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 第1章 神君坠落 上天庭中,清幽居内百花盛开,一位身着红衣,倾城绝色的女子名叫萧遇溪。 她本是上天庭中的一位神君,应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地位,可她却因爱白了墨发,自愿弃了权力与地位,去掌管花开花谢。 她每日的事,除了种花、赏花,便再无其他,那些仙子们羡慕她过的悠闲惬意,可只有其他神官知道,她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而这一等就是数万年。 期间月老劝过她,天帝说过她,可就是没有用,用孟婆的话来说,她是心不死,任谁说都没有用。 众人劝的久了,也渐渐不再劝了,任由她这么等下去。 这天,萧遇溪主动找到天帝楚临越 说道:“天帝,我想清楚了,数万年过去了,我也该释怀了,如果他会回来,也早该出现了,我不等他了”。 楚临越暗自欣喜,终于等到她放下,并问她想要什么职位,而她竟要废去神籍。 楚临越大惊,更多的是不解,也不想失去她这么优秀的人,更没想到她释怀后第一件事竟是要废去神籍。 他迟疑了,而她却只是与天帝打个招呼而已,转身向无间深渊走去,楚临越欲拦下她,可她却与他交手。 然而楚临越都打不过她,只好立刻命人拦住她,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与天帝都能过招的人,那些神兵又怎么能拦得住她。 神官们得知纷纷前来劝阻,却晚了一步,她已经站在无间深渊的边缘上,白发随风起舞,一袭红衣尤为扎眼。 神官们想上前,却无能为力,靠近无间深渊轻则流失神力,重则魂飞魄散,一般都是惩罚那些犯了条例的神官所用。 靠近不得只能劝说,神官们劝说的话语蜂拥而至,可她却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向后倒去。 楚临越连忙冲向无间深渊,想要抓住她,可在靠近边缘时,就遭到了反噬,吐了一口血。 神官们惊恐的喊道:“天帝快回来”。 楚临越虽然极力的想要抓住她,可还是没能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那释然的笑,楚临越一滴眼泪落下。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坠下无间深渊,楚临越缓缓起身走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楚临越一直郁郁寡欢,时常看向她居住的地方。 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他,也知道他不会回来,所以,我在等,等有一天你能释怀”。 “说实话这数万年间,我也曾想过放弃,可一看到你,我眼中再容不下其他女子。我也没想到你释怀后的第一件事,会选择废去神籍,你这哪里是释怀,明明是心死······”。 萧遇溪坠渊一事,很快在神界传开。奇怪的是,上天庭的每一朵花,都在慢慢枯萎,尽管仙子们悉心照料,也于事无补。 楚临越有些不解,直到一位神官惊恐的说道:“清幽居内的花朵已经尽数枯萎,神界之中的花也在慢慢枯萎,萧遇溪莫不是那天选之人”。 神官的这句话惊醒众人,天选之人出生时没有任何异象,死后却会使离自己最近的植物枯萎,且无法再生。 众人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接受,与此同时,魔界的人也知道了,萧遇溪坠入无间深渊。 魔界长老 樊继明高兴的说道:“上万年了,萧遇溪终于因爱灰飞烟灭了,也不枉我苦心筹谋那么久。接下来,只要将魔尊的这一缕魂魄滋养长大,魔界就可以翻身了”。 萧遇溪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寺庙中,手臂还受了伤。刚缓缓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怎么还有记忆,突然一个女声传来。 “宿主您好,我是系统 景,欢迎来到祁国,做任务帮助五位现代人回家,系统可以满足您一个愿望,请问宿主您接受任务吗?” 萧遇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为我的愿望努力了上万年,始终没有结果,你能有什么办法?” 系统却很认真的说道:“系统可以满足您任何愿望”。 萧遇溪直言道:“如果我要逝去万年的人活过来呢?” 第2章 来到军营 系统明显有些迟疑,随后说道:“系统虽不能将人复活,但可以给他凡人的寿命,让他在凡间陪你度过一生”。 萧遇溪有些触动,也略带质疑,系统再次问道:“请问宿主您愿意接受任务吗 ?” 萧遇溪虽然犹豫,最终还是抵不过对他的思念,接受了任务。 门外出现脚步声,萧遇溪连忙躲到佛像后面,来人穿着外邦独有衣物,手里拿着武器,进门便开始巡查。 眼看几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萧遇溪也略显紧张,寺庙本就不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佛像后面。 不出意外被发现了,几人嘲讽道:“怎么不逃了,不是挺能逃跑的吗?三长老呢,是不是丢下你自己跑了”。 “不过也是,你已经身中奇毒,尽管三长老是神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更何况是在逃跑中呢”。 说罢便要杀了萧遇溪,萧遇溪暗自施法,可法术明显无效了,关键时刻,一位身穿战甲拿着长枪的小将军冲了进来,几回合便将几人都杀了。 随后看向萧遇溪,问道:“你还好吗?走,本将军带你回营帐疗伤”,系统提示道:“这位是祁国小将军 顾卿恒”。 萧遇溪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最终随他离开。 到了营帐顾卿恒将萧遇溪带到军医面前,说道:“给他检查一下包扎下伤口”,军医应下,去准备了水和纱布,顾卿恒也命人拿来了一身新衣裳。 看着外面杂乱的声响,以及军医忙碌的身影,萧遇溪说道:“不劳烦你为我包扎了,我伤在手臂,自己可以包扎,你去看看其他受伤的伤员吧”。 军医听闻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随后将药递给他,说道:“那你自己包扎一下吧,这两天战火不断,伤员确实很多,真的有些顾不过来了”。 萧遇溪点头,军医连忙出去看其他伤员了。 萧遇溪见四下无人,才解开衣服,擦拭身体准备上药包扎,可奇怪的是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萧遇溪有些惊讶,明明能感受到痛,为什么伤口却不似凡人那般愈合,为了避免被发现,萧遇溪还是缠了几层纱布。 随后换上衣服,清洗了脸,才走出帐篷,外面清风拂面,多了这战火,倒显得十分压抑。 萧遇溪来到城墙下方,士兵们忙碌着,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便自顾自上了城墙,观察了起来。 见四面环山,此战又伤亡惨重,明显落于下风,虽然地势易守难攻,可若持续久了,敌方兵力碾压过大,此战便没有一丝胜算可言。 一位老者叹息着上了城墙,一眼便注意到一头白发的萧遇溪,随后问道:“你就是恒儿救回来的白发少年?” 系统提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是小将军的父亲 顾千丞”。 萧遇溪回过神,看着面前威严的老者,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回应道:“是位小将军救了我,还未曾问他姓名”。 顾千丞见萧遇溪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说话举止也不像平民百姓,一头白发更不像中原男儿,便疑惑的问道: “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这边关战火四起,待在这里并不安全,早些离开为好”。 萧遇溪脑海中并没有其他记忆,面对顾千丞的问答,一时回答不上来,萧遇溪迟迟不语,也引起了顾千丞的疑心。 心中暗道:“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待在军营那倒也没什么危害,可万一是敌人,就致命了”。 萧遇溪犹豫片刻回应道:“我似乎失忆了,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名叫萧遇溪,除了名字,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顾千丞想起恒儿说的,这位白发少年被北凉的人追杀,可他却满脸茫然,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尤为疑惑,这若说失忆,倒也有些可能。 为了进一步证实,顾千丞带他再次找到了军医,军医为他把脉,险些惊坐到地上,惊讶的说道: “失没失忆先不说,这脉象明显中毒了,而且是北凉独有的奇毒,中毒者两天都未必撑得住,你是怎么撑过这么多天的”。 萧遇溪自己也有些惊讶,居然中毒了,可自己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顾卿恒刚到门前,刚好听到军医这一番话,连忙出言问道:“可有解法?” 军医无奈道:“这是北凉国独有的毒药,恐怕只有北凉有解药”。 几人明显有些惆怅,但此时两军僵持不下,顾老将军也顾不上萧遇溪了,转身出去了。 小将军安慰道:“若你能撑过此战,我可以派兵护送你回祁国医治,虽然祁国不算大,但是也不比北凉差,我相信会有御医能解此毒”。 萧遇溪点头应下,顾卿恒转身出去了,军医看着淡然的萧遇溪,不解的问道:“这毒在你体内那么多日,你难道没有任何反应吗”? 萧遇溪直言道:“不瞒你说,我并没有感到一丝中毒的迹象”。 军医大惊失色,连忙再次给萧遇溪把脉,可依旧是中毒,军医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萧遇溪,一时无言。 萧遇溪自己也有些纳闷,跳下无间深渊记忆还在就算了,中毒都没感觉,难道这具躯体有特异功能不成。 第3章 帮助祁国 城墙之上,顾老将军身穿战袍,手持长枪,明显是准备大战一场。 顾卿恒见父亲穿盔甲上战马,连忙上前拦下说道:“父亲,这一战由我来战吧”。 顾千丞无奈道:“恒儿,你还太小,论计谋玩不过北凉那些人,为父与他们较量一番,你带领将士护送城内百姓撤离,随后为父去荒渡城与你汇合”。 顾卿恒眼眸微微触动,顾千丞安慰道:“没事的,恒儿放心”。 顾卿恒怒道:“父亲,你也要像母亲那样骗我吗?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看不懂这局势吗?” 顾千丞拉着缰绳的手,瞬间没了动作。 顾卿恒又道:“那时,母亲让我藏起来,说不被任何人发现就给我买糖吃,我信了,好多人从我眼前跑过,我都没发出声音”。 “可母亲为了保护我,吸引敌人而被逼下悬崖,再也没有回来。父亲,我没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此战没有胜算,我们撤兵吧!” 顾千丞有些触动却还是说道:“陛下的信件迟迟没有来,我们不能擅自弃城”。 顾卿恒拿出虎符怒道:“虎符在此,众将士听我号令,紧闭城门,不与迎战”。 将士们瞬间齐刷刷跪了一片,顾千丞看着顾卿恒怒道:“为父将虎符给你,你就是这么用的吗?” 顾卿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一笑道:“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让我带着士兵们逃,可若是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不住,那我宁愿不要这虎符,不做这个少将军”。 将士本就认符不认人,再加上两国实力悬殊太大,将士们也不想白白送死,此时小将军跳出来阻拦,将士们便顺其意了。 顾卿恒随后拿出信件递给士兵,说道: “将这封信送与陛下,并帮我给陛下带句话,此战所有事宜由我顾卿恒一人布局,陛下若有所不满,事后本将军一人承担”。 士兵领命下去了,顾卿恒传令道:“段副将军,由你带队护送百姓前往荒渡城,其余人留守边城,为百姓争取时间”。 萧遇溪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小将军的一言一行在脑海中回放,尤其是那句“若是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不住,那我宁愿不要这虎符,不做这个少将军”。 萧遇溪上前将副将军拦下,看向顾老将军问道:“将军可愿信我,我可以为将军出谋划策”。 顾千丞有些迟疑,似乎不太敢相信他,顾卿恒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萧遇溪缓缓说道:“此时撤往荒渡城,不是最佳选择,一则不知路上有没有伏兵,就算到了荒渡城又该怎么办 。二则消耗体力,给此战雪上加霜,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顾千丞叹息道:“以我们的兵力,如何主动出击啊?”。 三人来到房内,萧遇溪看着地势图若有所思,顾千丞耐心解答着萧遇溪问的疑惑,顾卿恒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 很快萧遇溪便摸明白了地势图,心里有了想法,萧遇溪问道:“上一次开战是什么时候?”顾千丞回应道:“三日前”。 萧遇溪思索道:“三日前,敌军人数很多,外出打仗,不可能带很多粮食,而看今日情形,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开战”。 “可能就是明日或明日深夜突袭,不出意外今日他们粮草到来,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一战,今日是唯一的机会”。 顾千丞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你打算动敌方的粮草,可粮草应该看管的非常严,想动手并非易事”。 萧遇溪却说道:“不难”。随后要求给自己一些士兵,最好是身手敏捷胆子大点的,顾千丞虽然疑惑,但还是允了。 萧遇溪带着副将军以及一些士兵去找寻草药去了。 顾卿恒警惕了一天,眼看即将夜幕降临,敌国依旧没动静,顾卿恒才渐渐放松一些,可外出采药的萧遇溪一直未归,顾千丞不免有些担心。 而萧遇溪那边,士兵找到草药便拿给萧遇溪,而萧遇溪拿出工具直接现磨起来,副将军在旁边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眼看夜幕降临,副将军提议回去,萧遇溪直言道:“谁说就这么回去,错过现在可就没机会了”。 随后带领着这几个士兵就要去往敌营,副将军以为他疯了,不愿随他去,萧遇溪也不勉强他,任由他去。 副将军又想到将军说要保护好他,不得不又跟了上去,萧遇溪将草药粉分给士兵,并嘱咐道: “不要紧张,你们每个人只需看我给你们规划的位置,如果发现井口就下药,如果没有就尽快回来,我会在这等着你们”。 “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惊动了敌人,我便会撤离,如果在这没看到我,你们就自己原路返回,记住一定要原路返回,以免打草惊蛇”。 安排好士兵,萧遇溪也不闲着,对副将军说道:“你在这等他们出来,我就先回去了”。 副将军无奈道:“你不是说在这等他们吗?”萧遇溪一笑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副将军一时无言,不知是等还是随他离开,又想到他回去也不会有危险,便没有跟着他。 七个士兵就这么进入了敌营,各自寻找水源。 第4章 白狐 萧遇溪也进入了敌营,他来的目的不是其他,而是来毁了敌军的粮草,不弄出点动静,戒备森严的敌营又怎么能轻易寻到水井呢。 看着那一车车粮草,萧遇溪找机会绕到了后面,看着越来越多的粮草,打着火折子,毫不犹豫的放了一把火。 却没有将火放在粮草堆上,而是点燃了旁边为数不多的粮草,敌军士兵见起火了,大声喊着走水了。 突然的吵闹声,把正在寻找水源的几个士兵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人被发现了。待听清是在喊走水了,各自区域内的几人纷纷跟随敌方士兵,以便找到水源。 萧遇溪放火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绕到了敌方主营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军师木云舒说道: “粮草处突然走水,莫不是祁国的人混入了进来”。 将军陌齐堰回应道:“不太可能,现在祁国的人恐怕在想怎么逃往荒渡城呢,而且那么大一堆粮草他不点,偏偏只毁了这么一点粮草,对我们影响并不大”。 “他们没有理由只毁了这么一点粮草吧,也许是我们的士兵不小心点燃的”。 副将军何方赴走进营帐,说道:“王宫传出消息,小殿下离开北凉,向祁国边境走去,三长老去寻小殿下,两人至今未归,大殿下让我们留意下小殿下和三长老”。 木云舒担忧道:“但愿小殿下别真的跑到了祁国,大战在即可别冒出个人质来”。 陌齐堰冷笑道:“北凉王年迈,几位殿下明争暗斗,这小殿下平常连大门都不出,怎会无缘无故跑出王宫。这极有可能是三长老带小殿下出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二人是被大殿下的人追杀了”。 萧遇溪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提到过三长老,难不成自己就是北凉小殿下,萧遇溪悄悄退了出去。 敌营外,副将军见两个士兵成功出来,连忙问道:“刚刚突然的躁动,是有人被发现了吗?”。 士兵回应道:“应该不是,是粮草处突然走水了,我们的人都只负责下药,没人去放火烧粮草啊”。 另一个士兵说道:“多亏粮草处走水,我们才能顺利找到水井”。 副将军想了想,总感觉是萧遇溪进敌营放火去了,没一会又回来了两名士兵,副将军连忙问道:“可有见到萧遇溪?”。 两名士兵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不是在这接应我们吗,什么时候进敌营了”。 又等了一会,最后三个士兵也出来了,可依旧没见到萧遇溪的身影,副将军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 军营内,顾千丞眼看萧遇溪迟迟不归,有些担心,也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顾卿恒见天色都不早了,再不动手,恐怕都迟了,对父亲说道:“也不知道他寻草药有什么用,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贸然出手也不合适,我去找找他吧”。 话音刚落,副将军带着士兵们回来了,却没见到萧遇溪的身影。 顾卿恒问道:“你们挖个草药,挖到现在才回来吗?萧遇溪呢”? 副将军不解的回应道:“他安排士兵进敌营下药,又让我接应他们,安排好一切后,他就回军营了。我寻思着他回军营又不会有危险,便没有跟着他,难道他没有回来吗?”。 顾千丞有些震惊怒道:“这不胡闹吗,你们几个人就敢去敌营,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呢”。 士兵连忙跪下,副将军解释道:“是萧遇溪的主意,虽然大胆了些,但是成功了,七人去下药,四个人成功找到了水源,待药效发作,敌军必定一大半都会丧失作战能力”。 顾千丞有些不可思议,顾卿恒也有些震惊,副将军想到什么,连忙说道: “对了,还有一事,他们进入敌营不久后,敌营粮草就起了火,可他们没有一人去放火。而起火的时间,和萧遇溪离开的时间能对的上,我怀疑是萧遇溪放的火,为的就是方便他们七人找水源”。 这么一说,倒是合理,顾千丞说道:“你们忙活了这么久,下去休息吧”,士兵们下去了。 顾千丞有些担忧的说道:“恒儿,你跟副将军带些人出去找找他,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两人领命就准备出去,萧遇溪此时却自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小狐狸,小狐狸长的甚是好看,萧遇溪爱不释手的抱着。 看着几人担忧的神色,萧遇溪走到副将军身旁,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七位士兵没全部回来吗”? 几人有些无语,沉默片刻没一个人说话。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整装待发,却怎么也没找到萧遇溪,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此时敌营的士兵哀嚎连天,三位主力只有将军和副将没事,士兵也仅剩一小部分无恙。 陌齐堰看着眼前的局面,瞬间明白为什么粮草着火了,可一切都晚了。 而祁国这边,顾卿恒找不到萧遇溪,但还是决定听萧遇溪的,准备一早发起进攻。 百姓见士兵整装待发,很是不解,但也无能为力,如果不出兵选择撤离,百姓必定遭殃,出兵又没有胜算。 百姓们叹息声连连,看着准备出城的士兵,心中也不好受。 第5章 渡过难关 顾卿恒准备领兵出城时,萧遇溪姗姗来迟拦下顾卿恒,顾卿恒略带质问的说道:“这一大早你去哪了,害我好找”。 萧遇溪抱着小狐狸无奈道:“这小东西跑不见了,我找它去了”,顾卿恒有些沉默,暗想道:“他怎么跟玩一样,大战在即还有心思去找狐狸”。 萧遇溪小声说道:“小将军到地方,收了武器和粮草,回来便好,那些敌军士兵和战马,带回来也没用,下的这个毒是刚研制的,暂时没有解药”。 顾卿恒有些佩服的说道:“谢了,此战如果拿下,本将军一定送你去祁国医治体内的毒”。萧遇溪回应道:“那我就静待小将军好消息了”。 顾卿恒带领兵马出城正面攻击,顾千丞留守,萧遇溪看着顾卿恒渐渐远去,转身下了城墙。 来到营帐向顾千丞索要了一部分骑兵,和一辆马车,顾千丞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将骑兵给了他。 听他说要马车,顾千丞有些不解,见顾千丞迟疑,萧遇溪坦然道:“我不会骑马,马车虽然慢一些,但总比走着快”。 顾千丞闻言有些惊讶,副将军一直怀疑敌营起火是他放的,可他此时却说自己不会骑马,不会骑马又怎么会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怎么可能敢只身一人进敌营。 虽然带着疑惑,顾千丞还是给萧遇溪备了马车,随后萧遇溪便抱着小狐狸上了马车,带着一小部分骑兵,便装出行了。 北凉安营扎寨处,遍地都是七歪八捯的士兵,顾卿恒很顺利的打入了敌方营帐,寻了一圈,也没找到敌国将军。 随后下令收了敌人的武器,粮草,便准备掉头回去,副将军提议继续追踪,顾卿恒却记挂着萧遇溪体内的毒,反驳道: “追下去不知敌人有没有增援,而且此战多亏了萧遇溪,他体内的毒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我们需尽快将他送往皇城,让御医为他医治”。 此战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快结束的一次。 而陌齐堰此时正带着仅剩的士兵逃离,还带着中毒的军师,将军看着担架上紧锁眉头的木云舒,安慰道:“你坚持住,到了下一座城池,我为你找医者”。 木云舒听到陌齐堰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将军,下毒之人既然敢独闯军营,这其中那必定环环相扣,将我放下来吧,带着我一起逃,太慢了,如果祁国的骑兵追上来,我们都逃不了的”。 陌齐堰怒道:“我不可能丢下你自己逃的”。 萧遇溪早就看好了路线图,快到敌人必经之路时,萧遇溪叫停了马车,下了马车看了一眼站队整齐划一的士兵们,对士兵说道: “退入山林中,别站的那么规矩,你们现在是便衣,身份也暂时不是士兵”。 士兵们听到,连忙牵着马向山林中走去,四散开,站的站,蹲的蹲,这下怎么看也不像训练有素的骑兵。 萧遇溪又嘱咐道:“在这等着我,别被别人发现了,如果有人发现你们,也别暴露身份”。 士兵应下,萧遇溪便独自离开了。 士兵们小声说道:“听说就是这位白发少年,带着七位士兵进敌营下药,此战肯定必胜无疑了”。 另一位士兵却说道:“以前没听说将军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而且他称自己不会武功,他这么独自一人不会有危险吧”。 萧遇溪运动轻功,很快来到敌军必经之路上等待,等了没一会,便看到了一行人,正是敌军那些人。 何方赴也看到了萧遇溪,疑惑道:“前面是什么人,怎么挡在路中间,这一头白发可真奇怪,肯定不是普通人,将军我们小心一点”。 可此时的陌齐堰,看着奄奄一息的木云舒,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一心只想快点到达城池,为他医治。 众人从萧遇溪身边经过,萧遇溪本是低着头在逗狐狸,白发也略遮容貌,何方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 萧遇溪淡淡的说了一句:“将军,解铃还须系铃人,待你寻到医者,他恐怕就剩具尸体了”。 陌齐堰突然回头,士兵们也纷纷转身握紧刀枪,此时萧遇溪看向陌齐堰,两人四目相对,陌齐堰有些惊讶的看着萧遇溪的容貌,暗想道:“这人怎么那么像小殿下”。 随后又看了看他的发色,又感觉不是,虽然容貌很像,但头发颜色跟气质完全不一样。 何方赴却情不自禁喊出小殿下,士兵有些懵,萧遇溪却没有回应,再次问道:“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给你解药,你归顺于我,可好?” 陌齐堰握紧长枪怒道:“就是你下的药,你最好交出解药,不然,本将军立刻杀了你”。 萧遇溪嘲讽道:“我自然敢来,又岂会走不掉,不过是看在你还算重情义,大难临头还不忘带着他走,所以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罢了”。 陌齐堰看着昏迷的木云舒,明显有些触动,握紧长枪的手,也有些松动,何方赴见状连忙说道:“将军,不可啊,您是北凉的大将军,怎能因一个军师,自降身份久居人下呢”。 第6章 收服陌齐堰 陌齐堰自嘲道:“没有他,我也不可能成为将军统领三军,他不能死,将军之位与他相比不值一提”。 陌齐堰丢弃长枪,看向萧遇溪说道:“我降,希望你言而有信,救他”,士兵们也纷纷放下武器,何方赴无奈之下,也不得不放下武器。 萧遇溪丢给陌齐堰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面就一颗解药,喂他吃下,可保性命无忧。但不足以清除体内所有的毒,毒还是会不定时发作,待你诚心归顺于我,我自然会为他清除余毒”。 “你也不要妄想其他人会解此毒,这毒无名,除了我无人能解”。 陌齐堰连忙喂木云舒吃下解药,试探了鼻息,气息明显平稳了许多。 陌齐堰起身来到萧遇溪面前,半跪下说道:“我陌齐堰自愿降,此后愿为主子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萧遇溪将他扶起说道:“很好,今日带着你的人前往祁国,自己找山林定居,我叫萧遇溪,三天后,带着他来祁国京城找我,不然他会毒发”。 陌齐堰应下了,有些欲言又止,终是问出:“那些士兵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可否救他们一命,日后一同为你效命”。 萧遇溪轻笑,淡淡的说道:“这你放心,你既然愿归顺于我,那他们我自然不会赶尽杀绝,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轻易背叛我”。 陌齐堰连忙应下,萧遇溪又道:“安排好他们,你随我走一趟”。 陌齐堰点头,随后吩咐何方赴照顾好木云舒,便随萧遇溪离开,刚走几步,便被萧遇溪抓住肩膀,运动轻功飞了起来。 陌齐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遇溪,何方赴和士兵更是惊的瞳孔放大,何方赴不自觉的说道: “这人长的跟小殿下这么像,莫不是小殿下的魂魄前来复仇了,北凉要变天了”!听着副将军的话,士兵们若有所思,何方赴那原本不愿降的心思瞬间没有了。 两人很快到了营帐,落地的那一刻陌齐堰有些站不稳,险些摔倒。 萧遇溪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士兵,拿出药粉随手一挥,没一会士兵便都醒了。 醒来的那一刻是懵的,一时分不清是人间还是阴曹地府,看到将军,纷纷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样站了起来。 陌齐堰却当头泼了他们一盆冷水,说道:“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北凉国大将军,他萧遇溪将是我的主子,我以后会为他效劳”。 看着士兵们不可思议的目光,陌齐堰再次确认道:“你们猜的没错,我是叛国了,但你们是北凉的士兵,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道路,愿继续跟着我的,请到我身后来”。 陌齐堰赏罚分明,遇事与士兵们同甘共苦,这些是士兵都看得到的,就连身中奇毒的士兵都不愿放手。 若不是副将军硬拉着将军离开,以他的性子怕是会与士兵共生死。 大半士兵都是愿意继续跟着陌齐堰的,但也有些是有家眷在北凉的,所以他们不想叛国,一则见不到妻儿老小,二则怕王上对妻儿施压。 萧遇溪看着那一部分不愿降的士兵,一语道破说道:“你们不降,无非就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可你们也要想一下,不降的结果是什么,是死,是永远也见不到她们”。 “降吧,不要傻了,送信的士兵我已经将其杀了,再一把火焚了此处,北凉王怎知你们是死是降,这样,北凉王不仅不会降罪于你们的家人,还会给予抚恤金。 “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日后会做商贸,与北凉交易时,可以顺便将你们的家人带出北凉,安定在祁国”。 萧遇溪一番话成功说动士兵们,纷纷跪下说道:“我等愿降,还望日后大人能履行诺言”。 萧遇溪答应道:“好,这是我许与你们的,一定做到,接下来还请你们褪去战甲,换上便装,随陌齐堰前往祁国,暂且在山林中住下”。 “明日一早,我会前往祁国,三日后陌齐堰来找我时,我会安排好你们每个人,虽然不能保证你们大富大贵,但不用再过每天打打杀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士兵们收起帐篷,牵出战马,萧遇溪一把火将此处烧个精光,因在山林中,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愈烧愈大。 萧遇溪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任火烧遍整个山林。 顾卿恒跟副将军吐槽道:“真不知道萧遇溪在想什么,说好了等回去我派人送他去祁国医治,可他倒好,三番五次不声不响的跑出去,这迟早要出事”。 副将军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看到山林中浓烟四起,副将军不确定的问道:“我们走之前没放火吧”! 萧遇溪找到了士兵,坐上马车返回,士兵虽然很好奇他去干嘛了,但由于摸不清萧遇溪的性子,他们也不敢说话。 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撞见了起火的山林,萧遇溪被呛的接连咳嗽。 士兵听到动静连忙说道:“这山林许是让小将军给点了,烟有点大”,萧遇溪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装作有些难受的说道:“快些过去”。 士兵点头连忙驾马车,刚出了浓烟处,好巧不巧看到了小将军和副将军,这下士兵更认为是小将军点的火了。 第7章 吐露心声 顾卿恒也看到了马车,因众人是便衣出行,副将军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们,反而拦下了他们,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放的火”。 士兵被问懵了,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说道: “是我,自己人,但是这火可不是我放的,我若放火何不在这边放,跑到那边放,还要顶着浓烟出来,我这不纯纯的找罪受吗”。 萧遇溪说的句句在理,副将军一时无言反驳,顾卿恒问道:“不是说好等我回去吗,你跑出来做什么”? 萧遇溪无奈道:“我本想着拦敌国将军,奈何晚了一步,没追上”。 士兵有些惊讶,顾卿恒问道:“听父亲说,你不会武功,你带这些人去拦敌国将军,岂不是送人头”。 萧遇溪认真说道:“怎么会呢,只有我能研制解药,他怎么可能会杀我”。 顾卿恒有些无语,陌齐堰能弃士兵逃走,自己又没中毒,又怎会在意他这个所谓的解毒人。 因此战萧遇溪功劳很大,所以顾卿恒没有继续跟他拌嘴,心中秉着找到他就好的原则。 到城楼天色已经渐晚,可百姓们却围在城门口迟迟不愿离去,顾千丞怎么劝都没用。 起因还是顾卿恒不费一兵一卒攻破敌军,得胜归来,百姓们夸小将军威武。 顾卿恒却直言道,是白发少年萧遇溪带领七人潜入敌营下药,才使此战轻松拿下,于是百姓们纷纷想见这位白发少年。 有的百姓在清晨看士兵整装待发时也无意间看到一位抱着狐狸的白发少年,纷纷问道是不是他。 顾卿恒也为萧遇溪感到高兴,直言不讳,如实告诉了百姓们,百姓们便想见见这位白发少年。 顾卿恒去找萧遇溪却没有找到他,这才有了百姓围城门,只为见白发少年的一幕。 马车驾入城门,便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马车内闭眼假寐的萧遇溪,被突然的喧闹声惊醒。 马车被迫停下,萧遇溪撩开马车帘,便看到百姓们跪了一片,萧遇溪连忙下了马车,不解的看向顾卿恒。 其中一名百姓说道:“萧公子此次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还望萧公子收下我等这些心意”。 随后不等萧遇溪做反应,百姓们纷纷拿着蔬菜瓜果起身,争先恐后的上前,顾千丞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并没有阻拦,默许了这一切。 自从开战以来,边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百姓们一直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边城也安静的寂寥,如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顾卿恒抬头看向父亲,见父亲露出久违的笑,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顾卿恒很庆幸自己救下了萧遇溪并带他回来,如果没有他,这一战不会那么顺利,或许自己也会战死沙场。 萧遇溪看着百姓真诚的目光,认真的说道:“边城不似其他内城,食物本就稀缺,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东西在下就不收了,不日我便会启程前往祁国京城,各位不用担心”。 听萧遇溪这么说,百姓看向顾卿恒说道:“小将军,你可否在祁国为萧公子谋个官职,萧公子计谋不凡,定能助祁国”。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反应,随后说道:“各位放心,若他愿意,我定向陛下推荐他”。 北凉王宫内,大臣齐刷刷跪了一片,北凉王司徒久岚震怒道:“究竟什么样的计算,能让百万大军全部葬送,无一人逃出。他陌齐堰虽然年少,但不是第一次打仗,木云舒成为军师也不短了。胜利在望,却反被算计,那白发少年是神仙不成,一人顶百万大军”。 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出的跪着,谁也没想到,胜算这么大,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给算计了。 大王子司徒夜离查寻归来,“父王,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燃了半片山林,离祁国很近,我们不便巡查”。 司徒久岚叹息道:“怪孤,孤就不该放任木云舒随陌齐堰一同前去,陌齐堰没了后顾之忧,起兵谋反也不是不可能”。 “传令下去,全城通缉陌齐堰,张贴他的画像,尽管他不为我们所用,也不能放任他为敌国效力。至于木云舒,就不用管了,他已经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 司徒夜离连忙应下,转身出去了。 而祁国皇宫,金銮殿内,君主祁言泽看着信件怒道:“朕不是回了信件,让将军撤兵吗,信送到哪里去了”? 大臣瞬间跪了一片,祁言泽自然知道两国交战信件容易被拦截,可就是很担心将军的安危,只能祈祷小将军如信上所说,自己拿主意撤兵。 丢一座城池是小,若因此失了将军,丢了城池,那就更不划算了。 看着祁言泽紧锁眉头,大臣们只能默不作声,突然的安静,令气氛压抑起来。 士兵突然来报,众人心中似是有了结果,本就低下的头,纷纷低的更深了,太监抬起头无奈的说了一声传。 士兵进来跪下便说道:“参见皇上,捷报,此战大胜,小将军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军,此战得以终止,明日一早将军携小将军班师回朝”。 这一番话无疑惊了众人,祁言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任谁也没有想到,兵力相差甚远竟能取胜,纷纷都想见一下这位小将军了。 祁言泽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大喜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传令下去,准备宴席迎接爱卿的归来”。 边城内,顾千丞摆下酒宴,虽然不比京城丰盛,但众人都高兴此战的获胜,喝的也算尽兴,百姓也纷纷点起烛火,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殿内,顾千丞举杯敬萧遇溪,萧遇溪连忙拿起酒杯说道:“将军且慢,我敬你才是”,顾千丞轻笑,碰杯后饮下烈酒。 顾卿恒见萧遇溪饮下酒,问道:“你体内还有毒,饮酒似乎有些不妥吧”! 顾千丞也反应过来,看着萧遇溪似有歉意,萧遇溪淡淡的说道:“无妨,我既会制毒,又岂不会解毒,不必担心”。 萧遇溪与顾千丞喝了半响,顾千丞醉了,下去休息了,萧遇溪也有些醉意,看顾卿恒滴酒未沾,萧遇溪举杯道:“此战获胜,小将军难道不高兴吗?怎的滴酒未进?” 第8章 白发少年 顾卿恒拿起酒杯与萧遇溪碰了下杯,一饮而尽,说道:“高兴,怎会不高兴,我只是有些看不透你,疑惑罢了”。 萧遇溪拿起酒壶给顾卿恒斟满酒,说道:“小将军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在下尽量解答”。 顾卿恒也不绕圈子,直言道:“你不是祁国的人,本可以漠不关心,但你却帮了祁国,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救了你一命吗?” 萧遇溪淡然道:“自然不全是,可能是你的不畏生死打动了我吧!我也曾像你一样,有位特别想保护的人,可我没能护住他,最后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所以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我”。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黯淡且迷离的眸子,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萧遇溪放下酒杯捶捶额头说道:“酒劲有些大了,小将军陪我出去吹吹风吧”。 顾卿恒起身,看着萧遇溪走路有些晃,在一旁守候着,时刻准备扶他一把,萧遇溪一路走向城楼,晚风拂面,才将萧遇溪唤回几分清醒。 萧遇溪看着火光处,那是百姓们在欢呼雀跃,萧遇溪突然问道:“你说人死后会入轮回,那神死后会到哪里呢?” 面对这个问题,顾卿恒有些哭笑不得,只当萧遇溪喝多了在胡言乱语。 没得到回应,萧遇溪又说道:“我可真是喝多了,你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呢”,随后看着百姓们的身影说道:“原来看着他们笑,自己也可以得到快乐”。 顾卿恒附和道:“是啊,这一夜,注定好梦”。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安排好了一切,便去叫萧遇溪,准备回朝,许是酒喝多了,被叫醒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顾卿恒倒了杯水,递到萧遇溪面前,无奈说道:“酒喝那么多干什么,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萧遇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怎么感觉小将军你在幸灾乐祸呢!” 顾卿恒认真的说道:“别嬉皮笑脸了,快起来洗漱吧,晚了可不带你”,说罢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萧遇溪抱着小狐狸上了马车,与顾千丞同乘,顾卿恒与副将军骑马在前,众人浩浩荡荡的回祁国。 而陌齐堰那边,趁着夜半人不知鬼不觉的端了土匪老巢,暂时住在山寨里吃喝不愁,附近的百姓没了土匪的叨扰,也难得清静。 军师木云舒却有些自责,“齐堰,一步步走向将军这个位置并不容易,你不该因为我而放弃”。 陌齐堰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难道你忘了,是你将我一步步带向这个位置的?我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有你在我便不曾失去什么”。 祁国京城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都在盼着将军归来,更期待见小将军顾卿恒一面,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卿恒在襁褓中,父母亲便将他带往边关,百姓皆知将军夫人生下一男孩,却没人见过这孩子的模样。 在顾卿恒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一转眼顾卿恒十七岁了,期间从未回过盛京,在边关立下战功赫赫。 先皇曾遣顾卿恒回朝,但被顾千丞以顾卿恒野惯了不懂礼数而婉拒,这一次是小将军首次回朝。 不仅百姓好奇小将军,朝中臣子亦是好奇,尽管夜色渐晚,还有不少人站在高处张望,看将军有没有归来。 一天的舟车劳顿,顾卿恒也略显疲惫,天色渐晚便停了脚步,顾千丞和萧遇溪简单吃些东西,便各自靠着马车睡下了。 顾卿恒还在安排士兵轮班守候,自己则坐在马车前睡去,过了夜半便醒来向副将军走去,与副将军轮班值守。 顾卿恒看着月色,吐槽道:“都说京城好,可这京城的月色,与边关也没什么两样啊”! 萧遇溪轻笑出声,顾卿恒回头不解的看向他,问道:“笑什么?” 萧遇溪淡然道:“边关有战马,有白云蓝天与草原,但京城繁华,富丽堂皇,每个人向往的不同,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听萧遇溪这么说,顾卿恒疑惑道:“难道你喜欢盛京”? 萧遇溪无奈道:“没人喜欢阴谋算计朝堂之争,可想要达到某些事,注定不能两袖清风干干净净”。 顾卿恒看着淡漠却不失威严的萧遇溪,总感觉他没那么简单,心中的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又收到信件,是顾千丞所写内容是,“皇上,此战敌我实力悬殊,我儿虽骁勇善战,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能得以胜局,并非我儿一人功劳。若非是位名叫萧遇溪的公子,冒险带七人前往敌营下药,此战也不会轻易获胜”。 祁言泽将信件递给太监,太监传给老臣看,不一会整个朝堂里的人都知道了,祁言泽叹息道:“此战侥幸得一人相助,可会次次都这么幸运吗?以如今的局势,真不知道撑不撑的下去”。 祁言泽正郁闷着,一人突然来报,比赛现场来了一位白发少年,凭借武略计谋已经连压数人,现已拔得头筹。比赛将近尾声,且无人超越,可此人一头白发,恐不是中原男儿,还请皇上拿决策,此人是否可胜任辅政王。 第9章 小将军回朝 祁言泽刚登上王位并不久,又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君主,对于政事不仅迷茫,还略感烦躁,所以才有了设下比赛,选辅政王一事。 别的君主皆是怕他人谋权篡位,像摄政王辅政王这些位置,一般不会存在,可他祁言泽却不管这些,顶着众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立起辅政王的位置。 消息传出便引起他国嘲讽和臣民的不解,比赛已经半月有余,今日一早本该结榜,却突然杀出来一位白发少年。 既然是少年,那年龄必然不会太大,可若是年纪轻轻,虽有谋略,可如何服众,祁言泽看向众臣问道:“爱卿们可还有事启奏?” 大臣纷纷说无奏,祁言泽便散了朝,摆驾亲临,去见一见这位白发少年,大臣也有些好奇,纷纷一并前往。 比赛现场人声嘈杂,一位白发少年站在人群之中尤为显眼,肩膀上还趴着一只白色小狐狸,而这位白发少年正是萧遇溪,萧遇溪看着沙漏一点点流失,心中也暗想道: “这位祁国君王倒是位让人猜不透的人,辅政王这个位置,若是让敌国的人拿到了,从政事上下手,国破可就真不是说说而已了”。 祁言泽到来,百姓皆行跪拜之礼,萧遇溪却不为所动,太监连忙说道:“放肆,陛下亲临,还不跪下”。 萧遇溪转过身,与祁言泽四目相对,祁言泽说到底也不过十七岁而已,自幼又是在宠爱中长大,一双眸子十分清澈,这身龙袍穿在身,反倒穿出一种儒雅少年的感觉,丝毫没有威慑力。 祁言泽第一眼看到萧遇溪,只觉得萧遇溪美的不像男子。 萧遇溪看向沙漏说道:“陛下,沙漏没了,现在我算不算祁国的辅政王呢?” 祁言泽认真说道:“自然算的”。 萧遇溪乘胜追击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辅政王之位仅比陛下您微低,享有上可不跪天子,下可打佞臣,是与不是?” 祁言泽一时无言,按照这么说,他这确实不应下跪,朝中大臣纷纷劝说道:“此人年纪轻轻,如何能胜任辅政王的位置”。 萧遇溪回怼道:“陛下也年纪轻轻,你们莫不是觉得陛下也难以胜任君主之位”。 萧遇溪这一句话直接给大臣们扣了个造反的帽子,大臣们吓的连忙跪下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祁言泽并没有太多顾虑,选辅政王本就是为了得一贤臣出谋划策,又不是立后,年龄无关大小。 祁言泽道:“君无戏言,你既然胜出,从今日起你便是辅政王”。 萧遇溪拱手一礼道:“臣,萧遇溪谢过陛下”。 听到这个名字,祁言泽和众位大臣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白发少年,萧遇溪看着众人惊讶的眸子,一时有些不解。 祁言泽连忙上前,虚扶一下萧遇溪的手腕道:“朕的将军在信中提到过你,若不是你带人冒险潜入敌营,此战没有一丝胜算,朕欠你一件军功”。 萧遇溪没想到顾千丞竟提前派人将信送到了王宫,不过这倒帮了自己,这下再无人出面反驳。 虽不知将军几时归来,太监算了算往常归来的时间,午时之前应是赶得回来的,于是提醒道:“陛下,将军应该快回来了”。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略带歉意的说道:“朕没有想到结榜的日子会跟将军归来的日子碰到了一起,封辅政王一事,可能要推迟几日了”。 萧遇溪心中有些咂舌,什么叫没想到结榜的日子会跟将军归来的日子碰到了一起,难道就料定将军会战死边关?亏顾千丞还一心为国效力,敢情这祁国皇帝就没将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萧遇溪心中虽为顾千丞感到不值,表面还是淡然的说道:“不必麻烦了,我与将军也算有些交情,不如就在同一日办”。 祁言泽爽快答应,萧遇溪随祁言泽回到皇宫,已经下朝,大臣们纷纷各回各府,到了午时好去参加将军的接风宴。 大臣们一传十十传百,白发少年萧遇溪很快在京城传开。 午时,将军一行人才抵达盛京,此时的盛京可谓是人满为患,皇上祁言泽亲临迎接,大臣伴侧,百姓跪迎。 小将军顾卿恒骑马在前,众人一眼便看到他,待看清小将军的模样,众人有些不敢置信。 本以为在边关那烈日炎炎下长大,小将军会是位五大三粗,皮肤略显黑的男儿,可眼前这位,身材修长肤如凝脂,容颜也丝毫不逊色于女子。 早上的白发少年,一张清冷的脸不失邪魅,此时见到的小将军更是美的雌雄莫辨,一日连出现两位美男,这让众人都不免有些吃惊。 顾卿恒翻身下马侧身看向父亲,顾千丞也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祁言泽面前,双双说道:“参见陛下”。 祁言泽连忙上前扶起顾千丞,萧遇溪也上前单手扶起顾卿恒,顾卿恒起身想道谢,看到小狐狸有些疑惑,随后抬头见是萧遇溪,有些惊讶,道谢的话也抛之脑后。 萧遇溪见顾卿恒想问些什么,于是说道:“小将军,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些随将军进殿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祁言泽也觉得站在殿外说话确实不妥,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第10章 祁言泽 众人陆陆续续进殿,萧遇溪和顾卿恒很有默契的慢步,与他人拉开了距离,进入大殿,见人没那么多了,顾卿恒才略带怨气的开口道:“一夜之间,你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 萧遇溪抚了抚小狐狸从容道:“那你没去找找我,小没良心的”。 给顾卿恒气笑了,反驳道:“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早到京城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到”。 萧遇溪轻笑道:“如果我不早些过来,怎能穿上这华服,戴上这精致的发冠,以及坐上辅政王这个位置呢”? 顾卿恒略带疑惑的问道:“你欺负我不懂是不是,辅政王就相当于摄政王了,陛下但凡不是孩童,都不会将这个位置立起来吧”! 顾千丞回头却不见顾卿恒,略带歉意道:“陛下,这孩子从未来过盛京,许多规矩不懂,若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见谅”。 祁言泽笑道:“无妨,朕看他跟萧爱卿很是聊得来,现在宴席还没开始,不着急叫他”。 听祁言泽说萧爱卿,顾千丞才说道:“臣本以为萧遇溪只是江湖游子,没想到是陛下您派来的人”。 祁言泽开始不解了,疑惑道:“此人今日一早夺的榜,成为辅政王才几个时辰,怎么可能是朕派去边关的人呢”? 朕确实派一人前往边关,是去送让你撤离的书信,朕收到了小将军派人送来的信,朕的那封信许是被人拦截了。 顾千丞心想道:“立辅政王这件事是不理智的,如果我当时在朝堂,也是会阻拦的,可如今这夺榜之人是萧遇溪,或许能信一次吧!” 尽管心里同意,但顾千丞还是劝说道:“陛下,您正值少年,难免向往海阔天空,厌倦这枯燥无味的生活,但您现在是君主,您的抉择关系着黎民的安危”。 “有辅政王替您分忧,这确实是件好事,可如果敌人趁机登上了这个位置,那就不是黎民无天日了,连朝臣也难以幸免”。 祁言泽无奈道:“将军,我又岂会不知,立辅政王是铤而走险,我也不想立辅政王啊。可你也看到了,这朝堂在我手里乌烟瘴气的,我派人往边关送信都送不出去。这朝堂蛀虫太多了,我真的需要一把利刃,不然早晚死在自己臣子手中”。 顾千丞有些沉默,祁言泽又道:“其实,在没上位之前,我就知道几位皇兄在明争暗斗。我之所以不争,不仅是因为我喜欢自由怕朝堂之事束缚,更多的是怕母亲受到伤害”。 “所以,我什么都不争,每次文试我的分数都是最低的,武试也是第一个败的,可这上天就是捉弄人,父王早逝,偏偏将皇位传给了我”。 “你是父王在世时最信任的将军,你说,父王膝下那么多皇子,每个都比我优秀,为什么偏偏选了我继位呢”。 顾千丞回应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您坐在了这个位置,就是祁国的君主,凡事尽力而为,莫辜负了先皇”。 祁言泽叹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些了,今日是将军你的接风宴,也是萧爱卿成为辅政王的第一天,朕出去走走,将军你休息片刻”。 说罢祁言泽就起身离开了,顾千丞看着祁言泽的背影越来越远,才无奈的说道:“你的几位皇兄确实优秀,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抵的过你的善良,先皇应该是担忧他们继位,大公主会更不好过吧”! 宴席即将开始,王爷长公主们陆续到来,大臣们也纷纷赶来,舞乐也已就位,顾卿恒看着舞女与乐师,有些不屑的说道:“这就是盛京的快乐吗,好像没什么新奇”,说着便抱起了小狐狸。 系统在此时提示道:“宿主请注意,现代人出现在王爷和公主中,共五人,宿主有五次选择机会,请在今晚夜幕降临前找出”。 萧遇溪沉浸在系统的话中,没有回顾卿恒的话,顾卿恒疑惑的看向萧遇溪,刚好看到萧遇溪在往公主们那边看。 顾卿恒嗤笑一声,低声道:“皆是胭脂俗粉,还有一个戴着面纱,有什么好看的”。 萧遇溪却感到纳闷,王爷一共五位,去掉祁言泽是四位,长公主就三位,一共才七位,一下全部出现同一个地方,还在这么少的人中挑选,怎么会这么简单。 顾卿恒见萧遇溪还在看,便在他眼前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是有位深爱的人吗?怎么,见了新人忘旧人啊?” 萧遇溪回过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太监便高声喊道:“宴席开始,请各位各自坐好,舞乐起”。 舞乐声响起,众位大臣推杯换盏,祁言泽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顾爱卿,萧爱卿,少将军,此战多亏你们,才得以化险为夷,朕敬你们一杯”。 三人端起酒杯站起身,齐声道:“谢陛下”,酒水饮下,众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萧遇溪和顾卿恒身上。 祁言泽放下酒杯,缓缓坐下,他们三人也随后坐下,祁言泽再次说道:“首先,恭喜将军凯旋,还有一事,想必众位也已知晓,从今日起萧遇溪便是辅政王,朕身边的位置不再空着”。 第11章 看上哪位公主了? “萧爱卿接旨”。 萧遇溪起身上前,抱手弓腰道:“臣在”。 祁言泽拿出墨色暗纹玉佩,缓缓道:“朕予你辅政一职,赐你权利,上可训天子,下可打佞臣,见朕无需跪拜,可受皇室 大臣 百姓的跪拜。虽是辅政王,但也只会有你一位,摄政王有的权,你皆有。 萧遇溪上前接过玉佩应道:“谢陛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本以为立辅政王没立摄政王是尚有几分清醒,大不了给辅政王个空壳子,只要没有兵权,终是翻不了天。 可如今身为辅政王,却有着摄政王的权,这招出其不意,可让祁言泽玩明白了。 太尉万纵擎劝阻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还请陛下三思”,万纵擎话音刚落,之后又有不少朝臣跪下附和道:“还请陛下三思”。 祁言泽看了跪下的朝臣一眼,又看向萧遇溪问道:“忤逆圣意的人该当怎样处置”?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忤逆圣意就发配边疆好了,臣相信顾大将军定能将他们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将士”。 闻言朝臣吓得连忙叩首,纷纷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祁言泽笑道:“好,既然众位爱卿无异议,那辅政王就定下了”,随后看向萧遇溪道:“萧爱卿···哦不,现在该改口叫你辅政王了,辅政王府已经建好,今日便可入住”。 萧遇溪轻笑道:“谢陛下”。 宴席继续进行,大臣们也纷纷起身,萧遇溪坐在了辅政王的位置上,大王爷举起酒杯起身敬萧遇溪,口中还说道:“我乃祁国大王爷祁苍澜,恭喜荣登辅政王之位,日后共创辉煌”。 祁苍澜表面恭敬,无可挑剔,萧遇溪没有起身,而是端起酒杯说道:“多谢大王爷,日后定与祁国共进退”。 喝酒时萧遇溪向祁苍澜瞟了一眼,祁苍澜脸色并不是很好,很显然是因自己没有起身而生气了。 大王爷既然都敬酒了,其他王爷自然紧随其后,老二虽然心高气傲,但在萧遇溪面前,也不得不低头。老三倒略显洒脱,并不在意这些,规规矩矩敬了酒。 唯有四王爷没有站起身,二公主祁涟漪连忙起身说道:“辅政王见谅,四王爷腿脚不便,未能起身敬酒”。 衣袖宽大,萧遇溪并没有注意到四王爷坐的竟是轮椅,这仔细一瞧才发现,随后说道:“无妨”。 祁涟漪道谢后坐了下来,三公主祁落云却直言道:“辅政王可有婚配,不如从我们几位公主中挑选一位”。 顾卿恒一口酒水差点把自己呛到,默默的说了一句:“真勇”。 太尉万纵擎却打起了算盘,辅政王的权力已经足以一手遮天了,若再娶了有权有势的三公主,那岂不是要翻了天。 萧遇溪看懂了位置的排序,年龄越长,坐的越靠前,这么看来,这位是三公主了,萧遇溪轻笑道:“大公主文静温婉,二公主端庄优雅,三公主你俏皮可人,三位公主各有各的优点,这真的有些难以选择呢”。 听到辅政王夸自己,祁落云有些高兴,却很不屑辅政王对大公主的夸赞。 顾卿恒看着三公主高兴的样子,低声吐槽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系统再次提示道:“宿主,现代人习惯作风言谈举止很特别,注意观察”。 虽然大公主和四皇子没开口,但大王爷行事作风倒也算规矩,二公主又出面护四皇子,若是现代人到来,怎会认得彼此。 萧遇溪将大王爷和二公主排除了,系统问道是否确定,萧遇溪有些犹豫,但还是选了确定。 萧遇溪有些害怕自己选错,闷头饮下一杯酒,不一会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恭喜宿主,排除正确”。 萧遇溪松了一口气,但从开始宴席到现在,酒饮下实在不少,头有些昏沉沉的。 偏偏还被太尉万纵擎注意到了,太尉端起酒杯站起身,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几位王爷都敬过你了,那老臣我也敬你一杯”。 萧遇溪看着万纵擎,嘴角露出一抹笑,他自是看出万纵擎想将自己灌醉,若接了他这杯酒,那其他臣子必定会跟着一起敬。 若不接,他便可以打着辅政王刚上任就心高气傲,连朝中老臣都不放眼里,这一招可真是可进可退啊。 顾卿恒有些幸灾乐祸,但还是出言道:“陛下,臣酒量不好,这宴席也进行大半了,臣想与辅政王一起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祁言泽闻声应道:“无妨,你们去就是,不必太过拘束”。 萧遇溪端起酒杯对万纵擎说道:“好,饮下这杯酒,本王就去陪小将军叙旧,这里就劳烦太尉大人多注意一些了”。 说罢一饮而尽,抱着小狐狸,与顾卿恒双双出去了,两人一路来到御花园,才逐渐慢了脚步,萧遇溪说了句:“谢了,若不是你,恐怕真要被他们喝倒喽”。 顾卿恒调侃道:“没事不谢,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看上哪位公主了”? 萧遇溪反调侃道:“人间绝色就在我身旁,我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公主”? 第12章 小将军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顾卿恒微怒道:“不知是谁一直盯着几位公主瞧,还说什么有位特别想保护的人,简直荒唐”。 萧遇溪刚想开口反驳,顾卿恒又道:“也是,人死又不能复生,就算她去世了,你还是要过下去的,你还是会有妻女,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谁跟你说我想保护的那个人是女子”。 顾卿恒略带惊讶的说道:原来不是女子啊,那就是亲情或者朋友喽,你总不会喜欢男子吧! 萧遇溪有些无言以对,随后突然大声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小将军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顾卿恒气恼的说道:“你喝醉了别乱喊行不行,鬼才喜欢你”。 萧遇溪紧追不舍的说道:“我来教你什么是喜欢”,说着还向顾卿恒走去。 “喜欢就是不讨厌他的触碰,想和他待在一起,见他和别的女子在一处会生气”。 看着萧遇溪一步步逼近,顾卿恒反手将萧遇溪按住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有人落水了。 顾卿恒连忙松开萧遇溪,向呼救声跑去,而萧遇溪似乎根本没有醉,抚摸着小狐狸,漫步走向顾卿恒跑远的方向。 顾卿恒到池塘边时,女子还在水中挣扎,侍女在池塘边呼救,看到顾卿恒连忙跪在顾卿恒面前说道:“小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家公主吧”! 顾卿恒看了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无奈只得脱下外衫,跳下池中救人。 将公主抱上来时,看着公主脸上的伤疤,顾卿恒想到她就是戴面纱的那位公主。 公主看着顾卿恒那沾满水滴,却毫不影响的绝美容颜,不免看的愣了神,侍女连忙说道:“公主您可吓死我了,我不过是离开一会,您怎么会失足落水,多亏小将军赶来救了您”。 顾卿恒捡起自己的外衫给公主披上,说道:“公主快些回宫吧,让侍女给你拿件衣服换上,免得着凉”。 顾卿恒与公主拉开距离,萧遇溪走到了顾卿恒跟前,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给顾卿恒披上,说道:“小将军你不简单啊,前一秒还说我喜欢那几位公主,这后一秒就抱上了”! 顾卿恒无奈道:“什么抱上了,我那是在救人,你不要多想”。 顾卿恒刚转身想要离开,陛下王爷公主以及大臣们都过来了,萧遇溪转身拉住了顾卿恒,轻声说道:“你救了公主,难道不想讨个赏赐”? 顾卿恒不屑的说道:“我可不想要什么赏赐,你若想要的话,我给你当证人,说人是你救的”。 祁言泽连忙上前担忧的说道:“长姐,你没事吧”!随后便让侍女带她去换衣裳。 三公主看着大公主脸上的伤疤,心中暗想道:“没想到一向美的不可方物的祁倾歌,脸上的伤居然是真的”。 太尉万纵擎看着萧遇溪的背影,衣角还在滴水,便断定是萧遇溪救了公主,连忙说道:“辅政王且慢,大公主落水,此事若传出,大公主的婚嫁可就成问题了,为了大公主的名节,还请陛下为大公主和辅政王赐婚”。 顾卿恒有些懵,萧遇溪嘴角微微一笑心想道:“原来在这等我呢,可惜啊万纵擎,你棋差一招,注定不会是你想要的结局”。 萧遇溪一手抱狐狸,一手揽着顾卿恒转身,不解道:“太尉在说什么,大公主可不是本王救的”。 两人转身,原来是顾卿恒披着萧遇溪的外衫,太尉也懵了,顾千丞见状连忙上前说道:“陛下三思,竖子日后还要前往边关,镇守边疆,恐难以谈儿女情长”。 祁言泽自是想为长姐找一位好人家,可也知道任谁都不想娶一位毁容的女子,没有回应选择了沉默。 萧遇溪出言道:“陛下,夜色微凉,小将军身上还湿着,我先带他去换衣服,这事可否稍候再议”? 祁言泽允许了,众人陆陆续续的返回,也有不少人在讨论,太尉气愤的暗自说道:“若辅政王非要娶一位公主,那便只能是大公主,怎么让小将军给救了”。 回去的路上顾卿恒抱怨道:“这算什么事,不报恩也别恩将仇报啊”! 萧遇溪回应道:“怎么没报恩,以身相许不是报恩吗”? 顾卿恒有些无言,认真的说道:“我倒不是嫌弃她的容貌,只是我真的不能娶她”。 祁言泽坐在上位,一时不知如何抉择,如果不下旨让长姐与小将军赐婚,这本就将女子名节看的尤为重要,那日后让长姐如何见人。 没一会小将军与祁倾歌前后到来,祁言泽问道:“小将军,朕若赐婚你们二人,你可愿娶她”。 这无疑是个难题,如果不愿就是忤逆君主,身为将军却藐视皇室的公主,顾千丞也是怕顾卿恒口无遮拦,连忙说道:“陛下,能娶公主,是我们将军府的福分,但我儿日后必定要镇守边疆,恐无法顾及到公主。” 万纵擎也道:“陛下,臣当时只为了公主名节着想,所以才说了那番话,想必小将军也是急于救人,所以没顾得上其他,再加上边关确实离不开小将军,不如就······”。 第13章 现代人出现 太尉话还未说完,太傅穆远似乎看出万纵擎所想,连忙说道:“太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官家小姐尚且重视名节,更何况她还是祁国的大公主呢。虽然现在说的轻飘飘,但这一页真的翻的过去吗”? 顾卿恒对这一切是不懂的,难道被抱一下名节就没有了吗?顾卿恒疑惑,由于不懂皇宫的规矩,也无从辩解。 穆远这一番话让其他人都无法反驳,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萧遇溪也没有说什么,便暂且许下,并没有下旨。 众人各回各府,祁言泽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朕派一些人送你回辅政王府吧!夜深了,朕就不亲自送你过去了”。 萧遇溪回应道:“不必了陛下,臣与小将军一同,陛下不必担心”。 萧遇溪抱着狐狸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顾卿恒抱怨道:“这皇宫规矩也太无理了,我就从水里把她捞上来,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一会,我真就想不明白,她名节怎么就没了”。 萧遇溪无奈道:“这才哪到哪啊!京城中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上街都要把自己给裹严实,还要戴惟帽,若意外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那将会受到唾弃,便不会有公子少爷娶她”。 “公主们虽可以在宴席上出席露面,但到了那繁华热闹的街市上,一样如此”。 顾卿恒很是想不明白,这盛京的女人都怎么过下来的,随后疑惑道:“那岂不是在洞房前都不知道对方的样貌”。 萧遇溪点头道:“要不然怎么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自然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抉择”。 “若非你是小将军,恐也无法见到几位公主,只有你的父亲,身为朝中臣,才能见到”。 许是从未听说,顾卿恒此刻无语到极致,还未将萧遇溪送到辅政王府,就下了马车向将军府走了。 此时在一间满是机械的房间里,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是幕后的系统 景,正在拨弄着界面,疑惑的呢喃道:“应该是五个人的,怎么少了两个人,去哪了”? 景很是疑惑,可查寻良久,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无奈只好暂时搁浅,先去看剩下的三个人。 景切换到现代人的视角,偌大的书店内,只有两位女生和三位男生,其中一位女生名叫冷鸢,是位古风小说作家。 天空下着大雨,冷鸢见一时半会也无法回家,便拉着几人围到一起,跟她们讲自己写的小说。 众人听的正起劲,一道雷声闪过,她们穿越到了冷鸢写的那本古风小说里,冷鸢刚缓过神,便看到了选角界面,仔细一看竟都是自己那本小说里的人物。 冷鸢毫不犹豫选择了大公主祁倾歌,因为这个角色是女主,她只想凭借主角光环活的久一点。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祁倾歌并不像小说里那么软弱任人欺负,反而心狠手辣,提刀必见血。 冷鸢刚选择完毕,便看到了被人推下水的祁倾歌,看着祁倾歌在水中挣扎,她的目光似乎在看着自己,在向自己求救。 冷鸢想要伸出手救她,系统提示道:“宿主慎行,如救下她,宿主则无法魂穿,只能困在古代与现代的间隔中”。 冷鸢犹豫了,但还是过不了心中的坎,向祁倾歌伸手,祁倾歌慌乱中抓住了冷鸢的手。祁倾歌却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反而差点将冷鸢拽了下去,还好一位现代男子及时出现拉住了冷鸢。 挣扎中冷鸢看到祁倾歌脸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惶恐道:“这怎么可能,我笔下的大公主祁倾歌,不是一位倾城绝色善良温婉的人吗?怎么会这样”? 冷鸢缓过神看向男子道:“我记得你,你是古影对吗?” 古影淡淡的说道:“是我,不过我被四王爷排斥了,没能魂穿成功,见你在这边出现状况,便过来瞧瞧。不过系统已经提示,马上我就要被传送到间隔中了,先再见了,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冷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古影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界面中显示出祁倾歌,而此时的祁倾歌正在把玩着匕首,身旁的木桩上还绑着一个人。 冷鸢惊恐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唯唯诺诺不会武功的大公主祁倾歌吗? 祁倾歌也能看到冷鸢,看到冷鸢那奇怪的穿着,祁倾歌疑惑道:“你是什么人,来此所为何事?看在你救我的份上,老实说,我不杀你”。 冷鸢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笔下的角色威胁,冷鸢欲哭无泪,缓缓说道:“我是现代人,现在有个任务,需要宿主选角色,我选的你,然后魂穿,也就是接替你”。 祁倾歌冷笑道:“呵,接替我?你有什么能力接替我?你是能在深宫中活下来,还是能握的住刀,杀人于无形?” 祁倾歌说着转身看向身旁木桩上绑着的女子,手起刀落,将女子的脸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从脸上滑落,沾满衣襟,嘴还被堵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冷鸢吓了一跳,也看清了女子的脸,这个女子正是将祁倾歌推下水的那个丫鬟。 第14章 木云舒 看着冷鸢呆滞的样子,祁倾歌不屑道:“这就怕了?你太弱了,我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宁,回去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莫让鲜血污了双眼”。 冷鸢不自觉的点头,眼前的画面也在一点点模糊,但冷鸢还是看到了,祁倾歌将那个丫鬟杀了,并且连人带木桩一起丢进了池子里。 画面一闪,冷鸢来到了间隔中,只见到了古影,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古影打趣道:“看来只有我们俩被排斥了,不过也不要气馁,找到男女主,我们还是有希望回去的”。 说罢将屏幕上的一行字给冷鸢看。 系统景对祁倾歌的变化亦是有些无奈,随后切换到古影的视角,原来四王爷祁千寻也并非真的双腿残疾,不问世事,这一切都是表面的假象,古影也魂穿失败了。 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魂穿成功了,却魂穿到一位刺客身上,而这位刺客被围攻下,无奈跳下悬崖奄奄一息。被路过的人救下,救他的人却是个人牙子,专门拍卖人的,之后被带进了拍卖场。因为他天生神力,人牙子不得不用铁链将他的手脚锁住。 系统景有些头疼,五个人丢了两个就算了,剩下的两个没魂穿成功,还有一个魂穿成功了,却这么惨,真怕他想不开自尽了。 此时的萧遇溪收到了景发来的消息,“很抱歉,宿主,这边出现状况,仅有一人魂穿成功,此人在花满楼地下拍卖交易处,名叫臧岚,请宿主尽快前往将人买下”。 萧遇溪叹了口气,无奈道:“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或许我早该明白你根本就不可能帮助到我”。 与此同时太尉府,发现少了一位侍女,而这位侍女就是将祁倾歌推下水的,太尉若有所思道:“难道有人在暗中帮助祁倾歌”。 随后又想到,祁倾歌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太尉恍然大悟道:“一定是萧遇溪,明知道人是我的,就算掳走或是杀了,我也不敢声张。若是死在宫中,万一陛下彻查,就更麻烦了,萧遇溪你好深的计谋”。 太尉气的要死,设计萧遇溪却误伤了将军府,此时还不得不派人前往皇宫暗自巡查,万一第二天发现尸体,或是萧遇溪将人带上大殿,都是个麻烦。 第二日早朝,辅政王却没有来,祁言泽有些担心,派人去辅政王府看看。顾卿恒却不以为然,毕竟在边关他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一晚过后,第二日找不到人。 而萧遇溪此时正在陌齐堰那里,“没想到你竟将土匪窝给端了,不过也好,这里就修缮一下便可以住下”。 陌齐堰道:“主子,我们这么多的人,在这山林中也不好过下去”。 萧遇溪回应道:“我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次前来就是给你们分工的,我需要一个暗杀宫,就在这里,由你来带领,需要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一小部分人需在盛京做买卖,看铺子,顺便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剩下的人随我回辅政王府当侍从,暗地里我会教你们武功,明面就做一些侍从该做的事”。 陌齐堰和木云舒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面前这位居然是辅政王。 陌齐堰是赞同的,只是犹豫道:“主子,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商铺识字就可,当侍从也没问题,可他们只是士兵,暗杀需要会用暗器,可他们连匕首都不太会用”。 萧遇溪却说:“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有空便来辅政王府找我,我会先把你教会,你再教他们。在这期间让他们也别闲着,这有图纸,还有银票,除了吃喝花销,剩下的去买些材料,按照图纸上把暗器打造出来”。 陌齐堰应下,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这位就是军师木云舒吧?” 木云舒缓缓说道:“之前是军师,但现在不是了,齐堰追随您,木云舒自然也心甘情愿追随您”。 萧遇溪轻笑道:“好,你随我回盛京,铺子不能没有掌柜,还需你来当”。 木云舒嘴角微微一笑,应道:“好,不瞒您说,我很不喜欢战火硝烟,如今做个掌柜正合我意,木云舒在次谢过主子了”。 萧遇溪与他们二人在此聊的尽兴,祁言泽在金銮殿内着急的坐立不安,刚上任第一天的辅政王不见了,任谁猜测,都会猜是被别人掳走了,总不能是自己跑了。 本就让人心慌,顾千丞又道辅政王不会武功,这无疑让人心凉,太尉听到顾千丞说萧遇溪不会武功,暗自窃喜道:“不会武功敢来当辅政王,真是送死,亏我还怕日后拿捏不住你。这次虽不知你被谁掳了去,若回不来就算了,若回来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好过”。 顾卿恒本来觉得没什么,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免担心了起来。 将近下朝萧遇溪才坐着马车赶来,祁言泽听到辅政王到这句话时,连忙站起身,顾卿恒看到他也放下了心,萧遇溪抱手弓腰道:“陛下,臣来迟了”。 祁言泽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夜你去哪了”? 第15章 语桐被抓 萧遇溪略带歉意道:“陛下应该记得臣曾带的那只小狐狸吧!昨晚它跑丢了,我出去寻,待寻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臣便没有回府”。 顾卿恒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暗自呢喃道:“这狐狸跟着你可真是委屈,每次都被你当成挡箭牌,它若是会说话,恐怕会骂你吧”。 萧遇溪来的虽迟,但处理起政事却毫不含糊,许多老臣都不敢下定论的事,萧遇溪竟能轻松给出应对之策。 祁言泽见状欣喜万分,认真的跟辅政王讨论,也不觉得政事那么枯燥无味了,得到解决反而心中舒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萧遇溪在下朝前一秒,解答了一早所有的政事,老臣们见多识广勉强跟得上萧遇溪的节奏。 反观祁言泽和一些年轻朝臣,却已经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总有种前一页没看明白,夫子就已经翻页教其他的感觉。 萧遇溪看着众人似乎还没缓过神,对祁言泽说道:“陛下,欲速则不达,今日就先到这吧”。 祁言泽连忙说道:“好,听辅政王你的。对了,盛京属于你的铺子,朕已经派人去打扫修缮了,你抽空去瞧瞧,若有其他需求尽管跟朕提”。 萧遇溪轻笑道:“谢陛下,臣还有事要办,就先告退了”。见辅政王确实有些着急走,祁言泽连忙说道:“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行跪拜之礼,等再次抬头时,大殿早已没了辅政王的身影。 下朝后几位大臣便议论纷纷,有说辅政王确实有两把刷子,也有说辅政王心高气傲,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祁言泽身边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对祁言泽说道:“陛下您别嫌老奴多嘴,辅政王下朝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这样下去辅政王迟早有一天会……”。 太监还未说完便被祁言泽打断,“无妨,朕要的本就是一位出类拔萃的谋士,只要他能助我,心高气傲又怎样,他有这个实力”。 萧遇溪回府后,换上简约的衣服,便出了府门,此时的暗杀宫内,陌齐堰已经整顿好,马车也已经准备好。 木云舒看着忙碌的陌齐堰说道:“齐堰,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陌齐堰淡淡的回应道:“没有人不喜欢安静平凡的日子,可我不能看着你死”。 木云舒眼眸微动,似乎明白了,又说道:“在北凉,你本可以不受任何拘束,如今也是,你可以选择走啊,没必要和我捆死在一起”。 陌齐堰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了,认真说道:“云舒,你记住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独活”。 木云舒微怒道:“愚蠢,萧遇溪不是普通人,他有野心也有实力,他必定卷入战争之中。身边也注定危险重重,你跟着他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陌齐堰淡然一笑,“云舒,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在盛京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我去找主子学习时,会去看你的”。 木云舒转过身上了马车,陌齐堰有些无奈,但萧遇溪的令又不得不服从,也只得上了马车,送他去盛京。 太尉府内,万纵擎派人抓了祁倾歌的贴身侍女 语桐,绑在了木桩上,逼问道:“老实交代,是何人在暗中帮助祁倾歌”? 语桐不解道:“太尉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我家公主平日里都不出府,根本没跟任何人打交道”。 万纵擎一摆手,侍从们将尸体抬了进来,正是那名侍女。顿时恶臭弥漫,语桐看了一眼,吓的惊叫连连,“太尉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万纵擎拿起炙热的烙铁,逼近语桐再次问道:“实话告诉你,就是她将祁倾歌推下水的,你看这她脸上的刀痕,跟祁倾歌如出一辙。死后还被丢进水里,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眼看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语桐吓的都要哭出来了,太尉却转身将烙铁丢回原处,命人给语桐松绑。 语桐战战兢兢的有些不明所以,太尉说道:“我放了你,配合我做些事,还有今天在这我跟你说的话,别跟任何人提,不然我会换一千种方法折磨你”。 语桐连忙跪下应道:“奴婢知道了,一定守口如瓶”。 萧遇溪一路来到山林,便看到已经等候在此的陌齐堰。众人见萧遇溪到来,纷纷跪拜,陌齐堰连忙上前说道:“按主子的要求,这次只带了这些人”。 萧遇溪应道:“好,此地不宜多待,我先带他们回去,待安定下来,你再来辅政王府寻我”。 陌齐堰点头应下,为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萧遇溪上去后,摆手示意陌齐堰回去。 陌齐堰看了一眼木云舒,将折扇递给木云舒,说道:“折扇拿着吧!平常拿在手上习惯了,手上突然没有东西,会不习惯的”。 木云舒接过折扇,陌齐堰便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缓行驶,众人也紧随其后,陌齐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何方赴叫他,他才回过神,两人转身回去。 陌齐堰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去盛京”? 何方赴认真回应道:“当然去盛京好啊,盛京没有战火,没有危险,而这里虽然现在风平浪静。 若有一天暗杀宫真的起来了,危险也就来临了,到时危险四伏,他又不会武功,在这反而不如在盛京”。 陌齐堰想想也是,只要他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好 。 第16章 疑虑 马车内,萧遇溪看着木云舒那白的不自然的脸,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白的有些吓人”? 木云舒缓缓道:“我没事,劳烦主子挂心了,我从小体弱多病,之后又常在边关,吃的不好,所以略显病态,日后养养便好了”。 听木云舒这么说,萧遇溪打消了疑虑,没再追问下去。 马车一路行驶到辅政王府,木云舒下了马车,看着辅政王府四个大字,不免对萧遇溪有些佩服。 木云舒自己年纪轻轻,凭借谋略坐上了军师一职,陌齐堰亦是年纪轻轻便统领三军,可萧遇溪就更厉害了,居然登上了辅政王的位置。 萧遇溪亮出玉佩,侍从连忙开门,众人走进府内,萧遇溪招呼着侍从将众人带下去洗漱换衣。又特意给木云舒安排了两名侍从,为木云舒准备热水,自己则回房取一身衣裳。 人是辅政王带回来的,两名侍从自然不敢怠慢木云舒,连忙带木云舒进房间,不一会便抬来了热水,还不忘说道:“您洗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木云舒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 侍从刚出去,萧遇溪便拿着衣裳过来了,将衣服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刚买的衣裳,还没穿过,咱俩身形差不多,你可以穿”。 木云舒有些惊讶,随后说道:“我毕竟是奴,您是主子,我还是穿侍从的衣服吧,穿您的衣裳多有不妥”。 萧遇溪却不以为然道:“无妨,你穿就是,你洗着,我先出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还顺带将门关上了。 木云舒看着深蓝色华服,心中泛起波澜,看着热气弥漫,缓缓褪去衣物,拿着白色玉佩坐到了浴桶中。 木云舒看着玉佩轻声道:“齐堰,你我本是陌路相逢,有幸成为朋友。在北凉,北凉王拿我当扼制你的利刃,我不惜吃下北凉王研制的毒药,才得以随你一起前往边关。” “如今我中了祁国辅政王的毒药,你又不惜为了我叛国,现在不过是换了个主子,你依旧限制于人啊!或许我死了,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语桐出了太尉府,一改刚刚的恐惧之色,嘴角挂了一抹笑,回到祁倾歌身边,将太尉所说的话,全部告知了祁倾歌。 祁倾歌一笑而过,满意的说道:“好,很好,正合我意,嫁给少将军确实也有权,可若去了边境,我可就不好报仇了,希望太尉大人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木云舒洗漱换衣出来,便看到一身墨色华服,头戴发冠的萧遇溪,可谓是不怒自威,再加上萧遇溪本就俊朗,妥妥的美男一位。 萧遇溪看到木云舒散发就出来了,连忙说道:“过来瞧瞧,喜欢哪个”? 木云舒走上前,看着眼前众多的发冠,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简约一些的发冠上,说道:“就这个吧”! 萧遇溪顺着木云舒的目光看去,见他喜欢便拿了起来,递给了他,木云舒接过,萧遇溪起身说道:“这有铜镜,你自己看着绾发,我先出去瞧瞧他们”。 木云舒来到镜前,看着自己的脸,缓缓道:“算算日子,应该快要毒发了,若没有其中这些事,也确实到了班师回朝的日子”。 木云舒再次出来时,带来的人已经换上了统一的衣服,眼前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萧遇溪也刚出来,看到他,连忙说道:“上马车,我们去京城用午膳,顺便看看铺子”。 木云舒上了马车,萧遇溪对车夫说道:“离盛京并不远,慢些走,他们跑了许久经不起再折腾”,车夫点头应下,萧遇溪便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问道:“你可会医术”? 木云舒有些不解萧遇溪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应道:“略懂,不过是些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 萧遇溪直言道:“说实话,我会制毒,也会解毒,我准备开医馆,表面卖药,背后研制毒药,需要你来看着”。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说会解毒,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便黯淡下来,北凉王心狠手辣,研制的毒药岂会那么容易解。 萧遇溪又道:“你居住在医馆,其他什么酒楼丝绸,偶尔去瞧瞧,负责给他们发放月钱就好”。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再次注意到木云舒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在忍着什么,萧遇溪看向他,他的手藏在了袖子里。 萧遇溪突然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木云舒连忙抽出手,但萧遇溪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手是握着的。 木云舒不解的说道:“主子这是做什么”? 萧遇溪质问道:“木云舒,你跟我说实话,我给你下的毒可没这个反应,你究竟以前有没有中其他的毒”? 面对萧遇溪的质问,木云舒轻笑道:“主子,我一直是这样的,你不要多虑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若真的有事,我早该去医馆了”。 萧遇溪无奈道:“我记得陌齐堰说的,没了你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也记得你说向往桃花源一般的生活。你与他也都不过才十七岁,许多事还有机会实现,但前提是要有个好的身体,如果身体垮了,一切都是徒劳”。 木云舒有所动容,却还是没有表明,只是淡淡的应下,萧遇溪也没再追问。 第17章 裕陵酒家 很快到了盛京,华丽的马车以及那两排侍从,瞬间吸引了百姓的观望,马车停在酒楼前,两人下了马车。 木云舒看着热闹繁华的市集,以及那刺眼的阳光,拿起折扇挡了挡。 萧遇溪首先看了酒楼,两名士兵在门前守着,萧遇溪亮出玉佩,士兵连忙行礼开门,随后便离开了。 百姓们见是辅政王,纷纷行跪拜之礼,萧遇溪转身说道:“免礼,大家快请起”。百姓们起身,越来越多的百姓向这边围了过来。 萧遇溪进了酒楼,安排了一些人在酒楼里,并给酒楼起了个名“裕陵酒家”。 没一会三王爷祁念惜带着一众人来到了酒楼,正巧看到辅政王在指挥人按牌匾,连忙上前抱手弓腰道:“辅政王,我奉陛下的令,前来给您送些人过来”。 萧遇溪抬眼望去,真是什么人都有,厨子 医者 制衣女,还有几箱金银。 祁念惜又道:“辅政王,陛下让我给您带句话,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萧遇溪轻笑道:“陛下有心了”。 祁念惜准备转身离开时,被萧遇溪叫住“三王爷,既然厨子都带过来了,那不妨一起用个午膳”? 祁念惜有些欣喜,连忙应道:“好啊,能受辅政王您一邀,是我的福分”。 祁念惜连忙带人出门采买各种食材,萧遇溪在指挥着摆放桌椅,木云舒则独自上了三楼,走到窗口迎着微风,放眼望去,将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这里真热闹繁华,每个盛京似乎都比塞外好,可我们真的能等到战争结束,过炊烟袅袅,闲看花开花落的日子吗”? 厨子做好了饭菜,端上了桌,萧遇溪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赞赏道:“这厨子可以啊,饭菜做的看着就有食欲”。 祁念惜拿来了一壶酒说道:“那是,这些人可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再加上我挑的食材,想不好吃都难。辅政王,这个酒可是整个盛京城最好的酒,在别处可买不到,尝尝”。 说着就为萧遇溪倒满了酒,萧遇溪端起酒杯闻了闻问道:“看来三王爷很喜欢美食美酒”? 祁念惜放下酒笑道:“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美食,也就吃喝在行,记得父王在世时,还总说我不务正业”。 萧遇溪若有所思道:“既然这样,那三王爷有没有兴趣一起开起这裕陵酒家呢”? 祁念惜有些不可置信道:“辅政王您真的愿意让我与你一同经营”? 萧遇溪认真的回应道:“当然了”。 祁念惜点头应下,萧遇溪看了一圈不见木云舒的身影,随后对侍从说道:“木云舒去哪了”。 侍从连忙回应道:“他上楼了,小的这就去喊他下来”。 萧遇溪点点头,侍从连忙向楼上跑去,刚到三楼便看到木云舒捂着胸口的侧影,侍从连忙说道:“您怎么了,辅政王喊您下去用膳呢”? 木云舒缓缓放下捂着胸口的手,转过身背着另一只手说道:“无事,你先下去吧,我随后便到”。 侍从点头应下,便离开了,木云舒摊开手,雪白色的手帕,染上黑红色的血液,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木云舒将手帕丢出窗外,让其随风飘落。 刚下楼,木云舒还没开口,祁念惜就说道:“侍从已经备好水了,公子快去净手,过来用膳”。 木云舒点头应下,净了手便坐下用膳,祁念惜为木云舒倒了杯酒说道:“公子尝尝这酒,绝对是整个盛京最好的酒”。 木云舒看着酒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毒发吐血,若此时饮下烈酒,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看着祁念惜真诚且期待的眸子,木云舒也不好拒绝,刚端起酒杯,萧遇溪便说道:“不好意思啊三王爷,云舒他最近身体不适,不宜饮酒,我来陪王爷喝吧”! 听辅政王这么说,祁念惜连忙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杯,还望公子莫怪”。 萧遇溪拿过木云舒手中的酒说道:“不要勉强,三王爷现在是我们的合伙人,也是自己人,我们之间不谈那死板的规矩”。 木云舒轻笑点头应下,祁念惜听辅政王这么说,心中很是高兴,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竟然能跟辅政王成为自己人。 系统景眼看萧遇溪迟迟不动身寻臧岚,心中已经泛起疑虑,她知道萧遇溪已经怀疑自己并不能找到,那个逝去万年的人,景也因此不敢催促萧遇溪。 而时空间隔内,偌大的房间就他们两个人,冷鸢疑惑的问:“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啊”? 古影不解的说道:“你感觉到饿了吗?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在这里根本不用吃饭,一天一夜过去了,若在平常早饿得不得了了”? 冷鸢确实没感觉到饿,但是吃习惯了一日三餐,突然不用吃饭,有点不习惯。 虽然无奈,但还是跟古影一起寻找男女主,古影疑惑的问道:“你是这本小说的作者,你怎么会不知道男女主是谁呢”? 冷鸢反驳道:“我是作者不假,但我笔下的祁倾歌,是位倾国倾城善良温婉的女子,可我见到的这位,不仅脸毁了容,还十分冷血杀人眼都不眨一下”。 第18章 花满楼 “还有四皇子祁千寻,他本应该是双腿不能站立,凡事置身度外,对政事从不过问,可你见到的祁千寻,不仅能站立还会武功,这不扯吗”? 古影若有所思道:“难道你的小说剧情被篡改了”? 冷鸢突然看到一位白发少年,因是白发所以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冷鸢推近看,才发现此人好美,对,是美,而不是帅。 冷鸢总感觉此人不一般,应该不是无关紧要的配角,便一直观察他,直到听到祁念惜喊他辅政王,冷鸢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后对古影说道:“这个人居然是祁国的辅政王,这太假了,祁国君主身亡,祁言泽年幼登基,太后垂帘听政,在祁言泽十六岁时太后便不再插手政事,一切交由祁言泽自己全权处理”。 “现在祁念惜都十八岁了,祁言泽如果还在位,那也该十七岁了,再者说,已经没有比祁言泽更小的皇子了,没有理由立辅政王啊”! 古影连忙查寻,发现祁言泽在位,而这个辅政王是他亲自立起来的,古影说道:“你给祁言泽的设定是不喜政事,向往自由,他立辅政王为自己分担政事,似乎合情合理”。 冷鸢竟一时无言以对。 将军府内,顾卿恒对父亲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让我娶她,只是说好了,但还没有下旨,还不算板上钉钉”。 顾千丞无奈道:“边关不似盛京,盛京对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视,更何况她还是大公主呢”! 顾卿恒见父亲没有法子,便起身说道:“我去找萧遇溪,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总之我是不会娶大公主的”。 顾千丞叹息一声道:“你还没瞧明白吗?太尉为什么指定后又反悔,指定是因他以为救下大公主的人是萧遇溪,反悔是因大公主只能嫁给萧遇溪”。 顾卿恒听的有些懵,顾千丞又解释道:“祁国就三位公主,大公主祁倾歌不仅无权无势,还毁了容。二公主祁涟漪的弟弟虽双腿无法站立,但母亲是当朝太后,有权有势力。三公主祁落云的兄长是大王爷祁苍澜,母亲又是太妃。” “无论辅政王娶她们二人哪一个,对辅政王来说,都只有益处没有坏处,只有娶大公主祁倾歌,对他自己毫无帮助。很多大臣都不想让辅政王娶那两位公主,想将祁倾歌推给辅政王,如今你误打误撞娶了祁倾歌,萧遇溪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你出主意”。 顾卿恒不解道:“这才见几面啊,萧遇溪怎么可能喜欢她们”? 顾千丞淡然道:“身处权益之中,谈何喜欢,只要能助自己,就算祁倾歌貌美如花,其他两位公主奇丑无比,他也依然会选有权有势力的那个”? 顾卿恒有些郁闷,牵了匹马出了府,翻身上马便直奔盛京而去,此时的祁倾歌也刚坐上马车出府门,往盛京去。 萧遇溪将各个铺子安排妥当,带着木云舒与祁念惜一起逛盛京,祁念惜边走边介绍着周围的一切。 木云舒许是毒发的原因,略显乏力,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萧遇溪身侧。 顾卿恒一路纵马很快到了京城,将马交给看马人,便入了盛京城,由于不熟悉,只得到处随缘逛。 好巧不巧,撞见萧遇溪他们三人,萧遇溪轻笑道:“小将军怎么独自一人逛京城,也不找位熟悉京城的人一起”。 顾卿恒心不在焉回应道:“烦着呢”。 萧遇溪看向祁念惜问道:“听说盛京有个花满楼尤为出名,三王爷可知在哪”? 祁念惜尴尬的笑了笑,欲言又止的说道:“花满楼其实······就是青楼”。 顾卿恒一听是青楼,惊讶的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却不以为然道:“听说是青楼,就是不知地方在哪”? 祁念惜还没开口说话,顾卿恒便抢先开口道:“萧遇溪你出息了,刚成为辅政王没几天,就想去逛青楼了”。 祁念惜见少将军这么跟辅政王说话,也是惊的一身冷汗,更离奇的是辅政王居然没有生气。 萧遇溪淡然道:“这很令人不解吗?三王爷,带我过去吧!如果你不想进去的话,本王也不勉强”。 祁念惜连忙应下,为辅政王带路,顾卿恒有些气愤,但还是追了上去。 此时祁倾歌到了盛京,下了马车,语桐低声说道:“公主,太尉说是在盛京,但没说具体位置。” 祁倾歌不以为然道:“不怕他找不到我们,只不过太尉这个蠢东西真的能设计到辅政王吗?别再涉及到了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可不能嫁给普通人”。 “等我被太尉的人带走,你留意下他们把我带到哪去,随后去找叶临安,告诉他我的位置,让他抓来一名女子,要活的”。 语桐点头应下,祁倾歌便在盛京挑挑转转。 萧遇溪这边,四人来到花满楼入口,门外站了许多姑娘,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顾卿恒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们,顿时感到不适。 女子们见他们四个人穿着华服,就知道是有钱人家,连忙争先恐后的上前迎客,看着冲过来的女子们,顾卿恒只觉得头皮发麻。 第19章 计谋 萧遇溪制止道:“退下”。 萧遇溪语气有些冷,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女子们不敢再靠近,纷纷退到两侧,给他们让路。 四人进去后,老鸨又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萧遇溪便问道:“拍卖入口在哪”? 老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其他三人也有些懵,祁念惜不解的问道:“花满楼内有拍卖会吗”? 老鸨回应道:“有的,几位公子随我来”。 老鸨带着几人来到一个暗门前,挪动开关,缓缓开了一扇小门,紧接着就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底下只有一些微亮的烛火。 三人看的目瞪口呆,萧遇溪刚想随老鸨下去,被顾卿恒拽住,“这什么鬼地方你都敢进,不要命了”。 祁念惜也附和道:“是啊,我经常逛盛京,也没听说花满楼有地下拍卖会啊”! 老鸨见他们三人止步不前,笑着说道:“三位公子若是觉得危险,在上面等着这位公子回来就好”。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选择跟萧遇溪一起下去。 地下墙壁有些潮湿,烛火也不是很亮,拐了几个弯,被一位戴着面具的人拦下,老鸨点头,对萧遇溪他们说道:“烦请几位公子带上面具”。 萧遇溪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张面具戴上,木云舒紧跟照做,顾卿恒与祁念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面具。 老鸨对萧遇溪说道:“这是拍卖会的规矩,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危,还请各位见谅”。 萧遇溪回应道:“懂得,这么做是对的,要不然客人得了宝物出去被盯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鸨笑着应道:“谢公子谅解”。 又走了一会,这才到达拍卖会主卖场,卖场很大,人多嘈杂。 老鸨对萧遇溪说道:“几位慢慢逛,如买好东西,叫这里的侍从带你们出去就好”。 萧遇溪点头,老鸨便原路返回了。 祁念惜与顾卿恒看着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木云舒听着这吵闹声,不免皱了皱眉。 万纵擎的人见萧遇溪入了地下拍会卖场,便回去报告给万纵擎,万纵擎连忙派人前往,另一边也开始行动,将祁倾歌掳到花满楼里来。 地下拍卖会上,萧遇溪一路来到拍卖人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时间,没什么好的了,剩下的不是难以驯服的,就是长相不算好的了。 顾卿恒看着眼前关在笼子里的人,不解的问道:“你要买人?” 萧遇溪说道:“当然,不然我来这干嘛呢,你们去别处瞧瞧有什么喜欢的,我一时半会也不着急走,等下来这边寻我就好”。 祁念惜闻言,连忙去瞧别的东西去了,顾卿恒也觉得萧遇溪无聊透了,向别处走去,只有木云舒依旧跟在萧遇溪身旁。 萧遇溪说道:“你也去瞧瞧吧,喜欢什么我给你拍下来”。 木云舒却说道:“不用了,主子,这边人少,我待着还舒坦些”。 此时太尉派来的刺客也锁定了他们四个人,见祁念惜有皇室玉佩,便断定他不是辅政王。 到顾卿恒面前,有些分不清,便故意试探他会不会武功,一名刺客拎着酒壶从顾卿恒跟前走过,故意碰了他一下。 酒壶翻落的瞬间,顾卿恒身手敏捷的接住,刺客拿过酒壶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顾卿恒不以为然,继续四处逛着。 萧遇溪此时也找到了臧岚,上了台子,看了一眼蓬头垢面,还浑身是伤的臧岚,随后目光转向老板,问道:“这个人怎么卖”? 老板一看来了生意,连忙说道:“这个人长相绝对没得挑,除了难以驯服,其他也没什么毛病。公子您要是真心想要,现在这边除了公子您,也没什么人拍卖,我直接卖给公子您,也省得拍卖了”。 萧遇溪说道:“好啊,开个价吧”。 老板见萧遇溪这么爽快,于是说道:“就五十两吧,公子您看行吗”? 萧遇溪拿出银子递给老板,说道:“成交,现在放人吧,我要带走”。 老板拿着银子暗自高兴,好几日了,终于将人卖出去了,听到萧遇溪要将人直接带走,老板有些犹豫道:“这个人很有攻击性,要不然不放出来,您连笼子一起带走,或者您留个住址,这边给您送过去也成”。 萧遇溪却说道:“我现在是他的主子,你将他放出来就是,如果造成东西损坏,或者伤了人,皆由我负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板闻言才将笼子打开,打开的一瞬间,臧岚就对萧遇溪发起攻击,木云舒在台下担忧的看着,老板也怕他伤了萧遇溪,连忙说道:“要不然我还是找人将他给绑起来吧”! 萧遇溪没有回应,与臧岚在台上打了起来,刺客见台上这个人会武功,便断定台下的人是辅政王。 人们听到打斗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刺客趁机混入人群中,用沾了迷药的布,捂晕了木云舒,将其掳走了。 却恰巧从顾卿恒面前经过,顾卿恒见两个人架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顿时感觉不对劲。 此时,木云舒的折扇恰巧掉了出来,顾卿恒上前捡起,认出他是木云舒,连忙尾随了过去。 台上的萧遇溪对臧岚轻声说道:“臧岚,你最好乖乖听话跟我回去,我是应下那人来救你,可万一你若是惹我不高兴,我也不介意带具尸体回去”。 第20章 臧岚 臧岚闻言立刻松了手,整个人也不那么暴躁了,温和的模样跟刚刚判若两人。 这一幕给老板和众人看懵了,这个人在这数日,对谁都一股戾气,见谁攻击谁,导致很多买家都说好了交了银子,又不愿要了。 而面对这位公子,仅仅只是过了几招,便安静下来。 萧遇溪淡淡的看了臧岚一眼,转身看向台下,却不见木云舒的身影,连忙下了台,臧岚见状跟随他一同下去。 见萧遇溪四处张望,臧岚问道:“可是在找那三位公子”? 见萧遇溪没有否认,臧岚又说道:“穿蓝色衣服的公子被掳走了,还有一位公子发现异常,追了上去,至于最后那位在古玩那边看东西。其实你们从进来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萧遇溪有些不可思议,连忙向古玩那边走去,才发现祁念惜所在的位置,离刚刚拍卖人的地方很远,正常人的视力根本不可能看到。 臧岚看出萧遇溪的疑惑,连忙说道:“我没有什么能力,也就视力与耳力比较好”。 萧遇溪尽管很疑惑,但此时也来不及思索,带着祁念惜离开,臧岚在两人后面不远处跟着。 祁念惜看着行色匆匆的萧遇溪,疑惑的问道:“辅政王,我们不等他俩了吗”? 萧遇溪皱着眉头说道:“木云舒被抓走了,少将军发现异常去追了”。 祁念惜惊讶不已,萧遇溪又道:“出去后,你去找陛下,让陛下派人增援”祁念惜点头应下,出去后两人便分开走了。 萧遇溪摘下面具,转头对臧岚说道:“天黑之前自己回辅政王府”,说罢没给臧岚反应的机会,便动用轻功飞走了。 臧岚看着萧遇溪容颜,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着他飞走的背影,也有一抹熟悉感。 臧岚失去记忆了,睁开眼睛就身处此处。 他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有位女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告诉自己名叫臧岚,让自己等一位能叫出自己名字的男子,并跟随他。 可连等了几日,竟没有一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只得表现出危险性,让他们放弃带走自己的想法。 终于,在万念俱灰时,能叫出自己名字的男子出现了,自己也跟着他出来了。 臧岚看着萧遇溪消失的身影,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跟着他,迟疑不决,最终决定先帮他找人。 顾卿恒追人追到一楼,便跟丢了,连忙找到老鸨,着急的说道:“快,派人封锁各个出口”。 老鸨很是不解,有些歉意的说道:“公子,这还迎着客呢,突然将客人拒之门外不合适吧”! 顾卿恒拿出将军府的令牌,微怒道:“我是祁国少将军,随我一起来的一位公子被人抓了,如果被抓的那个人是辅政王,你担得起吗”? 老鸨一时懵了,虽然看不出这是否是将军府的令牌,但听他提到辅政王,顿时也顾不得思索其他,连忙派人将出口堵死了,一个人也不敢放出去。 得罪一位客官也是小,万一辅政王真在花满楼里被掳了去,那花满楼以后还开不开了。 祁倾歌已经被人抓来,扔在花满楼中的一间房间内,祁倾歌正悠闲的等着,时不时跟叶临安聊天,听到脚步声,连忙躺回床上。 两人将木云舒丢在床上,便转身离开,还将房间上了锁。 祁倾歌起身,将面具拿掉,看了一眼陌生的面孔,顿时微怒道:“蠢东西,果然还是抓错人了,真是一次都没让我猜错”。 祁倾歌喊了一声叶临安,叶临安出现将门锁撬开,另一位侍从扛着一个女子进入了房间,将女子丢在了床上。 祁倾歌拉起被子将女子盖上,随后对叶临安说道:“不陪他们玩了,我们走”。 皇宫内,祁言泽得知萧遇溪的人被掳走了,连忙派人前往花满楼,士兵瞬间将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万纵擎看着这一幕,顿时更加欣喜,“祁念惜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忙了,我倒是要看看,萧遇溪你这次怎么逃”。 萧遇溪此时也遇到了顾卿恒,连忙问道:“人呢”? 顾卿恒回应道:“我跟踪他们被发现了,追到一楼便跟丢了。我已经让老鸨派人封锁各个出口,他们一定还在花满楼,挨个盘查一定能将人找出来”。 臧岚出现说道:“人在三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顾卿恒有些疑惑道:“你是谁?” 臧岚没有回答,萧遇溪毫不犹豫的上了三楼,顾卿恒连忙跟上说道:“真是什么人的话都信,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此时祁言泽带兵亲临,花满楼中的人跪成一片,老鸨抬眼看到陛下不安的走动着,心中也是暗自着急。 任凭顾卿恒说什么,萧遇溪毅然决然的向房间走去,见门锁被撬开,连忙推门而入,进门便看到床上的两个人。 萧遇溪看到木云舒没事,瞬间松了口气,将人抱起,便出了房门。顾卿恒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印象,便没有管。 士兵查到二楼时,萧遇溪抱着人,顾卿恒走在左后侧,缓缓下了楼。 第21章 计划落空 祁言泽见萧遇溪,连忙上前道:“辅政王,小将军你们没事吧”! 万纵擎见萧遇溪抱着人出来,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忙上三楼。推开房门见床上的女子并不是祁倾歌,而是三公主的侍女,万纵擎一时有些懵。 眼下一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其带走。 萧遇溪缓缓说道:“陛下,这次多亏了三王爷与少将军伴臣身侧,不然被抓的人就不是臣的人,而是臣了”。 “对于此事,还请陛下派人彻查,臣需要一个答案”。 祁言泽点头道:“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派人彻查,定然给你个交代”。 萧遇溪点头,抱着人大步离开花满楼,见臧岚想跟上萧遇溪,顾卿恒连忙将折扇递给臧岚,说道:“这折扇是木云舒的,你带回去给他吧!” 臧岚接过折扇,连忙跟上萧遇溪,三人上了马车便走了。 老鸨见人都没事,提着的心才放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辅政王 少将军 三王爷几人会同时出现在花满楼,还被有心之人盯上。 但凡这次出事一个,花满楼都没有存在的可能了,想到这,老鸨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祁言泽派人在楼上房间寻找,士兵在床底找到了北凉国独有的暗器,连忙召见萧遇溪。 此时萧遇溪刚安顿好木云舒和臧岚,便被召见,起身吩咐侍从照看好木云舒,就随太监离开了。 臧岚洗漱换衣出来,洗去污垢,一张脸也算俊朗,拿着折扇来到门前,准备将折扇给木云舒,却被侍从拦下。 “辅政王已经出去了,命我们在此看守,任何人都不可入内”。 臧岚有些无奈,倒也没再坚持,转身在府中闲逛了起来。 萧遇溪到来,听祁言泽说可能是北凉的人,瞬间怒道:“既然北凉的人敢对我下手,那我定然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祁言泽看着怒火中烧的萧遇溪,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有些好奇木云舒是何身份了,竟能让萧遇溪这么维护。 萧遇溪突然吐了一口血,这可将祁言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他,太监也连忙吩咐人去找御医。 祁言泽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皱着眉头说道:“我在边关时就已经中了北凉的毒药,当时军医查了出来,但没有解法。不过当时我也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放在心上,许是刚刚动了怒,导致毒发了,现在体内十分的痛”。 祁言泽闻言连忙吩咐人去请顾千丞,此时御医也已经到来,为萧遇溪把了脉。虽能查出毒,却依旧束手无策,表示不会研制解药。 顾千丞着急的连马车都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往皇宫赶,顾卿恒一同跟随了过来,拉着马缰绳抱怨道:“他就是什么都不当回事,早就说让他医治,他还嘴硬找借口,说自己会研制解药”。 顾卿恒抱怨的言语中,却夹杂一些担忧,见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更是忘了给陛下行礼,直接来到萧遇溪床前。 顾千丞连忙行礼说道:“陛下,恒儿不懂规矩,陛下见谅”。 祁言泽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说道:“爱卿无需多礼,快来瞧瞧辅政王”。 此时萧遇溪已经陷入昏迷,御医站在一旁束手无策,顾卿恒看向御医说道:“救他啊”! 御医低下头,略带歉意的说道:“少将军,这毒乃是北凉奇毒,虽有记载,但我们没有真正见到过,所以研制不出解药”。 顾卿恒顿时感觉心凉,随后来到祁言泽面前半跪下说道:“陛下,我想带兵向北凉发起挑战书”。 祁言泽有些惊讶,顾千丞呵斥道:“胡闹,这次我们虽然胜了,但不代表我们就能将北凉踩在脚下,北凉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顾卿恒反驳道:“北凉此次损失不小,他们定然不敢再次开战,只要他们服软,跟我们和亲,萧遇溪就还有救”。 顾千丞一时无从反驳,顾卿恒又看向祁言泽说道:“陛下,萧遇溪是祁国救星,如果没有他,在上一战我们就已经败了,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享受美酒佳肴”。 祁言泽也想到,太后已经力不从心了,也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看着自己到十六岁,如今已经不过问任何事。 如果萧遇溪不在了,自己这个皇位也坐不了多久,朝臣众多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 顾千丞看着眼下,也确实不能让恒儿在盛京了,再待下去肯定就下旨赐婚二人了,此时前往边关也好。 祁言泽扶起顾卿恒说道:“好,朕允了,此次就有劳少将军了”。 顾卿恒连忙谢道:“谢陛下”。 顾千丞说道:“辅政王中毒一事,还请陛下封锁消息,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祁言泽应道:“辅政王是在这毒发的,除了我们几人,没有人知道”。 御医连忙跪下说道:“臣一定保密,守口如瓶”。 此时,辅政王府大门外,陌齐堰得知木云舒出事,前来看望,侍从却对陌齐堰很是陌生,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陌齐堰本就有些着急,被侍从这么一拦,顿时心急如焚,可萧遇溪不在府内,侍从也不敢擅自将人放进去。 陌齐堰无奈只好翻墙入府,好巧不巧被闲逛的臧岚看到,臧岚一路暗中跟着陌齐堰,兜兜转转来到木云舒所在的房间外。 陌齐堰不确定的上前问道:“木云舒是不是在这间房内”? 侍从有些警惕,但见此人已经入了府,以为是萧遇溪的人,便告知了他。 第22章 闹剧 陌齐堰闻言就想进去,侍从连忙将其拦下说道:“不管你是辅政王什么人,现在你不能进去,辅政王说过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 陌齐堰连忙说道:“我不会害他的,我是他的朋友”。 可木云舒没醒,陌齐堰无凭无据的这么说,侍从不敢轻易相信。 许是心慌意乱冲昏了他的头脑,陌齐堰居然拿起匕首打昏了一名侍从,另一名侍从还没反应过来,刀就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侍从吓的瞬间没了动作,眼看陌齐堰就要进去了,臧岚出现,对陌齐堰出手。 为了躲避臧岚那一扇子,陌齐堰不得不推开了侍从,两人在门前台阶上,纠缠着打了起来,一时难分胜负。 侍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通知辅政王,打斗声也吸引来了其他侍从,而这些侍从有些是陌齐堰的士兵。 士兵见是陌齐堰,一时没了动作,其他侍从刚想上前,臧岚就呵斥道:“守好各自的位置,别将其他人放了进来,这里,我可以处理好,不用你们插手”。 侍从和士兵都有些犹豫,但也没敢全部离开,留下五六个人看着,侍从生怕臧岚打不过陌齐堰,而士兵却怕臧岚伤了陌齐堰。 跑出去的侍从,已经将消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萧遇溪也已经醒来,顾卿恒闻言连忙安抚道:“你别担心,我先过去,你们坐马车”,说罢便出了房门,翻身上马,往辅政王府赶。 陌齐堰认出臧岚手中的折扇,边交手边说道:“我真的认识辅政王,他是我的主子,而你手中这把折扇是木云舒的”。 臧岚对此有些不屑一顾,嘲讽道:“那你还真是一位好下属”。 陌齐堰有些说不通,臧岚也懒得听,一招比一招狠,臧岚挥舞着没什么杀伤力的折扇,而陌齐堰有匕首加持,然而都未能讨到好处。 陌齐堰怎么也没想到,这折扇在云舒手里是扇子,到了面前这人手里,反倒成了武器。 辅政王能安排这么厉害的人保护木云舒,陌齐堰心中是挺感动的,眼看打的越来越吃力,陌齐堰反倒有些欲哭无泪。 顾卿恒赶来,拔出长剑也参与了进去,这下让本就不占上风的陌齐堰,更加艰难。 臧岚见顾卿恒实打实的出手,连忙说道:“他说认识辅政王,辅政王人呢”? 顾卿恒没有回答,反而越打越来劲,臧岚怕万一真是辅政王的人,再给人弄死了,就退了下去,让他们二人打。 两人的打斗声惊醒了木云舒,木云舒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陌齐堰怎么会来呢! 可下一秒就听到打斗声,木云舒起身,缓缓向门前走去,看到了两个正在打斗的身影,而其中一个,像极了陌齐堰。 木云舒连忙打开门,刚开门便看到顾卿恒那一剑就要刺到陌齐堰,木云舒义无反顾的挡在陌齐堰身前,臧岚见状连忙喊道:“停手”。 顾卿恒已经出鞘的剑,连忙收了回来,不解的看向木云舒。 陌齐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连忙看向怀中的人,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下。 木云舒松开陌齐堰对顾卿恒说道:“抱歉,惊扰了各位,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辅政王的下属”。 臧岚闻言,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对陌齐堰下死手,顾倾恒却怒道:“将他给本将军抓起来”。 侍从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臧岚也很是不解,木云舒看向陌齐堰,陌齐堰缓缓说道:“他就是祁国少将军 顾卿恒”。 臧岚听这么一说,敢情这俩人有私人恩怨啊!臧岚上前拦住不知所措的侍从,对顾卿恒说道:“这里是辅政王府,他又是辅政王的下属,你跟他有什么恩怨,还需辅政王出面”。 顾卿恒气愤的差点说出萧遇溪中毒一事,犹豫不决最后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臧岚看着十分疑惑,顾卿恒却突然再次拔剑,二话不说就向陌齐堰刺去。陌齐堰见状连忙推开木云舒,从腰间拔出匕首,就要跟顾卿恒对上。 臧岚上前与顾卿恒打了起来,顾卿恒气愤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护着他”。 臧岚淡然道:“我只知道自己是萧遇溪的人,他不在府中,属于他的人和物件,任何人都带不走”。 顾卿恒怒气涌上心头,剑剑刺臧岚的要害,臧岚就只躲着,口中还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能赢我,你就尽可能的来试探我的底线”。 顾卿恒看着臧岚躲的轻巧,心中更来气了,臧岚见说不动顾卿恒,握紧折扇,一改躲避之姿,反手进攻起来。 顾卿恒看着臧岚奇怪的招式,还手也显得十分吃力,顾卿恒连忙说道:“他是北凉的将军,根本就不可能是萧遇溪的下属”。 顾卿恒以为这么说,臧岚就会收手,可臧岚只是思索一秒,完全没当回事,或许他根本就不知北凉和祁国是仇敌。 萧遇溪与顾千丞一同坐着马车赶来,便看到顾卿恒在吃力的对付臧岚。 萧遇溪一时有些不解,转眼又看到了陌齐堰,顿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一时有些心累。 顾千丞没有认出臧岚,眼看顾卿恒招架不住,连忙想参与进去,萧遇溪看着臧岚的背影呵斥道:“臧岚,住手”。 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收起折扇,转身看向萧遇溪,臧岚蓦然回首,一头长发随着他的转动而飘荡,一双清澈的眸子煞是好看。 萧遇溪有些惊讶的看着臧岚的脸,臧岚这张脸,真的跟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太像了,只是他的眸子没有臧岚这么清澈。” 第23章 好像他 他的眸子总是带着一股淡漠,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眸子有一丝波动。 萧遇溪回过神,解释道:“陌齐堰现在确实是我的下属,我将他收服了”。 敌国将军成为辅政王的下属,这个消息让顾千丞有些不敢相信,顾卿恒也质疑道:“你怎么能保证,他是真的投降,他今日敢擅闯你这辅政王府,保不齐来日就将匕首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陌齐堰半跪下说道:“主子,我对您绝无二心。此次擅闯辅政王府,是属下着急确认云舒是否安然无恙,一时昏了头,就闯了进来”。 “主子,您怎么惩罚属下都行,您若是真的担心属下是假降,那就请主子赐属下毒药吧,也好打消顾虑”。 木云舒见陌齐堰这么说,顿时担忧起来,他并不想让陌齐堰受制于人,他是洒脱之人,本该是自由之身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困在囚笼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卿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萧遇溪也自知不做点什么,将军必定担心,毕竟这人是敌国的将军,而并非寻常百姓。 萧遇溪只好应下,摆手招来侍从,“房内书架上,有一个黑色瓷瓶,拿过来”。 侍从应下,连忙去取,木云舒见状连忙跪下说道:“主子,我在这里,陌齐堰不会背叛您的,还请主子不要赐他毒药”。 陌齐堰安抚道:“没事的”。 侍从已经将瓷瓶取来,木云舒起身想要夺下毒药,陌齐堰连忙起身快他一步拿下瓷瓶,打开便倒出一粒吃了下去。 木云舒见状心痛极了,撇过头不去看他,陌齐堰将瓷瓶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对顾千丞说道:“好了,毒药吃了,如果将军再有疑虑,那就是在怀疑本王了”? 