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和狼系女友》 第1章 你是一个女巫!(一) 大约是1964年,又或者是1965年,蜘蛛尾巷搬来了一家新住户,具体的时间卡梅利亚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是冬天。 母亲艾玛的眼睛也在那个时候越来越看不清,父亲沉迷赌博,唯一作用是保证他们一家三口不至于饿死,其他的是无法指望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赌鬼父亲不像新住户的男主人一样会将暴力和心中的不快发泄在家里的女人和小孩身上。 又是一个冬天,卡梅利亚在帮眼瞎的母亲做家务的间隙,会偶尔听到新邻居家里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和打砸声,还有女人的央求声。 ——这时候已经不算新邻居了,因为斯内普一家搬来这个满是废旧工厂,充满脏污的蜘蛛尾巷已经大慨好几年了。 偶尔在那边的一片狼藉平复之后,卡梅利亚透过自家二楼布满脏污的窗户,可以看到斯内普家二楼窗户后面的黑旧窗帘在晃动。应该又挨打了吧,那个男孩,卡梅利亚冷漠的想。 才四五岁的卡梅利亚安静的不像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在母亲没因为眼睛的痛苦犯疯病的时候,卡梅利亚做的最多的,是在那条漂着废物勉强算河的河边,看着远处飘来东西,偶尔看到觉得有趣的东西会捞起来把玩。 卡梅利亚有时候也会沿着这条河往上走,想要去看看源头。但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更何况,这是一条充满犯罪和肮脏的街巷,如果离开这一小片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全地带,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这一小片安全地带是坐在破败院子做手工补贴家用的母亲能够感知到的距离。 而现在,在艾玛的眼睛越来越瞎之后,伴随的是艾玛越来越严重的疯狂行径,卡梅利亚迫于艾玛的威慑只能待在家里,唯一的消遣是在帮艾玛做事的间隙透过一楼的窗户暗搓搓的观察斯内普家的那个男孩。 家事什么的几乎全都压在卡梅利亚的身上,生活的贫困和脏污让小小的卡梅利亚心中压抑着一团沉闷燃烧的火焰,那时候卡梅利亚还不懂心中盘踞的像湿棉花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她只是在那个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情绪的压抑。 卡梅利亚稚嫩的脸上从来没有过幼童天真的笑容和轻松。对面的那个男孩也是,这让她时常感到好受许多。 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医治母亲艾玛的眼睛,虽然有一点微薄的补助,但在第一次用来医治母亲的眼睛但却没丝毫的作用之后,赌鬼父亲仅有的良心消失殆尽,所有的补助被他用来满足自己的赌欲,剩下的钱只能让他们母女不至于饿死。 卡梅利亚就这样挣扎地长到了八岁,父母双全却像一个流浪儿,蓬乱且像杂草一样干枯的头发,还有着虱子,灰扑扑的脸,消瘦且骨头突出的身体。 原本怯懦的母亲艾玛在彻底陷入黑暗的不安里变得越发的怯懦和神经质,她像一个疯子一样不让卡梅莉亚这双“眼睛”离开她能够感知到的范围,她需要卡梅利亚时时刻刻对她的呼唤有应答。赌鬼父亲偶尔回来也只是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的无视和不作为越发加重了母亲的疯狂。 争吵和辱骂在这个破败的巷子里并不稀奇,这个家里没有争吵,可正是这一点让母亲变得更加疯狂和压抑。 父亲的平静和冷漠让卡梅利亚明白无视和漠然是一种多么伤害巨大的利刃,也是一种多么无往不利的防护。 在母亲痛苦地打砸家里所剩不多的家具时,卡梅利亚会静静站在窗边望着那边的斯内普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又到底想要看到什么。 或许是因为站在这里的话,可以假装偶然地与那个房子里的叫西弗勒斯的男孩得到视线的接触吧,尽管在他们一触即分的视线相接后,他会厌恶地皱眉然后用力的拉上窗帘隔绝她的视线,但她依然乐此不疲地会在下一次再次望向那个方向。 西弗勒斯狠狠皱了皱眉,拉上了窗帘。愚蠢的麻瓜,他厌恶地想,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看的,想看那个酗酒的男人怎么打人吗?他在心里刻薄地讽刺。不过这个麻瓜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好,他的心情稍有和缓,带着不合时宜的幸灾乐祸。 这时,破旧的木门外传来凌乱虚浮的脚步声,而后门被狠狠推开重重地打在墙上,斑驳的墙皮落下一层厚灰。 黑发大鹰钩鼻的男人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房子,眼睛因为房子里的昏暗眯了眯。 他环视一周,对上了窗帘边西弗勒斯的眼睛,他看到了西弗勒斯眼里的恨意和像狼一样的阴狠,有一瞬被吓住,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汹涌的恼怒:这该死的小怪物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走过去对着西弗勒斯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手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被男孩消瘦的脸上突出的颧骨硌的发疼。他的怒火更甚,用脚狠狠地踹在被他打倒在地的男孩身上。 西弗勒斯抱着头,蜷缩地承受着男人的暴力。他在剧痛中无比地痛恨自己的弱小以及这个正在对他施暴的男人。在内心深处,还潜藏着一股怨恨,对艾琳.普林斯.斯内普——他的母亲,一名女巫。 西弗勒斯通过艾琳藏起来的东西,知道了她隐藏的过去,以及那个神奇的世界。 他无法理解他的母亲:身为一名拥有魔法的女巫,在面对一个丑恶的卑劣的麻瓜男人的暴力时,不用神奇的力量反抗以及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反而只知道一味地哀求,试图唤醒那个麻瓜的良知,和,对她的爱。 可笑的爱,也许过去那个男人,对母亲和他是有爱的吧,毕竟小时候西弗勒斯还是有过一段快乐的生活,那个时候托比亚还没有失业,还没有发现他们母子都是巫师,他们也还没有搬来蜘蛛尾巷。 家里有温和有力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以及安静乖巧的儿子。不像现在,父亲托比亚变成一个酗酒暴力的酒鬼,母亲艾琳变成一个懦弱的,紧抓着过去幸福的,疲惫的妇人。 他的心里团着一团燃烧殆尽的灰烬,原本燃烧的火焰变成了一种渴望,像杂草一样盘踞在他的心头,密密麻麻的根系深深地钻进他的心头,带来一种细密的疼痛和些微的喘息。 被酒掏空的男人在发泄一阵之后很快累了,他的鹰钩鼻狠狠打了个响鼻,很快在破旧脏乱的沙发上睡着了。 只留下伤痕累累的男孩在那静默着。西弗勒斯很久没理没有清洁的黑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他消瘦营养不良的脸。 他挣扎着站起,墨黑的眼睛在昏暗中直直的望着那个酣睡的男人。 而这时候大开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瑟缩的身影,是西弗勒斯的母亲艾琳,她似乎是在街道上打零工时看到了她的丈夫归家,所以追了上来。 艾琳长着一张长长的苍白的脸,眉毛粗重但因为生活的疲惫紧皱着,整个人实在称不上美丽。 艾琳在见到两人的第一时间,是去小心地观察托比亚脸上的淤青。酒鬼跌跌撞撞的,脸上有淤青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托比亚,醒醒,你受伤了,家里或许还有些药,醒醒....” 西弗勒斯冷眼旁观着艾琳轻柔的对熟睡的酒鬼说着关心的话,即使艾琳自己的脸上也有淤青,神情里有害怕托比亚醒来会大发雷霆的小心翼翼,但因为艾琳对托比亚的关心和所谓的爱护,她依旧坚持不屑地想要叫醒他的丈夫。 果然,托比亚在艾琳的呼唤中醒来,却不是像艾琳想象中像从前那样会带着笑容醒来,然后爱怜地说出艾琳的名字。现在的托比亚脸上只有浓厚的不耐以及见到艾琳之后的厌恶。 “你这个该死的女表子!你待在这里是想用你怪物的手段把我杀死吗!” 西弗勒斯能够清楚的看到,托比亚在见到艾琳的一瞬间,浑噩的脸上一闪而过惧怕,之后是浓浓的厌恶和愤怒。 托比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就躺在沙发上直接伸手掐住蹲在沙发边的艾琳的脖子:“都是你们给我带来的厄运,该死的怪物,该死的女巫!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带着这个小怪物去死!都怪你们,我才会失去一切!” 托比亚眼睛像野兽一样赤红,脖子上青筋毕露,脸色狰狞中透着狠辣,被死死掐住脖子的艾琳只能瘫坐在地上试图透过收紧的喉咙吸收着稀薄的氧气。 “求...你,不要...” 艾琳的脸因为缺氧长的通红。 “放开她!” 小兽一样的西弗勒斯猛扑过来,狠狠咬在托比亚掐住艾琳的手臂上! 托比亚因为吃痛下意识甩开手上的女人,艾琳无助的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该死,你这个小怪物居然还敢咬人,果然早该把你这个只会带来厄运的家伙淹死在外面的臭水沟里!” 托比亚一边辱骂着,一把扯过艾琳想要护在身后的西弗勒斯,一只手狠狠掐住男孩消瘦脆弱的脖子。 “不要!托比亚,他是我们的孩子啊,你不能这么对他!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艾琳想要扑过去,却直接被托比亚一手挥倒在地。 “只要把他杀了,我们的生活就能变得和以前一样了,难道你不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吗?!” 托比亚冷喝道。 在窒息中视线模糊的西弗勒斯听到托比亚这样的话,见到艾琳即使心痛但有着犹豫的样子。 他的心里不可抑制的涌出巨大的悲凉,整个人明明因为窒息而在疯狂发热,可他却感觉好像感知和肉体分开,直至坠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力量却不反抗!为什么你身为母亲却不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即使面临孩子的死亡也会退缩只为讨好这个男人!为什么我会流着这个男人的血!力量,他摆脱这一切的力量! 在托比亚惊恐的眼神下,手上原本因为窒息脸色涨红发紫的小孩,忽然瞳孔放大,脸色迅速恢复到正常,并且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击倒在地! 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震碎了一楼的玻璃,托比亚惊恐地发现所有的碎玻璃都被神秘力量托举起来,围绕着他,锋利的切面直指他的咽喉。 也许他可以这个时候把这个麻瓜杀掉,西弗勒斯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看着托比亚惊恐惧怕的眼神,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这就是真正的魔法吗?多么强大又迷人的力量!他甚至有一种他无所不能的感觉。 看看,这就是那些书里写的麻瓜,无能又怯懦,肮脏又丑恶。 “西弗勒斯,住手!他是你的父亲。”艾琳看着面前冷漠到陌生的孩子,本能的呵斥道。 “我绝不会有一个麻瓜父亲!他不过是一个肮脏的麻瓜罢了!”西弗勒斯稚嫩的脸上满是阴狠和憎恶,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啪!”一个巴掌甩在西弗勒斯的脸上,让他脸上的阴狠一时间变成空白。 “无论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的父亲,西弗勒斯.斯内普。”艾琳冷声警告。 艾琳的脸上是西弗勒斯从未见过的冷漠和不容质疑,还带着被违抗的戾气。 即使她面对托比亚怯懦又怎样,斯莱特林以及纯血家族的冷漠和刻薄,依旧融进了她的骨子里。 粘腻的头发遮挡住了西弗勒斯的神色,他的脸被那一巴掌打得偏向一边,红肿的嘴角表示这一巴掌可不是什么虚张声势。 “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的话!” 过了许久,在托比亚有恃无恐的眼神下,漂浮的玻璃碎渣毫无征兆地跌落在地。 西弗勒斯的脸再没有偏正过来过,他沉默地,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那里,逃往门外,瑟缩在河边的草丛里。 他现在已经八岁了,等到他十一岁就可以去霍格沃兹,他马上就能够离开了。 西弗勒斯的内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这样说着。 他抱着膝盖,紧挨着河边的一棵树,这里是他唯一可以得到喘息的地方。 那是一双黑紫色的眼睛。鬼使神差下,西弗勒斯脑海里不明缘由地浮现出他不久前看到的那个麻瓜女孩的眼睛。 很紫,和黑色很像。他想,只有在光亮的地方才会透露出一点紫色。 但这跟他无关,他很快就抛下这些麻木的看着不远处漂浮着垃圾的河流。 第2章 你是一个女巫!(二) 十一岁的希望属于西弗勒斯,不属于卡梅利亚。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巫。在六岁时为了躲避来自艾玛的掐弄和发泄,卡梅利亚无意间发现自己具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能够自由移动物品,也能够让自己变得轻盈。 而这一幕,却恰好被很久没有回来的父亲格洛斯亲眼目睹。 格洛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口中呢喃道:“你居然会是,一个巫师。” 说完又开始身体摇摆地大笑,带着嘲讽和疯狂:“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巫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格洛斯就直接离开了房子,但和往常的平静和嫌弃不一样,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那时候卡梅利亚看到格洛斯的眼睛里满是嫉恨和痛苦。嫉恨卡梅利亚能够理解,因为没有人不会渴望非凡的力量,但痛苦卡梅利亚并不是很明白。 也没有必要明白,卡梅利亚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 只不过,在知道卡梅利亚的特殊之后,父亲格洛斯回到这座破房子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卡梅利亚知道格洛斯是不想看到她使用这种神奇的力量。 所以她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房子,到其他地方去自行探索这股力量。 不知道艾玛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她似乎放宽了对卡梅利亚的看管。 卡梅利亚也因此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这让她更像一名游荡在巷子里的流浪儿。 又一次“放风”,是一个晴朗的星期二。 但这次卡梅利亚却发现自己的地盘被斯内普家的那个叫西弗勒斯的男孩占据。 那个地方离那条越发脏污的河不远不近,刚好闻不到河里的恶臭。只是那里并不是她的私属地,偶尔一两次会在那里碰到蜘蛛尾巷里的其他孩子。 就像现在。 卡梅利亚隐藏在河边的矮墙后面,从墙上探出头观察树下占据她地盘的家伙。 小男孩西弗勒斯此时正抱着膝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怔怔地望着河面。 但那条河没什么好看的,不清澈也不湍急,慢慢悠悠地裹挟垃圾流淌。 年少的卡梅利亚可没什么多余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去关注西弗勒斯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失落或者不安。 她只知道这个对门的家伙和她同病相怜,也是这个街道唯一和她没有过交集的小孩。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恶劣,因为卡梅利亚比他们更为贫穷脏乱的外表,以及她很少出门的怪异,这个街道的其他孩子把她视为怪胎,叫她疯子。 “和那个瞎眼老太婆一样的小瞎子!”他们总是这样调笑着,用手扯着她杂草一样的头发。 也只有西弗勒斯,就算是目睹一切,眼睛里也只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有什么会让那张绷起的脸露出更大更夸张的表情呢?这是卡梅利亚在死水一样的生活里升起的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西弗勒斯早就注意到了来自背后的熟悉注视,他原本想要把这个可恶的麻瓜小孩呵斥走。 只是一转头,却只能看到空无一物的墙头。 这个家伙,躲得真快。 别人的狼狈有这么好看吗?! 光是在对面的房子里还看不够,还想要追到这里来! “滚出来!”西弗勒斯扶着树站起身,对着对面的墙头大声说道。 没有回应,仿佛只是西弗勒斯一个人的错觉,但风吹过来,墙角边露出了一小撮亚麻色的头发。 “你给我,滚出来。”西弗勒斯直接走过去,一把拽住墙边露出来的头发。 然后猝不及防间,就对上了一双紫到发黑的眸子。 “放手。”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听到这个麻瓜小孩说话,声音沙哑干涩。 “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偷窥我?”西弗勒斯并没有按照卡梅利亚说的松开手,反而直接更用力地拽了起来。 隔着一堵矮墙,西弗勒斯发现直起身的卡梅利亚比他还矮上大半个头,这让他能够轻松地俯视卡梅利亚。 “因为那里是我的地方。”卡梅利亚继续声音干哑的说道。 “你的地方?”西弗勒斯嘲笑一声,瘦巴巴的小脸上露出大人样的讥讽,“你也想和那群野狗一样占地盘?而且占的还是臭水沟?” 卡梅利亚没有理会西弗勒斯的嘲笑,她掰开西弗勒斯拽着自己头发的手,然后在西弗勒斯嫌弃的眼神下扒拉几下蓬乱的头发。 扒拉完之后看着西弗勒斯油腻的头发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卡梅利亚疑惑的眼神过于直白,让西弗勒斯心里不由得升腾起恼怒。 “你想要和你瞎眼的母亲一样变成瞎子吗?” 西弗勒斯在说出口之后已经做好了卡梅利亚会冲过来和他打一架的准备。 正好他心里复杂的情绪以及被卡梅利亚窥探已久的不满需要被发泄。 他戒备的看着卡梅利亚,身体紧绷,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卡梅利亚动了,但仅仅只是用手撑着墙壁翻到西弗勒斯面前。 看到西弗勒斯的动作,卡梅利亚依旧是疑惑:“我没有打算和你打架。” 她拍了拍沾着灰尘的手,接着说:“你打不过我。” 说完,又自己否定,“不过也不一定。” 卡梅利亚转过头,看向西弗勒斯:“早上窗户破碎,是你干的吧。” 不顾西弗勒斯惊讶中带着警惕的眼神,卡梅利亚黑紫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在西弗勒斯紧绷又复杂的神色下轻轻开口:“你是一名巫师。” 声音很轻,但却像一道惊雷落在西弗勒斯耳边。 西弗勒斯很早就知道自己拥有魔法,但魔力暴动还是第一次。 以前的魔力波动跟英国的太阳一样,出现地毫无征兆,而这次的魔力暴动,西弗勒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能够自己操控魔法。 这似乎预示着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正常的巫师,而不是时灵时而不灵的假冒伪劣产品。 但西弗勒斯没有想到,这个房子对面的麻瓜女孩能够感知到他爆发出的魔力。 这只能有一个可能。 ——或许,她也是一位巫师。 可是,什么时候巫师在麻瓜世界里这么常见了? 一条街道里就有三位巫师。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的眼睛,短暂的惊讶过后是狐疑。 这个家伙或许是在什么童话书里看到了关于魔法的故事,所以对非自然的现象产生了幻想。 虽然西弗勒斯的确渴望有一名巫师同伴进行交流,可这并不代表他会相信这个有可能被遗传疯癫的家伙的胡言乱语。 尽管不是很想承认,但西弗勒斯也同样常常会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住在他家对面的女孩。 而西弗勒斯并没有在卡梅利亚的身上看到任何的她拥有魔法的可能。 卡梅利亚从未有过魔力暴动,即使是在被艾玛施暴的时候。 如果卡梅利亚真的是一位巫师,却一直没有任何迹象的话,要么,她是一个哑炮,要么... 她的魔力稳定得可怕,甚至更进一步地想,卡梅利亚对魔法的掌控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 西弗勒斯想到这种可能,但很快就打消了,毕竟看卡梅利亚的家庭状况,她是一个哑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事实偏偏不是西弗勒斯想的那样。 卡梅利亚有些诧异地看着西弗勒斯脸上只是惊讶过一瞬之后就布满疑虑。 还以为会看到西弗勒斯阴沉的脸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呢,卡梅利亚有些失落的想着。 她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布满茧子的手掌在思索中的西弗勒斯面前摊开。 一小片树叶乖顺地飘到卡梅利亚的掌心里。 那样翠绿充满生命的气息,结束思索的西弗勒斯的视线不由得被这片异常听话的叶子吸引。 她想要干什么? 西弗勒斯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他似乎明白卡梅利亚是想要证明什么。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翠绿色的树叶,渐渐变成了一小片金属刀片。 变形魔法?! 而且是不需要魔杖的变形魔法。 西弗勒斯的视线猛的看向卡梅利亚,却只看见卡梅利亚平静的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确是一个女巫。”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住的激动,努力平静的说道。 尽管西弗勒斯做出一副即使你是个巫师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但卡梅利亚还是看到了西弗勒斯苍白里透着蜡黄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涌出的红晕。 “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巫师,和你一样的巫师。” 两双颜色不一样,但同样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对视着,鬼使神差地在视线的交会里,似乎彼此拥有了默契,一种找到同类的默契。 看着卡梅利亚的黑紫色眼睛里染上的笑意,西弗勒斯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是那一场魔力暴动,如果卡梅利亚没有主动上前,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家的对面,就有着一名和他同龄的巫师。 “你叫什么?” 西弗勒斯问道。 “卡梅利亚.格洛斯。” “我...\"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的名字。” 卡梅利亚打断西弗勒斯的话,直接了当的说道,她很早就知道西弗勒斯的名字。 第3章 伊万斯姐妹 像沼泽一样的生活因为魔法的存在变得不那么难熬。和西弗勒斯认识之后,他十一岁的希望也属于卡梅利亚了。 霍格沃兹,真是令人向往的地方。 自从答应卡梅利亚教她魔法之后,西弗勒斯时常忍受不了她问出的傻瓜问题——她连基本的魔法世界的常识都不知道,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她是麻瓜种,但这不代表他会欣然体贴她。 于是教学的方式变成了先让卡梅利亚自己学习,不理解的再一起讨论。这时候西弗勒斯才发现卡梅利亚在魔咒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他不得不承认她的魔咒比他强。 尽管没有魔杖让他们的学习进度相当缓慢,但他们对魔法的理解和运用也越来越深刻和熟练。他们甚至有时候会进行魔法对决的练习。 不过他们都没有去上学,一个是因为不屑去上,另一个则是根本没有钱去上,于是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练习魔法。 当然,作为巫师不仅仅要知道魔咒,还要了解魔药。不过,他们都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孩,好在有草药课的课本,这让他们可以借助这里荒凉的地理环境——附近有树林什么的,找到炼制魔药所需的药材。 他们的家庭环境糟糕的半斤八两,一个有着酗酒家暴的父亲和有能力离开却懦弱无能的母亲,另一个有着对家庭只有无视和冷漠的赌鬼父亲以及眼瞎神经质的母亲。 卡梅利亚的处境比西弗勒斯唯一好的一点是,她不会遭受父亲的暴力,不过,冷暴力何尝不是一种暴力,更何况,她的母亲因为身处黑暗的不安会对她掐咬泄愤。母亲在抓住她泄愤方面灵敏地不像一个盲人。 他们没有互相诉说自己的家庭,因为尽管他们的处境相同,但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不堪讲给别人听真是让人痛苦,所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些,也默契地在看到对方身上出现伤痕时保持沉默。 日子在他们学习魔法中过去。两个人守候着的希望似乎比一个人的要真实而有力。 1969年,他们九岁了,啊不,是十岁,因为他们一个生日1月9号,一个生日3月11号。 4月,卡梅利亚的母亲精神状态越发的不好,她从一开始只待在房子或者房子的周围,变成会离开家不知道跑到哪里。 卡梅利亚多了一项任务——去找她的母亲。偶尔她会去父亲那里,她试图央求这个男人和她一起去找,但是得到的只是不耐和一点能够让她一段时间不饿死的钱。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这个男人在用行为表示除了不让她们母女饿死外,他不会再管她们。没有让她饿死,是他仅有的身为父亲的良知。 不过很快,卡梅利亚就再也不需要去找她的母亲了,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她的母亲。在那个废旧工厂的另一边的污水里,躺着她的母亲。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面色平静,在附近老教堂里的老牧师的帮助下,用一口薄棺材在一片荒凉的墓地里埋葬了她的母亲。 西弗勒斯有点担心他的伙伴卡梅利亚,她在她的母亲死后一直很平静,只是偶尔会神情恍惚。但他感受到这样的平静下似乎潜藏着一些有点可怕的东西。 “卡梅利亚.格洛恩”西弗勒斯看着又一次陷入恍惚的伙伴,他抿了抿唇,眼神担忧地轻唤卡梅利亚的名字。 他们现在正在卡梅利亚的家里,在卡梅利亚的母亲死后他们的学习场所就转移到卡梅利亚的家里。 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地方,西弗勒斯暗想。 “嗯?怎么了西弗勒斯”过了好一会儿,卡梅利亚才从莫名的恍惚中回神。 “我们换一个地方。”西弗勒斯从地毯上爬起来,向门口走去。 “好。”卡梅利亚有些疑惑,但是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其实在哪里学习区别都不是很大。她很快跟上了西弗勒斯的脚步。 他们朝着附近的一个废旧游乐场走去,隔着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猫过去躲在一棵树下的灌木丛后面。 “是她们。”西弗勒斯小声的说。 “谁?”卡梅利亚有些不解,西弗勒斯这样说,似乎是观察了她们很久。 “她们有一个是巫师,”西弗勒斯看着在荡秋千的两个小女孩,轻声说,“我之前观察过她们。” 卡梅利亚轻咬了一下唇,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晴朗的阳光下,一个有着一头及肩红头发和一双绿的出奇的眼睛,异常漂亮的女孩坐在秋千上,身后是一个比她大一点的有红棕色头发脸上有些许雀斑的女孩。 她们应该是姐妹。妹妹坐在秋千上放肆开心地笑着,她不停地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佩妮,再推高点!” 她身后在推秋千的女孩也笑着,但是没有听从她妹妹的意见:“不行,太危险了,只能荡这么高!” “不会的,没有危险,”红发女孩笑着说,“不信你看!”说着,她在秋千往上的时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莉莉!”他们都吓了一跳,佩妮紧张地大喊。 佩妮扑过去想要接住她的妹妹,但随后她就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异的看着她的妹妹被风轻柔地托住缓缓落地。 “佩妮,你看,一点危险都没有!”莉莉激动的说。 “莉莉!你怎么能这样,太危险了!”佩妮看到妹妹安全落地,一脸后怕又生气地过去查看妹妹是不是真的安好。 莉莉看到姐姐这么生气,有一点后悔刚刚做的事,她看着佩妮生气又担心的脸,有一些不知所措。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佩妮,别生气了,你看。”莉莉蹲下捡起一朵凋谢的花放在掌心里。 他们都看到,那朵花慢慢的轻轻的悬浮在女孩的掌心,慢慢变得富有生机,并且还一开一合。 “你是怎么做到的!”佩妮惊讶极了,她有些激动的问。 “我也不知道,佩妮,但是我就是可以做到。”莉莉看着佩妮笑着说。 西弗勒斯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从灌木丛里站出来,有点紧张且小声的说:“因为你是……你是一个女巫。” “你是谁!”佩妮紧张地把莉莉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这个有着像帘子一样的油黑发,鹰钩鼻,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穿着不合身的女士衣物的男孩。 西弗勒斯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右手背在身后,垂在身侧的左手不安地握着。 看到这里,卡梅利亚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她也从灌木丛里站了出来,和西弗勒斯肩并肩。 佩妮吓了一跳,她更加警惕地看着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你又是谁!” 她看着冒出来的比那个男孩还要瘦小的头发杂乱身上也穿着不合身的女士衣物的女孩,有些不忍但依然警惕地说。 “卡梅利亚.格洛恩。”佩妮听见那个女孩睁着黑色的眼睛看着她,双手不安地抓着衣角小声的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听到卡梅利亚回答后也紧跟着说。 “我叫莉莉.伊万斯!”红发的女孩从佩妮的身后探出头,兴奋的说道。 “莉莉!”佩妮有些不高兴莉莉的搭话。 “佩妮,没事的,他们又不是坏人。”莉莉看着她的姐姐笑着说,“这是我姐姐,佩妮.伊万斯!” “我可以叫你们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吗?”莉莉友善的说。 “可以。”“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前一后地回道。 佩妮有些无奈地看着莉莉和他们在搭话。她看着莉莉,在看了看那两个瘦弱的小孩,觉得自己的妹妹真可爱。同时,也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她想,她知道他们是谁了。 第4章 他们只是一群麻瓜而已 “你们是蜘蛛尾巷那个赌鬼的女儿和那个酒鬼的儿子吗?”佩妮只是单纯的询问,但却带着小孩子无意的恶意。 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看着姐妹俩就知道她们的生活条件干净而优越,面对这样的人原本有些窘迫,在佩妮的问话下越发觉得自惭形秽。 会被讨厌吗?卡梅利亚感觉心沉沉,她第一次有想要逃走的想法。但是转念间,她心里又有些坚定。不,没有必要,我本来也不是好孩子不是吗?她心想。 这样想,她反而放松了,她转过头去,试图看西弗勒斯的反应。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地越发用力了,他低垂着眼,垂直身侧的手紧握着。 “佩妮!你怎么可以这样!”莉莉感受着氛围的凝滞,有些埋怨她的姐姐。 “没事的,莉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其实你姐姐说的是事实。”卡梅莉亚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有些局促的说。 “当然可以了,卡梅利亚!”莉莉俏皮地朝卡梅利亚眨眨眼。 眨眼间她们就聊了起来,“刚刚斯内普说巫师,是那种巫师吗?你也是巫师吗?”莉莉问。 “我们都是巫师。”西弗勒斯看着莉莉绿色的眼睛,带着一点压抑不住的自傲说道。 之后,几个人就着巫师这个话题坐在树下聊了起来。 “我是巫师的话,佩妮也一定是巫师,对不对,我们可是姐妹!”莉莉抓着佩妮的手激动的说。 “我认为她就是一个麻瓜,毕竟麻瓜很少出巫师。”西弗勒斯带着一丝轻蔑的说道,他在报复刚刚佩妮的话。 “我才不会像你们这样的怪胎呢!”佩妮被西弗勒斯的话激得有些恼怒,她站起身想要拉着莉莉走开,“莉莉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诶,诶诶,好吧佩妮,明天见,卡梅利亚,再见,西弗勒斯。”莉莉拗不过佩妮,被拉走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在去往昨天他们约好的那个地方的路上。 “诶,你们两个怪胎,要去哪里?去沟里捞你的疯妈妈吗?哈哈哈哈——”一群街头恶霸男孩挡在他们路上,脸上都带着嘲讽和轻蔑,领头最高最壮的那个玩笑的说道。 他们有五六个人,大部分都看起来比他们两个要壮,最高最壮一看就是领头的人的拳头和卡梅利亚的脸一样大。 看起来会把我的脸一拳打扁的样子。卡梅利亚看着那个人的拳头不由得想到。她看了看那个壮男孩,又看了看她和西弗勒斯的小身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力差距很大,不过,两个小巫师应该打的过。她想着,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 但是那个家伙的话一出,她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是啊,疯子,我也是个疯子。 她站在那里,四周起了一股风围绕着他们。这风卷起了地上的叶子,慢慢的可以看到那些叶子渐渐闪着银光。 西弗勒斯惊讶地看着卡梅利亚,她突然的发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想把他们所有人杀死。西弗勒斯有些可怕的想道。 不,不行,这动静太大了,会引来魔法部的人。 “停下,卡梅利亚,快停下!”他在风中有些凌乱地着急的大喊,“你这会被他们发现的!” “怪物!呜呜呜,我想要妈妈,这个怪物太可怕了,老大我们会不会死啊呜呜呜,老大就我们……”那群孩子害怕地不停哭嚎,其实随便哪个普通人看到这种超自然现象都会害怕的。 “被发现了会怎样?”卡梅利亚带着恶意笑容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暴虐,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毁掉。他们的话给她的心带来了一种空虚,她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被风自然而然地穿堂而过,她暴虐的急切的想要干点什么。 “停下,你这个脑袋发热的蠢货!你这样会把他们引来,我们会有麻烦的!你给我停下,卡梅利亚.格洛恩!” 西弗勒斯对他冲动愚蠢像格兰芬多的伙伴有些忍无可忍。 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用这么大范围的魔法,这么大的魔力波动会把魔法部的人引来的,我可不想还没入学就先被魔法部的人重点关注,这个鲁莽的家伙以后一定会因为他的鲁莽而进阿兹卡班的!蠢货! 卡梅利亚是一个听劝的人,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是,给朋友基本的信任是必要的,她暗想。她停了下来。 “为什么会有麻烦,他们不过是一群麻瓜而已。”卡梅利亚带着很直白的疑惑和无辜,仿佛她只是随便要杀死一群老鼠一样。 “我明明跟你说过随便使用魔法会引来魔法部的人。”西弗勒斯面无表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好像是突然发现了朋友的冷血,这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卡梅利亚看了一眼跌在地上互相紧抱着缩成一大团的那群人。 “我知道,但是他们不就只是一群麻瓜而已吗?”卡梅利亚还是不理解。 西弗勒斯有些被噎住,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卡梅利亚脸上确确实实的不解。 他没想到身为麻瓜种的卡梅利亚居然比他这个混血巫师还要不在意麻瓜的死活。 他忽然有一种身上压着重担的感觉,感觉自己的朋友一不小心就会进阿兹卡班,他面无表情的想。 “他们确实只是麻瓜而已,但是你这样会很麻烦,到时候我们可能进不了霍格沃兹。”西弗勒斯知道卡梅利亚在意什么,她怕麻烦,而且她很想去霍格沃兹。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找莉莉吧,她们应该还在等我们。”卡梅利亚被说服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和书上说的一样,她在犯罪,但是她并不是很在意。果然还是太小了,所以会很麻烦。她心想。 在知道魔法,知道霍格沃兹之后她和西弗勒斯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想要去霍格沃兹学习魔法,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强。 那群已经吓破胆的孩子一看到她要走就被吓的一哄而散了。 “看来我们还应该可以指望一下,聪慧的格洛恩小姐明白,她已经给我们带来了麻烦。”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道。 “那又怎样,怪胎先生,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去霍格沃兹了,而且我也没做些什么不是吗?”看着西弗勒斯的怪样子,卡梅利亚露出了微笑,她有意模仿她在教堂看到的有钱人咏叹调的腔调说道。 她被瞪了一眼。 第5章 你们都是怪胎 “你们都是怪胎!” 佩妮撂下这句话,又一次愤愤离去。留下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面面相觑,而莉莉则是追着佩妮走了。 西弗勒斯厌恶地撇撇嘴,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卡梅利亚的视线随着西弗勒斯的动作移动,她坐着打量了一下西弗勒斯紧扣着的不合身女士外套,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短一截的儿童套装,忽然意味不明地问:“你不怕佩妮生气吗?” 他垂着眼扫了一眼卡梅利亚,控制着没有翻白眼。 “我想,如果,你视力正常的话,就会看到,她已经生气了。”西弗勒斯刻意的停顿把这句话说的更加阴阳。 卡梅利亚也站起身,边拍灰尘边说:“我想你懂的,我的意思。”她的意思是佩妮生气会影响到莉莉和他们的相处,甚至可能导致失去莉莉这个朋友。 西弗勒斯眼睛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卡梅利亚弯腰伸手捡起草地上的硬壳书,“这本书我可以先拿回去看吗?”这本魔咒书真是让她抓心挠肺,不看完她感觉晚上会睡不着。 “嗯。”西弗勒斯对此没有意见,某些时候他对朋友是极为宽容的,尽管他也没有看完这个。“只有今晚。” ”我明白。“卡梅利亚知道他没有看完这本书,有点惊讶他会借给自己,但是既然他答应了,那当然是机不可失的好机会,可惜时间太短了,要不然还可以抄下来慢慢读。 他们总是去一个孤寡老奶奶开着的破旧小书店看书,虽然一开始西弗勒斯极其不乐意去看麻瓜的书,但是偶然间他看到一本包着麻瓜书书皮的魔法书,于是他也积极地去小书店看书找书。 那个老奶奶格外喜欢卡梅利亚,不仅仅是因为一种怜爱,还有是因为卡梅利亚的名字和她失踪的小女儿很像,她的名字叫埃利亚,于是,老奶奶总是叫卡梅利亚莉亚。卡梅利亚没有意见,对她而言这是一种很公平的交换。 “话说,你很讨厌麻瓜吗?”卡梅利亚抱着书,看着准备离开的西弗勒斯。 “麻瓜和巫师不是一个世界的。巫师拥有麻瓜没有的强大的魔法。”他前面半句话还比较平淡,后半句却带着点狂热。 “哦。”或许吧,卡梅利亚想。在那间小书店里卡梅利亚看了很多有关麻瓜世界的书,她觉得,或许他们并没有巫师想的那么弱小。但她没有说,没有必要不是么? “那你真的很讨厌佩妮吗?”卡梅利亚又问。 “格洛恩小姐,你今天吃得很饱吗,又或者这该死的太阳让你头昏眼花了?”西弗勒斯对于卡梅利亚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极为不满,他用一个带着讽刺问句表示着拒绝。 不过卡梅利亚并不是什么会顾及别人意愿的人,更何况她知道,要是西弗勒斯真的不想回答,那他现在就应该走的远远的,而不像现在,还会站在这里跟她聊天,等待着她的回答。 “当然没有,西弗勒斯先生,你卑微的老朋友只是想要你施舍她一个回答。”卡梅利亚模仿着他的语气慢慢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yes。”西弗勒斯有些恼怒的说道,话落他利落的向着蜘蛛尾巷的方向走去。 (忘了说了,卡梅莉亚住在蜘蛛尾巷23号,在19号的斜对面。) “还有一个问题,你…” 还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西弗勒斯打断:“闭嘴,卡梅利亚.格洛恩!谁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盘问我?你打算替佩妮.伊万斯那个麻瓜来指责我吗?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回答还是那样,她就是一个只知道嫉妒的愚蠢的一无是处的麻瓜!”他回身,带着一种讽刺低吼道。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看着西弗勒斯离开的背影,卡梅利亚一时间不知道做些什么。 这不是试探,也不是盘问,卡梅利亚心说。或许西弗勒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很在意莉莉,尽管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在卡梅利亚看来,佩妮对维持同莉莉的关系很关键。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这种感觉有一点熟悉,和她发现西弗勒斯也是一名巫师时的感觉有一点相似,那时她心里有一种唯一的朋友被夺走的不甘和遗憾,但那时她还感觉到一点安慰,因为西弗勒斯成为了她的朋友。 而这次有些不一样,除了遗憾和不甘还有一种淡淡的,似乎是书上写的那种孤独。没有嫉妒,她也喜欢莉莉,所以她想要了解西弗勒斯的想法,来缓解他和佩妮的关系。 但似乎太直白了,可对西弗勒斯,如果不直白那就只能交给时间。 过了一周,莉莉才像以前一样来这个废弃的游乐场和卡梅利亚一起看书。这一周卡梅利亚每天都会来这里,就算下雨她也会顶着一块黑色的塑料薄膜,在游乐场可以躲雨的地方待着。可是很遗憾,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卡梅利亚,西弗勒斯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莉莉一来就有些奇怪地问道。 卡梅利亚眼睛紧盯着书,没有说话。 “难道…你们吵架了?”莉莉看着卡梅利亚的脸色,有些迟疑的说。 卡梅利亚依然盯着书,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书是她之前抄写的,上次借西弗勒斯的那本她信守承诺地在当天晚上看完了,只是还没有去还。 “是的。”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才闷闷的说。 “为什么?”莉莉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她觉得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很好,他们之间有一种别人融不进的氛围,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好朋友。 “因为我问了他关于佩妮的事。”卡梅利亚有些沮丧的说,她现在有一点后悔那么直白地问了,搞的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西弗勒斯。 “话说,佩妮还生你的气吗?如果她一直生气的话我们以后是不是做不了朋友?”卡梅利亚更加沮丧了。 “额…佩妮还在生我的气,哎—”莉莉捧着小脸,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我们像不像落难姐妹,都遇到了一样的困境。”莉莉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有些低落的气氛。 “莉莉,佩妮生气是因为她羡慕我们,我们谈论的话题她没办法加入,我想,无论是谁被朋友忽视都会生气的。”卡梅利亚试图劝导莉莉。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似乎也没有办法凑在一起谈论普通人的事啊,我真的很想了解巫师的事情。” 莉莉陷入了姐姐和想了解的事情不可兼得的困境,但是卡梅利亚也爱莫能助。 “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不过,我接下来可能要先让西弗勒斯不再生气。” “噗嗤,”莉莉联想到卡梅利亚央求冷脸的西弗勒斯原谅她的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唔,那祝你好运。”那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暗想。 第6章 我们都是怪胎 和莉莉一起看了会儿书,天色已晚,她们就道别各自回家了。 卡梅利亚抬头看着在黄昏阳光下已经悄悄露头的月亮,“原来已经是要满月了吗?”,她看着那个小小的月亮,这在多雾的伦敦还真是不常见,低声说。 似乎每到大概这个时候她的情绪都会有些不对,她有些隐约的猜测道。 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给她的钱就越来越少,也再也没有交过电费,平时的照明全靠她从仓库里翻出来的老旧的像是上个世纪的手提油灯。 从前母亲在做的手工活现在是她在做,虽然赚的不多,但好歹可以给她的生活多一点保障。 她喜欢在晚上做这些枯燥的活计,白天她想看书,想在外面享受阳光。 卡梅利亚小心翼翼的点起灯,看到了她在外面捡到的虽然破旧但勉强可以用来放东西的木桌子,上面放着她借西弗勒斯的书。 她拿起书,走到布满划痕和脏污的窗户前。透过窗户她看见西弗勒斯家一片昏暗。或许他正在地窖里看书,她想。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一楼被厚重窗帘遮住的窗户从缝隙里透出一点光亮。 她拿着书,掩上门向着对面走去。 她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站定,抬手轻轻敲了几下。瞬间,屋里的灯就熄灭了。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家。”她手下继续敲门,大声的说,大有他不开门就一直敲的架势。 她敲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西弗勒斯,我来还你的书,你不要的话,就归我了。” 过了一会儿,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部分,露出西弗勒斯在昏黄灯下光亮亮的头发和被光照出些血色的冷脸。 “给我。”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摊开手示意卡梅利亚把书给他。 卡梅利亚把书交到他手上,在他要关门的时候说:“西弗勒斯,佩妮说得对,我们都是怪胎,对麻瓜而言。”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关门的动作顿住,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你和我,我们,都是怪胎。”说完,卡梅利亚定定地对上西弗勒斯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离开,带走了这里唯一的光亮。 西弗勒斯的脸陷在黑暗里,眼睛里意味不明。 他明白卡梅利亚的意思,他虽然愤怒于佩妮对他,对卡梅利亚,对莉莉的贬低,但按照卡梅利亚所说的,他们确实是怪胎,对麻瓜而言的怪胎。 他忽然间没有那么不悦了,麻瓜没有魔法,很可怜不是吗,他有些优越的想道。 但另一个想法让他有些梗住,是因为卡梅利亚的第二句话。是啊,他和卡梅利亚都是怪胎,和……莉莉不一样的,怪胎。 他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拿着书,熟门熟路地摸到灯那里,点亮了灯,带着这个灯去了地窖。 这边,卡梅利亚提着灯回到家,填饱肚子之后,开始了她的夜间劳作。 她有时候觉得很神奇,在黑暗里只要有一点光源,她就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个光源可以很小,小到只是一根头发丝小小的燃烧,她就能够看清周围的东西。但很饿的时候似乎不行。 第7章 霍格沃兹通知书 还书之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好了许多,表现在他们会在一起看书。 在卡梅利亚向西弗勒斯解释她之前问那么多是因为想缓解他和佩妮的关系之后,西弗勒斯讽刺了她几句,他们的关系就和平常一样了。 不过莉莉这边的进展似乎不太顺利,从她一直有些愁眉苦脸可以看出来。 “佩妮还在生气吗?”卡梅利亚问,她在莉莉和西弗勒斯间总是充当着活跃一点的角色,毕竟西弗勒斯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不爱讲话的人,而总是让莉莉主动也不太好。 如果只有莉莉和西弗勒斯两个人的话,一个热情的讲话,一个认真的听,就算最后没有话讲他们安安静静的在一起看书也是很温馨的。 但事实上是他们三个人,那么要是两个人都闷闷的,只留莉莉一个人讲话,总会有些别扭。 “她没有生气了,但是她不太乐意我出来找你们。”莉莉躺在草地上,用手捂着脸,有些闷闷的说。 “没事,你可以留在家里看书,我可以把手抄本借给你。”卡梅利亚安慰道。 “我可以把书借给你,你可以带回家。”西弗勒斯头从书里抬起,搭腔道。 “可是佩妮会不会生气,她不喜欢魔法有关的东西。” “或许你可以把我的手抄本带回去,要是可以包一个普通的壳,假装是别的书就好了。”卡梅利亚建议道。 “嗯……我觉得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了,谢谢你卡梅利亚,我叫你莉亚好不好?”莉莉笑脸盈盈的说,她绿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汪绿色的湖水。 “当然可以。”卡梅利亚轻轻扬起一个笑。 “西弗勒斯的话就叫他西弗了,我想他肯定没有意见。”莉莉有些促狭的说。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起了一点红晕,没有反驳。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虽然佩妮依旧不赞成莉莉和他们在一起,对于佩妮来说是不想莉莉和卡梅利亚他们这种坏孩子一起鬼混,免得被带坏。 但佩妮慢慢的忙着要准备上中学的事,也就没有那么多精力“看管”她的妹妹。 终于,四季更迭,他们快要十一岁了。 第一个过生日也是第一个收到霍格沃兹通知书的是西弗勒斯,他在1月9号过生日,圣诞节过去没多久。 运气很好,西弗勒斯生日当天是一个很好的晴天,虽然一月的天还有些冷,但不妨碍他们凑在一起兴奋的讨论魔法世界。 “生日快乐!西弗!”莉莉像往常一样兴奋的大声说出嘱咐,并且把礼物交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脸上是难得的笑容,不是莉莉那样热烈的笑容,弧度不大但是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开心。 莉莉的礼物是个蛋糕,她说是她亲手烤的,卡梅利亚的礼物和从前一样,是一本手抄书,似乎是一本魔法书,卡梅利亚只用丝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证明它是一个礼物。 “生日快乐,西弗勒斯。”卡梅利亚也带着微笑轻声说。 “莉亚你怎么这么久了还叫西弗西弗勒斯,你也要叫西弗,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叫西弗!”莉莉鼓着脸谴责卡梅利亚。 “好的,我亲爱的莉莉小姐。”卡梅利亚笑着冲莉莉眨了眨眼,“那么,西弗勒斯,我以后就叫你西弗了。” 西弗勒斯挑挑眉,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卡梅利亚,又继续看起了她送的书。 在莉莉和卡梅利亚开心地讨论怎么把莉莉带来的点心摆放的好看美观的时候,一只亚麻色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西弗勒斯身前。 “噢——是猫头鹰!”莉莉忍不住兴奋地捂嘴,卡梅利亚也露出惊讶地表情。 西弗勒斯迅速拆下绑在猫头鹰脚下的信封展开,两个女孩也凑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9月1日开始。我们将于7月31日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 第二页纸写着——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 米兰达戈沙克着 《魔法史》 巴希达巴沙特着 《魔法理论》 阿德贝沃夫林着 《初学变形指南》 埃默瑞斯威奇着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菲利达斯波尔着 《魔法药剂与药水》 阿森尼吉格着 《怪兽及其产地》 纽特斯卡曼着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昆丁特林布着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镀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是霍格沃兹,太棒了,西弗,你要去霍格沃兹了!”这是莉莉。 “是的,我要去霍格沃兹了。”这是西弗勒斯。 “没错,我们都要去霍格沃兹。”这是卡梅利亚。 “可恶,我的生日还有好久。”莉莉有些遗憾的说。 “但你不是最久的。”卡梅利亚幽幽的说。 “哈哈哈哈,是的,我的生日在这个月30号,你的生日在3月11号,不过没事,也不是很久。”莉莉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西弗勒斯沉醉地看着平时他几十秒就可以读完的信,舍不得放下。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啄他盘起来的腿,他低头一看,那只猫头鹰正在啄他的膝盖。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喂他点吃的。”莉莉迟疑的说,她有些不确定这只猫头鹰是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从来她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猫头鹰。 但那个猫头鹰听见她的话,轻巧的蹦到她面前,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说得对。 莉莉拿了一小块巧克力饼干放在猫头鹰的面前,猫头鹰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叼起饼干,开心地飞走了。 很快,月底莉莉也收到了霍格沃兹的通知书,她父母异常兴奋,想要举办一个小聚会来庆祝一下,但是因为佩妮,最终没能成功。所以莉莉只能小小的和卡梅利亚他们庆祝一下。 “等莉亚的通知书到了我们在一起庆祝吧!”莉莉想要给她的朋友们都庆祝一下。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当然没有意见,有意见也会被当做没有意见。当然,这一点他们两个都明白,所以他们非常识相地,表示没有意见。 第8章 对角巷 收到通知书之后,卡梅利亚和莉莉就在期待着指引教授的到来,而西弗勒斯,则是由他神龙不见尾的母亲艾琳带他去,毕竟《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有提到关于小巫师前往霍格沃兹的事,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会有教授来代领他们购买魔法用品,而巫师家庭则在家长的带领下前往对角巷。 尽管艾琳没怎么关心过西弗勒斯,但是这种关键时刻,身为母亲还是不想缺席的。 他们是一起回的信,在莉莉他们满心欢喜的等待三天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指引教授。 这天,卡梅利亚正在家里做着他的工作,忽然听见有人在敲她家破旧的木门。她有些疑惑,这门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敲过了,除了西弗勒斯和莉莉零星的来过几次之外。 她打开门,一个带着绿色尖顶帽穿着深绿色袍子,发髻盘在脑后,面容有些严肃,脸上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的女士站在门前。 “上午好,格洛恩小姐,我是你未来的教授米勒娃.麦格,叫我麦格教授就好。”她亲切的对卡梅利亚说道,之后她说明了她的来意,她来带卡梅利亚前往对角巷购买她在霍格沃兹所需要的物品。 卡梅利亚把麦格教授请进房子里,有点慌忙的用抹布擦拭着勉强还算茶几的桌子。“噢——让我来好吗?”麦格拿出她的魔杖,对着房子施了一个清理一新,瞬间,整个房子好像被揭开了厚厚的一层帷幕,整个房子都亮堂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魔法吗,这个就是魔杖吗?卡梅利亚看着麦格教授手中的魔杖,眼睛里带着一些狂热。她从未见过魔杖,西弗勒斯的母亲艾琳从前有一个魔杖,但被艾琳决绝的崴断了,而听西弗勒斯说,魔杖被崴断之后,它就自燃了。 麦格坐在卡梅利亚家里的会客厅,等待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换上她最好的一件衣服,尽管上面还是有好几个补丁,但洗的很干净,也勉强合身,这是她在十岁生日时候给自己买的衣服,莉莉和西弗勒斯都资助了一些钱才让她买得起。 她走到麦格的面前,有些局促的问:“麦格教授,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学校贷款的事。” “没事的,格洛恩小姐,学校不收学费,还有专门给麻瓜学生的助学金,我想应该够你买你所需要的物品,而且学校有勤工俭学的岗位给学生,不用担心的,你在霍格沃兹只要安心学习就好了。”麦格温和地说。 “好了,现在让我们去对角巷吧,抓紧我的手,可能有点不适,格洛恩小姐。” 一个转身,她们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卡梅利亚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她刚刚感觉自己的肚脐眼被一种吸力吸走,然后整个身体像是被搅拌的咖啡一样被旋转挤压。 “第一次体验幻影移形确实不好受,我很惊讶你没有吐出来。” 这是一家肮脏的狭小酒吧。 “这是破釜酒吧,对角巷的入口。”说着麦格带着休息之后好多了的卡梅利亚走了进去。 里面又黑又脏,还很破烂。 他们穿过吧台,来到一面墙前,“从这里往上数三块,再往横数三块,就是这里。”麦格边说边用魔杖在墙上敲击,她在最后停住的那里轻敲了三下。 她敲过的砖头抖动起来,露出一个通道。 “这就是来到对角巷的方法,现在我们得先去古灵阁领取你的助学金。”麦格对卡梅利亚说。 卡梅利亚当然没有意见。她现在也没空有意见,她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街道上穿着像麦格教授一样长袍的人走来走去,路过她的人几乎都会惊异地看她一眼。街道两边是一间又一间的商铺,透过玻璃窗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它们都卖些什么。 一间昏暗的店铺里摆着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卡梅利亚不知道的东西,像是药材;还有一间店铺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正在纷飞的鸟毛,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猫头鹰店;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间亮亮的缤纷多彩的店铺,从里到外都是孩子,经过的时候可以闻到甜甜的味道。 很快他们来到了整条街最显眼的建筑前。 闪闪亮亮的青铜大门,进去第二道门是银色的,门上镌刻着: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 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她们走进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上百个怪模怪样的小矮人穿着合身的西装坐在一排排的长柜后做着自己的工作,他们的耳朵尖尖的,眼睛大的像乒乓球,皮肤皱的像九十岁的老太太。 麦格带她来到一个柜台前说明了她的目的,在签完一系列协议后她顺利的领到了她第一学年的助学金,总共五十加隆。 同时卡梅利亚也知道了巫师世界的货币和货币的兑换,一个金加隆等于十七个银西可,一个银西可等于二十九个纳特。巫师界的汇率比较稳定,已经很久没有变了。一加隆大约等于五英镑。 “好了,我们现在先去买魔杖好嘛?一个巫师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魔杖。”麦格温和的说。 卡梅利亚当然没有意见,相反,她很是期待拥有自己的魔杖,这代表着她可以用出真正的魔法,想想就激动。 这是一家又小又破的店铺,破烂的招牌上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麦格站在店外,鼓励地向她微笑,示意她进去。 一个老头站在柜台后欣慰的看着她慢慢走进来。 “你好,先生,我是卡梅利亚.格洛恩。”卡梅利亚轻轻向他问好。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格洛恩小姐。叫我奥利凡德就好了。”他微笑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睛盯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惯用手是?”他举着一把卷尺,兴奋的问。 “右手,奥利凡德先生。”卡梅利亚答道。 他手中的卷尺在她身上量来量去,甚至包括鼻孔的直径。 “噢,我想我已经知道你适合哪个魔杖了。”量完,他感慨地笑道。 他转到店铺后面,很快拿出一个紫黑色的盒子。 “就是这个,我已经知道它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你的身边了。”他打开那个盒子,瞬间一只黑色的魔杖就向她飞来,她只来得及伸出手,那只魔杖就轻柔地把自己放到她的手心里。 “噢——梅林的白手套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顺的魔杖。”奥利凡德惊讶地感叹。 “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山楂木,狐狼毛。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动物的毛来做魔杖杖芯,据说这种动物已经灭绝了,我也是偶然得到的。”他看着卡梅利亚手中的魔杖,感慨的说,“好了,孩子,让我们来试一下,来,遵循自己的感受。” 其实不用试卡梅利亚就知道这是最适合自己的魔杖。它一到她的手里,就感觉仿佛自己身体丢失多年的一部分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和她融为一体。但她还是打算试一下。 她拿着魔杖轻轻挥了挥,一股像月光的光芒像丝绸一样从杖尖流淌了出来,如梦似幻。 “噢,梅林的晚礼服啊,真是太美了。你一定会创造出一番伟大的事业。”奥利凡德感觉自己的眼睛里都要感动的流出泪来了。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先生,多少钱?”卡梅利亚摸着魔杖上面不知名的花纹,心里很是满足。 “七加隆,这个魔杖盒子可以送给你。”他高兴的说。 “好的,谢谢。” 卡梅利亚付了钱,抱着一个魔杖盒走出店铺。 “没想到这么快。”麦格有点惊讶,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拿着很不方便吧,让我来。”说着她施展一个缩小咒并把魔杖盒放在一个布袋里递给卡梅利亚。 “这是施了伸展咒的置物袋,每个新生都有。”她解释道。 随后她们就去二手市场买到了剩下的所有东西。一切结束以后,卡梅利亚手上的钱也迅速没了三分之二。 麦格把卡梅利亚放在她家门口,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你去霍格沃兹的车票,日期和地址都在上面,学校见了,卡梅利亚。”说完麦格向她微笑了一下,身体旋转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幻影移形,卡梅利亚有在书上了解过,不过是高年级才能学习的高级魔法。希望能快点学习高级魔法。卡梅利亚有一种渴望。 不过她摸了摸口袋里少少的加隆,心情有些沉闷,但并不沮丧,还有什么比能够学习魔法更好的呢?不过,最好还是有钱又能学习魔法。 这样想着她不禁又多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以前的渴望力量,现在是渴望力量和金钱。 第9章 九又四分之三 拥有魔杖之后的卡梅利亚对使用魔杖可以说是痴迷,不过莉莉和西弗勒斯也或多或少地沉醉于神奇的魔法中。 他们彼此交换过魔杖的基本信息。莉莉的魔杖是柳木,独角兽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西弗勒斯的魔杖是白桦木,蛇的神经,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 但独立使用魔杖施展魔法,对于还没有上学的小巫师来说,可能有些困难。尽管卡梅利亚他们几个天赋极好,但是光靠课本似乎不能解决他们所有的问题。更何况,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会偷偷背着莉莉学习黑魔法。 黑魔法是高深的魔法,他们都一致这样认为。因此他们需要更多的书籍来加深他们对魔咒的理解。他们早在几年前就用艾琳的旧书学习过一年级的知识,他们还以为教材会有改变,谁知道对他们来说仅仅只是又复习了一遍。 于是他们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继续学习艾琳留下的旧书,而那些旧书真的有很多知识,不过更多的是魔药学的知识。 很快,时间在他们的学习和期待中来到了九月。 九月一日,按照约好的,卡梅利亚很早就在家门口等待着西弗勒斯。他会和西弗勒斯一起前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虽然莉莉很想送他们去,但他们全家都会去送莉莉到站台,于是伊万斯先生的车根本不可能会有位置给其他人。 卡梅利亚提着一个老旧的行李箱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西弗勒斯出门了。艾琳在门口和他道别。她摸了摸西弗勒斯的头,不过看样子西弗勒斯很不习惯。他们母子又僵硬地拥抱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 卡梅利亚看着,说不上什么感受,或许有些羡慕,因为根本没有人给她送别,不过没关系,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因为她将会前往她向往的地方。 她静等着西弗勒斯母子讲完话,而后看着西弗勒斯向她走来。 西弗勒斯穿着的还是他妈妈的旧衣服,不过比以前的更加合身一些,可能是艾琳把衣服改了一下。卡梅利亚穿着的是上一次去对角巷的衣服。 在中午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国王十字车站。他们很快穿过了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的墙壁。 “真的很神奇,西弗。”卡梅利亚感觉穿过那面墙就好像穿过一个水幕。随后展露在眼前的是熙熙攘攘的巫师人群和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暗红色蒸汽火车。 火车的浓烟在站台上空缭绕,许多猫咪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猫头鹰也在笼子里受惊的鸣叫。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没有买宠物,更没有买猫头鹰。卡梅利亚是因为没有钱加没有必要,西弗勒斯是因为没有钱。 人群里大部分都是巫师,穿着和对角巷差不多的巫师服装,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穿着麻瓜服饰。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站在人群边缘,拿出一本书一起看着,等待莉莉的到来。人群熙熙攘攘,他们却自成一个世界。 莉莉和父母道完别,跟着其他人一起穿过了站台。 她同样为这样的景象感到震惊和兴奋。她站在入口不远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边缘穿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莉亚——西弗——”莉莉隔着人群朝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挥手,她看着他们听到她的呼唤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向她露出一个微笑,感觉很满足,这一个全新的旅程,但她不是一个人。 很快,他们会合了。莉莉行李有些多,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帮她分担了些。 他们走在车厢过道上,很快就在火车后面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空的车厢,西弗勒斯将他们的行李放在置物架上就自顾自的拿出一本魔咒书开始看。卡梅利亚也很想凑过去一起看,但是莉莉一直兴致勃勃地向她讲述着她刚刚进到站台的惊奇,她只能无奈地和莉莉一起开心的聊了起来。 “欸,西里斯,这里有空位。”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一个头发乱蓬蓬,带着圆框眼镜的男孩的脸出现在车门上的窗户上,随后一个黑发的英俊男孩也挤了过来,他们一起在窗户上乱看的样子有些滑稽,但是也让卡梅利亚和莉莉感到冒犯。 莉莉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拉开门,两个男孩差点没站住但好在没有跌倒。“你们干什么,不要挤在别人的车厢门前,这样做真的很讨厌!”莉莉很生气的朝他们大声说。 那个戴眼镜的男孩脸一下就红了,“嘿,对不起,我叫詹姆斯.波特,这是西里斯.布莱克,你叫什么?” 莉莉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们,正想要把门关上。 “嘿,别,不要关门。”波特想要和这个可爱的女孩一个车厢,他用脚卡着门不让莉莉关。莉莉只是想远离这两个一看就很咋咋呼呼吵闹的人,但是她并不想伤到人。 她停下关门的动作,脸都气红了,愤怒的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最好真的有事!”一双绿色的眼睛盛满了怒火盯着他们。 卡梅利亚走到莉莉旁边接过门把手顶替了莉莉的位置,莉莉后退一步,双手环胸怒气冲冲的继续看着他们。 “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要把门关上了。”卡梅利亚冷冷的看着他们,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们想和你们认识一下,毕竟以后是同学嘛。”波特眼睛亮亮的看着莉莉,说道。 “没有,必要。”卡梅利亚说着用脚用力地把波特的脚挤出去,狠狠地关上了门。 “砰——” “诶,别关!”波特大声说,却差点被门拍到脸上。 “噢——,我还不知道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波特失落的回到西里斯身边,沮丧的说。 “嘿,没关系詹姆,到时候分院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布莱克拍了拍他好兄弟的肩膀,安慰的说。 “害,看来只能这样了,我们走吧,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车厢有空位。”说着他们离开了。 “终于走了,他们真的好烦人啊!”莉莉长舒一口气,不忿的说。 “莉莉别管他们了,有东西吃吗?我有点饿了。”卡梅利亚提出另一个话题转移莉莉的注意力。 “说到这个,我妈妈给我做了蓝莓芝士蛋糕,味道超级棒,你们一定要尝尝!”莉莉兴奋地从她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打包好的小蛋糕,给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手上一人塞了一个。 虽然对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来说有些太甜了,但他们还是心情愉悦的吃掉了来自好朋友的投喂。 他们刚吃完把桌子收拾好,广播就通知说要到站了,让小巫师们换好校服。 西弗勒斯起身想要走到车厢外面,把里面的空间让给两位女士换衣服。 卡梅利亚叫住了他,“等一下,西弗。”说着她默默掏出旧校袍往身上一套,在西弗勒斯仿佛看巨怪的眼神里走到他身边,“走吧,莉莉应该是要换校服的。” “诶?莉亚你怎么这样!”莉莉用一种你耍赖的口吻说道,说着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眼神注视下,也掏出校袍套上。 “现在轮到你了,西弗——”莉莉整了整因为套袍子有些凌乱的头发,不怀好意的说。 “要不要我们出去,给这位害羞的先生一点空间?”卡梅利亚冲莉莉挑挑眉,眼神揶揄地看着西弗勒斯说道。 “不,需,要。”西弗勒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然后快速掏出校袍套上,脸上因为套的动作太快而有些红晕。 “噢——好吧”莉莉有些遗憾的说,然后忍不住捂着嘴趴在卡梅利亚的肩膀上悄悄的笑了起来。 西弗勒斯满头黑线地看着她们,卡梅利亚抿着唇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 ——这窗户可真窗户啊! 第10章 分院(一) 火车穿过城镇,然后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平原,再是城市,最后他们远远的看到了像是坐落在一片湖上的巨大城堡。 “那就是霍格沃兹了吧。”莉莉带着向往和惊叹,看着窗外轻声说。“是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脸上带着笑意,笃定地说。 那就是霍格沃兹。尽管在书上看到过图片,但是远没有看到实物来的让人惊叹和直观。 天色渐暗,很快,车上的广播提醒他们快要到达霍格沃兹的站台,他们把行李整理好放在包厢里。莉莉在火车还没停下的时候就兴奋的拉着卡梅利亚走出车厢,西弗勒斯无奈只能跟上。 他们站在走道上,抓着栏杆往火车前面看去。火车巨大的车灯照亮着前路,蒸汽呜呜地被喷向空中,车上所有新来的小巫师几乎都挤在走道上,期盼的看着火车慢慢的开向霍格沃兹。 列车放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他们顺着推推搡搡的人群下了火车,来到了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很不适应有人对他们推推搡搡的,但是西弗勒斯显然更不适应,他的嘴唇紧抿着都要变成一条线了。于是莉莉动手把西弗勒斯塞在她和卡梅利亚之间,无视西弗勒斯脸上的不情愿,卡梅利亚和莉莉一人一边地抓着西弗勒斯的袖子,不让别人碰到西弗勒斯。 小巫师们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话。一阵熟悉的咋呼声越来越近:“你好,让一下,让一下,我要过去!...” 是波特。他带着西里斯从人群里挤到莉莉他们的身边。波特往前挤了挤,试图挤到莉莉边上。 “嘿,女士,真的好巧啊,又看到你了,我现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波特紧张的拨弄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故作淡定的向莉莉讨好地说。他试图假装被人群挤到,借此挨到莉莉身边,好在西弗勒斯眼疾手快的把莉莉拉开。 西弗勒斯把莉莉推到卡梅利亚那边,不耐烦的说:“我想这位先生知道羞耻的话,就不会一直像鼻涕虫一样粘着一位女士不放了。” “你这个头发油腻的阴郁家伙,詹姆只是想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而已,你现在跳出来是因为嫉妒吗?”布莱克站在波特的身后,手叛逆的插在兜里,眼神不屑的嘲讽道。 “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闭嘴,我不想告诉你们名字也不想和你们交朋友,请你们离我们远一点!”莉莉拉着卡梅利亚试图远离他们,却被人群挡住,只能无奈的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会布莱克和波特。 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人群前面,手上提着一盏提灯,“一年级,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跟我走,不要掉队!”他朝着人群大喊,没怎么用力但是感觉全场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他们跟在那个人的身后,似乎是走在一条陡峭狭窄的下坡路。路上一片漆黑。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夜盲。卡梅利亚抓着西弗勒斯的袖子,有些紧张的用脚摸索着前路。 “荧光闪烁。”卡梅利亚的的耳边轻轻的响起西弗勒斯的声音,一点蓝白色的光从他的魔杖尖发出,让卡梅利亚勉强看到脚下的路。 她也从袖子里掏出魔杖:“荧光闪烁”,和西弗勒斯一样的光从卡梅利亚的魔杖杖尖发出,完全照亮了他们的路。 “西弗,莉亚,你们太厉害了,现在好了,可以看到路了,这里黑漆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走,可惜我还没完全掌握这个。”莉莉高兴又有些沮丧的说。 走过狭窄的小路,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湖水,在淡淡的月光下静静地彰显着它的宽阔和波光粼粼。湖岸的对面是一座尖尖的矗立在山坡上的城堡,威严肃穆。 ——那是霍格沃兹。 “好了,新生全部上船,每条船三个人!”高瘦的带队人扬声说道,并率先上了一条停靠在湖边的小船。 一对小船划过湖面向着城堡行驶。莉莉有些紧张地抓着卡梅利亚的衣袍,小声的在卡梅利亚的耳边说:“莉亚,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分院,万一是考试呢?”尽管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关于分院的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会紧张。 卡梅利亚安抚的拍拍莉莉的手,“不会很难的,莉莉,别担心,反正不管怎样都有我和西弗。你说是不是,西弗?”卡梅利亚看向西弗勒斯,示意他说点什么。“是的,莉莉,你没必要担心。”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似乎他自己也有些紧张,只是周围太暗了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很快小船就靠岸了,他们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他们在领头人的呼喊下下了船,走过一条隧道,最后到达了一处草地,草地的那一边是一扇巨大的橡木门,一个绿色长袍的高个女巫站在大门前的石台阶上等待着他们。 “辛苦了奥格,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她向奥格微笑的点点头,转身拉开大门,对着新生说:“跟我走,小巫师们。” 他们跟在女巫,也就是麦格教授的身后,穿过一段豪华的走廊,天花板很高,四周悬浮着蜡烛,把一切照地亮堂堂的。他们走过一段楼梯,来到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他们听从麦格教授的吩咐,互相整理了一下因为一路奔波而凌乱的着装。 随后,他们在麦格的带领下排成一条长队,经过一道双开门,进入到一个豪华的大厅。里面有四张长桌,桌上坐着很多人,各个学院的旗帜悬挂在对应的长桌上。大厅的上首摆着另一台长桌,看样子应该是教师席位。 大厅上方悬浮着成百上千的蜡烛,高高的顶上是一片浩瀚的星空。 他们被安排面向全体师生站成一排。麦格教授在他们和长桌中间放了一只高脚凳,又在凳子旁边放了一个四角凳,四角凳上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巫师帽,感觉有几百年没有洗过。 就在卡梅利亚仔细观察着那顶帽子时,帽子的裂缝忽然张大像一个大嘴巴,而后那个大嘴巴开始唱歌。 在听到歌声的一瞬间,卡梅利亚仿佛受到巨大冲击般狠狠地捂上耳朵。 她看向西弗勒斯和莉莉,发现莉莉也苦着脸捂住了耳朵,西弗勒斯却是苍白着脸听了下去。 这让卡梅利亚不得不感到佩服和好笑。 感觉过了很久,那个帽子停止了唱歌,分别向四张桌子和教师席位鞠躬,而后就不动了。 麦格教授站在帽子旁边,拿着一张羊皮纸。“念到名字的请上来。” 卡梅利亚看着麦格教授叫到一个名字,然后把那个帽子放到新生的头上,而后那个帽子念出学院。 原来是这样分院的。 很快就到了有点熟悉的波特,他走出队伍,回头向莉莉咧开嘴笑着,他冲莉莉挥了挥手,急急忙忙的跑到凳子上坐下。 他蠢兮兮的样子只得到了莉莉的一个白眼。 不出意外的,波特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轮到布莱克时,那个分院帽沉默了很久,而后终于喊出了格兰芬多。 顿时,四张长桌上的人群轰地一下小声的议论开来,尤其是绿色的那一桌,一个坐在前面的金发少女似乎异常的愤怒。 但让他们议论纷纷的不只这一次。 …… “卡梅利亚.格洛恩!” 很快轮到了卡梅利亚,她冲莉莉微笑了一下,走到高脚凳前坐下,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 帽子很大,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卡梅利亚的整张脸。 “噢,热爱读书,坚韧?你适合拉文克劳,嗯……自我,独善其身,追求利益,理智,冷静,坚守……噢!天哪,看我发现了什么,噢噢,你一定是斯莱特林了!” 卡梅利亚安静的听着分院帽在她的脑海里嘀嘀咕咕,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着校袍有些用力地发白。 “斯莱特林!” 终于,她听见头上的帽子大声的宣告,她轻舒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 第11章 分院(二) 她沿着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长桌之间的过道慢慢走着,视线慢慢扫过四周。 拉文克劳多是事不关己的低头研究自己的事,少数会抬头好奇探究地看她一眼,而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 大多的斯莱特林会在她经过时,傲慢又不屑的瞥她一眼,好像她和地上的虫子一样。也有完全无视她,只漫不经心地和旁边的人小声说话的。之前愤怒的金发少女就是无视她的一类,和她坐在一起的似乎是整个学院的核心。 卡梅利亚面色平静,走到长桌的末尾,在旁边女生厌恶不屑的眼神中淡定坐下。 “该死的麻瓜种。”她听见旁边的女生恶意的说,在她看过去时用一种厌恶,仿佛是看什么脏东西的眼神看着她。 卡梅利亚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她,看向正在进行的分院仪式。无视和冷待,有时候是一种强有力的武器,也是最好的防护。她一直记得父亲格拉斯.格洛恩的“教导”。 “你...”丽卡白.麦克米兰倍感屈辱和愤怒:她居然被一个肮脏的麻瓜种无视了,真是该死!她面色有些控制不住的狰狞,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她的恶咒已经从魔杖尖甩出去了。 你给我等着,格洛恩!她在心里狠狠咒骂。 莉莉有些担忧地看向卡梅利亚那边,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是莉莉感觉斯莱特林那边并不欢迎卡梅利亚。卡梅利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让她放心了一些。 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心思担忧了,因为买麦格教授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 “莉莉.伊万斯!” “噢!她的名字叫莉莉,真是太好听太可爱了!” 莉莉走到高脚凳那里,就听到这样痴汉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波特那个家伙。 她强忍着没有在麦格教授面前失礼地翻白眼。她慢慢坐下,拿起分院帽放在头上。 分院帽几乎是刚放上她的头就大喊:“格兰芬多!” 这让莉莉有点发懵,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红红地把分院帽拿下来,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那里坐下。 “原来你叫莉莉啊,真是超级好听的名字!”波特那个家伙看到她坐下,忙不迭地挤到她旁边的位置,兴奋的说。 “闭嘴!”莉莉有些烦,有些顾忌地低吼道。可惜格兰芬多的长桌和斯莱特林的离得最远,分别在大厅的两边,要不然莉莉也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个讨人厌的波特。真是可恶。 看到莉莉被分去了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心里吊着的石头落了地,虽然并不意外,但还是感到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他遗憾地看了一眼正在和波特不耐烦交流的莉莉,转头看向了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眼神平静,带着一丝不安和期盼。 很快,“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攥紧放在身侧的手,挺直身体大步走到高脚凳那里走下,而后拿起分院帽放在头上。 分院帽在西弗勒斯的头上呆了一会就喊道:“斯莱特林!”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麻瓜种,斯莱特林的高贵都要被这些该死的麻瓜种践踏完了!卡梅利亚仿佛能听到斯莱特林长桌上这样的声音。 西弗勒斯轻轻松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而后看到坐在长桌上首的铂金色头发的青年向他伸出了手,带着贵族的温和说道:“欢迎来到斯莱特林,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蓝色和黑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而后黑色的眼睛低垂下来,看向交握的两只手:“谢谢。” 握手几乎是轻握即分。 西弗勒斯向他点点头,走到卡梅利亚身边坐下。 斯内普,普林斯唯一的继承人失踪之后,似乎嫁给了一个叫斯内普的麻瓜。卢修斯.马尔福漫不经心地想道,不知道他是否继承了普林斯的魔药天赋。 …… 今年入学的学生不多,很快就全部分完了。大多人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很少一部分被分到拉文克劳,极少一部分被分到斯莱特林,包括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好了,各位小巫师们,现在分院仪式正式结束,让我们一起高唱校歌吧!”一个头发胡子花白,胡子用蝴蝶结系起来,戴着半月形眼镜,穿着天蓝色带星星条纹巫师袍的老巫师站了起来,在介绍完在座的教授后高声宣布。 他手上的魔杖一挥,一段文字浮现在空中,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现在,选一个喜欢的调子,我们一起唱起来吧!” 四周是各种声调的歌声,斯莱特林多是用朗诵诗歌的调子朗诵着校歌,而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则是不约而同的声音平平地读着校歌。 很快,校歌合唱结束。随着校长邓布利多宣布开饭的声音,一道道佳肴凭空出现在长桌上。 卡梅利亚很高兴地起身,想要去拿她面前的烤羊排,却拿了个空,转头一看,丽白卡冲她充满恶意的挑衅一笑:“泥巴种,就应该在垃圾堆里。” 卡梅利亚渐渐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眼睛盯着丽白卡,眼神晦暗。 丽白卡被盯得有一瞬间感觉背后一凉,再想要仔细一看时,卡梅利亚已经收回视线坐下,沉默地低垂着眼和西弗勒斯一样只吃面前一个盘子的食物。 丽白卡愉悦地看着眼前的烤羊排,控制着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一眼丽卡白。收回视线时满头黑线地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番茄,嘴唇微动,但什么也没说,默默用叉子吃掉了。 第12章 我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用餐过后,他们在级长的带领下通过狭长的走道,来到霍格沃兹的地窖。里面空气湿润,有些阴冷。石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精美铜饰火把,在人经过时会自然的点亮。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很久以前的地牢里。他们走过岔路纷多的石墙走道,来到一堵光秃秃的石墙前。 “口令是,纯血,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六年级的级长特伦劳.亚利克斯说完,眼神扫过新生,在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的身上停留一会。 “两周换一次,会张布在公告栏里,最后,我想,你们不会想要知道把口令交给其他学院的人以及,破坏斯莱特林荣誉的后果。” 说完,他说出口令率先走进了石墙上出现的门里。 休息室是一间狭长的房间,由粗糙的石头砌成。绿色的灯由铁链拴着,从天花板垂下来,装饰有深绿色和黑色的低背纽扣凹丁丁皮沙发,深绿色的雕花椅,深绿色的木柜子。墙壁上的挂毯记录着中世纪斯莱特林人的冒险故事,炉火在高大的雕刻有蛇纹的炉架上噼啪的燃烧着。银绿色的巨大毯子铺在休息室的中央,房间对面是一座雄伟的楼梯,休息室延伸到湖底,一面墙上有三扇大窗子,窗外是水下的景色,看不清面目的水下生物缓慢地游动着,整个房间沁润着湖底幽幽的绿色。 房间正中央的沙发上,铂金色长发的青年优雅地翘着腿,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缓缓走近。他的身后以保护状站着两个高大憨直的大块头,他的右手边侧坐着一位优雅年轻的金发少女。剩下一群人簇拥着他们坐在两边的沙发上。 “辛苦了,特劳伦。”青年漫不经心的开口,随后示意他进行接下来的事项。 “所有人,现在回到寝室,左边是男生,右边是女生。门上会有你们的名牌,明天我会从这里带着你们去教室,希望没有人迟到。”特劳伦.亚利克斯说道。 卡梅利亚跟着人群走在女生寝室的过道上。她停在一扇门前,看着门上她的名牌,以及门口她熟悉的旧行李箱。 丽白卡施施然走到门口,“我不习惯跟别人一个房间,我想,你会愿意到那边的房间睡的,对吗?”她恶意地笑着,指着走廊尽头,缓缓说道。 卡梅利亚抽出袖子里的魔杖,猛地上前抓着丽白卡的衣领,魔杖杖尖用力地顶着她的颈动脉。 “你说,我的魔杖能不能捅穿你的喉咙?”卡梅利亚黑紫色的眼睛盯着丽白卡,眼里满是危险的光芒,冰冷的说。 卡梅利亚比丽白卡矮一些,但丝毫不影响她把丽白卡顶在门上,压迫力十足地看着丽白卡。 “我可什么都没有,把你杀了我又会失去什么呢?”她平静的说,眼里却带着疯狂。 说完,她用魔杖越发用力地顶着丽白卡。丽白卡惊恐地想要弄开顶在她脖子上的魔杖,却发现根本拨不动。 卡梅利亚笑了一下,推开丽白卡,弯腰提起行李箱,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整个都是绿色和银色色调的,左右两边摆着两张银绿色的软床,华美的床帐和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制床架,古老有历史感的书架和书桌。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将地板和天花板相连。绿色的灯架在天花板静静地发着光,湖底幽绿的颜色透过玻璃窗将房间染上森绿色。 卡梅利亚没有管丽白卡,自顾自的收拾好东西,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安然地睡着了。 第13章 你是只有肌肉的巨怪吗 第二天,卡梅利亚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然醒来,她看了看房间里的座钟,才六点半。她仔细记住桌上的课表,抱着要用的书走出寝室。 临走前她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丽白卡。她起床的动作没有收敛,丽白卡不可能没有听到,而现在却依旧安然的躺着。 卡梅利亚来到休息室,在角落里找到位置坐下看书。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从另一边的楼梯上下来,他一眼就看到沉浸在书里的卡梅利亚。他走过去,安静的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早上好,西弗。”卡梅利亚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转头带着些笑意的说。 “早上好,莉亚。”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而后打开书看了起来。 卡梅利亚注意到西弗勒斯衣服的凌乱,但她什么也没说。 慢慢的,休息室里的人多了起来,在八点的时候,他们被带领着前往餐厅。 经过昨天的“交涉”,丽白卡没有再干涉卡梅利亚的用餐。她愉悦地带着西弗勒斯扩大用餐范围,坐在桌尾的不是混血就是像卡梅利亚这样的麻瓜种,麻瓜种很少,加上卡梅利亚才两个人。 早餐后,是让人开心的魔药课,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兴奋期待的光彩。 他们顺着人群回到地窖,来到了地下的魔药课教室。 斯莱特林的魔药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在斯莱特林们坐好后不久,吵吵闹闹的格兰芬多才推推搡搡的陆陆续续进到教室里。 莉莉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寻找着,很快看到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她开心地走过去,坐到卡梅利亚的旁边。 “早上好呀,莉亚,早上好,西弗。” “早上好,莉莉。”卡梅利亚笑着和莉莉打招呼,西弗勒斯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容。 “卡梅利亚,你不知道,格兰芬多简直棒极了!”莉莉兴奋的向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讲述着格兰芬多的热情和友好,和温暖火红的寝室。 卡梅利亚微笑听着莉莉的讲述,西弗勒斯则在一旁撇嘴低头看书。 “所以说格兰芬多才是最好的学院,不像斯莱特林,只有邪恶的黑巫师才会在斯莱特林!”讨人厌的波特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和布莱克勾肩搭背吊儿郎当的站在卡梅利亚他们的桌子前面大放厥词,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温和忧郁浅色头发,一个小小的眼睛,尖鼻子,矮矮胖胖低着头。 “这确实会是无脑自大愚蠢的格兰芬多说的话。”西弗勒斯从书里抬头,一脸讥诮的讽刺道。 “你是不是叫西弗勒斯,欸,西弗勒斯,鼻涕精,是不是很像?”波特旁边的布莱克挑衅地看着西弗勒斯,一脸不屑的说。 “哈哈哈哈鼻涕精!”波特哈哈大笑,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真是太有才了,我的好兄弟!” “难道不是吗?你看他油腻腻的头发,黏糊糊的,不就是像鼻涕虫吗?”布莱克摊开手,一脸造作假装无辜的说道。 “波特!”莉莉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她没想到波特他们会在她面前侮辱自己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们侮辱我的朋友!” 莉莉起身气冲冲地绕过桌子,给了波特和布莱克一人一拳。 卡梅利亚按住咬牙切齿气到发抖的西弗勒斯的手,他的手已经掏出了魔杖。 卡梅利亚手撑桌子接力从位置里跳了出来,在莉莉一人一拳打了波特和布莱克的胸口之后,撸起袖子照着脸一人给了一拳。 “不好意思,好久没打人了,有点手生,希望,不会有下一次。”卡梅利亚在全班呆住的表情里把波特和布莱克打倒在地,低头说道,然后一脸淡定地把袖子放下来,拉着呆住的莉莉回到座位上。 “卡梅利亚,你是巨怪吗?!”西弗勒斯在卡梅利亚跳出座位的时候就已经吃惊过了,卡梅利亚出手时就只剩怒火:她怎么跟格兰芬多一样鲁莽! 卡梅利亚低着头假装整理着袖子,淡定的说:“是他们嘴巴先不干净的,对付这种人就只能用拳头让他把嘴闭上。” “你……!”西弗勒斯感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朋友脑袋像满是肌肉的巨怪,身为巫师为什么要动手,而且她为什么要阻止他用魔法! “因为快上课了。”卡梅利亚眨巴了下眼睛,看着生气的西弗勒斯和呆住好久的莉莉说道,“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莉莉和西弗勒斯都感觉到一阵无语,不过莉莉觉得很有道理。“哇,莉亚你刚刚太帅了,从来没有见过你打架!”莉莉反应过来之后惊叹的说。 “因为没有人欺负我啊。” 她说谎,因为在认识莉莉之前周围的小孩就被她用魔法压服了。想不到她在没有魔力之前居然也打架。西弗勒斯腹诽,一想到这,他的怒火就奇怪的消散了。 话说这边,波特在被莉莉打时是痛却快乐的,但被卡梅利亚打倒在地就只剩屈辱。他捏着拳头想要上前,却被布莱克拦住。 “怎么,你们还想打人吗?”莉莉愤怒的说。 “当然不是,”布莱克摸了一下嘴角的淤青,“我们可不打女孩子,只是没想到鼻涕精像个软蛋一样只会躲在女孩子身后。”他挑挑眉,对西弗勒斯讽刺道。 “你……”莉莉气的无话可说,脸气的和发色一样红的怒视他们。 “噢?这是发生了什么嘛?”一道声音笑呵呵的说。 “没有,教授。”布莱克说完拉着波特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队伍,他们身后的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鲁姆也跟在他们后面。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所有同学都坐好了,挺着大大的肚子,眯着浅绿色的眼睛乐呵呵的说:“没发生什么就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课前的小插曲卡梅利亚没有放在心上,她开心地听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着他们今天的上课内容。 西弗勒斯看到了周围斯莱特林嫌弃和厌恶的眼神,心里又羞耻又有些埋怨,但是他无法去责怪自己的朋友。 第14章 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他们今天的课程是学习制作遗忘药水。卡梅利亚他们很早就掌握了,只不过由于材料的限制没有进行试验。 在实践部分,卡梅利亚自然的和莉莉一组,西弗勒斯则和落单的另一个麻瓜种斯莱特林大卫.科波菲尔一组。虽然西弗勒斯觉得多一个人和他一起进行魔药实验会是一种拖累,但是他并不想引人瞩目,今天卡梅利亚的打人举动已经很为他们吸引别人的眼球了。 西弗勒斯是整个教师做的最快的,在没有认识卡梅利亚的时候,他收集了很久的材料做过一份,但没想到这么久没做他还是准确无误地一遍成功。 他小心的把药剂装进药剂瓶中,淡绿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噢!完美的遗忘药水,我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年级的巫师能够做出完美的遗忘药水,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是惊叹,同时也为自己发现了一位魔药天赋良好的学生感到高兴。虽然这是两个人的作业,但是斯拉格霍恩的观察可不是白费的。“斯莱特林加五分,为了你完美的魔法药剂。” 他拿着西弗勒斯做的药剂来回观看,忍不住的惊叹。 随后莉莉和卡梅利亚也做好了这个药剂,她们都没有做过,但是还是很好的把药剂做了出来。“噢,很好的药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加两分。”对于天赋好的学生,斯拉格霍恩从不吝啬加分,“你们的名字是?” 她们都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边很是成功,格兰芬多那边可没有这么顺利。格兰芬多天真勇敢的性子体现在方方面面。魔药明明是容不得一点误差的,格兰芬多的勇士们却总会进行一些创新或者改进。 比如波特,他因为好奇忘川河水,居然试图少加一点然后把剩下的带回去研究,结果就是他和布莱克的坩埚里散发出一阵刺鼻的黑绿色的烟,好在教授及时发现才没有让教室里的其他人失忆。 这节课结束地很顺利,除了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而接下来的课程卡梅利亚他们都挺游刃有余的,魔药课是他们的最爱,魔咒课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最爱,草药课西弗勒斯不是很喜欢,只是因为它和魔药课相关而布不得不喜欢,但是莉莉和卡梅莉亚都很喜欢,尤其是卡梅利亚,她觉得草药的味道很好闻,除了草药本身的味道,还有一种甜甜香香的味道,可西弗勒斯和莉莉只能闻到草药味。 第一次上草药课,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就发现了卡梅利亚神奇的天赋。她似乎对于草药的气味非常敏感,甚至可以分辨草药的成熟程度,这让教授很是兴奋。 普劳斯特教授是一个乐观而有同情心的人。她的个子矮矮的,有着一头飘逸灰发,通常戴着一顶满是补丁的厚帽子,满身泥土,因为她总是待在温室里摆弄花草。 她了解到卡梅利亚的情况后倍感心痛,表示可以给她提供一个照料草药的职位。 卡梅利亚很是感谢,答应了下来。 星期三是黑魔法防御课。这门课的教授职位听说被神秘人施加了诅咒,教授任职无法超过一年,否则会受到严重的诅咒伤害。 这很像睡美人的故事。莉莉说,西弗勒斯表示不解,莉莉解释道,睡美人只要碰到纺织机上尖锐的纺椎就会受到诅咒陷入沉睡。而现在是要谁担任黑魔法课教授职位就会收到诅咒。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对于莉莉这样的联想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莉莉觉得施加诅咒的人很没有道理,但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则觉得很厉害,不知道是怎样的大魔法师,一个诅咒都能持续这么久。 黑魔法防御课上,新来的诺兰.霍桑教授是一位退休的傲罗,他上课的方式非常简洁。是直接教他们好几个咒,然后让他们练习之后就让他们用学到的咒语和他对打。 卡梅利亚很喜欢这样的上课方式,有时候她甚至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用其他学过的咒语。 卡梅利亚不是传统的巫师,和西弗勒斯专注于以魔法的精通不同,卡梅利亚更喜欢在身体的打斗中辅以魔咒。总的来说就是,卡梅利亚偏好肉搏,魔法是打斗的辅助,不像西弗勒斯是以魔咒攻击为主,辅以身体的走位。 这让西弗勒斯在课后和卡梅利亚学习魔咒并练习的时候,严重怀疑分院帽出现了问题,他认为这个鲁莽的家伙就应该去格兰芬多! 因为这个鲁莽又粗鲁的家伙,西弗勒斯也不得不加强了运动量,不然根本应付不了她的近身攻击。为此,卡梅利亚还去图书馆借了一本练武的书,叫做《不为人知的巫师炼体术》。 日子平静而安详,卡梅利亚觉得再没有这么好的地方了,不需要为食物担心,有看不完的书,有知识,有朋友,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会有嘲讽和无视,但对于卡梅利亚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有时她发现西弗勒斯的衣服会出现凌乱和破损的时候,但卡梅利亚没有管,她了解他的朋友,她无需说什么,他自有打算。 第15章 紫罗兰色的眼眸 但美好的生活仅仅只有几周。周末,在卡梅利亚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后,她感觉浑身酸痛难耐,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运动量加剧身体受不了,卡梅利亚不以为意的想。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蜷缩着睡着了。 丽白卡对于卡梅利亚还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在上一次卡梅利亚用魔杖尖抵着她的脖子的时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受到来自别人的杀意,她能明显感觉到卡梅利亚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她向帕金森他们讲述,却被认为是她又在编造对付别人的谎言。 一头巨大的狼,有着紫罗兰色的双眼...卡梅利亚半夜从梦中惊醒,她一身冷汗,勉强只记得梦中零星的碎片。她缓缓下床,身体的酸痛却比睡觉前更加强烈,她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缓缓游动着的湖底生物。湖底的幽绿光芒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她没有注意到,一点紫罗兰色的倒影出现在玻璃窗上。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并不是时常在一起,因为她还有草药温室的工作要做。而莉莉...莉莉有了在格兰芬多的朋友。她还记得莉莉向她介绍她室友玛丽.麦克唐纳时开心的样子。 新的一周,卡梅利亚和往常一样推门进寝室,发现房间里异常的热闹。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坐在房间中央的软座沙发上,丽白卡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旁边。卡梅利亚认得她,珀尔修斯·帕金森,斯莱特林的纯血主义,之前多次在她回寝室的路上布置的魔法陷阱想必就是她做的,要不是她格外灵敏的身形,可能真的会半身不遂。 卡梅利亚看了她们一眼,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书桌上将手里的书整理好。 “速速禁锢!”沙发上的淡金色头发的少女突然发难,“你们这些麻瓜种就不应该出现在斯莱特林!”帕金森一改高贵优雅的姿态,站起来面目扭曲的低吼道。 卡梅利亚一个侧身躲过,右手抽出魔杖拿在手里,脚下一个发力冲到她们的面前,先直接甩手一个禁锢咒把旁边充当小喽啰的丽白卡禁锢住,然后借助沙发一个翻身将帕金森压在身下,双手极快的打落她的魔杖,然后左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要是该死的想伤害我,我一定让你在霍格沃兹再也待不下去!\"帕金森面目狰狞的大叫。 “我想,你知道我是个麻瓜种的话,或许会知道,我几乎是一个孤儿,对么?帕金森小姐。”她低头看着身下因为她掐住她脖子的手渐渐用力而面色通红的帕金森,只见帕金森的脸色由一开始的狰狞变得惊恐,她觉得很有趣。 可是她并不知道,帕金森惊恐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掐着她的脖子。随着她的低头,帕金森惊恐的发现卡梅利亚黑色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紫罗兰色。怪物!帕金森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卡梅利亚头越发低下去,几乎鼻尖对鼻尖的看着帕金森浅蓝色的眼眸。她这样的动作让帕金森越发看清楚了她的眼睛。 帕金森感觉自己越发的害怕,她试图挣扎,却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头慢慢开始痛了起来,最后头疼欲裂,这使得她的脸色从平静变得暴戾。 “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杀了你,所以,不要再来惹我。”卡梅利亚满是戾气的说,她的头痛地像是要裂开,她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撕碎一切。 帕金森惊恐地想要点头,却发现她根本动不了,连眼皮都没办法眨一下。直到卡梅利亚不耐烦的移开视线,她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活了起来。她忙不迭的点头。 卡梅利亚松开帕金森站了起来,给了躺在地上被禁锢的丽白卡一个解咒,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惊恐的丽白卡慌忙的扶着帕金森走了出去。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要被撑裂的感觉。 “咳咳……”她弯腰咳嗽几声,感觉嘴里流出来一股液体,她连忙捂住嘴不让还在嘴里的液体流出,然后踉跄着跑进盥洗室。 她在洗漱池里吐出一大口血,感觉自己的身体难受的快要死掉,她闭了闭眼睛缓了缓,好一会儿那种疼痛才慢慢褪去。 她洗把脸,抬头看见镜子里人脸色苍白的像是快要死去。 卡梅利亚简单的洗漱一下,走出盥洗室扑倒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 从那天之后,好几天卡梅利亚的脸都苍白的像雪一样,嘴唇也是苍白透着点淡紫色。 这让莉莉很是担心,连西弗勒斯也疑惑担忧地看着她。 “莉亚,你的脸色好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莉莉,我很好,可能是看书太累了。”卡梅利亚摇摇头。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只是偶尔身体会有些疼痛罢了,可能是练习的原因。 “不行,还是得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莉莉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她的脸色真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她拽着卡梅利亚带着手就要走。 “真的没事莉莉,脸色这么白可能是贫血吧,你知道的,麻瓜界的贫血。”卡梅利亚赶紧说道。 “确实很像。”毕竟之前卡梅利亚的生活不好,贫血是正常的。莉莉相信了卡梅利亚的说辞。 等莉莉赶去上课之后,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为什么要隐瞒?你根本不是贫血。”西弗勒斯并没有相信卡梅利亚的幼稚说辞,他不喜欢卡梅利亚对他的隐瞒。 “没什么的,西弗。”卡梅利亚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告知任何人。 西弗勒斯没有追问,但是他冷着的脸表达着他的怒火。他们在图书馆相对无言的各做各的事,之后卡梅利亚会去草药温室,而西弗勒斯则会去他们之前找到的空教室练习魔药以及继续学习。 卡梅利亚很快忙完了,她带着斯普劳特教授友情赠送的草药来到了他们练习的空教室。 来到霍格沃兹之后,西弗勒斯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魔药,尽管开学还没有多久,但是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实践他的魔药了。 卡梅利亚推开门,看到西弗勒斯低头沉浸在魔药搅拌时的美妙反应。他在试图改进之前他们做的遗忘药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三个魔药天才加起来或许会变得简单。 格兰芬多的课表上只有魔药课,魔咒课和飞行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他们三个的时间并不重叠,平时也只有周末他们才能凑到一起。 卡梅利亚走到桌子前,难得发起呆来,她感觉她的精神和以前不太一样。 “挡住光了,木头小姐。”西弗勒斯从烟雾中抬头看向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回神,看到了隔着雾气的黑色眼眸,只看了一瞬,卡梅利亚就赶紧让开。随后就反应过来,蜡烛的光并不是从她身后来的,她根本不可能挡住他的光。 很快就到了要到宵禁的时间。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在去休息室的地道里。 在靠近最后一个岔口那里卡梅利亚拦住了西弗勒斯,她转头低声说:“有人。”她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看西弗勒斯的眼神似乎知道是谁。看来这就是他有时衣衫凌乱破损,甚至赶不上用餐的原因了。卡梅利亚的眼神狠厉,暗暗想道。 卡梅利亚从包里拿出一块布丁,用魔杖把它变成一块长木棍,径直向前探去。她仔细用棍子把地道四周都探一遍才慢慢地前进。 果然,岔路口前,木棍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斩成两截,看高度恰好在人的脚踝那里,看来他们是想要废掉西弗勒斯的脚啊。 “没想到,小泥巴种还很警惕嘛。”一个灰麻色头发,脸上有点雀斑的男孩手拿魔杖从岔路口的阴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瑟缩的大卫.科波菲尔。 “穆尔塞伯。”西弗勒斯冰冷地说出那个男孩的名字。 “你们这种泥巴种和混血种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甚至还进了斯莱特林,一想到要和你们一起吃饭,就恶心的作呕,你们就算去跳黑湖,估计也会被鱼嫌臭,肮脏的泥巴种!”穆尔塞伯厌恶地看着他们,特别是最后那句咒骂,他直直的看着卡梅利亚。 “希望丽白卡.麦克米兰不是说胡话吧。”他又轻蔑的说。 说完他甩过来两个锁腿咒,好在被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躲开了,正想后退,却发现身后半米处渐渐浮现一片红线。 “后退啊,快点后退啊,看看你们会被切成几片,哈哈哈哈!”说着他狂笑着甩过来一个切割咒。穆尔塞伯是三年级的学生,再加上他是纯血,魔法的掌握和魔咒的运用是超出他们这两个刚入学的新生的,不过,他拿出这种一看就珍贵魔法道具的东西,看来对我们很忌惮啊。 地窖的走道并不宽,根本不够他们自由的躲闪。西弗勒斯拉起衣袍又用咒语把衣袍变成石头,挡住了切割咒。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边躲闪边用魔咒反击,但是他们掌握的攻击性魔法还是太少了,而穆尔塞伯似乎很擅长切割咒,他疯狂的发射着切割咒,再加上地方实在太窄,他们两个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负伤。 卡梅利亚试图近身,但是她一旦有这样的想法,旁边的大卫.科波菲尔就会出手将她打回。 直到… 第16章 那位大人会感兴趣的 直到大卫.科波菲尔用咒语控制墙上的石块变形,将他们两个困在原地,而穆尔塞伯恶意地盯着西弗勒斯,口中的切割咒蓄势待发:“diffin——” “闭嘴!”卡梅利亚怒吼出声,脸上满是暴虐和疯狂,眼眸渐渐变成紫罗兰色。在西弗勒斯诧异的眼神中,随之而来的是穆尔塞伯的脸从嘴巴开始慢慢被石化… 穆尔塞伯惊恐地捂住脸,但石化还是慢慢地蔓延到了他的眼睛。他捂着脖子因为他不能呼吸,他倒在地上奋力挣扎试图把脸上的石化扒开。 “停下!卡梅利亚!你给我停下!”西弗勒斯奋力从石头中挣扎出来,他看着卡梅利亚的脸上满是疯狂,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出血泪。他把手伸进缝隙,掐住卡梅利亚的手臂对她大喊。 卡梅利亚转头,西弗勒斯的眼睛对上了她紫罗兰色的眼睛,他感觉自己身体仿佛被石化了一瞬,来不及细想,就见卡梅利亚闭上眼睛嘴里呕出一大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随后穆尔塞伯的石化褪去,他赶忙嘶哑着大口呼吸。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身体倒下,赶忙用咒语破开那些石块,抱着卡梅利亚就要往医疗翼走去。 临走前他控制石块砸晕了穆尔塞伯,拿出之前做的遗忘药水丢在地上,而后转身离去,只留下散落在地的遗忘药水散发着阵阵雾气。 一路上卡梅利亚昏迷着吐血,西弗勒斯把她裹在袍子里向着医疗翼跑去。 …… 当晚,斯莱特林级长寝室。 “这是你亲眼所见?”铂金色头发脸色苍白的青年手搭在靠背椅扶手上,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慢条斯理地问。 “是的。”一个瘦弱的男孩瑟缩在他面前,低着头嗫嚅道,“格洛恩的眼睛变成紫色,然后穆尔塞伯的脸就开始石化。” 卢修斯.马尔福精明的眼睛里带着兴奋和有趣:“真是神奇的能力,那位大人会感兴趣的。” 大卫.科波菲尔有些迟疑的抬头,不敢直视马尔福的蓝眼睛,小声的说:“马尔福先生,我……” “别担心,科波菲尔,我会向那位大人表达你的诚意的。”马尔福温和的说,“这么晚了,我想你应该先去休息。” “好的,晚安,马尔福级长。”男孩小声地说道,然后向马尔福道别离开。 “呵,石化,真是厉害的能力……” …… 医疗翼,卡梅利亚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庞弗雷夫人给卡梅利亚做着检查,顺便说着那天晚上的事:“当时斯内普拼命敲门,打开门一看,你们两个满是伤口,浑身是血,特别是你昏迷不醒,差点都以为你死了。”庞弗雷夫人心有余悸的说,“当时检查的结果是你魔力透支,而且你的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快速增长,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才会吐血。” 庞弗雷夫人让卡梅利亚把治疗药剂喝了之后,告诉她:“邓布利多想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我等下会去告诉他你已经醒了。” 卡梅利亚点点头表示知道。 说完没过一会儿,上完课的莉莉来了。莉莉一掀开床边的帘子就惊讶的发现卡梅利亚已经醒了,她想要扑过去抱住,但怕伤到卡梅利亚,最后还是卡梅利亚主动伸手。 “呜呜呜,莉亚你终于醒了,真的吓死我了,我第二天没看到你,一问西弗知道你在医疗翼,我一来看见你昏迷不醒,真是吓死我了!”莉莉抱着卡梅利亚哽咽的说。 卡梅利亚轻拍着莉莉的背,安抚道:“没事了莉莉,我只是魔力透支了而已。” 莉莉松开卡梅利亚,眼睛红红的一脸谴责的看着她:“可是庞弗雷夫人说你们来的时候满身是伤浑身是血。” “额,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很早就魔力透支昏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卡梅利亚有点心虚,但很快理直气壮的说。 “哦?真的吗,可是这怎么和西弗说的不一样呢?”莉莉危险地眯着眼,怀疑的看着卡梅利亚说道。 可恶,西弗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和莉莉说。卡梅利亚有些百口莫辩,在心里吐槽道。 正当卡梅利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从医疗翼门外传来:“太酷了!石化诶!这能力太酷了吧!你说是不是,西里斯,要是我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你可以去学石化咒。”这是布莱克。 “可是我们才刚开学,我们根本学不了,看来只能等以后了,我都不敢想要是学会了石化咒把他们石化了得有多好玩。”波特兴奋的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门外传来另一个冷冷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是西弗勒斯。 “是鼻涕精啊,想不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怪癖,果然是只敢藏在角落的鼻涕精。”布莱克讽刺的说。 “用你们四个人都凑不出半个的脑子想想,你们的声音就像是曼德拉草一样,就算是聋子都会吓一跳。”西弗勒斯语调平平,“我想,因此你们也应该明白,根本用不着偷听这个词,如果你们的脑子没落在路上的话。”他换了一种奇怪的腔调说道。 “你……该死的鼻涕精!”波特气结,掏出魔杖蓄势待发。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西弗勒斯身体紧绷,也掏出魔杖,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说到这个,波特和布莱克就笑了,“还能是谁,当然是你们斯莱特林的胆小鬼大卫.科波菲尔告诉我们的啊,果然,你们斯莱特林都是胆小懦弱自私无耻的人呢~”波特做了个鬼脸,而后一脸恶心的说。 “噢?我们斯莱特林都是,胆小,懦弱,自私,无耻的人?”波特他们身后传来庞弗雷夫人阴沉的声音。 “啊这,没有夫人,您听错了。”波特讪笑道。 “哼,最好是这样,可惜我不能给你们扣分,不过要是有下一次,我会告诉麦格教授她的学生是怎么诋毁斯莱特林的。”庞弗雷夫人冷哼一声,“还有,医疗翼附近给我保持安静!”她低声怒吼。 “好……好的,庞弗雷夫人。”波特结结巴巴的说。 “呵。”西弗勒斯嘲笑一声,越过他们走进了医疗翼。 第17章 传说中的墨杜萨 西弗勒斯拨开病床边的围布,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打在莉莉火红的头发上。 “莉莉,莉亚。”西弗勒斯看向莉莉又看向卡梅利亚,打了招呼之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卡梅利亚半躺着,手被莉莉握着。 “西弗,莉亚这个时候都不跟我说实话,真是太过分了!”莉莉向着西弗勒斯控诉卡梅利亚。 “莉莉,我当时只是想让穆尔塞伯闭嘴,然后就感觉眼睛一痛,穆尔塞伯的脸就被石化了。”卡梅利亚看着莉莉无奈的说。 “莉亚,庞弗雷夫人说你的身体里都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你以后不要再用了,要不然你会瞎的。”莉莉面色一正,看着卡梅利亚担忧又严肃的说。 “是的,不需要,卡梅利亚。”西弗勒斯眼神复杂地看了卡梅利亚一眼,然后垂下眼声音冰冷的说。 莉莉对西弗勒斯的话感觉有点奇怪,但她没有多想,以为他和她一样,只是生气卡梅利亚的逞强。 卡梅利亚被那一眼看得有点心酸,但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垂着眼看着被面。 莉莉倾身抱住卡梅利亚。“我知道了,莉莉。”卡梅利亚伏在莉莉肩膀上,闷闷的说。 “哼哼,希望如此。”莉莉哼了一下,带着怀疑说道。 莉莉和西弗勒斯陪着卡梅利亚用完午餐之后,因为还需要上课就结伴走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邓布利多如约来到医疗翼。 邓布利多带着慈祥的微笑,眼里满是笑意地走到卡梅利亚床边坐下,眼镜在光线下闪着光。 “下午好,卡梅利亚,我想我应该可以这么叫你。”邓布利多低声开口。 “下午好,邓布利多校长。”卡梅利亚黑紫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那天晚上的事,可以跟我说一下吗?”邓布利多眼神带着鼓励地看着卡梅利亚,“尽管我已经找斯内普了解了情况,但我想知道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卡梅利亚垂下眼,缓缓开口:“是穆尔塞伯的石化吗?先生,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卡梅利亚,你的魔杖是山楂木的,对么?”邓布利多忽然问了一个和他们的话题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是的,先生。”卡梅利亚抬眼,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眼镜后的眼神不明,带着一种洞察的探视感:“山楂木,有着复杂,矛盾的天性,我想,正是因为你身体里的魔力和这种力量矛盾对抗,才让你的魔杖选择了你。” 他说完,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又重新戴在扭曲的鼻梁上,“我不确定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卡梅利亚。”他带着歉意说道,忽然又脸色严肃的看着卡梅利亚:“但我感觉很熟悉,”他顿了顿,有些危险的看着卡梅利亚,“石化的能力,紫罗兰色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墨杜萨。” 卡梅利亚瞳孔放大,眼神震惊,但很快平静下来,“但是,先生,我是一个麻瓜种。”她提出疑问。 “不,孩子,事实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是说也许,你最起码是一个混血,甚至会是一个纯血。”邓布利多慈爱的看着她,“但真相怎样,我想,需要你自己去探寻。”说完,邓布利多向卡梅利亚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医疗翼。 我居然是一个混血?卡梅利亚感觉到不可思议,她丝毫不怀疑她是捡来的这种可能,因为她和她的父母很相似。 但是卡梅利亚也不知道她父母究竟哪一方是巫师,毕竟他们看着都不像。她没有想过她会是纯血的这个可能——十多年来一丝魔法的痕迹都没有,就像彻彻底底的麻瓜。 卡梅利亚打算放假回家再想办法找寻答案。 …… 当晚,卡梅利亚把邓布利多的猜测告诉了西弗勒斯和莉莉。 “所以,你是一个混血?”西弗勒斯挑挑眉,有些惊讶。 “更应该值得惊讶的难道不是传说中的墨杜萨吗?”莉莉有些无语的说道。 卡梅利亚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知道墨杜萨吗?”莉莉好奇的问。 “在希腊神话中,墨杜萨是戈尔工三姐妹之一,她通常被描述为满头蛇发的女性形象,那些看到她眼睛的生物会在顷刻间变成石头。”西弗勒斯复述着书里的内容,又沉思一会儿,说道,“三姐妹中只有墨杜萨是凡体血肉之躯,卡梅利亚有可能是她的后裔。” “但你知道的,我父母都没有这个能力。”卡梅利亚说道。 “没准是返祖现象,”莉莉突然说到,“我之前看过科普返祖的书。” “也许吧,”西弗勒斯起身,收拾好随身带着的书,说道,“我想或许你可以等回去之后再探究这件事,现在,莉莉我们该回去了。”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晚安,莉亚。”莉莉抱了抱卡梅利亚,轻声说。 “晚安,莉莉。” 晚安,西弗。 第18章 这就是她的目的 等到卡梅利亚被允许出院已经是三天后,在这期间她知道斯莱特林因为穆尔塞伯恶意伤害同学,导致同学重伤住院被扣了五十分。 这对重视荣誉的斯莱特林们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为此,穆尔塞伯得到了晚上在公共休息室接受各级长“指导”的机会。 虽然出院了,但是卡梅利亚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卡梅利亚在寝室和玻耳修斯.帕金森对峙后,但这次并不像之前那样几天后就恢复平常。 尽管庞弗雷夫人再三检查卡梅利亚的身体,得到的只是卡梅利亚营养不良的检查结果。 可卡梅利亚的脸色就像马上就要死掉一样,根本不像是营养不良这么简单。这是莉莉的原话。 事实上也确实不像是营养不良这么简单。 卡梅利亚出院后身体时常感到疼痛,和之前的肌肉酸痛不一样,是那种骨头仿佛要刺出肉体的疼痛。但只要保证吃的够多,这种疼痛就会减弱。 对于这种情况,庞弗雷夫人也毫无办法,只能叮嘱卡梅利亚保证营养的摄入。 这种疼痛如附骨之疽,她有时有一种恍惚,仿佛这种疼痛是要将她变成另一个人。 很快,卡梅利亚发现,这或许不是一种营养不良,而是一种魔力不良。 在邓布利多告知她关于她身体里矛盾对抗的力量后,卡梅利亚有仔细感受过自己身体里的魔力状况,可是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体内薄弱的魔力。 可是,在卡梅利亚练习魔法魔药使魔力增长时,这样的疼痛就会减弱。所以卡梅利亚认为是一种魔力不良,她的魔力无法对抗那种力量而导致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地疼痛。 这一切,似乎都在巧合而默契地推动她变得强大。 在卡梅利亚探究身体状况的时候,霍格沃兹关于她的流言早已纷飞四起。 波特他们这些格兰芬多恶霸,可从来不是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特别是斯莱特林人的秘密。 既然已经从斯莱特林胆小鬼大卫.科波菲尔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怎么能让霍格沃兹的众人被蒙蔽,却不知道斯莱特林的恶毒阴谋呢?詹姆斯.波特他们是这么宣扬的。 斯莱特林看她的眼神是探究而忌惮的,其他学院的人则害怕的根本不敢出现在她的附近,更别说和她对视或者说话。 尽管波特宣扬的是卡梅利亚神奇的能力让人石化的,但他根本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能力让她能够把人石化,于是他们也就只相信了卡梅利亚能够把人石化,不过这种话也只有除斯莱特林外的其他人相信。 不过好在,他们所了解到的只是她可以石化人,不是那种石化咒一样把人变得僵硬的石化,而是真正的把人变成石头。他们猜想卡梅利亚应该自创了某种恶咒。 虽然不知道作为目击者的穆尔塞伯和科波菲尔为什么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和细节宣扬出去,但这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有一个人似乎并不害怕她,反而时常出现在她和西弗勒斯的附近。 ——是拉文克劳的丽塔.斯基特。和他们同一年入学。 她总是装作巧合的出现或经过他们的附近。或许她并不知道,她的行为在除她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看来有多么显眼。——在其他人都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总是停留在他们附近的人。 只要脑子不是巨怪的木头棒做的,就会知道这个人别有目的。西弗勒斯是这样评价的。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按兵不动地观察猜测着这个拉文克劳会有什么目的,但他们一无所获,直到他们又一次在图书馆安静自习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她的目的。 ——让人满头黑线并咬牙切齿的目的。 这天,一个美好的周六,卡梅利亚忙完草药室的工作之后愉悦地呆在图书馆,和西弗勒斯。 莉莉带着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悄悄凑到卡梅利亚旁边,“莉亚,那本杂志上说的是真的吗?”她状若无意地瞟了一眼西弗勒斯,努力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杂志?可能是的吧。”卡梅利亚正在埋头思考一个高级魔咒原理,没有仔细听莉莉的问题。 “噢!我的梅林啊,居然是真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莉莉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沮丧再到生气,这让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增大,然后得到了图书管理员兰科勒斯.卡普先生的警告,以及周围人的关注。 莉莉捂住嘴,对卡普先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身边也传来窸窸窣窣挪动位置的声音。 坐在她们对面的西弗勒斯被莉莉的声音从高级魔药世界的沉浸里惊出,抬头眼神带着疑惑。 “嗯?什么真的?”卡梅利亚终于思考出来了那个魔咒问题,她抬头疑惑的问。 莉莉做出有些无语的表情,叹口气,“好吧,看来你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掏出一张疑似报纸的东西。 “看这里,”她指着报纸角落的一篇文章的题目,“震惊,让‘石化’女孩与一个男孩争锋相对的竟然是他!”卡梅利亚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标题,表情有些扭曲,她伸手拿过,飞快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表情阴沉,苍白的脸上透着绯红地放下报纸。 这样的表情让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和好奇,他拿过去快速浏览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也表情阴沉却面色绯红地放下报纸。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反应让莉莉忍俊不禁,她抿着嘴,努力地不笑出声来。 “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卡梅利亚满头黑线阴沉的说。 西弗勒斯表情阴沉,苍白的脸上因为咬牙而小弧度的鼓起。 “真希望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芨芨草。”西弗勒斯语气很轻但是很急的说道。 “那看来是假的了。”莉莉遗憾的说,拿过报纸收好放到一边。 这下,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所有的情绪,都快变成具象化的黑线出现在头上了。 卡梅利亚看向西弗勒斯,却发现他已经低着头继续看高级魔药书了。 第19章 大卫.科波菲尔的道歉 莉莉手里的那份疑似报纸的纸张,是学校里新创办的娱乐杂志社出版的。这个杂志社由丽塔.斯基特牵头,组织几个格兰芬多喜欢八卦的女生一起创办的。 丽塔.斯基特是霍格沃兹极为不讨人喜的几个人之一。 因为她自入学后,就张扬的展露出她喜欢讨论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霍格沃兹所有隐蔽甚至有些隐蔽的地方都会有她徘徊的身影。似乎不找出点什么私密的东西她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但同时,八卦是人们的天性,因此他们讨厌她却舍不得远离她这个编造八卦好手。 卡梅利亚对于这些其实并不关心,但是没有想到斯基特八卦的想法居然打在了她的身上。或许该给她一些什么作为回报。 卡梅利亚在魔咒上极为有天赋,简单常用的魔咒她已经可以做到无声无杖的程度。 于是当晚,斯基特就得到了来自卡梅利亚的回报。她在晚餐的时候吃着一个土豆丸子,却被突然变化的丸子卡住了喉咙,窒息到脸色通红。 是卡梅利亚,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斯基特一眼,就悄无声息地对地瓜丸施加了一个变大咒。直到得到来自西弗勒斯警告的眼神,才让斯基特从可怕的地瓜丸子里挣脱出来。 这家伙真该是肆意妄为的格兰芬多,她直接的不像是一个斯莱特林。西弗勒斯看着愉快的吃着烤羊排的卡梅利亚,心里吐槽道。 如果不是暂时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让这个烦人的拉文克劳学会闭嘴,也许卡梅利亚会让她明白,造谣一个斯莱特林的代价,而不是这样悄悄的出气。西弗勒斯有些愉悦地想。 但这样的愉悦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在回休息室的地道里,大卫.科波菲尔拦住了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 “对……对不起,我……我很……我很抱歉。”他站在卡梅利亚面前,低着头看着底下,嗫嚅的说。 卡梅利亚并不想和他讲话,她越过他,想要马上离开。 “停下!”科波菲尔抬头紧紧盯着卡梅利亚,忽然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低下头,“我真的感到抱歉,卡梅利亚,对于之前的事。” “我想,我们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让你称呼我的教名,不是么?”卡梅利亚转头看着他,眼神带着不耐烦,“我没有兴趣听你的道歉,它并不值得我注意。”今天又是一个月圆夜,卡梅利亚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我可以走了么,科波菲尔先生?”卡梅利亚带着讥讽的笑容,貌似礼貌的问。 科波菲尔抬头很快看了她一眼,快到卡梅利亚根本没看清他的眼睛。他让到一边,放在背后的手攥的紧紧的。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越过他走开了。 “他为什么要来道歉?”卡梅利亚有些疑惑地看向西弗勒斯,问道。 “或许他是想和你做朋友?”西弗勒斯讥讽一笑,看了一眼卡梅利亚,大踏步的走了。 第20章 波特的挑衅 十月底,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禁林,渗透进城堡,冷的像是要下雪一样。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在霍格沃兹没待多久却长高了许多,和西弗勒斯一样高。这让莉莉有些郁结,原本三个人中就是她最矮,想不到她现在显得更矮了。 卡梅利亚的裤子短了好大一截,这让她觉得有些失算了。原本以为不会长那么快,所以带的都是些改合身了的衣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合身的衣服现在不合身了。 不过好在,卡梅利亚在温室打工的工资斯普劳特教授已经结给她了。虽然不多,只有五个加隆,但够买衣服了。 “莉亚,你不冷吗?”莉莉和西弗勒斯已经冷到带上了围巾,可卡梅利亚除了把已经短了的裤子换下来之外,校袍里面还是短一截的上衣,如果不是校袍可以自动调节的话,可能也会短一截。 “现在还没下雪,我没觉得冷。”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难得和莉莉一起在图书馆,她听到莉莉的问话,从书里抬起头回答。 她确实没有觉得冷。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的这个时候卡梅利亚也会和莉莉一样冷得瑟瑟发抖,但是今年却没有这种感觉。尽管卡梅利亚的脸色看起来不像健康的,但事实上她确实没有以前那么怕冷。 “诶,是玛丽,我得先走了。”莉莉似乎也变得忙了起来,他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一起待在图书馆,这次难得一起,却只待了半个小时。 麦克唐纳远远的冲莉莉招手。她不敢靠近斯莱特林,特别是会用恶咒把人石化的斯莱特林。 莉莉收拾东西快步走到玛丽.麦克唐纳身边,“走吧,玛丽。” “莉莉,你为什么还和那两个斯莱特林在一起,他们斯莱特林都会崇拜黑魔法,你跟他们在一起会被伤害的!”玛丽扯着莉莉赶紧走出图书馆,压低声音惊叫道。 她们已经走出了图书馆。 “西弗,你听到了吗?”卡梅利亚听到了麦克唐纳对莉莉的劝告,她转头意味不明的低声问西弗勒斯。 “嗯。”西弗勒斯没有抬头,这一句嗯像是非常用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闷闷的重重的。 他们都清楚,他们的朋友莉莉身边的朋友对她依旧和他们两个友好相处抱有极大的担心和恐惧。 或许以莉莉的性格会极力反驳说他们没有研究黑魔法,他们和她是好朋友。 可是,事实上他们确实在研究黑魔法。 卡梅利亚不太能看得下去书了,她打算去空教室练习魔药。魔药对西弗勒斯的吸引力很大,再加上卡梅利亚说她又得到了新的草药。 他们在莉莉走后不久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图书馆,而好巧不巧的,他们碰到了纠缠莉莉未果的波特他们。 “瞧瞧,这是谁,穿着妈妈衣服躲在女孩后面的,懦夫鼻涕精。”波特怪模怪样的做了一个轻蔑嘲笑的表情,神情夸张地惊叫嘲讽的说。他旁边的三个人都笑了。 “没有脑子的,愚蠢的,格兰芬多,又想要尝尝在地上狗叫的滋味吗?”西弗勒斯露出一个讥讽刻薄的笑,黑色油腻的头发贴在脸边上,像一个小黑巫师。 “你……只有你这个鼻涕精才会专门研究这么恶心的咒语。”波特反唇相讥。 “看他那油腻腻阴沉的样子,果然是斯莱特林的黑巫师。”布莱克带着嘲讽厌恶地表情,把手搭在詹姆斯.波特的肩膀上说道。 卡梅利亚其实很少碰到波特,除了在教室看到他们和西弗勒斯疯狂互相嘲讽。 一般下课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急匆匆的赶去下一堂课。而且他们似乎极有默契地没有在莉莉的面前表现出现在这样的针锋相对。 “还有你,格洛恩,你和鼻涕精都离莉莉远一点,斯莱特林就应该在你们阴森森的地牢里好好待着!”波特转动着手上的魔杖,厌恶地看着卡梅利亚说。 “看看她那乱糟糟的,颜色像麻绳的头发,果然是和鼻涕精呆在一起的人。”波特讽刺道。 “别这么说詹姆,万一她把我们都石化了怎么办,太可怕了!”西里斯.布莱克在那里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夹着嗓子说道。“真是太可怕了,你们说是不是?”他转头和旁边的卢平和彼得说道。 “她……她会不会真的把我们石化?”彼得躲在卢平身后看了卡梅利亚一眼,怯生生的说。 卡梅利亚没有兴趣听他们在这里肆意的像跳梁小丑一样做出令人恶心的表演。她快速拿出魔杖,一抬手就是一道绿光。 布莱克吓了一跳,出身黑巫师世家的他印象里绿色的只有阿瓦达,他赶忙拿出魔杖,但是他慢了一步,因为西弗勒斯在卡梅利亚拿出魔杖的时候就已经预备着对他们进行一场教训。 西弗勒斯一个锁腿咒弄倒了西里斯,导致那道绿光狠狠地把西里斯击飞了出去。 “你这该死的臭虫一样的斯莱特林,你居然在霍格沃兹杀人!”波特惊恐地喊叫起来,周围原本就只是远远观望的其他人听到这个,逃命似的推搡着离开,只有几个拉文克劳留了下来。 “我可不像白痴一样,波特。”卡梅利亚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狂吐鼻涕虫的西里斯,脸上勾起嘲讽的笑意,而后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原来,聪明的波特先生是以为……”她像是说破什么秘密一样的捂着嘴,眼睛里满是嘲笑。 西弗勒斯愉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是一种傲慢的讥笑。 波特挥动魔杖,一个火焰熊熊就在嘴边,但很快被卡梅利亚一个无声粘粘咒封住了嘴,随后是举起魔杖的卢平和颤颤巍巍握着魔杖的彼得。 西弗勒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动作挥舞着魔杖,像是做示范一样给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个鼻涕虫咒,但是他们被封住了嘴,只能一边挣扎在地上憎恨地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边被嘴里的鼻涕虫恶心的翻白眼,他们没办法吐出去,就只能咽回去。 不远处的西里斯他想要趁着卡梅利亚给他们施咒时偷袭,结果反手就被西弗勒斯一个石化咒,僵硬在原地,只能张着嘴呆愣地呕出鼻涕虫。 “噢,猜猜现在谁是真正的鼻涕精?”卡梅利亚挑挑眉,一脸挑衅的说。 第21章 格兰芬多的团结 愉快地教训完波特之后,走在路上的卡梅利亚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前往空教室的脚步。 “莉莉知道了怎么办?”卡梅利亚有些担心。 “波特那个脑子里只剩求偶的家伙,可不会想在莉莉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能。”西弗勒斯嘲讽道。 “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我们不过是反击罢了,既然挑衅就要做出觉悟。”卡梅利亚想明白了,恢复平静的说道。 事情的后续是,麦格教授听说有人在霍格沃兹使用死咒杀人,表情像是要把人抓进阿兹卡班一样的严肃阴沉,急匆匆赶到现场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批评起连鼻涕虫咒都分不清的笨蛋好事者。 但鉴于是波特他们先挑衅的,就算他们是受害的一方,也没人能说卡梅利亚他们什么。 而倒霉的波特则因为此次的失败被狠狠嘲笑了,这让波特他们更为恼怒和咬牙切齿。 话转这边,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心爱的魔药天才学生,西弗勒斯有机会进入禁书区了解更多魔药。 这几天他打算尝试调制复方药剂,可是复方药剂需要新鲜的满月的流液草,这是其中最不好得到的。 复方药剂里的双角兽角和非洲树皮比较珍贵稀有,但西弗勒斯已经解决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慷慨地表示可以提供给他们,不过代价是西弗勒斯要帮他熬制两个月的基础药剂,在做他的魔药助手之余。 斯拉格霍恩教授果然是一个斯莱特林,他精明的用这种方式得到了一个在魔药方面极有天赋的助手,这对他的魔药制作很有帮助,同时他也知道西弗勒斯不会拒绝,毕竟谁会拒绝在一个魔药大师身边学习呢?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不过好在,下个月万圣节那天刚好是满月。”卡梅利亚低头看着西弗勒斯熬制的魔药,轻声说道。 她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正在处理魔药材料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手红红的,有点肿。尽管熬制魔药能够接触到火源,但是处理魔药材料不是件简单的事,很多魔药只能手工处理,魔法会破坏它们的药性,甚至热水也会。所以长期暴露在冷空气和接触冷水的手,长冻疮是在所难免的。 卡梅利亚看了一会儿,走到西弗勒斯旁边和他一起处理魔药材料。 西弗勒斯没有抬头,他对卡梅利亚的魔药水平很了解,这是不亚于他的魔药天才,只不过她更喜欢魔咒。由她处理的魔药材料和他自己处理的一样完美。 两个人在桌上低着头,默契的处理着魔药材料。处理完所有魔药材料后,卡梅利亚在西弗勒斯奇怪的眼神中把处理好的魔药材料放到了一边。 卡梅利亚掏出魔杖,轻声念咒而后挥动着魔杖,“噼啪”一声,一条两个手指粗的火蛇从魔杖尖散发的火星里出现,长长的一条围着他们两个转了一圈,而后盘在他们面前的空气中。 “综合变形魔法。”西弗勒斯挑挑眉,有些赞赏的看着卡梅利亚。 凭空将元素具象化而后变形,这可不是简单的魔法变形可以解释的。 “还很基础,因为它还没有攻击性。”卡梅利亚无奈地歪了歪头。 感觉他们并肩作战之后,交流似乎更加随意了些。 等到身上暖和了,卡梅利亚就把火蛇消散了。毕竟温度会影响魔药材料的药性,这些好不容易弄来的魔药,也不能就这样报废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处理魔药时,卡梅利亚没有放出火蛇来取暖。 因为是周末,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愉快的决定要在这个空教室练习魔药和魔法。 而后卡梅利亚就被西弗勒斯抓壮丁了——她得和他一起炼制斯拉格霍恩教授需要的基础药剂。两个月的份量可不少,这对于迫切想要炼制更高级魔药的西弗勒斯来说,是浪费时间。 按照西弗勒斯的原话来说,“你这个高贵的斯莱特林,想来是不愿意看着可怜朋友浪费时间在这基础魔药上的。”他眼神危险的看着卡梅利亚,像一条蛇,仿佛要是卡梅利亚拒绝这件事,就会把她咬死。 卡梅利亚对此无所谓,她对高级魔药的炼制没有那么执念,只是单纯的喜欢魔药炼制时材料一一发挥作用散发的味道。 是的,当材料被完美的调和在一起,完美的发挥作用时,会散发一种奇妙的味道,令人着迷。 一开始西弗勒斯对此表示怀疑,但当卡梅利亚闭着眼调制出一份完美的基础魔药后,才相信卡梅利亚这种魔幻的本领。 不过因此西弗勒斯在知道她没有追求的想法后,眼神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周末过后马上就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魔药课。 莉莉一过来就一脸兴奋的问卡梅利亚那天的事。虽然有在场的目击者讲述过,但在场的都是拉文克劳,不是言简意赅的描述一下,就是像丽塔.斯基特这样会添油加醋。 听到波特连鼻涕虫咒都分不清,莉莉翻了个白眼:“真是活该。” 上课铃响了,莉莉赶紧跟卡梅利亚说她要回格兰芬多那里去了,以前都是和卡梅利亚一起的。莉莉一脸歉意的表示玛丽的搭档和别人一组了,她不太好让玛丽一个人。 而且西弗勒斯不是一直想要自己一个人一组吗,莉莉这样关心又征求地看向西弗勒斯。 在西弗勒斯点头后,莉莉就急忙跑到格兰芬多那边,坐到了玛丽.麦克唐纳身边。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这样目送莉莉走向格兰芬多。这是第二次。而后看着波特在她面前调笑耍宝。 但他们很快收回视线。卡梅利亚示意他看向后面。格兰芬多的后面有一个小组似乎是三个人。 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会计较学生们这样擅自的调动,尽管他说过要两个人一组,并且他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人数都是双数。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们知道莉莉在格兰芬多人缘好,却没想到这么好。好到他们这样费尽心思团结在一起,让他们格兰芬多的小百合远离他们两个阴暗的斯莱特林。 第22章 万圣节,禁林 万圣节终于到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参加完万圣节晚宴后,结伴到空教室拿上准备好的工具。 卡梅利亚在晚宴上注意到,波特他们平常的四人组只有三个人。似乎从开学起四人组中的卢平就会有一段时间缺席,而一般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和他们纠缠的频率就会少很多。 想到这,卡梅利亚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他们一直在空教室静静地等到了宵禁。没有必要担心室友会把他们举报,斯莱特林会维护同伴的。他们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躲过守夜人费尔奇。 费尔奇脾气暴躁,每晚像猎狗一样游荡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就为了抓住夜游的小巫师。 不过很奇怪的是,波特他们这种一看就是夜游常客的人居然从未落到费尔奇的手里,这也算一种别样的本领了。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穿着没有学院标志的素面袍子,戴着袍子自带的黑色帷帽遮住大部分的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卡梅利亚掏出魔杖对着两个人的鞋子,“脚步静悄悄。”她小声地说:“新研究的小魔咒。” 确实只是一个小魔咒,和无声无息咒相似,只不过进行了一点改动,让无声无息可以作用在没有生命的鞋子上。 不过一年级就可以做到改良魔咒,果然在魔咒上很有天赋。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卡梅利亚,默默地想道。他又想到了连鼻涕虫咒都认不出的波特,心里有些愉悦。 “看来,我们的格洛恩小姐是早有预谋?”西弗勒斯挑挑眉,眼神笃定却佯装疑问的低声说道。 “走吧。”卡梅利亚又是一个抬手,用魔杖变出和上次一样的火蛇,说道。 火蛇只有一指粗,泛着莹莹的绿色火光,灵巧地钻进西弗勒斯的袍子里,在里面散发着暖暖的热量。 正当她要给自己来一条时,却看见西弗勒斯掏出魔杖变出一条一样的火蛇。 西弗勒斯眼神带着得意,好像在说:这个魔咒也不过如此。 卡梅利亚静静地看着火蛇钻进她的袍子里,抬眼看向西弗勒斯,嘴角带着似乎有些挑衅的笑意。 那道笑意只出现了一下,卡梅利亚就收回视线转身率先走出教室。 有个能够跟上自己步伐的伙伴确实很不错。西弗勒斯愉悦地想,抬脚跟上了卡梅利亚。 禁林。 夜晚的禁林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一来到禁林附近,就感觉到一股湿冷扑面而来。 卡梅利亚呼出一口白气,和西弗勒斯一起走在铺满落叶的林间。 流液草会生长在空旷的有月光充分照耀的空地上。他们沿着黑湖的边缘,在禁林里慢慢行走。 卡梅利亚在没开学前还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夜盲,在霍格沃兹待了一段时间,享受了霍格沃兹丰富的食物之后,夜盲不治而愈,甚至在她经历过石化事件之后,夜间的视力似乎好到出奇。 虽然流液草是这番行动的主要目的,但是其他的魔药材料也不能放过。 卡梅利亚举着散发幽幽蓝光的魔杖,在地上慢慢搜寻着。西弗勒斯也是一样的动作。 他们两个像是贪婪的蝗虫,恨不得连草皮都带走。不过他们还是克制住了,只是采了些需要的,然后打下魔法标记,好下一次再次光临。 “西弗。”正在搜寻的卡梅利亚小声说道,她忽然闻道一股血腥味,一种熟悉的,对她极具吸引力的味道。 西弗勒斯明白她的意思,停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在一片只剩虫鸣的寂静中,慢慢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自他们前面五米远的高大灌木丛里。 他们左手撑地,右手紧攥着魔杖,蓄势待发。 “哗——”灌木丛被拨开,露出流着清涎的骨瘦如柴的狼头。 他们运气很不好,一来就碰到了在月圆之夜极其狂躁的狼人。 那头狼阴狠的兽瞳紧盯着他们,身子放低,牙齿尽露,是防备警惕的姿态。 它很饿,但是可以看到它身上的血迹,它也受伤了。 他们都在思考是否要对一头受伤饥饿的狼人进行攻击,毕竟狼人是极其危险的魔法生物。但先把它激怒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双方都在对峙着,可以看出这头狼异常狂躁,但是似乎并没有失去理智,也许是两个巫师使它感到了威胁,毕竟它饥饿,受伤,并且似乎不是一头完全成熟的成年狼。 天上,被云遮挡的月光忽然失去遮挡地照射到两方对峙着的人和狼身上。肉眼可见的,面前的狼的眼睛慢慢染上更上一层楼的兽性疯狂。 没人注意到,和狼对视的卡梅利亚的眼睛慢慢发生了变化。紫罗兰色悄悄覆盖了眼睛的黑色,瞳仁渐渐变成蛇样的竖瞳。 卡梅利亚感觉身体里有一种奇异的燥热,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时候,卡梅利亚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西弗勒斯听到了,他分出注意力,眼睛看向卡梅利亚。那是一种西弗勒斯从未听过的声音,像一种兽类。 西弗勒斯在卡梅利亚的旁边,他没有看到卡梅利亚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罗兰色,但是那一阵低吼就已经足够诡异。 ——因为在听到这声低吼后,那头狼盯着卡梅利亚,好似在确定什么,然后慢慢的,缓缓的退到了灌木丛之后。在又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消失不见。 那头狼在警惕害怕卡梅利亚,可是为什么?西弗勒斯暗忖。那声低吼又是什么? 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卡梅利亚,却看见她有些迷茫的眼神,他按下心中的疑惑。 “西弗,刚刚发生了什么?”卡梅利亚似乎没有记忆。 西弗勒斯眼神复杂的盯着卡梅利亚,在她有些疑惑地时候又将眼神移开,“没什么。”他说。 卡梅利亚垂下眼思索了一阵,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刚刚她似乎发呆了,可是,她并不是这么迟钝的人,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发呆呢?似乎,关于这具身体的谜团又多了一点。 他们整理了一下,又继续在禁林寻找着流液草的踪迹。 终于,他们来到了紧挨着黑湖的空地。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皎洁的月光下,一群直立的动物在欢快的跳着舞,它们并不美丽,四肢瘦长,扁平的大脚,两只圆圆的眼睛在头顶上鼓着,光滑皮肤在月光下像是银灰色的珍珠。但他们的舞蹈,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和一种用生命跳出来的热情。 这是他们未曾见过的热情。这是月痴兽的舞蹈。 流液草在它们身边静静盛放,花朵在月光下像是流淌着的银白月光。微风抚动,流液草轻轻摆动仿佛在迎合着这月痴兽醉人的舞蹈。 满月很快就过去了,成双成对的月痴兽相携离去,留下满地的银色粪便和盛开的流液草。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出树林,在空地上拾取他们需要的材料。西弗勒斯打算在空教室里尝试种上一些流液草,于是他们在收集流液草时也顺带收集了月痴兽的粪便,这是很好的肥料。 在下半夜,大约四五点,天泛着一种朦胧的白的时候,他们终于踏上了回去的路。 来时艰辛,回程却很轻松。 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莱姆斯.卢平。 他从和禁林相反的方向走过来,他们在禁林边上相遇了。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看到,卢平在看到他们的第一反应眼里是慌张和害怕。他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重病。 他们没有管他,径直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在卢平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教授。 好在他们都进行了隐藏,估计除了莉莉,没人能认出他们。至于卢平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以后会知晓。 第23章 圣诞节 在圣诞节之前的日子里,西弗勒斯没想到会迎来一个意外的来客。 这天,西弗勒斯结束一天的学习回到休息室,没想到卢修斯.马尔福坐在休息室里,似乎在等待着他。 “晚上好,西弗勒斯。”卢修斯表情温和带着笑意的跟西弗勒斯说道,马尔福家总是会带着这样的自来熟。 “晚上好,马尔福级长。”西弗勒斯站在卢修斯面前微微俯身算是行礼。 “原谅我的唐突,西弗勒斯,”卢修斯伸出手,示意西弗勒斯坐下,西弗勒斯从善如流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卢修斯说出他的目的。 “我在为我的未婚妻准备圣诞节礼物,”卢修斯无奈一笑,“而她似乎从她母亲那里了解到普林斯家独有的美容药剂,因此我想,把这个作为她的圣诞节礼物。” 卢修斯说完,脸上带着期盼的笑意看着西弗勒斯,“现在所知的,普林斯唯一的后代就是你了,西弗勒斯,价钱会包你满意的。” 西弗勒斯知道这只是托词,但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会向他这个茅庐未出的一年级学生抛来橄榄枝。不过,母亲的旧书里确实有一剂比较特殊的美容药剂。 “马尔福级长是想要我将那个配方出售给你?”西弗勒斯目前还不怎么想过早的和马尔福家打交道,这个信奉利益的庞大的纯血家族。 “不,西弗勒斯,虽然马尔福家有专门的药剂师,但是我想,普林斯家的特殊药剂还是由普林斯的人来调配,才会做出完美的药剂。你知道的,我并不想让我的未婚妻出现意外,希望你可以体谅我。”卢修斯露出一种贵族的无奈笑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西弗勒斯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愿意为您效劳,马尔福先生。” “听说,格洛恩小姐是你的朋友,”西弗勒斯抬眼,黝黑的眼睛盯着卢修斯,卢修斯温和一笑,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很不错的能力。”卢修斯赞赏道,蓝眼睛里带着些意味深长。 说完,卢修斯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向西弗勒斯伸出手:“合作愉快,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眼睛看着他,也站起身来握住了他的手。西弗勒斯眼睛垂下,看着交握的两只手,“合作愉快,马尔福先生。” 很快,卢修斯施施然优雅的离去。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卢修斯的背影,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抬脚走向寝室。 还是,太弱小了。 …… 空教室里,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正在合作调配魔药。 “马尔福向我提到了你。”坩埚升腾起的雾气里飘出西弗勒斯平静的声音。 卡梅利亚处理魔药材料的手一顿,抬眼想要看向西弗勒斯,却发现根本看不清,她垂下眼继续处理材料。 在小刀切魔药材料的声音和坩埚冒泡的咕噜声里,卡梅利亚声音没有起伏:“那件事,马尔福不可能不知道。” 在斯莱特林待了近一个学期,卡梅利亚早就不是对巫师界一无所知了。巫师的纯血家族,虽然不是全部了解,但还是对他们的势力了解了许多。斯莱特林里发生的事,实力雄厚的纯血不可能不知道。 马尔福知道了她的能力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只是孤苦无依的混血巫师罢了。甚至西弗勒斯更加危险,古老的魔药世家普林斯家族,就算已经完全没落也不可能一无所有。 这段对话结束,他们继续陷入了沉默的的调制魔药中。 复方药剂的调制已经快一个月了,刚好在圣诞节的时候能够完成。不过西弗勒斯还要尝试调配卢修斯.马尔福需要的美容药剂,复方药剂就只能交给卡梅利亚了。 这个美容药剂并不是简单的魔药,它似乎是一种高级魔药,效果是市面上流行的美容魔药的好几倍,难怪会在十几年前流行于贵妇人之间。 …… 圣诞节很快就在魔药的熬制和规律的学习生活中慢慢到来。 莉莉原本是想要邀请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去她家一起吃圣诞节晚宴的,但是知道他们在忙着熬制魔药,并且已经提交了留校申请,便只能遗憾的打消这个念头。 “莉亚,真遗憾不能和你一起过圣诞节。”空教室里,莉莉手撑着脸,坐在桌子前叹了口气,遗憾的说。“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寄信,莉亚,还有,西弗。”