果断地擦燃了火石,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砰砰砰”三声巨响,红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映照出屋顶上那人的身影,他显得如此神秘而冷峻。与此同时,七位女子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对面屋顶上,与那人形成对峙之势。 那人见状,微笑着喊道:“婉宫主真是守时啊!连六大长老都亲自到场了!” 婉雪娇面色冷峻,声音坚定:“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深夜造访红袖宫,挑衅我等?” 那人轻笑道:“婉宫主何必明知故问?我今夜前来,只为取回一件本属于我的东西。”说着,他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仿佛期待着什么。 慕莲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宫主姐姐的至宝武器岂是你能随意索取的?你以为你能在这里全身而退吗?看看周围这些弓箭手,不想变成刺猬的话,就赶紧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瑾清也补充道:“我们与阁下素无瓜葛,为何要血洗我红袖宫?” 那人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素无瓜葛?婉宫主,你真的认为这把武器是你从天瑶宝库得来的吗?你问问你们家的宫主,这武器原本的主人是谁?它又是如何落到你们手中的?” 霜华闻言,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目光如炬,直视着婉雪娇,挑衅道:“婉宫主,你真的没跟她们说过这武器的真正来历吗?” 思悄见状,想要上前解释,但她的开口恐惧症让她无法开口。寒谁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四姐,我来替你说。”她拉回思悄,自己上前一步,朗声道:“关于武器的来历,我们宫主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这把武器是宫主三十年前在天瑶宝库所得,此事江湖上人人皆知。你如此说辞,究竟是何用意?” 那人听罢,再次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婉宫主,你真的认为这把武器是天瑶宝库的宝物吗?你真的没有欺瞒过你的姐妹们吗?” 婉雪娇脸色一沉,对众姐妹说道:“不要中计!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弓箭手听令!放箭!”随着她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对面屋顶上的那人。 箭矢如骤雨般落在屋顶,伴随着铁与瓦块的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敲打声,同时升腾起一片烟雾。待烟雾散去,众人惊见屋顶上遍布箭矢,而那个神秘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坚守在屋顶的弓箭手们纷纷坠落,显然是遭到了致命的袭击。短短时间内,几十名弓箭手竟被悄无声息地消灭,这一幕让在场的七位长老和众弟子都感到震惊。 那人再次现身,轻盈地落在七人对面的屋顶上,转身面向众人,冷冷地说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不想让红袖宫重蹈蓝焰山庄的覆辙,血流成河,就交出那把武器!” 霜华紧锁眉头,对婉雪娇低声道:“宫主,此人必定是三年前灭了蓝焰山庄与黑川寨的凶手!” 慕莲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想要号令众弟子冲锋,却被婉雪娇严厉地喝止:“慕莲,住手!所有人退到后方三十里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上前!” 婉雪娇转向众弟子,声音坚定而冷静:“我们人数虽多,但并非那人的对手。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这次,就由我们七人来应对!” 众姐妹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霜华深吸一口气,隔空对那人喊道:“今日一战,生死难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好让我们知晓是何方神圣!” 那人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最终缓缓吐出两个字:“夜寂!” 瑾清听到这话,眉头紧蹙,沉声道:“夜寂……我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婉雪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向夜寂隔空喊道:“夜寂!今夜,你将会亲身体会到我们红袖宫的绝学——红袖七仙阵!姐妹们,准备摆阵!” 七人齐声应和,身形如流水般跃下屋顶,轻盈地落在地面。她们各自找准位置,长剑出鞘,顷刻间,红袖七仙阵已然成形。 夜寂也跃下屋顶,面对七人组成的严密阵型,他的神情凝重。对于红袖七仙阵,他虽有所耳闻,但今日却是首次亲眼所见。他深知此阵威力非凡,自己虽武功高强,但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红袖七仙阵,后左右两人与前一人形成稳固的三角,同时前左右两人与后一人又构成倒三角,中间一人如同仙眼,洞察全局。七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仿佛七位仙女下凡,翩翩起舞间便能决胜于千里之外。 婉雪娇站在阵心,声音清冷而坚定:“攻!” 第116章 七仙 七人之中,两人如猛虎下山,主攻而出,剑光如虹,直逼夜寂。后一人紧随其后,作为辅攻,剑势虽不如主攻凌厉,却也不容小觑,随时准备支援主攻,增强整体攻击力量。 夜寂心中一凛,他深知这红袖七仙阵的威力,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身形如鬼魅般连连后退,试图避开这凌厉的攻势。然而,那两人的剑法精妙绝伦,仿佛已经锁定了他,无论他如何闪躲,那剑光总是紧随其后,似乎要将他刺穿。 就在夜寂即将被刺中的瞬间,他猛地一个急转,横向移动,同时拔剑出鞘,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原本不起眼的辅攻却在这关键时刻悄然杀至。只见那银光一闪,直取夜寂的右肩,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夜寂心中大惊,他紧忙用剑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辅攻的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右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忍住疼痛,用力挥剑,才勉强将辅攻击退。 夜寂赶忙后退一丈之外,心中暗自庆幸。他知道自己已经吃了大亏,这红袖七仙阵果然名不虚传。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调整策略。 他瞥了一眼那七人组成的阵型,只见她们攻守兼备,配合默契。他明白,要想破解这阵型,必须找到其中的破绽。然而,这阵型看似无懈可击,他一时间也找不到突破口。 夜寂心中焦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夙夜剑,这是他的杀手锏。然而,他也知道,夙夜剑的威力只有在近身时才能发挥到极致。而现在,他与那七人之间的距离还太远。 “我必须想办法靠近她们。”夜寂心中默念道。他观察着那七人的动作,寻找着机会。他知道,只有找到破绽,才能有机会靠近她们,才能发挥夙夜剑的威力。 夜寂紧握夙夜剑,弓步蓄势待发,准备发起猛烈的冲击。作为仙眼的婉雪娇捕捉到夜寂的微小动作,立刻传达指令:“转换防御阵型!” 红袖七仙阵的成员们默契地移动,如流水般变幻阵型,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网络。 夜寂见机而动,他身形如鬼魅般疾驰而出,瞬间逼近七仙阵。他挥剑欲从左侧劈下,但两名红袖剑士的防御配合得天衣无缝,合力挡住了夜寂的攻击。 受到强烈的反弹力,夜寂的身体在空中翻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作为辅防的剑士突然变身为辅攻,身形迅捷如闪电,直刺向空中的夜寂。 夜寂猝不及防,大腿被利剑刺中,鲜血飞溅。他痛哼一声,身体重重摔落在地,地面都被他的冲击力震得颤抖。 红袖七仙阵的成员们见状,迅速调整阵型,准备发动更为猛烈的第二轮攻击。 然而,夜寂并没有就此放弃。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迅速服下一颗。丹药的药效瞬间发作,他的伤势迅速恢复,仿佛重生一般。 阵中,鼓初的目光瞬间被夜寂手中的丹药吸引,她惊呼道:“凤阳金运丹!这……这不是只在古书上记载的丹药吗?怎会在此人手中?”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然而,她深知此刻的战斗才是关键,于是迅速调整情绪,但心中对那丹药的渴望仍旧难以平复。 婉雪娇听到鼓初的惊呼,眉头微蹙,她提醒道:“鼓初,不要被那丹药分散了注意力!若想要它,就全力以赴,将夜寂击败!” 鼓初闻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心中的渴望化作了坚定的力量。她紧握长剑,身形一动,更加卖力地投入到与夜寂的战斗之中。她心中默念:“只要将他击败,那凤阳金运丹就是我的了!” 身体恢复如初的夜寂,此刻正亲身体验着红袖七仙阵的威力。这阵法威力巨大,犹如山崩海啸般难以抵挡,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早已心生退意,然而夜寂却只是淡淡一笑。 婉雪娇凝视着夜寂,见他纹丝不动,心中暗自揣测他必是在计算如何攻破这看似无敌的阵法。她心中涌起一股战意,决定不采取防守姿态,而是主动出击,因为在她看来,趁敌不备的攻击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随着她一声令下,第二轮的攻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惨叫打破了战场的宁静。众姐妹转头望去,只见她们的大师姐瑾清竟然倒在了地上。 红袖七仙阵虽被誉为无敌,但若是七人之中有人倒下、死亡或失去战斗力,这阵法便会不攻自破,甚至会产生强烈的反噬。此刻,反噬之力爆发,犹如一颗炸弹在阵中引爆,六人受到冲击后纷纷倒地。 夜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闪动,手中长剑挥出,精准地刺穿了七人的肩膀。他并未下杀手,只是让她们暂时失去战斗力,无法再发动红袖七仙阵。 毕竟,天瑶八武之一还在她们手里,要逼问一下才行。 六人均受伤,而瑾清则陷入了昏迷之中。 鼓初见状,顾不得疼痛,急忙起身,跑到瑾清身边,仔细检查后惊道:“大师姐中毒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婉雪娇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瑾清会在这个时候中毒。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中的毒?她们在摆出红袖七仙阵时,理应无人能够轻易靠近,更何况还有仙眼在此监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然而,瑾清却中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对瑾清中毒之事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隐秘的身影在角落中悄然浮现。月光映照下,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正是祝小双! 这一刻,一切谜团都随着她的出现而揭晓。原来,那天在门外偷听的正是她!当七位姐妹在屋里讨论红袖七仙阵的利与弊时,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所有细节。 祝小双心思缜密,利用厨房人少的时机,偷偷潜入其中,向一碗盛好的荷花莲子粥中下了毒药。这毒药并非致命,却足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而这碗粥,正是瑾清每日午后必饮的。 她精心计算了毒药的发作时间,并准确控制了药剂的分量。因此,当瑾清中毒倒下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夜寂之所以微微一笑,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祝小双的精心策划之下。 凤阳金运丹的药效异常强大,夜寂腿上的剑伤在丹药的作用下迅速愈合,此刻的他已经生龙活虎,实力大增。他扫视着倒在地上的七位女子,她们或受伤或失去战斗力,都已无法再发动红袖七仙阵。 夜寂冷冷一笑,开口道:“局势已经逆转。接下来,每过一炷香,若你们不说出武器的下落,我便会杀你姐妹中的一人!”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九幽之地。 第117章 恋世 夜寂手持夙夜剑,剑尖直指思悄纤细的脖颈,他的目光冷冽如霜,与婉雪娇形成了对峙之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冷冷地开口:“时间已到,你们是否愿意交出武器?” 婉雪娇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挣扎着站起身,目光扫过倒地的众姐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不甘。她望向远方三十里外的那些女孩,那是她心血的结晶,是她无法放弃的责任。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夜寂,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我答应你,我交出武器。但你必须保证,放过整个红袖宫,包括天河山上下的所有人。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泪水在眼角滑落,婉雪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如磐石般坚定。她继续说道:“否则,我宁愿毁掉这武器,与你同归于尽!我婉雪娇,说到做到!” 夜寂被这突如其来的豪言壮语所震撼,他凝视着婉雪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信仰和责任付出一切的人。 他沉思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收起夙夜剑,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你把武器交给我,我便放过整个天河山上下所有人。我夜寂,同样说到做到。” “好。”婉雪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我先派人将受伤的姐妹们带回去疗伤,稍后亲自前来将武器交予你。” 然而,她话音未落,夜寂便冷然地补充:“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婉雪娇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什么条件?” 夜寂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解散红袖宫。” “解散红袖宫?!”婉雪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想到夜寂会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红袖宫不仅是她毕生的心血,更是无数弟子们的家园和信仰。 夜寂不为所动,继续道:“婉宫主,你应该清楚,红袖宫的创立与那把武器息息相关。如今你决定交出武器,那么红袖宫的存在也将失去其根基。” 婉雪娇紧咬着下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夜寂一眼,转身离去。 婉雪娇站在三十里外的空旷之地,她的眼中满含悲怆,看着那些受伤的弟子被小心搀扶着去疗伤,剩余的弟子们则紧紧围在她身旁。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痛:“各位弟子,我婉雪娇无能,未能护你们周全。但请相信,我绝不会让你们在此地丧命。” “宫主,不会的!”弟子们纷纷安慰。 “宫主,您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不怕死!” “生是红袖人,死为红袖魂!” “我们宁愿与宫主一同战斗到底,也不愿苟且偷生!” 几名激愤的弟子想要冲上前,却被婉雪娇一声严厉喝止:“住手!都不要冲动!” 看着她们眼中燃烧的怒火,婉雪娇知道,这些弟子们都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她们对红袖宫有着深厚的感情。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你们还年轻,外面的世界那么广阔,等待你们去探索。江湖险恶,但你们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宫中规矩森严,我知道你们吃了很多苦,但那是为了让你们变得更强大,更懂得保护自己。” “外面的世界虽然危险,但只要我们拥有一身本领,就能无所畏惧。读书明理,知识就是力量,它能让我们不被世俗偏见所束缚。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婉雪娇绝不同意!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那些不懂我们的人。” 婉雪娇停顿了片刻,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从今往后,红袖宫将不复存在。你们不再是红袖宫的弟子,但你们永远是我婉雪娇的骄傲。记住,在江湖上行走,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涉险。不要提及红袖宫,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滑过脸颊。她努力抬起头,不想让弟子们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别哭了,孩子们。人生路漫漫,总要学会面对离别。记住我的话,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现在,你们都下山去吧!永远不要再回到天河山了!” 话止于此,却见弟子们却一动不动,嘴里喊着叫着不愿意离开,不想离开养她们长大的地方,婉雪娇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她紧咬牙关,用尽可能严厉却又不失威严的语气喊道:“难道连我这个宫主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们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亲自动手,一个接一个地推着弟子们离去。弟子们被她的坚决所震撼,虽然眼中满是不舍,但最终还是一个个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所有的弟子都陆续离开后,红袖宫中只剩下她们七人。这七人自红袖宫创立之初便相依为命,历经风雨,彼此之间的情谊早已深厚。如今面对红袖宫的解散,她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不舍。 …… 夜寂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双手交叉于胸前,目光如炬,捕捉着远处逐渐走近的人影。当他辨认出那人是婉雪娇时,不由得心中一动。 婉雪娇缓缓走来,手中紧握着一把兵器,熠熠生辉,正是天瑶八武之一的恋世剑,一把独特的双剑。 “恋世剑……”夜寂轻声呢喃,认出了这把传说中的神兵。他伸出手,平静地说:“剑,给我。” 婉雪娇走近,将双剑交至夜寂手中。然而,就在剑柄触及夜寂掌心的刹那,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流露出冰冷的杀机。 不待夜寂反应,婉雪娇突然发动攻势,双手紧握双剑,猛地朝夜寂横扫而去!剑光闪烁,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夜寂反应迅速,身形一退,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惊愕地喊道:“婉雪娇!你为何出尔反尔!” 婉雪娇冷笑一声,回答道:“反悔又如何?如今红袖宫中仅余我们七人,我们早已决定生死与共。你若要杀,便杀了我们七人便是!但在此之前,拉你陪葬也未尝不可!” 言罢,她再次挥动双剑,攻势愈发猛烈。然而,夜寂却敏锐地察觉到,婉雪娇的剑法虽然凌厉,但似乎并不流畅,似乎有些生涩。 他心中一动,一个转身,巧妙地避开了双剑的猛攻。随后,他迅速发动反击,一个横踢准确地踢中了婉雪娇的小腹。婉雪娇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夜寂看着倒在地上的婉雪娇,眉头紧锁,问道:“你……居然不会使出恋世剑?” 婉雪娇仰面躺在地上,却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嘲讽:“看来你也不知道恋世剑的真正用途。我并非不会使用,而是根本无法使用!” 第118章 救星 婉雪娇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身影显得有些摇摇晃晃,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刚刚连续战斗数场,体力已近极限,然而作为红袖宫的宫主,她仍然保持着不屈的意志。 她深深地看着夜寂,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恋世剑,它是一柄双剑,传说中需与心仪的男子共同使用,方能发挥其真正威力。一人一剑,一男一女,一恋一世,这才是恋世剑的真谛。” 夜寂凝视着婉雪娇,他看出她此刻的虚弱,却也被她话语中的决绝所震撼。他平静地开口:“所以,你无法用恋世剑杀死我。那么,为何不把剑交给我?我保证会留你们七人一条生路。” 婉雪娇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知道,每一件天瑶武器都有它的宿命。作为武器的主人,我知道如何让它归于尘土,不让它落入外人之手。” 夜寂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婉雪娇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急忙喊道:“难道你打算……” “如果恋世剑被主人的饮恨之血染红,那么它便会化作尘土,随风飘散...”婉雪娇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决绝,她高高举起恋世剑,紧闭双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她心中默默地回望着与红袖宫中六姐妹共同度过的三十年欢乐时光,轻声呢喃:“瑾清师姐、霜华师姐、鼓初师妹、思悄师妹、寒谁师妹、慕莲小师妹,永别了……来世,我们再做姐妹。” 紧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喉部。夜寂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冲向婉雪娇,试图阻止这悲剧的发生,但距离过远,他深知已无法及时赶到。 就在婉雪娇即将自尽的关键时刻,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袭来,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空间。这股力量以惊人的速度将婉雪娇手中的恋世剑吸走,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 婉雪娇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身影如电,飞跃而来,他一手稳稳地挽起婉雪娇的肩膀,另一手则紧紧握着恋世剑的剑柄。 随着月光的逐渐明亮,婉雪娇终于看清了这位阻拦她自杀的人的面庞——是任天行?! …… 在静谧的夜晚,陈逍浪和夏落雁围坐在一间古朴的茶室中,茶香袅袅,窗外月光如水。周想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她缓缓开口,讲述起两年前红袖宫的那段往事。 “两年前,红袖宫正值风华绝代之际,宫中的女子们如同盛开的花朵,争奇斗艳。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座宫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周想容的眼眸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陈逍浪听得入神,不禁惊叹道:“没想到两年前红袖宫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震撼和好奇。 夏落雁却不满地嗔道:“哎呀!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你别插话!”她瞪了陈逍浪一眼,示意他安静。陈逍浪立刻会意,连忙道歉:“好,我闭嘴,我闭嘴!”他做出一个封口的动作,逗得夏落雁扑哧一笑。 她转过头来问周相容:“周姑娘,那后来呢,任前辈来了后,后面怎么样了?” 周想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那段回忆深深地吸入肺腑之中。她盯着桌上的烛光,那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凝重的神情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后来……”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 当任天行那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婉雪娇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震惊,她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微微颤抖地呼唤道:“任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陈逍浪听到这个关系,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要跳起来:“什么?!任天行和婉雪娇是师兄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故事再一次被陈逍浪的惊呼声打断,夏落雁瞪了他一眼,厉声怒斥道:“陈逍浪!你给我闭嘴!不要再打断别人的话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仿佛陈逍浪的插话是对她极大的冒犯。 陈逍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周小姐,请继续讲。周姑娘,你继续,我保证不再插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个封口的动作,以示诚意。 …… “是我,任天行,婉师妹,你还好吧?我来晚了!”任天行说道。 婉雪娇还是一脸不敢相信,她伸手摸了摸任天行,发现他脸上多了皱纹,多了胡须,十几年不见,没想到苍老了许多! 婉雪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又滑了下来,说道:“任师兄,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你都摸了我的脸了,还不相信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来啊?” “是你叫我来的啊!” “啊?”婉雪娇这有些懵逼,她努力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任师兄,我没有让你来啊!” “啊?”任天行一脸懵逼,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你叫我来救你们红袖宫的!” “啊?”婉雪娇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没写过信,再说你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你寄信?” “啊?”任天行这下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别啊啦!”夜寂一声打断他们,可他们却视而不见,依然故我。 这时听婉雪娇问道:“任师兄,你说的信,可有带来?” “有的!”说罢,任天行立马从怀里掏出信封,说道:“我之所以肯定是你寄给我,是因为这信的末尾有你的宫主印章!” “啊?”婉雪娇赶忙拆信一看,果然,末尾上有她的印章,见信上写着八个字:“红袖有难!速来救驾!” 第119章 降临 “啊!”陈逍浪叫了起来,夏落雁被吓了一跳,她怒道:“你啊什么啊啊!” “我听他们啊啊的我也跟着啊一下...”陈逍浪幽默地解释道:“怪好玩的。” 此时夏落雁按捺不住,突然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按住陈逍浪的嘴巴,脸上却微笑地对周相容说道:“周姑娘,你继续,这下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啊哈...好的...夏姐姐...”周相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看着他们... …… 婉雪娇凝视着那封信上的八字,眉头紧锁,轻声道:“奇怪,我从未写过这封信给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是位婀娜多姿的女子。她悠然走到夜寂身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是我寄的。” 婉雪娇抬头望去,瞳孔骤缩,失声道:“是你,祝小双!” 祝小双坦然地承认:“没错,就是我。我趁宫主您不在时,潜入您的房间,盗取了印章,写下了这八个字,并盖上了您的印章。” 婉雪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追问:“你为何要叫他过来?” 祝小双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我的任务。我潜入红袖宫已有一年多,期间完成了不少任务,包括给瑾清下毒。” 夜寂此刻开口,声音冰冷而无情:“我们没必要再绕弯子了。任天行,把恋世剑交给我,这是你的唯一选择。” 任天行沉稳地站起身,他轻轻松开婉雪娇的肩膀,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夜寂,问道:“阁下便是三年前让蓝焰山庄和黑川寨灰飞烟灭的凶手?” “没错,就是我!”夜寂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 “你们为何要如此行事?”任天行追问。 “这是少主的命令。”夜寂简洁地回答。 “少主?他是谁?”任天行追问,试图揭开背后的谜团。 “你无需知道。”夜寂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现在,把恋世剑交出来!” 任天行冷冷一笑:“想要我交出恋世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言罢,任天行身形一动,准备应战。此时,婉雪娇轻唤一声:“任师兄,稍候。” 她走到任天行身旁,附耳轻声交代了几句,任天行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夜寂见状,不再多言,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夙夜剑,剑尖直指任天行,身形如鬼魅般疾掠而出,一剑刺向任天行! 任天行早有准备,他身形一闪,运用千影步轻松避开了这一击。夜寂见状,攻势不减反增,他身形在空中一个回旋,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八十一连刺,剑光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雨般密集而凌厉。 然而,任天行却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剑光中穿梭自如,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夜寂的攻击。 躲开的瞬间,任天行如猎豹般迅猛反击,右脚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夜寂。他双手化掌,连续推出,一股强横的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直逼夜寂。夜寂急忙以左手对掌,却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压迫着自己,仿佛一座山岳压顶。 他心中一惊,知道内力上无法与任天行抗衡,便迅速转换策略,右手紧握夙夜剑,内力暗运,剑尖骤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这光芒如白昼般明亮,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然而,在这白茫茫的光景中,任天行却仿佛融入了夜色,他闭着眼睛,仅靠听觉便精准地判断出夜寂的位置。一个千影步上前,任天行连续打出三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惊人的威力,如同山崩海啸般向夜寂涌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夜寂被这三掌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剧痛无比,几乎无法动弹。白光随着他的倒下而消散,周围再次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祝小双见状,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夜寂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有药就行。”然而,当他伸手去怀中摸索时,却发现药瓶竟然不见了! 他心中大惊,抬头一看,只见任天行手中正拿着他的药瓶。原来,在刚才的战斗中,婉雪娇已经悄悄告诉任天行,夜寂怀中藏有疗伤圣药。于是,任天行便趁其不备,在连打三掌的同时,巧妙地偷走了药瓶。 夜寂震惊于任天行的机智和果断,他原本倚仗的凤阳金运丹此刻已落入他人之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深知,没有这圣药的加持,他很难再与任天行抗衡,而少主交代的任务也因此变得遥不可及。这种挫败感,对他来说比死亡还要难以承受。 任天行见状,急忙从药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喂给婉雪娇。婉雪娇服下药丸后,原本苍白的脸色迅速恢复红润,整个人也重新焕发生机。这一幕让任天行对这颗药丸的药效感到震惊。 他拿起药瓶,轻轻嗅了嗅,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这药是什么药?”任天行疑惑道。 “听鼓初师妹说,好像是凤阳金运丹。” “凤...凤阳金运丹?!”任天行猛地想起来了!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缓缓开口:“这药……我曾经见过,但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能产出如此神效的丹药……” 婉雪娇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师兄,你认得这药?在何处见过它?” 任天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剑海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夜寂和祝小双,颤抖地问道:“你们……你们口中所说的少主,难道是……” “任天行!岁月匆匆,未曾想你还记得这桩旧事!” 一阵清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从高空飘落,如流星划过天际,又如仙子翩然下凡,衣袂飘飘,尽显飘逸之姿。 待那身影稳稳落地,众人眼前展现出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面容俊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深邃如潭。他直视着任天行,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天行,别来无恙?” 任天行凝视着这位少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定了定神,一字一顿地说道:“燕——不——归!” 燕不归闻言,笑意更浓:“天行,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敏锐。” 在这群人中,最为震惊的并非任天行,而是婉雪娇。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种荒谬的感觉,然后转向任天行,声音颤抖:“任师兄,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怎么可能是武林中人人惧怕的魔头燕不归?” “不,我绝不会认错!他就是燕不归!三十年前,他就保持着这副模样!”任天行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婉雪娇仍旧难以置信,她瞪大双眼,声音中充满了疑惑:“这怎么可能?!三十年的时间流逝,人的模样怎么可能如此年轻不变?!” 此时,燕不归微笑着走上前来,目光直视婉雪娇,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婉雪娇,三十年前你与我们剑海楼的恩怨,你还记得吗?” 婉雪娇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然一震,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这一刻,她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位少年模样的人,真的是三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剑海楼楼主——燕不归! “可是,你……你为什么不老呢?”任天行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燕不归。 第120章 相认 燕不归正要准备回答时,他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细微声响,便微微一笑,说道:“在揭晓答案之前,还是让你们先叙叙旧吧。”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婉雪娇后,她焦急地问道:“宫主,您没事吧?” 婉雪娇回头一看,惊讶道:“周想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快回去吗?这里太危险了!” “宫主不走,我也不走!”周想容坚决地回答道,她的目光在众人中穿梭,最后落在了任天行身上。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任天行看着眼前的少女,那张熟悉的脸庞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你……你是容儿?” 周想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男子,激动地叫道:“爹……爹!你是我爹!” 在周想容很小的时候,大约七岁的年纪,她被任天行送到了天河山的山脚下。那天,阳光明媚,山风轻拂,她的身边站着一位温婉的女子,正是婉雪娇。 “容儿,”任天行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周想容的小脑袋,接着说道:“容儿,这位是你的师父,婉雪娇婉宫主,她将会带你去红袖宫,那里会是你的第二个家。” “不要!容儿不要离开爹爹!”周想容的眼泪夺眶而出,小手紧紧地抓住任天行的衣角,不愿放手。 任天行心中一痛,他轻轻抚摸着周想容的头,耐心地解释道:“孩子,爹并没有不要你。只是爹身陷江湖纷争,仇家众多。若是带着你,他们恐怕会利用你来威胁爹。容儿,你也不希望这样吧?” 周想容虽然年幼,但也明白父亲的苦衷,她点了点头,泪水仍旧止不住地流淌。 任天行见状,心中更是酸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容儿乖,跟婉宫主走。她是爹的师妹,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爹爹,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周想容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任天行。 任天行看着女儿那纯真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愧疚。他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郑重地点了点头:“会的,爹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去看你的。” …… 十数年的光阴匆匆而过,在这危急的关头,父女俩终于得以相见。成年的周想容看着面前略显苍老的父亲,心中的情感如洪水决堤,她飞奔上前,紧紧抱住了这个十几年未曾拥抱过的父亲。 任天行也紧紧拥抱着她,声音颤抖着说:“容儿!我的容儿!”他仔细端详着女儿的模样,眼中满是欣喜与骄傲:“你长这么大了,爹都快认不出你了。” “爹,您也老了许多……”周想容哽咽着说道,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任天行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哎,岁月不饶人啊。但看到你如此出息,爹就心满意足了。” 他本想与女儿再叙叙旧,但眼前的形势却不容他多做停留。他急忙将周想容拉到身后,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道:“容儿,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带着婉宫主离开!” 周想容虽然不舍,但她深知此刻的形势严峻。她懂事地点了点头,对任天行说:“爹,您要小心!”然后她转身扶着婉雪娇,一步步后退,准备离开。 “想逃?你们未免太天真了!”燕不归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对周想容的轻视一闪而过,但落在婉雪娇身上时,却变得阴沉而狠辣。他与婉雪娇之间的恩怨,使他下定决心要将其置于死地。 突然间,燕不归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大地仿佛响应他的意志,开始由微弱的颤动逐渐加剧,变成猛烈的震动。众人感受到这股异常的力量,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任天行深知燕不归实力不凡,他迅速将周想容和婉雪娇护在身后,双眼紧盯着燕不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就在众人紧张之际,地面上被丢弃的数十把长剑突然颤动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紧接着,这些长剑纷纷拔地而起,凌空飞舞,它们在空中旋转、交错,形成了一幅壮观的剑阵。 看着这一幕,任天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闯荡江湖多年,见识过无数奇阵异法,但眼前这剑阵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脱口而出道:“这……这是上古剑阵——剑图?!” 第121章 剑图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然而在这深邃的夜空中,一幅浅蓝色的剑图凭空浮现。它并非实体,而是以一种半透明的形态呈现,宛如一片轻盈的天幕,又似一层飘逸的轻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座红袖宫。 这剑图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与夜空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静谧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月光的映照下,剑图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而精致的图案。 空中悬浮着上古剑阵,那是由无数把剑影组成的大阵。每一柄剑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静静地悬浮着,仿佛随时准备听从某种召唤。这些剑影与剑图相互呼应,构成了一个完整而强大的剑阵。 整个红袖宫,仅剩下的那些人,他们抬头仰望,无不被这壮观的景象所震撼。 此刻任天行凝视着空中悬浮的剑图,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栗和不可思议的震惊:“你...能操控这上古剑阵,燕不归,你...难道真的已经达到了那种境界了吗?!” 燕不归轻轻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云淡风轻的神情,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是啊...” “那就是你为什么三十年来始终不老的原因吗?”任天行追问道。 燕不归看着他,仅仅是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婉雪娇和周想容正身陷剑图之中,她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周想容心急之下,想要拔剑破阵,却被任天行厉声喝止:“不要轻举妄动!剑图蕴含的力量极其危险!你们必须保持静止,不得有丝毫的移动和转身,记住,千万要保持冷静!” 任天行说这话时,身体紧绷,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深知剑图的威力,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剑图如同一个四四方方的立体天幕,将红袖宫紧紧包裹。在这天幕之内,成千上万把剑影悄然隐去,每一柄剑都悬浮在空中,仿佛随时准备出击。只要有人稍有动作,这些剑便会如同拥有神识一般,自动追踪过去。更可怕的是,每个人的周围都隐约有十柄剑在待命,一旦有人移动,这十柄剑便会悄无声息地聚集到那人身边,让人防不胜防。 每一次大幅度的动作,都会让剑影离人更近一步。当人的身体不小心触碰到这些剑时,它们便会疯狂地发起攻击,由于剑影的隐蔽性,人们往往无法察觉它们的来路,更别提防范了。而且,这十柄剑会同时围攻,让人无处可逃。即使想要利用轻功向上飞跃,上方的空间也同样被剑影占据,同样是十柄剑在等待着。 可以说,一旦剑图启动,被困之人的周围,包括头顶和脚下,都将被剑影所包围。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导致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任天行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满:“燕不归,你为了将我们三人困于此地,不惜发动如此强大的剑阵,未免过于小题大做了吧?” 燕不归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狡黠:“小题大做?或许吧。但对付你,我怎能不全力以赴?” 他凝视着任天行,继续道:“即使你们此刻不动,尚能苟延残喘,但我这剑图一旦启动,便没有期限。你们不吃不喝,体力迟早会耗尽,那时便是你们的末日。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交出恋世剑,以及婉雪娇,我可以保证,你的女儿会毫发无损。” 燕不归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向任天行。周围的剑影似乎与他心意相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知道他是它们的主人。 当他终于站在任天行面前,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跨越了数十年的时光。 “我这才走到你面前,却发现你已是两鬓斑白,岁月真是无情啊。任天行,你这几十年,过得好吗?”燕不归说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 任天行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他缓缓说道:“燕不归,若是你愿与我共叙旧情,何不停下这剑图,让我们坐下来,把酒言欢?我们之间本无深仇大恨,何必要牵连无辜,斗得你死我活?” 燕不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婉雪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手指向婉雪娇,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我与你的确没有恩怨,但与她,却有血海深仇!” 婉雪娇身体微微一颤,但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目光坚定地看着燕不归。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苦涩地笑了笑,开口说道:“因果报应,的确如此。燕不归!你要杀的人是我!与任师兄和周相容无关,我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 任天行听后,心中一紧,他紧紧握住拳头,声音坚定地说:“婉师妹,你不必如此。这剑,你拿去!放了她们!” 燕不归没有多言,从任天行手中接过恋世剑,剑身发出幽幽的光芒,映照在他冷漠的脸庞上。 任天行见状,说道:“现在可以放她们走了吧?” “我只答应放走你女儿。”燕不归淡淡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婉雪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说道:“好,那就放她走!” 燕不归轻轻一挥手,周相容周围的剑影逐渐消散,一道幽蓝的光幕在她面前裂开一道口子。婉雪娇见状,急忙喊道:“想容,你快走!” 然而,周相容却摇了摇头,泪水滑过脸颊:“不,我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任天行愤怒地喝道:“容儿,不要任性!快走!” 周相容望着任天行,声音哽咽:“不!我不走!爹,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我有好多话想对您说!我不想走!” 她面向婉雪娇,眼中满是感激:“宫主,我从小就在您身边长大,您在我心中如同亲娘一般。若你们都不在了,我独自活着又有何意义?我宁愿与你们一同面对生死!” “你这傻孩子...”婉雪娇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这时,燕不归从剑图中走出,冷冷地注视着众人:“天幕已开,你女儿不走,那便是她自己的选择了。这剑图能持续九九八十一天,若你们能撑到那时还活着,那便是你们的造化。但现在,婉雪娇,你的命,我势在必得!” 任天行怒目圆睁,盯着燕不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他接下来,要放手一搏了! 第122章 神话 任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大声对婉雪娇和周想容说道:“容儿,婉师妹,待会儿剑图一旦破裂,你们务必头也不回地加速逃离此地!” 话音刚落,任天行便开始凝聚内力。他的体内仿佛有一股不可思议的能量在涌动,先是从耳郭边缘开始,金色线条渐渐浮现,由浅入深,在夜色中发出淡淡的金光。紧接着,这些金色线条如同流火般沿着他的眼睑蔓延,最终凝聚成一双火眼金睛,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霎时间,任天行的全身都被淡淡的金光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他的头发随风飘扬,每一根发丝都被金色的能量线条所环绕,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位从天上降临的仙人。他的衣物在金色线条的映衬下随风摇曳,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现场的众人被任天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震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然而,在这群人中,只有燕不归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深知任天行的能力,也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在燕不归一旁,夜寂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望着眼前这位变得非凡的任天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不禁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任天行此刻坚定地踏出一步,仿佛启动了某种古老的仪式。隐形的剑阵立即有所感应,无数肉眼难以捕捉的剑刃如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呼啸而来。 然而,任天行却表现得异常从容。他身形灵动,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了第一道剑刃的凌厉攻击。紧接着,数柄宝剑几乎同时发动攻击,剑气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张死亡之网。但任天行仿佛能洞察先机,他身形如流水般辗转腾挪,每一次都精准地避开剑刃的锋芒,全身毫发无损。 他仿佛能看见那些隐形的剑的攻击方向,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游刃有余。每躲开一剑,他便稳步向前,步步逼近剑阵的中心。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 夜寂目睹这一切,心中震撼无比。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如此轻易地破解这剑阵,简直是神乎其技!” 此刻,燕不归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他淡淡地回应夜寂的疑问:“夜寂,你可曾听闻过武林神话,被世人尊称为‘六神天行’?” 夜寂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亮,他脱口而出:“莫非是……那位曾在几十年前,孤身一人闯入碧落邪教,以一己之力独战千军,连邪教八大长老都败在他手下,最后把邪教教主打得神形俱灭,永不超生,如同嗜血疯子般的武林神话——六神天行?!” “没错,”燕不归点点头,说道:“六神天行就是他,任天行!” 燕不归目光深邃,凝视着剑图内与无数剑影激烈交手的任天行,缓缓道:“任天行之所以能有今日之成就,展现出如此超凡的实力,皆因他怀有世间罕见、无人能敌的心法——六贯神通。” “六贯神通?!”夜寂震惊地呼出声来。 燕不归点了点头,详细解释道:“这心法乃是一门绝世秘籍,习得之后,便如同掌握了神的六般神通。一神,灵谛,指的是听力超凡,无论多么细微的声响,在方圆百里内都无所遁形。二神,无瞑,突破凡眼之极限,即便是无形之物也能洞察,视力之强,世间罕见。三神,魁魄,赋予主人超越常人的体能,犹如浩渺大海,无论激战多久,都仿佛永不枯竭。 四神阴结与五神阳合,皆与天地之变化息息相关。阴结使得任天行在黑夜中如白昼般清晰,无论环境如何黑暗,他都能洞察秋毫。而阳合,则在日出日落之间,借助太阳的热量,使他的能力倍增,成为战场上不可逾越的堡垒。 然而,最令人畏惧的,还是那六神之中的帝感。帝感,不仅能让任天行预知危险,更能指引他避开致命攻击,每一次的危机都能化险为夷。它化作心声,在关键时刻提醒主人,使任天行在战斗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真正做到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其实,六贯神通虽强,但若没有强大的内功作为支撑,其威力也会大打折扣。只有配合深厚的内力,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全部威力,使人在武林中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燕不归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六贯神通的敬畏与钦佩。 当夜寂听完燕不归的讲述,惊叹之余,只见任天行身影一闪,最后一步踏出,那笼罩在红袖宫上空的上古剑阵,如同破碎的梦境般消散。 任天行转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周想容和婉雪娇,声音铿锵有力:“快!趁现在,赶紧离开此地!” 周想容和婉雪娇两人闻言,毫不迟疑地拔腿就跑,而祝小双见状,急忙呼喊道:“他们要跑了!” 夜寂心中一急,正欲追去,却被燕不归轻轻拦住,他微笑着说道:“夜寂,你伤势未愈,追不上的。让她们去吧,我若想抓,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任天行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燕不归,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燕不归,你给我听好了!周想容是我失散多年,朝思暮想的女儿,今日才刚刚相认,我未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婉雪娇,则是与我同门学艺,共同成长的师妹,我们情同手足。她们二人,是我任天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你若敢伤她们分毫,我任天行纵是粉身碎骨,也要踏破这天河山,将你一同拉入这无尽的深渊!” 燕不归听罢,哈哈大笑,喊道:“好!我也想领教一下六贯神通的厉害!” 第123章 九龙 任天行身形微曲,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猛然间,他如同被弹簧弹起般疾射而出,速度之快,几乎超越肉眼可辨的极限。 燕不归眼疾手快,察觉到这一凌厉的攻势,他身形急退,如流水般在宫阙的走廊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出现,掌印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朝着他呼啸而来。 燕不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调转身体,一个巧妙的急转弯避开了掌印的正面冲击。但掌风余威不减,擦身而过的瞬间,仍旧带着惊人的力量,狠狠击在了他身后的漆红色宫墙上。 “轰——”一声巨响震彻夜空,宫墙在掌力之下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碎,二尺厚的宫墙瞬间化为一堆碎石,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爆裂的余音。 一场激烈的战斗突如其来,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宫阙。祝小双和夜寂见势不妙,立刻意识到这并非他们所能插手的争斗,于是迅速退至一旁,寻找安全的避难之地,以免被这场战斗波及。 任天行见机而行,他不再犹豫,瞬间施展出绝技——千影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速穿梭,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劲风。他内劲暗运,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掌心,随后一套凌厉的掌法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掌风如雷,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招招致命,直逼燕不归。 然而,面对任天行如此猛烈的攻势,燕不归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神态从容,一边巧妙地后退,避开任天行的攻击,一边用手中的扇子轻盈地抵挡着掌风。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在跳一曲优美的舞蹈,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将任天行的攻击一一化解。 在广袤的夜空中,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燕不归身上。他身着一袭白衣,如同一位遗世独立的仙子。夜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袂随风飘摇,宛若仙袂飘飘,优雅而飘逸。浅蓝色的发带缠绕着他那如瀑的长发,形成的发髻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正随着他的步伐起舞,令人联想到那传说中的霓裳羽衣舞。 任天行则如同狂暴的怒涛,每一次挥掌都犹如山崩地裂,空气中充满了爆炸般的声响。他拥有三神魁魄,内力与体力仿佛无穷无尽,使得他的掌力愈发猛烈,威力越发强大,仿佛能够撼动天地。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了数百回合,然而任天行却始终无法触及燕不归的一片衣角。尽管他是武林神话六神天行,拥有超凡的实力,但在燕不归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 任天行见燕不归一直躲避不出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他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满:“燕不归,你为何不出手?是怕你的招式太过凌厉,我这老骨头接不住吗?” 燕不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深邃:“我并非惧你,只是不想你死。至少现在,我还不想你死...”说话间眼神竟出现一丝丝哀伤。 任天行深知自己并非眼前这位少年的对手,但为了保护女儿和师妹,他必须全力以赴,方能有一线生机。他紧闭双眼,调整呼吸,让心跳与夜风同步。他横向迈出坚定的步伐,与肩同宽,仿佛在丈量着决战的战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天行体内真气汹涌而出,沿着十二正经游走,犹如烈火燃烧,让他的身子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感。接着,另一股更为深沉的真气从丹田升腾,悄然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这两股真气在任天行的体内相遇,却并未产生冲突,反而相互交融,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双重真气,如同金色的火焰,在他的周身熊熊燃烧。 任天行的双掌开始缓缓运作,指向大地,仿佛在与天地对话。他反掌抬起,依靠双肩的力量,左掌向上,右掌向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弧月走势。随着他动作的流畅,他周身的金光愈发强烈,仿佛要将整个黑夜都点亮。 突然,任天行一个纵身,双脚猛踩地面,整个人如同火箭般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他悬浮在高空之中,金光照耀四方,犹如一位降世的神只。下方的燕不归抬头仰望,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期待,他淡淡笑道:“终于,你动真格了。” 任天行突然睁开金色的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体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天河山之间。紧接着,他背后涌现出九条金色巨龙,它们金黄鳞片闪烁,长尾摆动,张牙舞爪,环绕在任天行周围。这九条巨龙都昂首挺胸,一同对准了站在地面的燕不归。 悬浮在空中的任天行猛地发力,伸出一拳。那拳头被金色的鳞片覆盖,隐约可见龙头的轮廓,形成了一种半透明的铠甲。随着他拳头的挥出,雷霆般的咆哮声响起,群龙也随之舞动,它们腾云驾雾,与任天行的拳头一同朝着燕不归席卷而去。整个场景如同天翻地覆,令人惊心动魄。 这一掌!惊天地!泣鬼神! “九龙霸煌拳!”燕不归惊呼出声,一眼便认出了这震撼人心的招式!“这,这竟是六神天行最得意的拳法!一旦中招,身体将被九头龙紧紧缠绕,无法挣脱,届时便如同木桩般任人宰割!天哪,面对如此霸气凛然的攻击,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难以逃脱其锁定!” 任天行的九龙霸煌拳从高空猛然降下,夜幕中,他周身金色的闪电不断闪烁,犹如天神降临!每一丝金色的闪电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令人瞠目结舌! 他头顶的黑云密集得如同凝固的黑暗,闷闷作响的雷声仿佛预示着灭世的灾难!九头龙身躯庞大,金鳞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它们挥舞着长长的身躯,犹如九条金色的巨龙在夜空中狂舞! 这强大的压迫感和冲击力如同山崩地裂般汹涌而来,令人心惊胆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颤抖,无法抵挡这毁天灭地的力量! 第124章 烛尽 那降落的九龙霸煌拳,原本速度快到让人目不暇接,几乎要模糊任天行的身影。然而,就在此刻,速度似乎诡异地减缓,直至画面中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任天行的脸庞逐渐显现,轮廓分明,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的全身被金黄线条覆盖,如同身披战甲的战神,威武不凡。在高空中疾下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连他头上的银白色发丝也如丝如缕,随风轻扬。 他身边的九头金龙似乎也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原本狂舞的金躯此刻静静地盘旋,金色的长须不再飘动,而是如同凝固的金色瀑布般垂挂。它们与任天行一同,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共同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任天行向下挥拳的姿势与周边九龙云游的姿态,都像是被冰封在了黑夜的高空之中。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成为了永恒的雕塑。 不仅如此,近处那棵树上正在落下的绿叶,也仿佛被时间所困,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不再飘落。远处的天河山,河流停止了流动,河水变得静谧如镜,河里的鱼儿也仿佛被定格在了水中,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种奇妙的静止状态,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时间所冻结。 在这时间仿佛凝固的奇异瞬间,燕不归却如同一个超脱的舞者,轻轻抬起左腿,踩在了虚无的空气之上。他微微用力,身体便如同轻盈的羽毛般飞升而起,那袭白衣在风中舞动,如同仙子的裙摆,飘逸而神秘。 他缓缓升空,直至与任天行面对面站立。双脚再次轻踏空气,仿佛站在坚实的大地上一般,稳稳地悬停在空中。这一幕,仿佛打破了时间的束缚,让一切静止的事物都为之震撼。 燕不归凝视着怒发冲冠的任天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声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静静地看你最后一眼。”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如同古老的咒语,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任天行,这位被誉为六神天行的武林传奇,即使身体被时间所束缚,一动不动,但他的神灵谛仍然保持着清醒。他的一神灵谛使他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二神无瞑则让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转动。当他看到燕不归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前一秒钟,燕不归还在地面上,怎么一瞬间就来到了自己跟前? 此时却听燕不归缓缓道:“我……原本无意取你性命。你,任天行,是我燕不归一生中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是百年难遇、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与你匹敌。杀了你,我于心不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心里的声音响起:“然而……你若不死,他就无法继承你的衣钵,你的死,成全了他,也成全了我...任天行...我很抱歉...但...永别了...” 燕不归的目光紧紧盯着任天行,那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他深深叹息一声,仿佛下定了决心。 “因此……”他望着任天行,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你的女儿,周想容,还有你的师妹,婉雪娇,她们都将安然无恙。我发誓,在我余生的岁月里,我会暗中守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请你安心地去吧……” 话音落下,燕不归伸出右手,轻轻地触碰在任天行的胸口,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伴随着他飘舞的白衣,在夜空中划下一道凄美的弧线。燕不归缓缓下落,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重新开始了流动。原本静止的世界再次活跃起来,那片悬停在空中的落叶缓缓飘落,天河山下的河水开始潺潺流动,河中的鱼儿也恢复了生机。 这天地间恢复了往日的运作,万物依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没有改变。然而,只有一件事是确凿无疑的——任天行,那位曾经傲视武林的强者,他…… 他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又似陨石陨落大地,以不可逆转的姿态坠落。他的身影在夜幕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直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任天行的心脏,被那一击震得粉碎,再无生机。 在任天行坠落的背后,燕不归静静地站着,双眼紧闭,仿佛在沉思。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周想容和婉雪娇,她们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选择了返回。 看到父亲坠落的那一刻,周想容心如刀绞,她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婉雪娇紧随其后,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恐和悲痛。 燕不归看着她们奔跑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对夜寂和祝小双淡淡地说道:“黎明即将破晓,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让他们好好团聚,说说心里话吧。我们,作为外人,就不打扰他们了。” 话音未落,他轻挥白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夜寂和祝小双包裹其中。三人仿佛化作了尘沙,随风飘散,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任天行身上的金色光芒逐渐消散,显露出他原本的模样,然后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他的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迅速在他身下汇聚成一片刺目的红。 周想容听到声音,心如刀绞,她飞奔而至,跪倒在任天行身旁,双手紧紧抱住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爹!爹!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任天行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与不舍。他声音微弱,气若游丝:“你……你怎么……回来了……” “爹,您不要说话,我这就带您去找大夫!”婉雪娇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任天行。 “不……不用了……”任天行挣扎着抬起手,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我清楚自己的伤势……容儿,你听我说……” 周想容连忙将耳朵贴近父亲的嘴边。 “你……你要尽快……找到陈三叶……”任天行从怀里摸出一个用黄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周想容,“把这个交给他……切记,一定要低调行事……万不可张扬……” 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艰难而沉重。周想容紧紧握住那个包裹,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哽咽着点头:“爹,我记住了,我一定找到陈三叶,把这个交给他。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任天行微微点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仿佛是命运的宣判,任天行的手,那只曾经叱咤风云、威震武林的手,缓缓滑落,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一代天骄,武林神话,最终也走向了生命的尽头。他的传奇,他的辉煌,都随着这声沉重的坠落,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爹!您不要死!”周想容绝望地呼喊着,声音凄厉而绝望,她紧紧抱住父亲逐渐冷却的身体,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爹!您不要丢下容儿不管啊!”她哭喊着,泪水如泉涌般流下,心如刀绞。 “爹!!!容儿还有很多话想对您说,爹!您不要死啊!”她撕心裂肺地呼唤着,但任天行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法回应她的呼唤。 婉雪娇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她看着任天行安详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她知道自己和周想容一样,也失去了一个亲人,一个亲爱的师兄。 “爹!!!!!!!!!!!!” 周想容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 当黎明的曙光渐渐撕破了夜幕,太阳缓缓升起,天河山迎来了新的一天。万物在晨曦中逐渐苏醒,百花依旧竞相绽放,争奇斗艳,枝繁叶茂间透露出勃勃生机。阳光洒落在河面,河水波光粼粼,如同镶嵌了无数颗钻石,鱼儿在水中欢快地穿梭,仿佛在为这新的一天歌唱。 然而,在天河山的山顶,红袖宫却显得异常凄凉。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宫殿,如今已是千疮百孔,破败不堪。地上散落着各种碎片,似乎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宫殿中,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与这个世界已经隔绝。他的身旁,周想容和婉雪娇两人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着那个已经失去温度的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们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传遍了整个天河山。 第125章 熟人 荒废已久的揾泪城,近日在沉寂中重新焕发生机。天瑶宝库的传说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武林豪杰纷至沓来,让这座沉寂之城再次热闹起来。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生意。 在这喧嚣的氛围中,一家小酒馆悄然开张,为各路英雄提供了一个交流信息与畅谈江湖事的地方。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洒下银白色的光辉。小酒馆内,陈逍浪独自倚窗而坐,他的目光穿越窗户,凝视着那轮明亮的月亮,思绪飘回到与任天行共度的时光。那些日子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回忆与遗憾。 此时,他轻轻拿起桌上的一本古籍,封皮上“六贯神通秘籍”几个大字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异常醒目。这本书是周相容的父亲任天行临终前托付给她的,并叮嘱她将来若遇见陈三叶,务必将此书转交。陈逍浪盯着这本书,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本书的重要性,但此刻他却迟迟没有打开。 周相容说过,她父亲并未嘱咐陈三叶如何处理此书,可学也可毁... 或许,陈逍浪是在等待着某个合适的时机,也或许,他是在犹豫着是否要学...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想道:“没想到任前辈是死在燕不归的手里...燕不归为何要杀他?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在我梦中呼唤我,说要带我回到现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逍浪警觉起来,他急忙把书藏入怀中。 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听到一位男子说道:“兄台有此雅兴,独自一人饮酒赏月,不知能否让小弟与兄台拼桌,共饮一杯酒?” 陈逍浪抬起头来,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天行门少门主修斗悟?! 他急忙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原来是少门主大驾光临!来!快请坐!” 待两人都坐下后,修斗悟与陈逍浪对视了一眼,陈逍浪发现修斗悟似乎在观察着他,心想莫不会他认出自己是陈三叶吧? 却听修斗悟笑着问道:“兄台,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陈逍浪便笑道:“少门主说笑了,在下还是第一次正式见过少门主呢。” “不对,你看着很眼熟,让我想想是谁来着。”修斗悟手指不断点着脑袋,努力回想着。 “可不能让他想起来!”陈逍浪心中暗想着,急忙端起一壶酒,给修斗悟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少门主多虑了,或许我长着大众脸,让少门主记错人了吧,来,我们喝一杯吧?” 修斗悟见状,只好作罢,他举起酒杯,准备碰酒的时候,目光却无意瞄到桌角边上竖放着的那把黑色的长剑,一瞬间记起来了! 陈逍浪见修斗悟迟疑一会,担心他会认出自己来,急忙问道:“少门主,怎么了?” 修斗悟看了他一眼,酒没碰上,他放下了酒杯,缓缓开口道:“兄台,可是姓陈啊?” 陈逍浪瞳孔微开,表情有些变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道:“少门主,你是如何得知的啊?没错,在下姓陈,陈逍浪。” “陈逍浪?”修斗悟大脑飞快转了一圈,对此名字没有印象,于是笑道:“原来是陈兄,久仰大名!” “我初入江湖,并未盛名,何来久仰之说?”陈逍浪问道。 修斗悟笑了一下,说道:“兄台的尊姓大名,在下愚昧,闻所未闻,只不过,”他眼光忽然瞄到那把黑剑,说道:“兄台随身携带的那把剑,又似乎很眼熟呢。” 陈逍浪目光也跟着落到那把剑上,笑道:“少门主又说笑了,这剑普通得很,并无任何价值。” “不对!这把剑并不是普通的剑!”修斗悟忽然换了脸,严肃中带着认真的语气,说道:“据我所知,那把剑可是三年前通缉犯陈三叶的随身佩剑!”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陈三叶?” 顿时,气氛有些凝固,两人就像静止般,一动不动,似乎过了几秒,陈逍浪这才开口笑道:“少门主,你一杯酒都没喝,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姓陈,叫陈逍浪,并非什么你口中的陈三叶。” “你果真不是陈三叶?”修斗悟追问道。 陈逍浪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是!” 修斗悟听闻,迟疑了一会,继而变为笑脸,笑着说道:“看来是我误会陈兄了,我自罚一杯,表示歉意!”说罢一饮而尽。 陈逍浪见状,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修斗悟趁机问道:“看来阁下不是陈三叶,那么怎么会有他的剑?” 陈逍浪听罢,笑道:“少门主,你误会了,这剑并非那剑。” “那你的剑如何得来?” “家传。” “家传?” “正是家传。” “令尊大人尊姓大名?我可是认识?” “默默无闻一人而已,少门主自然认不得。” 修斗悟凝视他一会,转换话题,笑着说道:“这样啊,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他给自己和陈逍浪倒了一杯酒,接着说道:“说起来,时间真快,三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记得三年前轰动武林的一场大案,三年前陈三叶一连杀害三大人物,蓝焰山庄与黑川寨的上百口人都无一生还,手段真是狠毒啊!” 陈逍浪知道修斗悟是在有意试探自己,试图引诱自己反驳,便笑道:“这事我也有耳闻,不过我记得江湖流传,陈三叶后来跳崖自尽了,据说找不到尸体了。” “万丈悬崖,粉身碎骨,找不到也正常。”修斗悟见陈逍浪不上当,于是说道:“说不定,他可能没死呢。”说着忽然抬头看着眼前的陈逍浪。 陈逍浪毫不慌张,只是轻轻地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修斗悟见状,也跟着喝了一口酒,品尝了一会,说道:“哎,小酒馆就是小酒馆,这酒远不如如意山庄的美酒呢!” “平白无故提起如意山庄,看来他有意向引诱我上钩。”陈逍浪心里想着,却听修斗悟继续说道:“不过有时候,真相往往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此言一出,陈逍浪瞳孔微微张开,听修斗悟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赵天霸和封三止他们是不是陈三叶杀的,但我知道一点,上官庆绝不是他杀的!” 第126章 对饮 正在倒酒的陈逍浪,手有点抖动一下,很轻微,却被修斗悟捕捉到了。 修斗悟微微点头,嘴角微微一扬,说道:“陈兄,你知道吗,上官庆被杀害的那天,我可是在场呢!” 陈逍浪听闻此言,表情微变,他急忙调整原状,笑道:“是吗?这么说,你亲眼目睹了上官庆被杀害的过程?” 修斗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陈兄,你还想继续听吗?” 陈逍浪呵呵一笑,说道:“我有酒,你有故事,今夜,不会无聊。” 修斗悟笑道:“好!那我继续说,当天,我见陈三叶跟踪是上官庆,心想有趣,也就跟了上去。后来来到荒废的地方,我便躲在角落里,听到上官庆在和陈三叶争吵,没一会便动起手来。说起来,陈三叶除了逃跑,几乎没使过剑,怕是不会武功吧?” 陈逍浪点点头,说道:“我在听,你继续。” 修斗悟见状,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后来在打斗中,陈三叶被上官庆给打趴了,似乎是昏了过去。那家伙捡起了剑,正想要终结陈三叶,突然!” 修斗悟说着突然抬头看陈逍浪一眼,后者似乎没有吓到,他轻轻问道:“突然什么?” “突然大门打开了,”修斗悟见陈逍浪如此镇定,他继续说道:“我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他竟然能以气驭剑,把上官庆连人带剑插入高高的墙上,那一幕,真是记忆犹新!” “少年模样的男子...”陈逍浪陷入沉思,回想起周相容说的那个名叫燕不归的少年,暗惊:“莫非是燕不归?!” 陈逍浪似乎有些动摇了,他追问道:“那后来呢?” “陈兄,你似乎很感兴趣啊?” “哈哈,少门主讲得惊心动魄,我自然感兴趣。” “说来惭愧,”修斗悟饮尽一杯,说道:“那时候我害怕啊,那少年小小年纪能练到以气驭剑那种程度,像上官庆一等一高手就这么被秒杀了,可见那少年的实力恐怖如斯,我怕他会发现我,灭我口,于是我想要转身逃亡,却看见有一男子悄悄站在我身后,我反应不及,就被他打昏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后来我听说我昏迷了一整天,那天广场上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所有人一口咬定陈三叶就是真凶,是杀害上官庆以及蓝焰山庄、黑川寨的真凶。” “这么说,他是被诬陷的...”陈逍浪饮尽一杯,淡淡说道。 他顿了一会,问道:“少门主,这么说当日在案发现场,除了那少年,还有一男人?” 修斗悟点点头,陈逍浪追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打昏你的人模样?” “当时环境略暗,看不清那人容貌,但我记得那人打扮,一身黑,好像还戴着黑色的帽子。” “黑帽子?!”陈逍浪惊叫起来! 修斗悟闻言,疑惑地看着陈逍浪,问道:“怎么?陈兄认得此人?” 陈逍浪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摇摇头,说道:“不认得,不认得。” 接着他转念一想:“这么说那黑帽子和那少年是一伙的,当年在广场上直呼少主的,恐怕就是那少年了!” “会不会是燕不归...”陈逍浪继续想着。 “陈兄!陈兄!你想什么呢!”修斗悟见陈逍浪一言不发,急忙问道。 陈逍浪迟疑了一会,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如今,若是我能早点找到陈三叶,那么他的嫌疑就可以洗白了,可惜他现在不在了...”修斗悟边说边看着陈逍浪,后者不为所动。 修斗悟似乎快失去耐心了,他追问一句:“陈兄!你究竟是不是陈三叶!究竟是不是三年前的陈三叶!” 陈逍浪笑了笑,给自己与修斗悟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道:“往事成风,过眼烟云,千言万语化作一杯酒,尽在不言之中。” 说罢他仰起头来,饮尽一杯酒... 修斗悟见状,也无奈的拿起酒杯,苦笑道:“看来陈兄还是不信任我啊...”说着一饮而尽。 陈逍浪笑道:“少门主,你多虑了。今夜少门主你讲的故事甚是有趣,令在下大开眼界。” “故事?这并不是什么故事,这是真相!这是还给陈三叶的一个真相!难道你不想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少门主误会了,我不是陈三叶,我也不需要什么真相,”陈逍浪又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三年了,又有谁还记得陈三叶呢?放眼整个天下,有哪些人是清白的?又有哪些人是诬陷的?有人关心吗?有人在意吗?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又有何用?陈三叶已经死了,身入万丈悬崖,他死了。这些故事只不过是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罢了,少门主,不必费心费力,无需为一个死去的人伸冤。” 说完,陈逍浪慢慢站起来,俯身朝着修斗悟的酒杯斟酒,不料却听修斗悟问道:“你甘心吗?” 酒壶突然停止了,陈逍浪抬头望着修斗悟,后者再问一次:“陈三叶,你甘心吗?” 陈逍浪坐了下来,他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也是如此。我不想继续追究了,我现在只想能平安无事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似乎修斗悟知道了陈逍浪的真实身份,他也不打算继续实锤下去,于是说道:“陈兄,还是你说得对,往事如风,都是过眼烟云,”接着他举起酒杯说道:“来,干!今夜,不醉不归!” 陈逍浪笑道:“好!不醉不归!” 第127章 星河 这几天,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周相容恢复原本姓氏,叫任想容。 第二件事是换了住所,换好一点的环境同时也提防修斗悟。 一日,陈逍浪独自在屋内。 在茶室的古色古香中,一本名为“六贯神通秘籍”的古籍静静地躺在桌上,封面上的字迹虽经岁月洗礼,却依旧苍劲有力,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秘密。陈逍浪的目光被其深深吸引,他盯着这本秘籍,仿佛被其神秘的力量所牵引。 一上午的时间,陈逍浪都在与内心的犹豫和挣扎作斗争。最终,他下定决心,伸出手,轻轻地拿起这本秘籍。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秘籍的封面。 封面之后,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欲练此功”。陈逍浪眉头一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继续往下看,只见第二页上赫然写着:“必先灭神”。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陈逍浪瞬间愣住。 “欲练此功,必先灭神?”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陈逍浪并没有因此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往下看。当他翻开第一章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卷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床上,而是置身于一个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 他环顾四周,只见星光璀璨,仿佛置身于星辰大海之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喜悦,他可以任意地在这片星海中遨游,探索未知的奥秘。他忍不住兴奋地站了起来,在星空中尽情地畅游。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座桥前。这座桥仿佛连接着无尽的星空,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神秘而庄严。他走上桥去,只见桥边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星际桥”。 陈逍浪踏步上桥,眼前的景象让他叹为观止。桥下并非普通的河流,而是一条由无数颗繁星流动汇聚而成的壮丽星河,星光闪烁,波光粼粼,仿佛银河倒挂,美得令人窒息。 过了星际桥,他看见一座凉亭静静地矗立在前方,亭上并无题字,但亭下却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身影却异常熟悉,仿佛是他生命中某个重要的存在。 那背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陈逍浪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任前辈!任前辈!” 那人听到呼喊声,缓缓地转过身来。正是陈逍浪敬仰已久的任天行前辈!任天行面带微笑,看着气喘吁吁的陈逍浪,笑道:“陈少侠,你终于来了。老夫在这里已经等了你许久,久到连岁月都模糊了记忆。” 陈逍浪看着眼前的任天行,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他想要说很多话,但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任天行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少侠,无需多言,来,坐下歇歇吧。” 说着,任天行指了指凉亭中的石凳,示意陈逍浪坐下。然后,他从身边拿起一个精致的茶壶,开始为陈逍浪斟茶。那茶壶中泡着一种奇异的茶叶,叶片在水中舒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陈少侠,尝尝这茶吧。这茶名为天星茶,是用星空中最纯净的星光和灵气滋养而成的茶叶。在人间,你可是喝不到的。”任天行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天星茶递到了陈逍浪的面前。 陈逍浪慌忙坐下,双手接过茶杯,却有些犹豫地没有立即品尝。 陈逍浪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任天行的身上,那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本以为此生无缘再见这位传奇人物,却不曾想在这神秘之地重逢。他深吸了一口凉亭中的清新空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缓缓开口:“任前辈……” 任天行摆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解释道:“陈少侠,老夫已不在人世。你所见,不过是老夫生前将一丝神识封存在那本秘籍之中。当你翻开秘籍之时,我的神识便进入你的脑海,与你相见。”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而这浩瀚的宇宙银河,其实是你内心的映射,你喜欢星空,我便以它为景,为你展示。” 陈逍浪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任前辈您……” 任天行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陈少侠,不必为我的离去而感伤。人生如茶,苦尽甘来。来,尝尝老夫为你泡的茶。” 陈逍浪端起手中的茶杯,只见原本清澈的茶水此刻已化作深蓝色的银河星空,茶叶也化作了点点繁星,在杯中轻轻摇曳。他惊叹道:“这便是天星茶么?真是奇妙!” 他轻轻啜饮一口,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舌尖直透心扉,仿佛置身于无垠的星海中,感受着宇宙的浩瀚与神秘。他忍不住赞叹道:“哇!真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比我所尝过的任何茶都要美妙百倍!” 任天行听后哈哈大笑,抚了抚胡须,得意地说:“看来陈少侠也是个懂茶之人啊!这天星茶,乃是用星空中最纯净的星光和灵气凝聚而成,非寻常茶水可比。” 陈逍浪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敛了品味天星茶的陶醉,他知道任天行此番出现并非只是简单地与他品茶聊天。于是,他肃然起敬地问道:“任前辈,您此番找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任天行微微颔首,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开口:“陈少侠,我想与你聊聊尘世凡间,谈谈苍茫宇宙,以及那本传说中的六贯神通。” 陈逍浪听后立刻正色道:“晚辈从任想容姑娘那里听闻过六贯神通,知晓它是至高无上的心法。”他顿了顿,补充道:“任前辈将这本秘籍交予我,是否希望我修炼此功?” 任天行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陈逍浪,缓缓道:“六贯神通,并非仅仅是一部心法,它更像是一把钥匙,能够开启通往更高境界的大门。我有意让你学习这部秘籍,但在此之前,你需了解它的真正含义。” 第128章 梦醒 “您提到的‘欲练此功,必先灭神’,这是何意?”陈逍浪好奇地问道。 任天行站起身,缓缓踱步至亭边,眺望着那深邃无垠的星空,声音悠长而深沉:“陈少侠,六贯神通的确是一部非凡的心法,但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遥不可及。它的学习,并没有所谓的门槛,不论你是否身怀武艺,内力深浅,亦或是资质优劣,体弱病残,都可以涉足其中。简而言之,它的入门条件几乎为零。” 陈逍浪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这本被誉为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几乎人人可得?他不禁有些疑惑,这样的心法,岂非会导致武林高手遍地皆是? 任天行接着道:“欲练此功,必先灭神。这八字含义,所谓的神指的并不是神明,而是身怀六贯神通的强者。换而言之,想学会六贯神通,必须灭掉那人才行。” “灭...灭掉?!”陈逍浪惊叫道:“意思是杀掉六神强者吗?” 任天行点点头,陈逍浪急忙说道:“晚辈不太明白,还请任前辈告知一二!” 任天行摸了摸胡须,说道:“陈少侠,关于六贯神通的修炼,你需明白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要想真正掌握这本秘籍,你必须先消除那些已经修炼至六神境界的威胁。简而言之,若这世间尚存一位六神高手,你即便得到六贯神通心法,也无法窥其真髓。打开秘籍,你只会看到一张白纸。”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所谓‘灭神’,即意味着你必须确保那些身怀六神神功的武者不复存在。无论是他们自愿放弃生命,还是遭人击杀,只要他们的生命终结,他们的神功便会随之消散,六贯神通的真正奥秘才会向你敞开。” 陈逍浪终于恍然大悟,他望着任天行,眼中充满了敬仰:“任前辈,我明白了。在您在世之时,整个江湖中,能掌握六贯神通的唯有您一人。若您一旦仙逝……” 任天行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若不在,六贯神通便等待有缘之人,陈少侠,你便是其中之一。”说罢,他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然而,陈逍浪却突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哽咽:“晚辈不愿学习六贯神通,晚辈只想让任前辈重回世间!”他抬头望向任天行,眼中闪烁着泪光。 任天行见状,心中一动,他轻轻扶起陈逍浪,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孩子,生死之事,乃是天命所归,非人力所能强求。不过,你可知,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能与容儿重逢,得以团聚,这已经是老天赐予我最大的恩赐了。我虽离去,但我的心愿已了,你无需为我悲伤。” 任天行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对陈逍浪说道:“陈少侠,燕不归的武功深不可测,以你现在的实力,与之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他野心勃勃,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树敌无数,其手段更是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若你日后在江湖中与他遭遇,必须早作打算,万不可掉以轻心。” 陈逍浪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燕不归,他当真如此厉害?” 任天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缓缓道:“他,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踏入了另一个未知的境界。我亲眼见过他踏破虚空,一步升天,那等威势,足以轻易击碎我的心脏。我耗尽半生,却未能窥见天道的门槛,始终未能触及那种境界。若非如此,谁胜谁负,尚是未知之数。” 陈逍浪听罢,心中震撼无比,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突破凡躯,进入另一境界……这岂不是传说中的修仙境界?” 这个世界远超他的想象。修仙、神兽、神秘力量……这些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真切切存在于世的。自他三年前在赤凰谷遇见赤凰神兽那一刻起,便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神秘与玄妙。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打破了宁静,似乎有马车疾驰而来。然而,任天行却平静地说道:“来了。” 陈逍浪好奇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在那遥远星河的尽头,两个灵动的身影逐渐显现,是两只仙鹤,它们身后牵引着一辆古朴的座驾,缓缓驶来。 仙鹤拉车,陈逍浪生平还是头一回见。 仙鹤振翅高飞,很快便来到了任天行的身边,优雅地停下。 任天行微笑着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他转身向仙鹤走去,步伐从容。 陈逍浪急忙上前,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承诺:“任前辈,您放心,任姑娘我会照顾好的。” 任天行站在车旁,回头看了陈逍浪一眼,眼中满是欣慰。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富有深意:“陈小兄弟,在尘世间呆久了,难免会染上一些尘埃,但愿你能洗去浮华,掸去灰尘,不为世俗所困,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说完,他不再回头,迈步上了仙鹤拉的车。随着仙鹤振翅高飞,座驾缓缓升空,向着天边渐行渐远。 陈逍浪目送着任天行离去,直到那辆座驾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高喊:“任前辈,一路走好!您的教诲,我陈逍浪铭记在心!” 恍惚间,陈逍浪从沉思中醒来,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床上,手中还握着那本秘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他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分:“是啊,我,从来不属于这里...” 第129章 皇宫 在浩渺的天下,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城池,名为天永城。此乃当今圣上雍德帝的居所,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天永城的设计巧妙绝伦,遵循着“天圆地方”的古老理念,中央高耸的皇宫犹如天地之心的明珠,四周官道纵横交错,如同血脉般延伸四方,而四角的城镇则如同四大护法,忠诚地守护着这座天下之主。 天永城地势险要,高地平起,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皇室而铸就的宝座。城池四面环山,峰峦叠嶂,连绵不绝。每一座高山的顶峰都矗立着巍峨的烽火台,重兵把守,他们目光如炬,远观敌情,近察内乱,确保着皇城的安宁与祥和。 皇宫之内,更是别有一番天地。金碧辉煌的宫殿群错落有致,檐角飞翘,斗拱交错,尽显皇家气派。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绿树成荫,亭台楼阁点缀其间,仿佛人间仙境。雍德帝居住的宫殿,更是气派非凡,龙柱盘旋,玉阶生辉,每一处都彰显着皇权的威严与尊贵。 此刻,正是白日当空,阳光洒落在天永城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皇宫的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官员们身着朝服,手持玉笏,神色庄重地进出宫门,他们的步履匆匆,却又不失礼仪。商贾们则穿梭于街道之间,他们带着各地的奇珍异宝,与京城的百姓交换着欢笑与喜悦。 御花园中,雍德帝正带着几位皇子在园中散步。他们踏着青石小径,穿过花丛,来到一处凉亭下。雍德帝指着远方的群山,对皇子们讲述着天永城的地理优势与战略要地。皇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父亲的敬爱与对皇权的向往。 在皇城的另一边,市井之中也是热闹非凡。小贩们高声叫卖着各种商品,吸引了无数百姓驻足观看。茶馆里,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历史典故与英雄传奇,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而在街角的酒楼里,文人墨客们则围坐在一起,饮酒赋诗,畅谈天下大事。 这就是天永城,一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古城。在这里,皇权与民生交相辉映,繁华与宁静相得益彰。 某一天,御书房。 御书房外, 侍卫们通宵达旦地坚守着岗位,他们的眼神坚定而专注,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晨光初照,一位老者缓缓拾级而上,他步态稳健,丝毫不显疲态。太监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搀扶着老者,轻声说道:“相爷,您怎的如此早便到了?陛下刚刚起身,正在沐浴更衣。” 徐风清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搀扶,随后缓缓开口:“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老夫年岁已高,睡眠自然少了些。既然陛下尚未忙完,我便入内稍候片刻,也无妨。” 那太监点了点头,说道:“相爷,那您慢点,我扶着您进去。” 徐风清慈祥地笑了笑,轻轻推开了太监的手,说道:“我身子骨还硬朗,没老到需要别人搀扶的地步。你且去忙你的吧,我自个儿进去便是。” 说罢,徐风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大殿。太监见状,只好作罢,随即吩咐手下准备茶水,自己则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 片刻之后,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视线中,他年约四十,胡须浓密,与岁月相符,亦步亦趋地攀爬着台阶走来。 太监一见到他,立刻疾步向前,恭敬地低头鞠躬,高声道:“参见殿王!” 这位男子,正是明面上治理相思城的城主,当今圣上的皇叔,殿王。然而,他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暗中指挥鬼面军队,称霸一方的首领。 在江湖中,除了殿王手下四将,几乎无人知晓殿王的真实面目。他们只知道他是皇亲国戚,是圣上的皇叔,却不知他亦是鬼面军队背后的操控者。 殿王行事低调,深藏不露,使得他的双重身份鲜有人知。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听闻殿内已有动静,看来已有贵客先到?” “回殿王,相爷已至。”太监恭敬地回答。 “哦,这老头子倒是勤勉得很。”殿王轻轻一笑,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御书房内,徐风清端坐案前,手捧一卷古籍,却似心不在焉。殿王步入书房,徐风清立刻放下古籍,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客套的笑容,抱拳说道:“殿王,今日莅临,有失远迎。” 殿王同样回以抱拳之礼,面上笑意不减,却难以掩饰其中的锐利:“相爷,别来无恙。” 两人各自落座,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茶香袅袅,却难以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终于,殿王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相爷,今日进宫面圣,可是有何要事?” 徐风清轻抿一口茶水,放下茶盏,目光如炬:“老夫只是奉旨进宫面圣,圣上并未说何事。倒是殿王今日面圣,也是应召而来?” 殿王笑道:“是啊,不知圣上召我们是为何事啊。” 徐风清摸了摸胡须,说道:“不管是何事,若是对江山社稷不利,老夫绝对要阻拦,殿王,你可不要煽风点火啊!” 殿王听罢眉头一紧,面露难看之色,很快笑着回道:“相爷哪里话,本王可是不会这么做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长久以来,徐风清与殿王在政治上针锋相对,彼此间的恩怨早已积深。徐风清多次揭露殿王的种种不端行为,而殿王则凭借手中的权力和手段,对徐风清进行打压和排挤。 朝上朝下,朝廷之中也形成了两派势力。一派以徐风清为首,被称为徐派,他们主张清廉为政,整顿朝纲;另一派则以殿王为首,被称为殿派,他们则追求权力和利益的最大化,不惜一切手段。这两派势力长期互斗,使得朝廷内部纷争不断,乌烟瘴气。 第130章 面圣 此刻,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殿王与徐风清两人闻声,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他们低垂着头,目光恭敬地望向门口,静待皇上的到来。 须臾,一位少年天子匆匆步入御书房,他年仅十八岁,却已是一国之君,面容俊朗,气宇轩昂。这便是雍德帝,史上最早登基的皇帝,他深谋远虑,胆识过人,是一位明君,深受百姓爱戴。 殿王与徐风清见到皇上的身影,立即抱拳高喊:“臣等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齐声跪拜,行了一个大礼,以示对皇上的敬意和忠诚。 雍德帝见状,急忙走上前来,挥手示意道:“两位爱卿,平身,平身!此处非朝堂之上,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亲切和关怀,让两位大臣感受到了皇上的平易近人。 “是!”殿王与徐风清齐声应道,随后站起身来,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雍德帝坐上龙椅后,微笑着看着他们,说道:“今日朕召两位爱卿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徐风清闻言,立刻抱拳问道:“不知圣上有何要事相商?臣等愿为圣上分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恭敬和期待,等待着皇上的指示。 “朕近日得知,西北的揾泪城竟有天瑶宝库现世的消息,此消息在江湖上沸沸扬扬。朕思量再三,欲派一队精锐前往探寻。倘若有幸寻得,得一二神兵利器,对于国家军备而言,无疑是一大利好。”雍德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天瑶宝库的重视与期许。 殿王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笑着抱拳说道:“皇上英明,天瑶宝库的出现,无疑是上天的恩赐。此等宝物,自当归属朝廷,充入国库,方能彰显我朝威仪。岂能让那些江湖草莽占为己有?” 雍德帝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随即又补充道:“殿王之言虽有理,但天瑶宝库既为宝库,其出现自有天意。若是有缘,即便是江湖中人,也有机会得此宝物。我们不必过于强求,只需尽力而为。” 殿王听罢,立刻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皇上圣明,微臣明白了。微臣愿为皇上分忧,亲自领兵前往揾泪城,誓将天瑶宝库中的宝物恭迎回朝,为朝廷增添光彩!”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和忠诚。 坐在殿王对面的徐风清立刻站起身,面色凝重地抱拳向雍德帝进谏:“皇上,老臣恳请皇上三思!当前国家安危重于泰山,西南胡蛮虽已归降,但隐患未除,仍需重兵把守以防不测。而关于天瑶宝库的江湖流言,老臣认为不过是虚妄之谈,不足以劳师动众。若将兵力浪费在此等虚无之事上,万一西南胡蛮再次起兵,我朝将如何应对?老臣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慎重考虑,切勿让宝贵的兵力分散在无关紧要的江湖传言之上!” 徐风清言辞恳切地表达了他的反对意见,然而这长篇大论的陈述却无意中让雍德帝感到了些许不悦。雍德帝的脸色虽未明显显露,但已微微拉长。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不能轻易表露情绪,于是努力维持着和煦的笑容,声音却稍显生硬地说道:“徐相之言,朕已深思。你所说确有道理,西南胡蛮之事确实不可轻视。朕会重新考量此事,再做定夺。” 殿王见状,立即起身,双手抱拳,激昂地说道:“皇上,大魏江山今朝统一四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此皆皇上英明领导之功!今闻天降宝库,此乃上天对我大魏的眷顾,赠予我等的瑰宝。若得此宝库中的武器,我大魏军力将如虎添翼,天下何人能与我皇争锋?届时,胡蛮氏族的骚乱自可轻松平定,即便是铁马南征北战,踏平四方,亦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殿王的话语充满了对皇上的恭维与对未来的信心,使得整个御书房都充满了激昂与期待的气氛。 雍德帝听到殿王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喜之情,他深知殿王所言正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他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更加坚定有力:“殿王所言,深得朕心。天降宝库,确是我大魏之幸,朕亦有此意。” 雍德帝沉思片刻,突然起身,步下龙椅,走到殿王面前,郑重地说道:“殿王,朕有一事相托。” 殿王见状,立刻站起身来,低头抱拳,恭敬地回应:“微臣恭听圣谕!” “朕命你一月内调兵遣将,出发前往揾泪城,恭请宝库中的武器,为我大魏增添利器,以保江山稳固,百姓安宁。”雍德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殿王听后,心中激动不已,他深知这是一个重任,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高声应道:“微臣领旨!必不辜负皇上厚望,誓将武器安全带回,为大魏江山再添辉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风清见雍德帝与殿王讨论得如此热切,心中虽然有所顾虑,却仍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急切地劝谏:“皇上,此事尚需三思!虽然天下归一,但人心难测,以武力相逼恐非长久之计。若引发民怨,恐怕对大魏江山更为不利。” 雍德帝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后他摆摆手,坚定地说道:“徐相啊,朕知道你的担忧。然而,天下虽大,却总有不服者。长期僵持,只会让朕的统治根基动摇。武力并非万能,但有时候,它却是维护国家统一的必要手段。朕希望借此武器,能够号令天下,使万民归心。” 徐风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雍德帝目光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与殿王一同低头回应:“臣等遵旨!” 雍德帝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道:“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早朝,你们回去准备吧。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得走漏风声。” “臣等明白,告退!”徐风清与殿王齐声应道,随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待二人走出御书房的殿门,踏上那蜿蜒曲折的长阶,徐风清见殿王满脸得意,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他停下脚步,冷声怒斥道:“哼!殿王,你此举若是引发天下大乱,岂不是祸国殃民之辈!”说罢,他一甩长袖,转身疾步离去,背影中透露出几分决绝和愤慨。 殿王看着徐风清怒气冲冲的背影远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轻笑道:“徐风清啊徐风清,你太过保守了。此番行动,乃是天赐良机,我岂能错过?事不宜迟,接下来本王要忙的可不少!”说罢,他昂首阔步,信心满满地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第131章 灵谛 揾泪城,这座被岁月遗忘的古城,在初晨的薄雾中逐渐苏醒。 陈逍浪静静地坐在一间装饰典雅的客房中。 窗外,初晨的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帘,洒在桌面上那本名为《六贯神通秘籍》的古书上。这本书,虽然封面依旧古朴,但书页却未曾有丝毫磨损,显然被主人细心保管。 陈逍浪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他凝视着秘籍上的每一个字,仿佛要将它们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他的手指轻轻翻过书页,直到那一页展现在眼前——五个大字跃然纸上:“第一神:灵谛!”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尽数摒弃。随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按照秘籍上的指引,修炼这神奇的灵谛心法。 随着口诀的默念,一股奇妙的力量自陈逍浪体内缓缓升起。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空间中,周围的喧嚣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灵的寂静。 然而,这寂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间,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方圆百里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听到了揾泪城大街上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商贩的叫卖声、甚至是远处山林中鸟儿的啼鸣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噪音浪潮,冲击着他的大脑。 陈逍浪捂着耳朵,在床上打滚,试图逃离这噪音的困扰。他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那噪音始终如影随形。 此时,客房的门被猛然推开,夏落雁与任想容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夏落雁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正在床上翻滚的陈逍浪,她的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认为又是陈逍浪体内的赤凰之力在作祟。 她急忙从腰间抽出横情玉笛,准备吹奏以压制那股狂暴的力量。然而,当她仔细观察时,却发现情况似乎与以往不同。陈逍浪双手紧紧捂着耳朵,面露痛苦之色,身体不断在床上翻滚,但房间内并没有因赤凰之力的反噬而温度骤升。 夏落雁的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陈逍浪身旁的那本古籍。她心中一惊,大声喊道:“糟了!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见到陈逍浪在床上痛苦挣扎,夏落雁心急如焚,她紧张地跺着脚,焦急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解救之法。 此时,任想容迅速作出反应。她瞥了一眼陈逍浪身旁的那本秘籍,立刻明白了陈逍浪的困境。她大声对夏落雁说道:“夏姐姐,别担心,我来处理!” 任想容走上前,目光锐利地观察着陈逍浪的症状。她注意到陈逍浪的双手突然放开,双掌向外,四肢僵硬,于是她迅速运功,伸出双手,稳稳地抓住陈逍浪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接着,任想容伸出右手化作一指,准确地指向陈逍浪腋下三寸处的极泉穴,轻轻一点,以缓减他心脏暴跳带来的不适,避免心痛、心慌、心悸等症状的发生。 随后,她又迅速指向陈逍浪左右两耳的下关穴、听会穴以及听宫穴,三指连点,以防他因感官过载而爆聋。 最后,任想容将一指指向陈逍浪的眉心印堂穴,同时她抓住陈逍浪的那只手也化作一指,点向自己的右胳膊。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推,将自己体内的一丝真气通过胳膊传输到陈逍浪的眉心上。她希望借助这外来真气,使陈逍浪体内的真气达到平衡,减少真气乱流带来的痛苦。 经过一炷香的时间,陈逍浪终于安定下来,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慢慢消退。任想容见状,轻轻收手,但由于消耗了大量的真气,她的身子晃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夏落雁一直紧张地关注着任想容的动作,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让她坐在床边休息。此时,房间内的混乱终于平息下来,只剩下三人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陈逍浪终于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到任想容脸色苍白、状态不佳时,不禁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怎么了?” 任想容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责备道:“陈...陈公子,你怎能如此鲁莽?” 她轻轻摇头,显然运功救治陈逍浪消耗了她不少精力:“你怎么能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独自修炼呢?幸得我爹临终前传授了我一些秘法,否则你恐怕会因四面八方的声音而乱了心智,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聋立毙,后果不堪设想!” 任想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她继续道:“你若要学这六贯神通,理应与我和夏姐姐商量,我可以在一旁协助你,避免你遭受此等苦楚。” 陈逍浪听罢,心中一阵愧疚。他连忙下床,对着任想容深深一揖:“任姑娘,在下实在鲁莽,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今后定当谨慎行事,不再让姑娘担忧。” 任想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幸好发现及时,你总算无恙。只是日后行事,需得多加小心。” “多亏任姑娘的救助,我现在的听力已今非昔比。”陈逍浪感激地说道,“我能清晰地捕捉到窗外的一草一木,人们的低语,甚至还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听力,那些杂乱的噪音早已被我排除在外。” “排除?”任想容不解地重复。 “是的,就像筛子筛过一般,只留下我需要的声音。”陈逍浪解释道。 正在此时,陈逍浪突然抬手,示意二人保持安静。他凝神细听,仿佛捕捉到了一种来自遥远时空的呼唤。他深吸一口气,启动六神之一的灵谛。 下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一条幽暗的小路延伸向前,尽头被一片深邃的黑暗所吞噬。陈逍浪沿着小路前行,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抬头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是一只充满凶光的眼睛,野兽般的眼神令人胆寒。陈逍浪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急忙后退,黑暗瞬间消失,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心中仍余悸未消。任想容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用了灵谛?” 陈逍浪点头确认,任想容恍然大悟:“那应该就是六神虚像。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发动六神时,可能会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某些景象。这只是声音具象化的表现,不会对你造成实际伤害。” “原来如此。”陈逍浪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对那只眼睛感到困惑,“那眼神……太恐怖了。” 他向二人描述了刚才所见,夏落雁听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猜测,这或许是……”她说到这里,陈逍浪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难道是?!” 夏落雁点了点头,肯定了陈逍浪的猜测。任想容看着他们两人,满脸疑惑:“你们想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陈逍浪与夏落雁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任想容说道:“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没有白来一趟揾泪城。” 第132章 叛徒 “你们指的是飔白吗?”任想容在得知陈逍浪他们的目标后,疑惑地问道。 “正是,四大圣兽之一,飔白。”陈逍浪笃定地回答。 夏落雁补充说:“传说中,飔白是一头能够吹起毁灭性飓风的恐怖怪物。” 任想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两天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故事,我开始觉得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了。” 陈逍浪点头表示赞同:“自从亲眼见到赤凰的真身之后,我对这世界上的奇闻异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夏落雁转向陈逍浪,关切地问道:“逍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陈逍浪沉吟片刻,回答道:“如果刚才呼唤我的声音真的是飔白发出的,那么它必定在这附近。但揾泪城如此广阔,短时间内找到它并不容易。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先专注于修炼六神,待我用灵谛配合无暝一同寻找,相信会事半功倍。不过……” “不过什么?”任想容和夏落雁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担心,如果飔白真的是不可战胜的怪物,我们三人即便有六神相助,恐怕也难以匹敌。”陈逍浪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夏落雁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我们的目的并非要制服飔白,而是寻找它的遗物——白牙。” “对啊,遗物。”陈逍浪补充道,“但遗物通常只有在它离世后才会出现。所以,要得到白牙,我们可能不得不面对战胜飔白这一难题。” “只怕以我们凡人之力,难以征服神兽。”夏落雁说道。 任想容点了点头,但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那我们真的要从长计议了?” 陈逍浪却摇了摇头:“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等。我先把六贯神通学会才行,任姑娘麻烦你在旁边监督我了!” …… 同一时刻,在繁华的相思城内,星将、泪将和血将三位将领早已整齐列队,静待殿王的到来。随着殿王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三人迅速起身,恭敬地抱拳鞠躬:“属下参见殿王!” “免礼。”殿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泪将见殿王坐下后,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好奇地问道:“殿王今日面圣归来,满面春风,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殿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泪将,放声大笑:“哈哈,不错!本王今日确实收到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打算派兵前往揾泪城寻找传说中的武器,一探究竟,并且特意指定本王亲自带兵出征。” 星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我们能寻得那武器,江湖上谁还敢与我们为敌?将来殿王一统江湖,指日可待啊!” 然而,泪将却微微摇头,反驳道:“星将,你太过天真了。那武器是皇上要的东西,就算我们真的找到了,也绝不会落入我们手中。” 星将闻言,顿时一愣,满脸不解:“那...这有何值得高兴的呢?” 这时,血将却开口了,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星将,你有所不知。殿王看重的,并非那传说中的武器,而是这次出征的兵权。”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星将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而泪将则笑而不语,显然她早已猜到这个答案了。殿王则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血将继续分析道:“我们以往出入江湖,总是带着亲卫部队——鬼面部队,这样的声势浩大,难免引起江湖上的议论纷纷。若是有只言片语传入皇上的耳中,对殿王而言无疑是不利的。如今,我们掌握了朝廷的大魏部队,可以名正言顺地行动,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可以说是奉旨行事,江湖上的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他转向殿王,恭敬地抱拳鞠躬,“不知殿王所喜,是否正是此意?” 殿王听后,笑声更加爽朗,赞赏道:“血将,你果然心思缜密,见解独到。多日不见,你的智慧更胜往昔。” 血将谦虚地回应:“与殿王相比,属下只是萤火之光,难与皓月争辉。” 殿王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宣布:“血将所言极是。皇上已下旨,命本王整顿部队,一个月后出发。这次我们不去揾泪城了。” 星将好奇地问道:“我们的目的地不是揾泪城吗?那我们要去哪里?” 殿王神秘一笑,凭空取出一封信,递到星将手中:“一个月后,本王自会告知诸位详情。不过在此之前,星将,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他郑重其事地将信交给星将,“按照信中的指示行事。” 星将双手接过信件,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回答道:“末将领命!” “去吧。”殿王挥了挥手。 “末将告退!”星将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待星将离开后,殿王的目光转向泪将和血将,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都过去一年了,那个叛徒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泪将微微颔首,语气中带有几分无奈:“自从他逃离之后,就彻底隐姓埋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这一年里派出了无数眼线,但始终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血将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这也正常,影将那家伙,他的隐匿能力可是出了名的。想要找到他,仅凭我们目前的手段,确实有些难度。” 殿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影将就背叛了我们!” 泪将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爱情嘛,总是能让人变得盲目和糊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眼线来报!” “让他进来。”殿王沉声命令。 一名眼线匆匆进入,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封密信:“眼线来信!” 殿王扫了一眼后,目光转向泪将:“泪将,你来看看。” “是!”泪将接过信,迅速拆开信封,浏览了里面的内容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 “怎么样?信上说了什么?”血将好奇地问道。 泪将转向殿王,郑重地抱拳说道:“殿王,有影将的消息了。据眼线来报,他们发现了影将最后一次活动的地方——碧空城!” 殿王听罢,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兴奋地拍案而起,说道:“碧空城?竟然在碧空城!这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命运都在为我们铺路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太好了!” 第133章 会面 在漫长的十五天里,陈逍浪如同与世隔绝的修行者,一心扑在《六贯神通秘籍》的修炼之上。他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逐一领悟并掌握了前五神:一神,灵谛;二神,无瞑;三神,魁魄;四神,阴结;五神,阳合。 陈逍浪真乃武学奇才,他对《六贯神通秘籍》的领悟之深令人叹为观止。仅仅短时间内,他便掌握了前五种类似神明的超凡能力,这份天赋与速度,实在是令人惊叹。 然而,修炼之路永无止境,此刻的陈逍浪正站在了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槛前——第六神帝感的修炼。 在这紧要关头,任想容默默地守护在他的身边。她时刻关注着陈逍浪的修炼状态,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而夏落雁,她出去打听那些江湖寻宝人的各种消息,无论是街头巷尾的传闻,还是茶馆酒肆的闲谈,她都一一留心,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天瑶宝库进度的蛛丝马迹。 …… 在同一片夜色的掩映下,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溪静静流淌,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一面镜子,映照着天空中稀疏的星辰。在这静谧的湖边,一人独自伫立,目光深邃,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时刻。 突然,两道身影划破夜空,轻盈地落在湖边。他们正是上次在此相会的三人帮——胡须男、沙哑男与细腻男。 沙哑男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与疑惑:“怎么回事?当初我们明明约定,只要长生灯未灭,就绝不见面。为何现在又急匆匆地召集我们?” 细腻男的声音虽轻柔如丝,却也带着几分好奇:“难道是和江湖上最近盛传的那个地方有关?”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探寻着其中的深意。 胡须男,作为三人中的关键联系人,他沉稳地开口,声音里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稳重:“正是这样。”他轻抚着下巴上那几缕胡须,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仔细思量过,此事牵涉甚广,影响深远,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决断。毕竟,这关乎我们三人的共同利益。因此,我才特意召集你们,共同商议此事。” 沙哑男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惊讶:“当初我们编造不存在的天瑶宝库,没想到如今竟真的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细腻男也点头附和:“是啊!再怎么说,这不可能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事若是真的,那背后恐怕另有阴谋?” 胡须男紧锁眉头,沉声道:“我们尚未确定此事真伪,但我派出的探子多次打探,都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最近一次的消息是,前往揾泪城的大部队人数锐减,许多人都是失望而归。这似乎暗示着天瑶宝库并不存在。但问题是,为何会有人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胡须男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可能,若真有把柄,他们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三十年后的今天?这恐怕只是虚惊一场。” 细腻男眉头紧锁,插话道:“对了,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刚从天河山回来,他告诉我,他对红袖宫仰慕已久,特意前去拜访,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更奇怪的是,宫中还有打斗的痕迹,一片狼藉。”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声音中满是震惊。 胡须男急切地问道:“红袖宫难道遭到了血洗?” 细腻男摇了摇头:“我那朋友说并未发现尸体,宫中的物品也还在,不像是举家迁移,更像是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那会是谁干的?”胡须男眉头紧蹙,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沙哑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还用说吗?除了他,还会有谁?” 细腻男立即会意:“你是说,三年前蓝焰山庄和黑川寨的幕后凶手?” 沙哑男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没错,就是此人。” “然而,那凶手的行事风格一贯是血洗无存,为何红袖宫却不见一具尸首?”细腻男疑惑地提出反驳。 沙哑男沉思片刻,摇头道:“这我确实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冲着武器来的。” 胡须男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红袖宫宫主婉雪娇确实拥有一件名震江湖的武器,恋世剑。你那朋友有没有提及这事件具体发生的时间?” 细腻男思索后答道:“他初时以为是近期的事,但观察到那破碎房屋顶上的蜘蛛网密集且陈旧,我推测应是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胡须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为何这两年来江湖上竟无一丝相关传闻?” 沙哑男沉声道:“看来此事已被刻意封杀,那幕后势力之强大,竟能如此轻易地掩盖消息。” “确实令人费解,”细腻男紧锁眉头,疑虑重重,“为何三年前那凶手血洗两地后销声匿迹,隔了一年才再次行动?而这次竟又如此悄无声息,甚至封锁了消息。” 胡须男深思后答道:“或许,他们正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三年前的事件已经让江湖风起云涌,武器持有者们提高了戒备。而他们选择了暂避风头,等待我们松懈。红袖宫的消失便是他们再次出手的警示。这帮人深谙心理战术,企图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们的圈套。” 沙哑男沉声道:“多亏了你的及时通知,否则我们险些错过这重要消息。如今长生灯安然无恙,我们更需保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文兄,我与侯爷将藏于暗处,暗中保护你。但白将军已知晓你与天瑶宝库有所关联,我担心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你。因此,你必须加倍小心,不可有丝毫疏忽!” 原来胡须男正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文立泰。他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卓盟主与侯爷的关心,文某感激不尽。请二位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的。” 其余两人见状,也点头表示赞同和信任。 第134章 嘴拙 三日后,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陈逍浪轻轻推开房门,悠然地步入了这温暖的清晨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邃与自信,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因为他已经彻底领悟了六贯神通心法的精髓,实现了真正的脱胎换骨,从此踏入了武学的新境界。 正当此时,一阵淡雅而迷人的清香随风而至,宛如春天的气息轻轻拂过。紧接着,衣袂轻拂的声音悄然响起,像是天籁之音,悠扬而醉人。陈逍浪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瞬间被吸引! 一位女子正缓缓走来,她的身姿轻盈曼妙,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之上。她身着一袭雪白的裙裳,薄如蝉翼,轻盈飘逸,仿佛是用最纯净的云朵织就而成。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宛如雪花在空中轻舞,带着一种超脱凡尘的纯净与高雅。 她的面容清丽绝伦,宛如山水画中的仙子,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双眸如星辰般璀璨,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她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故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闪烁着如月光般柔和而迷人的光泽。银色的发饰在阳光下闪耀,宛如月光下的精灵,闪烁着清冷而迷人的光芒。她的每一步都如同在舞蹈,优雅而从容,让人为之陶醉。 陈逍浪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所震撼,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这位女子,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那是被美丽所打动的羞涩与惊艳。 他从未想过,夏落雁竟然可以美得如此动人心魄,宛如人间仙子,让人为之倾倒! “夏姐姐,你来啦!”身后的任想容欢快地喊道,随后跑过去挽住了夏落雁的胳膊。 陈逍浪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然而,任想容却打趣道:“陈公子,你怎么啦?看到夏姐姐就流哈喇子了?” 夏落雁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看着陈逍浪,眼中满是温柔与戏谑:“逍浪,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陈逍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今天的你特别美。” “啊?”夏落雁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看着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明白,这是他们相恋以来,陈逍浪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任想容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夏姐姐本来就很美,只是你今天才发现而已。” 陈逍浪微微蹙眉,有些困惑地说:“真是怪了,往日也没见你这么美...” “什么?!”夏落雁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竟敢说我平日不漂亮?” 陈逍浪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落雁,你一直都很美,今日只是美得有些不同,让我有些惊讶。” 夏落雁哼了一声,打算不搭理他。 任想容沉思片刻,轻声推测道:“陈公子,这会不会是因为你修炼了六贯神通中的第二神——无暝,所以你的视觉感知有了显着的提升?” 陈逍浪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兴奋地说道:“对!没错!我修炼了无暝之后,目力果然比以前更加敏锐了,看东西也更加清晰和生动了!” “东西?!你说我是东西?!”夏落雁哼哼道,小脸很快气鼓了,拉着任想容说道:“任妹妹我们走!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咱不搭理这傻子!” 看着她俩走了出去后,陈逍浪愣在原地,风一吹,显得格外凄凉。 …… 揾泪城的一隅,坐落着一家临时搭建的小酒馆。其内摆设虽略显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酒香四溢,令人陶醉。然而,与这浓郁的酒香相比,酒馆内的饭菜却稍显逊色,似乎未能与美酒相得益彰。陈逍浪在酒楼的角落终于找到了正在用餐的夏落雁和任想容。他怀着些许期待,一步步靠近夏落雁,想要与她同桌而坐,却不料被她轻轻一挥长剑,示意他坐到旁边去。 陈逍浪只好悻悻地坐下,心中有些不满。 看着两人默默用餐,气氛略显尴尬,陈逍浪决定开个玩笑,打破这沉默的氛围。他笑着凑近桌面,深吸一口香气,夸张地说道:“哇!这是什么菜?香气四溢,真是让人食欲大开啊!来来来,让我尝尝!” 正当他准备伸手夹菜时,夏落雁却用筷子灵活地挡住了他的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戏谑道:“哎,你是人,怎么能跟‘东西’一起吃饭呢?”说完,她故意转向任想容,眼中闪过一丝调皮,问道:“任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任想容正吃得津津有味,嘴里塞满了食物,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连连点头,同时还不忘继续夹菜往嘴里送。 陈逍浪一见夏落雁的反应,急忙笑道:“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谁说你是东西?看我不打死他!告诉我!谁说的!落雁,我告诉你,别理他!你不是东西!根本就不是东西!” 陈逍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立刻作死! 夏落雁听罢,顿时怒气冲天!只见她单手一用力,筷子都给折断了!脸上却笑道:“陈大公子!您说得太对了!我不是个东西!” 陈逍浪一听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急忙解释道:“不不不,误会!天大的误会!落雁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意思不是说你不是东西,你是东西!啊呸不对,你不是东西!呸呸呸又不对!” 陈逍浪越说越乱,任想容快看不下去了,她仔细擦了擦嘴,缓声说道:“陈公子,麻烦您说话要过过脑子好伐!” 她说着小手一招,示意陈逍浪靠过来,小声在他耳边给他支招:“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嘛,要说点好听的话,夸夸她,赞美她,懂吧?” 陈逍浪,这位典型的直男,在任想容的巧妙点拨下,终于领悟了与女孩子相处的微妙之道。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还在生闷气的夏落雁。 他轻咳了一声,笑道:“亲爱的,别生气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酱瓜的!” ‘酱瓜’两字一出,夏落雁被逗得噗嗤一笑,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了,接着她也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哼!看在任妹妹的面子上,想让我饶过你,那就麻烦你把瓜重新酱一遍!” 第135章 收获 陈逍浪见她给了机会,心中暗自欢喜,但表面上却保持着淡定的神态,他清了清嗓子,以诗意的语言缓缓开口: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 听得夏落雁和任想容各自呆住了,这时夏落雁插嘴道:“你说了一大堆,我都听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陈逍浪见夏落雁对此段描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开始更加详细地为她描绘那位女子的风姿。 他缓缓道:“那位女子,她的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惊飞的鸿雁,翩翩起舞间,尽显优雅与婉约。她的步履,灵动而轻盈,仿佛每一步都在与风共舞,与云共歌。她的容颜,宛如秋日下的菊花,每一瓣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光华流转间,尽显容光焕发之美。她的体态丰满而茂盛,就像那春风中的青松,屹立不倒,却又充满生机。” “她时而隐匿在云雾之间,仿佛那轻云笼罩着月亮,朦胧而神秘;时而她又如同回旋的风雪,飘忽不定,却又充满力量。从远处看,她就像朝霞中升起的旭日,明亮而洁净,给人带来无尽的希望与温暖;而当你靠近她时,她又如同绿波间绽放的新荷,鲜艳而美丽,令人为之倾倒。” “等等!等等!”夏落雁再次打断了陈逍浪的叙述,她双眸闪烁着好奇与期待,问道:“这些绝美的词句,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陈逍浪微笑着摇摇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回答道:“非也非也!这些词句并非出自我之手,而是出自曹魏时期那位被世人称为‘仙才’的诗人——曹植。这是他笔下的《洛神赋》,描述了洛水女神的绝世风采。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词句优美,意境深远,令人心醉?” “原来是这样...”夏落雁似乎恍然大悟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么说道:“也就是说,你自己想不出好话来,就用他人名作来打发我了?” “啊?!不不不!”陈逍浪急忙摆手! “哼!任妹妹,吃好了没?我们走!”说罢夏落雁生气地站了起来拉着任想容正要走,却被陈逍浪紧忙拉住,说道:“别走别走,我错了我错了,落雁你们别走别走!” 正想着继续解释,突然! 陈逍浪的灵谛突然毫无预兆地启动了,他的心神瞬间被牵引到远处角落的细微声响之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里有三人的对话,这些对话的内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夏落雁和任想容,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别出声,有情况。” 夏落雁原本还想反驳,但看到陈逍浪那严肃而凝重的神情,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她迅速压下心中的疑惑,改为小声嘀咕:“明明是你先出声的...”但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任想容则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紧紧跟随陈逍浪的目光,警惕地望向那远处的角落。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的沉默,只剩下远处那三人的对话声,若隐若现地传入陈逍浪的耳中。 “真是倒霉透了!我们在这里徘徊了这么多天,竟然连一丝线索都没找到。盘缠眼看着就要见底,这样下去,我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了!”坐在方桌右边,紧贴着墙壁的男子,满脸愠色,愤怒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旁边的人,此时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大,要不我们还是撤吧?老三已经怨言满腹了,他昨晚还梦见家里的红烧鸡块,说那味道香得让人流口水。想想看,我们为了这次寻宝,离家这么远,经历了这么多辛苦,结果却一无所获。连这里的饭菜都比不上家里的味道,这趟出来,真是得不偿失啊。” 坐在方桌对面的领头者,一位比他们年长几岁的沉稳男子,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二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断:“老二,你的牢骚怎么比老三还多?不过,我有一事要说。”他压低声音,微微前倾身体,招手示意他们靠近,然后神秘地低语道:“我昨日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地方,那里透着几分古怪。” 老二和老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他们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哦?什么地方?” …… 三人的话语尽入陈逍浪耳中,他此刻低声自语道:“佰肆道观吗...” 他转向夏落雁和任想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刚刚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那群人提到佰肆道观有古怪。” 任想容立刻露出好奇的神情,问道:“佰肆道观?它在哪里?” 夏落雁接过话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往北走十里地就到了。这些天我可没闲着,揾泪城周边我都探查得差不多了。那道观确实存在,但……”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但什么?”陈逍浪追问道。 “但那道观看起来与寻常的道观并无二致,非常普通,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夏落雁如实相告。 陈逍浪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与其在此空耗时间,不如我们亲自走一趟,去探个究竟。” “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确保那三人不会无端打扰我们的行动。”任想容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她深知此次探险的重要性,不容有半点闪失。 陈逍浪闻言,挑起眉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然后问道:“你们知道哪个穴道一按就能让人肚子痛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皮,又透着几分机智。 夏落雁和任想容听后,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脸上纷纷露出会心的微笑。三人相视而笑,默契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第136章 美人 转天清晨,阳光如金线般洒落,将揾泪城的广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陈逍浪静静地站在人群的后排,目光穿越层层人头,凝视着前方台上那几位管事,他们的声音随着微风飘散,在人群中激起阵阵涟漪。 陈逍浪目光在前方的人群中徘徊,不禁频频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情:“看来在揾泪城呆了快三个月了,还是一无所获,看样子他们要散伙了。” 那也正好,今天陈逍浪、夏落雁与任想容准备离开这里,去寻找佰肆道观。 这时候听到脚步声,陈逍浪扭头一看,旁边走来一位男子,原来是修斗悟。 修斗悟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走上前来,向陈逍浪抱拳施礼:“陈兄,我们又见面了!” 陈逍浪回以微笑,随即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问道:“少门主,这么巧。您这趟是来主持这盛大的集会吗?说起来,这些天来,我们都在为那天瑶宝库的线索而努力,但似乎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修斗悟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是啊,陈兄。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那天瑶宝库的影子都未曾见到。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愤怒:“若让我知晓,是哪个混蛋放出‘天瑶宝库就在揾泪城’这等虚假消息,我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绝不姑息!” 陈逍浪听罢,心中也涌起一阵疑惑:“少门主所言极是,这假消息究竟是何人所为?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他微微颔首,对修斗悟说道:“少门主,您不必过于动怒。其实,这假消息倒也有其好处。至少,我们庆幸天瑶宝库并不真的在此。否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引起了修斗悟的好奇。 “否则怎样?”修斗悟追问。 陈逍浪轻轻一笑,继续道:“否则,这广场上聚集的众人,恐怕早已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而争得头破血流,场面必定失控。到那时,即便是少门主您,恐怕也难以平息这场纷争吧?” 修斗悟听罢,朗声大笑,拍了拍陈逍浪的肩膀,说道:“陈兄,这些话你怎么不在寻宝前三个月说呢?” 没等陈逍浪开口,夏落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轻盈地走来,眼中带着一抹惊喜:“逍浪,原来你在这儿啊?”目光扫到陈逍浪身旁的陌生男子,她立刻收敛了平日的活泼,换上一副淑女模样,微微半蹲,柔声问道:“这位是?” 陈逍浪微笑着介绍道:“落雁,这位是天行门的少门主,修斗悟。”随后他又转向修斗悟,“少门主,这位是夏落雁,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修斗悟对这个新颖的词语感到些许新奇。 “心上人~心上人~”陈逍浪笑着解释。 “哦!原来如此!”修斗悟恍然大悟,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夏落雁听到陈逍浪的直白解释,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她急忙低声反驳:“逍浪,什么女朋友,别在少门主面前这么没大没小的。” 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让修斗悟觉得有趣,他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夏落雁的面容上,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夏姑娘,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的面容似曾相识,我们是不是以前也见过面?” 夏落雁心中一动,这才回想起三年前在碧空城的御宝阁,那时她曾女扮男装,以赤凰一族的少主身份参与御宝竞拍,与眼前的天行门少门主修斗悟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她不禁好奇,不知修斗悟是否还记得那个男装打扮的她。 修斗悟正陷入沉思,试图回忆与夏落雁是否有过交集,这时,一阵悦耳如泉的女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清脆动人,仿佛能击中心弦。 他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欢快地蹦跳着朝他们跑来。她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盈飘逸,如同仙子下凡。她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衣裙,上面点缀着精美的花朵和云朵图案,轻盈又美丽。她的樱桃小嘴微微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桃红的脸颊更显娇美,整个人美得如同画中的仙子。 修斗悟的目光瞬间被这位女子吸引,他看呆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这突如其来的美丽让他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 任想容轻步走近,见有陌生男子在场,她迅速切换至淑女模式,步态轻盈地走了过来,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却并未言语。 修斗悟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他静静地注视着任想容,眼中不禁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桃色。 任想容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悄悄地躲到了夏落雁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羞怯的眼眸。 此时,修斗悟才反应过来,他笑着抱拳向任想容致歉:“姑娘,刚才在下失礼了,还请见谅。”随后,他悄悄凑到陈逍浪身旁,低声问道:“陈兄,这位姑娘的芳名是?” 陈逍浪微笑着回答:“她叫任想容。” “任想容...想容,真是如诗如画的名字。”修斗悟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随后,修斗悟走向任想容,彬彬有礼地抱拳鞠躬道:“在下修斗悟,今日得见姑娘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任想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也半蹲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小女子任想容,见过少门主。” 修斗悟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任姑娘,你竟知道我的身份?”他的心中虽然惊讶,却也因为被认出而稍感愉悦。 第137章 辞别 任想容温婉一笑,解释道:“天行门的少门主修斗悟,以及令尊大人修庆南门主,其名声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修斗悟闻言,脸上露出赞许之色,笑着称赞道:“任姑娘真是见多识广。不过,以任姑娘的绝世容颜,只怕在江湖上也同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吧?” 任想容轻轻摇头,谦虚地回应:“少门主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江湖中的一名普通女子,哪里比得上少门主与令尊大人的威名。” “任姑娘过谦了。”修斗悟说着,不知不觉间与任想容攀谈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陈逍浪一边观察着修斗悟与任想容交谈甚欢的场景,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夏落雁拉到身边,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俩怎么这么投机?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夏落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她轻声回应:“我看啊,少门主怕是看上我们家的想容妹妹了!” “啊?!”陈逍浪稍感意外,他急忙小声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键重启啊呸一见钟情?!” 夏落雁点点头,突然她觉得怪怪的,于是转头问道:“还传说?你不是亲身体验过吗?逍浪你当初不就是对我一见钟情的吗?” “哦!”陈逍浪恍然大悟,自顾自地点点头,说道:“难怪人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那时竟然没意识到,原来那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这时,修斗悟关切地问道:“任姑娘,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任想容轻轻抬头,双眸如水,温婉地回答:“少门主,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啊?你们要走了?”修斗悟显然有些惊讶,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任想容轻轻点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闪烁着星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修斗悟的目光再次被吸引,看得有些出神。 任想容察觉到修斗悟的注视,脸颊微红,害羞地低下了头,急忙小跑到夏落雁的身边,小声求救道:“夏姐姐,快救救我!” 夏落雁见状,掩嘴轻笑,随即转向修斗悟,说道:“少门主,我们三人还有要事在身,趁着天色尚早,打算继续赶路。”说着,她轻轻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陈逍浪,示意他说话。 陈逍浪立刻会意,抱拳向修斗悟行礼道:“少门主,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会。愿您前程似锦,青山绿水间,我们后会有期!” 看着他们三人抱拳道别,修斗悟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脱口而出:“且慢!我也与你们同行!”那三人听闻,愣了一会,陈逍浪问道:“少门主?你...你想跟我们一起走?” “是啊,不行吗?”修斗悟毕竟是少门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倒也爽快。 正当四人原地尴尬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修斗悟的手下气喘吁吁地跑来,焦急地抱拳禀告:“少门主,不好了!台上的几位管事因为天瑶宝库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几乎要动手了!事态紧急,请您速去主持大局,平息纷争!” 修斗悟闻言,眉头紧锁,面露惊讶之色:“什么?怎么会这样?” 任想容见状,急忙拉了拉夏落雁的衣袖,示意她想办法。夏落雁迅速领会,随即戳了戳陈逍浪的胳膊。 陈逍浪微微一笑,心领神会,转身向修斗悟抱拳行礼道:“少门主,这里显然需要您出面主持公道,我们三人就不多打扰了。江湖路远,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陈逍浪、夏落雁和任想容三人默契地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留给修斗悟一个决绝的背影。他们趁修斗悟尚未开口之际,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一脸无奈的修斗悟和焦急等待的手下。 待陈逍浪三人走远后,修斗悟突然转身,一拳轻轻敲在那手下的头上,怒中带笑地说道:“你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搅局!” 手下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地辩解道:“少门主,对不起!但事态紧急,他们真的快要打起来了!” 修斗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一手挽过手下的肩膀,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在我这众多手下中,就属你最为机灵,反应迅速,且心思缜密。我很欣赏你,我不怕告诉你,我打算培养一名心腹,那人必须英勇双全,不怕吃苦,为主子出谋策划,想方设法减轻主子负担。你看!” 他说着指了指台上那帮人,说道:“那帮人都是废物!吵了半天,没一个顶用的!可你就不同了!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替我上台帮我摆平此事!你若做到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了!” 那手下被修斗悟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少门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修斗悟眉头一挑,佯怒道:“怎么?你怀疑我的决定?” 手下连忙摇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修斗悟见状,笑容又浮现在脸上,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又给他整理一下衣领,鼓励道:“没关系!你怀疑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怀疑自己!你要自信点!自己给自己打气!来!去吧!我看好你!” “那……少门主您呢?”