顾千丞连忙说道:“不敢,辅政王你为祁国做的一切,我们将军府也是看在眼里,定然不会怀疑辅政王你”。 萧遇溪缓缓说道:“那就好,本王累了,想休息了,将军还请回吧”! 顾千丞行了一礼,带着顾卿恒回去了。 臧岚也将折扇还给了木云舒。 萧遇溪遣散了侍从,对陌齐堰说道:“你带着木云舒去京城逛逛吧!等你准备回去时,将他送到宁集居,宁集居是新开的医馆,他日后就住在那里”。 陌齐堰连忙应下,和木云舒一同出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遇溪不敢看臧岚,臧岚跟他实在是太像了,看到臧岚就会想起他。 臧岚看着有些虚弱,跟之前判若两人的萧遇溪,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也下去吧!那间房间是你的,趁着现在没事,去打理下,缺什么去让侍从去采买,晚上住着也舒坦些”。 臧岚见萧遇溪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再打扰,转身回房间了。 将军府内,顾千丞见顾卿恒郁闷,出言安抚道:“恒儿,看的出来,陌齐堰真的很护木云舒,就算陌齐堰不吃下毒药,木云舒在萧遇溪的手上,陌齐堰也绝对不会胡来”。 顾卿恒抱怨道:“萧遇溪自己身中北凉奇毒,又被北凉的人追杀险些死掉,我倒是不担心他对祁国有危害,只是怕他这么做,反被雁啄了眼”。 顾千丞又道:“有这一条就够了,只要萧遇溪的目标是北凉,无论他在祁国做什么,我们都不要插手”。 “陛下如今很重视萧遇溪,太尉是朝中老臣,实力也不容小觑,太后和太妃也虎视眈眈。我们将军府虽握兵权,但这偌大的将军府内,就你我二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为父不想你卷入其中。” 顾卿恒有些不理解,这都是祁国的人,何必自己人算计自己人,顾卿恒不懂这些,很是想不通。 盛京内,陌齐堰对木云舒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在盛京能安安稳稳的,没想到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木云舒回应道:“我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抓我,只是我恰巧穿了萧遇溪的衣服,带了面具,他们误将我当成了萧遇溪”。 木云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吗”? 陌齐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想闲云流水度此生,虽然现在我做不到,但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 木云舒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告诉你的,但不是我真正的心愿,其实在第二次班师回朝时,我就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 陌齐堰连忙问道:“什么心愿,你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实现”。 木云舒眼眸瞬间暗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受制于人低到尘埃里”。 “你知道那天雨夜,我等你等的有多揪心吗?我听说你为了替我求情,被王上打板子罚跪在宫门外,我想去找你,却被侍从拦在门前出都出不去。 雨越下越大,迟迟不见你归来,我心急如焚导致昏了过去。后来被雷声惊醒,我从窗边,恰巧看到你满身血痕,混杂着雨水,一步步走了回来”。 “就算自己已经这副模样,你回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士兵我怎么样了,还叮嘱士兵不要告诉我。第二天看着你忍着疼痛,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真的心疼极了,可我没有任何办法”。 第24章 古影 陌齐堰缓缓说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主子是萧遇溪,他不比北凉王好很多吗?”。 木云舒嗤笑一声道:“他的好在表面,在背地里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这样的好,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一时无言。 晚膳时,臧岚端着饭菜,推开了萧遇溪的房门,刚将饭菜放在书桌上,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臧岚想抓住小狐狸,小狐狸四处乱跑着,萧遇溪此时正在泡药浴,闭眼假寐着,根本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 臧岚追着小狐狸来到了萧遇溪跟前,小狐狸见萧遇溪在泡澡,扭头向别处跑了。 臧岚透过珠帘,看着雾气飘荡,隐约可以看到身形的房间,顿时心生好奇,不自觉的走上前。 然而还没能靠太近,就被两枚暗器逼的连连后退,萧遇溪趁此间隙,拿起衣物穿上,呵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臧岚险险躲过银针,听到萧遇溪的声音,不解的问道:“都是男子,有什么看不得的,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萧遇溪怒道:“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我可以救你,也能杀了你”。 经萧遇溪这一吼,臧岚的脾气也上来了,撩开珠帘,就对萧遇溪出手,“想成为我的主子,就拿出实力来,我可不会认比我差的人当主子”。 萧遇溪瞬间想到,他也曾这么说过,回忆: 一个女声说道:“我要他当我师父”,说着还拿剑指着上面那位白衣神君。 众人看着上坐是那位清冷的神君,纷纷嘲讽那女子胆大包天,那位神君可是神界最厉害的神君,他收徒也是十分严苛。 白衣神君淡淡的说道:“想成为本君的徒弟,就拿出实力来,我可不会收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徒弟”。 臧岚不知萧遇溪为何走神,出手的一掌却没有停下,而是偏了几分,收了几分力,打在了萧遇溪的肩膀上。 萧遇溪吃痛的皱起眉头,回过神,连忙弯腰蹲下,扶住肩膀。 臧岚看着浴桶里颜色奇怪的水,以及浴桶里散发着草药的气息,瞬间想到萧遇溪是受伤了,在泡药浴。 臧岚有些愧疚的想上前扶起萧遇溪,刚弯腰蹲下,就被萧遇溪扎了一针,瞬间全身无力,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萧遇溪起身,看着臧岚淡淡的说道:“你还真是跟他一样好骗”。 系统景,看着这一幕,有些胆战心惊,真怕萧遇溪将人给弄死了,连忙提示道:“宿主,臧岚是现代人,千万不能死,不然将无法完成任务”。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别再以无法完成任务来束缚我,难道真要我拆穿你,你才高兴吗?” 景 一时无言,萧遇溪又说道:“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如果连你都能寻到他,我就枉当那么久的神君了”。 “臧岚跟我所寻的那个人,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仅凭我的思念,我就是杀了所有人,也绝不会动他”。 景 连忙拿起仪器对臧岚进行扫描,才发现臧岚没有任何来这之前的记忆,就连臧岚这个名字,也是自己将他当成现代人,才这么对他说的。 而间隔内,冷鸢有些郁闷的趴在电脑前,无奈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古影双手搭在键盘上敲击着,没有回应冷鸢,冷鸢起身走到古影跟前,想看古影在做什么。 刚来到古影跟前,瞬间天摇地动,冷鸢惊恐的一把拽住古影的胳膊,古影敲击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 冷鸢不解道:“你做了什么?” 古影一把抱住冷鸢的腰,冷鸢刚想挣扎,古影就说道:“应该成功了,你抓紧我,不然传送出去的瞬间,我们会被分开的”。 冷鸢闻言连忙抓紧古影,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古代生活。 白光一闪,两人再次睁开眼睛,到了一间木屋内,屋内漆黑一片,唯有窗子有微弱的月光,显然是天黑了。 古影还算淡定,松开冷鸢,准备去找蜡烛,可冷鸢却迟迟不肯松手,古影说道:“已经传送出来了,你可以松手了”。 冷鸢有些恐慌的说道:“这里好黑,我怕黑”。 古影伸出胳膊说道:“那你挽着我的胳膊,我好去找蜡烛”。 冷鸢松开一只手去摸索古影的胳膊,挽住胳膊那一刻,冷鸢才有一丝安心,古影摸索着向前,终于在桌子上找到火折子和蜡烛。 蜡烛点亮,小小的火苗,照亮了这不算大的房间,冷鸢看着烛火,才松开了古影。 冷鸢有些惊讶的看着古影那长发,和古代的衣服,随后又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居然也变成了古装。 古影看了一眼木床,说道:“已经很晚了,先睡吧!”。 冷鸢有些犹豫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跟你睡同一张床”。 古影无奈道:“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我们不再可以不吃不睡。我现在很困,你在屋内睡,我去院内睡一晚,明早我再想办法搭建房子”。 古影将蜡烛吹灭,冷鸢连忙拽住了古影,古影只好再次点亮蜡烛,带着冷鸢走到床边坐下。 冷鸢也很困,拽着古影的胳膊却不曾松开半分,看着那半截蜡烛,说道:“你别走,蜡烛燃尽,我还是会害怕的”。 古影有些无奈道:“好,你躺下睡觉吧,我就坐在床边,不离开你”。 为冷鸢盖好被子,看着她渐渐入睡 ,古影哈气连连 ,床很简约,连靠的东西都没有,古影困到极致,最后缓缓睡在了冷鸢身边。 第25章 病态 第二日一早,冷鸢醒来便不见古影的身影,连忙起身推开门,刚好看到古影在院内劈柴。 古影看到冷鸢说道:“房内有我刚打上来的水,洗漱一下,出来烤鱼”。 冷鸢应下,进房门洗漱,再次走出门时,古影已经生起了火,将鱼清洗干净,用织毛衣的铁针将鱼穿上烤了。 冷鸢过来,古影就递上另一条清理好的鱼,冷鸢接过,拿着鱼烤了起来,佩服的说道:“你还会捕鱼呢”? 古影淡然道:“当然”。 没一会,古影手中的鱼烤好了,撒上调好的料,递给了冷鸢,冷鸢不解的说道:“你吃吧,我这个也快好了”。 古影拿过冷鸢手中的鱼,将自己的鱼塞进冷鸢手中,吐槽道:“你先吃吧!这鱼你再烤下去,可能真没法吃了”。 冷鸢看着古影笑了笑。 将军府内,顾卿恒便准备前往边境,顾千丞对顾卿恒说道:“皇宫各股势力虎视眈眈,为父不能随你一同前往边境了,恒儿,你在边境要谨慎,万不可鲁莽行事”。 顾卿恒点头道:“放心吧父亲,我会见机行事,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 顾千丞目送顾卿恒离开,转身回府,换上朝服,准备上早朝。 辅政王府内,小狐狸踏着臧岚的身体,跳到窗户上,臧岚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浴桶旁,根本没有人管自己,睡了一夜木板,现在浑身酸痛。 臧岚起身,在房间里寻找萧遇溪的身影,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刚开门就看到萧遇溪抱着狐狸,坐在庭院中饮茶。 走近一看,萧遇溪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臧岚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真是阴险,亏我还担心你伤的严不严重”。 萧遇溪放下茶水,缓缓说道:“你若是喜欢睡觉,可以继续来招惹我”。 臧岚气的还想说什么,被萧遇溪冷漠的神情压了下去,气愤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萧遇溪又道:“快些洗漱,换身衣服,早朝要开始了”。 臧岚转过身无奈道:“您能不能拿我当个人,我昨晚自己饭都没吃,过来给你送饭,你倒好,一针给我撂倒了。这一大早上,我连口茶水都没喝,你又要带着我一起去早朝,我就算是匹马,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萧遇溪瞥了一眼臧岚,撒开了小狐狸,随后起身说道:“我是你的主子,别说两顿没吃,就算我将你饿死了,你也得给我受着”。 萧遇溪说罢转身回房,臧岚气愤的推门,却迎面闻到饭菜香,定睛一看才发现,桌子上放着饭菜。 表情瞬间从气愤转化到惊讶,随后转身来到卧房准备换衣,却发现床上放着一套黑色衣物,臧岚打开瞧了瞧,竟然不是侍从统一的衣裳。 臧岚嘴角露出一抹笑,呢喃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遇溪换上暗红色华服,白发也不再梳上去,整体散了下来,只在发尾简单的用发饰固定。额前两缕头发低垂,一改威严的气场,变得有些憔悴,一身红衣硬是让他穿出了破碎感。 臧岚看着华丽的马车,车夫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臧岚,臧岚却没有接,说道:“这次由你来驾马车,我不知皇宫在哪”。 车夫有些犹豫,萧遇溪走了过来,缓缓说道:“是本王思虑不周,这次还是你来驾马车”,车夫连忙应下。 臧岚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红衣且憔悴的萧遇溪,一时有些纳闷。清晨一身黑衣的他,是那么的冷厉,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臧岚有些疑惑,却还是站在马车旁伸出胳膊,萧遇溪扶了一下,上了马车,臧岚与车夫坐在一起,认真的看起路线。 一路来到皇宫,马车停稳,臧岚连忙下来,站在马车旁再次伸出胳膊,萧遇溪扶着他的手腕缓缓下来。 这一幕被其他官员看到,一时有些不理解,直到看到萧遇溪憔悴的模样,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窃窃私语。 萧遇溪缓缓向朝堂走去,臧岚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担忧,对车夫说道:“昨日晚上发生了什么?” 车夫叹息一声回应道:“辅政王病了,昨日晚上不愿吃东西,到夜半还在咳嗽。今早起来也不愿吃饭,不让我们请先生,我们当侍从的也不敢劝呐!哎!又不是神仙,这样身体哪受得了啊,自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臧岚有些后悔跟萧遇溪拌嘴了,更加担心萧遇溪的身体,可现在身为侍从,连皇宫都进不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萧遇溪来到朝堂,刚坐下,太傅穆远一眼便察觉到萧遇溪脸色不对,连忙问道:“辅政王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轻笑回应道:“身体有些抱恙,没什么大事,过几日便好了”。 太傅看出萧遇溪不愿说,也没再追问,太尉万纵擎还在为计划出错生气,脸上还挂着怒气,见萧遇溪一身红衣披散着头发,上前质问道:“辅政王莫不是不懂规矩,在朝堂之上散发,可是对陛下不敬”。 萧遇溪淡淡的抬起手,将自己的发尾拿起来,反驳道:“太尉大人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散发了?” 万纵擎怒道:“上朝必须要束发,这是朝堂的规矩”。 第26章 三长老 太傅穆远刚想出言维护萧遇溪,祁言泽前来,边走边说道:“太尉有所不知,辅政王不仅可以散发,穿衣也自由”。 祁言泽一语堵的万纵擎一时无言,祁言泽看着萧遇溪憔悴的模样,一时有些担忧,万一让旁人知道他中毒,可就麻烦了。 在穆远的带领下,众臣齐跪拜,万纵擎也不例外,唯独萧遇溪只是站起身微微低头。 祁言泽说道:“众爱卿免礼”。 萧遇溪坐了下来,众臣也纷纷起身,祁言泽说道:“少将军已经带兵前往边境,不日便向北凉下战书”。 穆远不解的说道:“北凉实力不容小觑,若真的打起来我们未必捞的到好处”。 万纵擎听到顾卿恒前往边境,松了口气,起码这段时间,祁倾歌不会嫁给顾卿恒了。 顾千丞出言道:“太傅大人不必担心,我儿自有分寸,再加上辅政王相助,此战就算真的打起来,胜算也是九成”。 众臣不解的看向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顾将军,祁国附近的边陲小国,在这几日尽快拿下来,做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再向百里一族派去使臣,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传出去,做到给北凉施压就好”。 顾千丞应下,对祁言泽说道:“陛下,臣听闻聂大人的长子聂白羽,是位习武奇才,不如此次吞噬小国域之事,就让他带兵前往吧”。 聂大人听顾将军推荐,顿时欣喜,一脸感激的看向顾千丞,祁言泽缓缓说道:“既然是顾将军推荐的人,那朕便给他一次机会”。 随后看向聂大人说道:“若是聂白羽拿下此战,朕便允他将军的头衔,护佑盛京一方平安”。 聂大人连忙说道:“谢陛下给予我儿机会,定不负陛下所望”。 祁言泽看萧遇溪脸色并不好,怕他再待下去出状况,见无奏上报,便草草退了朝。 众人散去,顿时朝堂之上,只剩下顾千丞 祁言泽 萧遇溪三人,萧遇溪刚起身被祁言泽叫住,“从明日开始,朕允你随身带一位侍从入朝堂”。 萧遇溪缓缓说道:“谢陛下”。 起身刚走几步,一阵头晕目眩,令萧遇溪险些跌倒,还好顾千丞的目光并没有离开萧遇溪,一把拽住了他。 祁言泽担忧的上前道:“你自己究竟有没有压制毒素的法子,怎么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萧遇溪皱着眉头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只是清晨忘用药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喊太监说道:“快,让辅政王府的马车进来”。 太监领命连忙出去,顾千丞扶着萧遇溪缓缓走出金銮殿。 在宫门外等候的臧岚,看着其他官员都出来了,却不见萧遇溪,顿时急的来回踱步,太监慌张赶来说道:“快,将马车驾进去,辅政王有些不适”。 臧岚一听顿时急了,不管不顾的向皇宫内跑去,太监刚想派人拦住他,车夫便说道:“他是辅政王的贴身侍从,马车我来驾”。 太监闻言便没有阻拦臧岚,催促道:“快些”,车夫连忙应下,将马车驶进皇宫。 臧岚看着捂着胸口的萧遇溪,连忙上前,却被祁言泽拦住,萧遇溪抬眼看到臧岚,有些艰难的说道:“陛下,他是我的侍从”。 祁言泽这才放下手,让臧岚靠近,臧岚连忙扶住萧遇溪,顾千丞见状松开了手,说道:“这次辅政王忘了用药,你身为他的侍从,要时刻想着,提醒他”。 臧岚缓缓点头应下,马车驾了过来,臧岚连忙扶着萧遇溪上马车,祁言泽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叹息一声说道: “原听将军你说,是在边境救下的萧遇溪,朕见他一头白发,还怀疑他是北凉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中了北凉的毒,想来是与北凉有私人恩怨”。 顾千丞回应道:“陛下,有这一条就够了,萧遇溪只要对北凉有恨,那他所有的计划必定是冲着北凉去的,我们只要助他将这把火越烧越旺就好”。 盛京城内,木云舒刚来到裕陵酒家,就听到客人说辅政王病了,脸色差的像中毒了一样。 木云舒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他并不相信,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他,今日就病了,大抵又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尽管心中说着不在意,却没有远离,继续听着客人之间的谈话,另一位客官回应道:“许是在花满楼中的毒,从他将人从三楼抱下来时,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只是当时怒气掩盖,所以不是很明显。” “你再想想看啊!那人只是被迷晕,又没有生命危险,辅政王完全可以将人安置在花满楼,着手参与调查。为什么急匆匆的坐马车离开呢”? 木云舒心头一颤,莫不是自己误会了萧遇溪,让自己穿他的衣服只是巧合,并非有意。 臧岚扶着萧遇溪,看着萧遇溪难受的样子,担忧又气愤的说道:“你是三岁小孩吗,连药都能忘记吃,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王府了”。 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下了,臧岚撩开马车帘微怒道:“怎么停了”? 车夫看着马车前的老者,说道:“此人挡在了马车前”。 老者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衣着朴素,对臧岚说道:“我可以救他”。 第27章 比试切磋 车夫半信半疑,臧岚看了一眼萧遇溪,萧遇溪说道:“回府”,车夫听辅政王这么说,连忙驾马车。 老者却再次说道:“请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救他”。 臧岚一把抽出长剑,指着老者怒道:“滚开”。 老者见臧岚拔剑,又不知臧岚的实力,不得不闪开。 马车再次行驶,臧岚收回长剑,老者呢喃道:“他真的会是小殿下吗”? 马车内,萧遇溪吐了一口血,臧岚着急的手忙脚乱,看着萧遇溪眼眸微闭,臧岚连忙说道:“萧遇溪,再坚持一会,别睡”。 马车再次停住,臧岚吼道:“又怎么了”? 车夫额头直冒冷汗,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太尉,还带了不少人,我们被围住了”。 万纵擎听侍从说,辅政王会武功,特来试探。 臧岚轻轻放下萧遇溪,抽出长剑,便下了马车,万纵擎见臧岚拿着剑,怒道:“我可是太尉,你敢拿剑……”,话还未说完,臧岚便开始杀太尉的人,手起刀落,分分钟解决了十几人。 万纵擎看着臧岚,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臧岚低吼道:“不想死,就让开”。 万纵擎颤颤巍巍的让开,有些不敢置信,臧岚上了马车,车夫连忙驾马车,几经波折,终于到了王府。 臧岚抱着萧遇溪向房间走去,口中还问道:“药在哪里”? 萧遇溪没有回应,待进到房间,小狐狸便上前看着萧遇溪,臧岚刚将萧遇溪放下,萧遇溪就一改痛苦之色,抚摸着小狐狸,淡淡的看着臧岚。 臧岚看着淡然自若的萧遇溪,以为自己眼花了,萧遇溪抱着小狐狸站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 臧岚怒道:“你又骗我”。 萧遇溪松开狐狸,对臧岚说道:“研墨”。 臧岚心中气愤,但还是上前研起了墨,萧遇溪看着臧岚那满是不情愿的样子,淡然的说道:“我从没想过骗你,只是想让你陪我演出戏,又怕你演不好,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罢了”。 臧岚气的一时无言,萧遇溪拿出纸张,执笔沾墨落下两行字,写好后,叫来侍从。 “将这封信交到陌齐堰手里”。 侍从领命下去,萧遇溪起身对臧岚说道:“随我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臧岚无奈的说道:“比试可以,只要你别耍赖,再一针给我放倒了”。 宁集居内,那位老者来到医馆前,侍从连忙上前刚想问什么,看到老者的脸,一时顿了顿。 连忙叫来另一位侍从,他自己则以上茅房为由匆匆退下,那侍从看到老者,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您好,拿什么药”? 木云舒正在走神,侍从就匆匆进来说道:“三长老来医馆了”,木云舒有些惊讶,难道萧遇溪真是小殿下。 木云舒连忙说道:“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方便露面,你先过去,问他来意,说不定他只是单纯过来拿药”。 侍从连忙过去,此时三长老说道:“我要见萧遇溪,我能解他的毒”。 侍从不解道:“我家主子不在,更没有中毒,您若不是来拿药的,就请回吧”! 三长老却不愿离开,站在门前说什么也不走,侍从只好通报给木云舒,“这老者赖在门前不肯离开,还说什么能解主子身上的毒”。 木云舒一听会解毒,虽然现在不确定萧遇溪是否真的中毒,但还是说道:“跟他说我们会给辅政王递信告知,至于辅政王愿不愿意过来,我们就不管了”。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与臧岚双双执剑,小狐狸坐在一旁观看。 萧遇溪说道:“打赢了我,我放你离开,如若你输了,你就要赚够我买你的银子才能离开,每月十两,够五十两我一样放你离开”。 臧岚有些不屑道:“别耍手段,就算是输也要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臧岚的招式新奇,萧遇溪刚开始摸不清他的路数,打的很谨慎,好几回合下去了,几乎都在防守。 可没一会,萧遇溪便破了臧岚的招式,开始反击,臧岚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整套招式。 萧遇溪发起攻势,导致臧岚打的很吃力,而萧遇溪的招式,臧岚一样看不懂,可自己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 萧遇溪问道:“服不服”? 臧岚却试图破解萧遇溪的招式,一直反击着,萧遇溪见状丝毫不手软,划伤了臧岚的肩膀。 臧岚吃痛松了力,萧遇溪紧跟着又补一剑,划在了胳膊上,随后又在脸庞上落下一道。 一系列的操作,使臧岚瞬间没了气焰,萧遇溪收回长剑,说道:“试图破解我的招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后拿出手帕和药递给臧岚,臧岚有些惊讶的接过,“你就那么肯定一定打的过我,连手帕和药都准备好了”。 萧遇溪不以为然的说道:“也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万一我没打过你,反被你伤了呢”! 臧岚冷笑一声,没再说话,用手帕擦了擦血,将药上了,瞬间痛感袭来。没等臧岚将抱怨的话说出,萧遇溪又道:“手帕算我送你的,药钱五两,从你月钱里扣”。 第28章 小殿下 臧岚怒道:“什么药这么贵,我不要了,还给你”。 萧遇溪转身离开,摆手说道:“售出概不退还,更何况你已经用了”。 臧岚咬牙切齿的看着萧遇溪的背影,“你这个奸商,有能耐你以后开药铺也这么卖,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将药卖出去”。 暗杀宫内,陌齐堰收到了萧遇溪写的信,信中内容:“聂白羽即将带兵前往边陲,吩咐我们的人藏好,必要时,派人相助聂白羽,落款:萧遇溪”。 与此同时,萧遇溪也收到了木云舒派人送来的信,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三长老,你终于肯露面了”。 萧遇溪换身衣服,上了马车,很快来到宁集居,三长老还在宁集居门前没有离开,与萧遇溪近距离接触时,三长老不免伸出手,被臧岚拦下。 臧岚看到老者也是有些惊讶道:“这不是上次拦我们马车的那个人吗”? 萧遇溪抬脚进门,口中说道:“三长老,进来聊吧”! 三长老见萧遇溪认出自己,瞬间更加肯定萧遇溪就是小殿下,连忙随萧遇溪进去,刚进内室,却看到了军师木云舒。 三长老一时有些不可置信,木云舒见萧遇溪直接将人领了进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三长老,别来无恙”。 三长老不解道:“你不是陌齐堰的军师吗?怎么会跟小殿下在一处”? 木云舒不知萧遇溪有没有什么设计,没有贸然回应三长老,而是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我应该是北凉小殿下,但我受伤失忆了,醒来就被北凉士兵追杀,他们提到了三长老,我想应该是你吧”! 三长老回应道:“是我,我叫笙箫默,是北凉三长老,也是你的师傅,我没有想到大殿下司徒夜离,会那么快对你动手。是我的疏忽,导致殿下你险些送葬性命”。 萧遇溪试探的问道:“我怎么听北凉士兵说,你丢下我,自己逃了呢”? 笙箫默连忙说道:“我并没有丢下殿下你,当时你毒发,如果没有草药进行缓解,你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我带着你无法上山寻找草药,可前是祁国,后有追兵。我没有办法只好褪去你的外衫,去了你的发饰,以及能证明你身份的玉佩。” “我本以为北凉的人不会进入祁国境内,你如果被祁国的人发现,也不会被当成北凉的人,祁国的人便不会伤你。我寻找草药回到寺庙,一股血腥味弥漫而来,北凉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我没有找到你,便知道是祁国的人救走了你,我也进到祁国找你,当我看到满头白发,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的你,我不敢确定你是否是小殿下”。 臧岚听着这一切,有些懵。 木云舒若有所思,心中暗道:“真让陌齐堰猜到了,北凉朝中果然在明争暗斗,甚至上演了残害手足”。 萧遇溪拿出瓷瓶,木云舒看到那熟悉的瓷瓶,瞬间明白萧遇溪想做什么。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如今我没了记忆,以前的一切我也就不再计较,但救我的人是祁国少将军,所以我不会与祁国为敌。你是北凉三长老,我更不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就吃下这颗毒药”。 笙箫默有些迟疑,有些惊讶的看着萧遇溪,萧遇溪又道:“不吃也没关系,你大半身入土的人了,应该也不会怕死吧”! 笙箫默不是对小殿下有异心,只是惊讶失忆后的小殿下,怎么这般沉稳狠厉。 随后想了想,这样也好,总比软弱任人欺负的好,笙箫默接过瓷瓶,倒出一颗吃下,将瓷瓶放回萧遇溪手中。 随后拿出玉佩递给萧遇溪说道:“殿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你过得好。这是你的玉佩,以后也许用不到了,但无论你接下来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萧遇溪接过玉佩,上面赫然刻着靖安二字,应该就是小殿下的名字了,“司徒靖安”。 萧遇溪收起玉佩,看了一眼屋内的草药淡然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会制毒,以后你就留在这里研制各种毒药·解药”。 笙箫默应道:“是”,随后说道:“殿下,我来为你把把脉吧”! 萧遇溪不为所动道:“你没有研制出解药 是吗”? 笙箫默低头略带歉意说道:“是,我并没有研制出解药”。 萧遇溪淡然道:“我中的毒,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把脉不过是多此一举,既然没有研制出解药,那就接着研制,在这里不会缺你的草药”。 笙箫默应下,萧遇溪对木云舒说道:“他,我就交给你了,安顿好他”。 木云舒应道:“好,主子放心”。 萧遇溪起身离开,木云舒连忙起身恭送,待萧遇溪出门后,笙箫默连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小殿下的,我记得你是军师,从来到北凉就一直跟在陌齐堰的身边”。 木云舒缓缓说道:“他是辅政王萧遇溪,不再是什么小殿下,你别总这么叫,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萧遇溪发起火,未必不会杀了你”。 “我是军师不假,但北凉王室闹成这个样子,我又怎会继续为其效力,至于怎么认识的他,你可以去问他,我无可奉告”。 看着木云舒冷厉的语气,笙箫默有些不解,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啊! 第29章 百里胤祁 木云舒恨北凉王的疑心,恨北凉所有会制毒的人,所以连带对笙箫默也有些厌恨,语气才如此冷厉。 臧岚在驾马车回去的路上吐槽道:“你真行,说你卖药贵都是小看你了,开药铺,制毒药,亏你想的出来”。 萧遇溪没有理臧岚,臧岚也不再说了,默默驾着马车。 边关,顾卿恒已经向北凉发起了挑战书,也告知了百姓,萧遇溪已经成为祁国的辅政王。 百姓们得知纷纷欢呼雀跃,可面对这次发起的挑战书,百姓还是有些担忧。 聂白羽带兵也来到了祁国附近的小国域,进行了攻击,有些小国域自知没有胜算,主动投降。 有些负隅顽抗,聂白羽只好带兵进攻,陌齐堰带人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说到底,聂白羽也是第一次带兵,没多少经验,难保不会出现纰漏,敌方也是摸透了这一点,将其引到了丛林深处,设计到了聂白羽,将其困在了陷阱中。 士兵一时失了主心骨,斗志顿时没了,聂白羽看着这一切,也是着急的不行,连忙说道:“不要乱走,回去”。 士兵不想弃聂白羽于不顾,可草丛很深,他们也不敢继续向前。 敌军见状纷纷架起弓弩,箭雨袭来,聂白羽站在陷阱里,抬头看着一支支长箭射了过来,连忙吼道:“快撤,不要管我”。 士兵们只好后退选择撤离,士兵们刚退后没多远,陌齐堰就带人围了上来,士兵以为被包围了。 陌齐堰带着人,拉起弓箭瞄向敌军,陌齐堰带的人射箭很准,分分钟就将敌军打的落荒而逃。 聂白羽看着反方向射来的长箭,一时有些不解,陌齐堰来到陷阱前,向聂白羽伸出手,聂白羽看着一手拿着弓箭的陌齐堰,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陌齐堰将聂白羽拽了上来,聂白羽连忙说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陌齐堰缓缓说道:“江湖中人,不谈姓名,如果真想道谢,就去谢谢辅政王,我是受他所托,前来为将军保驾护航的”。 聂白羽是听父亲说,陛下立了一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可辅政王跟自家有联系吗?怎么会派人来助自己。 尽管有些疑惑,聂白羽还是回应道:“好,待我回朝一定向辅政王道谢”。 陌齐堰提点道:“山林中草木茂盛,容易迷路,也多有陷阱,将军兵力不少,不妨正面攻击,端了老巢,不怕有漏网之鱼”。 聂白羽点头道:“是我疏忽了,多谢提点”。 陌齐堰带人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山林中,聂白羽默默记下陌齐堰的相貌,他很感激这位救下自己的少年。 使臣也来到了百里境内,见到了百里王上 百里胤祁。 祁国攻打小国域,向北凉下挑战书一事,百里胤祁也已经听闻,此次使臣来访,百里胤祁已经多少猜出来意。 使臣缓缓说道:“见过王上,我国此次攻打北凉,还请贵国不要插手,我国愿与百里国结秦晋之好。若贵国愿意,可与我国互相派一位公主进行和亲,双方公主可自行选择得意之人”。 百里胤祁摸了摸胡子,微微皱眉,随后说道:“可否给孤几日考虑的时间”? 使臣连忙说道:“当然可以,若王上想好了,派人将信送来祁国就好”,使臣返回。 大臣说道:“王上,北凉不容小觑,祁国未必能将其拿下,我们此时不宜与祁国联姻”。 百里国一向以和为贵,并不想与任何国域产生纠纷,更不想卷入战火之中。 可北凉王一心称霸,若真的吞噬了祁国,那不出意外下一个吞噬的就是百里国。相反,如果祁国吞噬了北凉,那下一步保不齐也是攻打百里国。 百里胤祁两面都为难,只能看两国的战况来决定,不敢贸然应下联姻。 北凉国内,司徒久岚看着挑战书,一把摔在了地上怒道:“真是天真,以为侥幸胜了一场,就无法无天了”。 北凉老臣皱着眉头说道:“祁国对小国域动手了,也向百里国派去了使臣,以百里国这不喜战火的姿态,恐会摇摆不定,断然不会贸然出手相助我们”。 司徒久岚有些心烦意乱,不敢相信即将落败的祁国,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再次崛起。 司徒夜离进入殿中,说道:“父王,我们的人在山林中看到了,小国域的人在与祁国将军交手,祁国将军掉入陷阱中,陌齐堰出现将人救了”。 这下更加难办了,算算日子,木云舒已经毒发了,以陌齐堰对木云舒的重视程度,难保不会怀恨在心相助祁国。他熟知地形 ,若参与其中提点,祁国胜算又大了不少。 山林中的木屋院内,古影已经修建好了房子以及其他东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冷鸢则在厨房烧饭,炊烟袅袅,山清水秀,两人过着不染世俗的生活。 冷鸢来到古影跟前说道:“还好我会烧火做饭,过来尝尝吧”! 古影睁开眼睛,看着冷鸢那像花猫的脸,一时笑出了声,冷鸢见古影的笑颜,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家伙居然会笑。 古影淡淡的说道:“你好像一只小花猫”,冷鸢笑了笑道:“小花猫是吧!那我让你变成大花猫”。 说着就上手将古影的脸也涂成了花猫,古影连忙起身,两人打打闹闹的去洗漱,像极了夫妻在嬉戏打闹。 第30章 祁倾歌 祁国,祁言泽还在担忧萧遇溪的身体,万纵擎来到祁言泽面前说道:“陛下,您可真不能惯着辅政王了。下朝后,臣不过是想上前打个招呼,辅政王非但没有下马车,反而指使侍从将臣的人都杀了”。 祁言泽没有丝毫震惊,似乎料到万纵擎会来,淡然的对万纵擎说道:“你若不是带十几名侍从拦辅政王的马车,他的侍从会动你的人吗?再者说,你打个招呼,需要带那么多人上前吗”? 万纵擎一时无从反驳,听祁言泽这话,明显是有派人在暗中跟着辅政王,祁言泽知道了一切,万纵擎只好灰溜溜的退下了。 祁言泽叹了一口气,对太监说道:“你说,万纵擎身为太尉,在这朝中官位也不小了,他怎么就处处不想祁国好过呢”? 太监连忙说道:“陛下,太尉官职再大,也不过是比太傅略高,他不能无视将军府,需向辅政王低头,更不敢藐视您。太尉有野心,他要的不仅仅是太尉这个位置”。 祁言泽无奈道:“位高权重,肩上的担子就越重,我是真想不明白,这高位有什么可坐的”。 大公主府,密室内,叶临安说道:“公主,顾卿恒已经向北凉下了挑战书,聂白羽也已经带人拿下了小国域,百里国暂时没有动静”。 祁倾歌缓缓说道:“辅政王这步棋走的好,把北凉逼到了绝境,无论打或者不打,北凉都讨不到好处。既然这样,我就来帮北凉一把”。 祁倾歌拿出一沓纸,递给叶临安,说道:“这上面记录了万纵擎所有的恶行,以及证据,将这些东西拿去高价拍卖,务必拍卖给北凉的人”。 叶临安接过领命下去,祁倾歌自言自语道:“万纵擎你不是飘忽不定,看不上祁言泽当君主,也不满足只当个太尉吗?那我就推你一把,让你彻底与祁国断个干净”。 “这样你就能永远与祁国为敌了,北凉王冷血,你阴险,这样的君臣在一条绳上才更有意思。 祁倾歌起身出了密道,见语桐过来,对语桐说道:“这段时间你注意一些,万纵擎上次没能算计到我,恐会抓你撒气”。 语桐连忙应道:“是,奴婢会注意的,只是…公主您不借太尉的手嫁辅政王了吗”? 祁倾歌淡然道:“万纵擎玩不过萧遇溪的,还需我自己来。现如今北凉必然会选择和亲,派过来的和亲公主也不会是个软角色。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不祸及到少将军和萧遇溪,就一直留着她”。 祁倾歌坐到镜前,缓缓揭开那道假伤痕,露出倾城绝色的容颜,说道:“百里国一旦应下和亲,陛下一定会派一位公主前往百里国,而祁国向来提倡长幼有序。我身为大公主,若因容貌不宜和亲,必然会先为我在祁国挑选夫婿,我不嫁,其他公主便不能出嫁”。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将辅政王拿下”。 侍从进门来报:“辅政王在花满楼地下拍卖场,身边只跟了一个侍从,下手的机会来了”。 祁倾歌说道:“不要轻举妄动,萧遇溪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弱,吩咐我们的人,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进行。 侍从应下,匆匆出去了,祁倾歌换上黑衣,戴着面具,对语桐说道:“你留在府内,派人去引走万纵擎,不要让他待在府中,我要他没有不在府中的证明”。 语桐连忙应下去办,祁倾歌翻身上马,直奔花满楼。 此时地下拍卖会场内,萧遇溪带着臧岚正在悠闲的转着,却始终没有拍卖什么,似乎在等什么。 很快祁倾歌身着异域红衣,头戴面纱入场,从萧遇溪身边经过,萧遇溪注意到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人怎么有些像大公主。 没等萧遇溪得到解答,一行人戴着面具跟了上来,押住了祁倾歌,往台上走,祁倾歌挣扎着,那人对台下众人说道:“这可是个美人,三百两起拍,价高者得”。 台下瞬间喧闹起来,“这面纱都不摘,谁知是丑是美”! 众人心存疑虑,三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众人纷纷不愿拍,萧遇溪看着与大公主那么像的女子,还是上前说道:“既然各位都不愿一试,那在下就拍了”。 说罢掏出银子扔给那人,那人掂了掂银子,一摆手,其他几人将祁倾歌松开了,顺带将面纱扯掉了,露出绝美的容颜。 顿时台下沸腾了,纷纷争先恐后的说道:“我出比这位公子更高的价,这位美人给我吧”! 那人却不为所动,说道:“这位公子已经给了银子,没有退回的道理,如果众位想要,问这位公子便是”。 祁倾歌抬眼看向萧遇溪,两人四目相对,萧遇溪越发觉得她就是大公主,为了证实连忙拉着人下台走了。 臧岚不解的跟上,出了拍卖场,萧遇溪摘下面具问道:“你是大公主祁倾歌吗?” 祁倾歌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出府就被掳走了,之后被这里的女子拉去换衣裳,然后就到了刚刚那个地方”。 萧遇溪看着祁倾歌的脸,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说道:“本王送你回府”。 祁倾歌连忙说道:“我的东西还在楼上的房间里,可否陪我去取”? 第章 错误章 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花味渐浓,茶味渐醇,倾心相遇,安暖相陪。 那一天,你为天涯,我为海角,两两相望。那一世,你为明月,我为清泉,三生华发,一生牵挂。 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生迷离。为你尘埃落定,倾覆一世繁华。 你说十里红妆,盛世烟花;后来一等经年,为侯竹马。 轻抚一曲岁月静好,流年不忍打扰;笑陪一人厮守到老,此生共享逍遥。 与你一见如故,是我今生最美丽的相遇。与你一诺相许,是我素色年华里最永恒的风景。 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对视相无话,轻纱掩风华。从此不牵挂,相忘于天涯。 岁月离失,淡了一季的温暖。红尘落寞,碎了一世的柔情。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宇宙洪荒,历不尽遗世风霜。流年末世,此生痴守为一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说与子偕老,隐匿八荒。后来浮云易老,陌路沧桑。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枉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万水千山等闲变,不及你一笑的温婉;我回头一面惟愿,你安然度华年。 孤雁念归南,亲故天涯散。到头落得空人院,独饮酒罐。 看樱花花谢漫天转,流年轻许,谁画谁容颜,谁写谁眷恋? 思念在发芽,在心中开出了花,画在回忆的簿子上,谢了一地芬芳。 茫茫人生,或有一人。陷其所爱,忘乎所以。不问初心,不为相期,不望相守,不许相依。只愿烂漫时,与子共相栖。 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又添一段新愁。 我且逍遥山水人家,闲话桑麻听一曲琵琶,曲终,再无牵挂。 前程往事一笔勾销,愿你与良人常相好。 星星醉酒到处跑,月亮跌进深海里,我以前从未觉得人间美好的,直到你来了。 我不相信当代科学,除非有一个人骑马一直朝前走,路过所有的草原,海,山,爱情,相遇,别离,城市和岁月,最终回到你身边,这样我才同意地球可能是圆的。 我还是得 不动声色地走下去 说 这天气真好 风又轻柔 还能在斜阳里疲倦的微笑 说 人生极平凡 也没有什么波折和忧愁 这个人真好,好到我觉得这一生忽然就有了寄托与希望,想看他长命百岁,结婚生子,万事顺遂。 我野蛮生长,没能成为自己的月亮。 能遇见你, 是银河慷慨赠我的糖。 遇到可爱的人,就觉得生活一下子不艰难了,晚风也好,凉夜也罢,都想笑。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和我不离不弃荣辱与共。 我比你相信。 当你战战兢兢的对生活失去希望时,千万别忘了,其实希望就在下一秒,坚持真的很重要。 第31章 臧岚被抓 萧遇溪应下,对臧岚说道:“你在这稍等片刻”,随后跟祁倾歌上了楼,刚进入房间,房门突然被关上,将两人吓了一跳。 随后一阵阵烟雾袭来,萧遇溪刚想提醒祁倾歌屏住呼吸,祁倾歌就倒在了地上,萧遇溪挣扎片刻,可怎么也打不开门。 房间本就不大,烟雾很快弥漫整个房间,萧遇溪也昏了过去。 祁倾歌见没了动静,捂住口鼻拿着茶水将香炉扑灭,开窗让烟雾慢慢散去,随后将萧遇溪拖到了床上。 楼下的臧岚见两人迟迟没有下来,刚想上前寻找,被人从背后打晕拖走了。 祁倾歌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说道:“怎么我们还没动手,他就被别人打晕带走了”。 侍从也顾不得思索,连忙进行下一步,去通知语桐,让语桐去找陛下。 很快,花满楼再次被士兵围了起来,祁言泽看到了萧遇溪的马车,连忙派了两个人去辅政王府,看辅政王有没有在府中。 花满楼中,人再次跪了一片,老鸨有些不解,难道辅政王又来花满楼了,而且还出事了? 与此同时士兵进来说道:“辅政王没有在府中”。 祁言泽一声令下,士兵在花满楼中搜寻起来,祁言泽问老鸨:“辅政王可有来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老鸨连忙回应道:“今日人来人往,我没有注意辅政王,至于蒙面女子倒是有一位,不过是用来拍卖的,几位戴着面具的人,让姑娘们给那女子换衣打扮,随后就带去拍卖场了”。 祁言泽连忙问道:“那女子现在在哪里”? 老鸨都要急哭了,拍卖场本就鱼龙混杂,怎么可能时刻注意每一位客官。 僵持之际,士兵站在二楼喊道:“陛下,这间房门打不开”。 祁言泽连忙上楼,老鸨也起身跟了上去,祁言泽看着锁还未说话,老鸨就着急的说道:“这不是我们花满楼的锁,一定是有人被困在了这里,快砸锁救人吧”! 士兵连忙砸锁开门,动静唤醒了萧遇溪,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去查看地上的祁倾歌怎样了 手还未碰到祁倾歌,房门就被打开,这一幕被祁言泽尽收眼底,萧遇溪一时不知从何辩解。 老鸨看了一眼识趣的转身离开,士兵也退出房门外。 萧遇溪刚想说什么,祁倾歌就醒了过来,缓缓站起身,疑惑道:“辅政王,我们这是怎么了”? 抬眼看到祁言泽来了,祁倾歌连忙说道:“我跟辅政王没有什么,我们是被人陷害了” 。 祁言泽见祁倾歌脸上没有了伤痕,有些惊讶道:“长姐,你的脸恢复了” 。 祁倾歌摸了摸脸颊说道:“是我骗了你们,其实我的脸没有毁容,我只是不想和亲,我不想离开祁国” 。 祁倾歌没有毁容是件好事,这样将军府应该就不会再拒绝了,只是少将军现如今不在盛京,无法赐婚。 三人下了楼,萧遇溪却怎么也找不到臧岚了,祁言泽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 萧遇溪有些着急的说道:“我的侍从不见了”,祁言泽闻言,派士兵继续寻找,安抚道:“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祁言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除了太尉,祁言泽想不到,还有谁在与辅政王作对了。 祁言泽派人送祁倾歌回府,留下来与萧遇溪一起等待找寻结果。 而此时臧岚身处地牢里,被绑在了木桩上,一位侍从用冷水泼醒臧岚,臧岚抬眼就看到了万纵擎。 万纵擎嘲讽道:“你不是厉害吗?仗着有萧遇溪庇佑就杀人不眨眼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逃”。 说着就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臧岚,臧岚皱着眉头隐忍着,心中还在担忧萧遇溪的安危。 祁倾歌刚到府中,侍从就上前说道:“公主,辅政王的侍从被太尉的人抓走了,我们需不需要······”。 祁倾歌笑道:“万纵擎可真是不闲着,你们扮成花满楼的常客,去不经意间告知萧遇溪,臧岚被万纵擎的人抓走了”。 侍从应下出去了,叶临安前来说道:“东西已经被北凉的二殿下拍走了,不过看眼下情况,北凉不会对祁国发起进攻,多半还是会派公主过来和亲”。 祁倾歌把玩着玉珠,淡然道:“没关系,北凉的狼那么多,不是祁国能降得住的,再加上有万纵擎这个突破口,北凉迟早会反咬的”。 “对了,虽然这次我跟辅政王有了联系,但陛下似乎还是想让我嫁给少将军。万纵擎现在是靠不住了,还需我们自己动手,待百里国的公主前来我国盛京时,制造混乱,少将军心思单纯,见人有危险一定会去救的”。 叶临安点头应下,祁倾歌又道:“听闻百里国的公主善武,若她日后对少将军有威胁,就找机会除了”。 萧遇溪在得知是万纵擎的人将臧岚掳走了,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臧岚杀了他那么多侍从。再加上最想让自己娶祁倾歌的,也是他。 祁言泽和萧遇溪一同来到了太尉府,侍从不敢拦,连忙开门,府中的侍从们见陛下与辅政王一同到来,纷纷跪下恭迎。 第32章 祁言泽质疑 萧遇溪随便找了一个侍从问道:“地牢在哪”? 侍从有些犹豫,可架不住两人的威压,颤颤巍巍的告知了萧遇溪。 两人已经毫无征兆的入了府,万纵擎却毫无察觉,还在虐打着臧岚,看着臧岚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万纵擎冷笑道: “做事总要动动脑子,你不过是个奴仆,你为了他杀人,真当萧遇溪也会为了找你,而弄的满城风雨吗?” 臧岚伤痕累累,都不觉得有多么难以忍受,反而是万纵擎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心口。 是啊!他是辅政王,而自己只是小小的侍从,就算自己真的死在了万纵擎手上,他难道能将万纵擎杀了为自己报仇吗? 祁言泽心中亦是想着,就算太尉真的抓了臧岚,就算将人弄死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臧岚杀了他十几名侍从,自己都没追究藏岚的过错,辅政王也有放纵不管的过失。 太尉这次是自知祁言泽无法给自己降罪,辅政王没有反驳之力,才敢这么做的。 万纵擎拿出长剑,准备了结臧岚,侍从慌慌张张的前来说道:“太尉大人,不好了,陛下和辅政王直奔地牢来了”。 万纵擎有些惊讶,花满楼里难道也有萧遇溪的人吗,怎么会这么快得知,人被自己掳走了。 此时将人杀了,动机太明显,也不好给臧岚扣什么死罪,将人转移,也已经来不及了,万纵擎拿出毒药,强行喂臧岚吃下。 冷笑着说道:“这毒一月毒发一次,却不会要了你的命,如果动用武力,毒发会更加频繁。你少与我作对,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萧遇溪和祁言泽已经到来,万纵擎出牢门迎接,说道:“陛下,您怎么来臣这太尉府了”? 萧遇溪看到了被绑在牢里的臧岚,连忙越过万纵擎向牢里大步走去,祁言泽问道:“太尉你怎么将辅政王的侍从,抓到这里来了呢!可是有什么缘故”? 祁言泽话语中已经很明显了,若万纵擎能说出个缘由,此事也就此揭过了,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夹在中间必定左右为难。 萧遇溪刚为臧岚松开绳子,就听到万纵擎对祁言泽说道:“臣逛花满楼地下拍卖会,好巧不巧撞见这侍从,行偷窃之事,所以便命人将他抓来,教训一番”。 臧岚想反驳,但有些没力气,对萧遇溪说道:“我没有,他在诬陷我”。 萧遇溪见臧岚有些站不稳,想扶他一把,臧岚却躲开了,说道:“都是血,脏,您别沾了”。 萧遇溪却不管这些,一把扶住臧岚说道:“趁你现在还能走,就别逞强了,若是摔了一跤,就只能架着你回去了”。 从万纵擎身边经过时,万纵擎对萧遇溪说道:“找侍从,也要找手脚干净的”。 臧岚刚想反驳,萧遇溪抢先一步说道:“这次就多谢太尉帮本王教训侍从了”。 万纵擎笑着应道:“都是臣子,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两人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足以点燃,祁言泽连忙说道:“辅政王你先带他坐马车回府吧,朕与太尉说句话再走”。 萧遇溪点头应下,带着臧岚离开。 万纵擎开口说道:“陛下,地牢内空气不好,我们出去聊吧”! 刚出了地牢大门,祁言泽就对太尉说道:“朕知道臧岚杀了你的侍从,你心有不满,但你自己也有错,萧遇溪又刚上任辅政王不久。他为祁国出谋划策,臧岚又是他亲自买来的人,朕不能随随便便就处死臧岚”。 万纵擎有些微怒道:“萧遇溪自从坐上辅政王一职,因陛下您的偏袒,众朝臣不敢反驳萧遇溪的任何抉择。我拦萧遇溪的马车固然不对,但臧岚凭什么仗着萧遇溪就杀了我十几人。” “说轻了,是臧岚心高气傲,做事不过脑子,说重了,是受萧遇溪指使,他敢动我的人,迟早有一天敢动我”。 祁言泽有些头疼的说道:“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此事我虽没惩罚臧岚,但也没有对你抓臧岚一事进行追根究底,你们都是祁国的臣,此事就此揭过吧”! 万纵擎略带怒气的说道:“萧遇溪身份可疑,他自称不会武功,可我的人,在花满楼见到萧遇溪跟人过招,陛下你还是多留意一下他吧”! 祁言泽闻言也有些惊讶,顾千丞说萧遇溪不会武功,被人追杀险些丧命,可太尉又道萧遇溪跟人过招,难不成萧遇溪真有所图谋。 辅政王府,侍从们看着萧遇溪扶着伤痕累累的臧岚回来,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萧遇溪吩咐道:“去准备温水,端到臧岚的房内”,侍从应下连忙去做。 另一名侍从连忙打开臧岚住的房间门,萧遇溪将臧岚扶进门,萧遇溪出去到自己房内拿出医药箱。 萧遇溪为臧岚处理伤口,臧岚说道:“可惜了主子你送我的这身衣服”。 萧遇溪无语道:“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可惜衣服,衣服坏了可以再买,跟着我还能缺你衣服穿”。 臧岚忍着疼痛说道:“我真的没有偷窃,我在楼下等你们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来就在地牢里了”。 第33章 较量 萧遇溪淡然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万纵擎在诬陷你,但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臧岚不解道:“我哪有做错什么,是他派人拦马车,不然我也不会动手”? 萧遇溪回应道:“你不是错在杀人,而是错在不会杀人,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却明目张胆的杀了太尉的人,他能不报复你吗”? 臧岚有些懊悔的说道:“是我莽撞了”。 萧遇溪淡然道:“想成为我的人,你不能只有武力,论武功,你确实比陌齐堰强,但你没有他沉稳,木云舒虽不会武功,但他懂察言观色”。 傍晚,聂白羽得胜领兵归来,来到祁言泽面前,祁言泽连忙说道:“辛苦了,朕说话算数,明日早朝便正式封你为将军”。 聂白羽有些迟疑的说道:“陛下,臣恐难以胜任将军一职,其实此次臣中了敌人的圈套,若不是一位江湖少年带人救了我,此战未必能胜”。 祁言泽安抚道:“第一次领兵,没有经验出错很正常,不要气馁,若你觉得有些欠佳,那朕再给你一些时日学习”。 聂白羽连忙说道:“谢陛下谅解,臣会努力的,定不负将军推荐之恩”。 祁言泽欣慰道:“好,你先回去吧,给父亲报个平安”。 聂白羽应下,行了一礼退下了,祁言泽看着聂白羽的背影说道:“顾将军果然慧眼识珠,聂白羽虽年少不懂领兵之道,但不将权利看的很重,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硬赶着上”。 太监回应道:“聂大人也为朝兢兢业业,从未抱怨官职大小,这少年,像他父亲”。 北凉国内,二殿下 司徒丰烨,拿着东西来到父王面前说道:“父王,儿臣得到了祁国太尉的恶行证据,或许可以当做突破口”。 司徒久岚一听瞬间高兴起来,拿起那一沓纸张看了起来,随后说道:“这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可真清楚,应该是被他得罪的人所调查的”。 “既然有了突破口,那就将大公主派去和亲,我们必将搅得祁国鸡犬不宁”。 北凉王给顾卿恒传信,选择和亲,百里国在得知北凉选择和亲后,也是第一时间向祁国递信。 宁集居内,笙箫默试探性的问道:“你跟着小殿下,那陌齐堰呢,他去哪了”? 木云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又忘了吗,不要叫小殿下,他是辅政王”。 看木云舒一脸的厌烦,笙箫默又问道:“咱俩没有过节吧!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厌烦我”? 木云舒没有回应,笙箫默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陌齐堰走了进来,陌齐堰看到笙箫默亦是一愣。 木云舒解释道:“不必惊讶,他也是主子的人”。 陌齐堰放下警惕对笙箫默说道:“三长老怎么会在此处呢”? 笙箫默不解的说道:“我当然是跟着小殿下来此,反倒是你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军师,不在边关镇守边疆,怎么会在祁国”? 陌齐堰有些纳闷,难道萧遇溪就是小殿下? 木云舒打断二人的对话,问道:“晚饭吃过了吗”? 陌齐堰回应道:“没有,特来跟你一起用膳,晚饭后,我还要去找主子”。 木云舒淡淡的说道:“好,我派人准备饭菜,你随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木云舒起身带着陌齐堰出去了,笙箫默看着两人的背影呢喃道:“怪不得那么厌烦我,感情这俩人早就有叛国之心了”。 陌齐堰问道:“萧遇溪真的是小殿下吗”? 木云舒思索片刻回应道:“萧遇溪说自己失忆了,可是失忆之人,心性变化真的会这么大吗?我总觉得不是,但萧遇溪已经应下小殿下这个身份,无论是与不是,不要让笙箫默起疑”。 辅政王府内,侍从端着饭菜进入臧岚的房间,臧岚问道:“辅政王呢,他吃过了吗”? 侍从回应道:“辅政王在后院,你好好养伤吧,别四处走动了”。 后院内,萧遇溪遣散了侍从,独自练起了剑,加上自身会轻功,一套剑法打出,倒有几分飘逸之感。 系统 景,声音传来:“宿主,系统检测到,有两位现代人出现在百里国境内”。 萧遇溪淡然的回应道:“待与百里国和亲,本王会找机会去一趟百里国的”。 陌齐堰翻墙而入,正巧看到萧遇溪在练剑,萧遇溪停下,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扔给陌齐堰,说道:“日后凭玉佩入府,要不然少不了跟臧岚过招”。 陌齐堰淡然一笑道:“听说臧岚被万纵擎抓了去,伤势如何”? 萧遇溪回应道:“吃一茬长一智,他总要吃点亏,才能真正记住”。 陌齐堰笑道:“聂白羽也一样,那么深的草丛,他真的敢追,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经历的少,难免犯错”。 萧遇溪拿起另一把剑扔给陌齐堰,说道:“不说他们了,让我瞧瞧你的实力”。 陌齐堰握稳长剑说道:“好啊主子”。 说罢两人就较量了起来,萧遇溪一如既往的躲避着,打了几回合,陌齐堰有些纳闷萧遇溪为什么不还手。 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发起进攻,就破了陌齐堰的招式,陌齐堰惊讶的一时没了手上的动作,回过神时,长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第34章 司徒乐允 萧遇溪收回长剑,拿出弓箭说道:“这套剑法不错,但你不够熟练,日后还要多加练习”。 陌齐堰点头应下,萧遇溪又问道:“箭法如何”? 陌齐堰回应道:“还行”,话音刚落,萧遇溪一支长剑射出,在这微暗的夜色中,居然在这么远的距离正中靶心。 萧遇溪看向一旁的弓箭,示意陌齐堰射一发,陌齐堰有些犹豫,还是拿起弓箭射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中。 陌齐堰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夜色太暗了”。 萧遇溪认真的说道:“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刺客,就是要在夜色中,直取首级,白天对刺客来说,是睡觉的时间”。 萧遇溪又拿出数枚暗器,仅凭力道就将暗器扔出好远,并且打中了靶心,陌齐堰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有些担忧道:“听云舒说,主子你中了北凉的毒,可有大碍”? 萧遇溪将暗器放在陌齐堰手里,反问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不要道听途说,他们知道的不一定真实,说不定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萧遇溪将话语说的云里雾里,一时让陌齐堰猜不透,萧遇溪又说道:“好好练,你现在学这些是在为我效力,日后你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陌齐堰点头应下,开始练了起来,萧遇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静静的看着陌齐堰。 臧岚也一路寻到了过来,听到动静,躲在一旁看了起来,陌齐堰在专注练暗器,并没有发现臧岚。 萧遇溪用余光瞟了一眼,随后右手不知从哪弄来一枚暗器,瞬间朝臧岚打了过去,还好臧岚听力很好,迅速躲开了。 臧岚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又后怕的说道:“你可真是位好主子,我真怕哪天反应慢半拍死在你手上”。 陌齐堰听到动静,停下动作,萧遇溪对陌齐堰说道:“太过专注也是很致命的,臧岚受了伤,步子比平常沉重许多,你竟毫无发觉。江湖中流传着易容术,这只是稀有不常见,不代表不存在,所以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松懈,包括我”。 陌齐堰有些歉意的说道:“是,属下记下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继续练,对于你这次的失误,加练半个时辰”。 陌齐堰淡然应下,继续练,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出来做什么,回去好好休息,快些将身体养好”。 臧岚回应道:“当然是来寻你了,你说中毒是装的,到了笙箫默跟前,又承认体内确实有毒,你究竟真没事,还是在硬撑”? 萧遇溪没有回应,拿起弓箭,对准了陌齐堰,臧岚看着很不理解,下一秒,长箭就射了出去,臧岚惊呼道:“你疯了,陌齐堰快躲开”。 陌齐堰听到臧岚的声音,转身就看到一支长箭向自己射了过来,陌齐堰连忙用暗器抵挡 长箭,抬眸就看到萧遇溪拿着弓箭。 臧岚看着陌齐堰躲过,松了口气有些微怒道:“哪有你这样训练人的,真下死手啊!” 陌齐堰连忙说道:“这箭力道并不大,不然我不可能仅凭暗器,就轻松格挡”,随后又略带歉意的对萧遇溪说道:“抱歉,我让主子失望了,我只是没想到······”。 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会对你出手是吗?你要记住了,没有谁会是你坚不可摧的后盾,关键时候,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刚收到百里国同意和亲,随后便又收到了北凉的来信,祁言泽高兴的说道:“没想到,一切都正如辅政王所料”。 顾卿恒回朝,北凉国也派人送来了和亲公主,“司徒乐允”。 北凉一行人骑着马,二殿下司徒丰烨对司徒乐允说道:“眼下这种局势,祁国陛下是不可能娶你的,有权有势的只有大王爷和三王爷,但三王爷游手好闲,从不过问政事”。 司徒乐允轻笑一声,说道:“嫁什么王爷,祁国现在,最大的可是辅政王萧遇溪,只要把他整垮了,祁国就倒了”。 早朝,聂大人和聂白羽早早的等在宫门外,只为等萧遇溪,眼看早朝都要开始了,聂白羽有些着急道:“辅政王今早是不是不来上早朝了,怎的到现在都不见身影”? 聂大人解释道:“辅政王身体有些抱恙,早朝一般来的都很迟,几乎每次都是快开始时才到来”。 听父亲这一说,聂白羽反倒有些担心萧遇溪的身体,两人说话间,辅政王的马车缓缓到来,停在宫门口。 臧岚下来,伸出胳膊,萧遇溪扶着臧岚的胳膊缓缓下来,一身红衣,一头白发,瞬间惊艳到了聂白羽。 聂大人拍了聂白羽一下,聂白羽才回过神,连忙上前说道:“辅政王,在下聂白羽,前来谢辅政王您的帮助之恩”。 萧遇溪看了一眼聂白羽,随后说道:“道谢就不必了,好好学习,争取当好一名合格的将军”。 聂白羽应下,萧遇溪走了几步,带着臧岚进了宫门,聂大人与聂白羽尾随萧遇溪也进了宫门。 聂白羽小声对父亲说道:“辅政王真的没事吗,他好憔悴”。 聂大人回应道:“这你就别操心了,辅政王自有分寸”。 第35章 赐婚 祁言泽坐在龙椅上高兴的说道:“北凉选择和亲,已经派人护送和亲公主前往我国,不日便抵达盛京”。 听到这样的结果,众朝臣也是松了口气,万纵擎却有些恍惚走神,似乎有心事。 祁言泽又说道:“百里国也同意和亲,不日也将派来和亲公主,我们也需派一位公主前往百里国,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祁言泽这一问,没有人做出回答,毕竟大公主容貌不佳不能和亲,而其他两位公主有母妃撑腰。一边是太后,一边是太妃,得罪谁都不好。 万纵擎出言说道:“陛下,祁国本就讲长幼有序,若和亲,也理应是大公主”。 祁言泽感到不解,万纵擎不是一直想让萧遇溪娶大公主吗,此时怎么又这般说。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没有接万纵擎的话,萧遇溪也猜到了,这北凉公主怕不是要冲着自己来。此时也只有娶祁倾歌,一旦辅政王妃之位有人,北凉公主才不会盯着辅政王妃这个位置。 太傅穆远反驳道:“百里国与我们是结秦晋之好,怎可送去容貌不佳的公主前往和亲”? 祁言泽刚想说,长姐没有毁容,随后又想到长姐说不想和亲,便将话语咽了回去。 萧遇溪出言道:“大公主前被少将军从湖中救出,流言传了数日,后被陷害与本王共处一室,本王与公主双双昏迷,自是没有发生什么。可如今盛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就算大公主美若天仙,眼下情况,也定然不能让大公主前往和亲”。 万纵擎无言以对,却也不相信,萧遇溪会娶一位毁了容的女子当辅政王妃。 然而,萧遇溪下一秒就说道:“陛下,和亲公主还需另选,至于大公主祁倾歌,臣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聘为妻”。 祁言泽还未回话,万纵擎就说道:“你是辅政王,你的王妃怎么能是一位毁了容的女子,日后如何带她出席”? 萧遇溪看了一眼反常的万纵擎,也有些不解。 顾卿恒情绪写在脸上,祁言泽早看出他不愿娶长姐,长姐又被人陷害,阴差阳错跟辅政王扯上了关系。辅政王此时愿娶长姐也是件好事,再加上万纵擎那一反常态的言辞,祁言泽总觉得有事。 祁言泽缓缓说道:“既然辅政王都这么说了,那朕即刻给你们二人赐婚”。 萧遇溪应道:“谢陛下”。 大公主祁倾歌赐婚于辅政王,那和亲就轮到了二公主祁涟漪了。 萧遇溪率先起身离开,万纵擎追上萧遇溪说道:“辅政王,你真的甘心娶一位毁了容,还无权无势的公主吗?三公主喜欢您的,再不然二公主也不错”。 萧遇溪停下脚步说道:“太尉大人是在嘲讽本王吗?你派人在盛京大肆传播,真当本王毫无察觉吗”? 万纵擎一时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萧遇溪大步离开,万纵擎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想上前,却又停下脚步。 万纵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把柄在北凉人的手里,更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派人传播辅政王与祁倾歌,后脚就收到北凉的信,北凉公主要嫁给辅政王。 顾千丞从万纵擎身旁经过,看着一脸烦躁的万纵擎,也是很不解,这想让辅政王娶祁倾歌的是他,这不想祁倾歌嫁给辅政王的还是他。 祁倾歌收到赐婚旨意,跪下接旨,表面表现的很淡然,待太监走后,祁倾歌嘴角露出一抹笑,说道:“这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无论萧遇溪是有所图谋,还是真心实意为祁国效力,我都将会是他最致命的利刃”。 叶临安有些犹豫的说道:“公主,我知道你恨太妃,恨祁苍澜和祁落云。但祁言泽并不坏,他从登基以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有怒火,不应该牵扯到他”。 祁倾歌淡然道:“我知道言泽待我好,所以我不会伤害他,相反我会保护他。但我不会放过祁国,更不会放过祁国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你只看到我如今步步为营,却没有见过我被他们欺负,无能为力的样子,你没资格劝说我”。 祁倾歌甩袖出门,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一时不知她这么做是对是错,会不会后悔。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带兵回来,顾千丞早早便在府门口等待,顾卿恒见父亲,连忙下了马车,说道:“圆满完成,北凉的人午时应该也就到了”。 侍从接过马缰绳,顾千丞和顾卿恒走进府内,顾千丞边走边说道:“有个好消息,辅政王求娶大公主,现已赐婚,你不用娶她了”。 顾卿恒一听萧遇溪求娶祁倾歌,表情瞬间从高兴转为失落,顾千丞看着顾卿恒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卿恒回过神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惊讶萧遇溪怎么会求娶大公主”。 顾千丞附和道:“为父也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与祁倾歌的事传播的太厉害,娶祁倾歌是为了保留名声吧!” 顾卿恒不解的问道:“萧遇溪跟祁倾歌发生了什么事”? 顾千丞解释了一番,顾卿恒淡淡的点头,随后说道:“父亲,我赶路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午时待和亲公主到来,我还要出面”。 第36章 太后 顾千丞应下说道:“好,快去休息吧”! 顾卿恒回到房间,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到案桌前,自嘲道:“我为你前往边境,你却求娶了公主,真是速度赶不上变故”。 随后又释然道:“我是将军,他是辅政王,我怎么可能跟他成双入对,一切都是遐想罢了”。 祁落云在得知辅政王求娶祁倾歌时,也是十分惊讶,她不理解,祁倾歌一个无权无势,又相貌丑陋的人,辅政王怎么可能看的上。 可事实就摆在跟前,待两位和亲公主到来,一起办宴席,直接三喜临门。 二公主祁涟漪却有些坐不住,祁倾歌赐婚给了辅政王,那和亲一事,必然是自己了。 四王爷祁千寻坐着轮椅前来,祁千寻一摆手,贴身侍从宁远,识趣的退下,祁千寻看着长姐着急的样子,安抚道:“长姐放心,我会找人替你去和亲的”。 祁涟漪有些担忧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百里国的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祁千寻认真的说道:“信我,不会出问题的”。 午时,百里国入了盛京,一行人穿着西域的衣服,马车也很独特,顿时引的百姓们围观。 将军府内,顾卿恒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信中说让自己去盛京,裕陵酒家,顾卿恒转念一想,裕陵酒家不是萧遇溪新开的酒楼吗?难道是萧遇溪找自己有事。 顾卿恒有些疑惑,但还是去了,还未到裕陵酒家,就撞见一位侍从的马惊了,冲着百里国的马车就撞了上去。 事发突然,百里国的侍从都没反应过来,马车就被撞翻了,百里国公主也被摔了出来。 顾卿恒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驾马上前将公主救下,公主一身红蓝色衣服,带着面纱,慌乱中也抓住了顾卿恒。 百里安洛连忙上前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顾卿恒缓缓放下公主,翻身下马回应道:“不谢,我是祁国少将军,众位就是百里国的人吧!没想到你们初来祁国,就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的疏忽,还请王子见谅”。 百里安洛连忙说道:“无妨”,和亲公主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顾卿恒,随后转身上了马车,百里安洛告别顾卿恒,翻身上马,继续向皇宫走去。 顾卿恒刚来到裕陵酒家,就撞见萧遇溪,萧遇溪不解道:“和亲公主就要来了,少将军不去皇宫吗?” 顾卿恒有些不解,难道萧遇溪并没有找自己,萧遇溪上了马车又道:“两国都在,别迟了”。 顾卿恒抬头看了一眼裕陵酒家,犹豫要不要进去,踟蹰片刻,顾卿恒还是决定先去皇宫,若是迟了,确实不好。 北凉公主也到了盛京,司徒丰烨有些可惜的说道:“辅政王求娶了大公主祁倾歌,看来不能从他下手了”。 司徒乐允淡然道:“没关系,顾卿恒不是也没有王妃吗?从他下手也一样。 因是两国和亲,朝臣家眷,以及一向不露面的太后太妃,以及祁言泽的生母太嫔也都到来了。 自从不再过问祁言泽,太后叶昭颜,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了,此次与两国和亲,叶昭颜才出面。 太妃苏懿月也早听说,祁言泽立了位辅政王,只当祁言泽在胡闹,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次萧遇溪居然真的做到了,让两国和亲。 这让苏懿月来了兴致,特来瞧瞧这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 眼看两国公主都要来了,却迟迟不见辅政王萧遇溪的身影,叶昭颜不免有些失望。 顾卿恒落了坐,看着那么多的人,却没有找到萧遇溪的身影。 百里安洛携和亲公主走进皇宫,行了一礼,随后说道:“百里国王子百里安洛,护送妹妹百里安染前来祁国和亲,见过陛下、太后。 祁言泽连忙说道:“免礼”,随后看了一眼,见辅政王没有到来,便说道:“先坐吧,辅政王可能有事耽搁,稍等他片刻,王子见谅”。 百里安洛点头说道:“无妨”。 两人落了坐,百里安染瞧了顾卿恒一眼,恰巧被百里安洛看到,轻声问道:“喜欢他吗”? 百里安染回应道:“算不上喜欢吧,我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几位王爷也在打量着百里安染,只是百里安染戴着面纱,身材又有些娇小。 穿着异域风的衣服,却做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感觉,不免有些违和感,也看不出什么亮点。 更何况,祁言泽已经应下,让公主自行选择,就算看上公主也没有用。 很快,北凉的人也到来,王子公主行了北凉国的礼,司徒乐允一身异域红衣,身材高挑,缓缓揭开面纱,两人一前一后说道: “北凉公主乐允,向大汉陛下、太后问安”。 “北凉王子丰烨,向大汉陛下、太后问安”。 司徒乐允不卑不亢,容颜更是一绝,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相比连面纱都没有摘的百里安染,司徒乐允明显更胜一筹。 祁言泽说了句免礼,随后给两人赐了坐,司徒丰烨看了一眼顾卿恒,刚想说什么,太监就高声喊道:“辅政王到”。 没见过辅政王的几人,纷纷坐直了身子,萧遇溪一身红色华服,一头白发随着走动飘飘荡荡,身后还跟着一位带刀侍从。 百里安洛轻声说道:“看来很重视这位辅政王啊,竟然可以带侍从入朝堂”,叶昭颜和苏懿月也对此感到惊讶。 第37章 冷然 萧遇溪走近,抱手弓腰行了一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也看清了萧遇溪的容颜,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解的对视了一眼。 在司徒丰烨走神之际,百里安洛已经起身说道:“陛下,我们在盛京出了点状况,还好得少将军相救,小妹安染对少将军颇有好感,还望陛下成全”。 顾千丞闻言不解的看向顾卿恒,顾卿恒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也能扯到自己,随后小声的说道:“父亲,当时有个侍从的马惊了,冲着百里国的马车就撞了过去,百里公主被摔出了马车,我不得已才出手相救的”。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祁言泽已经许下,让公主自行挑选,此时也不好反口。 祁言泽还没回应,司徒乐允就站起身说道:“百里公主,我瞧着少将军,也甚是喜欢,不知公主可否割爱让与我”? 百里安洛不好拂了司徒乐允的面子,有些犹豫。 顾千丞这一听,还不如让恒儿娶百里公主呢,跟北凉打那么多次仗,若将北凉公主迎进府,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顾卿恒也有些着急的看向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凡事讲究先后,百里王子既是先说的,还是乐允公主另择他人吧”! 司徒乐允一时无从反驳,百里安洛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萧遇溪,叶昭颜也有些赞赏的看向萧遇溪。 百里安染和顾卿恒定下,司徒乐允看了一眼四位王爷。 四王爷祁千寻双腿不能站立。 三王爷祁念惜不参与政事。 二王爷祁诉昭无权。 也只有大王爷祁苍澜是合适人选了。 司徒乐允选了祁苍澜,祁苍澜有些得意,苏懿月却有些不高兴,司徒乐允与祁苍澜的婚事也定下。 祁言泽说道:“两位王子暂且在宫中住下,明日安排两位公主出嫁,辅政王与大公主也已经定下婚事,也于明日结连理”。 两位王子点头应下,祁言泽对百里安洛说道:“至于我国的和亲公主,也已经定下,后日便会派人护送前往贵国”。 百里安洛应道:“不急,我国自是信任贵国的”。 宴席快结束时,萧遇溪端起酒杯走到祁言泽跟前,表面是敬酒,实则对祁言泽悄悄的说道:“陛下,这一晚加强戒备,务必保证百里国王子和公主的安危,也不要将他们双方的人安置的太近”。 祁言泽应下,也知道萧遇溪在担忧什么,若北凉的人借机杀了百里国的人,祁国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昭颜注意到这一幕,虽没听到萧遇溪说了什么,可祁言泽的表情变化,叶昭颜还是看得出来。 宴席结束后,萧遇溪一如既往的率先起身离开,给太后和太妃,以及两国王子公主都看懵了,这辅政王在宫中简直比在自家府中还随意。 纷纷看向祁言泽,祁言泽却根本不在意,起身安排太监领王子公主们下去休息。 苏懿月实在看不下去了,见王子公主们离开,起身说道:“陛下,你贵为天子,尚且不曾离席,他只是一个辅政王,这般纵容他,是否有所不妥”? 祁言泽认真的回应道:“朕就住在这宫中,早一会晚一会离席,都没太大关系。辅政王就不同了,他离皇宫有些距离,自己也有事要做,明日还要迎娶长姐,时间赶的紧,他也该回府置办东西了”。 苏懿月一时有些无言,祁言泽又道:“太妃,明日您也要迎娶儿媳了,快些回去命人布置吧,免得让北凉说我们怠慢了公主”。 说罢不等太妃说话,祁言泽就对顾千丞说道:“顾爱卿,等等朕,朕有一事不明还想问下爱卿”,说着就随顾千丞一同出了宫门。 苏懿月气愤的看向太后,微怒道:“姐姐,看你教出来的好皇帝,都要将臣子捧上天了”。 叶昭颜缓缓说道:“他自己的臣子自己宠,有什么问题吗”? 苏懿月被堵的无言,叶昭颜起身离开,祁落云连忙上前安抚道:“母亲不气,她再厉害,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要嫁去和亲,而您还有女儿我陪在身边”。 一听这话,苏懿月嘴角才露出笑意,然而祁落云这番话,也被叶昭颜和祁涟漪听到,叶昭颜捏了捏裙摆,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叶昭颜对祁涟漪说道:“母后瞧着百里国的人也不错,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祁涟漪有些牵强的说道:“母后难道就没有想过让女儿留在身边吗”? 叶昭颜缓缓说道:“母后当然想让你留在盛京,但你是祁国的公主,你不能那么自私”。 祁涟漪有些沮丧,没再说话,到了府中便向房间跑去,中途看到祁千寻也没有停下来。 祁千寻看着长姐失落的样子,对母后说道:“母后,已经定下让长姐和亲了吗”? 叶昭颜却不是很待见祁千寻,冷然道:“这些事不用你管,顾好你自己”。 说罢就绕过祁千寻离开了,见太后走远,侍从宁远疑惑道:“真不知道太后对您为什么这么冷漠”。 祁千寻有些伤感道:“从小她就以冷漠的表情待我,十七年了,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对我笑,我双腿受伤,她也毫不在意。外人都说这是母后对我严苛,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捡来的”。 第38章 接亲 傍晚,陌齐堰前来说道:“主子,北凉公主一开始想嫁的人是您,后来您求娶了大公主,北凉公主又想嫁给少将军。 只是恰巧少将军救了百里公主,所以百里公主先一步选了少将军,由此看来北凉必是假意谈和”。 萧遇溪缓缓说道:“这次北凉王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自然不是心甘情愿与祁国结盟。 不过没关系,祁国已经与百里国结秦晋之好,一时半会北凉也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还有时间”。 萧遇溪起身,看着满院的红绸,问道:“暗杀宫如何了”? 陌齐堰回应道:“已经在接单子了,不过一些厉害的人物,我们还不太敢接手”。 萧遇溪再次说道:“怕什么,接就是,实在拿不下的人,我来处理。只需记住一点,暗杀宫不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多的是保护祁国那些重要的人”。 “一旦他们的名字被挂了上去,一定要彻查挂名字的人,必要时,也可直接将其抓了”。 陌齐堰应下出了辅政王府,直奔宁集居而去。 宁集居内,笙箫默废寝忘食的研制解药,侍从送来的饭菜都要凉了,也不见他尝一口。 木云舒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饭菜说道:“研制解药固然重要,但也要按时吃饭”。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毒发的很频繁,且容易被看出病态,二殿下也已经来到祁国,必然见到了小殿下,如果再研制不出解药,我怕小殿下会被北凉控制”。 木云舒试探性的问道:“你既然是北凉的人,又懂医术,解北凉的毒,很难吗”? 笙箫默自嘲一笑道:“我确实是医者,也会解毒,奈何失势太久,隐忍的太久,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医者”。 “再加上大殿下一心置小殿下于死地,他下的毒,没有给任何人解法,以至于很多医者都束手无策”。 木云舒有些失落,大殿下制的毒尚且如此难解,更何况是北凉王制的毒呢! 随后淡然道:“你这么无厘头的研制解药,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也不知结果如何。如今两国已经不再是敌人,不如想办法潜入北凉获取解药,来的快些”。 笙箫默无奈道:“哪有说的这么容易啊!一旦小殿下是辅政王这件事传到北凉,大殿下必然会借此扼制小殿下,解药也一定会藏的更难以找寻”。 陌齐堰到来,木云舒叮嘱笙箫默记得吃饭,便随陌齐堰出去了,两人走在街道中,木云舒问道:“今日不去找萧遇溪了吗”? 陌齐堰淡然道:“去过了,只是府中闲人众多,不宜久待,今晚陪着你逛一逛这盛京”。 木云舒笑了笑说道:“也好,来这盛京许久,还未曾好好逛过”。 陌齐堰有些犹豫道:“祁国在萧遇溪的带领下,已经逐渐足以撵平北凉,我只是担心,萧遇溪卷入其中,也难免会牵扯到我们”。 木云舒回应道:“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无论萧遇溪日后是否卷入其中,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是你不该吃下辅政王的毒药,其实,我已经······”。 木云舒话还未说完,一辆马车失控,朝这边撞了过来,陌齐堰连忙揽着木云舒躲开。 随后说道:“太惊险了,还好没事,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木云舒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告不告诉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木云舒缓缓说道:“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我了,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陌齐堰安抚道:“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再跟我说也不迟”。 木云舒表面点头应下,心中却暗自说道:“真的不会迟吗”? 第二日一早,辅政王,大殿下,少将军三人,穿上婚服准备前往皇宫接亲。 将军府内,顾卿恒穿戴好,带着人就准备出府,被顾千丞叫住,“恒儿,按照规矩,三位公主从皇宫出阁,你们三人辅政王需率先入宫,大殿下随后,你则最后入宫”。 “辅政王一向不按时到达,又不会骑马,坐马车难免会慢一些,为父先过去,待辅政王到了,为父派侍从通知你,也免得你在宫外等待”。 顾卿恒应下,返回房间,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说道:“我想过与你一同穿婚服,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是各娶各的”。 随后又释然道:“他是辅政王,我是将军,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宫门外,祁苍澜骑马在前,后面人抬着轿子前来接亲,却被士兵拦在门外,祁苍岚不解的说道:“本王是大王爷,前来接亲,你们拦本王作甚”? 士兵解释道:“按照规矩,辅政王应率先入宫,辅政王还没有到来,大王爷您还不能进”。 祁苍澜有些微怒,没听说有这个规矩,再加上母妃也没同自己说,祁苍澜刚想反驳,侍从慌忙赶来,说道: “大王爷,太妃忘了告诉您,特意让小的来告知您,确实有这个规矩,万不可鲁莽坏了规矩”。 祁苍澜有些无奈,但来都来了,总没有返回的道理,只得让侍从放下轿子,在宫门外等候辅政王到来。 第39章 等候 而萧遇溪那边,马车在前缓缓行驶着,后面的人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尾随着。 臧岚觉得接亲不能迟了,刚提速,萧遇溪就说道:“臧岚,慢些,我有些不适”。 臧岚闻言连忙降下速度,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有大碍,是药忘吃了,还是在演戏”? 萧遇溪微怒道:“我真想给你一刀”,说话却有些吃力。 臧岚听着萧遇溪略带难受的声音,连忙说道:“你别吓我啊!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这会怎么就开始难受了”? 萧遇溪没再回应,臧岚也急的不行,为了减少颠簸,也不敢驾太快。 后面的人眼看要迟了,已经准备提速了,结果辅政王的马车越行越慢了,尽管疑惑,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宫门内的众人,也已经等候多时,太妃苏懿月知道自家儿子在宫门外,对祁言泽抱怨连连。 而祁言泽在担忧,辅政王是不是又毒发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来,根本没注意到太妃说了什么。 太后叶昭颜看着祁言泽那担忧的神情,有些不理解,只是辅政王迟迟不来,大王爷与少将军就不能入宫,总不能一直让其等着。 三位公主也是纳闷,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司徒丰烨看着这阵仗,真的不敢确定辅政王是不是司徒靖安。毕竟司徒靖安头发不是白色,性格也很木讷,且十分胆小。 而这位辅政王胆识过人,上朝不仅侍从随身,还迟到,敢让众多的人等自己,下朝第一个离开。 神情姿态更是让人望尘莫及,学都学不来,如果不看容貌,真的很难跟司徒靖安联想到一起。 苏懿月看向叶昭颜,示意她出言说两句,也许祁言泽听的进去,可叶昭颜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把苏懿月气的不行。 宫门外的祁苍澜更是等的烦躁,若不是皇宫不可擅闯,祁苍澜早该闯进去了,呢喃道:“这站在宫门外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被罚了呢”。 顾卿恒迟迟不见父亲的人过来通知自己,以为父亲有事耽搁了,连忙招呼人,赶紧抬着花轿前往皇宫。随后自己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因是公主出阁,该到皇宫的人,早就到了皇宫,一路上并看不到其他臣子的身影,顾卿恒不免有些更加着急。 侍从安抚道:“少将军不必太过担忧,将军不是粗心之人,辅政王到现在也没抵达皇宫,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 经侍从这一说,顾卿恒不免想到,萧遇溪是不是毒发了,所以才导致到现在也没有来皇宫。 随后有些着急的对侍从说道:“你们走的慢,先抬着花轿去皇宫,我去瞧瞧辅政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罢调转马头,向辅政王府的方向而去,侍从有些无奈,花轿到了新郎没到算怎么回事,心中抱怨但也只得继续向前。 顾卿恒没行多远,就看到了萧遇溪的马车,连忙骑马上前,与马车并肩,对臧岚说道:“萧遇溪是不是发生什么状况了,怎么耽搁这么久”? 臧岚还未回话,萧遇溪缓缓说道:“劳烦少将军记挂,我没事,只是起晚了”。 听着萧遇溪那有些虚弱的声音,顾卿恒并不信,上前就掀开马车帘,看到了正在擦拭嘴角血迹的萧遇溪。 血也滴到的衣服上,只是鲜血滴落在红衣上不是很明显,顾卿恒有些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萧遇溪一把扯下马车帘,说道:“少将军,人多嘴杂,有些事,现在不宜说”。 顾卿恒看了一眼马车后的侍从们,压下怒火,不再说话,骑着马去追自己府中的人去了。 臧岚听着顾卿恒的语气,萧遇溪状况一定不太好,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萧遇溪回应道:“吐了口血,放心,死不了”。 臧岚有些微怒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萧遇溪轻笑道:“我可不稀罕什么长命百岁,我活了上万年,早就厌倦了活着”。 臧岚有些微微皱眉,不解的说道:“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呢?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祁苍澜等的连娶妻的心情都没有了,也没有见到辅政王的身影,终于看到一行人,为首的却是顾卿恒。 顾卿恒见到祁苍澜,连忙下马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道:“见过大王爷”,随后佯装不懂的问道:“王爷既然来了,怎的不进宫”? 祁苍澜也是闷的不行,见到顾卿恒,抱怨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本王倒是想进去,可辅政王没有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掉进了沟里”。 顾卿恒疑惑的问道:“辅政王不来我们就不能进吗?还有这个规矩”? 说罢上前,不出意外被拦了下来,士兵又解释一番,顾卿恒装做惊讶的样子对祁苍澜说道:“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见顾卿恒惊讶的模样,祁苍澜也忍不住吐槽,两人一来二往的说着,祁苍澜火气才渐渐消了下去,辅政王此时也到了。 萧遇溪没有下马车,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萧遇溪掀开马车帘,祁苍澜与顾卿恒抱手弓腰向辅政王行了一礼,士兵见辅政王到来,连忙将辅政王的人都迎了进去。 第40章 玉镯 顾卿恒眼看祁苍澜又有些怒气,连忙说道:“大王爷您先请”。 听顾卿恒这么说,祁苍澜表情才好看些,淡淡的看了顾卿恒一眼,心中暗想道:“这少将军不懂这些规矩,却知道礼让自己,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长的也不错,只可惜不是位女子”。 宫内所有人都已经到齐,除了祁言泽、太后和太妃是坐着的,其他人皆站成两排。 来到跟前,萧遇溪才在臧岚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场面十分安静,众目睽睽之下,萧遇溪就这么带着臧岚走了过来,萧遇溪淡定自若,臧岚却觉得有些尴尬。 祁言泽见萧遇溪到来,率先起身打破了安静,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到现在才来,可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萧遇溪缓缓说道:“确实出了些状况,不过现在已经摆平了,陛下不必担忧,时候不早了,我先接公主回府吧”! 祁言泽闻言,连忙让太监叫大公主出来,太监连忙应下去办,此时祁苍澜与顾卿恒一前一后到来,行了礼,又开始了等待。 在语桐的搀扶下,祁倾歌戴着面纱缓缓走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向太后、太妃行了一礼。 太后叶昭颜缓缓说道:“免礼,今日你出阁,日后就是辅政王妃了,切记慎言慎行,万不可失了皇家颜面”。 祁倾歌应道:“谢太后教诲”。 叶昭颜摆手,侍女端着一个锦盒上前,叶昭颜打开锦盒,缓缓说道:“哀家不是你的生母,但也算你半个母亲,你出嫁,哀家不知你喜欢什么,这对凤钗就留着你戴着玩吧”! 侍女将锦盒拿给祁倾歌,祁倾歌接过,说道:“谢太后”。 太妃苏懿月一摆手,侍女也拿来一个锦盒,苏懿月打开说道:“哀家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只镯子是哀家初到皇宫,你母亲送给哀家的。如今她不在了,你也要出嫁了,哀家也老了,这镯子的颜色也不适哀家戴了,放着也是放着,你就留着当个念想吧”! 侍女拿着锦盒上前,祁倾歌看着淡紫色的镯子,接过锦盒说道:“谢太妃”。 侍女脚下绊了一下,慌乱中竟扯掉了祁倾歌的面纱,祁落云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丑陋不堪,什么毁容,这分明就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叶昭颜和苏懿月更是惊讶的不行,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 祁倾歌跟她的母亲长的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如今的祁倾歌,眸中多了几分胆怯,眼神没有她的母亲那般冷厉。 北凉二殿下暗自说道:“怪不得突然求娶大公主,这公主美成这样,就算无权无势也很难让人不爱”。 顾卿恒看了一眼祁倾歌,有些失落的望向萧遇溪,可萧遇溪在看公主,并没有注意到顾卿恒。 这一刻,众人才知谣言不可信。 语桐弯腰捡起面纱,刚要给祁倾歌戴上,萧遇溪就说道:“本王的王妃有如此美丽的容貌,何须戴面纱遮掩”,语桐闻言连忙收回手。 臧岚从祁倾歌手中接过锦盒,说道:“辅政王妃,请上花轿”。 祁倾歌在语桐的搀扶下,上了花轿,萧遇溪对祁言泽说道:“陛下,你们继续,臣就先行回府了”。 祁言泽应道:“好,路上小心”。 萧遇溪点头上了马车,臧岚驾马车出了宫。 辅政王的马车以及花轿可以入宫,可大王爷和少将军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花轿以及马匹都不能入宫。 两位和亲公主步行出宫,才坐上花轿。 到辅政王府中,萧遇溪下了马车说道:“领王妃去落霞院,本王当辅政王并不久,跟朝臣也不熟,又与将军府与大王爷一同办喜事,本王的喜酒,怕是没有朝臣会来”。 “不过也罢,整些好酒好菜,我们坐在一起也一样热闹”。 侍从们有些不敢相信,祁倾歌听着这番话,也有点摸不清萧遇溪的脾性。 大王爷府中,苏懿月坐在上座,一脸的不高兴,司徒乐允敬茶,苏懿月也爱搭不理,若不是司徒丰烨在瞧着,必然让司徒乐允再站一会。 祁苍澜不知母妃为何不高兴,一时也不敢贸然说话,因太妃不高兴,全府上下没一点热闹气息,十分的压抑。 直到将司徒乐允迎进房中,外面来了朝臣,气氛才渐渐缓和。 而将军府内,百里安染给顾千丞敬茶,顾千丞接过喝了一口,朝臣就到来了,顾千丞连忙命人带百里安染下去休息。 顾卿恒兴致缺缺,还未结束便溜出了府,来到辅政王府,见辅政王府院内空荡荡的,一时有些不解。 随后想了想,也是,朝臣都去将军府和太妃那里了,哪里有人会来辅政王府。 顾卿恒正思索着,被萧遇溪抓个正着,萧遇溪抬头看着顾卿恒说道:“少将军不在将军府里陪客,怎的趴在本王府中的墙头上?趴墙头也就算了,好歹换身衣裳,这一身红衣,本王真是想不发现都难”。 顾卿恒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萧遇溪说道:“既然来了,本王自然管你酒吃,下来吧”! 顾卿恒走进房间,来到桌前,才发现陌齐堰也在,两人对视一眼,陌齐堰暗道不好,两人都还未说话,臧岚说道: “少将军坐啊,别看辅政王府人不多,但我们自由啊,想吃吃想喝喝,也不用看别人眼色”。 第41章 酒后胡言 顾卿恒缓缓坐下,但看到陌齐堰依旧带着一丝冷意,侍从端来饭菜,拿来美酒,萧遇溪过来说道:“好了,都别忙活了,坐下吃饭”。 侍从们听话的坐下,多少有些拘谨,但在臧岚的带领下,很快气氛热闹了起来。 语桐扶着祁倾歌走了过来,祁倾歌看着众人,一时有些惊讶,辅政王就是这么教导侍从的吗,这还分得清主和奴吗? 定睛一看竟看到了少将军,祁倾歌还以为看错了,随后又看到了北凉的将军。 祁倾歌已经感到迷茫了,什么情况,难道萧遇溪是北凉的人,那也不对啊,如果真是北凉的人,他干嘛一直帮助祁国? 祁倾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头都大了,假装不舒服,转身回房了。 萧遇溪见状,吩咐侍从给祁倾歌送过去一些饭菜,随后就坐下来一同饮酒。 几人推杯换盏,直到夜幕降临,侍从已经被喝倒了一片,几人也醉了,开始胡言乱语,顾卿恒揽着萧遇溪说道:“谢谢你帮助祁国度过危难,也谢谢你救了我父亲,你除了不会武功好像哪都好,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萧遇溪也醉了,说道:“好啊!小将军你长的也不错,说好了以身相许啊,别一夜过后不认账啊”! 这两句话说的,可是真的雷到没喝醉的木云舒和陌齐堰了,然而还不够,臧岚将手搭在萧遇溪肩膀上说道:“不两立,但你是我的徒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木云舒愣了一下,跟陌齐堰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太在意,只当臧岚是在说胡话。 陌齐堰起身打开窗户,以及房门,将酒气散去,此时语桐刚好到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讶。 木云舒不认识语桐,记得辅政王府内也没有侍女,想了想,应该是公主的贴身丫鬟。 语桐回过神缓缓说道:“你好,公子,辅政王这是喝醉了吗”? 木云舒回应道:“是的,辅政王喝醉了,今晚就不去王妃房中了,这边有我们照看,王妃也累了一日了,服侍王妃休息吧”。 语桐应下,连忙退下了。 木云舒起身出了房间,来到院内,抬头看向月光,陌齐堰也跟了出来,木云舒缓缓说道: “北凉上演骨肉残杀,只为当上储君,祁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太后在顶着。她唯一的儿子双腿不能站立,是不可能坐上王位的。 她现在是看着二公主过,若真的让二公主和亲,太后心有怨气,难保不会撒手不管一了百了”。 陌齐堰回应道:“是啊!权势谁都想要,手足之情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司徒乐允不是个安分的人,往后的大王爷府,可不会太安宁了”。 随后看向木云舒认真的说道:“如果北凉与祁国这场风波得以停止,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我都安然无恙,我们就隐居山林,了此一生可好”? 木云舒自嘲一笑道:“想法总是很美好,但想法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北凉我就想过,待拿下祁国边城,就同你一起辞去职位,过炊烟袅袅的日子。可结果呢!我确实不再是军师,你也不再是将军,我们逃离了北凉王,却卷进了萧遇溪的计划中”。 “你应该足以想到,萧遇溪费尽心思,登上辅政王这个位置,开起暗杀宫,研制毒药,总不是为了玩。 他一定有他自己的图谋,无论他谋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意你我的生死。为了达到目的,他做得到将任何人都当做垫脚石”。 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想揽住木云舒的肩膀,木云舒躲开了,转身说道:“酒气该散去了,将房内的窗户都关了吧,免得着凉,偏院的房间都没有住人,入夜了,你也早些休息”。 随后就走开了,陌齐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着木云舒走进一间房间后,陌齐堰才走进房间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随后出了房门,关上门,就上到了木云舒所在的房间屋顶上,躺在屋顶上看着月光,呢喃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房内的木云舒却淡淡的说道:“你总是提前许诺,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我真的很厌烦诺言,也不敢有过多期待,或许这样我才能少些失落”。 将军府内,和亲公主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饭菜一点也吃不下,捏着衣袖的手就没松开过。一直在想,万一少将军进来了怎么办,虽是自己选的他,可若说同房,也有些难以接受。 祁苍澜那边,喝的醉醺醺的进了房门,还没等有所动作,祁苍澜就自己倒在了床上,反观一旁,香炉里冒出紫色的烟,尤为奇怪。 很显然,祁苍澜是受香薰影响,才昏倒的,并非是因为醉酒。 司徒乐允从帘后走了出来,将香薰熄灭,讽刺道:“怪不得太后的儿子双腿残废,那么多年来,却依旧压太妃一头,感情太妃是有这么一个四肢健全,头脑发达的儿子”。 随后,换上夜行衣,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魔族长老樊继明看着萧遇溪的命星再次亮起,很是不解的仰天长啸:“我们魔族已经被压的太久了,难道这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们吗”? “为什么她萧遇溪坠入无间深渊,魂魄都没有消散,既然这样,我会找到她,亲手送她一程”。 第42章 威胁 上天庭中,众神官看着渐渐盛开的花朵,心中很是欣喜,楚临越抚摸着花朵,心中暗想道:“花盛开了,是不是就证明,你并没有魂飞魄散,我还能见到你对吗”? 此时东凌神君出现说道:“天帝,百花在渐渐盛开,证明萧遇溪的魂魄还在,她一定是坠入凡间了,我们需尽快找到她”。 楚临越闻言连忙派人下凡,去寻找萧遇溪。 司徒乐允一路来到太尉府,万纵擎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司徒乐允连忙说道:“公主恕罪,谣言一旦起来真的很难压下去,也实在是没想到萧遇溪会娶祁倾歌”。 司徒乐允说道:“你知罪就好,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拉拢祁苍澜,骗他我们可以助他登上王位。至于太妃,我会试探她是否有心当太后,如果她志不在此,我会告知你,你负责除掉她”。 万纵擎有些犹豫,太妃岂是那么容易杀的,司徒乐允见万纵擎不说话,威胁道:“太尉你对祁国造成的危害,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还会差这一件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去做,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将你的罪证呈给陛下。你也不过是失了太尉一职,陛下念在你是老臣,不会杀了你的,顶多受些嘲笑与谩骂”。 万纵擎高傲大半生,如今若是受尽嘲笑与谩骂,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可眼下也只得听命于北凉。 夜半,将军府内,和亲公主迷迷糊糊的醒来,连忙坐起身,看了一眼四周,见少将军并没有来,松了口气。 起身推开房门,陪嫁丫鬟听到动静醒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公主,这都夜半了,您要去哪?” 公主问道:“欣悦,少将军可有来过”? 欣悦回应道:“未曾,只是小姐还是唤我紫仪吧!别唤我欣悦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恐会出乱子”。 公主有些无奈,转身回房,欣悦跟了进去,关上了房门,公主略带歉意的说道: “小公主百里安染的生母,待我们温家有恩,我身为温家女,又与小公主年龄相仿,替小公主来和亲,是应该的,只是连累了你担惊受怕”。 欣悦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欣悦是自愿跟您来祁国的,欣悦不后悔,也不惧日后担惊受怕”。 第二日早朝,祁言泽定下让二公主祁涟漪和亲,却有些难以抉择,让谁护送公主前往百里国。 三王爷祁念惜不会武功,无法护送,大王爷祁苍澜虽会武功,但太妃与太后不合,二王爷祁诉昭武功也不是很好。 祁言泽问道:“和亲公主定下了,只是这护送之人,朕还不知选谁,爱卿帮忙推荐下,只要武功好就可”。 太傅穆远提议道:“他们都是王子护送,我们也定然不能落于下风,一般人可不适合护送公主”,说着便看向祁苍澜。 祁苍澜闻言,却装做听不到,祁诉昭跃跃欲试,却也自知武功不好,若出了岔子,自己也承担不了。 太妃苏懿月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太后叶昭颜,也没有人出言,一时冷了场。 萧遇溪见祁苍澜不说话,便说道:“太傅说的不错,本王瞧着大王爷也不是很情愿,既然这样,那本王就陪二公主走这一趟”。 众人皆是一惊,叶昭颜也没想到,穆远担忧的说道:“听闻辅政王你不会武功,此举可有不妥啊”? 萧遇溪淡然道:“太傅放心,本王虽不会武功,但本王这贴身侍从武功不差,以一抵十不在话下”。 祁言泽眼看也没有别的人选,只得应下。 下了朝,叶昭颜来到祁涟漪的院内,祁涟漪见母后来了,连忙问道:“确定了吗?” 叶昭颜点点头,祁涟漪瞬间失落,叶昭颜将祁涟漪揽进怀中,说道:“辅政王亲自护送你去百里国,应是不会出岔子了,母后瞧着那百里安洛不错,如果他没有王妃,就选他吧”! 祁涟漪点点头应下,叶昭颜从手腕上拿下一只翠绿色的镯子,说道:“这只镯子是你父皇送给母后的,母后一直很爱惜,尽管戴了很久,也不曾磕着碰着,跟新的一样”。 随后拉起祁涟漪的手,将镯子给祁涟漪戴上,说道:“这镯子,母后就给你了,你好好戴着,千万别弄丢了”。 祁涟漪说道:“母后,我会好好爱惜的”。 叶昭颜看着祁涟漪眼中泛起泪光,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再次将祁涟漪揽进怀中。 来到门前的祁千寻正好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心酸,母后何时能为自己流下泪?何时能将自己揽进怀中? 侍从宁远见状,连忙推着祁千寻离开,免得继续神伤。 待太后离去,宁远才推着祁千寻来到祁涟漪的院中,侍女清宁将祁千寻迎了进去。 宁远将祁千寻推入房间,就看到祁涟漪正在描眉上妆,一旁火红的嫁衣刺痛了祁千寻的双眼。 祁千寻见状很是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和亲吗”? 祁涟漪回应道:“欺君之罪,不是小事,而且百里国的人,看着挺好的”。 祁千寻认真的问道:“你确定吗?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吗”? 第43章 前往百里国 祁涟漪拿起红色嫁衣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先出去吧,我要换嫁衣了”。 祁千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都要出阁了,最后再拥抱我一次吧”! 祁涟漪放下嫁衣,走到祁千寻面前,俯身拥抱着祁千寻,祁千寻却趁机直接打昏了祁涟漪。 在宁远与清宁震惊的目光中,祁千寻抱着祁涟漪缓缓起身,将祁涟漪放在床上,随后转身出来,坐在轮椅上看向侍女,清宁惶恐的连忙跪下。 祁千寻对侍女说道:“不必害怕,你与涟漪情同姐妹,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你。你自己应该也想过,随涟漪前往百里国,必定危险重重,生死难料。” “我知你跟涟漪情同姐妹,所以给你三条路,第一,随假公主前往百里国;第二,当我的影卫,从此以后改名,戴面具生活;如果这两条你都不愿,那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清宁毫不犹豫的说道:“请王爷赐名”。 祁千寻缓缓说道:“就叫凌烟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公主,而你也不再是侍女”。 侍女连忙应道:“凌烟记下了”。 随后祁千寻说道:“宁远,带她下去,给她准备衣服面具”。 宁远应下,带她下去了。 祁千寻看着祁涟漪,淡淡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家,能平安喜乐,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你嫁去百里国,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萧遇溪整顿好一切,带着人来到皇宫接祁涟漪,刚进皇宫,马车就被人拦下,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见是太后,连忙下马车拱手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太后”。 叶昭颜连忙说道:“免礼”,随后将一袋金元宝塞给萧遇溪,并说道:“辅政王,这些你收下,帮哀家好好照看涟漪,如果侍从不够,这些侍从你带着”。 萧遇溪婉拒道:“太后,这就不必了,我既然应下护送公主,自然会保证公主的安危,带的人都是会武功的,太后放心”。 叶昭颜执意的说道:“你就收下吧!这样哀家还能安心些”。 萧遇溪无奈,只好收下,很快公主出来,叶昭颜想上前,又怕控制不住眼泪,终是没有出面。 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午时,祁涟漪缓缓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捶了捶额头,口中叫着侍女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走出房门,就看到正在饮茶的祁千寻,祁涟漪连忙问道:“你做了什么?”。 祁千寻放下茶水,缓缓说道:“我找人替你去和亲了,你的侍女我也给你留下了,改名叫凌烟。”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祁国二公主了。” 随后拿起面具递给祁涟漪,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日后你就戴面具,跟在我的身边,并改名换姓,如果你不嫌弃,就叫莫星疏吧”! 祁涟漪接过面具,有些迟疑道:“可是,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母后高傲一世,经不起欺君之罪”。 祁千寻认真的说道:“没有可是,也没有万一,我既然做了,必然是天衣无缝”。 随后喊道:“宁远”,宁远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 祁千寻对祁涟漪说道:“母后应该快回来了,去我的院中吧!这个院子你不能再住了” 。 宁远推着祁千寻出门,祁涟漪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随后跟着祁千寻出了院子。 叶昭颜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祁千寻见状有些担忧的说道:“母后……”,话还未说完,叶昭颜就怒道: “不要叫我母后”! 见太后发怒,侍女和侍从瞬间跪了一片,宁远也连忙跪下。 叶昭颜又道:“涟漪已经不在府中了,如果你不想哀家受思念之苦,日后都不要再叫哀家母后了”。 祁千寻不由的愣住了,待回过神,太后已经走远了。 宁远起身安抚道:“王爷,公主刚走,太后情绪不稳定,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 祁千寻没有回应,似乎还在叶昭颜的怒意中,没有缓过神来。 眼看饭菜已经上了桌,迟迟不见太后出来,侍女们知道太后心情不好,谁也不敢贸然去请太后。 祁千寻见状只好去请母后,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太后的住处,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后情绪不稳定,伤心难过也未必吃的下饭,要不王爷您,还是别叫太后了,给太后一些缓和的时间” 。 祁千寻却担忧的说道:“母后很重视涟漪,涟漪这一走,母后不吃饭是小,万一想不开就麻烦了” 。 宁远无奈,只好将祁千寻推进房间,来到太后面前,宁远才退下。 祁千寻说道:“母后,您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午时再不吃,身体受不了” 。 叶昭颜却拿起瓷茶具,径直的砸向祁千寻,口中还说道:“说了不要叫哀家母后,你是没长记性吗” ? 茶具径直的砸向祁千寻的脸,祁千寻抬手用胳膊挡下,茶具落在地上发出声音,宁远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见祁千寻捂着胳膊,连忙推着祁千寻离开。 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院中,缓缓掀开祁千寻的衣袖,看着红肿的胳膊,连忙去取药物。 祁千寻苦笑一声,“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的心中,连我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第44章 遇刺 宁远拿着药物给祁千寻敷上,口中安抚道:“王爷,您别往心里去,太后肯定不是在跟您生气,只是有火没处发,您又恰巧撞了上去。” “您想啊!太妃那个人说话一向直戳心口,肯定是她跟太后说了什么,不然太后不会那么生气”。 祁千寻自嘲一笑,“我没惹过母后不开心,所以之前也总这么想,一定是别人惹到了母后。 后来我才发现,一直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无论我多么听话,都换不来她一个笑颜。已经十多年了,我早就该明白,你也别再骗我了”。 陌齐堰来到宁集居,对木云舒说道:“主子前往百里国了,我带你去我那里玩几日吧”! 笙箫默听到,有些惊讶的问道:“小殿下去百里国了”? 陌齐堰点头道:“今日午时走的”。 笙箫默听到,瞬间站起身,有些生气又担忧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北凉大殿下一直在找小殿下,这若是让他知晓,还不派刺客刺杀小殿下吗”? 木云舒反驳道:“萧遇溪现在可是辅政王,他想做什么,岂是你我拦得住的”。 笙箫默有些无奈,转身离开了宁集居,陌齐堰对木云舒说道:“我们去找主子吗”? 木云舒淡淡的说道:“萧遇溪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他既然明知山有虎,还敢前往,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再加上笙箫默的帮忙,足够了,我们不能让北凉的人发现,不宜露面”。 随后起身,吩咐好侍从,就随陌齐堰前往暗杀宫了。 山林中,天色微暗,冷鸢看着野味说道:“我都吃腻了,这里风景空气都很好,但也有些无聊,反正都来古代了,怎么能不去看看繁华的盛京城呢”? 古影认真的回应道:“古代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这里有人贩子,还不平等。若是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人,碾死我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也常有战火,动不动就打仗,最受罪的就是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又不会武功的人了”。 这么一说,冷鸢又有些犹豫。 但又想到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屏幕,也不知道剧情走向,更无法判断出谁是男女主,还是决定去一趟。 古影拗不过冷鸢,只好答应。 看着天色渐晚,臧岚吩咐侍从去找干柴。 萧遇溪拿出太妃给的那一袋金元宝,虽说是一袋,但也不过只有六个,打开钱袋拿出两个了。 随后来到公主的马车旁,侍女连忙撩开马车帘,萧遇溪将钱袋递给了公主,并说道:“二公主,这是你母后给本王的,托本王好好照看你,本王拿了两个,这剩下的你拿着吧,有钱财傍身总会好些”! 马车内的假公主,有些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钱袋发现是金元宝,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像她们当侍从的,每月也就几两碎银,哪里见过什么金元,假公主连忙说了句多谢,掩饰着惊讶的神色,但还是被萧遇溪看出端倪。 萧遇溪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心中回想着公主刚刚的神情,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见萧遇溪离开,假公主看着四个金元宝,拿出两个递给侍女,说道:“见者有份,咱俩平分,给你两个”。 侍女欣喜的接过,揣进怀里。 臧岚已经生起火堆,招呼着萧遇溪过来烤火,萧遇溪还未到跟前,一支长箭就射了过来。 萧遇溪察觉到,侧身躲过,随后就听到许多脚步声,但夜色已经很暗了,根本看不清人影。 臧岚也警惕起来,看着穿梭的身影,对侍从说道:“有刺客,保护辅政王和公主”。 萧遇溪问道:“能看清穿着吗”? 臧岚回应道:“可以,跟司徒丰烨的衣着很像,人挺多的,我来开路”。 萧遇溪拦下臧岚,说道:“保护好二公主,既然是北凉的人,本王自然是要亲自迎接”。 臧岚给萧遇溪递了一把长剑,小声叮嘱道:“看能不能抓个头领,拿去换解药”。 萧遇溪轻笑,接过长剑,迎着晚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头白发随风飘荡,在夜色之中较为明显。 四面八方涌来黑衣人,瞬间将萧遇溪他们围住,臧岚看着超出预算的人数,一时有些惊讶。 一个蒙着面的人,缓缓走了过来,站在萧遇溪面前不远处,下一秒就对萧遇溪出手,臧岚也带着人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蒙面人看着萧遇溪反击,一时有些纳闷,司徒靖安不是不会武功吗?跟萧遇溪打了几回合,发现打的越来越吃力,有些不解道:“你不是司徒靖安”! 萧遇溪回应道:“我说我确实不是,你能住手离开吗?毕竟这大晚上的,最适合睡觉了”。 听这不属于司徒靖安语气,还有这深厚的功底,以及那满头白发,蒙面人心中疑点重重,手中的匕首却始终没有停下。 萧遇溪冷然道:“真是执着”,随后反手越打越猛烈,蒙面人招架不住,面巾也被萧遇溪挑了下来。 面容暴露出来,正是北凉大殿下司徒夜离,司徒夜离看向萧遇溪,却发现萧遇溪,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难道他真的不是司徒靖安。 反观一旁,司徒夜离的人数众多,臧岚尽管很厉害,打起来也略显吃力。 