莉莉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命令道。 “没问题,我尊贵的莉莉小姐。”卡梅利亚挑挑眉,手抱拳放在胸口,行了一个骑士礼。 “莉亚!”莉莉有些羞恼,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笑容下慢慢红了脸。 …… 圣诞节假期来临,霍格沃兹瞬间变得空旷,热闹的走廊不见人影。整个霍格沃兹留下来的学生不超过十个,斯莱特林留下的只有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其他学院的都是生面孔。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是无肉不欢的,吃蔬菜只是因为身体需要。或许可以研制一种喝了就可以解决身体需要的魔药,卡梅利亚暗想,不过想到西弗勒斯熬制的魔药的魔鬼味道,感觉天天吃蔬菜其实也没那么难接受。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吃着生菜想道。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某种情况下有一种奇怪的默契,比如在吃蔬菜沙拉或者三明治的时候,卡梅利亚负责吃他们两个的生菜,西弗勒斯则负责吃西红柿。 晚宴结束后,他们收到了来自邓布利多校长赠送的小礼物。里面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出售的经典糖果滋滋蜜蜂糖。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礼貌的向邓布利多道谢,而后礼貌的离开了餐厅。 他们在休息室里各自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卡梅利亚推开门,看到了寝室里小小的圣诞树下堆着的几个礼物。光看盒子就知道是谁送的。 红色的一定是莉莉送的,和她一样,美丽又热烈,她给卡梅利亚的礼物是一条精致的魔法发带和一瓶美发魔药。卡梅利亚的头发有些蓬松,所以很容易看起来乱糟糟的,很不方便,但她只有在做魔药时会随意的用魔法扎起来。 黑色的是西弗勒斯的,里面是一瓶他之前给卢修斯的未婚妻纳西莎.布莱克熬制的美容魔药。还有一张卡片,里面写着:给莉亚,圣诞快乐。——s.s 很符合他的性格。不像莉莉的圣诞卡片,里面写着:给亲爱的莉亚,很遗憾没能和你一起过圣诞节,不过我们以后还有好多圣诞节可以一起过,希望你快乐。——你亲爱的莉莉。 而卡梅利亚给莉莉的贺卡后面的落款是,你永远的莉亚。 她并不打算使用这个美容药剂。她收起黑色的盒子,拿着莉莉送的美发药剂走进盥洗室。 第24章 洗漱过后,按照约定,卡梅利亚来到空教室,和西弗勒斯一起进行最后的熬制。 这一次的熬制持续了一整晚,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脸沉醉的看着坩埚里不断进行的魔法反应。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熬制成功了。卡梅利亚看着已经装进魔药瓶里的复方药剂,掏出魔杖点在空中看了看时间,是凌晨四点。窗户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卡梅利亚直了直身子,骨头咔咔作响。她看向沉醉在观察魔药的西弗勒斯,看到他的校袍上被坩埚下的火焰撩过,出现一个小洞。她伸出魔杖,点在他的校袍上,却被反应过来的西弗勒斯用魔杖挡开。 “你不知道不能随便用魔杖指着别人吗!”西弗勒斯眼神恼怒的看着卡梅利亚,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 “哦,是吗?”卡梅利亚表情平静,声音里满是不以为意,“如果是你用魔杖指着我的话,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眼神认真的看着西弗勒斯。 在这样的眼神下,西弗勒斯的恼怒转化为一种愧疚。他看着卡梅利亚烛光下认真的眼神,拿着魔杖的手抖了一下。 “当然,对莉莉也是。”卡梅利亚轻描淡写的补充道。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转身若无其事的继续观察魔药。 卡梅利亚见他没有动作,也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研究桌上的魔药笔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弗勒斯生疏又艰难的声音传来:“抱歉,莉亚,我只是……” “我知道。”卡梅利亚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反应过激,因为他之前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经历过。 斯莱特林从来都不是和善的存在,在他们之前没有狠狠给穆尔塞伯一个教训的时候,他对别人的压迫行为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 …… 几个星期的圣诞节假期结束了,卡梅利亚感觉这几个星期是她十多年生活里最美好的时光。不需要上课,每天都可以看书,还有充足的食物。 而在这期间,西弗勒斯的生日也美好的度过了。卡梅利亚把她所有的草药收藏都送给了他,包括她得到的一小株曼德拉草。 “莉亚,西弗,终于见到你们了!”莉莉从火车上下来,给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个大大的拥抱。 跟在莉莉身后的是波特他们,“莉莉,你抱这个脏兮兮的鼻涕精干嘛?”波特表示不满,他都还没有被莉莉抱过,这个脏兮兮的鼻涕精居然享受到了莉莉的拥抱,他愤恨的看着西弗勒斯,仿佛西弗勒斯抢走了他的珍宝。 西弗勒斯看着莉莉后面在跳脚的波特,眼神嫌弃又厌恶。 “波特!”莉莉感觉自己真的忍无可忍,她怒吼道,“如果你不想看到西弗勒斯就一边去,不要跟着我!” “莉莉,别这样。”波特带着委屈的说,他旁边的其他三个人都事不关己地看向别的地方,而西里斯.布莱克则是厌恶又挑衅的看着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真是让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莉莉懒得和波特纠缠,拉着卡梅利亚就离开了火车站。 在路上,莉莉兴奋地和卡梅利亚说着卡梅利亚送给她的礼物。 “莉亚,那个项链太棒了,我简直想天天戴着!”莉莉在说卡梅利亚送给她和西弗勒斯的项链。是一个菱形的水晶,里面用魔法做了一个红色的小狮子,西弗勒斯的是一条绿色的火蛇。戴在身上会散发热量,大冬天的也可以暖暖的。 “只是夏天就不好戴了。”莉莉沮丧道。 卡梅利亚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魔法界有保暖咒为什么就不能有清凉咒呢?于是在圣诞节假期期间,清凉咒的咒语被研究了出来。 西弗勒斯对于卡梅利亚把她的魔咒天赋用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表示不满。 “但莉莉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卡梅利亚平静的说,仿佛她只是在讲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美丽,善良,开朗的百合花,谁会不爱呢?特别是对于身处黑暗的人来说。 …… 魔药课结束后,卡梅利亚和莉莉一起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西弗勒斯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助手被叫走了。 在楼梯的不知道把她们带到哪里去的时候,拐角处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莉亚,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莉莉凑近卡梅利亚的耳边,小声的说。 卡梅利亚点点头,她其实隔着有点远的距离就听到了,但这是一条去图书馆的必经之路。 她们脚步轻轻地凑上前去,看到伤痕累累的大卫.科波菲尔靠在墙上,试图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科波菲尔感受到脚步声,身体一僵,没有再动,而后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不让人看到他的脸。 “莉亚,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莉莉小声惊讶的说。 “嗯,是大卫.科波菲尔。”卡梅利亚拉着莉莉,打算绕开走掉。 科波菲尔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希冀地看着卡梅利亚,看了一会儿又眼神晦暗地低下了头。 “他受伤了,莉亚。”虽然她知道大卫.科波菲尔在上一次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受到围堵时扮演的角色,但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见到满身伤痕的人而不帮助。 而且她也有想让他们关系变好些的想法。但莉莉并不知道,斯莱特林的睚眦必报让他们的关系绝不会变得融洽。 她抬眼看向卡梅利亚,却看见卡梅利亚看着科波菲尔的眼神毫无温度,她的心轻轻地咯噔一声。 “也许,他并不希望我们帮他。”卡梅利亚的开口打断了莉莉的失神。“或许吧,但是做我们该做的就好。”莉莉轻声说。 她走上前去。科波菲尔感受到别人的靠近,抬眼胆怯地看着莉莉。 莉莉伸出手发现他没有抗拒,他的腿受伤了。 卡梅利亚轻叹口气,拿出魔杖把科波菲尔漂浮起来。这样的动作不会有什么舒适可言。 莉莉看到了卡梅利亚的动作,也没有反对。 她们选了一个偏僻的路把伤员送到了医疗翼。而后才前往图书馆。这样一打岔,让莉莉一时间忘记了她看到卡梅利亚眼神时的不安。 第25章 那位大人的青睐(一) 新学期开始后,卢修斯.马尔福又来找过几次西弗勒斯订做魔药,甚至话语隐约间透露出那位大人对西弗勒斯的欣赏。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听说过那位大人,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斯莱特林不少家族都是他的拥趸,包括马尔福。 …… 马尔福庄园。 “卢克,格洛恩有什么特殊吗?”纳西莎.布莱克不理解卢修斯为什么要让她去了解卡梅利亚.格洛恩。虽然她的石化能力很少见,但也并不特殊不是吗? “西茜,我想那位大人可能怀疑格洛恩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卢修斯抓住纳西莎的手臂,神情严肃。 “这……怎么会?那位大人不是斯莱特林现存的唯一继承人吗?”纳西莎表示不解。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大人是斯莱特林唯一的后裔,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个斯莱特林后裔? 卢修斯凑到纳西莎的耳边,小声说道:“五十年前霍格沃兹的一个密室被打开,放出一个怪物杀死了一名女学生。” “可是,不是已经证明凶手是海格,而且他已经被开除了吗?”纳西莎还是不解,她不明白这和五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有什么关系。 “那间密室真正的开启者是那位大人,我父亲猜测当初放出来的怪物是蛇怪。”卢修斯盯着纳西莎的眼睛,表情认真的说。 纳西莎捂嘴惊呼一声,古老纯血家族的底蕴所培养的小姐并不是不学无术。“被蛇怪蹬视的人不是会丧命吗?可格洛恩那一次并没有……” “是的,并没有人丧命,但是那是因为不直接蹬视蛇怪只会石化而不会丧命。”卢修斯明白纳西莎的未尽之意,他接过话头补充道,“而且现场有遗忘药剂的残留。”卢修斯松开纳西莎,转身靠坐在沙发上。 “那科波菲尔?”纳西莎提到当时在场的另一个目击者。 “没办法证明他有没有完全受到遗忘药剂的影响,况且,穆尔塞伯家主情妇的儿子,从小就是谎话连篇。”卢修斯端起桌上的红茶浅啜一口,慢慢说道。 “多高明的药剂,挥发的这样快,要不是瓶子里还有残留的话,根本探查不出来是什么药剂。除了穆尔塞伯完全可以确定受到影响遗忘了当时的事,我们谁也不确定科波菲尔到底有没有受到影响。”卢修斯感叹一下,带着些可惜说道。 “所以,那个石化可能是蛇怪导致的?”因此那位大人才会怀疑格洛恩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毕竟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打开那间密室。这件事是纯血家族众所周知的秘密。 “没错,虽然那位大人只是表现出对格洛恩的兴趣,但是,多了解些总归是好的。”卢修斯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支起放在下巴上。 “或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纳西莎坐到卢修斯旁边,纤细的手抚上卢修斯的手臂。 …… “又是卢修斯要求的魔药?”卡梅利亚推门走进教室,把脱下的外袍随手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走到西弗勒斯旁边问道。 “嗯。”西弗勒斯没有抬头,低头专心致志的用魔杖缓慢地搅动着里面墨绿色的药液。 “这次是什么?”卡梅利亚挽起校服衬衫的袖子,拿过旁边摆放的魔药材料。 “一种美发药剂。”西弗勒斯抬头瞥了一眼卡梅利亚,看到她手上的魔药材料,“这个要磨成粉末。”他提醒道。 “嗯?书上不是说要切成丝状吗?”卡梅利亚停下正打算动手的动作,有些疑惑。这是一种魔法植物的根部,纤维很多很坚硬,很难磨成粉末,所以一般的处理是切成丝状。 是这样的没错。这种材料要紧接在另一种魔药之后放入坩埚中,所以处理要快,但是处理它的条件很苛刻,要磨成粉状的话需要极其细腻的魔力控制,并且它对温度要求比较严苛,在处理过程中需要手保持恒定的温度。 这是西弗勒斯实验了很多次才得出的结论,在控制魔力输出时还要用魔力兼顾手的温度的保持,这样严苛的条件没有几个巫师能够做到。而恰好卡梅利亚的魔力控制可以做到。 西弗勒斯拿过另一种魔药材料,看了一眼卡梅利亚,淡淡几句解释道。 “哦。”卡梅利亚明白了,点点头表示可以。 西弗勒斯行云流水般的处理着手下的材料,像是在指挥一场优雅的交响乐。但是卡梅利亚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交响乐”,虽然卡梅利亚能够做到这样细腻的魔力控制,但也不是很轻松。 不过好在,在西弗勒斯处理好材料放进坩埚里的时候,她恰好也处理好了。粉末状的魔药材料很容易受到影响,甚至空气里的水分都会影响魔药材料的药性。所以需要在处理好之后立刻放入。 “马尔福家的珍藏?”卡梅利亚平静下来,看着正在观察魔药反应的西弗勒斯问道。 “嗯。” “他很相信你。”马尔福家的珍藏都拿出来给一个不熟悉的一年级学生炼制。 “他在拉拢我。”西弗勒斯平静的说出异常直白的话,“他向我提起那位神秘人的次数增加了。”西弗勒斯抬头和卡梅利亚对视。 拿出马尔福的珍藏并不是因为相信他,毕竟以马尔福家的势力,谁又敢挑战呢?马尔福知道他痴迷魔药,所以拿出马尔福家并不机密的魔药配方,一方面对他的实力进行考察和锻炼,另一方面让他和马尔福家有利益牵扯,想要在他身上打上马尔福家的标记。 而马尔福这样频频提起那位神秘人,似乎是想要让他在那位面前挂上名。 家族的影响力真的很大,仅仅是因为他的中间名是普林斯,曾经盛名巫师界而现在销声匿迹的普林斯,就被马尔福盯上了。 “这也说明你很有价值不是么?”卡梅利亚看着西弗勒斯,脸上带着轻轻地笑意。 “不过我也很有价值。”卡梅利亚收敛脸上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西弗勒斯挑挑眉,眼神仿佛在说:何以见得? 卡梅利亚脸上换上了思索:“听丽白卡.麦克米兰说,纳西莎.布莱克在隐晦地调查我。” 麦克米兰没有必要骗她,因为她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件事,甚至,告知她或许也是布莱克的授意。 但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又是一回事。卡梅利亚不是很理解布莱克调查她的用意,毕竟她只有魔咒和魔药天赋,而这些西弗勒斯都有。 如果说是石化的能力,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并不相信底蕴深厚的纯血世家会在意这种毫无威力只是有些少见的石化能力,毕竟上一次仅仅只是石化穆尔塞伯的半张脸,就让她在医疗翼昏迷三天。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西弗勒斯继续熬制着坩埚里的魔药。 无论事情怎样,他们现在都没有反抗的能力。这是让他们更加沉默的共识。 第26章 那位大人的青睐(二) 斯莱特林的草药课后,西弗勒斯按照约定站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外等待和莉莉一起去图书馆。 这是几天前他们一起约好的,只是卡梅利亚现在需要帮助斯普劳特教授整理第一温室的教学花草,所以便叫西弗勒斯先在休息室外等待莉莉。 西弗勒斯站在墙边,眼神看着墙上的浮雕,回想着他怀里那本高级魔药的知识点。 门开了,西弗勒斯眼前一亮,果然是莉莉,只是她的脸色带着歉意。 “西弗,真的很抱歉,我今天不能去图书馆了,我今天才知道有一个格兰芬多同学生日,她邀请我去参加生日派对,我已经忘记她的生日了,不能再不去她的生日派对了。”莉莉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加恳求的说道。 西弗勒斯眼神暗了暗,看着绿眼睛里的恳求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看着她,沉默的点点头。 “噢,西弗你真好,”莉莉高兴地击掌,“你记得帮我告诉一下莉亚,我怕她生气。”莉莉诚恳的叮嘱道,“那拜拜,西弗,我先走了。” 还来不及说什么,胖夫人的画像就在西弗勒斯的眼前关上,卡在喉咙里的嗯只能咽了下去。 西弗勒斯走出格兰芬多塔楼,迎头就碰到了格兰芬多四人组。 “哟,这不是鼻涕精嘛,又来纠缠伊万斯。”西里斯站在西弗勒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西弗勒斯。 “这里不是你这种臭虫该来的地方!”波特掏出魔杖,直直地指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身体紧绷,手上早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掏出魔杖,眼神嫌恶冰冷地看着他们,嘴上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周围进出的格兰芬多停了下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热闹,还时不时的起哄:“波特给他一记火焰熊熊,让他捂住屁股滚出格兰芬多!”人群一阵哄笑。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因为恼怒染上了红色,他咬牙切齿地给了旁边的格兰芬多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那个格兰芬多被吓了一跳,而后恼羞成怒:“看什么看,你个阴暗的斯莱特林难道还要用黑魔法打我吗?!”他旁边的人扯了扯示意他少说一点,他才悻悻的不说话,眼神愤怒地看着西弗勒斯。 “他要是敢用黑魔法,那他就只能滚出霍格沃兹了,邪恶的斯莱特林,巫师界的败类。”波特咧着嘴,笑嘻嘻地说。 “詹姆,你不是还要找莉莉吗?”卢平在波特旁边用手肘顶了顶波特,暗示他少说一点。这里大庭广众的,不适合闹大。 “不行,我得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像个鼻涕虫一样粘着莉莉。”波特一开始就看不惯这个油腻肮脏一看就是个斯莱特林的家伙,特别他还离莉莉那么近,害的莉莉总是因为这个斯莱特林对他生气。果然是会蛊惑人心的黑巫师。 波特抬手一个门牙赛大棒咒向西弗勒斯飞去,西里斯则放出一个束腿咒想要束缚住西弗勒斯的移动,卢平和彼得一个担忧地看着他的伙伴,又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一个捏着魔杖缩在卢平的身后。 人群在他们开打的时候就一窝蜂涌入格兰芬多塔楼,站在塔楼上的窗户边观看着这个精彩绝伦的打斗。 好在西弗勒斯经常跟着卡梅利亚进行躲避练习,他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咒语,而后对四人组进行一番嘲讽的咒骂。 “看他那个样子,鼻涕虫就应该像那样在地上爬!”波特看着西弗勒斯憎恨的眼神,开心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们看他那个样子,像不像刚从水里出来的丑河童!”他指着头发披散凌乱的西弗勒斯,观战的人群哈哈大笑起来:“还真的好像,看他披头散发的样子。” “再加点水就完全就是了!”西里斯带着恶劣的笑,往旁边一跳躲开西弗勒斯的反击,用魔杖指着:“清水如泉!” “束腿咒!”x2,彼得在波特的授意下也伸出魔杖快意地施展一个咒语。 西弗勒斯躲过一个,却被另一个击中,双腿被钉在原地,只能掀起校袍挡住迎面而来的水柱。 哗啦——西弗勒斯的校袍湿透了,很是狼狈。 他反手一个咒语丢过去,但是他被钉在原地,对面又是为了对付他魔咒根本不弱的波特和西里斯,还有时不时见缝插针的彼得,卢平倒是没主动攻击西弗勒斯,只是会在他的魔咒要打到他的同伴时用别的咒语挡开。 两方互相攻击,互相咒骂…… …… 卡梅利亚一来,就远远的看到让她目眦欲裂的场景,西弗勒斯狼狈地捂着嘴弯腰吐鼻涕虫,满身狼藉还有伤痕。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趁着四人组狂笑的时候直接往他们中间丢了一个霹雳爆炸咒。在四人组狼狈躺在地上痛呼的时候小跑着跑到西弗勒斯身边。 “咒立停!恢复如初!清理一新!……”她对着西弗勒斯施展好几个咒语,解除了西弗勒斯身上的束腿咒,又把他身上的水和灰尘清理干净,但是他身上的伤痕卡梅利亚没有办法,她没有学治疗咒语。 卡梅利亚扶住西弗勒斯,她和西弗勒斯的身高一样,扶着并不吃力。 卡梅利亚看着已经互相搀扶站起来的四人组,心里浓浓的戾气透过眼睛仿佛要杀人一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格兰芬多,卑劣的行径真的让我想把你们都杀了。”她咬牙切齿地盯着拿起眼镜戴好的波特。 “是鼻涕精的小跟屁虫?”西里斯调笑地看着卡梅利亚,说道。 “果然是黑巫师呢,看这杀人的霹雳爆炸用的多好。”波特轻慢的说,带着你果然是黑巫师的意味。 “不过我这里有好东西,”波特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丢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脚下,放出一小阵烟雾,“你们斯莱特林最喜欢的生物,送给你们了。”波特和西里斯不怀好意的对视一眼笑了。 “你们在干什么!”在卡梅利亚一来就出其不意地使出一个声势浩大的霹雳爆炸咒的时候,就有人去叫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她使用霹雳爆炸咒想杀人!”波特指着卡梅利亚,先发制人地指控道。 “闭嘴,波特!”麦格对于这个惯犯没有好脸色,“卢平你来说一下是什么情况?” 卢平张口想要说什么,被卡梅利亚打断,“麦格教授,我想先送斯内普去医疗翼。” 西弗勒斯的衣服已经被卡梅利亚恢复好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到西弗勒斯手上细小的伤痕,他垂着脸,看不到脸上的青紫。 但他眼睛向上狠狠地盯着波特,像一条阴狠的蛇,嘴巴无声地说着嘲讽的话语。看得波特怒火中烧,但是他在麦格教授的眼皮底下。 “等去医疗翼你们再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麦格目光像针一样看向他们。 …… 医疗翼。 在庞弗雷夫人和护士们给他们治疗时,麦格教授逼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奇迹般地保持着沉默,波特想要指控西弗勒斯,却被卢平按了下来。 西里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觉得麦格教授和莉莉会相信格洛恩还是我们?”当然是格洛恩。作为各个教授心爱的学生,在他们心里格洛恩乖巧好学,真是极度虚伪。 更何况,他往西弗勒斯那边看,莉莉在这里,没打过已经很丢脸了,难道还要仔细的说怎么失败的吗?波特心想。 莉莉是在聚会上听到西弗勒斯和波特他们起冲突的事,听说他们都去医疗翼了,赶忙赶了过来。 但是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都一致的保持沉默,那麦格教授只能以打架斗殴的理由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扣了二十分。这真是让莉莉觉得气死了,一方面是因为波特又给格兰芬多抹黑,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朋友被波特打伤可是居然还不说出真相让波特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过最后他们两方都收到了去禁闭一周的指令。 ps:一开始就是斯教粉,仔细看原着真的要被气死。 第27章 那位大人的青睐(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波特他们和西弗勒斯互殴进医疗翼了。有时候甚至是卡梅利亚也会与波特他们斗殴而进医疗翼。 这次是看见西弗勒斯这么狼狈的样子,一时间没有收住手,让波特他们直接被炸飞摔骨折。 以往出现这样的伤势波特他们会在庞弗雷夫人的要求下,留在医疗翼一晚,虽然这样的一晚通常是在和西弗勒斯互相谩骂中度过,但他们一般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一次却很奇怪,他们急急忙忙的喝了生骨灵和其他治疗药剂就赶忙要走,甚至还编纂出要去写论文的可笑理由,不过看他们没有大碍,庞弗雷夫人和往常一样温和地把他们放走了。 他们在临走前还极力劝说正在关心西弗勒斯的莉莉跟他们一起离开。而西弗勒斯知道他因为吐鼻涕虫咒导致的狼狈样子,诡异的顺着波特的心意叫莉莉离开。 而莉莉在反对无果并且确定西弗勒斯已无大碍之后,众望所归的离开了。 “格兰芬多都这样吗?”卡梅利亚坐在床边嗤笑一声,“心里有鬼都做的这么明显。” “没留下来看好戏,看来那个粉末威力比较大。”西弗勒斯躺在床上,难受的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谢过庞弗雷夫人给他们端来的晚餐,边吃边等待着究竟是什么让波特四人避之不及。 他们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卡梅利亚已经用完晚餐,只有西弗勒斯因为手受伤了,还在颤颤巍巍的用叉子吃饭。卡梅利亚低头看着他们之前一直带着的书,耳边除了餐叉碰撞的声音,居然还隐隐约约的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凝了凝神,仔细的听着空气中的细小声音。 “好...好香,好...好想...好想吃。”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伴随这地面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一股浓烈的湿腥味。 “西弗,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卡梅利亚抬头看着正在缓慢咀嚼食物的西弗勒斯,问道。 “没有。”西弗勒斯疑惑的看了卡梅利亚一眼,继续艰难的用叉子叉起食物。 很奇怪,会是什么呢?卡梅利亚暗暗想道。她低头看着石头地面,思索着这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沙沙声越来越近,近到西弗勒斯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目光警惕,询问地看向卡梅利亚,卡梅利亚伸出食指竖在嘴前,示意西弗勒斯不要说话。 她轻轻合上书放到病床上,悄悄地从袖子掏出魔杖,又慢慢的弯下腰,向旁边的病床底下看去。 这一看就被吓了一跳,一条腰粗的蟒蛇盘踞在旁边的病床下,一双让人胆寒的竖瞳直勾勾的看着卡梅利亚。卡梅利亚的眼睛不自觉的被不停伸缩的蛇信吸引,她感觉自己的舌头也似乎要不受控制的伸出来和蛇信一同伸缩。 她有一次听见那个声音,如此清晰可辨,就是来自面前的巨蟒,“你好香,想吃。”卡梅利亚捂住嘴,看似惊讶实则是止住嘴巴似乎会不受控制地吐出话语,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该说话。 “发生什么?”西弗勒斯有些奇怪卡梅利亚的异常,他想要俯身看看情况,却被卡梅利亚一把按住。卡梅利亚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动作。 卡梅利亚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魔杖,魔杖的尖端被变得锋利。 噗呲——眼看着那个巨蟒张开橄榄球大的嘴,要向卡梅利亚袭来。卡梅利亚眼神凌厉地手起“杖”落,用力从蛇的下巴向上捅去。年纪小,但是别有一番蛮力,蛇头直接被魔杖捅穿,而后是一个无声的禁锢咒。魔杖拔出又刺进去,冰冷的蛇血溅了卡梅利亚一身,好一会那条巨蟒才终于不动了。 卡梅利亚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她转身,满身的血迹和眼中未褪去的凶狠吓了西弗勒斯一跳。 “解决了?” “嗯。”卡梅利亚张嘴,吐出的却是蛇的嘶嘶声。 卡梅利亚用手帕擦着脸上的血迹,看着西弗勒斯惊诧的眼神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是因为墨杜萨?”西弗勒斯似猜测似疑问的发问。 “我想……是的。”卡梅利亚呆愣了一会儿,才找回人类的说话功能,呆呆地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蛇佬腔。”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不知道该有什么心情。 如果是真的,但却并不是一件好事。众所周知蛇佬腔是斯莱特林后裔的标志,而那位大人就是一位令人崇拜的蛇佬腔,但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混血新生是一位蛇佬腔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初那位神秘人就是借助斯莱特林唯一继承人得到众多斯莱特林人的推崇和追随。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西弗勒斯目光沉沉地看着卡梅利亚,做出决定。 卡梅利亚点点头,在反应过来之后她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利害。特殊却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在斯莱特林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28章 那位大人的青睐(四) “噢?你没有看到她说蛇语?”马尔福坐在沙发上看着在他面前垂着头的大卫科波菲尔,语气危险的问道。大卫科波菲尔很敏锐,敏锐的得知他在调查格洛恩,居然会一改往常的怯懦,跑到他面前自告奋勇。 看来,是穆尔塞伯的失利让他对穆尔塞伯家产生了野望。也是,穆尔塞伯不知怎么的,现在变得愈发鲁莽无知,以前只是无脑的遵从纯血主义,现在却像一个鲁莽健忘爱发疯的傻子,难怪穆尔塞伯家有放弃他的趋势,估计就是这,让大卫科波菲尔这个情妇的儿子产生了野心吧,真是没用。 马尔福右手三个手指架着脸,看着面前脸上满是恭敬的大卫科波菲尔,心里漫不经心的想道。 “抱..抱歉,马尔福级长,我的确没有看到她说任何的话,甚至在看到蛇的第一反应就,用魔杖把它杀死了。”大卫科波菲尔诚恳又小心的说,眼睛颤巍巍的抬眼看向马尔福,下一瞬又像是怕冒犯一样的垂下眼去。 马尔福有些暴躁,他并不介意有人在他面前伪装,毕竟,只要伪装自己才能在斯莱特林好好的生存下去,但是,在别人已经看穿他的伪装后,依旧假模假样的把人当傻子一样的强装怯懦,就让人觉得厌烦了。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马尔福起身,给了大卫科波菲尔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自顾自的走出了休息室。 ..... 里德尔府外。 “父亲,真的要去询问主人吗?只是因为这件事。”卢修斯.马尔福伸手拦在马尔福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面前,有些焦急的问。主人现在似乎越发的暴躁了,有时候对办事不利的下属不像之前那样宽恕,而可能会是一个钻心剜骨。 “放心,卢克,”阿布拉克萨斯拍拍卢修斯的肩膀,“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小事,主人需要知道在外是否有斯莱特林的其他后裔。”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而后带着卢修斯走进了里德尔府。 “向您问好,我亲爱的主人。”阿布拉克萨斯走到伏地魔面前,俯身右手抚胸单膝跪地,“您之前关心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我的主人。” “噢,我信赖的朋友,你说的是,卡梅利亚格洛恩?”伏地魔坐在上首,放在椅子扶手上拿着魔杖的右手轻抬,示意马尔福父子起身。 在马尔福父子的周围,站着许多的食死徒。是的,食死徒,在他们1970年向外界宣称他们组织的名号后,他们一直以身为食死徒的一员并且能够追随伟大英明的伏地魔大人感到骄傲,不过他们并不会直呼伏地魔的名号,而是以那位大人来表达心中的尊敬,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伏地魔在他的名号上施加了魔法,只要说出这个名字就会被他感知到。 “是的,主人,是那位拥有石化能力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她似乎并不会蛇语。”阿布拉克萨斯抬头观察着伏地魔的神色,虽然他戴着青铜雕刻的面具看不到脸,但是阿布拉克萨斯还是下意识地在回答完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上首的人。 “是吗?真可惜。”伏地魔嘴上说着可惜,但在场的所有人听他的语气都不相信他会感到可惜。 或许他只是想把那位悲惨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一个阿瓦达杀死,毕竟唯我独尊的伏地魔并不需要一个和他相似的人。 “但是主人,她和那位普林斯后裔一样魔药天赋很好,我想他们会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为您效劳的。”阿布拉克萨斯眼神诚挚恳求地看着伏地魔,语气卑微地请求道。 “噢?既然我亲爱的挚友这样说,那我相信你的眼光,阿布,就交给你吧。” “是的,感谢您的信任,我的主人,我不会辜负您的嘱托的。”阿布拉克萨斯脸上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俯下身亲吻伏地魔的袍子,而后恭敬地行礼,带着卢修斯退了出去。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眼神复杂地看向旁边头发花白但精神烁烁的老年人,他们对视一眼,老年人给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年人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第29章 暑假开始 五月的最后一节课是飞行课,六月他们将迎来考试周。 飞行课上,霍琦夫人再次向他们说明下学期的魁地奇球队选拔时间之后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了,尽管学生们早就知道魁地奇选拔时间以及选拔流程了。 飞行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西弗勒斯讨厌飞行课,更讨厌格兰芬多,非常讨厌上飞行课的波特。看他那张扬的样子,像是只知道展示自己华而不实羽毛的花孔雀,说他是花孔雀都侮辱了孔雀。不过西弗勒斯是真的很讨厌波特在飞行扫帚上轻松又肆意的样子。 波特骑着飞行扫帚迅捷快速又高超的展示自己的飞行技术,他对二年级进入魁地奇球队势在必得,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霍格沃兹找不出像他这么天才的找球手了。 他张扬的样子吸引这在场几乎所有女孩子的目光,包括莉莉。莉莉捂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波特的操作,有时还会因为他的危险动作而惊呼,不得不承认,波特虽然混账,但他的魁地奇天赋毋庸置疑。 很快,波特结束了他的炫技,他停在莉莉面前,一脚斜杵着地,拨弄了一下不听话的头发,嘴角一歪:“莉莉,怎么样,我刚刚的动作是不是帅呆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莉莉,莉莉很快在这样的目光下红了脸,她怒吼道:“波特,你离我远一点!”随后就拉着玛丽走开了。 “欸,莉莉——”波特伸手想要挽留,肩上却搭上了一只手臂,是西里斯,“嘿,詹姆,你刚刚帅呆了!”西里斯兴奋的说,而后又用手指了指斯莱特林那边:“看,那个像蛤蟆一样撅着屁股的鼻涕精,上了一年的飞行课了,飞的还是那么垃圾。”他面露不屑的嘲讽道。 “鼻涕精,你飞这么矮是想要在地上找泥巴吃吗?这里可没有适合你的烂泥!”波特扬声朝着斯莱特林人群那边喊,喊完和西里斯一起哈哈大笑。围在他们旁边的格兰芬多一群人也笑了起来。 “你们这两条蠢狗在飞的时候最好向梅林祈祷,”西弗勒斯停下飞行,落地,拿着扫帚脸上是一种傲慢的嘲讽,“因为你们一旦摔下来,就会被别人知道你们脖子上的东西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斯莱特林的人群里响起不怀好意的轻笑。 斯莱特林本来对外就有一种为了荣誉的团结,再加上在下半个学期马尔福表现出来对西弗勒斯的青睐,以及他优异的魔药和魔咒成绩,很快就让斯莱特林的小团体接纳了他,似乎还隐隐有以他为先的势头。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方互相嘲讽,但在霍琦夫人的警告下没有发生斗殴的情况。 “卡梅利亚,你不飞吗?”丽白卡有些疑惑的问,这个学期以来,丽白卡从一开始被卡梅利亚教训之后有些害怕她,变成到现在以卡梅利亚为先。其实这个学期那场蛇祸之后,卡梅利亚可以很明显的感觉的到纯血家族对她的接纳。 理由她大概猜到了,那条巨蟒就是个试探,或许她因此在那位他们都崇敬的大人那里挂上了名,所以这些眼高于顶的纯血小姐少爷们才会对她和西弗勒斯有点好脸色。 考试周很快过去,对于卡梅利亚来说,除了天文学和魔法史学有些难度外,其他的都不成问题,而西弗勒斯则是除了飞行课的考试都没什么问题,莉莉则是当之无愧的大学霸优等生,她估计只需要在这最后一周静静等待着全o的成绩单就好了。 (优秀:o,良好:e,及格:a,差:p,很差:d,极差:t) 在等待成绩的那个星期没有课,是留给学生的自由时间,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和平常一样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空教室,而莉莉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在图书馆或者空教室,但是她也时常参加格兰芬多的狂欢活动。 果不其然,卡梅利亚除了天文学和魔法史学是e之外,其他的都是o,而西弗勒斯则是在飞行课得了一个a,莉莉则全是o。 主要魔法史学教授卡思伯特·宾斯教课太无聊了,他是幽灵,看起来有些古老而干瘪,戴着一副小而厚实的眼镜,讲课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旧式吸尘器,一直嗡嗡作响。 不过随着考试周的结束,关于暑假时候调查身世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们一起坐上返程的霍格沃兹火车,而后像来时那样。莉莉先被家人接走,而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起坐巴士回到蜘蛛尾巷。 第30章 那个哑炮教不了你什么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黄昏才到达蜘蛛尾巷。一回到那个陈旧破败的砖房子,卡梅利亚就放下行李箱,一步一步慢慢地上楼走向母亲的旧房间。 自从母亲去世,她就再也没有进过这间房间。她推开门,陈旧的木门就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让人想起牙都掉光的老太太。 房间里的程设和她离开前一样,可以看出她父亲从未来过他去世妻子的房间,更别提在她的房间怀念她。也许,记得艾玛的人只有卡梅利亚了,可是,她其实也没有完全记得,因为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母亲真正的名字。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是一个孤儿,在一次失忆中流落街头,被他父亲捡到,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们就结为夫妻了。 她的父亲给失忆的母亲取名叫艾玛,仅仅是因为她喜欢的服装店叫做艾玛,所以她就叫做艾玛.格洛恩。 卡梅利亚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报纸杂志和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是她在六七八岁时时常念给眼睛瞎了的母亲听的。 她想把全部的书籍都拿出来,可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打翻了整个抽屉。随着哐当一声木抽屉的落地,卡梅利亚赶忙凑过去,却发现木抽屉的下半部分似乎被摔裂了,她凑近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个暗格。 她屏住呼吸用手掰开了那个暗格,有一个细小圆环状的颈环。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个圆环,打量着,是一个宽一厘米的银环,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暗纹,有一个开口似乎是用来掰开套进去的。 卡梅利亚看着这个银环,觉得这个银环根本不像一个装饰品,反而像一个禁锢人的枷锁。她看得愈发仔细了,果然在开口处的一边看到了一串数字,5307,像是编号。 卡梅利亚觉得母亲的过去似乎比她是个孤儿还要让人迷惘。究竟是什么样才会用上像是枷锁的圆环?母亲曾经被人囚禁吗?卡梅利亚想不明白,信息太少,太扑朔迷离了。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夜晚降临,外面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尖厉,才把她从一种恍惚中唤了回来。 她扶着书桌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那个圆环。 等到卡梅利亚下到楼下,熄灭指尖的荧光闪烁,点上了灯,门口却传来一阵人行走的声音。 砰—木门被猛的推开了。一个瘦高邋遢的络腮胡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那个男人干涩沙哑地开口。卡梅利亚想,或许他都不记得她的名字吧,不过很难得,他居然先开口和她说话。 卡梅利亚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圆环,像是不经意的说:“你…是一个哑炮,…对吗?”她前面半句已经是一个很确定的陈叙句,但她停顿了一会儿,以一个问句结尾。 在有些昏黄的灯光里,卡梅利亚没有抬眼,但是那个男人干涩嘴唇翕动的声音仿佛是在她的耳边一样,那么明显。 男人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路过卡梅利亚上楼去了。 在男人的声音消失,卡梅利亚才抬眼看向他没关上的门口。她走过去,拉上门,在要关上的时候忽然发现拐角处有一点诡异的从未在这里出现的蓝光,她想要仔细看看,却发现像是眼花一样的再也不见那蓝光。 但是,卡梅利亚知道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可能出现眼花的情况。她抓着门把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关上了门。 …… 第二天一大早,卡梅利亚就在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中被吵醒。她掀开被子,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会儿,才确定是对面西弗勒斯家里传来的声音。夹杂着谩骂声,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确定之后,卡梅利亚换好衣服如从前一样下了楼。她整理好昨天在路上买的食物,然后看到了放在厨房灶台上的零钱。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在问了那个男人是否是个哑炮之后。 那个男人出生于巫师家庭,却发现自己是一个哑炮,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于是逃离了巫师界和一个麻瓜结婚,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却是一个巫师。 所以因为嫉妒和怨恨,他对这一个家庭不闻不问,但是,起码他没有让她饿死不是吗?而他对魔法世界又是向往的,不然怎么会在卡梅利亚小的时候说过巫师的事,又为什么会知道她会在昨天从霍格沃兹回来呢? 卡梅利亚安静地做好三份早餐,其实也只是干黑面包抹上一些果酱。 吃完早餐之后,卡梅利亚拿上那个圆环和书带上门出去了。在关门之后,卡梅利亚看了看西弗勒斯家那边的方向,那里已经消停很久了。但是卡梅利亚没有去找西弗勒斯,而是径直去了以前那片空地。 天上没有太阳,有些灰蒙蒙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正在看书的卡梅利亚才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是西弗勒斯。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又穿上了不合身的女士衣物,虽然他在霍格沃兹呆了一年长高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成年女性那么高,更何况他母亲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卡梅利亚掏出给西弗勒斯准备的面包,递了过去,“解决了吗?” 西弗勒斯沉默的吃着干巴巴的面包,正当卡梅利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闷闷的回了一句:“嗯。” 卡梅利亚点点头:“那就好。”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看书,她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西弗勒斯的酒鬼父亲又在闹事,而这估计为难不了已经会无杖魔法的西弗勒斯。 不过,让他这么沉默的估计是她母亲又一次维护那个酒鬼男人。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样不理解艾琳,身为一个纯血女巫甘愿忍受着一个麻瓜酒鬼的暴力,一年又一年。或许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但是近十年的暴力和不堪,难道艾琳都没看到吗? 等到西弗勒斯吃完面包,卡梅利亚从衣服里掏出那个圆环。 “这是什么?” “不知道,看着像一个项圈。”卡梅利亚翻动着手中的圆环,“你看这些花纹,像不像书里的魔纹。”卡梅利亚把圆环递给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很像。”很像他们在禁书区里一本没有封面的书上看到的符文。 “这可能是我母亲的遗物。”卡梅利亚向西弗勒斯说出她的发现过程。 听完,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禁书区会有线索。”他们对视一眼,卡梅利亚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在昨天晚上卡梅利亚找过,除了这个,家里再没有其他的线索。 他们一起看了很久的书,是卡梅利亚用工资买来的书。天上就慢慢下起了小雨。 卡梅利亚一把拽起西弗勒斯,小跑了起来,“快走,我可不想我的书淋湿。”她一手抓着西弗勒斯,一手把书护在胸前。 他们分开之后,卡梅利亚小跑着推开家门,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停在了门口。 一个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看起来非富即贵的老头侧对着门站在昏暗客厅的中央,他旁边是一个穿着贵族巫师袍的中年人。 而她父亲,则双手捂脸跪在那个老头的身前。 听到门口的动静,老头和中年男人都侧头看了过来。看到卡梅利亚,那个中年男人傲慢地勾起嘴角:“这就是……卡梅利亚.格洛恩?”尾音上挑,他的话里带着贵族式的傲慢和不屑。 卡梅利亚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哈!微不足道的警惕。”那个中年男人嘲讽一句,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头的一个眼神打断。 “把她带走吧。”那个老头一锤定音。 “父亲,不要抛弃我!”跪在地上的男人哀嚎道,他想要去抱老头的裤腿,却被躲开,“格拉斯,你已经被格莱斯家除名了。”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 “你需要接受纯血的教育,这个哑炮教不了你什么。”那个老头走到卡梅利亚面前,微微俯身,慢条斯理的说道。 卡梅利亚对上了他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不容置喙。而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则已经掏出魔杖,对准了这边。 第31章 变成一个纯血小姐了 等到卡梅利亚从一片黑暗中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柔软中,头顶是有些陈旧的水晶吊灯。她环顾四周,贴满华丽花纹墙纸的墙壁,精美的古董装饰。她动了动,坐起身穿上柔软的羊毛拖鞋,下了床。 她摸了摸身上,衣服还没换,圆环还在她的衣服里。 她站在床边,忽然一阵细小的噼啪声在她旁边一米处响起。 “卡梅利亚小姐,请去洗澡然后下楼用餐。” 看到那个尖尖的耳朵,卡梅利亚知道这是一只小精灵,但是又和古灵阁的精灵不一样,更加矮小,皮肤粗糙,灰蓝色的眼睛像网球一样大大地睁着,在倒三角的脸上很不协调。说话的声音很尖利,这让卡梅利亚有些不适的皱皱眉。 “卡梅利亚小姐,请去洗澡然后下楼用餐。”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小精灵似乎想保持一种礼貌和矜持,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丁点尊敬。 说完,他伸出粗糙瘦长的手指指向房间一边的一扇门,然后又噼啪的消失了。 卡梅利亚站了一会儿,觉得刚刚的一幕很神奇,不知道巫师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她很想学。 思考了一会儿,卡梅利亚顺从的走进那个房间,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盥洗室,而在墙边又有一扇门,推开一看,似乎是个衣帽间,只有一些平常的衣服。不过想想也是,卡梅利亚现在的情况算得上寄人篱下。 洗漱完之后卡梅利亚没有换衣服,径直地走下楼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虽然没有霍格沃兹的餐厅那么大。浓厚的中世纪华丽的风格装饰,让人知道这个家处于贵族阶级,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古董摆饰散发的光有些晦暗,在细微处的墙纸也有些破损,看来,这个家族已经落败。 卡梅利亚默默地观察着四周,心里静静地下着结论。 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张很大的餐桌,足足有霍格沃兹餐桌一半大,上面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坐在上首的老头,中年男人坐在老头的右边,而男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位面色苍白消瘦无力的美丽女人。女人的脸色看着比卡梅利亚还要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因为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卡梅利亚不动声色的多看了她几眼。 他们都发现了卡梅利亚的存在,老头看着卡梅利亚的装扮,面色阴沉。 “佩罗,怎么回事?”那个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语气不耐地说。 又是一阵噼啪声,那个叫佩罗的小精灵也就是刚刚卡梅利亚见过的小精灵出现在餐桌旁,一脸歉意和自责眼神中还带着害怕,说道:“噢,抱歉,克亚斯先生,佩罗不是故意的,佩罗现在就让卡梅利亚小姐换上得体的衣服。” 他局促地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响指,卡梅利亚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她在衣帽间见过的一件丝制的连衣裙,装饰很简单,一看就是日常穿着。卡梅利亚感觉头上有些不适,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用一个珍珠夹子半挽了起来。 卡梅利亚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她身上的圆环不见了,但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机,而且她似乎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看着卡梅利亚变得得体,老头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拿起自己的手杖,虚点了一下他左边的位置,示意卡梅利亚坐过去。 等到卡梅利亚落座,那个老头才开口:“卡梅利亚.格莱斯。”还是那样不容置喙的感觉,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卡梅利亚的姓氏从格洛恩变成了格莱斯。 卡梅利亚原本一落座就垂下的眼睛抬起,深深地看了那个老头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脸不悦但是又无奈表情的中年男人,哦不,克亚斯先生,没有说话。 用餐的时候,卡梅利亚像在霍格沃兹一样使用着刀叉,但是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她切叉食物的时候,她的右边投来如针刺一般的目光。但卡梅利亚很镇定,依然我行我素。 用餐结束后卡梅利亚就被那个叫佩罗的小精灵带到一个像密室一样的地方,应该是宅子的地下室。 在那里卡梅利亚被那个有些傲慢的小精灵告知了她的身份,以及那三个人的身份。 阿拉里克.格莱斯,那个老头,格莱斯的家主,他的儿子,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和男人的妻子,克亚斯.格莱斯和芙洛伊.格莱斯,还有卡梅利亚的父亲,已经被家族除名剥夺姓氏的哑炮,格洛斯.格莱斯。 而之后的日子,卡梅利亚除了睡觉和吃饭,其他的时间全都在佩罗的监视下被教授着魔法以及贵族的礼仪。 …… 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第二天没有看到卡梅利亚,以为卡梅利亚待在家里有自己的事,于是他和平常一样待在家里实验着魔药配方。 可是当第三天,卡梅利亚依旧没有出现,并且那栋房子的二楼没有出现人的动静。 西弗勒斯有些不安,他走到卡梅利亚家门前,敲了敲,里面传出酒瓶滚动的声音。 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下,果断推开关的并不掩实的木门。 西弗勒斯走进去,脚下满是酒液和废弃的酒瓶子,一个邋遢络腮胡的男人倚靠这陈旧的沙发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什么。 他紧皱着眉头用魔法扫出一条小路,走到男人身边,听清了男人的呢喃:“父亲……不要……不要抛弃我。” 西弗勒斯伸出脚踢了踢男人的手臂,男人迷蒙地睁开眼。 “呵,是对面的……小混血啊,”男人无力的轻蔑笑了笑,努力眨眼看清了西弗勒斯变得阴沉的脸色,笑得更开心了:“你……来找卡梅利亚?哈!她抛下你这个卑劣的混血走了!”男人半躺在地板上大笑起来,带着一种癫狂。 西弗勒斯的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脸色越发阴沉,冷冷地问:“卡梅利亚去哪了?” 但男人没有看他,他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哈!又是一个巫师,一个纯血巫师,而我居然是一个哑炮,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他恶狠狠的说。 “被带走了,纯血巫师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哑炮呢?我是一个哑炮,不要,我不要是哑炮,父亲,你不能抛弃我,我是你的儿子啊!”男人像是疯癫一样的语无伦次的呢喃着。 原来,卡梅利亚是一个纯血,而现在,回到家族了。 西弗勒斯的脑海里盘踞着这样的一段话,他知道自己应该为卡梅利亚感到高兴,因为她现在已经摆脱了蜘蛛尾巷,也摆脱了混血的身份。 可是一种浓浓的压抑和阴暗盘踞在他的心里。 变成纯血家族的小姐了,所以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掉一个阴暗的,刻薄的,卑劣的,混血。 呵!西弗勒斯无声冷笑,他盯着地上自言自语的男人,眼神冷漠。 第32章 好久不见 莉莉知道卡梅莉亚的去向是在几天后,她对西弗勒斯觉得卡梅利亚抛弃他们的想法表示不赞同。 “也许,卡梅利亚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我们。”莉莉猜测道。 “嗯,一个纯血巫师的家里,没有猫头鹰。”西弗勒斯状似同意的点点头。但他的话里却没有一个字是表达同意的。 “额,说得也是,”莉莉有些词穷,“但是我绝不会相信卡梅利亚会抛弃朋友!”莉莉斩钉截铁地说道,“更何况,开学就可以见到了,别担心了,西弗。”莉莉拍拍西弗勒斯的手臂表示安抚。 “我并没有担心。”西弗勒斯生硬的说道,但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好的好的,你没有担心。”莉莉从善如流的点头表示肯定。 如果莉莉脸上没有笑容的话,西弗勒斯可能会相信她的说法。但是对于莉莉的行为,他只能羞恼的沉默着。 …… 卡梅利亚觉得自己或许被当成了一种工具,因为阿拉里克.格莱斯看她的眼神像是在衡量她的价值。他们急迫地想要将她培养出来,像是在养一只被人预订宰杀的高档的鸡。 她整个暑假都在他们的监控下活动,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各种各样的课程挤满了她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其他时间。 在这种严密的监控下,卡梅利亚几乎只能简单的和那个家养小精灵佩罗进行交流,格莱斯家的其他人除了在教授她课程之外,都将她视若无物。 卡梅利亚从没有这样盼望着开学,她感觉只有在霍格沃兹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己,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卡梅利亚猜想她的不告而别会让西弗勒斯和莉莉生气和担心,她也在努力地通过各种方法向外界传递消息,但是却一无所获。 家养小精灵无时无刻不看管着她,在阿拉里克的授意下,佩罗在任何卡梅利亚不被允许去的地方设下了禁制。 这样压抑的环境里,卡梅利亚只能把自己沉浸在藏书里才感觉到一点放松。通过格莱斯家丰富的藏书,卡梅利亚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确定她是一个纯血。毕竟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纯血,毕竟她母亲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 但是,从格莱斯家的血脉族谱来看,根本没有人拥有卡梅利亚石化的能力。既然这并不是父系遗传,那只能是来自母亲那边的遗传。而像这样神奇动物的能力血脉只存在于巫师,既然这样的能力遗传自母亲,那说明母亲也一定是巫师。不过看母亲一直以来的表现,可能她和父亲格拉斯一样是一个哑炮。 真的很神奇,两个几乎没有魔力的哑炮生出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巫师,或许这样哑炮和哑炮的组合也算得上一种另类的纯血吧。 在快长达两个月的填鸭式学习里,卡梅利亚进步神速,她本就不是什么蠢笨的人,近两个月的学习让卡梅利亚看起来就像是一出生就接受纯血巫师的教育。 魔法方面的学习在自身魔力的限制下,和之前没有很大的区别。毕竟就算卡梅利亚再天才,两个月也不会让她的身体成长出大魔法师该有的魔力,所以卡梅利亚更多的是学习理论。不过卡梅利亚的能力已经远超同龄的巫师了,高强度的学习也和身体的快速成长相适应了。 前面有说到卡梅利亚的身体出现“魔力不良”的情况,高强度的魔法学习促进了她魔力的增长,从而让卡梅利亚的身体没有再出现疼痛,她的脸色也看起来好多了,起码嘴唇有了些许的血色。 卡梅利亚也发现了一件在这个家讳莫如深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想方设法带走她,这个被家族除名视作耻辱的哑炮和另一个哑炮生下的女儿。 那位芙洛伊夫人似乎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生育。这令卡梅利亚感到惊奇,那位傲慢目中无人的克亚斯先生一看就是传统的贵族做派,居然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无法生育,并且愿意让家族被已除名兄弟的子女继承。 也许是爱情,卡梅利亚猜测。但是,爱情?真的会是因为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吗?看看她的父亲和母亲,看看艾琳.斯内普一直宣称那个家暴的酒鬼男人还爱着家庭,一直坚信那个男人还爱着她。想着这些,卡梅利亚就觉得可笑。 卡梅利亚并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想不通便不想了。 ……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莉莉不忍心让西弗勒斯一个人孤单地前往国王十字车站,她热情的邀请西弗勒斯和她一起坐伊万斯先生的车去车站。 但是西弗勒斯拒绝了,他并不想硬挤进伊万斯一家的相处中,也不想在路上听一路佩妮和莉莉的争吵以及佩妮对他的冷嘲热讽。 尽管有些失落,但莉莉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毕竟这算得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跟去霍格沃兹相比。 而让莉莉开心的不只有可以开学回到霍格沃兹,还有在霍格沃兹可以见到卡梅利亚。不过她也有些担心卡梅利亚有可能不回霍格沃兹,毕竟他们并不清楚卡梅利亚的家族是否是在英国,全世界并不是只有霍格沃兹一所魔法学校。 “霍格沃兹是最好的魔法学院,如果她还能好好思考的话,就不会离开霍格沃斯。”这是西弗勒斯的原话,在知道莉莉的担忧之后,像是说服莉莉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般说道。 “希望如此吧。” 莉莉先到火车站,为了避免看到波特,她快速找到一间火车后面的包厢。很快西弗勒斯也过来了,他早就已经在家换好了校服。 可是很久之后都不见卡梅利亚的身影,这让莉莉觉得之前的担忧可能成真。西弗勒斯看起来并不担心的样子,但莉莉并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书一直没有翻页。 等到火车传来快要开的播报,已经逐渐安静的车厢走廊传来不合时宜的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穿皮鞋的一般只有斯莱特林自称贵族的那些小姐和先生们。大部分学生都是穿着休闲类的鞋子。 然后莉莉和西弗勒斯看到了一位优雅得体穿着崭新斯莱特林校服的小姐出现在他们车厢的窗边。 那位小姐头发得体地半挽在脑后,容貌美丽,微微上挑地眼角带着一些高傲,脸色苍白,嘴唇轻薄只有一点点的淡紫色。 莉莉看到那位小姐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莉亚,这边!”莉莉朝着窗户兴奋的招手。而西弗勒斯则僵硬的坐在那里,心里有点发凉。 卡梅利亚看到了莉莉,她脸上绽放出熟悉的笑容,是轻轻的笑意,但就是让人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莉莉,我找了你们好久!”卡梅利亚难得这么失控。她直接推门而入,提着一个小巧的箱子,快步走向莉莉。 而莉莉在她走进包厢的那一刻就跑过来给了卡梅利亚一个大大地拥抱。 “想死你了,莉亚!” 卡梅利亚把脸埋在莉莉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闷闷的说:“我也很想你们,莉莉。”她感觉自己现在才终于从那个囚禁她的地方脱离,找到了归处。 莉莉很快就松开了卡梅利亚,拉着卡梅利亚坐到她和西弗勒斯的中间。 西弗勒斯认出卡梅利亚之后,就身体僵硬地低着头貌似在看书。他仔细的感知着卡梅利亚走进包厢,和莉莉拥抱,然后坐到他旁边。 他的余光看到了卡梅利亚名贵崭新的小皮鞋。 看呐,一位高贵的纯血小姐。他在心里跟自己说。而皮鞋的旁边,是他开裂掉皮的旧运动鞋。 也许糟糕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身处贫穷,而是自己的朋友的高贵衬托出了自己的卑劣。 “西弗,好久不见。”卡梅利亚像以前一样跟西弗勒斯打着招呼。 西弗勒斯抬头,看着卡梅利亚短短两个月就从营养不良变为精致高贵的脸庞,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他感觉自己从心里生出直到喉咙的干涩阻止他说话。 “好久不见,卡梅利亚。”他慢慢的开口,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艰难。 他的表现很平常,莉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有卡梅利亚听出了他的抗拒和疏离。 卡梅利亚心里产生了一种悲凉,还有一种慢慢增长的压抑的愤怒。 第33章 新人物,雷古勒斯 卡梅利亚一直都知道她似乎一直在失去。 在发现自己是个巫师之后失去了父亲,然后又在八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现在长大了似乎又在失去自由。 不过好在,卡梅利亚想着,她在失去父亲的同时得到了魔力,之后又认识了西弗勒斯,在失去母亲之后认识了莉莉,然后是入学霍格沃兹。 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失去很多东西,唯独不能接受失去西弗勒斯和莉莉。 而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后,她就感觉自己似乎在慢慢失去莉莉,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她和西弗勒斯就像两条阴暗的蛇,偏执地守着一朵注定失去的美丽的百合花。 可是现在,一想到她从西弗勒斯那里感受到的疏离和抗拒,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出奇的愤怒和疯狂。 但现在并不是深究心里的愤怒的时候。 卡梅利亚看着莉莉一直在跟她讲话的样子,感觉心里原本愈演愈烈的愤怒悄然退去,重新填满心头的是一种满足。 她觉得自己真是很容易满足,只是看着莉莉开心地笑容心里就觉得满足。 莉莉真的就像美丽善良的百合花,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话里的异常,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 她扬起美丽热烈的笑容,向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讲述着她暑假发生的趣事。 看到卡梅利亚脸上的笑容和西弗勒斯放松愉悦的姿态,莉莉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很清楚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但现在气氛没有之前那么让人不安,就总归是很好的。 …… 在莉莉关心的问询中,卡梅利亚简单的讲述了被带走的经过,但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名为教导实则是囚禁培养的处境。她避重就轻地说出自己关于纯血的猜测以及已经改变姓氏的事实。 “如果莉亚是纯血的话,你和西弗在斯莱特林会变得好一些吧?” 在说完该说的话之后,他们沉默了下来,气氛和谐的各自拿着书看。就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沉浸在书里的时候,突然听到莉莉这样的温柔问询。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喉头一时间有些哽住。 她和西弗勒斯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斯莱特林的冷待和排挤。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就是斯莱特林的规则,只有他们努力强大才能无视这些冷待以及打破他们的排挤,从而赢得平等相待。 可是,卡梅利亚不知道原来莉莉一直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她知道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因为和她这个格兰芬多关系亲密而遭受排挤和嘲讽,但她也知道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渐渐地减少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 而现在,得知卡梅利亚原来是纯血,想到的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的处境会不会变得好些。 这就是他们的百合花。 卡梅利亚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她脑中的万般思绪导致她呆愣了一下,才慢慢地控制住声音说道:“也许吧。” 西弗勒斯也像是应和一样,声音轻轻的说:“嗯。”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没有抬头,就像莉莉仿佛是无意间问了一句,而她们又无意间回答了一样。 “这样啊。”他们听见莉莉感叹一声,而后包厢恢复了寂静。 哑炮和哑炮生的巫师,那些坚持真正纯血的家族并不会接受吧,他们甚至会认为是耻辱,纯血的耻辱。西弗勒斯手里的书翻过一页,想道。 西弗勒斯对于斯莱特林的了解要更深刻一些,而卡梅利亚在那两个月里更多的是接受礼仪训练和魔法学习,知道但不深。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好过拥有麻瓜血统的混血,不是么?西弗勒斯在心里自嘲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原本他们并不打算理会,但是那道脚步声似乎停在了他们车厢前。 莉莉好奇地抬头看向窗户,卡梅利亚也跟着抬头,西弗勒斯则是眼神不耐烦的抬眼,看到人之后才抬起了头。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个黑发黑眸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少年站在车厢门外,穿着黑色的巫师袍,没有学院标志,是一个新生。 他抬手敲了敲门,莉莉起身上前打开了门。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了这个新生的面貌。 黑发黑眸长得很像西里斯.布莱克,一看就知道是兄弟,只不过脸上没有西里斯那样的不羁和叛逆。 雷古勒斯.布莱克看到门打开,松了口气,因为和西里斯争执离开之后,他从火车前面一路走过来,没有找到合适的车厢。 不是车厢人满了,就是车厢里有认识他,带着不安说他是布莱克是天生斯莱特林的人,而他也并不想和格兰芬多或者麻瓜一个车厢。 不过好在,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他看着包厢里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以及麻瓜装扮但是披着格兰芬多标志校袍的莉莉,心稍安定。 除了那位黑着脸的学长,两位学姐对他的到来一个是好奇,一个平静没有什么表示。 于是他开口:“学长学姐好,请问,我可以加入这个车厢吗?” 很正常的问话,不像西里斯和波特那样讨人厌,莉莉想道。 她看了看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用眼神问着他们的意见。卡梅利亚表示可以,而西弗勒斯则是给了一个随便你们的眼神后低头看书。 莉莉点点头,让开身体让雷古勒斯.布莱克进入车厢。 等到他们重新坐好,雷古勒斯.布莱克带着温和礼貌的笑容自我介绍:“学长学姐你们好,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莉莉脸上带上热情的笑容:“你好,我是莉莉伊万斯,很高兴认识你。”虽然西里斯很没有礼貌让人讨厌,但是他的弟弟却和他不一样。很神奇,莉莉觉得。 “你好,卡梅利亚.格莱斯。”卡梅利亚带着疏离得体的贵族小姐微笑,轻轻说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抬头看了一眼,声音冷冷的说道,而后低头继续看书。 格莱斯?雷古勒斯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就遇见了。 听说格莱斯家新认回来一位小姐,虽然对外宣称是克亚斯.格莱斯的私生女,是一位纯血,但是消息灵通长辈在世的都心知肚明,这位格莱斯小姐很可能是已经被除名的哑炮格洛斯.格莱斯的女儿,毕竟痴情种克亚斯的妻子不能生育可是一件众所周知的秘密。而既然说是纯血,那么这位小姐的母亲可能是巫师。 礼貌的互相问好之后,雷古勒斯带着笑意垂下眼看着手里为了合群拿出来的书,有些惊讶的想道。 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 火车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霍格沃兹站。 在告别之后,莉莉他们走向了和新生不同的另一边,他们已经二年级了,需要坐马车前往霍格沃兹,而不是小船。 第34章 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卡梅利亚他们走到一边的空地上,看到很多马车停在那里。一种头像龙,身体像马,长着一双蝙蝠般的翅膀,眼睛是银白色,无瞳孔,长着巨大身体的黑马当着拉车的坐骑,不安地在原地踏着前蹄。 “夜骐?”卡梅利亚看着这种动物有些迟疑的说。这是卡梅利亚第一次见到这种稀有只出现在书里的神奇动物。 “夜骐??”听到卡梅利亚的话,莉莉扬起声音很惊讶的问,“真的是夜骐吗?”她抓着卡梅利亚的手,再次惊讶地问。 早在卡梅利亚开口的时候西弗勒斯就看了过来,他想到卡梅利亚的母亲在她八岁的时候去世了。他转过头看向他根本看不到什么,只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踢踏声的空白处。 “是的,夜骐。”卡梅利亚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骨头根根清晰可见,拖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这一双破烂蝙蝠翼的夜骐,轻轻的说。 西弗勒斯率先走上前,把他们的行李放在离他们最近的马车上,“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骐。”他边放着行李,边对跟在他身后的莉莉说道。 “那莉亚……”莉莉有些歉意地握住卡梅利亚的手,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个。她之前那样兴奋可能触及了卡梅利亚的伤心事。 “没事,莉莉,我能看到夜骐是因为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了。”她的语气平静,神情却有一种恍惚感。只是几秒,卡梅利亚就从那种恍惚中脱离出来。 她反手轻轻抓住莉莉的手,“要摸嘛?”她看着莉莉问道。 然后在莉莉期待的眼神中把她们的手放在一片空气上,起码对莉莉和西弗勒斯来说是这样的。 莉莉能够感觉到手下粗糙的皮毛,有点扎手,然后在慢慢的的摸索中感受到了夜骐消瘦的皮肉,和有点隔手的骨头。 摸着,莉莉忽然有一种疑问,她转头看向正在仔细观察夜骐是卡梅利亚,“夜骐真的和书上说的一样吗,莉亚?” “是的,和书上一样。”卡梅利亚看着夜骐,肯定的点头。 西弗勒斯在莉莉和卡梅利亚把手放上去的同时也伸手抚上了夜骐的背,但感受过后他就收回了手,看着夜骐的方向,脑中却在思考夜骐能够提供哪些魔药材料。 被驯化的夜骐比较温顺,对于小巫师的抚摸并不反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知识,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伸手去摸这样危险的魔法生物。 旁边还有大大咧咧的格兰芬多明明看不到夜骐也要倔强地去摸,惹得温顺的夜骐都要扬起蹄子踹人了。 那些格兰芬多围着能看到夜骐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这次拉马车的夜骐。 没过多久,猎场看守人奥格带着他的助手巨人海格呼喊着让巫师们上到马车上去,他们要启程前往霍格沃兹了。 卡梅利亚第一次俯瞰夜晚星空下的霍格沃兹,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在这一片丛林的黑暗中,只有霍格沃兹灯火通明,指引着小巫师们方向。 …… 分院活动很快结束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不出意外地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他走到斯莱特林长桌,朝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点点头,而后径直走向纳西莎.布莱克。 纳西莎很是高兴雷古勒斯的到来,她和母亲都很担心雷古勒斯会受到西里斯的影响而被分到格兰芬多。布莱克家族接受不了现在唯一的继承人被分到格兰芬多。 她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高傲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意。她看向卡梅利亚,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斯莱特林。 “请到这边来,卡梅利亚.格莱斯小姐。”那位被暗示的斯莱特林小姐扬起下巴,眼神带着淡淡的轻蔑示意卡梅利亚到她们的旁边来。 卡梅利亚点点头,带着得体的笑容走到纳西莎的旁边:“纳西莎.布莱克小姐,请问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她轻轻地问。 纳西莎指着她们旁边的空位,“格莱斯小姐,我想那应该是适合你的位置。” 她指出的时候她们的纯血小团体的边缘位置,正契合卡梅利亚现在的处境。她名义上是一位纯血,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她的父亲究竟是谁。 卡梅利亚点点头,面色平静的落座。 她的余光看到了西弗勒斯,他坐在混血团体的上首,但是离卢修斯.马尔福的纯血团体还有几个人的距离。 这一切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在餐厅里因为分院引起的骚动渐渐平息,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大声说着稍有不同的讲话,然后是介绍任课教授。 教授席里有一个生面孔,坐在魔咒课教授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的中间,皮肤和白蜡一样苍白,穿着带立领的黑色长袍,长发被顺贴地扎在脑后。 “现在,我要向你们介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卡修斯教授!”然后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说:“是一位吸血鬼。” 这句话在学生中引起了骚动,连斯莱特林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格兰芬多更是吹着口哨欢呼一片:“我们有吸血鬼教授了!居然是吸血鬼,太酷了!” 拉文克劳们则是用探究的眼神观察着这位吸血鬼教授,赫奇帕奇们手里抓着食物好奇地看着教师席,边吃边和旁边的人悄悄讨论。 直到晚餐结束,学生们走在路上都在讨论那个新来的教授,毕竟吸血鬼在巫师界真的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都知道有吸血鬼的存在,但是吸血鬼一般离群索居,很少能在外面看到,更别提出来当教授了。 第35章 冷战 原本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按照惯例都是在第三层,但是这次的教授卡修斯与众不同,他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在地窖拥有一间办公室。 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吸血鬼比较适应阴暗的环境,尽管卡修斯的实力强大,并不像低级的吸血鬼那样畏光,但是相较而言还是更喜欢阴暗些的地方。 对于难得愿意申请这个职位并且不受诅咒影响的人才,邓布利多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小小要求,毕竟卡修斯很有可能在霍格沃兹长期任职。吸血鬼对于诅咒有天然的抗体,因为他们自身就非常了解和擅长诅咒。 他让卡修斯自己去地窖挑选一间合意的空办公室作为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于是这次前往地窖的队伍里不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还有一位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庄园散步的贵族吸血鬼教授。 尽管有些好奇,但斯莱特林的优雅自持让学生们只是在礼貌问好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新来的教授,其余的时候都保持优雅地并不会乱看。 可学生是好学生,老师却并不是正经的好老师。卡修斯走在学生队伍的后侧方,一手环胸,一手支起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队伍里的学生。 吸血鬼良好的视力让他能够在有些昏黄的烛光里看清每个学生的脸,甚至是瞳孔的颜色。 之前在餐厅他就注意到了,有一位斯莱特林小姐眼睛的颜色像极了浓郁的黑紫水晶,让人忍不住想要把那双黑紫色的眼珠镶嵌在青铜制的戒指上。 不过有些可惜,虽然之前没有和邓布利多打过交道,但是这几天的接触让他明白这位魔法界白魔王对学生的看护。就算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是属于霍格沃兹的一部分。 卡修斯倍感遗憾,但是对于一位痴迷黑魔法的吸血鬼,并不能指望他会有什么道德感。 卡梅利亚走在位于前方的纯血队伍里,应付着各位纯血小姐和少爷的各种试探和嘲讽,并未察觉到似有若无的打量视线。 但是走在队伍的中间的西弗勒斯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队伍后侧方视线,特别是那道视线在卡梅利亚的身上流连的时间比在其他学生甚至马尔福身上的都多。 西弗勒斯在经过前往休息室和魔药教室间的岔路口时,眼睛看向墙边的盔甲守卫,试图通过银面的盔甲确定那道视线的主人。 却没想到,在他瞥向银面的时候,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是吸血鬼的眼睛。 西弗勒斯确定卡修斯知道他在暗中观察他,只是没想到在对上他视线的下一秒,卡修斯就露出兴味的笑容。 他什么都发生的转移了视线,跟随着队伍走过岔路口,消失在一处拐角。 卡修斯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通过岔口的另一边前往魔药教室。很有意思,敏锐的小家伙。 …… 尽管接受了两个月的贵族教育,有了贵族的仪态和理论知识,但是卡梅利亚并未参加过这样的纯血谈话,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很快就能够像一位真正的纯血小姐那样圆滑有礼地应付他们的试探和暗讽。 在休息室他们停止了谈话,男女生分开各自走向两边的楼梯。卡梅利亚转过头想要看一下西弗勒斯,却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上去男生寝室的楼梯。 卡梅利亚愣了一下,转身扶着扶手上了女生寝室那边的楼梯。 …… 卡梅利亚很忙,她在暑假的后几个星期得到了阿拉里克的基本认可,被要求学习家族传承的魔纹。 尽管格莱斯家族已经落败,整个家族现在只有四个人,但毕竟是古老的纯血家族,传承下来的魔纹也不会是简单易学的东西。 魔纹和魔咒不同,魔咒是通过咒语用自身的魔力来调动魔法世界的魔法力量,而魔纹则是将自身魔力融合外界的元素魔法力量并将其以某种特定的纹路封存下来,和炼金术相似。 但魔纹需要更加细致的魔力感知和强大的魔法力量,毕竟力量不强大的话,根本做不到融合外界的元素魔法力量。而融合仅仅是第一步,之后还需要顺应魔力的本质刻画魔力纹路,这需要极高的魔力感知天赋。 虽然卡梅利亚对魔力的感知并不弱,但是因为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魔力本质在每个人的眼中也不是完全一样的,那么每个人的魔纹刻画也会不一样。而这很容易造成魔纹刻画的失败。 总的来说,魔纹需要巫师自己对魔力的理解以及对魔力本质的感知,因为一个人不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自然也就不能按照另一个人的魔纹来刻画。 因此,除了基础理论,之后的学习需要巫师自己进行理解,现有的魔纹仅供参考。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魔纹强大却并没有使格莱斯家族变得强大,因为前人的魔纹根本没有办法被后来人使用。就算直接传输记忆,被传输者也不可避免的会有自己的想法。而这一点和前人不一样的想法就会导致魔纹的失败。 因此,尽管卡梅利亚是十分优秀的学生,但是在一个几乎算新的领域上生出自己深刻又细致的理解还是很困难的,而且卡梅利亚再怎么天才也才只是一个二年级学生。 但卡梅利亚并不是这样容易服输的人,所有迷茫和因为西弗勒斯产生的痛苦都被她强压在心底。一方面是逃避,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她现在的处境和想法,另一方面是无措,她不知道该怎样开解西弗勒斯的心结,她能够明白西弗勒斯的心情,但却同样会为朋友的不信任和疏离感到痛苦。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冷战了,莉莉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似有所感的明白了什么,但仅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卡梅利亚身份的转变,即使是对于远在格兰芬多的莉莉来说都能感受到隔阂,更何况和卡梅利亚一样是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只是格兰芬多并不讲究血统,可斯莱特林不一样。 善良的莉莉只能想到身份血统的隔阂造成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冷战。 可西弗勒斯对自己的阴暗心知肚明。卡梅利亚身份的转变,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背叛,尽管这并不是卡梅利亚所能决定的。 并且,眼睁睁看着原本和他一样身处于泥潭的伙伴脱离,他知道自己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压抑自己的嫉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更何况,在卡梅利亚成为纯血之后,她必将会远离他们,因为这就是斯莱特林。跟一个混血待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好处,她更应该和那些纯血待在一起。这样的现实让他感到痛苦和悲凉。 这些复杂的情绪让西弗勒斯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卡梅利亚,于是他选择沉默。 第36章 下午茶 而在格莱斯家的生活,让卡梅利亚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她连一个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束缚都无法挣脱,更何况格莱斯的其他人呢?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像一个不知道满足永远吃不饱的巨怪,只有强大,才能摆脱这一切,她对自己说。再加上,似乎随着她的长大,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增长让她的身体慢慢承受不住了,甚至还有慢慢吞噬她自己的魔力的趋势。 不要,卡梅利亚想着,不要,她不要这样被身体那股不能为她所用的力量吞噬。 而在这样的痛苦和迷茫中,她拥有的只有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友谊。可现在,从六岁起注视的人想要离她而去。 卡梅利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懦夫,她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她像一条阴暗角落里的蛇,害怕着角落外面需要面对的大雨。 或许是斯莱特林的内敛和对感情的无措,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不约而同地对可能出现的友谊破裂选择了缄默,他们都在等着对方,等待对方来对这一场年少相伴,曾互为支撑的友情做出残忍的宣判。 有时候莉莉真的很讨厌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内敛,她不明白,明明卡梅利亚对她还是很开朗很活泼的,但是一面对西弗勒斯,情绪就变得内敛起来。 而西弗勒斯则不管面对谁都是那一副沉默却又嘲讽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对莉莉和卡梅利亚会温和的讲话。 这难道就是斯莱特林吗?莉莉真的感觉要被这两个斯莱特林间的沉默折磨疯了。实在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给她的回话永远是“没什么”。 不行,在看到他们在开学之后冷战了整整一周,这一周他们不再一起上课,不一起去图书馆,甚至连去空教室都是错峰之后,莉莉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 但莉莉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她小学里的朋友有矛盾都是直接吵一架,然后就能够和好了。可这根本不适合两个闷闷的斯莱特林啊,莉莉坐在图书馆有些抓狂地抱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怎么办怎么办。 “嗯?”一边的玛丽察觉到了莉莉的动作,她扯扯莉莉的袍子,有些奇怪的小声说:“莉莉,这里是图书馆,你小声一点。”说着她瞥了瞥图书管理员兰科勒斯·卡普先生,看到他没有反应,才低着头转向莉莉问:“发生什么了?莉莉,感觉你开学之后就很不对劲。” 莉莉放下轻轻捂住嘴的手,也低下头偷偷的说:“玛丽,嗯…要是你觉得你的两个朋友吵架了,就是两个人看起来很正常,但是…” “但是他们的表现就是让人觉得他们吵架了对吧!”玛丽打断莉莉的话,有些小激动地八卦道:“是谁是谁?” “嗯…”莉莉有些犹疑,她知道玛丽不是嗯…很喜欢斯莱特林,而且这也不太好。 “好吧,看起来不能说了。”玛丽有些失望,她一看到莉莉的犹豫就知道莉莉不想说出朋友的秘密,但她没有介意,毕竟玛丽就是看好莉莉为朋友保守秘密的品格,这在都是大嘴巴的格兰芬多很难得。 莉莉忙不迭的点头,眼神祈求的看着玛丽。 “这个嘛,我觉得你可以把她们都叫出来,然后来一场下午茶,良好的气氛对友谊的和解很有帮助。”玛丽煞有介事的说,说完还肯定的点点头。 下午茶?莉莉想着,应该会有些用,在没来霍格沃兹之前他们在空地上下午茶的时候,气氛就很好。况且,他们似乎真的来霍格沃兹之后就没有一起喝过下午茶了。 就这么办了,莉莉下定决心,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讲话,不然,真的要让他们看看格兰芬多母狮子的厉害! 莉莉的行动很快,在星期三的魔咒课上就对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不容拒绝的下达通知,她会在周末和他们一起在黑湖那边的草地上喝下午茶。 二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只有魔咒课是在一起上的。 “嗯?下午茶?什么下午茶?莉莉我也要一起。”在座位后面竖起耳朵偷听的波特飞快地举起手,生怕莉莉注意不到他。 “闭嘴,波特!”莉莉微微侧头低声怒道,“还有,叫我伊万斯!” 他旁边的西里斯看到波特举着手的样子,强忍着脸上的笑意,竖起桌上的课本挡住脸。波特另一边的卢平脸上带着好笑,伸手拽着波特的胳膊,想让他放下手。但是波特不乐意了,他还没让莉莉注意到他呢。 这边的动作吸引了垫着书站着书写板书的弗立维教授的注意,“嗯?波特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矮小的精灵教授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贴心的问。 “额…”波特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尴尬地讪笑,“没有问题,弗立维教授,我没有问题,只是嗯…伸个懒腰。” 说完,前面就传来西弗勒斯的带着响鼻的嗤笑。周围的格兰芬多们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特别是他旁边的西里斯,笑得浑身颤抖,竖起来的课本都快要抓不住了。斯莱特林们的脸上勾起嘲讽的微笑。 波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出了个大糗,但是西弗勒斯的嗤笑让他尤为不爽。可恶,这个鼻涕精笑什么,居然让他看到自己出丑,真的可恶啊,他咬牙切齿的想到,特别是他居然还要和莉莉去喝下午茶。 “噢,原来是这样啊,”弗立维教授笑着说,“那好吧,我们接着来讲赤胆忠心咒吧。” 弗立维教授的话让波特没有心思去讨厌西弗勒斯,他有些窘迫的笑笑,然后在弗立维教授转身之后伸手抓着西里斯的脖子。“可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波特压低声音抓狂道。 西里斯还在笑,然后被波特更用力地抓着脖子,他忍住嘴里的笑意,有些无辜地耸肩,指着卢平说:“莱姆斯不是提醒你了吗?是你自己不听的。” 卢平忍着笑意露出无奈的眼神。 波特松开西里斯的脖子,趴在桌上有些抓狂地挠挠头。可恶!在莉莉面前出糗了!还是在那个鼻涕精在的时候! 西里斯止住笑,拍拍波特的肩膀,小声的说:“没事,伊万斯没看到你的傻样,别担心了。” 但是回答他的是波特更抓狂地抱头。 第37章 下午茶(二) 西弗勒斯没有转头就能感受到后面波特发出的动静,脸上带着嘲讽。“蠢货。”他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西弗,别管那个家伙。”莉莉不赞成地说道。听到莉莉话里的不喜,西弗勒斯没有继续嘲讽,反而有些愉悦。 “我们继续说下午茶,”莉莉也不想上课讲话,可是一下课波特那家伙就会烦人的缠过来,然后又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摆脱。 “你,和莉亚,”她严肃的用手指左右各指了一下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到,要不然,哼哼!”莉莉作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哼了一声。 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坐在莉莉的两边,极有默契的不约而同看了看莉莉的脸色,点点头。 …… 周末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卡梅利亚来到约定的地方,西弗勒斯正坐在黑湖边上的树下看书,能很明显的看到校服裤子短了一截,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 西弗勒斯感受到靠近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可是那一眼带给他的窘迫,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卡梅利亚的精致仪表让她在阳光下仿佛闪闪发光。西弗勒斯面对其他斯莱特林时,就算他们的装饰再精致华美,他也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窘迫。可是一面对改头换面的卡梅利亚,他就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穷酸。卡梅利亚的存在似乎在提醒,他是如何的低劣和贫穷。 以前他意识到他和莉莉的距离,那时候还没有这么痛苦,因为身处泥潭的不止他一个。他的野心和渴望有人能够理解,可是现在卡梅利亚和他早已经不是一路人,他的野心和对权利渴望显得那样卑劣和可笑。 或许他是嫉妒,又或者是感受到背叛吧。不过格莱斯跟自己待在一起不会更想起她以前的卑劣吗?他心里嘲讽的想着。 在他看似认真读书的思索时,不知什么时候,卡梅利亚已经走到他旁边坐下。 西弗勒斯是侧对着黑湖,而卡梅利亚则是面对着西湖坐下。 “西弗勒斯。”他听见卡梅利亚开口。哈!已经开始称呼他的名字了吗?西弗勒斯在心里讽刺的说。 卡梅利亚看着黑湖,没有听见回应,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莉亚,西弗,”莉莉挥着手从霍格沃兹城堡那边跑过来,提着一个篮子。 看到莉莉,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之间的气氛一扫之前的凝滞。西弗勒斯从书里抬头,脸上带着笑:“莉莉。”卡梅利亚转过身挥着手回应莉莉。 阳光下,莉莉像一团火一样奔向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这是他们在很久以后反复回忆的场景,只是那时候再也没有一团火焰这样热烈地奔向他们。 卡梅利亚掏出魔杖和一块手帕,用魔杖把那一块手帕变成了一张很大的野餐布铺在草地上。 “太厉害了,莉亚!”莉莉赞叹道,也不甘示弱地用魔杖指挥着篮子里的食物排好队整齐的放在野餐布上。“完成!”莉莉拍拍手,叉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对了,还有茶炉!但是我忘记了。”莉莉沮丧的拍拍脑门,懊恼的说。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掏出魔杖,一个茶炉就被召唤出来轻轻地摆在地上。 “太棒了,西弗!”莉莉拍手感叹。确实是很厉害的召唤咒,起码她现在还不能召唤这么大的东西。 然后卡梅利亚和莉莉就看到,西弗勒斯嘴角隐忍地勾起浅浅的得意笑容。 莉莉借着煮红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笑意,而卡梅利亚则选择摆放茶具。 这样的活动西弗勒斯作为男士向来没有发言权,他自觉的拿起刚才的书继续看。 一场很和谐的下午茶,没有人来打扰。难得没有看到波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莉莉感觉这次的下午茶棒极了。 莉莉问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他们的近况。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极为默契的报喜不报忧。 卡梅利亚没有告诉莉莉她的身体状况,只是说了家族要求学的魔纹很难学,还问莉莉想不想学,只是莉莉对于朋友的家传还是表示拒绝。 西弗勒斯同样只是简单地回答自己的生活和以前一样。 而莉莉则是不停地吐槽波特的纠缠以及唾弃他捉弄同学的行为,还会说她在格兰芬多的发现和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莉莉放下手里的点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忽然又认真的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莉亚,西弗,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放下手里的茶,抬头看向莉莉,非常认真地回答:“会的,莉莉。” 卡梅利亚拉过莉莉的双手,黑紫色的眼睛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莉莉永远是卡梅利亚.格洛恩的朋友。”以斯莱特林的名义起誓,她在心里补充道。 西弗勒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卡梅利亚,也同样看着莉莉,黑眼睛里满是认真和坚定,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润,“斯莱特林绝不会背叛朋友。” 莉莉看着眸色不一,但同样坚定认真的眼神,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她感动的把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起拉进怀里,三个人就在草地上拥抱着。 卡梅利亚顺从的把头埋在莉莉披在肩上的头发里。 西弗勒斯则是脸颊上满是红晕身体僵硬地被莉莉揽住。 抱了一会儿,莉莉松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那么,你们呢?” 莉莉挑挑眉,眼神危险地来回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在莉莉的注视下,西弗勒斯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垂着头看书。 “你们最近的表现,让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友谊快要结束了。”莉莉很希望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之间能够和以前一样,因为西弗勒斯只有她一个朋友是不够的,她很多时候不能够很好的理解西弗勒斯,而卡梅利亚却能够。 有时候她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之间的默契感觉很羡慕,他们之间互相理解,也互相帮助,他们还同样是斯莱特林。 “没有,没有结束。”在莉莉思索的时候,听见卡梅利亚抬着头,眼神坚定的说,她和西弗勒斯一样苍白的脸上带着因为情绪外放引起的红晕。 西弗勒斯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卡梅利亚,眼神好像在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卡梅利亚很确定,她想明白了,无论西弗勒斯是怎样想的,她都会坚定的成为他的朋友。她会像蛇一样,守着自己的珍宝,会像狼一样,磨平掉一切的阻碍。 “可你是一个纯血!”西弗勒斯很惊讶,但更多的是不解。他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温和地远离他和莉莉的契机,只要她一直保持沉默,莉莉就会默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消失,这样谁都不会为难,可是她现在又在说什么? “那又怎么样!”卡梅利亚第一次这样大声的跟西弗勒斯讲话,她大声的质问道。 “我是一个纯血又怎样?”卡梅利亚脸色凶狠,咬牙切齿地看向有些呆滞的西弗勒斯。 莉莉不是很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有些担忧地看他们吵了起来,但是一想到玛丽说的,或许他们吵一架就和好了,于是端着红茶选择了旁观。 “一个纯血和混血,以及…”西弗勒斯像是极力忍耐,眼神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莉莉,见莉莉眼神平和又继续说,“麻瓜种混在一起,这不是你该做的。” 卡梅利亚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俯视着西弗勒斯,双手紧握,似乎随时要给西弗勒斯一拳。她脸上满是怒火,黑紫色的眼睛狠狠盯着西弗勒斯,咬牙切齿:“我是一个纯血又怎么,什么是我该做的不用你来说,而且,你不该怀疑我!” 他不该怀疑她对他们的坚持。卡梅利亚感觉自己怒火中烧,她以为西弗勒斯是因为觉得她背叛了他,从未想过他居然觉得她作为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就应该利益至上,抛弃不该交往的朋友。 “你真是一个混蛋。”他看轻了他们的友谊。卡梅利亚猛的上前,揪住西弗勒斯的校服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莉莉捂着嘴惊呼一声。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学生的关注。 卡梅利亚打完,有些喘地看向莉莉,“抱歉,莉莉,我先走了。”说完就有些落荒而逃地大步远离了现场。 “我的天哪!”莉莉惊呆了,她没想到平时优雅可靠安静的卡梅利亚这么的火爆,不过也不足为奇,毕竟她第一节魔药课就揍了波特他们一拳,莉莉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看向被打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脸歪向一边,头发像帘子一样盖住了脸,看不清神色,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一拳垂在地上暗骂了一声,然后从地上起来,垂着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地开口:“莉莉…” “明白,你走吧。”莉莉大度地挥挥手,然后看着西弗勒斯踉跄了一下,快步走了。 “哎,居然会是这样。”莉莉抬头看天,夕阳已经快落下了,天空的另一边挂着一轮小小的圆月。 第38章 魁地奇球队选拔 原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两个学院一起上的,但是卡修斯要求一个学院单独上,说这样可以更好地根据不同学院的学生特点调整教案。 教学是教授的事,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并不会过多插手,而且卡修斯作为高级的吸血鬼根本不需要睡觉的,只是黑魔法防御术课被调到晚上。 自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卡梅利亚就发现了,这位吸血鬼教授似乎对她格外感兴趣,但卡梅利亚只觉得烦躁。 虽然不知道卡修斯属于哪个吸血鬼家族,但是他优雅的外表,和展现出来的实力,表明了他绝对不是简单的吸血鬼,而且吸血鬼本身的力量就很强大,再加上学会了魔法。这位教授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正因为卡修斯显而易见的不简单,那些为了利益的斯莱特林都想要跟他结交,可是他却明显地对卡梅利亚表示青睐。而且,并不是实力的青睐,而是外貌的青睐。 他的一句“看呐,卡梅利亚小姐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真是让人沉醉”。就足以让那些想要找一个强大家族联姻的,脑子不清楚的贵族小姐们心生嫉妒。 有时候卡梅利亚真的无法理解,那些纯血小家族的小姐是昏了头了吗?一个吸血为生的吸血鬼怎么可能会青睐被当做食物的人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接受一个危险的吸血鬼来霍格沃兹当教授,但是他人畜无害的人类样子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人类。 果然人多了什么样的蠢货都有,即使是在以精明着称的斯莱特林里。 而底蕴不深的巫师家族还真不知道格莱斯家族特有的魔纹。虽然格莱斯家确实早已是昨日黄花,但你也不能知道卡梅利亚究竟会不会成为一个魔纹大师,毕竟一个魔纹大师可稀有又强大多了。这是家族强大的纯血家族的共识,待价而沽是他们的本能。 正是因为消息不灵通,加上家族有人加入了日益膨胀的食死徒组织,才让这些人嚣张地嘲讽和针对卡梅利亚。不过卡梅利亚也并不清楚她自身的价值。 …… 第二周会有魁地奇球队选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尽管卡梅利亚并不想去所谓的选拔,但作为魁地奇球队队长的卢修斯表示,在飞行课得到o的学生都要参加球队选拔。而卡梅利亚是二年级唯二得到o的学生,另一个是大卫.科波菲尔。 上个学期的毕业季,斯莱特林球队的一个击球手和一个追球手都毕业了,因此这次的选拔需要选拔出至少一个击球手和两个追球手。 选拔的时间是在周末,毕竟只有周末各个年级的才会都有时间。 周末很快就到了,霍格沃兹球场。 作为队长的卢修斯已经出现在了球场,在他身后的是作为守门员的高尔以及击球手的克拉布,旁边还站着追球手苏拉.弗林特,和卢修斯他们一样是六年级,并且在会卢修斯六年级退出魁地奇球队后担任队长,由卢修斯指定。 这还是卡梅利亚第一次来球场,去年的魁地奇比赛她和西弗勒斯呆在一起实验魔药,毕竟他们这两个小喽啰并不会有人注意到。 魁地奇的球服有点像橄榄球球服。作为来参加选拔的预备队员,卡梅利亚和其他人一样穿上防护服,拿上听别人说是彗星2000系列的飞天扫帚。 扫帚和飞行课上的完全不一样,手感很好,扫帚柄很光滑,拿在手里能够感受到它上面的魔力波动很平和温润,和飞行课上那些狂躁破败的扫帚不一样。 得到o的人还比较少,毕竟对于霍琦夫人这个魁地奇爱好者来说,见过那么多的优秀飞行员,只有极为优秀的才能在她那里拿到o。 而卡梅利亚觉得自己没什么魁地奇天赋,她在飞行课上既没有像波特那样花式秀操作,也没有像大卫科波菲尔那样飞出玩命一样的速度。 来参加选拔的人比较少,除了二年级的卡梅利亚和科波菲尔,还有四年级的亚戈斯.帕金森,三年级的米斯塔拉.霍格和芬尼安.斯里奇。 五年级需要备考o.w.l,没来很正常。 在正式选拔之前,他们需要试飞一下,然后根据他们的飞行特点进行选拔赛的分配。 对于卡梅利亚来说是很自然轻松的一次飞行,没有飞行课扫把那样的不自然不受控制的感觉,飞得比往常都快。 在空中望着远处的禁林,卡梅利亚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时候她似乎忘记了她还在选拔。自由快速飞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难怪莉莉那么喜欢飞行课。 很快卡梅利亚落地,被卢修斯在接下来的选拔赛里分配了追球手的位置。 但卡梅利亚更想要击球手的位置,体验过一次暴力击球之后,卡梅利亚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喜欢暴力。虽然那个位置更需要体力极好的男性球员担任,但斯莱特林想要的更会争取不是么? 卡梅利亚确实不怎么像斯莱特林,因为她更喜欢一力降十会的处理方式,拥有绝对实力才能压倒性胜利。 最后,尽管卡梅利亚脸色苍白柔弱,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击打出去的游走球威力那样强大,一把就把和她进行对抗的科波菲尔击落下飞行扫帚,这让人不禁想起来她在第一节课就暴揍波特的壮举。 而在那之后卡梅利亚脸色越来越苍白还以为是那次的石化事件让她的身体留下后遗症,想不到,苍白的脸色却是迷惑人的假象啊。 “没想到,卡梅利亚小姐的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嘛,是格莱斯家的秘方吗?”卢修斯为卡梅利亚的精彩击球鼓掌,然后慢慢走近已经落地的卡梅利亚,像是开玩笑的说。 “学长的脸色也很苍白,但不也是身强力壮吗?”卡梅利亚带着笑意温和的说。 “噢,说的也是,贵族的肤色,不是么?”卢修斯轻笑,环视周围,眼神意味不明的说。 第39章 魁地奇比赛被定在圣诞节之后,正好圣诞节回来之后天气也渐渐变暖。 卡梅利亚变得更加忙碌了,早上起来需要进行体质锻炼和魔纹学习,然后去上课,上完课需要魔咒学习,值得一说,幸好现在卡梅利亚已经不需要去温室照顾魔药材料,才让卡梅利亚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各学科的论文,周末还需要进行魁地奇训练。 忙碌的行程再加上卡梅利亚的刻意回避,让西弗勒斯没办法找到卡梅利亚单独讲话。 在那次下午茶离开后,西弗勒斯陷入了一种强烈的自我厌弃中。在知道卡梅利亚对他们友谊的坚持之后,有高兴但更多的是后悔和自我厌弃,他就是这样的人啊,揣测朋友,对最亲密的伙伴也充满不信任。 直到莉莉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她温和地告诉西弗勒斯应该去道歉。 莉莉有时候像是大家长一样照顾着两个在情感方面手足无措的伙伴,她的包容和善良,总是会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但这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并不容易,他很少说谢谢,也很少说抱歉。 或许,等卡梅利亚闲下来再跟她说吧。西弗勒斯这样想着。 “哦哟,鼻涕虫被自己的小跟班抛弃啦?” 又一次下了魔咒课,卡梅利亚很快向莉莉道别,然后快速离开了教室。 这时候波特他们在莉莉走后凑了上来。 “我就说嘛,斯莱特林为了利益,作为一个崇尚纯血的斯莱特林,怎么会继续和你做朋友呢?” 西里斯唾弃这该死的斯莱特林的纯血主义和利益至上,而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代表。现在卡梅利亚变成纯血了,不就对这个混血的鼻涕虫避之不及吗,真是没有道义,曾经一起的朋友没有价值就抛在脑后,果然是可恶的斯莱特林呢。 他厌恶地想道。 “如果多管闲事会让你的魔咒成绩从p变成o的话,你可以去和费尔奇竞争一下。”西弗勒斯坐在座位上抬头给了波特四人一个讥讽的眼神,然后继续低头在魔咒书上写着,他们今天学的是切割咒,他想着似乎可以改进一下。 教室里的人还有很多,而且教师办公室就在隔壁,这群格兰芬多再莽撞也不会在教室里使用有伤害性的魔法。 “噢,我们可是关心被抛弃的同学,一个可怜的被他的斯莱特林伙伴抛弃的,可怜虫。”西里斯怪模怪样的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对着波特和卢平说道。 他这假装可怜的样子在西弗勒斯看来就跟费尔奇那张老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样,让他感到恶心。 而周围那些不带脑子的花痴女生居然会露出一副“哇,他好可怜,好帅”的样子。 西弗勒斯感觉这里恶心的让他想吐,再加上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和这群无聊透顶的蠢货纠缠。 他收拾好书,抱在手上准备离开。 谁知道波特掏出魔杖对着西弗勒斯的手甩出一个蜇人咒。鼻涕虫这样无视人的样子是瞧不起他吗?他一个肮脏的斯莱特林居然还无视正义的格兰芬多。他就是用这双手捧着莉莉的杯子和她喝下午茶的吧? 西弗勒斯拿起书挡住了那一下的攻击,他也同样抬起抓在手心的魔杖,给了波特一个狗叫的魔法。然后又在西里斯甩出另一个蜇人咒的时候没有防守,直接也给了他一个狗叫魔法。 可惜被早有准备的卢平挡了下来。这看着温和的卢平,看起来是不参与波特和西里斯的行动,可是却会帮他们挡住他的反击,果然是一丘之貉。 因为为了反击而没有防守,西弗勒斯的脸上瞬间鼓起来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的大包。他听见波特他们在发出无法自抑的狗叫时还在嘲笑和叫嚣,还有教室里其他的格兰芬多的嘲笑,以及其他斯莱特林的嗤笑。 对格兰芬多而言,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斯莱特林,特别是西弗勒斯是一个阴沉刻薄不洗头的斯莱特林,听波特他们说,他还恬不知耻地纠缠他们格兰芬多的院花莉莉,真的让人讨厌。 对于斯莱特林来说,他们跟西弗勒斯不熟,而且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混血,还从来不会讨好他们,没有必要出手不是么,况且,这样的小打小闹只是私人恩怨罢了,不涉及学院就跟他们无关。 西弗勒斯对于斯莱特林们的反应丝毫不意外,只是越发反感那些格兰芬多,好事愚蠢自大鲁莽。 他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用袍子遮着脸就快步走出教室,留下了还在狗叫的波特和西里斯。这是他改进之后的咒语,狗叫三天之后就会停止,其他什么样的办法都没用。 果然,之后的几天上课,莉莉时不时地听见狗叫声,而在问了其他人之后,才知道是因为波特和一个斯莱特林斗殴。再细节就打听不到了。 隐隐在格兰芬多圈子里小有影响,一看就知道之后会是校霸的波特几人警告过后,也没有几个人会将这样丢脸的事细致地告诉莉莉。但这也不影响他们偷偷看波特他们的笑话。 或许波特四人和西弗勒斯的恩怨一开始只是因为学院关系互相看不惯,那么在之后愈演愈烈的互相斗殴,再加上少男们隐隐的一些想法中,就渐渐演变成这样敌对的,一见面就会嘲讽甚至大打出手的情况。而魔法的不可控和对少年们战斗力的大幅提升,让他们的针对会演变成流血的互殴。 有时莉莉会制止这样的行为,但最后往往只会让他们默契地转到更为隐蔽莉莉看不到的地方继续互殴。 不过对于魔法天赋异禀并且已经在研究黑魔法的西弗勒斯来说,要不是人数,或许波特他们只会被他单方面碾压。一群垃圾。西弗勒斯想。 …… 在两方都互相躲避的情况下,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尽管在一个学院却除了上课就没怎么见过面,连用餐都会错峰。 虽然西弗勒斯有受到卢修斯的几分重视,但是他孤傲的样子,以及男孩们的嫉妒心也无法小瞧,再加上来自穆尔塞伯的报复,他的处境只比之前好些,起码是明面上好些,暗地里可说不准了。食物时常有沙子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又不能明面挑出来,只能在用餐时间偏后的时候前往用餐,那时候剩下的事物才不会加料。 第40章 圣诞节礼物 但干净的食物从来都不是一种巧合。 格莱斯庄园。 阿拉里克.格莱斯风尘仆仆地走进家门,克亚斯.格莱斯就激动的起身迎了上去,“父亲,确定了吗,那个圆环?” “确定了,”阿拉里克脱下沾染血腥味的大衣,交给侍奉在一边的佩罗,“是那个试验品。” “太好了!”克亚斯.格莱斯激动的握拳,“父亲,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 “是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当初不是你硬是要给那个女人,我们也不会等待这么久。”阿拉里克严肃责备的眼神看着克亚斯。 “父亲,你知道的,我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克亚斯辩解道。 “是的,那个哑炮对格莱斯家族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下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女儿。”阿拉里克坐在主位慢慢端起佩罗奉上的红茶,轻轻吹了吹,浅啜一口,“既然已经确定,那就等她圣诞节的时候就开始吧。” “会不会太晚了?”克亚斯有些犹疑。 “不晚,药剂也要提上日程了,太早她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了,这次可不能失败了。”阿拉里克说完,补充道,“自然一些,不要让她发现。” “我知道的,父亲,这个…芙洛伊那里怎么办?” “呵,不需要,这次可是我们格莱斯家的人,可不关他们的事!”阿拉里克放下茶杯,磕在桌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 卡梅利亚在早餐时接到了格莱斯家的猫头鹰带来的信件,随信一起的是一小瓶银红色的药剂,只有一个拇指大小。 她展开信,里面率先命令她继续好好学习魔纹,又说这个药剂是家族用来加强体质的特殊药剂,需要每周服用,最后说明她这个圣诞需要回去接受入家谱的仪式。 看完信,那只猫头鹰站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手里的红色药剂。看来是要看着她喝下去才会走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有些探究地看着这个神秘的红色药剂。而教师席的卡修斯看到了被卡梅利亚握在手里的小小药剂,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有些好笑的笑了。这个笑容引起了学生们的小小惊呼。 在那只猫头鹰的注视下,卡梅利亚打开玻璃塞,仰头一口闷掉了药剂,淡淡的几乎要察觉不到的血腥味。 见到卡梅利亚喝掉了药剂,那只猫头鹰咕咕地满意的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旁边的丽白卡用眼神好奇地看着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敷衍地笑笑。丽白卡便明白这不是她能知道的。 在成为纯血之后,一些信息也向她敞开,包括丽白卡是私生女的消息。 玻璃塞,只有某些特殊的药剂才需要用到玻璃的塞子,就像福灵剂这样神奇的药剂,而这个从未见过的药剂是什么呢?这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不约而同的想法。 不过信里确实没有骗人,卡梅利亚的脸色在慢慢变好,立竿见影的效果。这让原本想要探究是什么药剂的卢修斯明白了这是一种加强体质的药剂,不足为奇。或许是格莱斯特有的药剂,因此才不为人知。 但只有卡梅利亚这个服药者才明白,在喝下那个药剂之后,她的情绪波动似乎就变大了,隐隐有失控的感觉。这并不好,卡梅利亚想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在之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卡修斯的眼神越发的诡异,似乎,有一种什么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的感觉。 卡梅利亚已经察觉到了风雨欲来。 …… 经过一次友谊危机,莉莉觉得或许需要一个能够证明友谊的礼物。她觉得拍一张合照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于是,在圣诞节前,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在周末的时候被莉莉拉到黑湖的空地上拍照。 是莉莉找同学借来的魔法相机。 “莉亚,西弗,快过来,这边!”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看到莉莉站在那片空地上,手里的魔杖控制着相机悬浮在空中,另一只手向他们招手。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到那边,“可惜了,我的圣诞节礼物现在很没有神秘感了。”莉莉对着他们两个有些遗憾的笑着说。 “没关系,莉莉,但这会是最好的礼物。”卡梅利亚走到莉莉的右边,轻轻说道。 “是的,没错!”莉莉兴奋地把西弗勒斯拉了过来站在她的左边。 一切准备好后,莉莉按动了快门。在那时候,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他们中间的莉莉。 他们的背后是波光粼粼的黑湖,而他们的身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魔法相机记录着这一刻他们心无旁骛的友谊,并在很久之后也闪闪发光。 这是他们第一张合照,却没想到也会是最后一张。卡梅利亚或许意识到了以后,却没想到命运会这么快到来。 …… 卡梅利亚的送出的圣诞节礼物是加强版的项链,外面的水晶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图案和之前不一样。 变成了两条绿色的蛇缠绕着中间红色的百合花。原本这样的纹路会有些阴森,但是和莉莉头发一个颜色的红百合太红了,就变得极为温暖。 按照卡梅利亚的说法,在夏天那个百合花会变成绿色,和莉莉眼睛一样的颜色。 莉莉回信来说,这个创意简直太棒了。不过卡梅利亚没有告诉莉莉,这上面还加上了一种防护魔法。 接到莉莉回信的卡梅利亚坐在书桌前,苍白的脸上扯出些笑意。 …… 这次的圣诞节三个人又没办法一起度过。一放学卡梅利亚就被家养小精灵佩罗带走。那种不恭敬和命令的模样,让西弗勒斯觉得有些怪异,尽管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小精灵究竟该怎样,但是在其他斯莱特林的讨论中,也明白不该是这样的不恭敬甚至命令主人。 西弗勒斯看了看莉莉。这时他们正好在互相道别。在看到卡梅利亚被小精灵接走后,单纯的莉莉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有第一次见到小精灵的兴奋感。 “原来那就是小精灵,真的是很神奇!你说是不是,西弗?”莉莉转头看向西弗勒斯,有些兴奋的问。真是太神奇了,直接一个幻影移形就能到家里,超级方便。 “嗯。”西弗勒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好在莉莉并没有注意到。 第41章 家族印记 卡梅利亚苍白着脸,坐在书桌前,放下手里莉莉的信,拿起那张照片做成的礼物。是一个怀表,表盖上是他们三个的合照。 顺着表往下,是手心里红黑色的印记。这就是格莱斯的家族印记,看起来像一个动物。 那天,卡梅利亚一被带回来,就被佩罗带到了三楼她从未来过的一个房间里。 那里面只有房间的最里面点着一支蜡烛,借着这仅有的蜡烛,卡梅利亚模糊地看到四周墙壁的架子上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玻璃罐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里面装着深色的液体。 房间的最里面是一张雕着不知名暗纹的黑色木桌,桌后站着背对着卡梅利亚的阿拉里克.格莱斯。 “主人,卡梅利亚小姐带到。”佩罗恭敬地站在卡梅利亚的旁边说道。 “嗯。”阿拉里克淡淡点头,拄着手杖转过身,精明的眼睛看着卡梅利亚,“过来,卡梅利亚。” 佩罗俯身,然后消失在了这间房间。 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卡梅利亚带到阿拉里克面前,然后将她的手托起悬在黑色木桌上方。 苍白的皮肤和暗黑色的木桌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拉里克伸出苍老的手敲击了一下桌面,一把青铜匕首被红色天鹅绒的垫子托着出现在了桌面,匕首的尾部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他拿起匕首,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 “你会感到荣幸的,卡梅利亚.格莱斯,为了格莱斯家族的崛起。”低沉年老的声音在卡梅利亚的耳边响起。 “这是什么?”卡梅利亚努力保持着冷静,看着阿拉里克手里泛着冷光的匕首。 她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是徒劳,那只手像是被凝固在了空气中,要不是能够感受到空气里的温度,卡梅利亚都要怀疑那只手不是自己的。 随后她发现,只有眼睛是能够动的。 她看着阿拉里克念着某种魔纹的咒语,声音诡异地不显年老,而是一种青年的空灵。 随后,在结束一阶段的吟唱之后,他拿着匕首,在卡梅利亚的手心边继续吟唱,边刻下一道她从未见过的图纹。 卡梅利亚忍住剧痛,瞳孔紧缩,她感觉自己手心正被一种强大的吸力吸食着血液,明明只是划破了手心,却感觉浑身,就连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剧烈的疼痛。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更加苍白,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如果不是那种力量挟持着她的身体,她可能早就已经瘫倒在地。 而后卡梅利亚终于看到了那个图纹的收尾,但在收尾结束的一刹那,那个印记突然像是活了一样,汩汩地涌出鲜血,然后卡梅利亚看到一个熟悉的巴掌大的玻璃瓶不知从哪慢慢飘来,落在卡梅利亚的手下,稳稳接住了已经溢出手心的鲜血。 阿拉里克已经停止了吟唱,空旷的房间里只有鲜血灌注进瓶子里的声音。直到血液灌注了那个瓶子的三分之二,血流才停止,而后伤口诡异地愈合,只留下红黑色的图纹。 那个瓶子乖巧地盖上盖子,飞到墙上靠近门口的空位稳稳放好,一道淡绿色的光芒闪过,瓶身雕刻上了一行文字“卡梅利亚.格莱斯”。 “这就是家族仪式,”阿拉里克慢条斯理地放下匕首。 随着他的双手放在身前的手杖上,墙壁上的烛火从他的身后依次被点亮,“这是伟大的格莱斯!” 卡梅利亚发现钳制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她虚弱地慢慢环顾四周。墙上的液体原来是一瓶瓶暗红色的血液,每个瓶子上都刻着一行文字,文字的结尾都是“格莱斯”。 …… 卡梅利亚再次醒来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抬起右手,看着手心里印记,有一种恍惚感。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惶恐不安,她感觉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印记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走出房门,四处走动,却发现一种诡异的被接纳感。之前被下禁制不允许去到的地方,现在全都向她敞开。 “佩罗。”卡梅利亚试探性地呼唤一句,随后她的身前传来噼啪的一声轻响,“卡梅利亚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小精灵矮小的身体恭敬的弯腰行礼,声音里带着雀跃,“恭喜卡梅利亚小姐正式成为伟大的格莱斯家族的一员,佩罗愿意为您效力。” 果然,在接受那枚印记之后她就彻底成为了格莱斯家族的人,可是,她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以前不对我开放的藏书室在哪?”卡梅利亚命令的问道。 随后,卡梅利亚就来到了比之前见过的更大的藏书室,是打通了整栋楼那么高耸的书架。 而后的几天里,卡梅利亚都待在那里阅读查找着各类的魔纹书。 终于,在最高的地方一本薄的可怜的书里,她找到了这个图纹的记载。 可事情的真相给了卡梅利亚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个印记是格莱斯家族特有的魔纹,自格莱斯家发家以来至今,它的作用是协助格莱斯家族的人为了格莱斯的兴盛奉献力量。 说是协助,其实不过是把人彻底捆绑在格莱斯家,无法背叛,然后为了家族奉献一切。 卡梅利亚拿着书的手有些颤抖,这个印记直入灵魂,并会慢慢夺取不是真心顺服家族之人的意识,最后沦为没有意识只会听从家主命令的傀儡。 这就是怎样都无法脱离的泥沼吗?别人的意志,将会如附骨之疽一样伴随她,直到死去。 不,绝不,斯莱特林绝不屈服,绝不要失去自我。她并不是什么卡梅利亚.格莱斯,她会一直都是她自己,卡梅利亚.格洛恩。 卡梅利亚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手颤抖着紧握着纸张,眼神狠厉:不,绝不,任何人都休想违背我的意愿掌控我! 第42章 又一个糟糕的圣诞夜 话说蜘蛛尾巷。 这次又是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回到蜘蛛尾巷。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回头望向格洛恩家那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活动的痕迹,或许那个赌鬼再一次不知所踪了。 西弗勒斯不在意地想着,推开自己的家门,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和以前一样昏暗,甚至比他离家前更加破旧,客厅还有散落的酒瓶。 西弗勒斯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打扫干净地面的狼藉,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他放下箱子,拉开蒙蔽好几个月,布满灰尘的深色窗帘布。透过布满裂纹的窗户,能够看到格洛恩家的二楼,卡梅利亚曾经的房间。那里的窗帘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似乎也再不会有人打开。 回到蜘蛛尾巷的生活和曾经在蜘蛛尾巷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今年的圣诞夜似乎比以往的更加隆重,也许和西弗勒斯带回家的金加隆有关。 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通过熬制一些简单但是繁琐的魔药进行交易,来赚取一些报酬,毕竟霍格沃兹并不会完全提供学生需要的魔药材料。 有时西弗勒斯还会帮庞弗雷夫人制作一些低级的治疗药剂。上次被卡梅利亚打出瘀血的脸就是靠自己制作的治疗药剂治好的。 圣诞夜的夜晚降临,艾琳圣诞节的这几天往往并不会出去打零工,而是会留在家里试图陪伴丈夫和孩子。这是西弗勒斯仅有的能够感受到一些艾琳真正在乎他的时候。 打零工是因为艾琳的工作根本干不长久,她的酒鬼丈夫总是会打听到她工作的地方,然后醉醺醺地去找艾琳索取钱财,而艾琳无法拒绝她的丈夫。这导致没有什么地方愿意长期雇佣艾琳工作。 而想要陪伴丈夫和儿子却用上试图,则是因为她的丈夫往往并不会听从她这个妻子的安排,要求一个酒鬼顺应安排本来就显得很荒谬。 坐在难得被摆上热腾腾的还算丰盛的食物的破烂餐桌前,西弗勒斯面色平静的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翻看着《高级魔药制作》。 等到晚餐时候,不出所料的听到艾琳的恳求,“西弗,你…可以去找你爸爸吗?我想他一定很想,很愿意见到你。” 西弗勒斯没有再看书,而是抬头深深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枯黄,脸颊消瘦,眼窝深陷的女人,他近乎麻木却又嘲讽地开口:“他不会愿意看见我的,”又带着些渴求:“没有他,我们也可以…” “不!”刚刚似乎还有些软弱的女人带着一种疯狂的坚定,“圣诞夜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托比亚他也一定爱着这个家,想要和我们一起团聚的,西弗勒斯,相信妈妈。”话的最后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说完,她又试图温和地看着西弗勒斯,“我会去把托比亚找回来的,他一定是忘了,我去提醒他就好了…”然后,碎碎念着快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没有被带上,冬夜的冷风无情地灌进房子,夹杂着雪花打在西弗勒斯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不算明亮的灯光也熄灭了,西弗勒斯的脸隐在了黑暗中。 又是这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有多少次感到这种无力呢?西弗勒斯已经记不清了。 在楼梯角偷偷向外张望,看到蜷缩在肮脏的地上,四肢沾满鲜血,无力地哭泣着的母亲时;在试图反抗那个男人却被打倒在地;在劝说母亲放弃那个男人,却只会换来母亲的“托比亚是爱着这个家,爱着我们的”这样的话语;在那座城堡被嘲讽唾弃混血的身份…太多了太多了。 他近乎绝望地憎恨着这一切,只有魔法能够带来一丝喘息,让他明白他还有唯一反抗摆脱这一切的机会。 他需要力量,需要权力,他再也不要感受这样的无力。这样近乎绝望的无力令他惶恐。唯有力量,和权利,能够让他摆脱这一切,摆脱贫穷,卑微,无力和嘲讽。 ……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直到外面的雪都停止。 西弗勒斯动了,在黑暗中,他一点一点吃完面前的盘子里冷掉变得油腻的食物。 又是一个糟糕的圣诞夜,正如他糟糕的人生。 …… 凌晨,西弗勒斯被一阵门被踢开的声音吵醒。他走出房门走下楼。 果然,托比亚回来了,却带来了一身酒气和女人压低声音的哭泣声。 他看着蜷缩在地上,抱住头不停恳求的女人,还有喘着粗气嘴里骂个不停满身酒气的男人,忽然有着一种冲动。 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他和母亲的生活就会好一些?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决掉他,他甚至连杀人都不会。 西弗勒斯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和那个男人的长相很相似,这一点令西弗勒斯感到厌恶。 两张一大一小脸在这时候异常的神似,一样的凶狠和阴鸷,只不过有一张脸带着稚气,一张脸满是被酒气糟蹋的疲惫和邋遢。 在灯光下托比亚看到了那张带着稚气的脸,有一瞬被脸上的阴鸷吓到,但随后又恶狠狠带着厌恶:“小畜生,你看什么!肮脏女巫生的小巫师!……”他嘴里骂骂咧咧。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已经恨到极致了,他忍无可忍的掏出魔杖指着不远处地这个男人。 男人认识这种小木棍,是巫师的武器,在年轻时还见过艾琳的示范,他保持着面上的凶狠,脚下却控制不住后退一步。 虽然这个男人即使被酒气掏空却依然高大,但西弗勒斯感受着手里的魔杖,有着一种优越和安全感。 看着这个男人后退,西弗勒斯有种莫名的痛快,看呐,这不过是一个麻瓜,在巫师面前毫无反抗的麻瓜。 “不,西弗勒斯,你怎么能用魔杖对着托比亚,你不能让他更厌恶我们了!”艾琳看到西弗勒斯掏出魔杖,应激的反应比托比亚还大,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西弗勒斯的魔杖想要让他放下来,一边还转头焦急地看着托比亚的脸色。 “托比亚,你不要害怕,西弗勒斯不是故意的,他是你的孩子,他不会伤害你的。”艾琳有些慌忙地解释道。 “他只是个麻瓜!”西弗勒斯强装凶狠却又苦涩的说。 “他是你爸爸!”艾琳消瘦枯黄的脸上带着焦急和失望。 “怪胎!可怕的巫师!”丢下这句话托比亚夺门而出。 “托比亚,别走!”艾琳赶忙放开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追了出去。 …… 和那个男人相比,巫师的身份,魔法,孩子,对艾琳来说,算什么呢?西弗勒斯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和迷茫。 第43章 山茶花魔纹 卡梅利亚拿着那本薄薄的书,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是多么的弱小,以至于只能任人摆布,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她心里只有一种单纯的想法:变强大,不顾一切的得到力量,得到让任何人都无法违背她的意愿掌控她的力量。 阿拉里克.格莱斯,你想让我沦为格莱斯家的工具吗?休想! 而现在,她需要找到一种方法,让自己不至于慢慢的丧失自我意识的方法。 卡梅利亚顺从了格莱斯家对她的训练和安排,但在晚上她会在那间藏书室里发了疯的寻找。 因为不确定性,她不知道她这种一开始就对格莱斯家不认同的人,多久会失去自我意识,这样的可能性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卡梅利亚的头上。 在圣诞节之后的好几个星期里,卡梅利亚都在寻找着希望。 格莱斯家的另外两个人在她完成安排的任务之后,并不会管她,可一旦她完成不了,等待卡梅利亚的是地下室的禁闭。 终于,卡梅利亚在一本《姓名,诅咒》的魔纹书里看到一段说明。她头发蓬乱,眼下带着青黑,如饥似渴地借着魔杖尖发出的光读着。 ……人的姓名拥有极为强大的魔力,借助姓名可以勾起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和罪恶,……迷惑人心……操纵……。值得注意的是……被主人认可的名字……操控的优先…… 在简单的说明之后,在后面附有历代研究者创造出来的魔纹。都是关于如何借助姓名蛊惑他人,诅咒,甚至控制他人的魔纹。 即使都比不上家族印记那样强大,但包含人姓名的魔纹也不容小觑。毕竟一个用的是鲜血,从肉体和意识上对人直接的控制,而另一种则是从灵魂上对人加以暗示。 或许,这能够成为一点转机,即使到最后不能完全掌控自己,至少也能让自己保有一些意识。卡梅利亚悲凉的想着。 …… 圣诞节假期很快结束了。 结束愉快假期的莉莉在火车上见到了憔悴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说不上谁比谁更憔悴,总之两个人都是一副睡眠不足,仿佛被掏空的样子。 “莉亚,西弗,你们?”莉莉指着自己的眼下,不解的问。 “没事,莉莉,只是看书忘记了时间而已。”卡梅利亚无所谓地笑笑,示意莉莉不要担心。 “确实是你们两个会做的事。”莉莉无奈地摇摇头,又看了看低头的西弗勒斯和环胸闭目养神的卡梅利亚,没有继续说话。 等到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卡梅利亚静静睁开眼,轻轻转头看了一会儿对着魔咒书碎碎念的莉莉,又转头看向对面的西弗勒斯。 察觉到卡梅利亚的视线,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卡梅利亚。自从上一次算得上不欢而散的下午茶后,他和卡梅利亚变得很少再讲话,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近。 就在西弗勒斯脑海闪过一些想法的时候,他看到卡梅利亚对着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他看不懂的迷茫和苦涩。 等到他再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卡梅利亚已经转过头看向窗外。 他看着卡梅利亚的侧脸,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看懂她了,卡梅利亚的身上似乎发生什么。但他本来就不会毫无距离感去探究朋友隐私的人,而且是在乎距离感的斯莱特林,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比较僵硬。 他沉默地继续低头。 …… 西弗勒斯没想到,他会在一周后在快要宵禁的休息室里看到卡梅利亚。这时候他正结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工作。 他一走进休息,卡梅利亚似有所感地抬头,莫名的,他就感觉她在等他。 他们平静地对视着,卡梅利亚忽然起身走到西弗勒斯的面前,一把抓住西弗勒斯的手就往休息室门外走。 “你发疯了吗?”对于卡梅利亚鲁莽的动作西弗勒斯有些不悦,语气有些冷。 却看见卡梅利亚转过头来,眼睛里一片晶莹,“跟我走,好吗?” 西弗勒斯被卡梅利亚眼睛的泪水怔住,他从来没见过卡梅利亚眼睛里有过泪水,即使是她母亲死的时候。他一时没有反应,被卡梅利亚带出了休息室。 一出休息室,就看到卡梅利亚掏出魔杖,给他们两个施了一个幻身咒和脚步消失咒。 西弗勒斯刚回神,看到卡梅利亚这一手,有些惊讶,想不到卡梅利亚的进步这样快,连高年级的魔咒都能够轻松施展,看熟练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 卡梅利亚拉着西弗勒斯快步走出地道,穿过球场,来到了黑湖前的空地。 月光下,湖水泛起阵阵银光,湖下的生物时不时搅动着湖面。 没等西弗勒斯平息呼吸开口,卡梅利亚放开抓着西弗勒斯的手,转身把右手摊在西弗勒斯的面前。 “西弗勒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垂下眼看去,一个兽形但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暗红色的图纹刻在卡梅利亚苍白的手掌心里。 他抬眼,看着卡梅利亚背对着黑湖看不清的脸,“什么?” “格莱斯的家族魔纹。”西弗勒斯听见卡梅利亚的声音有些颤抖,摊开的手颤抖着,而后在他们的无言中紧握成拳。 “它会让我慢慢丧失自我,沦为格莱斯家族的傀儡,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看着紧握成拳的右手呢喃着,像是迷失的孩子,孤独又彷徨。 短短的几句话,卡梅利亚就已经叫了西弗勒斯的名字两次,她像是要从这短短的几个字母中汲取力量。 “我不要这样,西弗勒斯。” “所以?”西弗勒斯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黑色的眼睛看着卡梅利亚紫黑色的眼睛。 “如果…注定要失去自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保留,保留我最后的意识。”卡梅利亚抬眼,眼神希冀地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像是被卡梅利亚眼中带着的信任烫了一下,转过脸去看着不远处的榉木。 他从来不知道卡梅利亚平常淡淡的眼睛里会出现这样炙人的信任。可是他这样一无所有,对人充满怀疑,刻薄的混血又有什么值得人信任的呢? “为什么?”他声音冷冷地问。为什么是他,不是莉莉? “因为…我们是同类,西弗勒斯。” “呵!同类?”西弗勒斯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转过头,嘲讽地看着卡梅利亚。 “格莱斯小姐,你确定不是在说笑话吗?还是说,戏耍一个卑劣的混血会让你感到愉快?”刻薄又嘲讽的话语一点点地从他嘴里吐露。 “玩笑?戏耍?哈!”卡梅利亚被西弗勒斯的嘲讽气笑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只不过是两个哑炮结合的产物!一个被格莱斯带走强行培养的工具!”最后一句是带着哭腔的嘶吼。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低着头极力忍耐着嘴里的哭腔和眼里的泪水,一时哑然,一种浓烈的悔恨涌进他的心里。 他站在原地僵硬地看着卡梅利亚喘着气,整个人因为忍耐强烈的情绪波动微微颤抖着。 就在西弗勒斯以为卡梅利亚会因为愤怒而暴起或者离开的时候,卡梅利亚大步朝他走了一步。 看来是要挨一拳了,他闭上眼,却没想到感受到的是卡梅利亚抱着他的脖子。 西弗勒斯能够感受到大滴大滴的眼里带着轻微的声音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整个人僵硬地像一堵地窖里的石墙。 “抱歉,卡梅利亚。”他干涩的说,并没有唤卡梅利亚的昵称,直觉可能不会被允许。 卡梅利亚没说话,只是无声地落着泪。 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被除了母亲以外的人抱着哭泣,和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母亲一样,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让卡梅利亚停止流泪。 好在,几分钟后,卡梅利亚松开西弗勒斯后退一步,只有眼睛有些红表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摊开左手,眼睛看着西弗勒斯的右手。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两只同样苍白的手交叠在一起,一个骨节分明,一个柔美纤细。 卡梅利亚看了一会儿摊开在她手上的手,抬头眼神坚定而又信任的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西弗勒斯,为你献上我永恒的信任。”黑色的眼睛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卡梅利亚。 只见卡梅利亚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西弗勒斯的手腕上用指甲描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食指的指尖。 嘴里说着西弗勒斯听不懂的语言,带着一种空灵。他试图缩回手,却被紧紧拽住。 很快,一朵血色的山茶花出现在西弗勒斯的手腕上,却神奇又诡异像是被他的皮肤吸收一样,血色消失不见,只留下带着白痕的山茶花的印记。 卡梅利亚看着血色消失不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松开了西弗勒斯的手。 “黑魔法?”西弗勒斯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开口。 “是的。” “难怪你没有找莉莉。”西弗勒斯像是故意要曲解卡梅利亚表达的意思。 “能够唤醒我最后意志的魔纹,西弗勒斯,因为信任,我对你永恒的信任。” 第44章 魁地奇比赛 结束圣诞节假期的两周后的周末是今年的魁地奇比赛。 那天晚上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沉默着回到了寝室。 其实除开一开始被卡梅利亚的感情流露惊诧到外,西弗勒斯并没有相信卡梅利亚说的,什么唤起最后意志的魔纹,还有永恒的信任什么的,都不过是一时情感激动所说的胡言乱语罢了。 他更倾向于卡梅利亚想要对他做什么,不过他也并没有觉得卡梅利亚会伤害他。但他对魔纹一无所知,可能需要研究一段时间。 但他也有些恼怒卡梅利亚给他打下了这样的一个标记。不知所谓。他想着。 因此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关系也并没有变好,只是他们又再次一起上课罢了。 原本卡梅利亚对于格莱斯家就抱有警惕,这个所谓的家族印记更是让卡梅利亚对阿拉里克要求她必须服用的药剂产生了极高的警惕和怀疑。 她试图调包那个药剂,但第二天就收到了阿拉里克的警告。并且据她观察,这个格莱斯家的猫头鹰也并不像是普通的猫头鹰,它像人一样狡猾,有时看着它的眼睛就好像是在和阿拉里克对视一样。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卡梅利亚试图不再服用那个药剂后第二天,就会收到警告。或许这个猫头鹰是阿拉里克的分身,卡梅利亚只能这么猜测。 而在发现卡梅利亚的意图后,那只猫头鹰带来的药剂频率变成了以前的双倍,即一周两次,周一和周五。 短时间服用双倍的药剂,让卡梅利亚在每次服用过后都感觉血脉翻涌,太阳穴周围的血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突突直跳。但她在餐厅,她不能表现出异常。 在卡梅利亚再一次忍下血脉翻涌的不适后,她抬头看到西弗勒斯探究的眼神。她疑惑了一下,举了举空空的药剂瓶,示意已经喝完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眼角恨不得抽了抽。 见西弗勒斯的视线收回,卡梅利亚的眼睛看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呆愣了几秒才继续用餐。 卡梅利亚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西弗勒斯她所遭遇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 …… 上周,格兰芬多在和赫奇帕奇的比赛里取得了胜利,这周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 这天是一个阴天。 卡梅利亚换好队服拿上扫帚跟着队长卢修斯走进了球场。她转头,在一片红色中准确的找到了莉莉,她看到莉莉向她用力挥了挥手,嘴巴做着加油的嘴型。 卡梅利亚回了一个笑容,然后转头听着卢修斯嘱咐战术分配。 卡梅利亚是击球手,她需要做的是在击球的时候顺便把球往对手的队员身上打。 “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各位。”最后卢修斯以这样的话结尾,相信在场的都明白这句话中的警告。 卢修斯绝不会允许在他最后一年担任魁地奇队长的时候,因为魁地奇比赛的失利导致斯莱特林痛失学院杯。 所有队员都坐上飞行扫帚准备就绪,随着裁判霍琦夫人的哨声,球员们像箭一样四散开来,双方找球手立刻和人群拉开距离寻找着金色飞贼。 比赛过程中,卡梅利亚不停的挥动着比她手臂还长的球棒。随着一声惊呼,卡梅利亚用力挥动着球棒击飞一个照着卢修斯后脑打过去的游走球。 但在她用力的同时,心脏突然重重的缓慢的“扑通”地猛跳了一声,一种猛烈的闷痛从心脏向身体的四周蔓延。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在疼痛中意识变得模糊,她努力保持清醒,眼中只有不停在球场乱飞试图攻击球员的游走球。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场地中,卡梅利亚在空隙中抬头看了看太阳,在耀眼的阳光下,没有人注意到卡梅利亚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罗兰色。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胸腔的剧痛。她喘着粗气,忽然一个猛的加速,不等游走球飞到队员旁边就直接击飞。 这时所有观众才发现,斯莱特林的女击球手像是疯了一样。不是游走球飞过来打人,而是这个女球手掌控着主导权。她像是把两个游走球当做玩具一样,直接迎头冲上去,然后把它们击飞出去。 “我的梅林啊,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观众席里的人已经惊呆了,这飞得根本看不清影是怎么做到的。 波特也亚麻呆住了,虽然他也能飞得不见影,可是谁会这么不要命地飞啊,这种速度但凡撞到个什么不得原地暴毙啊。 这样飞,已经严重超过了扫帚的飞行负荷了吧,感觉这个斯莱特林估计是用上了自己的魔法。西里斯看着卡梅利亚的身影,有些咂舌的想道。 拉文克劳的球员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敢撞上这位不要命的斯莱特林的飞行轨迹。 只有两个找球手在专心地搜寻着金色飞贼的踪迹。忽然他们两个像是同时发现了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持续性的猛冲。 确实是金色飞贼!在场的观众通过带着的望远镜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金色身影。 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似乎先一步发现那个金色小球,而且他的飞行技术和卢修斯比起来并不差,他领先卢修斯半个身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赛将由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结束,而且这个时候两方的比分相同,那么谁拿到这个金色飞贼就能获得胜利。 这时,一个游走球像是已经在高速的飞行中带着火焰一样的朝着两个找球手飞去。 在场的观众一片惊呼,却没想到那个游走球擦过卢修斯的鼻尖,狠狠击打在拉文克劳找球手的手臂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失去了平衡,在一片惊呼中从扫帚上被击落下来。卢修斯趁机加速拿到金色飞贼。 卡梅利亚看着游走球成功打到一片蓝色,还在持续剧痛的身体像是突然泄力一样,眼前一黑,也随着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掉落下来。 随着斯莱特林的欢呼,在场的观众又是一阵惊呼! 第45章 信任 好在在场的麦格教授及时用漂浮咒控制住了极速坠落的卡梅利亚,霍琦夫人帮忙去接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没来得及顾得上。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比以前少些伤残的比赛,毕竟这次的斯莱特林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择手段,而卡梅利亚虽然会击球攻击拉文克劳但也并没有最后一下这么猛,能够把人一把打的骨头碎裂。 卡梅利亚的身体慢慢落在球场的草地上。在人还没围上来的时候,卡梅利亚闭着眼侧头呕出一口血,然后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莉莉自卡梅利亚掉下来的时候就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是比赛还没完全结束,她坐的观众席还悬浮在半空中。只有西弗勒斯坐在连接着地面的观众席上,他并不突兀地随着围观群众走向卡梅利亚落下的方向。 最里层,卡梅利亚被几个教授围着,麦格教授用魔杖探查了一下卡梅利亚的身体,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但卡梅利亚确实昏迷不醒。 “看来得送到波比那去了。”麦格站起身收起魔杖,对着一起过来卡修斯教授说道。 “好的,亲爱的麦格,就由男士来吧。”卡修斯苍白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如果只是看脸真没有人会相信卡修斯是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怪。 麦格看了看卡修斯的红眼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拜托你了,卡修斯。” 而后麦格转身维持着场上的秩序,让悬浮在空中的观众席落下。 莉莉一落地就朝着卡梅利亚那边跑去,可只看到卡修斯教授带走卡梅利亚的背影。 “莉莉,别担心,那个斯莱特林这么点伤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以前比这还重的伤都有。”波特再一次阴魂不散地凑到莉莉旁边,挠着头笨拙地说着安慰的话。 西里斯和卢平站在他们不远处。西里斯用手挡着眼睛,有些不忍直视,对着卢平吐槽道:“莱姆斯,你看看詹姆那个蠢样,真是不忍直视。”詹姆像是身上带着伊万斯追踪器,这么多人都能准确地找到伊万斯。 卢平原本有些担忧地看着天,听到西里斯的话,回过神也跟着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他们旁边的彼得矮着身子捂着嘴偷笑。 西里斯有些怀疑的看着卢平,突然转身走到卢平旁边的彼得身旁,“彼得,有没有觉得莱姆斯最近有些不对?” “额…有吗?我…我没看出来。”彼得有些没反应过来西里斯说的,他的小眼睛觑了觑卢平有些苍白的脸色,否认道。 “是啊,我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吗?西里斯?”卢平温和地笑了笑,放在身侧的右手紧抓着校袍袖子,状似轻松地耸耸肩问道。 “真的吗?”西里斯怀疑地挑挑眉。 “或许是有点担心我妈妈的身体吧。”卢平的笑容又变的有点苦涩。大家都知道卢平的妈妈身体似乎不太好,所以卢平每个月都会请假回去照顾生病的妈妈。 “说的也是,希望你妈妈的身体早点好起来。”西里斯收起那一点点不对劲的怀疑,走过去安慰地拢着卢平的肩膀。 莉莉打断波特的絮絮叨叨,推开波特就往医疗翼那边快步走去。 医疗翼这边。 庞弗雷夫人收起魔杖,得到和麦格教授一样的结论。 “这孩子很健康,甚至健康过头了,身体里魔力翻涌,可能剧烈的运动导致魔力的翻涌太过剧烈,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所以才晕了过去,休息一阵就好了。”她对着卡修斯说完,然后离开卡梅利亚的床边,去看慢一步被送来的可怜的拉文克劳找球手。 “噢!亲爱的,你手臂的骨头碎成渣了,真不知道是多大的力气能够隔着防护服把你的手臂和一半的肩膀碎成渣!”那边传来庞弗雷夫人的惊呼。 “你有罪受了亲爱的,真不知道这么危险的运动你们怎么都乐此不疲,真应该让邓布利多禁止魁地奇比赛…” 随着庞弗雷夫人不高兴的抱怨声,昏迷着的卡梅利亚的眼皮被一双苍白瘦长的手掀开,露出里面涣散的紫罗兰色的眼睛。 “呵-”随着一声轻笑,被掀开几秒的眼皮被重新放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 卡修斯走出医疗翼,向围在外面的学生们转达庞弗雷夫人的意思,他们暂时不能进入医疗翼,大概明天才能探望伤患。 莉莉有些失落也很担心卡梅利亚的状况,“西弗,你说莉亚这是怎么了?”明明没有看到卡梅利亚被球打中什么的,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呢? 西弗勒斯沉默地看着医疗翼的门口,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莉莉:“卡梅利亚不会有事的。” “唉,希望如此吧,没想到卡梅利亚打魁地奇这么拼命。”莉莉叹了口气,有些不可思议的感慨道。 她可不是会为了这样的荣誉拼命的人,这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西弗勒斯猜测。 …… 卡梅利亚第二天就醒了。 西弗勒斯一来就看到正靠坐在病床上看书的卡梅利亚。 她的手上拿着一本陈旧的手札,应该是格莱斯家的藏书。 西弗勒斯坐到床边,开口:“斯莱特林赢了。”卡梅利亚抬头看了看西弗勒斯,点点头,“我知道。”她看见西弗勒斯探究地看着她手里的手札,“要看吗?”她声音平平地问道。 西弗勒斯移开视线,看着卡梅利亚黑紫色的眼睛,拒绝道:“不用了。”他并不是格莱斯家的人,别人家的家传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卡梅利亚笑了笑,合上手札,递到西弗勒斯面前,“里面的理论有些难懂。” 西弗勒斯垂眼看着这本伸到眼前的一看就很古老的羊皮书,没有接。他沉默着明确地表示着拒绝,但卡梅利亚还是拿着书递到他的面前。 “没有必要,卡梅利亚,这是纯血家族的藏书,可能有遮盖的魔法。”西弗勒斯知道有的巫师家族会对家里的珍贵藏书施加魔法,除非是家族同意出借才会被外人看到。这是卢修斯偶然跟他透露的信息。 “我这里的没有。”卡梅利亚认真的说。 西弗勒斯接过,一翻果然能够看到里面的图纹。他看着卡梅利亚带着笑意的眼睛,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能看。 “好了,探视时间结束了,现在我要来做检查了,她没什么大碍,只要再休息一天就能出院了。”庞弗雷夫人走过来,对着两人说道。 “非常感谢,庞弗雷夫人。”卡梅利亚笑着说道。 西弗勒斯离开医疗翼,看着手里的羊皮纸书,嘴角勾起笑意。她是在向他表示,对他这个伙伴不会有隐瞒。这本书上很明显地有着防止窥探的魔法,但他却能很无视这样的魔法。敞开的信任,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第46章 交易 两天后卡梅利亚很顺利地出院了,她告诉卢修斯接下来的比赛她可能无法参加。 “真是遗憾,我们的功臣,不过不用担心卡梅利亚,科波菲尔可以接替你的位置。”卢修斯很遗憾,不过好在大卫.科波菲尔作为替补实力也不差。 早在卡梅利亚没怎么注意到的时候,大卫.科波菲尔似乎就已经混进了斯莱特林的高级圈子里。他作为穆尔塞伯家主名义上的私生子,在穆尔塞伯似乎已经不堪大用之后,接替了他的社会地位,而且他比穆尔塞伯精明多了。 从一年级的石化事件他能够全身而退就能看出他审时度势的能力。他当时的表现就是表达了他是被穆尔塞伯胁迫去霸凌卡梅利亚两人,而且在他们反击时恰到好处地退出战场。穆尔塞伯收到改良的遗忘药剂的影响记忆力变得极差,而他却是毫发无损。反而还借此替代了穆尔塞伯的位置。 卡梅利亚对于大卫.科波菲尔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她也向卢修斯表达了她不能继续参赛的遗憾。她确实有些遗憾,那种无所顾忌自由飞行的感觉,很让人着迷。 卡梅利亚回归课堂后发现,卡修斯看她的眼神更加兴味了,仿佛她是一个新奇的玩具。 卡修斯甚至还会给卡梅利亚开小灶,虽然有时会叫上西弗勒斯。他的教学方法比上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更加简单粗暴。 