手下迟疑地问道,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修斗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目光追随着陈逍浪三人远去的背影,悠然笑道:“我?我现在要追随风的方向,去浪迹天涯!”话音刚落,他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记住!我看好你!加油!”修斗悟的声音远远传来,伴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那手下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刚想追上去,却被一群愤怒的江湖人士团团围住。 “你家主人呢?他去哪了?” “少门主不是说他要负责的吗?现在他人呢?” “不会是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声音此起彼伏,责备和质疑如潮水般涌向那无辜的手下。他被众人的言语围攻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不断地摇头,试图解释:“少门主他……他……” 然而,他的声音在众人的喧嚣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平息这场风波。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祈祷这场纷争能够早日平息。 第138章 侯府 清晨的天永城,阳光初洒,金色的光芒穿透了薄雾,为这座繁华的京城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街道两旁的商铺尚未全部开启,但已有早起的商贩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与远处寺庙传来的晨钟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庄重的氛围。街道上,偶尔有马车和行人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唤醒了这座城市的生机。天永城的清晨,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又不失皇城的庄重与威严。 晨曦初露,侯爷府内却还弥漫着一片静谧,仿佛连空气都沉浸在一股淡淡的茶香之中。 就在这时,府门轻轻开启,一道身影悄然进入。侯爷,这位四十八岁的贵族男子,面如冠玉,声音如清泉击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他步入府内,却听见正厅中传来一道温婉而熟悉的声音:“回来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夫人正坐在精致的木椅上,一袭素色长裙衬得她温婉如玉。她正细细品着茶,那茶香似乎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侯爷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夫人对面,柔声说道:“夫人,我回来了。” 夫人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不等侯爷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侯爷轻描淡写地笑道:“清晨空气清新,我出去散步了。” 然而,夫人却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她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散步?哼,我问过管家了,你可是半夜三更就出门了,现在才回来。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去见哪个狐狸精了?” 侯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知道夫人虽然平时温婉贤淑,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异常敏感。他年轻时确实风流成性,但自从娶了夫人后,便收敛了心性,一心一意地经营着这个家。 然而,夫人却始终对他不放心,生怕他又重蹈覆辙。侯爷心知夫人的担忧,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夫人哪里话,我不过是去见了几位老朋友罢了。” “老朋友?”夫人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什么老朋友非要夜里去见?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 侯爷的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与文立泰和卓寻欢的会面牵涉重大,绝不能让夫人知晓其中详情。正当他思索着如何巧妙转移话题时,夫人的声音却如雷霆般炸响:“苏无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苏无痕,这位侯爷,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惊得心头一跳,他心中一紧,暗想:“难道她真的知道了我们三人密谋的事?”他急忙调整情绪,脸上堆起一抹笑容,故作镇定地问道:“夫人何出此言?” 夫人怒气未消,她指着侯爷的鼻子,怒道:“是不是又跑去如玉楼找那个姓朱的美人去了?你昨晚是不是在她那里过夜了?” 侯爷一听,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夫人是误会自己去了那种地方,他暗自庆幸没有暴露真正的秘密。他微笑着解释道:“夫人,你这是哪里的话啊。自从与你成亲以来,我早已断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念头,二十多年了,你何曾见过我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瓜葛?” 夫人回想起这些年与侯爷共度的时光,他确实对自己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不忠之举。她的怒火渐渐平息,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侯爷见状,趁机端起茶杯,递给夫人,柔声说道:“夫人息怒,息怒。那如玉楼的朱姑娘,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从未去过那里。若你心中仍有疑虑,大可派人去将她叫来,我们当面对质,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夫人轻哼一声,接过茶杯,却故意调侃道:“哟,还想着叫她来呢?是不是想见见?” 侯爷连忙摆手,连声否认:“不!不见不见!我发誓,我对夫人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夫人轻放下茶杯,神色庄重地对侯爷说道:“老爷,你切莫忘了,若非我们娘家的鼎力支持,你又怎能身居侯爷之高位?别忘了这份恩情,别做了那忘恩负义之人。” 侯爷急忙坐到夫人身旁,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夫人,请放一百个心。昨夜之事,我确实是去见了几位友人,他们有急事相求,我实在是无法推辞。” 看着侯爷那诚恳的眼神,夫人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几分,她轻声说道:“近来府里确实有些风言风语,若你与那如玉楼的朱姑娘真的无关,我自会为你正名,让那些嚼舌根的人闭嘴。” 侯爷微微皱眉,意识到这风言风语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郑重地说:“夫人请放心,我定会查明此事,揪出那背后之人,严惩不贷!” 夫人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些:“好了,你也刚回来,先去沐浴更衣吧。稍后我们要去看望父亲。” “哦?要去见岳父大人吗?是去钓鱼园还是相府?”侯爷问道。 原来当今宰相徐风清正是苏无痕的岳父! 夫人轻笑道:“还是那钓鱼园,父亲近来偏爱那儿,许是觉得那儿清净,不愿听母亲唠叨吧。” 侯爷恍然大悟,笑道:“明白明白,毕竟岳母大人跟夫人一样...” “一样什么?”夫人已察觉到他话中的玩笑之意,眉头一挑,似要发怒。 侯爷见状,连忙改口:“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夫人稍候。”说罢,他迅速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正厅。 第139章 道观 揾泪城近郊,风光旖旎,绿叶掩映间,花香袭人,蝴蝶与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和谐的自然画卷。陈三叶、夏落雁、任想容三人漫步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修斗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然。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不解。这位天行门的少门主,难道真的打算放下身份,与他们一同闯荡江湖? 修斗悟终于平复了呼吸,他抬头望向三人,目光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们走!”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任想容,似乎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情愫。 任想容心中一动,她明白了修斗悟的意图——他这是要追随自己。夏落雁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任想容急忙戳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取笑。 夏落雁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少门主,你身为天行门的少门主,身份尊贵,怎能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一同流浪?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引人非议。” 修斗悟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坚定地说:“无妨!我爹已经说了,让我五年内不许回家,只有在外闯出一番事业,才能回门中复命。” 修斗悟匆匆跑到任想容身边,语气坚定地说:“任姑娘,请放心,此行我必定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若有任何危险,我定会挺身而出保护你。” 任想容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她轻轻缩回小脚,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她急忙拉过一旁的夏落雁,两人转身快步离去,似乎想要逃离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修斗悟望着任想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挠了挠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陈逍浪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修斗悟的肩膀,问道:“少门主,你真的决定要与我们同行?你那边的事务不再管了?” 修斗悟收回目光,目光坚定地看着陈逍浪,回答道:“陈兄,你放心吧。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交给我的手下去处理。现在,我更想与你们一同前行。” 说完,他见任想容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由得一急,连忙拉起陈逍浪的手,催促道:“陈兄,天色渐晚,我们还是尽快上路吧!” 陈逍浪再次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太阳还正当空照呢,就说天色渐晚...不过,带上他到底是福是祸呢...” …… 此时已经过午了,阳光洒在山间的小径上,将前方的道路映得金黄。夏落雁和任想容走在队伍的前端,她们的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对前方的未知充满了期待。 夏落雁的长发随风轻扬,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不时回头向后面的陈逍浪和修斗悟挥手。而任想容则更加内敛,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修斗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陈逍浪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们要去一座道观。” “道观?什么道观啊?”修斗悟好奇地问道。 陈逍浪笑了笑,解释道:“少门主,这你就别管了。既然你说了要跟我们闯荡江湖,我们去哪儿,你就跟我们去哪儿就是了。” 修斗悟闻言,哈哈大笑:“好!总之,任姑娘和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任想容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前在酒馆的那些人说的路就是这条路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见到道观啊?” 陈逍浪停下脚步,目光穿过前方的树林,望向那若隐若现的山峦:“我可是按照落雁教给我的点笑穴方法点了他们,他们受不了才交代的,应该不会骗我们。不如我们再走一段路看看吧。” 四人继续前行,夏落雁和任想容走在前面,不时地交谈着,分享着彼此的想法和期待。而陈逍浪和修斗悟则走在后面,他们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的两位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终于,在又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跋涉后,夏落雁兴奋地指向了前方:“你们看!前面有个地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古朴典雅的道观隐藏在山林之间,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 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停住了脚步。陈逍浪抬头仰望,只见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佰肆道观”。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逍浪的阅读习惯使他本能地从左到右阅读,当他第一次看到“观道肆佰”这几个字时,内心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但当他意识到古代人是从右到左阅读时,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思路。 突然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他兴奋地喊道:“你们快看上面的字!” 任想容和夏落雁闻声抬头,一同看向牌匾。任想容不解地问道:“这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不就是个道观的名字吗?” 夏落雁也附和道:“是啊,这字写得挺有气势的,符合道观给人的感觉。” 陈逍浪摇摇头,指着牌匾上的字说道:“你们仔细看,从右往左读后两个字——‘佰肆’。” 三人再次抬头,仔细端详着牌匾上的字,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佰肆?” 陈逍浪点点头,解释道:“对,就是‘佰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将这两个字倒过来读,就变成了‘飔白’。也就是‘飔白’——这很可能与上古神兽有关!” 任想容这才恍然大悟,她立马喊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夏姐姐!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啊!” 夏落雁点点头笑了。 任想容这才恍然大悟,她兴奋地喊道:“原来如此!夏姐姐,看来我们真的没找错地方!” 夏落雁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赞同。修斗悟则惊愕地看着他们,好奇地问道:“你们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 三人默契地点点头,陈逍浪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正如你所想的!” 修斗悟听后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三年前我亲眼见到了你带来的龙瞳,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奇迹。现在,你居然要带我去寻找传说中的遗物——白牙!这次闯荡江湖,看来真的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夏落雁听了,不禁呵呵一笑,打趣道:“少门主,你早就应该出来多看看这个世界了!” 她抬头望向那牌匾,轻轻念道:“佰肆……反过来念就是肆佰,谐音‘飔白’。这设计还真巧妙。” 陈逍浪此刻也有些激动,他知道当初在酒楼偷听到的那些人的线索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的方向是对的!他兴奋地说道:“没错,这就是谐音梗!我们进去吧,说不定里面就有我们想要找的答案!” “谐音梗是啥意思啊?”任想容正想着这个问题,听到他们说要进去,急忙喊道:“哎,等等我,别丢下我呀!”说完,她快步跟了上去,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好奇。 第140章 无人 那座道观,古韵悠长,犹如群山中隐藏的一颗璀璨宝石,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光芒。它的布局独特,与四合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展现了中国古典建筑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美学特点。这座道观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山水之间,散发出神秘而宁静的气息,吸引着无数在内心深处寻求平静与启示的旅人。 步入道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的尽头,矗立着一尊威严而庄重的道观像,它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这尊像静静地守护着这座道观,为信徒们带来安宁与力量。客厅的两侧,摆放着两个长方形的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具和经书,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沿着客厅的侧面,便来到了堂屋。这里的光线充足,宽敞明亮,仿佛能够洗涤人的心灵。堂屋里也放置着一座巨大的香炉,它的造型华丽,雕工精细,炉中香烟缭绕,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香炉旁边,整齐地摆放着道教的经典书籍和法器,这些都是道观中珍贵的文化遗产,传承着道教的教义和精神。 堂屋的右侧,是一座巍峨的钟楼。钟楼高耸入云,钟声悠扬,每当清晨和黄昏时分,钟声便会响起,回荡在群山之间,仿佛在诉说着道教的教义和历史。而堂屋的左侧,则是一座鼓楼,它与钟楼相互呼应,共同守护着道观的安宁与和谐。 穿过堂屋,向正前方走去,便来到了庄严肃穆的正殿。正殿是道观的核心区域,也是道士们修行和举行宗教仪式的地方。 通过正殿,便会看到正殿后方两侧古朴的门户,左边是“丹阳宫”,右边是“紫阳观”。这两道门不仅象征着阴阳两极的和谐统一,也寓意着道教所追求的万物平衡与和谐共生的哲学思想。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彰显着道教的独特魅力和深厚底蕴。 而正中间,便是主观的卧室了。 卧室的位置靠近道观的背后,那里有一扇看似平凡的木门,但它却是通往卧室的唯一通道。推开这扇木门,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卧室内的装饰简洁而朴素,一张简洁的床铺静静地躺在中央,床铺干净整洁,充满了朴素的美感。床的对面是一堵巨大的墙壁,它几乎占满了整个卧室的空间,给人一种坚实而沉静的感觉。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但它却是观主的最爱,他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凝视着这堵墙,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之中。 这堵墙对于观主来说,不仅是一面普通的墙壁,更是他心灵的寄托和冥想的对象。他相信,通过凝视这堵墙,他能够洞察到世间万物的本质和规律,从而获得更高的智慧和启示。因此,这堵墙成为了观主卧室中最为神圣和庄严的存在。 在床的在床的左侧,一张古朴的书桌静静地伫立,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笔墨纸砚,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诉说着观主对道的无尽追求和崇高敬仰。书桌旁,一把同样古色的椅子静静地等待着,仿佛随时准备迎接观主坐下,与他一同沉浸在书海与道的智慧之中。 床的右侧,是一个看似年代久远的衣柜。虽然它的外观略显沧桑,木质边缘被岁月磨去了棱角,但依然坚固耐用,见证着道观的岁月变迁。柜门紧闭,但似乎能透过那扇扇门板,感受到里面存放的每一件衣物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那是岁月的味道,也是道观特有的气息。 走出卧室,右转便是厨房。这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设施虽然简单却实用。一个煤炉静静地立在墙角,旁边的柴火堆得整整齐齐,等待着被点燃。灶台上摆放着各种烹饪工具,虽然简陋,但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透露出观主对生活的热爱和对食物的尊重。 厨房的窗户敞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灶台上,为这个简单而温馨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偶尔,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的钟声,这些声音与厨房中传来的锅碗瓢盆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而宁静的画卷。 宁静,实在太宁静了! 陈逍浪他们四人在这道观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了一番,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陈逍浪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运功展示灵谛,全神贯注地探听周围的一切。然而,除了大自然的声音,以及他们四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之外,他并未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沮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按照那些人的指引来到了这里,怎么会没有线索呢?” 第141章 画壁 夏落雁见状,沉思了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是我们之前搜索的位置有误,不如换个角度,再重新寻找一遍吧。” 其余两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决定分头行动,各自选择不同的方向进行搜索。 半个时辰过去了,最先碰面的是陈逍浪和任想容。他们相视而望,从彼此脸上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彼此都一无所获。两人交换了一下搜索的情况,但结果都令人失望。 不久,修斗悟也赶了过来。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一丝沮丧,显然也是没有任何发现。三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觑,心中都不免有些焦虑。 或许,我们真的走错了路。”修斗悟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转向陈逍浪问道,“陈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逍浪正在深思中,忽地任想容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咦?夏姐姐呢?” “她应该在观主的房间里。”陈逍浪立刻回答道。众人随之向观主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只见夏落雁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盯着一块画壁,仿佛被其深深吸引。任想容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夏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夏落雁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我总觉得这房间有些不寻常。”她仍旧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盯着那块画壁。 陈逍浪和修斗悟环顾四周,房间确实简洁窄小,但除了那块异常显眼的巨型画壁外,似乎并无其他异样。 陈逍浪问道:“落雁你是说,这画壁有古怪?” 夏落雁终于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是的,这么简洁的房间里,为何会放置一块如此巨大而厚重的画壁?难道不显得拥挤和压抑吗?” 任想容听罢,也陷入了沉思,她点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这画壁确实显得格格不入。这么高这么大,不知道放在这里有什么用意。” 修斗悟也赞同地点头:“任姑娘言之有理。或许,这画壁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他走近画壁,开始用手轻轻敲击,试图探寻其中的奥秘。然而,画壁只是发出沉闷的回响,并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反应。 修斗悟摸了摸那画壁,冰冷而坚硬,与平常所见的画壁并无二致。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道:“这似乎并没有隐藏的机关啊。” 任想容见状,也感到有些失望,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难道真的是我们想多了,这只不过是一堵普通的画壁而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无奈。 陈逍陈逍浪走近画壁,他的目光被上面的一幅生动画面深深吸引。这幅壁画仿佛讲述着一个古老而壮烈的故事。 画面中央,一只巨大的怪兽跃然壁上,它形似猛虎,却更加狰狞。怪兽的尾巴如弹簧般蜷曲,仿佛积蓄着无穷的力量,随时准备爆发。它的尾巴尖上,一股旋风正疯狂旋转,形成一道迷你的风暴,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得扭曲起来。 怪兽的头部被熊熊烈火环绕,火焰呈现出鲜艳的红色,与青黑相间的虎躯形成鲜明对比。它的双眼闪烁着凶光,露出尖锐而漆黑的獠牙,张开的巨口仿佛能吞噬一切。 在怪兽面前,一群英勇的战士们正奋力抵抗。他们手持各种武器,刀光剑影在火光中闪烁,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果敢,面对强大的怪兽,他们毫无畏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在战场的中央,一股巨大的旋风正在肆虐。那旋风青黑相间,仿佛是大自然的力量被唤醒,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着整个战场。旋风中还夹杂着红色的闪电,每一次闪烁都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也映照着战士们坚定的眼神。 整幅壁画色彩鲜明,线条流畅,生动地展现了一个壮烈而激烈的战斗场面。陈逍浪看着这幅壁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敬畏之情。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些战士们所经历的苦难和挑战,也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坚定和勇敢。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与这壁画产生更深的联系,寻找隐藏的秘密。 接着,陈逍浪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头青黑虎怪上,他紧锁着眉头,低声自语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飔白吗?” “陈公子,你竟然连飔白的长相都不知道?”任想容惊讶地问道。 陈逍浪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我只闻其名,知晓它能操控风的力量,其余的便一无所知了。” 夏落雁接着分析道:“如果这墙上画的真是飔白,那我们应该是找对了地方。但问题是,白牙又在哪里呢?” 任想容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我们应该再仔细搜索一下这个房间,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于是,四人再次展开了搜索。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堵神秘的画壁上。修斗悟忍不住猜测道:“你们说,这堵墙后面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 陈逍浪听后,沉思片刻,然后问道:“少门主的意思是……要我们砸开这堵墙吗?” 修斗悟点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是的,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们先退后一些,我来试试。” 说罢,陈逍浪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不归剑,剑身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他挥剑向画壁砍去,只听“嗤”的一声,画壁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清晰的浅浅的划痕。然而,这划痕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它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画壁恢复了原状! 第142章 花瓶 “这……这也太古怪了吧!”任想容惊呼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逍浪皱了皱眉,再次挥剑,这次他加重了力道,剑痕明显深了许多。但没过多久,这道痕迹也开始缓缓消退,最终画壁再次变得平滑如初。 夏落雁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这画壁似乎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逍浪,你试着连续攻击同一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打穿这堵墙!” 陈逍浪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紧接着,他挥舞着不归剑,朝着画壁的同一位置连续劈砍。每一次剑锋落下,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但随即这些剑痕又会被画壁迅速修复。 修斗悟看着这一幕,也陷入了沉思。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尝试改变攻击方式,比如用内力震动画壁,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陈逍浪闻言,觉得这是个值得一试的方法。他收敛心神,将内力注入剑中,然后猛地一剑挥出。这一击,他并没有直接砍向画壁,而是用内力在画壁上激起了一阵强烈的震动。然而,即使是这样,画壁依然没有任何破裂的迹象,只是微微颤动了几下,便恢复了平静。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任想容看着眼前奇异的画壁,笃定地说:“这画壁定有蹊跷,看来我们确实找对了方向。” 夏落雁赞同地点点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右上方正在缓慢消失的剑痕,不禁有些惊讶:“咦,这恢复速度怎么突然变慢了?” 她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对陈逍浪说道:“逍浪,你试着在画壁的左上角、左下角、右上角、右下角以及正中间这五个位置多划几道剑痕,尽量密集一些。” 陈逍浪听后,深吸一口气,凝神屏息,退后几步,准备施展剑法。他双手紧握剑柄,剑鞘紧贴左腰,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日本武士拔刀姿势。 他眼神坚定,猛地一声大喝:“不归剑法,幻剑式,第三式——群鸟越林!”随着他的喝声,一剑迅疾拔出,剑气化作无数剑影,如群鸟疾飞般朝着画壁的五个指定位置猛砍而去。 一时间,原本完好无缺的画壁在密集的剑影下变得面目全非,一道道剑痕交错纵横。 夏落雁急忙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画壁的变化。她发现左边区域的剑痕恢复速度最快,而中间区域则稍慢一些,最慢的是右边区域。更让她惊讶的是,在左边最快恢复的区域中,左下角的剑痕恢复速度又明显快于其他位置。 夏落雁经过短暂的分析,果断地指出:“大家注意到了吗?左边区域的恢复速度最快,中间区域相对较慢,而右边区域则更为迟缓。” 陈逍浪点头附和:“确实,我也看到了这种奇特的恢复现象。” 修斗悟补充道:“这似乎暗示着恢复的力量并非均匀分布,而是集中在某个特定区域。”他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了画壁的左下角。 任想容面露疑惑:“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陈逍浪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有个想法,让我来试试看。” 他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随即发动了他的第二神——无暝。浅黄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眼中绽放,逐渐蔓延开来,转瞬间变为耀眼的金色,眼珠子微微发红,仿佛燃烧着火焰,形成了传说中的火眼金睛。 陈逍浪紧锁眉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堵墙。在无瞑神力的作用下,墙面上原本刻画的图案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抹去,露出了它真实的内部结构。 通过透视,陈逍浪清晰地看到了画壁内部蓝色的线条。这些线条粗细不一,长短各异,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犹如茂密的树枝般枝繁叶茂。 左边区域的线条呈现出纯净的蓝色,仿佛刚刚从清澈的泉水中提取出来,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中间区域的线条则是正蓝色,色彩鲜明却不带一丝杂质;而右边区域的线条则显得深沉而厚重,深蓝色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充满了神秘感。 他注意到,线条的颜色深浅与画壁的恢复速度有着直接的联系。颜色越纯净,恢复速度越快;颜色越深邃,恢复速度则越慢。这个发现让陈逍浪心中一动,似乎找到了破解谜团的线索。 在纯蓝色区域的左下角,陈逍浪发现了一个独特的图案。它看起来既像是一个精美的花瓶,又像是一件古老的陶瓷艺术品。那些粗细不一、长短各异的蓝色线条,正是从这个图案的瓶口处散发出来,如同水流般四溢开来。 陈逍浪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个看似普通的花瓶图案必定隐藏着不寻常的秘密。 于是将他的发现详尽地告诉了夏落雁、任想容和修斗悟。夏落雁听完之后,略一沉思,便提出了她的见解:“陈逍浪,你所说的那个‘花瓶’图案,很可能是一个保护机制,用来维持画壁的完整性。如果我们能够破坏它,或许就能打破这堵墙,揭开背后的秘密。” 任想容赞同地点了点头,她转向陈逍浪,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陈公子,你有办法吗?” 修斗悟也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陈兄,是否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陈逍浪摇摇头,他紧握着手中的不归剑,望着那巨大的画壁,目光坚定起来,他说道:“这‘花瓶’的恢复速度极快,我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必中,才能让它来不及反应就被打破。少门主,麻烦你保护好她们。” 修斗悟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陈兄,请放心,我会守护好她们。你也要小心行事。” 陈逍浪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发动攻击。他转头对三人说道:“请你们再退后一些,并捂住耳朵,以免受到冲击。” 三人闻言,立刻退到门外几十米远的地方,按照陈逍浪的指示捂住耳朵。陈逍浪见状,终于可以放心地施展他的全力了。他凝聚全身的力量,准备向那堵神秘的画壁发起致命的一击。 第143章 破壁 此刻,他将手中那把名为“不归”的长剑立于地面正中,长剑的剑身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陈逍浪深吸一口气,运功催动真气,只见长剑缓缓升起,悬浮于半空之中,仿佛有灵。 他双手收回,交叠于剑后胸前,开始结印。每一个手印的变换都伴随着真气的流转,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却又充满了力量。随着手印的结成,他的口中开始低声念诵:“申!卯!丑!子!卯!亥!戌!”每一个字都如同金石撞击,清脆而有力。 随着咒语的念诵,陈逍浪的掌心开始汇聚起一道紫蓝色的雷光。这雷光初时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来越亮,越来越强,最终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个雷电球。这雷电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陈逍浪对准空中的不归剑,将掌心的雷电球猛然一推。只见那雷电球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瞬间击中了不归剑的剑身。剑身剧烈地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是在欢呼着这强大的力量。紫蓝色的雷电迅速攀附在剑身上,将不归剑完全包裹其中,使其变成了一把雷电交织的神兵。 陈逍浪紧握住剑柄,将剑尖对准了画壁内部隐藏的“花瓶”! 他调整姿势,弯曲胳膊,就像拉满弦的弓,口中一声大喝:“不归剑法!弑剑式!第二式!黄泉流星!” 随着这一声大喝,陈逍浪的手臂如同脱弦之箭般猛然甩出。那柄雷电交织的不归剑,化作一道流星划破夜空,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封印法阵。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如同雷霆炸裂般震撼人心。那封印法阵在雷电的轰击下瞬间崩溃,一股强大的妖气从中汹涌而出,但紧接着便被不归剑上的雷电吞噬殆尽。 整个道观在这一刻都动摇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 随着那道震撼人心的爆炸声,佰肆道观中沉寂了几十年的古老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之间,一道紧闭已久的门扉显露了出来。那扇门似乎被封印了无尽岁月,此刻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夏落雁、任想容和修斗悟三人急忙冲进烟尘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兴奋。任想容首先发话,声音中难掩激动:“终于打破了!这堵墙隐藏得如此之深,刚才那么大的震动,居然没有把这道观给震塌,真是奇迹。” 夏落雁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不过这么巨大的爆炸声,恐怕已经惊动了揾泪城那边的那些人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担心他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正当三人议论纷纷之时,陈逍浪耳朵边浅黄色的光芒悄然亮起,那是他修行的灵谛开始运作的征兆。他闭目凝神,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神情凝重地说道:“你们说得没错,我刚刚听到有许多脚步声正在接近这里,看样子确实是我们惊动了他们。” 修斗悟一听,顿时急了,他催促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打开这扇门,进入其中。一旦他们赶到,我们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正当他们准备踏入那扇神秘的大门时,任想容突然停下脚步,喊道:“等等!”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认真,从怀里掏出了四颗晶莹的药丸,解释道:“虽然我看起来年纪小,但也在江湖上闯荡了一年多。像这样几十年未曾开启过的门户,里面很可能积聚了毒气或沼气。我们若贸然进入,恐怕会中毒。来,这是解毒药,我们提前服下,以防万一。” 其余三人对任想容的细心和周全深感欣慰,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从她手中接过药丸服下。 陈逍浪走近那扇大门,目光被上面复杂的纹路与古老的符文所吸引。他深知夏落雁家族对于符文的研究有着深厚的造诣,于是向她请教道:“落雁,你看这符文,是否与你家族有所关联?” 夏落雁自幼便对各种符文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仔细端详着大门上的符文与纹路,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思索的光芒。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沿着纹路的轨迹滑过,仿佛在感受其中的韵律。片刻后,她转过身来,神情凝重地对众人说道:“这大门上刻着的符文,确实是上古咒语。根据我的经验,它似乎在警示我们!” 修斗悟闻言,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警示我们什么?” 夏落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符文的意思大致是,门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旦我们打开它,便会释放出无法预料的灾难,给世间带来无尽的祸乱。” 陈逍浪心中一惊,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吗?一旦打开,灾难便会接踵而至。” “啊?什么潘什么盒子?”任想容听到这里,眉头紧蹙,显然对陈逍浪的话感到困惑。她眨了眨眼睛,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时,修斗悟开口了:“陈兄,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真的要放弃吗?我实在是好奇门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真的有传说中的白牙存在呢!” 夏落雁看着三人因她的那些话而严肃思考的模样,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令其他三人微微一惊! 夏落雁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看你们的样子,还真相信我的话啦?我刚才可是逗你们玩的。其实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这比我学到的还要复杂得多,我看不懂啦!”说着,她俏皮地吐了下小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让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陈逍浪看着她的模样,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正色对众人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清楚门上符文的具体含义,而且少门主也说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如果不一探究竟,实在是心有不甘。那么,我们就索性直接进去吧!” 其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陈逍浪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尝试打开这扇神秘的大门。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扇看似古老而沉重的大门,竟然只是轻轻一推,就轻易地打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机关触发,仿佛这扇门就是为了等待他们的到来而特意敞开的。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惊讶和好奇。 然而,一股难闻的沼气瞬间扑面而来,令人几乎无法呼吸。幸好他们提前服下了任想容准备的解毒药,这才得以抵挡这股沼气的侵袭。 陈逍浪观察着门内的情景,发现门后是一条通往下方的台阶。他转头对众人说道:“我看下面有路,但沼气还很重,我们需要等它散去一些再下去。” 众人点头同意,他们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沼气逐渐消散。随后,他们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这扇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危险?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和机遇?这一切的答案,都将在他们踏入这道门后揭晓。 第144章 坠落 火把的光芒,洒落在陈逍浪、夏落雁、任想容和修斗悟四人身上,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得老长,如同四条孤独的游魂,徘徊在古老的台阶前。台阶尽头,一扇半掩的石门静静地诉说着尘封的秘密。 四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依次踏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终于,他们来到了那间密室前。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四壁斑驳,地面凹凸不平,整个空间空旷而荒凉,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就在他们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线索时,一张雕刻在墙上的画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是一幅古老的图腾,画中的狼相栩栩如生,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仿佛正盯着他们,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神秘。 四人聚在画像前,火把的光影在狼相上跳跃,显得诡异而诡异。突然,一阵微风吹过,火把的火光忽明忽暗,整个密室也随之变得朦胧起来。他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一个旋转的漩涡之中。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意识之际,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颤,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崩塌声。四人惊呼一声,想要逃离这个即将毁灭的地方,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直直地向下坠落。 无尽的黑暗如同吞噬一切的巨兽,将陈逍浪、夏落雁、任想容和修斗悟四人卷入其中。他们仿佛掉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万丈深渊,四周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伴随着不断加速的下落感。 陈逍浪的心如同被巨石紧紧压住,他意识到,如果不尽快找到出路,他们将面临粉身碎骨的命运。然而,下落的速度之快,让他几乎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能感受到空气在脸庞划过时带来的刺骨寒冷。 他努力扭头,想要看清其他人的情况,但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落雁!任姑娘!少门主!你们都在吗?!” “逍浪!我在你后面!”夏落雁的声音立刻在黑暗中响起,虽然带着一丝颤抖,但仍旧坚定。 “夏姐姐!我们怎么办啊!我好怕啊!”任想容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修斗悟也睁开了眼睛,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问道:“我们一直这么下落,难道没有尽头吗?” 时间似乎在这深渊中失去了意义,他们感觉自己已经掉落了一个时辰之久,但依旧没有触及任何实质性的底部。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啊?我们掉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到底。”陈逍浪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焦虑。 “没错,这太不寻常了。”夏落雁的声音紧随其后,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同样的疑惑。 修斗悟则焦急地喊道:“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摔死,也会饿死渴死的!陈兄,你得快点想办法啊!” 任想容突然插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我刚才是不是错觉了?刚才下降的速度似乎变得缓慢了。”但很快,她又补充道:“不,现在速度又快了!” 陈逍浪眉头紧锁,他刚才也察觉到了这种速度的变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听到任想容这么说,他意识到这并非空穴来风。 “落雁,少门主,你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吗?”他急忙问道。 “逍浪,确实如此。”夏落雁的声音肯定了他的猜测。 “陈兄,我也感觉到了!”修斗悟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 陈逍浪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努力分析这种奇怪的现象。就在这时,他们再次进入了一个速度缓慢的下落区间,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现在速度又变慢了!”他大声说道,其他三人也立刻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然而,这种缓慢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又陷入了一轮快速的下落。仿佛有一个无形的节奏在控制着他们的命运,每一次速度的变化都让他们更加迷茫和不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再次进入了下落速度减缓的区间。陈逍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迅速分析道:“我们似乎陷入了某种无限循环的降落模式,每隔一段时间,下降的速度就会减缓,这减缓的时间似乎固定在一炷香左右。”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果断地说道:“落雁、任姑娘、少门主,接下来是关键。等下一轮进入缓冲区间时,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一炷香的时间,仔细观察四周,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或机关。我猜测,这个深渊并非死路一条,破解机关的关键就隐藏在这些缓冲区间内。” 四人屏息以待,紧张地等待着下一个缓冲区间的到来。终于,当速度再次减缓时,陈逍浪大声喊道:“大家准备一下!这是我们的机会,仔细观察周围!” 一炷香的时间仿佛过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和期待。陈逍浪瞪大眼睛,仔细搜索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终于,他听到了修斗悟激动的声音:“我找到了!陈兄,你左边有一个洞口!” 陈逍浪立刻转过头去,只见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左侧的石壁上果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洞口。他心中一喜,大声喊道:“大家快看!那就是出口!” 陈逍浪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盯着那个若隐若现的洞口,心中已经有了破局的计划。 “各位!”他沉声喊道,“我有办法了!”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陈逍浪迅速解释了他的策略:“我们四人先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然后利用旋转的力量向那个洞口靠近。少门主,你的臂力出众,看准时机把我甩向那个洞口。我已经心算过,在缓冲区间内,这样的力量是足够的!” “陈兄,就看我的了!”修斗悟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四人迅速按照陈逍浪的指示行动,他们手拉手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在黑暗中,他们仿佛化作了一道旋风,呼啸着向前冲去。 随着速度的逐渐加快,他们的身体也开始产生了强大的离心力。然而,陈逍浪却紧紧地盯着那个洞口,丝毫不敢分神。他知道,这一刻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在缓缓减速的缓冲区域来临之际,陈逍浪紧盯着洞口前的悬崖,他的心跳仿佛与旋转的速度同步。他深吸一口冷气,大喊道:“就是现在!!!” 修斗悟闻声而动,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一甩。夏落雁在关键时刻松开了手,而陈逍浪则一手紧紧抓住修斗悟,另一只手如同鹰爪一般,朝着那洞口前的悬崖边猛地探去! 然而,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悬崖边的那一刹那,陈逍浪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他的指尖距离那坚硬的岩石,竟然还有短短一寸之遥! 这短短的一寸,仿佛成了生与死的界限! “no!!!!”陈逍浪绝望地怒吼! 第145章 抵达 他明白修斗悟刚才那一挥已经用尽了全力,下一次恐怕再也无法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了!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陈逍浪腰间的不归剑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剑鸣,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 不等陈逍浪下令,不归剑已经呼啸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向那悬崖下不足一米之处! “嗤——”一声轻响,不归剑稳稳地插入了坚硬的岩石中,剑身颤动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陈逍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急忙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那把剑柄! 陈逍浪的身子在缓冲区域中缓缓移动,像是一块被抛入漩涡的浮木,一点点地、不可逆转地向那悬崖逼近。这过程仿佛被时间拉伸,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和煎熬。 他急忙回头,只见修斗悟、任想容和夏落雁三人也如同被命运之线牵引,在缓缓旋转的空间中,慢慢地、顺时针地靠近悬崖。 “趁现在!少门主!用轻功立刻飞过来!”陈逍浪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期盼。 修斗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对任想容和夏落雁说道:“两位姑娘,得罪了!”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凌空翻转,双脚轻轻点在任想容和夏落雁的肩膀上,借力而起。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阵风掠过,不想给两位姑娘带来丝毫伤害。 紧接着,修斗悟犹如一只展翅的雄鹰,向陈逍浪飞去。他准确地踩在陈逍浪的肩膀上,连翻两个跟斗,借势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了洞口前的悬崖边上。 修斗悟站稳后,急忙转身,跪在地上,俯身看向下方不足一米处的陈逍浪、任想容和夏落雁。他伸出手臂,试图抓住他们,但距离却差之毫厘。 “还差一点!”修斗悟焦急地喊道,他的手掌在空中挥舞,试图够到下方三人。但距离就像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们四人陷入了绝望之中。 陈逍浪见状,急忙对任想容大喊道:“任姑娘该你了!” 夏落雁也喊道:“任妹妹!快!踩我肩膀爬上去!” 然而,就在此时,陈逍浪发现自己的身子正急速向悬崖下的山壁靠近。尽管在缓冲区间,没有直接撞击山壁产生反弹,但他手中的不归剑却开始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会脱落。 他抬头一看,不禁惊呼:“糟了!山壁裂开了!”只见原本坚固的山壁此刻布满了裂痕,而不归剑的根部也开始松动。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任想容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同伴的帮助,终于顺利爬到了洞口。修斗悟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太好了,任姑娘,你安全了!”修斗悟松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任想容刚站稳,便立刻转头看向下方,只见夏落雁正悬挂在陈逍浪的手中,情况岌岌可危。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祈祷着夏落雁能够平安无事。 此时,陈逍浪手中的不归剑突然摇晃了几下,紧接着便松开了山壁。两人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开始急速下坠。 “不!”任想容和修斗悟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夏落雁和陈逍浪掉入深渊。 然而,在这生死关头,陈逍浪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智慧。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夏落雁向上甩去。同时,他一脚猛蹬山壁,借助反作用力翻转身体,准备接住夏落雁。 夏落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陈逍浪则准确地抓住了她掉落的时机。他双手用力一推,将夏落雁推向了洞口的方向。 任想容和修斗悟见状,立刻上前接住了夏落雁。他们紧紧抱住她,生怕她再次滑落。 夏落雁平安落地后,急忙转身看向下方。只见陈逍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而不归剑也随之坠落! 却听陈逍浪大喊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逍浪!逍浪!”夏落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她的双眼含泪,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如潮水般涌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要失去那个她深爱的人了,那种无助和绝望让她几乎要崩溃。 这时,任想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坚定和安慰:“夏姐姐,别担心!陈公子说过,这是无限循环。一会儿他还要从上面下来呢!” 修斗悟也紧随其后,用他一贯的沉稳语气说道:“是啊,夏姑娘!陈兄说到做到,他一定有办法的!” 夏落雁抬头看向任想容和修斗悟,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点点头,回头望向那空无一人的上空,心中默默祈祷着陈逍浪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特别漫长。之前陈逍浪和夏落雁一同下坠时,仿佛只是瞬间的事;而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夏落雁来回踱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 任想容看着夏落雁焦急的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她小声地问修斗悟:“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夏落雁听到了。夏落雁的心头一紧,紧咬着嘴唇,显然更加担心了。 过了漫长的等待,上方突然传来陈逍浪那熟悉的呼声:“我回来了!落雁,你们快后退些!我要冲过去了!”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力量,仿佛给众人带来了一线生机。 在掉落的这段时间里,陈逍浪脑海中飞快地闪现过无数种方法,但无一能让他在没有外力支撑的情况下飞到那遥不可及的洞口。他心中不禁一沉,仿佛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然而,在绝望的边缘,他脑海中灵光一现!记忆深处的动画片《七龙珠》中的孙悟空身影浮现,那在高空状态下利用龟派气功波产生的反作用力飞出的场景,给了他一线希望! 他迅速回忆自己所学剑法,惊喜地发现其中一招竟与孙悟空的龟派气功波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即将撞击到洞口的缓冲区域时,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回来了!落雁,你们快后退!”紧接着,他双手紧握不归剑,全身力量凝聚于剑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不归剑法!弑剑式!第七式!一剑霸虹!” 瞬间,一道七彩光芒自不归剑中喷薄而出,直冲云霄!剑势如虹,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洞穴撕裂。陈逍浪挥剑斩向对面山壁,那剑气如同狂暴的飓风,猛烈地撞击在山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陈逍浪如同炮弹般被推送向洞口!他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洞口疾驰而去。 修斗悟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双臂张开,准备迎接陈逍浪的归来。两人相撞的瞬间,反弹力巨大无比,他们不断后退,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与欢呼声中,陈逍浪稳稳地落在了洞口处,他目光坚定,气息平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众人心中的英雄,归来仍是少年! 第146章 草原 “你们没事吧!”夏落雁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欣喜,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因为见到陈逍浪安然无恙而激动不已。 陈逍浪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满足的笑容,他沉声道:“这次真是有惊无险,我们终于站在了洞口前。” 然而,话音刚落,整个洞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即将承受不住刚刚陈逍浪一剑霸虹的威力,即将崩塌。石壁上的裂缝迅速蔓延,碎石纷纷落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任想容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大声喊道:“不好!这地方快要塌了!我们快进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紧迫,催促着众人赶紧行动。 修斗悟和夏落雁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不再犹豫,立刻跟随着任想容和陈逍浪的脚步,迅速冲进了那黑暗的洞口。四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在了洞口深处,只留下了一片坍塌的废墟和弥漫的尘埃。 …… 进入洞口后,他们沿着曲折的通道缓缓前行,不久,前方出现了一抹柔和的光芒。随着脚步的接近,那光芒逐渐扩大,直至他们完全走出洞口,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四人瞠目结舌。 他们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片辽阔无垠的大草原展现在眼前,草色青青,如同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天空中,朵朵白云悠闲地飘荡,阳光洒落,为这片草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远处,一群群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偶尔发出欢快的叫声,打破了草原的宁静。一些牧民骑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矫健而有力。帐篷和毡房点缀在草原上,炊烟袅袅,透出一股温暖而宁静的气息。 夏落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色,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啊?!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任想容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道:“你们看,那边有人,而且还不少!” 修斗悟也惊叹道:“我们似乎真的来到了大草原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陈逍浪同样震惊不已,他环视四周,试图找出这一切的缘由。这道观密室竟然隐藏着如此神奇的景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你们看!”任想容突然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她指着远处的人群喊道:“那边似乎有些骚动!” 夏落雁和修斗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顺着任想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牧民正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焦急和担忧的神情。 “走!我们去看看!”陈逍浪果断地说道。他们四人怀着好奇和探究的心情,向那群牧民走去。 …… 在陈逍浪他们发现的区域中心,几座蒙古包整齐地排列着,其中一座尤为显眼,显然是首领的居所。蒙古包四周,游牧士兵如松般挺立,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守卫的职责。 大蒙古包前的草地上,士兵们整齐列队,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此时,一位中年男子步出蒙古包,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显然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首领。 他高举着手臂,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再过几日,便是决战之日!那一战,我们必须赢!我们的家园、亲人,都寄托在我们的肩上!士兵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风都为之颤抖。 陈逍浪四人悄悄潜伏在一个不起眼的蒙古包背后,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的心跳加速,仿佛也被这激昂的气氛所感染。 陈逍浪耳尖,首先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转头低声对伙伴们说道:“看来他们是军队,而且即将面临一场大战。” 夏落雁点头附和道:“应该是游牧士兵,但我从未听说过中原周边有这样的游牧民族存在。” “会不会与胡蛮氏族有关?”修斗悟凭借他丰富的阅历提出了疑问。 然而,夏落雁却迅速否定了这一推测,她摇着头说道:“不可能,我研究过相关记载,游牧士兵的服饰和装备与胡蛮人有着天壤之别。你们仔细观察,他们手中的武器——弓弩和弯刀,这些都是胡蛮人从未使用过的。” 陈逍浪和任想容也随即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些士兵手中的武器,确实如夏落雁所说,那些武器与胡蛮人的风格截然不同。他们心中更加疑惑,这个神秘的游牧部落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草原上? 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暗自猜测:“难道我们真的不小心进入了什么幻境?或者这一切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真实?” 他伸手轻轻触摸蒙古包的布料,那细腻的质地和真实的触感让他更加困惑。这触感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幻境所能模仿的。 正当他们陷入沉思之际,任想容突然低声惊呼道:“你们看!那边有囚车!”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四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辆囚车缓缓驶来,上面捆绑着几名被俘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与周围士兵的激昂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一辆囚车内,一名男子被紧紧捆绑着,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显得瘦弱而疲惫。从模糊的轮廓来看,他大约三十多岁,眼中透露着绝望与不甘。 “那个囚车里的男子,是不是他们的敌人?”修斗悟压低声音,向伙伴们提出了疑问。 陈逍浪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一无所知,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夏落雁点了点头,补充道:“想要了解这里的情况,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询问本地人。但是,这些士兵看起来并不好对付,若被发现我们并非本地人,恐怕会惹来麻烦。” 任想容紧接着分析道:“没错,我们若贸然行动,一旦被识破身份,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即使我们打赢了,能否顺利逃脱也是个未知数。” 修斗悟转头看向陈逍浪,询问他的意见:“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逍浪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既然直接询问士兵风险太大,我们不妨从那个囚车里的男子入手。只要我们让他相信我们是他的朋友或同伴派来的救兵,就有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而,正当他们准备行动时,夏落雁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稍安勿躁,此刻人多眼杂,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很容易暴露自己。依我看,不如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那样更为稳妥。” 众人听后,都觉得夏落雁言之有理,于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夜幕降临。 第147章 囚犯 夜幕降临,草地上的喧嚣逐渐平息,只剩下寂静与星光。陈逍浪、夏落雁、任想容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囚车,而修斗悟则机警地在一旁警戒,确保四人的行动不被发现。 陈逍浪小心翼翼地靠近囚车,轻轻摇晃着沉睡中的犯人,同时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嘴,声音低沉而紧迫:“兄弟,醒来!不要出声!” 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警告惊醒,初时的惊恐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但随即他意识到陈逍浪并无恶意,便迅速调整情绪,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陈逍浪见犯人已经清醒并示意明白,便缓缓放下了手,同时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兄弟,别怕。我们受你们那边所托,这次特地前来营救你。” 那犯人闻言,目光在陈逍浪及其同伴们的服饰上流转,显然看出他们的装扮与本地人截然不同。他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猜疑,显然对陈逍浪的话持有保留态度。 陈逍浪观察到犯人的疑虑,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我们持有怀疑,但请你相信,如果我们此刻转身离去,你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你已经连续几天没有饮水,声音都嘶哑了,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犯人听了陈逍浪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决断。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如果继续留在囚车中,明日或许就是他的末日。在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相信陈逍浪,于是用力点了点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你们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必定会让首领重重奖赏你们!” “首领?”陈逍浪的眉头紧锁,心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暗自推测:“这莫非是涉及到了门派之间的纷争?”他迅速整理思绪,望向那名犯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以答应救你,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半句虚言。” 那人听到陈逍浪的条件,思索了片刻,深知此刻的处境容不得他讨价还价,于是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好,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定当如实相告。” “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陈逍浪的眼神锐利,紧盯着犯人问道。 犯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笑了笑,似乎对陈逍浪的敏锐感到赞赏:“看来你们确实不是本地人,是外来者吧?这里,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个陌生的名字——双狼谷。” “双狼谷?”陈逍浪重复了一遍,同时转头望向夏落雁,后者也轻轻摇头,显然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陈逍浪继续深入追问那名犯人:“另外,大决战究竟是怎么回事?” 犯人皱了皱眉,显然对陈逍浪的提问感到意外,他咦了一声,然后疑惑地问道:“你们……外来人,我怎么感觉你们并不像是我们首领所派来的?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任想容不耐烦地回应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如实告诉我们大决战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愿配合,我们现在就离开。” 那人听到“离开”二字,心中一紧,急忙叫道:“等等!别急着走!” 陈逍浪见状,迅速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并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 那人急忙压低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各位英雄,今日能与各位在此相遇,实乃缘分。恳请各位出手相救,助我脱离这囚车之困。” 夏落雁微微颔首,声音同样低沉:“你若肯详细讲述,我们自会考虑。” 那人感激地点点头,缓缓道来:“此事牵涉到我们两族千年的恩怨。正如你们所见,这里名为双狼谷,是因为这片草原上存在着两股势力,如同两匹永不和解的狼。一千年来,他们争斗不休,从未有过真正的和平。” “两匹狼?”任想容疑惑地问道。 那人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纹着的白狼图腾,说道:“我们,是白狼氏族。我们崇拜白狼,视其为守护神。而那边——”他谨慎地抬头,目光穿过囚车的缝隙,望向远方敌方的帐篷,“他们是黑狼氏族,与我们势不两立。” 夏落雁此刻回忆起之前的细节,她指着那人的胳膊说道:“逍浪,他胳膊上的图腾,与我们之前在那密室中所见的图腾相似,只是那边的是黑色的。” 陈逍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联想到了一些事情,突然问道:“飔白——这个名字中的‘白’字,莫非与你们崇拜的白狼有关联?” 他带着试探的语气,向那犯人询问道:“你们崇拜的白狼,是否就是名为飔白的那头?” 那人闻言,全身猛然一颤,眼中流露出惊恐与激动的情绪。他思索了一会,立刻问道:“你们……你们是要找飔白大人?!” 陈逍浪肯定地点点头,说道:“看来,飔白真的是你们白狼氏族的守护神了。” 那人闻言,突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朗声说道:“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们祖先确实说过,白狼的真名就叫飔白!” 陈逍浪他们一听,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任想容更是兴奋地喊道:“太好了!看来我们这一路奔波,没有白费力气!终于找到了线索!” 夏落雁也点点头,赞同道:“是啊,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就在这时,修斗悟低声传话:“各位,有人正往这边走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那人一听,立刻焦急地请求道:“好汉们,请快些救我出去,我领你们去见一见我的首领,他知道关于飔白的更多事情!” 陈逍浪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这就救你们出去!” “不,请听我说!”那人焦急地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里守备森严,如果多带几人,我们的风险会成倍增加。为了安全起见,只需我一人即可。我必须尽快去见我的首领,我的身份对族人来说至关重要,我有许多关于飔白的紧急情报需要向他汇报!” 陈逍浪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深知形势的紧迫和重要性。他们迅速权衡利弊,最终果断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明白了。我们先救你出去,你务必小心行事,尽快与你的首领会合,并告知我们的一切发现。” 那人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被轻易察觉的狡诈之色?! 第148章 天将 双狼谷大草原的夜空,宛如一位温柔的恋人,用无尽的星辰编织出一幅浪漫的图景。 点点繁星如晶莹的沙粒,铺洒在深邃的夜幕上,它们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远古的秘密。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静默的守望者,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 月亮高悬,皎洁如玉,它的光芒柔和而宁静,洒落在草原上,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白的纱衣。月光下的草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的每一寸土壤都沐浴在月光的温柔中,显得如此静谧而神秘。 远处的群山在月光的映照下,轮廓清晰而柔和,它们静静地屹立着,像是草原的守护者,守望着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偶尔传来的狼嚎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带来了一种原始而野性的力量。 在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夜幕如一幅深邃的绸缎,悄然铺开。在这宁静而神秘的星空下,几个黑影悄然蠕动,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划破了夜的沉寂。走近一看,原来是陈逍浪他们四人,正护送着一位来自白狼氏族的重要人物,悄然踏上归途。 随着脚步的推移,他们不知不觉走过了漫长的路途,终于看到前方灯火通明,数顶帐篷在夜色中整齐有序地排列,仿佛是星辰落入凡间。那人指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我的家!” 终于,他们一路平安地抵达了白狼部落。白狼部落的守卫见状,急忙奔向首领所在之地,向他报告这一喜讯。那首领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走出帐篷,迎接他们的到来。 当看到那位被护送的男子时,首领激动地上前拥抱,声音颤抖地喊道:“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你遭遇不测,该如何是好!” 被救下的那人笑着回应:“大哥!我平安归来了!这一切都要感谢他们!” 首领首领见到陈逍浪等四人,目光在他们身上仔细打量,随后露出感激的笑容,郑重地说道:“四位英雄,我代表白狼部落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你们救下的,正是我的弟弟,羽郎。而我,便是这白狼部落的首领,天将。” 陈逍浪四人听闻此言,连忙抱拳躬身,齐声说道:“见过天将首领!” 天将首领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四位侠士,你们救了我弟弟,这份恩情,我白狼部落永志不忘!今日,我特意准备了部落中最上等的美酒佳肴,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还请四位侠士赏光,一同入席,与我们共庆这难得的喜悦时光!” 陈逍浪微笑着点头,回应道:“天将首领如此盛情,我们自然不能推辞。今日能够有缘与首领及各位白狼勇士共饮,实在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四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在巨大的帐篷内,璀璨的灯火映照下,几位身着部落盛装的舞者正轻盈地舞动,她们的身姿如同草原上的风,灵动而自由。随着她们的舞步,整个帐篷仿佛都沉浸在一种神秘而热烈的氛围之中。 筵席之上,摆放着白狼部落的特色美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盘盘烤得金黄的羊肉。这些羊肉选自白狼部落最肥美的羊群,经过精心挑选和独特的腌制工艺,使得肉质鲜嫩多汁。在炭火的烘烤下,羊肉表面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散发出浓郁的肉香,令人垂涎欲滴。 而在羊肉的旁边,摆放着用各种野果酿制的美酒。这些野果来自白狼部落周围的密林深处,经过采集、挑选和精心酿制,每一滴酒都蕴含着大自然的精华。酒液色泽晶莹,宛如琥珀般透亮,酒香四溢,让人一闻便陶醉其中。 整个筵席的布置也充满了白狼部落的特色。桌上铺着洁白的羊毛毡,餐具则是用精美的银器制成,尽显尊贵与典雅。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描绘白狼部落历史和文化的画作,让人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感受到白狼部落的深厚底蕴。 舞者们的舞蹈更是将宴会推向了高潮。她们的动作协调而优美,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手势都充满了力量与柔美。随着音乐的节奏,她们时而快速旋转,时而缓缓舒展,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 一片欢笑声中,天将首领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向陈逍浪等四人致意:“诸位英雄,感谢你们的到来!请允许我代表白狼部落,向你们敬上一杯!”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显得豪爽而大气。 放下酒杯后,天将首领笑着问道:“我看四位并非本地人,不知可否告知来自何方?” 陈逍浪点点头,他深知来到客人家,要多说几句恭维话,于是说道:“首领好眼力!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只是意外来到了这里。在路上,我们恰好看见了您的弟弟被敌人抓住,于是便出手相救了。” 天将首领听后,感慨万分:“我们与黑狼部落的争斗由来已久,双方死伤无数。我弟弟原本打算潜伏过去打探情报,却不料暴露了身份。我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你们却将他救了出来!这份恩情我白狼部落必将铭记在心!”说完,他又倒了一碗酒,高声喊道:“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和感激之情!干杯!” 在豪迈的呼喊声中,陈逍浪等人也举起酒杯与天将首领共饮。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第149章 觅食 宴会结束后,陈逍浪他们被妥善安排在了上等的客房中休息。然而,这寂静的夜晚,对任想容来说却显得尤为漫长。 夜深人静,三更时分,月色透过窗棂洒在任想容的床榻上,她辗转反侧,肚子里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回想起宴席上满桌的大鱼大肉,她只觉得一阵反胃,那些油腻的食物根本无法下咽。 饥饿难耐,任想容终于无法忍受,她决定悄悄出去寻找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沿着夜色中的小径行走,目光在四周搜寻着可能的厨房所在。经过几个转弯,她终于看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厨房了。 任想容推门而入,迅速关上门,生怕惊动了其他人。她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清淡的食物。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她身后,任想容的心猛地一紧,差点失声尖叫出来。那人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轻声说道:“别喊!是我!” 任想容定睛一看,原来是少门主修斗悟。她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有些不满,抱怨道:“少门主,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任姑娘,夜深人静,你为何独自在此徘徊?”修斗悟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任想容微微一笑,反问道:“少门主,你不也是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出来闲逛吗?” 修斗悟环顾四周,见是厨房,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调侃道:“看来任姑娘也与我一般,被宴席上的大鱼大肉所败,如今也是腹中空空啊。” 任想容抿嘴一笑,道:“少门主真是观察入微。不过,我看你宴席上吃得颇为尽兴,怎会如此快就饿了?” 修斗悟摆了摆手,无奈道:“别提了,后来贪杯多饮了几口,结果找了个地方吐了个干净,这不,肚子就空了。” 任想容闻言,忍俊不禁,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找找看,这厨房里是否还留有吃食。” 两人开始仔细在厨房中搜寻,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依旧一无所获。 修斗悟挠了挠头,困惑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明明是个厨房,为何连一粒米都找不到?” 任想容则仔细观察着厨房的环境,她轻轻一指墙面上的某处,道:“你看这面墙,虽然其他地方都布满了灰尘,但这里却异常干净,而且形状规整,似乎有些蹊跷。” 修斗悟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片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区域,他走过去轻轻摁了摁,突然,那面墙竟然缓缓旋转开来!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只见墙后竟隐藏着一道暗门,通向未知的地方。这意外的发现让两人既惊又喜,似乎这趟深夜的觅食之旅,即将揭开一个神秘的秘密。 任想容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缓缓旋开的暗门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修斗悟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你不想知道门后隐藏着什么吗?或许,这正是我们此行最大的发现。” 任想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修斗悟的话所感染,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你说得对,好奇心驱使着我们。那少门主找个火把,我们进去吧。” 修斗悟探头向暗门内望了望,回过头来说道:“里面光线似乎足够,我们无需火把,直接前行即可。不过,还需小心行事。” 暗道尽头,一个狭小的房间映入眼帘。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孤零零的蒲团,显得格外冷清。修斗悟打量着四周,眉头微皱,说道:“这房间布置得如此简朴,倒真像是个思过室。” 任想容也环顾了一圈,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她提议道:“这里似乎没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墙壁另一侧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两人立刻警觉起来,对视一眼后,悄然靠近那面墙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什么?他们竟是为了飔白而来?!”天将首领的声音中透露出震惊与不解。 羽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如此,看来他们已经得知了飔白的存在。” “那你可有探听到他们此行的具体目的?”天将首领追问。 羽郎摇了摇头,回答道:“事发突然,我并未能深入探听。但据我观察,他们似乎对飔白怀有某种特定的目的。” “不过,”羽郎话锋一转,补充道:“有趣的是,他们误以为我们的守护神便是飔白。他们似乎认为,因为‘飔白’之名中有‘白’字,便与我们白狼图腾有着某种联系。”羽郎说到这里,不禁轻笑出声,仿佛觉得这种误解十分滑稽。 天将首领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或许,这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会。既然他们误以为飔白是我们的守护神,那我们便顺水推舟,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若能将他们收归麾下,必能为我们增添一股强大的力量,对付那黑狼部落便更有胜算了。” 羽郎点头赞同,但随即又补充道:“大哥所言极是,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要对付的黑狼部落,真正的守护神就是飔白!一旦他们得知真相,恐怕会与我们反目成仇,那时可就麻烦了。” “啊?!”任想容惊呼出声,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人?!”天将首领的耳朵何其敏锐,他听到隔壁的动静,瞬间警觉,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不料,这一拳竟意外触动了房间的隐藏机关。 “糟糕!”任想容与修斗悟同时意识到不妙,想要逃离这个即将发生变故的地方。然而,地面突然塌陷,形成了一个斜坡,两人措手不及,从地下滚落而下,最终滚落在天将首领与羽郎的脚边。 两人狼狈不堪地抬起头,对上了天将首领和羽郎的目光。修斗悟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各位好啊!哈哈,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任想容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真是太巧了!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然而,天将首领和羽郎并未给他们离开的机会。羽郎微笑着抱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两位恩人,真是抱歉,你们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看来只好委屈你们在此暂留了。” 话音未落,门外已闯入一队士兵,将任想容和修斗悟团团围住。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妙,却也只能暂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150章 失踪 在阴暗幽深的地牢里,昏黄的灯火摇曳着,投射出斑驳的光影。里面困着两个人——修斗悟与任想容。 修斗悟倚在冰冷的石墙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悔恨与焦虑。他叹息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哎!若是我们没有因饥饿而起来寻找食物,恐怕此时就不会被囚禁在此,受尽折磨。” 任想容坐在角落里,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反驳道:“什么话!我们正是因为起身寻找食物,才意外发现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否则,我们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修斗悟苦笑一声,他深知任想容所言非虚。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仍然感到无力和绝望。他抬起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铁门,叹息道:“就算我们知道了阴谋,又能如何呢?这铁门坚固异常,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逃出去?而且,陈兄他们还在外面,对我们所遭遇的一切一无所知。” “是呢...”任想容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坐在了地上。她抬头望向正用力摇晃着铁栏的修斗悟,声音略显沙哑地劝道:“少门主,还是省点力气吧,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修斗悟听到任想容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他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白狼部落真正的守护神并非飔白这件事,陈兄他尚且一无所知。我们此刻落入敌人手中,等于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任想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天快要亮了,到时候陈公子和夏姐姐若是发现我们不见了,定会寻找我们的下落。” 修斗悟的眉头紧锁,他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你没听到天将和羽郎他们的计划吗?他们企图利用陈兄的力量去攻打黑狼部落,我绝不能让陈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这场阴谋,犯下错误!” 任想容闻言,沉思了片刻,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起来,看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尽快想办法逃离这里才行!” …… 第二天清晨,陈逍浪从帐篷中步出,感受着大草原上清新的空气,仿佛每一个呼吸都能洗涤心灵。对于已经修炼至六贯神通心法的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晨练良机。 他迎着初升的阳光,舒展着身体,进行着一系列流畅而优雅的晨练动作。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大自然的呼吸同频共振,充满了力与美的和谐。 然而,一个时辰后,正当陈逍浪沉浸于修炼之中时,远处传来了夏落雁焦急的呼喊声:“逍浪!逍浪!”他迅速回头,只见夏落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挂满了汗珠。 陈逍浪见状,立刻迎上前去,想要伸手帮她拭去汗珠,却被夏落雁急忙挡下。她语速急促地说道:“逍浪,我刚刚去任想容的帐篷找她,发现她不见了!” 陈逍浪迅速稳定下自己的情绪,试图安慰夏落雁:“落雁,你先别着急。任想容可能也是像我一样,早晨出去锻炼了。她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可能的!”夏落雁坚定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昨天我特地与想容妹妹约好,今天早上一同前往附近的湖泊赏鱼。那儿的鱼儿听说色彩斑斓,十分罕见。我们还特地询问了本地人,对那片湖泊充满了期待。然而,我在约定的集合点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心中疑惑,便去她的帐篷寻找。不料,里面空无一人,床铺也是冷冰冰的,显然她昨夜并未归来。这种情况,实在令人担忧。” 陈逍浪闻言,面色凝重。他深知任想容的性格虽然活泼,但她是不会轻易失约的。如今这般情形,显然事出有因。他立刻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于是果断地说道:“落雁,你先别急,我们立刻去找少门主,三人一同去寻找任姑娘!” 陈逍浪和夏落雁匆匆来到修斗悟的帐篷前,掀开帘子,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榻冰冷,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睡过了。 陈逍浪的心猛地一沉,他紧锁眉头,沉声道:“不妙,少门主昨夜似乎也不在此处。” 夏落雁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焦急地问道:“他们到底去哪了?在这大草原上,我们四人都是外来者,没有熟识的人,万一遭遇什么危险……”她不敢往下想。 陈逍浪迅速稳定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保持冷静。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见天将首领,或许他能提供一些线索。你去附近找找他们,如果找不到,就尽快回来找我。”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部落军装的士兵出现在帐篷外,他恭敬地说道:“两位,天将首领有请。” “这么巧...”夏落雁微微蹙眉,轻声道。 陈逍浪则迅速接过话头,果断地说:“我自己去见首领就可以了,劳驾带路。” 第151章 军师 天将首领的军事基地内,作战会议帐篷显得既庄重又独特。在士兵的引领下,陈逍浪步入帐篷之中。 帐篷内,游牧民族的特色尽显无遗。中央的桌子上,一张沙盘静静摆放,上面精心雕刻的山川河流与战场布局相互呼应,栩栩生动。帐篷四周,挂满了五彩斑斓的毛皮装饰品,它们或垂挂或飘舞,随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皮毛香气,为这肃穆的战场指挥部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活的气息。毛皮上的细腻纹理与鲜艳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游牧民族的丰富历史和多彩生活,充满了浓郁的游牧风情。 将领们的装备也与众不同。他们身着由厚实的兽皮和布料缝制而成的长袍,腰间束着精美的皮革腰带,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武器。他们的武器以弯刀和长矛为主,这些武器都经过精心打造,既轻便又锋利,非常适合游牧民族的骑兵使用。 将领们围坐在桌旁,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们正在低声讨论着战局的进展,手中的马鞭和酒杯不时地挥动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将首领见陈逍浪步入帐篷,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他亲自上前迎接,挥手示意周围的将领们暂时退下,使得整个帐篷内只剩下他与陈逍浪两人。 天将首领的目光落在陈逍浪身上,带着几分欣赏和期待。他朗声笑道:“陈逍浪,你的英勇和智谋在我们草原上传为美谈。我白狼部落久仰你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为幸事。” 陈逍浪闻言,连忙抱拳施礼,谦逊地回应道:“天将首领过誉了,在下只是一介草莽,何德何能得此赞誉。” 天将首领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说道:“陈英雄,我白狼部落正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黑狼部落近年来势力日盛,屡次挑衅我部,企图吞并我族领地。我深知你们四人身手不凡,谋略过人,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成为我的军师,共同抵御黑狼部落的侵略。” 陈逍浪听罢,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天将首领会提出如此重大的请求。他略一思忖,然后微笑着婉拒道:“天将首领,你的信任让我倍感荣幸。然而,我虽有些许武艺和谋略,但行军打仗之事,我却是一窍不通。恐怕无法胜任军师之职,辜负了你的期望。” 天将首领见陈逍浪并未立即答应,便深知此事非一蹴而就,于是他以柔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陈英雄,实不相瞒!我们白狼部落的守护神飔白,在前几日梦中向我显灵,预示将有四位英勇的外来者,身着特定服饰,前来协助我们击败黑狼部落。昨日见到你们四人,我便深信不疑,这四位外来者,正是飔白大人所指的英雄。” 见陈逍浪听得有些出神,天将首领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陈英雄,你们此行的目的,我亦有所耳闻,是为了寻找飔白大人。我深信,这并非巧合,而是命运的安排。若你们能助我白狼部落一臂之力,击败黑狼部落,作为回报,无论你们有何要求,只要我白狼部落能够办到,必将竭尽全力相助。” 陈逍浪听完天将首领的陈述,心中不禁泛起波澜。他深知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寻找飔白的遗物——白牙,而白狼部落的守护神正是飔白,这让他不禁猜想那遗物或许与白狼部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尽管有所动心,陈逍浪还是没能立即应允。他来自一个和平繁荣的现世,那里没有硝烟弥漫,没有血流成河。他并不想参与到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中,更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 他陷入了沉思,思绪在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渴望之间徘徊。他明白,战争自古以来就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他只不过是恰好遇到了这个时代的冲突。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战争并非无解的死局,或许他能从中找到一条和平解决的道路,将干戈化为玉帛,化敌为友。 见陈逍浪依旧犹豫不决,天将首领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陈英雄,我深知战争的残酷,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若你能助我们终结这场千年战争,我们白狼部落必将永远铭记你的恩情,感激不尽。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勇气定能为我们带来和平的曙光。” 陈逍浪最终点了点头,沉声道:“天将首领,我虽不擅长行军打仗,但深知一个道理。” “哦?请陈英雄赐教。”天将首领拱手请教。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陈逍浪缓缓道出这八个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第152章 献计 天将首领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急切地问道:“陈英雄,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运用这一兵法策略?” 陈逍浪微微一笑,继续道:“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若我们能成功阻断黑狼部落的粮草运输,他们的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 天将首领听闻,双眼顿时焕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激动地赞叹道:“陈英雄,真是智勇双全!此计一出,黑狼部落必定大乱。那么,我们该如何实施这一计划呢?” 陈逍浪微微一笑,深思熟虑后说道:“首先,我们需要派出精明能干的斥候,潜入黑狼部落,详细探查其粮库的具体位置及守备情况。其次,我们需挑选一批擅长火攻的勇士,携带易燃之物,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接近粮库,发动火攻。一旦火势燃起,黑狼部落必然忙于救火和应对内乱,无暇他顾。届时,我们再趁机发动全面进攻,必定能一举击败他们,终结这场千年战争。” “陈英雄,你的想法真是独到!”天将首领赞赏地点头,他目光中透露出对陈逍浪的钦佩。 陈逍浪深思片刻,再次开口道:“首领,我仍坚持我们应以和平为首要目标。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黑狼部落。我们可以利用粮库大火这一契机,由首领您亲自率兵,将黑狼部落紧密包围,确保他们无法逃脱。随后,我们只需等待数日,待他们饥饿难耐,士气低落之际,我们再行劝降,相信黑狼部落会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择不战而降。这样,我们既达到了目的,又避免了无辜的伤亡。” “围而不攻?”天将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微微转动着眼珠,不解地问道:“直接发动攻击,将他们一举剿灭不是更为干脆利落吗?为何要如此费周折?” 陈逍浪目光坚定,他郑重其事地说道:“首领,我深知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我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场景。我请求您,能够以仁慈之心对待黑狼部落,给他们一个投降的机会。我相信,只要我们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和耐心,他们定会感受到我们的善意,选择和平的道路。” 天将首领听后,深深地看了陈逍浪一眼,他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他点了点头,郑重地承诺道:“陈逍浪,你的提议我接受。我答应你,我们将围而不攻,给黑狼部落一个投降的机会。我白狼部落以仁义立族,定不会食言!” “好!既然首领已下定决心,我便在此静候佳音,期盼首领大获全胜!”陈逍浪恭敬地抱拳,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天将首领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陈英雄智勇双全,有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此战定能旗开得胜!” 陈逍浪稍作思索,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首领,敢问此次行动何时发起?” “就在今夜!”天将首领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夜?!”陈逍浪微微一惊,不禁追问道:“为何如此仓促?” “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两个朋友发现了我们的阴谋,原本三天后发动攻击,现在不得不提前了!”天将首领心里暗骂道,嘴上却笑着解释道:“战场之上,时机瞬息万变。夜色的掩护对我们更为有利,况且拖延太久,恐生变故。” 陈逍浪点点头,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明白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只能信任首领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祝愿首领今夜行动顺利,马到成功!” …… 送走陈逍浪后,羽郎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天将首领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都听到了吧,我的好弟弟?” 羽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大哥,你真的打算按照陈逍浪的建议行事,只是围而不攻?” 天将首领的笑容愈发狡黠,他轻咳一声,掩盖住内心的奸计:“表面功夫嘛,总是要做的。不过,我的目的可不止于此。”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成千上万的黑狼血统,那是我们祭祀守护神——殀黑大人的最佳祭品!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才能让殀黑大人真正复活!” 羽郎闻言,眼中也闪烁起狂热的光芒:“大哥,你是说……” “没错!”天将首领打断了羽郎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殀黑大人复活之日,便是我们白狼部落一统大草原,乃至天下的时刻!到时候,双狼谷、大草原,都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对了,天将首领!”门外突然响起陈逍浪的声音,他轻轻掀开帘子,踏入室内,却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 陈逍浪笑着抱拳道:“原来羽郎先生也在啊!怎么之前没注意到。” 羽郎在听到陈逍浪的声音时确实吓了一跳,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他微笑着抱拳向陈逍浪致意,声音中充满了敬意:“陈英雄!我这才刚刚进来的。” 天将首领在听到陈逍浪的声音时,心头也是一惊,但他迅速平复了内心的波动,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急忙上前一步,亲切地问道:“陈英雄,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陈逍浪眉头紧锁,带着一丝担忧,他转向天将首领,声音中透露出焦急:“天将首领,我有一事相求。请问你是否知道我朋友任想容和修斗悟的下落?他们一个上午都未曾出现,让我十分担忧。” 天将首领闻言,眉头微皱,目光转向羽郎。羽郎见状,立刻接口道:“陈兄弟,别着急。他们失踪了吗?这确实不寻常。大哥,我们应当立即派人去搜寻他们的下落。” 天将首领点点头,沉声道:“陈兄弟,请放心。我会即刻调动人手,全力搜寻任姑娘和修兄弟的踪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陈逍浪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抱拳施礼:“多谢首领和羽郎先生的帮助,在下感激不尽。既如此,我便先行告退,静候佳音。”说完,他转身离去。 待陈逍浪的背影渐行渐远,天将首领和羽郎在短暂的静默后,确认他已远去,羽郎这才低声说道:“真是吓死我了,陈逍浪突然来个回马枪,他不会他听到我们之前的谈话了吧?” 天将首领摆了摆手,语气沉稳:“无需担忧,我这里乃是军事重地,帐篷经过特殊设计,隔音效果极佳,外面的人断然听不到我们的话。” 羽郎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关于陈逍浪提及的那两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天将首领眼神一凛,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杀了他们,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沉入湖底,伪装成溺死。这样一来,即便有人起疑,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羽郎点头称是,天将首领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场完美的灭口计划。 第153章 士兵 “逍浪!”夏落雁一见陈逍浪走来,急忙迎上,焦急地问:“怎么样?他们找到了吗?” 陈逍浪立马拉着夏落雁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落雁,情况不妙,他们被抓了,此刻正身陷地牢。” “什么?!”夏落雁惊呼,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逍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逍浪沉声道:“说来话长。你可知道,天将召我前去,是为何事?” 夏落雁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疑惑。陈逍浪见状,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天将召我,实则是寄望我能为他攻打黑狼部落出谋划策。” 夏落雁闻言,秀眉紧蹙,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惊:“如此说来,他们已决意发动战争?” 陈逍浪沉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是的,就在今晚!” “这么快?!”夏落雁惊愕之余,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自己偏离了原本的焦点,连忙纠正道:“等等,不对啊,我是在问你任想容和修斗悟他们怎么被抓了,你怎么说到打仗的事了?你别跑题啊!” “我还没说完呢,”陈三叶缓缓说道,“那时在帐篷之内,唯我与天将相对而坐,然而,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暗处还藏着第三人,他隐匿身形,不露痕迹。待我离帐,运用灵谛之术细听,方知那隐匿者竟是羽郎先生。我心中疑惑丛生,我与羽郎先生相识已久,他缘何要如此刻意避我?正当我满腹不解之际,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惊悉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任想容与修斗悟,是被他们抓了的!” “啊?!”夏落雁惊呼出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竟是他们所为!” 陈逍浪迅速反应,轻手捂住夏落雁的唇,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警告与安抚,示意她保持冷静。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却难掩坚定:“正是如此,我心中疑虑更甚,当即决定杀个回马枪。当我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天将与羽郎先生均是一愣。我故意提及任想容与修斗悟的名字,询问他们是否知晓二人的下落,而他们,却如同串通好了一般,矢口否认,如此,更坐实了他们囚禁友人的事实。” “我明白了!”夏落雁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决然,“难怪他们会选在今夜行动,显然是担心夜长梦多,变数丛生!” 言罢,她稍作停顿,目光灼灼地望向陈逍浪,急切问道:“那地牢的所在,你可知道?”语气中既有询问也饱含期待。 陈逍浪轻轻摇头,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原想我们可分两路探寻地牢,但如今白日之下,白狼守卫密布,贸然行动实为不智。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夏落雁闻言,焦急之色更甚,她紧咬下唇,目光在四周环视,仿佛试图从空气中寻找一丝线索。“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等天黑再行动也来不及了!战事一触即发,时间紧迫,再拖延下去,只怕……”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无助与不安。 正当陈逍浪凝神思索对策之际,一阵细微的声响自背后悄然响起,他心中警铃大作,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转身,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指那不明来物。夏落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后,连忙探头望去,只见陈逍浪剑尖所指之处,竟是那位曾邀请他们面见天将首领的士兵?! 面对陈逍浪那瞬间抵至咽喉的不归剑,士兵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面露赞赏之色,爽朗一笑:“陈英雄果然身手不凡,剑出如龙,令人叹为观止!” 陈逍浪眼神微敛,剑尖未动,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你尾随我们至此,所为何事?” 士兵见状,连忙抱拳行礼,态度诚恳:“陈英雄、夏姑娘,天将首领有请!” 夏落雁听闻士兵之言,立刻紧紧抓住了陈逍浪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仿佛是在无声地询问:“这会不会是个陷阱?”陈逍浪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但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压低声音,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若是圈套,我也要抓住首领,让他们交出任想容与修斗悟!” 说完,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士兵,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劳驾请带路!” …… 在士兵的带领下,两人踏上了与预想中截然不同的路途,非但没有接近天将首领的居所,反而渐行渐远,直至白狼部落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夏落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轻轻扯了扯陈逍浪的衣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逍浪,这方向似乎不对,他们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难道真的如我所想,是要对我们不利吗?” 陈逍浪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心中迅速盘算着各种可能。片刻后,他沉声分析道:“落雁,别担心,但若真欲对我们不利,直接在白狼部落趁着人多势众对我们动手,岂不更为便捷?何必多此一举呢?” 夏落雁听了他的话,细细品味,觉得颇有道理,心中的焦虑稍减,轻轻点头以示赞同。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陈逍浪肯定地说道。 阳光斑驳地洒落在蜿蜒的小径上,他们随着士兵的引领,一步步向小山丘上的洞口靠近。那洞口被四周的绿意半掩,显得既隐秘又略带几分不寻常。当三人终于站在洞口前时,士兵转过身,以一种恭敬而正式的姿态说道:“两位,首领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陈逍浪望着那敞开的洞口,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在如此明媚的日光之下,选择山洞作为会面的地点,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他眉头微皱,目光在洞口与士兵之间徘徊,似乎在寻找答案,又似在评估形势。 夏落雁的眉头微微一挑,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与不解,她转向士兵,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而又不失坚定的询问:“请问,这邀请确实出自首领之意吗?而会面之地,竟是这隐蔽的山洞之中,倒是颇为出人意料。”她边说边轻轻抬手,指尖轻点向那幽深莫测的洞口,仿佛是在试图从这一细节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士兵听后,爽朗一笑,道:“两位,莫非对这山洞有所顾虑?放心,里面安全得很。我先进去探探路,你们随我便是。”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洞口。 夏落雁迅速向陈逍浪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眼神中满是谨慎与不确定。陈逍浪微微一顿,目光在夏落雁与士兵之间徘徊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紧握夏落雁的手,那份力量透过掌心传递,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鼓励。 “我们跟上去!”陈逍浪低声对夏落雁说道。 第154章 破牢 尽管洞内漆黑一片,缺乏自然光源,即便是寻常人也会在此迷失方向,但那士兵却仿佛对这幽暗的隧道了如指掌,步伐稳健,迅速穿梭其间。陈逍浪则悄然施展出六神之一的阴结神技,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引领着他与夏落雁紧跟士兵身后,步伐敏捷而不失谨慎。 经过一连串蜿蜒曲折的通道,每一步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但三人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出口前。士兵停下脚步,转身向他们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那动作干脆利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逍浪与夏落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好奇与警惕。他们借着士兵火把的微光,仔细打量起这个出口,只见前方隐约可见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却也被更深的黑暗所笼罩。 随后,士兵指了指右侧的另一个出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往那边走。” 遵循士兵的指引,陈逍浪与夏落雁迈出了步伐,穿过了那个出口。当他们踏出最后一步,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这里竟是一个隐秘的地牢! 四周是冰冷的石壁,中央则是错落有致的牢笼,每一道铁栏之后都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地牢之内,幽暗而深沉,两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失踪已久的任想容与修斗悟!他们被囚禁于冰冷的牢笼之中,面容憔悴却难掩坚毅之色。夏落雁的心猛地一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正欲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士兵以手势制止,他的声音低沉而紧迫:“冷静,有人靠近了!” 士兵迅速做出反应,带着陈逍浪与夏落雁闪身躲入一旁巨大的阴影之中,那是一块突兀的巨石,恰好为他们提供了隐蔽的藏身之处。三人紧贴着地面蹲下,连呼吸都尽量放轻,生怕一丝声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地牢的大门被沉重的吱嘎声缓缓推开,一束光线穿透黑暗,映照出几道冷酷的身影——那是几名装备精良的白狼护卫,他们手持弩弓,步伐沉稳,宛如幽冥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踏入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白狼护卫们迅速而有序地散开,将困着任想容与修斗悟的牢房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冰冷的弩箭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修斗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担忧。他深知此刻的形势严峻,不容有丝毫的疏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将瘦弱的任想容紧紧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了一道临时的防线。他的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那些步步紧逼的护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命运即将降临。 果然,一名白狼护卫的小队长从队列中缓步而出,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缓缓说道:“二位,这地牢的‘款待’可还满意?”言语间,满是讽刺与挑衅。 任想容闻言,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她怒视着小队长,愤然道:“哼!这种待遇,你们也配称为待客之道?快放我们出去!” 修斗悟见状,连忙轻拍任想容的背以示安抚,同时以沉稳的语调向小队长询问道:“这位队长,不知你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小队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回答道:“哦,首领有令,说时间已到,是时候让你们‘重见天日’了。”他故意在“重见天日”四字上加重了语气,引人遐想。 任想容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急忙追问:“真的吗?你们真的要放我们离开?” 然而,修斗悟却保持着冷静,他深知事情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于是,他进一步追问:“放我们?具体是指放我们离开这座城,还是……”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小队长心中的真正意图。 小队长微微一笑,答道:“放心,是放你们离开这座地牢,前往湖泊那边。” 修斗悟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小队长,再次确认道:“湖泊?为何要将我们送往那里?” 小队长脸上的笑容愈发阴险,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回答道:“呵呵,自然是送你们二位去体验一番‘别样’的自由啊。”言罢,他脸色骤变,奸笑转为狰狞,补充道:“不过,这自由嘛,恐怕得在黄泉路上找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挥手臂,那些白狼护卫仿佛得到了无声的指令,瞬间齐刷刷地将弩弓拉满,箭头闪烁着寒光,直指修斗悟与任想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令人窒息。 “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让你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小队长威胁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他顿了一顿,眼珠狡黠地一转,又添上一句:“当然,如果你们想先尝尝做刺猬的滋味,然后再被丢进冰冷的湖泊,成为湖底的一缕冤魂,那我们也绝不介意。”他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你们这群恶徒!”任想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她颤抖着声音怒喊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与这些护卫拼命。 “任姑娘!”修斗悟见任想容要拼命,急忙拉住她说道“任姑娘!别!” 小队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高声喊道:“机会只有一次,是选择束手就擒,还是成为这箭雨下的亡魂?我开始倒数了!” “一!”小队长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人心头一紧。 修斗悟迅速环视四周,估算着每一支箭矢的可能轨迹,心中盘算着对策。他知道,单凭一人之力难以抵挡这铺天盖地的箭雨,更别提还要保护身后的任想容。 “二!”小队长的声音更加急促,仿佛死神的脚步已近。 “二!”小队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回荡在狭窄的牢房中。 修斗悟瞬间作出反应,他迅猛地将任想容拉到自己身后,单手紧握成拳,虽然明知手刀难以抵挡即将来临的箭雨,但那份保护爱人的决心让他毫不退缩。 “三!放!”小队长的命令如同催命符,白狼护卫们的弩弓同时松开,箭矢如同死亡之雨,呼啸着射向修斗悟与任想容。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修斗悟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与力量。他猛地转身,将任想容紧紧搂入怀中,闭上眼,准备迎接那无法避免的宿命。但出乎意料的是,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 几秒钟的沉寂后,任想容焦急的声音在修斗悟耳边响起:“少门主,少门主,你没事吧?”她用力推着修斗悟,似乎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修斗悟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与任想容都安然无恙。他迅速松开怀抱,转身望去,只见陈逍浪与夏落雁不知何时已站在眼前! 任想容见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几乎是飞奔向夏落雁,紧紧抱住对方,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哽咽道:“夏姐姐!你们真的来了!我好害怕,但你们来了,一切都好了!” 修斗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满地的白狼护卫,心中涌动着对陈逍浪一行人深深的感激。他大步上前,抱拳,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陈兄!你们真是救星!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与想容……任姑娘恐怕真就成了箭下亡魂!” 陈逍浪笑着拍了拍修斗悟的肩膀,目光转向那位一直默默跟随的士兵,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次能精准定位并成功救援,多亏了这位兄弟的指引。不过,你的身份确实令人好奇,陈某斗胆一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士兵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似乎对陈逍浪的提问早有预料。他缓缓说道:“陈英雄不必多虑,此地确实不是详谈之地。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还是移步至下一个房间,到时我自会向各位和盘托出我的身份以及一切缘由。” 第155章 身份 在那幽暗的地牢尽头,一束微弱的光线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引领着陈逍浪一行人穿越了一段曲折蜿蜒、仿佛迷宫般的路径。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上,回响着过往的隐秘与未知。终于,他们走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囚笼,踏入了一间空旷而神秘的石室。石室四壁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中央散落着几块风化的巨石,仿佛是自然与人工的巧妙融合,为这未知之地平添了几分沧桑与庄严。 四人相互搀扶,缓缓落座于冰冷的石面上,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那唯一站立的身影——一名士兵,他身姿挺拔,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士兵缓缓抬起手臂,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轻轻挽起衣袖,露出了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微光透过石室顶部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映照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狼图腾,其形态威严,毛发如雪,仿佛随时准备跃出皮肤,驰骋于无垠的原野。然而,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士兵的手指轻触那图腾边缘,轻轻一刮,一张薄如蝉翼的假皮悄然滑落,露出了其下更为深邃、更具力量的图案——一只黑狼图腾,其眼眸深邃如夜,獠牙毕露,彰显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 陈逍浪的眉头猛地一皱,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你是黑狼部落的?!”话语中既有震惊也有戒备,仿佛这句话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将一切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那士兵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与沉重:“正是如此,我乃黑狼部落的一员,名为布兰察布儿,承载着黑狼首领的血脉,身为其三子,亦即是黑狼部落中备受瞩目的三皇子。”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一震,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布兰察布儿见状,语气平静而坚定地继续道:“我确实是被黑狼首领派遣而来,潜伏于白狼部落之中,三载光阴,我如同影子般游走,默默搜集着白狼部落的军机要密,定期向黑狼部落传递情报。” “后来我遇见了你们,从你们的服饰打扮、言行举止中,我敏锐地察觉到你们并非双狼谷中人。现在看到你们有困难,就出手相助了。” 夏落雁轻轻点头,眉宇间凝聚着不解,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寻:“布兰先生,我们不过是误打误撞,卷入了这场部落间的纷争,与黑狼部落既无血缘之亲,也无过往之恩,您为何愿意冒险相助?” 布兰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回忆一段沉重的过往:“夏姑娘,此事说来话长。三年前,我们黑狼部落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他在临终之际,仿佛受到了神灵的启示,口中喃喃自语,提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预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而庄重:“大祭司说,三年之后,白狼部落的领地内将出现四位身着奇异服饰的外来者,两男两女,他们之中,尤以那位佩剑的男子最为不凡。这位男子,将是引领我们部落战胜白狼部落的关键所在,是飔白大人——我们黑狼部落的守护神所选中的使者。” “为了这个预言,也为了部落的未来,我被赋予了重任,潜入白狼部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默默等待着那四位使者的到来。而今,你们出现在我的眼前,与预言中的描述分毫不差,我怎能不全力以赴,助你们一臂之力?” “佩剑男子,指的就是陈逍浪吧?”夏落雁问道。 布兰点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任想容轻声感叹,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古老传说的敬畏,频频点头,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悠远而神秘的故事之中。 “那么……”修斗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这三年来,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外来人踏入这片土地吗?” 布兰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确定:“没有,一个也没有。白狼部落的领地虽广,但外来者鲜少能穿透其严密的防线。而你们四人的到来,恰如大祭司预言中的那样,在三年之期届满之时,奇迹般地降临。这不仅仅是巧合,更是命运的安排,上天派遣了你们这四位英勇的使者,来助我们黑狼部落一臂之力,共同对抗白狼部落。” “逍浪……”夏落雁轻声呼唤,眼神中闪烁着对这番说辞的难以置信与微微困惑。陈逍浪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这一切,仿佛真的是命运之手在幕后悄然布局……” 布兰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与坚定:“没错,正是命运的安排!那段等待的时光,对我而言如同煎熬,第三年已至,半年过去,却毫无预兆,我几乎要放弃那份信念了。直到那个消息传来——白狼部落的羽郎,竟被四位陌生人所救,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跳,预感那古老的预言或许真的应验了。今日得见诸位,更是确信无疑!” 陈逍浪依旧保持着几分戒备,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布兰先生,您口中的预言与大祭司之事,对我们来说确实太过玄妙,难以轻以置信。” 布兰理解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洞察人心的光芒:“确实,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但请允许我继续,因为我知道你们此行并非偶然,而是有目的而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陈逍浪与同伴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讶于布兰的洞察力。就在这时,布兰缓缓道出了他们的秘密:“你们,是为了寻找飔白大人遗留下的遗物——白牙而来,对吗?”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大震,任想容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讶。 布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切,他继续说道:“这消息正是我们的大祭司告诉我的!各位英雄!请听我一言!” 言罢,布兰突然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轻轻触碰地面,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恳切与决绝:“四位英勇的战士,我布兰察布儿,以黑狼部落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在此向你们发出最诚挚的请求!白狼部落的暴行已如野火燎原,他们不仅肆意践踏我们的土地,更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百姓,大自然的宁静与和谐也在他们的贪婪下支离破碎。我们黑狼部落,世代守护这片土地,岂能坐视不管?我恳请你们,以你们的智慧与勇气,成为我们抵御外敌的利剑,帮助我们驱逐白狼部落的阴影,还大地以安宁,还人民以希望!四位英雄,拜托了,请接受我们最真挚的祈求!” 陈逍浪与修斗悟见状,迅速反应,几乎同时起身,轻而有力地将布兰扶起。修斗悟的眼中闪烁着尊重与理解,他温和而坚定地说道:“三皇子,请起!男儿膝下有黄金,您的尊贵与尊严,我们岂能轻视?更何况,我们已是同舟共济的伙伴,您的请求,我们自当铭记于心,共同面对。” 陈逍浪深以为然,他点头附和,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段时间里,我们亲眼目睹了天将与羽郎等人的狠辣手段,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无辜。这样的行径,我陈逍浪绝不容忍!我们不仅要为自己,更要为那些受苦的百姓,挺身而出!” 布兰闻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希望的光芒。三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紧紧相握,那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如同亲兄弟一般。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任想容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目光炯炯,显然已做好了准备。 夏落雁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清晰的思路:“首先,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然后,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与黑狼部落取得联系,了解当前局势,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布兰立刻响应,他的眼中闪烁着决心:“好!就让我来带你们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出路。同时,我也会利用我的身份和资源,尽快与部落取得联系,确保我们能够顺利会合!” 第156章 祭地 在幽深曲折的地下暗路中,布兰手持火把,其光芒在昏暗中摇曳生姿,他稳健地走在队伍最前端,为身后的伙伴们照亮前行的道路。陈逍浪则谨慎地殿后,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正当一行人默默行进,四周只有脚步声与火把噼啪作响之时,陈逍浪突然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与不安,仿佛有某种不祥之物正悄然逼近。他猛地停下脚步,全身的神经紧绷,目光如炬,试图穿透这厚重的黑暗,捕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 修斗悟察觉到后方的异常,迅速转过身来,只见陈逍浪站在原地,神色凝重,仿佛凝固了时间。他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随即高声向前方的三人喊道:“任姑娘、夏姑娘、布兰先生,请停一停!” 他们听闻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纷纷转身回望,修斗悟快步走到陈逍浪身旁,低声询问:“陈兄,有何异样?” 陈逍浪面色凝重,压低声音答道:“我感受到了一股异常沉重且令人心悸的气息,就在这附近徘徊...” “具体是何气息?”修斗悟眉头紧锁,追问道。 陈逍浪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难以言喻,只觉其阴森可怖,非同小可。” 这时,布兰闻言,迅速穿过任想容与夏落雁,径直走到陈逍浪面前,沉声道:“实不相瞒,前方左侧确有一处祭祀之地,那恐怖的气息极有可能源自那里。我们黑狼部落对此地有所耳闻,其内藏有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祭祀之地?!”陈逍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坚定地说道,“既如此,我愈发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或许,那里藏有我们所需的答案或是转机。各位,意下如何?”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与勇气。任想容与夏落雁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修斗悟则拍了拍陈逍浪的肩膀,以示支持与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同前往,揭开那祭祀之地的神秘面纱。”布兰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四人随即调整方向,向着那未知的祭祀之地进发。 在布兰稳健的引领下,一行人悄然步入了祭祀之地的二层,眼前骤然展开的景象令他们无不震惊失色。一尊巍峨壮观的妖怪雕像矗立中央,其形态与白狼图腾中的白狼如出一辙,威严而神秘,仿佛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陈逍浪俯下身子,目光穿透层层的阴影,向下一层望去。那里,中央大厅的轮廓隐约可见,布局错综复杂,充满了浓郁的祭祀氛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古老与神秘,仿佛随时都能唤醒沉睡的灵魂。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份震撼之中时,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猛然间侵入了他们的感官。陈逍浪下意识地喊道:“好重的血腥味!”这一声惊呼,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修斗悟闻言,立刻警觉起来,他用力嗅了嗅空气,目光迅速锁定在那些环绕于雕像周围的八个超大型铁桶上。那些铁桶高大而沉重,表面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味道似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修斗悟低语一声,随即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敏捷地跃上铁桶,稳稳落在其中一个的盖子上。他低头凝视,尽管盖子盖得严丝合缝,但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他还是从那些细微的缝隙中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铁桶内装满了液体,而那液体的颜色与质感,分明便是鲜血?! 第157章 鲜血 修斗悟的心猛地一沉,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其他七个铁桶,逐一仔细检查。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脸色愈发凝重——八个铁桶,无一例外,全部被鲜红的血液所填满! “这八个桶里都是灌满了血液!”修斗悟的惊呼声在空旷的祭祀之地回荡开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不安。 陈逍浪与同伴们听闻修斗悟的惊呼,无不面露惊愕之色。八大铁桶中装满的鲜血,如同一个个未解之谜,悬挂在他们心头,让人不禁猜测其背后的恐怖用途。 夏落雁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秀眉微蹙,似乎在快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片刻后,她坚定地说道:“此地确实诡异莫测,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这些血液的存在,定与祭祀之地的秘密紧密相连。我提议,我们下去一探究竟。” 待众人从铁桶旁返回地面,陈逍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巨大的白狼雕像深深吸引。他缓缓靠近,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沉睡的庄严。雕像的刻画之精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那栩栩如生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能挣脱束缚,化身为真正的白狼巨兽,翱翔于天际。 陈逍浪的视线在雕像与地面之间来回穿梭,他注意到地面上复杂的图案与符号,这些元素排列有序,显然构成了一个古老的仪式阵法。多年的阅历与对电视剧中情节的熟悉,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转身面向夏落雁、修斗悟以及布兰,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地方无疑是一个祭祀之地,而那些八大铁桶,结合这地面上的布阵来看,很可能就是用于某种仪式的关键。我猜测,这些仪式或许旨在唤醒那尊白狼雕像所象征的巨兽,甚至是将其从虚无中召唤至现实,成为一股不可控的力量。” 夏落雁闻言,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们岂不是无意间踏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那帮白狼人修建此地,究竟想要做什么?” 突然! 随着中央一层大门的轰然开启,紧张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一群白狼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他们手持弓弩与弯刀,将陈逍浪一行人团团围住,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冷酷与决绝。 天将首领缓缓步出,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愧是陈英雄,果然名不虚传。”他拍着手,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赞赏,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今日你们恐怕要失望了。这里,正是我们准备召唤守护神——殀黑大人的神圣之地。” 提到“殀黑”二字,陈逍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他记忆中的某个角落,他猛地想起之前在帐篷中与羽郎的对话。那些关于用黑狼鲜血唤醒古老力量的言语,此刻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原来……”陈逍浪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愤怒,他喊道:“那八大铁桶里装满的,竟然是黑狼氏族的鲜血?!” “哈哈,陈英雄,你的敏锐果然超乎常人,连我们隐秘的对话都未能逃脱你的耳朵。”天将首领的笑声在空旷的祭祀之地回荡,带着几分讽刺与得意,“没错!都是我抓来的俘虏!每抓一人就放干了他的血!我本欲将你们一网打尽,以免风声走漏,却不料你们竟有如此能耐逃脱。如今,在这神圣之地,你们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掌心!” 布兰闻言,怒火中烧,他双眼圆睁,怒视着天将首领,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天将!你竟敢如此对待我的族人,用他们的鲜血来祭祀你那荒谬的神明!我布兰,黑狼部落的三皇子,誓要与你清算这笔血债!” 天将首领缓缓转过身,目光冷冽地扫向布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原来你便是那个隐匿于尘埃中的三皇子,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身份与地位皆是浮云。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胁:“但念在你们曾是我部落中的一员,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交出你们的兵器,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体面一些,至少保留全尸,不至于沦为野兽的盘中餐。” 面对白狼士兵们严阵以待的架势,陈逍浪与同伴们背靠背站立,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声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那一步步逼近的白狼士兵,如同死神的使者,最终停在了陈逍浪面前。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从陈逍浪手中夺走了那把陪伴他多年的不归剑。剑光一闪,随即落入天将首领的手中。 天将首领接过不归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兴奋。他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来自古老铸剑师的精湛工艺与剑中蕴含的凛冽剑气。“真是一把好剑啊!”他赞叹道,语气中满是得意,“陈英雄,你虽英勇,但今日注定难逃一劫。这把剑,就将作为你的遗物,永远留存在我的手中。” 第158章 冷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逍浪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静与果敢。他深知,面对这重重包围与即将启动的仪式,单凭一己之力难以突围,更别提阻止这场灾难性的召唤了。于是,他迅速调动体内六神的帝感之力,那是一种超越凡人感知的神奇能力,能够让他与周围之人建立起一种微妙而强大的联系。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陈逍浪的意识瞬间跨越了空间的限制,与夏落雁、任想容、修斗悟以及布兰四人紧密相连。他们的眼神在短暂的交汇中传递着复杂的情感与坚定的信念,仿佛在这一刻,彼此间已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诸位听我一言,”陈逍浪的声音通过这股神秘的联系,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心田,“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现在,请大家保持冷静,看准时机,等我暗号!” 四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随即迅速调整状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逍浪的身上。他们知道,这一刻的决策将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以及整个局势的走向。 “时机已至,是时候让他们步入命运的终章了。”天将首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轻轻抬手,仿佛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瞬间,整个祭祀之地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成千上万的白狼士兵迅速响应,他们手中的弓弩被缓缓拉满,弦声嗡嗡作响,如同万兽齐鸣,预示着风暴的来临。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陈逍浪一行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接下来,本首领将利用陈英雄的‘妙计’,不仅铲除眼前的障碍,更要一举攻破黑狼部落,让那片土地彻底臣服于我的脚下!”天将首领的话语中充满了狂妄与野心,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突如其来的地面震动如同雷鸣般震撼着祭祀之地的每一个角落,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心跳加速。紧接着,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将这片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氛围推向了极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白狼士兵跌跌撞撞地冲入祭祀之地,他满脸惊恐,大口喘息,声音颤抖地喊道:“不好了!首领,黑狼部落他们……他们攻过来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天将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迎战之时,一个更加惊人的变故发生了。 “趴下!”陈逍浪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祭祀之地内炸响,简短而有力。夏落雁、任想容、修斗悟和布兰四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们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紧贴地面,仿佛是在躲避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陈逍浪则趁着这个机会,暗中调动了三成的赤凰之力。这股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如同火山即将喷发。他猛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祭祀之地。 那些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白狼士兵和天将首领,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抛起,然后又狠狠地摔落在地,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祭祀之地内顿时乱作一团,哀嚎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不堪的画面。 天将首领的身躯被陈逍浪的赤凰之力猛然弹飞,如同断线风筝般摔落在祭祀之地边缘,一时之间竟无法起身。陈逍浪身形一闪,施展出千影步的绝妙身法,瞬间出现在半空中,一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被天将首领慌乱中扔出的不归剑,剑光凛冽,寒气逼人。另一手则如同铁钳般牢牢锁住天将首领的咽喉,将他高高举起,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都别动!”陈逍浪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回荡在整个祭祀之地之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白狼士兵,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想让你们首领的脑袋落地,就给我放下兵器!落雁,你们四人速速到我身后集合!” 夏落雁、任想容、修斗悟和布兰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舍弃了与白狼士兵的缠斗,迅速向陈逍浪靠拢。 他们的动作敏捷而默契,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瞬间便汇聚到了陈逍浪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坚实的后盾。而陈逍浪的身后,正是那扇通往自由的逃生大门,门外或许就是未知的命运,但此刻却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白狼士兵们见状,纷纷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但眼中却闪烁着不甘与愤怒。他们手中的兵器虽然未放,但气势已弱了几分。陈逍浪感受到背后的压力,不禁加大了对天将首领的夹持力度,天将首领顿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他脸色涨红,声音因痛苦而变得嘶哑:“你们……别过来!难道想让本首领死吗?!” 这句话一出,白狼士兵们的动作更加迟疑了。他们深知首领的性命关乎整个部落的命运,但眼前的局势又让他们进退两难。陈逍浪则趁机利用这个机会,继续施加压力:“放下兵器!否则,你们的首领将命丧当场!” 在那紧张到几乎凝固的瞬间,一支冰冷的箭矢如同幽灵般穿透了人群的缝隙,带着死神的低语,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天将首领的心脏。这一变故如同晴天霹雳,让祭祀之地内的所有人瞬间愣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天将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黯淡下去,他的身体在陈逍浪的手中无力地垂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那么残酷。陈逍浪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扫向那支箭矢飞来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白狼士兵中走出,他身穿华丽的战甲,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正是羽郎,那个曾经被认为是忠诚于天将首领的弟弟。 “首领已死,大家不必再听陈逍浪的蛊惑!”羽郎的声音在祭祀之地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决绝。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内心的恐惧和动摇都尽收眼底。 随着羽郎的话音落下,士兵人群中开始传来阵阵骚动和不安。一些人面露犹豫,而另一些人则已经开始行动,他们迅速向逃生大门逼近,显然是要执行羽郎的命令,将大门关闭。 第159章 殀黑 “你……你竟然……”陈逍浪的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他不敢相信羽郎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夏落雁、任想容、修斗悟和布兰四人也是一脸震惊,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对羽郎行为的不解和愤怒。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做出反应。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陈逍浪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推天将首领的尸体,将其甩向一旁,然后身形暴起,直冲向那些试图关闭大门的士兵。 羽郎的奸笑声在祭祀之地中回荡,如同寒夜中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他猛然间大吼一声:“快!把他们五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辣与决绝,仿佛要将一切阻碍他计划的力量彻底摧毁。 