司徒夜离本就心高气傲,见不得比自己厉害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跟司徒靖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 也不管萧遇溪是否是司徒靖安了,一声令下,黑衣人向萧遇溪围了过去。 臧岚担忧的看向萧遇溪,体内的毒素也在蔓延,似乎随时可能发作,臧岚捂着胸口,心中暗恨万纵擎。 黑衣人们还未靠近萧遇溪,便被箭射倒了几人,黑衣人转身就看到拿着弓弩的笙箫默。 笙箫默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问道:“小殿下可有受伤”。 萧遇溪淡然的回应道:“无碍,还好你来的及时”。 第45章 毒发 司徒夜离见状,又觉得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谁都可能认错司徒靖安,但笙箫默绝对不会认错,可他的这身武功又作何解释。 司徒夜离怒道:“笙箫默,你这个叛徒,如果本王告知父王,你在为祁国辅政王做事,你就等着除名,被处死吧!” 笙箫默不怒反笑,“呵,除名,你以为我真的在意吗?再者说,我为北凉小殿下效命,怎么就成叛徒了”? 司徒夜离嘲讽道:“好一个忠心,他去哪你就跟到哪,就是不知,你这小殿下还能活多久”? 笙箫默嗤笑一声,“这不是遇到大殿下你了吗?解药自然也容易得了”。 说罢就对司徒夜离出手,跟司徒夜离缠打起来。 暗杀宫内,侍从来报,辅政王遇刺了。 陌齐堰连忙叫起木云舒,翻身上马,带着骑兵出了暗杀宫门。 陌齐堰担忧道:“一定是大殿下司徒夜离,主子这次可能真的要有危险了”。 木云舒回应道:“这里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远,萧遇溪又不是不会武功,再加上有臧岚和笙箫默拖延时间,我们来得及”。 陌齐堰也只得默默祈祷但愿如此。 笙箫默打的很吃力,肩膀已经受了刀伤,很明显,笙箫默并打不过司徒夜离,司徒夜离一脚将笙箫默踢倒在地,不屑道:“不知死活,你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打得过我吗”? 司徒夜离踩在笙箫默的手背上,拔出匕首,准备给笙箫默致命一击,萧遇溪捡起石子,径直的砸向司徒夜离的手背,司徒夜离吃痛松开了匕首。 趁此间隙,萧遇溪喊道:“笙箫默反击”。 笙箫默连忙捡起匕首,对着司徒夜离的腿就扎了上去,司徒夜离发觉躲开,笙箫默也趁机起身。 臧岚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体力明显不支,却还在硬撑,不出意外,还是受了伤。 假公主看臧岚快要撑不住了,对侍女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二公主本就会些武功,我们出手也无妨的,赌一把”。 侍女点头,两人拿起事先藏在马车里的长剑,下了马车。 眼看臧岚就要被刺,萧遇溪刚想丢出暗器,假公主就带着侍女将黑衣人给杀了。 司徒夜离也怒了,放出信号弹,很快又来了许多黑衣人,笙箫默暗道不好,连忙说道:“小殿下你上马车先走,我来断后”。 萧遇溪看了一眼四周,缓缓说道:“走不了,又被围了”。 笙箫默眼看没有办法,只好让萧遇溪躲起来,自己则冲进人群中,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萧遇溪盯着几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游动,每当有人即将受伤,萧遇溪就会放出暗器将黑衣人杀死。 很快被司徒夜离注意到,司徒夜离再次拿起匕首向萧遇溪刺来,笙箫默不知萧遇溪会武功,毅然决然的对上司徒夜离,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过。 此时陌齐堰和木云舒带着人到来,陌齐堰翻身下马,抽出长剑上前跟司徒夜离打了起来,有了陌齐堰的加入,笙箫默才不至于那么被动。 司徒夜离见到陌齐堰便怒道:“你果然叛变了”。 萧遇溪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打,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的身影,满眼的担忧。 司徒夜离武功不差,一打二居然完全没落下风,陌齐堰觉得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便对笙箫默说道:“换臧岚过来,你去那边”。 笙箫默知道自己打不过司徒夜离,在这也只能拖陌齐堰的后腿,果断退下,跟臧岚换。 臧岚有些微微皱眉,但还是跟笙箫默换了,臧岚来到这边,萧遇溪也清楚的看到了臧岚,顿时感觉臧岚不对劲。 难道受伤了,可也就肩膀被划伤了,这点伤对一个武者来说,根本不算伤。 萧遇溪手在袖中捏着暗器,时刻准备丢出去。 陌齐堰看着力不从心的臧岚,心中很是疑惑,记得自己跟他打的那次,自己都打不过他,此时怎么感觉他弱了许多。 司徒夜离嘲讽道:“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平时就是这么排兵布阵的吗?明知道打不过我,还又换个更弱的过来跟我打”。 木云舒也看出端倪,臧岚身上没有重伤,那可能就是中毒了。 木云舒想说什么,抬眼便看到萧遇溪制止的眼神,于是压下话语没有说。 陌齐堰尽力的反击着,眼看臧岚要被刺,陌齐堰只好收手,帮臧岚抵挡着,然而就是这一举动,导致自己险些被伤。 木云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萧遇溪见状说道:“顾好自己,他打不过是他自己没本事,你自己不要乱了阵脚”。 陌齐堰话是听了进去,可眼看着臧岚有危险,他还是选择先护他,然而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手臂挨了一刀。 萧遇溪怒道:“陌齐堰,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陌齐堰看着臧岚,很是不忍心看着他死,毕竟相处那么些时日了。 而臧岚听着萧遇溪这番话,以为萧遇溪不管自己的死活了,也有些后悔,自己中毒为什么没告诉萧遇溪,随后握紧长剑准备放手一搏。 突然的攻势,让司徒夜离一时招架不住,陌齐堰对臧岚说道:“很好,就这样,坚持一会”。 陌齐堰得了空子,一剑刺到司徒夜离的腿上,这一举动也激怒了司徒夜离,不顾腿上的疼痛,一刀便刺向臧岚。 第46章 初到盛京城 臧岚跟司徒夜离很近,这个距离陌齐堰根本来不及出剑,救不了臧岚,木云舒转过头,不想看这一幕。 萧遇溪丢出暗器,将司徒夜离的匕首打落,暗器与匕首相撞的声响,令臧岚回过神,反手上去补刀。 木云舒也缓缓转过身,见臧岚没事,松了口气,陌齐堰也扼制住司徒夜离,将剑架在司徒夜离脖子上说道:“都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黑衣人见主子被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司徒夜离吼道:“看什么,走啊”! 黑衣人连忙逃走,笙箫默想追,萧遇溪制止道:“不用追了,让他们报信”。 司徒夜离看向萧遇溪,说道:“那枚暗器是你放的,你绝对不是司徒靖安”。 萧遇溪甩了甩袖子,摊开手淡然道:“什么暗器,我哪里有这些东西”? 笙箫默反驳道:“司徒夜离你是真想方设法坑害小殿下啊!之前在靶场,几位王公贵族比试箭法,众目睽睽之下,你非说小殿下会射箭。 你话都说出口了,北凉王也不得不让小殿下上前,最终丢了脸面,还被北凉王说逞强,罚跪在雪地,险些丢了性命”。 “现在这个时候,你又故技重施,想做什么啊”? 司徒夜离吼道:“笙箫默,司徒靖安会不会武功,你最清楚,而就在你到来之前,我与他交过手。暗器也是他丢的,这个方向除了他没有别人”,随后看向木云舒和陌齐堰,“他俩肯定也看到了”。 木云舒转过身,真的是没看到,陌齐堰听萧遇溪这么说,自然不会去拆萧遇溪的台。 看着几人淡然自若的样子,司徒夜离对笙箫默说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他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你就好好护着这个假的司徒靖安吧”! 笙箫默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交出解药”。 司徒夜离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置司徒靖安于死地,给他下的毒,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呢?你自己不就是毒医吗,解个毒就把你难成这样”? 笙箫默有些生气,司徒夜离看了一眼萧遇溪又道:“你放心,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事,只是真正的司徒靖安,不会活着”。 萧遇溪直接一针将司徒夜离扎晕了,随后看向陌齐堰说道:“他,我就交给你了,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对外宣称,人被我杀了”。 几人不免有些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解萧遇溪此举,陌齐堰有些迟疑道:“这样,有些不妥吧!”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照我说的做就好,放心,就算是传的满天飞,也没人会信的,已经很晚了,回去吧”。 陌齐堰点头应下,拖起司徒夜离丢到马背上,让侍从带着。 萧遇溪叫住了木云舒,说道:“这些日子,我不在盛京,你也别总在药铺里待着了,跟陌齐堰到处去逛逛,就当是给你们放假了”。 木云舒有些惊讶萧遇溪会这么说,点头应下,刚想转身随陌齐堰一同离开,臧岚突然吐了口黑血,明显是中毒了。 陌齐堰连忙扶着臧岚,靠着树身坐下,木云舒也上前把脉,几人也都担忧的围了上来,木云舒把过脉,起身对萧遇溪说道:“是中毒了”。 笙箫默闻言连忙上前把脉,查看中的什么毒。 萧遇溪微怒,对臧岚说道:“什么时候中的毒?当时怎么不说?你是打算死了之后,托梦告诉我吗”? 臧岚被萧遇溪这番话逗笑了,陌齐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木云舒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只是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臧岚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木云舒的表情变化。 臧岚缓缓说道:“是万纵擎将我抓走那日,所下的毒,其实打斗的那会,我可后悔了,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 笙箫默缓缓起身说道:“这个毒我可以解,不过现在没有所需的药材”。 听到可以解,臧岚松了口气,萧遇溪问道:“这个毒,是打斗导致的毒发吗”? 笙箫默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不动用武功,便不会毒发,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萧遇溪听这么说,便说道:“那你回去研制解药吧!我带了一些药,暂时可以压制毒素”。 笙箫默应下,随后不放心的说道:“这一晚恐怕不会安生,他顶着毒药的折磨打了那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守殿下一晚再走吧”! 萧遇溪应下,随后让陌齐堰他们离开了,侍从们驾着马车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休息。 臧岚也被暂时安置在萧遇溪的马车里,萧遇溪拿出药,给臧岚,口中说道:“我是你的主子不假,也是你的靠山,别那么傻,什么事都自己抗”。 臧岚吃下药,点头说道:“我记下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萧遇溪缓缓说道:“再有下次,我就不要你了,这么傻的侍从带在身边,我怕影响到自己的智商”。 臧岚收起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萧遇溪又说道:“药钱五两,这个月没你银子了啊”! 臧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主子哪都好,就是太爱坑人。 第二日一早,笙箫默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便返回祁国,臧岚也招呼着人起来继续赶路。 祁国盛京城内,祁倾歌来到京城采买东西,暗中与叶临安会面。 永安客栈内,叶临安已经等候多时,祁倾歌戴着惟帽,缓缓下了马车,来到客栈二楼,推开房门入内。 叶临安见祁倾歌到来,连忙起身上前,祁倾歌坐下缓缓说道:“这么着急吗?发生何事了?”。 第47章 柔弱美人设 叶临安回应道:“辅政王此次出行,遇刺了,刺客是北凉的人”。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就是想看看,萧遇溪究竟是不是跟北凉一伙的,继续派人盯着,不要贸然插手”。 叶临安应下又道:“三公主祁落云最近心情很差,辅政王不在府中,她恐会来找公主您的麻烦”。 祁倾歌摆手不屑道:“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奈何不了我,只是我如今还不能暴露,暂时不能亲手解决她”。 “祁落云对我构不成威胁,她也不会蠢到来辅政王府找我麻烦,别管她了,盯好辅政王和少将军”。 祁倾歌刚出永安客栈,准备上马车回府,好巧不巧被祁落云瞧见,祁落云上前就将祁倾歌拦下了。 抬头看了一眼永安客栈,讽刺道:“祁倾歌,你好好的来客栈做什么?莫不是趁着辅政王不在,出来会情郎”? 祁倾歌缓缓撩开惟帽,语桐闻言连忙反驳道:“三公主慎言,公主现在是辅政王妃,您不行礼就算了,这无凭无据,怎可这般说”? 祁落云见祁倾歌不仅没有毁容,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子,本就心存不满,语桐这番话,不出意外的将她的怒气点燃了。 祁落云反手就打了语桐一巴掌,怒道:“本公主在跟你的主子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语桐捂着被打的脸庞,不敢再说话,祁倾歌表面惊恐,可手早已握成了拳。 叶临安站在楼上,也看到了这一幕,可眼下也不好出面,叶临安看向四周,瞧见了顾卿恒的身影,且正向这边走来。 萧遇溪前往百里国,顾卿恒闲来无事逛京城,待走近些,也看到了两位公主。 祁倾歌略带歉意的说道:“三公主见谅,是我这婢女不懂规矩”。 祁落云却咄咄逼人,不愿就此作罢,看着祁倾歌那张脸,甚至起了毁了她的容颜的念头。 缓缓拿起袖中藏的暗器,祁倾歌有所察觉,连忙后退,祁落云却笑着说道:“你后退什么?既然是你这婢女错了,你这个当主子的给本公主行个礼,不为过吧”! 语桐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上前挡在祁倾歌面前,说道:“三公主,我家王妃身体不适,先行一步,还请三公主见谅”。 眼看祁倾歌就要上了马车,祁落云一把推开语桐,握紧暗器就向祁倾歌刺去,语桐刚想拔出匕首,就看到顾卿恒的长剑到了跟前。 顾卿恒的长剑抵挡在暗器上,三公主见是少将军,连忙收回手,顾卿恒有些惊讶,这三公主究竟跟大公主何仇何怨,竟要毁了大公主的脸。 随后不解的问道:“三公主这是做什么?是辅政王妃哪里惹到三公主了吗”? 祁落云自知无从辩解,岔开话题道:“少将军已经是有夫人的人了,还是莫要与其他女子走的太近为好”。 说罢没给顾卿恒任何反驳的机会,就带着侍女匆匆离开。 顾卿恒转身看向祁倾歌,此时两人距离很近,顾卿恒也清楚的看到了祁倾歌的容颜,也被惊艳到。 祁倾歌瞧着,顾卿恒看着自己走神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嘴角也略带一丝笑意,刚下楼的叶临安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叶临安苦笑,心中暗道:“公主啊,你既喜欢少将军,又何必为了阴谋权益,嫁给辅政王啊!” “权利未必永恒,婚嫁可是一辈子的事,您真的甘愿失身于自己不爱的人吗”? 顾卿恒回过神,有些尴尬的说道:“王妃没事吧,辅政王不在府中,王妃出门记得多带些人跟随”。 祁倾歌回应道:“谢少将军出手相救,少将军的话我记下了”。 顾卿恒目送祁倾歌离开,随后转身没走多远,碰见了聂白羽,聂白羽认得顾卿恒,连忙上去打招呼,“在下聂家长子 聂白羽,见过少将军”。 顾卿恒虽听闻是有聂家,但看了一眼聂白羽,却没有什么印象,本想敷衍了事,聂白羽连忙拿出玉佩说道:“我真的是聂白羽,我的父亲是尚书”。 顾卿恒看了一眼玉佩,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聂字,顾卿恒这才敢确认他的身份,对他也少了几分警惕。 聂白羽见状乘胜追击道:“我很仰慕少将军你,不知可否有幸成为少将军的朋友”? 顾卿恒没有接这句话,而是问道:“听闻陛下之前命你带兵,得胜归来便许你将军一职,可为何你得胜归来,却迟迟不见陛下的封赏”? 聂白羽淡然道:“实不相瞒,那一战幸得一位少年带人相救,也让我明白了,自己还是有所欠缺,难以胜任将军这个位置”。 “所以归来我便向陛下表明,待学有所成,再领兵也不迟”。 顾卿恒见聂白羽这么说,也有些好感,边关最忌讳强出头,毕竟每个士兵都是一条人命。 随后说道:“你这个朋友本将军交了,希望日后能并肩作战”。 聂白羽高兴的说道:“谢少将军不嫌”。 顾卿恒又道:“正好我闲来无事,如果你也没什么要事,我带你去军营逛逛,学些东西”。 聂白羽一口答应,两人向军营走去。 百里国盛京城内,萧遇溪一行人已经抵达,百姓们纷纷避让,就连王公贵族也只敢远观,不敢贸然上前。 第48章 冷鸢 萧遇溪可谓是一战成名,不仅将即将败落的祁国起死回生,还在他的带领下,短短数日便日益强盛,虽未见其人,心中却满是敬畏。 百里国国君 百里胤祁 亦是早早准备好午膳,只待祁国辅政王的到来。 百里国其他王子有些不信邪,纷纷问百里安洛,辅政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百里安洛一时也说不好,萧遇溪很美,有些不像男子,甚至有些病态感,但又可以做到一眼让人心生敬畏。 见百里安洛不语,百里二王子 百里南靖调侃道:“传闻总会越传越神,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又不会武功,能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前来跪下禀报道:“王上,祁国辅政王昨夜遇刺,刺客是北凉的人,为首的人被辅政王反杀了,此时已经在边城传的沸沸扬扬”。 百里胤祁还未说话,百里南靖就出言道:“刺客被辅政王反杀了,确定没有搞错,辅政王不是不会武功吗”? 随后看向百里安洛,百里安洛也有些纳闷,对父王说道:“这不对吧!祁国辅政王确实不会武功,莫不是被诬陷了”。 百里胤祁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可能是诬陷,既然首领没能活着离开,那他完全有能力将那些小喽啰一同杀了,没有理由放任他们四处传播啊! 随后说道:“安洛,你认得萧遇溪,他也该到了,你去迎迎他”。 百里安洛应下,起身出去了。 古影和冷鸢来到盛京城,冷鸢看着热闹繁华的盛京,四处跑跑看看,古影目光追随着她,并未被那些古色古香的玩物吸引。 好像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稀奇。 萧遇溪撩开马车帘,看了一眼街道,然而就是这一眼,目光与冷鸢对上,冷鸢瞬间认出萧遇溪。 冷鸢在电脑画面中看到过他,只是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萧遇溪看着冷鸢那陌生的脸庞,有些疑惑冷鸢那欣喜的目光。 萧遇溪有些不解,随后看向冷鸢身后的古影,亦是陌生面孔,可为何他们似乎认识自己。 系统景 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宿主,这二人就是现代人,男子名叫古影,女子名叫冷鸢。 还请宿主尽快将两人带回,安定在祁国,待天降异景,便可将二人送回,但要注意一点,在天降异景之前,要保证两人的安全”。 眼看快要抵达王宫,萧遇溪放下马车帘,不再去思索这些。 冷鸢看向古影问道:“他不是祁国辅政王吗?怎么会在这,这好像也不是祁国啊”! 古影抬头看到了百里国的旗帜,随后缓缓说道:“这是百里国,我们若想找到男女主,还需前往祁国”。 冷鸢若有所思道:“我总感觉他是男主,不如待他回祁国时,我们再去祁国,或许这些时日能发现些什么”。 来到王宫前,百里安洛已经等候在此,连忙上前,萧遇溪下了马车,对百里安洛说道:“谢大王子迎接”。 百里安洛一笑道:“辅政王哪里话,是我应该的”。 侍女扶着公主下了马车,随萧遇溪进了王宫。 百里安洛边走边说道:“我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辅政王您,没想到您会亲自护送公主来此”。 萧遇溪轻咳一声说道:“本王若早知路途如此惊险,断然不会应下护送。毕竟本王不会武功,近来身体状况王子也是有目共睹,确实不怎么好。这一路多亏有臧岚相护,才平安来到贵国”。 百里安洛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拿下刺客首领的人,就是臧岚吧”? 萧遇溪缓缓点头,说道:“是啊!就是不知怎的,传成是本王杀的了,或许是将臧岚当成本王了吧”! 百里安洛看了一眼臧岚,臧岚衣着是上好的锦缎,就连头饰也不是普通的,再加上他长相俊朗,若是认错,也有一定可能。 很快来到大殿,萧遇溪带领着几人,一同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祁国辅政王 萧遇溪,见过百里国君”。 百里胤祁连忙说道:“免礼,辅政王护送公主前来辛苦了,来人,赐座,上酒”。 萧遇溪和公主落了座,百里胤祁以及百里国王子大臣们,皆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这位名动祁国的辅政王。 大臣们窃窃私语,“这跟传闻简直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位少年,这神情姿态也十分稳重”。 王子们亦是小声说道:“这容颜简直绝了,若是位女子,当的起第一美人了”。 百里胤祁看着萧遇溪那松松垮垮的白发,以及那有些病态的脸,有些疑惑,是不是在途中受伤了。 萧遇溪看向公主,问道:“公主看中意哪位王子,本王跟王上提”。 假公主看了一眼几位王子,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百里安洛的身上,萧遇溪顿时明白,随后起身问道:“王上,本王冒昧问一句,大王子百里安洛,可有王妃啊”? 百里安洛有些惊讶,祁国公主居然选了自己,百里胤祁回应道:“我国不同祁国分长幼有序,安洛虽是大王子,但还未娶妻”。 萧遇溪看向公主,问道:“确定选他了”? 假公主站起身说道:“涟漪确定”。 百里胤祁听公主这般说,看向百里安洛说道:“好,安洛,今日午膳后,回府准备准备,明日一早迎娶祁国公主”。 萧遇溪说道:“谢王上”。 百里胤祁连忙说道:“辅政王,公主,请坐”。 两人刚坐下,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衣,头戴发冠的女子闯了进来,看着萧遇溪便说道:“辅政王,我才是百里国小公主 百里安染,嫁去祁国和亲的是温家三小姐 温如月,望辅政王原谅我国,我愿将如月换回来”。 百里安染的出现,以及这番话,瞬间冷了场,温如月的父亲起身出来说道: “王上,辅政王,见谅,这位是小女如月,跟小公主情同姐妹,小公主也十分维护如月。 得知小公主要嫁去祁国,如月本想瞒着臣,替小公主去和亲,被臣发现后便关了数日。 臣本想着小公主已经嫁到了祁国,便松了看守,没想到小女跑到了这大殿之上,还望王上恕罪”。 第49章 防备之心 百里安染眸中含泪,悲愤的说道:“温大人,那是你的女儿如月啊!你不是一向最疼爱她了吗”? 百里胤祁看着温大人说道:“辅政王还在这呢!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将女儿带下去”。 温大人连忙应下,来到百里安染的跟前说道:“听话,跟父亲回去”。 百里安染后退着,口中还说道:“温大人,我承认,我是待如月好,可什么样的好,竟值得她用一生的幸福来偿还我。我何德何能,我受不起啊!你叫我日后如何安眠”? 温大人想上前将百里安染拉走,可奈何她是公主,千金之躯,温大人不敢贸然上前。 可辅政王已经有所怀疑了,若是再不离开,说不定她还会说出什么,温大人也是着急的不行。 百里胤祁见状,连忙说道:“来人,带温家三小姐下去”。 两名侍女连忙上前,将百里安染拉走了,百里安染扭头看向萧遇溪,喊道:“辅政王,我真的是百里安染”。 萧遇溪看着百里安染含泪的眸子,并不能做什么,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小公主,这也就算是百里国大臣的家事,自己身为祁国辅政王,没有插手的道理。 百里安染被带下去,温大人行了一礼,坐回原处,百里胤祁连忙说道:“辅政王见笑了”。 萧遇溪却一改温和的模样,瞬间变的有些冷厉:“此事,本王会着手一一调查,王上也莫要欺我祁国都是少年郎,就拿我们当孩童戏耍。 我国真心实意与贵国结秦晋之好,若贵国真的送了位假公主和亲,我国必会追究到底”。 萧遇溪这番话,让在座的人心中一颤,没想到一直微笑挂嘴角的萧遇溪,会突然之间如此冷漠。 百里安洛出言缓和气氛,“我知道,无论护送公主的是谁,撞见今日这情形,都难免会生气,辅政王放心,我国自是不会欺骗祁国的”。 萧遇溪没有再说什么,冷漠的神情让在座的人都不敢多言。 萧遇溪是祁国辅政王,短短数日带领祁国蒸蒸日上,这是有目共睹的,百里国自是不敢得罪这样一个人物。 很快宴席结束,几人也在百里安洛的带领下回了房间,并给臧岚以及其他前来的侍从准备饭菜。 房间内,臧岚问道:“我们从哪开始调查”? 萧遇溪坐下,缓缓说道:“不必调查了,就算他们送来的公主是假的,我们也不亏,毕竟咱这位也不是真的”。 臧岚惊讶道:“难道在途中被调包了”? 萧遇溪笑道:“是我们太低估太后了,也是,太后如此疼爱祁涟漪,就算是机关算尽,她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祁涟漪远嫁他国的”。 臧岚回想那天太后拦马车的情形,有些犹豫的说道:“可那日,看太后担忧,伤心的模样,不像是假装的”。 萧遇溪不屑道:“太后又不傻,她若表现的高高兴兴,漠不关心,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们,和亲公主有问题吗”? 祁国,司徒乐允拿了件首饰,来到了太妃的院中,苏懿月见司徒乐允到来,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 司徒乐允拿着首饰盒上前,笑着说道:“母妃,您可对北凉的首饰感兴趣”?说着就将首饰盒打开了。 祁涟漪嫁去和亲,看着叶昭颜那伤心的样子,苏懿月反而很高兴,此时见到司徒乐允,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 苏懿月抬眼瞧了瞧,那红的耀眼的珠宝,缓缓说道:“这倒是好看,只是不适合哀家戴”。 司徒乐允将红色宝石项链,拿起递到了太妃的手中,说道:“这种红色宝石制造出的首饰,在我们北凉,可只有王后,太后这般尊贵的身份可戴,不分年龄”。 “这条珠宝,可是儿媳在来祁国之前,特意向父王索要的,父王命珠宝师傅,连夜制作出来的,还望母妃不要嫌弃”。 苏懿月将项链放回盒子里,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太后可戴,何必送给哀家这个太妃呢”? 司徒乐允缓缓说道:“如果太妃您有意当太后,或许早就是太后了”。 苏懿月似乎听出司徒乐允话中意思,瞬间冷了下来,淡漠道:“哀家是看叶昭颜不顺眼,但绝对不会背叛祁国,与你们北凉合谋,你也安分些,莫让哀家抓到把柄”。 司徒乐允笑着说道:“母妃哪里的话,儿媳不过是随口一说,父王派我前来和亲,自然是想与祁国交好,我又怎会多生事端”? 苏懿月对此不屑一顾,摆手说道:“拿着你的东西下去吧!哀家不是苛刻的人,你不必拿这些东西来讨好,日后也不要来哀家这里,早安也不必请”。 苏懿月将话说的直白明了,司徒乐允只好拿起东西离开。 看着司徒乐允出了房门,苏懿月叮嘱侍女簌离道:“记住她这张脸,日后不准放她来哀家这院中”。 侍女连忙应道:“簌离记下了”。 苏懿月又道:“吩咐下去,让府中侍女都盯着些,北凉与祁国恩怨不是一两天,谁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簌离点头应下,下去安排。 司徒乐允出了太妃的院子,将首饰盒丢给自己的贴身侍女静绯,静绯见东西没送出去,也不敢多言,在司徒乐允的身后慢慢跟着。 回到房间,静绯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就听到司徒乐允说道:“这个太妃还真是不一般,跟太后有着恩怨,却还宁愿被她压一头”。 晚膳时,百里胤祁来到小公主的房门前,遣散了看守的人,太监缓缓推开门,百里安染听到开门声,连忙站起身。 侍女紫仪见是王上,连忙跪下行礼。 百里安染看到是父王,不解的问道:“儿臣知道父王不想我嫁去祁国,儿臣是您的掌中宝,但如月也是温大人的心头肉,您这么做经过温大人同意了吗”? 百里胤祁认真的说道:“你不是总是问父王,你的母妃是个怎样的人吗,父王今日跟你好好说说”。 百里胤祁走进房间,缓缓坐下,百里安染不解,为什么父王突然跟自己提母妃,但还是坐了下来,吩咐紫仪上茶。 第50章 试探 百里胤祁缓缓说道:“在你五岁时,云黎就不在了,其实,你跟你的母妃很像,为人正直,喜欢见义勇为”。 百里安染捏了捏茶杯,说道:“父王,正因如此,您才更不应该让如月替我出嫁,儿臣现在连觉都睡不好了”。 百里胤祁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温如月的母亲待你如同亲生女儿吗?是因为你的母妃云黎,曾救过他们温家一家子的人。 若不是云黎,早就没有如今的温家了,若不是为救温家,你的母妃也不会死,这也是父王不让你学武的原因。 父王真的很怕,有一天,你会像你的母妃一样,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性命”。 百里安染眼泪滑落了下来,她本以为,温家的人待自己好,是因为公主的身份,没想到这其中,还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 百里胤祁又道:“也许是父王太自私了,从未看上这所谓的舍己为人,不过你放心,父王没有逼迫温大人,温如月也是自愿替你去和亲的”。 随后拿出一封信,递给百里安染,说道:“这是温如月亲笔所写,你也认得出她的字迹”。 百里安染接过信封,百里胤祁叮嘱道:“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你就算跟温如月换回来,她人在,名声不在了,对她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百里胤祁起身离开,百里安染缓缓打开信封,信中内容: “安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的母亲待你很好,也正因此,我追问母亲了解到了真相。 从那以后,我便想为你做些什么,奈何不会武功,又没有多大的官职,反而是你一直在护着我。 祁国派来使臣联姻,其他两位公主早已出嫁,一旦定下联姻,和亲公主必然是你。 看着你难过,我真的很于心不忍,我就同父亲和母亲说了,如果定下来,我便替你出嫁。 请原谅我的决定,对此我不后悔,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要好好的。 与祁国联姻,我们自然还有机会相见的,你不要难过,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落款:如月”。 萧遇溪带着臧岚,两人来到京城,臧岚看着萧遇溪四处寻找着什么,便开口问道:“在找什么?” 萧遇溪回应道:“找两个人”。 话音刚落,萧遇溪便看到了冷鸢的身影,随后跟了上去,冷鸢并没有发现萧遇溪,走了一段路,古影瞧见了跟在不远处的萧遇溪。 看着冷鸢进了铺子,古影转身向萧遇溪走来,臧岚连忙上前,拔剑制止古影的靠近,萧遇溪摆手道:“臧岚,不必如此”。 臧岚收回长剑,古影缓缓说道:“你是谁,为何跟着我们”? 萧遇溪淡淡的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但你们需要跟我回祁国,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古影有些微怒,刚想说什么,冷鸢就出来喊道:“古影,你怎么不进来啊”? 说罢就看到了萧遇溪,连忙上前说道:“辅政王萧遇溪,你不是在王宫吗,怎么来这里了”? 萧遇溪淡淡一笑道:“原来小姐认得本王!午时路过这里,瞧见小姐便一眼惊鸿,特来此,再遇小姐”。 冷鸢心中暗喜,难不成自己是女主。 萧遇溪又道:“瞧着小姐不像是百里国的人,不知有没有兴趣,安定在祁国呢”? 古影刚想拒绝,冷鸢就回应道:“好啊,你叫我冷鸢就好,对了,他叫古影”! 萧遇溪见状说道:“本王记下了,明日午时,本王在这等候二位”。 冷鸢点头应下,萧遇溪说道:“本王初次来百里国,对百里国这些物件,也甚是新奇,不如我们一同逛逛这百里国的京城”? 古影再次想拒绝,奈何慢冷鸢一步。 几人走到一个铺子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 冷鸢看中了一支簪子,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奈何初到古代根本没有那么多银子,将簪子放了回去。 老板娘见状连忙说道:“小姐好眼力,这支簪子可是独一无二的,只此一支”。 冷鸢有些尴尬的摆手,随后看别的去了。 萧遇溪拿起簪子瞧了瞧,老板娘见萧遇溪穿着华服,又随身跟着带刀侍卫,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连忙说道:“公子,我瞧着这位小姐挺喜欢的,这也不贵,就五两银······”。 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说道:“臧岚,给钱”。 臧岚拿出钱袋,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老板娘连忙拿起,说道:“公子真爽快”。 古影瞧着萧遇溪,很是厌烦,下一秒,萧遇溪就将簪子递到了古影面前,小声说道:“本王瞧着你挺喜欢她的,帮你个忙,这支簪子她看了很久,想必是喜欢没错了,拿去送她吧”。 见古影不接,萧遇溪又道:“可不是白送你的,到祁国赚了银子,可是要还本王的”。 听萧遇溪这么说,古影才接过簪子,说道:“谢了,我会还你的”,随后向冷鸢走去。 萧遇溪淡然一笑,转身看向其他东西,跟臧岚闲聊道:“有喜欢的吗”? 臧岚看都没看,就回应道:“不敢要,我这月银子已经没了,可不敢再多欠了”。 萧遇溪笑道:“那你选一样东西,不仅不要你还,这月银子照发”。 臧岚惊讶道:“真的,没有骗我”? 萧遇溪点头道:“真的,不骗你,本王说话算数”。 臧岚嘴角露出笑容,准备选一样东西,然而下一秒却看愣了,全是金银首饰,自己选了有何用? 臧岚不解的看向萧遇溪,随后尴尬的问了句,“换个铺子买成吗?” 萧遇溪回应道:“你怕什么,买了又不让你戴,送给自己心仪的女子”。 臧岚直言道:“我可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随后贴近萧遇溪,小声的说道:“而且经常跟你这么美的人在一块,我难免会眼光高些,哪那么容易找到心仪的女子”。 萧遇溪不屑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眼光还是别太高,小心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臧岚转身瞧起了首饰,随后目光定格在一只白玉镯上,拿起白玉镯就来到萧遇溪跟前。 老板娘见状想说什么,见臧岚朝萧遇溪走去,才又将话咽了回去,默默注视着。 第51章 白玉镯 萧遇溪见臧岚背着手,淡淡的说道:“选了什么,直接付钱就是,不用请示本王”。 臧岚却说道:“主子,你伸手”。 萧遇溪不解的伸出左手,下一秒臧岚就把镯子戴到了萧遇溪手腕上,还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萧遇溪看着镯子不知说些什么,老板娘惊的说不出话来,古影和冷鸢也恰巧看到这一幕。 古影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冷鸢嘴角难掩笑意,难不成这是双男主文。 臧岚疑惑的小声说道:“没想到你一个男子,手骨架居然跟女子一样”。 萧遇溪一把拿下镯子,塞回臧岚手中,淡淡的说道:“本王不像你,常年舞刀弄剑,手骨架自然不像你这般大”。 说罢转身向铺子外走去,臧岚连忙拿着白玉镯来到老板娘面前,问道:“多少银子”?老板娘回过神说道:“这镯子可是上好的白玉所制,公子就给三十两吧”! 臧岚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老板娘拿出锦盒说道:“装盒子里吧”! 臧岚瞧了瞧盒子,装盒子里反而不好随身携带,从怀里掏出萧遇溪给自己的手帕,随后包起玉镯,揣到怀里,就去追萧遇溪去了。 冷鸢回过神,连忙拉着古影去追萧遇溪。 老板娘收起银子,看着冷鸢和古影的背影说道:“这俩人倒是挺般配,那俩······”,老板娘连忙瑶瑶头表示不可能,随后就忙别的去了,免得胡思乱想。 萧遇溪走在街道中,人不是很多,他们两人很快找到了萧遇溪,见他们跟了上来,萧遇溪对臧岚说道:“拿三十两给古影”。 臧岚照做,拿出银子递给古影,萧遇溪又道:“这些银子算本王先借给你的,日后再还就是,找间客栈住一晚,别忘了我们明日午时的约定”。 古影接过银子,冷鸢连忙说道:“谢谢了,辅政王,我们到了祁国,赚了银子会还给您的”。 萧遇溪轻笑,“好,天色有些晚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冷鸢看着萧遇溪的背影说道:“他还是挺不错的嘛,这下不用担心住宿问题了”。 古影却觉得萧遇溪有什么图谋,可又瞧不出什么问题。 傍晚,祁苍澜拿着信件,独自来到信中所写的地址,眼看前方是茂密的树林,祁苍澜有些犹豫。 然而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住,祁苍澜连忙拔出腰间的匕首,万纵擎走了出来,安抚道:“大王爷莫怕,这次请王爷来此,是有件事跟王爷你商量”。 祁苍澜不解道:“太尉找本王,直接上府中就是,来这树林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杀我呢”! 万纵擎轻笑,伸出手说道:“大王爷请,我们去亭中,坐下好好聊”。 看这阵仗,不去是不行了,祁苍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到亭中,黑衣人点上烛火,倒了杯茶水。 祁苍澜缓缓坐下,万纵擎也上前坐下,祁苍澜明显坐立不安,这地方这么荒凉,就算真的将自己杀了,尸体都未必能很快找出来。 万纵擎缓缓说道:“大王爷你也瞧见了,萧遇溪已经开始只手遮天了,若他稳稳当当做好这个辅政王,倒是没什么。可若是他有所图谋,祁国恐怕就要改姓萧了”。 祁苍澜若有所思,随后不确定的问道:“难道太尉是想让本王去跟辅政王抗衡”? 万纵擎淡然一笑道:“不是让你去跟辅政王抗衡,而是我们联手,毕竟现在的萧遇溪深受陛下的重视,单凭一己之力,撼不动他的”。 “我们合力扳倒辅政王,至于好处,我可助王爷你登上王位”。 祁苍澜有些惊讶,随后想了想,祁国刚刚稳定下来,必然还有漏洞,仅凭辅政王和将军府,还做不到事无巨细。 趁此间隙,倒是扳倒辅政王,登上王位的好时机,可万纵擎也不过是个太尉,有些权利,却也不可能助自己登上王位。 万纵擎看出祁苍澜的疑惑,随后说道:“王爷放心,我既然同王爷说了,必然是有万全之策,全看王爷您想不想坐这个王位了。我也不强求,毕竟祁国还有位二王爷祁诉昭”。 听万纵擎这么说,祁苍澜有些动摇,再加上确实看萧遇溪不爽,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见祁苍澜答应,万纵擎才命黑衣人散去,跟司徒乐允报信,又跟祁苍澜聊了一会,才说道:“时候不早了,王爷回府休息吧”! 祁苍澜起身离开,回到府中,却瞧见司徒乐允站在庭前,抬头看着月光,眼眸中满是思念之色。 祁苍澜见状问道:“是想念家乡了吗”? 司徒乐允缓缓回应道:“倒不是思念家乡,只是太妃好像很不喜欢臣妾,连臣妾送的东西也不收,也不许臣妾去请安”。 司徒乐允一直很强势,突然变得温和柔弱,难免让祁苍澜有些心疼,安抚道:“母妃这个人喜怒无常,你别往心里去,再说了,不用请安多好,也不用那么早起来”。 司徒乐允淡淡一笑,依偎在祁苍澜胸前,说道:“臣妾不怕太妃不喜欢,只是王爷莫要嫌弃臣妾才好”。 祁苍澜搂住司徒乐允,说道:“你这么美,本王怎么会嫌弃你呢”! 两人说着就进入了房门前,静绯见状打开房门,两人进入房内,房中一如既往点着熏香,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来到床边,两人坐下,祁苍澜就要解司徒乐允的衣裳,刚将外衫褪去,就突然昏倒在床上。 司徒乐允起身熄灭香薰,出了房门,对静绯说道:“上次喝了酒,晕倒情有可原,这次再莫名其妙晕倒,他难免会起疑,你伺候好他”。 静绯闻言惶恐的跪下说道:“公主,奴婢对王爷绝无爱慕之意”。 司徒乐允不屑的说道:“让你做,你做便是,你是侍女,而他是王爷,怎么算你都不亏吧”! 静绯不知如何反驳,只得点头应下,司徒乐允又说道:“不到明日清晨,他不会醒的,我出去一趟,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就是我,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放信号弹”。 静绯应道:“奴婢记下了”。 第52章 白玉清 司徒乐允离开,静绯转身进了房间,只是褪去了祁苍澜的衣物,躺在了祁苍澜身边,盖好被子,并没有做其他。 司徒乐允来到客栈内,与司徒丰烨会面,司徒丰烨见她来了,着急的说道:“兄长怀疑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带人前去刺杀,结果现在传言满天飞,说是兄长被萧遇溪给反杀了”。 司徒乐允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怒道:“这不可能,夜离武功高强,萧遇溪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反杀夜离”。 司徒丰烨又道:“回来的人说,本来都要刺杀成功了,是陌齐堰带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当时兄长遭他们围攻受了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萧遇溪真的是司徒靖安,那他就更不可能杀兄长了,司徒靖安体内可是有兄长下的毒呢”。 闻言,司徒乐允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司徒丰烨说道:“别太担心了,我已经命人调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天亮你还要回府”。 司徒丰烨起身离开,司徒乐允也有些疲惫,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第二日,天微亮,司徒乐允回来,静绯听到开门声,连忙起身穿鞋,司徒乐允见静绯衣着整齐便问道:“穿衣这么快,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与他同房”? 静绯连忙跪下说道:“公主,您是王妃,奴婢不敢······”,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乐允打了一巴掌。 司徒乐允怒道:“你就是一条狗,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做便是,若是因此让他察觉,坏了计划,你担得起吗”? 静绯忍着脸颊上的疼痛说道:“奴婢再也不敢忤逆公主您的意思了,还请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司徒乐允怒道:“滚下去,若有下次,你就等着被抛尸荒野吧”! 静绯连忙退下,司徒乐允洗漱换衣,等着祁苍澜醒来。 百里国,臧岚早早的叫醒了萧遇溪,公主那边也已经洗漱穿戴好。臧岚安排好众人,再次推开萧遇溪的房门,却发现萧遇溪还在睡。 臧岚无奈道:“主子,你是一宿没睡吗”? 萧遇溪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说道:“没有檀香助眠,晚上很难入睡,差不多一宿没睡”。 臧岚这才想起,怪不得在辅政王府,每次清晨进他的房间,总能闻到细微的檀香。 臧岚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可以给你拿些带着啊,昨日也完全可以买些檀香带回来的”。 萧遇溪没再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边穿衣边问道:“公主起了吗”? 臧岚应道:“公主已经起来穿戴好了,咱们的人我也安排好了,就差主子你了”。 萧遇溪点头应了声又道:“小白呢”? 臧岚无语道:“小白狐狸在辅政王府呢,咱们现在在百里国,主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萧遇溪擦了擦脸,没有再理着急的臧岚。 百里胤祁特意叮嘱朝臣不要来迟,免得惹辅政王不快,这朝臣倒是没来迟,却迟迟不见辅政王的身影。 百里安洛着一身红色婚服来到殿前,对父王说道:“父王莫急,辅政王突然换住处,头一晚难免睡不好,来迟些也正常”。 很快,萧遇溪带着人前来,抱手弓腰向百里胤祁行了一礼,随后看向百里安洛,说道:“安染公主嫁给少将军,定然不会受委屈,少将军的为人,本王还是敢担保的,还望王子好生待我们涟漪公主”。 温大人听到萧遇溪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百里安洛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国不喜战争,既然与贵国交好,那定然是永世之好,断然不会亏待公主的”。 百里安洛上前,亲自将公主迎上花轿,随后翻身上马,往府中走去,走在街道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看着花轿远去,百里胤祁试探性的问道:“听闻辅政王你不会武功,来时遇刺没受伤吧”? 萧遇溪笑道:“本王确实不会武功,但有臧岚的保护,也没有受伤,只是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修养几日便没事了”。 百里胤祁看着花轿远去,说道:“没受伤就好,花轿已经先行一步,辅政王你也坐马车前往吧”! 萧遇溪点头上了马车,臧岚驾马车,众人缓缓向百里安洛的府邸走去。 很快来到府中,百里安洛的母妃 白玉清连忙上前,客客气气的将萧遇溪迎进府中,对公主更是十分慈爱。 臧岚见状小声说道:“百里安洛的母妃温和有礼,百里安洛真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公主嫁过去应是不错的”。 萧遇溪看着白玉清那温柔体贴的模样,淡淡的说道:“她应该庆幸生在百里国,但凡生在后宫如他国那般明争暗斗的地方,她定然活不到现在”。 “温柔端庄没有错,只是生在乱世,这样的人,真的很难生存。百里安洛是不错,但武功不强,若有心之人想杀公主,他未必护得住”。 很快,该到场的人都来了,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百里安洛举起酒杯敬萧遇溪,萧遇溪见状举杯回应。 一切顺利的进行着,宴席结束后,萧遇溪起身对百里胤祁说道:“王上,本王这护送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府中还有事,就不在此叨扰贵国了”。 百里胤祁见萧遇溪要走,回应道:“既然辅政王有事,那孤就不强留了”。 随后对百里安洛说道:“安洛,送送辅政王”。 百里安洛点头应下,起身随辅政王一同出去了。 百里安洛闲聊道:“本以为辅政王你能在这多待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萧遇溪无奈道:“本王新婚那日,跟少将军喝的酩酊大醉,紧接着护送公主前来和亲,都没好好跟王妃相处,这心中甚是想念呢”! 百里安洛陪笑着,没有再说话,直到出了府,见到祁国侍从们,才开口说道:“辅政王,来时遇刺,这回去的途中,要多加小心”。 萧遇溪缓缓说道:“王子放心,有他们保护本王,不会有事的”。 百里安洛目送萧遇溪离开,随后转身回府,撞见了百里安染,百里安染直接丢给百里安洛一个白色玉佩。 百里安洛拿着玉佩,一眼便认出是自己送人的那个,不解的问道:“这个玉佩,不是我送给月璃的吗?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第53章 花月璃 百里安染苦笑一声,说道:“这玉佩,是和亲前一晚,如月给我的,她就是你所找的那个救命恩人 花月璃”。 百里安洛惊讶道:“她······怎么会是月璃呢”? 百里安染又道:“是你赠她玉佩,许诺娶她为妻,也是你亲手送她去和亲,真是可笑啊! 那晚,我因和亲一事闷闷不乐,她来到我的府中,我们一起去京城喝酒,我没喝多,她反而醉了。 借着酒劲,她拿出玉佩跟我说了很多,还要将玉佩扔进河里,我怕她酒精上头,事后再后悔,便从她手中拿下玉佩 。 看着她醉酒的样子,我便替她收起了玉佩,我不理解,她为什么看着你找她,却不拿出玉佩跟你表明。 我当时以为她不喜欢你,却忽略了她看你的眼神,到现在我才明白,她是喜欢你的,只是为了我,她选择了不说。 她知道我身为公主,有极大可能会被送到他国和亲,她想还我母妃对他们温家的恩情”。 百里安染这番话,对百里安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了一年的花月璃,居然会是温如月。 百里安洛回想过去,温如月看自己的目光确实不同,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默默的喜欢,从未直白的表现出来。 她像个小透明一样,没让任何人注意到,包括百里安洛。 百里安染又道:“她前往祁国和亲,我本想托人告知于你,奈何被父王关在公主府里,出都出不去。 辅政王来的那日,父王忙着招待辅政王,才松懈了对我的看管,我本想借此跟辅政王表明,跟如月换回来。 可你们呢,一直在将我当做如月,事后,父王告知了我所有事。我看着玉佩,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想将玉佩丢入河里,永远不告诉你。 可一想到,你们都知道我母亲救过温家,却唯独我不知道,我这心中就很窝火,我真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我的。 就好比这件事,我将玉佩扔了,继续看着你寻找她,突然有一天你知道了,温如月就是花月璃,到时你该有多痛心。 此事但凡我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都不会选择瞒着你,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百里安染愤怒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百里安洛站在原地,看着玉佩,久久没能缓过神。 萧遇溪到了京城,来到相约的位置,撩开马车帘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在此的两人,萧遇溪笑着说道:“久等了,二位上马车吧”! 冷鸢和古影双双上了马车,马车空间很大,三人坐着完全不拥挤。 冷鸢跟萧遇溪闲聊着,古影靠着马车闭眼假寐。 魔界长老樊继明来到凡间,拿出法器就开始找寻萧遇溪的位置,与此同时南陌神君也下了凡。 南陌是萧遇溪的师兄,二人同是叶尘渊的徒弟,也是叶尘渊收的唯一两位徒弟。 在叶尘渊为护神界魂飞魄散后的数万年来,南陌和萧遇溪也都凭借实力,坐上了神君的位置。 南陌愈发强大,而萧遇溪却辞去神君一职,开始自甘堕落。 数万年来,南陌也劝说过萧遇溪,可萧遇溪从开始的烦躁吐露心声,渐渐变的冷漠不爱说话,整日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 这样的他,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久而久之,也渐渐与南陌拉开了距离,南陌再次想起她时,她已经跳下了无间深渊。 南陌还因此悔恨不已,责怪自己没有看好师妹,在师尊的牌位前跪了一宿。 后来听说萧遇溪没有魂飞魄散,魂魄遗落凡间时,也是第一时间向楚临越请求下凡。 南陌生来没有情,他爱不上任何人,就连对萧遇溪也只是兄妹之情,萧遇溪见他冷清,经常叫他冰块。 他是仙家口中,命中注定的神君,没有人能破了他的戒,也因此,他修仙要比旁人顺利许多。 南陌站在高处,拿出符纸画了起来,开始寻找,符灵开始大范围扩散。 经过萧遇溪他们时,还没到萧遇溪跟前,反而在经过臧岚时突然遭到反噬,符纸也瞬间自燃。 南陌吐了一口血,不解的看向灵符断掉的方向,不解的说道:“寻灵符对凡人没有效果,也不会被仙家排斥,难道凡间有魔族的人”? 南陌带着疑惑,向前面走去,想看看究竟是谁。 臧岚好端端驾着马车,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凭借最后的清醒,将马车停稳,便依靠在马车上,昏了过去。 马车突然停下,萧遇溪不解的说道:“怎么不走了,是饿了吗”? 冷鸢应道:“辅政王,我们也该休息下,吃点东西了,刚好我和古影昨日买了些吃的”,说着就开始翻包袱,还没等冷鸢拿出吃的,侍从就喊道:“辅政王,臧岚昏倒了”。 萧遇溪闻言下了马车,冷鸢和古影也连忙下来了,萧遇溪为臧岚把脉,发现毒素已经压制住了,其他没瞧出什么。 这突然昏倒,就很令人不解了,萧遇溪拿出银针,给臧岚扎了两针,臧岚才缓缓醒来,冷鸢见状直呼神了。 萧遇溪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病情,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呢”? 臧岚自己也很疑惑,揉了揉额头说道:“或许是有吧,我失忆了,除了名字之外,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萧遇溪再次给臧岚把脉,可依旧查不出什么来。 樊继明的法阵,也已经快要蔓延到萧遇溪这边,还有一些距离时,萧遇溪就感觉心口有些闷,捂着胸口长缓一口气。 古影有些不解的看着,冷鸢见状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萧遇溪刚想说什么,就瞧见手心燃气一抹灵气,连忙上了马车,盘腿坐下,对臧岚说道:“臧岚,让侍从们停下修整,不要打开马车帘,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臧岚不知萧遇溪要做什么,但还是应下照做,几人也默默的守着萧遇溪。 马车内,萧遇溪开始施法,心中暗想道:“魔族的人怎么会下凡,看着法阵,实力不低,就是不知过了这么久,魔界还是不是当初那些人”? 第54章 紫色命星 萧遇溪想隐藏自己的命星,却发现自己命星变成了蓝色,命星颜色多为黄色,而蓝色是天选之人,所以颜色独特。 萧遇溪不理解,自己何时成了天选之人,随后却瞧见自己命星的旁边,竟有一颗紫色的命星。 虽然小,也不是很亮,但还是被萧遇溪注意到了,可这居然是闻所未闻的紫色,这不免让萧遇溪有些好奇。 眼看法阵离自己越来越近,眼下也顾不得其他,将自己的命星隐藏后,顺手将紫色命星也隐藏了。 命星及时隐藏,没让樊继明找到,没有命星的指引,南陌神君也没能顺着灵符的痕迹继续找寻。 冷鸢注意到马车内闪过白色亮光,但下一秒就消失了,冷鸢不确定的对古影说道:“我刚刚看到马车内出现亮光,眨眼的瞬间就不见了,是不是我看错了”。 古影没注意到,听冷鸢这么说,有些不解的看向马车,臧岚也没瞧见,为了以防万一,对萧遇溪说道:“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迟迟得不到萧遇溪的回应,臧岚不免有些着急,又不敢贸然掀开马车帘,古影提议道:“要不你还是瞧瞧他怎样了,他刚刚捂着胸口,很是难受的样子你也瞧见了,这会说不定已经昏了”。 萧遇溪还在暗暗追寻那抹魔魇之气,他记得,在师尊不惜用生命压下魔界后,魔界实力也一落千丈。 难道数万年过去,魔界要崛起了吗?他想看究竟是魔界哪个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然而利用法阵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无奈只好收回。 臧岚在马车外犹豫不决,伸手想拉开马车帘,又想到萧遇溪叮嘱的话语,又收了回来,这让冷鸢看的,也跟着着急。 古影看着臧岚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上前说道:“我来,事后他怪罪下来,我来承担”,说罢就准备掀开马车帘。 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从里面拉开了马车帘,古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萧遇溪说道:“你们上来吧!臧岚,你吩咐侍从起来继续赶路”。 见萧遇溪没事,臧岚松了口气,连忙应下,吩咐好侍从,继续驾马车。 樊继明寻找无果,正疑惑时,恰巧看到了南陌,南陌也发现了他。 叶尘渊魂飞魄散的那日,南陌还只是一名仙使,樊继明并没有认出,面前这位是叶尘渊的徒弟。 南陌却认出了樊继明,当初若不是师尊遭到樊继明的算计,也不会无奈之下以身祭阵。 树林之中,小道上并没有一个人,就算打起来也不会被凡人看到,南陌思索片刻,对樊继明出手。 樊继明见状只得还手,不解的说道:“魔族确实跟神界有恩怨,但老夫我跟你这小娃娃没什么恩怨吧”! 南陌怒道:“你伤仙门子弟,害我师尊,怎么会没有恩怨”,说罢正准备继续跟樊继明打,萧遇溪一行人就驶入树林,樊继明也注意到,一挥袖便消失不见了。 南陌也收回法力,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上,马车与南陌经过的瞬间,南陌清楚的看到了臧岚的脸,有些惊讶的说道: “他长得怎么会如此像······师尊”? 南陌看着远去的马车走神,想起数万年前的师尊,回过神,连忙隐去身形,追上臧岚,对臧岚施法。 然而臧岚并没有什么反应,南陌自嘲一笑,“不过是长得像罢了,师尊以身祭阵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出现在凡间”。 此时东凌神君出现,对南陌说道:“南陌,我去找了阎君,按照萧遇溪坠渊的时间来算,她应该在祁国”。 南陌点头应下,随后看向前方的马车说道:“我刚刚遇到了一个人,他长的跟师尊很像”。 东凌也明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那他是叶神君吗”? 南陌摇摇头说道:“不是,他没有命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见南陌情绪低落,东凌神君安抚道:“叶神君不是天选之人,魂飞魄散没有恢复的可能。我来时察觉到了魔魇之气,眼下还是寻找萧遇溪为重,万不可让魔界的人先寻到她”。 南陌本可以施法前往祁国,却默默的跟在臧岚身边,不为别的,他只想多瞧瞧,那个如此像师尊的人。 祁国,祁千寻来到母后的宫门前,见母后的贴身侍女 瑾然在门口站着,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没有在太后身边照顾”? 瑾然回应道:“太后心情不好,不让我在身边照顾,就连打扫院子的侍女,也都被太后赶了出来”。 祁千寻又问道:“太后午膳吃了吗”? 瑾然犹豫道:“饭菜已经送进去了,但太后不让我们进去,至于吃没吃就……”。 祁千寻叹了一口气说道:“进去瞧瞧”。 宁远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推开房门,刚拿出了保护自家王爷的架势,下一秒却瞧见了已经昏倒的太后。 宁远下了一跳,连忙喊道:“王爷,不好了,太后昏倒在地上了”。 听到宁远这一喊,祁千寻担忧的说道:“派人去请太医”。 宁远应下连忙去办,瑾然自知犯了错,连忙跪下了,院中其他侍女见状也纷纷跪下,祁千寻怒道:“跪什么跪,还不去扶起太后”。 这么久以来,瑾然还是第一次见祁千寻发火,瞬间就被吓到了,连忙带着一名侍女进房门,去扶太后。 其他侍女也是第一次见祁千寻发火,跪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第55章 叶昭颜昏倒 侍从去请太医,也因此惊动了祁言泽,祁言泽随太医前往,很快其他人也都知晓了叶昭颜昏倒一事。 祁言泽和太医一同到来,这是祁千寻没想到的,连忙收起情绪,太医微微俯身给祁千寻行了一礼,就连忙去瞧太后了。 祁言泽看了一眼,跪了一片的侍女,看出兄长这是发火了,上前从宁远手中接过轮椅,推着祁千寻进门,说道:“兄长,太后身体硬朗,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 祁千寻有些后怕的说道:“母后让她们出去,这些侍女便全都出来了,竟没有一人守在母后身边,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没过来会发生什么”。 祁言泽回应道:“应是太后发火了,兄长你比我更了解太后,她发起火来,别说是这些侍女了,就连你我都怵的慌吧”! 太医见祁言泽过来,连忙对祁千寻说道:“太后这些时日没有好好用膳吧!再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导致昏了过去,老夫我开些药,记得按时吃,也记得叮嘱太后吃饭,过几日便没事了”。 听到没事,祁千寻才松了口气,吩咐侍女照看好太后,祁言泽便推着祁千寻出去了。 边走边说道:“祁国向来分长幼有序,让长姐和亲,实属是不得已”。 祁千寻淡淡的回应道:“我自是知道这些,如若和亲,百里国是最佳的选择。百里国不像其他国,为了争夺王位而乌烟瘴气,长姐嫁过去,也不是坏事”。 祁千寻看着院中的桂花树,抬手接过飘落的花,说道:“其实,母后并不喜欢桂花,是父王的一句喜欢,才种下的,如今,桂花树长大了,父王却早已不在了”。 祁言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时常在想,如果父王还在,能守着这江山,看着我们长大成人,我是不是就可以活成念惜的样子,像他一样过一个普通皇子的生活。 我不用小小年纪就学那些根本看不懂的理论,太后也不至于为了起早贪黑教导我,而疏忽了你,导致你摔伤了双腿”。 祁千寻听着祁言泽这番话,自嘲一笑道:“你不必因此事心存愧疚,就算母后不为了教导你,对我也没有一丝的关心,我对她来说,好像从未重要过”。 祁言泽开导道:“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太后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压的她忽略了对你的关怀”。 十七年之久,祁千寻岂会看不出,母后对自己是有心还是无力,他只是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欺骗自己。可如今已经十七岁了,不再是小孩子,再这样自我欺骗,就不礼貌了。 祁千寻收起情绪,缓缓说道:“近日辅政王不在,政事处理的如何”? 祁言泽有些无奈的说道:“辅政王不在,我瞧着这政事,简直毫无头绪,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枯燥无味的日子,待辅政王回来,再说吧”! 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戴着面具的祁涟漪就着急忙慌的跑来,刚想开口说什么,见祁言泽在,连忙将话语收回,跪下行礼。 祁言泽见状说道:“免礼,有什么事你跟你们王爷说就是”。 祁涟漪缓缓起身,却没有开口说话,祁涟漪暗想道:“这开口说话岂不是要暴露”,僵持之际,祁千寻缓缓说道: “她叫莫星疏,面容被火烧伤了,嗓子也因大火而哑了,她自身会些武功,我便将人买回来当做侍从了”。 祁言泽见状有些难以想象,一个女子面容被烧伤,又哑了,这日后的生活,可要与情爱无缘了,祁言泽感叹着,并没有瞧出异样。 祁言泽缓缓说道:“那你忙吧,我就先回去了,太后醒了,记得跟我递个信,报个平安”。 祁千寻点头应下,祁言泽离开,祁涟漪才着急的问道:“母后怎么样了”? 祁千寻回应道:“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养几天便没事了,你也要注意一些,若刚刚你快一步说出话来,我所做的一切,可都要毁于一旦了”。 祁涟漪点头应下,随后说道:“可否让我跟在你的身边,我想时常看下母后”。 祁千寻反驳道:“不可,言泽认不出你,是因他不经常见到你,可母后不同,就算你戴着面具,母后也能从身形认出你”。 祁涟漪也自知不能暴露,只得默默返回。 将军府内,温如月有些着急的来回踱步,对欣悦说道:“虽说这些日子少将军没来我房中,但早晚要来的啊,我怎么办啊”! 说曹操曹操到,顾卿恒拿着糕点前来,恰巧听到这番话。 欣悦挠了挠头说道:“他是少将军,您现在是少将军夫人,他来才对啊,这一连几日不来才奇怪吧”! 温如月直言道:“少将军固然不错,可这也不过几面之缘”。 顾卿恒上前说道:“公主不必担心这个,本将军不着急,我们相敬如宾,慢慢相处就是”。 温如月听顾卿恒这么说,就知道他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了,不免有些尴尬。 顾卿恒将糕点递给温如月说道:“本将军也是刚来盛京不久,听别人说这家糕点不错,就买了些,公主尝尝可好吃,若是喜欢,明日多买些”。 温如月接过糕点,说道:“谢少将军”。 第56章 疑惑 顾卿恒又说道:“你来盛京也有几日了,正好明早不上朝,我带你逛逛祁国盛京城,有什么需要的,便买回来”。 温如月点头应下,顾卿恒便转身离开了,欣悦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小声的说道:“少将军真的很不错哎!再者说,您现在已经嫁给少将军了,无论如何,日后必定是要跟少将军过一辈子的”。 “现在您不主动,也不跟少将军同房,那万一,少将军在外面瞧上别的女子,带回府中,到时候您哭都来不及啊!” 温如月将糕点放在桌子上,缓缓坐下,看着不同颜色的糕点,拿起一块粉色糕点咬了一口,说道:“就好比这个粉色糕点,或许它没有别的糕点好吃,但恰巧,我先选择了它,而它也正合我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买,我可能也只会选择它这一种”。 欣悦听的云里雾里,随后恍然大悟道:“小姐,你不会还喜欢着大王子吧”! 见温如月没有说话,欣悦急了,连忙说道:“小姐啊,您可别犯傻了,大王子是不错,可现在我们身在祁国啊,您跟他没有可能了”。 傍晚,臧岚停了马车,吩咐侍从寻找柴火,古影和冷鸢也下了马车,许是马车坐的久了,冷鸢只觉得腰疼。 因马车也是朝祁国去的,南陌神君便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臧岚撩开马车帘,见萧遇溪脸色不太好,连忙伸出胳膊,萧遇溪这才扶着臧岚的胳膊,缓缓下了马车。 臧岚有些疑惑的担忧道:“主子,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胸口痛呢!现在好些了吗”? 萧遇溪抚了下胸口,缓缓说道:“可能是体内的毒素引起的,吃了压制的药物,现在好多了”。 “不过现在你不能动武,以防万一途中再遇刺,给陌齐堰递信,让他来接应我们”。 臧岚应下,连忙派人去办。 南陌看着不远处的萧遇溪,惊讶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施法,然而一样只是个凡人而已。 南陌有些不理解,师妹是天选之人,就算是落入凡间,也不会没有命星,还是说,这个人并不是师妹。 南陌在一旁观察着,萧遇溪恢复了法力,已经不是凡人之躯,其实已经发现了他,余光看到南陌时,也有些惊讶。 神界万年难出一个天选之人,可一旦出现,必定造福神界,这天选之人降临无征兆,反而死后显现,是萧遇溪没想到的。 现在想想那魔魇之气,倒也解释的通了,自己是天选之人,魔界的人自然是想先神界一步找到自己,除之而后快。 眼下有古影和冷鸢在,也不清楚二人什么来历,萧遇溪并不好与南陌师兄相认。 几人围在篝火旁,臧岚拿出干粮递给萧遇溪,缓缓说道:“主子,吃些东西吧”! 萧遇溪接过,对古影和冷鸢说道:“日后有何打算,可想好做些什么了”? 见他们二人不说话,萧遇溪又道:“本王瞧着二位不像是习武之人,如果没想好去处,便来本王这里做经商吧”! 冷鸢连忙说道:“好啊!我们确实不会武功,经商倒是可以”,随后看向古影,古影也说道:“那就多谢辅政王了,日后若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望辅政王多多指教”。 萧遇溪微笑应下,不知为何,总觉得冷鸢言谈举止,不似这里的女子,可古影却与这里的男子无异。 夜幕降临,几人都缓缓睡去,臧岚和两名侍从在看守着,南陌看着萧遇溪的睡颜,和那满头白发,不由的将手抚上白发。 南陌没有心,亦没有情爱,看着师妹因爱白头,他不理解,一个人没了另一个人,为何会自甘堕落,难以活下去。 大王爷府内,司徒乐允故技重施,将祁苍澜迷晕,换上夜行衣,对静绯说道:“这次,如果你再不照做,待我回来便是你的死期,你若是想跑,也要想想身在北凉的家人”。 静绯连忙跪下说道:“奴婢记下了,一定照做”。 司徒乐允这才戴上面巾离开,静绯眼眶红红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主平常严厉也就罢了,居然会让自己跟王爷圆房。 静绯只觉得太荒谬了,哪有夫人让丫鬟替自己圆房的。 但司徒乐允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这次再不照做,可能真的会被她杀掉,家人也会遭殃。 静绯只好缓缓站起身,向房内走去,刚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便被祁苍澜扑倒在床上,静绯惊呼一声,暗想王爷怎么没有昏迷。 静绯刚想跪下解释,然而下一秒祁苍澜看着她,却喊出了司徒乐允的名字。 静绯也想到了,是公主给他喂下了春药,又将他短暂的迷昏,体内的药效上来,醒来自然欲性大发。 祁苍澜的视角,面前的人是司徒乐允,解开束腰带,将衣物快速褪去,随后便开始解静绯的衣物。 静绯本想挣扎,可又想到自己的家人,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眼泪也随之滑落,打湿了枕头。 四王爷府内,祁千寻一直守在叶昭颜身边,入夜渐晚,迷迷糊糊支撑着额头睡了过去。 第57章 善意的谎言 夜半,叶昭颜缓缓醒来,坐起身,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祁千寻,眼眸中却没有丝毫心疼之色,反而是瞧见他,想起了祁涟漪,露出自责的神色。 叶昭颜后悔了,自己教导祁言泽七年之久,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为何还要为了祁国,而搭上自己唯一的女儿。 叶昭颜起身,衣摆碰到了祁千寻,祁千寻醒来,看到母后醒了,高兴的说道:“母后您醒了,可还有哪不舒服,我吩咐侍女去给您熬点粥”。 叶昭颜停住脚步,淡漠道:“你腿脚不便,在这有什么用,回去吧,有瑾然在,不需要你”。 说罢便走出了房门,祁千寻看着母后的背影,瞬间笑意全无。 宁远和瑾然在门外守着,见太后出来,瑾然连忙跟上太后,宁远则连忙进去瞧自家王爷。 宁远看到祁千寻眼眸神伤,便知道是太后又说了什么扎心的话。 太后经常说话伤到祁千寻,次数太多,宁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抚祁千寻了,只得推着祁千寻离开。 直到回到院落之中,将祁千寻推进房间,宁远才缓缓说道:“王爷,你饿不饿,要不要属下去吩咐做些吃的”。 祁千寻摆了摆手说道:“已经夜半了,你下去休息吧”! 宁远退下,刚出房门,便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数枚玉制棋子落下,声音很是清脆明显。 宁远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开门进去查看,然而却看到祁千寻站在散落的棋盘前,怒道: “长姐在的时候,你说有长姐在不用我操心,如今长姐不在,你却说有瑾然在不需要我,我在你的心中,难道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宁远自幼跟在祁千寻身边,同祁千寻一起长大,见过他所经历的所有事,可尽管这样,祁千寻依旧很少发火。 许是压的喘不过来气了,近日才屡次发火,甚至打翻了自己研究许久的残局。 宁远不知说些什么,弯腰蹲下准备捡起棋子,祁千寻见状制止道:“不必捡了,明日连棋盘一并丢掉,我连自己母亲的爱都得不到,纵使机关算尽,以天下为局,又有何用?” 宁远捡棋子的手顿了顿,劝说道:“王爷,你先消消气,这棋子伴王爷你许久,丢了有些可惜,如果王爷不想瞧见,那属下先将其收起来”。 宁远刚捡了几枚棋子,就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 抬头对上祁千寻的目光,祁千寻目光有些冷,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宁远连忙起身担忧道:“王爷,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祁千寻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些烦闷,你出去吧,我没事”。 宁远有些担忧,还是将棋子放在桌子上,随后离开了,祁千寻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散落的棋子走神。 宁远出门便撞见戴着面具的祁涟漪,祁涟漪还没说话,宁远就说道:“太后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了,王爷守了太后一下午,刚刚睡下”。 祁涟漪闻言,才没有上前。 瑾然端着粥,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粥放下后说道:“太后,您突然昏倒,奴婢没有及时发现,多亏王爷过来瞧您,又守了您一下午,连晚饭都没有吃。您先喝着粥,奴婢去给王爷送一份”。 叶昭颜闻言却说道:“十七岁的人了,难道连一日三餐,都要旁人提醒才知道吃吗?他是腿脚不便,又不是傻,也不是蠢,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瑾然闻言连忙低头认错,叶昭颜摆了摆手,瑾然连忙退下了。 瑾然来到厨房,看着锅里的粥,犹豫片刻,还是盛了一碗,放了些白糖,送到了祁千寻的房门前。 宁远担忧祁千寻,并没有下去休息,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瑾然端着粥过来,见房内还亮着便问道:“王爷应该还没有睡下吧!我给太后熬了些粥,太后让我给王爷送一份过来”。 宁远闻言,有些不相信,但就算是个谎言,那也是善意的谎言,宁远回应道:“麻烦稍等片刻,我进去瞧瞧王爷有没有睡下”。 瑾然点头,宁远连忙进入房间,见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走神,便说道:“太后命人给您送了粥过来”。 祁千寻闻言,眼眸微微触动,却也是有些不太相信,宁远又道:“是瑾然亲自前来的”。 听是瑾然,祁千寻才让人进来,宁远连忙出去迎瑾然。 瑾然端着粥进来,瞧见散落的棋盘和破碎的花瓶,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将粥放在桌子上说道: “王爷莫气,太后是刀子嘴豆腐心,粥刚端到太后跟前,太后自己还没喝,就连忙让奴婢也给您盛一份。 太后知道王爷您喜甜,还特意叮嘱奴婢放些白糖呢”。 祁千寻有所触动,冷漠的神情也有所缓和,瑾然见状说道:“王爷,太后身边还需有人照顾,奴婢就先回去了”。 祁千寻缓缓点了点头,瑾然退下了,宁远连忙跟上瑾然,两人出去后,宁远关上房门,对瑾然说道:“多谢”。 毕竟都是打小进的这王府,太后对待王爷是怎样的,宁远和瑾然比谁都看的明明白白,瑾然也知道宁远不会相信,但没关系,只要王爷相信就行了。 第58章 认出萧遇溪 祁千寻起身,缓缓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喝着粥,喝着喝着便笑了,眼泪也随之落下了。 粥很甜,不是因为放了糖,而是因母后还在意自己,没有很讨厌自己。 喝完粥,祁千寻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想着想着便很快进入梦乡。 梦中,不再是幽暗的空间,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是艳阳高照,是温暖的日光,是母后温柔到极致的笑。 宁远瞧见烛火熄灭,也松了口气,安心下去休息去了。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如果没有这个谎言,祁千寻或许,没有喜极而泣,没有热泪盈眶,就这么呆呆的坐一晚······。 司徒乐允担心司徒夜离,带着黑衣人找到了萧遇溪,此时正是困的时候,看守的侍从有些力不从心,臧岚也哈气连连。 萧遇溪有所察觉,但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睡着,因为他知道,南陌也会发现的。 南陌确实发现了,看着并不少的黑衣人,有些担忧萧遇溪,但没有命星,若出手相救凡人,可是有违天意的。 南陌并没有出手,好在臧岚耳力好,及时发现,才没有让刺客得手,臧岚连忙来到马车旁,喊道:“主子醒醒,有刺客”。 萧遇溪这才睁开眼睛,古影也连忙护住冷鸢,冷鸢迷迷糊糊的醒来,说道:“怎么了”? 没等古影回话,一支长箭便穿过马车帘,朝着萧遇溪射去,南陌看的心慌,即将施法时,古影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长箭。 南陌这才默默收回即将施法的手,冷鸢也瞬间清醒了,看着徒手抓箭的古影,满脸的不可置信。 臧岚见状连忙问道:“你会武功吗?如果你会的话,还请帮我抵挡一会,我中了毒,暂时不能动用武力。算算时间,接应的人也快到了”。 古影丢掉长箭,看着手心的血,回应道:“我并不会武功,刚刚只想着救辅政王,许是运气好,还真的抓住了”。 萧遇溪拿出金疮药递给冷鸢,说道:“给他敷上”,冷鸢连忙接过,萧遇溪下了马车。 臧岚看了一眼古影那受伤的手心,转身又看到侍从根本抵挡不住,也顾不得体内的毒了,拔起长剑就准备参与其中,被萧遇溪拽住。 萧遇溪微怒道:“不想活了是吗”? 臧岚无奈的回应道:“我不参与,这些侍从虽能跟小喽啰打个来回,但在他们首领手上,讨不到一点的好处,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 萧遇溪看了一眼蒙面女子,一把拿过臧岚手中的长剑,上前跟蒙面女子打了起来,用的武功却是最稀松平常的。 司徒乐允见状也是不屑一顾,虽听万纵擎说萧遇溪会武功,以为萧遇溪有多厉害,就这武功底子,说兄长被他所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臧岚不知萧遇溪为何要隐藏实力,只求着陌齐堰能快些带着人赶来。 冷鸢看着古影流血的手,心中莫名心疼,一时也不知做什么,古影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布,随后伸出手。 冷鸢后知后觉,连忙打开药瓶,给古影上药,冷鸢看着都疼,古影却面无表情。 司徒乐允见萧遇溪并不强,也没有下死手,说道:“萧遇溪,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交出司徒夜离,我放你们离开”。 萧遇溪从声音,听出是司徒乐允,嘴角微微一笑道:“乐允公主,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这两下子就足以杀了司徒夜离吧”! 被认出来,司徒乐允也不再藏着掖着,微怒道:“如果你的武功仅限于此,那自然不会是你,但保不齐是你所指使的。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也可以将你掳走,大不了以命抵命”。 萧遇溪轻笑,“做人总要讲理,如果司徒夜离好好待在北凉,会被本王的人杀了吗”? 司徒乐允不敢置信的怒道:“不可能,夜离武功并不差,你们绑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萧遇溪不屑道:“以一抵十又怎样,说到底不过是凡胎肉体,抵得过暗箭,抵得过众人群起而攻之吗”? 南陌总感觉萧遇溪在故意激怒蒙面人,可他根本就打不过她,激怒她又有什么益处呢! 萧遇溪在逼南陌出手,贸然出手救凡人是会被惩罚,但救神界的人不会,萧遇溪这也是换一种方式告诉南陌,自己就是萧遇溪。 司徒乐允被激怒,长剑次次对准萧遇溪的要害,萧遇溪尽量躲着,希望南陌出手,奈何南陌向来守规矩,每次想出手又收了回去。 萧遇溪有些无奈,只得握稳长剑,变换招式开始反击,突然的反击,打的司徒乐允猝不及防,瞬间被萧遇溪压制住。 司徒乐允试图反击,萧遇溪却没有给她丝毫的机会,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司徒乐允看着萧遇溪的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萧遇溪一脚踹出好远。 黑衣人见状连忙放了烟雾弹,扶起司徒乐允离开,侍从刚想上去追,萧遇溪将其制止住,“夜色太深不好找,不必追了”。 萧遇溪知道南陌会从武功上认出自己,也不再藏着掖着,正大光明的与南陌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数万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原本想叫你一句师兄,看来还是叫冰块合适”。 第59章 林琴挽 随后握着剑,将长剑扔向南陌。 剑头冲着南陌刺来,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被刺到,南陌还是下意识的躲开了。 随后才发现那武功是师尊教的,对视的那眼也不是巧合,萧遇溪确实看得到自己。 臧岚不解的捡起长剑,疑惑萧遇溪为什么要朝这边扔剑。 听到没有动静了,古影才松开冷鸢,缓缓撩开马车帘,冷鸢见刺客没了,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缓解。 陌齐堰已经在快马加鞭了,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看到周围打斗的痕迹,见萧遇溪没事,才松了口气,连忙翻身下马说道:“属下来迟了,请主子责罚”。 萧遇溪缓缓说道:“不怪你,是本王没安排好,这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臧岚到现在都没睡,你带人守着吧!” 陌齐堰点头应下,萧遇溪对臧岚说道:“上马车休息”。 臧岚有些犹豫,还是上了马车,冷鸢见到臧岚,连忙问道:“是辅政王击退的刺客吗”? 臧岚点点头,古影连忙说道:“冷鸢,我们下去走走吧!让臧岚休息”。 两人下了马车,却不见萧遇溪的身影,见陌齐堰便问道:“辅政王呢”? 陌齐堰见两人面生,便回应道:“辅政王刚刚说有事走开了,但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在下陌齐堰,我瞧着二位面生,不知是辅政王什么人呢”? 古影缓缓回应道:“在下古影,她叫冷鸢,我们跟辅政王不过是萍水相逢,刚认识不久”。 冷鸢见眼前这位自称是陌齐堰,不由的有些惊讶。 祁国跟北凉战火不断,陌齐堰身为北凉的大将军,却追随着祁国辅政王萧遇溪,这简直不要太离谱。 萧遇溪往山林中走去,南陌默默跟着,见远离了陌齐堰那些人,才显现出身形,对萧遇溪说道:“不好意思师妹,我没瞧出你的命星,所以才没有及时出手相救”。 萧遇溪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命星被我隐藏了,就算你先一步找到我,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虽然有着记忆,甚至是法力,但我的这具躯体依旧是凡人,我不能随你回到上天庭,也回不去”。 南陌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萧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古书,随后翻了几页,递给南陌看,口中还说道:“平日里,除了习武练法术,闲暇时候我喜欢了解一些神迹。其实,我有跟你提过天选之人,只是你当时一心修习法术,没听进去罢了”。 南陌拿过古书,认真的看着,古书上记载,“天选之人若安然无恙度过上万年,有朝一日命星会变成蓝色,如若因遇险灰飞烟灭,则有一次浴火重生的机会”。 “坠入凡间后,需平安度过凡人的一生,如若与生死簿上有所不同,将会破除命星,魂飞魄散。 萧遇溪收回古书,南陌担忧道:“你在凡间重生,上天庭的花便争相盛开,神官们后知后觉,天帝也没来得及将口风压下”。 “魔界的人已经知晓了,我刚到凡间不久,就遇到了樊继明,他似乎比之前更强了,单凭我一人,恐护不住你”。 两人正聊着,萧遇溪察觉到马蹄声,连忙示意南陌噤声,南陌连忙隐去身形。 萧遇溪见是笙箫默,出声说道:“笙箫默,本王在这”。 笙箫默闻言连忙停下了马,看到萧遇溪,连忙翻身下马,有些惊讶道:“小殿下,你怎么一人待在此处,是不是又遇刺了,你可有受伤?臧岚他们呢”? 南陌见是师妹认识的人,便放下心来,施法回到上天庭。 萧遇溪安抚道:“没事,他们就在前面,虽然刺客突然来袭,不过陌齐堰带人及时赶到,将刺客击退了,臧岚守了大半夜,现下刚睡下不久”。 笙箫默这才放了心,将解药拿出来递给萧遇溪,说道:“此药可解臧岚体内的毒,但近日还是不要动武为好”。 萧遇溪接过解药,打开闻了闻便收进怀里,笙箫默又道:“都这么久了,我对主子体内的毒,依旧毫无头绪。要不然,还是让陌齐堰回去审问司徒夜离吧,或许能问出什么”。 萧遇溪不解的问道:“我身为北凉小殿下,丢失多日,竟不曾听闻北凉王派人来寻找我,那我定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了。 既然不受宠,自然不会跟司徒夜离争夺王位,那司徒夜离为什么还这么恨我,我和他之间,是有什么别的过节吗”?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解释道: “司徒夜离自小就喜欢林家大小姐 林琴挽,可偏偏林琴挽喜欢您,您对林琴挽无意,也从未想过与司徒夜离争”。 可司徒夜离不这么想啊!便处处针对您,让您出丑、难堪,只为让林琴挽厌烦您。 然而适得其反,林琴挽不但没有厌烦您,反而越发厌烦司徒夜离。 后来你们都渐渐长大,林琴挽对您的爱意也越发明显,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您表达爱意。 司徒夜离见状慌了神,竟跑到北凉王跟前,要北凉王给自己和林琴挽赐婚。 林家算的上重臣,北凉王没有贸然答应下来,而是单独召见林大人细问,林大人回到府中,便跟林琴挽说了。 第60章 审司徒夜离 林琴挽平时虽然温婉端庄,但也是个倔脾气,许是被逼急了,第二天就同父亲一起上了朝,出言便说中意您,要求北凉王下旨赐婚。 林大人疼爱林琴挽,面对林琴挽这番说辞,是默许的,北凉王见林大人不说话,也不好驳了林家的面子,便准备给你们赐婚。 您虽站出来驳回,可林琴挽却说,都各退一步,她不要求立刻完婚,您也不许拒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拒绝。 北凉王便写下林琴挽与您的婚约,待您十七岁再娶林琴挽,当时是十六岁,也就是间隔整整一年。 十六岁的最后一晚,林琴挽正在林府庆祝期限已到,可以嫁给您,许是被前去的司徒夜离瞧见了。 回来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到您的房中,强行给您灌下毒药。 我发现后,给您吃了些压制毒素的药,这才能走动些,我带着您连夜逃出王宫,但还是被司徒夜离发现了。 被追的实在没办法,我才冒险入了祁国境内,好在您运气不错,遇到了顾少将军,之后的事您也都了解了。 萧遇溪对此一笑而过,有些玩味的说道:“这位林大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人儿,司徒夜离有权有势,长的也不算差,她居然偏偏喜欢我,若有缘定要见一面才好”。 天微亮,暗杀宫内,木云舒起身没找到陌齐堰,何方赴见状说道:“首领夜半去接应主子了,没让我们惊扰到你”。 木云舒思索片刻,对何方赴说道:“齐堰将司徒夜离关在哪里了”? 何方赴虽不知木云舒要做什么,但只要是木云舒想做的,陌齐堰都是默许的,就算他木云舒将天捅出个窟窿来,陌齐堰都会拍手叫好,从不会责怪他半分。 也正因此,陌齐堰若是不在,士兵以及何方赴,都会下意识听从木云舒的令,简直比虎符都好使。 何方赴连忙带着木云舒,去看牢里的司徒夜离,木云舒看着毫发无损,仅是略显狼狈的司徒夜离,问何方赴:“难道没有人来审他吗”? 何方赴如实回答道:“首领没下令,我们也就没敢贸然审人”。 木云舒看了一眼司徒夜离,说道:“带走,我要审他”。 何方赴连忙应下说道:“是,我这就将人带到刑具房”。 木云舒先行离开,何方赴打开牢房门,司徒夜离手脚戴上了锁链,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随何方赴出了牢房。 何方赴将司徒夜离带到刑具房内,对士兵说道:“将人绑在木桩上,务必要绑牢固了”。 士兵应下连忙照做,士兵将人绑好后,何方赴又检查了一圈,是否能审出话先不说,万一司徒夜离伤到木云舒,陌齐堰回来还不把自己给吃了。 认真看了一圈,又擦了擦椅子,才将木云舒迎了进来,司徒夜离看着房内的刑具,嘲讽道: “你还想着从我口中套取解药啊!笙箫默眼盲,你和陌齐堰简直也是瞎了,北凉的毒药,药性有多强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萧遇溪若是真的司徒靖安,根本就不可能带着体内的毒活到现在,真正的司徒靖安早就死了,萧遇溪不过恰巧与司徒靖安长的相似罢了”。 木云舒缓缓坐在椅子上,还未说话,何方赴便拿起鞭子,抽了司徒夜离两鞭子,说道:“放尊重点,万一惹了他不高兴,你看陌齐堰究竟做不做得到,让你生不如死”。 何方赴这么一说,司徒夜离的气焰才消了下去,木云舒就是陌齐堰的命,他木云舒若皱下眉,陌齐堰可是要吃人的。 木云舒一个军师,让陌齐堰在边境养的肤如凝脂,完全不亚于王公贵族。 在盛京,几位公子哥恰巧撞见出府逛京城的木云舒,几人瞧着木云舒虽是男子,却生的美艳,便上前挑逗一番。 好巧不巧被陌齐堰瞧了个正着,手起刀落,便将几人杀了,几人虽连碰都没碰到木云舒,可在陌齐堰眼中,却是像珍宝被亵渎一样。 他可以为了木云舒肆意杀人而受罚,却不愿看到木云舒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言语中。 木云舒摆了摆手示意何方赴出去,何方赴见状连忙退下,反手关上了门,并不是很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二人。 木云舒轻笑一声道:“你只觉得笙箫默是被萧遇溪蒙蔽了,可他才是最聪明的人。 司徒靖安胆小怕事,无权无势无谋又不会武功,这样的小殿下,不过是空有虚名,笙箫默但凡稍有清醒,都不会继续为司徒靖安效命。 可萧遇溪不同,他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如今又是祁国辅政王,他做得到顶着司徒靖安的脸,一步步击垮北凉。 这么一想对笙箫默来说,是不是特别爽,既能彰显自己对司徒靖安的忠心,又可以看着曾经打压自己的北凉覆灭”。 司徒夜离不可置信的吼道:“他不会得逞的,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体内可是有父王下的毒,你活不了多久的”。 木云舒不怒反笑道:“你既然想到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那也该想到你这条命,随时可能交代在这里,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第61章 禁法符 司徒夜离有些质疑木云舒话中真假,木云舒见状又说道:“虽说北凉王给我下了毒,但我跟殿下你,可没有恩怨,你为我解毒,我放你离开。 我如今只是个酒楼掌柜,而你是北凉的大殿下,日后可是要继承王位的,这个交易殿下你可不吃亏。” 司徒夜离不解的说道:“你说我给你解毒,你放我离开,可我身在这牢房之中,又怎么研制解药”? 木云舒缓缓说道:“有笙箫默在,不劳烦殿下亲自动手,殿下想清楚了,将药方写出来便好”。 木云舒起身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何方赴说道:“我有些口渴,倒碗茶水来”。 何方赴应下,木云舒返回房间,看向各种各样的刑具,挑挑拣拣。 何方赴端来茶水,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司徒夜离,不免有些纳闷,这审半天居然一样刑具都没用。 何方赴将茶水放在桌子上,木云舒转过身说道:“先出去”。 何方赴虽有些好奇,但还是没问,点头出去了,将门关上了,这间房隔音效果很好,何方赴在门口都听不到声音。 木云舒拿起匕首,用茶水清洗,随后用匕首将左手心划破,将那黑红色的血液滴在碗里,随后拿出手帕包裹住手心。 司徒夜离看着这一幕,不知木云舒要做什么,木云舒放下匕首,端起碗,递到了司徒夜离面前,说道:“我体内的毒,已经多数逼在左手上,从左手上取下来的血,要比毒药本身药效更大”。 司徒夜离看出木云舒要做什么,怒道:“你想让我喝下,木云舒,你可真是卑鄙”。 木云舒轻笑道:“我虽不是很惜命,但如今有生还的可能,总要为我的命着想一二,谁知到时药制出来,是解药还是毒药”? 说罢将血液给司徒夜离灌下,血液刚灌入体内,司徒夜离就痛的皱眉,木云舒缓缓说道:“我知你现在不会说,也想让你体验一下中毒的滋味,留给你的时间并不久,希望你能早点想通”。 木云舒刚转身,又回身说道:“对了,齐堰还不知我中毒一事,你若不想尝尝这房内的刑具,就不要多言”。 司徒夜离听木云舒这么说,才知一向重视木云舒的陌齐堰,为什么会放着中毒的木云舒不管,反而背叛北凉。 木云舒柔柔弱弱,没半点武功,却丝毫不惧怕生死,这点着实震惊到了司徒夜离。 木云舒拿着匕首和碗,藏在袖中带了出去。 何方赴见木云舒出来,连忙说道:“首领回来了”。 木云舒淡淡的回应道:“知道了,将司徒夜离关回去吧”! 何方赴应下,进入房间看着依旧毫发无损的司徒夜离,很是不理解木云舒这审人的思路。 木云舒出了房间,一路来到外面,将碗和匕首扔进草丛中,左手的血并没有完全止住,手帕被血液浸染,黑红色的血液顺着手帕滴落在地上。 许是失血的缘故,木云舒感到有些头晕,险些没站稳。 陌齐堰也寻到了此处,看到木云舒便喊道:“云舒,我跟主子说好了,去盛京城陪你两日”。 木云舒听到陌齐堰的声音,连忙将手缩进袖子里,看着地上的血迹,连忙向陌齐堰走去。 陌齐堰看了看木云舒那有些不好的脸色,疑惑的问道:“是没审问出什么吗?没关系的,晚些我来审他,定能问出的”。 木云舒边走边说道:“司徒夜离心高气傲,自是不会轻易说的,萧遇溪没下令,那就先关着”。 陌齐堰跟上木云舒的脚步,应道:“也好,昨日你不是说想看看这附近的风景吗,这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不如……”。 陌齐堰话还未说完,木云舒就说道:“晚些吧,我早饭没吃,现在有些饿,你去催下厨房快些做菜吧!我先回房了”。 陌齐堰闻言应下,看着木云舒进入房间,才转身向厨房走去。 木云舒将血清洗干净,涂上金疮药,将伤口包扎好,看着衣袖里沾染的血迹,为了不让陌齐堰起疑,还是换了身衣物。 上天庭中,南陌将一切告知了天帝楚临越,楚临越连忙说道:“樊继明亲自下凡,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多派些人与你一同”。 南陌却说道:“我们神界早就不过问凡间的事了,凡间对我们来说,是渡劫的地方。如今贸然下凡必遭反噬,我和东凌是神君,无非是废些修为,可其他神官不同,他们遭不住”。 东凌神君到来,听到南陌这番话,附和道:“这上天庭虽大,可若说神君,可就我们三人,萧遇溪坠入凡间,我又要时常看守魔界的动向,现如今,也只有南陌可以下凡”。 楚临越沮丧道:“南陌对付不了樊继明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东凌瞬间想到什么,连忙说问道:“可会画禁法符”? 南陌摇了摇头说道:“虽听师尊提起过,好像是可以让在凡间的妖,无法使用法术,但师尊觉得我们当时根本用不到,也就没教”。 楚临越思索道:“我记得藏书阁应该有,我去找,南陌你继续守着溪儿”,说罢便一挥袖没了踪影。 东凌有些无奈的说道:“临越成为天帝数万年了,什么事都很难让他产生慌乱,可唯独萧遇溪的事,他是一秒都坐不住”。 第62章 回到祁国 马车缓缓停下,顾卿恒下了马车,欣悦伸手扶着温如月下马车,温如月看着祁国盛京城,有些想念百里安染。 顾卿恒说道:“咱们先去逛逛铺子,买些东西,等下午饭就在裕陵酒家吃”。 温如月缓缓点头应下,便跟随顾卿恒的脚步,在盛京中逛了起来。 萧遇溪几人已经入了祁国境内,本打算在暗杀宫吃个午饭再走的,可带着古影和冷鸢,萧遇溪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萧遇溪再次感觉到了魔魇之气,捂着胸口强忍疼痛施法查寻,冷鸢见状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古影则掀开马车帘,喊着臧岚停马车,臧岚连忙停下马车,查看萧遇溪怎么了。 萧遇溪没想到樊继明速度这么快,皱着眉头,对臧岚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等下会有人拦马车,记住不要起争执,他要做什么,问什么,依着他便是,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三人听的有些懵,魔魇之气离得太近了,萧遇溪掏出手帕,吐了一口血,臧岚担忧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萧遇溪抬头对臧岚说道:“继续驾马车前行”,臧岚点头应下,还未转身,就看到萧遇溪消失了。 冷鸢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古影和臧岚震惊的对视了一眼,古影不敢相信,还用手挥了挥,萧遇溪刚刚所在的位置,然而什么都没有。 古影也不管那么多了,对臧岚说道:“按辅政王说的做”。 臧岚连忙放下马车帘,驾马车继续行驶着,心中还在想着,萧遇溪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随后想起那日,他飞走的背影,瞬间有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萧遇溪莫不是神仙,这世间的人武功再好,也不会像他那样飞啊! 没走多远,果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臧岚只好停下马车,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人,臧岚缓了口气,从容的问道:“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 樊继明看到臧岚的脸,也微微一惊,随后质疑的呢喃道:“魔尊的魂魄在魔界,魔尊不可能出现在凡间”。 可臧岚的长相,实在是跟魔尊太像了,樊继明为了验证,将手中的魔魇之气打向臧岚。 以臧岚的视角,并看不到魔魇之气,很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将手伸向自己。 樊继明证实了臧岚不是,也松了口气,拿出画像上前说道:“这个人你认识吗?在不在马车里”?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画像,知道说谎也没用,便随口说道:“这不是辅政王吗,他是我主子,不过不在马车内”。 樊继明有些不信,说道:“可否让我瞧瞧”? 臧岚记得萧遇溪的话,但又不想答应的太明显,便迟疑了两秒,樊继明见状已经准备对臧岚动手了,结果臧岚却说道:“请便”。 樊继明有些惊讶,随后上前掀开马车帘,看了古影和冷鸢一眼,就放下了帘子,向别处走去。 臧岚见状继续驾马车前行,古影微微掀开一点马车帘,看着樊继明的背影,然而下一秒,樊继明跟萧遇溪一样凭空消失了。 古影惊的连忙收回手,冷鸢看到古影表情不自然,连忙问道:“怎么了”? 古影有些心有余悸的回应道:“刚刚那个人跟萧遇溪一样,凭空消失了”。 冷鸢也很吃惊,不解的说道:“我这小说,真的是纯古风,稍微有点武侠的感觉,但绝对不是什么修仙,妖魔鬼怪那一套”。 古影反驳道:“可萧遇溪不是你笔下的角色”。 冷鸢瞬间沉默了,这个小说剧情走向,跟自己写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萧遇溪竟又凭空出现了,把冷鸢和古影吓一跳,听到冷鸢的惊呼声,臧岚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古影回应道:“没事,是辅政王回来了”。 臧岚闻言也放下心了,古影看着萧遇溪,想问些什么,可萧遇溪却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愿多说,古影也就没问出口。 很快进了盛京,叶昭颜已经等候在此,见到萧遇溪的马车,连忙上前拦下,臧岚见是太后,连忙停下马车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是太后”。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叶昭颜见到萧遇溪,连忙问道:“辅政王,这一路上可是平安抵达的,涟漪嫁给了百里国哪位王子”? 萧遇溪回应道:“这去的时候,遭遇了刺客,不过有臧岚在,化险为夷了,涟漪公主选了百里安洛”。 叶昭颜闻言才放下心,再次看向萧遇溪,才发现萧遇溪脸色白的有些奇怪,有些疑惑的问道:“辅政王,你这是受伤了”? 萧遇溪轻笑回应道:“劳烦太后挂心,本王并没有受伤,不过是在百里国没有睡好,又赶了这么久的路,难免有些乏力”。 叶昭颜连忙说道:“那哀家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回府好生休息吧”! 萧遇溪微微点头,在臧岚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萧遇溪对臧岚说道:“去裕陵酒家”,臧岚应下,向裕陵酒家的方向而去。 此时,顾卿恒和温如月,也正准备前往裕陵酒家,温如月却看到了百里安洛,百里安洛也看到了她。 第63章 调侃 温如月想到安染性子直,定是将事情都告诉了百里安洛,看着百里安洛向这边走来,温如月连忙对顾卿恒说道:“少将军,我突然觉得,上次那个糕点,粉色的挺好吃的,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顾卿恒回应道:“离这边有点远,走过去还要走回来,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买”。 温如月点点头,顾卿恒便转身买糕点去了,看着顾卿恒走远,温如月才松了口气。 欣悦笑着说道:“小姐,少将军对您真好”,话刚说完百里安洛就出现,微怒道:“花月璃,你这是打算骗我一辈子了”? 欣悦见是百里安洛,有些惊讶,又看向顾卿恒走远的方向,拉住温如月说道:“小姐,这若是让少将军瞧见了,可怎么办”? 温如月拍了拍欣悦的手,安抚道:“你在这守一会,我跟安洛王子说几句话”。 温如月说罢,走进一个无人的巷子,百里安洛连忙跟上,欣悦站在原地干着急。 百里安洛直言道:“安染的母妃是救了你们温家,可你们温家老老少少这么多人,难道非要以这种方式报答吗”? 你自幼跟安染在一处,最是清楚安染的性子,你替她去和亲,这不是让她对你心存愧疚吗”? 温如月苦笑一声说道:“在没得知我是花月璃之前,你可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 百里安洛瞬间哑口无言,温如月又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今我是少将军夫人,大婚当晚跟少将军也有了夫妻之实,王子你就忘了花月璃,另觅佳人吧”! 百里安洛有些不敢置信,怒道:“你一定是骗我的”。 温如月轻笑一声,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百里安洛心痛不已,一拳砸在墙壁上,随后又想到辅政王说,大婚当晚跟少将军喝的酩酊大醉,百里安洛这才发现温如月在骗自己。 刚追出去就看到顾卿恒提着糕点,满脸宠溺的对温如月说道:“久等了,糕点买到了,日后若是想吃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温如月微笑着点头,将糕点接了过来,百里安洛看着琴瑟和鸣的两人,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失落的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的马车到了裕陵酒家,刚下马车,就跟顾卿恒撞个正着,顾卿恒见是萧遇溪,顿时欣喜,连忙上前。 瞬间将温如月遗忘,顾卿恒瞧见萧遇溪脸色不是很好,担忧的话语还未说出,萧遇溪便轻笑着说道:“少将军这是带夫人逛盛京吗,午膳可有吃过”? 顾卿恒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连忙揽住温如月对萧遇溪说道:“是的,这在府中也是无聊,出来走走,顺便在你这裕凌酒家吃个饭”。 萧遇溪淡然道:“那就一起吧”! 几人一起进了酒楼,上了二楼落了座,萧遇溪才跟顾卿恒介绍着古影和冷鸢。 冷鸢看着顾卿恒,竟感觉顾卿恒跟辅政王挺般配,毕竟两人都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 萧遇溪点了几样饭菜,随后将菜谱传给顾卿恒,说道:“少将军,这顿饭算本王请夫人的,想吃什么,跟夫人一起瞧瞧,随便点”。 少将军接过菜谱笑着应道:“那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 萧遇溪看向古影说道:“你们也是,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古影淡淡的点头,萧遇溪起身对臧岚说道:“赶了那么久的马车,你也别站着了,坐下陪他们一起聊聊天”。 臧岚闻言直接坐下了,萧遇溪这才看向顾卿恒说道:“你们先点着菜,本王上三楼透透气”。 萧遇溪上了三楼,顾卿恒拿着菜单,询问着温如月喜欢吃什么,待温如月选好,顾卿恒直接将菜谱递给臧岚,说道:“你们看着点吧,我去跟萧遇溪说会话”。 说罢便起身离开,也上了三楼,冷鸢看着顾卿恒迫不及待的样子,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古影不爱说话,冷鸢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臧岚认真看着菜谱,突然的安静,这让温如月有些坐立不安。 但还好,臧岚很快打破了安静,拿着菜谱来到古影跟前坐下,说道:“这酒楼的厨子,可都是御厨,菜品绝对不差”。 古影不是很感兴趣,敷衍的嗯了一声,随便点了菜,冷鸢听是御厨,瞬间来了兴致,连忙探头去瞧。 臧岚看出古影的敷衍,吐槽道:“你真是没有吃福,还是让冷鸢来选吧”,随后将菜谱拿到冷鸢跟前,两人说说笑笑的点菜,古影一脸的不屑。 温如月看着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冷鸢,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安染的影子。 顾卿恒上了三楼,瞧见萧遇溪站在窗前,上前说道:“去百里国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萧遇溪看向远处的景色,回应道:“都知本王不会武功,这一路上不来些刺客,反倒不正常了”。 顾卿恒嗤笑一声,“你看的可真开,不过你这个职位,确实很危险,我都有些担忧你的安危了”。 萧遇溪调侃道:“既然少将军如此担忧本王,不如跟陛下申请,贴身保护本王”。 顾卿恒慵懒道:“那你可想多了,本将军可是要征战四方,保家卫国的,怎能围在你身边转”?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有再说话,顾卿恒提醒道:“你的王妃险些被人毁容了,你知不知道”? 顾卿恒见萧遇溪神情自若,没有半分担忧之色,就知道萧遇溪不喜欢祁倾歌,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舒畅。 臧岚上来说道:“主子,三王爷来了”。 两人这才下了楼,祁念惜见到萧遇溪连忙说道:“听说辅政王你回来了,我特意买了酒来此”。 萧遇溪闻言说道:“三王爷有心了,这饭菜也陆续在上了,坐下我们大家一起喝几杯”。 萧遇溪和顾卿恒落了座,祁念惜刚想给众人斟酒,臧岚就拿起酒,说道:“王爷你坐,倒酒这些事,我来就好”。 三王爷闻言,笑着应道:“那就有劳了”,这才缓缓坐下。 臧岚为众人倒了酒,才坐下,顾卿恒怕温如月不会喝酒,还小声问了句,“会喝酒吗,不会的话不必勉强”。 温如月心中一暖,应道:“少喝些没事的,少将军放心”。 古影见状想问下冷鸢,结果却看到冷鸢端起酒杯,一口闷了,随后还对祁念惜说道:“三王爷,这酒真是不错”。 祁念惜轻笑着说道:“谢小姐不嫌”,臧岚见状又给冷鸢倒满了酒,冷鸢笑着说了声谢谢,古影看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几人吃吃喝喝,温如月有些惊讶,辅政王竟如此好相处,顾卿恒却早已习惯,也喜欢这种没有拘束的感觉。 最后众人举杯同饮,结束了这场饭局。 萧遇溪起身说道:“酒喝多了,总想吹吹风,各位请便”,说罢便上了三楼。 刚到了楼上,萧遇溪便捂着胸口进了房间,盘腿坐下,樊继明随后现身,对萧遇溪说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萧神君”。 萧遇溪站起身,冷笑一声说道:“樊长老您凭一己之力,就做到让天界最强的人陨落,如今不过是一个天选之人,您怎么如此重视呢”? 樊继明看出萧遇溪是在拖延时间,也知道南陌会赶来,瞬间对萧遇溪出手,萧遇溪无奈只好反击。 两股灵力相撞,萧遇溪被弹飞出好远,运动轻功才不至于摔倒,樊继明嘲讽道:“看来萧神君为情所困,一夜白头,自甘堕落全都是真的啊!你跟南陌如今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说罢没给萧遇溪任何反应的机会,用魔魇之气瞬间扼制住萧遇溪的脖子,将其拽了起来,看着萧遇溪痛苦的样子,樊继明说道:“你我本无恩怨,要怪就怪你这天选之人的命格”。 萧遇溪快要窒息,根本说不出话来,南陌及时赶到,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无暇顾及,这才松开了萧遇溪。 萧遇溪连忙施法,使自己缓缓落地,随后缓了口气,便上前参与了进去,然而尽管是二打一,依旧讨不到半点优势。 樊继明要的本就是萧遇溪的命,自然也是下死手,南陌稍不留神,樊继明便将萧遇溪打飞出去好远,落在门前不远处。 萧遇溪吐了口血,试图起身,却有心无力。 顾卿恒上楼找萧遇溪,却没有瞧见萧遇溪的身影,转了几个窗口,都没有找到萧遇溪。 顾卿恒正纳闷着,就瞧见一个房间闪过亮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前推开了房门,然而却看到了两个打斗的身影,以及受伤倒地的萧遇溪。 南陌见有人进来,本想住手,以免伤及无辜,樊继明却一直纠缠,南陌无奈只好还手。 顾卿恒看着两人手中一黑一白的团雾,连忙扶起萧遇溪,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萧遇溪冷厉的说道:“不要掺和,出去”。 顾卿恒见萧遇溪赶自己,就知道这俩人不是普通人,可又不想看着萧遇溪遇险,扶着萧遇溪说道:“我不上去掺合,我扶着你离开这,你在这太危险了”。 第64章 灵魄回到上天庭 萧遇溪知道顾卿恒不会轻易妥协,随顾卿恒离开,并叮嘱道:“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只会枉送了性命”。 顾卿恒点头应下,只想快些出房门,樊继明也注意到萧遇溪就要出了房门,一股魔魇之气就朝萧遇溪和顾卿恒打了过去。 南陌也受了伤,根本无暇顾及萧遇溪,萧遇溪有所察觉,一把将顾卿恒推出房门外。 顾卿恒不解的转过身,就瞧见黑色的一团雾,即将打到萧遇溪,顾卿恒刚想伸手拽萧遇溪,萧遇溪却锁上了房门。 萧遇溪被魔魇之气打到,吐了一口血,瞬间染红了房门,顾卿恒在房门外看着萧遇溪的身影缓缓倒地,连忙拍打着房门。 萧遇溪看着南陌无力的说道:“设下结界,万不可伤及到无辜”,说罢就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南陌连忙设下结界,顾卿恒拍打房门,以及喊叫声才没能传出去。 顾卿恒眼看推不开门,就准备去叫人,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抚摸着额头,痛的皱眉。 樊继明一掌将南陌打出好远,撞在屏风上,又滚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樊继明不屑道:“你一个无情无爱的人,好好修你的仙便是,何必来插手此事呢”! 顾卿恒看着里面的人,冲着萧遇溪走过来,连忙吼道:“不要伤他”。 樊继明嘲讽一笑道:“我不伤她,我只要她的命”。 眼看魔魇之气就要打到萧遇溪身上,顾卿恒拍打着房门,几乎绝望。 然而下一秒,樊继明和南陌就缓缓消失了,结界也随之消失,房内瞬间没了任何动静。 顾卿恒见没了动静,转身再次走向结界,用手探了探,见结界没了,连忙下楼找人。 上天庭中,还好楚临越找到了禁法符,及时同东凌神君一起施法,才挽救了萧遇溪,但两人也因此消耗不少法力,变得有些虚弱。 楚临越看着鲜花没有枯萎,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没有迟”。 东凌神君提议道:“天帝,禁法符极其消耗灵力,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等会南陌”。 楚临越缓缓点头,一挥袖消失了,东凌神君捂着胸口,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运转灵力,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 楚临越是天帝,尚且难以承受大量灵力流失,更何况是东凌这位神君呢! 南陌被禁法符逼回上天庭,东凌神君听到动静,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南陌。 东凌强忍疼痛起身,掩去痛苦之色,上前担忧道:“你怎么样,我来为你疗伤”。 南陌摆手制止,说道:“我虽不会禁法符,却也听师尊提到过,禁法符极其消耗灵力,单凭天帝一人不可能做得到,是你与天帝一起的吧”! 东凌见瞒不过南陌,也不再强撑着,轻咳一声说道:“天帝本想一人来施禁法符,我是中途发现,参与其中的,天帝比我消耗的灵力更多,这些日子估计是无法出面了”。 顾卿恒下了楼,知道说自己所看到的没人会信,便说萧遇溪遇刺了,臧岚闻言连忙拿起长剑,跟顾卿恒上了楼,其他人亦是惊的站了起来。 祁念惜拦下温如月和冷鸢,其余几人上了楼。 臧岚见房门推不开,拔剑将锁挑开,门打开便看到萧遇溪,臧岚连忙丢掉长剑,将萧遇溪抱起,转身却瞧见门上的血迹,不由的很心疼。 臧岚抱着萧遇溪下了楼,顾卿恒抚摸着还未干的血迹,自责道:“如果我没闯进来,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伤”。 祁念惜和古影上来,看着受伤昏迷的萧遇溪,准备去房间看一下。 二楼的温如月和冷鸢,看到萧遇溪嘴角,以及身上的血迹,纷纷感到吃惊。 臧岚抱着萧遇溪下到了一楼,叫了名侍从驾马车,抱着萧遇溪上了马车,便直奔宁集居而去。 几人来到房间内,看着门上的血迹,以及房内打斗的痕迹,纷纷表示不理解,看这房内一片狼藉的样子,就知道打斗声不小。 可为何这其他房间的客人,却跟毫不知情一样,就连在二楼的人们,也没听到一点动静。 祁念惜捡起臧岚的长剑和剑鞘,随后对顾卿恒说道:“咱们先出去吧,这里先不要动,我去禀明陛下,派人过来调查,看能否查出什么”。 几人离开,关上了房门,祁念惜将臧岚的长剑交给古影,随后前往皇宫,顾卿恒带着温如月回府,只剩下古影和冷鸢。 马车内,温如月看着顾卿恒担忧的眸子,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宁集居内,笙箫默看着脸色极差的萧遇溪,连忙把脉,又忙着抓药,制药,口中还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到心脉呢!” 臧岚自责道:“发现时,门被反锁了,刺客早就不见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怪我,明知道现在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我应该守在他身边的”。 笙箫默也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笙箫默也知道,如今的小殿下,依然是危机四伏,只是觉得如今这般,不如隐匿深山,不求功成名就,至少要安然无忧。 魔界,樊继明想起臧岚的脸,总感觉太像,还是召出魔尊的魂魄,看着眼前的魂魄,才觉得安心几分。 看着凡间布上一层符文,樊继明施法打算冲破,然而被反弹,根本冲不破,怒甩袖离开,下一秒却来到了上天庭。 神兵见是樊继明,握着兵器后退着,想拦又不敢拦,樊继明一挥袖,几名神兵瞬间灰飞烟灭。 南陌和东凌有所察觉,连忙出面阻拦,神官们见南陌和东凌出现,才有了几分底气。 樊继明心有怒火,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东凌虽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抵挡的住,但还是将南陌推开了,不为别的,自己长他一岁,理应护他。 楚临越突然出现,接下那一击,但也因此吐了一口血,有些站不稳,东凌连忙上前扶住楚临越。 樊继明嘲讽道:“舍一人而救众人,才是神的宿命。身为天帝,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有情,你为救萧遇溪,赌上这上天庭所有的人,真是愚不可及”。 樊继明再次出手,南陌义无反顾的上前,尽管东凌说什么,也没将他劝回。 眼看打到南陌,萧遇溪的灵魄突然出现,施法划伤手心,将血液挥洒出去,瞬间化解了樊继明打出的魔魇之气。 鲜血沾染到樊继明的皮肤,瞬间燃起火焰,待樊继明将火焰熄灭,手臂上露出的皮肤,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萧遇溪嘲讽道:“怪不得你要杀我,原来你们魔族,怕我的鲜血啊”! 樊继明捂着胳膊,怒道:“萧遇溪,你等着,就算有禁法符的存在,我也依旧会将你杀死”,说罢便甩袖消失不见了。 看樊继明离开,萧遇溪撑不住向后倒去,南陌见状连忙接住了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凡间的躯体受了很重的内伤,凭借凡间的医术,不可能修复,我只好灵魄出体,来到上天庭”。 随后看向楚临越说道:“我的药都还在吗”? 楚临越连忙回应道:“在的,你的东西都在,没有人动过”。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多谢了,天帝你受伤了,去静心修养吧,东凌师兄守好天帝”。 东凌神君淡淡的点头,施法带着楚临越离开,萧遇溪看向南陌说道:“师兄,我现在无法动用法力,你带我回清幽居吧”! 南陌回应道:“好”,随后施法,下一秒来到清幽居,萧遇溪看着一成不变的清幽居,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边走边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不会再回来了吗”? 南陌直白的回应道:“这上天庭的众人都想过,甚至是接受了,可天帝不这么想啊,他坚信你没有魂飞魄散,坚信你有朝一日会回来”。 “然而,你没有让他失望,你回来了”。 萧遇溪拿起草药,倒入池中,池中的水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草黄色,南陌一挥手,池中散发薄雾。 见萧遇溪走入池中,南陌转过身说道:“师妹,我先出去了”。 萧遇溪叫住了南陌,说道:“师兄,自从师尊魂飞魄散,数万年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难道师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南陌淡淡的回应道:“禁法符可以使上天庭与凡间的时间相同,在天上一日,在凡间也是一日,你可以多待几日,有什么话,不着急现在说”。 萧遇溪无奈道:“你也受伤了,泡这药浴也是好的,再说了,我又没褪去衣物”。 南陌这才转过身,萧遇溪又道:“你的衣物太繁琐,将外衣褪去吧,穿里衣更好泡些”, 南陌有些吃惊,却没有任何动作,萧遇溪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师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不逗你了,下来吧”。 池中薄雾染满整个池塘,南陌缓缓走入池中,在萧遇溪旁边不远处坐下,依靠在石壁上,水漫过胸前。 第65章 梦魇 萧遇溪缓缓说道:“你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跳下无间深渊吧”! 南陌回应道:“确实不理解,我有时还会想,如果你早知道自己是天选之人,是不是就不会跳下无间深渊”。 萧遇溪却直言道:“依然会,天选之人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可我觉得这样活着,太没有意义了”。 南陌不解道:“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师尊为护神界魂飞魄散,你被选中成为天选之人,自然是有你自己的使命”。 萧遇溪反驳道:“可我不是师尊,也没有师尊那般菩萨心肠,可以为救众人而舍去自己”。 南陌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神活着不煎熬,活着念一人、盼一人、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才是煎熬”。 