听说他对每个学院的学生的教学方式都不一样,不过就斯莱特林而言,他的教学真的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卡修斯第一次给斯莱特林的学生上课时就表示,他们需要把所有会的魔法都用出来,然后尝试怎样把没有攻击性的变成攻击性魔法。 他似乎在含蓄的把斯莱特林培养成战斗型人才。黑魔法防御术课对斯莱特林来说是黑魔法展示课,而且他并不拒绝学生课后向他讨教。 据西弗勒斯观察,卡修斯似乎很喜欢看别人学习黑魔法,对于学生们想要借阅禁书区的书也欣然同意地签署借阅条。这对西弗勒斯来说很好,这样他能看的书,学习的魔法又多了。 卡修斯似乎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或者说以他的实力想要什么并不需要什么所谓耐心。在他再一次通知卡梅利亚前往他的办公室后,卡梅利亚明白了这一事实。 卡梅利亚得到允许推门走进卡修斯的办公室,就看见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背对着卡梅利亚站在水光麟麟的窗户前。察觉到卡梅利亚进来的动静,他转过身,微笑着:“晚上好,卡梅利亚。” “晚上好,卡修斯教授。” 卡梅利亚的目光投向他手上的杯子,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向卡梅利亚昭示着杯子里可不是什么优雅昂贵的葡萄酒,而是血液。 卡修斯察觉到了卡梅利亚的视线,他把杯子举到自己眼前,轻轻摇晃,嘴角向左一歪,轻笑了一下,像是很烦恼的说:“这窖藏的还是比不上新鲜的呢?你说对不对,卡梅利亚?”说着他抿了一口,然后手一伸,杯子就被缓缓地放到了中间的复古茶几上。 卡梅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卡修斯,他难道想要喝她的血?不,他不敢这么放肆。 “别这么紧张,卡梅利亚,我是你的教授,怎么会伤害你呢?”卡修斯示意卡梅利亚坐在沙发上。 卡梅利亚迟疑了一下,抬脚走到沙发那里慢慢坐下。 “你知道那个药剂是什么吗?”卡修斯忽然从窗户边转移到卡梅利亚的身后。这并不是幻影移形,幻影移形在霍格沃兹是被禁止的,可能是吸血鬼的特殊能力。 苍白的手指挑起一缕亚麻色的发丝细细把玩,“那是能激发动物血脉的药剂,几百年前就失传了。” 激发…血脉?卡梅利亚瞳孔一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什么样的人需要激发血脉呢?”狡猾的吸血鬼俯身,在少女的耳边吐露着吸血鬼冷冷的气息。 他埋在卡梅利亚僵硬的肩颈处深吸一口,“狐狼,在那天我就闻出来,是狐狼。可让人疑惑的是,如果你是狼人的话,为什么月圆夜你不会受影响呢?” 卡修斯抬头,挥手在窗边显示湖面的场景,是一片圆月。 “真是让人好奇,不过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他仿佛海妖蛊惑着人心。 “你要什么?”斯莱特林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意,卡梅利亚冷冰冰的问。 卡修斯支起身,忽然用手抓住卡梅利亚的头发,迫使她后仰着头看向沙发后的他。 “你的血怎么样?不过,你的血还有点蛇腥味,加工一下再给我吧,怎样,很划算的交易不是么?”他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俯身看着卡梅利亚的眼睛说道。 “那个药剂会让你慢慢变成一头丧失理智的狼噢。我很期待那一天。”他松开卡梅利亚的头发,优雅的打了个响指。 “要不要我给你替换掉?但那是另一个价格。” …… “所以你都答应了他。”西弗勒斯冷冷地看着划破手掌把血滴进坩埚里的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垂眼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进坩埚里,没有再说话。 他们都没想到卡梅利亚会是一个狼人,甚至是一个不受月圆夜影响的狼人。 “那你之前的异常就可以解释了。”西弗勒斯搅拌着自己坩埚里的魔药,忽然开口。 “什么?”卡梅利亚有些疑惑,什么异常? “禁林,狼人。”西弗勒斯看着眼神里满是疑惑的卡梅利亚,轻轻的却笃定的说道。 是一年级时候去禁林遇到的狼人,那时卡梅利亚感到一阵恍惚,狼人就退下了。 “你嘴里发出了狼的低吼。”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眼里依旧没有改变的疑惑,有些咬牙切齿。 卡梅利亚想起来了,那一度被她以为是另一只狼人发出来的声音,想不到就是她自己。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对劲了。 第47章 那就是魔纹? 卡梅利亚松开紧攥的左手,拿着手帕按压在手心。 右手心的魔纹和手帕渗出来的暗红一个颜色。卡梅利亚原本是想要划破右手取血的,或许也是抱着某种隐晦的想法吧。可是在划破的一瞬间,血还没来得及渗出来,魔纹覆盖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她一边用手帕包扎着左手的伤口,一边像是随口一说的问:“西弗勒斯,你说,我会先因为哪一个失去自我意识呢?” 西弗勒斯搅拌药液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又恢复正常的继续搅拌,“不会有那一天的,那道魔纹还在我这里。” 卡梅利亚闻言笑了笑,“说的也是,”她包扎好伤口,转头看向低头在桌上记录魔药反应的西弗勒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西弗勒斯你一定要叫我的名字,卡梅利亚.格洛恩。” 这让西弗勒斯感到有些诧异,他抬头透过贴在脸上有些凌乱油腻的黑发看向卡梅利亚。昏黄烛光下,卡梅利亚的眼睛里满是笃定和信任。他听见卡梅利亚补充道:“这是我真正认可的名字。” 说完,卡梅利亚像是不太适应这样太过于袒露的场景,不再看西弗勒斯,转而摆弄起面前盛着血液的坩埚。她需要对这个血液进行一下提纯和分离。如果不是因为卡修斯,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提纯自己血液这样新鲜的体验。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的动作,默默同情的看了看她手下的坩埚,一个良好的坩埚,居然会被用来做这样的事。不过好在一个月就只有一次。 他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眼睛却有些控制不住地看向为了方便挽起袖子而露出的手腕。 那道山茶花魔纹的痕迹很淡,是灰白色的,在西弗勒斯苍白的皮肤上显得不是很明显。 真正认可的名字?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在心里轻轻呼唤了一声那个名字:卡梅利亚.格洛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那道魔纹小小的闪烁了一下,小到快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或许是要说出口。西弗勒斯想道。语言是有魔力的,这是魔法界众所周知的常识,不然也不会在施法时需要念出魔咒。 …… 卡梅利亚不能继续上场参加魁地奇比赛,并且她的位置会被另一个斯莱特林替代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霍格沃兹,毕竟霍格沃兹够大,但有趣的东西却有限,比如大家都热衷的魁地奇比赛。 但随着这一消息传播的,还有另一个貌似是在隐晦地传播,但其实已经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了的消息。 “嘿,你知道吗?那个斯莱特林的女击球手不能上场其实是…” “我知道,因为她本来只是一个哑炮的女儿,却说自己是一个纯血家族里的人,那些看重血统的斯莱特林发现自己被欺骗之后,就剥夺了她的上场机会,还把她踢出了球队!” 图书馆里,好奇心很重的小獾凑在图书馆的小角落里分享着八卦。 再一次凑在一起看书的卡梅利亚三人就在他们附近。 莉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些担心地看向卡梅利亚,伸出手指轻轻戳戳旁边置若罔闻专心看书的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有些疑惑地抬头,顺着莉莉悄悄指出的方向看去,看到小獾们因为八卦被抓到而羞恼捂住嘴的样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转头对着莉莉摇摇头,示意不用在意,然后继续看书。莉莉看到卡梅利亚并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放心地叹口气,也继续看书。 其实不难猜,知道格莱斯家出了一个哑炮这样的丑闻的只会是那些纯血的家族。但让卡梅利亚不解的是,暴露出卡梅利亚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好处。 这只会让那些不满纯血主义的人嘲笑斯莱特林那些纯血眼瞎容易被蒙骗。根本不会有一丝好处,反而还会得罪格莱斯家,毕竟卡梅利亚的身份和姓氏是格莱斯家主亲自承认的。 尽管格莱斯家已经没落,但是作为食死徒一员以及拥有魔纹传承的老一派家族,也不是任人摆布的。 还没等卡梅利亚思考明白到底幕后推手会是谁,那些总是看不清形势随心所欲的愚蠢的人,就找上了卡梅利亚的麻烦。 “纯血的败类,还不快滚过来!” 卡梅利亚一走进休息室的门,就听见一声娇蛮的喝声。 她面无表情地继续向这休息室里面走去,看到了站在皮革沙发前双手环胸,一脸倨傲的珀尔修斯.帕金森,以及站在她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丽白卡.麦克米兰,剩下的她并不认识,应该是混血。 卡梅利亚不明白,帕金森家对于女儿的教养这么的差吗?看不透事情的本质,并且随意挑衅一个不明实力的斯莱特林。 她真的有点烦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进行挑衅的手下败将。 卡梅利亚冷冷的看着站在休息室中央的珀尔修斯一干人。 “真是不知教养,哑炮生出来的贱种,居然还敢宣称是纯血,见到学姐也不知道问好,泥巴种就是泥巴种。” “说的没错,帕金森学姐,不好好惩罚她她可能会觉得她很高贵呢。” 丽白卡是一个墙头草卡梅利亚很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她还这么蠢。她是怎么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听到丽白卡的附和,卡梅利亚有些难以言喻的疑惑。 只有力量才会让人畏惧啊。 卡梅利亚面无表情地掏出魔杖,放出一条绿色的火蛇,这早就不是之前只能取暖的火焰了。 火蛇带着灼热的温度,直接把帕金森和丽白卡捆在一起。炙热的温度直接把她们手臂手掌和腰部烫出了焦黑。但卡梅利亚控制着没有让火焰蔓延,只是让她们被捆住的地方受伤。 疼痛和害怕让被捆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跪在地上,脸上因为害怕一脸惨白。 她们身后的两三个人掏出魔杖正要念咒反击,却被卡梅利亚轻描淡写地再次一个无声的火蛇燎到手背,疼痛使她们的魔杖一下子脱手。反应过来要捡,却被卡梅利亚的火蛇化作一道屏障阻止她们接触到魔杖。 卡梅利亚走到帕金森的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教训’还满意吗?为什么总是来挑衅我呢?嗯?” 说完,卡梅利亚直起身,在帕金森怨恨的眼神中举起魔杖。 魔杖在空中无形地画着不知名的图案,卡梅利亚的嘴里吟唱着帕金森从未听过的语言。 一缕火焰从燃烧着的壁炉里飞出,来到卡梅利亚的魔杖尖随着动作在空中画着诡异的图案。 一个图案成型,卡梅利亚停止吟唱,魔杖对着帕金森轻轻一点,那个图案就飘到帕金森的右手背,然后慢慢附了上去,只留下一道火焰色的图纹。 “别担心,三天后会消失。”卡梅利亚并不想对她做什么,更何况自相残杀在斯莱特林并不被允许。 卡梅利亚冷漠地看着帕金森眼神怨恨又惊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说完那道魔纹就开始剧烈地疼痛,被捆住的帕金森控制不住整个右手臂都发起抖来。 “不要再让我听到污言秽语。”卡梅利亚声音森冷。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疼痛才停了下来。 卡梅利亚一手环胸,魔杖动了动,她们身上的禁制被解除。“还不走吗?” 来打酱油的几位很快捡起魔杖互相搀扶着跑上楼梯。一直怨恨盯着卡梅利亚的帕金森被有些发抖的丽白卡拽上了楼梯。 看着人都走开,卡梅利亚转身坐到沙发上,魔杖却没收起。 等到休息室再次恢复安静,一阵鼓掌声却从左边的楼梯上响起。 “很精准的魔力控制,还有,那就是魔纹吗?”卢修斯带着赞赏的声音响起。 卡梅利亚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随着皮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卢修斯来到了卡梅利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卡梅利亚,“很优秀,卡梅利亚,你超乎我的预料。” “谢谢。”卡梅利亚抬头看着卢修斯精明赞赏的蓝眼睛,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摩挲着魔杖。 “我很欣赏你,那位大人也是。” 第48章 卡梅利亚歪头,挑眉,眼神平静:“所以?” 卢修斯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年级外表穷酸老是低着头的少女,短短一年,就成长为这样,有斯莱特林的自傲,还有些不择手段的疯狂。 虽然卡梅利亚的反问让他感觉到一点冒犯,但他并不计较这样的小事,帮助主人寻找可用之才是他的目的。 “下个学期黑魔法俱乐部,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卢修斯面对着卡梅利亚,在身后的单人沙发坐下,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话题。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搭在扶手,左手放在腹前,是占主导者的姿态。 “到时候,伟大的那位大人,我们的领导者,强大的主人,将会到来,亲自向霍格沃兹所有的斯莱特林展现他的伟大以及无与伦比的力量。”卢修斯的眼睛里带着向往的狂热。 卡梅利亚冷眼看着卢修斯眼里的狂热。她对食死徒的了解并不多,她只想要令人畏惧的力量,对纯血家族间的权力斗争不感兴趣。她心里明白,这些纯血家族的人从未承认她的身份。 这时的示好不过是因为她有利可图,这样也好,有力量有利益,就代表他们无法无视她的存在。 “马尔福学长的目的应该不只是来讲这些的吧?”俱乐部什么的,是下个学期的事,或许他是在看到她展现出来的能力才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卢修斯收起眼里的狂热,再次赞赏地看向卡梅利亚,很敏锐,对他口中的那位大人没有丝毫的好奇,没有被他的节奏带着走,胆大又自傲,真是优秀的斯莱特林。 “当然不是,卡梅利亚,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不利于斯莱特林的流言,以及我们的击球手大卫.科波菲尔。”卢修斯带着淡淡的贵族式笑容,慢慢的说。 看到卡梅利亚静等着他继续说的姿态。 卢修斯轻笑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让你见识浅薄的学长了解一些关于魔纹的知识,对么?” 这是交换,作为她让斯莱特林名誉受损的,以及告知她流言传播者的交换。尽管流言并不是她传播出去的,但事实上是因为她才会让斯莱特林的名誉受损,她必须付出代价。 对于卢修斯觊觎的魔纹,卡梅利亚并不在意,毕竟没有格莱斯家庞大的藏书支撑,光靠那么几本书是领悟不了魔纹的。 “明天,我会向家主传达马尔福学长的意愿。”明天是周五,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格莱斯家的猫头鹰会给卡梅利亚送来药剂。 “那,祝好梦,卡梅利亚。”卢修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卡梅利亚一眼,点点头,兀自起身离开了。 …… 第二天晚餐卢修斯就收到了阿拉里克送来的魔纹书,这引得了另外几个纯血的侧目。但这并不管卡梅利亚的事,她无视探究的眼神,不动如山的按照自己的节奏用餐。 空教室里。沙发上。 “真是愚蠢,”西弗勒斯嘲讽道,“一个没有脑子的斯莱特林,这样的流言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 这也是卡梅利亚不理解的部分,她甚至怀疑过珀尔修斯,却没想到是跟她毫无关系的大卫.科波菲尔,她想不出来,是怎样的原因让他说出这样的流言,难道是为了揭穿她的身份?这样的理由对于斯莱特林来说真是匪夷所思。 空教室现在几乎只有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会过来,莉莉参加了格兰芬多的互助社团,忙着学习和帮别人学习。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打算研究怎样瞒过那只猫头鹰,得到格莱斯的药剂。从一开始西弗勒斯就对那个没见过的药剂倍感兴趣, 但要想要在能够辨明真假的猫头鹰面前得到一小瓶药剂可不容易。之前卡梅利亚又试过利用变形咒进行替换,但因为不知道那个药剂的成分,所以只能让假的药剂的气味颜色一模一样。可是不知道那只猫头鹰是怎么辨别的,变形咒变出来的假药剂根本骗不了它。 而如果卡梅利亚拒绝喝药,除了警告,阿拉里克也会在周末到达霍格沃茨强行灌下。 虽然对卡修斯说会替他们替换药剂抱有怀疑,但确实在交易之后,药剂的味道发生么了些微的变化,而那只猫头鹰也没有发现异常。 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明白不能够完全信任卡修斯。 “如果能控制那只猫头鹰就好了,最好给它制造一段幻觉。”卡梅利亚作出设想。 “摄神取念或者夺魂咒。”西弗勒斯开口,“以我们的能力还做不到对人,但一只动物还是可以的。”西弗勒斯带着自傲笃定的说。 卡梅利亚给他的魔纹书对他大有启发,尽管里面多是人体实验的黑魔法,但里面的魔法理论有西弗勒斯没有想到的角度。 甚至让他萌生了创造魔咒的想法。 只是他们现在连高级魔法都没有完全掌握,自身的魔力也没有成长到那种地步。 说到夺魂咒,卡梅利亚忽然有些担心。夺魂咒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尽管他们已经开始慢慢学习黑魔法,但如果让莉莉知道他们在学习不可饶恕咒,她有些想象不出莉莉生气的样子,毕竟还没来霍格沃兹时莉莉就表达过对黑魔法的厌恶。 “西弗勒斯,莉莉…” 西弗勒斯明白卡梅利亚的未尽之言,他沉默了下来,但随即抬头,眼里是对力量的野心,两双同样充满野心的眼睛对视着。 “我们是斯莱特林,莉莉会明白的。” 是啊,斯莱特林怎么会不向往,不追求力量呢?像他们这样的人,除了力量又还能抓住什么呢? 斯莱特林永远会被光明吸引,但追求力量是他们的本能。 第49章 又见雷古勒斯 不可饶恕咒的学习不急于一时,没有足够的魔力和施展的决心是一回事,他们现在连咒语是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那位大人西弗勒斯的了解比卡梅利亚多一些,在做教授助手炼制魔药的时候也接触过一点说是那位大人留下的魔药笔记,里面的手法和对魔药的改进令他折服,也让他对这样一位大魔法师生出向往。 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教过那位大人,他总是喜欢在教授西弗勒斯魔药技巧的时候提到那个人,说他是他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 “当然,西弗勒斯,你的魔药天赋也不错,真的很高兴能教授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不过他的志向在政治上,不在魔药上,否则魔法界就能够多一位魔药大师了,不过,相信几年后魔法界肯定会多一位魔药大师。”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的原话。 这位魔药教授爱好名誉也喜欢讨论政治,喜欢有天赋的学生,就算不是魔药有天赋也一样。他乐于邀请各个学院学生参加他举办的鼻涕虫俱乐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对于参加这种跟集会一样的俱乐部没有兴趣。 魁地奇比赛完全结束,斯莱特林拿到第一的几周后,一节魔药课上完斯拉格霍恩教授再次邀请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参加他的俱乐部,但这次西弗勒斯并不打算拒绝。 他们之前的每个学期都委婉拒绝,但这次西弗勒斯在不久前通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帮助在《魔药大师》上成功发表了关于改进遗忘药剂,使遗忘药剂能够单独遗忘一段时间的记忆甚至可以精确到小时的研究论文。成为在这本书刊上发表论文的年龄最小的巫师。 一般的遗忘药剂会让人遗忘记忆,但并不确定会遗忘哪一段记忆,而之前对付穆尔塞伯的药剂是改良失败的药剂,让他几乎每段记忆都会出现记忆断层,甚至还对他之后的记性造成了损伤。 而卡梅利亚则是被这位教授空前的热情邀请,其中还提到了魔纹。不知道这位教授是怎么知道卡梅利亚的魔纹天赋极佳的,由此看来,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的消息格外灵通。 这次的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被定在四月底的最后一个周六。 魁地奇比赛的热闹使得关于卡梅利亚的流言渐渐消失,毕竟只是一个在魁地奇比赛前名声不显的斯莱特林。 虽然卡梅利亚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议论,但这并不代表她想在图书馆或者其他人多的地方听到关于她的讨论。 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举办。 卡梅利亚总是会用行动表示她会和西弗勒斯共同进退。他们是整个聚会唯二穿着校服的人,其他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不是礼服就是略显正式的常服。 西弗勒斯对卡梅利亚的迁就行为感到有些羞恼,但他根本没办法劝说卡梅利亚,因为这不仅会显露出他的胆怯和恼意,还在表示着和卡梅利亚划清界限。 而其实他的心里是想要有一个人陪着他的,尽管他从没说过,也从未表现出来。 好像从认识开始,卡梅利亚就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西弗勒斯跟站在门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打完招呼,看着卡梅利亚和教授寒暄,不由自主的想道。 “真高兴你能来,卡梅利亚,你可是格莱斯家第二个参加我的聚会的人,从前你父亲克亚斯.格莱斯参加我的聚会时在读五年级呢,哈哈哈。”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卡梅利亚年轻还显得稚嫩的脸庞,不由得高兴的乐呵呵地笑了。 两个格莱斯家有魔纹天赋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不过现在这位魔纹天赋更高啊,二年级就能完美地施展出魔纹。 虽然他没经历过格莱斯家强盛的时代,可是老一辈的都见过之前那位格莱斯家主的强大魔纹的。只不过格莱斯家连出两代都没什么天赋,能够勉强守住祖传的家传就算不错了。 不过他们运气真是好,现在又出了一位魔纹天赋极好的后代。斯拉格霍恩看着卡梅利亚,泛着精明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很有亲和力。 跟卡梅利亚打完招呼,斯拉格霍恩邀请他们进去之后,又跟后面前来的学生打着招呼。 “走吧。”卡梅利亚看着冷着表情垂眼似乎思索着什么的西弗勒斯说道。 西弗勒斯点点头,跟在卡梅利亚的身后一起走进了聚会。 教授的办公室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除了墙壁的书籍没有挪动外,四周的装饰都换成了宴会的装饰。 中间的长桌有餐厅长桌的一半大,是贵族式的用餐长桌,里面摆放着一看就知道是霍格沃兹厨房出品的点心和甜品。 房间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在施了空间延展魔法的办公室里并不显得拥挤。 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的熟面孔,以及拉文克劳一些高材生,格兰芬多比较少,赫奇帕奇则是更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波特四人组并不在这里。也不难理解,这次的鼻涕虫俱乐部莉莉没有参加,毕竟她在一年级就参加过了,但她对这种应酬式的聚会并怎么不感兴趣。 其实西弗勒斯对于这种贵族的宴会也不是很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怯场。他面色如常地卡修斯为首的几个纯血打着招呼。 尽管那些人看不怎么看得上西弗勒斯这个混血,但他的魔药天赋和马尔福对他的欣赏,足够让他们带着礼貌的笑意和他如常的寒暄。 学会优雅是每个斯莱特林的必修课,就算西弗勒斯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贵族礼仪教育,但在斯莱特林这样的贵族环境下,学会优雅不是什么难事。 卡梅利亚只是简单的和那些人打完招呼,就自顾自的站在旁边看着墙壁上的众多书籍,看着书脊上的书名暗自猜想着里面的内容。 “卡梅利亚学姐,晚上好。”一道温和的少年音打断了卡梅利亚的思索。 “是你,雷古勒斯,”卡梅利亚转过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清俊少年,“晚上好。”她点点头,礼貌的回应他的问候。 卡梅利亚对上了雷古勒斯的眼睛,那是和西里斯.布莱克不太一样的眼睛,里面没有不羁和肆意,但同样有着纯血的优雅和自傲,还有一点苦涩。 自从那次火车上见面,卡梅利亚和雷古勒斯其实并没有再交流过,只是不知道这次雷古勒斯主动过来打招呼,是想要说些什么。 第50章 你和我才是一样的 原本雷古勒斯只需要做布莱克的小少爷就可以了,他的哥哥西里斯一直是父亲和母亲属意的继承人,而他也以哥哥为榜样。 尽管哥哥越来越叛逆,与母亲的争吵也越来越多,但母亲始终认为哥哥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而已,直到哥哥在分院时被分去了格兰芬多。 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家族,居然出了一个格兰芬多,这是耻辱。于是继承人的位置,以及母亲的期盼落在了雷古勒斯身上。 在知道雷古勒斯想要去斯莱特林时,西里斯和他发生了一场剧烈的争吵,他痛斥他是一个懦夫,不知道追求自由的懦夫,说他只想要瑟缩在那个肮脏家族的保护下,永远的过着压抑扭曲压迫别人的丑恶的贵族生活。 但是布莱克家不能没有继承人,这是雷古勒斯的坚持。只是继承人的重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卡梅利亚,和他一样莫名担下继承人担子的人,让他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和她交流,但似乎又显得很唐突。 雷古勒斯看着卡梅利亚平静的眼睛,有些踌躇。 卡梅利亚看着面前矮了半头的十一岁少年眼里的欲言又止,忽然有点想离开,她并不想回答别人青春期的迷茫问题。 看到卡梅利亚想要离开,雷古勒斯也顾不得心里一时的踌躇。 “学…学姐,我想知道,你成为格莱斯家的继承人是什么感受?”他终于问出口了,只是似乎有点风马牛不相及而且很是冒犯。 “继承人?”卡梅利亚原本望向门口的视线转了过来,看到脸上带着歉意的贵族少年,“不过是他们别无选择罢了,”卡梅利亚眼神很冷很平静,“没什么感受,只是,他们会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看着雷古勒斯眼里的疑惑,她不由得觉得这个少年真是斯莱特林的一股清流啊,出身布莱克家却保持着一种良善的少年感。 但随后卡梅利亚就看到西弗勒斯在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道别,看到她的视线,还隐晦的点点头,示意他要走了。 “我该走了,再回。”卡梅利亚对着雷古勒斯点点头,便向着教授走去,然后道完别就和西弗勒斯一起离开了。 雷古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离开的背影,代价?是了,现在布莱克家只有他了,布莱克承受不了没有继承人的代价。 ……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沉默的走在去往休息室的地道里。卡梅利亚长得很快,但西弗勒斯长得更快,之前他们的个头还相当,现在西弗勒斯就已经比卡梅利亚高半个头了。 他们都走的很快,步调一致的像风一样,带起的风让校袍的下摆猎猎作响。 就在西弗勒斯说出口令休息室的石门打开,一瞬间,“除你武器!”一道红光猝不及防的从休息室里面袭来,一把把来不及反应的西弗勒斯击飞到墙上。 西弗勒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西弗勒斯!”瞬间,卡梅利亚护在西弗勒斯面前,掏出魔杖作出戒备的姿态。 “大卫.科波菲尔!你想要干什么!”卡梅利亚眼神凶狠声音森冷地盯着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大卫.科波菲尔。 说着就是抬手——“昏昏倒地!” 但被大卫.科波菲尔拿着一个护身符挡了下来。 他看着已经手里焦黑的银色护身符,面色狰狞,像是很不解:“莉亚,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混血?” 说着还眼神可怜的看着卡梅利亚,只是配着他狰狞的面色越发显得不协调。 卡梅利亚并不想纠正这个一看就不正常的家伙对她的称呼,她脸色冰冷,“谁准你伤害我的朋友?” “哈!朋友?”对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原本可怜的眼神带着嘲笑,面色也从狰狞变成了讥讽。 但看到卡梅利亚不为所动,又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眼神偏执疯狂,“你和我才是一样的啊!莉亚!”说着还想朝着卡梅利亚走去,“我是麻瓜种,你也是麻瓜种,对不对?我们才是一样的啊!我们才应该是朋友!”声音飘渺像是不可置信,又带着疯狂。 “你不知道?我可是纯血。”卡梅利亚看着大卫.科波菲尔像是在发疯的样子,带着恶意的笑容轻声细语的说道,“我可不会是你这样的,泥巴种。” “闭嘴!我才不是泥巴种!”大卫.科波菲尔抱着头怒吼,但又莫名的平静下来,眼神看着卡梅利亚像是看着势在必得的所有物。他慢慢放下抱头的手,“你有强大的力量,但却被他们看不起,你和我一样的,莉亚,你总有一天会和我一起,把这些人…全都拉下地狱。” 科波菲尔声音笃定,像是在作出一个誓言又像是在下一个诅咒。 他举着魔杖对着卡梅利亚,然后慢慢地退到左边的楼梯,然后慢慢的消失在卡梅利亚的视线里。 卡梅利亚始终戒备的举着魔杖,但却没有攻击,因为她并不清楚在休息室里是否会有科波菲尔的帮手,而她一个人可能会护不住昏迷的西弗勒斯。 只是科波菲尔的一番话,让卡梅利亚心生不屑,只会偷袭和伪装的家伙,那个流言估计也不算他特意放出的吧,只不过是他不知道在哪里莫名的发疯被别人听见了而已。 呵,和他一样?不,她和他从来都不一样,他不过是一个因为自己是麻瓜种却在纯血家族里长大而被逼疯的疯子,想要抓着她这个斯莱特林的另一个他以为的麻瓜种下地狱罢了。 不管她是麻瓜种还是纯血种,卡梅利亚都不认为自己和这个疯子是一类人,她只会和西弗勒斯是一类人,是追求权利和力量的斯莱特林。 卡梅利亚掏出兜里的药剂把西弗勒斯唤醒,把事情一说,果然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嘲讽:“愚蠢的疯子。” 本来还以为是懂得蛰伏的野心家,想不到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第51章 寄信 西弗勒斯比较喜欢期末复习的那几周,因为那时候已经不怎么上课了,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不管是复习还是钻研魔药和魔咒。 卡梅利亚交给他的那本魔纹书,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勉强看懂,但他并不打算学习魔纹,扩展他的魔法理论的理解就好了,他并不打算再将自己在魔药和魔咒的精力分到其他方面。 对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来说,霍格沃兹是难得的乐园,只有霍格沃兹他们才感受到灵魂的自由和安逸,尽管这座城堡里也存在着冷嘲热讽,无视以及霸凌,但这依旧是他们这些年来过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暑假很快就来了,卡梅利亚依旧是刚一道别就被家养小精灵带走。 西弗勒斯有些担忧卡梅利亚的处境,毕竟他现在已经明白,卡梅利亚在那个家里不过是任人摆布没有自由的工具人罢了。但也知道卡梅利亚不会有什么事,他们还没有从卡梅利亚身上得到回报。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把这些事告诉莉莉,包括卡梅利亚和卡修斯的交易。 莉莉一直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她注定光明,而他们生来便处于黑暗中。 西弗勒斯看着不远处兴高采烈奔向父母,然后转身高举手臂向着他挥手的莉莉,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举起手臂回应。直到看着伊万斯家的车消失在视野里,西弗勒斯才弯腰提起脚边破旧的行李箱朝着附近的车站走去。 为了避免看到波特,他们特意晚了很久才从车站里出来。而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好在还有夜车。天下着小雨,等到西弗勒斯到站时已经变成了大雨。 车的线路改变了,下车的地方离蜘蛛尾巷更远了。直到雨变小,西弗勒斯才从车站亭离开。尽管周围西弗勒斯并不熟悉,但是那个标志性的工厂大烟囱那么明显。 没有魔杖的西弗勒斯现在还不能够,在自己头上支撑出一片魔力屏障用来挡雨,更何况路还有很远。 头发和衣服全都淋湿了,紧紧贴在脸上和身上。这里的街道还算繁华,路上还有路灯。西弗勒斯看到蜘蛛尾巷那片的方向,一片黑暗,不过也是,那是这里的贫民窟,怎么会有路灯这么高级的东西呢。 在要拐进蜘蛛尾巷的巷道时,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看到另一边的巷道里躺着的一片流浪汉里,只能瑟缩在最外面的蓬头垢面的人脸上熟悉的鹰钩鼻。 他并不打算上前验证,不管他的猜测是否为真,他都不关心。西弗勒斯嫌恶的撇过脸去,径直地拐进蜘蛛尾巷的巷道,离开了。 …… 卡梅利亚的生活还和之前一样,贵族教育,魔法训练,魔纹学习,只是这次多出了身体训练,并且每三天被命令服用之前的药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像卡修斯替换的药剂一样,喝下之后并不会感到血液沸腾。 可是在服药之后的体能训练里,卡梅利亚感到自己的脑子无法思考,一种像是本能的感觉驱动着卡梅利亚完成着训练。一开始卡梅利亚以为是自己太累,运动强度太大,但这种无法思考的感觉根本不是因为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到格莱斯家的第一天,被强制抽取了一管血液后,他们对卡梅利亚的限制就不像之前那样了。他们对卡梅利亚在庄园附近走动的行为视而不见,她甚至还能命令格莱斯家其他的家养小精灵。 或许,这是一个能够拿到那个药剂的机会。 “啪啦—”小精灵托盘里的药剂被打碎在地。 “菲斯该死,居然打碎了卡梅利亚小姐的药剂!”小精灵哀嚎着跪在地上对着一楼的石头地板猛撞,很快地上就有一小摊血迹。 卡梅利亚看着脚边骨瘦如材皮包骨头的小精灵,眼里没有怜惜也没有同情,她冷冷地命令他即刻去再拿一份,然后在他离开之后,用一个无杖恢复如初咒拿到了恢复好的药剂。 当天,晚上,卡梅利亚穿着睡裙就直接从房间的窗户里翻出去,一个无声无杖的漂浮咒让她在落地的时候轻飘飘落下。 一从地上爬起来,卡梅利亚就拿着药剂和手写的信向着庄园后的山上跑去,她看过了,从这座山上翻过去就有一个城镇。 她要到那里寄信,把药剂和信都寄给西弗勒斯,或许只有他能够研究出来这个药剂究竟是什么。虽然庄园的外面也能寄信,但毕竟她是为了秘密寄出那份药剂。 为了减少声音,卡梅利亚是光着脚从窗户里翻出来的,她的魔杖在晚上的时候会被小精灵看管起来。她的无杖变形术并不是很好,就算勉强能用树叶变出类似鞋子的东西,但是只会对行走造成不便。 而且她必须在天亮前赶回去。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家里的小精灵,但既然没有人来阻止,那就代表着他们默认了她的夜游,但他们不会容忍卡梅利亚一夜未归。 卡梅利亚在书上看到过一种鸟,它们飞行速度极快,对魔力的感知也很敏感,一种特殊藤蔓做成的网能够捕捉它们,只是一但被关进笼子失去自由,它们就会拼命在笼子里挣扎,不吃不喝,直到死去。 很快,卡梅利亚到达了那个小镇,她头发和裙子都很凌乱,沾着脏污,脚底还有血迹。 但恰好碰到上夜班的装卸邮件的人,一封信很快就被寄了出去。 卡梅利亚迅速的返回,简单的洗漱和白鲜的治疗,很快,一切都恢复如常。 这次的寄信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以后的通信或许可以通过庄园附近的村子。而这次的夜游,也能够看出格莱斯家对她活动的容忍程度。 “父亲,我们怎么能容忍她夜游!”克亚斯不理解父亲对那个哑炮女儿的容忍,他们可是纯血贵族,一个纯血的小姐,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居然在晚上逃离格莱斯家的庄园! “这就是它的野性,你忘了吗?”阿拉里克威严的声音提醒着他的儿子,“而且,没有我的允许,它根本逃脱不了。” “这…” …… 第二天晚上关于卡梅利亚夜游行为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 而卡梅利亚没想到的是,她没有得到西弗勒斯关于药剂的回信,先得到的是一封西弗勒斯寄来的讣告。 第52章 格洛斯.格洛恩的死亡 卡梅利亚的亲生父亲,格洛斯.格洛恩,曾经的格洛斯.格莱斯,被人发现死在蜘蛛尾巷不远的巷道里。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可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她并不恨这个男人,因为他提供的钱养活了她,但她也并不爱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无视和冷漠。 可听到他的死讯,卡梅利亚还是呆愣了一会儿。她忽然很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卡梅利亚放下手里的信件,径直离开房间,走到三楼的书房前。 卡梅利亚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门,看到了坐在窗边捧着厚皮书在阅读的阿拉里克。 “你的礼仪哪去了!”阿拉里克没有抬头,只是抬眼看着站立在门口的卡梅利亚,训斥道,眼神恶狠狠,仿佛卡梅利亚做了天怨神怒的事。 “格洛斯.格莱斯,他死了。”卡梅利亚眼神平静的直视着阿拉里克不耐的眼神。 “呵,那个哑炮?”阿拉里克嗤笑一声,收回眼神,轻描淡写的说,“他本来就不该存在,一个哑炮,差点葬送格莱斯家的声誉。” “我要去见他。” “哦?”阿拉里克并不在意卡梅利亚说了什么,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的回应道,“你去见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父亲。”卡梅利亚眼神冰冷却坚定的看着阿拉里克。 “你的父亲是克亚斯。”阿拉里克终于再次抬眼看着卡梅利亚,声音低沉苍老却不容置喙地说道。 卡梅利亚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这个腐朽的纯血家族的遮羞布。 她笑了一下就收回了笑容。这一番对话是请求也是通知。她知道阿拉里克其实并不在意她的去向,他只是不满她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命令,还有着自己的想法罢了。 卡梅利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三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换回了斯莱特林的校服。 她离开房间走出客厅,对着正在跪地擦拭阶梯的家养小精灵抬起魔杖,施展了一个并不熟练的夺魂咒。 她看着小精灵的意识一直在挣扎,又清醒又失神。不过好在最终那双大眼睛还是失去了原有的神色,呆滞麻木地看着卡梅利亚。 “带我去科克沃斯蜘蛛尾巷23号。” “好的,我敬爱的主人。”目光呆滞的小精灵像一台老旧的唱片机一样,声音嘶哑又带着尖厉的麻木地回应着卡梅利亚。 然后像生锈的器械一样慢慢抬起细瘦皮肤萎缩没有什么肌肉的胳膊,用像枯枝一样粗糙的手抓着卡梅利亚的手臂。 一阵像是要把卡梅利亚整个身体扭成麻花揉捏成一条的吸力勾住她的腰腹,带进了一片扭曲的空间中。 “噼啪——”一阵细微的声音出现在蜘蛛尾巷23号的门前,也就是卡梅莉亚原本的居所。 卡梅利亚看到正要出门的西弗勒斯,她控制着小精灵离开,然后自己大步走到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看到卡梅利亚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自己的信能够到卡梅利亚手上,也没想到卡梅利亚会赶过来,毕竟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好父亲。 “走吧。”西弗勒斯觉得她可能想要见一见格洛斯.格洛恩。 卡梅利亚沉默地跟在西弗勒斯后面。 这样的沉默让西弗勒斯想起了卡梅利亚的母亲艾玛死去时,卡梅利亚也是这样的沉默。 他微微停下,让卡梅利亚能够和他并肩。他转头看着卡梅利亚的脸色,只有平静,没有恍惚。 看到西弗勒斯停下,卡梅利亚有些疑惑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却只看到西弗勒斯收回视线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他们来到了教堂,是这一片唯一的教堂,破败却不脏。因为这里有时会施舍面包给那些帮忙打扫教堂的流浪儿。 卡梅利亚沉默着坐在木椅上,听着和许多年前一样的老牧师念诵,想到了她在格莱斯家通过其他小精灵知道的往事。 格洛斯.格莱斯,阿拉里克.格莱斯的长子,寄托着阿拉里克的复兴家族的野望。阿拉里克的父亲是天赋极高的强大魔纹师,带来了格莱斯家百年未有的繁华,但阿拉里克作为独子,却天赋平平,在父亲英年早逝后,差点守不住格莱斯家最后的家产。 只是阿拉里克没有想到,他精心培养的长子居然是一个没有魔力的哑炮!希望的破灭让他怒不可遏。从此年幼的格洛斯承受着父亲的责骂和同龄人的嘲笑,连家养小精灵也嘲讽辱骂他,说他破坏了格莱斯家的荣誉。 直到他十多岁弟弟克亚斯的出生,并且在之后克亚斯被发现拥有魔力。他被驱逐出了格莱斯家。之后他不知所踪.... 之后他逃离巫师界来到麻瓜界了吧,和失去记忆的艾玛相识,然后结婚,生下一个巫师。 他知不知道艾玛是一个哑炮呢?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又为什么接受和一个麻瓜结婚?也许他也有一瞬间想要彻底呆在麻瓜界吧。只是在得知他和一个麻瓜结婚后,格莱斯家彻底将他驱逐出了格莱斯这个姓氏。 敬爱的父亲彻底将他抛弃,他永远也回不到魔法界,这就是让他从幻梦中清醒沉迷赌博的契机吧。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懦弱的妻子和女儿身上,漠视和冷待是他惩罚的方式。 卡梅利亚看着躺在薄棺材里的格洛斯,比艾玛被发现时干净的多,头上身上只是沾着泥污。 那双永远只有无视和冷漠的眼睛彻底闭上了,也昭示着卡梅利亚过去只有她自己能证明了。 “这很好,不是么?我的过去只有我自己可以证明了。”卡梅利亚看着棺材被一点点掩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西弗勒斯讲话一样的呢喃着。 西弗勒斯说不出还有我这样的话,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卡梅利亚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土坑慢慢被填平。 但陪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无论是黑暗的过去,还是光明的未来。 第53章 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写个番外 第二次巫师大战结束十九年后。国王十字车站。 “西弗勒斯,你很紧张?”卡梅利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并没有。”西弗勒斯绷着脸否认道。 “噢?是嘛爸爸?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放下我的行李箱?” 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女孩站在西弗勒斯的腿边仰着头睁着紫色的大眼睛,无辜又带着调侃的看着西弗勒斯。 “维奥拉—”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语气危险。 “妈妈你看,爸爸好小心眼啊!”维奥拉眨巴着眼睛看着西弗勒斯已经有点黑的脸色,像只兔子一样跑到卡梅利亚身后,欢快的说道。 “那你只能进斯莱特林了,不然你小心眼的老教授只能残忍的扣掉你的学院分,因为不尊重教授。”西弗勒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但丝毫威胁力都没有。 卡梅利亚低头看着扒着她手臂的小女孩,笑着挑挑眉,和女儿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边,带着家人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哈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高挑的两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是斯内普教授和格洛恩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金妮有些激动的跟站在旁边的丈夫说道。 “是的,是斯内普和卡梅利亚。”哈利也有些高兴,自从莉莉出生后他就没见过教母卡梅利亚了。 “哈利,我们过去吧。”他们都比较喜欢这个教魔纹的格洛恩教授,更何况卡梅利亚.格洛恩还是哈利的教母。 “嗯。”哈利推着行李,朝着斯内普一家走过去。 “瞧瞧,这是谁?伟大的救世主,我们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不知道您到我们这来有何贵干?”哈利熟悉的嘲讽。 “卡梅利亚,好久不见!”哈利无视西弗勒斯阴沉的脸色,高兴地朝着微微向他伸手的卡梅利亚咧开笑容,并走上去浅浅的拥抱了一下。 卡梅利亚一如既往的看着哈利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好久不见。” 又向着金妮点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斯内普教授。”哈利收起大大的笑容,带着成熟稳重的微笑对西弗勒斯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破特。”西弗勒斯和以前一样,阴沉着脸,冷冷地和哈利打着招呼。几年不见,这该死的家伙长得和波特越来越像,简直一模一样,不过看着哈利带着尊敬的眼神,西弗勒斯诡异地心情好转了。 “卡梅利亚,这是你的女儿?”哈利看着眼前黑头发紫色眼睛长得有点像斯内普但没有鹰钩鼻的小女孩,说道。哈利他们知道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有一个女儿,但没有见过,毕竟他们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去过他们家。 “是的,维奥拉.莉莉.卡梅利亚.斯内普。有你妈妈的名字。”卡梅利亚温和的解释道。 “噢,”哈利感慨一声,有些紧张的扶了扶眼镜,蹲下来看着卡梅利亚腿边的小女孩。“你好,我是哈利.波特,你的哥哥。” “你好,我知道你,哈利波特!”维奥拉伸出小手有些激动的说,她有哥哥了,而且她哥哥是哈利波特! 哈利有些惊讶的伸出大手和小手握了握。“很高兴见到你,维奥拉。” “咳,”卡梅利亚有些尴尬的捂嘴轻咳一声,她也没想到她和西弗勒斯两个闷葫芦生的女儿这么跳脱。“她的性格比较像莉莉,也就是你妈妈。” 握完手的哈利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似乎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生出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儿,尤其是斯内普,这个依旧像老蝙蝠只是不再油腻腻的家伙居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 不过好在他的女儿也很可爱,哈利表示很好。 性格像我妈妈吗?原来我妈妈小时候是这样啊。哈利知道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是从小和莉莉.伊万斯一起长大的,他们说像的话,那一定是很像的了。哈利欣慰地看着朝着金妮身后的莉莉微笑的维奥拉。 “噢,莉莉,过来和另一个莉莉打声招呼。”金妮轻轻把站在她身后的莉莉拉出来,笑着说道。 “另一个莉莉?”眼睛水润润的女孩子看着友好向她微笑维奥拉,对上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你的眼睛!是紫色的,好漂亮!” “是的没错,因为我妈妈也有一双紫色的眼睛!”维奥拉走过去,对着莉莉俏皮的眨眨眼,然后说:“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维奥拉,是紫罗兰的意思。很高兴见到你。”说着伸出手。 “我是莉莉,很高兴见到你。”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很快结成了朋友,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火车喷出一大股白色蒸汽,周围的人影变得模糊。 哈利听到了罗恩和赫敏的声音,等到烟气渐渐散去,四道身影显现出来。 真的是罗恩一家,卡梅利亚也看到了,向着哈利点点头,“再会,哈利。”说完对着维奥拉轻轻招手。维奥拉礼貌的道别,走到卡梅利亚旁边牵上卡梅利亚的左手。 “再见,卡梅利亚,额…再见斯内普教授。” “再见,破特。” 说着,他们一家走上了霍格沃兹火车。 “幸好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你打算给阿不思取名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金妮和哈利目送卡梅利亚他们的身影。金妮侧过头调侃的说道。 “是的,要不然他刚刚就会把我杀掉。” …… 虽然西弗勒斯没有知道这件让他恼火的事,但是很快发生了另一件让他更加恼火的事。 ——维奥拉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的脸色已经和他办公室里的坩埚一样黑了,特别是格兰芬多那群巨怪还在叫喊着:“我们有维奥拉.斯内普了!斯内普是格兰芬多!” 唔,会是很精彩的校园生活,早就有预料的维奥拉和卡梅利亚笑着对视一眼。 一旁的邓布利多也幸灾乐祸的向着卡梅利亚眨眨眼。 第54章 钻心剜骨 最后,卡梅利亚是被佩罗带回了格莱斯庄园。 卡梅利亚一踏进格莱斯家的客厅,一个钻心剜骨咒就带着红光向着她袭来。 她原本是能够躲开的,却被站在角落的佩罗用魔法定身,只能硬生生被一个钻心剜骨咒打中。 阿拉里克扶着手杖坐在面对着客厅门口的镀金雕花皮制沙发上,阴鸷的看着因为剧痛倒地的卡梅利亚。坐在侧对着门口的克亚斯拿着魔杖的手慢慢放下,却依旧指着卡梅利亚,一笑就显得阴狠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卡梅利亚浑身颤抖的趴在地上,牙齿紧咬,唯一的一丝理智让卡梅利亚没有立刻咬舌自尽。 终于,在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之后,像是把她骨头反复碾碎的疼痛终于停止了,卡梅利亚整个人都浸透在冷汗中。她趴在地上,一侧的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石板地面,她的眼睛无意识的望着窗外大片大片洒下的夕阳。 “未经允许,卡梅利亚.格莱斯。”阿拉里克满意的看着狼狈趴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卡梅利亚,像是赦免一样开口。 说完,他又像是施舍一样的赞许道:“不过,不错的黑魔法,也是时候该开始教你黑魔法了。” 卡梅利亚在阿拉里克开口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慢慢回笼了。她颤抖着用手撑起无力的身体,看着灰棕色的地板,努力抑制着自己急促的喘息,手抓着旁边装饰的架子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垂着眼,煞白的脸上看不出神色。 “滚吧。”克亚斯看着卡梅利亚的样子,脸上依旧带着轻蔑的笑意,开口说道。 这时,卡梅利亚才慢慢沿着墙壁,慢慢地向着楼梯走去。楼梯铺设着地毯,卡梅利亚上楼的声音微乎其微。 在楼梯的拐角处,卡梅利亚停顿下来,紫黑色的眼睛直直的透过扶手柱子间的空隙望着楼下只露出一角的亚麻色头顶。 看了一会儿,卡梅利亚收回冷冷的眼神,继续手脚虚浮地扶着扶手上着楼梯。 在彻底上到二楼时,轻飘飘的“这个试验品…”飘进了卡梅利亚的耳朵里,再听却已经听不到了,应该是下了屏蔽咒。 卡梅利亚没有停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卡梅利亚坐在窗边的桌前,任由淡淡的月光洒在身上,手里是打开的那个怀表。里面稚嫩的三人对着卡梅利亚微笑,而后绿色校服的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望向中间红头发的美丽女孩。 从那天起,卡梅利亚就被要求进行着黑魔法的训练。她训练用的魔杖是格莱斯庄园地下室里的旧魔杖。不知道是哪一个不幸者的魔杖,在一年前被拿出来时还带着黑褐色的血迹。 克亚斯的训练根本不管卡梅利亚的死活,除了没有用死咒外,他毫不留情地像是发疯一样的对着卡梅利亚扔出魔法。 在狼狈的躲闪和反击里,卡梅利亚紧紧看着克亚斯的魔杖尖,看着那里发出的光芒,她忽然想着,如果,如果魔法没有颜色,她能够躲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成年人的施法速度是卡梅利亚这样的未成年完全无法企及的,无论是魔力还是魔法的灵活运用,卡梅利亚都比不过克亚斯。 而近身却似乎是克亚斯的短板,但尽管卡梅利亚的力气很大,但还只是能够近身攻击到几次而已。在之后的训练里,克亚斯一看到卡梅利亚试图近身就会选择放弃抵御卡梅利亚的魔法攻击,转而选择惩罚性的钻心剜骨咒。 像是在训狗,卡梅利亚眼神晦暗的自嘲道。不听话就给予惩罚。 同时除了魔法攻击的对练,卡梅利亚也会被进行不可饶恕咒的专项训练,但他们没有让卡梅利亚学习死咒。常常是卡梅利亚训练着钻心剜骨咒——当然,实验的的对象是家养小精灵,无法完美施展卡梅利亚就会得到一个钻心剜骨咒。 “或许这样会让你知道钻心咒究竟是怎样的。”克亚斯在卡梅利亚的又一次失败后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抬手给出一道红光。 这样没有人性的训练,带来的除了卡梅利亚的飞速进步,还有的就是麻木和压抑。不知道是药剂的原因,还是因为训练,卡梅利亚感觉自己身上的人性在慢慢被削减。唯有在晚上看着手里的怀表,卡梅利亚才觉得自己冰冷的心还有一个角落在静静发热。 她轻轻用手掌遮住一旁的西弗勒斯和莉莉,看着魔法照片里的自己微笑着望向虚无。又捧着怀表用手遮住两旁的自己和西弗勒斯,露出中间的莉莉。深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望着前方,露出一个温暖阳光的笑容。 好在这件事之后格莱斯家没有管卡梅利亚给谁写信,让她能够给莉莉和西弗勒斯写信。这应当是卡梅利亚被惩罚后的安抚。 莉莉和伊万斯一家在暑假的大半个时间都在假期旅游。回来后的莉莉得知卡梅利亚父亲去世的消息,很抱歉地寄来了慰问信,还有在外地买来的一本各种颜色的山茶花标本集。 …… 阿拉里克很早就知道了伏地魔将会莅临霍格沃兹,在斯莱特林的黑魔法俱乐部里向年轻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宣扬食死徒的队伍。 “卡梅利亚,你需要获得那个人的青睐,”阿拉里克声音淡淡的命令道,“他代表着纯血的利益。” 他需要自己成为食死徒,这是卡梅利亚听后唯一的想法。卡梅利亚知道由那个人带领的食死徒从1970年就为公众所知,同时,就像斯拉格霍恩教授所说的,那个人的意向似乎在政治上,他的派系慢慢在魔法部拥有职位。 但让卡梅利亚在意的并不是那个人在政治书上的能力,而是他在魔法上的高超造诣。 以及他对食死徒的掌控。 卡梅利亚偶尔能够在归来的克亚斯脸上看到持久的敢怒不敢言。那个人他的力量和才能,是让人畏惧,让人无法忽视的,任何人都无法选择漠然对待他的讯息。 就连近乎被封闭在安宁的霍格沃兹里也一样,学生们会谈论着那个人和他的队伍,尽管卡梅利亚从未参与过这样的讨论,但依旧能够零散的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卡梅利亚在写给西弗勒斯的信里并未隐瞒她的学习进度,以及她关于黑魔法的学习心得,她甚至还细致的描写了中钻心剜咒之后的感受。 她在信里表达了阿拉里克的命令,并写道:我会成为一个食死徒,但不仅仅因为他的指令。 第55章 开学 1973年,九月,霍格沃兹新的一个学年开始了。 卡梅利亚在发车前被佩罗送到了车站外,很难得的是西弗勒斯还没有进到车站找到车厢坐下,而是在等待莉莉。 “看来黑魔法并没有把你折磨的很狼狈。”西弗勒斯看到了提着轻巧箱子走近的卡梅利亚。等到卡梅利亚走到旁边,他盯着卡梅利亚的眼睛说道。 卡梅利亚走到角落里的西弗勒斯旁边站定,很是平静的望着往常伊万斯一家来的方向。 “是的,因为我对他们还有用处。”卡梅利亚的回答简单而又直白,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 卡梅利亚的样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神色更为冷漠了些。 西弗勒斯没有再说话,只是和卡梅利亚一起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等待着莉莉。 但这次莉莉来的很晚,在发车时间快要到的时候,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走吧。”西弗勒斯提着他那个笨重陈旧的破行李箱,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 卡梅利亚看了一眼伊万斯一家该来的方向,提着箱子跟上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更加高了,身形却更加消瘦,他的步伐很大很用力,带着一种厚重的压抑感。 明明只有不到两个月没有见到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却觉得有一种强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 卡梅利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了,因为在到霍格沃兹之后,他们从来都是并肩。但在还没有去霍格沃兹前,卡梅利亚也这样走在西弗勒斯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那时候,他的腿常常因为暴力而只能一瘸一拐。 但他不允许卡梅利亚走到他前面,也不愿意她走在他的身边迁就他。他会走的又快又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被追击。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列车的走廊上,卡梅利亚无意间透过走廊窗户看向外面,看到了红头发的女孩和另一个卡梅利亚不认识女孩拿着行李走进了车站。 卡梅利亚停了下来,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挤满麻瓜装扮的站台里的莉莉。 西弗勒斯察觉到了身后脚步的停止。身边不断有人走过来走过去,但都尽量躲避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因为他们一个面色阴沉,紧皱眉头的看着另一个,而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窗外。并且,他们两个都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 西弗勒斯皱着眉,奇怪的看着卡梅利亚,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外面的莉莉,他神情松了一下,但发现莉莉旁边一样穿着格兰芬多校袍的女孩,脸色又重新变得冷漠。 是了,这样才正常,格兰芬多和格兰芬多待在一起。 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约好要一起上学,只是三个人都默契且默认的一起前往霍格沃兹罢了。 卡梅利亚收回视线,看着还在望向外面的西弗勒斯,“这是事实,不是么?” 回应她的是西弗勒斯冷冷的一个眼神。 卡梅利亚像是被西弗勒斯的反应愉悦到,露出来了一个恶意的笑容。然后越过西弗勒斯继续找着空车厢。 他们的关系是很紧密,但两个斯莱特林的相处并不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充满欢乐和温馨。 他们最终还是在列车的后面找到了空车厢,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门施忽略咒,但门却和施了忽略咒一样,再没人推开。 …… 分院仪式对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来说和每一次的开学都没什么两样,但繁琐的仪式过程会让人晚点吃饭。 西弗勒斯垂着眼盯着桌子的纹路在脑海里思索着他在暑假里的研究。他没有拿出书,因为可能会遭到冷嘲热讽,尽管他并不在意,并且有没有书都不妨碍他的思考,但耳边清净些总归是好的。 在开学之后,莉莉找到在图书馆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向卡梅利亚他们解释她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上学。莉莉在旅游的假期期间,碰到了莉莉在格兰芬多的一个女同学,她很热情的邀请莉莉一起游玩,并且表示会去莉莉家那边的一个阿姨家做客,于是她邀请莉莉到时候和她一起去霍格沃兹。 莉莉原本是想要告诉西弗勒斯的,但又想到他并不喜欢格兰芬多,而且他们也没有约好一起去学校,况且到时候西弗勒斯会和卡梅利亚一起,于是就没有和卡梅利亚他们一起。 “很抱歉,莉亚,西弗,我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莉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通知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很不好,她愧疚的说道。 卡梅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事,莉莉。” 西弗勒斯飞快看了一眼眼神带着歉意的莉莉,又继续低头看书,说道:“是的。”语气里似乎带着急切。 卡梅利亚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不过莉莉没来的及察觉西弗勒斯的不对劲,就被她的女同学叫走了。 卡修斯在开学的第一节课就宣布他会在不久之后组建决斗俱乐部,强制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参与,实行积分排名加淘汰制,积分最少的将会被淘汰。击败一个人即为获得一分。 而斯莱特林的黑魔法俱乐部也在筹备中,不过对外宣称是魔法交流俱乐部,并且还象征性的邀请了几个其他学院的纯血。 但在其他学院的看来,这就是斯莱特林组建的纯血俱乐部罢了。 “真是虚伪,这些斯莱特林。难道他们的魔法交流是交流怎样创造出一个纯血吗?”胆大的格兰芬多如此嘲笑道。 崇尚自由的格兰芬多根本看不起斯莱特林的纯血主义,在他们看来斯莱特林就是自私不择手段,固守纯血主义的邪恶人士。就像斯莱特林也看不起格兰芬多,觉得他们鲁莽愚蠢自大一样。 既然卡修斯的决斗俱乐部所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能参加,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斯莱特林的魔法交流究竟会交流出什么吧。格莱芬多如此议论宣扬道。 而赫奇帕奇则对这个决斗俱乐部瑟瑟发抖,他们只是想要平平无奇的学习,没想到现在居然要被拉过去和其他学院的人打架,虽然是在教授的看管下,但依旧是打架不是么?爱好和平的小獾感觉很苦恼。 第56章 决斗俱乐部 决斗俱乐部的相关事项很快就确定了下来,时间被定在周五的晚上,而地点则是晚餐结束后的礼堂。 卡梅利亚在假期的训练结束之后,才拿到自己的魔杖,这种完全契合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以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偶尔会在禁林边上没人前去的地方进行魔法的对练,既然有决斗俱乐部,那么这项活动就可以停止了。 毕竟这家伙力气很大而且喜欢肉身攻击。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中带着遗憾卡梅利亚默默想道。西弗勒斯讨厌这种简单粗暴的肉体攻击,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托比亚,但卡梅利亚喜欢近身攻击就好像本能一样。不过在和西弗勒斯对练时她已经极力忍耐了,这让西弗勒斯对她多了些容忍。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体能向来是他的短板,于是在练习时也有意识的借助卡梅利亚进行体能的练习。但再多是没有了。 卡梅利亚一看西弗勒斯消瘦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暑假期间只知道沉迷看书和研究魔药。更何况他又得到了一份从未见过的魔药,连艾琳留下的普林斯的藏书里也没有记录。 像是完全的新魔药又或者是古老失传的魔药,但无论是哪种,都值得西弗勒斯废寝忘食的研究,但一个暑假的研究还是毫无头绪,因为尽管西弗勒斯再天才,因为贫穷,他真正见过的魔药材料还是不够多,又怎么能够完全分析出一份完全没见过的魔法药剂的成分呢? 好在他能够借助助手的身份接触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材料收藏室,并且禁林里也有着许多的魔药材料,卡梅利亚带来的格莱斯家的魔药藏书也很有用处。但研究出这份药剂的真正作用,以及它成分,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决斗俱乐部的第一次活动很快就开始了。在开学第一周的周五。 “我需要崭露头角,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走在从草药温室前往餐厅的路上,停了下来,低声对着和她并肩走着的西弗勒斯说道,“我绝不会给他们困住我一辈子的机会。”她抬着头,看着西弗勒斯。 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看到卡梅利亚有着这样的眼神,这种充满野心,带着疯狂,像是野狼一样的眼神。 “所以,这就是你要成为食死徒的理由?”西弗勒斯直视着卡梅利亚,说道。 “西弗勒斯,你该知道的,他很强大,让人敬畏和折服。” “你没有见过。”西弗勒斯用着并不看好的语气说道。尽管那个人确实天赋出众,能力强大,很多斯莱特林听着他的事迹就心生崇拜,但终究还是没有真正见识过。 “西弗勒斯,你没有见过那些食死徒脸上的敬畏和后怕,”卡梅利亚的眼神里的疯狂已经染上了一丝狂热,又笃定的说,“你会知道的,西弗勒斯。不过现在,我需要在决斗俱乐部上崭露头角。” 西弗勒斯觉得卡梅利亚一个多月没有见,变化有些太大了,变得让他感觉到了一些陌生,像是冷静的疯子。 “你现在似乎有些不太理智。”西弗勒斯狐疑的看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西弗勒斯会这样说,随后笑了,“你说得没错,西弗勒斯,”眼神平静坦然带着疯狂,“钻心剜骨咒确实让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一旁,再看过来时已经只剩下平静,“但那又怎样?我依旧还是我。”也将永远都是。 西弗勒斯微眯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深深看着卡梅利亚,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几秒后,他说:“记住你的话。”他的朋友是卡梅利亚,可不是什么不要命的疯子。 这似乎是一句关心?卡梅利亚猜测道,眼睛染上了笑意。 再一次,西弗勒斯看到了那种毫不掩饰的信任的眼神。只是这一次,西弗勒斯像是早有防备一样转过头选择了无视,然后继续往餐厅走去。 来到餐厅,学生们已经忙忙碌碌的在用餐了,他们不停的在讨论着即将开始的决斗俱乐部。 在用餐完毕后,所有的学生被请出了餐厅,他们挤在走廊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等下要用什么咒语打败对手。 “你说,那些斯莱特林们到时候会不会因为用了黑魔法,然后被无情的开除掉?”是波特滑稽的声音。 “那再好不过了!”波特形影不离的好友,一起玩弄他人的好友西里斯.布莱克应和道。 “斯莱特林这个学院其实没必要存在不是么?”波特又不嫌事大的说道。 “是的没错!”几个格兰芬多应和道。 看着斯莱特林愤怒的眼神,“怎么,想要打我么?来,在教授面前打我然后让你们的学院分一个不剩。”波特被一群人围着,在里面挑衅道。 “没有必要理会他。”卢修斯一锤定音的说道,“等会儿他会明白挑衅斯莱特林的下场。”簇拥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们点头表示明白。 而波特见此也觉得无趣的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发现了在斯莱特林角落里的西弗勒斯,他看着西弗勒斯,眼神轻蔑厌恶,嘴上无声的在说:鼻涕精!嘴角带着嘲笑。 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西弗勒斯看到了波特的动作,眼神带着厌恶和嘲讽。 很快,学生们就被允许分批进入礼堂。 里面的桌椅已经不见了,中间是一个大的圆形的台子,卡修斯站在上面,温柔的向着学生们微笑。 他将学生按年纪分成了五个部分,并表示不能使用黑魔法。 不知道是不是卡梅利亚的错觉,她觉得卡修斯在说不能使用黑魔法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很遗憾。 “淘汰将会每个月进行一次,积分最低的人将不被继续参加俱乐部,不过,七年级的学生在体验后可以自行选择是否参加。”说完,他向着七年级的学生们眨了眨右眼。引得一小片的小声尖叫。 “那么,我现在需要一个示范的助手。”卡修斯说完,下面的学生微微害怕不敢开口。毕竟教了一年还是知道这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实力的。 “卡梅利亚,可以么?”卡修斯漂亮的像红宝石的眼神期待的看着卡梅利亚。 “我的荣幸,教授。” 第57章 为什么不用魔纹 卡梅利亚再一次灵敏的躲过一道红光,魔法打在圆形决斗台上的巨大无形保护罩上,碰撞发生的蜂鸣声让离台子近的学生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这家伙真是可恶。卡梅利亚腹诽。谁能想到教授叫学生上台做演示居然会用上无声咒。卡梅利亚暗自咬牙。 卡修斯在和卡梅利亚的对打演示中,一开始是会念出咒语,看到卡梅利亚能够很好的躲避和反击后,居然在后面用上了无声咒。这就让卡梅利亚几乎没有了反应的机会,而且对于卡修斯这种级别的老妖怪来说,魔法几乎是瞬发。光看颜色也根本分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魔法,就算反应过来也没办法很好的防守。 兹拉——伴随着魔法划破空气的声音,卡修斯轻描淡写一个拐弯的红色魔法让卡梅利亚避无可避,被狠狠的击飞打在防护罩上,魔杖也瞬间脱手飞到卡修斯手上。 “很优秀的躲避,但魔咒反击很差。”卡修斯在整场的五分钟对打中几乎是站在原地,他走到卡梅利亚身边,弯腰摊开手将手里的魔杖递给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不住喘气的卡梅利亚,轻描淡写的评价道。 台下的莉莉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用绿色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明明莉亚的魔咒已经很好了,她甚至还用出了几个无声咒,她才三年级!莉莉愤愤不平的腹诽。 “为什么不用魔纹?嗯?”卡修斯借着给卡梅利亚递魔杖的动作,看着卡梅利亚的眼睛,卡梅利亚感觉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响起,她看着卡修斯红色的眼睛,脑海里开始忍不住快速回忆起这两天的记忆,直到回忆到前两天看过的魔纹书,上面是一个如何把人变成玻璃的魔纹实验,上面残忍的记录人体实验场景的魔法图像动了起来,一瞬间,卡梅利亚感受到了自己的抵抗,立马,她就像突然从水里回到岸上一样,本来平息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玻璃?真是邪恶呀。”卡修斯直起身,在学生们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轻声感慨道。说完,他带着笑意对卡梅利亚说道:“非常感谢,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已经站了起来,她垂着眼睛没有再看卡修斯,“我的荣幸,教授。”说完她行了一个礼走下台子。 台下看着的学生们估计只有几个人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比如西弗勒斯,卢修斯。西弗勒斯是因为他有研究过摄神取念的魔咒,但暂时还没办法进行试验,而卢修斯则是因为见到过伏地魔对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用过,自然而然知道这种魔法。 卡梅利亚走到西弗勒斯的身边,西弗勒斯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卡梅利亚微不可见的点头。西弗勒斯收回眼神,看着台上温和笑容的卡修斯,没有说话。 卡梅利亚却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句:为什么不用魔纹?因为那是更加黑暗的黑魔法啊,卡梅利亚看着在格兰芬多里投来询问关心眼神的莉莉,在心里有些无力的说道。变成玻璃可不仅仅是变成玻璃,而是那本书作者享受打碎玻璃的感觉,他把人变成玻璃可不仅仅是用来欣赏,而是要让玻璃人有意识的被他打碎。 学习黑魔法又算的了什么呢?她一直在学习比黑魔法更加邪恶的魔纹啊。 卡梅利亚给莉莉一个她没事的眼神,看着莉莉转头过去和她的格兰芬多朋友继续讲话后,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右手心里的印记。魔纹印记必须用魔纹破除,卡梅利亚右手握拳,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必须要获得力量。 在卡修斯的指挥下,每个年级被分到了巨型圆台子的一部分,每次每个年级两人上台进行对打,可以自由选择,赢者得一分,输者不扣分。 于是因为之前的纠纷,波特几乎和全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学生进行过对打,不过好在斯莱特林三年级的人比较少。 波特在和西弗勒斯对打的时候尤为激烈,双方都不遗余力想要揍死对方的感觉。 单打独斗似乎不是波特的长处,起码对于和西弗勒斯斗是这样的。 而轮到卡梅利亚,卡梅利亚并未像西弗勒斯一样会对波特进行语音问候,她只是一声不吭的直接开打,先是平常的可以用无声咒的日常魔法,然后是攻击魔法,更何况卡梅利亚的身法是卡修斯都认可的,波特如果不限制卡梅利亚的行动的话根本攻击不到卡梅利亚。 “怎么,你们斯莱特林都是滑不溜秋的和鼻涕虫一样吗?我还以为就那个鼻涕精油腻腻,想不到和他形影不离的你是滑溜溜的啊。”波特的嘲讽在卡梅利亚看来是无能狂怒。 很快,卡梅利亚在波特身上拿到了一分。 卡梅利亚略过波特施然下台,“你可配不上斯莱特林用黑魔法。”她在路过波特时轻声说。看着波特愤恨的眼神,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回应莉莉“好样的”的眼神。 直到俱乐部结束,除了同年级的几个斯莱特林,没有人来挑战卡梅利亚。但她崭露头角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卡梅利亚不是没有研究过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只是前者她只拿家养小精灵做过试验,家养小精灵魔法能力强大,但对于精神系魔法还是比不上巫师。而后者,她并没有有做过练习,更何况,卡修斯在她比较疲惫没有防备的时候对她使用摄神取念。 她总归还是被他的教授身份迷惑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太过防备。 那一瞬间大脑向别人敞开的感觉,光想起来就让人惶恐。 …… 第二天的空教室。 “西弗勒斯,我想要学习大脑封闭术。” 听到这,原本正在忙碌的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卡梅利亚,有些诧异的挑挑眉,“但我并不想多一个敌人。”他有些讥诮的说。 对一个斯莱特林使用摄神取念,窥探思想和秘密,和挑衅寻仇没什么两样,当然,绝对的上位者对下位者除外。 “呵,当然不会,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像是被逗笑了一样,脸上表情淡淡的短笑一声,眼神坦然的看着西弗勒斯,“更何况,我没办法向你寻仇。” 西弗勒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但却带着些疑惑,没办法?估计是没必要吧。 “怎么样,西弗勒斯,你能学习摄神取念,而我能学习大脑封闭术。 ” “如你所愿。” 第58章 你渴望自由 但练习大脑封闭术不是直接简单的攻守战,它需要先练习在大脑里建筑防御,这是一种靠感觉和意志力的魔法,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是无法在大脑里构建起防御的。 构建防御是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是隐藏记忆,将自己并不愿意展现的记忆隐藏起来,只展现自己想要给别人看到的阶段。因此要对自己的记忆起码有着大致的了解。 第三阶段是在自己的脑海里运用已有的记忆构建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记忆,这一点难在构建的记忆要合理真实,以及构建虚拟的记忆可能会导致记忆的错乱,因此需要使用者意志坚定,坚守自我不迷失在虚拟的记忆里。 他们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初学者的摄神取念会因为掌握不好魔力导致直侵大脑,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傻子的话,你最好放弃这样自大的做法。”西弗勒斯看到卡梅利亚只是冥想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冷硬的警告道。 卡梅利亚垂眸敛睑,又继续抬眼看着对面西弗勒斯的黑眼睛,“你和我可不是什么初学者。”她轻描淡写的陈述道。 西弗勒斯微微敛目,带着无差别攻击的嘲讽微垂眼和卡梅利亚的眼睛对视着。 几秒后,卡梅利亚仿佛陷入了那一双诡异的黑眸中,脑海里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指挥着记忆,不由自主的开始浮现出今天一天的回忆,这一下就让卡梅利亚脑中拉起了警惕,她感觉自己极力的运转大脑封闭术,把今天在空教室看的魔纹书的记忆隐藏起来。 但那股力量对卡梅利亚的记忆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它借由卡梅利亚在看魔咒书时无意瞥见魔纹书封面作为切入口,开始迫使卡梅利亚隐藏的记忆浮现出来,就在要要看到魔纹书封面的书名时,一种强烈不想让人看到的欲望让卡梅利亚成功将那股力量排斥了出去。 “呼—”卡梅利亚一下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眼前不再是之前西弗勒斯的脸,而是乌黑的桌面。 西弗勒斯垂眼看着垂着头有点愣神的卡梅利亚,嘴角带起一点满意的笑意。第一次真正尝试就能够做到大脑封闭术的第二阶段,这让西弗勒斯有些不由得赞叹卡梅利亚的天赋。 “我需要时间体会一下刚刚的感受。”但显然,第一次就作出这样的尝试对于卡梅利亚还是比较吃力。她表示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 西弗勒斯对此接受良好,并不反对,他也需要总结一下刚刚的感觉,摄神取念对动物使用和对人使用总归是不一样的。 他们约好在每周的周六会在这里练习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不过暂时西弗勒斯还不能接受被别人摄神取念,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卡梅利亚也是一样。对于大脑封闭术,西弗勒斯选择在脑海中自己练习。 …… 复活节那天晚上,前来参加黑魔法俱乐部的卡梅利亚终于见到了那位大人。 他们是以纯血聚会的名义邀请人们来参加的,但实际上还包括了好几个混血,比如西弗勒斯,甚至还有大卫.科波菲尔这个麻瓜种。 卡梅利亚穿着长裤,端着红酒,看着门口走来的高大优雅的人影,他脸上戴着青铜制的面具,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带着摄人的气质。 他的言谈没有辜负卡梅利亚的想象,他博学甚至蛊惑人心。 “为了纯血的荣誉!”公共谈话结束,纯血们举杯庆贺。 那个人走下高台,随手演示的魔法是那样的流畅强大。他摇晃着酒杯,缓缓走到卡梅利亚的身旁。 伏地魔看着那一双眼,就知道这个斯莱特林将会成为他的信徒。看那一双眼,对力量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那想要狠狠抓住身边的所有摆托这一切的眼神。 “你渴望自由,卡梅利亚。”一阵冷酷低沉的声音在卡梅利亚的耳边响起,像是一把巨锤砸在卡梅利亚的心头。她仰头直视着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和卡修斯的红眼不一样,这一双眼睛里似乎藏着暴虐,想要撕碎这一切的暴虐,还有一种渴望。卡梅利亚觉得自己看到的也许是幻觉。 “卡梅利亚,食死徒的队伍,让你拥有权利,得到力量,还有自由。”那声音像是怜悯又像是感叹,那细瘦的手搭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肩上。 “为什么不呢?”他高举双臂,周围的斯莱特林齐齐看向这边,注视着卡梅利亚三人,“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我们的利益早就被压抑许久,自甘堕落的纯血,肮脏的麻瓜,都将我们的手下待宰的羔羊。” 说完,他又极具压迫的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为了力量。”像是呢喃却压抑的响彻在卡梅利亚耳边。 他离开了他们,根本不用魔杖的讲演着魔法,他的知识是那样渊博,他甚至无师自通做出了魔纹,那个食死徒标记。 他和卡梅利亚想象的那样,那样充满力量,让人畏惧。 “西弗勒斯,他说的没错,我渴望力量和自由,谁都不能掌控我的自由。”卡梅利亚像是失神一样的呢喃着。 他们来自泥潭,他们渴望权利,他们要强大无比,因为他们是斯莱特林了。 在没有真正见到伏地魔时,西弗勒斯对卡梅利亚的狂热带着不理解,但当真正见到那个人后,他对魔法的理解,仿佛和他不在一个层次。 西弗勒斯不喜欢自甘堕落的纯血,就像他的母亲艾琳,但他对维护纯血的荣誉没什么兴趣,因为他是一个可耻的混血。 但是,他却能够和他们自诩高贵的纯血平起平坐,他想要的是权利和力量,摆脱这卑劣一切的权利和力量。 只有得到力量,卡梅利亚才能够摆脱格莱斯,或许还有权利。她借助那个人的力量,杀灭阿拉里克的希望。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第59章 和莉莉的争执 再次和卡梅利亚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西弗勒斯想起了上次的经历。他有些狐疑,那本魔纹书里究竟有什么,会让卡梅利亚心生警惕。 虽然西弗勒斯并没有是别人秘密就不能窥探的自觉,但在满足好奇心和让卡梅利亚为此和他闹翻之间,他还是懂的抉择的。 只不过,卡梅利亚这样的隐瞒让他有些恼怒。 原来他已经习惯卡梅利亚的毫无隐瞒了吗?居然会因此心生不满。西弗勒斯觉得卡梅利亚对他似乎太过宽容了些,这让他对她似乎失去了斯莱特林该有的警惕。 但这并不好,在他看来卡梅利亚不过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是和他一样卑劣,充满野心,渴望力量和权利的斯莱特林。却有着讨厌的格兰芬多的鲁莽,毫无巫师自觉的喜欢肉体搏斗,还不知所谓的爱说大话。 现在还多了一条评价,一个冷静的疯子,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格莱斯折磨到彻底疯魔的疯子。 而他并不会过多的伸出援手,尽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冷眼旁观是他最后的耐心。 他对卡梅利亚已经足够包容了,甚至容忍她在他手上画上印记,只因为一时被那句“永恒的信任”迷惑。 …… 卡梅利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像男同学一样穿着校服裤子,原先她只是会在体能训练的时候换上裤子,而现在却是彻底的日常着裤装。 不知不觉,三年级的卡梅利亚已经长成了高挑冷傲的样子,流畅的鹅蛋脸,外眼角上挑的黑紫色的眼睛,时常含着冷漠,亚麻色头发,近一米七的身高。 她从一年级时的披头散发沉默寡言的穷酸小女孩,到二年级的优雅小姐,再到三年级的冷漠的斯莱特林。 除了西弗勒斯,没有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什么:自由,甚至是理智。 而西弗勒斯也从一年级时穿着破旧女士衣物的阴郁小孩,长成了穿着正常斯莱特林校服,备受魔药教授喜欢的魔药天才,从一个备受嘲笑不被承认的混血,变成了现在受到敬畏和纯血能够平等交流的斯莱特林。 …… 十二月,伦敦的天色灰蒙蒙的,连带着雪似乎也不是纯白的。北方呼啸,滴水成冰,但好在休息室和教室里比较温暖。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围着莉莉手织的绿色条纹围巾,一前一后的从温室前往餐厅。他们各自拿着魔杖,在头顶支起一道透明的屏障挡雪。 “莉莉?”走在前面的西弗勒斯停了下来,略带诧异的出声。 卡梅利亚原本看着脚下的雪,在思索着什么,闻声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塔楼屋檐下的红色身影。 “莉亚,西弗。”莉莉站在屋檐下,没有像往常一样热烈的打着招呼,而是冷淡的点点头,看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向她走来。 卡梅利亚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在餐厅,而莉莉在这里,似乎是在等她和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来到莉莉所在的屋檐下,用魔杖指挥着落在头顶屏障上的雪飞进路边的雪堆里。 看着莉莉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容的脸,卡梅利亚和西弗不约而同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们呈三角状站在塔楼与塔楼之间的走廊里,两个斯莱特林有些不安地看着莉莉。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静静地看着莉莉用审视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那个……俱乐部,是不是学习黑魔法的黑魔法俱乐部?”莉莉希望他们否认。 但看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静静看着她,目光有些躲闪,却并不说话,莉莉知道,这是一种默认。 “莉莉,那……那只不过……是一种比较强大的魔法而已。”看到脸色越来越不好的莉莉,西弗勒斯开口,像是在极力组织措辞,而显得有些结巴。 “哈!一种比较强大的魔法,而已!”莉莉被气笑了,她转头气势汹汹的看着卡梅利亚。 “莉亚,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一种强大的魔法!” “莉莉,它……没有那么可怕。”卡梅利亚看着莉莉越来越生气的脸,有些艰难的说,不过她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跟魔纹相比,除了死咒,其他的黑魔法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那是黑魔法,是用恶意驱动的魔法,它会……”莉莉脸上的怒意慢慢消散,变得担忧,“它会侵蚀你们的灵魂,让你们永远都被恶意影响。” 看着莉莉皱着眉,含着水光的绿眼睛担忧的看着自己,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嘴巴无力的张了张。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讲话。西弗勒斯紧抿嘴唇,也同样保持着沉默。他们避开莉莉的眼睛,垂着眼看着自己垂在身边的手里的魔杖。 “所以,你们这是……不会听从我的劝告了吗?”看到沉默的两人,一种怒意从莉莉的莉莉心里腾起,她语气冷冷的说,“不过想想也是,两个斯莱特林,怎么会听从我这个格兰芬多多管闲事的劝告。” “那么,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莉莉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了。 西弗勒斯看着莉莉愤而离去的背影,脚动了动,却又归于平静。 卡梅利亚沉默的看着莉莉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抬起左手,把原本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蒙在脸上,低着头,闭眼深埋在围巾里呼吸了一口。 “我们走吧,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抬头,对着沉默着笼罩在孤寂里的黑色人影说道。 西弗勒斯沉默的点头。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两道一高一矮的瘦长黑色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背后的袍子不知是因为风还是步伐,在不停的翻飞着。 一个步伐沉重而压抑,一个步伐坚定而沉默。 灰暗的天还在继续下着灰色的雪,明明没有风,却有种呼啸的感觉。 雪花静静地落在霍格沃兹的角落,却没有风来挽留。 血色的匕首 周五晚上,决斗俱乐部的活动结束,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空教室里,沙沙羽毛的声音接连不断。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停下羽毛笔,忽然唤道。 西弗勒斯没有停下羽毛笔,也没有回应卡梅利亚,而是直接用羽毛笔蘸了蘸桌上的普通黑色墨水,继续在课本上写着自己的想法和笔记。 卡梅利亚没有在意。 “魔纹和黑魔法一样,分为好几类,”卡梅利亚继续在书上做着笔记,西弗勒斯那边的笔停了下来,他似乎对这个有点兴趣。 “有借助外界即已有的事物来刻画魔纹,还有直接调用空气里的魔力或者用巫师自身的魔力来刻画魔纹,还有就是……用血,用使用者自身的血或者其他人的血。” 卡梅利亚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接着说:“借助外界的只是普通的魔纹,也比较简单,调用魔力的是更高一级的魔纹,而……用血,则是和诅咒一样,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西弗勒斯有些探究的转过头去看向卡梅利亚,他在看过的魔纹书里,似乎并没有见到过除了用魔力和血作为媒介的其他魔纹。 “格莱斯家的魔纹多是以魔力或者血作为刻画的媒介,其他的很少。”卡梅利亚看出了西弗勒斯想要问的问题,解释道。 “我发现了这个家族印记的其他作用。”说完,卡梅利亚放下笔,把右手摊开伸在她和西弗勒斯之间。 只见卡梅利亚右手心暗红色的繁复魔纹慢慢溢出红色的血液,而后缓慢的汇成一滩,颤颤巍巍的化作血线向手心上方爬去,在手心上方悬空编织着。 从一个长条,慢慢显露出一把匕首的雏形。最后,一把鲜血制作的小巧匕首,就这么竖着悬浮在卡梅利亚的手心上方。 “它能让我更好的调取身体里的血液,比其他的东西更好控制。” “你的血量或许只能做两个小号的坩埚蛋糕。”西弗勒斯没什么表情,声音平平的好像他不是在嘲讽一样。 他在说这个华而不实。 “是的,所以真的使用的话,我需要用别人的血。”虽然西弗勒斯的话像是嘲讽,但他说的也是事实,一个人短时间内能够抽离的血又能有多少呢? 卡梅利亚手里的血匕首慢慢变得锋利。这是她刚在书里看到的。以血做器物,将魔纹的力量灌入到其中,就能够简单的制作一个类似于炼金物品的东西。只不过它和炼金物品完全不一样,它带着诅咒。 手心悬浮的匕首似乎变成了一把真的匕首,它轻轻落在卡梅利亚的手里,在烛光下闪烁着金属的质感。 “一柄普通的匕首?作为一名巫师,难道你要舍弃魔杖,和一个麻瓜一样用冷兵器?”西弗勒斯不屑的说着。 “并不,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微微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手里的匕首。 慢慢的,那个血匕首开始拉长,变成和卡梅利亚的魔杖一模一样。 西弗勒斯脸上的不屑收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卡梅利亚接下来的动作。 “四分五裂—”卡梅利亚轻轻一挥,一道血红色的魔法光飞了出去,击中了不远处桌子上的旧魔药瓶,瓶子瞬间四分五裂,碎成碎渣。 而那个血魔杖也瞬间气化。只在桌上落下几滴血珠。 西弗勒斯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事实上眼前的发生的事可以说超出了他对魔纹的想象。 卡梅利亚揉了揉因为血魔杖气化引发的魔力爆炸造成了伤害的手腕。 “可惜,只能用出一个魔法。”她看着那个碎掉的魔药瓶的残骸,有些遗憾的说。 “但这能让你在必死的时候免于死亡。”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略带得意的笑,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狂热。 他们真是注定的黑巫师,卡梅利亚想着。面前的血液和西弗勒斯阴沉的形象,女巫得意的笑容,这样的组合真的…很邪恶。 卡梅利亚左手抓着水晶项链,无意识的揣摩。 她合上那本魔纹书,轻轻的挪到西弗勒斯的面前。 “被除去魔杖之后可能会有用。”卡梅利亚声音平平的,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像她之前在演示里被卡修斯拿走魔杖一样。 其实在暑假的时候她就很多次被克亚斯的缴械咒击中,但无声无杖召唤魔杖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比较困难。 “不过,西弗勒斯,对你来说,或许无杖召唤咒会简单一些。”卡梅利亚继续拿起羽毛笔,打开另外一本魔纹书,对着已经翻开那本魔纹书的西弗勒斯提醒道。 毕竟魔纹是格莱斯家族传承至今的,她作为格莱斯家的人,学习魔纹会比学习魔咒更加简单。似乎诅咒,是格莱斯家天生的本领。 听到卡梅利亚的话,西弗勒斯停下浏览的动作,抬起的乌黑的眼睛因为被质疑而盯着卡梅利亚。 盯了几秒,又沉默的继续垂眸看着面前的厚皮书。 …… 周六是斯莱特林黑魔法俱乐部的集会时间。 “我想,我们可以让卡梅利亚.格莱斯小姐给我们展示一下传说中的魔纹。”简单的谈话结束后,卢修斯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和西弗勒斯一起站在角落的卡梅利亚说道。说完,他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卡梅利亚,有些带着好奇,大部分是看好戏的眼神。 “可以,但我需要用来演示的对手。”卡梅利亚冷冷的说,她知道她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然,”卢修斯笑了一下,看向了大卫.科波菲尔,“科波菲尔,或许你能够暂时成为卡梅利亚小姐的‘敌人’。” 是发生了什么,让马尔福想要重新估量她的筹码? 卡梅利亚眼神微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卢修斯和大卫.科波菲尔的交谈。 她静静的抽出袖子里的魔杖,缓缓的穿过人群走上决斗用的长方形的台子。 “很荣幸,卡梅利亚。”大卫.科波菲尔走上台,右手扶胸向着卡梅利亚行了一礼,俯身时眼睛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感紧紧的盯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没有看他,垂着眼,魔杖横在腹前,缓缓的行了一个决斗礼,像是在哀悼。 和好,教舞 两人都行礼完毕,围在台子周围的人都默契的退后几步,给两人的决斗留下足够的缓冲空间。 西弗勒斯只见过卡梅利亚练习过魔纹,并未见过她运用到实际的打斗中。 “除你武器——”科波菲尔先发制人,只是被卡梅利亚的盔甲护身轻描淡写的挡开了,直接打在了卡梅利亚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白痕。 卡梅利亚快速吟唱了一个魔纹,魔杖轻轻一挥,一道红色的带着魔纹的光直接透过科波菲尔的盔甲护身打在了他的右手上,瞬间他的手就僵住,一阵分外明显像是水面结冰的咔擦咔嚓声从他的指尖直接蔓延到了他的手肘,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肉眼可见的他的指尖到手肘迅速变成了玻璃。 “四分五裂——”卡梅利亚在科波菲尔惊恐的抓着自己的右手的时候,像是恶魔的低喃一样轻轻说道,刹时,科波菲尔变成亮闪闪玻璃的手臂就像普通的玻璃瓶一样碎裂一地,原本被冻在手指里魔杖也掉落在台子上。 现场一片安静,屏住呼吸看着大卫科波菲尔捂住手臂,无助惊恐的跪在碎裂的一地玻璃碎片旁哀嚎。 这是卡梅利亚第一次把这个魔纹用在人的身上,但就效果而言真是简单粗暴。其实根本用不上最后的那个四分五裂,光是那个魔纹就能够将决斗分出胜负。但谁叫大卫科波菲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这是挑衅的代价。 卡梅利亚平静的走到科波菲尔面前,好像刚刚狠厉的把他的右手废掉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不要乱动,要是哪一块玻璃没有了,魔纹的解咒是不会灵验的噢。”卡梅利亚蹲在科波菲尔的面前,顶着他怨恨的眼神说。虽然事实上缺了一块也能够恢复原状,但缺掉的那块永远也不会愈合。 “恢复如初。”卡梅利亚的魔杖指着他的手臂,很快,一只玻璃的手臂又出现在他的身上。又在卡梅利亚的魔纹吟唱里,从手肘到手指又变成了正常的人体组织。 “精彩的对决,卡梅利亚,很精彩的魔纹。”卡梅利亚做完一切站了起来,就听到侧面卢修斯伴着鼓掌声慢慢走来。 空荡的室内鸦雀无声,卢修斯的鼓掌声分外的明显。 “谢谢夸奖,马尔福学长,”卡梅利亚看着卢修斯的眼睛,像是普通的被夸奖的女孩一样嘴角带笑,只是那一双黑紫色的眼睛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带着神秘和洞察。“我想,胜负已分了,不是么?” “噢,当然,卡梅利亚,不过我更愿意你称呼我为卢修斯学长。”卢修斯带着愉悦的笑容,像是再次发现了一枚宝藏。 “卢修斯学长。”卡梅利亚从善如流的说道,然后向着卢修斯点点头,走下了台。 回到原来位置的一路上,斯莱特林们给卡梅利亚留出了足够的位置,带着对强者的敬畏目送卡梅利亚走到西弗勒斯的身边。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西弗勒斯无视周边打量探究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见到卡梅利亚一样,“大出风头了不是么?”他说。 “过奖。”卡梅利亚像是没听出他的讽刺一样,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回敬道。 西弗勒斯不再看卡梅利亚眼里的笑意,转头看向狼狈下台的大卫科波菲尔,嘴角悄悄的带起了弧度。 看到西弗勒斯转过头看向了大卫科波菲尔,卡梅利亚眼里的笑意慢慢消退,她想起了刚才卢修斯的笑容。 …… 让卡梅利亚感到惊讶的是,几天后的放学后,她和西弗勒斯又碰到了在等待他们的莉莉。 只是这回莉莉的脸色不像之前那样冰冷,她脸上带着愧疚说道:“莉亚,西弗,是我没想到了,黛丽拉说得对,你们作为斯莱特林,是没有办法不参加他们组织的活动。” “黛丽拉?”卡梅利亚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上次和我一起来霍格沃兹的女生,黛丽拉.马克顿。”莉莉解释道。 “更何况,参加那个聚会不代表会学习邪恶的黑魔法不是么?” “是的。”卡梅利亚扯出一个温和的浅笑。 “莉亚,西弗,我很抱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没关系,莉莉。”卡梅利亚有些僵硬的接受了莉莉的拥抱,又看着莉莉轻轻的拥抱浑身僵硬的西弗勒斯。 “对了,莉亚,黛丽拉邀请我去她家参加圣诞节舞会,可是我并不会跳舞。”莉莉和卡梅利亚他们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说着最近学校发生的趣事,莉莉忽然苦恼的说道。 “我想,卡梅利亚小姐应该会知道怎么优雅的跳舞?”莉莉对着卡梅利亚期待的眨眼恳求道。 “谁能拒绝可爱的莉莉小姐的请求?”卡梅利亚看着背着手微微仰头看着她的莉莉,语气温柔的说道。 “真是太感谢了,莉亚!”莉莉双手合十,激动的说道。 很快他们在餐桌前分开。 莉莉兴奋的和她旁边的黛丽拉说着话。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隐晦而探究的看着黛丽拉。没有见过的人,忽然出现莉莉的身边,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特意了。 但看着黛丽拉红色的校服,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觉得自己多虑了,格兰芬多不像斯莱特林,只有利益和别有目的。即使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格兰芬多间的友谊比斯莱特林间纯粹。 不过,她能让莉莉和他们和好,就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为他们这两个斯莱特林说话了。 难道是真的因为不忍心看到莉莉闷闷不乐? 卡梅利亚没有再想这件事,而是开始考虑在哪里教莉莉跳舞比较好。 或许晚上的天文台是一个合适的地方。卡梅利亚吃着叉子上的生菜思考道。 月光下的舞蹈 还有两周就是圣诞节了,卡梅利亚很忙,忙着准备考试,忙着练习魔纹,忙着和那群斯莱特林交流黑魔法,忙着应对决斗俱乐部里无聊的格兰芬多的挑衅。现在还多了一件事,在晚上的时候腾出一个小时来教莉莉跳交际舞。 西弗勒斯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忙着解析那一瓶魔药。失败过很多次,卡梅利亚不得不对那只格莱斯家的猫头鹰用摄神取念,在那只鸟的脑海里构建她已经喝下药的虚幻记忆,来拿到更多的药剂,以供西弗勒斯做实验。好在它不过只是一只通人性的神奇动物罢了。 尽管西弗勒斯还没有完全解析出魔药的成分,但两瓶明显不同的药剂还是能看出来差别的。 “这瓶的效果是之前那瓶的好几倍。”西弗勒斯对着天花板的灯摇晃着玻璃瓶里的卡梅利亚带过来不久的药剂,说道。 “果然。”卡梅利亚并不意外,卡修斯会在答应帮她调换的药剂里加料,真的很符合他的作风。而他似乎真的在帮她保守狼人的秘密才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久都没让你发狂,也不过如此。”西弗勒斯低着头摆弄着面前的魔药,冷冷的搭话。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卡梅利亚挑了挑眉,讥讽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西弗勒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卡梅利亚,“他们会很乐意的。” “希望如此。”希望他们会真的喜欢来自她的回报和感谢吧。 卡梅利亚抬眼看向巨大的窗户,外面的湖水已经完全变的幽深而黑暗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八点整,是该去天文台的时间。今天是周五,卡梅利亚晚餐后在餐厅象征性的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她实在提不起兴致应付那群跳来跳去要和她决斗的蠢狮子。 “要一起么?”卡梅利亚站起身,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要邀请西弗勒斯一起去天文台。 “我原本以为,这种药剂只会让你变得野蛮,却不知道它还会影响你的脑子。”西弗勒斯头也没抬的在羊皮纸上凌厉的写写画画,已经很长的头发垂下来碰到了桌面。 “邀请你去检验成果,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左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看着西弗勒斯抬起的黑眼睛说道。一边的坩埚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卡梅利亚拿着魔杖一个药剂专用的静止魔法轻轻的丢过去,锅里的液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静止不动。 “看来你不得不去了。”卡梅利亚挑挑眉,露出一个斯莱特林的笑容。 “我并没有这么愚蠢,会连一个静止魔法都解不开。”西弗勒斯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卡梅利亚,但身体还是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越过卡梅利亚向着门口走去。 卡梅利亚淡定的收起魔杖,走过去接手西弗勒斯打开的门,而后随意的关上,顺便施上一个忽略咒。 已经快宵禁了,地道里都是回休息室的斯莱特林。 看到逆着人群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很快就到了天文台。 莉莉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到的时候她正拿着天文望远镜在看星星。 听到脚步声,莉莉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卡梅利亚,只不过她没想到会看到西弗勒斯。 “西弗?”莉莉有些惊讶地说。 “作为检验官。”卡梅利亚走过去牵起莉莉的手解释道。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走到窗边双手环胸,算是默认。 莉莉带来的魔法唱片机放着略带欢快的音乐,这是英格兰交际舞。 前进,后退,牵手,旋转…… 莉莉跳的很开心,卡梅利亚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但脚步不像莉莉那样欢快灵动。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和莉莉两个人的动作,很傻,让他想起了月圆夜下跳舞的月痴兽,不过卡梅利亚和莉莉没那么丑。 但很快他就淡定不下来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跳舞的莉莉和卡梅利亚的逐渐靠近而有些龟裂。 看着西弗勒斯如临大敌的样子,莉莉忍不住停下来笑弯了腰。卡梅利亚也站在莉莉旁边脸上带着笑意。 “莉亚,你看西弗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莉莉笑了好久才在西弗勒斯的黑脸中停了下来。虽然她确实有把西弗勒斯也拉过来一起跳舞的打算,但她也知道他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西弗勒斯的反应也太有趣了。 跳舞的进度已经过大半了,卡梅利亚除了教莉莉苏格兰交际舞,因为黛丽拉家是苏格兰那边的子爵,还要教常用的贵族交际舞,也就是华尔兹。 魔法留声机已经换了一首优雅轻盈的华尔兹舞曲,卡梅利亚再次牵上莉莉的手,亚麻色的头发因为要教授舞蹈而特意挽成了一个高马尾。 基本的舞步莉莉已经学会了,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练习。 卡梅利亚右手轻轻搭在莉莉的腰间,左手举过肩膀托起莉莉的右手。 左,右,前,后,旋转…… 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如此确切的看到卡梅利亚被格莱斯进行贵族教育出的贵族式优雅。 卡梅利亚比莉莉高了半个头,她微微垂眼看着莉莉绿色的眼睛,进行着指导。平静的声音让人感受到坚定的温柔和可靠。 西弗勒斯背对着窗户也背对着窗外洒下的皎洁月光,整个人处在阴暗里看不清表情。 轻柔皎洁的月光披在正在缓缓舞蹈的卡梅利亚和莉莉身上,音乐像水一样流淌,一切都那么安宁祥和。 一曲终了,卡梅利亚和莉莉停了下来。 不约而同的。 “西弗勒斯。” “西弗!” 卡梅利亚和莉莉一只手互相牵着,另一只手向他敞开,一个脸上带着笑意,一个笑容明媚杏眼弯弯,并肩看着他,示意他加入她们…… 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西弗勒斯托着莉莉的手,卡梅利亚站在西弗勒斯身后托着他的手臂。卡梅利亚只比西弗勒斯矮一些,站在他的身后并不突兀。 西弗勒斯整个人僵硬的像是风干的榉木板。他的眼睛局促的看着莉莉的额头和额头上红色的碎发。 卡梅利亚站在西弗勒斯身后,指导着一个舞蹈生手和一个舞蹈半熟手的步伐和手势。偶尔会在身后托着西弗勒斯的手保持合适的角度。 西弗勒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卡梅利亚微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后脖颈处,平静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终于,他浑身僵硬极其不自然像是生锈了的机械木偶一样跳完了一曲华尔兹。 一结束他就直接大步把卡梅利亚和莉莉甩在身后离开了天文台。 绝不会有下次了。他想。 黛丽拉.马克顿 等到卡梅利亚和莉莉整理好天文台留下的痕迹,已经过了宵禁时候了。 平常时候是不会这么晚才结束的,只是周末晚上卡梅利亚需要应付的事情比较多。 莉莉还没有过夜游的经历,她一边觉得惊险刺激,一边害怕被费尔奇抓到。卡梅利亚按照她夜游的标准给莉莉施了幻身咒和脚步消失咒。 “想不到...莉亚你居然是一个夜游老手。”莉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卡梅利亚给她套上魔法,尽管觉得新奇,但莉莉还是有些不赞同,“真是冒险,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莉亚?” 卡梅利亚觉得莉莉的担心有些多余,莉莉作为乖学生可能并不是很清楚晚上出来夜游的学生会有多少,尤其是格兰芬多,是费尔奇的重点关注对象,一整个晚上他都会经常在格兰芬多塔楼徘徊,因此,其他学院学生会被抓到的概率会小很多。 不过如果莉莉担心的是她们这次会被抓,那么是极为可能的。毕竟,她们现在的目的地是格兰芬多塔楼。 好在天文台离格兰芬多塔楼比较近,她们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下。 莉莉原本正打算跟卡梅利亚道别,只是说出了几个字,就被卡梅利亚捂住嘴靠到一边的墙壁上。 “晚安,莉——”莉莉话还没说完,就被带到墙壁上。 果然,在莉莉的声音一落下,卡梅利亚就感受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门口处传来的一小阵莫名的骚动声。只是卡梅利亚再仔细看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卡梅利亚的幻觉,她觉得对面的墙壁上的空气似乎有一阵剧烈的波动,在一瞬间的时候。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很快,费尔奇提着一盏昏暗的灯,悄无声息像只游荡的幽灵一样飘了过来,后面还传来皮皮龟大吼大叫的声音:“费尔奇!要不要我帮你抓几个夜游的学生啊?看你今天晚上现在都一无所获呢!”说着他又飘到费尔奇的前面:“真的不求求我吗?幽灵的眼睛可是能够看透很多东西——”他像是炫耀似的拉长声调,还一边斜视着卡梅利亚这边的方向。 但这些话对于费尔奇这个哑炮来说就是一种挑衅,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气的提灯都在颤抖:“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特别是你皮皮鬼——赶出霍格沃兹!” “略——老哑炮费尔奇!永远也抓不住伟大的幽灵大人皮皮鬼!”他做了个鬼脸大声说道,还无意中飘到卡梅利亚的边上轻轻说道:“你说是不是?” 然后幽灵灰色的眼睛对上了抵在他双眼间额头处的魔杖。 皮皮鬼整个人都有一种荒谬感:我居然被小巫师用魔杖抵着,我居然被小巫师用魔杖抵着! 他整个鬼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然后在其他人眼里莫名其妙的捂住额头快速飘走了。 莉莉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目送费尔奇像是猎狗一样在这一小片地方展开的搜索,甚至还用他的刻薄的鼻子在这里嗅来嗅去。只是依然一无所获。他恶狠狠的眼睛不甘的扫视着每一片角落,终于慢慢的离开了。 莉莉正要开口,却被卡梅利亚抓住了手臂。 随后她们听到了对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莉莉这才意识到她们的附近还有其他人。 那一边的人似乎想要讲话,莉莉现在能够感受到那边的动作,但似乎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卡梅利亚目送莉莉走进了格兰芬多的塔楼,其实只是靠着听觉感受到莉莉走了进去。 她收回视线,看着刚刚发出细碎声音的地方,又凝神听着恍若幻觉的嚎叫声。卡梅利亚抬头看了看被厚重云层遮住的月亮,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周六。 在练习过三次大脑封闭术之后,这样的练习就被卡梅利亚叫停了。其实让一个斯莱特林像这样冒着完全敞开大脑的风险被别人使用摄神取念是极为困难的,就算是卡梅利亚,三次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更何况,她感觉自己基本上已经掌握住了大脑封闭术。 卡梅利亚这样有些急迫的想要练习大脑封闭术,主要是她猜测,按照格莱斯家教授她魔法的进度,在这个圣诞假期里,他们或许会教授她大脑封闭术,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她,这让她不得不防备。 西弗勒斯又看到卡梅利亚在研究那本他曾在她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本魔纹书。他停下了手里的羽毛笔,隐晦的打量着卡梅利亚手里已经老到掉渣的纸书。但他最后还是思索了一会,就继续低头像是被追赶一样在羊皮纸上留下凌厉的笔记。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西弗勒斯这次选择了留校,但其实艾琳也没有要求他回去。 在霍格沃兹的火车上,卡梅利亚终于近距离见到了这位苏格兰子爵之黛丽拉.马克顿。她沉默的看着黛丽拉和莉莉相谈甚欢,有时候似乎还会自以为隐晦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卡梅利亚。 这让卡梅利亚感到极度的不喜和莫名,她双腿交叉背靠着椅背拿着书,对那样的眼神选择无视。 其实就卡梅利亚而言,黛丽拉对莉莉的友谊来的格外的莫名,但莉莉对所有人都似乎保持着友善的看法,而她们的相识相交也很正常。这让卡梅利亚以为是斯莱特林特有的对别人的警惕。 西弗勒斯则对于莉莉和黛丽拉的交往表示毫无看法。格兰芬多不就是喜欢和格兰芬多呆在一起,难道要和在他们看来邪恶的斯莱特林混在一起?他如此嘲讽的回答,对于卡梅利亚莫名的警惕表示费解。 或许是月圆夜影响了她的思绪,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被加上了屏蔽魔法的字迹。在她从卡修斯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她就明白她有时的情绪不受控制是因为什么了,尽管卡梅利亚并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会在月圆夜变成狼人,但受到影响是避不可免的。 想到圆月,卡梅利亚眼前忽然浮现出两年前在母亲房间找到的圆环的样子。那个圆环自从她来到格莱斯家的第二天就不知所踪,似乎在阿拉里克手里,只是,他拿走一个哑炮的遗物做什么,这是卡梅利亚一直都没有明白的事。 不同寻常的圣诞节聚会 卡梅利亚被带回格莱斯家,就被告知她必须出席一场圣诞晚宴。阿拉里克没有告知是谁举办的,卡梅利亚也没有问,对她而言,是谁组织的都无所谓,她只不过将会作为阿拉里克的展品,被带出去向那些纯血展示罢了。 圣诞节的当天,卡梅利亚顺从的被家养小精灵套上烟灰色的晚礼服,亚麻色的长发被用珍珠的饰品尽数挽起,脸上还被带上暗红色的面具,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和光洁的额头。 直到抵达目的地,看到苍白尖脸的卢修斯,卡梅利亚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一场食死徒的集会。 被带来的年轻的小巫师们都被戴上了面具,像是等待被人揭开面纱的礼物。 卡梅利亚静静的站在阿拉里克的身后,隐晦的扫视着在场的人群。阿拉里克站在宴会的角落里,是能够隐晦观察的隐蔽位置。 人群里戴着面具的大多都几乎是熟悉的身影。而诡异的是,宴会里的其他人都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既不攀谈也不四处走动,他们似乎都在凝重的等待着什么。 是在等待那位大人,伏地魔。卡梅利亚明白。而他们在等待中所展现的神态,似乎不仅仅有敬重和畏惧,还潜藏着跃跃欲试的狂热。 露出手臂的礼服让卡梅利亚感到极度的不适应,她的手交叠在腹前的裙摆上,左手的大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右手手心里的魔纹。她的魔杖被留在了格莱斯庄园,如今的她只能扮演她展品的角色。 即使是站在宴会的边缘,卡梅利亚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四处的隐晦的打量,那些眼神里不约而同的有着傲慢和蔑视,是和阿拉里克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打量商品的眼神。 卡梅利亚低垂着眼,目光放在离她半米的地砖上。 终于,在一片隐隐的激动的骚乱里,似乎是宴会的主角终于登场。卡梅利亚抬眼,却见到了之前熟悉却完全不同的面孔。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脸,像蛇一样可怕的苍白而憔悴的脸,瞳孔像一条细缝一样的猩红的眼睛,穿着黑色宽大的袍子,像一团黑雾一样突然出现在宴会上首高台的座位上,冷酷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身后傲慢的走来一个头发蓬乱面带疯狂和痴迷的女人,她痴迷崇拜的盯着那个像蛇一样光洁的后脑,双手环胸,像是不会站立一样的斜站着。细看还能够看得出脸上和纳西莎.布莱克的相似之处。 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纳西莎的姐姐。她警惕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戴着面具的人,全都受到了她警告的瞪视。 她在警惕什么?卡梅利亚有些不解,但看到贝拉特里克斯望向伏地魔那崇拜痴迷的眼神,卡梅利亚才似乎有些明白,这是一种对潜在的能挤占她地位者的警告。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高座上的人冷酷的声音里带着满意,有些嘶哑。 “阿拉里克,我忠实的仆人。”卡梅利亚低着头,感受着极具压迫的眼神凝视在她身前的阿拉里克身上。 “我的主人,愿意为您效劳。”卡梅利亚第一次知道阿拉里克的嘴里能够说出这样带着谄媚的话语。阿拉里克单膝跪在地上,露出了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卡梅利亚。 “到这来,阿拉里克,还有...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没想到会叫她的名字,她顶着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的眼神,随着阿拉里克一同走到伏地魔的脚下,跪着捧起他的袍子亲吻。 “原来卡梅利亚是你的继承人啊,阿拉里克。”伏地魔走下阶梯,苍白的手指捏起卡梅利亚的脸,迫使她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很优秀的继承人,”他像是打量着一件作品一样打量着卡梅利亚。 “主人,她会是为您效劳的魔纹师。”阿拉里克焦急的说道,像是害怕伏地魔伤害卡梅利亚。 “魔纹师?阿拉里克,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得到你献上的魔纹呢?”他松开钳制住卡梅利亚的手,蛇一样的眼睛不悦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阿拉里克,像是知道什么有趣的一样饶有兴致的说道,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献上魔纹?想不到阿拉里克居然为了格莱斯家在食死徒里的地位献上了魔纹,不过,他恐怕没有告知这位大人,学习魔纹没有那间书房里附有诅咒的书,是没办法完全学会的吧。 阿拉里克会拿出来的估计只有原来她刚到格莱斯家能够接触到的魔纹吧。 原来这就是卢修斯.马尔福想要试探她还有没有价值的理由么?因为阿拉里克献上了魔纹?卡梅利亚在心里嘲讽的猜测道。 可惜了,阿拉里克不会让她失去利用价值的,献上那部分的魔纹,他们才会真正意识到魔纹的强大,以及,她的价值,一个能完美用出魔纹的格莱斯家的继承人的价值。 “我的主人,并不是我不想要为您献上格莱斯家的魔纹,只是魔纹需要格莱斯家继承人的辅助,才会发挥它最大的力量。”阿拉里克恳求的抬头望着伏地魔,声音带着惶恐。 “只有格莱斯家的后裔才能用出完美的魔纹,我的主人,我想要为您献上最完美的魔纹。”阿拉里克保养极好但依旧皱巴的脸上露出狂热虔诚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的卡梅利亚没有见到这一幕。 这样的理由很好的愉悦了伏地魔,他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像是抚摸乖巧的小狗一样把手放在阿拉里克花白的老人头上。 “很好,阿拉里克,希望你的继承人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呵呵呵...”他满意的说道,发出一阵诡异的像蛇一样的笑声。 问话结束后,阿拉里克带着卡梅利亚退出了簇拥着想要向前表达忠诚的人群。“成为他的亲信,卡梅利亚。”阿拉里克带着压迫的眼神阴骘的看着卡梅里亚,低声说道,“以家主的名义命令你。”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像是被烙下了一个烙印,她甚至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看向坐在高台的伏地魔。 她的心里猛地一惊,强压下想要走到伏地魔的跟前表达衷心的冲动。她垂下眼,遮住眼里的阴狠,原来这就是家族印记的威力么? 她会成为伏地魔的亲信的,无论是为了力量还是权利,只是,她怎么会让他们安心的如愿呢?她强压着脑中剧痛,眼里满是决绝的疯狂... 你真是天生的食死徒 “莉亚,你看他们,多么丑恶的嘴脸。”熟悉的声音在卡梅利亚的耳边响起,带着玩味。 科波菲尔。卡梅利亚抬起透着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兀自凑过来的眼里满是疯狂和憎恨的大卫.科波菲尔。 “这些纯血,想要杀掉不顺从的麻瓜种呢,我们该怎么办?嗯?”他凑到卡梅利亚的耳边像是蛊惑的低声说。 疯子,这确实是个疯子,卡梅利亚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她的手指屈了屈,没有魔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渴望着纯血,但又憎恨着那些纯血,像是一个割裂的疯子。他以为卡梅利亚会是他的同类,却没想到卡梅利亚最后会如此轻易的变成他憎恨又向往的纯血。 “和我有什么关系?该担心的,不应该是你这个麻瓜种吗?科波菲尔。”卡梅利亚眼神冷漠,看着科波菲尔棕色的眼睛轻轻说道。在麻瓜种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因为…心怀鬼胎的可似乎不止我一个。”科波菲尔并没有对卡梅利亚的讽刺生气,他像是看一个不乖的小孩一样看着卡梅利亚。 “你为什么总是要凑到我的身边,不怕我杀了你吗?”卡梅利亚觉得自己对科波菲尔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杀掉穆尔塞伯家属意的后辈,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想来也不会很多,毕竟,他不过是穆尔塞伯家主的麻瓜情妇带来的儿子。她作为一个纯血,在伏地魔面前挂名的斯莱特林,杀掉一个麻瓜种又有谁会讨伐她呢? “怎么?你作为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学会了死咒?”科波菲尔没有害怕,反而惊讶的看着卡梅利亚。“你真是天生的食死徒,莉亚。”他像是极为欣慰的感慨道。 “不需要死咒,上次那样的魔纹,就足够要了你的命。”卡梅利亚平静的说,眼神愉悦的看到科波菲尔脸上的表情消失。看来他的确接受不了在众人面前的失败,真是令人可悲的自卑和自傲。 “莉亚,你真是狠心。”只是片刻,科波菲尔沉下去的脸,又继续带上令人讨厌的粘腻。 卡梅利亚转过头去,不再看大卫.科波菲尔那个疯子令人作呕的脸。或许再看一眼,她就会真的忍不住在伏地魔面前展示她的杀人本领。她的右手背在身后捏住了一个细小的圆棍。 “雷古勒斯.布莱克。”大卫.科波菲尔用一种大驾光临的语气叫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卡梅利亚转头,对上了一双黑色面具下的黑色眼睛。 “科波菲尔。”雷古勒斯对着一边的大卫科波菲轻轻点头,表示打招呼。冷淡的语气让科波菲尔的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带着笑意的样子。 “卡梅利亚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对着有些熟悉的学姐,雷古勒斯的语气带上了一些高兴。 “雷古勒斯,晚好。”尽管之前和科波菲尔的对话算不上愉快,但卡梅利亚对雷古勒斯没什么恶感。只是,他似乎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卡梅利亚看着雷古勒斯身后施施然走过来的女人,眼神警惕。 “雷古勒斯,我的小弟弟,你在干什么?”一只苍白纤长的手搭在雷古勒斯的肩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在雷古勒斯的身上,“斯莱特林的泥巴种,还有...格莱斯家的继承人小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嘴中吐露出傲慢轻蔑的话语,眼神盯着卡梅利亚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阴冷的蛇注视着。 “布莱克小姐,晚好。”科波菲尔像是没有听到那句泥巴种,面色如常的和贝拉特里克斯问好,只是贝拉特里克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依旧紧盯着卡梅利亚。 他的脸色似乎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而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下头去。 卡梅利亚在和贝拉特里克斯对视的余光里见到了这一幕,要不是被这名布莱克小姐缠上,卡梅利亚真的很想露出嘲讽的笑容。 她眼神平静冷漠的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在对方越来越来狠厉的眼神里开口:“晚好,布莱克小姐。” 贝拉特里克斯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眼神轻蔑。她一只手搭在雷古勒斯肩上,微微弯腰伸出魔杖挑起卡梅利亚的下巴。 “未来的魔纹大师?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到成为食死徒的那天。”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像是呢喃般的凑到卡梅利亚的耳边说道,“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带着可惜的轻笑。 说完,她放下抵着卡梅利亚喉咙的魔杖,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卡梅利亚才收回眼神,却对上了雷古勒斯带着歉意的黑眼睛。雷古勒斯像根本不是布莱克的继承人一样,纯血的傲慢似乎没怎么出现在他的身上。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想道。 那些正式的食死徒们似乎想要商讨一些重要的事项,所有戴着面具的小巫师都被请出了宴会厅。 大卫.科波菲尔做出一副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不过他确实知道一些内情,他之前说的他们会解决掉不顺从的麻瓜种,或许这就是他们会商议的事。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纯血主义居然真的会发展成有组织的暴力活动。但科梅利亚对此无所谓,她想要加入食死徒,不过是为了各取所需,她想要借此得到权利和力量摆脱格莱斯的控制罢了。 就是不知道,阿拉里克献上魔纹会真的只是为了在食死徒里的地位以及增加卡梅利亚在伏地魔那里的份量吗?卡梅利亚有些不信,也忽然有些期待,期待阿拉里克是否真的能够得偿所愿,恢复所谓的格莱斯家曾经的荣耀。而伏地魔又是否真的能够带给那些纯血足够的利益? 越来越多的谜团 似乎那场宴会过后,阿拉里克就变得忙碌了起来,连带着克亚斯都没有时间教导她黑魔法。 这对卡梅利亚来说是一件好事,相较于克亚斯的教导,那种让人陷入极度的麻木和冷血中的方式,卡梅利亚还是更喜欢自己钻研。并且,她需要隐秘的借助格莱斯家书房里的各种魔药书,找到那种药剂所含的魔药材料。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权限进入阿拉里克的书房。 只是,在阿拉里克和克亚斯两位男主人都不在的格莱斯庄园里,卡梅利亚却能够感觉到一种隐晦的注视。似乎不像是家养小精灵的注视,因为以家养小精灵对庄园的掌控程度来说,想要监控她的话,是根本不会让她察觉到的,就像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她房间的物品一样。这让她不得不把自己的东西施上魔咒刻上魔纹。 芙洛伊.格莱斯。卡梅利亚猜测,那道注视或许来自这位,除了卡梅利亚之外的庄园唯一的女主人。只是,她注视她打量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在卡梅利亚第一次来到格莱斯庄园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究竟会有什么目的? 卡梅利亚觉得这座庄园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心怀鬼胎的阿拉里克和克亚斯,现在还多了不明目的的芙洛伊。不过,事情也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么?芙洛伊的目的仔细一想就知道和阿拉里克的不一样。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改变,让她现在开始接近卡梅利亚。但唯有等待,卡梅利亚只能等待,等待一切渐渐浮出水面,等待那道注视渐渐露出她的獠牙。 最后,卡梅利亚发现那道注视居然仅仅只是注视。在整个圣诞假期里,一切风平浪静,安宁到让卡梅利亚都产生了自己似乎生来就是格莱斯家一员的错觉。 好在,卡梅利亚在书里终于找到了有关那种魔药的线索。也借此知道了关于狐狼这种生物的基本信息。 狐狼,在两个世纪前就已经灭绝的生物,是狼人和一种狐狸的产物,没有繁育的能力。自从两个世纪前那种狐狸的灭绝,狐狼也随之灭绝,没有人知道这种狐狸究竟是为什么灭绝,又为什么会有狼人会选择这样违背自然选择的交配对象。 难怪只有卡修斯这样的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认出了卡梅利亚的血脉里是狐狼。 卡梅利亚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圆月,内心里疑虑越来越多。狼人会在月圆夜发狂,而她却只是会在月圆夜产生较大的情绪波动,并且她似乎不是一个完全的狼人,否则格莱斯就不会让她服用可以激发血脉的药剂。只是,狼人似乎只会在变成狼人的时候丧失理智,为什么卡修斯会说她会因此失去所有的理智完全沦为野兽呢? 卡梅里亚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她,让她看不清前路。他们都想要利用她,可是她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大拇指揣摩着上面雕刻的山茶花魔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内心里的痛苦和悲凉。 之后,在阿拉里克放松的看管下,卡梅里亚通过麻瓜的手段向西弗勒斯寄去了关于那剂魔药的消息。 知道了药剂的作用,再加上大量的有可能是其中含有的魔药材料的知识,以西弗勒斯的魔药才能,应该能够解析出药剂的成分。而知道了成分,配制相应的解药就变得顺其自然了。 1974年的学年开始了。 卡梅利亚这次却没有和莉莉一个车厢,她被那群纯血带去了列车前面的车厢。参加了那次的聚会,他们自然而然的组成了天然的团体——食死徒预备役。尽管他们并没有看到彼此的全貌,但那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的遮掩罢了,又或者说,是一项传统。 莉莉和黛丽拉在车厢里聊着假期里发生的趣事。尽管莉莉有些疑惑这次为什么没能看到卡梅利亚,但这是能够理解的,分院之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慢慢变少了,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她们之间的友谊。 莉莉一直相信真正的朋友不一要时常在一起,因为朋友也会有自己的朋友。不过也确实感到有些失落,莉莉想起了她上次的鲁莽,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包容感到了愧疚。有他们作为朋友真的很好。 禁林,危险 列车一抵达霍格沃兹车站,卡梅利亚就随着那群斯莱特林纯血向着马车走去,看到四处张望的莉莉,她向着莉莉露出温和的浅笑。 只是没等到莉莉回应,卡梅利亚就已经转过头去,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莉莉看着卡梅利亚的背影,如此明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朋友其实是一名斯莱特林。 “莉莉?”黛丽拉看着有点发呆的莉莉,有些疑惑的发问。 “噢,没什么,黛丽拉,我只是有点感慨,很少看见卡梅利亚和其他斯莱特林呆在一起,我都快忘记卡梅利亚其实是属于斯莱特林了。”莉莉回过神,对着黛丽拉说道。 “我一直都觉得很神奇,莉莉,你和卡梅利亚两个人一个是格兰芬多一个是斯莱特林,居然能成为好朋友,要知道,我们和斯莱特林是完全不对付的。” 莉莉笑着摇摇头,“我们在小时候就是朋友了,那时候我还不是格兰芬多她也不是斯莱特林,更何况,不在一个学院也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呀。”莉莉说道。 “那...如果...”如果她学习黑魔法成长为黑巫师了呢? “嗯?你说什么黛丽拉?”莉莉没有听清黛丽拉的话,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没什么,我有说什么吗?”黛丽拉笑了笑,摊手疑惑的说。 来到霍格沃兹餐厅,卡梅利亚随着那些纯血一起落座,这次她坐在离纳西莎很近的位置,中间隔着经常和纳西莎在一起的纯血。 一落座,卡梅利亚就对上了西弗勒斯的眼睛。 她看到西弗勒斯有些惊讶的眼神。她在信里告知了她去参加那一次宴会的事情,西弗勒斯或许猜到了她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会大幅上升,只是没有想到,她似乎已经变成了马尔福核心团体的一员。 回应西弗勒斯的是卡梅利亚带着野心的沉静的眼神。两双带着同样野心和势在必得的眼神对视了几秒,就默契的各自移开了。 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分院仪式,只是这次分院帽唱的歌没有之前那样欢快,反而带着一些警告和忧虑:巫师们,要时刻保持警惕,警惕可能到来的危机... 但这不足为奇,这和爱操心的家长一样,总是会满含担心的告诫小巫师们。格兰芬多们表示像这样的警告自己已经听了有一万次了。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西弗勒斯已经弄清楚了那种药剂的成分,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有集齐完整的魔药材料再配置一次,才有可能知道解药。 好在,难以得到的魔药材料已经由卡梅利亚通过格莱斯的库房得到了,剩下的魔药材料能够通过其他的手段得到。 只是,西弗勒斯对于卡梅利亚能够拿出那些珍贵的魔药材料表示疑虑,“格莱斯居然会给你这个傀儡,这样大的权限?”西弗勒斯斜视着卡梅利亚,眼里尽是怀疑。 “这也是我无法想明白的一点,像是对我完全信任了一般。”卡梅利亚低着头,看着坩埚里她的血液,这也是他们所需要的魔药材料,更何况,还有必须交给卡修斯的一部分。 “很高明的理由。”西弗勒斯讽刺道,“比你会天天吃番茄要令人信服。” “或许,他们只是觉得我无法逃脱他们的掌控罢了,既然如此的话,施舍给我一些自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卡梅利亚看着锅里已经足够的血液,边慢条斯理的用手帕包扎着伤口,边表情平淡漫不经心的说道。 西弗勒斯盯着卡梅利亚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继续摆弄着那些珍贵的魔药材料。 整理过后,得出结论,他们需要去一趟禁林,八眼蜘蛛的毒液是那种魔药里的重要材料。 “希望我们不会成为八眼蜘蛛的甜点。”和西弗勒斯定好周末前往禁林的行程后,卡梅利亚破天荒的开了一个玩笑。 回应她的是西弗勒斯冷冷的看傻子的眼神。 周六晚上,结束完所有的事项后,卡梅利亚终于到达了和西弗勒斯约定好的地点。 “看来,我很荣幸,让我们未来的魔纹大师,百忙之中还能记得我们微不足道的约定。”西弗勒斯双手环胸,看着赶来的卡梅利亚缓慢的说道。 卡梅利亚毫不意外西弗勒斯会知道那场宴会上阿拉里克的言论,这在斯莱特林里根本算不上秘密。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袖子,拿着魔杖跟上了西弗勒斯率先离去的步伐。他们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里,很顺利的通过霍格沃兹的橡木门来到了黑湖边。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轻车熟路的在禁林里穿行。他们平时只会来禁林收集魔药材料,会有意识的避开禁林深处以及外围的危险地带,只是这次他们的目的是八眼蜘蛛。 好在八眼蜘蛛的领地并不难找。他们的领地十分宽阔,只要往禁林深处走,遇到八眼蜘蛛就会是必然,不过,也同样会因此遭遇到其他危险的魔法生物。 尽管他们有把握不会在禁林里丧命,但谨慎是必不可少的。 火焰会对危险的动物产生一种警告,但同时也会让他们丧失找到八眼蜘蛛的机会,毕竟它们惧怕的就是火焰。于是乎他们在静谧森林里的照明只能靠着魔杖尖的荧光闪烁。 卡梅利亚的五感开到了最大,她的眼睛凝视着被黑暗笼罩着的,荧光闪烁触及不到的未知黑暗,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各种声音。 越到深处,四周就变得越发的寂静,这也预示着他们离危险也越来越近。 卡梅利亚走在前面探查着前路,西弗勒斯走在后面警惕着他们的背后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四周尽管安静,但卡梅利亚能够看到黑暗深处那时不时闪现的各种颜色的眼睛。 直到,一棵巨大的不知名的树出现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 但他们都没有靠近,因为树上布满了让人惊悚的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表情凝重的并肩站在一起。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里恐怕就是八眼蜘蛛的巢穴。 看那瘆人的八只眼睛一坨的绿光,卡梅利亚觉得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他们一路非常顺利的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八眼蜘蛛,而不幸的是,他们直接就来到了它们的巢穴。 或许,只能有火焰把它们打散了,只是这样很可能会激怒它们。这么多的八眼蜘蛛,卡梅利亚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想来西弗勒斯也是一样。 用魔药吸引也不能够,或许会更加激怒它们。 卡梅利亚退后一步,是在用肢体告知西弗勒斯她的打算。让自己和伙伴陷入危险中,这不是斯莱特林该做的。 但却被西弗勒斯狠狠抓住了手臂。“夺魂咒。”卡梅利亚看到西弗勒斯的嘴唇在微弱的荧光闪烁里比划着这个词。 夺魂咒?卡梅利亚思索了一瞬,觉得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这个方式需要卡梅利亚来进行。因为他们两个中,只有卡梅利亚能够离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够清楚的直视着那些眼睛。 卡梅利亚平静的给了西弗勒斯一个眼神,而后在黑暗里挑选了一只绿光小的蜘蛛。 但,就在卡梅利亚和那八只眼睛中的真眼对视发动魔法时,卡梅利亚忽然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们都没有想到,八眼蜘蛛王对幼崽的看护如此严密,连精神控制都监控到了,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在禁林里有着能够进行精神控制的天敌。 “走!”卡梅利亚把西弗勒斯往一边用力推去,自己向着另一边闪身。 一个闪躲加就地翻滚拉开距离,卡梅利亚才腾出心思凝视着向他们袭来的庞然巨物。 马人,预言 就在淡淡的光线里,卡梅利亚看清了这个庞然巨物的全貌。那是一只巨大的比一幢房子还大的巨型蜘蛛,直径一米的眼睛闪着森绿的幽光,它腿上的刚毛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割碎了周围的灌木。 这恐怕就是这里的八眼蜘蛛王了。卡梅利亚从地上爬起来,凝重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面目狰狞流着腥臭口水的蜘蛛王。 西弗勒斯魔杖上的荧光闪烁被卡梅利亚的动作打断,他扶着一旁的树干从地上直起身来,看向了绿眼睛的那一边,却注意到在那一片模糊的黑暗里,有一双淡紫色的光芒。 那是?卡梅利亚?他感到不可置信,之前从未发现卡梅利亚的双眼,会在黑暗里发出像野兽一样奇异的光芒。 直到那双淡紫色的光芒望向他,西弗勒斯才从那种可怕的陌生里回神。一时间,他不知道该看八只眼睛的绿色还是两只眼睛的淡紫色。 卡梅利亚借着蜘蛛的绿眼发出的光,在模糊里看到了西弗勒斯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疏离冷漠的陌生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成她熟悉的面无表情。 她压下心里泛起的淡淡不安,轻轻挥动魔杖放出一条粗大的火蛇。巨大的火蛇发出的火红的光照出了周围的一切,西弗勒斯这才能够看到蜘蛛王的全貌。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和火光中的卡梅利亚一样凝重。 带着炙热的耀眼火蛇盘踞在卡梅利亚的周围,像有生命的活物一样缓慢的蠕动,高昂的巨大蛇头和绿色的眼睛对视着。尽管它的体型只有蜘蛛的一半,但依旧巨大无比,衬的在它保护下的卡美利亚像一个手臂粗的小树苗。 火焰的出现引起了蜘蛛的骚动,它发出带着恐吓的嘶嘶声,眼睛下巨大的双螯不停的开合,流出了更多的液体,地上被腐蚀出大大小小的坑洞。 它似乎是在估量着双方的实力,只是做出狩猎的姿态,却没有动作。卡梅利亚的脸色因为大量使用魔力支撑着巨大的火蛇变得苍白,再加上右手上的魔纹在不停的溢出血液,顺着垂下的魔杖流淌到地上,染红了卡梅利亚脚下的一片。她在无声的吟唱一个巨大的防护魔纹,以防敌人的突然出击。 敌人像是发现了空气中诡异的魔力波动,亦或是卡梅利亚苍白的脸色,它突然暴起,攻向离它更近的卡梅利亚!只是那一下剧烈的撞击,狠狠的撞在了突然显现的巨大暗红色魔纹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一道刀刃破风的声音从西弗勒斯那边向着蜘蛛的眼睛袭去,但却只是在击中的时候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刀刃相接的声音。它的防护是如此的坚固。 卡梅利亚的火蛇已经袭上去和蜘蛛打斗起来,只是那样灼热的火焰,仅仅只能给它的身上造成一道又一道的烧痕。 空气里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焦糊味,黑色和红色交织着打斗着,发出巨大的震动。 西弗勒斯不停的挥舞着魔杖用魔法向着蜘蛛的关节处砍去,蜘蛛的两只前肢被像刀锋一样的魔法切割下来,它的伤口像泉水一样流出蓝绿色的血液,带着浓烈的腥臭。 敌人因为前肢的骤然失去而失去平衡,在巨大的声响里,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在紧张的打斗里似乎听到了陌生且令人惊骇的声音—— “avada kedavra—”很轻,却像惊雷落在西弗勒斯的耳边。 但没有绿光,这让原本不可置信的西弗勒斯产生了一丝怀疑,只是卡梅利亚的魔杖确实发出了一个魔法,打在蜘蛛的眼睛上,将那些绿光一下熄灭了一半。 但似乎并没有止住八眼巨蛛的动作,反而使它更加狂躁。就在卡梅利亚举起沾满血液的魔杖,打算再次施出一个魔法彻底结束这场战斗时。 “阿拉戈克,停手!”一道伴随着马蹄声的声音响起,止住了打斗的双方。 卡梅利亚没有放下指向八眼巨蛛的魔杖,只是警惕的微微侧头看向从另一边走来的人。西弗勒斯的魔杖直接调转指向了来人。 是一个毛发脏乱的雄性马人。 在两个巫师警惕危险的眼神中,马人慢慢开口:“阿拉戈克,你不能伤害霍格沃兹的小巫师。” “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后代。”只剩四只眼的八眼巨蛛发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和那个马人对话。 “但是你会因此被驱逐。”马人摇摇头,“你也并不是她的对手。”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八眼巨蛛慢慢收敛自己的躯体,缓缓地退到了大树那边的黑暗里。 卡梅利亚放下了高举的魔杖,却没有把火蛇收回。火蛇盘踞在原先八眼巨蛛的位置,警惕的看向来人,火红的蛇信不停的吞吐,做出了随时会发出致命攻击的姿态。 在跳动的火光里,马人遥遥的用他变得空洞神秘的黑色眼睛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 “错误的追寻,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或许,命运早已有了指示。”他用低沉飘渺的声音说完,就像从未来过一样,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药剂的解药 “我听到了,卡梅利亚。”在马人走后过了良久,西弗勒斯看着马人离开的方向忽然开口,而后转过头来,用一种不容忽视的眼神看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收回火蛇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动作自然流畅的挥动魔杖让火蛇消失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阿瓦达。”西弗勒斯说道。 “是的,西弗勒斯,那不仅仅是一个阿瓦达,还是一个无光魔法。”卡梅利亚对上西弗勒斯看向她的眼睛,平静的说,好像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无光...魔法?”西弗勒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和说法。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卡梅利亚的意思。 这和无声魔法一样的作用,只不过和无声魔法不同的是,无光魔法更适合出其不意。无声魔法靠的是对魔咒的理解和熟练程度,以达到无需念出魔咒就能够用出魔法的境界,而无光魔法则是一种更为复杂的魔咒,会在魔法从魔杖发出时遮掩它的光芒。无声魔法和无光魔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只是,无光阿瓦达?这或许会让人被杀死前都不知道杀死自己的魔法是什么。 西弗勒斯像是重新认识到卡梅利亚的胆大一样,沉默的看着卡梅利亚走到他身边。 “那个无声咒是什么?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像是没有看到西弗勒斯的眼神,自顾自的开始发问。 “神锋无影。”西弗勒斯眼神带上了隐隐的得意,声音却平静的说道。 “很厉害的魔法。”卡梅利亚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而西弗勒斯这时注意到了卡梅利亚的魔杖一直在滴落液体,在重新点起的荧光闪烁里呈现暗红色,是血液。他垂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盯着卡梅利亚沾满血液的魔杖。 卡梅利亚的右手往背后藏了藏,没有再让西弗勒斯继续注视。 “交换?”卡梅利亚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挑挑眉,看着西弗勒斯提议道。 “当然。”西弗勒斯收回视线,声音有些变声的沙哑。 他们用特制的魔药瓶,收集了之前八眼巨蛛滴落在地的毒液之后,顺着来路走出了禁林。 直到回到寝室,卡梅利亚才发现右手的袖子已经被她自己的血液浸透了。 卡梅利亚脱下沾血的袍子,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惨白的脸,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一切就像是命运安排的巧合一样。没有哪一个巫师会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只是面色惨白却没有其他的异常,只有她,这个有着狐狼血脉,身体强悍的...人。而格莱斯的血魔纹仿佛就是为了她量身打造,除了她,整个巫师界又有谁能够用自己的血构建出巨大的魔纹呢? 卡梅利亚摊开右手,看着已经恢复原状的魔纹,想起了那个马人的话。命运的指示么?不,她只感受到了命运的裹挟,她无处可逃,唯有反抗,因为一旦顺从,就会沦为永远的傀儡。无论是对是错,她都早已不在乎了。 ...... 即便是集齐了所有的材料,熬制这个复杂的药剂也需要半个月,这其实相较于其他高级魔药需要熬制的时间来说,并不算长。它难以熬制的一点是需要有人时刻不停的熬制半个月,而且力度和魔力也要分毫不差。为此,卡梅利亚在坩埚下绘制了一个专门的魔纹。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用血绘制好了坩埚大的魔纹,对卡梅利亚的强悍体质感到惊奇。卡梅利亚那天在禁林流了那么多血,却依旧像正常人一样,这难道就是狐狼不同于普通巫师的体质吗? “你真是个天才,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看了看自己绘制好的魔纹,忽然感慨道,“神锋无影能够让我用别人的血。” 是的,卡梅利亚有考虑过在以后的战斗里使用别人的血,只是,普通的切割咒很快就会被治疗魔法治愈,即使不会治疗魔法,也可能会自己止住血流。 而活着的巫师血里含有的魔力能够更好的绘制魔纹,用死人的血绘制的魔纹会带给绘制者强大的诅咒。卡梅利亚也不知道,究竟是用活人的血比较残忍还是死人的血比较残忍。 神锋无影无法愈合的特点,能够让卡梅利亚有足够的血液来绘制魔纹。不过好在还有反咒,或许,不让人流血而亡是卡梅利亚在之后的战斗里的最后良知了吧。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份完整的药剂被制作了出来,西弗勒斯给这份药剂取名为狐狼药剂。只是不知道这种药剂除了对卡梅利亚有用,对其他的狼人有没有用。 同时,西弗勒斯也告诉卡梅利亚:“这个药剂没有解药,只能缓解,或者说,是削弱药效。”因此,卡梅利亚狐狼血脉的觉醒将会成为必然,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爆发。 卡梅利亚正在看西弗勒斯记录的魔药数据,听到这,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蔑的一笑:“无所谓了,西弗勒斯。好在还有你,不是么?” 西弗勒斯一开始以为卡梅利亚说的是药剂,但又不像。是那个山茶花魔纹么?西弗勒斯对此表示怀疑。 邓布利多的约谈 即使已经配置出了狐狼药剂,西弗勒斯却并不满意。 “这不是完美的狐狼药剂。”他说道,配制魔药怎么能不追求完美的药剂呢? “都可以,西弗勒斯,但我以后不会再喝了。”卡梅利亚并不理解西弗勒斯对于魔药的追求,不过,用魔药来做实验,卡梅利亚还是很感兴趣的。 “你知道么,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开口。西弗勒斯有些不耐烦的从那些魔药数据里抬头,“你最好说一些有用的东西。”他像是在警告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无视西弗勒斯的不耐烦,接着说道:“霍格沃兹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狼人。” “这不可能,”西弗勒斯肯定的说道,继续低下头去研究他的魔药数据,“邓不利多并不是彻底昏了头的格兰芬多。”虽然在斯莱特林看来邓布利多对于格兰芬多有着宽容和偏心,但只要他还有作为校长的理智在,就不会允许有这样威胁霍格沃兹安全的事物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卡梅利亚会受到卡修斯的钳制。 “但月圆夜确实会有动物的嚎叫,像是狼嚎。”卡梅利亚眼神肯定,看着因为她的话而惊诧抬头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已经相信了,他知道卡梅利亚作为狐狼血脉的听力,而且卡梅利亚并没有胡言乱语的理由。 那么,这样的话,他们需要仔细去了解狼人的特征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誉为巫师界最安全地方的霍格沃兹里,居然混进了不止一只狼人。西弗勒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回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成功让西弗勒斯皱眉无语的移开视线。 只要找出另一个狼人,或许可以借此威胁他配合他们的药剂实验。不过卡梅利亚也被纳入了实验的范围,因为西弗勒斯并不满足于只是制作出狐狼药剂,在知道卡梅利亚有狐狼血脉后,他就开始研究已经发明出来了的狼毒药剂。 我需要预防你在以后某一次的月圆夜发狂。这是西弗勒斯的原话。是的,尽管卡梅利亚暂时不受月圆夜的影响,但这或许是因为卡梅利亚的血脉还没有完全觉醒,没有人能够保证卡梅利亚完全觉醒后会不会在月圆夜发狂。连卡梅利亚自己也不能保证。 卡梅利亚对此没有意见,她也很好奇狼毒药剂对她会不会有用。 在离开禁林后,尽管知道卡梅利亚在和八眼巨蛛打斗之前就已经用魔法布置下了静音的魔纹,但西弗勒斯依旧保持着静观其变的警惕,毕竟禁林里这样大的动静,他们是很有可能因为擅闯禁林而被开除的。这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然而,尽管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风平浪静,但在四月底的时候,卡梅利亚忽然就被通知需要她前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一趟。是麦格教授来通知卡梅利亚的,麦格教授对她在入学时接引的小巫师还挺有好感的,特别是卡梅利亚的变形术很不错,也并不像其他的斯莱特林那么傲慢,只是冷漠少话而已。 卡梅利亚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前,一只巨大的石兽的石头脑袋转向卡梅利亚:“口令。” “柠檬雪宝糖。” 卡梅利亚顺着旋转的楼梯来到了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她伸手想要敲门,门却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卡梅利亚愣了一下,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人,卡梅利亚慢慢走进,静静的打量着房间。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墙上挂满了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收藏架上摆满了银器。 卡梅利亚没有在格莱斯的老宅见过画像,那里只有一间不被允许踏入的房间。她在房间里慢慢走动,透过敞开的里间的门,卡梅利亚看到了一面靠在墙上华丽的金色金框的镜子。 距离有些远,但卡梅利亚依旧看的很清楚。她看到了她自己,长大后的自己,站在一片广阔的草地上,亚麻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子,脸上带着轻松的温和的笑意。左边是长大后的西弗勒斯,长得和现在一样,穿着黑色的巫师袍,脸依旧阴沉着,但眼神是志得意满。右边是莉莉,穿着连衣裙,脸上是光彩夺目的美丽,在镜子里肆意的大笑。 “你看到了什么,卡梅利亚?”就在卡梅利亚专心的看着镜子里的景象时,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卡梅利亚回过神,转头看向微笑望着她的邓布利多,“自己,未来的自己。”她说。 “噢?”邓布利多似乎对卡梅利亚的回答很感兴趣,“看来你向往的是未来。”他像是有些欣慰的笑笑。 “坐吧,卡梅利亚,叫你来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邓布利多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示意卡梅利亚坐在办公桌前的软椅子上。 “要来点红茶吗?我想你需要喝点什么。”邓布利多挥挥手,招来了一套茶具,开始泡起了茶。 “谢谢。”卡梅利亚没什么看法,但在她看到邓布利多往他自己杯茶里加了致死量的糖块后,卡梅利亚不得不庆幸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往她的那份加糖,而是把装着方糖的小罐子推过来强烈建议卡梅利亚加糖。 卡梅利亚礼貌的拒绝了,并劫后余生的喝了一口什么都没加的原味红茶。 “或许你会好奇我想要找你了解什么,卡梅利亚。”邓布利多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红茶,像是闲聊一样的开口。 “我的一个朋友看到了你的魔咒,在禁林。”邓布利多端起茶杯,一双像鹰隼一样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型的眼镜看向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抚摸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睛不再看着杯子里的红茶,而是抬眼平静的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然后呢,先生?” 邓布利多的眼睛紧盯着卡梅利亚,像是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卡梅利亚感受到了邓布利多的怀疑和警惕,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但脸上依旧很平静。 “很不错的咒语,只是,为什么没有魔法的光芒呢?这让我很好奇,我想你会为你的校长解惑的,对吗?” “无光魔法,先生。” “噢?无光魔法?”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有些感慨的说,“年轻人就是好啊,想法新颖,能力也强。”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像一位沧桑的长者,“或许我不该阻止年轻人的想法,卡梅利亚,但我并不想让你们过多过早的接触黑魔法,像是不可饶恕咒什么的。” “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卡梅利亚,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远离危险,尽情的享受在霍格沃兹的学习时光。”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卡梅利亚?”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带着慈爱和恳求。 卡梅利亚沉默的点点头,的确,她现在只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罢了。这是来自邓布利多的警告,对她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警告,是她太过于自信了,并且不够谨慎,认为禁林里邓布利多无法监控到。不过她确实不该这么早就使用不可饶恕咒,这会使她成为霍格沃兹的异类。 好在她发出死咒用的魔杖是用魔纹创造出来的血魔杖,不然她可能会因此被魔法部带走然后被霍格沃兹开除。所以现在,即便邓布利多知道她使用了阿瓦达,却没有证据证明。 聊了一些生活之后,邓布利多就让卡梅利亚离开了。 只是,卡梅利亚感觉邓布利多似乎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没说,表情却凝重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与卡修斯的谈判 卡梅利亚走出校长办公室的石门,却意外的在下楼梯的拐角碰到了西弗勒斯。 “怎么,怕我被开除吗,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看着站在拐角看着墙上的画像的西弗勒斯,画像里的人已经止不住的冲西弗勒斯翻白眼,用羽毛扇子遮住脸,一副很讨厌斯莱特林的样子。 “确实,毕竟你这个不顾后果的疯子很有可能成为斯莱特林第一个被开除的人。”西弗勒斯没有看卡梅利亚,像是若无其事的转身向着不停变换的楼梯走去。 “只是警告罢了,现在开除我,只会激起斯莱特林的不满。”卡梅利亚跟在西弗勒斯的身后心情愉悦慢悠悠的下着楼梯。 现在是周末,周围的人很少,能去霍格莫德的学生都跑去了霍格莫德。不过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从上三年级以来,每个周末都会呆在霍格沃兹。