话音刚落,祭祀之地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白狼守卫们接到命令,纷纷怒吼着扑向陈逍浪等人。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中央区域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般纷纷落下,砸得祭祀之地内尘土飞扬,众人纷纷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不好!这里要塌了!”陈逍浪大喊一声,他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四周的石壁也开始出现裂痕,情况危急至极。他深知,若不能及时逃离,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大家小心,快找掩护!”陈逍浪一边喊着,一边拉着夏落雁等人寻找稳固的支撑点。而白狼守卫们也在混乱中失去了阵型,有的被石块砸中,发出痛苦的哀嚎;有的则趁机向陈逍浪等人发动攻击,企图在石室崩塌前将他们消灭。 战斗与逃生的双重压力让场面变得异常混乱。陈逍浪凭借着高超的身手和过人的智慧,在混乱中穿梭,不时挥剑抵挡着白狼守卫的攻击,同时引导着夏落雁等人向逃生大门靠近。 但很快,祭祀之地停止了动摇! 在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大门轰然倒塌,一群身披黑甲、气势汹汹的黑狼守卫如同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战场局势逆转。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向白狼守卫,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击溃,就连羽郎也未能幸免,被几名黑狼守卫合力制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倒在布兰面前,昔日的风光与傲慢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绝望与不甘。 布兰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但他迅速调整情绪,跪地向刚出现的黑狼首领行礼:“儿臣参见父君!感谢父君及时援手,救我们于危难之中。” 黑狼首领威严而慈祥,他轻轻扶起布兰,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布兰,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起来吧,我的孩子。” 随后,黑狼首领的目光转向陈逍浪等四人,他们的英勇与坚韧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缓缓走上前,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们就是布兰在信中多次提及的、来自远方的朋友吧?我一直期待着与你们的会面,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陈逍浪四人连忙抱拳行礼,齐声回道:“见过黑狼首领,多谢首领救命之恩。” 黑狼首领爽朗一笑,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跪在地上的羽郎和已经失去生命的天将首领,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白狼部落近年来行事越来越偏激,今日之事,不过是他们自取灭亡的序曲。羽郎,你虽为白狼部落之人,但念在你我两族曾有的情谊上,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至于其他人,全部抓起来,带回去听候发落。” 随着黑狼首领的一声令下,黑狼守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残余的白狼护卫一一制服,并押解着羽郎和天将首领的尸体准备离开。 正当众人以为危机已解,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是大自然最深沉的怒吼。陈逍浪等人抬头望去,只见几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石室角落的八大铁桶。铁桶瞬间破裂,一股股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洪水般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那座原本庄严的雕像,将其变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血液沿着雕像的纹理流淌,最终汇聚到其底座周围的复杂阵法之中。随着血液的注入,阵法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石室映照得如同白昼。而那尊巨大的雕像,在光芒的照耀下,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内部苏醒。 “不好!大家快逃!”陈逍浪的预感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大声疾呼,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恐惧。他知道,那尊雕像之下封印的,正是传说中的白狼巨兽——殀黑,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恐怖存在。 然而,他们的反应已经慢了半拍。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殀黑的身躯从雕像中爆裂而出,庞大的身躯瞬间充满了整个祭祀之地。它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一切生灵吞噬殆尽。 祭祀之地在殀黑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碎石与尘土四处飞溅,形成一片末日般的景象。陈逍浪等人拼尽全力躲避着殀黑的攻击,同时寻找着逃生的出路。但殀黑的实力太过强大,每一次挥爪都足以让空间震颤,让他们的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最后好不容易逃出地下,重见天日,回首望去,只见那片曾是他们生死搏斗的地下空间,此刻已深陷成为一片无底的深渊,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场浩劫的愤怒见证。 第160章 飔白 就在这令人心悸的瞬间,殀黑——那头古老的白狼巨兽,猛然跃出地面,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魔,降临在了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夜幕之下,它那庞大的身躯被月光勾勒出恐怖的轮廓,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双眸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 它站在草原上,仿佛整个世界的焦点,怒视着脚下那群渺小的人类,无论是忠诚于黑狼部落的战士,还是曾与它同源的白狼族人,此刻在它的眼中都毫无分别,只是待宰的羔羊。 随着它的一步步前行,大地震颤,草原上的生灵四散奔逃,却难逃它那毁灭性的践踏。一时间,哀嚎遍野,死伤无数,整个草原笼罩在一片血腥与绝望之中,景象之惨烈,堪比传说中的九尾妖兽肆虐。 黑狼首领见状,脸色铁青,他深知仅凭常规手段无法对抗这上古巨兽。于是,他毅然下令,所有士兵立刻集结,利用手中所有可用的武器,向殀黑发起攻击。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出,万箭齐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企图将这巨兽束缚。 然而,殀黑的皮肤坚硬如铁,即便是最锋利的箭矢也无法穿透其分毫。它只是轻蔑地一笑,随即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瞬间席卷了整个草原,导致成千上万的生灵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化为尘土。 “快逃!我们不是它的对手,保存实力才是关键!”陈逍浪的声音响彻草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迅速转向布兰,眼神中满是急迫:“布兰,快带领大家寻找避难所,时间紧迫!” 布兰闻言,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当前的形势严峻,他点了点头,高声回应:“陈英雄,你们保重!”随即转身,组织起混乱中的人群,向安全的方向撤离。 陈逍浪望着布兰远去的背影,再次将目光投向那肆虐的巨兽殀黑,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即便自己拥有赤凰之力与六贯神通的传承,面对这等上古凶兽,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但心中的信念与责任告诉他,绝不能退缩。 眼见白狼巨兽随意践踏这片大地,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我...我也不知道这场战斗能否取胜。”陈逍浪的声音略显颤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重的无力感,但随即,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绝不会让这怪物伤害到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悲壮,他紧握着不归剑,剑尖轻轻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对即将来临战斗的预告。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修斗悟,声音坚定而有力:“少门主,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落雁他们!” 说完,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决而有力。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英勇,仿佛一位即将赴死的勇士,义无反顾地冲向那不可一世的巨兽殀黑。 “逍浪!不要!”夏落雁的呼喊声几乎撕裂了夜空,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修斗悟的束缚,但修斗悟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她,不让她有任何冲动的行为。“夏姑娘,冷静点!陈兄这样做有他的理由,我们不能成为他的累赘!”修斗悟的声音同样充满了焦急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冷静与理智对于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夏落雁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终究还是停下了挣扎,只是用那双充满担忧与不舍的眼睛,紧紧盯着陈逍浪远去的背影。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出现,让这位英勇的战士能够平安归来。 一人一剑,面对巨兽,这让他想起来了火影四代目! “原来...这就是波风水门当时面对九尾狐的心情啊...”陈逍浪独自感叹。 渺小对战庞大!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慷慨赴死拉了拉! 正当陈逍浪下定决心以命相搏时,突然间!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猛然涌上心头,如同潮水般将陈逍浪淹没。幻境中的景象在他脑海中迅速闪回,那只名为飔白的黑狼,以其不羁的姿态与深邃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意识中闪耀,频率愈发急促,仿佛是在急切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就在这思绪纷飞的瞬间,巨兽殀黑那令人心悸的视线猛然锁定在了陈逍浪身上。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陈逍浪所在的山顶疾驰而来。空气仿佛被撕裂,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将这一刻推向了极致的紧张与绝望。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陈逍浪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紧咬牙关,双目如炬,死死地握住不归剑的剑柄,全身的肌肉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扞卫自己的尊严与信念!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起!一头全身漆黑、两眼闪烁着耀眼黄色光芒的黑毛巨狼,如同幽灵般从旁侧冲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它猛地一跃,精准无误地一口咬住了殀黑的脖子,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巨兽庞大的身躯推得踉跄后退,场面一度失控。 陈逍浪震惊之余,定睛细看,只见那头黑毛巨狼正是他脑海中无数次闪现的飔白! 在避难所内,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因那突如其来的欢呼声而瞬间变得热烈起来。人们纷纷涌向窗前,或是直接跑到避难所的门口,目光穿越重重障碍,紧紧锁定在远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上。 “大家快看啊!”那位观战的避难者,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指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黑色的巨狼,不正是我们传说中的守护神——飔白大人吗?!” 此言一出,避难所内顿时沸腾起来。黑狼部落的首领更是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确认道:“没错没错!那就是我们的守护神飔白大人!它来了!它来救我们了!” 夏落雁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喜悦与安心的泪水。她紧紧拉着任想容的手,快步走到避难所门前,仿佛这样就能更近距离地感受到那份来自守护神的力量。“太好了!”她激动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对陈逍浪安危的释然,“这下逍浪会没事的!”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任想容,虽然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心情。 第161章 双狼 在遥远的北境之地,苍穹之下,矗立着一片被古老传说笼罩的荒原,名为“双狼谷”。这里,四季不分,风雪永恒,是世间最偏远的角落,也是勇气与绝望交织的舞台。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流传着一段跨越千年的史诗,讲述着飔白与殀黑,两头无与伦比的黑白巨狼之间,那永不落幕的宿命对决。 天雷轰鸣,宛如苍穹之怒,大草原的风暴比往昔更加狂野,席卷着每一寸土地,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昏暗的天幕下,闪电如银蛇般不时划破夜空,而本应皎洁的月亮,此刻却被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仅余几缕微弱的光,挣扎着想穿透这黑暗的桎梏。 在这片被自然之力震撼的舞台上,飔白与殀黑,两大巨狼,各自屹立于草原的两端,它们的身影在雷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气势磅礴,仿佛是天地间最不可一世的王者。双眼中燃烧着的不是简单的愤怒,而是千百年宿怨积累下的深沉与决绝,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周围空气的震颤。 突然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了它们,飔白与殀黑几乎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身形化作两道闪电,向着对方猛冲而去。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间,两者便在空中相遇,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它们的利爪在空中交错,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巨齿更是闪烁着寒光,相互咬合,却奇迹般地没有留下丝毫伤痕。这并非因为它们的力量有所保留,而是因为它们之间的战斗,早已超越了肉体的碰撞,成为了意志与信念的较量。 它们撕咬、翻滚,在草原上留下一道道深邃的沟壑,但这一幕,却不再像是野狗间的无谓争斗,而是两位古老战士,在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千年的恩怨与不屈。每一次的交锋,都是对彼此极限的挑战,每一次的喘息,都蕴含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命运的抗争。 陈逍浪立于一侧,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他深知,这不仅是两头狼的争斗,更是上古神兽间力量的碰撞,非他所能插手。 两狼交锋片刻后,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猛然跃开,拉开了足以让天地为之色变的距离。紧接着,殀黑仰天长啸,其声震天动地,伴随着这怒吼,一股漆黑的能量自其口中喷薄而出,化作一道黑色巨大冲击波,犹如暗夜中的恶魔之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疾冲向前。 而飔白,亦不甘示弱,它同样发出了一声清冽悠长的嚎叫,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纯净与力量,随即,一股璀璨的白色气波自其口中喷涌而出,如同晨曦初照,穿透了周围的昏暗,与黑色气波正面相撞。 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空中交汇,瞬间引发了惊人的爆炸,震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草木震颤,风沙四起,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陈逍浪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扑面而来,他连忙运起全身功力,将不归剑深深插入地面,双手紧握剑柄,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身形,幸免于难。 爆炸过后,尘埃落定,两狼再次对峙,眼中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它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既无法彻底击败对方,也不愿轻易放弃这场宿命的对决。 “如此持续,大草原或将承受不住这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陈逍浪心中暗自忧虑,正苦思对策之际,耳畔竟奇迹般响起了一道声音,清晰而威严,令他难以置信——“人类,你可曾听见?”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竟是源自飔白之口!陈逍浪震惊之余,迅速回应:“飔白前辈,是我,我听见了!” 飔白与殀黑的对峙依旧紧张,它并未转身,但那深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陈逍浪的心间:“人类,你可曾探寻过,为何吾与殀黑,历经千年缠斗,却始终未能决出生死?” 陈逍浪闻言,恭敬地答道:“晚辈愚钝,未曾得知其中缘由,还请飔白前辈不吝赐教。” “你且凝神细观,它双眼之中有何异样?”飔白的声音带着几分引导,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陈逍浪闻言,立刻调动起体内的灵谛之力,视线瞬间变得敏锐而深邃。在灵力的辅助下,他惊讶地发现,殀黑的双眼竟非同寻常——左眼闪烁着淡淡的黄色光芒,宛如皓月当空;而右眼则燃烧着炽热的红色,犹如烈日灼目,两者截然不同,却又诡异地共存于一兽之上。 “这……这究竟是何缘故?”陈逍浪忍不住惊呼出声,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 飔白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缓缓解释道:“殀黑之所以能在战斗中不断重生,生命力异常旺盛,近乎不死不灭,其秘密便藏于这双异色瞳眸之中。右眼之红,象征着白昼的力量,赋予它在阳光下无懈可击的能力;而左眼之黄,则代表着月夜的神秘,让它在夜幕之下同样刀枪不入。正是这双眼睛,让殀黑能够在不同的时间流转中,汲取天地之精华,不断恢复,甚至强化自身。” 陈逍浪恍然大悟,他沉声道:“原来如此,此刻夜色深沉,殀黑凭借黄眼之力,几乎难以被击败。但若我们能摧毁那黄眼,便能剥夺它在黑夜中的无敌之姿!” 飔白闻言,突然转头,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许:“人类,你能办到吗?” 陈逍浪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只要我能接近到与殀黑之眼仅一剑之隔的距离,我誓必将其黄眼摧毁!” “勇气可嘉!”飔白赞许道,随即语气一转,提醒道,“但切记,殀黑之眼周围布满了致命的暗刺,一旦黄眼感知到威胁,那些暗刺便会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务必小心行事。” 陈逍浪点头应允,随后问道:“那么,我该如何接近殀黑而不被察觉?” 飔白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你且上来,立于吾之头上,我将以最快的速度,带你穿越战场,直击殀黑之要害!” 第162章 星海 飔白话音刚落,便以惊人的速度向陈逍浪冲刺而去,其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陈逍浪见状,也不甘落后,迅速调整步伐,紧跟飔白,随后借势一跃,轻盈地落在了飔白宽阔的头顶之上,稳稳站定。 然而,就在这片刻之间,殀黑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它那庞大的身躯猛然加速,如同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双眼中红黄光芒交织,更显凶悍。飔白见状,立刻做出了反应,灵活地在战场上穿梭闪避,一边躲避着殀黑的攻击,一边对陈逍浪喊道:“人类,记住,殀黑身为神兽,其生命力之顽强,非你我所能轻易消灭。但,我们仍有希望将其封印,以保世间安宁!” “封印?如何封印?”陈逍浪急切地追问,目光紧随着飔白灵活闪避的身影。 飔白在躲避殀黑猛烈攻势的同时,声音沉稳而有力:“三年前,我已将封印之术的秘密告知吾族大祭司。经过这三年的筹备与传承,我相信我的族人已掌握了这门古老的封印术。人类,当你成功破坏殀黑的黄眼,使其暂时失去黑夜的庇护时,我的族人便会迅速集结,围绕殀黑布下封印大阵。届时,他们将共同施展秘法,召唤出传说中的‘困兽神锁’,将殀黑永久囚禁于无尽的深渊之中,确保它再也无法为祸人间!” 陈逍浪凝神倾听,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好!我已经准备好了,誓与殀黑一战到底!” “人类,你的勇气令我敬佩!”飔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吾将亲自带你穿越战场,直击殀黑。但切记,一切行动需听从吾之号令,不得有丝毫差错!” …… 一人一狼,蓄势待发,宛如天作之合,无懈可击! 陈逍浪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热血与坚定,面对那万恶之源——殀黑,他的信念如同磐石般稳固,不可动摇! 想到身后那片亟待守护的土地,那里有黑狼族人的坚毅不屈,有白狼无辜群众的企盼与希望,更有他心中挚爱、魂牵梦绕的夏落雁,陈逍浪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温柔交织的光芒。他知道,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他爱的人,以及这片土地上所有无辜的生命! 飔白猛然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嗖的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全力疾奔,直冲向那黑色的巨兽——殀黑。其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时间的界限,留下一道道银色的残影。 就在即将与殀黑碰撞的刹那,飔白体内仿佛涌动着无尽的能量,从它身后猛然间幻化出数只巨大的幻爪,犹如鬼魅般迅速,一下子将殀黑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 “人类!趁现在!”飔白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与坚定,回荡在战场上空。 陈逍浪早已蓄势待发,此刻他双眸如炬,全身肌肉紧绷,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这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爆喝道:“不归剑法!幻剑式!第八式——星辰大海!!” 话音未落,陈逍浪身形已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带着星辰的璀璨与大海的磅礴,直冲向殀黑那双黄得令人心悸的眼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殀黑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股强烈的敌意从其体内迸发而出!一根洁白如雪的巨刺,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所有寒意,无所畏惧地朝着陈逍浪疾射而来! “啊!”陈逍浪在空中惊呼,却发现自己竟无法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巨刺穿透了他的身体,但奇迹般地,没有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未留下! 紧接着,空气中再次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第二个陈逍浪,不,那是他的幻影分身,再次腾空而起,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殀黑的黄眼,口中高喊:“幻剑式——星辰大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生灵都为之震撼!这是陈逍浪独有的幻影分身攻击方式,展现出了他超凡的剑术与智慧! 而殀黑也不甘示弱,另一根暗刺如同闪电般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刺中了那个幻影分身。但令人惊奇的是,分身并未消散,反而激发了陈逍浪更猛烈的反击! 瞬间,数千万个陈逍浪的幻影分身如潮水般涌现,它们如同浩瀚的星辰大海,每一个分身都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携带着无尽的剑意与决心,不断向殀黑的黄眼发起猛烈的攻击! 黄眼周围的暗刺也仿佛被激怒了,它们争先恐后,一根接一根地刺向那些幻影分身。然而,在这无尽的星海面前,暗刺的数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直到...直到所有的暗刺似乎都已耗尽,整个战场被陈逍浪的幻影分身所充斥,它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殀黑的眼圈,就像无尽的黑夜彻底覆盖了那一抹令人心悸的黄色光芒! 就在那一瞬间,三尺青光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银星,猛然划破黑暗,直刺而来!那不归剑,竟是借着被暗刺穿透的幻影分身的身体为掩护,巧妙地避开了殀黑的视线,直接刺穿那幻影的身体,直逼黄眼的正中心! “不归剑法!弑剑式!第七式——一剑霸虹!”陈逍浪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力量,伴随着他的怒吼,剑身瞬间绽放出璀璨的七彩光芒,如同彩虹横跨天际,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猛地冲了过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聚焦于这一剑之上。紧接着,伴随着轰然巨响,七彩气波炸裂开来,一剑霸虹直接刺穿了殀黑的左眼! “嗷——!”殀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曾经令人胆寒的黑夜之力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依托,瞬间消散无踪! 第163章 月碎 殀黑的脚下,突然间显现出一个古老而庞大的阵图,如同沉睡的巨人被唤醒,震撼着四周的空气!飔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声喝道:“封印大法,启动!” 话音未落,黑狼部落的数十位封印师仿佛从暗影中凭空而出,他们悄无声息地聚集,迅速围成一个严密的圆阵,将殀黑牢牢困在中央。每一位封印师都神色凝重,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吟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秘法!上古魔阵——封印大法!封!” 随着咒语的回荡,那巨大的阵型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由纯净的白色迅速转变为炽热的黄色,再猛然间化为熊熊燃烧的红色,色彩变换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仿佛见证了时间的流转与力量的汇聚! 就在这光芒达到顶峰之际,阵型之中猛然爆发出数十条粗壮的神锁,它们闪烁着神秘的光辉,如同天神降下的锁链,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自动缠绕上殀黑的四足、头部乃至尾部,将其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人类,速速撤离!”飔白见状,急切地向陈逍浪喊道。陈逍浪闻言,毫不犹豫地跃上飔白的背部,两者默契配合,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远离了那片即将被彻底封印的战场。 在远处,陈逍浪与飔白并肩而立,目光紧盯着那被神锁束缚、不断挣扎的殀黑。只见那些神锁仿佛拥有无尽的神力,任凭殀黑如何怒吼挣扎,都只能徒劳无功地被缓缓拉向阵法的深处。 殀黑的身躯在神锁的牵引下缓缓下沉,每一分下降都似乎预示着终结的临近。然而,就在这即将没入阵心之际,殀黑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该死的人类!居然帮飔白对付吾!吾被封印也要拉你们下地狱!” 随着殀黑的咆哮,它似乎汇聚了全身残余的力量,仰头向天,口中喷吐出一道毁天灭地的黑色冲击波。 这冲击波如同怒龙出海,自地底直冲云霄,所过之处,风云变色,连厚重的乌云都被其一分为二,露出了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轮皎洁的明月。 “不好!”飔白的声音中充满了紧迫与不安,它意识到殀黑这绝望一击的可怕后果。 陈逍浪瞪大了双眼,望着那直冲天际、势不可挡的冲击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恐惧。那冲击波仿佛能够撕裂空间,直逼月宫,其威势令人心悸! “难道……”陈逍浪的猜测尚未说出口,那冲击波已经与明月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天地在这一刻都为之震颤! “糟了!月亮……被击穿了!”飔白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紧接着,天空中开始出现异变,被冲击波撕裂的月亮碎片如同陨石般纷纷坠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大地砸来! 这一刻,陈逍浪终于明白了殀黑的最终意图,他猛然转身,对着身后那些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最后防线人群大喊:“快逃!陨石雨要来了!快跑啊!!!” 月亮的破碎,如同苍穹之眼的熄灭,将黑夜推向了极致的深渊。大草原上,瞬间被无数从天而降的陨石所笼罩,它们大小不一,如同雨点般密集,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这片土地化为一片火海与尘埃。 飔白,这位上古神兽,即便拥有翻江倒海之力,面对这漫天陨石,也不得不承认自身的渺小与无力。它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对生存的渴望与对同伴的守护。 “跑!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飔白的声音在陈逍浪的脑海中回荡,催促着他尽快逃离这死亡之地。陈逍浪咬紧牙关,目光如炬,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可能是生与死的界限。 …… “夏姐姐,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任想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焦急地拉着夏落雁的手。 “不!我不能走,逍浪还在那里!”夏落雁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她用力挣脱任想容的手,目光紧紧锁定在陈逍浪消失的方向,仿佛那里是她的全部希望所在。 “夏姑娘,请冷静!陈兄智勇双全,定能化险为夷。我们若留在此地,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请相信他,也相信我们,先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图后计!”修斗悟的声音响彻夜空,他一边劝说,一边与任想容合力将夏落雁往安全地带拖拽。 在两人的坚持下,夏落雁终于被带着踉跄前行,但她的心却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她边跑边回头,视线穿越纷飞的陨石与滚滚浓烟,渴望能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捕捉到陈逍浪的身影。然而,直到最后一刻,她的视线里也没有出现那个熟悉的轮廓。 泪水在这一刻决堤,无声地滑落,与脸上的尘土混合,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 众人如同惊弓之鸟,拼尽全力在这片动荡不安的大地上奔逃,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死亡的边缘。陨石如同雨点般密集,不断砸落在四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大地在它们的冲击下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飔白的声音穿透了混乱与恐惧,它用那充满力量的声音对陈逍浪喊道:“人类!你速速离去!前方有巨型陨石来袭,吾需全力应对,以保这片土地不受更大伤害!” 陈逍浪深知自己的渺小,在这等天灾面前,任何凡人之力都显得微不足道。他望着飔白那坚定而威严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他迅速点头,声音坚定而决绝:“好!飔白前辈,你定要小心!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 说完,陈逍浪不再犹豫,转身汇入逃亡的人流之中,但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飔白的方向。他深知,这位上古神兽此刻正独自面对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与所有生灵,它不惜以身犯险。 而飔白,则在陈逍浪等人离去后,猛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它那双璀璨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勇气,面对着那即将撞击大地的巨型陨石,它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第164章 入湖 “不行!我绝不能将他独自留在这危险之中!”夏落雁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猛地挣脱了任想容紧握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那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内心深处对陈逍浪安危的深切担忧与不舍。 在众人纷纷逃命的混乱中,夏落雁仿佛成为了一股逆流,她毅然决然地转身,面向那陨石如雨、危机四伏的方向。她的步伐虽显急促,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命运的鼓点上,宣告着她对爱的忠诚与对责任的坚守。 “夏姐姐,你疯了吗?快回来!”任想容惊呼出声,试图再次拉住她,但夏落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我不能放弃他,就像他从未放弃过我一样。”她的话语简单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夏姐姐!”任想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她紧紧盯着夏落雁,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坚定光芒,“你若执意前往,我任想容绝不独活!我们一起面对!” 修斗悟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此行凶险异常,但更不愿见两位女子孤身涉险。于是,他大步上前,沉声道:“任姑娘,夏姑娘,你们不可如此冲动!但既然心意已决,我修斗悟岂能袖手旁观?你们若去,我必相随!” 这一刻,三人的身影在逃亡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逆向而行,向着那未知而危险的方向迈进。 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带着陨石撞击的余震和远处人群的惊呼。但这一切都无法动摇他们前行的决心。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瞬间,天空突现异象,一颗虽小却蕴含惊人威力的陨石,如同死神的低语,悄无声息地向他们逼近。三人抬头,瞳孔骤缩,意识到即便是这样的小陨石,其冲击力也足以对他们造成致命的威胁。 “小心!”夏落雁与任想容几乎同时惊呼,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危险。然而,就在她们几乎要绝望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冲了出去。 “不归剑法!弑剑式!第八式——小三千极极·归零!”陈逍浪的声音响彻云霄,他身形矫健,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瞬间便来到了陨石之前。长剑出鞘,剑光如龙,他挥剑的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色变。 剑光闪烁,不是单一的斩击,而是万千剑影的交织,每一道剑影都精准无比地切割着陨石,将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至化为一粒粒微不足道的石子。这些石子在空中飘散,最终轻柔地落在三人周围,如同自然界的细雨,没有丝毫的破坏力。 陈逍浪见状,心中既惊又急,连忙大喊:“你们在做什么!怎么还不逃啊!怎么反而朝这边跑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三人安危的担忧。 夏落雁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喧嚣,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抱住陈逍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着喊道:“太好了!你没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那份深情与依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落雁...”陈逍浪感受到夏落雁的深情,心中的责备瞬间化为乌有,他同样用力回抱住她,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激。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世界的尽头,只有彼此。 然而,就在这温馨而又紧张的氛围中,任想容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两位!先别抱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陨石可能还会再来!” 四人狂奔于震颤的大地之上,身后是密集如雨、超乎想象的陨石雨,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裂开更深的缝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们拼尽全力,却仍难以稳住身形,最终一个踉跄,相继摔倒在地,尘土与碎石飞溅。 就在这绝望之际,天际再次划过一道更为骇人的光芒——一颗前所未有的巨型陨石,正锁定他们,无情地逼近!抬头仰望,那陨石的轮廓遮天蔽日,逃亡的希望似乎已彻底破灭。 “快!那边有湖!”陈逍浪的目光在绝望中捕捉到一线生机,他指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大声呼喊。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最后的希望之火,他们挣扎着起身,向那片或许能带来庇护的水域狂奔。 修斗悟虽心有疑虑,但形势紧迫,他边跑边焦急地询问:“湖水足够深吗?能抵御这样的冲击吗?” “没有时间犹豫了!”陈逍浪的声音坚定而急促,他一把拉起夏落雁,毫不犹豫地跃入湖中。水花四溅,瞬间将他们吞没。修斗悟见状,也紧紧抓住任想容的手,紧随其后,一同跳入未知的深渊。 几乎就在他们身体刚刚没入湖水的刹那,天际那颗庞然大物般的陨石,如同末日使者般轰然降临,其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其轨迹。陨石与地面之间仅存的那一丝距离,仿佛成了生与死的界限,而它最终停在了那微妙的一瞬之前,距离湖边不过咫尺之遥。 这一击,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碰撞,更是自然之力的极致释放。巨大的冲击力如同天神之怒,瞬间引发了地动山摇般的爆炸,气浪以陨石为中心,如同狂暴的龙卷风,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四周狂扫而去。这股力量,超越了任何凡人的想象,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化作了炽热的刀刃,切割着一切阻碍。 湖面,这个原本宁静的避风港,在陨石的冲击下瞬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湖水仿佛被唤醒的巨兽,开始疯狂地沸腾、涌动。巨浪滔天,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湖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而在这汹涌的波涛之中,四人仿佛成了渺小的浮萍,被无情地卷入了一场自然界的狂欢。 他们四人在水中奋力挣扎,试图稳住身形,但湖水却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了狂暴的激流,无情地撕扯着他们的身体。每一次翻滚、每一次冲撞,都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恐惧。水流中的力量,似乎要将他们的骨头碾碎,将他们的灵魂撕裂。 然而,在这绝望之际,命运却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展现出了它的仁慈。随着湖水被陨石的力量彻底搅动,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湖心逐渐形成,它像是一个无形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四人被这股力量无情地卷入其中,随着漩涡的旋转,他们被推向了湖底的最深处... 第165章 梦魇 四周,一片深邃的宁静,四人仿佛被时间遗忘,静静地悬浮在幽暗的水中,双目紧闭,宛如沉睡千年的石像。但在这份沉寂之下,隐约有一丝不屈的生机在悄然涌动。 “人类!人类!可曾听见吾之呼唤?”一道空灵而有力的声音,在陈逍浪的耳畔轻轻响起,如同远古的呼唤,穿透了混沌的屏障。他猛然间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交织,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飔白?”陈逍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人类。”飔白的声音温暖而深沉,它似乎能洞察人心。“你们现在身处之地,名为梦魇之殿,一个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所在。你们的旅程,从踏入佰肆道观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这场跨越千年的邂逅。” 随着飔白的叙述,陈逍浪的记忆逐渐清晰。他回想起那面神秘莫测的画壁,以及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他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穿越一千年前,来到了双狼谷,见证了那段战争?那画壁上画的就是千年战争?!” “正是如此。”飔白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感慨,“你们不仅见证了历史,更是在那场决战中,与吾并肩作战,共同对抗了殀黑。你的勇气与智慧,让吾深感敬佩。吾决定把遗物赠与你,望你好好用之!” 陈逍浪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参与到如此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之中,更未曾料到会得到飔白的认可与赞赏,居然还会赠与他遗物! 然而,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询问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突然涌现,如同宇宙深处的旋涡,猛然间将他整个身躯包裹其中。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逍浪惊呼,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只能随着那股力量,被无情地卷入了更深的未知之中。 …… 在佰肆道观幽深的内室中,那扇古老而神秘的画壁大门之后,隐藏着一段超越时空的奇遇。四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时间轻轻按下了暂停键,他们的呼吸均匀而宁静,实则已深深沉入了千年前的梦境。 当第一缕意识穿透梦境的薄雾,陈逍浪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奇异的景象:天花板呈现出深邃的黑色,宛如夜空,而四周则有微弱而神秘的光芒在缓缓流动,为这幽暗的空间添上了一抹不可思议的色彩。他眨了眨眼,试图驱散那份初醒时的迷惘,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涌上心头。 在那一刻,陈逍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唤醒,他的意识从朦胧的边缘被拉回了现实。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首先触及的便是自己左手那异样的紧握感,那是一种既熟悉又略带几分陌生的触感,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他缓缓地,几乎是虔诚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指,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奇迹。随着指缝间光芒的逐渐显露,一件闪耀着柔和光辉的遗物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之中——那是飔白的遗物,一颗洁白无瑕、散发着淡淡冷冽之气的白牙。这颗白牙,不仅仅是自然界中一颗普通的牙齿,它更像是跨越时空的桥梁,连接着过去与现在,将那些遥远而不可思议的经历,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了陈逍浪的眼前。 望着掌心中的白牙,陈逍浪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惊愕与狂喜。惊愕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它如同一位穿越时空的信使,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他的身边,用其存在证明了他们曾经共同经历的一切——那场跨越千年的梦境之旅,那场震撼双狼谷的战争荣耀,都不仅仅是虚幻的泡影,而是真实存在过的辉煌篇章! 他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其余三人仍沉浸在梦乡之中,面容平和,仿佛还未从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中醒来。 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急迫感,他轻轻摇晃着他们的肩膀,用尽可能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希望尽快将这份喜悦与奇迹分享给每一个人。 “醒醒,大家快醒醒!我们...我们做到了!我找到了飔白的遗物,白牙!我们真的亲历了那段历史,见证了双狼谷的战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像极了得到了战利品的小孩子! 夏落雁费力地撑开眼帘,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适,她望向陈逍浪,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们...这是在哪里?” 随着她的询问,任想容与修斗悟也相继醒来,任想容猛地坐起,惊呼出声:“哎呀!我的衣服怎么全湿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修斗悟同样感到诧异,他环顾四周,触及到自己湿漉漉的衣物,记忆逐渐回笼:“对了,我们之前不是跳进了湖里吗?怎么转眼间就到了这里?陈兄,是你有什么奇遇,将我们带出来的吗?” 陈逍浪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缓缓讲述起飔白在梦中传递给他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神秘与震撼。 夏落雁听后,震惊之余,目光不自觉地移向高处,那里悬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其上赫然刻着“梦魇之殿”四个大字,她指着牌匾,难以置信地喊道:“这里...这里就是画壁之后的梦魇之殿?” 话音未落,一阵微风悄然拂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轻轻叹息。众人屏息凝视,只见那牌匾上的字迹竟开始缓缓剥落,最终化作点点尘埃,消散于无形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木板,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与感慨。 陈逍浪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或许,这正是历史的轮回,千年前的战争与恩怨,如今都已随风而逝,化作了这虚无缥缈的尘埃。” 第166章 离开 任想容突然忆起之前的寻觅,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我们...是不是还没能找到那传说中的白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却又满怀期待。 陈逍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掌握着世间最珍贵的秘密。他缓缓伸出手,掌心之上,白牙静静地躺着,散发着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千年的风霜与故事。他轻笑着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修斗悟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难道就是飔白遗留的白牙?!它竟然真的在我们手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震撼,仿佛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陈逍浪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没错,看来在那场千年前的战争中,我或许真的助了飔白一臂之力,这才得以获得这份珍贵的谢礼——白牙。” 夏落雁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激动地握住陈逍浪的手臂,说道:“逍浪,你真是太棒了!这次探险,我们真的没有白费功夫!” 陈逍浪微笑着回应,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经历的感慨:“确实,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让我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千年前那场波澜壮阔的故事,收获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修斗悟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哈哈,陈兄!跟你一起闯荡江湖,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这次的经历,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篇章!” 任想容也笑着点头附和,她的笑容温暖而明媚:“我也是,这次探险让我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情,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变得更加宽广了。” 最后,夏落雁提议道:“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时候离开这个神秘的地方了。走吧,让我们带着这份宝贵的记忆,继续前行!” 当他们四人终于踏出那扇神秘之门,一股难以言喻的离愁别绪悄然在心间弥漫。转身回望之际,眼前的景象瞬间超越了所有的想象与预期,那原本沉默无语、静谧如镜的画壁,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 画壁之上,一幅震撼人心的新画卷缓缓铺展,其壮丽程度令人瞠目结舌。画面中,两头庞然大物般的黑白巨狼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它们的身躯伟岸而雄壮,几乎占据了整个画壁的中央位置,成为了所有目光的焦点。黑狼浑身漆黑如夜,毛发根根竖立,透露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威严;白狼则身披银装,洁白如雪,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慈悲的光芒。两者相对而立,目光中既有对峙的紧张,又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共鸣。 在这紧张而充满张力的对峙氛围中,黑狼之上的景象更是引人瞩目。一名男子身姿挺拔,宛若青松,稳稳地立于狼首之上。他身着一袭精心设计的侠客服,深蓝与浅白交织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遨游九天。他的面容俊朗而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从古代传说中走出的侠客,带着一股令人心生敬畏的英勇气概。 他手持一柄长剑,剑身流转着寒光,剑尖不再是指向无垠的苍穹,而是直指对面的白狼,那姿态既是对潜在威胁的警示,也是对正义与信念的坚守。他的面容冷峻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勇气,仿佛在这一刻,他已将自己与这场跨越种族的纷争紧密相连。 画壁的下方,则是一片纷扰的场景。黑狼族人与白狼族人各自为营,他们或手持武器,或表情凝重,显然正处于一场紧张的对峙之中。然而,在这两大族群之间,却巧妙地穿插着三位外来人的身影。这三人衣着各异,但同样面露凝重,似乎正努力寻找着打破僵局、平息纷争的方法。 \"快看!\"任想容突然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奇。 \"画壁……它竟然在变化?\"修斗悟紧随其后,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夏落雁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画壁之上,特别是那黑白巨狼——飔白头顶之上的身影,她指着那人,对陈逍浪笑道:\"逍浪,这画中立于飔白之巅的侠士,神韵间竟与你如此相似,莫非是你?\" 陈逍浪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几分自嘲与自信:\"哈哈,这么说来,我在画中还挺有风度的嘛!不过,这确实让人不得不深思,我们的到来,似乎正悄然改变着这里的每一寸空间,包括这古老而神秘的画壁。\" 修斗悟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不错,看来我们穿越到千年前战争已经影响到画壁了!\" 这时候陈逍浪发现那画壁左上角有个地方,在散发出微弱的光,忽明忽暗的,他肉眼看不清,就用了无暝,却发现那是一件首饰,是个项链!看起来颇为古老,这时候他想起赤凰跟他说过这饰物名为攰甲,是圣兽云攰的遗物——攰甲! 他盯了一会,这首饰忽然不见了,不由得愣了一会... 这幅画面如同一部生动的历史长卷,将千年前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与和平的渴望展现得淋漓尽致。四人凝视着这幅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动。他们仿佛能够感受到画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追求正义与和平的信念。 “让我们继续前行吧!”陈逍浪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与期待,向其余三人发出号召。 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毅然转身,离开了那承载着千年故事的佰肆道观。 踏出道观大门的那一刻,四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向那高悬的牌匾——《佰肆道观》。阳光斑驳地洒在古朴的字体上,仿佛每一笔一划都蕴含着历史的厚重与岁月的沧桑。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们心中涌动,那是对过往经历的深深眷恋,也是对即将展开新旅程的无限憧憬。 “飔白,谢谢你...”陈逍浪在心中默默低语,这份感激不仅是对那画中神秘巨狼的,更是对这段跨越千年的奇遇、对这段共同经历风雨的伙伴情谊的深深致敬。他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曲折,这段记忆都将如同璀璨星辰,永远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 带着对佰肆道观的不舍与感激,四人踏上了新的征途。 第167章 旧人 夜色如墨,轻洒于浩瀚的海河之上,一艘古朴的客船悠然穿梭于波光粼粼之间,仿佛是夜空中一颗缓缓移动的星辰,引领着归人与旅者驶向未知的彼岸——碧空城。船头,一袭青衫的陈逍浪独立,海风携着微凉与远方的呼唤,轻轻拂过他的发梢,也似乎在悄然拨动着他心中那根名为“回忆”的弦。 月光如洗,倾泻而下,为这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银纱。陈逍浪的身影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孤寂而深邃,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穿越重重夜色,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直视到那个既熟悉又遥远的碧空城。三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在心头缓缓铺展。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夏落雁踏着月光而来,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婉。她的眼中闪烁着对陈逍浪深深的理解与关怀,仿佛能洞察他心中所有的波澜。她缓缓走近,手中拿着一件薄衫,动作轻柔地披在了陈逍浪的肩上,那份温暖不仅驱散了夜风的寒意,更似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了陈逍浪的心田。 夏落雁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将手挽上了陈逍浪的胳膊,她的头轻轻一侧,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这一刻,无需多言,两颗心已紧紧相连,彼此间的默契与理解,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落雁,谢谢你。”陈逍浪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真挚。 夏落雁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逍浪,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她的话语如同夜风中一缕清音,突然在静谧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逍浪,我忽而忆起一事,甚是好奇。在那双狼谷的激战中,你体内的赤凰之力竟未显露出丝毫反噬之兆?莫非你未曾感受到丝毫不适?” 陈逍浪闻言,心神微动,他低头沉思片刻,目光再次掠过那片无垠的海面,仿佛在那深邃中寻找着答案的碎片。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释然与不解:“或许...这的确与我们所处的环境有关。在那梦境般的战场上,一切似乎都超脱了现实的束缚,包括那令人忌惮的赤凰之力。它,似乎也在那一刻,选择了沉睡。” 夏落雁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她轻轻点头,仿佛也找到了心中的答案。两人再度依偎,彼此间的温暖在夜色中悄然蔓延。他们一同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细丝般温柔地洒落,将两人的身影紧紧相连,也映照出了他们心中那份对彼此的坚定与信任。 …… 三日时光匆匆,客船终于稳稳地停泊在碧空城的一隅码头,陈逍浪与同行的三人踏上了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步入城中,街道依旧繁华似锦,人声鼎沸,车马穿梭不息,每一幕都如往昔般生动,唤醒了他们心中深藏的记忆。 他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步入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口左转,一阶阶石阶映入眼帘,引领着他们向更深处探索。正当一行人踏上台阶之时,一个意外的访客——一颗红白相间、柔软可爱的小皮球,悄然滚落至陈逍浪的脚边,仿佛是命运巧妙的安排。 “叔叔,那是我的皮球!”一个清脆悦耳的童声突然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孩童正小心翼翼地踏着不稳的步伐,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孩童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与纯真,却也难掩那份初尝独立行走的忐忑。 就在孩童即将因一个不留神而踉跄跌倒的瞬间,陈逍浪的身形如同闪电般掠出,他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孩童,那温暖而有力的手,仿佛是孩童最坚实的依靠。 “没事吧,小宝贝?来,皮球还给你。”陈逍浪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关怀,他将皮球轻轻递回孩童手中,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孩童抬头望向陈逍浪,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里闪烁着感激与喜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过皮球后,他兴奋地跳了起来,那份纯真的快乐瞬间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 “楠儿!楠儿!”台阶之上,一缕温柔而焦急的女声划破夜色的宁静,如同久别重逢的呼唤,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迫切。陈逍浪闻声抬头,目光穿越层层台阶,与一位缓缓走下的女子相遇。那女子,宛如时光倒流中的一抹倩影,瞬间凝固了他的呼吸。 两人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逍浪的眼中,过往的种种如潮水般翻涌,那些被尘封了三年的记忆,如同被解开的封印,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他的喉咙微微颤动,终于,三年来的沉默被这三个字温柔地打破—— “赵师姐……” 这三个字,承载了太多的情感与过往,轻轻落下,却重如千钧。 女子的身形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开口道: “三叶……” 第168章 熟悉 碧空城,一隅幽静的民宅内,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赵清露身影轻盈,拉着怀中抱着皮球的稚子,步入这方静谧之地,身后紧跟着四位身影。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不仅让陈逍浪神色骤变,就连夏落雁也惊讶不已,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三年时光,她虽从陈逍浪的口中听闻过师姐赵清露的种种,却未曾料到,命运竟会如此巧妙地将他们再次相连于此。 任想容悄然靠近夏落雁,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压低声音问道:“夏姐姐,那位女子是谁啊?” 夏落雁回眸,目光中既有温柔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轻声答道:“那是陈公子的师姐,赵清露。他们曾共历风雨,情同手足。只是……”说到这里,她的话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感慨。 “我倒想起来了!”修斗悟回忆起三年前的事,说道:“原来是她!是陈兄的师姐,我记得她是蓝焰山庄的庄主赵天霸之女!” “哦!原来是她!”任想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轻声细语道:“这师姐弟三年没见,如今重逢,换做别人早就激动起来了,为何他们这么生疏?我知道了!三年前的江湖传闻,说陈公子他...” 夏落雁立马打断道:“别说了...” 走在最前的陈逍浪,虽未回头,但他的灵谛却如敏锐的触角,捕捉到了身后的一切对话。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深邃而黯然,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是啊,如今,或许真的应该改口了……”话语间,透露出对过往岁月的无限怀念与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 “不,这是误会!”此时修斗悟断言道,任想容与夏落雁吃惊地回头看了他,接着听修斗悟解释道:“三年前,陈兄并非是灭蓝焰山庄、黑川寨的凶手,而是另有其人。因为当时我亲眼见到如意山庄的公子上官庆是被别人杀的,然后嫁祸给陈兄的。” 任想容听罢,她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你口中所说的另有其人是不是头戴黑色帽子那伙人?” 修斗悟惊道:“你也知道?” 任想容的面色骤变,变得异常凝重,她一字一顿,语气中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绝:“他们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就是他们把红袖宫给解散了,还杀死了我爹!” “红袖宫?!”修斗悟惊道,他不知道还有这事!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任想容说道。 这时,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张妈,手脚麻利地接过赵清露手中的饭菜,眼尖地注意到随后步入的四位客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哎呀,瞧瞧这热闹,家里来贵客啦!” 赵清露微笑着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温馨与歉意:“是呢,张妈,突然到访的几位朋友,今晚咱们可得好好招待。麻烦您先带楠儿去院子里玩耍,我这边来招呼客人。” 张妈闻言,宠溺地拍了拍身旁小楠儿的头,轻声细语地哄着孩子离开,同时不忘给客人们一个温暖的微笑,仿佛瞬间让这简陋的小屋增添了几分家的温馨。 待张妈与楠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赵清露转过身,对客人们说道:“欢迎来到我的陋室,虽然地方不大,但每一处都充满了家的味道。请各位不必拘谨,先进屋稍坐,我这就去厨房准备些茶水,让我们边品茶边聊。”言罢,她步入了厨房。 陈逍浪凝视着赵清露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隐含深意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但他迅速收敛情绪,以一抹温暖的笑容面向夏落雁等人,轻松道:“来,咱们进屋叙叙旧。” 待众人围坐,茶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宁静,却也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茶香入喉,却似未能轻易打破这片刻的沉默,让氛围显得有些微妙而尴尬。 就在这微妙的平衡即将被打破之际,陈逍浪与赵清露不约而同地欲启唇,仿佛心有灵犀。赵清露见状,开口道:“你先说。” 陈逍浪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释然:“赵师姐,时光荏苒,三年未见,别来无恙?一切可好?” 此言一出,赵清露竟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流,瞬间冲散了室内的所有尴尬与沉闷。 她轻声道:“陈师弟,你这开场白,倒是让我意外。三年不见,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倒真不像你平日里的模样。” 见到赵清露并未对自己显露丝毫冷漠,陈逍浪心中那块悬石终于落地,笑容愈发灿烂:“赵师姐,岁月悠悠,三年光景,你倒是一点没变,连我那些年少轻狂的模样都记得如此清晰。” 赵清露轻笑,眼中闪烁着往昔的回忆:“那是自然,我们一同历经生死,你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不过,说起来,你确实成长了不少,当年的那份青涩与不羁,如今已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 言罢,她忽觉失礼,连忙将目光转向在座的其他客人,歉意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叙旧,差点冷落了贵客。这两位姑娘和公子是?” 陈逍浪微笑着介绍道:“赵师姐,这位是夏落雁夏姑娘,这位是任想容任姑娘,至于这位,修斗悟修公子,天行门少门主,想必赵师姐在御宝阁时已有印象。” 修斗悟闻言,站起身,举止间尽显风度,抱拳笑道:“赵姑娘,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赵清露亦起身回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是天行门的修公子,真是失礼了。久仰久仰,修公子风采依旧。” 随后,她转向夏落雁与任想容,笑容温暖如春:“夏姑娘,任姑娘,欢迎之至,两位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 两位姑娘亦是抱拳回礼,笑语盈盈:“赵姑娘客气了,能得此一见,实乃荣幸。” 赵清露转而打趣陈逍浪道:“陈师弟,你这趟回来,真是收获颇丰啊,不仅自己修为精进,还带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妹妹回来,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赵清露目光温柔地落在夏落雁身上,见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不由赞叹道:“夏姑娘真是出水芙蓉,初次踏入我家门,还望你不要觉得拘谨,随意便好。” 夏落雁闻言,笑容更加明媚,轻声道:“赵姑娘言重了,其实我们并非初识,这已是第二次相见了呢。” “哦?”赵清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好奇,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那还真是缘分不浅。不过我们何时有过一面之缘?” 第169章 洗白 陈逍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怀旧:“赵师姐,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御宝大会盛况?在那众多竞拍者之中,便有一位特别的身影——正是夏姑娘。那时,她以男装示人,英姿飒爽,令人难忘。临别之际,她还赠予了我一枚意义非凡的令牌。” 赵清露闻言,眼眸一亮,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点头,随即恍然大悟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那枚令牌……难道是赤凰一族的信物?”言语间,既有惊讶也有敬佩。 夏落雁微笑着点头确认,声音温柔而坚定:“确然,那枚赤凰令牌正是我与陈逍浪结缘之物。我本名夏落雁,确为赤凰一族之后。因故曾隐匿身份,改换姓氏,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亦重归本名。” 赵清露微微颔首,随即眉头轻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问:“等等,你方才提及的,陈什么浪?” 任想容眼疾手快,逮住了这难得的空隙,连忙兴奋地插话道:“是陈逍浪!没错,就是咱们熟悉的陈三叶,他如今已经更名换姓,成了陈逍浪,听起来是不是更有江湖侠士的风范了?” “好好地,怎么突然改名字了三叶?”赵清露疑惑道。 陈逍浪沉声解释道:“赵师姐,你应还记得,三年前,我陈三叶之名,曾是通缉令上的刺目一笔。如今,我若再以本名行走江湖,只怕会再次掀起不必要的腥风血雨,累及无辜。因此,我改名为陈逍浪,意在远离过往,逍遥于世间浪迹。” 赵清露闻言,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理解与认同:“原来是这样啊,陈逍浪...这名字改得挺好的!” “赵师姐...”陈逍浪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他迟疑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赵清露,“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但今日,我必须澄清——蓝焰山庄的灭门之祸,绝非我陈逍浪所为!” 此言一出,赵清露的脸色瞬间微变,那份淡然瞬间被一抹复杂所取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落雁心里清楚,陈逍浪肯定会找个时间和赵清露好好谈谈当年发生的事情。然而,她无法预测这次谈话的结果究竟如何。也许两人能够解开误会,冰释前嫌;但也有可能,他们曾经的矛盾会再度爆发,让他们变成仇敌,彼此充满敌意。这种不确定的未来让夏落雁感到有些焦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什么样的结局。 “哟!好戏要开始了!”任想容小声对坐在她右边的修斗悟说道。 修斗悟皱了皱眉头,打算起身帮陈逍浪解释,未等他开口却听赵清露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不是你干的了。” “啊?!”陈逍浪惊得站了起来,说道:“你早就知道不是我做的?” “有这么惊讶吗?赶紧坐下吧!”赵清露突然笑道。 她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回溯三年前,当我决定离开那纷争不断的如意山庄时,心中挂念的只有我那无辜卷入风波的小师弟。深知白日里,无数贪婪的目光皆聚焦于我家祖传的蓝焰宝刀之上,我便于夜幕低垂之时,悄悄行动。” 她说着说着开始回忆起来... 夜幕深沉,如同厚重的墨汁倾泻而下,将如意山庄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白日的激战仿佛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余震,使得夜晚的庄内更加显得空旷而幽深。赵清露借着朦胧月色的掩护,身形轻盈地穿梭在错落有致的屋顶之上,每一步都透露出她极高的警觉与谨慎。 终于,她来到了小师弟所居住的院落前,心中满是对他的关切与担忧。正当她准备轻声呼唤,试图不惊扰任何人地唤醒小师弟时,一阵细微的低语声却意外地从屋内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与对小师弟安危的忧虑,赵清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屋顶的一角,并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一片瓦砾。透过那条狭窄的缝隙,她的视线穿透黑暗,落在了屋内那令人心悸的场景上。只见小师弟正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显得既惊恐又无助,而与他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 接着她听到他们的对话... “什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周正,那位年轻的小师弟,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我们明明有约在先!只要我指认陈三叶为蓝焰山庄覆灭的元凶,你们文府便承诺予我黄金万两,助我远走高飞!” 然而,对面那人却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轻蔑:“黄金万两?呵,那不过是空中楼阁,你可曾想过,那般重财,你区区一人如何携带?”言罢,他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随意地丢在地上,布包散开,露出里面仅有的十锭银子,“喏,你的‘报酬’在此,要便拿去,不要也罢。” 周正见状,怒火中烧,双眼圆睁,咆哮道:“文府竟如此出尔反尔,欺人太甚!好,既然如此,我便将真相公之于众,揭露你们指使我诬陷陈三叶的阴谋!”言毕,他愤然走向门边,欲拉开门栓,揭露这一切。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是周正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痛苦地转过身,身体因剧痛而扭曲,嘴角溢出鲜血,颤抖着手指向那男子,只来得及吐出两个虚弱的字:“你……你……”随即,鲜血喷涌而出,他轰然倒地,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原来,那男子趁周正不备,悄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背后给予了他致命一击。这一幕,被屋顶上的赵清露尽收眼底,她心中惊骇万分,却也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她的存在。 于是她悄悄离开了,藏了起来... 第170章 楠儿 “若非我临时起意,欲带周正离去,或许我永远都不会踏上那片屋顶,更不会亲眼目睹那令人震惊的一幕——周正,他竟已被人收买,将无辜的你推向了凶手的深渊。”赵清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与释然,缓缓向围坐的四人道出了真相。 闻言,四人皆是一愣,随后是恍然大悟的震惊。陈逍浪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就知道,文立泰那老狐狸,果然是他在背后诬陷于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赵清露轻轻点头,目光深邃:“文立泰此人,城府极深,手段更是令人防不胜防。这也是我为何愿意伸出援手,接纳你们的原因。” 任想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上天终究是公正的,它不会让真正的善者蒙冤,也不会让恶者逍遥法外。那日之祸,必将成为明日揭露文立泰真面目的导火索!” 赵清露的叹息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沉重,她缓缓言道:“我所忧虑的,正是那日头戴黑帽之人的身份之谜,他是否受文立泰指使,亦或是...文立泰本人便是那幕后黑手,亲手策划了我家族的悲剧?” “不!”任想容与修斗悟几乎同时发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两人目光交汇,修斗悟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日的黑帽人,绝非文立泰麾下之人。” 任想容接过话头,目光转向赵清露,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赵姑娘,你可曾听闻‘燕不归’之名?” 赵清露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片刻之后,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陈逍浪身旁的茶几,那里静静躺着那把不凡的不归剑,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燕不归...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她的思绪飞速转动,突然,一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对了!是在那次冰窟探险,我们找到龙瞳之时,那封遗留下的信笺,落款正是‘燕不归’!难道...是他,是他杀害了我父亲,毁了我赵家?” 夏落雁注意到陈逍浪的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考,不禁轻声询问:“逍浪,你在思索些什么?” 陈逍浪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缓缓说道:“或许,正是这‘燕不归’的阴影,驱使我三年后再次踏入这纷扰的江湖。此人行事之诡谲,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些曾经震惊江湖的灭门惨案,是否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清露闻言,紧握双拳,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她坚定地问:“那他现在何处?我定要找他问个明白,为我赵家讨回公道!” 陈逍浪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我亦在追寻他的踪迹,但至今未有确切的消息。我也想知道,这一切的幕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与阴谋...” 话落,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沉重而复杂的情绪。众人皆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唯有远处的海风依旧呼啸,似乎在诉说着江湖中无尽的故事与秘密。 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童声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楠儿如同小鹿般欢快地奔来,口中稚嫩地呼唤着:“娘亲!娘亲!我要抱抱!我要玩玩嘛!” 赵清露见状,连忙温柔地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小甜蜜,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楠儿乖,娘亲现在正和朋友们说话呢,让张妈带你去玩好不好?楠儿最听话了,对吧?” 话音刚落,张妈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一脸慈爱地笑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我刚在厨房忙着,一不留神你就溜出来了。来来来,张妈这儿有你最爱的冰糖葫芦,咱们先去吃,吃完再玩,好不好?” 楠儿一听有冰糖葫芦吃,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脸蛋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拍手欢呼道:“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我要吃冰糖葫芦!”说着,便满心欢喜地被张妈牵着小手,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赵清露这才坐下来,笑道:“不好意思,刚才让各位见笑了。” 陈逍浪看着那个孩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心想:“原来是赵师姐的孩子啊!这孩子真是有趣!赵师姐怎么会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来了呢?”正想着,他忽然觉得的不对劲! 只见他立马跳了起来,用手指指着赵清露,用最大的声音喊道:“赵师姐!你!你!你!你有了孩子了?????” 从一进屋开始就光顾着说自己的事,那孩子的事完全给抛到脑后去了,现在这才想起来,陈逍浪紧忙问道:“赵师姐!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孩子?!难道你结婚了吗?!有老公了吗?!” “老公?!太监?!”赵清露毕竟是古人,古人对老公的理解是太监的意思,对现代词是不懂的。 “就是先生!” “先生?” “就是丈夫!” “丈夫?” “就是...就是...”陈逍浪这会儿想不到古人对另一半的称呼,有些着急。 夏落雁见如此有趣,笑道:“就是夫君。” “对!没错!夫君!”陈逍浪叫道! “噢!夫君啊?当然有啊!”赵清露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于是怒喊道:“陈三叶!你是不是傻啊!没有夫君,我哪来的孩子!天上掉下来的啊!” 陈逍浪这才头脑冷静下来了,说道:“啊...对啊...” “噗哈哈哈!”他们的对话如同点燃了一颗笑弹,瞬间引爆了全场。 等他们笑够了后,陈逍浪轻咳一声,问答:“所以,你的夫君是谁?我可是认得?” 赵清露微微摇头,随即站起身,步伐轻盈地迈向门外,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她的目光温柔而深邃,望向那片无垠的蓝天,轻声细语道:“若要追溯,便得从三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说起...” 第171章 中毒 自从赵清露揭露了周正事件的真相,她携带着传说中的蓝焰宝刀,趁着夜色如墨,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是非之地的如意山庄。历经一番波折,她终于抵达了一家古朴而雅致的客栈前。 客栈的小二眼尖,一见有客人踏入门槛,便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问道:“这位侠士,欢迎光临!您是打算小憩片刻,还是长住于此,享受一番宁静呢?” 赵清露目光坚定,简短而有力地回答:“住店,并劳烦小二将饭菜送至房中。” “得嘞,您稍等片刻,好酒好菜马上就来!”小二应声而去,脚步轻快。 踏入客房,赵清露轻轻合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她转身,小心翼翼地从背上解下一个古朴木盒,轻轻打开,确认那柄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宝刀安然无恙后,又迅速合上木盒。环视四周,屋内陈设简洁,却难觅藏刀之处。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看似普通的木床之下,那里恰好有一片隐蔽的空间。 赵清露心中暗思,这或许是藏刀的最佳地点。于是,她轻巧地将木盒移至床边,缓缓推入床底,确保它稳固且不易被发现。完成这一切后,她轻舒一口气,仿佛是将一份重担暂时卸下,静下心来。 夜幕低垂,客栈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赵清露略显疲惫却坚毅的脸庞。她坐在床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段往事,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误伤陈三叶的那一幕,她至今仍感愧疚,但得知对方已被救走,心中稍感宽慰,只是那份对陈三叶现状的挂念,如同细线般缠绕着她的心绪。 正当她沉浸于思绪之中时,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赵清露迅速做出反应,伸手握住床边那把寒光凛冽的剑,横于胸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着敲门声响起,她沉声问道:“谁?” “客官,您要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小二恭敬而熟悉的声音,让赵清露稍微松了口气,但戒备之心并未完全放下。她缓缓靠近门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缝,确认门外确实是客栈的小二,手中提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赵清露这才收起了剑,但动作依旧谨慎,从小二手中接过饭菜,并吩咐道:“给我吧,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好嘞,客官您慢用!”小二应声退下,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待小二走远后,赵清露迅速关上门,将饭菜稳稳地放在桌上。她并未立即享用,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逐一在酒、饭、菜中试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的谨慎与机敏。银针在光线下闪烁,最终确认无毒后,赵清露的脸上才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尽管赵清露是趁着夜色匆匆逃离如意山庄,但江湖之大,消息不胫而走,她携蓝焰宝刀逃亡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武林中蔓延开来。一路上,心怀不轨之徒如影随形,觊觎着那柄传说中的宝刀。赵清露深知此行凶险,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 然而,命运的捉弄往往出其不意。当赵清露放下防备,准备享用一顿简单的晚餐时,意外却悄然降临。她伸手去取筷子,指尖不慎被一抹锐利所伤,鲜血悄然渗出。本能地,她轻嘬伤口,却意外发现那根筷子尖端竟藏着细微的黑色刺儿,宛如夜色中的毒蛇,无声地吐露着致命的毒液。 赵清露心中顿时如遭雷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糟了……我中毒了!”她暗自惊呼,身形一晃,试图稳住心神,但体内的毒素已悄然蔓延,侵蚀着她的意志与力量。 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步向床边挪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取回那藏有蓝焰宝刀的木盒,确保它不会落入恶人之手。然而,毒素的侵袭比她想象的要猛烈得多,她的步伐变得愈发沉重,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虚无而无力。 终于,她来到了床边,却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只能无力地倒下在床上。 赵清露拼尽全力维持着一丝清明,她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完全失去防备。身体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动弹,而头脑的昏沉更是让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扭曲。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门扉被粗暴地推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一名男子步入房中,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芒。他望着床上痛苦挣扎的赵清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语气中满是戏谑:“嘿,小美人儿,这一路上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没想到你这么难缠。不过现在,总算是让我逮到机会了。” 他缓缓靠近床边,动作中带着几分猥琐与急不可耐,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赵清露据为己有。他伸出手,轻轻触碰赵清露那因毒素而略显潮红的脸颊,指尖感受到的不仅是肌肤的细腻与温暖,还有她体内那股不屈的倔强。 “啧啧,真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光景下,你竟还能保持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男子轻笑一声,手中的动作愈发放肆,从脸颊滑落到颈项,每一下都仿佛在挑衅着赵清露的极限。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改了主意了,刀我要,美人嘛我也要!”男子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伸出罪恶之手,试图解开赵清露的外衣。 随着衣物的层层剥离,赵清露心中的愤怒与恐惧也在不断累积。她的眼中充满了坚决与不屈,决意绝不向这恶势力低头。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是屈辱与不甘的泪水,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宁愿死去,也绝不被这个畜生所侮辱。 第172章 夜战 骤然间,房内烛光摇曳,随即熄灭,将一切淹没于深邃的黑暗之中。月光虽试图穿透窗棂,却只能洒下斑驳而微弱的银辉,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添上一抹诡异的色彩。 那男子猛地一惊,身体条件反射般弹起,心跳如鼓,迅速环顾四周,企图捕捉任何异常的声响或影子,但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恐惧如寒冰般在他心中蔓延,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当他试图平复心绪之际,窗外忽地掠过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留下一抹令人心悸的阴影。男子惊呼一声,猛地冲向窗边,一把推开窗棂,探出头去,企图捕捉那神秘身影的踪迹。然而,除了夜风带来的阵阵凉意和远处模糊的景物,他什么也没能发现。 “什么人!藏头露尾,装神弄鬼!”男子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 赵清露的意识在黑暗中摇曳,如同风中残烛,虽感周遭异样的氛围,意识到房间内似乎还潜藏着未知的存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与挣扎。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隐于黑暗中的身影,但身体的疲惫与心灵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 她的双臂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试图推开压在心头的沉重感,但终究还是败给了那股无形的力量。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她只能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陷入了一片深沉而绝望的黑暗之中,失去了知觉。 那男子也不管赵清露了,他不得不先应对眼前的危机,于是强压内心的慌乱,谨慎地移步至桌旁,手指微颤地伸向那根熄灭的蜡烛,企图重燃光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冲击声猛然自头顶炸响,如同惊雷划破夜空,令他心头一紧。 他迅速抬头,只见悬梁之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浮现,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袭来。男子反应机敏,身形一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挥拳反击,拳风呼啸,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然而,那黑影似乎对男子的攻势早有预料,身形轻盈一转,竟在空中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变向,凌空踢出一脚,速度快若闪电,精准无比。男子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袭来,整个人被踢得踉跄后退,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着站起,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黑影,声音因愤怒与疑惑而微微颤抖:“你究竟是谁?也是为了那把传说中的刀而来吗?” 黑影沉默不语,只是缓缓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来!” 男子怒火冲天,咆哮之声如雷鸣般轰鸣,回荡在整个空间,仿佛要将四壁震裂。 “不管你是谁,胆敢阻挠于我,必叫你知晓后果严重!”语毕,他宛若怒放的猛虎下山,步伐坚定而迅猛,每一步都踏出了震人心魄的气势。双拳紧握,拳风呼啸,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声响,密集而迅猛地攻向那幽暗中的神秘身影,企图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其压制。 然而,黑影却如同漫步于无风之地,对男子的猛烈攻势显得游刃有余。其身形宛若幽灵,在拳风间自如穿梭,每一次闪避都精准至极,不仅避开了所有攻势,更在移动间留下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雨。 就在战局陷入僵持之际,黑影突然发难。只见其双掌轻轻一抬,动作看似悠然自得,实则蕴含了天地之力,一股无形的气劲自掌心喷薄而出,如同巨浪拍岸,瞬间将男子震得连连踉跄,接连倒退数步,脸色骤变。 紧接着,黑影身形猛然暴起,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他轻盈一跃,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而完美的弧线,宛如流星划过夜空,其速度之快,已非肉眼所能捕捉,只能凭借空气的波动与光影的交错,勉强捕捉到那一抹黑色的残影。眨眼间,黑影已出现在男子面前,两者间的距离仿佛被瞬间拉近,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失声惊叫:“三步绝尘?!你竟是……”话未说完,黑影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双手化作凌厉的龙爪,精准无误地锁住了男子的左右锁骨。随着黑影双手一紧,只听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接连响起,男子的锁骨在瞬间被捏得粉碎,剧痛之下,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阎……阎王锁!你竟是……影……”男子终于认出了这骇人听闻的武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深知自己今日是踢到了铁板,遇到了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顶尖高手。 黑影见他意图揭露自己的身份,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不容任何变数。他猛然伸出一只手,五指骤然凝聚,宛如锋利的矛尖,带着决绝与狠辣,直刺向男子的咽喉。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噗嗤”一声,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男子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最终无力地合上,身体重重倒在了地上,一切归于沉寂。 黑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地上逐渐失去生息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迅速收敛,恢复了那片深邃与冷漠。他轻轻跨步,越过那具冰冷的尸体,步伐沉稳而坚定,向着床边走去。 床边,赵清露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黑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数思绪,既有对眼前女子命运的同情,也有对自己此行目的的坚定。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沉思,又似在做出某种决定。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海风透过窗棂,带来一丝丝凉意和远处隐约可闻的涛声。黑影与赵清露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又或是某种未了的宿命。在这寂静的夜晚,一段关于恩怨情仇、生死抉择的故事,正悄然展开…… 第173章 初吻 在那幽深而朦胧的夜幕边缘,赵清露的意识如同初春融雪,缓缓苏醒。她的感官被一缕温柔唤醒,那是自体内升腾而起的暖意,仿佛冬日里久违的阳光,穿透厚重的阴霾,轻抚过每一寸肌肤。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受到一股细腻的暖流自指尖蔓延至全身,如同细流汇聚成河,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略显昏暗却充满安全感的天地——她发现自己正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周身被一层厚实而柔软的棉被紧紧包裹,仿佛是夜色中最温柔的怀抱。目光下移,只见不远处,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火光摇曳,映照在洞壁上,勾勒出斑驳陆离的光影,那暖流正是源自于此,驱散了四周的寒意,也照亮了她的心房。 洞外,细雨如织,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洞口的岩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却也让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慌乱。她尝试着想要坐起,但身体的虚弱却让她力不从心,只觉一阵眩晕袭来,脑袋仿佛被厚重的云层笼罩,思维也变得迟缓。她只得再次躺下,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脸颊与额头传来的微热提醒着她,或许自己正遭受着病痛的侵扰。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赵清露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客栈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几乎将她推入深渊的侮辱与绝望。她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确认着那份完整与清白,直至确认无虞,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但那份后怕与警觉却如影随形。 正当她试图平复心情之际,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自洞外传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回响,如同警钟般敲击着她的心弦,让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赵清露心中一凛,迅速做出了反应,她强忍着不适,紧闭双眼,让呼吸变得平缓而悠长,假装自己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那人的脚步声,如同细雨中的鼓点,逐渐密集,直至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几乎要触及她的心跳。赵清露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却未曾料到,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紧张:“你的毒还没完全解除,切勿轻举妄动。醒了便好,我并非你所想的恶人。” 闻言,赵清露缓缓睁开眼,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戒备交织的光芒。她鼓起勇气,微微侧头,目光穿透了昏黄的火光,终于看清了那位不速之客的真容。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他静静地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非凡,宛如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的五官精致无比,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深邃而充满神韵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火堆,似乎能够从那跳跃的火焰中解读出世间万物的奥秘。他的双手灵巧地折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添加到火堆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优雅至极。 赵清露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的小脸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仿佛有一只顽皮的小鹿在她的胸膛里乱撞。她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直视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睛,然而内心却早已陷入了一片纷乱之中。 赵清露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狂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她默默地对自己说,这只是身体的一种自然反应,也许是因为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然而,在她内心最深处,她清楚地知道,这份脸红心跳并不仅仅是因为毒性的影响,更是因为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不知不觉地触动了她的心弦……男子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潺潺地流入赵清露的心底:“你所中的毒,被称为黑蝶花液,它来自于那种稀有且危险的黑蝶花。这种毒药的毒性虽然并不强烈,但足以让庞大的动物如巨熊在瞬间陷入昏迷状态。幸好姑娘你身怀内功,才有机会幸存下来,否则后果将难以想象。” 赵清露闻言,心中虽有感激,但戒备之心未减,她强忍着不去看那男子,生怕自己的一丝动摇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声音微颤地问道:“是你救了我,对吗?” 男子面容冷峻如雕刻般完美,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冬日里凝结的寒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却带着一种冷漠和疏离感,没有一丝笑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为何将我带到这山洞之中?”赵清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好奇。 “黑蝶花生长之处,往往伴生着其解药。这山洞附近,正是寻找解药的最佳地点。”男子的声音如同山间清风般柔和,让人感到安心。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说着,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把草药,它们散发着淡淡的自然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山林间的秘密。每一株草药都显得生机勃勃,似乎在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的神奇。 “这些草药,正是克制黑蝶花之毒的良药。只需找到中天子、十么么、伏吟草三味,配合我身上的百毒千解丸,便能助你解毒。”男子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信任。 他边说边动作,细心地将草药一一挑出,用石杵轻轻捣碎。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那认真的模样,让赵清露不禁多看了几眼。 赵清露静静地看着男子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个男子不仅救了她的命,还如此细心地照顾她,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触及那张俊朗的脸庞时,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她连忙紧闭双眼,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青涩与羞涩的气息。 赵清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颗心却不听使唤地跳动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这个男子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和感动。 男子并未察觉赵清露的异常,只是专心致志地制作着解药。只见他熟练地将各种药材放入锅中熬煮,时而调整火候,时而搅拌药液,神情专注而认真。不久,一股浓郁而清新的草药香弥漫在整个山洞中,那是生命与希望的味道。 解药终于制成,男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倒入一个精致的小碗中,随后轻步走到赵清露身旁,温柔地坐下。“来,趁热喝了吧。这药虽苦,却能解你体内之毒。”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赵清露心中的紧张与戒备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她仍然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那人见赵清露闭目不语,神色间透着异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他轻轻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她的额头与脸颊,只觉触手之处滚烫如火,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姑娘,可是毒性有变?为何脸颊如此灼热?” 赵清露依旧紧闭双眸,唇瓣紧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浑然未觉。 男子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他望了望手中那碗已熬好的药汤,决定不再迟疑:“药已备好,再拖延恐有变故,得罪了。”正欲强行喂药,却又觉此法不妥,既粗鲁又易浪费药液。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吸管之类的他物可用,他眉头紧锁,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姑娘,情势所迫,若有冒犯,还请海涵。”言罢,他毅然决然地将药汤一饮而尽,随即缓缓靠近赵清露,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在火光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能为这弱女子撑起一片天。 赵清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猛然睁开眼,却只见男子已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诚挚与关切。她本想挣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无法抗拒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双唇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药汤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苦涩与甘甜,也传递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情愫。赵清露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吞咽声,那是生命之泉的滋润,也是心灵之锁的悄然开启。 男子轻轻抬起头,望着赵清露那双闪烁着惊讶与羞涩的眼眸,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略显慌乱地转过头去,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又忍不住再次回望,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与坚定:“姑娘,刚才情非得已,还望见谅。但药还需再服几口,方能确保无虞。” 火光依旧跳跃,映照着两人略显尴尬却又难掩温情的面容。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两颗心在不经意间悄然靠近,爱情的种子,在这幽暗而温暖的山洞中,悄然生根发芽,绽放出最绚烂的花朵。 …… 晨光初破晓,天际渐染温柔蓝,林间薄雾缭绕,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轻纱,轻轻覆盖着这片沉睡了一夜的密林。赵清露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新生的光芒,那是经过一夜火堆温暖与星辰陪伴后,心灵得以休憩的明证。她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八成的恢复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惊喜,小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那是对昨夜的羞涩回忆,也是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 起身之际,洞内空旷而寂静,唯有余温尚存的灰烬诉说着昨夜的温情与惊险。赵清露心中掠过一丝失落与疑惑,她环顾四周,确认那抹熟悉的身影已不在,心中暗自呢喃:“他走了吗...”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林间初升的阳光,既温暖又带着一丝凉意。 急步回到洞内深处,赵清露的目光迅速锁定在那堆看似杂乱无章的草堆上。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叶,仿佛是在揭开一个尘封的秘密。随着草堆的逐渐显露,一个古朴而庄严的木盒映入眼帘,那是她家族的传家宝——蓝焰宝刀的栖身之所。宝刀静静地躺在盒中,寒光内敛,却难掩其非凡之气,赵清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股安心与自豪油然而生。 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在木盒的旁侧,一个不起眼的包袱悄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轻轻打开,几锭沉甸甸的银子映入眼帘,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字迹工整而有力,简短的话语却满载深情:“此去经年,身无长物,唯余薄银几锭,聊表心意。我有要事需行,勿念。望君珍重,他日有缘,自会重逢。” 赵清露的手轻轻摩挲过信纸,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指尖的温度。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份初醒时的迷茫与孤独,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她将信纸贴近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份温暖永远留住。 背上承载着家族荣耀的木盒,腰间系好作为盘缠的银子,赵清露的步伐变得坚定而有力。她踏着晨光,穿过葱郁的森林,每一步都充满了希望与决心。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即将踏上征途的女侠,勇敢而美丽。 沿途的风景在她眼中变得生动起来,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美好。赵清露知道,虽然前路未知,但她已不再是孤单一人。心中有了牵挂,有了期待,她的人生也因此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就这样,她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踏上了回家的路,也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江湖之旅。 第174章 霜墨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夜幕低垂,万籁俱寂,赵清露在温暖的山洞内,伴随着药力的缓缓渗透,渐渐沉入了梦乡,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安宁。而在她休憩之所的上方,一座孤峰耸立,月华如练,洒满了整个山顶,映照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那男子,身着夜行衣,身姿挺拔,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塑,立于山巅之上。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似乎藏着无尽的心事。他双手轻轻背在身后,任由夜风拂过,带起衣袂翻飞,却丝毫不减其沉稳之气。 照顾完赵清露之后,他深知她需要静养,便悄然离开,独自踏上了这趟心灵的旅程,来到山顶,寻求片刻的宁静与自我对话。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但那双眼睛中偶尔闪过的复杂情绪,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不由自主地,他的指尖轻轻滑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与赵清露相吻时的余温。那一刻,他的心跳不禁加速,思绪万千。那个意外的吻,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他长久以来冰封的心房,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悸动。 然而,理智很快回归,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他知道,自己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与赵清露的相遇虽美,却也可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变数。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一时的冲动毁了一切。 此时!脚步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一名女子悄然接近,而那男子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背对着她,仿佛整个世界都无法扰动他的心湖。女子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戏谑:“影将,这深夜美景,竟能让你如此沉醉,是在享受月光的洗礼吗?” 影将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防备:“泪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你倒是颇有雅兴,在这月色皎洁之夜,竟能悠然自得地享受凉风拂面。不过,我好奇的是,殿王交付给你的重任,你可完成了?” 影将微微一怔,他随口问道:“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殿王派你来的?” 那女子听罢,不禁噗嗤一笑,语带双关道:“这其中的微妙,你又何尝不懂?殿王之心,不过是对你多了几分挂念,才遣我来此探视。若有难处,尽管直言,我泪将定当倾力相助,绝不推诿。” 言罢,泪将话锋一转,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殿王深谋远虑,认为多一层保障,任务的成功便多一分把握。毕竟,我们肩负的,可是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呵呵!”影将听罢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泪将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劝慰与提醒:“影将,你我虽同列四大将,但你我心知肚明,你的身份特殊,是三外人。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影将缓缓转身,冷峻的面容上挂着一抹冷笑,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尖锐:“三外人,三城之外,二城之里,一城之内,你们一内人,是否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言语间尽是傲慢?” 泪将眉头微蹙,语气平和却坚定:“傲慢与否,非我所能左右。但殿王的顾虑,你我皆心知肚明。若非你才华出众,破例晋升四将之列,或许至今仍在三城之外,漂泊无依。言归正传,蓝焰宝刀关乎重大,我们必须尽快取得。” 见影将依旧未动分毫,泪将的语气中不由添了几分急切与不满:“怎的?还在犹豫?事不宜迟,我亲自取之便是!”言罢,她迈步向前,欲跃下取刀。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刹那,影将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完成了一个流畅的转身,右手疾出,一柄黑紫色的长刀瞬间横亘于泪将颈侧,寒光凛冽,令人心悸。 泪将脚步戛然而止,目光紧锁那名为“霜墨”的利刃,刀身虽距肌肤半寸,但那股透骨寒意已让她感受到了其不凡之处。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便是传说中的名刀霜墨?果然名不虚传。” 影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沉声道:“给我三天时间,届时,我必亲自将蓝焰宝刀安然无恙地呈于殿王面前。” “为何三天?” “蓝焰宝刀,人人都想得到,如此诱人的宝刀,我带在身上,可是很危险。” “危险?”泪将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如你展开讲讲吧?” “如今,蓝焰宝刀已落入一位女子之手,此消息不胫而走,江湖上已是风起云涌,无数贪婪的目光正蠢蠢欲动,一场场争夺之战在所难免。若我急于抢先,只怕在归途之上,亦是危机四伏,每一步都将是刀光剑影。我不仅要保护这宝刀免受侵扰,更要确保自身安全,以免落入更为凶险的境地。但最为关键的是,若因一时疏忽,未能如期将蓝焰宝刀呈于殿王面前,非但个人安危难测,更恐触怒天颜,届时,我的命运将更为岌岌可危。” 影将说完这段话后,泪将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惊讶。她没想到影将竟然能想得如此周全,立刻追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影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会继续悄悄地跟随着那位姑娘,如果有人胆敢前来侵犯,我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击杀,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会意识到她身边有一位强大的高手在守护着她,自然没人敢轻易靠近。等到三天之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自然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届时我们便可以顺利地取走宝刀,并亲手将它交给殿王。” 泪将听后,不禁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你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你可是出了名的隐匿之王啊!难道连你都无法隐藏自己的行踪吗?” 影将再次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因为我的隐匿而耽误了时间,导致无法按时完成任务,这个责任可不是我能够承担得起的。” 泪将听罢,轻轻点点头,表示认同。然而,影将接下来的话让她感到震惊不已。只见影将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其实,这还有另一事,如果运气好,到时候交给殿王的可不止有一件武器。” 听到这句话,泪将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什么意思?”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和不安。 影将微笑着解释道:“你应该记得那个血染蓝焰山庄和黑川寨的凶手吧?当黑川寨被灭后,封三止的武器幽影钩也随之消失不见,想必是被那个人拿走了。而蓝焰山庄的宝刀,他自然也会感兴趣。如果我们运气够好,说不定能碰上他来夺取宝刀。届时,我便可以一举将他击败,这样一来,蓝焰宝刀和幽影钩两件武器都将落入我的手中。” 正当影将滔滔不绝地讲述时,突然转过头去,目光锐利地盯着站在右边,被一把锋利的长刀——霜墨夹持住的泪将。继续说道:“那么殿王,到时候不就有两件武器了吗?” 如此缜密细心的打算,倒是令泪将对影将刮目相看,只听泪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原来你有这样的计划,你这样做是不是想邀功?”影将依旧沉默不语,眼神深邃而坚定。 泪将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道:“我懂了,你是想摆脱三外人的身份,投入到一内人的阵营吗?”影将仍然没有回答,但他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泪将见状,一个“好!”字脱口而出,然后从霜墨刀下退了出去。她转过身来,脚步稳健地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这次我就不插手了,我会把你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殿王。记住,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在相思城等你!”说完,她加快步伐,快步走进那片茂密的林子,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影将手中的霜墨依然紧握着,未曾放下。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一片厚重的乌云悄然遮住了明月,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 第175章 血湖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洒在林居别院的庭院内,赵清露站在院子中央,心情轻松愉快。她成功抵达这里,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阻碍或威胁。这让她感到一丝意外,毕竟她手中握着珍贵的宝刀,本应引来各方争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走进自己的屋子,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虽然已经离开一年有余,但屋内的摆设、家具和装饰品都没有丝毫变化。她轻轻抚摸着熟悉的物品,感受着那份温馨与亲切。 随后,她走到别院后面的一口井边。这口井曾经是别院的一部分,但如今已荒废多年,井口被杂草掩盖,显得有些破败。赵清露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进入了井底。她开始挖掘井底的砖块,直到露出一个隐藏的空洞。 将藏有宝刀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入空洞后,赵清露又用砖块重新堆砌起来,将其严密地封存。完成这些动作后,她缓缓爬出井口。 回到地面,赵清露四处寻找合适的材料。最后,她找到一块巨大的木板,将其搬回井口旁。她用力将木板覆盖在井口上方,确保它能够牢固地封住井口。这样一来,即使下雨,雨水也不会渗透到井底,保护了宝刀的安全。 回到自己的住处,赵清露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只见大片云聚集起来,过了一会下起雨来了。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雨点敲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自然的音乐会。雨水顺着叶片滑落,汇聚成小水珠,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水渍。赵清露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思绪也渐渐地飘远。 倚窗静听雨打叶,声声入耳。积土成泥水始流,转眼入洱。 在林居的后面有一片湖,湖水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见湖底游动的鱼儿。忽然间,一个身影从远处飞来,他轻盈地踏上湖面,脚下荡起的波纹犹如美丽的涟漪,煞是好看。 这人飞行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论轻功可谓是举世无双。转眼间,他便如飞鸟般飞进了林居内。 此时,赵清露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只见那人头戴斗笠,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赵清露神色一紧,连忙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到他的对面,与他对峙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身旁不远处的一把剑上,只要她能迅速跑过去拿到那把剑,就能立刻拥有与对方抗衡的力量。 赵清露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追踪到她的住所。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但还是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和决心。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但她始终知道,站在对面的人,是盯上了她的宝刀! 她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只见那人缓缓地摘下斗笠,抬起头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赵清露顿时惊愕地喊道:“是你?!” 原来,这个人正是影将!不过此刻的赵清露还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姓名。 那人艰难地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身体就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看样子,他不仅受了伤,而且伤势严重,甚至危及生命。赵清露见此情景,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当她仔细观察时,发现这个人全身布满了各种伤痕,有剑伤、刀伤等等,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而在湖边不远的地方,躺着大批尸体,他们的鲜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猩红的溪流,缓缓流入湖中,使得原本平静的湖水瞬间变成了一片血色湖泊。 第176章 阮康 赵清露匆匆忙忙地找来了药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她精心准备的金创药、包扎布以及其他一些常用的医疗用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赵清露紧张而又专注地忙碌着,她不断地为影将擦拭血迹,更换沾满鲜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涂抹上珍贵的金创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清露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依然全神贯注地照顾着影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房间。此时,已经到了子时,寂静的夜晚让赵清露感到一丝疲惫和担忧。 这时候赵清露小心翼翼地端着她精心煎好的药汤,轻轻地走到影将的床边坐下,目光温柔而担忧地落在影将苍白的脸上。影将已经昏迷了很久,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赵清露心疼地看着影将,一只手稳稳地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则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药汤,然后小心地送到影将的嘴边。然而,当她试图将药汤喂入影将口中时,却发现药汤顺着影将的嘴角不断流淌出来,无法进入他的喉咙。 赵清露心中一急,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迅速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紧紧地握在手中。她赶紧弯下腰,仔细地用手帕擦拭影将嘴角周围流出来的药汤,生怕药液弄脏了影将的脸颊和衣物。同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心中暗自思忖:“这样喂下去根本无法让药液进入他的口中啊……” 忽然间,她想起了她受伤期间,影将如何喂她的情景,小脸微微一红,喃喃自语道:“莫非这是天意...” 说罢自己喝了一口药,朝着影将的嘴送了进去... 这就像当初影将对她做的那样,那画面真甜蜜。 三天三夜过去了,赵清露一直守在床边,眼睛都没敢合上,生怕有任何闪失。她不知道自己用嘴给影将喂了多少次药汤,但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终于,影将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影将醒来时,他惊讶地发现赵清露正在亲吻着他。赵清露同样震惊不已,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心中暗自庆幸影将终于苏醒过来。然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急忙想要退缩。就在这时,影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并深深地吻了下去。 赵清露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手中的碗也不慎掉落,摔得粉碎。她感到无比尴尬,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应对。然而,内心深处的情感让她迅速做出反应,她紧紧抱住影将,回应着他热烈的亲吻。两人的热情逐渐升温,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降临,房间内弥漫着温暖而暧昧的气息。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连,心灵相通,共同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这一夜,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怀抱中,尽情释放着爱意与激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正是此刻的写照。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们的爱情如同燃烧的火焰,愈发浓烈。他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 …… 第二天,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赵清露睁开了眼睛,感到一股温暖和舒适。她轻轻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坐起身来。 当她环顾四周时,发现床边空无一人,但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向房门,看到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望向远方。 赵清露迅速穿上衣服,走到那个人身后,轻轻地抱住他。她低声问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那个人微微抬起赵清露的手,深情地亲吻了一下,回答道:“天亮了,该起床了。”说完,他转身看着赵清露的双眼,发现她的眼睛晶莹剔透,宛如明亮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你的伤口都愈合了吗?”赵清露关切地问。 “嗯,多亏了你。”他感激地回答。 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赵清露突然感到一阵羞涩,急忙低下头,转移视线。 “我们该去吃早餐了吧?”她轻声说道。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好奇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赵清露。” 那个人微笑着,温柔地回答:“赵姑娘,你好,我姓阮,叫阮康。” …… 同一时间,相思城,殿王宫。 殿王一脸怒容,重重地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震得整个宫殿都仿佛颤动了一下。他怒吼道:“影将到底搞什么鬼?本王给了他整整三天的时间,让他把蓝焰宝刀拿回来,现在都过去六天了,他居然还没来复命!泪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泪将连忙抱拳行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殿王,属下实在不知啊。影将那日信誓旦旦地向属下承诺,会在三天后亲自将蓝焰宝刀送到您面前,但如今却音信全无。” 殿王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愤怒和疑虑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泪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属下当时并未多问,因为影将向来办事利落,属下对他的能力还是颇为信任的。没想到……” 血将听完后,冷哼一声:“哼!三外人说的话,未必能信!” 然而,星将对此并不以为然,反驳道:“影将向来言出必行,很少失信于人,这次怎么可能突然变卦呢?难不成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此时,泪将突然开口说:“属下与他见面时,那丫头就被关在下面的山洞里,但我并未看到他下去取刀,反而还看到他给那丫头喂药,并悉心照料着她。难道他真的对那丫头动了真情?” 星将听后,不禁感叹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情况下产生感情在所难免,毕竟影将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啊!” 但血将却不屑地哼道:“那个丫头可不简单,她可是赵天霸唯一的女儿,蓝焰山庄的大小姐!” 泪将接着猜测道:“那会不会是因为三天期限已过,影将却不愿取走蓝焰宝刀,而是选择和那丫头一起带着刀私奔了?” 殿王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哼了一声:“不管是什么原因,影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们立刻派人去找他。”说完后,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他敢逃跑,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要把空气都捏碎一般。 第177章 封府 “哦!所以你们在一起了?”任想容双眼放光,满脸八卦地凑到赵清露面前,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更多关于两人的故事了。 赵清露羞涩地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阮康……”陈逍浪皱起眉头,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继续问道,“赵师姐,你可知道他是何人,是否了解过他的过往?” 赵清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想去了解他的过去,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对我们的楠儿也非常好,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看着楠儿慢慢长大,然后我和他一起慢慢变老,这样就很满足了。” “哇,听起来好浪漫!”任想容忍不住惊叹道,眼中充满了羡慕之情。 赵清露笑着摸了摸任想容的头,随后转头看向陈逍浪,好奇地问道:“好了,不说我的事了。对了,陈师弟,你们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来到碧空城呢?” 陈逍浪说道:“其实,我们并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定居,我们之所以来碧空城,是为了取走一件东西的。” “哦,原来如此。”赵清露笑道,“那你们有地方住?” “还没有,我们刚坐船过来,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投宿。”夏洛雁说道。 赵清露听罢站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们住在我这儿吧,我这里房子虽然不大,但能住的地方还是有的。”说着,她传唤张妈过来,说道:“张妈,回头你收拾一下房间,带三位客人住下。”张妈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陈逍浪见状,便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多谢赵师姐,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赵清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哟,陈师弟,你本人比三年前变化还要大,我记得你三年前可不是这么有礼貌的呢!” 修斗悟此刻笑了,他好奇地问道:“这么说,陈兄三年前也是个很‘不礼貌’的人啊?” 他特意在“不礼貌”三个字上加了引号,表示强调。 陈逍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回答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听起来很有趣呢!”任想容眼睛一亮,拉着夏洛雁一块儿坐在赵清露旁边,兴致勃勃地说,“赵姐姐,不如你跟我们多讲讲他的事吧?”显然,她们对陈逍浪过去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喂,你们俩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啦!”陈逍浪有些无奈地指着她俩说道,“等下我们还要出去办点事呢!”他希望能阻止这两个家伙继续追问下去。 “你去啦!别管我们啦!”夏洛雁相对于出去办事,还是觉得听陈逍浪的八卦糗事更有趣。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只想听更多关于他的故事。 “你自己去就好啦!锻炼锻炼嘛!”任想容也不愿意走开,她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听到更多有关陈逍浪的趣事。 看着她们两人像被强力胶粘在椅子上一样,根本无法挪动,陈逍浪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修斗悟,开口说道:“少门主,既然如此,那我们……”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修斗悟就立刻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陈兄!实不相瞒!小弟对你的‘英雄事迹’实在是充满好奇,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听听,希望陈兄能理解我的心情,不要介意!”说完,他迅速又坐回座位上,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细节。 陈逍浪看到修斗悟这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喜欢听八卦,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处理事情。刹那间,屋子里传出了四个人欢快的说笑声,声音回荡在整个院子里,久久不散…… …… 陈逍浪一个人默默地行走在大街上,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之情。他轻声叹息道:“人们常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如今已过去三年,碧空城的风景依然未变,仿佛时间未曾流转。” 路过一家酒楼时,陈逍浪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那高悬的酒楼招牌。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时他曾在此地聆听评书,嗑瓜子享受逍遥自在的时光。于是,他迈步走进酒楼,却发现老板已经换人,而昔日的说书先生也不知所踪。整个酒楼显得格外冷清,与往日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陈逍浪感叹道:“曾经的热闹场景如今已不复存在,真是物是人非啊!” 凭借着三年前的记忆,陈逍浪很快就找到了千府所在之地。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千府的大门竟然贴上了封条,而且看起来还很新。他皱起眉头,快步上前,仔细查看那封条,发现上面的印章竟是来自当地官府。 陈逍浪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千玉关犯了什么大事吗?”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怒喝:“什么人?!” 他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穿衙门制服的官差正快步向他跑来。 原来,这两名官差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躲在大门外鬼鬼祟祟的,于是决定上前盘问一番。 其中一名官差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陈逍浪脑子转得飞快,他迅速抱拳鞠躬,恭敬地回答道:“两位差大哥,我是从外地赶来的,听说千府里藏有珍宝,所以特意前来瞻仰。没想到刚到就发现千府已经被封锁了,正巧碰到两位差大哥路过。” 官差甲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个外地人啊。听好了,这里已经被我们知府大人下令封锁了,任何外来闲杂人等都不得在此逗留!” 官差乙紧接着补充道:“听懂了没?还不快滚!” 第178章 罪犯 幸好他们没打算抓陈逍浪,后者听罢立马鞠躬说道:“好的两位差大哥,小的告退,小的这就告退!不过…”他故意拖长声音,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上掂了掂,露出笑容,接着道:“不过小的想知道千府被封的原因,如果两位愿意告知的话。”说完,他又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两名官差听到响声后,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死死地盯着陈逍浪手中的银子。这银子又大又重,平日里他们干了这么多公差都没有挣到这么多的钱,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陈逍浪的意图。 其中一个官差,也就是官差乙,态度立马变得和善起来,笑着对陈逍浪说道:“这位爷,说实在的,我们也是前天刚收到消息,要去千府捉拿千玉关,至于为什么要捉拿,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说着,他便伸手去抓那银子,但陈逍浪眼疾手快,迅速将银子收了回去,躲开了官差乙的抓取。 陈逍浪心想,就这点消息还想拿走这么多钱,这买卖可不是这么算的。 官差甲见状,秒懂陈逍浪的意思,陪笑道:“我说这位爷,我哥们说的一字不差,我们只知道要捉拿千玉关,至于原因,我们做官差的,哪能知道知府的意思呢?” 陈逍浪想了想,他们也是依照吩咐办事的,自然是不知道原因了,也没打算为难他们,于是说道:“你们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这银子给你们。” “好!大爷你说!”官差甲回道。 “千玉关如今在哪?” “当然是在牢里了,不过三日后就要问斩了!” 陈逍浪心中一震,惊道:“问斩?!” “是嘞!”官差甲见陈逍浪不再问了,于是一把抓了那银子,自己掂了掂,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小的们先告退了,小的们还有公事要办。”说罢两人带着银子开心地离开了。 陈逍浪也没搭理他们,他自语道:“千玉关究竟犯了何罪,以至于要问斩?对了!一般公开问斩,不都有官府告示栏吗?! 说罢快步跑了过去,很快他凭着千影步一瞬间来到知府门外的告示栏上,他仔细找了找,看到有一则官府公告,上面写着: 罪犯千玉关,犯有通敌叛国、阴谋造反等罪,经碧空府侦查,罪证确凿,于五日后菜市口午时三刻问斩。 碧空官府告示 永邦六年十月十日 “十月十日……”陈逍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对劲,“那不是前天吗?千玉关被抓的当天,官府就发布了公示?行动之迅速,必有蹊跷!” 却听到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千老爷不是碧空城里有名的大善人吗?怎么会被官府抓了起来了?” “你没看上面写着吗?说他通敌叛国,犯了重罪呀!” “可是千老爷近年来做过不少善事,是个大好人呐!我不信他被抓了起来!” “我也不信呐!但白纸黑字都写上了,还能怎么办?” 陈逍浪听罢,思索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 陈逍浪回到赵清露住宅后,夏落雁他们正在大厅等待着。看到陈逍浪回来,他们连忙问他去哪儿了。陈逍浪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们。 “什么?!”赵清露惊讶地喊道,“千玉关千老爷被抓了?”陈逍浪点了点头,然后赵清露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千玉关家大业大,平日里尽做善事,也没见他有通敌叛国之嫌啊。” “是不是通敌叛国还得另说,我怀疑有人要杀害他。”陈逍浪说道。“那会是谁呢?”任想容问道。 “虽然我对千玉关并不太了解,”夏落雁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但是我记得三年前来参加御宝大会的时候,有所耳闻,听说千玉关与碧空府府尹张志忠张大人关系很好,他们平日里经常往来,但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张大人亲自去抓他。” “不止如此,”陈逍浪补充道,“抓捕当天,就贴上了告示。”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味道。”任想容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地说道。 “不错!我也这么觉得!”修斗悟附和道,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夏落雁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陈逍浪,缓缓说道:“你说有人想要害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有权有势之人,能够直接命令府尹,无需询问缘由,不走任何流程,直接下令抓捕。” 赵清露脑筋转得极快,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是说……高官吗?!” 陈逍浪此时恍然大悟,不禁失声叫道:“天朝那边的高官?!” “这……幕后势力似乎有点大啊……”任想容压低声音,面露惊愕之色。 修斗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沉声说道:“看来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啊!”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沉默,气氛异常压抑。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忧虑和疑惑。 过了一会儿,陈逍浪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盲目推测也不是办法,距离处斩之日还有不到两天了。” 夏落雁听后,目光转向陈逍浪,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缓缓说道:“如今唯有一计可行。” “我知道!”任想容有点兴奋,她好像猜到了陈逍浪想要做什么,紧忙说道:“你要劫狱?!” “劫狱?!”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震惊了!修斗悟慌忙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劫狱可是死罪!” 陈逍浪同样也是震惊,他说道:“劫狱?!这...虽然想法不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万不得已才会选择劫狱吧。” 夏落雁点点头,她认为劫狱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于是对陈逍浪问道:“那你的计划是?” 陈逍浪说道:“今夜,我去一趟大牢,问一问身陷囹圄的千玉关,或许他会知道一些来龙去脉,告诉我们真相。” 众人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179章 夜闯 是夜,子时,碧空府外。 陈逍浪一身黑衣,化为蒙面人,将自己隐藏于黑夜之中,悄然无息地来到碧空府的墙边。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和路线。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机会,趁着府内守卫不留神,他轻轻一跃,跳过了墙壁。接着,他迅速施展千影步,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府内穿梭而过。 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大牢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急忙躲到一旁的阴影中,观察着来人。只见几个守卫正在巡逻,他们手持火把,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大牢里的守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可见上头对千玉关相当重视,担心有人会劫狱。 突然之间!牢里通道上点燃的蜡烛一根接一根地熄灭,守卫们大吃一惊!顿时乱成一团! 在这阵吵闹和混乱中,陈逍浪再一次越过那些人,来到千玉关的牢房前。 他看到牢房门口有两个人在看守,他们并没有因为蜡烛吹熄而惊慌失措,反而警惕地站在那里,拔出刀来,提高了警觉!陈逍浪突然走上前去,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吓得正要大喊,却被陈逍浪迅速出手打昏在地。 陈逍浪开启了六神之一——第四神,阴结。 刹那间,黑暗的牢房变得明亮如昼,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他看到千玉关躺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身上布满伤痕累累,显然不久前遭受过酷刑折磨。 陈逍浪蹲下身来,轻声呼喊着:“千老爷!千老爷!” 然而,千玉关毫无反应,他意识到千玉关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陈逍浪自言自语道:“不行,他昏迷了。” 这时,灵谛一惊,陈逍浪敏锐地听到有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跑来,无奈之下,他只能迅速离开现场。 \"快来人啊!有人倒下了!\"一名守卫焦急地喊道,并快速跑向牢房。紧接着,一群守卫纷纷赶来,紧张地询问:\"犯人呢?被劫走了吗?\"当他们看到牢中的犯人依然安然无恙时,终于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守卫感叹道:\"刚才全黑的时候,真把我吓坏了,还好犯人没有被劫走。\" 另一个守卫则嗤笑一声,表示不屑,说:\"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我觉得那个贼人肯定是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吓得不敢动了,根本就没胆量劫狱,所以才会跑掉。\" 这时,第三个守卫提出疑问:\"那大哥,我们要不要去跟张大人禀报这件事呢?\" 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带头守卫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你难道忘记了吗?张大人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既然犯人没有被劫走,这件事就算了吧。大家今晚都不要睡觉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看守牢房!\" 众人听罢,一起喊道:“是!” 而这一切被那牢房屋顶上的陈逍浪听到,他会心一笑。 …… 同夜,碧空府府邸内,一片寂静。月光如水洒下,映照出张大人所住的宅院。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快速闪过,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影悄然来到张大人睡觉的屋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片静谧,只有张大人和他夫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确认房内没有其他人后,黑影缓缓走进房间,并轻轻关上了门。 黑影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终于,他来到了张大人的床边。看着张大人睡得如此之沉,黑影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他轻轻地拍了拍张大人的脸颊,试图将他唤醒。 张大人在睡梦中被轻微的触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当他看清床边坐着一个神秘的蒙面人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瞪大了眼睛,用力揉了揉,想确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然而,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确实有个蒙面人坐在那里! 张大人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但这个举动却吵醒了一旁沉睡的夫人。夫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她惊恐地望着蒙面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张大人准备放声大叫的时候,蒙面人的身手极快,迅速出手点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哑穴,使得他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张大人和夫人只能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蒙面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逍浪! 听陈逍浪说道: “张大人,您可千万别害怕呀!我真的没啥恶意。我只是想让您清楚地认识到一点:我来无影、去无踪,您的那些手下根本防不住我。今天我来找您呢,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想问您一个小问题而已。不过您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我哦,如果让我察觉到您有半句假话,哼哼……”陈逍浪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那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拜访您。就算您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还是拦不住我。我会准时出现在您的床边,啥也不干,就专门盯着您,让您睡不着觉,夜夜失眠,精神恍惚。等您被逼疯了,朝廷那边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不会再让个疯子当官了吧?到那时,您恐怕就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喽!所以啊,您要是不想落到这种下场,就得乖乖配合我,回答我一个问题。听明白了吗?”陈逍浪看着对方没有回应,才意识到他还被自己点了哑穴,于是又补充道:“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张大人此时内心充满恐惧,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年轻人,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危机。于是急忙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陈逍浪的话! 陈逍浪注意到了张大人的紧张情绪,但并未在意,而是继续追问:“张大人,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命令您抓千玉关的吗?”说完,他轻轻一挥手,解开了张大人的哑穴。 张大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楚城主!”听到这句话,陈逍浪脸色大变,震惊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张大人,再次确认道:“楚临雄楚城主?!”张大人连忙点头,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对!就是他!” 陈逍浪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楚临雄下令抓捕千玉关。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误会或者其他原因导致千玉关被抓,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阴谋。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理清头绪。然而,就在这时,张大人突然发现了一个机会。趁着陈逍浪分心之际,他猛地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打破了宁静! 陈逍浪被这喊声惊醒,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他迅速出手,将张大人和他的夫人击晕,确保他们暂时无法再发出声响。随后,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朝着这里赶来。 