南陌不理解情爱,不解的问道:“既然知道不会回来,那又何必执着呢,天下不是只有师尊一个人啊”? “我虽不懂情爱,但师尊是师尊,而你是师尊的徒弟,再怎么说,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啊!就算你愿意,师尊也不会愿意”。 南陌这句话,让萧遇溪陷入陈思,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睛,思索着。 是啊,自己这爱意,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可就是很遗憾,很不甘,哪怕听到师尊拒绝也好,起码能死心了。 反而这得不到的回应,让自己一直耿耿于怀,总是想着从前种种,幻想师尊也喜欢自己,久而久之,自己好像都信了。 萧遇溪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南陌一直没听到回应,看了一眼萧遇溪,见她睡去,缓缓起身,拖着湿漉漉的衣襟,走了上去。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过来,走时还布下了结界。 凡间,萧遇溪的手心流出血液,染红了被子,笙箫默端着汤药进来,刚好看到,连忙上前察看,口中喊着臧岚。 臧岚和顾卿恒听到笙箫默着急的声音,连忙转身进来,看着萧遇溪流血的手心,以为是笙箫默划伤的,臧岚不解的怒道:“笙箫默你做什么”? 笙箫默连忙拿起纱布给萧遇溪包扎,口中反驳道:“我做什么,我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还想问你是怎么看守的呢”? 顾卿恒也疑惑了,说道:“我和臧岚一直在外面守着,并没有人进来过”。 侍从进来说道:“有位自称是三王爷祁念惜,带着御医前来了”。 笙箫默怕被有心之人瞧出自己是北凉的人,连忙转身离开,不再与臧岚争辩。 臧岚上前抚摸着被子上的血迹,有些自责,是不是真的有人进来,自己却没有发觉。 祁念惜带着御医进来,御医连忙上前察看,祁念惜见到顾卿恒连忙问道:“辅政王怎么样了”? 顾卿恒回应道:“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这里的医者表示伤到了心脉,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说不好”。 祁言泽听闻赶来,太后叶昭颜也到来了,两人同时下马车,在门口撞见,祁言泽见是太后,连忙问道:“太后您身体还未好吗?需要拿什么药,让侍从来就是”。 叶昭颜回应道:“哀家已无大碍,听闻辅政王遇刺了,特来瞧瞧”。 两人这才进了宁集居,侍从见是陛下和太后,也没敢拦。 祁倾歌毕竟是辅政王妃,听到辅政王出事,不来瞧瞧总不合规矩,祁倾歌刚下马车,就看到顾千丞和聂白羽亮出腰牌进去了。 祁倾歌下了马车,走上前,侍从认出祁倾歌是辅政王妃,并没有拦祁倾歌。 辅政王遇刺一事,很快在京城传开,冷鸢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萧遇溪在宁集居,连忙拉着古影去找萧遇溪。 陆陆续续有人到来,笙箫默看的不免有些头大,照这样下去,自己根本连面都没法露,只求御医能靠点谱。 古影和冷鸢被侍从拦住,祁念惜出面,才得以进来。 房内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难免问缘由,御医被声音吵的根本没法把脉,但又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就发现辅政王窒息了,御医不太敢确定,连忙探向鼻息,然而真的没了呼吸。 御医惊的坐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辅政王没有呼吸了”。 众人都很吃惊,臧岚连忙上前,试探萧遇溪的鼻息,看臧岚的神情,众人就知道御医所言非虚了,臧岚连忙喊笙箫默。 笙箫默听到御医说小殿下没了呼吸,也是着急,也不管其他了,直接走了进来,众人见状连忙让出一条路。 笙箫默连忙施针,众人默默看着,一时空气都凝固了,扎了几个穴位,萧遇溪才渐渐恢复了轻微的呼吸。 众人见状才松了口气,御医惊讶的看向笙箫默,笙箫默沉着脸说道:“众位都出去吧!太多人在房内,会影响到辅政王”。 御医连忙拿着药箱离开,众人也都出了房门,到了院中,古影带着冷鸢离开,顾卿恒也将父亲和聂白羽劝回。 祁言泽说道:“太后您身体刚好,还是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什么状况,我及时给您传信”。 叶昭颜点头应下,转身离开了。 顾卿恒提议道:“陛下您也回去吧!晚上还是待在宫里安全些”。 三王爷也符合道:“是啊!而且这里有我们几人在,有什么事,都会及时通知你的”。 听他俩这一说,祁言泽才离开。 反观上天庭,南陌将萧遇溪从池底捞上来,看着被呛的直咳嗽的萧遇溪,无奈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睡着居然都能沉入池底。虽然你的灵魄不会死,那你也要为凡间的躯体着想,若不是有人及时施针,你就回不去了”。 萧遇溪却淡淡的说道:“我梦到师尊回来了,梦境太过真实,我陷入梦境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南陌认真的说道:“如今梦境只是在控制你,若你不加以克制,迟早有一日会变成梦魇,到时你会被困死在梦境之中的”。 萧遇溪却不在意的笑道:“我又怎会不知,梦境时间久了会转变成梦魇,会很危险,但只有在梦境中,我才会见到师尊”。 陌齐堰送木云舒回盛京,刚入京城就听到辅政王遇刺,凶多吉少的消息。 两人对此并不是很相信,毕竟萧遇溪武功不差,一般刺客根本不可能伤到他,可若说是有什么计策,又没收到萧遇溪传出的任何信。 马车在宁集居门前停下,陌齐堰刚想下马车,木云舒便制止道:“先别露面,萧遇溪若是在宁集居内,祁言泽的人指定在暗处守着,等我们的人过来”。 木云舒掀开马车帘,侍从见状连忙上前,见陌齐堰也在,低声说道:“祁国君派了人在暗处守着,三王爷和少将军也在里面”。 木云舒对陌齐堰说道:“你先回去吧,近日还是不要来宁集居了,萧遇溪具体什么情况,我会写信告知于你的”。 说罢,便下了马车,随侍从一同进了宁集居。 木云舒看到臧岚,上前问道:“我听说主子遇刺了,伤的严不严重”? 臧岚回应道:“不太乐观,笙箫默和御医都束手无策”。 木云舒连忙开门,进去就看到祁倾歌站在萧遇溪的床前,因是背影,木云舒并没有看到祁倾歌在做什么。 祁倾歌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捏着药丸,准备放入汤药中,心中暗想道:“经过几日的调查,无论萧遇溪是不是司徒靖安,他效命的都只会是祁国。 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借笙箫默的手除掉他,以绝后患”。 木云舒的出现,打断了祁倾歌的动作,祁倾歌连忙将药丸收起来,木云舒看了一眼萧遇溪,又看向汤药说道:“王妃应是没做过这些,还是我来吧”! 说着从祁倾歌手中接过汤药,木云舒靠近祁倾歌时,闻到一丝奇怪的草药味,不免有些疑惑。 祁倾歌应道:“那就劳烦你了,天色渐晚,我就先回府了”。 木云舒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仔细回想才想到那是剧毒类的一种草药,不免惊的瞳孔放大,难道祁倾歌想害萧遇溪。 又连忙拿出银针试毒,然而银针并没有变黑,可这并没有让木云舒打消疑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许是自己恰巧进来,她没来得及下毒,也有可能是笙箫默在借他人之手杀人。 木云舒放下汤药和银针,出去将臧岚叫了进来,臧岚看着木云舒皱着眉,连忙随木云舒进来。 看到汤药和银针,臧岚有些疑惑道:“难道你怀疑笙箫默给主子下毒”? 事情疑点重重,木云舒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将银针收了起来,缓缓说道:“我并非是怀疑笙箫默,只是祁倾歌不可信,你最好守在主子身边”。 臧岚有些不解,祁倾歌柔柔弱弱的,又是辅政王妃,没有理由害辅政王啊! 木云舒转身出了房门,臧岚端起汤药,喂萧遇溪,木云舒刚出房门就撞见笙箫默,笙箫默着急的说道:“汤药喂下了吗”? 第66章 醉朦胧 木云舒试探性的问道:“这般着急,莫不是下了毒,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笙箫默着急道:“我怎么会害小殿下,祁倾歌从我身旁走过,身上明显有醉朦胧的气味,我怀疑祁倾歌会害小殿下”。 木云舒听笙箫默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安抚道:“你放心,我也发现了,从祁倾歌手中接过汤药后,我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但日后还是要提防些。 你和臧岚多费些心,轮流守着萧遇溪,别给祁倾歌和萧遇溪独处的机会,其他人也一样,总之除了我们几人,其他人都不要信”。 笙箫默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醉朦胧会使人不断昏迷,若真的中了此毒,小殿下恐怕再也无法醒来了”。 看着笙箫默沉重的神色,木云舒问道:“这么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笙箫默有些沮丧的回应道:“这是内伤,不是中毒也不是病,根本无法研制出有效的药,再加上小殿下体内原有的毒素,真的有些无力回天”。 木云舒闻言有些许惊讶,若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那这体内的毒,又作何解释? 京城内,古影带着冷鸢在街道中闲逛,冷鸢还在担忧萧遇溪的状况,提议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宁集居吧”! 古影反驳道:“萧遇溪是祁国辅政王,想要他命的人不少,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萧遇溪若是主角,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死去,若他不是主角,死就死了,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呢”? 冷鸢突然觉得古影好冷血,甚至感觉他并非是现代人,他无论是对人还是物,亦或是刺客,他的表现都太过淡定了。 古影察觉到冷鸢的疑惑,随后又说道:“我只是觉得,跟萧遇溪在一处,我们会有危险”。 冷鸢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说道:“也是,萧遇溪身边危险,我们跟着他,别还没找到男女主,自己就先嘎了”。 宁集居内,木云舒回到房间,执笔蘸墨写下书信,命侍从将书信送到陌齐堰的手中。 眼看夜深了,笙箫默对守在萧遇溪身边的顾卿恒说道:“少将军,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回府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臧岚守着”。 顾卿恒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笙箫默送顾卿恒到院中,顾卿恒牵过马缰绳,说道:“萧遇溪有什么状况,还请及时告知于我”。 笙箫默点头应下,顾卿恒这才翻身上马离开,笙箫默转身回去,和臧岚轮流守着萧遇溪。 大王爷府内,祁苍澜再次收到万纵擎的信,萧遇溪陷入昏迷,此时万纵擎找自己,祁苍澜也猜出了大概,万纵擎这是准备动手了。 来到所说的地点,万纵擎将一瓶毒药塞到祁苍澜手中,直白的说道:“大王爷,萧遇溪遇刺昏迷一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我与辅政王闹的并不愉快,前去“探望”太过反常,就劳烦您走一趟了”。 祁苍澜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有些迟疑,万纵擎见状说道:“只要萧遇溪死了,随便给祁言泽施些压,以祁言泽的头脑,必定做的一团糟。待祁言泽失了民心,您身为大王爷,到时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登上王位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祁苍澜自幼就出类拔萃,祁国向来讲长幼有序,祁苍澜又是大皇子,从小就被灌输,长大后是一国之君的思想。 被捧的高高在上,突然的变故,让祁言泽这个最差的皇子登上王位,祁苍澜自然有所不满。 奈何拗不过母妃苏懿月,才渐渐压入心底,可万纵擎的话,成功让他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种子发了芽。 北凉蠢蠢欲动,可奈何祁国已经与百里国交好,嫁去和亲的又是百里王上最宠爱的小公主,若祁国有难,百里国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再加上司徒夜离不知去向,生死不明,司徒久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全看身在祁国的司徒乐允能否扳倒萧遇溪,才好进行下一步。 第二日一早,陌齐堰收到木云舒的书信,信中内容:“齐堰,萧遇溪陷入昏迷,迟迟不见醒的迹象,体内的毒也有一定的危害。毒素在体内多存一时,萧遇溪便多一分危险,今日务必从司徒夜离口中问出解药的方子,落款:木云舒”。 陌齐堰将信收了起来,随后便让何方赴,将司徒夜离带到刑具房。 早朝,祁言泽看着大臣们一个个进谏,频频走神,心中毫无头绪,可政事总不能一拖再拖,总要有个处理结果。 上一个难题刚马马虎虎给出解决法子,又一位大臣紧接着上前说道:“陛下,朝阳城出现疫病,来势汹汹传染极快,城内百姓惶恐不安,准备去往其他城。 朝阳城主 叶墨尘 拿不定主意,特修信给臣,还请陛下明示”? 祁言泽捏了捏额头,烦躁的没有说话。 太傅穆远开口道:“陛下,这断然是不能让朝阳城的百姓前往其他城,若是让别的城百姓也沾染上疫病,岂不是要大乱”。 万纵擎反驳道:“太傅此言差矣,朝阳城虽有百姓沾染疫病者,可多数人还是无恙的,若不让其离开朝阳城,岂不是坐着等死”。 两人所说都不无道理,可无论怎么选,都不是正确的选择,顾千丞上前提议道: “陛下,这确实不能将百姓放出其他城,不如先下令,以免朝阳城主安抚不了百姓,再随后派去医者。 总是躲着不是办法,还需检查疫病来源,将患有疫病和没有染上疫病的人分开,才能大大降低死亡人数”。 祁言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可又该选谁前往医治疫病,毕竟这是疫病,若防护不当,可会有生命危险的。 万纵擎看出祁言泽的犹豫,出言推荐道:“陛下,宁集居的笙箫默,都能将没了呼吸的辅政王,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想必疫病对他来说,也不会太难”。 太医们也不想去医治疫病,附和道:“是啊陛下,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让有些实力的人前往为好,才能大大减小百姓的死亡”。 祁言泽有些犹豫,笙箫默医术再厉害,那也是萧遇溪的人,若笙箫默平安归来,自己给予封赏,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笙箫默染上疫病,因此死亡,到时萧遇溪醒来,又该如何是好? 顾卿恒站出来反驳道:“太尉大人这话说的,好像辅政王已经醒了一样,若笙箫默真的神通广大,辅政王又怎会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退一万步来说,笙箫默不是祁国的朝臣,他是辅政王的人,如今辅政王没有醒,他没有义务听从别人的话。 辅政王如今又在生死边缘徘徊,正是需要笙箫默的时候,怎可在这个时候将人派去朝阳城”? 万纵擎嘲讽道:“少将军,这话说的未免太自私了些吧!笙箫默是辅政王的人不假,但这个国不姓萧。 他笙箫默身在祁国,就是祁国的一份子,祁国有难他理应出一份力,若疫病发生在你所守的 玄月城,今日你能否说出这番话呢”? 顾卿恒被万纵擎怼的哑口无言,祁言泽说道:“既然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前往,就暂且定下让笙箫默前往”。 在定下人选后,才下了朝,殿外,万纵擎故意从顾卿恒身边走过,一脸得意的看了顾卿恒一眼,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顾卿恒瞬间怒意涌上心头,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杀了万纵擎。 顾千丞来到顾卿恒身边安抚道:“恒儿,别冲动,万纵擎这个人擅长套话,你日后少与他互怼。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你护萧遇溪固然没错,可万不该说除了萧遇溪,没人可以命令笙箫默,你这不明显打陛下的脸吗? 陛下贵为天子,整个祁国都是他的,萧遇溪再厉害,若没有陛下给的这个头衔,他什么也不是”。 顾卿恒反驳道:“萧遇溪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陛下这么做,就不怕寒了萧遇溪的心吗”? “萧遇溪护短的性子,从木云舒被抓,到臧岚被太尉鞭打,展现的就很明显了。 若笙箫默真出了什么事,萧遇溪未必不会翻脸不认人”。 顾千丞见顾卿恒情绪不稳定,便转移话题说道:“虽说是暂定,但这个担子,已经落到了笙箫默的肩上了。 恒儿,你去看看辅政王情况可有好转,再问问笙箫默对疫病可有医治的把握,若他没有把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前往”。 顾卿恒点头应下,快步走出宫门,翻身上马便直奔宁集居而去。 御书房内,祁言泽看着一摞摞奏折,烦躁的将其打翻,太监与内侍见状连忙跪下,祁言泽叹息一声说道: “祁国又不是只有我一位皇子,父王啊!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呢?如果是皇兄坐在这个位置,祁国也不会这般到处是漏洞吧”? 祁言泽苦笑一声,走出御书房,太监见状连忙起身让内侍捡起奏折,随后连忙跟上祁言泽。 第67章 司徒迁昭 两名内侍见祁言泽走远,才起身去捡奏折。 其中一名内侍说道:“别人都是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咱这位国君却将皇位当成烫手山芋,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倒真是不常见”。 另一名内侍说道:“陛下这是懂得少,许多事处理不好,这日积月累,日复一日,就是换个人也指定得烦”。 何方赴打开刑具房的房门,陌齐堰走了进去,随手拿起一条鞭子,对司徒夜离说道: “云舒审人不喜欢动粗,我可不一样,若你执意不肯说的话,这房内的刑具,可就要染上你的鲜血了”。 司徒夜离自是知道陌齐堰雷厉风行,说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无奈的回应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他能使用暗器,也可以动用武功,你看他像中毒的样子吗”? 陌齐堰微怒道:“笙箫默不会误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实写下解药的方子”。 这下司徒夜离也有些开始怀疑,萧遇溪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了,毕竟这毒药是自己亲手所调制而成,并未对其他人用过。 陌齐堰见司徒夜离依旧不说话,上去便连续抽了几鞭子。 感受到疼痛,司徒夜离也怒了,吼道:“若他不是司徒靖安,我可能会救他,可他若是,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将解药告知于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垫背”。 陌齐堰将鞭子扔到一旁,拿出火折子,便点燃了烙铁,没一会,烙铁便烧的通红,陌齐堰拿起,将烙铁逼近司徒夜离,下一秒就印在司徒夜离的胸口上。 尽管痛的皱眉,司徒夜离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着说道:“陌齐堰,你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就算我死了,还能拉两个垫背的,怎么算都不亏”。 陌齐堰有些疑惑,中毒的只有萧遇溪一人,他却说是两个,没等陌齐堰再细想,司徒夜离便吐了一口黑红色的血。 陌齐堰看着血液,明显是中毒了,连忙打开房门,吩咐何方赴去找医者,随后对司徒夜离说道:“你怎么也中毒了?别以为中毒,我就不会继续审你”。 司徒夜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陌齐堰,如果木云舒受制于北凉,你会怎么办?是再次臣服于北凉,还是看着他死去”? 前一秒司徒夜离说拉两个人垫背,这后一秒便如此问,虽未挑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陌齐堰一把掐住司徒夜离的脖子,怒道:“你休想骗我,云舒根本就没有中毒”。 何方赴带着医者前来,就看到即将窒息的司徒夜离,何方赴连忙上前制止,只要是关乎木云舒,陌齐堰就难以冷静,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何方赴拽着陌齐堰的手,可陌齐堰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医者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这是要救人还是杀人了。 何方赴见拉不动陌齐堰,便说道:“不能杀他啊,杀了他,万一木云舒真的中了毒,可怎么办”? 陌齐堰听到何方赴这么说,才恢复些理智,缓缓松开了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咳了几声,嘲讽道:“是你自己没脑子,你也不想想,你不是北凉的民,没有家人在北凉,只身一人。 又是带兵打仗排兵布阵的好手,我父王本就生性多疑,你又那么在乎木云舒,他能不对木云舒下药来牵制你吗”? 有个道理你该懂,没有把柄的利刃,是没有人会去用的,不过我还真挺佩服木云舒的。他看似弱不禁风,却是个不怕死的,就连被下药,也没有跟你说”。 陌齐堰气的拔下何方赴的佩剑,就抵在了司徒夜离的脖子上,许是心中怒火过大,手劲也随之大了些,司徒夜离的脖子瞬间就流出了血。 何方赴和医者看的胆战心惊,生怕陌齐堰再多使几分力,将司徒夜离给弄死了。 陌齐堰怒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轻易背叛北凉,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会制毒的人,我怕有一天你们会对云舒下手。 可万万没想到司徒久岚居然已经对云舒下了毒,如果云舒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会将你们北凉踩在脚下,永远抬不起头来”。 司徒夜离还想说什么,何方赴怕司徒夜离再刺激到陌齐堰,拿起鞭子就往司徒夜离身上抽去,边打边说道:“首领,你先坐下休息会,属下来对他用刑,有医者在,必然会给他留口气”。 陌齐堰对何方赴说道:“打,狠狠的打,将刑具都给他用上,直到他说为止”。 随后转身离开,医者站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是留还是走。 宁集居内,臧岚看着依旧没醒的萧遇溪,心中难掩失落,祁倾歌前来,臧岚站起身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离开。 语桐见状上前对臧岚说道:“不如我们先出去吧,让王妃跟辅政王······”。 话还未说完,便被臧岚打断,冷然道:“辅政王如今没有醒,听不到王妃说什么,也瞧不见王妃,王妃瞧一瞧辅政王便回去吧”! 祁倾歌有些疑惑,昨日臧岚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今日却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语桐也是不解,没有再说话。 祁倾歌见状有些自责的说道:“也是,我又不会医术,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先回去了”。 说罢带着语桐转身离开,臧岚看着祁倾歌失落的背影,感觉自己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然而没等臧岚再多想什么,顾卿恒就进来着急的说道:“陛下要派笙箫默去朝阳城医治疫病”。 臧岚惊讶道:“笙箫默又不是祁国的臣,这种事不应该是太医院接手吗”? 顾卿恒微怒道:“都是万纵擎,若非他跟陛下提,八竿子也打不着笙箫默”。 “萧遇溪现在这个状况,有上一个御医的前车之鉴,其他医者自然不敢轻易为萧遇溪诊治。 若笙箫默真的前往朝阳城,萧遇溪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可就真的要完了”。 祁言泽来到宁集居,刚进门便瞧见笙箫默,在教侍从将草药分类,祁言泽说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笙箫默见是祁言泽,连忙应道:“好”,随后放下草药,对祁言泽说道:“陛下,请”。 两人走在院中,祁言泽问道:“朕瞧着先生医术不凡,不知对疫病可有一定的把握”? 笙箫默不知祁言泽为什么这么问,也没有立刻表明,有些迟疑的回应道:“疫病有轻有重,也分很多种,若说有几分把握,只有接触到方能知晓”。 笙箫默看着祁言泽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出七八分,随后认真的说道:“陛下,若是需要我去医治疫病,我自然愿意前往。 可辅政王是我的主子,如今他尚且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又怎能不管他,去救其他人”? 祁言泽应道:“辅政王自然是要救的,可如今不是还没有让他醒的法子吗,先生在身边守着也是无济于事。 朕已经在盛京中张榜,寻求能人异士,来为辅政王瞧这病因,不知先生可否前往朝阳城医治疫病 ”? 笙箫默有些迟疑,但祁言泽的话也没错,如今守着也是干着急,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着祁言泽期待的眸子,笙箫默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便说道:“陛下,我同你说句实话,我不是祁国的人,且跟北凉的人有着恩怨,来祁国盛京城跟随萧遇溪,也是为了躲避北凉的人。 若外出,首先要做到的,是我的安危,不然我未必能活着抵达朝阳城,若陛下可以让一些锦衣卫随我前往,去朝阳城也不是不可以。 祁言泽顿时欣喜,说道:“好说,朕这就去给你办,再命几名太医与你一同前往,你也准备准备,疫病容不得耽搁”。 笙箫默伸手拦住转身想要离开的祁言泽,祁言泽见状停下脚步,问道:“先生若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若朕能做到,定尽量命人去给先生办”。 笙箫默淡然道:“我需要两名太医,两名锦衣卫,只是,可否容我亲自挑选”? 祁言泽没有想到,笙箫默居然只要了四个人,有些担忧道:“当然可以,只是四个人,未免太少了些,朕有些不放心,先生不妨多挑些人”。 笙箫默淡笑道:“好,若有合适的人选,定多挑几位,陛下就先回宫安排吧,我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就前往宫中”。 祁言泽应下,转身离开,笙箫默看着祁言泽的背影,想到了司徒靖安的兄长 司徒迁昭。 祁言泽跟司徒迁昭很像,心思单纯,喜怒哀乐全在脸上,也很活泼,笙箫默疼爱司徒迁昭,连带着祁言泽也颇有好感。 可惜司徒迁昭坠下悬崖不知所踪,不知是生是死。 木云舒见祁言泽走了,才上前问道:“我听顾卿恒说,祁言泽想让你去朝阳城,你答应了”? 笙箫默微微点头,木云舒又道:“他是你的小殿下,现下这种情况,你不看着他,跑去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第68章 前世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殿下这内伤,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当时估计人就已经没了,我现在是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 “小殿下此番也是九死一生,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小殿下死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这临死前能治这疫病,也算是当回我的老本行,落叶归根了”。 木云舒听着笙箫默这番话,说道:“你可不能这么自私,萧遇溪既然没有放弃自己,那你就更不能轻易放弃他”。 笙箫默苦笑一声说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殿下,虽是主仆关系,但我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死了,跟用刀割我的肉没有区别”。 “但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云舒,虽然这么久以来,你我的关系依旧很僵,但我信得过你,看得出你也很重视小殿下。 小殿下我就交给你了,看好他,晚些再告诉臧岚我去朝阳城的消息,这小子莽撞,若现在跟他说,他指不定就拿着刀前往宫中了”。 说罢就走开了,木云舒看着笙箫默的背影,说道:“你最好活着回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伺候烦了,可说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笙箫默停下脚步,笑道:“老夫我还是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说罢便走了。 木云舒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四王爷府中,太后叶昭颜满脸的愁容,叹了口气说道:“朝阳城怎么会出现疫病呢!也不知墨尘怎么样了”。 瑾然安抚道:“这书信没有到来,应是没有大碍的,陛下这边也在准备派人前往,定能化险为夷的”。 大王爷府内,太妃苏懿月也略感烦躁的说道:“这朝阳城离兄长所镇守的轩辕城最近,这百姓若是出逃,必定是前往轩辕城”。 祁落云 云淡风轻道: “母妃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了旨,也在安排人准备去朝阳城。 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朝阳城主,担忧的也应该是叶昭颜,舅舅那边提前预防,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苏懿月对祁落云这番说辞,却有些不满,教导道:“母妃虽然经常跟叶昭颜拌嘴,但说到底,若不是叶昭颜垂帘听政,可能早已没了如今的祁国。 若不是叶昭颜的弟弟叶墨尘,苦守朝阳城,你舅舅苏暮辞在轩辕城也未必好过。 云儿你记住了,叶昭颜脾性再差,对你们再冷漠,那也是祁国的太后,你万不可直呼她的名讳” 。 祁落云抿了抿唇,应道:“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 太医院内,刘太医慌慌张张的进了房门,说道:“笙箫默同意前往朝阳城了”。 杜太医不解道:“笙箫默愿意去是好事啊!你慌什么” ? 刘太医缓了口气说道:“笙箫默要亲自挑两名锦衣卫和两名太医,陛下在安排锦衣卫,估计马上就要来太医院了”。 杜太医有些惊讶,还未过多思考,太监就进来说道:“陛下有令,还请太医们放下手上的活,到正殿集合”。 杜太医应下说道:“劳烦公公前来通知,我这就带着他们前往正殿”。 太监转身离开,杜太医连忙吩咐太医们前往正殿,偌大的太医院,也不过十几位太医,而大多数太医都不想站在前面,慢悠悠的磨蹭着。 只有个别太医走在前面,杜太医见状吼道:“都干什么呢,还不跟上,等着受罚吗”?杜太医这一吼,太医们才不情愿的上前。 殿外,祁言泽亲自等候笙箫默,将笙箫默迎进正殿,刚坐下,便瞧见太医们到来,笙箫默审视着太医们。 祁言泽出言道:“先生,太医都在这了,您看着选吧”! 笙箫默闻言起身应道:“好”。 笙箫默在太医们中间游走,随便挑人问问题,太医们有不想被选中胡乱作答的,也有一问三不知的。 笙箫默内心直呼,这些人是怎么进的太医院,正当笙箫默不知怎么选的时候,两名太医站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被后面的人推了出来。 笙箫默将太医的把戏尽收眼底,以祁言泽的视角,并没有看到人是被推出来的,还以为是有人自愿,心中还在欣喜。 笙箫默看着被推出来的两名年轻太医,并没有因为被推而反驳什么,反而异常沉稳,有些不符合他们的年龄。 便问道:“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两人缓缓说道: “在下忘忧”。 “在下段木谦”。 笙箫默来到忘忧身边,问道:“忘忧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不过没有姓氏吗?” 忘忧回应道:“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没了家人,才为自己取名叫忘忧”。 笙箫默缓缓点头,来到段木谦跟前,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段木谦,随后说道:“说说这是什么药”? 段木谦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说道:“先生说笑了,这瓷瓶内并非是药,不过是陈露罢了,如果我没猜错,这瓷瓶曾用来装过半成品的鹤顶红”。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沉默,笙箫默一个医者,怎么会研制毒药。 笙箫默轻笑,说道:“答的不错,你们两人随我前往”。 两人点头应下,其他太医也松了口气,祁言泽见笙箫默选的两位太医都很年少,便问道:“要不再选两位年长的?懂得多些,也好为你分担”。 笙箫默还未回应,一名年轻瘦小的太医站了出来,说道:“先生,我想跟您一同前往” 。 笙箫默转身看着他那坚定的眸子,随后说道:“好”。 他瞬间欣喜,来到笙箫默跟前,说道:“我叫安彦,此行还望先生多多指教。 笙箫默微微点头,随后对祁言泽说道:“陛下,就让他们三人同我前去吧”! 见笙箫默如此坚定,祁言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太医人选便定下了,随后带着笙箫默去选了两名锦衣卫。 便目送他们六个人离开。 上天庭中,楚临越身体都没恢复好,便来到清幽居找萧遇溪。 看到在花丛中,身着粉色霓裳羽衣,翩翩起舞的萧遇溪,一时看走了神,仿佛当初那个,一舞动京城的女子回来了。 也随之想起万年前,自己还不是天帝的时候,那时父帝对自己很严苛,也因此造就了自己这沉默寡言的性格。 直到在镜中,看到了身在凡间的萧遇溪,看着她杀伐果断,看着她一舞动京城,还有那治愈的笑,自己才露出许久没有的笑意。 自那开始,楚临越时常会通过镜子,去看萧遇溪,看她戴上面具,身穿战甲保家卫国,褪去战甲换上羽衣,一舞动京城。 看他是如何将人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又如何全身而退,有时太过想念,还会不惜耗费修为,下凡去见她。 但楚临越也深知凡人的寿命很短,她也终有一日会死去,自己身为神,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楚临越逼着自己放下,好不容易注意力从萧遇溪身上转移,还没过多久,却在清幽居瞧见了她。 萧遇溪那时已经拜叶尘渊为师,天帝瞧着叶尘渊不错,便让楚临越多跟叶尘渊学习,因此楚临越才与萧遇溪相见。 经过交谈,楚临越得知了她的名字,与凡间的名字一样,也叫萧遇溪,通过调查,也发现了她去过凡间,凡间的萧遇溪就是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临越也变得不再沉默寡言,会与萧遇溪说说笑笑,后来甚至跟着萧遇溪一起戏耍同龄师兄弟。 久而久之,楚临越喜欢上了萧遇溪,而萧遇溪也在学习中,爱上了自己的师尊叶尘渊。 两人虽然都未表明,可两人的做法在外人看来,已经很明显了。 楚临越迟迟不愿娶天后,整日去瞧自甘堕落的萧遇溪,而萧遇溪那头白发,就已经足以证明,对叶尘渊绝并非师徒之情。 萧遇溪从未在上天庭跳过舞,楚临越还因此以为,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如今再次看到这支舞,心中还是会有所触动。 萧遇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与蝴蝶一同起舞,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楚临越。 直到这支舞结束,楚临越才缓缓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前世的记忆呢”。 萧遇溪听到楚临越的声音,转过身笑着说道:“怪不得在凡间那段时间,你总是突然出现,又匆忙消失,莫不是消耗灵力下的凡”? 萧遇溪说着来到石桌前,坐下倒起了茶水,楚临越跟着萧遇溪,在萧遇溪面前坐下,轻笑着说道: “是你太过惊艳,让我忍不住想一睹容颜,能与你在上天庭再遇,对我来说是最幸运的事”。 萧遇溪将茶水递给楚临越,随后说道:“前世十七岁的我,看那时的你,就如同大人看小孩子,我又岂会看不出,你喜欢我”。 楚临越伸手接茶水的动作,瞬间因萧遇溪这句话停下。 萧遇溪又道:“但是,临越,我对师尊的爱意,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你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我想你不会看不出”! 第69章 反常的祁苍澜 楚临越知道萧遇溪喜欢叶尘渊,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心中还是很难过,握住萧遇溪的手腕,着急的问道:“难道前世的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萧遇溪缓缓放下茶水,笑着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呢!你一袭白衣,如谪仙般出现在我的目光中,可你短暂的相护,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我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还是我随手救下的一只狐狸,幻成人形,用树枝一点点挖出一个坑。 为我擦去脸上的污垢,褪去自己的外衫给我掩盖,为我立起了碑,刻上了我的名字”。 楚临越闻言微微松了些手,萧遇溪见状抽回手,楚临越又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你却还是爱上了他”? 萧遇溪从容道:“你猜,我为什么不好好学武功,却依旧能打得过师兄他们,因为我前世的师傅,就是叶尘渊。 前世,十五岁的我,拜了仅仅比我大三岁的他为师,他二十岁时,暗杀宫崛起,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我二十一岁时,被钟离国君设计抓获,师傅为了救我中毒箭身亡,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四岁”。 “三年后,我二十四岁,伪装成舞姬,成功取下钟离国君的头颅,但也因此被包围,死在了钟离国的刀剑下”。 “那三年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失眠,食不下咽。 我想死,又想为师父报仇,也想起过你,可你始终没有出现,终是仇恨支撑我活了三载”。 楚临越听到萧遇溪这番话,露出自责的神色,萧遇溪见状安抚道:“你不必自责,都是天意罢了,无缘何必强求呢”? 楚临越却反驳道:“叶尘渊魂飞魄散,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无缘吗?你又为何执着上万年都不放呢”?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因为我爱叶尘渊,无关容貌,无关身份的爱”。 “这么跟你说吧!前世的叶尘渊,是个孤儿,容貌尽毁,双目不辨颜色,甚至记忆有限,接触太多人太多事,之前的记忆会遗忘。 平常他也总会记不住事,会重复做同一件事,会重复问我同样的问题,却始终记得我”。 “我见过他最糟糕的一面,却依然愿意去爱他,若前世的我,是位容貌丑陋,低到尘埃里的人,你会注意到我,并爱上我吗”? 楚临越一时无言,萧遇溪起身走进花丛中,口中说道:“临越,你很优秀,又是天帝,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没有必要单恋我一人”。 凡间,祁苍澜来到宁集居,正巧撞见臧岚和木云舒对话。 臧岚着急的问道:“笙箫默呢?他是不是去朝阳城了”? 木云舒缓缓回应道:“没有,他说差味药,去别的药铺了,等会应该就回来了”。 木云舒说的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任何漏洞,臧岚将信将疑,准备转身回房时,祁苍澜上前拦住臧岚疑惑的问道:“笙箫默不是刚出发去朝阳城吗?本王来这之前亲眼看到他带着太医出了宫”。 臧岚看向木云舒怒道:“你跟笙箫默合起伙来骗我”。 木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臧岚握着剑就要出门,木云舒见状上前挡在臧岚面前,说道:“你现在追是来不及的,还是守在萧遇溪身边为好”。 臧岚拔出长剑抵在木云舒的脖子上,怒道:“你跟我说去劝阻笙箫默,却放任他离开,你究竟有没有拿萧遇溪当主子”。 祁苍澜在一旁看热闹,盼着臧岚赶紧出去,到时只剩下不会武功的木云舒,下毒还不是轻而易举。 此时三王爷祁念惜到来,看着臧岚将长剑抵在木云舒的脖子上,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上前将臧岚拉开。 还没等祁念惜问什么,臧岚就提着剑出了房门,祁念惜只好转头准备问木云舒,却只看到了木云舒走远的背影。 祁念惜一时无言,祁苍澜说道:“三弟,别问了,都是因为笙箫默去朝阳城一事,咱们去瞧瞧辅政王可有好转”。 说罢便向萧遇溪的房间走去,祁念惜连忙说道:“臧岚去追笙箫默了,这可是领了令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祁苍澜推门入内,祁念惜担忧萧遇溪,只好跟了进去。 祁苍澜握紧了瓷瓶,难免有些紧张,然而却看到了顾卿恒在房间内,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少将军,臧岚去追笙箫默了,笙箫默可是领命前去的,这若是真将人追了回来,岂不是忤逆圣意”? 顾卿恒起身说道:“笙箫默去朝阳城了”? 祁念惜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下,祁苍澜说道:“走了有一会了,现在追应该也来不及了”。 顾卿恒听闻对祁念惜说道:“帮我去找下木云舒,无论如何笙箫默不能离开萧遇溪,我去将人追回来”。 祁念惜有些头大,感情这少将军,根本没将自己后半句话听进去,连忙再次说道:“少将军这可不行,笙箫默是听令前往,少将军你现在将人截回,可不合规矩”。 祁苍澜却说道:“少将军你稍等,本王去帮你找木云舒”,说罢就转身准备出去,却迎面撞见端着汤药进来的木云舒。 看着汤药,祁苍澜连忙说道:“少将军找你有事,这汤药应该很烫吧,本王帮你端进去”。 说着便从木云舒手中接过汤药,木云舒微微点头说道:“多谢”。 祁苍澜本想走在木云舒身后,好方便下药,但木云舒停住脚步,没有要走的意思,祁苍澜只好走在前面。 见木云舒到来,顾卿恒连忙说道:“木云舒你照看好萧遇溪,我定将笙箫默给截回来”,随后拿起佩剑就要离开。 木云舒上前拦住顾卿恒,缓缓说道:“少将军,笙箫默去朝阳城,臧岚不听劝阻去追,现在你也要离开,凭我和这几名侍从,若刺客来袭,你觉得我护得住萧遇溪吗?” 顾卿恒松了松握在手里的剑,火气瞬间熄了下来,祁苍澜本想趁他二人争吵,趁机下药,汤药却被祁念惜端走,放在了桌子上。 祁念惜还不解道:“这汤药都冒着热气呢,你一直端着干嘛,不嫌烫吗”? 祁苍澜有些无语,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听到他二人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吗”? 顾卿恒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低头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木云舒拿出银针递给顾卿恒,说道:“喂汤药前,记得先用银针试毒,虽制药没经他人的手,可也保不齐药材被动手脚”。 祁苍澜看着银针,有些庆幸祁念惜从自己手中端走汤药,感激的看了一眼祁念惜,给祁念惜整的有些懵。 顾卿恒接过银针应道:“我知道了”。 木云舒又道:“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记得喊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祁苍澜见无法下手,便对顾卿恒说道:“我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说罢就将胳膊搭在祁念惜肩膀上,揽着祁念惜一起离开了。 出了房门祁念惜连忙与祁苍澜拉开距离,惶恐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触碰你吗?就连我叫你皇兄你都是从来不答应”。 祁苍澜却说道:“你皇兄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以后皇兄随便叫,对了,你怎么过来的,我是坐马车来的,要不要捎你一程”? 祁念惜看着反常的祁苍澜,连忙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也是坐马车来的”,说罢便跑开了。 祁苍澜连忙跟着跑,祁念惜不会武功,体力上比不过祁苍澜,根本跑不过,不出意外还是被祁苍澜追上了。 祁苍澜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除了自己这辆马车,哪还有其他马车的影子,祁念惜一时也有些尴尬的说道:“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 祁苍澜趁机说道:“既然这样,就坐皇兄我的马车吧”! 实在拗不过祁苍澜,祁念惜只好上了祁苍澜的马车,车夫看着自家王爷反常的样子,也有些不理解。 马车内,祁苍澜看着祁念惜,心中暗想道:“之前怎么没发现祁念惜心思这么单纯,比阿谀奉承的祁诉昭,冷漠的祁千寻,都要有趣许多”。 而祁念惜看着打量自己的祁苍澜,一时有些坐立不安,连忙说道:“在前面古玩铺子停下吧!我看铺子有没有进新货,买点小玩意”。 祁苍澜回过神应道:“好”,随后对车夫说道:“在前面古玩铺子停下”。 车夫记得自家王爷不喜欢古玩,定是三王爷要买,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在古玩铺子前停了下来。 见马车停下,祁念惜连忙下了马车,见祁苍澜想要下马车,祁念惜连忙对祁苍澜说道:“不必送了,你就先回去吧!我玩一会,会自己回府的”。 祁苍澜却还是下了马车,揽着祁念惜向古玩铺子走去,进门便问道:“老板,可有到新货”? 古玩老板见是祁苍澜和祁念惜一起,也有些惊讶,平常都是祁念惜自己前来,喜欢来买这些小玩意,大王爷什么时候对古玩感兴趣了。 第70章 安彦 古玩老板连忙说道:“新到了些玉坠,两位王爷瞧瞧”。 祁苍澜去看玉坠,才松开了祁念惜,祁念惜看着反常的祁苍澜,心中暗道祁苍澜莫不是吃错药了。 祁苍澜看着各式各样的玉坠,瞧见一个较为漂亮的黄色水滴状的玉坠,连忙拿起端详,古玩老板连忙介绍道:“这枚是上好的精品古玉,精心打磨而成,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祁苍澜连忙叫祁念惜过来看,祁念惜看到那枚玉坠时,也被玉坠的颜色吸引,脱口而出说道:“这个颜色真是恰到好处,简直漂亮”。 古玩老板笑着回应道:“就知道三王爷你会喜欢,这可是今早到的货,三王爷你今日若不来,我们这边可是少不了往王府跑一趟”。 祁念惜连忙问道:“可还有与这枚玉坠一样的”? 古玩老板看出祁念惜很喜欢,但还是无奈的说道:“抱歉啊三王爷,这个颜色的玉坠,仅此一枚,没有一样的了,若日后寻到我再通知王爷”。 祁念惜看着祁苍澜手中的玉坠,有些失落,祁苍澜看上的东西肯定不会让给自己。 祁苍澜问了价后,便直接买下了,两人出了铺子,祁念惜还是想要那枚玉坠,犹豫不决话也没说出口。 祁苍澜看着祁念惜纠结的样子,嘴角露出笑意,随后拿出玉坠说道:“你叫我一声皇兄,这枚玉坠就归你了”。 祁念惜顿时欣喜道:“真的,没骗我”。 祁苍澜点了点头。 祁念惜想了想,反正按照规矩来说,自己本就应该叫他皇兄的,就算祁苍澜耍自己,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便喊了一声皇兄。 祁苍澜应了声,祁念惜以为祁苍澜不会真的给自己,便没有伸手去拿,直到祁苍澜将玉坠塞到祁念惜手中。 祁念惜才惊讶的回过神,拿着玉坠爱不释手,祁苍澜上了马车说道:“上马车,皇兄送你回府”。 祁念惜闻言连忙上了马车,祁苍澜看着祁念惜如此喜欢那块玉坠,便问道:“这说到底不过只是块石头,哪里有金银玉器漂亮”。 祁念惜回应道:“我不仅喜欢玉石,还喜欢美食美酒,我最庆幸的就是父王没选我继承王位。 那金银玉器确实精致,王位金晃晃的看着也确实漂亮,但真正坐到了上面,未必有普通的椅子舒服”。 祁苍澜听着祁念惜这番话,不由的思索起来,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倒真不如闲散王爷来的舒坦。 暗杀宫内,司徒夜离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却始终不肯说出解药,何方赴也不敢再打下去,这再打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 便如实告诉了陌齐堰,陌齐堰闻言进来,拿起鞭子怒抽司徒夜离,怒道:“司徒夜离,你最好祈祷云舒没事,不然待我回来,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将鞭子扔在司徒夜离的脚边,便匆匆离开了。 而笙箫默那边,在荒无人烟的树林中,果然遇到了刺客,两名锦衣卫保护着几人,不让刺客靠近马车。 笙箫默刚想下马车,被段木谦拦下,说道:“先生,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别下去为好,他俩可是锦衣卫,岂会连小小的刺客都打不过”。 忘忧和安彦也附和着,建议笙箫默不要下马车,听着几人的劝阻,笙箫默便没有下马车,心中却已经想到刺客是谁了。 司徒乐允与司徒夜离可是亲兄妹,司徒夜离被抓,司徒乐允怎么会坐的住,恐怕是早就盯上了自己。 刺客人数太多,两名锦衣卫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忘忧见状下了马车,抽出腰间的匕首与刺客打了起来。 这一幕瞬间惊讶到了段木谦,自己跟忘忧认识许久,居然都没发现忘忧会武功。 笙箫默看向段木谦和安彦,问道:“你二人会武功吗”? 段木谦回应道:“我从小学医术,武功是半点都不会”,安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会。 没等笙箫默再说什么,刺客首领就一剑刺到马车上,险些刺到马车内的段木谦,还好笙箫默眼疾手快抓了段木谦一把。 笙箫默见过司徒乐允的长剑,剑头上刻着独有的暗纹,这刺客必定是司徒乐允。 笙箫默知道司徒乐允武功不凡,若这样下去,将没一个活口,连忙对两人说道:“我下马车引开她,你俩趁机找地方躲着,有机会就逃跑”。 说罢便下了马车,司徒乐允见笙箫默下了马车,便开始对笙箫默穷追不舍,两人趁机下了马车,却没有注意到身侧的黑衣人。 眼看安彦就要被刺客伤到,段木谦一把推开安彦,自己的胳膊被刺客伤到了,安彦三两下将刺客踹飞,拉起段木谦躲进了草丛中。 安彦看着段木谦流血不止的胳膊,撕下衣襟上的布,为段木谦包扎,微怒道:“怎么这么蠢,那两个刺客怎么可能会伤到我”? 段木谦无奈的回应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 安彦动作娴熟的给段木谦包扎好伤口,便准备起身离开,段木谦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低吼道:“我随身带了金疮药”! 安彦回头说道:“你不早说,怪我咯?好好在这待着,别出来拖我们后腿”。 有了忘忧的加入,锦衣卫才有所缓解,可看着笙箫默被司徒乐允追的越跑越远,忘忧连忙说道:“别跟他们纠缠,找机会去救先生”。 可刺客人数很多,锦衣卫也挂了彩,有些力不从心,笙箫默也打不过司徒乐允,司徒乐允将剑架在笙箫默脖子上,问道:“夜离在哪?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笙箫默怒道:“你们个个都想要小殿下的命,如今小殿下遇刺昏迷不醒,你觉得司徒夜离会好过吗”? “实话告诉你,司徒夜离在陌齐堰的手上,你也不用再隐瞒,我早就发现木云舒中了北凉的毒,定是司徒久岚所下”。 “陌齐堰重视木云舒,是几乎疯魔的,也是北凉人尽皆知的,你猜,陌齐堰疯魔起来,会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司徒夜离如今,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司徒乐允一脚将笙箫默踹飞,笙箫默撞在树身上,吐了一口血,司徒乐允逼近,拿剑指向笙箫默的胸口,再次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陌齐堰在哪,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笙箫默大笑道:“公主是不是都忘了,北凉还有位殿下名叫司徒迁昭,被你母后设计坠下悬崖,虽没找到尸体,但也是九死一生”。 “如今你又害小殿下昏迷不醒,亦是九死一生,既然你和你的母后那么喜欢害人,我就让她也尝尝痛失孩子的痛苦”。 司徒乐允握紧了长剑,怒道:“萧遇溪昏迷一事不是我做的,若是我做的,他就已经死过了。 你也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陌齐堰”,说罢就准备了结笙箫默。 臧岚骑马及时赶到,拔出长剑将司徒乐允的剑打落,趁司徒乐允捡剑的时间,臧岚连忙扶起笙箫默。 司徒乐允怒道:“今日你们若不说出陌齐堰的下落,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臧岚本就因笙箫默前往朝阳城而心存怒火,司徒乐允又这般咄咄逼人,不出意外成功激怒了臧岚。 司徒乐允见臧岚执剑,也握紧长剑反击,然而却打不过臧岚,眼看就要被伤到,安彦出现与臧岚打了起来。 笙箫默有些不解的看着安彦,段木谦跟了过来,躲在树后,也恰巧看到这一幕,瞬间有些懵。 臧岚一打二完全不落下风,反而将她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都挂了彩,安彦见状放出烟雾弹,带着司徒乐允离开了。 待烟雾散去,一枚信号弹在天空炸开,黑衣人见状纷纷收了手,隐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段木谦虽然疑惑安彦为什么帮刺客,但好在得一位男子相救,段木谦也放下心来,刚从树后面走出来,就看到两人打了起来。 瞬间给段木谦整懵了,此时忘忧和两名锦衣卫也赶了过来,见状连忙参与其中,一对一的局,瞬间变成四打一。 臧岚怒道:“你去朝阳城,萧遇溪怎么办?你一直口口声声喊他小殿下,怎么到关键时刻,你反而置他于不顾”? 四人听到辅政王的名字,瞬间看出,眼前这位就是辅政王的带刀侍卫 臧岚,三人很默契的退下。 段木谦连忙上前劝说道:“先生,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动刀枪万一伤到了多不好”。 笙箫默率先停了手,臧岚也随后收起了剑,笙箫默对他们四人说道:“你们先过去,我跟臧岚说几句话”。 四人有些犹豫,还是退下了,待走远些 ,锦衣卫穆寒一连忙问道:“段太医,你在场,刺客去哪了,你知道吗”? 段木谦回应道:“辅政王这带刀侍卫果然名不虚传,二打一还将两人打伤了,刺客没招放了烟雾弹趁机逃跑了”。 说到这段木谦才想起来安彦,连忙着急的说道:“安彦好像是卧底,是他帮助刺客逃跑的,还跟臧岚打了起来,亏我还因为救他伤了胳膊”。 第71章 苏懿月的教诲 见三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段木谦又说道:“先生也看见了,不信等下,你们问先生”。 笙箫默这边,无奈的对臧岚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小殿下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 臧岚怒道:“狗屁听天由命,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不能放弃他”。 笙箫默看了看渐晚的天色,说道:“小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凡有法子,我都绝不会轻言放弃。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法子救他,陛下已经张榜寻求能人异士,现在你要做的,是守好小殿下,等待医者上门。 今日我去朝阳城,你又不在宁集居内,少将军明日要上早朝,晚上定然不会在宁集居内,只剩下木云舒一位不会武功的人。 如此大好时机,刺客怎会放过这个机会,若今夜刺客来袭,你要木云舒如何保护的住小殿下”? 臧岚瞬间有些慌了神,只顾着急,却忘了安全问题,笙箫默又道:“回去吧!天色还未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臧岚连忙翻身上马,飞奔而去,笙箫默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到底是少年,做事从不细想,这跟在小殿下身边,可让我如何放心小殿下”。 丛林深处,司徒乐允怒斥安彦:“我早就告诉过你,若我得手,你就找借口随我离开,若我失手,你就随笙箫默前往朝阳城。 我的话你是半分都没有听进去啊!你这是在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安彦半跪下说道:“公主恕罪,安彦不敢忤逆王后的教诲,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乐允怒道:“你虽然是母后身边的人,但母后让你跟着我,你自然就要唯我的命令是从。既然你那么不听话,就滚回去,换个听话的过来”。 安彦站起身淡然的说道:“安彦知错,自会去找王后领罚,但有几句话,还是想跟公主您说。 大殿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公主您再被抓,或者有个好歹,您可让王后怎么活”? 司徒乐允一时无言,安彦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有他们保护公主您,安彦就放心了,就先去找王后领罚了,顺便跟王后说,换一个乖的过来保护您”。 说罢没给司徒乐允反应的机会,就转身大步离开,隐匿于山林,消失不见了。 司徒乐允微怒道:“一个侍从而已,居然这么嚣张,若不是母后的手下,定杀了他不可”。 四人见笙箫默过来,穆寒一连忙问道:“先生,安太医真的是卧底吗?” 笙箫默点了点头应道:“武功底子不差,应是卧底了,还好他暴露了,若真的跟着我们到了朝阳城,到时才是真的麻烦”。 穆寒一纳闷道:“太医院选人一向严苛,底细也应该都很清楚,怎会说混进来就混进来了,不会这么容易吧”! 段木谦嗤笑一声说道:“哪有表面这么严,太医院的杜太医,才是最大的蛀虫,背地里稍微给他使点银子,文盲都能进来当太医”。 笙箫默见天色渐晚,说道:“上马车吧,在天黑透之前需到达城内,到时找间客栈住,睡在山林中不安全”。 几人闻言应下,纷纷上了马车。 静绯见祁苍澜回到府中,有些着急,生怕祁苍澜去找公主,祁苍澜却没有去找司徒乐允,反而去了太妃的院中。 苏懿月见祁苍澜到来,淡淡的问道:“澜儿怎么想着来看母妃了”? 祁苍澜坐下,有些犹豫没有说话,簌离见状连忙带着侍女下去了。 祁苍澜这才说道:“儿臣有一事瞒着母妃,思来想去,还是想告诉母妃”。 苏懿月淡然一笑道:“母妃还不了解你吗?你从小就乖,长大后又不赌博不嫖娼,能惹到什么事,说出来母妃替你摆平”。 祁苍澜缓缓说道:“太尉跟我说,让我跟他合作,他助我登上王位”。 苏懿月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祁苍澜见状连忙拿出瓷瓶,说道:“他让我给辅政王下毒,我并没有做”。 苏懿月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开导道:“澜儿,辅政王再狂,他也是在为祁国效力,若他死了,对祁国百害而无一利。 再者说,万纵擎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尉,他如何能助你,他今日让你给辅政王下毒,迟早有一天也会给你下毒。 咱尽自己所能,能爬到哪就待在哪,不要接受旁人递过来的梯子,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梯子的尽头是高位还是深渊”。 祁苍澜连忙应道:“儿臣记下了,这次是儿臣鬼迷了心窍,儿臣这就给太尉递信,断个干净”。 苏懿月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祁苍澜,缓缓说道:“澜儿,虽然这次你做错了,听信了万纵擎,但有件事,你做的很对”。 祁苍澜微微皱眉,有些疑惑,苏懿月又道:“这件事你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母妃,但跟母妃说了,便是最正确的。 虽然你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但也是易犯错的年纪,你虽没了父王,但还有母妃,凡是拿不定主意的,记得找母妃商讨”。 祁苍澜点头应下,脸上也浮现笑意,笑着说道:“谢母妃教诲”。 随后高高兴兴的出了母妃的院子,回房写好信,让侍从将信送出,便出了府,直奔三王爷祁念惜府中而去。 而正跟母亲一起吃饭的祁念惜,听到侍从说大王爷来了的时候,差点被饭噎住,太嫔 凝萱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母亲早就跟你说了,凡事多忍让,你若跟他闹起来,言泽夹在中间会很为难的”。 祁念惜刚将饭咽下去,缓了口气准备说话,祁苍澜就进来了,凝萱连忙起身说道:“可是念惜哪里得罪了你,我来教训他,你身为兄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祁念惜连忙说道:“母亲,我没有得罪皇兄,皇兄还花高价送给了我一枚玉坠呢”。 说着就拽着戴在脖子上的玉坠,给母亲看,祁苍澜露出宠溺的笑,凝萱却以为是祁念惜抢了祁苍澜的玉坠。 毕竟祁念惜是出了名的喜欢古玩,尤其是古玉所制的东西,再加上两人关系一直不是很好,祁苍澜怎么会送玉坠给念惜。 凝萱微怒道:“念惜,母亲有没有教过你,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祁念惜反驳道:“不是我抢的,真是皇兄送给我的”。 凝萱见说不动祁念惜,就上前准备将玉坠取下来还给祁苍澜。 祁苍澜见状连忙出言道:“我想太嫔您是误会了,早些天听三弟说,寻到了上好的佳酿,所以特来找三弟一起饮酒”。 凝萱听到祁苍澜这么说,又对自己这般毕恭毕敬,一时有些不太敢相信,祁念惜听着祁苍澜胡说,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反驳。 祁苍澜上前揽着祁念惜的肩膀,随后对凝萱说道:“太嫔您先吃着,三弟跟着我,我不会饿着他的,晚些我亲自送他回来,太嫔放心就好”。 话都这么说了,凝萱也不好拒绝,只能看着祁苍澜揽着祁念惜出了房门,心中难免担忧,连忙吩咐侍从暗中跟着念惜。 侍从领命下去,凝萱自我安抚道:“祁苍澜只是有些高傲,心并不坏,做不出残害手足的事,应是没事的”。 太尉府内,万纵擎收到了祁苍澜的信,还以为是祁苍澜得手了,打开信却懵了,祁苍澜非但没得手,反而称自己突然对王位不感兴趣了。 话里意思很明显,祁苍澜这是反悔了,决定不合作了。 万纵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祁苍澜为什么突然之间大彻大悟了,随后想到了太妃苏懿月,瞬间明白了。 自己心中也有些后怕,若此事真的让苏懿月知道了,若说了出去,太妃的话分量不低,再加祁苍澜手中有自己亲手写下的信,将自己拉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万纵擎正想着,司徒乐允就从窗户进来,摘下面巾问道:“祁苍澜得手了吗”? 万纵擎连忙将手中的信递给司徒乐允,司徒乐允看了信,将信揉成一团,气愤的扔在地上,怒道:“简直就是个怂包,不过是下个毒,这就怕了”。 万纵擎担忧道:“凭祁苍澜的性子,怕是不存在的,恐怕是祁苍澜跟苏懿月说了”。 司徒乐允连忙问道:“你可有跟祁苍澜提过我”? 万纵擎回应道:“公主放心,这倒没有”。 司徒乐允刚松了口气,万纵擎怕司徒乐允弃自己于不顾,又道:“但是公主啊!太妃这个人不傻,我只是一个太尉,别说是扳倒辅政王,就算是将军府我也扳不倒啊! 这突然跟祁苍澜说可以助他登上王位,太妃最先怀疑的一定是公主您啊”! 司徒乐允想到苏懿月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微怒道:“我迟早会找机会除掉她的”。 宁集居内,木云舒眼看天色已暗,准备跟顾卿恒商量一下,让他在宁集居住一晚,刚来到门前,就听到顾卿恒的低吼声。 “萧遇溪,你救了玄月城的人,救了祁国,这个辅政王非你莫属,你怎么能离开。你不是说最喜欢锦衣绸缎,金樽玉露了吗?你倒是醒过来啊”! 第72章 司徒夜离被救 木云舒听到顾卿恒这番话,心中也不好受,稍停片刻才上前推开房门,慢步走进去,顾卿恒听到开门声,连忙收起情绪。 木云舒上前问道:“少将军,臧岚不在,暗中虽有陛下派的人,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少将军今晚可否在宁集居过夜”? 顾卿恒应道:“我知道,我会守着他的”。 木云舒道谢后,就下去了,出了房门,关上门后,转身便看到祁言泽派来的人,死在了院中。 木云舒刚想喊顾卿恒,就看到一支长箭,朝自己射了过来,惊恐与紧张充斥着内心,令木云舒一时没了动作。 看着长箭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正中心口,陌齐堰出现,一把抓住了长箭,快速丢掉长箭推开房门。 揽着木云舒一起进了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插上了房门,以免刺客破门而入。 顾卿恒听到动静走了过来,陌齐堰连忙说道:“外面有刺客,持有弓箭,一个人不好对付,你护好辅政王和云舒,去叫臧岚与我一起对付刺客”。 顾卿恒无奈的回应道:“臧岚去追笙箫默还没回来”。 陌齐堰一时犯了难,一个人出去,外面有弓箭手根本毫无胜算,但房内也不能没有人守着,万一是调虎离山,就完了。 若是再等下去,刺客破门而入,就更糟了。 顾卿恒拿出信号弹,说道:“我去将信号弹放出,我父亲看到会带士兵前来的”。 说罢就准备从窗口出去,陌齐堰将顾卿恒拦下,说道:“还是我来吧,少将军,你守护好他两人,就算我受伤即将死了,也不要出来,我会撑到增援来的”。 木云舒听到这番话,连忙拽住陌齐堰,怒道:“我要你活着回来”。 陌齐堰淡然一笑道:“审问期间司徒夜离全都告诉我了,很抱歉,我没有审问出解药,此番若是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吧!我不想你走在我前面”。 顾卿恒听的有些懵,中毒的是萧遇溪,关木云舒什么事,然而下一秒,手中的信号弹就被陌齐堰拿走。 陌齐堰出了窗口,将信号弹放掉,也因此引起了刺客的注意,长箭一支支冲着陌齐堰射来,陌齐堰连忙拔出长剑抵挡着。 眼看刺客想破门而入,陌齐堰连忙来到房门前抵挡刺客,随着长剑的挥舞,刺客也倒下一个又一个。 司徒乐允拿过弓箭,刚准备瞄准陌齐堰,就听到了说话声。 祁苍澜提着酒在后面追,祁念惜在前面跑,边跑边说道:“皇兄,这大晚上的,醉仙居的酒楼打烊了,你买的那家酒不好喝,咱改天再喝吧!改天我请你喝醉仙居的陈年佳酿”! 两人你追我赶,祁念惜抬头看到了宁集居三个字,连忙往宁集居跑去,完全没发现此时的宁集居连个守门的侍从都没有。 祁苍澜却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加速来到祁念惜跟前,祁念惜无奈的停下,下一秒一支长箭冲着祁念惜射来,祁苍澜随手拿起酒坛抵挡。 长箭射中酒坛,酒坛瞬间炸裂开,长箭也落到了地上,酒水撒了祁苍澜一手,祁苍澜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祁念惜躲了起来。 凝萱派的侍从看到这一幕,连忙返回去禀告给太嫔。 祁念惜似乎被吓到了,着急的说话都结巴了,祁苍澜叮嘱道:“在这待着不要喊叫,不要乱跑,你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更跑不过那些刺客”。 说罢就拔出腰间的匕首,缓缓向刺客走去,因是黑衣,祁苍澜再放轻脚步,并不明显。 祁念惜看着祁苍澜向刺客走去,担忧的伸出手想喊,又闭上了嘴,提心吊胆的看着。 司徒乐允见人没了踪影,再次将弓箭对准了陌齐堰,本想一箭了结陌齐堰,可又想到皇兄在他手上,弓箭偏了几分,一箭射在陌齐堰手臂上。 陌齐堰吃痛,手中的长剑却不曾松懈半分,房内的两人担忧的同时,也遇到了刺客,顾卿恒将木云舒和萧遇溪护在身后。 好在来的刺客不是很厉害,也不多,顾卿恒一人还算应付的过来。 当司徒乐允再次拉起弓箭时,被突然袭击的祁苍澜,划伤了左手腕。 司徒乐允手腕刺痛,瞬间失力,弓箭掉在了地上,弓箭手的火力也瞬间被祁苍澜吸引。 祁苍澜尽力的躲避着,脸上还是被擦破了皮,司徒乐允拿出长剑就对上了祁苍澜,看清是祁苍澜,司徒乐允不免有些诧异。 陌齐堰见有人来帮自己,可离得有点远,并看不出是否是臧岚,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陌齐堰喊道:“若是打不过她,来这边,我们一起对付她”。 祁苍澜听到声音,再加上自己打的确实有些吃力,就向陌齐堰跑去,近距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默契的背靠背。 陌齐堰说道:“放心将后背交给我”。 祁苍澜应道:“好,姑且信你,可别让我失望”。 陌齐堰轻笑道:“你也一样”。 司徒乐允再次拿起弓箭,然而箭却每次都被两人成功格挡。 陌齐堰见祁苍澜一直伤刺客,却不选择将刺客一击毙命,对此疑惑道:“兄弟,你倒是杀刺客啊?光打伤有什么用,刺客还是会再纠缠上来”。 祁苍澜回应道:“我没杀过人”。 听着这回应,瞬间给陌齐堰整无语了,开导道:“他们可都是刺客,不是陪练,你不忍杀害他们,他们可不一定会不杀你,生死关头,可容不得你心软”。 话虽听了进去,可一想到是条人命,祁苍澜还是下不去手,司徒乐允也瞧出这一点,拔出长剑就准备上前。 臧岚却在此时出现,与司徒乐允打了起来,臧岚怒道:“手下败将,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就是不知这一次,你能否再次逃跑”? 司徒乐允知道臧岚的实力,再加上手腕被伤,一时有些心慌,臧岚又招招逼人,完全不给司徒乐允退路。 安彦再次出现,逼退臧岚,喊了一声撤,就放了枚烟雾弹,带着司徒乐允离开了,刺客见状也纷纷撤退。 司徒乐允看清是安彦,有些惊讶,还未说什么,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顾千丞带着人赶来了。 另一边则是锦衣卫,若是再晚一步撤退,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司徒乐允有些感激的看着安彦,安彦看到锦衣卫,拉着司徒乐允的手腕,跑得更快了,完全没注意到司徒乐允的表情变化。 待到了安全处,安彦才停下,松开了司徒乐允,司徒乐允揉了揉被他抓着的手腕,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安彦认真的说道:“属下谨记王后命令,务必保证公主您的安危,公主您尚未完全脱险,属下自然不会离开”。 随后看到司徒乐允手腕上的伤,从怀中掏出手绢递给司徒乐允,司徒乐允有些惊讶,他一个男子居然随身携带手绢。 安彦见司徒乐允不接,以为是司徒乐允嫌弃看不上,刚想收回,司徒乐允一把拿过,用手绢包裹住手腕。 安彦抬头看了一眼月色,缓缓说道:“夜深了,公主回去好好休息吧!莫要再擅自行动了,属下就先回去找王后了”。 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司徒乐允叫住,“虽然你说话不讨喜,武功倒还不错,勉强让你跟在我身边”。 安彦应道:“谢公主,不过属下不会明跟,公主有事吩咐,无事属下不陪闲聊”。 说罢转身离开,司徒乐允不解的说道:“你不跟着我,这大半夜的你睡哪”? 安彦脚步未停,戏谑的说道:“就算跟着公主您,也不可能跟公主您睡在一起啊”! 司徒乐允一听这话,瞬间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安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宁集居内,祁苍澜和陌齐堰两人,虽然都挂了彩,但还是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祁苍澜率先说道:“不错嘛”。 陌齐堰应道:“你也不错,若是别心软,一刀一个刺客,就更不错了”。 祁念惜见顾千丞和锦衣卫来了,才从暗处走出来,来到祁苍澜身边,担忧道:“皇兄你没事吧”! 祁苍澜连忙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皇兄这身武功可不是白练的,这点小伤不妨事的”。 虽然祁苍澜说的云淡风轻,可祁念惜看着流血的伤口,还是很心疼。 顾卿恒见没了动静,才打开了房门,见都是自己人,才松了口气。 锦衣卫见状返回了皇宫,顾千丞命令士兵搬尸体,打扫庭院,一切收拾好后,带着顾卿恒回了府。 房内的木云舒则为陌齐堰和祁苍澜上药,包扎伤口。 待伤口包扎好后,祁苍澜望向窗口,见天色很晚了,怕太嫔担心,连忙带着祁念惜离开,陌齐堰也带着木云舒出去了。 原本喧闹的宁集居,瞬间变的安静寂寥,只剩下臧岚一人在守着萧遇溪。 与此同时,暗杀宫也出现了变故,大牢内的司徒夜离突然不见了。 第73章 往事 何方赴看着完好无损的牢门,一时有些纳闷司徒夜离怎么逃走的,皱着眉头写下信,派人送去宁集居。 深山里,司徒夜离被一个声音惊醒,醒来却没有看到人,随后才发现自己在深山里。 暗处的声音正是樊继明,樊继明缓缓说道:“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司徒夜离只能听到声音,瞧了半天,也不见人,不免有些心慌,随手捡起树枝,连忙起身警惕的说道:“少装神弄鬼,出来”。 樊继明又道:“是我救的你,不然你以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既然可以将你悄无声息的救出来,就可以帮你扳倒萧遇溪”。 司徒夜离将信将疑的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怎会这么好心帮我,说吧!条件是什么”? 樊继明笑道:“殿下果然是明白人,不过我不要什么,只是同你一样,跟萧遇溪有些恩怨,我只有一个条件,杀了萧遇溪”。 司徒夜离明显有些惊讶,但还是应道:“既然如此,我信你一次,就算你帮不了我,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樊继明欣慰的一笑,随后对司徒夜离施法,一股黑色团雾,渐渐融入司徒夜离体内,随后对司徒夜离说道:“现在我来教你施法”。 听到施法这二字,司徒夜离怒道:“搞半天你逗我玩呢”! 樊继明话语也冷了下来,说道:“看看你身上的伤,是不是都好了,这是我为你愈合的,按我说的做,再来反驳我”。 司徒夜离闻言掀开衣袖查看,才发现身上的伤都愈合了,正常人医术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伤口愈合。 司徒夜离这才信了几分,按照樊继明所说,将信将疑的施法,然而下一秒就瞬移好远,司徒夜离惊的瞳孔瞬间放大。 回过神,连忙丢掉树枝,说道:“是我冒犯到您了,请您见谅”。 樊继明应道:“好好学,我只教你这一次”。 司徒夜离连忙随着樊继明的话语声,认真的学了起来。 盛京城内,祁苍澜将祁念惜送到住处,太嫔看到安然无恙的祁念惜,才缓缓放下心,连忙对祁苍澜说道:“多谢你救了念惜,念惜,快给你皇兄道谢”。 对于祁苍澜这次对自己的相救,祁念惜也对祁苍澜改观了,连忙说道:“皇兄,多谢你出手相救。 这次怪我,若不是我毫无防备的跑入宁集居,你也不会跟刺客打起来,更不会被伤到”。 看着自责的祁念惜,祁苍澜笑着说道:“三弟,此事不怪你,我身为祁国大王爷,辅政王遇险,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呢!天色已经很晚了,太嫔留步,我就先回去了”。 祁苍澜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寂静无人的街道中,陌齐堰微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 陌齐堰话还未说完,便被木云舒打断,“如果我告诉你,你便继续为北凉卖命是吗?可你有想过吗,若你哪天不幸战死沙场,我也将成为弃子,这样整日胆战心惊的活着太痛苦了”。 “其实,中了萧遇溪的毒,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这样你就没有了弱点,你就可以再也不受制于人”。 陌齐堰怒道:“我不许你死,我所说的,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木云舒淡然一笑道:“齐堰,何必呢!你我不过是陌路相逢,无亲无故,在一处,也不过是各司其职。 你才十七岁,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若萧遇溪醒来,你可以跟随萧遇溪,终有一日你依然可以身穿战甲手持长枪,做回你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若萧遇溪挺不过来,你也可以娶妻生子,退隐江湖,替我过一过,我想过的日子”。 陌齐堰一把将木云舒拥进怀里,说道:“云舒,花要自己看,才能闻到芳香,日子要自己过,方能不留遗憾,不要放弃好吗?会有办法的”。 在互相看不到的地方,两人都落下了泪,就这样拥抱了很久。 上天庭中,东凌神君从镜中,看到了樊继明在魇化凡人,连忙着急的来找楚临越。 楚临越此时却沉浸在萧遇溪的话语中,东凌神君见到楚临越,连忙说道:“樊继明已经成功魇化了一名凡人,这对萧遇溪危害很大”。 楚临越回过神,淡淡的说道:“你看着办吧!若是没空就派南陌去做,你替我转告他”。 东凌看出楚临越的敷衍,猜出是萧遇溪跟楚临越说了什么,连忙安抚道:“天帝,不管您是否喜欢萧遇溪,她如今都是天选之人,退一万步来说,你都不能不管她”。 楚临越这才有了动作,站起身呢喃道:“你说的对,无论她喜不喜欢我,无论我喜不喜欢她,她如今是天选之人,我依旧要护她”。 楚临越好像找到了接近萧遇溪的借口,一拂袖就来到清幽居,东凌见状连忙跟上。 南陌也发现樊继明在魇化凡人,此时正与萧遇溪商讨对策,南陌看着镜中,被魇化的人是司徒夜离,便问道:“你在凡间跟他可有什么恩怨”? 萧遇溪微微皱眉,有些担忧自己在凡间的躯体,但还是云淡风轻的对南陌说道:“跟我倒是没仇,但是跟司徒靖安有仇,而我的灵魄又恰巧进入了司徒靖安的体内,本没仇,变有仇了”。 南陌担忧道:“那躯体岂不是危险,你要快些回去才行”。 此时楚临越和东凌到来,东凌连忙问道:“你们可是在讨论樊继明魇化凡人一事?可有什么法子”? 萧遇溪起身,说道:“天帝,东凌神君 坐下我们细谈”。 待两人坐下,萧遇溪才坐下,缓缓说道:“既然他樊继明魇化凡人,我们也可以将法术注入凡人体内”。 东凌担忧道:“此法倒是可行,不过若是选中的这个人,因爱生恨,或出现其他什么变故,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凡人的命数会改变,就连为他注入灵力的人,也会遭到反噬”。 萧遇溪又道:“东凌,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魔界魇化悲愤且心存恶念,被恨蒙蔽双眼的人,我们虽然可以试着去感化他,可眼下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已经没有比注入灵力更快的办法了。 楚临越附和道:“是啊!不管怎样总要赌一把,在选择上多多斟酌,尽量将灵力注入心性纯良,且心中有爱的凡人体内。 南陌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说道:“师妹,司徒夜离已经被魇化成功,以防他伤害到无辜的人,你还是尽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你就放心吧”! 楚临越摊开手,手心内缓缓出现一瓶药,楚临越将药递给萧遇溪,说道:“知道你还未恢复好,这个药可以暂时护住你的心脉,再加上有你自己研制的药浴加持,会好的更快。 不过切记,不要再以自己的身躯,去救那些凡人,你虽会法力,但躯体终究是凡胎肉体,千万不能再被魔魇之气伤到”。 萧遇溪接过药,微微点头道:“多谢,我记下了”,说罢便化作灵魄渐渐消散了。 楚临越对东陵和南陌说道:“溪儿不会那么快醒来,你们必须在司徒夜离动手之前,选好合适的凡人,将灵力注入到凡人体内”。 东凌和南陌点头应下,连忙施法从镜中,一个个查询萧遇溪身边的人。 臧岚是萧遇溪的贴身侍从,东凌便先查了他的往事,南陌则是在查陌齐堰的往事。 镜中缓缓显现臧岚经历的往事,臧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幼时过的还算安稳,但在他十一岁时,一场失败的战火,夺了家人的性命。 之后被蒙面人带走,苦练武功,三年后,年仅十四岁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刺客。 又三年,他十七岁,已经成为了在榜的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被人称为冷面杀手 岚。 却在一次任务中失手,坠下了悬崖,后被祁国的人牙子所救,醒来后的他,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身为辅政王的萧遇溪,将他买下带在身边,失忆后的他,心中没有了阴暗,对萧遇溪也算忠心耿耿。 但是东凌还是担忧臧岚恢复记忆,终是没敢给他注入灵力,若没有过往那些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反观陌齐堰的往事,相对来说好很多,陌齐堰虽是孤儿,却有位待他极好的师傅。 教他识字习武,将他护的不染尘埃,将他教成了心性纯良,正直无私的人,但凡人生命短暂,他的师傅终将老去。 在陌齐堰十六岁时,他的师傅老去了,陌齐堰也出了山林,誓要将师傅授予自己的武功报效家国。 但陌齐堰毕竟涉世未深,一身不凡的武功,被北凉王看中,稍加培养,便给予将军一职,让其带兵前往边关打仗。 随陌齐堰一同前往边关的,还有刚培养不久的军师木云舒,两人不过都是十六岁的少年,难免服不了众。 第74章 小白 刚来到边关,起先还被老将军和众将士瞧不起,但随着两人的默契配合,赢下一次次战局,终于所有人都闭了嘴。 木云舒一把折扇在手,思路清晰,排兵布阵可谓是无人能及,陌齐堰身穿战甲,持枪大杀四方,令敌军闻风丧胆。 谁都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两人,居然会打下如此胜局,北凉王也很重视两人,给两人在盛京建造府邸,嘉奖不断。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可北凉王却是位疑心重的,陌齐堰又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北凉王一直担忧陌齐堰有朝一日会背叛自己。 半年后,在一次得胜后,收到了北凉王的召回令,陌齐堰便和木云舒一同回了朝。 此时的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陌齐堰更是将木云舒当珍宝护着。 几名纨绔子弟见木云舒生的好看,上前挑逗了几句,便被陌齐堰当众斩首。 这事怎么说都不该当场将人杀了,但陌齐堰是得胜归来,有功在身,北凉王自是不会让陌齐堰以命抵命。 但是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被打了板子,罚跪在雨夜,直到夜半,雨越下越大,北凉王才让他退下。 但也因此,北凉王看出陌齐堰很重视木云舒,便给木云舒下了毒,木云舒却没有将中毒一事告诉陌齐堰。 北凉王每隔一段时间,便召回两人,给木云舒压制毒素的药,就这样又过了半年。 期间,由于陌齐堰太过护木云舒,与上次类似的事再次发生,在木云舒的阻拦下,好在人没有被陌齐堰杀死。 但也因此,木云舒被百姓们传成妖怪,说木云舒是妖怪,会蛊惑人心,陌齐堰才会如此。 毕竟两人无亲无故,又都是男子,总不能是互相爱慕,百姓自是听不进陌齐堰的解释。 但百姓众多,话说的再难听,陌齐堰握着长剑却怎么也挥不起来,只得带着木云舒离开,耳不听为静。 体内的毒让木云舒一直处于病态,很是弱不禁风,终于木云舒受够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便告诉陌齐堰,北凉王疑心重,又善制毒药,自己不想继续为其效力了。 陌齐堰听木云舒这么说,回朝便跟北凉王说要辞去将军一职,连同木云舒的军师一职。 大殿之上突然安静,木云舒对此也是猝不及防,北凉王表面答应,条件是攻下祁国的玄月城。 陌齐堰欣然答应,恨不得立刻将玄月城攻下来,并没有想过其他,可木云舒毕竟是军师,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手中的剑若不能为己用,将其丢弃,就相当于将利刃赠与他人的道理,木云舒岂会不懂。 若此战真的胜了,也就是死期将至了。 可北凉兵力碾压祁国,若想攻破玄月城,并非难事。 第二日一早准备攻城时,木云舒想跟陌齐堰表明自己心中所想的,但却因中了毒昏倒在营帐中。 陌齐堰带着木云舒,和仅剩的士兵逃离,为救木云舒,不得不叛变,成为了萧遇溪的下属。 好在萧遇溪待他二人很好,渐渐的陌齐堰也真心拿萧遇溪当主子,反观木云舒,对萧遇溪略显生疏,只能说有心,但不多。 南陌暂时选了陌齐堰,又看一下木云舒的往事,境中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出,南陌连忙让东凌查。 然而东凌施法,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东凌质疑道:“难道他不是凡人,而是下凡历劫的”? 南陌连忙查看木云舒的命星,然而他并没有命星,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两人正纳闷,就从镜中看到司徒夜离来到了宁集居内,东凌着急的说道:“来不及了,现在必须做选择”。 南陌应道:“确实不能再犹豫了,我选陌齐堰,你先等会看情况,若陌齐堰打不过司徒夜离,你再选”。 东凌也只好先应下。 宁集居内,司徒夜离孤身一人,闯进了宁集居,陌齐堰和臧岚见只有他一人,两人便一同执剑上前。 然而司徒夜离手心燃起团雾,一掌便将两人击退,双双倒在了地上,臧岚艰难的起身,连忙扶起陌齐堰。 臧岚对此微微皱眉,却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连突然消失的萧遇溪都见到过了。 陌齐堰却很是惊讶,直到被臧岚扶起,才缓过来神。 南陌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陌齐堰,你想救他们吗”? 突然的声音,吓了陌齐堰一跳,看着臧岚一脸的平静,陌齐堰试探性的问道:“臧岚,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臧岚看着渐渐逼近的司徒夜离,着急道:“哪有什么声音,司徒夜离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南陌又道:“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若你想救他们,就将手指割破,我需要你自愿献出的一滴血”。 陌齐堰有些犹豫,两人也已经退到了门前。 南陌的话语声再次传来:“你放心,若你不因爱生恨,灵力在你体内,不会影响到你分毫”。 司徒夜离掌中再次凝聚魔魇之气,一掌打向两人,两人分开,各闪一边,魔魇之气瞬间将门给破开了。 他俩也被震飞出去好远,倒在了地上,南陌见陌齐堰迟迟不做出回应,看着也是着急。 门被破开,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出事了,连忙跑了出来,刚看到陌齐堰,就被司徒夜离用魔魇之气扼制住脖子,吊到了半空中。 木云舒有些惊恐的看着司徒夜离,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假象。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艰难的起身,果断拔出腰间的匕首,割破手指,抬起手,一滴鲜血缓缓滴落。 南陌见状连忙施法接住鲜血,随后将灵力注入陌齐堰体内,口中还说道:“时间太紧,教你也来不及了,按我说的做”。 陌齐堰却说道:“我要救云舒”。 南陌应道:“好”,随后一点点指挥陌齐堰,突然用法术,陌齐堰有些不习惯。 好在司徒夜离也没有习惯,再加上对陌齐堰毫无防备,陌齐堰成功救下了木云舒。 运作轻功,揽着木云舒缓缓落在地上,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眼中满是诧异,臧岚看着这一幕,亦是惊的瞳孔放大。 陌齐堰连忙将木云舒推进房内,随后拉起臧岚,说道:“守好他俩”。 臧岚知道自己如今打不过司徒夜离,连忙走进房间,司徒夜离质疑道:“陌齐堰,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 南陌出言道:“陌齐堰,我不能与你过长交流,速战速决”。 陌齐堰闻言二话不说便执起长剑,随着南陌的话语声,跟司徒夜离打了起来。 两人一黑一白的灵气撞在一起,司徒夜离终是比陌齐堰熟练一些,一直占据上风。 东凌眼看陌齐堰打不过司徒夜离,看着臧岚,呢喃道:“就算是恢复记忆,也比木云舒这个瞧不出任何往事的强”。 东凌给臧岚注入灵力,却被臧岚排斥了,就连交流都行不通,东凌很是不解,可眼下也容不得过多思索。 只好给木云舒注入灵力,可木云舒却与臧岚一样,也排斥灵力。 东凌连忙对南陌说道:“他们两人都排斥灵力,我无法给他二人注入灵力”。 楚临越听到,连忙盘腿坐下,画出召灵符。 司徒夜离用魔魇之气将陌齐堰打飞,随后便进了房间,南陌看着倒在地上的陌齐堰,也顾不上回应东凌,连忙对陌齐堰说道: “陌齐堰,站起来阻止他,若他伤到其他凡人,凡人将必死无疑,现在只有你可以阻止他”。 陌齐堰心中想着木云舒,用长剑支撑着,缓缓站了起来,利用瞬移术,快速出现在萧遇溪的床前。 司徒夜离看着陌齐堰,嘲讽道:“陌齐堰,你不是重视木云舒吗?今日,我就要你亲眼看着木云舒死在我手里”。 说罢手中便凝聚魔魇之气,打向木云舒,陌齐堰连忙凝聚灵力抵挡着,由于不熟练,根本抵挡不住。 被反弹出去,撞在床边,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臧岚连忙执剑挡在陌齐堰面前,木云舒扶起陌齐堰。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含泪的眸子,安抚道:“云舒,我没事”。 随后将臧岚拽到身后,臧岚担忧道:“不可,你再跟他打下去,会没命的”。 陌齐堰却淡然一笑道:“既然上天在我们三个人中,选择了将法力给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你们周全”。 臧岚和木云舒听的云里雾里,司徒夜离一掌打向陌齐堰,冷笑道:“自己都护不了,还想护他们,真是可笑”。 眼看魔魇之气就要打到陌齐堰,木云舒和臧岚却同时挡在了陌齐堰面前,陌齐堰连忙用法力将他俩推开。 凝聚灵力,准备放手一搏,就见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跑了过来,对着司徒夜离吐了一口火焰,成功打断了魔魇之气。 楚临越见状瞬间欣喜,狐狸抬头微怒道:“你们神界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在人间施什么禁法符,本公主狐蹄子都要跑断了,楚临越你还发什么呆,还不给我灵力”。 第75章 黎雪听 听着这声音,楚临越才认出,这是雪狐族的公主 黎雪听,连忙给黎雪听注入灵力。 司徒夜离见是只狐狸,控制长剑就准备杀了狐狸,臧岚认出这只狐狸是萧遇溪的小白,连忙上前阻止司徒夜离。 黎雪听获得灵力,瞬间幻化成人,施法打飞司徒夜离的长剑,对臧岚说道:“退下,我来对付他”。 几人看着突然变成人的狐狸,惊的说不出话来,黎雪听毕竟是雪狐族的公主,法术不低,轻而易举的将司徒夜离击退。 司徒夜离勉强站稳,见打不过她,一挥袖逃走了。 陌齐堰见状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对黎雪听说道:“多谢”。 此时臧岚和木云舒也走了过来道谢,两人刚靠近黎雪听,黎雪听就感到压迫感十足,心口很慌,连忙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三人看着后退的黎雪听,有些不解,黎雪听看着抱手弓腰,准备给自己行礼的两人,连忙伸出手制止道:“不必行礼,举手之劳,我先走了,你们照顾好萧遇溪”。 说罢就变成狐狸,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臧岚和木云舒对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东凌见状也松了口气,自己忙活半天竟半点忙没帮上,南陌疑惑道:“这几人都是凡人,怎么会无法注入灵力呢”? 东凌自己也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理解,但是他俩确实排斥灵力,就连交流都无法做到”。 三人正疑惑着,就瞧见黎雪听被天兵拦在了神殿外,楚临越连忙施法前往,黎雪听见到楚临越,抱怨道: “在雪狐族,整日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躲过母后,下凡玩一段时间,你们神界却布下禁法符,害得我差点回不去了。 还有那个有点病态感的凡人,一靠近我,我就感到心慌,看着明明毫无杀伤力,压迫感却出奇的强”。 楚临越疑惑道:“那你们雪狐族怕什么族类呢”? 黎雪听想了想说道:“这可说不好,一般比我们自身强大的,我们都怕,可他只是一个凡人,这就很令人不解”。 还没等楚临越再说什么,黎雪听就往神殿中走去,楚临越连忙阻拦道:“你可是雪狐族,没有接到邀约,不能擅闯神界”。 黎雪听反驳道:“本公主可是救了你的心上人,逛逛你这神界都不行吗,真小气”。 楚临越连忙追问道:“你怎么认出溪儿的”? 黎雪听无奈的说道:“萧神君为爱一夜白头,苦等叶神君上万年,在这各界之中,谁人不知。 在遇到同名同姓,又一头白发的萧遇溪,我就已经确定她是萧神君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天选之人。 她救了我,所以我也守着她,此番也算是报恩了,有天帝你这位痴情人保护她,我就放心离开了”。 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楚临越连忙出言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守着溪儿,条件随便开,只要我能做到”。 黎雪听缓缓转过身,调侃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如果我要你这天帝之位呢”? 楚临越没想到黎雪听野心这么大,明显迟疑了。 看着楚临越的反应,黎雪听苦笑一声,说道:“天帝,如今的上天庭,早就没了以往的风采卓绝,你应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你提的起沉重的剑,就注定无法顾及到盛开的花,你也应该明白,应选哪一个,所以别太痴情,尤其是没有爱的情”。 楚临越心中有所动容,但还是淡然道:“她是天选之人,我爱不爱她,都理应去守护她”。 黎雪听笑道:“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你该醒醒了,难道你想变成下一个萧遇溪吗?一直等着她回头吗? 你是天帝,你不能像萧遇溪那样自甘堕落,更不能拿神界开玩笑,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会守着萧遇溪的,只希望你能早点想明白”。 说罢离开了,楚临越看着黎雪听的背影,呢喃道:“难道身为天帝,也无法得到心爱的人吗”? 楚临越身上瞬间环绕了一层黑色的雾,转瞬又消失不见。 凡间,宁集居内,萧遇溪缓缓醒来,臧岚见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一时没了动作。 萧遇溪坐起身调侃道:“怎么?看到我醒了,以为是梦啊”? 臧岚这才回过神,连忙给萧遇溪倒茶水,萧遇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你们都还好吧”! 臧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不是凡人,对吗”? 萧遇溪听臧岚这么问,疑惑道:“何出此言啊”? 臧岚认真的说道:“你会轻功,会隐身,在裕陵酒家遇刺,也不是凡人所伤,所以才会伤到心脉,就连你养的狐狸,也会变成人”。 “陌齐堰说什么三个人中,选中了他,他之所以获得灵力,就是天上的人,为了让他保护你吧”!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所以呢!你是在羡慕陌齐堰,还是在羡慕我”。 臧岚反驳道:“说不羡慕是假的,谁不想长生不老啊!我只是更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萧遇溪放下茶杯,掀开被子,缓缓下了床,来到案桌前坐下,淡淡的说道:“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臧岚走到萧遇溪跟前,缓缓坐下说道:“愿闻其详”。 萧遇溪把玩着白色的发丝,缓缓说道:“万年前,我的头发是黑色的,我与你一样,只是一个凡人,那一世,师傅为救我而死,我为了给师傅报仇而亡。 再次睁开眼睛,我出现在上天庭,并且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我还见到了在凡间的师傅。 可师傅没有凡间的记忆,身为仙使的我,拜了身为神君的他为师,我还有位师兄,那时,可谓是我这上万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我有师尊撑腰,有师兄保护,可在一次大战,师尊为了救众人,以身祭阵了。 我喜欢师尊,但当时的我没有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灵魄一点点消散,我无能为力。 看着萧遇溪含泪的眸子,臧岚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萧遇溪。 萧遇溪叹了口气,又道:“后来,我也成为了神君,坐在了师尊的位置上,但我随师尊修的是无情道。 或许是我对师尊的执念太深,一夜之间白了墨发,我的灵力也因此失控了,所以我放弃了神君一职。 他们都说师尊魂飞魄散,不会再回来,让我不要继续等待,可我不信,我坚信师尊会回来。 这一等数万年过去了,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选择跳下无间深渊,我本以为,会魂飞魄散,会得到解脱”。 可好巧不巧,在我坠落的那一刻,天帝的伤心泪随之落下,滴到了我的眉心,因此,天帝的伤心泪,迫使我成为了天选之人。 再次醒来,到了凡间,记忆也都在,神界得知我没有魂飞魄散,也因天选之人的身份,想要保护我。 魔界却忌惮我这个天选之人的身份,要杀了我,现在,我身边很危险,若你们被伤到,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今,你不适合继续跟在我的身边了,我不想有一天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臧岚闻言坚定道:“我失去了记忆,孤身一人,若离开了主子你,我不知何去何从。 跟着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哪天真的死了,我也不后悔”。 萧遇溪起身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是去是留,随你吧!今生若我欠了你,来世再还”。 说罢便向房门外走去,臧岚连忙跟上,为萧遇溪打开房门,刚打开房门,就迎面看到顾卿恒。 顾卿恒见到萧遇溪,欣喜道:“你终于醒了”。 萧遇溪走了出来,对臧岚说道:“去找笙箫默,给我拿些泡药浴的草药”。 臧岚回应道:“笙箫默去朝阳城了”。 萧遇溪皱眉道:“什么?他去朝阳城做什么”? 顾卿恒解释道:“朝阳城出现疫病,去朝阳城并非笙箫默本意,全都是万纵擎干的好事。 那群太医也是没一个愿意前往的,全都顺着万纵擎的意思,让笙箫默前往,说笙箫默医术好,将他夸的可神了”。 顾卿恒说着,还若有若无的打量萧遇溪的表情变化,见萧遇溪皱眉,嘴角的笑意全无,就知道此事没完了。 陌齐堰和木云舒走了过来,两人见萧遇溪醒了,也很高兴,陌齐堰连忙说道:“主子,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为好”。 萧遇溪摆手道:“我这再躺下去,祁国就变天了”。 随后对木云舒说道:“我之前给过笙箫默一个药浴的方子,你去找找,按照方子抓些药,让侍从去研制”。 木云舒点头应下,去找药方去了。 萧遇溪又对臧岚说道:“暂时不回王府了,你去命侍从打些水,我要沐浴”。 臧岚应下,去做了。 安排好这些,萧遇溪突然皱眉,捂着胸口,几乎昏厥,陌齐堰连忙扶住萧遇溪,顾卿恒担忧道:“你怎么了?我去找太医,陌齐堰你照看好他”。 第76章 整顿太医院 顾卿恒说罢就连忙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待瞧不见顾卿恒的身影,萧遇溪缓缓站直了身子,脸上也毫无痛苦之色,陌齐堰见状明显一愣,连忙松开了手。 萧遇溪微怒道:“敢趁我昏迷,动我的人,万纵擎我暂时治不了,太医院里的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是时候铲除了”。 随后对陌齐堰说道:“看出你欲言又止,现在少将军不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陌齐堰连忙问道:“云舒中了北凉王所下的毒,不知主子可有办法解”? 萧遇溪认真的说道:“我之前就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不像是普通的体弱,怀疑过他是中毒了,只是他不肯说。 待我先泡个药浴,再为他把脉瞧瞧”。 陌齐堰应下,迟疑道:“主子,我现在会法术,可以用法术为云舒解毒吗”? 萧遇溪回应道:“不可,木云舒是凡人之躯,体内贸然灌入灵力,会影响到他的命格,轻则小病连连,重则大病缠身”。 “还有你,万不可心中有恨,不然,灵力不但会影响到你的命格,还会遭到反噬,生不如死”。 片刻后,萧遇溪吃过饭菜,便坐到了木桶中,泡着药浴,闭目养神,而房门外,祁言泽带着太医着急的赶来。 臧岚和陌齐堰连忙将人拦下,顾卿恒不解道:“辅政王怎么样了?你们拦太医做什么”? 臧岚微怒道:“笙箫默若是在这,辅政王旧疾复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若是辅政王有个好歹,我定要杀了你们这些庸医”。 太医知道臧岚护主心切,说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纷纷后退。 陌齐堰上前抱手弓腰给祁言泽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辅政王好不容易醒来,听闻笙箫默前往朝阳城医治疫病,急火攻心引的旧疾复发。 臧岚也是关心则乱,若是礼数不周言语不当,还请陛下见谅”。 祁言泽连忙说道:“朕理解,辅政王现在怎样了,还是让太医进去瞧瞧为好”。 陌齐堰走近祁言泽,小声说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太医院所有太医前来,这也是辅政王的意思。 太医院滥竽充数的人可不少,想必陛下您,也不想养着一群无用的人吧”! 祁言泽顿时明白,辅政王这是在帮自己整顿太医院,点头应下,便对太监小声说了句话,便随陌齐堰进了房间。 几位太医站在门外,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 顾卿恒看着淡定的几人,想进萧遇溪的房间看看萧遇溪,却被臧岚拦下。 顾卿恒微怒道:“臧岚,你和陌齐堰又不会医术,木云舒只会点皮毛,现在不是与太医置气的时候”。 臧岚寸步不让,拔出长剑厉声说道:“少将军,我知你待辅政王好,所以不想与你动刀剑,别逼我”。 两人僵持不下,侍从端来衣物,才打破了僵局,臧岚收回长剑,接过衣物,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 顾卿恒推了一下门,见推不开,便吼道:“萧遇溪是不是吐血了”?然而却没得到回应。 萧遇溪泡着药浴,渐渐进入梦乡,梦境中,在十里桃林内,温和的日光洒下,桃花开的正盛。 一片桃花瓣落到了自己头上,一只手伸了过来,缓缓为自己摘下花瓣。 萧遇溪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师尊,看着师尊在向自己招手,那温和的笑,让萧遇溪有些难以自拔,不自觉的追随着师尊的脚步。 臧岚将衣物放在屏风前,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萧遇溪口中轻声说道:“师尊,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吗?可我等了你上万年,你都没有出现,你食言了,不过没关系,我不等了,我来寻你”。 瞬间,周围泛起雾气,且越来越浓,臧岚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试图将萧遇溪叫醒。 小狐狸也发现了异常,跑了过来,刚想幻化成人,却无法施法。 黎雪听这才发现,萧遇溪这是陷入自己的梦境中了,现在的梦境已经足以干扰到外界,离变成梦魇也不远了。 黎雪听看着臧岚,居然还可以靠近萧遇溪,不免有些惊讶,此时也只求,臧岚在萧遇溪心中能有些分量。 臧岚的声音,成功将萧遇溪唤醒,萧遇溪蓦然停下脚步,四周也变成了,师尊以身祭阵的场景。 尽管知道是梦境,萧遇溪还是毅然决然的上前,眼看就要随师尊的幻影坠下去,臧岚突然出现在梦境中,将自己拦下。 萧遇溪也因此醒了过来,一双眸子似乎还未缓过来神,呆呆的望着臧岚。 此时浓雾也渐渐散去,臧岚连忙说道:“主子,是做噩梦了吗”? 萧遇溪这才回过神,拢了拢衣襟,冷声道:“不知道我在泡药浴吗?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臧岚站起身回应道:“我倒是没想上前,只是你这突然被浓雾笼罩,我怕你有危险,才上前瞧了瞧。再说了,都是男子,你怕什么? 哪有人穿着衣服泡药浴的,如果你实在担心有人进来,我帮你守着,只要我活着,定不放任何人进来”。 萧遇溪捂着胸口,扭头吐了一口血,臧岚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却被萧遇溪制止,有些难受的说道:“去叫云舒过来”。 臧岚虽不知萧遇溪找木云舒做什么,但还是应道:“好,我去找木云舒”,说罢匆忙出了房门。 萧遇溪无力的靠在浴桶中,呢喃道:“我陷入梦境中,师兄都无法将我唤醒,臧岚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是如何做到靠近我,并唤醒我的”? 木云舒跟着臧岚进了房间,萧遇溪摆手示意臧岚退下,臧岚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木云舒见萧遇溪在泡药浴,将目光移向别处,不解的说道:“主子,你不妨穿戴好,我们再聊”。 萧遇溪此时浑身无力,缓缓说道:“时间到了,这个药浴不能再泡下去了,我现在没有力气,你过来,扶我起来”。 萧遇溪早看出木云舒是女儿身,才叫木云舒过来扶自己,可木云舒并不知萧遇溪是女子,一时有些难为情。 见萧遇溪是穿着衣服的,木云舒才缓缓上前,将目光移到别处,萧遇溪扶着木云舒的胳膊,缓缓站起身。 刚出了浴桶,却失力向木云舒倒去,木云舒连忙接住萧遇溪,扶着萧遇溪缓缓坐在椅子上。 随后将衣服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刚想离开却被萧遇溪叫住,“陛下还在外面,太医们应该也快来了,我需要出面,帮我更衣”。 木云舒心中一惊,刚想推辞,萧遇溪又道:“臧岚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你我又都是男子,帮我更衣,你很难为情吗”? 木云舒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更不能暴露自己是女子,萧遇溪见木云舒踟蹰不前,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摆手让木云舒退下了。 木云舒瞬间如释重负,连忙退下,心中很是不解萧遇溪此举,随后又想到,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萧遇溪这是在试探自己。 臧岚见木云舒出来,连忙问道:“主子伤势如何”? 很显然,臧岚以为萧遇溪找木云舒,是察看伤势,木云舒也不想过多解释,应道:“不必担心,先不要打搅他”。 说罢就离开了,臧岚也松了口气。 顾卿恒看到木云舒从萧遇溪的房中出来,就知道萧遇溪情况不稳定,再次上前劝说臧岚。 然而臧岚依旧寸步不让,顾卿恒只好拔剑,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辅政王醒来的消息很快在盛京中传开,跟萧遇溪有些交情的人都陆续到来,祁念惜和顾千丞率先到来。 刚进来,就看到太医站在院中,还没等问出心中疑惑,就听到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顾千丞连忙循声而去,就看到顾卿恒在与臧岚打斗,一时有些不解,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你俩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然而两人依旧没有一人选择停手,祁言泽和陌齐堰听到动静出来,陌齐堰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距离。 祁言泽不解道:“这好端端的,你二人怎么打了起来”。 顾卿恒回应道:“辅政王状况不佳,理应让太医诊断,这闭门不见太医,是在做什么”? 臧岚刚想反驳,木云舒缓缓说道:“少将军见谅,辅政王在泡药浴,吩咐臧岚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可入内,所以臧岚才顶撞了少将军你”。 顾卿恒闻言,有些尴尬,顾千丞出言缓和道:“恒儿这孩子,从小就莽撞,许是着急没有坏心的,臧岚你别介意”。 臧岚应道:“也不全怪少将军,是我没有跟少将军说明情况”。 此时太后叶昭颜和太傅穆远到来,聂大人和聂白羽也紧随着两人进了宁集居,太医院的太医也尽数到来。 萧遇溪也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散开的白发随风飘荡,一身红色华服,尽显憔悴。 萧遇溪对众人说道:“还请众位移步正院”,众人不知萧遇溪要做什么,但还是随萧遇溪进入正院。 第77章 陆十安 侍从连忙搬来桌椅,众人落座后,萧遇溪看向陌齐堰,缓缓说道:“陌齐堰,在门外守着,若有人来,将人安置在偏院,正院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陌齐堰点头应下,离开了,聂白羽看着陌齐堰瞬间认出他就是,救自己的那个人,顿时有些欣喜。 木云舒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侍从们也紧接着拿来各种草药。 众人不解的看着,太医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心生好奇,有人心中不安。 待布置好一切,萧遇溪看向祁言泽,缓缓说道:“陛下,笙箫默虽唤我一声主子,但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于我而言,他不只是我的下属”。 祁言泽有些自责,没有接话,萧遇溪随后看向太医们,微怒道:“此番朝阳城出现疫病,理应太医院接手,却偏偏扣到了笙箫默的头上。 既然如此,就让本王看看,你们太医院究竟是怕死,还是已经拉垮到了这个地步”。 太医们见辅政王发怒,根本坐不住,纷纷起身跪下。 众人亦是没有一人说话,毕竟此事怎么说,也确实牵扯不到笙箫默,辅政王生气也是正常。 萧遇溪气的轻咳几声,臧岚连忙递上茶水,萧遇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缓缓说道: “众位既然能坐到太医这个位置,想必也不会对草药一窍不通,还请写出治寒病的药浴方子,并制作出来”。 太医们闻言,并没有一人应声,萧遇溪又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臧岚,点香,云舒,监督”。 臧岚连忙将香点燃,太医们也纷纷起身,开始制药,木云舒在太医们中间游走。 萧遇溪缓缓说道:“若是需要哪味药材,写下来给云舒,他会命人去取。都认真些,若你们连这最基本的药浴都制作不出,也不必在太医院呆下去了”。 滥竽充数的太医手忙脚乱,有真才实学的太医,淡定的研制着。 宁集居外,祁倾歌前来,陌齐堰让侍从将祁倾歌领到偏院,没一会,祁苍澜也来了,陌齐堰连忙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那时不知你是大王爷,礼数不周,还请王爷见谅”。 祁苍澜摆手道:“无妨,我进去瞧瞧辅政王怎样了”。 陌齐堰连忙说道:“王爷放心,辅政王没事,辅政王在正院,吩咐任何人不可入内,你现在过去,见不到辅政王的”。 祁苍澜笑着说道:“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通融一下”。 陌齐堰陪笑道:“王爷见谅,身为下属,我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 祁苍澜这才作罢,与陌齐堰闲聊起来。 偏院内,祁倾歌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就往正院走去,侍从连忙拦下祁倾歌。 祁倾歌缓缓说道:“我是辅政王妃,特来瞧辅政王的,还请行个方便”。 侍从回应道:“辅政王有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正院,还请回去吧”! 祁倾歌无奈只好折返,出门便看到了祁苍澜,祁苍澜连忙问道:“辅政王如何了”? 祁倾歌回应道:“我并没有见到辅政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就带着语桐上马车离开了。 祁苍澜感慨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年幼丧母,也没个同胞兄弟姐妹,这嫁给辅政王,成为辅政王妃,也算是熬出头了”。 宁集居正院内,臧岚端来十块青色玉佩,放在萧遇溪面前的桌子上,一炷香燃尽,萧遇溪说道: “时间到了,还请众位在纸张上留下名字,起身站到一旁,被云舒叫到名字的,到本王这里领玉佩”。 木云舒则在按照顺序,一个个检查着药方和所制成的药。 没听说过木云舒会医术,有些太医还抱着侥幸心理,木云舒却一一挑出,待看完全部,木云舒缓缓念出名字。 “陆十安,赤蓝羽,林挚”。 待木云舒念到第三个太医,就将收来的三张纸张,交给萧遇溪时,众人都惊了,这偌大的太医院,竟仅有三位是真才实学。 这下众人不免怀疑,笙箫默选中的那三名太医,究竟是否真有医术在身上,若是没有真本事,去医治疫病,岂不是开玩笑。 三名太医,除了陆十安有些年长,其他两位都是中年。 萧遇溪亲自将玉佩递给三人,三人接过玉佩,萧遇溪问道:“太医院内,谁是管事的,这么多滥竽充数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陆十安叹息一声应道:“陛下日理万机,无瑕顾及太医院,太医院也渐渐变得乌烟瘴气。 有真才实学却没有身份的人,都被驱逐了出去,取而代之的都是使银子混进来的。 祁言泽起身,看向杜衡,怒道:“好啊,杜衡,你能耐了,朕给你权,给你银子,你就给朕养这群庸医”。 见祁言泽发怒,滥竽充数的人纷纷跪下,杜衡也连忙跪下,反驳道:“陛下,不关臣的事啊!选人都是刘逐安排的”。 刘逐连忙说道:“陛下,太医院一切事宜,都是杜衡一手安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与他,还请陛下明鉴”。 祁言泽气的不行,叶昭颜也有些气愤,出言说道:“莫气,先坐下让辅政王来解决此事”! 叶昭颜知道,祁言泽让笙箫默前往朝阳城,本就愧对萧遇溪,再加上祁言泽听不了哀求,狠不下心。 不如交给萧遇溪处理,既补偿了萧遇溪,又可以做到杀一儆百,岂不两全其美。 祁言泽应道:“太后所言极是”。 随后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此事朕全权交于你,你的话,就是朕的意思”。 萧遇溪轻笑着应下,滥竽充数的人却慌了神,若是祁言泽降下惩罚,稍加哀求,无非是罚俸禄,降官级。 可若是辅政王接管此事,以辅政王这油盐不进,又护短的性子,打板子都是轻的,不见血恐怕是别想罢休了。 萧遇溪并没有立刻降下惩罚,而是摆手让侍从搬来三张椅子,随后对三位太医说道:“三位,请坐”。 三人行礼道谢后落了坐,萧遇溪这才问道:“本王听说,随笙箫默一起前往的,还有三名太医,不知这三名太医,医术如何”? 陆十安应道:“段木谦经常会问我一些关于医术的问题,这孩子爱学,本身的医术也不差,我对他还算有些印象。 忘忧医术也不差,只是有些沉默寡言,他与段木谦是同一天来的太医院,两人关系不错,就是都太过死板。 得罪了太医院中不少的人,被其他人孤立了,实不相瞒,他俩并非自愿站出来去朝阳城的,而是被后面的其他人推出来的。 至于安彦,就要问杜衡了,毕竟这人是他选的”。 陆十安话音刚落,陌齐堰就拿着一封信上前说道:“陛下,门外来了一位名叫青朔的锦衣卫,让我将信件交给您。 祁言泽听是青朔,连忙接过信件打开,信中内容:“途中遇刺,好在忘忧和笙箫默会武功,又得臧岚相助,化险为夷了。 但是,太医院的安彦,是卧底,若不是他救了刺客,臧岚就将刺客抓获了。落款:穆寒一”。 祁言泽看着信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信件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接过看了看,随后将暗器插在信上射出,直接将信钉在了杜衡的胳膊上。 没等杜衡惨叫出声,萧遇溪就怒道: “你可真是会选人,好在安彦为救刺客暴露了,若安彦没有暴露,趁机将笙箫默给杀了,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本王砍的”。 杜衡忍着疼痛将暗器拔了下来,待看清信中内容,不敢置信道: “安彦只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他说家中逼他娶亲,他不愿,所以来太医院当值避避风头,他怎么会是跟刺客一伙的”。 萧遇溪怒道:“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可会医术,可有查过他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中父母是在朝为官,还是平民百姓? 一番话将杜衡堵的说不出话来,萧遇溪对陌齐堰说道:“将人拖到宁集居门前,杖责一百”。 杜衡闻言,瞬间面无血色,连忙哀求,卖惨,可萧遇溪不是祁言泽,又怎么会吃这一套。 众人一惊,显然没想到会罚这么重,聂白羽小声说道:“这一百板子下去,杜衡不就没命了”。 尽管是小声说的,但还是被萧遇溪听到,萧遇溪怒道:“本王就是要他的命,若是板子打完人没死,就接着打”。 杜衡闻言瞬间面如死灰,陌齐堰领命让侍从将人拖下去。 聂大人连忙示意聂白羽不要说话,聂白羽也没有想到,上次见到的辅政王只是有点高冷,这次再见到,没想到他发起火来如此震慑人心。 刘逐见状连忙求饶道:“辅政王,我只是杜衡手下的跑腿,所做的事都是刘衡的意思,还请辅政王您能从轻发落”。 太傅穆远见萧遇溪已经准备杀杜衡,觉得不宜再整出一条人命,便出言说道:“刘逐固然有错,到底不是主谋,罪不至死,不如从轻发落”。 萧遇溪思索着,随后问祁言泽,“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 第78章 苏暮辞 祁言泽认真的回应道:“朕觉得太傅所言不无道理,人都会犯错,总要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逐连忙给祁言泽磕头谢道:“谢陛下,臣一定改过自新,步入正道,再也不偷奸耍滑了”。 叶昭颜对祁言泽这番话,却不是很满意,毕竟说了让萧遇溪全权处理,就不该这般回应。 