他们都没有监护人的签字,格莱斯家不会在意卡梅利亚是否会去霍格莫德,西弗勒斯则是因为不屑,也从来没有要把签字表交给艾琳的想法。 “更何况,他没有证据,除了摄神取念,没有人会知道我到底用了什么魔咒。”但邓布利多不会,他不会对一个才三年级的巫师用摄神取念,即使那个巫师以后会是一个食死徒。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难得在没什么人的霍格沃兹慢悠悠的走回地窖。 “西弗勒斯,你会杀人吗?”在分开的时候,卡梅利亚忽然对着转身就要离开的西弗勒斯发问。 “暂时不会。”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侧过身看向卡梅利亚,在看到卡梅利亚平静的眼睛后,回过身头也不回的向着空教室走去。 在西弗勒斯转身之后,卡阿梅利亚也抬脚走向卡修斯的办公室。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就一并解决了吧。 “叩叩叩”三声敲击木门的声音响起,门后没有回应,门却在卡梅利亚的面前乖巧的打开了。 “噢,卡梅利亚。”坐在落地窗前欣赏黑湖里的各种生物缓缓游动的卡修斯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卡梅利亚。 他身下是一个天鹅绒的软椅,地板上像是有一个转盘一样带着他和椅子一起旋转。 “有什么事吗,我亲爱的卡梅利亚?”卡修斯十指交叉放在交叉叠起的西装大腿上,饶有兴致的侧头看向卡梅利亚,“今天,似乎不是约定的日期。”他说。 “确实不是,卡修斯教授。”卡梅利亚走进办公室,门就在她的身后听话的关上了。 “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卡梅利亚。”卡修斯似乎因为卡梅利亚会主动来找他感到惊讶,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一张软椅就来到慢慢走到了他面前的卡梅利亚的身后。 卡梅利亚毫不客气的抚平袍子坐下,把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左手轻搭在扶手上,右手放在左腿大腿上。 卡梅利亚的姿态让卡修斯的眼神越发幽深和危险,却随即轻笑出声,红色的眼睛配上脸上的笑容,显得满是邪气。 这个小巫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卡修斯像是在看明明很弱小,却试图露出乳牙来威吓敌人的小动物。 卡梅利亚平静直视着卡修斯似乎带着纵容的红眼睛,右手的大拇指不动声色的抚摸着手心。 “霍格沃兹不只有一个狼人。”卡梅利亚开口。 “噢?是吗?”卡修斯表面上略感诧异的挑眉,语气却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卡梅利亚,等待着卡梅利亚接下来的话语。 “我们的交易结束了,因为没有让你为我保守秘密的必要了,卡修斯教授。” “真是可惜,”卡修斯叹了口气,像是很遗憾的说,“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让霍格沃兹有不止一只狼人呢。”他似乎毫不意外的样子。 不过也不难理解。卡梅利亚都能够知道月圆夜的嚎叫,没有理由卡修斯作为吸血鬼会不知道。 只是,他从来没有戳穿,也没有告知卡梅利亚他们的交易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不过,狐狼的血确实感觉只是一般,但也有些可惜,毕竟以后不能再喝了,不是么?或许,等你真正的变成狐狼的时候,可以试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同。”卡修斯红色的眼睛危险的看着卡梅利亚,像是很期待那一天。 卡梅利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卡修斯变换坐姿用手支在扶手上撑着头,有些飘逸的贵族长发斜搭在他苍白的脸上。 “希望你那时候还能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卡梅利亚。”说着,他脸上带着笑意,椅子慢慢的转过去背对着卡梅利亚,继续欣赏起了黑湖幽深的湖底。 “那么,上课见,卡修斯教授。”卡梅利亚从椅子上起身,向卡修斯道别离开。 越临近期末,斯莱特林们似乎就越发变得躁动和兴奋,频频谈及的也是“未来纯血的荣耀”,和其他学院的摩擦也越来越多,对其他麻瓜种巫师的欺凌行为也越来越多。 但这些并不管卡梅利亚的事,她也并不像知道是什么让斯莱特林们变得躁动。不过让卡梅利亚不解的是,大卫.科波菲尔这个斯莱特林的最大异类,斯莱特林的麻瓜种,脸上的狂热像是快要遮挡不住一样。 随着斯莱特林越来越激进的行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也是越发水火不容,波特四人组和西弗勒斯的矛盾也从流血事件变成了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真是聒噪啊,卡梅利亚看着波特肆意叫嚣的嘴脸,只觉得很是烦躁。或许说,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永远也不会理解格兰芬多自诩的伸张正义的行为。不过好在莉莉没有看到波特和西弗勒斯你死我活的争斗,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想道。 食死徒的行动 真是一群疯子。戴着银色面具披着黑袍的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因为钻心剜骨咒带来的痛苦而无助哀嚎的人,以及疯狂施咒的食死徒们,忍不住想道。她的手在袍子里,右手握着旧魔杖尾部,一边轻轻转动魔杖抚摸着魔杖上的纹路,一边把魔杖尖搭在左手手心里。 “怎么不施咒,我们的魔纹小姐?”大卫,科波菲尔走到卡梅利亚的身后,和卡梅利亚一同看着面前的一切。卡梅利亚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透过覆盖全脸的面具上留着视物的孔洞,看着人群里疯狂大笑谩骂的贝拉。 “因为不忍心么?”科波菲尔得寸进尺的靠近卡梅利亚,甚至想要俯身凑到卡梅利亚的耳旁说话。 一只纯黑笔直的魔杖抵在科波菲尔的脖子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是什么让你有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卡梅利亚微微侧身,孔洞里紫黑色的眼睛冷漠的盯着科波菲尔。 “钻心剜骨——”瞬间,原本还在露出放肆笑意的科波菲尔就触电般倒在地上,身体因为钻心的痛苦而抽搐。 “你在干什么!”原本还在畅快折磨那些麻瓜的贝拉被卡梅利亚这边的动静吸引,顿时怒不可遏,卡梅利亚对食死徒施咒的行为无疑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不过是在教训冒犯我的家伙,贝拉小姐。”卡梅利亚轻描淡写的收回魔杖,对着愤怒而来的贝拉说道,“而且,也只是一个泥巴种罢了。” 听到卡梅利亚的话,贝拉知道地上的就是斯莱特林的败类麻瓜种大卫.科波菲尔。但她没有收回脸上的不屑和怒意,也没有管倒在地上的大卫.科波菲尔。“你最好安分一点,卡梅利亚.格莱斯,不然我会让你像这些卑贱的麻瓜一样跪在地上痛苦哀嚎!”贝拉没有戴面具,她自豪于她食死徒的身份,也相信以她主人的力量没有人会想要抓捕她。 说完,贝拉带着几个食死徒离开去搜寻这个家里其他的麻瓜。这是一个富裕庞大的家族,房子设在郊外,家里有好几个在霍格沃兹上学的小巫师,不过都是麻瓜种。 原本被贝拉折磨的那个麻瓜种巫师,似乎是听到了贝拉对卡梅利亚的称呼,拖着满身血迹的破败的身体,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慢慢的越过她已经被折磨致死的麻瓜家人的尸体,来到卡梅利亚的脚边,气若游丝的嗫嚅着什么。 是在恳求我救她吗?卡梅利亚看着被沾满血迹和汗液的凌乱的头发遮盖住的脸,感觉到一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是一个格兰芬多。 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卡梅利亚忽然有些好奇,她蹲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求你...救救...我,卡梅利亚。”卡梅利亚听见地上的女人恳求的嗫嚅着。 “凭什么?我们并不认识不是么?”更何况,她作死一样在霍格沃兹公开诋毁食死徒。 “我们...是同学啊,我...我认识..莉莉..莉莉伊万斯。”她说着莉莉的名字,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符,眼里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希望。她知道卡梅利亚和莉莉的友谊,或许卡梅利亚会看在莉莉的份上救她一命。 为什么这么多的尸体,还没有让她明白食死徒的真面目呢?卡梅利亚不理解,她站起身来,看着已经狼狈站起的科波菲尔。 “怎么...你想要救她?”科波菲尔喘着粗气不怀好意的说,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卡梅利亚侧目,也觉得烦躁,他像是早已习惯钻心剜骨一样,这让卡梅利亚有一种只有把他杀死才能摆脱掉他的烦躁。 “并不。”卡梅利亚瞥了一眼科波菲尔,转身在地上的人希冀的眼神中离开了。 “阿瓦达啃大瓜——”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卡梅利亚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只是很短的一下,就继续抬脚离开了这座房子。 这就是卡梅利亚的暑假生活。作为被黑魔王给予厚望的未来食死徒,她被要求参与了食死徒正式的大规模的清理麻瓜种的行动。在之前食死徒也有在麻瓜界虐杀麻瓜种和麻瓜的行为,却没有这么肆意和光明正大。 不过卡梅利亚没有被要求参与杀人的行动,毕竟她只是作为实习的食死徒,黑魔王慷慨仁慈的表示,这些未加入的小巫师并不需要以杀死麻瓜种来证明他们的忠心,他们可以在正式加入之后,证明自己的价值。 卡梅利亚很荣幸的留在里德尔府,和伏地魔一起学习阿拉里克献上的魔纹。其实卡梅利亚更多的是提供血液来给伏地魔做实验,伏地魔想要知道血液与血液间的不同作用。 这让卡梅利亚清楚的认识到伏地魔在学术方面的造诣,他像是一个完美的极具有魅力的长者,会和卡梅利亚谈论着魔纹和魔咒,他对魔纹的学习,让卡梅利亚产生了要不是她是格莱斯的后裔,或许根本比不过伏地魔的学习天赋的感觉。 但卡梅利亚只在里德尔府待了几天,就在贝拉怨毒的眼神里被已经基本学会魔纹的伏地魔命令离开了里德尔府。 回到格莱斯庄园的卡梅利亚在几天后接到了莉莉的来信,被告知托比亚.斯内普的死讯。 “他终于死了,卡梅利亚。”这是西弗勒斯看到卡梅利亚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卡梅利亚站在荒凉的墓地里,看着艾琳跪在新添的墓碑前伤心的哭泣,心里毫无波澜。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说完这句话就沉默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脸上是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只是眼神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西弗勒斯没有穿斯莱特林的校服衬衫,而是换上了普通的男装。卢修斯现在依旧会以魔药的名义给西弗勒斯写信,卢修斯或许会向西弗勒斯透露食死徒的行动。 快要离开时,卡梅利亚交给了西弗勒斯一本手抄的魔纹书。格莱斯家的魔纹书都被下了印记。 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魔纹书,觉得有些眼熟。 “发生了什么?”他问。 “战争要开始了,西弗勒斯。” 不仅仅是权利 战争?西弗勒斯若有所思,他并不在意巫师战争的发生。尽管西弗勒斯没有经历过格林沃德的时代,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战争带来的,是权力和利益的重新分配,他会在这场争斗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西弗勒斯拿着卡梅利亚交给他的魔纹书,回到了自己破旧的房间里。直到这时,西弗勒斯才想起来这本让他感到熟悉的书是什么了,这是之前和卡梅利亚练习大脑封闭术时在卡梅利亚的记忆里看到的书,那时候他因为这本书遭到了卡梅利亚大脑的排斥。 只是,现在卡梅利亚将这本书交给他,是因为什么呢?或许,不单单只是因为战争即将打响。 西弗勒斯翻开书,能够看到书的扉页写着书的名字:《姓名,诅咒》。一本关于姓名的黑魔纹的书吗?西弗勒斯想道。书的里面写满了卡梅利亚的笔记。 新学期的气氛没有像以往那样欢乐,而是异常的沉重。其他学院的学生都用着害怕和怨恨的眼神看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但却不敢和他们对视,只有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态度还是以往那样愤恨,甚至每一个格兰芬多看向斯莱特林的眼神都恨不得杀死对方。 食死徒在暑假里的暴力行径彻底展露了他们的残暴面目,昭示着他们不是一个政治组织,而是彻彻底底会在英国巫师界掀起血雨腥风的暴力团伙。他们以斯莱特林纯血为核心,想要清除巫师界的麻瓜种和混血,以恢复纯血主义的荣光。 斯莱特林们无不向往着成为一名食死徒,以实现自己的野心。斯莱特林已经彻底成为伏地魔的拥趸,成为食死徒的培养基地。而卡梅利亚已经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一名注定的未来的食死徒。 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毕业,斯莱特林的利益团体又经过了重新的打乱和分配,卡梅利亚顺理成章的成为其中的核心领头人物之一,而因为卢修斯的庇护和举荐,西弗勒斯也隐隐成为坐在斯莱特林长桌前席的人之一。 尽管在麻瓜界的莉莉对巫师界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但在回到霍格沃兹后,暑假发生的暴力虐杀事件已经在霍格沃兹引起了恐慌,更何况,多名麻瓜种同学的不知所踪正说明着食死徒们的肆意妄为。 这其中包含着关于卡梅利亚作为斯莱特林核心成员,食死徒预备役的说法。这让莉莉感到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卡梅利亚以后会成为《预言家日报》所说的暴力分子食死徒。 莉莉在开学后一周终于找到了机会能够和卡梅利亚面对面聊聊。但她看到卡梅利亚在斯莱特林人群里望着她时的冷漠眼神,让她感到内心一阵悲凉,尽管卡梅利亚在看到是她之后眼神变得温和,但那样的冷漠让她想起来一年级时卡梅利亚看着受伤的大卫.科波菲尔时的冷血眼神。 莉莉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清过自己的朋友,卡梅利亚对她展现出来的友好和温和,根本就不是卡梅利亚真实的本性。莉莉从没有像现在觉得卡梅利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 她看着卡梅利亚对着她周围的斯莱特林游刃有余的嘱咐后就让他们离开了,然后带着温和的笑意和西弗勒斯一同走向她。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跟在莉莉的身后,他们一路沉默的来到黑湖边,一路上看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这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无不畏惧的走开或者躲避,以及会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和斯莱特林为伍”的莉莉。 他们站在了之前进行下午茶的地方,但这附近不再有其他学生嬉戏说笑,那些学生都避之不及的躲开了。 “卡梅利亚,你...真的会成为一名食死徒吗?”莉莉背对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声音闷闷的说。 卡梅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是的,莉莉,我会加入食死徒,因为我是一名斯莱特林。” “那么你呢,西弗勒斯?”莉莉像是毫不意外,但却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我也一样,莉莉。” “因为你也是一名斯莱特林吗!”莉莉像是终于忍不住怒火一样转过身来,脸色红红的愤怒的直视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学黑魔法!为什么要加入该死的食死徒!明明那些都是黑暗邪恶的不是吗?”莉莉的眼睛因为怒火而瞪的大大的,绿色的眼睛里含着水光。 “因为力量,莉莉,黑魔法是多么强大的魔法,却仅仅因为它强大难以掌控而被巫师们认为是邪恶的黑暗魔法。”卡梅利亚像是想要极力的劝说莉莉。 “可那是需要强烈的恶意才能施展的魔法!只有对人抱有恶意才能施展,这还不是黑暗魔法吗?”莉莉怒吼道。 西弗勒斯第一次见到莉莉这样大的怒火,“并不,莉莉,这是不一定的。”西弗勒斯施展恶咒时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么大的恶意,对他而言这和普通的魔法没什么两样。 “是啊,这和一般的魔法没什么两样。”卡梅利亚点点头,和西弗勒斯一样想要极力解释道。 “闭嘴!”莉莉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在黑魔法上都表现出痴迷和无所谓,这让她感到一种愤怒和一种只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走入黑暗的悲伤和无力,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的朋友想要什么,也从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什么会追求力量和权利,即使他们小时候过的并不好,但这也并不是他们堕入黑暗的理由不是么? “那你们又是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因为权力吗?”莉莉面无表情冷冷的问,“可是你们两个一个明明可以成为魔药大师,一个可以成为魔咒大师,你们一样可以得到权力啊。” “莉莉,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权利,还要有敬畏。”和自由。卡梅利亚紫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莉莉。 “好好好,”莉莉冷笑道,“那你们就去追求你们那该死的权利和敬畏吧!” 不欢而散,留下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站立在黑湖边。 邓布利多的要求 从黑湖上吹来的风吹起了西弗勒斯因为没精心打理而有些凌乱蓬松的头发。他和卡梅利亚都望着莉莉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迟早会有这一天。”卡梅利亚语气平平,像是在做出一个审判。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被风吹起的发丝遮挡住了脸上的神情,问道:“为什么不说?”说你的苦衷和他们的利用。 “我该说什么?”卡梅利亚没有动,明知故问的回避道。她并不想谈论这些问题。 西弗勒斯没有再继续说话。 卡梅利亚转头,对着西弗勒斯说道:“走吧。”他们还需要去和其他的斯莱特林练习黑魔法。 西弗勒斯注意到卡梅利亚的眼睛从黑紫色变成了紫黑色。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些许疑虑。 结束完斯莱特林的团队活动后,已经是快要宵禁了。尽管他们很认真,但在卡梅利亚看来,他们依旧和格兰芬多一样蠢笨。不会公开反对,却会在讨论和练习黑魔法时阳奉阴违。只有绝对的力量镇压才会让他们心服口服。不过好在卡梅利亚有这个实力。 卡梅利亚离开地窖,打算在禁林边找一个地方进行魔纹练习,却没想到接到了霍格沃兹的公共猫头鹰带来的一张便条。 请到办公室来,口令和上次一样。——阿不思.邓布利多。 卡梅利亚看完,在猫头鹰惊讶的眼神里让纸条燃烧成了灰烬。 尽管有些疑惑,但卡梅利亚还是依照纸条上写的来到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 这次依旧是还没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只是里面不像上次一样空无一人。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拿着一袋比比多味豆在仔细斟酌挑选。 直到卡梅利亚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还是没有从其中挑选出一颗满意的。 “你来了,卡梅利亚,”邓布利多遗憾的放弃继续挑选多味豆。他轻轻叹了口气,别有深意的眼神透过半月形眼睛看向卡梅利亚,“你知道的,有时候选择总是会比较困难。” 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是的,先生。” 没等邓布利多招呼,卡梅利亚就自顾自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完全没有在意邓布利多略带诧异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先生。”卡梅利亚轻松自在的好像这里是她的办公室,而不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的画像从卡梅利亚进来就开始窃窃私语,看到卡梅利亚轻松的动作就更甚了。 直到看到卡梅利亚靠在椅背上,像是无聊一样从右手的魔纹印记里凝结出一根暗红色的魔杖。 画像们目睹这一幕,诡异的齐齐静默了。 “这是,具象魔纹?”邓布利多推推眼镜,半是感慨半是不可思议的说道。 卡梅利亚有些惊讶,但只有一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以邓布利多的实力,知道具象魔纹并不稀奇 “是的,如你所见,先生。”卡梅利亚平静的说道,边说着还边用手指转动着魔杖。 邓布利多像是看到什么宝物一样观察着卡梅利亚手里的血魔杖。 “我能看看吗,卡梅利亚?” “当然。”卡梅利亚把魔杖递给了对面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双手拿着那根血魔杖,放在眼镜下细细观察。 “和你的魔杖一样,对么?”邓布利多抬起他危险并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睛看向卡梅利亚,明明是在疑问,却给人一种他十分肯定的感觉。 “是的。您知道的很多。” “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并不好。”邓布利多把魔杖递还给卡梅利亚,蓝眼睛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眼神压迫而危险,让人意识到这并不只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他还是打败了第一代黑魔王的如今巫师界最强者。 “您想知道什么?”卡梅利亚已经不想在和邓布利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谜语了。她直接而坦率的问道。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蓝色的眼睛盯着卡梅利亚,似乎在探究卡梅利亚的真实意图。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卡梅利亚,你是一名食死徒,”说到食死徒,邓布利多眼睛里流露出掩饰不了的厌恶,“无光无声魔法,我请求你,保留在你手上,不要交给任何人。” 卡梅利亚抬眼看着邓布利多极具压迫的眼神,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个单纯的请求。他现在并没有把卡梅利亚当做一个学生,而是一个平等的,可以谈判的对象。 这个认识让卡梅利亚感觉到自傲和愉悦,也生出了一些对邓布利多的好感。 她知道邓布利多在说什么,他代表的阵营,是麻瓜那边的阵营,无光无声魔法会大大加强食死徒的力量,这会让麻瓜正义的阵营在战斗里防不胜防从而损失惨重。 “但是,先生,您也说我是一名食死徒。”卡梅利亚有些疑惑,邓布利多凭什么认为她会答应? “因为你的心里还有良知,卡梅利亚。”你还没有像那些正式的食死徒那样无可救药。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仿佛听见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但理智告诉她邓布利多并没说最后那句话。 良知?她会有良知吗?不,她的良知早就在那些钻心剜骨咒里通通消失了! 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带着包容好像在看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的眼神,感到心里一阵恼怒。 他凭什么这样看着她?用这种好像她走入歧途的眼神,仿佛他在挽救她的灵魂的眼神! 卡梅利亚想要站起来摔门走掉,但却被邓布利多抬起的手,身上出现的一道魔力屏障挡住。 她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不让自己的怒火通过表情泄露。 “不要否认,卡梅利亚,你还有在意的伙伴,你的良知就没有消失。”邓布利多笃定的说。 “我认为,你其实并不想你在意的伙伴受到伤害,对么?”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带着压迫和包容,他重新把挪开的多味豆拿了过去,没有再看卡梅利亚,而是自顾自的开始挑选了起来。 只剩卡梅利亚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她能够听到邓布利多挑选豆子时的碎碎念:这个,好像是鼻屎味的,这个蓝色的,会是什么味道?…… 软肋一样的交易 卡梅利亚知道邓布利多的意思。她和莉莉的分道扬镳已经是注定。只是她依旧贪心的不肯放手,想要将她的野心和莉莉都抓在手里。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没有办法把莉莉困在她身边,她和西弗勒斯一样,违背了斯莱特林充满掠夺和野心的本性,才得以维持和莉莉的友谊。 卡梅利亚原本垂着的眼睛缓缓抬起,在办公室里闪烁的烛光下闪出淡淡的紫色微光。 “先生,我是一名斯莱特林。”她慢慢开口,也许她很在意,但并不代表她会因此放弃自己的野心。无光无声魔法会给她在食死徒里带来什么,她和邓布利多都很清楚。 “我当然知道,或许我的要求有些太强人所难了,”邓布利多把一个棕红色的豆子放进嘴里,却立马被奇奇怪怪的味道噎住,好在他忍耐着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我无法要求你不把这个魔法透露给伏地魔,那么,我希望你将这个魔法也同样交给我。” “花椒味。”卡梅利亚像是答非所问的说道。 她抬手伸出魔杖,在邓布利多警惕深邃的眼神里,轻轻搭在多味豆的袋子上,“回溯。” 魔杖没有发出任何光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邓布利多明白,这一瞬间发生了让他极度警惕的事情。 他嘴里的花椒味消失了,甚至他的脑海里关于那颗多味豆味道的印象也消失了。 有点像是一忘皆空,但却不是直接作用在人的记忆上,而是作用在物体上,让物体的时间和空间回溯,从而间接抹去了与其相关者的记忆。 邓布利多猜测,如果不是他的实力和在炼金术上的造诣,或许他会完全失去关于他吃下这颗多味豆的记忆。这是小范围的时间回溯魔法。 “精妙绝伦的魔法,是叫回溯?”邓布利多犀利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下闪烁,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是的。”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卡梅利亚干涩的开口;“让莉莉,莉莉.伊万斯回到麻瓜界,邓布利多。”这是一场注定的战斗,莉莉作为麻瓜种,待在巫师界必定会遭受食死徒的追杀,只有留在麻瓜界,才是相对安全的。 “可是,卡梅利亚,你知道的,莉莉.伊万斯需要在霍格沃兹读书,”邓布利多推推眼睛,皱起他白色的眉毛像是有些为难的说。 “不是现在,邓布利多,你必须保证,莉莉会在毕业后留在麻瓜界。” “或许可以让莉莉留在学校当一名助教?”邓布利多提议道。 卡梅利亚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和鄙夷,“让她留在霍格沃兹教狼人学生?” “噢?是谁告诉你的,卡梅利亚,关于狼人。”邓布利多知道卡梅利亚会提出来,就说明她已经有了证据,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睛犀利而危险的盯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双大手掀开,势不可挡的力量让她来不及反抗,只能把不愿意给人看到的记忆隐藏了起来,而后顺应那股力量,将听到的狼嚎以及和卡修斯的对话展现了出来。 许久,卡梅利亚才满身大汗的从这一场绝对力量碾压的摄神取念里回神。 “真是抱歉,卡梅利亚,这关乎到我的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歉意的说。 这是威胁,卡梅利亚明白,邓布利多完全有能力在刚刚的摄神取念里为了不让她泄露出去而篡改他的记忆,但他没有,不是因为他不忍心,毕竟他只是对一名食死徒进行摄神取念罢了,他代表的阵营和食死徒的阵营是天然对立的,是因为他并不想完全和卡梅利亚决裂,卡梅利亚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碾压。卡梅利亚有些沉默。她知道邓布利多会叫她保守秘密,卡梅利亚也并不在意,毕竟她只是想抓到那个狼人做魔药实验罢了。 “我会保守这件事的,邓布利多,作为又一件交换。”卡梅利亚笑了笑,眼睛盯着邓布利多嘴边的胡须。 “人们总是会有想要保护的人的,卡梅利亚,这很好。”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忽然变得欣慰起来,用一种让她觉得恶心粘腻的感慨的话语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和我们说的无关,邓布利多,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我也会将那个魔法交给你,以及保守你在霍格沃兹圈养狼人的秘密。”卡梅利亚像是故意想要恶心邓布利多一样,有些嘲讽的说道,之前的一些好感早已经消失殆尽。 “别这么说,卡梅利亚,我当然会保护我的学生,即使没有你的要求也一样。”邓布利多有些痛心的说道。 他似乎在卡梅利亚提出要保护莉莉的要求后就不再那样犀利而警惕的对待卡梅利亚,但他这样粘腻的表现,让卡梅利亚有些不适,又是这样,包容的像是看待一个犯错的孩子的眼神。 卡梅利亚感到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怒火,因为邓布利多的自以为是和莫名其妙的自说自话。她明明只需要邓布利多的一个承诺,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邓布利多做出一个简单的交易,而他却迟迟不肯许下这一个诺言。 他还在筹划什么,又想要利用什么?她已经向他展现她的筹码和力量,难道它还不够让邓布利多许下诺言吗,又或者他贪心的想要更多? “只有这些,邓布利多,我不会再加码了,你应该明白。”卡梅利亚冷冷的说。即使她只有十四岁,但她展现出来的力量和冷静足够让邓布利多侧目,更何况,她还有软肋。 “我当然明白,卡梅利亚,我会保护莉莉.伊万斯,并在她毕业之后让她留在麻瓜界。” 卡梅利亚深深看着邓布利多,他的眼睛里带着慈爱包容的笑意,像一个无害的老者,但卡梅利亚知道,这是一位贪婪霸道不择手段的强大巫师。 “希望你记住你的诺言,邓布利多。” 休想夺走我的一切 从邓不利多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宵禁之后了。不过邓布利多有跟费尔奇嘱咐,所以不需要卡梅利亚担心会被抓到。但为了保险起见,卡梅利亚还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幻身咒。 卡梅利亚走在空无一人寂静的霍格沃兹走廊里,平复着复杂的心绪。正当卡梅利亚走过一个拐角,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微风从身边拂过,这让卡梅利亚有些疑惑,她停下来转身看着她之前身后的位置。 有一种陌生奇异的复杂味道,让她生出了一种厌恶的感觉。卡梅利亚眯眼凝视着面前的一片空气,突然伸出手去触碰,但,什么都没有。卡梅利亚的手左右晃动轻抚,依旧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摄神取念之后产生的幻觉。大脑第一次在有防备的时候遭受这样强势的入侵,有些刺痛和眩晕。 卡梅利亚收回手,继续凝视着面前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向着地窖走去。 ...... 卡梅利亚暂时还不打算回休息室,她打算去空教室平复一下思绪。 只是卡梅利亚没有想到,推开门,里面是西弗勒斯点着烛火在研究着什么。她这才恍然,门被西弗勒斯施了魔法,从外面看是一片漆黑,而卡梅利亚现在的心绪并不平静,才没有仔细注意到门上的魔法。 听到开门声,西弗勒斯从书里抬头,见到是卡梅利亚,又继续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卡梅利亚走过去,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坐下,忽然叹了一口气,俯身把额头轻轻放在了西弗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书写的右手背上。 “我去见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卡梅利亚低声说。 原本因为卡梅利亚忽然的动作有些恼怒的西弗勒斯停下了试图抽离的动作,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怎么,邓布利多终于还是决定开除你了吗?” 卡梅利亚动了动,得寸进尺的向上挪了挪脑袋,把眼睛放在了西弗勒斯的手背上,这让西弗勒斯很明显的感觉到像羽毛一样的睫毛颤抖着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 西弗勒斯不敢去看卡梅利亚的头顶,他转过脸去看着不远处的药材柜,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捆绑药材的亚麻色的细绳。放在桌面上的左手不自觉的紧攥着,心跳和手背上的睫毛一样颤抖着。 “我和邓布利多做了一个交易,用无光魔法换他保护莉莉。”西弗勒斯仿佛听见卡梅利亚闷闷的说。 交易?这让西弗勒斯回过神来。卡梅利亚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起身,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为什么?”西弗勒斯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卡梅利亚直起身,转头看向西弗勒斯,但西弗勒斯并没有看她。“因为莉莉是麻瓜种,她太过危险了。”卡梅利亚说道,“而我们是食死徒,没有办法保护她。” “她并不需要我们的保护。”西弗勒斯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是的,卡梅利亚明白,莉莉是优秀的格兰芬多,能力和勇气都不缺少。即便卡梅利亚知道他们的友谊将会走到尽头,但她依旧不想伤害莉莉。 “我明白,西弗勒斯。”在西弗勒斯看来,卡梅利亚像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居然还胆大包天的和邓布利多做交易。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想道,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难道她根本不知道和一个敌对的格兰芬多做交易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是一个食死徒,卡梅利亚,一旦你和邓布利多交易的消息被泄露给那位大人,你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吗?”说到最后西弗勒斯站起身,狠狠的盯着卡梅利亚,只感觉自己想要把卡梅利亚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又或者装满了弗洛伯毛虫粘液!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不知所谓!自顾自的给人画上魔纹,又自作多情的要去保护一个根本不需要保护的人!”西弗勒斯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的话语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刻薄又讥讽,“你真是一个愚蠢的疯子,卡梅利亚.格洛恩。” 卡梅利亚依旧坐在椅子上,神色冰冷的仰头看着西弗勒斯,“我确实快要疯魔了,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冷硬而又平静,却让人感觉到有一股积压在冰山下的洪流,“你知道三天一个钻心剜骨咒是什么感觉吗?” 西弗勒斯的心狠狠一颤。 “我承受了这么多,所以,我绝不允许有人夺走我仅有的一切!”卡梅利亚的脸上流露出野兽一般的暴虐和疯狂,还有诡异的占有欲。 但西弗勒斯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不适,反而有一种满足感。他看着卡梅利亚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和莉莉只能是我的。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眼睁睁看着卡梅利亚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不会违背诺言的,西弗勒斯,因为他知道格莱斯家的诅咒,而他如果泄露,那么就是将我彻底推向食死徒的一方,现在他或许还想着用莉莉来牵制我。” 是的,一个天赋绝佳精通黑魔法,还是格莱斯家唯一魔纹继承人的巫师,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都不会轻易放过。而现在,卡梅利亚将自己的软肋展现在邓布利多面前,如果他不想食死徒的阵营彻底的拥有一个强大的黑巫师,那么他会好好的看护莉莉.伊万斯这个软肋。 而卡梅利亚所要做的,就是强大自己的实力,永远不能失去利用的价值。 西弗勒斯想明白了一切,忽然有些沉默。值得吗,卡梅利亚?但看着卡梅利亚有些疲倦却依旧平静的神色,想起卡梅利亚交给他的魔纹书,一道轻轻的声音在说,值得的。 因为她别无选择,她能够选择的,居然可悲的,只有他和莉莉。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沉重的信任 等到西弗勒斯从思索里回神,再次看向卡梅利亚时,却发现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和睁眼时的卡梅利亚不同,闭上眼的卡梅利亚那样恬静,苍白的脸显得她异常的脆弱。 西弗勒斯的眼睛扫过卡梅利亚光洁的额头,浓密的黑色睫毛,挺翘的鼻子,以及她毫无血色只透着淡淡紫色的薄唇。 而后顺势向下,看到了卡梅利亚脖子上水晶项链的银链,摊开放在腿上的右手,和手心里露出来的暗红色魔纹。 西弗勒斯忽然想到卡梅利亚交给他的魔纹书。他看了一些,剩下的部分却根本看不透。里面写着卡梅利亚为什么会创造出那道山茶花魔纹,以及魔纹的作用。 卡梅利亚创造那道魔纹,是为了应对家族魔纹对她的控制,而那道山茶花魔纹…以姓名为媒介,能够唤醒她的意志,以及,驱使她的灵魂。 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的嘴唇翕动,吐露出他在心里咀嚼着的名字:“卡梅利亚.格洛恩。” 下一秒。 “我在。” 细若蚊蝇,像是梦中的呓语。 却一字不落的尽数落在了西弗勒斯的耳中,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听力如此的好。 他屏住呼吸,像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窃贼。但很快他发现,卡梅利亚确实早已经熟睡,那句我在,像是呓语,更像是本能。 是巧合,他想。他不敢深思,也不敢联想魔纹书里的内容。 在跳动的烛光里,西弗勒斯站立着,垂眼看着卡梅利亚手上的魔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许久,他像是有些热一样脱下袍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将袍子轻轻搭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 话说这边,看到卡梅利亚离开,波特咧了咧嘴,手在隐形衣下搭在西里斯和彼得肩膀上,“终于走了,这该死的格莱斯真是敏锐。” 说完他又不怀好意的用手肘推推西里斯,“会不会是你的香水味让她注意到我们?” 西里斯厌恶的撇撇嘴,“恐怕是你,詹姆,是谁每天上课前都要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一样~”他声音古怪的说。 “别这么古怪西里斯,你不会还在介意我上一次为了去找莉莉,没有和你们一起夜游的事吧?”波特有些难以置信的说。“莱米和彼得都没有再说什么了,你说是吧彼得?”波特又推了推一边小心观察四周的彼得。 “噢,是的,没错,”彼得有些被吓到,赶忙回道,“是的,没什么好在意了西里斯。”他劝说道。 “你真是个应声虫,彼得。”西里斯笑了一下,但没有再说话。 “我们还是快走,可不能把莱米一个人留在那。”波特扯着西里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卡梅利亚是被魔药发生反应时细微的咕隆咕隆声给吵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梅利亚从靠着椅子睡觉变成了趴在桌上睡觉,她睁开眼睛,周围是熟悉的完美魔药的香甜,映入眼帘的是烛光下西弗勒斯泛着柔顺光泽的黑发,以及在发丝遮挡下露出来的鼻尖。 这让卡梅利亚想起她在研究无光魔法的笔记里写着的洗头魔法,这是她不愿意因为洗头浪费研究魔纹的时间而研究出来的小魔法,能使头发保持长久的柔顺。 卡梅利亚从桌子上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怀表。尽管卡梅利亚已经能够无杖用出时间显现魔法,但她还是习惯用怀表看时间。 凌晨五点。 昨天邓布利多的强力摄神取念让卡梅利亚的头即使经过一夜,也依旧感觉到闷痛,这让卡梅利亚忍不住用手按了按眉心。 “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真是厉害,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按完感觉好多了,忍不住对着已经完成魔药,正在装瓶的西弗勒斯说道。 西弗勒斯制作完翻倒巷魔药店要求的魔药,收拾好桌面上的材料,才转身看向自顾自活动筋骨的卡梅利亚。 “所以,你要继续练习你的大脑封闭术?” “是的,”卡梅利亚掏出魔杖,把弄皱的校袍整理平整,“或许我们可以练习在钻心剜骨之下坚持大脑封闭术,”卡梅利亚声音有些僵硬。 “不需要,不需要这样也能够得到完美的大脑封闭术,”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有些僵硬的卡梅利亚,不屑的说道。 “说的也是,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轻笑一声,但随即又沉默了下来。她现在看见那个红光,就忍不住颤抖,那次暑假的黑魔法训练,真的和噩梦一般。看来,只能以后多加练习了。 卡梅利亚整理好袍子,离开了空教室。 西弗勒斯知道,这个时候,是卡梅利亚练习魔纹的时间。 听到木门关上的声音,西弗勒斯停下了记录这次魔药的笔。 黑色的及肩头发像是有些厚重的帘子一样披散在两边,遮挡着西弗勒斯苍白消瘦的脸颊,黑色的头发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瘦削的身躯有些僵硬的佝偻着。真的值得吗?他忍不住再次在心里问道。他很清晰的察觉到了卡梅利亚在谈论钻心剜骨时的僵硬,要经历过多少个钻心剜骨,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他忍不住看向手腕上暗灰色的魔纹。还有这个魔纹,他努力不让自己回忆关于它的记忆,卡梅利亚真的明白她给出的魔纹究竟是什么吗? 如果这个魔纹真的代表了卡梅利亚所有的信任,他又该怎么办呢? 西弗勒斯不敢深思,他忍不住开始运转大脑封闭术平复复杂的心绪。 忽然得到了那本魔纹书,又忽然知道这个魔纹真正的作用,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也许,他根本背负不起这样的信任。 因为没有必要 等到卡梅利亚走出地窖,才发现外面正在下着麻麻细雨。伦敦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的意味了,胸口前的水晶项链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热量,即使卡梅利亚只穿着校服衬衫和绿色的校袍,也并不觉得寒冷。 卡梅利亚走出霍格沃兹的侧门,来到了黑湖旁边的树林里。她没有在头顶支起魔法屏障,而是任由细密的雨水像碎钻一样散落在亚麻色的长发上。 脑后是用来挽着头发的珍珠发饰,上面被卡梅利亚刻上了能够凝神静气的魔纹。现在月圆夜时卡梅利亚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了,这让卡梅利亚有种命运滚滚向前而她根本无力阻止的感觉。 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卡梅利亚走在林间,向着她一直以来晨间练习的地方走去。 忽然,朦胧间卡梅利亚看到远处有几道人影,可当卡梅利亚走过一棵灌木时,发现人影又消失不见。她拨开面前的灌木,走到了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 林子里有细微的风吹了过来,带着树叶的味道,以及...昨晚上在走廊遇见的陌生讨厌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熟悉的血腥味。 或许昨晚上卡梅利亚会怀疑是幻觉,但经过一夜休整的卡梅利亚再次闻到的那股味道,可并不会认为是幻觉。她警惕的扫向四周,右手从袖子里抽出魔杖。 卡梅利亚的魔杖垂在身侧,忽然一道厉喝从卡梅利亚的右前方传来:“除你武器!” 她魔杖向左一挥挡下了这道魔法,却在下一秒又有一道“障碍重重”向卡梅利亚袭来,她转身躲避,却发现那道障碍重重把她四周铺着枯叶的地面都变成了厚重的土墙阻挡了她的去路,然后又是一道“除你武器”。一切发生在短短两秒,魔咒一道接着一道。 卡梅利亚的魔杖被最后一道“除你武器”击飞,但卡梅利亚并没有要去捡起的打算。 她冷眼看着她的右前方像是什么被掀开一样,露出蹲着的波特四人组。 波特他们站起身,得意的看着现在手无寸铁的卡梅利亚。 “怎么,格莱斯,怎么不去捡你的魔杖,然后恶狠狠的对我们施恶咒?”波特魔杖抵在左手心,右手转动着魔杖,一脸的嚣张和得意。 “可能是知道打不过吧,斯莱特林不是最会审时度势了吗?”波特旁边的西里斯挑挑眉,对着波特不屑的说,说完他懒散的举起手:“魔杖飞来”。西里斯拿着飞到手里的卡梅利亚的魔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手里的魔杖。 “魔杖上居然没有恶咒。”站在波特身后的彼得扯着脖子看向西里斯手里的魔杖,说道。 “魔杖上施恶咒?彼得,格莱斯还没有这么蠢,恶咒可不管谁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西里斯瞥了一眼彼得说道。 “噢,说的也是。”彼得缩回头,继续警惕的看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看着肆意谈论的波特和西里斯,以及他们旁边依旧警惕的看着她的卢平和彼得。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为什么没有捡?因为没有必要啊,蠢货们。” 说着,卡梅利亚微微侧头,眼神带着不屑和蔑视,右手伸到腰后,看似是拿出一根魔杖,实则是用魔纹凝练出一根血魔杖。 看到卡梅利亚手里忽然出现另一根魔杖,波特和西里斯都带着惊讶,只是波特惊讶过后变成了警惕,而西里斯脸上则带上了更深的厌恶。 “果然是食死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沾着血的魔杖。” “除你武器。”回应他们的是卡梅利亚一个无光的魔法,强大的魔法冲击一下击碎了波特支起的土墙,碎裂的土块四散在波特四人组的身上。 “四分五裂!”波特抬起魔杖对着卡梅利亚,却被卡梅利亚的“盔甲护身”挡开。 卡梅利亚踩着枯叶,慢慢的向着已经散开的四人走去。“障碍重重。”卡梅利亚抬手一个魔法控制着土堆把周围可以做遮挡物的树木掀翻在地。 这一下原本躲在树后的彼得完全暴露在卡梅利亚的视野里,“四分五裂!”彼得一个颤颤巍巍的魔法很轻松的被卡梅利亚挡了下来。“粉身碎骨。”一边的卢平一个盔甲咒挡住了卡梅利亚给彼得的魔咒。 但彼得还是被卡梅利亚的狠厉吓得跌倒在地,卢平看到了卡梅利亚的毫不留情,“你不能杀人,卡梅利亚.格莱斯!”他冲着把魔杖指向彼得的卡梅利亚冷声道。 “为什么不能?”卡梅利亚不屑的笑了,“我不会杀了他,毕竟邓布利多可是一个格兰芬多。”说完,“倒挂金钟。”把彼得吊在了半空中,魔杖也被卡梅利亚击飞。 解决掉这个总是会在背后偷袭的老鼠,卡梅利亚转头看向拿着魔杖十分警惕的波特三人。 “火蛇显形!”一条巨大的绿色火蛇出现在卡梅利亚的身前,庞大的身躯环绕着卡梅利亚,挡住了波特三人的攻击。卡梅利亚注意到波特的手里似乎紧抓着什么。看来这就是让他们隐形的东西了。 在火蛇的防护下,一个无声的“除你武器”打在波特身上,还来不及反应的波特手里的魔杖一下飞了出去,“倒挂金钟!”波特顺利的被卡梅利亚同样吊在了半空中。 “该死,你这个可恶的斯莱特林到底用的什么邪恶的黑魔法!”半空中的波特气急败坏的怒吼。 卡梅利亚魔杖一挥,身前的火蛇就猛地窜出,带着炙热的温度,袭向连连躲避的西里斯和卢平二人。他们试图抵挡,却发现这条庞大的火蛇能够吞噬他们的魔法,而即使是盔甲护身,也无法阻止它把二人捆绑起来。只是瞬间,他们身上的校袍就因为灼热的温度燃烧起来。 “锁舌封喉。”卡梅利亚抬手两道魔法堵住了西里斯和卢平的喉咙。 卡梅利亚走到西里斯的面前,在他怨毒的眼神里,从他紧握的手里抽走了自己的魔杖。“看吧,没有必要。”说着,卡梅利亚摊开手,手里的血魔杖变成一滩血落在地上。 在彼得小声的抽泣里,卡梅利亚缓缓走到倒挂的波特面前。因为倒挂,波特的袍子不住的往下盖住了波特的脸,这让波特不得不在不停对卡梅利亚的谩骂里按住自己的袍子。 “那个东西在哪?”卡梅利亚对波特手里能隐形的东西很好奇,普通的隐形衣可盖不了这么多人,也没办法在一场激烈的打斗里依旧没有损毁。 说完,卡梅利亚对波特的回答忽然失去了兴致,一个吐鼻涕虫咒止住了波特不停的谩骂,倒挂着吐鼻涕虫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她在波特的周围用魔法掀起一阵微风,吹走地上的枯叶,露出一小块没有被吹走的诡异的地方。 正当卡梅利亚想要对着地上的那一团诡异的东西施加一个四分五裂时,身后忽然传来麦格教授的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波特的惨败 麦格一来,就因为眼前的场景气的火冒三丈,身后的费尔奇见此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奸笑。 只见两个人被倒挂在空中,一个还在不停的吐着鼻涕虫,另一个则是在袍子下可怜巴巴的抽泣,还有两个紧挨在一起,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烧没了,只有一个斯莱特林好好的站在那里。 好在卡梅利亚在一瞬间把火蛇收了起来,不然解释不了这个像厉火咒一样的魔法。 卡梅利亚转身,对着麦格平静的问好:“早上好,麦格教授。” 麦格脸色很不好,但依旧说道:“早上好,卡梅利亚小姐。” 麦格表情严肃,眼神犀利的扫视着现场,一个范围式的咒立停把倒吊的波特和彼得放了下来。 “来吧,卡梅利亚小姐,向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麦格收回魔杖,对着衣衫整洁的卡梅利亚说道,尽管就目前看来,似乎是卡梅利亚对波特四人组做了些什么,但波特四人组前科累累,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波特他们捣乱不成反被教训。 “如您所见,麦格教授,波特技不如人,却偏偏要教训我这个斯莱特林。”卡梅利亚淡淡陈述着。 “明明是你,你这个可恶的斯莱特林用黑魔法!”波特苍白着脸站起来,拿着捡起的魔杖指着卡梅利亚,愤怒地说。 “波特!放下!”麦格被波特不知悔改的做派气到。 “证据呢?波特?”卡梅利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像只是好奇的询问。但落在波特眼里就是小人得志。 “你!格莱斯,你有两根魔杖!”西里斯想要阻止波特,却没来得及,只能看着波特怒吼出声,他是看见那个魔杖变成一滩血消失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格莱斯的身上再找出一个魔杖。 麦格板着脸严肃的看向卡梅利亚,未成年巫师拥有未经登记的魔杖,这是很严重的违纪行为。 “噢?我并没有两根魔杖,可以让麦格教授检查我的魔杖或者搜查我身上,究竟有没有,第二根魔杖。”在波特他们咬牙切齿的眼神里,卡梅利亚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西里斯说道,最后那句加重语气,更是让西里斯的脸气的都有些扭曲。 麦格接过卡梅利亚递过来的魔杖,用闪回咒检查过后发现确实只有一个吐鼻涕虫咒,但其他的魔法? 察觉到麦格怀疑的眼神,卡梅利亚很淡定,“教授,难道不能用无杖魔法吗?而且,我想我应该还没厉害到可以用出无杖的黑魔法。”卡梅利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波特和布莱克对我这么有信心,认为我能够无杖用出黑魔法。” “你...”波特感觉自己快要被卡梅利亚这副小人得志假惺惺的嘴脸气死了,要不是卢平一直在扯着他,他可能要冲上前去和卡梅利亚打一架。 确实如此,麦格作为教授也是接触过黑魔法的,很清楚黑魔法的难度,普通的小巫师有杖都很难学会这么高深的魔法,更别提无杖了。 “不需要搜身,卡梅利亚,”麦格把魔杖递还给卡梅利亚,眼神像针一样刺像波特几人,“现在轮到你们了,波特。” 波特在麦格严厉的眼神下只能不甘的递上魔杖之后,用眼神厌恶的瞪视着一旁带着温和笑意的卡梅利亚,而西里斯则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卡梅利亚:该死的斯莱特林,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四分五裂?波特你居然对同学用恶咒!关禁闭一个月。”麦格脸色阴沉的一锤定音,身后的费尔奇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样乐呵呵的:“没问题,麦格教授,我一定会让他们好好记住这次教训的。”说完还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这让麦格有些迟疑的看向费尔奇,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教授,格莱斯也对我用了吐鼻涕虫咒,这也是恶咒!”波特不服的叫嚣着,彼得也在旁边连连点头,他真的不想被费尔奇关禁闭。 “因为波特骂我是哑炮生的贱种,教授。”卡梅利亚一副很伤心的低下头去,果然,哑炮一词出来,费尔奇的脸色就变得格外狰狞,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波特他们。 麦格相信了卡梅利亚的话,因为她从邓布利多那里知道一些卡梅利亚的真实情况。 “我...”波特根本不记得自己倒挂时因为怒吼骂了卡梅利亚什么,毕竟因为之前的传言,他确实有可能这么骂过卡梅利亚。这样的憋屈感让波特对卡梅利亚的憎恨更上一层楼。 “闭嘴波特,扣十分,你们几个今晚上就去关禁闭。” 波特他们还打算说什么,却被费尔奇拽着波特和西里斯的胳膊带走了,而卢平和彼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非常感谢,麦格教授。”卡梅利亚向着麦格道谢。 “我们作为教授不会容忍任何一个霍格沃兹学生受到不公平的欺凌的,卡梅利亚。”麦格看着波特几人被带走,转头严肃的看着卡梅利亚说道,话里有着别样的深意。 “当然,麦格教授。”卡梅利亚平静的直视着麦格严厉深沉的眼睛,卡梅利亚的个子也很高,毫不费力的和麦格平视着。 很快,卡梅利亚向着麦格教授道别前往餐厅,一番折腾,都快到早餐时间了,晨间练习时间是不够的。 很奇怪,卡梅利亚在餐厅遇到了西弗勒斯,他常理来说并不会来这么早。 “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指了指卡梅利亚袖子上的血迹,问道。 “没什么,教训了波特他们一顿。”卡梅利亚漫不经心的用清理一新把袖子上的血迹清理掉,同时也觉得西弗勒斯过分细心,之前在禁林里那样昏暗的环境下也能够看到她的手在滴血,而这次居然能够看出黑袍子上的血迹。不愧是能够做出完美魔药的人。 “噢?”西弗勒斯有些惊讶的挑挑眉。 卡梅利亚简单的讲述了树林里发生的事情,而后和西弗勒斯一起欣赏波特四人组狼狈的来到餐厅。 “对了,西弗勒斯,魔药实验可以开始了。”说完,卡梅利亚叉起餐盘里的食物放到嘴里。 你也不想你的身份被别人知道吧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视线,卢平有些疑惑警惕的看了过去,发现是卡梅利亚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他。这让他产生的第一反应是卡梅利亚对麦格教授给他们的惩罚幸灾乐祸,特别是感受到卡梅利亚旁边的西弗勒斯森冷戏谑的眼神,更是加重了他的判断。 只是两个斯莱特林这样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新鲜有趣的东西,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狼毒药剂的材料你还是打算自己准备吗?”卡梅利亚收回看向卢平的视线,低头用刀叉切着餐盘里的小羊排,“如果那样的话,可能会需要很多时间。” “嗯。”西弗勒斯表情不太好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粘稠的南瓜汁,应道。他并不打算让卡梅利亚来准备,虽然卡梅利亚因为格莱斯家的缘故并不缺金加隆,但是魔药材料如果都让卡梅利亚来准备的话,会给他一种,他是卡梅利亚包养的魔药师的感觉。 好在他自己准备只是会多花一些时间罢了,不过,实验对象并不会逃走不是么?西弗勒斯把剩下小半杯的南瓜汁挪开,细致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常年处理魔药材料的手稳健而优雅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切成了美观规整的小块。 卡梅利亚回想起刚刚瞥到的,波特顶着有些擦伤的脸在莉莉面前耍宝的场面,以及,黛丽拉.马克顿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露出的笑容,脸色有些不好。那个笑对卡梅利亚来说是挑衅,也给卡梅利亚一种被窥视的不适感。 想着,卡梅利亚手下发出了一阵细微但尖锐的刀叉摩擦声,引得周围的斯莱特林侧目,看到卡梅利亚冷冷的表情,又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不过很快卡梅利亚就恢复了平常平静冷漠的表情,西弗勒斯也收起了探究的视线。他也看到了波特该死的蠢样,只是他并没有像卡梅利亚那样生气,波特那种傲慢自大的蠢货,莉莉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几天后,卢平脸上的伤痕在庞弗雷夫人的关照下已经完全愈合,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只是,早上一只不知名的猫头鹰给卢平带来的便条,让他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嗯?莱米,你在看什么?脸色居然比波特刚吐完鼻涕虫还苍白。”刚嘲笑完波特再一次被莉莉赶走的西里斯注意到了卢平的异常,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西里斯。”卢平强装镇定的回答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要把纸条放进口袋。 “嗯?这是什么?”西里斯已经看到了卢平的动作,想要去抢卢平握在手里的纸条。 “没什么的,西里斯,这是家里给我的便条。”卢平并不想让朋友们知道他被胁迫的消息,他们为了陪伴他一直努力练习阿尼玛格斯已经很让他满足了,他并不想在让他们和他一起冒险或者被钳制。 “彼得,抓住他的手!”西里斯叫上一旁观望的彼得一起动手,不断躲避的卢平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攥在手里的纸条还是被西里斯拿在了手里。 但,就在西里斯想要打开的瞬间,纸条突然诡异的自燃了起来。看着被扔在地上变成灰烬的纸条,卢平在惊讶和庆幸间鬼使神差的看向了斯莱特林那边,只见卡梅利亚轻轻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眼里是满满的恶意和警告。 接触到卡梅利亚威胁的眼神,卢平赶忙收回视线,就看到西里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莱姆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他眼神危险,压低声音问道。 “你想多了,西里斯,这个纸条会自燃只不过是那些斯莱特林的恶作剧罢了,况且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卢平平静的说。 听到卢平的话,西里斯转头确实看见卡梅利亚正收回戏谑的看向这边的视线。只是,格莱斯这个斯莱特林真的会做这种,斯莱特林眼里的无聊把戏吗?西里斯对此表示怀疑。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西里斯压下心里的疑虑,选择暂时放过卢平。只要有事情发生,就一定会露出端倪的。 其实纸条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卡梅利亚简单的告知卢平他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而已,并且很直白的威胁他配合他们。 ——...“你并不想你的身份被别人知道吧,莱姆斯.卢平,霍格沃兹的,狼人先生。” 只是有些可惜,西弗勒斯的魔药材料还没能准备齐全,按照他的估算,可能要到十月份才能够完全准备齐全,毕竟狼毒药剂所需的一些魔药材料稀有且昂贵。或许卡梅利亚能够写信给阿拉里克,但到时候不知道他又会提出什么条件。 可能还需要加上改良的时间,虽然西弗勒斯对狼毒药剂的改良已经有头绪了,但实际操作是必不可少的,那么真正开始实验的时间恐怕还要延后一些。 因此西弗勒斯现在在着力研究的是针对卡梅利亚的缓解药剂,毕竟材料已经齐全,再加上卡梅利亚已经喝过那个增强血脉药剂好几年,卡梅利亚目前的情绪也越发的不稳定。 艾琳.斯内普的消息 没想道潜藏在霍格沃兹的狼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原本还以为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排查。不过,是波特他们率先进行挑衅的,也是借此卡梅利亚才确定了卢平身上的狼人血液的味道。 关于卡梅利亚的缓解药剂,西弗勒斯在九月底的时候顺利制作了出来。 “像是喝了一杯冷到骨子里的水。”卡梅利亚表情有些扭曲的一口喝掉魔药瓶里红棕色液体,感觉自己的味觉和嗅觉都短暂失真,只能麻木的回答着西弗勒斯的提问。 西弗勒斯还是第一次见到卡梅利亚这种表情失去控制的怪样子,压下嘴角的弧度仔细观察着卡梅利亚脸色的变化。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卡梅利亚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带上了一些红晕,不知道因为魔药的地狱味道导致的,还是魔药真的起到了压制身体里那股力量疯狂压榨卡梅利亚身体的作用。 卡梅利亚感觉身体里像是流淌进了清冷的力量,抚平着她身体里血脉的躁动。“很有用,西弗勒斯,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魔力躁动的平复。”卡梅利亚感受着身体的轻松,忍不住赞叹道。 “它只能缓解,卡梅利亚,真正的解药目前还没有办法制作出来。”西弗勒斯紧抿着唇,冷声提醒道,“魔药也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血脉。”如果能,那就绝不是魔药,而是黑魔法了。 “我明白的,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像是终于从那样的地狱味道里恢复过来,放下魔药瓶,平静的说,她其实对于注定的命运没有那么的排斥,只是排斥那样的命运会让她变得不是自己,为此她一直在像困兽一样挣扎,但似乎是徒劳。“它已经很有用了。”她说。 卡梅利亚明白麦格和她说的话里暗含的警告,麦格明白卡梅利亚作为斯莱特林的隐形首席,是有能力管理那些激进的斯莱特林对同学的肆意欺凌的。 但是为什么要管呢?卡梅利亚想道,她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只不过是因为约定俗成的规则,她根本没有明面上的权力去管,也没有想法去管那些斯莱特林究竟干了什么。 既然教授都没有办法制止,那也并不能指望并没有明面权力的斯莱特林,卡梅利亚也并不具有关爱同学热爱和平的美好品德。 卡梅利亚没有兴趣在霍格沃兹里进行不知所谓的争斗。她和西弗勒斯的想法一致,只想要平静的在霍格沃兹做自己的事,度过最后的几年,然后顺利的成为食死徒,实现自己的野心。 如果还能进行几项魔药实验的话就更好了。 卡梅利亚自顾自的收拾好已经空掉的魔药瓶,转身坐在西弗勒斯旁边拿起羽毛笔记录下这次的实验数据,一旁的西弗勒斯正在整理从翻倒巷里新得来的魔药材料。 他一直和翻倒巷里的魔药店保持着稳定的交易,他为药店提供魔药,而药店则为他提供所需的魔药材料作为报酬。 西弗勒斯已经能完美配置目前存在的魔药,他现在正在研究如何进一步改进现存魔药的制作方法。 魔药实验是一项极其消耗钱财的活动,如果不是格莱斯并不会在意卡梅利亚金加隆的支取,恐怕西弗勒斯连衣服都没得穿。 而卡梅利亚制作的魔法水晶项链的存在,让西弗勒斯心安理得的只留有两套衣服,毕竟保暖降温什么的根本不需要西弗勒斯额外考虑。 在经过卡梅利亚的纸条威胁后,卢平一直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另一张要求他做些什么的纸条。他一面极力搪塞着西里斯敏锐的观察和盘问,另一方面还要和波特他们一起对抗到处欺压麻瓜和混血的斯莱特林。 但好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并没有让卢平久等。十月中旬,也是波特几人完成禁闭摆脱费尔奇重获自由的时候,这段日子只能说是波特他们和费尔奇在相互折磨,波特总是会在结束完禁闭之后用隐形衣对费尔奇进行报复,捉弄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这是波特第一次庆幸麦格教授能够及时出现制止他们,不然他的家传隐形衣可能会落入卡梅利亚这个斯莱特林手里,到时候打又打不过,抢又抢不回来,只能吃一个大亏。 好在麦格及时出现了,卡梅利亚为了快速收回像黑魔法一样的火蛇,根本没有机会捡起地上的隐形衣,这才让隐形衣依然留在了波特手上。 卡梅利亚给卢平的纸条在月圆夜前几天和卢平家里寄来的信一起给到了卢平手上。纸条上约定着卡梅利亚会交给卢平新的狼毒药剂,而卢平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变身前和变身后的各种标本,包括血液,毛发等。 卡梅利亚认为这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 “你能通过我们的药剂暂时缓解狼人变形,而付出的只是一些皮毛和血液什么的,很划算不是么?” 卡梅利亚在禁林边把用来收集实验材料的东西连同药剂交给卢平,说道。 “况且,我们还为你保守了秘密。”卡梅利亚抬头看了看接近满月的月亮,看着拿着药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卢平,提醒道,“你该感谢我们的,毕竟让斯莱特林好心为格兰芬多保守秘密,是很不容易的。” 不过改良魔药的具体效果他们并不能完全保证。 “希望你能按照我们说的服用这个药剂,不然造成什么后果我们可并不能保证。” 卡梅利亚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卢平,觉得很无趣,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禁林边。 或许也可以让变成狼人的卢平来实验一下魔纹。卡梅利亚想道。 一切都良好的进行着,卡梅利亚的魔纹练习,西弗勒斯的魔药实验,都按照预期良好的进行着。直到十二月,莉莉在早餐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麻瓜界的书信,打破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得之不易的安宁学习生活。 莉莉原本对于能够在临近圣诞节接到来自爸妈的来信表示很高兴,因为这应该是伊万斯夫人询问她可爱的甜心关于平安夜大餐的想法。 但信里的内容让莉莉的嘴角笑容很快落下,表情变得难以置信以及犹豫,但她深吸几口气,还是拿起信里附带着的另一封信站了起来。 然后,在波特不解里走向斯莱特林的餐桌。看到莉莉的到来,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从食物里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莉莉。自从上一次不欢而散,卡梅利亚他们就再也没能和莉莉说过一句话,即使卡梅利亚用公共猫头鹰写信也未能得到回应。 “这是你的信,西弗勒斯,我想...希望你不要太难过。”莉莉轻轻的把信放在西弗勒斯的面前,脸上带着担忧和关心,并给了一旁的卡梅利亚一个眼神,然后像是给西弗勒斯留出空间一样的离开了。 西弗勒斯带着不好的预感拆开信,快速浏览过后,带着不加掩饰的震惊和茫然猛地起身,大步向着校长办公室走去,留下卡梅利亚消化着她从信里看到的信息: 艾琳.斯内普,病重,时日无多。 艾琳.斯内普的死亡 当天,西弗勒斯就在麦格教授的帮助下离开了霍格沃兹。晚上卡梅利亚找到校长办公室,想要同样申请不参加下周的考试,却遭到邓布利多的拒绝。 “抱歉,卡梅利亚,这个需要监护人的签字,没有监护人的同意,我们并不能让小巫师随意离开霍格沃兹。”邓不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喝着加了双份糖蜂蜜甜水,无奈又亲切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可以向家里写信,征求一下家里的意见。” 但这根本不可能。卡梅利亚不可能给阿拉里克写信,就像阿拉里克并不会同意她的请求一样,毕竟阿拉里克只想要卡梅利亚乖巧的执行他的安排,安安分分的成为他属意的继承人。 卡梅利亚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前往空教室整理几天前卢平带来的实验材料。 改良的狼毒药剂确实比原来的药剂效果要好。原来的药剂更像是强制的昏迷药剂,只是在月圆夜让变身的狼人强制陷入痛苦的昏睡,而改良后的药剂则是能大大减轻狼人变身时的痛苦,并且能够保有作为人的意识,并且在有意识时安然的陷入昏睡。 卢平在尝试过一次改良的药剂之后,看向卡梅利亚的眼神不再是被抓住把柄的无奈和不满,而是变成带着些许感激的复杂情绪。卢平没有想到,虽然是试药,可确实让他暂时脱离了变成狼人的痛苦。而且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愧疚懊恼的醒来,发现自己对伙伴造成了伤害。 对于波特他们的询问,卢平只能说是因为家里得到了资助而能够有一些钱买狼毒药剂。 刚考完魔咒学,莉莉邀请卢平一起去图书馆。毕竟卢平是格兰芬多为数不多热爱学习的学生。 “卢平在说谎,詹姆,狼毒药剂的效果根本不是这样的,况且,真的会有人这么好心每个月出一大笔钱资助吗?我可不相信。” 西里斯不顾波特挣扎伸向和卢平一起前往图书馆的莉莉的手,钳制住他的肩膀,看着卢平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狼毒药剂?”波特遗憾的看着莉莉越走越远,并没有听清西里斯说的话,有些疑惑的问。 “狼毒药剂的效果根本不是那样的。”尽管狼毒药剂稀少且昂贵,但身为布莱克家大少爷的西里斯,对于这种珍贵的魔药还是了解一些的。 “狼毒药剂都被发明多少年了,万一已经改良过了呢?”波特扒开西里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而且,莱米能够得到狼毒药剂这不是好事吗?” “目前来看是好事,但如果真的是好事的话,莱米为什么要隐瞒?”西里斯并不赞同波特的说法。 “嗯?莱米不是告诉我们了吗?”波特摸了摸下巴,“难道他还有别的事瞒着我们?” “再看吧,詹姆。” ......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卡梅利亚并没有跟着家养小精灵回到格莱斯庄园。 “带我去蜘蛛尾巷。”卡梅利亚冷冷的看着前来接她回格莱斯家的小精灵命令道。 “可是...卡梅利亚小姐,主人还在等您回去...”来接卡梅利亚的并不是家里的佩罗,而是另一个不起眼的小精灵。他枯瘦的手指拧着身前的围帕,有些犹豫和害怕的说道。 “这是命令,你不能违抗格莱斯的命令。”卡梅利亚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是的,卡梅利亚小姐,小精灵不能违抗格莱斯的命令。”这个小精灵带着哭腔恭敬的回应,“小精灵会听从您的吩咐。” 果然只有底层的小精灵才会听从她的命令。卡梅利亚想着,不过这样正合她意。 …… 等到卡梅利亚到达蜘蛛尾巷,已经是傍晚。 天色一如既往的灰暗,还下着雨。 卡梅利亚让小精灵在巷口等待她,自己一个人向着斯内普家的房子走去。 她推开斯内普家的门,却发现没有人。或许,西弗勒斯会在那里。 果然,在那片荒凉墓地的门口,卡梅利亚一走近就看到了西弗勒斯。 一排排小小的墓碑里,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 雨越下越大了,还夹着雪。十二月的寒风凛冽而刺骨,卡梅利亚支着魔法屏障,慢慢朝着雨幕中的那团黑色走去。 西弗勒斯还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他蜷缩着,靠在冰凉冷白的墓碑上,被雨打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反应,直到那道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旁边,他才像僵硬的雕塑活了过来一样,缓慢而又机械的转头,看向了已经蹲下来看着他的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的眼神里还带着迷茫和麻木。像一具呆滞的木偶,缓缓的和卡梅利亚对上视线。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坐在地上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像这雨一样,慢慢的变得潮湿。 听到卡梅利亚的呼唤,西弗勒斯的眼睛慢慢的眨了一下,依旧带着无助和茫然。 “为什么?”他嘶哑的开口,似乎有一个问题迟迟困扰着他,看到卡梅利亚他才像是终于找到倚靠一样吐露出来。 “她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茫然和痛苦。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卡梅利亚半跪在地上,不容置喙的把西弗勒斯揽进怀里。她双手抱着西弗勒斯湿漉漉的头,让他能够靠在她的肩窝里。 为什么他不是第一选择?西弗勒斯无声的在心里继续问出了那个问题。 他的眼睛空洞的直直看向卡梅利亚身后的另一座冷白的墓碑。 艾琳早已经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了。这是西弗勒斯见到躺在床上枯瘦如柴的艾琳的第一眼,就明白的事实。 房子里依然很破旧,保持着西弗勒斯离开时的样子,桌上他离开时留下的金加隆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那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拒绝接受他的魔药,也拒绝接受麻瓜的治疗。她像是失去滋润的花朵,自顾自的枯败下去。 因为她失去了她内心的依靠,她的丈夫,她继续生活下去的执念。 可,他又算什么呢? 西弗勒斯很想问,但看着艾琳临终前空洞但欢欣的样子,他终究还是没有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他自始至终,都不是艾琳的选择,他也从来没有被他的母亲坚定的选择过。 就像那个圣诞夜艾琳扔下他去找离家的托比亚一样,她再次抛下了他。 令人窒息的潮湿像从未停过的雨一样缠绕着他。胸口空了一块,像是被粗糙的羊皮纸粗暴的塞满一样,空洞且生疼。 “不要再想了,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打断了西弗勒斯的思索,声音沙哑但坚定。 “我在,西弗勒斯。” 熟悉轻柔的话语,让西弗勒斯忍不住闭上了眼。 还好……有你在,卡梅利亚。 他在心里像是叹息又像是呢喃的说道。 卡梅利亚的身上很暖,让西弗勒斯觉得冰冷的心也慢慢染上了暖意,开始缓慢的跳动起来。 他能感受到,他被卡梅利亚坚定的选择着。他们是朋友,但更像是家人。 家人?西弗勒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半睁开眼,看着潮湿的地面。 一股酸涩像触手一样轻轻触碰着他重新开始跳动的心脏,带起传至四肢的酥麻。 真的是……家人吗? 他听着卡梅利亚缓慢而平稳的心跳,鼻尖是让人安心的卡梅利亚的味道。 心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不只是家人,她还是…… 但几乎下一秒,西弗勒斯就把这离谱又胆大的念头压下去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热,连耳尖都开始泛红。 你可不是什么巫师 卡梅利亚感受到西弗勒斯贴着自己脖子的脸颊有些发热,这让卡梅利亚有些疑惑和担心。 她微微侧头:“西弗勒斯,你的脸有些热。” 话落,卡梅利亚感觉西弗勒斯浑身像是“轰”的一下,仿佛蒸发一样冒着热气。 西弗勒斯挣扎着从卡梅利亚怀里起身,他低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脸。 “没什么的,卡梅利亚。”他说。 卡梅利亚伸手想要探一探西弗勒斯的额头,却被偏头躲开。 好吧,卡梅利亚有些无奈,但看着西弗勒斯不再那样消沉,还是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站起身,掏出魔杖给了西弗勒斯一个烘干咒。 细微的唰的一声,坐在地上的西弗勒斯像是被巨大的吹风机吹过,全身变得干燥,头发蓬乱的遮在脸上。 看着西弗勒斯从头发里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里透出的迷茫,卡梅利亚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这样的西弗勒斯,嗯…有一些可爱。 她向着依然迷茫看着她的西弗勒斯伸出手,墓园门口昏暗的路灯在她的身后亮起。 他们的生活像这个墓园一样,荒凉而困苦,但好在,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走吧。” 卡梅利亚没有问西弗勒斯在这里待了多久,她只是眼神温和脸色平静的向西弗勒斯伸出手,带着抚平一切的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伸出手,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卡梅利亚牵着西弗勒斯的手,把他从地上带了起来,然后转身拽着他离开了这个墓园。 在踏出这片墓园时,西弗勒斯回头,看到了和其他墓碑没什么不同的艾琳的墓碑。 他仿佛听见有一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再见了,妈妈。 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就这样牵着手,离开了墓园昏黄路灯照耀的范围,踏入了一片灰暗的道路。 借着路上破败路灯发出的光,卡梅利亚很顺利的带着西弗勒斯走在去往蜘蛛尾巷的路上。 卡梅利亚真是一个矛盾的人,西弗勒斯走在卡梅利亚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想着。她的脸色那样苍白,手却非常的温暖,明明冷漠而疯狂,却能够给出直白而坚定的信任。 但无论如何,卡梅利亚总归是卡梅利亚,她始终是那个会站在窗边注视他的小孩。 心里的潮湿渐渐褪去,留给西弗勒斯的是温暖的平静。 卡梅利亚把西弗勒斯送到家,就离开了。 回道格莱斯庄园,卡梅利亚没能见到阿拉里克,却见到了坐在客厅里仿佛恭候多时的芙洛伊.格莱斯。 卡梅利亚有些诧异,她走进客厅,注意到芙洛伊的手上不像上一次那样戴着手套。 “欢迎回来,卡梅利亚。”一见到卡梅利亚,芙洛伊脸上就带上了贵族式的傲慢笑容,眼神里却带着有些熟悉但令人感到不适的狂热。仿佛卡梅利亚是一块等待收藏的稀世珍宝。 “有什么事吗?格莱斯夫人。”卡梅利亚没有打算走上前去问好,而是站在大门和楼梯之间的中央位置,冷淡的询问芙洛伊的目的。 “是有一些事情,我想我该告诉你了。”芙洛伊从沙发里起身,优雅的慢慢走到卡梅利亚的面前,明明她脸上煞白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却给卡梅利亚一种强者的压迫。 随着芙洛伊的走近,卡梅利亚能够看到她的右手背上在袖子的遮盖下,隐隐约约间显露出一道像是魔纹的图案。 这是…魔纹? 确实是一道魔纹。观察几眼后,卡梅利亚确定那是魔纹,但同时,这也让她的心里升起疑惑和警惕。 是谁刻上的魔纹? 卡梅利亚知道,魔纹师一般是不会在自己身上刻下魔纹的,那么这道魔纹很有可能是别人刻下的,是阿拉里克还是克亚斯? 走到卡梅利亚面前的芙洛伊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她笑了笑,在卡梅利亚的注视下有些轻慢的举起手,将手背上的整个魔纹展现在卡梅利亚面前。 “你很好奇这个?” 看到卡梅利亚在完全看清楚魔纹之后眼睛骤缩的震惊。 芙洛伊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带着笑意:“我想你知道这个,对不对?” 卡梅利亚压下心里的震惊,复杂的看着芙洛伊漫不经心的放下手。 “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们今天要讲的,可不是这个。” 芙洛伊收起脸上的笑意,慢慢的走上前,离得很近,似乎都要贴在卡梅利亚身上。 “你可不是什么巫师,卡梅利亚。”芙洛伊贴在卡梅利亚的耳边,声音很小像是用气音说道。 她起身,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晚上,我会带你去看看你想知道的真相。” 说完,她转身留给卡梅利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施施然离开了。 你是多么珍贵的存在 直到晚上,卡梅利亚都没有见到阿拉里克,或许这就是芙洛伊会在今天展露她的目的的原因吧。 卡梅利亚坐在已经熄灭大部分烛火的昏暗客厅的鎏金沙发上,等待着芙洛伊的到来。壁炉上的精美挂钟滴答滴答表示着时间的流逝,卡梅利亚转头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花草,看着花园里的荧光草在夜风里轻轻摇摆。 一阵皮靴摩擦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渐渐响起,伴随着芙洛伊带着笑意的声音:“那种草可不是你该喜欢的。” 卡梅利亚转头,看到了与之前见过的完全不同的芙洛伊,她没有穿着贵妇的休闲裙,而是穿着灰蓝色的巫师袍,栗色的头发尽数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 “久等了,卡梅利亚,避开小精灵的耳目花了我不少的精力。” 芙洛伊像是不好意思的解释一番。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深棕色有些弯曲的魔杖,对着已经从沙发起身的卡梅利亚说道:“真是可惜,你现在还没能掌握移形幻影。” 其实如果芙洛伊不用那样像是神经质一样炽热的眼神看着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或许会觉得她是这个格莱斯庄园唯一的正常人。 至于家养小精灵对她的看守,想到她手背上的魔纹,以阿拉里克的作风,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杀死她,或许芙洛伊早就成为格莱斯花园里的一捧肥料了,就像地下室的那堆白骨一样。 卡梅利亚跟在芙洛伊的身后走出房子。因为防护魔法和魔纹,在庄园的范围里除了小精灵外,没有人能够使用瞬移类魔法。 “看到他们种上了荧光草,我就知道,就是你了,卡梅利亚。”她们穿过花园,芙洛伊站在一片草地里说道。 草地上是普通的草,却在其中闪烁着像是萤火虫般的荧光,即使是寒冷的十二月,这些草也依旧在寒风里生长。 卡梅利亚知道这荧光并不是萤火虫。“是荧光草,能够让动物狂躁的草药。”芙洛伊侧头看了一眼卡梅利亚说道,又继续转过头,“真是暴殄天物。”以一种遗憾的语气说道。 她并不是在讲那些草,卡梅利亚想道。只是,格莱斯种植这些草药,难道是为了让她逐渐狂躁吗?阿拉里克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沦为为格莱斯征战的傀儡。 但,芙洛伊告知她这些又有什么目的呢? 一走出庄园的范围,芙洛伊就紧拽着卡梅利亚的手臂开始移形幻影。 “噼啪”一阵空气破裂的声音,卡梅利亚和芙洛伊出现在一片荒凉的墓园里,在墓园的旁边还有一座破败爬满植物的废弃城堡。 这里位于一片荒凉的山里,四周的山上是高大的树木,甚至连唯一的路也被杂草覆盖,似乎荒废了许久。 “这里,或许就是你的母亲诞生的地方呢,是不是很好奇?”芙洛伊站在一座什么都没有的高大墓碑前,声音里带着蛊惑。 艾玛.格洛恩,居然会和她有关。 卡梅利亚心绪复杂,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听到有关艾玛的消息。 她看着芙洛伊的魔杖放在那座空白墓碑上,一阵微弱的魔法波动过后,那座墓碑变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黝黑幽深的暗道展示在卡梅利亚的面前,引诱着她去探寻不为人知的过去。 艾玛.格洛恩,你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忽然死去?又为什么会带给她狼人的血脉? 或许,卡梅利亚能在这黑暗里找到些许的答案。 卡梅利亚紧攥着袖子里的魔杖,跟随着芙洛伊走进了暗道。 入口在卡梅利亚进入后关闭了,他们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道荧光闪烁从芙洛伊的魔杖尖发出光芒。 这是由青砖铺就的地道,约两米高,一米五宽,墙上布满滑腻的青苔,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 脚步声在冗长空洞的隧道里回荡,零星还有石子掉落的声音。 “阿拉里克似乎想隐瞒你的存在,卡梅利亚,”走在前面的芙洛伊开口,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下一秒她的声音又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崇拜,“好在主人的出现,才没有让那个老东西得逞。” “他根本不知道你的价值,卡梅利亚。” 芙洛伊在一扇腐败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吱嘎—— 这道木门像是尘封了几十年,带着破旧的声音以及厚重的灰尘被芙洛伊推开。 眼前的场景,让卡梅利亚充满震惊: 里面别有洞天,比霍格沃兹的餐厅还要宽敞巨大,最中间是一架锈败的手术架,一面墙上摆放着各种刀具,而四周的墙上被涂满的血液。像是被血液浸泡过许多年一样,墙上的石砖早已看不清颜色。 另一面墙开着一扇有一扇的铁门,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风干的白骨,有人也有动物,像是山一样堆积着好几米高。 “这里很多年没有用了,不过按照你的年纪,你的母亲或许出生在这里。” 芙洛伊满脸怀念的摸索着墙壁,在这片巨大的地下室里慢慢行走,像是在陶醉的回忆。 “在这里探寻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真理,我们如神一般创造着生命。可惜,那时候太过动荡而不得不抛弃了这个据点。” 说完,她转身激动的对着卡梅利亚说道:“这里,曾经诞生了最为完美的试验品,5307,是我们给了她新生,可她居然恬不知耻的逃走了!” 她的脸色狰狞,仿佛是被最珍爱的人背叛。 “但她留下了你,卡梅利亚,梅林终究没有辜负我们,他赐给我们多么完美的你啊,就连你的5307号都太过羸弱,活了下去却失去了魔力。” 她慢慢走到依旧站在门口的卡梅利亚面前,脸上带着陶醉迷恋的表情,“而你,多么完美啊,甚至,还融合了格莱斯的魔纹的力量,完美,太完美了!” 她表情逐渐扭曲,似乎是在强忍着不狂笑出声,她原本惨白的脸也因为激动而带上了红晕。 芙洛伊的话,让卡梅利亚想起了那个圆环。原来,那个圆环,是囚禁艾玛.格洛恩的工具。那上面的图纹,就是魔纹吧。格莱斯也参与了这个组织的活动,只是他们似乎只是处于边缘的位置,否则,又怎么会被芙洛伊拿捏呢? 她手背上的魔纹…是格莱斯家的誓言盟约,代表永不背叛。一般……用于夫妻,代表献上格莱斯的忠诚。 或许,这就是克亚斯始终没有继承人的原因。芙洛伊的身体也许经过了改造,根本无法生育,而克亚斯却因为魔纹无法背叛他们之间的婚姻。这,才让卡梅利亚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哑炮的女儿成为了格莱斯的继承人。 卡梅利亚冷冷的看着陷入了癫狂的芙洛伊,默默地想着这些陈年往事。 “卡梅利亚,你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啊。”芙洛伊抬起手,眼里带着爱怜,试图用手背像是抚摸珍宝一样抚摸卡梅利亚的脸,却被卡梅利亚的魔杖挡住。 芙洛伊见没有摸到,也没有任何表示,而是接着说,“那么多人,那么久的实验,才得到了5307这一个相对成功的成品,而你,是它留给我们的礼物。” 说完,她放下手,像是带着包容和笃定的说:“你只能回到我们身边的,因为,只有我们,才能赐予你接下来的生命。”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孩子,让卡梅利亚感到万分的恶心。 她眼神嘲讽的看着芙洛伊自顾自的叹息和碎碎念着一些当年实验的细节。 卡梅利亚早该明白的,强大的力量和血脉,所消耗的代价,是她的生命。 这样的事实,让她的心止不住的发冷。 人造的血魔咒 “哈哈哈……” 原本正在欣赏那台手术架上还没来的及带走的瓶瓶罐罐的芙洛伊,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带着疯狂的冷笑。 她转身,恰好看到已经笑完的卡梅利亚直起腰来,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十年,还是二十年?” 芙洛伊听到卡梅利亚平静的发问,仿佛刚刚发出笑声的并不是她。 “或许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这看你的血脉觉醒到什么程度了。”芙洛伊嘴角勾起,好心的回答道。 “是吗?” 卡梅利亚抬头,微弱的光映在她没什么情绪的脸上。 “等血脉真正觉醒的时候,会沦为丧失理智的野兽,对吧?” “当然。”芙洛伊像是很期待看到卡梅利亚的反应,愉快的说道。 “我知道了。” 说完,卡梅利亚毫不犹豫的转身,抬脚离开了那间密室。 身体异常的真相她已经明了,那么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她压下心绪,面无表情地拿着魔杖穿过阴暗的地道,来到了地面。 一出来,就看到了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芙洛伊。 “真拿你没办法,没有我,你该怎么回道格莱斯庄园呢?” 芙洛伊像是在说教恼羞成怒的小孩,一脸的无奈。 卡梅利亚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个沉迷人体实验的疯子,她冷着脸,看着芙洛伊自顾自的说着话。 没有得到回应,芙洛伊说了几句便停了下来,恢复了她贵妇一样的冷傲。 她们又回到了格莱斯庄园,但回到房间的卡梅利亚却无法入睡。 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如此残酷,她所做的反抗命运的挣扎,都变得好像是一场笑话。 卡梅利亚的确不是什么巫师,她或许,是人造的血魔咒。 血魔咒(maledictus)是一种遗传性的魔法诅咒,通过母系传承。这种诅咒的特点是让被诅咒者在人类和动物形态之间不断切换,最终彻底变成动物。 血魔咒的显着特性是其不可逆性。一旦被诅咒,无论被诅咒者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完全丧失人类的形态和记忆,永久地变为动物。 原本卡梅利亚只是以为她是有些特殊的狼人,然后事实更为残酷。 艾玛.格洛恩经过改造成为了一名相对成功的血魔咒者,只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诅咒,丧失了所有记忆和魔力,变成了一个哑炮。 而卡梅利亚原本也应该是没有魔力的,但艾玛身体里被改造的部分,居然神奇般的转移到了卡梅利亚体内,再加上格洛斯的魔纹血脉,使卡梅利亚拥有了强大的魔法力量。 当然,这些只是卡梅利亚基于所有信息的猜测,但,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更糟了。 即使是在卡修斯的暗示下,她也只是以为自己是返祖了神奇动物的血脉罢了,可艾玛.格洛恩身份的揭露,以及芙洛伊的话,让卡梅利亚意识到,或许并不是什么神奇动物亦或是狼人,而是血魔咒。 还是人造的血魔咒。 命运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卡梅利亚身上,她想要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却发现脸上早已经是麻木。 她很想要再次发出那种悲凉至极的冷笑,但她更想做的是去见西弗勒斯。 除了去见西弗勒斯,卡梅利亚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她想要去问西弗勒斯,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相。 格莱斯庄园是囚禁她的牢笼。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有用心。 原本枯坐在窗边的卡梅利亚猛地站起,大步来到旁边的书柜上翻找着记录着移形幻影咒的魔咒书。 很快,她找到了。 她用力的翻着陈旧的厚皮书,找到了记录着移形幻影咒的那一页。 卡梅利亚只有十五岁,而事实上,她十五岁的生日还没过。 而移形幻影咒只有年满十七岁的巫师才被允许学习该咒语,因为它极其复杂和危险,需要极强的精神注意力和对目的地的清晰记忆,当然,还要有高超的魔法技巧。 目标,决心,从容。卡梅利亚浏览着咒语的要点,极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如果在施展魔法中不够从容,那么就会面临身首异处的风险。 但她没有办法在房子里练习。 卡梅利亚抓着魔咒书,想上一次从房间的窗户上翻了出去。 好在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弱小被死死监视的小巫师。 卡梅利亚用幻身咒加魔纹隐匿自身,快速穿过花园,来到了庄园的边缘。 从一开始的一米到后来的十米甚至更远,卡梅利亚练习了一夜。 她像一个没有自由的阴暗的毒蛇,只能隐藏在角落里慢慢积蓄力量。 尽管卡梅利亚受到的监视没有从前那样严密,但她依旧没有消失一整天的自由,她依旧要在白天出现在客厅里的餐桌上。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圣诞节,卡梅利亚的魔咒练习才算结束。 而恰好,阿拉里克会在圣诞节这天参加马尔福的晚宴。 …… 西弗勒斯没有想到,在分别的几天后,他会再次在屋外看到突然出现的狼狈的卡梅利亚。 他坐在勉强算是客厅的房间里,听到并不隔音的木门外传来突兀的空气爆裂的声音。 他打开门,见到的就是有些狼狈,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满是麻木和无助的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从未见过这样的卡梅利亚,也未曾想过她会在深夜找来。 卡梅利亚眼里的无助像是一记闷拳砸在他的胸口。 西弗勒斯克制的移开视线,让出位置让卡梅利亚进屋,而后扫视着屋外。 卡梅利亚不可能一个人从偏远的格莱斯庄园到达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卡梅利亚一进房子就步伐踉跄的走向沙发上原本西弗勒斯的位置,用上面的毛毯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只露出脑袋。 “我用了移形幻影咒。” 卡梅利亚把脸埋在毯子里,深吸着上面的魔药味,闷闷的说。 西弗勒斯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重重的甩上了门。 “移形幻影咒?想不到教授的几句毫无新意的夸赞,居然真的让卡梅利亚小姐像发情的癞蛤蟆一样膨胀自大到,以为自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魔咒天才,能够在十五岁掌握成年巫师才能掌握的,移,形,幻,影。” 西弗勒斯背对着卡梅利亚,阴沉的说着一长串嘲讽的话语。 他转过身,想要接着喷洒毒液教训像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到处乱跑的卡梅利亚。 然而卡梅利亚全身都包裹在他之前盖过的毯子的样子,让西弗勒斯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毒蛇一样僵在原地。 然后是羞恼: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位贵族小姐居然就这样随意的用一位男士的毯子裹住全身!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因为眼前的场景手脚发软发麻,特别是卡梅利亚还将毛毯拦在胸前然后用脸埋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让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电击一样酸麻。 该死! 西弗勒斯的脸可能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的冷脸。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花了平时从门口走到沙发好几倍的时间,站在了卡梅利亚的面前。 “西弗勒斯,我是谁?” 卡梅利亚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的动作,她抬起脸,眼神迷茫无助的仰头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第一反应是皱眉,掩饰着心里像堵住吸满水的海绵一样的感受。 而后满是疑惑。 他幽深的黑眼睛直视着卡梅利亚像是被烛火映出水光的紫黑色眼睛。 声音低沉而笃定的说:“你是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格洛恩。” 听到西弗勒斯的回答,卡梅利亚却只是垂下眼,没什么表情的说:“是吗?” 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了沙发对面的扶手椅上,拿过茶几上原本在看的书,掩示般的看了起来。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卡梅利亚,她像是从什么可怕的地方逃到了自认为安全之处的小动物。 他拿着已经看过好多遍的高级魔药制作,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慢慢浏览。 两人都诡异而又奇妙的沉默着。 许久,卡梅利亚干涩的开口:“你知道血魔咒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拧眉,不知道卡梅利亚为什么会这样问。 “知道。” 这就是卡梅利亚半夜跑过来的原因吗?似乎有些荒谬,格莱斯的藏书里不可能连解释这个的书都没有。 血魔咒,一种具有遗传性,让人永远变成动物的诅咒。 它的特性是让人丧失人类的记忆和理智,永远变为野兽。 丧失…理智? 西弗勒斯觉得他似乎知道卡梅利亚为什么会这样问了,不过,卡梅利亚确实有可能是血魔咒,毕竟按照卡修斯的说法,卡梅利亚会在变成狼人之后,慢慢的丧失理智。 只是,卡修斯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卡梅利亚现在并没有变成狼人的经历,所以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不要胡思乱想,卡梅利亚,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变成狼人,你愚蠢的想法也许是无稽之谈。” 西弗勒斯冷漠的否决卡梅利亚的问话里潜藏着的意思。 可其实,卡梅利亚最为在意的并不是血魔咒,而是血脉会消耗她的寿命。 她早已接受会失去理智的事实,并且还为此做出了措施,只是她自己也并不能完全保证那个山茶花魔纹会真正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不过她并不贪心,她只是不想沦为格莱斯的傀儡,也不愿意冒着沦为傀儡后会伤害西弗勒斯的风险。 那个魔纹不只是为了留有她最后的意志,也是为了保护西弗勒斯,是十二岁的她所能给出的最为坚定的守护,也是最后的退路。 圣诞节快乐 卡梅利亚只是不能接受,原来她的挣扎,她的蛰伏,在最后都会成为一场空。 她还有多久的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 原本以为阻挡她获得自由的是格莱斯,现在她才知道,即使没有格莱斯,她获得自由的时限也不多了。 其实她想的话,可以加入芙洛伊,只是,卡梅利亚并不愿意,因为那只不过是另一场别样的利用。 卡梅利亚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命运的悲哀和戏弄,因为她是斯莱特林,生来就充满对抗不堪的过去以及挣扎着得到未来的野心。 但她现在无法忍受了。血魔咒的猜测成为了压垮卡梅利亚的隐忍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原本隐匿的年轻恶狼打算彻底露出它的獠牙,那么即使是乳牙,也能咬穿人的喉咙。 卡梅利亚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在闪烁的灯光和间隔许久的翻书声里,静静地吐露出关于艾玛.格洛恩的消息。 “所以,你的异样,是因为她接受了魔法和麻瓜技术的改造?” 西弗勒斯透过书的上方看向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依旧仰头望着天花板没有动,声音像是有些疲倦,带着些飘渺:“是的。” 她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再去应付这些荒谬的事实。 待在西弗勒斯身边让卡梅利亚的心绪慢慢平静,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空洞和无力。 她是格莱斯的继承人,是未来的食死徒,是极具天赋的魔纹师,是一个试验品,但她唯一想要成为的,只是卡梅利亚.格洛恩而已。 可心里又生出一股不忿的嘲弄。 卡梅利亚回过神,不再仰头看天花板,而是看向了对面的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其实一直都很羡慕西弗勒斯,很小的时候就很羡慕。尽管那时候托比亚总是会对他们母子施加暴力,但艾琳有时会护着他,他还有母亲艾琳可以依靠。 而她呢,她感受不到格洛斯和艾玛对她的情绪,他们一个视她为无物,一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视她为工具。 她甚至有时候会羡慕托比亚对他们母子的憎恨,因为这似乎也表示着在意。 卡梅利亚那时候喜欢窥视西弗勒斯,只是因为他瞪她的时候,那种情绪,让她觉得那样鲜活,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像个人,还被人在意。 西弗勒斯的情绪总是那样鲜明,讨厌就毫不避讳的嘲弄。同样的,莉莉也是,那样明朗欢快。 他们一个光,一个暗,共同给卡梅利亚的世界构建色彩。 而卡梅利亚似乎生来就属于暗的一方,她更喜欢和西弗勒斯待在一起,也更在意西弗勒斯。同时她也贪恋莉莉这样的美好,像阳光也像花朵。他们一个带来安宁,一个带来快乐。 西弗勒斯感受到了卡梅利亚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刻意皱着眉抬眼看向卡梅利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卡梅利亚很认真也很用力的看着西弗勒斯,眼里包含的怪异情绪让他开始真的皱眉。 “不要跟我说,一个毫无定论的猜测,就让你心神大乱,我想你知道自己已经十五岁,而不是那些流着鼻涕的一年级蠢货。” 西弗勒斯带着嘲讽说道。 熟悉的嘲讽,让卡梅利亚勾起一些笑意。 短短几天对卡梅利亚来说就像是换了一个世界。 而这个世界她并不想再顾忌,她会快刀斩乱麻的斩断阻挡她的一切。 西弗勒斯看着变得诡异带着疯狂的卡梅利亚,在觉得莫名其妙间也包含着难得的了然和理解:这层出不穷的事件,确实会让人变得疯狂。 好在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解决这些该死的自以为是的人们。 西弗勒斯有些不自然的继续垂下眼看书。 所以,她究竟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西弗勒斯一边觉得卡梅利亚待在这里让他感觉到安宁和愉悦,另一方面卡梅利亚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让他根本无法忽视,无法惬意自在的研究魔药。 甚至这种他无法掌控的情绪,让他产生了一些恼火。 “不知道你还要在这个寒酸破烂根本比不上贵族庄园的房子里呆多久?或者说,你还要霸占你贫穷朋友的旧沙发多久?” 她不该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西弗勒斯像是不耐烦的用力合上书,臭着脸抱臂看着卡梅利亚,冷冷的开口。 很别扭的关心,卡梅利亚想道。 他应该在担心她会因为私自离开而受到阿拉里克的惩罚。他们甚至都没让她独自回格莱斯庄园过。 西弗勒斯和小时候那个冷脸拉上窗帘隔绝她视线的小孩一样别扭,明明斯内普家的窗帘除了他还能是谁拉开的呢? 难道会是不着家的酒鬼,又或者是只顾着打零工和找丈夫的艾琳? 卡梅利亚脸蒙在毯子里,无声的轻笑了一下。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拉下脸上的毯子,唤了一句。 对面的黑发少年眼神嫌弃的挑挑眉,示意她有话快说。 “用移形幻影咒,是因为很想来见你。” 卡梅利亚突如其来的直球让西弗勒斯的脑子宕机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嘲讽脱口而出:“来看你的朋友怎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寒风里瑟缩,然后再无礼的戏弄他?” “当然不是,差点忘了,圣诞节快乐,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没有理会西弗勒斯的嘲讽,自顾自说。 她拉下毛毯,从沙发上站起,用移形幻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表情空白的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的西弗勒斯坐在椅子上。 该死! 西弗勒斯暗骂,咬牙切齿的想道:这个家伙自顾自的跑来说了一堆毫无根据的荒谬言论,又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就跑掉! 野兽怎么可能在意人 果然,卡梅利亚一踏入格莱斯庄园的范围,家养小精灵佩罗就出现在卡梅利亚面前,用他难听尖利的像是用指甲用力抓挠木板的声音尖叫: “卡梅利亚小姐违背主人的命令!佩罗抓到卡梅利亚小姐了!” 难听的尖叫刺激着卡梅利亚的耳膜,刚刚见过西弗勒斯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 卡梅利亚阴沉着脸,眼里是森冷的杀意,她抬手举起血魔杖对着佩罗,一个夺魂咒让他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鸡,尖叫消失在喉咙里。 紫罗兰色的蛇瞳毫无感情的俯视着面前干瘪枯瘦的小精灵。 夺魂咒使他网球大的眼睛里满是空洞,脸上还依旧保持着刻薄的表情僵在原地。 卡梅利亚就这样俯视着他,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用魔杖挑开衣物,露出他被围裙遮住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在细微的烧焦声音里刻画出一个魔纹。 小精灵是以契约的形式臣服于巫师的,而现在,卡梅利亚要以魔纹让佩罗听命于她。 不使用媒介直接刻画在人体的魔纹对使用者自身会有极大的伤害,不仅会消耗使用者自身的生命力,还会对使用者的意志力造成损害。 自卡梅利亚学习魔纹以来,这是卡梅利亚第二次直接在人体刻画魔纹。 闪过一片红光过后,暗红色的魔纹就刻画成功,在卡梅利亚的控制下隐藏进了小精灵的体内。 “阿拉里克在哪?”卡梅利亚冷声问道。 “啊……主人,不!不能背叛主人!啊……” 小精灵的契约和卡梅利亚的魔纹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卡梅利亚不得不以夺魂咒进行辅助。 直到挣扎了好一会儿,佩罗眼里的痛苦才渐渐散去,望向卡梅利亚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卡梅利亚主人,您想要知道的阿拉里克正在客厅等待着您的到来。” 佩罗一个响指清理掉卡梅利亚因为过度使用魔力而冒出的冷汗。 果然还是有一些冒险,卡梅利亚闭眼调整呼吸,以魔纹对抗小精灵的契约还是太冒险了,如果不是以墨杜萨的力量控制住了它,恐怕它会在刻画魔纹的时候逃走。 然后她就会承受阿拉里克的怒火。 现在的你真像一个疯子,如果西弗勒斯知道肯定会说你是一个蠢不可及没有脑子的蠢货。 卡梅利亚在心里嘲讽的想道,但她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卡梅利亚命令佩罗照旧听从阿拉里克的命令,然后在佩罗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卡梅利亚,再次的未经允许,或许是我对你过于优待了。” 卡梅利亚一出现在客厅,就听到站在壁炉前瞻仰家谱图的阿拉里克转过身,阴狠的对卡梅利亚说道。 “你有控制我这个试验品的手段,不是吗?是不是未经允许又有什么关系?” 卡梅利亚站在客厅中央,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手里紧握着没有散去的血魔杖。 “噢?”阿拉里克阴鸷的眼神里多了些玩味,像是有些惊奇卡梅利亚会知道这个事实。 “是芙洛伊.格莱斯?” 像是在问,但阿拉里克眼里却没有疑问,看来他的确知道芙洛伊的真实身份。 “你说的没错,只是你的血脉还不到用上手段的程度。” 阿拉里克轻蔑的说完,拄着手杖慢条斯理的走到窗边的靠椅,然后坐下。 “你还会有在意的人?” 他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物件,饶有兴致的发问。他监视着卡梅利亚,虽然没有完全监视,但他猜到了她离开庄园的目的。 卡梅利亚维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巫师袍子下的手却紧捏到关节泛白,但随后又放松下来。 “野兽怎么可能会在意人。”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听到卡梅利亚的回答,阿拉里克的眼神变成了看到工具识趣回答的满意。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你要起到的作用。” 阿拉里克摆摆手,像是在挥走灰尘。 “…当然。” 卡梅利亚微微弯腰,而后转身上楼。 面见伏地魔 在卡梅利亚离开后西弗勒斯很快收拾好了表情,尽管他因为卡梅利亚突如其来令人误会的话而心神大动。但他能够看出来,卡梅利亚对他的信赖只是像朋友或者家人一样。 那真的只是陈述事实以及单纯的祝福。 他感觉很庆幸,但心里微不可见的划过一丝遗憾。 他慢慢起身,走过去拿起那条毯子想要收起,却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 这很好,至少,卡梅利亚会一直在他身边,像朋友一样。目标和利益一致的同行者的友谊才会一直长久下去。 西弗勒斯把毯子整齐的叠放在沙发的另一边,而后转身拿起桌上的烛台。 房子的电灯早就没有了用处,从前艾琳还会交电费,但自从托比亚死后,艾琳就再没关心过这些事情,或许是在她看来,有托比亚,这个地方才算家,才值得她经营。 愚蠢至极令人感到恶心的爱情。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端着烛台,拿着书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在意有没有电,毕竟他可是一名巫师,一名拥有强大魔法的巫师。 …… 卡梅利亚坐在窗边,靠在椅子上用魔杖翻看着浮在空中的书。 格莱斯庄园的防护魔法屏蔽了魔法部的魔法探查,卡梅利亚能够在里面自由的用自己的魔杖使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魔法。 而练习黑魔法和魔纹,卡梅利亚会使用旧魔杖或者血魔杖。因为未成年巫师魔杖里的踪丝会记录下不合规的魔法,然后在脱离屏蔽后报告给魔法部。 或许可以给西弗勒斯带去一根二手的魔杖。不过按照西弗勒斯的作风,也许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这些小事,恐怕他早就从翻倒巷得到一根二手魔杖了吧。毕竟他不会容忍自己在假期这么久的时间里不能使用魔法。 “邦邦邦——”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 一只霸气高傲的金雕停靠在窗外的台子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马尔福用这么显眼的鸟送信是想要向阿拉里克示威吗? 卡梅利亚很是无语。她让佩罗送信,甚至贴心的在信上附上可以暂时进出格莱斯庄园的魔纹。 原本以为会是家养小精灵带来回信,想不到最后会是一只招摇的金雕。 卡梅利亚并不理会金雕因为自己迟迟不开窗户而不满的骚动。她用魔法把系在爪子上的羊皮纸隔着窗户变到手上,而后自顾自的打开看信。 金雕见信被取走,一阵激烈的骚动后看卡梅利亚不为所动,只能嫌弃的看了看卡梅利亚然后带着不满飞走了。 卡梅利亚用一个防护魔纹作为交换,让卢修斯.马尔福为她引见伏地魔。 马尔福回信同意了,却拐弯抹角的表示会来格莱斯庄园亲自带卡梅利亚去见伏地魔。明明他可以直接通知阿拉里克带她去见伏地魔。 真是狡猾又贪心的商人,一个防护魔纹没有让他满足,还想要来探查卡梅利亚面见伏地魔的真实意图。 或许他猜到面见伏地魔的请求由卡梅利亚自己提出而不是阿拉里克,说明了她和阿拉里克之间并不和睦。 而他借此来格莱斯庄园,不只是想要探查,还想要借此威胁拿捏卡梅利亚吧。 一个不听话的继承人,会不会让阿拉里克感到冒犯和不满? 可惜,让他的算盘落空了。卡梅利亚越过阿拉里克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真实的意图,阿拉里克并不会在意她联络马尔福,反而会认为卡梅利亚是在执行他给出的成为伏地魔亲信的指令。 而只要她能够得到伏地魔的青睐,阿拉里克就不会不满。 卢修斯.马尔福动作很快,他在给卡梅利亚回信的第二天就给阿拉里克送上了会前来拜访的帖子。 然后在第三天就迫不及待的来到格莱斯庄园。 卡梅利亚被请下楼就看到客厅里头上抹满发蜡显得油光水滑,穿着华丽巫师袍子,浑身上下显示着高傲和矜贵的卢修斯。 他正坐在沙发上和阿拉里克进行贵族间的寒暄,见到卡梅利亚的到来,他优雅的向卡梅利亚打招呼:“好久不见,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点头回礼:“好久不见,马尔福先生。” “噢,我不是允许你称呼我为卢修斯的吗?”卢修斯高傲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不认同。 “抱歉,卢修斯学长,请原谅我的失礼。”卡梅利亚没有什么诚意的表达着歉意。 “这是自然,”卢修斯满意的笑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带卡梅利亚去接受主人的召见。” 他的后半句是对着阿拉里克说的。阿拉里克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表达了疑虑:“主人召见卡梅利亚为什么不直接通知我,而是让您来传达?” 卢修斯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站立在阿拉里克身后的卡梅利亚,不紧不慢的回答:“谁知道呢?主人的命令我们只需要听从就好了。” 阿拉里克其实并不在意答案,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目送卡梅利亚跟随着卢修斯离开了格莱斯庄园。 “怎么,我这么不辞辛苦,没有谢礼吗?卡梅利亚。”他们走出格莱斯庄园的范围,卢修斯忽然开口。 “我并没有要求你来,不是么?”卡梅利亚并不想和卢修斯过多纠缠。 “可我不来,你该怎么摆脱阿拉里克的监视?他会让你一个人前往里德尔府吗?” 卡梅利亚没有回答。 “你想要带给主人什么?嗯?一个十五岁的巫师,能给主人带来什么?”卢修斯俯身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质疑的发问,“你可要好好估量,而不是浪费我和主人的时间。” “就算你怀疑我,但还是把我带出来了不是么?你现在除了把我带到主人面前,还能带我去哪里?” 卡梅利亚毫不胆怯的迎着卢修斯怀疑的眼神,无视他以身高俯视而带来的压迫。 卢修斯并不能对卡梅利亚动手,毕竟她可是伏地魔预定的仆人。 “噢,卡梅利亚,我当然会将你按照约定带到主人面前。”卢修斯脸上带上了被怀疑的受伤,仿佛卡梅利亚说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 她还是比较喜欢卢修斯高贵冷漠目中无人的样子,当他成为一个交易对象的时候,显得莫名的难缠。可惜不能叫他闭嘴。卡梅利亚遗憾的想道。 好在卡梅利亚的不搭腔终究还是让卢修斯停止了他那像威胁一样的试探。 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在庄园外恭候多时。它向着卡梅利亚问好,而后带着他们离开了庄园。 献上无光魔法 如果不是里德尔府有屏蔽魔法而卡梅利亚又没有权限的话,卡梅利亚其实并不愿意和马尔福打交道。 他总是想从别人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或试探或威胁,还要讲究贵族间约定俗成的交际礼仪。 卢修斯带卡梅利亚见伏地魔的地方并不是上次宴会的会客厅,而是在卡梅利亚跟随伏地魔一起研究魔纹的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光看伏地魔的背影,反而会以为是沉迷研究魔法的学者。 不过是研究黑魔法的学者。 卡梅利亚看着伏地魔魔杖尖浮现出的黑气,以及他看不清面貌的脸上却莫名让人看出来的狰狞,想道。 卢修斯不敢打扰忙碌的伏地魔,而是带着卡梅利亚恭敬的站在门外,当然,不只有他们两个。 门的另一边还站着一脸不爽眼神凶狠好像要把他们这两个闯入者撕成碎片的贝拉。 哦?他们似乎,打扰到贝拉小姐与主人的“约会”了。 卡梅利亚无视掉贝拉想要给她一个钻心剜骨咒的眼神,毕竟贝拉在伏地魔面前并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甚至还对着举起魔杖的贝拉勾起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 这更刺激的贝拉直接大步跨过来,魔杖用力的戳在卡梅利亚的额头。 卡梅利亚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贝拉凶狠的眼神,紫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屑和讥讽。 手里的魔杖也同样抬起抵住贝拉的喉咙。 “你在挑衅我吗?哑炮生的小贱种!” 贝拉脸上满是疯狂的杀意,如果不是顾及着里面正在研究的伏地魔,她早就直接一个钻心剜骨让卡梅利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不会一直这么好运的,格莱斯!” 之前待在里德尔府的那段时间,卡梅利亚和贝拉之间的关系早就是恨不得杀掉对方,不过那时候总是贝拉先过来挑衅和警告。 但贝拉奈何不了她,在伏地魔面前贝拉可没有权利私自处置受到伏地魔关注的食死徒,而在其他地方,有魔纹的加持,她可并非打不过贝拉。 不能一击毙命而只能疯狂威胁的毒蛇,不过是惹人厌烦的麻烦而已。 “主人。” 卢修斯的声音打断了僵持着的两人。 “主人,您来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扰了您,让我来给他们一些教训吧!” 贝拉转身对着门前的男人讨好的说道,说着还用恶狠狠的眼神扫视着卢修斯和卡梅利亚。 “过来,卡梅利亚。” 伏地魔用一种仿佛是呼唤小辈的语气招呼着卡梅利亚,但这诡异的声音只会让人觉得不安和恐惧。 卡梅利亚在贝拉嫉恨的眼神里走到伏地魔面前俯跪在地:“主人。” 伏地魔微微俯身将像蛇一样冰凉惨白的手放在卡梅利亚的头上,“卢修斯说,你似乎有事想要求见我。” “是的,主人,”卡梅利亚微微抬头看着伏地魔的袍角,“邓布利多似乎正在研究一种无光无声魔法,我觉得这可能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 “噢?无光无声魔法?”他像是很感兴趣的反问了一遍。 “是的,我的主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卡梅利亚。”伏地魔声音冰冷又蛊惑的说道,说着他收回放在卡梅利亚头上的手,转而捏起卡梅利亚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冰冷滑腻的手触碰着卡梅利亚的肌肤,让她觉得像是被蛇缠住。 “从几个格兰芬多那里,为此邓布利多知道我将会成为食死徒,他试图拉拢我。”卡梅利亚平静的陈述。 “是吗?那让我看看你的忠诚,卡梅利亚。” 瞬间,卡梅利亚就感觉有一双暴力的无形大手侵入了她的大脑,她控制着顺从这双大手,不着痕迹的将和邓布利多的谈话调换顺序加以修饰呈现在伏地魔面前。 从蜘蛛尾巷离开,做出这个决定,到现在的近一个月里,卡梅利亚都在打磨着这份记忆。 “你还有良知卡梅利亚……” “我认为你其实并不想让你在意的伙伴……” “保留在你手上……” 不合时宜的记忆被卡梅利亚用西弗勒斯改良升级过的遗忘药剂删除掉了,为此,她还把和波特他们打斗的画面捏造成了她发现无光无声魔法的理由。 好在他只是浏览了个大概就退出了卡梅利亚的记忆。 卡梅利亚克制着像是要裂开般的头疼,垂下眼不再直视伏地魔,以示恭敬。 当然更主要是因为,经过伏地魔在脑海里的暴力翻找,原本刻在脑海里给自己下暗示的魔纹开始反噬。 只有垂下眼才能不泄露眼底控制不住的情绪。 “无光无声魔法,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伏地魔略微满意的说。 卡梅利亚轻舒了一口气,但却依旧不敢放松,她只是借着伏地魔对未加入食死徒的小巫师的一丝丝宽容,再加上她的家族印记无法背叛阿拉里克,阿拉里克又因为黑魔标记无法背叛伏地魔而让他产生的对卡梅利亚的些微信任。 才敢做这样冒险的事,因为她需要迅速加重在伏地魔这里的份量,再慢慢成为他心中的唯一的格莱斯家代理人。 “能够对您要做的事情有所帮助,是我的荣幸,我唯一的主人。” 卡梅利亚恭敬的说,强调着最后一句“唯一的主人”。 “很好,卡梅利亚,真是可惜没能现在赐予你黑魔标记,”他有些遗憾的说,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格莱斯的家族印记,和黑魔标记,你会先听从哪一个?” “我不知道,主人,阿拉里克暂时没有用家主的权利下达命令。” “噢?是吗?” 伏地魔的语气莫测,察觉不出他究竟有没有生出怒火。 卡梅利亚知道,伏地魔绝不会容忍他的仆人有听从别人的命令的可能。虽然这可能会让他迁怒于她,但能够让他对阿拉里克产生不满,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修复精神的魔药 伏地魔得到无光无声魔法的魔咒后,挥退了众人。 卡梅利亚起身,低着头后退几步,而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恰好门口弯腰行礼的卢修斯也已经行完礼直起身。 卡梅利亚脸色惨白,额角还有未干的冷汗。她站在卢修斯的远离贝拉的另一边,稍稍落后半步。 她看着卢修斯和贝拉道完别后,无视掉贝拉的眼神,跟随着卢修斯的步伐离开了里德尔府的宅邸。 离开屏蔽魔法的范围,卢修斯提出要送卡梅利亚回到格莱斯庄园。 但被卡梅利亚礼貌的抬手拒绝了。 “再会,卢修斯学长。” 卡梅利亚向着卢修斯微微颔首,后退两步转身“滋啦”一声消失在原地。 “移形幻影?”卢修斯微眯着眼看着卡梅利亚消失的地方,有些惊讶地出声,“才十五岁。”他有些感叹。 卡梅利亚在魔咒方面的天赋,真是逐渐刷新他的认知。这样天才的人物,将来毫无疑问会在伏地魔的身边占有一席之地。那位大人对于人才,可是格外喜爱。 当然,马尔福也是。 还是小瞧了她。卢修斯感慨着,手扶在家养小精灵头上,同样离开了里德尔府。 对于马尔福家这种自诩贵族的家族来说,日常的出行除了马车就是更为便捷的家养小精灵魔法。 离开的卡梅利亚并没有回到格莱斯庄园,而是来到了蜘蛛尾巷。 刚一现身在蜘蛛尾巷附近的草地上,卡梅利亚就抚住胸口弯腰呕出一大口血。 果然,不愧是实力强悍的黑魔王。即使收敛着力量,也还是让卡梅利亚受到了伤害。当然,呕血更多是因为魔纹反噬。 她用清理一新把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然后向着斯内普家的砖房子走去。 卡梅利亚来蜘蛛尾巷主要是来找西弗勒斯讨要治疗魔药。虽然她可以在格莱斯家自己制作,但她制作的魔药效果比不上西弗勒斯做的。并且只有西弗勒斯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为了更快恢复以及不留下身体上的隐患,卡梅利亚觉得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寻求西弗勒斯的帮助。 况且,她目前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现在正是下午时候,明明是白天却格外阴沉。卡梅利亚走在脏乱的小巷里,干净整洁矜贵的样子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偶尔还有穿着破旧互相打闹的小孩,因为看到卡梅利亚而瑟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因为卡梅利亚的装扮看起来就是那种有权有势的有钱人。 蜘蛛尾巷的脏乱和破旧和卡梅利亚离开前一模一样。 卡梅利亚停在一栋房子前,抬手敲了敲陈旧的木门。 许久,门打开一条缝,露出西弗勒斯苍白的脸。 西弗勒斯消瘦的脸上带着极度的不耐,看到是卡梅利亚才和缓下来,但眉头依然皱着。 “你来做什么?” 西弗勒斯打开门让出地方让卡梅利亚进来。 “来找一些魔药。” 卡梅利亚走进房子,随手脱下黑色及膝的巫师袍搭在房子里唯一一张扶手椅上,露出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 “怎么,格莱斯庄园的宝库无法找到的魔药,你居然妄想在我这里找到?” 西弗勒斯关上门,走过来,原本想要坐下却因为椅子上的衣物而不得不站着。 他显然并不相信卡梅利亚的说辞。 卡梅利亚毫不客气的坐在之前坐过的沙发上,西弗勒斯站在对面扶手椅的旁边,双手抱臂等待卡梅利亚说出她的目的。 “需要一些修复精神创伤的魔药,西弗勒斯,自己做的可没有你的好。” 说完,卡梅利亚闭眼靠在沙发上,低头用手按着眉头缓解头部的闷痛。她脸色惨白,嘴唇却格外红艳。 空气里都是魔药味,卡梅利亚进来时就发现里间的门打开着,桌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坩埚,想来卡梅利亚来到时候西弗勒斯正在熬制魔药,难怪开门的时候一脸的不耐烦。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但能够听到脚步移动还有从房间里面传来的玻璃瓶相撞的细微声音。 “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的精神状态是何等的糟糕,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听到了面前液体晃荡的声音,以及西弗勒斯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西弗勒斯,只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卡梅利亚睁开眼,接过西弗勒斯递过来的魔药,仰头一口闷掉。 “我等不及要看到格莱斯的覆灭。”卡梅利亚把空的魔药瓶放到西弗勒斯摊开的手上,说道,然后开始讲述白天发生的事情。 “好在,结果是好的,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感受着头疼褪去带来的舒适,总结性的说道。 然后她看到西弗勒斯把魔药瓶放在桌上,发出一阵有些刺耳的撞击声。 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她的袍子从椅子上捞起搭在手臂上,坐在椅子上搭着腿双臂环胸阴沉的看着她,盯了几秒后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以你这样不顾死活的愚蠢样子,恐怕是没有这个荣幸看到格莱斯的覆灭了。” “凭借着刚学会的大脑封闭术就想要自大的以为能够骗过实力强大的黑魔王?” 西弗勒斯冷冷的看着卡梅利亚,嘴角带着不屑的嘲讽道。 “我想,该恭喜你成功的变成愚蠢自大傲慢的格兰芬多了,格洛恩小姐。” 一连串的嘲讽让卡梅利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会有万一的,西弗勒斯,魔纹会确保记忆稳定,甚至能骗过我自己。” “所以,”西弗勒斯顿了一下,嗤笑道,“魔纹反噬才让你吐着血跑过来压榨我为数不多的存货?” 看来西弗勒斯是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了。卡梅利亚想道。 一时间,有些争执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卡梅利亚转头看着另一边的窗帘,没有说话。好吧,她现在承认她有些冒险了。 而西弗勒斯则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卡梅利亚的作风开始变得急迫了起来,甚至不惜冒险捏造记忆欺骗伏地魔。 “不会有事的,西弗勒斯,我将会是那位大人唯一的魔纹师。” 卡梅利亚明白西弗勒斯的担忧,只是利益不是向来都伴随着风险吗? 她站起身,伸手从西弗勒斯那里接过带着体温的袍子。 “霍格沃兹见,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到卡梅利亚白皙的手接过黑色的袍子,眼神微动。直到卡梅利亚离开,才在心里腹诽: 呵,唯一的魔纹师,…希望如此。 三人组的发现(一) 在霍格沃兹开学后不久,巫师界发生了一件造成巨大震动的事件。 因为食死徒愈演愈烈的暴力行径,以及魔法部迟迟不能平定暴乱的无能,魔法部长尤金妮亚.詹金斯被公众赶下了台,因为她显然无法阻止伏地魔上台。 她的继任者哈罗德.明彻姆是众望所归的强硬派,但面对伏地魔势不可挡的崛起,他所做出的决定显得那样无力。 至此,从1970年伏地魔亲自露面公开立场开始,到1975年魔法部长的下台,说明着又一场血腥的暴力巫师战争被彻底打响。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从这个学期开始不再被允许前往霍格莫德。 魔法部长被赶下台的消息在霍格沃兹引起了一阵骚动,而斯莱特林们则表示喜闻乐见。 毕竟对于已经完全倒向伏地魔的斯莱特林来说,魔法部是食死徒在取得公众顺服道路上的绊脚石。 英国巫师界的人们被更进一步的笼罩在名为食死徒的阴霾下。 霍格沃兹里,斯莱特林对其他学院的霸凌行为也越发明目张胆,从以前的暗中欺侮到现在的公开霸凌。 而卡梅利亚作为斯莱特林的隐形首席,同斯莱特林的各级级长一起,对于这种行为,在不影响荣誉的前提下,是完全的放任。 不过这样的隐形首席并没有实际的称号以及公开的宣称,而是通过斯莱特林默不作声的约定俗成,从日常行为中显露。 “你想当级长么?” 卡梅利亚无视掉丽白卡一起用餐的邀请,坐在了西弗勒斯旁边,忽然发问。 “不想。” 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意料之中的答案。卡梅利亚像是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不再开口。 “斯莱特林的隐形首席卡梅利亚小姐,居然在为能否成为级长而担心?” 但西弗勒斯并没有放过卡梅利亚的意思。 “并没有,西弗勒斯,我只是在想成为级长会不会很麻烦。” “想想就知道,麻烦是必然的。” 西弗勒斯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卡梅利亚,不是很理解她居然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但是相应的也能拥有权利。”卡梅利亚回道。 “你已经拥有权利了,卡梅利亚。”西弗勒斯切着盘子里的肉排,淡淡陈述道。 “没有实际称号的权利并不是真正的权利,所带来的敬畏只是因为实力产生的畏惧而不是信服。” 卡梅利亚并不认同西弗勒斯的看法,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缥缈的约定俗成,还需要有实际的权利和称号。这样才不会因为人心的变动而显得被动。 “随你。” 西弗勒斯用餐巾擦完嘴,而后起身离开了餐桌。对于这种需要管理别人,只能带来麻烦的东西,他嗤之以鼻,并不关心。 卡梅利亚注意到西弗勒斯口袋里有块随身手帕,是这个学期忽然出现的。她自己也有一块。原本是没有的,卡梅利亚在那次离开蜘蛛尾巷后,发现嘴唇还残留着血迹,于是就开始随身带上一块以备不时之需。 一如既往的魔药课,卡梅利亚看着西弗勒斯破破烂烂密密麻麻的魔药课本,而她的课本则是亮洁如新,根本没有事先预习的痕迹。 卡梅利亚的魔药天赋,都体现在魔药课上能够临场做出一份中上品质的药剂。然后顶着西弗勒斯的白眼和极度嫌弃直接上交给斯拉格霍恩教授。 西弗勒斯对卡梅利亚这样随意暴殄天物的行为感到抓狂,但他也不能强制要求卡梅利亚像他一样一定要做出完美的魔药,毕竟学习魔纹和魔咒就已经榨干了卡梅利亚的精力。 于是他只能让卡梅利亚照着他的课本上的步骤制作魔药,而不是遵循课本上古老陈旧愚蠢的魔药制作方法。 只是西弗勒斯似乎并不乐意卡梅利亚随意翻看他的课本。 魔药课结束后是晚餐时间,晚上他们会去禁林查看卢平服用改良魔药后的变身状况。 单纯的毛发材料和卢平简略的描述已经无法支撑更进一步的魔药改良了。 卡梅利亚给卢平的通知还是以猫头鹰传递的方式,她并不在乎卢平面对波特他们盘问时的苦涩,毕竟这是他自己该处理的问题。 况且,没有一开始的那张纸条,谁又能够拿出证据说是他们威胁卢平呢? 他们只不过是恰好发现了同学毛茸茸的小问题,然后因为魔药成绩比较好,所以想要帮助同学而已。 不过,看卢平的样子,波特他们似乎已经快要猜到卢平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了。 想想到时候波特他们发现是她和西弗勒斯给卢平提供药剂,却因为狼人的事而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卡梅利亚越过人群看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波特四人组的小声争执,转头和猜到卡梅利亚想法的西弗勒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笑意。 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冒险前去观察。尽管西弗勒斯认为这样的行为过于冒险,但出于对自己制作出的魔药的自信,以及对自己和卡梅利亚实力的认可,再加上想要见识一下魔药真正的作用,所以还是认同了卡梅利亚的建议。于是,临近宵禁,他和卡梅利亚按照约定来到打人柳附近。 三人组的发现(二)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没有解除幻身咒,而是以隐身的状态按照卢平的回信里所说的,按动打人柳树干背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树疤。 霎时,树条变得异常安静,树底下的树根缠绕打开形成一个洞口。 西弗勒斯举着魔杖率先走了进去,而落后的卡梅利亚忽然听到背后有一阵树叶踩动的声音。 她进入的脚步顿了一下,猛地转身,却只看见一只老鼠迅速踩过树叶溜进了灌木丛里。 一个无声的显形咒丢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卡梅利亚回过头,也进入了洞中。 过了一会儿,树洞慢慢关闭,恢复成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很快,穿过漆黑冗长的密道,已经解除幻身咒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来到了霍格莫德附近的树林里。 一眼望去,前面就是一幢废弃且破败的房子,没有玻璃的窗户被严丝合缝的封死,里面还传来阵阵野兽痛苦的低吼。 恐怖的声音回荡着,配上房子破败的外表,在幽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神秘和阴森。 卡梅利亚加快几步越过西弗勒斯,树叶在鞋子的踩动下发出的“嘎吱”声愈发明显。 因此,他们并未注意到,密道出口处的一小片枯叶有被拖动的声音。 西弗勒斯手里提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这次出行需要用到的工具。 卡梅利亚用魔杖打开被锁死的门,月光的光亮通过打开的门进入了灰暗的房子里,刺激得角落里的野兽越发狂躁。 确定了里面的环境后,卡梅利亚回过身,扫视着屋外的目之所及的区域。 他们已经严厉警告过卢平,此次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卢平向他们保证,并说明波特几人在这一段时间要去接受禁闭和罚抄。 再一次,什么都没有,连风也没有带来可疑的气味。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了进去,通过魔杖上的荧光闪烁看清了角落里的野兽。 一头比一般狼大得多,体型庞大,肌肉发达,毛发浓密颜色深灰带着黑色,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地上低吼的狼人。 这是第二版改良的狼毒药剂,能够让变身的狼人肌肉瘫软,并失去变身时的记忆。但即便没有了记忆,骨骼和肌肉重组带来的痛苦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过,因此无法避免变身对巫师身体上造成的伤害。 西弗勒斯无视一旁的狼人,在地上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里面加固的特制麻绳。 在狼人旁边观察并取得实验材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因为没有见过卢平变身后的真实样子,所配出的药剂的药效也许并不是那样精准。 就像现在,仔细观察还能够看出,狼人放在地上的爪子上的肌肉正在剧烈抽搐,试图对抗药效。 西弗勒斯挥动魔杖,用麻绳将地上的狼人像待宰的猪一样捆的结结实实。 这时候,躲在门外的隐形衣下的波特,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冲过去,给那两个卑鄙阴险的斯莱特林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被一旁的西里斯牢牢拉住。 西里斯的手臂牢牢钳制住了波特,连一旁的彼得也一脸惊恐的抓住波特的手臂,就怕波特控制不住动静然后被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发现。 上一次和卡梅利亚的打斗,已经在彼得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西里斯看着波特,用眼神制止他的行为:冷静,詹姆! 你这叫我怎么冷静!波特气急,瞪视着钳制住他的西里斯。 他不明白西里斯和彼得为什么要阻止他,难道就这样任由那两个斯莱特林对被捆绑起来的卢平为所欲为吗!他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要忘了我们是偷溜出来的,他们随时可以举报我们!”西里斯借着狼人吼声的掩饰,低声对怒火中烧的波特说道。 西里斯说的没错。波特在西里斯的说法和彼得的攀扯下稍微冷静了下来,但脸上依旧是难掩的怒火。 他们如果被发现,可能就全完了,那两个阴险的斯莱特林在掌握着狼人这一把柄的同时又会拥有他们逃脱禁闭的证据,然后这两个斯莱特林可以借此进一步胁迫他们。 而他们不仅要冒着卢平狼人的秘密被泄露出去甚至被霍格沃兹开除的风险,还会因为他们冒用魔法物品来代替禁闭被发现而受到处罚,从此就不能到处夜游。 可恶!卑鄙无耻的斯莱特林! 波特只能在心里抓狂的暗骂。 西里斯在看到波特已经不是那么冲动后,表情冷漠,眼神晦暗阴狠的盯着给狼人放血的两人。 既然这么喜欢狼人,那就找机会好好见识一下吧,斯内普,格莱斯。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他们正亢奋的收集着狼人身上材料,血液,毛发,指甲,甚至眼泪卡梅利亚都会用魔杖狠戳狼人的眼睛,然后收集下来。 一旁的西弗勒斯在收集的过程中,还不停的观察着狼人的状态,低头在羊皮纸上快速的记录着,眼睛里满是狂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的狼人,这不是书本上干巴巴的描述和图画所能比的,他甚至恨不得原地做出几种魔药来实验一下。 而卡梅利亚也在收集好材料后,两眼放发的用狼人强大的肉体实验着好几个攻击性魔纹。 卡梅利亚的轻松和愉悦不知不觉感染了西弗勒斯,他很少看见卡梅利亚没什么情绪显得冷漠的脸上露出这样活泼的表情。 这个时候的西弗勒斯才恍然意识到,卡梅利亚只是一个正值年少的女孩,而不是那个挣扎着摆脱束缚的斯莱特林。 不过他还有很多时间慢慢看到卡梅利亚越来越多的另一面。 通过打开的木门撒下的月光,柔和的披散在背对着门口的少年和少女身上,周围弥漫着愉悦的氛围。 如果没有地上不停威胁嘶吼的狼人,和房子里遍布的恐怖抓痕,以及满脸怨恨的三人组的话,这会是个美好的夜晚。 吃番茄的故事 五月,卡梅利亚收到了来自马尔福的邀请。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结婚仪式将会在八月举行。 很巧合,里面还有一张给西弗勒斯的邀请函。马尔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钻营啊,卡梅利亚把给西弗勒斯的邀请函递给一旁的西弗勒斯,感慨道,卢修斯很懂得不着痕迹的讨好。 但不得不说卡梅利亚确实有被讨好到。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看到自己和西弗勒斯的信件并排在一起,会让卡梅利亚感到愉悦。 卡梅利亚挥挥手,把惹人注目的金雕打发走。她并没有给这位信使报酬的打算,因为她付给他主人的代价已经包括了他的报酬,更何况,这只娇生惯养的鸟儿可吃不惯这里粗糙的食物。 “怎样?”卡梅利亚等到西弗勒斯看完信,问道。 “我会考虑。”西弗勒斯收起信,并未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会是纯血家族的聚会,他一个混血前去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卡梅利亚是一定会去的。西弗勒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正在冷着脸和盘子里的番茄作斗争的卡梅利亚。 真是,不自量力。西弗勒斯收回视线,左手轻轻用力把餐盘往卡梅利亚那边推了一下。瓷盘和木制桌板摩擦发出小小的声音,引起了卡梅利亚的注意。 西弗勒斯微微侧头,墨黑深邃的眼睛垂眸望向她,潜藏着无尽冷漠,却能够在仔细凝视中看到冰层下透露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的温柔。 是从什么时候起,西弗勒斯望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 卡梅利亚感觉那一双墨一样的眼睛,似乎带着别样的惑人的吸引力,让她一时间失神。 “我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她听到自己说。 果然,西弗勒斯原本平静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但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 该死!回过神的西弗勒斯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鲁莽无礼的家伙,居然向卡梅利亚讨要她不喜欢吃的番茄!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疯长的芨芨草不停缠绕,他很想现在就离开,但是那样会显得他是落荒而逃。 于是,斯内普先生强装镇定气定神闲的继续用餐,并且还冷冷的补充一句:“你确实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 卡梅利亚压抑着嘴角的弧度,叉起盘子里的番茄放进嘴里,有些奇怪的眨巴两下眼睛:今天的番茄,居然没有那种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寒冷的酸味。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选修课并不完全相同,卡梅利亚对于占卜学不擅长也不感兴趣,因此卡梅利亚只选修了古代魔文和神奇动物保护,这让卡梅利亚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学习魔纹,甚至因为魔纹的缘故卡梅利亚还会涉猎到炼金术,毕竟有时候会在物品上刻画魔纹。 莉莉也同样选修了古代魔文,当然还有讨厌的波特,但自从那次争吵过后,过了这么久,莉莉依旧不怎么理会卡梅利亚,即非必要不交流。 这让卡梅利亚感到十分的无奈,但却没有什么办法。她们依旧会互送圣诞节礼物和生日礼物,这证明她们的友谊还没有断绝。 和莉莉的关系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极为苦恼却没有办法解决的事。 失望(一) 卡梅利亚没有想到,再一次和莉莉进行交谈会是在那样的情景下。 四年级的学期彻底结束了,霍格沃兹列车上,卡梅利亚正从列车的前列想要走到列车的后面部分。她刚结束与其他纯血关于一些黑魔法的谈话。 在将要到达格兰芬多聚集部分的车厢时,却看到穿着绿色校袍的几位斯莱特林,正在围着地上的一个也许是赫奇帕奇又或者是格兰芬多的穿着麻瓜服饰的女孩。 为首的是珀耳修斯.帕金森,她们正在用火焰熊熊一层一层灼烧着地上女孩的麻瓜衣服,卡梅利亚到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里面的贴身衣物。只是卡梅利亚对于这一切并不关心,她只是单纯觉得她们似乎挡住了她的去路。 “珀尔修斯。”卡梅利亚开口,叫住了她比较熟悉的帕金森。 “嗯?”侧对着卡梅利亚的帕金森听到呼唤,没有收起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想要知道是谁会不知死活的称呼她的教名。 “是你,卡梅利亚。”帕金森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伸手示意其他的几人让出一条路来。 其余的几人都注意到了卡梅利亚的存在,脸上带着恭谨的表情,局促的想要让出走廊,以供卡梅利亚通行。 卡梅利亚注意到,除了帕金森之外的几人都是生面孔,也许是名不见经传的高年级混血。 几个斯莱特林推搡着想要让开一条道路,还顺便踹了几脚地上蜷缩的女孩:“喂,你这个泥巴种,还不快滚到一边去,整个走廊都被你弄得脏死了!” 而恰好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是莉莉异常暴怒的声音,几乎算得上嘶吼。 莉莉是从另一边跑过来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陌生的格兰芬多女生。 她紧握着魔杖怒指着几人,一脸怒火加焦急的看向蜷缩在地上的女孩。 帕金森的魔杖已经举起想要给擅闯的格兰芬多一个恶咒,却被一旁的卡梅利亚压住手制止了。 莉莉跑过去,赶忙脱下校袍披在衣衫破烂的女孩身上,并跪坐在地上把无声抽泣眼神空洞的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安抚了几句,直到确保她身上并没有太重的伤口。 她才神情冰冷的抬头,美丽的脸庞上只剩下似乎都快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环视周围的始作俑者们。当她冰冷的视线扫到卡梅利亚时,她的脸肉眼可见狠狠抽搐了一下,眼里涌现出巨大的失望,几乎是花费全部的力气,她才能够开口: “你们这些人,现在,马上,告诉我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她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瞪视着众人,像一头护仔的母狮。 “显而易见,这位格兰芬多小姐,我们正在帮助这位女士去除身上的泥巴味啊。”珀尔修斯一脸嚣张不以为意的对着地上的莉莉说道,“如果是感谢的话,就不需要说了。”她似乎觉得自己很是好心的补充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她把女孩护在身后,缓缓的站起身,带着一种仿佛要与全世界对抗的悲怆。 她紧紧直视着人群中的卡梅利亚,不放过卡梅利亚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没有直呼卡梅利亚的名字,但卡梅利亚知道莉莉这是在质问她。 “来到这只是巧合,莉莉。”卡梅利亚同那双充满巨大失望的绿色眼眸对视着,眼神里充满着无奈,这对她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巧合?”莉莉脸上带上了令卡梅利亚感到陌生的讥讽,“难道说,是巧合让你冷眼旁观?是巧合让她们在这里霸凌同学?你以为你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怒火充斥着莉莉的头脑,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卡梅利亚的话。 卡梅利亚深吸一口,然后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珀尔修斯,带她们一起去教授车厢。”卡梅利亚冷声开口,并眼神冷峻的横扫一眼想要开口的帕金森,补充道:“院长会在那里。” 即使卡梅利亚比她们低几个年级,但她一米七的高挑身高,以及身上上位者的气质,不由得让人信服。 帕金森明白了卡梅利亚的意思,她们的所做所为在众目睽睽下被抓到,而列车上还有教授,一旦他们把教授喊来,那就不会是简单的扣分了。 而主动去找教授,能够先一步占领说辞,借此,斯拉格霍恩教授作为院长能够更好的为她们周旋。 也相信卡梅利亚会处理好这里的后续情况。 “好的,卡梅利亚小姐。”帕金森点头,抬手制止了一脸不满想要开口的一个斯莱特林,然后带着她们转身驱赶开看热闹的人群,向着火车前列的教授车厢扬长而去。 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觉得她们会是想要逃跑的格兰芬多。 等到帕金森她们离开,卡梅利亚从袖子里掏出魔杖,指向了蜷缩在玛丽.麦克唐纳怀里的女孩。 看到卡梅利亚的动作,玛丽张开一只手臂挡在女孩的前面,并把女孩护在身后。 玛丽的动作让卡梅利亚试图施法的动作顿了顿,并瞥了一眼旁边带着审视无动于衷的莉莉,但很快又流畅的继续。 是治疗黑魔法伤害的治疗咒。肉眼可见的,女孩伤口上泛着的黑气被驱散,并且快速愈合,很快就恢复如初。 莉莉全程冷漠的看着卡梅利亚的动作。卡梅利亚感受到了莉莉的视线,她没有再看莉莉,而是眼神专注的为那个女孩治疗。 即使卡梅利亚是斯莱特林,围观的人也不得不赞叹这高超的治疗魔法。 治疗结束,卡梅利亚放下魔杖,转头看向莉莉:“我们需要谈谈,莉莉。” 失望(二) 对于卡梅利亚想要谈一谈的要求,莉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卡梅利亚。 良久。 “你在消灭证据,”莉莉面色冷硬,肯定的开口,“你在为她们善后。” 卡梅利亚原本正侧耳听着一旁的斯莱特林讲述着教授车厢里的情况。听到莉莉的话,她重新看向莉莉,眼神平静的回答: “…是的,我在为他们善后。” 她的确在为他们善后,她甚至在包庇铂尔修斯她们。只要不是异常愚蠢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她让铂尔修斯先发制人的认错,因为她们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怒,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迟早会得到教授的清算。 而现在,女孩身上的伤没有了,铂耳修斯她们也主动去认错。那么,即使在场的人再愤怒,在没有证据,始作俑者已经主动说明的情况下,也无法再拿他们怎样。 一旁有愤怒的格兰芬多想要上前,却被自己的级长阻拦住。 这时候再上前,只会激化矛盾,而在场的斯莱特林,除了卡梅利亚之外,都是高年级。 斯莱特林的攻击性魔法向来很优异,况且他们还会众多的黑魔法。没有绝对的人数压制的话,他们根本没有优势。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莉莉勾起一个冷笑,说道。 “因为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卡梅利亚走上前,不容置疑的强硬抓住莉莉的手,不顾莉莉的反抗直接把她拉出了人群。 卡梅利亚步子不算大的在前面走着,莉莉被拽着原本还挣扎几下,后来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就顺应卡梅利亚的步伐来到了列车后面部分的一个空车厢里。 一路上,一个绿袍和一个红袍的组合吸引了众多目光,但并不敢多看,毕竟窥视一个斯莱特林,是会付出代价的。 “你为什么袖手旁观?”莉莉质问完,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却终究没有开口。 卡梅利亚给门施了一个屏蔽咒,转过身来看着莉莉。 “因为我只是路过,这并不关我的事。”卡梅利亚的脸上没有再那么冷漠,而是缓和下来,陈述道。 “所以,你纵容她们霸凌同学?”莉莉像是不可置信的开口。 “斯莱特林这样对…麻瓜种,是很正常的事。”在莉莉看来,卡梅利亚不以为意的这样回答道。 “哈!正常?”莉莉被气笑了,她嘲讽道:“那么在你看来,你们斯莱特林霸凌同学居然是很正常的事!” 说完,她的脸从未有过的阴沉了下来,“你变了,卡梅利亚,我没想到你现在会变的这样冷血,以及,狡猾。” 不,她并没有变,卡梅利亚在心里说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冷血狡猾的斯莱特林,只不过,从没有在你的面前展露出来。 卡梅利亚沉默的看着莉莉,紫黑色的眼睛与那双即使充满难以置信和受伤,却依旧富有生机的绿色眸子对视着。 这一刻,莉莉感觉自己不单是在和一个人的眼睛对视着,卡梅利亚此时的平静和冷漠,和西弗勒斯多么的相像。 是了,他们都是斯莱特林。 只有她,在三个人的友谊里格格不入。 “你们确实都应该去斯莱特林,卡梅利亚,也只有那里,才容得下你们所谓的野心。” 莉莉深吸一口气,接着艰难的说了下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斯莱特林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冷漠,不顾一切的学习黑魔法,甚至,加入邪恶的食死徒。” 终于,她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讲完这段话。她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魔杖在手心里似乎都要被捏断。她身体微微颤抖,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睛依旧不服输的瞪视着卡梅利亚。 “我是斯莱特林,莉莉,我别无选择。”卡梅利亚说道。她必须从泥沼里挣扎出来,不挣扎,迎接她的会是比死亡还要悲惨的结局。 她看着莉莉讥讽又失望的表情,继续保持着沉默。她没办法说出真相,也说不出口。 “是啊,你是斯莱特林,而我,是格兰芬多。”曾经以为在哪个学院都无法阻止他们的友谊,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渐行渐远。 莉莉说着,脸上保持着讥讽,却让人觉得比哭还要难过。 卡梅利亚不忍再看,她打开门,想要离开,却顿了顿,侧过头斩钉截铁的开口:“不,莉莉,我会永远是你的朋友。”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吗? 莉莉在心里无声的问,默默地看着卡梅利亚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也许吧。 不一样的黑魔标记 卡梅利亚回到原来的车厢,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疲惫。 西弗勒斯正在座位里看书。他依旧穿着斯莱特林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绿底校袍,只不过没有系领带。长腿交叠,露出一节黑色的袜子,骨节分明的手轻托着黑色的书脊。 感受到卡梅利亚的到来,西弗勒斯从书里抬眼看了一下卡梅利亚,又继续垂眼看书。 卡梅利亚抚平袍子,在西弗勒斯旁边坐下,往后靠着椅背,穿着黑色校裤的腿交叠起来,又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放在腿上把玩。 “西弗勒斯,袖手旁观有什么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忽然开口问道,她只是单纯的对于之前的事情表示不解。 这不符合卡梅利亚的作风。西弗勒斯奇怪的抬眼侧头看向卡梅利亚,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在问:是什么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莉莉,”卡梅利亚无奈的开口。 西弗勒斯的眼里流露出了然:果然,恐怕只有莉莉会让卡梅利亚产生苦恼。 “那些没有脑子的蠢货居然就在走廊上玩弄一个麻瓜种,恰好被莉莉发现。” 卡梅利亚嗤笑着说完,垂眸看向手里的魔杖,“然后因为我对那个麻瓜种视而不见,以及为那些蠢货们善后,导致莉莉很生气。” 西弗勒斯听完,转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事,但没想到会让莉莉撞见。 以莉莉的性格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或许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区别,斯莱特林从不会有多余的热心去做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可你为什么要为那些蠢货善后?”西弗勒斯有些疑惑的发问。 明明可以继续袖手旁观,那么莉莉就只会因为卡梅利亚的不作为生气,而不是因为卡梅利亚明知道她们犯错,却选择包庇而生气。 “因为…斯莱特林的荣誉。”明明是陈述,却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但说完之后,卡梅利亚像是轻松了许多。 的确如此,她当时所想的,只是不能让那些蠢货破坏斯莱特林的荣誉,斯莱特林不能容忍扣分甚至处分。 之所以似乎有着不确定,是因为卡梅利亚忽然发现,即使是莉莉,也无法阻止她在斯莱特林拢若人心追求权利。 西弗勒斯对于卡梅利亚的回答不置可否,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择袖手旁观,让那些蠢货们受到该有的教训。 这种明目张胆到被人当场抓获的做法,真是愚蠢到让人不忍直视。 …… 经过一阵眩晕,卡梅利亚收回放在佩罗头上的手,然后将手放在阿拉里克的臂弯里,顺应着马尔福家小精灵的指引走入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 门口还有许多辆华贵的马车,一般是有底蕴的纯血家族,用着有翼马或者狮鹫拉车。 而格莱斯,即使崇尚纯血,却早已落寞,根本没有资格豢养这么昂贵的神奇生物。 卡梅利亚穿着黑色紧身的抹胸曳地长裙,从臀部往下是宽松带着褶皱的裙摆,因为大腿上还需要绑上魔杖托,里面固定着她的魔杖。 头发用碎钻发饰尽数盘起,脖子上依旧是那条银链的水晶项链。 走近宽大的会客厅,就会发现,这一场婚礼,不过是又一场变相的食死徒聚会。 卢修斯会怎样想呢?一场婚礼变成了伏地魔挑选手下的人才市场。 应该会感到极度荣幸吧,毕竟,卢修斯可是伏地魔面前的头号红人。 卡梅利亚想着,有些玩味地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站在会场的角落,漫不经心的观察着众人。 几乎都是一些熟面孔,有些人的身形和那场圣诞宴会上的人格外相像。 不过也有一些并不一定是伏地魔这边的,比如一些魔法部的人物。 尽管伏地魔促使了魔法部长的更新换代,同时也逐渐的掌握着魔法部的一定话语权,但伏地魔毕竟还没能统治整个英国巫师界,那些圆滑的政客们,可是天生的墙头草,他们会惧怕偏向伏地魔,可不代表他们会加入伏地魔。 都是一群心怀鬼胎的人呢,在场的不是斯莱特林,就是商人或者政客。 会客厅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显得熙熙攘攘,有些聒噪。 果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离卡梅利亚有两张甜品圆桌距离的地方,一名棕发的男巫被漂浮在空中的酒杯泼湿了袖子,带起一阵小小的惊呼。 这位略显招摇的倒霉男士,之前似乎正在搭讪着一位寡居的年轻女巫。 女巫是一位珠光宝气的年轻富人,或许是巫师界某家红火店铺的主人,毕竟她的服饰看起来并不复古,珠宝也不是经典的款式,像是这十几年才发展起来。 那位男士有些懊恼的脱下被打湿袖子的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衫。 卡梅利亚耳边像是听到了家养小精灵撞墙的声音,细小但有些吵闹,她看了一眼那个男巫的袖子,却惊奇的发现,有一点点的黑暗慢慢从浸水的白色袖子里显露。 看黑色的部位,卡梅利亚有一种猜测:恐怕是,黑魔标记。只是黑魔标记似乎只有黑魔王召见才会显露,这位从未见过,名不见经传的男巫,居然会是一名食死徒? 卡梅利亚慢慢走近,试图想要看清那个位于右手小臂处的黑魔标记。 视线却不经意间看到那名男巫旁边的阿拉里克。 阿拉里克带着友好灿烂过头的笑意,向着那名男巫伸出手。 即使脸上有着想要立马离开的意思,但那位男巫还是留下来同阿拉里克问好。他们交谈的样子似乎认识,但并不熟识。 那名男巫让阿拉里克有利可图么?让他嘴角的笑意那样的诡异。 卡梅利亚隐在人群后,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视线从阿拉里克脸上转移,再次来到那个疑似黑魔标记的地方。 这时,卡梅利亚才看清楚湿透的袖子贴在皮肤上显露出来的黑魔标记。 似乎,和在克亚斯身上见到的并不完全相同。或许,是新的黑魔标记。 只是这黑魔标记,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是…… 卡梅利亚想到了一点,觉得很是玩味。 阿拉里克的理想,真是贪婪,恐怕他会因此反噬而死吧。卡梅利亚有些可惜的想道。 卡梅利亚低头轻嗅杯子里的酒,用来压抑心里细密升起的兴奋。 一股植物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给鼻子一种微醺的感觉。 还是魔药的味道比较好,那种奇妙的魔力反应,真是不管何时何地都让人着迷。 阿拉里克的阴谋(一) 一回到格莱斯庄园并脱离阿拉里克的视线,卡梅利亚就动用魔纹召见佩罗。 佩罗拥有格莱斯庄园防护魔法的进出权限,借此卡梅利亚才能离开庄园,直接移形幻影到蜘蛛尾巷。 “噼啪”一声,卡梅利亚就出现在西弗勒斯的房子里。 昏暗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里间的房门紧闭着。根据魔纹的召唤以及按常理来说,这个时间西弗勒斯会在他的魔药间熬制魔药。 空气里弥漫着魔药的味道,卡梅利亚甚至能够猜测出来魔药的成份。 “颠茄,柠檬,八眼蜘蛛毒液.....” 