陈逍浪环顾四周,寻找逃脱的途径。然而,房间内并没有明显的出口,除了门之外别无选择。他决定冒险一试,于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合适的时机。当第一个守卫冲进来时,陈逍浪一脚上去,踢飞那人,他见自己很快被那些官兵给包围住了,便展示千影步,一阵风刮过,轻易突破那些人围,穿过内院,一跃而上,逃了出去! 距千玉关处斩还有七个时辰。 第180章 敌人 赵清露的住所里,气氛紧张而严肃。陈逍浪将自己夜闯牢狱和逼问张大人的事情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修斗悟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么说来,想要对千玉关下死手的人竟然是楚临雄吗?”然而,陈逍浪却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他缓缓解释道:“三年前,我曾在千府与楚临雄有过一面之缘。据我所知,楚临雄已经与千玉关相识四十余年,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感受到,他们堪称生死之交。所以,楚临雄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除非……” “除非千玉关真的犯下了卖国求荣、通敌叛国的罪行!”夏落雁深知陈逍浪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陈逍浪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陷入沉思。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任想容问道。 陈逍浪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现在距离行刑还有些时间,我打算去会见一下楚临雄。”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走向门口。 走到夏落雁身边时,陈逍浪停下脚步,眼神充满信任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来,后面的一切就全靠你了。”夏落雁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陈逍浪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 当夜,一座幽静的庭院内,一间被严密封锁的密室内,一个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个男人看上去大约四十五十岁,身形瘦弱得如同骷髅一般,面色苍白如纸,脸上长满了杂乱无章的胡须和头发,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仿佛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让人不禁联想到街头的乞丐。 然而,尽管他的身体状况如此糟糕,但他的眼神却是异常明亮而清澈,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那双威武不能屈的眼睛,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此刻,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外界微弱的光线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竭尽全力扭动着头部,望向门口。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不禁发出一声冷哼,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双眼紧紧锁定在那个人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令人惊讶的是,站在门外的人和坐着的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只听得门外的人发出一阵冷笑,语气中带着嘲讽:“怎么样?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愿意交出城主令吗?” 那坐着的人听完之后,冷笑一声,轻蔑地说:“你看看我全身上下每一道伤痕,难道是白受的吗?我受这么多的苦我也不在乎,想从我嘴里套出信息,死心吧!反正我快要死了,我宁愿到时候就会带进棺材,也不想让你们这帮人得逞!”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站着的人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哼!看来你受的苦还不够,我先让你饿三天再说!”说着,他转身离开,衣袖一挥,门砰然关上。 密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坐着的那个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头碰到了冰冷的石壁。他发现这个姿势最为舒适,于是闭上眼睛,继续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他后悔自己当初太过粗心大意,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最终导致自己落入如此悲惨的境地。 现在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发生的那一幕:一日深夜,他就坐在那儿,手里拿着笔,忙着处理案上的公文。 这时候,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女子,那女子端着一板子,上面放着一杯茶杯和一壶茶水。她缓缓地走过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到那男子身边,轻声说道:“城主大人,小女子泡了一壶提神养目花茶,希望能帮您缓解一下疲劳。”说着把那茶杯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后,双手递给了过去,温柔地说道:“城主大人近日公务繁忙,要注意下身子,喝杯茶提提神吧。”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临雄,碧空城一城之主。 楚临雄听罢,便放下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感激地对那女子说道:“小双姑娘,谢谢你的关心,麻烦你了。” “城主大人不必见外!城主大人平日里处理很多大大小小公事,夜里还要审批公文,再这么下去,身子怕是吃不消,小女子没别的本事,唯有泡茶这方面倒是很在行,所以小女子也尽一份绵薄之力。”祝小双说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 楚临雄听了她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和感激。他接过那茶杯,轻轻打开茶盖儿,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瞬间让人感到神清气爽,疲惫感也减轻了许多。他笑着说道:“小双姑娘,手艺还是没变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如果这些天没有这杯茶,我也不知道能挺多久了。”说罢,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清香和甘甜。 祝小双看着他喝下了茶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继续专注地煮茶。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楚临雄立刻警觉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 紧接着,窗户突然被人破开,一个黑影迅速冲了进来。楚临雄一惊,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闯入自己的府邸! 但楚临雄毕竟是戎马半生、风雨江湖几十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这些给吓到。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迈步走了过去,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问道:“阁下是哪位?夜闯城主府所为何事?” 只见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地开口说出四个字:“取你性命!” 楚临雄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人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和警惕。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是仇家寻仇来了吗? 第181章 八线 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透着无尽的杀意。楚临雄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多如牛毛,但他们最终都没有得逞,反而落得个悲惨下场。莫非你也想步他们后尘不成?” 然而,那名蒙面人的回答却让楚临雄心头一震。他轻蔑地笑道:“那些蝼蚁般的家伙岂能与我相提并论!楚临雄,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话音未落,那蒙面人突然暴起,双拳紧握,大步流星地朝楚临雄扑来,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一拳,直捣楚临雄的脸颊。楚临雄不敢有丝毫大意,侧身向右闪躲,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又看到对方迅速转身,再次挥拳袭来。楚临雄敏捷地侧身躲避,惊险地躲过了这一拳。 那蒙面人动作迅猛,左右开弓,连续挥拳,每一拳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楚临雄不得不集中精力,不断用胳膊挡住对方的攻击。 突然间!那蒙面人被挡住的那一拳化拳成掌,如同闪电一般,朝着楚临雄脸上奔去。这一掌快如疾风,狠如雷霆,如果击中,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楚临雄并非等闲之辈,他眼神一凝,瞬间做出反应。他用右手锁住那一掌的腕部,往上一抬,紧接着顺势而下,一拳打在那蒙面人的胳膊窝里。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顿时,那蒙面人的右肩脱臼,连连后退几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不禁失声喊道:“鹰擒手?!”只见那蒙面人的左臂失去力量,仿佛无力地垂下,无法再动弹。 此时,只听楚临雄淡淡地说道:“那你还要打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自信。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右手往左肩上用力一按,竟然硬生生地将脱臼的肩膀纠正过来。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疼痛,但依然强忍着说道:“我听闻楚城主身怀十兽绝学,江湖人称十兽王,我倒是想很见识一下其他九兽绝学。” 楚临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回应道:“那你只管来,我保证会一个个往你身上招呼。”说着,他伸出手来,做了个“来吧,让你先出手”的手势。 蒙面人再次上前,挥舞着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向楚临雄。他的拳法虽然平淡无奇,动作略显生硬,但似乎是有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武功,使用的都是连三岁小孩都能掌握的简单招式。这让楚临雄感到十分困惑。 经过几个回合后,楚临雄不耐烦地说:“我后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陪你玩耍。”他决定使出绝招,一举击败对手。 然而,蒙面人听到这话后,并没有被吓倒,反而继续向楚临雄发起进攻。这一次,他改变了攻击方式,转而攻击楚临雄的下盘。楚临雄注意到对方的战术变化,但仍然觉得可以轻松应对。 只见楚临雄腾空而起,施展出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准确地踢在了那蒙面人身上。蒙面人被踢得翻滚在地,向后退了几步。楚临雄抓住机会,迅速上前补上一脚。 但是,就在他即将踢中蒙面人的脸部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无法动弹!他惊愕地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那只脚慢慢地放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楚临雄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前方那个人身上。他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双手张开,舞动着每根手指头,半蹲在那里,整个人宛如鬼魅一般。楚临雄定睛细看,才注意到那人的每根手指上都绑着一根线,一共八根线。他顺着线看去,发现线的另一端竟然系在了自己身上。 这时,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对方用线完全控制住了!楚临雄惊愕不已,不禁感叹:“五指四线?!难道……”话未说完,他虽然无法动弹头部,但眼神能够向后望去,只见身后有两把飞刀悬空而立,直对着他的后背。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向前方那个蒙着脸的人,继续说道:“果然如此!五指四线,四明一暗!你手上绑着四根线,而食指却空着,那应该就是用来操控我身后武器的那根暗线吧!真没想到,我楚某今天居然有机会目睹传说中的八线浪人——段飞的高超技艺!” “原来是这样!”楚临雄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交手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些怪异,对方的招式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没想到你居然会使用这种手段来暗算我,看来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哈哈……”那名蒙面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不屑。他冷冷地看着楚临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八线浪人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那人说着,慢慢地站起来,继续说道:“楚临雄!你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乖乖交出城主令!我可以留你全尸!” “原来如此!”楚临雄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原来你想要城主令!” 突然他哈哈大笑,继续说道:“段飞啊段飞,亏你还是个江湖中人,难道没听过我楚临雄的名言吗?” 楚临雄一脸嘲讽地看着那名蒙面人,“我楚临雄可是出了名的威武不能屈!” “找死!”那名蒙面人闻言大怒,他手指一挥,两把锋利的飞刀瞬间从袖口中飞出,如闪电般朝着楚临雄的后背刺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临雄体内一股强大的内力爆发出来。只听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那两把飞刀竟然硬生生地被他给反震了出去! 那两把飞刀在空中急速旋转着,最终深深地插进了后方的两根柱子里,入木三分! “什么?”那名蒙面人大吃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龟震功?!” 第182章 三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楚临雄,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他用食指用力地拉扯着丝线,试图将它们从柱子上扯下来,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楚临雄一声轻笑传来:“你真当我这十兽王的名号是白叫的吗?”说完这句话后,只见他突然开始暗自运功,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震动声响起。伴随着这阵震动,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鼓一般,随着节奏发出阵阵鼓声。而且这鼓声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几乎是在瞬间,他全身上下被控制线束缚的地方全部崩断,而那些控制线也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弹回原处,直接将那名蒙着脸的神秘人击飞出去。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脸上的面罩也随之滑落,露出了本来面目。 竟然是星将! 此刻的楚临雄并不知晓眼前之人就是星将,只是看着对方口吐鲜血。 星将摸了摸嘴角的血,他震惊地问道:“你刚才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楚临雄轻轻拍去身上残留的线条,缓缓说道:“世间万物皆在变化,武学之道更是如此,没有尽头。这是我多年前领悟出的龟系武学——龟甲波!” 接着,楚临雄走上前去,继续说道:“段飞,你昔日凭着八根线闯荡江湖,打响名声,成为武林中不少人敬仰的人物,江湖人称八线浪人,但后来在十多年前竟离奇失踪,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而今日你突然出现,开口就要我城主令,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究竟受谁之托,前来害我!” 星将慢慢地站了起来,用手捂住胸口,看来受伤不轻,他冷笑道:“想知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动手!” “动手”两字一出,楚临雄立马停住了脚步,全神贯注,戒备着周围。 过了一会,四周死寂,什么都没发生。 这……无事发生啊! 星将有些诧异,他双眼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继续喊道:“动手啊!” 又过了一会,还是鸦雀无声…… “啊……这……”楚临雄脑袋一歪,头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星将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这也太尴尬了吧!说好的有人会来帮忙呢?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他们被拦在了外面?不可能啊! 只见段飞一脸怒气地大声吼道:“你丫俩在外面做啥子嘞!老子喊了两遍都没听到!!!是不是要老子告你丫俩一状噻!!!” 话音刚落,突然间有两道人影从窗外冲了进来。楚临雄这回并没有紧张警惕,反而满心心疼:“明明有好好的大门可以走,却非要破坏我的三个窗户!!!” 这时,其中一道人影开口说道:“哎呀,星将,怎么这会儿还讲起家乡话来了呢?” 星将顿时怒发冲冠:“泪将!你和血将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来!让老子丢尽了脸!” 原来这道人影正是泪将,而另一道人影自然就是血将了。只听见血将不紧不慢地说:“星将,你已经喊了两遍了吗?外面风太大了,我们没听见。下次你说话的时候声音再大一点就好了。” 楚临雄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忍不住开口问道:“段飞,你竟然是星将?!那么你们岂不是血将、泪将?!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鬼城四将?!” “没错,我们正是鬼王麾下四将!这次来了仨,加上你正好一桌麻将!”泪将说道。 “啊?!”星将和血将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啊呸!”泪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纠正道:“我重说,没错,我们正是鬼王麾下四将!这次来仨,就是要收拾你的!”她再次强调了他们的来意。 (ps:1.他们对外不称殿王,统一称鬼王,为了不暴露身份。2.泪将很喜欢打麻将,闲来无事就会开几局麻将。) 楚临雄听罢,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冷笑道:“段飞,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鬼王!” 星将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我已经厌倦了那种四处漂泊、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避风避雨的地方。” 楚临雄听后,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你现在不还是在打打杀杀吗?” “这不一样!”星将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漫无目的地打打杀杀和有目标地战斗完全不同……”然而,话到嘴边,星将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给对方解释这些,不禁感到一阵荒谬,于是立刻改口道:“别跟我说废话!不把城主令交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楚临雄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家伙真是死脑筋。他忍不住提醒道:“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遍了。” “老子乐意说几遍就说几遍!要你管!”星将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他大步向前,挥起拳头,狠狠地向楚临雄砸去。 一旁的泪将和血将见势不妙,纷纷出手相助。他们与星将一同围攻楚临雄,一时间,拳影交错,掌风凌厉,一场激烈的混战就此展开。 只见星将从袖子里抽出八根线,然后迅速地舞动起来,原本柔软的八线瞬间拧成一根粗壮的鞭子。他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快速地移动脚步,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楚临雄狠狠地打去。 与此同时,泪将也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楚临雄砍去。 血将则擅长攻击下盘,他总是能够巧妙地找到敌人的破绽,然后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他灵活地跳跃着,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低身闪避,寻找着最佳的进攻时机。一旦发现有空隙,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踹向楚临雄的下半身。 近有泪将的快剑,远有星将的长鞭,下路还有血将盯着,楚临雄一眼就看出这三个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无法与自己抗衡。 第183章 小人 经过十几回合的激烈战斗,那三人的攻击力明显下降,楚临雄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变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伸出手指,如同闪电般捏住了泪将的快剑,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星将的长鞭,用力一拉,将星将拉到了面前。就在这时,血将踢出的腿正好被他用双腿夹住,这三人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楚临雄突然原地旋转起来,身体如同陀螺一般高速转动,双手紧紧拉住那三个人,带着他们一同旋转。由于向心力的作用,那三人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刹那间,周围似乎出现了水流的幻觉,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甚至可以看到一群鱼儿在其中流转。伴随着波涛汹涌,楚临雄猛地用力一甩,将那三人如同被巨浪拍打一样远远地扔了出去。 “十兽绝学之一,北鲲归溟!” 紧接着,趁着那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楚临雄立刻施展出另一招绝学:“十兽绝学之一,万狮狂吼!”只见他全身功力运转到极致,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如同一万只凶猛的狮子同时咆哮。这吼声惊天动地,逼迫那三人不得不捂住耳朵,满地打滚,痛苦地呻吟着。 然而,就在这时,咆哮声戛然而止!楚临雄突然鲜血喷涌而出,身受重伤。他单膝跪地,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中毒了! “难道是那个茶杯?!”楚临雄猛然想起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他拼命扭动脖子,想要转过头去。他的目光紧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仿佛要把它看穿似的。接着,他又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然而让他惊愕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祝小双?!可恶!\"楚临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身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变得迷离。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眼前的景象,却看到那三个人已经站起身来。 听泪惊叫道:\"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走火入魔了吗?!\" 血将捂着受伤的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单膝跪地的楚临雄,推测道:\"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紫,八成是中毒了!\" 泪将一听,立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兴奋得大笑起来:\"他中毒了?!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 \"趁他受伤,赶紧要了他的命!\"星将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准备给楚临雄致命一击,但血将却一把拦住了他,焦急地喊道:\"星将!你忘了殿王的吩咐了吗?!殿王说了,必须留下他的性命,逼问出城主令的下落!\" 楚临雄在恍惚间,好像听到他们说了那两个字“殿王”,再后面却听不清了,他倒在地上,中毒昏迷了... …… 望着眼前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远在另一边的燕不归轻轻摇动着手中精致的扇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深知楚临雄的厉害之处,如果直接在茶水中下毒,楚临雄只需轻抿一口便能察觉出异常。而且,所下之毒还不能过于猛烈,因为燕不归的真正目的并非要取其性命,而是让他无法动弹。 因此,燕不归特意安排了祝小双在楚临雄身旁,持续三个月不间断地为他送上精心准备的茶水,并将毒药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地下入其中。 终于,在今天这个关键的时刻,毒药已经悄然渗透进了楚临雄的身体里。只要楚临雄过度运用内力,毒性就会逐渐蔓延至全身。而此刻,当楚临雄意识到自己中毒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事实上,早在三个月之前,燕不归就开始策划这场好戏,一直耐心等待到今天才得以亲眼目睹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这时,祝小双缓缓走来,恭敬地对燕不归说:“少主。” 燕不归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辛苦你了。” 祝小双连忙回答:“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燕不归点点头,接着说道:“楚临雄不愧是一代武林高手,仅靠那三将的武功,确实很难将其拿下。若不在其中动点手脚,恐怕明年今日便是那三人的忌日了。” 祝小双听后,疑惑地问:“少主,殿王那些人并非善类,您为何还要出手相助呢?” “相助?”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继续说:“我并未帮助他们,只是在帮我自己罢了。在我的计划里,楚临雄是一个阻碍。虽说我有能力轻松解决他,但我毕竟不想现身。楚临雄是一方霸主,更是一代宗师,对于碧空城的百姓来说,他可是大英雄、备受万人敬仰的大人物。若是我亲自出手,必然会引起江湖动荡,届时众人皆知燕不归归来,恐怕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因此,我们必须保持低调。况且……” 燕不归抬头望着夜空的星星,思绪万千,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何况陈三叶……不,陈逍浪他虽与楚临雄仅有一面之缘,但两人之间却有着英雄相惜的情谊。如果我动了他,恐怕会对我们日后与陈逍浪的合作产生不利影响。” “陈逍浪,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祝小双疑惑地问道。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的复仇大计得以成功的最重要的人物!”燕不归的眼神坚定而深沉。 …… 此时,被关在密室里的楚临雄悔恨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鬼城派来的卧底。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他们三人最后说了一段话,其中有两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现在仍然无法清晰地回忆起具体内容。 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知道了敌人的目的——夺取城主令。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敌人要用城主令做什么。毕竟,要成为一城之主,不仅需要得到城主亲自颁发的城主令,还必须获得当今圣上的圣谕才行。 他想来思去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目的,如今假楚临雄在外面号令四方,酝酿一场阴谋。他只希望有人能尽早识破他们的真面目,从而避免一场武林浩劫。 …… 另一边,陈逍浪来到城主府前几十米地,他仔细看了看城主府,高墙筑起,前后有大门,重兵把守。 陈逍浪见状,他思索着,不由自主地锁紧眉头,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距离斩首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了。 此次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说服楚临雄,停止斩首,释放千玉关,否则,此月必定满城飞雪! 第184章 识破 陈逍浪仔细观察着,他发现巡逻队行动都有一定的规律,他们沿着街道巡逻,走到尽头便向右拐弯,然后继续前行,如此反复,形成一个环绕城主府的巡逻路线。 然而,每一条街道都有一支巡逻队,当前方的巡逻队刚刚右转消失,后方的巡逻队紧接着出现,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可供利用。 尽管拥有千影步能够避开巡逻队,但要想直接进入城主府的大门,必然会引起守卫们的警觉。 如果时间允许,可以选择在夜晚潜入,但现在时间紧迫,再过几个时辰,千玉关将会被处决。 而且,面对高耸的城墙,如何翻越进去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陈逍浪思考片刻,既然正面突破无望,那就尝试从后方寻找机会。 他绕到城主府的背面查看,不出所料,这里同样有重兵把守。 正当他感到为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救:“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保护城主!” 这声音是从城主府里传出来的,众人一惊,心想:难道是刺客来了?他们连忙带着自己的手下跑进了城主府。所有人都进到里面去了。 陈逍浪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惊,然后一想,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于是他赶紧跑到高墙之下,运用自己的功法,轻松地爬上了高墙,躲在了上面。 当陈逍浪在高墙上藏好之后,他看到城主府内已经乱成了一团。许多人跑来跑去,试图寻找那个所谓的刺客。然而,谁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就在这时,“楚临天”走了出来,大声喊道:“慌什么慌!哪来的刺客?!本城主见你们如此慌张,真是失望至极!本城主安然无恙,你们还不快点滚出去!” “楚临天”之所以如此着急地赶走这些人,其实是因为他担心这些人会不小心找到那间关着真楚临雄的密室。一旦被发现,他们的阴谋就会败露,到时候无法向殿王交代。 陈逍浪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当他看到那些人都走出了城主府,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看向前方,发现那里有一座高楼,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运用自己的功力,飞身跃过。 陈逍浪飞到那高楼之上,然后从窗口进入。他看了看这个地方,似乎是一间卧室,四周的布置显得富丽堂皇。难道这里就是楚城主的住所吗? 他看了一眼屋内,确定没有人之后,准备出去寻找楚城主。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他立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透过一道缝隙,陈逍浪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竟然是“楚临天”!他看着“楚临天”走进屋子后,径直走向床边,开始四处翻找,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接着,他打开衣柜,仔细地寻找着每一个角落。 显然,这已经不是“楚临天”第一次搜索这个房间了。他已经来过这里三次,但仍然一无所获。然而,他并不想空手而归,因为他深知殿王的脾气。于是,他继续努力寻找着线索。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最终,他无奈地垂下了头,显得十分沮丧。 然而,就在这时,“楚临天”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他的目光转向了陈逍浪藏身的那个高柜。他一步步走向那个柜子,突然,他听到柜子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呼吸声…… “楚临雄”发现里面躲着人,他暗中抽出飞刀,慢慢地抬起手来,准备朝着那高柜刺去! “楚城主!且慢!” 然而,就在他下手的瞬间,高柜的两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临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好像很眼熟,为了避免对方识破,他紧闭嘴巴,此时不想说话。 陈逍浪看到“楚临雄”后,连忙抱拳鞠躬,语气诚恳地说:“楚城主,实在抱歉,情况紧急,我只能躲到这里面,请楚城主见谅!” 他抬头看了一眼楚城主,发现他似乎有些疑惑和警觉,心中暗自思索,然后笑着说道:“楚城主,您是否还记得晚辈呢?三年前,我曾来过碧空城,并在千府有幸与楚城主有过一面之缘。” “楚临雄”听了这番话,心里暗自嘀咕,但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顺势点点头,继续选择沉默不语。 陈逍浪见状,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也许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楚城主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晚辈叫陈三叶。” “陈三叶?!”听到这个名字,“楚临雄”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当时在揾泪城的时候,星将就站在那座高山上,远远地看到过他。 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面容,但从身形和气质上来看,确实非常相似。 后来,他听说陈逍浪三年前曾在碧空城中现身,正是当初被如意山庄悬赏捉拿的罪犯——陈三叶! 原来,陈三叶就是陈逍浪,陈逍浪就是陈三叶! “楚临雄”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但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逍浪见状,继续说道:“想当初,晚辈与楚城主只有一面之缘,但楚城主却一下子就欣赏起了晚辈的为人。虽然我们交谈的时间不长,但在分别之时,楚城主竟然给了晚辈一件信物,这让晚辈感到无比荣幸。那块城主令一直都被晚辈妥善保管着。” 什么?!城主令?! 楚临雄”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城主令?!你有城主令?!” 此言一出,陈逍浪眉头一皱,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作为一个修炼过六神之一灵谛的人,他对声音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而眼前这个人的声音与楚临雄的年龄不符,显得过于年轻。这让陈逍浪心生警惕,但同时也不能排除阔别三年后可能因某种原因导致声音发生变化的可能性。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陈逍浪暗中启动了六神之一无暝,顿时间拥有了火眼金睛的能力。透过假面,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真实面目,发现对方竟然是个陌生人。陈逍浪握紧手中的剑,后退了一步,大声质问:“你不是楚临雄?!” 此言一出,假扮成楚临雄的人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声呼喊竟暴露了身份。不过,既然已经被识破,也就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了。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城主令就在你身上啊,陈逍浪!” 第185章 百星 陈逍浪听完后,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锐利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你果然不是楚临雄,我从未向他提及过我改名叫陈逍浪。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楚城主?” 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怒不可遏地吼道:“难道千府被封禁,千玉关遭受诬陷,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楚临雄”听到这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随后伸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冷笑着说:“千玉关那个老家伙,固执己见,坚决不肯让我搜查。无奈之下,我只能略施小计将他送走。然而,这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尽管我们已经对藏宝塔进行了多次搜索,但始终没有找到那块令牌的踪迹。我原本以为楚临雄和千玉关关系要好,或许会把令牌交给他保管。” 陈逍浪听完,心中暗自庆幸。原来他们只搜索了“塔上”部分,对于“塔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塔下”收藏着无数珍贵宝物,但从这人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对此毫不知情。 陈逍浪强压怒火,冷冷地问道:“你如此煞费苦心,莫非就是为了得到城主令?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星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戏谑地看着陈逍浪,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道:“好!看在你临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是鬼王四将之一,星将!” 听到这句话,陈逍浪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鬼王……鬼……”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失声叫道:“鬼面部队?!” “哟?你也知道鬼面部队?!哇!看来你可不简单啊!”星将微微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惊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和赞赏。 一般来讲,鬼面部队行事隐秘,通常只会在边境地区活动,极少涉足中原。他们以鬼魅般的速度和诡异莫测的手段闻名于世,令人闻风丧胆。 星将继续说道:“好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识相的话,赶紧把城主令交出来,本大爷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否则,等会儿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然而,面对星将的威胁,陈逍浪却毫不畏惧,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反驳道:“谁留谁还不一定呢!” “好大的口气!”星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罢,他衣袖一挥,只见八条黑线从袖中飞出,如同毒蛇般朝陈逍浪扑来。 陈逍浪无暝在身,火眼金睛尚未消散,因此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些黑线的攻击。紧接着,又有两把飞刀朝着他飞射而来,他连忙挥剑抵挡。就在这时,他的帝感响起一阵警报声! “我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可能会受伤。”帝感突然在陈逍浪心中说道,“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开启魁魄。”这是陈逍浪第一次听到从心里传过来的第三种声音——帝感灵语! 就在这时,陈逍浪发现那两飞刀竟然如同灵蛇一般灵活地躲开了不归剑,然后朝着他的身体刺去。幸好他及时开启了魁魄,飞刀被反弹了出去!陈逍浪惊讶地看着那两把飞刀,只见它们后面绑着一根线,显然对方是个操纵细线的高手。 而星将则是大吃了一惊!他的两把飞刀竟然被弹开了,难道陈逍浪学会了楚临雄的那个龟震功不成?!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陈逍浪如今已经变得如此强大,六神傍身,论战斗力,星将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 星将用力拉动暗线,飞刀重新浮在空中,再次对准了陈逍浪。他意识到这个人有些棘手,必须要谨慎对待,全力以赴才行。于是,星将开始挥舞着双手,两把飞刀在空中飞舞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朝着陈逍浪狠狠地砍去。 只见陈逍浪使出不归剑,左劈右砍,将那些丝线一一挡下。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他们一会儿从屋里打到屋外,一会儿又从屋外打到屋里,最后双双跃上屋顶,继续激战。双方不断地释放出强大的力量,一时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星将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体力开始下降。如果这样下去,星将必然会落败。 就在这时,星将突然收起所有的丝线,然后迅速从后腰取出几把锋利的飞刀。他喘着粗气对陈逍浪说道:“你确实非常厉害,与你交手至今,我竟然未能伤到你分毫。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试试我的成名绝技——幻影百刃星!”说完,他双手用力往上一抛,刹那间,陈逍浪头顶上空出现了整整一百把飞刀,刀柄朝上,刀刃朝下。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飞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天空中的繁星点点。陈逍浪仰头望着头顶的飞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叫百刃星呢!”“不,这是幻影百刃星!”星将大声回应道。 紧接着,星将开始运功,头顶上的百把飞刀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愤怒和决心。随着星将的功力逐渐凝聚,飞刀的晃动愈发激烈,发出尖锐的鸣响,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突然,星将大喝一声:“接招吧!”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百把飞刀如脱缰野马般暴飞而出,形成一片密集的刀雨,带着凌厉的气势朝陈逍浪所在之处猛扑而下。 一时间,只听一阵又一阵击打瓦砖散发出来的声音,连连作响,清脆而响亮。每一把飞刀都精准地击中目标,瓦片被击碎,砖头被砍裂,扬起一片片尘土。这场景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人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刀如雨点般落下。 那声音就像过年时放鞭炮的声音一样,响亮而欢快,但此刻却充满了紧张和危险的气息。这阵声响迅速传遍了整个碧空城,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而在另一边,夏落雁等人也听到了这阵声音。她们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声音的源头。夏落雁的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第186章 找到 上百把飞刀仍在持续坠落,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强、强度更是不断提升!然而,城主府的屋顶却异常坚固,始终没有塌陷下来!过了一会儿,“鞭炮声”终于停止,屋顶上弥漫着浓浓的烟雾,使得人们无法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逍浪是否还活着。这就如同薛定谔之猫一样,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看到真相。唯有等到云雾消散后,真相才会浮现出来!渐渐地……云雾开始消散开来……正在狂笑的星将首先察觉到了异样,笑声渐渐消失!只见那屋顶上竟然站着一个人,正是陈逍浪!他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那里!星将瞪大了眼睛,仔细又看了一遍:陈逍浪手持一柄不归剑,倒置在胸前。而他的四周隐约可以看到一圈金蓝色的光环,宛如保护罩一般,将他紧紧地包围起来! 只听陈逍浪说道:“不归剑法,御剑式,第三式,物理钟罩。” “物…物理钟罩?!这是啥啊!”就在星将大为诧异那一瞬,又听陈逍浪喊道:“不归剑法!幻剑式!第四式!佛掂一剑!”只见陈逍浪身后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庄严肃穆,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佛像缓缓伸出一只巨手,轻轻摘取一片飘落的花瓣,然后轻轻掂了一下。这一幕让人看得如痴如醉,一时间意识朦胧,仿佛沉浸在了一场美妙的佛梦之中。 星将被这神奇的景象所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他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沉睡的状态。此时的他,毫无防备地等待着陈逍浪的致命一击,似乎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 就在陈逍浪一步快飞,一剑刺去的瞬间!突然间,屋顶上飞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迅速扔出几颗弹丸,弹丸落地后,立刻散发出一阵浓密的烟雾。陈逍浪见状,立刻警惕起来,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其中有诈。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则迅速甩出一根长长的鞭子,准确无误地缠住了星将的腰部。然后,他用力一拉,将星将从地上拉起。随后,那两个人扛起星将,转身飞走了。整个过程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陈逍浪根本没有时间阻止他们。 陈逍浪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人,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无能为力。他们飞行速度极快,此时要追赶也已来不及。陈逍浪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距离午时三刻只剩下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糟糕!只顾着与那家伙打斗,竟然忘记询问楚城主被囚禁的地点了!”陈逍浪心中懊悔不已,自责地想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大喊道:“对呀!我怎么把无暝给忘记了!”然而,整个城主府占地广阔,逐一寻找怕是来不及。最好能够从高空中俯瞰整个城主府,这样才能更快速地找到目标。 想要跳到更高的位置,就需要更多的内力支持。无奈之下,陈逍浪决定动用赤凰之力。就在他开始运功时,脑海中的帝感又一次出现,发出严厉的警告声:“警告!赤凰之力危害极大!请务必在规定范围内使用!超出限制可能会导致暴走!再次警告!赤凰之力危害极大!请务必在规定范围内使用!超出限制可能会导致暴走!” 陈逍浪深知赤凰之力的危险,他知道这股力量一旦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来恰当地运用这股力量,避免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让赤凰之力失去控制。 陈逍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调动体内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淡黄色的光芒从他身上缓缓浮现,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这股光芒逐渐变得浓郁,颜色也越来越深。察觉到这股力量已经足够强大,陈逍浪立刻停止了进一步的运作。 他深知这次跳跃需要足够的力量来支撑,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同时启动了无暝和魁魄。这样一来,即使在下落时可能受到冲击,他也能有效地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做好准备后,陈逍浪用尽全力一跃而起。他的身体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高空,终于成功地跳得比平时高出许多。在空中,他迅速低下头,俯瞰着下方的景象。通过无暝的特殊视野,他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周围的区域,终于找到了真楚临雄被困的位置。 当他开始下降时,凭借着自身的魁魄和千影步,他巧妙地借助一座高塔的顶部作为踏脚点,然后倾斜而下,顺势一转,轻松地落在了附近的屋顶上。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奔向密室所在的地方。到达目的地后,他发现密室门上竟然有一个锁孔,显然需要找到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慢慢寻找钥匙。 于是,他果断地抽出不归剑,狠狠地朝着锁孔刺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锁孔瞬间被破坏。随后,他用力一脚踹向门,门应声而开。 他进去一看,只见楚临雄躺在那草席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目紧闭,看样子快要奄奄一息了。陈逍浪心中一惊,连忙跑上前去,扶起楚临雄,喊道:“楚城主,楚城主,你还好吗?我是陈三叶啊!我来救你了!” 楚临雄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陈逍浪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艰难地开口道:“陈...陈少侠...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是陈三叶!楚城主,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出去找大夫医治!”陈逍浪焦急地说道。 “太...太好了...”楚临雄在生命即将熄灭的最后一刻,终于见到了陈逍浪,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终于见到你了...” 第187章 法场 “楚城主,你体力虚弱,先别说话了,我赶紧带你去找大夫医治!”陈逍浪说着就要去扶起楚临雄,但此时楚临雄却摆摆手,虚弱地说道:“不…不用…我…我已经…中毒了…怕是活不久了…” 听到这句话,陈逍浪如遭雷击,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楚临雄艰难地喘息着,继续说:“陈…陈少侠,听我…问你一句…那个人…他…他假冒我…是要…干什么…” 陈逍浪心中一紧,连忙回答道:“他想要城主令!还有!还有!他要处斩千玉关!” 楚临雄闻言大惊失色,身体猛地颤抖一下,忍不住痛呼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继续追问:“那我…我给你的城主令…还在吗?” 陈逍浪用力点头,回答道:“还在!还在!” “好……你用……用城主令去……救……千玉关……城主令……它……它可以调兵遣将……还可以……可以号令……整个碧空城的每……每一个人…包括官府…”陈逍浪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他没想到,这块小小的令牌居然如此重要,可以调动碧空城的所有力量。接着又听楚临雄气游若丝地说道:“我……我已经不行……了…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接替我…做碧空城…城…城主…”陈逍浪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楚临雄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陈逍浪连忙喊道:“楚城主,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住啊!”然而,楚临雄却没有回应。他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变得冰冷。陈逍浪呆呆地望着楚临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曾经给予他信任和支持的老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说罢还没等陈逍浪回复,双手一摊,头一歪,乘鹤西去了。陈逍浪见状,有些伤神,心中甚是难过,他说道:“楚城主,走好!虽然你没告诉我做城主有什么好处,但我相信你有你的想法。” “对了!千玉关!城主令!” 陈逍浪放下已经死去的楚临雄,鞠躬了三下,急急忙忙地跑开了,朝着法场跑去! ……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此时的法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仿佛全城的百姓都倾巢而出,只为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没过多久,法场的入口缓缓敞开,一支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入,迅速将整个法场包围起来。 随后,一位监斩官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然后径直走向那张庄严的案桌,稳稳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一名犯人被蒙着头押解过来,被带到了断头台前。他默默地跪了下来,后背立着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清晰地写着五个大字:死囚千玉关!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老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平日里乐善好施、备受尊敬的大善人千玉关竟然会是个卖国求荣、通敌叛国的恶贼。甚至有人愤怒地抗议,指责官府没有彻查清楚案件的真相,就这样草率地定了罪。 一时间,不满和愤怒的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监斩官眉头微皱,看着台下喧闹的人群,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法场圣地,禁止喧哗!谁敢在此胡闹,一律视为同党,立刻逮捕!”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让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在那些人中,夏落雁、赵清露、任想容以及修斗悟四人也混入其中,却听赵清露说道:“想不到碧空府府尹张志忠大人亲自担任监斩官。可见他很重视这场处决。” 夏落雁听罢,看着远处的监斩官,说道:“原来他就是张府尹...这次麻烦大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有三刻就要问斩了!陈大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任想容显得有些着急。 “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劫法场!”修斗悟一脸坚定地说道。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监斩官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然后向旁边的一名官员点了点头。 那名官员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摘下头套!” 刽子手听罢,立刻摘下了那犯人的头套。 刹那间,千玉关的真容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光芒十分强烈,直直地刺进千玉关的眼睛。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望着场外的百姓,以及站在台上的自己,心中满是无奈和凄凉。此刻的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喊冤,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仿佛已经看透了命运的安排。 紧接着,只听见官员高声喊道:“放亲属!”伴随着这句话,场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这时,有一道护栏缓缓打开,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来。原来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他手中提着一些简单的饭菜,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上高台。他一边走着,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当他走到千玉关面前时,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哽咽着喊道:“老爷!” 千玉关慢慢地抬起头,眼神迷茫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是他的管家阿财。长时间待在牢房中的他,身体早已变得虚弱不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阿财……” 阿财激动地跪了下来,眼中满是自责与悲痛,他哭着说道:“老爷!阿财没用!阿财倾尽所有家产,试图打通人脉关系,甚至贿赂官府,但最终还是无法救回老爷您。阿财真是没用啊!” 千玉关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阿财。你是否带来了酒?老爷我现在真的很想喝酒……” 阿财听罢,赶忙将饭菜从饭盒中拿出来,并把碗筷摆好,然后迅速地打开酒壶盖子,给酒杯斟满酒。千玉关看着这一切,心中十分感动。 阿财将酒杯送到千玉关唇边,他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他微笑着说:“果然还是自己家酿造的酒最香醇啊!只可惜等我死后就再也品尝不到了,趁着现在还能享受,我要多喝几杯。来,满上,满上!” 第188章 劫人 千玉关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同时也吃了一些菜。就在这时,一名官员高声喊道:“时辰已到,带亲属离开!”两名官兵迅速上前,拦住了千玉关和阿财,将阿财强行拖走。 此时,监斩官站起身来,拿起案桌上的卷轴,展开后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千玉关犯卖国求荣、通敌叛国之罪,依大魏律例,处斩首之刑,即刻执行!”说完,监斩官抓起斩首令牌,用力扔出,并高呼:“斩!” 刽子手立刻端起大碗,猛灌了一口烈酒,然后朝着斩首刀喷出,随后扯下千玉关背后的死囚牌,高高举起大刀,准备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突然有四道身影如闪电般跃上断头台。 只见夏落雁抛出一块碎石,精准地击中了刽子手的手腕,使得大刀脱手落地,刀尖深深地插进了地板之中。 修斗悟急忙跳到千玉关跟前,作出打斗招式,赵清露与任想容各自跳到两边,夏落雁在后面,把千玉关包围住了,保护起来了! 监斩官张志忠见状,心中暗喜,果然有人前来劫法场,但他并未慌乱,而是立刻挥手示意周围的士兵动手。 顿时!人群中有几十人都纷纷脱掉百姓装,露出了里面官府弓箭手的服饰,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抽起箭,拉满弓,箭头瞄准台上四人,现在只等待张志忠的发号施令。 “糟了,我们中计了!”赵清露惊道。 “我早就知道了。”夏落雁早就料到她们会落入圈套,继续说道:“张志忠他自己都亲自监斩了,可场上的兵力却没有翻倍,也没有重兵,只有少许官兵,一看就是有诈。刚才我在人群中又看了几眼百姓,发现有些人捂着大衣,天也没那么冷,我估计里面藏有兵器。”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啊!”任想容焦急地问道。 “虽然知道这是圈套,但如今我们除了正面劫狱,没有别的办法了。”夏落雁冷静地回答道。 “看来今儿我们可要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修斗悟严肃地说道。 坐在那边的张志忠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早已胜券在握。他大声地说道:“本府早就知道有人会劫法场,所以特意安排了不少弓手藏在人群之中。现在你们只有三个人,面对如此多的弓箭手,又能如何呢?如果不想全身被射得千疮百孔,劝你们还是乖乖配合,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吧!” 然而,赵清露听到这话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脾气一暴,怒吼道:“张志忠!亏你还是个父母官!不查明真相,听信他人谗言,冤枉好人!你这瞎了眼的狗官!难道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吗!”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刑场,充满了愤怒和不屈。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沸腾起来。老百姓们原本平静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开始蠢蠢欲动,有人带头喊道:“狗官张志忠!冤枉好人!草菅人命!必遭天谴!不得好死!”更多的人纷纷响应,呼声此起彼伏,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张志忠听到这些呼喊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满是愤怒地吼道:“大胆逆贼!本府奉楚临雄楚城主之命,捉拿千玉关!什么冤枉好人?根本没有此事!你们竟敢在此妖言惑众,煽动百姓,诬陷朝廷命官!不要放过她们!放箭!都给我放箭!连千玉关也一并射死!” 随着一声号令响起,数十名弓手纷纷放箭,瞬间,数百支箭矢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飞来,直直地朝夏落雁她们射去。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夏落雁等人渐渐难以招架,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不归剑法!御剑式!第五式!剑气重力!” 紧接着,一柄黑色巨剑如流星般从天而降,速度惊人至极,仿佛穿越时空而来。 眨眼间,巨剑便降落在断头台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与此同时,不归剑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形成一股无形重力,将四周射来的箭矢尽数吸附到地面上,使其无法动弹。 这一过程完全违背了物理学中的平抛运动规律,箭矢并非抛物线状下落,而是直接以90度垂直角度迅速降落,稳稳地落在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再仔细看向那柄不归剑,只见剑柄朝上,剑尖朝下,呈现出一种垂直的状态,剑尖离地面仅有微不足道的距离,似乎随时都可能触碰到地面。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宛如仙人下凡。 他双手背负于身后,一脚轻轻踩踏在不归剑的剑柄上,神情自若,宛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世高手。夏落雁和她的姐妹们定睛一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原来,来人正是陈逍浪! 张志忠压根想不到有人会如此突兀地出现,而且还是用一把剑从天空之上刺落下来,将所有的箭都打飞了。他心中暗自惊叹,这人必定是绝世高手无疑!他定了定神,高声喊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也是来劫法场的?!” 陈逍浪却并不慌张,他从容地转过身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大声喊道:“碧空府府尹张志忠听令!奉楚城主之命!立即释放千玉关!不得有误!” 张志忠闻言一惊,他看到了那块令牌,心中明白此人身上竟然带着城主令。城主之命不可违抗,但这块令牌究竟是真是假,他尚未确定,于是决定上前一步,抱拳对陈逍浪说道:“这位大侠,可否能让本府查看一下那令牌?” 陈逍浪觉得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事关重大,于是毫不犹豫地将令牌扔向张志忠。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任想容焦急地说道:“你怎么这么鲁莽就把令牌给他了?如果他扣下不还,甚至还要处死我们,那可如何是好?”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却听陈逍浪说道:“没关系的,我与他之间,只有三步之距,他若轻举妄动,我会保证他还未开口便人头落地。”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炸得众人皆是一惊。 张府尹更是脸色大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惊恐地看着说话之人,眼中满是惊愕和恐惧。 接着,陈逍浪继续说道:“况且我相信张府尹并非昏官,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此时,那张志忠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他仔细查看了令牌的每一个细节,确认其真实性。果然,这块令牌确实是城主令,绝非伪造之物。 他沉思片刻后,心中暗暗想到,从此人话中,可以看出此事必有蹊跷。对于千玉关一案,其中存在众多疑点。 他原本打算仔细探查一番再做判决,无奈那时候假楚临雄威严逼迫,不得不直接将人送上断头台。 如今见到有人持令前来相救,无论真假,都需要重新调查一番再做决定,以免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 陈逍浪看着张志忠查看令牌许久,却迟迟没有行动,便再次问道:“怎样?张府尹?这城主令可有什么不对?” 张志忠听后,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城主令确实是真的,下官这就照办。” 然后他转身向外面大声宣布:“楚城主有令,暂且将罪犯收押,待日后再行审判!” 听到这个消息,陈逍浪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我记得我不是这么说的啊?!” 张志忠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位大侠,此事实属重大,我必须亲自去询问楚城主才能确定。” 这时,夏落雁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陈逍浪的肩膀,温柔地劝说道:“逍浪,就这样吧,起码我们保住了千老爷!” 最终,千玉关并没有被斩首,而是改为了关押。百姓们听闻这个结果,都感到十分高兴和欣慰。一场惊心动魄、有惊无险的劫法场戏码终于落下帷幕。 …… 在不远处的高楼上,有几个人影在静静地观看着这场戏。 祝小双兴奋地说道:“他们似乎成功救走了千玉关呢。” 夜寂微微点头,赞同地说道:“来得正是时候。” 而他们后面有一人走了过来,摇着扇子,笑着说道:“这样一来,千玉关就欠了陈逍浪一个大人情,到时候若陈逍浪提出条件,千玉关无论如何也会答应。如此一来,我的事就好办了。”说话者正是燕不归! 燕不归继续摇着扇子,他耳朵突然灵动起来,他听了一会,便转过头来。 只见远方有一片黑影缓缓移动而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 这支军队由数千名骑兵和步兵组成,他们整齐有序地前行,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风景线。 这支军队沿着唯一的道路前进,道路的尽头便是碧空城?! 他们走了一会儿后,便停了下来,开始在附近扎营休养整顿。 燕不归站在高处,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摇晃着他最爱的白玉扇子,自言自语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下碧空城大难临头了。” 他顿了顿,目光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接着说道:“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陈逍浪,你该如何接受这份大礼呢?” 他心中暗自期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想象着陈逍浪面对这个局面时的反应。 第189章 樵夫 “果然......楚城主他死了......”看着仵作摇摇头,众人心中皆是一沉,楚临雄已死无疑。再看看倒躺在地上,永远无法醒来的楚临雄的尸体,张志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张志忠缓缓走出那间密室,见到陈逍浪等人,便抱拳说道:“这位陈大侠,若不是你带我来此,我绝对想不到这地方的密室里竟然关押着楚城主,而且一关就是一个月之久啊!” 张志忠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索片刻后又道:“那个假冒楚城主的人真是罪大恶极,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分不清真假。” 夏落雁听罢,安慰道:“张大人,那厮使用了易容之术,别说是您,就连我们这些人都难以察觉,张大人不必自责。” 张志忠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夏落雁的宽慰,但仍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么你们可知晓那厮究竟是谁?为何要迫害楚城主,诬陷千玉关呢?” 陈逍浪回答道:“他似乎自称星将。” “星将?!”任想容一声惊呼,满脸惊愕之色,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快速说道:“莫非是鬼王麾下四大将之一,星将吗?!” “鬼王?!”陈逍浪也是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想不到这世界还真有叫鬼王的人,如果是游戏的话,最终boss便是鬼王了。 不禁好奇道:“那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此人行踪不定,颇为神秘!”任想容回答道:“据说鬼王深居简出,很少涉足中原。不过,江湖传言说,鬼王手下有四大将,分别是星将、泪将、血将和影将。” 最后两字一出,赵清露身体微微一震,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她原本平静如水的双眸瞬间泛起了一丝涟漪,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颗石子。然而,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轻轻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和不安。 陈逍浪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清露的异样,他不禁心中一动。 张志忠则一脸严肃地点头道:“鬼王?这么说楚城主之死与江湖有关?!事关重大,本官必须立刻起草一份奏折,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朝廷,让他们采取相应措施来应对这场危机。”说完,他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上面刻着“城主令”三个字。 他将城主令递给陈逍浪,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楚城主临终前交给你的,暂由你来保管吧!” 就在这时,张志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陈逍浪,试探性地问道:“陈大侠,如今碧空城群龙无首,急需一位新的城主来主持大局。本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官,根据大魏律法规定,现任官员不得兼任城主一职。若陈大侠……” 此言一出,陈逍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立刻就明白张志忠接下来想说什么。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果断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并郑重其事地说道:“张大人,草民绝对没有丝毫想要成为城主的念头。当初楚城主将令牌交予草民时,尽管并未明确交代任何事情,但草民深知,只要草民遭遇困境,凭借此令,碧空城和楚城主必定会全力以赴、倾尽全力相助于草民。同时,草民也明白,如果碧空城陷入危机,草民绝不会坐视不理,而是会与碧空城以及诸位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草民认为,这也许就是楚城主赐予草民令牌的真正用意所在。所以,草民决然不会越权行事,妄图成为一方城主。” 望着陈逍浪如此坚定的态度,张志忠默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再多说什么。他感慨道:“果然,楚城主果然没有看走眼啊!” 然而,通过陈逍浪提供了新的线索,证明千玉关是被冤枉,真凶仍然逍遥法外。 张志忠下令在城内展开全面搜索,结果却令人失望,一无所获。 不过,由于有了新的证据表明千玉关并非通敌叛国,根据大魏律法规定,只能将其释放。 于是乎千玉关叛国一案,终于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 转天,赵清露住宅,正厅里。 “哎哟,事情终于结束了,可累死我了。”任想容一边说着一边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却听夏落雁噗嗤一笑,调侃道:“你可有啥好累的,也没见你跑来跑去帮忙什么的。” “夏姐姐,我这是心累啊!”任想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是担心过度引发的肩膀酸痛!” 这时,一旁的修斗悟开口了:“要说最累啊,还得是陈兄,他一整天跑来跑去,又是打架又是救人。” “哦对对对!”任想容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小跑到陈逍浪边上,对他说,“来来来!我给你捶捶背!夏姐姐可心疼你了!” 这话一出,夏落雁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娇嗔道:“你瞎说什么!” 任想容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逗弄她道:“我可不是瞎说,你看我眼睛,明亮透彻,我可是眼睁睁地说实话!” “你还说!”夏落雁羞恼不已,伸手就要去打任想容。 两人便这样你追我跑,小打小闹起来了。 就在这时,赵清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她一看到大家脸上洋溢的笑容,便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呀?今天有什么喜事吗?笑得这么开心。” 陈逍浪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微笑着回答道:“赵师姐,你来了。千府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赵清露也笑着回应道:“非常热闹呢!哦,对了,今晚千府要设宴款待全城的百姓,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 “哇!这真是太慷慨了吧!宴请全城的人吃饭,那得花费多少银子啊?”任想容不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赵清露摇了摇头说:“对于千家来说,钱财并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千老爷特意叮嘱过我们,到时候一定要去参加宴会,绝对不能推辞。” 陈逍浪连忙点头表示同意:“放心吧,赵师姐,今晚我们都会有空的。正好,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千老爷帮忙。”他心里还惦记着他们来到碧空城的真正目的——寻找龙瞳。 正在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张妈迅速跑到门口,打开门后,发现原来是一个砍柴的樵夫。樵夫挑着担子缓缓走进院子,然后将担子上捆绑着的两大捆木柴卸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这一流程倒是很熟手,相信他为赵家送柴很多年了。 张妈笑着从怀里掏出几碎银子,放在手中,然后对来人说道:“你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这些银子,是柴钱!”那人听后,擦了擦手,上前接过钱,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放入怀中,全程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了。张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唉……还是老样子,每次来都是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放下柴火收了钱就走了。”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大门。 这一切,都被陈逍浪看在了眼里,他满脸疑惑。随后,他转过头来,对着赵清露问道:“赵师姐,最近木柴价格上涨了吗?怎么感觉这次给的钱比以前多很多呢?”他的言外之意是,刚才张妈给出的银子数量远远超出了木柴本身的价值。 赵清露心中微微一震,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回答道:“哦,那个人啊,他也算我们的老相识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我家送柴,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他都从不间断,真的很辛苦。所以,我就让张妈多给他一些银子,让他能有更多时间休息一下,这也没什么不妥吧。”说着,她还轻轻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赵师姐真是菩萨心肠。”陈逍浪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但心里并不这么想。 刚才那人,虽然把头弄得很低,但他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这分明不是普通的樵夫! 就在刚才,陈逍浪捕捉到那人的眼睛,那眼神甚是熟悉。 他还动用灵谛,通过“樵夫”的呼吸声,判断出此人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 “怎么?逍浪,是有什么问题吗?”夏落雁见陈逍浪有些不太对,关心地问道。 陈逍浪摇摇头,突然他捂着肚子,说道:“哎哟,肚子好痛,我要去趟茅房,不知道早上吃啥了,肚子好痛啊!憋不住了!”说罢一溜烟,朝着茅房跑了过去。 修斗悟见状,追问道:“陈兄!你还好吧?”结果没听到对方回答,于是摇了摇头,叹气。 任想容见状,也摇了摇头,叹气。 夏落雁是较为敏感的人,她隐约察觉不对劲。而赵清露最为担心,不知道自己能瞒多久...... …… 茅房在院子后头,围墙而建。陈逍浪见四周没人,一跃而上,在顶上发动无暝,很快锁定那位“樵夫”的位置,他即将要出城了。 千影步一动,转眼间追了上来,在那“樵夫”身后约三十米处停了下来,放慢脚步。 他想要知道那位“樵夫”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第190章 对话 山林间,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从高空飞过,它扑打着翅膀,以一个漂亮的垂直降落,一瞬间便钻进了林子里,穿梭于树枝间,速度极快且动作敏捷 。它那双澈亮的眼睛扫视着这片熟悉的林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间,它锐利的目光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一片嫩绿的叶子,而在绿叶的下面,竟然隐藏着一条肥美的虫子! 那鸟儿顿时会心一笑,扑打着翅膀,如箭一般快速地飞了过去。 当接近那条虫子只有几米远时,它稳稳地停了下来,仔细甄别后,发现这是一条动作缓慢、看起来笨笨的毛毛虫。 看着毛毛虫缓缓蠕动的身躯,鸟儿不禁笑出了声,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那虫子跳了过去,心中想着:“马上就能美美地享用一顿丰盛的大餐啦!” 就在它伸出尖锐的嘴尖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传来! 突然,一棵大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摇动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正在树干上休息的毛毛虫,它惊恐地从树上跌落下来。与此同时,栖息在枝头的鸟儿也受到惊吓,但由于多年在林间生活的经验,它反应迅速而敏捷。只见它拍打着翅膀,从枝头飞下,直冲向坠落的毛毛虫。 当毛毛虫还未落地时,鸟儿已经如闪电般袭来。它张开嘴巴,准确地捕捉到了毛毛虫,并再次拍打翅膀,顶着逆风逆行而上,成功地飞出了那片林子。在飞翔的过程中,鸟儿转过头来,它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站在树林中,手持斧头砍伐着树木。 鸟儿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个伐木的人,然后展翅高飞,消失在了远方。 这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樵夫正专心致志地砍伐树木,每一次挥斧都显得那么专注和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斧头。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除了斧头与树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外,四周一片宁静祥和。突然,樵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斧头轻轻放在一旁,然后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的自然气息,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然而,这种美好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樵夫缓缓睁开双眼,但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后方轻声说:“朋友,一路跟随至此,是否感到口渴?往前不远处有条清澈的溪流,可以让你稍作休息,品尝清凉甘甜的溪水。” 陈逍浪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回应道:“有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希望你能帮我解答。”樵夫听后,轻笑一声,摇摇头回答道:“我不过是一介樵夫,既非文人墨客,也非学者大儒,怎能为你答疑解惑?” 陈逍浪沉默片刻,接着说道:“一个樵夫能够说出文人墨客,学者大儒,想必也是有些文化底蕴的。”他顿了顿,目光凝视着眼前之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似乎曾在何处见过你?” 那樵夫摇摇头,说道:“我与阁下萍水相逢,我砍柴砍了这么多年,一直待在这片林子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见过我呢?” “哦?你认得我?” “陈大英雄,勇闯法场,技压群雄,名震四方!” “还说你不是大文学家,都出口成章了。” 那人也不接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救下了千玉关,平息了一场暴乱。比起张府尹的作为,你可算得上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后两句一出,陈逍浪笑容渐失,一脸惊愕地看着那樵夫,又听那樵夫说了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 “辛...辛弃疾的词?!”陈逍浪惊叫起来!他喊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辛弃疾的词?!” 那樵夫转过头来,疑惑道:“辛弃疾?我不认识啊。” 陈逍浪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待得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不禁感叹道:\"好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只见那人鼻梁高挺,睫眉浓密,嘴唇精致,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深邃的眼神,犹如一汪深潭,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突然,陈逍浪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往事。他迅速伸出右手,大拇指朝下,横掌隔空挡住那樵夫的下半脸,只露出那双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睛,激动地喊道:\"果然是你!当初在蓝焰山庄见过你!\" \"什么?!\"赵清露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壶美酒和几碟小菜。原来,她此次前来是为了给樵夫送饭,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如此意外的情况。她悄然走到一旁,躲在茂密的树林后面,双眸紧盯着前方的两人——陈逍浪和樵夫。 陈逍浪并没有察觉到赵清露的到来,而是继续对樵夫说道:\"三年前,我误入蓝焰山庄,看到一群戴着鬼脸面具的人闯入庄内。如今想来,那些人必定是鬼王的手下。他们离去不久,山庄便燃起熊熊大火,想必这火便是你下令所放的吧?\" 赵清露瞪大眼睛,满脸惊愕,虽然离得很远,但她却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每一个字都没有遗漏。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起来。而那个樵夫则沉默不语,继续倾听着陈逍浪的讲述。 \"那时你蒙着脸,但你的双眼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据我所知,能够指使鬼面人的人寥寥无几……\" \"没错,你猜对了,或者应该说是你说对了。\"樵夫突然打断了陈逍浪的话,然后接着聆听他继续说道:\"我便是四将之一,影将。\" \"你果真是影将!快说!你来碧空城究竟有何企图?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樵夫,也就是影将,继续说道:\"我叫阮康。\" 陈逍浪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阮康?那你岂不是赵师姐的......\" \"没错,我正是她的丈夫,也是楠儿的父亲。\" 陈逍浪惊愕地看着眼前那名叫“阮康”的男子,一时间思绪繁乱... 第191章 题词 \"那么……赵师姐是否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呢?\" “知道,我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了,她也不嫌弃我的过去。” “包括火烧山庄?” 阮康摇摇头,说道:“唯有此事,我并没告诉她。我怕她会...” 阮康似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已经脱离了鬼王组织,隐匿在这地方,但我不能明目张胆与赵清露在一起,我怕鬼王他们会发现她,我要保护她与孩子,保护我的家...” “等等,我有一事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好,你说。” “灭掉蓝焰山庄,屠杀数十人口,手刃赵天霸的人,可是你或者你们的人干的?” “不是!当我们到了那地方后,却发现全庄惨遭毒手,无一幸免。有人比我们抢先一步。” “可发誓?” “好!”阮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猛地伸出右手,竖起三根手指,朝天一指,口中念道:“我阮康向天发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难翻身!” 陈逍浪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阮康,语气坚定地说道:“嗯,我相信你,我也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沉默片刻后,陈逍浪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继续说道:“是一位幕后名叫‘少主’的人做的,那个凶手就是他派来的。” “少主?”阮康闻言,不禁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惊讶。 “是的。”陈逍浪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可有线索?”阮康急忙追问,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神秘的“少主”究竟是谁。 “没有。”陈逍浪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阮康听罢,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低头思索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陈逍浪。 就在这时,陈逍浪忽然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好了,事情弄清楚了,凶手与你无关,赵师姐,你都听见了,出来吧!” 阮康一惊,他赶忙扭头一看,只见左边树林里走出一位女子,正是赵清露! 赵清露一脸惊讶地走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陈师弟,你怎么知道是我?” 陈逍浪一脸认真地看着赵清露和阮康,说道:“我耳朵比较灵,我眼神比较好,很快就能发现你。”他的目光从赵清露身上移开,转向阮康,接着说:“既然你已经与鬼王断绝关系,那么你们为何不逃离中原?碧空城危机四伏,前段时间星将还假扮楚临雄,不知道密谋策划什么,说不好其他二将也潜了进去。” 听到这话,阮康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逃?能逃到哪里去?天大地大,到处都是鬼王的眼线,与其漫无目的地逃亡,不如留在碧空城,过着平常百姓的生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陈逍浪皱起眉头,担忧地问:“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呢?” 阮康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与清露说好了,要同生共死。”说完,他深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清露,赵清露也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支持。 陈逍浪看着他们二人如此坚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这对夫妻情深意重,愿意共同面对危险,而他作为朋友,只能默默祝福他们。然而,他不禁想到,如果真的有一天面临生死考验,他们一家三口该如何应对?但此刻,他决定不再多说,相信只要他在,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他们一家三口。 “对了!”陈逍浪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这句话对陈逍浪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觉得自己离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 阮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缓缓说道:“你跟我来。”说着,他转身朝着林子里走去。 一行人跟着阮康,穿过茂密的林子,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幽深而黑暗,仿佛通向未知的世界。阮康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燃起微弱的火苗。他小心翼翼地点燃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三人走进山洞,洞内的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十分难行。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以免摔倒或迷路。走了七转八弯,终于走到了一块很大很大很广阔的空地前。 这片空地异常宽阔,宛如一座巨大的广场。抬头望去,头顶上方高耸入云,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整个空间呈现出长方体的形状,仿佛是被精心设计过一般。如果按照空间大小计算,这里差不多可以容纳八万人。 在那空阔的广场尽头一面墙上,刻着辛弃疾的词。然而,此时的陈逍浪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目光被面前的景象所吸引,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好奇。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却听到阮康的声音传来:“那边的尽头,有一面墙,墙上刻的就是你说的那个词。” 陈逍浪顺着阮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些字迹,但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他心中暗自琢磨,这些字是否真的是辛弃疾的词作呢? 他转头看向阮康,说道:“你们就留在这吧,我过去看一看就回来。” 说罢,陈逍浪立刻发动千影步,身形一闪,如同一道幻影般迅速冲向对面的墙壁。眨眼间,他就已经站在了墙壁面前。他仰头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刻痕,发现这些字迹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雕刻上去的。他凑近一看,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一首词,正是辛弃疾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陈逍浪摸了摸墙上的字,感觉这些字迹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展示出千影步,快速地在四方墙壁之间穿梭查看,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最后,他跑回原地,对阮康说道:“你说得对,确实刻着一首词。” 紧接着,他好奇地问阮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阮康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两年前我偶然发现这个地方。这里除了这片宽敞的空地外,什么都没有。” 陈逍浪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于是,众人一同离开了山洞。当他们快要走出那片林子时,陈逍浪突然感到一丝异样,灵谛一现。他侧耳倾听,觉得这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有一群人正整齐地踏步前进,犹如军人一般,而且听起来人数众多。 陈逍浪决定前去探查一番,便对阮康与赵清露说道:“你们先回城,我有点事要办!”说完,他施展千影步,迅速冲了出去。 第192章 点子 陈逍浪登上碧空城城门的顶楼,此时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渐渐消失,夜幕悄然降临。他开启了第五神阴结,在他的视野中,一切都如同白天一样清晰可见。他运动无暝,向远处眺望,只见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走来。这支队伍整齐有序,气势磅礴,仿佛一道钢铁洪流。 陈逍浪心中一惊:“这……这是军队?!”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支队伍。在队伍前方,飘扬着一面旗帜,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魏”字! “大魏军队?!那可是皇帝的军队啊!”陈逍浪惊讶得合不拢嘴,喃喃自语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得知了碧空城目前群龙无首、混乱不堪的情况,特意派遣军队前来平定局势?” 然而,当他仔细思考后,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天朝距离碧空城非常遥远,如果是因为碧空城的动乱而派遣军队,那么至少需要提前三个月就出发。 但假楚临雄的事件才刚刚发生不久,天朝怎么可能提前得知并做出反应呢?陈逍浪再次举起无暝,仔细观察起这支军队。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个带头的人竟然是星将!“不可能吧,鬼王怎么会操纵天朝的军队?!”陈逍浪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那是因为鬼王就是殿王。”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让陈逍浪惊得差点跳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阮康。“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陈逍浪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在你全神贯注眺望远方的时候。”阮康平静地回答道。 陈逍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阮康:“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躲开我的灵谛!”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灵谛明明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动静,但却完全没有察觉到阮康的靠近。 阮康一脸严肃认真,略带高冷,他说道:“灵谛?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看到那么远,而且还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应该是传说中的六贯神通心法之一无暝的吧?这么说你已经掌握六神了?” 陈逍浪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喊道:“等等不对,是我先问你的,怎么就你问我了?” 阮康依然高冷回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毕竟是四将之一影将,拿手的便是隐匿了。我能够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那是我的厉害之处。” “原来如此……对了刚才你说鬼王就是殿王?”陈逍浪这三年来除了在赤凰谷修炼武功,还听了不少天下的事,特别是皇族王朝,于是好奇地问道:“殿王该不会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吧?” 阮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知道鬼王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没人会想到鬼王就是殿王。” “那殿王为何派兵去碧空城?”陈逍浪皱着眉头问道。 “你说呢?” 陈逍浪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难道殿王想要吞下碧空城?” 阮康再次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不错,殿王野心勃勃,碧空城只是他的计划之一,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吞并整个天下,成为天下的霸主!” 陈逍浪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这倒是很有反派的作风啊。” “先不谈这个了,”阮康看了看远方缓慢移动的军队,继续说道:“算了一下时间,他们明天清晨就会抵达碧空城。陈大英雄,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呀?” 陈逍浪站在城墙上,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心中思绪万千。就在这时,一旁的阮康开口道:“我来碧空城的时候,就已经将城中的情报摸得一清二楚了。可以这么说,如果楚临雄还活着,他和他的部下护卫,再加上官府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对方的千军万马相抗衡。即使现在有你这个拥有‘六神’的强者,还有我和众多武林高手相助,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我们依旧难以抵挡。” 陈逍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沉重地叹了口气:“你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可让碧空城的老百姓如何是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对面的城墙顶上,俯瞰着城内的景象。突然,他察觉到有些异样,不禁疑惑道:“咦?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宵禁了吗?不对啊,昨晚还有很多人在街上闲逛呢。哦,我想起来了!今晚千家宴请全城百姓,他们应该都去广场那边了吧。怪不得这里空荡荡的……” 突然!脑海里一道光闪现! “空荡荡...空空如也?!”陈逍浪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紧忙转过来,跑到另一边,望着城外数百里地的千军万马,看着带头人是星将,不自觉笑容渐展,那就是所谓的会心一笑。 阮康看到陈逍浪嘴角上扬,说道:“看样子你想到好办法了。” 陈逍浪继续目视着远方,笑道:“我不确定这办法好不好,但,也只有这办法了。” 陈逍浪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方唱罢我登台,舞台已建,可别浪费了,我可要好好唱一出大戏才行!” 第193章 空城 陈逍浪坐在碧空城的护城墙上,双腿靠外,目视着远方,嘴里不自觉地哼起歌来:“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这是他最喜欢的曲歌,不知不觉,日出东方。 晨曦慢慢升起,温柔地照亮了大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洒落在大魏军队的身上,地面上的影子依然整齐有序地移动着。 终于,大魏军队抵达了目的地——碧空城。此时,军队里的一位副官兴奋地跑了出来,向骑在马上的星将抱拳禀报:“大人,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星将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并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呼喊:“将士们!我们已经来到碧空城城下了,待会城门一打开,我们必须立刻冲过去!城门护卫要迅速拿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负责!” 他指着身边的两名将领,接着说道:“其他人跟随我一起冲进城中,我们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碧空城!”众人齐声高呼:“拿下碧空城!拿下碧空城!”声音响彻云霄。 星将满意地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他转身打马向前,静静地等待着城门开启的那一刻。 没过多久,紧闭的城门缓缓地开启了一条缝隙,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历史的叹息。星将心中暗自一惊,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和警惕。他向左右两侧的队伍示意,让他们做好准备,只要听到他的命令,就可以立刻冲出去,迅速击败护城军队。 然而,当城门完全敞开时,出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大批士兵或强大的军队,而是一个孤独的身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位老人步伐稳健,神情自若,似乎没有察觉到周围紧张的气氛。 他径直走向内城门外约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接着开始活动身体,做起了简单的体操动作。他深呼吸了几次,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正在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做完这些,他便转身返回城内。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星将和他的部下们感到十分困惑和惊讶。 他们原本预计会遭遇激烈的战斗,但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星将决定派出一名探子去查明情况。 这名探子迅速奔向城门,小心翼翼地伸出头观察。 令他震惊的是,那位老人竟然手持一把扫帚,正认真地清扫着街道。 更奇怪的是,街道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人影。探子心生疑惑,决定冒险潜入城中。他趁着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进了城门。 过了一段时间,星将见那名探子迟迟未归,不禁担心起来。难道他遇到了危险?还是有其他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于是,星将又派出一名手下,并嘱咐道:“你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回来向我禀报!”第二名探子接到任务后,毫不犹豫地冲向城门,决心揭开这个谜团。 那探子同样进去后,就像泥牛入海般没了消息…… 之后他又派了几个人去,可这些人也是接二连三地没了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星将的内心开始动摇,心中有些慌乱,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里面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吗? 他不安地看了看周边的人,然后指着其中一人,命令道:“你!快去看看!但不要进去!在城外观察一下城内的情况,然后回来向我报告!” 那探子接到命令后,立刻跑到城门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回禀大人!城里除了一位正在扫地的老大爷,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街上空无一人!” “街上无人?”星将听后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起来,现在太阳已经出来很久了,为什么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呢?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一旁的副官开口道:“大人,只有一人守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们应该赶快冲进去,一举拿下城池!” 星将连忙摆手,喊道:“不可!当心中计!我想他们肯定是设下陷阱,想让我们自投罗网!这明显是个圈套,我们不能轻易上当!”他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那该如何是好?”副将焦急地问道。 星将摸了摸下巴,似乎胸有成竹,冷静地回答道:“等!我们等下去!等他们失去耐心,内部混乱,露出破绽时,就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他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众人闻声纷纷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名喊叫的士兵正满脸惊愕地指着城墙上方。他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墙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星将定睛一看,心中暗自一惊:“那个人?!难道是陈逍浪?!”只见他稳稳地站在人群中央,面前似乎摆放着一张桌案,双手不停地忙碌着,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东西,看上去十分繁忙。 突然间,一阵热气从楼上冒出来,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股香气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迅速飘散开来,在微风的吹拂下,瞬间弥漫至整个军队之中。 众将士们闻到这股香气后,纷纷垂涎欲滴,不禁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他们已经赶了一整夜的路程,至今仍未品尝到一口热气腾腾的早饭。 此刻,面对眼前美味食物的诱惑,他们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内心的欲望渐渐升腾。 而星将也不例外!他慌张地抹去嘴角即将流淌出的口水,眼神紧紧锁定在上处的陈逍浪身上,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小子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第194章 煎饼 只见陈逍浪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大盆子,另一只手迅速拿起大勺,从盆子里捞出一大团面糊,朝着圆形鏊子的中央倒去。 瞬间,热气腾腾而起,陈逍浪趁机用“t”字型的筢子,按照顺时针方向快速转动几圈,面糊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直至铺满整个鏊子。 紧接着,他动作熟练地抓起两颗鸡蛋,轻轻敲碎后倒在面糊上,然后用筢子将蛋液均匀地摊开在面糊上,顿时白色、黄色和绿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接下来,陈逍浪不紧不慢地抓起一小把葱花和一小把黑芝麻,均匀地撒在煎饼上,这样煎饼的素皮就完成了。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轻轻铲动那煎饼,来了个完美的翻转,于是煎饼的反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最后,他抓起两根油条,整齐地摆在煎饼上,将其包裹起来,并刷上了一些面酱、红酱、辣酱等调料,最后折叠一下,一份美味的双蛋双油条煎饼果子就大功告成了! 陈逍浪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下方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各位将士们!我看到你们经过长途跋涉,一夜未眠,而且还没有吃早饭。不如这样,现在城门已经打开,欢迎大家进城品尝一下我家乡的特产——煎饼果子!怎么样?” 面对食物和香气的诱惑,众人开始骚动起来,但动作并不大。星将听了,转头看着自己的部队,心中暗叫不好,军心绝对不能乱!于是他高声喊道:“众将士们!我们是大魏的军队!千万不要中计!他们明显是想让我们进城后关门打狗!我们一定要保持坚定的军心!” 陈逍浪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明白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于是又喊道:“既然如此,那我派些人给你们送过来吧!”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城门里走出一个老人,正是那位扫大街的老爷爷。他端着满满的一摞煎饼,走到军队面前,轻轻地放下,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煎饼的香气近距离袭来,将士们似乎按捺不住,开始狂躁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煎饼也太香了吧!” “真想吃啊……” “对啊,要是能吃上一口,该有多幸福啊!” “……” 星将见状,立马说道:“众将士别慌!他们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们早饭吃,当心有毒!” 正说着,突然肚子咕咕叫起来,那响声三军皆知! 星将脸微微一红,立马喊道:“我们要克制自己,大家都不要上当!” 突然间,他灵敏地察觉到他们部队的四周树丛中,有动静?! 无风时,长草却动了,星将连忙看了四周,几乎都是如此! “不好!”星将暗叫一声,心中暗自揣测道,“难道是敌军来袭?” 他瞪大双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出敌人的踪迹。然而,除了那些摇晃的草丛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十面埋伏之计?! “陈逍浪真是阴险呐,先是用美食诱惑我们,好让我们放下戒心,然后趁其不备来个突袭。只可惜,这点阴谋已经被我看穿了!” 想到这里,星将不禁心生警惕,同时也为自己识破对方诡计而感到庆幸。 正想着发号施令,让众将士不要上当,却听见一阵骚动。 只见将士们不顾纪律都奔向煎饼,抓手就吃起来! “你们不要乱!无视军纪就要以军法处置!”星将大声吼道,但此时周围的动静却越来越大。他心里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自己恐怕是中计了! 他转头看向士兵们,只见他们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局面逐渐失控。面对这样的混乱场面,他心知无法挽回局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赶紧逃离现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副官看到星将逃跑,心中大惊失色,立刻跟上他的脚步。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队瞬间变得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四散逃窜,显得狼狈不堪。 陈逍浪站在城墙上,远远地望着他们逃走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满意地伸出右手拳头,这是一个暗号,表示一切安全。随后,城外的草丛中缓缓走出几个人影。这些人手中拿着绳子、铃铛等物品,显然是刚才制造出那些声响的始作俑者。原来,这里并没有那么多敌军,只是通过巧妙的布置营造出了一种草木皆兵的假象而已。 就在这时,家家户户的大门突然打开,人们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他们目光急切地望向陈逍浪,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紧张。当看到陈逍浪举起右拳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陈逍浪高举右拳,向大家示意外敌已被驱逐,碧空城安全无虞。这个简单而有力的动作让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兴奋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尽情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欢呼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百姓们兴高采烈地齐声高呼:“陈大英雄!陈大英雄!陈大英雄!”他们的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云霄。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对陈逍浪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陈逍浪也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感受到了人们的热情和支持,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满足。这一刻,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时,护城墙上缓缓走来一个身影,正是刚才那位神秘的老者。他慢慢拿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他就是陈逍浪的好友阮康。阮康微笑着走到陈逍浪面前,感慨地说道:“你所说的那个‘空城计’,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陈逍浪笑着拍了拍阮康的肩膀,真诚地说道:“这次计策能够成功,全靠你配合我啊!没有你,这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无需言语。 陈逍浪凭借智慧和勇气,巧妙地化解了这场危机,拯救了碧空城。他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人们传颂的英雄。 …… 而另一边,在得知星将未能拿下碧空城后,殿王愤怒地一掌隔空击碎椅子,怒喝道:“没用的东西!” 泪将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说道:“星将两次任务都未能完成,倒不是他的过错,而是因为有人一直在和我们作对!” “谁?!竟敢如此大胆,敢与本王作对!”殿王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血将缓缓开口,说道:“据碧空百姓所说,他们称呼此人为陈大英雄。”他顿了一会儿,接着补充道:“殿王,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名叫陈逍浪。此人可不简单,不但轻易识破了星将的假身份,还懂得攻心之术,成功吓跑了我们的军队。” 殿王听后,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问道:“陈逍浪?本王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 血将回答道:“不知殿王是否还记得三年前,江湖上曾发生过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当时江湖通缉令发布的在逃名单里,有一名犯人至今仍在通缉之列。” 殿王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嗯?继续讲。” 血将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连忙接着说道:“他就是陈三叶!但如今他已改名为陈逍浪。” 殿王一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眼睛微微睁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哦?!竟然是他!本王三年前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但据传闻,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记得好像是跳崖自尽了……血将,你真的能确定这个陈三叶和陈逍浪是同一个人吗?” 血将郑重其事地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是的!属下手中有当年的江湖通缉令,上面所绘的人像与他一模一样,经过仔细对比,可以确定就是他。” 殿王听完,眼珠一转,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计谋,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么他现在还活着的话,那位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本王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知于他了。” 泪将一开始并不理解殿王口中所说的“那位”是谁,她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终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那位的话……” 血将也淡淡说道:“借刀杀人!” 殿王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对!借刀杀人!没错!哈哈哈!” 第195章 上奏 天永城,御书房内。 夜幕降临,烛光摇曳,映照出房间里的景象。 雍德帝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本。他眉头微皱,神情严肃而认真,似乎每一份奏本都是至关重要的国家大事。 一旁站立着一名年迈的太监,他静静地观察着皇帝的举动,偶尔会用眼神与门口的小太监交流一下。 当看到窗外的天空渐渐昏暗下来,老太监轻轻地抬起头,然后又看向门外的小太监。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无需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小太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老太监的意思。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走到门外,将手中的灯笼点燃。 随着火苗的跳动,灯笼逐渐亮起,发出微弱但温暖的光芒。小太监小心地捧着点亮的灯笼,回到室内。 老太监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火折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保它没有问题后,才轻轻挥动了一下手,示意小太监退下。整个过程中,他们都保持着沉默,仿佛生怕打扰到皇帝的工作。 紧接着只听“嚓”的一声,火折子亮了,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灯笼,点上火,再将它放回原处。 这时,雍德帝轻声感叹道:“啊,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啊……常英,现在可是酉时了?” 那位名叫常英的老太监闻言,立刻低头抱拳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是酉时了。” 雍德帝微微点头,表示知晓。他思索片刻后,对常英说:“今天天气有些凉啊……”沉默一会儿,接着说道:“常英啊,吩咐御膳房,朕想吃火锅了。” “嗻!”常英迅速回应,然后小步快走出去,向门外的小太监传达了皇帝的旨意,最后又回到屋内,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雍德帝则继续专注于阅读奏折,没有抬头。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动声。 常英反应敏捷,立刻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查看情况。 原来是徐风清正恭敬地候在门外。常英赶忙抱拳鞠躬,热情地打招呼:“徐相爷好!” 那徐风清也是个能说会道之人,当下便抱拳笑道:“常公公好!” “不知徐相爷今日来,可是有事找皇上?”常英连忙还礼,客气地问道。 “正是如此,烦请常公公通报一声,我想面圣。”徐风清开门见山地说道。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徐相若要见皇上,容老奴进去禀报一下,请徐相稍等一下!”常英一脸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道。 “有劳常公公了!”徐风清也笑了笑,点头表示感谢。 常英说罢,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此时,雍德帝正埋头在案桌上批改奏折,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头也不抬地问道:“可是有事啊?” 常英见状,不敢打扰皇帝办公,只好抱拳鞠躬回道:“回禀皇上,徐风清求见,已在门外候着了。” “哦?徐风清吗?”雍德帝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思考了片刻后才说道:“那他来找朕何事?” 常英低头恭敬地回答道:“这……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徐相爷在门外等着呢。” 雍德帝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也罢,让他进来吧。” “嗻!”常英得了命令,一个转身,打开殿门,对着外面喊道:“皇上有旨,准许徐风清徐相爷前来见驾!”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他穿着一身华丽的官服,神情庄重严肃。一进门,他立马跪下,叩首道:“老臣徐风清觐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相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来人!赐座!”雍德帝挥了挥手,示意徐风清起身,并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一旁。 “谢皇上!”待徐风清坐下后,雍德帝笑道:“夜色降临,不知徐相找朕可有何事呀?” 徐风清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回禀皇上,老臣有一本奏折,想当面交给皇上。” 雍德帝好奇道:“徐相,一本奏折,您只管派人送来就好,何必亲自过来呢?” 徐风清一脸严肃地回答:“回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别人,老臣不放心。待皇上一看,就明白其中缘由了。”说罢,他从长袖里掏出一本黄本,递给站在一旁的常英。常英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折,然后小步走到雍德帝身边,双手奉上。 雍德帝接过后,缓缓打开,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常英作为大内总管,虽然有些东西是不能随意看的,比如奏折,但他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见了雍德帝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暗自一惊,不知道这奏折究竟写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雍德帝看完后,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十分生气!他用力“啪”的一声合上奏折,往桌上一扔,怒声问道:“皇叔真做了此事?!” 徐风清见状,抱拳回道:“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殿王他完全不顾皇上的旨意,并未带兵前往揾泪城,而是拨转马头,奔向碧空城!据探子来报,他还打算攻打碧空城!” “真是反了天了!”雍德帝龙颜大怒,怒拍龙桌!吓得常英紧忙下跪,说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却听徐风清站了起来,抱拳说道:“皇上,事到如今,不能让殿王带着我们大魏军队到处任意妄为,为所欲为。请皇上立即下旨,召殿王火速回京,当面问清缘由才是。” “好!徐相放心,朕这就下旨。”正说着,突然咳嗽几声,常英紧忙站起来,把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雍德帝喝了后,这才好些,他朝着常英使了下眼色,常英十几年服侍在雍德帝身边,雍德帝想什么,常英多半都能猜准。 只见常英不慌不忙地,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徐风清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徐相爷,您有所不知啊,皇上刚才龙颜大怒,一不小心伤了龙气。再加上近日天气转凉,皇上又彻夜未眠,通宵达旦地批阅奏折,尚未得到充分的休息。此刻,皇上的龙体欠佳,急需静心调养。若是徐相爷没有其他要事的话……”常英故意放慢语速,欲言又止,留下了悬念。 徐风清一听,立刻心领神会,急忙抱拳行礼,恭声道:“老臣今日贸然前来,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皇上,龙体为重,万望保重身体,安心静养。老臣这就告退了。” 雍德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同时仍在不停地咳嗽着。徐风清见此情景,不敢再多说一句,便一边抱拳鞠躬,一边缓缓向后退出几步,转身迅速离开了宫殿。 第196章 提议 待到徐风清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外,雍德帝立即停止了咳嗽,脸色也瞬间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对常英说道:“常英,干得好。”常英连忙跪地叩拜,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解难,奴才倍感荣幸。” “起来吧!” “喳!” 常英起来后,听皇上继续说道:“没想到皇叔做的事这么快就被徐相发现了。”皇上说着,眼光往左边瞄着,那龙桌上,放着一封信,是殿王写给皇上的。 原来在徐风清来之前,皇上就收到了殿王的信,信中提到他们在去碧空城的路上,一路上没有徐风清派人捣乱,但殿王还是不放心,怕徐风清会从中作梗,破坏与雍德帝密谋好的计划。希望雍德帝如果见到徐风清,能与之周璇,尽量拖延,好早日拿下碧空城。 原来殿王的行动是雍德帝授意的! 雍德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楚临雄依仗着世袭的身份,作为前朝靖康王的遗族,根本不将朕放在眼中。朕曾多次传唤他入宫觐见,但他却从未响应过!” 随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愤怒地说道:“他手中持有朕的祖先,贞景皇帝赐予的免旨金牌,使得全天下无人能够号令他!这对于朕统治天下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幸好,殿王在此之前向朕献上计策,趁着带兵北上探查揾泪城的机会,出兵前往碧空城。他还声称自己已经掌控了碧空城,可以轻松地兵不血刃地将其拿下。那么,现在朕只需等待他的捷报即可。常英!” “老奴在!”常英恭敬地回答道。“三日之后再下旨召回殿王吧。不必过于急切。” “嗻!”常英抱拳道。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碧空城的大街小巷,给这座城市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然而,尽管昨天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但人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在千府内,陈逍浪与众人商讨着未来的对策。虽然他们成功地击败了敌人,但大家清楚地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小胜,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根据情报,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卷土重来。而那时,将不再是一场智谋之战,而是真正的生死较量。 为了保护百姓,陈逍浪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得到千玉关的支持,但他尚未想好如何向千玉关开口。正在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而来,递给陈逍浪一封书信。信是千玉关亲自送来的,邀请陈逍浪等人前往千府一聚。看到这封信,陈逍浪心中一喜,他原本就打算去拜访千玉关,现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提出自己的计划。同时,他也知道,龙瞳就在千府的聚宝塔里,这也是他必须要去的原因之一。 陈逍浪带着众人来到千府门前,只见千玉关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陈逍浪,千玉关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迎上前来说道:“陈少侠,自从你在法场救了老夫后,老夫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可一直未能如愿。今日终于有机会了,请进!”说着,千玉关将陈逍浪等人请入府中。 陈逍浪微笑着回应道:“千老爷客气了,别说我与您相识,就算是萍水相逢,只要您含冤入狱,我也会想尽办法解救您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正义感,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佩之情。 “好!果然是英雄少年!来!大家一起进来坐!”千玉关热情地招呼着陈逍浪等人进入屋内,并亲自为他们安排座位。 待众人坐下后,陈逍浪开口道:“千老爷,其实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千老爷能帮忙。”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千玉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但说无妨!别说帮一个忙,十个百个千个我都愿意。”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已经猜到了陈逍浪所求何事。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自从昨天打跑了鬼王派来的那众人后,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以我等几位现在的实力,就算加上官府人马也难以对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所以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暂时避免我们碧空城百姓陷入战乱。”陈逍浪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似乎这个方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千玉关点点头,摸了摸胡须,认真地说道:“小兄弟,你继续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急于知道陈逍浪究竟想出了什么主意。 陈逍浪接着说:“前段时间,我无意发现城外有一座山洞,洞内空间十分大,目测能容纳八万左右人,我想请千老爷能带人去勘察一下,估算一下人数,希望能在战乱开始之时,带碧空城百姓们都进入洞内,暂时躲避一下。”他顿了顿,又道:“这样一来,可以避免百姓受到战乱波及,也能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 夏落雁点点头,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补充道:“是的,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大量物资、厨具、草药粮食等生活用物。一旦开打起来,不知道何时结束,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资储备,百姓们可能难以坚持下去。所以,这些准备工作至关重要。” 千玉关听后,不禁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暗自赞叹,这两人考虑得如此周全,实在难得。他思考片刻后,说道:“这不难,小兄弟回头你给我一张地图,我派人前去勘察一番,然后再详细规划一下,如何?” 陈逍浪感激地站起来,抱拳说道:“那就麻烦千老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挚和敬意。千玉关哈哈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碍的,不碍的!”他深知这是关乎全城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自己身为富甲一方,自然要全力以赴。 第197章 取物 陈逍浪和夏落雁对视一眼,前者看向千玉关,道:“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事......”千玉关喝了口茶,听到这话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陈少侠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当全力以赴。”陈逍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晚辈……想要借一物……”千玉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平静,问道:“何物?”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龙瞳。”千玉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哈哈,原来如此!好!没问题,稍后我便带诸位前往聚宝塔,将龙瞳交予陈少侠。你想如何使用都可以,想用多久也没关系,无需过问于我,哈哈!”千玉关果然是豪爽之人! 在千玉关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聚宝塔。那种熟悉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唤起了陈逍浪的回忆。三年前,他还是陈三叶的时候,曾来过此地。还是那扇门,进去后,便来到了真正的聚宝之地——珍宝帝国。 夏落雁、任想容、赵清露、阮康以及修斗悟这五个人,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宝物,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宝物来自天南地北,八荒四海,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陈逍浪特意叮嘱他们千万不要乱动,因为每个宝物都设有机关,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危险。 然而,就在这时,千玉关却笑着说道:“陈少侠,三年前老夫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啊!不过这次不用担心,我已经关闭了所有机关,你们可以放心参观,但请务必小心,莫要损坏任何物品,毕竟它们都是我的心爱之物。”说完,众人纷纷四散开来,开始欣赏这些珍贵的宝物。 夏落雁对其他宝物并无特别喜好,于是选择跟随陈逍浪一同游览。 在千玉关的引领下,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神秘的盒子面前。陈逍浪仔细端详着这个盒子,它的形状、纹路和图案,无一不让他感到熟悉。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圣兽遗物——龙瞳宝盒! 千玉关指了指那盒子,然后对着陈逍浪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说着便将那盒子拿出来递给了陈逍浪,并继续说道:“自从上次你打开之后,可谓是惊天动地啊!这龙瞳蕴含的力量简直无穷无尽,其中的龙气汹涌程度之巨大,连我都不敢再次打开。它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直深深地震撼着我。” 陈逍浪接过那盒子,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回应道:“龙瞳的威力如此巨大,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就不再打开来确认了。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千老爷您!”千玉关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 这次能够如此顺利地拿到龙瞳,陈逍浪感到非常高兴。在回去的路上,他不禁回忆起三年前曾在这里拿走的三件宝物。那件防具已经被损坏,阴阳双生丹则给了任想容,而那条寒玉手链,实际上在他获得赤凰之力后的修炼岁月里,曾经因为一次暴走而毁坏掉了。如今,他身上除了三圣兽的遗物外,再也没有其他珍贵的宝物了。 不过也幸亏防具与寒玉手链,陈逍浪才能活到现在。从聚宝塔出来后,正准备要告辞回去,却听千玉关说道:“对了,过几日便是仲秋了,到时候碧空城热闹非凡,你们可以逛逛夜市。” 陈逍浪和夏落雁对视一眼,笑着点头。 “这么说来快要到八月十五日了。”夏落雁轻声说道。 “是啊,中秋节快到了呢。”任想容笑着回应道。 “对了!”修斗悟突然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了,明天我要回家一趟了,毕竟中秋快到了,该跟家人团聚了……”实际上,他之所以决定回家,是因为他收到了父亲的三封来信,信中的内容让他无法拒绝。原来,他的父亲威胁他,如果不回家,就会派家丁将他强行带回家,并将他软禁起来,三年内不得出门。为了能够在中秋之后再次见到任想容,修斗悟不得不流着眼泪答应了这个要求…… 陈逍浪听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说道:“说的也是,少门主你离开家时日已久,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 夏落雁也赞同道:“中秋节是一个团圆的节日,和家人相聚是一种传统美德。” 这时,任想容走到修斗悟面前,微笑着说:“少门主,你不用担心我们,一路小心!” 修斗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其他人,他抱拳说道:“诸位,斗悟就此别过!青山绿水,后会有期!中秋过后我便策马赶来!”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祝福和期待。 “好!保重!”众人回道。 看着修斗悟渐走渐远的身影,不知怎么的,众人竟有些舍不得。 “来了碧空城这些天,尽是干折腾事,这么久都没放松过了,到时候我们逛一逛夜市吧!”任想容提议道。 陈逍浪点点头,转向千玉关,抱拳说道:“多谢千老爷,那么晚辈等人就此告辞了。” 千玉关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陈逍浪、夏落雁等人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他们走在路上,心情轻松愉悦。虽然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波折,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而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更让他们期待不已。 陈逍浪心中暗自想着,希望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少些麻烦,多些安宁。同时,他也期待着能在碧空城中度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 赵清露夫妇去买菜采购去了,夏落雁与任想容想去闹市逛街,而陈逍浪独自一人,一跃而上,跳到那城墙上,眺望着城内的车水龙马,又转身看了看城外的风景,夕阳西下,美不胜收。他干脆躺在那地上,翘起二郎腿,闭上双眼了。 城墙之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陈逍浪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他听着城下的喧闹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美,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陈逍浪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曾经的经历和挑战,如今都已成为他成长的一部分。 第198章 仲秋 如意山庄 看着信中的内容,程管家皱起眉头,严肃地问道:“这信你确定是贴在大门上的?” “是的管家,小的这一大早打开大门,打算出来扫门口那街道,却发现门上有一封信,还有一匕首,这信就是被匕首刺在门上的。”说罢,他连忙交出那只匕首。程管家接过匕首,仔细端详着,眉头紧锁,显然他对这把匕首并不熟悉。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老爷现在正闭关修炼,这信的事千万别让他知道,以免走火入魔!” 就在这时,一阵雄浑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什么信?” 众人纷纷朝着门外望去,只见一位老者缓缓走进门来。 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皱纹,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比三年前更为强大。 程管家见状,赶忙小跑过去,搀扶着那老者,满脸欣喜地笑道:“老爷!你出关了?!”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如意山庄的庄主——上官断鸿! 上官断鸿坐下后,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地问道:“刚才你们说有信?什么信?是给老夫的?” 程管家看着上官断鸿的脸色,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便小心翼翼地将信件交给上官断鸿,并解释道:“是的,老爷,今儿清晨,一个伙计在大门外发现了这封被匕首插上的信,然后就交给我了。我本来想着老爷正在闭关修炼,不想打扰您,但没想到……” 上官断鸿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心中顿时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喊道:“陈三叶竟然没死?!” 程管家连忙回答道:“是的,老爷,如今他已经改名叫陈逍浪,而且人就在碧空城!” 上官断鸿听完,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又转为狂喜。 他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复仇的光芒,大声说道:“苍天有眼啊!当年老夫未能亲手杀死那个混蛋,让他逃之夭夭,害得老夫一直郁郁寡欢到现在。今儿得知他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立刻备马,老夫要亲自去报仇雪恨!”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程管家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高声喊道:“老爷,老爷!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啊!这封信的真伪尚未可知,倘若其中设有陷阱,后果将不堪设想。” 上官断鸿听闻此言,猛地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瞪着程管家,破口大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帮那个小子说话不成?” 这三年的闭关修炼使得上官断鸿的性格变得有些神经质,此刻更是情绪激动,怒吼道:“老夫才不会去管这封信是真是假!立刻给我备好马匹!老夫心中的复仇之火已经燃烧起来了!庆儿,爹爹马上就去为你报仇雪恨!你们谁要是敢阻拦老夫,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 仲秋的月亮,宛如一面巨大的银盘,悬挂于天空之中,比平常时候显得更大更圆。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一盏明灯,照亮了整个世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氛围。街头巷尾,月光如水,洒落在地面上,映照出一幅幅宁静而祥和的画卷。 明月高悬,银色的月光如同轻纱般铺满了大地,照亮了蜿蜒曲折的小巷和古朴典雅的屋檐。月光下,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可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商贩们纷纷摆出摊子,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商品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空气中弥漫着月饼的香气,那香甜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夜市上的人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卖艺人在街头弹唱着,他们的歌声悠扬动听,在夜空中回荡,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温馨。儿童们追逐嬉戏,手中提着各种形状各异的花灯,灯火辉煌,如同一群快乐的萤火虫在黑夜中翩翩起舞。 店肆的幌子高高飘扬,灯火通明。茶馆里,人们聚集在一起,品味着香茗,欣赏着明亮的月色,谈论着家长里短的琐事。他们的笑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曲欢乐的乐章。而那些挂在树梢的灯笼,宛如一串串红色的宝石,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人们沐浴在月光下,尽情地享受着这个美好的夜晚。赵清露带着楠儿,在夫君阮康和任想容的陪伴下,漫步在热闹的夜市中。而此时,陈逍浪正站在护城墙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突然,夏落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了陈逍浪的身上。陈逍浪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突如其来的外衣吓了一跳,但当他转头看到身旁的人是夏落雁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他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落雁,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陪着她们一起去逛夜市呢?” 夏落雁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不去?” 陈逍浪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鬼王,也就是殿王什么时候会再次派兵过来,现在山洞里的布置还没有完成,我需要在这里站岗。” 夏落雁挽起陈逍浪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说:“你这么尽职尽责,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出去玩耍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落雁……”陈逍浪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深情地说:“这几个月来,一路上陪着我,你真的吃了不少苦了。” 夏落雁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微笑着回答道:“没关系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再苦再难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了……”说完,她又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几度陷入险境却都挺过来了。现在你声名鹊起,人人都知道碧空城有一位传奇英雄。如果有人发现你就是三年前的陈三叶,必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到那时我们将要面临的可就不是小小的考验了。” “那你怕吗?”陈逍浪温柔地问道。 夏落雁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爱意,认真地回答道:“携手共度,至死不渝。” 第199章 求婚 陈逍浪轻轻抚摸着她嫩滑的脸颊,深情地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带你回到我的家乡,到那时候,我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 这句话仿佛是他发自内心的誓言,让夏落雁感受到了他真挚的情感。 然而,就在这个浪漫的时刻,夏落雁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将这美好的氛围打破。 她笑着说:“身披金甲圣衣我倒可以理解,可是驾着七彩祥云,傻瓜,哪有人会这样踩在云上面啊!” 这句调侃的话语让陈逍浪不禁愣住了,然后也跟着傻笑起来。 是啊,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人真的驾驭着七彩祥云呢? 但正是这种天真无邪的想象和幽默,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纯真和美好。 正当两人沉浸在欢笑之中时,陈逍浪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夏落雁瞬间停止了笑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不知道陈逍浪为什么要跪下,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期待和紧张的情绪。 陈逍浪单膝跪地,右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他轻轻将盒子放在左手手心,眼神深情地凝视着夏落雁,然后缓缓地打开了木盒盖子。 陈逍浪温柔地看着夏落雁,轻声说道:“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的家乡。然而,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血腥风雨的江湖中,命运让我遇见了你,夏落雁。”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内心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接着,他继续说道:“三年前,在那场盛大的御宝大会上,当你回眸一笑时,那一刻,你的美丽和笑容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令我永生难忘。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晰记得你当时的笑容,它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了我的心房。” 他的目光越发深情,仿佛要透过夏落雁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 然后,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那时起,我就深知,你便是我命中注定的女子。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艰难险阻,我都不会辜负你,夏落雁。今日,我在这里向你求婚,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余生。你可愿意嫁给我?” 天哪!陈逍浪求婚了! 听到这番真挚的话语,夏落雁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如鹿撞,砰砰直跳。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不知所措。 陈逍浪心里清楚得很,他这种现代人的求婚方式可能会吓到夏落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精致的小木盒里取出一枚由他亲手制作的木戒指,轻声说道:“这可是我家乡特有的求婚方式哦。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请伸出右手吧,让我将这枚戒指戴到你的无名指上,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一对儿啦!” 经过一番耐心的解释,夏落雁终于恍然大悟,原本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望向远处,却在不经意间缓缓伸出了右手。 陈逍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将那枚精心雕琢的木戒指套在了夏落雁纤细的无名指上。紧接着,他站起身来,轻柔地拉住夏落雁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夏落雁先是羞涩地低下头,随后也投入了他的怀抱。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五光十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个梦幻般的背景。在这座古老的城墙上,只有他们两人相互依偎,深情拥吻。 任想容本来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突然她的目光被城墙上的两个人吸引住了。那两个人正是陈逍浪和夏落雁,他们竟然在亲吻!这一幕让任想容激动得跳了起来,她一边指着城墙,一边大声呼喊着:“你们看!他们亲起来了!”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兴奋。 听到任想容的喊声,赵清露、阮康他们都纷纷转过头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们看到城墙上陈逍浪和夏落雁的亲密举动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欣慰的表情。 良辰美景,佳人相伴,浪迹江湖,逍遥快活。 千年执念为姻缘,倾尽三生终遇见。 …… 在碧空城外,有一座宁静而平凡的村庄。 这里,住着一个名叫燕不归的人。 此时此刻,他正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目光凝视着远方的碧空城。 夜空之上,十五的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但却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就在这时,祝小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碟精致的月饼,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少主,快来尝尝月饼吧。” 燕不归缓缓走了过去,拿起一块月饼,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起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满意,但很快,他的表情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赞叹道:“小双,你的手艺依然如此精湛,每年都能品尝到你亲手制作的美味月饼。” 祝小双微微一笑,回应道:“少主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正当他们交谈时,夜寂悄然走来,抱拳向燕不归行礼,恭敬地说道:“少主!” 燕不归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夜寂,你回来了?正好,一起来尝尝小双做的月饼吧。” 夜寂闻言,立刻拿起一块月饼,尝了一口,不住地点头,显然对这月饼的味道非常满意。 接着听祝小双笑着说道:“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啊!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共同庆祝中秋佳节。我们当然也不能例外啦!不过呢,虽然现在有明亮的月亮和美味的月饼,但是没有热闹的活动可以观看,总觉得有点冷清呢。” 燕不归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回应道:“想看热闹吗?别着急,很快就会有一场精彩的热闹等着我们去欣赏。我们即将目睹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战。这场战斗将让我们大开眼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刺激。” 他的话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场激烈的对决。 两人听闻此言,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第200章 上官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天空中挂着一轮淡黄色的圆月,周围有几朵黑云遮住了它的一部分,仿佛一个害羞的少女,用手轻轻掩住了面容。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夏落雁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陈逍浪注意到这一点,关心地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并温柔地说:“风大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夏落雁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那你呢?”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陈逍浪微笑着回答道:“再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我先站一会岗。你先下去吧。”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夏落雁突然觉得心中有些慌乱,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却让她感到十分不安。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此刻更是强烈地告诉她,今晚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也许是风刮得太猛烈了,扰乱了她的思维;又或者只是她想多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然后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转过身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压力。 陈逍浪看着夏落雁缓缓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这时,他发现头顶上的月光已经被乌云遮住了一部分,周围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这个情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突然间!陈逍浪的六神之一帝感拉响警报! 