萧遇溪微微点头应道:“好,本王听太傅的”。 刘逐瞬间欣喜,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却说道:“刘逐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杖责七十,臧岚,将人交给陌齐堰,记住,一板子都不能少”。 臧岚点头应下,将刘逐拖走。 听着刘逐的哀嚎声,穆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祁念惜和聂白羽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祁言泽心中暗自唏嘘道:“这七十板子下去,不死也残了,这对辅政王来说,是轻罚吗”? 叶昭颜和顾卿恒嘴角露出笑意,心中暗道:“萧遇溪不愧是辅政王,够格”。 萧遇溪目光看向,那些滥竽充数的人,云淡风轻的说道:“至于你们,看在尚未犯下错误的份上,惩罚减半,自觉下去,去找陌齐堰领五十板子,此事就此揭过”。 穆远渐渐习惯了萧遇溪的套路,也知道没有再说的余地,叶昭颜对此是支持萧遇溪的,片刻后,也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萧遇溪看着跪着不起的人,冷声道:“是罚的太轻了吗”? 这下他们才连忙起身,向宁集居外走去。 萧遇溪看向祁言泽说道:“陛下,此时外面一定特别热闹,不妨带众位去看看,臣有点事,稍后便到”。 祁言泽应下起身向外面走去,众人也纷纷起身,没一会院内便只剩下木云舒和萧遇溪二人。 聂白羽连忙叫住父亲,看向陌齐堰说道:“那个名叫陌齐堰的少年,就是救我的那个人”。 聂大人闻言,连忙说道:“等他不忙了,过去跟人打个招呼,道个谢”。 聂白羽应下,便向陌齐堰走去,听听陌齐堰在跟大王爷说什么。 宁集居门外,祁苍澜看着一个接一个人被带出来,调侃道:“里面这么热闹吗?早知道本王就早点来了”。 陌齐堰回应道:“王爷站远些,这可不是简单的惩罚,小心溅到身上血”。 祁苍澜不屑道:“我还不了解言泽吗?顶多下令打二十板子,让其受点罪而已,说见血太夸张了些”。 祁苍澜话音刚落,就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杜衡,祁苍澜拉住陌齐堰,不解的问道:“这是打了多少板子”? 陌齐堰回应道:“刚五十,还差五十”。 祁苍澜听到这个数字,惊的皱眉道:“一百板子?认真的吗?这不是往死里打吗”? 陌齐堰应道:“就是往死里打,一百朝上,打死为止,不过看他这样子,八十都未必能撑下去”。 祁苍澜松开了陌齐堰,沉声道:“这不会是言泽下的令”。 陌齐堰看了一眼祁苍澜震惊的样子,随后看向杜衡,又道: “当然不是,此事陛下已经全权交于辅政王,希望笙箫默此行顺利归来,若不然,辅政王必会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臧岚来到陌齐堰身边,传达道:“主子的令,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小惩一下,各打五十板子”。 陌齐堰点头应下,祁苍澜不可思议道:“五十板子,是小惩”? 臧岚疑惑的回应道:“跟那一百板子的相比,可不就是小惩吗?少一半呢”! 臧岚此话似乎也没毛病,祁苍澜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聂白羽在一旁听的也是大为震惊,道谢的话一时也没说出口。 院内,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过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木云舒上前坐下,伸出胳膊,萧遇溪把过脉,缓缓说道:“这个毒可以解,只是你不该将毒素逼到左手上。 现在你的左手只是拎不起重物,随着时间推移,整条胳膊会渐渐没有知觉,就算毒解了,你的左臂也无法恢复”。 木云舒苦笑一声道:“这个毒若没有药物压制,发作起来,我根本受不了,用银针将毒素逼到左手上,我才得以撑过这么长时间”。 萧遇溪边写药方边说道:“若你早在我询问的时候告诉我,或许就不会这样”。 木云舒笑道:“你问过我两次,是我太过谨慎,也低估了你,怨不得旁人。 此毒能解,已经是万中之幸了,废了条胳膊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遇溪将药方递给木云舒,嘱咐道:“你先找找这些药,看能否集齐,若是没有再告知我”。 木云舒接过药方,道谢后,转身退下了,萧遇溪也出了院子。 此时众人也都已经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知道,话本中写的皮开肉绽是怎样的了。 穆远本以为侍从打的再狠,也不如宫中的士兵打的厉害,可看着眼前杜衡和刘逐的惨状,穆远一时不知说什么。 祁倾歌在阁楼上,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对叶临安说道:“萧遇溪真够狠,有他在祁国一日,祁国便绝不会倒”。 叶临安回应道:“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向,让自己过的舒坦一些,而不是背负仇恨,手染鲜血,艰难痛苦的活着”。 祁倾歌转身离开窗前,厉声说道:“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没有报仇,待我报了仇,我自然会开心快乐”。 随后没等叶临安再说什么,祁倾歌就摔门离开,叶临安透过房门,看着祁倾歌的身影,缓缓说道:“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怎么开心的笑吗”? 祁苍澜和聂白羽,看着走来的萧遇溪,不知萧遇溪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淡定。 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见辅政王到来,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陌齐堰过来禀报道:“主子,杜衡死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萧遇溪说将人往死里打,还真往死里打。 萧遇溪却淡然的问道:“还差多少板子”? 陌齐堰回应道:“打了八十板子,还差二十”。 众人不理解,这人都死了,还问打了多少板子做甚,难不成尸体也不放过。 在众人疑惑之际,臧岚过来禀报道:“刘逐七十板子已打完,人还活着,还请主子示下”。 萧遇溪缓缓说道:“既然刘逐喜欢听命于杜衡,那杜衡这剩下的二十板子,就赏给刘逐吧”! 臧岚领命退下,众人被萧遇溪这个做法,纷纷震惊到,百姓们亦是唏嘘不已。 刘逐还没挨完剩下的二十板子,人就已经死了。 萧遇溪看向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对陌齐堰说道:“到了用膳的时间,命侍从挨个罚他们,别耽误侍从吃饭。” 陌齐堰应下,开始安排,萧遇溪看向百姓们,说道:“众位应该也知道本王为什么仗杀他二人了吧!杜衡身为太医院管事,却辱没人才,将那些臭鱼烂虾往太医院领。 不仅不看人会不会医术,还不调查清楚身份,将刺客安彦引进太医院,在去往朝阳城时暴露。 刘逐虽然不是主谋,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刘逐当初既然选择跟着杜衡,如今杜衡死了,他刘逐怎能独活? 萧遇溪这番话,让众人说不出话来,毕竟太医院接触的都是王公贵族,甚至是陛下,杜衡引狼入室,怎么说都是死罪。 萧遇溪对穆远说道:“明日早朝提前半个时辰,劳烦太傅通知,互相传达一下”? 穆远应下,萧遇溪对祁言泽说道:“陛下,午膳时间到了,臣就先回府了,陛下请便”。 祁言泽应下,看着萧遇溪上了马车,随后听着这哀嚎声,有些无奈,摇摇头离开了,众人也逐渐离开。 这一下午,宁集居门前全是不断的哀嚎声。 轩辕城主 苏暮辞看着围在城门前的百姓,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忍心看着朝阳城的百姓死在城门前。 也不敢贸然将人放进城内,害怕疫病传播到轩辕城内的百姓,苏暮辞左右为难。 听着百姓痛哭和哀求声,苏暮辞再三犹豫,还是准备开城门,苏暮辞的夫人洛云初及时赶来,阻止道: “我知道,这些百姓在城门口守了两日,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能确实没有染上疫病。 你不忍心看着他们挨饿受冻,但你是轩辕城主,你不能拿轩辕城的百姓,来赌他们没有疫病。 苏暮辞回应道:“此番若我铁石心肠,来日我当如何服众?疫病来势汹汹,这些人若是真的染上了疫病,早就该发作了”。 见苏暮辞要下去开城门,洛云初怒道:“你就只想着百姓,可有想过若你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 苏暮辞安抚道:“若不先护国,何以为家?瑾温和宁安都长大了,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可以保护你”。 笙箫默五人入了轩辕城,可若是想抵达朝阳城,必定要经过轩辕城与朝阳城的接口处,这城门前堵那么多百姓,可如何出去。 第79章 叶墨尘 穆寒一看着堵在轩辕城外的百姓,开口说道:“看来,陛下的令迟了一步,朝阳城的百姓都到轩辕城这边来了”。 笙箫默问道:“眼下这个情况,轩辕城主定然是不会开城门的,这城门紧闭,我们要如何出去”? 穆寒一调侃道:“简单,趁月黑风高,直接溜出去”。 段木谦反驳道:“你们都会武功,出去跟玩一样,我怎么办”? 陆溪知开口说道:“我和穆寒一有腰牌在身的,待轩辕城主看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穆寒一附和道:“陆溪知所言不假,我刚刚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先生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穆寒一说罢将马缰绳递给陆溪知,就拿出腰牌上前。 刚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暮辞从城楼上下来,说打开城门。 笙箫默闻言连忙下了马车,出言制止道:“轩辕城主且慢,我是陛下派来的医者 笙箫默,不妨待我给这些人看一下,再将其放进来。” 苏暮辞注意到笙箫默,连忙终止指令,穆寒一将腰牌递给苏暮辞看,苏暮辞认出腰牌,顿时欣喜道: “既然是陛下派来的人,先生随意,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注意些,以免染上疫病”。 笙箫默应道:“城主放心,我自有分寸,还请城主安抚好百姓,让其分散开”。 苏暮辞应下,再次来到城楼上,对城外的百姓说道:“百姓们,陛下派的医者到了,还请众位散开,医者会下去为你们每个人诊治”。 洛云初听闻松了口气,连忙下了城楼,去瞧医者,待见到五人,洛云初自我介绍道: “我叫洛云初,是轩辕城主的夫人,这疫病来势汹汹,还请先生尽力而为,我洛云初在这就先谢过先生了”。 说着就准备弯腰行礼,笙箫默连忙说道:“夫人言重了,我是领命前来,自然会尽力而为,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 苏暮辞见百姓照做,已经分散开,才下来对笙箫默说道:“先生,按照您的要求,百姓们已经分散开了”。 笙箫默点头应下,就带着四人出了城门,百姓们见真的有人出来了,顿时安心了些。 忘忧会武功,穆寒一和陆溪知不担心他,两人一人守着笙箫默,一人守着段木谦,不让其他人靠近。 笙箫默蹲下给百姓把脉,接连瞧了几个,都是没有染上疫病的,笙箫默起身,边走边看众人。 停在一位状态不是很好的老者面前,开始诊断,却发现似乎不是疫病,而是中了噬心散,而噬心散是北凉独有的毒药。 段木谦也发现并非是疫病,欣喜道:“先生,这不是疫病”。 百姓听到段木谦的话,心中的大石头也落地了,纷纷跪谢,笙箫默连忙说道:“大家快请起”。 苏暮辞和洛云初也松了口气,下令打开了城门,刚下来就听到段木谦疑惑道:“这虽不是疫病,但我却瞧不出这症状是什么病”? 忘忧起身过来说道:“先生,这是···噬心散吗”? 笙箫默明显有些惊讶,忘忧是祁国的人,怎么会知道北凉的噬心散。 见笙箫默不语,忘忧又道:“我对这个毒很熟悉,甚至能说出这毒的名字,但其他,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忘忧这番话,无疑让众人的心突然下沉,苏暮辞连忙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毒的名字,就一定知道解法,你再仔细想想”。 忘忧闭目深思,却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和一位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在教自己制药的步骤,忘忧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听到幼时的自己唤他为师傅,而自己的师傅却不会医术,从来都是一身白衣,那么多年来根本没有穿过灰色的衣服。 笙箫默看着忘忧紧锁的眉头,将手搭在忘忧的肩上,缓缓说道:“别想了,我有解法”。 忘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灰色衣着的笙箫默,脱口而出道:“先生,您有徒弟吗”? 笙箫默不知忘忧为什么这么问,但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北凉的三长老,自己看着长大的司徒靖安,也变成了祁国辅政王。 唯一的一位徒弟,坠下悬崖生死不明,又何必再提往事,免得遭人怀疑调查连累小殿下,笙箫默回应道:“没有徒弟”。 忘忧收回目光,没再说话,苏暮辞略带歉意的说道:“刚刚是我太心急了,先生见谅”。 笙箫默摆手说道:“无妨”,随后取出纸笔,写下解药的方子,交给苏暮辞,嘱咐道:“这些人就麻烦城主你派人照看了,朝阳城现在一定人心惶惶,我就先带人过去了”。 苏暮辞接过药方,连忙应道:“先生放心,路上注意安全”。 笙箫默应下,穆寒一驾来马车,笙箫默就准备上马车,百姓们瞬间又跪下道谢,笙箫默摆手说着让百姓起来,百姓也没有起身。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百姓们才陆续起身,一名百姓连忙问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是住在盛京吗?日后我们定好生报答”。 苏暮辞将药方交给洛云初,让洛云初交给医者,研制解药,随后回应道: “这位先生名叫笙箫默,是陛下派往朝阳城,医治疫病的医者,其他具体信息,信中没有表明”。 “不过众位放心,先生不会那么快离开,众位不如快些养好身子,一同亲自回到朝阳城,给先生道谢”。 百姓们这才安定下来。 朝阳城内,叶墨尘看着百姓痛苦的样子,一拳砸在墙上,怒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疫病,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叶卿玄担忧道:“父亲,您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 叶墨尘看向叶卿玄,问道:“卿玄,你怕不怕”? 叶卿玄坚定道:“不怕,父亲您骁勇善战,卿玄也不是胆小怕死之辈”。 夙悠然身着劲装,走了过来,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寒声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疫病上算什么英雄”。 叶墨尘见是夙悠然,连忙说道:“夫人,我找你半天了,这城中都是染上疫病的百姓,你还是不要乱走了,免得沾染上”。 叶卿玄岔开话题道:“信中说,陛下会派医者前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叶卿玄话音刚落,士兵便前来禀报道:“城主,陛下派的医者来了”。 叶墨尘和夙悠然这才上了城楼,叶卿玄连忙尾随其后,此时的城门内,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叶墨尘根本不敢开城门。 只好无奈的说道:“医者,并非是我不想开城门,只是已经因疏忽,导致一部分百姓出了朝阳城。 现在门前都是百姓,疏散不开,您进来若沾染上疫病,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穆寒一闻言担忧道:“这可就真不好开门了”。 笙箫默安抚道:“朝阳城主,这不是疫病,只是中了会传播的毒,我现已找到解法。 那些逃往轩辕城的百姓,也已经在轩辕城内安定下来,不然我们也不可能顺利从轩辕城内出来”。 百姓们听到笙箫默这么说,心中仍半信半疑,叶墨尘闻言,顿时欣喜,对百姓说道: “众位,城门口这位医者,是陛下派来的,他所说的话,众位也听到了,还请众位后退,让医者进城为你们医治”。 看着百姓不为所动,夙悠然训斥道:“众位,咱不能这么自私,现下不是没有办法,非要逃出朝阳城。 你们的家人命在旦夕,如今医者来了,他们也就有救了,你们在这堵着,城主不敢开城门,这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城主和医者等得起,你们也等得起,可那些卧病在床的百姓,等得起吗?怎么说大家也是在一个城内生活的,难道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夙悠然这番话,成功劝阻了百姓,百姓们纷纷后退,站在两边。 叶墨尘看向夙悠然,笑着说道:“夫人真是文武双全”。 夙悠然一脸认真的说道:“别贫嘴了,有没有一个当父亲的样子,卿玄还在这呢!”。 扭头却发现叶卿玄已经下了城楼,就知道叶卿玄去瞧姐姐 叶晚星去了。 夙悠然对叶墨尘说道:“下令开城门,我去迎医者”。 叶墨尘应道:“遵命”。 夙悠然直接无视了叶墨尘,转身下了城墙。 穆寒一将马车驶入城内,笙箫默还未下马车,百姓们就躁动起来,想上前围马车,陆溪知连忙上前制止。 笙箫默下了马车,安抚道:“大家不要担忧,没有事的,中毒者确实会传给他人,但不会将被传染者致死,只会让其感到难受而已”。 笙箫默这么说,百姓们才安静下来,夙悠然也到了跟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城主夫人 夙悠然,医者远道而来辛苦了”。 笙箫默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夙悠然,认出她就是城墙上那个,三言两语将百姓说服的人,连忙应道:“原来是城主夫人,没想到夫人这般英姿飒爽,完全不输于男儿郎”。 第80章 起疑心 随后连忙将提前写好的药方,递给夙悠然,说道:“城主夫人,这是解药的方子,还请夫人交于医者,让其尽快配药”。 夙悠然连忙接过药方,应下便去找医者去了。 叶墨尘走了过来,笙箫默见到叶墨尘,连忙说道:“城主,若是年迈的老人或者年幼的孩童,中了此毒,可能撑不过两日。 大人中毒,三四天也是能撑下去的,药应先紧着老人和孩童用,方能做到无人死亡。 至于被传播的人,只会不定时出现乏力,头痛的症状,不服药也没有大碍的,只是不能一直跟中毒者待在一处,不然会渐渐加重,得不到缓解。 叶墨尘应下,传令让士兵为中毒的老人和孩童送药。 笙箫默见状又说道:“还请城主下令,让能行走的百姓到城中央集合,我们三人来为百姓检查,将中毒和没有中毒的人分开”。 叶墨尘连忙照做,即刻下令,萧遇溪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城中央行驶而去。 很快,城中央就站满了百姓,叶墨尘也命士兵搬来了桌椅,笙箫默对忘忧和穆寒一说道: “别担心,就算被传播也没什么大事,仔细点,若是感觉到不舒服,就停下歇歇,实在不确定,就让人到我这边来,千万不能出错”。 两人点头应下,笙箫默又对穆寒一和陆溪知说道:“你们二人在不远处守着我们三人就好,有士兵在维持秩序,你们二人就别上前了,免得沾染上”。 两人应下,士兵已经维持好秩序,百姓都想排在笙箫默这边,但人太多,也不得不往其他两队排。 待排好了队,笙箫默三人也开始坐下,接手诊治。 夙悠然和医者将熬出来的药分发下去,医者看着余下不多药材,叹息一声说道: “这其中有三味药,我们这不盛产,一般也用不到,各个药铺里也没有多少,根本不够啊”! 叶墨尘过来取药,却听到医者这番话,夙悠然将仅剩的药全递给叶墨尘,说道:“先生那边人那么多,不可能没有中毒的,先生那边不能缺药,这些先送过去”。 叶墨尘接过,也有些无奈,谁能想到百姓会突然中此毒呢! 几人顿时愁眉不展,士兵却欣喜的过来说道:“城主,轩辕城主带着我们城内的百姓,还有草药来了”。 叶墨尘顿时欣喜,将药递给夙悠然,就连忙去迎接苏暮辞,医者也连忙跟上叶墨尘。 苏悠然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往笙箫默那边送药去了。 叶墨尘将苏暮辞迎了进来,苏暮辞将收集来的草药递给叶墨尘,叶墨尘接过连连道谢。 苏暮辞摆手说道:“是先生给了药方,云初找医者配药时,医者说有三味药稀缺,云初回来跟我说。 我就想着,我那稀缺,你这朝阳城定然也稀缺,就将药铺里能找到的,都取来了,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叶墨尘打开箱子,医者连忙上前查看,口中欣喜的说道:“足够了”,随后接过箱子,就连忙下去熬药去了。 叶墨尘将苏暮辞迎进正殿,为苏暮辞倒了杯茶水,口中谢道:“这次可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们正为药材的事发愁呢”! 苏暮辞接过茶水,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这些年若不是你和你夫人,身穿战甲在外御敌,我和云初也不会过的那么安稳”。 叶墨尘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解了我这朝阳城的燃眉之急,待此事过后,我做东,好好请你喝一杯”。 苏暮辞陪笑道:“按这么说,我可差了你不少酒呢!毕竟你打了那么多场胜仗”。 两人说说笑笑,乐不思蜀,整个大殿都弥漫着舒畅的气息。 夙悠然提着汤药来到笙箫默这边,看到笙箫默用手撑着额头,连忙上前担忧道:“先生,你还好吗”? 笙箫默见夙悠然提着汤药过来,缓缓说道:“那边的十几人,是中了毒的,让士兵将药给他们发下去,然后将他们单独分开”。 夙悠然应下,那中毒的人中,却有人出言道:“城主夫人,先为先生,和那两位年轻医者盛碗汤药吧”! 其他中毒的人也纷纷附和,夙悠然应道:“好”,随后就准备给笙箫默盛汤药,却被笙箫默制止。 笙箫默低声说道:“城主夫人,据我所知,有三味药,朝阳城并不盛产,这药定然是不够的,能救一人是一人吧! 我们三人又没有中毒,就算不用药,也没事的,无非就是难受些,撑得住”。 夙悠然没想到笙箫默这么医者仁心,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倒了三碗汤药,随后将剩下的汤药递给士兵。 夙悠然端着汤药,在他们三人面前各放一碗,随后站直了身子,对中毒的十几人说道: “先生担心药材不够,不愿喝药,但实际上药材确实不够,如果这样,你们怎么选择”。 百姓们心中有些忐忑,一位中毒的百姓说道:“先生携两位年轻少年,冒着危险来为我们诊治,自然不能让先生他们三人有事,先生,你们就将汤药喝了吧”! 其他百姓也纷纷附和,笙箫默之所以低声只对夙悠然说,就是怕百姓为汤药开始疯抢,但百姓这个反应是笙箫默没想到的。 夙悠然看着百姓们,心中很是欣慰,见三人还是不用药,夙悠然笑着说道:“先生不必担心药材不够,轩辕城主已经亲自送来了药材”。 笙箫默将信将疑,叶墨尘和苏暮辞就抬着汤药,走了过来,夙悠然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城主,人轩辕城主为我们送来药材,怎可还让人干这些活”? 苏暮辞笑道:“莫怪墨尘了,是我非要抬的”。 叶墨尘对笙箫默说道:“先生,药材足够的,您就用药吧,身体要紧”。 百姓们也纷纷劝说道:“先生,你们得好好的,我们还想等着痊愈后,好好谢谢你呢”! 笙箫默这才对忘忧和段木谦说道:“将解药喝了吧”! 段木谦早就有些撑不下去,连忙端起解药喝下,忘忧会武功,体质好些,看着比段木谦好很多。 看着三人饮下汤药,众人才安心了些。 待汤药喝下,夙悠然又为三人倒了茶水,亲自端到桌前。 笙箫默对几人说道:“城主,你们先离开吧,免得沾染上”,三人闻言才离开。 苏暮辞边走边说道:“怪不得陛下派锦衣卫护送,这位老者果然医术不凡,连我们两国不盛产什么药都知道”。 叶墨尘明显有些惊讶,疑惑道:“那两人是锦衣卫”? 苏暮辞回应道:“对,出城的时候,我看过两人的腰牌,正是银月门独有的腰牌,但信中,只提是位医者,其他没有任何信息。 那位老者行为举止,举手投足间,看着并不像祁国的人,也没有出示太医院的牌子,你们二人有了解到什么信息吗”? 叶墨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悠然见到先生,从先生那拿到药方,便紧接着命医者制药。 我则按照先生的意思,下令安排一且事宜,别说了解什么信息了,连先生叫什么,我都没来得及问”。 苏暮辞调侃道:“你这可不行啊!人远道而来,为百姓医治,你身为城主,连人叫什么都不问下。 到时若百姓问起,救自己的那位老者尊姓大名,家住哪里,你总不能称他为陛下派来的先生”。 叶墨尘拍了拍额头,有些自责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刚刚与先生交谈时,应问问的”。 夙悠然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等下亲自过来迎先生进殿,到时可别再忘了问。我去安排人准备晚宴,好好犒劳轩辕城主和先生”。 苏暮辞笑着应道:“那我就沾先生的光,讨杯酒吃”。 夙悠然笑着应下,便走开了,叶墨尘见夙悠然的身影走远,才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纠结起先生的身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暮辞收起嘴角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先生名为笙箫默,随笙箫默一同的一位医者,说这个毒名为噬心散,我命人去查,才得知此毒产自北凉。 虽说北凉与我们祁国和亲,但北凉的野心有多大,我们是有目共睹的,笙箫默又不像是祁国的人,我不免有些担心”。 叶墨尘反驳道:“应该不会,若先生真的是北凉的人,怎么会取得陛下的信任,又这般辛苦的给百姓检查医治”。 苏暮辞无奈的应道:“所以才更奇怪不是吗? 待我回城,给宫中递信,你也要时刻留意着笙箫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个心总不会错”。 苏暮辞话音刚落,士兵就拿着两封信件,过来禀报道:“城主,陛下派人送来的两封加急信件,送信的人说将这另一封信,麻烦城主转交到先生 笙箫默的手中”。 叶墨尘接过两封信,士兵转身离开,苏暮辞看着信件,说道:“若你实在不放心,不如我将陛下给先生的这封信,打开瞧瞧”。 第81章 莫星疏 苏暮辞连忙阻止道:“不可,陛下送来的信,一旦信封被打开,无法复原,还是先看看陛下给你说了什么吧”! 叶墨尘这才撕开信封,信中内容:“笙箫默并非是太医,而是辅政王萧遇溪的下属,也算的上半个师傅。 辅政王陷入昏迷,朕没有得到辅政王的同意,便将笙箫默派往朝阳城,怎么说都是朕做的不对。 还请叶爱卿务必保证笙箫默的安危”。 苏暮辞不解的说道:“笙箫默是辅政王的人,这真是越来越乱了”。 叶墨尘分析道:“先生既然是辅政王的人,应是没有问题的,辅政王若真跟北凉一伙的,也不会屡次让北凉吃瘪”。 苏暮辞无奈道:“一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能懂些什么”。 叶墨尘再次反驳道:“世人都说女子不应抛头露面,打打杀杀,但悠然身穿战甲,照样可以大杀四方,丝毫不输于男儿郎。 这辅政王虽年少,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怎么能逼的北凉不得不与我国和亲,又怎么能带着即将落败的祁国,起死回生呢”? 尽管听叶墨尘这么说,苏暮辞还是隐约有所怀疑,并不是很放心。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件,拍了拍苏暮辞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太过忧心了,我注意点就是了,走,我们一起去将信给先生”。 待两人来到城中央,就看到百姓跪了一片,笙箫默连忙劝说道:“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你们染上了毒,应好好回去休息,快请起”。 百姓们这才陆续起身,渐渐散去。 此毒得解,段木谦嘴角挂上笑容,见忘忧和笙箫默毫无喜色,甚至眉头都没舒展开,不解的问道: “此毒得解,待回到盛京,还有赏赐拿,忘忧你怎么不开心,先生,你怎么也一点喜色都没有”? 叶墨尘和苏暮辞刚想现身,闻言一同停住了脚步,暗中听着几人对话。 忘忧还在想,自己幼时的师傅究竟是谁,听段木谦突然这么问,应道:“突然想起一位很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见到他”。 段木谦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笙箫默,笙箫默缓缓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辅政王的下属了吧! 我怎会不知,医治疫病是铤而走险,若非是辅政王昏迷不醒,我束手无策,断然不会应下来此”。 “说句实话,辅政王醒来的几率不大,我此行前来,从未想过活着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不是疫病,此毒我又恰巧会解”。 笙箫默这番话属实惊到了几人,穆寒一连忙说道:“先生,你可别想不开,咱往好处想,万一奇迹发生,辅政王醒了呢”! 段木谦连忙附和,叶墨尘和苏暮辞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笙箫默叹息一声又道:“他是我的主子,亦是我唯一的牵念,他若是死去,我便没了活着的意义。 只是觉得自己这一生,过的有些糟,年少时与师兄弟闹翻,孤苦半生没有娶妻。 后受人恩惠,替恩人守着两个小主子,结果一个幼时遇险,下落不明,另一个如今九死一生”。 说着,手缓缓扶向额头,段木谦连忙扶着笙箫默坐下,穆寒一倒了一碗茶水,连忙递上前。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轻声说道:“这信中若是辅政王醒来的喜讯,倒没什么,可这万一是死讯……”。 苏暮辞还没说话,苏宁安就来到跟前,疑惑的问道:“父亲,您和朝阳城主躲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的声音,将叶墨尘吓了一跳,笙箫默几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向这边走来。 苏暮辞见被发现,看了一眼苏宁安,不得不走了出来,叶墨尘见到笙箫默几人过来,尴尬的说道:“我二人不是有意偷听先生说话的,只是……”。 叶墨尘将手背后,将信件藏在身后,一时不知怎么说,苏暮辞连忙解围道:“我们二人想着先生也该忙好了,所以过来请先生去正殿,并非有意躲藏,还请先生见谅”。 笙箫默还没回话,苏宁安就一把拿过叶墨尘手中的信,叶墨尘一脸茫然的看向苏暮辞,苏暮辞转身看向苏宁安,训斥道:“宁安,不可胡闹,将信件还给朝阳城主”。 苏宁安疑惑的问道:“这信封上写着笙箫默三个字,是陛下给先生的信吧”! 说着就将信递给了笙箫默,笙箫默接过,打开了信件,两人紧紧盯着笙箫默的表情变化。 信中内容:“先生,辅政王已经醒了,先生那边情况如何了,若实在棘手,就回来吧!若是能治,还请先生给朕回信报个平安”。 笙箫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段木谦瞟了一眼信件,看到内容,笑着说道:“辅政王醒了,真是太好了”。 苏暮辞和叶墨尘闻言也松了口气,几人说说笑笑向正殿走去。 宁集居内,陌齐堰怎么都没找到木云舒,不免有些着急,询问侍从,才得知木云舒去熬药了。 陌齐堰连忙去寻木云舒,看到木云舒在熬药,不解的问道:“主子去府中了,你这药是······”? 木云舒起身轻笑着说道:“主子会解我这体内的毒,这药是给我自己熬的”。 陌齐堰顿时欣喜,将木云舒拥进怀里,木云舒调侃道:“都是男子,动不动就拥抱,成什么样子”? 陌齐堰却毫不在意的回应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亦是我唯一的亲人,拥抱一下又有什么呢”。 木云舒打趣道:“若我是女子呢”。 陌齐堰明显没有信,松开了木云舒,反调侃道:“若你真是女子,在没娶你为妻之前,我可不敢这么随意拥抱你”。 木云舒俯下身,不去看陌齐堰,手中拨弄着汤药,嘴角露出笑意,说道:“背叛北凉后,我一直是数着时日过日子,甚至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如今,毒得以解,我就要为以后着想,为我想过的日子而努力了。 待助萧遇溪坐稳辅政王一位,待祁国安定,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我便跟萧遇溪告别,寻一山谷,闲云流水度此生”。 陌齐堰应道:“好,到时,我与你一起,远离这尘世纷争,去过一过朴素的生活”。 傍晚,辅政王府内,许久不曾说话的系统 景,突然说道:“宿主,系统检测到,两名现代人出了祁国,还请宿主尽快将人寻回”。 萧遇溪叹了口气,说道:“他二人选择离开,是明智的选择,如今我身边危险重重,他二人又不会武功,跟着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景一时有些疑惑,萧遇溪为什么会这么说,萧遇溪又道:“我是上天庭的神君,坠入深渊后成为了天选之人,现在魔族想置我于死地,神界想要救我。 你既然是系统,应该也不会太过惊讶我的身份,但如果保护现代人,是你分发给宿主的任务,就换个宿主吧。 我如今已经不适合了,也做不到,毕竟,我连我自己,都未必能护得住”。 系统景明显有些惊讶,随后说道:“好的,系统这边随时可以与宿主终止契约”。 萧遇溪应道:“那就解除吧”。 景应下,却没有真的解除,而是暂时关闭了交流,便去查看古影和冷鸢去了哪。 萧遇溪起身,带着臧岚来到街道中,经过这一下去的传播,萧遇溪是彻底在盛京中出了名。 有说辅政王太狠,有人调侃的笑道:“都说咱们这陛下心太软,不适合当君主,这下好了,陛下身边出了个心狠手辣的辅政王”。 最热闹的还是逸趣阁,说书先生 砚思远,坐在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听客,人满为患。 别的说书先生都是素衣,发丝斑白,砚思远却长相俊美,一身紫色华服,长发散开,若不仔细瞧,怕是都要被认成女子。 砚思远停下,喝了口茶水,看向一旁已经燃尽的香,心中不解,似是在等人,此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 弯腰跟砚思远说了些什么,只见砚思远皱着眉头,站起身对听客说道:“各位,我突然有点事,这也有些晚了,各位都散了吧,下回再接着听”。 说罢便转身,暗中的一名男子,见状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隐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砚思远着急的翻身上马,直奔盛京北面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两匹马儿在街道中横穿,惊扰了不少百姓,砚思远的马,在经过萧遇溪的马车时,萧遇溪听到响动,撩开马车帘就看到蒙面的黑衣人。 连忙对臧岚说道:“跟上黑衣人”,臧岚应下,便开始追黑衣人,但马车怎么可能跟得上马匹,不出意外跟丢了。 臧岚无奈的停下马车,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没跟上”。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萧遇溪的回应,臧岚掀开马车帘,里面哪还有萧遇溪的影子。 臧岚知道萧遇溪又隐身了,站在原地不知往哪走,突然看到路上亮起点点星光,便随着亮光前进。 第82章 钟离夜 砚思远这边,直到树林深处,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天色渐晚,已经有些瞧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周围弥漫的血腥味,让砚思远不免紧张了起来。 萧遇溪也追了过来,看到黑衣人对砚思远放暗器,萧遇溪连忙也放出暗器,将黑衣人的暗器打落。 暗器碰撞的声音惊到了砚思远,黑衣人不解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一时不再敢对砚思远出手。 砚思远又向前走了一段,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将砚思远团团围住。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巾,抬头看向砚思远,笑着说道:“小巫师,这祁国有什么好,回来继承你师傅的位置,好好当你的大巫,不好吗”? 砚思远怒道:“钟离夜,我只是巫师身边一个打下手的,不是巫师的徒弟,更不会什么巫术,你要我怎么当”? 钟离夜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巫术,只是父王信奉这些巫蛊之术,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父王”。 砚思远不屑的说道:“我帮你欺骗钟离国君,也相当于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事后你难道不会将我杀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钟离夜直接将暗器打在马腿上,马儿受惊直接将砚思远甩了下来,随后跑远消失不见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砚思远,钟离夜笑着威胁道:“你不照做,我可就将你的救命恩人 聂无邪给杀了”! 砚思远站起身,说道:“若你将聂无邪杀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回钟离国,到时,你就拿我的尸体去骗钟离国君吧”! 钟离夜一摆手,黑衣人很快将伤痕累累的聂无邪带了过来,钟离夜将堵嘴布从聂无邪口中拿出来,随后说道: “人还有口气,可若是你再忤逆我,我不介意现在杀了他”。 聂无邪有些微怒道:“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你怎么还是来了”? 砚思远没有回应聂无邪,而是对钟离夜说道:“三殿下,放了他,我回去当巫师”。 钟离夜笑道:“这不就对了吗”? 随后一把将聂无邪推到砚思远身边,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了吧!待回去,你好好当巫师,我便不会动他”。 砚思远看着伤痕累累的聂无邪,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才让你吃了这些苦头”。 萧遇溪数枚暗器撒了过去,黑衣人顿时倒了一片,钟离夜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 一名黑衣人着急的说道:“我跟着砚思远过来的时候,放了一枚暗器,但暗器被人打落了,这周围一定有聂无邪的人”。 砚思远不解的看向聂无邪,聂无邪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萧遇溪现身,缓缓说道:“三殿下如此欺负我祁国的人,是真没把祁国放在眼里啊”! 砚思远和聂无邪认出萧遇溪,但祁国并没有跟钟离国打过交道,钟离夜并不认识萧遇溪,只当是祁国的民。 钟离夜威胁道:“什么人?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 砚思远也有些担忧萧遇溪,虽然有人传萧遇溪会武功,但这三番两次遇刺,又昏迷这么久。 这刚醒来,就算真的会武功,对上钟离夜,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萧遇溪威胁道:“钟离国若是想与祁国为敌,三殿下你尽管对我出手便是”。 钟离夜不屑一顾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杀几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牵扯进国事里呢”! “再说了,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四周寂静无人,又有谁会知道呢”! 说罢,便拔出长剑,向萧遇溪刺来,然而下一秒臧岚就到来,拔出长剑挡在萧遇溪身前,与钟离夜打了起来。 一人打一群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萧遇溪则来到两人身边,见聂无邪伤的不轻,对臧岚说道:“速战速决”。 臧岚应下,打的更凶了,钟离夜见不是臧岚的对手,只好撤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连忙说道:“臧岚,他伤的不轻,去将马车驾过来”。 臧岚应下连忙去驾马车,砚思远连忙谢道:“多谢辅政王出手相救”。 萧遇溪却问道:“你是钟离国的人”? 砚思远应道:“是的,不过后来巫师死后,我便出了钟离国,来到了祁国,幸得他收留”。 聂无邪附和道:“思远虽然是钟离国的人,但如今被钟离夜要挟,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还请辅政王让思远留在祁国”。 臧岚将马车驾来,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上马车吧,你身上的伤要紧”。 两人点头应下,待萧遇溪上了马车,两人才上马车,臧岚驾着马车往回走,马车内,萧遇溪看向聂无邪,问道:“你跟聂白羽是什么关系”? 聂无邪回应道:“是我的哥哥”。 萧遇溪又问道:“你的哥哥聂白羽,一心报效国家,你年纪也不小了,心中有什么打算”? 聂无邪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没有哥哥这么远大的抱负,现在做一些生意,接触的人很多,顺便捞点情报什么的,免得父亲和哥哥踩坑”。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问道:“情报出售吗”? 聂无邪连忙摆手道:“还没到可以售卖的程度,毕竟都是些构不成罪的小道消息,又没有证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萧遇溪笑着说道:“无妨,你大可不必担心本王告密,本王喜欢聪明的人,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有兴趣跟本王合作吗”? 聂无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应道:“当然可以,您不但派人守护哥哥的安全,又救下我们二人,您说,您要谁的信息,我若有,定双手奉上”。 聂无邪早就想到,萧遇溪一定会要太尉万纵擎的,可没想到萧遇溪却说道:“本王来祁国并不久,对大臣们不够了解,所以本王想要所有大臣的信息,以及罪证”。 聂无邪有些惊讶,萧遇溪又道:“放心,银子不会少给你,更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你只管捞情报,其他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你,到时交易,我会派人过去,不会亲自出面,只以陌生人的身份交易”。 聂无邪这才应下,待到逸趣阁附近,臧岚将马车停下,萧遇溪便说道:“两位,就在这下吧,以免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砚思远应下,将聂无邪扶着下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回府了。 四王爷府中,太后叶昭颜遣散了侍女,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中,抬头看向月亮,担忧道:“也不知涟漪在百里国过的好不好,朝阳城的疫病有没有得到解决”。 叶昭颜在院中思念祁涟漪,突然看到一个侍女从门前走过,身形跟祁涟漪好像,太后不由的叫出涟漪二字。 侍女愣了愣,叶昭颜连忙上前,侍女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叶昭颜,叶昭颜见侍女戴着面具,便说道:“将面具摘下来”。 侍女连忙摆手,随后向祁千寻的院子跑去,叶昭颜追了上去,来到祁千寻的院内。 祁千寻看着侍女跑来,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母后,不解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身后的侍女说道:“她是谁”? 祁千寻解释道:“她不过是儿臣在外面救下的女子,名叫莫星疏,她毁了容,才戴面具,也哑了,不会说话。 若是她无意冲撞了母后,儿臣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叶昭颜闻言说道:“让她将面具摘下来”。 祁千寻明显犹豫了,宁远见状打趣道:“太后,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又遭大火,不但脸上烧的面目全非,这嗓子也因大火哑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叶昭颜看着侍女,坚持道:“摘下面具,不要让哀家跟你说第三遍”。 侍女这才将面具缓缓摘下,然而呈现出的,确实是,满是伤疤的脸,完全看不出五官。 叶昭颜这才作罢,侍女连忙戴上面具,祁千寻摆手让宁远将其带下去了,叶昭颜看着侍女的背影,一时还是移不开目光。 祁千寻看出母后的疑惑,缓缓说道:“母后,莫星疏的身形确实与姐姐很像,但她确实不是姐姐,说实话,我是见她身形与姐姐相似,才将她带回来的”。 叶昭颜亲眼看着和亲的马车出了城门,又是辅政王亲自护送,若涟漪真的半路折返,辅政王怎么会发现不了。 叶昭颜打消了疑虑,寒声道:“少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往府里带,你还嫌祁国不够乱吗”? 宁远折返,看到两人似在对话,便没有上前,瑾然寻了过来,见状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祁千寻连忙应道:“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以后不会再犯了”。 叶昭颜却突然怒道:“哀家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哀家母后”。 瑾然闻言不免有些担忧,宁远也向院中张望,两人都知道太后的脾性,尽管很担忧,也没有一人上前。 第83章 大打出手 尽管叶昭颜不是第一次对祁千寻发火,但祁千寻面对突然发火的母后,心中还是很难受,连带着说话也略带哽咽。 眼神闪躲的应道:“是,太后,我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从称叶昭颜为“母后”变成“太后”,从自称“儿臣”变成“我”,祁千寻的心都要凉透了,叶昭颜却甩袖转身离开了。 叶昭颜和瑾然离开,宁远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回房,全程祁千寻一句话都没有说,宁远俯身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站在房门外守着,没有离开,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 祁千寻回想母后刚刚的语气,就知道那碗粥是瑾然自作主张送过来的,自嘲一笑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一次次的相信,母后会将给姐姐的爱,分给我一点”。 随后缓缓站起身,吹灭了蜡烛,这次祁千寻没有发火,没有摔东西,异常的平静,反倒让宁远有些担心。 祁涟漪褪去人皮面具,来到门前,就要进房间,宁远连忙拦下祁涟漪,说道:“公主,王爷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祁涟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见房内已经熄了灯,便离开了。 宁远看着祁涟漪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同样是叶昭颜的孩子,叶昭颜从来不在祁涟漪的面前发火,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祁涟漪,将祁涟漪宠上了天。 反观祁千寻,却低到了尘埃里,都说母凭子贵,怎么说叶昭颜都不会讨厌祁千寻啊,宁远对此很不理解。 第二日天微亮,祁涟漪就来到了祁千寻的房门前,看到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宁远见祁涟漪到来,转身退下了。 祁涟漪连忙说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母后的院子,但母后对我嫁去和亲一事,还没有释怀。 舅舅守的朝阳城出现疫病,母后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母后会再次病倒的”。 祁千寻放下书笺,认真的说道:“姐姐,你若是真的担心太后,就别向戚无渡讨那些什么人皮面具。 好好跟戚无渡学武功,待你武功长进,能在府中来去自如,不被发现,我自然不会拦你”。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变成了太后,不解的问道:“千寻,你对母后的称呼,怎么······”? 祁涟漪话还未说完,祁千寻就说道:“叫太后不好吗?多威严庄重”。 祁涟漪怒道:“那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祁千寻不屑的笑道:“你错了,那是你的母后,不是我的。 这么多年来,从我记事起,她可曾问过我任何事,毫不夸张的说,我都不是被她带大的。 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就算我哪天死了,她都只会微微皱眉,而不会落泪”。 祁涟漪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抬手想将祁千寻打醒,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转身打翻了花瓶,随后离开了,宁远听到动静进来,看着生气离开的祁涟漪,又看了看破碎的花瓶。 连忙弯腰打扫,祁千寻起身,弯腰捡起花,递给宁远,说道:“瓶子坏了可以再换,花没有罪,找个瓶子养起来”。 宁远应下,接过花就出去了,祁千寻蹲下,捡起一块块碎片。 朝堂之上,尽管是早了半个时辰,大臣们也没有一人来迟,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萧遇溪依然是卡着时间到来。 听到守卫喊辅政王到,金銮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遇溪一袭红色华服,微散着白发,脸上还有几分病态的白,眼神却十分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萧遇溪微微俯身,给祁言泽行了一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臣们这才齐齐跪拜行礼,起身后,萧遇溪便开始解决堆积的奏折。 萧遇溪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便过了,开始下一个,祁言泽虽然有在认真听着,但始终跟不上萧遇溪的节奏。 之后看着一个接一个奏折呈上来,萧遇溪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道:“这祁国还真是漏洞百出,大大小小的事,竟然到处是纰漏”。 眼看快要下朝时,殿外,叶昭颜和苏懿月却在此时,同时到来,苏懿月下了马车,见到叶昭颜,上前笑着说道:“姐姐怎么想着来上朝了”? 叶昭颜看了一眼苏懿月,回应道:“你不也一样”。 苏懿月轻笑着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如今两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也该放下以往的恩怨了”。 叶昭颜没有回应,大步走进金銮殿,苏懿月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如今的祁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稳定,仅凭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稳的住祁国吗”? 叶昭颜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苏懿月只好作罢,走进金銮殿。 祁言泽见太后到来,连忙说道:“太后,您怎么来了”? 萧遇溪闻言,也停下了话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叶昭颜还未回应,祁言泽就看到太妃也来了,叶昭颜说道:“哀家不过是来了解下朝阳城的情况,你们继续”。 说罢便坐到了位置上,太妃也紧跟着说道:“哀家与太后同样”,随后也落了坐。 士兵在此时,拿着信件进来说道:“陛下,朝阳城主来信”。 祁言泽连忙说道:“呈上来”。 太监连忙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打开信封,信中内容:“陛下,朝阳城内不是疫病,而是中了会传播的毒,先生现已解决,无一人死亡。 待过几日,彻底解除了危机,臣和轩辕城主,亲自护送先生回朝,望陛下放心,落款:叶墨尘”。 见祁言泽脸上浮现出笑容,叶昭颜和苏懿月顿时松了口气,祁言泽连忙对萧遇溪说道:“太好了,这不是疫病,是中了毒,先生已经将毒解了,过几日便同两位城主一起回朝”。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萧遇溪却很是疑惑,好端端的百姓怎么会中毒,朝阳城前面是慕容国,难不成是慕容国下的毒。 太傅穆远有同样的疑惑,问道:“慕容国多次攻打朝阳城,这次的毒……会不会是慕容国所下呢”? 顾千丞回应道:“慕容国不善用毒,这可以传播的毒更是闻所未闻,不太可能是慕容国做的,一切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 萧遇溪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说道:“如今太医院人手稀缺,不如摆下擂台,让会医术的人踊跃参加,不论身份贵贱,只要医术好皆可参与”。 祁言泽点头说道:“好,朕下朝后便命人去办,朕想让陆十安作为考官出题,辅政王你觉得如何”? 萧遇溪应道:“将其他两位太医也带上吧,三人也好商量着出题”。 祁言泽应道:“好”。 萧遇溪看向祁苍澜,笑着说道:“大王爷,本王昏迷刺客来袭,幸得王爷相助,本王在此谢过王爷了,日后若有事王爷尽管提”。 祁苍澜笑着应道:“辅政王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萧遇溪转眼,看到聂白羽,说道:“聂白羽,你武功不错,但作战部署还是有所欠缺,从今日起,跟随少将军好好练。 若朝阳城内的毒,真是慕容国所下,本王可就要命你去朝阳城了”。 聂白羽连忙说道:“是,我一定跟少将军好好学”。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起身说道:“好了,早朝就到这里,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说罢起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众人也习以为常,大臣们齐齐跪拜,随后起身离开。 大王爷府内,祁落云跟司徒乐允杠上了,祁落云看着被踩坏的纸鸢,怒道:“这么大个纸鸢,你看不到吗”? 司徒乐允反驳道:“妹妹,我在自己的院中,是你的纸鸢自己落到了这,说不定是这纸鸢从空中落下摔坏了”。 祁落云指着纸鸢怒道:“这上面还有脚印呢!你敢说不是你踩的?还有,别叫我妹妹,我才不认你这样的嫂子”。 司徒乐允笑道:“我已经成为你皇兄的王妃,你不认也得认,在出席重要的场合,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嫂子”。 两人剑拔弩张,各自的侍女,也熟知主子的脾性,没一人敢上前劝架。 祁落云抽出腰间的长鞭,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司徒乐允笑道:“没想到你们祁国的女子也习武,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跟我们北凉的女子打,简直是不知死活”。 司徒乐允口中嘲讽着,却是一直用刀柄打祁落云,明显不敢杀了祁落云,毕竟祁落云是公主。 祁落云被激怒,虽手下不留情,但终究不是司徒乐允的对手,连接了司徒乐允好几击,祁落云的贴身侍女,一时慌了神。 静绯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王妃,别打了,三公主吃不消的”。 司徒乐允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眼看匕首柄端就又要打在祁落云的身上。 祁落云也自知躲不了,闭上眼睛都准备挨这一下了,痛感却迟迟没有来。 祁落云以为司徒乐允良心发现,停手了,结果却看到静绯替自己挡下了这一下。 第84章 坦白 祁落云扶着静绯,对司徒乐允吼道:“你对自己的侍女也下得了手”! 司徒乐允不屑道:“祁落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骂侍女,贴身侍女三天两头的换,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若你真是个好主子,她刚刚怎么不去叫人,也不过来替你挡”。 祁落云的侍女,吓得连忙跪下,说道:“公主,奴婢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才一时没了动作,望公主恕罪”。 祁落云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司徒乐允又道:“妹妹,你少来招惹我,虽说碍于身份,我动不了你,但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随后对静绯训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谁让你帮她挡的,还不过来”。 静绯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祁落云,随后向司徒乐允走去,祁落云转身离开,侍女连忙起身,捡起纸鸢跟着祁落云出去了。 苏懿月刚回到府中,就看到对侍女发脾气的祁落云,苏懿月一脸的无奈,斥责道: “云儿,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对侍女发脾气,她们是没有你尊贵,但也是人”。 祁落云见到母妃,连忙上前拉住母妃的手,委屈的诉说道:“母妃,司徒乐允踩坏了我的纸鸢,不仅不和我道歉,还打我”。 苏懿月知道祁落云的心性,松开了祁落云,看向侍女,侍女见状连忙说道:“太妃,公主的纸鸢落到了王妃的院中,然后被王妃给踩了,此事确实是王妃的不对”。 祁落云怒斥道:“什么王妃,我可没有她这样的嫂子”。 侍女低头不敢再说话,苏懿月心中也有些生气,对簌离说道:“将司徒乐允叫出来”。 簌离应下便去了,苏懿月安抚道:“云儿,有伤到哪吗”? 祁落云掀开衣袖,苏懿月看着祁落云胳膊上,那一块块淤青,顿时心疼的说道:“真是反了她了,来,进屋,母妃给你上药”。 祁落云跟着苏懿月进了房间,随后眼中含泪的说道:“不止胳膊,身上也被伤了,司徒乐允下死手,若不是静绯替我挡了一下,我都未必能从她的院中走出来”。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苏懿月掀开祁落云的衣服,看着身上的淤青,随后抹去祁落云的眼泪,心疼的说道:“云儿不哭,母妃给你报仇”。 随后给祁落云抹药,簌离走了进来说道:“太妃,人来了,在院外,是否让人进来”。 苏懿月回应道:“让她进来,在院中跪着”。 祁落云连忙说道:“不要让静绯跪”。 簌离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什么,应下便出了房门,来到院门前,对司徒乐允说道:“王妃,请”。 司徒乐允进了院子,静绯刚想跟上,被簌离拦下,静绯有些疑惑的看向簌离,簌离缓缓说道:“你在这等着吧”。 静绯点头应下,退到了一旁,簌离走进院子,关上了院门,司徒乐允不屑道:“怎么?想惩罚我啊”。 簌离没有回应,直到走到房门前,簌离才说道:“王妃,跪下吧”。 司徒乐允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簌离缓缓说道:“这是太妃的意思”。 司徒乐允怒道:“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跪”。 祁落云打开房门,随母妃一起走了出来,苏懿月寒声说道:“你身为云儿的嫂嫂,却对她下死手,你觉得你有没有错”? 司徒乐允反驳道:“她若不对我出手,我又怎会伤到她”? 苏懿月怒道:“强词夺理,还不跪下”。 见司徒乐允依旧不为所动,簌离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怎么也没想到簌离会武功,硬生生的接了簌离一拳。 司徒乐允连连后退,捂着胸口,怒视簌离。 簌离缓缓说道:“王妃,识时务者为俊杰,跪下不过是晒一会,可若是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乐允心高气傲,又怎会轻易下跪,缓缓站直的身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就与簌离打了起来。 祁落云看到司徒乐允手中的匕首,有些担忧,苏懿月却丝毫不慌,静静的看着两人打。 簌离武功不差,对上司徒乐允,一时难分胜负,但司徒乐允手腕有伤,打了一会,撕扯到伤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簌离也瞧出了端倪,越打越狠,将司徒乐允逼的毫无反手之力。 趁机握住了司徒乐允的手腕,司徒乐允感到疼痛,松开了匕首,匕首掉落在地上,簌离将匕首捡起。 苏懿月上前说道:“别以为自己是和亲公主,就可以在这府中作威作福,在这个府中,哀家就是天。 哀家若是今日想要你死,你便活不过明日,此番给你个教训,若是再犯,簌离可不会手软”。 苏懿月说罢,便转过身进了房间,祁落云越过司徒乐允,出了院子,看到静绯担忧的眼神,将手中的药递给静绯。 说道:“司徒乐允那一拳可不轻,你还好吗?这是母妃给我用的药,你也拿去涂一涂吧,会好些”。 静绯有些惊讶,随后缓缓伸手,将药接了过来,轻声应道:“谢三公主”。 祁落云转身离开,进门时,与出来的司徒乐允擦肩而过,静绯见司徒乐允出来,连忙将药塞进袖中。 府中闹的乌烟瘴气,祁苍澜却跟着祁念惜,在盛京中闲逛。 此时的祁念惜,跟祁苍澜一点隔阂都没有了,拉着祁苍澜,介绍着盛京中的美食,美酒。 祁苍澜任由祁念惜拉着,一脸宠溺的看着祁念惜,到了醉仙居,祁念惜才松开祁苍澜。 老板见到祁念惜,连忙上前说道:“三王爷,你可来了,这次还是老规矩吗”? 祁念惜还没有回应,老板就看到了祁苍澜,明显有些惊讶,随后说道:“大王爷,您比较喜欢烈酒还是淡些的酒,我给您盛来尝尝”。 祁苍澜摆手笑着说道:“都依念惜,问他便好,本王就过来凑个热闹”。 看着祁苍澜宠溺的笑,老板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也疑惑三王爷什么时候跟大王爷关系这么好了。 祁念惜说道:“老板,陈年佳酿来一坛,上次那个桃花醉来两坛”。 老板应下去装酒,祁念惜走走看看,闻了闻酒香,随后打趣道:“老板你不仗义啊,酿出了新酒,居然不跟我说”。 老板笑着回应道:“以王爷你这鼻子,老夫我就算不说,也瞒不过你啊,王爷你盛些尝尝,看老夫我这新酒如何”? 祁念惜也不客气,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将酒倒入碗中,端起酒仔细闻了闻,喝了一口随后抿了抿唇,说道:“这酒倒是够烈,只是我喝不惯,若是放在边关,应该很受欢迎”。 老板笑着回应道:“上次王爷你取酒,说是带给辅政王尝尝,我就想着,像辅政王少将军,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或许会更喜欢烈酒。 所以就酿了此酒,还请王爷如若有空,帮我给辅政王带坛酒”。 祁念惜应道:“好说,我等下去裕陵酒家吃饭,顺便将酒带过去”。 老板连忙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我给王爷你多装些酒”。 待打好酒,祁苍澜拿出钱袋,祁念惜连忙制止道:“皇兄,我说过要请你喝陈年佳酿的,这银子,你可不能出”。 随后便拿出银子递给老板,便提着酒,对祁苍澜说道“皇兄,我们走吧”! 祁苍澜从祁念溪手中接过两坛,两人就这么提着酒,说说笑笑的向裕陵酒家而去。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执笔写下一封信,交给了陌齐堰,并嘱咐道:“将此信送到逸趣阁 砚思远的手中,砚思远看后,自会带你去取东西”。 陌齐堰接过信件,应下便去做了。 臧岚进来说道:“主子,少将军来了”。 萧遇溪缓缓应道:“让他进来吧,少将军既然来了,你去弄些好酒好菜,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 臧岚应下,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顾卿恒就走了进来,萧遇溪放下笔墨,说道:“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坐下,直言道:“那天,在裕陵酒家发生的事,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呢”? 萧遇溪给顾卿恒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玄月城,醉酒后,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顾卿恒回想当时的情景,萧遇溪喝醉了,让自己陪他去城楼上吹吹风,言语中,他问自己,“人死后会入轮回,那神死后会到哪里”。 可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顾卿恒有些不可置信,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是神”? 萧遇溪端起茶杯,认真的说道:“是,但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接他那一掌,以你们的视角,我是昏迷了。 可实际上,我的躯体心脉受损,灵魄被逼出体外,灵魄在上天庭养了数日,靠着药浴慢慢恢复,我才得以醒来。 而你呢,你只是一个凡人,你没有灵魄,若他那掌打在你身上,你如今就已经死了。” 第85章 古琴 顾卿恒觉得这一切太离奇,若不是亲眼瞧见,自己绝不可能信。 看着顾卿恒失神,萧遇溪又道:“我想说的是,我的身边很危险,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认识你已经很好了,往后的日子,在朝堂之上,我们各司其职,出了宫,就莫要走的太近了。 我能救你一次,可我救不了你第二次,因为我不能那么自私,上天庭中,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守护他们”。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那他们呢?你也要将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赶走吗”? 臧岚走到房门前,听到了顾卿恒这句话,进来说道:“少将军,我们不过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你是祁国的少将军,是顾老将军唯一的孩子,你若是死了,你要顾老将军怎么活”。 顾卿恒苦笑一声说道:“我十五岁便入了战场,这两年来,我见惯了太多的血腥,又怎会惧怕生死。 若有朝一日,你身陷险境,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萧遇溪淡然的回应道:“那我也给你个准话,若你因我遇险,我不会再拿自己的命替你挡”。 臧岚听的有些懵,随后便想起,在裕陵酒家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记下了”。 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萧遇溪开口说道:“留下吃个饭吧!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 顾卿恒这才缓缓坐回原处,臧岚则是招呼着侍从上菜。 片刻后,饭菜上齐,臧岚将酒杯倒满,三人举杯共饮。 萧遇溪饮下酒,缓缓说道:“玄月城近况如何?北凉的人可有什么动作”? 顾卿恒回应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萧遇溪思索着说道:“但越是平静,我心中就越是不安,待朝阳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和顾老将军,还是回去一人比较好”。 顾卿恒应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想留在盛京,一则,如今我已经有了夫人,将她一人仍在将军府,总说不过去。 若是带着她去往玄月城,看她那副温婉端庄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接触那些战火硝烟。 二则,我想还你的恩情,毕竟若不是你,不但玄月城保不住,我的父亲可能也······”。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若你真的只是想还我的恩情,那就大可不必了,毕竟我这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我自己的目的。” 顾卿恒当然不只是因为恩情,可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不能暴露,又怎么能与萧遇溪表明爱意。 顾卿恒有些自嘲,随后笑着说道:“萧遇溪,我认定的事,还真没有改的道理,这个恩情我还定了”。 逸趣阁内,砚思远看过信,便带着陌齐堰来到院中,聂无邪见状疑惑道:“这位是······”? 陌齐堰摘下面具,回应道:“我是辅政王身边的人,我叫陌齐堰”。 砚思远将信件递给聂无邪,随后便出去了。 聂无邪看着信中内容,随后伸出手说道:“陌公子请,还请坐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陌齐堰应下,走进房间,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房内稀奇古怪的陈设,不免有些好奇。 尤其是那把古琴,虽然看着很陈旧,但琴弦很独特,陌齐堰上前,看着古琴伸手拨弄一下,然而琴却没有声音。 陌齐堰正疑惑,就看到一只白猫跑了过来,冲着自己叫,更离谱的是,自己真的听的懂白猫在说什么。 白猫见陌齐堰身上有灵力的气息,便问道: “你好,我是猫族公主 顾玖幽,你是神界的人吗?禁法符毫无征兆的布下,我回不去妖族了,还请给我渡点灵力,日后定有重谢”。 陌齐堰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天界的人,也不会渡灵力,我只是一个凡人” 。 顾玖幽围着陌齐堰仔细的嗅了嗅,恍然大悟道:“你是狐妖对不对,你不会是变成人后,变不回来了吧”! 顾玖幽说着还笑了起来,陌齐堰一阵头大,不再理顾玖幽,转过身仔细瞧着琴,很是疑惑为什么这琴弦没坏,却弹不出声音呢! 顾玖幽跳上桌子,无奈的说道:“这琴不是凡间的物件,而是狐族的法器,除了九尾无人能弹出声音,像你这样的小狐妖更是不可能弹出声音来”。 陌齐堰抚摸着琴身,不解的说道:“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时常见到过这把琴”。 顾玖幽笑着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身为猫族公主,也仅仅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这把琴。 你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浅,而且明显是那种普通狐妖,这把琴可是九尾随身携带的法器,你怎么可能时常见到”。 “若非是九尾渡劫,这把琴随着九尾遗落凡间,就是这么看看,都是奢望”。 没等陌齐堰再说话,聂无邪就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见陌齐堰在看琴,放下箱子,边打开箱子边说道: “那琴可真是够邪门的,琴弦分明是上好的材质,又没有坏,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出声音来”。 顾玖幽见到聂无邪,对陌齐堰说道:“走了记得叫我,反正都是妖,咱俩做个伴”,随后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陌齐堰看着琴说道:“不知这把琴,公子卖不卖,想来是有缘,我看着这琴,觉得挺喜欢的”。 聂无邪从箱子中取出一沓纸张,将纸张放下,倒了两杯茶水,不解的说道:“这琴的材质是不错,但终究是把哑琴,陌公子拿去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想将其拆解,那就不如放在这当摆件了,我相信终会有人,可以弹出声音”。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真的没有想将琴拆解的意思,实在是觉得这琴做工精细,看着喜欢的紧”。 聂无邪端起茶水,缓缓说道:“辅政王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辅政王身边的人,咱们谈银子,就太过生疏了。 不如讲个缘分,陌公子你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我分文不取,直接打包让你带走,如何”? 陌齐堰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试过了,并弹不出声音”。 见陌齐堰这么实诚,聂无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我这还有些其他物件,你瞧瞧,若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陌齐堰走了过来,拿起纸张看了起来,回应道:“谢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下东西便告辞,不打扰公子用膳了”。 砚思远到来说道:“陌公子,不必着急,我已经备好饭菜了,留下吃个饭,待饭后再仔细看看,有什么感到疑惑的,无邪也好告知于你”。 陌齐堰看着这一张张纸,有些地方确实看不懂,便应下了,很快侍从端来饭菜,砚思远招呼着陌齐堰坐下。 陌齐堰刚坐下,就看到聂无邪准备倒酒,连忙制止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喝酒就不必了,我酒量不行,若是喝醉了,可是要耽误事的”。 砚思远见状说道:“无邪,那就别倒酒了,你身上还有伤,喝酒也不好,你们先吃着,我去熬点汤”。 说着就离开了,陌齐堰从聂无邪手中拿过酒,放到了一旁,笑着说道:“下次我们再喝,这次带着任务来的”。 顾玖幽闻到饭菜香,瞬间跑了过来,差点跳上桌子,被聂无邪一把抓住,陌齐堰见状笑着说道:“这猫是你养的吗?” 聂无邪回应道:“这只猫是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的,思远瞧着这猫长得好看,便带了回来,是个馋猫,闻到饭菜香就坐不住了”。 砚思远过来,连忙将白猫接了过来,说道:“无邪,去洗下手吧,这猫我抱去厨房,有给它留吃的”。 聂无邪应下去洗手了,陌齐堰看着两人和一猫,在这个院子中,显得十分温馨。 心中便想着,等到归隐山林的时候,一定也要给云舒养只小猫。 魔界,樊继明盯上了百里安洛,百里安洛因为得知温如月就是月璃后,连夜跑到祁国,无功而返后更是整日里颓废。 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白玉清问他什么,他也不说,百里胤祁见他不来上朝,问白玉清他怎么了。 白玉清只好说他是生病了,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百里胤祁便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来到府中。 百里胤祁突然到来,白玉清没有拦住,百里胤祁就这样来到了百里安洛的房门前。 见太监推不开门,百里胤祁对侍从说道:“直接砸开,孤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侍从们上前,便开始砸门,白玉清劝说道:“臣妾来劝劝安洛”。 百里胤祁怒道:“慈母多败儿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白玉清顿时不知所措,假公主听到动静过来,见到百里国君,连忙说道:“王上”。 百里胤祁见到祁涟漪,心中的怒火才压了下去。 门被打开,百里胤祁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百里胤祁蓦然停下了脚步,刚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又上来了。 第86章 顾玖幽 随后转过身来到院中,对太监说道:“将大王子给孤拽出来”。 白玉清上前向房间走去,假公主连忙跟上白玉清。 刚靠近房门,白玉清就被酒气熏的有些站不稳,假公主连忙扶住白玉清退回院中。 随后就看到两名太监,将百里安洛抬了出来,此时的百里安洛邋里邋遢,一身酒气。 睡的迷迷糊糊,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若是丢到街上,人都未必能认出他是王子。 百里胤祁看着颓废的百里安洛,怒道:“拖出去,打到他清醒为止”。 侍从应下就上前拖起百里安洛,白玉清连忙上前替百里安洛求情,百里胤祁怒斥道:“孤知道你心疼他,可你瞧瞧,他都这副模样了,你还给他求情”。 白玉清看了一眼百里安洛,只好退到一旁,百里安洛被侍从抬了出去,百里胤祁甩袖离开。 百里安洛被带了出去,白玉清本想让祁涟漪去求情,可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百里安洛新婚当日,突然不见了踪影,让祁涟漪大婚当日独守空房,若非祁涟漪是祁国的公主,定是要被耻笑的。 白玉清总感觉对不起祁涟漪,祁涟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自己本就只是个替身,圆不圆房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 白玉清追出了府,祁涟漪摇摇头有些无奈,随后带着侍女转身回了房。 百里安洛被带到了府外,白玉清也不敢再求情,就远远的看着。 百里安染恰巧在此时赶来,瞧见百里安洛,便拦下父王,担忧的说道:“父王,这其中有缘由的,还请父王饶过皇兄这一次”。 百里胤祁见百里安染替百里安洛求情,微怒道:“什么样的缘由,能让他颓废成这个样”? 百里安染走近父王,低声说道:“父王,温如月就是皇兄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百里胤祁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百里安洛为了找花月璃,可谓是费尽心思,也迟迟不愿娶妻。 百里胤祁得知花月璃救过百里安洛,也没有催百里安洛娶妻,此次联姻更是没有想过,让百里安洛娶祁国公主。 但公主选了他,关乎两国的颜面不好婉拒,这成亲也是没有办法,可温如月是花月璃这件事,百里胤祁也是实在没有想到的。 见父王犹豫,百里安染又说道:“父王,将皇兄交给我吧!我会劝他的。 明日早朝,若是父王没有在朝堂上见到皇兄,我亲自带着皇兄来皇宫向父王您请罪。 到时,父王您要打要罚,儿臣都绝不阻拦”。 百里安洛虽然平常很好说话,但到了他自己过不了的坎,就会异常的执拗,打骂都没有用。 百里胤祁也是想到这一点,缓了口气说道:“好,父王答应你,但如果明日早朝父王没有见到他,便当众打到他知错为止”。 随后摆手,侍从将百里安洛又抬了回去,百里胤祁离开,白玉清连忙上前跟百里安染道谢。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贵妃,命人去熬醒酒汤吧!只有一下午的时间,若是明日早朝父王见不到皇兄,父王还是会下令打板子的”。 白玉清应道:“好,不过还是多谢公主”。 两人进入府中,百里安染看着百里安洛,无奈的说道:“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就不该将实情告诉你”。 很快白玉清就端来醒酒汤,给百里安洛喂下,白玉清看出此事定然是另有隐情,便问道:“公主,是否方便告知我缘由呢”? 百里安染有些迟疑道:“贵妃,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恕我不能相告”。 白玉清应道:“没关系,你替我好好劝劝洛儿,我就先出去了”。 白玉清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遣散了侍女。 百里安洛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捶了捶额头,扭头就看到了百里安染,疑惑的问道:“安染,你怎么在这”?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我若不来,你就被父王拖出去挨板子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半分王子的样子吗”? 百里安洛苦笑一声说道:“我就是恨自己眼盲,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哪怕就早一点”。 百里安染安抚道:“就算如月嫁给了祁国少将军,那你也不应该因此颓废。 你不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你还有母妃,你这副样子,贵妃该有多忧心”? 百里安洛下床,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放不下,也不想承认,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 百里安染反问道:“爱就一定要得到吗?若她在祁国过的快乐无忧,不也很好吗”? 百里安洛没有再说话,百里安染又道:“如月是以我的身份嫁去祁国的,若是百里国蒸蒸日上,祁国怎么说,也不敢苛待如月。 但如果你一直颓废下去,祁涟漪将风声传到祁国耳中,祁国的臣和民,就会为祁涟漪觉得不值。 从而牵扯到如月身上,对如月指指点点,说我们百里国的大王子有多么的不堪,到时,你就是回头,也覆水难收了”。 百里安洛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你说的对,我就算不为自己活,也要为母妃活,我不会再颓废下去了”。 百里安染起身说道:“希望你自己也能想明白,早日释怀,明日早朝记得去,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出了房门。 祁国,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越想越觉得,莫星疏的身形跟涟漪很像,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见叶昭颜到来,淡漠的问道:“太后有事”? 显而易见的疏远叶昭颜,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敬爱,叶昭颜却没有在意这些,直言道:“莫星疏在哪,叫她出来”。 祁千寻淡然的说道:“谨遵太后的教诲,当日我便命人将她送走了”。 叶昭颜连忙追问道:“她脸伤成那个样子,谁会收下她?你将人送去哪了”? 祁千寻漫不经心道:“这世界之大,她何处不能安身,至于去了哪,就由她自己决定了”。 叶昭颜转身离开,祁千寻看着叶昭颜出了院子,对宁远说道:“跟戚无渡传信,看好涟漪,待她学成之后,也莫要让她回来,就算是关,也要将她关在银月门”。 听着祁千寻冷厉的语气,宁远心中总感觉祁千寻变了,但又想了想,这样又何尝不好呢!总比暗自神伤好太多了。 应下便去办了。 逸趣阁内,陌齐堰问了自己所疑惑的地方,随后便拿出箱子,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箱子的银票。 聂无邪不免有些吃惊,陌齐堰说道:“这是辅政王让我带来的银票,公子看够不够买你这一箱东西”? 聂无邪连忙应道:“辅政王真是大手笔,这些足够了”。 陌齐堰闻言将箱子推向聂无邪,随后说道:“公子瞧瞧这银票,若没什么问题,咱这就算成交了,我就带着东西回去交差了”。 聂无邪看了看银票,应道:“银票没问题,我送送陌公子”。 陌齐堰戴上了面具,聂无邪目送陌齐堰离开,待陌齐堰离开,聂无邪回到房间,看着面前的一箱银票,感慨道:“被父亲说了那么久的不务正业,终于有底气反驳了”。 陌齐堰提着箱子出了逸趣阁,走了半路,才发现那只白猫跟着自己,陌齐堰停下脚步无奈的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玖幽回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打断,“我又不是狐妖,就算是,也跟你这个猫妖不是同类吧”? 顾玖幽应道:“好,就算你不是狐妖,但你身上有狐妖的气息,你身边也一定有狐妖”。 陌齐堰见有些说不通,也不再理顾玖幽,加快了步伐,顾玖幽边跟着陌齐堰边说道: “我靠近过你,已经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息,你甩不掉我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嘛,我这小体格子吃的又不多”。 陌齐堰无奈的回应道:“我又不是砚思远,可以说说书,逗逗猫,我可顾及不到你。 而你又是······女子,你觉得咱俩住一起合适吗”? 顾玖幽反驳道:“这怎么了嘛?我这不是没有化成人形吗?你就拿我当普通猫养喽。 等我遇到可以给我渡灵力的人,我自然会离开你的,等回到猫族,我一定会给你带谢礼的,不会让你白养我的”。 顾玖幽一路跟着陌齐堰,直到宁集居院内,木云舒见陌齐堰身后跟了只白猫,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白猫”? 陌齐堰连忙否认道:“这可不是我养的,去了趟逸趣阁,结果被这猫赖上了,硬要跟着我回来,甩都甩不掉”。 顾玖幽微怒道:“什么叫我赖上你,我可是猫族公主,在猫族可是有很多人想要讨好我的,跟着你我还委屈呢”。 陌齐堰一阵无语,看着顾玖幽一时语塞。 第87章 整顿朝堂 木云舒并听不到顾玖幽的声音,对陌齐堰说道:“猫是灵性动物,既然它跟着你回来,就说明跟你有缘,你就养着吧”! 顾玖幽高傲的抬起头,看向陌齐堰。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这可不行,我整日里东奔西走,哪能带着它”。 木云舒蹲下身,对白猫说道:“他不养你,你跟我如何”? 陌齐堰想阻止,但瞧见木云舒似乎很喜欢,就没有说话。 顾玖幽有些犹豫,但看着陌齐堰实在抗拒自己,便朝着木云舒走去,木云舒将白猫抱起,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陌齐堰见状说道:“那就让它跟着你吧!我找主子还有事,就先走了,晚点再来找你”。 木云舒应道:“好,你去忙吧”!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和顾玖幽互动,心中怎么有种吃醋的感觉呢!随后转身离开,不再想这些,向辅政王府走去。 木云舒抱着白猫向房内走去,顾玖幽闻了闻木云舒,并没有在木云舒身上闻到任何狐族的气息。 顾玖幽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有想太多,但在木云舒拿着吃的,喂到自己嘴边时,一股压迫感袭来。 顾玖幽吓了一跳,直接跳到一旁桌子上,警惕的看着木云舒。 木云舒疑惑的说道:“喂你东西吃而已,又不是要打你,怎么吓成这样?刚刚不还挺亲近我的吗”? 顾玖幽顿时开始怀疑木云舒不是凡人,奈何自己现在不能使用灵力,无法查询。 木云舒见白猫实在警惕,就将吃的放下,转身离开了。 银月门内,祁涟漪在认真跟戚无渡学武功,祁涟漪有武功底子,学起来还算轻松。 戚无渡看着祁涟漪,微微点头还算认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星疏,坐下休息会再练吧”! 听戚无渡唤自己星疏,祁涟漪以为祁千寻,没有跟戚无渡表明自己的身份,渐渐接受了莫星疏这个名字。 莫星疏坐下,闲聊道:“门主,您和四王爷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戚无渡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千寻是老夫我游历祁国时,所看中的徒儿,可还没来得及传授他武功,就得知他双腿不能站立的消息”。 “当时觉得挺可惜的,就给了他一个信物,若日后遇到困难,可凭信物来银月门找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来找过我,说实话我都快要将他遗忘了,这次他拿信物给你,将你托付在我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 “毕竟这银月门的信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可比十年前珍贵的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很显然,你在那小子心中的地位可不低”。 莫星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起身认真练起了武功。 傍晚,百里国内,百里安洛独自一人站在阁楼上,看着月色,心中还是放不下温如月,悲愤的说道:“上天啊!为何要这般捉弄我,让我亲手送她上花轿,又让我得知她就是花月璃”。 寂静的夜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显得十分寂寥。 片刻后樊继明的声音响起:“你爱她,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自暴自弃,若连所爱的人都得不到,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百里安洛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到人,惊讶道:“你是谁”? 樊继明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可以帮你,至于愿不愿意是你的事”。 见百里安洛心存疑惑,樊继明对百里安洛施法,直接将百里安洛带到了山林中。 百里安洛险险站稳脚跟,看着自己突然身处山林之中,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 樊继明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你相信我能帮你了吗”? 百里安洛回过神,认真的说道:“我是喜欢月璃,但我不会拿百里国作为赌注,更不会伤害我的母妃和父王”。 樊继明笑道:“我不要百里国,更不会伤害百里国任何一个人,我只要萧遇溪的命”。 百里安洛闻言惊讶道:“你要我去杀祁国辅政王,这不是变相与祁国为敌吗”? 樊继明冷笑道:“祁国若是没了萧遇溪,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在怕什么啊!大王子”。 见百里安洛犹豫不决,樊继明又道:“凡事总要付出才有回报,一边是你心爱的人,一边是祁国的辅政王,我想你会知道怎么选”。 百里安洛尽管很纠结,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樊继明,樊继明用同样的方法,将法术交给百里安洛。 与此同时,上天庭中的东凌神君,也在寻找合适的渡灵人选,南陌见状说道: “樊继明再厉害,渡灵也不是易事,他顶多可以给两人渡灵力,如今,有陌齐堰和黎雪听守着师妹,你不必急于给凡人注入灵力”。 东凌应道:“提前了解一下,以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南陌这才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问道:“魔界可有动作,樊继明如今法力不低,恐是早有预谋,你可不能松懈对魔界的观察 ”。 东凌无奈的说道:“表面异常平静毫无波澜,但正因此才更让人心慌,如今,无论魔界实力如何,我们神界都不好对魔界动手”。 “之间的恩怨,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中,已经让太多人陷入恐惧了,若非是叶神君以身祭阵,我们都未必能活着。 那场大战,我们神界失去了叶神君,但魔尊也因此陨落了,闹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悲剧再次重演”。 楚临越到来,恰巧听到东凌神君这番话,开口说道:“天选之人是魔界的克星,樊继明不会轻易放过溪儿,守护又怎么有刺杀容易,我们稍不留神,溪儿都可能会有危险”。 “若是真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我会毫不犹豫向魔界发起进攻,只有樊继明死了,魔界彻底消失,溪儿才是真的安全”。 两人见楚临越到来,起身行了一礼,见楚临越坐下,两人才缓缓坐回原处,东凌劝阻道:“天帝,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上天庭如今不似从前,樊继明法力大增,定然事有蹊跷”。 南陌附和道:“我也总感觉这其中另有隐情,当时魔界的实力,并不足以与我们神界抗衡,更奇怪的是,魔尊却对我们神界出手了”。 “虽然后来动用了符阵,但也只能两败俱伤,并没有赢的胜算。 就算魔尊再年少无知,但这明摆着的事,他难道会看不明白?就算他看不明白,樊继明为何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第二日早朝,众人还在讨论太医院的事,就看到萧遇溪进了朝堂,臧岚还拎着一个箱子。 众人很是疑惑,萧遇溪落了坐,大臣们纷纷跪下行礼,祁言泽刚想让大臣起身,萧遇溪就点名道:“江锦桓、谢惭、崔卓”。 三人突然被萧遇溪点名,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应声回应。 祁言泽也心存疑惑,但听着萧遇溪这冷厉的声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平身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有些大臣小声抱怨道:“这辅政王找那三个人有事,怎么还让我们都一起跪着”。 抱怨的话音刚落,萧遇溪就说道:“三位大人可知自己有什么错”? 三人口中说着不知,但心里已经开始慌了,毕竟做过亏心事,当然怕鬼敲门。 臧岚打开箱子,拿出几张纸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纸张冷笑道:“江大人,你宠妾灭妻,置怀着孕的正室夫人于不顾。 小妾在你的骄纵下越发猖狂,害的正室夫人流产,你说此事,本王说的可对”? 萧遇溪此话一出,不仅惊到了大臣,就连祁言泽也唏嘘不已,萧遇溪将纸张递给祁言泽,让祁言泽看个明白。 祁言泽也疑惑,从萧遇溪手中接过纸张,越看表情越凝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江锦桓还在苦苦挣扎,反驳道:“我家夫人是···是意外流产,并非······”。 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怒道:“来人,江锦桓宠妾灭妻,拉出去杖责六十,关入大牢,将小妾虞奈抓获,打五十板子”。 听萧遇溪这么说,江锦桓才认错,连忙说道:“辅政王,我知错了,还请从轻发落”。 萧遇溪冷笑道:“这就是轻罚,重罚你的命就没了,等这几板子下去,你这脑子也要记清楚了,若是再犯,可就不是打板子关大牢这么简单了”。 江锦桓顿时瘫坐在地上士兵将人拖了出去,很快惨叫声就传了过来。 另外两人已经有些跪不住了,但还是没有主动承认错误。 萧遇溪又拿起一张纸,缓缓说道:“谢惭,你的好儿子,仗着自己是个公子哥,屡次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百姓报官,你就拿银子贿赂衙门的人,这事,你认是不认”? 谢惭明显犹豫,萧遇溪再次将纸张递给祁言泽,有了前车之鉴,祁言泽还没看到纸张上的内容,表情就很凝重了。 第88章 整顿朝堂2 萧遇溪随后又道:“本王既然敢在这金銮殿上说,自然是有凭有据,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认了,顶多挨上五十板子。 若是不认,万一本王不高兴,加上个二三十板子,也是说不准的”。 谢惭闻言连忙说道:“我认”。 萧遇溪对士兵说道:“谢惭贿赂官员,拉下去,打六十板子,开封府尹 蒋羿徇私枉法打五十板子,速去将人抓来。 记住一个一个打,本王要他们的惨叫声不断。 士兵领命下去,崔卓见状连忙说道:“辅政王,我有罪,是我鬼迷了心窍,还请辅政王恕罪”。 萧遇溪摆手说道:“五十板子,自行下去领罚”。 崔卓连忙起身下去,萧遇溪随手又拿了几张纸,缓缓念出名字,随后说道:“都自觉点,本王不说出你们犯的事,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萧遇溪话音刚落,几人连忙起身出去领罚。 这下大臣都不抱怨了,这被叫起来就挨板子,还不如跪着。 萧遇溪看了一眼太傅穆远,随后再次点名道:“太傅、顾老将军”。 这两人被点名,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顾卿恒刚想争论,被顾千丞制止,穆远行得正坐的端,也没有立刻争辩,等待萧遇溪说话。 随后就听到萧遇溪说:“两位年纪大了,跪太久伤身体,找个位置坐下吧!早朝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至于跪着的众位,都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犯过什么事,及时改正本王不予追究,不然下次迎接你们的,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众臣有人心慌,跪的腿都发了软,有人一身正气,觉得辅政王做的对。 萧遇溪看向万纵擎,笑着说道:“太尉大人,您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呢”? 万纵擎不敢轻易反驳,万一给萧遇溪激怒了,直接说了出来,就真的完了,只好沉默不语。 众人听萧遇溪这么问,就知道萧遇溪是冲着万纵擎来的,惩罚那些人纯属是杀鸡儆猴。 祁言泽见萧遇溪收起箱子,将纸张递给萧遇溪,随后问道:“这继续上早朝”? 萧遇溪接过纸张,放入箱子里,说道:“今日不看奏折,明日早朝提前半个时辰”。 祁言泽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反驳,应道:“好,听辅政王的”,随后对大臣们说道:“明日都早来半个时辰”。 大臣们应下,心中也都猜到,今日这早朝定是要跪着度过了。 萧遇溪将箱子上锁,之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祁言泽见状,也连忙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可瞧着整个大殿都安安静静,只有外面的惨叫声不停的传进来,祁言泽一时也没有问出口。 萧遇溪看出祁言泽的小动作,将自己圈好的奏折递给祁言泽,祁言泽连忙接过看了起来,有了萧遇溪的指点,祁言泽才得以看懂。 萧遇溪又拿起一本奏折,看过后随手圈了几处,便示意臧岚将奏折递给顾千丞,臧岚接过转手便递给了顾千丞。 顾千丞见萧遇溪没有说话,点头接过也没有说话,同样的做法,萧遇溪也给了太傅穆远一本奏折,两人这才不至于干坐着。 萧遇溪今日在朝堂之上的种种做法,无疑再次震惊到了聂白羽。 祁念惜捏了捏大腿,心中欲哭无泪,毕竟自己本就不是每天都上朝,怎么偏偏自己在的时候,辅政王表演杀鸡儆猴。 反观一向心高气傲的祁苍澜,却没有露出抱怨的神情,虽然祁苍澜及时收手,没有下毒。 但萧遇溪针对万纵擎,若将万纵擎逼急了,保不齐万纵擎会将自己供出来,这一点,祁苍澜还是比较担心的。 盛京城内,江锦桓的小妾 虞奈被士兵抓走,百姓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虞奈名声本就不好,正室夫人流产,更是疑点重重。 没过多久,开封府尹 蒋羿也被士兵带走,这下百姓们坐不住了,很快衙门前就围了很多人。 士兵半句话都没有说,将人带进宫就开始打板子,蒋羿看着正在被打的虞奈,以及被打过后的几个官员。 冲着金銮殿内吼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就算是要罚,总要给我个理由”? 金銮殿内安静的出奇,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蒋羿这一吼,殿内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遇溪微微皱眉,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对士兵说道:“将人押进来”。 士兵应下出了金銮殿,很快蒋羿就被两名士兵,押着进了金銮殿,刚进入金銮殿,蒋羿就挣扎着让士兵放开手。 萧遇溪一摆手,士兵见状松开了蒋羿。 然而当蒋羿看到,朝臣都在跪着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祁言泽能做出来的事。 硬着头皮看向祁言泽,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派兵抓我”? 祁言泽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蒋羿的膝盖上。 茶杯破碎声和蒋羿的哀嚎声同时响起,惊的祁言泽话都没说出口,大臣们顿时将头埋得更深了。 萧遇溪看着捂着膝盖的蒋羿,寒声道:“你不过是个开封府尹,见到陛下,该不该行礼都不知道吗”? 祁言泽从登基以来,并不是很在意行礼这件事,叶昭颜忙的顾不上这些,渐渐的将官员这散漫的性子养了起来。 萧遇溪见蒋羿没有反应,直接拿出两枚暗器,下一秒就打在了蒋羿的大腿上,蒋羿吃痛站不住,直接跪下了。 顾千丞看着萧遇溪这命中率,很难不怀疑萧遇溪会武功,但也没有多言。 蒋羿这才忍着疼痛说道:“臣 蒋羿,参见陛下”。 祁言泽连忙说道:“平身”。 可蒋羿挨了萧遇溪那两暗器,哪里还能站起身。 蒋羿看向一旁的士兵,希望士兵能拉自己一把,士兵只当没看见,其他官员又都在跪着,根本没有人能上前拉蒋羿一把。 蒋羿只好放弃,看向祁言泽再次问道:“陛下,臣不理解,也不知哪里有错,还请陛下明示”。 祁言泽问道:“谢惭贿赂你,你有收谢惭的银子吗”? 此话一出,蒋羿的气焰明显消了下去,但还是嘴硬道:“陛下明鉴,臣没有”。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谢惭都认了,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要本王再挑出几人,你才肯服软吗?” 萧遇溪这话一出,有些人已经开始慌了,萧遇溪见蒋羿依旧不信邪,对朝臣说道:“都起来吧”! 朝臣这才缓缓起身,萧遇溪寒声道:“别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当回事,觉得自己运气好不会被本王查出来,看到本王那箱子了吗?里面可都是你们的罪证。 贿赂过蒋羿,最好主动站出来,本王破例不予追究,若是让本王点名的话,可是至少要挨上五十板子的”。 蒋羿以为萧遇溪在唬人,朝臣也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可很快就被打脸,五六名朝臣主动站了出来,纷纷跪下。 这下蒋羿顿时无话可说,萧遇溪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萧遇溪摆手说道:“带下去,打一百板子”。 蒋羿闻言连忙求饶,太傅穆远跟蒋羿还算有些交情,起身说道:“辅政王,蒋羿年龄大了,可经不起这一百板子,还请辅政王从轻发落”,说着就跪下了。 穆远会给自己求情,这是蒋羿没有想到的,毕竟从上次闹翻,蒋羿就没想过会有挽回的余地。 萧遇溪见穆远求情,便说道:“既然太傅为你求情,那本王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明日早朝,本王要收到所有贿赂过你的人名单,因何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列举清楚”。 蒋羿连忙应道:“好,明日早朝之前我一定整理好,并将收的银子,全部上交”。 萧遇溪这才作罢,说道:“回去吧!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做的好,惩罚就免了,若做的不好,板子还给你留着”。 蒋羿连忙点头应下,艰难的想要起身,可奈何腿上有伤,就当蒋羿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穆远向蒋羿伸出了手。 蒋羿愣了两秒,随后借助穆远的力气,缓缓站起身,对穆远说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外面官员的板子也打完了,萧遇溪这才对祁言泽说道:“陛下,今日就到这,下朝吧”! 祁言泽点头应下,萧遇溪就转身离开了,臧岚提着箱子连忙跟上萧遇溪。 见萧遇溪走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也不再抱怨萧遇溪高傲,下朝第一个离开了。 见萧遇溪出了金銮殿,轻声哀嚎的官员,连忙闭了嘴,只有虞奈在不知死活的吼道:“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得罪陛下了,就将我抓来打五十板子”。 萧遇溪闻言停下了脚步,殿内的人听到虞奈的声音,顿时不想出去了,万一辅政王发火殃及池鱼,这热闹看的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第89章 谷离渊 顾千丞和太傅率先出了金銮殿,看着萧遇溪,并没有上前,就静静的看着。 顾卿恒连忙跟上父亲,聂白羽见状也想跟上去,被聂大人一把拽住,给制止了。 江锦桓连忙忍着疼痛跪下,其他几人怕萧遇溪发火受牵连,也跟着跪下了。 江锦桓连忙说道:“辅政王,是我这小妾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好,本王不跟她一般见识,那她的不懂事,就由你来承担吧”! 随后对士兵说道:“给江锦桓再加二十板子”,随后没给江锦桓反应的机会,就上马车离开了。 看着江锦桓被打,虞奈有些自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见萧遇溪离开,其余几人才站起身。 穆远和顾千丞看了一眼江锦桓,谁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离开了。 府衙内,医者将暗器取出,唏嘘不已道:“大人这是怎么伤的,若是再深几分,可就真的难以取出了”。 蒋羿听医者这话,知道萧遇溪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回应医者,而是说道:“快上药包扎,我还有要事”。 医者见蒋羿确实着急,连忙上药包扎,包扎好后,还是叮嘱道:“大人你这不宜多走动,先养两天”。 蒋羿心中有事,根本不想听医者的话,给了银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随后便起身,来到书房开始翻找。 穆远来到府衙外时,府衙外已经围了不少百姓,见穆远到来,才让出一条路。 穆远来到门前,亮出腰牌,衙役看了一眼,进府通报去了。 按照规矩,穆远的职位远高于蒋羿,穆远凭借腰牌是可以直接入府的。 但由于两人闹翻,蒋羿拒绝见穆远,下了不让穆远进入的令,所以衙役才不得不通报。 书房内,蒋羿埋头写着东西,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太傅来了,是否让人进来”? 蒋羿刚想赶衙役,听清衙役说的是太傅来了,连忙说道:“请太傅进来”。 衙役应下转身出去了,很快衙役就带着穆远来到了书房,蒋羿见穆远到来,连忙放下纸笔,上前迎接。 穆远走近,看到了架子上的摆件,感慨的说道:“这两年来,你一直不愿见我,我送你的东西,你却没有扔,这倒是令我没有想到”。 蒋羿有些愧疚的说道:“那时,我话说的那么重,没想到在大殿之上,竟只有你在帮我,我真的很抱歉没有听进你的良言相劝”。 穆远缓缓坐下,说道:“这又怎么能怪你呢!国君身亡,下旨命祁言泽为新君,命叶昭颜垂帘听政,教导祁言泽”。 “虽说是国君亲自下的旨意,叶昭颜身为皇后,能文能武,垂帘听政也合情合理。 “但祁国历朝历代都讲究长幼有序,退一万步这帝位也轮不到祁言泽”。 “当时又只有叶昭颜在国君身边,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疑惑但没有证据,众人也都只能接受”。 “祁言泽登基以来,一直瞻前顾后,做事没主见,又不好学,很多人也因此不满,纷纷为自己谋后路”。 蒋羿将茶递给穆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祁国五位皇子,谁能想到,国君偏偏就选了祁言泽”。 穆远接过茶杯,认真的说道:“咱们二人交情不浅,我知你不坏,两年前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是迫不得已”。 “但如今祁国有萧遇溪,在他的带领下,祁国绝不会倒,从今日起,改过自新别再执迷不悟了”。 蒋羿连忙应道:“我也想清楚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坦坦荡荡,笑看这人世间”。 穆远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你想清楚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忙吧,待此事过后,咱们再在一起举杯共饮”。 蒋羿应下目送穆远离开,随后回到书房内继续整理纸张。 裕陵酒家内,萧遇溪刚入内,侍从就提着一坛酒,上前说道:“辅政王,三王爷带来的酒,说是醉仙居老板送给辅政王您的”。 萧遇溪看了一眼酒坛,说道:“打开倒一杯”! 侍从应下,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打开倒了一杯酒,萧遇溪端起酒杯闻了闻,将酒喝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表情,有些不解,萧遇溪却转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萧遇溪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去醉仙居”,臧岚很是不解,但还是照做。 到了醉仙居,萧遇溪下了马车,便大步走向醉仙居内,醉仙居老板见到萧遇溪,看着萧遇溪这身装扮,明显一愣。 随后看到萧遇溪身侧的臧岚,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萧遇溪质问道:“谷离渊,有些事,该告诉我了吗”? 谷离渊放下勺子,反驳道:“我可没有多大的本事,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萧遇溪再次逼近,微怒道:“你若是什么都不知,你就不是占卜师了”。 谷离渊转身走到桌前坐下,边倒酒便说道:“你既知我是占卜师,就该知道有些话,我并不能说”。 臧岚听着两人对话,一时有些懵。 谷离渊叹了口气又道:“我劝阻过叶尘渊,但他还是选择护佑神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占卜师,又怎么可能有能力阻止他”。 萧遇溪上前,再次质问道:“上天庭所有人都毫不知情,你却提前下凡,就好像算准了我会跳下无间深渊,算准了我是天选之人不会魂飞魄散。” “那师尊呢?我现在就想知道师尊在哪?是否真的魂飞魄散了”! 说着一拳便砸向桌子,将桌子震得瞬间散了架,碗落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酒水也撒了一地。 臧岚看着萧遇溪那渐渐渗出血的手面,有些担忧,但气氛不对,臧岚也没敢贸然上前。 谷离渊起身说道:“我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信息,我此次下凡,只是来劝阻你,莫要再对叶神君念念不忘。 “待你的梦境化成梦魇,你将会被困死在其中,梦魇会渐渐吞噬你的灵魄,直到你消亡,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放下执念”。 “别再执着了,回头吧!叶神君不会再回来,结局也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萧遇溪悲愤的反驳道:“师尊会回来的,师尊才不会魂飞魄散,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与叶尘渊的点点滴滴,可很快就被大战的场景吞噬。 萧遇溪看到叶尘渊以身祭阵的画面,伸出手想要阻止。 而现实中,臧岚正疑惑,叶尘渊这个名字明显是男的,萧遇溪也是男的,这两人怎么会……? 没等臧岚再细想,就察觉萧遇溪不对劲,刚想上前,谷离渊就看到萧遇溪眉心的印记泛起光,连忙将臧岚拉到一旁。 对臧岚说道:“萧遇溪现在情绪不稳定,梦境也渐渐被噩梦所占据,随时都可能失去自我意识。” “你是凡人之躯,千万不能靠近,外人是无法从梦境中将她唤醒的,只能靠她自己”。 臧岚看着萧遇溪痛苦挣扎的样子,随后想到那日萧遇溪泡药浴时,似乎也是做噩梦了,自己却将他唤醒了。 臧岚想着或许这次也可以,便不顾谷离渊的阻拦,毅然决然的上前,谷离渊知道萧遇溪会排斥外人的靠近。 臧岚必然靠近不得,然而臧岚却直接上前扶住萧遇溪,站的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被排斥的感觉。 谷离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臧岚,随后走上前,然而刚靠近,就被排斥,逼退了数步。 萧遇溪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下意识的反抗,臧岚连忙说道:“主子,是我,我是臧岚啊”! 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臧岚的身影。 自己在花满楼中和他大打出手,回府后的一眼回眸,到如今,每一句“主子”二字,都叫进了萧遇溪的心坎里。 臧岚那阳光正义的身影,在萧遇溪身边环绕,萧遇溪很快便恢复了意识,从噩梦中醒来。 臧岚见萧遇溪醒了,才松开了手,担忧的说道:“主子,你终于醒了”。 谷离渊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但臧岚毫无灵魄,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因臧岚这张脸像叶尘渊。 两人现在又是主仆,整日出双入对,难不成是萧遇溪爱上了臧岚,这么想着,心中另一个想法也涌上心头。 若萧遇溪真的爱上了臧岚,两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能破解萧遇溪对叶尘渊的执念,记忆也能够抹去。 待回到上天庭,将萧遇溪的记忆抹去,她坐她的高位,好好当她的神君,至于叶尘渊,与她的牵绊也能就此剪断。 萧遇溪站直身体,看向谷离渊,见谷离渊陷入沉思,怒道: “谷离渊,你选择不说,也莫要插手我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上天庭你就试图施法抹除我的记忆。 我萧遇溪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觉得忘记是解脱,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来做一些让我不满的事”。 第90章 系统君 影 说罢便甩袖离开,臧岚连忙跟上。 谷离渊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感叹道:“终有一日你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臧岚刚想伸手扶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就说道:“匕首给我”。 臧岚不知道萧遇溪要做什么,握住腰间的匕首,疑惑的问道:“主子,你要匕首做什么”? 萧遇溪没有回答,直接施法拿出匕首,随后割断的套着马儿的缰绳,手一挥匕首没了踪影,随后翻身上马,向一个方向跑去。 臧岚不解的看着,一时没了动作,百姓们也亲眼目睹了萧遇溪纵马长街,萧遇溪不会武功这件事,再一次被质疑。 谷离渊走了出来,对臧岚说道:“能看出,你对萧遇溪很忠心,但她的师尊不会出现。 她等了上万年,等的时间太久了,要不了多久,她便会被梦魇吞噬。 若你不想看着她消亡,就去找找她吧,也好好劝劝她,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待到了高处,你自能找到她”。 臧岚闻言也没有多想,在一旁的马厩里,买了一匹马,就向萧遇溪跑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对于跟万纵擎合作,给萧遇溪下毒一事,祁苍澜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在院中坐立不安。 祁念惜却在此时进了府中,见到祁苍澜,连忙说道:“皇兄,太医院招选,台子已经搭了起来,一起去看热闹去”。 祁苍澜心中有事,回应的很敷衍,祁念惜也发现了祁苍澜情绪不对,问道:“皇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与我说来听听,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总比憋在心里强”。 祁苍澜有些犹豫,随后问道:“你觉得辅政王这个人怎么样”? 祁念惜想了想说道:“人挺好的啊!皇兄你别看辅政王在大殿之上,那么雷厉风行,将礼仪看的如此之重。 但在私下里,可是与侍从都打成一片,就拿臧岚来说,在裕陵酒家吃饭,我和少将军都在场,萧遇溪还是让臧岚上了桌。 完全不谈主仆之分,处的跟兄弟一样,试问这一点哪个官员能做到,更何况他还是辅政王”。 “再说情谊,少将军直呼他的名讳,他从不生气,臧岚被太尉抓获,他亲自去太尉府中将人讨回。 木云舒在花满楼被掳,他更是直接撂下狠话,这样的重情重义,自是无人能比”。 经祁念惜这么一分析,祁苍澜也没有那么焦虑了,毕竟自己帮助过萧遇溪,有恩情在,怎么说萧遇溪也不会太过计较。 祁苍澜想开了,笑着点头应下,就随祁念惜出了府。 臧澜那边,已经追到了山林中,也没有看到萧遇溪的身影,想到谷离渊的话,臧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山,断定萧遇溪一定上了山。 与此同时,山中的萧遇溪,被突然出现的司徒夜离拦住去路,司徒夜离还没出手,萧遇溪就下了马,伸出手匕首缓缓出现。 萧遇溪握紧匕首,二话不说便对司徒夜离出手,司徒夜离见萧遇溪会法力,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硬着头皮打着。 萧遇溪情绪本就不好,司徒夜离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无疑成了萧遇溪的出气筒。 司徒夜离眼看着打不过,只好停手开始逃,怒火中烧的萧遇溪,又怎会轻易放过司徒夜离,直接追了上去。 两人追追打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山顶,司徒夜离被逼到山崖边上,已经无路可退,没有办法只好反击。 萧遇溪毕竟是神君,法力并不低,司徒夜离只是刚获得法力不久,不是魔族的人,又不熟练,怎么会是萧遇溪的对手。 臧岚一路上速度并不快,走走看看,寻找萧遇溪的身影,直到看到一旁的马,以及打斗的痕迹,才加快了速度。 然而待臧岚来到山顶,就看到司徒夜离跳下悬崖的一幕,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手中的匕首染上鲜血,鲜血一滴滴滑落。 臧岚连忙下马,来到萧遇溪跟前,担忧的看着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被伤到,才松了口气。 