卡梅利亚一边闭上眼睛嗅闻着空气里的魔药味,一边慢慢的向着西弗勒斯的魔药间走去。 “西弗勒斯,”说着,卡梅利亚握住把手轻轻推开门,“是福灵剂...” 但卡梅利亚将门打开三分之一,话还未说完,只是看到了西弗勒斯站在桌边弯腰把脸极度凑近坩埚的身影,就迎接到西弗勒斯脸色冰冷冲向门的一声疾言厉色的呵斥:“出去!” 卡梅利亚下意识的带上门退出房间。 一切好像发生在一瞬间,卡梅利亚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 卡梅利亚愣在原地,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原本带着愉悦的心像是被一道清泉咒打进了冰窟里。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的手松开门把手,反应过来:噢,她身上还有宴会的酒味,这会对福灵剂的制作造成影响。 可即使卡梅利亚明白西弗勒斯对她呵斥的理由,也同样认为很合理,但她的心里似乎无法接受。 这是为什么?卡梅利亚有一些不解,她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回到客厅。 而这时候卡梅利亚身后的门开了,是西弗勒斯。 “...抱歉。”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他似乎并不适应对人道歉,语言很生硬。 “我刚刚才意识到身上的酒味,” 卡梅利亚转过身,看向一脸疲惫眼底青黑,头发油腻不修边幅的西弗勒斯,“抱歉,差一点毁掉了你的福灵剂。” 卡梅利亚的视线最后停留在西弗勒斯没有扣紧的领口上 ,她能感觉到西弗勒斯在观察她。 的确,西弗勒斯正在观察卡梅利亚的神色,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但卡梅利亚掩饰得太好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情绪的展露。通常西弗勒斯通过直视卡梅利亚的眼睛,来判断她的情绪和想法。 卡梅利亚能够看到西弗勒斯领口上突出的喉结缓缓地上下滚动着。她的眼睛也似乎随着那块骨头的移动而颤抖。 再次的,带着迟疑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卡梅利亚耳边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似乎能想象那张薄唇紧抿着,有些艰难的吐露出道歉的样子。 “我知道,”卡梅利亚抬眼直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像是深渊,她却能够从里面看到和黑色混为一起的歉意,“我只是有一些兴奋,我来这儿是想要和你说明一些事情。” 卡梅利亚转过身,踱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西弗勒斯一言不发,用魔杖指挥着一个盛有温水,带着杯托的白瓷杯子落在卡梅利亚腿边的小几上。 杯子的亮洁与这个昏暗的的房子毫不协调。 茶杯在等待着卡梅利亚的饮用,而它的主人则似乎在等待着卡梅利亚的继续说明。 阿拉里克的阴谋(二) 西弗勒斯刚刚结束福灵剂一个小阶段的熬制。卡梅利亚推开门的时候正是魔药反应的关键时刻。 门一打开西弗勒斯就闻到了一股不算浓烈的酒气。熬制普通的魔药不会因为这点酒气造成什么影响,但那时正是魔药材料高度反应的时刻,一点光线甚至带着其他属性的气味都有可能影响福灵剂的制作。 福灵剂的制作相当困难,不仅仅是材料珍贵,还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才能熬制成功,并且在此期间不能有丝毫误差。 它并不像其他魔药一样还能够使用白矾等温和的材料来中和过度的反应。它容不下一丁点失误,熬制的结果只有完美和失败。 为此他足足准备了大半年,并且已经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熬制。 他一回到蜘蛛尾巷,就收到了魔药店寄来的最后一份魔药材料。 这使他完全控制不住想要尝试熬制高难度药剂的想法。能够成功熬制福灵剂代表着他的高超的制药能力。 尽管他认为他的能力无需证明,但没有魔药师会不想要尝试熬制如此复杂高难度的药剂。 而现在,福灵剂的阶段反应告一段落,它会在坩埚里继续缓慢反应,直到下一次的爆发性反应,而那时就需要细致的人为干预。 因此才让西弗勒斯能够暂时从魔药里抽脱出来,来听听卡梅利亚再次拜访他的理由。 …… 卡梅利亚端起带着茶托盘的白瓷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温水,抬眼看向对面椅子上的西弗勒斯。 “食死徒似乎有新的黑魔标记了。” 这让原本盯着卡梅利亚手里杯子的西弗勒斯转移视线,看向了卡梅利亚。 “这就是你兴奋的理由?一个新的黑魔标记?” “当然不是,”卡梅利亚知道西弗勒斯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他却偏偏不会顺着她,反而会刻意乘机嘲讽。 “新的黑魔标记里被添加了魔纹。” 卡梅利亚说道,“你或许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有些讶异的抬眉,示意卡梅利亚继续说下去。 卡梅利亚顿了顿,带着一种发现新奇事物的兴奋,而后是一种凝重。 “这意味着,阿拉里克有掌控那些加入了魔纹的黑魔标记的可能。” 卡梅利亚的话让西弗勒斯的眼里也同样带上了凝重。 “这代表着我杀掉阿拉里克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卡梅利亚放下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的从右手的魔纹里凝炼出一根血魔杖放在两手之间把玩。 卡梅利亚的魔杖是完全笔直的一根,异常坚韧,前端部分和西弗勒斯的魔杖很像,只是尾部不像西弗勒斯的魔杖那样有纹路,而是雕刻着透着暗红色的暗纹。 “那个魔纹我并没有见过。”卡梅利亚补充道,但这并不稀奇。 格莱斯像是延续已久苟延残喘的吝啬鬼,即使没有使用那些魔纹的天赋,也会像一个守财奴一样守着那些魔纹,十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直到等到一个具有魔纹天赋的后代。 留存了这么久,总会有卡梅利亚没见过的魔纹。 “那么这样,如果阿拉里克死亡,你会接替他成为这些魔纹的掌控者?”西弗勒斯问道。 “有这个可能,毕竟家主的权限大到能够掌控整个格莱斯。” “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卡梅利亚。”西弗勒斯双手抱臂,冷冷的开口,提醒着卡梅利亚不要冲昏了头脑。 “的确如此,西弗勒斯,但谁又能保证未来呢?” 卡梅利亚摊开手,嘴角带着笑意,像是无奈的开口,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像是筹谋着一切的狡猾的狐狸。 “不过可惜的是,没办法让阿拉里克知道我知晓了他的秘密。” 卡梅利亚有些遗憾,她很好奇阿拉里克的表现。不过更多的,他可能会因为威严被侵犯而恼羞成怒:一个卑贱的工具人,居然妄想威胁他! 西弗勒斯微眯着眼看向卡梅利亚,如今卡梅利亚的种种表现,都在向他展示着什么叫做刀尖上优雅地跳舞。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欺骗众人,暗自观察蛰伏,然后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感觉。 他并不讨厌卡梅利亚向他讲述她的狡猾,甚至筹谋着杀死别人。相反的,他甚至有一种只有他才能窥视卡梅利亚黑暗内心的餍足感。 西弗勒斯向外伸手,手里就多出了一个玻璃高脚杯,里面同样是温水。 他低头,同样只是抿了一口,用来掩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香甜的味道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 两人说完,就沉默了下来,一时无言。 他们一人捧着白瓷的杯子,像是在昏黄的阳光下优雅的进行着下午茶,一人拿着高脚玻璃杯,如同在宴会上品味着杯子里如水一样清澈的美酒。 但空气里弥漫着的苦涩怪异的味道,提醒着两人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昏暗破败,沉溺于熬制魔药不修边幅的年轻男巫的住所。 “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轻轻开口,打破了房子里安静到有些沉闷的气氛。 原本垂眼望着沙发旁地毯的西弗勒斯抬眼,看向了卡梅利亚。 “我想,应该没有人说过,这座房子里弥漫的味道让人着迷。” 卡梅利亚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两根手指轻轻杵着脸颊,眼神真诚的说道。 西弗勒斯用一种卡梅利亚像是昏了头,在胡言乱语的嫌弃眼神看向卡梅利亚。 但随即他又像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眼神略带赞赏。 他还记得卡梅利亚说过,对她来说完美的魔药有一种奇妙的香甜,而他在这所房子里熬制的,全都是完美的魔药。 这令他有些自得。 房子里的魔药味对卡梅利亚来说确实是令人着迷的,这种带着苦涩又有着香甜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所以,”卡梅利亚欲盖弥彰的转移视线,“一直炼制完美魔药的你,身上也带着香甜。” 卡梅利亚努力平静,但她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笑意。 说完,房间里像是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感到有些奇怪的缓缓将视线投向了西弗勒斯。 只见西弗勒斯眼神空洞的呆愣的目视前方,像是还没有从卡梅利亚惊世骇俗的话里回神。 感受到卡梅利亚的视线,黑色的眼睛缓缓转动对上了卡梅利亚的眼睛。 在卡梅利亚的视线下,原本苍白的脸肉眼可见的从脖子慢慢染上了绯红,直到整张脸包括从黑发里露出的耳尖都透出诱人的薄红。 卡梅利亚很满意眼前发生的一切,西弗勒斯现在的样子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她在西弗勒斯恼怒的眼神下,缓缓勾起一个再也压抑不住的笑容。 “我说的是事实,香甜的斯内普先生。” 卡梅利亚带着笑意火上浇油的说道。 “闭嘴!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满是笑意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似乎想要把卡梅利亚掐死。 如果不是脸上带着怎样都消减不下去绯红的话,或许算得上阴暗凶狠。 只是西弗勒斯躲闪的眼神和脸上的羞红为这份咬牙切齿的威胁大打折扣。 在卡梅利亚玩味的笑意下,西弗勒斯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魔药间,然后狠狠关上了门。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卡梅利亚忍不住仰头靠在沙发上,用手捂住眼睛,无声的露出宠溺的笑容。 早就想知道西弗勒斯知道这个事实会是什么样了,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有趣,以及…可爱。 回到魔药间的西弗勒斯坐在坩埚前的椅子上,脸上的温度还未降下来,眼前还浮现着那双满是笑意的紫黑色眼睛。 他看着坩埚冒出来的缕缕热气,良久 ,双手放在桌上,缓缓的捂住了冒着热气的脸。 可恶的卡梅利亚!她那该死的嗅觉! 西弗勒斯暗骂。 心里却像是有什么酸酸甜甜的东西和坩埚里的魔药一样,细密的反应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西弗勒斯终于平静下来恢复往常的样子,打开门。 果然,客厅里空无一人。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支蜡烛在顽强的释放光亮。 西弗勒斯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几上的杯子,收进了壁橱的深处,并在上面施了一个保护魔法,连同杯子里的水一起,将会永远保持着一开始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卡梅利亚一个人, 会认为苦涩的魔药闻起来是香甜的味道。 不知死活的邀请 直到回到格莱斯庄园,卡梅利亚依旧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她有想到西弗勒斯会恼怒,却没有想到西弗勒斯的脸会变得那样的红。 而她因为那张脸上的绯红感到欢欣。 西弗勒斯的脸其实称不上英俊。他的脸很苍白,是长期看不见阳光的苍白,也很消瘦,即使霍格沃兹的食物不限量,但西弗勒斯却一直身形瘦削。 披散的有些杂乱的黑中发,配上苍白消瘦的脸,以及一个大鹰钩鼻,显得很阴暗。 他的眼睛黝黑深邃,藏着戒备和讥讽。 西弗勒斯也很沉默,一开口就会带上嘲讽,言语里也包含着尖刺。 但这样的西弗勒斯让卡梅利亚感到安心。他永远会有回应,即使他并没有开口,但他的眼神在告诉卡梅利亚,她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那双望向她的黑色眼睛,时常含着嘲讽或者其他,却唯独没有利用和审视。 在艾玛眼里卡梅利亚是她的“眼睛”,在阿拉里克那里她是他重铸格莱斯荣光的工具,在霍格沃兹的学生眼里它是格莱斯的继承人,在伏地魔眼里她是他的仆人,未来的食死徒,只有西弗勒斯明白,她只想要成为卡梅利亚。 他知晓她的不堪,她的过往,参与了她的痛苦,她的迷茫。 卡梅利亚早已经将西弗勒斯视作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的半身。 只有西弗勒斯注定不会离去,因为他们是同伴,也是同类。而莉莉,她的朋友太多了,她的世界那样美好那样精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仅仅只是她世界的一小部分,甚至只是过客。 卡梅利亚想着,躺在床上慢慢陷入了梦乡。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身形和西弗勒斯很像。和她一起坐在霍格沃兹的餐桌旁。 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吸引,侧身攀过去,轻轻一口咬在了那块会微微上下移动的喉结上。 嘴唇触碰的肌肤慢慢升温,甚至微微颤抖。 像是品尝一样,想要伸出舌尖试探性的舔舐。 但舌头还没伸出,卡梅利亚就醒了。 梦到了什么?卡梅利亚有些迷茫,似乎是西弗勒斯,只是内容记不清了,只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紧张刺激。 眼前却浮现出白天看到的,西弗勒斯有些凌乱的领口。 卡梅利亚想起了那时候她看着西弗勒斯脖子的感觉。 那时她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狼的血脉——她盯着好友的脖子,居然想要轻咬上去。 …… 1975年九月,新的学期。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还像从前那样,过着在其他人看来枯燥单调的规律生活。只不过卡梅利亚作为级长,需要履行一定的职责,包括但不限于监督和帮助新生适应霍格沃兹的学校生活。 值得一说的是,和卡梅利亚一同被任命的男级长,是大卫.科波菲尔。 这在斯莱特林里称得上是惊世骇俗。大卫.科波菲尔不仅是如今斯莱特林学院里唯一的麻瓜种学生,现在还成为了斯莱特林有史以来第一位麻瓜种级长。 这引起了斯莱特林们的强烈不满,纷纷找到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进行抗议,甚至那些纯血家族大家长们也向着校方施压。但斯拉格霍恩教授两手一摊,无奈的表示这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任命。 餐厅。 “邓布利多想要做什么?他这是在公然挑衅斯莱特林。” 卡梅利亚摸不清邓布利多的意图。 西弗勒斯淡定用出一个闭耳塞听咒,说道:“他站在麻瓜那一边,从一开始就是那些纯血主义的敌人。” 他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表面看他似乎激怒了那些纯血家族,但实际上,也打击了那些纯血家族。” 斯莱特林们甚至没办法阻止自己将会被一名麻瓜种级长领导和监督。 那些纯血家族也不能够彻底和邓布利多对上。 毕竟那可是邓布利多,当今最强的白巫师,打败第一代黑魔王的人。而他的背后还站着魔法部,魔法部还要依靠邓布利多来对付伏地魔,当然是不遗余力的支持他。 尽管魔法部的影响力在伏地魔的压迫下大受打击,但也不是随便哪家纯血家族能够掌控的。 而这样的消息,恐怕能够给那些人增长士气。但,仅此而已。 “况且,挑衅了又怎样,只是一个五年级的级长罢了。不是还有你吗?卡梅利亚级长。” 西弗勒斯看向卡梅利亚说完,撤下了闭耳塞听咒。 …… 十月,天空正下着阴冷的小雨。 卡梅利亚正从草药温室穿过城堡的空地往礼堂走去。 经过连廊将要到达门厅时,一个卷曲金色头发,蓝眼睛,蓝袍子的小男孩站在卡梅利亚必经的路上。 “噢,格莱斯小姐,晚上好。”他有些浮夸的说道。 路过的人见到居然有拉文克劳会主动拦截斯莱特林的路,特别是看到卡梅利亚胸口上还别着级长的徽章,感到不可思议。 而且看那个家伙的样子,似乎是一个刚进霍格沃兹的新生。 “嘿,小家伙,快走开,那些斯莱特林不是好惹的。”旁边的一个黄色袍子的男生小声的说,试图走上前去把那个鲁莽的拉文克劳拉走。 “没事的,学长,我想格莱斯学姐没那么可怕。”洛哈特拒绝了这名赫奇帕奇的好意,睁着他大大的蓝眼睛巴巴的看向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眼神危险的挑挑眉,觉得有些有趣:这是,新生独有的鲁莽吗? “噢?那么,请问你有什么事呢?”卡梅利亚漫不经心的看向另一边赶来用餐的西弗勒斯,随意的问道。 年轻的拉文克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吉德罗.洛哈特,想要邀请格莱斯小姐来参加我举办的圣诞舞会,希……”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西弗勒斯没想到只是来用餐就撞见这样一场大戏。 一个不知死活的…拉文克劳? “好吧,一个鲁莽拉文克劳,正在…?” 西弗勒斯大步走过来,在快要靠近卡梅利亚的时候放慢步子有些轻蔑的走了过来,打断男孩的话说道。 “正在邀请我参加舞会,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同样带着不屑和讥讽说道。 “噢?”西弗勒斯脸上带上了冷笑,“真是不知死活的邀请,先生。” 说着,上前走了一步,来到洛哈特的面前,微微弯腰直视着感觉马上要开始大哭的男孩。 洛哈特个子在新生里还算高,但也只有一米六,只到西弗勒斯的胸口部分。 阴森的黑眼睛盯着浑身都在颤抖的水汪汪的蓝色眼睛,给人的感觉像是马上就会甩出一个恶咒。 “居然会来邀请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妄想,先生?” 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让男孩觉得像是一条毒蛇在他的耳边嘶嘶作响。 说完,西弗勒斯直起身,眼神压迫又轻蔑,“呵,舞会?” 冷冷的给了男孩一个阴狠的眼神后越过男孩离开了。 这让男孩瑟缩的更厉害了。 而后,卡梅利亚面无表情地掏出魔杖,引得男孩一激灵。 “如果再一次看到你哗众取宠的话,会像这样…”卡梅利亚淡淡的说,随手给连廊旁边的草地一个四分五裂。 “滋啦”一声,那边的草地上露出一个大坑,随后又被卡梅利亚恢复如初。 “你的眼睛,可没法恢复如初呢。”卡梅利亚低声说道,说完轻轻带着阴暗的笑意,用仿佛还带着火花的魔杖点了点男孩的鼻尖。 婚姻不过是筹码 卡梅利亚松开手,魔杖就听话地回到了她右手的袖子里。 “再会,先生。”卡梅利亚随口敷衍道。 而后看了一眼另一边走过来的几个红袍子格兰芬多,施施然走进了门厅。 “小子,那个斯莱特林对你做了什么?”波特跑过去握住洛哈特的肩膀说道。 波特的突然出现再一次吓到了这个可怜的男孩,“噢,没……没有什么。” 一连接受两个人的威胁,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来说,受到的心理伤害还是太大了,特别是最后那一个四分五裂。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双紫黑色的眼睛里,是真的想要将那一个魔咒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身上。 但波特并不相信,他和凑过来的西里斯一起,上上下下地把洛哈特摸了个遍,却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 “噢——,她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做。”波特有些遗憾的撤回手。 “别这么说,詹姆,格莱斯…也没有那么…你们说的那么糟糕。”卢平在旁边劝说道。 “莱米,你居然帮一个斯莱特林说话,她刚刚还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进行了威胁。” 西里斯英俊的脸上带着有些嘲讽的不赞同。他手肘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白嫩的脸蛋。 男孩一脸想要离开的表情,但面对霍格沃兹有名的“掠夺者”四人组,只能害怕的站在原地任人摆布。 最后还是好心的卢平看到波特和西里斯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才让他离开了。 …… 卡梅利亚来到斯莱特林长桌,刚抚平袍子坐下,就听到: “不跟你可爱的‘男伴’多呆一会儿吗,卡梅利亚小姐?” 西弗勒斯停下手里的刀叉,一字一顿的说道,尾音上扬,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可没有答应,西弗勒斯,不过我想,他现在可能已经吓破胆子了。” 卡梅利亚毫不在意地说道,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卡梅利亚的态度取悦了西弗勒斯。作为奖励,他好心的用叉子把卡梅利亚盘子里的番茄叉走了。 得到了卡梅利亚一个赞赏的眼神。 卡梅利亚喜欢吃火腿三明治但却不喜欢吃里面的番茄片,这导致她每次都会最后留下番茄。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样,都不是会浪费食物的人,所以只能吃掉。 明明能够向家养小精灵要一份不加番茄片的三明治,但莫名其妙的,卡梅利亚从没有这样做过。 所以那些番茄片有时是卡梅利亚自己吃掉,有时是好心的西弗勒斯大发慈悲的帮她解决。 “新的药剂还要多久?”卡梅利亚有些好奇新的狼毒药剂的进度。因为开学的一些琐事,卡梅利亚没有时间和西弗勒斯一起跟进药剂的进度。 “也许十一月,还只是一个雏形。”西弗勒斯用银质的小勺吃着盘子里的酒浸果酱布丁,翻阅着桌面上从卡修斯那里得来的《吸血鬼黑魔法》,说道。 那确实还需要一段时间。在看过几次卢平的狼人形态,以及做了充分的实验后,卡梅利亚就对狼人卢平失去了兴趣。 其实狼人和其他拥有高魔抗性的神奇动物没什么两样,同样的极度危险,而解决危险的方式,就是绝对的实力碾压。只要卡梅利亚的魔法攻击强到一定程度,那么即使狼人的魔抗再高也不足为惧。 用完餐的卡梅利亚正打算借着卡修斯的许可证的便利去图书馆禁书区,找一些古代魔文的书作为灵感。但刚起身的卡梅利亚就碰到了似乎有事找来的雷古勒斯。 “午好,卡梅利亚小姐。” “午好,雷古勒斯。”卡梅利亚点点头回应着雷古勒斯的问好,“有什么事吗?” 听到卡梅利亚的问话,雷古勒斯脸上带着温和的礼貌:“有一些关于大卫.科波菲尔的事情需要进行一些讨论。” 卡梅利亚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其他学院愈演愈烈的嘲讽几乎使斯莱特林颜面尽失。而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么身为当事者的大卫.科波菲尔则要对这现有的一切付出代价。 卡梅利亚向着西弗勒斯示意了一下,就随着雷古勒斯离开了。西弗勒斯没有参加会议的打算,既然会专门来告知卡梅利亚,那么就说明这是一次针对级长的专门讨论,也就只有和大卫.科波菲尔同等级的级长才能对他的权力问题进行讨论。 等到卡梅利亚结束会议回来,已经是接近晚餐的时间。 “他们剥夺了科波菲尔的级长权力,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部分事项被交到了我的手里,而男生那边的事项则由雷古勒斯接手,他现在完全只剩下一个级长的名头。”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知晓。 其实早在开学,大卫.科波菲尔就在其他级长的压制下没能顺利履行级长的职责。原本他带领新生的任务,被七年级的级长亚戈斯.帕金森指派给了卡梅利亚和六年级的男级长。这次不过是正式就科波菲尔的职权问题进行具体讨论,以及讨论如何让其他学院停止他们的嘲讽。 晚餐后卡梅利亚才腾出时间前往图书馆。 等回到空教室时,卡梅利亚的手里除了一本古代魔文书之外,还有一封印着格莱斯家徽的信。 卡梅利亚坐在椅子上,用魔杖点了点桌上的信。看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让正在准备熬制医疗翼庞需要的治疗魔药的西弗勒斯看了过来。 卡梅利亚毫不避讳的把信纸飘到了西弗勒斯面前,“阿拉里克需要我履行继承人的职责。” 的确如此,在信里阿拉里克告知卡梅利亚,她在之后将会进行联姻,而他唯一的宽容就是,允许卡梅利亚自己找一个他满意的人选,要不然他就会出手为她挑选。 在西弗勒斯看信的时候,卡梅利亚拿过一张羊皮纸开始写着回信。 “婚姻不过是筹码,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对于阿拉里克的要求毫不意外,阿拉里克想要恢复格莱斯的荣光,而卡梅利亚是现存的唯一继承人,职责包含了为格莱斯繁育后代。 “或许联姻之后,阿拉里克会更进一步的信任我,而我也可以借此学习更多被封存的魔纹。” 卡梅利亚边写着回信边说道。阿拉里克想要借她来和另一个家族结盟,而她不也能够借此找寻一个盟友吗? 不过是……筹码。西弗勒斯手里的草药因为紧攥渗出了绿色的液体。卡梅利亚现在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有一些碍眼。 差点被抓包 的确,对他们这种一无所有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婚姻确实是一种筹码。不,一无所有的只有他而已。 卡梅利亚如今还是格莱斯的继承人,尽管卡梅利亚并不想要,但格莱斯的财产和地位终将属于卡梅利亚。只有他,确确实实的一无所有。 西弗勒斯紧攥的手松开了,他没什么表情地把手上的汁液和已经被弄得稀烂的草药清理一新,淡定地拿出另一份草药开始切碎碾压。 “我确实应该开始物色联姻的盟友了,西弗勒斯,你说,雷古勒斯怎样?”卡梅利亚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征求似地看向西弗勒斯。 “不错的人选。”西弗勒斯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极力不让自己的话里流露出讥讽。 他痛恨卡梅利亚的迟钝,又庆幸着卡梅利亚的毫无察觉,他不知道是该得意于他隐藏得太好,还是该欣慰于卡梅利亚自始至终都只是将他当做信任的伙伴。 卡梅利亚起身,拿着刚封好的信件,离开教室去往公共猫头鹰室寄信。 木门关闭的声音落下,顿时,教室里只剩下魔药沸腾声。 西弗勒斯两手支在桌面上,低头凝视着坩埚里不断冒泡的绿色液体,升腾起的绿色水雾扑在被帘子一样的黑发遮挡住的脸上。 那一封信让西弗勒斯意识到:卡梅利亚以后将会有一个丈夫,一个属于纯血家族的、有身世的丈夫。而他只能作为挚友,作为伙伴站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献上祝福。 尽管卡梅利亚也许和她的“丈夫”只是盟友,但他们却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关系,他们将会是真正的家人,而他,却只能像一只偷窥别人幸福的老鼠,瑟缩在角落。 这令他嫉妒到发狂。 西弗勒斯闻着苦涩的甘草味,感觉心脏像是被嚏根草密密麻麻缠绕着,被比利威格虫狠狠撕咬着,带来一阵阵的眩晕和蚀痛。 可他能做些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做,即使嫉妒到发狂也只能强装镇定。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阴暗的,肮脏的拥有麻瓜血脉的混血,有什么资格去触碰像月亮一样的,努力追求自由的卡梅利亚呢? 沉浸在自己思维的西弗勒斯被一股胡乱的味道唤回了思绪。 面前是一锅已经快要失败的药剂,他镇定自若的往坩埚里加入白矾进行中和,然后快速搅拌。 这样的做法尽管不会让药剂失败,但也做不出完美的治疗药剂,同时它的味道也会难喝好几倍。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完成庞弗雷夫人的要求就行了。 好在及时抢救了过来,再差一点坩埚就会爆炸。他无法容忍自己做出一锅爆炸的魔药,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让卡梅利亚回来发现他的狼狈的话,简直是奇耻大辱。 西弗勒斯把这锅不知道会被哪些幸运儿喝到的药剂装好瓶,而后淡定地开始整理沾染上药液的袖子。 自然而然的,他挽过袖子看到了右手手腕上的山茶花魔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教室里的光线太过于暗淡,西弗勒斯总觉得,手腕上的图纹似乎比上一次他仔细观察过后颜色更深了。 自从明白自己的内心后,西弗勒斯再也不敢细看这个代表着卡梅利亚名字的魔纹。 他有时有些恼恨。卡梅利亚自顾自的在他的身上打下了她的标记,却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就好像这个魔纹所代表的,如此暧昧的直白又露骨的意味,只在他一个人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个魔纹,真的只是代表着卡梅利亚毫无保留的信任吗?他想要知道,可那本魔纹书的后半部分他却暂时没有权限去阅读。 西弗勒斯用手把右手的袖子挽的更高,彻底露出了魔纹的全貌。 他像一个偷偷观赏珍宝的窃贼,兀自在角落里细细观赏着属于他的珍宝。 微微抬起右手,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借着天花板上还算亮堂的烛光,慢慢的仔细的观察着苍白皮肤上,仿佛透着暗红的盛开着的美丽的山茶花。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敛眉,轻轻吻在了那朵山茶花上。 但下一秒,门口传来了小声的响动。 西弗勒斯强装镇定却有些狼狈的,像是欲盖弥彰一样慢条斯理地切着桌上的干荨麻。 推门进来的确实是卡梅利亚。 差点被抓包,要是这样的行为被卡梅利亚看到,西弗勒斯不敢想卡梅利亚会有怎样的反应。 原本卡梅利亚走进空教室的动作,按理来说除了门被推开发出的声音,是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声响的。 只是,在卡梅利亚到达教室门口时,忽然生出一种难以面对西弗勒斯的窘迫感。 这令她感到疑惑。仔细思考发现是因为将要接受联姻而对西弗勒斯产生的一种难以面对的感觉。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她未曾考虑过结婚的对象是西弗勒斯而产生的愧疚感吗? 卡梅利亚向来不擅长处理复杂的情绪和感情。 但,当她想到结婚的对象是西弗勒斯这样的可能性时,她的心里传来了像是被羽毛拂过的阵阵酥麻。 只是一瞬她就不敢深想。 卡梅利亚掏出魔杖搭在门上,发出细小的声响。她刚想要用开锁咒,才忽然意识到,这门上的防护咒已经设置了她和西弗勒斯的权限,根本不需要什么开锁咒。 卡梅利亚轻笑一声,推门走进了教室里。 只见西弗勒斯浑身僵硬地用小刀切着桌上的草药。卡梅利亚之所以觉得西弗勒斯有些僵硬,是因为平常的西弗勒斯在她走近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能够把制作一锅治疥疮药剂所需的荨麻切好了。 而现在,他只切了一半。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回到自己的位置,柔声说道,“我想,你的福灵剂会更需要你。” “嗯。”西弗勒斯有些奇怪的继续把手里的药剂完成,然后越过卡梅利亚来到了另一张桌上,继续熬制着他的福灵剂。 嗯…闻起来像是草本巧克力的味道,香甜带点苦涩和草本的味道。 卡梅利亚悠闲地翻阅着手里借来的古代魔文书,在西弗勒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想道。 过了许久,卡梅利亚抬眼望向正在专心注视着坩埚的西弗勒斯,看到了他挽起手臂上的山茶花魔纹。 果然加深了么? 这很好。 卡梅利亚想道,原本有些波澜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像一汪死水。 魔纹,呼唤 看到西弗勒斯手上的魔纹,才让卡梅利亚从现在这种轻松愉悦的时光里脱离出来。 这让她无暇再去思考西弗勒斯的不对劲。 于是这件让西弗勒斯心绪复杂的事件,就在两人殊途同归的沉默里告一段落。 西弗勒斯像往常一样,打算在月圆夜前往尖叫棚屋记录数据,顺便实验几种魔药。他想要知道,狼人的魔抗性到底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而卡梅利亚一如既往的没有前往的打算,她在指导其他斯莱特林黑魔法之后,被卡修斯叫走了。 原本的黑魔法社团在霍格沃兹里受到了管控,这不得不让卡梅利亚他们把这一项活动转为地下活动。 “教授,请问有什么事?”时隔多日,卡梅利亚再次站在卡修斯的办公室门前。 这次卡修斯不再是做作的站在窗前,而是规规矩矩的像一个真正的教授一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批阅着学生们的论文。 “没什么,卡梅利亚,你可怜的教授只是想要找心爱的学生了解一些事。”卡修斯放下华丽的金色羽毛笔,像是受伤般的捂住胸口,仿佛卡梅利亚说了什么冷漠无情的话语。 卡梅利亚站在卡修斯的书桌前,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他。明明已经撕破了脸,但这个老家伙脸皮和他的岁数一样厚,现在又做出一副他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很好一样的姿态。 “多么美的眼睛,”卡修斯收敛了表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血红的眼眸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忍不住像是欣赏着艺术品一样的感慨道,“它会从紫水晶变成紫琉璃的颜色,对么?” 他没有等卡梅利亚回答,调整坐姿靠在椅背上,以一种看什么有趣事物的姿态,接着自顾自的说:“为什么又继续了呢?你身上野兽的味道可越来越重了。” “与你无关,教授。”卡梅利亚并不愿意回答这个亦正亦邪,想要玩弄一切的教授的问题。只是卡梅利亚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知道卡梅利亚又开始继续饮用血脉药剂。 “与我无关?”卡修斯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也许并不是呢。” “如果教授叫我来只是为了跟我说我身上的气味的话,我想,我并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教授说的了。”卡梅利亚在向卡修斯告辞,尽管她很想不理会卡修斯玩味的眼神,直接离开,但卡修斯还有着教授的名头,卡梅利亚也并不想第二天听到她这个级长因为不尊重教授导致斯莱特林扣分。 “真是冷漠无情,毫无好奇心的小家伙,难道你的黑魔法教授就不能是因为想要学生和他一起探讨一些有意思的事吗?”卡修斯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卡梅利亚已经懒得应付随心所欲的卡修斯,他对她似乎很是了解,而卡梅利亚对卡修斯却是除了他的吸血鬼身份外一无所知。 “但你的样子可并不像是想要和我讨论,教授,你一直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噢?”卡修斯没想到卡梅利亚这样的直白,但他并不气恼,只是挥手让卡梅利亚离开,却又在卡梅利亚转身时说道:“它回来了,卡梅利亚,你准备好了吗?” 卡梅利亚顿了顿,没有转身,径直地离开了卡修斯的办公室。卡修斯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想要确定卡梅利亚是不是还在继续服用那个血脉药剂。 可,“它”?是“他”还是“她”?卡修斯为什么要用它这个词? 命运真是反复无常的骗子。 每当卡梅利亚觉得它就是这样的时候,它总能再丢出一个谜团给她,就好像她是这一切,这一切命运的连接点一样。 她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像一潭湖水一样,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只有身处其中,才会知道那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她一直都像一道浮萍,努力成长却还是只能被裹挟。 也就只有西弗勒斯,才让她觉得这样的生活里有坚定的真实。西弗勒斯对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的坚定和自信,引得卡梅利亚侧目,带给卡梅利亚安心。 …… 十一月,周五晚,格兰芬多休息室。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西里斯?” “我已经做了,詹姆,他们喜欢狼人,那就让他们尽情享受个够!” …… 卡梅利亚拿着魔杖刚刚结束决斗俱乐部的活动,无视其他斯莱特林的奉承,以及其他学院学生畏惧的眼神,想要回到地窖。 作为不知死活招惹过卡梅利亚的新生,洛哈特直到熟悉学校环境和课程,加入决斗俱乐部的活动才知道卡梅利亚的凶悍。不过好在卡梅利亚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收敛了他博取关注的做派。之前想要去邀请卡梅利亚,纯属是因为卡梅利亚经常被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提及。 尽管都说她很厉害很可怕,但洛哈特观察之后并没有发现卡梅利亚作为斯莱特林有多恶劣,而他想要博取关注的话,这么有名气的人怎么能不去结交呢?只是他没想到,仅仅是这样单纯的想法,刚开始就遭到了巨大的威胁和打击。 卡梅利亚回到空教室,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的药剂一饮而下。像是烈酒一样,让卡梅利亚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那样醉人,不过可惜的是,会为这样的美景陶醉的人暂时没有出现在这里。 卡梅利亚坐在椅子上,眼神没有凝聚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平复着身体里血脉的躁动。 只是,心脏像是负压过重一样,有力地“扑通扑通”跳着,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想要跳脱出胸膛,逃离出卡梅利亚有些单薄的身体。 今天,身体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卡梅利亚脸上带着红润想道,以往喝药以后虽然也会血脉躁动,但并不会像这个晚上一样。 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像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又像是一种呼唤。 呼唤?是魔纹! 可怕的月圆夜 卡梅利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马不停蹄地走出地窖。 看到地窖外皎洁的月色,卡梅利亚的心里发沉,只剩下一句:果然,今天是月圆夜。 那...那种奇怪的呼唤就代表着,西弗勒斯有危险! 卡梅利亚在一瞬间思绪千回百转,匆忙套上幻身咒就向着霍格沃兹城堡外的打人柳跑去。 尽管知道那道魔纹带来的是强有力的羁绊,但卡梅利亚自己也并不是很了解,它带来的羁绊的响应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卡梅利亚这段时间很是忙碌,不仅要处理黑魔法社团的问题,还要处理级长事务,甚至还要应付阿拉里克越发神经质的诘问。 而这一忙碌就忘记了月圆夜的事情,再加上卡梅利亚事先就已经说明这次不会和西弗勒斯一起去观察狼人卢平。本来以为,在药剂的加持下,以西弗勒斯的实力,应对一个肌肉疲软的狼人是绰绰有余的。 卡梅利亚疾驰在霍格沃兹的走道,心底一点点发凉。他们都大意了,他们居然傻傻的相信一个格兰芬多会好好听从他们的嘱咐。只是不知道是卢平并没有喝药还是... 不,不会是这样的,如果卢平没有喝药,那么西弗勒斯在靠近尖叫棚屋的时候就会知道卢平的不对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危险,那么就只有一点:有人做了什么,促使卢平的药剂中途失效了。 该死!卡梅利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紫色的暗芒,如果西弗勒斯有什么意外,她会让卢平和那个背后捣鬼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梅利亚一路奔跑,即使感觉自己因为血脉沸腾而头疼欲裂,也没有停下,还加了个急速咒增加速度。可即使卡梅利亚已经跑得像一阵风,她却依旧觉得从霍格沃兹到尖叫棚屋的路是那样漫长。 那道呼唤的感觉越来越来重,这种仿佛拼尽全力去紧握什么的感觉,让卡梅利亚被一种未知的痛苦和无助淹没。 从不祈求梅林的卡梅利亚在焦急的赶路中不停地祈祷着:梅林啊,请确保西弗勒斯在我赶去前还活着吧! 凌乱的脚步声在密道里不停的响着。 刚走出密道的卡梅利亚“啪”的一下被出口的树枝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地,响彻耳边的是狼嚎和人的怒吼,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但卡梅利亚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 就在卡梅利亚浑身发软,四肢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时,看到了一个头发蓬乱带着眼镜的人肩上拖着一个低垂着头被黑发遮住面容的熟悉身影慌忙地从破旧的屋子里逃窜出来。 是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半跪在地,目眦欲裂地看到身形庞大的像一座小山的直立灰色狼人一把撕碎破败的木门,血盆大口向着两个浑身脏污的少年男巫袭来! 波特听着身后木头被锋利狼爪撕碎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带着腥臭似乎近在咫尺的狼嚎,然后他只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连带着肩膀上浑身是血的西弗勒斯一起,被恐怖的狼人像是待宰羔羊一样的被扑到在地! 他紧抓着手里的魔杖,在被扑倒的一瞬间用出一个四分五裂,但他绝望的发现,这一切的挣扎只是徒劳,魔法打在狼人的皮毛上,瞬间就销声匿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两个只能接受被撕碎的悲惨命运。 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有和莉莉在一起,就这样死掉真不甘心啊!波特在心里哀嚎着,看了一眼他旁边因为失血过多神志恍惚的西弗勒斯,我还要和这家伙一起被卢平咬死! 就在波特惊恐的看着尖利而恐怖的狼嘴就要“吻”上他的脸时,从另一边传来一道陌生狼吼,伴随着猛烈的撞击,原本趴伏在两人身上的狼人被扑倒在房子的墙壁上,让本就破败的房屋狠狠震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坍塌。 等到波特在混乱中从地上艰难撑起身体,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了面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头银灰色两米高的巨狼把灰色的狼人狠狠的扑在墙上,尖利的牙齿狠咬在灰狼的脖子上,带着令人牙酸的穿刺皮肉的声音。 从波特的视角,能够看到那头银灰色狼脸上人一样狰狞的表情,以及……诡异的紫罗兰色的眼珠。 来不及细想,波特趁着两头狼你死我活的撕咬打斗的空隙里,一脸后怕的想要从地上扯起神志不清的西弗勒斯。 但狼人之前的猛扑和攻击,让他的手臂一用力就会牵扯到后背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变成什么样了,只感觉后背一阵火辣的刺痛,像是骨头都露出来了一样。 波特努力的想把一个一米八的男性从地上扯起来似乎有些艰难,尽管西弗勒斯很消瘦。 可恶,这个鼻涕精怎么这么重! 波特的扯弄让西弗勒斯肩膀上原本已经有些凝固的伤口重新裂开,汩汩地冒着鲜血,让原本神志不清的西弗勒斯因为剧痛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该死!波特你在干什么?你是想要毁尸灭迹吗!” 苏醒过来的西弗勒斯虚弱但依旧咬牙切齿愤恨地说道。 “我正在救你!鼻涕精,你想我们被两头狼撕碎吗!”波特一脸不耐的对着地上的西弗勒斯低吼。 两头狼?不是只有卢平吗? 西弗勒斯从波特的话里得到了讯息,暂时没空理会波特的喋喋不休。 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臂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疯狂打斗的两匹恶狼。 打斗中的怒吼响彻整个树林,两头狼不停地撕咬和打斗,让它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一片狼藉。 只见那头从未见过的银灰色的狼嘴里带着淋漓的鲜血,狠狠地给了那个落于下风的灰色狼人一抓,直接把灰狼拍飞到一棵一人环抱粗的橡木树干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粗壮的树像是要被连根掀起。 西弗勒斯微眯着眼,看到了昏暗里依旧闪着兽光的紫罗兰色的狼眼。 紫罗兰色?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从脑海里浮现。 西弗勒斯看着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是想要将遍布伤痕的灰狼杀死的银灰色的巨狼。 不,绝不能让卢平死在这里!否则卡梅利亚的身份将会暴露!那个该死的邓布利多又会借此拿捏住卡梅利亚。 希望,真的会有用吧。 西弗勒斯一把甩开波特烦人的攀扯,在波特一脸“你是不是傻子,你疯了”的眼神里,满嘴是血的嘶哑地开口: “卡梅利亚!”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下了时间静止魔法,波特的表情写着“这家伙真的疯了”。 原本用前爪强势把灰狼压制在地的银狼想要狠咬灰狼脖颈一记致命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不动,整个狼头回过头来,嗜血的狼眸直视着狼狈的两人。 “梅林!你干嘛要吸引那头狼的注意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邓布利多教授来帮忙啊!”波特崩溃地想要抓头,却因为剧痛两只手根本动不了,只能在那里无力抓狂。 在波特带着惊恐却只能强装镇定的表情下,一阵有些长久的沉默里,那头银狼缓缓松开了脚下力竭喘着粗气的灰狼,慢慢地转过身来。 冰冷而锐利的紫色眼睛紧紧锁在强装镇定的两人身上,每一次脚掌落地的声音在枯叶上清晰可闻,像是死神的钟鼓一声声敲在两人的心头。 在死一样的寂静里,只有庞大的狼身体低垂踩在枯叶的声音,微微咧开露出的狼牙沾染着血液,两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但那头银狼在靠近他们一米的时候也还没有攻击的姿态,而是缓缓的,用鼻子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西弗勒斯惨白的脸颊,动作细腻而缓慢,像是怕伤害到对方。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波特张口结舌,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 银狼还贴心的走到西弗勒斯的背后匍匐下来,让他能够靠坐在它的身上。 西弗勒斯腾出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毛茸茸的大狼头。 银狼用额头亲昵的摩挲着西弗勒斯未受伤的肩膀。 一旁一脸魔幻的波特还没从这样诡异的场景里走出来。 啊这……刚刚还你死我活的打斗,现在居然就变成大型认亲现场? 等等,刚刚鼻涕精是不是喊了一声,卡梅利亚? 波特惊疑的视线在西弗勒斯和银狼之间来回扫视。 难道…… 不等他思索,一根冰冷的魔杖抵在波特的额头,一阵像是魔鬼的低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波特,如果不想死的话,我想你最好忘掉你面前发生的一切。” “是吗?难道你真的能杀了我?”原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波特被这样的威胁激起逆反的心理。 真是好笑,这个胆小自私的鼻涕精居然威胁他,果然,卡梅利亚也是狼人吧。 波特脸上带着不屑地看着西弗勒斯阴狠的眼神,挑挑眉:怎么,你能把我怎样? 面对波特的挑衅,西弗勒斯只觉得面前的格兰芬多不知死活,他确实不能把他杀了,毕竟这里是邓布利多的地盘,但是,他却可以让他忘记这一切。 西弗勒斯用仅剩的魔力召唤了一瓶魔药在手上。 “摁住他,卡梅利亚。”坐在地上的西弗勒斯冷冷开口。 立刻,那头银狼敏捷地一把把波特扑倒在地,让他无法反抗。背后伤口接触到地面的波特疼得龇牙咧嘴眼前发白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见到梅林一样。 等到他缓过神来,就看到低着头脸色苍白的西弗勒斯拿着一瓶魔药粗鲁地灌进他的嘴里,眼神闪着诡异的光芒。 “唔——唔——”你干什么鼻涕精! 他居然真的想毒死自己,波特难以置信地想道。 “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你忘记这些。”在失去意识到最后,波特听到西弗勒斯不屑又傲慢的声音。 看到波特失去意识,西弗勒斯才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直视着卡梅利亚平静的狼眸,面无表情地感受着继续蹭过来的狼头,眼神晦暗。 他想要伸手抚摸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狼眼,却看到卡梅利亚慢慢的趴在地上,把头枕在他坐起的腿上,闭上了眼,恢复成了少女的模样。 神志一松懈,失血的眩晕感慢慢袭来,只来得及听到一道苍老的叹息:“梅林啊——” 梅林?会不顾一切来救他的从来都不会是梅林。 那么请等等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跪倒在地的卡梅利亚在想些什么呢? 她看着扑向西弗勒斯和波特两人的恶狼,大脑一片空白,眼里只有生死不知的西弗勒斯苍白的沾着血污的脸。 身体里血脉的沸腾让她浑身的血肉带起一种骨肉重组的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卡梅利亚的意识拖拽进未知的深渊里。 不,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唯一,我的...爱人,我还没有救你。 卡梅利亚挣扎着趴伏在地上,在血肉重组的剧痛里想要努力地伸手,去触碰躺在地上意识模糊的西弗勒斯。 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沦为野兽么?她惧怕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她惧怕的是再也不能保护在意的人,惧怕的是在意的人永久的死在她的面前,而她却无能为力。 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太少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拼尽全力去争取,无论是母亲,还是朋友,甚至是自由。 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在朦胧的昏暗里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像是慢慢的沉重的坠入了一片冰冷的湖水里。 于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密道出口,悄然发生着不同寻常的一切: 少女紫黑色的双眼变成了诡异的紫罗兰色,瞳孔也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伏倒在地的四肢拉长变粗,前端长出锋利的爪子,脑袋在拉长,身体也变长膨大,全身长出银灰色的毛发,一瞬间就变作了两米高的巨狼。 ...... 我是谁?我好累。 意识像是沉入湖底的卡梅利亚出神地想着。四周是漆黑冰凉的液体。 好冷,但却好安心,好想永远的留在这里,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有情绪... 只是,我似乎...还要做些什么。 卡梅利亚紧闭的双眼睁开,眼前是一片漆黑的黑暗,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想要流泪的冲动。 “卡梅利亚!”一道像是天外的声音传来。 卡梅利亚?是谁? 好熟悉,好像很重要,卡梅利亚感受着胸膛里的闷痛,思维有些呆滞地想着。 声音也很熟悉,是...西弗勒斯? 那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是了,我是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是我。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心里像是爆发一样的生出一股勇气。 从灵魂深处涌起的炙热,让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温暖。她的面前,似乎出现一段无尽的泛着微光的暗红色丝线,指引着她前进的道路。 她挣扎着,和脚底缠绕的无形大手做着斗争。 有人在等她,有人在呼唤她。 她其实一直都不是一个人麻木面对着母亲的嘶吼,承受着父亲的漠视,阿拉里克的利用,以及芙洛伊的玩弄。 我是无人会爱的怪物,但我知道这个世上永远会有人承接我的凝视,等待着我的到来。 如果你呼唤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应,那么请等等,西弗勒斯,因为,我们之间或许隔着千山万水,而我奔赴山海,也会来见你。 和邓布利多的交涉 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他睁开眼,看着医疗翼洁白的天花板,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能够思索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居然是真的,那个魔纹,卡梅利亚真的将唤醒她意识的钥匙交到了他的手上。 即使卡梅利亚失去了意识,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也确实彻彻底底的是属于野兽的眼睛,但她却依旧能够听到他的呼唤。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片柔软。卡梅利亚的双眼,无论是紫黑色还是紫罗兰色,都会那样专注地看向他。 现在,西弗勒斯才真正意识到,那道魔纹究竟给他们之间带来了怎样的羁绊,这是卡梅利亚亲手交予的信任和羁绊。 只是不知道,卡梅利亚现在怎样了。西弗勒斯微扬的嘴角收起,有些担忧地紧抿着。 他伸手摸了摸右半边被绷带包扎得结结实实的肩膀,艰难地想要起身。 带起的声音在寂静的医疗翼里格外明显,吸引来了庞弗雷夫人的注意。 “噢,停下停下,西弗勒斯,你现在还不能起身,这样会让你的伤口崩裂的。”庞弗雷夫人压低着声音,一脸不赞同地端着放着药品的盘子,说道。 西弗勒斯停下了动作,脸上带着欲言又止地松开紧抿着的嘴唇。 “你是想问卡梅利亚?”庞弗雷夫人脸上带着揶揄,但随即又转换成了担忧,她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现在还在昏迷,没有醒来。” 原本,西弗勒斯在庞弗雷夫人带着揶揄的眼神里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听到她接下来的叹息和语句,他转过头,黑色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又试图支起身体,但再次被庞弗雷夫人制止。 “别担心,西弗勒斯,她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庞弗雷夫人对经常帮医疗翼制作魔药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很有好感。她放下托盘,用魔杖轻柔地往西弗勒斯的身下塞了一个靠枕,让他能够靠坐在床上。 “好了,来吧,该喝药了。”西弗勒斯看着庞弗雷夫人从托盘里拿出一瓶有些眼熟的颜色很糟糕的药剂,有一种不算好的预感。 果然,一入口就让人感觉舌头像是被魔鬼鞭挞,恨不得拔掉舌头扔在地上踩上几脚。 看到西弗勒斯的脸上肌肉抽搐,一脸强行忍住的表情。庞弗雷强忍着笑意有些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整个医疗翼里只剩下这些治疗药剂了,其他人喝了也是这样的表情,不过也有更夸张的,那些格兰芬多掐着脖子跪在地上对着我喊救命。” 说到最后庞弗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看着西弗勒斯难喝到空洞麻木的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又调侃的说道:“这批药剂还是你熬制的呢,自从他们喝了,来医疗翼的人少了很多。”她眨了眨眼,接着说:“或许你可以按照这样的标准来帮忙制作魔药。” 庞弗雷夫人的提议让西弗勒斯一时语塞,这样魔鬼的味道他并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收好剩下的魔药瓶并给西弗勒斯的伤口换药过后,庞弗雷夫人就拉上床边的帘子离开了。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会为医疗翼里的病人送上适合病人食用的食物。 过了一会儿,病床的另一边传来波特鬼哭狼嚎的痛呼声。 “安静!波特先生,现在只是给你的伤口换上新的药物,没有这么痛。”庞弗雷夫人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 波特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西弗勒斯的伤口连骨头都碎掉了,换药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庞弗雷夫人看着有些嬉笑的波特想道。 对此西弗勒斯只有无声的嗤笑一声。 谋害同学的杀人犯,却在这里矫情地呻吟。 西弗勒斯对于这次的事件的始作俑者已经明了,除了布莱克和愚蠢的波特,又有谁会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完全不在乎卢平的处境,如果这就是他们一直标榜的友谊的话,那还真是让人“赞叹”啊。 他们会为他们愚蠢不顾后果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们的行为,足够让他们滚出霍格沃兹了。 只是…… 西弗勒斯摩挲着右手腕处的魔纹,暗暗地忖度着。 四周渐渐安静了,一直哼唧唧的波特也闭上了他的嘴。 如果按照以往,西弗勒斯是一定要嘲讽几句的,但他现在没有心思理会这个蠢货。 西弗勒斯用仅剩的能够活动的左手掀开帘子,下了床。 没有看到卡梅利亚的现状他并不放心。 不过好在,今天医疗翼里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病床拉上了帘子。其中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讨人厌的波特的床位。 西弗勒斯忍着骨头生长带来的细密疼痛,以及胸口每次呼吸都会带来的闷痛,慢慢地向着另一边的床位走去。 幸运的是,他掀开的第一个就是卡梅利亚的床位。 卡梅利亚看起来睡得很安稳。穿着医疗翼的病号服,平躺在床上,脸上也没有伤痕。 西弗勒斯缓缓地走过去,站在卡梅利亚的床头,低头凝视着床上的少女。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冷凝,带着分外少见的柔和。低垂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的脸庞。 只有这时他才能毫不顾忌的,贪婪地将卡梅利亚的容颜尽收眼底。 西弗勒斯抬手,轻轻地用手指抚开搭在卡梅利亚眉眼上的发丝。 被狼人攻击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但他那时候最舍不得的,最为遗憾的,是再也不能见到这双他渴望凝视的紫黑色的双眼。 他的手停在卡梅利亚脸颊上方,似乎是想要抚摸,但良久,还是作罢了。他只是无声地放下手,继续用视线描绘着卡梅利亚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渐渐变暗,这预示着庞弗雷夫人将要过来进行今天最后一次的查房,这是他进过好几次医疗翼后得出来的规律。 西弗勒斯轻轻地后退,离开了卡梅利亚的病床,却在转身之后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晚上好,西弗勒斯。” 胡子花白的老人抬手在周围布上了屏蔽咒。 “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感受到了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魔法,冷冷开口。 “在讨论之前,我需要向你和卡梅利亚道歉,很抱歉让你们在霍格沃兹遭受了险些丧命的伤害。” 歪鼻子的老人脸上带着歉疚说道。 “但其实没有让狼人成为霍格沃兹的学生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校长先生。” 深邃冷漠的黑眼睛带着少年人的愤怒直视着老人的蓝眼睛,说道。 “成为狼人并不是卢平的错,”邓不列多叹了口气,“因此他会继续留在霍格沃兹的。” “但他差点杀死好几个学生!这是谋杀!他……” “西弗勒斯,”邓不列多有些严厉地打断西弗勒斯的话,极具压迫的眼睛紧盯着西弗勒斯,“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为了帮助可怜的同学。” “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先生。” 西弗勒斯平静地说。他对于邓布利多会偏向卢平他们的事实毫不意外,从卡梅利亚知道卢平的身份,到那间专门为卢平准备的棚屋,无不彰显着这位校长先生的态度。 所以,这就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 “你和卡梅利亚不该出现在那里。” 西弗勒斯已经猜到邓布利多会说什么了,“但我还活着并不是波特的功劳,是因为卡梅利亚。” 邓布利多并没有问卡梅利亚的事,但他不知道邓布利多究竟有没有看到当时发生的一切。 而他也不想让邓布利多认为是波特救了他,这让他感到恶心,这不过是良心发现的杀人未遂罢了。 “或许会是这样,西弗勒斯,但詹姆斯失去了当时的记忆,而现在,卡梅利亚也还没有苏醒,所以我们并不能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双手交握在腹前,透过闪着亮光的半月形眼镜直视着面前的黑发少年。 “需要摄神取念吗?先生。” “并不,西弗勒斯,或许这件事我们可以让它就这样过去,毕竟,是你们先擅闯未经允许的地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谋杀。” 他的确没有证据。 而邓布利多是打定主意,要庇护那头蠢狼和波特他们了,真是毫不意外。不过,邓布利多居然会拒绝用摄神取念,难道是因为他不忍对未成年巫师进行摄神取念的良知吗? 那么,他也好心地希望卢平没有了药剂,能够好好地度过月圆夜吧。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想道,他的改良魔药其实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最终版的魔药能够让狼人毫无痛苦,有意识地度过月圆夜。 他们现在还不够资格和邓布利多交涉。更何况,他们会是敌对阵营的食死徒,邓布利多偏向波特他们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先生。” “当然。”邓布利多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感谢你的配合,西弗勒斯。” 说完,邓布利多就瞬移离开了。 西弗勒斯慢慢地继续走回自己的床位。 波特他们想要杀死他,他又何尝不想弄死给他带来伤害和屈辱的他们呢?但不是现在。 来日方长,邓布利多,还有,波特。 他说我也是 西弗勒斯的伤在他清醒过来的第二天就好多了,毕竟他自己熬制的治疗药剂的药效绝对超出了普通的治疗药剂。 只不过重新长好的骨头还比较脆弱,西弗勒斯暂时还不能持续地做一些太过精细的魔药工作。 卡梅利亚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终于清醒过来,根据庞弗雷夫人说的,要是三天之后卡梅利亚还没有清醒,那么他们会把卡梅利亚送到圣芒戈。 不过好在卡梅利亚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尽管身体上没有大碍,但卡梅利亚无故昏迷这么久,还是让庞弗雷夫人表示不放心,她坚决要求卡梅利亚再留在医疗翼观察一天。 卡梅利亚醒来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医疗翼分外安静。原本受伤的波特和有些虚弱的卢平已经康复出院了,只留下卡梅利亚还有一些因为天气变冷而感冒在医疗翼短暂休息的学生。 于是被勒令呆在床上的卡梅利亚,只能看床头柜上庞弗雷夫人的《女巫时尚》杂志,或者观察那些学生喝药之后耳朵喷气的滑稽样子打发时间。 不过有一点不好,那些好奇心格外重的,惹人厌烦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总是会因为好奇而想要掀开卡梅利亚的床帘,然后看看这个医疗翼唯一拉起的帐子里究竟是谁。 但往往掀起一角就对上了卡梅利亚冷冽而具有压迫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下意识退了出去,又会在下一秒小声的议论起卡梅利亚美丽清透的紫罗兰色的眼睛。 “哇!那个人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霍格沃兹里有人有这样的眼睛。” 议论声慢慢变大,但好在并不是很忙碌的庞弗雷夫人总是会及时出现制止他们吵闹的行为。 那群吵闹的学生被驱赶,医疗翼又恢复了安静。 卡梅利亚不由自主地用手覆上右眼。她的血脉应该是彻底觉醒了,眼睛的颜色完全褪去黑色,变成了紫罗兰的颜色。 不过这样的眼睛太引人注目,也太有辨识度了。 就在卡梅利亚思索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掀开了病床旁的帘子。 “是你?黛丽拉.马克顿,你来做什么?” “来关心你,卡梅利亚。”黛丽拉歪歪头,好像听不懂卡梅利亚的冷淡一样。 “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你可以不带姓氏称呼我的名字,黛丽拉.马克顿。”卡梅利亚冷冷的看了一眼黛丽拉,警告的说,然后又垂下眼看着手里的杂志。 她宁愿看她并不感兴趣的杂志,也不想看到这家伙的笑容,这种在她看来带着得意和侵略感的笑容。 “是吗?我还以为可以呢,毕竟我们都是莉莉的好朋友。”说着,黛丽拉自来熟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就在卡梅利亚的病床旁安然地坐下了。 “如果你到我面前只是想要说一些无聊的废话的话,那么,我只能请你离开了。”卡梅利亚自认和这个格兰芬多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不是,”黛丽拉顿了顿,像是拍灰尘一样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左肩,接着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说的紫罗兰色的眼睛。” 说完,她直勾勾地看着卡梅利亚的眼睛,完全无视那双眼睛里的冷漠和不耐。 “看够了吗?你可以走了。”其实卡梅利亚很想叫她滚开,但看在莉莉的面子上,只是友好地叫她识趣的自己离开。 “没有。”黛丽拉说完,用一种感慨又怀念的语气接着说:“很久没有看到这种紫色的眼睛了,有些想念。” 卡梅利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黛丽拉,想要看看她还会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卡梅利亚看到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回脸上的笑容,整个人带上了些漫不经心的贵族傲慢。不过她也确实是一个贵族。 “遗忘可不是消除呢,卡梅利亚,你说对吗?”说完,又好像刚刚的漫不经心和傲慢只是一种错觉,她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格兰芬多式的笑容。 黛丽拉在卡梅利亚不为所动的眼神里站起来,从校袍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包装精致的饼干放到卡梅利亚的床头柜上。 “喏,莉莉给你的慰问礼。那么,再见,卡梅利亚。”她像是对卡梅利亚的反应感到遗憾,然后不想久留的样子。 说完站起身,转身掀开帘子,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卡梅利亚没有理会离开的黛丽拉,而是转头看向了那袋饼干。是蔓越莓的,她喜欢吃的口味。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就收回了视线。 莉莉怎么会知道她的事? 估计是波特告诉了莉莉她在医疗翼的事情,真是傲慢自大又爱宣扬。 只是,不知道黛丽拉跑过来说上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什么用意。 …… 旁晚西弗勒斯来到医疗翼的时候,卡梅利亚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袋子里的蔓越莓饼干。 一掀开帘子,就对上了卡梅利亚的紫色的眼睛,让西弗勒斯不由得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卡梅利亚的眼睛会是紫罗兰色的,明明已经脱离了狼的形态。 但他很快回神,不再直视卡梅利亚的眼睛。那是一双在烛光下如同紫色琉璃一样美丽的眼睛。 西弗勒斯走到卡梅利亚的床边,把手上的书放到桌上,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桌上精美的包装袋。 “莉莉来过?”熟悉的包装,认识的人里,估计只有莉莉会用粉色加红色这样亮眼又热烈的包装。 “没有,是黛丽拉.马克顿。” 西弗勒斯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过多在意。马克顿是莉莉的好友,代替莉莉过来很合理,毕竟某种意义上莉莉和卡梅利亚还在冷战。 放好手里的书,西弗勒斯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垂着眼直直的看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吃完手里的饼干,合上无聊的时尚杂志,转身放到桌面的另一边,想要拿起西弗勒斯带来的魔药书。 手伸到一半,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截住。 西弗勒斯抓着卡梅利亚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精美镶边的帕子,垂眸用帕子细致地擦拭着卡梅利亚手指上的饼干屑。 “你在担心我把你的书弄脏吗?西弗勒斯。” “...没有。” 说完,他抬眼看了看卡梅利亚,却发现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笑意,也同样凝视着他。 手掌一空,卡梅利亚的手离开了他的手心,这让西弗勒斯心里一紧。 却在猝不及防间,被那只纤细的手抓住胸口的衣服,被迫弯下腰,手撑在床上。 “不要死,西弗勒斯。” 他有些愣怔,直直地和那双带着脆弱和祈求的紫色眼睛对视着。 卡梅利亚动了动,松开手里抓着的衣服,慢慢凑近西弗勒斯,试探性地环抱着西弗勒斯的腰,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头埋进了西弗勒斯怀里。 “我只有你了,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叹谓地说。 所以,请不要离开我。 她闻着西弗勒斯怀里熟悉的味道,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血肉,才觉得心底压抑的恐惧慢慢散去。 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西弗勒斯了。 西弗勒斯浑身僵硬地感受着卡梅利亚的动作。 明明心跳加快,浑身发热,可内心深处的阴暗却也不由自主地冒出头来。 卡梅利亚从未如此彻底地展现她内心里的脆弱和对西弗勒斯的在意,这让他清晰的感受到,原来他对卡梅利亚如此的重要。 他垂眼看着卡梅利亚的头顶,一道声音在慢慢的说:是你先走向我的,卡梅利亚。 就像那晚听从他的呼唤,毫无防备地走向他的银狼一样。 那么就不能离开了,卡梅利亚。 他抬手,将手轻轻放在了卡梅利亚低头露出来的白皙脖颈,手指在凹陷的韧带部分缓缓摩挲。 男性斯莱特林的傲慢和霸道一展无余。 西弗勒斯低垂着眼,有些唾弃自己,直到这时,他居然还在试探卡梅利亚。 他把手放在了卡梅利亚脆弱的脖颈处,就像掌握着卡梅利亚的弱点,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这一切的真实感。 “我也是。”良久,他说。 这算是表明心迹吗?他想。 但无论是不是,对斯莱特林的毒蛇来说,卡梅利亚都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 我愿意相信你 或许卡梅利亚早已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感情,可之前她并没有多想。她不懂爱,也从未想过她的生命里会有这种东西。 她只是想要和西弗勒斯永远在一起。泥泞的沼泽里,能有一个能够理解的人并行,是多么幸运。而她难以忍受一个人空茫的孤独。 卡梅利亚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西弗勒斯并不健壮的身体,却有着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给人的感觉是那样沉默而坚定。 卡梅利亚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不是因为痛苦也不是因为迷茫,而是一种终于找到归处的感动。 西弗勒斯,我们会彼此依偎坚定的走到最后的,即使是在艰难的充满冷眼、嘲讽、利用和阴谋的未来。 斯莱特林的感情总是内敛而沉默的,像是一座寂静的火山,没有人知道在那平静的地下,潜藏着多么炙热的情感。 但是现在,卡梅利亚窘迫地发现,一时的冲动跑到西弗勒斯的怀里,却不知道该怎么退出去。如果离开,然后就会和西弗勒斯四目相对,那样真的很窘迫。 卡梅利亚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和纠结,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让她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的手放到了她的头顶。 西弗勒斯很轻易就感受到了卡梅利亚的情绪,以及手下卡梅利亚有些僵硬的状态,这让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等待着卡梅利亚的后续反应。 果然,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绷着脸面无表情地退出西弗勒斯的怀抱,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还想假装平静继续去拿之前没有拿到的书,却被西弗勒斯再次抓住了手腕。 卡梅利亚抬眼望去,撞进了一双含着宠溺和温柔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紫色的眼睛微微颤抖着,想要移开,但主人却不愿意这样示弱,继续假装平静的直视着那一双黑眸。 可眼底细碎的像星星一样闪烁的水光,昭示着她的情绪并不平静。 “卡梅利亚小姐不对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下吗?”黑色眼睛的主人带着佯装的诧异问道。 西弗勒斯有一种想要狠狠逗弄卡梅利亚的冲动,脸上带着少年气的狡黠,原本苍白阴郁的脸因为这样的笑意显得那样鲜活。 他含着笑挑着眉看着卡梅利亚,惹得卡梅利亚只能冷着脸偏过头去,冷淡的抽回手,但她根本不知道,白皙耳尖带着的薄红静静地诉说着一切。 “我想,没什么好解释的,西弗勒斯先生,请收起你无聊的想法。”卡梅利亚看着西弗勒斯扬起的嘴角,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她的警告似乎并不管用,在西弗勒斯眼里,卡梅利亚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看起来凶狠,但带着温和的眼神不会骗人。 西弗勒斯在心里叹谓一声,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了卡梅利亚因为恼怒而微微撇过去的脸,让卡梅利亚能够直视他。 黑发的少年在床边躬身,带着薄茧的手轻柔地捧着少女柔嫩的脸庞,带起了阵阵酥麻。黑色的眼睛收起了所有的笑意,带着侵略和压迫看着卡梅利亚。 他就是这样强势又傲慢,即使因为卡梅利亚的话而感到愉悦,但还不够,他必须要听到卡梅利亚亲口的诉说和承认。 “你不只是还有我,卡梅利亚,你还有莉莉。”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隐忍。 其实西弗勒斯一直都嫉妒着卡梅利亚对莉莉的在意,尽管他明白她对莉莉的感情和他看待莉莉是一样的,但那样毫不掩饰的在意和偏袒,令他抓狂地嫉妒,他自私敏感刻薄,绝不允许任何人分薄卡梅利亚对他的在意。 卡梅利亚在西弗勒斯的力道下转过头来,漂亮的眼睛里是郑重和坚定,水晶一样透亮的眼珠里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的身影,这令他感到愉悦。 “你和莉莉并不一样,西弗勒斯,我和她注定会分离,但我和你,会一起得到权力,一起走向人生的尽头,我会为你献上永恒的忠诚和信赖。” 西弗勒斯的心为这样直白的话而震颤,他捧着卡梅利亚脸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总是这样,卡梅利亚,内敛又直白,从来不会管听到这番话的另一个人的心里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明明只是想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却迎来了更为炙热的诉说,像火山喷发的岩浆一样,避无可避。 我可以相信你吗?卡梅利亚,永恒地相信你吗?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仿佛在乞求,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孩子忽然得到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西弗勒斯闭上眼,俯身轻轻抵住了卡梅利亚的额头,黑发因为这样的动作低垂下来,轻抚卡梅利亚覆在西弗勒斯手上的手背。 我相信你,卡梅利亚,我愿意相信你,即使没有永恒。他说。 听着西弗勒斯不自知的呢喃,卡梅利亚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她看着西弗勒斯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原本覆盖在西弗勒斯手上的双手轻抬,贴在了西弗勒斯有些消瘦的脸颊上,轻轻的怜惜地摩挲着。 与他相抵的额头后仰,双手轻拉,珍重地在西弗勒斯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是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西弗勒斯。” 霍格莫德之行(一) 直到西弗勒斯走出医疗翼,被外面夹着细雨的冷风一吹,才感觉自己的神智清醒了过来。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幻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要躲避,然后就出现在了医疗翼的门口。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身体一僵,他想起来了,他刚刚似乎在卡梅利亚的动作之后,就立马冷着脸,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但西弗勒斯也不知道作何解释,他眉头微皱,最后还是步伐有些僵硬地离开了。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其实西弗勒斯再不离开,庞弗雷夫人也会把不相干的无关人士请出去。 走出去没多远,西弗勒斯忽然抬头,望向了城堡外的天空。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得到正常的情感,得到来自另一个同类的全身心的温暖。 他走在回地窖的路上,由衷的觉得,痛苦干涩的土地里终于拥有了一处甘泉,在慢慢地滋润着四周。 卡梅利亚第二天就出院了。即使他们表明了心迹,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唯一改变的,或许是他们的对视变得越来越多了。尽管他们都很内敛以及冷漠,但少男少女的情感,还是通过带着笑意的眼睛,流水一样流向了彼此。 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份,和往年一样霍格沃兹下起了雪。 虽然他们不再用卢平来做实验了,但已经快要研制成功的改良的狼毒药剂,西弗勒斯是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周末,他们打算去霍格莫德的魔药店买一些药材,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只有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清楚。 尽管下着雪,同时也为了安全着想学校禁止学生前往霍格莫得,但依然无法阻挡学生们的热情。 这个时候,作为霍格沃兹明星团体的掠夺者们挺身而出,向其他有意向的学生透露了几条能够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 这让他们在学生群体里简直大出风头,连低年级的学生都知道找他们就能得到离开霍格沃兹的方法。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从密道里走出来,不远处就是他们熟悉的棚屋。自从那次狼人事件之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西弗勒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和卡梅利亚一起转身向着霍格莫德走去。 他右手拿起魔杖支起了透明的魔法伞,卡梅利亚见状,没有再拿出自己的魔杖,而是走到西弗勒斯的一旁,把手放到了西弗勒斯抬起的臂弯里,挽住他的手臂。 瞬间,卡梅利亚就能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 卡梅利亚有些惊奇没想到西弗勒斯看起来瘦弱,肌肉却比常年锻炼的她还要健壮。这让卡梅利亚有些不满,她坏心地捏了捏西弗勒斯鼓起的肱二头肌。 西弗勒斯拿着魔杖的手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更紧地捏住了黑色的魔杖。 “安分一点,卡梅利亚。”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警告,如果听起来没那么僵硬的话。 “好的,西弗勒斯先生。”卡梅利亚有些好笑地缩回手。 西弗勒斯极力平复了手臂传来的酥麻,对于卡梅利亚的行为只剩下无奈。 卡梅利亚和他的相处似乎从那天开始就变得活泼了一点,这样的转变让他感到欢欣,因为这代表着他对于卡梅利亚来说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只是卡梅利亚不再和西弗勒斯坐在一起摆弄魔药和魔咒。 按卡梅利亚的话来说,就是: “你像是行走的迷情剂,西弗勒斯。” 那时候卡梅利亚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拿着古代魔文书挡住脸,平淡地陈述着并不平淡的话。 卡梅利亚并没有说谎,或许她的情绪波动不会有西弗勒斯那样激烈,但这种心里持续泛起涟漪的状态,影响了卡梅利亚大脑的思考。 对此,卡梅利亚只能尽量在思考的时候离西弗勒斯远一些,因为魔药的味道会不断在她思考的时候提醒着西弗勒斯明晃晃的存在。 好吧,西弗勒斯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他看了看远离他的卡梅利亚,只能轻轻勾起嘴角,带着欢欣和得意的味道。 而一旦靠近,卡梅利亚有时候就会做出像现在一样活泼又新奇的举动。她对这种恋爱的状态和感觉感到新奇,或许是因为卡梅利亚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家有些偏僻的店铺,从窗橱外能够看到货架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 卡梅利亚无聊地站在货架边,观察着里面浸泡着的各种魔药材料,各种神奇动物躯体的一部分,包括眼珠骨骼毛发指甲之类的。 而西弗勒斯则是迅速挑好了熬制魔药所需要的材料,然后跟柜台里枯瘦的老巫师进行了交易。 只是,这个头发凌乱花白,脸上满是沟壑,一只眼睛呈现白色,身体佝偻瘦小的老男巫,却无视西弗勒斯的问价,紧盯着一旁侧对着这边的卡梅利亚。 “你连另一只眼睛都不想要了吗?” 西弗勒斯右手搭在柜台上,修长的手指不耐地敲了敲漆黑的台面,深黑色的眼睛阴沉森冷地盯着面前的老头,说道。 “当然不是,这位客人,”那个老头收回视线,有些讨好地笑笑,“我只是想要问,你们是不是需要贩卖一些其他的魔药材料?” “并没有。”西弗勒斯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冷冷的说。 这个巫师的话里,似乎有什么别的含义。他为什么会去观察卡梅利亚?明明卡梅利亚的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巫。 “噢!没有吗?那好吧。”那个老头有些遗憾地说着,麻利地把西弗勒斯所需要的药材包好。 “三十加隆。” 西弗勒斯低垂着眼,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加隆放到柜台上,而后拿起材料打算离开。 该死,应该让卢平这个家伙付出代价,狼毒药剂的材料真的非常昂贵。 不过一想到卢平身上有些破烂的袍子,西弗勒斯的脸上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轻蔑和嘲笑。 他身上,估计连一个加隆都拿不出手,而他身边却有两个大少爷。 那两个愚蠢自大傲慢的家伙,估计从来没有考虑过,穷酸的卢平失去了他和卡梅利亚制作的药剂会面临什么吧。 霍格莫德之行(二)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离开了魔药材料店,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们周末的事务比较繁杂,晚上卡梅利亚除了黑魔法社团的事情,他们还打算去禁林碰碰运气。 冬天八眼巨蛛的毒液比较难得,但之前去禁林,里面的八眼巨蛛似乎形成了一个部落,或许会比较好得到他们需要的材料,只要不像上次一样一下子碰到八眼巨蛛群落的头领。 现在还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进三把扫帚酒吧,里面宽敞明亮,一个貌美的妇女在柜台里擦拭着杯具,客人有些多,但好在还有空位。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拿着点好的黄油啤酒来到角落的空位坐下,冷风把卡梅利亚的脸吹得有点僵硬。 “那个老板有什么问题吗?”卡梅利亚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啤酒,开口问道。 西弗勒斯端着酒杯,扫了一眼周围喝酒的人们。 并没有人注意到穿着毫无辨识度的黑色巫师袍的两个年轻巫师,不过女老板倒是会有些好奇地瞥向这一对眼生但看起来似乎是情侣的巫师。 为了保险起见,西弗勒斯还是在周围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他像是知道你身上的不同。或许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西弗勒斯拿起杯子,同样浅酌一口,太甜了,而且有些刺激。 卡梅利亚挑眉,有些惊讶西弗勒斯居然是第一次喝酒,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 感受到卡梅利亚的眼神,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啤酒,用行动表示着即使是第一次喝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准确来说,不是我们,是我,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说完,继续垂眼喝着杯子里像饮料一样的啤酒。 “他们想要做什么?”西弗勒斯放下杯子的手顿了顿,问道。 “不知道,或许他们的目的和阿拉里克一样也说不定。”和阿拉里克一样想要把她作为杀人的工具。 只是,她真的有这样的价值吗?居然会有人在暗处窥伺她。 西弗勒斯沉默了下来,垂眼看着卡梅利亚杯子里的黄色饮料。 “是因为它吧。”那个卡修斯口中的神秘的存在。 “应该是的,只是,它确实很神秘。它的面目,它的目的,我们全都不知道,可它却似乎对我很是了解。” 卡梅利亚放下手里的空杯子,转头看向窗外飘着的雪花,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说道:“我总归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价值的不是么?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价值,但起码暂时不会有危险。”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而是像卡梅利亚一样转头看向外面飘零的雪花。 他知道那个老头的眼神,是一种看行走的魔药材料的眼神。 究竟是谁,在散播卡梅利亚的真实身份?明明卡梅利亚只有那次展现了狼的形态。 有未知的存在潜藏在魔法界,不知道到时候又会给魔法界带来怎样的震动。 西弗勒斯思索完,转头看向对面卡梅利亚美丽的侧脸。 她的侧脸一半面对着窗外的雪光,一半融合在酒吧里有些昏暗的光线下。 好在他们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巫师,只要有利益,那个潜藏的存在总会露出破绽的。 …… 卡梅利亚率先推开书店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当代已灭绝草药集》。 他们从三把扫帚离开后就来到了书店,想要搜罗一些有用的书,但只有卡梅利亚找到一本草药书。 对西弗勒斯来说,禁书区以及马尔福的藏书,还有格莱斯的魔药书,暂时能够满足他的阅读要求,普通书店里的书并没有什么新意和魔药难度。 雪已经停了,卡梅利亚轻呼出一口白气,拿着书和西弗勒斯一起并肩离开了霍格莫德村,向着郊外走去。 只是,人似乎总是禁不住念叨,西弗勒斯只是在魔药店短暂想起了一下波特几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恰好在霍格莫德村的郊外碰到的他们几人。 远远的,就看到波特顶着蓬乱的黑发在尖叫棚屋的周围寻找着什么。 布莱克满不在乎地双手插兜站在雪地里看着波特的动作,卢平和彼得则有些茫然地和波特一起在雪地里找寻。 边找波特还边叫嚷着什么。 直到看到了走过来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波特才停止了他在卡梅利亚他们看来显得愚蠢的行为。 “鼻涕精!那时候,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波特气势汹汹地掏出魔杖大步走了过来,一边怒吼,一边用魔杖指着两人。 “什么时候?你是说你被狼人吓得屁滚尿流失去记忆的那次吗?”西弗勒斯不甘示弱地同样掏出魔杖,讥讽地看着走过来的波特,说道。 “一定是你这个邪恶的黑巫师做了什么,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失去那时候的后续记忆?” 波特走到西弗勒斯面前,想要用魔杖狠狠抵住他的喉咙,却被西弗勒斯无情地用力挡开。 “如果你太害怕,胆子又小,当然会失去记忆,自大狂波特。” 西弗勒斯眼神里带着嘲讽,语气轻蔑地说道。 “我可不是像你,忘恩负义的斯莱特林,你忘了当时是谁把你这个满身脏血的家伙从房子里拖出来,否则,恐怕你现在只是一坨肮脏的狼粪!” 波特同样一脸嘲讽地反唇相讥。 “是吗?”西弗勒斯脸上带着傲慢轻蔑的笑意,没有看波特充满怒火的脸,而是看向了一旁脸色僵硬的卢平。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又狂妄,是谁换了那个药剂?我想根本不用我说明了吧,看来,从始至终虚伪至极的,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视线转移,成功地看到了布莱克脸上挑衅又愤恨的眼神。 “你们的脸皮堪比龙皮,或许可以向斯普劳特教授建议用你们的脸皮做防护用具,我想一定会大受欢迎。” “你!该死的鼻涕精!是你和格莱斯居然用卢平来做邪恶的魔药实验!” 波特脖子上因为愤怒青筋暴露,他身后的布莱克已经掏出了魔杖向着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用出一个“四分五裂”。 西弗勒斯没有防护,而是直接抬手对面前的波特进行了反击,原先的“四分五裂”由卡梅利亚轻而易举地挡开了。 “怎么,得到了魔药的好处现在要翻脸不认人了么?原来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的真实面目。”卡梅利亚一边站在原地挡开对面波特的攻击,一边淡淡开口。 “我们可不是会拿同学做魔药实验和魔咒实验的黑巫师!” 纷飞的魔咒在雪地里炸出雪花,地上的雪因为火焰咒慢慢的融化,露出原本的泥土。 卢平站在一边没有动手,甚至试图劝说已经打的火热的波特和布莱克两人。 但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一边的彼得抓着魔杖想要放冷枪,却早就被察觉到的卡梅利亚用速速禁锢和倒挂金钟吊在了空中,直直地插进了雪堆里。 卡梅利亚的魔咒决斗水平足够一个人碾压波特和布莱克两人,西弗勒斯站在一旁脸上流露出轻蔑和得意,偶尔在打斗的间隙给波特来上一个恶咒。 很快,卡梅利亚就结束了战斗,满身狼狈的波特和布莱克瘫倒在泥泞的雪地里,眼睛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明知道打不过我们,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没有封住波特的嘴,而是默契地观赏着波特的无能狂怒。 “你不会以为我们会感激你救了西弗勒斯吧?”卡梅利亚蹲下来,看着脸上已经肿胀到看不清面目的波特。 “不过是杀人犯最后的良心发现而已!” 卡梅利亚起身,轻轻用鞋尖点了点布莱克即使沾着泥污也依旧帅气的脸蛋,压低着声音带着怒意说道。 她是真的很想把这两个该死的格兰芬多杀死,他们居然害西弗勒斯差点丧命! “你们愚蠢的行为会让卢平付出代价的,原本被压制的狼性,你们猜会不会反弹?” 卡梅利亚无视他们愤恨惊骇的眼神,用鞋子把一旁粘着泥土的雪动作轻蔑地踢到波特和布莱克的脸上。 而后淡定地转身和西弗勒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又快要下雪了,临走前卡梅利亚抬头看了看慢慢变得阴沉的天空,想道。 他们根本不担心波特他们的性命,他们的魔杖都在那里,这样就足够他们摆脱身上的魔法了,况且,冻三天对巫师来说要不了命。 好在这里是霍格莫德村,巫师聚集地,要不然他们这些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很可能会被魔法部探查到。 “他们给自己选了一个好地方,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心情舒畅地开口。 “是的。”西弗勒斯的嘴角同样带着笑意,附和着卡梅利亚。 奇怪的草药 回霍格沃兹的路上,飘洒的雪花一直在簌簌地下着,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口中呼出的白气,和脚下鞋子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 走出密道,西弗勒斯没有支起魔法伞,卡梅利亚也没有。他们就这样顶着细碎的雪花,一步一步并肩向着不远处的城堡走去。 卡梅利亚因为脚下打滑抓住了西弗勒斯的右手腕,出于私心,卡梅利亚没有松开握住西弗勒斯手腕的手。 微凉的手指和温暖的手腕相接触,在彼此的心里泛起涟漪。 西弗勒斯目视着前方,注意力却通过余光集中在身旁的卡梅利亚身上。 “那本魔纹书的后半部分,为什么是空白的?”他状若无意间开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卡梅利亚的脚步停了下来,被她握住的西弗勒斯同样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带着笑意的少女。 “因为魔纹只是进行了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但现在还不是正确的时机,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神情认真地注视着西弗勒斯,有些犹豫是否要把一些事情说出口。 西弗勒斯察觉到了卡梅利亚的犹豫,这样的犹豫像是一道冰锥刺向西弗勒斯原本温暖柔软的心脏。 他无言地抿了抿唇,没有要追问的打算。 像是什么都发生一样想要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却被停在原地的卡梅利亚拽住了手腕。 “西弗勒斯,”她说。忽然有一阵夹着雪花的冷风吹袭而来,卷起卡梅利亚披散的亚麻色头发,让卡梅利亚的神情有些让人看不真切,连声音也带着飘忽。 “名字是我们的羁绊,西弗勒斯,我每次呼唤你的名字,都是在加深魔纹带给我们的羁绊。”卡梅利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一口气说完。 原来...如此么? 这就是卡梅利亚忽然叫他西弗勒斯的原因吗? 她亲手促成了他们的羁绊,即使那时候他们只是同类,只是挚友,但她依旧付出了代价促成了他们之间的未来和羁绊。 “我是不是很自私?西弗勒斯。”兀自地给他刻上魔纹,又把那时只是朋友的他捆绑在她的身边。卡梅利亚声音艰涩地问道。 西弗勒斯透过飘散的雪花,直视着那双带着不安的眼睛。 “不。”他开口,嘴角微微扬起,“你做得很好,卡梅利亚。” 他手腕翻转,紧紧牵上了卡梅利亚的手,然后转过身,强装镇定地继续向前走着。只有那只握住卡梅利亚的手,手上的火热和不自觉的收紧向卡梅利亚表达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卡梅利亚看着面前身形瘦高,有着披肩黑发的黑色凌厉身影,脸上不由自主地展露出了笑容: 真好啊,西弗勒斯,是不是只要我呼唤你的名字千百遍,我们就再也不会分离? ...... 晚餐时分,不出所料地没有看到波特几人的踪影。 但格兰芬多里,似乎只有莉莉对波特几人的失踪表现出了在意,因为莉莉一副要找卢平商量级长事务的样子。毕竟莉莉和卢平是同样作为格兰芬多五年级级长的同僚。 但这些可并不管卡梅利亚这个斯莱特林级长的事。斯莱特林的级长除了开学后的一段时间会比较忙碌外,其余时间需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多。 卡梅利亚回想着雪地里掠夺者四人组的狼狈样子,感觉手里黏糊糊甜腻腻的南瓜汁也变得不那么难喝了起来。 晚餐过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按照原定的计划回到地窖的空教室。因为之前的经验,他们不仅准备了更多的魔药瓶用来装八眼巨蛛的毒液,还特别准备了补充魔力的魔药和消除身上气味的药剂。 雪还在下着,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不过这样也好,大雪会很快掩去掉他们行走的痕迹。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穿着施了防水咒的黑色素袍,借着雪光一点点向着像黑色怪物一样潜伏在大雪里的禁林走去。 五年的时间足够他们两个熟悉禁林外围的地形。他们轻车熟路地走在树木间,像是在自家的草药院子里闲逛。 高大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大雪,但也遮挡住了为数不多的自然光线。卡梅利亚指挥着小指粗的火蛇在他们的身前灵活地游走,为他们照亮脚边的路。同时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也举着魔杖,借着魔杖尖上的荧光闪烁观察着周围。 四周只有枯叶被踩动的声音,以及周围小型生物躲避闯入者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顺利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发现了一座八眼蜘蛛的小型巢穴,因为寒冷而动作迟缓的蜘蛛们密密麻麻地蜷缩在树叶和蛛丝织成的巢洞里。 他们很顺利地取到了超出预期的蜘蛛毒液。 卡梅利亚收起取到的最后一瓶毒液,心下放松,余光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株植物散发出淡淡的未曾见过的光芒。 卡梅利亚眯着眼,在朦胧中仔细地辨认,随即有些诧异。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轻唤,对西弗勒斯示意,“那似乎是龙血草。”一种已经灭绝的草药。 西弗勒斯拧眉,带着不解。正当他想要小心靠近观察时,却被卡梅利亚猛地抓住手臂! 致命的蛊惑(一) 卡梅利亚在抓住西弗勒斯手臂的瞬间,身体向着西弗勒斯扑去,将西弗勒斯护在身下,一阵破空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同时卡梅利亚手上的魔杖朝着龙血草后的黑暗发射出一道带着红光的魔咒: ——“四分五裂!”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卡梅利亚的魔咒猛地撞击到什么然后消逝殆尽,然后一切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在魔咒的闪光中,被卡梅利亚护在身下的西弗勒斯隐约间看清了刚刚掠过他们头顶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条巨大的喘着粗气的黑龙,金色的竖瞳在黑暗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它飞驰而过的地方压倒了一片低矮的树木,让他们的四周都变得空旷了起来。 卡梅利亚在黑龙危险的注视下慢慢起身,但她并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伫立在他们身后的龙,而是直直的凝视着她攻击过的那一片黑暗。 西弗勒斯同样从地上起身,同卡梅利亚背靠背,举着魔杖防备着巨大的黑龙。 “谁在那里!” 卡梅利亚的魔杖指向那一片黑暗,冷喝道。但没有回应。 也许是深夜,没有了荧光闪烁,四周一片昏暗。 卡梅利亚放出成人粗细的绿色火蛇,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火蛇盘踞在卡梅利亚的身旁,高温驱散了森林的寒冷,滚滚的热浪让卡梅利亚的发丝无风而动。 良久,无言的黑暗里,缓缓出现一双人眼大小的黄金色眼眸,毫无温度,像野兽一样直直的同卡梅利亚对视着。 卡梅利亚戒备地微眯眼睛,骤然发难,一道红色的四分五裂猛地袭去! “啪!”魔咒再一次被挡开,“轰——”然后打在一旁的树干上。 “这样招待朋友吗?卡梅利亚,你真令我伤心。”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黑暗中黄金色的眼睛眨动,似乎还带着俏皮的意味。 听到来人的声音,卡梅利亚瞳孔骤缩,但脸上没有显露出震惊,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戒备。 西弗勒斯微微侧头,想要了解卡梅利亚那边的情况。 感受到西弗勒斯的动作,卡梅利亚同样微微侧头,视线却没有离开那双金黄色的眼睛。 “是黛丽拉.马克顿。”卡梅利亚用着足够西弗勒斯听清的声量悄声说道。 西弗勒斯只觉得声音分外熟悉,但因为几乎没有和马克顿接触过,所以当听到来人的声音时,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卡梅利亚的提醒。 “回来吧,别吓到了我们的朋友。”黛丽拉用魔法悄然地拨开黑暗里的灌木,慢慢地走到火蛇的光线所能及的地方,轻声说道。 鳞片崎岖的黑龙听话地绕着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移动,似乎还带着伤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流出的血液在龙走过的地方快速长出一株又一株的龙血草。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那些草药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注视着这个庞然巨物走到黛丽拉的身旁。 黑色的巨龙和娇小少女的搭配,怪异却又协调。 黛丽拉还是卡梅利亚晚餐时见过的样子,却不再是在餐桌上和莉莉言笑晏晏的模样。她脸上带着笑意,但嘴唇上的血红显得那样的笑容邪魅又诡异。 “很高兴见到你,卡梅利亚。”黛丽拉用一种格兰芬多式的语调有些热情的和卡梅利亚打着招呼。 “你究竟是谁?黛丽拉.马克顿。”卡梅利亚紧捏着魔杖,紫色的眼睛像狼一样紧盯着带笑的少女。 “我是谁?”黛丽拉轻笑着重复了一遍卡梅利亚的问话,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黑龙低下的头。 “当然是和你一样啊,我亲爱的卡梅利亚。”她温柔地注视着手下的黑龙,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黑龙在她的手下像是温顺的羊羔。 “是吗?”卡梅利亚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表示出她是否相信黛丽拉所说的话。 “当然。”黛丽拉对卡梅利亚的反应毫不意外,她收回抚摸黑龙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丝绸的手帕,优雅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而后随意地丢向一旁,任由乖巧的黑龙小心地吐出一团细小的火焰,将那块还未落地的帕子燃烧殆尽。 “需要我证明吗?”黛丽拉歪歪头,如同天真的少女欢快地问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或许会好心的向你展示也说不定。” 卡梅利亚的视线看向一旁的黑龙,又看向另一旁带着笑意的黛丽拉。 “你不需要证明,黛丽拉.马克顿,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不是吗?”卡梅利亚冷笑着反问,身形微动,挡在西弗勒斯的面前。 卡梅利亚的动作让西弗勒斯眉头微皱,但并没有反对。 “哦?”黛丽拉脸上带着假意的惊讶,像是没有想到卡梅利亚能够猜出来一样。 “真高兴你能够猜出来。”她轻声说着,一对黑色的龙翼在她的身后无声地展开。 她轻轻振动双翼,上面覆盖着的坚韧而又富有弹性的鳞片,在火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扇动间带起的有力的风浪,让林间的树叶哗哗作响。 “很美是不是?”黛丽拉被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眼里的震惊愉悦到,有些坏笑地问道。 是的,很美,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似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心里如此的感叹着,甚至卡梅利亚的眼中流露出了渴望。 人类对于天空和飞翔的渴望一直都没有停歇,他们探索着,憧憬着自由和无拘无束。 “是力量和自由,卡梅利亚,我们才是同类……”黛丽拉语调轻柔,眼神中带着包容,但深处却潜藏着狂热的野心。 不由自主的,卡梅利亚注视着那双充满蛊惑的金黄色的眼睛,耳边仿佛响起从遥远过去飘来的悠远的声音... 致命的蛊惑(二) “我们都是异类的存在不是么?既然这个世界注定是要发生巨变的,为什么不将它变成属于我们的世界呢?” 明明黛丽拉站在卡梅利亚面前的不远处,但她的声音却如同薄纱一样飘拂在卡梅利亚的耳边。火光下,黛丽拉金黄色的眼睛闪着宝石一样的光泽,里面盛满了真诚和坚定。 “来吧,卡梅利亚,加入我们,一同创造没有利用,充满自由的世界——”黛丽拉向着卡梅利亚伸出右手,将近三米的黑色龙翼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扑闪着,脸上带着陶醉和向往慢慢地呢喃着。 紫色的眼睛和金黄色的眼睛相互注视着,卡梅利亚仿佛能够从里面看到一望无际的自由旷野。 “魔法世界一直都在躲藏不是么?明明我们比他们强大,我们拥有无穷的力量,可那些麻瓜给我们的是什么?是惧怕和歧视,是毁灭和侮辱,我们被迫躲藏,无法拥有自由。”黛丽拉注视着卡梅利亚眼眸里的波动,继续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着。 “卡梅利亚,只有我们才是朋友,是同类,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无法理解我们这些并不是纯正巫师的人,他们惧怕,厌恶,排斥,想要利用我们被改造的力量。”说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很高兴遇见你,卡梅利亚,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半兽半人的异类,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同类。”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脸上带上了落寞,眼里是忍受了无穷孤独的苦涩。 她伸出左手,和已经伸出的右手一起,做出想要迎接卡梅利亚投入怀抱的姿态。 黛丽拉身材比卡梅利亚娇小,她这样眼睛含泪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卡梅利亚,像一个终于找到家人的孩子。 西弗勒斯早在黛丽拉说出异类的时候就有些紧张地观察着卡梅利亚的脸色。他看到了卡梅利亚眼中的痛苦和挣扎。 是啊,卢平只是会在月圆夜变成狼人,都需要躲藏和隐瞒,而卡梅利亚却是会慢慢丧失理智,沦为一头真正的充满力量的魔法野兽。 即使有他手上的魔纹牵制又怎样,没有人会相信的,卡梅利亚的一生都会处在躲藏和逃避中。她的力量会引来别人想要利用她,就像阿拉里克,她的危险会让那些巫师惧怕和排斥她。 想到这,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攥住,带来剧烈的疼痛,胸口压着一块巨石,快要无法呼吸。 就算有伏地魔又怎样,他寻求的始终是纯血巫师的利益,可...卡梅利亚并不是一个彻底的纯血巫师,她是一个实验品,是一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完全丧失理智的野兽! 西弗勒斯的整个心都坠入了异常寒冷的冰窟,他不敢想象那些自诩正义的巫师知晓了卡梅利亚的身份会发生什么,他们会看管,戒备卡梅利亚。 这些他一直不敢深思的现实真相,在黛丽拉的话语下,被赤裸裸地揭开。 他又想起在魔药店时那个店主的眼神,是看魔药材料的眼神。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已经把波特的记忆去除了不是么?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快就察觉到卡梅利亚的身份呢?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惶恐,他伸出手隐蔽又小心地拽住了卡梅利亚的袍子。 卡梅利亚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的动作,她偏过头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看到了西弗勒斯眼中的痛苦和不安。 西弗勒斯能够想到,卡梅利亚又怎么能想不到呢?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无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所以她想要寻求力量,得到别人的畏惧,也想要将西弗勒斯作为永远的伙伴。 她承认黛丽拉的请求很让人心动,一个异类的单打独斗总归还是太过弱小了,只是她没想到,黛丽拉的野心会这样大,她居然想要像伏地魔一样创造一个属于她们的世界。 卡梅利亚递给西弗勒斯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过头去看向因为她久久没有回应而脸上带上了委屈的黛丽拉。 “你应该是一个斯莱特林的,黛丽拉。”卡梅利亚语调平平地说着。 可黛丽拉这个格兰芬多却似乎觉得是夸赞:“我有时候也这样觉得,或许我应该是一个斯莱特林,但分院帽却把我分到了格兰芬多,如果是在斯莱特林的话,我或许能够早些遇到你,卡梅利亚。” 她放下张开的双臂,背后的双翼收拢起来,眼神里带上了狂热的亲近,小心地向着卡梅利亚慢慢走去。 卡梅利亚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黛丽拉的靠近,垂在身侧的手依旧紧握着魔杖。 “想要我加入,你隐瞒的事情,我想应该向我坦白一些,你并不能指望我听过你空洞的蛊惑就头脑一热地加入你们。” 黛丽拉走到卡梅利亚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当然,卡梅利亚,你想要知道什么?” 卡梅利亚已经懒得计较黛丽拉直呼她的名字,“那个魔药店里的老头,是你的人吧?” 整个霍格沃兹,估计只有黛丽拉猜到了她的身份,而且那句:遗忘并不代表消失。或许正是在说明,她对波特使用了摄神取念。 该死,这个废物波特,这样轻易就让人摄神取念了。 现在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卡梅利亚微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别这样看我,卡梅利亚,那个老头确实是我的人,我只是向他询问了你变成狼的种类而已,他知道的可并不多。”黛丽拉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所以你的人只是一些摆弄魔药材料的老头?”西弗勒斯嘲讽地开口。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要彻底让魔法界征服整个地球,获得全部的自由,当然不会只有这些,或许我们的盟友,将给我们带来整个魔法界?” 黛丽拉的脸上又扬起了邪魅的笑容,声音里带着神秘的高深莫测:“我想,整个魔法界都应该听过说那个人的名字,”她停顿了一下,卡梅利亚以为她会说伏地魔,却没想到—— “盖勒特.格林德沃。” 致命的蛊惑(三) 这个名字确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只要生活在魔法界,就会听说过这个被称为第一代黑魔王的传奇事迹。 在了解格林德沃的事迹后,西弗勒斯有想过,如果格林德沃并没有失败,他或许会选择加入巫粹党,成为其中的一员,毕竟伏地魔所打的名号是为了纯血,而不是混血。 而现在,出现一个人说她的组织的盟友是,早已经在1945年被邓布利多打败,并被单独关押在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 “证明?”西弗勒斯挑挑眉,脸上充满不屑和不信任,就差嘲笑出声。 “我能怎样证明呢?总不能把他从纽蒙迦德劫出来向你展现我的诚意吧?”黛丽拉无奈的摊手。明明是西弗勒斯提出的问题,但她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继续真诚的看着卡梅利亚。 “但我们都知晓他的理念和名号,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如果在后面加上自由呢?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和自由。”黛丽拉开始来回踱步,让人感觉她置身于一个演讲台,想要说服人们追随于她。 事实上,她的“演讲”也确实充满诱惑力—— “躲藏和隐瞒从来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那些麻瓜真正惧怕,他们已经开始发展了,他们的逐渐强大,预示着魔法界将会一步一步被他们蚕食仅有的空间。魔法界封闭了太久,明明我们那么强大,那些魔法生物也拥有强大的他们无法抵抗的力量,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发展,然后眼睁睁看着魔法界消失在世间吗?” 她捂住胸口痛苦地说着,眼神里带着痛苦,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要让卡梅利亚加入她了,她在发泄,发泄她的痛苦和不满。 “我们不能,我们被那些弱小的人迫害得太久,却只能沉默和躲避,不能再放任他们了!” 的确,即使西弗勒斯并不关注麻瓜界,但他却生活在麻瓜界,那些麻瓜的发展,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们的确慢慢地强大着,工业化在蚕食着那些密林。原本蜘蛛尾巷的附近有着一片生长着草药的林子,但现在却销声匿迹,变成了一座小型的工厂。 黛丽拉金黄色的双眼充斥着憎恨和愤怒,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沉默地注视着她陷入自己情绪里,并抓狂地弯腰低声嘶吼:“而那些怯懦的巫师,却只想着得过且过,他们甚至容不下只是魔力不稳定的默默然者!” 她弯着腰,藏在阴影处的脸让人看不清神色。良久,她直起身,神情平静,只是脸上还带着因为先前的情绪激动,而暂未平歇的薄红。 她走过去,粗暴地拉住卡梅利亚的左手。卡梅利亚没有抗拒,想要看她究竟还会说些什么。 “那些巫师容不下我们的,就像容不下那些狼人一样,他们胆小怯懦,只求安稳,甚至连天生拥有的魔力都掌控不了。我们必须得反抗获得力量,才能拥有生存的空间,卡梅利亚。”她用一双带着水光的金黄色的眼睛恳求地直视着卡梅利亚的眼睛,可怜的说道。 被她双手握住的卡梅利亚的手动了动,但没能挣脱开来。 “我们的敌人不只有麻瓜,还有那些无能的胆小懦弱的巫师。我太渴望同伴了,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垂眸看着交握着的手,没有说话。 黛丽拉的话太具有蛊惑性了,那些话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一点点爬进了她的心里。 是啊,从她变成了狼的那天开始,利用和躲藏,就将如附骨之疽一样伴随着她短暂的一生,她想要自由和肆意,绝不是孤独和逃避。 而在她思索之际,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了卡梅利亚的肩膀。 卡梅利亚抬眸,对上了一旁西弗勒斯墨黑却含着温柔的眼睛。 他苍白着的脸依旧冷漠,眼神平静,垂眸专注地注视着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但在转头触碰到黛丽拉的眼神后变成了斯莱特林独有的交涉利益时的笑容。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和自由。”她说。 来自马尔福的信件 “西弗勒斯,我真的能得到所谓的自由吗?” 原本和西弗勒斯并肩走在雪地里的卡梅利亚停下了脚步,语气平静,声音里却带着迷茫。 西弗勒斯正要向前迈出的脚停顿下来,慢慢转身看向站在雪里的卡梅利亚。 “会的。”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他跨出一步,伸手用魔法把落在卡梅利亚帽兜上的雪挥落。 西弗勒斯手指卷曲慢慢地收回手,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卡梅利亚伸手握住。 卡梅利亚轻轻抓着西弗勒斯温热的右手,微微用力牵引着那只手缓缓靠近自己的脸颊,稍稍偏头,垂眼留恋地轻蹭着西弗勒斯的掌心。 “是啊,会的。”卡梅利亚有些叹息地说着。 他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们拥有的不过只有彼此罢了。 “但黛丽拉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尽管卡梅利亚认为黛丽拉的蛊惑令人异常心动,但她目前并不看好。 “如果那些人真的能够得到格林德沃的支持,那么,似乎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现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是伏地魔。”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讨论着一切的可行性,最后卡梅利亚说道: “我们都会成为最后赢家的,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放下西弗勒斯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和西弗勒斯十指相扣,重新开始慢慢地从禁林边的草地上走回霍格沃兹城堡。 四周很安静,只剩下雪花静静飘落的声音。卡梅利亚的魔力屏障无声地在两人的头顶展开,接住了飘落的白雪。 …… 那天之后,走出教室的西弗勒斯收到了卢修斯用一只普通的猫头鹰寄来的信。 这是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此时走廊里只有寥寥地几人。 浏览着信件的西弗勒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让卡梅利亚有些好奇信中的内容。 她靠了过去,西弗勒斯自然地把印有马尔福家徽的信件递到卡梅利亚的手里。 卡梅利亚接过,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让西弗勒斯的脸色如此凝重。 ——伏地魔想要见他。 这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是伏地魔会在无事发生的时候召见西弗勒斯这个混血。 要知道,只有纯血才有被伏地魔单独召见的资格。 “马尔福居然会看在未来魔药大师的面子上,舍弃掉他心爱的金雕信使。”卡梅利亚对着西弗勒斯开起了玩笑。 卡梅利亚知道西弗勒斯对于马尔福用招摇的金雕送信,是并不赞同的。 但即使卢修斯看重西弗勒斯,也并不愿意在这样彰显身份的事情上让步。 但这次却是普通的猫头鹰,这足以说明马尔福对西弗勒斯的重视因为伏地魔的召见而更上一层楼。 面见伏地魔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以西弗勒斯的能力,想来是能够应对自如。 西弗勒斯的心中一直潜藏着一种不满和痛苦。他对卡梅利亚的处境,居然提供不了丝毫的帮助,这让他感到无力和愤恨。 而现在,正是一个能够得到伏地魔赏识的良好机会。卡梅利亚无需再像之前那样一个人为了隐瞒伏地魔而冒险了。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够得到卡梅利亚小姐的关照,毕竟,我可只是一个预备食死徒。” 西弗勒斯收好信件,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回应着卡梅利亚的玩笑。 即使已经和黛丽拉达成共识又怎样,斯莱特林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黛丽拉并未展现足够实力和利益之前,并不妨碍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成为伏地魔的拥趸,况且这本就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先前的规划,是黛丽拉也必须默认的现实,斯莱特林几乎都会成为食死徒的现实。 成为食死徒,并不会破坏和黛丽拉的约定,因为他们有一部分目标和态度是重叠的,那就是,对麻瓜的漠视甚至敌意。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在某种意义上,都属于异类。西弗勒斯是斯莱特林里的混血,他的身上有麻瓜的血脉,在那些纯血看来,就属于异类,而卡梅利亚,确确实实,是不同于所有巫师的异类。 他们走在没有几个人的走廊上,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聚在了餐厅,等待着餐桌给他们带来美食。 “以我们的交情,当然可以给可怜的一无所知的西弗勒斯先生关照。”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心情都很好,能够在公共场合一来一回地开着玩笑。 强者的认可,对西弗勒斯来说,或者对任何一个充满野心的斯莱特林来说,都是能够让人心情变好的。 只是想到的另一件事,让西弗勒斯收敛了浅薄的笑意: 那些纯血的接纳和认可,放弃远比获得简单。 看到卡梅利亚关切的眼神,让一时陷入沉闷的西弗勒斯回过神来。 他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卡梅利亚并不喜欢看见西弗勒斯沉默郁闷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外面,她或许会想要拨弄西弗勒斯的头发以示安抚。 两人轻声讨论着一些魔咒问题,很快就来到了餐厅。 他们都很满意在霍格沃兹城堡的生活,只是如果没有波特他们时不时的挑衅,和黛丽拉莫名其妙的眼神,就更好了。 之前总是会凑在卡梅利亚身边的那些斯莱特林,也因为忙碌的学业加上卡梅利亚并不喜欢这样,从而识趣的在平时和卡梅利亚保持着距离。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坐下,就看到另一边格兰芬多长桌上黛丽拉向着这边眨眼。 “没想到比斯莱特林更奸诈,更有野心的人会进入格兰芬多,看来分院帽真的老糊涂了。” 西弗勒斯只是瞥了一眼黛丽拉就收回了视线,说道。 卡梅利亚变成狼的事情,消息泄露地像个筛子。 他们只知道这里面有黛丽拉的手笔,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狐狸的面具总会揭开的,她想要利益,就必须有所行动。” 说完,卡梅利亚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她转移道:“魔药的销售怎样?” 西弗勒斯把之前熬制成功的福灵剂的大部分都贩卖了出去,一部分留给了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知道卡梅利亚因为黛丽拉的存在而一直存在着不安,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很快就销售一空了,那些巫师指望着福灵剂能够在动乱里保留他们的一条命。” 西弗勒斯有一些自得于自己的魔药被人们争抢,但却并不赞同使用福灵剂的做法。指望于虚无缥缈的运气,不过是无能的表现。 他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可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运气上。 “但这确实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卡梅利亚第一次和食死徒行动的时候,就惊讶于那些普通巫师的无能,他们似乎只会一些日常的魔法,攻击性的魔法少的可怜。 于是乎食死徒的屠戮可以说一杀一个准。偶尔的反抗也不足畏惧。 英国巫师界,还是安逸的太久了。 喜欢拥抱的小狗 卡梅利亚说完,两人就不再说话,而是沉默而快速地享用着晚餐。 直到回到空教室,西弗勒斯忽然开口:“不要轻易杀人,卡梅利亚。” 这并不是因为西弗勒斯充满善心,而是他想忧惹卡梅利业的状态。学习过一些魔纹的西弗勒斯知道,血魔纹的使用会对卡梅利亚的灵魂造成损害。 即使他们并不赞同黑魔法会对人的意志产生影响,但偷偷学习过索命咒后,他们不可否认使用不可饶恕咒确实会对巫师的自身造成伤害。 现在,伏地魔连混血都开始重用,说明他们的行动将会进一步扩展。 “我明白,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明白西弗勒斯的担忧,而事实上卡梅利业也并没有残忍到杀人如麻。她跟随着食死徒的行动,只不过是作为旁观者。 越是临近圣诞节,卡梅利亚心里的不安似乎就愈发明显。她无法知道阿拉里克是否了解她目 前的身体状况。这种像是待宰羔羊一样的感觉让卡梅利亚显得有些烦躁。 上午的魔药课,再一次的,卡梅利亚手下的魔药因为加入材料太晚,发生了一场小型的爆炸。好在一旁的西弗勒斯反应及时,加入了能够中和反应的艾草,才没有让卡梅利亚的桌面出现一片狼藉的糟糕状况。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正在指导其他学生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注意。 他很是惊讶,没有想到一向优秀的卡梅利亚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看来大家得小心一些了,活地狱药剂可确实不简单,连我们的级长小姐都出现了失误。” 斯拉格霍恩乐呵呵的说着,走到卡梅利亚的桌子旁边关切地说道:“或许是你的秒表出现了故障,你可以借用西弗勒斯的。” 他对着已经完美完成药剂的西弗勒斯露出满意的微笑,西弗勒斯点点头作为回应。 “我知道了,教授。”卡梅利亚沉静地恩应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好意。 斯拉格霍恩再次满意的看了看西弗勒斯坩埚里的药剂,继续走到其他学生的旁边进行指导。 活地狱药剂是高级巫师等级考试的内容,但因为教授的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斯拉格霍恩教授偶尔会教授一些超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内容。 下课后,西弗勒斯因为他制作出的完美魔药,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爱怜地叫到了办公室。 几个小时后,西弗勒斯拿着一本斯拉格霍恩教授借给他的魔药书回到了空教室里。 卡梅利亚正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望着墙角的烛台。 西弗勒斯走过去,贴着卡梅利亚坐下。 “你究竟在担忧什么?卡梅利亚。”西弗勒斯有些无奈地问道,他着实不太适应这样沉闷的卡梅利亚,品尝的卡梅利亚即使沉默,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 而现在的卡梅利亚,似乎只剩下了沉默。 卡梅利亚动了动,一言不发地枕着手臂卧在西弗勒斯的大腿上。 “没什么,西弗勒斯,我只是梦到了艾玛。”卡梅利亚脸埋在手臂里,有些闷闷地说道。 卡梅利亚的确梦到了艾玛,看起来极为正常,站在一团黑雾前流着眼泪沉默地注视着她的母亲艾玛。 那团黑雾让她感觉到了不安和焦躁。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的爱人,只能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卡梅利亚的脊背,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良久,卡梅利亚转过头看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一直低头注视着腿上的卡梅利亚,看到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心下微松。 “斯拉格霍恩教授叫你做什么?嗯?” “只是一本魔药书。”西弗勒斯回应着,伸出手把放在桌上的魔药书召唤了过来。 卡梅利亚起身接过书翻了翻,居然是黑魔法药剂的书。 “他给你这个做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这样谨慎的人,居然会将一本禁书交给他的学生。 西弗勒斯的手搭在卡梅利亚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一缕亚麻色的头发。 “或许是想要让我代替他做些什么。”西弗勒斯给出他的猜测。 消息灵通的斯莱特林都知道,伏地魔一直想要邀请斯拉格霍恩教授作为他的私人魔药大师。 只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向来谨慎,他从来没有想过加入任何一个阵营。 “应该是的。”卡梅利亚肯定了西弗勒斯的猜测。 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想要加入食死徒的阵营,于是想要培养他的得意门生西弗勒斯,不会得罪伏地魔,也顺应了西弗勒斯的意向。 甚至伏地魔召见西弗勒斯可能有他推荐的缘故。 “他为什么会迫切地寻找魔药师?”卡梅利亚问道,点出来其中的疑问。 他们都知道卡梅利亚说的“他”是谁。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下,“也许只有见到他的时候才能够知道。” 确实是这样,他们现在还在霍格沃兹里,消息来源还是太少了。 和西弗勒斯交谈后,卡梅利亚感觉好多了。她靠过去,搂着西弗勒斯的脖子,把脸贴在西弗勒斯微凉的脸侧。 很明显地,卡梅利亚感受到西弗勒斯脸上的温度慢慢升高,以及因为西弗勒斯的咬牙,脸侧的微微鼓起,透过血肉能够听到西弗勒斯有些加快的心跳。 西弗勒斯很无奈,把手虚放在卡梅利亚的腰上,任由卡梅利亚把身体的重量依偎在他身上。 或许是他看错了,卡梅利亚变成的不是狼,而是一条喜欢拥抱的小狗。西弗勒斯嘴角带着不自知的扬起,有些坏心的想着。 约定的面见 圣诞节很快来临,霍格沃兹列车即将停靠在站台上。 卡梅利亚起身从座位上起身,俯身在抬头的西弗勒斯的嘴角落下一吻,“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说完,撩起西弗勒斯额头上的头发,用大拇指温柔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发际,而后提起座椅旁的小箱子,带着笑意离开了车厢。 只留下车厢里的西弗勒斯望着卡梅利亚高傲的、像是去奔赴战场的背影。自从卡梅利亚回归格莱斯家,他们就再也没有一起过过圣诞节,往常西弗勒斯并没觉得有什么,可这次望着卡梅利亚离开的背影,却感觉心脏空落落的,带着遗憾。 西弗勒斯轻吐一口气,起身拿起行李架上的行李箱,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离开了车站。 ..... 卡梅利亚回到格莱斯庄园,一切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日常生活规律的像是机械,家养小精灵的工作也按部就班,整个庄园像是毫无生气的机械工厂。 只不过这座“工厂”里的人拿不到丝毫的工资而已。卡梅利亚看着一道一道被搬上桌的圣诞美食,已经在紧锣密鼓布置着庄园的家养小精灵,有些嘲讽的想道。 卡梅利亚的座位对面,是克亚斯和芙洛伊夫妻。 她无视着芙洛伊慈爱的眼神,低垂着眼向着这些格莱斯们问好,而后在得到阿拉里克的允许后落座。 一场沉闷的圣诞晚宴结束后,阿拉里克掏出魔杖让一个墨绿色包装精致的礼盒落在卡梅利亚的面前。 阿拉里克看着卡梅利亚眼里的疑惑,古板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着卡梅利亚温和地说道:“这是你的圣诞礼物,卡梅利亚。” 说完便不再开口,但卡梅利亚从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餐桌上的三双眼睛紧盯着卡梅利亚,就好像如果卡梅利亚不乖巧地按照阿拉里克的吩咐去做,他们就会把她撕成碎片。而她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叔叔克亚斯,中年人的脸上带着玩味,像是看着一只宠物在那犹豫不决。 卡梅利亚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繁复的陌生却熟悉的细银项链。 “以后就带这个吧。”阿拉里克见卡梅利亚拿起项链,眼神满意的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杖离开了餐厅。 “你也该带一些好的首饰了,否则其他家族会觉得格莱斯连给后辈的首饰都供应不起。”克亚斯不满地说着,也同样起身离开了餐桌。 只留下芙洛伊和卡梅利亚还继续坐在位置上。 芙洛伊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卡梅利亚身后,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卡梅利亚的锁骨,拿起卡梅利亚原本的项链的水晶吊坠细细打量:“看看,多美丽的项链,居然还刻着魔纹,很精美。” 卡梅利亚合上盒子,站起身来,以比芙洛伊高半个头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她,紫色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谢谢夸奖,格莱斯夫人。” 说着,越过芙洛伊离开了餐厅,留下背对着卡梅利亚的芙洛伊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不明缘由的愉悦笑容。 ..... 回到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推开门,看见房子里积攒着的厚灰,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原本因为卡梅利亚的亲昵而漫起的暖意化作鹅毛大雪沉入心里。 从地下室书架的盒子里掏出旧魔杖,很快便将尘封已久的房子清理干净,但内心里的孤寂还是像风吹过山崖缝,无声的呜咽着。 西弗勒斯坐在客厅唯一一张椅子上,在昏暗里悄无声息的注视着,黑重窗帘没能完全遮挡住的能够看到雪光的窗户一角。 空荡破旧的房子里充斥着寒气,夜色慢慢降临,气温也慢慢下降。西弗勒斯的脸颊和双手在空气里慢慢变凉,胸前的项链却依旧不变地散发着蔓延至全身的暖意。 按照约定,卢修斯会在圣诞节后带西弗勒斯去见伏地魔。 “你手上的金加隆应该足够够换一个住处。”穿着矜贵的卢修斯看着面前比他庄园里的马厩还要破旧客厅,贴心的建议道。 但西弗勒斯只是不为所动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拿着手杖慢慢走来的卢修斯:“作为马尔福的家主,应该还没悠闲到,专门过来对我破旧的房子进行无聊评头论足。” 卢修斯早已经对西弗勒斯的冷脸免疫,他站在西弗勒斯面前,没有坐下的打算,当然,西弗勒斯也没有邀请他入座的想法。 “走吧,西弗勒斯,那位大人已经等不及要见你。” 里德尔府。 “主人,您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卢修斯俯身向着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的人行礼。 “很好,卢修斯,我忠实的朋友,你做的很好。”伏地魔的座椅转过来,对着底下的卢修斯满意的说道,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西弗勒斯身上。 卢修斯很有眼色地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低着头的西弗勒斯和打量着西弗勒斯的伏地魔。 伏地魔看着恭敬的西弗勒斯,好心情地起身,走到西弗勒斯的面前。 黑色的袍角出现在西弗勒斯的视线里,紧接着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命令:“抬起头来,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乖顺的抬头,直视着那双混浊猩红的眼睛。 顷刻间,一只强势的大手侵入他的脑中!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攥着,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危险,脑中的刺痛带来了一阵清醒,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把曾经的过往里无法示人的部分快速隐藏起来。 这一个过程,他在脑海里已经演示过无数遍,但他没有想到伏地魔是这样的强势和暴力,他反应再慢一些就要被伏地魔强势侵入的魔力搅成傻子!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打湿了脸边的头发。 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这种像是要把脑花炸开的剧痛才慢慢平息。 伏地魔很满意,这个混血的斯莱特林居然能够承受住他强势的魔力入侵,他的记忆和他的眼里,都充斥着野心,这是一名天生的食死徒。 “你和卡梅利亚的关系很是亲密?”难得的,伏地魔关心起了这个他满意的手下。 混血,贫穷,父母双亡,斯莱特林,野心和天赋。 多么熟悉的字眼,这让伏地魔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年轻的巫师一些怜悯。 “是的,”西弗勒斯努力平复着呼吸和心跳,低着头强忍着脑中的剧痛回道,“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哦?朋友?”伏地魔似乎有些兴趣,西弗勒斯等待着他继续问询,但他却又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你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伏地魔微微弯腰,像是粘腻阴冷的毒蛇一样在西弗勒斯的耳边说道。 “当然,大人,因为您的需要,而我想要向您效忠。”西弗勒斯说着,小心地抬头直视着伏地魔的眼睛,西弗勒斯的眼里满是崇拜和诚恳。 这样的眼神很好地取悦了伏地魔,他奖励一样的把手放在西弗勒斯的肩头:“为我制作魔药,我会让你成为享誉整个巫师界的魔药大师。” 西弗勒斯头低得更低了:“我的荣幸,我尊贵的主人。” 熟悉的银项链 回到房间的卡梅利亚,坐在松软的木架床上,把礼盒放在腿上重新打开,从细腻的黑色绸缎里,拿起繁复精美却并不显得过分张扬华丽的银项链,三条纤细的链条交缠在一起,带着宿命的纠葛,构成一条完整的项链。 卡梅利亚举起项链,在烛火下细细打量。 这条项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阿拉里克居然会屈尊降贵的特意叮嘱卡梅利亚带上。 卡梅利亚捧着这条项链走到窗边,难得皎洁的月色夹带着晶莹的雪光,照在了窗边的桌面上,也照在了卡梅利亚手心里的银色项链上。 在项链里侧的一个细小角落里,似乎雕刻着什么。卡梅利亚从袖子里拿出从不离身的魔杖,借着魔杖发出的光,才看清了项链里雕刻的纹理,以及纹理一侧镌刻着的那几个熟悉的数字:5307. 一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从卡梅利亚的心里涌起:果然是那个银色的项圈。 “终于还是来了吗?”卡梅利亚拎起那条项链,抬头对照着窗外的月光,感慨的呢喃道。但下一秒,她的脸上又勾起了浅浅的有些疯狂的笑意,“阿拉里克,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呢?”说完,那条项链被卡梅利亚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第二天餐桌上,阿拉里克非常满意看到卡梅利亚脖子上的项链,感受到上面应有的魔力波动,他看向卡梅利亚的眼神越发和蔼:“卡梅利亚,你应该履行你继承人的职责了,几天后,我会带你参加布莱克家举办的聚会。”熟悉的不容质疑的命令口吻。 他拿出魔杖,又像是施舍一般说道:“格莱斯密库的进出权限,也是继承人权力的一部分。”说着,阿拉里克把坚硬的魔杖抵在了卡梅利亚的眉心,这样的动作让卡梅利亚放在腿上的左手瞬间收紧,但放在桌面的右手只是像被吓到似的轻轻颤抖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卡梅利亚乖顺地低垂着眼,任由阿拉里克把魔杖抵在她的额头上,并说着陌生的魔纹咒语。 良久,这项算不上仪式的仪式结束后,阿拉里克就挥手让卡梅利亚离开了。 走到楼梯边,是已经等候多时的小精灵佩罗。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个红色的圣诞配色的礼盒。他仰着头,乒乓球大小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卡梅利亚。 看到这个颜色,卡梅利亚就知道是莉莉寄来的礼物。她无视掉佩罗的眼神,从他的手里接过礼盒回到了房间。 里面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银绿色的碎钻发夹,没有贺卡,只有一张小小的便条,上面写着圣诞快乐,没有落款。 卡梅利亚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盖子合上,然后起身把礼盒放到书架上,顺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本《血魔纹起源》回到书桌前。 视线无意间扫到了书桌上之前买的那本《当代已灭绝草药集》。这让卡梅利亚忍不住想起那天在禁林里,黛丽拉走后,西弗勒斯两眼放光的蹲在地上采摘着那些龙血草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但又转念想到伏地魔会在圣诞假期召见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的眼中不禁浮现出担忧,但那些担忧很快一闪而过,心里带上了些许骄傲:以西弗勒斯的能力,理所应当的能够应付伏地魔。 想罢,卡梅利亚轻笑着摇摇头,继续翻看着血魔纹书。 那条项链仿佛是某种信号,展现出了阿拉里克的信任。原本并不会理会卡梅利亚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一夜之间变得谄媚了起来,就好像卡梅利亚是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庄园里的高贵小姐。 对此,卡梅利亚在第二天召唤了佩罗询问:“格莱斯庄园里有多少家养小精灵?”“加上佩罗的话,有十三只,佩罗敬爱的小姐!”佩罗自豪的说着,为自己能够回答他崇敬的小姐的问题而感到骄傲:小姐居然会问佩罗这样细节的问题,小姐在关心佩罗! 还有十二只家养小精灵么?卡梅利亚思索着,挥挥手示意佩罗自行离开就不再理会。 过了一会儿,卡梅利亚从椅子上起身来到窗前。 傲慢自负的阿拉里克,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眼里的工具,究竟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卡梅利亚静静地摩挲着脖子上的细银项链,眼神透过精美的窗户看向窗外正在用魔法打理花园的家养小精灵们。 而蜘蛛尾巷这边,西弗勒斯在接受伏地魔的召见后,带着一张写有魔药制作方法的羊皮纸,上面是一种缓和剂,以及一大堆卢修斯提供的魔药材料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西弗勒斯按捏着眉心,打量着被魔药材料填满的魔药间,感觉隐隐作痛的大脑都舒缓了不少。 果然不愧是金加隆堆成的家族,西弗勒斯看着架子上的一大包非洲树蛇皮,甚至还有一只独角兽的角,忍不住想道。 或许可以给卢修斯一些好处,西弗勒斯用手亲自整理着那些珍贵的魔药材料,可有可无地想着,但想到卢修斯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他的冷脸和拒绝对上卢修斯,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不敢想象这个精明的斯莱特林一旦察觉到他的态度温和了一些,又会提出什么得寸进尺的要求。况且,这些材料对马尔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想到卢修斯轻描淡写地拿出这些魔药材料,就好像拿出一堆随处可见的杂草的样子,西弗勒斯就感觉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的跳动:果然,即使是和卢修斯相交好几年,也依然无法适应他的马尔福做派。 布莱克家的小型聚会只是简单的邀请了几家亲近的纯血家族,如马尔福,帕金森,穆尔塞伯等。 尽管阿拉里克并没有大肆宣扬他要为他的继承人寻找一位伴侣,但他无意间透露出的意向,瞒不过那些狡猾的纯血家族。格莱斯的确是落败了,但却出现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卡梅利亚,而那些秘密的魔纹书,正是他们所觊觎的。 毕竟格莱斯现在可只剩下一个女继承人,结婚后格莱斯家最后还会不会姓格莱斯还是一个未知。 想要借此壮大家族的纯血家族,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悄然而至。 布莱克家族的宅邸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相较于其他纯血家族的宅邸要更为接近热闹的街道。 卡梅利亚的穿着是一件简单的女巫袍礼服,只比一般的日常女巫袍复杂华丽一些,右手袖子里是她的魔杖固定器,两条一指宽的皮质带子将魔杖固定在她的手臂上,宽松的女巫袍的袖子是很好的遮挡。 到达布莱克家的宅邸,卡梅利亚发现不出所料的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甚至大卫.科波菲尔这个麻瓜种都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也很好理解,穆尔塞伯原本的继承人的头脑可是越发的蠢笨,而穆尔塞伯家可不能没有年轻一代,再加上科波菲尔的母亲备受宠爱,那么,在下一个满意的继承人出现之前,科波菲尔可以暂时大出风头了。 “布莱克家居然没有把你这个麻瓜种赶出这座只允许纯血进入的宅邸,看来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布莱克家主,都被你这虚伪恶心的样子迷昏了头。”卡梅利亚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对着凑过来的大卫.科比菲尔嘲讽的说着。 大卫.科波菲尔对卡梅利亚的嘲讽充耳不闻,脸上带着对卡梅利亚“胡闹行为”的包容笑意,将卡梅利亚恶心的够呛。 伪装时的大卫.科波菲尔软弱到让人厌恶,但撕去伪装后的大卫.科比菲尔所表现出的谄媚和粘腻更是叫人恶心。 布莱克的决裂 “我会不会被驱逐出去,现在还用不着卡梅利亚小姐的关心,现在小姐应该关心的,是你这个货物,会被阿拉里克卖出怎样的高价。” 卡梅利亚冷着脸侧身,躲过科波菲尔的靠近。 科波菲尔见到卡梅利亚的动作也并不在意,而是直起身接着说道:“怎么?级长小姐连和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吗?”说完,又低头理了理礼服的袖子:“我还是比较怀念你没有回到格莱斯时候的样子,多好啊,和我一样的...麻瓜种。” 整理完袖子,又慢悠悠地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可惜你现在也和那群纯血一样的嘴脸了,真是无趣。” 卡梅利亚并不想理会总是跑到她面前发疯的科波菲尔,听到他的感慨只觉得面前高大的男巫越发的虚伪和扭曲。身为麻瓜种却长在信奉纯血主义的穆尔塞伯家族。 他能走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像西里斯.布莱克那样背离自己的家族,要么,乖乖的成为纯血的拥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贪恋着纯血的权势和财富,一边痛恨着那些纯血们,甚至妄图将曾是麻瓜种,并且目前也血统存疑的卡梅利亚拉下水。 大卫.科波菲尔可怜吗?当然可怜,他是一个被上一代的爱恨裹挟进纯血家族,身不由己的可怜虫,但他并不无辜,他有选择的权力,但他偏偏选择了斯莱特林。他一边厌恶着纯血,却又一边渴求着纯血巫师们的认可。 卡梅利亚并不想浪费自己少得可怜的同情,去理会一个快要被纯血主义折磨到疯魔的家伙。 面对讨厌的家伙,卡梅利亚并不会吝啬她的刻薄。她伸手捻起一颗青色的葡萄打量了一会儿,淡淡说着:“我很敬佩你的想象力,因为直到现在,你还在幻想着我和你一样是肮脏的泥巴种。可以请求你,告诉我该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绝没有你这样低贱的血统吗?” 说完,卡梅利亚放下葡萄,好整以暇地抬眼看着面目有些扭曲的大卫.科波菲尔。 但令卡梅利亚感到遗憾的是,这个斯莱特林并没有当众释放自己的怒火,而是转身离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一句满含深意的无能狂怒:“那我就好好看看,你最后能凭借你纯血的身份得到什么吧!” 卡梅利亚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烦人的家伙离开了,卡梅利亚才腾出空闲仔细打量着这座纯血家族的古老宅邸。 这里的一切都过于古老了,中世纪的风格,到处都透露着古板和阴暗,揭示着这个家族一直在坚守着从古至今的古老传统。 和马尔福庄园的装修风格不一样,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金碧辉煌,内部充满了布莱克家族的历史和家族成员的肖像,光是在客厅里,就能发现许多黑魔法物件和家族成员的遗物,还有墙上悬挂着的家养小精灵的头颅,无不彰显着这个家族的黑暗面。 卡梅利亚忽然感觉格莱斯家的布置在这样的对比下都显得过于正派,毕竟房子里不会出现风干的头颅和带血的宝剑。 卡梅利亚在施了大量无痕伸展咒的宴会厅里来回踱步和欣赏,被邀请而来的人们也经过有段时间的等待而显得不耐烦。 在客厅里招待女眷的是已经外嫁给马尔福的纳西莎.布莱克,也可以说是纳西莎.马尔福,男宾那边则是布莱克家主。但应当下来招待的女主人,以及这场宴会的主要目标人物,却迟迟没有露面。 卡梅利亚站在边角观察着纳西莎有些僵硬的表情,以及布莱克家主脸上几乎要喷发出来的怒意,觉得有些好笑。 布莱克家族是一个很古怪的家族,死板的坚守着自己的纯血主义,偏执张扬融进了他们的骨子里,为了所谓的高贵血统的绝对纯粹,作为姐姐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嫁给了她软弱无能的弟弟奥赖恩.布莱克,由此生下两个男孩,也就是西里斯.布莱克和雷古勒斯.布莱克。 卡梅利亚看着宴会上的其他人和墙上布莱克先祖的画像寒暄着,并一同评判着纯血的年轻一代,默默的思索着。 而后忽然听到楼上传来摔打和争吵的声音,直到一个熟悉的,带着脸上叛逆不羁和愤怒眼神的黑发俊美少年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对聚集在这个宅邸的所有人充满唾弃和不屑。 “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站住!”沃尔布加.布莱克愤怒的声音在楼梯响起,但西里斯充耳不闻,横冲直撞的拨开人群,口中叫嚣着:“这个肮脏血腥腐败的家里,你以为我愿意继续待下去吗!” 他甩开追上来的雷古勒斯,转身对着他曾经疼爱的弟弟,眼睛里带着沉痛,但他明白这个家族早已经无可救药:“做你的乖宝宝去吧!雷古勒斯.布莱克,把你的自由你的一切,和这些可恶的残忍又肮脏的邪恶巫师捆绑在一起吧!”他手指着他周围或幸灾乐祸,或漠不关心的巫师们,愤怒而嘲讽的说着。 “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说完,不顾雷古勒斯的争辩,面色阴沉而冷漠的离开了这座宅邸。 这是?遇上了西里斯和布莱克家族决裂的场面?卡梅利亚暗自思索,发现周围的人群并不意外,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事不关己。 看来这场宴会会不了了之了,这是其他巫师的想法,还有一些则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像帕金森:“斯莱特林和纯血主义的叛徒,彻底离开不是更好吗?布莱克家早就该把这个家伙除名了,居然拖到了现在,真是不像话!” 即使沃尔布加.布莱克的脸色铁青,却依旧阻挡不了众人的议论纷纷,经过这样一场闹剧,被自己的儿子当众批判唾弃,布莱克家算是彻底沦为巫师界的笑话了。 不过因为贝拉特里克斯等人的存在,还没有几个人能够明目张胆的嘲讽。 在明里暗里的打听下,才知道了这次争吵决裂爆发的原因。还是这场宴会,沃尔布加.布莱克本意是即使西里斯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纯血巫师,或许可以用来联姻加强纯血之间的联系。 但恰恰是这样的打算,让叛逆的西里斯彻底接受不了布莱克家族的做派,从而有了决裂的场面。 野心,可是一把双刃剑 宴会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但卡梅利亚却看到阿拉里克和沃尔布加在人群中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回到格莱斯庄园的卡梅利亚,还没来得及换下简单的女巫礼服,就被阿拉里克叫到了书房。 阿拉里克的书房,是整个格莱斯庄园里极其神秘的地方,书架旁边的小隔间,是卡梅利亚从未涉足的地方。明明阿拉里克已经允许卡梅利亚自由进出格莱斯存放更高级别魔纹的密室,但却始终没有允许卡梅利亚进入那一间小隔间。 也许那里就是之前进行家族魔纹仪式的房间。卡梅利亚走在走廊上,回想着家族魔纹仪式时的那些装着血液的罐子,以及墙壁雕凿出来的书架上几乎看不清形状的书籍,暗自猜测道。 卡梅利亚来到阿拉里克的书房门前,那扇门就仿佛有意识一般,轻响着“咔哒”一声向里打开。 “主人。”卡梅利亚看到门后露出的阿拉里克的身影,微低着头恭敬地说着。 是的,卡梅利亚不被允许称呼阿拉里克为祖父或者家主,而是极具驯服意味的“主人”。明晃晃的说明着卡梅利亚仅仅只是一个作为工具的格莱斯继承人。 “进来。”阿拉里克站在书架前寻找着什么,并未施舍给卡梅利亚一个眼神。 得到允许的卡梅利亚抬脚走进了这间充满红棕木家具的书房,在距离阿拉里克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这场婚约,是格莱斯得到那些纯血彻底接纳的契机,我绝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格莱斯的魔纹必须要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卡梅利亚听明白了阿拉里克的意思,他想要借助魔纹积累财富,甚至渗入巫师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那些炼金产品,但格莱斯空有魔纹,却没有大量的资金和销路,这就需要另一个纯血家族的帮助了。其实更好的合作对象是马尔福,只是马尔福已经有纳西莎.布莱克作为家主夫人。 那么只能采用迂回的方法,和崇尚纯粹,并且在伏地魔面前极为受到重用的布莱克联姻。 “你需要做的,是加强格莱斯和马尔福、布莱克的联系,以及...”阿拉里克转过身来,如隼一般的眼神像箭一样射在卡梅利亚的身上,看到卡梅利亚识趣地垂下眼,才接着满意地说道:“在二十五岁前生下能够继承格莱斯的下一代继承人!” 卡梅利亚眼角微抽,一时间不太明白阿拉里克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阿拉里克说完,就不容置疑地挥手让卡梅利亚离开。 “是的,主人。”卡梅利亚按下心中的疑惑,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厚重而精致的木门在卡梅利亚的身后关上,发出碰撞的闷响。 二十五岁?是了,不属于她的血脉透支着她的生命,阿拉里克一定是知道实情,所以才要求是二十五岁。那么黛丽拉呢?她是否又知晓那场实验的情况呢? 而且,为什么是格莱斯的继承人?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联姻,但阿拉里克现在却强调着足够继承格莱斯的继承人,如果真的和布莱克联姻,并生下优秀的继承人,布莱克会允许后代姓格莱斯么?况且,阿拉里克所想要的一定会是男性继承人。 一切思索发生在瞬息之间,卡梅利亚并未在书房的门前进行过多的停留,而是迅速的离开,径直去往她不久前才获得进出权限的密室。 密室位于地下,四周由石块堆砌和加固,形成一个拱形,半圆形的上方是一个硕大的魔纹。在这密室里无法使用魔法,卡梅利亚只能像一个麻瓜一样借助梯子在书架上爬上爬下。 能够使用的照明工具只有手里的提灯。即使现在还算是白天,但密室里却是永恒的黑暗。 卡梅利亚小心的提着提灯一点一点地观察着那些黑黢黢尘封已久的书籍。 里面的书籍很是古老,但毕竟是魔法书籍,它们可能像怪物一样咬人,又或者会传来女人的哭泣,有些甚至需要抹上格莱斯的血液,才会显现字迹。 跟这些书籍相比,霍格沃兹图书馆禁书区里的禁书,一点也不阴森恐怖,甚至像是小巫师过家家的产物。 卡梅利亚抽出一本布满灰尘的黑色封面的书。吹拂开表面的灰尘,卡梅利亚打开,果然是她想要找的内容,《魔纹的雕刻:控制与制衡》。 书里面有着卡梅利亚脖子上那条项链上雕刻的魔纹解说。阿拉里克真的毫不避讳,毫不介意卡梅利亚会发现。他这么自信吗?自信于卡梅利亚逃脱不了他的掌控,自信于这个魔纹能够进一步掌控她。 但他似乎忘了,那个银项圈在她的手里待过的一段时间,即使是短短一天,那上面的魔纹卡梅利亚也早已铭刻在心。 卡梅利亚转念想到之前见过的不一样的黑魔法标记。或许,不只是布莱克家想要侵吞格莱斯,阿拉里克也想要借助改造后的黑魔标记控制布莱克家。 雷古勒斯是注定的食死徒,会被赐予标记,那么就意味着他会被刻上新的黑魔标记,就有可能受到阿拉里克的影响。 原来这就是阿拉里克能够说出不顾布莱克的想法,想要一个格莱斯继承人的原因。 卡梅利亚慢慢翻阅着不停发出哀嚎的魔纹书,那是一种被囚禁的充满绝望的声音,但卡梅丽亚并不觉得骇人,她的嘴角勾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由此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阿拉里克,那位大人知道你的打算吗?知道你想要借他的手掌控他的手下吗?野心,可是一把双刃剑。 想要那个人的认可 圣诞假期结束后,国王十字车站里,卡梅利亚被西弗勒斯的样子吓了一跳。 脸色很是憔悴,眼底的青黑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 “怎么,西弗勒斯,即使龙血草再稀有昂贵,也并不至于让你整个假期都这样忙碌吧。”卡梅利亚看着西弗勒斯憔悴无力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着。 “并不是,卡梅利亚,”卡梅利亚看着西弗勒斯放好行李,动作有些缓慢而僵硬的坐下,“是为了熬制那位大人需要的魔药,只是数量多到可以拿去花园里浇花。” “让你也无力招架?”卡梅利亚接过西弗勒斯的话头,说道。 西弗勒斯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卡梅利亚,有些呆滞地眨眼,然后低头翻开一本《黑魔法诅咒药剂》,并试图看下去。 他这是默认。西弗勒斯并不想在卡梅利亚面前直说自己招架不住高强度的魔药熬制,但他也没有反驳。 卡梅利亚收起脸上的诧异,表情缓和了下来。她坐在西弗勒斯旁边,看着他狼狈而疲惫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 “没必要的,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探过头去,下巴贴在西弗勒斯的肩上,“没必要这么努力获得他的信任。” 西弗勒斯侧过脸想要看向卡梅利亚,脸颊都快要贴到卡梅利亚的鼻尖。 “嗯?”卡梅利亚对西弗勒斯的动作不甚在意,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观察着西弗勒斯的表情,“你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表面是个问句,但实际上卡梅利亚的语气是肯定。 看到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抿唇转过脸去,卡梅利亚带着笑意说道:“我猜到了,西弗勒斯。” 说完她调整了一下,把脸贴在西弗勒斯的肩上:“因为我也是。” 西弗勒斯对卡梅利亚在外面的场合亲昵始终不太适应,但也并不反感。他的身体僵硬,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卡梅利亚的皮鞋上。 