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让陈逍浪瞬间警惕起来,他敏锐地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意正迅速向他逼近。他猛地转过头,只见一道人影手持长枪如疾风般刺来,枪势凌厉,速度惊人!陈逍浪急忙召唤出不归剑,横剑一挡,但那股强大的力量仍将他逼退数米之远!他惊愕地抬起头,恰好此时烟花在空中绚丽绽放,璀璨的光芒映照在那人脸上。陈逍浪定睛一看,不禁失声惊呼:“是你?!上官断鸿?!” 那人似乎并未对被陈逍浪认出感到意外,他敏捷地一个空中翻身,双脚用力蹬在陈逍浪的剑上,再次迫使陈逍浪向后连退十余步。随后,那人灵活地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后方,与陈逍浪形成对峙之势。 上官断鸿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他怒目圆睁,对着前方吼道:“陈三叶!你果然没死!想不到你居然能接住我的枪,看来这三年你没少锻炼!” 听到上官断鸿的话,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和决心:“上官老贼!捣药仔的仇!我到现在还记着!” 说完,陈逍浪一剑指向了上官断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接着说道:“今日正好!我们之间的恩怨,今日就算清!” 上官断鸿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很好!今天!我要为我儿报仇!拿命来!” 陈逍浪此时心想,如果他们在这里打斗起来,一定会波及周围的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百姓们可能会遭受不幸。于是,他一个转身飞了出去,同时喊道:“上官老贼!有种你来追我!” 上官断鸿见状,怒吼一声:“逆贼!别跑!”随后,他一步跃起,紧追不舍。 护城墙下的众人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空中的两人。人群中的夏落雁、任想容、赵清露夫妇等人也都目睹了这一场景! 夏落雁看着他们飞到对面的山顶上,心中十分担忧,她担心陈逍浪可能会遇到危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也跑了过去,想要亲眼确认他是否安全。 而此时,任想容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紧张地对身边的赵清露说:“赵姐姐,你们就留在这里照顾小孩和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吧,我要和夏姐姐一起去看看情况!”说完,她转身紧跟着夏落雁跑去。 赵清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急忙大声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她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但任想容和夏落雁已经渐行渐远。 …… 无生山山顶,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上官断鸿和陈逍浪就这么对峙着,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上官断鸿舞动着八大武器之一——如意枪,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吼道:“接招吧!”说完,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朝陈逍浪射去! 陈逍浪紧紧地盯着飞过来的长枪,心里想着如此巨大的武器应该很容易躲避,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如意枪在飞行的过程中竟然突然消失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逍浪大吃一惊,瞬间慌了神,完全无法理解如意枪为何会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陈逍浪的帝感突然有所感应!它急切地喊道:“即将要攻击你的脖子!即将要攻击你的脖子!”陈逍浪心中一惊,帝感的提醒让他立刻做出反应,他急忙向右倾斜身体,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然而,如意枪并没有击中目标,只是划破了他的衣领。 陈逍浪看着被划破的衣领,心中暗自惊叹,疑惑不解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如意枪的存在。 而上官断鸿则是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地避开了如意枪的攻击?!或许只是运气好罢了。 于是,他暗中运起内力,试图通过远距离操控无影如意枪来增加攻击力。 然而,陈逍浪却并未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只听得帝感连续激灵三次,陈逍浪再次成功躲避了如意枪的攻击。 \"看来并非巧合!\"上官断鸿喃喃自语道,随后他再次发动无影如意枪,发起最后的攻击。这一次,无影如意枪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如同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穿梭自如。 瞬间便抵达陈逍浪头顶,直朝其头部刺去! 陈逍浪的帝感再次激灵一下,右手迅速转动三尺黑光,不归剑猛然升空,然后用力击打。 无影如意枪竟被硬生生击退至远处!反倒是刺向了上官断鸿的眉间! 就在那一刹那间!无影如意枪突然停止了前进! 悬停在上官断鸿眉间前方仅几毫米处! 上官断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神色不惊,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如果再晚上一步,他恐怕就要死在自己的如意枪之下了! 看到上官断鸿如此轻松地止住了如意枪,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恐怕非常难对付。他意识到,上官断鸿可能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大、最危险的武林高手。 因此,他决定不再保留实力,全力以赴,准备与上官断鸿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第201章 巅峰 陈逍浪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之间,一股金黄色的线条从他的耳部开始蔓延开来,将他的耳朵紧紧包裹住。 接着,这股金黄色的线条继续在他的眉间展开,并延伸至他的眼部和下颚处。他的全身逐渐被金黄色的纹理所覆盖,衣服也开始飘动起来,散发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当他猛然睁开眼睛时,一双火眼金睛展现在脸上,额头上隐约浮现出龙形浅纹,呈现出双龙戏珠的形状。陈逍浪开启了六贯神通心法,瞬间完成了变身,进入了六神形态。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上官断鸿对陈逍浪的变身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这让陈逍浪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正当他疑惑不解时,上官断鸿开口说话了:“你果然……如此轻松地避开了我的无影如意枪,纵观天下,唯有具备六贯神通心法之人方能做到。” 说完,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问道:“你与六神天行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逍浪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与你何干?” 上官断鸿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回答:“老夫曾听闻六神天行的威名,一直渴望与之较量一番,可惜始终未能如愿。如今你身怀六贯神通神功,正好让老夫与你一决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如意枪光芒大放,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陈逍浪,口中高呼:“接我一枪!”刹那间,那一枪化为无数枪影,铺天盖地般朝陈逍浪刺去。 陈逍浪虽然拥有六神之力,但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挥舞不归剑全力抵挡。然而,上官断鸿的攻击似乎永无止境,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力量。 就在这时,上官断鸿突然改变了战术,只见那枪影在袭击到陈逍浪面前时,竟然凭空消失了! 陈逍浪心头一惊,暗自嘀咕道:“又来?!” 他原以为上官断鸿会再次使出无影如意枪,但却隐约察觉到有些异样。尽管无影枪隐藏了枪形,但长度并没有改变。陈逍浪试图挥刀砍击,但都未能命中目标,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 突然间,他的帝感猛然一震,仿佛在警告他左侧存在危险。陈逍浪急忙转头,用无暝眼观察,只见一根细小的针正悄然逼近他的太阳穴! 他慌忙侧身躲避,同时用不归剑将其击飞。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根针在被击飞后瞬间放大,变成了如意枪! 陈逍浪不禁惊叹道:“好可怕的武器,竟然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这就是如意枪吗?”如果没有六神附身,恐怕他早已丧命。 上官断鸿接住被弹飞的如意枪,冷哼一声:“不愧是六贯神通,那么你是否还能抵挡得住我的下一招呢!”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如意枪用力抛出,直接以一字冲刺的方式飞向陈逍浪。就在如意枪快要抵达陈逍浪面前时,它突然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垂直飞升! 陈逍浪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上官断鸿不知何时已经纵身跃上半空之中,手中握着如意枪,狠狠地朝着下方劈落下来。这一击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 陈逍浪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这一击。然而,当剑与枪碰撞在一起时,他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上方传来,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沉重,反而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正当陈逍浪暗自疑惑时,突然感觉到身体上的压力逐渐增大,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了身上。他赶紧抬头望去,只见那如意枪正在不断地变大、变粗,原本细长的枪身转眼间变成了一根巨大的圆柱,其重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陈逍浪的身体几乎无法承受,但就在这时,他体内深处的某个黑暗角落,有一双眼睛突然怒睁开来。那双眼睛散发出一种微弱但却极其强大的力量,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着火焰。 与此同时,帝感的声音在陈逍浪脑海中响起:“赤凰之力将要苏醒!破困率提高10%!赤凰之力将要苏醒!破困率提高10%!” 陈逍浪心中大惊失色:“糟了,赤凰之力要醒过来了!” 就在这一刻,陈逍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这股力量来自于赤凰的一成力量。凭借着这股力量,他终于能够努力站起来,与那沉重的巨型如意枪对抗。 上官断鸿看着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意外和慌乱。他万万没想到陈逍浪竟然能够抬起重达千斤的如意枪。 他怎么也想不通,因为六贯神通中并没有与力量相关的武功招式或心法。 正当他诧异之时,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如意枪正慢慢地被陈逍浪抬高。 此时,陈逍浪体内的赤凰之力破困率不断上升,已经达到了30%。 他获得了三成的功力,只要再稍加努力,就能将那如泰山般重压的如意枪弹开。 上官断鸿见自己的攻击对陈逍浪毫无用处,心中不禁焦急万分。他拼命地驱动着手中的如意枪,试图增加其重量和威力。 就在此时,帝感的声音再次响起:“赤凰之力即将苏醒!破困率提高40!赤凰之力即将苏醒!破困率提高40%!” 随着这声呼喊,陈逍浪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只见他的身体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原本金黄色的亲肤气息也渐渐转变成了浅蓝色。 这正是赤凰之力觉醒的迹象! 陈逍浪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双臂之上,奋力一挥! 巨型如意枪竟然被打得倒飞出去,高高翻转后在空中逐渐恢复成原形,并垂直插入地面。而上官断鸿则被巨大的反震力击飞甚远,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上官断鸿艰难地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望向跪在地上的陈逍浪,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他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尽管注意到了陈逍浪外形的变化,但他依然无法猜出其中缘由。 第202章 偷袭 然而,看到陈逍浪在突然爆发之后变得虚弱不堪,显然这多半是强行提升力量所带来的严重副作用。 此时此刻,正是消灭他的绝佳时机! 上官断鸿立刻双掌摊开,紧紧闭上双眸,暗自运功,一股如同火焰般炽热的气息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迅速形成一个圆形的阵势。 火焰开始逐渐上升,并借助风力助长其威势。 上官断鸿猛地睁开怒目,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在召唤如意枪的神秘咒语。 插在地面上的如意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唤,自动飞回上官断鸿的手中。 如意枪到手后,上官断鸿灵活地转动手腕,将枪头朝下,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 枪头冒出熊熊烈火!他双手紧握如意枪,大声呼喊:“奥义!炎霸流!极星流火撃!” 瞬间,他的整个身体都化为一颗巨大的炎火球,以惊人的速度朝尚未完全起身的陈逍浪猛扑而去! 陈逍浪此时正竭尽全力对抗体内肆虐的赤凰之力,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身来。 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他硬着头皮脱口而出:“不归剑法!幻剑式!第八式!怒狮浪潮!” 海浪如同雄狮一般汹涌澎湃,带着吞噬天地的气势向上官断鸿扑去! 它与极星流火撃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整个山峰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幸运的是,无生山本身就坚固无比,尽管这场巨响震耳欲聋,但并没有导致山体崩塌或岩石破裂。 然而,他们的招式仍在持续碰撞,一时之间胜负难以分出。 在剑与枪的激烈对峙中,陈逍浪的身体逐渐发热,这是赤凰之力开始发挥作用的迹象。随着力量的不断提升,他的体温也随之升高。 帝感兴奋地喊道:“赤凰之力即将苏醒!破困率提高60%!” 在不知不觉中,陈逍浪手中不归剑上的剑气逐渐从淡蓝色转变为淡黄色,然后又转为橙色,这正是赤凰之力不断增强的证明! 此时,陈逍浪和上官山庄主正以剑与枪激烈对抗,双方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陈逍浪身后传来,来人的速度惊人,眨眼间就冲到了他的身后。 来人正是殿王! 他大声喊道:“上官庄主!本王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他全身运气,双掌周身运转,使出一招得意技——“阴魂九冥掌”,猛地朝陈逍浪身后击去! 原来,殿王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局势,当他看到陈逍浪和上官山庄主在“对掌”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于是果断出手! 陈逍浪反应迅速,立刻抽出一只手,与殿王对掌! 殿王见状,怒喝道:“陈逍浪!你三番两次坏本王好事,这次定要让你有命来,无命归!”说完,他全身一用力,双掌散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陈逍浪抵挡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顿时鲜血狂喷,单膝跪地! 他被夹在两人中间,承受着来自左右两边的强大攻击,心中明白自己无法支撑太久,于是大喊道:“全面释放!” 帝感有所感应,大声喊道:“赤凰之力非同小可,如果全面释放出来,会死!!!” 然而,陈逍浪却毫不犹豫地大喊道:“我不管!全面释放!” 突然间,陈逍浪猛地暴喝一声,赤凰之力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涌上心头,上官断鸿和殿王都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压力!他们开始感到吃力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殿王震惊得无法置信,高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而上官断鸿则一边抵抗着压力,一边喃喃自语道:“我还感觉到有一股炽热的洪流源源不断地传来,那种感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大喊道:“难道是?难道是赤凰?!” 听到这个名字,殿王同样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赤凰?!是赤凰之力吗?!那可是上古圣兽的力量啊!这小子怎么会拥有?!”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上官断鸿怒吼道,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他原本就被陈逍浪的六贯神通吓得不轻,而此刻陈逍浪体内更是蕴含着上古圣兽赤凰之力,想要将其击杀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眼看着局势逐渐失控,哪怕他与殿王联手,也无法抵挡住这股赤凰之力的冲击。 正在思索应对之策时,陈逍浪再次发出了一声咆哮! 尽管他拥有六神之魁魄,但如此强大的肉体也难以承受赤凰之力带来的反噬!他的咆哮声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恐怕他会失去理智,肉体也会被赤凰之力所控制! 幸运的是,他目前仍能保持清醒,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太久! 突然之间!他体内的力量再度爆发,震得上官断鸿和殿王两人脱手飞出,向后弹开! 上官断鸿紧紧握着如意枪,插入地面,艰难地止住身形,连续后退数十米后才停下脚步,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带有燃烧痕迹的枪痕。 而殿王毕竟刚登场,反应也很快,他被弹出的时候,来个转身,顺势飞到上官断鸿旁边,停了下来。本来这场轻易能杀掉陈逍浪的战斗,如今发生了变故,这是殿王万万没料到的。 殿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小子竟然能够抵挡住我的攻击,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不过,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斩杀在此地。” 反观陈逍浪这边,他依然单膝跪地,不归剑被弹到一边了,脑袋都垂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恍惚同时还在不断被反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 刚才那场震动,让爬在半山上的夏落雁她们吓了一跳,夏落雁一见,感觉事情越来越糟糕,她加快了步伐,独自一人跑了上去。 当她到达山顶时,看到陈逍浪单膝跪地,神情疲惫,而归剑则落在一旁,而对方敌人竟然是上官断鸿与一个身份不明的高手!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任想容轻功天赋极高,她很快就上顶了,来到夏落雁身边,见到这一情景,面露担忧之色。她轻声对夏落雁说:“姐姐,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两个看起来很厉害,我们要不要先躲起来?” 夏落雁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我不能丢下陈逍浪不管!” 第203章 情陨 此刻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而过。上官断鸿和殿王都因为赤凰之力的强大反震而受了些轻伤,但并不影响他们继续战斗。 他们两人宛如两只凶猛的恶狼,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只被困在捕兽夹中的小白兔,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尽管心中充满了渴望,想要扑上去将其撕碎,但他们又忌惮着那股隐藏在森林深处、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猎人”力量——赤凰之力!若是不小心陷入鹬蚌相争的局面,最终让“猎人”得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落雁看到陈逍浪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去帮助他。 然而,任想容紧紧地拉住了她,焦急地喊道:“夏姐姐!别过去!那里太危险了!” 夏落雁正准备不顾劝阻,毅然决然地冲向前时,突然听到陈逍浪再次发出一声怒吼! 只见他全身散发出赤黄色的热气,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爆发出来! 在他头顶上方,一股炽热的气流缓缓升腾而起,逐渐凝聚成一只赤凰展翅的模样! “果然是赤凰之力!”殿王目睹这一幕,不禁失声惊呼道。 “殿王,据我观察,那小子似乎没有完全消化掉赤凰之力,现在是被反噬了!”上官断鸿脸上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接着说道:“本来我们只管静待,别让别人救他,到最后他就会被活活烧死,不过就这么死掉,真是白白便宜他了!” 殿王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了上官断鸿的意图,他缓缓说道:“上官庄主,你是想……” 上官断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趁他病,要他命!殿王助我!”说完,他两脚踏地,身形腾空而起。 殿王心中明白上官断鸿的打算,他暗自运转内力,猛地一掌打在上官断鸿的脚底,借助这股力量,上官断鸿的身体再度升高,向着空中飞去。 此时,夜幕渐渐散去,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光,一轮旭日正缓缓升起。天空中,一个人影高悬在空中,嘴巴不停地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虽然众人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每个人都清楚,他正在准备给陈逍浪致命一击! 夏落雁不顾任想容的阻拦,用力地甩开了她的胳膊,然后飞快地向前跑去。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跑到一定距离后,她停下脚步,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支玉笛,正是那支名为“横情”的玉笛。 夏落雁将横情玉笛握在手中,心中默默念着那首曲子——《碧山清泉》! 她知道这首曲子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压制陈逍浪体内的赤凰之力! 然而,当她的嘴唇轻轻触碰到玉笛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玉笛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 紧接着,更多的裂缝出现在玉笛表面,迅速蔓延开来! 仅仅一瞬间,玉笛就变得支离破碎,碎片纷纷掉落,散落在地上! 夏落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视若珍宝的横情玉笛竟然就这样破裂粉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惊愕和绝望! …… “雁儿,过来。”八岁的雁儿正在门外与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忽然间听到她的父亲夏司延在唤她,便立刻放下手中的竹制小蚂蚱,兴奋地抬起小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夏司延身边。 “爹爹!”小雁儿满脸笑容地喊道。 “雁儿,来,坐在爹的腿上。”夏司延温柔地将小雁儿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然后微笑着问道:“雁儿,今儿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小雁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高不高兴?” “高兴!”小雁儿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夏司延笑了笑,接着说道:“雁儿,今天我叫你来,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爹爹!是什么东西呀?”小雁儿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夏司延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支玉笛,轻轻抚摸着它,然后递给小雁儿,说道:“雁儿你看,这是一支玉笛,名叫横情。它是你娘的贴身之物。” 原来,小雁儿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不久就离世了,没能亲眼见证她的成长,但留下了这支横情玉笛作为纪念。 紧接着便听到夏司延说道:“这横情玉笛乃是你母亲娘家祖传之物,当年你爹我年轻时曾与赤凰发生争斗,结果被那赤凰之息所伤,全身如同燃烧般难以忍受。幸运的是当时你娘也在场,并使用了她祖传的《碧山清泉》曲子,成功挽救了你爹我的性命!” 别看雁儿年纪小仅有八岁,但自小跟随父亲,对于赤凰之事早已有所耳闻,深知其危险性。 见雁儿点头示意明白,夏司延继续说道:“此次将此玉笛交予你,希望将来等你长大成人后能够派上用场。” 说完,他将玉笛递给了雁儿。雁儿接过玉笛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甚至还用右眼睁开、左眼紧闭的方式,透过玉笛的空孔观察四周,显得十分好奇和有趣。 只听见夏司延轻轻叹息一声:“但愿你长大后用不上……” 话音未落,雁儿已迫不及待地喊道:“爹爹!这笛子真是太有趣了,我拿去玩啦!”说罢,她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样,迅速迈动小腿跑到屋外去了。 夏司延望着小雁儿远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担忧,轻声说道:“雁儿,你记住……笛在人在……”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笛亡人亡……”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夏落雁的耳边,让她想起八岁那天,父亲送给她横笛的时候所说的话,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地抬起头,只见上官断鸿站在空中,手中高举着长枪,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地步,令人惊叹不已。 上官断鸿的身体周围,火焰熊熊燃烧,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而他手中的长枪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枪尖上突然冒出一颗小火球,并且迅速变大,最终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火矛。这就是如意枪的终极奥义! “陈三叶!受死吧!”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把金枪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天而降,似要将这苍穹撕裂! 那金枪闪耀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连空气都被它划开,发出刺耳的尖啸! “终极奥义!炎霸流!一枪·断山河!”上官断鸿怒喝一声,身上火焰熊熊燃起,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流光,带着无尽的威势,朝陈逍浪疾驰而去。 这一击仿佛是要撕裂天地,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无比。 从夏落雁的瞳孔中,看到上官断鸿从高空直袭过来,再看着那边的陈逍浪,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她... 毫不犹豫地... 跑了过去... 一瞬间...四季黑白...山河无色... 一只温柔却有力量的纤玉雪白的手...伸了出来... 一把抓住陈逍浪的肩膀...朝着她后方拉了出去... 擦身而过的...却是...娇小却无畏的身体... 陈逍浪看到了...他被拉到后面的一瞬间...他看到了... 眼前恍惚着...出现的是...她...以及...她的背影... 仿佛...好像知道了什么... 陈逍浪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发现...遥不可及... 落雁... 那女子似乎是...心有感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温柔一笑...与陈逍浪对视着... 一瞬间...陈逍浪的那些记忆... 与落雁的初识... 与落雁的再遇... 与落雁的相恋... 与落雁的相爱... 以及... 与落雁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岁月... 逐渐... 逐渐变成... 破碎的黑暗... 陈逍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努力地张开口...想要喊...那两个字...却是喊不出来... 不要... 不要! 不要!!! 夏落雁回眸一笑后... 似乎是... 下定了什么决心... 便转过头来... 那一刻... 已成永恒... 夏落雁怒视着高空之上的上官断鸿,快步上前,一跃而上! 她嘴里不断念着什么,一手高悬于空,瞬间白光大起,凭空出现一支箫! 只不过,颜色是黑的?!玄黑的箫?! 那是她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黑箫,名曰:纵爱!黑箫纵爱! 横情纵爱,箫笛双绝。 横情为情... 纵爱... 舍命... 夏落雁纵爱上唇,一曲婉转悲凉却又勇敢去爱的乐曲顿时传遍周围! 她全身黑光逐起,朝着上官断鸿奔去! 炎红之光和黑暗之光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相互撞击在一起!它们激烈地交织、缠绕着,每一次碰撞都引发了巨大的能量冲击!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随着一声巨响,两者之间爆发出强烈的爆炸!这股爆炸力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瞬间冲破了天际!天空中的云朵被冲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上的树叶也被狂风吹起,纷纷扬扬地飘向远方! 这一刻,山河为之震撼!大地开始剧烈颤抖,山峰摇晃不止,河流奔腾不息!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失去了平衡,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 上官断鸿万万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把他的终极奥义给挡了下来! 他整个人从高空掉落,幸好被殿王接住,这才没被摔死。 反观夏落雁... 她那娇小虚弱的身子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 这似乎是生命的终结... 陈逍浪见状,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想要站起来! 他想要跑过去! 他想要接住她! 他想要!!! 但... 站不了... 跑不了... 接不了... 就这么眼睁睁地... 看着... 心爱的女人... 坠落下去... 谁... 拜托谁... 拜托谁都好... 去救救她! 快去救救她啊!!! 第204章 丧志 突然间!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裳的女子从后面急速赶来,她身形轻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用她那无比干练的轻功,一跃而起,稳稳地抱住了即将坠落的夏落雁。然后,她轻轻地落地,仿佛一片羽毛般轻盈。这个女子正是任想容! 陈逍浪瞪大了眼睛,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担忧和恐惧终于稍稍缓解。然而,当他看到任想容怀中的夏落雁时,他的心再次悬起。 任想容紧紧地抱着躺在她怀里的夏落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夏落雁的鼻子,试图感受她微弱的呼吸。但她感觉到的只有一丝细若游丝的气息。 任想容抬起头,目光与陈逍浪交汇,眼中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爆发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无法止住。她微微摇头,表示绝望。 这时,陈逍浪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哀伤。他不断地喊着:“不!不!” “不可以!不可以!” 他竭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可恶的身体像是被压在了一座巨大的山下,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 陈逍浪痛苦地咆哮着,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他仰天大喊道:“不要啊!夏落雁!不要死啊!不要离开我!” 他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他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突然间!只见陈逍浪身体一软,整个人直接跪着地。他的头深深地低垂着,眼睛瞪得极大,眼眶里只有眼白,看不到一丝黑眼珠。此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和意识…… 而在另一边,殿王看到上官断鸿被击退,立刻转身关心地问道:“上官庄主,你还好吧?” 上官断鸿脸色苍白,但还是咬牙回答道:“我无妨。”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无妨,刚才与陈悦的碰撞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势。他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然后继续说道:“想不到那丫头竟然如此厉害,硬生生打断了我的招式!” 殿王皱起眉头,看着夏落雁的方向,疑惑地问:“我看那女子好像已经死了?” 上官断鸿冷笑道:“一枪·断山河,碰者,不会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殿王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嘀咕:这老家伙不会是吹牛吧?但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说:“上官庄主果然厉害,佩服佩服。只是那小子……”殿王指了指跪在地上、低着头失去意识的陈逍浪,接着说:“已经瘫倒在地,看起来好像失去了意识。那我们...” “老夫说过!趁他病,要他命!我儿子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上官断鸿语气坚定,眼神充满仇恨和愤怒。 说完,他伸出手,原本滚落在一旁的如意枪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迅速飞到上官断鸿手中。他轻轻抚摸着嘴角的一丝血迹,目光死死盯着陈逍浪,眼中燃烧着怒火。 然后,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腾空而起,越过仍抱着夏落雁的任想容,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陈逍浪! 上官断鸿面色凝重,眼神凌厉,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疾驰而去,直刺向陈逍浪!而此时,倒在一旁的不归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竟然自动飞起,剑柄准确无误地插入陈逍浪的右手之中。 陈逍浪的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右臂不由自主地抬起,摆出防御姿态。上官断鸿的长枪狠狠刺来,正好击中不归剑的剑身,瞬间形成了一攻一守的局面。 然而,上官断鸿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继续用力刺向前方。而归归剑也在顽强抵抗,但明显已经难以支撑太久。 就在众人以为陈逍浪即将落败之际,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陈逍浪竟然站直了身子!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同时降低身形,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不归剑的剑身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美的防御姿态。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陈逍浪的头部仍然低垂着,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防御行为? 距离战场最近的上官断鸿心中暗自一惊,而远在数十米之外的殿王也露出震惊之色。只听殿王低声呢喃道:“这陈逍浪到底在搞什么鬼!” 自从刚才与之对峙时被赤凰之力反震后,殿王再也没敢轻易出手了,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赤凰之力所杀。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啊! 于是,他选择了远远地观望,等待着时机。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不会错过的!而上官断鸿则完全不理会陈逍浪到底是真的失去了意识,还是在故意演戏给他看。 他暗自运转内功,将六十年的内力全部展现出来。这一刻,如意枪的威力逐渐增大,变得越来越强! 陈逍浪竟然被逼迫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陈逍浪的右脚微微向前探出一些,但左脚已经站在了悬崖边。 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即使没有被杀死,也会摔得粉身碎骨!这正是上官断鸿想要看到的结果!事已至此,他只希望陈逍浪死掉就好! 第205章 仙棋 陈逍浪的眼睛空洞无神,没有眼珠,只有一片惨白,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当人们透过那片白色的眼球望向深处时,却会发现那里隐藏着一片黑暗和混沌,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寒而栗。 陈逍浪走进这片黑暗的世界,一步又一步,似乎永远也走不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但眼前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就在这时,陈逍浪突然注意到远处出现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那道光芒如此明亮,以至于他的眼睛无法直视。但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朝着那道光芒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那道光芒的来源——原来是一盘棋!棋盘上摆满了黑白棋子,犹如宇宙中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陈逍浪不禁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围棋吗?”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男子正朝这边走来。那名男子身穿一袭桃白色的长袍,长长的白发垂落在肩上,头上还戴着一顶华丽的发冠,上面镶嵌着粉色和白色的宝石。他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英俊的面容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与其说是帅气,更像是带有几分仙气。 那男子就像没看到陈逍浪那样,独自坐在那盘棋的右边上。 没一会,对面走来另一位男子,赤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炎火纹样图案布满长衣,也带着发冠,同样是赤红色,风度翩翩,英俊脸庞,十分帅气!当然,也有几分仙气! 这两人看着不像是凡俗夫子,陈逍浪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只见那赤发男子坐下后,便开口问道:“阁下就是六神仙君?” 陈逍浪惊道:“六神仙君?!难道他是神仙?!” 当然他的话也不会传到他们两人的耳里,这仿佛有一堵墙隔着他们,透明的墙,能隔声音的那种。 接着那位名叫六神仙君的白发男子似乎有些吃惊,回道:“哦?!你认得我?” 陈逍浪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他暗自想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仙吗?如果有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的认知和观念都将被彻底颠覆?”紧接着他又想:“赤凰都出现了,神仙出现也不奇怪了...” 那赤发男子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曾听闻过六神仙君的外貌特征,如今仔细观察,发现与传闻中的形象十分相似,想必您便是六神仙君吧?在下名叫……” 他话未说完,便被六神仙君打断,后者不紧不慢地伸手抓出一枚白子,语气笃定地说道:“你是赤凰神君。” 赤发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恢复镇定,好奇地问道:“哦?!仙君竟然认识我?” 六神仙君微微一笑,回应道:“正如你刚才所说,根据你的外形和描述,我猜测你应该就是赤凰神君。” “啊?!赤凰神君?!赤凰?!”一旁的陈逍浪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顿时恍然,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这两位,一位是我体内的赤凰,也就是赤凰神君,另一位则是掌握六贯神通的六神仙君。难道说我的体内住着两位神仙?!” 正当陈逍浪暗自思索之际,六神仙君已经落下一子,随后抬头看向赤凰神君,开口询问道:“你是否懂得下棋之道呢?” 赤凰神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略知一二。” 言罢,他也伸手抓出一枚黑子,朝着棋盘上一处空位落下。 六神仙君见状,眉头微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同样抓出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这两人沉默片刻后开始下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陈逍浪看着他们下棋也插不上话,只能默默观察。没过多久,赤凰神君突然开口道:“仙君,您是否还记得瑶仙子?” 六神仙君正准备落子,听到这句话后不自觉停下动作,迟疑片刻后回答说:“瑶仙子……似乎有点印象,但记不清具体是谁了,是曾经见过的人吗?” 赤凰神君点点头表示肯定,并解释道:“是的,仙君,您之前确实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六神仙君又仔细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记不起更多细节,还说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赤凰神君紧接着提醒道:“仙君,您曾和她下过一局棋,当时您输给了她。” 听了这话,六神仙君终于想起了这段往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本君想起来了!” 但随后他又不禁感叹道:“似乎已经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本君差点都忘记了,对了,她现在一切可好?” 赤凰神君犹豫了一下,缓缓回答道:“她……已经去世了……” 最先吃惊的不是六神仙君,而是陈逍浪,此刻他惊得合不拢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神仙也会死?!”“她死了啊......” 六神仙君眼神有一瞬间黯然下来,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就在这时,一阵“呜呜呜”的哭声突然响起,赤凰神君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刚才是谁哭了?” “哦,那个啊,”六神仙君大手一挥,旁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头神兽。 这头神兽浑身雪白,毛发卷曲,尾巴长达八尺,长得像老虎一样凶猛,但实际上性格却非常温和。它看着脸凶巴巴的,但心底十分善良。 紧接着,就听六神仙君介绍道:“这是我的神兽,名叫帝感。” “原来如此!我心中的那个帝感一激灵就是这头神兽发出来的啊!”陈逍浪恍然大悟,惊讶地叫了出来。 六神仙君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在我与瑶仙子下棋那会儿,帝感也跑出来跟她玩耍,看样子很喜欢瑶仙子。 刚才听到她的死讯,便忍不住哭了。”说完,六神仙君轻轻摸了摸帝感的脑袋,安慰它不要太伤心。 接着他把手中拿着的白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轻声问道:“那么能告诉我吗?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赤凰神君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同时观察着棋盘局势。只见六神仙君落子后,他顺势抓了一颗黑子,思考片刻后,将其稳稳地落在棋盘上,然后继续说道:“她的死因,仙界到处都在传,有真也有假,我也不打算去追查。不过……” “不过什么?”六神仙君再次落子后,催促道:“该你了。”赤凰神君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抓起黑子,目光在棋盘上游移,努力寻找最佳落点。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将黑子放下,同时开口说道:“不过在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好像有一些困惑,到最后也没能找出答案。” “找什么答案?”六神仙君追问道,同时专注于棋局。赤凰神君沉默片刻,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缓缓说道:“她说,你当年与她下一盘棋,最后输给她,是故意的。” 说完,他紧紧盯着六神仙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端倪。 此言一出,六神仙君神情恍然了一下,赤凰神君抬头看了看他,继续说道:“那时你明明可以落子在天元上,便可取胜。但你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们这样的对话,让陈逍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仿佛正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棋局。他对两人的对话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样啊...”六神仙君抓起白子,开始举棋不定,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赤凰神君见状,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六神仙君打断了。 第206章 踏元 六神仙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痛苦。接着,他抬起头来,看着赤凰神君,缓缓地说:“赤凰神君,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相见?” 赤凰神君微微一怔,然后回答道:“因为那少年失去了意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 “少年?谁啊?难道指的是我?”陈逍浪正在吃瓜,听到赤凰神君说的话后,愣住了,心想怎么会突然提到自己呢? 然而,赤凰神君继续说道:“那个少年体内拥有我的赤凰之力和您的六贯神通。当少年恢复意识时,他主导神识,我们无法见面。只有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神识处于放空状态,原本我打算主动掌控,但后来发现您已经抢先一步到达棋盘前。因此,我们才有机会见面。” 六神仙君点头表示认同,并手持白子,继续说道:“是的,神君,您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赤凰神君感到困惑,问道:“仙君的意思是什么?” “当年我与瑶仙子下棋时,情况也是如此,只是当时天意尚未降临,我不能将棋子落在天元位置!” 此话一出,赤凰神君如同恍然大悟,他惊道:“难道仙君你?!就是现在?!” “没错,正是现在!” 六神仙君举起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的白子,跟在眼前,看着赤凰神君,大喊道:“此子亦是天意!此子必定踏在天元之上!”说罢,大手一挥,朝着棋盘上的天元下去! 就在那落子的一瞬间,燕不归感应到了! …… 远在另一边的燕不归,此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只见初晨的天空之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片绚丽多彩的祥云,如梦幻般美丽。 这朵祥云并非普通的云彩,而是散发着七种色彩的光芒,宛如彩虹一般绚烂夺目。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朵祥云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一共有九片!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面。 夜寂和祝小双也注意到了这一奇景,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天空。如此奇异的景象,实在是罕见至极。就在这时,燕不归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兴奋地喊道:“来了!” 与此同时,白子缓缓落下,稳稳地落在棋盘的天元位置。随着白子的落下,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唤醒。而此时的陈逍浪,意识逐渐恢复! 上官断鸿再次爆发,他的气势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他手中的如意枪猛地向前推进,仿佛要刺破苍穹。而面对这股强大的力量,陈逍浪不得不选择退让。他的左脚开始向后移动,一步又一步,逐渐靠近悬崖边缘。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抵抗。 终于,陈逍浪的左脚踩到了悬崖边,他的身体微微后仰,似乎随时都会失足坠落。 就在这时,他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悬崖外的空气用力一踩! 这一脚,如同奇迹一般,竟然硬生生地踏在了虚空之上! 他的身体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没有掉下去! 这一幕让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陈逍浪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的那一脚,踏在虚空之上,所带来的震波,如同一阵涟漪,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 在侯爷府内,一座宁静的园林庭院中,苏无痕,这位备受尊崇的侯爷,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凉亭里垂钓。他凝视着水中的鱼儿,它们自由自在地游弋,但始终不肯上钩。苏无痕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这些鱼儿变得越发有灵性了?竟然半晌都未能钓到一条。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而他的背后悬挂着一盏长生灯。 当陈逍浪那一脚的震波传来时,长生灯竟也受到影响! 突然,长生灯熄灭了! 苏无痕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急忙回头望去,果然,长生灯已经熄灭! 他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刚才那股气息……又来一个了吗…” 同一时间,西城文府内,文立泰正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书写着书法作品。他那苍劲有力的手臂挥舞着一支巨大的毛笔,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写出了一段飘逸洒脱的草书。而在他身后,同样摆放着一盏长生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震波突然袭来,瞬间将文立泰的长生灯吹灭了! 文立泰停下手中的笔,微微一怔,然后缓缓抬起头来,望向窗外的天边。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喃喃自语道:“是谁……” 与此同时,在承仙派的一处地方,那里也有第三盏长生灯的存在。 一名弟子正守在长生灯旁边,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同伴的呼噜声一直在耳边回响,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仍然亮着的长生灯上。心里暗自感叹:“这灯真是神奇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熄灭过,一定是个宝贝!怪不得掌门反复叮嘱要我好生看管,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在我值班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股强大的震波再次袭来,眨眼间就将长生灯熄灭了! 那名弟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连忙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可能啊!难道是我不小心给吹灭了?!”那弟子害怕极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如果这件事被掌门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想到这里,那弟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突然间,大门猛地打开,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飞了进来!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那男子一头长发随风飘动,一身黑色长袍猎猎作响,他落地后,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灭掉的长生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那弟子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抱拳喊道:“掌门!这...”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卓寻欢立刻挥手示意他闭嘴。 卓寻欢一直盯着被吹灭的长生灯,沉默片刻,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转过头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难道?!有人已经进入踏元境界了吗?!” 第207章 雷霆 无生山山巅,天空中突然出现九片绚丽多彩的祥云,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然而,上官断鸿并没有被天空中的彩云所震撼,而是被陈逍浪一脚踩在空中却不掉落的情景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与此同时,殿王也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他立刻大声喊道:“不可能!那小子居然?!”显然,他们两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了陈逍浪此刻所处的状态。是的,陈逍浪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甚至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踏元境界! 燕不归微笑着,轻轻摇动手中的白玉扇,目光望向无生山山顶正在发生的一切。他背对着夜寂和祝小双,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可听说过踏元境界?” 祝小双听后,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而夜寂则好奇地追问:“少主,究竟什么是踏元境界呢?” 燕不归笑了笑,解释道:“一步踏元,逍遥半仙。应陨而生,方可摘星。踏元意味着踏入天元,如同仙附,实力已然提升至另一个层次。纵观天下,尚未踏入踏元境界之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即使是上官断鸿和殿王这样的高手,也难以匹敌。” 这番话让祝小双大为惊讶,不禁惊叹道:“少主,难道踏元境界真的如此厉害吗?”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燕不归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并非仅仅是武学上的造诣,而是以凡人之躯,踏入仙人之道的一种蜕变。明白了吗?” 祝小双听后,心中震撼不已,对踏元境界的强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夜寂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少主,这么说您已经迈入踏元境界了?” 燕不归转头看着夜寂,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笑道:“当然,”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无生山,继续说道:“若非踏元境界,我未必是六神天行的对手!” 原来,那时候任天行口中所说的燕不归已经在那个境界了,指的就是踏元境界! …… 陈逍浪全身泛起蓝光,那光芒如同蓝色的火焰一般燃烧起来。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赤凰之力竟然消失了,六神也随之消散。然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这种感觉让他的头脑变得无比清晰,思绪如泉涌般涌现。 他的领悟力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层次的境界。这就是仙附效果,这就是踏元! 陈逍浪的眼睛微微泛起蓝光,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凝视着任想容,语气坚定地说道:“快带落雁离开这里!” 任想容完全被陈逍浪的巨大变化所震撼,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几乎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陈逍浪见状,再次提高音量喊道:“快!”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回荡,震耳欲聋。 任想容终于回过神来,她连忙抱起夏落雁,施展轻功,迅速向山下跑去。她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 不归剑开始震动起来,剑身之上闪烁着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仿佛有大罗神仙将无尽神力灌输其中。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大,让人感到震撼和畏惧。而上官断鸿则与之对峙,他手中的如意金枪也开始颤抖起来,仿佛无法承受不归剑所释放出的恐怖威压。上官断鸿自己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从陈逍浪的眼神中,上官断鸿似乎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 突然间,陈三叶轻轻一挥手中的不归剑。刹那间,如意金枪被狠狠地甩飞出去,消失在了远处。上官断鸿的身躯也像一片鸿毛一样,被巨大的力量抛向高空,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上官断鸿艰难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眼神充满愤怒和不甘。他恶狠狠地盯着陈三叶,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么说……你……你已经踏入了踏元境界?!\" 突然间,原本绚丽多彩的彩云逐渐变得深蓝,天空中爆发出惊人的雷鸣声,震耳欲聋。紧接着,丝丝如蚕丝般的闪电不断闪烁,连接到陈逍浪的身上。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异常的气息,就像被雷电包裹着一样。他缓缓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上被雷电劈开烧焦的痕迹,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 不归剑在他手中颤抖着,发出万里咆哮的声音。陈逍浪的双眼仿佛在放电,微微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此时,殿王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大喊道:“本王等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一步!”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抛下上官断鸿,独自一人飞身离去。 然而,陈逍浪并没有理会殿王的离去,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上官断鸿身上。这个可恶的家伙让他失去了心爱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陈逍浪如同肩负审判的雷霆死神般,双眼充满仇恨和杀意,死死地盯着上官断鸿,一步步向他逼近。 不归剑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悬浮在上官断鸿的脑门上方,剑尖指向他的眉心。 上官断鸿惊恐万分,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陈逍浪冷冷地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伤害我的夏落雁!” 话音刚落,他发出一声怒吼,不归剑急速落下,深深地刺入上官断鸿的脑门之中,直至插入地面。 这好像报了仇... 这又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那个啊... 他心中的支柱... 他一生的挚爱... 夏落雁...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无生山上的天空一瞬间恢复了原样... 第208章 告状 天永城,皇宫,御书房。 沉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殿王低着头走进御书房,他的脚步有些匆忙,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然而,还没等他抬起头,一个黑影突然从上方飞落,砸在了他的脚边。 殿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本奏折,显然是刚才被扔过来的。他心头一紧,连忙抬起头来,准备向皇帝行礼。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情景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见雍德帝坐在书桌前,满脸怒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而在一旁,还有一个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徐风清。 殿王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可能惹恼了这位皇帝陛下,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他不敢耽搁,急忙跪下,磕头喊道:“皇上!” “殿王!你好大的胆子!”雍德帝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带着威严和怒气,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殿王心头一震,他明白这次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但他还是试图解释道:“皇上,请听臣下一言……” “闭嘴!”雍德帝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殿王,朕三日前下令让你从碧空城撤兵,为何直到现在才归来?” 殿王的额头冒出冷汗,他连忙抬起头来,想要解释其中的缘由。然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雍德帝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于是抱拳回答道:“回禀皇上!当臣率领大魏军队抵达揾泪城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经过多方打听,我们才得知那群江湖人士已经转移阵地,前往碧空城方向去了!” 站在一旁的徐风清一听,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这殿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皇上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企图蒙骗皇上,实在可恶至极!于是,他立刻抱拳插话道:“皇上!”雍德帝心中暗自好笑,他岂会不知徐风清的意思,但此刻却并不想让徐风清戳破殿王精心编织的谎言,而是想要看看这个殿王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他赶忙抬手止住,笑着说道:“徐相爷,先别着急,我们还是先听听殿王怎么说吧。” 徐风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恭敬地应道:“是!” “后来臣担心那些人对碧空城图谋不轨,毕竟碧空城乃是我朝重要的军事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臣决定调头前往碧空城,以防万一。因此,这才晚些时候回来。”殿王说得有模有样,仿佛真的是那么回事一般。雍德帝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似乎对殿王的表现颇为赞赏。接着,他又偷偷瞄了几眼徐风清,只见徐风清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脸愤怒地瞪着殿王。雍德帝心中暗笑不已,却故作严肃地问道:“那后来呢?” “幸得皇恩浩荡,保佑我军将士平安无事,战事并未发生,臣所带的部队一个也没少,全都安然无恙,完璧归赵!”殿王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雍德帝听完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说:“看起来并未有血腥事件发生,这是好事。尽管殿王在先抗旨,但考虑到他心系天下、忧国忧民,相信他做出这个决定必定经过深思熟虑。至于抗旨之事,朕觉得有待商榷。不知道徐相爷意下如何?” 徐风清向前迈了一步,抱拳行礼回答道:“回皇上,自从先帝魏太祖创立大魏至今已有四百多年,如今大魏江山繁荣昌盛,国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和谐稳定,这一切得益于什么?是皇上施行的仁政和大魏严格的律法!然而,殿王竟敢公然违抗圣旨,丝毫不将皇上您放在眼中,根据大魏律例,理应被处以凌迟之刑!而且,殿王并非首次抗旨,据我所知,三年前,殿王曾借口生病无法上朝,实则前往某地。” 这句话说完后,殿王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只老狐狸怎么会知晓此事呢?”然而,就在这时,徐风清紧接着说道:“老臣深知殿王乃是皇上的亲皇叔,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身为皇亲国戚,只要触犯了法律,就必须要接受相应的惩处,难道不是如此吗?”听到这番话,雍德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心中暗自感叹,这徐风清,姜还是老的辣,手段十分厉害。随后,他开口说道:“徐相爷所言极是,不过,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王当时只是做出了一个恰当的决策,以避免更多无辜生命受到牵连。功过相抵,也算是情有可原。当然,如果徐相爷觉得不满,那么朕可以下令责罚他打三十大板。” 徐风清闻言,立即抱拳行礼,并说道:“启禀皇上!老臣并无……”然后低下头,轻声补充道:“没有任何不满之意……”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殿王听旨!”雍德帝大声喊道。殿王连忙抱拳低头,恭敬地回应道:“臣在!” “朕今日特赐你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速速下去领罚吧!” 殿王低头站着,突然转过头,目光带着愤怒,看向徐风清。 然后低沉而有力的回答:“臣领旨!”说完,殿王站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随后,雍德帝把目光转向徐风清,缓缓地说道:“徐相爷,殿王已经去领罚了,徐相还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吗?” 徐风清立刻明白了雍德帝的意图,他希望自己尽快离开这里。 于是,他赶忙回应道:“老臣没有其他事情了,老臣这就告退。”“徐相慢走。” 看到徐风清离开御书房之后,雍德帝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209章 领罚 看着徐风清远去之后,躲在大门外的殿王才重新走进御书房。只见殿王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徐风清一直以来都对我心怀敌意,这次更是因为碧空城的事情,让他找到了机会,前来向您告状。” 皇帝看了一眼殿王,冷笑道:“徐相爷在朝廷上颇有名望,朝野上下,无人不敬。他知道就让他知道吧,反正这事失败了不是么?” 殿王沉默不语,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皇帝见状,又道:“皇叔啊,朕本来觉得委托你这事一定能成,哪想到居然失败了,说吧,碧空城为何没能拿下?” 殿王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语气沉重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碧空城之所以未能拿下,全因一个人。” 皇帝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谁?难道是楚临雄?” 殿王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楚临雄已死!” 雍德帝惊得直接站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道:“楚临雄死了?这碧空城岂不就无人看守了?那为何你们没能拿下?” 雍德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说:“皇叔你刚刚说了,全因一人,此人是谁?” “此人姓陈,名逍浪。” “陈逍浪?他是什么人?”雍德帝疑惑地问道。 “三年前曾轰动整个武林的人,原名叫陈三叶。” “哦!原来是那个江湖传闻杀了上官断鸿儿子的那个人啊!”雍德帝想起来了,惊讶地说。 “没错,正是他。” “朕听说,三年前他已经失踪了,难道现在又回来了吗?” “不错!”殿王点了点头,然后将碧空城一战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雍德帝。 雍德帝听完后,不禁笑出了声:“哈哈,想不到这人不仅智勇双全,而且还善于心计。” “臣被他摆了一道。”殿王并没有把陈逍浪进入踏元境界,杀死上官断鸿一事告诉雍德帝,他不想让雍德帝知道自己私下参与两人大战,以免雍德帝会胡思乱想,对自己极为不利。 接着听雍德帝说道:“既然此人这么厉害,皇叔可有法子解决啊?” 殿王动了动脑筋,回道:“回皇上的话,臣有一计,不过需要些时日。” 雍德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说道:“好,朕就让你放手去做,不过朕就要一个结果,碧空城势必拿下!” 殿王再次行礼表示遵命,并向皇帝告别后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时,雍德帝突然叫住了他:“皇叔留步!” 殿王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心想不知雍德帝还有何吩咐。只见雍德帝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皇叔,可是忘了一事?”雍德帝轻声问道。 殿王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便抱拳问道:“皇上,臣愚昧,还望皇上告知。” “三十大板还没打呢?” “啊...”殿王大惊,忙说道:“那不是演戏给徐风清看的吗?” “哎哎,徐相爷说得对,大魏江山之所以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靠的是朕的仁政与大魏律例。不能无视啊,再者说了,君无戏言。我看皇叔就在这里受罚好了,朕回避一下。” “啊...”殿王一脸懵逼地看着雍德帝走了,心中咒骂万千,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照办。 却见雍德帝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殿王的表情,笑了一下,便对太监常英说道:“待会你给他加个垫子,打轻点吧。” 这话传到殿王耳里,却听他感激地喊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便趴在长椅上,受了三十大板的罚! …… 醒醒……什么声音?傻瓜,快醒醒……是有人叫我吗…… 陈逍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当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竟然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里,各种颜色和品种的花朵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薰衣草、虞美人、向日葵、郁金香、满天星、紫罗兰、翠菊等等,应有尽有,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之中。陈逍浪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海带来的香气,微风一吹,那些花香往鼻子一钻,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突然间,一阵狂风刮过,陈逍浪连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背影却让陈逍浪不禁脱口而出:“落雁?!” 他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去,嘴里喊道:“落雁是你吗?落雁……” 那个背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 陈逍浪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眼前的人正是夏落雁,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温柔和喜悦。 “落雁!真的是你!”陈逍浪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他立刻朝着夏落雁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落雁你等等我!” 夏落雁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但很快转过头去,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方走去。 陈逍浪心头一紧,急忙加快步伐想要追上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 陈逍浪开始感到一丝慌乱,他试图施展千千影步,但却发现无论怎样尝试,都无法成功。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全力奔跑过去,希望能抓住她的衣角。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越用力追逐,反而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渐渐地,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陈逍浪大吃了一惊,他慌忙环顾四周,四处寻找夏落雁的踪迹。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她的身影。 第210章 纵爱 正当他陷入无尽的困惑和忧虑之中时,眼前的花田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置身于无生山的山顶之上! 而此时,夏落雁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着他。 而她背后是万丈悬崖... 她伸出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两人之间仅有三步之距,仿佛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逍浪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夏落雁的身子突然往后一仰,迅速坠向后方的悬崖下方! 陈逍浪大惊失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试图抓住夏落雁的手,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到她。他眼睁睁地看着夏落雁从无生山坠落下去,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子,眼睛猛地睁开。陈逍浪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噩梦,他大口喘息着,脸上满是汗水。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着梦境中的恐怖仍萦绕心头。 他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他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躯,发现身上布满了伤痕,已经被细心地包扎好。 \"落雁?!落雁!\" 陈逍浪终于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想起了他深爱的夏落雁。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挣扎着下了床,尽管身体疼痛难忍,还是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艰难地走出房门。 他急切地寻找着她的身影,希望能确定她是否安全无恙。每走一步,他的伤口都会传来一阵剧痛,但他咬紧牙关,坚持前行。 来到夏落雁住处,他轻轻推开门,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呆住。只见在场的站着两个人,坐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陈师弟……”赵清露最先注意到他,她立刻迎上来,关切地询问他身体状况如何,但当她发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床上的夏落雁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从他的表情上可以明显看出,他至今仍无法接受夏落雁已经离世的事实! 陈逍浪没有回应赵清露的问候,他缓缓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每一步的前行都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现实的残酷,他不停地摇头,脸上满是无尽的悲痛和哀伤。 终于,他来到夏落雁的床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扑在床上,放声痛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浸湿了夏落雁的衣裳。 而坐在一旁的任想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伤。 过了片刻,她轻轻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陈逍浪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陈公子,你可还记得阴阳双生丹吗?” 听到这句话,陈逍浪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一道电流穿过全身。 对啊!还有那颗救命仙丹,阴阳双生丹! 陈逍浪立刻回头看向她,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丹药可是在你身上?!” 任想容点点头,平静地回答道:“我已经给她服下了,就在我接住她的那一刻。” 陈逍浪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夏落雁身上。此刻的她双眼紧闭,嘴唇微微抿着,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他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疑惑:“那为什么……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呢?难道说……那丹药是假的?!”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冷静的男声。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从头到尾一直倚靠在门窗上的阮康开口说话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阮康抱肘而立,慢慢地抬起头来,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当时陈逍浪与上官断鸿大战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不过因为有殿王在,我不便出面。我亲眼目睹了夏落雁用自己的肉身挡住了上官断鸿的致命一击。那时她全身暴黑,还隐约传来箫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使用了舍身技。” “舍身技?”赵清露转过身来,满脸困惑地对阮康问道:“什么舍身技?” 阮康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黑箫纵爱吧。” 听到这个名字,赵清露和任想容都露出惊讶之色。 “黑箫纵爱?”任想容疑惑地问道,似乎从未听说过。 阮康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黑箫纵爱。据我所知,那是赤凰一族世世代代相传的舍身技。上次我听陈逍浪说过夏姑娘原姓是赤凰,所以我想应该是她发动了纵横黑箫,救了陈逍浪一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而陈逍浪则没有转过头看阮康,他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还在“沉睡”中的夏落雁,喃喃自语道:“你怎么……怎么这么傻呢…” 赵清露的眼神充满担忧,她再次向阮康确认道:“那…如果说那真的是黑箫纵爱,是不是就算服用阴阳双生丹也没用了?” 阮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确定,缓缓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服用阴阳双生丹的话,此刻夏姑娘只怕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阴阳双生丹虽然保了她的命,但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阮康叹了一口气,这样补充道。 “横情纵爱吗...” 横笛一吹只因情,纵箫曲尽却为爱。 三生有幸终不悔,来世携君姻缘台。 陈逍浪怎能不明白夏落雁的心,他只希望,不,祈求... 祈求上苍,保佑她能早日醒过来... 第211章 遇见 三天里,陈逍浪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快,这完全得益于他踏元境界的强大实力。而在这三天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夏落雁,只有在沐浴和更换衣物时才会让任想容与赵清露帮忙。 这一天子夜,陈逍浪依旧没有入睡,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夏落雁的手,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然而,突然间,窗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便是一些不友善的声音响起。陈逍浪瞬间警惕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窗外似乎有人影闪过,心中暗叹道:来者不善啊。 正在这时,恰好任想容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陈逍浪立即站起身来说道:“任姑娘,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夏落雁,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任想容。 那黑影的速度极其迅速,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夜之中,但无论他如何疾驰,始终无法摆脱紧紧跟在身后的陈逍浪。那黑影心中暗自惊讶,因为刚才两人之间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可转眼间,陈逍浪就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然而,那黑影却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踏元境界!” 这话传到陈逍浪耳里,他暗道:“这人说什么呢?”,但脚步始终未停下,穷追不舍。 自从陈逍浪踏入踏元境界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但对于这些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以及踏元境界这个概念本身,他完全一无所知。 没过多久,两人便一同登上了无生山的山顶。此时,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本茂密的森林已经被陈逍浪用大剑一挥,拦腰斩断了一半。面对这一幕,陈逍浪也不禁感到十分惊讶,自言自语地问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此刻的他,仿佛忘记了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只记得自己曾被赤凰之力不断反噬,还有夏落雁倒在了任想容怀中的情景。除此之外,他隐隐约约还记得上官断鸿已经死了,但具体是如何死去的,他却记不太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黑影听到陈逍浪的话后,忍不住轻笑一声,回答道:“这片树林,就是你亲手毁掉的!” “我?!”陈逍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以摧毁这里,他皱着眉头质疑道:“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可疑的人说的话呢,你到底是谁?” 这时,一朵云彩飘开,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两人所在的位置,陈逍浪这才看清面前之人的真实面容,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认出这个人了!此人正是三年前那个诬陷他、称呼他为“少主”,害得他被整个江湖追杀的家伙——夜寂!陈逍浪瞪大双眼,惊愕地喊道:“是你?!” 夜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叫夜寂,好久不见了。” “你这混蛋!”陈逍浪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诬陷,捣药仔也不至于惨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若论仇恨,上官断鸿算是一份,夜寂更是其中之一! 不归剑突然祭起,悬浮在陈逍浪身前,此刻的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够熟练地操控不归剑,甚至不需要再用手指来控制它。 紧接着,不归剑听从主人的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夜寂刺去! 夜寂竟然既不拔剑抵挡,也不躲闪,就这样站着不动,眼看着剑尖就要刺穿他的咽喉!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之间!不归剑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莫名其妙地停止了攻击,剑尖距离夜寂的咽喉仅仅只有一寸之遥! 陈逍浪惊讶地发现不归剑居然不听从自己的使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难道说那个名叫夜寂的男人也懂得如何操控不归剑不成?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是沉睡了三年的人终于苏醒过来一般。 “陈大哥,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人无法忽视! 陈逍浪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两步。 他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和茫然,接着便是惊愕。 他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从夜寂后方走出来一名少年,白色长衣,绣着醉红微黄交错的祥云图腾,正中间盘着两条龙,一条在上,一条在下,双头相对,争夺中间的一个宝珠,一副双龙戏珠的图案绣在胸前。两袖袖口红色带黄,后背尽是一片墨竹,黑带绿,十分清雅。还有他的白金玉冠,摇着一手白玉扇。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风度翩翩,英雄少年!此人正是燕不归!也是陈逍浪昔日好友——捣药仔! 看着陈逍浪一脸惊愕的样子,燕不归笑道:“怎么?陈大哥,三年不见,这就不认识我了吗?是我,捣药仔!” “不,不可能!”陈逍浪满脸惊恐地大叫起来:“捣药仔是你?!不可能啊!你明明死了!我亲眼见到的,你明明死在我眼前!” “是啊,当年我确实是死在你眼前,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背上还插着一支箭呢……”说着,燕不归轻轻一挥袖,地上顿时出现了当初捣药仔倒在地上,背上插着箭的模样! 陈逍浪大惊失色,颤抖着喊道:“这?!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燕不归再次挥袖,那躺在地上的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陈逍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捣药仔。 “幻象罢了,踏元境界的人都会用。”燕不归淡淡地说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对了,忘了恭喜你了,你也步入踏元境了啊,虽然是初级水平。” 陈逍浪皱起眉头,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感到困惑和不解,试图理清头绪,但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与捣药仔长得如此相似,甚至一模一样。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等等,我还是有些迷糊。”他喃喃自语道,试图将这些信息重新组合起来。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在一起。 陈逍浪心中充满了疑惑:捣药仔到底有没有真正死去?如果没有,那他为何会欺骗自己?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困惑。“我知道,你现在很乱,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酒,待我慢慢给你讲,可好?” 第212章 真相(其一) 碧空城一家酒楼内,一间装修雅致的房间里。一名小二端着托盘进入,将几道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地对燕不归和陈逍浪说道:“客官,菜齐了,请慢慢享用。”燕不归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小二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此时,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陈逍浪和燕不归相对而坐。 燕不归端起酒杯,微笑着向陈逍浪示意,轻声说:“请?”然而,陈逍浪却毫无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坚定而深邃。燕不归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但还是自己先喝了一口酒,赞叹道:“这酒真是香醇可口啊!”随后,他拿起筷子,从一盘菜中夹起一块鸭肉,笑容满面地邀请陈逍浪品尝:“听说这家店的鸭肉非常美味,你来尝一尝怎么样?”可是,陈逍浪依然不为所动,没有拿起筷子。燕不归感到有些无趣,便自顾自地吃了一口鸭肉,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点头称赞道:“果然不负盛名,味道确实鲜美。” 终于,陈逍浪打破沉默,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已经喝了酒,吃了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逍浪你知道吗,其实三年前,我早就等待你的到来了,”正说着,燕不归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深邃地看向远方,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丝感慨:“从另一个世界过来。”陈逍浪吃惊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筷子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燕不归,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知道我的来历?!你到底是谁?!” “哦,我忘了介绍了,我叫…”燕不归放下酒杯,抬起头,目光如炬,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他缓缓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燕不归!” “你?!你是燕不归?!”陈逍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原本以为这个神秘人应该是个中年,但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不,不对!我听任前辈说过,燕不归三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就算他现在出现也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模样,怎么可能是你这样年轻的样子!这绝对不可能!”陈逍浪摇着头,脸上满是疑惑和震惊。 燕不归见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别紧张,年轻人。当年任天行见到我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一番较量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说完,燕不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燕不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关于我容貌变得年轻,这个原因其一是因为身怀踏元所致,但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其二。” “那其二是什么?”陈逍浪追问道。 “湖上一天,湖下一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毕竟天机不可泄露。”燕不归淡淡回道。 听到这里,陈逍浪诧异地看着燕不归,问道:“湖上一天,湖下一年?是什么意思?” 燕不归笑道:“这句话只能以后靠你自己领悟了。好了,先不谈容貌的事了,看你表情,你似乎还有问题想问我?” 对于那句话,陈逍浪选择作罢,他顺势问道:“告诉我,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呢?难道有人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 燕不归神秘地笑了笑,回答道:“这个问题嘛,还是跟那句话有关,怒我现在不能讲出来,等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告知于你一切。现在,就让我们先放下这些疑惑,享受一下此刻的宁静与美好吧。”说完,他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美酒。 陈逍浪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后,又追问道:“那么,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你刻意安排的结果?或者说,是你通过某种方式把我召唤到这里来的?” 燕不归微微摇头,微笑着解释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并非人为所致。陈逍浪,有些事情现在还不便告诉你,但当合适的时候到来,所有的谜底都会揭晓。在此之前,请先坐下来,好好品尝这美酒佳肴。”说着,他再次示意陈逍浪坐下。 待陈逍浪坐下后,燕不归举起杯子,说道:“来?喝一口?” 陈逍浪抄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问道:“那,你说你等着我的到来是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等你来,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讲。” 燕不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切要从蓝焰山庄讲起。” “蓝焰山庄?” “对,因为你就掉在蓝焰山庄附近的溪流里。” 陈逍浪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 燕不归又喝了一杯酒,说道:“你可知道蓝焰山庄灭门案是谁做的?” “夜寂做的,”陈逍浪看着燕不归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似乎是你的人?” “没错。” “为何这么做?” “是恩怨。” “什么恩怨?” 燕不归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逍浪心想,怎么问了都不说,那提这事做毛? 接着听燕不归说道:“我做这事,有两种原因,一是恩怨,二是你。” “我?” “嗯,你。”燕不归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江湖阴险,如果你开局就被做掉,那对我可不利了,所以我才会灭了蓝焰山庄,特意准备好热水澡,新衣服以及一块木牌,还有食物。” 陈逍浪惊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当初我有衣服穿、有东西吃都是你安排好的?” “没错。你掉落的地方,方圆百里只有蓝焰山庄一家了,你从那个世界过来的,衣冠不整,与这个时代的服饰格格不入,如果他们看到了,会怀疑你是塞外来的人,自然会戒备。我相信你很长时间没吃饭了吧?这附近荒郊野岭的可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就算有野味,你能抓得到?所以你很快就会死,而我,不希望你死。所以...” 第213章 真相(其二) “原来衣服和木牌是你准备的。”陈逍浪喝了一杯酒,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为何要给我准备木牌呢?” 燕不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陈逍浪,亏你还是现代人呢!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异世界,连根毛都不认识,你有银子吗?没有银子,你怎么闯荡江湖啊?难道靠送外卖吗?哈哈……” 一连串现代语句从燕不归口中蹦出,让陈逍浪震惊不已。他如此熟悉自己那个世界的通用语言,这让陈逍浪不禁对燕不归的身份产生了更多的猜测,尽管他觉得这种猜测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给我准备些银子呢?” 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因为木牌比银子更有用啊,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但木牌可不一样哦。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作用了吧。” 陈逍浪回忆起一些往事,眼神有些迷离地说道:“它让我摇身一变,从一个一文不值的小人物,成为了人人敬仰的蓝焰山庄少庄主。” “是啊,这就是权力和地位的魅力所在。身份一变,文立泰立马对你另眼相看,好酒好肉招待你,还让你住豪苑,享受荣华富贵。相比之下,银子算得了什么呢?”燕不归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逍浪并没有回应,而是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变成少庄主呢?有什么目的吗?” 燕不归放下酒杯,神秘一笑,回答道:“我们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我们想通过这个身份,引出一个重要人物,然后让她带你早日离开文府,闯荡江湖。”说完,燕不归又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陈逍浪听后,心中狐疑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赵师姐?!” “没错,正是她。”燕不归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你思考问题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这点我很满意。你的少庄主身份一经暴露,消息传遍江湖,赵清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她一定会回来找你,当面质问。而以你的本事,相信能够轻易应对她的质问。” 轻易?陈逍浪想起那日赵清露差点要砍死自己,这叫轻易?! 陈逍遥一脸震惊地看着燕不归,他真没想到燕不归居然如此了解自己。 接着听燕不归说道:“我知道赵姑娘执着追查杀害她父亲的凶手,肯定不会久留在文府,肯定会邀请你与她结伴而行,而你也会答应。因为你隐约知道有些人在怀疑你的身份,在文府长久下去会小命不保。就算赵姑娘没有邀请你,你也会找个理由希望她带你离开文府,对吗?” 陈逍遥心中暗自感叹,燕不归果然厉害,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都看透了。当初如果没有赵清露的邀请,陈逍浪无论如何也想办法离开文府的,这一点被燕不归准确地猜到了。 燕不归似乎看出陈逍浪的心思,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江湖很大,人海茫茫,你们要是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那得飞到猴年马月?所以我得给你们留下线索才行。” 陈逍浪心想也是,当初自己毫无头绪地追查凶手,确实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回忆起那段漫长而曲折的调查历程。 “后来我转念一想,那些线索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半信半疑的东西,如果你们心生疑虑,不按照我事先预定好的路线前进,那又该怎么办呢?于是,我便想出了一个计划。”燕不归语气坚定地说。 “破庙!”陈逍浪迫不及待地抢答。 燕不归微微一惊,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夸奖道:“都学会抢答了?不错,正是破庙,那也是我们初次相识的地方。” 陈逍浪却不禁叹了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机!一步一步地将我们引入你的陷阱之中。” “什么心机,这叫做有谋略好不好!”燕不归轻哼一声,不满地反驳道,接着继续解释:“说来真是巧合至极,任天行竟然就在那附近出现,你们也已经打过照面,聊过几句了。本来我还在苦恼着怎样才能给你们牵个线,没想到老天爷早已替我安排妥当,真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再后来,我带你们去了一个山洞……”随着燕不归的讲述,陈逍浪陷入回忆之中,那段经历仿佛历历在目。 “就在那个山洞里,我得到了你的剑和你的宝盒。”陈逍浪补充道。 燕不归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说道:“那你还记得石壁上所作的诗?” 陈逍浪点点头,声音低沉地念道:“剑海茫茫数十载,有似飞燕终不归。天地本来无一主,可怜江湖群魔舞。” 燕不归嘴角微扬,似乎对陈逍浪的记忆力感到满意,接着问道:“好,看来你还记得,你可明白诗中含义?” 陈逍浪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说道:“明白,又不明白。” “那就pass吧。”燕不归突然说出一个英文单词,让陈逍浪再一次震惊不已。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看着燕不归。 燕不归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个英文单词的来源,而是继续说道:“好了,我接着说。后来我算到我们即将抵达碧空城,我就暗中派夜寂前往千玉关那儿,让他来招待我们。” 陈逍浪心中猜测正确,他说道:“果然是夜寂,他用蓝焰宝刀换的吧!” “没错,后来在捣药仔,也就是我的‘带领’下,我们就参加了御宝大会。陈逍浪,现在想想,你当初真的是很勇啊,面对这么多武林高手、达官贵人,也毫不怯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蓝焰宝刀。” 燕不归边说边笑,似乎对过去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小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陈逍浪皱起眉头,问道:“所以你故意留给我那颗龙瞳宝物就是为了换蓝焰宝刀?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得到蓝焰宝刀?难道那把刀里有什么秘密吗?” 燕不归晃了晃一根手指头,说道:“不,不,不。蓝焰宝刀和龙瞳我都不感兴趣,宝刀有没有秘密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而这东西只有龙瞳持有者才能得到。” “什么东西?”陈逍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标准答案。 燕不归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碧空城楚临雄赠与你的城主令!” 此话一出,陈逍浪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佩戴的城主令,抬头看着燕不归,疑惑道:“就是为了要到这个东西?” 燕不归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第214章 真相(其三) “是啊,与龙瞳相比,城主令显得逊色些,但其作用不可小觑。”燕不归面色凝重地说道。 陈逍浪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燕不归的看法,并补充道:“确实如此,它曾经拯救过千玉关的一命呢!” 听到这里,燕不归不禁愣住了片刻,随后露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对于你而言,城主令或许只能挽救一条生命;但对我来说,它的价值远不止如此。” 陈逍浪静静地等待着燕不归进一步解释城主令的重要意义,然而燕不归却突然转换话题,继续讲述起他们的经历:“当你拥有了城主令之后,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恰好在这个时候,上官断鸿迎来了他的五十岁大寿,并广泛发出邀请函,邀请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前往参加宴会。要寻找凶手的线索,向人多的地方打听总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于是,我们决定一同前往如意山庄。” 陈逍浪再次感到惊叹不已,因为这一切似乎都在燕不归的预料之中,自己仿佛一直被他牵引着前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不满。 谁能想到,那个三年前默默无闻的捣药仔竟然就是如今深谋远虑的燕不归呢? 燕不归看着陈逍浪独自叹气,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轻声道:“如此良辰美景,何须叹气?来来来,过来陪我喝一杯。”说着,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根本不顾及陈逍浪是否回应。随后,他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当初在碧空城,你与上官庆闹了矛盾……” 陈逍浪突然打断他的话,眼神充满疑虑地问道:“这也是你安排的?”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年与上官庆结怨,竟然是燕不归一手策划的。 然而,燕不归笑着摇了摇头,坦诚地道:“不,我虽然已经踏入踏元境界,但我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这一切其实都是一个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 “后来你独自前往暗庄一事,是我特意让夜寂安排的。我们精心设计,让你在街上偶然遇见上官庆,然后跟随他来到暗庄,从而发现他的密谋。有了前面这些铺垫,相信上官庆对你肯定恨之入骨。因此,在如意山庄的时候,我便故意给他留下一封信,告诉他你此刻就在如意山庄。这样一来,后面才有了上官庆设下陷阱诱你上钩,却被你巧妙反杀的情节。” “怪不得上官庆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他,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你说我反杀了他?为何我没印象?”陈逍浪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愤怒。 然而,就在这时,燕不归却笑道:“这当然……不是你杀的!” 紧接着,燕不归又缓缓地解释道:“那时候你早就被他打得昏迷不醒,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 听到这里,陈逍浪不禁眉头紧蹙,双眸微闭,竭尽全力去追忆往昔岁月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然而无论怎样苦苦思索,那些原本应该清晰可见的画面却始终如雾霭般朦胧迷离、难以捉摸。 \"莫非……是你杀了他?\"陈逍浪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质问燕不归。 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不错,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罢了,眨眼间他便已人与剑一同深深嵌入墙壁之中。\"言语之间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陈逍浪听闻此言,心中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怒不可遏地再次发声追问:\"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平白无故污蔑于我?害得整个江湖皆认定我乃是罪大恶极之人、残忍无情之徒!\"此刻的陈逍浪情绪异常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面对着陈逍浪义正辞严的责难,燕不归非但没有表现出半分退缩或者愧疚之色,反而毫不避讳地迎上对方锐利如刀的目光。他死死盯着陈逍浪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迫使你跟上官断鸿反目成仇!\"其语气坚定无比,毫无转圜余地。 陈逍浪闻言大惊失色,失声喊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会成为别人阴谋算计的对象。而燕不归似乎早已料到陈逍浪会有此反应,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为了三年后的事,我需要一个导火索,而他恰好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陈逍浪听得一头雾水,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无法理解燕不归所说的话。他皱起眉头,追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迷失在迷雾中的羔羊,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不理解也无妨,莫急,待我缓缓道来,你自然会知晓其中缘由。”燕不归轻抿一口杯中酒,接着言道:“那一晚,我手刃上官庆之后,便在那墙壁之上留下一字,乃是你的姓氏——‘陈’。上官断鸿仅凭此字,大肆抓捕众多之人。我深知以你的品性,定然无法坐视这些无辜之辈惨死于上官断鸿之手,故而你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主动报出自己名讳,使得上官断鸿将满腔愤恨尽数转移至你身。我亦晓得彼时的你绝非上官断鸿敌手,遂于数日前修书一封寄予任天行,请他前来营救于你。” 此时的陈逍浪仿若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惊觉眼前此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更是智谋过人、心机深沉,而自己宛如一枚任由其操纵摆弄的棋子。他缓缓站起身来,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高声质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先是通风报信,让人取我性命,而后又传信使人救我脱险?这究竟是何意啊?简直莫名其妙!”言语之间,满含愤懑与疑惑之情。 第215章 真相(其四) “都说啦是有原因的啦,你这人怎么如此执拗呢?而且我也并未真正取走你的性命啊,你看看如今的自己,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赶紧坐下吧!”燕不归一脸严肃地说道。 陈逍浪听到这话,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机械性地执行着燕不归的指令,缓缓坐了下来。 待看到陈逍浪坐稳之后,燕不归才接着说道:“在你受伤休养的那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想必任天行已经对你有所提点和启示了吧。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特意在你的梦境之中再次向你嘱咐了一番。正因如此,你最终决定向南而行,而我则瞅准时机,选在某个特定之地与你碰面,并让你亲自见证捣药仔命丧黄泉的惨状,目的就是要让你将这份仇恨深深地铭记于心,待到三年之后去找上官断鸿一雪前耻。” 说到此处,燕不归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陈逍浪,继续说道:“我心里很清楚,凭借你目前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可能是上官断鸿的敌手。更何况他手中还有那柄威力惊人的如意枪作为依仗。尽管你拥有不归剑这样的神兵利器,但终究难以做到对其运用自如、收发随心。短短三年时光转瞬即逝,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上官断鸿那般高深莫测的境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鉴于此,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逍浪突然插话道:“赤凰之力!”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 “没错,”燕不归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接着缓声道来,“任天行也曾言及,彼时你身负重伤,若非得赤凰之力方可治愈。故而于这悠悠三载光阴之中,我便索性撒手不管,听凭你随性而为,肆意生长。” “我深信,凭借赤凰一族之助力,再佐以你自身过人之天资,短短三年之内,你定然会取得惊人之突破!果不其然,如我所料一般,三年之后,当你与那莫林鏖战之际,声名鹊起,威震四海八荒。”燕不归言辞恳切地述说着这番话语。 此时此刻,陈逍浪已然无言以对,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曾料到自己这些年竟然始终处于燕不归的掌控之中,宛如置身于电影《楚门的世界》般虚幻不实! 而燕不归似乎并未感到口干舌燥,依旧侃侃而谈:“你可晓得,遣派你们前往揾泪城一事,亦乃我精心筹谋所致。关于飔白身在揾泪城此等关键线索,乃是由我亲手所赐,但与此同时,我却又故意在江湖之上散布流言蜚语,宣称揾泪城周遭惊现传闻之中的天瑶宝库!” “竟然是这样!天瑶宝库的消息居然是你散布出来的!”陈逍浪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对方微微一笑,表示默认,并解释道:“的确如此,我故意制造出虚假的信息,就是想要引诱某个人去到揾泪城,好跟你们碰面,然后将至关重要之物转交给你,陈逍浪。” 陈逍浪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仿佛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难不成……你所说的那个重要东西,莫非是传说中的六贯神通心法吗?!” 听到这话,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点头应道:“一点不错!你的思维相当敏捷啊!两年之前,我亲自出手击毙了任天行,这么做其实有着明确的目标——迫使他在临终之际,嘱托自己的爱女,务必将那珍贵无比的六贯神通心法定要交到你的手上。后来,他的女儿遵照父亲遗愿,将其遗体安葬于揾泪城中。之所以选择那里,原因非常单纯,只因那座城池宛如孤岛一般与世隔绝,极少有人会涉足其间,可以确保其父不受外界干扰、得以安息。与此同时,她还特意将那份心法埋藏在了附近一带。当我散播出去相关消息之后,她担心会有旁人察觉到她父亲的陵墓所在之处,从而扰了逝者的清静;更担忧六贯神通心法会被不轨之徒所觊觎、据为己有,所以才会匆忙赶回。” “所以你们才会碰上面,因此你才能学到六贯神通心法。”燕不归缓缓地开口说道。陈逍浪此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心中满是震惊和困惑。原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竟然都在燕不归的掌控之中,每一个步骤、每一次相遇似乎都是精心策划好的棋局,而自己却如同一颗无知的棋子,一步步陷入其中却毫无察觉。 他忍不住问道:“你让我得到赤凰之力,又让我学会六贯神通心法,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难道是想让我日后与上官断鸿展开一场生死较量吗?”燕不归闻言微微一笑,但随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夏落雁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这件事情了吗?” 听到这句话,陈逍浪的瞳孔猛地放大,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紧接着,他静静地聆听着燕不归继续说道:“仅凭这两门功夫,想要战胜上官断鸿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否则,以夏姑娘的身手和智慧,又怎会为了你……”说到这里,燕不归停顿了一下,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陈逍浪。 陈逍浪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明白燕不归所言非虚。如果仅仅依靠这两门内功心法就能击败上官断鸿,那么夏落雁也就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燕不归见到对方已然明悟,遂沉凝开口:“吾之所为,皆系令汝速臻踏元之境!”闻得此言,陈逍浪身躯猛地一颤,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如此众多生命消逝,自身亦历经无数伤痛折磨,更险些与挚爱之人永诀,而所有这一切,竟然皆是为了迈入那神秘莫测的踏元境界?!燕不归筹谋至此,设下重重迷局,数次将众人置于生死边缘,难道其终极目的,仅仅只是助陈逍浪登神成仙不成?! 只见陈逍浪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吼道:“汝行此等恶事,残杀诸多无辜性命,致我险失心爱之人,莫非只为令我踏入踏元之境?!”话音未落,不归剑应声而起,悬浮于半空之中,剑身闪烁着耀眼蓝光,似有雷霆万钧之势。与此同时,陈逍浪周身气势骤然爆发,犹如汹涌澎湃的蓝色海洋,瞬间将前方的桌椅掀翻至一侧。他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燕不归,手中长剑遥指,透露出无尽的杀意和决然,仿佛欲与其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燕不归脸上毫无惊讶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只见他手中稳稳握着一杯酒,那是在桌子被掀翻之前匆忙抓起来的。他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何必如此轻易便诉诸武力呢?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我害死众多人命,但那些人皆是罪大恶极之徒啊。上官断鸿和上官庆这对父子绝非善类,而除他们之外,其余形形色色之人,同样也非良善之辈。我可从未加害过任何一名无辜之人。” “难道任天行也不算吗?”陈逍浪怒目圆睁,厉声质问。 听到这个名字,燕不归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此事确有缘由,当时情况危急,我迫不得已才让他丧命……” “还有夏落雁!她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倘若她就此长眠不醒,我陈逍浪必定要你燕不归血债血偿!!!”陈逍浪情绪愈发激动,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时,燕不归突然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若是我能够令她苏醒过来呢?”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陈逍浪耳边炸响。 他猛地一震,刹那间身上汹涌澎湃的蓝色气焰骤然消散,整个人恢复如初。 他瞪大双眼,急切地追问道:“你当真能救她?” 面对陈逍浪的追问,燕不归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将手指向依旧直指着自己的不归剑。 陈逍浪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收!”话音未落,那柄不归剑仿佛听懂了他的指令一般,刹那间便失去了踪影。紧接着,只听得燕不归缓声道来:“不错,我的确能够拯救她,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应允我三个条件。”陈逍浪眉头微皱,追问道:“究竟是哪三件事情?” 燕不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轻声说道:“这头一件嘛,便是让你来担任碧空城的城主一职。”听到这话,陈逍浪不禁心生诧异,满脸狐疑之色。凭他的才智,实在难以揣摩出燕不归此举背后真正的意图。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开口询问:“那么,这第二件事又是如何呢?” 燕不归手中的白玉扇轻轻转动着,目光凝视远方,似是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回答道:“至于这第二件事……目前我尚未想好。不过,只要你肯应承下来,你心心念念之人便有望得救。”言罢,只见燕不归手腕一抖,那把白玉扇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空中翻飞旋转起来。眨眼之间,他人已化作一团晶莹剔透的泡沫,悄然无息地消散于屋内。徒留满心疑虑但又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陈逍浪,以及那张被撞翻在地的桌子、几碟散落四处的菜肴还有那一壶尚有余温的美酒...... 第216章 谋面 三日之后,夜幕笼罩着一片幽静而神秘的野林。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给这片林地披上了一层银纱。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蜿蜒穿过树林,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悦耳。 元夕佳节已过,月亮虽不如之前那般圆润,但依旧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仔细凝视,可以看到月面上那些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阴影,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充满了奇幻色彩。 此刻,正是两人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 殿王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精致的竹椅上,左手熟练地盘弄着一对光滑的核桃球,右手则稳稳地握着一根细长的钓竿,将鱼钩轻轻抛入湖中,开始垂钓起来。他身旁站立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每个人都神情专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有人趁虚而入袭击殿王。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上飞身而下。那群侍卫反应迅速,瞬间拔刀出鞘,齐声呐喊,结成阵势,共同指向那个不速之客,以确保殿王的安全无虞。然而,殿王却出人意料地开口道:“不必紧张,都退下吧!”听到命令后,那群侍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的刀剑收入鞘内,并迅速后退至殿王身后,但他们并未放松警惕,始终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四周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见此情形,那个人微微一笑,迈步朝着殿王走来,边走边说道:“殿王果然与众不同,如此深夜还有闲情逸致来到江边钓鱼啊。”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殿王闻听此言,缓缓转动头颅,目光扫向一侧,只见那应约而来之人已然抵达。旋即,他将手中紧握的鱼竿递与身旁侍奉的仆从,然后霍然起身,迈步向前行去,并开口言道:“文老爷,你邀本王至此地,本王已然等待多时矣。幸而此地尚有一汪湖泊,可供本王垂钓以作消遣之乐。”话音未落,众人方才看清,适才自树上翩然而下者,正是文立泰本人。 文立泰见此情形,赶忙面露笑容,拱手施礼道:“实乃抱歉,令殿王久候,此皆文某之过也。” “罢了!休要再言其他闲杂之事。文老爷今日寻本王前来,莫非有所要事相商?”殿王话锋一转,蓦然转身背对文立泰,双眸紧紧凝视着那名下人手中所持之钓竿及鱼线,但见其并无鱼儿咬钩之迹象,遂又再度回身面向文立泰。 文立泰听闻殿王之语后,稍作沉吟,继而答道:“殿王,近日以来,江湖之上似有风云涌动之势,颇不宁静啊!”殿王闻罢,却并未言语,仅是默默地注视着文立泰,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之意。 文立泰见到眼前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处那一缕长长的胡须,然后接着说道:“听闻殿王此次率领众多兵马前来围攻这座碧空城啊?不知这究竟是当今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呢,还是出自您殿王大人的谋略决策呀?”话刚说完,还不等殿王做出回应,文立泰便又紧接着追问道:“不过嘛,无论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哪一方,事实却是显而易见的——碧空城依旧未能被攻克下来。而且我还听说,那次战役竟然仅仅依靠一个人,便能守住整座碧空城城池?不知道殿王可否告知在下,这位英勇无畏之人究竟姓甚名谁呢?” 听到这里,殿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陈逍浪!就是这个家伙!此人心机深沉、狡诈无比,擅长耍弄阴谋诡计,连本王手下的一员大将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致使本王精心部署的千军万马瞬间乱作一团,纷纷四散奔逃!” 文立泰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随即提出疑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们当时没有选择直接发动强攻呢?毕竟以你们的兵力优势,强行攻城似乎并非难事吧。” 面对这个问题,殿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回答说:“本王曾经向皇上许诺过,定要以不费一兵一卒之法顺利夺取碧空城。若是在此大开杀戒,恐怕会违背当初的誓言,这样的策略实在是不太妥当啊!” 文立泰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那么如今你一直未能成功攻下哪怕一座城池,待到班师回朝之时,又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殿王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皇上已然知晓此事。” 文立泰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哦?那最终的结果又是怎样的呢?” 殿王苦着脸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足足挨了三十个大板啊,一下都没少打!” 殿王话一说完,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臀部。那股灼热感仿佛仍未消散,若不是凭借着他数十载深厚的内力修为强行支撑,恐怕根本无法安稳落座。 文立泰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这陈逍浪究竟是什么来头?老夫闯荡江湖数十载之久,却从未听闻过此等人物之名号啊。” 殿王微微一笑,回应道:“其实那不过是他新近更改的姓名罢了。” “哦?”文立泰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那么敢问其原本名讳为何?” 殿王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倘若本王将其本名道出,想必阁下定然知晓,他便是三年前那位赫赫有名的陈三叶!”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文立泰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惊呼道:“绝无可能!三年前此人分明已命丧黄泉!” 然而殿王却是一脸笃定地摇了摇头,表示道:“可咱们并未亲眼见到他的尸首呀。” 文立泰听后暗自思忖一番,觉着殿王所言不无道理,遂缓缓颔首示意认同,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连忙又发问道:“如此说来,难道上官断鸿……” “正是!”殿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正是被他所杀!” 文立泰闻言再度震惊不已,心中暗忖:上官断鸿之武艺远胜于陈逍浪,怎会如此轻易就惨遭毒手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第217章 出任 “绝无可能!上官断鸿究竟拥有何等强大的实力啊?!陈三叶怎会有能力将其斩杀呢!”文立泰失声惊叫道。 此刻,殿王双手背负于身后,仰头凝视着皎洁的月光,深深地叹息一声后,缓声道:“原本,陈逍浪已然命悬一线,只要本王与上官断鸿联手发动致命一击,定能取其性命。岂料,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厮竟然突破到了踏元之境!” 闻得此言,文立泰心头忽地一震,瞬间联想到自家的长生灯熄灭之事,想必正是受到这股震撼天地的力量波及所致,而源头便是来自陈逍浪踏入踏元之时引发的巨大波动! 只见文立泰扯开嗓子高声吼道:“你刚才所言当真?!陈三叶他真的踏元了?!成功迈入踏元境界?!” 殿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然而,文立泰却如遭雷击般连连摇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要晓得,若无三五十年深厚功力打底,再辅以些许仙缘奇遇,根本无法踏入踏元之境,成就半仙之体!”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王哪里知道!” 文立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巴那几缕稀疏的胡须,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双手抱拳道:“还望殿王能够将那日惊心动魄的大战详情告知于在下。” 殿王微微颔首,将那场激烈战斗的始末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文立泰再次陷入深思,沉默不语。 少顷,只见他慢慢地张开嘴巴,语气沉稳地讲道:“依我来看,那陈三叶的身体里面潜藏着极其强大、无与伦比的赤凰之力。而且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居然还身怀天下绝学——六贯神通心法!要知道,放眼当今天下,唯有那位被世人称作‘六神天行’的任天行,才会那门神奇的心法啊!难道说,这些本领都是任天行传授给陈三叶的不成?” 听到这里,殿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本王同样认为陈三叶定然是获得了任天行的嫡传身教,但据本王所知,任天行这匹孤狼,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未收过徒弟的呀!可为何却破例将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了陈三叶呢?” 文立泰听罢,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说道:“世间之事变化莫测,即便是最为顽固不灵的石头,在经历了风雨的洗礼之后,也终究会发生改变的。”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他再一次摸了摸胡须,继续说道:“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赤凰之力与六贯神通这两股力量,天生水火不容,仿佛相互克制,难以融合。” 文立泰一边分析一边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喊道:“难道?!这两股力量到最后融合了不成?!” 殿王对这句话颇为震惊,他问道:“文老爷,你觉得此事是有可能?” 文立泰低下头,思索一会,说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世事难料啊...” 殿王凝视着文立泰,只见他不住地摇头晃脑,显然对于其中缘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殿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再去深究其中原因也无济于事。” 稍稍停顿之后,殿王面色凝重地接着说道:“照目前形势来看,陈逍浪此人将来必定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啊!” “现今他已然踏入元境,实力深不可测,以我们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除非……”文立泰似乎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如此说道。 听他说到此处,殿王突然来了兴趣,目光投向文立泰,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意:“莫非,文老爷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文立泰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呵呵,我也只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出这么一个权宜之计而已。” 言罢,他又是轻轻一笑,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狡黠与自信。 ……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碧空城这座繁华而宁静的城市之上。在赵清露的住所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夏落雁的病情依旧没有明显的好转迹象,这让一直守护在旁的陈逍浪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脑海中回响起燕不归曾经说过的话语,如果想要拯救夏落雁的性命,就必须答应对方的要求——成为碧空城的城主。然而,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陈逍浪已经思考了整整三个昼夜,却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每当想到此处,他都会感到一阵头痛袭来,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逍浪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任想容轻盈地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陈公子,千老爷到了。” 陈逍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回应道:“多谢任姑娘告知。烦请你在此照看一下夏落雁,我去会会他。”说完,便迈步朝着客厅走去。 当陈逍浪踏入客厅时,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那里的千玉关。他连忙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千老爷安好!” 千玉关见状,也起身还礼道:“陈大侠客气了!”随后两人各自落座。 待双方坐定之后,千玉关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陈大侠今日特意邀老夫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啊?” 陈逍浪稍稍沉吟片刻,然后目光坚定地望着千玉关,郑重其事地说道:“实不相瞒,此次请千老爷大驾光临,乃是希望您能为在下作个见证。我决定出任碧空城的一城之主!” 第218章 天井 就在这同一天里,那深藏于群山峻岭之间、人迹罕至之地的天井石窑处,突然间传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又似惊涛拍岸,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响彻整个山谷。 伴随着那一声声“轰隆隆”的惊天巨响,那扇原本紧闭着的、沉重无比且充满岁月沧桑感的古老石门,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它就像是一头从漫长沉睡中逐渐觉醒过来的庞然巨兽,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之中,这样的异动无疑引起了周围生灵们的警觉与恐慌。 然而,对于此刻正站在门外的文立泰来说,这些外界的干扰并没有影响到他坚定的脚步。 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他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正在缓缓开启的石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前时,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他却毫无畏惧之色,毫不犹豫地踏进了门内。 进入石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狭窄且幽暗的小径。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雾气,使得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文立泰轻车熟路般快速走了过去,不一会便来到天井石室。 这座石室颇为奇特,百米上方并无顶板遮盖,抬头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于天幕之上。此处正是所谓的“天井”,而他此刻所处之地,则被称为天井石窑。 文立泰步入石室后,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很快就发现已有两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待着自己。他面带微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施礼道:“二位已然先到,实在抱歉让你们久候了。” 站在左侧的那位男子嗓音低沉沙哑,犹如破旧风箱发出的声音一般难听刺耳,他皱起眉头,不满地质问道:“文立泰,为何来得如此之迟?莫不是有意怠慢我们不成?” 文立泰连忙摇头解释道:“哎呀,实非有意为之。近日天气渐寒,我这身子骨不禁有些受寒不适,方才稍作休憩调养一番才匆匆赶来,还望二位海涵呐!” 右侧的另一名男子微微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罢了。对吧,卓掌门?”说罢,他将目光投向身旁之人。 被称作卓掌门的卓寻欢轻哼一声,依旧用他那独特的沙哑嗓音回应道:“苏侯爷倒是心境平和得很呢!总是这般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样子。” 苏无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答说:“哈哈,卓兄见笑了。近来我一直在修习如何保持心如止水,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做到沉着冷静、波澜不惊。” “侯爷,何以至此啊?”卓掌门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只见侯爷眉头紧蹙,似乎心中正被一股不安的情绪所笼罩着。 “近来本侯总觉得心神不宁,这江湖上发生了不少事,特别是如意山庄那边,为上官庄主风光大葬,据闻是陈逍浪所杀,这消息如同地震般,传遍了整个江湖。本侯很好奇,这陈逍浪是何许人也?怎么近来没听过他的事迹?” 听到这里,卓寻欢连忙回答道:“侯爷,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轰动江湖的上官庆谋杀案?其主谋陈三叶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陈逍浪!” “什么?!是他?!”苏无痕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文立泰。然而,文立泰却是连连点头,表示肯定。 “这事颇为蹊跷,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首先,他为何换了名字?其次,他与上官断鸿决斗,居然打赢了?最后,他销声匿迹三年了,为何现在突然冒出来了?”说完这些话,卓寻欢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这三个问题毫无头绪。 苏无痕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依我之见,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文老爷您能够为我们揭晓了。”说罢,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文立泰,开口询问道:“文老爷,此次召唤我们前来,想必是为了那长生灯之事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卓寻欢突然插进话来,语气急切地追问道:“对啊!还有长生灯这件事呢!难道它跟陈逍浪有关系吗?!” 文立泰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接着回应道:“没错,看来二位已经察觉到其中的关联了。” 卓寻欢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发问:“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熄灭长生灯,必然拥有着惊世骇俗、震天撼地的强大力量。文老爷,请您如实相告,是否意味着陈逍浪已经突破了自身的极限,成功踏入了传说中的踏元境界?” “正是如此!”文立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听闻此言,苏无痕和卓寻欢皆是心头一震,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片刻,苏无痕似乎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说道:“照这么说来,第二个疑点也就迎刃而解了。陈逍浪之所以能够击败上官断鸿,原来是凭借这个原因啊。” 文立泰再次点头,表示赞同苏无痕的观点,并补充道:“侯爷,确实如此!” “绝无可能!”卓寻欢满脸惊愕之色,双手不停地摆动着,同时高声呼喊道:“陈逍浪,或者说是陈三叶,此人仅仅用了短短三年时间便拥有如此令人咋舌的强大实力,这简直匪夷所思!你们应该明白,若没有耗费三五十年的深厚功力,并且还得依靠某种千载难逢的契机,无论是谁,都绝对无法迈入踏元之境的!” 苏无痕向来喜爱思考问题,然而此刻他并未急切地将心中的揣测讲出口,而是决定继续刨根问底:“文老爷,您可清楚,陈逍浪究竟是凭借何种原因得以顺利踏入踏元境界的呢?” “文老爷定然知晓个中内情,毕竟他的眼线几乎遍及整个江湖,又岂会有何事能逃过他的耳目?”卓寻欢紧接着补充道。 闻听此言,文立泰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回应道:“卓掌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也只是从相熟之人那里听闻而来而已,那人当时恰好身处现场,亲自见证了陈逍浪踏元的全过程。” 随后,他便开始详细地讲述那场战斗的经过,以及陈逍浪又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踏元高手的来龙去脉。 “果然!”苏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自己之前的判断颇为得意。他缓声道:“我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必然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契机,方能导致这般结果。赤凰之力与六贯神通竟然能够相互结合?啧啧,实在是有趣得紧啊!”说罢,他不禁轻笑出声。 一旁的文立泰轻抚着下巴处的长须,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此乃老夫之推测而已,至于是否真如所料那般相融而成,恐怕当世唯有那陈逍浪知晓其中奥秘。”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敬畏之情。 这时,卓寻欢插话进来:“而如今,陈逍浪已然踏入元境,成为一方强者。只可惜,我们尚不清楚此人究竟是敌是友。但愿他莫要与我等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忧虑和不安。 最后,文立泰面色凝重地说道:“侯爷、卓掌门,依文某之见,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从今日起,咱们必须保持紧密联系,互通有无,确保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毕竟,文某一直认为那陈逍浪乃是我等心腹大患,不得不防啊!”说完,他环视众人一眼,目光坚定且充满决心。 “怕什么!”苏无痕猛地一声大喊,其声如雷贯耳,震得周围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之前不都说好了要保持心如止水、泰然自若,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吗? 很快苏无痕镇定下来,仿佛胸有成竹一般,紧接着便听到他朗声道:“不过就是区区一个才刚刚踏入初级踏元境界之人罢了,就好似那初生的婴孩一般,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向前挪动。而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个神级呢!” 第219章 怪异 九个月后的某一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在宏伟壮观的城主府内,陈逍浪静静地伫立在窗台边,目光凝视着远方那片辽阔无垠的蓝天。过去的数月时光里,夏落雁始终处于沉沉昏睡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禁锢;而燕不归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迹。这段日子里,陈逍浪不辞辛劳地走遍了整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四处寻觅燕不归的身影,然而却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任想容正式担任起城主总管一职,肩负着管理城主府内外大小事务的重任。她不仅需要统筹全局,确保各项工作顺利开展,还得悉心照料仍在昏迷中的夏落雁。此外,赵清露和阮康夫妇带着孩子也已迁入府中定居。由于阮康的身份颇为敏感,绝不能让殿王等人知晓其存在,因此只能给他安排一些看似微不足道但足以维持生计的工作。就这样,一家人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 现今之陈逍浪,已然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碧空城城主之位,成为这座城市当之无愧的主宰者。每每回想起那距今已有九个月之久、令人心惊胆战的关键时刻,他的内心深处便会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波澜,感慨万千。 想当初,就在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同千玉关一同踏上前往知府衙门之路,手中紧握着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城主令牌,以高亢激昂之声大声宣布:从今往后,他便是这碧空城的新一任主人!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之剧变,时任知府的张志忠张大人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然而,这种惊讶并未持续太久,转瞬间便化作满心欢喜。 原来啊,在此之前,张志忠大人可是头一个站出来力挺陈逍浪来接任碧空城城主一职之人呢!而今见得陈逍浪竟亲自主动请缨,张志忠唯恐其心生悔意,赶忙马不停蹄地向朝廷上书禀报此事。 短短三日之后,一道圣旨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送达城中。圣旨上的言辞清晰明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经过深入调查与核实,已然查清事实真相——当日军队攻城之举,绝非出于朕之本意,实乃殿王暗中指使所致。对此忤逆行径,朕绝不姑息纵容,现已对其严惩不贷,施以三十军棍之刑罚。然而,陈逍浪陈大侠在此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奋力守护城池,成功避免了一场惨绝人寰、血流成河的灾难发生,可谓居功至伟。故特此赏赐黄金万两,以彰显其赫赫功绩;另赐予丝绸布段百匹,尽显皇家恩宠;再有古玩珍宝千件,聊表朕对其义举的赞赏之情。关于城主一职,尽管持有城主令牌者并非楚氏一族,亦非前朝皇室后裔,按常理而言,确实难当此重任。然鉴于陈逍浪护城之功卓着,朕决定今日破一次例,特许其暂时代理城主之职,直至下一旨圣谕下达之时!望陈逍浪能不负皇恩,继续尽忠职守,保一方安宁。钦此!” 哈!只是个代理城主... 陈逍浪心中烦闷不堪,不由自主地长吁短叹起来。正当此时,一阵清脆的叩门声传入耳际。他回过神来,随口应道:“进来吧。”话音未落,只见一名下人怀中紧紧抱着一摞厚厚的卷宗,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那下人一脸谄媚之色,毕恭毕敬地向陈逍浪禀报:“启禀陈城主,此乃近日来三日之大小卷宗,请您过目。”说罢,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沓沉甸甸的卷宗放置于那张宽大的案桌之上。接着,他缓缓向后退步,直至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扉。 陈逍浪转头凝视着眼前那座宛如小山般高耸的文件卷宗,不禁眉头紧蹙,下意识地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道:“若非为了夏落雁,我宁愿赴死也绝不担任这劳什子城主一职啊!”然而,就在他暗自叫苦不迭之际,耳畔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陈逍浪心头猛地一震,失声惊呼:“莫不成……又是卷宗?!”尚未等他来得及开口回应,房门已然被人推开。定睛一看,原来是任想容款款而入。陈逍浪见来人并非他人,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如释重负地问道:“原来是你啊,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任想容眼波流转,娇嗔地瞥了一眼仍呆立原地的陈逍浪,柔声提醒道:“哎呀,我的好城主大人,您怎生还在此处发愣呢?昨日不是已经与您言明,稍候需一同前往千府一趟么?” 陈逍浪总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哎呀!可不是嘛!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呢。”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堆积如山的卷宗,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自言自语般嘟囔着:“瞧瞧我这记性,忙得晕头转向居然把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罢,今日暂且放下这些卷宗不管啦,来来来,咱们赶紧动身吧!”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任想容眼睁睁地望着陈逍浪总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她稍稍侧过头,眨巴着眼睛,嘴里轻声嘀咕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正坐在那儿发愣呢,哪有半点儿忙碌的样子?”一边说着,她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紧紧地追随着陈逍浪总的脚步而去。 …… 当踏入千府那扇庄重而威严的大门之后,陈逍浪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迈进府内。他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千玉关正朝着自己走来。 刹那间,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他毫不犹豫地加快步伐,如箭一般冲向千玉关。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陈逍浪紧紧握住千玉关的双手,说道:“救星!” “哈?” “不,笑星!” “哈?” ”不,千老爷!“ “陈城主!” “哈哈哈!” “哈哈哈!” 任想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一脸疑惑地自语道:“城主出门太急,忘了吃药了。” 待陈逍浪等人纷纷入座之后,千玉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陈城主近日事务缠身,整日忙碌不堪,千某实在不忍心前去叨扰。然而,却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务必要向城主禀报一番,故而才斗胆恳请陈城主移驾至此!” 听闻此言,一旁的任想容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重要,为何不在城府之中商谈呢?” 千玉关尚未答话,陈逍浪便抢先回应道:“莫非觉得此事或许与千老爷有关,若是私事,确实不必公谈,自然不必去城主府了。” 千玉关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言道:“不愧是城主大人,准确来说,是与千府有关!” “那么究竟所为何事呢?”陈逍浪问道。 只听千玉关缓缓说道:“五日之前,府上仆从偶然间发觉,靠近千府的一处园林之内,竟是呈现出一派异样景象。园中枝叶凋零枯黄,土地干裂纵横交错,更有部分树木显得颇为怪异。” 任想容闻听此言,随即插话道:“这又有何稀奇之处?如今已然入秋,树叶飘落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着实不足为奇啊!” “不!”陈逍浪突然插话进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疑惑,“这绝不仅仅只是普通的落叶现象那么简单。大地竟然生出裂痕,这种情况以往可从未出现过啊!那些树木……”说到这里,陈逍浪猛地转过头,目光紧盯着千玉关,追问道:“这些树木到底存在何种异常呢?” 千玉关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语气低沉地回答道:“只需轻轻一捏,它们就会立刻破碎,仿佛腐朽之物般不堪一击!” 第220章 天灾 陈逍浪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那么这些树木呈现出怎样的色泽呢?” 千玉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黯然失色。” 听到这个答案,陈逍浪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难道整片园林皆是如此状况吗?” 千玉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三天之前,尚有部分区域还算正常,但如今已无一幸免,全部都变成这般模样了。” 这时,一旁的任想容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此事着实透着几分诡异啊!”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任想容的看法,并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不知千老爷对此是否已经有所头绪呢?” 千玉关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正因我对此事全然摸不着头脑,所以才特地邀请陈城主您前来相助。毕竟您常年在外闯荡江湖,阅历丰富、见识广博,或许能够从中察觉出一些端倪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要在此处谈论此事,而非在城府之中。”任想容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道。 陈逍浪随即站起身来,对千玉关说道:“既如此,那园林应该还保留着吧,千老爷,不如咱们一同前往实地查看一番如何?兴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 踏入园林的那一刻,陈逍浪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幅衰败至极的景象——园林中的奇花异草、葱郁树木仿佛遭受了某种可怕力量的摧残,尽数凋零枯萎,毫无生机可言,宛如被无情地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脚下的大地更是出现了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痕,且裂缝还在不断扩大延伸,原本肥沃的土壤逐渐变得漆黑如墨,仿若被熊熊烈焰焚烧过后留下的残迹。 “不止如此,诸位请看!”千玉关面色凝重地指向右侧不远处的一方池塘,沉声道:“那里恐怕存在更大的问题!” 两人闻言纷纷移步至池塘畔,然而眼前所见令他们瞠目结舌——只见池塘内的水位正以一种极为缓慢但又清晰可见的速度持续下降着。 面对如此诡异之景,任想容失声惊呼:“这……这究竟是何缘故啊!”陈逍浪则站在一旁默默沉思,始终未发一言。千玉关亦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不明所以。沉默片刻之后,陈逍浪终于打破僵局,开口询问道:“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地方存在异样呢?” 千玉关沉思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记忆,他开口道:“前些日子,渔民们聚在一起闲谈,我恰巧从旁经过,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论起近期渔业收成不佳之事。据说,已有数十条鱼儿莫名死去。他们坚称,将鱼儿捕捞上岸之时,它们皆还生龙活虎,且后续也都妥善存放,按照以往惯例,绝不可能出现死鱼现象。” “对了,他们还说,那些刚死的鱼,他们做好鱼后吃了,发现肉是臭的,腐烂的那种,就像放了好几年的死鱼一样!” “啊!这么恶心啊!”任想容失声惊叫起来。 一旁的陈逍浪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意识到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他紧接着追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状况?” 千玉关稍作思索,答道:“暂时便是如此了。”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言道:“既如此,待我返回府邸之后,即刻派遣人手前去查探一番。千老爷,倘若再有任何新的发现,烦请差人前来通传一声,咱们齐心协力,定要找出其中缘由!” 千玉关连连点头应道:“甚好!” …… 在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时间内,陈逍浪如同置身于一场信息风暴之中,源源不断地接收到各种截然不同但又同样令人震撼的消息:先是听闻某些人家所饲养的鸡鸭毫无征兆地相继死去;紧接着又得知田地里的庄稼竟然呈现出大片枯萎凋零之势。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老百姓们惶恐不安、不知所措,整个城市都被这些传闻笼罩其中,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上天即将毁灭碧空城! 望着那堆积如山般的报告文件,陈逍浪不禁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道:为何会接连发生这般离奇之事!