萧遇溪见臧岚跟了上来,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臧岚,臧岚连忙接过,萧遇溪半句话也没有说,便看向远处。 臧岚担心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不安全,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开口劝说道:“主子,今日这天,看着不是很好,可能会下雨,我们回府吧”! 萧遇溪抬头看向天空,眉眼间尽显伤感,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臧岚退到一旁,倚在树身上,默默的守着萧遇溪,并没有离开,拿出手帕想擦试匕首。 又想到手帕是萧遇溪给的,手帕里面还包裹着白玉镯,而这匕首上的血又是司徒夜离的,臧岚瞬间将手帕揣进怀里。 拿着匕首,直接扔在了地上。 顾卿恒顺着一路的打斗痕迹,骑着马追了过来,看到萧遇溪,刚想开口说话,就发现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 顾卿恒连忙噤声,看到树旁的臧岚,向臧岚走去,来到臧岚跟前,疑惑的问道:“又遇刺了吗”? 臧岚看向地上的匕首说道:“司徒夜离又来了,不过没打过萧遇溪,跳下了悬崖,不过他会法术,肯定是逃了,死不了”。 顾卿恒看了一眼匕首,又问道:“人都跑了,你们还不回府,萧遇溪这是要做什么?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臧岚并没有告诉顾卿恒,在醉仙居发生的一切,而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雨也在此时来临,却不是渐渐下大,而是突然下的很大,风也紧随其后。 顾卿恒抬头看了看这天,有些无奈的抱怨道:“怎么还赶上这大雨天”! 随后上前对萧遇溪说道:“下雨了,不管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府”。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萧遇溪却始终不为所动,臧岚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上前说道: “主子,谷离渊说,叶神君会回来的,不过时间可能会有点久,而你就要陷入梦境中无法自拔,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命等到叶神君的”。 萧遇溪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向臧岚,不确定的问道:“谷离渊当真这么说”? 臧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应道:“是的,主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醉仙居问谷离渊”。 萧遇溪这才有所动作,臧岚连忙去将马牵了过来。 顾卿恒虽然对臧岚这番话有些疑惑,但见萧遇溪愿意回去,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萧遇溪却没有上马,而是说道:“我在山下等你们”,说罢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对此臧岚倒没有很惊讶,倒是将顾卿恒看愣了神,臧岚翻身上马,对顾卿恒说道:“少将军,走了”。 顾卿恒这才回过神,连忙翻身上马,下了山。 到了山下,就看到了萧遇溪骑着马等候的身影,萧遇溪见他俩跟了上来,一声驾,马儿便奔跑起来,臧岚和顾卿恒紧随其后。 系统 景那边,关闭了与萧遇溪的指令,经过寻找与改动,成功联系到冷鸢,冷鸢听到景 自称系统,疑惑的问道: “你既然是系统,不应该去联系主角吗?怎么会来联系我,在我这小说中,我可不是主角,估计戏份都没有”! 景没有回应冷鸢这个问题,而是认真的问道:“你想回现代吗”? 冷鸢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当然想了,现代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家人,我在这什么都没有。 而且我也快毕业了,我不能一直在古代转悠啊”! 景这才发现不对劲,现实中,冷鸢结婚了,甚至都已经怀孕了,而冷鸢却说,自己还在上学。 景连忙查冷鸢的记忆,发现冷鸢的记忆,有一些都被抹除了。 景连忙对冷鸢说道:“如果你想回去,就在每月七号傍晚,站在附近最高的山顶之上向下看,如果看到粉色的云雾,就可以跳下去。 待你跳下去后,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只是我不知道云具体出现的时间段,你一定要在每月七号,去看一次。 冷鸢点头应下,随后疑惑的问道:“之前在间隔中,有个网名叫绯霓之花的系统,在电脑上留言。 说如果我们找到男女主,就可以回到现代,那条留言是你发的吗”? 景有些疑惑,随后反驳道:“不是,我是系统 景,所有账号的名字都是景”。 冷鸢皱了皱眉,说道:“那这不对吧!系统还让我选小说里的人物角色,后来没有成功接替角色,被传到了间隔里。 然后,我和古影就在间隔里,看到了那条留言”。 景也有些头疼的回应道:“我当时也以为,是别的系统做的,可是我后来查了下,这个世界就我一个系统,并不存在别的系统君”。 两人正说着话,古影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疑惑的问道:“冷鸢,是谁在跟你说话,来客人了吗”? 景听到古影这么问,才发现古影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系统与选中的宿主对话,旁人应是听不到的。 第91章 隐瞒 现代人更听不到,其他系统也不例外,除非他是系统君 影,因为低于景的系统君是听不到自己与现代人交流的。 而影是唯一一个,与景齐头并进,互不伤害的系统君,因为两人势力相持平,所以影可以听到景与宿主的对话。 古影走进房间,发现没有人,冷鸢站起身走上前,刚想跟古影解释,景就微怒道: “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已经犯了身为系统君的禁忌,若不将现代人都送回去,惩罚降下来,你就必死无疑了”。 冷鸢听的有些懵,有些疑惑景是不是在跟古影说话,古影见被景识破,也不再伪装,直接将冷鸢打昏。 臧岚抱起冷鸢,将冷鸢放在床上,随后直言道:“我所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她罢了,我知此事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也不希望你因帮我而受到惩罚。 所以我不求你会帮我,但也希望你,不要插手阻拦我,你我同一日通过考核,又同为系统上百年,多少有些情谊在,我不想跟你动手”。 景怒道:“你以为我不参与,就不会被牵扯进来吗?别忘了,你我是系统中,公认的两位佼佼者,这么多年来,你我没有较量过,同坐高位”。 若你犯了规,不用我想阻止,就算是我不想阻止你,上面也会派我来阻止你,趁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放手吧! 若真到了得令抓捕你的时候,你叫我怎么做?是放你还是抓你?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 古影反驳道:“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上面的指令,若你我真的站到了对立面,我为了她,也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罢一挥手,直接结束了对话,没有再给景说话的机会,景无奈道:“你都说了我们之间有情谊在,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落在旁人的手里”。 “无论你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定不允许你再这么下去”。 陌齐堰来到宁集居,刚进门就看到,木云舒拿着吃的弯腰喂白猫,然而白猫却一脸警惕,离木云舒八丈远。 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不免觉得好笑,也有些不解,自己走时,顾玖幽明显很亲近云舒,怎么这会却这个样子。 木云舒见陌齐堰到来,站直了身子,有些无奈道:“这猫可真是奇怪,平常玩耍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但一喂它吃东西,它就警惕的不行”。 顾玖幽连忙反驳道:“不是的,我只是……好像不能接受他的投喂”。 对于这个解释,陌齐堰明显没有信,只当是她想跟着自己的借口,对顾玖幽说道:“你就好好跟着云舒,我是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的,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将你赶出去了”。 顾玖幽欲哭无泪,木云舒放下吃的,对陌齐堰说道:“一只猫而已,它能懂什么,不说它了,你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陌齐堰点头道:“是的,暗杀宫目前并不算稳定,司徒夜离又知道了暗杀宫的位置,我有些担心他会动暗杀宫”。 木云舒缓缓点头,说道:“那你就回去吧!” 陌齐堰又说道:“笙箫默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有什么事让他顶着,你不会武功,千万不要逞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木云舒应道:“知道了,我在这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陌齐堰转身离开,顾玖幽看着两人,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陌齐堰刚接过马缰绳,心中有点慌,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索性也不骑马了,直接动用瞬移,三两下便抵达了暗杀宫附近。 结果就看到周围被攻打的痕迹,陌齐堰连忙利用瞬移,进到暗杀宫中。 信件送不出去,硬撑也撑不了多久,何方赴正愁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结果就看到陌齐堰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士兵们也吓了一跳,何方赴更是惊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陌齐堰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是谁在攻打暗杀宫”? 经陌齐堰这一问,何方赴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北凉的士兵,估计是司徒夜离逃回了北凉,所以将士兵派来的,但我们没有见到司徒夜离”。 “士兵也是攻了一会,见攻不下便撤了,不过看样子,今晚是不会消停了”。 陌齐堰闻言安抚道:“不要慌,我们占地势只守不攻就是”。 有陌齐堰在,士兵们算是有了主心骨,纷纷听从安排,行动了起来。 叶墨尘和苏暮辞亲自护送笙箫默回朝,现已经在途中,穆寒一驾马车,四人同乘一辆马车。 忘忧段木谦陆溪知三人,一辆马车。 笙箫默那边三人说说笑笑,穆寒一赶着马车也不耽误说话,几人聊累了,便闭目养神。 而段木谦跟他俩在一处,聊起天来就比较困难了。 陆溪知专心致志驾马车,能回个嗯已经是极限,忘忧全程不说一句话,段木谦说什么,忘忧就听着,从不主动开话题。 忘忧和陆溪知的笑点,更是高的离谱,段木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看到他俩笑。 一到歇息的时候,段木谦下了马车便去找穆寒一,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全说给穆寒一听。 穆寒一在锦衣卫中,是出了名的话唠,这两人碰到一起,可谓是聊的热火朝天。 傍晚,太尉府中,万纵擎见司徒乐允到来,质疑道:“我的罪证不是在你们北凉人的手中吗?为什么萧遇溪手中也有? 司徒乐允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会傻到将你的罪证给萧遇溪,再说了,萧遇溪手中若真有你的把柄,他会到现在都不告你吗? 表面像是杀鸡儆猴,实则是在唬你罢了!” 万纵擎怒道:“他都能找到开封府尹的罪证,怎么会找不到我的? 若你不能尽快除掉萧遇溪,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大不了都不活”。 面对万纵擎这番话,司徒乐允虽心有怒火,但也不敢发作,万纵擎是虱子多了不怕咬,硬来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好劝说道:“夜离已经回到北凉,待找准时机,会去刺杀萧遇溪的,他活不了多久”。 万纵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一甩袖转身进了房间,司徒乐允也转身离开了太尉府。 暗杀宫外,司徒夜离带着士兵前来,本想趁陌齐堰不在,端掉暗杀宫,然而却在暗杀宫中看到了陌齐堰。 陌齐堰直言道:“司徒夜离,虽然那日我没有打过你,但不代表我现在还打不过你,若你执意攻打暗杀宫,我也不介意跟你拼一拼”。 司徒夜离明显有些慌,毕竟被萧遇溪伤到,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会跟陌齐堰打,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随后想到木云舒,便威胁道:“陌齐堰,你归顺于我,我给你解药去救木云舒,这个买卖你做不做”? 司徒夜离知道陌齐堰在乎木云舒,断然不会看着木云舒死去,可司徒夜离不知,萧遇溪已经将木云舒的毒解了。 陌齐堰没有说话,手心却已经泛起灵力,抬手便对着司徒夜离打出,法力直冲司徒夜离,双方的士兵都有些懵。 司徒夜离躲不过,也只得施法阻挡,两股灵力炸开,司徒夜离被击退好远,士兵也倒了不少。 司徒夜离没有办法,只好带人撤离,陌齐堰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有变的这么厉害吗?还是司徒夜离受伤了”? 转身却看到士兵们诧异的目光,陌齐堰只好解释道:“别多想,我和司徒夜离都不是神仙,只是机缘巧合下,获得的法力”。 士兵们纷纷点头,但目光始终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满脸的不可置信。 古影已经带着冷鸢回到山林中,那间木屋内。 冷鸢醒来,坐起身锤了锤额头,随后想起来,系统景生气,随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昏了。 刚准备下床,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在原来的住处,屋内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冷鸢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摸索着下了床。 走着走着,冷鸢发现这里似乎是之前住的小木屋,带着疑惑,冷鸢走到了桌前,真的在桌子上摸到了蜡烛。 随后又在抽屉里找到了火折子,刚点亮了蜡烛,古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冷鸢见到古影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昏倒”? 古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她有说自己是系统吗”? 冷鸢应道:“是的,她说自己是系统,跟我说每月七号,去高处往下看,见到粉色的云雾就可以跳,跳下去就可以回到现代”。 古影连忙反驳道:“她不是系统,影才是系统,她恶意引导现代人,被影发现了,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她之所以将我们迷昏,是为了不暴露,继续误导我们,还好我装作昏倒,蒙混了过去,才得知这些真相”。 面对这个解释,冷鸢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但现在跟古影在一处,也只得暂且相信古影。 第92章 身份暴露 第二日一早,大臣们早早到来,低声讨论着萧遇溪昨日长街纵马一事,祁言泽也对萧遇溪会不会武功一事,产生了怀疑。 萧遇溪到来,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跪拜起身后,蒋羿就将东西呈了上来,太监接过就准备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连忙看向萧遇溪,太监会意,扭头就递给了萧遇溪。 萧遇溪摆手制止,说道:“陛下看着查询就是,若是无误,直接下令惩罚”。 太监闻言又递给了祁言泽,祁言泽接过应道:“好”。 锦衣卫拿着信件到来,跪下说道:“陛下,锦衣卫陆溪知来信”。 太监连忙上前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接过打开信封,信中内容:“陛下,一切安好,勿忧,午时便可抵达盛京,落款:陆溪知”。 祁言泽收起信封,笑着安排道:“午时先生和两位城主就抵达盛京城了,快安排下去,准备接风宴”。 太监应下连忙去安排,萧遇溪拿起奏折,便开始和祁言泽一起处理政务。 北凉国内,林琴晚卡着司徒夜离下朝的时间,拦住了司徒夜离的马车,司徒夜离见是林琴晚,连忙说道:“琴晚,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林府找你呢”! 林琴晚担忧的问道:“靖安在祁国吗?他怎么样了”? 见林琴晚担忧司徒靖安,司徒夜离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但还是回应道:“他确实在祁国,人没事,并且已经当上了祁国辅政王,娶了祁国的大公主”。 对于这个回答,林琴晚完全没有信,质疑道:“靖安是北凉的小殿下,怎么可能成为祁国的辅政王,至于娶祁国公主更是不可能”。 司徒夜离认真的回应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买一张祁国辅政王的画像,看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究竟有没有娶祁倾歌”。 林琴晚再次反驳道:“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对靖安死心,就算他真的娶了北凉公主,我也绝不会爱上你”。 说罢转身离开,没有再给司徒夜离反驳的机会。 两人说话声并不小,又逢下朝的时候,被不少官员听到,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待林琴晚拿到祁国辅政王的画像时,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北凉国。 午时,笙箫默和两位城主到来,皇宫内正在布置接风宴,两位城主跟祁言泽闲谈几句,便在皇宫中闲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顾卿恒和萧遇溪也在皇宫内闲逛,聊着天,顾卿恒看着状态还算不错的萧遇溪,问道:“臧岚所说的那个叶神君,就是你所爱的人对吗”? 萧遇溪回应道:“是的,我很爱他,可惜我那时没有能力保护他,如果他真的会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着萧遇溪坚定的眸子,顾卿恒暗想道:“能让他如此坚定选择的人,一定非常出类拔萃且优异吧”! 双方几人互相碰面,苏暮辞和叶墨尘同时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顾卿恒长相俊美,英姿飒爽,萧遇溪一头白发,在祁国可谓是找不到第二个,长相更是雌雄莫辨。 两人站在一处,可谓是非常博人眼球。 苏暮辞低声对叶墨尘说道:“这两位……少年是哪位大人的孩子,这长相真是雌雄莫辨”。 叶墨尘回应道:“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罢便拦住了顾卿恒和萧遇溪,苏暮辞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 顾卿恒常年在边关,根本没见过他俩,萧遇溪就更没见过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顾卿恒开口问道:“两位有事”? 叶墨尘笑着说道:“在下朝阳城主 叶墨尘,拦两位也没什么事,就是瞧两位面生,想问问两位的身份”。 顾卿恒听是朝阳城主,也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对朝阳城出现疫病一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对他这个所谓的朝阳城主,也连带着没有好脸色,冷然道:“你挡路了”。 萧遇溪突然变的冷厉,被苏暮辞尽收眼底,叶墨尘却没有发现,出言道:“你究竟是哪位大人的孩子,在这皇宫中闲逛就算了,脾气还不小”。 萧遇溪寒声说道:“让开”! 顾卿恒知道萧遇溪这是气愤叶墨尘,也没有上前阻止,叶墨尘还想说什么,就被苏暮辞拉开,随后对萧遇溪说道: “是我们做的不对,贸然拦你们的去路,还请见谅”。 萧遇溪看了一眼苏暮辞,又想到祁言泽说会来两位城主,那这位就是轩辕城主 苏暮辞了。 苏暮辞稳重,说话更是挑不出毛病来,相比于叶墨尘,萧遇溪对苏暮辞好感更多些。 但也没有回应,大步离开了,顾卿恒对苏暮辞也有些好感,回应道:“无妨,大人请便”,说罢去追萧遇溪去了。 叶墨尘看着两人的背影,抱怨道:“这人够奇怪的,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听到我的名字,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在这朝中也没有得罪的人啊”! 苏暮辞也想不通,毕竟叶墨尘常年在朝阳城,按理来说不可能得罪盛京中的官员。 除非是被太后所压榨的人,叶墨尘身为叶昭颜的弟弟,将火发在叶墨尘的身上,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顾卿恒追上萧遇溪,再次问道:“如果叶神君不会回来,你会爱上别人吗”?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上万年了,这不是几十年也不是上百年,我若是能爱上别人,早爱上别人了”。 顾卿恒有些失落,可如今似乎与萧遇溪更不可能了。 他是神君,而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神仙与凡人又怎么可能相爱,或许叶神君与他才是天作之合。 萧遇溪不解的问道:“我发现你很在意这些,能告诉我在意的原因吗”? 顾卿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下回应道:“当然是……有位女子爱慕你,拜托我来问问你,既然你放不下叶神君,那我就转告她不必爱慕你了”。 萧遇溪笑道:“爱慕我?真的假的?这盛京之中怕是都在传,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吧”! 顾卿恒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趁着这个话题转移,说道:“也不能怪百姓们这么说,毕竟陛下的惩罚跟你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萧遇溪有些无奈的说道:“太后不像是个性子软的,她之所以不敢将祁言泽教的凌厉,就是怕给官员逼急了,给祁言泽使绊子”。 “但我不一样,我自己选的君主,就一定要比别人强,无论他原先是什么样,在我的精心打磨下,他一定会是位合格的君主”。 大殿内,祁言泽对笙箫默说道:“先生,这次朕真的要感谢你,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你想要什么,太医院的职位,还是金银珠宝,朕只要能做到的,就一定许给你”。 笙箫默回应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毕竟是下属,至于太医这个职位,还要听从辅政王的意思”。 祁言泽只好应道:“好,一切随先生的意思来,朕不勉强”。 眼看宴席就要开始,大臣们纷纷到来,苏暮辞和叶墨尘也到来。 两人落了坐,叶墨尘便四处张望,苏暮辞虽然也瞧着四周,但没有很明显。 眼看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叶墨尘看向一旁的聂大人,低声问道:“哪位是辅政王”? 聂大人回应道:“辅政王还没有来,待大臣到齐,辅政王应该就到来了”。 对于这个回答,两人明显一愣,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果然总是迟来。 太后叶昭颜和太妃苏懿月到来,两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嘴角也都挂上了笑容。 眼看就要到时间,整个大殿也仅仅空了两个位置。 顾千丞瞧见萧遇溪的位置空着,就知道顾卿恒是跟萧遇溪在一处,眼中毫无担忧之色。 要放在平常,祁言泽早下令找萧遇溪了,后来摸清了萧遇溪的习惯,也就不找了,在宴席开始前萧遇溪总会到的。 果不其然,在宴席即将开始时,外面传来,“辅政王,少将军到”。 叶墨尘一直注视着,生怕错过,苏暮辞见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离奇,不免有些惊讶,叶昭颜和苏懿月对此也是一惊。 顾卿恒与萧遇溪并齐,臧岚在萧遇溪身后侧,三人气场全开,走入了大殿。 因萧遇溪身后侧跟着带刀侍卫,苏暮辞和叶墨尘顿时就分辨出,他二人谁是辅政王。 当叶墨尘看到是他俩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苏暮辞看着冷厉的萧遇溪,眼中也是不可置信。 毕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如此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人到齐,舞乐才响起,化解了这安静且尴尬的场面。 祁倾歌与温如月坐的位置相近,祁倾歌看了一眼温婉端庄的温如月,心中疑惑道:“这真的是百里公主吗?怎么会如此温婉”? 第93章 静绯 祁倾歌带着疑惑,随后给侍女使眼色,侍女便端着茶水递给温如月,温如月刚伸手准备接过,侍女一松手,茶杯就径直倒在了温如月的身上。 温如月却满脸惊慌,根本没有做出其他动作,顾卿恒见状连忙伸手将茶杯接住,茶水虽然溢出,但好在是温茶并没有什么事。 侍女连忙跪下说道:“少将军夫人见谅,是奴婢没有端稳茶水”。 温如月连忙从顾卿恒手中接过茶杯,试了下茶水的温度,见是温茶才松了口气,对侍女说道:“无妨,也怪我没有及时接过来”。 侍女这才连连道谢,起身退下,温如月感激的看了一眼顾卿恒,说道:“多谢少将军”。 顾卿恒摆手说道:“你是我的夫人,你我不必言谢,小心注意点”。 温如月点头应下。 祁倾歌心中暗自疑惑道:“百里国不抵制公主习武,百里安染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就算不会武功,毕竟是百里国君最宠爱的小公主,这也太没有公主的架子了。 祁言泽端起酒杯说道:“先生笙箫默此次前往朝阳城,功不可没,两位城主也到来,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拘谨”。 众人举杯同饮,一杯酒下肚,祁言泽才招呼着苏暮辞和叶墨尘上前,两人上前,祁言泽说道:“两位城主已经许久没有回盛京了,想必也不认得辅政王”。 叶墨尘看了一眼萧遇溪,眼神中满是尴尬之色,苏暮辞刚想解释一番,祁言泽就看向萧遇溪说道:“这位便是辅政王,虽然年龄是小了点,但有实力”。 随后又对萧遇溪介绍一番两人,萧遇溪连眼皮都没有抬,大殿也顿时没了说话声,整的祁言泽也有些尴尬。 顾卿恒连忙起身出言道:“陛下,臣和辅政王在皇宫中闲逛,遇到了这两位城主,这位朝阳城主更是自报过姓名,我们认识的”。 祁言泽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缓缓坐下,祁言泽打趣道:“原来刚入皇宫,你们就在宫中见到了辅政王和少将军”。 叶昭颜看着叶墨尘这副窘迫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口无遮拦,冲撞了萧遇溪,连忙开口说道: “墨尘,先生是辅政王的师傅,若非先生追随辅政王来到祁国,又怎么能前往朝阳城,还不敬辅政王一个”。 侍从闻言赶忙递上了酒水,叶墨尘闻言也是如释重负,端起酒杯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在宫中不知你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众人都以为萧遇溪会因太后的面子,而饮下酒时,萧遇溪却端起酒杯说道:“笙箫默是解了朝阳城的燃眉之急,但毒素扩散以及来源,你难道不该给本王,以及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叶墨尘嘴笨,又突然被问,一时也不知怎么说,犹豫了半天说了句疏忽。 萧遇溪微怒道:“那是一城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你觉得一句疏忽,就可以翻篇了吗”? 见萧遇溪发怒,祁言泽连忙让太监去叫停舞乐,一时间舞乐停下,萧遇溪又道: “若笙箫默没去往朝阳城呢!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城主吗?身为城主你就要有城主的样子,别的陛下也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最基础的事,你总要做得到”。 众人皆知萧遇溪护短,又雷厉风行,再加上叶墨尘确实有玩忽职守的责任,没有一人出言说话。 叶昭颜也知此事不占理,只要萧遇溪不下令重罚,叶昭颜就知足了,大臣们更是不敢吭声,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苏暮辞看着如今这朝堂,明显一惊,和两年前祁言泽刚独自处理政务时,完全不一样了,大臣们的性子都没有以往散漫了。 尽管如此,苏暮辞还是出言解释道:“辅政王,这个毒来势汹汹,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又与疫病相似,一时控制不住也实属正常,还请见谅”。 萧遇溪放下酒杯,叹息一声说道:“轩辕城主,虽说轩辕城是内城,而朝阳城是外城,但两城很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轩辕城主也不想朝阳城破,敌人一路攻上轩辕城吧! 你既然会替他解释,说明你们交情不浅,但本王希望的是你们共进退,遇事商议着来,而不是攀比碾压得快感”! 萧遇溪这句话,看似是在点苏暮辞,实则是在点太妃和太后,毕竟叶昭颜与苏懿月不合,谁会相信这两位城主是真交情。 苏暮辞一直拿叶墨尘当亲兄弟,从未想过碾压他,反而一直劝说他,可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苏暮辞又能有什么办法。 见萧遇溪心有怒火,也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点头应下。 萧遇溪摆手说道:“两位,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吧,朝阳城主,这次的疏忽,本王不予追究,但没有第二次,其他城也是一样”。 两人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回到位置上。 祁言泽本想争取一下,让笙箫默留在太医院当值,可见萧遇溪发火,一时也没有说出口。 笙箫默本想表明是北凉的毒,可瞧见司徒乐允在场,萧遇溪又没主动问,便没有说。 众人都很有默契的再次沉默,大殿一时间又冷了起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顾卿恒打趣道:“这是先生的接风宴,别拘谨,舞乐也放起来吧”!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太监还是看了一眼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反驳的意思,才命乐师和舞女再次开始动作。 大王爷府内,静绯捏紧了衣袖,袖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一路警惕着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就看到嬷嬷正在烧饭,闻到气味莫名的难受,但还是忍住了,嬷嬷见静绯到来,有些惊讶的说道:“王妃去参加宴席,没有带着你吗”? 静绯摇了摇头,嬷嬷起身走近看,才发现静绯脸上有伤,这不用猜就知道是司徒乐允伤的。 嬷嬷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丫头也真是够命苦的,远离家乡来到祁国,你这主子也不对你好点”。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了静绯手中,说道:“这药是太妃给的,一般就是我们做事磕着碰着了,涂上一点,好的快些。 你这伤在脸上,更不能拖着,身为女子,本就没有男子有话语权,这脸可不能毁了”。 听嬷嬷这么说,静绯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一颗颗滚落了下来,嬷嬷将静绯拥入怀中,开导道: “我知道你受苦了,可这都是命啊,再熬两年吧孩子,待你二十岁了,她总不能还将你困在身边”。 嬷嬷松开了静绯,见静绯还在抽泣,便说道:“去院中坐一会吧!饭菜马上就好”。 静绯点了点头,随后走到院中坐下,看着嬷嬷给自己的药,打开倒出一点敷在脸上。 很快嬷嬷便端着饭菜出来,见静绯起身,嬷嬷连忙说道:“没事,我来就好,你仔细点上药,定然不会留疤的”。 静绯应下,待上好了药,嬷嬷递上来一块布,说道:“擦擦手,吃饭吧”! 静绯连忙接过,说了句谢谢,随后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嬷嬷看着不免有些心疼,静绯早饭定然是没有吃。 嬷嬷随后试探性的问道:“静绯,如果三公主想将你从王妃身边讨过来,你愿意吗”? 静绯有些犹豫,毕竟三公主虐待侍女,经常换贴身侍女这件事,也是传的满天飞。 嬷嬷看出静绯的疑虑,笑着说道:“这其中可是有缘由的,你想啊!外人对太妃虎视眈眈,太妃身边的人又都是高手。 王爷没有带贴身侍从的习惯,唯一的破绽就是三公主了,三公主脾气又不怎么还,难免会对侍女发脾气。 侍女心有怨气,就很容易背叛三公主,可想而知,三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可没几位是忠心的”。 “不然你瞧这府中的侍女,哪个人身上有伤,三公主脾气是不怎么好,心高气傲又有点嫉妒心,但杀人这种事,三公主还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这么说,静绯还是摇了摇头,嬷嬷也有些无奈,说道:“那日你替公主挡了一击,公主便想将你从王妃身边讨过来的,但你毕竟是北凉的人,太妃不放心”。 静绯缓缓说道:“其实,我不是北凉的人,也不是她的贴身侍女,是她将我抓获,让我跟着她”。 嬷嬷明显有些惊讶,随后想追问,但这么久没一点动静,可想而知,静绯应该只是平民百姓,不然这么久家人早该满城寻找了。 随后说道:“眼下,太妃是不可能让你跟着三公主的,不过没事,若是王妃不给你饭吃,或者不给你药,你就来我这”。 嬷嬷这事做的是举手之劳,可对静绯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毕竟自从跟着司徒乐允,不但挨打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嬷嬷瞧见静绯眼眶湿润了,连忙说道:“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快些吃吧,吃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宴席没那么快结束,王妃这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第94章 救静绯 静绯应下,吃好跟嬷嬷打个招呼,便离开了院子,拿出司徒乐允给自己的毒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去下毒。 可已经有些呕吐的反应,保不齐就是有了,这让静绯有些担忧,若是让司徒乐允知道了,一定会让自己打掉的。 静绯只好出了府,去找郎中为自己把脉,然而得到的结果,确实是怀上了。 这下静绯有些犹豫自己是否回府了,让自己下毒自己没有照做,这又怀上了王爷的孩子。 可若是不回府,外面又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处,静绯漫无目的的在盛京中走着,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皇宫大殿内,萧遇溪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臧岚上前阻拦道:“主子,你已经喝的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脸上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晕,待宴席结束时,萧遇溪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还没有把自己给喝倒。 很快众人散去,萧遇溪也被臧岚扶走,顾卿恒上前拦住臧岚,说道:“他酒量不差,但这次喝的真不少,注意照看点”。 臧岚点头应道:“少将军放心,我会照看好他的”。 臧岚刚想走,祁倾歌上前说道:“我来扶辅政王,你好驾马车”。 因宁集居那件事,臧岚对祁倾歌还是很介怀,对祁倾歌说道:“不必了”。 说罢便扶着萧遇溪快步离开,没有给祁倾歌反驳的机会。 苏暮辞看着萧遇溪那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说他稳重吧!他喝的连路都走不稳,说他年少轻狂吧!他又能做到一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臧岚此举无疑让祁倾歌很尴尬,祁倾歌毕竟是辅政王妃,萧遇溪醉酒理应她照料。 可臧岚连一声王妃也没有叫,直接扶着萧遇溪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让祁倾歌与萧遇溪同乘的意思。 祁落云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走到祁倾歌跟前小声说道:“有个公主的头衔又怎样,从小卑贱,以为凭着你这张脸,成为辅政王妃,就可以一跃枝头成凤凰了吗?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悄悄问你一句,你和辅政王圆房了吗?现在不会是被辅政王厌恶了吧”? 瞧见祁倾歌没有反驳,祁落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顾卿恒和温如月过来,就在一旁,将祁落云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顾卿恒看出祁倾歌的尴尬,小声对祁落云说道:“三公主,人家大公主再怎么说,如今都是辅政王妃,你若是心中不快,大可去对辅政王表达爱意,看他会不会娶你”。 祁落云不怒反问道:“少将军,平日里你维护祁倾歌就算了,如今你夫人可就站在旁边呢! 你当着你夫人的面还维护她,莫不是将祁倾歌从湖中捞起,对她一见钟情,如今念念不忘了”? 顾卿恒顿时语塞,温如月没有太大波澜,毕竟自己又不喜欢顾卿恒,祁落云见两人不说话,得意的离开了。 顾卿恒这才看向祁倾歌,说道:“辅政王妃若不嫌弃,不如与安染同坐,本将军让侍从顺道送你回府”。 祁倾歌有些犹豫,温如月上前说道:“这天色已晚,你自己回去也不安全,与我们一起吧”!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才应了下来。 臧岚扶着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醉了,刚坐进马车里,就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臧岚看着也是很无奈,只好慢赶着马车回府,祁倾歌那边也坐上了顾卿恒的马车。 祁倾歌与温如月在马车内,顾卿恒骑着马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 温如月看着祁倾歌低头不语,劝说道:“位高权重的人,难免对旁人冷漠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祁倾歌这才淡然的回应道:“都习惯了,从小就低到了尘埃里,就算成为了辅政王妃,我也早就被磨的没了脾气,没有了王妃的气场”。 温如月成为少将军夫人这段时间,也听闻过祁倾歌的一些往事,不免有些心疼祁倾歌,开导道:“做人总要看开些,方能得到快乐”。 祁倾歌看着温如月温婉可人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像你这么受宠的公主,我以为你会很有架子,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温如月一口答应,笑着说道:“好啊!有空我们还可以一起逛盛京”。 两人聊了一会,祁倾歌还是有些怀疑温如月的身份,便疑惑的问道:“听说百里国不抵制公主习武,少将军夫人你不会武功吗”? 温如月淡然的回应道:“虽然父王让我们习武,但我没有学,确实不会武功,我的几位姐姐都是会武功的”。 祁落云那边,出了皇宫没有回府,骑着马在盛京中闲逛了起来,边走边抱怨道:“舅舅回京,必然要回府与母妃聊很久,我可不想行那些虚礼,晚些再回去”。 虽然苏暮辞是祁落云的舅舅,但苏暮辞在祁落云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盛京。 后来就算是回朝,也呆不了几日便又回去了,所以祁落云对苏暮辞并不亲。 到了桥附近,祁落云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便走上了桥,晚上的盛京,夜景也是十分的美。 祁落云站在桥上,看着周围的风景,晚风轻轻拂过,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正是静绯,祁落云这才想到,司徒乐允没有带静绯出席。 可这大晚上的,静绯怎么会在府外?还在河边站着,祁落云正想着,就看到静绯跳入了河中。 祁落云这下也顾不得思索了,连忙下桥跳入水中去救静绯,静绯一心求死,也不挣扎就这么渐渐沉入水底。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静绯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祁落云。 静绯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这真是的触感,将静绯的思绪拉回,下一秒祁落云就带着静绯浮出水面。 祁落云能在这碰见自己,并救自己,这是静绯没有想到的,祁落云带着静绯游到岸边,上了岸,才询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司徒乐允虐待你了”? 静绯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开口,祁落云只好先带着静绯去换衣服。 到了店门前,老板见祁落云这副模样,因为了解三公主的脾性,也没敢询问,连忙拿出几套衣服让祁落云选。 祁落云拿了一套淡粉色的衣服,递给静绯,祁落云这才发现静绯脸上有伤,连忙问道:“是司徒乐允伤的你吗”? 静绯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祁落云见状也猜了出来,随后微怒道:“先将衣服换上,待回府,我就将你从司徒乐允手中讨过来”。 静绯接过衣服,刚想说什么,祁落云就选好衣服,去换衣了,静绯也没再说话,去换衣服去了。 出来后,店中的侍女给祁落云擦干头发,便开始盘发髻,祁落云拿出瓷瓶,指了指静绯,对老板说道: “找个侍女给她也擦擦,她脸上有伤,这药给她敷上,盘个好看点的发髻”。 静绯连连摆手,说自己不用,但架不住祁落云的执着,只好妥协。 老板看了一眼静绯,明显是个丫鬟,但祁落云的要求,老板还是不敢反驳的,连忙应道:“好嘞,三公主,保证您满意”。 随后接过祁落云手中的瓷瓶,便递给了另一位侍女,让侍女去给静绯上药、盘发。 静绯看着侍女手中的瓷瓶,竟然跟嬷嬷给自己的药一样,太妃能给下人用公主所用的药,这是静绯没想到的。 毕竟自从入府,太妃就没给过司徒乐允好脸上,静绯是司徒乐允的贴身侍女,太妃自然对静绯也没好脸色。 所以在静绯的印象中,太妃是冷厉且威仪的。 两人都梳妆好后,祁落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来到静绯那边,看着静绯装扮好的样子。 随后夸赞道:“这底子不错嘛!不上妆都那么美”。 静绯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流露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祁落云对老板说道:“还不错”。 随后拿出那湿漉漉的钱袋,掏出银子丢给了老板,就带着静绯离开了店。 老板连忙说道:“三公主,银子给多了,我找给您,还有您的衣服还在店里,您等等我去拿给您”。 祁落云摆手说道:“不必找了,本公主满意,多的算赏你的,那些湿了的衣服,就丢掉吧”。 老板拿着银子,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三公主了”! 祁落云走到铺子前,拿起一个钱袋,付了银子,便将银子都装进了新钱袋里,将湿漉漉的钱袋丢掉了。 随后对静绯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饭吧”! 静绯有些犹豫,开口刚说自己吃过了,肚子就叫了起来,顿时有些尴尬,祁落云笑了笑,随后就在街上买起了吃的。 很快静绯手上就被祁落云塞满了吃的,静绯看祁落云还在不停的买,连忙说道:“三公主,这些够了,不用再买了”。 第95章 再三逼问 祁落云这才停下,说道:“你慢慢吃,顺便陪我走走”。 静绯点头应下,随后两人就在盛京中慢步闲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司徒乐允回到府中,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静绯了,没等再有什么动作,祁苍澜就来找司徒乐允,一起去跟舅舅问个好。 两人来到正堂,给苏暮辞问了好,便准备退下,苏懿月见祁落云没有回来,让祁苍澜去找找。 祁苍澜还是比较了解祁落云的,她一定是又去了那座桥上,应下便出了府。 辅政王府内,马车停下,臧岚就连忙去瞧萧遇溪,萧遇溪醉了,臧岚只好将萧遇溪从马车内抱了出来。 侍从见臧岚抱着辅政王,有些担心,但闻到酒气,瞬间就知道辅政王这是醉了,也放下了心。 到了房间,臧岚将萧遇溪放在床上,厨房那边就送来了饭菜,臧岚不放心萧遇溪,就在萧遇溪的房中吃饭了。 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说你啊!朝阳城因你的疏忽导致百姓中毒,你不但没有愧疚感,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祁言泽擅自做主让笙箫默前往朝阳城,已经惹得萧遇溪不满了,醒来就开始整顿朝堂,把能罚的人都罚了个遍。 现在朝中的大臣见萧遇溪都躲着走,你倒好,还上赶着往他跟前撞,就算没见过他,难道还没有听说过白发少年萧遇溪吗”? 叶墨尘无奈的说道:“刚开始是听说,陛下选了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当辅政王,待萧遇溪辅政王这个身份定下来,就传辅政王萧遇溪。 我也就知道他的名字,也没听人说他是一头白发啊!这在宫中遇到了,我哪知道他是辅政王啊!还以为他是哪位大臣的孩子呢”! 叶昭颜有些无奈,抚了抚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对这些排兵布阵打仗不感兴趣,更不屑城主这个头衔,但萧遇溪说话从来不是在开玩笑。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夫人和孩子着想,萧遇溪现在是谁的面子都不看,你最好别总出岔子。 他萧遇溪,若是真想将你这个城主的头衔摘下来,别说你不想戴,就是想戴也未必能戴的住”。 叶墨尘见长姐生气,连忙服软道:“好的长姐,待我回到朝阳城一定好好当城主,一定不会再次出现跟这次类似的情况”。 叶昭颜这才作罢,转身出了正堂,进入自己的院中,叶墨尘刚出正堂,准备回房间,就看到宁远推着祁千寻过来了。 祁千寻见到叶墨尘,连忙说道:“侄儿见过舅舅,腿脚不便来的迟些,舅舅见谅”。 叶墨尘笑着应道:“无妨,这天都黑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聊”。 祁千寻点头应下,宁远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叶墨尘看着祁千寻的背影离开了视线,无奈的说道: “千寻这孩子,为人正直脾气又好,真不知道长姐怎么想的,从小到大对他都没半点关怀”。 祁落云那边与静绯走走逛逛,没一会又走到了刚刚那座桥上。 祁苍澜也到了桥边,虽说祁落云换了衣服,但这里相比里面要偏僻一些,并没有什么人,祁苍澜一眼便认出祁落云。 刚想喊祁落云,就瞧见了一旁的静绯,虽说静绯也换了发型和衣服,但静绯那张脸,算的上是个美人。 又是跟在司徒乐允身边的侍女,祁苍澜自然也注意过她。 静绯是司徒乐允的贴身侍女,今晚没有跟着司徒乐允出席,就已经很奇怪了,此时竟与自己的妹妹在一处。 带着疑惑,祁苍澜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旁,随后走近桥边,听她们俩人在说什么。 到了桥中央,祁落云停下脚步,对静绯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来这座桥上吗”? 静绯摇了摇头,祁落云从怀中拿出一枚玉扳指,说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一位朋友,还是很小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总是约定在这座桥上见面,可是后来,她突然就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出现在这座桥上。 起先我还是会每日闹着来这里,后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始终没有出现,我也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离开的事实”。 “这枚玉扳指,是她送给我的东西,说来也好笑,她说送吃的或者是衣服,怕我将她遗忘,说这枚玉扳指可以存很久”。 “我记得……我当时还说,这么小的物件,万一我弄丢了怎么办,可如今这玉扳指没丢,她那这么大的活人却杳无音讯”。 静绯看了看祁落云手中的玉扳指,感觉很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祁落云会跟静绯说这些,是祁苍澜没想到的,毕竟祁落云对侍女一向不好,更别提是跟侍女诉说了。 静绯安抚道:“三公主,您的这位朋友,当时说不定是有事离开了,若是有缘,你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祁落云笑了笑,收起玉扳指,随后说道:“承你吉言了,对了,你为什么想不开跳河?跟我说实话,我替你讨回公道”。 祁苍澜听到有些惊讶,静绯竟想不开跳河。 静绯有些犹豫,祁落云又道:“难道就因为司徒乐允伤了你的脸吗?你在她那里受了委屈,你可来找我啊! 你替我挡过司徒乐允的一击,你来找我,我又怎么会不管你呢”? 祁苍澜听的一时有些头大,难道司徒乐允跟自己的妹妹打起来过?这个静绯没帮自己的主子,反而帮了自己的妹妹? 见静绯还是不说,祁落云也有些无可奈何,说道:“既然你实在不愿说,那我也就不逼问你了,回府吧”! 祁落云走了几步,扭头见静绯没跟上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静绯怯怯的回应道:“我……不想回府”。 祁落云见状问道:“是不是怕司徒乐允再打你,你放心,待回府你住我的院子里,明日一早我便去征求母妃的同意,将你从司徒乐允手中讨过来”。 静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回去”。 祁落云追问道:“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还是说,你还是想寻死。 我告诉你,你在这跳河能被我救上来,纯属是运气好,恰巧我喜欢来这座桥上,你若是再寻死,可不一定会有人救你”。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一个不回府的理由,第二跟我回去,你自己选”。 在祁落云的在三逼问下,静绯拿出了司徒乐允给自己的毒药,随后带着歉意的说道:“王妃让我去下毒,我没有照做,我若是回去,她会折磨我,甚至会杀了我”。 祁苍澜没想到司徒乐允心思竟如此歹毒,也有些好奇,是谁得罪了司徒乐允,竟惹得她不惜让侍女冒险下毒。 祁落云拿过瓷瓶,疑惑的问道:“下毒?司徒乐允要杀谁”? 静绯回应道:“是……太妃”。 祁落云惊的瞬间瞳孔放大,毕竟是在府外遇到的静绯,祁落云怎么也没想到司徒乐允要杀的人,是自己的母妃。 祁苍澜听到静绯这个回答,也瞬间待不住,上前说道:“静绯,你这话可是真”? 祁苍澜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静绯连忙应道:“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祁苍澜与祁落云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怒意,祁落云握紧了瓷瓶,微怒道:“回去我就派人将司徒乐允绑了,交到辅政王的手上”。 说着就转身准备下桥,祁苍澜阻拦道:“落云,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不可乱来”。 祁落云怒道:“哥,你的好王妃都要动我们的母妃了,你还护着她”。 祁苍澜解释道:“我若是找到了司徒乐允想害母妃的证据,不用你说,我回府就她给绑了,但现在没有证据啊!” 祁落云看了一眼静绯,又将手中的瓷瓶拿给祁苍澜看,反驳道:“这毒药是物证,静绯是最好的人证,人证物证具在,你不抓她反而还要找证据,你找什么证据啊!” “是,司徒乐允长得是不错,但你有想过,为什么萧遇溪会在知道祁倾歌毁容,还毅然决然的求娶祁倾歌吗?因为萧遇溪知道司徒乐允会选他”。 为什么在百里公主选择顾卿恒时,司徒乐允跳出来跟百里公主抢顾卿恒,因为她的目标就是辅政王和少将军。 但由于没得选,才不得已在几位王爷中,选择了有权有势的你,你以为她对你是真心吗? 萧遇溪和顾卿恒都对司徒乐允避之不及,只有你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祁苍澜被祁落云这番话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祁落云对静绯说道:“走,回府,我不会让司徒乐允伤到你的”。 说罢越过祁苍澜,下了桥,静绯见状连忙跟上,祁落云翻身上马,随后将静绯拉上了马,两人同乘离开。 只留下祁苍澜落寞的身影,祁苍澜一拳砸在桥上,暗自埋怨道:“连落云都能看出来的事,自己为何如此眼拙”。 第96章 刺杀 祁苍澜下了桥,翻身上马便去追祁落云,也瞬间知道母妃,为什么不喜欢司徒乐允了。 祁落云将静绯护在身前,马儿的速度很快,尽管有些睁不开眼睛,静绯还是劝说道:“三公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就这么去将王妃抓了,她是不会认的”。 祁落云带着静绯,到底是没有祁苍澜快,很快就被祁苍澜追上,祁苍澜劝说道:“既然这次司徒乐允没有成功下毒,必然会有第二次,她总会露出马脚的”。 祁落云反驳道:“难道真要等到母妃中毒,才算是得到有用的证据吗?我不会让司徒乐允活那么久的”。 祁苍澜见祁落云听不进去,看了一眼静绯,说道:“府外一定有司徒乐允的人,你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静绯带入府中,无疑是在害她”。 “若司徒乐允过来要人,静绯是她的贴身侍女,我们没有理由将静绯扣下,到时无论怎样,静绯还是会落到司徒乐允的手中的”。 祁落云心中还是在意静绯的,听祁苍澜这么说,回应道:“好,我暂且听你的,但此事必须让母妃知晓,到时母妃若是下令抓司徒乐允,你不许阻拦维护她”。 祁苍澜连忙应道:“好,但今日已经很晚了,以免打草惊蛇,明日一早我再去告诉母妃”。 祁落云这才将速度降下来,三人一路来到夕雅客栈,这夕雅客栈是祁苍澜名下的,里面的人也都是信得过的。 小二见状连忙说道:“王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祁苍澜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去拿套侍女的衣服,还有面纱”。 小二看了一眼静绯,就断定是给她穿的,连忙应下去拿,很快就拿着衣服回来。 片刻后,静绯换好衣服,三人坐着马车进入了王府,下了马车,祁苍澜配合祁落云演了一出戏。 祁苍澜对静绯说道:“从今日起,三公主就是你的主子,记住了”。 静绯点头应下,祁苍澜又对祁落云说道:“这都换多少个贴身侍女了,你也收点脾气”。 祁落云冷哼一声,转身向自己的院中走去,祁苍澜见状对静绯说道:“还不跟上”? 静绯连忙去追祁落云,顺理成章的跟祁落云回到院子。 暗中的安彦看着这一切,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道:“这静绯失踪,三公主却在此时带回来一个侍女,虽说这位三公主经常换侍女,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可由于天色很暗,侍女又戴着面纱,根本分辨不出,这侍女究竟是不是静绯。 安彦带着疑惑,去告诉了司徒乐允,然而司徒乐允也有些怀疑,打算去祁落云院中看看。 然而还没等有所动作,祁苍澜就来到了,司徒乐允见状也只好先作罢。 祁苍澜喜怒全在脸上,司徒乐允自然也是瞧了出来,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王爷,找到妹妹了吗”? 祁苍澜质问道:“乐允,尽管北凉与祁国有纠纷,但你我到底是夫妻,有些问题,我想在你这讨个答案”。 司徒乐允应道:“王爷对臣妾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就是”。 祁苍澜缓缓说道:“你有想过害太妃吗”? 司徒乐允心中慌乱是难免的,但在祁苍澜面前,还是极力的克制,反驳道: “王爷,我是北凉公主,和亲就是为了避免两国交战,我若是害太妃,岂不是在害我自己的父王”。 尽管口中反驳着,但心中也想到了,静绯不是被祁苍澜抓到了,就是静绯投靠了三公主。 祁苍澜问道:“静绯呢”? 司徒乐允不知道静绯是被抓还是投靠,一时间不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回应道:“我找她半天了,不知道她跑去哪了”。 司徒乐允表面功夫做的好,祁苍澜并看不出端倪,沉声道:“乐允,你我夫妻一场,所以我来这一趟,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若是执意隐瞒不说,日后若太妃查出些什么,我不会替你求情”。 说罢转身离开,司徒乐允看着祁苍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不屑的说道:“就你这个榆木脑袋,也配说教我,终有一日,我要将你们祁国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安彦从帘后出来,司徒乐允说道:“看祁苍澜这个反应,那名蒙面侍女,定是静绯无疑了,今晚必须杀掉她”。 安彦分析道:“若蒙面侍女真的是静绯,祁苍澜既然让其伪装入府,又怎么会来此与你说这些,怕不是···有圈套吧”! 司徒乐允冷笑一声说道:“就他俩那半斤八两的样子,能布下什么圈套,无非是不敢相信我会害苏懿月,特来问问罢了”。 安彦淡漠的说道:“既然如此,公主你去就是,我对他俩又不熟,谁知道他俩会不会布下什么圈套,我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司徒乐允嘲讽道:“你就这点能耐?这就怂了”? 安彦不怒反问道:“睁着眼睛,我敢脚踏实地向前走,但若是蒙着眼睛,谁又敢走呢”?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司徒乐允追了出来,安彦却已隐入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祁落云的院中,看着静绯不安的样子,对静绯说道:“你若是实在害怕,就睡在我房中,那有被子,打个地铺睡吧”! 静绯应下,便打起了地铺,祁落云坐在床上,问道:“司徒乐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害我母妃的”? 静绯边打地铺,边回应道:“从那条宝石项链没送出去后,她就一直想杀太妃,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次刚好你们都不在府中,太妃最近又在吃药,所以就让我去在太妃的药材中下毒。 祁落云疑惑道:“我母妃在吃药?我都不知道,司徒乐允是怎么知道的”? 静绯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她没有出院子,这府中应该是有她的眼线”。 说话间,静绯将地铺打好了,祁落云见状说道:“睡吧!明日一早就是她司徒乐允的死期”。 祁落云刚准备吹灭蜡烛,一枚暗器便破窗袭来,还好祁落云有所察觉,及时躲了过去,随后拉起静绯,将静绯护在身后。 下一秒,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就闯了进来,瞧见静绯,二话不说就对祁落云出手,祁落云将静绯推到一旁,随后便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司徒乐允戴着面具,又变换了招式,祁落云一时也不敢确定,黑衣人是不是司徒乐允,便想着让黑衣人说话。 出言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来刺杀我”? 黑衣人却没有说话,一招比一招狠,司徒乐允对付着祁落云,顾不上静绯,静绯慢慢退到帘后,拉响了铃铛。 顿时刺耳的一串铃铛声响起,穿着铃铛的绳子,不仅连到了苏懿月和祁苍澜的房中,还连接着府中各个角落。 静绯这一拉,整个府中的人都给惊动了。 祁苍澜早有所准备,抱着长剑睡觉,连鞋都没脱,此时听到铃铛声,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祁落云的院中。 司徒乐允此时想逃,刚出了房间,就撞见守在门外侧的祁苍澜,防不胜防的被祁苍澜攻击,抬手抵挡,被伤到了左手臂。 祁苍澜这一剑下手不轻,司徒乐允的胳膊,瞬间就流出了鲜血,司徒乐允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但此事关乎自己的母妃,祁苍澜和祁落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黑衣人,面对两人的缠打,司徒乐允根本脱不开身。 此时,苏懿月和苏暮辞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司徒乐允有些后悔没听安彦的话。 趁黑衣人失神,祁苍澜想一把拿掉黑衣人的面具,待司徒乐允回过神时,祁苍澜的手已经到了面前,已经来不及阻止。 然而下一秒,安彦出现,向他俩撒了一把药粉,随后带着司徒乐允桃之夭夭了。 祁苍澜和祁落云接触到药粉,下一秒竟浑身无力,苏懿月见状连忙下令,封锁王府。 随后刚想扶起祁落云,祁落云连忙说道:“母妃,这个药粉有问题,先别碰我们”。 苏暮辞却蹲下,直接伸手沾了祁苍澜身上的粉末,随后用手一撮,对苏懿月说道: “这粉末是靠气味发挥的作用,他俩靠刺客太近了,将粉末的气味吸入了鼻腔中,命人将他俩扶下去吧!我去追刺客”。 苏暮辞转身带着侍从,在府中找刺客去了,苏懿月扶起祁落云,侍从也扶起祁苍澜,三人在院中坐下。 苏懿月询问道:“云儿,怎么回事?你招惹到谁了”? 祁落云还没做出回答,静绯听到没了动静,打开了房门,看到院中的太妃,明显一愣,随后又关上了房门。 苏懿月看到静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母妃跟你说过,静绯是司徒乐允从北凉带来的丫头,不是你说要,就可以讨过来的,刚刚那个刺客是不是司徒乐允”? 祁落云看了一眼祁苍澜,随后说道:“母妃,我跟司徒乐允不合,有些事从我的口中说出来,您可能不会信”。 第97章 黑白纹路 “但此事,哥哥知道一切,哥哥从不向您撒谎,他的话,您总会信的”。 苏懿月看着祁苍澜表情不好,就知道此事不小,有些着急道:“什么事?你们谁说都行,倒是说啊”? 祁落云拿出瓷瓶,放在石桌上,苏懿月看着瓷瓶有些不解,祁苍澜解释道: “这是毒药,司徒乐允让静绯给您下毒,但静绯没有做,由于怕被司徒乐允折磨,便出了府寻短见”。 “妹妹将她救下后,再三询问下静绯跟我们说了这些,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便想着趁机引幕后之人出来,可惜没有看到那人的容貌”。 苏懿月对此并不是很惊讶,早已经料到司徒乐允不安好心,静绯的做法,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安彦带着司徒乐允一路回到院中,进入房间,一把摘下司徒乐允的面具,随后说道:“将衣服换了,再给我一枚你的暗器”。 司徒乐允不解的说道:“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到时祁苍澜看到我这伤,会发现我就是刺客的,现在不逃等什么”? 安彦认真的说道:“现在府门前守了很多人,我带着你根本就出不去,当然,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暴露的”。 安彦说罢,就在自己左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剑,顿时鲜血流出,司徒乐允没想到安彦会这么做,心中五味杂陈。 安彦戴上面具说道:“你胳膊上的伤,不要上药,拿纱布随便缠一下,待换好衣服,将纱布去掉。 我会当着苏暮辞的面,刺杀你,在你这伤口同样的位置上,划上一剑”。 司徒乐允从腰间取出一枚暗器,递给了安彦,随后说道:“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安彦拿起暗器,笑着说道:“这枚暗器,我会瞄准你,并且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苏暮辞选择追我,没有救你,你自己记得躲”。 片刻后,苏暮辞就带着侍从,一路搜查到司徒乐允的院落,司徒乐允毕竟是祁苍澜的王妃。 苏暮辞身为司徒乐允的舅舅,里面又只有司徒乐允一人,苏暮辞并不好直接进去。 苏暮辞正犹豫,要不要先命侍女打个招呼,就听到院中传来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这下苏暮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带着人就进入了院中,刚进来就看到司徒乐允,拿着匕首,跟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安彦见苏暮辞进来,趁苏暮辞现在离得远,来不及出手,找准时机就一剑划伤了司徒乐允的手臂。 苏暮辞见状连忙上前,安彦见苏暮辞过来,与苏暮辞打了起来,特意近距离,让苏暮辞看清自己手臂上的伤。 打了几回合,安彦明显打不过苏暮辞,司徒乐允站在一旁也是干着急。 安彦趁机对司徒乐允放了一枚暗器,苏暮辞发现,连忙执剑打飞了暗器,但也因此,让安彦给跑掉了。 司徒乐允见状松了口气,随后来到苏暮辞面前说道:“多谢舅舅相救”。 苏暮辞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跟刺客打起来”? 司徒乐允解释道:“我听到铃铛响,便想着出来瞧瞧,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还没出院子,就碰上了刚刚那个黑衣人”。 苏暮辞看了一眼司徒乐允的手臂,说道:“已经很晚了,包扎下伤口就休息吧”! 说罢带着侍从,转身离开了。 待苏暮辞回到正堂,苏懿月问起,司徒乐允是不是刺客时,苏暮辞是有些懵的,满脸写满了疑惑。 祁苍澜见状说道:“刺客手臂被我伤了一剑,将司徒乐允传过来,一看便知”。 苏懿月刚准备让簌离去找司徒乐允,苏暮辞出言道:“她的手臂被刺客伤到了,是我亲眼所见,刺客手臂上也有一道剑伤,刺客未必是她”。 经苏暮辞这么一说,祁苍澜和祁落云也有些不确定了,苏懿月看了一眼静绯,随后说道:“就算司徒乐允不是刺客,那这个刺客也一定是司徒乐允派来的,现下静绯才是唯一的突破口。 澜儿,你带着静绯,你武功比你妹妹强,她跟着你也安全些”。 祁苍澜应下,三人退了下去,苏暮辞这才问起,为什么会觉得司徒乐允是刺客,这个静绯又是谁? 苏懿月将事情原委,全部说与苏暮辞,苏暮辞有些唏嘘不已,但又想到刺客放的那枚暗器,分明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尽管再疑惑,但刺客终究是没有抓到,说再多也没有用,退下休息去了。 静绯跟着祁苍澜,来到祁苍澜的院中,此时已经到了夜半,祁苍澜本就没睡好,又起来抓刺客,这会困的不行。 打着哈欠对静绯说道:“到隔壁房间住下吧,有事记得喊我”。 说罢就回房休息去了。 辅政王府内,臧岚守在萧遇溪的房内,支撑着额头在案桌前睡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黎雪听幻成人形,将臧岚给叫醒了。 臧岚醒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黎雪听着急的说道:“快去看看萧遇溪,她有点不对劲”。 臧岚闻言连忙去看萧遇溪,结果就看到,萧遇溪紧锁眉头,两双眼下一黑一白的两条纹路,更是有些渗人。 臧岚着急的,想要唤醒萧遇溪,然而喊了半天,萧遇溪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梦境中,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瞬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陷入的太深,此时无论怎么挣扎,怎么逼迫自己睁开眼睛,都无法醒过来,也动不了。 臧岚不解的问黎雪听,“这眼下扭曲的两条黑白纹路,是什么东西”? 黎雪听不能靠近萧遇溪,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什么黑白纹路,听臧岚这一说,黎雪听连忙说道: “不好,快离萧遇溪远点,她这是陷入梦境里了,若是醒来会没有自我意识,会伤到你的”。 臧岚看着萧遇溪,还是想要搏一搏,黎雪听看臧岚不为所动,再次说道:“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你阻止不了的,快回来”。 臧岚却始终在犹豫,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醒了过来,臧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萧遇溪一把掐住了脖子。 黎雪听没有办法,也只得出手将臧岚救下,两人刚想出房门,就看到萧遇溪被结界阻隔了。 黎雪听这才停下了脚步,看向臧岚,眼中的审视显而易见,臧岚见黎雪听这么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狐疑。 黎雪听疑惑的问道:“萧遇溪这是料到自己会陷入梦境中,所以提前布置好了结界,来困住自己,以免伤害到凡人。 我能进入结界中,是因为我是雪狐族公主,可你一个凡人,结界为何会对你没有效果”? 臧岚对此也很疑惑,再加上自己的视力耳力以及力气,都异于正常人,臧岚也怀疑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奈何失去了记忆,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事。 过了一会,萧遇溪渐渐恢复了意识,抬眼看到他们两人,施法解除了结界。 臧岚能屡次唤醒萧遇溪,萧遇溪也对臧岚的身份起了疑,可系统景说臧岚是现代人。 萧遇溪不懂现代人与凡人是否不同,一时也没有对臧岚进行追问,毕竟臧岚会回到现代,对自己也没有危害。 看向臧岚说道:“臧岚,你先下去吧”! 臧岚点头应下,便下去了,黎雪听见萧遇溪恢复了,连忙上前劝说道: “你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叶尘渊若是没有魂飞魄散,早就该回来了,又怎么会上万年都没有出现”。 萧遇溪没有回应黎雪听的话,来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白两条纹路正在渐渐消失,但萧遇溪还是瞧见了。 黎雪听再次走到萧遇溪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萧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自己。 黎雪听接过,随后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萧遇溪神色黯然,淡然的说道:“将这本册子交给楚临越,之后便回妖族去吧!你身为雪狐族公主,也不该在我身边冒险,不要再跟着我了”。 黎雪听追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眼下的这两条纹路,是入魔的前兆。 我如今已经陷入梦境中了,紧接着就会是梦魇,然后是入魔,你们费尽心思保护我,但结局不会是你们想要的”。 “虽说你们妖族,一向不掺合两界的事,但若是我真的入魔,魔族碾压神界,你们妖族也势必会人心惶惶。 说的再通透些,我入魔后会变得嗜血好杀,对你们任何一界,都可能会动手,你们相当于是救了一个敌人”。 黎雪听反驳道:“可别忘了,你是天选之人,你若是魂飞魄散了,神界迟早还是会被魔界碾压”。 “既然进退都是两难,你为何不能搏一搏呢?或许还有希望”!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有博的必要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我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罢就对黎雪听施法,将黎雪听送回了上天庭。 第98章 慕容千逸 来到上天庭的黎雪听还想再回去,然而却怎么也下不了凡,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楚临越。 黎雪听来到天兵跟前,知道天兵会拦自己,自觉的停下脚步等待着,然而天兵却说道:“雪狐族公主 请”。 黎雪听疑惑的说道:“知道我的身份,还放我进去,不怕被天帝惩罚啊”? 天兵回应道:“你上次走后,天帝便下了令,让我们不要拦你,公主此来可是找天帝?需不需要我们送你过去”? 黎雪听听天兵这么说,对楚临越有些好感,随后回应道:“那就有劳了”。 天兵将黎雪听送到楚临越的宫殿前,便退下了,黎雪听入了宫殿,楚临越见到黎雪听,连忙起身担忧的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溪儿出了什么事”? 黎雪听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楚临越,说道:“萧遇溪让我给你的,我打不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楚临越连忙接过,听黎雪听这么说,也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册子放下,对黎雪听说道:“请坐”。 随后给黎雪听倒了杯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溪儿最近还好吗”? 黎雪听坐下喝了口茶水,回应道:“司徒夜离法术不精,她又有法术在身上,现在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不直接施法,就将我给逼回了上天庭”。 看着楚临越疑惑的目光,黎雪听又道:“这次真不是我想离开,是她不让我跟在她身边,可能是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我现在想下凡都去不成”。 楚临越带着疑惑,对黎雪听施法,然而黎雪听身上确实布了一层符咒,楚临越试图解开,就看到一旁显现出一行字。 “非施法者不可解”。 黎雪听看到楚临越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是天帝,难道连神君下的符都解不了吗”? 楚临越回应道:“此符非施法者不可解”。 黎雪听闻言惊的睁大了眼睛,问道:“若萧遇溪不回到上天庭,为我解除,那我岂不是永远不能下凡了”。 楚临越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在想萧遇溪这么做的原因,很快便想到,萧遇溪这是要寻死。 对黎雪听下的这个符咒,就算她不能回到上天庭为黎雪听解除,若她神死,下的符咒一样会消散。 楚临越连忙施法将册子打开,上面缓缓显现出三行字,“我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天帝的伤心泪将铸造天选之人,还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萧遇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今自己即将陷入梦魇,很大几率会导致入魔,所以告诉楚临越,让楚临越再培养出一位天选之人。 毕竟,与其救自己这个不稳定的因果,不如再铸造一个新的天选之人,来得稳定些。 站在一旁的黎雪听,也看到了这两行字,顿时不知说什么。 黎雪听之所以没有告诉楚临越,萧遇溪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就是想让楚临越不要放弃救萧遇溪。 这可倒好,黎雪听没说,萧遇溪自己坦白的明明白白,按照神界的规矩,是不可能救一位,即将入魔的人。 不单是因为不两立,若萧遇溪真的入魔,将会惹的六界不得安宁。 黎雪听连忙劝说道:“你若是真的选择铸造新的天选之人,萧遇溪一旦失去天选之人的命格,迎接她的就是魂飞魄散”。 楚临越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若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上天庭是不可能继续维护萧遇溪的。 若是没了上天庭做后盾,萧遇溪根本就不可能是樊继明的对手,在凡间必死无疑。 若是不说,万一萧遇溪真的入魔,自己身为神界的天帝,将会背负骂名,甚至是丢掉天帝这个位置。 黎雪听看出楚临越的犹豫,连忙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吗?难道就这么看着她魂飞魄散,难道不想为她搏一搏吗”? 楚临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回妖界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黎雪听起身说道:“你是天帝,而我是雪狐族的公主,无论你的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也没有义务劝说你。 我只奉劝你一句,凡事想好了再做,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萧遇溪”。 说罢便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楚临越看着册子,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第二日,早朝,顾千丞请命回玄月城,祁言泽同意了,顾千丞便带着士兵前往玄月城。 萧遇溪看向叶墨尘,问道:“朝阳城主,你打算何时回城呢”? 叶墨尘突然被萧遇溪点名,犹豫了一下,看向苏暮辞。 苏暮辞出面回应道:“辅政王,两日后我便与叶城主一同折返,不知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遇溪回应道:“没什么,本王就是问问”。 说罢看向顾卿恒,问道:“少将军,这几日聂白羽学的如何”? 聂白羽见萧遇溪提到自己,连忙聚精会神的听着,顾卿恒出面说道:“聂白羽肯学,进步的飞快”。 萧遇溪看向聂白羽,说道:“既然如此,聂白羽听令,命你为参军,两日后随两位城主,前往朝阳城”。 聂白羽连忙站出来谢恩,祁言泽拿出令牌递给了太监,太监转手交到了聂白羽的手中。 此时,慕容国内,王上慕容千逸不解的问道:“祁国的朝阳城中,百姓为何会莫名中毒”? 将军郑明黎连忙出言说道:“臣之前虽然攻打过朝阳城,但最近这段时间,因祁国那什么辅政王,臣就没有再动过朝阳城了”。 “这毒也不是臣派人去下的,毕竟祁国在辅政王的带领下,一直试图吞噬小国域,臣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得罪祁国啊”! 慕容千逸若有所思,太师程随安出言说道:“若是疫病还能解释的通,这中毒就很蹊跷了,定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们慕容国,毕竟我们攻打过朝阳城”。 慕容千逸闻言,对郑明黎说道:“郑将军,你先回兰陵城,以防万一祁国派人攻打,你也盯着些,若有异常及时报备”。 郑明黎点头应下,便退下了。 慕容千逸来到父王的房中,老太监见慕容千逸到来,连忙小声的说道:“老国君不愿用膳,王上您劝劝吧!这样下去身体可撑不住”。 慕容千逸应下,老太监便退下了,慕容千逸见父王椅坐在床上,身体依旧很虚弱,旁边的膳食更是一点没动,劝说道: “父王,您想开些,云锦只是失踪,一定会回来的,现下您要做的事,就是养好身体,才能等到云锦回来啊”! 老国君 慕容丞言叹息一声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女儿家如何生存?怎能叫我这个当父王的不担心”。 慕容千逸坐下,随后说道:“父王,您也别太忧心了,我们虽不能在北凉大肆寻找,但千暮已经在北凉暗中调查了,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慕容千逸话音刚落,太监就拿着信件进来,说道:“王上,二殿下派人送来的信,说是给您的”。 慕容千逸闻言连忙接过,打开看了起来,信中内容: “皇兄,我找到妹妹了,她在祁国,因牵扯到一些事,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去,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妹妹不会有事的。 你照看好父王,让父王不要担忧,我很快便会带着妹妹回去。 至于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是北凉二殿下 司徒丰烨所为,想嫁祸给我们慕容国。 据我所知,北凉虽与祁国和亲,但背地里一直在刺杀祁国辅政王,北凉王野心很大。 嫁过去的和亲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多次刺杀辅政王不成,便想着拉我们慕容国入水。 若发现祁国派人前往朝阳城,务必谈和,万不可大动干戈,不然真就让北凉坐收渔翁之力了。 落款:慕容千暮”。 慕容千逸嘴角露出笑意,连忙将信拿给父王看,口中还说道:“千暮找到云锦了”。 慕容丞言连忙接过信看了起来,随后热泪盈眶的说道:“太好了,我的锦儿找到了”。 慕容丞言心情好了些,这才愿意用膳,慕容千逸见父王开始用膳,也放下了心。 慕容丞言边用膳边问道:“这些时日还习惯吗?朝堂之上可有发生你解决不了的事”? 慕容千逸回应道:“一切都好,父王不必担心,待父王您养好身子,儿臣便······”。 慕容千逸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丞言打断道:“千逸,从你坐上王位的那一刻,你就是慕容国的君了”。 慕容千逸连忙说道:“父王,儿臣身为大殿下,不过是暂代王位,千暮不比我差,他若是坐在王位上,也会是一位好君王”。 慕容丞言笑着说道:“千逸,父王知道你待千暮好,什么都想着让着他,但你先别反驳父王的话。 虽说千暮也不差,但到底没有你稳重,你又是哥哥,理应承担起这份责任,与千暮同舟共济,与慕容国共进退”。 慕容千逸见父王这般说,犹豫了一下回应道:“父王,儿臣···不太想坐这个王位,而且千暮能文能武的,说到底他不过是小我两岁,若再过两年,定不会比我差的”。 第99章 表明身份 慕容丞言笑着打趣道:“真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瞧瞧其他国,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甚至是残害手足”。 慕容千逸应道:“所以啊父王,儿臣这样也很好,父王就不用担心,我们两人会互相争夺王位了”。 慕容丞言一脸宠溺的说道:“你从小就喜欢护着千暮,妥妥的护弟狂魔,你和千暮,这辈子恐怕都争不起来喽”。 祁国,大王府内,祁落云本以为母妃会下令抓司徒乐允,可等了半天,母妃竟半点动作都没有,只好去找母妃。 苏懿月在池塘边喂鱼,祁落云见状上前说道:“母妃,您怎么还有心情喂鱼啊!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抓司徒乐允”? 静绯去祁落云的院子,没有找到祁落云,便在府中寻找祁落云的身影,恰巧看到这一幕。 苏懿月回应道:“云儿,不是母妃不抓她,抓人总要有实证,若不然被反咬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只知静绯是人证,可若是司徒乐允一口咬定,是静绯擅自下的毒,你又该怎么反驳”? “司徒乐允是北凉的公主,在此事没有实证前,别说你母妃我不抓她,就算是辅政王也不会动她,毕竟她若是死在这里,整个祁国都难辞其咎”。 “而静绯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若是司徒乐允不承认,将一切罪名推到静绯的身上,你觉得静绯还有命活吗”? 祁落云顿时没话说了,静绯听太妃这么说,眼中充满了感激,随后怕被发现自己偷听,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下朝后,便来到了宁集居,笙箫默见萧遇溪到来,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您来了”。 萧遇溪摆手,示意笙箫默坐下,随后坐下问道:“朝阳城百姓身上的毒,是产自哪里”? 笙箫默如实回应道:“是北凉,这个毒只有北凉有,算是较为稀奇的一种,一般人得不到,应是北凉皇室无疑”。 两人正聊着,木云舒抱着白猫走了进来。 萧遇溪的命星隐藏,顾玖幽和萧遇溪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萧遇溪却一眼瞧出顾玖幽并非是普通的猫。 萧遇溪看着白猫说道:“这猫长的倒是好看,来,我抱抱”。 木云舒闻言,便将猫递给了萧遇溪,萧遇溪刚伸手准备接,笙箫默连忙说道:“小殿下,您对猫毛过敏,还是不要碰了”。 木云舒闻言停住了动作,萧遇溪收回手,说道:“是我忘记了”。 木云舒闻言说道:“我这就将猫抱去我的房中”。 萧遇溪叫住了木云舒,说道:“没关系,将猫放下就是,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随后拿出一封信和一块腰牌,对木云舒说道:“拿着这腰牌去逸趣阁找砚思远,砚思远是说书先生,到地方你就会见到他。 之后他会带你去找一个,名叫聂无邪的人,你将信交给聂无邪,将聂无邪给你的东西带回,路上注意别被人跟踪了”。 木云舒放下白猫,随后接过腰牌,应下去办了。 萧遇溪看着白猫,缓缓说道:“过来”。 顾玖幽愣了一下,没有动,笙箫默连忙劝说道:“小殿下,您真的对猫毛过敏,这猫又是陌齐堰捡来的,别伤着您”。 萧遇溪却直接施法,将白猫慢慢拽了过来,笙箫默看着这一幕,惊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顾玖幽亦是惊恐的看着萧遇溪。 顾玖幽被萧遇溪拽到了怀中,开口说道:“你们妖界都这般松懈吗?雪狐族如此,你们猫妖族亦是如此”。 顾玖幽见萧遇溪识破自己的身份,连忙开口说道:“我是猫妖族的公主,我真的只是下凡玩一会,没想到神界会布下禁法符”。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施法直接将顾玖幽送回了上天庭。 笙箫默看着凭空消失的白猫,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然而萧遇溪的一番话,彻底让笙箫默陷入懵的状态。 萧遇溪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口中说道:“笙箫默,我与司徒靖安的性情做派,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都这样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 笙箫默连忙起身跪下说道:“我的命是殿下您母妃给的,我自当为小殿下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怀疑您”。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你对我的疑心,而杀了你,我从未想过束缚你。 我给你吃的药,是不是毒药,你身为毒医又怎会不知,你完全随时都可以,从我的身边离开”。 笙箫默连忙说道:“你就是小殿下,你只是失忆了而已”。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笙箫默,你别再骗自己了,我知道你自己心中也产生了怀疑。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时虽你称呼我为小殿下,但对我可没有如今这般,既恭敬又疏远,几句话不离“您”这个字”。 笙箫默见瞒不下去,便如实说道:“靖安不善言谈,更不懂治理朝政,而你能言善辩,又雷厉风行,如此的反差,我又怎么会不怀疑。 但是上次你昏迷,手心莫名其妙的被伤,在包扎时,我看到你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那正是小殿下所带有的胎记。 容貌可能造假,但胎记不会,你就是小殿下。 我之所以对你恭敬,是因为我对失忆的你来说,只是一名下属,而不是师傅,我自然该有自知之明”。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北凉的毒有多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靖安早就死在了那座破庙中。 而我,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来到凡间,进入了他的躯体中。 最近盛京中一直在传,我会武功这件事,我承认,我不但会武功,还会法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小殿下”。 笙箫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瘫坐在地上。 萧遇溪又道:“我这体内的毒,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的,因为司徒靖安已经不在了,毒自然也就无法根治,你又何必空守他这副皮囊呢? 你年纪大了,又为他操劳半生,就算是受过他母妃的恩惠,也早就还清了,该歇一歇了。 找一处山林隐居,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美哉?也不妄来人间一趟”。 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了,臧岚看了一眼笙箫默,连忙跟上萧遇溪,待出了宁集居,臧岚刚想开口问,萧遇溪就说道: “我会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你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将你留在身边,但你也不会是例外。 别为我犯险,你得活着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萧遇溪说罢上了马车。 臧岚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我该回到,我该回的地方?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问题,说道:“有点饿了,去吃饭”。 臧岚也没有再追问,驾马车去了。 逸趣阁内,木云舒在砚思远的带领下,见到了聂无邪,将信递给了聂无邪,聂无邪看了信,便让木云舒稍等片刻。 木云舒看着房中的摆件,也成功被那把琴所吸引,手渐渐抚上琴身,然而刚触碰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出画面。 木云舒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在满是桃花的林中抚琴,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下一秒自己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琴音所及之处,桃花尽落,黑衣人也在极力的躲着。 两人一追一赶,片刻后,黑衣人开始了反击,在打斗中,琴音将黑衣人的斗笠削落,木云舒也在此时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竟是陌齐堰。 还没等木云舒再多想什么,陌齐堰手中的长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而自己手中的琴,也在下一秒弹出。 聂无邪却在此时过来,见木云舒盯着琴出神,将手搭在了木云舒的肩膀上,说道:“木公子”。 木云舒听到聂无邪的声音,猛然惊醒,聂无邪见木云舒有些惊慌,连忙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辅政王手下的人,眼光果然都如矩,这摆件众多,也就这把琴最好了。 陌公子也是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琴,想将琴买下,奈何没有将琴弹出声音”。 木云舒收回手,不解的问道:“这琴弦没坏,又是上等材质所铸,怎会弹不出声音”? 聂无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说道:“木公子,我们坐下细聊”。 木云舒看了一眼琴,随后来到桌前坐下,聂无邪将茶水递给木云舒,便坐下解释道: “木公子有所不知,这把琴,琴弦虽好,但是把哑琴,放在阁中很久,有人连碰都碰不得,更是无人能弹出声音来。 久而久之,我也只好将琴放置在这里,毕竟是把哑琴,一直放在正面上,总归没有意义”。 “木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聂某分文不取,将琴送给公子”。 木云舒应道:“谢聂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 第100章 古琴认主 聂无邪也没再执着,看了一眼木云舒端茶的手,问道:“木公子应该不会武功吧”! 木云舒回应道:“确实不会”。 聂无邪闻言说道:“既然如此,聂某就不劳公子给辅政王递信了,我说与公子听,劳烦公子代为转达”。 木云舒点头应下,聂无邪说道:“辅政王想了解,朝阳城百姓中毒是不是慕容国所为,以及慕容国是否对祁国有敌意。 “我刚去查了下,慕容国与我们祁国没有恩怨,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慕容国虽对朝阳城出过手,但也是瞧见北凉攻打祁国,想在其中分一杯羹罢了,毕竟是小国域,哪国强,他们就往哪边倒。 从陛下将辅政王立起,渐渐稳定后,慕容国就没有对朝阳城动过手了。 而且据我所知,慕容国唯一的一位公主 慕容云锦,不久前在北凉边界处失踪了,至于是不是被北凉的人抓获,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国君因公主失踪一事,突然一病不起,宫内已经这个样子,就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朝阳城出手了。 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应不是慕容国所为,很有可能是嫁祸”。 木云舒微微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砚思远在此时进来,说道:“饭菜已经备好了,木公子留下用个膳”。 木云舒放下茶杯,起身说道:“谢两位公子好意,留下用膳就不必了,我还有事,需回去,见谅”。 聂无邪起身说道:“无妨,既然木公子有事,聂某就不强留了,我瞧着木公子也很喜欢那把琴,试试又无妨,公子请”。 木云舒确实在第一眼,就觉得琴很熟悉,再加上那画面,木云舒总觉得,这琴中藏着秘密,说不定还跟自己有关。 听聂无邪这么说,便上前试了试。 聂无邪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试弹这把琴的人不计其数,大多都是还没碰到,便被奇怪的力量阻拦。 鲜少有人能触碰,却弹不出声音,但聂无邪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所以瞧见能碰此琴的人,就想让其试试,看能不能弹出声音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木云舒拨动了琴弦,发出的声音虽低沉,但确确实实弹出了声音来。 聂无邪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木云舒本就会弹琴,此时接触到这张古琴,更是不由自主的演奏了一番。 琴音弹奏的声音不大,发出的音色却与其他古琴都不同。 此时,整个妖界之中,顿时狂风四起,熟悉的琴音,以及陌生的曲子,弥漫了整个妖界。 待木云舒停下,妖界已经因琴音,而导致花木多数被削落,唯有狐族九尾的住处风平浪静,花木完好无损。 聂无邪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将这把琴弹出声音了,木公子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命人将古琴送去宁集居”。 木云舒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待木云舒离开,砚思远看着高兴的聂无邪,不解的问道:“头一次见你高兴到语无伦次,这古琴莫非真有什么玄机,谁都弹不出声音,木公子却可以”。 聂无邪回应道:“能找到这琴主人,这琴也就不必放在我这吃灰了,我当然高兴了”。 听聂无邪这么说,砚思远还是总感觉没那么简单,聂无邪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锅里是不是还煮着饭呢”! 砚思远闻言,也瞬间想了起来,连忙往后厨跑去,聂无邪看着砚思远着急的背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妖界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各个长老都听出这琴音,纷纷欣喜道:“是月坠琴音,九尾回来了”。 狐族长老更是喜极而泣,九尾狐木云舒天资过人,是狐族唯一一位,修成九尾的人,因此被妖族众人称之为“九尾”。 木云舒本就以琴为荣,却因历情劫废了左臂,历劫归来的她,再也无法弹奏出完整的曲子,这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便开始一次次下凡,试图安然无恙渡情劫,可这比想象中要难得多,木云舒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在偶然一次历劫归来时,木云舒遇到了冥界的尊主 陌齐堰,而这位冥界尊主,正是木云舒的情劫。 木云舒其实也是陌齐堰的情劫,若非陌齐堰爱上了木云舒,屡次三番为了保护她而死,陌齐堰早就可以突破自我,变的更加强大。 陌齐堰也在一次次历情劫,试图突破,然而也是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两人可谓是互为情劫,此番见面如仇敌般动起手来。 从那开始两人不是在历劫的路上,就是在打架的途中,每次打起来,总会惹得六界动荡,人心惶惶。 但由于陌齐堰没有突破,武力值并不算强,木云舒也弹奏不出完整的曲子,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谁都杀不了对方。 直到有一天,两人在桃林遇见,木云舒利用秘术,让左臂暂时有所知觉,弹出的曲子,如刀锋般凌厉。 木云舒本就是妖界屈指可数的佼佼者,又有月坠琴的加持,陌齐堰几乎是没有胜算的,便一直躲着。 但木云舒的秘术,很快便开始失效,陌齐堰趁机占据上风,木云舒却开始殊死一搏。 将月坠琴音打在了陌齐堰的心口上,陌齐堰的花折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心口。 一时间,两位强者烟消云散,月坠琴与花折剑也随之流落凡间,琴成了哑琴,剑成了拔不出来的摆件。 众人皆以为二人不复存在,可没想到上万年过去,月坠琴再次被人弹出声音,月坠琴认主,能弹此琴的人,是九尾无疑。 黎雪听和顾玖幽刚回到妖界不久,就赶上此事,九尾消失数万年,除了各族长老,几乎没人知道九尾的名字。 所以两人也没往木云舒身上想,可消息很快蔓延整个妖界,在长老们之间的谈话中,两人得知九尾的名字叫木云舒。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木云舒的,毕竟木云舒身上自带压迫感,是最有可能是九尾的。 而冥界得知此事,也坚信陌齐堰会回来,毕竟两人是一同消失,既然九尾出现了,那陌齐堰就一定也会回来。 宁集居内,笙箫默收拾好东西,刚踏出房门,就撞见了木云舒。 木云舒见笙箫默背着包袱,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笙箫默抬眼看向木云舒,木云舒瞧见笙箫默神色黯然,多少还有些万念俱灰,就知道发生的事不小。 笙箫默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说道:“他是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不是我的小殿下司徒靖安”。 说罢就绕开木云舒走了,木云舒连忙转身叫住了笙箫默,“笙箫默,萧遇溪既然选择帮助祁国,就没有理由冒充北凉的小殿下,他怎会不是司徒靖安”。 然而笙箫默并没有停下脚步,木云舒看着笙箫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无奈的说道: “那日,你看着萧遇溪手腕上的胎记,眼中难掩欣喜,分明就是确定了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今日又为何要离开他”? 陌齐堰着急的赶来,却在宁集居大门前,碰到背着包袱的笙箫默,连忙将笙箫默拦下,不解的问道:“笙箫默,你这是做什么”? 笙箫默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没有说话,想绕过陌齐堰离开,陌齐堰却寸步不让的拦着。 笙箫默心情本就不好,经陌齐堰这一拦,直接跟陌齐堰动起手来,陌齐堰见状也只得反击。 两人就这么在宁集居门前打了起来,一位是辅政王的师傅,一位是辅政王的得力下属,这两人打起来,很快便引得百姓围观。 但由于两人打的招招致命,并不像切磋,百姓们也没敢靠太近。 木云舒听到打斗声,询问侍从才知道,是陌齐堰和笙箫默打了起来,连忙出去劝架。 陌齐堰边打边小声的说道:“北凉已经曝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一事,并且散布了画像,消息很快便会传到祁国。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当师傅的,却要为了保全自身,而置他于不顾吗”? 笙箫默闻言停下了手,眼中难掩担忧,转身进入宁集居内,陌齐堰跟上笙箫默,随后命侍从关上了大门。 笙箫默停住脚步,陌齐堰又说道:“要不了多久,我和云舒,以及你的画像,都会被北凉曝出来,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木云舒过来,恰巧听到这番话,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更不太相信,笙箫默会为了独活,而置萧遇溪于不顾。 安抚好笙箫默,三人进入房中坐下,笙箫默担忧的说道:“此事定是个计谋,趁现在还没有传到祁国,需立刻告诉萧遇溪,让他也好有个防备”。 陌齐堰应道:“此事交给我,我会尽力保护他的安危,也请你帮我保护好云舒”。 笙箫默点头应下,木云舒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需要你带给萧遇溪”。 陌齐堰应下,便与木云舒一同出了房门。 木云舒将聂无邪的话,简化了一下说与陌齐堰。 第101章 司徒乐允被绑 裕陵酒家包厢内,萧遇溪和臧岚刚吃好,陌齐堰就突然到了跟前,说道: “云舒让我转达于你,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不是慕容国所为,而是北凉所为,慕容国对祁国没有敌意”。 “还有一事,北凉散布了你是司徒靖安的消息,今晚必定会传入祁国”。 臧岚闻言瞬间皱了眉,疑惑的说道:“萧遇溪,你真的是北凉的小殿下吗”? 萧遇溪微微挑眉,随后说道:“这次就要看祁言泽,对我的信任程度了,若他不能够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也就没有继续帮他的必要了”。 臧岚有些咂舌,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这个试探玩的有点大,祁言泽毕竟是祁国的君主,就算他想信你,也抵不过大臣们的言论”。 萧遇溪云淡风轻的应道:“只要他肯信我就够了”。 随后对陌齐堰说道:“北凉既然曝出了我,很快便会轮到你和木云舒,你保护好她不必管我,我有法力又有臧岚保护,不会有事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犹豫了一下说道:“笙箫默想要离开宁集居,被我拦下了”。 萧遇溪回应道:“是我赶他走的”。 陌齐堰露出惊讶的神色,萧遇溪又道:“他笙箫默是司徒靖安的师傅,就算是死,也应该是为了司徒靖安而死,而不是一直留在我身边犯险”。 “陌齐堰,若祁言泽下令抓捕我,你我便不再是主仆,我会安顿好臧岚和笙箫默,而你,利用法术护好你的人,和你的士兵们”。 萧遇溪说罢,摆手说道:“记住我的话,便退下吧”!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我记下了”,随后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大王爷府内,安彦再次出现,默默的注视着静绯,而静绯此时因为孕反,不停的干呕,吃不下饭。 祁苍澜拎着吃食到来,静绯见被祁苍澜瞧见,连忙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祁苍澜。 祁苍澜轻笑一声说道:“本王有那么吓人吗?今早就发现你在孕吐,这有什么的,主人能娶妻,难道还会不允许你们侍女嫁人吗?” 祁苍澜将手中的吃食递给静绯,说道:“早饭没见你吃,午饭也没吃好吧!这是些酸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就都买了些”。 静绯有些犹豫没有接,祁苍澜直接将吃的塞进静绯的手中,便转身离开了。 静绯看着这一大包东西,心中很是感激,甚至有点喜欢祁苍澜了。 安彦见祁苍澜离开,向司徒乐允的房中走去,司徒乐允听到窗口发出声音,转身就看到了安彦,担忧的说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伤都没好,你不要命了”? 安彦抬起胳膊说道:“早好了,不信你看”。 司徒乐允明显不信,但还是上前查看,结果被安彦直接打昏了。 安彦接住司徒乐允,将司徒乐允放到了床上,掀起司徒乐允的袖子,守宫砂露了出来。 没等安彦再有所动作,房门就被推开,安彦连忙从窗口逃离。 祁苍澜进入房间,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段,司徒乐允难道在睡觉? 然而真的看到在床上睡觉的司徒乐允,刚想叫醒司徒乐允,就看到了司徒乐允手臂上的守宫砂,祁苍澜顿时瞪大了眼睛。 迎娶司徒乐允的那日,司徒乐允穿着异域风的衣服,胳膊是露了出来的,祁苍澜确确实实,看到了司徒乐允的守宫砂。 可同房过两次,为何司徒乐允手上的守宫砂还在,和自己同房的人又是谁? 突然的打击,让祁苍澜一时站不住,弯腰扶着一旁的桌子,看着司徒乐允,眼中满是怒意。 祁落云看到祁苍澜拿着吃的,以为是给司徒乐允买的,气冲冲的就来到了司徒乐允的院中。 口中还说道:“祁苍澜,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跟司徒乐允你侬我侬,从今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哥哥”。 祁落云嗓门很大,人未到声先到,祁苍澜听到祁落云的声音,看着司徒乐允,苦笑一声说道: “妹妹说的果然没错,众人对你避如蛇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试问自己待你不差,你却如此待我”。 祁落云见房门开着,直接就闯了进来,刚想怼人,就看到祁苍澜扶着桌子,眼中满是恨意。 随着祁苍澜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司徒乐允躺在床上,瞧见司徒乐允手臂上的守宫砂,祁落云疑惑道:“簌离不是收了落红帕吗?司徒乐允怎么还会有守宫砂”? 祁苍澜站直了身子,转身出了房门,祁落云连忙跟上祁苍澜,就瞧见祁苍澜命侍从,将司徒乐允绑起来。 祁落云这会也想到了,有些唏嘘不已,也更加厌恨司徒乐允了。 很快昏迷的司徒乐允,就被侍从五花大绑了起来,安彦在暗处,看到司徒乐允被绑,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随后跟上了侍从,侍从将司徒乐允带到了正院,又加了两条麻绳,将司徒乐允绑在了木桩上。 苏懿月和苏暮辞刚用完膳,坐在正院中闲聊,结果就看到这一幕,苏懿月起身看向侍从,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侍从连忙回应道:“是王爷让我们绑的王妃”。 苏懿月听是祁苍澜下令绑的,不免有些惊讶,然而下一秒就看到,祁苍澜拿着鞭子到来。 苏暮辞见状问道:“侄儿,你这是做什么?”。 苏懿月倒是有些好奇,一向不喜动手的祁苍澜,究竟是什么事,惹的他拿起了邢鞭。 面对舅舅的疑问,祁苍澜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毕竟自己的妻,让别的女人跟自己同房,此事落在任何一个男子身上,都有些难以启齿吧! 在气愤的加持下,祁苍澜扬起鞭子,就要打司徒乐允。 苏暮辞连忙起身上前阻拦道:“她可是北凉的公主,你若是无缘无故的滥动私刑,我们可说不过去”。 祁落云出面说道:“舅舅,此事是司徒乐允活该,若非看在她是北凉公主的份上,哥哥就算一刀杀了她,她也死有余辜”。 苏懿月瞧祁落云这话说的,就知道祁落云知道内情,追问道:“云儿,此事你哥哥不愿说,你来告诉母妃”。 祁落云闻言回应道:“司徒乐允找别的女子,跟哥哥同房,司徒乐允胳膊上有守宫砂,母妃不信可查”。 苏暮辞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苏懿月让簌离去查看,然而确实有守宫砂,众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祁苍澜对侍从说道:“打盆水来”。 侍从应下去做,这下没有一人阻拦。 侍从很快端着水过来,祁苍澜接过水,直接就泼到了司徒乐允的脸上。 司徒乐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幕,多少是有些懵的,紧接着就被祁苍澜,狠狠的抽了几鞭子。 怒火中烧的祁苍澜,下手自然不会轻,司徒乐允痛的皱眉,看到自己的袖子被掀开,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是被安彦打昏的,毕竟安彦是母妃身边的人,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听自己的话,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 这件事,司徒乐允明显是在打祁苍澜的脸,苏暮辞身为祁苍澜的舅舅,自然不会去维护司徒乐允。 苏懿月身为祁苍澜的母妃,就更不可能去劝祁苍澜了,两人退到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 祁苍澜怒道:“司徒乐允,我自问待你不差,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司徒乐允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大笑道:“为何?你觉得你这个榆木脑袋,配得上本公主我吗”? 祁苍澜气的继续鞭打司徒乐允,祁落云扔出暗器,打在了司徒乐允的肩膀上,怒道:“司徒乐允,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下一枚暗器,将会打在你的心口”。 司徒乐允狂笑道:“好啊!现在就杀了我,我倒是要看看,我死在祁国,你们要如何跟我父王交代”。 祁落云气的抽出腰间的长鞭,就狠狠的抽打司徒乐允,祁落云的武器就是长鞭,用起来丝毫不输祁苍澜的力度。 苏懿月看着司徒乐允痛苦的样子,等了一会,祁落云打累了,停了手,才出言道: “司徒乐允,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此事若是传到北凉,你觉得你还有脸吗? 告诉哀家,与澜儿同房的女子是谁,哀家便压下此事,不然你的名声将不复存在”。 司徒乐允笑道:“我既然敢这么做,又岂会怕你们传播,至于跟祁苍澜同房的女子是谁,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苏懿月不怒自威,摆手喊了一声簌离,簌离就带着静绯进来了,静绯看着满是鞭痕的司徒乐允,连忙低下了头。 司徒乐允见到静绯,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静绯吓的后退了几步,苏懿月出言安抚道:“丫头,有哀家在,你不用怕她,你在她身边做事,想必知道她让谁跟澜儿圆的房。 告诉哀家,哀家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跟澜儿圆房的女子”。 第102章 阴谋 静绯有些迟疑,司徒乐允笑道:“别傻了,苏懿月会这么好心,无非是想将你们找出来,都一并杀了,好维护祁苍澜的名声罢了”。 祁苍澜被司徒乐允这番话,气的吐了口血,侍从连忙扶着祁苍澜坐下。 静绯见状担忧的看向祁苍澜,眼中的担忧之色让苏懿月尽收眼底。 司徒乐允还在挑衅的说道:“祁苍澜,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但凡你聪明一点,早就是祁国的君王了”。 祁落云刚停下不久的鞭子,再次挥舞了起来,对着司徒乐允狠狠的抽打着。 静绯见祁苍澜吐血,有些于心不忍,跪下坦白道:“跟王爷同房的人是我,是她说如果我不照做,就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才……”。 苏懿月闻言并没有惊讶,似是早已料到,苏懿月缓缓说道:“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司徒乐允的侍女,你这个儿媳,哀家认了。 你且先住在澜儿的院中,待挑个好日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为你二人完婚,你就是澜儿的侧妃了”。 静绯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的看向祁苍澜。 祁苍澜抬眼看向静绯,瞧见静绯也在看自己,但由于突然之间的对视,静绯连忙收回了目光。 祁落云虽有些惊讶,但相比于司徒乐允,还是更喜欢静绯的,对此并没有反驳。 收回长鞭,来到静绯跟前,弯腰扶起了静绯,也算是认了她这个嫂嫂。 司徒乐允见状讽刺道:“堂堂祁国大王爷,竟娶一个婢女为妃,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苏懿月不怒反笑道:“那哀家就让你看看,一个婢女是如何将你踩在脚下的”。 苏懿月给祁落云使了个眼色,祁落云就将手中的长鞭,塞到了静绯的手中,静绯明显一愣。 苏懿月开口说道:“丫头,哀家既然认了你,你就是澜儿的侧妃,司徒乐允这般羞辱你和澜儿,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再者说,哀家瞧着你这脸上的伤,总不能是自己不小心磕的吧!如今司徒乐允就绑在你面前,新仇旧恨一并报了吧”! 若说是不恨,必然是不可能。 打骂就算了,最让静绯接受不了的,是司徒乐允逼自己跟祁苍澜同房,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背叛司徒乐允。 静绯拿着鞭子,缓缓走到司徒乐允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司徒乐允笑道: “给你个侧妃的名分又怎样?我身为北凉的公主,苏懿月都敢罚我。 而你只是一个奴婢,若是你犯了错,苏懿月一刀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记住我现在的样子,会是将来的你”。 静绯握紧了长鞭,随后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静绯低头看了一眼长鞭,长鞭手柄处镶了一块石头。 石头上刻着一个不算工整的云字,像是小孩所刻,静绯瞧着仅仅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其他。 安彦瞧见静绯低头看长鞭,就知道静绯想起了些什么,但由于静绯失去记忆,安彦也没有贸然出来相认。 静绯抬眸看着司徒乐允,挥起了长鞭,将这段时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安彦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 司徒乐允终是经受不住三人轮番的鞭打,昏死了过去。 上天庭中,九尾狐族的长老 景和,来到了上天庭。 九尾算得上妖界较强的一族,天兵见景和长老亲临,连忙去告知楚临越,此时楚临越正与东凌神君在讨论事情。 在得知景和长老前来时,楚临越连忙起身,准备前去迎接,东凌连忙拦住楚临越,说道: “天帝,不可失了威仪,自从九尾与冥君一同消失,九尾一族便退出了纷争。 此番前来,不知意欲何为,你在大殿稍候,我去迎接”。 东凌神君说罢随天兵前去,楚临越则前往了大殿。 东凌神君见到景和长老,略带疑惑的问道:“真是许久没有见过景和长老了,不知长老此番亲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景和长老见是东凌,笑着回应道:“老夫我找天帝有些事,还请东凌神君行个方便”。 东凌见景和不愿与自己多说,也没再继续追问,笑着说道:“长老这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长老请”。 景和这才走进了神殿,见到楚临越弯腰行了一礼,楚临越连忙说道:“长老不必多礼,请坐”。 景和坐下便直言说道:“天帝,实不相瞒,月坠琴一曲弥漫整个妖界,我族九尾出现在凡间。 我身为九尾狐一族的长老,必须找到九尾并加以守护,还请天帝撤回禁法符”。 楚临越明显犹豫,东凌见状说道: “长老,这魔界蠢蠢欲动,樊继明法力大增,说明万年前那场大战,本就是个阴谋。 如今不知道樊继明还有多少底牌,这禁法符在反而好些。 再者说,神妖两界没有恩怨,只要防得住魔界,长老难道还怕九尾会受到伤害吗”? 景和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我也不是不信任神界,但我们妖界,万年才出了这么一个九尾。 她不是普通小妖,这叫我如何放心,将她的命交在你们神界的手上,又如何跟族人交代”。 “神妖两界没有恩怨,所以老夫我,也不想因此事与神界大动干戈,还请天帝莫要让老夫我为难。 