伏地魔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遇到的极具魅力实力强大的长辈。他身材高大,富有学识,充满魅力,令人畏惧。 他一定是在假期的时候指导了西弗勒斯的黑魔法和魔药技巧,西弗勒斯才会有想要获得他的认可的想法,卡梅利亚对此毫不意外。 因为她在和伏地魔共同研究魔纹的时候,就被他高超的魔法技巧和天赋折服。他对于有天赋的年轻巫师,向来留有一些耐心。卡梅利亚跟伏地魔的接触更近更久,也更能感受到他的天赋和魅力。 或许,我们都把他看做父亲了吧。卡梅利亚沉默地思索着,靠在西弗勒斯的肩上,不再开口打扰西弗勒斯的阅读。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把腿上的书向卡梅利亚的方向挪了过去。 这让卡梅利亚无声地笑了,伸手从脑后划拉着西弗勒斯油腻打结的头发,用魔法悄无声息的变得蓬松。动作轻柔,只有魔法波动带起的微风。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及肩的黑发像刚出炉的小蛋糕一样松软蓬松,西弗勒斯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只能听到平稳有力的呼吸。 卡梅利亚有些奇怪,她直起身,微微弯腰去看西弗勒斯被头发遮住的脸,却发现他早已经闭上眼,靠着座椅低着头,安静地睡着了。 喜欢逞能的家伙。卡梅利亚想。 她动作很轻的紧挨着西弗勒斯,靠在椅背上侧过头望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 即使火车行驶的声音就在耳边,但卡梅利亚始终觉得,没有什么比身边人平稳的呼吸更让人觉得安心的了。 和雷古勒斯的交易 火车巨大的蒸汽鸣叫声把睡梦里的西弗勒斯惊醒,意识一回笼,西弗勒斯就感受到放在他头上的手,那只手把他的头和车厢壁隔开。 西弗勒斯的头不再靠着车厢壁,那只手也因为失去支撑慢慢滑落。 他伸出手接住那只手,一动却感受到肩膀上有着踏实的份量。微微转头一看,是酣睡的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像托着易碎的珍宝一样轻轻抓着卡梅利亚用来护住他头的手,不过对他而言,这确实是异常珍贵的宝物。 卡梅利亚给予他陪伴和包容,在她的面前,他永远也不需要伪装,但是,他又怎么舍得用面对别人的冷漠和嫌恶来面对卡梅利亚呢? 卡梅利亚在火车快要到站的时候醒来,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有些哀怨的眼神。她眨眨眼,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西弗勒斯的黑发在她之前的魔法作用下,蓬松到让西弗勒斯的脑袋看起来像一朵黑色的大蘑菇! 然后西弗勒斯就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身旁的女巫,扒着他的手臂笑弯了腰。 “真是好心办坏事,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笑完有些心虚,掏出魔杖把西弗勒斯的头发恢复了原状。 五年级的第二学期,需要进行巫师等级考试的学生越来越忙。 西弗勒斯感受到卡梅利亚似乎有一种急迫感,没能看到卡梅利亚的身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她的食物也是丽白卡帮忙捎带的。 卡梅利亚已经很少出现在空教室,她更多的是待在寝室开始着手魔纹物品的制作。 因此她很忙,不仅忙着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o.w.l),还要忙着钻研魔纹的解除。 “嘿,斯内普!”一个人用完餐的西弗勒斯从餐椅上起身,就被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乌尔苏拉.弗林特感受到西弗勒斯阴恻恻的眼神,讪笑着收回手,不过他叫住西弗勒斯的目的达到了。 既然不能把手搭在西弗勒斯肩膀上,他就把手搭在了他旁边的普维特身上。 “卡梅利亚小姐呢?你们不是经常形影不离的吗?”乌尔苏拉挑挑眉,揶揄的说道。 他的脸上写满了他知道什么八卦,西弗勒斯原本并不想理会这个头脑简单的斯莱特林,但他的嘴里提到了卡梅利亚,这让西弗勒斯不得不留意。 但西弗勒斯并不想在餐厅这个众目睽睽的场合讨论这些事情,特别是在那些格兰芬多八卦的眼神下。 西弗勒斯转过身,向着斯莱特林地窖走去,并给了乌尔苏拉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一走进地窖,乌尔苏拉就迫不及待地走到西弗勒斯旁边用手肘顶了顶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知道卡梅利亚要订婚了吗?” 说完,乌尔苏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着西弗勒斯,却接收到了西弗勒斯冷漠而犀利的眼神。 但乌尔苏拉并不害怕西弗勒斯,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里面发生的故事,“你难道不知道格莱斯和布莱克打算联姻?” 他有些震惊,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几乎是斯莱特林公开的一对,当然,假期期间格莱斯将要订婚的消息,大部分纯血斯莱特林都是知道的。 原本看到开学之后西弗勒斯没有在和卡梅利亚待在一起还以为是分手了,但他们偶尔的交流却并不像分手那么回事。 斯莱特林的八卦属性其实并不亚于赫奇帕奇,只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关注内部的八卦。 就比如现在,乌尔苏拉几乎是作为代表来探探口风,不过他本人也十分乐意。 “我究竟知不知道,应该不关你的事,乌尔苏拉,你不和你的扫把相亲相爱,却有闲心来关心别人的私人事务。”西弗勒斯把“私人事务”的发音咬的很重,提醒这个不知所谓带着鲁莽的弗林特。 “哦豁,毕竟大家都是斯莱特林嘛,关心同学难道不是斯莱特林的良好品德吗?”乌尔苏拉无赖的样子让西弗勒斯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像是在冷笑。 果然,喜欢打魁地奇的都是让人不爽的家伙。西弗勒斯想。眼神冷冷地看着笑容满面的乌尔苏拉。 “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也是斯莱特林的品德。你的冷静自持呢,弗林特先生,被你的木头扫把吃掉了吗?” 西弗勒斯撂下一句嘲讽,头也不回地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尽管西弗勒斯早知道卡梅利亚会有联姻这回事,但当这件事真的到来时,西弗勒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卡梅利亚。 他需要为此感到愤怒吗?亦或是觉得被背叛和被隐瞒?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怎样整理他的心乱如麻 。和卡梅利亚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是一场幻梦,这些被偷来到日子迟早是需要归还的。等到卡梅利亚正式订婚,那么她的名字,将会被冠以别人的姓名。 在西弗勒斯的刻意躲避下,原本就忙碌的卡梅利亚,除了上课,几乎见不到西弗勒斯的身影。 卡梅利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大家都在忙着应对考试。 旁晚,卡梅利亚在再给卢修斯的信件里商讨完了商业合作的具体细节,并交付了雕刻有魔纹的魔法物件后,走出了寝室,准备去空教室向西弗勒斯询问一些事情。 只是才下女生寝室的楼梯,就恰巧碰上了从另一边下来的雷古勒斯。 “好久不见,雷古勒斯。”卡梅利亚感到些微的尴尬,毕竟雷古勒斯算得上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尽管并未公开。 “好久不见,卡梅利亚级长。” 卡梅利亚有些诧异于雷古勒斯的疏离,看来他对于这场联姻也并不看好。 “聊聊?”卡梅利亚提议道,雷古勒斯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其他人都有其他的活动,地道里的人还很少,否则卡梅利亚无法想象那些八卦的家伙看到她和雷古勒斯走到一起 又该是怎样的窃窃私语。 他们找到了一间废弃的空教室,里面虽然被家养小精灵整理得整齐,但因为许久没有使用还是积攒了满屋的灰尘。 卡梅利亚并没有打扫干净的意图,只是用魔法在两人身边形成一个屏障,不至于让飞扬的灰尘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雷古勒斯,你怎么看这场联姻?”卡梅利亚背靠着桌子,双手环胸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认为没有必要。”雷古勒斯的脸上带着尴尬,他的母亲对他说过布莱克家侵吞格莱斯家的打算,但雷古勒斯并不想这样。 卡梅利亚并不意外雷古勒斯的回答,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阴险狡诈,雷古勒斯尽管有着纯血的傲慢,但却是比较正派的斯莱特林。 用正派来形容一个斯莱特林似乎有些奇怪,卡梅利亚看着雷古勒斯,思维有些发散的想道。 “但阿拉里克和沃尔布加可不会善罢甘休。”卡梅利亚毫不客气地在雷古勒斯面前直呼他母亲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彻底脱离了布莱克家?” 卡梅利亚的问话让雷古勒斯的脸上流露出了失落,“是的,他已经…彻底脱离布莱克家了,他已经,被除名了。” “做一个交易怎么样,雷古勒斯?” “什么?”雷古勒斯没有想到话题转换得这样快,有些诧异。 “身为布莱克唯一的继承人,布莱克家的荣光,可全在你的身上,你应该并不想布莱克的姓氏从此更改。”卡梅利亚语调平平地讲述着事实。 雷古勒斯收起脸上的诧异,认真的等待着卡梅利亚接下来的话。 “那位大人似乎会给新加入的食死徒赐予新的黑魔标记,那个黑魔标记,可是加入了魔纹。” 卡梅利亚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阿拉里克的欺瞒和背叛,他拥有能够掌控那些魔纹的手段,到时候,被赐予黑魔标记的人,将会沦为他的傀儡。” 雷古勒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诧,他没有想到阿拉里克的胆子如此的大,他居然在黑魔王的眼皮下动手脚。 同时也觉得愤怒,阿拉里克居然想要借着控制他来控制布莱克家族。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平复心情后雷古勒斯有些疑惑,卡梅利亚身为格莱斯的继承人,为什么要戳穿阿拉里克的计划。 “因为我并不想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知给黑魔王?而是选择和我达成交易?”这正是雷古勒斯疑惑的地方。 卡梅利亚沉默了一下,再抬眼,眼底燃烧着疯狂,“因为我必须亲自杀死阿拉里克。” 说完,卡梅利亚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冷漠,“很划算的买卖,我需要借助你传达我对大人的忠诚,而你,能够得到大人的赞赏。同时,我们愚蠢的婚约也会作罢。” 伏地魔较为亲近的人太少了,卡梅利亚不想找贪婪精明的卢修斯,也无法直接陈情,因为伏地魔对她的信任可以说微不足道,她需要另一个纯血的担保,而这个人选雷古勒斯正合适。 而摆脱联姻,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目标,在亲爱的哥哥激烈的反抗后,雷古勒斯还能继续默不作声的接受家族的掌控吗? 要知道,乖宝宝也是会反抗的。 擅自行动的纽扣 和雷古勒斯达成共识后,卡梅利亚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地窖的空教室,前往西弗勒斯所在的教室。 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像幽灵一样阴森,浑身黑漆漆,脸色苍白憔悴的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没有打搅西弗勒斯摆弄那锅漆黑颜色的魔药,而是随意在不远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手支着下巴欣赏着西弗勒斯制作魔药。 这是一种极其邪恶的药剂。卡梅利亚看着坩埚里飘起的像是失败的黑色烟雾,以及四周弥漫着的痛苦腐败的气味,得出的结论。 狼敏感的嗅觉让卡梅利亚在这种味道下待了一段时间,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打喷嚏。 “啊秋!”卡梅利亚以为自己能够起身躲避,但却低估了这个喷嚏的迅猛,只能不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 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把沉浸在魔药里的西弗勒斯惊醒。 “抱歉,西弗勒斯,你熬制的药剂太过于刺鼻了。”卡梅利亚眼泪汪汪的看着西弗勒斯,眼角带着些许生理性泪水。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卡梅利亚水润的紫色眼睛,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已经失败的药剂。 卡梅利亚有些心虚地靠了过来,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西弗勒斯把桌面上的药剂和材料残渣清理一新。 “你的话很多,卡梅利亚。”西弗勒斯声音冷漠而生硬地开口。 说完西弗勒斯就有些后悔了。他并没有斥责卡梅利亚的意思,他其实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警告。 西弗勒斯动作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继续默不作声的整理桌面。 整理完之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到存放魔药材料的柜子,背对着卡梅利亚开始翻找材料。 如果这时候卡梅利亚还没看出不对劲的话,那只能说卡梅利亚那双紫色的眼睛已经失明了。 卡梅利亚走过去,站在西弗勒斯的后面扶住他的背微微踮脚,视线越过肩膀想要看清西弗勒斯的动作。 “西弗勒斯,怎么了?”卡梅利亚声音诱哄的问道,像是传说中的海妖用声音哄骗水手。 “为什么生气?嗯?”卡梅利亚凑近西弗勒斯的耳边,轻轻问道。 吐出的气息让西弗勒斯的耳朵蹿红,敏感的感官像电流一样从耳朵直冲到头顶,一阵头皮发麻。 西弗勒斯身形微动想要躲开,但卡梅利亚可不允许西弗勒斯就这样逃避。 她直接伸手从后面环住西弗勒斯的腰,下巴放在西弗勒斯的肩上。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把西弗勒斯控制住。 西弗勒斯身体僵硬,像是被踩住尾巴的黑猫,脸上因为羞恼带着薄红,咬牙切齿的说:“你想要问话为什么要这样问,卡梅利亚?” “难道格莱斯的礼仪课教你有婚约还抱别的男人?” 终于说出口了,卡梅利亚想,如果不用一些手段,西弗勒斯或许会把自己憋死。 得到自己想要的,卡梅利亚从善如流的松开西弗勒斯,后退一步站到一旁。 “这场婚约只是一个交易,西弗勒斯,阿拉里克见不到我的婚礼的,而且,他格外贪心,想要我二十五岁前生下格莱斯的下代继承人。” 已经平复下来的西弗勒斯转过身,看着卡梅利亚边说边顺势坐到椅子上。 “交易?” “是的,交易。”卡梅利亚肯定西弗勒斯的回答,并把手放在旁边椅子的扶手上,示意西弗勒斯坐下。 这间空教室在他们的布置下已经算不得是一间教室,更像一间工作室,桌椅书架沙发工作台一应俱全。 西弗勒斯顺着卡梅利亚的意图坐在卡梅利亚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交握放在身前,等待着卡梅利亚的解释。 卡梅利亚伸手把玩着西弗勒斯黑色衬衫袖子上的纽扣,“我打算让雷古勒斯揭露阿拉里克的野心。” 西弗勒斯的视线落在卡梅利亚转动纽扣的素白的手上。 “他当然会更看重纯血,而且另一方面,我也姓格莱斯,雷古勒斯的话会更具有说服力。”卡梅利亚解释着她的想法。 “你很信任雷古勒斯.布莱克?”西弗勒斯忽然开口问道,视线从手上转移到卡梅利亚的脸上。 “相较于其他斯莱特林,雷古勒斯值得信任。” 西弗勒斯没有否认,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能够接触伏地魔的斯莱特林,或许只有雷古勒斯比较单纯。像卢修斯.马尔福,他贪婪又狡猾,会顺势抓住别人的请求提出利益的交换。 “你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布莱克家族除名吗?” “当然,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那个蠢货像一条丧家之犬,被布莱克家族厌弃除名。”西弗勒斯毫不留情地奚落道,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出他的好心情。 “西里斯.布莱克的反抗,会让雷古勒斯也变得不那么好掌控,更何况,我和雷古勒斯可没什么感情。” 卡梅利亚不再转动纽扣,而是改为拨弄,“总之,这是一场双方都不乐意的联姻,失败是……” “额,早晚的。”卡梅利亚的话有些卡壳,她飞快的把什么抓在手里缩回了手,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脸去看一旁书架上的瓶瓶罐罐。 动作这样明显他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西弗勒斯感觉头上有些黑线,无奈的想道。 “瓶子里的魔药材料确实比旧衬衫上的扣子有趣,你说是不是,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卡梅利亚的欲盖弥彰,然后好笑地看着卡梅利亚心虚的转移视线。 “我确实应该换一件衬衫了,特别是一件纽扣不会被不小心弄掉的衬衫。”西弗勒斯并没有放过卡梅利亚的打算。 “需要我赔偿吗?西弗勒斯先生,只是,希望你管好你的纽扣,不要擅自跳到我的手上。”卡梅利亚努力冷着脸,然后倒打一耙。 “哦?真是抱歉,我的纽扣擅自行动,打扰到了卡梅利亚小姐。”西弗勒斯挑挑眉,语气危险地加重“擅自行动”这几个字。 这是警告? 西弗勒斯静静的看着卡梅利亚用魔法把他袖子上的纽扣恢复如初。 这件黑衬衫已经很旧了,袖口沾着溅出的魔药,而且已经被磨出毛边。西弗勒斯有些窘迫的缩了缩手,却被卡梅利亚强势拽住,只能把手臂放在扶手上,任由卡梅利亚动作。 恢复如初后,卡梅利亚并没有放开西弗勒斯的手,而是抓着西弗勒斯的手掌在那里低头摆弄。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揉捏自己带着茧子的手,一时间有些出神。 他和卡梅利亚的感情来的太过顺利和简单,他时常会有一种不真实感,也控制不住地会思索卡梅利亚是否是真的爱他。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好,但是他的确充满了忐忑。也许卡梅利亚只是需要一个同类,这样的想法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浮现。 只有手腕上的魔纹能够带给他一些真实感。 卡梅利亚摆弄着西弗勒斯的手掌,抬头想要询问关于魔药的存储问题,却看到西弗勒斯凝视着她的眼神格外的深沉,还没来得及细看,西弗勒斯的眼神就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沉静。 见此,卡梅利亚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说着和卢修斯的合作。 她和卢修斯合作的初次试水,就是批量制造带有魔纹的魔药瓶,能够针对高级魔药苛刻的存储条件进行调整。 尽管市面上已经有类似的炼金制品,但魔纹和炼金术并不一样,魔纹更为简单。卡梅利亚只要设计出对应的魔纹,那么就能按照已有的图纹在物体上进行描绘,这是一件成本更为低廉的工作。 “直到现在我才能创造出普通巫师也能描绘的魔纹。”卡梅利亚有些遗憾的说着。原本的魔纹需要控制魔力的流向和力度,甚至需要用到格莱斯的血液。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批量的设计和使用,因为每一个魔纹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体会。 “魔药的储存方法大同小异,只要学习过魔药的巫师都知道。”西弗勒斯的确是这样想的,他可并不相信卡梅利亚会连魔药的储存条件都不了解。 “高级魔药我可并不知道,西弗勒斯,谁能比你更为了解呢?”卡梅利亚侧过头,带着笑意微扬下巴肯定的说道。 然后,在卡梅利亚的注视下,西弗勒斯的嘴角慢慢绽放出骄傲的上扬,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但显然卡梅利亚的夸赞让他很是受用。 卡梅利亚好笑的在扶手上用手支起下巴,看着西弗勒斯的脸上流露出像是小猫一样得意的小表情。 “未来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先生,可不能吝啬你的指导。” “当然,”西弗勒斯扬扬眉,避开卡梅利亚含笑的眼神,起身去一旁的书架寻找他的魔药笔记。 卡梅利亚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侧头看着西弗勒斯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递过来一沓粗糙的羊皮纸,这是西弗勒斯制作魔药时总结的各种魔药的储存方法。 “非常感谢,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站起身接过,道谢之后却只是看着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有些奇怪于卡梅利亚不同寻常的动作,却看到卡梅利亚的眼神变得危险,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狼盯住的猎物。 卡梅利亚紧盯着她面前的男巫,手里的羊皮纸被她随手搁置在椅子上。 她像一头狩猎的野狼一样,向前几步逼近她的猎物。西弗勒斯因为卡梅利亚突如其来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卡梅利亚的眼神他从未见过。 “这是对你不信任的警告。”卡梅利亚下达了最后的通牒,然后伸手抓住西弗勒斯衬衫的领子,直接把西弗勒斯抵在书架上,欺身而上吻住那双不知道主动开口的薄唇。 西弗勒斯的眼睛睁大,里面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身体比身后的书架还要僵硬。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和卡梅利亚紧密接触的嘴唇上,头皮发麻和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无法形容西弗勒斯现在的震惊。 他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卡梅利亚生涩又强势地撬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咬住的牙齿,然后是柔软小巧的舌头接触到他的舌尖。 刹那间,像是有什么在西弗勒斯的脑海里炸开,墨黑的眼睛骤缩,变得深邃而危险,暗处像是有猛兽苏醒。 西弗勒斯的身体在一股冲动下不再僵硬无措,他一手搂住卡梅利亚的腰,一手按住卡梅利亚的脑后,主动吞噬着初次捕猎的小狼。 克制又强势,生涩又热烈。 复活节假期计划 卡梅利亚的鼻尖萦绕着来自西弗勒斯的魔药味道,舌尖还有着相濡以沫的甘甜。 来自另一个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占着卡梅利亚的感官,辗转厮磨,仿佛要和她融为一体。 良久。 “警告?嗯?”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情欲的沙哑,低头在卡梅利亚的耳边说道。 “是啊,警告,”卡梅利亚伏在西弗勒斯肩上,轻咳了几声,往常平淡冷漠的声音里带着气虚,但很坚定,“我绝不允许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直接宣扬自己的立场。 西弗勒斯一时间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嗯。” 在听到卡梅利亚订婚的消息时,西弗勒斯的第一反应不是找卡梅利亚谈话,而是愤怒质疑和逃避,或许这样并不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又或者他的内心里想要卡梅利亚主动来找他解释。卡梅利亚也的确来了,并且敏锐的发现了西弗勒斯的不对劲,这让西弗勒斯十分受用。 …… 西弗勒斯站在休息室里看着卡梅利亚从楼梯回到女生寝室,正打算转身也同样回到寝室,却恰好看到了从入口进来的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有些尴尬和莫名的心虚,他没想到他居然会成为西弗勒斯学长的情敌。 即使雷古勒斯受到家族传统的影响,相信纯血统的优越性,但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即使身为混血,也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在斯莱特林受到尊崇。 雷古勒斯带着不太自然的神色,向西弗勒斯问好。 西弗勒斯只是冷淡的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就转身走上楼梯离开了休息室。 雷古勒斯的动作很快。他往家里寄了信件表示他想要面见黑魔王的想法。布莱克家对着这件事很是欣慰,尽管雷古勒斯迟早都会成为黑魔王忠心的下属,但早些在黑魔王面前占领一席之地,那么布莱克家在黑魔王面前的地位也会更进一步。 他们为雷古勒斯递交了呈给黑魔王的信件。布莱克家族算得上备受黑魔王青睐,看在布莱克家族为他衷心卖命的面子上,伏地魔很是欣慰于雷古勒斯提出的要求。 三月的复活节假期,雷古勒斯会带卡梅利亚去见伏地魔。 事情在卡梅利亚的意料中稳步发展,只是西弗勒斯奇怪于卡梅利亚并未研究黑魔标记的魔纹解咒。 “只要有一天我身上流着格莱斯的血,他就不会完全信任我。他只会相信自己研究的魔纹解咒。”卡梅利亚解释道。 黑魔标记里的魔纹是能够用格莱斯鲜血画的驱动魔纹来驱动,那么她身上格莱斯的血脉以及她脑子里的魔纹,就会成为他眼里不信任的存在。 “真是好奇阿拉里克是怎样说服他改制出新的魔纹。”这是卡梅利亚不能理解的地方。 “这并不奇怪,在得到更为深刻的魔法理解,并且能够更好的掌控食死徒的方法之后,没有理由不进一步展现自己的权威和实力。”西弗勒斯回答道,这可能就是伏地魔日渐膨胀的掌控他人的欲望在作祟。 短短的接触下,西弗勒斯就发现伏地魔是一个自我、傲慢、控制欲望极强的上位者。 “那你打算怎样取得他的信任,直愣愣像一个格兰芬多一样冲到他的面前表达你的忠诚?” 听到西弗勒斯的问题,卡梅利亚扯开脖子上的项链,露出项链里侧雕刻的魔纹,“他会信任我的,因为我的意志会完全接受他的掌控。” 西弗勒斯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卡梅利亚脖子上的项链发生了变化,但他并不是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去询问或者质疑卡梅利亚。他接过卡梅利亚递过来的项链,果然看到项链的里侧雕刻着细小的魔纹。 “这是...另一个控制魔纹?”西弗勒斯抬眼去看卡梅利亚无所谓的表情,有些迟疑的问道。 卡梅利亚点点头,“是的,不仅如此,它原来是曾经艾玛留下的项圈,”她自嘲一笑,“现在变成一条项链用来控制我。” “他得到了我身体变化的消息,害怕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变成狼的我。”卡梅利亚从西弗勒斯的手里拿过项链,继续戴在脖子上,“他的消息格外灵通呢。” 西弗勒斯垂眼看着已经空掉的手心,手掌握拳放下,抬头看向卡梅利亚,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卡梅利亚的脖子上,“黛丽拉没有那么简单,她或许和阿拉里克有着联系,不然无法解释阿拉里克的消息如此的灵通。” 他的声音里带着嘲讽,“阿拉里克可不像能够在邓布利多的掌控下,在霍格沃兹布置自己的眼线。” “的确如此,”卡梅利亚肯定道,又不屑的开口:“有联系又怎样?他很快就会为他的野心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梅利亚和一旁的西弗勒斯对视一眼,眼神里是势在必得。而西弗勒斯在卡梅利亚看过来的时候,隐藏住了眼底的担忧。 谈话告一段落,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各自占据工作台的一边,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 卡梅利亚继续钻研她准备刻在魔药瓶上的魔纹,西弗勒斯则是继续试验着上一次的那种难闻的药剂。 勾起痛苦的魔药 这个月的治疗药剂西弗勒斯已经完成了,为了试验新制作的魔纹,卡梅利亚在每个魔药瓶上刻上了相应的魔纹。 透明的纹路刻在玻璃瓶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上面的细小纹理。 卡梅利亚自顾自的提上装满药剂的手提木箱,打算前往医疗翼,把这些药剂交给庞弗雷夫人。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魔药里吗?”卡梅利亚回头看着快要把头伸进坩埚里的西弗勒斯,出声提醒道。 西弗勒斯侧头向卡梅利亚那边看了一眼,就继续我行我素的近距离观察着黑色药剂沸腾时的魔力流动。 看来是到了制作的关键时候,卡梅利亚暗忖,忽然有些好奇这么邪恶的药剂的魔力流动。 她放下箱子,弯腰凑过去和西弗勒斯一起。 像金属液体一样泛着银光的黑色液体,如同泛着沼气的沼泽一样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并且还随着西弗勒斯的搅动逆时针流动着。 不由自主的,卡梅利亚注视着那个螺旋形转动的液体,思绪仿佛随着雾气的升起飘得越来越远...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充满了厌恶和冷漠,仿佛被它注视的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很熟悉,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它在看谁? 哦,原来是我。卡梅利亚看着熟悉的破烂的房子,这是她没有回到格莱斯家的时候,那些贫穷窘迫痛苦的时光,就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 “砰!”破旧的房门被猛地推开,直接把卡梅利亚吓得一激灵。 卡梅利亚转过头看到门口披头散发、双眼无神、面目狰狞的女人,感觉自己的小身体没有一处皮肤不火辣辣地疼痛。 “艾...玛?”稚嫩沙哑的声音细若蚊蝇地响起,却像是雷达一样被转头搜寻的女人捕捉到。她动作敏捷的和她瘦弱的身体完全不符合,她扑了过来,一把掐住卡梅利亚细小的脖子! “你休想,休想离开我!”癫狂偏执的声音嘶吼着,像抓住唯一的稻草一样死死抓着卡梅利亚的脖子。 窒息和疼痛让卡梅利亚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卡梅利亚痛苦的睁开眼,在朦胧中看到艾玛无神的眼睛里闪过紫色的神采。 她松开了卡梅利亚,紧抱着卡梅利亚开始哭泣,一边哭泣一边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卡梅利亚,对不起...” 卡梅利亚沉默着,任由女人紧抱着她流泪,脖子上的剧痛让卡梅利亚口水的吞咽都成问题。 原来,她的童年里还有这样的事吗? 卡梅利亚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出神的想着。 艾玛明明是一个活人,但身体却像冰块一样冰凉。寒气从女人的身体一点点侵袭到卡梅利亚的心里,麻木又痛苦,细碎的哭声像是梦魇一样萦绕在耳边,根本无法躲避。 卡梅利亚感觉自己就快要像一滩淤泥一样糜烂腐败,她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兹拉——”伴随着一股直冲头顶令人呕吐的恶臭充斥鼻腔。 卡梅利亚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坩埚底黑糊的烧焦物。 转头一看,是西弗勒斯有些苍白但凝重的脸。 “它能够勾起人记忆深处痛苦的回忆?”尽管已经猜到,但卡梅利亚还是问道。 “是的,这是第一次加入另一个人的痛苦。”西弗勒斯解释道,“一时间魔力失控了。” 很强大的药剂,光是闻着它的气味凝视着它,就能够勾起痛苦的回忆。 卡梅利亚无法想象要是喝下去该会让人产生多大的痛苦。 “要制作成功还需要很多痛苦。”西弗勒斯一边清理着失败后的残渣,一边补充道。 卡梅利亚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看到了西弗勒斯带着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冲着西弗勒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凑近西弗勒斯,然后伸手探了探男巫微凉的苍白的脸颊。 温热的手背贴在脸颊上,让心里因为回忆引起的潮湿慢慢散去。 “走吧,去听听庞弗雷夫人关于魔药瓶的建议。”卡梅利亚提议道。 没什么好拒绝的,恰好一个小时后也正好有一节神奇动物保护课。 一走出地窖来到外面,西弗勒斯的眼睛就因为有些刺眼的光线不适应地眯了眯。 地窖外面是难得的晴天,没有课的学生几乎都聚集在户外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绿黑色的校袍吸收着太阳的热量,驱散了身上长时间待在地窖里带来的阴寒。 城堡走廊里低年级的学生拿着魔杖追逐打闹,一不小心跑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两人附近又会安分的停下动作,让到一边。 两个身形高挑的斯莱特林并肩走着,加上他们旁边飘着的装满药剂的木箱,已经足够占据走廊的大部分了。而且他们表情冷漠,眼神冷冷的,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高年级学生,还是最不好惹的斯莱特林,更何况卡梅利亚的胸前还有级长徽章。 三种身份叠加在一起,一旦惹到那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利昂·西蒙斯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劫后余生地想道。 “哦哦哦,卡梅利亚,你们怎么能让这些药剂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呢?”庞弗雷夫人一见到两人就心疼的发现她需要的药剂暴露在光线下。 “没有变质,夫人,”卡梅利亚拿出一瓶生骨水,轻轻放在庞弗雷夫人的诊疗室的桌面上,“这是新的魔药瓶。” “是吗?”庞弗雷夫人有些惊喜的检查着那些魔药,发现它们几乎和刚制作好的一样新鲜,“魔力没有丝毫流失,真是太好了!你们真是天才!” 庞弗雷夫人欢喜地夸赞道,然后兴致勃勃的把送过来的魔药摆放到架子上。“抱歉,只能等到魔药被用完才好把这些魔药瓶还给你了,卡梅利亚。” “不需要,夫人,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卡梅利亚压下扬起的嘴角,说道。 卡梅利亚很感谢庞弗雷夫人在她受伤时的好意和照料,更何况这只是能够保存普通魔药的魔药瓶而已,真正珍贵的是独一无二能够保存高级魔药的魔药瓶。 神奇动物保护课 告别庞弗雷夫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得去上神奇动物保护课。 西弗勒斯是为了了解那些神奇动物的身体构造,以便能更好地了解魔药材料的真假和品质。而卡梅利亚则是因为她自身的身体原因,才打算了解神奇生物。 如果不是因为有必要,他们是并不愿意选择这门课的。因为神奇动物保护课向来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这就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不得不和令人讨厌的死对头相处,而且还是在教授的看管下不能互相使用恶咒的相处。 不过好消息是,席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一个痴迷神奇动物的教授,他在教授课程的时候总是会过分痴迷于“教具”,以至于没有心思关注学生们暗地里的小心思。 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课堂地点是在禁林深处一点的,树木比较稀疏勉强算得上空地的地方。枯枝和灌木很好地遮挡住了学生们互相针对的小动作。 这样良好的时机,互相仇视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是绝不会放过的。于是在教授转过身,痴迷地围绕着树枝上的恶婆鸟巢穴,边转圈圈边讲解的时候,学生群里是纷飞的各种颜色的魔咒。 “恶婆鸟的栖息地在非洲,羽毛艳丽,叫声悦耳但会让人丧失理智,所以在靠近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带好耳罩,他们在出售前必须得施上无声无息咒。快看,他们的张开的羽毛多美丽...”教授一边说着,带着颜色的魔法光束在半空中书写着文字,以便让戴着耳罩的学生们知道教授在讲什么。 但一声尖叫声打断了教授的讲述:“啊!——” 是菲洛米娜·特纳,一个极其沉默的格兰芬多,被学生们纷乱的魔咒击中,头上的耳罩早已经不知所踪。而恰巧这个时候恶婆鸟惊叫一声,让这个不幸的格兰芬多女孩丧失理智,陷入癫狂。 她双手胡乱飞舞,动作扭曲,差点抓伤旁边的学生。 “现在,好好待在这里!我会把特纳小姐交给庞弗雷夫人,而你们,待在这附近,听从级长的安排!” 亮黄色的大字飘在每个学生的面前,确保他们都能够接收到教授的命令。 席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向着他心爱的学生莉莉.伊万斯打了一个交给你的手势,然后带着被他用昏昏倒地控制住的菲洛米娜·特纳匆匆离开了这里。 莉莉紧绷着脸目送教授离开,转头看着乱用魔咒的几个学生脸上愧疚的神色,“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的魔咒导致了这一切,只能等教授来处理了。” 致使同学受伤,这不是一件小事,只能等特纳醒来才好处理。 在场的级长里就有两位格兰芬多,正是五年级的级长莉莉和卢平,还要加上卡梅利亚这一个斯莱特林级长。 在其他格兰芬多的提议下,莉莉觉得或许可以让学生们到禁林里黑湖边的空地上去。那里比较开阔,也可以远离恶婆鸟的巢穴,能够避免再次出现学生受到伤害的情况。 莉莉表情严肃的召集在场的级长商量着这个提议,卢平欣然赞成,卡梅利亚对此没有意见。 于是,所有的学生们都零零散散地结伴走到不远处的湖边空地上。好在选修这门课的人数并不多,两个学院加起来才不到十五个,很好管理。 而莉莉决定留在原来的地方等待教授的归来。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打算找一个光线良好的地方继续构思自己的研究。 在离开前,卡梅利亚向着莉莉那边瞥了一眼,看到的是莉莉在和黛丽拉说着什么有趣的事,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如果不是卡梅利亚知道黛丽拉的阴暗面,看到这个场面或许会觉得黛丽拉是一个开朗幽默的正宗格兰芬多。 不过卡梅利亚并不担心黛丽拉会对莉莉不利,一个想要搅动政治的人可不会轻易展现出他的险恶。 卡梅利亚来到离湖边有些距离的一棵柏木下坐下,从校服袍的兜里掏出笔记本和羽毛笔,旁边的西弗勒斯同样从他的兜里掏出羊皮纸和羽毛笔。 他们的口袋都被卡梅利亚施了小型的无痕伸展咒,里面的容量相当于一个背包,足够装一些零散的杂物,类似于纸笔和一些提神的魔药。毕竟私自使用无痕伸展咒违反了魔法部的规定,西弗勒斯并不想太过打眼,然后被人举报。 ..... 一团被涂涂画画的羊皮纸被丢在草地上,卡梅利亚的魔纹研究暂时陷入了瓶颈。因为越是高级的魔药,其魔力保存的时间可能越短,其保存条件也会越苛刻,并且魔药的成分也会越复杂,魔力反应也越难掌握。 该如何保证魔药不受魔药瓶上的魔力干扰,并且提供一个良好的保存环境,是很大的问题。有些魔药的保存甚至涉及到了时空问题,这就得考虑魔药瓶的承受力了,那这样的话又得考虑魔药瓶的材质。 真是便宜卢修斯了,卡梅利亚拧着眉思索着,抽空发散思维想道,不过好在她在商讨中为自己争取了足够的利益。否则这种费时费力的差事,或许只有卢修斯口呼学姐央求她,才会勉强考虑。 一时间想不出来,卡梅利亚也并不指望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些问题。 她从羊皮纸里抬头,转头看到一旁的西弗勒斯低着头,鼻尖都快要贴到放在膝盖上的纸面。 他正紧皱着眉头,手里的羽毛笔时不时写下几个字,过了一会儿又匆匆划掉。 西弗勒斯这样阅读的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的夜盲症,加上他又喜欢窝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书,所以为了看清书上的字,眼睛只能和书本越贴越近。 从卡梅利亚认识西弗勒斯开始就是这样,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然而神奇的是西弗勒斯的视力居然还算正常,这曾令卡梅利亚和莉莉都感到不可思议。 但即使现在还正常,也并不能保证以后。 卡梅利亚用手肘轻抵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臂,以作提醒。 西弗勒斯紧皱着眉头抬头,瞥了一眼卡梅利亚,又继续专注手里的羊皮纸,只是没有再低头。 见此,卡梅利亚的视线越过西弗勒斯,停留在了湖面上。 水能够中和许多物质,那么是否可以作为承载魔纹的媒介? 卡梅利亚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并打算用湖水实践一下。 于是卡梅利亚起身离开了树下,走到湖边开始观察湖水。 为什么不扣分 卡梅利亚蹲在湖边,魔杖尖浸在水里写写画画,时不时用魔法把湖水像丝线一样引到空中开始描绘。 用多了不好控制的火焰,以及需要精细化的空气中零散的魔力,忽然用温和的水来描绘,显得自由又轻易。 就在卡梅利亚沉浸在丝滑的魔纹绘制中的时候,一阵嚣张的大笑打断了卡梅利亚的思路。 卡梅利亚冷冷的看着空中的魔纹因为魔力输出的突然增大,而爆裂化成水花跌落进湖面。 很熟悉的笑声,卡梅利亚站起身,转身看到波特几个又来找茬。 该死的格兰芬多的正义感啊,卡梅利亚就站在原地听着他们千篇一律的谴责唾骂着斯莱特林,感觉到一阵无趣。 看到波特出其不意地,把连忙从地上起身的西弗勒斯手里的魔杖击飞出去,并试图用倒挂金钟把西弗勒斯倒挂在半空中,还叫嚣着:“谁想要看这个邪恶黑巫师的内裤!” 卡梅利亚慢慢地擦干魔杖上的水渍,好整以暇的看着树下的争斗。 之前多次的和波特他们的针锋相对都是由卡梅利亚出面,以至于他们似乎小瞧了西弗勒斯的实力。 他们或许觉得西弗勒斯只是一个喜欢熬制魔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斯莱特林,卡梅利亚有些不怀好意的想道。 然后看着西弗勒斯轻松又迅速地把躺在地上的魔杖召唤了过来,之后就是攻守易形。 卢平作为级长不好明目张胆的参与学生之间的打斗,他坐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正拿着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课本在仔细研究。 四人组里彼得常常扮演的角色是暗地里的偷袭者,正面的攻击通常由波特和布莱克出面。 对付彼得很简单,只需要一个封喉锁舌就能让他乖乖的呆在原地。 而西弗勒斯熟练的无声咒,对付两个只会大喊咒语的蠢货,简直轻而易举。 很快,在其他格兰芬多把他们的级长莉莉叫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羞愤欲绝的波特和布莱克被倒吊在半空中。原本还在谩骂的波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赶来,也不再出口成脏的怒骂,而是开始可怜巴巴的向着莉莉告状。 “闭嘴,波特!”莉莉大声呵斥道,然后转向面带嘲讽但能看出来心情良好的西弗勒斯,冷冷的说:“放他们下来,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脸上的笑意收敛,“容我拒绝,莉莉.伊万斯,亲爱的格兰芬多级长。” “你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不是么?”莉莉的脸色越发冷凝。 “这些可不足以让波特他们受到教训。”西弗勒斯撇过脸去,眼神冷漠的看着拘谨地站在一边捂着喉咙的彼得。 “你还想要怎样,斯内普?”莉莉表情冷漠,板着脸问道。 “要怎样也轮不到你这个泥巴种来管!”围观的人群里,一个站在西弗勒斯斜后方的斯莱特林冷笑着说,“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们格兰芬多的级长...” “闭嘴,布鲁斯·亚当斯,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卖弄!”卡梅利亚走过来,直接对着亚当斯冷声警告。 布鲁斯·亚当斯尽管并不服气,但迫于卡梅利亚,阴着脸没有再开口。 “泥巴种?你也是这样想的,卡梅利亚?”莉莉的表情更加冷漠,还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卡梅利亚没有回应,而是伸出魔杖解除倒挂金钟,让空中的波特两人直接摔在地上。 “道歉!亚当斯!”波特怒不可遏,试图冲上去狠揍亚当斯,被无法继续坐着任由事情发展的卢平死死拦住。 “侮辱同学,斯莱特林扣一分。”卡梅利亚冷冷看了一眼挑动是非的亚当斯,开口给斯莱特林扣分。 这是级长的权力,一部分违规的事级长可以自行扣分。卡梅利亚这样的做法是并不想让人觉得她作为级长不作为,尽管她的做法是明目张胆的偏袒。 在场的斯莱特林也都明白其中的要害,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卡梅利亚为斯莱特林加的可不只有一分。 “哈!真是好笑,你怎么不给自己加十分?你可是为了维护斯莱特林邪恶的荣耀!”波特对卡梅利亚虚伪的扣分异常愤怒并觉得无比嘲讽,这件事确实是由他们挑起的,他们无话可说,但斯莱特林的作恶多端让他无法忍耐:“你们刚才在课上用魔咒残害同学怎么不扣分?现在却在这里假惺惺的展现自己的公正,真是虚伪至极!” “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波特,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斯莱特林的魔咒。” “在场的除了斯莱特林,还会有谁对菲洛米娜·特纳这个格兰芬多动手?”布莱克嘲讽地看着卡梅利亚,“你们最擅长阴人了不是么?” “你们在这干什么?” 就在双方谁都不让谁的对峙下,席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教授拨开灌木来到空地上,看着学生们聚在一起,有些疑惑的问。 “教授,特纳是不是因为那些斯莱特林的魔咒才受伤的?”教授一出现,就有格兰芬多兴奋的问。 凯特尔伯恩教授摇摇头,“她现在已经醒来了,说是不知道谁撞到她把他的耳罩撞开了,所以才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格兰芬多们都一脸愤愤不平的怒视着对面的斯莱特林。 “好了,现在让我们继续上课吧,这节课才刚刚开始就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来了解这种美丽的生物。”教授挥挥手,让学生们戴上耳罩,然后带着他们继续上课。 接下来的课是看似平静但丝毫不平静的一堂课。 少年们正处于叛逆的时期,他们并不是很想让大人参与他们的恩怨,他们更习惯也更偏向于自己解决。 这堂并不顺利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结束后,原本波特他们是想要留下来继续他们还未完结的打斗,但痴迷神奇生物的凯特尔伯恩教授还继续留在那里痴迷的观察恶婆鸟的一举一动。 因此只能悻悻作罢,他们的活动满满,可并不想留在这听无聊的老师碎碎念。 莉莉压制着内心里的不平静也打算离开,但走出没多远就碰到了等待的卡梅利亚。 “那并不是我们的想法,莉莉。”尽管卡梅利亚知道他们和莉莉注定分道扬镳,但也并不想最后留给莉莉的是这样丑恶的印象。 “你们没有阻止,也没有否认,”莉莉自嘲一笑,“我早该想到的,斯莱特林怎么能和麻瓜种做朋友呢?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一个泥巴种!” 莉莉艰难且愤怒的开口,也有些伤心。她的朋友彻彻底底的成为合格的斯莱特林了,卡梅利亚的偏袒和默认,西弗勒斯的咄咄逼人,无不在彰显着他们越走越远。 她看着卡梅利亚并不平静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卡梅利亚,西弗勒斯,你们追求你们的野心,我也会走我自己的路。” 莉莉转过头不再看卡梅利亚,越过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就打算离开。 “为什么不扣分呢?莉莉。”为什么不给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扣分呢,明明这是级长的权力。 卡梅利亚看着莉莉的背影,没有再沉默,而是不解的开口问道。 莉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然后继续,直到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这是第三次,卡梅利亚在心里呢喃道。 “莉莉彻底走向格兰芬多了,西弗勒斯。” “你后悔吗,卡梅利亚?” “没有。” 斯莱特林绝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没有人会容忍背叛 直到走出禁林,莉莉绷着的身体才松懈了下来,她走到另一条隐蔽的路口上,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子,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黛丽拉从小路尽头出现,看到莉莉脸上失落的神情,再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了些了然。 她走到正仰着头的莉莉旁边问道: “发生了什么,莉莉?” 莉莉回过神,垂眼看到黛丽拉手里拿着的草药,“你说我这样做对吗?我告诉卡梅利亚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看到黛丽拉沉默的眼睛,她也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早该这样了不是么?在你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时候,你们的友谊就不会再继续了,绝交也是迟早的事,能够一直保留到现在,不过是你们都不舍罢了。”黛丽拉说着,转头看向禁林外的黑湖,湖面上是天上投映下来的金色的晚霞。 黛丽拉总是这样冷静,像是一个拉文克劳,莉莉想着,也说出了口,“你真像一个拉文克劳。” “是吗?”黛丽拉笑了,觉得很有意思,“之前还有人说我更像斯莱特林。所以我无论怎样都不像一个格兰芬多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见过最为冷静的格兰芬多。”莉莉被黛丽拉的话逗笑了。 但随即就收敛了笑容,“为什么说被分到格兰芬多我们间的友谊就不会再继续了呢?我们不能跨院做朋友吗?” “或许能,但起码现在不能,学院间的分歧和 偏见越来越大。你看大家是不是都只是和自己学院的同学一起?”黛丽拉望向湖面的眼神移动,望向了正缓缓下沉的太阳。 莉莉知道黛丽拉说的是事实,一时间有些沉默。 “偏见是一种极为巨大的力量,很多人都被裹挟着,或无心或有心的对偏见的存在造成伤害。”黛丽拉抬脚朝着城堡走去。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和偏见不是短时间的,巫师对麻瓜的偏见也不是一时的。”黛丽拉抱着怀里的草药,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不是也觉得斯莱特林太过分了吗?”她突然转过头对着低头的莉莉说道。 “我...”莉莉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发现的确是这样。 但却并不服气:“但那些学习黑魔法的斯莱特林喜欢欺负同学是事实。” “你是不是觉得卡梅利亚他们或许一开始就不该选择斯莱特林?又或者他们不该学习黑魔法?” “难道不是吗?黛丽拉,黑魔法是邪恶的,它是对人性的摧残。”莉莉大声说道,“它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变得冷血和偏执。” “可是普通的魔法能制止偏见吗?”黛丽拉没有在意莉莉话里说的冷血和偏执,声音提高,语气里似乎还有着愤愤不平,但很快就恢复平常,让莉莉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是幻觉。 “它能让人不再被嘲笑歧视忽略唾骂吗?”黛丽拉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转过头去,不再看莉莉,然后接着平静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定要学习黑魔法的理由吗?”莉莉说道。 “也许是的,莉莉。既然选择了自己的正义就坚持下去吧,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不是么?总会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也都清楚选择的后果。”黛丽拉感慨着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和卡梅利亚都无法接受对方的选择,那么就说明你们不会再是朋友。” 你们也无法互相理解,黛丽拉在心里补充道。 莉莉脸上流露出迷茫,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过了快走几步到黛丽拉前面,然后看着她说道,“其实,我只是一直无法接受卡梅利亚的选择,我也一直把自己的偏见强加在别人身上不是么?” “那如果有一天卡梅利亚作为食死徒要杀死你呢?”黛丽拉有些惊讶莉莉这么快就接受了,好奇的问道。 “那我们为着各自的立场打一架!”莉莉像是真的释然一样说道。 莉莉的回答让黛丽拉有些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又有些羡慕她的果决。 “你说,如果我们平静的在魔法界生活该多好。”莉莉转移话题,叹口气接着说道。 “现在和以前并不一样了,整个世界都在改变,动荡是必不可少的,我们不可能不争取不改变。” “啊?”莉莉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变得深刻又沉重了起来,“我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想要保留这样有趣的魔法世界,不想让黑魔王就这样没有人性的毁掉这美好的一切。” 美好吗?黛丽拉收敛起脸上的神情。可并不见得,这个魔法界,或者说这个世界,一直都没有美好过。 黛丽拉喜欢莉莉的活泼勇敢善良,却并不喜欢这些品德里附带的天真。这或许是因为莉莉是个麻瓜种。她不会懂那些人对地位的维护和对异类的排斥。 “回去了,莉莉。”黛丽拉的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招呼着站在她面前的莉莉。 在黛丽拉转过身后,莉莉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她跟在黛丽拉的身后,却开始回想黛丽拉说的话,再加上卡梅利亚在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她忽然感觉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赤忱的格兰芬多,也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 快要沉下去的余晖落在她火红的头发上,让她整个人与阳光融为一体。 …… 复活节如期到来,却没想到学校却并不允许学生回家,复活节假期的两周里,学生们都不得不呆在霍格沃兹城堡里。 “看来,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但报纸里却没有太多的报道。卡梅利亚随意丢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说道,“大人的行动越频繁,对食死徒的发展越有利。” 说完,她又转头对着熬制魔药的西弗勒斯:“那位大人的缓和剂还需要很多吗?” “嗯,比医疗翼的治疗药剂的需求量还多。”西弗勒斯观察着失败的药剂,紧皱着眉头,忍不住按压着眉心说道。 “看来索命咒对灵魂的伤害的确严重,否则也不会需要这么多的灵魂缓和剂。不过,他居然敢把所有的药剂都交给你,看来他很是信任你,西弗勒斯大师。” 卡梅利亚靠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怀表,边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时间,边带着些许的调侃说道。 快到宵禁了。 “我该离开了。”卡梅利亚合上表盖,起身从另一张椅子上拿起自己的黑色袍子。 西弗勒斯点点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这次药剂制作的要点。 卡梅利亚披上袍子,路过西弗勒斯时,他忽然抬头说道:“卡梅利亚,没有人会容忍背叛。”虽然之前就已经说过,但西弗勒斯还是担心卡梅利亚会受到迁怒。 真是,该死的阿拉里克。 看着西弗勒斯严肃的神情,如果不是要去见伏地魔的话,卡梅利亚或许会以为他是在为她要和雷古勒斯一起而吃醋,卡梅利亚有些不着调的想。 卡梅利亚随手拍了拍西弗勒斯肩膀上粘着的灰尘,直接开口: “你知道的,我只能向黑魔王表达忠诚,即使他有可能因为我的姓氏给我冠以叛徒的名号,但我想他不会,他只会欣赏我的识时务。西弗勒斯,你不用担心,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说完,卡梅利亚带上帽兜直接推门离开了房间。 一只小老鼠 卡梅利亚出门,在约定好的城堡拐角处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雷古勒斯。 他同样带着黑色的兜帽,靠在阴暗处,只露出白皙瘦削的下巴。 听到逐渐靠近的细碎脚步声,却没有看到人影,这让雷古勒斯有些疑惑的抬头,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只紧握着垂在身侧的魔杖,等待着脚步声走到身前。 果然,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下,然后慢慢从空气中显露卡梅利亚标志性的紫色眼睛。 这时,雷古勒斯紧绷的手臂才放松了下来。 卡梅利亚上下打量了一身黑的男巫一眼,将魔杖搭在他的肩上,直到幻身咒和悄无声息咒遍布他的全身,才满意的收回魔杖。 “走吧,雷古勒斯。”卡梅利亚说道,然后在雷古勒斯的注视下也消失不见。 雷古勒斯对卡梅利亚能够掌握无声的幻身咒并不惊讶,看着面前的空气,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该怎么确定我在哪里?” “气味和声音,走吧,你带路。”卡梅利亚回道,如果她来带路的话,雷古勒斯无法确定她的位置。 “嗯。”雷古勒斯赞同地点头,点到一半才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声。 雷古勒斯带卡梅利亚走的是他打听来的密道,多亏了张扬的掠夺者四人组,大家才能够轻易的知道密道的位置。 但费尔奇的巡逻范围就更宽了起来,有时候甚至觉得有心无力。 霍格莫德树林旁的一块巨石移开,露出卡梅利亚和雷古勒斯的身影。 卡梅利亚跟在雷古勒斯身后来到一家商铺的后门。 看到雷古勒斯的意思似乎正是这一家,卡梅利亚随手解开了两人身上的幻身咒,却并没有解除消声咒。 雷古勒斯伸出手敲门,面前的门还未打开,发出声响的却是隔壁店铺的后门窗户。 “砰隆!”一声,是类似于玻璃摆件摔在地上但并未摔碎的声音。 随后是有些慌张的被压抑住的惊呼声。 一只小老鼠。 卡梅利亚摩挲着隐藏袖子里的魔杖尖,悄无声息的走到那扇窗户前,然后看到了瑟缩在地的穿着红色毛衣的一团。 “彼得.佩迪鲁,没有必要再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卡梅利亚抬手轻敲了几下面前的玻璃,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肉团自欺欺人的缩在架子旁边,试图藏起来。 听到卡梅利亚的话,眼前的肉团有些迟疑的探出头,然后就对上了窗户外卡梅利亚冰冷的紫色眼睛。 卡梅利亚用魔杖又敲了敲玻璃,威胁的意味很强,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彼得出来。 彼得知道她完全有能力破门而入直接用魔杖给他一个四分五裂。 他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的打开门,就看到了披着黑袍冷冷看着他的两人。 居然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看清另一个人的脸,彼得的小眼睛转了转,有些惊讶的在心里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格莱斯小姐?”彼得倚着门迟疑的问道。总不可能是灭口吧,只是因为看到了他们擅自离校而已。 “只是有些好奇,彼得。你不和波特他们待在一起,居然就敢一个人来窥视我们。” “我...我家在这里买下了一个店铺,我只是想回家。”彼得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因为担心詹姆他们会在这里。只是詹姆他们有更有意思的冒险。 “回家?”卡梅利亚左右看了看。 食死徒的行动让这条街都萧条了不少,很多店铺都想要低价转卖然后逃离。不过也有不怕死的想要借着低价扩展产业,看来彼得家就是这种情况。 “很合理。”卡梅利亚肯定了彼得的回答。 彼得松了一口气,他挺害怕卡梅利亚会认为他是故意跟踪偷窥的,但事实上他只是偷偷回家而已,甚至为了这个和并不赞同他不参与冒险的詹姆吵了一架。 他的眼睛低垂,不知道是因为失落还是害怕。但即使低着头,他也在偷偷觑着卡梅利亚和雷古勒斯精致的手工皮鞋。 “既然这样的话…”卡梅利亚直视着彼得抬起的眼睛,抬起手臂,在彼得有些害怕的眼神下,“一忘皆空。” 卡梅利亚当然注意到了彼得的眼神,所以她给的一忘皆空只不过是把她和雷古勒斯的脸,在彼得的记忆里模糊掉了而已。 在彼得迷茫的眼神里,卡梅利亚和雷古勒斯推开旁边店铺的后门,走了进去。 刚刚走过去的是谁,我居然不记得了。彼得看着隔壁紧闭的后门想道,但母亲的呼唤很快让他回神。 家里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光靠他妈妈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整理好的,所以他才会从霍格沃兹城堡里偷跑出来。 卡梅利亚走进店铺,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杂货铺。各种各样的杂物,羽毛笔,羊皮纸,猫头鹰闹钟,魔药瓶,甚至还有麻瓜界的台灯。 “我们要通过壁炉,这里的壁炉连接着离大人的宅邸最近的一个公共壁炉。”雷古勒斯解释道。 “怎么不是家养小精灵?还以为你会让布莱克家的小精灵送我们直接抵达。”卡梅利亚有些疑惑,既然这是布莱克家允许的事情,他们居然放任雷古勒斯独自前往里德尔府。 雷古勒斯抓取飞路粉的动作顿了一下,“克切利需要忙碌其他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雷古勒斯没有解释。 卡梅利亚没有追问,紧随着雷古勒斯的步伐,踏入了绿色的火焰中。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卡梅利亚带着一身的炉灰从肮脏的壁炉里走了出来。 卡梅利亚一边用魔法清理身上的灰尘,一边打量着四周。 周围人并不多,很多个壁炉并排在墙壁上,进进出出的人大多数也和卡梅利亚他们一样带着看不清面貌和身形的黑袍。他们步履匆匆,连念地名也是低声。 “走吧。”肉眼可见的,雷古勒斯的身上升起一股不怎么明显的亢奋。也许是因为要面见黑魔王,但或许更多的是独自完成一件任务的兴奋。 因为看雷古勒斯带路的熟稔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那么因为要面见黑魔王的兴奋就不太可能了。 雷古勒斯就这样带着卡梅利亚来到了她熟悉的庄园门口。 刚一抵达,庄园的大门就打开,里面走出来许久不见的男巫。铂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闪闪发光。 “卢修斯学长。”这是雷古勒斯的问好。 “好久不见,卢修斯。”这是卡梅利亚。 “好久不见,卡梅利亚,雷古勒斯。”卢修斯向着两人点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兴味:“主人说会有客人到访,没想到会是你们。” 告密成功。 卢修斯侧过挡在门口的身体:“请进。” 卡梅利亚微微转头,对上了卢修斯带着笑意的眼神,然后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下,走进自动打开的铁门内。 雷古勒斯向着卢修斯点点头,也打算跟在卡梅利亚的身后走进庄园。 一支金制的蛇头手杖挡在他的身前,“主人的客人只有一位,雷古勒斯。” 望着卡梅利亚离开的背影,雷古勒斯黑色的眼睛不禁浮现出担忧。这次可不是简单的面见黑魔王,卡梅利亚作为告密者,同时也作为背叛者阿拉里克天然的同盟。黑魔王可并不是仁慈的领导者。 “别担心,雷古勒斯,主人并不会对他钟爱的属下做些什么。”卢修斯的左手搭在雷古勒斯的肩上,好心安慰道。虽然主人的心情并不如何,但也还没到会随意杀掉一个大有用处的手下的地步。 卡梅利亚走进大厅,就见到黑袍的黑魔王背对着她,正注视着高椅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的黑蛇挂毯。那或许是斯莱特林的家徽,和斯莱特林的院徽十分相像,只不过颜色是更为阴暗的黑绿色。 “主人。”卡梅利亚走到下首,就先以示顺从的单膝跪下,低着头免除擅自窥视的嫌疑。 “卡梅利亚.格莱斯。”嘶哑低沉的声音咀嚼着卡梅利亚的姓名,听不出里面的喜怒。 “是的,主人。” “你要告发阿拉里克背叛了我?”卡梅利亚能够听到上首布料在地上拖拽的声音,也能够听到伏地魔的声音表明他转过身。 让人感到分外恐怖和阴寒的视线落在卡梅利亚的身上,问话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悦和被质疑的不耐烦。 卡梅利亚摒除脑海里繁复的思索,毫不迟疑地回答:“是的,主人,阿拉里克妄图欺骗您,他的野心甚至想要控制属于您的食死徒。” “哦?”伏地魔对于卡梅利亚的话有了些兴趣,但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够欺瞒他,他觉得卡梅利亚只是想要借他的手除掉阿拉里克,好早些控制住整个格莱斯。 伏地魔并不在意手下的勾心斗角,但卡梅利亚居然质疑他的权威。 或许他还是太过仁慈了。伏地魔漫不经心的想着,他抬起手里的紫衫木魔杖:“你知道质疑我的代价吗,卡梅利亚?” 不安席卷卡梅利亚的心头,她抬起头想要对上伏地魔的眼睛以示她的忠诚,却被一道迎面而来的红光毫无防备地击中。 瞬间剧痛遍布卡梅利亚的全身,这样的痛楚卡梅利亚再熟悉不过了,是钻心剜骨。 卡梅利亚的全身都在压抑且剧烈地因为疼痛颤抖着,思维却越发清晰。 她的肉体在剧烈害怕反抗着这股强烈的疼痛,但她的神智却仿佛和肉体分割,这是远比痛到模糊更为可怕的事,在这样的清醒下,她能够感受到几乎全身的每根神经都在因为剧痛挣扎萎缩着,她无法控制。 卡梅利亚颤抖着趴伏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冷汗,却依旧试图抬头想要直视伏地魔猩红的双眼。 “请..您..检验..我的忠诚,主人。”一句仿佛是咬碎牙齿,从鲜血淋漓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从卡梅利亚死白颤抖的嘴唇里吐出。 见到这样的情状,伏地魔灰白的脸上流露出愉悦。 “我很满意你的忠诚,卡梅利亚。”然后伏地魔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巫因为他的话语,脸上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涌出狂喜。 但即使嘴上说着满意,手里的魔杖却并没有停下钻心剜骨的施展。 卡梅利亚的忠诚的表现让他分外满意,但在伏地魔看来这不过是给手下的一个小小惩罚。 “让我来看看你质疑的原因,卡梅利亚,我忠实的属下。” 伏地魔举着手里的魔杖,慢慢地走到卡梅利亚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弯腰,对上卡梅利亚极力抬起的脸上已经空洞的紫色眼睛。 在对上卡梅利亚眼睛的时候,伏地魔停止了卡梅利亚身上的钻心剜骨。 然后是强势的魔力直接闯入卡梅利亚的脑海里,在这样的空隙里,卡梅利亚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好在不是在钻心剜骨的时候对她使用摄神取念。 不过这样的想法仅仅是在伏地魔侵入的一瞬间一闪而过。 伏地魔对魔纹的理解还算深刻,他的魔纹水平并不高深的原因,一是因为阿拉里克的藏私,他并未将更多的魔纹书籍交给伏地魔,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哄骗住伏地魔的。二是伏地魔是正经的巫师,在他看来魔纹只不过是魔法衍生出的杂学,一种只能靠感悟和理解的无聊的玩意。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被阿拉里克隐藏起来的魔纹,也就是阿拉里克用来改造黑魔标记的魔纹。 阿拉里克用魔纹的一部分欺瞒伏地魔,而完整的魔纹却被他封锁在密室里。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卡梅利亚会背叛他!卡梅利亚隐在记忆的角落看着伏地魔肆意地翻找着被她整理过的记忆,有些痛快的想着。 但当伏地魔真正看清从卡梅利亚的记忆看清那个魔纹时,一种仿佛要剜除卡梅利亚灵魂的痛苦从紧贴着地板的右手心里传来。 该死,被其他人看到那个魔纹居然被阿拉里克认定为背叛! 霎那间,卡梅利亚的意识变得模糊,记忆也变得杂乱。好在伏地魔已经看到自己想要的,他对女巫的琐碎记忆并不感兴趣。 他退出了卡梅利亚的脑海,然后看到了卡梅利亚的右手流淌出黑红色的血液。 在结束摄神取念时,最后在卡梅利亚捕捉的想法让伏地魔知道,这是卡梅利亚将魔纹透露给其他人的,来自家族魔纹的惩罚。 有趣的魔纹,能够设定背叛的范围,可惜只能用在格莱斯的血脉上。伏地魔有些遗憾的想着。 看来格莱斯的家族魔纹是高于黑魔标记的。 像厉火一样要把卡梅利亚灼烧殆尽的剧痛,让卡梅利亚紫色眼睛里的瞳孔不自觉的变成蛇一样的竖瞳,好在卡梅利亚还留有神智,她低垂着头直视着深色的地板。 所有的愤懑和不甘好像都在这样火焰一样的灼烧疼痛里被慢慢的燃烧,最后只剩下灰烬一样干涩的麻木。 卡梅利亚一直都不敢涌出背叛阿拉里克的想法,就连告密,也是抱着想要得到伏地魔信任想法,却没想到,被人看到记忆里的魔纹会被认定为背叛。 不止过了多久,灼烧感慢慢消散,卡梅利亚才重新抬头直视伏地魔带着冷漠探究的猩红色眼睛。 “我绝不敢欺骗您,主人。” “我知道,卡梅利亚,你的忠诚让我很是满意,而我会让你成为格莱斯唯一的家主。”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卡梅利亚下颚。 “我恳求您,让我能够亲手杀死阿拉里克。” “我怎么会连我忠诚的属下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都不满足呢?”傲慢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心情良好地转动着手里的魔杖,转身向着上首的椅子走去。 “只需要献上你所有的忠诚,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我都能满足你,卡梅利亚。” 戈德里克山谷 卡梅利亚苍白着脸离开了里德尔府。 雷古勒斯被离开的贝拉特里克斯带走,等在门外的是含笑的卢修斯。 卡梅利亚谢绝卢修斯想要让小精灵送她回去的举动,而是按照原路返回。 幽绿色的火焰倒映在卡梅利亚的眼中,绿色和紫色交织出一片蓝紫色的光芒,跳动的火焰在透亮的眼眸里,像是狰狞的张牙舞爪的爪子。 卡梅利亚的确在天亮前回到了霍格沃兹,只不过是半夜。 卡梅利亚没打算回寝室,而是躲过费尔奇的猫的盘查,直接回到了空教室。 碰到那只叫做洛丽丝夫人的怪猫比碰到费尔奇本人还要麻烦,它会在卡梅利亚的附近汗毛竖立发出刺耳的嘶叫,然后招来急匆匆的费尔奇。 它似乎能够闻到卡梅利亚身上不同寻常味道。但事实上,因为卡梅利亚总是会呆在西弗勒斯的身边,她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被魔药腌入味,只不过魔药的味道比不上西弗勒斯身上那样浓厚和苦涩。 卡梅利亚身上的味道更像是甘草混合晨露的味道。 推开空教室门,西弗勒斯见到的就是脸色和死人一样惨白,额边的一缕头发紧贴着脸侧的卡梅利亚。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狼狈。”西弗勒斯平静地诉说,卡梅利亚却无端觉得像是隐秘的抱怨。 “你这样说,让我有些好奇在你的想法里,我该是怎样的狼狈?”卡梅利亚反问,但西弗勒斯并未搭腔,而是专注的看着面前坩埚里像沥青一样的东西。 卡梅利亚路过西弗勒斯走回房间里侧自己的位置,“你在熬制麻瓜的...水泥?” 黑乎乎看起来硬邦邦的物体,卡梅利亚能想到的就是麻瓜界的水泥又或者沥青。 然后卡梅利亚明显的看到西弗勒斯紧皱的眉头狠狠抽了一下,像是一条眉毛突然想要暴起去扭打另一条眉毛,“想不到其他的东西的话,你可以选择闭上你白的跟石灰一样的嘴,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对西弗勒斯有趣的反讽短促的笑了一下,脱下外面的袍子搭在椅子上。 然后一面小镜子出现在卡梅利亚的手上。 镜子微弱的反光引起了正在低头观察着坩埚里的凝固物思考的西弗勒斯的注意,他奇怪的转头,看到的是卡梅利亚把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到胸口,正用镜子在观察着自己的脖子。 西弗勒斯控制自己的视线集中在卡梅利亚带着红痕的脖子上。 “看,西弗勒斯,这就是黑魔王会相信我的理由。”卡梅利亚托着脖子上的项链,语气冷漠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脖子上银色的项链,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疑问。一个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直到卡梅利亚握着那条项链,说着她怎样用钳制自己的东西主动去换取信任,才在恍惚中浮现出的问题:这真的是卡梅利亚想要的自由吗? 逃出一个牢笼,又将自己投入到另一个被限制的地方。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似乎从始至终他们都被什么东西困住在了原地,只不过他们恰好幸运的拥有同伴而已。 西弗勒斯走到卡梅利亚的身边,忽然弯腰吻在卡梅利亚戴着项链的脖子上。 下嘴唇是卡梅利亚温热的皮肤,上嘴唇触碰到的是寒冷的金属。 巴掌大的小镜子里,是西弗勒斯敛眉的侧脸。 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轻到都没有头发拂过脖子带给卡梅利亚的触感强烈。但却带起一股直达心里的痒意。 卡梅利亚缓缓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生疏的转头,抬眼看向站在她身后垂眼看着她的西弗勒斯。 男巫的眉头皱着,并不高兴的样子,但黑色的瞳孔里温柔的倒映着她有些呆愣的神情。 卡梅利亚依旧笑了,笑容里带着依恋和疲惫。 ...... 英国的天气向来很是阴沉,但比这更为阴沉的是原本平静美好戈德里克山谷。 平常的时候,郁郁葱葱的森林上空,总会有鸟的惊叫以及少年放肆的大笑,现在却全都消失不见。 戈德里克山谷(二) 一大群穿着黑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聚集在山谷中。他们聚守在一幢田园温馨的房子前,从房子前的布置,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是热爱生活并有条理的人。 但黑压压的人群打破这座房子安静的祥和。 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和蔼知性的老太太。巴希达.巴沙特夫人,一位非常有天分的魔法历史学家,她编写的《魔法史》详细的介绍了十九世纪之前的魔法世界历史,并成为了霍格沃兹学生的教科书,这本书在魔法史课堂上被广泛使用,帮助学生了解魔法世界的历史和文化。 而现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却被围困在自己的房子里,乳白色的装修和不速之客们的黑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这里并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不过是一个热爱历史的老太婆。”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壁炉旁的软垫扶手椅上,布满细纹的蓝色眼睛带着阅尽千帆的平静,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面前用魔杖将她围住的黑袍人。 “究竟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你说的可不算,毕竟你并不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巴沙特夫人。”被药水改变过的声音有些尖利和怪异。 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还无法知道是谁,但他旁边拥有黑色长波浪发的高挑女人,黑色的眼睛里带着冷酷和不耐,她并不满意男人虚伪的礼貌,在她看来只要用上一些残酷的手段,就算是一头野猪也会开口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没必要问这么多,一个钻心咒就能让这个老太婆把脑子里所有的历史都吐出来!” 所有的黑袍人里,只有她穿着黑色的双排扣风衣,一张美貌的脸一览无余。 站在门口的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资本能够靠近中心的位置,能够进入房间已经是他们作为有潜力的属下所能获得的最高殊荣,院子里还有一些食死徒仅仅只能够作为守卫。 卡梅利亚并不知道食死徒来到戈德里克山谷的目的,她现在的地位,根本接触不到这次行动的秘密,况且,这次行动的主导人是卢修斯以及贝拉特里克斯。 “的确如此。”男人思考了一下,赞同了女人的看法。 其实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将这位精通历史的老太太带到主人的面前,而原由,只有主人才知道。 他们并不打算大张旗鼓的杀人,毕竟邓布利多就住在这个山谷里。 门外出现一阵骚动,接着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卡梅利亚走出房子,见到的就是被好几个食死徒团团围住的“英雄二人组”。 他们是有恃无恐吗?居然就这样单枪匹马的闯进几十个食死徒聚集的地方。 这时候,卡梅利亚觉得他们格兰芬多的鲁莽和勇敢真的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屋里的黑袍人都走了出来,贝拉用魔杖抵在老太太的脖子上,钳制着她走了出来。其实卢修斯更想要直接一个昏昏倒地,就能够控制住一个没有魔杖的老太婆,而贝拉却想要自己动手,或许也有一些残忍的恶趣味,让这个老太太看着他们杀死她相处很久的邻居,明白违抗他们的下场。 “放开巴沙特夫人,你们这群臭虫!”率先出声的是波特,他旁边的布莱克正警惕而厌恶地看着在场的另一个布莱克。 “哦!原来是我亲爱的布莱克家的叛徒,西里斯。”贝拉脸上挂着憎恨又显得残忍的笑容,毫不意外的说着。 自从西里斯被布莱克家除名后,他被友好的波特家接纳,和自己的好兄弟住在了一起,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他憎恨的过去。 “没有想到你们越发的狂妄,居然敢来戈德里克山谷做你们恶心的勾当,怎么不怕邓布利多把你全都除掉吗?那你们那个懦弱胆小的主人,可就只剩下一个光头司令了!” 卡梅利亚并不理解波特要在食死徒的包围下继续进行着不知所谓的嘲讽,似乎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卡梅利亚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贝拉亲自上阵,然后毫不费力的收拾着两个格兰芬多。 他们很有骨气的没有在贝拉的钻心咒下狼狈地嚎叫。 见到这样的情景,就算没有看到西弗勒斯面具下的脸,卡梅利亚都能够想象那双刻薄的嘴唇会勾起多么幸灾乐祸的愉悦笑容。 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原本留在家里享受生活的波特夫妇匆匆赶来拯救自己的儿子。 这让只欣赏了一会儿波特狰狞表情的卡梅利亚感到分外遗憾。 食死徒现在还只是会清理麻瓜种和混血,波特家作为纯血家族,一直没有参与这样血统的争斗,只是专注于自己家族产业的经营。 而现在,他们夫妇不得不参与进来,只为了拯救他们鲁莽的儿子,但就算他们的儿子没有跳出来阻挠食死徒的行动,作为邻居显然也无法对邻居老太太的遭遇袖手旁观。 “波特家也要加入邓布利多的阵营和我们作对了吗?”作为领事人的黑袍男人说道,这是他给波特家最后的友好的提醒。 “只要你们留下巴沙特夫人,然后退出戈德里克山谷,我们就能相安无事。”波特先生也是典型的格兰芬多,勇气和正义都不缺少,难怪能够养成詹姆.波特这样纯正的格兰芬多。 只是他似乎过于天真了,贝拉冷笑一声:“我可并不会顾及你们是不是纯血,在我看来,只要阻挡主人的脚步的人,统统都应该被杀掉!” “你们难道想要和纯血为敌吗?”波特夫人似乎是一位睿智的女士,她很快点出了其中的关键,如果他们对波特家下手,那么就将作为一个信号,告诉那些追随伏地魔的纯血家族们,他对纯血的优待,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他们能够对波特家这个不顺从的古老的纯血家族动手,那就难保不会对食死徒里存有异心的纯血们下手。 “哈哈哈哈...!”回应波特夫妇的是贝拉狂妄的大笑,然后猝不及防间:“阿瓦达啃大瓜!” 谁能够在瞬息之间阻挡住一个像闪电一样的索命咒呢? 面前发生的一切告知着在场的所有人,波特先生并没有阻挡突如其来的阿瓦达的能力。 刚刚还高大的男人,就这样睁大着空洞的眼睛死在了一道绿色的恐怖光芒之下。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想到贝拉会突然动手,而且是在众多纯血的见证下杀死另一个纯血。 食死徒的队伍里无声的弥漫着一股不安的骚动。 而她旁边的男人的动作,更是让在场所有的食死徒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恐慌。 在寂静之下,男人抬手,给了泪流满面瘫软在地的波特夫人一个阿瓦达。 “砰!”绿色的光芒就这样简单地夺走了一个年轻纯血女人的生命,在他们十六岁的儿子的面前杀死了他的双亲。 如果说,贝拉的出手可以说是她这个疯女人的自作主张,那么作为领头人的卢修斯,所代表的,就是黑魔王的意志。 代表着,所有的纯血,除了选择加入伏地魔的队伍之外,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纯血家族和伏地魔的关系,彻底改变,纯血们从一开始的合作者,彻底沦为伏地魔的工具! 但这和卡梅利亚以及西弗勒斯没有关系,他们一个并不在意家族荣耀,另一个则是纯血口中卑劣肮脏的混血,他们对于纯血地位的彻底转变毫不在意。 甚至西弗勒斯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内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和讥讽,混血又怎样,在伏地魔面前,都不过是为他效力的仆从。 没有见过的神秘人 食死徒们的行动正是趁着邓布利多离开英国的机会,才会在邓布利多的老家光明正大地将人带走。 将碍事的人解决掉之后,贝拉和卢修斯就带着各有心思的食死徒们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 卡梅利亚站在原地,刻意等到大部分的食死徒都离开,才缓缓的跟上队伍的末尾,缓步打算离开。 尽管卡梅利亚戴着面具,但她并未对自己的声音和其他特征进行遮掩。 她低头看着趴伏在地上备受折磨只能惨烈嘶吼的波特,眼睛里没有嘲讽,只余事不关己的漠然。 作为备受父母宠爱的孩子,应该是第一次体会到分别,以及钻心剜骨咒的痛苦吧,但从此刻起,波特也不过是失去幸福,从今往后就要背负仇恨的可怜虫。 卡梅利亚很好奇,在沦落为孤儿之后,他还会有那样的张扬吗? 这样想着,卡梅利亚停下脚步,在波特和布莱克的面前蹲了下来。 一双毫无波动的紫色眼睛对上了波特悲痛欲绝的双眼,然后如愿看到了里面毫不掩饰的憎恨。 如果他有魔杖,并且会索命咒的话,卡梅利亚毫不怀疑他会从地上爬起来给她一个阿瓦达。 卡梅利亚并不在意波特黑色的眼睛里究竟是厌恶还是憎恨,五年的针锋相对,早就注定了他们作为死对头的不死不休。 波特认出了卡梅利亚那双特殊的紫色的眼睛,但身体的痉挛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像斗败的野兽那样趴伏在地上剧烈喘着粗气,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卡梅利亚和居高临下欣赏着他的狼狈的西弗勒斯烧成焦炭。 黑魔王原本的意思也不是要将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灭门,虽然现在的情况和灭门并没有什么两样。但他还并不想引起他的食死徒队伍的恐慌。 卡梅利亚看着两张狰狞的帅气脸庞,顿觉索然无味,他们一直都这样无能又自大,他们张扬高调追寻自认为的正义和审判的样子,真是让人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恶心和厌恶的感觉。 “才一小会儿的钻心咒就弄得这样狼狈了吗?”卡梅利亚说完,觉得自己像是小时候看的那些书里给主角制造困难的反派,也就不由自主地笑了。 笑完,卡梅利亚若无其事的起身,就好像刚刚发出嗤笑的人不是她一样,“走吧。” 西弗勒斯并没有想要喷洒毒液的意思,他觉得看着波特无能狂怒的样子,比见到波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要有趣。况且,波特现在的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连做出一个表情都费力,如果出口嘲讽不能看到波特有趣反应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西弗勒斯嘴角擎着愉悦的笑意,只居高临下地给了地上的两人一个不屑的眼神,就跟随着卡梅利亚的脚步离开了这个让人倍感温馨的院子。 如果不是有地上的两具尸体,以及面目狰狞的两人,在微风习习,甚至现在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里洒落下来的情景下,这个种满花草的院子,真的是好一个山野田园风光。 这次行动被带上的几乎没什么用的人就只有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带上卡梅利亚还好理解,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纯血家族的人。 伏地魔似乎是要借此机会给所有的纯血家族一个警告,或许波特家就是那个被用做警示的“鸡”。只是不知道,经过这次警告,那些纯血家族们,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是继续跟随着伏地魔这个早已暴虐到不分纯血又或者非纯血的魔王,还是抱着被伏地魔追杀的风险脱离食死徒呢? 但他们最终都会可悲的发现,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顺从这一条路。 或许可以变卖产业逃离英国,毕竟目前伏地魔还没有将他的势力范围扩展到英国巫师界之外的欧洲或者美洲,只是那些渴求利益的家伙们,真的能狠心变卖祖产,脱离掉飞速扩展,甚至快要吞并整个英国巫师界的食死徒队伍吗? 现在整个英国魔法界还有谁能够和实力强大的黑魔王对抗呢? 就算是邓布利多,他也无法一个人应对队伍庞大的食死徒。 如果想要指望那群只会日常魔法,对于攻击魔法知之甚少的普通巫师,又或者指望那群连阿瓦达都无法使用,受到魔法部钳制的傲罗们,更甚者指望只知道用粪蛋恶作剧的霍格沃兹的学生。 那还不如让邓布利多以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的身份,请求其他国家巫师军队进驻英国。 回到这边,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跟随着食死徒队伍的脚步回到了里德尔府,却在会客厅里见到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那人穿着遮住全身的深灰色破旧巫师袍,脸上是遮盖全脸的木头面具,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用来视物的空洞黑暗幽深,让人禁不住怀疑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一双人的眼睛。 跟这个神秘人比起来,他们这群黑巫师显得似乎并不那么邪恶阴暗。 他站在高台的阶梯旁,和上首的黑魔王一起等待着他们这群忠实仆从的到来。 但只是简单的问好之后,黑魔王就将他们全都打发。 食死徒们并不敢过多停留,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他们的主人显而易见的有事情需要忙碌,更何况,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不久前发生的事。 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穿着黑袍离开,黑魔王作为领导者,并不允许他的属下互爆身份之后报团。 当然这也是那些食死徒们想要的,他们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就不会出现被傲罗抓住之后的互相攀扯。 那些成年的食死徒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在庄园外离开,又或者通过家养小精灵魔法离开,最终只剩下卡梅利亚和还不会幻影移形的西弗勒斯。 “希望不会在地上看到你的手臂。”这是卡梅利亚第一次带人幻影移形,尽管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当冒着风险的人变成西弗勒斯,她就觉得或许她的实力还并没达到那种程度。 鬼知道西弗勒斯是怎么从麻瓜界跑到这里来参与食死徒的活动。 事实上,西弗勒斯是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到最近的公共壁炉,然后通过壁炉到达里德尔府附近。毕竟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参与食死徒活动,还是黑魔王亲自发话。 当然,这样糟糕曲折的过程,西弗勒斯觉得没有必要让卡梅利亚知道,那么现在,就是卡梅利亚发挥魔咒天赋的时候了。 不过好在卡梅利亚的幻影移形并不是一句哑炮的魔咒,他们很顺利地幻影显形在蜘蛛尾巷外的小河边的滩涂上。 卡梅利亚目送西弗勒斯用他的大长腿跨过河边的栅栏,就再次消失,离开了这片布满烟尘的地方。 杀死阿拉里克(一) 回到格莱斯庄园的卡梅利亚面对的是阿拉里克的问询,但当卡梅利亚将戈德里克山谷里发生的一切告知他之后,他的反应却只是平平,就好像他并不是纯血家族的一员。 阿拉里克坐在窗前的鎏金兽皮沙发上,手里端着雕花的白瓷茶杯,啜饮一口:“这样啊?也好,食死徒的队伍里,他们的确是各怀鬼胎,大人的确需要对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进行威慑了。” 他的口吻就好像他是忠心耿耿的属下,为那些拥有私心的人感到不耻,但事实上,他也许是整个食死徒里胆子和野心都最大的家伙。 卡梅利亚垂眼看着他手里的茶杯,脑子里却已经在想着该怎样杀死他。 她或许天生就该是格莱斯家的人,拥有一样的野心和毫无忠诚的品行。 她的大脑里的每个神经都在为能够亲手杀掉他这一画面而兴奋到震颤。 波特夫妇的死亡不是卡梅利亚见证过的第一次死亡。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十六年来,第一次见证到的死亡就是艾玛的死去,她躺在臭水沟的样子,时常在午夜梦回。 再之后见证的死亡,却是一个同学被另一个同学杀死,再就是今天见到的波特夫妇的死亡。 而很快她就会见证到仇人的死亡。 卡梅利亚并不惧怕死亡,但她也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任人宰割地死亡。 得到阿拉里克允许离开的卡梅利亚,回到了密室继续她光明正大的积蓄力量的行为。在阿拉里克的眼皮下积攒自己的力量,然后用他培养出来的力量给予他痛击,想想就让人感觉书上的文字就好像丝线一样,飘入卡梅利亚的脑海中。 卡梅利亚抬头望着密室穹顶上的巨大魔纹,对于几百年前的巫师繁华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但那也同样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杀戮和强者为尊的世界,才会衍生出这么多邪恶的巫师,整个密室里的书籍,几乎都是在那个阶段被大量研究和产出。 卡梅利亚想到了在里德尔府邸见到的那个神秘人,他的左肩有着奇怪的凸起,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非人的产物。他的暗灰色袍子,破旧而古老,透露出一种穿越时空的神秘感,仿佛中世纪的黑巫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会和黑魔王商量一些什么呢?或许是黑魔法,又或者…是人体实验。 是的,卡梅利亚回想起那个神秘人佝偻崎岖的样子,干瘦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具干尸。黑巫师进行人体实验并不稀奇,但这都只是卡梅利亚的猜测,因为她自身算得上是实验的产物,她对于这些更为敏感也无可厚非。 但卡梅利亚却没能想到,如果真的是人体实验,黑魔王又想要做些什么呢?他带走巴沙特夫人的目的,以及在这个时候对纯血们进行威慑的原因。 卡梅利亚并不知道黑魔王会在什么时候对阿拉里克进行惩处,但想来不会太久,黑魔王可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有足够的令人羡艳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像卡梅利亚这样的年轻巫师一样,进行憋屈至极的蛰伏。 果然,在不久之后,伏地魔就召见了格莱斯家的所有人。卡梅利亚亲眼见证到了阿拉里克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上的黑色在不安分的蠕动,以及表现出燃烧一样的形态。 卡梅利亚觉得她或许该对伏地魔的的体贴表达万分的感激,他明明能够随时处理掉阿拉里克,却愿意将这件事推后到暑假,让卡梅利亚能够亲眼见证到阿拉里克的落败和死亡。 仅仅间隔十来天,卡梅利亚就再次见到了黑魔王那张灰白像是灼烧一样的狰狞的脸,但卡梅利亚从未觉得如此的狂热和渴望。 她因为印记无法反抗和伤害,但却并不代表她不能借用外界的力量,摆脱阿拉里克的控制。 卡梅利亚并不像阿拉里克和克亚斯那样低头以示顺从,而是抬头直视着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猩红色眼睛,眼里燃烧着狂热的渴望和野心。 这样的眼神让伏地魔有些兴味,他一直都知道,卡梅利亚眼底的冷血和暴虐,她理智和不盲目,不像贝拉特里克斯,是毫无顾忌的肆意杀虐。 现在的伏地魔还有着斯莱特林的冷静和洞察,对永生的追求还没有完全燃烧掉他的理智,况且,他似乎找到了更好的盟友,并且能够得到永生和力量的共存。 而卡梅利亚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他属意的打手。 “阿拉里克,没想到,所有的食死徒里,你的野心居然赶超了所有人,真是让我感到分外意外啊。” 伏地魔并没有跟这个卑劣的老家伙盘问的耐心,就算他直接把阿拉里克变成阿瓦达下的亡魂,也没有人胆敢提出异议。 不过他难得升起的好奇心,让他想要知道,这个一直以来都显得那样怯懦忠诚,甚至为他带来了盟友的下属,是怎样在心里产生取代他的狂妄的想法。 对于一个注定会死的蝼蚁,他优雅地表示自己有着些许的耐心能够听阿拉里克的辩白。 “伟大的黑魔王,我忠诚的主人,我的野心不过是跟随您的脚步恢复纯血的荣光,这个事实一直没有改变,整个格莱斯家族都只是您忠实的仆从。”阿拉里克单膝跪地,恭敬地表达着他的忠诚。 阿拉里克的心里充斥着极大的不安,直觉在叫嚣着让他马上离开,但如果他不想立刻就接受一个索命咒的话,静静等待审判居然成了最好的应对。 “哦?是嘛?”上首的伏地魔整张狰狞的脸咧开一个恐怖的巨大笑容,僵硬且诡异,就好像在灰白僵死的死人脸上,用刀劈开了一道大大的裂缝。 “你可是用你的魔纹欺瞒了我,还试图取代我的地位!这样的野心这是值得夸赞,作为奖赏,我会让你喜爱的继承人夺走你的生命,这是我对格莱斯家族的唯一仁慈。” 伏地魔走到卡梅利亚的面前,用魔法托起跪地的卡梅利亚:“来吧,卡梅利亚,用你的魔杖,收取这个叛徒的亡魂吧!”他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指划过卡梅利亚的脖子,直到触摸到那条银色的项链,才露出带着疯狂的满意。 他当然知道卡梅利亚在家族魔纹的控制下无法对阿拉里克造成伤害,但他可并不允许卡梅利亚违抗他的命令,即使是冒着灵魂泯灭的风险,他给出的指令也只有执行这一条路! “卡梅利亚,你不能!”阿拉里克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他现在还不知道告密者是谁的话,那么他这个几十年的寿命都只是一场空谈! 但他没有想到,他觉得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卡梅利亚居然扮演着背叛者的角色! “哈哈哈哈……我有什么不能的呢,阿拉里克?我当然无法杀死你,但是如果两道魔纹的主人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我该听从谁的命令呢?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好奇?” 杀死阿拉里克(二) 卡梅利亚顺着伏地魔的魔力起身,口中是不加掩饰的冷笑,然后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阿拉里克的侥幸:“迫于家族魔纹,我的确不得不听从你的命令,但如果你不再是家主呢?那样我就没有必要再受到魔纹的桎梏了。” 卡梅利亚从风衣的袖子里慢慢抽出魔杖,有些可惜的接着说道:“可惜你并没有魔纹天赋,阿拉里克,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因此,你也并不可能完全掌控我。” 阿拉里克愤恨的怒视着站立在一旁的卡梅利亚,他想要站起身,却被伏地魔的魔法压制,只能继续跪在地上无力动弹:“主人,我对您绝没有背叛的想法,这个血统不明的杂种只是想利用您的仁慈谋求格莱斯家族,然后潜伏在您的身边,她根本就不在意纯血的利益和食死徒的地位!” “纯血的利益?”伏地魔手中的魔杖依旧指向着地上的阿拉里克,左手却慢慢抚摸着头上的黑色兜帽。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偌大的笑话,僵硬的头部缓缓转动,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己干枯苍白的手:“谁会在乎?我想要的,可从来都不是这所谓的利益。”说着,他的脸上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让一直小心注视着他的神色的阿拉里克心中大骇,心神惧动间没办法仔细探究心里猛烈涌起的奇怪的感觉。 卡梅利亚只是看了一眼伏地魔的神情,就赶忙敛下眼,只直视着她面前的阿拉里克。 “我已经把你的灵魂给了卡梅利亚,作为她向我献上忠诚的奖励,阿拉里克。”伏地魔猩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阿拉里克,似乎有一些无奈和可惜。但只有阿拉里克才知道那张脸上表现出的所有感情都是假象!因为伏地魔用无声咒,悄无声息的夺走了阿拉里克开口的能力。 “你还在等什么,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知道,她迟迟没有动手,已经让这位暴虐的上位者感到不耐。 她举起手里的魔杖指向阿拉里克,声音平稳而冷漠,就像是毫不留情地碾碎一只蝼蚁:“avada kedavra。” 直到看到阿拉里克原本愤怒恐惧的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卡梅利亚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就这样杀死了阿拉里克。这个囚禁打压利益她的男人,和所有被索命咒杀死的人没什么两样。 可因为疼痛不住颤抖的手,都在说明着这一切的真实感。 “很好,你做的很好,卡梅利亚。”伏地魔很满意他见到的一切,能够毫无情绪的用一个索命咒杀死一个成年的魔力强大的巫师,她的内心里的黑暗和仇恨,绝对不会和她的外表一样平静。 他想要大笑,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尖利地大笑出声。邓布利多,你这个老家伙,会想到吗?在你的眼皮下,出现了一个能够毫无波澜地用出索命咒的学生,她的声音里多么平静,她的表情多么平常! 他满意的看着脸色煞白但依旧平静的卡梅利亚:这是天生的黑巫师。 所有的巫师都知道,作为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阿瓦达索命咒,施法者需要强烈的恶意和清晰的意念。大多数情况下,施法者需要大声包含恶意地喊出咒语,只有少数黑巫师能够默默地施放。 而卡梅利亚,她的阿瓦达索命咒,就像是一道普通的漂浮咒一样,毫无情绪,声音轻且平淡。 并且,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巫师。 伏地魔极具压迫的视线转移到卡梅利亚不住颤抖着的魔杖上。 未成年巫师的魔杖上会在入学后被魔法部附上踪丝,能够监察到未成年小巫师是否使用违规的魔法,以及是否在校外使用魔法。而卡梅利亚如果用自己的魔杖杀死阿拉里克,那么就说明卡梅利亚公然背叛魔法部,或许已经上到了魔法部的抓捕名单,她也就无法背叛食死徒的队伍。 而如果使用的是二手魔杖,能够用二手魔杖用出如此强大的索命咒,只能说明卡梅利亚的实力已经远超成年巫师。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说明着卡梅利亚追随伏地魔的决心和实力。 “卡梅利亚,你天生就该追随于我。”枯树枝一样的五指抓在卡梅利亚低下的头上,长指甲剐蹭着卡梅利亚的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但这么一点疼痛对于仿佛要将卡梅利亚灵魂撕裂的疼痛而言,简直微不足道。 这或许就是卡梅利亚违抗家族魔纹杀死阿拉里克付出的代价,在阿拉里克死去的一瞬间,她的灵魂也似乎死去了一部分。 巫师的精神状态和灵魂状况直接影响到其施法效果,如果灵魂受到伤害无疑会对巫师的魔法能力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同时缺乏完整的灵魂支持,巫师可能会变得易怒和麻木,甚至丧失理智。 所以,其实无论如何怎样,卡梅利亚所要付出的代价都大同小异,要么以失去一部分灵魂为代价杀死阿拉里克,要么心存背叛慢慢沦为失去理智的傀儡,要么...成为格莱斯家族的奉献者,将整个身心都献给格莱斯家主。 而卡梅利亚选择杀死阿拉里克,那么作为继承人,卡梅利亚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下一任家主,格莱斯家族所有的一切,都将为家主开放。 卡梅利亚步伐沉重地走出里德尔府,才缓缓摊开布满血迹的右手。上面的魔纹还是从前的样子,但上面特殊的魔力波动,早已经消失不见。 那么,失去一部分灵魂又怎样?起码结果是卡梅利亚想要的,没有被反噬而死,已经是卡梅利亚动过手脚的结果了。 卡梅利亚转头望向常年笼罩在雾气里的里德尔府宅邸,左手轻轻抚去了魔杖上的血痂,就像是干燥的玫瑰花瓣被细细碾碎一样洒落在地。 魔杖的确是她的魔杖,但除了她和伏地魔,没有人会知道她在今天使用了阿瓦达索命咒。 伏地魔对她的信任和看重想来会更上一层楼。 卡梅利亚其实并不是只有将阿拉里克的野心透露给伏地魔这一个选择,但却只有伏地魔能够控制住阿拉里克,否则卡梅利亚并不一定能够顶着反噬的痛苦打败阿拉里克,然后再杀死他。 现在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付出了极小的代价杀死了阿拉里克,并获得了伏地魔的信任,而伏地魔,得到一个他心中完全忠于他的魔纹继承人。 背叛的代价 卡梅利亚把抚干净血迹的魔杖塞进右手风衣袖子里,收回望向房屋的视线,直接离开了庄园的大门。 直到离开了里德尔府的防护魔法的范围,卡梅利亚扶着路边的一棵树,才张开嘴呕出一大口血。胸口闷闷地发疼,呕出这口血才感觉好多了。 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直接回到格莱斯庄园, 背叛带来的反噬带走了她目前所有的魔力,不过好在还有家养小精灵魔法。 “佩罗。” “卡...卡梅利亚小姐。” 话落,家养小精灵佩罗就出现在卡梅利亚面前,他局促又恭敬地佝偻着,小手不安地揉捏着身前破烂的围帕,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惧怕和憎恨,还挣扎着服从和崇敬。 他应答了卡梅利亚的召唤,然后在卡梅利亚的注视下,迟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憎恨:“你...杀死了阿拉里克先生!” 说完他又开始抱着头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挣扎 :“佩罗怎么能质疑卡梅利亚小姐!佩罗是个坏精灵!可是卡梅利亚小姐居然杀死了格莱斯的家主!她想要背叛格莱斯!” 卡梅利亚知道家主的骤然死亡会对世代和格莱斯家族有着契约的佩罗造成剧烈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对她在他身上刻下的血魔纹造成冲击,但卡梅利亚并不担心。因为阿拉里克已经死亡,而她则是被阿拉里克承认的下一代家主。 现在阿拉里克死亡,那么他的家主权柄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卡梅利亚的手中,佩罗只是忠于格莱斯家主,而不是阿拉里克。他会接受现实的。 “回格莱斯庄园,佩罗。”卡梅利亚用手帕擦拭着嘴边残留的血迹,直接下达着命令。 “佩罗听从...卡梅利亚.格莱斯小姐的命令。”佩罗眼里的挣扎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拜、顺从和恐惧。 卡梅利亚在佩罗的保护下回到了格莱斯庄园,她在克亚斯想要杀人的目光下,直接坐在了以往阿拉里克的位置。 克亚斯站在卡梅利亚面前举着魔杖,想要直接给卡梅利亚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但却被佩罗用魔法拿走了魔杖,这不禁让他瞬间恼羞成怒:“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个小杂种!”他当然知道佩罗因为契约根本不可能背叛格莱斯家族,那么就只能是卡梅利亚做了些什么。 原本伏地魔是召见了格莱斯家的所有人,但克亚斯似乎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因此只有阿拉里克和卡梅利亚听从了伏地魔的命令。 卡梅利亚没有施舍多余的眼神给克亚斯,她接过佩罗递过来的缓和魔药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才在克亚斯憎恨的眼神里开口:“我做了什么?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杀掉了阿拉里克,然后成为了格莱斯家族的家主,我亲爱的父亲大人。” “你...居然!”他优雅的姿态彻底破碎,面目变得狰狞,但卡梅利亚并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她用手势示意佩罗控制住这个失去魔杖的无能男巫。 “这不是一直都是你们的谋算吗?我只是把最后的结果提前了而已。”卡梅利亚并不在意地上的克亚斯嘴里吐出的谩骂,只是冷漠地陈述着事实。 他们把卡梅利亚带回格莱斯,的确是为了格莱斯家族的未来,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让卡梅利亚成为家主,她应该永远都只是继承人! 克亚斯没有想到阿拉里克的计划会失败,或者说,他们都没有想到卡梅利亚会成长到这个程度。他们终归是自大的,傲慢的,在他们看来卡梅利亚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血统不明的杂种,一个尽在掌控的实验品。 可是,现在这个工具,干脆利落地摆脱了他们的掌控。 克亚斯收起脸上的狰狞,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卡梅利亚 ,眼神复杂而阴暗:“你是一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野狼,所有的顺从都只是假象。你现在要把我怎样,杀了我吗?” 卡梅利亚双腿交叠,黑色的长裤压起了褶皱,双排扣长风衣的下摆垂落在椅子边,右手搭在扶手椅上,“我不会杀了你,克亚斯,你只能相信我,只有我能够让格莱斯不被那群贪婪的人瓜分,我想你很明白这一点。而你除了相信我之外,没有任何选择。” 回应卡梅利亚的是克亚斯隐忍憎恨的双眼。 卡梅利亚并不在乎克亚斯的憎恨,他是个成年巫师又怎样,他的天赋普通,长期的决斗练习,已经足够让卡梅利亚了解清楚他的能力,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这个魄力背叛格莱斯。 但事实上,卡梅利亚也暂时没有能力杀死克亚斯。而家养小精灵无法伤害格莱斯家族的人。 克亚斯离开后,就只剩卡梅利亚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这个熟悉的客厅。 卡梅利亚坐在椅子上,看着巨大的窗户外大片火红的晚霞,和她第一次受到阿拉里克钻心剜骨咒的惩罚时一样的晚霞。 只不过,这样的晚霞,只能她一个人欣赏了。 ...... 家族魔纹的反噬让卡梅利亚身体里的魔力空空如也,甚至好长的一段时间无法使用魔法,这真是让习惯了魔法的女巫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应。 其实反噬不仅仅会是这么简单,只是卡梅利亚早就用魔纹把反噬的一部分转移到了格莱斯的家养小精灵身上。 所以,整个格莱斯庄园,所有家养小精灵或许都受到了反噬的伤害。 卡梅利亚从不承认她是一个好人。 里德尔府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刻意隐瞒,那些人总会有各种消息渠道,更何况伏地魔没有为仆从保守消息的义务。于是,短短几天内,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格莱斯家主的位置易主,年仅十六岁的卡梅利亚成为了格莱斯家族的家主,成为伏地魔面前唯一的魔纹师。 开始同居生活 卡梅利亚独自坐在窗边,直到晚霞收拢,被夜晚的黑暗慢慢替代。 才像一尊有些僵硬的雕像动了起来,召唤佩罗来到跟前:“去蜘蛛尾巷,把西弗勒斯带来。” 西弗勒斯一出现在陌生奢华的宅邸内,见到的就是卡梅利亚侧对着窗边,靠着椅背,微低着头,整个人被窗外倾泄的月光笼罩,一半在月光下,另一半却隐藏在阴影下。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但却又能鲜明地感受到卡梅利亚本身强烈的存在感。 西弗勒斯忍不住放缓脚步走向卡梅利亚,能够见到她的侧脸隐在阴暗里看不清神色,手臂搭在扶手上,右手紧握着魔杖,另一头则是搭在摊开的左手手心里。 即使脚步放轻放缓,但在一片死寂的房子里,还是发出了清晰的响声。 这样细碎的响声惊动了闭着眼睛思索的卡梅利亚,她转过头:“西弗勒斯,你来了。” 明明只是一个月不见,卡梅利亚的语气却却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一样,这让西弗勒斯不由得心生疑惑,但他没有开口,而是继续走到卡梅利亚的旁边,垂眼直视着抬起头的卡梅利亚。 在得知卡梅利亚要见他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卡梅利亚不会有邀请同学来格莱斯庄园做客的自由,更何况是晚上。 卡梅利亚手腕转动,像是玩闹一样把魔杖尖搭在走近的西弗勒斯的手臂上:“阿拉里克死了。” 接触到西弗勒斯并不是很惊讶的眼神,卡梅利亚接着道:“我亲手杀的。”语气释然中带着疲惫。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西弗勒斯知道卡梅利亚并不会专门把他叫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他阿拉里克死亡的消息。 只是卡梅利亚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尽管神色里有些疲惫,但想想也知道,杀死阿拉里克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见卡梅利亚仰着脸,沉默地看着西弗勒斯,紫色的眼睛里流动着依恋的光彩,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看懂了卡梅利亚的意思。 他顺从地抬手轻轻抚上了卡梅利亚苍白的脸颊。 “感受到了吗?西弗勒斯,我现在没有魔力了,和一个麻瓜没什么两样。” 卡梅利亚说着让西弗勒斯感到惊骇的话,眼神异常平静,眼睛直直的看着西弗勒斯,甚至在看到西弗勒斯紧皱着眉头,脸上那快要化作实质的担忧时,还反过来安抚西弗勒斯: “只是暂时的,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安抚道,但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西弗勒斯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舒缓,反而像是要打结一样越皱越紧,黑色的眼睛盯着卡梅利亚,看样子是不相信卡梅利亚背叛阿拉里克,付出的代价只是暂时无法动用魔法这样简单。 他的眼神严肃,像是要将卡梅利亚看穿:“你在隐瞒什么,卡梅利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背叛的代价仅仅只有这些吗?” 卡梅利亚其实并没有想要对西弗勒斯隐瞒,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毕竟灵魂对巫师来说是十分高深莫测的部分,对巫师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灵魂缺失已经是事实,现在说出来,不过是让西弗勒斯徒增担忧和不安。 但卡梅利亚还是说了:“代价的确不仅仅只有这些,魔纹的反噬还涉及到了灵魂。” 卡梅利亚没有细说,但西弗勒斯明白涉及到灵魂的话,就绝对不会是小问题,可现在,他除了能够尽量用魔药恢复卡梅利亚的魔力,以及用灵魂缓和剂尽可能地缓和灵魂缺失给卡梅利亚带来的伤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西弗勒斯的双手支在卡梅利亚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俯身看着卡梅利亚的眼睛,及肩的黑发散在脸的两侧,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细看深处还潜藏着浓浓的不安。 他并不是会直言不安的人,但语言还是泄露了他的在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代价不仅仅是这些,那么你会面临什么?你不该亲自动手的,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理解卡梅利亚想要亲自动手杀死阿拉里克的想法,但却不认可。他一开始以为卡梅利亚只是想要借助伏地魔的手干掉阿拉里克,却没有想到卡梅利亚会选择亲自动手。 “只有我亲手杀掉阿拉里克,才能解除魔纹的桎梏,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必须得花费巨大的代价解除魔纹。这是唯一的办法,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看着卡梅利亚毫不隐瞒的眼神,任由卡梅利亚安抚地把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用手指整理服帖。 卡梅利亚就在他的面前,但西弗勒斯却觉得卡梅利亚离他这样远。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卡梅利亚所要做的事情,根本提供不了帮助。 摆脱阿拉里克的控制后,卡梅利亚整个人忽然变得更加冷静。当她独自坐在窗边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所有的迷彷徨不甘,破碎肮脏都像是如影随形的黑暗一样,笼罩在她的四周。 而当他出现时,卡梅利亚抬起的双眼里,紫色的眼睛似乎散发出了别样的光芒。 她终于摆脱了阿拉里克的利用,得到了自由。 想到这,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脸上的温和,神情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细微的温柔。 “我会留下来照看你,”西弗勒斯直起身,不容置喙地说出他的决定。 卡梅利亚现在没有魔力,没有办法自己熬制魔药,而市场上贩卖的魔药,质量根本比不上西弗勒斯制作的魔药。 “你确定格莱斯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西弗勒斯掏出魔杖,随意地用魔法把四周的烛台点燃,轻松自在的好像他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当然,克亚斯掀不起风浪,我只是暂时还没打算送他去见梅林。那些家养小精灵忠于格莱斯,他们的字典里没有背叛。” 四周的烛火被点燃,整个房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下,西弗勒斯才看清楚格莱斯尽管落寞但依旧坚持着的奢华。 西弗勒斯略过那些精美的摆饰,站在客厅的中央,扫视了那些红棕色的木门,转头看向卡梅利亚,在卡梅利亚看来有些呆愣地问道:“魔药间,在哪?” 地下的密室 宅子里的房间的确多了些,回到格莱斯好几年的卡梅利亚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每个房间。 一开始是因为禁制,后来则是没有兴趣。和西弗勒斯一样,能够让卡梅利亚产生兴趣的只有魔药间和藏书室,以及草药房。 卡梅利亚走到西弗勒斯身边,暂时充当着他的向导。 魔药间一般在阴暗的地方,卡梅利亚带着西弗勒斯通过暗门,穿过沿着墙壁盘旋的阶梯,来到了格莱斯庄园最为神秘的地下。 地下同样有很多房间,就隐藏在两个火把间的石墙中。分布毫无规律,没有熟悉的人带领,或许只会误入不知名的房间里,面临未知的危险。 “这里的房间有一些是禁闭室。”卡梅利亚看到西弗勒斯的视线落在一面沾着血迹的墙上,出言解释道。 为了更进一步的展示,卡梅利亚把手掌按在火把下并不显眼的蝎子浮雕上。在一阵响动中,那墙上的浮雕居然活了过来! 它抖动着四肢,在两人的注视下,把自己从墙壁中拔了出来,然后悉悉索索地绕过那个蝎子状的凹槽,爬到正对着卡梅利亚的墙面上。 一双逼真的复眼在火光下仿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竖立着的尾部蓄势待发,身前的螯肢像是因为卡梅利亚久久没有动作而不耐烦地微微颤动。 卡梅利亚对着它摊开自己的手掌,它像是一个护卫一样,迅速将尾部的毒刺扎向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的身体下意识紧绷,却见那只石蝎子似乎只是单纯的探查了卡梅利亚的血脉,然后心满意足地带着尾部的一滴血液爬回蝎子状的凹槽,他原本紧张的手臂才放松下来。 卡梅利亚对于西弗勒斯的反应一无所知,她率先踏进石门向内打开的密室。 里面只有一张紧挨着墙壁生锈的铁制的书桌和椅子,一只火把斜插在墙壁上,提供了一些光亮,另一边的角落里散落着一堆白骨和零散的结网的旧魔杖。 “这里隔绝了魔力,在门再次被关上后,这里唯一的光亮就会熄灭。” 卡梅利亚走到白骨前,随手捡起一只黑色的魔杖,“也许你会需要多一支旧魔杖,这一支是桦木的。” 卡梅利亚就像随手在路边捡到有用的东西一样,把手里的魔杖递给西弗勒斯。 尽管西弗勒斯已经有一支二手魔杖,但却和他原本的魔杖的材质完全不同。毕竟翻倒巷可并不会恰好出现需要的相同材质的二手魔杖。 西弗勒斯接了过去,扫视着地上的披着破布的白骨,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卡梅利亚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灰尘,“一些不想顺从格莱斯的人,至于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西弗勒斯了然,这样封闭的密室,用来杀人再好不过了。 “走吧,不知道格莱斯的魔药库比不比得上马尔福。” 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熬制卡梅利亚需要的魔力恢复药剂,毫无魔力的卡梅利亚现在可真的是任人宰割,或许一年级的小巫师都能够用漂浮咒戏弄卡梅利亚。 格莱斯的魔药间没有让西弗勒斯失望,种类齐全的各类坩埚和用来处理魔药材料的刀具,以及架子上摆放着的各类魔药,只不过大部分似乎已经失去药效。 “看来格莱斯家族的确没落了,连一瓶像样的高级魔药都没有。”西弗勒斯只是瞥了一眼落满灰尘的魔药架子,见到魔药瓶里的魔药中浮现出的零星白色絮状物,就知道这些魔药要么品质极差,要么就是许多年前熬制出的早已经变成了一滩废水。 “他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也许做梦都在研究着魔纹,就像阿拉里克。但他们最终都会发现没有天赋终究是徒劳。” 在接触到更多的格莱斯藏书之后,卡梅利亚发现,格莱斯家族拥有魔法天赋,以及魔纹天赋的人逐渐变得稀少。就像现在,三代里,只有卡梅利亚拥有魔纹天赋。 或许每一个纯血家族都有这样的烦恼,几个世纪以来,各大家族出现的哑炮越来越多,而麻瓜中出现魔法天赋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像霍格沃兹,接收的来自麻瓜界的学生渐渐比传统的魔法界家庭出身的孩子多,似乎麻瓜正慢慢地向着魔法界渗透,那些麻瓜种们,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巫师界。 卡梅利亚收回发散的思维,看到西弗勒斯选择性忽略那些布满灰尘的架子,只清理出工作台就开始了他的魔药熬制工作。 西弗勒斯从不做无用功,他讲求的是效率。既然那些魔药瓶没有用处,那也就没有了清理一新的必要。 格莱斯庄园比蜘蛛尾巷更好的一点是,这里有保护魔法,能够屏蔽魔法部的探查。在这里西弗勒斯能够用自己的魔杖制作魔药,比用二手魔杖要更加顺手和方便。 在杀死阿拉里克之后,卡梅利亚有担心过他死后格莱斯庄园的防护魔法会失效。但回到格莱斯庄园的卡梅利亚发现,即使阿拉里克死掉,魔法也会依旧运行。 佩罗给卡梅利亚的回答是:“世代守护格莱斯的家养小精灵能够自由开启格莱斯的防护魔法。”他对于自己能够扮演这样重要的角色而感到骄傲。 卡梅利亚明了,看来就算阿拉里克化成灰烬,对格莱斯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有的或许是那些纯血们对格莱斯的藏书更为虎视眈眈。 但即使阿拉里克在里德尔府被烧成灰烬,也并不代表着后继的家主,也就是卡梅利亚会是软弱的角色。 而且他们能够觊觎的也只有藏书而已,但那些秘密的藏书,都在格莱斯的密室里,没有格莱斯的血脉,根本无法进入。 西弗勒斯很快熬制出了一份魔力稳定剂和恢复剂,前者用来缓和魔力暴动,而后者则是能够恢复体力。 但魔力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西弗勒斯并不清楚卡梅利亚这样失去魔法的状态会不会是暂时的,他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案例。 卡梅利亚其实也并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她是可以恢复的。她感觉只是身体里的所有魔力被反噬一空,就像是一块被瞬间榨干的海绵。 如同年幼的小巫师会有一天爆发出魔法一样,卡梅利亚的身体里依旧有着魔法的火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燃烧出魔法而已。 女巫实验 .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格莱斯庄园的地下却异常的阴冷。 刚开始一直呆在魔药间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在意这种异常的阴冷,以为只是为了保存魔药而在魔药间里施加了改变温度的魔法。 后来才发现整个地下都是一片阴冷,从石头砌成的墙缝里渗透出瘆人的寒气。 失去魔法的卡梅利亚裹着围巾穿着毛绒风衣,和西弗勒斯待在有着圆形穹顶的藏书密室里。 这里唯一的照明工具是西弗勒斯搬来的木桌上的两只烛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阅读着密室里的书籍,就像是两只缩在角落偷吃的小蛇。 格莱斯几个世纪的藏书,里面少儿不宜的禁书可以说应有尽有,让西弗勒斯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呆在这里。 直达屋顶的书籍,彰显着这座庄园曾经的繁华,但书籍内容里的血腥和残忍,又向阅读者展示着这些知识的得到是多么的血腥。 野蛮和力量几乎贯穿了整个巫师界的历史。在麻瓜界经历黑暗中世纪的时候,巫师界也并没有建立起真正的秩序。 那是一个缺乏理性的时代,自然灾祸与人为反抗都会被视为魔鬼作祟,任何参与其中的人都会被打上异端的标签。在狂热的宗教审判中,女巫成了站在被告席上的主角,审判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她的沉默寡言,她的一句咒骂的话语,都会成为审判的理由,而这些女巫往往会接受极端的酷刑或者被架上火刑架上。 而提到火刑,或许就会想到那位以接受火刑为乐的女巫。那是一位真正魔力强大的女巫,时常会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去接受火刑。 但这本书里,真正的主角并不是那些被送上绞刑台的无辜的女人们。 卡梅利亚感觉很奇怪,西弗勒斯手里的书,一直在发出恐怖的尖叫,以及烈火焚烧的声音,而忽然之间,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声音都被掐灭在喉咙里。 她拢了拢袖子,侧过身看向西弗勒斯面前摆放着的一片血红的书籍。 卡梅利亚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里面描述着一个实验,一个抽取默默然者身体里不稳定魔力然后让哑炮拥有魔力的实验。 但实验的对象却是一个贵族的小女孩。 “真是一群疯子。”只不过这个世界并不缺少疯子,当窥探到另一个奇妙世界,却只能被排斥在外时,这样的折磨足以叫人疯狂。 卡梅利亚评论之后,忽然陷入了沉默,西弗勒斯以为卡梅利亚只是单纯地评价一句而已。 但并不是——“西弗勒斯,你觉得,如果我和格洛斯一样是一个哑炮的话,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听到卡梅利亚的问题,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开始思考: 如果卡梅利亚是一个哑炮,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魔法的存在,她的赌鬼父亲不会嫉妒,却也并不会改掉他的陋习,她会和其他蜘蛛尾巷的孩子一样,在贫穷和饥寒交迫里挣扎,也不会……遇到他。 卡梅利亚没有等西弗勒斯结束他的沉默,而是接着说道:“或许我会变成另一个佩妮,嫉妒且怨恨着你和莉莉有着我没有的神奇又强大的力量。” 西弗勒斯继续沉默着,因为卡梅利亚说的是事实。 小时候在知道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之后,托比亚就失业了,托比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在艾琳是个女巫并且生出了另一个小巫师上,谩骂和暴力接踵而至,他也有一瞬间怀疑怨恨过这种力量,但更多的是庆幸。魔法让他拥有了逃离的希望。 “不,” 卡梅利亚说完,又否认道:“不仅仅是嫉妒,我或许,也会抓住一切机会进入魔法世界,然后疯狂寻找获得力量的途径。” 在见识过强大又神秘的力量之后,又怎么会甘心成为普通又平凡的麻瓜呢? 她和西弗勒斯厌恶着麻瓜,或许不仅仅是厌恶着那些人对他们的排斥和侮辱,还是自傲于自己与那些麻瓜们不同。那些麻瓜永远也无法见识到魔法的世界,他们愚昧无知,无法接受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他们永远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卡梅利亚,你就是一个女巫,一个力量强大的女巫。” 西弗勒斯忽然用力合上那本讲述魔力实验的书,眼神认真严肃地看着卡梅利亚,墨黑的眼睛里是深沉的坚定。 “没有必要再去想那些如果,卡梅利亚,你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魔力而已。” 说到最后,西弗勒斯冷硬的语气慢慢变得温和,像是想要安抚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眼神有些呆愣,她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反应过来之后,卡梅利亚脸上有些紧绷的神情松懈了下来,眉宇间些微的阴沉和不安尽数消散。 “抱歉,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带着歉意回应着西弗勒斯。 尽管卡梅利亚失去魔力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恰恰是这种和平常一样的冷静,让西弗勒斯感受到了卡梅利亚的不安。 在见到卡梅利亚时,她静坐着的动作是紧抓着手里的魔杖,她在不安,戒备着所有人,即使是在受她掌控的格莱斯庄园里。 那时的卡梅利亚就好像被拔去毒牙的毒蛇,只能靠着竖立起自己的躯体,才能喝退掉潜在的敌人。 因此,即使卡梅利亚并不需要他制作魔药,他也会留在格莱斯庄园。 而西弗勒斯十分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卡梅利亚在魔药的治疗下渐渐恢复了魔力,只是体内的魔力还不受控制,就像小巫师新生的魔力一样。 而且,很难得看到卡梅利亚手足无措的样子。 习惯了魔法的女巫,骤然失去魔法后,卡梅利亚有时候会习惯性地掏出魔杖,然后念出咒语之后,就会在西弗勒斯悄摸的注视下尴尬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在格莱斯庄园里不像其他纯血家族的宅邸一样,会在里面挂上先祖的画像,要不然西弗勒斯可以想象那些刻薄古板,见不得混血的先祖们见到这样的场景会是怎样的气急败坏。 混血王子先生 西弗勒斯已经合上了书,但羊皮书里的图画描绘的被开膛破肚的贵族女孩的眼睛,却一直在卡梅利亚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明明整幅图都像是用血绘出来的,但偏偏那个女孩的眼睛用着金色的颜料点缀。 卡梅利亚见过黛丽拉拥有金色的眼睛,但也只有在禁林的那一次才见到过她金色的眼睛。平常时候,黛丽拉的瞳色是极其普通的浅棕色,和她在其他人的印象里一样,平凡不出众,除了是莉莉的好友之外,再没有让人注意的地方。 卡梅利亚思索了一下,准备将关于黛丽拉的想法抛于脑后。 被实验的女孩和黛丽拉的共同点,只有那双眼睛。但一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个是野心庞大的疯子。 也许,黛丽拉有可能是那个默然者的后代。 不,完全不可能,一个默默然者,根本不可能活到成年。 卡梅利亚放下心里荒唐的想法,重新拿起手里的历史书看了起来。 很奇怪,格莱斯的藏书连中世纪鲜为人知的魔力实验的记录都有,却没有关于巫师人体实验的书。 明明从藏书的类型来看,格莱斯的先祖们,是非常热爱鲜血和活生生的肉体的。他们甚至会写一本书来歌颂鲜血的神奇和魅力。因此,他们不可能没有用巫师进行过人体实验。 但直到把和霍格沃兹餐厅一样大的密室,上上下下的翻找一遍,也没能发现有关于巫师和神奇动物的人体实验。 “你有没有发现?西弗勒斯,整个密室都没有一本关于神奇动物实验的书,他们在隐瞒什么?”卡梅利亚把手里的书重新塞回原来的位置,慢慢的从书架上的梯子上爬了下来,对着一手扶住梯子,另一只手正拿着烛台细细挑选书籍的西弗勒斯说道。 西弗勒斯站在那里,身型僵硬笔直,微微倾斜上半身让卡梅利亚能够更好的搭着他的肩膀从梯子上下来,“他们没有隐瞒,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并不是没有与之相关的书,只是没有具体提及的而已,那些书应该是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格莱斯和巫师人体实验有合作,那么所有有关的书籍被转移到实验场地,也不无可能。 “也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这里的每一本书,都可能沾染着死者的亡灵,以及来自亡灵的诅咒。”西弗勒斯接着补充道。 卡梅利亚伸手接过西弗勒斯手里的烛台,自顾自地带着唯二的光亮走开,“也是,能够来到这里的,只会是流着格莱斯血脉的人,为了荣誉和脸面,只会再一次把这间密室封存起来,一旦流传出去,格莱斯就会被整个魔法界驱逐。” “你也一样?”西弗勒斯看着卡梅利亚用手抚摸着那些书的书脊,忍不住发问。 “是的,我也一样,但不会是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拥有这么多的书,我可不会轻易就放弃。” “你呢?不打算回到普林斯,寻找里面不为人知的秘密?”卡梅利亚转过身,看向身后一团漆黑勉强有人形的西弗勒斯忽然问道。 “回到普林斯?呵。”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我的姓氏是斯内普。” 他为自己打上斯内普的标签,并不是因为多么喜欢和留恋这个姓氏。 这个姓氏是一个烙印,向世人展现着他是一个混血的事实。 没什么好抛弃的,即使他带着麻瓜的姓氏又怎样,即使他是个混血又怎样,血统,根本无法成为他的桎梏。 他不屑也不需要欲盖弥彰自欺欺人地改变自己的姓氏。也并不觊觎普林斯有可能遗留下来的财富。 卡梅利亚眨眨眼睛,视线看向了书桌上西弗勒斯用来记录想法的羊皮纸。 她明白西弗勒斯所说的,他从来不会否定他并不愉快的过去,因为正是那些过去构成了现在的他自己。他只会背负着这样的过去一点点走到高处。 西弗勒斯和她不一样,他的姓氏代表的就是他自己,而她,她原本的姓氏早已经被人遗忘。在他们看来,她是卡梅利亚.格莱斯,没有人会记得,她原本的名字是卡梅利亚.格洛恩。 那才是她,贫穷自卑自傲刻薄冷漠的她自己。 “是吗?”卡梅利亚收回落在羊皮纸上短暂失神的视线,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漠的脸上带着鲜活的表情。 “那真是遗憾,看来是没办法见到神秘的,王子先生了。”卡梅利亚拿着烛火歪歪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说呢?我们的混血王子先生?” 说完,即使没有完全看清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僵硬住随后又裂开。 卡梅利亚扫了一眼西弗勒斯,然后就极力转移视线,脸上的表情也用尽全力保持着严肃。 卡梅利亚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只要她的嘴角敢上扬一毫米,那么她以后喝的药可能会让她恨不得用石化咒把舌头变成石头。 “卡梅利亚!”熟悉的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声音。 卡梅利亚转过身去,面对着一排排书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异常正经地像是在寻找感兴趣的书,如果忽略努力抿住的嘴角的话。 可恶!卡梅利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蠢货,她居然举着烛台,这不就是让西弗勒斯能够仔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吗! 果然,卡梅利亚能够感觉到西弗勒斯刀子一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冷漠脸。但卡梅利亚发现保持自己平常的表情居然会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 西弗勒斯就这样看着卡梅利亚眼神空洞地想要保持住脸上的冷漠表情。他其实除了一开始有些羞恼外,发现卡梅利亚的反应似乎更为有趣。 “噼啪!”在两个人的沉默下,烛火忽然发出一道响声后熄灭。 昏暗中西弗勒斯呆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挑挑眉,随即有些好笑,卡梅利亚居然把微弱的魔力用来熄灭烛火!只为了不让他继续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幼稚鬼 阿拉里克死后,卡梅利亚似乎变傻了。她难道不知道即使她熄灭了她手里的烛火,西弗勒斯也能够借助另一只蜡烛的烛光,看到她紧靠着书架微微抖动的肩膀,以及听到她因为强忍住笑意而凌乱的呼吸声吗? 她知道,但她并不在意。西弗勒斯想,或者说,她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糟糕的后果,比如他会生气什么的。 就像卡梅利亚并不知道她的遮掩是多么拙劣,西弗勒斯也没有注意到,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神情带着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无从知晓的温柔和包容,他不自然拱起的肩膀渐渐松懈,总是僵硬绷直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无需改变、顺从和妥协,没有责怪、愤怒和不满,也没有大笑和激烈的情感表达,只是看起来很平淡的相爱,就像霍格沃兹城堡外的黑湖,所有人都知道它湖面的平静,但只有身处其中,才明白它内里的汹涌和深沉。 西弗勒斯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卡梅利亚止住笑意,只能无奈地压低声音假意威胁:“很好笑吗,卡梅利亚?” “你听错了,西弗勒斯,也许是书里的尖叫也说不定。”回答西弗勒斯的是卡梅利亚若无其事的平静的声音。 西弗勒斯现在才发现卡梅利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不愧是能够诓骗伏地魔的人。 变脸也极其迅速,之前还极力忍耐不让嘴角上扬,而现在已经能够一脸冷漠平静地说出事不关己的话了。 卡梅利亚说完,拿着已经熄灭的烛台走到桌边,动作自然地借用另一支蜡烛的火焰,把手里的蜡烛点燃。 “真该让黑魔王见识一下他心爱下属的变脸技能,会让那些人体变形术大师们感到无地自容。” 卡梅利亚无视掉西弗勒斯带着玩笑意味的眼神。这件事是卡梅利亚理亏,她看到书桌上西弗勒斯的笔记,就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西弗勒斯不让她翻看的魔药笔记。 当然,卡梅利亚并不是这样乖觉的人。那时候西弗勒斯自以为隐晦的遮掩,勾起了卡梅利亚强烈的好奇心。 西弗勒斯不会无聊到在卡梅利亚很明显的表现出已经打消掉好奇心之后,还会在笔记上多此一举的设下禁制。 但西弗勒斯的判断失误了。卡梅利亚的确不是好奇心强的人,可谁让西弗勒斯在不着痕迹的遮掩中流露出了更加不明显的一丝丝窘迫,这促使卡梅利亚的好奇心像蔓草一样无法控制地生长。 于是卡梅利亚果断背着西弗勒斯,独自一个人对他的魔药笔记使用了一个召唤咒。 粗看里面只是记录了西弗勒斯的魔药心得以及一些魔咒思考,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在不起眼的空白处,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写着:这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那时候的卡梅利亚看着那行字,盯着构成普林斯的几个字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地用魔法把这本魔药书放回了原位。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混血普林斯和杂种格莱斯,一个无法拥有纯血的姓氏,一个被强制冠以纯血姓氏。 而现在卡梅利亚通过格莱斯的密室联想到了普林斯残存的宅邸,却没想到西弗勒斯会这样斩钉截铁地放弃去探寻普林斯庄园。 卡梅利亚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为了格莱斯的家主,摆脱阿拉里克的控制,魔力也在慢慢恢复,并且暑假期间也有大量的空闲时间,才会有此一问而已。 既然西弗勒斯明确表达了他的意愿,那么卡梅利亚能做的只有尊重。 待在格莱斯庄园的日子很是充实和宁静,可以自由地制作魔药,翻阅浩瀚的书籍,日常生活也有家养小精灵佩罗来照料。西弗勒斯要做的只是为卡梅利亚熬制魔药以及给小精灵佩罗写下需要购买的魔药材料清单。 卡梅利亚能做的就比较多了,譬如在喝药的时候强忍住不露出苦到狰狞的表情。可喝了几次越来越难喝的魔药之后,卡梅利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西弗勒斯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她平淡的表情出现崩裂的样子。 没能达成目的的话,西弗勒斯就会盯着卡梅利亚手里空掉的魔药瓶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代表着下一次的魔药会变得更苦一些,就像现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卡梅利亚脸上是苦到麻木的愣怔,心里却的确有种崩裂的感觉,如果不是她莫名的坚持,或许就不需要喝这种魔鬼味道的魔药了。还有的就是无奈,没想到西弗勒斯会变得像一个小孩一样幼稚,不报复她之前对他的调笑是不会罢休的。 卡梅利亚回过神,眼珠转动,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坐在对面,专注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他在看到卡梅利亚没什么表情看向他的时候,微皱着眉若有所思,似乎在担心卡梅利亚。确定卡梅利亚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后,墨黑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丝丝期待转为遗憾。 但再仔细一点观察发现卡梅利亚的脸上并不是表面的平静,而是被魔药刺激到的麻木后,西弗勒斯若无其事地偏过头,脸侧的黑发挡住了他脸的大部分。 可卡梅利亚还是看到了他偏过头时嘴角勾起的弧度。 幼稚鬼。卡梅利亚木着脸看着对面的男人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欲盖弥彰地转头看向壁炉旁的挂毯,想道。 好在之后的魔药恢复了正常的味道,卡梅利亚也就对这位男巫睚眦必报的幼稚行为表示视而不见。 离新的学年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卡梅利亚的魔力也恢复的差不多。 原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极其平常的度过剩下的一个星期,却没想到会在这天晚上收到卢修斯的来信。 还是熟悉的金雕,一如既往的桀骜,甚至在确定卡梅利亚拿到信件之后,金雕用它金棕色的眼睛给了卡梅利亚一个不屑中带着嫌弃的眼神,就施施然飞走了。 卷起的羊皮纸可以说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道通知。 通知格莱斯的新任家主,卡梅利亚.格莱斯小姐,在明天到达里德尔府接受黑魔王的召见。 夜探西弗勒斯 又是召见,卡梅利亚没想到自己会在短短的暑假里两次去见伟大的黑魔王。尽管卡梅利亚已经成为名义上的格莱斯家主,也得到了黑魔王的看重,但这样的看重并不会让他对卡梅利亚委以重任,毕竟卡梅利亚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的未成年巫师。 或许卡梅利亚在黑魔王面前用阿瓦达索命咒杀死了阿拉里克,让他对卡梅利亚的卓越能力有了更为满意的认识,可这些都不代表着卡梅利亚有资格参加核心食死徒的会议。 这是卡梅利亚在看到这则通知之后,心里冒出的不解。 她将手里的羊皮纸重新卷起来,走出房间来到隔壁的房门前。 是的,西弗勒斯作为卡梅利亚的客人,就住在卡梅利亚房间的隔壁。 卡梅利亚抬手屈起食指,敲响了面前红棕色的雕花木门。 现在是晚上十点,按照西弗勒斯以往的作息,他应该是在进行着自己的睡前阅读。 果然,红棕色的木门打开,出现在卡梅利亚面前的是穿着黑色丝绸睡袍的西弗勒斯。 一照面,卡梅利亚就将西弗勒斯的样子尽收眼底。 身体瘦高,及肩黑发的发尾微湿,看样子是刚洗漱完不久。 整个人身形笔直,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眼底是之前熬夜留下的青黑,薄唇习惯性的抿起,黑色的眼睛垂眸看着门口的卡梅利亚。 不低头的傲慢和阴冷的神情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像是颓靡的贵公子。 卡梅利亚很满意她所见到的一切,在她看来,这才是西弗勒斯应有的样子,傲慢矜贵的斯莱特林。 看到是卡梅利亚,西弗勒斯眉宇间被打扰的不耐缓和了下来。 作为半个世纪以来第一位在格莱斯庄园长期留宿的客人,西弗勒斯充分感受到了格莱斯庄园里家养小精灵的热情。当然,这是在卡梅利亚作为格莱斯家主的前提下。 家养小精灵热情的表现,就是会在西弗勒斯未入睡前为他送上晚间点心。 尽管西弗勒斯表示并不需要,但在卡梅利亚没有提出反对的默许下,家养小精灵还是会坚持不懈地给西弗勒斯送上睡前的水果或者热牛奶。 西弗勒斯对此无可奈何,毕竟长时间的思考的确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而且也无法强制拒绝卡梅利亚的好意。 卡梅利亚迎上西弗勒斯带着询问的眼神,举起了手里卷起的羊皮纸。 上面有着马尔福家徽的印记,西弗勒斯了然,让开身体让同样穿着黑色睡袍的卡梅利亚进入房间。 房间里异常整洁,只有书桌上散乱的几本书籍以及床上敞开的被子彰显着房间里有人居住。 卡梅利亚毫不客气的坐在房间的沙发里,卷起的羊皮纸从她的手里飞到沙发旁的小圆桌上,听话地在桌面上摊开。 卡梅利亚的手自然地搭在皮制沙发的扶手上,手腕下垂,手指轻叩着未被包裹的沙发木架,“他们拉上我这个名义上的格莱斯家主,是有什么用意?” 西弗勒斯坐在小圆桌另一边的沙发上,侧头睨视桌上的羊皮纸,思考着卡梅利亚的问题。 “你身上唯一不可或缺,或者说不同于其食死徒的,只有你的魔纹身份了。”西弗勒斯的视线落在看着地板思考的卡梅利亚的脸上,他说着,语气并不笃定。 “不,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没有再继续注视着地上花纹繁复的地毯,她转过头和西弗勒斯对视,“是狼人,唯一不同于他们的是我身上繁杂的血脉。” 不太可能是因为魔纹,黑魔王自己就能够使用简单的魔纹,她并不是唯一的魔纹师,她在魔纹上相较于天赋卓绝的黑魔王而言,只不过多了解了格莱斯的典藏,以及她能够使用格莱斯独有的魔纹,而这样的魔纹占据了大部分。 但以黑魔王的猜忌和掌控欲,他并不会让卡梅利亚过多的使用格莱斯独有的魔纹来参与他的计划。 西弗勒斯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诧异和不安:“他知道你的身份?” 原本因为思考微微皱起的眉头,在卡梅利亚提出这样的可能性后,更加拧巴地紧皱在一起,显得整个人越发阴沉。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咬牙切齿的说道:“狂妄不知所谓的黛丽拉。” 黛丽拉既然会想要达成她的目的,而现在她并不可能和被围困在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成为光明正大的盟友,那么她能够借助的只有伏地魔的力量。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她,而不是阿拉里克?”卡梅利亚没有反对西弗勒斯提出的想法,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 西弗勒斯奇怪的瞥了一眼卡梅利亚,接触到卡梅利亚的饶有兴致的眼神后,像是被噎住一样,但还是无奈的说出了理由:“你在阿拉里克看来只不过是专属于格莱斯的工具。他又怎么会因为微不足道的忠诚,把你进献给黑魔王?” “阿拉里克忠于格莱斯,而不会是黑魔王。”卡梅利亚在西弗勒斯说完他刻薄的话语之后,同样带着讥诮补充道。 说完,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暖黄的烛火在静静燃烧跳动着。 “黛丽拉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卡梅利亚开口打破了沉默。 西弗勒斯像是在用嘲讽掩饰着什么:“这就是你渴望的同类,卡梅利亚小姐。” “难得的冲动而已。”卡梅利亚无所谓的说道,漫不经心地起身打算离开:“真想知道那些傲慢的纯血家主们,在会议上见到我这个,都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年轻家主,会是什么反应。” 说完,卡梅利亚经过坐在沙发上的西弗勒斯时,脚步一时间踌躇的停了下来。 “你说错了,西弗勒斯,”她转过身,缓缓俯身用手摁住西弗勒斯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把他禁锢在单人沙发上,紫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裹挟着强势的侵略,怔怔的凝视着西弗勒斯,像是要将她面前的男人沦陷进她神秘的紫色眼眸里。 “我渴望的同伴只有你。”她在黑色眼睛的注视下,轻轻吐露出她满含蛊惑的话语。 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些呆愣和空白,心脏因为卡梅利亚不怀好意的话而猛烈跳动。直到视线追随着女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意识到那句话里汹涌着的情欲。 ——“我渴望的是你。” 第144章 任务 卡梅利亚丝毫没有丢下这样一句炙热的话语后,会给西弗勒斯带来多大冲击的自觉。 只留下房间里的西弗勒斯浑身有些瘫软酥麻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充斥着那双充满蛊惑和欲望的紫色眼睛。 似乎把西弗勒斯吓到了,回到房间的卡梅利亚暗想,心情很愉悦。 他根本不知道黑色睡袍下裹着的,带着禁欲和清冷的修长身躯,对她的吸引力是多么的巨大。 才让她情不自禁的说出完全摒弃内敛的直白话语。 食死徒的集会似乎都是在晚上。 夜色能够遮掩住很多东西,包括罪恶和贪婪。 不知道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什么,整个白天卡梅利亚都没能见到西弗勒斯。 佩罗的回复是:“那位尊贵的客人一直待在房间里,并没有离开过。” 这有些反常,西弗勒斯不是会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他情绪有巨大波动的人,即使是恼怒和不安,也都会隐藏在冷硬的外表之下。 好在晚餐时候西弗勒斯还是照常出现了。偌大的长餐桌只有卡梅利亚一个人,还真的显得寂寥又凄凉。 他带来的还有一瓶魔药,看颜色是用来给卡梅利亚恢复魔力的缓和剂,只不过浓厚的黑绿色里参杂了更多的如丝线般的金色。 “这是最后一瓶。”西弗勒斯将手里的魔药放在卡梅利亚的手边,然后在卡梅利亚的对面落座,“空有名头的格莱斯家主,不能连魔力也和那群自大的人们一样空空如也。” “来得正是时候,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拔掉橡木塞子,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西弗勒斯被卡梅利亚的动作惊到了。他原本低着头假意专注地处理着餐盘里的食物,卡梅利亚的动作让他带着诧异抬眼,望向对面为了不露出失礼表情而捂脸的卡梅利亚。 这次的魔药绝不是简单的难喝可以描述的,卡梅利亚灵敏的味蕾使这样扭曲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被放大了好几倍。 她料想到这会是加强了药效的魔药,也知道难喝的程度也会变得更大,但她还是低估了西弗勒斯制作魔药的能力,以及高估了她自己的忍耐力。 “我只不过是想要喝完魔药然后安心用餐,没想到还是不够谨慎。” 卡梅利亚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地狱般的味道缓过神来,用着已经被荼毒到麻木的舌头有些沙哑的说着。 这也并不能怪卡梅利亚,从前她的身体状态正常,很少有机会能够喝到西弗勒斯熬制的魔药,更何况完美魔药的气味会改变卡梅利亚对魔药本身味道的判别。 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就是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闻到的是诡异的魔药气味。 卡梅利亚喝下杯子里的清水,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感慨的说道:“看来完美魔药也并不是一件好事,会有可能让我对它的味道失去防备。” 西弗勒斯挑起一边的眉毛,并不掩饰他眼里的幸灾乐祸,“即使有,你的防备也是毫无用处,它并不能改变事实。”他评论道。 两个人安静的用餐,就好像昨晚上卡梅利亚什么都没做一样。 卡梅利亚先西弗勒斯一步用完餐,然后离开餐桌,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袍子搭在身上。 “晚安,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向西弗勒斯提前道过晚安后,就直接离开庄园去履行她身为家主的职责。 常年阴雨天的英国,就连夜晚也只能从厚重云层夹缝中看到一些月亮模糊的影子。 里德尔府坐落于乡间,却没有夏天的虫鸣声,安静得骇人。 卡梅利亚轻车熟路的进入属于黑魔王的宅邸,碰到同样是来参加集会的食死徒也只是互相透过银色的面具打量对方。 食死徒内部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当然这是明面上,而暗地里的情况,卡梅利亚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巫师就不得而知了。 卡梅利亚在这场会议里,只能充当待在角落里的配角,她没有资历也没有实力。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的食死徒核心成员们,一样的不辨身形的黑袍和看不清面目的银色面具。 上首坐着的理所应当是食死徒的领袖,伟大的黑魔王。 他的左下首是卡梅利亚比较熟悉的即使做了掩饰也能够看出来身份的卢修斯,右边则是上一次见到的那位神秘的灰袍人。 贝拉特里克斯没做任何遮掩的站在黑魔王的身后,美丽的脸上是痴狂的粘腻笑容,视线一刻都没有从她崇拜的主人身上离开过。 “我将你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让你们能够见到我们的盟友,而他…将会给我们的队伍带来新的力量。” 伏地魔奇怪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个神秘的灰袍人的身上。 他仿佛不知道伏地魔所说的人是他,毫无知觉的佝偻着身体双手拢进袖子里,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像一尊腐朽的木雕一样僵硬地扫视着在场的食死徒们。 “我的荣幸,伟大的黑魔王。”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木头面具后面传来。 卡梅利亚能够听到角落里探究的窃窃私语。看来食死徒们十分好奇这位神秘人的身份,只是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知晓他的身份。 不知道作为黑魔王忠实助手的卢修斯,对此又了解多少呢? 卡梅利亚站在人群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坐在高椅的伏地魔发号施令。狰狞但又能看出英俊的脸上,是复杂而扭曲,仇恨而不满的神色。 他在嘱咐着他的手下们在为他杀灭那些泥巴种臭虫时,记得留下那些小杂种。 “……让那些小泥巴种,为我们伟大的事业…献上他们的全部。” 黑魔王会想要留下那些麻瓜种小巫师?他的目的是什么? 卡梅利亚尽管有着疑惑,但并不在意,她更为在意的是想确定那个神秘的灰袍人的身份。 但黑魔王绝不会容许有人窥视他的计划。 就在卡梅利亚思索间凝视着那位神秘人,而他却好像若有所感。他转过头来,透过人群直直地向卡梅利亚望来。 一片漆黑的孔洞里没有眼睛,而是无尽的幽深。 “哦?差点忘了我们新的格莱斯家主。”伏地魔顺着灰袍人的视线看向人群中的卡梅利亚。 食死徒们因为他的视线自觉地挪动着位置,直到卡梅利亚的面前空无一人,能够畅通无阻地走向他们的主人。 “到这边来,卡梅利亚。”伏地魔抬起有着灰黑长指甲的干枯的左手,向卡梅利亚招招手,猩红的参杂着暴虐的眼睛像是见到了有趣的小宠物,饶有兴致的招呼着卡梅利亚。 不顾其他食死徒的不解和错愕,他猩红的双眼像捕猎的巨蛇一般,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卡梅利亚,而后露出残忍的笑容:“有一项任务,我只信任你。” 第145章 燃烧的味道 卡梅利亚目不斜视的直视着上首那双猩红的眼睛,在一众食死徒或惊讶或探究抑或是嫉恨的眼神下,径直走到伏地魔面前掀开黑袍单膝跪下。 “万分感激您的信任,我伟大的主人。” 她低垂着头,能够感受到阴骘冷酷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没有必要这样卑微,卡梅利亚,你当然值得我的信任。”伏地魔很满意卡梅利亚的恭敬,他的视线从卡梅利亚脸上的银色面具转移到她脖子上的银项链,狰狞的脸上透露出一丝丝让一旁的贝拉嫉妒到恨不得将卡梅利亚撕碎的愉悦。 站在一边的卢修斯看着跪在地上的卡梅利亚,灰蓝色的眼睛里是浓重的思索。 这可不是什么荣耀,一旦在场的某个食死徒落入魔法部的抓捕中,那么卡梅利亚就会成为别人逃脱罪责的牺牲品。 卢修斯隐晦地瞄了一眼他的主人僵硬皮肉上扯起的弧度,视线重新落在地上身处漩涡的卡梅利亚身上。 “格雷伯克需要一个助手,而你可以胜任。”不带丝毫温度,让人忍不住颤抖和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卡梅利亚的头顶响起。 卡梅利亚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尽管她不过是个未成年巫师,也不得不去和那些嗜血疯狂的狼人打交道。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尊敬的主人,”卡梅利亚伏跪在地,声音谄媚的表达着能够为她的主人效劳的喜悦,“只是...”卡梅利亚有些迟疑,她小心地抬头注视着伏地魔的眼睛。 “嗯?”伏地魔对于卡梅利亚的迟疑不悦地冷哼一声。 卡梅利亚接触到他冰冷阴森的眼神后,快速地垂下眼睛,“只是邓布利多或许并不会允许我离开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可不会放任一个未成年,潜力巨大的小巫师加入邪恶的食死徒,他不会想要就这样壮大食死徒的力量。 尽管伏地魔的队伍在急剧的膨胀,但依旧受到了魔法部联合其他巫师的阻挡。 魔法界的人口在逐渐减少,小巫师就是魔法界的未来,即使猖狂的伏地魔,也无法保证如果将还在学校的小巫师牵扯进这一场战争中,还能够全身而退。 伏地魔如今还忌惮着邓布利多的力量。没有人能够保证一旦伏地魔拉入未成年巫师加入他的队伍,打破如今僵持的局面,会不会导致邓布利多的队伍发动全力抵抗,从而引来其他国家魔法界的援助。 伏地魔有着征服世界的野心,可食死徒的队伍还不够庞大。 “是啊,主人,她不过是一个待在那座安逸城堡毫无作为的废物!”贝拉急切地说道,脸上带着嫉妒到扭曲的疯狂,恳切的望着伏地魔。 贝拉难以置信伏地魔居然会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一个还没有正式加入食死徒队伍的斯莱特林! 这对贝拉而言是耻辱 ,但她不会想到去埋怨她心爱的主人,她只会憎恨夺走主人青睐的卡梅利亚。 “请交给我吧,我的主人,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贝拉跪在伏地魔面前殷切地恳求着,用着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粘腻眼神凝视着她的主人。 “不,贝拉,只能是卡梅利亚。”伏地魔无视掉贝拉的眼神,嘶哑的声音不容置疑地说着他的决定,“或许…是我对你太过放纵,让你居然质疑我的命令!” ——“钻心剜骨!” 伏地魔的暴怒让在场的食死徒们陷入惊恐之中,他们惶恐地跪倒在地,胆战心惊的听着贝拉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声音。 良久,伏地魔才发泄完他的怒火,停下了对贝拉的惩罚。 即使极其痛苦,倒在地上的贝拉沾满冷汗的脸上依旧挂着让人恶心的痴迷沉醉的表情。 卡梅利亚知道伏地魔之所以想要指派她作为食死徒的代表进入狼人的聚集地,不过是因为在场所有的食死徒,只有她是一位狼人。 狼人格雷伯克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小狗狗,作为狼人集聚地的首领,他信奉的只有血液和撕咬,忠诚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摊毫无用处的狼粪。 伏地魔需要扩张他的队伍,当然也需要那群嗜血的狼人听从他的命令。 况且,卡梅利亚还有另外的用处。 伏地魔用贝拉的痛苦平息了他的怒火,落在卡梅利亚身上的任务也并没有改变,只不过在灰袍人请求下,他宽容的让卡梅利亚能够在霍格沃兹待满七年。 即使依旧无法看清灰袍人的孔洞下的眼睛,但卡梅利亚在灰袍人看向她的视线中,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似乎认识她。 卡梅利亚停留在原地,等待着那些食死徒们一个个的离开,才紧随在后面离开了里德尔府。 “卡梅利亚.格莱斯。”苍老得像是腐朽千年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卡梅利亚的背后响起。 树林里是野生猫头鹰的呜呜声。 卡梅利亚转过身,看向她身后比她矮一头佝偻着身躯的灰袍巫师。 “很漂亮的项链。”灰袍巫师仰着头,“欣赏”着卡梅利亚脖子上的银项链。 事实上,卡梅利亚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眼睛能够看到她脖子上显露出来的项链。 她面具下用魔法改变成灰色的眼睛冷静的俯视着面前的灰袍巫师,“你是谁?”,即使冷声问道,但卡梅利亚并不觉得灰袍巫师会回答她。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卡梅利亚。” 说完,他像一捧燃烧过后的灰烬一样,飘散着,消失在了卡梅利亚面前。 这不是卡梅利亚见过的任何一种魔咒,没有一种魔咒能够这样迅速毫无痕迹地消失,只留下空气中恍若幻觉一样的难闻的烧焦味道。 转瞬间,卡梅利亚因为震惊皱缩的瞳孔恢复了原状。 不,不是幻觉,这种味道,不像任何一种卡梅利亚记忆中物体燃烧的味道,却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就好像...是灵魂燃烧的味道。 可...灵魂也是能够燃烧的吗? 明明卡梅利亚也不知道,那她的直觉又为什么会让她想到灵魂的燃烧? 第146章 谎言 一片小小的灰烬被夜风带到了卡梅利亚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皮肤像是被灼烧一样刺痛,又很快消失不见。 卡梅利亚看着面前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的灰尘,抬手触摸着刚才发生刺痛的皮肤。 燃烧灵魂的魔法,就是不知道是用着自己的灵魂还是别人的灵魂了。 他很危险,也很强大。 灵魂是多少魔法师都无法触及到的领域,而他,却用灵魂充当魔法的燃料。 那么,他在卡梅利亚面前展现他的强大和危险,又是为了什么呢? 卡梅利亚回到格莱斯庄园已经是深夜。 房子里只有走廊和拐角的壁灯还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光亮。 卡梅利亚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格莱斯庄园里那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房间。 在房屋的最高层,像是阁楼的地方。 沿着盘旋的楼梯往上,一扇暗红色的木门出现在楼梯的尽头。 卡梅利亚举着魔杖,凑近才看清门把的位置,是一张狰狞着张开嘴的干枯的人头。 想要打开门,或许需要把手伸进那张血红的嘴里。 卡梅利亚沉吟了一会儿,抬起留有魔纹印记的右手,手掌向下放进了那张被不明藤蔓缠绕的嘴里。 “吧嗒”一声,张开的大嘴突然合上,像是有生命一样紧咬着卡梅利亚的整个手掌。 人头上干枯空洞的眼眶里闪烁出了红光,伴随着液体滴落流动的声音。 它在通过手掌上的魔纹吸食卡梅利亚的血液。 卡梅利亚被咬住的手指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触碰到的是细密的纹路和粘稠的血液。 