要知道,自己担任此地城主还未满一年呐,居然就遭遇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状况降临在自身头上。 聆听着外界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和满腹牢骚的抱怨声,陈逍浪缓缓闭上双眸,试图通过冥思苦想来理清头绪。 然而,正当他全神贯注地沉浸于思维激荡之际,突然间,一阵低沉而神秘的嗓音传入了他的耳畔:\"看来,时机已然成熟。\" \"什么人?!\" 陈逍浪骤然睁开双眼,惊愕地发现眼前不知何时竟凭空冒出了一道身影——此人正是燕不归! 只见那人依旧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手中轻轻摇动着一柄温润如玉的折扇,身姿优雅、风度翩翩地迈步向前走去,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开口说道:“恭喜你荣登城主之位啊,陈逍浪!” 陈逍浪对于燕不归如此突兀地现身,不禁感到些许惊讶。毕竟这些天来,他们四处寻觅燕不归的踪迹却一无所获,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主动现身于此,而且恰好赶在碧空城陷入混乱之际前来拜访,其来意恐怕难以揣度,多半心怀叵测。 燕不归察觉到陈逍浪凝视自己的目光略微显得有些长久,便出声询问道:“怎么?莫非你并不欢迎我的到来?听闻你一直都在苦苦找寻于我,这不,我现在已经来到你的面前了。” 陈逍浪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追问道:“燕不归,城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是否皆是由你一手策划所致?”燕不归轻摇手中的白玉扇,缓缓踱步至窗前,目光投向窗外,悠然回应道:“此事绝非出自我手,此乃天降之灾。” “天灾?!”陈逍浪闻言心头一震,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未能尽善尽美地履行城主职责,从而招致天灾降临,给碧空城带来这场灾祸不成? “时候到了,那令人恐惧的天灾终究还是降临于世。其实,早在多年以前,我便已预见到今日之局面,此次前来,正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燕不归面色凝重地说道。 陈逍浪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皱起眉头,凝视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男子,问道:“你帮我?怎么帮?”言语间充满了质疑与不解。 燕不归微微一笑,轻轻摇动手中折扇,然后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陈逍浪,沉声道:“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你必须知晓。随我来吧!”说罢,他迈开步伐,朝着远方走去。 陈逍浪见状,略作思索后,亦紧跟其后。 …… “你晓得么?每座城池的城主,那可都是拥有独属于他们自身的密室,这碧空城的城主自然也不会是个例外。”燕不归一边迈着步子缓缓前行,一边悠悠地开口讲道。 “密室?”陈逍浪听闻此言,不禁心生好奇,连忙追问起来。 “不错,就好比专门用来闭关修炼的密室,或者是用以珍藏各种奇珍异宝和古玩字画之类的房间等等。”燕不归耐心地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啊。”陈逍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紧跟其后,继续追问道:“照这么说来,难道你现在就是要领我前往这样一处所在不成?” 燕不归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随后扭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轻声回应道:“咱们即将抵达的这个地方嘛,稍微有些‘与众不同’。” 第221章 楚祠 大约又走了好一会儿路程之后,燕不归终于停下脚步,并开口说道:“好了,我们已经到目的地。” 陈逍浪闻言赶忙抬起头来张望,一眼便望见上方悬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般赫然书写着四个大字——楚氏祠堂! 刹那间,他不由得心头猛地一震,暗自思忖道:“难不成这其中真藏有传说中的那种密室?这燕不归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正琢磨着呢,只听得燕不归再次发号施令道:“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怀揣着满腹狐疑,陈逍浪只好硬着头皮跟随燕不归一同迈入大门之内。 刚一脚迈入屋门,一幅硕大无比、气势磅礴的画卷便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毫无征兆地闯入了视野之中。他不禁瞪大双眼,凝视着这幅巨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待仔细端详之后,方才惊觉这竟然并非普通的画作,而是一座巍峨庄严、令人肃然起敬的楚氏祖上雕像傲然屹立于眼前! 这座雕像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气息。它那雕刻精美的面容透露出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坚毅;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则仿佛穿越时空,默默注视着世间万物的变迁。在其下方,整整齐齐地陈列着一排排肃穆庄重的灵牌,如同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这片神圣之地。这些灵牌紧密相连,密密麻麻地排成了整整三行之多,一眼望去,竟似无穷无尽。他粗略估算一番,恐怕这里供奉着的祖先数量足有三十多位之众!每一块灵牌都承载着一段厚重的历史和家族传承的记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望着眼前这壮观而又令人敬畏的场景,陈逍浪不禁为之惊叹不已。正当他沉浸于这份震撼之中时,耳边突然传来燕不归略带焦急的呼喊声:“傻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跟上我的脚步!” 陈逍浪闻声急忙向右望去,只见燕不归正站在右侧的侧门边,向他招手示意。随后,燕不归抬腿迈入了侧门之内。 见此情形,陈逍浪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一同走进了侧门。 穿过侧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约摸半截长短的廊道。顺着廊道向前望去,可以看到其尽头处正是一扇紧闭的后门。 二人行至后门处,燕不归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那已然干涸的池塘,轻声说道:“此处便是入口所在之地。” “陈逍浪闻言,赶忙俯身低头查看。果然,在池塘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块高高凸起的巨大石块。“咱们快些上去吧!” 燕不归话音未落,便已率先一步跨过池塘周围的围栏,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 陈逍浪见状,也不慌不忙、稳稳当当地踏上了那块石块。紧接着,燕不归猛地一脚重重踏在石块之上,只听得一阵沉闷的“轰隆”巨响骤然响起,与此同时,整个池塘的底部竟然开始缓缓下沉! 陈逍浪猛地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机关吓了一跳,就在这一刹那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情不自禁地脱口喊道:“电梯?!” 一旁的燕不归见状,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什么电梯啊,这分明就是一座木梯,而且它可不是依靠电力驱动的,而是靠着水流的力量来转动运行的呢。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身处古代,哪里有现代社会那种便利的电力供应呀!” 陈逍浪听闻此言,心想也是,其实在古代就有了这种上下升降的工具了。 终于,当“电梯”到达某个特定位置时,稳稳地停了下来。 可是此刻,周围却是一片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由于陈逍浪出门匆忙,并未携带任何照明工具,比如火把之类的东西。 所以面对如此浓重的黑暗,他本想开启无暝,这样也能如同白昼行走。 而这时,一阵犹如狂风呼啸而过的声响传入耳际,原来是燕不归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挥动了手中的扇子。 刹那间!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原来,这里竟然隐藏着一条长长的通道,而通道的两侧则整齐地排列着一盏盏燃烧正旺的油灯,将整个环境映照得格外清晰明亮。 看着燕不归那熟练而又精准的动作,陈逍浪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是如何知晓如此众多机关之秘的呢?” 只见燕不归步伐稳健地走在前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难道你觉得我是初次踏足此地吗?实话告诉你吧,早在多年以前,我就已经来过数次了。对于这里的每一处细节、每一道关卡,我都早已了然于心。而且,我所说的‘这里’并不仅仅局限于这座城主府,而是涵盖了整座城池!” 听到这番话,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人……实在是高深莫测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们便来到了道路的尽头。横亘在面前的,是一扇巨大无比且厚重异常的铁门,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燕不归停下脚步,伸手指向那铁门旁一块凹凸不平、面积比手掌还要小许多的长方形区域,轻声说道:“看看这个地方,是否感觉有些眼熟?”陈逍浪赶忙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形状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燕不归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提醒道:“再好好想想,你的城主令。” 陈逍浪此时如梦初醒一般,匆忙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城主令。他瞪大双眼,仔细端详着手中之物,然后又将其与眼前所见之物相互比对起来。经过一番确认之后,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不禁脱口而出:“你……且慢!照此说来,莫非你引我至此,就是想借助我的城主令开启此门,以便能顺利进入其中不成?” 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等到燕不归回应,陈逍浪紧接着追问道:“以你的身手和武艺,想要窃取这块城主令想必并非难事。既然如此,为何不亲自动手,反而要叫上我一同前来呢?” 面对陈逍浪连珠炮似的发问,燕不归并未立刻作答。 然而就在这时,陈逍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抢过话头说道:“难道说,其实你所图谋的并非仅仅只是这枚城主令,而是我本人?也就是说,在这扇铁门背后,存在着某些只有依靠我的力量才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听到这番猜测,燕不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笑着回答道:“哈哈,陈城主果然聪慧过人!不错,单就到此为止的情况而言,凭借我一己之力足以应付自如。但是,这道铁门却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 说到此处,燕不归轻轻抚摸着那冰冷坚硬的铁门,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接着说道:“而这铁门之后的情形,仅凭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应对。” “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陈逍浪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逐渐涌上心头。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探索,但此刻却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难道说,这扇门背后所呈现出的景象将会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吗?也许它将成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难以忘怀的奇迹;亦或是……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冒险之旅正在等待着他?想到这里,陈逍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燕不归笑了笑,说出了八个字:“门的后面,是个传说!” 第222章 陨石 “你把城主令放上去吧,我保证这将成为你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的经历。”燕不归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逍浪说道。 陈逍浪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告诉我,放上去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燕不归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后果?哈哈!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后果的。这仅仅只是一把开启那道门的钥匙罢了。” 然而,陈逍浪却对燕不归的这番说辞心存怀疑。在他看来,这枚城主令或许并非如燕不归所言那般简单无害,说不定它就如同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之钥一般,一旦被开启,将会释放出无数无法预料、甚至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的事物。 种种可怕的场景不断在陈逍浪的脑海中闪现,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担忧之中。 他深知自己绝不能轻率行事,更不能仅凭一时冲动便做出错误的抉择。 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和变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但人类内心深处强烈的好奇心又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陈逍浪的心弦,驱使着他去探索那个隐藏在城主令背后的秘密。 就在陈逍浪心中的理智与好奇相互纠缠、难分胜负之际,燕不归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试图劝说过陈逍浪半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个满心好奇之人来说,再多的言语都是徒劳无益的。 最终,还是那颗按捺不住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在某个瞬间,陈逍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城主令轻轻地放在了指定的位置之上。 而就在这一刻,燕不归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起来——因为这一切,完全是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发展的。 而那枚城主令,则正是由陈逍浪亲手放上去的! 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彻整个空间。伴随着这阵巨响,那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后退了数步,身体微微颤抖着。而此时,那扇巨大的铁门竟然开始缓缓升起,就像是沉睡已久的巨兽逐渐苏醒过来。随着铁门的不断上升,前方原本昏暗的光景变得越来越明亮,宛如黎明破晓时分的曙光,逐渐驱散了黑暗。 当铁门终于完全升上去之后,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瞬间迸发而出,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这强烈的光芒让他们无法直视,只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遮挡在眼前。然而,即使如此,那光芒依然透过手指的缝隙射进来,刺痛着他们的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才渐渐消散。他们慢慢地放下手臂,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景象。刹那间,他们便被深深地震撼住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吸引住,使得他们情不自禁地迈动脚步,一步步向着里面走去。 就在他们踏入其中的一刹那,那道铁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下落。眨眼之间,铁门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他们彻底困在了里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逍浪如梦初醒,他回过神来,急忙转过头去,惊慌地望着那已经紧闭的铁门。 \"糟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陈逍浪失声惊叫起来。 然而,当他再次转过头时,却发现燕不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某个东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只见燕不归喃喃自语道:\"先别管这些,你看!这实在是太美了!\" 陈逍浪定睛凝视,只见那物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浅蓝色的光辉如薄纱般萦绕其周,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他惊愕地发现,此物所占空间竟是如此广阔,向上延伸直至顶端,左右两侧也被填满,然而其形状却令人匪夷所思——竟然呈现出一种弯曲的曲面状!若细细端详,不难看出这恰似一个圆球的左下角部分所构成的曲面,表面布满大小不一的坑洼,质地看起来像是坚硬的石块。 \"这究竟是什么?\" 陈逍浪满心疑惑,脱口而出。 \"此乃陨石!\" 燕不归的回答犹如一道惊雷,震得陈逍浪目瞪口呆。 \"啊?!\" 陈逍浪难以置信地望着燕不归,随后又将目光移回到眼前这个奇异之物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惊呼出声:\"你说什么?!是......是陨石?!\" \"没错,正是陨石,而且这仅仅只是它的一小部分罢了。\" \"且慢,且慢,不对呀……\" 陈逍浪愈发迷惑不解,思维陷入混乱之中,\"不应该啊,为何……为何此地会出现陨石呢?!\" 他情绪激动,声音颤抖着再次高喊起来:\"我的意思是,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陨石的踪迹存在!!\" 面对陈逍浪的质问,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何必如此惊诧呢。\" 燕不归脸上露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对于这城主府地下藏有一块陨石的某一表层曲面早已了然于心。只见他轻摇折扇,缓缓地开口道:“难道你就从未听闻过有关这碧空城的起源之说吗?” 陈逍浪闻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轻声回应道:“来历?这究竟是何意?”紧接着,他努力回忆起往昔的点滴记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碧空城的来历……嗯,倒是让我回想起三年前曾于一家酒楼之中听那说书先生提起过此事......”话至此处,他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之情,失声叫道:“难不成?!” 燕不归嘴角微扬,手中扇子轻轻一挥,语气坚定地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传闻所言,恐怕十之八九皆是真实不虚啊。据闻,此地在百余年前,尚还只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峦罢了。” …… 陈逍浪此刻才回忆起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 “这碧空城啊,可是四方城之一,坐落于咱们这大地的东南方位。依山而建,这历史啊,可以追溯到五百多年前去了。说来也怪,您瞧这碧空城的道路,可不是那曲曲折折的山路,反而是平坦宽阔,就好像是平原上的大道一般。您说奇怪不奇怪?这城啊,就建在群山之中,可您找来找去,愣是找不到一个石梯。” “话说这碧空城的来历,那可真是非同寻常。相传在五百年前,此地本是群山环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不料某日,天际突现异象,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轰然砸落在这片群山之中。那威力啊,简直比猛虎下山还要猛烈几分,愣是把连绵的群山给砸得七零八落,平整如镜。” “这陨石落下之后,仅仅过了半年,便神秘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人们纷纷猜测,这陨石莫非是天外来客,带来了什么神秘的力量?不过啊,这事儿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不过啊,您别以为这陨石只会闯祸。它砸出的那个大坑啊,逐渐积聚了雨水,形成了一条由东往西奔腾不息的河流。这河流啊,水流湍急,越流越宽,越流越深,最后就成了咱们现在看到的碧河。” “有了这山有水的好地方,人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于是啊,就在这依山傍水之处,建起了这座碧空城。您瞧瞧这城啊,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与周围的自然景致相得益彰,真可谓是人间胜景啊。” 第223章 止损 回忆至此,陈逍浪满脸疑惑地看向燕不归,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质疑,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你其实早就知晓此地存在着陨石的一部分,而且整座城市的下方竟然真的埋藏着陨石?”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燕不归身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燕不归微微颔首,表示默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我之前翻阅了大量的古籍文献,并展开了一系列深入的调查研究。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这座碧空城之下极有可能隐藏着一块神秘的陨石。然而,直到今日,我才得以首次目睹这块传说中的陨石真面目。它实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人心醉神迷、震撼不已!”说话间,燕不归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块陨石的表面,仿佛被其深深吸引住一般。 看到燕不归如此痴迷于眼前的景象,陈逍浪愈发感到困惑不解。他皱起眉头,忍不住追问道:“那么,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究竟意欲何为?难道只是单纯地希望我陪着你一同观赏这块奇异的石头不成?”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无奈。 面对陈逍浪的质问,燕不归先是微微一笑,随后转过头来,正面迎上对方的目光,接着说道:“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里,碧空城会频繁出现各种诡异离奇的现象?比如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件屡屡发生,树木突然间丧失生机,逐渐枯萎凋零;水位急剧下降,导致鱼儿纷纷惨死在水中;就连家禽也相继离奇死去……这些反常情况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说到最后,燕不归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似乎想要引起陈逍浪足够的重视。 陈逍浪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丝丝疑虑之色,但转瞬间便流露出些许恍然大悟之意。他先是将目光投向燕不归,随后又凝视着那块陨石的表面,只见其正散发着微弱而淡雅的蓝色光辉,并且这光芒竟然逐渐升腾至顶端,甚至还向外渗透而出!陈逍浪不禁失声喊道:“莫非,竟是此物在暗中捣鬼不成?!” “正是如此。”燕不归同样紧盯着那颗陨石,接口道,“倘若我们继续坐视不理,那么整座碧空城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城中所有百姓都难逃一死。” 紧接着,陈逍浪猛地转过头来,直视着燕不归,后者在言语之间仿佛刻意加重了几分力道,一脸肃穆地说道:“揾泪城便是前车之鉴!” 闻听此言,陈逍浪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退去数步,与此同时,身体也不受控制般摇晃起来。 原来……揾泪城之所以沦为一座阴森恐怖的鬼城,并非因为所谓的瘟疫所致,真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块神秘莫测的陨石?! “且慢!”陈逍浪突然高声叫嚷起来,追问道,“照此说来,揾泪城的地底之下是否也藏匿着另一块陨石?!” 燕不归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缓声说道:“相传苍穹之上曾坠落三颗巨大无比的陨石,这些神秘的‘天外之物’,其中一颗坠落在碧空城,另一颗则降临于揾泪城,至于最后那颗嘛,好像位于遥远至极的北方之境,但具体位置我并未深入探究过。顺便提一句,揾泪城早在数百年前还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茂密森林呢。” 陈逍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目光紧盯着那些源源不断地穿透顶部、渗入地面,并向着碧空城汹涌而至的蓝色光芒,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道:“那么对于此等情形,阁下是否已有应对之策呢?” 燕不归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回应道:“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难道是因为我?”陈逍浪凝视着燕不归,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燕不归再次轻点下头,视线移向那块陨石,继续解释道:“这块陨石释放出的蓝色光辉乃是异常强大的灵气,寻常之人莫说是触碰了,即便是踏入此地,也会在短时间内命丧黄泉。” 稍作停顿之后,他又补充道:“其缘由在于这种灵力能够加速细胞的衰老进程,导致生命体迅速凋零枯萎,这正是周围树木变得枯黄以及水中鱼儿纷纷毙命的根源所在。” 陈逍浪沉默不语,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燕不归的话语,心中暗自揣测,燕不归或许即将道出解决问题的关键之法。 不料,燕不归开口便说起前因后果来:“上月之夜,吾仰首望天,竟隐隐察觉到那陨石已然开始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若对此置之不理,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碧空城终将步揾泪城之后尘啊!” 陈逍浪早已不耐烦燕不归的喋喋不休,此刻更是心急如焚,迫切渴望得到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以挽救陷入危机之中的碧空城!他忍不住高声喊道:“快说解决方案!” 燕不归似乎也意识到时间紧迫,连忙回应道:“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此等强大灵力,绝非寻常人所能触碰,纵览世间万物,唯达踏元境界之强者方可掌控驾驭!” 听到这里,陈逍浪双眼圆睁,满脸惊愕之色,脱口而出:“难道正因如此,你才特意寻我前来?!” 然而,稍作思索后,他又猛然一惊,失声叫道:“等等!莫非我能够成就踏元高手之位,亦是拜你所赐?!” 好的,以下是根据你的需求生成的内容: “是啊!普通人若是想踏入踏元境界,没有三四十年功力,加上某种奇缘,是无法成功的。而我另辟蹊径,用最快的方法,将你这原本平凡无奇的身躯,塑造成为能够踏上元境的绝世高手。” 燕不归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坚定地说道:“然而,要想阻止这股强大灵力的肆意散发,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做到。此刻,我急需你的协助,唯有我们两位踏元高手齐心协力,方可有望成功遏制住这场即将降临的巨大灾难!” “那么,究竟应当如何去阻止呢?”陈逍浪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其实并非难事,你且看这边。”燕不归边说边迈步向前走去,并伸手指向那块陨石的左侧。那里赫然有着两块颇为显眼的正方形凹面。他继续解释道:“据古老典籍所记载,只需将双手放置于这两处凹面上,然后全力运转功法,便能够有效地减缓这些灵力的散发速度,直至它们完全停止,而那些逸散出来的灵力也会自然而然地消散无踪。” “竟然如此简便?”陈逍浪不禁心生疑虑,他生怕燕不归会欺骗他,但他又想了想,为何要骗他? 在找不到任何不利理由的情况下,陈逍浪最终选择行动了,他将信将疑地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按压在那两个凹面上,随后开始催动体内真气,全神贯注地运起功来。 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他整个人的身体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他抬起头,凝视着上方流淌的灵力,惊讶地发现其流动速度似乎真的有所减慢。又过了片刻,这种减速变得愈发显着起来! “看来燕不归并未欺骗于我。”陈逍浪暗自思忖道,心头涌起一丝欣喜之情。 燕不归目光坚定地说道:“好嘞,那我就前往右侧,咱们一同全力以赴吧!”话音刚落,只见燕不归步伐稳健地向右侧走去,很快便抵达目的地。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那双充满力量的双手,并开始默默运转体内功法,全力施展出自己的功力。 第224章 恶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一段时间后,右侧上方原本汹涌澎湃的灵力逐渐变得迟缓起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周围变化的陈逍浪见到此景,不禁暗自思忖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了。那么接下来,我必须全神贯注才行。”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对灵力的操控之上。与此同时,燕不归也如法炮制,紧紧闭起双眸,全身心投入到这场与灵力的较量之中。 就这样,整个场面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而这个看似漫长无比的过程,实际上已经悄然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 此时,外界的天空已然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渐渐照亮大地。 陈逍浪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此刻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灵力流动速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灵力恐怕就会彻底消散无踪。” 陈逍浪一边暗暗思考着,一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燕不归所在的方向,想要查看一下对方那边的进展如何。 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燕不归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惊愕感涌上心头——只见燕不归手掌处的灵力并未像预期那样变得缓慢或者向上流动,反倒是如同决堤之水般源源不断地朝他的掌心汇聚而去!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陈逍浪顿时惊慌失措,失声大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声音之中满含震惊与疑惑。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正在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吸收着周围源源不断的灵力呢。”燕不归慢慢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与神秘。 “吸收?为何要这般吸收?你究竟意欲何为?”陈逍浪满脸疑惑不解之色,紧紧盯着燕不归,仿佛想要从他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上找到答案。 “哎呀呀,倒是忘了告知于你,这灵力对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然而,对于我们修炼者来说,却是提升修为境界必不可少之物啊!”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提升修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陈逍浪的话语尚未说完,突然间,他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怎……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震不成?!” “你且仔细瞧瞧,这块陨石可有何异样之处?”燕不归指着那块巨大的陨石,语气平静地问道。 陈逍浪定了定神,开始认真观察起眼前的陨石来。片刻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那颗原本硕大无比的球体竟然似乎在逐渐缩小,而四周的墙壁也清晰可见地出现了收缩的迹象。他失声叫道:“陨石在变小?” “没错,正是如此。随着我不断汲取其中蕴含的灵力,它自然会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最终化为如同葡萄一般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燕不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等等!”陈逍浪心头猛地一紧,瞬间嗅到了一丝潜藏的危险气息,连忙说道:“倘若这颗陨石彻底消失不见,那么这座碧空城的地底岂不是失去了支撑的根基?这样的话碧空城就会……” 燕不归毫不犹豫地立刻接过他的话语,紧接着说道:“没错,会崩塌!碧空城会崩塌!成千上万无辜的生命将葬身于此!” 陈逍浪察觉到局势异常严峻,心中顿生警觉,当机立断决定停止当前的行动,试图前去阻拦燕不归。 然而,令他惊愕不已的是,自己的双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粘住,任凭如何奋力挣扎,也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不要再徒劳无功了,”燕不归冷冷地回应道,“一旦这个运作启动,除非我们两人一同松手,否则它将会持续不断地进行下去。” 听到这话,陈逍浪瞪大双眼,愤怒地直视着燕不归,高声吼叫道:“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城中百姓与你并无任何恩怨纠葛,你怎能如此狠心,非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不可!” 燕不归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说:“正因如此,我才特意留给了你些许时间。我并未加速吸收的进程,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机会拯救他们。” 陈逍浪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可如今我自身难保,根本无法脱身,又该如何施救?” 燕不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提示道:“尽管你本人无能为力,但上方还有三位挚友,你大可以向他们寻求援助嘛。” 陈逍浪闻言,不禁抬起头向上望去,暗自抱怨道:“开什么玩笑!我身处地底百米之深,哪有可能呼唤得到他们啊!” …… 同一时间,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异常。 夏落雁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沉睡中的仙子一般安详。一旁,任想容正轻柔地用湿布擦拭着夏落雁的面庞与双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关切之情。 而赵清露则在房间的另一角来来回回地踱步,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透露出内心难以掩饰的焦躁不安。从她那紧绷的神情可以看出,此刻的她心急如焚。 突然之间,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房门应声而开。只见阮康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赵清露一见他,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开口询问道:“情况如何?可有找到陈逍浪的下落?”阮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说:“我已派遣众多仆役,将整座碧空城翻了个底朝天,但仍然未能寻觅到陈逍浪的踪迹。” 听闻此言,赵清露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同时愤怒地攥紧拳头,狠狠地捶击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这都过去多久了啊!陈师弟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简直太不像话了!” 任想容见状,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附和道:“如今城外局势动荡不堪,诸多诡异离奇之事频频发生,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若是让他们知晓碧空城的城主竟然离奇失踪,恐怕会引发轩然大波,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说到此处,她亦是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担忧。 …… 此时此刻,原本繁华热闹、井然有序的街道变得一片狼藉,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氛,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悄然降临。 各种各样的动物相继离奇死亡,它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散发着阵阵恶臭。这些动物有的身体扭曲变形,有的口吐白沫,死状惨不忍睹。与此同时,周围的植物也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官府也是束手无策,完全摸不清其中缘由。 每日都有大量民众前来告状,哭诉自家遭遇的不幸和损失。 然而,官府始终无法给出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案。 人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若是陈逍浪再不现身主持大局,恐怕这场灾难将会愈演愈烈,引发更多难以预料的后果。届时,不仅百姓们将遭受更大的苦难,社会秩序也可能彻底崩溃,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第225章 秘密 就在陈逍浪心急如焚之际,燕不归突然开口说道:“我可以传授给你一种独特的功法,只要你学会了,就能足不出户地与他人取得联系,就如同你们家乡使用电话那般便捷。”说罢,燕不归轻声念起了几句神秘的口诀。 此时的陈逍浪已经别无选择,尽管对燕不归所言半信半疑,但眼下也只能暂且相信他一次。于是,他集中精神,仔细聆听燕不归所念的口诀,并默默铭记于心。随后,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当中。 渐渐地,陈逍浪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识扩散开来,去探寻那三位同伴——赵师姐、任姑娘和阮兄的下落。经过一番苦苦寻觅,终于,他成功找到了他们所处的方位。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在神识中喊道: “听到我的声音吗?赵师姐!任姑娘!阮兄!” “听到我的声音吗?赵师姐!任姑娘!阮兄!” “听到我的声音吗?赵师姐!任姑娘!阮兄!” 一遍又一遍,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每喊一句,他的心都悬得更高一些,生怕对方没有收到自己的讯息。 而在城主府的另一侧,阮康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远方。 就在这时,一阵奇特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不禁微微一愣,但凭借多年的历练和沉稳,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并集中精神仔细分辨这突如其来的声响。 他急忙喊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似乎有人正在呼喊我们?!” 一旁的赵清露见到阮康这般模样,心知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寻常之事。 于是她也赶忙收敛心神,静下心来,试图捕捉那神秘的声音。 果然,没过多久,同样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惊愕地失声叫道:“我听到了!听起来像是陈师弟的声音啊!” 然而,与他俩相比,任想容则显得有些茫然失措。 她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心中充满了疑惑。 尽管她也拼尽全力去全神贯注地聆听,但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模糊不清。 或许是由于自身内力修为尚浅,不及前面二位深厚所致。 正当众人陷入困惑之际,那个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赵师姐、阮兄、任姑娘,请你们务必听好!此刻时间紧迫万分,已经没有多余时间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带领全城百姓迅速撤离碧空城!这座城市即将面临崩塌之危!届时将会引发山崩地裂、地震千里的灾难,摧毁周围方圆数百里的一切!因此,我们务必要立即启动红色警报!请再重复一次,即刻启动红色警报!” “这个是?”赵清露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着,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一旁的任想容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开口询问道:“赵姐姐,究竟发生何事了?陈逍浪究竟说了些什么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康突然面色凝重地大声喊道:“来不及多作解释了,情况紧急万分!我们必须立刻启动红色警报!”话音未落,他便转头看向二人,迅速下达指令:“任姑娘,烦请您即刻赶往千府,恳请千玉关出手相助,并告知他陈逍浪即将启动红色警报之事,相信他自会明白!” 接着他对赵清露说道:“露妹,你派所有城主府里的人去通知城中百姓尽快撤离碧空城!你带上夏姑娘立即去避难!至于我,则需前往知府衙门一趟,请求官府派遣人手协助救援!刻不容缓啊!快快行动吧!” 言罢,三人毫不犹豫地分头行事! …… 与此同时,在那幽暗深邃的地底之下。 “怎么样,你也听到了吧?他们已经清楚地了解到事情的严峻性,并开始有序地撤离现场了。”燕不归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地开口说道。 然而此时此刻的陈逍浪却早已怒不可遏,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不断升腾。只见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燕不归,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燕不归!你必须停下来!不然碧空城就会崩塌的!” 面对陈逍浪的叫喊,燕不归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缓缓说道:“陈逍浪啊,距离彻底完成吸收尚需一段不短的时间,趁着这个间隙,就让我来为你讲述一个故事吧……” “自数百年之前,一颗神秘莫测的天外陨石如同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流星般划破天际,最终轰然坠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神州大陆之上。其所经之地,一片荒芜,生机尽灭,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寸草不生”! 而这陨石散发出的气息更是诡异至极、霸道非凡。尽管其范围并未扩散至远方,但凡是靠近它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皆无一幸免地惨遭厄运,尽数毙命。陨气宛如无情的恶魔,肆意侵蚀着这片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而久之,原本坚实的地底土壤竟也逐渐变得松软不堪,再也无力支撑起那颗巨大的陨石。终于有一天,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地面坍塌下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而那块令人畏惧的陨石则深深地埋藏于其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漫长的岁月变迁,层层叠叠的黄土如同温柔的母亲一般将这个大坑缓缓掩埋起来。与此同时,那曾经肆虐一时的陨气似乎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悄然停歇。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灾难画上了句号,而这段历史也渐渐被人们遗忘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因此,自碧空城创立伊始,始终风平浪静、安然无恙。然而,此次却风云突变,陨石之气骤然涌起。鉴于此情形,我殚精竭虑地翻阅古老典籍,试图探寻其中端倪,并推测出这种陨气或许每过数百年便会肆虐一番。想必你已目睹了揾泪城的惨状,其遭受陨气侵袭后的结局令人痛心疾首。这陨气之威犹如排山倒海,倘若我对此坐视不理、放任自流,必将导致世间苍生惨遭浩劫。故而,我特意在你身上耗费些许光阴,经过一番推算,发现恰好当陨气再度现身之际,便是你陈逍浪踏入踏元境界之时。正因如此,我寻觅到了你,期望能与你携手并肩,共同应对这场陨气带来的危机。不过,关于陨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陈逍浪眉头微皱,疑惑地开口问道。 只见燕不归一脸凝重地回答道:“陨气乃是来自天外的神秘物质,并非这片本土大陆所固有之物。对于那些已然踏入踏元境界的绝世高手而言,陨气堪称无价之宝。” 陈逍浪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追问道:“难道这便是你之前所说的‘提升’之法?” 燕不归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正是如此!正所谓一步踏元,逍遥半仙。应陨而生,方可摘星。一步踏元,便可逍遥似半仙。而只有顺应陨气降世之机,方有机会摘取星辰之力。吸收陨气能够极大地助力修行者,使其得以突破踏元境界的桎梏,迈入更高层次的摘星境界!” 陈逍浪听完这番话后,心中不禁一沉,冷声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邀请我前来此地的真实目的!所谓拯救苍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实则是想利用我的力量帮助你破除瓶颈,成就大道。哼,真是好算计啊!” 第226章 摘星 面对陈逍浪的质问,燕不归并未露出丝毫愧疚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只是不想让如此珍贵的神物白白浪费掉而已。”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为之倾覆。陈逍浪抬头望去,只见那颗巨大的陨石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缩小,而下方的碧空城地基也开始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塌! 此刻,陈逍浪心急如焚,他心系着城中的百姓安危,不知道负责疏散的人员是否已经将所有民众安全转移至百里之外的那个山洞之中——也就是上次阮康等人偶然发现的那个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天然洞穴。若是稍有差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见那陨石表层之上闪烁着的蓝色光芒逐渐变得愈发强烈耀眼,原本淡雅的色泽也开始不断加深,仿佛深邃的海洋一般浓郁而神秘。同时,这股蓝色光芒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急速流淌,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燕不归的掌心之中,形成了一个璀璨夺目的光团。 一旁的陈逍浪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深知,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地面将会不堪重负,瞬间崩裂塌陷,而他们二人也将被深埋其中,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陈逍浪焦急地喊道:“燕不归,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然而,面对陈逍浪的呼喊,燕不归却仿若未闻,依旧全神贯注地加速吸收着来自陨石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巨大的陨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其外观形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与此同时,整个碧空城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房屋倒塌、道路断裂,一片混乱景象。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燕不归的一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紧接着,一团橙色的光芒骤然爆发开来,如同一轮旭日东升,照亮了整片天地。 这道橙光迅速蔓延至燕不归的全身,将他紧紧包裹其中。在这神奇的光芒笼罩下,燕不归的身体竟也产生了惊人的变化。他原本平凡无奇的面容此刻变得庄严肃穆,浑身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原本普通的衣着此刻化作一袭华丽的长袍,随风飘动,宛如仙人下凡。毫无疑问,燕不归成功突破了瓶颈,实现了境界的跃升——从踏元强者晋升成为了令人敬畏的摘星尊者! 此时此刻的燕不归,已然超脱凡俗,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威严。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缓缓飘浮而起,越升越高,直至远离地面。在半空中,燕不归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澈而坚定。他轻声说道:“我要离开了,但我坚信,未来我们定能再次相见!”话音未落,他便化身为一道绚烂的光芒,穿过层层屋顶,向着遥远的天际疾驰而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那满目疮痍的碧空城,以及震惊不已的陈逍浪…… 陈逍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人影如飞鸟般轻盈地离去,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诧异。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束缚着双手的力量骤然消失,仿佛被解开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松开紧握的双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急切地寻找着逃生的出口。 在摇晃不定的通道中,陈逍浪脚步踉跄,身体不时与墙壁碰撞,但他全然不顾疼痛,拼命向前奔跑。终于,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一个看似熟悉的地方——池塘下方。然而,当他抬头望向上方时,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只见原本应该是出口的位置,如今已被无数乱石严严实实地封堵起来,没有一丝缝隙可寻。 陈逍浪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股绝望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被困在了这地底深处…… 镜头悄然切换,画面转到了另一边。夏落雁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而一直守在她身旁的任想容立刻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她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过去,心中不禁一紧。但当她转头仔细看去时,却发现夏落雁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苏醒的迹象,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一场幻觉。任想容暗自思忖着,或许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吧?于是,她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别处。 此时此刻,她们正身处于一座幽暗深邃的山洞之中,周围环绕着碧空城的民众。这座山洞正是由阮康所发现的那个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巨大空间洞穴。幸运的是,在碧空城面临崩塌危机之际,他们成功地带领着百姓们及时转移至此,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庇护之所。 阮康静静地伫立在洞口处,遥望着远方那座曾经辉煌壮丽的碧空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城池在滚滚烟尘中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色,仿佛目睹了一段历史的终结。 就在此时,赵清露轻盈的脚步缓缓从后方走来,她同样凝视着那个方向,感慨万千地开口道:“真是难以置信,曾经繁荣昌盛、热闹非凡的碧空城如今竟会落得如此惨状!” 阮康听闻此言,并未回头,只是语气沉重地回应道:“仅仅一个时辰之前,我们尚身处那座城中。若不是陈逍浪及时传递消息,恐怕此刻我们早已和身后的十万百姓一同被掩埋在这片废墟之中了。” 直至此刻依旧心有余悸的千玉关也快步上前,满脸困惑地发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好端端的碧空城为何会突然崩塌?” “此事唯有询问陈逍浪方能知晓答案。”阮康回答道。 “那么,他现今身在何处?”赵清露紧接着追问道。 阮康稍稍瞥了赵清露一眼,只见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随后,他继续说道:“我亦不知晓,或许……” 话未说完,他便转过头去,静静地望着那片废墟,陷入了沉默。 他的言外之意,赵清露又怎能不明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瞪大,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同样将目光投向了那堆残垣断壁…… …… 望着眼前已然沦为一片残垣断壁的碧空城,燕不归静静地伫立在山那边陡峭悬崖之上,宛如一座雕塑般沉默无言。 夜寂与祝小双缓缓走来,并肩而立,一同抱拳躬身施礼,齐声高呼道:“恭贺尊者大获成功!”然而,燕不归闻听此言后却并未回应。 只见他蓦然抬脚迈向悬崖边缘,竟如履平地般踏空而行! 紧接着,他再次抬腿,稳稳地踏上虚空,仿佛行走于无形的阶梯之上,一步步向上攀登而去! 伴随着他的动作,口中喃喃自语道:“有何值得欣喜之事?这三十年来,我所历经的每一桩事情,迈出的每一个步伐,皆是为了今日之成就。而今得以荣膺摘星尊者之位,实乃顺理成章之举罢了。我未曾有一日忘却剑海楼惨遭覆灭之惨状,亦不曾忘怀吾族一百三十余口人命丧黄泉之悲剧!” 言及此处,他忽地止住身形,垂首俯瞰下方,沉声道:“现今纵目四顾,但见这苍茫大地尽皆臣服于我脚下!” 话刚说完,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翻转身体,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飞掠而回! 他稳稳地落在夜寂等人面前,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自信的光芒!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的关键一步已经近在眼前,本尊势在必得!本尊必将那些家伙牢牢困住,犹如掌心之物,绝无逃脱之可能!” 第227章 寻人 或许时光已然流逝许久,却仍未见到陈逍浪归来的身影,赵清露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之情。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让任想容留守在此处,悉心照料夏落雁及其幼子楠儿,而赵清露则亲自携同丈夫阮康一同踏上寻觅之旅。 极目远眺,远方的天际线处已寻不见碧空城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坦之地,空无一物。仿佛这座城市如幻影般凭空消散,眼前所见令赵清露和阮康惊愕不已。 他们毫不犹豫地迈动双腿,步伐愈发急促,飞速奔向前方。待到临近之时,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原来,那里竟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深坑!其规模之大,几乎与整个碧空城相当! 二人俯身凝视,赫然发现原本高耸入云的碧空城竟然就在他们的脚下!城中那些曾经繁华热闹的民居、气派宏伟的府邸、琳琅满目的商铺以及宾客盈门的酒楼等诸多古老建筑此刻皆已颓然倒下,变得残破不堪,一片狼藉。 幸得居住于此的人们早已安全撤离,否则后果必将惨不忍睹,定然会酿成一场血雨腥风的惨剧,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 “这……”赵清露望着眼前这片惨状,满脸惊惧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怎会如此严重?!”言语之间,流露出无尽的骇然与难以置信。 阮康目光凝重地凝视着脚下这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道:“如此恐怖的破坏力,实在令人胆寒。倘若我们再迟上片刻,恐怕此刻已然命丧黄泉,被深埋于此地之下了。” “那么……陈逍浪呢?”赵清露猛地转过头,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担忧,直直地望向阮康,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身体微微颤抖着,颤声问道:“难道说……他已经……被困在里面了吗?”然而,当她瞥见阮康那副无需多言便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时,瞬间如遭雷击般扭过头去。刹那间,赵清露仿佛明白了所有事情,只见她喃喃自语道:“不,绝不可能……”仿佛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毅然决然地向前迈了出去。 阮康眼见此景,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拦住她,急切地问道:“露妹,你要干什么?” “我绝不相信他已离我们而去,我定要亲自下去寻找他的下落!” “露妹!你疯了吗?!这下面深千尺,你拿什么下去?” “那……该怎么办呢?” 赵清露一脸茫然,无力地低下头颅,缓缓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来吧!”伴随着这句话语,阮康那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开来。赵清露闻声抬起头,目光与阮康交汇在一起。她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担忧。 阮康似乎感受到了赵清露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的武功底子要比你强一些,所以还是由我先下去探探路吧。”话音未落,他便已做好了准备,正欲纵身一跃而下。 然而就在这时,赵清露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等等!”她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紧张。阮康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赵清露手指的方向。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倾斜的高塔赫然矗立在那里。这座高塔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塔身已经摇摇欲坠,但仍然顽强地屹立不倒。 赵清露兴奋地喊道:“康哥!你快看!前面有座倾斜的高塔!我们或许可以顺着它爬下去,这样会更容易些。”说完,她快步朝着高塔走去,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阮康紧跟其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高塔旁边。仔细端详一番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座高塔竟然就是千府的藏宝塔。想必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崩塌中,这座高塔并未完全折断,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倾倒在一旁,并依靠着土壁支撑住了自己。如此一来,不仅显示出了这座塔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同时也让人不禁对其中所收藏的宝物感到好奇——它们是否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呢?又或者已经遭到了无法挽回的破坏?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稍作犹豫之后,阮康和赵清露决定沿着高塔缓缓向下攀爬。尽管塔身有些摇晃不稳,但凭借着出色的身手和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他们最终还是顺利抵达了地面。 落地后的两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在那片破败不堪、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展开搜索。他们一边高声呼喊着陈逍浪的名字,一边四处寻觅着任何可能与他有关的线索或痕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渐渐西沉,夜幕逐渐降临,可始终未见陈逍浪的身影,甚至连一具尸首都未能找到…… “看来,他并不在此处。”阮康凝视着眼前这片荒芜的土地,语气坚定地做出判断。 “陈师弟……”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抽泣声传入耳际。 阮康心头一紧,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赵清露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阮康见状,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张开双臂紧紧将赵清露拥入怀中。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露妹,天色渐暗,待到明日清晨,我会唤来一些人一同前来协助挖掘此地。倘若陈逍浪真已遭遇不测,那至少要让他的遗体得以安息,寻一处风水宝地妥善安葬,如此也算尽到我们最后的一份心意。” 此刻的赵清露,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默默地伏在阮康怀中,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对于他的话语恍若未闻。 时间悄然流逝,许久之后,赵清露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稍稍挣脱阮康的怀抱,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哽咽着说道:“康哥……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去之际,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颤动起来! 阮康不禁骇然失色,暗自思忖道:莫非又要坍塌下陷不成?!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从他们身后遥远的某个方向传来! 突然之间,一道身影竟然毫无征兆地从土地之中猛然窜出!这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跃上高空,随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之上。定睛望去,此人头发凌乱不堪,满脸尘土污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以至于一时之间竟难以辨认其真实身份。 赵清露和阮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他们急忙转过头去,目光投向远处那道神秘的人影。尽管此刻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但有一种很好的预感在两人心底悄然萌生,然而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朗,因为他们隐约认出了眼前的那人! “陈逍浪?”赵清露凝视着远方的那个人影,口中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同时迈开脚步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阮康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一同向着目标疾驰而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终于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个人的模样。即便他此刻依旧满面尘灰,但凭借熟悉的轮廓和神态,还是可以轻易认出此人正是陈逍浪。只听见陈逍浪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赵师姐,阮大哥,你们来啦!”他在笑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了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与那张脏兮兮的脸庞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 第228章 归去 亲眼目睹陈逍浪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赵清露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方才还弥漫在脸上的哀伤之色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后的欣喜之情。她关切地问道:“陈师弟,你还好吗?身上可有受伤之处?”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之意。 “赵师姐,你哭过啊?”陈逍浪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女子,不禁心生疑惑,轻声询问道。只见赵师姐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伤与疲惫。 这时,一旁的阮康插话道:“你师姐可担心你了,刚才一直在四处寻找你的踪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听到这话,陈逍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感到有些愧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自信满满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请相信我,以我如今的实力,这片土地还无法将我掩埋。”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陈逍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急忙问道:“对了,夏落雁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阮康听闻此言,连忙回答道:“你就放宽心吧!当我们接收到你发出的红色警报之后,便立刻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展开行动。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秩序井然,非常顺利地将他们安全转移到了那边的山洞之中。” 听完这番话,陈逍浪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然而,阮康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紧接着追问:“那么,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原本繁荣昌盛的碧空城会变成如今这副惨状?” 正当陈逍浪准备开口讲述的时候,赵清露却打断了他的话语:“且慢,眼看这天色即将昏暗下来,咱们还是先返回去吧,免得让其他人苦苦等候,心生忧虑。” 夕阳西下,夜晚将至,陈逍浪他们三人小心翼翼地从那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下方艰难地攀爬而上,终于成功抵达了地面。 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那山洞走去。 而就在他们渐行渐远之后,一直躲藏在一旁静静窥视着这一切的一名神秘暗探,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他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这名暗探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你是说,仅仅只有三个人幸存下来了?”文立泰满脸狐疑地盯着跪在眼前的那位神秘暗探,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只见那名暗探缓缓抬起头,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千真万确,大人。小的已经在暗处监视多时,的确只有这三位还尚存人间。其实在此之前,小的也曾四处搜寻过其他几处地方,但结果皆是一无所获,不仅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踪迹,甚至连尸体都未曾瞧见。他们就好似突然间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文立泰听完这番话后,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这简直匪夷所思!要知道,碧空城如此广袤辽阔,居住在那里的人口少说也得有数十万之众啊!怎会平白无故地全部失踪不见呢?”紧接着,文立泰又继续追问:“那么,你可曾听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暗探面露难色,低声回道:“由于相距较远,小的担心暴露行迹,所以未敢轻易靠近,只能远远地藏匿于一旁,因此未能听清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不过……”说到这里,暗探稍稍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快说!”文立泰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小的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他们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在找人,好像叫做什么‘浪’之类的。”暗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文立泰闻言,顿时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那个人? 又听那暗探吞吞吐吐地说道:“还……还有……”文立泰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怒目圆睁,呵斥道:“你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何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这般支支吾吾,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那暗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方才突然记起,那人竟是从地下猛然蹦出的!” “蹦了出来?从地下?!”文立泰听闻此言,不禁大吃一惊,满脸狐疑之色,追问道:“确定不是在废墟之中,而是在地下吗?” “千真万确!”暗探连忙点头应道,“当时那地面之上并无任何废墟掩盖,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地下一跃而起,而地面则被硬生生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文立泰听完,眉头紧蹙,眼珠急速转动起来,暗自思忖道:“如此说来,此人早在碧空城崩塌之前便已藏身于地下了?”紧接着,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说他在地下的所作所为与碧空城的坍塌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他们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浪?浪……浪?!陈逍浪?!”当念到最后三个字时,文立泰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那探子闻言,立刻激动地喊道:“正是!正是!属下所听到的名字正是叫做陈逍浪!” 此言一出,便证明了文立泰猜得不错,只见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他!竟然是陈城主!”紧接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下巴处那几缕稀疏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沉声道:“人口失踪、城镇崩塌、陈逍浪的那些古怪举动,看来塌城之事,恐怕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啊!” …… 望着那安静地躺在草席之上的夏落雁,任想容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投向洞外那片已然被暮色笼罩的天空。她轻轻叹息一声,神色间满是忧虑,因为至今仍未有他们的半点音讯传来,这不禁令她心生忐忑,暗自揣测是否发生了意外变故,但自己又无能为力。就在此时,一阵嘈杂声骤然响起,原来是守在洞外的卫兵满脸兴奋地狂奔而入,并高声呼喊着:“陈城主回来了!陈城主回来了!”话音未落,只见陈逍浪、赵清露以及阮康三人鱼贯而入。 任想容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陈公子,你还好吧?为何如此灰头灰脸狼狈不堪,弄得一脸尘土?” 紧接着,千玉关和张大人也匆匆赶到,张大人开口说道:“陈城主啊,您总算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陈逍浪微微颔首示意,回应道:“张大人、千老爷,实在对不住,让诸位忧心忡忡了,还有任姑娘也是。” 说罢,他环顾四周一番后,继续发问:“情况如何?碧空城的黎民百姓们是否皆已在此?可有一人遗漏?是否都已妥善安置妥当?”其言辞之间,尽显对城中民众安危的牵挂之情。 张大人闻听此言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幸得陈城主高瞻远瞩,当机立断地派遣使者前来告知本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得知消息后的本官立即依照原先拟定好的计策展开行动,雷厉风行地召集起了府内所有宅邸中的官差士兵,并引领着广大民众一同踏上前往山洞之路。” 第229章 关切 此时,一旁的千玉关插话进来,语气沉稳地补充道:“早在两个月之前,我等便未雨绸缪,预先将诸多生活必需之物以及各类民用物资、充裕的粮食等重要货品藏匿于那山洞之中,以此作为应对突发状况的万全之策。时至今日,得益于这些储备资源,百姓们的温饱问题已然得到妥善解决,但此处终究并非久居之地,众人内心依旧对洞外局势忧心忡忡。”说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紧接着,张大人神情凝重地继续追问:“正因如此,本官才迫切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碧空城毫无征兆地轰然坍塌呢?此事发生得太过蹊跷离奇,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本官仍旧难以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希望能从旁人那里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来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整个场面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寻找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是天外陨石。”陈逍浪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将这个惊人的真相告知在座的各位。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脸惊愕之色,尤以千玉关最为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陨石?这是什么意思?” 陈逍浪定了定神,缓声道来:“想必诸位都曾听闻过关于碧空城起源的传说吧?数百年前,此地并非如今这般平坦开阔,而是山峦起伏、绵延不绝,四周更是被茂密森林所环绕,实非适宜开垦与建都之地,亦无人愿在此定居。然而,某天夜里,天空突然划过一道耀眼光芒,紧接着一块硕大无比的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这片土地之上,瞬间将其夷为平地。而那块庞然巨石,则就此静静地躺在这片土地上,历经无数岁月沧桑,竟逐渐演化成了一座巍峨高山。” 说到此处,陈逍浪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见他们皆听得入神,便又接着说道:“可就在某一日,那座原本高耸入云的山峰竟然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广袤无垠、坦荡如砥的平原。自此以后,人们方才开始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兴建起碧空城。”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大人终于开了口:“这个故事我等自然知晓。”言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千玉关,只见后者也是轻轻颔首,表示认同。 陈逍浪微微一笑,继续道:“但事实上,那颗陨石并没有真正消失,它其实一直深埋于地下……” “在地下?!你是说陨石就在碧空城的地下?”任想容满脸惊愕地追问道。 只见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并开口解释道:“的确如此!然而至于它究竟是怎样落入地底深处的,我也不得而知。我也是偶然间在城主府的地下室里发现了那颗神秘莫测的陨石,但那仅仅只是露出地表的一小部分罢了。” 听到这里,赵清露忍不住插话道:“照您这么说来,难道碧空城的轰然倒塌与这颗陨石存在着某种关联不成?” 陈逍浪再次点头应道:“所言极是!目前看来,正是因为这颗陨石正逐渐变小收缩,每当其体积缩减一寸之时,整个城市的地基便会随之发生剧烈摇晃,难以承受上方建筑和人群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最终导致全面崩溃!” 至此,众人才恍然大悟,紧接着就听见张大人继续发问道:“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颗陨石会不断缩小呢?此外,陈城主啊,您又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这件事情的呢?再者说了,关于城主府地下隐匿着一颗陨石这样重要的信息,本官却一无所知,还望陈城主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您到底是从何得知这个秘密的呢?” “这……”陈逍浪暗自思忖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毫无疑问皆是由燕不归一手策划并实施的。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自己又该怎样向众人解释清楚呢?倘若直截了当地将真相和盘托出,他们是否真的能够相信?毋庸置疑,他们必然会追根究底地询问自己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获取到这些信息的。 难道说,自己必须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枝末节都原原本本地向他们逐一阐述吗?想到这里,陈逍浪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原来是身旁的阮康打破了沉默,只见他朗声道:“诸位,咱们陈城主刚刚归来,此刻看上去满面尘灰,显然还未曾有时间去梳洗休整一番,甚至连一口热乎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依在下之见,不如暂且将今日之事搁置一旁,待到明日再来商议,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张大人随即附和道:“正是!只顾着忧心碧空城的状况,却把陈城主需要好生休息这件事儿给抛诸脑后了!”说着,他连忙扭头高呼一声:“来人啊!速速取些热水过来!” 赵清露见状,赶忙回应道:“这点小事儿交由我来办即可,就不劳烦张大人费心了。” 张大人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言道:“既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再叨扰诸位了。后续还有一些事务需本官与千老爷共同处置,就此先告辞了。”言罢,张大人转身离去。 等他俩渐行渐远、身影消失不见之后,陈逍浪才一脸关切地开口询问道:“任姑娘,不知夏落雁现在情况如何了?是否安好?”只见任想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放心吧,陈公子,一切皆安。” 听到这个回答,陈逍浪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他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那就好……” 这时,一旁的赵清露走上前来,柔声说道:“不管怎样,此次你能够安然无恙归来,虽历经波折但最终化险为夷,已是万幸之事。我先去替你打些热水来,让你好好洗漱一番。”说完,赵清露转身去找热水了。 紧接着,任想容也赶忙说道:“那我去给你准备一些饭菜,虽说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至少可以填饱肚子。”言罢,她亦快步走向膳房。 待到她们二人离开之后,陈逍浪这才将头转过来,目光诚挚地望着阮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阮大哥,方才多亏了你出手相助,及时为小弟解困。这份恩情,小弟定当铭记于心!” 阮康摆了摆手,笑道:“陈城主客气了!方才我瞧着他们对你百般盘问,而你又吞吞吐吐,似有难言苦衷,便想着替你挡一挡,免得你为难。” 陈逍浪闻言,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知我者,莫若阮兄啊!” 然而,阮康却突然话锋一转,追问道:“那么,如今可否告知我实情呢?” 面对阮康的追问,陈逍浪面露迟疑之色,欲言又止:“这……” 见状,阮康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莫非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陈逍浪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缓声道来:“其实,我之所以能够知晓这城主府的地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一颗陨石,并且还可以这般迅速地将消息传递给你们,让大家得以紧急撤离此地,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人。”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听到这里,阮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急切,连忙追问道:“是谁?”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燕不归……” 第230章 争吵 \"啪!\"伴随着这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那只盛满滚烫热粥的瓷碗如同失去重心一般,直直地坠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刹那间,碎片四溅,仿佛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散落一地;与此同时,浓稠的粥液也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开来,迅速在地板上蔓延成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 陈逍浪与阮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他们急忙转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竟是任想容那张因极度震惊而变得扭曲的面庞。只见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二人,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就在刚刚,任想容满心欢喜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准备递给陈逍浪享用。然而,当她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中提及那个令她刻骨铭心、恨入骨髓之人的名字时,内心深处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巨大的冲击让她双手失控,原本稳稳托住的粥碗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滑落出去,摔得粉碎。 此时此刻,任想容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因为那个名字——燕不归,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正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残忍地杀害了她敬爱的父亲任天行!这笔血海深仇,她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 恰在此时,赵清露匆匆赶了过来。她见状连忙放下手中装满热水的盆子,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扶住了任想容那不停晃动的身躯。可还未等她开口询问缘由,就听见任想容怒不可遏地冲着陈逍浪大声吼道:\"陈公子,你竟然一直跟他在一起?!一直跟燕不归那个混蛋在一起?!\" \"难道你不晓得吗?他可是害死我爹爹的元凶啊!\"任想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任姑娘,请您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我……”陈逍浪急切地想要将话说完,然而,他的话语却被情绪激动的任想容硬生生地截断。 只见任想容满脸怒容,高声呵斥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爹爹是怎样对你的吗?他毫不保留地将自己一生的学识传授于你,可你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回报他?” 此时的任想容已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与失望,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陈逍浪看着眼前近乎失控的任想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他深知此刻无论说什么,可能都难以让对方平静下来,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局面进一步恶化。 就在这时,任想容的眼眶逐渐湿润,晶莹的泪珠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陈逍浪见状,连忙安慰道:“任姑娘,求求您千万别哭啊!这件事情确实有着特殊的原因!它关乎到整个碧空城数千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啊!” 这一番言辞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任想容的心弦。她那原本汹涌澎湃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泣声也随之停歇。 尽管如此,泪水依旧如断线珍珠般不停地流淌着,划过她那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道令人心疼的泪痕。 “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对他采取行动,实在是有着极为重要的缘由啊!你可知晓,他掌握着前段时间碧空城发生的那场可怕灾难——动植物大规模枯竭死亡事件背后的真相!他言之凿凿地声称,这一切皆是由一场瘟疫引发的。不仅如此,他更是宣称自己知晓如何将这场瘟疫彻底铲除。若是此刻我贸然取了他的性命,那么碧空城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又该何去何从呢?诚然,我或许能够替你报仇雪恨,但与此同时,却要以牺牲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作为代价。倘若此事被你父亲得知,他岂能心安理得?任姑娘啊,你又怎能心安呢?” 陈逍浪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紧接着又开口道:“据他所言,致使这一惨状出现的罪魁祸首乃是陨石所散发而出的一种奇特气息。他将其称之为‘陨气’,这种神秘的陨气自地底悄然渗出,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所有动植物的生机,使之走向毁灭之路。用不了多长时间,恐怕连人类也难以幸免,同样会遭受其毒害。而想要根除这一隐患的唯一办法,便是将那颗陨石彻底摧毁。” “他深知我们早已制定好了撤退计划,并且能够顺利地藏身于山洞之中确保安全无虞。他向我提议,需与他相互协作,共同汲取陨石之上的陨气,以此来缩减那些小石的范围。然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无法保住整个碧空城。故而……事发突然,形势紧迫,令我着实难以对他痛下杀手。况且……” “况且什么?”阮康皱起眉头追问道。 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燕不归已然脱胎换骨,登上更高的境界,摇身一变成为了那无敌于天下的摘星尊者。以他自身仅有的踏元实力而言,想要与燕不归一较高下,无疑是以卵击石。 想到此处,陈逍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没什么,总而言之,任姑娘,我之所以选择罢手,与他合作共同拯救碧空城所面临的这场危机,全然是出于对全城百姓安危的考量啊!” 任想容听闻此言,身躯微微一颤,随后转过身来。此刻,她无需赵清露的搀扶,便能站稳身形,轻声说道:“碗碎了,我这就去重新盛一碗过来。” 说罢,她脚步踉跄地朝着远方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而又坚定。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陈逍浪不禁长叹一声,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旁的赵清露见此情景,亦是感慨万千,轻声说道:“虽说燕不归乃是我们共同的仇敌,但此番他竟能心怀善念,挺身而出解救碧空城之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才不是呢……”陈逍浪下意识地反驳一句,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戛然而止。 他深知此时不宜过多纠结于此,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当前困境。 于是,他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如今夜色已深,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尚有诸多事务等待我们去处理呢。”说完,便转身向着夏落雁所躺的草席走去,留下赵清露与阮康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陈逍浪离去的方向。 ……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昔日光辉的碧空城——如今成了破败不堪的废墟之城。 洞内,众人齐聚一堂,神色凝重地商议着碧空城这座城市未来的走向以及城中百姓的命运归属。就在此时,一名匆匆赶来的下人气喘吁吁地禀报:“启禀各位大人,碧空城近郊出现了一群神秘之人,他们皆携带各式挖掘工具,行迹颇为可疑,似乎正在寻觅挖掘某种物品。” 听闻此言,陈逍浪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念头。他转头看向千玉关,急切地询问道:“对了!千老爷,不知您府上所藏之宝……”未等陈逍浪说完,千玉关已然心领神会,赶忙回应道:“陈城主请放宽心,老夫早已将真正的宝物妥善转移至安全之地。此刻废墟之中掩埋的皆是些赝品罢了,任凭那些贼人如何挖掘,亦不会造成太大损失,不必担忧,不必担忧。” 第231章 接旨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一旁的张大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么眼下,我们究竟应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呢?”面对张大人的发问,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能提出良策。见此情景,陈逍浪深知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于是率先打破僵局,朗声道:“昨夜我彻夜未眠,反复思量,目前当务之急乃是优先安置好城中百姓,确保他们有一处安身之所。” “看来陈城主心中已有定计。”阮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插话道。陈逍浪微微一笑,应道:“知我者,阮兄也。没错,我确实寻得了一处合适之地,可供百姓们栖居生活。”说罢,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而自信。 “何地?”张大人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揾泪城。”陈逍浪平静地回答道。 “啊?!揾泪城?!”众人听闻此言,皆是惊愕不已,纷纷失声惊呼起来。 张大人更是神色慌张,急切地追问道:“可是那个传闻中空无一人居住的鬼城——揾泪城?!” 陈逍浪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揾泪城并非什么鬼城,昔日之所以会变得空无一人,乃是由于一场突如其来、凶猛肆虐的瘟疫所致。不过如今,那可怕的瘟疫早已消散无踪。而且就在不久前,我曾与任姑娘还有夏落雁一同前往揾泪城,并在那里逗留居住了一段时日。” 说到此处,陈逍浪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心中不禁涌起对仍昏迷不醒的夏落雁的深深担忧。 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于是迅速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我们三人亲身经历,可以证明那里的风水并无任何问题,反倒十分适宜人们安居乐业。” 紧接着,他稍作停顿后再次补充道:“依我之见,当年那场骇人听闻的瘟疫,极有可能是源自于地底深处的陨石所释放出的陨气所致。但历经漫长岁月之后,那些陨气想必已然彻底消逝,再无踪迹可寻了。” “且慢!”只听得张大人一声惊叫,满脸惊愕之色:“你方才所言之意,莫非是说那揾泪城地底之下竟然还藏匿着一颗硕大无比的陨石不成?!”“不错,正是如此。然而无需担忧,虽说确实存在此石,但已无大碍矣。想那碧空城之所以会疫病横行、灾祸不断,皆因这块陨石所致。如今我们虽无法将其彻底除去,却可设法使其体积缩减。至于揾泪城嘛,由于城内陨气已然消散无踪,自是不必再费力去缩小那颗陨石。故而,揾泪城绝不会面临崩塌之危。揾泪城迄今安然无恙,便是最为有力的明证。”闻得此言,在场诸人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张大人略作沉思,旋即开口言道:“本官认为此举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迁移城池之事非同小可,关乎众多百姓生计,本官实难独断专行。况且陈城主乃碧空城之主,而非揾泪城城主,亦无权自作主张。依本官之见,此事当务之急乃是禀报朝廷,请圣上定夺方可。”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此时,忽有一仆从匆匆奔入洞内,高声禀报道:“启禀大人,城外官兵于碧空城近郊处发现一群人,为首的身着官服,胯下坐骑骏马一匹,还带着一队人马。经询问方知,此人乃是朝廷遣派而来,声称欲求见陈城主与张大人二位大人。” “快带我们去见他!”张大人面色凝重地说道。话音刚落,他们便被引领着来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宽敞的房间内。只见一名身着华丽官服、气质不凡的男子正端坐在桌前,此人正是朝廷派来的使者。 双方见面之后,那位朝廷使者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两位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陈逍浪陈城主和张志忠张大人吧?”陈逍浪与张志忠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抱拳回礼道:“正是下官,不知官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紧接着,那名使者神情肃穆地从衣袖之中缓缓抽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随后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特命陈逍浪与张志忠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天永城觐见圣上,切不可延误!钦此!” 听到这里,陈逍浪和张志忠连忙跪地叩头谢恩,并齐声高呼:“臣等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接过圣旨后,张志忠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说道:“皇上此番召见我们,想必是为了询问有关碧空城之事。正巧本府也想借此机会将迁城之事禀报给皇上知晓。陈城主,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尽早启程为宜,以免耽误了时辰。”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转身面向那位朝廷使者,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位官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小弟还有些许事务需要向朋友们交待清楚,能否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呢?”说完,陈逍浪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大银元宝,轻轻地递到了使者手中。 那名使者见状,眼睛一亮,迅速伸手接过银元宝,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脸上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请陈城主尽管放心前去处理私事,但还望速战速决!” …… 当陈逍浪踏入洞内时,他那坚毅而沉稳的目光扫过众人,随即开口说道:“诸位,迁城之事刻不容缓,从现在起即刻展开行动!你们需引领着城中百姓速速赶往揾泪城。至于圣上那边,无需担忧,我自会设法让其降下一道圣旨,以核准此次迁移之举。” 话音未落,只见千玉关挺身而出,拱手施礼应道:“遵命!陈城主深谋远虑,此计甚妙。既如此,在下不敢耽搁,这便前去筹备安排!陈城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言罢,千玉关再次抱拳躬身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陈逍浪亦回敬一躬,目送千玉关远去之后,转头对着其余人等吩咐道:“赵师姐、阮兄、任姑娘,你们也随千老爷一同前行吧。” “不,我要与你同行!”阮康一脸坚决地看着陈逍浪,继续说道:“你孤身一人奔赴天永城,实在令我难以安心。”紧接着,他略带歉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张大人,解释道:“张大人,请莫要误会,我绝非有意冒犯。” 闻得此言,那张大人微微一笑,宽慰道:“无妨无妨,阮大侠一片赤诚之心,本官岂会不知?”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清露也开了口:“也罢,若有康哥相伴左右照顾于你,我倒也能稍稍宽心些。”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师姐,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如今的我实力早已今非昔比……”陈逍浪的话语尚未落下,就被赵清露柔声打断:“在师姐心中,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你始终都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孩子。况且,漫漫旅途,若能有人相伴左右,总好过孤身一人前行。至于楠儿,我定会悉心照料,康哥无需担忧。”听到这里,阮康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紧接着,陈逍浪将目光投向任想容,郑重其事地开口:“任姑娘,在此行众人之中,除去我与夏落雁外,唯有你曾经涉足过那神秘莫测的揾泪城。相较之下,你对那个地方的了解更为深入。此次由你引领百姓们前往揾泪城,实乃不二之选。如此一来,我便能安心不少。” 任想容轻启朱唇,回应道:“陈公子请放宽心,我定当竭尽所能,确保大家一路顺风、安然无恙地抵达揾泪城。就连夏姐姐,我也会妥帖照顾。” “嗯,甚好!”陈逍浪双手抱拳,向在场众人施礼言道:“承蒙各位信任,此番暂且分别,待我完成使命之后,自当尽快与诸君重逢相聚。” “好!愿你一切顺利,多加珍重!”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在依依不舍地辞别众人之后,陈逍浪与张大人并肩踏上了前往天永城的征程。 第232章 早朝 天永城,乃是天子所居之地,其地位尊崇无比,犹如众星捧月般闪耀着璀璨光芒。这座城市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城中那宽阔而漫长的街道上车流如织、行人如蚁,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繁华似锦的景象。这熙熙攘攘的场景丝毫不逊色于闻名遐迩的碧空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片繁荣昌盛的城池下方,处处洋溢着宁静与和谐的氛围。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 此刻,陈逍浪正伫立在一家客栈的窗台前,极目远眺,俯瞰着脚下美不胜收的景致。突然间,他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学习过的一首词,思绪纷飞间,他稍作改动,并情不自禁地轻声吟唱起来: 中央形成,四城都会,天永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好词!好词!陈兄弟真是诗兴大发呀!”阮康悠然地站在一旁,身子微微倚靠着那根鲜艳如血的红柱之上,待到陈逍浪吟诵完毕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称赞起来。 陈逍浪闻声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此乃我故乡之古人所创之词作,吾仅略作修饰而已。”言语之间,透露出对前人智慧的敬仰之情。 然而,阮康却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虽是如此,但依在下愚见,君之所改似有未尽善之处。”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陈逍浪不禁心生好奇,连忙追问道:“哦?!阮兄何出此言?愿闻其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显然对阮康的看法颇为重视。 只见阮康稍稍挺直了身躯,指着陈逍浪方才所吟之句,分析道:“汝之‘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一句,若余未曾曲解,其所描绘者应乃江河之景也。然天永城周遭并无江河,仅有护城之河。以常理度之,此护城河岂能掀起‘怒涛’之势乎?”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信服。 陈逍浪听后,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双眼猛地一亮,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之意。他由衷地赞叹道:“阮兄!实未料到您不仅武艺超群,就连文学素养亦是如此高深莫测啊!小弟佩服!佩服!” 面对陈逍浪的夸赞,阮康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谦逊之色,淡然说道:“过奖了,阮某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罢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低下头,望向窗外,紧接着又补充道:“时辰已至,该来之人想必已经到了。”声音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从容。 陈逍浪闻声低头看去,果然瞧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靠在客栈门前。紧接着,一名身着宦官服饰、面容白净无须之人步履匆匆地踏入店门之内。 阮康见状,神色凝重地对陈逍浪言道:“陈兄弟,愚兄也只能送君至此,实在无法伴你一同进宫去。此去宫中,诸事繁杂,你务必要多加留意才好!那红墙高耸、宫殿幽深之地,可谓人心叵测,危机四伏!”说罢,他重重拍了拍陈逍浪的肩膀,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恰在此时,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太监沿着楼梯拾级而上,转眼间便来到了陈逍浪跟前。这小太监先是朝着陈逍浪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随后深深鞠了一躬,用清脆悦耳却又不失庄重的嗓音说道:“陈公子,时辰已至,还请您移步上车吧!”言语之间,礼数周全,尽显宫廷中人的风范。 ……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之上,车轮发出轻微的辘辘声响。陈逍浪轻轻掀起一侧的小窗帘,好奇地向外张望。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街道上人潮涌动,人们摩肩接踵;街头巷尾,各种小贩们扯着嗓子高声叫卖,此起彼伏;还有那身怀绝技的江湖艺人,在空地上展示着令人惊叹的技艺,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这般繁华喧嚣的场景让他目不暇接。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帘子,目光重新回到正前方。心中暗自思忖着,没想到此生竟有幸能够面见当今圣上,这一切恍若一场梦幻般难以置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外嘈杂的人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不见,四周变得异常宁静。此时的陈逍浪心里明白,他们距离那巍峨庄严的皇宫已然不远矣。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接着传来一阵低语交谈之声。稍作停顿后,车子再度启动前行。想必,此刻已正式踏入宫廷禁地。然而没过多久,马车再次戛然而止,又是一番言语交流之后,方才重新启程。 如此反复多次,陈逍浪不禁在心底暗暗感叹道:“这皇宫戒备之森严实乃超乎想象!每经过一道宫门,皆有人检查盘问,方可通行。还是早日完事,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 远远望去,皇宫宛如一座巨大而威严的城堡,高耸入云的城墙环绕着整个宫殿建筑群,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座雄伟的了望塔,仿佛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座神圣之地。 走进皇宫大门,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展现在眼前,道路两旁种植着整齐排列的参天古树,枝叶繁茂,如同一把把绿色巨伞,为行人遮挡阳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沿着大道前行,可以看到一座座华丽的宫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两侧。这些宫殿建筑风格独特,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每座宫殿都有精美的雕刻和彩绘装饰,墙壁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玉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皇宫内还有许多美丽的花园和湖泊。花园里百花争艳,香气扑鼻;湖泊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倒映着周围的美景。湖面上偶尔会有几只优雅的天鹅游弋而过,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黎明时分,太阳还未升起,皇宫内已经忙碌起来。大臣们身着华丽的官服,早早地来到朝堂外等候。他们神情肃穆,步伐稳健,手中捧着笏板,准备向皇帝进谏。 随着钟声响起,宫门缓缓打开,大臣们鱼贯而入,进入宽敞明亮的朝堂。朝堂上方坐着皇帝,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容庄重而威严。左右两侧则站着文武百官,按照官职高低依次排列。 朝堂之上,群臣林立,但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着。而在众人前方,那高高在上、端坐于龙椅之中的大魏皇帝,则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手中的奏本。他神情肃穆,目光专注,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这份奏章。 当皇帝轻轻合上奏本时,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愕之色。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如电,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众臣,沉声喝问:“此奏本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其中所述之事,是否确凿无疑?”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身着官袍的臣子快步走出队列,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先是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然后双手抱拳道:“启奏陛下,此乃碧空城知府张志忠张大人所呈之奏本。微臣接获之后,仔细阅读,深感兹事体大,不敢擅自作主,故而转交圣上,请圣裁明断。” 第233章 皇帝 皇帝闻言,稍稍抬起双眸,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这名官员,缓声道:“原来竟是碧空城知府张爱卿所书……张爱卿如今身在何处?”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人群中闪出,迅速来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以宏亮的嗓音高呼道:“碧空城知府张志忠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声震耳欲聋,在宽敞的殿堂内回荡不休。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示意对方起身。“谢万岁!”张志忠再次叩头谢恩,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待张知府起身后,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你所写的奏本,可是事实?” “回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张志忠一脸诚恳地回答道。 皇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皱着眉头问道:“碧空城崩塌的原因,竟是因为城地下突然空了?!没有地基的支撑,便崩塌下来了?!你觉得朕会相信这事吗?!” 张志忠连忙跪下,低头说道:“回禀皇上!此事微臣只听碧空城城主一人之言,其中牵扯到什么事他也没告诉微臣。城塌后,微臣一直忙着处理百姓们的事,本想安顿一切后就派人去深查一番,还未开始就收到圣诏了。至于具体情况,怕只有碧空城城主知道。” 以上所讲的这段话,实际上是在入宫面见圣上之前,由陈逍浪教给他的言辞。 毕竟,从始至终,张知府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对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将所有的责任和原因归咎于陈逍浪,这是他想出的主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陈逍浪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局面。 而对于这些情况,陈逍浪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碧空城城主……”皇帝沉思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了,朕记得也曾下诏书让他过来。最近事务繁多,倒是有些疏忽了。那么,碧空城城主现在何处呢?” 这时,皇帝身边的一位老太监——常安恭敬地抱拳回答道:“皇上,人已经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快!传他进来!”皇帝急切地命令道。 “是!”常安鞠了一躬,然后走到殿前,高声呼喊:“皇上有旨!宣碧空城城主陈逍浪入殿觐见!” 随着常安的呼喊声,大殿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位男子。 他身姿挺拔如翠竹,风度翩翩,潇洒自如,浑身散发出一种不羁的江湖浪子气息。众人纷纷扭头望去,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这个人的气场强大到几乎要掩盖住皇帝的威严! 陈逍浪心头一惊,意识到自己的气势可能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他迅速暗中运功,将自身的元气深深隐匿起来,只展现出平凡普通的气息。刚才那股磅礴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只是错觉,并未在意。 陈逍浪缓缓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转头环视着两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当官的吗?看起来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啊。”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皇帝面前,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高高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身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暗惊:“竟然如此年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严厉的口吻:“大胆!竟敢直视圣上!”说话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常安。 陈逍浪这才意识到,在古代社会,平民百姓是不被允许直接直视皇帝的。这时,他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大官的行为举止,便迅速模仿起来。 只见他双手将衣袖向左右用力一挥,发出“唰”“唰”两声,然后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用最响亮的声音喊道:“草民陈逍浪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说:“陈城主平身吧。” 陈逍浪立刻回应道:“谢皇上!” 待他站起身来,皇帝笑着称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接着皇帝继续说道:“朕虽然一直居住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但对于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却也并非一无所知。陈城主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作为,功绩卓着,声名远扬,凭借一己之力抵御住了千军万马的攻击,成功守卫了碧空城,成为一段佳话。今天,朕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你了!” 陈逍浪听后,立刻抱拳行礼,但他并没有抬头看皇帝一眼,只是低着头回答道:“皇上过奖了,草民不过是一介布衣,江湖人士罢了,至于传闻,多半是夸大其词,皇上不必理会。” 皇帝听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开口说道:“陈城主真是太过自谦了。方才张志忠所奏之事乃是关于碧空城崩塌一事,不知这其中缘由,陈城主是否知晓呢?” 听到这话,陈逍浪立刻抱拳鞠躬回应道:“回皇上,草民对这件事情略有了解。” 皇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就说来听听吧。” 陈逍浪恭敬地回答道:“是!回皇上,碧空城之所以会崩塌,其原因是……”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皇帝突然打断。 只见皇帝沉思片刻后说道:“且慢,今日朝中事务繁多,后面还有不少事情等待着朕去处理。至于这崩塌的原因嘛,不如晚些时候到御书房再与朕细细讲述如何?” 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皇上并不希望太多人知晓此事。” 于是他再次拱手鞠躬道:“草民谨遵圣命!” ……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仅有三个人在场。陈逍浪在太监的引领下,缓缓走进了御书房。他环顾四周,前方坐着威严的皇上,左边是一个陌生的老人,而右边竟然是殿王! 这让他不禁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稳步走到跟前,跪地参拜道:“草民陈逍浪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微笑着回应:“陈城主不必多礼,平身吧。” 陈逍浪恭敬地回答:“谢皇上!” 待他起身之后,皇帝饶有兴致地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讲讲了,说实在,若非是预知碧空城将会崩塌,不然朕实在难以相信陈城主你能提前举城迁移。”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回皇上的话,那是因为碧空城曾经险些被外敌入侵。” 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殿王。 皇帝见状,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对了对了,陈城主,朕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皇叔,殿王。” 陈逍浪听后,连忙转身面向殿王,恭敬地拱手鞠躬道:“草民陈逍浪见过王爷!” “陈城主好。”殿王冷冷地回道。 突然听到“呵哈”一声,站在另一边的老人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讽刺。他缓缓开口道:“殿王真是人上人啊,如此不屑小辈。”话语中的意味深长,让人不禁思索其中深意。 殿王闻言,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皇帝听完老人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内阁大学士,当今宰相,徐风清徐相爷!” 陈逍浪听闻,赶忙上前拜见,并恭敬地说道:“草民陈逍浪见过徐相爷!”语气诚恳而谦逊。 徐相爷微笑着点头,示意陈逍浪起身。 他仔细端详着陈逍浪的面容,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笑着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啊,精神奕奕。” 陈逍浪感激地回应道:“多谢徐相!” 第234章 解惑 “那么,陈城主,开始吧。”皇帝沉声道。 “遵命!”陈逍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皇帝听,皇帝听着,时而眉头紧蹙,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时而愁眉舒展,恰似那久旱逢甘霖。 事情讲完,殿王发问道:“听陈城主如此讲述,本王有个疑问,不知陈城主能否为我答疑解惑呀?” “王爷请讲!” “你是如何知晓城主府地下有陨石的?又是如何得知阻止陨石的方法的?”未等陈逍浪答话,殿王紧接着说道:“据本王所获消息,事发之前,碧空城稳如泰山,毫无动摇之兆,但在你进入之后,却开始土崩瓦解了。这着实让人难以不将二者联系起来啊。” 说着,殿王面朝皇帝拱手,继续说道:“皇上以为如何呢?” “皇叔所言极是,陈城主,这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满脸狐疑地问道。 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这只老狐狸,居然知晓我曾下去过。我之所以能得知有此等地方,全赖燕不归带我前往,而我断不能道出实情,我若言是自己无意发现的,恐是太过凑巧,莫说殿王了,就连皇帝也定然不信,万一被扣上欺君之罪,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他忙说道:“回皇上的话,是楚城主临终前向我透露的,他言楚氏祠堂有一暗道直抵地下,那里埋藏着陨石,还将破解之法传授于我,故而我方能顺利解决此事。” 反正死无对证,也无需惧怕他们追查,更遑论欺君之罪了。 “楚临雄?”皇帝追问道。 “正是!”陈逍浪斩钉截铁地答道。 徐相爷轻抚着胡须,慨叹道:“楚临雄真不愧是一代豪杰,即便在临死之际,心中惦念的仍是百姓的安危。” 皇帝沉吟片刻,心中揣测着陈逍浪是否在说谎,恰在此时,殿王却发话了:“楚临雄都已离世半年有余,你得知消息后,为何不早不晚,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去?” 皇帝闻罢颔首示意,这也正是他心中的疑问。 陈逍浪言道:“其实缘由甚是简单,皇上可曾听闻揾泪城?” “朕知晓那处所在,百年前的那场瘟疫,致使众多生灵涂炭,如今已沦为一座空城。”“不错,那皇上可晓得,这场瘟疫究竟源自何处?” 皇帝摇头,追问道:“如此说来,你知晓其中内情?” “皇上,实则揾泪城地下隐匿着一块陨石。” “啊?!”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叹起来! 陈逍浪继续说道:“陨石中蕴含着一种气体,名曰陨气,从地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致使瘟疫如燎原之火般蔓延开来。起初,唯有花草树木,以及小型动物受到影响,紧接着是家畜类等较大型动物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最终才开始在人类身上肆虐,所经之处,草木凋零,寸草不生,因此百年前的碧空城才遭受了如此浩劫。” “竟是如此!”皇帝不禁慨叹道。 殿王听罢,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在下在江湖漂泊那些年,听到的消息虽鱼龙混杂,但这事却是确凿无疑。” 陈逍浪紧接着说道:“而碧空城初露端倪,我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怕是陨气要降临了,于是我便潜入地下,一看果然如此,而解决之法就是源源不断地为其输入真气,使其缩小如葡萄般大小,方能遏制陨气涌出,但代价是碧空城将毁于一旦。” “而百年前的揾泪城,无人知晓解决之道,故而成为一座空城。” 见着皇帝频频颔首赞同他的话,陈逍浪趁机再次拱手说道:“草民身为碧空城城主,理当以百姓为重,城没了可以重建,百姓没了,碧空城就名存实亡了。” “好!好!好!”徐风清抚掌大笑道:“陈城主,你做得甚是正确!真是后生可畏啊!皇上!老臣提议,奖赏陈逍浪,以彰显我大魏的皇恩浩荡呐!”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朕正有此意,来人!” 陈逍浪听罢,赶忙跪地叩首,拱手说道:“回皇上,草民有个冒昧的请求,还望皇上开恩应允!” “陈城主但说无妨。”“如今碧空城百姓们流离失所,草民恳请皇上恩准他们能去揾泪城生活,重建美好家园!” “徐相意下如何?” 徐风清微微颔首,抱拳应道:“回皇上,老臣认为此事甚为可行。现今揾泪城虽为一座空城,但好在屋宇建筑皆在,省去了重建的一笔不菲费用。况且百年已逝,疫情已消,实乃可居之所。” 皇帝将目光转向殿王,问道:“那皇叔意下如何?” 殿王稍作思索,自觉百姓迁城至偏远之地,对其大计并无妨碍,遂拱手道:“回皇上,臣亦无异议。” “善!陈城主,朕准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逍浪赶忙跪地一拜。 其后皇帝又追加一道圣旨,欲赐予碧空城百姓黄金万两,布匹千匹,马牛羊等家畜百种,以助重建揾泪城。 此事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众人皆对当今皇帝的善举拍手称赞,大魏皇帝,皇恩浩荡,声震整个大陆。 …… 皇宫内廷的某处,有一方荷塘,虽不比御花园那般辽阔,但却澄澈如镜。 鱼儿在水中畅游,若要分辨其品种,怕是难以辨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每条鱼都价值连城。 荷塘边上,站着一群人,从他们的服饰来看,似乎是一群太监。 他们整齐地排成一排,每人相隔约两三米,全都面朝荷塘。 他们的双眼被一块布蒙住,面前则摆放着一条条鱼竿,正在悠然垂钓。 不一会儿,悠扬的乐声响起,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凉亭中,歌姬翩翩起舞,乐队奏响美妙的旋律。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那里,一边品尝着下人剥好的葡萄,一边沉醉于动人的舞姿之中。 突然间!他的耳朵微微一动!脱口而出:“东三!”紧接着,又听到了声响,他笑道:“西四!” 站在荷塘边的一排太监中,往东数第三个的那人急忙抓起他面前的鱼竿,用力一拉,一条肥美的鱼儿便被钓了上来! 紧接着,西边的第四个人也如法炮制,同样钓上了一条鱼! “好一招听声辨位!”站在一旁的管事太监不禁拍手称赞! 那白发老者摆摆手,苦笑道:“贵喜啊,咱家年事已高,听力大不如前,似乎是漏听了一竿儿啊。” “千岁爷,您可别这么说!明明就是两竿,哪来的第三竿呢?”听到贵喜如此谄媚的话语,那位被称为千岁爷的老太监笑了起来,心情格外愉悦。 他不经意地转头看向另一边,却发现那门口有两人匆匆走过,一位是毫不起眼的小太监,而另一位竟然是江湖人?! “真是奇怪,皇宫禁地怎会有江湖人士在此走动呢?”千岁爷自言自语道。 “贵喜。”千岁爷轻唤了一声名字,眼神紧紧地盯着那扇门。 贵喜立刻心领神会,拱手说道:“是!” …… 皇宫内有一条宽阔绵长的路,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两个人正行走其上,一位小太监走在前方,宛如一个忠实的引路人,领着身后的陈逍浪。 “林公公,还有多远才能到宫门啊?”陈逍浪不禁慨叹,入宫时是坐马车的,那时并未察觉到皇宫竟是如此辽阔,道路更是多得如同蛛网,如今要徒步回去,却发现这路仿佛没有尽头,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宫门却依旧遥不可及。 “陈城主,快了快了,前面尽头右拐再走几步就到了。” 姓林的小太监如此答道,他长年在宫墙内穿梭,早已对这漫长的路途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疲惫。“那就有劳林公公继续带路了。” “陈城主客气了,皇上有旨,要小的一路带你出宫,小的岂敢有丝毫懈怠。”说罢,他自己也加快了步伐,仿佛一只轻快的小鹿。 第235章 千岁 正走着,林公公突然瞧见前面有个人影,如一座山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待靠近一瞧,竟然是贵喜公公?! 小林子心中一惊,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紧忙小跑上前去,拱手鞠躬,说道:“喜……喜公公……见过喜公公...不知喜公公有何吩咐?” 贵喜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小太监,说道:“咱家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小林子啊。” 接着,他的目光犹如扫描仪一般,上下打量着小林子身后的那名江湖人,问道:“他是什么人?” “回喜公公的话,那位是圣上钦点召见的人,碧空城城主,陈逍浪陈城主。” 喜公公听罢,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如同两颗璀璨的明珠,说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城主,陈城主救城这段佳话在宫中可是如雷贯耳呐。” 小林子频频点头,腰弯得如同煮熟的大虾,看得出来他对喜公公甚是惧怕,丝毫不敢得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喜公公不知前来,是有何吩咐小的?” 喜公公看了看陈逍浪,缓缓说出了五个字:“千岁爷有请。” “啊……这……” 小林子是奉旨送陈逍浪出宫的,这要是耽误了时辰,那可就是抗旨不遵,必死无疑,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怎么?不方便?” “没有的事,方便是方便,只不过小的是奉旨行事,要是耽误了出宫的时间,小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贵喜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小林子放心好了,咱家是懂规矩的,耽误不了多久,再说,只要千岁爷发话,那些看门的也不敢不听,是吧?” 不等他们商量,贵喜立马对陈逍浪说道:“陈城主,这边请!” 陈逍浪看了小林子一眼,后者却是尴尬笑了笑,于是对贵喜抱拳说道:“那...有劳了...” …… 湖边小亭,歌舞升平,钟鼓齐鸣,美妙动人。 千岁爷轻抿一盏,酒杯上逸出的香气宛如一只调皮的精灵,逗得他嘴角上扬,双眼轻闭,脑袋随着节奏悠然晃动。 “陈城主,请稍等。”贵喜一路将他们引至凉亭后,特意叮嘱一番,便自顾自地去禀报了。 来到千岁爷身旁,贵喜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千岁爷,人来了。” 千岁爷依旧闭着双眼,微微颔首。 贵喜见状,挥手示意乐师舞姬退下,接着对亭外喊道:“进来吧。” 陈逍浪与小林子一同上前,贵喜见状,高声喊道:“千岁爷只见一人。” 小林子心领神会,轻声对陈逍浪说道:“陈城主,我在亭外等候。”说罢,便转身离去。 陈逍浪独自上前,见到了千岁爷,只见他满头白发,姿容不凡,却无胡须,再加上千岁爷的称呼,原来是个老太监。 陈逍浪赶忙拱手鞠躬,开口道:“草民陈逍浪见过千岁爷。” 千岁爷在这人上来之时,心中便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场犹如一阵春风,让千岁爷惊喜万分,却又不动声色。 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心中不由得一惊:“竟是如此年轻?!” “贵喜!” “在!” “你们都退下吧。” “是!” 瞬间,这间凉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双目相视良久,陈逍浪突然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就如那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 他本欲先开口,却闻那老太监笑道:“想不到如此年轻,在武学造诣上竟如此高深,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陈逍浪眉头微微一皱,但转瞬便舒展开来,抱拳问道:“千岁爷,此言何意啊?” “此处仅有你我二人,陈城主无需这般谦逊,可否告知咱家,你花费了多少时间才成为踏元高手的?” 话音未落,陈逍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隐藏的气息竟被千岁爷一眼识破,想来千岁爷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他强装镇定回道:“千岁爷好眼力,晚辈在千岁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哈哈!”千岁爷轻笑一声,说道:“方才咱家见你走来之时,便觉你身上散发的气息非同寻常,那是进入踏元境界后所特有的气息。不过有一点你做得甚妙,在这深宫之中,选择隐匿自己的气息乃是明智之举,整个皇宫唯有真龙之气方可存在,万不可有其他与之抗衡的气息,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说着,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你可是咱家所识之人中第二位年纪轻轻便成为踏元高手的人,当真是厉害非常啊。” “第二位...”陈逍浪心中暗自一惊。 陈逍浪忙抱拳问道:“那第一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一位啊,叫什么名字来着?咱家仔细想想,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咱家这把老骨头,实在是记不清了。” 千岁爷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缓缓说道:“咱家依稀记得数十年前,咱家和那一位曾鏖战了整整三天三夜,那小子与你年岁相仿,亦是踏元之境的高手,咱家与他交手,亦是难分胜负。若非当年咱家身负先帝旨意,需外出公干,无法多做停留,否则五日之内,咱家定然能够将其击败。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不免心生遗憾呐。” 数十年前…… 陈逍浪彬彬有礼地问道:“那千岁爷,事隔数十年,他想必已是垂垂老矣了吧?” “这个……”千岁爷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自那次大战之后,咱家曾派人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却听闻他已然失踪,亦有人说他已身死。” “竟是如此……” “咱家至今仍对他的剑法记忆犹新,那剑法犹如鬼魅,出神入化,倘若他还在世,或许他的武学造诣早已超越咱家了。” 数十年前……年纪轻轻便是踏元高手……擅长使剑的…… 陈逍浪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你似乎对他有所了解?” “他……他莫非……姓燕?” 千岁爷听到这个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想了起来,于是高声喊道:“对!对对!咱家想起来了,他叫燕不归!” 陈逍浪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燕不归明明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男,怎么会是一个老头子呢? 然而,听千岁爷所言,似乎又不像是在信口胡诌。 难道燕不归真的已经历经了数十载的岁月沧桑? 那他又为何能够青春永驻呢? 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陈逍浪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千岁爷见此情形,不禁问道:“陈城主,你是否认识他?” 陈逍浪的心中暗自思忖:“我究竟该不该承认?若是承认,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若是不承认,又会面临何种局面呢?” 转念一想:“我如今尚在宫中,而眼前的老太监赫然是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若是激怒了他,只需轻轻一挥衣袖,便会有千军万马与我对峙,即便我有踏元护体,也难以以寡敌众。倘若我矢口否认,他追问起我这境界的来历,我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对方可是个老狐狸,真假之辞一眼便能识破,如此欺骗他,实乃下下之策。倒不如……” 千岁爷凝视着陈逍浪,见他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陈城主,你在想些什么呢?咱家方才问你的话,可曾听见?” 第236章 和尚 陈逍浪赶忙拱手作揖,诚惶诚恐地说道:“千岁爷,晚辈一时失神,未能即刻回应,请千岁爷恕罪。” 稍作停顿,又道:“实不相瞒,晚辈不但认识此人,而且晚辈能够早日踏入踏元境界,亦是得益于他的悉心指导。” 千岁爷闻罢,微微颔首道:“难怪了,若是他的话,便说得通了。” 稍作停顿,接着追问道:“那他可安好?” “安好倒是安好,只是……” “哎,在咱家面前,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陈逍浪沉思片刻,赶忙抱拳说道:“回千岁爷,燕不归并非年事已高之人,他如今依旧风华正茂,乃是个翩翩少年郎!” 千岁爷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听到此言,惊得他目瞪口呆,手一哆嗦,将茶杯放到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思索其中缘由,他狐疑地问道:“你所言可是当真?” “晚辈领教过千岁爷的厉害,岂敢有半句虚言!” “啧啧,真有意思,燕不归竟然能够返老还童,当真是天下奇闻。不过据咱家所知,这世间并无任何武学能够让人返老还童,否则咱家岂会被困在这小小的凉亭之中?” 说罢,似乎是有些激动,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陈城主,他日你若遇见他,可否替咱家捎个口信?” “千岁爷请讲。” “天眉山之战,恍如昨日,此生此世,只求再决高下!” 陈逍浪拱手答道:“千岁爷放心,这话晚辈定会转达。” “顺便帮咱家打听一下返老还童的秘诀。” 陈逍浪怔了一下,赶忙应道:“是!” “好!”千岁爷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陈逍浪,说道:“陈城主,虽说你我初次相见,但你给咱家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咱家也有一言相告。” 千岁爷轻轻叹息道:“实则,世间万物皆具两面,阴与阳、正与邪、水与火,你需谨记,踏元仿若一把双刃剑,能伤人之时亦会自伤。如今广袤的江湖,向来波澜壮阔,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江湖之中亦有众多踏元高手,他们皆隐匿于不为人知的角落,宛如猎人一般,静待猎物现身,而后给予其致命一击。他们所盯上的,多是初入踏元之境的人,而他们自身亦是踏元之人。至于为何如此行事,只因他们心怀恐惧,恐惧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无法抗衡之人抹杀。为求自保,他们会选择先发制人,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即便是身边之人也绝不放过。故而,陈城主,能谦逊则谦逊,切莫张扬于外,以免引火烧身,殃及无辜!” …… 告别千岁爷后,陈逍浪如飞鸟出笼般浪出了宫。 京城某客栈内,阮康正焦急地等待着陈逍浪回来。当看到陈逍浪的身影时,阮康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他急忙迎上去,开口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差点就要夜闯皇宫了。” 陈逍浪歉意地说道:“阮兄不好意思,有事被耽搁了。” 阮康连忙追问:“那你还好吧?没事吧?” 陈逍浪拍了拍阮康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皇上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阮康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表示满意。然而,陈逍浪接着说道:“不过,幸好你没有夜闯皇宫。那里有一位高手坐镇,以你我的实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阮康惊讶地问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 陈逍浪回答道:“他们称他为千岁爷。” 阮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什么?!千岁爷?!紫惊雷云起,白衣八观龙,几十年前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古天地?!” 陈逍浪疑惑地看着阮康,反问道:“古...古天地吗?” 阮康激动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古天地的大名?!他可是当年的江湖传奇啊!” 陈逍浪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自己又不是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江湖传闻自然是一概不知。于是,他干脆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这些事情。然而,当他看到一旁的阮康如此激动时,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阮康情绪激动地说道:“古天地几十年前可是名震天下啊!特别是天眉山上的那场战役,他与燕不归大战三天三夜都难以分出胜负,可见其实力之恐怖!”听到这里,陈逍浪不禁感叹,能够和燕不归这样的强者打得难解难分,古天地的确堪称绝世高手。 看着阮康如此激动,陈逍浪安慰道:“阮兄,不要这么激动嘛,先冷静一下,慢慢说。”阮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调整好情绪,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继续说道:“据老一辈的前辈们所说,那次大战简直是惊天动地、泣鬼神啊!” 陈逍浪点了点头,感慨道:“能与燕不归打成这样的局面,古天地的确是绝世高手。不过还好,他对我的印象似乎还不错,并没有刻意为难我。否则,我今晚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想到这里,陈逍浪不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阮康想起这件事,心中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夜闯皇宫。 此时,夜色如同一张大网般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陈逍浪提议道:“要不咱们来个两斤牛肉,再配上上等美酒,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畅谈一番,怎么样?” 阮康听了,不禁点头微笑,表示非常赞同这个提议。 …… 酒过三巡之后,阮康眯着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逍浪,缓缓问道:“那个古天地,可曾给你使绊子?” 陈逍浪微微一愣,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谁?” 阮康轻轻地拍了拍桌子,提高声音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就是那个千岁爷呀!” 陈逍浪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啊对,千岁爷,千岁爷,他倒并未为难于我。” 阮康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追问:“那他,可有找你切磋几招?” 陈逍浪想了一会儿,笑着回答:“未曾,我见他时,总是听到咳嗽声,想来毕竟年事已高,身子骨怕是吃不消了。” 阮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严肃地说:“不错,虽说年老了些,但也切不可小觑。”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陈逍浪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往怀里摸索,嘴里还念叨着:“对了……” “两位施主!” 一声高呼如平地惊雷,打断了陈逍浪他们,他们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位和尚宛如一尊活佛般立在眼前。 那和尚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哪位是陈逍浪陈施主,哪位是阮康阮施主?” 陈逍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举起手答道:“我……我是陈逍浪,这位是阮康。” “两位施主,本寺下月初二有一场盛会,还望两位能拨冗出席。” 说着从袖里拿出两张请帖,如变戏法般递到了他们手中,接着说道:“小僧后面还要继续派发请帖,这就先告辞了。” 陈逍浪接过后,点点头,说道:“大师慢走。” 待小僧离去后,他打开请帖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陈逍浪陈城主,近年来江湖波谲云诡,险象环生,为顾全大义,敝寺于下月初二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共商大计。还望陈城主能如期而至,切莫推辞。” 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多森寺”。 第237章 寻医 “多森寺……”陈逍浪轻声念出这三个字,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这个名字感到十分陌生,仿佛从未听闻过一般。 一旁的阮康也同样看着手中的请帖,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多森寺……我倒是有点印象。好像三个月前,多森寺因为寺内整顿的缘故,决定长期闭寺谢客,不再接待上山求神拜佛的香客。当时,很多人都被挡在了寺外,无法进入寺庙祈福。可现在,他们竟然又发出请帖,邀请我们去参加什么大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阮兄,多森寺有何独特之处?” “此乃千古名刹,香火旺盛,庙宇林立,高僧云集,就连当今圣上也多次前往参拜。” “听来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要说特别,他们那里有一尊佛像,虽不庞大,却极为精巧,犹如鬼斧神工之作,倒也值得前去一观。” 陈逍浪颔首,将请帖妥善收起,眼神忽地黯淡下来,轻声呢喃:“距离下月初二尚有十余日,也不知能否按时赴约。落霞至今仍未苏醒,我实在忧心忡忡,本想此行结束后即刻赶回揾泪城,再请大夫前来诊治,若仍无济于事,我只好前往天行门一趟。” “天行门?” “正是,传闻天行门乃炼丹世家,想必有诸多灵丹妙药,或能治愈夏落雁的病症。” “然而天行门门主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他岂会轻易借你?” “天行门少门主修斗悟与我交情匪浅,我想他会助我一臂之力。” “只是,少门主终归是少门主,并非天行门门主,只怕他说话难以奏效。” “若文不行,那便武夺!” 陈逍浪似乎是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毅然拿起一杯酒,仰头灌下一口,目光仿若无意地扫向左边掌柜所在的前台处,却如遭雷击般惊讶地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他失声惊叫:“任姑娘?!” 阮康闻听,霍然抬头看了看他,紧接着又回头望向他目光所视之处,亦是惊愕出声:“还真是她!” 在前台,身着江湖装扮的任想容急切地问道:“掌柜的,你可有见到两位公子,其中一位身高如此之高,”边说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瘦瘦的,是个江湖人。” “姑娘啊,你这般描述,我这里每日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皆是如此模样,我又如何能知晓啊?” “就是那个,哎,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若是当初能画下人像就好了。” 正愁眉不展间,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惊得她忙不迭地回头一看!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陈公子!阮公子!”她满心欢喜地一路小跑至他们所坐之处,喜笑颜开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任姑娘,你怎会来此?难道?!落雁她?!” “不是的!不是的!夏姐姐安然无恙!” “她醒了?!”陈逍浪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那...倒没有...” 陈逍浪不免消沉了一下,却听任想容说道:“不过……” 陈逍浪的心再一次如汹涌的波涛般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打断道:“不过什么?!” “不过,跟我们到揾泪城的大夫倒是说过一些话,他说自己医术平庸,就如那黯淡的星辰,无法照亮夏姐姐的康复之路,他还说天永城是天子脚下,名医多如璀璨的繁星,如果在那边寻到一名医来治,说不定能让夏姐姐重获生机。” “后来我想起你们也在天永城,所以我自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找你们了,打算跟你们一块寻找名医,夏姐姐那边我已经拜托赵姐姐悉心照顾了。” 阮康听罢,频频点头说道:“不错,天永城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很多名医都如同那追逐阳光的向日葵,想要在这里崭露头角,陈兄弟,不如我们明天就动身去寻觅一下?” “好!”陈逍浪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还从那名大夫那里拿来了病症,到时候如同在迷雾中探寻方向一般,问一问名医,从中找出破解之法来。”任想容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纸来。 “好!你先好生收着,千万别弄丢了。现在大家都回去养精蓄锐吧,明天辰时在门口集合。” ……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京城,繁华的大街小巷弥漫着生活气息。然而,对于主人公来说,这一天却充满了焦虑和希望。 他们早早起床,开始寻找京城内的名医、江湖郎中和路边大夫。他们挨家挨户地拜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答案的地方。但结果却令人失望,无论是名医还是江湖郎中,都对病情束手无策。他们纷纷摇头,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甚至连病因都无法解释清楚。 一次次的失败让原本充满信心的他们逐渐陷入绝望之中。每一次的拒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们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已经走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但仍然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家了,若是束手无策,那只好去拜访天行门了。 …… 望着那名手中紧攥着那份病症,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的大夫,瞧他那副模样,陈逍浪等人心里已然明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此疾……”那名大夫终于开了口:“老夫好似曾有过一面之缘……” 原本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的三人,听闻此言,犹如在黑暗中望见了一丝曙光,赶忙抬起头来! 陈逍浪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夫您见过?!可有治愈之法?” 那大夫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当再次看到三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大夫轻抚着胡须,微笑着说道:“你们也无需这般灰心丧气,老夫年轻时在沧州行医,曾遇过此类病症,只可惜那时老夫才疏学浅,医术有限,正当束手无策之时,有一名神医如仙人下凡般路过此地,对这病症饶有兴致,仅用了三个时辰,便轻而易举地将其解决,然后飘然而去。” 又摸了摸胡须,接着说道:“那背影,至今仍历历在目。” “神医?!”任想容失声惊叫起来,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真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神医存在啊?!” 陈逍浪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他连忙问道:“敢问大夫,那名神医如今身在何处?” “老夫亦不知晓,那名神医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他主动现身,未曾见有人能将其请来。” “这样啊……”陈逍浪无奈地叹了口气。 阮康沉思片刻,抱拳问道:“大夫,对于那名神医,您可掌握什么线索?哪怕是一星半点也好。” “老夫只晓得他的名号。” “那他叫何名?” “神医野鹤!” …… “野鹤……神医野鹤……”在回客栈的路上,夕阳如血,将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长,陈逍浪反复咀嚼着那个名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任想容开口问道:“你们说,这神医会在何处?” 见阮康摇了摇头,任想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陈逍浪,问道:“陈公子,从那大夫回来的路上,我见你沉默不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也许有人会知晓?” “啊?”任想容惊愕出声。 阮康追问道:“此言何意?” 陈逍浪略作思索,答道:“虽说我未曾见过神医,但我曾遇见过另一人,或许他知晓。” “何人?” “游人闲云!” 第238章 花尽 “闲云?!”阮康苦思冥想了一番,突然如梦初醒! “原来如此!若是他的话,或许会知晓,但不知我们所想是否正确。”阮康说道。 “你们在谈论什么呀?闲云和神医有何关系啊?”任想容急忙问道。 陈逍浪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将他们的名字连读起来便知晓了。” “闲云……野鹤……?!闲云?!野鹤?!” 任想容失声惊叫起来:“竟是闲云野鹤!” “不错!”阮康颔首说道:“我想他们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然而闲云前辈又在何处呢?”任想容急切地问道。 阮康略作思索后说道:“闲云前辈向来行踪飘忽,宛如鬼魅,普通人难以窥见其真容。不过他生平有两大癖好,其一好赌,其二好酒。” 两人频频点头,接着聆听阮康继续说道:“不过他从不花费钱财买酒,他的酒皆是凭借赌技赢来的,用赢来的钱去购置美酒。” “阮兄你真是博闻强识啊!”陈逍浪笑着称赞道。 “这皆是江湖中的传言,真假难辨。” “现今夜色已深,明日清晨我们就去赌坊探寻一番如何?”任想容提议道。 “好!”陈逍浪忽地心生一计,问道:“天子脚下,赌坊多如繁星,大大小小应不下百余处,那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寻找呢?” “是啊!挨个寻找,怕是三日三夜也难以寻遍,况且倘若错过了又当如何?”任想容忧心忡忡地说道。 阮康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从最大的赌坊开始寻找,毕竟赌徒们皆钟情于宽敞的场地!” …… 次日,他们来到了天永城声名赫赫的赌坊——花尽赌坊。 “花尽赌坊……”任想容凝视着那名字,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里真的是能让人把钱财挥霍殆尽啊!” 踏入赌坊后,他们放眼望去,整个场地犹如一片广袤的赌海,仅是赌桌就多达五十多张,更遑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了! “那就依计行事,我们分头行动,找到人后尽快带到门前!若找不到,一个时辰后也在此处集合!” 赌场内烟雾弥漫,宛如轻纱般缭绕,桌上的骰子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永不停歇的交响乐。四周悬挂着绚丽多彩的锦绣帷幔,墙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赌具,昏暗的灯光如点点繁星,映照在赌桌上的金银珠宝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 赌客们或喜笑颜开,或忧心忡忡,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有的一掷千金,有的谨小慎微,气氛紧张得如同弓弦紧绷。 在赌场的一隅,一位身着华美服饰的年轻女子正端坐于赌桌前。她的眉目宛如精雕细琢的画作,神态自若,手中的骰子轻轻一转,便如命运之轮开始转动,决定了几个人的前程。站在一旁的侍女紧紧握着手,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期盼。 而她却只是微微一笑,仿若这尘世的喧嚣与她毫无瓜葛。 赌场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和叹息,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愁眉苦脸。在这里,财富如同璀璨的星辰,欲望如同熊熊的火焰,冒险如同汹涌的波涛,欺诈如同狡黠的狐狸,它们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拼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仿佛是一场盛大的戏剧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一个时辰后,他们在门前相聚,依旧是那三个人。 “你们没有找到?”陈逍浪眉头紧蹙,问道,其余两人无奈地摇摇头。 “那我们只能另寻他处了。”任想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陈逍浪环顾四周,抬头仰望上方,问道:“上面的,有人去过吗?” “没有,上面是赌坊的贵宾专区,只有连赢十场并使其封桌的人才能进入。我刚刚打听过了。”阮康回答道。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贵宾呢?” “很简单,只要能够连战连胜,连续赢下十场,便能获得这尊贵的资格。”阮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如何?你敢赌吗?”任想容询问陈逍浪,后者略作思索,应道:“我对赌术并不精通。但我善于谈条件。” 他扫视那些赌桌,最终目光锁定在最后那个角落的赌桌,移步过去,对庄家言道:“此桌如何玩法?” “押大小,押中点数可得双倍。” “怎样封桌?” “连赢十场。” “倘若我想,一决胜负呢?” “哈哈!阁下莫不是在说笑?” 陈逍浪将不归剑置于桌上,朗声道:“此剑乃千古名剑,尔等可鉴定一番,若我胜出,你们便封桌,我要成为贵宾前往二楼,若我败北,此剑归你们,可否?” 任想容闻听,赶忙拉住他,急问:“你疯了!不归剑是你贴身之物,怎可随意押出?” 陈逍浪摇摇头,沉声道:“贴身之物终究是身外之物,我要救夏落雁。” 那庄家言道:“本店没有此种规矩,进店就须依规矩行事,你们若不赌,那就速速离开,莫要逼我们动手驱赶!”言罢挥了挥手,两旁打手跃跃欲试。 “且慢!”一声高呼止住了他们,庄家转身一瞧,竟是老板娘,赶忙拱手鞠躬,道:“主人,我们这……” “我都听见了。” 在他们争执之际,在旁观望的老板娘一眼相中那把剑,那剑身锻造工艺精湛,直觉告诉她这是一把绝世好剑,价值连城,她见惯了金银珠宝,以宝剑作押还是头一遭,于是果断出手。 老板娘端详陈逍浪,嫣然一笑:“这位公子,我便是此处主人,若你想改变规矩,这并非不可,你的要求我也应允。” “主人,这恐怕不妥吧?要不要与大当家商量一下?”庄家急忙抱拳问道。 “商量什么?在这里我便是主人!”老板娘猛地回头,怒目圆睁,接着语气又略带严肃地说道:“那把剑,若是能赢来,大当家必定会喜笑颜开,若输了,我来承担一切责任便是!” 随后,她转头对陈逍浪嫣然一笑,娇声道:“公子,你也提出了你的条件,那么作为一店之主,我自然也要提出我的要求,这样才公平,你说对吗?” 陈逍浪拱手作揖,朗声道:“那就请老板娘直言吧。” “我的要求简单得很,玩骰子,谁摇得数字最小,谁便是赢家!” “好!” “不能使用内力,不能打成粉末,可否?” 任想容轻轻拉了拉陈逍浪的衣角,压低声音问道:“如何?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陈逍浪听到这个规矩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放心便是!” 接着他抱拳回道:“老板娘所说的两个条件,在下答应了!这次我的对手是?” “自然是我!”老板娘回道! …… 一张桌子,两个人,两个骰盅,六个骰子。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紧紧围住,大家都伸长了脖子,仿佛一只只被吊起的鸭子,还有人踮起脚尖,甚至踩在凳子上,都想亲眼目睹这一盛大赌事。 庄家开始讲规矩:“一局定胜负!六个骰子加起来数字最低者,胜!这期间不能使用内力,也不能打成粉末!两位可听明白?”陈逍浪微微颔首,老板娘也轻点了下头。 “你们两位谁先来?” “女士优先,老板娘请!”陈逍浪尽显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地说道。 老板娘笑了笑,说道:“好!你就等着把剑给我吧!”说罢,她玉手轻扬,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手抄起骰盅,顺带六个骰子,开始不断地摇动。她不是高高举起骰盅摇动,而是让骰盅与赌桌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摩擦声,仿佛在演奏一场赌桌上的交响乐! 第239章 寻见 陈逍浪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惊讶地发现老板娘居然也会一柱擎天这等高深的技巧?! 过了一会,老板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娇声笑道:“看好了!”拿掉骰盅,只见六个骰子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整齐地叠成一竖,而最顶上的骰子只有一点如血般鲜艳的红点! 只听那庄家高声叫道:“老板娘那边,总数红点一点!” 众人皆惊!纷纷拍手叫好,如雷般的掌声响彻整个赌场。还有人激动地说道:“六个骰子加起来只有一点,还有比这个更小的吗!” “这把老板娘赢定了!” “快给剑!