我也给天帝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就先告辞了”,景和说罢起身,一挥袖消失不见了踪影。 楚临越苦笑一声,说道:“万年前,叶神君一人便让众界敬畏,父帝和帝君,甚至都不用出面”。 “他们敬重着,依附着,如今,帝君莫名失踪,叶神君以身祭阵,溪儿身为天选之人,却为情所困一心求死”。 东凌也很无奈,但还是劝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撤回禁法符,萧遇溪是天选之人,她若是死了,我们神界才是真的要陨落了”。 祁国,傍晚,臧岚跟着萧遇溪,在街道中闲逛,萧遇溪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有可能随时烟消云散,你若是喜欢舞刀弄剑,就跟着陌齐堰。 若是不喜这江湖纷争,就收起长剑,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比跟在我身边舒坦吗”? 臧岚认真的说道:“我还没有赚够五十两银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司徒夜离动动手指,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你跟着我,除了让我亲眼看着你死,还有什么用”? 臧岚顿时失落,跟着萧遇溪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萧遇溪见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怒道: “这次不要任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命着想,我都要死了,不想再欠,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臧岚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股魔魇之气掳走,瞬间没了踪影,司徒夜离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司徒靖安,你若是还在乎他的命,就跟过来,你若是不来,我可就将他给杀了”。 被掳的臧岚听到司徒夜离这番话,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 萧遇溪微微皱眉,一挥袖也不见了踪影。 司徒夜离带着臧岚来到了一处山林,才将臧岚放下,臧岚不免有些头晕,随后连忙看向四周。 没瞧见萧遇溪的身影,不免松了口气,司徒夜离却说道:“他会来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而正如司徒夜离所料,萧遇溪追了过来,看着司徒夜离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司徒靖安,想必你自己也有发现不对劲,为何还要跟我过不去呢”? 司徒夜离怒道:“你长了张,与司徒靖安一样的脸,就算不是司徒靖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一样可以,以失忆为借口,让琴挽爱上你,唯有你死了,琴挽才能真正对你死心”。 萧遇溪一阵无语,司徒夜离施法,山林中很快弥漫出,浓重的黑色云雾,司徒夜离笑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法力,既杀不了你,也困不住你,但你带着臧岚,是逃不出去的。 要么你自己逃,将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么跟他一起被困在这里,你自己选吧,我就不奉陪了”。 司徒夜离说罢消失不见,臧岚开口说道:“萧遇溪,你走,不要管我,他将你困在这里,一定是有阴谋的”。 眼看黑色的云雾逼近,萧遇溪的呼吸明显变得有些不畅,缓缓走到臧岚跟前,说道:“盘腿坐下”。 臧岚看着皱起眉头的萧遇溪,就知道他是感到不适了。 萧遇溪来到臧岚跟前,缓缓坐下,臧岚见状就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 萧遇溪施法,设下了一个屏障,有屏障的保护,萧遇溪才渐渐缓了过来。 臧岚看向萧遇溪,说道:“你不是说,不会为我们任何一个人涉险的吗?为什么选择救我”?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司徒夜离伤不了我,算不上犯险”。 随后就躺在草坪上,枕着臧岚的大腿,闭目睡下了,臧岚惊讶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着”? 第103章 漏洞百出 萧遇溪连眼都没睁,说道:“司徒夜离说的没错,我带着你确实出不去,与其干坐着,不如好好睡一觉,这黑雾一时半会可消不了”。 臧岚顿时没话反驳了,缓缓伸开了盘着的腿,也睡下了。 皇宫外,司徒夜离幻化成萧遇溪的模样,凭着玉佩进了皇宫,而此时,祁言泽正在散步,看到了萧遇溪的背影。 祁言泽不解的问道:“辅政王,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司徒夜离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祁言泽总感觉萧遇溪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司徒夜离恭敬的说道:“陛下,我有些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祁言泽见萧遇溪这么恭敬,不免有些皱眉,自从见萧遇溪,萧遇溪眼中就没放过任何人。 对谁都既淡然又淡漠,眼中始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情,让人触不可及,此时突然恭敬,难免惹得祁言泽怀疑。 见祁言泽皱眉,司徒夜离也不再说话,直接拔出匕首,就刺向祁言泽。 太监吓了一跳,连忙拽了祁言泽一把,这才没让司徒夜离得手,祁言泽勉强站稳脚跟,匕首就又到了眼前。 锦衣卫 青朔出现,与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待看清是辅政王,青朔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太监连忙喊着有刺客,很快陆溪知和穆寒一也赶了过来,待看清是辅政王,亦是唏嘘不已。 司徒夜离与三人打了几回合,便逃走了,陆溪知和穆寒一去追,青朔则守在祁言泽身边。 祁言泽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被吓到,心砰砰的跳,久久不能平息。 太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辅政王怎么会来刺杀陛下您?这没理由啊”! 祁言泽口中也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是辅政王,他确实没有理由刺杀朕,试问这天下众国,有谁能像朕这般待他”。 陆溪知和穆寒一刚追出皇宫,就将人追丢了,穆寒一不解的说道:“辅政王亲手将祁国扶了起来,又怎么会刺杀陛下呢”? 陆溪知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向皇宫内走去,穆寒一连忙跟上陆溪知,再次问道:“你分析分析,这是为什么?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 陆溪知依旧没有回应,反而走得更快了,穆寒一在陆溪知身后,看着陆溪知的背影,一阵无语,吐槽道: “陆溪知你真是个木头,咱们是锦衣卫,又不是死士,说话会死啊”! 若说不怀疑,这多双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萧遇溪行刺,可祁言泽总感觉哪里不对。 带着这一丝的疑惑,祁言泽终是没有下令抓捕萧遇溪。 两人无功而返,祁言泽见两人回来,说道:“此事不许声张,你们二人即刻去辅政王府,加以调查”。 两人领命下去,太监安抚道:“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这天色已晚,就先睡下吧!有青朔守着,陛下大可放心”。 祁言泽应道:“好,你也下去休息吧”! 太监微微点头,随后退下了,房中一时间只剩下祁言泽和青朔,祁言泽对青朔说道:“之前调查辅政王会武功一事,可有结果”? 青朔回应道:“之前在花满楼地下拍卖场,辅政王买臧岚时,确实有跟臧岚交过手。 但当时众人都带着面具,那人是否是辅政王,也说不好,若是那么容易认出,太尉也不会错把木云舒掳了去”。 “之后查出,辅政王善用暗器,用手丢出去的暗器,比用箭射的还准。 至于武功暂时没有查到,但凡辅政王遇到点危险,臧岚就出手了,这次长街纵马,似乎跟醉仙居的老板有关”。 祁言泽心中微微平复,开口说道:“既然辅政王会武功一事,没有得到证实,那这个刺客,就不一定是辅政王”。 “现在想来也有些奇怪,辅政王很少会尊称“您”这个字,一般都是在朝堂上,私下里辅政王可从来不会。 宁集居内,陌齐堰突然现身,来敲木云舒和笙箫默的房门,两人开门出来,陌齐堰着急的说道: “祁言泽已经派锦衣卫暗中调查,我听锦衣卫说,辅政王行刺陛下。 待锦衣卫瞧见萧遇溪没在府内,便会起疑心,我们需尽快做好走人的准备”。 笙箫默闻言不解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萧遇溪怎么可能会去刺杀祁言泽”? 陌齐堰回应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这是萧遇溪的交代,若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带你们离开”。 木云舒出言道:“若萧遇溪真是被暗算,我们动身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 笙箫默附和道:“云舒此话在理,若你实在担心云舒的安危,就带着他走吧!宁集居总要留个人,方能不惹怀疑”。 笙箫默说罢转身回房,关上了房门。 陌齐堰拍门劝说道:“若被陛下抓进大牢里,到时你就算想走,估计也走不了”。 木云舒将陌齐堰拉到一旁,说道: “祁言泽既然没有即刻下令抓捕,就说明祁言泽还是相信萧遇溪的,若我们这一走,才是真的坐实了萧遇溪的罪名”。 看到木云舒拉起自己的手腕,就准备往房间里走,陌齐堰明显有些惊讶。 陌齐堰称呼萧遇溪一向为主子,从来不称呼祁言泽为陛下,而面前这个陌齐堰,明显有问题。 木云舒也是瞧出陌齐堰不对劲,故意拉起陌齐堰的手腕,就准备进入房间。 见陌齐堰明显露出疑惑,木云舒不解的说道:“怎么了?今晚不方便吗”? 这两句话问的,再加上木云舒拉着陌齐堰的手腕,难免会让陌齐堰想歪,木云舒又道: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吗?怎么还露出这么一副疑惑的表情”? 赶来的陌齐堰,远远就听到木云舒这番话,一时有些纳闷。 而木云舒面前这位陌齐堰,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是我一时间忘记了,毕竟你的长相,真的是太雌雄莫辨了”。 木云舒松开了陌齐堰的手,一脸审视的看着陌齐堰,随后走了几步,又回到了笙箫默的房门前,紧接着直接推门而入。 假扮陌齐堰的人,这下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暴露了,连忙对木云舒出手。 笙箫默也有所防备,见木云舒冲进来,连忙拉了木云舒一把,这才没被伤到。 真的陌齐堰在此时赶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笙箫默看着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一时间惊的目瞪口呆。 然而紧接着,两人就拼起了法力,让笙箫默颇有一种看话本的错觉。 假的陌齐堰在陌齐堰的攻击下,明显维持不了法力,在几人的注视下,变回了本来的样貌,正是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看向木云舒,嘲讽道:“木云舒,你为了试探我,居然编造出,自己是女儿身的谎话,我真的看不起你”。 陌齐堰嗤笑一声道:“无论云舒使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骗到你,云舒就已经赢了,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云舒”? 说罢打的更凶了,司徒夜离也不得不逃,陌齐堰知道谁都不可能抓到对方,便没有去追。 连忙来到木云舒身边,上下打量着,担忧道:“可有伤到哪”? 木云舒回应道:“还好笙箫默拽了我一把,没有被司徒夜离伤到”。 笙箫默笑道:“云舒你好歹是军师,怎么跟江湖骗子一样,谎话随口就来”。 陌齐堰闻言有些不高兴,刚想维护木云舒,木云舒就笑着说道:“但如今不是军师了,当个骗子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笙箫默看向陌齐堰,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你宝贝他,容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好,但他木云舒,可是年纪轻轻便当上军师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说的过他呢”! 陌齐堰一笑而过,眼中的自豪显而易见,随后便去追木云舒了,笙箫默笑笑,也没再说话。 陌齐堰刚进入木云舒房内,一眼便认出那把琴,惊讶的说道: “这不是逸趣阁中的那把哑琴吗?我瞧着熟悉,想买来着,那聂无邪还不愿卖,云舒你怎么得到的”? 木云舒闻言一惊,疑惑道:“你觉得熟悉”? 陌齐堰回应道:“是啊!刚见到这把琴,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我经常见到过一样”。 见木云舒走神,陌齐堰又道:“你是不是将这琴弹出声音了”? 木云舒回过神回应道:“是的,我本身就比较喜欢琴,这琴做工精细,又是上等的琴弦,自然也就被这琴所吸引”。 “我没想到这聂无邪说送,还真的送过来了,更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弹出了声音”。 陌齐堰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原来你喜欢琴,你我认识那么久,我竟不知你会弹琴”。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身为军师,前往边关,边关战火连天,哪里有清闲的时间,可容我弹上一曲”? “如今这把哑琴,却让我弹出了声音,倒也算是缘分”。 第104章 情劫 陌齐堰提议道:“这天刚入夜不久,又经司徒夜离这么一搅和,笙箫默应该不会那么快睡着,不如,你弹上一曲”。 木云舒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或许让陌齐堰听一听这琴音,会让他也想起些什么。 木云舒应道:“好,拿着琴来院中”! 陌齐堰闻言顿时高兴起来,抱起古琴,便跟上了木云舒。 很快琴音便再次席卷妖界,景和长老抬头看向夜空,木云舒的命星已然亮起,且比昨日更加耀眼。 木云舒弹着琴,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试图看出些什么。 陌齐堰听着琴音,只觉得头猛然的痛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桃花林。 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手抚琴弦的木云舒,看着周围的场景,以及木云舒这身女子装扮,陌齐堰不免有些疑惑。 木云舒又不是女儿身,为何要穿成这个样子,陌齐堰刚想上前问出疑惑,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向木云舒刺去。 陌齐堰都以为自己是疯了,自己怎么会对云舒出手。 眼看长剑就要刺到木云舒,陌齐堰喊着让木云舒躲开,下一秒木云舒就抚起了琴,琴音瞬间阻挡了陌齐堰刺过来的剑。 木云舒抬眼看向陌齐堰,眼中既冷漠又无情,有那么一瞬间,陌齐堰甚至都怀疑,面前这个人不是木云舒。 此时陌齐堰不受控制,冷漠的说道:“木云舒,你因我废了左臂,我因你功力无法突破,既然我们互为情劫,那便总要死一个”。 陌齐堰说罢便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木云舒双手也弹起了琴,琴音不似刚刚那般柔和,变得十分凌厉。 陌齐堰没有办法只好一直躲避着。 木云舒拨弄琴弦,琴弦随之泛起了光,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这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假想。 片刻后,琴音瞬间停下,木云舒扶住自己的左臂,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陌齐堰担忧的看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执剑刺向木云舒。 长剑即将刺向木云舒的胸口,木云舒拼尽全力,也抬不起左手,只好一手弹琴,但一只手弹出的琴音,到底伤害不高。 木云舒的琴音打在陌齐堰的心口,陌齐堰的长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胸口。 木云舒吐出一口鲜血,陌齐堰却只是嘴角流出了一点鲜血。 陌齐堰身临其境,也感到了疼痛,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木云舒,比起自己的安危,还是担忧木云舒的多些。 木云舒低头,看到长剑上的“花折”二字,不由的笑了,抬眸看向陌齐堰,轻笑着说道: “月坠花折,这本就不是一个好词,却被我们分别取为,随身法器的名字,看来我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会如此”。 “虽说我们互为情劫,但我始终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终究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是我输了,我不该爱上,如此冷血无情的你”。 陌齐堰不解木云舒此话何意,下一秒就看到木云舒渐渐消散了,场景也随之出现了变化,从桃林变成了北凉边境。 陌齐堰这次是第三视角,看到了木云舒为了跟自己一起前往边关,甘愿服下毒药,一次次的毒发,导致身体也越发虚弱。 在准备攻下,祁国玄月城的那个清晨,木云舒劝说道:“齐堰,北凉王不会兑现诺言的,我们逃走吧”! 那时的陌齐堰,并不知道木云舒中了毒,听木云舒这么说,陌齐堰只觉得对不起跟随自己的士兵。 并没有听木云舒的话,还对木云舒许下承诺,“云舒,你放心,这一定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我就带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从此再也不沾这战火硝烟”。 木云舒苦笑一声说道:“这会是最后一战,因为此战过后,就是你我的死期”。 陌齐堰并不理解,这好端端的,木云舒为何会这么说,大战在即,陌齐堰也顾不得思索这么多,不理解的说道: “你是军师,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的提议深思熟虑,但你的这番话,我真的不理解。 此战兵力碾压,绝无败局的可能,完全可以一举攻破,你在担心什么”? 木云舒解释道:“北凉王疑心那么重,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利剑,轻易拱手让人,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陌齐堰坚持道:“辞去将军一职,我不会再去为任何君主拼命,他没有担忧这个的必要”。 说罢便带着士兵攻城,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的背影,苦笑一声说道:“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究竟要吃多少亏,才能长记性”。 陌齐堰成功拿下玄月城,木云舒却始终没有笑颜,反而劝说道: “如今,你已经攻下了玄月城,也算对得起,这些跟了你那么久的士兵,我们走吧!远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云舒,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算塌天的大事,我也给你顶着”。 没等木云舒再说什么,何方赴就带着信进来,说道:“将军,王上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件”,随后将信递给陌齐堰。 陌齐堰接过信件,何方赴便退下了,陌齐堰打开信来瞧,信中内容: “陌将军,木军师,宫内已开始布置宴席,迎接两位的归来,算是接风宴,也算是我们君臣一场,好好告个别”。 陌齐堰连忙将信件拿给木云舒看,笑着说道:“你瞧这印章,是王上的亲笔信无疑,王上都这么说了,难道还有假,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木云舒看着信中内容,苦笑一声,也没有再说话,最终在陌齐堰的坚持下,两人回到了北凉。 北凉王宫内,确实如北凉王信中所说,且已经布置好了宴席,两人刚入大殿,北凉王 司徒久岚就询问道:“陌将军,你确定要辞去将军一职吗”? 陌齐堰认真的回应道:“是的王上,臣已将玄月城拿下,还请王上兑现诺言”。 司徒久岚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孤心狠了,来人,陌齐堰欲行刺孤,将其就地正法”。 司徒久岚话音刚落,士兵瞬间到来,将陌齐堰和木云舒团团围住,速度如此之快,明显是早有准备。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王上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久岚笑道:“当然是杀你啊!不过有一点孤很好奇,说你不在乎木云舒吧!你为了一点小事,就为他动手杀人”。 “这若说在乎,你又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狠下心来对他不管不顾,任由他毒发而亡”。 陌齐堰既惊讶又愤怒,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司徒久岚说道:“什么意思?云舒才没有中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徒久岚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原来木云舒没有将中毒一事告诉你啊”! “算算日子,木云舒也该毒发了,我们现在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帮孤打天下,孤便给他解药”。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木云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是,我之所以甘愿吃下毒药,是因为我不想继续当你的软肋了,我想劝你离开,可你并不信我,始终坚信司徒久岚是个好人”。 陌齐堰悲切道:“云舒,这是个死局,若我们逃离,你因毒发而亡,我也绝不会独活”。 随后看向司徒久岚,半跪下说道:“好,我同意,日后定为王上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还请王上赐药”。 司徒久岚看着陌齐堰,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秒笑容就消失了。 陌齐堰也发现不对,扭头就看到了,将匕首刺入胸口的木云舒。 陌齐堰连忙起身,看着木云舒,一时说不出话来。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牵强的露出一抹笑,说道:“齐堰,他不会真的给你解药,无非是给些暂且压制的药物,你可以为他继续卖命,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不知道每次毒发,我有多绝望,无数次想过自杀,但还是撑到,跟你说出心中所想,奈何你半句都从未听进去”。 “只可惜,还是没有圆了我心中所愿,没能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 木云舒说罢,再也站不住,缓缓倒下,陌齐堰连忙接住木云舒,木云舒却已经没了气息,陌齐堰绝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陌齐堰缓缓将木云舒放下,怒视司徒久岚,向司徒久岚逼近,士兵连忙将其拦住。 士兵人多势众,陌齐堰又赤手空拳,最终死在了大殿上,也坐实了刺杀北凉王一事。 以木云舒的视角,陌齐堰刚开始分神,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跟自己一样,看到了画面,便没有打扰。 木云舒一曲还没有弹完,陌齐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木云舒一曲作罢,想叫醒他时,他口中却在说梦话。 木云舒若有所思,没有叫醒他,在一旁默默的等着他醒来。 第105章 冥尊 画面再次一转,陌齐堰并没有醒来,而是又回到了桃花林,陌齐堰心中唏嘘不已,喃喃自语道: “我这是,看到了走错路的自己吗?若不是萧遇溪,在大战在即的节骨眼上横插一脚,我和云舒的结局就会是刚刚那样吧”! 陌齐堰正想着,才发现自己在桃花林,竟也成了第三视角,看着眼前的自己,陌齐堰一时竟觉得很陌生。 穿着很奇怪,施的法术竟还跟司徒夜离有点像,下一秒,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尊称道:“冥尊,您突破了,真是太好了,琼瑶恭贺冥······”。 身为冥尊的陌齐堰,还没等琼瑶把话说完,就直接施法掐住了琼瑶的脖子,将其吊到半空。 冥尊怒道:“本尊历劫归来,你为何要抹去本尊的记忆”? 琼瑶连忙解释道:“琼瑶这也是为冥尊您着想,情劫不似其他劫那么好过,忘记也是一种解法。 如今您不是也因此,解了此劫吗?很快您便可以与其他几界抗衡,总有一日会登上,那至尊之位”? 冥尊手一紧,直接将琼瑶杀死,瞬间灰飞烟灭,冥尊苦笑一声说道:“本尊是想要那至尊之位,但云舒,是我唯一的底线,她绝不能死”。 随后不惜耗尽法术,保留了木云舒的残魂,将自己的一魂,与其相缠,口中说道:“我以冥尊之名,以魄起誓,永生永世守候木云舒,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罢便将两条相缠的残魂投入凡间,因法力流失过多,他也在渐渐消散,但还是笑着说道: “万年后,我们会再次相遇,到时,我们可不要忘了彼此”! 冥尊彻底消散,陌齐堰也突然惊醒。 木云舒见状询问道:“最近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这曲都未听完,就困的睡着了”。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连忙拉起木云舒的左手,着急的问道:“你的左胳膊没事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心中泛起疑惑,难道是萧遇溪告诉了他,自己胳膊因毒素废了! 由于不确定,木云舒压下思绪,淡然的说道:“齐堰,我胳膊要是真有事,我还能弹琴给你听吗”? 陌齐堰松了口气,随后抱起古琴,对木云舒说道:“已经入夜了,以免着凉,我们进屋说”。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起身应道:“好,院中确实有些凉”。 进入房中,放下古琴,陌齐堰就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一点不差的都讲给了木云舒听。 木云舒越听越皱眉,感觉有点离谱,但这其中有一段,倒是跟自己看到的吻合了,说明陌齐堰不是在说谎。 陌齐堰也看出木云舒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云舒,你不信是自然的,我都感觉我在讲话本,不过该说不说,你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美。 若你真是位女子,我肯定娶你为妻,此生···哦不,是永生永世都唯宠你一人”。 木云舒一笑而过,随后说道:“天色不早了,梦里什么都有,出去找间房睡吧”! 陌齐堰笑道:“说着玩的啦!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子,不过今日真的要在你这睡了,万一司徒夜离再来······”。 木云舒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这床太小,可睡不下两个人,你若是执意在这间房中睡,那边柜子里有被褥,你打地铺吧”! 木云舒这么说,本想劝退陌齐堰,陌齐堰却立马答应,去拿被褥去了,木云舒看着陌齐堰打地铺,一时不知说什么。 树林中的黑雾渐渐消散,臧岚醒来坐起身,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萧遇溪,尽管腿都被枕麻了,还是不忍叫醒他。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容颜,心中暗想道:“怎么会有男子长得这么···美,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说着竟在不经意间,上手碰了萧遇溪一下,萧遇溪睡的并不沉,经臧岚这么一碰,自然就醒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臧岚不免有些尴尬,眼神闪躲着说道:“这···这雾都快散去了,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 看着臧岚眼神躲闪的模样,萧遇溪突然想到了师尊,开口问道: “你说,一个人关心你,在乎你的安危,偷偷看你,被发现后还会不好意思,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臧岚以为萧遇溪这是在说自己,连忙否认道:“主子,我真没那个意思,我们两个都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喜欢呢”! 萧遇溪坐起身,淡然道:“放心,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顾卿恒”。 随后起身一挥袖,下一秒便来到王府,臧岚却还陷在刚刚那个问题中,不解的说道:“这怎么还扯上了少将军”? 然而并没有得到萧遇溪的回应,府中的侍从见萧遇溪回来,小声的说道: “辅政王,您去哪了?有两名锦衣卫,带着人急匆匆的来王府找您,也没说是什么事,见您不在便走了”。 萧遇溪应道:“没事”,说罢便进入府中。 第二日天微亮,辅政王萧遇溪,是北凉小殿下司徒靖安一事,就在祁国盛京中传了起来,并且有人拿出了司徒靖安的画像。 辅政王府外顿时围了很多百姓,侍从一开门,都吓了一跳。 但好在百姓还是有些理智的,对此并没有完全相信,在府门前守着,也是想等辅政王出来,好讨个解释。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管家一手拎着早饭,一手拿着画像,着急忙慌的来到顾卿恒面前。 顾卿恒拿过管家手中的早饭,笑道:“管家你这是被谁撵了,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点,可不能这么跑”。 管家缓了口气,连忙说道:“辅政王是北凉小殿下司徒靖安,有人得到了北凉王发布的寻人告示,我就拿了一张,少将军您快看看”。 顾卿恒闻言明显是不信的,漫不经心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画像,待看清画像里的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惊讶的说道:“这长相完全跟萧遇溪一模一样,但萧遇溪怎么可能会是司徒靖安呢”? 管家有些担忧的说道:“辅政王是少将军您救下的,他这若是坐实了,您也脱不了干系啊”! 顾卿恒将早饭塞回管家手中,就叠起纸张塞入怀中,随后对一旁的侍从说道:“备马”。 管家连忙说道:“少将军,这早饭都买了,您多少吃点”。 顾卿恒应道:“你吃吧!我得去辅政王府看看,说不定现在的辅政王府,已经被百姓围了”。 管家无奈的说道:“别说是辅政王府了,咱们这将军府外也围了不少人。 少将军您这什么都不清楚,贸然出言只会越描越黑,还是别掺合了”。 侍从牵来马,顾卿恒便翻身上马出了府,管家见状有些无奈,顾卿恒刚出府,百姓见顾卿恒出来,纷纷围了上去。 顾卿恒怕马儿伤到百姓,连忙停下安抚道:“各位,我对此确实不清楚,我这就去找辅政王问问,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姓闻言,这才让出一条路,顾卿恒连忙抱手说道:“多谢各位”,这才往辅政王府而去。 辅政王府内,语桐得到信,去讨了一张画像,便急匆匆的来到祁倾歌的院中,将画像递到祁倾歌的手上。 随后说道:“辅政王是北凉小殿下”。 祁倾歌本来兴致缺缺,都没准备看,听语桐这么说,连忙拿起画像,口中缓缓念出纸张上边上的四个字,“司徒靖安? 随后看了一眼画像,不由的皱起眉头,疑惑道:“司徒靖安,就是那个胆小怕事,不善交谈,叶临安之前有收集到他的画像吗”? 语桐点头应道:“是的,当时公主你让叶临安调察北凉的人,其他的殿下、公主,都有收集到画像,只差司徒靖安的画像”。 “听叶临安说,这位小殿下,没了母妃,是三长老看着长大的,跟三长老学了些武功,但并不强。 整日里沉默寡言的,在北凉虽有殿下这个头衔,但算是比较透明的人物。 长这么大甚至都没有请画师,为自己作过画,所以叶临安也就无从查找他的画像”。 祁倾歌看着画像,质疑道:“萧遇溪做得到睥睨天下之姿,又怎么可能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 这画像就更不是他了,画像中的这个人,眼中带着稚气,神情有些慌乱,又带着点尴尬的感觉,明显是爱慕他的人所绘”。 “而这纸张明显是新画的,爱慕他的人不可能那么傻,明知道他成为了祁国辅政王,还为其作画寻找,这画定是另一位画师临摹的。 北凉王更不可能,连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这人都丢这么久了,到如今才找,这其中定是有阴谋”。 北凉,林琴挽拿着画像,握成一团,砸在司徒夜离身上,质问道:“是你将我的画,拿去让画师临摹的,你知不知道,若将此画传到祁国,靖安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尽管祁国君再不懂,敌友还是分得清的,靖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就这么恨他,巴不得他死是吗”? 第106章 真诚相待 司徒夜离捡起纸团,缓缓打开,笑着说道:“是,我就是想要他死,我就是见不得,你瞧见他就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哪里比我好,他配得上你吗?凭什么你处处厌烦我,却对他死心塌地”? 林琴挽微怒道:“是,他司徒靖安什么都没有,没有你有权有势,也不一定买得起我想要的东西,但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 司徒夜离将纸张放在林琴挽的手中,挑衅的说道:“但已经晚了,画像已经传到了祁国,这话说回来,你可是帮了不小的忙。 司徒靖安这次若真的因此死了,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毕竟这整个北凉,也就只有你手中,有司徒靖安的画像”。 林琴挽被司徒夜离气的,头疼了起来,司徒靖安也发现不对劲,连忙扶住林琴挽,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琴挽甩开司徒夜离的手,怒道:“别碰我”。 眼看林琴挽就要站不住,司徒夜离想上前扶住林琴挽,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扶住了林琴挽。 司徒夜离看着男子说道:“你是谁?放开她”。 男子并没有说话,扶着林琴挽就准备离开,司徒夜离刚准备动手,林琴挽就说道: “司徒夜离,你动靖安,我管不了,但他是我的人,你若敢动他,我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你”。 司徒夜离气愤的说道:“如今我在你心中,竟连个侍卫都不如了吗”? 林琴挽没有再跟司徒夜离对话,对侍卫说道:“莫辞,我们回府”。 莫辞点头应下,扶着林琴挽离开了,只留下司徒夜离站在原地生闷气。 辅政王府内,臧岚拿着画像,有些着急,又有些质疑的说道:“不是吧萧遇溪,你不会真是北凉的小殿下吧”? 萧遇溪坐在庭院中饮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仔细瞧瞧,这画像中的人,是我吗”? 臧岚闻言仔细看了看画像,才发现目光与神情,明显与萧遇溪不符,臧岚疑惑道: “虽然这神情不是很符合你,但人的神情总是可以变的,这难道能说明不是你吗”? 萧遇溪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瞧见顾卿恒翻墙进来了,萧遇溪见状调侃道:“少将军你这武功不错,但咱别总用在翻墙头上”。 顾卿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若不是你整这一出,我能有正门不走,跑这来翻墙头吗”? 萧遇溪无奈道:“此事可真不关我的事,我如今这辅政王当的好好的,突然又整出来一个身份,我也很无奈”。 顾卿恒坐下,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曾说你失忆了,只记得名字,后来又说自己是神君。 你老实说,萧遇溪这个名字是不是你自己胡诌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神君一词更是无稽之谈”。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施法直接将倒好的茶水,送到了顾卿恒的面前,随后问道:“少将军这下可信了”? 顾卿恒眼中明显露出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就算你不是司徒靖安,那又该怎么证明?总不能到百姓跟前露一手吧! 关键祁国的百姓,可不吃鬼神那一套,到时该拿你当妖怪了,这还真是无解”。 萧遇溪淡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喝口茶吧”! 顾卿恒看着如此淡定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云淡风轻的坐在这品茶,我也真是见识了”。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实在不行你跟我说,我代为转达,再这么拖下去,百姓闯你这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卿恒话音刚落,祁言泽就到来了,身边还跟了两名锦衣卫,陆溪知和穆寒一。 祁言泽因刺客一事,本就没睡好,这一大早就听说萧遇溪是北凉小殿下,早朝都给推了,连忙赶来了。 顾卿恒见是陛下,连忙起身,萧遇溪则抬眼看了一眼祁言泽,随后说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顾卿恒站在一旁,眼神示意萧遇溪站起来,萧遇溪却丝毫没有看顾卿恒。 祁言泽直言道:“朕不管你是否是司徒靖安,但昨夜傍晚天微暗,朕遇刺了,而刺客是你,此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臧岚连忙出面说道:“陛下,昨夜我被司徒夜离掳走,辅政王为了救我,被困在山林中,直到深夜才回来,不可能有时间去刺杀陛下您”。 萧遇溪出言道:“臧岚,退下,你是我的人,多说无用,谁又会信你呢”! 臧岚无奈只好退下,萧遇溪起身说道:“我失忆了,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司徒靖安,但刺杀一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此事我不认”。 “至于陛下你信不信臧岚这番话,抓或不抓我,都随你了”。 顾卿恒闻言,顿时皱眉,一向精明的萧遇溪,怎会说出这么一番没有用的话,连最起码的反驳都没有。 祁言泽却说道:“既然辅政王你都这么说了,朕自然是信你的,只要你没有异心,就算是北凉的小殿下又怎样? 在北凉你可以是司徒靖安,但在祁国,你依旧是辅政王萧遇溪”。 萧遇溪对祁言泽这个回答,有些吃惊,周围的四个人也明显感到吃惊,萧遇溪笑着说道:“陛下就这般信任我”? 祁言泽回应道:“尽管刺客与你有一样的容貌,但终究是没学到你的精髓之处,朕的辅政王对朕,可没有他那么恭敬”。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既然陛下你那么信任我,我为了表达谢意,我跟陛下你表明两件事”。 祁言泽有些疑惑道:“辅政王请说”。 萧遇溪伸出手,示意祁言泽和顾卿恒坐下,祁言泽见状坐下了。 顾卿恒见祁言泽坐下,才紧跟着坐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萧遇溪给祁言泽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坐下说道:“实不相瞒,笙箫默是北凉的三长老”。 祁言泽明显惊讶,顾卿恒急忙扭头,一口水喷了出来,随后连忙说道:“抱歉,陛下,我真的没想到”。 祁言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无妨”。 萧遇溪又道:“朝阳城出现的毒,并非是慕容国所为,而是北凉做的,那毒药是北凉独有的毒药。 若非笙箫默是北凉三长老,此毒我们根本无人能解,看在笙箫默救朝阳城百姓的份上,还望陛下莫要因身份而为难于他”。 祁言泽连忙应道:“明知是疫病,先生还是愿意前往,先生有这样一份医者仁心,朕自然不会为难于先生,辅政王放心”。 祁言泽话音刚落,笙箫默、陌齐堰、木云舒三人就到来了,三人见祁言泽也在,明显有些惊讶。 随后弯腰行礼道:“不知陛下在此,唐突了”。 祁言泽摆手说道:“无妨,先生请坐”。 三人见祁言泽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不免有些纳闷。 毕竟萧遇溪这身份,又加上刺杀,不下令抓萧遇溪就不错了,居然坐在这与萧遇溪饮茶,还有说有笑的。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与陛下说你们呢”! 随后看向陌齐堰,给祁言泽介绍道:“这位就是北凉的将军 陌齐堰,身边这位就是军师 木云舒了”。 祁言泽闻言险些被茶水呛到,连咳了好几声,陌齐堰和木云舒对视一眼,不知萧遇溪为什么要坦白出来。 顾卿恒看向木云舒,既惊讶又疑惑的说道:“你就是北凉的军师,还真看不出来”。 萧遇溪听顾卿恒这么说,顺着他的话说道:“下一战,由她来布局,是否真的有实力,瞧瞧便知”。 顾卿恒不解道:“下一战?你这是准备攻北凉吗”? 萧遇溪笑着说道:“一位曾是北凉的将军,一位曾是北凉的军师,有他二人在,难道还怕拿不下北凉吗”? 随后看向祁言泽,说道:“就看陛下愿不愿意信我这一次了”。 午时,司徒夜离来到辅政王府,祁国的百姓早就散去,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甚至连闲言碎语都没有。 司徒夜离带着疑惑,施法进入辅政王府,却看到萧遇溪在和臧岚悠闲耍剑,司徒夜离心中暗道: “这不可能,画像已经散布开,消息不可能被压下去,再加上刺杀一事,祁言泽为什么竟还没有下令抓捕他”。 心中正疑惑,就迎面飞过来一枚暗器,司徒夜离连忙躲避,随后就听到萧遇溪的声音。 “司徒夜离,你真是一手好算计,可惜你要落空了”。 司徒夜离直接来到萧遇溪面前,怒道:“你使了什么妖术,都这个地步了,祁言泽竟还能坐的住”。 萧遇溪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妖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祁言泽不介意我的身份,所以就没有抓我咯”! 司徒夜离明显不信,心中气愤,但又打不过萧遇溪,只得离去。 大王爷府中,祁念惜来找祁苍澜,却不巧被正要出府的太妃碰见。 从小祁苍澜就与祁念惜不合,所以祁念惜也就不了解苏懿月的为人。 第107章 质问 见面也就打个招呼就跑没影了,似乎有些害怕苏懿月。 苏懿月见是祁念惜,心中也有些惊讶,竟有一日能在自家这院中,碰上祁念惜。 祁念惜连忙说道:“见过太妃”。 苏懿月问道:“哀家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与澜儿走的挺近”。 祁念惜应道:“是,皇兄······”。 苏懿月见祁念惜犹豫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便问道:“这天渐渐热了起来,你可了解今日所传的事,若是知道,说与哀家听听,哀家就不出去了”。 祁念惜闻言,连忙拿出纸张,展开来递给苏懿月,苏懿月接过,祁念惜说道: “都在传辅政王是北凉小殿下司徒靖安,但此事辅政王跟陛下表明了,陛下没有介意,还在辅政王府内跟辅政王聊了很久。 将近聊到午时才离开,并跟百姓们解释了一番,现在百姓都已经不围辅政王府了”。 苏懿月闻言将画像递给祁念惜,说道:“好,哀家知道了,你去找澜儿吧!他最近心情可能不太好,你若是能说动他,也可以带他出去转转”。 祁念惜接过画像,应道:“好的太妃”。 苏懿月转身离开,祁念惜则向祁苍澜的院中而去。 苏懿月回到院中,对簌离说道:“闲聊总不能聊一上午,萧遇溪应该是有什么计谋,派人盯着,发现祁言泽有所动作,立刻回来禀报”。 簌离应道:“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祁念惜来到祁苍澜的面前,见祁苍澜心情确实很低落,不解的问道:“皇兄,发生什么事了”? 祁苍澜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我想喝酒了”。 祁念惜应道:“好啊!正好不久前,醉仙居的老板酿出了新酒”。 说着两人就出了院子,勾肩搭背的出了府,苏懿月和苏暮辞站在阁楼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苏懿月嘴角露出笑意,说道: “念惜这孩子,倒真是喜人,哀家劝了半天,澜儿都不愿出府,他一到来,就带着澜儿出去了”。 苏暮辞应道:“祁念惜没坏心思,苍澜也为人正直,这俩孩子能玩一起去,倒也不错”。 司徒乐允的院中,司徒乐允躺在床上,眼中满是怒意,但又无可奈何,突然听到窗口有动静,扭头便看到了安彦。 安彦从窗口进来,来到床边,问候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寄人篱下的感觉如何啊”? 司徒乐允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的坐起身,询问道:“你是我母后的手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彦笑着说道:“你总指责别人愚蠢,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蠢的无可救药”! “我不过是拿了块侍从的牌子,就来此与你见面,你竟毫无防备之心,直接安排我为你做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司徒乐允不解的问道:“就算如此,我那么的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安彦佯装诧异的说道:“北凉大公主什么时候,竟对侍从有这般好脾气了,莫不是爱上我了”? 司徒乐允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安彦见状嘲讽道:“看来被我猜中了,但公主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认真就输了”? 司徒乐允微怒道:“能被本公主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安彦眼底满是轻蔑之色,说道:“若非是想在你这讨样东西,你以为我想在你这个,没脑子又自大的人身边吗”? “静绯一跃成为侧妃,这王府一家子人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这个样子,怕是在这府中,也混不下去了”。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将静绯的记忆恢复,我带你离开祁国”。 司徒乐允闻言怒道:“你就为了一个贱婢,居然背叛我”。 安彦拔出腰间的匕首,抬手就在司徒乐允的脸上,划了一刀,顿时就流出了鲜血,司徒乐允惊呼一声捂住脸,怒视安彦。 安彦寒声道:“你跟她可比不了,我救过你不少次,所以不想亲手杀了你,你最好别激怒我。 老老实实将解药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交,我可是有不少让你开口的法子,就看你能否受得住了”。 司徒乐允嗤笑一声说道:“我给你解药,你会质疑药是否是真的解药,相反,我又怎能信你,会真的带我出祁国”? “我司徒乐允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奢求上天垂怜,你要杀便杀,一条命而已,你要,我给你就是”。 安彦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北凉大公主,有气魄,但你很快便会对我求饶。 你的人可都被我杀了,全换成了我的人,如今你在这里,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可只有我了”。 司徒乐允怒道:“你可真卑鄙,是我看错你了”。 安彦走到窗口边,说道: “想清楚了就叫侍从给我递个信,我也会再来看你的,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能想清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罢便翻窗离开了,司徒乐允看着安彦已经离去的身影,一拳砸在床上,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萧遇溪来到宁集居,笙箫默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 萧遇溪问道:“云舒和陌齐堰呢?叫他两人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笙箫默回应道:“应该在房中,我去找找,小殿下你先坐”。 说罢便出了房门,萧遇溪坐下,对臧岚说道:“你也坐”。 臧岚闻言也坐下了,问道:“你这是要交代后事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臧岚说道:“我知道,谷离渊并没有跟你说,我的师尊会回来,我也知道魂飞魄散的人,是不可能回来的。 但你跟我的师尊长的很像,若你是他就好了,就算只能在凡间,陪我这短短的一生也好,可惜,你不是”。 臧岚闻言有些惊讶,疑惑道:“叶尘渊这个名字,很明显是男子,而你也是男子,可我怎么在你的眼中,看出了深情”? 第108章 承诺 “就算他不是男子,但他是你的师尊啊,这师徒也不能相恋吧!既然这本就是个死局,那还不如趁早放手”。 萧遇溪微微摇头说道:“你不会懂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笙箫默带着陌齐堰和木云舒到来,萧遇溪见状说道:“都先坐下吧”! 三人坐下,萧遇溪对四人说道: “此战,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拿下北凉,这也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你们何去何从,我就不再干扰了”。 木云舒的眸子陡然亮了亮,笙箫默闻言说道:“辅政王,虽然你不是我的小殿下,但我还是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求别的,只要偶尔能看到你就行”。 萧遇溪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不是凡人,身为神,我有自己的使命,我所剩时日不多,半月后,我将会消失”。 笙箫默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你毕竟是北凉的军师,熟知地形,此战的军师就是你了,指挥陌齐堰和少将军”。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你注意配合少将军,必要时,保护他的安危,记住我们之间的暗号,以免司徒夜离混进来”。 陌齐堰应下,木云舒有些担忧的说道:“北凉实力不低,这又和了亲,贸然攻打,可能会落下话柄,遭到其他国的舆论”。 陌齐堰附和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我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翻出一些旧账”。 萧遇溪摆手说道:“今日我偶然瞧见,祁苍澜心情似乎很差,与祁念惜在酒楼里饮酒,或许从他的口中,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萧遇溪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声,萧遇溪说道:“进”。 侍从进来,说道:“辅政王,大王爷在裕陵酒家喝醉了,醉酒后跟三王爷说了很多。 大概就是,司徒乐允让自己的贴身侍女 静绯,跟祁苍澜同房,因是在包间,除了几名侍从,没有其他人知道。 您看,此事要不要压下来”? 萧遇溪回应道:“暂时别散播出去”。 侍从应下便转身出去了,臧岚说道:“这事知道的可真是时候,现在传播出去,也就有了开战的理由,你为何要压下来”? 萧遇溪回应道:“别忘了,还有太妃呢!此事传播出去,祁苍澜面子可挂不住,要传播出去,首先就要征得太妃的同意”。 随后对木云舒说道:“云舒,备笔墨纸砚”。 木云舒起身,很快拿着笔墨纸砚过来,臧岚连忙接过来,将纸张铺好,随后开始研墨。 木云舒见茶水没有了,提起茶壶就准备去温茶,陌齐堰见状起身追上木云舒,来到院中,陌齐堰说道:“此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此战过后,我们就可以隐居山林了”。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待你得胜归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陌齐堰有些好奇,但还是说道:“好,到时你可不能,随便说一件事打发我”。 第109章 逼问 房中,萧遇溪写好了信,交到了臧岚的手中,说道:“将信亲手交到苏懿月的手中,千万不能出差错”。 臧岚应道:“放心”,说罢带着信件出了房门。 祁念惜扶着喝醉的祁苍澜,回到了府中,苏懿月恰巧看到,连忙上前,见是醉酒,才放下心来。 祁念惜略带歉意的说道:“太妃,真是不好意思了,皇兄说想喝酒,我没想到他越喝越厉害,我拦都拦不住”。 苏懿月回应道:“不怪你”。 随后对侍从说道:“将澜儿送回房间休息”。 侍从应下连忙扶着祁苍澜回院子,祁念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侍从就进来说道: “太妃,辅政王的带刀侍卫来了,说是辅政王派他来给您递信,他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中”。 苏懿月有些疑惑,送信这种事,谁都可以送,辅政王却派身边最得力的人来,那这信中内容,必然不是小事了。 苏懿月应道:“带他进来”。 侍从转身下去,苏懿月看向祁念惜,说道:“你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祁念惜连忙应下,便转身离开了。 臧岚随侍从来到了苏懿月的跟前,拿着信件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说道:“见过太妃,这是辅政王给您的信,请过目”。 簌离走上前,将信件接了过来,随后递给苏懿月,苏懿月将信件打开,信中内容: “太妃,大王爷在本王的裕陵酒家内醉酒,说了些醉话,本王听侍从说,司徒乐允让身边的侍女,跟王爷同房。 实不相瞒,本王已与陛下商讨好,准备攻打北凉,但如今这差个开战的理由,不知太妃,可否同意将此事传播起来。 司徒乐允并非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想必太妃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就此除掉她,对祁国,对您都好。 若太妃您拿定主意了,便将司徒乐允送到本王的府中吧!毕竟这个消息若是传到北凉,可就少不了刺客来袭了。 落款:萧遇溪”。 苏懿月看完信,回应道:“可以,希望辅政王不要让哀家失望”。 臧岚应道:“太妃放心,我就先回去复命了,不打扰了”。 苏懿月微微点头,臧岚转身离开,苏暮辞走了过来,瞧见臧岚的身影,不解的问道:“这不是辅政王的带刀侍卫吗?他来找你做什么”? 苏懿月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萧遇溪绝对不是司徒靖安,派人找到的资料,萧遇溪完全跟司徒靖安不匹配,不过这下有人替我收拾司徒乐允了”。 安彦在暗中听到苏懿月这番话,更是好奇,那信中究竟写了什么,然而没等安彦有所动作,那封信就被苏暮辞看后,拿去烧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找司徒乐允了,然而刚来到院中,就看到祁落云,拿着一个馒头和一碗饭,侍女拿着一捆麻绳,两人进入了司徒乐允的房间。 司徒乐允正坐在镜子前,查看脸上的伤,见到祁落云进来,怒道:“滚出去,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祁落云瞧见司徒乐允脸上的伤,嘲讽道:“之前你仗着我哥哥宠你,对我出手,现在将脸毁容,是准备去诬陷是我伤的你吗”? 司徒乐允拿起茶杯就砸向祁落云,祁落云微微侧身,躲了过去,手里的馒头却掉在了地上。 祁落云将饭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你喜欢吃掉在地上的馒头就直说,何必拿茶杯砸我呢”! 司徒乐允握紧了拳头,恨的牙痒痒,奈何身上的伤,不允许她做大幅度的动作,扔个茶杯就已经牵扯到鞭伤,痛得不行。 安彦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嘴角不免露出了笑意。 祁落云从腰间抽出长鞭,逼问道:“静绯说,自己失忆了,你们北凉贯会用毒,是不是你对她下了什么毒? 若是,就将解药交出来,如今你的一日三餐,可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若想断了你的吃食,你非得饿死不可”。 司徒乐允怒道:“那贱婢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惹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去维护她”? 祁落云见司徒乐允不说,也不再跟她废话,对门口的两名侍从喊道:“进来,司徒乐允不知悔改,还意欲伤害本公主,将司徒乐允给本公主绑在椅子上”。 侍从闻言,连忙进来,接过侍女手里的麻绳,便去绑司徒乐允。 司徒乐允怒道:“我可是王妃,你们竟敢这么做”。 侍从却毫不犹豫,将司徒乐允绑在了椅子上,随后退下了。 祁落云扬起长鞭,便抽了司徒乐允一鞭子,嘲讽道:“现在知道自己是王妃了,可惜已经晚了,哥哥彻底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王妃这个头衔在你这里,不过是空有虚名。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不如将解药交出来,我便不再为难你,按时派侍女给你送饭,这样你也能好过些”。 司徒乐允却丝毫不惧,笑道:“你们祁国现在不过就是仗着萧遇溪,你若真有能耐就杀了我,我的父王会为我报仇的,到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祁落云闻言握紧了长鞭,就准备打司徒乐允,苏懿月和簌离却在此时到来,祁落云见状连忙将长鞭藏在身后。 簌离看到祁落云手里的长鞭,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将祁落云的侍女带出房门。 祁落云自知自己不该擅自鞭打司徒乐允,低下头已经准备好挨训了,然而苏懿月却没有训斥祁落云,而是对司徒乐允说道: “你说的没错,如今的祁国,确实是仰仗萧遇溪,但萧遇溪又何尝不是,你们北凉送给我们祁国的呢”! 司徒乐允顿时感到疑惑,随后说道:“我听不懂太妃你在说什么”! 苏懿月笑了笑,说道:“萧遇溪是少将军在边关救下的,一头白发,这足以证实,不是我们中原的男子。 听说,他当时身上有伤,还被你们北凉的士兵追杀,经过军医的诊断,还在他体内,发现了你们北凉的毒。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被你们北凉又是下毒,又是追杀的,难道不是你们北凉,有意将此人送给我们祁国的吗”? 司徒乐允闻言有些不可思议,一时哑口无言,苏懿月又道:“就算萧遇溪体内的毒不是你下的,你身为北凉的公主,他也不会对你手软的,还有什么都去跟他说吧”! 没等司徒乐允再说什么,苏懿月就对祁落云说道:“将司徒乐允押送到辅政王府,交到萧遇溪的手上”。 安彦闻言,就拿出暗器,准备救下司徒乐允,若是到了辅政王府,再想将人捞出来,可就真的难了。 然而下一秒,祁落云就说道:“母妃,静绯失忆,可能跟司徒乐允有关系,我还没问出来什么”。 苏懿月淡然的说道:“云儿,你想从司徒乐允口中知道什么,告诉萧遇溪就是,他总有法子让司徒乐允开口”。 祁落云顿时来了兴致,应道:“好的母妃,我这就去办”。 司徒乐允此时想起了安彦,安彦在听到祁落云这么问的时候,就收回了暗器,此时更是看着司徒乐允,被祁落云带走。 簌离亲自上手,绑好司徒乐允,留出一截绳子,交到了祁落云的手中,见祁落云明显有点懵,簌离对祁落云说道: “公主,咱们府中的马车,可不给有罪的人坐,您骑着马就这么牵着司徒乐允,前往辅政王府,但注意慢行”。 祁落云疑惑的问道:“司徒乐允犯罪了?犯了什么罪”? 簌离却笑着应道:“时候不早了,别让辅政王等急了,您去就是,百姓会告诉您缘由的”。 祁落云虽然不知道,司徒乐允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母妃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将司徒乐允押去辅政王府。 但祁落云坚信,母妃的决定总不会有错的,照做就是了,这么想着,祁落云也不再追问。 带着几名侍从,便翻身上马,牵着司徒乐允出了府门。 祁苍澜听到动静,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一直没有出面,待祁落云带着人走远,祁苍澜才在此时出来。 苏懿月见状说道:“澜儿,此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过忧心,是她司徒乐允不当人,待你明媒正娶了静绯,不会有损你的名声”。 祁苍澜无奈的说道:“名声倒无所谓,我就是心寒,因为身份,从小到大我没什么朋友,也没接触过什么女子。 在金銮殿上见她第一面,我就被她的英姿飒爽所吸引,她选择了我,我更是觉得自己如获至宝。 我以为,我真心待她,就算她是敌国公主,我们也可以成为恩爱的夫妻,却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么令我心寒的事”。 苏懿月安抚道:“北凉王野心勃勃,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的人,失去比获得更好,也没什么可放不下的”。 “静绯那孩子,心眼不坏,母妃瞧着她也挺在乎你的,你吐血的时候,她眼中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祁苍澜收回情绪,认真的说道:“静绯确实不错,让静绯当我的王妃吧”! 第110章 同舟共济 安彦一路跟了过来,一直在暗中藏匿着,此时祁苍澜这番话,也被安彦所听到。 苏懿月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你和静绯都是受害者,但凡静绯是官员的孩子,无论官职大小,母妃都愿意让她坐这王妃之位。 但她只是侍女,没什么身份,按照规矩,王妃之位她是坐不了的,侧妃之位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荣誉了”。 祁落云来到街道中,看着百姓对司徒乐允指指点点,才从其中了解到了真相,原来是司徒乐允让静绯代替同房一事,传了出来。 百姓们几乎都是说司徒乐允的,虽然祁苍澜是受害者,但也有些人说祁苍澜,这事传出去,无疑是谁都没捞到好。 祁倾歌在臧岚那里问不出什么,便约温如月出来,看能不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人边聊边逛,然而却正巧撞见,被绑的司徒乐允。 祁倾歌看着属实有些惨的司徒乐允,出言说道:“看来,刚刚在裕陵酒家,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 温如月对此有些唏嘘不已,不解的说道:“既然是自己选的,又为何不愿同房,难道是有喜欢的人”? 祁倾歌闻言轻声调侃道:“那少将军夫人你,有没有跟少将军同房呢”? 温如月有些尴尬的一笑,随后犹豫道:“实不相瞒,我并没有跟少将军同房”。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跟辅政王同房”。 温如月明显有些惊讶,祁倾歌拉起温如月的手,两人边走祁倾歌边说道: “你赌对了,你的运气其实不错,相比于几位王爷,少将军其实是最好的。 我身为公主,因为无权无势,经常被他们戏耍,被他们瞧不起,也就祁念惜待我好点。 “好在老天是长眼的,欺负我最狠的几位皇子,都莫名死亡了,他们的母妃也自杀了”。 温如月并不信鬼神之说,对此明显很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祁倾歌又道: “他们死亡后,其他皇子就开始觉得,我是不祥之人,开始远离我,但在不顺心时,还是会来捉弄我”。 “如今嫁给了辅政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跃枝头成凤凰,可我知道辅政王不喜欢我,娶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温如月安抚道:“不管怎样,现在的日子比以往好,就很完美了不是吗?以后有我陪着你”。 祁倾歌点头应下,抬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将军府,祁倾歌说道:“安染,你就先回府吧!我回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能帮上辅政王一些忙”。 温如月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 祁倾歌摆了摆手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下次见”。 祁倾歌走了一段路,随后悄悄进入了一家客栈,来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叶临安见祁倾歌来了,连忙起身迎接。 祁倾歌缓缓坐下,倒了杯茶水,叶临安说道:“萧遇溪确实是司徒靖安,北凉士兵追杀司徒靖安,恰巧司徒靖安进入了祁国境内,被顾卿恒撞见。 不过为什么黑发变白发,以及性情大变,就无从得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祁卿歌有些不理解,疑惑的说道:“如果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且对祁国有异心,那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帮助祁国。 若是真心,司徒乐允在金銮殿上为什么没有拆穿他,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我不管萧遇溪是忠心,还是有自己的图谋,总之,北凉可以覆灭,但祁国也一定会不复存在 ”。 辅政王府内,祁落云将司徒乐允交到了,萧遇溪的手中,随后说道:“辅政王,我还有个要求,静绯失忆,是司徒乐允所为,但我还没有问出解药”。 萧遇溪应道:“好说,明日清晨,你来找陌齐堰取药就是”。 祁落云有些惊讶,萧遇溪竟如此笃定自己能问出来,萧遇溪看出祁落云心中的疑惑,保证道: “明日清晨,若三公主你到来,没有在陌齐堰手中拿到解药,本王将司徒乐允交由你全权处置,生死由你定”。 祁落云这才笑着说道:“比起司徒乐允的命,我更想让静绯恢复记忆,还请辅政王你尽力而为”。 萧遇溪点头应道:“三公主放心”。 此事一经传播,祁言泽也是很快便向北凉下了战书,由于怕大臣阻拦,并没有将下战书这件事传出去。 第二日一早,祁落云来到辅政王府,对侍从说道:“我是三公主 祁落云,我来找陌齐堰取解药”。 侍从昨日见过祁落云,此时便没有拦祁落云,将人迎进了府中,此时陌齐堰正在和木云舒,坐在院中下棋。 祁落云在宁集居门前,见到过陌齐堰,见陌齐堰在下棋,便走了过去,问道:“辅政王让本公主,来找你取解药,解药可有问出来”? 陌齐堰见祁落云来了,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祁落云,随后说道:“三公主,这是解药,睡前服下,一觉醒来记忆便可全部恢复”。 祁落云闻言连忙接过解药,说道:“没想到辅政王这么有手段,谢了”。 随后看到木云舒,瞧着木云舒那张脸,祁落云不免说道:“这辅政王身边,可真是净出美男,他自己美的雌雄莫辨,少将军美的英姿飒爽,这位···公子你,美的温润如玉”。 陌齐堰闻言嘴角露出笑意,但还是去瞧木云舒的表情变化,见木云舒没有生气,才没出言说话。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三公主说笑了,我这不过是从小体弱多病,经不得晒,淋不得雨的,所以养成了这个样子罢了”。 祁落云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对陌齐堰说道:“本公主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下棋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看着祁落云的身影渐渐走远,陌齐堰坐下,看着木云舒,笑着说道:“云舒啊,你这张脸确实太像女子了,你这若是穿上女装,怕是都能将花魁比下去了吧”! 木云舒看了一眼棋盘说道:“下棋最忌讳分心,中途停止,更是没有下的必要了,收起来吧”! 说罢起身离开,陌齐堰见状连忙收回了笑容,有些自责的说道:“你别生气,我就随口一说,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木云舒的回应,此时萧遇溪走了过来,看着棋局,开口说道:“这白棋是木云舒下的吗?还真是漏洞百出”。 陌齐堰起身看着棋局,回应道:“云舒棋艺挺好的,是我不懂,他让着我罢了”。 萧遇溪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臧岚驾马车过来,萧遇溪便转身上了马车。 陌齐堰挠了挠头,看向棋局,才发现白棋明显占据上风,可萧遇溪为什么说白棋漏洞百出? 陌齐堰看着远去的马车,不解的说道:“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皇宫,金銮殿内,司徒乐允所做的这一事,轰动了整个祁国。 此事关乎祁国的脸面,开不开战也在辅政王的一念之间,所以大臣官员几乎是尽数到来,叶昭颜和苏懿月也都双双到来。 就连一向不出席的四王爷 祁千寻,也来了。 有人担心以辅政王的性子,必会攻打北凉,也有人说,这是欺辱大王爷,也是在侮辱祁国,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大殿也喧闹起来,苏懿月听着这些声音,有些烦躁的看向祁言泽,想让祁言泽制止一下大臣。 然而却看到祁言泽,在跟太傅在说话,苏懿月顿时有些无语,随后看向叶昭颜,对叶昭颜说道:“姐姐,你不觉得很吵吗”? 叶昭颜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疑惑道:“此事传出来,北凉与我们祁国,就产生了隔阂,再想止战可就难了,对祁苍澜的名声也不好。 你手段这么厉害,将司徒乐允困在府中,也不是做不到,何必将此事传出来呢?莫非是你有什么计谋”? 苏懿月轻笑道:“姐姐,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啊!在萧遇溪没出现之前,这祁国,可不是你一人在顶着”。 叶昭颜明显有些疑惑,苏懿月又道:“不然姐姐你以为,那些匿名信件,是谁送到你手上的”? 叶昭颜惊讶的说道:“是你一直在帮我”? 苏懿月打趣道:“我若是真对祁国有异心,早就将你给拉下来了,这祁国自然也就不会撑到现在”。 “我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陛下为什么,会选一无所长的祁言泽,而不选你我二人的孩子”。 “我承认,我也曾命人,刺杀过你的孩子,我不求你的原谅,也不指望你能信我,但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你也不想跟我斗了,与其相看两厌,不如同舟共济”。 叶昭颜冷然道:“涟漪嫁去百里国和亲,千寻双腿已废,我哪还有什么动力去谋划,你如今对我说这番话,是不是有些太迟”? 第111章 怨言 苏懿月见惯了高傲的叶昭颜,此时看着略感落寞的叶昭颜,突然感觉好陌生,在自己心中,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萧遇溪到来,大殿恢复了安静。 萧遇溪落了坐,祁言泽才说道:“对于此事,朕已经向北凉下了战书,待准备好,便命少将军领兵出战”。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对于祁言泽先斩后奏的做法,一时不知说什么。 太傅穆远闻言连忙出言劝说道:“陛下,顾将军和少将军是骁勇善战,但这攻北凉,胜算还是不大的,百里国一向不喜战争,也未必会出手增援”。 萧遇溪回应道:“太傅不必担心,此战本王有把握,不用百里国帮我们,他们只要不掺合,不帮北凉就好”。 萧遇溪话都说了,大臣们也都没再反驳,祁言泽见状又道:“两位城主,午膳后便带着聂白羽,前往朝阳城吧! 无论慕容国对我们是否有敌意,既然选择对北凉开战,就不能疏忽其他处”。 三人出面应下,萧遇溪说道:“两位城主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两人应下便转身离开了大殿,萧遇溪看向聂白羽,叮嘱道:“聂白羽,你年纪小,又没多少作战经验,凡事不要逞强”。 聂白羽连忙应道:“是”。 萧遇溪看向聂大人,说道:“你们父子俩也下朝吧!午膳后别忘了到城门口与两位城主汇合”。 聂大人应下,便带着聂白羽下了朝。 萧遇溪刚拿起奏折,士兵就拿着画像前来,半跪下说道:“百姓们又得到了三个人的画像,还请陛下过目”。 众人也有些好奇,毕竟上一张画像,萧遇溪成了北凉的小殿下,这三张画像,自然也就引得众人猜疑。 太监接过画像,随后递给了祁言泽,祁言泽没打开纸张,就已经猜到了,是笙箫默他们三人。 打开三张纸张,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们三人,每张画像旁,还标注的身份以及名字。 北凉三长老 笙箫默。 将军 陌齐堰。 军师 木云舒。 祁言泽不知是否要,将这画像给官员们看,便看向萧遇溪,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百姓既已得知,就算陛下你有心隐瞒,下朝后大臣们自然也会得知”。 大臣们顿时更加好奇,叶昭颜和苏懿月也不免皱了皱眉,祁言泽将纸张交给太监。 尽管知道萧遇溪猜出画中之人,太监还是将画像递到了萧遇溪面前,萧遇溪没有接,说道:“给太后瞧吧”! 太监闻言才转身,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纸张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带着疑惑,接过画像,打开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懿月看着叶昭颜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忧,叶昭颜将纸张递给苏懿月,随后对祁言泽说道: “看你的反应,此事你应该是知晓,哀家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此事关乎祁国的存亡,哀家不会放纵你乱来。 你若是执意信他,就给哀家一个解释”。 祁言泽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苏懿月看着画像,站起身说道: “辅政王,哀家信你,才将司徒乐允交到你的手上,可如今你必须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长的跟司徒靖安一样,北凉的三长老,你也带在身边,甚至北凉的将军和军师,你都一并端了来”。 “这要众人,怎么去信你啊”? 众朝臣听到苏懿月这番话,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祁言泽连忙说道:“朕信辅政王,他们三人,也各有各的苦衷”。 叶昭颜无奈的说道:“从小到大,你吃的亏还少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萧遇溪有异心,此举就足以让祁国覆灭”。 “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处理朝政,更不屑于当这个君主,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为祁国的黎民百姓,扛起一片天”。 “哀家也不想看到,亲自教出来的国君,将祁国给断送”。 祁言泽站起身,苦笑一声说道:“我之所以优柔寡断,就是害怕出错,可结果呢!背上了不够果决,德不配位”。 “我自是不想,父王一手打下的江山,断送在我的手里,可是太后,在萧遇溪没出现之前,我真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您只会一次次逼着我学习,我进步,您不露笑颜,我走神,等着我的就是您罚的手板”。 “俗话说,打一巴掌还给颗糖呢!可我在您那里,是半点甜头都没尝到。 若非我还有位亲生母亲,每次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开导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您的手里活到现在”。 祁言泽可谓是将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祁千寻听这祁言泽这番话,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叶昭颜对祁千寻,跟对祁言泽一样,不过就是不勉强祁千寻学习罢了。 叶昭颜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萧遇溪出言道:“都坐下吧!我知道,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信得过我的,但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攻打,我还祁国一片安宁,要么,我现在离开,当然如果你们怀疑我,也可以将我直接抓入狱中,我绝无怨言”。 众人都没想到萧遇溪会这么说,苏懿月出言道:“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司徒靖安,但哀家不这么觉得,更不觉得你会背叛祁国。 哀家担心的,是笙箫默那些人,毕竟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北凉人,还有你是否有把握,拿下这场战局”?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此战必胜”。 北凉国内 司徒久岚收到了战书,气愤的将战书扔在地上,大臣们瞬间跪了一地,司徒久岚怒道:“祁国这一群孩童,还真想反了天”。 司徒夜离闻言,有些担忧道:“妹妹在萧遇溪的手上,恐怕真的会有危险,我去救她”。 司徒久岚怒道:“你是北凉国未来的储君,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此行若是被抓,后果会是什么”? 司徒夜离蓦然停下脚步,一时无从反驳,二殿下 司徒丰烨出言说道:“父王,如今陌齐堰和木云舒都在祁国,他二人熟知地形,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很吃亏的”。 司徒久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司徒丰烨应道:“他们祁国敢对我们下战书,不过是仗着百里国,听闻祁国太后,可是非常注重祁涟漪的,若祁涟漪死在百里国······”。 司徒久岚顿时露出笑意,说道:“夜离,你带人去杀掉祁涟漪”。 司徒夜离应下,随后踟蹰道:“那乐允怎么办”? 司徒久岚敷衍的说道:“你先去刺杀祁涟漪,孤自会派人去救乐允”。 司徒夜离还是不放心,刚想说什么,司徒丰烨就出言道:“父王,我想办法去救长姐”。 听司徒丰烨这么说,司徒夜离才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退下后,来到宫门外,司徒夜离连忙说道: “丰烨,你一定要尽快救出乐允,我跟萧遇溪有过节,她在萧遇溪手中,每时每刻都很危险”。 司徒丰烨笑着说道:“乐允是你的亲妹妹,我去救她,你这一路上恐怕,都难免为她担心,不如你去”。 司徒夜离疑惑道:“我去”? 司徒丰烨笑着说道:“咱俩是一同外出,只要你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咱俩换了任务呢”! “就算被发现,咱俩只要都把任务完成,父王到时也是没话说的”。 司徒夜离这么一想也是,就应下了,两人就这样换了任务,待出了北凉,司徒夜离向祁国而去,司徒丰烨向百里国而去。 司徒夜离会法术,转眼之间就来到了辅政王府,施法查找司徒乐允,然而却没有找寻到。 司徒夜离想到是萧遇溪施了法,对此也很无奈,看着萧遇溪和木云舒一同坐下下棋,陌齐堰坐在一旁观棋。 司徒夜离也不敢进入房间搜查,万一惊动了萧遇溪和陌齐堰,不但救不出妹妹,自己也未必能逃出去。 司徒夜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只得找个地方躲着,等萧遇溪出府。 木云舒手执白子,落下一子,随后问道:“主子,百姓们因此事,很是躁动,祁言泽此举,怕是要失民心了”! 萧遇溪也落下一子,轻笑一声说道:“先不说失民心,他自从登上王位,就没有民心可言,百姓们大多都是,反对他为国君的”。 “祁言泽顶着太后的教导,扛着百姓言语上的施压,能走到如今,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既然选择信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两人边聊边下棋,一盘棋下了好久,却还是没分出胜负,眼看到了午时,臧岚过来看了一眼棋局,说道: “你俩这棋艺都不错,再下上一会,恐怕也难分胜负,不如先去吃饭吧”! 木云舒却说道:“下了这么久,若是中途停止,这局也就废了”。 萧遇溪笑道:“你此言说的没错,但不能废寝忘食,待此战结束后,我们用上一日时间来下棋,必然能分出个高下”。 第112章 隐月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对手,我可不想遗憾错过”。 萧遇溪笑而不语,随后起身,随臧岚离开,上了马车,两人出了府。 陌齐堰看不懂棋,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咱们也出去吃吧”! 木云舒看着棋局,听到陌齐堰的声音,应道:“还是在府中吃吧!我想琢磨一下,萧遇溪的下棋思路。 陌齐堰应道:“好,那我去后厨吩咐下”,随后便转身往后厨而去。 司徒夜离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萧遇溪出府,见只有木云舒一人,趁机就挟持了木云舒。 木云舒也没想到,陌齐堰刚离开,司徒夜离就出现了,看着脖颈处的匕首,一时不知怎么办。 司徒夜离逼问道:“乐允在哪”? 木云舒知道陌齐堰一定没有走远,直接喊了一声陌齐堰的名字,司徒夜离见状,将匕首贴近木云舒的脖子,威胁道: “你想死是不是?别乱喊,告诉我乐允在哪”? 木云舒闭口不言,下一秒陌齐堰就出现了,见木云舒被挟持,陌齐堰连忙说道:“匕首拿云舒远点,他要是掉一根头发,我立刻杀了司徒乐允”。 陌齐堰护木云舒是几乎疯魔的,此时周围又没什么人,他若是疯起来,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司徒夜离此时握着匕首的手,不免离木云舒远了一些,口中却还是冷声道:“你放了乐允,我便放了木云舒”。 陌齐堰应道:“好,我答应你,你也不准伤害云舒”。 随后便推开了一间房门,将被绑着的司徒乐允,带出房门外。 司徒乐允一时间有些懵,直到看到挟持木云舒的司徒夜离,才明白了一切,兄长这是来救自己了。 司徒乐允不免有些感动,陌齐堰割断了绑着司徒乐允的绳子,随后对司徒夜离说道: “够有诚意了吧!我们打起来,可分不清输赢,你放了云舒,我放了司徒乐允,咱们皆大欢喜”。 司徒夜离见陌齐堰不像在说谎,也怕萧遇溪突然回来,连忙应道:“好,你过来”。 陌齐堰押着司徒乐允,一步步走向司徒夜离,口中说道:“我数到三,一起放人”。 司徒夜离应道:“好”。 陌齐堰在司徒夜离面前不远处停下,口中很快数到三,随后一把将司徒乐允推向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也没有食言,同样将木云舒推向陌齐堰,随后施法带着司徒乐允离开。 陌齐堰连忙担忧的问道:“云舒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 木云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但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如今又让司徒乐允逃了,这若是传出去,太后可真就更不会信我们了”。 陌齐堰安抚道:“你放心,没事的,无论祁国的人是否信我们,我和主子都有退路”。 司徒乐允只感到一阵风过,结果下一秒就来到了北凉,司徒乐允惊讶的说道:“皇兄,你······”! 司徒夜里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父王疑心重,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司徒乐允虽然对此很疑惑,但毕竟是皇兄救了自己,司徒乐允对司徒夜离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应道:“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百里国,百里安洛因获得法力,早已不再颓废,反而更加勤奋好学,替百里胤祁排忧解难,分担了不少事情。 虽然百里安洛不愿与祁涟漪同房,但这个祁涟漪毕竟不是真的,而是替身 隐月。 隐月对此没有说什么,依旧安稳的过着,不仅没有跟百里安洛闹脾气,反而跟白玉清也相处的很好。 每日略带笑容,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白玉清因百里安洛,不愿跟隐月同房一事,总觉得对不起隐月。 尽管隐月没有闹,白玉清还是怕隐月郁闷,经常给隐月买各种好东西,和好吃的。 隐月收到东西后,会分给自己的贴身侍女 梓潼,梓潼也就是随隐月一起,来到百里国的侍女。 隐月也会跟梓潼一起,制作一些小玩意,送给白玉清,两人说说笑笑,这一来二往,婆媳处的跟好朋友一样。 白玉清只觉得对不起隐月,而拿隐月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对隐月这个从小失去父母的人来说,亲情是触不可及的。 如今却在白玉清这里,得到了如母亲一般的爱,隐月不免有些热泪盈眶,甚至已经拿白玉清当成了母亲。 然而就在这一日,白玉清照常带着隐月出府游玩,隐月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率先察觉不对劲。 这漫山遍野,并没有什么人,也不知来的人是否对自己有害,为了以防万一,隐月让白玉清的侍女 沁云,扶着白玉清下马车躲起来。 白玉清有些不解,但在隐月的坚持下,白玉清还是下了马车,随沁云一起躲了起来。 隐月见白玉清已经藏好,随后对梓潼说道:“若是刺客,必定是冲着我来的,你也下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梓潼却坚持道:“我的命,是姐姐你救的,就算死,我也要跟姐姐你死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自己逃的”。 隐月见梓潼那么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对侍从说道:“将马车往前走一段路”。 侍从应下照做,沁云见马车行驶了起来,不解的说道:“王妃这不会是,想将我们丢在这吧”! 白玉清反驳道:“涟漪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这么做的”,白玉清话音刚落,马车就被黑衣人逼停。 下一秒,跟随的侍从瞬间被杀,坐在马车里的两人,拔出腰间的匕首,瞬间紧张起来。 在刺客逼近时,隐月和梓潼也不得不出来,但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刺客,梓潼为了给隐月挡刀,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 隐月来不及悲伤,自己也被刺客围攻,没撑多大会,浑身是伤的倒在了,梓潼身旁不远处,刺客见状又上前补了几刀。 见她俩没有活着的可能,才停了手。 刺客首领冷笑一声说道:“祁国的女子,果然都很弱,将祁涟漪在百里国身死的消息传出去”。 刺客应下,随后一行人离开了。 隐月和梓潼并没有立刻死亡,两人艰难的坐起身,相视一笑,隐月对梓潼说道:“梓潼,你后悔跟着我吗”? 梓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悔,能跟着隐月姐姐,是梓潼最庆幸的”。 两人不由的落下泪,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梓潼向隐月伸出胳膊,隐月连忙抬手。 然而还没握住梓潼的手,梓潼的胳膊就垂了下去,再次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隐月嘴角笑容不减,说道:“梓潼,我知道你怕黑,也害怕一个人独自走在道路上,你慢些走,我很快便会追上你的”。 白玉清和沁心,此时已经吓的失了神,待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看她俩怎么样了。 两人到跟前,看着浑身是伤的隐月,白玉清俯身,就准备抱起隐月,口中还说道: “涟漪,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府,找御医为你医治”。 隐月连忙制止道:“母妃,我已经伤到要害,来不及了,您可以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吗”? 白玉清闻言瘫坐在隐月身旁,抱着隐月哭泣,自责道:“怪我,我不该带你来此,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也不至于看着你倒在我面前”。 隐月笑着说道:“不怪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真的已经拿您当母亲了,能救下您,我真的很开心”。 见白玉清落泪,隐月抬手想抹去白玉清的眼泪,然而手还未碰到白玉清,就落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任凭白玉清再怎么哭喊,隐月都再没有了回应。 片刻后,白玉清抱起隐月,将隐月放到了马车里,沁心也抱起梓潼,放在隐月身边。 可驾马车却成了难题,白玉清不会,沁心也不会,两人就这么坐在马车内等着。 百里安洛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回了府,在管家口中得知母妃去向后,很快便施法到来。 看着侍从的尸体,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担心,马车内的两人,听到动静,不免有些害怕。 沁心微微掀起马车帘,见是百里安洛,顿时松了口气,对白玉清说道:“是大王子”。 百里安洛也到了跟前,见母妃没事,顿时松了口气,随后看到祁涟漪,一时犯了难。 若是太后因此事大怒,搞不好两国会开战,甚至温如月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祁涟漪身死一事,已经传了出去,就算有心隐瞒也是瞒不住了,现下也只能将祁涟漪的尸身,送回祁国了。 百里安洛驾着马车回府,刚进入京城中,便被百姓围住,纷纷问,传言是不是真的。 百里安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百里胤祁闻言赶来,正巧撞见回来的百里安洛,连忙命人疏散了百姓。 待百里安洛回到府中,百里胤祁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沁心扶着白玉清下了马车,百里胤祁见白玉清身上有血迹,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祁涟漪怎么样了”? 第113章 消息传入祁国 白玉清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自责道:“我们遇刺了,涟漪发现异常,让我躲了起来,她和她的侍女,没能打过刺客”。 百里胤祁微怒道:“祁国给北凉下了战书,北凉王料定祁国是因与我们百里国和亲,才敢对他们下战书的”。 “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让祁涟漪在府中待着,还带着她出去,你是怎么想的”? 白玉清跪下自责道:“是我没想那么多,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去的,那样她也不会因此遇刺身亡”。 百里安洛也半跪下,出言道:“父王,若是追根究底,根源在儿臣这,若不是我一直不愿与祁涟漪圆房,母妃也不会带着祁涟漪出去散心”。 “此事已经这样了,祁国的人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此事,祁涟漪的尸身,儿臣会送回祁国,并亲自给祁国太后赔罪”。 百里胤祁气愤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你一句赔罪,就能够抹平的”。 “此事一时半会,也给不了祁国一个合理的解释,叶昭颜又一向宠爱祁涟漪,你此番去祁国,未必能活着回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委曲求全已经不可行了,父王自然不能,将你给赔进去,父王会另派人前往。 你别以为父王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嘴上说去赔罪,实际上是怕温如月,在祁国受到伤害罢了。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试图去见温如月,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祁国的人抓到了,你想逃可就难了,挨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拿着刚买的白玉笛,进入院子,陌齐堰就上前跪下,自责道:“司徒乐允被司徒夜离救走了,是属下看守不力,请主子责罚”。 萧遇溪闻言皱了皱眉,疑惑道:“以你现在的法力,难道打不过司徒夜离吗?怎会让他带着人,还成功离开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犹豫,木云舒恰巧走了过来,见状跪下说道:“怪我,是我被司徒夜里抓到,利用我交换了司徒乐允,主子,你要罚便罚我吧”! 陌齐堰连忙说道:“主子,人是我放的,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不关云舒的事,还请主子不要责罚云舒”。 萧遇溪见状没有责怪,反而笑着说道:“都起来吧!这有什么可责罚的,是人都有一颗心,你为护木云舒选择放人,这本就没有错”。 两人闻言心中一惊,有些怀疑萧遇溪,这话中有几分真假,一时也没敢起身。 萧遇溪把玩着白玉笛,又道:“你可以为了一人,而放过一个敌人,也可以为了一个人,而背叛一个主子”。 木云舒听萧遇溪这么说,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总感觉萧遇溪在说反话,陌齐堰连忙说道: “主子,您待我和云舒,甚至是北凉的士兵,都很好,我们对您都忠心耿耿,绝没有要背叛您的意思”。 臧岚见状也上前劝说道:“主子,陌齐堰比我跟你的时间还长,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还不了解吗? 他除了有些太护木云舒以外,对你肯定是没有异心的”。 萧遇溪抬手,用玉笛轻敲了一下臧岚的头,随后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再说了,我有说他俩有异心吗”? 臧岚揉了揉被敲的头,低声道:“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萧遇溪扶起两人,随后对陌齐堰认真的说道:“她是你所珍视的人,你用司徒乐允换取她的性命,这本就合情合理,我自然不会怪你”。 “但若是在战场上,你不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一座城,甚至是士兵们的性命,这就是我对手下的要求,你可明白”? 三人闻言松了口气,陌齐堰连忙应道:“属下知道了,一定谨记”。 萧遇溪又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再说我的年纪,也没比你们大多少,说不定还比你小呢,别一口一个您,听着怪别扭的”。 木云舒闻言嘴角露出笑意,陌齐堰笑着应道:“是,我立马改回来”。 臧岚嗤笑一声说道:“主子,你年纪确实不大,但这行为举止,和说话给人的感觉,可真是老的不止一星半点”。 萧遇溪闻言抬手,又用玉笛敲了一下臧岚,臧岚无奈的抱怨道:“我看啊,你这玉笛就不是买来吹的”。 萧遇溪把玩着玉笛,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久没碰过玉笛了,确实不怎么会吹了,本想放起来的,看来还是带着比较好,起码打你比较顺手”。 说罢便走开了,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苦笑一声,对陌齐堰说道:“真的吓到我了,我还真以为主子真的要罚你俩”。 陌齐堰笑道:“别说你了,我俩都被吓到了,但真没想到,主子竟然一点没责罚”。 北凉境内,司徒夜离成功救出司徒乐允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一直在事先说好的客栈三楼内,等司徒丰烨。 司徒乐允一觉醒来,打开房门,就瞧见站在走廊边徘徊的司徒夜离,司徒乐允疑惑的问道:“皇兄,我们不回去吗”? 司徒夜离闻言停下脚步,目光始终看向客栈大门,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跟丰烨换了任务,他去刺杀祁倾歌了,我需在此等他,好回去复命”。 司徒夜离话音刚落,就瞧见司徒丰烨带着人进了客栈,司徒夜离顿时欣喜的说道:“丰烨回来了”。 司徒夜离连忙下了楼,司徒乐允也跟了下去,司徒丰烨见到两人,一时有些惊讶,随后打趣道: “本以为我可以等皇兄你,没想到皇兄你动作那么快,久等了吧”? 司徒夜离回应道:“没等多久,你此行可还顺利?没受伤吧”? 司徒丰烨笑道:“祁国的女子,武功简直就是花拳绣腿,根本不堪一击,此行很顺利”。 司徒乐允出言道:“先进来坐会,喝口茶水吧”!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随后三人便进入客栈,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司徒丰烨明显察觉到,司徒乐允受了伤。 有些担忧的问道:“长姐,你这是被萧遇溪用刑了吗?可有大碍”? 司徒乐允回应道:“我这身伤,全都是拜苏懿月所赐,不过她不敢杀我,全都是皮外伤罢了,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三人寒暄几句,司徒丰烨就提议道:“皇兄,以免遭到父王的怀疑,你先回去复命吧!我歇一会,天黑之前我会带长姐回去的”。 司徒夜离应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客栈,回去复命。 祁国,大王爷府内,苏懿月与祁苍澜商量好,明日准备一切事宜,后日迎娶静绯。 然而下一秒,簌离就过来禀报道:“太妃,有人听说二公主死在了百里国,不知是真是假”。 苏懿月心中一惊,一时间竟担心起了叶昭颜,连忙对簌离说道:“现在立刻派人去查,务必要得到准确的信息”。 祁涟漪的死讯,叶昭颜也得知了,险些昏厥过去,瑾然连忙扶着叶昭颜坐下,安抚道:“太后,这不过是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叶昭颜连忙说道:“对,这一定不是真的,派人去查,立刻去”。 瑾然应下,连忙命侍从去查。 突然的死讯,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叶昭颜的身上,一时间让叶昭颜觉得天都塌了,瞬间六神无主。 祁千寻得到消息,尽管知道叶昭颜会对自己发火,还是来到了叶昭颜的院中,然而刚来到院中,就听到叶昭颜在自责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涟漪嫁去百里国,是我错了,我就不该为大局着想,而送葬了涟漪的一生”。 瑾然拦下祁千寻,宁远见状停下脚步,瑾然小声劝说道:“王爷,这个时候还是别上前了,搞不好,还会被太后伤到”。 祁千寻从容的说道:“已经习惯了,她若是不将火发出来,因此昏厥,就更不好办了”。 瑾然闻言也只好退下,宁远推着祁千寻继续走,待到叶昭颜跟前,宁远便退下了。 祁千寻出言安慰道:“太后,我已命人去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长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昭颜抬眼看到祁千寻,嘲讽道:“我待你那么差,你一定很希望涟漪身死吧! 那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母后了,再也没有人跟你争母爱了”。 祁千寻眼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没想到自己在母后的眼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昭颜见祁千寻不说话,拿起茶盏便砸向祁千寻,然而这次,茶盏没有落在祁千寻的身上。 祁千寻抬手将茶盏接住了,随后砸向一旁的石柱,茶盏撞上石柱,瞬间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 院外的瑾然和宁远,看着这一幕,不由的一惊,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确实心有不甘,为什么长姐可以被您捧在手心里,而我却被您一次次抛之脑后”。 第114章 寻川 “我甚至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也没有想过,去跟长姐争您的宠爱。 更没有想到,在您的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待您没有不孝,待长姐也没有不忠。 我始终想不明白,您为什么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面对这个问题,叶昭颜明显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始终没有说话。 祁千寻见状嗤笑一声,说道:“看来被我猜中了,但我有些不理解”。 苏懿月出言打断了祁千寻的话语,微怒道:“哀家将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祁千寻轻笑道:“太后,您一向不说谎,但您刚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现在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若我的身份只是寻常的人,您有什么理由,处处看我不顺眼呢!若我是您仇人的孩子,您又为何要将我抚养长大呢”? 叶昭颜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怒道:“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 宁远听到连忙进来,推着祁千寻出了院子,安抚道:“王爷,您别多想了,您怎么可能不是太后亲生的呢!这府中的嬷嬷们,可都能作证的”。 祁千寻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愿相信,自己不是太后亲生,但太后的种种做法,让我不得不怀疑”。 夜幕降临,隐月门内,两名门中弟子闲聊,正在说祁涟漪身亡的消息,恰巧被坐在房顶上看月色的祁涟漪听到。 祁涟漪顿时担心起母后,起身没站稳,险些滑了下去,给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刺客。 连忙拔剑,抬头见是莫星疏,才松了口气,门中弟子 明惜,说道:“莫姑娘,这大晚上的,你在房顶上做什么”? 祁涟漪略带歉意的说道:“我瞧着今晚月色不错,就上来看看,见你们过来,我本想离开的。 一时脚滑了,惊扰到了你们,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祁涟漪说罢离开,另一名门中弟子 凌霄,看着莫星疏的背影,不解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历,副门主竟亲自教他武功,还让我们隐瞒门主的身份,暂时称副门主为门主”。 祁涟漪找到戚无渡,着急的说道:“门主,我有急事,需回去一趟”。 戚无渡记得祁千寻的吩咐,此时自是不会放莫星疏离开,认真的说道: “银月门一向不招,半途而废的弟子,你这若是回去了,我可不会再让你入银月门了。 你我师徒也就缘尽于此了,你真的要回去吗”? 祁涟漪无奈的说道:“我是真心想跟您学武功的,也不是一去不回来了,我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回去,还请门主见谅”。 戚无渡见莫星疏这么执着,只好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你回去也不安全,明日一早再来找我吧!我给你信物,你也好下山”。 祁涟漪这才应下,回去休息了。 祁涟漪走后,戚无渡叫来影卫 寻川,将祁千寻写下的信,拿给寻川看,随后说道: “寻川,你看好莫星疏,我不方便出面阻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千万别让她离开银月门,这是门主的意思”。 寻川看过信,便下去了。 大王爷府中,祁落云拿着解药,来到祁苍澜的院中,找到静绯,静绯见祁落云来了,连忙说道:“三公主请坐”。 安彦一直守着静绯,此时听到静绯的声音,连忙看向两人。 祁落云坐下后说道:“你也坐”。 静绯闻言才坐下,祁落云叹了口气说道:“母妃今日都跟哥哥说好了,明日准备准备,后日娶你,谁曾想祁涟漪死讯,却传来了”。 “如果是真的,明日午时,百里国就会将祁涟漪的尸体送回来了,这个时候,还真不好办喜事”。 静绯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祁落云从怀中拿出解药,递给静绯,随后说道:“这是辅政王逼问出来的解药,你吃下,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便会恢复记忆了”。 静绯接过瓷瓶,感激的说道:“谢三公主”。 祁落云笑道:“叫我的名字吧!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嫂子了”。 静绯轻笑道:“我很庆幸,你能接受我,但现在我毕竟还是侍女,规矩不可乱”。 祁落云抿了抿唇,说道:“好吧,随你,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罢起身离开了,静绯起身,看着祁落云的背影,随后进入房间,倒了杯茶水,吃下了解药。 待静绯熟睡后,安彦悄悄进入房中,手搭上了静绯的脉搏,见静绯脉搏平稳,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祁涟漪便来到了戚无渡的院中,然而不管祁涟漪怎么拍门呼喊,都没有得到回应。 明惜见状说道:“莫姑娘,别敲了,今早天没亮,门主就下了山,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涟漪连忙追问道:“那门主有没有,让你将信物转交给我”? 明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着门主出去的,走时也没跟我交代什么”。 祁涟漪一时犯了难,随后连忙朝山下而去,或许门主走的着急,一时忘记了,说不定跟看守的弟子说了。 然而当祁涟漪来到银月门大门前,还是被拦住了,看守的弟子 鹤林问道:“有信物吗”? 祁涟漪连忙说道:“昨晚我跟门主说好了,门主也说,今早会给我信物下山的。 但没想到门主临时有事,走的这么着急,可能将我忘记了,你就先放我下山吧”! 鹤林无奈的说道:“没有信物可下不了山,这是银月门的规矩,还请姑娘见谅”。 祁涟漪有些沮丧,随后问道:“那门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鹤林回应道:“这可说不好,不忙的话,估计今晚就回来了,若是忙的话,可能要五六天”。 祁涟漪无奈,只好折返,眼看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祁涟漪开始打算,偷偷溜出去。 然而前脚还没迈出院门,就被寻川阻拦,寻川武功高强,却不爱说话,十分的高冷,只是站在那里,就让祁涟漪感到危险。 祁涟漪见寻川,并没有穿银月门弟子的统一服装,便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为何阻我”? 寻川没有说话,就站在院门前,意思已经很明显,是不让祁涟漪出去。 祁涟漪气不过,对寻川出手,然而连寻川一招都接不住,若不是寻川有意让她,她必然是会被寻川打伤的。 大王爷府内,安彦看着静绯醒来,没有贸然出面,静绯坐起身,揉了揉额头,看着陌生的房间,脑海中瞬间涌进好多记忆。 自己本是慕容国的公主 慕容云锦,为了找寻遗失的玉佩,乔装打扮去了慕容国,结果不巧碰上北凉的公主 司徒乐允。 被司徒乐允所抓,灌下了药,之后便失去了记忆,司徒乐允为自己取名为静绯,然后被她带去了祁国。 整日里被司徒乐允打骂,逼着跟祁苍澜同房,给苏懿月下毒,这一桩桩一件件,此时慕容云锦全都想起来了。 慕容云锦顿时气愤不已,随后想到祁落云,以及长鞭上镶的石头和玉扳指,慕容云锦也不再细想什么了,连忙去找祁落云。 然而刚出房门,祁落云就来到院中,看到慕容云锦,连忙问道:“静绯,你记忆恢复了吗”? 慕容云锦看着祁落云,顿时欣喜道:“落云,我是云锦”。 祁落云一时有些不敢置信,慕容云锦见状连忙又道: “幼时,我在石头上刻了一个云字,送给你,并对你说,将石头镶在长鞭手柄处,每当你习武时,就会想起我了。 幼时的你,知道我也使长鞭,便也给我刻了一个云字。 当时你还说,锦字太难刻了,就先刻个云字,等你长大了,再刻一个工整的锦字给我”。 祁落云听到这,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自己幼时的朋友 云锦,祁落云一把抱住了慕容云锦,口中抱怨道: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找我,又为什么会成为司徒乐允的侍女”? 慕容云锦松开祁落云,拉着祁落云的手,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上,随后说道: “幼时,我跟着母亲来到祁国,在祁国客栈内住下,由于怕身份暴露,母亲不让我将真实的名字告诉任何人”。 祁落云闻言问道:“那你的真实身份是······”? 慕容云锦回应道:“我是慕容国的公主 慕容云锦”。 祁落云有些惊讶,慕容云锦又道: “后来,因为不熟悉地形,我跟母亲走散了,独自一人站在桥上徘徊,是在我几乎要哭出来时,你出现了。 你告诉我你叫落云,我也告诉了你我叫云锦,你也陪着我,等到了我的母亲,那晚临走时,我们相约明日在桥上见面。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但咱们两人,谁都没有提姓氏,没有提自己住在哪里,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 第115章 慕容云锦 可是有一日,母亲带着我离开了祁国,因为没有提前告诉我,所以我也就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祁落云笑着说道:“其实,我那时出来跟你见面,我的母妃并不知情,所以我就没敢告诉你,我的姓氏”。 “可真是太巧了,但凡你我一人说了姓氏,也不至于等那么久才相见”。 慕容云锦笑道:“没关系,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百里胤祁有心阻拦百里安洛,不让百里安洛去祁国,但百里安洛如今会法术,根本无人能拦住他。 百里安洛施法来到祁国,此时祁涟漪身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祁国整个盛京城。 百里安洛顾不得其他,连忙来到将军府,却瞧见温如月站在将军府外,被百姓围住指指点点。 百里安洛顿时气愤,以为是顾卿恒将温如月赶了出来,刚想上前,顾卿恒就出现,拉起温如月,就连忙进入府中。 百里安洛连忙施法跟了进去,结果就看到,顾卿恒拉着温如月的手担忧的说道:“这一大早你就出了府,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让你受惊了”。 温如月低头看了看顾卿恒的手,顾卿恒见状连忙松开,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着急,没注意,唐突了”。 百里安洛见顾卿恒这个反应,就知道没跟温如月同房,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温如月应道:“没事,我想问一下,二公主真的,在百里国身亡了吗”? 顾卿恒回应道:“现在都是这么传的,至于真假,在没见到尸体之前,不好下定论”。 温如月连忙说道:“少将军,你信我,百里国没有理由杀二公主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不知其中缘由,此时一时也不能跟温如月保证什么,岔开话题道: “我要去上早朝了,你在府中,暂时别出去了,想要什么托侍从跟我说,我给你买了带回来”。 说罢便离开了,温如月也知道,自己这没凭没据的说辞,顾卿恒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转身朝自己的院中而去。 然而刚到院中,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欣悦,以及百里安洛。 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有些惊讶,随后担心的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若是被祁国的人发现,你就完了,你快回去”。 见温如月还担心自己的,百里安洛嘴角露出笑意,上前拉住温如月的手说道:“月璃,你还是爱我的,你跟顾卿恒也没有圆房,对吗”? 温如月抽回手,回应道:“我现在是少将军夫人,既不是温如月,也不是花月璃,大王子你走吧!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百里安洛反驳道:“不,你是温如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祁涟漪的尸体,很快便会送到祁国,到时可能会因此开战,你待在祁国,会有危险的,我带你走吧”! 温如月无奈的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战,百里国一向不争不抢,如今拿什么跟祁国拼”? “你若还当自己是百里国的大王子,就应该想想该怎么阻止,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而不是在这跟我说这些”。 “我若是跟你走了,就更加坐实了,百里国杀祁涟漪这件事,到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百里安洛拉住温如月的手,反驳道:“可是如月,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我悄无声息的带你离开,我们可以隐居······”。 温如月见状打断道:“安洛,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我承认,我没有跟少将军圆房,我心中还爱着你,但我也爱我的父母亲”。 “你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我自然想跟你远走高飞,但我更想让百里国安定,我的父母亲平安喜乐”。 “安洛,答应我,这次不要任性,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查祁涟漪的死因,待此事过后,我就随你离开”。 百里安洛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才露出笑意,应道:“有你这番话,就算是死也值了,我这就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 大王爷府内,祁落云还在与慕容云锦说说笑笑,安彦突然现身,吓了两人一跳。 祁落云认出安彦,连忙起身从腰间取出长鞭,说道:“小心,他是司徒乐允的人”。 慕容云锦起身,拦在了两人中间,随后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是我的弟弟慕容千暮”。 祁落云顿时皱了眉,不解的说道:“我亲眼看到他救下了刺客,他肯定是司徒乐允的人”。 慕容云锦看向慕容千暮,慕容千暮随后解释道: “我可不是司徒乐允的人,之所以帮助司徒乐允,不过是获取她的信任罢了,不然祁苍澜怎么会轻易发现她的守宫砂呢”? 祁落云这才放下了长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白天的她却睡着了,原来是你动的手脚”。 慕容千暮看向祁落云,随后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要谢谢你,拿到了解药”。 祁落云笑着应道:“不用客气,我和云锦,幼时就认识了,能帮到她,我也很开心”。 慕容千暮看了一眼慕容云锦的肚子,随后说道:“姐姐,你不能以静绯之名留在这里,母后很担心你,父王还因此病了一场,你现在必须跟我回慕容国”。 慕容云锦明显有些犹豫,现在若是离开,腹中的孩子,自是不能留的,可祁苍澜没有错,不该一次次让他受到伤害。 祁落云出言道:“云锦姐姐,我皇兄人不错的,现在你又有了公主的身份,完全可以,以慕容公主的身份,嫁过来当王妃的”。 慕容千暮反驳道:“你这说的倒好听,但你可知,我们两国,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和平共处”? “我永远不会原谅,叶墨尘和苏暮辞的疏忽”。 祁落云不知内情,一时无从反驳,慕容云锦应道:“千暮,我知道这件事,我们慕容国每个人都无法释怀,但这件事,祸首是司徒乐允,我和祁苍澜都是受害者”。 慕容千暮拉起慕容云锦的手腕,有些气愤的说道:“姐姐,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你喜欢祁苍澜吗,或者说,你想嫁给他吗?你不能因为孩子而妥协”。 祁落云一时有些惊讶,疑惑的问道:“什么孩子”? 