直到卡梅利亚感觉自己整个手掌都被浸泡在血液里,桎梏住卡梅利亚手掌的血嘴才终于松开。 但奇怪的是,从血嘴里拿出的手,却没有沾染丝毫的血液,就好像淹没手掌的血液只是一场错觉。 可这绝不是一场错觉,即使人头里没有血液,但滴落在地上的血迹,昭示着诡异的事情正在发生。 “吱嘎——”卡梅利亚正注视着地上的血迹,面前诡异的木门慢慢敞开,带起了尘封已久的厚重灰尘。 屋顶的一个孔洞,为这一片漆黑的世界带来了一丝昏暗的光亮。 在光亮的洒下的地方,也就是房屋的中央,一个小木台上似乎摆放着什么。 卡梅利亚走进门内,细微的魔力波动,好像穿过某种魔力屏障。 卡梅利亚有些惊讶,她根本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魔力波动,明明她就站在它的面前。 房间里原本一片漆黑的景象在卡梅利亚走进的时候发生了改变。空气中仿佛飘动着散发着光芒的灰尘,如同繁星。 每一个动作带起的空气流动,都会带起那些星星一样的尘埃如水般的聚集。 原本洒在房间中央的光线,也和一开始的不同,变成了血红色。 房间的四周不是墙壁,而是厚重的帷幕,掩盖着未知的事物。 卡梅利亚穿过如沙般流动的星点,一步一步向着房间的中央走去,可随着卡梅利亚的走近,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粘稠,流动的星点也越来越密集。 直到来到中央,卡梅利亚才看清那个中央的小木台里摆放了什么。 是一小瓶闪着金光的液体,很像金黄色的福灵剂。 “别看了,那就是一瓶福灵剂。”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从右边的黑色帷幕后传来。 “不需要惊讶也不需要警惕,格莱斯。”随着声音的响起,厚重的帷幕被魔法挑开,露出一幅两米高的人像画,整面墙壁除了这幅画像,再没有其他的装饰。 里面是一位英国贵族打扮的英俊男人,他的手里拿着的不是贵族手杖,而是一支细长的魔杖,和他奢华的装扮并不协调。 “拥有魔纹天赋的格莱斯后裔,真是难得一见。” 他的眼睛完全不是人的眼睛,黑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眼白,显得诡异又神秘。 黑红色的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卡梅利亚,似乎看出了卡梅利亚眼中的警惕和戒备。 他轻笑一声,弯腰向着卡梅利亚行了一个英国贵族问候礼。 “格洛斯.阿拉里克.格莱斯。我的名字。” 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卡梅利亚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阿拉里克的父亲,那位英年早逝的极具魔纹天赋的格莱斯。 “卡梅利亚.格莱斯。”卡梅利亚冷然地直视着那双黑红色的诡异眼睛,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最为接近的两代具有魔纹天赋的格莱斯家主隔着空气中的星点对视着,一个在画框里,一个在画框外。 而更戏剧的是,画框里的那位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画框外的人杀死。 卡梅利亚紧握着袖子里的魔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带笑的脸。 他似乎寂寞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活人。 他后退几步,坐在了画像里他身后的椅子上。 “这里只有我一个活画像,格莱斯没有制作画像的传统,只有拥有魔纹天赋的格莱斯才能够制作画像,摆放在这间房间里。” 他手里的魔杖轻轻拨动,对面的墙壁的帷幕被揭开,墙壁上挂着众多的半身画像,但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睁着黑红色的双眼。 “拥有魔纹天赋的太少了,很早以前的画像早已经失去了魔力。” 他对着扫了一眼对面墙壁后,又继续转过头来直视他的卡梅利亚解释道。 “也可以说不是魔力,而是灵魂,格莱斯的传统是用灵魂制作画像。” 所以这个男人即使身为画像却依旧能够使用魔法。卡梅利亚暗忖。 “你这样直视我的眼睛,不怕我对你使用摄神取念吗?”格洛斯有些好奇的问。 “正因为警惕,我才会直视你。”说着,卡梅利亚解除了眼睛上的变形魔法,露出眼睛原本的颜色。 她感受到了格洛斯对她并没有恶意,如果他想要对她使用摄神取念,那么在卡梅利亚一开始直视他眼睛的时候,他就应该用魔法闯入卡梅利亚的脑海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奇的提问。 “居然是墨杜萨的眼睛。”看到卡梅利亚完全褪去变化的紫色竖瞳,格洛斯感慨地说道,“那你的确该直视我的眼睛。” 他面带欣赏地看着卡梅利亚,“你摆脱了格莱斯的家族魔纹,我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受到熟悉魔力波动。” 格莱斯原本并不确定,他一直感受卡梅利亚身上的家族魔纹,却一无所获。 “我真羡慕你。”格洛斯斜歪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接着说道:“你是第二个摆脱家族魔纹的格莱斯,而那瓶福灵剂,是我打算摆脱家族魔纹后用的,但事实上,我根本用不上。” 格洛斯说完向着卡梅利亚挑挑眉,像是在开玩笑。 然后在卡梅利亚的注视下,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渐渐的,脸上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邪肆。 “你知道格莱斯的魔纹是怎样得来的吗?”他在问,却没指望卡梅利亚回答,只是一股脑像是发泄一样诉说着。 “是用那些魔力暴动后的小女巫在实验过程中血液流淌的纹路衍生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都魔纹都是血魔纹,因为它一开始就是从大量的血液里被研究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实验,到底使用了多少巫师的生命。 “诅咒流淌在格莱斯的血液里,而拥有血魔纹天赋的人,会永世活在血液沸腾的癫狂之中!” “所以其实违抗家族魔纹会失去理智什么的。”格洛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只不过是一场谎言。” 第147章 离开 谎言? “是吗?” 卡梅利亚以为自己会不甘或者愤怒,但恰恰相反,她冷静得可怕。 她像是丝毫不意外地开口,甚至还有些疑惑:“既然是传承已久的谎言,为什么还要说出真相?” “因为我厌恶格莱斯的一切,厌恶罪恶以及鲜血。”格洛斯收起脸上的笑意,阴沉的表情像是潜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深不可测的海底火山。 “而你,受到了极大的反噬才摆脱格莱斯的家族魔纹吧。然后却发现,其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结局。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他声音压抑的低吼着,全然没有顾及他的面前还有卡梅利亚。 “不是徒劳,起码我得到了自由。”卡梅利亚僵硬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就像没有看到格洛斯在她面前发泄自己的困苦和不满。 格洛斯坐在椅子上,深深地看着卡梅利亚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强颜欢笑。 但却不甘地发现,卡梅利亚的脸上只留有不动声色的平静。 “自由?哈!自由!”格洛斯大声讥讽,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笑完,他低下头,卡梅利亚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你比我强啊,卡梅利亚。” “我追寻了十多年,想要脱离格莱斯,最终失败了。” 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然后我在三十岁的时候把还清醒着的灵魂撕裂下来,做成了这幅画像。原以为迎接我的只能是灵魂的消散。不过好在,我等到了已经脱离格莱斯的你。” 格洛斯没有问,他死去时年幼的孩子会怎样。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给卡梅利亚解答疑惑。也许他并不关心,又或者说不需要问,卡梅利亚的存在,就是他的儿子,阿拉里克已经顺利长大的证明。 他是自私且偏执的,因为无法忍受格莱斯的一切,就抛下所有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无法忍受血脉带来的痛苦和癫狂。 格洛斯直起身,伸出魔杖,用魔法将中央台子上的药剂飘在卡梅利亚面前。 “请求你,让这座房子里罪恶的一切,消失吧。”他说。 卡梅利亚在那双黑红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恳求。 罪恶的泥土里,居然开出了带着正义的花朵。 卡梅利亚没有义务答应他的请求,她拒绝了,“这是我的事情,格洛斯.阿拉里克.格莱斯先生。” 就算她想要毁掉这座庄园,也不会是现在。卡梅利亚还需要借助这里的防护魔法,以便在假期期间能够自由使用魔法。 “说的也是,现在的家主是你,我这个连画框都无法走出去的人,并没有做决定的权利。”格莱斯重新躺在椅子上,没有因为卡梅利亚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只是无奈地说着事实。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笑,“那么,再会,卡梅利亚。”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 他向着卡梅利亚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竖直魔杖悄然拉上了黑色的厚重帷幕,完成了他的退场。 卡梅利亚沉默的看着格洛斯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良久,才伸手握住面前的魔药。 格洛斯没有恳求卡梅利亚将他带出房间,而是选择在这间房间里兀自沉沦消散。 不过就算把他的画像带走又能怎样呢?他除了待在格莱斯庄园,看着他百年前就已经日夜注视的景色外,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 卡梅利亚看着面前漂浮游动的点点星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残缺灵魂导致的灵敏感知,再加上格洛斯对画像的解释,让卡梅利亚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明晰。 ——空气里漂浮的散发光芒的尘埃,是格莱斯先祖已经消散的灵魂。静静的,在这间腐朽的、黑暗的房间里如灰尘一样漂浮着。 卡梅利亚紧握着手里的魔药,深深的瞥了一眼格洛斯拉上的帷幕,转身离开了这里。 穿过粘稠有些窒息的室内,卡梅利亚站在门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随着呼吸的平复,卡梅利亚原本在走动间波动越来越大的心绪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右眼的眉骨。面具早在进入格莱斯庄园的时候就已经摘下。 命运,反复无常的,如水般的命运。掩住她的口鼻,试图将她溺毙于此。 其实卡梅利亚并没有必要杀死阿拉里克。她已经是既定的继承人,在阿拉里克老死后,自然会继承格莱斯家族。 但卡梅利亚是注定不会屈从的。 不杀死阿拉里克,就无法成为家主得到真相,而杀死阿拉里克,会受到反噬失去魔力,没有魔力也无法进入那个房间。 真是精妙绝伦的谎言。 可卡梅利亚并不是一个人,她有着命运相连的同伴,绝伦的天赋,以及注定会被贬低轻视的血脉。 就像纯血瞧不起混血一样,阿拉里克也同样轻视血脉不明的卡梅利亚。 然后,阿拉里克就死在了他的轻视和自大之上。 卡梅利亚用魔法,将门封禁,顺着楼梯走到了一楼的客厅。 这一场食死徒的会议,证明卡梅利亚的家主身份获得了伏地魔的认可,再加上马尔福家的庇护,总不会有不长眼的蠢货,妄图吞并卡梅利亚刚刚建立起来的格莱斯家的产业。 克亚斯和芙洛伊,在卡梅利亚杀死阿拉里克的当天晚上就消失不见。卡梅利亚对于佩罗的禀告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同样失去成年巫师庇护的波特家也许就没那么好运了。 波特夫妇双双殒命,只留下他们未成年的喜欢惹是生非的自大狂蠢货儿子。 家族产业会被侵吞是必然的。 不过好在波特家人口稀少却留下很大一笔财富,足够波特那个孤儿,不用关心家族产业也能够像贵公子一样富裕一生,以及耍粪弹耍个够。 卡梅利亚打算毕业后搬离格莱斯庄园,毕竟西弗勒斯不会一直住在这里,而她也不愿意待在这座充满痛苦记忆的房子里。 她比较乐意回到蜘蛛尾巷和西弗勒斯做邻居。 第148章 新学期 “所以,所谓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密室,封存的仅仅只是一小支福灵剂,和一个徒手分裂灵魂的...疯子画像?” 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端着手里的茶杯,浅啜一口,看着站在巨大窗户边的卡梅利亚说道。 卡梅利亚手指间捏着一支金黄色的福灵剂,对着清晨的窗外,借用照进昏暗室内的光线细细打量:“可以这么说没错,西弗勒斯。” 金黄色如液体黄金般的液体在卡梅利亚的手里翻转,看着瓶内翻转间腾起的细密气泡,卡梅利亚忽然生出一个疑问,她转身看向西弗勒斯:“存放了一个世纪的福灵剂,还会保持它原有的功效吗?” “或许你可以试一下,作为上一任家主给予的继任礼物,没准会让你直接见到他的另一半灵魂。” 西弗勒斯敛眉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语气真诚的建议道。 卡梅利亚挑起一边的眉毛,西弗勒斯的话有时会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但如果真的有莽撞的家伙分不清他语气中的阴阳和冷气,那么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想着,卡梅利亚脸上勾起让抬眼看向她的西弗勒斯感到头皮发麻的笑容。 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居然露出这样诡异的笑容。 “如果真的能见到他的另一半灵魂,那的确值得尝试一下。”卡梅利亚假装没有听懂西弗勒斯话里隐含的意思,煞有介事的赞同道。 西弗勒斯现在明白卡梅利亚是在取笑他,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嘴唇几乎不动,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当然,不知道保质期该怎样拼写的格莱斯小姐。” “哦!”卡梅利亚走过来,把手里的药剂放在沙发中央的小桌上,“感谢你的赞美,先生。” 而后自然地坐在西弗勒斯身边,欣赏起了西弗勒斯哑口无言的样子。 如果不是担心西弗勒斯会恼羞成怒,卡梅利亚这时就应该笑倒了在沙发上。 只不过在看到西弗勒斯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威胁意味的睨视过来之后,卡梅利亚识时务的放下嘴角勾起的弧度。 对于卡梅利亚总是想要见到他一言难尽的恶趣味,西弗勒斯毫无办法,只能尽量克制住口中本能式的嘲讽。 跟卡梅利亚相处的越久,西弗勒斯总有一种卡梅利亚冷静的外表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的错觉,她真实的本性其实是乖张。 有时,那张不知收敛,异常狂放直白的嘴里不知道又会吐露出多少,让人不知所措又爱又恨的话语。 好在卡梅利亚并不是不懂眼色的愣头青,拥有奇怪默契的两人没有再提起西弗勒斯语言上的失利。 转而开始约定去往对角巷的日期,用来准备不久之后霍格沃兹的开学。 除了购买一些羊皮纸,以及羽毛笔的墨水之外,马上就要六年级的两人并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巫师界的动荡让开学典礼都显得潦草,寥寥的几个新生就像是刚出笼的呆鹅,直愣愣地排队站在学院长桌前,在呆愣间还不忘瑟缩着选择离斯莱特林长桌最远的地方。 像是受到嘱咐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学生选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看着那些矮个子们忐忑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分院帽的宣判,卡梅利亚不由得回想起了他们分院时的场景。 那个个子不高,穿着二手袍子被挤在人群外的黑发小巫师,即使阴沉着脸,却依然能够在那张苍白消瘦的脸上察觉到忐忑和不安。 陈旧的巫师袍已经在许多次的使用和清洁中,变成了普通的发白的袍子,在一众纯黑色的没有出现学院色的袍子里分外显眼。 若有若无的打量,细碎的嘲讽,其他小巫师的嫌恶,都在当时闹哄哄的餐厅里显得那样真切又清晰,而且避无可避。 他的动作有着一种用力过猛的僵硬,他在努力地挺直身体,但他的脸,却低垂着,隐在油腻腻紧贴在脸侧的像帘子一样的黑发里。 卡梅利亚的回忆被身旁刀叉接触盘的声音打断,她转过头,看向沉稳地安静用餐的年轻男巫。 有些东西也许从未消失,只是被时间,隐藏进了生长出来的血肉里。 “西弗勒斯。” 男巫漆黑的眼睛望了过来。 “很高兴认识你。” …… 西弗勒斯不知道卡梅利亚为什么忽然这样说,用一种他们仿佛认识许久,但却只是刚刚相识的语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卡梅利亚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感染,他忽然觉得坐在身边的卡梅利亚这样缥缈又陌生,就好像……就好像她的存在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但只是一瞬间,那种陌生的感觉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感,一种卡梅利亚的的确确存在的真实感。 “你在看什么?”等西弗勒斯回神,却发现卡梅利亚的注意力已经转移。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的就是正在温和安慰波特的莉莉。 父母双亡的孤儿,的确有让人安慰的资本。蜜罐长大的少爷,也许还不太适应没有宠爱的日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波特转过头,对上了西弗勒斯满含嘲讽的眼神。 莉莉也同样看了过来,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不再看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 只留下波特用着憎恨的眼神怒视着西弗勒斯。 见此,西弗勒斯眼中的嘲讽更甚,从眼底溢出的厌恶,让他的脸上勾起了刻薄的浅笑,仿佛在说:无能狂怒的蠢货。 即使被桌上种类繁多的食物遮挡,西弗勒斯也能够想象波特放在桌上的双手,是怎样因为愤怒而死死捏住刀叉,甚至想要不顾正在进行的开学讲话,直接越过另外两个学院的长桌来和他进行一场决斗。 但他不会。骤然失去父母的无措,似乎让波特开始变得胆怯,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就应该隔空用嘴型对西弗勒斯进行谩骂,甚至是掏出魔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紧咬着牙齿,一脸憎恨的妄图用眼神将他杀死。 第149章 憋屈 六年级的课程没有之前那么繁杂,学生们可以只选择与自己想要从事的职业相关的课程。对于卡梅利亚来说,课程当然越少越好,这样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 卡梅利亚在魔药上面的惫懒,导致她的魔药学只得到了良好,为此卡梅利亚在收到成绩后的很长时间,都在西弗勒斯嫌弃的白眼中度过。 新学期的课程卡梅利亚只选择了黑魔法防御术,魔咒学,变形术,古代魔文,以及草药学。魔药学对卡梅利亚来说可有可无,想要学习的话,还有西弗勒斯这位私人教授可以请教。 卡梅利亚是既定的食死徒,这是无力更改的事实。因此卡梅利亚也没有必要再像其他学生一样,进行一些不必要的职业规划。 在上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时,她时常用着严厉带着惋惜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斯莱特林们。她无法左右学生的选择,只能尽到教授的职责。 麦格教授听说过有关卡梅利亚的传言,——年仅十六岁就杀死前任家主掌控格莱斯家族。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卡梅利亚时的样子,瘦小的脸上是一双大大的眼睛,头发杂乱,眼睛里是纯粹的对魔法的向往和渴望。而现在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和野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他们的秘密基地,甚至连就餐也是命令家养小精灵的缘故,他们碰到波特几人的次数大大减少,这让原本准备着迎接波特报复的西弗勒斯大感失望。 父母的去世终究让波特不复之前的张扬,而是学会了隐忍。即使西弗勒斯对他极尽嘲讽,他也只是用仇恨和阴狠的眼神注视着西弗勒斯。甚至在西里斯愤怒的想要用魔法堵住西弗勒斯刻薄的嘴时,会及时阻止他的好兄弟。 西弗勒斯难得诧异的望着波特,看着他伸出手臂拦住西里斯:“没用的,西里斯,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条护主的疯狗。” “看来,愚蠢自大的少爷,也学会了审时度势,”西弗勒斯拉长语调的赞叹道,声音里毫无疑问的透露着恶意:“哦,抱歉,现在或许应该叫你波特家主了,才十六岁就顺利继承波特家族,真是令人羡慕。” “你成为食死徒之后,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的手里,鼻涕精。” “别担心詹姆,他这个混血,恐怕根本没有机会成为食死徒,就被那群纯血排挤出去了吧,不过是一个卑鄙肮脏的混血,你以为他们会接纳你?真是笑话!” 西里斯.布莱克当然知道怎样打击别人的痛点,他们没办法在光明正大之下让这个可恶的鼻涕精受到教训,单纯的口舌之争可并不代表他们会落于下风。 “有什么在吠叫?”西弗勒斯像是才刚刚发现西里斯的存在一样,“哦——原来是被驱逐的布莱克少爷。” “你!不要把我那些邪恶的人扯在一起,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追求纯血吗?你渴望的,恰恰是我唾弃憎恨的,而你,在那些人的眼里永远只不过是一个卑鄙的混血。” 西里斯挣脱波特和卢平的阻拦,走到西弗勒斯面前用魔杖狠狠抵着他的胸膛,脸上即使有着因为厌恶带起的狰狞也无法掩饰英俊。 “我等着看你被那些疯子清理掉的场景。”他恶狠狠的直视着西弗勒斯满含讥讽的黑色眼睛,如同诅咒般低声说道。 “我以为你会懂的,布莱克,只有废物才会被驱逐,特别是你这样的蠢货。” 西弗勒斯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波特在他看来不过是莽撞愚蠢没有大脑的蠢货,更加让人厌恶的是布莱克这个布莱克特制已经被刻进骨子,明明阴狠却自诩正义的虚伪的家伙。 “西弗勒斯,我们该走了。”站在西弗勒斯身后的卡梅利亚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她的眼神不着痕迹瞥向走廊另一头走来的几个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也同样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动静,他点点头,只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就转身扬起袍子随着卡梅利亚离开了。 他们原本能够停留的时间就不长,他们下一节课还需要从变形课的教室走到地窖里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是刚上完占卜课的莉莉,卡梅利亚并不想和她争辩,更何况,因为波特的收敛,莉莉对这个刚失去父母的孤儿也算充满了怜惜。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看到原本张扬的人因为父母去世而变得萎靡,都会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更何况詹姆斯.波特甚至还向之前受到他们捉弄的人道歉,这不禁让莉莉对波特的印象大大改观。 就连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也对波特的改变倍感欣慰。 只是并没有人想到,刚刚和波特对峙的另外两个斯莱特林,也同样没有父母。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情绪从不外露,外表总是十分冷硬。 但无论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都不会在意,怜惜和同情什么的,不过是软弱的人才会渴望的廉价品。 “原本以为波特不过是四肢发达的蠢货,却没想到他也学会了借助别人的同情来达到他的目的。” 两人步伐一致的脚步声在地窖里轻轻回荡,原本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卡梅利亚忽然评价道。 这让西弗勒斯想到前几天和波特他们针锋相对时的场景。那些多管闲事,被那张脸略显忧郁的脸迷的晕头转向的女生们,在看到波特落于下风时,居然“勇敢”的挺身而出,指责他咄咄逼人地欺辱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人。 那种憋屈的感觉真让人一想起来就恶心到想吐,却只能咬牙看着波特“强颜欢笑”的对着那群女生道谢。 波特他们不再兴风作浪就让他们对他大大改观,原本就风靡霍格沃兹的“掠夺者”现在简直是名声大噪,备受青睐。 甚至有人扬言要推举波特成为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 第150章 对抗狼人 两人并没有迟到,但也没有早到。 刚一踏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上课的钟声就紧随其后的响起。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卡修斯已经站在教室前面,准备开始他的开课前的讲话。 见到出现在门口的两人,他的脸上是不含惊讶的诧异,随后是温文尔雅:“我很高兴你选择这门课程,卡梅利亚,…还有西弗勒斯。” “这是必然的,教授。”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卡梅利亚不相信卡修斯不知道她和西弗勒斯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都是o。 “说的也是。” 简单的对话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到教室后面寻找位置。 只有最后一排有空位,前面坐着的是一个黑棕色头发的女生。 艾莉丝·米勒,和卡梅利亚同级,算的上是纯血,父母都是麻瓜种格兰芬多,目前的职业都是傲罗。 因此,被视为注定会背叛斯莱特林的“背叛者”。 卡梅利亚这一级很有趣。世代斯莱特林的西里斯.布莱克,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而在众人看来注定是格兰芬多的艾莉丝,却被分到的斯莱特林。还有斯莱特林目前唯一的麻瓜种大卫.科波菲尔。 察觉到卡梅利亚经过时的视线,艾莉丝.米勒抬头和卡梅利亚对视一眼,随即又快速的低下头。 在这短暂抬头间,卡梅利亚看清她的嘴角有着淡淡的淤青。 卡梅利亚事不关己地收回视线,安然的和西弗勒斯一起在最后一排落座。 艾莉丝的情况在斯莱特林并不少见,在满是预备食死徒的斯莱特林里有一个傲罗的后代,就像是狼群里被丢进了一只小山羊。 身为斯莱特林,弱小就是原罪。 只要不闹大,卡梅利亚身为级长并不会多加干涉。 等到所有的学生都安稳的坐下,卡修斯才开始了他的课前讲话。 “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各位斯莱特林们。”卡修斯坐在讲桌旁,像是坐在优雅的茶室。 除了魔咒课教授外,卡修斯估计是唯二会一直待在椅子上上课的教授。 “黑魔法是获得荣誉的工具,世人总是害怕以及畏惧,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意志和灵魂不够强大以及坚定,一不小心就会沦为黑魔法的傀儡。之前基础的课程我并不会要求你们驾驭多么高深的黑魔法,而现在在这门课上,你们不仅需要学会防御,还要需要学会成为黑魔法的主人。它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对手,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压制而定下成败,你们会不停地,和它此起彼伏地进行着斗争。而一旦你们失败,那么迎接你们的,将只有驱逐。” 卡梅利亚坐在最后一排抓着羽毛笔,听着卡修斯慢条斯理的说着警告。 卡修斯绝不像表面那样温和,对此卡梅利亚深有感触。即使他认真负责,对待学生宽和有爱,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身为完美主义者所表现出来的假象。 有时候卡梅利亚看着卡修斯带笑的脸上毫无波澜的眼睛,脑海里总会升腾起一种诡异的猜想。 卡修斯对待学生像是圈养又像是在玩一场大型的养成游戏,而他就和培育植物的园丁一样,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学生培养成他所钟爱的样子。 平心而论这样的方式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只不过在履行他应尽的职责。只是一旦植物的生长并不符合他的预期,那就将接受他的冷待和抛弃。 卡修斯曾一度以温和的外表成为了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教授,但只有高年级的学生明白,他的本性绝不是平易近人,傲慢和蔑视,都隐藏在那张温和的外表之下。 也许这正是邓布利多所想要看到的,黑魔法的教授可不需要多么的有魅力,这有可能会影响学生们对黑魔法的看法,甚至因此喜欢上黑魔法。 而卡修斯正是一位合格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他强大而不拘泥。身为古老的吸血鬼也不需要休息,即使教授所有年级也游刃有余。他的存在也似乎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都快要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一职位上的诅咒遗忘到大西洋另一边的美国。 即使是梅林现世也找不到这样划算的教授人选。 “下一堂课的内容,将会在禁林,而你们期末的任务,是成功打败一头狼人。”课堂结束之前,卡修斯直接下达这样一项通告,即使是冷静的斯莱特们,也不由得发出惊呼:“禁林?!狼人?!” “是的,而且是所有选择这门课的学生。” 这将会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课堂,或许再没有这样大胆的教授,有底气直接带学生实战。从一开始的决斗俱乐部到现在的直接对战,全都充斥着暴力和实力为尊的思想。或许霍格沃兹学生间的私斗愈演愈烈,也有这位教授的功劳。 面对的是狼人,对于讲求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强人所难。相较于格兰芬多的第一反应是高呼:“酷,太棒了,吸血鬼万岁!”什么的。斯莱特林们更为关注的是自身的安全,但即使不满,他们也没有实力借用家族来向校方或者卡修斯施压,只能寄希望于更多的防护魔法道具。 通知结束,卡修斯直接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原本已经有些嗡嗡作响的教室登时炸开了锅:“狼人!那可是狼人!教授居然会想让我们去对抗狼人!我需要写信回去,或者买更多的护身符!” 卡梅利亚无视教室里的喧闹,掏出魔杖用闭耳塞听咒把她和西弗勒斯与其他人的说话声分割开来。 “这会是巧合吗?西弗勒斯,在那位大人表示过联合狼人的意图之后,卡修斯就组织学生将狼人作为练习对象。” 卡梅利亚并不认为这会是巧合,以往的高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绝不会有这样的高难度。让一群从未见过狼人的学生去对抗狼人,光是想象就觉得荒谬。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卡修斯自作主张,还是有着邓布利多的授意。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卡梅利亚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151章 请假 讲桌上,卡修斯用魔法演变出的巫师与狼人的决斗还在无声的继续,淡淡的蓝光和阴暗教室里喧闹的众人仿佛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西弗勒斯专注地注视着浮在空中的魔法影像,观察着狼人攻击时的举动。一时间没有对卡梅利亚的问题做出回应。 卡梅利亚在问出问题的时候,内心里就已然有了答案。 如果并不是巧合,那么只能说明食死徒的队伍里并不纯粹。不过想想也是,跟斯莱特林讲求忠诚,终究是敌不过赤裸的利益。 卡梅利亚看了一眼沉默的男巫,同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教室前方的魔法影像。 充斥着说话声的教室里,只有卡梅利亚这片角落一如既往的安静。 “绝不会是巧合,卡梅利亚。”直到影像因为魔力的消耗而消散,西弗勒斯才用他漆黑的眼睛看向卡梅利亚,做出肯定的答复。 “邓布利多并不会对食死徒队伍的壮大袖手旁观,而且,只要些许的利益,就能够从那些投机的纯血里得到有用的只言片语。” 西弗勒斯对于揭露斯莱特林的虚伪,并没有什么羞愧和不安。交易,不过是为了各取所需。而食死徒,是野心家的聚集,也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 刚刚的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结束议论的斯莱特林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地窖前往餐厅。 西弗勒斯站起身,把卡梅利亚面前的以及他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遭遇危险魔法生物》拿在手里。 等到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离开后,空荡荡的教室里,就只剩下爱莉丝.米勒,趴在桌面上抬头望向敞开的窗户外幽暗的黑湖,以及湖中因为接触不到阳光而长得奇形怪状的湖底生物。 令人感到好奇的是,卡修斯究竟会从什么地方运来一头真的狼人。 而事实上,运来的并不是狼人,而是几个脸色惨白虚弱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这情有可原,即便卡修斯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真的将能够自由转换形态的野生狼人带入霍格沃兹城堡。 毕竟连邓布利多都不能夸下海口,保证能够在好几个嗜血狼人的攻击下,保全所有学生的安全。 既然是后期被转化的狼人,那么只能在月圆夜进行那场黑魔法防御术课,而下周三,恰好是月圆夜。 四位狼人汉子被安排在禁林边上鲁伯.海格的木屋里,由他来进行监管。 老奥格早在卡梅利亚他们三年级时就从霍格沃兹退休,前去南非找寻更多的神奇动物。而猎场看管者的职位,则由他的助手海格接替。 虽然这个面容粗犷,胡子浓密的混血巨人极其羡慕他的前辈能够见识到更多的神奇动物,但相比较而言,留在霍格沃兹也同样是个好去处。毕竟在他将要被抓捕时,是邓布利多保释了他,让他能够安心的留在霍格沃兹。 校长办公室。 “你想为你的学生请假,邓不利多?” 卡修斯站在蜷缩在窝里的福克斯面前,用手试图指拨弄福克斯像孔雀一样长的红金色尾巴,问道。 “没错,卡修斯。我想你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我只能向你请求,允许他不去参加月圆夜的课堂。” 邓布利多站在卡修斯身边,表明自己的请求,“哦,卡修斯,小心一点,你可不能直接用手接触凤凰的尾巴。” 邓布利多想要制止卡修斯的动作,但显然没能成功,或者说卡修斯不会听从他的劝告。 在卡修斯的手指接触到福克斯金色尾羽的瞬间,他的手指尖燃起了火焰,配上苍白的肤色,有着火焰的食指就好像一只燃烧着的蜡烛。 “不用惊讶,邓布利多。”卡修斯将燃烧的手指尖凑到嘴边,轻轻一吹就把燃烧的凤凰火吹灭。白色的手指上一丝燃烧过后的焦黑都没有,仿佛刚刚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这样的火焰并不能对我造成伤害。”他礼貌性的安慰道。 见此,半月形眼睛后的蓝眼睛里闪过更为隐秘的担忧和警惕。 “但还是很抱歉,卡修斯,福克斯并没有恶意。”邓布利多表达着他的歉意,转身走到桌子后为自己和卡修斯调制糖水。 “需要来一杯吗,卡修斯?我想我们的谈话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你应该明白,邓布利多,”卡修斯弹弹被烧过的手指,转过身,脸上带起浅浅的笑容,标志性的红眼睛轻轻眯起,“吸血鬼唯一能够进食的只有血液。” 邓布利多垂眼注视着茶杯里加满蜂蜜的柠檬茶,让人无法看到他眼里的情绪。 听到卡修斯的话,他抬眼注视着面前的吸血鬼,蓝色的眼睛在眼镜后闪烁出带着压迫的微光,声音里有着身为一位老者的低沉,“我当然明白。但作为古老吸血鬼的你,可并不需要进食鲜血,卡修斯。” “的确如此,我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不喝你手里甜到发腻的蜂蜜水。”卡修斯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玩笑式的无奈。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缺席我的课堂,但或许,我可以为他提供魔药。”他微微仰头靠在高背沙发上,语气真诚的提议道。 “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你太过破费?你知道的,学校的财政并不能支持这样一大笔开支。”白色的胡子有些激动地抖动,但这个塌鼻子老人还是有些迟疑地推辞着,只是脸上并没有多少歉意。 “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丁点金加隆而已。”卡修斯说完,并不想在和这个啰嗦的老头继续说着无聊的话题,起身穿过壁炉里绿色的火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红金色的凤凰在卡修斯离开后,从自己的窝里扑扇着翅膀飞到邓布利多面前的桌面上。 “老伙计,卡修斯的立场似乎在发生着偏移,我现在已经无法看清他究竟是哪一方的人了。” 邓布利多放下他手里心爱的蜂蜜水,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苍老的眼睛里带着深沉的凝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属于伏地魔的那一方。” 回应他的是福克斯的轻声啼叫。 卡修斯并不喜欢巫师,或者说他并不喜欢人类,对他而言,人类只不过是存在于他食谱上的生物。 好在古老强大的吸血鬼并不需要进食人类血液,毕竟人类的血液可不是什么纯净的好东西。他们偶尔进食的是魔力强大的神奇生物的血液。只有低级的吸血鬼,才会依靠弱小人类的血液生存。 这也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能够让卡修斯成为霍格沃兹里的教授。 第152章 狼毒药剂 卡修斯的动作很快,邓不利多在周五的晚上就收到了卡修斯提供的狼毒药剂。 魔药瓶中阳光般金黄色的液体,美丽而绚烂。即使不是专业的魔药大师,也能看出这瓶魔药是多么的完美。 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一股淡蓝色的魔力从魔杖间流出,形成一只小小的凤凰守护神。 “霍拉斯,请来校长办公室一趟。” 说完,邓布利多的守护神灵巧地从办公室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壁炉传来了有人到访的声音。 “有什么事?阿不思?这么晚了,我这一大把年纪可需要好好休息。”还没见到人,他乐呵呵的声音就率先传了过来,随后,穿着灰色睡袍的斯拉格霍恩从升起绿色火焰的壁炉里走了出来。 现在是周末,霍格沃兹的教职工们可以选择回家或者是留校。 “抱歉这个时候还把你叫来,霍拉斯,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睡得这么早,有一瓶魔药需要你这位魔药大师进行鉴定,”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面,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你知道的,我认识且信任的魔药大师只有你一个,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止认识我一个魔药大师。” 斯拉格霍恩没有拒绝邓布利多的请求,他挺着海象一样的大肚子,顶着一顶睡帽晃悠悠的走到桌边,从胸前的睡袍口袋里掏出他的眼镜戴在鼻子上。 “晚上的光线总是太暗,年纪大了,需要一副眼镜才能看清,或许我应该退休了。”他一边像是抱怨的絮叨着,一边扶好鼻子上的眼镜,拿起桌上的魔药开始观察。 “别这么说,霍拉斯,跟你相比我才是更老的那个。”邓布利多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花白头发上的紫色睡帽上坠着的星星随着动作微微跳动,“霍格沃兹还很需要你这位资深的魔药大师。” “哈哈,比不得你这位校长先生,阿不思。”斯拉格霍恩乐呵呵地和邓布利多进行老朋友之间的聊天,并将手里的魔药举起,凑近天花板的吊灯,以便更好的观察。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举起的手臂,爱不释手地把魔药凑到眼前,毫不掩饰他的赞叹:“哦,很完美的狼毒药剂,没准连我都制作不了这么完美的药剂。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能配出完美狼毒药剂的魔药师, 我真好奇你是从谁的手里得到的这瓶药剂。” 邓布利多对着期待的看着他的斯拉格霍恩挑起他花白的眉头,“关于是谁制作的,我对此无能为力,但或许你可以去问一下卡修斯。”邓布利多真诚建议道。 斯拉格霍恩皱着眉头,把手里的魔药重新放在桌面上,脸上乐呵呵的笑容带着些苦涩:“那可能是不行了。看来是没有机会认识那位魔药大师了。” “别这样想,霍拉斯,作为魔药学教授你还能培养更多拥有魔药天赋的小巫师。”邓布利多同样皱着花白的眉头,白胡子上的紫色蝴蝶结晃了晃,不赞同斯拉格霍恩的说法。 “哈哈,或许吧,”斯拉格霍恩并不接话,抬头看了看挂钟,又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壁炉,“我该走了,阿不思,”说着,捋了捋他因为观察魔药而有些皱起的袖子,转身急匆匆的穿过壁炉走了。 身后的邓布利多只来得及说了一声:“非常感谢你的帮助,霍拉斯。”连道别都来不及说,他的客人就消失在了火焰中。 “福克斯,我很可怕吗?”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双手笼在他的紫色星星睡袍的袖子里,侧头对着架子上的凤凰无奈的说道,“我只是打算劝说霍拉斯打消退休的念头而已。” “啾?” “的确,看来可怕的是卡修斯。” ..... 但其实,当天收到魔药的,并不是只有邓布利多一个。 卡梅利亚拿着一瓶如阳光般的金黄色的液体回到了她和西弗勒斯的秘密基地。 从餐厅到地窖的路上,卡梅利亚在背光的阴影处,碰到了等候她多时的黛丽拉。 那双金黄色散发着金属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悄然睁开。 “这是我的诚意,卡梅利亚,你不会想象到,你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她说着,将手里的魔药递给卡梅利亚。 金黄色的眼睛里,是让卡梅利亚心脏处传来闷闷的垂落感的狂热。 沉闷到卡梅利亚根本没有更多的心思对她冷嘲热讽。 卡梅利亚的脸上阴沉冰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黛丽拉,一面拉拢我,一面在那位大人面前透露我的身份背刺我。我跟你只是合作,并不代表你可以摆布我。” “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的价值,卡梅利亚,你的意义是无与伦比的。”黛丽拉仿佛对卡梅利亚的不信任感到失落,脸上的沉郁像是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只得到了批判。 但卡梅利亚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脸色冰冷的接过魔药,眼底一如既往的警告。 一路上她一只手隐在袖子紧抓着魔药,另一只手则是紧握着手里的魔杖。 被动,在她得知过黛丽拉的面目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被动之中,黛丽拉根本没有给她不加入他们的余地!威胁和利诱,黛丽拉用的游刃有余。 卡梅利亚像一阵风一样,大步回到地窖,脸上的冰霜不容侵犯。原本就对她产生畏惧的斯莱特林,现在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不长眼的前去阻拦她。 直到走到空教室的门口,卡梅利亚才缓和了脚步。 推开门,果然见到的是正在和魔药打交道的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走了进去,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西弗勒斯腾出空隙,才将手里的魔药放在桌面上。 玻璃和木材碰撞发出的声音彻底吸引了西弗勒斯的目光,他原本以为卡梅利亚只是有事要说,而现在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全都被桌上的魔药吸引。 熟悉的光泽,以及小心打开后熟悉的魔力波动。 “狼毒药剂?” “是的,”卡梅利亚脸色依旧阴沉的在西弗勒斯旁边的椅子坐下,“这是黛丽拉的诚意。” 在西弗勒斯紧皱眉头不解的目光下,卡梅利亚冷冷开口:“而她的诚意,远不止这个,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还有那道和芙洛伊一样狂热的眼神。” 第153章 信息 西弗勒斯带着疑惑,将那瓶药剂倒进了坩埚里。 经过一系列解析药剂成分的操作,西弗勒斯脸上带上了越来越深的凝重。 他终于知道黛丽拉为什么会说这瓶魔药是她给予卡梅利亚的诚意了。 这瓶魔药比西弗勒斯自己改良过狼毒药剂效果还要好。 里面添加了一种西弗勒斯从未想过,但极其熟悉的成分。 ——卡梅利亚的血液。 “这里面有你的血液,而你的血液,让这份药剂的药效得到了提升。”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搅拌棒,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着手里飞溅出来的药液,对椅子上一脸冷意的卡梅利亚说道,“所以,黛丽拉说的没错,你的确异常珍贵。” “不过有一项弊端,一旦停止服用,那么,服用者即使不在月圆夜也会控制不住变身。” 那这就意味着卡梅利亚必将成为待宰的羔羊,西弗勒斯根本不相信黛丽拉会好心地为卡梅利亚保守秘密。 卡梅利亚明白西弗勒斯话里潜藏的含义,她对黛丽拉的别有用心的反应是讥讽和冷笑:“是交给卡修斯的血液。看来,黛丽拉奉上的诚意,可远不止这些。” 她能够拿到卡梅利亚的血液,那只能说明,她和卡修斯之间还有着交易。 但她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一股脑的将她与卡修斯的联系透露给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想起那双金黄色的眼睛里,熟悉的狂热,一种森然的冷意就从心底涌现。 那种熟悉的眼神,卡梅利亚只在第一次见到黛丽拉的时候在她的眼里见到过,在之后是在芙洛伊的眼中。 而现在卡梅利亚再一次见到那种熟悉的狂热,猜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只觉得荒谬无比。 “黛丽拉和芙洛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或许同属一方。” 黛丽拉的一个举动,牵扯出来的信息,让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感到难以置信。 如果黛丽拉和芙洛伊真的同属一方,那么卡梅利亚从回到格莱斯家的一开始,就处在一群未知者的监视之下。 卡梅利亚原本冷硬的脸上,带着难掩的震惊:“他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西弗勒斯?难道只是我身上的血,亦或是手里的魔纹?” 西弗勒斯紧挨着卡梅利亚坐下,轻轻握住卡梅利亚发冷的双手。 卡梅利亚顺从地把额头抵在西弗勒斯肩膀上,原本被西弗勒斯握在手心里的手用力地紧握成拳。 “她在向我示威。”愤恨和不甘的声音从卡梅利亚的喉咙间用力挤出,带着想要将敌人撕成碎片的森冷和疯狂,“又是一个想要将我驯服的家伙。” 卡梅利亚愤怒到极致,却忽然很想发笑。他们都以为能够掌控她,自大傲慢,轻蔑无视着她意愿。 哦,或许黛丽拉还学会用利益和理想迷惑她,可一旦她并不赞同黛丽拉的野心,迎来只有赤裸裸的威胁和利用。 真是虚伪至极啊! 所有的一切都荒谬又虚伪,她的力量甚至她的存在,都成为了他们想要利用她的理由。 卡梅利亚想着想着,就真的忍不住伏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无声的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从西弗勒斯身上,笑到最后趴伏在桌面上。 卡梅利亚的异样让西弗勒斯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她不停抖动的肩膀,抬起的手想要轻抚卡梅利亚的后背,却被卡梅利亚忽然出声打断。 “你说,他们为什么总是这样傲慢呢?明明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为什么他们还是自以为能够用那些虚无缥缈的利益钳制住我?” 她直起身,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的笑染上了红晕,让她整个人原本的冷漠和疏离尽数消散。甚至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容。 西弗勒斯很想让卡梅利亚不要笑,因为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嘲弄和痛苦,以及隐藏在眼底的深深的恳求。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另一个人依靠和救赎。 卡梅利亚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紫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和不甘。 西弗勒斯轻吐一口气,在心里无声叹息,肩膀微微打开,墨黑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卡梅利亚。 “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呼唤一声,将自己拢在西弗勒斯的袍子里,潮湿阴冷的心脏因为另一个人温热的体温而缓慢的在胸腔里跳动。 好在现在的卡梅利亚并不是一个人。她十分庆幸在八岁的时候,向着地上那个小孩说出了那句:“你是一个巫师。” 然后他们因此成为了同伴,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离。 每一次少年的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对视,其实都是两个从前弱小困苦的小孩在互相依偎。 “跟黛丽拉比起来,黑魔王都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领导者,起码他并不会觊觎下属的肉体,也不会毫无原由地背刺。” 卡梅利亚中肯的评价道。 因为实力所产生的傲慢,让伏地魔能够随心所欲,而不需要像黛丽拉这样毫无信用和底线。 西弗勒斯宽大的袍子让卡梅利亚感觉好多了,刚刚一股脑涌出的情绪在西弗勒斯沉稳的心跳声中逐渐烟消云散,卡梅利亚重新恢复了理智。 但令卡梅利亚感到不理解的是,黛丽拉是怎样得到只将人类当作玩物的卡修斯的青睐。 难道那样空泛的蛊惑居然也能够吸引到看惯世事的古老吸血鬼?无论怎样想,都觉得比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联合起来庆祝赫奇帕奇得到了学院杯还要匪夷所思。 “黛丽拉比媚娃还要会蛊惑人心。到处都有她的影子,黑魔王,卡修斯,甚至格林德沃。”卡梅利亚脸贴在西弗勒斯的胸口,难掩惊讶地细数着黛丽拉涉及到的势力。 西弗勒斯轻蔑一笑,带着讥讽:“没想到邓布利多他所钟爱的格兰芬多里,会有一位交际广博的野心家。” 又或者说,她是邓布利多指派的多面间谍? 当然,这只是西弗勒斯在心里冷冷地开的一个玩笑。如果邓布利多真的这样毫无下线地动用学生作为间谍,那他也不会在食死徒飞速扩张的时候陷入被动。 第154章 黑魔法防御术课 “阿不思!”麦格教授直到学生间愈演愈烈的关于狼人的讨论,才知道邓布利多和卡修斯做出的决定。 而实际上,关于狼人练习的决定是卡修斯提出的,原本邓布利多也并不看好,但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现在被副校长麦格教授找上门兴师问罪,邓布利多只能在办公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墨绿色巫师袍女巫。 “别担心,米勒娃,卡修斯会保证学生们的安全,而且高年级的学生也并不是不能保护好自己。” 邓布利多想要劝说麦格,但在女巫严肃不赞同的脸色下还是略显心虚,毕竟这件事并没有找麦格商议,而卡修斯的动作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在征得同意的当天晚上就把找来的四个巫师带进了霍格沃兹。 “但你没办法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你这是用城堡里所有学生的安全在冒险,阿不思。”麦格教授沉着脸严肃地警告这个自作主张的老格兰芬多。 “我希望你取消这项危险的活动,城堡外的形势已经很严峻了,我不能让城堡里也充满危险。” 邓布利多伸手示意怒火中烧的女巫坐下,“我当然明白,米勒娃,但是我无法不做准备。” 他睿智的双眼里,充满着对魔法界未来形势的担忧,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伏地魔已经开始联合狼人了,我们不得不防备他的队伍逐渐壮大。”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沉痛:“我们能做的只是让他们离开霍格沃兹之后,能更好的逃离那个人的爪牙。” 这是很好的理由,麦格觉得自己无法反驳。整个英国巫师界,都笼罩在名为伏地魔的阴云之下,食死徒们到处杀掠,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力不让食死徒的势力渗透进霍格沃兹城堡里作恶。 “好吧,阿不思。”麦格妥协了,学习怎么对付狼人的确很有必要,毕竟狼人总是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大多数的巫师都没有见过狼人,更何况知道怎样对付狼人。“到时候我会去保护学生们的安全。” “当然,米勒娃,这再好不过了。”邓布利多知道麦格最终会同意他的提议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欣慰的说道。 “但这是最后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再自作主张把学生们陷入危险里。”临走前,麦格再次严厉地做出警告。 她还需要就这件事和魔咒课教授弗利维以及校医波比商议,毕竟被狼人伤害可不是一件小事,当然还需要斯拉格霍恩熬制一些阻断剂,以防真的有学生被狼人咬伤。 “哦,当然了,哈哈。”邓布利多在麦格的瞪视下连忙笑笑做出保证,一旦副校长小姐发怒可不是轻易能够安抚的。 保护四个学院的学生的安全,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现在这门额外的课程才刚开始,并不是四只狼人都会一起作为学生们的教具,需要先让学生们熟悉一下,之后才会给每个学院分配一头狼人。 ..... 周三晚上。禁林边。 被斯莱特林们簇拥着的卡梅利亚惊讶地发现,格兰芬多里居然会有卢平的身影,要知道今天可是月圆夜。 而且看卢平的脸色只是略有些苍白,整个人和其他因为害怕而脸色发白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要知道市面上的狼毒药剂不仅价格高昂,并且也只是让狼人在月圆夜保持理智不发狂伤害周围的人。 目前已知的只有西弗勒斯改良的狼毒药剂和黛丽拉提供的药剂能够让狼人毫无痛苦的保持巫师的样子。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魔药大师改良了狼毒药剂,但也并不是卢平能够得到的。 所以... 卡梅利亚转头看向一旁的西弗勒斯,而西弗勒斯恰好也收回了看向格兰芬多那边的视线,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猜测。 所以,只能是黛丽拉为卢平提供了改良的狼毒药剂。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告知卢平其中的副作用? 看卢平一无所知和波特他们谈笑的样子,看来是没有的。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只是冷漠的扫视一眼嬉笑的波特几人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被卡修斯带过来的在锁链捆绑下不断嘶吼的狼人。 相较于讨人厌的波特几人,还是狼人更能吸引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注意力。 事实上,改良版的狼毒药剂是邓布利多交给卢平的,在经过斯拉格霍恩的鉴定之后。 但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打开魔药瓶进行检验,当然,就算打开进行检验,也并不会知道里面添加的东西有一样是卡梅利亚这个狼人的血液。 而市面上仅售的改良狼毒药剂就是呈现出的那种阳光般的金黄色。 卡修斯把四肢被粗壮链条捆住的狼人放在离学生集聚的地方不远的空地上。 小巫师们在月光下能够清晰地看到狼人狰狞流涎的狼嘴,以及狼嘴里锋利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像匕首一样闪烁着寒光。 狼人不断在地上挣扎,发出骇人的嘶吼,仿佛立马就能冲进人群把小巫师们统统拆吞入腹。毛发汹涌直立,即使被锁链困在地上也像一座小山丘。 可怕的样子已经让部分胆小的小巫师们彼此瑟缩在一起,担忧着那条锁链是不是能够控制住可怕的狼人。 各个学院的院长们站在狼人和学生之间,平时让学生们感到不安的严肃神情在这个时候让人倍感安心。 “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好好学习课本上有关狼人的知识。”在一片紧张中,卡修斯慢慢踱步到学生们面前,长发被束在脑后,露出带着碎发的光洁额头,以及一双上挑的红眼睛。 “那么现在,每个学院需要派出两个代表来做示范。” 其他三个学院派出的就是男女级长,而斯莱特林则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 一个是斯莱特林们顺服的纯血,另一个则即使是混血但实力强悍,勉强可以作为斯莱特林代表。 而大卫.科波菲尔身为麻瓜种根本没有代表斯莱特林的资格,即便他是名义上的级长。 第155章 黑魔法防御术课(二) “用你们擅长的魔法去攻击他,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的,可以获得加分。”说完,卡修斯在学生们的惊呼中把束缚住狼人前肢的锁链解开,只留下束缚住后肢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被捆绑在禁林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由邓布利多进行看管,但狼人还是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原本麦格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站在大树边的邓布利多用魔法阻拦了下来,只能黑着脸一脸警惕地注视着狼人的一举一动。 其余的学生快速退到了一边,给选出的代表们腾出足够的战斗空间。 刚一松开狼人前肢的束缚,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向离他最近的赫奇帕奇的男级长斯蒂芬·劳里。 “速速禁锢!”斯蒂芬·劳里一边后退,一边用魔杖快速甩出魔法,但无济于事,打在狼人看起来毛茸茸的皮毛上,就像是一个小火星,很快就消失不见。 刚刚惊险的一幕引起了作为观众的其他学生们的一片哗然,尽管知道狼人作为危险魔法生物的魔法抗性相当高,但是真正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觉得手足无措。 更何况,这是能够自由移动的狼人,不是练习时不动的人形靶子! 不过好在狼人被限制了移动距离,只要站在他攻击不到的地方,就不用边躲避狼人的攻击边使用魔法。 “火焰熊熊!”“四分五裂!”“障碍重重!”.... 此起彼伏的魔咒,毫无章法,试图让疯狂想要扑向他们的狼人失去行动能力,但依旧无济于事。 四分五裂打在狼人的身上就很快消散,障碍重重则是被狼人一爪子就拍散,倒是火焰熊熊能够在狼人的毛发上燃烧,并很快扩大燃烧范围。 但在众人以为有用的时候,狼人就地一滚,本来呈现大好趋势的火焰就这样因为地面的潮湿熄灭了。 莉莉用变形术把草地上的草尖变成针毡,并用变大咒试图割伤狼人,但狼人在不停移动,可不会呆在原地让人宰割。 卢平则是脸色苍白凝重,魔咒的发射速度也比不上其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十分害怕。当然这很正常,毕竟他应该是第一次直面狼人。 “清水如泉!”一道普通的魔咒在一片攻击魔法里有些奇怪,这是从西弗勒斯魔杖里发出的,一股巨大的水柱直接淋在狼人的身上,让原本的毛茸茸变得湿哒哒。 围观的格兰芬多们一阵哄笑,尤其是波特笑得最大声。 西弗勒斯的动作让卡梅利亚很快反应过来,魔咒紧随其后:“冻结如冰!”一道蓝色的光打在因为毛发湿哒哒不舒服而停在原地的狼人身上。 瞬间就让巨大的狼人被冻结在原地。 斯莱特林里传来欢呼声。 但只是一会儿,在咔嚓咔嚓的声音里,狼人猛一下从冻结的冰里挣脱出来。 卡梅利亚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卡修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力量强悍战斗经验丰富的狼人!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动作一下子打开了其他人的思路,漂浮咒,变形魔法,滑道平平,甚至连清理一新都出来了。 看得出来身体一下变得干干净净让狼人有些不知所措,连示威的嚎叫都忘记了。 尽管一时间没能限制住狼人的行动,但五花八门的魔法还是让现场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最后是拉文克劳获得了五分的加分。 卡梅利亚用植物变形魔法限制住狼人的行动,西弗勒斯则快速用无声倒挂金钟将狼人倒挂在半空中,但即使植物把吊在半空中的狼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众人依旧暂时没有办法对其造成伤害。 直到两个拉文克劳用“四分五裂”弄伤了狼人的双眼,这场练习才算告一段落。 “你们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用全力?平时攻击木头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一旁的卡修斯走过来,重新把挣扎的狼人束缚住。 八个人都低垂着头听着卡修斯的说教。 第一次面对这样强大的魔法生物,一时间的确是会不知所措,而平时互相练习一般不会对同学使用全力。 就算是在决斗俱乐部,也是点到为止,并不会用杀伤力大的魔法。 “还有你,卡梅利亚,你的决斗水平可并不只是这样。”卡修斯走到卡梅利亚面前,用魔杖点点卡梅利亚的肩膀。 “抱歉,教授。” 卡梅利亚的确没有发挥出她的实力,主要原因是站在他们对面树下的邓布利多,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蓝眼睛,让卡梅利亚无法忽视。 她严重怀疑邓布利多知道了些什么。 “下不为例。”卡修斯的红眼睛不满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学生,“十四英寸关于如何让狼人失去行动力的论文,在下一个月圆夜的前一个星期日上交。” 果然,引起学生们的一片哀嚎。卡修斯在学生们的敢怒不敢言中,心情很好地把捆在地上的一大坨狼人用僵尸飘行带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邓布利多让学生们都回寝室休息,毕竟明天还有明天该做的事。 学生们向着教授们道过晚安,然后陆陆续续结伴离开。 边走还边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十四英寸?!真是要命!你知道十四英寸有多长吗?有这么长!”一个格兰芬多双手比了个超级夸张的长度。 “哪有这么夸张!”他旁边的拉文克劳女生翻了个白眼。 “嘿嘿。” 邓布利多站在禁林边上看着慢慢走向城堡的小巫师们。 “你看,他们的潜力真是无限的,他们是巫师界的未来,米勒娃。” 或许的确是她太过担心了,他们可不是温室的花朵,甚至不久之后会奔赴战场,为自己的家人和理想战斗。 “魔法界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变得安稳,阿不思?”麦格把地上被火焰烧掉的地方恢复原状,收起魔杖,问道。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156章 我们可是好兄弟 回到寝室的波特还在和西里斯说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本西里斯是直接打算在休息室讨论的。 因为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休息室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其他人,所以西里斯直接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就要开始讲述他的看法,但最后还是被波特拉回了寝室。 “想不到那个狼毒药剂真的管用,”波特坐到沙发上,一把搂住卢平的肩膀,“那是不是说明以后莱米就不需要在月圆夜躲躲藏藏了?” “事实上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也不能一直靠邓布利多校长来提供那个药剂吧?”回答波特的是站在墙上挂着的镜子前解开格兰芬多领带的西里斯.布莱克。 “说的也是,”波特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思索道,“或许我们可以去问一下校长是从那里得到的药剂。” “会不会很贵,感觉这种高级药剂都很贵的样子。”这是沙发对面拿着糖耗子在啃的彼得。 拿着书想要看的卢平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静下心来,于是只能无奈的放下书加入朋友们的话题。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卢平感到发自心底的放松,他已经快要忘记直视圆月的感觉了。 但站在那里攻击另一个狼人,却让这份轻松大打折扣,就像是看到变身后的自己一样,狰狞凶狠又可怕。 “放松,莱米,”波特察觉到了卢平的不安,他紧了紧搂住卢平肩膀的手臂,“能被教授带来做教具的狼人,可不会是什么好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只是有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罢了。” “‘自己’好吃吗?虫尾巴?”解开领带,领子松垮垮的敞开着的西里斯放荡不羁地躺倒在彼得坐着的沙发另一头。 “额...挺好吃的,哈哈。”彼得往沙发边挪了挪,干巴巴的应道。 “大脚板说得没错,月亮脸,以后你在月圆夜也可以参加我们的行动了。”布莱克并不在意彼得的动作,笑着对对面的卢平说道。 “可是我不能一直靠邓布利多校长和卡修斯教授。”卢平有些无奈的笑笑。 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这个药剂应该是邓布利多找卡修斯教授帮忙得来的,邓布利多能够允许他入学已经很让他感激了,他并不想一直依靠邓布利多,“而且之前也只是月圆夜不太方便而已。” “没事,莱米,我可以先帮你支付金加隆。”波特很乐意帮助自己的好兄弟,“波特家现在只剩下我,我不缺金加隆。” 提到波特家,卢平有些担心,看到波特脸上的神色正常才放下心来。假期期间一下子失去双亲,对波特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萎靡的波特,不过好在波特现在已经慢慢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只是有时候他沉稳的样子让他们感觉很不安。 变得和波特一样沉默萎靡的还有西里斯,天知道那段时间他和彼得是怎么度过的,为此他还拜托莉莉出面宽慰波特,这才让情况慢慢好了起来。 “额...那个...”彼得拿着吃到一半的耗子,弱弱地开口。 “怎么?虫尾巴,你有什么‘高见’?”布莱克挑眉有些不耐地看向彼得。 “也没什么,就是...黛丽拉跟我说她可以提供给月亮脸,额...狼毒药剂。”彼得支支吾吾的,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话说完。 “黛丽拉?!” “马克顿?” 一个是惊讶,一个是质疑。 惊讶的是波特,质疑的是布莱克。 彼得看到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也不支吾了:“是的,她说她可以弄来那个狼毒药剂,而且可以免费提供给我们。” “真的?”波特更惊讶了,要知道这种有价无市的药剂可价值不菲,估计也就他这种富豪才能够供应得起,不过想到她好歹是个英格兰子爵的女儿,也就不奇怪了。 “免费?她为什么要免费提供给我们?我们跟她有什么交情?”布莱克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天天和伊万斯待在一起,给人感觉很古怪的格兰芬多。 “我也不知道。”彼得的确不知道,当时是在禁林边,波特和布莱克在和卢平讲话的时候,黛丽拉拉着他悄悄说了这件事。 “如果她能提供的话,那就不需要找校长了。”波特在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能性。 但布莱克对此并不看好,他脸上带着轻蔑:“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大脚板。” “当然不可能免费!要是让莉莉知道我们不给钱,我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岂不是崩塌了。” “没必要这样...”卢平话还没讲完,就被波特狠狠捶了一下肩膀:“我可不缺那么一点金加隆,更何况,我们可是好兄弟!” 卢平看着波特的笑容和对面沙发上彼得和布莱克的微笑,一时无言。 ......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现在正在他们的空教室里,这里算的上秘密基地。不仅西弗勒斯在门上施了很多忽略咒,驱逐咒什么的,卡梅利亚也在门上刻了好几道隐匿魔纹,足够保证没有人会误入或者擅闯。 有时候忙碌起来,两人也会在这间教室里过夜,不过是各睡一个沙发。 就像现在,西弗勒斯还在研究从黛丽拉那里得到的改良过的狼毒药剂。 这关乎到魔药师的尊严。在发现别人改良过的魔药比自己改良过的魔药更好之后,没有彻底研究出那种魔药的配方,西弗勒斯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而卡梅利亚则是在桌子的另一边写着卡修斯布置的十四英寸的论文。 但在回忆之前与狼人之间的决斗时,卡梅利亚忽然发现,站在他们对面的邓布利多的视线,会时常落在卢平身上。 可邓布利多的眼神里,并不是担忧,更多的是探究。 他为什么会以探究的眼神看向卢平? 邓布利多作为卢平狼人身份的知情者,绝不应该以探究的眼神看向卢平。 而卢平身上除了狼人身份之外,也似乎...只有他服用的狼毒药剂值得让人思索。 邓布利多究竟会不会是狼毒药剂的知情者?又或者,药剂原本就是他提供给卢平的。 那么,黛丽拉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卡梅利亚一时间理解不了这里面的关系,但她真正不理解的是黛丽拉和邓布利多如果真的有联系,那黛丽拉和邓布利多交涉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她放下手里许久没有动静的羽毛笔,转头看向一直低头在坩埚里尝试着复原那种药剂的西弗勒斯,问道: “西弗勒斯,你认为邓布利多和黛丽拉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西弗勒斯紧皱着眉头,紧绷着脸在纸上划掉一次又一次的操作手法,对于卡梅利亚的问题充耳不闻。 好吧。卡梅利亚无奈地挑了挑右边的眉毛,转过身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紫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羊皮纸,在脑海里梳理着与黛丽拉有关的信息。 第157章 要加入吗 已知魔药中含有的成分,推测它的制作手法,比自创魔药和改良魔药都要简单的多。 西弗勒斯已经将狼毒药剂的制作方法通过推测和实验得到了大致的结果,只剩下细节部分还需要慢慢把控。 他从坩埚的烟雾缭绕中抬头,感觉似乎在刚刚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听到了卡梅利亚的声音。 但转头一看,只见卡梅利亚正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羊皮纸,睫毛在眼睛眨动间扑扇着,身体因为呼吸轻轻地起伏,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沉静的思索中。 西弗勒斯有些出神地用视线描绘着卡梅利亚侧脸的轮廓。 这时的卡梅利亚是平静且冷淡的。她的脸上不会有艾琳的愁苦与怯懦,也没有莉莉的善意和活泼,有的只会是极其平淡的冷漠。 他的脑海里闪过各种表情的卡梅利亚,最终定格的是带着浅笑的卡梅利亚。 沉浸在思索中的女巫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对上了有些出神的黑色眼睛。 西弗勒斯只是出神,并不是眼瞎,他在对上卡梅利亚视线的一瞬间就回过神来了。 墨黑的眸子动了动,带着先发制人的疑惑,深邃的黑眼睛仿佛在问:什么? 如深渊般的眼睛深处似乎涌动着什么,但细看却又一无所获。 两道视线交缠了一会儿,卡梅利亚移开视线,拿起桌上的羽毛笔,拿过一张羊皮纸簌簌地写着。 “你刚刚问我什么,卡梅利亚?” 忙着在羊皮纸上写下思考结果的女巫没有抬头,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问的问题: “我问你关于黛丽拉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 “关系?你有什么发现?”西弗勒斯直接将这个问题重新抛给卡梅利亚。 这时卡梅利亚也恰好放下了羽毛笔,她起身抓着那张羊皮纸,走到西弗勒斯旁边直接用无杖魔法把他剩下的椅子变得更大,然后自顾自地紧挨着西弗勒斯坐下。 原本宽敞的椅子因为另一个人的加入而显得略微拥挤,但西弗勒斯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卡梅利亚自然地后仰把西弗勒斯当做靠背,用魔法把羊皮纸浮在她和西弗勒斯的面前。 “黛丽拉最近的行动很频繁,并不排除她会在暗地里拉拢其他人,但现在她又为什么大张旗鼓,多方牵涉地想要控制住卢平?” 卡梅利亚掏出魔杖圈出卢平的名字,继续说道: “黑魔王开始要求食死徒们留下小巫师。黛丽拉又和进行人体实验的芙洛伊有联系,作为两者之间的媒介,那么可以猜想对黑魔王提出留下小巫师的很有可能是黛丽拉。” 卡梅利亚又圈出黛丽拉和芙洛伊的名字,又在黛丽拉的旁边写下神秘人:“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向黑魔王提出这个请求的,很有可能是这个神秘人,只有他是食死徒队伍里的异类。” “所以黛丽拉就是那个灰袍神秘人?”西弗勒斯垂眸看着面前漂浮着的羊皮纸,对这样的推测感到不可思议。 黛丽拉一个目前看起来只是十六岁未成年巫师的格兰芬多,是如何能够使用那种诡异的魔法? 西弗勒斯的眉头因为思考在额心挤出淡淡的痕迹:“她的身份不会只是我们看到的这样。” 那双黄金色的眼睛,和她身边早已灭绝的黑龙,都预示着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但那种诡异的魔法,以及黛丽拉狂妄的野心,分院帽不会对此一无所知,霍格沃兹里的准入之书和接纳之笔能够留有黛丽拉的名字,说明黛丽拉的确是一个十六岁的巫师。 “但她的年龄做不了假,卡梅利亚。” 天鹅绒般的磁性嗓音因为思考而低沉,引得卡梅利亚耳后的皮肤激起阵阵酥麻。 “嗯?确实如此。”卡梅利亚回过神,甩开脑子里和话题不相关的想法,思索一下,明白了西弗勒斯关于黛丽拉年龄的猜想。 “她想要做什么?巫师,实验,狼人。”卡梅利亚放下漂浮的羊皮纸,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如果说,只有你和她是亚人,不同于其他巫师的异类,那么,如果魔法界有一群呢?”西弗勒斯向来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巫师和人体实验,以及狼人,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已经非常明显了。 “她不是早就向我们传达过征服整个世界的野心了吗?不过是一些混血和麻瓜种巫师的命而已,相较于她的野心而言简直微不足道。”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无关紧要的冷漠,如同这个猜测一样让人发寒。 “人体实验,魔纹,看来这就是她想要拉拢我的理由。”卡梅利亚说着,抬手摸索着脖子上看似是项链,本质上却是作为束缚的项圈。 “不过她还是太过于想当然了。大概黛丽拉也有可能知道怎样使用这种魔纹吧。” 西弗勒斯垂眼看向卡梅利亚脖子上散发着金属光芒的项链。 “这会是不平等的合作。阿拉里克那个家伙,毫无魔纹天赋,只能刻制一些珍藏的魔纹,所以黛丽拉需要我为他们制作魔纹。” 卡梅利亚只是轻轻拨了拨脖子上的项链,“他们用实验创造出更多的‘人造神奇生物’然后借用魔纹来进行控制,一群战斗机器就这么创造出来了。” 原本她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但她借助伏地魔杀死了阿拉里克,接替了阿拉里克的位置,从傀儡变成了合作者,这才是黛丽拉会将信息透露出来的理由。 否则,谁又会知道黛丽拉想要控制一部分狼人,以及黛丽拉身上实验疯子的身份呢? “她真的很有诚意。”卡梅利亚情绪不明地说出这一句感慨,“我们要加入吗,西弗勒斯?” 加入真实身份依旧不明的黛丽拉,成为帮助他们杀戮的刽子手。 但其实加入食死徒和加入黛丽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一个想要建立纯血统治,一个想要建立非人类的统治。一个杀的人比较少,一个杀的人比较多,而已。 第158章 誓言盟约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呢?” “我吗?我不会。”卡梅利亚在西弗勒斯问询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会彻底加入他们任何人,我想要成为的是一个自由人。” 现在的卡梅利亚本来就隶属于多方势力。 伏地魔认可她的忠诚,黛丽拉不相信她会倾向于那些会排除异己的巫师,邓布利多觉得她可以拉拢,她的灵魂还可以拯救。 卡梅利亚转过头,把脸埋在西弗勒斯贴近脖子的肩膀处,隐晦又贪婪的嗅闻着西弗勒斯身上的气味,声音闷闷地像是海妖一样充满蛊惑:“我的忠诚只属于你,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不知道是卡梅利亚微凉的脸颊接触到脖子上温热的皮肤带来的战栗,还是因为卡梅利亚直白赤裸的话带来的强烈刺激,一阵剧烈的酥麻让西弗勒斯忍不住呼吸一窒,耳朵能听到的,就只剩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卡梅利亚轻轻扑在脖子处的呼吸。 这一切都发生在卡梅利亚说出口的瞬间,西弗勒斯快速运转的大脑封闭术让他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 他想,就算是作为阿兹卡班的逃犯流落在外,也应该没有比和卡梅利亚待在一起带来的惊险刺激更多了。 但...“没有人能够保证未来,卡梅利亚。” 说完,西弗勒斯就已经后悔了,他并不是不相信卡梅利亚,他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没有人会是一成不变的。 他懊恼的紧抿着薄唇,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着卡梅利亚的回复。 “我知道,”卡梅利亚轻笑一声,让西弗勒斯心下微松,但卡梅利亚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果然,卡梅利亚继续说道:“我也并不能保证。” 明明这就是很合理的回答,但西弗勒斯心里微不可见地划过失落,而后是毫无原由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哪一本魔纹书教会了你随口欺骗,’忠诚’的卡梅利亚小姐?”嘴里是控制不住的讥讽,西弗勒斯感觉自己极力运转的大脑封闭术都快要出现裂痕。 他推开怀里的卡梅利亚,站起身,想要离开。 僵硬的脸上是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愤怒和刻薄。 西弗勒斯低着头,直视着还继续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的卡梅利亚,“我不需要承诺也厌恶欺骗,我想你应该明白,卡梅利亚.格莱斯。” 所以不要给我你无法做到的承诺,卡梅利亚。 帘子一样的黑发披散在苍白阴沉的脸两侧,紧盯着卡梅利亚的黑色双眼里带着冰冷和压迫。 但卡梅利亚并没有被男巫的气势压倒,沉静的紫色眼睛依旧直视着怒火中烧想要让她永远闭嘴的西弗勒斯。 “是的,我当然明白,西弗勒斯,我保证不了自由,也自然保证不了未来。”卡梅利亚站起身,同面前的男巫更进一步的对视着。 “所以,你愿意和我共享未来吗?” “以你的信任作为交换。”而我奉上所有。 听清楚内容的西弗勒斯此时只感到荒谬: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争执,下一秒这家伙的嘴里就吐露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什么叫共享未来?这家伙究竟懂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离谱又荒谬的东西! 西弗勒斯眼里原本的怒火被毫不掩饰的震惊替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自大,狂妄,傲慢的卡梅利亚小姐?”刻意停顿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咬牙切齿,用力到让人感觉他脸上的肌肉在怪异地抽搐。 “我知道,”让人恼恨到直咬牙的女巫像是毫无知觉,甚至嘴角还勾起了浅浅的弧度,眼睛里是让人忍不住沉沦的专注。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像是怕近在咫尺的男巫没有听到她的表述:“西弗勒斯.斯内普,以格莱斯最后的家主,卡梅利亚.格莱斯.格洛恩的名义,用灵魂和忠诚作为交换,” ——“所以,你愿意和我共享未来吗?” 巫师的语言是有魔力的,尤其是誓言。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啵”的一下,如同空气中的气泡炸裂开来一样。 每一个单词西弗勒斯都认识,但结合起来从卡梅利亚嘴里吐露出来,却感觉大脑无法处理其中的含义。 他试图张嘴,喉咙却像哽住一样吐不出只言片语。 卡梅利亚能够看到面前的男巫表情一下子僵住,墨黑的眼睛没有波动像是在努力思考,眼神却又空洞而恍惚。 直到一阵剧烈的,要把整个手臂都燃烧掉的灼热从手腕处传来,才让西弗勒斯空茫的眼神猛地聚焦。 下意识地抬手,看到的就是手腕上原本灰白色的山茶花魔纹逐渐变成了血红色,像是被血染就的荼蘼花。 “这是魔纹最后的仪式。”卡梅利亚伸手托住西弗勒斯的手腕,微凉的手指缓和着魔纹带来的灼烧感。 但奇怪的是,在两人的注视下,魔纹的纹路延伸又相互连接,似乎在组成一个新的魔纹。 “你应该说我愿意,西弗勒斯。” 卡梅利亚抬头,对着从脸颊到耳尖都染上绯红的西弗勒斯说道。 西弗勒斯神情极其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没有继续直视那双含笑又炙热的紫色眼睛。 卡梅利亚能够看到西弗勒斯的喉结小幅度地上下移动,努力保持冷漠的脸上原本向下的嘴角带着上扬的趋势。 一道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传来,“当然,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义。” 下意识逃避的男巫并没有给出直接的答复,但在场的两人,以及无形的魔力,都认可其中的含义。 一道新的魔纹在西弗勒斯话落的时候彻底形成。 卡梅利亚屈起的无名指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在这根手指上戴了很久的环形饰品。 是誓言盟约。 新的魔纹在形成之后,又慢慢的隐入皮肉之中,只留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山茶花魔纹。 卡梅利亚伸出左手,轻轻捧住西弗勒斯偏过去的脸,清冷的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感谢你的慷慨,西弗勒斯先生。” 第159章 不速之客 卡梅利亚穿过打开的石墙,就在一片优雅神秘的黑绿色中见到了一点格格不入的火红。 是黛丽拉。 她旁若无人地站立在休息室的壁炉前,欣赏着墙上斯莱特林式的挂毯,没有遮掩,袍子上的红色异常扎眼,见到卡梅利亚也没有丝毫不安。 “一个擅闯蛇窝的格兰芬多。”卡梅利亚冷声说道,她当然知道只有她能让黛丽拉不辞辛劳地跑到地窖来等待。 卡梅利亚对于黛丽拉能够顺畅地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并不诧异,她直接踱步到黛丽拉面前:“你又需要向我透露什么,黛丽拉?” 黛丽拉转过身,挥手在两人的周围设下一个隐匿魔法。 “你猜到了?”她貌似很高兴,脸上带着成功用恶作剧戏弄到别人的笑容。 “你想让我猜什么?”卡梅利亚没有正面回答。 “关于我的身份。”黛丽拉走到壁炉边的沙发旁顺势坐下。 “没有。”卡梅利亚回答地冷淡且肯定,她双手环胸,靠在壁炉旁边的墙壁上,眼睛注视着噼啪作响的火焰。 “居然没有吗?”黛丽拉窝在单人沙发里,看起来对卡梅利亚的回答很是失望,“还以为在你成为格莱斯的掌权人之后,会在格莱斯的藏书里,得到有关我的身份的信息。” 但卡梅利亚不会就这样傻乎乎地顺应黛丽拉的想法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是谁?”卡梅利亚不再低头看着火焰,冰霜一样的眼神射向沙发里的黛丽拉,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并不想给黛丽拉胡乱闲聊的机会。 看起来小巧无害的女巫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墨绿色的沙发衬得她异常甜美乖巧。 黛丽拉抬起头直视卡梅利亚,轻声重复着卡梅利亚的问题:“我是谁?” 说话间,卡梅利亚看到她棕色的眼睛慢慢渗透出黄金色。一句话说完,黛丽拉的眼睛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如同黄金一样的颜色,在火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毫无温度的金属光泽。 “我已经给了你这样明显的线索,你为什么猜不到呢?我对你有些失望,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神色自然,对黛丽拉的话置若罔闻。 她似乎并不想看到黛丽拉脸上造作的表情,视线偏转,再次看向了燃烧中的火焰。 脑海里却在疯狂运转着大脑封闭术。 “你的失望一无是处,黛丽拉。”卡梅利亚讥讽道。 “是吗?”黛丽拉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真的在思考,“它会影响我对你的信任,尽管这样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我并不想让我们之间的信任出现丝毫的损伤。我信任你,正如你只能和我互相依靠一样。” 卡梅利亚冷冷地和黛丽拉闪烁着令人不适的狂热的眼睛对视,没有说话。 黛丽拉黄金色的眼睛里涌现出了期待,在卡梅利亚的冷眼下说道:“我能把狼人卢平托付给你吗?你们都是狼人,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卡梅利亚冷着一张脸,看着黛丽拉睁眼说瞎话,没有给她回复,而是意味不明地站直身体,原本收拢在腿边的袍角展开,露出里面的绿色。 “可以。” 黛丽拉右手握拳垂在左手手心上:“那真是太好了,那个难闻的男巫应该已经能够制作出那种药剂了,那就拜托你了,卡梅利亚。” “我能得到什么?你将一个需要花费大量魔药材料的狼人交给我,但我可不想做亏本的交易。” “一个飞行魔法怎么样?一个让魔力外化成翅膀的魔法。” 黛丽拉当然还记得卡梅利亚见到她身后的翅膀时露出来的惊讶的神色。 她自认对卡梅利亚很是慷慨和宽容。 ...... 圣诞节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不出所料地选择留在霍格沃兹。 这不是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第一次一起过圣诞节,但却是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圣诞节。 留在霍格沃兹的人很少,在被邓布利多邀请过去一同进餐时,学生加上教授连餐桌的一边都没有占满。 毕竟被关了好几个月的学生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假期的。 晚宴上,卡梅利亚的餐盘里依旧是鲜嫩多汁的烤羊排,以及夹着生菜的三明治,还有一杯霍格沃兹餐桌上的固定饮品南瓜汁。 西弗勒斯则更为偏爱猪肉馅饼以及各种肉制品,唯一能够提供维生素的,估计只有卡梅利亚悄悄放在他面前的番茄片,以及每天固定一杯的南瓜汁。 邓布利多注意到餐桌末尾两个年轻巫师的小动作,慈爱的蓝眼睛里流露出笑意。 作为餐桌上的一员,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收到了来自邓布利多以及其他教授的小礼物。 而两人的回礼,则是千篇一律的自己熬制的简单魔药。 当然,在这些熬制魔药过程中,西弗勒斯还特意为他们的狼人朋友卢平,特别调制了改良加升级版的狼毒药剂,能够让他在假期期间安心地用自己的味蕾尽情地享用美食。 那天晚上之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氛围并没有变得更为亲昵,反而变得拘束和疏离。 卡梅利亚能够感受到西弗勒斯身上传来的局促感。 是她一时的冲动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但那天晚上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卡梅利亚需要转换对待黛丽拉的态度,在面对黛丽拉时,大脑封闭术会第一时间运转。 这是一个比伏地魔还要危险的巫师。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清楚的明白。 黛丽拉简直是能够改写教科书,改变魔法界共识的存在。 原本就不平静的魔法界,因为她的存在只会变得更加的暗潮汹涌。 毕竟,谁又能够想到,几乎活不过十岁,就会因为无法控制的魔力暴动而死的默默然者,会从中世纪,一直存活到二十世纪,并且还以十六岁未成年巫师的身份,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三年。 但即便黛丽拉的真实身份有了眉目,她的身上也依旧留存着越发扑朔的谜题。 她是怎样跨越生命的限制,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第160章 奇怪的礼物 其实早在五年级期末的时候,西弗勒斯就注意到了一道来自格兰芬多的奇怪注视。 是那次他们和莉莉正式决裂的那节神奇动物保护课上,被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争斗时的魔咒误伤到的女生,菲洛米娜.特纳。 她自以为自己暗地里的观察极为隐蔽,但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窥视。 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认识西弗勒斯很久,明明西弗勒斯或许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事实上他们也毫无交集。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当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一同出现时,她的眼神会从好奇变成恍惚和难以置信,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魔法的愚蠢麻瓜。 就比如在这次圣诞晚宴上。 低着头的卡梅利亚能够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打量,没有恶意,但却像骚扰虻一样,时不时在卡梅利亚面前晃荡,令人不胜其烦。 卡梅利亚并未抬头,抬眼眼神中带着冷意直接射向对面那位不知所谓的格兰芬多。 而后满意地看到对方带着慌张和不知所措赶忙低下头去,进行着她看似若无其事的拙劣遮掩。 西弗勒斯当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作,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就这么点胆量,也敢在暗地里探视别人? 好在她的注视并不频繁,否则西弗勒斯不会介意给这个鲁莽的格兰芬多一个深刻的警告。 晚宴结束后,回到寝室的西弗勒斯见到了摆放在布置好的圣诞树下,一目了然的几个礼物盒子。 其中包装奢华精致的礼盒,一看就是马尔福的作风。里面不出所料的是一个银质小坩埚,以及一支坩埚清洁剂。 投其所好似乎是马尔福的本能。西弗勒斯合上盖子,把装有坩埚的盒子放进了他的储物柜里。 剩下的就是他的室友,大卫.科波菲尔送上的礼物,以及来自其他关系算是交好的斯莱特林的礼物。 西弗勒斯没有打开的兴致,将它们全都丢进了存放杂物的木箱子里。他大概能够猜到那些盒子里究竟是什么礼物,估计是有些贵重的笔或者墨水。 卡梅利亚送给西弗勒斯的圣诞礼物是又一套升级版的魔药瓶,两层玻璃,中间是薄薄的一层,夹杂着用水绘制,用魔力维持的魔纹,能够更进一步延长高级魔药的保存时间。 在瓶子的底部,小小地刻有西弗勒斯名字的缩写。 而西弗勒斯给予卡梅利亚的回礼和往常一样是魔药,但却是一整盒,里面装有小支的各类魔药,以及卡梅利亚最为需要的灵魂缓和剂。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卡梅利亚杀死阿拉里克所付出的真正代价,他只是有一种感觉。 在那道名为誓言盟约的魔纹在他的手腕上显现之后,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卡梅利亚身上传来的奇怪的破碎感,就像卡梅利亚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巫师一样。 同时,也似乎能够更快地感受到卡梅利亚情绪的变动。 西弗勒斯当然知道誓言盟约是什么,正是因为明白,才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正视和卡梅利亚之间发生了变化的关系。 共享未来...很美好的字眼。没有背叛和欺瞒,他们彼此之间将会是最为亲近的家人。 西弗勒斯拿起从盒子里小心取出的魔药瓶,把原本储存在普通魔药瓶里的福灵剂倒了进去。 整整一大瓶,足够让人喝掉之后亢奋好几年。 做完这些事后,西弗勒斯直接洗漱完后躺在了毫无装饰的床上,陷入了沉睡。 而女生寝室的卡梅利亚,则是拿着一瓶黑红的血液怔怔出神。 熟悉的味道告诉卡梅利亚,这是一瓶龙血,来自黛丽拉身边的那条黑龙。 这是卡梅利亚第二次见到那条龙的血液。 只不过是一瓶龙血,却让卡梅利亚感受到了一些不安,脖子上原本带着凉意的项链,也似乎随着在龙血里像丝绸一样漂动着的魔力发生着温度的变化。 这是为什么?卡梅利亚不解。 她脖子上的项链,只不过是一件刻有魔纹的炼金制品。 作用是用来限制人身自由,可它和龙血相遇发生的反应,似乎在说明它和这龙血的主人有着联系。 卡梅利亚只能合理地猜测:在作为限制艾玛的工具之前,它是否还套在那条黑龙的脖子上? 但想到之前在禁林见到的黑龙的体型,和她脖子的对比,只觉得她自己现在的想象力,似乎越发天马行空,实在是黛丽拉的存在,真的能够颠覆所有人的想象。 而正是这样理智的联想,让卡梅利亚直到黛丽拉凑到她的面前把证据摆放在她的面前,才恍然意识到了黛丽拉的身份。 那么,那个灰袍的神秘人的确是她。 卡梅利亚用橡木塞重新塞住装有龙血的瓶子,走到床上直接躺下。 就算知道那个灰袍神秘人又能怎样呢? 在伏地魔心里,她的地位远胜于卡梅利亚这个初出茅庐的斯莱特林。 卡梅利亚熄灭了房间里唯一的烛火,湖水透着月光粼粼地向房间内倾洒着波纹。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更为强大的神奇动物的气息,窗外的原本会游过许多的湖底生物,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卡梅利亚躺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思索着,朦胧之间感觉快要陷入沉睡。 却忽然毫无征兆般猛地惊醒,又像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拽进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一时间,是现实还是梦境,卡梅利亚已经没有意识去探究了。 ...... 是一片黑暗。 甚至让卡梅利亚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从袖子里掏出魔杖,却发现她身上穿着的绝不是宽大的巫师袍。 袖子上没有花纹,粗糙又破烂。 但更让卡梅利亚感到窒息的是,她的身体变小了! 多么诡异的场景,在发现自己没有魔杖之后,身体还变成了小孩模样。 但好在身体里还能感受到魔力,也不算是弱小到任人宰割。 就在卡梅利亚心下微定时,面前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强光,携带着一股剧烈的狂风,席卷了卡梅利亚整个幼小的身躯.... 第161章 梦,还是记忆? 一间被封锁的监牢。 借着坚硬铁门上的小窗透过来的光,卡梅利亚看到角落里瑟缩着一个浑身破烂,缠绕着破布的小孩。 窄小昏暗,勉强称得上房间的地方,很安静,很昏暗,如果不是铁门上的一扇小窗,也许会一片漆黑。 房间里萦绕着刺鼻的臭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卡梅利亚抬手想要捂住鼻子,衣服摩擦间带起细小的声音。 很小,但还是引起了角落里小孩的注意。 他麻木地抬头,然后对上另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紫光的眼睛。 两双紫色的眼睛就这样对视着,一个警惕一个空洞。 这是卡梅利亚第一次见到另一双紫色的眼睛。如果不是她现在身处不知名的地方,以及不明缘由的变成一个小孩,或许卡梅利亚会抓起那个小孩的领子,仔细查看一下他的眼睛。 身体里的魔力变弱之后,连感知魔力的能力也下降了。卡梅利亚感受不到空气中的魔力,也感受不到角落的那个小孩身上的魔力。 直到见到那双紫色的眼睛,卡梅利亚才确信他是一个巫师。 卡梅利亚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他的脸上布满脏污,看不清五官,但相同颜色的眼睛,让卡梅利亚产生了强烈的熟悉感。 她想要知道脏污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 卡梅利亚抬手,伸出食指,调动着身体里魔力,在昏暗的监牢里燃烧起微弱的火焰。 对面原本空洞无波的眼睛缓慢的眨动了一下,在火光的映射下似乎涌现出一丝光亮。 “巫...师。”那个小孩开口,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干涩和粗粝,以及沙哑。 卡梅利亚举起食指尖的火苗,在对面平静无波到根本不像一个孩子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即使那簇火焰凑到他的脸上,快要将他散落下来的头发烧掉,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依旧是直直地看着卡梅利亚的动作。 卡梅利亚借助火焰看清那个小孩的脸,发现他脸上的脏污是已经干涸的血渍。 “你是谁?”卡梅利亚紧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睛,问道。 “5307.”小孩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 卡梅利亚沉默。她蹲在地上,眼睛里汹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面前和她一样有着紫色眼睛的小孩,会是艾玛,以后会是她的母亲。 在她的记忆里,艾玛的眼睛一直都是浑浊的灰白色。 原来艾玛也曾有着和她一样的紫色眼睛吗? 可是,卡梅利亚是在血脉觉醒之后,眼睛才显现出具有血脉特征的紫色,而艾玛在她的印象里,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毫无魔力的哑炮。 在卡梅利亚思索间,艾玛留恋地看了一眼卡梅利亚指尖的火焰,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她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卡梅利亚会以为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见到小时候的艾玛。 但从艾玛脖子上熟悉的项圈可以猜到,卡梅利亚面前的,是还在被当作实验品的小艾玛。 不久之后卡梅利亚发现,似乎只有艾玛能够看见她。 无论是送饭的黑衣人还是对艾玛进行身体检查的白袍人,都察觉不到卡梅利亚的存在。 这里没有自然光,没有钟表,也就无法判断卡梅利亚究竟来到这里多久。 卡梅利亚就像一只伴生灵,只能待在艾玛的身边。 看着艾玛像物体一样被一群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用魔法搬来搬去,然后放在一张铁架子上像一块猪肉一样被切开,体内被放进不知名的肉块,或者输送进不知名的血液。 艾玛被魔法牢牢地控制在台子上,无法呼喊,也无法哭泣。可直接打开她的腹腔带来的痛苦并不会因为她的默不作声而不复存在。 那些人兴奋地讨论着艾玛的身体在实验过程中发生的变化,他们一边做着足以杀死艾玛的行为,一边又用魔药和治疗魔法维持着她的生命。 卡梅利亚看着艾玛空洞充满痛苦的眼神,由衷地希望她死去。 艾玛空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一个方向,没有人关注他们手下肉体的眼睛望向了哪里,但只有站在一旁的卡梅利亚知道,她一直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她的嘴唇微动,像是在颤抖,可是卡梅利亚就是觉得她想要说些什么,或者说是卡梅利亚自己希望她说些什么。 但那些人的说话声太大,卡梅利亚根本无法听清艾玛在说什么。 只能听到他们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进行闲聊。 ——“今天真是顺利,5307号的身体没有出现丝毫的不良反应,或许,我们可以加强血量的输送。” 说着,离卡梅利亚最近的白袍人穿过卡梅利亚的身体,从另一边的台子上拿来一个盒子,又从里面取出一瓶眼熟的血液。 卡梅利亚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那个人手上的液体吸引。 “主人赐予的龙血,今天就全部加进去吧。” “可是,”其中一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他说明自己的看法:“里面的力量不是它能够承受的。” “你忘了它身体里的狐狼血脉了吗?融合度良好,我想即使加入龙血也能够更进一步地融合。” “不行,它现在是唯一成功的实验品,不能够出现意外!” “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神奇的知识只有在不断突破的实验中得到,你太过于顽固了!”说着他掏出了魔杖:“我的地位在你之上,你只能听从!” …… 地位的压制效果不出所料的很好。 他们的争论也由此得出结果,原本反对的人,只能一声不吭的低下头继续他手下的治疗工作。 这时,卡梅利亚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艾玛的身边。 她幼小的身体扒在台子上,才终于听到艾玛竭尽全力的呢喃。 她说:“你...呢?” 卡梅利亚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继续着她们之前的话题。 卡梅利亚望着艾玛和她一样的紫色眼睛,想要张嘴,发现喉咙像是被粗糙的草纸堵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睛却越眨越看不清,面前一片模糊,直到一滴水蓦地从脸上滑落,卡梅利亚才猛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悲伤不知什么时候在心底被酝酿起来,想要突然发作将她淹没。 眼前人的紫色眼睛渐渐的和记忆中的灰白色重叠。 卡梅利亚一直以为她因为艾玛的漠视和疯狂,而憎恨厌恶着艾玛,即使是见到艾玛死亡也会无动于衷。 可是怎么会有孩子不爱母亲呢? 好像身体的幼小也让卡梅利亚的心态变得脆弱,明明第一次见到艾玛的死亡时卡梅利亚并没有感受到悲伤,但当马上要第二次见证到艾玛的死亡时,卡梅利亚却是有种抑制不住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 尽管理智告诉她艾玛不会死,因为艾玛死亡,也就不会有她存在。 可是见到艾玛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卡梅利亚终究还是迫切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带着未被察觉到的希冀: “卡梅利亚,我叫卡梅利亚,艾玛。” 第162章 原来只是梦 卡梅利亚不知道艾玛是否还能听到她的呼唤。 因为艾玛身上的生命力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消散,黑色的瞳孔也在逐渐扩大。 明明她因为魔法动弹不得,但脸上却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抽搐狰狞。 “5307的状态不对,停止!它身体里的魔力极度不稳定,她快要魔力暴动了!” 先前强烈建议要加大血液输送量的白袍人在焦急地呼喊着,他想要护住其他人离开,可身体却像石头一样,僵在原地。 腹部大开的艾玛挣脱魔法的束缚,动作自然地从台子上坐起。 紫色的眼睛瞳孔变成蛇类的竖瞳,像捕猎的眼镜王蛇一样,紧盯着她对面的几个拿着魔杖和她对峙的白袍人。 “不好!它的眼睛!”领头的人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简直糟糕透顶! 从来乖巧麻木听之任之的实验品,现在似乎要暴起。 他看着艾玛身上剧烈波动的魔力,只能举着魔杖严阵以待。 “它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哑炮吗?”被领头人护在身后的一个白袍人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疑惑地发问。 “蠢货!你看它现在的状态还是一个哑炮吗!”领头人怒喝,“如果不想被它的魔力暴动杀死,就赶紧拿起你手上被当作装饰的魔杖!该死的蠢货。” 但已经晚了,原本还打算集合众人反抗的领头人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首当其冲地被慢慢变成石头。 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护在身后的人拿着魔杖的手都开始颤抖:“怎么会,它根本没有办法直视我们的眼睛,它是怎么发挥能力的?!” 他们当然清楚5307号的能力,也正是发现了它的能力,他们才把它抢夺回来,用作研究。 墨杜萨的血脉,石化能力的拥有者,想想就足够吸引人。同样十分危险,在清楚它能力发动的条件之后,但凡和5307打交道的人,都被命令戴上带有眼镜的面具。 可是现在它居然能够透过面具将人直接石化! 他们现在只能祈祷的就是它只能在一定时间内石化一个人。 但现实让他们失望了。 卡梅利亚静静的看着艾玛从台子上缓缓地爬了下来,即使剖开的伤口在以违背人类常理的速度飞速愈合,但汩汩涌出的鲜血还是打湿了艾玛脚底的地面。 艾玛的衣服浸满了她的血液,新旧交加的血痕,使得这件衣服看起来像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一样,又干又硬,又湿又臭 慢慢被石化的领头人,看着自己已经被石化的下半身,原本慌张的脸忽然就镇定下来。 “你以为你能够杀死我吗?5307,我可是拥有你脖子上项圈的权限,一旦我死了,你也会反噬而死。” “我不一定会死,因为无所不能的主人一定会挽救祂忠实属下的性命,但你,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一脸笃定的说道。 然后是带着蛊惑的不解:“你为什么要反抗呢?明明我们是想让你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难道这不好吗?你只需要付出一点自由,承受一些痛苦,就能够得到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这难道不好吗?” 他居然真的在确确实实的不解。卡梅利亚感到不可思议。 回应他的是艾玛脸上扯出来的诡异的僵硬笑容。她的脸色已经白的像一个死去多时的尸体。此时的笑容,就像是有人用手指强制拉扯住她的嘴角,露出沾满鲜血的血红牙齿,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可这里就是地狱。整个巨大的密室,充斥着不知道究竟从哪里传来的嚎哭和痛苦的哀嚎。 “你会死的,艾玛。”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站在艾玛的身边,转头看着艾玛沾着鲜血的脸侧,就这样艰涩地开口。 满身是血的孩子似乎不知道卡梅利亚呼唤的是她,她有些呆愣,过了一会儿却忽然说道:“我想要看花。” 从有意识以来就被囚禁在这里的艾玛根本不知道花是什么,她只是在濒死的时候,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记忆,有一个人说,想要在以后和她一起回到家乡看花。 艾玛生出了想要离开的想法,她想要走出这里,去看看那个人说的山茶花。向往自由,开在山野的山茶花。 毫无感情的紫色眼睛无动于衷地继续直视着对面的白袍人,然后那群人更加惊恐地发现,不仅仅是那个领头的人,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被石化。 而更让他们绝望的是,艾玛在他们想要反抗的第一时间,就用野蛮的魔力斩断了他们的双手。 艾玛艰难地让他们慢慢石化,每更进一步地石化,她嘴角的血液就越涌越多,连眼睛也涌出血泪。直到最后,只有眼睛的紫色不同于她身上血液的颜色。 卡梅利亚只能麻木的作为看客注视着血腥恐怖又诡异的一切。 她张开又握紧的手掌,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凝聚出来的血魔杖,也没有任何魔力。 如果什么都不让她做,又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 就好像...只是为了让她见证这惨烈的一切。 反噬的代价是什么呢? 灵魂的撕裂吗? 如果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艾玛,又是怎样承受着反噬的痛苦,带着残破的灵魂从这里逃离? 卡梅利亚想要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艾玛,却发现,她的双手,只能徒劳地穿过那具沾满鲜血的幼小躯体。 直到那些白袍人全都被艾玛再也控制不住的魔力暴动搅碎成肉渣,艾玛才猛地跌倒在地,趴伏在自己血液形成的血泊上。 她一点一点地向着被肆虐的魔力破坏的门口爬去,眼睛里只有野兽的凶狠和疯狂。 卡梅利亚半跪着徒劳地想要从地上抓起艾玛,这种什么都做不了,一无是处的无力快要将卡梅利亚折磨到疯魔。 她睁着眼睛,眼泪却从睁着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血泊里。 西弗勒斯在眼前出现过一片黑暗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小时候模样的满脸血污的卡梅利亚,沉默地流着泪,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感知,想要从地上拉起另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 在西弗勒斯的眼中,卡梅利亚周围的陌生场景像沙一样,慢慢消散,很短的时间内,一片黑暗中,就只剩下卡梅利亚和地上浑身是血的那个小孩。 卡梅利亚的视线是一片模糊的血红,她固执地想要抓住地上的一双手。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卡梅利亚的手背,原本跪坐在地的卡梅利亚抬脸,见到的就是成年的艾玛,头发是难得的整洁。 她的身上,是下葬时卡梅利亚为她整理好的装扮。一条艾玛年轻时候的碎花裙,就这样挂在她干瘪枯瘦的身体上。 成年的艾玛一言不发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卡梅利亚,似乎叹息一声,然后弯腰伸手用手掌轻轻擦掉卡梅利亚脸上的泪珠。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卡梅利亚,直起身后沉默的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里。 早在成年的艾玛出现的时候,卡梅利亚就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梦,是艾玛的记忆和卡梅利亚的梦的结合。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艾玛的过去,甚至连艾玛清醒时候的样子都很少见到。 而那时候的艾玛就这样沉默的死去了,死在卡梅利亚八岁那年,死在肮脏的水沟里。 第163章 魂器 等到收回追随着艾玛的视线,果然,原本陌生的场景已经消散,留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卡梅利亚转头,就看到蹲在她面前的黑发男巫。 尽管卡梅利亚已经不再流泪,但她满脸泪痕的样子,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怎样宽慰的话语,只能学着卡梅利亚安慰他的动作。 “这里是艾玛的记忆,也是我的梦。”卡梅利亚说道,任由对于她来说异常高大的男巫将她搂进怀里。 原本带着不安的情绪,在熟悉的气味下渐渐平复。 “你的梦?我在你的梦里?”西弗勒斯没有想到这片黑暗的地方是卡梅利亚的梦。 “很真实,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觉得有些有趣,梦里创造出来的人,居然会问出她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但这也并不排除她的心底有这样的疑问。毕竟梦里的人物,有可能是自己意识的投射。 卡梅利亚从男巫的怀里探出头,凝视着面前的脸庞。 既然难得做这样清醒的梦,卡梅利亚忽然想和这个长着西弗勒斯样子的“自己”聊一聊。 卡梅利亚靠在西弗勒斯的肩上,稚嫩的声音自言自语:“艾玛想要告诉我什么呢?那瓶龙血,和黛丽拉送来的那瓶是一样的,她是想要告诉我,他们口中的主人就是黛丽拉吗?” 无意识间进入别人的梦,已经够让西弗勒斯感到惊讶,想不到又听到更多的信息。 他入梦时,梦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并不知道。 不过从场景最后消散的样子,和卡梅利亚的反应来看,她和小时候的艾玛正进行着一场逃亡。 或许正是这一场逃亡让艾玛出现在麻瓜界。 而卡梅利亚口中的主人是黛丽拉,又是因为发生了什么? 想着,西弗勒斯也将自己的疑惑嗤笑出口:“主人?那个已经活成古董的家伙?” 卡梅利亚听到西弗勒斯的讥讽,有些犹豫和疑惑,紫色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睁大。 一个猜想从她的脑海里升腾起来。 然后她伸手,短小的手指直接抵在面前男巫的鼻尖。 西弗勒斯冷冷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小女巫,像在看一个犯傻的家伙,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去注视她的手指。 卡梅利亚现在确定了,面前的可不是她梦里制作出的人物,而是真的西弗勒斯。 “是誓言盟约。”她收回手,稚嫩的脸摆出极为冷静的表情。 只有誓言盟约能够有链接两人梦境的神奇功能,而其实它并不是一个确定的魔纹,明确的记录中除了说明它能够将两人绑定,命运相接永不背板之外,再多的就只有一句:魔纹的具体特性会根据不同的巫师发生改变。 因此,卡梅利亚也并不能确定,命运相接的表现究竟会是怎样。就像芙洛伊和克亚斯两人的誓言盟约,似乎是体质相连,否则以芙洛伊那样看起来先天不足的巫师,怎么可能能够健康的生活并具有强大的魔力呢。 想到这里,卡梅利亚原本冷凝的表情放松下来。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一样,小时候的表情甚至比西弗勒斯更少,因为她并不会像小西弗勒斯一样,脸上常常流露出极具攻击性的嘲讽。 她大多时候是平静到没有什么表情,直到遇见莉莉,才学会温和的笑。 “是你啊,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嘴角勾起西弗勒斯熟悉的弧度,但她顶着西弗勒斯感到有些陌生的年幼的脸,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卡梅利亚很快说明了之前发生的事,算是回答西弗勒斯的疑问。 “黛丽拉就是这种实验的发起者,而她居然还妄图用这个当作理由让我成为她的同伙。” 总结过后,黛丽拉的伪善真的再一次刷新卡梅利亚的认知,不过想到她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黑巫师,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有一点卡梅利亚没有想明白。 项链上为什么会有艾玛的记忆? 年幼版的卡梅利亚窝在西弗勒斯怀里,内心升腾起这样的疑问。 记忆的储存是极不容易的,即使储存也只能用特制的容器。 而卡梅利亚脖子上的项链,根本不具备储存记忆的条件。 听完卡梅利亚的疑惑,西弗勒斯垂眼看向沉浸在思索中的女巫脖子上的项链,忽然开口:“魂器。” 接收到卡梅利亚带着诧异的眼神,他再次重复了自己的猜想并解释道:“一个无法储存记忆的炼金物品被存储了记忆,而且是在艾玛受到反噬之后,还伴随着其他人的死亡,通过这些,能够很容易地猜到它的真实用途。” 关于魂器的制作,作为黑魔法世家的格莱斯怎么可能会没有相关的藏书呢? 只不过卡梅利亚更加关注与魔纹相关的书籍,才没有及时联想到魂器。 是啊,魔纹反噬所付出的代价,卡梅利亚再清楚不过了,用来控制拥有强大力量的艾玛,只能是这样强大又古老的魔纹了。 而往往强行破坏这种强大的魔纹,很难不涉及到灵魂或者诅咒。 听完卡梅利亚更进一步的解释,西弗勒斯的脸上流露出古怪的表情。 但思索中的卡梅利亚因为身高问题并未察觉的到。 难怪之后的艾玛越发疯狂,因为灵魂的缺失会让巫师逐渐陷入疯狂。 而强制动用墨杜萨的力量,让艾玛在最后沦为一个瞎子。 命运的走向总是由各种事件组成,甚至有时候命运会是一个轮回。 交谈了这么久,卡梅利亚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 她收回思绪,从西弗勒斯的怀里站起身,想要俯视蹲在地上的西弗勒斯。 然后就看到男巫在她带着谴责和震惊的眼神下站起身。 震惊是因为卡梅利亚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的矮小,只到西弗勒斯腰腹的位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巫幸灾乐祸地居高临下俯视她。 得意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恼羞成怒。 “怎么,‘大高个’西弗勒斯先生,上面的空气是否会更加香甜,才让您笑得像裂开的瞌睡豆?” 卡梅利亚抬头望着连鼻孔都写着得意的西弗勒斯,说道。 虽然事实上他并没有咧开嘴角,但这并不妨碍卡梅利亚不甘示弱地反击。 西弗勒斯挑起一边的眉毛,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继续俯视着卡梅利亚,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上,无论做出怎样冰冷的表情,都让西弗勒斯觉得有种张牙舞爪的有趣。 他张开手掌,直接嚣张的放在卡梅利亚的头顶:“这是无法驳斥的事实,卡梅利亚,如果你真的认为上面的空气比较香甜的话,那我只能说,的确如此。” 第164章 校长先生 两人的对视和交锋没有持续多久,卡梅利亚就被梦外的一道响声惊醒。 西弗勒斯看到年幼版卡梅利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脸上用来掩饰的笑意就落了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带着思索的阴沉。 想到卡梅利亚对他的隐瞒,西弗勒斯的心里就只剩下冷笑连连。 卡梅利亚的口中还有实话吗? 而他居然真的愚蠢的快要相信卡梅利亚所说的永不欺瞒。可事实上,卡梅利亚已经对他有所隐瞒。 如果不是卡梅利亚因为情绪不稳定透露出来的,有关强行破坏魔纹付出的代价涉及到灵魂,西弗勒斯怎么会知道卡梅利亚为了摆脱阿拉里克付出了什么呢? 梦境所展现的,是人真实的想法和状态。 卡梅利亚缩小的身体,和在她自己的梦里却无法使用的魔力,都说明卡梅利亚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灵魂的缺失。 西弗勒斯除去一开始的愤怒,冷静下来就是心脏沉到谷底的沉闷。 灵魂是巫师脆弱又神秘的部分,只知道有能够伤害灵魂的魔法,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能够修补灵魂的魔法。 如果真的有能够修补保护灵魂的方法,那么阿瓦达索命咒也就不会那样可怕,以及在杀人上无往不利了。 但即使知道卡梅利亚隐瞒下来的事情,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既然卡梅利亚选择保持平静的表象,那他也只能暂时选择毫不知情。但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西弗勒斯怔怔地望着卡梅利亚消失的方向,深邃的黑眼睛仿佛要和周边的黑暗融为一体。黑暗中浮动的无力和痛苦让年轻的男巫一直沉默着,直到梦境散去。 …… 卡梅利亚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墨绿色的精致帐顶,耳边还有玻璃碎渣移动的声音。 但当卡梅利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时,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细长的黑影,以及地上已经被打碎的玻璃残渣和一滩血迹。 还有最后一句像幻听一样的:“溜了溜了。” 想要仔细听却只有窗户外鱼类游动的细微水声。 卡梅利亚坐起身,靠在床头借着窗户外透进室内的微弱光线,低头用手托起脖子上的项链。 如果不是龙血的魔力刺激到了项链里的灵魂碎片,从而有那场梦境,也许卡梅利亚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条用来当作枷锁的项链会是艾玛的魂器。 一个哑炮的灵魂碎片,虚弱到连卡梅利亚都能够干扰,只能通过和卡梅利亚的梦结合才能呈现出它承载的记忆。 这样的话,恐怕这一点点碎片,连自己完整的意识都无法保全,更何况借助魂器复活了。 真是...可悲的一生,艾玛。 卡梅利亚下床,走到巨大的窗户面前,望着窗外轻松惬意游动着的湖底生物。 鼻子里萦绕的是腥臭的血腥味,和梦里一样。 那时候的艾玛有没有想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只会漠视家人的男人,然后在冷暴力和病痛的折磨下悄无声息地死去? 卡梅利亚甩出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的,记忆中艾玛偶然的温柔神情,掏出魔杖想要将地上的血迹清理一新,却发现地板上的血迹实在奇怪。 像是被细长的木棍划拉过一样。 会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她布置的魔法屏障,只为了用棍子划拉地上的血液? 卡梅利亚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一新,暂时放下了毫无结果的猜想。 整个霍格沃兹真的已经被渗透的像个筛子。危险的狼人,神秘莫测的默然者,立场不明的吸血鬼,还有一群有极大可能会成为食死徒的斯莱特林。 可笑的是外界的人还觉得霍格沃兹是一个安全屋,《预言家日报》也同样报道:在本世纪最伟大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管下的霍格沃兹,恐怕是整个英国魔法界最为安全的地方。 但实际上,霍格沃兹恐怕将要成为某人的试验场。 ..... 1976年的圣诞节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圣诞节,只不过是身处黑暗下的人们给予自己的慰藉。 邓不利多很是意外,菲洛米娜.特纳在他打算继续观察下去的时候,会主动上门。 “有什么事吗?菲洛米娜小姐?”结束晚宴的邓布利多看着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格兰芬多,关心的问道。 “额...有一些事情,邓布利多校长。”菲洛米娜的脸上带着犹豫,双手背在身后,双脚不安的挪动着。 “那就一起到我的办公室聊聊好吗?” “当然,教授。” 说完邓布利多说出口令带着菲洛米娜走进盘旋的楼梯,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菲洛米娜摆手拒绝了邓布利多递过来的加着致死糖量的茶水,只是有些拘谨的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 在她低着头用手扭着自己的袍角时,喝着糖水的邓布利多也在透过半月形的眼镜悄然观察着这个忽然造访的格兰芬多。 菲洛米娜的变化很大,原本沉默的孩子,在五年级的期末忽然变得开朗起来。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她的o.w.l的成绩却令人大跌眼镜。 多项成绩不合格,原本麦格打算让她留级,但她却严词拒绝,并表示只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太过于紧张而发挥失常。 在之后麦格重新对她进行考试,她的成绩又和平时一样,不算特别优异,但也不会是连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都无法通过的水平。 在菲洛米娜的再三争取下,麦格还是同意让她和六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只不过需要在下一年再次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为此麦格对邓布利多多次表达了她的担忧。 而菲洛米娜的种种表现,的确让人感觉到怪异,尽管她在努力掩饰,但这并不能骗过阅览过许多双眼睛的老人。 那双黑棕色的眼睛,没有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厌恶或者恐惧,甚至可以说,那双眼睛不同于现在生活在动荡不安的魔法界的任何人,那是一双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眼睛。 还有在宴会席上,她望向卡梅利亚的新奇的眼神。 作为众所周知的斯莱特林的首席,可不会有学生敢用那种冒犯打量的眼神去窥视卡梅利亚。 “别担心,菲洛米娜,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邓布利多用着他慈爱的蓝眼睛温和的望着对面的女巫。 在这样温和包容的眼神下,菲洛米娜原本的犹豫慢慢消散,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校长先生,其实我...” 第165章 禁林异样 “魔法总是有无限可能,菲尼亚斯,谁又能够想象,有人能够跨越时间,给我们带来希望呢?” 菲洛米娜已经离开,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正握着手里的茶杯,过了许久,才对着墙上画像里的上一任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你还是应该想该做些什么吧,邓布利多,你是打算让悲剧重演一遍吗?” 菲尼亚斯也很吃惊未来发生的事,但他更为关注的是作为纯血家族的布莱克是否能够依旧保留现在的荣光。 他想要离开校长办公室的画像前往布莱克家,但却震惊的发现,他和另一个画像的联系被切断了。 菲尼亚斯的脸沉了下来:“你是要囚禁我吗!邓布利多!” “抱歉,菲尼亚斯,为了魔法界的未来,我只能请求你留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充满恳切,直让了解邓布利多真面目的菲尼亚斯暗骂:老家伙,果然早就在那个格兰芬多说话的时候,就想着将他留在这间办公室的画像里! 但即使知道,他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法使用魔法的画像而已。 同时在心里唾骂布莱克现在的当家人,斯莱特林的谨慎和左右逢迎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有丝毫的体现,只知道一味的把家族全都压在伏地魔的身上。 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现在纯血家族的落败已经成为了趋势,否则他们也不会归顺伏地魔。 布莱克已经在走下坡路,只能指望伏地魔最后能够成为赢家。 但从刚刚那个格兰芬多的口中可以知道,最后不过是该死的“正义”取得了胜利! 菲尼亚斯有些颓然地坐在画像里的椅子上,提前知道了布莱克家族的结局,让这位曾经的布莱克十分不好受。 邓布利多没有管画像里的人,坐在办公桌后,连蜂蜜水都没有在继续喝下去,而是任由热腾腾的茶饮幽幽的升腾起水雾。 带着眼镜的蓝眼睛隐在水雾后,苍老的脸在水雾中随着火光的跳动忽明忽暗。 “卡梅利亚,波特...”被白胡子围绕的嘴里念叨着让人感到异常熟悉的名字。 ...... 将想说的事情告知邓布利多之后,菲洛米娜感觉自己卸下了一个重重的担子。 原本以为心里会感觉轻松一些,却感觉更加沉重。 希望不会改变太多吧。她叹息一声想道。 她想过这个问题,但最后还是想把她知道的说出来,只有邓布利多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也许死去的人才会变少一些。 无论是人还是神奇动物,都不要再经历那一番痛苦了。她真诚的祈祷。 难得晚上没有下雪,菲洛米娜暂时还不打算回格兰芬多塔楼。 她轻手轻脚,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城堡里,打算去找湖底的大乌贼谈谈心。 夜晚的黑湖一片漆黑,前几天下过的雪堆积在草地上,踩起来嘎吱嘎吱作响。 菲洛米娜黄棕色的魔杖尖散发着荧光闪烁的光芒,让她能够看清楚脚下。 黑湖边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她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就这么在雪地里坐下。 菲洛米娜.纳特是一个孤儿,所以她尽可能的想要呆在霍格沃兹。 但这霍格沃兹却不是她熟悉的霍格沃兹,原本还指望能够在周末的时候去往霍格莫德村见识一下,却被告知因为外面危险的形势只能呆在城堡里。 《预言家日报》里也是整天报道邪恶的食死徒又攻击了哪里哪里,杀了多少麻瓜。 这就是战争吗?总是伴随着鲜血和死亡。 可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还让那些注定会成为食死徒的斯莱特林们留在学校? 菲洛米娜抱膝坐在湖边,看着被荧光照射亮晶晶的湖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 令她感到诡异的是,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这让她感到毛骨悚然,连忙从才刚温热的地上起来。 转身就向着城堡快步走去。 直到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打湿。 好在休息室里一直都很温暖,否则即使是巫师也有可能生一场重感冒。 那种奇怪的让人感到恐惧的感觉,萦绕在心底,久久没有平静。 总感觉禁林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平时也很受动物的喜爱。 她一直很奇怪以她这种受欢迎的体质其实应该去赫奇帕奇,但奇怪的是,她一直以来都是格兰芬多。 菲洛米娜奇怪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几天后,邓布利多收到了禁林马人部落首领的约见。 他神色的凝重让邓布利多有种不好的预感。 “星象发生了变化,邓布利多,''越想逃离,命运却只会越收越紧’。你做了什么?”他其实并不想管巫师之间的事情,但这次非比寻常,也许他们都无法独善其身,所以他才会借着星象的改变来找邓布利多。 他们在禁林的外沿会面。 邓布利多也明白这一点,“发生了什么,提摩西?” “禁林里很多生物消失了。包括一只独角兽。”提摩西也不想向邓布利多隐瞒什么。 “我只希望你们巫师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的生物,邓布利多。” “我很抱歉,提摩西,尽管这一切并不是我希望的,但我并不能保证光明何时能到来。” 邓布利多目送马人手里走进禁林深处,脑中思索着究竟会是谁。 可惜菲洛米娜能给他带来一些消息,但她终归还是一个孩子,被掩埋在其中的真相,她是无从得知的。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改变既定的未来,身处其中的每个人作用,即使是微小的改动都有可能让未来面目全非。 但他始终相信爱和正义。而未来也证明了他的坚持,正是爱和守护改变了这一切,让整个魔法界拥有喘息的机会。 第166章 搬家 六年级结束后,卡梅利亚依照之前说的,打算在暑假时候暂时搬回蜘蛛尾巷。 只有她一个人的格莱斯庄园只有孤寂可言。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从格莱斯庄园搬离。尽管卡梅利亚在这座房子里居住了将近四年,但真正属于卡梅利亚的东西屈指可数。 她就像是寄居在这座房子里的随时可以被抛弃的陌生人。 卡梅利亚最想带走的是格莱斯的藏书,但大多数的藏书都只能被限制在格莱斯庄园的地下室内,所以只好用复刻咒把能够复刻下来的书籍带走。 最后,第二天整理好一切的卡梅利亚提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离开这座囚笼般的房子。 “卡梅利亚小姐,真的不能留下来吗?难道是佩罗哪里让您不满意了?”佩罗泪眼婆娑的站在房子门口望着打算离开的卡梅利亚,恳求地说道。 “闭嘴,佩罗,你的职责是看好这座房子。”卡梅利亚睥睨一眼瑟缩在门框前的小精灵,冷声下达着命令。 “好的,”枯瘦的脸上一双硕大的圆眼巴巴的望着卡梅利亚,对主人的顺从让它无法违抗命令,“佩罗会听从卡梅利亚小姐的命令,为卡梅利亚小姐守护好格莱斯庄园,佩罗会永远等着您的,卡梅利亚小姐。” 卡梅利亚没有等到佩罗诉说完它恳切的忠心,直接大步走出房子,向着格莱斯庄园的大门走去。 她并不质疑家养小精灵的忠心,只不过这点忠心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格莱斯这个姓氏,这份忠诚,已经变态地刻进它们的骨子里。 令卡梅利亚感到意外的是,当她带着行李出现在蜘蛛尾巷巷口时,见到的就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西弗勒斯。 他一身黑袍,整个人隐在破败墙壁的阴影处,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但卡梅利亚依旧一眼就看见了环胸靠着墙壁的男巫。 “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呼唤一声,向着西弗勒斯走去。 如果是莉莉的话,应该会挥舞着手臂小跑过去吧。 西弗勒斯早在周围出现魔力波动的时候就望向了巷口。 然后就直接对上了一双闪着光的紫色琉璃一样的眼睛。 卡梅利亚穿得很单薄,上身是简单的女士白色衬衫,下身是有点紧身的墨绿色长裙,和一双粗跟的皮靴,外面是一件扣到腰部的带腰带的双排扣风衣,手上只提了一只皮箱。 似乎能够离开格莱斯庄园让她异常欢欣。西弗勒斯被卡梅利亚眼中闪烁的光芒感染,脸上不自知地勾起弧度。 卡梅利亚走到西弗勒斯面前,动作自然地递上自己的行李箱。 “还请关照,西弗勒斯先生。” “我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当然也并不想拒绝,但西弗勒斯不会说出这后半句。 他接过卡梅利亚的箱子,和卡梅利亚并肩走回他们的房子。 尽管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但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出住到一起。 或许在某些方面,两人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保守。 况且,住在同一个巷子里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 卡梅利亚并不完全了解黛丽拉的手段,如果住在同一所房子里,恐怕一旦泄露就只能被一锅端。 他们都知道,离开霍格沃兹之后,他们的生活绝不会保持现在的平静。 “我只会在这里住几天,西弗勒斯。”一路上的沉默中,卡梅利亚开口,再次说明她的打算。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卡梅利亚不会一直住在蜘蛛尾巷里,她打算在另一个地方置办一处房产,通过门钥匙将蜘蛛尾巷的房子和那处房产链接起来,这样就能够将那处房产作为另一个秘密栖身之所。 这次留在蜘蛛尾巷就当作度假了。 卡梅利亚选择的道路注定她会在之后的日子里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西弗勒斯把卡梅利亚送到蜘蛛尾巷23号门口,就听到卡梅利亚故作烦恼的抱怨:“明天需要去一趟对角巷,希望能够短时间内处理好我继承的遗产,你不需要一同去看看你的未婚妻究竟有多富有吗?” 一双眼睛里是笑意和像小孩一样的炫耀。 “即使没有阿拉里克的证明,你也能够继承财产?要知道他的儿子还活着。” 西弗勒斯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卡梅利亚腿边,提出他的疑问。 “我当然知道,但我想我能够直接知道金库的所在。” 卡梅利亚回答道。实在不行还可以直接用不正规的手段从那些牢牢把持住财产的精灵手里得到进入金库的方法。 他们现在已经十七岁,在校外使用魔法的禁令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 不需要说得很明白,西弗勒斯就领会了卡梅利亚的意思。 卡梅利亚告别西弗勒斯,看着他走进对面的房子,才转身推开身后的房门。 房子里布满了尘灰和蜘蛛网,卡梅利亚只把需要用到的部分清理了出来,例如客厅厨房和卧室以及地下室。 其他的地方没有必要,卡梅利亚也没有打算清理,不过是一个暂住的地方,即使清理的再干净,最后也是会落满尘灰。 这座房子对卡梅利亚而言没有丝毫的快乐回忆,有的只是责骂和惧怕。 卧室里窄小生锈的铁架床,以及上面生满霉菌的木板被卡梅利亚用魔法清理干净,并且用变形术变大变软。她可不想半夜蜷缩在这里睡觉。 整理好房子,卡梅利亚直接走出去敲开了对面的房子的门。 很熟悉的场景,板着脸的男巫打开门,让毫不客气的女巫就这样直接走进他的房子。 “有什么事?”西弗勒斯以为卡梅利亚今天会一直留在那里整理她的房子 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在房子上施了麻瓜屏蔽咒,恐怕那座空房子里不知道会住进去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可不想他的邻居是一群比这个巷子还要肮脏的麻瓜。 但也仅此而已,他可没有闲心去给一座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人居住的房子定时清理,那么想也知道那座房子里一定脏得要命。 “来和你共进晚餐,西弗勒斯。”卡梅利亚直接坐到客厅里唯一的一个沙发上,像是上门拜访的客人,等待主人的招待。 第167章 古灵阁 “没有香甜可口的软面包以及小羊排,只有黑面包。”坐在对面扶手椅上的西弗勒斯指挥装着水的茶杯飘到卡梅利亚面前,给这位矜贵的小姐阐述厨房的现状。 “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就是吃这些长大的。”卡梅利亚接过飘在空中的白瓷茶杯,满不在乎的说着。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卡梅利亚有时候甚至疲于进食。 见此,西弗勒斯好心的尽到了他主人的职责,准备去厨房里端出两人干巴的晚餐。 卡梅利亚从沙发上起身,趁着西弗勒斯离开后间隔的空余时间,在窄小的客厅踱步观察。 紧靠墙壁的柜子在几年间慢慢被西弗勒斯塞满了书籍,楼梯旁边的暗门里是他的魔药间。门缝里飘出卡梅利亚有些陌生的魔药味道。 “你在炼制新的缓和药剂?似乎经过了很大的改动,但还是能闻出来是一种灵魂缓和剂。” 卡梅利亚在厨房的门口探出头,看向里面正在指挥厨房里仅有的餐具制作一份简单的黑面包三明治的西弗勒斯,问道。 “即使你在魔药制作方面毫无天赋,但你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的确是一种正在改进的缓和剂,以前的药剂已经满足不了要求。”西弗勒斯没想过能够在药剂方面瞒过卡梅利亚的鼻子,尽管她在药剂制作方面的水平对他来说实在很普通,但她辨别魔药的水平让人望尘莫及。 他专注的用魔杖把面前仅剩的食材变成食物。 卡梅利亚表示了然,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待在这片狭小的地方,而是在客厅里等待西弗勒斯的招待。 “你在厨艺方面的天赋比你在魔药方面的要好。”卡梅利亚第一次吃到西弗勒斯亲手做的食物,发现味道简直是他手下的魔药无法比的,虽然没有令人惊艳,但足够让人惊讶,“还以为所有入嘴的东西都会在你的手上变成千篇一律的难吃。” 卡梅利亚无视西弗勒斯警告的眼神,眼神带着惊奇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回应她的是西弗勒斯带着威胁意味的用魔法举到她眼前的茶杯,他在用行动叫卡梅利亚闭嘴。 卡梅利亚趁着西弗勒斯的脸色还没有变得阴沉,识时务地闭上嘴拿过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未被茶杯遮挡的上挑状的眼睛里,含着调侃和戏谑的看向专注用餐的西弗勒斯。 六年级的西弗勒斯还没有学会幻影移行,毕竟七年级霍格沃兹会开设相应的课程,没必要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私自研究。 这种魔法和魔药不一样,魔药熬制失败还能够挽救,而幻影移形一旦失败,丢失的就不知道会是身体的哪一个部分了。 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表现,不包括要把自己的生命置于已知的巨大危险中。 局势的胶着让对角巷不复往日的繁华。魔法界时不时发生的食死徒袭击案件,让普通的巫师们几乎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更别提悠闲的在货铺间闲逛了。 很多店铺的门都紧闭着,街道上很是萧条,但购买入学霍格沃兹所需物品的商店,还会有顾客光顾,特别是奥利凡德魔杖店。 “邓布利多居然还继续招生?时局已经快要变成一摊烂泥。” 卡梅利亚有时候觉得邓布利多的决定让人琢磨不透。 “所有人都觉得霍格沃兹是整个英国魔法界最为安全的地方,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下总好过待在房子里像猪猡一样等待着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噩耗。” 西弗勒斯说完,眼神瞥过一旁紧闭店门的店铺,窗帘的缝隙里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准确来说,是在警惕地看着他和卡梅利亚。 他和卡梅利亚悠然的姿态在这个萧条,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躲躲藏藏的街道上分外显眼。 “包括你吗,西弗勒斯?”卡梅利亚没有给察觉暗处窥视的视线多余的眼神,只专注地对着身边的西弗勒斯问道。 “我不会认为收容狼人的地方会是什么安全屋。” 卢平的袭击事件几乎让西弗勒斯对霍格沃兹失去了信任感,原本以为能够安逸生活的地方,不过是另一个带着歧视和偏袒的名利场。 古灵阁大厅。 “抱歉,小姐,你没有凭证证明你是阿拉里克先生金库的合法继承人。” 接待卡梅利亚的精灵多莱在得知她的来意后,柜台后原本带笑的老脸变得僵硬,不容质疑地拒绝了卡梅利亚的请求。 卡梅利亚在古灵阁拥有自己的金库,是和卢修斯合作得到的分红。卡梅利亚从未动用过,负责招待卡梅利亚的精灵还以为她是来送金加隆的,没想到她是想要来继承阿拉里克的金库。 阿拉里克的儿子不知所踪,而且阿拉里克是忽然死亡,生前也没有来古灵阁制订遗嘱,所以尽管卡梅利亚作为新一任家主,在克亚斯还活着的前提下金库继承权还落不到卡梅利亚身上。 在古灵阁的精灵们看来,他们拥有整个魔法界的财产,金加隆能够被巫师使用,是因为他们慷慨的让出了使用权,但所有权本质上还是属于他们,因此,他们可不赞同无主的金库能够被人随意继承。 西弗勒斯视线看向卡梅利亚,卡梅利亚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这可不是我主动想要这样的。 “不过作为格莱斯家族的家主,你能够继承格莱斯的家族金库,格莱斯小姐。”多莱提醒道。 能够拥有金库的都是他们需要关照的顾客。因此他也乐意给这位只存不取的客户一个良好的印象。 光是看这个精灵原本僵硬的脸重新挂上笑容,卡梅利亚就明白格莱斯家族金库里的财富,恐怕早就被阿拉里克转移到了他的私库。 “是吗?那也不算是白来一趟。”卡梅利亚一副有些欢喜很好讲话的样子,仿佛没能继承阿拉里克的遗产,能够继承格莱斯金库也很满足。脸上的冷凝和傲慢也缓和了下来。 “那么请带路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格莱斯的财富了。” 并不了解卡梅利亚的精灵多莱,只以为又是一个想要得到一大笔财富的贪婪鬼,却没注意到卡梅利亚带着傲慢的嘴角里含有的意味深长。 第168章 金库 妖精多莱站在柜台后向他穿着制服的同事耳语几句,然后走下柜台,来到卡梅利亚的面前做出邀请状。 “当然,请跟我来,格莱斯小姐。” 说罢他有些迟疑地看向了卡梅利亚身旁的西弗勒斯。 “这是我的随从。”卡梅利亚没有询问西弗勒斯的意思,随口说道。 西弗勒斯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卡梅利亚,但没说什么。 见此多莱也没有再过多疑问,他转过身带着两人朝大厅边的一扇门走去。 他们穿过那扇门走进了粗糙的石廊,墙壁上燃烧的火把提供照明。 “我们要前往地下?”站在一道通往黑暗的轨道前,卡梅利亚意味不明地发问。 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金库,存钱也只不过是往柜台上丢出一大堆金加隆然后进行登记,到后面甚至是直接叫卢修斯把分红划到她的金库里。 黑暗中一辆小推车顺着铁轨滑落下来,停在众人面前。 多莱转过身,“是的,格莱斯小姐,唯一的通行方法就是这条轨道,没有工作人员的带领,这辆小推车是无法启动的。” “是吗?” 卡梅利亚说着,紫色的眼睛已经对上了妖精的大眼。 “我失败的话,你来,西弗勒斯。” 听着卡梅利亚莫名其妙的话,多莱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什么,神志就已经沦陷进那双紫色的眼睛里。 ——“摄魂取念。” 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呼唤,夺摄走了多莱的思绪。 卡梅利亚对多莱在古灵阁大厅的工作日常并不感兴趣,她想要知道的是阿拉里克金库的位置,以及进入的方法。当然,她并不确保一定能够通过这个妖精得到阿拉里克金库的位置。 毕竟这么多的工作人员,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工作的划分。 卡梅利亚一边快速翻阅着多莱的记忆,一边向着西弗勒斯转述。 “贝拉特里克斯?”卡梅利亚得到珍贵金库的大体位置,以及进入的方式,却在她并没有注意到底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贝拉会来古灵阁卡梅利亚并不意外,但令她感到好奇的是贝拉怀里抱着的箱子。 贝拉特里克斯作为纯血家族小姐,可不是那样看重财宝的人,毕竟她生来就拥有大量财富。 是什么东西会让她如此小心的抱在怀里,脸上流露出亢奋? 是黑魔王的东西。这是唯一的可能。 抱着一丝探究欲,卡梅利亚继续观看关于贝拉的记忆。 借着当时站在金库门口的多莱的眼睛,卡梅利亚看到贝拉兴奋痴迷地从箱子里捧出一具金杯,将它放在金加隆山的高处。 在卡梅利亚想要努力透过记忆看清金杯上刻有的纹路时,却被贝拉突然的转头以及那双黑色眼睛里迸发的阴狠和怒火给记忆里的多莱带来的恐惧,排斥出了他的脑海。 “一忘皆空。” 西弗勒斯敏锐的察觉到了多莱逐渐凝聚的眼神,一道魔咒轻轻打在多莱的身上,带来一阵战栗。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夺魂咒,多莱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扭曲和挣扎,然后变成了极为礼貌的冷漠。 “去金库。” 西弗勒斯直接揽过卡梅利亚的肩膀,给被控制的多莱下达命令,而后走上推车。 当然不是格莱斯的家族金库,阿拉里克的金库才是他们的目的。 推车飞驰而下,好在车上的是两个巫师。西弗勒斯的防护咒笼罩着两人,让他们能够在推车狂飙带起的风里不动如山。 迷宫似的岔路布满整个地道,如果没有工作人员的带领,恐怕就是强行启动了推车,也会迷失在迷宫似的甬道里。 七拐八拐的小推车经过一道还未成型沿着石壁流淌的小瀑布。 看过记忆的卡梅利亚明白这就是古灵阁的防卫装置之一,防贼瀑布。 但因为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两人在大厅里的表现并无异常,或许那些妖精还并未发现这里的古怪,也就没有启动防御装置。 卡梅利亚用魔法引来一缕水流,在西弗勒斯的注视下掏出一瓶缓和药剂喝下,然后用空瓶子装入水流。 “能够洗掉所有的魔咒,和魔法伪装。” 说完,卡梅利亚在不断急弯的推车上将手里的魔药瓶塞到西弗勒斯手上,而后满足地看到西弗勒斯的黑眼睛里闪烁出兴趣的光芒。 投其所好,果然不管是对盟友还是家人,都十分有用。 推车最终在一个平台前停下,而远处似乎一个巨大的火红身影在走动,隐约传来金属相撞以及拖拽的声音。 那是一条巨大的火龙,被铁链囚禁在一块巨大的平台前。守护着深处的几个金库。 多莱并没有带他们走近火龙的意思。 “看来阿拉里克的金库,还不配拥有这样的防护。”卡梅利亚轻蔑地说道。 如果阿拉里克的金库真的在火龙的防护范围,那么卡梅利亚会考虑就此作罢。 从多莱的记忆看来,他们要想安全走过火龙的防卫,只能用古灵阁特制的叮当片发出的声响让火龙感到恐惧。 而他们现在手里可没有那种东西,就算能够强行闯入,也可能会引起过大的动静。 所以阿拉里克的金库不需要经过火龙,也算是一件好事。 西弗勒斯收回和卡梅利亚一样望向火龙的视线,余光扫到卡梅利亚平静的神情,想起之前他提出的疑问。 “为什么是阿拉里克的金库?我不认为你会贪图金库里的那些财富。” 卡梅利亚和卢修斯合作的生意,已经让她成为身价不菲的富翁。她并不是喜好挥霍和奢华的人,整个格莱斯庄园也在她的掌控之下,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金加隆大费周章。 除非…金库里有卡梅利亚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会知道的,西弗勒斯。”卡梅利亚当时这样说,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西弗勒斯的问题。 尽管卡梅利亚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以西弗勒斯对她的了解,除了阿拉里克的金库里有卡梅利亚现在必须得到的东西之外,恐怕没有其他的可能。 但西弗勒斯没有想到是和他相关的东西。 第169章 家主戒指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跟随着妖精多莱来到一面严丝合缝的墙壁前。 这样的场景和斯莱特林地下休息室如出一辙,但进入的方法不是口令。 “打开它。” 西弗勒斯的魔杖指向被控制住的多莱,妖精顺从地把手按在墙壁上。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吱呀声,墙壁的中间出现一道缝隙,金库的门像是被燃烧掉一样,从中间向两边蔓延消失。 露出一个洞口,里面从地面到天花板都堆满了金子和宝石,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两个人站在门口,被门内金色反射出的金光映得脸色微黄。 “如果拥有这样财富的格莱斯已经说是落寞的话,那整个魔法界的大多数人,只能说得上是一贫如洗。” 西弗勒斯头微微转动扫视着铺天盖地的财宝,神色凝重的说道。 “格莱斯的确是落寞了,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说道,用魔杖飘起一个地上的银制酒杯,“真正兴盛的纯血家族,不该只有这么一个金库,就像马尔福,他们拥有好几个这样的金库,并且里面的财富还不是马尔福家族的全部。”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知道马尔福家族是出了名的有钱,但和大多数人一样,他对于马尔福家究竟拥有多少财富毫无概念,直到现在亲眼见到这样庞大的财富。 而这样庞大的财富,其实也只是算得上马尔福家的一部分。 “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西弗勒斯不想再谈论马尔福家族究竟有多富有的话题,他转过头,看向用魔杖摆弄着银杯的卡梅利亚问道。 “不需要找。”卡梅利亚把漂浮着的银杯用魔法随意往角落一抛,而后只是指尖朝上,将手心的魔纹对着金库里的财宝。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只能看见一道闪着银光的纳特大小的东西飞快地飞到卡梅利亚的手心,然后被她一手抓住。 卡梅利亚摊开手,一个银色的戒指躺在她的手心里,没有丝毫的花纹和装饰,粗糙得就好像是一小块银条随意掰成的圈。 但上面的魔力波动并不普通。透露出古朴和神秘的气息。 西弗勒斯想要从卡梅利亚的手里拿起那枚戒指进一步查看,却被卡梅利亚躲开。 “没被允许打开的金库里的东西加了烈火咒和复制咒,我能够抓住,是因为我手心的魔纹。”卡梅利亚解释道。 西弗勒斯了然地从黑袍子的口袋里掏出装有防贼瀑布水的魔药瓶。 拔开上面的橡木塞,将一部分药水小心的倒在卡梅利亚手心的戒指上。 一开始还粗糙的戒指,仿佛是重新被锻造一番一样,表面变得流畅而有光泽。 卡梅利亚用两根手指捻起右手手心里的戒指,说道:“这是格莱斯的家主戒指。” 她的视线从戒指上转移,看向正在感知戒指上的魔力波动的西弗勒斯。 “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西弗勒斯。” “什么?” “梦境的相融,同样预示着灵魂的相互影响。” 灵魂的相互影响?西弗勒斯对上卡梅利亚带着严肃的紫色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邃的黑眼睛看着卡梅利亚。 他大概猜到了卡梅利亚为什么一定要拿到这枚家主戒指。 “交给你了,西弗勒斯。”卡梅利亚说着,将手指间的戒指递到西弗勒斯面前。 像紫色水晶一样质感,透着冷意的眼睛里是淡然和坚定,以及一如既往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果然,西弗勒斯感受到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卡梅利亚猜到了他已经知晓她隐瞒的事实。 但两人都异常默契地自那之后从未讨论过有关魔纹反噬的问题。 或许,不只是灵魂的相互影响这么简单,甚至是…灵魂的互补。 魔纹在用他的灵魂在修补卡梅利亚的灵魂! 而这枚家主戒指或许能够起到辅助的作用。 多么匪夷所思,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多么…神奇的魔法。 这些思考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西弗勒斯压下眼底翻涌的厚重情绪,从卡梅利亚的手上接过那枚戒指。 “算是在求婚?” 西弗勒斯拿着戒指翻转打量,一句没有经过思考的话在压抑情绪的影响下就这样从紧咬的牙缝间,像是有意识一样偷溜出来。 下一秒,西弗勒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包括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他恨不得把上一秒的自己就地掐死! 尽管未婚夫妻什么的是众人也是他们默认的事实,但不代表他能够就这样直白的说出口! 西弗勒斯紧盯着手上的戒指,带着冷意的眼神似乎要将这个银圈冻结起来。 余光察觉到卡梅利亚的神色似乎在愣怔之后发生了变化。 “就是在求婚,西弗勒斯。” 他感觉卡梅利亚带着笑意的话语好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充满缥缈和虚幻。 仿佛有海底沉寂已久的火山猛然喷发。 西弗勒斯转头,深渊般的黑眼睛直直地和卡梅利亚的眼睛对视着。 令卡梅利亚感到诧异的是,西弗勒斯的五官僵硬得好像不知道该怎样摆放,但他的脸色却没有如卡梅利亚所愿地透出绯红,反而越发地苍白,显得整个人更加阴沉严肃。 在西弗勒斯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神下,卡梅利亚忽然就笑了。 她像是从未见过西弗勒斯这样僵硬,懊恼,手足无措的样子,被这样的西弗勒斯逗笑了。 卡梅利亚走上前,雷厉风行地吻上西弗勒斯紧抿着的嘴唇,手一把抓过西弗勒斯手上的戒指。 在一金库的财宝和一个被夺魂咒控制的妖精的见证下,在轻轻的一吻过后,卡梅利亚托起西弗勒斯比她大一圈骨节分明的手,将那枚丑戒指套在誓言盟约的痕迹上。 之后两人却都陷入了沉默。 西弗勒斯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就献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 但事实上,他并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反而有一种沉入胃里的踏实感。 卡梅利亚需要他,因此,不会就此离开。 从一开始卡梅利亚就掌握了主动权,尽管有她用魔纹连接两人产生的羁绊,但魔纹最后会怎样,只有卡梅利亚才完全清楚。所以,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情消失,卡梅利亚想要离开的话,魔纹根本阻止不了她。 而现在…… 他承认他很卑劣,卡梅利亚想要利用他,也就永远会因为这个留在他身边。 这才符合斯莱特林的作风,是爱情,也是利益。 第170章 拿到金库 一道尖利的警告声打断了执手沉默的两人:“谁允许你打开这个金库的!” 是一个穿着更为考究的年长妖精,他正气势汹汹地从铁轨那边走来,对着僵直站在原地的多莱冷声呵斥:“你不该带他们来这里!” 就在年长的妖精快要怒气冲冲地抓住背对着他的多莱的肩膀时,反应过来的西弗勒斯及时解除了多莱身上的夺魂咒。 “噢,”多莱有些恍惚,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西弗勒斯的夺魂咒下达的暗示还在继续发挥着作用,“抱歉,我本来是要带他们去格莱斯的家族金库的。” 多莱懊恼地用拳头锤了捶自己的脑袋,“但一时间搞糊涂了,把他们带到阿拉里克.格莱斯先生的金库里。” 年长的妖精没有理会正在锤打脑袋的多莱,他的大眼睛带着审视牢牢地锁定在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身上,仿佛他们两个是擅闯金库的窃贼。 他从西装制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副单边眼镜,戴在他尖得像刀子一样的鼻子上。 “抱歉,两位,我们需要确保金库里的财物没有丢失。” 说完,他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直接透过眼镜开始上下打量两人。 尽管他们显而易见地连金库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只是站在门口。但在这位年长的妖精看来,这些妄图私自占有财宝的贪婪又狡猾的巫师,没有一个是可信的。 西弗勒斯隐晦地给了卡梅利亚一个眼神,却只看到卡梅利亚脸上一如往常的漠然和平静。 见此,西弗勒斯大概知道那枚戒指是无法被发现的。 果然,年长妖精在仔细打量过两人之后,冷凝到想要马上把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关押起来的神色缓和下来,换上了很是礼貌的客套。 他向着两人行了一个异常绅士的礼,明明应该因为他们的大头和矮小身体,而显得很是滑稽的动作却透露出一种自然的优雅。 “很抱歉因为古灵阁工作人员的失误为你们增添了麻烦,我将马上带你们前往格莱斯小姐所要前往的格莱斯的家族金库。” “这并不怎么样,”卡梅利亚冷笑一声,“难道要用你们的失误,来耽误我们宝贵的时间吗?” “原本以为这就是格莱斯的家族金库,那么现在,我的损失你们该如何赔偿?” 卡梅利亚冷冷地看着面前有些无措的年长妖精,向他摊开有些血肉模糊的右手心。 年长妖精的心里突地一声,暗道糟糕,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迷糊鬼多莱居然没有提醒他们财物上施加的烈火咒,就这样让这位格莱斯小姐直接用手去触摸! 还有这位小姐居然也是位鲁莽的家伙!那上面这么明显的魔力波动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吗!居然还是格莱斯家族现任家主! 见到卡梅利亚手心的伤疤,西弗勒斯挑挑眉,随即了然,黑色眼睛笑意看向咄咄逼人的卡梅利亚。 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伤疤’是怎么一回事,卡梅利亚的右手心本来就有魔纹的伤痕,现在让它流出一点血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就理亏的妖精们,当然不会真的探查卡梅利亚的伤究竟是烈火咒灼烧出来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应该是息事宁人。 他们的‘失误’可是差点让一整个金库面临失窃的风险,这足以让古灵阁原本在魔法界的信用大受打击。 那些贪婪纯血们,可不会让自己积攒下来的巨额财富面临这样的风险。 “所以,这本来就是格莱斯的家族金库,不是么?”卡梅利亚手支在膝盖上,弯腰直视着妖精铁球一样的眼睛,说道。 她在用这件事逼迫古灵阁承认她对阿拉里克金库的继承权! 年长妖精眯起眼睛直视女巫的紫色眼睛。他很清楚她的目的。 “我并没有决定这件事的权力,格莱斯小姐。” 他只能这样拖延着,这件事情根本无解! 他十分怀疑蠢货多莱被这两个狡猾的巫师使用了夺魂咒,但就算他们这样宣扬,也依旧摆脱不了古灵阁失去信用的问题。 ——号称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未经允许的人从他们的地下金库带走一纳特的古灵阁,居然让两个刚刚成年的巫师用夺魂咒进出自如! 