快给剑!”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群被惊扰的麻雀。庄家赶紧摆摆手,大声说道:“赌场禁止喧哗!各位!禁止喧哗!” 接着,老板娘得意地笑道:“公子,这一局你输定了,把剑拿来吧。” 陈逍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我还没摇了,你怎知我会输?” 说罢,他也抄起骰盅,连同六个骰子一起,开始在赌桌上有节奏地摇动。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手腕有力似钢铁,心中平稳如静水,只是用时似乎长了一些。 终于!他也停下来了! 现在!全场的目光都如同聚光灯一般,紧紧地盯着那骰盅,打开的一瞬间,便将决定胜负! 陈逍浪慢条斯理地揭开骰盅,众人定睛一瞧,竟然也是一柱擎天?! 刹那间,惊叫声四起! 老板娘也不禁悚然一惊,但旋即恢复了镇定,都是一柱擎天,不分胜负。 面对最上面同样是红点一点的局面,庄家也懵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公子也摇出一柱擎天,也是红点一点,这局……这局……该怎么办呢?” 庄家转头看向老板娘,似乎在寻求意见,老板娘说道:“如果是平局的话,那就没有胜负之分了,剑我要不了,公子你也上不去二楼了。那大家都散了吧。” “且慢!”陈逍浪伸手制止,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接着听他说道:“我记得庄家的规矩是要六个骰子加起来最小者才能获胜,是吧?”说罢,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庄家。 “没错!”庄家颔首说道。 “既然大家都是一柱擎天,那么除了最上面的一点红骰子,其余五个骰子若是加起来最少,也可决定胜负,对吧?” 此时,众人如梦初醒,庄家也觉得陈逍浪所言甚是,频频点头说道:“依你所言,倒也合乎规矩。” “那老板娘,我们各自一个一个拿开骰子,看看结果吧?”只见陈逍浪拿下最上面的骰子后,第二个骰子数字显示的竟然还是红点一点! 反观那老板娘那边,拿下最上面的骰子后,数字显示的是三点! 众人皆瞠目结舌! 紧接着,陈逍浪一个接一个地拿下骰子,每个骰子都是红点一点,加起来总和是六点!而老板娘那边,有三点、两点、三点、五点,甚至还有六点!总和是十九点! 老板娘输了! 顿时,赌场里人声鼎沸,大家都对陈逍浪一柱擎天的每个骰子都是红点一点惊叹不已,那排列得如此整齐有序!纷纷鼓掌叫好! 陈逍浪微微一笑,说道:“庄家,请你公布结果吧。” 看着老板娘那气鼓鼓犹如河豚一般的样子,庄家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看着众人如潮水般呼喊着让他赶紧发表,还有人扯着嗓子喊道:“怎么?难道这偌大的赌场还要食言不成!” “还发不发表了?拖什么拖?店大欺客啊!” 众人七嘴八舌,各种话语如暴雨般袭来,逼得庄家不得不像溺水之人般求助老板娘。 老板娘见状,眼睛一闭,微微点头,宛如风中摇曳的花朵。 庄家立马如获大赦般大声喊道:“本次赌局,这位公子一柱擎天,点数总和六点,胜!” 众人拍手叫好,那声音犹如雷鸣般,纷纷庆祝! 陈逍浪拿起了不归剑,抱拳笑道:“老板娘,承让了!我可以去二楼吧?” 老板娘说道:“好!这是贵宾令牌,这边请!” 来到二楼,他们三人走过一道长廊,那尽头有个看门人,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说明了来意后,看门人看了看令牌,点点头,仿佛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令,打开门,三人进去了。 “啊?!这地方这么大!”任想容惊叫道,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啼鸣。 “真不愧是花尽赌场!”阮康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叹。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陈逍浪说道,声音中透着坚定。 三人又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分开,继续寻找那位闲云前辈了。 …… “开!开!开!”一阵喧闹声如洪钟一般,引起了陈逍浪的注意。 他探头一望,那身影似曾相识,待他费力地从人群中挤进去后,定睛一瞧,那人果真是闲云前辈! 只见那桌上的庄家揭开骰盅,二、三、五!小!闲云放声大笑起来,伸手如疾风般刮走不少银两,喜笑颜开地说道:“今日运气最佳!” 正欲继续下注,却被人一把紧紧抓住,他转头一看,那人面容似曾相识,他很快便忆起是谁,惊叫道:“咦!陈小兄弟?!好久不见了啊!” “闲云前辈!我可找到您了!” “你找我?所为何事?” “此处人多嘴杂,我们到另一边说!” “等等!我还没下完!” “我这事比您重要!”言罢,也不顾闲云的反对,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他从人群中挣脱出来。 “哎呀!陈小兄弟!我这好运正盛,你可别坏我财运!小心我发起怒来!” “闲云前辈!人命关天!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闲云凝视着眼前的陈逍浪,从他的眼眸中能够读出那无比的恳切,于是无奈地说道:“好吧,那今日暂且作罢。” “多谢前辈!这边请!” 待其他两人聚拢后,陈逍浪抱拳鞠躬,说道:“闲云前辈,抱歉了,若不是情况紧急,晚辈也不愿阻拦前辈发财。” “好了好了,直说吧,到底何事?”陈逍浪看了看其余两人,他们也纷纷点头,于是对闲云说道:“敢问前辈,可否认得神医野鹤前辈?” 闲云吃了一惊,愣了片刻,审视着三人,说道:“野鹤……他是我的师弟。” “太好了!”任想容兴奋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但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敛了一些。 闲云问道:“你们可是有人受伤了?” 陈逍浪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 陈逍浪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闲云听。 闲云闻罢,略作思忖,而后缓声道:“听你所言,陈小兄弟,为了意中人,不惜跋山涉水前来求医,实乃令人动容。不过,我与师弟久未谋面,也难以确知他此刻身在何处,但我知晓他家在何方。” “还望前辈不吝赐教!”陈逍浪拱手说道。 “这着实有些为难,我那师弟向来深居简出,厌恶外人叨扰,若他知晓是我透露给你们的,怕是要与我断绝关系。” “啊?!竟如此严重?!”任想容惊叫道。 “那前辈,要怎样才肯告知我等?”阮康拱手问道。 闲云略作思考,又环视了一下此地,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嘴角轻扬,笑道:“老天爷让你们在这赌场与我相遇,此乃天意。” 陈逍浪最为机敏,瞬间便洞悉了闲云话中的深意,脱口而出道:“难道是想让我们...” 第240章 琼花 “正是,你们可敢与我赌上一局?”闲云的赌瘾被勾了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道。 “啊?又要赌!”任想容实在不愿他们再赌了,要知道闲云可是赌场中的高手,夏姐姐的性命在赌场之上一决生死,实在太过冒险。 本欲与三人商议,却听陈逍浪毫不犹豫地答道:“好!我愿与前辈一赌!若我赢了,还望前辈能告知神医野鹤的家址!” “你疯了不成?!”任想容急忙拉住他,说道:“先前那一场赌与此次截然不同,他并非老板娘,而是在赌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啊!你切莫盲目应承啊!” “事急矣!刻不容缓!夏落雁不能再等一分一秒!”陈逍浪全然不顾劝阻,急忙问道:“敢问前辈如何赌法?” 闲云笑道:“你先莫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输了,那可就一无所获了!” “我意已决,前辈,请讲。” “好!极为简单!赌大小,禁用内功,一局定胜负,大者为胜!若平局,则庄家胜!而我,便是庄家!” “好!” …… 依旧是一张桌子,两个人,两个骰盅,六个骰子,周围也没几个人围观。 准备就绪,闲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这局咱不赌钱。” 陈逍浪惊得目瞪口呆,说道:“那赌什么?赌命吗?” “不!我对你的命可没兴趣,很简单。”说着,闲云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瓶,晃了晃,说道:“就用这个药瓶代替银两,输者喝了就行。” “这是什么药?” “毒药!” “啊?!”任想容又失声尖叫起来,她喊道:“你不是说不要他的命吗?怎么还下毒?!” “你放心小姑娘,这药虽说是毒药,但不会致命,服用后三日内会奇痒难耐,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动弹不得,三日后自然会痊愈,只要躺在床上静养即可。”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闲云嘴角微扬,笑道:“怎么样?不危险吧?陈小兄弟,敢不敢?” 阮康在旁边说道:“逍浪,这么危险,还是我来吧。” “不!”陈逍浪毫不犹豫地举手制止,说道:“此事因夏落雁因我而起,我不想让你们卷入其中,我来!” “好!真讲义气!真痴情!真有意思!”闲云哈哈大笑,说道:“那就开始吧!” 两人同时抓起骰盅,拼命地摇了起来,这次是比大数,六六三十六为胜! 两人摇得犹如疾风骤雨,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都停了下来! “我先开!”闲云不等他们同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果然是六六三十六!胜局已定! 就算是平局也算闲云胜! 陈逍浪看着对方的六个骰子,心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窖,凉透了,隐约感觉胸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就在那一瞬间! 陈逍浪似乎恍然大悟! 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胸闷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终于抬起头,挺起胸来,如同骄傲的孔雀! 闲云见状,开始诧异起来,心想莫非还有比三十六还大的数字? 不可能啊!那可是禁止使用内力的! 两人忧心忡忡地望着陈逍浪,陈逍浪嘴角微扬,对着他们轻轻摇头,示意他们无需担忧。 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闲云,说道:“前辈,玩毒药似乎稍显逊色了,我这里有一奇物,可替代毒药。”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雕刻精美绝伦的瓶子,置于赌桌之上,说道:“相信以好酒着称的前辈定能闻出其味吧?” 尽管瓶口紧闭,但嗅觉灵敏的闲云瞬间便闻了出来,顿时馋虫大动,惊叫道:“难道……难道那是?!” “不错!”陈逍浪眼疾手快,迅速打开瓶盖,高呼道:“此乃皇宫御用的千年美酒,琼花玉露酒!” 瓶盖开启的瞬间! 霎时香飘万里,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香气所至之处,寸草皆荣! 只闻闲云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果然!果然!果然是琼花玉露酒!” 陈逍浪微微一笑,说道:“这场赌局,无论结局如何,都是我输。既然我输了,那我唯有饮下这美酒,再饮下前辈的毒药,如此我也无怨无悔了。” 说罢,他伸手去拿那瓶美酒,动作似有意放慢。 “等……等下……等下……等下下啊!”闲云双手颤抖不止,言语混乱,激动地叫嚷着。 在民间难以寻觅的琼花玉露酒,就这样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 酒瘾难耐的闲云如坐针毡,站立不稳! 他渴望品尝!他渴望痛饮! 他内心的渴望如熊熊烈火燃烧! 倘若此生无法品尝到琼花玉露酒,那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他为何还要苟活于世?! 这正是陈逍浪精心设下的圈套,牢牢抓住了闲云的心理!欲望!甚至是他的灵魂! 陈逍浪全然不顾他的反对,紧紧握住那瓶美酒! 就在那刹那间,闲云也不顾及颜面,他扯开嗓子咆哮道:“老子说了给老子等一下!!!!” 说罢,他用力伸手一按!阻止陈逍浪取走!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用力过猛,酒瓶却宛如钢铁般坚固,愣是没有裂开?! 反而如汹涌的波涛般涌来了一场霸道无比的气息,瞬间如狂风般冲散了四周,周围人被这强大的霸气震慑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只有陈逍浪还如泰山般屹立不倒!泰然自若! 过了一会,闲云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松开了手,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陈小兄弟,你都没开骰蛊,怎会知道自己会输?” “哦?!”陈逍浪不明所以,他问道:“结局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陈小兄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能胜人,人定胜天?你不打开看一看,能对得起你自己吗?能对得起你朋友吗?你能对得起你心爱的人吗?你能对得起这天下吗!” “天下……用不着这么夸张吧……”任想容小声嘀咕,旁边阮康不自觉笑了下。 “好吧,既然前辈如此坚持,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开始打开那骰盅,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来了数字:六个六的骰子,以及……一个红点一点的骰子?! 不!是半个骰子?!再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六点的骰子也是半?! 众人惊叫道:“啊!一个骰子竟然被劈开了?!” 闲云大笑道:“六六六六六六一三十七!陈小兄弟你赢了!” 说罢,紧忙抓住那琼花玉露酒,如久旱逢甘霖般抬头就猛灌,瞬间面露喜色,笑道:“好酒!好酒!想我闲云在江湖闯荡几十年,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妙的美酒!” “哇!陈公子你赢啦!”任想容开心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跳了起来! 却听阮康疑惑道:“前辈,不是说禁用内力吗?这骰子一分为二,显然是内力所致。” 闲云闻罢,缓缓放下酒壶,嘴角轻扬,笑道:“规矩是我定的,我想如何改便如何改!再者,这规矩只对陈小兄弟生效,于我而言,如同虚设!”言罢,他继续仰头狂饮。 此时,如释重负的是陈逍浪。 任想容好奇地问道:“你怎会有这琼什么花露什么酒?” “琼花玉露酒,此乃千岁爷所赐,前些日子本欲与阮兄分享,后来被琐事打断,我几乎将此事抛诸脑后。就在方才,无意间一摸,便心生一计,这酒啊,真是我的救命稻草!”陈逍浪如此解释道。 阮康颔首示意,感慨道:“看来果真是人定胜天!” 陈逍浪并未忘却正事,双手抱拳,对闲云说道:“还望前辈践行诺言!” 一壶酒饮尽,心满意足,闲云擦了擦嘴角,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好歹也算前辈,岂会言而无信,我告诉你吧,我师弟他呀,觅得了一处绝佳的栖身之所,就在多森寺!” “什么?!多森寺!”陈逍浪和阮康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阮康凝视着陈逍浪说道:“如此巧合?” 陈逍浪颔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还真挺巧合的...” 现场唯有任想容一人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歪着脑袋,全然不知他们所云何事? 第241章 不善 客栈大厅,饭桌上。 “原来如此,你们收到了请帖,竟是那神秘的多森寺啊!”任想容洞悉了事情的原委,不禁感叹道。 “是啊!”阮康应和道。 “难怪如此巧合。”任想容沉思片刻,问道:“那请帖上说下月初二,可我们等不了这么久,不如明日就启程吧。” “不行,直到下月初二,寺庙是不开放的,我们去了也是徒劳。”阮康摇了摇头,回答道。 陈逍浪轻抿着酒,思索一番后,说道:“这几日我们马不停蹄,耗费了不少时光,如今距离下月初二已不足十天,阮兄,多森寺在何处?” “往西三百里地便是,我们骑马,五日可达。” “若是从揾泪城出发呢?” “那就更近了,不出两日便能抵达。” “我想我们先回揾泪城,我想去看看夏落雁,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城里怎能没有一城之主,待我们休整妥当后再去多森寺吧。你们意下如何?” 阮康颔首,说道:“我觉得甚好,我们好歹知晓了神医的所在,夏姑娘的病有了一线生机。” “好!事不宜迟,我们回去歇息吧,明早便出发!”任想容说道。 …… 夜幕深沉,如墨染般笼罩着天井石窑之地。远远望去,两个人影如同雕塑一般静静伫立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文立泰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赶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说道:“卓掌门,苏侯爷,在下姗姗来迟,还望恕罪。” “且先莫论其他,你可曾收到多森寺的请帖?”卓寻欢甫一开口,便问起此事。 “观二位神情,想来也是收到了。”文立泰颔首应道。 “区区多森寺,竟敢妄想让我等屈尊前往。”苏侯爷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苏侯爷此言差矣,虽说多森寺乃佛门清静之地,然其于江湖之上颇有声名。我已遣人打探过了,此次受邀而来者,皆是各路英雄豪杰,江湖泰斗亦会亲临。我等在江湖上亦有一定地位,若此番不去,日后恐成他人笑柄。” “那依你之见,多森寺此番举动,究竟是何意啊?可有探得些许消息?”卓寻欢追问道。 “并无。其意图亦未可知。”文立泰答道。 “我心忧之,莫非与三十年前之事有关?莫非多森寺发现了什么真相了吗?他们该不会是……”苏侯爷话未说完,便被文立泰打断:“断无可能,多森寺素日不涉江湖之事,远离尘世喧嚣。我料想,应是与近年来所发生之事相关吧,听闻寺内已开始整顿,却不知因何而起。” “文老爷,你这言语,显然是底气不足啊?”卓寻欢一眼便洞悉了文老爷的心思,如此问道。 “无论发生何事,我们三人都须齐心协力,谁也不可离弃谁。”文立泰轻抚胡须,接着说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若有一人出事,其余人亦休想独善其身。” “你放心,三十年来皆是如此,”卓寻欢转念一想,说道:“听闻陈逍浪已臻踏元之境,碧空城亦已不复存在,当今天子亦下旨令其迁移至揾泪城,莫非此事与多森寺有所牵连?” “休要再言,莫要再想,想得我头都大了。”苏侯爷最是厌烦思考之事。 文立泰忽然忆起一事,开口问道:“卓掌门,不知你的拳法修炼得怎样了?可有长进?” 卓寻欢闻此一问,心生警觉,反问道:“文老爷,你为何有此一问?” “卓掌门,我并无他意,只是隐约觉得,有人在暗中布局,此局规模颇大,我一直认为是冲着我们来的,然而我却毫无头绪。为防万一,我需了解我们的实力,倘若最终难免一战,我希望卓掌门能护我们周全!” 卓寻欢听完,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此事不必忧心,若真要动起手来,我的仙踪拳可没那么容易被击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苏侯爷呢?” “文老爷,你的钱袋掉在地上了。”苏侯爷以沉稳的语调轻声说道。 文立泰闻言急忙看去,地上果然有个钱袋,再定睛一看,钱袋上原本系着腰带的绳索已被割断!瞬间明白过来,笑道:“苏侯爷,你的飞刀技艺精进不少啊!连我都未曾察觉!” “我也是。”卓寻欢心中也暗自惊讶。 苏侯爷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 揾泪城,雨季。 不知是否因有人烟,长年无雨的揾泪城竟下起雨来,且一连下了三日。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泥土的清香随风飘散,令人闻之心安。 赵清露亦如此,她倚窗而立,手中握着尚未绣完的双蝶戏花手帕,目光深情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致。 雨景,令她忆起与阮康初次避雨躲入山洞的情景。 回想起来,不禁莞尔,心中满是甜蜜。 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转瞬之间,楠儿已三岁,幸得此城中有破旧私塾,千老爷已命人清扫,亦重新粉刷,还请来了教书先生,楠儿便在此处读书,只望他长大能有所成,不求闻达于世,但求一生平安,衣食无忧足矣。” 赵清露低着头暗自思忖,稍有走神,不经意间再次抬头,却见那院子里站着一人,那人以伞遮面,难以辨其男女善恶。 “此前院子分明空无一人,怎会突然出现?”赵清露惊得站起,双眼紧盯着窗外之人。 那人在雨中伫立,沉默不语,片刻后,那人嘴角上扬,迈步走进屋内,不多时便进了门。 赵清露与之保持距离,她双手背于身后,摸索着可用以打斗的器具,最终摸到一把剪刀,藏于袖中,以防万一。 见那人进屋仍撑着伞,且沉默不言,赵清露警惕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此?” 那人微微抬头,放下雨伞,露出真容,其肤色白皙如雪,眼角涂着血红色的妆容,眉毛稍宽,呈酒红色,连嘴唇亦是如此。 只听那人笑道:“赵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赵清露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相思城城主,当今圣上的皇叔,殿王!” “殿王?!” 赵清露似乎对这个名号有所耳闻,再次追问:“我与你们素昧平生,为何要寻我?” “赵姑娘,若能移驾相思城,自然会知晓答案,不如随小人走这一趟吧。” “我若不从呢?”赵清露缓缓地向右边窗户靠近,动作极为缓慢,唯恐被对方察觉,接着说道:“莫非你要将我绑去不成?” 那人看了一眼,沉声道:“我家主人有言,赵姑娘乃他爱将的眷属,务必礼遇,小人岂敢造次。” “爱将?!”赵清露略作思考,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原来殿王是鬼王?!你们是来找我夫君的?!” 未等那人答话,赵清露身形一闪,袖中剪刀疾驰而出,直朝那人攻去,而自己则朝右边的窗户奔去,企图破窗而逃!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一张桌子突然疾驰而来,硬生生地将窗户封住了! 赵清露被惊得后退数步,转头一看,那人一手夹住那把剪刀,另一手还抓着一把椅子,以防她逃脱。 赵清露看着那双手,惊道:“你是血将?!” 血将听罢,沉声道:“赵姑娘认得小人,小人深感荣幸!还望赵姑娘莫要挣扎,乖乖随我走一趟吧。” 看着赵清露视死如归的模样,血将扔下剪刀和椅子,说道:“赵姑娘,我也不愿为难于你,倘若你乖乖随我走一趟,我担保你的孩子定会安然无恙。” 赵清露瞪大了双眼,她尚未开口,却听血将说道:“他此刻正在读书吧,我记得所在之处是...” 说着用手指轻敲额头,佯装回忆之态。 “且慢!莫要动他!我随你去!”赵清露脱口而出道,她绝不愿让人伤害她的孩子。 血将笑了一下,说道:“好,那么,赵姑娘,请!” 第242章 犯错 赵清露被抓走三个时辰后,陈逍浪一行人终于抵达揾泪城。 望着揾泪城从残垣断壁、一片死寂的景象,转变成车水马龙、喧闹异常的模样,陈逍浪与阮康皆深感震惊。 短短十数天,竟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见百姓们欢天喜地、安身立命的样子,并未长久沉溺于失去家园的悲痛中,陈逍浪心中颇为宽慰。 “实难想象百年荒城竟如此繁华!”陈逍浪慨叹道! 任想容笑道:“这还得多亏千老爷,他到此地后即刻请来知名建筑师,又招募众多壮汉,有条不紊地进行重建工作,方得如此之快建成。” 陈逍浪颔首,言道:“千老爷着实有能耐,稍后我们去拜访他,我欲当面向他致谢。” “前方那人可是千老爷?”阮康一眼便认出,千玉关正匆匆忙忙奔来。 若非有十万火急之事,他断不会如此气喘吁吁地奔跑,毕竟他那身形。 见千玉关如此匆忙奔来,他们颇感讶异,趁着千玉关喘息之机,陈逍浪沉声道:“千老爷,如此盛情相迎,无需如此匆忙,大可缓步走来,或我们前去亦可。” “不...不是的...”千玉关喘息未定,继续言道:“出...出事了!赵...赵姑娘...她被抓走了!” “什么?!”阮康闻此,第一反应便是紧紧抓住千玉关的胳膊,高声问道:“你说什么?!露妹她?!露妹她被抓走了?!” “是...是的!” 陈逍浪与任想容亦是惊诧不已,千玉关匆忙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沉声道:“这……此信是……给你的!”言罢,递与阮康。 阮康赶忙拆信阅览,面色剧变! 陈逍浪见他神情木然,急忙取信观瞧,失声叫道:“殿王?!” “殿王?!”任想容亦惊声高呼,“信中还写了些什么?” “殿王想见你,人在相思城。” 阮康怒不可遏地喊道:“殿王掳走了露妹,是我连累了她!不成!我要去救她!” “我也去!”陈逍浪意欲与阮康一同前往,却听任想容道:“那多森寺之事如何处置?此去相思城,路途甚远。” 阮康旋即筹谋应对之策,言道:“逍浪,你与任姑娘一同前往多森寺,我独自去救她!” “你孤身一人,可否?”陈逍浪面露忧色。阮康道:“莫要忘了我昔日身份,相思城于我而言,犹如归家。放心,我定会安然将她带回!” “好!”千玉关不再喘息,即刻言道:“我已命人带来汗血宝马,就在门外候着,阮公子,你且乘它去吧!” “多谢!”阮康抱拳谢过! 望着阮康上马后,陈逍浪道:“阮大哥!保重!你务必平安携赵师姐归来!我们等你!” “好!”阮康点头应道,高呼:“驾!”纵马疾驰而去。 望着阮康渐行渐远的身影,陈逍浪莫名地感到惴惴不安,相思城距此甚远,需三日三夜方可抵达,只盼他能及时赶到! …… 陈逍浪轻柔地擦拭着夏落雁的面庞,喂她喝了些汤水。 望着夏落雁昏睡的模样,陈逍浪的心情始终沉重如铅,又加之赵清露遭遇不测,他顿感天塌地陷。然而,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倒下! 只因他一旦倒下,身后无数的人,揾泪城的百姓们将何去何从! 念及此处,他强自振作,次日便要前往多森寺,期望能寻得神医野鹤,唤醒夏落雁,也盼着阮康能平安带回赵清露。 这是他的两大心愿,他急切地盼望能早日成真! 转天,楠儿已托付给千玉关照料,夏落雁亦是如此。辞别了他们,陈逍浪与任想容一同踏上了前往多森寺的征途。 两日之后,正值初二前夕,亦是初一之夜,他们抵达了山脚下,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近些日子,众多武林豪杰皆奔赴多森寺,致使山下客栈生意兴隆,物价飞涨,休憩一日竟需十两银子! 如此高昂的价格,竟无人抱怨,更无人斥骂其为黑店,反倒有不少人慷慨解囊。 难道是十两银子太少,亦或是武林豪杰中的“豪”指的是富豪? 幸而临行前,千玉关给了些银两用作盘缠,陈逍浪和任想容才得以寻得栖身之所,否则便只能风餐露宿。 然而……他们抵达后才惊觉,仅剩一间客房?! 陈逍浪与任想容对视一眼,陈逍浪询问掌柜能否腾出一间房,或者让他睡在柴房,将房间让给任想容。 无奈掌柜摇头,言称柴房已以三倍价格售出... …… 推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随后关上。 陈逍浪看着床上仅有一张,沉声道:“任姑娘,今晚委屈你了,你睡床上吧,我在那椅子上坐一宿便好。” 任想容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小脸微红,说道:“那...那就这样吧...” …… 夜幕已深,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的任想容,双眸直直凝视着天花板,未点蜡烛,周遭一片漆黑。 不知是因次日即将上山,诸多未知因素与潜在危险令她今夜难以安睡,还是因房间内多了一人,且是个男子,还是个……心喜之人……而难以入眠…… 忆起与陈逍浪一同闯荡江湖的那些时光,陈逍浪的气质、不服输的精神以及对爱情的执着,深深触动了任想容。 即便任想容知晓他已有了心仪的夏落雁,也不愿让这份禁忌之爱生根发芽,她一直竭力克制。每次目睹他们甜蜜之态,心中虽有些许不是滋味,但仍衷心祝福他们,期望他们百年好合,比翼齐飞。 然而,这……真的是任想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吗……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但陈逍浪却是独特的。 他以自身行动向全世界表明,他只钟情于夏落雁。 然而,爱上一个人并无过错,想起陈逍浪的笑容,忆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任想容此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稍过片刻,她开口问道:“陈公子,可已就寝?”一片沉寂,再过片刻,她又问道:“陈公子……” “任姑娘?” “陈公子你尚未入眠吗?” “唉,”陈逍浪轻叹一声,他端坐整晚,亦未能入眠,他心系着夏落雁,也牵挂着他的师姐。 蜡烛重新被点燃,任想容移步过来,坐在那桌子旁,注视着陈逍浪,她深知他的所思所想,于是问道:“陈公子,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赵姐姐福泽深厚,相信阮公子定会平安将她带回。” 陈逍浪颔首,言道:“但愿如此。” 突然,肚子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兽,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陈逍浪急忙用手捂住肚子,却听到任想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我们都忘记了,赶了一天路,还没吃上饭,我去叫他们备些酒菜。” 待酒菜上齐后,陈逍浪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感慨道:“想不到这几日竟如疾风骤雨般,连续发生这么多事。” “是啊!比你平时处理的事务都还要多。”任想容也轻抿了一口酒。 “我想起我们在揾泪城的日子,那时候虽然住在破旧的民宅,但却也如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些日子真是平淡中透着有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静,而江湖却如汹涌的波涛,推着你动。”任想容说道。 酒过三巡,陈逍浪已有了几分醉意,他喃喃自语道:“我害怕,明天会有不好的结果。” “人定胜天,还记得那场赌局吗?闲云前辈说的。”任想容不想看他如此失落,便如春风般给他打气说道。 “还是喝酒好,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压力的男人都会喝酒了,李白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白?谁啊?” “哈哈!你当然不知道李白了,在我的家乡,李白可是个大名鼎鼎的诗人,他写的诗歌如璀璨星辰,闪耀千古,震古烁今!” “这么厉害啊?为何没见你带他来?” “他死啦!死了一千多年了吧好像,他所在的朝代是唐代,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哇!活了千年的人啊!” “什么啊!不是活了一千年了,是死了一千年了!任姑娘,你醉了啊?” 陈逍浪抬起头来,看着任想容,眼神有些迷离,摇头晃脑,醉意大发,恍惚起来,嘴里轻声喊道:“落雁...落雁...” 第243章 入寺 次日清晨,阳光夺目,陈逍浪不禁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躺在床上,衣物则被堆在了一旁。 他轻揉脑袋,略有疼痛,模糊忆起昨晚似是饮酒过度,头痛难耐,刚欲起身,顿觉事情有异。 自己怎会躺在任想容的床上? 望着置于一旁的衣物,他心中一惊! 莫非?! 此时,门被推开,任想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沉声道:“陈公子,你醒了!” 继而将饭菜放置桌上,继续言道:“昨日你饮酒过量,睡了一宿。” 看着自己赤裸的上身,陈逍浪心中浮起那个念头,惊道:“昨日?!难道我?!” “你想多了。”任想容面无表情道:“昨日你酒醉,自行爬上床。” “那我...” “我话尚未说完,其后听闻小二叩门,告知我们隔壁退房,我见你难以起身,便睡在了隔壁,今晨才过来探望你。” “啊...竟是如此...”陈逍浪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我与你并未发生何事吧?” “你莫要妄想。你心中已有夏姐姐,还妄图对我有不轨之念?小心我待夏姐姐醒来,向她告状!” “啊!万万不可!没有便好,没有便好!”陈逍浪笑着匆忙穿好衣裳。 任想容微微一笑,说道:“饭快凉了,速速用膳,而后我们便上山。我先下楼去,看看能否探得什么消息。” 言罢,看着陈逍浪面露笑容,她一瞬间回想起昨夜的那个缠绵... 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一夜,就当作我心中的回忆吧。”任想容打算把此事放在自己的心里,带进坟墓... …… 望着山路上并肩攀爬的人群,陈逍浪沉凝道:“听阮兄言,天下名门出多森,果不其然,竟有如此众多武林高手趋之若鹜,不知寺中究竟要召开何种大会,商议何事?任姑娘,你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 陈逍浪未得回应,转头一瞧,任想容尚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走着,似是有些失神,遂追问:“任姑娘?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任姑娘?任姑娘!” “啊?”任想容回过神来,稍作迟疑,赶忙应道:“我在!” “你这是怎么了,自上山以来,你便神思恍惚,可是身体不适?” “不……不,我无碍,啊,对了,我要说我打探到的消息,似乎是没有,听到几人交谈,他们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嗯,如此也好。”陈逍浪略作思索,言道:“事不宜迟,待我们到了之后,分兵两路,我去参加大会,任姑娘你去探察一番,看看神医是否在此。” “好!”任想容应道。 终于行至多森寺大门前,却见已有许多人在此等候,大门紧闭,只听有人高呼:“这是何意?不是邀我们入内吗,为何大门不开?” “多森寺如此行径,实是欺人太甚,岂有如此对待我等武林人士之理?” 未过多久,大门忽地敞开,走出一行武僧,皆手持棍棒,分立两侧,紧接着又有三名高僧现身,而居中者正是多森寺主持,无悲方丈! 人群中有些声名远扬之人一眼认出无悲方丈,行至最前,拱手道:“拜见无悲方丈!” “阿弥陀佛!”无悲方丈双手合十,凝视着众人,缓声道:“诸位武林豪杰,不辞辛劳,莅临敝寺,贫僧感激不尽!烦请诸位持帖入寺!” 在小僧的引领下,一行人来到广场,各自落座,陈逍浪亦在其中。 须臾之间,座无虚席。 面对形形色色的众人,一位高僧立于广场中央,朗声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方丈之师兄,无喜大师。今日之会,由贫僧主持。” 却闻有人高呼:“大师,今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莫急,容贫僧细细道来。” 言罢,轻拍一掌,四名小僧自后而出,抬着一大块板,以布遮蔽。 行至近前,无喜大师言道:“揭开吧。” 揭开那块布后,众人定睛观瞧,唯有一块木板,其上悬挂着画卷,尚未展开。 瞬时议论之声四起,继而闻无喜大师道:“诸位,想必诸位知晓本寺前些时日闭寺谢客已有一段时日,诸位亦欲知晓究竟发生何事。贫僧便告知诸位,数日前,本寺最大之庙宇,多佛庙塔。” 说着指向身后左侧稍远之处,众人纷纷伸长脖颈,望向其所指方向,俱是大惊失色,那座塔仿若破裂?! 陈逍浪亦是一惊,闻他人问道:“无喜大师,这...究竟是...” “阿弥陀佛,数日前之夜,天空突现一道闪电,径直劈中多佛庙塔,塔上裂口大开,掉落诸多石块,砸毁庙塔内众多佛像,” 言罢阿弥陀佛一声,众人皆惊! “事发之后,我师弟,即主持无悲方丈,命众弟子一同前往救援,竭力护佑佛像免受损坏。” “待救援工作结束,竟发现,其中最大的一尊佛像,已然损毁。” “可是那高八尺,宽三尺,通体金色的巨大如来佛祖佛像?”一位阅历丰富之人问道。 “正是,阿弥陀佛!”无喜大师接着说道:“而后我师弟发现那尊破损的大佛体内竟藏有一幅画卷!” “莫非就是大师身后那幅画卷?!”又一人惊呼道! “老衲与师兄弟皆已打开看过,然百思不得其解。然寺中发生此等大事,主持师弟言若传至江湖,必引一些宵小之徒闯入本寺,趁火打劫。为防此事,老衲与众师兄弟商议后,决定闭寺谢客数日,待风波平息后再行开门。” “原来如此。”陈逍浪自语着点了点头。但他却惊觉这众人中有不少熟悉身影,是他相识之人,甚至是曾交过手之人! 接着听无喜大师说道:“至于为何选今日召开大会,是因为除了从佛像中发现这幅画卷,还发现了一封信,”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封信,看信封的颜色已经是暗黄色了,长期在佛像内封闭,氧化泛黄的证明。 接着他小心翼翼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打开后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再一次伸直脖子,定睛一看,只见信上写了十六字: 天道滚滚,凿石开金。仙画现世,天下大乱。 豪杰并起,共尊一主。破画乾坤,方可太平。 此刻!许多人霍然站起,口中惊叫道:“什么?!仙画?!” “仙画现世,天下大乱?!” “还有还有,共尊一主究竟何意?”瞬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天道滚滚,凿石开金。仙画现世,天下大乱。豪杰并起,共尊一主。破画乾坤,方可太平。” 陈逍浪轻声呢喃,反复咀嚼着这十六个字,喃喃自语道:“这十六字虽不难理解,可共尊一主,这是……” 正思忖着,忽闻一声断喝,无喜大师朗声道:“诸位!诸位!切莫激动!切莫激动!” 待众人落座后,无喜大师继续说道:“正如这十六字所言,我们需从中推举一人,共尊一主,以破解画中之秘。这便是主持师弟广邀天下英雄、武林豪杰前来敝寺的缘由。” 看着众人,无喜大师稍作停顿,说道:“那么,是时候了,老衲这便开启这幅仙画,让诸位一饱眼福!” 言罢,命人展开那幅画卷,画卷自上而下徐徐展开,众人再次定睛观瞧,这竟是一副佛祖尊像?! “啊?什么?是佛像?!”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仙画吗?” “什么玩意儿?” 唯有陈逍浪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那幅画像诚然是一尊佛像,但佛胸前似乎挂着一件饰物,竟是那般眼熟?! 他蓦地想起,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那不是?! 在揾泪城的佰肆道观里,陈逍浪曾见过那画壁上的那件饰物,竟跟佛像里的饰物相像?! 那不是四大圣兽的秘宝之一,亦是最后一个陈逍浪梦寐以求的秘宝——云攰的遗物攰甲?! 墨龙的龙瞳、赤凰的凰羽、飔白的白牙、云攰的攰甲。 最后一件秘宝,竟近在咫尺?! 第244章 故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的全不费功夫! “真没想到,最后一件秘宝,竟然就在多森寺!”陈逍浪心中暗自思忖,“也就是说,倘若我能侥幸取胜,便能得知攰甲的线索了,说不定……说不定直接将它收入囊中!” 兴奋之余,他也不忘强作镇定,心中如此盘算着,若是神医也对夏落雁的病症束手无策,他就带她回家,回到现世,那里的科技高度发达,或许能唤醒夏落雁。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能将攰甲弄到手,就能开启那扇“千年之门”了! 燕不归就是这般说的……只不过,燕不归的话……真的能信吗…… 正想着,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陈公子!” 陈逍浪赶忙回头,原来是任想容回来了,只听她说道:“陈公子,多森寺如此之大,我一个小女子有诸多不便之处。” “好,你先留在我身边,若有机会,我们一同去寻找。” 这时,广场上的无喜大师高声喊道:“好!收!” 四名小僧立刻将画收起,带了回去。 “等等!我还没看完呢!” “怎么这么快就收了!” 听着众人的呼喊,无喜大师说道:“阿弥陀佛,诸位若想深究,只要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便可。” 稍作停顿,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诸位听好了,既然共尊一主,那么此人必定要文武双全才行,此次比试分为两种,一文一武,先文后武。老衲将五个问题藏于多森寺中了,诸位请在申时前,将五个问题以及答案一并呈上即可,明白了吗?” 最后的四个字,犹如洪钟一般,有意地说得重了些。 看着诸位皆无异议,无喜大师喜笑颜开,朗声道:“阿弥陀佛,那么诸位请开始吧。” “此乃天赐良机!”陈逍浪难掩兴奋,“趁此良机,我们快去寻觅神医的下落吧!” 言罢,他正欲起身,忽觉有一男子如鬼魅般悄然逼近。 陈逍浪瞬间警觉,一个华丽转身,与那男子四目相对。 只听那男子惊道:“果真是你?!” “闵文云?!” “颜志高?!”闵文云稍作迟疑,旋即改口:“哦不,陈三叶?!” 陈逍浪闻听,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说罢,不由分说地拽着闵文云,疾步走向僻静之处。 陈逍浪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方才松开手,轻声道:“闵兄,你缘何至此?” “我说陈三叶,你可太不够义气了!自从三年前你在如意山庄离奇失踪,我便派人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呢!既然你还活着,为何不给我写信,也不来见我?” 陈逍浪听罢,长叹一声:“闵兄,三年前我遭人诬陷,身负杀人罪名,被各方势力通缉,我又怎敢轻易抛头露面呢!故而一躲便是三年,直至江湖风波平息,我才敢现身。对了,我已非陈三叶,如今我叫陈逍浪。” “陈逍浪……”闵文云觉得此名似曾相识,略加思索,恍然大悟,高声叫道:“原来是你?!” 陈逍浪被他的高声叫嚷吓得不轻,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焦急地说道:“闵兄,小点声,小点声!” 闵文云仍有满腹话语,他猛地扯开陈逍浪的手,激动万分地说道:“原来!那个单枪匹马,力敌千军万马,护得一城周全的大英雄,就是你?!还有!还有!拯救了碧空城,使百姓免遭崩塌之祸,将他们迁移至揾泪城的也是你!!!” 陈逍浪尴尬一笑,点头道:“正是在下。” 闵文云激动万分,喜不自禁地嚷道:“碧空城的城主陈逍浪!还有揾泪城的城主!” 言罢,他如触电般猛地后退一步,双手抱拳,躬身作揖道:“万通钱庄闵文云拜见揾泪城陈城主!” “罢了罢了!闵兄,莫要再打趣在下了!”陈逍浪赶忙伸手托起闵文云的胳膊,示意他不必行礼。 闵文云咧嘴笑道:“未曾想三年后再次与你相逢,你竟如此英姿飒爽!” 正说着,他眼角余光瞥见陈逍浪身旁的一位女子,竟是貌若天仙?! 当即问道:“陈兄,这位是?” “闵公子好,小女子名叫任想容。” “想容...想容!好一个动听的名字!”“闵公子过奖了。” 眼看着闵文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任想容,后者羞涩地低下了头,陈逍浪这才出言打断道:“闵兄,你今日前来,也是收到请柬了吗?” “正是,你们也是?”闵文云问道。 陈逍浪点头称是,闵文云灵机一动,提议道:“既是如此,我们不妨结伴同行吧?大家都要寻找五个问题的答案。” 陈逍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不禁有些迟疑,他瞧了瞧任想容,任想容也回望着他,闵文云见状,满心疑惑道:“怎的?莫非有何不便之处?” “并非如此,只是……”陈逍浪觉得闵文云并非恶人,便也如实相告。 “只是我们此次趁着还有些许时间,想在多森寺里寻找一人,无奈此地幅员辽阔,寺庙众多,即便加上你,以我们三人的脚程,恐怕也要到天黑才能找遍。” “找人?”闵文云思忖片刻,问道:“若是找人的话,去问问和尚不就知晓了吗?何必亲力亲为去寻找呢?” “我问过了,”任想容如黄莺出谷般插话道,“那帮和尚一个个信誓旦旦地说不知道在何处,还叫我不要像无头苍蝇般乱逛,还说什么佛门净地!” 看着任想容那撅起的小嘴,闵文云嘴角微扬,轻声问道:“那你们要找谁?” “神医野鹤!” “神医?!”闵文云惊叫道:“怎么?你们有人病了?” “是我爱人...”陈逍浪说的时候,眼神如那落日余晖般黯淡了一下。 “原来是陈兄的心上人,那么作为兄弟,我自然是义不容辞,找题一事先缓一缓,我陪你们去找找那位神医吧?” “如此,感激涕零!”陈逍浪抱拳说道。 “好!时不我待,我们赶紧出发吧!”任想容迫不及待地说道。 …… 约莫寻了一个时辰,眼看再有两个时辰便至申时,这般下去恐非良策。 任想容的小性子又冒了出来,嗔怪道:“问了这许多和尚,皆言不知,更有诸多禁地不许进入!” “看来唯有待夜深人静之时,我孤身潜入一探究竟了。”陈逍浪如此盘算。 “陈兄,我看无需如此!”闵文云心中已有计较,接着说道:“常言道,擒贼先擒王……” “啊?!你竟是要我们去擒多森寺主持,无悲方丈?!”任想容失声惊叫起来! “闵兄,我觉此举不妥!”陈逍浪亦不愿如此行事。 “瞧瞧你们,想到何处去了!我话尚未说完呢!再者,我岂是这般人!”闵公子以扇指向他们,展开扇子轻扇了几下,又道:“我是说,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问人先问方丈!” “有如此俗话?”任想容闻所未闻。 “此乃小节,”闵文云打断她,继续说道:“再这般下去也非长久之计,我们先去询问无悲方丈,实不相瞒,家父与方丈有些交情,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告知于我们。” “你怎不早说!害得我们寻觅许久。”任想容的小脾气又发作了。 “我这不是方才想起嘛,”闵文云瞥了一眼陈逍浪,对他说道:“如何,走这一遭吧?” 陈逍浪觉着当下唯有此法可行,遂道:“既如此,那只好叨扰方丈大师了。” …… 第245章 女医 “方丈,门外有人求见,他自称是闵文云。”一小僧喘着粗气跑进屋里,对正在盘腿坐着,闭着眼转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的老和尚说道。 老和尚听闻后,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里淡淡地说道:“是他啊……让他们进来吧。” 小僧吓了一跳,他只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无悲方丈却知道不止一个人,可见其听力非凡! 于是小僧赶忙跑出去说道:“方丈有请,三位随我进来吧。” 待三人走进来后,小僧双手合十说道:“三位请坐,方丈念完经就会过来的。”说完便给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小僧离开后,任想容有些担忧地问:“要是见了方丈,他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逍浪和闵文云互视了一眼,闵文云无奈地说:“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过了一会,只见方丈缓缓地走进了房间,众人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拜见大师!” 方丈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阿弥陀佛,诸位,请坐!” 待所有人都坐稳后,无悲方丈将目光投向了闵文云,笑着问道:“闵公子,多日不见,令尊可好?” 闵文云连忙回答道:“方丈大师,家父身体安康,一切都好。只是听闻贵寺前些时日突然闭寺谢客,家父十分担心,本来打算亲自前来拜访,但因生意繁忙实在无法脱身。幸好收到了贵寺送来的请帖,才得以借此机会见到方丈大师,也好向家父有个交代。” 方丈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阿弥陀佛,难得闵老爷有心!还烦请闵公子转达令尊,后续不再谢客,随时欢迎他光临寒舍。” 闵文云连连道谢:“多谢大师!” 这时,无悲方丈将目光移到了另外两人身上,询问道:“这两位是?” 其中一人起身介绍道:“在下陈逍浪,这位是任想容,拜见大师!” “阿弥陀佛,不想陈施主竟是那威名赫赫的陈逍浪陈城主!陈施主之大名,可谓如雷贯耳,老衲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大师过誉了!” “任姑娘安好!” “大师安好!”一番问候之后,无悲方丈问道:“不知今日三位前来,除了叙旧,可有其他要事?” 陈逍浪说道:“大师,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打听一人。听闻此人正在贵寺之中。” “何人?” “神医野鹤。” “哦?”无悲大师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原来三位施主是为寻他而来?正巧,全寺上下,唯有老衲与师兄弟知晓他的所在。” 闻得此言,陈逍浪面露欣喜之色,赶忙问道:“还望大师不吝相告!” “就在后山的药园之上,那片郁郁葱葱的药草之地,便是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了!”任想容喜笑颜开。 陈逍浪霍然站起,说道:“多谢大师相告!既然如此,晚辈等人就此别过!” “阿弥陀佛!”方丈亦站起身来,面露疑惑之色,看了看陈逍浪,叹道:“天道无常,造化弄人。陈施主,老衲观你之相,既非古人,亦非今人。陈施主的一举一动,皆关乎着天下兴亡,还望陈施主能有所察觉,三思而后行,切不可独自逞强!” …… 三人离去后,任想容满心狐疑地问道:“刚才大师所言何意啊?” 闵文云摇了摇头,说道:“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修行深厚,所言自然高深莫测。” 并非古人,亦非今人……陈逍浪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深意。 任想容见陈逍浪若有所思,便问道:“陈公子,你可还好?” 陈逍浪回过神来,说道:“时候不早了,先不想这些,快去寻那神医吧!” …… 历经波折,他们才抵达药园。陈逍浪见院内空无一人,料想众人皆在屋内,于是在门外抱拳施礼,高声喊道:“在下陈逍浪,有事拜见神医前辈!” 然而,未见有人回应,陈逍浪他们满心诧异,继续高呼:“在下陈逍浪,有事拜见神医前辈!” 可依旧无人应答,陈逍浪不得不再次喊道:“晚辈陈逍浪……” 正在此时,从屋内款款走出两位女子,一主一仆。那女仆扯着嗓子喊道:“喊什么喊!如此不懂礼数!现在可是午睡时间!都怪你大呼小叫,把小姐都吵醒了!” 听到那下人的无礼之辞,任想容不禁怒发冲冠:“喂!你是什么态度啊!” 那下人却毫不示弱,继续怒目而视:“就这态度!” “翠儿,不得无礼!”这时,正主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下人无礼,还望诸位海涵。”说着,她身姿婉约,半蹲行礼,轻声说道:“不知三位光临,所为何事?” 陈逍浪赶忙抱拳说道:“在下陈逍浪,有事拜见神医前辈,还望姑娘能代为引荐!” “见过陈公子!你们找神医所为何事?”那女子说道。 闵文云嘴角轻扬,笑道:“姑娘,拜见神医自然是为了求医之事,难道是饮酒对诗不成?” “这位公子是?” “在下闵文云。” “见过闵公子!” “我叫任想容!”任想容见对方没有询问自己,便主动自报家门。 “见过任姑娘!” “那姑娘,可否引荐一下?在下确实有十万火急之事!” “陈公子,每日都有像公子这样的人前来求医,他们个个都说有急事。” “但在下的事比他们更为紧迫!还望姑娘能行个方便!”陈逍浪说着,抱拳深深鞠躬。 那名女子打量了一下三位,云淡风轻地说道:“现在你们见到了。” “啊?!”任想容如坠五里雾中,不明所以。 “难道?!”闵文云惊得跳了起来,他失声喊道:“难道姑娘就是神医?!” “怎么?小女子难道就不能是神医吗?”她轻启朱唇,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接着看了看陈逍浪那诧异得如同见了鬼的表情,继续说道:“小女子便是那神医野鹤!” “这不对啊!神医不是男的吗?”任想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谁说是男的?谁规定只能是男的?” “这……” “小女子明白了,小女子常年在江湖漂泊,深知江湖的波谲云诡,故而女扮男装,久而久之,便流传神医是男子。难怪诸位会产生误会。” 陈逍浪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记得闲云前辈说神医野鹤是他的师弟,可没说是师妹啊! 就算是师妹,这年纪相差也太大了,都可以称作师侄女了。 于是他抱拳说道:“人命关天,还请姑娘莫要开玩笑,在下真的有要事求见神医前辈!” “信不信由你,小女子说了是神医就是神医,你们若是不信,那大可离开。”说罢,她作势转身要走,陈逍浪见状,心里暗叫不好,这样僵持下去可不行,既然她自称神医,那索性就让她医治吧。 陈逍浪暗自揣测,那位姑娘虽然可能不是神医,但跟神医肯定有关系,若是有关系,想必医术也是相当高超的! 于是他急忙喊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姑娘能大发慈悲,伸出援手!” 那女子听罢,忍不住偷笑,继而转过身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那么你们可知道,神医有个外号,名叫‘三医’?” “三医?”任想容好奇地问道。 “不错,正是三医。闵公子,看你这衣着打扮,想必是出身世家,见多识广,可曾听过?” “听过,”闵公子点点头,他解释道:“传闻中神医有三医,一医他故人,二医他亲人,三医天子。此外,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他也不会医治,更别说是普通人了。我原先还以为这只是传闻,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第246章 文考 任想容听闻此事,犹如五雷轰顶,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失声叫道:“行医本该是悬壶济世,医行天下啊!为何如此决绝?!” “不知……”闵文云长叹一声,他忽然瞥了一眼陈逍浪,心中暗想,若三医所言属实,那陈逍浪的爱人岂不是毫无希望?想到此处,他不禁心疼起来。 那小姐微微颔首,说道:“没错,三医便是如此,那并非传闻,而是事实!我与你们素昧平生,并非故人,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亲情关系,更非亲人,更别提第三医了。所以我实在无能为力!请回吧!” “难道真的就如此绝情吗?!”任想容一想到千辛万苦找来的神医竟是这般无情之人,那夏姐姐可如何是好!陈公子又该如何是好! 她抬眼望向陈逍浪,只见后者头垂得极低。 “难道姑娘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小女子早已立下毒誓,若是违背了规矩,便自废双手,从此不再碰一针一药了。” “你为何要如此决绝?”任想容满心疑惑。 “诸位,无论你们如何刨根问底,也是徒劳无益的,请回吧。”说罢,她再次转身离去。 “陈公子……” 陈逍浪已经沉默了许久,自从听到三医的解释后,他就一直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强颜欢笑道:“罢了,任姑娘,闵兄,天意如此……” “怎么会这样!”任想容失声喊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神医的所在,从天永城开始,好不容易遇到闲云前辈,好不容易得知神医的下落……” 还没抱怨完,却被那女子惊得转过身来,喊道:“你刚才说什么?!闲云师伯?!闲云师伯是你们什么人?!” 这一喊,真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师...伯?!”陈逍浪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犹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那女子发觉自己脱口而出犯了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就知道!”陈逍浪说道:“姑娘怕是神医前辈的徒弟吧?!” 那女子发现陈逍浪识破自身,如木雕般愣住了一会,随即谎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没这么说!” “姑娘,我们这里三人可都是听得真真切切的,你确实是说了句闲云师伯哦~”闵文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 “小姐,那怎么办?”站在一边的翠儿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急。 陈逍浪再一次上前,毕恭毕敬地抱拳说道:“事关人命!还望姑娘请神医前辈出来!” 那女子对此置若罔闻,反问道:“你先告诉我,闲云...哼!闲云师伯是你们什么人?” 这可真是不打自招了,闵文云不禁笑出了声! “是...”陈逍浪本想说是相识的人,却听任想容如黄莺出谷般大喊道:“是故人!是朋友!是亲人!” “亲人?!”陈逍浪惊叹了。 “像...像朋友一样的亲人那种!”任想容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 “想不到独来独往的闲云师伯居然还会有故友,既然如此,”那女子闭目沉思了一会,再次睁眼时,眼中闪了一下,说道:“闲云师伯是我师傅的亲人,既然你们是故友,也是我师傅的故友,这不算破了规矩,随我进来吧。” 见事情有了转机,陈逍浪开心得像个孩子,转头看着任想容,任想容也笑着伸出了大拇指! …… 进入屋内,陈逍浪沉声道:“姑娘……” “我姓陆,名梦惜。” “陆姑娘,请问何时能见神医前辈?” “随我来。”一行人被带至屋后空地,那里有一座坟墓。其上刻着一行字:恩师神医野鹤之墓,旁边小行写着:弟子陆梦惜,立于正明十三年。 “啊!已逝?!”任想容骇然惊叫。 “正明二十三年……竟是七年前?!”闵文云未曾料到神医已离世如此之久。 望着这灵位,陈逍浪眉头紧蹙,神医已逝,莫非天下再无人能医夏落雁?! “家师病情骤变,药石罔效。”陆梦惜解释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终究是徒劳一场,任想容心有不甘。 “诸位,”陆梦惜看出众人的急切,赶忙说道:“莫要焦躁,家师虽已仙逝,但他的一身医术皆传授于我,若诸位信得过我,我自当全力以赴。” 阴云消散,又见旁边的翠儿附和道:“我家小姐医学天赋极高,老爷生前也对她赞赏有加!” 陈逍浪颔首,言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劳陆姑娘下山一趟了。不过在动身之前,在下想拜谒一下神医。” 三人立于坟墓之前,陈逍浪燃起一炷香,恭敬地拱手鞠躬四下,说道:“晚辈陈逍浪,虽与前辈素未谋面,但与前辈的师兄闲云前辈颇有交情,今日未能带闲云前辈前来,晚辈便替他上香了。野鹤前辈,您放心,晚辈定会护陆姑娘周全,助她顺利出山。” “那我们何时启程?”陆梦惜似是有些兴奋,长年居于山中,未曾下过山,对山下的世界充满好奇。 此时却听闵文云高声喊道:“糟糕,时间紧迫,我们尚未找到五个问题呢!” “啊?!”任想容亦惊呼出声:“只顾着神医之事,怎将文试之事忘得如此彻底!” 眼看离申时已不足半时辰,二人急得连连跺脚。 陈逍浪忆起无喜大师所言,当时便觉异样,无喜大师似有意将最后四字说得极重,不知是何意?他反复在心中默念无喜大师的话数遍,须臾间似有所悟,当即高呼:“我明白了!” “明白何事?”闵文云问道。 “答案!” “何种答案?” “五个问题的答案啊!” “问题还没找出来,你就知道答案了?”闵文云满脸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自然是!”行至闵文云身侧,轻声将答案告知于他。 “啊?!”闵文云满脸困惑:“你确定?仅这二字?!” “信我,必能过关!” …… 与陆梦惜约定,待多森寺事件结束,便邀她前往揾泪城为夏落雁医治。 此时,黄昏将至,申时已至,陈逍浪等人返回广场,只见广场上摆放着桌椅,仿若古代科举考场,每张桌椅皆间隔开来,以防相互偷看作弊。 继而闻无喜大师高声道:“申时已至,请诸位入场,届时会有人发卷,请将问题及答案书于其上。完成者即可起身离去。” 见不少人皆愁眉不展,任想容低声问道:“观他们神情,似是未寻得五个问题?” 闵公子轻摇折扇,应道:“此亦不足为奇,毕竟无喜大师所给提示甚少,能找出才属怪异。” 陈逍浪言道:“正因如此,我才觉此乃一种灯下黑之现象。” “啊?何为灯下黑?”二人齐声问道。陈逍浪忆起此时代尚无此词,遂转言:“无妨,时辰不早了,闵兄,我们一同入内吧?” “善!”闵文云收起折扇,与陈逍浪一同入内。 各自坐于指定之位后,陈逍浪环顾四周,发现闵文云正坐于他左后方后两排处,又瞧见几位江湖“旧识”亦在,观此情形,似是众多人皆对仙画饶有兴致。 “诸位,尔等桌上之笔与纸皆已备齐,此刻可开始作答。老衲即刻点上香,望诸位能于一炷香时间内完成,阿弥陀佛。” 言罢,点上一炷丝香,答题开始。望着不少人皆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思考之状,无喜大师微笑摇头,心中默念一遍阿弥陀佛。 若无人能过文关,那么明日之武关亦无需过矣,至于仙画当如何处置,自当收藏起来,待百年后下一辈人才辈出时,再取出考较一番。 第247章 救人 陈逍浪沉稳地拿起笔,眼神坚定,凝视着那张洁白如雪的试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无喜大师提出的问题。 “老衲将五个问题藏匿于多森寺内,诸位需在申时前,将五个问题及答案一同呈上即可,可明白?” 他的目光落在问题下方的空白处,正欲动笔时,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对毛笔字的书写尚显稚嫩,倘若字迹过于潦草,恐怕会对最终成绩产生影响。 念及此处,他不禁心生紧张,但仍谨慎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两个字:明白! 答案便是明白! 须臾之间,陈逍浪便已起身,向无喜大师抱拳施礼后,转身离开考场。 此一举动瞬间引发全场哗然,众人皆瞠目结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众人皆感诧异,未料竟有人如此迅速便寻得五个问题,并得出正确答案。 众人心中皆充满好奇,急切欲知首位离场之人究竟是谁。 无喜大师亦心中一惊!未曾想竟有人能参透他的出题深意,他忙向身旁小僧询问此人姓名,小僧赶忙打开名单查看,答道:“师父,此人名叫陈逍浪...” 紧接着,第二人起身离去,据小僧所言,此人名叫闵文云。 …… 陈逍浪他们两人于场外交谈之际,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未完成或只写了一半的人,只能遗憾被淘汰出局,也有几人在关键时刻交卷,方得幸免。 无喜大师命人收卷后,言道:“阿弥陀佛,诸位辛苦了。此刻天色渐晚,诸位可在寺中用斋留宿。文试结果将于次日公布,至于第一关未过之人,亦可留宿,观摩次日的武试。” 在无喜大师的安排下,陈逍浪等人居于东边客房,而任想容等女子则住在西边客房,中间有一道沉重且巨大的门紧闭,一队武僧彻夜巡逻,以防有不良之徒闯入西边客房。 是夜,多森寺安然无事。 然而,相思城却是危机重重…… …… 夜深人静,此乃寻常百姓家之常态。 然而,相思城的夜晚,注定难以平静。 阮康一路疾驰,终至相思城,旋即潜入城中。 尽管满腔怒火,阮康并未丧失判断力。 他深知此次乃孤身一人面对一城之敌,故而选择谨慎行事,步步为营。 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减缓行动的速度,因为他深知,他的爱人赵清露在那座城中多留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 对于相思城的每一处建筑结构、兵力部署、何时何地何人看守,他皆了如指掌。因此,他迅速挑选出几个关键之处逐一排查,却一无所获。 此刻,仅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正王堂。 正王堂乃议事大厅,空间宽敞辽阔,甚至连一扇古窗都没有,唯有一扇正门,供众人进出。那高高在上的王位座椅之后,是一堵墙,尽管雕刻得精美绝伦、霸气十足,却也不过是一堵死墙罢了。 若有人来袭,倒也无需畏惧,只需将正门牢牢封锁,任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逃脱!若欲诱敌深入,在正王堂设下陷阱,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不其然,正王堂的大门前,守卫比平日多了两倍,大石阶梯之下,亦有守卫不断来回巡逻。 这无疑是在向他昭示,正王堂内必有蹊跷!即便此地乃龙潭虎穴,阮康亦要奋力一搏! 恰在此时!乌云遮蔽了月亮,四下一片漆黑,纵使有火把照明,也难以抵御狂风肆虐!转瞬间,巡逻的队伍、看守大门的守卫,皆已被阮康解决! 其手段之老辣,动作之干脆利落,不愧是四大将之一的影将! 阮康推开正王堂的大门,借着火光,看到正中间坐着一人,被麻绳捆绑,口中塞着一块布,身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衣裳,乌黑的长发,歪着脑袋,似乎处于昏迷之中! 是她!是赵清露!是他的挚爱!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急于救她,阮康丧失了冷静的判断力。 自他踏入此地的第一步起,两旁悬挂的连弩便已开始运作! 数十支箭如疾风般呼啸而来!直朝阮康射去! 阮康毕竟是高手,这区区数十支箭,他并未放在眼中,更未放在心上! 他身形一闪,在空中翻转,轻松避开了那一群箭。 与此同时,他凌空抽出两支箭,反手击中悬挂在两旁的连弩!只闻啪嗒数声,连弩坠地,彻底毁坏。 紧接着,他一个翻跟斗,稳稳地落在赵清露身旁。 阮康迅速摘下塞在赵清露口中的布,边摇边喊:“露妹!露妹!你醒醒!是我!我是康哥!我来救你了!你醒醒!” “康...哥...是康哥...吗...”赵清露费力地睁开眼睛,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她的康哥,有气无力地接着说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的!不是做梦!是我!我真的来了!救你来了!”阮康一边呼喊着,一边解开麻绳,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地将她解救了?! 他立刻扶起赵清露,正准备离开,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紧接着,约有十几名戴着鬼面具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时,血将与泪将才现身。泪将冷笑道:“影将,许久未见了!你可曾想过我们?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啊~” 血将说道:“影将!你果然来了!不枉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 阮康全然不顾他们所言,上前便怒声喝道:“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何事?!” “影将,稍安勿躁~”泪将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自从将赵姑娘请来此处,她便不老实,不肯配合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给她送上了一份薄礼~” “我再问一次!你们对她做了何事?!”阮康此刻怒发冲冠,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哼!你自己瞧瞧!她右手臂上是何物!”血将对阮康的愤怒不以为意,冷冷地说道。 阮康闻罢,急忙掀开赵清露左手臂上的衣袖,却见一根淡蓝色的线浮现在她的手臂上,宛如镌刻其中,那根蓝线甚长,目前已然停留在天井穴处! 阮康见状,心中骇然!甚至头脑有些发懵,身子不禁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便稳住心神,只听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莫非是...” “不错~正是你所想的那般~”泪将笑道。 “天...天蚕宝丝毒?!”阮康一字一顿地说出,满脸皆是愤怒,他怒声吼道:“泪将!血将!有何手段尽管冲我来!竟对一弱质女流下毒!实乃卑鄙无耻!” “哼~卑鄙无耻正是我们的招牌~” 血将冷哼道:“你也知晓,此毒世间无解,”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名震天下的神医野鹤,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阮康深知此毒无药可解,他怒目圆睁,扫视着他们所有人,从袖中抽出两把兵器,一刀一剑,皆为短刃。 看这架势,他是欲突破重围,带赵清露逃离此地! “死到临头还妄图负隅顽抗?”血将冷哼一声,高呼道:“上!将他给我斩了!”言罢,一群鬼面人一同涌上,刀光剑影中激战起来! 阮康手中刀光剑影交错,动作迅猛而精准,狠辣至极! 他深知时间紧迫,赵清露命在旦夕! 须臾之间,十几名鬼面人已尽数倒地! 阮康手持短剑,剑尖直指向站在大门边上的二人,沉声道:“让开!” 望着那染满血污的短剑,泪将慨叹道:“影将啊影将~果真是主上所看重之人~我几近为你所倾倒~只是~王命不可违~你若不死,我们便难逃一死!”言罢,她轻拍一下手,瞬间数十名弓箭手自后方涌出,皆将弓弦拉满,齐齐指向阮康他们! 且看!每一支箭皆涂满剧毒!稍有破皮,便会即刻丧命! 阮康一手扶着赵清露,一手紧握短刀护于胸前,神情戒备,然而其身体却在缓缓向后挪动,而他的身后,唯有一座殿王常坐的王椅! 以及一堵无法逾越的死墙! 这是?!自断生路?! 第248章 困城 看着阮康不断往后移动,泪将哈哈大笑道:“影将啊~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后面只有一堵墙,逃生之路在我们这儿呢!” 血将看着阮康这种不自然的动作,处事慎密的他眉头一锁,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突然,他大声喊道:“快放箭!!!” 瞬间,万箭齐发,如雨点般朝着阮康他们射过来! 阮康一边加速后退,一边挥舞着他的短刀,不断地抵挡飞来的毒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于走到了那座王椅上,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啊?!”泪将这下真的傻眼了。 血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喊道:“第二发!快放!” 紧接着,又是一阵万箭齐发! 就在这时,阮康迅速用短刀的刀柄击碎了王椅左边的一个精雕龙纹的琉璃球体! 顿时,王椅以惊人的速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回旋!同时,它与后面的墙壁一同翻转! 阮康他们趁机进入了后面的暗道里! 那些箭却射中了那堵墙,墙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看起来犹如蜂窝一般。 “该死!”血将愤怒地咒骂道:“我早就料到会这样!没想到啊!这墙后竟然藏着一条密道!” 一旁的泪将同样感到惊讶万分,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并迅速做出了分析:“虽然我也没料到王座还有机关,但仔细一想,其实并不奇怪。毕竟影将可是殿王手下的第一位王将,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肯定比我们要长得多。这座相思城里或许存在许多我们尚未知晓的密道,但对于他来说,这些地方就如同他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熟悉。” 尽管如此,泪将并没有因为无法立刻抓住对方而心急如焚,更没有担心因此受到责罚,相反,她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虽然在短期内我们难以捕捉到他的踪迹,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命丧黄泉,他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 在相思城内的某一处密室里,阮康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紧张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弦,使得他的心跳不断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高喊声:“这里已经搜索过了,没有发现任何人,我们赶紧前往下一个地方!”随着这一声呼喊,鬼面人们纷纷离去,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门外再次恢复平静,阮康这才松了一口气,高悬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这间密室是他早年无意间发现的,里面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器具和卷轴,看起来有些像仓储室。室内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密密麻麻的蛛丝,显然从未有人打扫过,也似乎一直被人遗忘。此刻,赵清露身上的毒性开始剧烈发作,她不得不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阮康见状,急忙飞奔到她身旁,紧紧地搂住她,轻声但焦急地问道:“露妹,你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吗?” 却听赵清露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后面的话因为声音太轻,已经听不清楚了。阮康心里一紧,连忙揭开她的袖子一看,只见那道蓝色线条此刻已经过了天井穴,也过了肩贞穴,正快速往肩井穴移动! 他心中不由一惊,怎会如此之快?! 阮康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的赵清露,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 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到周围无人的时候,阮康小心翼翼地背着赵清露来到相思城的城门附近。他轻轻地将赵清露放在旁边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然后独自前去查看城门的情况。 令人惊讶的是,城门处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守!这究竟是因为加派了人手,导致看守城门的鬼面人被调走了,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等待着他跳入呢? 阮康天生就非常谨慎,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内心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他们能够顺利逃离这里。 他回到赵清露身边,轻声说道:“前面就是城门了,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逃出去的。过了城门,前面有一片林子,我的马就在那里,只要上了马,我们就能够逃脱了!” 赵清露虚弱地回答道:“好……”听到她的回应,阮康感到心安了许多。 他继续说道:“你现在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些体力。我给你吃的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说完,他再次背起赵清露,加快脚步向城门奔去! 当他到达城门时,迅速打开城门!城外还有人看守,他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让他惊讶的是,城门外同样没有人看守?! 机会与风险并存,生死只在一瞬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城门,远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就在他们即将逃离成功的时候,突然间,一支箭头被点燃的火箭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这支火箭犹如一颗燃烧的流星,迅速掠过阮康等人头顶,朝着前方飞去。火箭准确无误地点燃了预先布置好的火油。 瞬间,火焰如猛兽一般肆虐开来,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火墙,彻底挡住了阮康他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黑影静静地躺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匹马,而且正是阮康心爱的汗血宝马!难道它已经……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阮康面前不远处。他们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转身面对阮康等人。 借着明亮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一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另一人则表情严肃地注视着阮康他们。 泪将和血将追来了! 那个得意地笑着的泪将开口道:\"怎么样血将,我早说过他们逃不出去的。\" 此时,夜幕已深,林间的风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寒意,月光斑驳地洒在蜿蜒的小径上,为这紧张对峙的一幕添上了一抹幽邃的色彩。 血将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冷冽:“幸而我等未雨绸缪,于这密林深处寻得一匹遗落的马匹,你的算计,终究未能逃过我们的耳目。影将,此刻束手就擒,或许尚能求得一线生机。” 此时,赵清露的状况似乎略有好转,她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即刻说道:“康哥,康哥,放我下来!” 阮康将她放下后,身形似有不稳,或许是背负太久所致…… 见阮康略显力竭,站立不稳,赵清露赶忙扶住他,急切地问道:“康哥!康哥!你可还好?!” “我无妨……”阮康闭目须臾,再度睁开,而后将赵清露拉至身后,对前方两人说道:“此番乃我与你们之事,殿王指名要抓的是我,与我妻子无关,你们放了她!有何事,冲我一人来便是!” “不!我不走!我怎能弃你一人于此,独自离去!”赵清露死死拉住阮康,不肯让他独自面对这些人。 阮康望着前方两位高手拦路,身后又有一群持刀鬼面人,城墙之上还站着一排人张弓搭箭,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已是绝境!再看着一脸决然、宁死也不肯离开他的赵清露,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今夜,怕是我们难以逃脱了……” 第249章 牺牲 “无妨,嫁夫从夫,生死相随,有何可惧?”赵清露亦笑了笑,接着说道:“或许,这对我们而言,是个不错的结局。” 康哥轻抚她的面庞,这是最后一次看她的容颜,最后一次触摸她的脸颊。 正欲言语,突然!阮康青筋暴突,面色极其难看! 紧接着,他大口吐血!半跪于地!拼命捂住自己的胸口! 赵清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她也赶忙跪地,颤抖着问道:“康哥你怎么了!康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却听那泪将冷笑一声,说道:“清露妹妹,你可曾察觉,你身中奇毒,竟还有力气说话?” 赵清露眉头紧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她赶忙抬头,却听泪将继续说道:“看看你的左肩。” 赵清露正欲掀起袖子,却被阮康一把抓住,示意她不要看。 此时,赵清露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她推开阮康的手,掀起袖子一看,蓝色线条竟然消失无踪! 她望着阮康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她立刻拉起阮康的左手袖子,定睛一看!蓝色线条竟出现在他的胳膊上,而且已经越过了肩井穴! “哼,过了肩井穴,看来是死定了。”泪将嘴角微扬,轻笑一声,接着对血将说:“血将,我之前说过,他真的会为此付出性命。” 血将面无表情,对赵清露说道:“天蚕宝丝毒,乃是天下至阴至狠之毒,无药可解。不过,倒是有一个解法,便是将毒转嫁到自己身上,以命换命。” 泪将说道:“影将为了你,不惜背叛主上,舍弃自己的杀手身份,与你隐姓埋名,过平凡的生活,足见他对你的深情。所以,我们在你身上下了天蚕宝丝毒,一来是考验他对你是否真心,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他对你情真意切。真是令人感动啊!” 血将接着补充泪将的话,说道:“二来,若你真的以命换命,我们必须确保你必死无疑,这样我们才能交差。” 赵清露听完,身体一颤,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哭着转头对阮康说道:“康哥,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阮康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轻拭她脸上的泪水,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不...不傻...从我初见你时...我便知晓...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你永远...比我更为重要...” 随后,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挺直身躯,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他缓缓抹去,双眼怒视前方二人,接着说道:“我死...无妨,但定要让你活下去!!!” “康哥!你若离世!我活下去又有何意义!!”阮康转头凝视着她,言道:“莫忘,还有楠儿!楠儿不能在一夜之间失去两个至亲至爱之人!” 刹那间!他怒喝一声!孤身一人阔步奔去,直冲向那二人! “死到临头!顽冥不灵!”血将冷哼一声,即刻猛冲上前与阮康激战起来! 诚然,身中剧毒的阮康此时竟与血将难分高下,只见双方拳来脚往,刹那间四周狂风骤起,沙石飞扬! 血将边打边暗自心惊:“此人究竟如何?!已然中毒,怎还如此厉害?!” 或许是人濒死之际,体内某些潜藏的力量会骤然爆发,趁着血将一脚踢出,阮康回身一拳,正中血将左肋,血将被这一击打得倒飞出去! 而在一旁观战的泪将察觉不妙,暗中偷袭,趁阮康尚未站稳,迅猛一脚踢去!只见阮康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 赵清露见此情形,急忙奔上前去,一把扶住阮康,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却惊觉他已气息奄奄! “对……对不起……我……无法……无法继续爱你了……”阮康试图再次伸手抚摸她的脸庞,但手臂刚刚抬起便无力地垂落…… 望着阮康悄然离世,赵清露仿若癫狂! 她嘶声呼喊:“不!不要!康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该如何是好啊!楠儿又该怎么办啊!不要啊!” 血将强忍着伤痛艰难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泪将身旁,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哼道:“终于死了!真是难缠的家伙!”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赵清露怒不可遏地咆哮! “小姑娘,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凭你一人,绝非我们的敌手,还是乖乖就范为好~”泪将冷笑道。 言罢,正欲上前捉拿赵清露,刹那间! 一股恐怖的气息,令人窒息的威压朝他们汹涌而来! 血将和泪将即刻警觉起来,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血将率先回过神来,高呼道:“身后!” 两人同时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不对!上方?!”泪将抬头一望,惊叫出声! 血将也随之抬头,眼前的景象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 “这……这是何物?!” 只见一人屹立于高空之上,仿若悬浮于空中,背对着月光,静立不动!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血将失声惊呼,“怎会有人能立于高空之上?!” 由于背向月光,难以看清那人的面容,但那股威严的压迫感却让众人皆噤若寒蝉! 紧接着那人轻轻一挥掌,瞬间一股强大而恐怖的气流如排山倒海般朝他们席卷而来,将他们击飞数十丈之远!顿时鲜血四溅,大片人当场毙命! 那股掌力余威未消,后方的相思城竟也难以承受,被毁去一半!!! 相思城竟毁去一半!!! 此等恐怖掌力,实乃罕见!!! 众人皆被这掌力击倒在地,无法起身,唯有赵清露与已逝的阮康仍留在原地,未受丝毫损伤! 血将和泪将内力深厚,虽大难不死,却也极为艰难地站起,但双腿颤抖得异常厉害,几乎承受不住,再次跪伏于地。 从他们的眼神中,可看出那人的恐怖程度!恐怖至极! 随后,那人从高空急速降至地面,迈步走来。经过赵清露等人时,略微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行。行至血将与泪将跟前,停下脚步,虽未再有动作,但其强大的威压依旧笼罩着二人,令他们不敢抬头。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留你们性命,回去告知你们主子,这半座城是我燕不归送给殿王的礼物,让他,耗子尾汁!” “啊?耗……耗子……尾汁?”泪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声问道。 燕不归闻言,意识到自己言语有误,轻咳一声,道:“是好自为之!听懂了就滚!”至此,二人再无停留之意,连滚带爬地逃离此地! 接着,他又回到赵清露身边,只见她一直低着头,双手轻轻抚摸着阮康的头部。随着时间的推移,尸体逐渐变得冰冷,但赵清露却依旧无法释怀。 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仿佛两条线一般,不停地流淌出泪水。 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气。 燕不归静静地看着她抽泣的身影,然后抬起头望向天空。 此刻,天色逐渐转亮,他沉声道:“逝者已矣,节哀顺变。黎明将至,我送你们归家。” 言罢,他微微挥动衣袖,自己率先向上踏出一步,须臾之间,便带着赵清露与其他人一同凌空而起,朝揾泪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250章 武斗 听闻相思城被摧毁一半,殿王心急如焚,在天还未亮时分,便快马加鞭,从天永城一路奔驰而来,途中未曾停歇。历经艰辛终于抵达,然而眼前所见令他大惊失色! 曾经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相思城,如今却变成了一片废墟。昔日的繁华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和死寂。街道两旁的建筑被摧毁得面目全非,墙壁倒塌,屋顶塌陷,窗户破碎。街道上弥漫着尘土和烟尘,让人无法呼吸。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四处流浪。 这时,血将和泪将匆忙跑来,单膝跪地抱拳高呼道:“殿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王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喝问。 自接到泪将传来的消息后,他一直心存疑虑,但当亲眼目睹这惨状时,身体仍忍不住摇晃起来。 泪将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殿王,说道:“回殿王,此事说来话长。” “捡重要的说!快告诉本王!究竟是谁干出这种事?!”殿王勃然大怒。 血将抱拳回答道:“回殿王,毁城之人自称是燕不归!” “燕?!燕不归?!”殿王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难道……是剑海楼的楼主燕不归?!” “剑海楼?”泪将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不是在几十年前覆灭的魔教吗?” “大魔头燕不归……”血将脸色凝重,轻声说道:“难怪他能凌空半晌,还单掌毁城!” “什么?!你说什么?!他单掌?!”殿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血将,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追问道。 血将连忙抱拳,恭敬地回答道:“回殿王!燕不归他单凭一只手,就毁掉了半座相思城!” “啊?!”殿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失声尖叫道:“荒谬!天大的荒谬!纵使他是大魔头功力深厚,也不可能单凭一只手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紧接着,殿王的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喃喃自语道:“莫非他已经是踏元境界了吗?但踏元境界也不可能做得到……” 殿王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座残缺不全、衰败不堪的相思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突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令他猛地惊醒过来。他瞪大双眼,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喊:“不好!”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地跨上战马,如疾风般朝着相思城城门疾驰而去!血将和泪将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事态紧急,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随其后,一同冲进城中! 进入城内,殿王心急如焚,完全无暇顾及周围惨不忍睹的景象。他径直奔向一个特定的地点,毫不迟疑。经过一番奔波,终于抵达目的地——那是一处毫不起眼但却至关重要的机关场地。殿王跳下马来,快步走到近前,定睛一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这地方没有被毁掉......”此刻,血将和泪将气喘吁吁地赶到,听到殿王如此宽慰的话语,血将抱拳行礼,回应道:“殿王,属下在事发之后已经亲自检查过此处,庆幸的是,这里并未受到影响,一切都保持着原状。” 泪将附和着点头,笑道:“毕竟这可是殿王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如今它就安然地关在这里,如果真的被毁去,那可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殿王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随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念叨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相思城已化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尸体。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殿王却毫不关心这座城市的命运。 殿王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燕不归啊燕不归!即使你拥有天神之力又如何?只要那个东西还在,你终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 在遥远的另一边,多森寺于黑夜中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距离比武大会尚有一段时间,然而广场上已然挤满了人。昨夜,无喜大师已然批阅完了卷子,并将结果通过书信由小僧送至各位来宾的客房。 因此,谁被淘汰,谁得以留下,已然有了定论。 故而,广场上的座椅较昨日少了大半,而陈逍浪与闵文云正端坐于此。 “未曾想到答案竟是两个字:明白!”闵文云对陈逍浪的才思敏捷深感钦佩,说道:“若非陈兄,恐怕我已无资格坐于此处。不过陈兄,你是如何得出此答案的?” “最令我在意的,是无喜大师提出此问题时,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细细思量,那应是提示。再者,多森寺寺庙众多,范围广阔,若要从中找出五个问题,犹如大海捞针。如此愚笨之举,实不似考验文学之法。故而我想其中必有深意,只要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自然便能得出此答案。”言罢,看了看四周的座位,叹道:“淘汰了众多人,却仍留下如此多的座椅,看来识破玄机之人不在少数。” 紧接着,有些人陆续走进来,坐下,很快便坐满了位子。陈逍浪扫了一眼这些人,发现其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又看了看前方的广场,只见那边有一块巨大的板,被红色的大布遮掩着,大板两侧各放置了三把椅子,似是为重要人物所设。 不多时,无喜大师登上台,他身后还跟着五人。无喜大师看了看那边的座位,见众人皆已到齐,并无缺席者,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众人皆安静下来,目光齐聚无喜大师,只听他言道:“阿弥陀佛,诸位,想必昨日老衲所送结果,诸位已然知晓。恭喜在座诸位获得首胜,答案正是二字:明白!接下来,容老衲为诸位介绍身后这几位。这位,想必大家都识得,西城文府文立泰文老爷。这位,乃承仙派掌门卓寻欢卓掌门。这位,是当今皇亲国戚晋南侯,苏无痕苏侯爷。这位,是天行门门主修世严。这位,是乌散道长。老衲特请来此五人,作为此次比武之见证人。”言罢,转身对五人道:“诸位见证人,请坐!” 陈逍浪一听,心中不由喜悦:“天行门门主也在!那太好了!这下有机会跟修门主讨要阴阳双生丹,只是不知修斗悟在不在这里...” 待五人落座,无喜大师一声令下,巨大红布被揭开,其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武”。 无喜大师又道:“接下来,为在座入选者发放号码牌。” 一众僧人疾步而来,手中端着木盘,盘中放置号码牌,逐一发放下去。 继而,无喜大师言道:“诸位请看我身后之武板,此处挂有数十块暗牌,被翻到号码之持有者,请上台来。 本次比武,采用擂台赛之形式,首轮由本寺代表之一位武僧出战,作为首战对手。那么此刻,比武正式开始!” 这时,一位多森寺的武僧——渡怀,缓缓地登上比武台,他对无喜大师与五位在座人单手施礼后,便站在台上,傲视群雄! 此时无喜大师又对五人道:“那么,哪位先请揭牌?” 第251章 首战 这五位在座人相视一眼,乌散道长笑道:“贫道看不如让文老爷代表吧?” “若论资排辈,卓掌门方有资格。”文立泰笑道:“以武林地位而言,当由卓掌门为之。” “文老爷如此言说,那论江湖名望,岂不是文老爷了?还是你来吧。” 苏侯爷闻罢,轻摇折扇言道:“诸位莫要争执不休,比武已然开启,诸位不急,我却心焦,今日有幸得观此盛大比武,万不可耽误时辰。” 卓掌门笑道:“文老爷,你请吧,此事就这般定下了!” 文立泰微微一笑,抱拳回道:“承蒙诸位抬爱,那文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起身,朝着那武板走去,随意挑了一张暗牌,翻将过来,只见暗牌之上刻着双数:二十八! 无喜大师当即向参赛者高呼:“第二十八号选手,请登台!” “二十八号?”“何人?是何人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忽地在座中有一人怯怯地举手,言道:“是我...” 陈逍浪一听,这声音好生熟悉?!莫非是闵文云?!不会吧?! 陈逍浪略感惊诧地转头望去,果真是闵文云?!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与闵文云交谈时得知闵文云出身书香世家,全然不会武功,此番或许是多森寺情报有误,误将闵文云当作文武双全的英才,故而发帖相邀。 此时闵文云站起,见众多目光皆凝视于他,他吞了吞口水,怯声问道:“我不会武功,可否弃权啊?” “这...”无喜大师首次主持此次比武,未料想开局如此不顺,他看了看五位见证人。 文立泰问道:“既然那位少侠欲弃权,要不重新抽签吧?” “好!”无喜大师即刻对闵文云说道:“既然第二十八号参与者选择弃权,那便重新翻牌一次。” “那我可否继续落座观赛啊?”闵文云问道。 “可以。”无喜大师答道。 看着闵文云一脸肃然地坐了下来,陈逍浪不禁轻皱眉头,心中暗自叹息,怎会如此凑巧,翻头牌就翻到了他。 文立泰再次翻牌,暗牌上赫然写着二十三。 在座众人皆环顾四周,满心好奇下一位会是谁。 刹那间!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过,脚踏那几张小桌,一个跟斗便跃上了高台。 渡怀定睛一看,来者乃是一名手持大刀的壮汉,单掌合十,沉声道:“阿弥陀佛,阁下是何人?” 那壮汉冷哼一声,流露出丝丝不屑,言道:“二河堡可曾听闻?” 渡怀缓缓摇头,应道:“未曾听闻。” “什么?!你竟未听过二河堡?!”那壮汉轻叹一声,道:“早与大哥说过,应趁早打响二河堡的名声!只怪我家地处偏远。”言罢,看向那武僧,又道:“我乃二河堡二当家!何虎!” 话毕,大刀扛于肩上,高呼:“我说和尚!你的武器呢?莫非你想赤手空拳与我过招?” “阿弥陀佛,既然何施主如此说了,那小僧便亮出兵器。” 语罢,双袖一展,两根半截棍子从中滑出,合为一根长棍,言道:“小僧的兵器乃是一根铁棍,那么何施主,开始吧?” 只闻一声清脆的敲锣声响,无喜大师朗声道:“那么第一回合,多森寺渡怀对二河堡何虎!开始!” 那壮汉闻得“开始”二字,肩上大刀猛然弹起,重重地砍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紧接着,他大步流星地奔了过去,边跑边拖,地上出现一道清晰的刀痕。 须臾间,便已至那武僧身前,反手提起大刀,紧紧握住刀柄,大喝一声,朝着那武僧的头横砍过去! 那武僧镇定自若,沉稳地注视着那大汉的一举一动。眼看大刀朝着自己的头劈来,铁棍悄然升起,突出一棒,与那大刀相碰,竟将那大汉震退数步! 何虎心中一惊,那和尚看似瘦弱,怎会如此稳如泰山!他即刻转身,施展回旋斩,朝着那武僧腰间砍去! 渡怀仍旧纹丝不动,一根铁棍瞬间移至腰侧,又挡下一刀! 何虎心中甚是恼怒! 紧接着,他使出三百六十度回旋斩,此时的他不再只砍一刀,而是立刻扎稳马步,腰似铁桶,奋力挥臂,力道瞬间提升三成! 那武僧见状,察觉这一招与之前有所不同,深知若用铁棍强行抵挡,即便棍子不断,双手也会被震麻,届时便无法握住武器! 渡怀身为多森寺武僧中的翘楚,多年的战斗经验使其发现何虎的一处破绽! 何虎的大刀砍去,却发现那武僧消失无踪?! 他隐约察觉到下方有异动,匆忙低头查看! 一根铁棍仿若灵蛇般疾驰而去,朝着那大汉的下巴猛击,只闻那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被击中下巴的剧痛令他昏厥过去! 原来在大刀劈砍的瞬间,渡怀使出一招盘旋下蹲,避开那大刀的攻势,同时回手一棍,直接将何虎击倒! 紧接着,一阵喝彩声响起,众人纷纷鼓掌称赞!“那和尚好生厉害!” 坐在陈逍浪身后的闵文云笑道:“陈兄,我看你与他交手也未必能轻易取胜吧?” 陈逍浪点头,心中暗想:“我只知天下武功出少林,想必这个世界的多森寺也是汇聚天下武学之精华。” “何施主,多谢承让!”渡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两名小僧随即走上台来,将那大汉拖了出去。 继而无喜大师言道:“首战,渡怀胜!” 遂环视在座诸人,沉声道:“依比武之规,此乃擂台赛,尚有哪位愿上台一试?最终胜者方可入室赏画,破解玄机。” 旋即有一人执剑登台,观其貌,似是名不见经传之辈,然亦被渡怀三两招便淘汰。 其后陆续又有多人上台,然大多武艺平平,亦相继被淘汰。 陈逍浪惑之,不知缘何此等众人亦受邀参与此比试。 未几,有一人徐步而上,言道:“我来领教阁下武艺!” 此声?!陈逍浪定睛观之,竟是?!莫林?! …… 一年前,陈逍浪与莫林激战一场,虽成功将其击败,但自身亦是奄奄一息,若非夏落雁及时施救,恐一年前便已殒命。 未料竟会在此处与他重逢!莫林! 一年未见,想必武功精进不少! “敢问施主尊姓大名,缘何未携兵器?”渡怀单手立掌,施礼问道。 “吾名不足挂齿,从未用过兵器,仅凭赤手空拳。”言罢,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伸出,做一邀战之姿,道:“吾以单手与你一战,如何?” 渡怀心中暗惊,观其如此自信,恐是高手?! 当下眼神骤变,双手紧握铁棍,小步前移,身躯下伏,举起铁棍,直指向对方,言道:“既然阁下如此小觑贫僧,那贫僧便无需客气了!” 语罢,疾步奔出,须臾间便至莫林身前,仅距半棍之遥,一棍猛击而去,却被对方轻易避开!紧接着渡怀使出神棍摆尾,转身挥出一棍,那莫林亦是轻巧一闪,全然无需以右手格挡,而左手始终紧贴后背。 渡怀见势不妙,即刻拉开些许距离,他凝神注视着对手,对手周身仿若毫无破绽! 蓦然,渡怀纵身跃起,大棍猛扑而下,直朝莫林头部击去!此番莫林不再躲避,右手双指微微一夹,竟牢牢夹住了那棍子! 渡怀不及惊愕,迅速翻转棍子,借摩擦力使莫林双指发热发烫,趁其松手之际,一棍接一棍地朝他攻去!如枪林弹雨般凌厉!继而又施展齐眉棍法、蟠龙棍法、罗汉棍法等招式,然皆被莫林一一避开。 第252章 明王 “我说那人是怎么回事?” “为何一味躲闪?” “你倒是还手啊!” 听到台下众人齐声起哄,莫林轻叹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只见渡怀手中棍棒伸缩自如,如灵蛇般在莫林身上游走,莫林则在不断闪躲的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刹那间,他觅得良机! 一个神步闪的动作,瞬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见莫林朝着渡怀的胸口猛力使出寸拳! 将全身之力汇聚于拳头上,在最短的距离内,迸发出最强的威力! 只闻一阵仿若爆炸的巨响,渡怀惨呼一声,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鲜血狂喷! 无喜大师心头一惊!赶忙奔过去将他扶起,仔细检查一番,所幸渡怀功底深厚,才未丧命,立即唤人将他抬去医治。 之后,无喜大师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莫林,沉声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还请手下留情,莫要再下重手!” 莫林闻罢,微微颔首道:“大师,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无喜大师点了点头,接着高声喊道:“本次比武,这位...”无喜大师想起还未请教名字,于是问道:“这位施主,可否告知一下尊姓大名啊?” 莫林点点头,抱拳回道:“在下,莫林!” “莫林?!”文立泰等人听闻过此名,莫非是集百家武学的武林世家,莫家传人?! “这么说阁下是莫家传人?”无喜大师问道。 莫林抱拳回道:“不错,正是在下!” 无喜大师笑着点点头,于是朗声说道:“本次比武,莫施主胜出!那么,接下来可有哪位英雄敢上来挑战?” 刹那间,台下一片死寂,众人目睹了莫林的实力,无人敢轻易上台应战。 过了片刻,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我来!” 一个声音自上方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从天而降,徐徐地落在地上。 那名男子面容俊朗,气宇轩昂,他悠然地挥动着纸扇,却散发出一股清风,令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无喜大师见又有挑战者登台,便开口问道:“敢问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那名美男子合起扇子,拱手沉声道:“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无喜大师闻之,凝视眼前这位高人,颔首道:“既是施主之意,贫僧亦不再追问,那么第十七场擂台赛,莫施主对战无名之辈,比武开始!” 那名美男子将手中纸扇弃于一旁,莫林见此,问道:“我原以为阁下的兵器乃是扇子。” “我与你相同,亦是赤手空拳。”言罢双手化作虎爪,压低身形,一步迈出,呈猛虎出笼之态。 莫林见状,低声道:“竟是猛虎拳,那我以仙鹤拳应对!”说罢双手亦化作鹤嘴,身形挺立,宛如一只活灵活现的仙鹤,这场鹤虎之战一触即发! 那名美男子疾步上前,连连施展虎爪,向莫林攻来,莫林却不慌乱,以鹤嘴对准虎口,逐一回击,美男子亦不肯示弱,连续左右翻转,身形仿若魅影,脚步并非沉重有力,反倒有种游龙戏凤之感,轻盈灵动,须臾间绕至莫林身后,欲以双爪夺首,莫林顿感危机四伏,赶忙下蹲,避过美男子的杀招,紧接着使出一招蝎子摆尾,倒踢在那美男子头部,美男子亦看准此偷袭,双手匆忙抵挡,双方皆被拉开距离。 莫林转身,凝视对手,心中暗惊,此人武功颇高,与之前的一众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自己亦不敢掉以轻心,赶忙收招换套拳法再战。 莫林沉声道:“阁下武功高强,令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言罢,莫林便如临大敌般,将一拳置于前方,另一拳则隐藏在身后,呈现出一列状。他的左拳明显地展现在眼前,而右拳则隐匿在暗处。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微微向后倾斜,以保持平衡和稳定。他紧紧地稳住腰部,使其不会松弛或动摇,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的移动迹象。然后,他沉声说道:“再次领教阁下的虎爪拳!” 那美男子见状,也不禁为之动容,说道:“看起来,你已经改变了招式。好吧,那就让你再次体验一下虎爪的威力吧!”说完,他高高跃起,在空中完成一次华丽的翻转,双爪一同出击,瞬间抵达莫林的面前。这双爪如同两只凶猛的野兽,张开獠牙,向着莫林凶狠地扑来。它们的动作诡异莫测,但却异常凌厉,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莫林竟然没有被击退半步!相反,他稳稳地守住了下盘,双拳不停地挥舞着,渐渐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不是只有两拳在攻击,而是有八拳同时出击! “这是……?!”无喜大师首先察觉到这个变化,他激动地高呼起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不动明王拳?!” “不动明王拳?!”文立泰闻听无喜大师所言,满脸惊愕地望向莫林。他再度凝神审视莫林的拳法,心中顿时掀起一阵震撼与激动的波澜。 “这莫非就是失传百年的武林绝学,月卿大师所创的不动明王拳?!”文立泰喃喃自语,声音中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 “不错,正是不动明王拳。”无喜大师颔首确认,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之意。 文立泰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激荡。他忆起有关不动明王拳的传说,据传此拳法仿若不动明王般坚如磐石,任凭遭受何等攻击,皆能稳若泰山,纹丝不动。 “不动明王,稳如泰山,任何攻势都无法使其挪动分毫,宛如一尊不动明王像屹立于大地之上。”文立泰轻声低语,仿若在回味着这门绝世拳法的精妙所在。 卓掌门亦缓缓点头,脸上浮现出钦佩之色。“不错,此拳法攻防一体,幻化出八道虚影,令人难以防范。实乃难得一见的绝学拳法啊!” 众人纷纷附和,深表认同。他们对莫林所展现出的拳法技艺钦佩有加。 “未曾料到在多森寺中竟能亲睹这失传百年的拳法,着实令老夫眼界大开!”卓掌门感慨万千,目光依旧停驻在莫林身上,满怀期待。文立泰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错过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如此年少,却具此等本领,那位名为莫林的男子,精通各式拳法,博采众家武学之长,不愧是莫家传人!”他赞叹道。 此刻,莫林的拳法愈发凌厉,每一招皆蕴含着雄浑的力量。他的身影恰似幻影,令人难以捕捉。在场众人皆被他的拳法深深吸引,沉浸其中。 “陈兄,那莫林,当真是厉害。”闵文云凝视着台上的莫林,目光中满是钦佩与艳羡。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忆起往昔与莫林的那场激战,彼时险些丧命。心中不禁慨叹:“短短数月,这莫林竟已如此强大,远超彼时的我。看来,我需竭力避免与他再度交锋。” 战斗持续进行,台下观众欢呼不断,掌声如雷。 美男子以虎爪抵御莫林的攻击,却渐感力不从心。 他惊觉莫林竟通晓不动明王拳这等绝世武功。 遂暗自运功,将内力自体内传至四肢。虎爪变得幽暗锐利,仿若充盈着凛冽寒气。每一次伸展与合拢,皆散发丝丝寒意。 莫林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招式的变化,心中一震,一种不祥的感觉从他心里涌了上来! 莫林他,开始警觉起来! 第253章 龙虎 莫林察觉美男子的虎爪擒住了自己的一拳,并迅速释放出阴寒之气。 幸而有不动明王的护佑,否则他的拳头恐已遭冻伤! 莫林心中暗自诧异,此人怎会使这般阴险狠辣的功夫? 同样洞察到美男子招式变化的在座五人皆一脸凝重地站起,无喜大师更是惊声道:“此乃极阴爪?!那人怎会习得此等邪功!” 莫林此刻似已察觉对方招式,然抵挡起来仍略显艰难。就在他稍有疏忽的刹那,那美男子瞬间抓住此机,一个敏捷的转身急速贴近他胸前,紧接着一掌暗劲猛运,正反双旋后轻击在莫林腹部。 与其说是击倒,倒更似是轻柔触碰了一下。 莫林中此掌后并未后退半步,显然未觉任何异样。趁此良机,他迅速挥出一拳,重重砸在美男子身上。美男子被这一拳打得接连后退数步,与莫林拉开一段距离。 台下观众见此,纷纷激动起身,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而热烈。 陈逍浪亦随之站起,心中暗自思忖:“那人身形怎如此熟悉?!” 美男子被一拳打得半跪于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然面上依旧保持着自信的笑容。 莫林见此,心想此乃良机,可趁机给予他最后一击。 于是他撤去不动明王拳,欲以一记重拳击向美男子。 然而,当他欲出拳时,却惊觉自身身体异常。他的动作愈发迟缓,仿佛全身力量皆被抽离。甚至连奔跑都变得艰难,宛如一个老者。 莫林心中大惊,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蓦地,他感到喉咙一阵甘甜,鲜血猛地自口中喷出。他急忙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问道:“这...怎...怎么回事?!” 此时,无喜大师回想起美男子朝着他腹部击出的那一掌,他仿佛洞悉了其中的奥秘。他双眼圆睁,沉声道:“怀阴掌!”继而朝着莫林高呼:“莫施主,切勿妄动!万不可动!你若一动,体内血液将会逆流,动得愈多,逆流愈速,最终心脏难以承受,暴毙而亡!亦不可运使真气!” 莫林闻听此言,惊得不敢再乱动分毫,唯有静静地跪地,静候下一步的指令。 无喜大师转过头,凝视着美男子,言道:“极阴爪!怀阴掌!此两门邪道功法,莫非你是八线浪人段飞?!” 美男子冷笑一声,未作回应。他缓缓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戾与自得。 那美男子忽地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他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无喜大师果然阅历丰富,我这两招平素极少施展,不想您竟也能识破,不错,我便是段飞!” 闻得此名,陈逍浪心头一震,怪不得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即便他已易容,然身形和步伐皆与往昔相仿。原来,此人正是昔日谋害碧空城前城主楚临雄,并乔装成他为非作歹的段飞! 无喜大师深知莫林的伤势刻不容缓,当即吩咐众人用无顶篷的显矫将莫林小心谨慎地置于轿上,而后徐徐地抬往后面的寺房内加以救治。 此时,台下有人高呼:“此等邪门歪道之人怎会现身于此?” “立刻给我们滚出去!” 美男子无视他们,转而对无喜大师言道:“贵寺曾言,有请帖者,方可前来参与。我携请帖而来,莫非贵寺意欲食言?” 文立泰闻之,笑道:“谁知你这请帖从何而来。” 段飞亦未理会,续道:“无喜大师,此场比武,我已获胜。若无人前来,那我便是本届之胜者。” 无喜大师听后,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携请帖而来,并未违规,那么接下来,可有哪位前来挑战?” 台下众人皆目睹了段飞之厉害,皆知自己非其敌手,亦不愿在此送命,皆沉默不语地坐下,唯有陈逍浪未坐。 于踏元高手面前,区区段飞,何足为惧。 陈逍浪欲上前挑战,忽觉身后有异。狂风骤起,那人身形如电,直冲向擂台,与陈逍浪擦肩而过。陈逍浪惊鸿一瞥,竟是夜寂! 那人视若无睹,嘴角微扬,似在宣告:陈逍浪,我来了! 旋即纵身跃上擂台。 众人见又有人胆敢挑战,顿时欢声雷动,议论纷纷,然皆不识此人。 夜寂一改往昔装扮,还拿下了黑帽子,一张英俊的脸庞暴露在众人面前。 文立泰自然认不得此人,更别提他三年前在如意山庄出现过。 无喜大师观其身手矫健,自信满满,遂道:“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名讳?” “夜寂。”言罢,夜寂不再多言。他以剑指段飞,示意可以开始。 无喜大师审视双方,道:“既如此,比武继续,夜寂对战段飞!” 陈逍浪握拳,夜寂既已现身,那燕不归…… 他忙环顾四周,似未见其身影,不,或许他已至,在远处窥视…… 段飞见此人英姿飒爽,笑道:“岂料还有人前来送死,兄台,拔剑吧。” 夜寂摇头,将剑背于身后,双拳紧握,示意要与段飞徒手相搏,亦暗示无需兵器亦可击败段飞。 段飞见其如此轻视自己,眼神凌厉,道:“莫要小觑人!我定让你拔剑!” 段飞言罢,极阴爪出,身如鬼魅,朝夜寂袭去。 这邪爪动作迅猛狠辣,令心高气傲的夜寂亦为之一惊,暗忖其能力竟强于所获情报,当下不敢轻敌! 段飞趁其分神,侧身翻上,双爪凌空暴起,如利刃般直取夜寂头部。 夜寂匆忙抓起挂于后背之剑,全力横挡。 刹那间,场地四周爆炸之声大作,双方内力比拼,台下众人顿感一股强大气流汹涌而来,他们纷纷起身疾退。 而另一边台上的五位,自恃功力深厚,并不惧怕内力反弹,依旧端坐如山。 众人见二人战力如此威猛,皆大声鼓掌叫好! 陈逍浪心中暗想:“当真是旗鼓相当!” 紧接着,两人又拉开距离。夜寂后退数步后,忽然忆起前些时日,燕不归对他所言。 “段飞,八线浪人段飞,往昔可是名震江湖的一流高手。自十几年前失踪后,江湖再无其消息。听闻他已投靠殿王,成为其麾下一员大将,名曰星将,与影将、血将、泪将并称四大将。我还听说他也参加了多森寺的擂台战。夜寂,你与之对阵时,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 夜寂亦未曾料到段飞竟厉害至此,迫使其不得不以剑相抵,此番他再不敢有丝毫大意。 夜寂将剑横于眼前,另一手紧握剑柄,当众缓缓抽出剑身。 此动作不疾不徐,但其眼神始终紧盯着段飞,不敢有丝毫松懈。 继而,他将剑鞘弃于一旁,剑指段飞。 这一举动,吸引了评委台上的三人:文立泰、苏侯爷以及卓寻欢! 他们似乎都瞪大了眼睛,此剑身雕刻精美,工艺精湛,显然有别于一般侠士所佩之剑。 而剑身上所雕刻的图案,更是令他们倍感熟悉,一些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现…… 那是三十年前,他们曾在一张图纸上见过此剑的设计,包括剑长、重量以及图案,与眼前夜寂所用之剑,竟是毫无二致! 那三人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那张纸图早在三十年前便毁于一场大火,如今怎会在那年轻人手中? 他们心中虽惊,面上却不露声色,生怕被他人察觉。他们又仔细端详那柄剑,唯恐自己看走眼。 段飞对夜寂突然拔剑相向并未感到意外,他沉声道:“我说过,我会逼你出剑!” 第254章 出场 夜寂依旧沉默不语,他挥剑向前,身形如电,朝着段飞刺去。 段飞侧身轻松躲过,他赤手空拳,面对带剑的夜寂毫无惧色。 极阴爪反手一挥,直取夜寂胸口,夜寂横剑一挡,只觉对方力量极大,自己竟被硬生生逼退数步。 紧接着,又是一爪横向袭来,夜寂匆忙转身,避开要害,顺势踢出一脚。 段飞下半身动作敏捷,轻松躲开夜寂的飞腿,而后横躺于地,衣服却未沾地。 他一把抓住夜寂的飞腿,不让夜寂轻易脱身。 紧接着,另一爪猛然攻出,直取夜寂。夜寂见势不妙,急忙用另一只脚踢开被右腿抓住的手,随后一个空中翻转,使出手中长剑,倒悬刺向段飞。 一爪与一剑相碰,又是一次内力的较量! 两人的内力冲撞持续了许久,擂台的地板微微震动,且震动愈发强烈。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擂台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内力,轰然垮塌!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数步,以防被他们的拼斗波及。 这场内力比拼,夜寂渐感吃力,他深知若再继续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急忙旋转手中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朝躺在地上的段飞斩去! 段飞绝非等闲之辈,见此情形,他左手连拍地面两次,借势使自己身体腾空而起,避开剑气,旋即趁势一拳击中夜寂腹部,夜寂被击飞至远处。 而那道剑气则飞出场外,朝着撞钟之地斩去,将一口大钟劈成两半!众人皆惊! 那使剑之人的杀伤力竟然如此之大,不过这个叫段飞的似乎更胜夜寂一筹。 夜寂刚刚吃了他一拳,此刻正艰难地站起身来。他摸了摸嘴角的些许血迹,暗叹段飞好生厉害!段飞见状,沉声道:“小老弟,你并非我的敌手,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我承认,我似乎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夜寂终于开口。 接着他隔空取物,抓起被弃于地上的剑鞘,将剑重新插入其中。 众人见状,难道这是要放弃的意思? 段飞此时笑道:“这就对了,早些放弃,再打下去只怕你性命难保。” 夜寂紧闭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继而睁眼说道:“谁说我要放弃?” 接着他将那剑垂直插入地面,转动剑柄!陈逍浪见他此动作,猛然想起他三年前也是用这一招击败赵天霸的,他急忙用手遮住眼睛,口中喊道:“不好!” 剑一出鞘,一道白光骤然亮起,瞬间笼罩了整个多森寺! 在场众人除了陈逍浪和夜寂,皆被那道白光照得双目失明,他们纷纷紧闭双眼,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但为时已晚,被白光照射后,皆感身体不适,头脑昏沉,迷迷糊糊。 自然,站在那边的段飞也未能幸免! 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段飞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他身中一剑,鲜血从身上流淌而出! 紧接着白光消失,一切恢复如初。 众人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见段飞倒卧于地,似是负伤。无喜大师亦睁开双眸,见此情形,一时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他转头看向五位评委,其中三人心中却已然明了。 那个名为夜寂的年轻人所使之剑名为夙夜剑,乃天瑶石锻造出来的神兵利器! 文立泰心中微惊,他眼皮跳动不止,拳头紧握,未料那人所携竟是天瑶神兵?! 除却八种武器,竟还有一种?! “他究竟是谁!来此究竟所为何事!莫非故意示于我们?!那人与三十年前的那帮人究竟有何关联?!不……不对!他如此年轻,三十年前尚未出生,理应与那帮人无关……不!不对!那他何以身怀天瑶神兵?!这究竟是何缘故!”文立泰只觉头痛欲裂,忽闻有人唤他姓名:“文老爷?文老爷!您可安好?”说话之人正是无喜大师。 文立泰抬头看向无喜大师,省悟自身立场,赶忙答道:“文某无妨,文某无妨。适才被一道白光惊得有些失措了,虽不知发生何事,想必是那名为夜寂的年轻人使了什么绝招,一击将段飞击败吧?如此说来,无喜大师,文某认为这场比武的胜者已然决出。” 言罢,看向其余四位评委,他们皆连连点头。 无喜大师闻听,亦点头说道:“诸位,这场比武,胜者为夜寂!” 众人霎时迷惑不解…… “啊?这就胜了?”台下一人高声叫道。 另一人说道:“是啊,我都未看清发生何事呢!” “刚才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险些瞎了!”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你……你无耻!”段飞捂着受伤之处,怒声喝道! “这叫兵不厌诈,本就刀剑无眼,无可避免。”夜寂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不带一丝感情。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疚之意。 无喜大师看着眼前的局面,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夜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作为主持者,他必须保持中立和公正。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喊道:“那么接下来,还有谁要来的吗?没有的话,老衲就宣布本次胜者是...”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我来!”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陈逍浪! 陈逍浪缓缓站起身来,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且慢!陈兄!” 原来是闵文云叫住了他,说道:“陈兄!那个名叫夜寂的人,看起来非常厉害,他发出的白光是如此的难以抵挡,陈兄有多少胜算呢?” 陈逍浪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不用担心,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会轻易起身呢。只要能在他发动攻击的一瞬间制止他就可以了。” 说完,他便大步向前走去。当陈逍浪走到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时,他双手抱拳,向无喜大师行礼道:“晚辈陈逍浪,拜见无喜大师。” 无喜大师也双手合十回礼,说道:“阿弥陀佛,原来你就是碧空城的城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揾泪城的城主陈逍浪陈施主。老衲曾经听闻过陈施主的英勇事迹,今天得以见到真实面目,果然是气宇轩昂,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逍浪谦虚地回答道:“无喜大师过奖了。”然后他转过头去,面对着夜寂,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夜寂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陈逍浪。无喜大师察觉到两人似乎相识,不过他并未多问,因为作为出家人需要保持内心的清净。 当看到双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无喜大师便向陈逍浪问道:“陈施主,你是否准备好了?” 陈逍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完毕。 于是无喜大师高声宣布:“那么,我现在正式宣布,比武开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等一下!” 众人惊讶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陈逍浪的对手——夜寂! 夜寂继续说道:“无喜大师,以及在座五位前辈,在下有几句话想要和陈城主说清楚,不知道各位前辈能否允许呢?” 文立泰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无喜大师见状,说道:“阿弥陀佛,夜施主,请讲吧。” 夜寂慢慢地走到陈逍浪面前,将嘴唇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第255章 赢家 陈逍浪听完后,双眼突然瞪大,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被夜寂的话深深震撼到了。 随后,夜寂缓缓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到台上中央之处,直面无喜大师,神情凝重,沉声道:“此次比武,在下认输。”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观众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文立泰等一众江湖豪杰也皆是眉头紧蹙,满脸疑惑,不知夜寂此举何意。 无喜大师则追问道:“夜施主,此话当真?切不可儿戏!” 夜寂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郑重地道:“上一场与段飞激战,在下身体遭受其重击,至今仍感到不适,隐痛不断。此场擂台赛,想必并非生死相搏吧?” 无喜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擂台赛本就是点到即止。既然如此,老衲需与其他五位评委商议一番,请夜施主稍候。” 夜寂却摆摆手,决然道:“不必了,我意已决。”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飞鸟般纵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离开了多森寺。 众人看着夜寂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看他那矫健的身姿,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这……这就飞走了?”无喜大师望着夜寂远去的身影,不禁慨叹。 “那么……”无喜大师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阵铜锣声响,转头望去,只见香炉中的香已经燃烧殆尽,时辰已到,比武结束! 无喜大师点点头,于是走到中央,对着台下众人宣布道:“本次擂台战,最终冠军为不战而胜的陈逍浪!” 听到这个结果,陈逍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之情。 尚未开打便已胜出,这般不战而胜的滋味,陈逍浪算是领略到了。 然而,台下的观众们却显得有些失望。他们原本期待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却没想到比赛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其中,苏侯爷皱起眉头,面露不悦地说道:“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想继续看呢。”显然,他对于这场比赛的结局并不满意。 相比之下,卓寻欢则更关注那个突然飞走的人以及他手中的剑。他低声自语道:“我倒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刚刚飞走的那人,那剑……”似乎对那个人有着特殊的兴趣。 文立泰也附和道:“不错,我亦有同感……”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台上的陈逍浪,总觉得他的身影似曾相识,但又无法确定在哪里见过。 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前的陈三叶与现在的陈逍浪在容貌上发生了一些变化。经过三年的风霜磨砺,陈逍浪的脸型虽然没有太大改变,但已经失去了许多年轻时的朝气,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 这使得人们一时之间难以将他与三年前的陈三叶联系起来,文立泰没能认出他也是情有可原。 无喜大师面色沉静如水,声音低沉地说道:“既然如此,依例,胜者次日可以进入堂内破解图谱。那么,贫僧在此宣布,此次擂台战圆满结束。感谢各位英雄好汉不辞辛劳,贫僧将立即派人清理住处,请各位稍作休息,歇息一晚。” …… 夜深人静,烛光映照寺庙,四周一片寂静。 文立泰独自坐在房间里,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名叫夜寂的年轻人。他的佩剑剑身上的图纹竟然和三十年前在大火中被烧毁的武器图纸上的图纹一模一样。 这让文立泰对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产生了怀疑,他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绝对不可能,那张图纸已经被烧毁,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世上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说,燕家还有后人在世?!”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文立泰的思绪。他立刻回过神来,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看起来像下人的男子低着头,抱拳行礼说道:“文老爷,我家老爷有请!” …… 在多森寺另一边,一间提供外来香客入住的房间内。 只见一桌丰盛的美食佳肴摆放于前,卓寻欢正手持酒壶,将琼浆玉液缓缓倒入酒杯之中。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卓寻欢头亦不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文老爷,您来了,请快快入座吧!” 来者正是文立泰,他踏入房间,目光扫视四周,发现另一座位上已有一人在座,不禁微笑道:“苏侯爷也来了。” 苏侯爷起身,抱拳施礼,言道:“卓掌门盛情相邀,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聆听着动人的小曲,品尝着醇香的美酒,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待文老爷落座后,卓掌门笑容满面地道:“今日看来,各位似乎都收获颇丰啊?” “那个名叫夜寂的人,他手中的那把剑……”苏侯爷开口道。 “不错,想必你们也已经认出,那便是夙夜剑。三十年前被毁的那张图纸所设计的正是这把剑。”卓寻欢点头确认。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拥有这把剑呢?而且竟然已经铸成了?”苏侯爷疑惑地问道。 “卓掌门,你邀请文某前来,莫非是想从文某口中得知这些信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文某确实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文立泰摇头回答。 苏侯爷听完,轻轻抿了一小口酒,随后脸色阴沉地说道:“我见到那个人行色匆忙,似乎不愿意在这里稍微停留一下,难道他是害怕我们察觉到他那把剑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卓寻欢显然并不认同苏侯爷的这个看法。 文立泰则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觉得,他这次前来,可能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特意向我们亮出这把剑,让我们看到。” 卓寻欢惊讶地叫起来:“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三十年前的事情是我们做的?” “这也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而且当时在场的人非常多,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还有很多天下武林中的豪杰都聚集在了多森寺。我想他应该不知道真正的目标到底是谁,所以只能广泛地撒网,看看能够钓到多少条鱼。” 文立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他离开之后,如果有人去跟踪他,那就等于是自己暴露了身份。也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引敌人上钩,又或者他只是无意间这么做的,纯粹就是在戏弄我们……” 卓寻欢听罢,颔首说道:“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夙夜剑重现世间,总令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文立泰轻抚胡须,点头应道:“是啊,我亦有同感...” “好了,暂且不论此事。”苏侯爷打断他们的对话,接着说道:“今日冠军已然决出,诸位有何看法?” 卓寻欢冷哼一声:“哼!那小子根本未曾出手,夜寂便主动认输,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冠军之位,着实卑鄙!” “我在想,”苏侯爷说道:“他们是否相识?夜寂替他清除一切障碍,助他登上冠军宝座?” “不无可能,我也觉得他们似曾相识。”文立泰说道。 随后他思考片刻,说道:“而那个叫陈逍浪的,我总觉得在何处见过他,但一时又想不起。” 文立泰虽已年逾不惑,但尚未到失忆的程度,他突然想起,脱口而出道:“是他?!竟是他!” “是谁?”二人齐声问道。 文立泰凝视着卓寻欢与苏侯爷,郑重道:“陈!三!叶!” 第256章 见画 同一时间,陈逍浪屋内。 陈逍浪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一杯微凉的茶,眼神有些呆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不禁回想起上次擂台战时夜寂对他说过的话:“我家主子说了,由我来清扫一切障碍,保证你能拿下那幅画。” “难怪他当时会突然认输……”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瞬间警觉起来,低声喝道:“谁?” 门外的人回应道:“陈兄,是我,闵文云!陈兄睡了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逍浪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是闵文云来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微笑着说道:“是闵兄啊,我还没睡呢。” 闵文云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笑着说道:“那正好!长夜漫漫,不如让小弟陪陈兄一起赏赏月,品品酒,如何?” 陈逍浪闻言笑了起来:“哈哈,在我这屋里可看不到月亮哦。” 闵文云连忙回答道:“没关系的,小弟恰好知道有个绝佳的赏月之地!” …… 那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凉亭,静静地矗立在一片茂密的桃李花树林中,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空气。再看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而过,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一片片粉色的花瓣,随着溪水缓缓地流向远方,不知道最终会去向何方。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四下无人,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抬头望去,便能看到一轮又圆又大的明月高悬天际,洒下银辉般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 “真是个好地方!”陈逍浪不禁由衷地感叹道。 “陈兄,请!” “请!” 两人一同走进凉亭,相对而坐。 闵文云微笑着为对方斟满酒杯,然后笑着说道:“今日我们不谈江湖之事,只谈风月之情。” “闵兄看来是有心事啊。”陈逍浪看着他,微微一笑。 “有心事的不是我,而是你。”闵文云轻轻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陈逍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闵文云接着问道:“当时那个人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他甘愿放弃比武呢?” 陈逍浪笑了笑,反问道:“不是说好了只谈风月,不谈江湖吗?” 闵文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无妨,告诉你也无妨。”陈逍浪轻抿一口酒,继续说道:“他对我说,他愿意为我扫除一切障碍,帮助我夺得这幅画。” “哦,这么说来,陈兄是与那人相识了?你们是朋友吗?”闵文云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并非朋友。” “那是敌人?” “也非敌人。” “非敌非友?” 陈逍浪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凉凉的夜风,凝视着高悬在空中的那轮明亮的月亮,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 闵文云见状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既然你们之间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那么他为何要帮助你呢?” 陈逍浪缓缓地回答道:“这件事情恐怕只有闵兄你自己去询问他才能得到答案了。” 闵文云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着明月,感慨地说:“自古以来,江湖之中各种琐事纷争不断,我们还是安心地在这里饮酒赏月吧。”接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笑着问道:“听闻陈兄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文采出众,何不在这美好的月色之下吟诗一首呢?” “吟诗?”陈逍浪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恰好想到了一首,不过不是诗,而是词。” 说着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对着明月,嘴里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闵文云越听越精神,他对陈逍浪所吟的词大为惊喜,接着听他吟道: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闵文云拍手叫好!他说道:“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陈兄,真想不到你在吟诗作词这方面造诣这么深!” 陈逍浪笑着摇摇头,说道:“此词名曰水调歌头,并非我所作,这是……这是我家乡流传的很有名的词。作词人名叫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原来如此。”闵文云点点头。 只见他双手端起酒杯,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对着陈逍浪说道:“陈兄,明日陈兄就可以一人破画了,小弟预祝陈兄能识破仙画,悟出天机。” 陈逍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举起酒杯回应道:“多谢闵兄!来!干!” “干!” …… 次日清晨,天色渐亮,太阳缓缓升起,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森林逐渐苏醒,鸟儿欢快地飞翔着,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场自然的交响乐。多森寺也再次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下,显得庄严肃穆而又充满生机。 陈逍浪在一名小僧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塔前。这座古塔高耸入云,塔身古朴典雅,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小僧轻轻推开大门,陈逍浪迈步而入,只见五位大师正坐在那里等待着他。 无喜大师率先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陈施主,你来了。” 陈逍浪连忙拱手行礼,恭敬地回答:“晚辈见过无喜大师!” 无喜大师微微点头,指着其他几位大师逐一介绍道:“阿弥陀佛,容老衲给陈施主介绍一下,这位是无愁大师,这位无衰大师,这位是无乐大师。” 陈逍浪依次向他们行礼问好:“晚辈陈逍浪见过各位大师!” 无愁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久闻陈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少年英雄啊!” 陈逍浪谦逊地回答:“无愁大师过奖了。对了,怎么不见方丈大师?” 无衰大师接过话头,解释道:“方丈他今日闭关去了,特意吩咐我等四位来主事。”陈逍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无乐大师看了看陈逍浪,转头对无喜大师说:“师兄,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好!”无喜大师脸上露出笑容,微微转身,看向陈逍浪:“陈施主,请跟我来。”两人一同走到一扇门前,无喜大师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轻声说道:“仙画就在这里面,陈施主,请进。”说完,无喜大师轻轻推开了门,然后侧身站到一旁,示意陈逍浪可以进入。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向无喜大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迈步走进房间。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一幅巨大的画卷悬挂在中央,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陈逍浪缓缓走近,目光落在那幅仙画上。 这幅仙画显然年代久远,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上面描绘的是一尊庄严的佛像,佛像周围环绕着各种奇异的挂饰和符号。陈逍浪仔细端详着这些细节,试图理解其中蕴含的意义。 “看来这幅应该是真迹了,昨日无喜大师展示的那幅画应该是临摹出来的...”陈逍浪如此想着。 特别是那尊佛像胸前佩戴的那个项链,毫无疑问,绝对是圣兽云攰的遗物——攰甲! 第257章 入画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欣赏时,突然,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从仙画中涌出!陈逍浪一惊,迅速往后退去。然而,这道红光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红色巨浪,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扑来! 眨眼间,整个房间都被这强烈的红光所笼罩!陈逍浪惊恐地发现,四周的墙壁也被红光淹没,仿佛被红色的火焰吞噬一般。他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此时,那道红光却并未停止,继续向着陈逍浪席卷而来,似乎要将他彻底吞噬。陈逍浪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片恐怖的红光,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 眼看着自己即将被红光淹没,陈逍浪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会命丧于此。 突然间!陈逍浪全身蓝光泛起,瞬间包围了他的全身,这一下他不再面露痛苦了。因为他被迫进入了踏元境界!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仍不轻松! 红光似乎有所不甘,一个劲儿朝着蓝光冲击,一心想要冲破蓝光的屏障!而蓝光也毫不示弱,全力抵抗红光的冲击。 与此同时,外面等候的四位大师隐约感到一种莫名之力,他们疑惑着相互对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突然大门一开!一名老僧从外面飞了进来,其余四人惊道:“方丈?!” 无喜大师追问道:“方丈师弟,你怎么出关了?” 无悲方丈立马问道:“先不管这些了,各位师兄弟,你们有没有发觉,周围有些不寻常?” “阿弥陀佛,老衲感觉到了,就在刚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了。”无愁大师说道。 “不,不对!是两股!”无衰大师眉头紧皱,神情严肃,他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的内功修为比无愁大师更为深厚,可以察觉到两股不同势力的力量正在相互碰撞,产生出一种奇异的波动。这种波动让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无喜大师听到无衰大师的话,脸色微变,忍不住问道:“方丈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异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显然对这股神秘的力量感到十分困惑。 无悲方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深邃而凝重。他似乎在沉思,试图理解这股力量的来源和意义。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震撼:“是踏元境界……有人进入了踏元境界……” “踏元境界?!”无喜大师惊道:“难道这附近有踏元高手存在?!” “阿弥陀佛...”无悲方丈双手合十,摇摇头,说道:“真是奇怪,老衲已经三十多年没见过踏元高手来过多森寺了...”接着他想了想,说道:“以防万一,无喜师兄,麻烦你通知各弟子,这段时间香客颇多,江湖豪杰都聚在这里,趁早做好防备。” “好!”无喜大师匆匆出去照办了。 无乐大师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的目光微微向后瞥去,看向身后的那扇门。然后,他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画面切换到陈逍浪身上。此时的陈逍浪心中暗自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逼入了踏元境界。这个境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同时也是一次巨大的挑战。然而,他也意识到,如果没有踏入元境界的保护,他可能早已被这扭曲的力量撕裂成碎片。 正当他思考之际,突然感到自己的抵御变得有些吃力起来。他不禁心生疑虑,难道那道红光正在逐渐增强吗?想到这里,他急忙双手合十,接着交错,手腕转动一圈,双手如猛虎般咬合,犹如一马横江!瞬间,蓝色光芒猛然爆发出来!他正在全力加强踏元之力!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不仅仅是想要抵挡住那恐怖如斯的红光,更渴望将其彻底击败!红与蓝两种色彩的激烈碰撞,持续时间之长超出想象。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那幅神秘的仙画,仿佛要透过它看到背后的真相。 就在这时,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那幅仙画宛如拥有生命一般,竟然无风自动,翩翩起舞。它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小,最终竟然直接飞入了陈逍浪的瞳孔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震惊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和困惑。紧接着,他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然而,就在这时,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漆黑之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一般。 那红光带来的威胁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他感到一阵恐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走,可以走,但走了几步后,他觉得这样太慢了,于是改为奔跑。跑了几步便停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底洞般的黑暗中,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他意识到,如果在黑暗中停留太久,就可能被黑暗吞噬。“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困在这里!夏落雁,夏落雁他们还等着我!”他心中念叨着,再次双手合十,想要进入踏元境界,试图突破这困境。但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发功!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调动体内的力量。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仿佛被黑暗中的某种力量束缚住了。同时,他开始感到疲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甚至开始感到窒息!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就会憋死的!恐惧笼罩着他,他的心跳加速,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他拼命挣扎着,试图寻找出路,但四周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陈逍浪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地,他感到双腿发软,无力地坐了下去,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神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陈逍浪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惊恐地环顾四周。他仔细聆听着,发现这声音似乎来自他的右边。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奔去,然而,随着他的奔跑,呼吸却变得越发困难。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于是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改为小心翼翼地行走。 那阵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让他坚信自己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可是,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陈逍浪的心猛地一沉,紧张地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动静。 \"汝是何人?竟敢闯入吾地盘!\"一个威严而陌生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将陈逍浪惊得浑身一抖!他连忙集中精神,仔细聆听。 那声音再次传来:\"吾问汝呢!汝是何人?!胆敢在吾地盘闹事!\" \"汝...吾...\"陈逍浪结结巴巴地嘀咕了几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第258章 云攰 陈逍浪想起在赤凰谷时,赤凰也是用这种古老而神秘的语气说话!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愕之情:\"难道是?!\" 陈逍浪立马问道:“敢问...敢问可是上神云攰?” “哟!这小娃娃居然认得吾!”那声音似乎在笑,说道:“已经有一千年没听过有人喊吾为云攰了!” “晚辈陈逍浪拜见上神云攰前辈!”陈逍浪说着朝着前方的黑暗拜了一下。 “汝拜错了方向了,吾在汝的后面呢!” 陈逍浪一听,慌忙地转过身来,却看到有一幅仙画摆在那儿,上面有一道光在照着它! 陈逍浪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再这么窒息了,舒畅了不少。 他紧忙再拜了一次,嘴里喊道:“晚辈陈逍浪拜见上神云攰前辈!” “小娃娃,汝可不要乱拜,吾与汝八竿子打不着,再说,陈逍浪?吾可不认得,不认得!” 接着说道:“汝赶紧告诉吾,何因在吾的地盘上闹事?还有怎么闯进来的?这里是吾的静养之地,混沌境地。” “这...”陈逍浪抱拳说道:“晚辈是无意的,晚辈受邀参加擂台战,饶幸获胜,因此才能获得接触仙画的机会...” “是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直奔正题!” “是是是...”陈逍浪心中想道这云攰还挺有个性的,立马说道:“晚辈被一股红光袭击了,不得已进入踏元境界与之对抗,接着就莫名来到这地方来了。” “哟~”云攰似乎有点惊讶,问道:“小娃娃,汝可是踏元高手?” “回前辈,正是。” “哟哟哟,小小年纪,很了不起嘛!” “前辈过奖了!” “别前辈晚辈的!吾不是说了嘛,吾与汝八竿子打不着!” “是前辈...” “汝...算了,不过,就算你怀有踏元之力,也不会被带入这混沌境地的。这地方,人类是进不来的!但是汝却进来了...想不通想不通...” 陈逍浪听着听着,突然仙画不出声了,不晓得是咋子回事,难不成云攰正在思考? “前辈...前辈...”陈逍浪想喊几声看看有没有反应。 “也不对呀!”云攰的一个声音又吓了陈逍浪一跳,接着听它说道:“如果汝进入了此地,应该活不成很久的,汝现在居然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吾的面前,这不合理,不合理得很呐!” 声音又消失了,看来云攰是在想这个问题了。 陈逍浪也不喊了,他打算等着回复,过了一会那声音开始了:“或者是...汝在否?” “晚辈在!” “汝身上可是有与吾之力相等之物乎?” 陈逍浪想了想,就朝着怀里摸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是有。” “这就对了!”云攰发出了开心的声音,说道:“这就对了!汝怀有此等神物,就能保汝生命,因此入此地而不灭是为对也!” 接着那声音说道:“汝可否展予吾看?” “好!”陈逍浪立马从怀里掏出三个东西,展示到那幅画跟前。 云攰一看,惊叹不已! “这...这...龙瞳?!凰羽?!白牙?!吾原以为汝身只带一物,想不到居然有三物!” 沉默了一会,云攰说道:“想不到千年后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三位老友,汝可是与它们结了善缘,得了善果,如此,应是天意。汝到此地是想要拿走吾的遗物——攰甲,对否?” 陈逍浪点点头:“晚辈正是如此。” 云攰接着说道:“多年前有人预言吾会遇见身怀三遗物之人,到时要吾交上第四物,以报那人之恩。” “有人...”陈逍浪眉头一锁,问道:“难道那人叫燕不归?” “汝认得此人?!”云攰有些吃惊,想不到那小娃娃居然认得燕不归! 陈逍浪说道:“是他叫我收集四大遗物的。” “这就对了。”云攰说道:“小娃娃,汝让开一些,吾要献出攰甲了。” 陈逍浪退了几步,一幅画里的佛像上挂着的项饰突然变成了真实的项饰——攰甲。 然后落到陈逍浪手上,接着听云攰说道:“那人还嘱咐吾,要教汝如何将四物合一,打开天门!” “天门?!”陈逍浪心惊了一下!他暗惊道:“难道那就是回家的门吗?!燕不归他没有骗我!” 接着听云攰说了一些口诀,陈逍浪心领神会,立马就地而坐,开始运功唤醒四大遗物。云攰见状,不禁笑道:“这小娃娃悟性挺高,吾也该告退了。”说罢,那声音便不再出现了。 四大遗物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随着陈逍浪的运功,它们逐渐产生了感应,并慢慢浮了上来。这些遗物在空中漂浮着,不断地各自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紧接着,它们开始逆时针大旋,速度更是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在古塔内,地面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无悲大师最先感应到了异常,他看着四周的建筑不断动摇,不断出现小小的碎石和灰尘,心中明白这里即将要塌陷了! 于是他立刻大喊道:“各位师兄弟,这里快要塌了,快带人逃离这里!”这一声呼喊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纷纷跑出了古塔。 然而,他们才刚刚跑出去不久,古塔就开始崩塌了!就在这时,无喜大师突然喊道:“糟了!陈施主还在里面!” 镜头切换到陈逍浪身上,只见他额头汗水如泉涌般不断流淌,身上冒出一缕缕烟雾。 与此同时,四种颜色在他身上忽明忽暗地闪烁,仿佛是四大遗物各自散发出来的光芒!这些遗物不断地旋转着,塔外的人们突然察觉到天色变得昏暗起来。 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片乌黑的云层笼罩在古塔上方!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下方冉冉升起! 四大遗物如同挣脱束缚的凶猛野兽,突破重重阻碍,重见天日! 它们瞬间升腾而起,直飞到极高的天空之中! 不仅吸引了塔外围观的人群,就连在屋内休息的文立泰等人也被这异常的响动所惊动,急忙打开房门查看。 只见乌云之下有一道璀璨的白光,而白光周围环绕着一层神秘莫测的彩色光芒!过了一会儿,彩色光芒停止了旋转,四大遗物静静地悬浮在高空之中! “这是?!”文立泰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一件遗物,心中暗自惊讶道:“那不是传说中的龙瞳吗?!” 卓寻欢就住在他旁边,没几步便走了过来,一脸激动地说道:“文老爷,你快看啊!那不是上古遗物吗?!” “是啊!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龙瞳!”文立泰眼睛一亮,急忙应和道,接着又仔细打量了其他三个遗物,有些疑惑地说道:“其余三个嘛,文某眼拙,实在是认不出来呀!” 这时,苏侯爷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接口道:“那是赤凰的凰羽、飔白的白牙以及云攰的攰甲!”听到这话,文立泰和卓寻欢都是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这么说,江湖上传闻的四大遗物,现在都出现在多森寺了?!” “不错!”苏侯爷点点头,轻轻摇摇扇子,接着说道:“不过,准确来讲,不是出现在多森寺,而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身怀三物,再加上他刚刚赢得的仙画……” “你是说,陈逍浪?!”文立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正是!”苏侯爷肯定地点点头。 卓寻欢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先不说那人现在已经拥有了四个宝物,他要这些东西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打探的消息只到这了。”苏侯爷无奈地摇摇头。 第259章 卷轴 文立泰他们三人再次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光芒,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道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四物一现,震惊了整个华夏大陆,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权贵阶层,都对这奇异的景象议论纷纷。人们纷纷猜测这背后隐藏的秘密和意义。 在天永城的皇宫内,千岁爷也凝视着那道彩光,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他试图从这道光芒中寻找答案,但却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在多森寺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夜寂爬上山顶,来到一个人的面前,恭敬地跪下并抱拳说道:“主子,依您的吩咐,事情已经办妥。” 燕不归站在山巅,遥望着那道彩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很快,我们就可以收网了!夜寂、小双,你们要做好准备。” 听到命令后,夜寂和小双立刻回应道:“是!” 他们深知接下来的任务至关重要,必须全力以赴... 随着燕不归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高空中的龙瞳、凰羽、白牙、攰甲四大遗物,在这一刻开始发生变化。 它们的边缘逐渐泛起金光,一物连接一物,四物相连起来,慢慢地半透明化,慢慢地凑在一起! 陈逍浪站在塔底下,仰望着高空,心中期待着下一步将会变出天门! 然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四物合一之后,竟然变出了一幅神秘的卷轴?! 陈逍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什么?! 卷轴?!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惊讶地喊道:“看!这东西真的是卷轴吧?!” “没错,四个东西变成了一个卷轴!” “这到底是什么卷轴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那高空上的卷轴缓缓竖立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它,自动地打开了。 随着卷轴的展开,里面的容貌终于清晰地显现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幅卷轴里面画的并不是其他物品,写的也不是其他文字,而是一张地图?! 那幅卷轴展开后,顶部突然凭空出现了四个金黄色的大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四个字赫然是:天瑶宝库! “天瑶宝库?!”陈逍浪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天门,为什么不是通往家的路?!”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望去,然而,眼前所见却让他大失所望,那四个大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天瑶宝库! 毫无疑问,这张图就是天瑶宝库的藏宝图! ...... “天瑶宝库...”文立泰也是大吃了一惊,不仅如此,卓寻欢和苏侯爷同样被吓得不轻,三人对视了一眼。 “这怎么可能?!”卓掌门忍不住惊呼道:“文老爷,这真的是天瑶宝库吗?!” 文立泰急忙将两人拉进自己的屋内,并紧紧关上了房门。 文立泰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刚才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真的是天瑶宝库啊?” 苏侯爷坐下后,若有所思地说:“从那张图来看,倒像是一张藏宝图。” “天瑶宝库的藏宝图?!”卓寻欢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忍不住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啊!要知道那东西可是我们编造出来的啊!怎么会是真的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已经变成真的了......”苏侯爷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天瑶宝库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有了藏宝图,必定会引起众多人的争夺。”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文立泰一步跨到外面,仰头望着高空上的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何原本虚假的东西竟然变成了现实。 高空上的卷轴突然收起,缓缓飘落下来。陈逍浪恍恍惚惚地看到它掉了下来,立刻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伸手抓住了那幅卷轴,最终落在古塔旁的屋顶上。 原本纷纷下山的江湖豪杰、武林侠客们,在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又转身冲回山上,争先恐后地朝着陈逍浪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们一下就围拢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问题。 有人大声喊道:“陈城主,你手上拿着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瑶宝库藏宝图吗?” 还有人质疑道:“陈城主,这天瑶宝库在江湖上可是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现在藏宝图落在了你手中,难不成你想私自吞没这笔财富?” 更有人提出要求:“陈城主,常言道见者有份,如今这藏宝图已经被公之于众,大家都知道它就在你手中,你是不是应该与我们共享呢?” 看着这些人纷纷返回,文立泰急忙对身旁的两人说道:“今天的事情稍后再谈,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撤退!” …… 面对众人的质问和贪婪的目光,陈逍浪一时之间感到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突然,五道身影如飞鸟般跃上前来,落在了陈逍浪身后。 其中一人向前踏出一步,陈逍浪转头看去,竟然是无悲方丈,而他身后紧跟着的则是四位大师。 无悲方丈双手合十,缓缓地走上前去,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安静下来,本寺有规定,禁止喧哗。” 随后,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接着说道:“老衲在此之前已明确承诺过,只要有人能夺得本次比武的胜利,就可以破画取宝。而陈施主正是此次比赛的冠军,所以他破开画卷、取得藏宝图,完全符合规则和情理。诸位又何苦为难于他呢?” 这时,无喜大师也站了出来,声援道:“的确如此!我们举办的这场比武是绝对公平、公正且公开的。陈施主的夺冠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实现的!各位英雄豪杰若是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无悲方丈听完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随即转身走回原处,来到陈逍浪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陈施主不必担忧,只要有多森寺在,无人敢为难你。” 陈逍浪闻言,心中稍安,轻轻点头回应,并低声道谢:“多谢方丈。” 接着,无喜大师再次开口,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施主,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烦请各位尽早下山,以免日落之后,山路难行,耽误行程。” “无喜大师!”人群之中有人喊出了声:“大师所言非虚,但有一点是说错了,陈逍浪并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赢得的,那是对方投降后他才白白捡了个便宜的!” “对啊,就是这样!”这人的话音刚落,另一人急忙附和道。 “说的没错!要不是因为时间到了,不然下一个老子就上了!” “胜之不武,我们不服!” “老秃驴,我开始怀疑那个黑衣剑客是不是你们请来的帮手,与陈逍浪合演了一场戏,好让藏宝图落入自己手里?”人群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无喜大师顿时怒不可遏,向前迈出一步,准备与人理论。然而,他的肩膀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抓住,只听那人说道:“无喜师兄,不要动怒。” “无乐师弟,你听听那狂徒的话,竟敢出言不逊!”无喜大师仍然怒气冲冲地回应道。 第260章 回城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无悲方丈的一声阿弥陀佛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这声音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原本已经情绪失控的无喜大师渐渐冷静了下来。 陈逍浪站在高处,俯视着脚下的那群人,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给予他们一些威慑,这些人恐怕会一直纠缠下去,直到天黑都不肯离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好!既然诸位认为我陈某是不劳而获之辈,那么就请上前与我一战吧!” “不好!”无乐大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迅速伸手将无喜大师拉到自己身边,紧接着对其他师兄弟们高声喊道:“无悲方丈,诸位师兄弟,我们赶快运功护体,千万要小心别被弹出去啊!” 其余四位大师听到无乐大师的呼喊后,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立刻运转内力,护住自身要害。 就在这时,陈逍浪暗自运起踏元功法,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刹那间,一片耀眼的蓝色光芒骤然暴起,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迅速蔓延至整个山林之中! 下方的那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蓝色光芒震撼得连连后退,甚至有些人直接被击飞出去,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还有几个人运气不佳,直接被弹出了寺门之外! 就如同炸弹爆炸一般,陈逍浪刻意控制了力度,仅仅只是让这些人受了些轻伤,不至于丧命。然而,身后的五位大师却因为及时运气护体,没有被强大的冲击力弹飞出去!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无乐大师敏锐的直觉,他在古塔内就已经察觉到陈逍浪身怀踏元神功。 紧接着,陈逍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陈逍浪在此!谁还敢上前一试?” 在场的众人都被那恐怖的力量吓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人惊恐地喊道:“这竟然是踏元神功!这人难道是踏元高手?”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击败上官断鸿的人!”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惊慌失措,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大声呼喊着:“你们继续打吧,我可不参与了,我要离开这里,马上滚蛋!”说完,他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我……我也要走!”又有一个人跟着逃跑了。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陈城主请原谅我的冒犯!”随后,又有一个人高声大喊,然后匆匆离去。 陆陆续续,众人一个接一个地逃离了这里,不久之后,山上的所有人都下山逃跑了。 这时,无悲方丈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他接着说:“陈施主年纪轻轻便已踏入踏元境界,实在是令人欣喜,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陈逍浪谦虚地回答:“大师过奖了,只是我不小心损坏了古塔,这……” 无悲方丈微笑着打断他的话:“无妨无妨,一切皆因缘起,古塔因陈施主而起,也因陈施主而落。不过,陈施主手中的藏宝图,如今已成了一块烫手山芋。还望陈施主能谨慎处理。” 陈逍浪感激地向无悲方丈道谢,并看向手中的藏宝图,不禁轻声叹息。 …… 陈逍浪来到后山的药园小庭,一眼就看见闵文云正站在那里。 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闵兄你也在啊?” 闵文云听到声音,兴奋地转过身来,激动地大步向陈逍浪跑去,边跑边喊:“陈兄!”跑到近前,闵文云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陈兄!刚刚!天上!那个!” 看着闵文云激动得语无伦次,陈逍浪笑着安抚道:“闵兄,无需如此激动,慢慢说,慢慢说。” 闵文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中的光芒依然炽热,他继续说道:“陈兄!刚才我看到天上突然出现了‘天瑶宝库’这四个字!还有一幅图!” 陈逍浪点点头,回答道:“嗯,那是一张藏宝图。” 闵文云闻言,双眼顿时放光,急切地问道:“这么说!陈兄你已经拿到了天瑶宝库的藏宝图了?!” 