这无疑是在告知那些肆虐在外的黑巫师们,保管众多财富的古灵阁是一块多么美味的甜点。 果然不该让新人单独承担这样的工作。 卡梅利亚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面前有些局促的两个妖精,“那就让有这个权力的来吧。” 说完,掏出手帕慢慢擦拭着手心的血迹。 年长妖精看了看专心擦拭的卡梅利亚,又看了看一旁环抱双臂看着卡梅利亚的西弗勒斯,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举起手指向黑暗中发射出一道亮白色的光束。 在卡梅利亚擦拭完血迹的功夫,他们的不远处就幻影显形出一位更老的妖精,佝偻着身体向这边走来。 两位妖精迎了上去,年长的妖精凑在那位年老妖精耷拉下来的尖耳朵边小声地阐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年老妖精点点头,一双被带有褶皱的眼皮盖住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里带着的精芒如刀一样向卡梅利亚射来。 这样的压迫感,对见识过伏地魔怒火的两人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卡梅利亚面不改色地用魔杖把粘有血迹的手帕清理干净,然后放进兜里。 “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 走到卡梅利亚面前的年老妖精话还没说完,就被卡梅利亚用魔杖打断: “你说错了,不是条件,是赔礼。” 年老妖精被噎了一下,压抑住怒火,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答应,只不过一旦阿拉里克.格莱斯先生的儿子克亚斯.格莱斯先生提出继承要求,那么金库就将归他所有。” “可以。”卡梅利亚没有异议,就算克亚斯提出来,最后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花点功夫送他去见梅林,然后再完全继承金库。 这次能够拿到金库,简直是意外收获。原本他们只是想拿到家主戒指就离开的,但谁叫有妖精发现了他们,才让卡梅利亚能够借此作为要挟顺利继承阿拉里克的金库。 送到嘴边的点心,怎么会不要呢?毕竟,没有人会嫌金加隆太多。 至于杀人灭口?她想,他们应该不会想要挑起再一次的巫师和妖精之间的战争,现在的局势可并不好。况且,卡梅利亚提出的可不是什么让人为难的问题,现任家主继承上一任家主的金库,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第171章 阿尔登.斯卡曼德 年老妖精用魔法在空中制作出一张契约,卡梅利亚浏览了一遍,用魔杖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此刻开始,卡梅利亚身后的金库,就归她所有了。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后那种烈火咒带来的热气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地底的潮湿和阴冷,即使是在金库里也毫不例外。 年老妖精带着多莱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年长的妖精守在金库的门口,并在之后负责带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离开地下金库。 其实卡梅利亚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从金库里带走,她站在金库里,对地上散落的金子不是很感兴趣。 但为了准备房子以及马上快要进行的开学工作,卡梅利亚象征性地从金山上抓了几把金加隆备用。 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发出来“哐当”的声音,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 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银制杯子。杯身上似乎卡了一个项圈。 卡梅利亚觉得这个杯子似曾相识,她蹲下来,用魔杖敲了敲这个银杯子,上面卡住的银圈就直接掉在地上。 “是那个被你丢进角落的银杯子。” “它带来了一个手环。” 卡梅利亚用魔法把手环飘到面前仔细观察。 手环由一条首尾相接的银蛇构成。 没有花纹,只能从其中简单的纹路看出来是一条蛇。 一个黑巫师金库里的东西,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银手环。 卡梅利亚站起身,把手环放进了衣兜里。 “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格莱斯小姐。”站在门口的年长妖精有些忐忑地提醒道。 如果按照规定的话,卡梅利亚他们在古灵阁地下金库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样是不被允许的,因此妖精必须得履行自己的职责提醒顾客。 “说的也是,我们该离开了,带路吧先生。”只要满足卡梅利亚的要求,她也会给予相应的礼节。 说完,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走出金库,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只留下毫无痕迹的墙壁。 没有工作人员的带领,在这样的墙壁面前,也只能像没有头的嘈杂小精灵一样到处乱撞。 走出古灵阁已经是大中午,远处预言家日报编辑部房屋上的大钟敲击了十二下。 卡梅利亚站在古灵阁建筑的石阶上,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 从见到那个银环开始,西弗勒斯的眉头就紧锁着,他似乎知道那个银环的来历。 西弗勒斯依旧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 “环衔接的锁尾蛇,是一个古老的象征,一条蛇或龙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圆环。衔尾蛇的形象象征着无限循环和永恒,代表着生命的循环往复,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在炼金术中,也代表着转化和重生。” 卡梅利亚从袋子里拿出那个银环,放在眼前,“转化和重生?”,她意味不明地小声重复。 但还没等到卡梅利亚从记忆里格莱斯的记载中翻找出相关的信息,一道黑影咻地从两人眼前掠过。 原本待在卡梅利亚手上的圆环顷刻间消失不见! “该死,”卡梅利亚的眼睛追随着逃离的黑影,因为被冒犯而危险地眯眼,“是一只乌鸦。” 瞬间一道四分五裂咒就从卡梅利亚的手里向着那道黑影袭去。 “手下留情!” 黑影离开的拐角处突然显现出一道人影,高举着魔杖将卡梅利亚的魔咒抵挡了下来。 两支魔杖毫不留情地直指这位忽然出现的来客。 叼走那个圆环的罪魁祸首正盘旋在来人的头上,甚至还不嫌事大地降落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用手掀开兜帽,两手张开,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是一个有着棕褐色头发,黑眼睛,身材瘦长的年轻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歉意和苦涩,“抱歉,它和我父亲的嗅嗅待的太久了,也染上了喜好财宝的习惯。” 说完他压低声音,向肩膀上的乌鸦伸手讨要那个抢来的圆环,“拿来,布莱克,你已经给我惹麻烦了!” 听到那只乌鸦的名字,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古怪的神色,仔细一看还有些暗爽的幸灾乐祸。 那个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在继续跟嘴里衔着圆环并歪头表示不解的乌鸦作斗争。 “我知道你能够听懂,不要和我装傻!” 他的眼睛紧盯着乌鸦的黄眼睛,一只手摊开在乌鸦面前,另一只手则是悄咪咪地想要从乌鸦的背后抓住这个肇事者。 “给我,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说着他猛地想要趁其不备抓住那只布莱克,却只是一下子扑了个空。 乌鸦直接扑扇着翅膀,飞到半空中嘎嘎地嘲笑那个男人。 “嘎嘎嘎!” 但它没想到自己一张嘴,衔着的圆环就直直地从它的嘴上掉落下来,它着急地想要飞下去重新抓住那个圆环。 一双大手快速把掉落的圆环捞到手里。 那个男人拿到圆环还想要抓住闯祸的乌鸦,但还没等他高高地伸出手,一个禁锢咒就直接捆住了半空中气急败坏胡乱扑腾的狡猾乌鸦。 失去翅膀的乌鸦像一个黑煤球一样往下坠,男人连忙撑开袍子接住了炮弹一样的乌鸦。 然后手作麻利地把骂骂咧咧的乌鸦直接用袍子裹住。 “噢,非常感谢,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抱住不停挣扎的袍子上的鼓起,局促地向着走过来的两人微微弯腰表达歉意。 “非常抱歉,这是你的东西。”男人把手上的圆环递给卡梅利亚,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局促和与陌生人交流的不安。 “阿尔登.斯卡曼德先生。”卡梅利亚扫了一眼男人袍子下露出来的工作牌,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圆环,“就职于马人联络办公室。” “噢,是的,”阿尔登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发现自己还别着魔法部的工作牌,“我叫阿尔登.斯卡曼德,很高兴见到你们。” 他左手胳膊下夹着还在不停骂骂咧咧的乌鸦,另一只手向卡梅利亚伸出。 “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卡梅利亚握上了阿尔登伸过来的右手。 “啊?噢,很高兴见到你,斯内普先生。”阿尔登有些诧异,随后反应过来。 两只同样消瘦骨节分明的手只是礼貌性地相握一下,就极有默契地快速分开。 动作间,阿尔登很有眼色的瞟到了西弗勒斯拿着魔杖的左手上的戒指。 第172章 阿尔登.斯卡曼德(二) 这让他意识到,面前的这对男女或许是年轻的夫妻。 “那这位是…斯内普夫人?” 阿尔登有些迟疑地问道,刚刚的握手让他感受到了这位男巫有些强势的占有欲,他并不想造成误会。 “卡梅利亚.格莱斯。”卡梅利亚开口回道。 “很高兴见到你,格莱斯小姐。” 应该是未婚夫妻,阿尔登想道。他很识趣的只是向着卡梅利亚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互相认识之后,两个少话的斯莱特林以及一个腼腆的魔法部新职员,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尴尬的沉默。 当然,这只是阿尔登一个人的感觉,在乌鸦的嘎嘎声里,他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快要具象化地冒出黑线。 但就这样离开似乎会显得更加尴尬。 “额,其实尽管魔法部仍然保留了马人联络办公室,但事实上已经没有马人使用它了。” 说完,阿尔登就想为自己的没话找话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过只要开口说了,接下来的话就能够很顺利地说出口。这是父亲的好朋友给他的建议。 “哈哈,我刚从伊法魔尼魔法学校毕业,就被我父亲叫回英国,然后成为了一名魔法部的职员。” 阿尔登不顾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越发冷漠的神情,反而像是忽然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对着两人侃侃而谈。 他一把捏住不停乱叫的乌鸦的嘴,又调整了一下站姿,一副要大谈特谈的样子。 他来到英国,一直在魔法部其他人的排斥下忙碌一些无聊又累人的琐事,今天好不容易为了追查部里逃离的魔法生物出来一趟,并且碰到了看起来能够友好交流的两个同龄人。 此时卡梅利亚有些后悔说出了阿尔登.斯卡曼德的名字,她应该在接过那个圆环之后就直接离开的,否则也不会在这里遭受这样无法脱身的纠缠。 “魔法部的工作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过好在我马上就能够外调到别的……地方工作。” 在西弗勒斯带着威胁的眼神下,阿尔登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完全闭上嘴。 西弗勒斯看着面前比他矮上半个头,但年纪或许比他大一些的家伙,眼睛里的不耐已经快要凝成实质。 一开始得知阿尔登的姓氏之后,升起的稀薄的好奇心已经被这家伙的聒噪驱赶得烟消云散。 如果他就读于霍格霍兹,一定会是一个吵闹令人厌烦的赫奇帕奇。 不过他的父亲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应该没有这么聒噪,他所编写的《神奇动物》可没有什么无聊的闲话。 两双颜色不一但同样冷漠的眼睛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年轻人,阿尔登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鲁莽。 “啊,额,嗯……” 他挠了挠头,试图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并试图改善一下刚刚有些糟糕的形象,但他却只能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不知道第几次了,不认识时腼腆少话,但一认识就会变成话唠的属性,再一次让他感觉到只想马上逃进他父亲那只装满神奇动物的手提箱里的窘迫。 好在胸前口袋的双面镜忽然开始嗡嗡作响地发热,提醒他有人在呼叫他,这无疑能够让他很好地脱离现在的场面。 “噢,抱歉,我可能需要去忙,那么,再会!” 他紧搂着腋下的乌鸦,赶忙套上兜帽挥挥手,捂着胸前的口袋跑开了,像是身后有食死徒在追击。 第173章 族谱变化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两人对阿尔登的离开乐见其成,如果阿尔登再聒噪下去,两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给他一个闭耳塞听咒。 上一个在他们面前不知所谓说叨的人,还是那个莽撞的拉文克劳洛哈特,而洛哈特在他们面前搔首弄姿的代价就是不约而同的得到了两人的警告。 时间还早,卡梅利亚打算再次回到格莱斯庄园,去查找一下有关这个神秘银环的资料。 回到格莱斯庄园,庄园里一反常态的异常安静。 以往在卡梅利亚通过庄园的防护魔法之后,家养小精灵佩罗会站在庄园的小道上,前来迎接他的主人。 而现在,整个庄园里安静的可怕,甚至还有奇怪的魔力波动。但却没有丝毫被入侵的迹象。 大部分的家养小精灵已经被卡梅利亚勒令离开格莱斯庄园,这里并不需要这么多的仆从,也不需要对格莱斯没有绝对忠诚的家养小精灵。 好在他们原本也是阿拉里克为了维持格莱斯家族的脸面而从市场上买来的。 在解决完他们的身体问题之后,一个一忘皆空就能够让他们像新生产出来的小精灵一样亮洁如新。 卡梅利亚穿过即使没有人欣赏但依旧被打理得很好的花园,走进房子里。 然后就在客厅见到了正驻足在壁炉前,带着激动和崇敬仰头注视壁炉上挂着的家族族谱的佩罗。 客厅里铺满了厚重的地毯,但卡梅利亚走动的声音还是将沉浸在情绪里的佩罗惊醒。 但奇怪的是,佩罗在见到卡梅利亚的第一反应,是带着些慌张的猛然转过头,不再直视卡梅利亚带着压迫的眼神。 “欢迎回来,卡梅利亚小姐。”过了一会儿,佩罗转过头,对卡梅利亚害怕的说道,“很高兴您能够再次回来,没想到您居然还记得庄园里有佩罗在等您!” 佩罗的声音里有害怕也有激动。 卡梅利亚没有理会佩罗的谄媚,她抬头看向壁炉上的挂毯,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你在看什么,佩罗?以至于你忘记迎接你的主人。”卡梅利亚问道。 “卡梅利亚小姐,佩罗只是有些担心格莱斯的家族族谱,没有及时迎接卡梅利亚小姐佩罗真的应该去死,还请卡梅利亚小姐不要因为佩罗生气!” 佩罗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头用力撞向壁炉,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在说谎,佩罗。”卡梅利亚并不相信佩罗的鬼话,但也不奇怪他的背叛。 就像之前说的,佩罗刻在骨子里的忠诚,从来不会是对着卡梅利亚,即使有卡梅利亚的魔纹。 佩罗效忠的,永远只会是格莱斯家族。 “你在隐瞒什么?你又在期盼什么?让你几乎没有心思去察觉我的踪迹?” 佩罗跪在地上没有开口,而是更用力地用头撞向用砖石砌成的壁炉。佩罗额头上的血随着撞击在飞溅,但他不敢让血迹污染这个客厅,他还要在惩罚自己的过程中用魔法保证血没有到处飞溅。 这样的场景很诡异,卡梅利亚没有看地上惩罚自己的佩罗,而是继续看着墙上挂着的家族毯子。 族谱树上最末端的枝桠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卡梅利亚的注视,颤颤巍巍的探出头,向前延伸一段。 这代表着即将有新的格莱斯家族成员。 不过最末端还只是一个小花苞,说明这位新成员还在孕育中。 “克亚斯吗?想不到几十年没有一个后代的家伙,在逃离格莱斯家之后居然孕育了一个子嗣,真是可笑。”卡梅利亚嘲笑的说着。 “这就是让你期盼到背叛我的事情?”卡梅利亚低头,望向颤抖着但依然还在用头撞墙的佩罗,问道。 第174章 族谱变化(二) “为了一个还在孕育中的格莱斯,背叛你名义上的主人,整个格莱斯家族的拥有者。” 卡梅利亚蹲下来,用魔杖抵在佩罗被撞破的额头上。 佩罗的大眼睛却只是低垂着,注视着地板,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但颤抖并不代表佩罗在害怕,只不过是因为他违抗了他名义上主人的意愿,刻在骨子里如同本能一样的忠诚让他沉浸在痛苦的挣扎之中。 “值得吗?为了一个未知的格莱斯,即使你并不认可我,可事实上我也已经成为了你的主人。” 卡梅利亚决定在解决掉这个隐瞒者之前,听听他背叛的理由。 “如果我没有回到格莱斯庄园发现你的异常,你就会算将这件事隐瞒下来,难道你还在妄想克亚斯能够从我手里拿到格莱斯吗?” 抵着佩罗额头的魔杖越发用力,在布满褶皱的皮肤下摁出一个深深的凹痕。 “他不过是一个连报复都不敢的懦夫,是一个一直生活在阿拉里克庇护下的废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佩罗克服了自己的本能,他不再颤抖,而是慢慢地抬起头,用憎恨的眼神望着卡梅利亚。 声音尖利中又透着嘶哑地向卡梅利亚怒吼:“闭嘴!我绝不允许你污蔑克亚斯先生!你这个篡夺格莱斯血脉不明的肮脏混血!” “混血?”卡梅利亚冷笑一声,“正是你心目中的混血,才能给格莱斯带来名誉,如果没有我,在阿拉里克死后,又有谁会记得格莱斯呢?” “靠那个逃走的废物,还是那个在芙洛伊肚子里的肉?” 魔杖尖溢出的魔力一点点把跪在地上的佩罗捆绑起来。 卡梅利亚作为已经被认可的家主,那么作为这个家族的附属品,佩罗无法做出伤害主人的行为。 在被密密麻麻的魔力捆绑得严丝合缝之前,缝隙里露出佩罗充满憎恨的眼神,他的嘴里咒骂着:“你这个窃贼,总有一天会迎来格莱斯的报复!然后让你的灵魂堕入永恒的深渊!...” “很烦,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白,整个格莱斯,是阿拉里克利用我付出的代价。” 卡梅利亚说完,站起身远离一步被困成魔力茧子的佩罗。 而后魔杖指着地上还在挣扎蠕动的佩罗,一个绿色的阿瓦达索命咒就让这位从始至终都忠于格莱斯家族的忠实仆从失去了生命。 “不知道这个家族防护魔法多久会失效。”卡梅利亚状似感慨地轻声说道,手下一个清理一新将地上的血迹连同家养小精灵的尸体全都清理干净。 阿拉里克将家族防护魔法的权限和佩罗捆绑了起来,这也是卡梅利亚在明知佩罗并不是完全忠诚于她的情况下,还留下佩罗的原因。 但阿拉里克不会想到卡梅利亚不是非拥有格莱斯庄园不可。 他明明自大,却又谨慎地将庄园的管理权交给了佩罗,他以为卡梅利亚会在意格莱斯庄园的一切,但事实上卡梅利亚只在意庄园里的屏蔽魔法能够让她免于魔法部的监控。 不过现在可惜了,如果想要做些什么,还需要自己找地方布置屏蔽魔法。 卡梅利亚一个延展咒打在墙上挂着的家族毯子上。 挂毯剧烈地抖动一阵,但没有按照魔咒那样展开,而是里面像树一样家族谱系渐渐变大延展开来,直到布满整面硕大的墙壁。 卡梅利亚走到族谱树的底部,看向最新生长出来的花苞,在这个花苞旁边,是卡梅利亚的名字。 而在她的名字之前,是一个已经被烧灼掉的枝桠,那是格洛斯,卡梅利亚的父亲。 并且还有一条藤蔓链接着卡梅利亚和克亚斯,这是因为卡梅利亚是以克亚斯的后代的名义回归格莱斯家族。 卡梅利亚用魔杖轻轻圈了圈那朵还未长成的花苞,自言自语:“大概会在明年出生吧。” 她会等待这个克亚斯真正的后裔从她的手中夺回格莱斯家族的,也希望这个后代会有魔纹血脉,毕竟这所有的一切,不能只有她来承担。 第175章 卢修斯的请求 卡梅利亚原本是想要从格莱斯庄园的典籍里,找到有关那个圆环来历的信息,但找遍整个地下藏书室,也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就好像是无缘无故出现在阿拉里克的金库里。 甚至连阁楼里的那个画像也不知道这个圆环的来历,也不排除那个家伙不想告诉卡梅利亚真相的可能。 并且除了一开始在它上面感受过魔力波动,之后它就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来自中世纪的古老物件,之前能够察觉到的魔力波动也无法探查,就好像魔力波动从未出现过一样。 卡梅利亚合上最后一本有关魔法物品的书,然后将书桌上堆积成小山的魔法书一一放回原位。 或许那个圆环想要找的并不是卡梅利亚,只是想通过卡梅利亚离开阿拉里克的金库。 卡梅利亚不再纠结这个圆环,而是直接离开地下室去探查布置在庄园附近的防护魔法。 果然,没有了维持者,整个防护魔法屏障正在慢慢消散,大约在天亮之前就会完全消失殆尽。 只是在卡梅利亚查询典籍的半天功夫,圆罩形的魔法就已经消失了一半,如果这时候有巫师路过,也许会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半座房子。 闪着荧光的魔法屏障,在朦胧的月色下慢慢消散,像是从空中洒下星星的碎片。 防护魔法的消失,也就预示着整个庄园在此之后就会接受时间的洗礼,直到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这也同样是格莱斯将要面临的结局。 卡梅利亚开启了地下室的封印魔纹,接着就直接离开了格莱斯庄园。 西弗勒斯的房子里依旧还亮着烛光,卡梅利亚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就看见西弗勒斯正靠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魔药书。 “什么都没有。”卡梅利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出她前往格莱斯庄园得到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西弗勒斯并不意外,格莱斯庄园的大部分典藏在待在庄园的那段时间内已经被他翻阅过,除了其中零星的提到一些有关衔尾蛇的东西之外,根本没有这件衔尾蛇圆环的详细记载。 想来阿拉里克也并不知道这个圆环的真实用途,否则也不会让这样一件古老的魔法物品尘封在金库里。 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沙发上正在注视他的卡梅利亚,“你什么时候实行你的购房计划。” 卡梅利亚有些奇怪,她走过去,靠在西弗勒斯身下扶手椅的扶手上,手肘搭在西弗勒斯肩上。 “我待在这里让你不自在了?”卡梅利亚斜倚在西弗勒斯身上,身体一部分的重量施加在挺直腰板的西弗勒斯身上,“还是说我打乱了你的魔药熬制计划?” 往常恨不得把自己关进魔药间的西弗勒斯,今天居然会有功夫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拿着一本早就烂熟于心的魔药书翻阅。 这样专门等待她回来的样子,让卡梅利亚很是受用。 她不仅把身体倚在西弗勒斯身上,还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放在西弗勒斯头上。 然后心情愉悦的嗅闻着西弗勒斯早就被魔药浸染的柔顺黑发的味道。 尽管身体对于卡梅利亚的亲近依旧有些僵硬和不自在,但卡梅利亚只是恰到好处得把身体的重量放在西弗勒斯身上,这并不让人感到厌烦,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亲密无间。 “卢修斯今天邀请我前往他的宅邸。”西弗勒斯解释道。 很早之前卢修斯就已经知道了西弗勒斯的住址,那时候他并没有特意设置屏蔽猫头鹰的魔法。 但卢修斯并不知道卡梅利亚如今的住所也同样在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他并不想卡梅利亚和这个已婚的妇男有什么除去生意上的联系。 这人可是一个会抓住机会拉拢其他人的精明商人。 “是吗?他叫你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他那头能够让苍蝇打滑的头发?” 卡梅利亚说道,说话的声音通过头骨的传输带起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西弗勒斯尽力忽略头顶的异样,“卢修斯的父亲现在重病在床,他需要我制作一些魔药。” “嗯?”卡梅利亚直起身。 这个消息让卡梅利亚很是惊讶,但也不是很惊讶。 惊讶是没有想到之前在食死徒集会上还能够见到卢修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身影,没想到现在却是病重到快要死掉。 如果不是无药可救,卢修斯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来请求西弗勒斯这个刚刚成年的魔药师,尽管西弗勒斯很有天赋,但论资历根本比不上出名已久的那些魔药大师。 当然,也不排除卢修斯对西弗勒斯的信任,只是,同处于食死徒阵营的信任可支撑不了卢修斯能够将父亲的命交到西弗勒斯手上。 而且还是这样秘密的行动。 “居然没有任何风声,是什么病能够让他把视线落在你的身上?” “...龙痘疮。” 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惊讶中回过神:“难怪会找上你,西弗勒斯,恐怕也只能是你了,为了马尔福家族的名声。”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病,也难怪会把手伸到西弗勒斯这个学弟身上。 也只有西弗勒斯不仅和马尔福家没有利益冲突,甚至某种意义上还需要借助马尔福家族的庇护,才能够在加入食死徒之后顺利被那些歧视混血的家伙们忌惮和接纳。 不过阿布拉克萨斯即使死亡也不会带来什么大的影响,卢修斯早就接替了他父亲在黑魔王身边的工作,成为了黑魔王的得力助手。 “你会在马尔福庄园待到开学?”卡梅利亚起身离开西弗勒斯的椅子,重新坐回沙发上问道。 如果卢修斯想要西弗勒斯熬制魔药的话,西弗勒斯恐怕需要在他的庄园待上一段时间。 这是一个很好打入食死徒内部的机会。 现在的西弗勒斯除了黑魔王的赏识外,对食死徒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毕竟那些所谓的黑魔王亲近的属下,可不会容许有人侵占他们的地位。 作为预备役的卡梅利亚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西弗勒斯多了一个家主的名头。在食死徒队伍里多拥有一些份量而已。 第176章 麻瓜街道的袭击 西弗勒斯第二天的清晨就从蜘蛛尾巷离开。卡梅利亚站在自家房子的二楼,透过窗帘的缝隙见到了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卢修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之间建立了较为深厚的友谊。 卢修斯算得上是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里,除了卡梅利亚之外,能够付出些许真诚的朋友。 西弗勒斯能够带来的利益足够卢修斯放下血统的偏见。能让马尔福侧目的从来不只是纯血统,而是血统带来的利益。 铂金色头发的卢修斯似乎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注视,他转过头望向斯内普家对面,这座破旧不堪的房子,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房子上的麻瓜屏蔽咒已经被解除,换上卡梅利亚的屏蔽魔纹,墙壁上一道好似不小心的划痕就是卡梅利亚布置下的魔纹,不过在巫师看来,只会觉得附近有些许的魔力波动。 卢修斯没有发现卡梅利亚的身影,卡梅利亚也没有下楼和这位学长寒暄的打算。 斯莱特林之间似乎很难有真诚的友谊,大多是利益的交换。没必要让卢修斯了解到太多关于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的消息。 卡梅利亚目送西弗勒斯在卢修斯的带领下离开蜘蛛尾巷之后,也开始做一些她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卡梅利亚的身影再次显现是在伦敦的查令街道,她相中的是街道旁一幢待出售的房子,楼下是一家老旧的书店,由一个老太太经营。 整个魔法界的地盘也就那么大,甚至几乎都在伏地魔的掌控之下,卡梅利亚并不想哪天回来发现自己的房子被食死徒们轰成碎渣。 现在的食死徒们重心还在统治魔法界上,麻瓜界只是偶尔会受到袭击。 这也是为什么卡梅利亚打算把藏身之所安置在偏僻的麻瓜街道里。 下午时间,卡梅利亚以一位三十多岁普通英国男士的形象和房屋的主人签下购房合同,并从楼上走下来。 但却被书店里的那个老太太扯住风衣的衣角。 那个老太太叫苏珊,她像是没有看到卡梅利亚那张男人脸上并不和其他人有过多交流的神情,激动的紧拽着卡梅利亚的衣角。 “先生,我想提醒你,隔壁的街道似乎有一场恐怖袭击。” 说着,一阵又一阵的魔力波动从远处蔓延开来,”你的听觉很灵敏,夫人。” 卡梅利亚带上绅士帽,在苏珊担忧的目光下推开书店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一走到门外,那种魔力波动的感觉越发明显。 应该是一群巫师在这里打斗,这样大的动静几乎可以断定是食死徒。 卡梅利亚压低帽子,灵活快速地逆着人流在奔走的人群里穿行,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会看到卡梅利亚的速度其实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行动速度。 很快卡梅利亚赶到了魔力波动的边缘,却见到几道分外熟悉的身影。 已经成年的波特和布莱克正在好几名穿着黑袍的食死徒的追赶下奔逃,还有两名傲罗。 不停发射的魔法光束,让这条偏僻街道里的麻瓜都逃跑地干干净净。 逃不了的已经变成了街道旁的尸体。 谁能想到这样一条窄小偏僻的街道里居然会出现一场小型的巫师战争。 卡梅利亚并不清楚食死徒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无非就是为黑魔王抓走几个能够用来做实验的麻瓜种巫师。 波特他们出现在这里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邓布利多组建了对抗伏地魔的组织,想要吸纳更多能够团结的力量。原本在听到这个隐秘的消息时,卡梅利亚就知道波特和布莱克一定会加入这个组织,当然,有可能还有莉莉。 空无一人的狭长街道里,波特两人不停的借助路边的遮挡物躲避食死徒的攻击,而他们身上还攀扯着两名傲罗。 看来是波特他们又一次见义勇为。某种程度上,卡梅利亚十分佩服波特他们的行为,就这样大大咧咧毫不伪装地跳出来作为拯救两位受伤傲罗的“英雄”。 甚至连他的隐形斗篷都没有拿出来,或许他们不打算借助斗篷自己逃走。 红色的电话亭以及路边摆放的牌子都会成为波特他们掩护的工具,但事实上波特他们决斗水平还是太过于稚嫩,大多只是作为带领那两位傲罗躲避的引路人。 一名腿部受伤,伏在波特背上的傲罗发现了站在房屋阳台上淡定观看这一切的卡梅利亚,卡梅利亚悠闲的姿态以及袖子里露出的棍状物体让他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名巫师。 但卡梅利亚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明白,卡梅利亚现在伪装成的男巫并不想参与这场麻烦。 实际上卡梅利亚的确不想参与这场麻烦,而那位受伤的傲罗却不打算就这样让卡梅利亚成为事不关己的围观人士。 “嘿,先生,你已经看了很久了,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那位傲罗在心里感到抱歉,他实在不能让两位还没从霍格沃兹毕业而且才刚刚成年的两名年轻巫师,为了他们遭受食死徒的追杀,甚至因此死亡。 希望这位先生是一位好人吧,他们得先从食死徒的追杀中活下来。那位傲罗这样想着。 傲罗高喊的声音吸引了在场其他巫师的注意,包括正在疯狂发射阿瓦达索命咒的四名食死徒。 第177章 莉亚.特纳 “这位先生,我们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们停了下来,经过掩饰处理辨别不出男女的粗粝声音,从为首的一位高大食死徒的面具下传出。 但没等卡梅利亚开口,阳台的隔壁门内走出一位有些年纪的短发女巫,之所以确定是女巫,是因为她手上标志性的魔杖。 “如果说,这件闲事我们管定了呢?你们会连同我们一起杀死吗?” 那位女巫好整以暇地撑在隔壁阳台的围栏上,弯腰看向下面的几名巫师。 卡梅利亚对这位陌生女巫口中的“我们”感到不悦。 “女士,如果你想要送死的话,我并不会奉陪。”卡梅利亚低沉的男声冷冷地说着,表达她并不想参与这场麻烦事。更何况,她很乐于见到波特惨死在食死徒的魔杖下。 话落,卡梅利亚的身边飘过一阵微风,原本在隔壁阳台的女巫瞬间就幻影移形到卡梅利亚的身边。 卡梅利亚下意识瞬间做出防御的姿态。 那个女人毫不畏惧地抓住卡梅利亚的胳膊,甚至凑到卡梅利亚的耳边轻声说:“你当然会想要管这件事,对么,利亚?” 说话间,女人的手按在卡梅利亚拿着魔杖的右手,直视卡梅利亚威胁警惕的眼神,接着说道:“真高兴见到你,我是莉亚.特纳。” 特纳?她和非洛米娜.特纳有什么关系?卡梅利亚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没能从脑海里翻找出来。 这个女人或许不单单只知道卡梅利亚的名字,卡梅利亚戒备地直视着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红棕色眼睛。 像是知道卡梅利亚的想法一样,那个女人放开卡梅利亚的手,看向楼下僵持的几人,嘴唇几乎微不可见地动了几下,用只有卡梅利亚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那个家伙可暂时不能去死。” 那个家伙?是谁?波特还是布莱克?又或者是那两名受伤的傲罗? 卡梅利亚确信莉亚.特纳最后的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但莉亚.特纳没有给卡梅利亚解惑的意思。 她手撑着阳台的围栏,直接翻越过去,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那就只能让你们的灵魂消失了!”高大的食死徒阴狠地说着,给刚直起身的莉亚.特一道凌厉的阿瓦达索命咒。 绿色的魔咒能够杀灭灵魂却无法穿透物理的屏障。 莉亚.特纳手中的魔杖转动,波特他们用来掩护自己的红色电话亭的铁门,就迅速飞向她面前为她挡住了飞射过来的索命咒。 波特身边的那位傲罗不禁赞叹:“好快的反应!我都要怀疑她是顶级的傲罗了!” 被魔咒击打到变形的红色铁门“哐”的一声被丢在一旁的墙面上。 “我可不是傲罗,让你失望了先生。”莉亚.特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铁片,转头对着面带惊讶赞叹的四人笑道。 莉亚.特纳的出色表现让对面的四名食死徒们产生了犹豫,之前是他们以多欺少,但现在的形势却完全调转了过来。 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傲罗那一方有五个人,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手的男巫。 那位刚刚出现的女巫法力高超,那么和她似乎是一伙的依旧站在阳台上的男巫实力应该也差不多。 “我们走吧,人他们应该已经交给主人了,没有必要再想方设法弄死这些家伙了。”高大食死徒身后另一名食死徒建议道。 “怎么,我们四个人害怕两个受伤的傲罗,还有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以及一个老女人?”高大的食死徒大声嗤笑道,“吉恩,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向主人报告你的懦弱,只不过,这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银白色面具的遮挡让人看不到那名高大食死徒面具下的嘴脸,但那名悄悄说话的食死徒沉默了下来,然后被剩下的两名食死徒嘲笑着挤到了几人的后面。 “还要废话多久?你们几个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莉亚.特纳撩了撩她的短发,抬头对着卡梅利亚说道:“你说是不是?先生!” 看来,这里的其他人应该都是可恶的格兰芬多。卡梅利亚不耐的腹诽道。 卡梅利亚无视掉莉亚的呼喊,幻影移形出现在莉亚.纳特的身边。 “你没有考虑过我会是一名斯莱特林吗?”卡梅利亚盯着面前脸上带着放肆笑意的女人,说道。 莉亚.特纳的脸上带着皱纹,周身的气质是一种有过各种经历却依然保持少年心性的无畏。 “哈!”莉亚.特纳豪迈地大笑一声,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带上异常坚定的笃定,像是在说某种预言,“你最后不会是一名食死徒的,利亚。” “好了,没有必要在磨蹭了!我要兑现我的承诺了!” 说完,莉亚.特纳用一个范围式的铁甲咒笼罩着躲在电话亭后面的四人,她似乎想要一个人对付对面的四个食死徒。 “女士,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波特见到两位受伤虚弱的傲罗有了保护,顶着对面不断发射过来的魔咒从电话亭后面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波特第一次见到如此潇洒的人,在四个人纷飞的魔咒里游刃有余。 而站在街道一旁袖手旁观的男人外形的卡梅利亚就真的是当之无愧的懦夫,居然毫无绅士风度地让一位女士在前面冲锋陷阵,真是让人唾弃! “我们可不会像那位袖手旁观的懦夫一样!”波特大喊一声,对着对面的食死徒发射他学会的魔咒,但他的准头只能说稀烂。他连幻影移形的反咒都没有学会,怎么可能击中不断短距离幻影移形的几名食死徒。 卡梅利亚直接无视掉波特的狂吠,不动如山的站在街道上专注的看着一对四的莉亚.特纳。 看着莉亚.特纳游刃有余的样子,卡梅利亚对莉亚.特纳能够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她的身边已经并不意外了。 拥有高超的魔法技巧,能够一下子看出卡梅利亚的伪装,甚至知道卡梅利亚的真实身份,还有那几句莫名的话,都让卡梅利亚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产生了警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激烈打斗中的几人身上,在卡梅利亚望着半空中不断闪躲攻击的身影时,她的余光范围中,有奇怪的东西移动了一下。 第178章 艾玛的好友? 卡梅利亚湛蓝色的眼珠转动,看到了余光边缘移动的东西。 是那个楼下书店的老太太,正缩在墙角偷窥着这边。 老太太? 卡梅利亚现在知道莉亚.特纳的名字除了和她自己的昵称一样之外,为什么会让她感到一阵熟悉感了。 原来是她,小时候蜘蛛尾巷隔壁街道的,那个旧书店的店主老太太口中的莉亚。 是巧合吗?再一次碰到一位开书店的老太太,然后就出现了一位“莉亚”。 老太太苏珊注意到了卡梅利亚的视线,像是怕卡梅利亚追赶上去一样,她迅速转身就走,只留给人甩动的衣角,和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过的一道银光。 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另外的四名食死徒似乎是接受到黑魔王的召唤,毫不留恋地幻影移形消失在这条破败的街道上。 “算他们跑得快。”莉亚.特纳吐槽一句,走到放松下来的两名傲罗身边。 “太多麻瓜看到这边的景象了,对魔法部来说真是庞大的工作量。”她边说着,边用魔法恢复周边的建筑。 等到所有被毁换的东西恢复原状,莉亚.特纳对半躺在地上,试图在波特他们的搀扶下起身的两位傲罗说道:“你们的伤口是黑魔法造成的,我对这类魔法的治疗魔法并不擅长,你们或许需要去圣芒戈,又或者...” 莉亚.特纳转头看向不远处双手环胸冷眼旁观的卡梅利亚,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先生或许会比较擅长。” “擅长黑魔法治疗?那可能也擅长黑魔法了。”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布莱克一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撩起额头前有些遮挡的黑发,脸上带着让人感到冒犯的傲慢。 “呵呵,我可没有答应会为任何人治疗。”卡梅利亚冷哼一声,眼神看向一直注视着她的莉亚.特纳。 只看见莉亚.特纳用一种让卡梅利亚心里泛出恶心和粘腻的,和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长辈式包容眼神看着卡梅利亚。 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嘴里或许会冒出什么告诫的话,就像邓布利多。卡梅利亚对这种眼神有经验,她转身,直接幻影移形离开这条街道。 这当然没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卡梅利亚冷着脸出现在远处的另一条街道上,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莉亚.特纳紧随其后出现在卡梅利亚身后。 卡梅利亚转过身,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莉亚.特纳,她等待着特纳主动说出追上来的目的。 但莉亚.特纳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慢慢显现出真实样貌的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不出所料的在莉亚的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怀念和欣慰。 这印证了卡梅利亚内心里的猜想。 “你认识艾玛。”卡梅利亚用笃定的语气说,原本的样貌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最后显现的是紫色的眼睛。 “是的,我不仅认识艾玛,并且我还告诉她,我的家乡盛开的山茶花是多么的美丽。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然后她就不知道被带往了那里,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莉亚.特纳深深看了一眼卡梅利亚紫色的眼睛,然后就带着怀念转头看向远处的丘陵。 这让卡梅利亚回想起那场梦境里,艾玛忽然说出的那句想去看花。 莉亚似乎真的是来和故友的孩子会面,她包容又怀念地看着卡梅利亚,嘴唇张合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却又犹豫地闭上嘴巴。 看着莉亚脸上就连皱纹都带着怀念和感慨,卡梅利亚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你哄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出这些,是想要告诉我你会是一位引领并帮助我的长者?” 卡梅利亚像是感到极为荒谬的张开双手,紧握的魔杖笔直地指向对面面带诧异的莉亚.特纳。 莉亚收起脸上的感怀,这时才会让人发现,她脸上的情绪是如此的浮于表面。 “为什么会这么说?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卡梅利亚。” 换上另外一种和她友善外表完全不符合的冷漠神情,莉亚带着些许的不解问道: “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对你展现出丝毫的不友善,你又是根据什么这样恶意的揣测我?我没有对你说谎,卡梅利亚,我从前的确是你母亲的好友。” 第179章 特纳家族的命运 莉亚.特纳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卡梅利亚。 “我承认你说的也许是事实,可我不会相信你,因为实际上你在选择性地说出真相,所以你依旧在欺骗。我不是任人耍弄的蠢货。” 卡梅利亚一记四分五裂打在莉亚脚边,阻挡了她靠近的动作。 “你的家乡明明就是科克沃斯,我可不记得遍布废旧工厂的地方会有什么山茶花。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哦?你知道?为什么?”莉亚.特纳停了下来,很奇怪地表现出惊讶,像是没有想到卡梅利亚会知道她的故乡。 现在换卡梅利亚感到疑惑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知道艾玛,还知道卡梅利亚从前的昵称,并且这个女人的名字和年龄都能够和那个店主老太太的女儿对上。 这就足够让人合理的猜测到莉亚.特纳就是出生于科克沃斯。 “怎么?好管闲事已经让你那个年老的脑子坏掉了吗?” 卡梅利亚讥讽一句,随后轻声给出更为明确的提示:“那个店主老太太。” 莉亚.特纳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僵硬,惊讶,犹疑,痛苦,最后是想念,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脸上流转,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原来是她吗?”莉亚.特纳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我。” 什么意思?她对那个麻瓜老太太用了遗忘咒? 莉亚.特纳看出了卡梅利亚眼中的疑惑,她吐出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开口:“我没有对她使用遗忘咒。” 随后感觉自己解释不清,无奈地苦笑一下。 “我对你是否对一个麻瓜使用遗忘咒不感兴趣。” 卡梅利亚想要用石化咒困住莉亚.特纳,她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听一个老女巫感怀过去。 魔咒被很轻易的挡了下来,这让卡梅利亚的眼睛里带上凝重。 卡梅利亚并没有放水,但莉亚.特纳挡住她的魔咒依旧很轻易。 如果说莉亚能够隐秘地近身卡梅利亚,可以说是莉亚的施法速度足够快。 而莉亚能够和食死徒们一对四可以说明她的实力,只不过卡梅利亚没有和其他食死徒进行决斗,无法直观感受到她与莉亚.特纳之间的差距。 但这个石化咒被莉亚.特纳正面抵挡下来,让卡梅利亚直观感受到她和莉亚.特纳之间的差距。 英国魔法界的浑水,已经被搅的一塌糊涂,现在又出现一个似乎在布局什么的强大女巫。 看来,那些人期盼的平静,也许会更晚地到来。 卡梅利亚的左手插在口袋里,摩挲着怀表的金属外壳。 莉亚.特纳没有对卡梅利亚的突然出手有什么恼怒,她甚至把魔杖塞进了袍子的口袋里,顺便低头伸手整理了她的短发。 “特纳家族天生有与时间和预言相关的天赋,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出现一名预言者。” 莉亚.特纳抬头,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只露出毫无遮挡的右眼。 红棕色的眼珠慢慢蒙上一层白色,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成了正常的红棕色。 “如你所见,卡梅利亚,现在特纳家族的预言者是我。但这可不是什么福报。” 莉亚.特纳放下蒙住左眼的手,但却像是遭遇了什么难以抑制的情绪一样,侧过身面对不远处嘈杂的街道。 卡梅利亚冷漠的看着莉亚.特纳佯装平静的后背,她大概猜到莉亚.特纳为什么会对店主老太太能够记住她而感到惊讶了。 妄想干扰时间的,终会被时间遗忘。 这也是为什么卡梅利亚听到莉亚.特纳的名字,却像是没有听过一样,直到看到了那个关键性的老太太,才想了起来。 莉亚.特纳一定是预言到了什么,而后她自作主张地做出改变。 “这不值得同情,特纳。”卡梅利亚没有叫莉亚.特纳的全名,因为这让她感觉到很奇怪。 “是啊,这并不值得同情。”莉亚.特纳转过身,脸上带着苦笑,“噢不,可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只不过……” 她摇摇头,“你知道的,付出的代价是会被人遗忘,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所以我以为,她不会记得我……” 说到最后,莉亚.特纳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能让人清晰感受到的忧伤,如果是正常人,或许已经开口安慰了,但她面前的是卡梅利亚。 更何况,在卡梅利亚看来,莉亚.特纳的接近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她可以合理的怀疑,是莉亚.特纳对艾玛进行了暗示,才让艾玛跑到科克沃斯这样偏僻的地方。 但卡梅利亚暂时无法想到莉亚.特纳这样做的目的。让艾玛和格洛斯相遇,唯一改变的,不过就是他们两个结合生下了卡梅利亚。 可卡梅利亚的存在能改变些什么呢?既定的命运又会是怎样? 第180章 山茶花的花语 “你一定以为我别有用意,卡梅利亚,”莉亚.特纳自嘲一声,眼角的皱纹因为眼里的慈爱而抚平了一些。 “我们的名字很相似。我从艾玛的身上感知到了你的存在,我顺应着预感想要让她去往科克沃斯,不过我没想到她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她双手交叉,十指相对放在腹前,“那时的我早已接受了被遗忘的命运。我很惊讶于你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见你。” 莉亚.特纳双手顺势向下,拍了拍袍子上沾染的灰尘,然后带上巫师袍自带的兜帽。 “我很高兴你的成长,在这场战争里活下去吧,利亚。” 莉亚.特纳转过身,扬声说道。背对着卡梅利亚扬了扬手,而后直接像一道烟尘一样消失在卡梅利亚面前。 她当然会活下去。卡梅利亚心道。伸手松了松不合身的领口,原本衬衫马甲风衣的搭配变成了合适女性身材的套装。 在莉亚.特纳最后消失的地方,卡梅利亚感受到了有些熟悉的魔力波动。 如果不是莉亚.特纳自作主张的救下波特,并且还在卡梅利亚面前自作多情的说着,她的名字是因为莉亚.特纳,或许卡梅利亚不会对莉亚有这样大的不耐和恶感。 毕竟忽然有个人出现,然后暗戳戳地说卡梅利亚的名字是因为她,没有人会对此抱有好感。卡梅利亚对此的看法是:简直是荒谬至极的无稽之谈。 卡梅利亚离开了那条偏僻的街道,好几道巫师的身影陆陆续续地出现在附近。 魔法部的动作还挺快,即使在伏地魔的打压下,还依旧兼顾麻瓜界的事务。 这次的袭击事件在这边麻瓜的社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如果不是魔法部相关部门及时赶到用遗忘咒消除了那些知情麻瓜的记忆,这场恐怖袭击有可能通报全英国,魔法界有可能就此暴露在麻瓜面前。 这简直是对《保密法》极大的侵犯和践踏。 一群零零散散的乌鸦跟随在巫师们的身后,卡梅利亚能够听到那些巫师的抱怨和愤怒的声音:“又是那群该死的食死徒!光是在魔法界为非作歹还不够,老是要跑到麻瓜界里来,真是烦人,现在部里已经要抽调不出人来处理这些莫名其妙的袭击事件了!还有这群该死的乌鸦,怎么一直结伴往那边飞!” 卡梅利亚的幻身咒很成功,没有一个巫师发现在他们火急火燎走过的路口旁站着一位女巫。 从那些魔法部成员的口中,可以知道食死徒们现在对麻瓜界的行动日益猖獗,这似乎预示着伏地魔已经对统治魔法界占领麻瓜界急不可耐了。 从前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拖延他的脚步,而他现在似乎打算大展身手。 卡梅利亚作为学生,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急匆匆的另一个年长巫师在那位不停抱怨的巫师旁边安抚:“无论在巫师还是麻瓜看来,黑色乌鸦的存在往往伴随着死亡,希望这次袭击没有死太多人吧,否则又是一件麻烦事。” 那位年长巫师叹了口气,对没有伤亡不抱有希望。总是这样,食死徒袭击,有人死亡,然后魔法部派人处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不需要和那些傲罗一样正面与食死徒对抗。 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作为魔法部的职员,早晚有一天会整装待发去对抗倾巢而出的一大批食死徒。 至于哪一天死亡,谁又说得准呢? 他入职魔法部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频繁的来处理死亡事件,甚至还有可能和食死徒对抗,他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擅长的是草药学和算术占卜。 “走吧,我们还有一大群麻瓜的记忆需要消除,没有时间耽误了。” 年长的巫师拉过站在那里看着乌鸦群的年轻巫师,认命地向着魔力残余最多的地方走去。 卡梅利亚早在那名年长职员咒骂完食死徒之后就离开了。 真正有用的消息,那些政客们是不会让这些底层的职员知晓的,毕竟,那样的消息总是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尤其是安逸许久的巫师们。 卡梅利亚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这次幻影显形出现的地方是蜘蛛尾巷外的一片草地。 草地的不远处是一片公共墓地。 原本打算直接略过的卡梅利亚,余光中见到了许久没有人烟的墓地里的一角出现了新的景象。 一大簇山茶花就这样开在荒凉的墓地一角,要知道现在是初秋,正常的山茶花可不会在这个季节盛开。 是……莉亚.特纳。她一定来过这里。 但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祭拜她的母亲?又或者是窥探卡梅利亚的行踪。 在卡梅利亚的眼中,那一大簇盛开的山茶花在魔力波动下微微摇曳,甚至开始慢慢长出更多的花苞而后缓缓盛开。 最后再一整朵掉落。 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卡梅利亚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这是山茶花的花语。 热烈又决绝的爱,就像只会一整朵花从枝头坠落的山茶花。 莉亚.特纳从未想过她的母亲会违背命运的指示,努力铭记着她的存在以及她的名字。 那个老太太,一定很爱莉亚.特纳吧。 卡梅利亚想到这里,心脏的一角像是被什么粗粝的东西硌住。 她甩开心里的异样,大步向着西弗勒斯的房子走去。 卡梅利亚回到蜘蛛尾巷以来就是在西弗勒斯的房子里用餐,因此也只有西弗勒斯的家里有食物。 原本打算在办理好购房手续后购买一些食材回来,但街道引发的骚乱,让几乎一整个社区的商店都闭门谢客,卡梅利亚的计划也因此作罢。 卡梅利亚坐在西弗勒斯的沙发上,久违的在她的白瓷杯子里倒上了一杯红色的葡萄酒。 葡萄酒的颜色和卡梅利亚从前眼睛的黑紫色一样。 卡梅利亚依旧坐在沙发上,但沙发对面的扶手椅子上却是空空如也,熟悉的人暂时不在这里。 第181章 学生会主席 开学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卡梅利亚直到入学晚宴也没有看到西弗勒斯的身影。 霍格沃兹很有趣的一点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如期开学。明明外面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霍格沃兹就算全校戒严也要照常开学,照常举办开学晚宴。 今年斯莱特林没有新入学的学生,其他学院对此表示乐见其成。 对于其他三个学院学生的戒备和排斥,斯莱斯特们不以为意,进行伟大的事业的时候,总是会遭受别人的白眼,当然,斯莱特林们也并不稀罕其他学院的友善。 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预备食死徒,但或许除了一个人。 ——艾莉斯.米勒。 这位公认的将会背叛斯莱特林的背叛者。 她沉默地坐在绿色长桌的末尾,低头翻阅着大部头的魔法书,她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甚至不如那些混血。 从不参与斯莱特林的活动,沉默谦逊好学,而且很倔强,爱护家人。 她会进入斯莱特林,让很多人都感到诧异。 包括卡梅利亚。 如果说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有可能成为食死徒,那么艾莉斯.米勒就是那个很有可能站在斯莱特林的对立面的人。 卡梅利亚有些好奇,艾莉斯.米勒有想过,斯莱特林以外的人也有可能会因为她身上的绿色袍子,而排斥戒备她吗? 也许她知道,但她并不在乎。 尽管艾莉斯.米勒坐在餐桌的末尾,但她旁边的两个人似乎缩着身体远离她,不是那种嫌弃的远离,而是带着惧怕。 一个学会了在斯莱特林里正确生存方式的巫师,就是要让其他人人感到畏惧。 卡梅利亚收回漫不经心扫向艾莉斯.米勒视线,看向正在讲话的邓布利多身上。 教师席没有变化,依旧是大家都熟悉的教授,都带着大家熟悉的神情,神色温和的看向四个长桌的学生。 “在晚宴开始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那就是,新一届的男学生会主席,将由格兰芬多学院的詹姆斯.波特担任,而女学生会主席则由莉莉.伊万斯担任!” 邓布利多的一番话,激起了格兰芬多的强烈欢呼,他们起哄地说着:“波特!伊万斯!....” 卡梅利亚作为级长早在列车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没有想到邓布利多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在开学晚宴上宣布这件事。 果然,这件事引起了斯莱特林们的极大抗议和不满。 学生会主席向来都是在级长之间选出,而这次却让一个什么都不是,只知道惹是生非的波特成为了男主席。 但也只有斯莱特林对此表达了不满。 拉文克劳并不关注谁是学生会主席,只要不干扰到他们学习。 而对赫奇帕奇来说,只要不是斯莱特林就好。 斯莱特林里的议论声和不满声越来越大,即使是邓布利多站在上面手掌往下压,示意安静,也没能完全制止斯莱特林里越来越嚣张的不满和抗议声。 “安静!”原本不该吭声的人站起来冷声低吼一声。 “科波菲尔,你以为你是谁!”不知道是谁反驳了一句。 大卫.科波菲尔的出头对其他斯莱特林来说是一种耻辱,更何况是在众多学生和教授的注视下。 “你在行使你名不副实的级长权力?大卫.科波菲尔?”卡梅利亚看向站在长桌对面的大卫.科波菲尔说道。 这人似乎因为长期被忽视,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哗众取宠。 礼堂里有一部分的目光集中在了斯莱特林长桌边的争论,特别是邓布利多,他那种放任和估量的视线,让卡梅利亚感到极度不舒适,就好像他们这些斯莱特林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不成熟的小丑一样。 卡梅利亚皱了皱眉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引起注意的大卫.科波菲尔。 但这不是教训他的时候,即使斯莱特林内部有再多争论,也不该当众展露出来。 “坐下,科波菲尔,你想要让斯莱特林在霍格沃兹颜面尽失吗?” 大卫.科波菲尔和卡梅利亚对视了一会,然后安分的坐下了。 这样一段小插曲,斯莱特林们也不像之前那样愤怒和不满的喧闹。 他们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决定的事实他们并没有办法改变,但这不妨碍他们表达极度的不满以及想要借题发挥。 大厅里恢复了之前热闹的气氛。 坐下来的大卫.科波菲尔紧盯着卡梅利亚,尽管隔着一张长桌,卡梅利亚也能够听到大卫.科波菲尔低声说的话。 “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邓布利多打算对我们出手,卡梅利亚,其实....” 最后的几个词,大卫.科波菲尔无声的用嘴唇勾勒出词语:“你就是一个投机者。” 说完,他慢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像一只偷到腥的老鼠。 卡梅利亚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等到他完成自己拙劣的表演,卡梅利亚就冷漠的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她自己的餐盘。 大卫.科波菲尔也并不在意卡梅利亚的冷淡,他心情很好的越过旁边的好几个纯血,去拿自己喜欢的食物。 最近似乎有传言说,穆尔塞伯家主打算将穆尔塞伯家族交给大卫.科波菲尔这个外姓人。 尽管这件事极为荒谬,但是离经叛道的穆尔塞伯家发生的事情,就让人感到不足为奇了。 毕竟现在的穆尔塞伯家主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在厌恶歧视麻瓜的风气里,居然包养了一个麻瓜情人,还分外宠爱那个麻瓜情人带来的儿子。 所以大卫.科波菲尔继承穆尔塞伯家也许还真的有可能,在安塞尔.穆尔塞伯能力远不如前的情况下。 而现在穆尔塞伯现任家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活,所以在斯莱特林里,大卫. 科波菲尔不过是借助穆尔塞伯家族有几分薄面罢了。 卡梅利亚的确是冷眼看着那些不理智的,被食死徒队伍飞速扩展冲昏头脑的斯莱特林们肆意叫嚣。 在她看来,他们需要接受教训,才知道怎样才是顺应形势。 他们现在可不是那些在霍格沃兹之外为所欲为的食死徒,他们还继续在霍格沃兹读书,一方面是因为伏地魔的默许,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背后的家族抱有的投机想法。 能够把继承人放在魔法部的可视范围下,也在表达着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要知道就算其他人认为大部分的斯莱特林或许已经成为伏地魔的拥趸,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直接对那些家族进行调查。 ——我都把继承人放在你们眼皮地下了,你们居然还怀疑我?! 因此这也算的上一种迷惑,当然,或许也是因为霍格沃兹真的是一所很好的魔法学校,教出来的学生一毕业就能够独当一面。 斯莱特林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安静下来积蓄力量,而不是一味的被食死徒的事迹冲昏头脑从而肆意叫嚣。 第182章 糖丸 其他学院是不同于斯莱特林长桌的热闹,都在热情的为新来的麻瓜种学生介绍霍格沃兹。 格兰芬多那边还在继续欢呼着波特的名字,教授们望向那边的眼神也是欣慰而温和的。 在这样艰难的境遇里,有谁会不喜欢充满活力和未来的年轻人呢? 就连亲人逝去的悲伤都仿佛在此刻被抚平。 卡梅利亚借着抬头喝南瓜汁的间隙,视线看向了格兰芬多长桌那边。 莉莉和波特分别被女生和男生簇拥推搡着坐到一起,两个人露出大差不差的羞涩笑容,偶尔默契又粘腻的对视让卡梅利亚有种糟糕的事情终于发生的感觉。 注意力全在莉莉身上的波特没有察觉到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但他旁边正在搭着他的肩膀嬉闹的布莱克敏锐地注意到卡梅利亚正看向这边的动作。 布莱克当然知道卡梅利亚在看什么,他顶着卡梅利亚的视线,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带有挑衅的恶意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布莱克就喜欢看到像卡梅利亚这种,总是自诩矜持高贵的斯莱特林期望落空的样子。 曾经最好的朋友和最讨厌的人成为了关系紧密的人,也只有五味杂陈能形容卡梅利亚现在的感受。 没有必要去询问又或者为此感到不平,卡梅利亚平静的继续喝下手里的那杯难喝的南瓜汁。 果然,无论喝了多少次,霍格沃兹餐桌上的南瓜汁还是一如以往的难喝,有点粘腻的口感让人感觉像是喝下鼻涕虫的粘液。 玻璃杯子放在餐桌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卡梅利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干净嘴唇之后,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霍格沃兹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流行起一种奇异的变身糖丸,能够让人在一个小时里获得某种神奇生物的能力。 就像怪味豆一样,没有知道下一颗糖丸会有什么样的功效。 不过因为数量稀少以及价格昂贵,只在学生群体里小范围的流行。 而斯莱特林是最不缺金加隆的群体,因此才让卡梅利亚这样生活规律的学生也知道了糖丸的存在。 但似乎就连糖丸也有不同的等级,最为常见的是普通的会长出犄角或者长耳朵的糖丸,这种只会短暂拥有动物的外观。 不过也深受男孩子们的喜欢,毕竟长出一对帅气的犄角又或者拥有一双锋利的爪子对他们来说真的酷毙了! 据不可靠统计,现在被发现的糖丸类别有一百多种,很多珍贵稀奇的神奇动物暂时还没有出现过。 想想也是,有些珍奇的神奇动物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见过。 这样的发现不禁在小巫师群体里掀起一股学习神奇动物知识的热潮。 谁也不想吃了糖丸之后出现某种神奇动物特征却不能及时发现是什么神奇动物,这不就白白浪费了变身时间吗?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流行起这种糖丸的。知情人透露,似乎是霍格莫德村新开了一家糖果店,不过他们只接受特定的顾客购买。 再加上霍格沃兹现在戒严,所以也只能够靠邮寄的方式购买。 学生能积极学习知识教授们是很高兴的,但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需要经过检验才能够让学生使用。 不过这个糖丸并没有什么问题,在麦格教授前往霍格莫德村进行调查之后,发现的确有那么一家糖果店。 并且庞弗雷夫人的检查结果也说明这种糖丸对人体无害。 中午,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你在担心什么?”麦格走到站在窗边一脸凝重的的邓布利多说道,她很疑惑邓布利多会在这个时候把她叫来。 邓布利多站在窗边望着城堡下在草地上嬉闹的学生们,大多是红袍子的格兰芬多。 “我希望我的担忧是多余的,米勒娃,我们不能放任小巫师们使用那些糖丸。” “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检验证明那些糖丸是无害的,那些只不过是一些能够变身的糖丸,如果你想要的或许可以找那些孩子们,他们总用方法从霍格莫德村弄来这些玩意。”麦格带着笑意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窗边看向城堡下的学生们。 “不会引起混乱的,邓布利多,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这点工作量还是能够胜任的。”麦格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一些忧伤。 “如果没有什么异常的话,能让一直待在城堡的学生们得到些乐趣也是好的。”麦格以为邓布利多对她的精力表示担忧。 事实上,这些糖丸的确给霍格沃兹的管理工作增加了些许难度,但他们没有必要压抑小巫师们的冒险天性。 尽管不久前她的弟弟在食死徒的暴乱下死去,但她并不是脆弱的女巫,她依旧能够在这个艰难的时期看护好霍格沃兹城堡。 “我当然知道,米勒娃,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邓布利多脸上的凝重,让麦格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怎么会,邓布利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异常?” 麦格开始思索糖丸的异常,但始终没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那家开在霍格莫德村的糖果店并不是忽然出现的,是之前的魔药材料店的店主转行重新开的店铺,都是霍格莫德村里的人熟悉的人。 几十年来,之前的魔药店生意变得萧条,店主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魔药师。 因为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其他人而沉默寡言,这次店铺的开业也是雇佣了一位年轻的女巫。 邓布利多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总让我感到不安,米勒娃,没人能够知道糖丸的成分,是让我感到最为不安的地方。” 邓布利多取下眼镜,用袍子的角落擦拭了一下镜片,然后重新戴上。 “我们不得不谨慎,城堡外的形势越发复杂了,在食死徒的背后,似乎有我们并不知道的力量在操控这一切。” “我会想办法禁止那些糖丸的。”麦格点点头,她知道有些事情在这个充满未知的魔法世界里并不能随意吐露,但她相信邓布利多,正如所有人都相信邓布利多一样。 “这正是我一直犹豫的地方,如果毫无理由的禁止的话,也许会引起注意和防备...” “但我们不能拿孩子们的安全去冒险!邓布利多。” 麦格斩钉截铁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第183章 特派员 进行简单地商讨之后,麦格急匆匆的离开了。禁止一项有些隐秘的活动,在无形之中会增加许多管理的工作量,她需要和管理城堡的相关人员商讨一下。 邓布利多听着麦格离开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窗外巫师们玩闹的声音却还没有停止。 “这就是那一场霍格沃兹将要遭受的灾难?”直到麦格走后,画像里的布莱克校长才从他自己的画像里露面,走到窗边的一幅公共画像里看着邓布利多。 “我想是的,菲尼亚斯,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行动会不会造成未来更多人的死去?”邓布利多依旧望着窗外,脸上神色冰冷。 “没必要考虑这么多,邓布利多,我们都不可否认的是,你没有办法看着霍格沃兹里的小巫师们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上一任的布莱克校长如是说道。 “没想到被誉为史上最讨厌校长的布莱克校长,其实也有不为人知充满关爱的一面,不过很可惜,只有我能够有荣幸见到了。”邓布利多避开这个话题,收敛情绪,挑了挑白色的眉毛,像老顽童一样调皮的说道。 这很不可思议,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在这里相谈甚欢,甚至已经发展到了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哼!”菲尼亚克斯不满地冷哼一声,“我并不在意那些喋喋不休胡乱说话者的评价,家族的职责早在我死去的那时候就终结了,更何况,你阻断了我前往布莱克家族老宅画像的通道,那么我现在愿意履行我的另一项职责,身为上一任校长的职责。” 邓布利多双手交握自然地垂放在腹前,转过身看向画像里穿着华贵的丝绸休闲家居服的菲尼亚斯,窗外的光线打在半月形的眼镜上,亮起白色的反光。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菲尼亚斯,你当然是霍格沃兹永远的校长,没有人能够否认你的存在,保卫霍格沃兹,是身为校长共同的职责。” 邓布利多对菲尼亚斯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尽管他并不相信这位视家族荣誉为生命的布莱克,会真的让恢复布莱克家族荣誉的执念随着生命地逝去而消散。 但他很配合的顺应了菲尼亚斯的说法,或许一位斯莱特林,有时候会为他提供别样的思路。 而现在,他需要面临的问题是那些奇怪的糖丸。 关于那些糖丸,邓布利多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但他并不能明白那个人的真正用意。 ...... 西弗勒斯在开学的一周之后回到了霍格沃兹,并给卡梅利亚带来卢修斯的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病情的发展很快,虽然龙痘疮的致死率很高,发病也很迅猛,但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无药可医。” 西弗勒斯和卡梅利亚聚在他们的地盘里,谈论着西弗勒斯暑假的经历,而这个诡异之处是他在马尔福庄园感到极为疑惑的地方。 “如果说是龙痘疮,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诅咒。”西弗勒斯进一步补充道。 阿布拉克萨斯发病的症状表现和龙痘疮基本吻合,青到发黑的皮肤,以及会在打喷嚏时喷火,但皮肤上的水泡却像是岩浆一样咕噜咕噜地此起彼伏的胀大又破裂,并且会溅出滚烫的脓液。 不像是任何一种可查的病症,所以也只能往诅咒方面去设想。 但又会是谁有能力有魄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诅咒被伏地魔青睐的马尔福家族的族长? 只能合理的猜测,是不愿意看到食死徒肆意扩张的正义人士。 西弗勒斯原本只是想要平静的度过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年,但有时候想要平静却偏偏会迎来接二连三的事件。 新的一周,早餐时间餐厅里教师席位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邓布利多在甜品阶段站起身,向在场的所有师生宣告两位客人的到来。 “我们很荣幸地迎来了两位来自魔法部派遣的特派员,为了保障城堡的安全,以及解决禁林里的一点小骚乱。” 两位特派员站起身向着长桌的学生们简单问好之后就继续坐下了。 一个是西弗勒斯见过的阿尔登.斯卡曼德,本来以为那次见面之后不会再见,想不到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暑假,就又在霍格沃兹里见到了这位喜欢喋喋不休的魔法部职员。 但阿尔登.斯卡曼德不是一个马人联络办公室的吗? 把禁林当做自家草药园的西弗勒斯当然知道禁林的不同寻常,外围的魔法防护更加严密了起来。如果不是敏锐的魔力感知,恐怕会被禁林外围被当做警卫的触手藤蔓牢牢捆住。 看来魔法部要么是不愿意将多余的力量分到霍格沃兹里来看顾他们认为无足轻重的小问题,要么就是同邓布利多有了分歧。 但显然第二种并没有可能,那只能说魔法部为了对付食死徒是分身乏术,精英人员显然不能来这里当一名看顾学生的特派员,也就只有阿尔登.斯卡曼德这样有点子知名度的新手拿的出手了。 另外一名特派员是一个戴着厚重蛤蟆形状眼镜头发凌乱的家伙,看样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人员。 阿尔登.斯卡曼德的姓氏果不其然的引起了小巫师们的热烈讨论。 在霍格沃兹上过学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那个名字,神奇动物保护课教科书的作者纽特.斯卡曼德先生。 “嘿,又一个斯卡曼德!” “我猜他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儿子。” “按照年龄来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也不排除这位先生只是恰好姓斯卡曼德。” “拜托,斯卡曼德这个姓氏也不单单只有麻瓜有好嘛?” …… 学生里关于这个姓氏的讨论越来越大声,阿尔登.斯卡曼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试图减少他的存在感。 但显然他想错了,他坐在礼堂上首的教师席位,学生们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席位上的教师们,当然也包括他。 “想不到你还没有习惯。” 阿尔登旁边的同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厚底蛤蟆眼镜,很是直白的诧异说道。 这位很明显也具有技术人员的不通世故。 “额……抱歉。”阿尔登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的存在让这位看起来就腼腆的同事也遭受了不该承受的注视。 但看着对方脸上突兀的绿色蛤蟆形状,十分引人注目的眼镜,阿尔登又不太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和他一样不太善于与人交流。 阿尔登.斯卡曼德来到霍格沃兹的目的是调查禁林里动物的失踪问题,而雷文.诺曼则是因为魔法部长对糖丸的出现同样抱有疑虑。 这个时候出现这种药品的确很不寻常,更何况这种药品像瘟疫一样快速在魔法界流行起来。 雷文.诺曼是魔法部向圣芒戈借调出的魔药剂师。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在圣芒戈极度忙碌的时候还在不知悔改的研究着他的药剂。 因此他一见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身影,就忍不住就魔法问题向这位教授进行讨教。 “很厉害的手法,魔药材料的魔力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甚至里面霸道的神奇动物的魔力也被奇怪地抚平了。” 雷文.诺曼赞叹地把眼镜从鼻梁上拿开,凑的很近地观察着魔药教授办公室桌面上金红色的糖丸。 “感觉霍格沃兹里的这种东西比城堡外流行的魔力更为纯粹以及霸道,真不知道那些小孩们是怎样克服那些副作用的。” 雷文.诺曼把眼镜重新戴上,感慨地说着。 第184章 熟悉的踪迹 与此同时,阿尔登.斯卡曼德在邓布利多的陪同下在禁林和马人的首领提摩西会合。 尽管阿尔登经常和父亲纽特一起照料各种各样的神奇生物,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马人。 马人是很不喜欢巫师的生物,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领地避世不出。 “没有人想到作为魔法部马人联络办公室职员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马人。”阿尔登两眼放光地向两米高的提摩西鞠躬问好,“十分有荣幸能够见到你,提摩西先生。” “不知道等结束后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看到提摩西警惕的眼神,阿尔登连连摆手,“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平时的生活。” “提摩西,阿尔登只是一个比较喜欢神奇生物的孩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纽特.斯卡曼德,也是一个喜欢和生物相处的孩子,阿尔登是他的儿子。”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拢着手,作为中间人向提摩西介绍阿尔登,试图拉近两者的关系。 提摩西世代生活在禁林中,可以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禁林里的神奇生物了。 “纽特.斯卡曼德?”提摩西凌厉的眼睛盯着阿尔登,似乎在记忆里翻找。 “那个喜欢经常往禁林里跑,后来被开除的赫奇帕奇?” 阿尔登没想到就这样直晃晃地知道了父亲的过往,而且想不到看起来极为规矩且正派的父亲从前居然被霍格沃兹开除了? 不过在邓布利多这样的长辈面前得知自己父亲不好的过去,让阿尔登感到有些尴尬。 他小心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邓布利多,只见邓布利多依旧不动如山的笑呵呵的,仿佛提摩西说的是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情。 邓布利多的脸上带着不赞同:“那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提摩西,只不过因为一些缘故离开了霍格沃兹。” “随你,邓布利多,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提摩西并不在意邓布利多和阿尔登的内心活动是怎样。 “小子,你还要再继续傻楞下去吗?”提摩西跺了跺前蹄,有些不耐地对着被一边草丛里的生物吸引的阿尔登说道。 “啊?哦,抱歉,马上,提摩西先生。”阿尔登回过神,一脸可惜地目送地上的小虫被惊吓到然后逃走。 不得不承认,霍格沃兹的禁林里可以说的是一个充满神奇生物的天堂。 刚刚爬过的是一只伤心虫,这种虫子是一种只生存在北欧的树林里的,全身灰色,毛茸茸的飞虫,能产生一种引人感伤的蜂蜜,这种蜂蜜可以作为一种解毒剂。 “走吧,提摩西,我们都想要知道那些生物失踪的原因。” 邓布利多跟在提摩西身后走进禁林。 “这是当然的,但我并不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巫师,会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些生物消失不见。” “提摩西,我们无法小瞧任何人,哪怕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巫师。” 邓布利多接着说道,“可以说,斯卡曼德一家都是追查的一把好手。” 说完,他冲快走几步跟在他们身边的阿尔登扬扬他的白眉毛。 “并没有您说的这么厉害,邓布利多先生,我只是和父亲一样比较擅长搜寻神奇生物而已。” 阿尔登挠挠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他想,那位提摩西马人先生了解禁林里神奇生物的习性,但却并不知道怎样探查那些神奇生物的踪迹,所以,这才是邓布利多先生写信给他父亲的原因吧。 他们很快在提摩西的带领下来到之前一只独角兽失踪的地方。 地上还有没有消失的银白色血迹,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依旧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出银白色的光芒。 但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地上的的确确是银白色的血液。 如果独角兽真的是受到伤害被带走,按照常理来说,地上的血液应该呈现出一种晦暗的灰银白色,而不是这种明亮美好的银白色。 但如果独角兽并没有受到伤害,那这么一大滩的血液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再不可思议的,由独角兽自愿赠予的血液,那也不该是这么一大滩就这样浪费在地上! 这些是阿尔登见到地上的血液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众多想法。 他急切走过去,小心地趴伏在地上,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血液周边的泥土,放在鼻子下嗅闻,而后在两位长者诧异的眼神下直接用舌尖舔舐手指上的土渍。 提摩西给了旁边的邓布利多一个眼神:你带来的家伙行为真是超出我的想象,你们巫师都这么抽象的吗? 邓布利多回了一个眼神:淡定,提摩西,或许是你待在林子里太久了,不要这样诧异。 看着邓布利多不动如山仿佛司空见惯的样子,提摩西只以为喜欢和神奇动物待在一起,能够追查踪迹的巫师都是这样的操作。 尽管看着阿尔登趴在地上像猎狗一样嗅来嗅去,还试图大尝特尝泥土的样子感觉很诡异以及奇怪,但还是保持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凝神思索的阿尔登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地上泛着银光的血液。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独角兽的踪迹,阿尔登。”邓布利多察觉到了阿尔登的欲言又止,友善地提醒道。 “它很安全,我想,它应该是自愿离开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摊血迹。” 阿尔登犹豫了一会儿,说出这样一番话。 “哦?原来是自愿的吗?你的意思或许是,它去追寻自己的自由?” 邓布利多闻言并不诧异,带着褶皱的眼皮下蓝色的眼睛透过玻璃的眼镜片看向阿尔登,用一种只是想确认的语气问道。 “额……是的,先生。它只是离开了,去了另一块地方。” “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失踪就好。” 邓布利多点点头,没有打算多问的样子。 但提摩西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追寻自由?呵!待在禁林里难道是不自由吗?” 他危险地踢踏着他的四个有力的马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在他看来胡言乱语的阿尔登一蹄子。 “我警告你,可不要觉得被预谋已久的巫师圈养在更大的地方是一种更大的自由。” “我可以容忍你第一次胡言乱语,但你现在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你究竟想要遮掩什么!我可不是那些单纯好糊弄,喜欢亲近巫师的蠢家伙!” 提摩西手里的马人标枪已经抬起,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就威胁起了阿尔登。 马人不喜欢和人类相处,可不代表着他们愚蠢且没有危险。 既然有血迹,独角兽以及那些消失的神奇动物都是在巫师眼中珍贵的存在,因此提摩西可不会相信是为了自由什么的。 “提摩西,冷静。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的。” 两双不一样但同样具有压迫感的眼睛对视着,最后是提摩西败下阵来。 他知道邓布利多的打算,因为就连他也知道,语言是一种极具有魔力的魔法。 “邓布利多,我认可你是马人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会让禁林恢复以往的宁静。” 提摩西恶狠狠地瞪视局促站在一边的阿尔登一眼,把手里的铁标枪背在身后,踢踏着四蹄。 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邓布利多。”而后缓缓地向着禁林深处走去。 “当然,我的老朋友。” 目送提摩西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邓布利多转头看向有些不安的阿尔登。 “无需感到抱歉,阿尔登,年轻人总会有自己的坚持,就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总是会倔强一样。” 阿尔登张了张嘴,正打算开口,但却被邓布利多打断:“也许我的办公室是一个交谈的好去处。” 第185章 谈话 阿尔登的确在独角兽血液旁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波动,这或许就是提摩西笃定那些动物们是被带走的原因。 但那个魔力波动对提摩西来说是陌生的,对邓布利多这位见多识广的长者来说也同样。 这是正常的,因为那股魔力波动并不是巫师的魔力波动,而是一种早已经灭绝很久的龙。 西伯利亚黑龙,顾名思义只生活在西伯利亚高原的雪山上,早就在几百年前就失去了踪迹,连带着因为这种龙的血液孕育而生的龙血草,也在之后渐渐的消失在人类的视野之中,并在近几个世纪以来被正式确定灭绝。 而恰好,阿尔登见过一只西伯利亚黑龙,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只黑龙。 他是在黛丽拉的身边见到过那个黑龙。 阿尔登听到黛丽拉说:“向你介绍一下,阿尔登,这是陪伴我的家人,从小时候到现在的家人。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其实可以和那些神奇动物成为伙伴以及家人。现在大家都只是想到奴役利用他们,却很少有人想过和他们一起合作。” 阿尔登很赞同她的理念,他和他的父亲纽特一样,对神奇动物充满喜爱,和他们相处总让人感到欢欣。 或许是因为,在和人相处时,他总是忍不住用一种带着惶恐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他并不想要这样,他只是害怕,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辞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印象。 只有神奇动物能让他感到内心里的宁静,他们不会有人的思想,他们的想法一直会是单纯而不复杂的。 阿尔登其实是知道黛丽拉他们在搜寻神奇生物,所以在感受到血液旁的魔力时,他就意识到了是黛丽拉。 他知道那些从禁林里消失的神奇动物不会受到伤害,因此在面对父亲纽特敬重的长辈时,他选择了隐瞒。 总的来说,是他并没有太过信任邓布利多,而在此之前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劝说他,说黛丽拉这样夸下海口的人只不过是一个骗子。 就连父亲也说让神奇动物和巫师真正和平共处不会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他们太过于激进,或许会造成相反的结果。 可阿尔登不这么认为,魔法界还是古板了太久,和神奇动物的关系像一块钢板一样难以撬动。正是需要一股巨大的力量来推动。 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阿尔登和邓布利多恰好遇见了正用完晚餐的学生们。 不同颜色袍子的小巫师都在遇到邓布利多之后,不约而同地向着邓布利多问好,见到邓不列多身后的阿尔登时,也同样会问好。 可以看出来,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里很受推崇,几乎所有人都抱着崇拜尊敬的眼神向邓布利多问好。 但这样的注视,让阿尔登感到极为局促。 慢慢走到城堡的高层,遇见的学生也渐渐少了起来。 “你和你父亲一样,阿尔登,都是那样的想要待在一个人的角落,让你面临这样的困境我很抱歉,但我想,孩子们都没有恶意。并且你还会在城堡里待一段时间。” 邓布利多解释巫师们的友善。 阿尔登点点头,看向楼梯墙壁上挂着的魔法壁画,里面穿着贵族礼服的男女好奇地看向城堡新到来的客人,时不时凑在一起小声讨论。 霍格沃兹和美国的魔法学院不太一样,美国比较注重自由和大自然,里面的一切都充斥着自在和无条理。 不像霍格沃兹,小巫师们即使是嬉闹也只是在走廊上快步走,而不是随意在走廊上用魔法飞来飞去,他喜欢这种秩序感。 如果阿尔登上学的时候英国魔法界没有恰好出现一位伏地魔,或许他会转来英国的魔法学院,而不是一直在美国待到毕业。 接着,阿尔登透过玻璃看到学生们的宠物在窗外的草地上闲适地奔走。 猫狸子追逐蟾蜍,而他们的主人在后面惊声尖叫,试图制止一只宠物被另一只宠物吃掉的情况发生。 忽然,在绕着盘旋的楼梯往上时,阿尔登不由自主地被窗外黑湖边的场景吸引。 他停了下来,看着湖边学生们围着浮出水面透气的大乌贼欢喜地抚摸把玩。 他想,他或许不该对英国的巫师带有偏见,仅仅是因为英国巫师对埃及魔法生物毫不留情。 虽然阿尔登的父亲纽特是一名英国人,但从小在美国长大的阿尔登一直在教授灌输中留下印象就是英国人喜欢用埃及神奇生物做药材。 “先生,霍格沃兹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阿尔登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站在更高几节楼梯上等待的邓布利多,感慨地说道。 如果这是一所学生们和神奇生物生活在一起的学校的话,那么尽管魔法界对神奇生物的态度并不友好,但这里依旧有着友善的种子。 此时阿尔登并不知道禁林是禁止学生进入的,他只以为那里不过是霍格沃兹的城堡后花园。 “是的,阿尔登,你想到了什么?”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鼓励。 让阿尔登有一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 或许他真的该相信邓布利多和传统的英国巫师不一样。他想。 好在头上乌鸦的轻轻啄动唤回了他的理智。 “我只是想到,或许巫师真的可以和神奇生物和平共处,邓布利多先生。”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叫我教授呢?我想总是叫我先生,真的太过于奇怪了。”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应阿尔登的话,反而向阿尔登眨眨眼,说着另一个话题。 “啊?当然,教授。” “非常感谢,因为我还是比较习惯熟悉的年轻人叫我教授,哈哈。”邓布利多摸着用蝴蝶结捆好的白胡子,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 随后邓布利多转身,继续走上楼梯向办公室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办公室门口,随着邓布利多说出口令,校长办公室的石头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段盘旋的楼梯。 邓布利多抬脚走上楼梯,阿尔登紧随其后,而后石门在阿尔登的身后关闭起来。 阿尔登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路沉默地走到门口,直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进一步询问他关于那些失踪动物的问题。 邓布利多推开办公室的门,同时忽然开口说道: “阿尔登,关于你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相信,我也同样相信,巫师和神奇生物,甚至是麻瓜,从来都不是敌人,我们是共同生活在这个神奇世界上的……朋友。” 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一张扶手沙发走到阿尔登的身后,而后示意阿尔登坐下。 “我并没有逼迫你的想法,阿尔登,但我必须给提摩西一个交代。”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有些无奈地轻摇头,说道,“但你也同样拥有拒绝的权利。” 阿尔登注视着邓布利多带有笑意和包容的眼神,像是神志被吸引一样,不由自主地开口:“那些动物,他们或许…都在非洲!” 非洲? 邓布利多显而易见地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阿尔登仿佛听到了邓布利多在心里的诧异发问,他点点头:“是的,教授,非洲。” 邓布利多的神情里带上了凝重。 居然是非洲吗?想不到那个人的势力范围,原来这样大吗?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目的呢? 这是邓布利多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这一场复杂的事件只局限于欧洲魔法界,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涉及到其他大陆的魔法界。 跟那位神秘人相比,伏地魔的势力范围或许小的可怜,仅仅只限于英国魔法界。 要知道就连之前格林德沃的行动也是遍布整个欧洲的。 而现在,除了一直肆虐在英国的伏地魔,想不到那位居然还是一位试图席卷全世界的潜藏者? “你可以确定吗?”邓布利多半月眼镜下的眼神带上鹰隼般的凌厉,仿佛要把阿尔登看透看穿。 这样的眼神和面对黛丽拉时的眼神有的一比。阿尔登还有功夫心里想道。 “是的,我确定,教授,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其他的,我不能说太多,我也并不完全了解。” “你能够告诉我这些已经很好了,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是否已经涉及到英国,或者说欧洲?” “额……很早之前就开始了,教授,但是否完全涉及到英国或者欧洲,我不太了解。” 阿尔登有些抱歉地说道。 邓布利多毫不意外,这和他猜想的一样。 但这意味他对那位的危险程度又多了更深了解,也意味着更为严密的监视已经必不可少了。 第186章 碰面 很快,谈话就结束了。 阿尔登一想到他将组织的事情说了出去,内心里涌起一种歉疚,但很快平息了下去。 总有一天会展露在人前的不是么?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其实黛丽拉并没有要求他保守组织的存在。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黛丽拉真实的样貌,那种遮掩的感觉传递给他的信息就是,这个组织的存在和行动都需要保密。 实际上阿尔登原本连黛丽拉的名字都不会知晓,他只是懂得一点龙语,又恰好听到那条龙叫那个灰袍人黛丽拉。 阿尔登在几天后向邓布利多申请了自由出入禁林的权限,毕竟只在霍格沃兹闲逛真的很让人感到局促。 虽然邓布利多对此表示担忧,但在阿尔登的再三请求下,邓布利多还是答应了。 “你和你的父亲,真是如出一辙的性子。”邓布利多感慨着说道。 “可能有些差别,教授,起码我父亲不会像我一样被神奇动物追杀。”阿尔登无奈地摊了摊手,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阿尔登就在楼梯上碰到了一群红袍子格兰芬多。 一直识时务地窝在阿尔登右肩膀的布莱克突然大叫起来,刺耳的声音直接在阿尔登的耳边炸开。 顿时吸引了正在上下楼梯的学生的目光。 除开一开始的警惕,阿尔登有些慌忙地用右手捂住耳朵,左手拿着魔杖敲敲乌鸦的脑袋:“闭嘴!布莱克。” 话落,阿尔登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原本没有看过来的学生,全都停下脚步带着好奇看向这边。 这是,发生了什么? 阿尔登的脑袋上冒出一串串的问号,脸上是很明显的疑惑。 一个红袍子的男学生的狂笑打断了凝滞的气氛:“哈哈哈哈,布莱克,嘿,西里斯,那个黑鸟叫布莱克!” 狂笑的家伙就是波特,旁边是黑脸的西里斯.布莱克。 他们后面还有脸上带笑的卢平,以及捂着嘴的彼得。 “闭嘴,詹姆。”在波特的笑声里西里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噢,你想对我做什么,‘闭嘴,布莱克’?” 波特摇头晃脑的样子和怪模怪样的腔调,让走在前面原本没觉得好笑的莉莉噗呲一声也笑了出来。 波特挑挑眉,看向西里斯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但还没得意太久,就被西里斯一把用手臂扼住喉咙,只能徒劳地向着卢平求救,“救我……卢平……” “好了,西里斯,你快把詹姆勒死了。”卢平忍着笑拍拍西里斯的肩膀劝说。 “哼!”西里斯顺着卢平的话松开了手。毕竟伊万斯在这里,总该给这个家伙留点面子,他就大发慈悲地暂时放过这个家伙。 挨着墙壁走的阿尔登只恨不得直接砸碎墙壁跳到外面,这样的情况真的过于尴尬。 好在这样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 阿尔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常常用邓布利多给予的权限自由出入禁林。 次数之频繁,看得看护禁林的海格总是欲言又止。他很多次在阿尔登的身后呼唤,但一个单词都还没说完,阿尔登就运用他矫健的步伐急匆匆地消失在丛林里。 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禁林。海格想,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禁林里的神奇生物都被规劝着进入了禁林里没有人能够到达的最深处,想来就算有人进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最近禁林里似乎有一只饿得很瘦的大狗。海格还打算把这条狗带到自己的小屋里养起来,也好做一个伴。 希望刚刚进了禁林的人不会被那条狗吓到吧。 阿尔登的确被那条“狗”吓死了。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狗,而是一头成年的狼人,只不过很奇怪地没有像其他狼人一样是后腿站立,而是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四肢着地。 不过瘦倒是的确很瘦,但是再瘦也是成年人体型几倍大的狼人啊! 阿尔登有些欲哭无泪,明明根据之前来禁林的情况,里面的神奇动物应当几乎都迁移走了才对,谁知道这里居然还留下了一头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狼人。 看看这狼人看着他的眼睛,实打实的是饿绿了的凶恶狼眼。 阿尔登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和危险的动物长期对视不亚于挑衅。 他紧握着手里的魔杖,注意力集中在眼睛的余光中,就怕那头饿昏眼的狼人直接跑过来把他扑倒然后撕成碎片。 不知道是不是阿尔登的错觉,在僵持中,他感觉自己的余光里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移动了一下。 但紧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斯卡曼德先生,你打算留下来成为这头狼人的盘中餐吗?” 阿尔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叫卡梅利亚来救他还是叫她赶紧逃走。 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纠结。 他的想法刚刚闪过,对面的狼人移开身体,露出身后熟悉但又陌生的身影。 穿着斯莱特林绿袍子的卡梅利亚打量着面前严阵以待的阿尔登,手放在一旁狼人的头上,示意他退走。 狼人顺从地退到卡梅利亚身后。 这样神奇的一幕不禁让阿尔登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忘记用魔法禁锢住肩膀上乌鸦的嘴。 “嘎——”难听的鸟叫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阿尔登的目不转睛。 “噢!抱歉,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格莱斯小姐。” 阿尔登异常熟练地捏住鸟嘴,但卡梅利亚就是能够在不断挣扎的乌鸦那双绿豆大的黑眼睛里,看到情绪鲜明的幸灾乐祸。 阿尔登感觉自己像是动物马戏团里表演的动物,被卡梅利亚和她旁边的狼人直晃晃地注视着。 狼人的眼睛里闪烁出异常明显的笑意。 这点笑意让阿尔登感到诧异,他攥住乌鸦发黄的尖嘴,“这是一头有理智的狼人?” 阿尔登感到格外诧异,他没想到自己会在月圆夜遇见一头没有被野性侵蚀的狼人。 但……他的视线在狼人着地的四肢上徘徊。他有些疑虑。 从未见过拥有理智还会像普通的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的狼人。 第187章 有趣的事情 “如你所见。”卡梅利亚肯定了阿尔登的话。但没有再更多地说出阿尔登想要知道的信息。 “这是为什么?” 阿尔登真的很好奇。无论是天生的狼人还是巫师变身的狼人,都会在月圆夜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月圆夜能够自由行动并且保有理智的狼人。 问题一说出口,他就收到了对面不约而同的两双警惕加警告的眼神。 好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见到了熟悉的人,阿尔登也没有了之前的戒备,毕竟显而易见卡梅利亚和这个冒出来的狼人是一伙的,而且卡梅利亚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没有理由会伤害他,就算卡梅利亚是一个斯莱特林。 “没想到你居然会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格莱斯小姐。”阿尔登的确没有想到,因为卡梅利亚穿上常服的样子,可没有什么学生该有的天真,冷漠强大的样子像是一个老练的巫师。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年轻的巫师,不要打搅我和后辈的会面。”一个桀骜带着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阿尔登第一时间锁定了卡梅利亚那边,然后对上了卡梅利亚身后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 阿尔登:! “什么?”阿尔登只感觉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过于巨大,他满脸震惊的下意识在庞大的狼人和狼人身前的卡梅利亚身上来回扫视。 脑子还没来的及思考,就被一个无声的咒语击昏在地。 在阿尔登倒地之后,卡梅利亚身后原本四肢着地的狼人站立起来。 “你什么意思?一开始的约定可不是就这样让你违背的。” 卡梅利亚转过身,无声的魔咒直接削下狼人耳朵旁的毛发。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的确是我的后辈,尽管不完全是一个种群,但也不能否认你的血脉,再说了,你可没有让这件事泄露。” 狼人漫不经心地侧头躲过卡梅利亚的魔咒,事不关己的说着,好像卡梅利亚会为他的话兜底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也没必要警告我,我只是听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说完,狼人又侧耳仔细听了听,“在林子的另一边,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要跟我去看看吗?” 狼人说完,硕大的身躯渐渐缩小,变成一个金色头发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和头发相连接的黄色眉毛扬了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的目的正是和你一样,只不过,我们的立场和阵营并不相同而已。” 卡梅利亚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她想要借助他得到狼人群体的认可一样,他也想要通过她得到狼人群体。 “希望你能够从我背后的立场占到便宜吧,洛斯卡。没有人是好惹的。”无论是伏地魔还是黛丽拉。 卡梅利亚顶着狼人洛斯卡玩味的眼神,冷声警告道。 她大概猜到洛斯卡听从的是谁的命令,除了那位睿智的白巫师,还会有谁这样未雨绸缪呢? 第188章 十个加隆的糖丸 原本巡夜人费尔奇就很不喜欢学校里流行的那种魔法糖丸,因为这种神奇的玩意让学生们闯祸的水平更上一层楼。 夜游的学生也激增起来,着实给他增加了不少难度,好在没过多久,麦格教授就嘱咐他禁止那些学生再使用这种糖丸。 格兰芬多休息室。 “搞不懂麦格教授为什么要禁止这个变身药丸,多好玩的东西,有时候天天是巫师的样子也会感觉无聊。” 波特双臂打开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百无聊赖的转着头。 “没有这些也挺好的,要不然晚上夜游的人总是会太多,格兰芬多的分数已经在飞速下降了。” 卢平在沙发另一头说着。 “反正也不可能拿到学院杯的。月亮脸,你可以放下你手里的书吗?魔药书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帮尖头叉子好好想想我们今天晚上怎么过吧。” 布莱克百无聊赖地双手垫在脑后,也同样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拉长语调,像一只伸懒腰的猫。 卢平摇头无奈轻笑一声,只能放下手里的那本高级魔药制作,“我的魔药成绩没有你们那么好。” 波特虽然上课老是想着用魔药做一些好玩的点子,但这恰好是他魔药天赋极佳的表现,布莱克就不用说了,他的骨子里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学习天赋。 “哦,对了,虫尾巴,你在晚餐时候不是说有好玩的点子吗?怎么,想一直藏着吗?” 波特出声让另外两个人的视线集中在看着壁炉发呆的彼得身上。 彼得有些惊讶,原本他还以为他在晚餐时说的时候没有人回复是一如既往的,被激烈讨论的几人给忽略了,没想到波特居然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是的,我妈妈在跟街上的其他店主买了一些变身糖丸,听说很稀有?” “你家那个面包店盈利了?”布莱克直起身,惊讶的说道。 看着三人好奇的眼神,彼得想,西里斯应该是在关心他家里的经营状况吧,虽然和之前一样,让人感觉到嘲讽。 “不要再遮遮掩掩的,快点拿出来。”波特跑到彼得的旁边坐下,用手肘戳戳彼得胖胖的身体。 “那个卖的人说里面有一个隐形兽的糖丸,所以价格有点贵,居然要整整十个加隆。”彼得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一边带着些肉疼的说着。 “十个加隆?那的确是有点昂贵。”卢平出身普通家庭,觉得这样的价格的确很昂贵。 “也还可以,十个加隆,毕竟可是有隐形兽。”波特接过彼得递过来的袋子,一边扯开拉绳一边低头看袋子里面,下意识说道。 布莱克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可没有缺过钱的时候,即使被赶出去布莱克家,也有叔叔阿尔法德的资助。 “不行,不能在这里,这里还是太窄了。”袋子还没完全拉开,就被波特重重合上,“我们得找一个宽阔的地方,而且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而经过一致的讨论,没有什么地方比空旷的林间空地更适合变身的了。 第189章 灰白色糖丸 夜晚的霍格沃兹并不寂静,总是会有猫头鹰和其他动物的叫声在城堡周围的密林里此起彼伏。 不过四人组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宁静中的嘈杂。他们可以说是夜游的一把好手。 再一次躲过费尔奇和他那只新来的讨人厌的猫的搜查,波特四人组顺利来到了城堡外靠近禁林的树林里。 这边的树林被一条荆棘林和禁林分开。 “真安静啊,”彼得走在几人的最后,在安静的行走过程中有些害怕地小声感慨,“往常这个时候,林子里一般都会有好多奇怪的叫声。” 彼得小心的靠近卢平说道。 以往他不太喜欢来这边的林子,因为自从糖丸的出现,让整个霍格沃兹有遮挡的地方都会传来奇怪的声音。 有时候是巫师的议论和惊呼声,有时候是像动物又不像动物的奇怪叫声,而且还时不时夹杂着诡异的痛呼。 “好了,就是这里。”来到一片林间空地,波特把随手的魔法提灯粘在树干上,提灯里散发出像蜡烛一样的光芒。 布莱克一把接过彼得递出来的糖袋子,大步踩着落叶来到波特身边。 “一个一个试的话估计能找到那个隐形兽的糖丸。真是麻烦。” 扯开袋子里面是十来个拇指大小的颜色各异的糖块,每一个都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糖。 其中有一个散发着灰白色的光芒。 “嘿,居然有一个颜色不一样,没准会是我们要的。”波特直接伸手把那个与众不同的灰白色糖丸从袋子里拎了出来。 “我可不这么觉得,又不是没见过这种颜色的,你忘了之前这种颜色的让人变成什么样了吗?” 布莱克没好气地说着,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这一下子让人想起了之前让人感觉不太好的几次经历。 尤其是彼得,被一群格兰芬多塞了一个红棕色的糖丸,然后就在休息室里水灵灵地变成了一只矮胖的地精,克制不住挖地的本能,差点把休息室里的墙都凿穿。 说完布莱克直接笑出了声:“不知道是谁吃了一个红色的糖丸自信满满的以为会变成火红色的凤凰,谁知道是一只屁股冒火的火螃蟹!” 波特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露出龇牙咧嘴不堪回首的样子。 那一次还是在餐厅里,他屁股里喷出来的火差点把来找他的莉莉的头发给烧了起来,好在卢平反应快,要不然波特只能捂着屁股面对莉莉的滔天怒火。 “别再说这些了,大脚板,现在谁想试试这个‘别具一格与众不同的家伙’?” 波特拿着那个糖丸递到卢平面前,“我觉得还是让月亮脸来吧,他可没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可不是很公平的事。” 说着和布莱克挤眉弄眼起来。布莱克抬眉笑,表示赞同。 “噢,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件糗事才对。这样才好玩。” “好吧好吧,”卢平哭笑不得,有时候这两个家伙真是幼稚的不行,“希望不是什么太好笑的神奇动物。” 说完就看到波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留影装置。 第190章 有趣的事情就这? 卢平接过波特手里在光下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泽的糖丸,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再加一些银色就好了,他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 这种灰白加银的颜色,似乎在哪里见过,卢平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思索道。 “怎么,你害怕了月亮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波特以为卢平是担忧这种奇怪颜色的糖丸会有不好的效果,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同时也不以为然,多奇怪的颜色他都见识过,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以为它是这一袋子糖丸里唯一不同颜色的,才显得格外的稀奇而已。 “没错,不是从什么私自贩卖的小贩那里得来的。”彼得在一边附和道,他的出声让布莱克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往常彼得只会在波特和布莱克两人发表意见之后才会有些迟疑地开口,而这次却显得有些急切。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有些熟悉和奇怪。”卢平否认了朋友们的担忧,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会有些熟悉了,你忘了斯蒂芬就喜欢收集这个颜色的珠子,说什么像是被时间尘封浸染的白色水晶。”用魔法在调整留影装置的波特一脸牙酸的表情,对于斯蒂芬这个赫奇帕奇突如其来的文化气息,真是让人感觉到十分别扭。 “好吧,说的也是。”经过波特的提醒,卢平也明白这种奇怪的熟悉感从哪里来了。 他没有磨蹭,直接把糖丸含进嘴里。 “薄荷味道的。”卢平说道。不出所料的味道,和蜂蜜公爵里的薄荷蟾蜍一个味道,只不过这个和普通的麻瓜糖果一样,只会乖乖地在嘴巴里慢慢溶解,而不是在嘴里胡乱蹦跶。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波特摩挲着下巴凑过去仔细观察,“嗯...眼睛没有变化,耳朵也没有变尖,不对,按理说总该有什么变化的。” 什么都没有发生有时候是好事,但不是这个时候。 波特和布莱克对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实说明短时间内卢平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不能说没有感觉,”卢平仔细感受了一下,“吃起来是薄荷味道的,但没有清凉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热热的感觉。” “没准会是什么会喷火的!”波特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多酷啊,直接嘴巴一张就能喷火,目前为止整个霍格沃兹除了他之前像火螃蟹一样屁股喷火,可再没有出现什么能够喷火的。 “那可能不太像,”卢平说道,他感觉不仅仅是嘴巴里开始发热,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像是被放置在高温的火炉里。 “虽然很热,但没有那种火热的感觉。”卢平补充道,要知道波特那次喷火可是足足让他自己的屁股整整‘火热’了好几天。 “欸,已经开始生效了!”波特拉着一边的布莱克凑了过来,看着卢平的脸渐渐拉长,眼睛变得凶狠,耳朵也开始变尖,身上的毛发也变得浓密起来。 虽然已经开始发生动物化的变化,但这变化的去趋势总让其他三人感到一种熟悉感。 “梅林!”波特尖叫一声,他终于意识到卢平要变成的动物是什么了,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狼人。 兽化发生在一瞬间,波特只来得及把离他最近的布莱克直接惊险刺激地拉到一边。 可怜的彼得就被一下子变成两三米高狼人的卢平一爪子按倒在地。 “救我!詹姆!求你!”彼得被一股巨力按压在地上,胸口紧贴着地上潮湿的干树叶,声音惊恐里带着哭腔的哀嚎着。 “闭嘴!你是想要激怒他吗!”布莱克压低声音怒吼道。 彼得只能惊恐万分地趴伏在地上,用两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小眼睛害怕的紧闭着,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背上锋利的爪子抓在他的后背上,好在现在不是夏天,否则刚刚那一下他就应该血流满地。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药剂不是已经让莱姆不会在月圆夜变身了吗?!”波特有些狼狈的抚了抚眼镜,视线看了看已经完全暴露在天上没有被乌云遮挡的圆月,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那样只是压制住了卢平的变身欲望,没有彻底把莱姆恢复成一名正常的巫师。”布莱克冷酷地揭露出这一事实。 也许,那个糖丸的功效恰好是变狼人,而更巧合地被卢平吃下。 波特和布莱克两人拿着魔杖紧盯着对面龇牙咧嘴面露凶恶的狼人,他比之前的体型还要庞大。 “是那个糖丸,他破坏了莱姆身体里的魔药平衡。”波特作为魔药学的好学生,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而让他们心里越发感到沉重的是,卢平的确在一周前喝下黛丽拉许诺的药剂。 或许黛丽拉有警告过他们不能随意破坏平衡,但事实上波特的脑子里没有丝毫的印象,那只能说明,黛丽拉根本没有把这个副作用告诉他们! “救我,求你,詹姆,西里斯...”彼得还在狼人的爪子下捂着嘴小声哭泣哀求。 波特直视狼人嗜血的黄色眼睛,他们都能感受到卢平的理智和狼人的疯狂在疯狂挣扎,而他们必须趁着这短短的时间里摆脱危险! “你的阿尼玛格斯,彼得!”波特灵光一闪大吼一声,随着吼声而出的是两道魔咒:“统统石化!” ...... 另一边的树顶上,卡梅利亚脚底下是一个脚掌大小的圆形魔纹,她靠着这个魔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不远处陷入危险境地的几人。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早就为人所知的事情没有必要拿出来卖弄,洛斯卡。” 卡梅利亚右手的魔杖垂在身侧,左手则是插在巫师袍的衣兜里,对着一边左手抓着树干借力,左脚蹬在树干上的洛斯卡一脸不屑的说道。 洛斯卡作为混迹在霍格沃兹城堡外的树林里的家伙,卡梅利亚可不信他会对同类的动静毫无察觉。 “额...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你会知道这些,我亲爱的,见多识广的后辈。” 第191章 责骂 “卡梅利亚,你说,他们多久会被那头狼人撕成碎片?”洛斯卡在树干上站定,兴致盎然的看着树底下试图攻击狼人的几人说道。 卡梅利亚还没有回答,就看到在波特大吼一声的同时,狼爪底下满头冷汗的彼得在几双视线的紧盯下,簌地一下变成一只灰黑色的老鼠。 老鼠? 卡梅利亚盯着变成老鼠迅速溜走的彼得,心里呢喃的说道。 难怪彼得在波特他们几个人口中的代号是虫尾巴,那条长长的老鼠尾巴的确很显眼。就是不知道“尖头叉子”和“大脚板”又代表什么呢? 变成狼人的卢平似乎因为见到自己的伙伴已经暂时脱离危险,而暂时出现一丝松懈,但就因为这样的松懈,让狼人的嗜血彻底侵入了他的神智。 “嗷呜——”狼人仰头长嚎一声,波特和布莱克打在他身上的魔咒就像是火星子扑进了雪地里,或许会有伤害,但跟没有没什么两样。 “你不担心这边的动静会引来邓布利多?”洛斯卡挑起他对着卡梅利亚那边脸上的狂野眉毛,声音的诧异里带着不嫌事大的好奇。 他看到卡梅利亚提起魔杖,还以为卡梅利亚会出手,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卡梅利亚却并没有动手,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好奇。 “他当然会来的,这几个格兰芬多可是魔法界的‘未来’。”卡梅利亚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很平静。 但洛斯卡以他在禁林里多年流浪的经历打赌,卡梅利亚绝对是在嘲讽。毕竟整天出来夜游擅闯禁林惹事生非,可不是什么正经巫师的做派,正常的巫师应该好学且冷静,就像他还没有在禁林流浪前见到的巫师一样。 卡梅利亚这个后辈勉强算得上好学且冷静,但... 洛斯卡扫了一眼卡梅利亚脚下血做的魔纹。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魔法界的未来,如果魔法界的未来都去研究血魔法的话,那他们这些狼人还是早点完蛋吧。 卡梅利亚知道自己会去掺和一下,但不会是现在。 波特和布莱克经过几年决斗俱乐部的特训,魔咒的使用水平都相当不错。 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似乎都顾忌着这个狼人的本质是他们最为亲密的伙伴,魔咒的力度和杀伤力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旁边还有一个因为过度惊吓浑身瘫软的拖油瓶彼得。 “你在干什么?!快点拿起你手里只能用来烧火的棍子,你难道想让我们要么被霍格沃兹开除,要么被撕成碎片吗?”布莱克声音里的不耐简直要变成实质砸在一边的彼得身上。 “蠢货!”布莱克低声骂道,他搞不懂他的好兄弟波特为什么会让这样的懦夫加入他们的队伍,往常他还能忍受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唯唯诺诺,可是现在可不是犹犹豫豫的时候! 彼得被那一声吼吓得激灵一下,他低着头,用手背抹了一把刚刚死里逃生布满额角的冷汗,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和他身材一样短粗的魔杖被他紧紧捏在手里。 “连狼人都知道,和伙伴战斗的时候,不应该有分歧和责骂,真是愚蠢。”洛斯卡把暗淡光线下的一切尽收眼底,淡淡地说出他的评价。 能够看出来,他们四个人的友谊似乎有些拥挤,不过也不难理解,彼得无论是外貌或者性格都在这个四人组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波特他们三个人尽管一直在进行着一些恶作剧,但他们三个的学习成绩在格兰芬多中算得上优异。 而直到现在,一个是被破格任用的学生会主席,一个是温和好学的级长,还有一个是大受欢迎的霍格沃兹有名的帅哥。 也只有彼得,普普通通却混迹在这样一个霍格沃兹赫赫有名的校园团体里。 “这绝对不是巧合。”卡梅利亚看向洒落在地的那袋糖丸,得出结论。 是的,这当然不会是巧合,怎么会在全面禁止销售这种糖丸的时候,彼得忽然得到了一袋号称稀有的糖丸,又恰好那个能变成狼人,能完全造成卢平体内魔力反噬的糖丸就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会是谁呢? 卡梅利亚的脑海里有一个答案,但她不知道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 这样做除了引起邓布利多的警惕外,卡梅利亚想不到任何这样做的理由。 卡梅利亚的视线隐晦地看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洛斯卡。 她现在还不知道洛斯卡究竟是不是隶属于邓布利多的阵营,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别这样看我,卡梅利亚,你现在该担心不是我的用心,而是邓布利多发现你的话,你又该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容许知道太多的人不属于他的队伍,你有什么会被他拿捏的东西?嗯?” 洛斯卡半是警告半是好奇地说着,头也没回,一直注视着下方狼狈闪躲的几人。 卡梅利亚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 虽然这家伙看着很为老不尊,但有一点洛斯卡的确没有说错,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她展现出丝毫要站队的意向,不知道邓布利多会对西弗勒斯做些什么。 “他来了。”一阵细微又熟悉的魔力波动,是瞬移魔法。 整个霍格沃兹城堡里,能够有权限瞬移的只有现任校长邓布利多。 第192章 会晤 卡梅利亚直接从十几米的树上跳了下来,用漂浮咒作为落地前的缓冲。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而后稳稳落地。 落地后的下一秒,一道魔咒就从黑色的魔杖尖迸发出来:“速速禁锢!” 无形的魔法把已经快要咬上彼得的狼人禁锢在地上。 呆站在原地的虫尾巴彼得还保持着要发出一个魔咒的姿态。 他似乎对面前发生的事情有些反应不过来。 卡梅利亚看着面前僵硬住身体,比她矮半个头的格兰芬多。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彼得刚刚比划的,似乎是一个“l”。 什么魔咒的起手式会是一个“l”呢? 卡梅利亚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 答案不言而喻。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居然也会私自学习死咒。 不过也不排除是邓布利多对他心爱的学生进行的特训。 “怎么是你?格莱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波特的魔杖从指向狼人迅速地改为指向卡梅利亚。 “因为我的听力没有什么问题,相反,我的听力足够将你们躲躲藏藏的行径听得一清二楚。” “呵,不要把你可恶的跟踪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格莱斯,你不过就是想要抓到我们的把柄罢了。” “我没有这个闲心,愚蠢的波特。” 卡梅利亚侧头看向被禁锢在地上的狼人。 在他们说话都是过程中还在不断挣扎和嘶吼。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卢平。” 卡梅利亚的话里带着一听就让人知道里面毫无真心实意的怜惜,“真是可怜,沦为丧失理智的野兽。” “不需要你来管,格莱斯,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布莱克向着卡梅利亚走了一步,抬起的手似乎想要用魔杖把卡梅利亚那双含有幸灾乐祸的紫色眼睛戳瞎。 卡梅利亚转过头,像是没看到布莱克脸上的厌恶和怒火,毫不在意地和布莱克的眼睛对视着。 “怎么不需要我来管,毕竟我们可共享着同一个秘密。” 布莱克眼睛里的厌恶更加深厚,他当然知道因为那次的事情西弗勒斯知道了卢平是狼人的秘密。西弗勒斯知道也就代表着和他亲密无间的卡梅利亚也很有可能会知道。 而可恶的是鼻涕虫不知道对詹姆做了什么,让詹姆对他想要隐瞒的东西居然一无所知。 “你!”波特简直要气死:谁想要和这个家伙共享一个秘密?!如果不是担心卢平,他当时早就放任狼人把鼻涕虫这个食死徒咬死! 波特的魔杖一动,但卡梅利亚的魔杖一挑就把波特地魔杖打落在地。 “停手,卡梅利亚,我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对我的学生动手。” 穿着紫色星星巫师袍睡衣的邓布利多出现在波特和布莱克之间,隐隐有将他们护在身后的架势。 “你终于来了,邓布利多。”卡梅利亚紧抓着差点飞出去的魔杖,开口说道。 “出现这样的场景我不得不来,”邓布利多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灌木丛,“还有,洛斯卡,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并不稀奇,邓布利多,在我家门口大吼大叫,我总该出来看看是什么人。” 洛斯卡原本不打算出现,但如果揭穿了他的存在,他也不得不给邓布利多一个面子。 他在波特他们三个惊异的眼神中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潦草的外表加上狂野的肌肉,让原本还在警惕看向这边的波特眼前一亮。 毕竟洛斯卡看起来就是一副流落在外的巫师冒险家的样子。这正是格兰芬多们都很喜欢的形象。 “说的也是,洛斯卡。”邓布利多赞同地点点头。 两个年长的家伙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狼人嘶吼的背景音乐下,开始寒暄起来。 “怎么,不管你的学生了吗?”洛斯卡似乎并不想再和邓布利多多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道。 邓布利多摇摇头,“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愿意看到,但如你所见,我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恢复原状。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经验,洛斯卡。” “让你失望了,”洛斯卡耸耸肩,“这很明显是魔力反噬,而且这样庞大且陌生的反噬,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的,对吧,邓布利多?” 洛斯卡灰色的眼睛看向邓布利多,“也许你该问问你身后的那群小子,这样的局面他们可是功不可没。” 邓布利多转过身,只看到波特他们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 “邓布利多校长,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波特挠挠头,然后期待地看向邓布利多,“我们只是想…” 邓布利多的眼神很是严肃,波特从没有见过这样具有压迫感的校长,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这样的眼神接着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波特先生,”波特听到邓布利多这样称呼他,有一种奇怪和不安的感觉,“你现在,原本应该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给我一个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这样尖利的问题让波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对他的青睐和看好,否则邓布利多也不会同意他成为学生会主席,以及邀请他参加邓布利多自己组建的组织凤凰社。 “先生,现在不该纠结这些,我们不能放任莱姆斯在这里。”布莱克出声把波特从这样的窘境中解救出来。 卡梅利亚和洛斯卡默不作声地看着邓布利多和波特几人的对话。 只见邓布利多再次摇摇头,“我很遗憾,西里斯,就连我也没有办法解决莱姆斯变成狼人的事情,因为我对神奇动物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或许另一位会有办法。” 他抬头看向半空,有些疑惑地波特他们也同样抬头,但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树叶遮蔽间落下浅色的月光。 “我知道是你,黛丽拉。”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从邓布利多的口中被吐露出来。 第193章 黛丽拉 “黛丽拉?!” 气氛的凝滞中波特的惊呼显得不合时宜。 好在一旁的布莱克及时止住了波特想要大发牢骚的行为。 邓布利多没有因为这样的插曲转移视线,他一直看着半空中撒下的月光。 四周除了狼人喘粗气的声音就没有其他了,所有人都随着邓布利多的视线看向半空。 在场的人表情不一,邓布利多的神情看起来深不可测,而波特脸上带着惊疑,布莱克脸上则是陷入思索的凝重。 波特只是具有格兰芬多式的莽撞和无畏,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邓布利多脸上的凝重和黛丽拉也同样出现在这里的事实,都说明了这一切和黛丽拉有关。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和黛丽拉有关,他一直以为黛丽拉是一个勇敢正直的格兰芬多,而现在却又告诉他,让卢平变成现在这样,其中有黛丽拉的手笔。 那黛丽拉潜伏在格兰芬多里又是为了什么?波特心里一沉,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担忧:莉莉呢?黛丽拉有没有对莉莉做些什么? 他一想到黛丽拉一直以来都作为莉莉的好友混迹在他们身边,一种冷意就从他的心头掠过。他忍不住扶了扶圆形的眼镜,抬头眯眼看向半空中。 还好邓布利多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但过了一会儿半空中除了月光还是月光。 直到一片乌云飘过来把皎洁的月光短暂的遮挡住,地上的狼人也因为暂时没有被月光直射而放低了嘶吼声。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一双两米宽的像蝙蝠一样羽翼渐渐在半空中慢慢显露出来。 “你早该猜到是我了,不是么,邓布利多?” 黛丽拉的脸背对着月亮,处于一片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样活泼高亢。 “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黛丽拉。” 邓布利多脸上带着警惕说道,他意识到黛丽拉并不是像伏地魔那样目的明确的敌人,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在霍格沃兹里安然地成为一个学生。 “你不是全知的智者,邓布利多,这个世界总该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有时候我希望我是,黛丽拉,我们不清楚你的目的,这着实让人没有安全感。” 邓布利多说道,但身为一名强大的巫师这样说,只会让人觉得他只不过是在惋惜一些小事。 卡梅利亚感觉到黛丽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同样也不知道黛丽拉的目的,也不明白黛丽拉为什么会说邓布利多不该在这里,明明不该在这里的人应该是黛丽拉和她。 不过今天晚上黛丽拉身上的魔力似乎和以往不同,有着一种腐败和灼烧的味道,让她不禁联想到用烧红的匕首削掉龙角时出现的味道。 同样卡梅利亚也看到邓布利多的双手不再是交叠在腹前,他的右手微不可见地紧抓着左手的袖子。 邓布利多并没有摆出巫师防御的姿态,但他的样子也没有表面那样闲适,起码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现在极度戒备着黛丽拉。 这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并不清楚黛丽拉真实的实力,毕竟光从黛丽拉能够长出龙翼,在这个只能用腿移动的地方自由飞翔就可以看出,黛丽拉的实力也许并不亚于一名大魔法师。 邓布利多似乎猜到了黛丽拉的身份,但是他又究竟知道多少?这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过了一会儿,夜风把遮挡住月光的乌云带走,月光重新从天上洒落。 此时所有人看到黛丽拉的左手反握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剑身紧挨着她的手臂,所以刚刚才没有人发现她的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 很诡异也很陌生,因为现代巫师的武器就是魔杖,除了在古魔法时代之外,没有巫师会随身携带一把剑。 锋利的宝剑在光线下闪烁出锋利的寒芒。 波特悄咪咪地在邓布利多身后和旁边的布莱克进行眼神交流:黛丽拉手里拿着一把剑,难道他要和邓布利多来一场古代巫师的决斗? “真是让人意外。”邓布利多忽然深沉地开口,但声音里没有意外的感觉。他似乎对黛丽拉会拿着一把剑出现并不意外。 邓布利多轻轻叹息一声,“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想要拿到它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够给我解惑。” “你把我引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让我听到你莫名其妙的牢骚?” 黛丽拉边说着,边从半空中落下来,声音听起来像是小女孩不耐烦听到长辈的唠叨一样。 随后黛丽拉像是一个女王给她的骑士加冕一样,拿着她的剑向前伸出。 “既然我来了,那么,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作为你邀请我来到这里的谢礼,邓布利多。” 第194章 谢礼 这所有的一切原来都不是一场巧合,也必不可能是一场巧合。 有价无市的稀有糖丸怎么恰好,就被家里经营着一家入不敷出的面包店的彼得所得呢? 就是不知道彼得究竟和谁达成了交易。 目睹一切的卡梅利亚片刻间从他们的对话里提取出来信息。 这似乎是黛丽拉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博弈。 黛丽拉伸直着长剑走上前,将剑尖搭在邓布利多肩膀上。 邓布利多平静的站在原地,他身后的波特和布莱克想要上前,却被他张开右手挡住。 并微转过头呵斥道:“退后,波特!这不是你们该掺和的事情。” “可是,先生……” “退后!” 邓布利多直接转过头大声说道。 “…好吧,先生。”波特不甘心地没有继续上前。 黛丽拉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轻笑:“没必要这么紧张,邓布利多,你在这把剑上设置了禁制魔法,不就是想让我对格兰芬多下手吗?” 她的视线在波特和布莱克的脸上逡巡,“谁会是满足解开魔法条件的人呢?” 黛丽拉的视线没有在两人脸上停留太久,她收回视线落在邓布利多的脸上,紧盯着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 “‘只有拥有无畏勇气的格兰芬多能够解开这个魔法’这把格兰芬多宝剑上布满的魔法上写着的古魔文是这个意思,我没猜错对么,邓布利多?” “当然没有,或者可以说,非常准确。” 邓布利多没有停顿地回答了黛丽拉的疑问。迅速到似乎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在剑上施展的魔法能够骗过黛丽拉的眼睛。 但同样邓布利多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你不要打那些学生的主意,黛丽拉,我现在就能告诉你,解开这个魔法,需要某个格兰芬多在那一瞬间展现出英勇无畏的勇气。” 这位老人像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一样,他吐了一口浊气接着说道:“而现在,我们都知道,还没有出现满足条件的行为,并且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什么时候出……” “但我想快了,邓布利多。”黛丽拉直接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像是有些急切的小孩,眼神里带着一种因为失望而衍生出的歇斯底里,声音压抑低沉,仿佛邓布利多这样的行为给她造成了极为深重的伤害。 “希望你,能够看好你的学生,你的,格兰芬多们。” 黛丽拉拿下放在邓布利多肩上的宝剑,直接慢慢地拢进袖子里,被施了无痕扩展咒的巫师袍袖子是一条张着大嘴的蟒蛇,一点一点吞噬着带有寒芒的宝剑。 宝剑被收进袖子里,黛丽拉原本展露的情绪也收敛了起来,她现在看起来平静地就好像是要掀起巨浪前的海面。 黛丽拉抬起头,看向了卡梅利亚和彼得这边: “我很高兴能在霍格沃兹待这么久,而你也一直都没有发现我,邓布利多。你信任你的格兰芬多就像是信任你的左右手一样。” “是啊,不过也是你伪装得太好了,”邓布利多把滑落到鼻尖的眼镜重新推了回去,“以后我会小心的,因为这一场教训。” “是嘛?”黛丽拉漫不经心地随意应付一样,收回看向卡梅利亚这边的视线,“那你应该感谢我。我该走了,邓布利多,多谢你的款待。” 她看向邓布利多,眼神笃定中带着挑衅,她知道邓布利多不可能阻拦他,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能力。 “还有一件事,”黛丽拉的黑色龙翼已经展开,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已经变成龙爪的手指指向了因为畏惧趴伏在地上的狼人,带着一览无余的轻蔑。 狼人即使充斥着毫无理智的兽性,但野兽的本能让他在面对强大的其他生物时,展露出蛰伏的姿态。 “或许你可以把他给我,我可以解决。” 第195章 邓布利多留下卡梅利亚 “这不可能!我们绝不会把莱姆斯交给你!” 黛丽拉话音刚落,邓布利多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波特就已经怒火中烧的开口。 卡梅利亚看向邓布利多阴沉着的脸色。 邓布利多眼镜后的蓝眼睛紧盯着黛丽拉带笑的表情。他察觉到了卡梅利亚的视线,还分出心神给了卡梅利亚一个具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卡梅利亚面不改色地接受了邓布利多眼神中含有的警告。 在这样的场景里,没有卡梅利亚说话的余地,她需要做的就是站在一边看着两方的交锋和博弈。 邓布利多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拒绝,说明他也许的确有这个想法,想要允许黛丽拉把卢平带走。 因为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卢平的情况或许只有黛丽拉能够解决。 当然,这只是卡梅利亚的猜测。邓布利多真正的想法,没有人会知道,就像卡梅利亚从来没有看透邓布利多一样。 他是一个看着慈祥但却具有强大压迫感,你能感受到他对所有人的大爱,但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不过卡梅利亚可从未感受过来自邓布利多的宽容和爱护。在卡梅利亚还没有明确会成为一名食死徒之前,她也能够感受到来自邓布利多的有意无意的警惕。 这是他对斯莱特林天然的警惕,尽管没有其他人那样明显,但对斯莱特林来说,他对格兰芬多的偏袒就已然是一种排斥。 就像现在,就算卡梅利亚以恶意揣测邓布利多的想法,她也笃定邓布利多并不会交出卢平。 只有傻子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将他们的伙伴卖出去,尽管是为了卢平能够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请容我拒绝,黛丽拉。” 邓布利多不出所料地拒绝了黛丽拉玩笑一样的提议。 黛丽拉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她原本就没有这样做的打算,如果邓布利多真的答应,她才会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变成狼人的家伙。 波特憎恨地盯着黛丽拉,在他看来,黛丽拉是赤裸裸的欺骗者和背叛者,比那些斯莱特林更为可恶,她玷污了格兰芬多的正义性。 更何况她抱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潜伏在格兰芬多里,甚至现在还想要带走莱姆斯! 但想到他们恳求黛丽拉得来的那些狼毒药剂,波特脸上的憎恨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现在他们都知道黛丽拉是属于另一个阵营的敌人,而卢平在之前喝下的狼毒药剂,不知道会对卢平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布莱克察觉到了身边波特的沉默,这个时候按照常理来说,波特是不会这样安静的,就算是讥讽谩骂,他也会用语言让黛丽拉付出欺骗的代价。 布莱克很快想到了波特沉默的原因,他右胯一步,握住波特的肩膀,这是他们身为伙伴的默契和鼓励。 现场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只有黛丽拉黑瘦的龙翼慢慢舒展带来的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幸好现场都是见过世面的巫师,见识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麻瓜,早就被这样诡异的场景吓晕过去。 三米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在黛丽拉身后展开,黛丽拉和邓布利多就在其他的沉默中无声地用眼神对峙,或许他们甚至可以在这空档里用摄神取念攻击了彼此,但现场魔力波动太过纷杂,卡梅利亚也没有办法感受出来这样的高级魔法波动。 卡梅利亚开始思索洛斯卡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因为邓布利多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不过卡梅利亚觉得,前一个猜测更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邓布利多授意洛斯卡将她带过来有什么目的,想来也不是单纯的观看他们没有营养的试探。 邓布利多大概猜到她和黛丽拉有瓜葛,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了解多少,邓布利多会不会知道狼毒药剂的制作有她和西弗勒斯的参与? 这只能打一个问号,因为卡梅利亚也无法愚蠢又直白地询问邓布利多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一切。 黛丽拉说走,她就这样走了。 巨大的蝙蝠翅膀一扇,就像一只巨大的鸟类腾空而起。 然后消失在一片月色以及众人的视野里。 可惜没有办法提前毕业。 卡梅利亚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 因为身处在霍格沃兹城堡里,卡梅利亚在黛丽拉那一方始终处于被动的位置。 尽管和黛丽拉暂时结盟,但却只能被动地接受黛丽拉主动的联络。 也因此,卡梅利亚并不知道黛丽拉为什么会在今天冒险带走格兰芬多宝剑。 她和身为灰袍人时一样,满含深意地留下一个让人忍不住去探寻的悬念。 之前是燃烧灵魂的魔法,而现在,是一种被灼烧的味道。 “你们该回去了,詹姆,西里斯,还有……彼得。” 邓布利多开口就是让波特他们回到城堡里,而在他提到彼得时,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要将人所有阴暗的想法全都看穿。 但那种眼神里没有厌恶。卡梅利亚看着这一切,还有心思在一旁点评。 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情,地上趴着的狼人,都是因为有人为的推动。 而卢平会在今天变成狼人,其中也许有彼得的手笔。 邓布利多或许知道,甚至可能是他的授意,但这一切不应该发生在今天晚上。 所以邓布利多的眼神带着警告和责备,而不是看她这种“误入歧途”的巫师的厌恶和不喜。 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神,这样合理猜测道。 波特三人不情愿的被赶来的麦格教授带走,是邓布利多用守护法嘱咐麦格前来。 在麦格看向卡梅利亚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只带走波特几人之后。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半人和两个半狼人。 洛斯卡和卢平算两个狼人,卡梅利亚算半个。 “洛斯卡,还在林子里的阿尔登就麻烦你照看了。” 沉默里,邓布利多对好奇的洛斯卡温和地说道。 第196章 亲缘关系 洛斯卡沉默地点点头,几个闪身间,借助灌木的遮掩离开了这片树林。 而这边,邓布利多看着另一边麦格把波特们他们带离树林,才转过头来看向卡梅利亚。 无言地对视一会儿,邓布利多开口: “卡梅利亚,你知道血缘魔法和亲缘魔法的区别吗?” 邓布利多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卡梅利亚有些疑惑,她静静地直视邓布利多,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但邓布利多没有直接说明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是开始解释起了血缘魔法和亲缘魔法的不同之处。 “血缘魔法是一种在魔法世界中存在的特殊魔法能力,它通常与家族血统紧密相关。” “而亲缘魔法有时候是基于血缘关系的魔法力量,但同时,巫师之间自行构建的亲属关系也能够产生亲缘魔法,比如教父和教子。” “所以你想说什么,校长先生。” “不要着急,卡梅利亚,我想表达的东西很快就要说到了。” 邓布利多时常保持温和的脸上含着冷意,而后又带着探究接着说道。 “有时候亲缘魔法往往蕴含着我们不知道的巨多力量,这就是魔法的神奇之处。” “卡梅利亚,我想要说的是……” 邓布利多冷漠的脸上的探究越发浓厚,湛蓝色的眼睛里好像试图看透卡梅利亚。 “有人说,你会是未来的关键,卡梅利亚,但我们现在谁都没有办法知道,在你身上的究竟是什么样关键之处,不过我想,或许和亲缘魔法有关。” 这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卡梅利亚知道邓布利多几乎是在直说他怀疑卡梅利亚和黛丽拉之间有亲缘关系。 但这和他所说的关键有什么关系? 先不说卡梅利亚怎么会和黛丽拉这个老怪物有亲缘关系。 卡梅利亚现在想知道的是,邓布利多怎么会认为她和黛丽拉有极为亲密的关系。 要知道卡梅利亚和黛丽拉在霍格沃兹里,不过只有寥寥几次的交涉。 一次是在医疗翼,黛丽拉代替莉莉来看望卡梅利亚,还有一次则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 就这两次的交流,可不足以说明卡梅利亚和黛丽拉关系匪浅。 究竟是谁,在邓布利多的背后指点出卡梅利亚和黛丽拉之间的关系?邓布利多又为什么会觉得和亲缘魔法有关? 那个人又知道多少? 明明一开始是卡梅利亚和黛丽拉处于不为人知的位置,而现在,邓布利多的话却是在告知卡梅利亚,她和黛丽拉想要掩藏住的联系,早就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视野里。 卡梅利亚的心里涌起一股细碎的烦躁:她不过是想要置身争斗漩涡之外冷眼旁观,但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要让她卷入其中,或许作为游离的自由人,是不可行的了。 似乎现在的形势是,卡梅利亚必须做出站队,就像现在邓布利多像警告又像是试探的话语。 但卡梅利亚别无选择,又或者说她早就已经选择了。 她是一名食死徒,这是不争的事实。 卡梅利亚的思绪很快收敛,她忽略掉邓布利多想要将她看穿的视线,“我并不明白你想要表达什么,校长先生,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我不可能会和黛丽拉.马克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亲属关系。” 卡梅利亚很坦然,纯血家族的姻亲关系在魔法界往往是备受关注的。这也意味着家族血脉关系在各个纯血家族之间是消息互通的。 况且马克顿家族来自英格兰,和格莱斯家族相距甚远。 邓布利多会提出疑问,就说明他已经在暗地里调查过卡梅利亚,而结果则是一无所获。 尽管邓布利多依旧对卡梅利亚抱有怀疑,但更多的,也许是不解。 但现在更为不解的或许是卡梅利亚,不过她也明白邓布利多不会就这样,把那位告知他亲缘魔法的神秘人的身份透露给卡梅利亚。 “这正是让我感到不解的地方,卡梅利亚。”邓布利多冷漠的脸上勾起一个无奈的浅笑。 “很高兴你能听完我的疑惑。” 这句话在卡梅利亚听来,代表着接下来将会有一系列的麻烦事情发生。 果然。 “我需要你帮一个小忙,不需要你很多时间。” 邓布利多说完,自顾自地在左手的巫师袍袖子里掏来掏去。 “咦?居然不在这里吗?” 他像一个在袖子里翻找不出糖果的小孩一样 ,有些疑惑和不解。 “噢!我居然忘记了。在那里。” 邓布利多终于放过了他的左手袖子,举起右手念出魔咒:“魔药瓶飞来!” 一个盛满黑红色液体的小型魔药瓶穿过树叶飞到了他的手心里。 第197章 她心中有爱 是一瓶不知道是谁的血液。 橡木塞子拔开发出轻微“啵”的一声,随即瓶子里的血液发出异常活跃的滋啦滋啦声。 邓布利多向卡梅利亚招手。 她知道,如果不让邓布利多一探究竟,他是不会打消对她的怀疑的。 因此,卡梅利亚短暂迟疑了一瞬,抬脚向邓布利多那边走去。 卡梅利亚并不知道她和黛丽拉会不会有血脉的联系,但有一点是卡梅利亚展现出迟疑的原因。 答案就在艾玛.格洛恩身上,那瓶被注入进她身体里的龙血。 要知道,黛丽拉的龙翼就是经过了神奇动物改造,想来就是她身边的那条黑龙。 这样,就预示着卡梅利亚和黛丽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卡梅利亚看着邓布利多用他的魔力把她的左手托起,然后将瓶子里的血液缓慢而小心地滴在她的手掌心上。 一种从未听说过的魔咒从等邓布利多的口中说了出来,听起来像是古代魔咒,卡梅利亚只能听懂里面零星地几个词。 “血缘……追溯……” 卡梅利亚的视线从邓布利多凝重的脸上,顺着他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的手心上。 淡淡的银白色的光芒闪烁在邓布利多抵在卡梅利亚左手上的魔杖尖。 邓布利多会探查出她和黛丽拉隐秘的关系吗? 卡梅利亚表面上神色平静,甚至呼吸都平稳地毫无变化,但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构想该怎样面对邓布利多发现真相后的态度变化。 邓布利多不属于黑暗的一方,但绝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既然他认定了卡梅利亚关乎着魔法界的未来,那么在确定卡梅利亚的身份之后,也许卡梅利亚就再也没有自由,监视和看管,直到魔法界恢复和平。 银白色的白光散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卡梅利亚苍白的手心,和那滴黑红色的血液,依旧是黑白分明。 “先生,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卡梅利亚出声打破了空气里弥漫的诧异和凝滞。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珠里还带着一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更为浓重的怀疑。 原本他以为他的判断是对的,但事实却似乎并不是这样。 那则预言,以及来自未来的启示,都指示着卡梅利亚身处在其中的关键之处。 会是哪里,他还没有料到呢? 似乎是他对黛丽拉的了解还不够深切。 现在这样冒冒然试探卡梅利亚的身份,却并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卡梅利亚会怎么选择呢?在知道自己作为这场风雨的关键之后,身处风暴之中,一定更加能够感受到其中的艰辛和痛苦吧。 邓布利多欣慰地想到,不过好在,卡梅利亚并不是完全冷血的动物,她的心里潜藏着巨大的,让人义无反顾的爱的力量。 想到这,邓布利多内心中闪过的懊恼平息下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将这些透露给卡梅利亚,因为卡梅利亚的心里还有爱,她懂得爱,她还是一个拥有良知的人,而不是伏地魔那样冷血的怪物。 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第198章 一则预言 卡梅利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就像她会义无反顾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保护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样。 邓布利多这样想着,正是因为那件事,才让邓布利多对卡梅利亚这个注定的食死徒有了一些期待和宽容。 也许,卡梅利亚的确会是未来的关键。 当时得知这个说法的时候,邓布利多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接受了那位神秘巫师的预言。 卡梅利亚紧盯着邓布利多,像是观察邓布利多是否会在下一秒变成她的敌人。 “你误会我了,其实无论结果是怎样的,我都不会感到不满。相反,这其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邓布利多放在卡梅利亚手心的魔杖抬起又落下,那一小滩黑红色的血液就从卡梅利亚的手心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原本带着凝重的神情松懈了下来,变成了很平常的神色。 “这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不可挽回的,卡梅利亚。”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望向卡梅利亚,里面带着的诚恳让卡梅利亚感到奇异。 邓布利多似乎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卡梅利亚忽然这样意识到。可一种嘲弄在她的胸腔里弥漫开来。 ——“就算我是一名食死徒?” 卡梅利亚忍耐不住,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说道。 “就算你是一名食死徒。” 卡梅利亚听到邓布利多笃定地回答。 又是这样的感觉,卡梅利亚冷眼直视着邓布利多的动作。 又是这种妄图拯救别人的包容感。 只见邓布利多手里的魔杖再次点在卡梅利亚手心之前粘有血液的地方。 然后先前桎梏着卡梅利亚手掌的魔力悄无声息地散去。 卡梅利亚毫不犹豫地收回手。 就算是阵营不同,卡梅利亚也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是一位怀有慈爱的长者。 他尽到了作为教授的职责,甚至对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的斯莱特林抱有一些可笑的宽容和挽回的想法。尽管很多斯莱特林是注定的食死徒。 就像现在,卡梅利亚能够感觉到邓布利多在等待,等待她对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提出疑问。 他展现出来的宽容和慈爱,难道不就是打算为卡梅利亚这个身处风暴之中的人解答疑惑吗? 黛丽拉已经离开了霍格沃兹,带着那把作用不明的格兰芬多宝剑。 现在能够解答这一切的也只有面前带着蜜汁温和的邓布利多。 “我是一名斯莱特林,校长先生。” 卡梅利亚平静地陈述道:“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而目前的现实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互为死敌的程度。 可现在邓布利多这个最大的格兰芬多却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不可挽回的。 是因为利用和各取所需。 卡梅利亚的食指不动声色地轻轻摩挲着魔杖上的暗纹,然后如邓布利多所愿地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我是未来的关键,邓布利多先生。” “因为一则预言,一则古怪的预言。” 邓布利多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他特别关注卡梅利亚的缘由。 他贴心地没有进行过多累赘的阐述,而是直截了当地表达出他的想法。 “我对黛丽拉的身份有些猜测,不过还不够确定,但这恰恰是我对那则预言感到很不解的地方。” “因为那则预言里说的是:违背生命法则逆转血肉的人,终将被血脉击溃。” 邓布利多说完,脸上的神色微动,像是卸下一些防备的疲倦老者。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知道那个人选将会是你,但却不知道理由。” “预言和魔法一样,有时候需要巫师对它深信不疑才会起到预言的作用。” “而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它是否是一则正确的预言。” “很有可能这只是一次错误的预言不是么?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万无一失的魔法。” 邓布利多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从凝重疑惑,再到带着玩笑的无奈。 他转头望着黛丽拉离去的方向。 但卡梅利亚仍然能够感觉到,邓布利多余光中的注意力依旧落在了她的身上。 但卡梅利亚没有再管邓布利多隐晦的打量,她停止了摩挲魔杖的动作。 眼睛下垂看向地面上之前从瓶子里滴落的一小滴血液。 终将……被血脉击溃么? 第199章 斩除掉诅咒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卡梅利亚成长到现在拥有力量的样子,可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 能让她顺服的只有形势和她自己的野心。 卡梅利亚抬眼看向邓布利多,她能够看到邓布利多的眼睛直直的望向她。 她被盯上了。 卡梅利亚此刻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不是那种对危险人物的关注,而是一种看得力助手的势在必得。 邓布利多会让卡梅利亚成为他阵营中的一份子的,这是卡梅利亚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读出来的信息。 不管这则预言是不是真的,但就像邓布利多说的一样,信念也具有魔力。 只要人们相信这则预言,那么它就会像魔咒一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魔力。 就像每一个能够用出魔法的魔咒一样。 卡梅利亚和邓布利多就这样在月光下对视着,卡梅利亚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月光的照耀下跳得一下比一下用力。 邓布利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望向月亮,抬起右手像看太阳一样挡在眼睛上方。 “很难得的月光,大概明天会是一个出奇的艳阳天,要知道在冬天很难有这样好的天气。” 邓布利多感慨地说着,仿佛卡梅利亚是来和他叙旧的老朋友。 他感慨一句之后又重新看向卡梅利亚。 “没必要对我抱有这样大的敌意,卡梅利亚。其实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不过现在,你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那个敌人究竟是什么。” “未来就像伦敦的雾一样,总是让人看不清。” 邓布利多皱眉,很苦恼的样子,伸手从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青黄的糖,眉头才缓和了下来。 他把糖扔进嘴里,脸却一下子被酸得皱起来。 “噢——太酸了,看来还是得买更甜一点的。” 邓布利多直接把那个酸溜溜的糖块硬吞了下去,才接着表情缓和地开口:“但在雾里总有光的,我们也都知道总有一天雾会散去。” “那么……” “你会在雾里做什么呢?卡梅利亚。” 卡梅利亚原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邓布利多的语气让她感觉到一种不适,就好像他们是反派,而那群格兰芬多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样。 可事实上,现在魔法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而演变出来的流血事件。 这是一场变革,就像格林德沃想要让巫师主导世界一样。 “做自己想做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卡梅利亚的答案。 邓布利多并不意外卡梅利亚的回答。他有种预感,有些事情似乎会重演一遍。 卡梅利亚还太年轻,伏地魔也掩饰得太好,食死徒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变革,而将是一次血腥的,肮脏的,为了满足自我的,带有杀戮的战争。 有多少人会死?邓布利多无法预见,他只想尽力挽救更多。 邓布利多沉默地离开了。 卡梅利亚看到邓布利多消失,然后城堡里的某一扇窗户上亮起烛光。 权利和自由,这就是她想要在这场即将彻底打响的战争中得到的。 …… 霍格沃兹城堡地下。 “格兰芬多宝剑?她为什么会带走这个?” 西弗勒斯从卡梅利亚口中得知了晚上发生的一切,发出这样的疑问。 “也许那把宝剑就是她身上会出现灼烧味道的原因。” 卡梅利亚在一边说出她的猜测。 尽管她也不知道黛丽拉身为一名黑巫师,为什么要带走一把听起来就很正义实际上更加正义的宝剑。 但总不可能是为了留下某种邪恶的诅咒。 那就只能是发挥它原本的作用——斩除掉某种诅咒。 卡梅利亚斜倚在扶手椅上,右手对光凝出一把小刀,对站在桌子前面的西弗勒斯说道: “还记得那个闻起来像是燃烧灵魂的魔法吗,西弗勒斯?” “不得不承认燃烧灵魂的黑魔法听起来就觉得使用者一定会是一个黑巫师,但这也说明黛丽拉身上有强大的邪恶诅咒。” 越邪恶的魔法带来的伤害,以及付出的代价也越多,黛丽拉作为那名神秘的灰袍人,使用这样强大的黑魔法,身上携带的诅咒估计也很强大。 甚至需要用格兰芬多宝剑来“切除”? 西弗勒斯听明白了卡梅利亚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不得不对卡梅利亚的想象力感到惊奇: “如果格兰芬多宝剑能够破除诅咒的话,那邓布利多应该早就会拿着它在每一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身上砍两刀。” 有形的宝剑要是能消灭掉无形的诅咒的话,那可真是比魔法还要“魔法”。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