陈逍浪再次点头,表示肯定。 这时,闵文云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宝藏已经到手一般。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任想容和陆梦惜也一同走来。 任想容开口说道:“刚才我们三人都看见了天空中的异象,陈公子,是你得到了那张藏宝图吗?” 陈逍浪点头确认,并表示现在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应该尽快行动返回揾泪城。 接着他转向陆梦惜,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询问,说道:“陆姑娘,可否......”还未等他说完,陆梦惜便微笑着打断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命人收拾好包袱了,就等着出发了。”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陈逍浪心中一喜。 “好!有劳陆姑娘了!”陈逍浪感激地说道。 这时,闵文云上前一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陈兄,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揾泪城吧!” 陈逍浪有些惊讶地看着闵文云,疑惑地问道:“闵兄,你不回天永城吗?几日不见令尊,他会想你的。” 闵文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无妨无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想我游历天下,什么地方都去过了,就揾泪城没去过,之前它还是个鬼城呢!好了就这么定了!”他的话语充满了冒险精神和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陈逍浪想了想,觉得闵文云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且多一个人在路上也能互相照应,于是点头说道:“也好,那么我们走吧。”说罢,他们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揾泪城的征程。 …… 三日后,文府。 文立泰独自坐在书房内,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三天前天上出现的那四个大字——天瑶宝库。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不知道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人还未来得及禀告,就有一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高声喊道:“立泰兄!”文立泰扭头一看,来人正是沈伯恩。他脸色凝重,眼中透露出焦虑之色。 沈伯恩刚要开口说话,文立泰立刻挥手打断了他,转头对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把门关好!”下人们遵命离去,顺手将房门关好。 待下人离开后,沈伯恩迫不及待地说道:“立泰兄,听说多森寺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文立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 沈伯恩接着问道:“当时你也在场对吧!你真的亲眼看到天上出现了四个大字:天瑶宝库,对不对?”文立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错!” 沈伯恩一听,顿时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息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文立泰见状,连忙追问:“沈庄主,你说什么呢?什么完了?” “这可怎么办?你也清楚,天瑶宝库不过是我们胡编乱造的,根本不存在!”沈伯恩焦急地说。 “我知道。”文立泰冷静回答。 “但现在它竟然真的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伯恩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你问我,我问谁呢?”文立泰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文老爷,难道是三十年前那群人干的好事?”沈伯恩试探性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想?”文立泰好奇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随口猜猜而已。”沈伯恩坐立不安,紧张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第261章 合谋 “就算……”文立泰也缓缓坐下,语气平静地说,“就算真是他们所为,那对我们来说,又有何不利之处?” 沈伯恩闻言,顿时愣住,稍作思考后恍然大悟,对啊,确实如此。 紧接着,他听到文立泰继续说道:“天瑶宝库的出现,震惊了整个江湖,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那些贪婪之人必定会前往探寻宝藏。而我们只需安然端坐于此,远离这些纷争,自然不会引火烧身。” “立泰兄所言极是!”沈伯恩如释重负,心情略微放松,端起对方的茶杯一饮而尽。 文立泰端起茶杯,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转头看向沈伯恩,一脸鄙视地说:“老沈,你把茶全喝完了?一点都不给我留!” 他放下杯子,继续分析道:“虽然我们无法确定藏宝图上所指示的地点是否真实,但在多森寺目睹此物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并散发着耀眼光芒和强大波动的那一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那只是一个虚假的景象。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天瑶宝库不成?!” 接着,他转念一想,补充道:“我亲眼所见,藏宝图是由四件遗物合成的,而这些遗物本身就具有极高的价值和传说色彩。据说当年龙瞳开启时,许多人在碧空城见证了墨龙之眼的出现。因此,由这些遗物合成的藏宝图极有可能是真实的。如果藏宝图是真的,那么天瑶宝库的存在恐怕是真的...难道这里面还会存在其他的天瑶兵器不成?” 文立泰轻抚胡须,低头陷入沉思,此事对他来说较为复杂,这天瑶宝库是真是假难以分辨。 沈伯恩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满脸疑惑地问文立泰:“立泰兄,我们的武器可并非来自于天瑶宝库啊。” 文立泰微微一笑,答道:“这一点我自然清楚,但别忘了,当初我们编造故事时,对世人宣称这些武器正是从天瑶宝库中取出的!” 沈伯恩眉头紧皱,他说道:“哎呀,我这脑子,可是想得头都大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我们随意取了个名字叫做天瑶宝库,没想到真正的天瑶宝库竟然真的出现了。我们谎称武器源自天瑶宝库,而如果恰好又在真正的天瑶宝库中找到了武器,那简直就是巧上加巧!” 他越说越激动,不禁有些慌张起来,显得十分不镇定! 文立泰见状,立刻安慰道:“别急!我们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也没有人亲眼目睹过整个事件。所以无论这个天瑶宝库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的,只要我们不去干预,麻烦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至于是否是三十年前的那些人所为,其实并不重要,明白了吗?” 沈伯恩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暂时放下心来。 “此事不可对外人讲!”文立泰面色凝重地叮嘱道。 “我懂,我懂!”沈伯恩连连点头应承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两人同时警觉起来,文立泰喝问:“什么人!” 文立泰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老爷!”门外传来了回应声,一位下人在门外候着。 文立泰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爷,大门外突然聚起很多人,说是要见一见老爷。”下人在门外禀报着情况。 文立泰的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考。他沉默片刻,然后转头对沈伯恩说道:“你赶紧躲到后面去。” “好!”沈伯恩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他知道此刻不宜暴露身份。只见他迅速起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向后院奔去。 文立泰看着沈伯恩消失在后院,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然后伸手推开了房门。 “他们就在门外。”下人恭敬地向文立泰禀报。 文立泰迈步走出房门,一眼望去,只见众多江湖好汉聚集在门外。他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拱手抱拳,朗声道:“诸位好汉!今日怎么想起要见文某啦?快快请进吧!” 人群中走出三人,他们被视为代表,进入了大厅。 文立泰热情地邀请他们坐下,并亲自为他们奉上三杯热茶。待众人坐定,其中一人抱拳开口说道:“文老爷好!在下地脚帮帮主!这位是绿矛派掌门,这位是火棍门的门主。” “各位好!”文立泰笑着抱拳说道:“不知三位前来可是有何事?”他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个不速之客,心中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意。 “文老爷,我们三人冒昧前来拜访,一是久仰文老爷大名,知道文老爷作为话事人,您说的话我们都是信服的。二是为了藏宝图一事!”其中一个人拱手说道,语气坚定而严肃。 藏宝图三字一出,文立泰似乎是料定这帮人就是为了藏宝图而来,这帮贪婪之徒! 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笑容,轻声笑道:“看来三位是为了藏宝图的吧。” 火棍门门主抱拳说道:“文老爷,我们就开门见山,如今整个武林都知道藏宝图在陈陈逍浪城主的手里,我们也见识到了他的实力,但天瑶宝库仍是武林大事,我想这宝库里不光有宝物,还有很多绝世兵器与武功秘籍吧!它们都是无价之宝,随便一件都能富可敌国,如此庞大的财富可不能让陈逍浪一人私吞。”他的声音充满了贪婪和野心,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文立泰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三人,淡淡问道:“所以?” 绿矛派掌门一脸诚恳地说道:“所以我们想请文老爷主持大局,跟陈逍浪商议一下,最好让他交出天瑶宝库的藏宝图,让我们所有武林人士共同享有。” “共同享有?简直是放屁!我看你们是眼红吧!”文立泰心里暗暗骂道,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回答道:“哈哈,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早就下定决心绝不插手这件事,于是接着说道:“不过文某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哪有资格代表整个武林去跟陈城主谈判呢?当今武林上,被称为泰山北斗的大人物,那可是大有人在啊!三位请我还不如请他们更靠谱些。” 地脚帮帮主连忙解释道:“文老爷,您说的这些我们当然也考虑过,不过文老爷有一项独特的优势能够胜过他们,因此我们才特意前来拜托您的。” “文某哪方面有优势?”文立泰笑着问道,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引起这些人的关注。 “文老爷,您难道忘记了吗?您可是去过天瑶宝库的人啊!”火棍门门主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文立泰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又否定了它。那可是假的啊!他怎么可能真的去过天瑶宝库呢?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绿矛派掌门也附和道:“没错!所以论资格,曾经去过天瑶宝库的文老爷比那些泰山北斗的大人物更有资格的!” “是啊!让有经验的人带领我们前往天瑶宝库,这对我们整个武林来说都是一件大幸事啊!”地脚帮帮主激动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热情。 “什么?我要带领你们去?”文立泰惊讶地叫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 第262章 举荐 “是的啊!”绿矛派掌门一脸谄媚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武林中的其他英雄豪杰们仔细商量过了,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由文老爷您来带领我们前往藏宝图所指示的地方——天瑶宝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共享宝藏啦!所以呢,文老爷只要您能跟陈城主好好谈谈,争取让我们也能分到一杯羹,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文老爷您一个人能拿到多份,我们这些兄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贪婪的笑容。 “是啊!是啊!”另外两个人也随声附和着,表示对这个计划的支持。 听到这里,文立泰心中暗自冷笑:“哼,这群家伙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想让我去和陈城主谈判,然后把责任推给我,自己却坐享其成。想得美!”但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客气地回答道:“三位,你们的提议确实很有趣,但文某不日即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恐怕无法帮到你们三位。”说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什么?文老爷您要退出江湖?”三个人同时惊讶地叫出声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文某年事已高,虽然江山依旧美丽如画,但文某也该退出了。所以这次的事情恐怕恕难从命了。”文立泰笑了笑,解释道。 “文老爷,您可要三思啊!”绿矛派掌门急忙说道。 火棍门门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文老爷,您甚至没有思考一下,就如此草率地拒绝了我们,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呢?莫非文老爷也想抛下我们,打算自己私吞不成?” 如此尖锐的问题,让文立泰心中一惊,他干笑两声,回答道:“沙门主哪里的话,文某岂会是这种人呢!” 地脚帮帮主见状,急忙接过话头:“文老爷,天瑶宝库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我们这些门派虽然规模较小,无法与那些大门大派相提并论,但我们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有着无限的潜力和野心!现在,我们迫切需要一个真正的领袖来引领我们前进,带领我们探索天瑶宝库,壮大自己的实力,摆脱过去被大门大派欺凌的命运!” 绿矛派掌门赶紧说道:“如今江湖,蓝焰山庄、红袖宫、黑川寨三大派都被人灭门,如意山庄如今已经衰败不堪了,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实力,而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若是我们有幸从天瑶宝库里获取一两件趁手兵器,还惧他们不成!” “是啊,天瑶宝库里面的宝物,可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而且这些宝物还能够提升人的修为,增强人的战斗力。如果我们能够得到其中的一两件,那我们的实力将会有质的飞跃。”火棍门门主附和道。 “现在,我已派人探到,承仙派、天行门、神虚观、昆仑派、华山派、天山派、七堂门、晋南侯府等都蠢蠢欲动!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抢夺藏宝图的!”地脚帮帮主急忙补充道。 什么?!卓寻欢和苏无痕竟然?!竟然不跟他商量,各自出动不成?! 文立泰眉头一锁,焦虑上来了。 火棍门门主心中一喜,知道文立泰已经有所动摇,于是趁热打铁地补充道:“文老爷,您想想看,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犹豫不决,一旦被那些家伙抢先一步夺走了宝藏,那我们可就彻底陷入被动了啊!到那时,可不是我们发号施令,而是要听从他们的摆布了!” “这……”文立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内心依然在激烈挣扎着。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个声音:“我们一定要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后面快步走了进来。 文立泰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来人喝道:“沈伯恩?!你?!” 沈伯恩神色坚定地走到文立泰面前,认真地说:“立泰兄!他们说得对啊!如果我们只是在这里静观其变,那就无法争取到主动了!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声夺人!不管那天瑶宝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我们先把藏宝图弄到手再说!” “沈伯恩!”文立泰万万没有想到,沈伯恩竟然会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一起来劝说自己。 沈伯恩接着说:“事到如今,立泰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只要我们拿到了藏宝图,掌握了主动权,难道还会怕有人胆敢谋害我们不成!” “我这……”文立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心中思绪万千。他仔细思考着众人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待敌人的攻击,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机会突破困境。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似乎下定了决心。 过了一会儿,文立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文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 待三人告退后,文立泰面色阴沉地看着沈伯恩,眼中闪烁着怒火,怒道:“你竟然就这样跑出来,难道就不担心被他们发现吗?” 沈伯恩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立泰兄,不必担忧,这三个人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谅他们也不敢多嘴乱说什么。再者,江湖众人都知道我沈伯恩与立泰兄乃是世交好友,关系匪浅,我在你府邸也是正常的呀。” 然而,文立泰依旧余怒未消,皱起眉头道:“即便如此,那你为何突然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劝说我呢?” 沈伯恩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文立泰挥手打断:“罢了,无需多说。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此事,那么就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随后,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前,压低声音喊道:“卓寻欢!苏无痕!” 这两个混蛋竟敢背着自己暗中谋划! …… 经过三天的日夜兼程,陈逍浪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揾泪城。 当他们到达城主府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门上挂着两条白布和白花,显得格外醒目。 陈逍浪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跳下马来,冲进府内。 一进入府内,他发现所有的房屋都被装饰成了白色,仆人们身着丧服,忙碌地穿梭其中,还有道士在舞剑,显然这里正在举办一场葬礼。 紧跟在陈逍浪身后的闵文云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开口问道:“陈兄,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陈逍浪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大步向前,快速奔跑起来。他径直奔向赵清露居住的别院,因为此刻他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师姐。 陈逍浪心急如焚,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他似乎还没有做好面对现实的心理准备,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推开了房门…… 陈逍浪注意到了,他左侧有一张桌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水果、白蜡烛、烧纸钱、香炉和一个灵牌。陈逍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缓缓地向前走着,步伐异常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像是被铅块拖住一般沉重……渐渐地,他离灵牌越来越近,目光凝视着它。 当他定睛一看时,灵牌上清晰地刻着几个大字:亡夫阮康之灵位! 陈逍浪的眼睛瞪得极大,他的头轻轻摇晃着,似乎无法接受眼前所见的事实! 第263章 离别 就在这时,闵文云、任想容和陆梦惜都匆忙跑进房间。 任想容同样满脸惊愕,她一步步靠近灵牌,仔细辨认后,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用颤抖的声音,嘴唇微微发抖,悲伤地说:“怎么会…这怎么会…” 随后,一位身着白色丧服的女子从另一扇门走进来,她的眼圈红肿,显然已经哭过很久很久。 她看到最前面最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用微弱的声音喊道:“陈师弟?”陈逍浪听到她的呼喊,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赵清露身上。当他看到赵清露在呼唤着他时,眼中泪水不断打转,喊道:“赵师姐!” 赵清露听到他的回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陈师弟!” 赵清露终于见到了陈逍浪,于是淡淡一笑。 这是她自从丈夫去世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 陈逍浪静静地站在阮康的灵位前,手中握着三根香,神情肃穆而庄重。他缓缓地弯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充满了对逝者的敬重和缅怀之情。然后,他轻轻地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香火袅袅升起,仿佛带着人们的思念和祝福飘向远方。 陈逍浪静静地凝视着灵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康哥走的时候,是不是很释怀?”赵清露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悲伤:“是的。” 这时,任想容插话道:“想不到燕不归会救你们。”她的语气中虽然透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怨恨,她始终未忘记燕不归是她的杀父仇人! 闵文云也感叹道:“赵姑娘说的那个人,一掌就毁了半城!好厉害的样子啊!” 然而,就在这时,陈逍浪突然咬牙切齿,愤怒地喊道:“相思城殿王!”他的声音充满了恨意和愤怒,让人不禁为之动容。紧接着,他左手握拳,猛地隔空打向左面的墙壁,只听见一声巨响,墙壁瞬间被打出一个大洞,尘土飞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殿王!”陈逍浪再次怒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燃烧一切。他继续说道:“殿王!我陈逍浪与那老贼不共戴天!” 几日后,在揾泪城城外,江边上。 江边靠着一条大船,船身微微晃动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江水波光粼粼,反射出太阳的光芒,使得整个江面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此时,一位女子静静地站在江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这位女子正是赵清露,她与朋友们在此道别。 \"赵姐姐,真的不留下了吗?\" 任想容关切地问道,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赵清露最终下定决心离开这个曾经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她决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独自一人承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 赵清露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妹妹不必再劝了。\"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然,仿佛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一切。 \"赵师姐...\"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逍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傻师弟,不用担心你师姐,我虽然本领不如你,但保护自己和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千老爷给的银两足够让我们娘俩过上后半辈子的安稳生活了,你们不必担心。\"赵清露安慰道,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坚强。 陈逍浪默默地点点头,但心中仍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次离别意味着他们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但他也明白,赵清露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只能默默地祝福她。 赵清露见到这个场景,不禁感慨道:“今天这次分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啊。陈师弟,回忆起三年前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有过痛苦和泪水,当然也有过快乐和幸福。这段时光就像一片云彩,飘过来又飘过去,谁知道它最终会飘向何方呢?陈师弟,请原谅师姐无法继续陪伴你前行,以后你只能独自去面对一切了。我相信康哥在天堂会保佑你的,而我也会每天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说完这些话后,赵清露便转身登上了大船。 陈逍浪静静地站在岸边,望着大船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遥远的海平面上。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怎么也没想到,先是阮康离他而去,现在连赵清露也选择了离开。 在他的生命中,那些他最在意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难道这是一种诅咒吗? 想到这里,陈逍浪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 这几日来,陆梦惜充分发挥自己的医术,竭尽全力地医治着夏落雁。尽管种种迹象都显示出病情有所好转,但夏落雁却始终未能苏醒过来,这让陈逍浪心中感到十分焦虑和无奈。 一天晚上,陈逍浪独自一人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默默地品味着美酒。就在这时,任想容悄悄地爬上了屋顶,也静静地坐在了他的身旁,轻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认真地欣赏过月亮了。” 陈逍浪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是啊……自从我们离开多森寺之后,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原本我以为陆姑娘能够迅速治愈落雁的伤势,可谁曾想到竟然需要治疗这么长时间。”说着,他又仰头灌下了一大口酒。 此时他回忆起了前几日陆梦惜诊断夏落雁时的情景: 那时,陆梦惜为夏落雁把脉,眉头微微皱起,轻声说道:“她似乎使用了某种以命换命的秘技,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逍浪点了点头,沉重地回答道:“那是她家族的不传之秘——黑箫秘技。” “黑箫?!”陆梦惜惊讶地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黑箫纵爱?!” 横笛为情,黑箫纵爱... 横笛一吹只为情,纵箫曲尽却因爱。 三生有幸终不悔,来世携君姻缘台。 陆梦惜追问陈逍浪道:“那位姑娘竟然是赤凰一族?”陈逍浪点了点头,回答道:“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再是了。” 陆梦惜皱起眉头,继续说道:“黑箫纵爱,我曾有所耳闻,这乃是赤凰一族的不传之秘,而且只传给女性,绝不外传男性。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以命换命的舍身技。” 此时,任想容焦急地询问陆梦惜:“陆姑娘,你看夏姐姐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醒来吗?” 陆梦惜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先尝试用各种方法来治疗,看看是否有效。不过,恐怕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随后,她站起身来,对陈逍浪说道:“陈城主,小女子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可以吗?” 陈逍浪连忙回应道:“陆姑娘,请讲。” 陆梦惜接着说:“夏姑娘的情况非常特殊,后续的治疗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仅凭我一个人可能难以胜任。所以,希望陈城主子能够派人前往多森寺接一下我的侍女。我需要她的帮助来协助我进行治疗。” 陈逍浪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的,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陆姑娘不必担心。” “多谢陈城主。”陆梦惜微微一笑,这么说道。 第264章 热闹 可是接下来这段时间,人是接到了,也帮了不少忙,但夏落雁依然不醒。 陈逍浪回忆到这里,不自觉地难过起来了! 他又猛地饮了一口酒。 任想容看着陈逍浪,再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地说道:“夏姐姐终会醒过来的...” 或许吧... …… 转天清晨,阳光洒在揾泪城的大街小巷,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在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地方,店小二忙碌地穿梭于各个桌子之间,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脸上始终挂着热情的笑容。他一边端着盘子,一边不停地招呼着客人,显得十分熟练和专业。 此时,整个大堂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气氛异常热烈。客栈的掌柜站在柜台后面,笑得合不拢嘴,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自从这家客栈迁至此处以来,已经许久未曾如此热闹过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迎来这么多客人前来吃住了。如今看到这热闹的场面,掌柜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了两个人,他们手持武器,身上散发着江湖侠士的气息。他们径直走向前台,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喂!掌柜的!来套房!”掌柜连忙抱拳,歉意地说道:“两位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店已经客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居住了!”这两人环顾四周,发现大堂里确实挤满了人,而且这些人的服饰与他们并无二致,都是武林中人。 只见其中一人满脸怒气,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双手紧紧抓住掌柜的衣领,怒声喝道:“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识我兄弟二人?告诉你,我们可是赫赫有名的二河堡!我们的老大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来了发现没有住处,一定会掀翻你的台子,让你无法继续做生意!听明白了吗?如果你听明白了,立刻将楼上的客人赶走!” 那掌柜的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连忙求饶道:“这位大爷,您息怒啊!楼上住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小人实在得罪不起啊!” “有头有脸?哼!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今天老子不管这些,你不赶走他们,老子就赶走你!” “老三别闹了,”看到老三暴怒,想要动手打人,老二紧忙制止了他,压低声音说道:“老三,这儿有很多人看着我们,别忘了老大吩咐了,要我们低调行事,不能暴露身份。他们这帮人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一旦我们开打起来,他们就渔翁得利,对我们很不利。” 老三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咬咬牙道:“还是二哥说得对!”他转头看向掌柜的,语气不善地说道:“这样,给老子腾出个地方吃口饭,这总不难吧?” 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说:“不难不难!小二小二!” 小二听到召唤,急忙跑了过来,问道:“掌柜的,什么事啊?” 掌柜的指着老三和老二,说道:“赶紧从后面搬出桌椅过来,招待两位大爷!” 小二不敢怠慢,立刻跑去搬桌椅。不一会儿,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被搬到了店里,放在了角落里。 老三和老二坐在桌前,点了些酒菜,开始吃喝起来。 而此时,这家小小的客栈里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其他食客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三和老二,不敢出声。一些胆小的客人甚至悄悄地结账离开了。 揾泪城最近来了很多江湖豪杰、武林人士,这些人来自不同的门派和势力,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剑指城主府! …… 城主府内,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两侧坐着揾泪城中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而闵文云虽然是外来人,但因其在天永城拥有广泛人脉,被特别邀请参与此次会议。 当所有人到齐后,千玉关率先开口:“近日来,揾泪城涌入了大量江湖豪杰和武林人士,恐怕将有重大事件发生。” 张知府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此事恐怕与陈城主有关。” 坐在城主位上的陈逍浪点头承认,并解释道:“这些人正是冲着藏宝图而来。” 身为员外的黄路南不禁惊叹:“如此说来,天瑶宝库之事并非空穴来风!” 千玉关眉头紧皱,忧虑地询问陈逍浪:“面对这群有备而来的江湖人士,陈城主,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陈逍浪转头望向闵文云,征求他的意见:“闵兄,你对此有何看法?” 闵文云轻轻摇动手中折扇,微笑着回答:“我毕竟是个外来者,不太适合干预城内事务。不过……” “闵兄请直言不讳,此处并无外人。”陈逍浪诚恳地说道。 “好,”闵文云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陈兄,各位掌事,小弟认为,天瑶宝库一事非同小可,如今我们手里有藏宝图,外面那帮人虎视眈眈,一帮宵小之辈不断煽风点火,教唆众人,万一他们团结起来强行入内夺取,只怕揾泪城有一场血腥风雨。” 张知府闻言,冷哼一声:“他们敢!把揾泪城当成什么地方了!竟敢不把本府放在眼里!陈城主请放心,要是他们捣乱,到处喊杀,本府就派兵镇压!区区一帮跳梁小丑竟敢在此兴风作浪!” 闵文云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并非长久之计。以小弟愚见,与其与他们对抗,倒不如以陈兄为首,带领天下豪杰一同前往藏宝图所在地,进入天瑶宝库。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揾泪城陷入混乱,又可以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无计可施。” “什么?!”听到这话,行商几十年,颇具声望的富商沈三万坐不住了,他怒不可遏:“难道我们要把陈城主好不容易得到的藏宝图拱手相让吗?老夫绝对不会答应!”说完,他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拿起茶杯猛灌了几口。 陈逍遥见状,笑着劝道:“沈老板别着急嘛,闵兄只是提出了一些可能的解决办法而已。”然后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对藏宝图和天瑶宝库毫无兴趣,如果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好了,反正对我没什么用处。” “非也非也!”闵文云微笑着反驳道:“听闻天瑶宝库乃是上古天帝收藏的各种奇珍异宝,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如果里面有一些吸收天地灵气而成的珍贵药材或仙丹,也许对夏姑娘会有帮助呢。” 陈逍浪听罢,先是一惊,然后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接着露出欣喜的笑容,“若是能寻得闵兄所说的东西,对落雁的病情将有很大的帮助!陆姑娘若是知道了,必然会同意的!” 这时,黄员外提出疑问:“可那些东西,万一他们不答应给我们呢?” 千玉关听到黄员外这样讲,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信地说道:“黄员外尽管放心!我们城主是何许人也!放眼望去能挑战他的人只怕屈指可数!” “不错!”闵文云赶紧附和道:“陈兄武功盖世,在多森寺已经让他们领教过了,他们总不会拿命来拼吧?只怕有命来,没命回。” 正在此时,一名下人小跑过来,抱拳喊道:“禀报城主,门外有一人求见!” 陈逍浪问道:“何人?” 下人答道:“那人自称文立泰!” 文立泰?!陈逍浪不禁惊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想不到文立泰也管起这闲事来了。 于是说道:“那就让他在书房等吧,我过一会就过去。” 下人走开后,千玉关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地说道:“文立泰虽居住西南,但此人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陈城主,只怕他来者不善啊。” 陈逍浪微微颔首,面色沉静,目光深邃,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无论他有何企图,我们的目标始终明确,那就是夺取仙丹妙药!” 第265章 敌对 时间回到三天前,确切地说是前夜。文立泰、卓寻欢和苏无痕三人相约在一片不知名不出名的密林里。 文立泰到达时,发现卓寻欢与苏无痕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开口说道:“你们来了。” 卓寻欢不满地回应道:“文老爷,也不看看时间,总让我们好等!” 苏无痕附和道:“就是啊!” 文立泰一听,顿时变色,怒道:“你们还说我!你们竟敢瞒着我,偷偷谋划,打算去天瑶宝库!” 那两人一惊,心想确实如此,承仙派有那么多人马,小道消息肯定会很快传遍江湖,晋南王府也不例外。 卓寻欢马上露出笑容,解释道:“文老爷,您先别生气,本来我打算今天见面的时候就跟您说这件事。” 苏无痕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没错!在下也正有此意!” 文立泰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不管此事了吗?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卦呢!” 卓寻欢见到文立泰竟敢对他发脾气,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吼道:“文立泰!老夫给了你好脸色,你竟然敢蹬鼻子上脸!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居然还答应了那些鼠辈,要为他们主持大局!跟我们有什么两样!” “你!”文立泰气得满脸通红,想要继续回击,但却被一旁的苏无痕打断了话语。 苏无痕连忙劝说道:“两位两位,不必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既然我们三人已经决定一同前往天瑶宝库,为何不尝试合作呢?凭借我们三人的实力,试问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们抗衡?” 卓寻欢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文立泰同样沉默不语。 苏无痕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转头向文立泰问道:“听闻几日后你将亲自登门拜访陈城主?” “苏无痕,没想到你的消息如此灵通!”文立泰轻哼一声,接着说道:“没有藏宝图,我们哪里都无法前去!老夫定会竭尽全力说服陈城主交出藏宝图!” “那么,祝文老爷,马到成功咯!”苏无痕摇着手中折扇,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随着这句话落下,画面缓缓切换至文立泰。此时的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然而,一阵清脆的开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陈逍浪迈步走进房间,径直走到文立泰面前。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这种沉默持续了许久。 终于,文立泰抱拳笑道:“陈城主,好久不见了!” 陈逍浪也微笑回应道:“好久不见了。” 然而,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那种紧张而微妙的气氛弥漫在空中。 文立泰继续笑道:“陈城主,自从三年前一别,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知这三年来陈城主是否一切安好?” 陈逍浪微微皱眉,直接回答道:“寒暄就不必了,说吧,你来找我有何事?” 文立泰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刻意强调道:“老夫今日来,代表的可是半个江湖。” 他故意将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沉重,意在提醒陈逍浪,他并非孤身一人前来。 接着,文立泰语气坚定地说:“老夫想跟陈城主借一样东西。” 陈逍浪挑眉问道:“哦?什么东西?” “陈城主,何必明知故问呢?”文立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逍浪。 “哦!原来你说的是藏宝图啊。可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呢?”陈逍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文立泰,接着说道:“那可是我比武获胜的奖品,文老爷,当时你可是在场的,怎么?年未过半百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文立泰自然知道对方在讽刺他,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答:“老夫知道那是你的东西,所以才来借嘛。” 陈逍浪点了点头,文立泰见状,心中一喜,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陈逍浪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借。” 文立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 陈逍浪继续说道:“我借给你,无疑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嘛!” 文立泰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刘备?刘备是谁?” 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被陈逍浪带偏了话题,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吼道:“你别跟我扯东扯西的!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陈逍浪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反问道:“不是借吗,怎么改成给了?” 文立泰愤怒地瞪着陈逍浪,大声喊道:“陈三叶!!!” 陈逍浪也毫不示弱,同样怒吼道:“文立泰!!!” 文立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陈三叶!三年前就不该让你逃走!” 陈逍浪冷笑一声,回应道:“文立泰!你贿赂他人诬陷于我,陷我不义,新账旧账都要找你算!” 文立泰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恢复了怒容,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逍浪看着文立泰,眼神坚定而冷漠,缓缓说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你听着!想知道结果,明日午时我自然会公布答案!” “你!”文立泰脸上露出一丝怒色,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当走到门外,文立泰回头说道:“陈城主,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说什么,明日午时老夫要听到想要的答案!”说完这句话,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 陈逍浪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文立泰远去。待文立泰消失在视线之外,陈逍浪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轻轻地哼了一声。 …… 是夜,万籁俱寂,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点缀在浩瀚的天幕之上。陈逍浪独自坐在宽敞而静谧的书房内,一盏烛火在桌上轻轻摇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伸手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张神秘的藏宝图,小心翼翼地摊开在面前。藏宝图上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财富。 陈逍浪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藏宝图,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其中的线索。他转头看向身后墙壁上悬挂着的巨大地图,逐一对比着两者之间的细节,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发现天瑶宝库所在地远比他最初想象的更为遥远,仿佛隐藏在天涯海角一般。 根据藏宝图的指示,他们需要从揾泪城城北出城,渡过宽阔的江河,然后向北行走数百里之地,再转而向东行进五十里路程。紧接着,朝着西北方向一直前行,便能望见三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分别是望天山、望地山和望人山。越过这三座高山,便是他们苦苦寻觅的目的地——天瑶宝库所在之处。 陈逍浪默默计算着这段漫长旅程所需的时间,预计只需要短短一个月左右。他轻轻地抚摸着藏宝图上天瑶宝库的位置,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陈逍浪轻声回应道。 房门被推开,任想容轻盈地走进房间,手中端着一份精心准备的宵夜。她将宵夜轻轻放在桌上,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那张藏宝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陈公子,那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藏宝图呢?可否让我也瞧一瞧?”任想容轻声询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陈逍浪微笑着点点头,将藏宝图递给了任想容。她接过藏宝图,仔细端详起来,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原来天瑶宝库并不在中原地区,而是位于塞外如此遥远的地方啊。”任想容感慨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与好奇。 第266章 征途 陈逍浪听后微微点头,沉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嗯,我大概估算了一番,此次路途遥远且艰险异常,需要翻山越岭,若要带领大批人马前往,恐怕得耗费十日到二十日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 任想容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手中动作不停,轻轻为陈逍浪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说道:“陈公子,依我之见,或许并非如此。虽说此番前去的人数众多,但他们大多皆是江湖人士,与寻常百姓有所不同。这些习武之人皆可借助内力,让自己的双腿更显敏捷,脚步更快。因此,我认为无需十日便能够抵达。倘若一切顺利,他们能平安归来,如此这般,往返只需二十日即可。” 陈逍浪闻得此语,再次点了点头,应声道:“任姑娘所言极是,如此一来便能早日出发、尽早返回,以免耽误落雁的病情。”说完,他便继续低下头来,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地图。 任想容静静地凝视着神情专注的陈逍浪,心中略作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陈公子……” 陈逍浪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地图之上,并未移开视线,听到任想容的话后只是随口应道:“怎么了?” 许是等了有些久,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应,于是他便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听她轻声说道:“陈公子,明日可否让我随你一同前去?” 听到这话,陈逍浪连忙摇头拒绝道:“任姑娘,今日上午我已向众人交代清楚,明日我将独自一人前往,而你们则需留在揾泪城等候消息即可......”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被任想容急切地打断道:“我明白,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放心不下......此去路途遥远,唯有你孤身一人,我实在害怕到时候他们会认为你势单力薄从而对你不利......”从她的话语之中,除了能够感受到她对于陈逍浪的担忧之外,似乎还隐隐约约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之情。 陈逍浪听罢,不禁哑然失笑,随后温和地安慰道:“任姑娘无需多虑,如今我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与三年前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是绝对不敢轻易对我动手的。倘若真的发生冲突,那我也可以趁乱偷走仙丹妙药,然后迅速逃离现场,将那个是非之地留给他们自己去争斗吧。” 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带任想容一起走了,只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然后轻声说:“既然这样,天色也不早了,陈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便转身关上房门离去了。 陈逍浪看着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了很多,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 第二天中午,揾泪城天王广场。 时间刚到中午,但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 来自天南地北的江湖豪杰都站在广场外围,拼命地往前挤,想要抢先看到这场盛会。 陈逍浪将这次盛会命名为——天瑶征途! 就在天王广场举办。 此刻,广场上坐着一群人,他们大多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大人物,或是顶尖的武学世家、名门望族和备受尊敬的名士。 文立泰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问道:“都已经过了中午了,怎么还没有看到陈城主呢?”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负责处理广场杂务的老管家,连忙小步快跑过来,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道:“回文老爷,我们家老爷就快出来了,请文老爷稍安勿躁,也请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听到这话,来自天行门的修世严一脸戏谑地对着文立泰说道:“文老爷您这是为何如此焦虑啊?难不成是害怕陈逍浪会食言而肥,偷偷跑路不成?” 面对修世严的调侃,苏无痕不禁微微一笑,接口道:“修门主,您能这样发问,想必您自己也是有些担心这件事情吧?”而此时的沈伯恩,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声向身旁的文立泰询问道:“立泰兄,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可是真不少啊,看起来大家对于宝物都是十分感兴趣呢。” 文立泰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同样压低声音回答说:“是啊,毕竟宝物数量有限,却有这么多人前来争夺,恐怕到时候不太好分配。”沈伯恩听出了文立泰的弦外之音,继续追问道:“那么,立泰兄的意思是……”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文立泰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随后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沈伯恩见文立泰不理他,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另一边。只见卓寻欢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连忙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卓掌门,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然而,卓寻欢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冷漠地回应道:“你是谁?” 沈伯恩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我……我是沈伯恩啊,沈家庄的沈伯恩!”卓寻欢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努力回忆着什么,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是沈庄主啊,真是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说完后,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神情,不再多言一句。 沈伯恩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遇搞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充满了恼怒和不满。他暗暗咬牙切齿,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受到如此冷落。 过了一会儿,陈逍浪终于现身了。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广场中央,目光扫视着两边端坐的一众大人物。他面带微笑,向众人抱拳行礼,语气诚恳地说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府内琐事繁多,一时脱不开身,还望各位海涵。” “罢了,这些都是小事,陈城主不必挂怀。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文立泰开口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陈逍浪见状,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听到文立泰继续问道:“那么,陈城主,你考虑得如何了?” 陈逍浪目光如炬地看着在座的各位,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了台下那一群江湖英雄和绿林豪杰身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朗声道:“诸位,想必大家都已经察觉到了,这几日,揾泪城中突然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有的来自远方的江湖门派,有的则是绿林中的好汉,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所为的无非就是我怀中的那份藏宝图吧!”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众人听后,不禁发出一阵嘈杂声,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有些人面露贪婪之色,似乎对那张藏宝图志在必得;而另一些人则显得较为冷静,默默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陈逍浪接着说:“陈某深知,藏宝图一事一日不解决,揾泪城的百姓们就难以过上安稳的日子。所以,今日我斗胆召开这场天瑶征途大会,特意邀请了各路英雄豪杰、名门正派前来,共同商讨一下这张藏宝图究竟应该交给谁。” 听到这话,在座的各大门派代表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之意。他们心里清楚,今天这场大会恐怕免不了一番争斗,只有最后的胜者才能得到那张令人垂涎欲滴的藏宝图。一时间,会场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267章 出发 陈逍浪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这些人的心思他如何能猜不到呢?于是接着说道:“至于这藏宝图到底该交给谁,陈某也实在不好定论。毕竟,若要选出一位代表,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场激烈的争斗和厮杀。这样不仅耗时费力,更会破坏我们各大门派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啊!所以……”说到这里,陈逍浪故意顿了顿,然后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张藏宝图,小心翼翼地展开来展示于众人面前,同时嘴里还说道:“不如陈某就此将它拿出来给各位看一看,让大家共同欣赏一下这幅神秘的藏宝图,可好?” 各大门派的人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逍浪手中的藏宝图,仿佛想要把它看穿一般。当他们看到陈逍浪真的展出了藏宝图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想要仔细地看一看那幅传说中的藏宝图究竟是什么样子。 陈逍浪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诸位莫急,陈某深知大家对这张藏宝图的渴望,所以昨晚特意命手下的人为大家手绘了若干份。现在,我就让人一一送给各位。”说完,他挥手示意身边的下人上前,那些下人便捧着一叠叠画好的藏宝图走到各大门派面前,恭敬地递给他们。 各大门派的人接过藏宝图后,连忙展开仔细查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份,又互相交换着看了看其他人的,发现所有的藏宝图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最后,他们又看向陈逍浪手中的那份原始藏宝图,与自己手中的逐一对比,结果完全相同,丝毫不差。 听到陈逍浪这么说,众人才放下心来,毕竟谁也不想拿到一份残缺不全的藏宝图。而陈逍浪看着众人猜疑的目光消失之后,接着说道:“诸位请放心,这份藏宝图所绘的地图,我已确认过多次,都是一丝一毫不差地临摹出来的,所以大家手里拿着的都是一样的。” 打消大家的怀疑念头后,陈逍浪继续说道:“七日后,大家就在揾泪城城北外三十里地集合,由陈某带领诸位,各大门派一同前往天瑶宝库!” 陈逍浪看了一眼台下的各门派代表,又开口道:“现在各大门派都有了自己的藏宝图,请大家相互监督一下,若有人私自偷跑,必定连诛九族!” 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一阵唏嘘声,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站了起来,他正是天行门的门主——修世严。他冷笑一声,对陈逍浪说道:“连诛九族?呵呵!陈城主好大的口气啊!” 陈逍浪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回答道:“修门主,是不是好大的口气,你应该清楚,想必你听过陈某在多森寺一事吧?” 他指的并不是夺冠一事,而是他的境界! 修世严听罢,脸色微微一变,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其他门派的人心里也明白了,如今已经步入踏元境界的陈逍浪,实力十分恐怖,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真的要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而且如果谁敢擅自偷跑,说不定真的会被连诛九族,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各大门派相互牵制,相互监督,这一计谋,陈逍浪得逞了。 …… 这漫长的七天里,各大门派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恐惧与不安。 因为这七天实在太过漫长,他们担心在此期间会有人趁虚而入,提前赶到那个地方,夺取那珍贵无比的天瑶宝物。 然而,尽管内心焦虑不已,但他们却不愿成为那个出头鸟。 此前已经有许多消息传来,有几个心怀叵测之人曾试图偷偷溜出,可惜最终还是被人发觉并斩杀于刀下。 如果只是一对一的较量,他们或许并不会感到畏惧,毕竟他们对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坚信能够战胜对方。 可若要面对千军万马呢?那样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终于,历经心理上的煎熬,漫长的七日终于过去了…… …… 七日之后,揾泪城的北大门处。陈逍浪正在和千玉关等人一一道别。只见他拱手抱拳,对千玉关说道:“千老爷,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还得烦请您帮忙打理一下城中事务了。” 千玉关连忙回礼道:“陈城主言重了,能为陈城主分忧解难,千某自然是义不容辞啊。只是此次一别,不知陈城主何时才能归来,还望陈城主多多保重身体,平安归来才是啊!” 陈逍浪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也抱拳回应道:“好,多谢千老爷关心,时候确实不早了,诸位,逍浪就此别过了!”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任想容突然从后面小跑着追了上来,大声喊道:“陈公子!请等一下!请等等我!” 待跑到近前时,只见她将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递到陈逍浪手中,并轻声说道:“这是我今日一早特意前去求得的平安符,希望它可以保佑陈公子一路平安顺遂。” 陈逍浪接过香囊,微笑着表示感谢:“谢谢你,任姑娘。落雁这边,还要多劳烦你费心照料了。” 任想容乖巧地点头应道:“嗯嗯,陈公子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夏姐姐的。”顿了顿,她似乎还有些话想说,但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低声补充道:“陈公子,一路平安,早日回来,我…我与夏姐姐会等着你回来的!” 最后,陈逍浪与众人一一道别完毕后,翻身骑上骏马,然后潇洒地一挥马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驾”声,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那身影逐渐模糊不清,消失在视线尽头,不知怎的,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好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任想容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眉头紧蹙,满脸不安地遥望着远方…… 大约骑行一段路程后,陈逍浪远远望见前方有一人骑着马停在原地,并未前行,仿佛正在等待着他。待靠近一看,这人竟是闵文云! 陈逍浪面露惊讶之色,高声喊道:“闵兄,你怎么在这里?” 闵文云微微一笑,答道:“如此有趣之事,本公子怎能错过呢?” “可是闵兄,此次前路未知,暂且不提天瑶宝库可能存在的危险,单说此次同行之人,大多心怀叵测,倘若真的爆发无法避免的争斗,我恐怕难以周全地护你周全啊!” 闵文云听后,轻笑一声,回应道:“我早知陈兄定会为此事担忧,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并非毫无准备便贸然前往。陈兄,你可知晓我的身份?” “自然知晓,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呀。”陈逍浪笑着回答。 “不错,我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也遇见不少恶人,但却能毫发无伤,陈兄可知为何?”闵文云嘴角含笑,看向陈逍浪。 陈逍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闵文云笑道:“那是因为有一高手在暗中保护我。”说着,他轻轻抬起一只手,向着上方扬去。 就在这时,陈逍浪突然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而且,那脚步声移动的速度极快,陈逍浪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个人影已经出现在闵文云的身后! 第268章 久逢 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这么出现了,陈逍浪心中暗自一惊! 他定睛看去,只见来人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篷,将面容遮住了大半。 然而,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这人有着细长的眉毛、英俊的脸庞和挺拔的鼻梁,下巴处还有一小撮胡须。 不过,给陈逍浪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这个人的双眼。那眼中透露出强烈的杀意,同时又带着万分的警惕与戒备,显然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 闵文云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家父之前花重金请来保护我的一位高手,他叫应龙。” “应龙……”陈逍浪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目光落在应龙身上,若有所思。 陈逍浪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多年前闯荡江湖时曾听闻过这个人。据说应龙是一个保镖,以收钱保护他人为生,但只要答应下来的事情,必定会完成。不仅如此,他还非常重情重义,深受人们敬重。 于是,陈逍浪抱拳行礼道:“久仰应龙大侠的威名!” 应龙也不摆架子,微笑着回应:“陈城主太客气了!” 这时,闵文云开口说道:“应叔,麻烦你去把马匹牵过来吧,这次不必再躲在暗处,直接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应龙恭敬地回答:“是,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陈逍浪不禁好奇地问:“少爷?” 闵文云连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父亲见应叔武艺高强,便想聘请他来看家护院。时间长了,应叔就成为了我的属下,因此称我为少爷,称我父亲为老爷。” 陈逍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有应大侠保护你,那我就放心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说完,众人纷纷翻身上马,踏上了前往集合点的路途。 ……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三十里地,前方便是辽阔的江边。根据藏宝图的指引,只要渡过这条江,再走上一段路程,便能望见那座巍峨壮观的望天山、望地山以及望人山这三座高山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抱拳鞠躬,恭敬地说道:“城主,人都已经到齐了。” 陈逍浪微微点头,随后打马向前,目光扫过各大派众人,满意地笑了起来:“看起来诸位掌门都遵守了诺言呢。” 紧接着,他又看向其余那些来自三教九流的人物,但却惊讶地发现,与三天前在揾泪城所看到的相比,这些人的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 正当他心生疑惑之际,身旁的闵文云忽然开口道:“陈兄,你是否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似乎那些小门小派的人数变少了很多,难道是因为他们提前偷跑而被抓住了吗?” 陈逍浪颔首表示认同,并回应道:“应该是如此,不过无论如何,人数越少对我们来说反而越有利。”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陈兄!别来无恙!” 陈逍浪听到这声呼喊,立刻转过头去,只见一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原来此人竟是久未谋面的修斗悟! 陈逍浪激动地从马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过去,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大声喊道:“少门主!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修斗悟微笑着回应道:“是啊!自从佰肆道观一别之后,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陈逍浪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之色,说道:“少门主,看到您现在精神奕奕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开口问道:“少门主,上次天瑶宝库征途大会的时候,我看到令尊大人修门主来了,但却没有见到你,这是为什么呢?” 修斗悟微笑着解释道:“当时,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门内的事务,所以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陈逍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道:“那么,今天怎么也没有看到令尊大人呢?”说着,他特意朝着修斗悟身后张望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修世严门主的身影。 修斗悟笑着回答说:“这次啊,我老爹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所以这次我代替他来的!” 陈逍浪听后,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修斗悟一边说着,一边还看向陈逍浪的身后,发现只有闵文云独自一人跟随着他,便好奇地开口询问道:“陈兄,任姑娘人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前来呀?” “你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着任姑娘……”陈逍浪心里暗暗嘀咕着,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解释说:“少门主啊,此次征途异常艰险,而且同行的大多都是男性,如果带上一个柔弱的女子一同前行,不仅会有诸多不便,还可能会让她面临危险。所以,我就没让她跟着一起来。” 看着修斗悟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神情,陈逍浪连忙补充道:“不过也不必担心啦,等我们这次征途顺利结束之后,您可以随时到我府上作客,到时候自然就能与任姑娘相见了!” 修斗悟听完这话,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兴奋地喊道:“太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旁的闵文云突然高声喊道:“修兄!好久不见了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下?” “闵文云!你好啊!陈兄!咱们得抓紧时间出发了!”修斗悟此时哪还有心思与闵文云热络地打招呼呢?他着急催促陈逍浪赶紧启程,恨不得能立刻见到任想容。 “你!”闵文云眼见修斗悟如此无视自己,心中冷哼一声,手中折扇轻摇,不再言语。 远处文立泰听到他们嘀嘀咕咕,高声喊道:“陈城主,天色已然不早,不知现在是否可以过江?”陈逍浪回应道:“嗯,趁着天色未黑,我们还是尽快过江吧。前段时间我已下令打造了八艘大船,但如今看来,根据人数似乎只需六艘就够了。” 各大教派的人互相打量一番,各自心照不宣,都知道为什么人数少了许多,他们心中暗自思忖,想着盘算着怎么提防那些人。 …… 不多不少刚刚好六艘船,人都上去了。随着船夫们熟练地操纵着船只,船缓缓开动了。 此时的江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在头船那边乘坐的是陈逍浪自己人和各大门派的精英,而往后的第二艘直到第六艘船上,则都是他们各自门派的门下弟子。 闵文云站在船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碧江盈盈,波光粼粼,迎着微风,轻轻嗅着空气中那清新的味道,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闭上双眼,仔细品味着这江水,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滋味。 这时,陈逍浪也走了过来,同样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江流,感慨地说道:“若不是为了去天瑶宝库,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坐船欣赏枫林江的美景了。” 闵文云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睁开眼睛,说道:“是啊,如果我们能够真正静下心来欣赏这里的风景,那就再好不过了。” “闵兄,你这似乎是话里有话啊?”陈逍浪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陈兄,你看看四周,表面上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实际上,我们现在可是身陷囹圄啊!”闵文云叹了口气,一脸忧虑地说道。 第269章 烧船 “哦?此话怎讲?”陈逍浪心中一惊,顺着闵文云的目光看去,但见周围一片平静,并无异样。 这时,一旁的修斗悟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闵兄,不介意我参与吧?我也想听听你们在聊什么。” 闵文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陈兄,修兄,我们现在就在江中心,往前,看不到岸;往后,退不回去。若是突然发生了‘意外’,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说着,他特意将“意外”二字说得很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陈逍浪听后,顿时恍然大悟,他转过头来,仔细观察着身后的各大门派。只见他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还有几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然而,尽管如此,这些门派弟子却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修斗悟闻言,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闵文云的看法。 他语气坚定地说:“的确如此,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我这就下令让我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全力以赴配合陈兄。” 陈逍浪听完,拱手道谢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少门主了!”说完,他便看着修斗悟匆匆离去。 随后,陈逍浪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群人,只见他们依旧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越是看到这样的场景,陈逍浪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不出所料! 突然之间,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陈逍浪等人立刻飞奔至船尾处,紧接着便惊讶地发现一缕缕浓烟冲向天际,似乎是船只着火了! 正当此时,一名下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边跑边大声呼喊着:“陈城主!大事不妙啊!最后一艘船着火啦!火势异常凶猛!” 陈逍浪急切地问道:“那船上的人怎么样了?” 下人心急如焚地回答道:“有些人已经不幸被大火活活烧死,还有些人则选择从船上跳入水中,结果却溺水身亡了!这里大多人不习水性!” “救人要紧!快!命人调转船头,我们赶紧去救人!”陈逍浪心急如焚地喊道。 然而,就在这时,文立泰大声喊道:“陈城主!万万不可啊!这火势如此凶猛,我们绝对不能贸然靠近,否则必将波及自身啊!” 卓寻欢也附和着说:“是啊!陈城主,您难道想要让我们的船也被这场大火烧毁吗?!” 紧接着,又有人说道:“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确保我们的船只安全,尽快靠岸才对!” 陈逍浪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说:“那他们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不管不顾吧!” 他实在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苏无痕却不以为然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次出来寻宝本身就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挑战的,如果他们运气够好、生命力足够顽强,自然能够活着到达前方与我们会合的。” “放火烧船,也不知道是谁的杰作。”闵文云在旁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离得最近的张忠剑听到了。只见张忠剑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怒容,对着闵文云吼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做的?!”说话间还指了指他身边的其他几位掌门人。 被张忠剑指着的那位掌门人乃是游丐帮的帮主宋定辰,他一见张忠剑竟然将手指向自己,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伸手紧紧抓住张忠剑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怒声喝道:“张掌门,你在乱指什么!别以为你们青峰派仗着剑法飘逸、轻功卓越,就能胡说八道了!” 张忠剑被宋定辰这么一扭,疼得直咧嘴,连忙抽回手去,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哼!我又没说是你干的,你急什么!” 这时,流云阁阁主程必名见状,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张忠剑平日里与那宋定辰交情不错,今日怎会突然对他发难?莫非……”想到这里,程必名连忙开口问道:“宋帮主,你慌什么?难道真是你做的?你身为武林第一大帮游丐帮帮主,其身份可是庄重啊!若是你做的,就算你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你放屁!我们的人也在那船上,怎么可能下得了这种狠手,这不是自相残杀嘛!”宋定辰立刻驳斥道! 火云门丁大器听完后,不甘示弱地说:“什么叫你们的人?我们每一派都有一部分弟子在那艘船上呢!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谁也别想轻易逃脱罪责!” 七斋谷万叶典一脸不悦地说道:“丁门主,你说话可得有真凭实据啊!可不能血口喷人呐!” 张忠剑冷哼一声:“哼!功夫不怎么样,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尝尝我火云烈焰掌的厉害!”丁大器听到张忠剑如此嚣张跋扈,顿时怒不可遏! “好啊!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火什么什么掌吧!”张忠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够了!都给我安静下来!”陈逍浪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众人的争吵,然后语气严厉地说道:“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不能相互攻击。一旦船翻了,我们都会陷入困境。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抵达对岸了,等到下船之后,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他的这番话成功地让大家停止了争吵,于是大家便默默地等待着。 终于,经过漫长的一个时辰,船终于靠岸了。虽然损失了一艘船,但幸好其他五艘船只都安然无恙,依次抵达了对岸。上岸后,他们按照藏宝图的指示向东前行,穿过茂密的丛林和崎岖不平的小路。到了傍晚时分,他们便选择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尽管各大门派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却不乏各种小动作,只是这些动作相对较小,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藏宝图所指引的三座山脉——望天山、望地山和望人山。当他们到达望天山山脚下时,稍微休息片刻后,陈逍浪与各位掌门人商议并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望天山的巍峨所吞噬,陈逍浪与众掌门带领着各自的门派弟子,在一片静谧而略带寒意的暮色中,围坐在篝火旁。篝火跳跃,映照着每一张充满期待与紧张的脸庞。藏宝图的指引,让他们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程,而此刻,他们正站在通往宝藏的第一道关卡——望天山脚下。 夜,渐渐深沉,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雪花,如同天地间最冷冽的乐章。陈逍浪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寒风,直达每个人的心底:“诸位,夜里风雪交加,上山之路艰险异常,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我决定,明日清晨再行攀登。在此期间,请各位做好准备,检查装备,确保万无一失。” 各大门派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共处,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歇。不过,在这共同的目标面前,这些小摩擦都被暂时搁置,毕竟,宝藏的诱惑足以让任何恩怨暂时退让。 夜色渐浓,篝火边的低语与笑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嚎叫。各门派弟子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交流,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第270章 三望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望天山的雪峰之上时,众人已整装待发。望天山,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个试图征服它的勇者。山峰虽不陡峭,但其高度足以让人仰望,仿佛直插天际,能与天堂对话。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开始了艰难的攀登。陈逍浪凭借着踏元境界的实力,身形轻盈如燕,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虚无之中,很快便遥遥领先,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紧随其后的是各门派掌门及精英弟子,他们或施展轻功,或凭借深厚的内功,一步步向山顶逼近。 然而,对于大多数三教九流而言,这场攀登无疑是一场残酷的考验。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同类的暗算。山路蜿蜒曲折,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风雪的呼啸,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终于,当第一缕阳光完全照亮山顶时,陈逍浪站在了望天山的巅峰,俯瞰着脚下的世界。那一刻,他仿佛真的触碰到了天堂的边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辽阔。随后,各门派掌门及精英弟子也陆续到达,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同时也带着一丝疲惫与敬畏。 稍作休整后,众人继续朝着望地山进发。与望天山相比,望地山显得更为神秘莫测。它并不高耸入云,却四周环绕着悬崖峭壁,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张着巨口,等待着每一个不慎失足的旅人。山壁光滑如镜,即便是最擅长攀岩的高手,也感到一阵心悸。 “这望地山,看来比望天山更为凶险。”陈逍浪望着前方,眉头紧锁。他深知,对于轻功不佳的弟子来说,这几乎是一条死路。然而,正是这样的挑战,才更能激发人的潜能,考验一个人的意志与智慧。 在陈逍浪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轻功好的人,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山壁上轻盈跳跃,每一步都恰到好处,避开了那些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岩石。而那些内功深厚、观察力敏锐的弟子,则通过仔细观察山壁的纹理,找到了隐藏的落脚点,一步步向山顶靠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成功跨越了望地山,来到了最后一座山——望人山的脚下。这座山的造型奇特,山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液体,在寒风的吹拂下,迅速凝结成冰,形成了一层光滑如镜的屏障。而在这层冰层之下,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岩石,就像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陷阱,等待着每一个试图挑战它的勇者。 “这望人山,果然名不虚传。”陈逍浪望着前方,心中暗自感叹。他知道,要想攀上这座山峰,不仅需要超凡的轻功和敏锐的观察力,更需要一颗冷静而坚定的心。 在陈逍浪的指挥下,众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可以踩踏的尖刺岩石。起初,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那些抢先体验的弟子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又一个落脚点。然而,当他们爬到山腰时,意外发生了。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山间的寂静,一名弟子因为踩到了一块看似坚固实则已经腐朽的尖刺岩石,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山壁上坠落下去,消失在了深渊之中。紧接着,又有几名弟子因为同样的原因,纷纷坠落,生死未卜。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望人山的凶险…… 山越高,尖刺岩石受寒冷越强烈,导致岩石本身布满了细小的裂缝,仿佛轻轻一触就会崩溃。 “大家小心!”陈逍浪大声提醒道,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仔细观察着眼前那座山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你们再这么爬下去,恐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闵文云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看向陈逍浪,问道:“那陈兄,可有何计策?” 陈逍浪沉吟片刻,尚未开口,一旁的卓寻欢便抢先说道:“能有什么计策?在岩石断裂之前,尽快跳开不就行了吗?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冲上顶峰。” 卓寻欢,承仙派的掌门,一身青白相间的绒衣,气质超凡脱俗,他的言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屑。然而,闵文云却并未被他的言辞所打动,他反驳道:“卓掌门说得有理,但这次来的人中,又有几个能像您这样的高手呢?他们怎么办?” 卓寻欢冷笑一声,道:“他们?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老天不收他们,他们也会自己爬上来的。” 闵文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追问道:“那您门下弟子也要看老天的意思吗?” 卓寻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他傲然道:“老夫这次来寻宝,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带来的弟子,个个都是精心挑选的精英弟子,他们受过严酷的训练,参加过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战役,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话下!” 说罢,卓寻欢轻轻一挥手,他门下的弟子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冲了出去,争先恐后地往上爬。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在岩石上跳跃、攀爬,直到过了山腰,愣是没有一人掉下。 陈逍浪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他想道:“不愧是承仙派,训练出来的弟子竟然如此出色,简直就像现世的特种部队。” 然而,卓寻欢的得意之色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惨叫突然响起,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众人一看,只见承仙派的一名弟子从山峰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紧接着,又有几名弟子相继掉落,他们都是在爬到距离顶峰还有一丈高的时候,发现上面的尖刺岩石都是断裂的,再也无法继续攀爬。 卓寻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视着那些掉落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们一个个坠落。 就在这时,陈逍浪站了出来,他大声说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个主意。我先去顶峰后放下绳子,你们让自己门下人都抓住绳子,我拉他们上来。” 说罢,陈逍浪要了几根较为结实的麻绳,飞快地跑到山脚下。他深吸一口气,踏元一开,身形瞬间变得轻盈如燕,飞快地往上爬去。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一只在岩石间跳跃的猿猴,转眼间就来到了离顶峰只有一丈高的地方。 此时,陈逍浪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但他并未停下脚步。他运足内功,一跃而上,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冲云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稳稳地落在了顶峰之上。 陈逍浪站在顶峰之上,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的树叶在阳光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他找了几棵大树,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则扔到悬崖下。然后,他慢慢地将绳子放下去,等待着山下的人抓住绳子往上爬。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身影在绳子的牵引下缓缓上升。他们有的是武林高手,有的是普通弟子,但此刻都紧紧抓着绳子,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陈逍浪则站在顶峰之上,一边用力拉着绳子,一边时刻关注着下方的情况。 两个时辰后,所有人都上来了。他们站在顶峰之上,看着脚下那片曾经让他们心生畏惧的悬崖峭壁,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感慨。他们相互搀扶着,欢呼着,庆祝着这次艰难的胜利。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转向那三座山脚下时,却不禁露出了惊恐与悲伤的神色…… 第271章 入林 在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地域,三座山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静静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这些尸体或衣衫褴褛,或铠甲鲜明,但此刻都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一道凄凉的风景线。 陈逍浪站在山顶,目光深邃地看着那些尸体,心中充满了感慨与哀伤。他收起藏宝图,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道:“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 各派掌门闻言,纷纷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其中一人说道:“陈城主,不如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我不累。”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文立泰、苏无痕和卓寻欢表达了想要一同前往的意愿。陈逍浪明白他们的心思,是担心自己独自前去会抢先一步寻宝。于是,他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跟我一起去吧。” 闵文云也举起了手,拉着身旁的应龙,说道:“我们也去!” “还有我!”修斗悟也跟着过去了! …… 他们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越走越觉得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刚刚还寒风凛冽的山顶,此刻却仿佛迎来了春天。 “你们不觉得热吗?这里的温度似乎有所上升。”苏无痕疑惑地问道。 “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似乎四季如春。”卓寻欢附和道。 “后退一步是天寒地冻,前进一步是温暖如夏,真奇怪啊。”文立泰感叹道。 他们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一座古老的桥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座桥造型古朴,仿佛历经了无数风雨的洗礼。 陈逍浪看着那座桥,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们看,前面有桥!”有人喊道。 众人走到桥前,仔细观察着这座桥。 闵文云担心地问道:“这桥……会不会塌啊?” 卓寻欢则冷静地分析道:“我刚看了下周围,好像只有这一条路了。” 陈逍浪点了点头,说道:“各位前辈,这座桥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应该还能承受我们的重量。只要我们快速轻踩着飞过去就行了。麻烦各位告知后面的人,让他们过桥的时候轻手轻脚,不可鲁莽。”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然而,当陈逍浪询问谁先过桥时,大家却都默不作声,没有主动站出来。 陈逍浪见状,微笑着说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罢,他身形一跃而起,身如轻燕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踩着桥面的绳子,借力再次跳跃,转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对面。那座桥在他的脚下仿佛没有丝毫晃动,仿佛没人过桥一般。 “各位前辈,按照我的方法,你们也能过。”陈逍浪转身对众人说道。 然而,众人却陷入了互相推让的尴尬局面中。“你请!” “你请!” “你来!” “你来!” “别客气!你先来!”…… 大家你来我往地谦让着,谁也不想先过桥。 就在这时,应龙突然背着闵文云飞快地冲向了桥面。他的身手敏捷异常,丝毫不输给陈逍浪。转眼间,他们便稳稳地落在了对面。 陈逍浪看着应龙的身手,心中不禁暗暗欣赏 他走上前去,表示想与应龙交朋友。 然而,应龙却因身份差距悬殊而婉拒了他的好意。 紧接着修斗悟也大展身手,轻轻一跃,顺利过桥了。 对面的闵文云见到桥那头那群人还在争让,高声喊道:“我说对面的你们,还在谦让什么啊?再不过桥天就黑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变了态度。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过桥,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不一会儿,所有人都顺利地过了桥。 陈逍浪站在桥边,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块大石头上刻着三个字:莫问桥! “莫问桥...”他小声嘀咕了一下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好了,接下来我们赶紧入林吧!”文立泰催促道。 他们离开那座桥后,沿着前方树林的小路前行,脚步声在树林中回荡着。 这时,风开始刮起了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原本静躺在桥的入口那块大石块上的沙土与叶子,也被风给刮走了。 那块大石块上突然出现了另外三个字:剑海桥! 这三个字仿佛是从石头内部生长出来的一般,与周围的石头融为一体…… …… 走到那片神秘的林子中心,陈逍浪一行人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身后,后续部队也陆续赶到,众人聚集在一起,目光中充满了对这片未知领域的探索与好奇。 林子中云雾缭绕,湿气颇重,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让人一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然而,这份清新与美丽却也给他们的前行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文立泰看着四周,眉头紧锁,问道:“陈城主,这林子有些奇怪,我们该往哪边走?” 陈逍浪摊开手中的藏宝图,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图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我们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斜阳西下,余晖洒满林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忧虑。 “一会天就黑了,黑夜在林子里乱走会有危险。”陈逍浪沉声道,“不如我们就地扎营,稍作休息,待明日天亮再走出去,可好?” 各大掌门闻言,纷纷点头赞同。其中一人提议道:“我派几个人把守周围,咱们每个门派都轮流看守吧?”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于是,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搭帐篷,有的生火做饭,有的则负责巡逻警戒。不一会儿,林子里便升起了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在不远处的火堆旁,陈逍浪正仔细地研究着藏宝图。这时,闵文云与修斗悟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旁边,修斗悟好奇地问道:“陈兄,明日可有法子走出这片林?” 陈逍浪微微一笑,说道:“白天起雾,视线受阻,确实难辨方向。但现在入夜后,大雾就消失了,虽然周遭漆黑一片,但夜空却是明亮如昼。” 闵文云听罢抬头一看,果真星汉灿烂!他赞道:“美!真美!在山顶上能如此接近星河,真是三生有幸!” 陈逍浪也抬起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说道:“闵兄,少门主,你们可知道,以前的人白天被困在林子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差点迷失在林子里。可等到了夜里却能顺利走出来了。” “哦?如此神奇?”闵文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修斗悟同样也是十分好奇。 “神奇倒是谈不上,只要会观星就可以了。”陈逍浪淡淡一笑,开始指点着天上的星辰,“你们看,那边有七颗星星,它们分别是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摇光星。它们形成勺子形状,人们称之为北斗七星。” 闵文云与修斗悟顺着陈逍浪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七颗璀璨的星星,它们如同天空中的明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他们同时点了点头,继续聆听陈逍浪的讲解。 “再看勺子口那边的天枢和天璇两颗星星,”陈逍浪继续说道,“直线方向延伸五倍之距,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那就是北极星。北极星所在的方位就是正北方,误差只有0.7度。” 陈逍浪说着指了指林子的右前方,说道:“也就是说,这个方向是北方,毫无疑问!” 第272章 古塔 修斗悟听罢,不禁连连惊叹:“陈兄果然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通过观星辨别方位,这门学问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陈逍浪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们没学过吗?” 闵文云摇了摇头,笑道:“天下如此繁华,玩都玩不过来,哪顾得上天上呢。”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顿了一会儿,闵文云又问道:“陈兄,明日清晨就依照你所指的方向出发,我们就可以走出这片林子了吗?” 陈逍浪再次摊开藏宝图,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说道:“往北走一段路,再往西走,便可出林。” “好!”闵文云闻言,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好在这一路上没出过什么太大的危险,希望明天能顺利到达!”修斗悟补充道。 …… 而在另一边的火堆旁,卓寻欢、苏无痕和文立泰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卓寻欢看着火光跳跃,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问道:“明天如果找到出口,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苏无痕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下手?卓掌门打算从何下手?” 卓寻欢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文立泰,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问道:“文老爷,一言不发,这是为何?” 文立泰抬起头,看着两人,缓缓说道:“两位,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环境有些眼熟?还有那座桥也是。” 两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苏无痕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文老爷,你是说我们曾经来过这里?” 卓寻欢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怎么可能!文老爷觉得眼熟,我看八成是文老爷年轻时候游山玩水,碰巧看过这些景色罢了。” 文立泰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被卓寻欢的话暂时解开。 他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吧……” “那我们何时动手?”苏无痕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 “动什么手?”文立泰驳道:“敌人在哪,敌人在何方,敌人是谁,苏侯爷、卓掌门,你们知道吗?” 二人闻言,眉头微皱,但并未立即回应。 “明天天亮后,我们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天瑶宝库了。”文立泰继续说道,“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里面的奇珍异宝无疑会引来众人的抢夺。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但我认为,我们应该保持冷静,静观其变。遇到好东西,自然不能错过,但也要量力而行,毕竟这个地方太过诡异,太让人心生不安了。” …… 随着旭日初升,林间的烟火逐渐熄灭。在陈逍浪的指引下,众人顺利地走出了那片神秘的林子。当他们来到出口时,一座刻着“莫问林”三个大字的牌子映入眼帘。 “莫问林……”文立泰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但很快就消散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份疑惑抛之脑后。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惊呼声打破了宁静:“你们看!是塔!”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琼楼玉宇般的建筑平地而起,巍峨壮观。那是一座塔形的建筑物,占地面积广阔,仿佛能容纳万顷之地。庭院内繁花似锦,园林设计气派非凡,假山错落有致。而那座高塔的背后,则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穿梭。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众人不由自主地走向那座高塔。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探索与渴望。 在这群人中,最先发出惊呼声的并不是文立泰,而是沈伯恩。 沈伯恩年过半百,身材略显发福,走路时略显蹒跚。 然而,他的记忆力却是惊人的。当他看到那座高塔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恐惧。 “这是……这是……”沈伯恩的声音在颤抖,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是魔头的老巢啊!” “魔头?”陈逍浪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它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宋帮主闻言,也忍不住追问道:“沈庄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魔头?魔头到底是谁?”丁门主同样感到困惑不解。 “你们……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沈伯恩的心跳加速,满脸血气上升,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地方……这地方是剑海楼啊!” 随着沈伯恩的话音落下,众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剑海楼?!难道真的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剑海楼?!”青峰派的张掌门难以置信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文立泰、卓寻欢和苏无痕闻言,心中皆是一惊。文立泰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物,突然,他恍然大悟,这座桥,这片林子,不正是记忆中的剑海桥与剑海林吗?难怪他觉得如此熟悉,这一切都与三十年前的剑海楼如此吻合。 “圈套?!”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文立泰的心中炸响。他猛地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难道这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圈套? 沈伯恩见文立泰神色不对,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喊道:“立泰兄,你也来过这个地方对不对?你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三十年前的剑海楼?!” 文立泰被沈伯恩的话激怒,他猛地甩开沈伯恩的手,大喊道:“沈伯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然而,沈伯恩并未理会文立泰的愤怒,他继续说道:“文立泰!你难道还想隐瞒吗?” 就在这时,苏无痕突然开口打断了沈伯恩的话。他微笑着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说道:“沈庄主,你或许记错了。剑海楼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灭门了,当家楼主燕不归也早已不在人世。再说,这地方明显不是剑海楼。” 说着,苏无痕用扇子指了指古塔大门上方的牌匾,继续说道:“沈庄主若是不识字的话,那总得认数吧?上面写的可是‘天瑶宝库’四个大字,而不是‘剑海楼’三个字。” 众人闻言,纷纷朝着苏无痕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块牌匾上赫然写着“天瑶宝库”四个大字,与沈伯恩所说的“剑海楼”截然不同。 文立泰盯着那块牌匾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地方真的不是剑海楼?”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古塔的大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然而,却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古塔内部昏暗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众人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他们知道,一旦踏入这座古塔,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七斋谷万谷主低声问道。 一时间,无人回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各怀鬼胎。 就在众人迟疑之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卓寻欢挺身而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各位,依我之见,这或许只是巧合罢了。我们不必过于惊慌。”他转而看向陈逍浪,提议道:“陈城主,看来我们并未白费力气,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不如,我们就此进去吧?” 沈伯恩闻言,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喊道:“别去!那是剑海楼!不是什么天瑶宝库!那地方根本不存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恐惧所笼罩。 第273章 暗道 游丐帮的宋帮主听后,怒不可遏:“沈庄主,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是想吓退我们,好让你独自进去私吞宝藏?我宋某人可没那么容易上当!”说罢,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古塔的大门,成为了第一个勇敢前行的人。 其余掌门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他们的手下弟子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一时间,古塔前只剩下文立泰、卓寻欢、苏无痕、陈逍浪、修斗悟、闵文云、应龙等人。 文立泰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迈出了步伐,踏入了那扇神秘的大门。 闵文云他们正准备跟进去,却发现陈逍浪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好奇地问道:“陈兄,你为何不进去?” 陈逍浪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他仿佛能洞察到门后的未知与危险。 总觉得……这门里面……会改变他的一生…… 吉凶未卜,前途茫茫…… 路漫漫其修远兮…… 修斗悟开口道:“闵兄,我觉得陈兄似乎有什么打算吧?”接着他也转头问陈逍浪道:“陈兄,是否有什么不妥?” 陈逍浪此刻回过神来,对闵文云他们说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 从那扇高大而威严的大门缓缓进来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宛如长龙般蜿蜒向前的长长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如同沉默的卫士一般矗立着坚实的墙壁,仿佛是两道无法穿透的屏障,使得那原本炽热的太阳之光也被无情地阻挡在外,一丝丝都难以渗透进来,整个空间顿时陷入了一种昏暗的氛围之中,那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禁让人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轻轻触碰着灵魂,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股寒意深入骨髓,久久难以消散。 眼见此景,陈逍浪当机立断,立刻命人取来火把,在这昏暗的通道中,那微弱的火光勉强驱散了一些周围的黑暗,让身边之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但那些距离较远的地方依旧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和秘密。 陈逍浪紧紧举着手中的火把,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和环境变化。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侧的墙壁之上,只见上面竟然有一极其微小的管道,那管道就像是一条沉睡的小蛇般静静地延伸着,似乎没有尽头。他好奇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管道里的东西,触手之处传来一种滑滑的感觉,就像是某种液体在流动。他微微皱起眉头,将手指凑到鼻前闻了一闻,心中暗自思忖道:“是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燃油?”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大声喊道:“你们快看看另一侧墙壁上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管道?”众人纷纷上前查看,很快便得到了肯定的反馈。 陈逍浪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不假思索地说道:“上火把,点!”随着话音落下,几支火把迅速靠近那神秘的管道,火焰瞬间与油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紧接着,那原本昏暗的通道瞬间被明亮的火光所照亮,灯火通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火势顺着那细长的管道迅速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条愤怒的火龙般舞动着,瞬间将这间原本阴暗的暗道点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下,大家终于都看清楚了,在那通道的尽头,隐隐约约有着一个出口,那出口就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 “前方那隐隐约约的似乎真的有着一处出口呢?”那火云门的丁大器忍不住说道,他这一嗓子仿佛打破了原本的寂静,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心头一动。 众掌门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犹豫和迟疑之色,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上前去探个究竟,生怕自己成为那个倒霉蛋,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那青峰派的张忠剑此时缓缓地看向丁大器,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悠悠地说道:“老丁,不如你派你家的弟子前去探一探?毕竟你们火云门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这种探查的事情交给你们,想必再合适不过了。”话语中带着些许试探和挑拨的意味。 丁大器可不是个傻子,他一眼就看穿了那狡猾的家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心中暗自冷笑:“谁不知道那尽头到底有没有陷阱机关之类的玩意儿,这分明就是想让我家弟子前去送死,简直是做梦!”想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变,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张掌门你这是何意啊?怎么不派你们家的来?难道你们青峰派就这么胆小怕事吗?” 张忠剑被丁大器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哑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就在这时,那游丐帮的宋定辰听完两人的争吵,不禁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笑道:“丁门主,张掌门,两位不必这般争执嘛,依我看,不如各自派一名弟子前去探一探,这样既公平又能尽快弄清楚那出口后面的情况,岂不是一举两得?”说完,他转向另外两位掌门,眼中满是期待,笑着问道:“你们说是吧,程阁主,万谷主?” 流云阁程必名和七斋谷万叶典默默相对,两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这短暂的对视中交流了许多未言明的心思。万叶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似乎仅有五人参与此次行动,着实有些单薄呢,若是能让卓掌门、文老爷以及晋南侯爷一同加入,想必会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有趣且稳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期待。 而一旁的卓寻欢,听到万叶典的提议后,心中不禁暗暗冷哼一声,那声音虽低,但其中蕴含的不满却清晰可闻。然而,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虚伪的笑脸,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如此一来,众人齐聚,大家才能真正感受到公平的滋味,哈哈!”那笑声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苦涩。 文立泰与苏无痕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纷纷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同意。 陈逍浪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这番举动,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楚。他深知在这种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情况下,让弟子们前去探路本就是这些掌门们的惯用手段,自己作为外人,实在难以阻止什么。毕竟那出口尽头究竟隐藏着何种凶险,谁也无法准确预料,谁也不敢轻易冒险。 片刻之后,各掌门开始依次派遣自己的弟子们,一个个年轻的身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那个神秘的出口走去。他们心中或许怀揣着恐惧,或许充满着好奇,但此刻,他们都选择了勇敢地面对未知,去探寻那背后的秘密。他们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逐渐远去,留下一片寂静与沉思…… 终于,他们走出了那出口,眼前展现出的是一间宽敞而神秘的石室。石室的四壁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图案,地面上铺着整齐的石板,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他们四处张望,却并未发现任何陷阱的迹象,这让他们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274章 生死 陈逍浪眼见眼前这般景象,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瞧这情形,似乎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危险迹象呢,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别在此处耽搁太久。”言毕,他便毫不犹豫地带头迈开脚步,朝着那神秘的石室径直走去。 一行人跟在陈逍浪身后,鱼贯而入那石室之中。刚一踏入,众人便不禁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只见这石室内部与寻常石室大不相同,竟是全部由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石子精心堆砌而成,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室中央摆放着一套古朴典雅的桌椅,那桌椅的线条流畅而优美,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精致的古董,每一件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把玩一番;此外,还有不少好玩的物件,有的造型奇特,有的工艺精湛,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众人惊叹于石室的独特构造之时,不经意间发现石室的另一侧竟然赫然出现了两个出口。那两个出口上方分别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清晰地写着“生门”和“死门”各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生门?死门?”众人心中皆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不由自主地便汇聚到了那两扇门前。青峰派的张忠剑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微微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分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万谷主不屑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去生门自然就能存活下来,而去死门,那肯定是有去无回咯。” 看着万谷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火云门的丁门主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他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万谷主如此解释,那不妨我们来实践一下如何?也好让大家心里有数。” 游丐帮的宋帮主也跟着笑嘻嘻地附和道:“是啊是啊,万谷主,您要是敢进去生门,并且平安无事的话,就大声叫一声,让我们也知晓其中的究竟。”说着,他还朝万谷主挤了挤眼睛,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万谷主身为江湖中的一方巨头,岂会不识得这些人的心思,竟将自己硬生生地当作了试验品,他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强忍着,和颜悦色地开口道:“老夫此番所言,不过是按照那些字句最直白的含义进行阐释罢了,若是贵派有着别样的见解与想法,大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互交流探讨一番。” 就在他们纷纷聚拢在一起交谈之时,站在文立泰身后的苏无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警惕,鬼鬼祟祟地轻声问道:“此中怕是暗藏玄机,恐有欺诈之嫌啊。”卓寻欢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缓缓说道:“我已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环境,除却这两个明显的出口之外,确实还存在着一个可供退回的通道。” “我们既然已经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又怎能轻易萌生退意。”文立泰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那原本就狭长的双眼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仿佛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什么关键之事,随后他继续沉声说道:“我们暂且不必过于急躁,毕竟真正能够做主决断的乃是那位陈城主。” 闵文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每一个细节,不经意间,他发现陈逍浪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两扇神秘的大门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于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问道:“陈兄,以你之见,此事该作何打算?” 修斗悟也神色凝重地站在陈逍浪身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难道真如那万谷主所断言,此事就仅仅只是这看似简单的字面之意?去生门便能存活,进死门便会消亡?” 陈逍浪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缓缓说道:“我此刻也是全然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可言呀。” 他稍稍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一般,随后又接着道:“实在是瞧不出其中有任何细微的端倪迹象,说不定还真就只是这般浅显直白的字面意思呢?”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突然间,三人的目光一同聚焦到了两道门的中央位置。 只见那里赫然出现了一块石板,其长度大约有二尺之遥,宽度约莫一尺左右,形状呈长方形。这块石板之上仿佛隐隐有着某种图案,然而由于距离他们太过遥远,实在是难以看清其具体模样。 陈逍浪心中一动,正准备迈步靠近仔细查看一番,然而就在此时,却陡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声:“什么?竟然让我们这些弟子前去冒险?这可万万不可啊!” “怎么?难道你们连师父的话都敢不听了吗?”游丐帮的宋帮主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怒意地呵斥道。 “弟……弟子着实不敢呐……”那名弟子战战兢兢地回道,声音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你们要明白,倘若违抗师命,那可是犯下了欺师灭祖的滔天大罪啊!还不赶紧听从命令前去探查!”宋帮主厉声催促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师命如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压在那名弟子心头,让他深知违抗师命的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内心深处对于未知的好奇和探索的渴望终究战胜了恐惧,他深吸一口气,猛地鼓起勇气,犹如一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缓缓地朝着那道神秘的生门迈出了第一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了那扇充满未知的生门……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门派中的精英弟子,还是德高望重的掌门,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那道生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们的呼吸仿佛都已停止,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大家谁也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生怕惊扰到那道生门背后的神秘力量。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依然没有看到生门内有任何动静,众人的心中开始涌起各种猜测。有的人认为,这道门后面的路一定非常长,那名弟子还在艰难地前行,尚未走完;而另一些人则担心,或许走到一半就遭遇了不测,那名弟子已经遭遇了危险。 这些猜测像一团团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使得他们心中愈发不安。 第275章 华容 就在众人焦虑不安的时候,突然!一阵清晰的声音从那道门传了过来:“师傅!师傅!弟子没事!弟子没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纷纷露出惊喜之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游丐帮宋定辰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对着诸位说道:“看来这生门的生就是字面的意思嘛!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各位掌门与老夫一同前去吧。” 说着,他正要迈出一条腿,打算踏入那道生门,却发现几位掌门都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他眼珠一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中暗笑:“这些老家伙,还是不放心啊。”于是,他尴尬地收回了腿,笑着说道:“看来各位掌门还是对这生门有所疑虑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再等等看,确保一切安全之后再行动。” 火云门丁大器一脸凝重地说道:“嘿呀,咱真说不准这到底是纯粹的运气好呢,还是咋回事儿嘞,就这么贸贸然地往里冲,我总觉着不太妥当哇。” 青峰派张忠剑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回应道:“嗯,确实有必要再派一个人进去好好探查一番,可不能这般莽撞行事啊。” 七斋谷万叶典缓缓将目光转向游丐帮宋定辰,开口说道:“那宋帮主……” 话未说完,只见宋定辰顿时怒目圆睁,他大声吼道:“怎么?还想让老夫再派一次自己人?这简直太不公平啦!你们的徒弟是一条命,难不成我游丐帮弟子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说罢,他愤怒地甩了甩袖子,眼中满是怒火,厉声喝道:“别以为老夫好欺负!老夫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其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开始小声商量起来,片刻之后,他们一致决定选派青峰派张忠剑的弟子前去试探虚实。 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踏入生门,刚进去没一会儿,突然间,一阵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一般! 众人听闻这声惨叫,心中皆是一紧! 紧接着,那个石室入口的厚重大门毫无征兆地缓缓关了起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众人见状,瞬间慌了神,纷纷紧忙跑到那扇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拍打着,嘴里大声叫喊着,同时还在门上四处摸索着,试图找到可能存在的机关,然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徒劳无功,根本无法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紧接着,那地上像是被施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一般,缓缓地开始冒出滚滚浓烟,那浓烟升腾而起,仿佛是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在地面肆虐。众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那浓郁的烟雾竟是从紧闭的门缝中源源不断地渗出,众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纷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反观陈逍浪,他却显得极为冷静,仿佛世间的一切变故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内心。他深知“生”门与“死”门中间的那块奇异石板一定是破解之法,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了那块石板跟前。 他缓缓地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注与好奇,仿佛要将那上面的形状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只见那石板之上,静静地放置着一块由暗影石精心打造而成的长方形玻璃板,其厚度如同蝉翼般轻薄,黑黝黝的质地让人难以看清内部的景象,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迷雾所笼罩。而反观那块玻璃板的下方,赫然出现了一条半圆长方矩形的凹块,这条矩形的左边头部突兀地生长着一个较大的圆球,那圆球的表面光滑圆润,仿佛经过了岁月的打磨。 这独特的形状,对于陈逍浪来说,仿佛是一场熟悉又陌生的邂逅。他曾在无数个梦境中见到过与之相似的图案,然而当真正目睹它的那一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愈发强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叹:“那不是手机上常用的右滑键功能吗?!”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陈逍浪暗自惊叫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凑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块石板,越看越觉得神奇。那石板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平板电脑,每一处细节都刻画得如此精细,仿佛是某位技艺高超的工匠用心雕琢而成。陈逍浪独自一人在心底暗暗思忖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如此类似于现世之物的存在呢?” 随着那滚滚浓烟如潮水般越来越多地弥漫开来,众人的喉咙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刺儿狠狠扎着,不停地剧烈咳嗽起来,就连一向冷静沉稳的陈逍浪此刻也丝毫没有多加思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轻轻一滑那个看似普通的圆球。 只听见那“咔”的一声清脆响,原本严丝合缝的玻璃板竟然缓缓地上下分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几块形状各异的矩形图形,有的方正端庄,有的狭长挺拔,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最左边那一块鲜艳夺目的红色正方形,而与之相对应的最右边,则有着一个和正方形大小极为相似的凹块,仿佛是特意为它准备的一般。 陈逍浪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些小小的石块,惊讶地发现它们竟然可以轻松地移动位置。 就在这时,闵文云和修斗悟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这眼前如此奇怪的东西时,修斗悟满脸疑惑地问道:“陈兄,这可是何物?” 陈逍浪微微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华容道...” “华容道?这到底是什么呀?”闵文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 “是游戏!”陈逍浪立刻答道! “游戏?!”闵文云修斗悟这两人听罢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第276章 素数 “没错,就是游戏。”陈逍浪肯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相传这是当年曹操败走华容道时所使用的一种策略游戏,后来逐渐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喜爱的娱乐项目之一。” 修斗悟和闵文云闻言,皆是满脸惊愕,修斗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奇妙的东西存在。” 他们不由自主地凑近了那些石块,仔细地观察着,心中充满了对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探索欲。 陈逍浪此刻心中满是惊讶与不思议,他万万未曾想到那看似普通的石板之中,竟隐藏着如此有趣的华容道游戏。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哈哈,只要巧妙地移动这些石块,让那鲜艳的红色石块准确无误地走到那个神秘的凹坑之中,便可解开这其中的奥秘啦。” 说罢,他便如同灵动的蝴蝶般,快速而有序地移动着双手,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紧张刺激的游戏当中。只见他手指灵活地穿梭于石块之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仿佛他与这些石块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默契。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红色石块果然如他所愿,缓缓地走出了困境,成功到达了指定位置。 就在此时,突然又听到“咔”的一声清脆声响,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激动的呼喊声:“烟灭啦!”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地面,只见原本弥漫在地上的浓厚浓烟,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去一般,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气中,露出了下方原本的景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那块神秘的玻璃板竟然再次缓缓地向两侧打开,一行清晰的字迹逐渐显现出来:“集天下智士之作,乃素数也。” 闵文云盯着这行字,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陈逍浪,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逍浪的目光刚触及“素数”二字,心中猛地一震。 他暗自思忖道:“在这个世界,举目四望,恐怕唯有我知晓素数是什么了。”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的思绪突然一转,口中不自觉地喃喃低语起来:“不……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懂得这些!”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燕不归那深不可测的身影…… 陈逍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揣测:“燕不归?!他也通晓现世的知识!若真是如此,那么这里难道当真就是传说中的剑海楼吗?!”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一旁的修斗悟见陈逍浪如木雕泥塑一般呆立原地,毫无反应,不由得心急如焚,连忙伸手轻推他的肩膀,关切地喊道:“陈兄,陈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间发起愣来?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快跟我们讲讲呀!” 陈逍浪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到眼前的那些字迹之上,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暗道:“这里提到的‘非素即生’,想来这‘素’所指的应当就是我们熟知的素数了,那么‘即生’的意思难道是说只要走进生门便能存活下来吗?” “如此推断的话,如果遇到的数字是素数,那就必须得选择走死门才有可能得以幸存?!再联想到刚刚发生的情形,第一个数字是非素数,所以当第一人踏入生门时安然无恙;可第二个数字却是素数,结果第二个人进了生门之后就不幸身亡了。” “这般看来,似乎恰好印证了那四个字所说的规则。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其中是否存在着某种巧合的因素……” 陈逍浪就这样静静地思考了片刻之后,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声喊道:“诸位!我已经想到如何能够活着离开此地的方法啦!”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精神一振,纷纷如潮水一般涌至陈逍浪的面前,一个个迫不及待、心急火燎地七嘴八舌询问起来:“到底该怎么走出去啊?快告诉我们吧!” 陈逍浪见此情景,赶忙抬起双手,做出一个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同时提高音量说道:“方才我仔细查看了那块石板上面给出的提示,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头绪和答案,但眼下我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些想法一定准确无误,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亲自去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加以验证才行。” “陈城主,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我完全听不懂呢?”青峰派的张忠剑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逍浪问道。 陈逍浪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那块石板上所提到的素数,其实就是一种并不复杂的数字组合罢了。只要我们能够严格依照那四个字‘非素即生’来行事,就一定可以安全无恙地离开此地。” “素数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人群中有一人高声喊道。 “还有那个‘非素即生’又是啥意思啦?”另一人也跟着叫嚷起来。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不堪。 “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眼见局面逐渐失控,陈逍浪连忙大声呼喊着试图让众人平静下来。待众人稍微安静一些后,他接着说道:“诸位,目前摆在咱们面前的仅仅只有生门和死门这两条道路可供选择。如果不是素数,那就走生门,如此一来便能保住性命;而若是素数,则走死门同样也有存活下来的可能。至于素数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要详细说清楚确实颇为复杂,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给大家仔仔细细地讲解了。所以,请各位相信我,听从我的指挥,按照我所做出的选择去走相应的门,这样咱们所有人都能够活着出去!” “陈城主!”游丐帮的宋定辰一脸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们听从您的指挥,就一定能够保住性命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陈城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缓缓开口道:“不错,根据前面两个人的情况,一个生,一个死,经过我的仔细推断,下一个人,也就是第三人,如果按照规律来看,应该是个素数,所以必须要选择走死门!” 第277章 过关 “死门?!”七斋谷的万叶典闻言不禁惊叫出声:“陈城主,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死门死门,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凶险了,这上面明晃晃地带着个‘死’字,谁要是进去了,岂不是必死无疑吗?”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城主。 一旁的火云门丁大器也跟着附和起来,大声叫嚷道:“陈城主,您该不会是故意拿我们当小白鼠吧!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们去做呢?”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人群中的文立泰向前一步,冷静地质问道:“那您为什么不亲自去尝试一下呢?”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城主,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面对众人的质疑,陈逍浪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去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真的猜对了,侥幸存活下来,可是那时我已经身在门外,对于后续的道路究竟该如何行进,你们当中又有谁清楚呢?”说完这番话,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只见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再吭声。 “我来吧!”只听得一声高喊,闵文云挺身而出,一步跨出人群,坚定地站在了前方。 “少爷!万万不可啊!”一旁的应龙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拉住闵文云的衣袖。 闵文云转过头来,目光平静而温和地望着应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应叔,不必担忧。我相信陈兄所言,虽然我深知此举或许会以失败告终,甚至可能丢掉性命,但我心中实在太好奇了,迫不及待要去验证一下!” 应龙听了这话,原本紧紧拉住闵文云的手稍稍松了一些,可就在那瞬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用力握住了闵文云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少爷!既然少爷如此坚信不疑,那属下也愿相信少爷的判断!”说罢,他手臂一用力,将闵文云轻轻拉到自己身后护好,然后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去,来到陈逍浪面前停下脚步。 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陈逍浪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朗声道:“陈城主,今日与您在此相遇实乃缘分。承蒙我家公子这般信任于您,在下应龙自然也是信得过陈城主的。” 说话间,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闵文云,随后又转头看向陈逍浪,紧接着开口问道:“那么接下来,我应当走向这死门,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陈逍浪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于是乎,在众人关切和紧张的注视之下,应龙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死门门口停住脚步。 他静静地站立了片刻,仿佛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而后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无比坚毅,毅然决然地迈开双腿,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死门之中。 这个过程犹如蜗牛爬行一般缓慢而冗长,每一秒钟对于在场众人来说都像是被无限拉长。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揭晓,现场气氛紧张得如同凝固了一般。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喊声:“少主!我没事!走出来了!” 这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打破了沉寂。人们先是惊愕不已,随后脸上纷纷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仿佛在黑暗中终于瞥见了一丝曙光。 站在一旁的苏无痕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卓寻欢和文立泰轻声说道:“陈城主果真不同凡响,竟有如此能耐。”卓寻欢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口中喃喃自语道:“可不是嘛,要不怎么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城主之位呢。”唯有文立泰微微眯起双眼,眼角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巴处那几缕稀疏的胡须,一边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也不知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此时,青峰派的张忠剑眼见应龙毫发无损地安然无恙地从困境中走了出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 他上前一步,面向陈逍浪大声问道:“陈城主,刚才那人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平安走出的吧?这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陈逍浪听罢,抱拳笑道:“那以贵派之见,该当如何?” “依在下之见,除非陈城主您能够再安排另外两人同样平安无事地走出,以此来证实您的推论的确无误,否则此事终究难以让人彻底心服口服啊!”张忠剑此言一出,很快得到了众人支持。 陈逍浪一脸坚定,没有丝毫迟疑,大声回应道:“好!既然这样,那还烦请各位静静等待,看看结果究竟如何!那么接下来,不知道在座的哪位豪杰有勇气率先站出来,亲身尝试一下呢?” 话音刚落,只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陈兄!我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闵文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陈逍浪见状,微微点头,缓声道:“闵兄,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记住一定要选择走生门。”闵文云毫不拖泥带水地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起脚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毫不犹豫地朝着生门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愈发紧张凝重起来。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之时,突然从生门内传出一声高呼:“陈兄!我成功走出来了!” 紧接着,陈逍浪再次开口问道:“接下来还有谁想要试一试吗?” 这时,修斗悟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响应道:“我来!”说罢,他迅速来到陈逍浪身旁,听从陈逍浪的指示进入了生门。 没过多久,同样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修斗悟也平安无恙地走了出来! 然而,当陈逍浪继续询问是否还有人愿意尝试时,场下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犹豫不决之色。显然,尽管已经有两人成功通过,但仍有许多人对于陈城主所说的方法心存疑虑,觉得还是应该再观望一番,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第278章 入殿 就在大家犹豫不定之时,苏无痕见状,将身子微微凑近文立泰和卓寻欢,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卓掌门、文老爷,您二位瞧瞧,今日在场之人可谓是众多啊!众人皆在此观望等待着。倘若咱们要是再拖延一些时间才走出去,恐怕之前那些先行离开此地的家伙们,早就已经将那些珍贵无比的宝物尽数收入囊中啦!如此一来,对于咱们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呀!依我之见,倒不如咱们抢占先机,趁早动手方能占据优势。” 卓寻欢闻听此言,先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文立泰,眼神之中透露出想要知晓他想法的意味。而文立泰则略微沉思片刻之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苏无痕所言确实颇有道理,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之意。 卓寻欢见状,也随之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下来。苏无痕见到两人均已同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容,紧接着他猛地提高嗓音大声喊道:“既然眼下无人敢率先行动,那么就让本侯先来打头阵吧!” 话音未落,站在不远处的陈逍浪循声望去,看到说话之人后,连忙抱拳拱手,面带微笑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威名远扬的晋南侯爷苏侯爷大驾光临啊!” 苏无痕同样报以微笑,双手抱拳回礼道:“哈哈,陈城主说笑了,本侯哪有威名远扬之说啊!”这一简单的对话,倒也算得上是他们二人之间首次正式的相互问候和寒暄了。 然而,苏无痕似乎并未就此罢休,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陈城主,本侯对您那可是深信不疑呐!此次行动,本侯便将性命交托于您手中了。只是希望您千万莫要出现差错,否则若是害得本侯平白无故地丢了这条小命儿,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哟!”说罢,还冲着陈逍浪眨了眨眼,似是在半开玩笑般地提醒着对方。 “侯爷请放心,陈某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侯爷此行必定会安然无恙地抵达目的地!”陈某人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望着侯爷。 “那,本侯究竟该前往何方呢?”侯爷微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侯爷您是第五位,按规矩理应去往死门。”陈某人恭敬地回答道。 “好!”得到明确指示后的苏无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死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踏入死门之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对着陈某人抱拳行礼,朗声道:“那就此别过,待会再见!”言罢,便转身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死门之中。 没过多久,从死门内竟然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苏无痕成功通过,且毫发无损!这个喜讯瞬间传遍全场,众人皆为之欢欣鼓舞。 一直紧张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卓寻欢见到苏无痕平安无事地从死门走出,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来不及多想,脚步匆匆地奔至队伍最前方,急切地对陈某人说道:“陈城主,既然苏侯爷已经顺利过关,那么老夫也要前去一试身手。不知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陈某人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指向旁边的一道门户,缓声说道:“卓掌门,请移步生门吧。” “好!多谢陈城主指点!”卓寻欢拱手道谢后,毫不迟疑地朝着生门大步迈进。 眼看着卓寻欢也安全离开了此地,人群中的文立泰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只见他稳稳当当地站定在陈逍浪面前,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陈城主,今日在此聚集的各位可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声名显赫之人呐。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还望陈城主能够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个人恩怨而误了大事啊。”话虽未明说,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原来,文立泰担心陈逍浪会故意指使他走入死路,从而借机报一己之私仇。 陈逍浪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不已,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缓缓开口道:“文老爷啊,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可不是那种心怀叵测、满肚子坏水的人哦。有些人呢,整天净想着些歪门邪道,用那狭隘的心胸去揣测正人君子,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文立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的是老夫不成?” 然而,陈逍浪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文老爷,您可是排在第七位哟,该走的方向乃是死门呐。” 文立泰闻言,冷哼一声,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众人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走,而且似乎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便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争先恐后地叫嚷起来,表示也要赶紧离开此地。一时间,现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而陈逍浪则始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指挥工作,没有出现丝毫差错。终于,当所有人都成功走出之后,陈逍浪才松了一口气,迈步朝着出口走去。 过了一会,陈逍浪走了出来。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陈兄!” 陈逍浪循声望去,只见闵文云和修斗悟二人正一路小跑朝这边赶来。 待两人来到近前,陈逍浪赶忙抱拳行礼,笑道:“闵兄!还有少门主!” 闵文云亦是满脸笑意,回应道:“陈兄,你能平安无事地出来,实在太好了!” 修斗悟微微颔首,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道:“我刚才观察过了,前方仅有一条道路可行,一直延伸到尽头处有一座宫殿,那宫门大开着呢。” …… 过了小巧玲珑的石桥之后,一行人缓缓地走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大门前。这座宫殿庄严肃穆,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历史和神秘的故事。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宫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