慕容云锦刚想说些什么,慕容千暮就看向房门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人。 祁苍澜见状也不躲了,径直的走了进来,待看清是慕容千暮,祁苍澜怒道:“放开静绯,你休想伤她”。 说着就动起手来,慕容千暮松开了慕容云锦,就跟祁苍澜打了起来。 慕容云锦一时有些头大,祁落云喊道:“哥,他不是司徒乐允的人,也没有想伤害云锦”。 两人打的很凶,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侍从见状连忙去找苏懿月。 慕容千暮怒道:“当年,你舅舅和叶墨尘年少轻狂,面对战局如同儿戏,害的慕容国险些覆灭”。 “如今,你想娶我的姐姐,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说罢打的更凶了,祁苍澜没听母妃提过,一时间有些懵,这到底哪跟哪啊! 慕容云锦知道慕容千暮的性子,他认定的事,根本不可能听劝,连忙对祁落云说道:“落云,去帮你哥,千暮生气了,可能会伤到他”。 祁落云闻言,连忙应下,就拿出长鞭,参与了进去。 慕容千暮一打二,却完全没有落下风。 苏懿月带着人着急的赶来,就看到这一幕,以为是刺客,瞬间就命侍从将慕容千暮给围住了。 慕容千暮被迫停了下来,祁落云也还好,没被伤到,祁苍澜却没有那么好了,被慕容千暮的暗器,划伤了手臂。 祁落云见母妃来了,连忙上前说道:“母妃,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这都是误会,静绯的真实身份,是慕容国的公主 云锦,而他是云锦的弟弟 千暮。 他之前之所以帮司徒乐允,也不过是在获取司徒乐允的信任,想为姐姐拿到解药罢了”。 苏懿月明显一惊,祁苍澜也很惊讶,祁落云连忙让侍从退下了。 眼看慕容千暮就要开口,慕容云锦连忙说道: “太妃,千暮不过是因陈年旧事,一时莽撞,所以跟大王爷动起了手,我代他跟您赔个不是”。 苏懿月自是知晓当年那一战,那时,他们三人关系很好,慕容国也刚有点起色,并不算稳定。 由于钟离国一直挑衅慕容国,叶墨尘和苏暮辞看不惯,也仗着自己是城主,手底下有些士兵。 所以就擅自与慕容国君商讨,准备一举歼灭钟离国,可钟离毕竟是一个国,岂是三人合作,就能轻易灭掉的。 但由于叶墨尘和苏暮辞年少轻狂,慕容丞言又是刚登上王位不久,三人年纪相仿,拼的是一腔热血,根本毫不畏惧。 慕容丞言假降,待钟离国的人带兵入城,叶墨尘就和苏暮辞增援,来个里应外合。 两人本意是好的,商讨时,一切安排的也都很好,却在前去增援时,叶墨尘因疏忽,导致当日城中出现钟离国的细作。 第116章 沈清颜 苏暮辞因等叶墨尘,也耽误了最佳支援时间,好在苏暮辞前去了增援,那场仗,虽然胜利了,但慕容国死伤惨重。 钟离国留了个心眼,但也遭重创,选择了休养生息,慕容国也渐渐淡出,与叶墨尘和苏暮辞恩断义绝。 慕容丞言,曾言,永世不与祁国合谋。 叶墨尘和苏暮辞,也因此受到祁国君的惩罚。 当时苏懿月和叶昭颜,就觉得很对不起慕容国,一直想弥补一些什么,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苏懿月看着慕容云锦,认真的说道:“当年那一战,确实是我们欠你们慕容国的。 如今那么多年过去,在这种巧合下,能再次牵连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哀家瞧着澜儿对你挺上心,你也挺喜欢澜儿的,虽未成亲,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嫁到祁国来吧! 从此你是王妃,待遇却不会亚于公主,哀家不会让你在祁国受到半分委屈”。 听苏懿月这么说,慕容千暮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祁落云见状连忙对慕容千暮说道: “你大可以放心,若是我哥哥敢欺负云锦姐姐,我第一个不愿意”。 祁苍澜保证道:“静···云锦很好,我会待她好的”。 听着保证的话语,慕容千暮才软了语气,看向苏懿月,缓缓说道:“既然我姐姐她愿意,那我也就不过多阻拦了,至于婚嫁,必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苏懿月应道:“这是自然,哀家不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还要十里红妆,让澜儿亲自前往百里国,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 慕容千暮听苏懿月这么说,疑惑的问道:“太妃您这话的意思,是允许我带姐姐回慕容国吗”? 苏懿月笑着说道:“云锦本就是慕容国的公主,这么些天,一直在祁国,父王母后都该担心了,跟你回去也好”。 “若是你不在这,云锦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家,哀家也会派人送她回慕容国的”。 慕容千暮听着苏懿月这番话,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传言中,说苏懿月好话的,可真没有多少。 慕容千暮带着慕容云锦离开,祁落云一路追了上去,苏懿月看向祁苍澜,认真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她,就娶她,若是不喜,千万不要勉强”。 祁苍澜连忙应道:“她很好,我会待她好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让我一时消化不了,有点迷茫”。 苏懿月叹了口气说道:“虽说当年,失误的是叶墨尘,但你舅舅也有些责任,怎么说,也是欠了慕容国的”。 “如今,你若能好好待云锦,自然是皆大欢喜,怕只怕你会伤害到她,母妃不想慕容国,与我们再次结下梁子”。 下朝后,顾卿恒追上萧遇溪,问道:“这下如何是好?此战怕是打不起来了”! 萧遇溪脚步没有停下,边走边说道:“战书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不打是不可能的,延缓开战的时间,先看百里国的态度”。 萧遇溪上了马车,臧岚驾着马车,正往王府而去,途中,突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臧岚急忙勒马。 马车突然急停,让萧遇溪险些撞到额头,无奈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臧岚见是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惊讶,随后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是百里安洛”。 萧遇溪闻言,应道:“让他上马车”。 很快,百里安洛就上了马车,坐在一旁,连忙说道:“涟漪遇刺了,并不是我们百里国有意为之,还请辅政王信我”。 百里安洛刚上马车,靠近自己,萧遇溪就察觉到百里安洛不对劲,他身上明显有魔魇之气。 因想的太过投入,甚至都忽略了百里安洛说了什么,百里安洛见萧遇溪没有回应,又道: “我知道,我现在拿不出证据来,但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出,祁涟漪是被谁所害”。 萧遇溪试探性的问道:“没有证据,还敢撞到我跟前来,难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命人将你抓了,送去叶昭颜的跟前”。 “还是说,你觉得我武功不好,奈何不了你,或者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百里安洛见萧遇溪这么问,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萧遇溪也会法术! 心中尽管很疑惑,口中还是淡然道:“辅政王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您明是非,定不会乱杀人”。 萧遇溪笑道:“你这话说的,本王爱听,就给你两日时间,后日傍晚,我需要一个答案”。 百里安洛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反应过来连忙道谢,马车此时也到了辅政王府,百里安洛便下马车离开了。 午时,银月门内,寻川从明惜手中接过饭食,走进院子,将饭食递给了祁涟漪,祁涟漪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若想杀我,你就动手,你若不杀我,就放我离开”。 寻川冷冷的看了祁涟漪一眼,将饭食放在桌子上,随后就转身准备,继续在院门口守着,祁涟漪有些坐不住。 站起身看向寻川,问道:“是千寻派你来的吗”? 寻川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过身,只回应了三个字“不认识”。 祁涟漪又道:“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守着我?我真的有急事,你放我离开行吗,我跟你保证,明日一早就回来”。 寻川转过身,看向饭菜,说道:“吃饭”。 祁涟漪疑惑的说道:“我吃过午饭,你就放我离开吗”? 寻川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院门走去,继续守着祁涟漪。 祁涟漪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也确实饿了,就坐下吃起了饭菜。 吃完后,祁涟漪连忙走向寻川,刚到寻川跟前,还未开口说话,便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站在楼上的戚无渡瞧见,戚无渡连忙下楼过来,看向寻川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万一真出个好歹,你就是九条命,也不够门主杀的”。 寻川转过身,冷冷的说道:“信中写的很清楚,我也只听从门主的话,你无权斥责我,不然休怪我对你出手”。 寻川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戚无渡看着寻川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门主啊!你这哪救的愣头青,不说话气人,说话更气人,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寻川来到后厨,鹤林见状连忙说道:“你来了,我帮你盛好了饭菜,过来坐”。 寻川闻言便坐在了鹤林旁边,其他弟子见状连忙挪了位置,离他俩八丈远。 寻川沉默寡言,脾气却很古怪,有时不知这么就惹他不高兴了,他拔剑就开始跟人干架。 关键是,他武功高强,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他,跟他打起来,无疑是讨不到好处的。 久而久之,门中弟子都有些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唯有鹤林愿意接近他。 寻川闷头干饭,直到吃好喝好,才抬起头对鹤林说道:“有软骨散吗”? 鹤林正喝汤呢,突然听他这么问,险些被呛到,疑惑的问道: “早上你问我要蒙汗药,现在又要软骨散,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干坏事,我可不能给你药了”。 寻川看着鹤林,再次问道:“有还是没有”? 寻川眼神没有温度,说话更是冷冰冰的,要是别的弟子,早被他吓到了,鹤林倒是不惧他,反问道: “有是肯定有的,但你总要告诉我,你拿药做什么吧!不然我怎么敢给你”? 寻川一拍桌子,便起身离开了,他力气不小,整出的动静也大,门中弟子都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看不见寻川的身影,凌霄才到鹤林身边,说道:“他阴晴不定的,你就别和他走那么近了,搞不好,他哪天也会对你动手的”。 鹤林轻笑一声说道:“他只是脾气有些怪,心不坏的”。 凌霄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鹤林。 慕容国内,慕容千逸看着信件,一时有些犯难,祁国派了一位参军过来,无论是何意思,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慕容千逸刚放下信件,准备出去,沈清颜就走了进来,慕容千逸见是母后,连忙说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沈清颜认真的问道:“千逸,你跟母后说实话,云锦究竟出什么事了,千暮既然找到了云锦,为何不带她回来”? 慕容千逸双眸微微一沉,回应道:“云锦在祁国,人没事,但是失忆了,千暮应该是在找解药,所以迟迟未归”。 沈清颜感到诧异,疑惑道:“此事跟北凉有关系,对吗”? 慕容千逸微微点头,应道:“是的,妹妹就是被司徒乐允给抓走的”。 沈清颜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北凉的毒一向厉害,想拿到解药不是容易的事”。 慕容千逸安抚道:“千暮做事谨慎,定不会出岔子的,母后放心”。 祁国,百里国的人,将隐月和梓潼的尸身,送到了四王府外,百姓们对百里国的人指指点点,侍从见状连忙去禀报给叶昭颜。 第117章 林琴挽来到祁国 叶昭颜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瞬间瘫坐在椅子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千寻见状命人将人迎进来,很快百里国的人,就驾着马车进来。 马车内正是隐月和梓潼,白玉清亲自为两人换了衣裳,擦干净面容,怕马车颠簸,还在马车内垫上厚厚的垫子。 就这般看着,她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叶昭颜站起身,连忙向马车而去,打开马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两人,如睡着般的模样。 可无论叶昭颜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叶昭颜强忍泪水,对百里国的人质问道:“百里安洛为何不亲自前来”? 百里国的侍从,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叶昭颜怒道:“既然他百里安洛不敢来,你们的命就留下吧”! 说罢便对瑾然说道:“将百里国的侍从,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百里国的侍从,闻言也只得拔出长剑,瑾然有些迟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祁千寻,希望祁千寻能出言阻止。 毕竟百里国的人,若是死在这,两国就真的要闹翻了。 祁千寻见状出言道:“太后,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两国关系更加僵持”。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怒道:“如今涟漪身死的消息确凿,你可满意了”? 祁千寻显然没想到叶昭颜会这么说,不由的一愣,随后悲愤的说道:“母后,您对我冷眼相待,长姐是唯一待我好的人,我又怎么会,盼着她死呢”? 叶昭颜刚想说什么,苏懿月就到来了,看了一眼祁千寻,随后来到叶昭颜面前,说道: “姐姐,孩子也是人,这话没凭没据的,就对孩子这么说,孩子也会心寒的”。 叶昭颜看向苏懿月,嗤笑一声说道:“你这是,看我笑话来了吗?不过也确实可笑,涟漪身死,祁言泽对我满是怨言,祁千寻也对我满心的埋怨”。 看着叶昭颜笑的凄凉,苏懿月心中也泛起波澜,认真的说道:“你的想法没有错,本意也是为了他们好,但你的做法错了,结果自然不会是你想要的”。 叶昭颜怒道:“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也不欢迎你,送客”。 苏懿月看向百里国的侍从,淡然的说道:“姐姐,你让我走也可以,但百里国的侍从,我要带走”。 叶昭颜寒声道:“苏懿月,你别太过分,真当哀家不敢伤你吗”? 说着便拔出侍从的长剑,向苏懿月刺来,簌离见状立刻上前护住苏懿月,与叶昭颜打了起来。 叶昭颜边打边说道:“瑾然,哀家命令你,立刻杀了百里国的侍从”。 瑾然无奈,也只好带着侍从,对百里国的侍从动手,一时间乱的不成样子。 萧遇溪和臧岚带着人及时赶到,侍从瞬间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臧岚冷声道:“辅政王到,都住手”。 众人闻言都停了手,萧遇溪对叶昭颜说道:“太后,百里安洛已经来找过我,后日傍晚,便会给我一个答案,现在不宜动百里国的人”。 叶昭颜冷声道:“好,哀家给他时间,若后日他百里安洛,给不了一个合理的答复,哀家亲自取他性命”。 萧遇溪应下,对臧岚说道:“放百里国的人离开”。 臧岚应下,让侍从们让出一条路,百里国的侍从连忙道谢,随后出了府。 萧遇溪也转身离开,苏懿月看了一眼叶昭颜,知道她不欢迎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府中的侍从也散去,瑾然从马车内,将隐月抱了出来,随后跟叶昭颜一起进了院子,顿时只剩下祁千寻和宁远。 宁远走向马车,撩开马车帘,瞧见梓潼的尸体,随后问道:“王爷,清宁的尸体,百里国也一并送了回来,现在埋吗”? 祁千寻闻言说道:“先抱回院中吧”! 宁远应下,将尸体抱下马车,往院中走去,祁千寻自己转动着轮椅,往院中而去。 直到傍晚,祁涟漪才缓缓醒来,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寻川还在院门前守着。 祁涟漪来到寻川跟前,怒道:“你骗我”。 寻川闻言,弯腰拎起食盒,转身递给祁涟漪,祁涟漪看了一眼食盒,质问道:“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寻川收回食盒,眸子毫无波澜,冷冷的说道:“我一向只杀人,看人还是头一次,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罢,再次递出食盒,祁涟漪心有怨气,下一秒便打翻了食盒,食盒落在地上,饭菜也都撒了出来。 寻川见状拔出长剑,便对祁涟漪出手,口中还怒道:“最烦你这种,浪费食物的人”。 祁涟漪也拔出腰间的匕首,与寻川打了起来,打斗中,从寻川的怀中,掉出一个东西,祁涟漪连忙将其捡起。 此时戚无渡出现,制止了寻川,两人也停了手。 祁涟漪见是叠起的纸张,连忙打开来看,看到内容以及落款,上的“祁千寻”三个字,祁涟漪看向寻川,怒道: “你果然是千寻派来看守我的”。 寻川后知后觉,连忙将纸张夺了过来。 戚无渡见状连忙解释道:“星疏,千寻确实给我递了这封信,并托我雇个人看守你”。 祁涟漪看向戚无渡,认真的说道:“门主,我真的要回去一趟,事后,我会跟千寻解释的”。 戚无渡有些为难的说道:“银月门一向都是,收钱按规矩办事,千寻又是拿信物所托,我自是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祁涟漪闻言,有些无奈,随后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道:“若不让我回去,我就死在这”。 寻川看了祁涟漪一眼,随后再次执起长剑,说道:“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 戚无渡顿时头大,连忙拦住寻川,说道:“寻川,你别冲动,我雇你是守着她,不是要她命的”。 寻川这才收回长剑,转身站在院门前。 戚无渡对祁涟漪说道:“我这就派人给千寻递信,若得到他的允许,我立刻放你下山”。 祁涟漪应道:“好,门主,这离四王府并不远,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久,我不会等太久”。 戚无渡连忙应道:“你放心,这边送信很快,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戚无渡说罢转身离开,到寻川跟前停下脚步,叮嘱道:“你别乱来,更不能伤她”。 寻川冷然道:“她若跟死人一样听话,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不会动她”。 戚无渡顿时无言,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没一会,明惜就拎着食盒走了过来,瞧见寻川审视的目光,明惜连忙说道:“门主让我来给莫姑娘送饭食,顺便打扫一下”。 寻川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明惜见寻川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进了院中。 明惜见到祁涟漪,连忙将饭食递给祁涟漪,祁涟漪接过来,谢道:“多谢了”。 明惜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对了莫姑娘,寻川那个人脾气很怪的,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你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祁涟漪闻言有些疑惑,戚无渡说寻川是雇来的,但明惜这话,明显是经常见到寻川,难道寻川不是门主雇来的。 随后应道:“好的,我记下了”。 明惜又道:“这么晚了,你应该也饿了,你先吃吧,我去将院门前的饭食,打扫一下”。 祁涟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饭食是自己打翻的,祁涟漪连忙说道:“我来打扫吧”! 说罢放下饭食,就出去拿起了扫把,明惜连忙追上祁涟漪,说道:“莫姑娘,还是我来吧”! 祁涟漪没有回应,而是认真的打扫起来,寻川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这一幕,眼眸中明显有一丝惊讶。 明惜见寻川转过身,顿时不太敢大声说话,便去拿了个袋子,和祁涟漪一起打扫了起来。 辅政王府外,萧遇溪和臧岚刚出府,天空就下起了雨,臧岚见状问道:“主子,要不还是坐马车去吧”! 萧遇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这雨会越下越大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吧,就不去了”。 两人刚想转身,就看到一位女子跑了过来,对萧遇溪说道:“终于等到你了,听说你失忆了,究竟是真是假,你还记得我吗”? 萧遇溪瞧着女子面生,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好问道:“姑娘你认识本王”? 而这名女子正是林琴挽,林琴挽连忙点头应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萧遇溪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本王进府吧!这外面雨也大了”。 林琴挽点头应下,侍从拿着伞,过来为两人撑伞,见到陌生女子,不免有些疑惑,萧遇溪见状说道:“将伞给臧岚一把”。 臧岚以为让自己给他和女子撑伞,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伞。 林琴晚也以为萧遇溪,要自己跟他一起,心中不免有些高兴,还特意靠近萧遇溪一些。 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又道:“你们仨打一把伞吧!臧岚,你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给本王撑伞”。 第118章 祁涟漪回府 臧岚闻言,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还特意从两人中间穿过,林琴晚被臧岚撞了一下,不由的有些生气。 但又想到,萧遇溪可能是怕自己是刺客吧!毕竟他不会武功,所以有些谨慎,也能理解。 这么想着,林琴挽便没有太过在意,随两名侍从一起进了辅政王府。 一路上,林琴挽瞧着,竟没有一位侍女,顿时更加肯定,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毕竟司徒靖安就很抗拒与女子接触,在北凉,府中就没有侍女,没想到失忆后,他这一点倒还是没有变。 到了正殿,萧遇溪坐下说道:“姑娘请坐”。 林琴挽应下,便坐了下来,侍从给林琴挽倒了一杯茶水,便下去了。 林琴挽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想说些什么,瞧见站在萧遇溪身旁的臧岚,一时没说出口。 萧遇溪看了一眼臧岚,随后说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臧岚是我的人,不用见怪”。 林琴挽这才说道:“我是林家大小姐 林琴挽,而你是北凉小殿下 司徒靖安,你···你曾答应会娶我的”。 臧岚闻言,不免轻咳了几声,随后说道:“主子,我先出去守着,有事喊我”,说罢便退下了。 萧遇溪看向林琴挽,轻笑一声说道:“听笙箫默提起过你,还听说司徒夜离很喜欢你,所以本王有点好奇。 这大战在即,林大小姐怎么会来祁国呢?难道不怕本王抓了你,拿你要挟司徒夜离吗”? 萧遇溪将话一语道破,林琴挽看着云淡风轻,还略带一丝戏谑的萧遇溪,一时间皱起了眉,犹豫道: “失忆会让人,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吗?你不是靖安,靖安绝不是这样的”? 林琴挽说着,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要离开,萧遇溪见状说道:“臧岚,拦住她”。 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将刚走出来的林琴挽拦住了,林琴挽连忙说道:“是我认错人了”。 萧遇溪走了出来,调侃道:“本王瞧着,你长的确实还不错,给你个侧妃之位如何”? 林琴挽连忙转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辅政王见谅,我喜欢的,是北凉小殿下 司徒靖安,祁国辅政王,不是我能肖想的”。 萧遇溪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随后说道:“既然来了,你觉得本王还会放你离开吗”? 林琴挽正巧看到,萧遇溪拿白玉笛的动作,眼眸不由的闪了闪,毕竟这个动作,跟靖安如出一辙。 林琴挽对上萧遇溪的眸子,问道:“我这有一首曲子,你能吹奏出吗”?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林大小姐,看来,你还没清楚自己的处境”。 随后看向臧岚,说道:“将她抓起来,交给陌齐堰看着,若司徒夜离过来要人,让他拿司徒乐允换”。 萧遇溪说罢便转身回房,林琴挽看着萧遇溪冷厉的语气,以及决绝的背影,不免有些伤心。 臧岚此时也拔出了长剑,就准备抓捕林琴挽,林琴挽没有办法也只好反击。 但林琴挽武功不过是学些皮毛,花拳绣腿罢了,又怎么会是臧岚的对手,很快就被臧岚抓获,绑了起来。 陌齐堰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解的问道:“刺客”? 臧岚回应道:“不是,她是北凉的人,名叫林琴挽”。 陌齐堰是记得,北凉是有位姓林的大臣,但没有见过林琴挽,并不认识她。 林琴挽却认出陌齐堰,连忙问道:“陌将军,萧遇溪是司徒靖安吗”? 陌齐堰还没有作答,臧岚就说道:“主子让我将人交给你,你看好她,同样的错误千万不能犯第二次”。 陌齐堰点头应下,将林琴挽带走,臧岚就进入房间去找萧遇溪。 然而刚进入房间,就看到弯腰,扶着案桌的萧遇溪,旁边还有刚吐的血,看着黑红色的血,臧岚微怒道: “毒还没有解吗?趁现在抓到了林琴挽,不如就拿他跟司徒夜离换解药”。 萧遇溪缓缓坐下,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毒解不了的”。 臧岚明显有些不信,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怕我们为你犯险,才这么说的”。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这是司徒靖安体内的毒,除非他活过来,不然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 “再说了,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推翻北凉,还祁国一个安宁,最好你们都不要出事”。 臧岚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四王爷府内,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了梓潼脸上,随后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千寻起身上前看了一眼,问道:“她可还有除隐月以外的亲人”? 宁远应道:“梓潼早就没有亲人了,隐月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亲姐姐”。 祁千寻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就没有将她二人埋在一起的必要了,找人将她的尸体,跟已故银月门弟子埋在一起”。 宁远应下,很快找来两人,将梓潼的尸体带走了。 祁千寻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戚无渡就到来,说道:“门主,二公主以死相逼,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祁千寻叹了口气,说道:“放她离开吧!她若是今晚回来,就派寻川暗中保护她,以免出什么变故”。 戚无渡应下,刚准备转身离开,祁千寻又道:“关于我的身世,可有查出什么”? 戚无渡回应道:“并查不出来什么,当年叶昭颜是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孩子也是新生儿,不像是抱来的孩子,你应该就是叶昭颜的亲生孩子”。 祁千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若叶昭颜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她这般待自己,岂不是更让自己寒心。 戚无渡很快回到银月门,放祁涟漪下了山,寻川一路上暗中跟着她,也来到了四王府。 寻川见祁涟漪进四王府,一时有些好奇她的身份,见祁涟漪朝太后的院中而去,寻川出手,将她拦了下来。 祁涟漪见是寻川,小声的怒道:“门主都说让我下山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寻川淡漠道:“跟我来,不然我将你打昏,带回银月门”。 祁涟漪一时很无语,但瞧寻川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说而已,无奈只好跟着寻川。 寻川带着祁涟漪,一路来到祁千寻的院子,到了院门附近,祁涟漪停下脚步,说道:“千寻应该已经睡下了,不用打扰他了”。 寻川一个眼神扫过来,气氛瞬间又冷了一个度,祁涟漪也只好走进院子,寻川敲了敲宁远的房门。 宁远听到动静,连忙打开房门,见是寻川,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寻川身旁的祁涟漪,这才没有立刻将话说出口。 而是看向祁涟漪问道:“莫姑娘,这位是”? 祁涟漪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么晚了,千寻已经睡下了吧”! 宁远看了一眼祁千寻的房间,回应道:“烛火还亮着,应是还没有睡,我这就进去瞧瞧”。 说罢便推门进去了,祁千寻也是料到祁涟漪会来,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此时正拿着棋子,解残局。 宁远禀报道:“王爷,寻川带着二公主回来了”。 祁千寻放下棋子,起身问道:“太后休息了吗”? 宁远回应道:“太后的院内还亮着,应该还没有休息”。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说道:“去太后的院中”。 宁远应下,便推着祁千寻出了房门。 虽说上次祁涟漪和祁千寻吵了一架,但祁涟漪知道,能跟戚无渡学武功,这其中少不了祁千寻的帮衬。 此时见到祁千寻,语气也好了很多。 寻川见到祁千寻,才转身离开。 祁千寻看向祁涟漪,认真的说道: “我不反对你去见太后,但要注意,不要因此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也不能承担,你身份暴露的后果”。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还是太后,表情有一时间的不自然,随后开导道: “千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跟母后因何事,闹成了这个样子,但她是我们的母后,你不该这般称呼”。 祁千寻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阵的苦笑,随后说道:“好,你且看看,我称她为母后,她是怎么待我的”! 祁涟漪闻言,明显有些疑惑,三人很快来到叶昭颜的院中,簌离在院门前守着,叶昭颜此时还在看着隐月的尸体神伤。 宁远没有进去,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入了院中,祁涟漪见祁千寻到来,瞬间就吼道:“你来做什么”。 祁涟漪几乎没见过叶昭颜发火,此时听着母后发火的声音,祁涟漪一时觉得好陌生。 祁千寻回应道:“母后,清宁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去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长姐”。 叶昭颜怒道:“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第119章 江暮雪 说罢竟拔下头上的钗子,丢向祁千寻,宁远没跟进来,祁涟漪则是没想到母后会这么做,钗子硬生生的,打进了祁千寻的左肩上。 祁涟漪看着钗子一半,都陷进了祁千寻的皮肉中,顿时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只好收回了手。 簌离看出不对劲,让宁远进去看看,宁远连忙来到祁千寻跟前,看到祁千寻肩上的钗子,不由的皱了眉头。 刚想推着祁千寻离开,叶昭颜又道:“哀家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叫哀家母后,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这一钗,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祁千寻苦笑一声,应道:“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宁远推着祁千寻离开,祁涟漪看了一眼母后,也只得转身离开。 待出了院子,祁涟漪追上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宁远轻咳一声,示意祁涟漪不要说话。 祁涟漪瞧出宁远的意思,也没再开口,到了祁千寻的院子,宁远停下脚步,祁涟漪才来到祁千寻面前,自责的说道: “我不知道母后竟会这般待你,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对不起”。 宁远停下脚步,祁千寻淡然道:“没关系,毕竟不知者无罪,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祁涟漪看着祁千寻肩上的钗子,担忧道:“叫个医者瞧瞧吧!总得把这钗子取下来”。 祁千寻没有说话,看着肩上的钗子,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宁远见状连忙对祁涟漪说道: “公主,已经夜深了,王爷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没那么娇弱,不必打扰医者了,王爷房中,还有上次未用完的药”。 说罢推着祁千寻,进入了房间,祁涟漪听着宁远这番话,眼眸中顿时涌进泪水。 不敢想象对自己如此疼爱的母后,对弟弟千寻,竟是这个样子。 房间内,祁千寻一把拔出钗子,痛的皱眉,宁远端来温水,看着这一幕很是无奈,心中对叶昭颜的怨气,不断的上涨。 看着祁千寻的肩膀在流血,也没开口说什么,连忙放下温水,去找药。 祁千寻看着带血的钗子,自嘲的笑道:“可能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母爱”。 宁远拿着药过来,将药放在桌子上,随后开始解祁千寻的衣襟,边解边开导道: “王爷,你不要什么事,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真的很好,是她们不配”。 祁千寻闻言,眼眸微微触动,抬手拉下衣襟,露出左肩,宁远拿起帕子,沾取温水擦去血液,随后开始上药。 口中还无奈的说道:“在银月门,你是万人敬仰,震慑武林的银月门主,在这里却处处挨太后的冷眼和伤害。 要我说,这个王爷不当也罢,不如回银月门,来的逍遥自在”。 祁千寻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该想清楚了。 涟漪的身份,是瞒不过太后的,待她二人相认,你便去伪造我失踪的消息吧!” 宁远应下,心中也不免有些高兴。 第二日一早,四王爷府就挂上了白,祁涟漪想去看母后,但又想到祁千寻,就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一向起的很早,这会正在看书,见祁涟漪来了,祁千寻放下了书籍。 祁涟漪看了一眼祁千寻的肩膀,随后问道:“可有好些了”? 祁千寻应道:“没什么事,皮外伤罢了”。 祁涟漪察觉到祁千寻心情低落,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便不再打扰,应了声,找借口离开了。 早朝,金銮殿内,苏懿月出言道: “司徒乐允的贴身侍女 静绯,真实身份是慕容国公主 慕容云锦,此事也已经发生,哀家希望,陛下可以派人前往慕容国,让两国交好”。 众朝臣顿时感到惊讶,祁言泽对当年的事,也略有耳闻,不解的说道:“朕自是想与慕容国交好,可是,慕容国君,恐怕不会同意吧”! 祁苍澜站起身,认真的说道:“我已与云锦说好,她答应会嫁过来”。 祁言泽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派人去一趟”。 祁苍澜连忙应道:“谢陛下”。 此时北凉国,林府内,林琴挽的母亲 江暮雪,发现林琴挽不见了,连忙询问林琴挽的侍女和侍卫。 侍卫莫辞回应道:“大小姐回府后,说是头疼,不让我们打扰她,所以我们就没在大小姐身边照看”。 侍女也连忙附和。 江暮雪顿时有些担心,林琴挽去了祁国,毕竟林琴挽的头疼之症,寻遍医者都束手无策,唯有司徒靖安吹奏的箫声可以缓解。 因此,江暮雪没有阻拦林琴挽,要嫁给司徒靖安一事,可实在是没想到,大婚前一晚,司徒靖安竟莫名消失不见了。 江暮雪连忙前往皇宫,在宫门外等候林惜,林惜也就是林琴挽的父亲。 林惜下了朝,因朝中的事,脸上没什么笑容,一脸的凝重,见到自家夫人,不免有些惊讶。 随后换上笑颜,笑着说道:“夫人,你怎么想起来接我下朝了”? 江暮雪抬头见是林惜,连忙说道:“挽儿不见了,我怀疑她可能去了祁国”。 林惜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夜离走一旁过,恰巧听到江暮雪这句话,连忙上前担忧道:“琴挽去了祁国”? 江暮雪看向司徒夜离,回应道:“我也不确定,但我已经派人在挽儿经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她,所以猜测她可能去了祁国”。 司徒夜离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们先别担心,我现在就派士兵去找”。 说罢便急匆匆的上马离开了,林惜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无奈的说道:“夜离也不错,可惜啊,咱们的女儿不喜欢他”。 江暮雪应道:“他是不错,但他的性子,跟挽儿一样一点就着,两人就算能在一起,也少不了吵架,本就不可能过下去”。 祁国,四王爷府内,眼看要出殡,叶昭颜看着棺内,迟迟不愿离去,祁千寻在一旁坐着,也没有上前劝说。 府内的侍从和侍女,都了解叶昭颜的脾性,自是更不敢上前劝说。 大臣们下了朝,纷纷过来瞧,祁言泽也紧跟着到来,来到叶昭颜跟前,看了一眼棺内的人,随后说道: “太后,到时间了,盖棺吧”。 叶昭颜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说道:“盖棺吧”! 侍从闻言,这才上前盖了棺。 祁涟漪看着伤心的母后,心中一时也有些难受。 很快便开始下葬,祁千寻尽管腿脚不便,但身为弟弟,也跟着去了。 祁言泽怕叶昭颜受不了,便拦住了叶昭颜。 到了下葬的地方,祁千寻以想再看看长姐为由,遣散了侍从,开了棺。 随后拿出瓷瓶,将水倒在隐月的脸上,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了隐月的真实面容。 再次盖了棺,侍从便将棺材埋了。 四王爷府内,祁涟漪在暗中,看着母后独自一人站在院内痛哭,顿时有些站不住,想上前,但又止住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叶昭颜就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祁涟漪连忙现身,上前抱起母后,将母后抱进房中。 将母后放在了床上后,来到了瑾然跟前,瑾然见她从院内出来,明显有些疑惑,也认出她来。 不解的问道:“你不是王爷救下的莫姑娘吗?你怎么会从太后的院中出来”。 祁涟漪一脸的着急,但由于戴着面具,瑾然并没有看到,祁涟漪怕说话暴露,只好指向院内,转身往院中走,还回头看瑾然。 瑾然也懂了她的意思,连忙跟着她往院内走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昭颜,连忙命人去找太医。 祁涟漪担忧的看着母后,瑾然命侍从去找太医,折返回房间,就看到她在看太后,顿时有些不解。 但还是谢道:“多谢莫姑娘了”。 祁涟漪回过神,连忙摆手,示意不用谢,两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太医 陆十安,很快到来,侍女连忙将人迎进去,陆十安给叶昭颜把了脉,随后说道: “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最近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任何人惹太后伤心,或者发怒,好好劝劝太后”。 瑾然明显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祁涟漪闻言,就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现在能劝母后的人,可就只有自己了。 陆十安又道:“上次拿的药,应该还有吧!直接拿去熬就好了”。 瑾然应下,就出了房门,吩咐侍女去办了,折返回来就听到陆十安,在跟莫姑娘说话。 瑾然连忙说道:“陆太医,她不会说话,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就好”。 陆十安见状收回目光,随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太后也没什么事,等太后醒来喝下药,切记不要让太后动怒就好”。 瑾然应下,连忙拿出银子,给陆十安,便送陆十安出了院门。 祁涟漪见状也离开了。 慕容国内,慕容千暮带着慕容云锦回来,两人走进皇宫,慕容千暮说道:“父王不会同意你嫁去祁国的,趁现在,不如将孩子打掉”。 第120章 雷雨夜 慕容云锦蓦然停下脚步,不解的说道:“你不是不反对我的抉择吗?现在又为何这么说”? 慕容千暮反问道:“我不过是想带你离开祁国,我若是跟苏懿月硬碰,她会放我们离开吗”? 慕容云锦认真的说道:“我的那番话是真心的,我没有不喜欢祁苍澜,我可以与他共度余生”。 慕容千暮冷笑一声说道:“你对他真的是喜欢吗?你那分明是心软,是怜悯。 你身为慕容国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贵,你可以怜悯很多人,但你要明白,怜悯终究不是爱,一时做下的决定,终究会害了你”。 两人陷入争执中,眼看就要动起手来,沈清颜在此时到来,连忙上前阻止,拉起慕容云锦的手。 脸上难掩担忧之色,询问道:“云锦,你怎么还跟弟弟吵起来了,这些时日你没受什么伤吧”? 慕容云锦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慕容千暮直言道:“姐姐要嫁给祁国大王爷,我不同意,我想母后您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千暮说罢,赌气的离开了,沈清颜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看着慕容云锦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进入了殿中。 沈清颜边走边说道:“云锦,你喜欢谁,嫁与谁,母后从未想过要干涉你,但祁国不同。 你可能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也就渐渐淡了,但你的父王能释怀吗?再者说,慕容国的百姓能接受吗”? 慕容云锦捏了捏衣角,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怀孕一事,告诉母后,迟疑了一会,终是没说出口。 慕容丞言见到慕容云锦,脸上顿时挂上笑容,问道:“锦儿,这些天,你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慕容云锦摇了摇头应道:“女儿没事,让父王您担心了”。 祁国,司徒夜离再次来到辅政王府,然而却被结界阻隔,莫名其妙布下结界,这让司徒夜离更加怀疑。 施法就开始打结界,萧遇溪察觉到结界波动,下一秒就施法将司徒夜离拉进幻境中。 司徒夜离看着周围,与现实明显不符的景象,一时有些纳闷,四周很幽暗,只有点点星光照亮一条小道。 司徒夜离寻着光亮而去,在走了一段路,就瞧见正在饮茶的萧遇溪,司徒夜离顿时想到是萧遇溪搞的鬼。 上前质问道:“琴挽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我警告你,你不准伤她,不然我就是死,也拉你陪葬”。 萧遇溪淡然一笑,打趣道:“若非是不能杀凡人,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喜欢一个人,你应该去追那个人,而不是一直追着情敌砍,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死了,她就会爱上你吗”? 萧遇溪一番话,堵的司徒夜离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见状又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林琴挽,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将林琴挽推向你的身边,你自愿奉还法力,若有朝一日你登上王位,也不可引起战火,试图一统天下”。 司徒夜离半信半疑的说道:“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也不稀罕所谓的法力,我只想要琴挽能够喜欢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你若是想利用法力,让琴挽喜欢我,那就大可不必了,自欺欺人的把戏,我不喜欢”。 萧遇溪站起身,缓缓说道:“司徒靖安已经死了,我不是司徒靖安,所以我对她没有半分爱意,她这般苦苦执着,也得不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与其看着她走不出来,我不如推她一把,尽管她怨也好,恨也罢,我又不会在意”。 司徒夜离似乎猜出萧遇溪要做什么,连忙说道:“你想让她恨你”?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舍得我伤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无非让她吃点苦罢了”。 司徒夜离见萧遇溪这么说,急忙反驳道:“不行,你不能伤她”。 萧遇溪弯腰摘下一朵幽兰色的花朵,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我来当这个坏人,你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但我不会让你轻易带走她,所以受伤是免不了的”。 司徒夜离应道:“好,只要你不伤她,我怎样都无所谓”。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不准动用法力,我会让臧岚跟你打,若是你动用法力,伤到了臧岚,林琴挽的命,我可就收下了”。 司徒夜离应道:“臧岚不是我的目标,我自是不会动他”。 萧遇溪将手中的花递给司徒夜离,口中说道:“今晚夜半,我在偏院等着你”。 司徒夜离看着花朵,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还是伸手去接,然而刚触碰到花瓣,眼前就突然一黑。 下一秒就直接出了幻境。 雨从午时到傍晚,都一直在下,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停。 四王爷府中,祁涟漪一直在央求祁千寻,祁千寻不答应,祁涟漪就站在院中淋雨。 雨并没有下大,祁千寻嘴上说着狠话,让她想淋雨就一直站到天亮。 当祁涟漪真的跑到院中站着,祁千寻透过窗口看她,眼眸中又夹杂着担忧。 此时天空打起了雷,雷声震耳欲聋,司徒夜离紧皱眉头,用手撑着额头,双眸也紧紧的闭着。 宁远知道祁千寻害怕雷声,连忙进来,关上了窗户,又添了几盏灯。 房内明亮起来,雷声也不那么大了,祁千寻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血色,宁远见状也没敢离开,就静静的守在祁千寻的身边。 祁千寻抬眸看向宁远,宁远连忙蹲下身,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祁千寻神色黯然,淡淡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母后将我关进小黑屋的那个雷雨夜。 如今呆在这个府中,每逢雨夜,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我真的承受不了了,计划安排的如何了?这次我真的想离开了”。 宁远连忙回应道:“最快,今晚夜半,我本打算,明日早朝安排行动的,毕竟让百姓看到你出府,这事才不会牵扯到太后”。 “百姓们也都知道,太后待王爷你并不好,二公主身死,太后免不了拿你撒气,若王爷你在这个时候失踪,太后的嫌疑可就大了”。 祁千寻闻言淡淡的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她了,明日再行动吧”! 随后看了一眼窗口,又道:“让涟漪进来”。 宁远应下,便出去了,门打开的一瞬间,雷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倾盆大雨。 祁千寻听着雷声还是下意识的皱眉,脸色也瞬间不自然。 祁涟漪很快便走进房间,来到祁千寻面前,就哀求道:“千寻,算我求你了,母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母后真的就吃不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除母后和瑾然,之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祁千寻看向祁涟漪,没有做出肯定的回复,而是问道:“小的时候,你害怕打雷吗”? 祁涟漪不知祁千寻为什么这么问,但很认真的回应道:“那时很小,小孩又怎么可能不怕打雷呢?但我瞧见,你似乎比我更怕打雷。 母后有时忙的顾不上我们,我身为姐姐,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后来渐渐的,我也就不怕打雷了”。 说着说着,祁涟漪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一时间陷入回忆中。 小时候,不知道祁千寻怎么惹到了叶昭颜,被叶昭颜关在小黑屋里,正巧那晚下起了大雨,还打了雷。 祁涟漪那时也没有多大,想出府找母后,但连路都不认识,又下着大雨,明显不太现实。 府中的侍从侍女们,也不敢贸然开门放人,祁涟漪守在叶昭颜的院门前,一直强忍着困意,守到后半夜,才看到叶昭颜回来。 叶昭颜看到祁涟漪在院门前坐着,一脸的心疼,责怪侍女为什么不带祁涟漪回房,当听到祁涟漪提到祁千寻。 叶昭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但在祁涟漪的坚持下,叶昭颜还是命侍从,将祁千寻放了出来。 可此时的祁千寻,已经昏死了过去,叶昭颜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担忧,甚至都没有请医者过来瞧瞧。 还是察觉到祁涟漪因吹冷风发了烧,叶昭颜才命人请太医。 太医冒雨赶来,在给祁涟漪诊断好,开了药,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祁涟漪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太医有些不解,就听到祁涟漪口中说着,“看弟弟”三个字。 太医顿时看向叶昭颜,叶昭颜才说道:“千寻那孩子有点不对劲,既然太医来了,就一并看看吧”! 祁涟漪听叶昭颜这么说,才安心开始睡觉。 之后,祁涟漪就发现,一向不怕打雷的祁千寻,却突然开始害怕打雷了,也想到可能是那个晚上导致的。 后来,每逢打雷下雨,祁涟漪总会来找祁千寻聊天,直到祁千寻十一岁,祁涟漪才不在雷雨夜来找祁千寻。 祁涟漪看着祁千寻,不是很好的脸色,不解的问道:“你还害怕打雷吗?我本以为这么久了,你已经不害怕了”。 第121章 迟来的温情 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幼时的阴影,终将伴随一生,或许下辈子,我才能解脱吧”! 祁涟漪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祁千寻又道:“走吧,一起去告诉母后,你的身份,免得母后神伤”。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顿时欣喜,推着祁千寻出了房门,宁远见两人出来,将手中的伞递给祁涟漪,说道: “莫姑娘,你来撑伞吧!我来推王爷”。 祁涟漪闻言接过伞,宁远推着祁千寻,祁涟漪在一旁撑伞。 雨并不小,甚至还夹杂着雷声,祁涟漪怕祁千寻被淋到,将伞偏向祁千寻,自己几乎没打到伞。 三人一路来到叶昭颜的院中,叶昭颜房中还亮着,明显没有休息,瑾然也没有下去,在门前守着。 瑾然见祁千寻又来了,不免有些担心,拦住了祁千寻,说道:“王爷,太后情绪不是很稳定,难免会再次伤到您,您还是回去吧”! 祁千寻没有回应,而是对宁远说道:“在门口好好守着”。 宁远应下,便上前推开了房门,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去了,瑾然见她进去,明显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 等两人进去后,瑾然才问道:“莫姑娘不是被王爷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宁远应道:“王爷心软,又怎么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呢”! 瑾然一听,也有些道理,便没有再追问。 祁涟漪推着祁千寻,来到叶昭颜面前,叶昭颜正在闭眼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祁千寻,不耐烦的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祁千寻没有说话,祁涟漪看着母后神伤的样子,想上前,但还是看了祁千寻一眼,见祁千寻摆了摆手,祁涟漪才摘下了面具。 叶昭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刚想说话,就看到了女子的容颜,一时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祁涟漪上前握住母后的手,说道:“母后,女儿一直都在”。 叶昭颜还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面前的祁涟漪,随后看向祁千寻,询问道: “她是涟漪?是不是你找人假扮的,你不要骗哀家,若是假的,只会让哀家更伤心罢了”。 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祁涟漪见状,连忙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绿色镯子,认真的说道:“母后,我真是涟漪,这只镯子可是您亲手给我戴上的”。 叶昭颜看着翡翠镯子,顿时就相信了,连忙抱紧祁涟漪,喜极而泣道:“涟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哀家是不是在做梦啊”! 祁千寻出言道:“自然不会是梦,毕竟我在这呢”! 叶昭颜的情绪渐渐缓和,才看向祁涟漪,问道:“你没去和亲,是吗”? 祁涟漪看向祁千寻,说道:“前往和亲的那日,我难掩哭泣,千寻看到,不忍我去和亲,才出此下策,母后您不要怪千寻”。 叶昭颜起身来到祁千寻面前,俯身给了祁千寻一个拥抱,突如其来的拥抱,令祁千寻不由的愣了愣。 叶昭颜起身说道:“千寻,你做的没错,母后谢谢你,若不是你,母后就失去唯一的女儿了”。 听着叶昭颜自称母后,而不是哀家,祁千寻不由有些惊讶,但始终没有笑意。 只觉得这个拥抱和温柔的话语,来的都太迟了,自己这心中,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随后缓缓说道:“母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母后可否为我解惑”? 叶昭颜连忙应道:“你问,母后知晓的,一定全告知你”。 祁千寻问道:“我是您亲生的吗”? 祁涟漪见母后和弟弟,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听祁千寻突然这么问,连忙说道: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么问?母后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你这不是在伤母后的心吗”? 祁千寻没有理祁涟漪,而是一直盯着叶昭颜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见叶昭颜迟疑,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 “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这心中,一直摇摆不定,还请母后,给我一个答案”。 叶昭颜看着祁千寻,认真的说道:“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但你放心,日后我就是你的母后,我会拿你当亲生孩子对待”。 祁千寻心中苦笑,可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孩童了,这一切仿佛来的都太迟了。 祁涟漪看着母后,不解的说道:“弟弟怎么会不是您亲生的呢”? 叶昭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苏懿月生下了祁苍澜,处处跟我炫耀,处处打压我,嘲讽我生的是个女儿。 但那时的先皇,很喜欢祁倾歌的母亲 忆清绝,根本不来我的宫中留宿,我没有办法,只得假装怀孕,先稳住地位。 十月之后,我还在想,去哪找个刚生下的男婴,说来也巧,我出宫回来的路上,听到小孩的哭声,便下马车去看”。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继续说道:“在一条小溪中,看到一个木盆,里面放着襁褓中的婴儿,那个婴儿就是你。 我连忙吩咐人打捞,待打捞上来,我从木盆中抱起你,看四下无人,打开包裹你的褥子,没有发现任何信物。 你又是个男婴,我就将你抱回了宫,好在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发现”。 “在你七岁那年,先皇病危了,立我为后,并跟我说,辅佐你当祁国的君,并让我写下旨意,我拿着笔迟迟没有落下。 我是爱先皇的,我不想他的江山葬送在我的手里,我跟先皇坦白,你是我捡来的,先皇欣慰的笑了,随后跟我说。 立祁言泽为君,并让我辅佐他,我应下了,写好旨意,先皇凭借最后的力气,在圣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国印。 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回忆起往事,叶昭颜是有些伤心的,缓了口气,又道: “我自知苏懿月对你虎视眈眈,我一边教祁言泽处理政事,一边防着苏懿月,怕她伤害你。 在我心力交瘁时,你意外摔伤了腿,太医说治不好了,我反而觉得这样也好,这样苏懿月就不会盯着你不放了。 你尽管再勤奋好学,双腿不能站立,不可能去争抢皇位这个道理,苏懿月还是懂的。 从小对你一直不好,是怕苏懿月将你当成敌人,也因涟漪因你受伤的那两件事。 我只想着,你和涟漪能平安长大,祁言泽能有自己的抉择,不用我再过问就好,是母后太自私了,母后欠你一句道歉”。 祁千寻眼眸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已经麻木了,祁涟漪对这个消息,却十分惊讶,一时无言。 祁千寻淡然一笑,说道:“多谢您跟我说这些,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叶昭颜刚想说些什么,祁千寻看向祁涟漪又道:“涟漪,你与母后那么些时日没见了,好好叙旧吧”! 说罢便转动着轮椅,向房门前走去,叶昭颜见状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边走边说道: “时候确实不早了,母后来推你吧,千寻,母后往后会待你好的,你就是母后唯一的儿子”。 祁涟漪连忙跟上叶昭颜,默默在一旁跟着,听两人对话。 祁千寻淡然的应道:“好”,便没了下文。 祁涟漪拉开房门,瑾然看到祁涟漪,一时惊得后退了几步,随后就看到叶昭颜推着祁千寻出来,对瑾然来说,无疑是二次震惊。 此时天空响起雷声,祁千寻手抚上额头,这一幕恰巧被叶昭颜瞧见,连忙问道:“千寻,你哪里不舒服吗”? 祁涟漪刚想开口说话,祁千寻就轻咳一声应道:“今日这雨,下的格外大,风也不小,可能是吹着了,所以头有些疼,睡一觉就好了”。 “这雨还未停,母后您还是回房吧”! 宁远闻言连忙上前,叶昭颜应道:“好,你若是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让宁远过来找母后,母后派人去请太医”。 祁千寻点了点头,宁远便一手撑伞,一手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叶昭颜看向瑾然,认真的说道:“瑾然,此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从此以后,没有二公主祁涟漪,只有莫星疏”。 瑾然连忙应道:“是,瑾然记下了”。 回到房中,叶昭颜拉着祁涟漪的手,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祁涟漪了,你就叫莫星疏,一定要记住了”。 祁涟漪看向面具,缓缓应下。 宁远推着祁千寻回到院中,才停下脚步说道:“太后对王爷你的态度,真的好了很多”。 祁千寻站起身,嗤笑一声说道:“太后不过是因我救了涟漪,才对我一改常态,若我没有救涟漪,这次还指不定会伤到哪呢”? 迟来的温情,是可笑的,可笑的不是她突然待我好,而是因涟漪才对我好,这不过是爱屋及乌,又哪里算得上真心。 我自问,自己好学也不闯祸,跟祁言泽和祁落云相比,我已经很让人省心了,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早该如此待我了吧”! 第122章 设计 祁千寻抬头看向月光,冷声说道:“太迟了,这一切都太迟了”。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恐生变故,并没有让笙箫默和木云舒回去,让陌齐堰一直守着两人。 此时,几人纷纷坐下,听萧遇溪安排一切事宜,陌齐堰出言道:“虽说司徒夜离答应不用法术,但臧岚毕竟不会法术,不如我留下在暗中守着,臧岚也能多几分安全”。 木云舒连忙说道:“不可,司徒夜离会法术,你怎么躲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反而会让他怀疑主子不诚”。 萧遇溪附和道:“云舒说的没错,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臧岚不会出事,你护好云舒和笙箫默就行”。 陌齐堰点头应下,笙箫默犹豫不决,但还是开口说道:“辅政王,林琴挽待小殿下挺好的,多次帮小殿下解围,还请辅政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林琴挽”。 萧遇溪笑道:“这你放心好了,我若是伤害林琴挽,司徒夜离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你俩下去休息吧!笙箫默你也休息一会,夜半我会让臧岚去喊你”。 三人应下,起身离开了。 臧岚面对萧遇溪的安排,不解的问道:“你又不是打不过司徒夜离,杀了他岂不更省事,何必这么做”? 萧遇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缓缓说道:“司徒夜离这个人,确实不是很讨喜,这脑回路也是够离奇,但总归,待林琴挽是真心实意”。 “我倒是觉得,这司徒靖安并不喜欢林琴挽,再说了,现在司徒靖安都不在了,我又不可能娶林琴挽”。 “与其这般吊着林琴挽,不如我来帮司徒夜离一把,既成全了他,也能将他体内的法力收回,何乐而不为呢”? 臧岚对萧遇溪这番说辞,却不是很满意,回应道:“这对林琴挽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萧遇溪嗤笑一声,放下茶杯,反驳道:“那告诉她,司徒靖安已经死了,然后看着她苦苦执着,寻死觅活,这就是好结局吗”? 臧岚没有以前的记忆,或许以前的他,也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听萧遇溪这么说,一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解的说道:“哪有人离开谁,就活不了啊!殉情!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吧”! 说罢就瞧见萧遇溪拿起白玉笛,臧岚以为萧遇溪要敲自己的头,连忙起身闪到一旁,口中还说道: “你先别动手,我这话有问题吗?你想打我,也要让我心服口服吧”! 萧遇溪却只是看着白玉笛,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说道: “恨一个人,至少让她还有活下去的欲望,若是深爱的人死亡,她未必不会殉情”。 臧岚叹了口气说道:“看出来了,你是个深情的人,但这世上,凉薄的人也不少,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话题,摆放好沙漏,说道:“我眯一会,到了时间,记得叫我”。 说罢便用手支撑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臧岚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转身到门口守着。 看着雨已经停了,臧岚走到院中,抬头看向月亮,呢喃道: “什么是情爱呢!萧遇溪身为神君,忘不了心中所爱,所以才会殉情,但···凡人,应该不会如他一般吧”! 时间很快来到夜半,臧岚先去叫醒了笙箫默,随后才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此时,萧遇溪又进入梦境中了,紧锁着眉头,臧岚试探性的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醒来。 臧岚只好靠近,伸手推了推萧遇溪,然而萧遇溪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眉眼下却显出,一黑一白两条奇怪的纹路。 没等臧岚再有所动作,萧遇溪就睁开了眼睛,臧岚刚想开口说话,萧遇溪就伸出手,将要触碰到臧岚脸庞的时候。 臧岚躲开了,不解的说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你眼下的纹路,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微微闭眼,手抚上额头,甩了甩头,这才唤回几分清醒,再次抬眸,看到臧岚,说道:“刚刚不是很清醒,没有吓到你吧”! 臧岚摇了摇头应道:“没事,这已经夜半了,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就等司徒夜离前来了”。 萧遇溪站起身准备出房门,下一秒却感到头昏,顿时有些站不住,臧岚见状连忙扶萧遇溪一把。 随后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缓一会就好了”。 说罢来到坐垫前,缓缓坐下,开始运行法力,自我疗愈。 片刻后,司徒夜离来了,走进房中,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萧遇溪,明显有一丝惊讶。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随后抬头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来迟了,你的犹豫耽误了时间,怎么?不信我吗”? 司徒夜离反驳道:“我自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来,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开始吧”! 萧遇溪来到关林琴挽的房内,林琴挽见萧遇溪来了,连忙说道:“靖安,你我可是最好的玩伴,北凉王也为你我赐了婚,可你为什么会来到祁国,还失忆了”。 萧遇溪应道:“林小姐,你对靖安的爱,太沉重了,靖安受不起”。 林琴挽见他这么说,欣喜道:“你没有失忆对吗?你只是在骗别人,所以才说自己失忆的”。 萧遇溪拿出白玉笛,缓缓说道:“林小姐,你的爱轰轰烈烈,可有想过我,能否承受的住,那扶风曲也不难,不是只有我才能吹奏出”。 林琴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问道:“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萧遇溪直言道:“我从未喜欢过你,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我本可以安安稳稳当个殿下。 可一旦跟你扯上关系,有人怕我成为君王,来刺杀我,有人觉得我配不上你,想整死我,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你的喜欢”。 林琴挽微怒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收我的东西?让我苦等这么多年。 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喝的起琼浆玉液,穿的起锦衣华服,所以觉得我这个大小姐,配不上你这个辅政王了,是吗”? 萧遇溪笑道:“北凉的人,谁不知道,林大小姐你性子执拗,我就算拒绝,你会因此放手吗”? 至于你送的东西,我也从未动过,全都在偏院的房间里,你若想拿回,我也没有意见”。 林琴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是不善言辞,所以很难开口对我说喜欢,我便想着,只要我待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是我眼盲,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个结局也是我咎由自取”。 萧遇溪看着林琴挽落泪,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转身出去,看了臧岚一眼,臧岚立马会意,大声的喊道: “辅政王,司徒夜离独自一人,闯进来了”。 门并未关上,臧岚又是喊的,这句话林琴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连忙追上萧遇溪,说道: “司徒夜离绝对没有要跟你作对的意思,他只是想救出我罢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你们不要动手,让他带我走吧”! 萧遇溪满是轻蔑之色,说道:“林大小姐这番说辞就先让我放人,还当我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吗? 如今我可是祁国辅政王,我不但不会放了你,对他更不会手下留情,若能将他擒获,对我来说益处可不少”。 林琴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遇溪,怒道:“你真是疯了,你们好歹是兄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萧遇溪没有回应,臧岚拿着绳子,将林琴挽的手脚都绑住,以免她乱跑。 此时司徒夜离过来了,侍从们拔剑,将司徒夜离团团围住了,林琴挽见状,又生气又担忧的说道: “司徒夜离,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又不喜欢你,你为了我孤身犯险,值得吗”? 司徒夜离轻笑一声说道:“我喜欢你,这对我来说,值得”。 臧岚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门前,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说道:“可真是感人啊!不过,既然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出去,眼下你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你们一起死,第二,你打赢臧岚,我放你离开,至于林琴挽,你若是想要,便拿司徒乐允过来换”。 林琴挽看着萧遇溪,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见到,如此冷血无情的司徒靖安。 只觉得靖安变了,变得让自己觉得很陌生。 臧岚拔剑,侍从们退到一旁守着,臧岚上前就跟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因设下结界,并没有吸引到偏院以外的人。 由于是雨夜,这虽然雨停了,但如此安静,自然是让祁倾歌起了疑心,再加上想了解萧遇溪的计划。 便换上夜行衣,出了房门,在正院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萧遇溪,甚至连侍从都没有。 第123章 拜访叶昭颜 这下祁倾歌更加疑惑,来到偏院,正要进去,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结界是陌齐堰布下的,这一波动,就惊醒了陌齐堰。 陌齐堰生怕有事,是和衣而卧的,此时察觉到结界波动,连忙起身拿起长剑,便出去了。 好在祁倾歌戴着面具,这一下才不至于撞太狠,祁倾歌看着面前空无一物,满脸的疑惑,随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 看到泛起了光亮,才发现眼前确实有东西,没等祁倾歌再有所动作,陌齐堰便一剑刺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怕会法术这件事暴露,并没有动用法力。 祁倾歌戴着面具,陌齐堰并没有认出她,质问道:“你是谁”? 祁倾歌没有说话,打了几回合,发现自己打不过陌齐堰,便想着溜走,陌齐堰却穷追不舍,祁倾歌只好扔出暗器。 由于不清楚周围是否被堵住去路,祁倾歌也只好原路返回。 陌齐堰躲暗器的功夫,回过神,就只看到她背影,正往祁倾歌院中的方向而去,心中顿时泛起疑虑。 看身形明显是个女子,但若说是祁倾歌,也不太可能,毕竟祁倾歌不会武功,可若说不是祁倾歌,那又会是谁呢! 偏院内,臧岚毫发无损,司徒夜离却伤痕累累,臧岚笑着问道:“主子,要死的还是活的”? 林琴挽看了一眼司徒夜离,连忙对萧遇溪说道:“算我求你了,放了他吧”! 萧遇溪淡然一笑,问道:“凭什么?他喜欢你,却把怨气一次次发泄在我的身上,如今,他落在我手里,我怎会轻易放过他”。 司徒夜离听萧遇溪这么说,顿时开始疑惑,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 一时的失神,被臧岚踹了一脚,撞在院内的树身上,滚落在一边,吐了一口血。 林琴挽看向司徒夜离,担忧又自责的说道:“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来祁国,若我没有来祁国,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伤痕累累”。 司徒夜离抬眸,看着林琴挽担忧的眸子,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以前,只要司徒靖安在,你永远都不会看我一眼,如今,我终于在你的眼中,看到我自己了”。 林琴挽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说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司徒夜离艰难的站起身,认真的说道:“能看到你担心我的安危,就已经很值了”。 萧遇溪眼看差不多了,就咳了几声,下一秒墙上便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几枚烟雾弹,从墙外扔了进来。 烟雾弹落在了院中,瞬间炸开,臧岚连忙喊道:“有刺客,保护辅政王”。 院外的侍从闻言连忙进入院子,但院中的烟雾太浓,侍从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些人甚至跟院内的侍从撞到了一起。 待烟雾散去,早已没了司徒夜离的身影,林琴挽见状松了一口气。 萧遇溪佯装怒道:“院外的侍从是怎么看守的,这也能让人混进来”! 侍从们并不知道这是萧遇溪的设计,萧遇溪也从不向侍从们发火,这次却突然发怒,吓的侍从们纷纷跪下。 臧岚也半跪下,解释道:“司徒夜离确实是一人前来,没有发现他还有同伙,所以这一时有些猝不及防”。 萧遇溪怒道:“这就是理由吗?将院外看守的侍从带下去,杖责五十,若有人不满,格杀勿论”。 林琴挽看着侍从战战兢兢,以及萧遇溪冷漠的神情,嗤笑一声说道: “真是我看走了眼,我本以为你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没想到你会是这般,冷血无情,嗜血好杀之人”。 萧遇溪起身,一把掐住林琴挽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院内的侍从一时不敢出声。 萧遇溪双眸紧盯林琴挽,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反而还在往上抬,林琴挽的脚已经离开地面,眼眸中也显而易见的恐慌。 萧遇溪这才松开林琴挽,将林琴挽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琴挽,说道:“知道害怕就对了,没事少激怒我,你还能多活几日”。 倒在地上的林琴挽,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狠厉的萧遇溪,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司徒夜离还会来的,下次若再让人跑了,就将看守不力的侍从杀掉”。 臧岚连忙应下,侍从们不知道,萧遇溪为什么突然变化那么大,一时也不敢轻易反驳,将头埋的更深了。 林琴挽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后悔,下一秒便昏迷了过去。 臧岚见状起身,来到林琴挽身边,说道:“主子,她昏了”。 萧遇溪转过身,上前将林琴挽抱了起来,便进入了房间。 臧岚看向侍从们,说道:“已经很晚了,都起来下去睡觉吧”! 侍从们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缓缓站起身,没有多言,下去休息去了。 司徒夜离跟着黑衣人来到结界处,黑衣人才停下脚步,司徒夜离不解的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拿掉面具,笑着说道:“大殿下,好久不见”。 司徒夜离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笙箫默,一时有些惊讶,问道:“是萧遇溪安排你这么做的?还是你有意想救我”? 笙箫默还未说话,陌齐堰就到来质问道:“司徒夜离,你当真是一个人来的”? 司徒夜离回应道:“当然,我既然答应萧遇溪,又怎么会带人前来”。 陌齐堰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撒谎,便施法解除了结界,随后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辅政王安排的,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司徒夜离认真的说道:“过几日我还会来的,还请你看好林琴挽,不可以伤害她,也不可以虐待她”。 陌齐堰应道:“这你放心好了,她住在偏院,又不绑她,每日饭菜也都送到跟前,除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其余可都好着呢”! 司徒夜离闻言才放心离开。 笙箫默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陌齐堰回应道:“刚刚有个女子,试图闯进偏院,被我发现后,我和她就打了起来,她打不过我便想逃。 我本想动用法术的,但那个女子朝王妃的院落去了,我怀疑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的人,毕竟王妃可不会武功”。 陌齐堰总觉得事有蹊跷,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萧遇溪去了。 陌齐堰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外,瞧见里面还亮着,臧岚也没在门前守着,便推开门进去了。 此时,萧遇溪正在打坐,压制体内的毒素,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陌齐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陌齐堰认真的说道:“我刚刚见到一个带面具的女子,试图进入偏院,她武功不算高,但暗器用的属实厉害。 我刚想去追,她就朝王妃的院子去了,王妃可能,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萧遇溪闻言,淡然道:“我知道,在花满楼,她对我下过迷香,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若说是喜欢我,想嫁给我,如今真的嫁过来了,却对我敬而远之,这说不通啊”! 此时,祁倾歌躺在床上,想到那看不到的阻碍,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就收到,萧遇溪不来上早朝的信。 四王爷府内,宁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祁千寻淡然道:“不必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容易起疑”。 宁远停下动作,应道:“好,那我就先去安排了”,说罢,便出了院子,刚出院子就听到侍女们在讨论,辅政王来府中了。 宁远连忙转身回去,祁千寻看到去而复返的宁远,有些不解,宁远连忙说道:“辅政王来府中了”。 祁千寻微微皱眉,这大战在即,辅政王应该去上早朝才对,怎么会来府中? 带着疑惑,祁千寻决定出面瞧瞧,计划也暂时搁浅。 叶昭颜听瑾然说辅政王来了,一时有些不解,但还是上前迎接。 此时萧遇溪已经走到了正堂不远处,恰巧撞见坐着轮椅的祁千寻,祁千寻让宁远停下,随后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回应道:“本王来找太后问些事,太后情绪可好些了”? 祁千寻还未回应,叶昭颜就到来,说道:“辅政王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 萧遇溪应下,便随叶昭颜进入了正堂,宁远也连忙推着祁千寻,跟了上去。 到了正堂,两人落了座,瑾然连忙上前倒茶,待倒好了茶,萧遇溪问道:“不知太后,可否让侍从侍女们退下”。 叶昭颜有些不解,但还是命侍女们都下去,祁千寻闻言也让宁远下去了。 萧遇溪这才说道:“我知道祁涟漪没有死,死去的不过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替身罢了”。 祁千寻表面露出惊讶的神情,内心却在疑惑,戚无渡制作的人皮面具,根本就不会被看出来端倪,萧遇溪是怎么发现的。 第124章 齐皓月 叶昭颜闻言强装镇定,回应道:“哀家不知辅政王你在说什么”。 萧遇溪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给我六个金元宝,我并没有全部留下,我只拿了两个,剩下的四个给了二公主”。 二公主锦衣玉食长大,又岂会没见过金元宝,当她露出惊讶的神情时,我就知道她不是祁涟漪了”。 叶昭颜明显犹豫,随后冷声道:“所以呢?辅政王你这是要拆穿哀家吗”?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自然不是,若是我真想拆穿,就不会将替身送去百里国了”。 我只是想为百里国,向太后你求个情,毕竟此战若想跟北凉打,就不能跟百里国闹僵”。 叶昭颜闻言松了口气,质疑道:“涟漪没事,哀家自然不会逼百里国,你这个要求,哀家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此战若打起来,你真的有把握吗? 这关乎一国的兴衰,也关乎黎民百姓的安危,你若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哀家不会轻易松口”。 萧遇溪笑着打趣道:“都说太后你跟太妃不合,但到了正事上,却最数你们二人担心的紧”。 “太后,我从不指望任何人相信我,我也不是个善人,闲着没事就去拯救苍生,是陛下的信任,我才做到这个地步”。 萧遇溪的意思很明显了,若信,那就一战,若不信,自己也可以随时收手。 叶昭颜面对如此高傲的萧遇溪,一时也没有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压抑,祁千寻轻咳几声打破了安静。 随后说道:“抱歉,我这身体不是很好,就先失陪了”。 叶昭颜闻言有些担忧,对祁千寻说道:“那你先回房吧”! 说罢喊了一声宁远,宁远听到太后喊自己,连忙进来了,随后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萧遇溪见状说道:“本王也不打扰太后,就先告辞了”。 说罢没等叶昭颜说话,就起身离开了,叶昭颜看着萧遇溪的背影,口中呢喃道:“到底是孩子心性,若真出什么事,担得起吗”? 瑾然走了进来,叶昭颜见状想到祁千寻,连忙问道:“瑾然,千寻可能是昨日受了风寒,你去熬些粥,哀家带去给他”。 瑾然闻言连忙应下,就去后厨熬粥去了,见太后对祁千寻好,瑾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毕竟这么多年来,祁千寻真的吃了不少苦,如今这也算苦尽甘来了。 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院内,随后问道:“王爷,计划还照常进行吗”? 祁千寻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辅政王前脚刚来,后脚我就失踪,太后必然会怀疑辅政王。 到时别说跟北凉开战了,祁国的百姓都会人心惶惶,从而更不愿相信辅政王。 我瞧着辅政王信心十足,此战必然是可以打的,不如就顺水推舟,帮辅政王一把”。 片刻后,叶昭颜提着食盒,来到祁千寻的院中,然而院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叶昭颜也没有太过起疑,以为祁千寻在房内。 然而进入到房内,叶昭颜手中的食盒,蓦然掉在地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瑾然见状连忙上前,结果却看到房内凌乱不堪,棋盘散落在地上,轮椅也翻了,旁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叶昭颜顿时有些站不住,想到萧遇溪,悲愤的说道:“他萧遇溪一来,千寻就出事了,此事定与他有关”。 说罢转身就准备前往辅政王府,莫星疏见母后火急火燎的,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瑾然回应道:“王爷失踪了,房内还有打斗的痕迹,可能凶多吉少了”。 莫星疏闻言一惊,也连忙跟着母后一起。 然而,三人刚出府门就撞见祁念惜,祁念惜见到叶昭颜,着急的问道: “太后,千寻在府中吗?少将军在北街道,撞见了司徒丰烨,马车内绑着的人,很像千寻”。 叶昭颜闻言连忙问道:“现在他们在哪”? 祁念惜见叶昭颜这么担忧,就知道祁千寻真的出事了,连忙回应道:“司徒丰烨驾着马车朝北面去了,少将军跟着去追了,现在具体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时,司徒丰烨带着祁千寻,驾着马车向山顶跑去,顾卿恒骑马在后穷追不舍。 试图拦下司徒丰烨,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阻隔,始终没能追上马车,直到悬崖边上,司徒丰烨才停下来。 叶昭颜 莫星疏和瑾然三人,此时也骑马,跟着一路打斗的痕迹,追了过来。 叶昭颜见状问道:“千寻在马车里吗”? 顾卿恒回应道:“马车内应该是四王爷,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司徒丰烨将马车内,绑着的祁千寻拽了出来,祁千寻瞬间瘫坐在悬崖边上,看到叶昭颜连忙说道: “母后,宁远被他打昏,在永安客栈附近,还请母后帮我找找他”。 叶昭颜看着悬崖,顿时有些心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侍从,连忙下了马,对司徒丰烨说道: “我们有话好说”。 顾卿恒也下了马,说道:“司徒丰烨,他可是祁国四王爷,你若是杀了他,我们两国必定开战”。 司徒丰烨冷笑一声说道:“我国公主在萧遇溪手上生死不明,他的命就当是补偿好了”。 说罢没给几人反应的机会,便拽着祁千寻跳下了悬崖。 顾卿恒连忙上前,却只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瑾然和莫星疏见状,也连忙下了马。 叶昭颜一时有些站不住,险些倒在地上,还好瑾然及时过来,扶住了叶昭颜。 莫星疏也上前,来到悬崖边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悬崖半山腰上,宁远揭下人皮面具,为祁千寻松了绑,祁千寻从腰间取下贴身玉佩,随后丢下了悬崖。 口中说道:“此后,再无四王爷祁千寻,只有银月门主 齐皓月”。 宁远也改了口,说道:“门主,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吧”! 祁千寻应下,便借助绳索,离开了悬崖,戚无渡就出现,递给祁千寻一个半面面具,说道:“门主,你的面具”。 祁千寻接过,戴上了面具,之后三人便回到了银月门。 虽说祁千寻为自己,取了齐皓月这个名字,以齐皓月这个名字立起了银月门。 但除了戚无渡宁远以及寻川以外,没有人知道银月门 门主,是祁千寻。 门中的弟子们也只见到过,戴着面具的他。 百姓们见太后进入辅政王府,也开始窃窃私语,有说太后表面待四王爷严厉,实际上还是很担心四王爷的。 也有人怀疑辅政王,说辅政王在四王爷府中转了一圈,四王爷就出事了,再加上辅政王本是北凉的小殿下,很难让人不怀疑。 顾卿恒听到百姓这么说,连忙替萧遇溪辩解,认真的说道:“百姓们,司徒丰烨是因我们抓了司徒乐允,怀恨在心,才将四王爷掳走的”。 “若辅政王真有异心,早就将司徒乐允放走了,司徒丰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北凉此举就是想让我们质疑辅政王,以至于无法开战”。 百姓闻言,讨论声降了下来,但还是有些质疑,虽说辅政王确实,带着祁国蒸蒸日上,但他毕竟是北凉的小殿下。 莫星疏则去永安客栈附近,找宁远。 辅政王府内,叶昭颜见到萧遇溪,便直言道:“千寻被抓,是否跟你有关系”?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叶昭颜,随后说道:“我也听说了,但此事也并非我所为,我是北凉的小殿下不假,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祁国考虑。 若太后你非要将司徒丰烨做的恶,强加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无言以对”。 叶昭颜闻言怒道:“你一直保持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问你有没有把握,你不说明就想让哀家信你。 如今你跟此事扯上关系,你还是这般说一些无用的说辞,真当哀家不敢杀你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说我不给你解释,可我不过是到府中坐了一会,我甚至都不知道四王爷的院子在哪。 再说了,暗中可藏了不少暗卫,我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案?我身在其中,却什么都不清楚,你要我怎么解释”? 叶昭颜一时无言,府中的暗卫确实没见到萧遇溪随意走动,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可叶昭颜就是很怀疑萧遇溪,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下,府门口一时间突然躁动,少将军连忙进来说道: “太后,此事跟辅政王没有关系,您身边的侍女,找到了宁远,您不妨听听宁远怎么说”。 叶昭颜这才转身出府门,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太后吵什么,太后脾气大,万一真将你抓了……”。 说到这才想起来萧遇溪会法术,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 略显尴尬的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后这个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了”。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你这话倒是不错”。 第125章 祸从天上来 随后起身,两人向府外走去,刚到来就听到宁远说:“此事不关辅政王的事,是司徒丰烨对祁国怀恨在心,又怕祁国对北凉开战。 所以趁辅政王来找太后,才掳走四王爷,想将王爷带到辅政王府,嫁祸给辅政王”。 叶昭颜这才相信了萧遇溪,百姓们闻言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说着北凉的恶行。 宁远突然吐了一口血,给众人吓了一跳,萧遇溪看着黑红色的血,明显是中毒了,刚想上前。 宁远就拔出匕首,说道:“司徒丰烨给我下了毒,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说罢便将匕首插入胸口,自尽了。 此时,叶昭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侍从衣服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刚下过水,回禀道: “太后,我们在山崖下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王爷,水流很急,可能是冲向别处去了,我们只找到了这块玉佩”。 说着拿出玉佩,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并没有注意过祁千寻,并没有认出这是祁千寻的贴身玉佩。 侍从见状又道:“这块玉佩挂在了山脚下的树杈上,我瞧着是王爷贴身的玉佩,便取下带了回来”。 叶昭颜闻言,这才接过玉佩,说道:“留下两个人,将宁远的尸身埋葬,其余人继续沿着河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从们应下,连忙照做。 叶昭颜转身看到萧遇溪,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是哀家太过心急,冤枉了辅政王你”。 萧遇溪笑道:“情有可原,本王自当理解”。 叶昭颜带着瑾然和莫星疏转身离开,顾卿恒也随萧遇溪进入府中,百姓们见状也都散了。 到了正堂,顾卿恒有些疑惑的说道:“虽说与司徒丰烨仅仅是一面之缘,但他似乎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拉着四王爷跳崖,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笙箫默到来听到顾卿恒这番话,附和道:“少将军此话没错,司徒丰烨这个人,心机要比司徒夜离深的多,表面人畜无害,却时常扮猪吃虎”。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示意他二人坐下,才淡然道:“这其中本就漏洞百出,你所看到的司徒丰烨,也并非是真的司徒丰烨”。 “司徒乐允已经被司徒夜离救走了,听说司徒丰烨跟司徒夜离的关系不错,又怎会不知呢”! “再说了,司徒夜离知道我和陌齐堰会法术,若是真的想做手脚,来的也应该是司徒夜离,而不是司徒丰烨。 司徒夜离又不傻,他清楚的知道,此事一旦跟我扯上关系,若我真想彻查,很快便可以摆脱嫌疑”。 顾卿恒闻言还是有些不解,问道:“若这个人不是司徒丰烨,那又会是谁呢?四王爷一向不问世事,应是没有仇家的”。 萧遇溪回应道:“眼下就两种可能,第一,假扮司徒丰烨的人,是太后的仇家,或者祁千寻自己的仇家”。 “第二,祁千寻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这件事也是祁千寻一手所为”。 顾卿恒明显感到惊讶,反驳道:“都说他不受太后待见,虽说是个王爷,但也不过是空有其名,他又双腿不能站立。 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一手策划,而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呢”!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再说话,想到逸趣阁的聂无邪,表面是个纨绔子弟,背地里却能将各种资料,尽数寻到手。 还有表面胆小懦弱的祁倾歌,非但毁容是假的,还将迷香使的如此娴熟,如今又加个祁千寻,这个祁国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此时,北凉国内,司徒丰烨拿着一个锦盒,来到母后的院中,将锦盒递给母后。 北凉王后 许如清,见状接过,笑着问道:“烨儿怎么想起来送母后东西了”? 司徒丰烨笑道:“母后快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 许如清笑着打开了锦盒,入目的是一对金色钗子,许如清拿起一支钗子,欣喜道:“不错,母后很喜欢”。 司徒丰烨刚想说些什么,自己的侍从就进来说道:“王上召见殿下您”。 司徒丰烨闻言,对母后说道:“母后,那我就先入宫了”。 许如清应道:“好,去吧”! 司徒丰烨走远,许如清看着这一对金钗,笑着说道:“还是烨儿有心,还知道讨我开心”。 司徒丰烨这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不知父王为何召见自己,不明所以的进入大殿,来到司徒久岚的面前。 刚想开口说话,一个杯子就朝自己袭来,司徒丰烨连忙侧身躲过,下一秒就听到父王怒道:“你还敢躲”。 司徒丰烨见父王发怒,连忙跪下说道:“儿臣不知哪里惹父王您不快,还请父王明示”? 司徒久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孤让你去救乐允,谁让你对祁国四王爷动手的?你是唯恐此战打不起来吗”? 司徒丰烨闻言更加懵了,随后想到,难道是兄长做的,毕竟自己发现兄长受了伤,但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近日都没得到,关于祁国的任何新消息,此时父王发火,按照以往信件的速度,那必定是今早发生的事。 司徒丰烨想到这连忙问道:“父王,此事不是儿臣做的,还请问父王,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丰烨,见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便回应道:“信上说是今早清晨,而你又恰巧没来上早朝,你怎么解释”? 司徒丰烨连忙反驳道:“父王,儿臣今早之所以没去上早朝,是因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约儿臣一起去拍卖会场”。 “今早,儿臣也与母后一同用了早膳,母后和段文谦都可以为儿臣作证,儿臣一直待在盛京中,不曾去过祁国”。 司徒久岚将信将疑,随后召见了段文谦。 段府内,眼看到了饭点,段夫人过来问段大人,午饭想吃什么饭菜,然而下一秒,太监就到来了。 段大人见状,连忙起身上前迎接,不解的问道:“这是······”? 太监回应道:“还请段三公子,前往皇宫一趟,王上有事问三公子”。 段文谦拿着一块玉佩,想着都到午时了,父亲此时应该在府中,就拿着玉佩想送给父亲。 刚来到正堂,就看到了太监,以为王上找父亲有事,也没太在意,然而下一秒,太监就说道: “段三公子,你来的正好,跟咋家走一趟吧”! 林夫人一听,顿时担忧起来。 段文谦一时有些不解,指着自己说道:“你确定王上找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 段大人见状连忙上前,将银子塞到太监的手里,随后笑着说道: “别太在意,竖子胡闹惯了,不知王上此举所为何事?可是我家这孩子,哪里得罪了王上”。 太监将银子收入袖中,随后小声的说道:“此事跟段三公子没什么大关系,王上只是想知道,今早三公子跟谁去了哪里,到地方如实相告就行了。 一会的事,回来都不耽误吃午饭,段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段大人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让段文谦跟太监离开,段文谦有些不明所以,来到父亲跟前,将玉佩递给父亲。 段大人有些疑惑的接过,没等段大人再问什么,太监就催促道:“三公子动作快些吧!莫让王上等急了”。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段夫人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王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召见谦儿”。 段大人没有回应,而是问道:“谦儿今早去了哪?你知道吗”? 段夫人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带的镯子,回应道: “谦儿今早去了拍卖会,还送给我这镯子,说是拍卖会上拍的,这玉佩也是今早谦儿在拍卖会上拍的”。 段大人看着镯子和拿在手里的玉佩,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两样东西,倒是挺精致,别是皇家的东西吧!怎么谦儿前脚刚得到,后脚就被陛下召见”。 段夫人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皇家的东西,有人拍卖,难道还不能有人买吗”? 尽管听夫人这么说,段大人拿着玉佩,还是觉得像烫手山芋。 段文谦很快跟着太监到来,刚进入大殿就瞧见司徒丰烨跪在地上,抬眸就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司徒久岚,段文谦连忙跪下。 还没等段文谦开口说话,司徒久岚就问道:“今早你去了哪?跟谁一起的”? 段文谦听司徒久岚这么问,心中泛起疑惑,难道自己拍买个东西,还犯了条例不成。 心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如实回应道:“回王上,今早我约二殿下,一起去了拍卖会场。 二殿下拍卖了一对金钗,和一把长剑,我拍买了一只手镯,和一块玉佩,之后我就跟殿下一同回来了”。 司徒久岚闻言算是彻底相信了,说道:“都下去吧”! 两人应下,段文谦起身,见司徒丰烨没有起身,不免有些疑惑,之后就听到司徒丰烨小声的说道:“拉我一把,腿跪麻了”。 第126章 回忆前世 段文谦闻言,强忍笑意,将司徒丰烨拉了起来,扶着司徒丰烨出了金銮殿。 随后就笑着调侃道:“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还刮上了我”? 司徒丰烨反驳道:“你可别说风凉话了,咱俩这一上午都在一块,我若真犯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祁国传来消息,说我动了他们四王爷,你说荒不荒唐?祁国想开战,也不用这么冤枉我吧”! 段文谦被逗笑,打趣道:“二殿下你,人在陪我逛拍卖会,祸从天上来,说句实话,你还真够倒霉的”。 司徒丰烨佯装怒道:“你还真不把,我这个二殿下放在眼里啊!居然敢这般调侃我”! 段文谦安抚道:“别生气啊,都是那么久的朋友了,别搞的那么生分嘛”! 待出了皇宫,段文谦对自己的小厮说道:“你回去吧!跟我父亲母亲报个平安”。 小厮应下,便走了,段文谦看向司徒丰烨,说道:“走,我带殿下你去喝酒吃肉”。 百里国内,百里安洛忙活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证据,由于担忧温如月,还是决定去见萧遇溪。 很快来到祁国,找到了萧遇溪,此时萧遇溪正在裕陵酒家内的包厢里吃饭,侍从过来禀报道:“辅政王,外面有位白衣公子,说是要找辅政王您”。 萧遇溪应道:“让他进来”。 侍从应下,百里安洛很快前来。 萧遇溪抬眸见是百里安洛,说道:“大王子请坐”。 百里安洛闻言坐下了,萧遇溪才问道:“大王子,可有查出些什么”? 百里安洛明显有些迟疑,随后说道:“很抱歉,我没有查到”。 萧遇溪给百里安洛斟了一杯酒,随后说道:“没关系,虽然你没查出,本王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百里安洛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连忙说道:“辅政王,祁涟漪的死,真的不是我们百里国做的”。 萧遇溪直说道:“是北凉做的,本王已经查到,接下来祁国不会找百里国任何事,但也请百里国不要插手”。 百里安洛闻言应道:“好,我这就回去告诉父王”。 百里安洛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待百里安洛走远,臧岚不解的问道:“何时查过”? 萧遇溪淡然道:“祁涟漪没事,是谁刺杀的她,也不重要了,尽快开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臧岚闻言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你活不了多久,是真的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现在自己能活多久,全都取决于楚临越能撑多久。 上天庭中,东凌神君一脸的愁容,楚临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这些时日妖界咄咄相逼,让楚临越撤回禁法符。 若不是黎雪听及时出面阻拦,妖界与神界怕是要打起来。 楚临越唉声叹气,若这个人天选之人不是萧遇溪,自己自然可以废掉她,另外铸造一个天选之人。 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是她,如今退一步不舍,进一步不甘。 正当楚临越伤心时,面前的铜镜,蓦然亮起,顿时出现画面,画面中正是古影和景。 两人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打了起来,楚临越看着两人背后的机械,明显有些不解。 之后就听到两人对话,景悲愤的说道:“影,你为了她,这么做真的值吗”? “你仔细想想,你此举也不过是救她一时,待此生过完,她还是会死,且因你这个做法,而导致不能入轮回”。 “你这是救她还是害她啊”? 古影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若你还插手,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景笑了笑,拿出逮捕令,说道:“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若我不能阻止你,我会死,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就让我死在你的手中吧”! 景说罢,再次跟古影打了起来,古影连忙反击,却明显让着景,无奈的说道:“我不想杀你,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系统,你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景趁这个间隙,直接按下按钮,将古影困了起来,随后将冷鸢带走。 古影眼睁睁看着冷鸢被景带走,怒道:“景,你别让我恨你”。 景回头看了一眼古影,回应道:“若是不能阻止你,我会恨我自己”。 看着两人消失不见,古影气的怒吼,一时间山摇地晃,就连带着上天庭都晃了晃,惹的人心惶惶。 楚临越看着铜镜恢复原样,一时不解的喃喃自语道:“他是凡人吗?为何吼一声,就足以让天地动摇”。 景将冷鸢带回自己的据地,唤醒了冷鸢,冷鸢睁开眼睛就看到景,不解的问道:“这是哪?古影呢”? 景二话不说直接按下按钮,景的脑海中就开始不断涌入记忆。 他,代号影,是位系统君,刚上任不久,因为不熟练,误把穿越者的身份,填成了齐国小王子。 而这个穿越者正是冷鸢,冷鸢还在期待古代大小姐的生活,然而却穿成了王子,还经常被欺负。 好在这个王子,本就是女扮男装,不至于让冷鸢太过尴尬。 但由于自己的身份是个王子,不仅要出席各种场合,一言不合就被其他王子公主欺负,再加上自己又不会武功。 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影实在不忍心,便私自下凡,为自己的名字多添了一个“古”字,以凡人的身份在凡间保护她。 古影,来到凡间,自成一派,很快便成为一宫之主,一袭红衣,一张面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令人发指。 古影一名很快响彻整个江湖,都传古影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古影却一次次,保护着一位十七岁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是齐国最小的王子,名叫 齐偃羽,也就是穿越者冷鸢。 冷鸢第一次与古影相遇,是在竹林,冷鸢被追杀,得古影相救。 那时冷鸢并不知道,古影是一宫之主,只当古影是救命恩人,可古影来去匆匆,并没有给冷鸢任何报答的机会。 第二次,冷鸢被刺客逼到悬崖,是古影提剑绞杀一众刺客,再次救了冷鸢。 这次,古影依旧二话不说便走了,冷鸢没能拦住古影,却捡到了古影不慎遗落的木牌,上面刻着古影二字。 冷鸢不以为然,只当是他的名字,便收了起来。 第三次,冷鸢再次遇险,不慎掉进了陷阱,四处草木丛生,内含利器,每走一步,都有未知的危险。 冷鸢中了箭,也不敢走动,被困丛林中,生死关头,冷鸢居然想到了古影。 冷鸢在想古影会不会来救自己,随后又摇摇头,古影与自己非亲非故,前两次得他相救,也许只是巧合。 正当冷鸢叹息,可能无法报恩时,古影却再次来救冷鸢了。 古影每走几步便触碰到机关,躲过长箭,暗器,最终来到冷鸢面前,将冷鸢带出陷阱外。 古影再次转身离开,冷鸢却直接叫出古影的名字,古影停下脚步,冷鸢连忙说道: “古影,你跟传闻真的不一样,你是位很好的人,才不像他们说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古影冷冷清清的回应道:“我不是个好人,世人对我的评价不是凭空出现,你应该相信”。 古影说罢便离开了,冷鸢在古影背后喊道:“我才不信传闻,谢谢你救我那么多次,若有机会,我一定报恩”。 经过几次刺杀,齐国君不免给冷鸢增添了人手,护冷鸢周全,之后的一段时间也算风平浪静。 刺客虽有些无从下手,可冷鸢这个身份,毕竟是皇室,其他王子公主们开始刁难冷鸢。 明知冷鸢武功不行,故意拉着冷鸢比武,实则只是拿冷鸢当沙包,冷鸢不愿比,他们又说不给面子。 那场比武终究没逃过,冷鸢被打了一拳,刚想认输,大王子 齐天翼却说道: “这不会就要认输了吧!我们三妹妹都能在老二手中撑三招呢”。 这么一说,冷鸢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眼看又要挨一拳,一位紫衣,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一掌击退了二王子。 虽然面具有所变化,冷鸢还是一眼认出,紫衣男子是古影。 齐天翼怒道:“你是谁?胆敢随意进入皇宫,来人,将他拿下”。 士兵立刻将古影围住,冷鸢连忙挡在楚辞前面说道:“皇兄,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带他进来的”。 齐天翼不屑道:“还以为是何方神圣,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便能进的,既然伤了二弟,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眼看几位王子就要对古影动手,齐偃羽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古影缓缓拿出金牌,齐天翼一眼便认出是父皇的东西,不由的惊讶。 古影拿着金牌缓缓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穆 单字一个 折,是齐国君为小王子请的师傅”。 “我的徒儿,只能我这个当师傅的欺负,你们谁敢动他,我必定不会刀下留情”。 冷鸢既惊讶又高兴,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成为了师傅,这下报恩有着落了。 第127章 得知穿越真相 王子公主们见古影那么狂,不由的生气,可无奈古影拿着父王的金牌,此事是真非假,他们也不好贸然与古影交手。 王子公主们气冲冲的甩袖离开,冷鸢跟古影聊天说话,齐国君看到这一幕,顿时放心不少。 古影以穆折之名,成为了冷鸢的师傅,与冷鸢住在一处,每日教冷鸢练武习文。 其他王子公主一旦来找事,古影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将其摆平。 虽说王子公主们加一起,人数是占上风,但古影宫主一名,可不是捡的,若连他们都收拾不了,可就是空有虚名了。 不出所料,短短几个月,便收拾的所有王子公主服服帖帖的。 他们虽然生气,但古影不仅武功高强,还手握金牌,他们拿古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渐渐的不再自讨苦吃来惹古影了。 随着时间推移,古影跟冷鸢的关系越来越好,冷鸢整日里一口一个穆师傅,这一叫便是两年。 冷鸢也十九岁了,齐国君年迈退位,齐国并不遵循长幼有序,国君一位由论文比武而定。 其他王子本想先将冷鸢淘汰掉,却没有料到冷鸢对王位没兴趣,不争不抢,直接选择弃权。 最终齐天翼完胜,获得了王位,冷鸢本以为可以当个闲散王爷,与师傅共度余生,却将人心想的太简单了。 几位公主都已出嫁,其他王子不足为惧,而他冷鸢如今一身武功不同凡响,又有师傅庇佑,无疑成为齐天翼最忌惮的人。 齐天翼设计抓了冷鸢,绑放在设计好的悬崖边上,引古影去救。 古影自然是去了,冷鸢被堵着嘴说不出话,摇头示意师傅不要过来,可古影拿着长剑一意孤行。 冷鸢眼睁睁看着,古影为救自己陷入圈套,伤痕累累的在自己面前倒下。 随后齐天翼按动开关,悬崖断裂,两人坠入悬崖。 齐天翼站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去感慨道:“穆折,你是位优秀的师傅,可惜摊上这么一个蠢徒弟”。 齐天翼来到父皇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父皇,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疼齐偃羽呢?他遭几次刺杀,你就派重兵保护他。” 他武功不好,你就特意找来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教他,同样是你的儿女,你怎么就没有这样对过我们”。 “不过齐偃羽太蠢了,不争不抢,我已经将他和他的好师傅,一同逼下悬崖了,他再也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了”。 齐国君被齐天翼气的吐了血昏迷了,苏醒之后重病一场,不日便撒手人寰了。 冷鸢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损,下一秒门被推开,古影一袭红衣,端着粥走了进来。 冷鸢见状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你可以阻止我的抉择”。 古影淡淡的回应道:“我之所以不反对你任何的抉择,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护你周全”。 此时,侍女拿着衣服走了进来,冷鸢见是女装,有一丝惊讶,古影淡然道: “我早知你是女儿身,如今既然从那虎狼窝里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回去了,不如你为自己取个名字,也算是从头开始”。 冷鸢点头应道:“好,就叫冷鸢”! 此后的生活,十分的平静,再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很快一年过去,这三年的相处,两人互生情愫,但冷鸢因师徒二字,觉得古影不会喜欢自己,就算是喜欢,也不是那种喜欢。 而古影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系统是不能与宿主相恋的,于是两人都没有表明心意。 但在一次醉酒,冷鸢说出了心里话,并吻了古影,那一刻,古影彻底沦陷了,事后更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了她。 婚后的生活依旧很甜蜜,冷鸢还为古影生下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直到渐渐老去。 宿主如果没有在穿越地,平安过完一生,便无法回到现代,现代的她也自然会因此死亡。 如果在穿越点过完一生,便可以回到现代。 冷鸢也确实回到了现代,却因影古影触犯条例,冷鸢在回到现代没多久,便被系统进行抹杀了。 古影看着冷鸢死亡,怒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所致,惩罚理应我来受,与她何干”? 可上面没有给古影任何回应,之后,古影非但没有颓废,反而愈发上进,经历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有了足够的实力。 他开始暗中,研究各种奇门异术,鬼怪神谈,经过多次转世,冷鸢也再次出现在现代。 这次古影主动结识了冷鸢,古影了解冷鸢的喜好,以及习惯,在不断的交往中,冷鸢不出意外,很快爱上了古影。 两人也是很快步入礼堂,成为了夫妻,古影如今有了一定的实力,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上面发现。 在两人相爱的第二年,冷鸢怀孕了,却因意外出车祸去世了,古影痛恨老天不长眼。 也因此,在一次次失败下,古影成功研制出空间域,收集了冷鸢生前的记忆,并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古影知道冷鸢喜爱看书写作,便带着她的魂魄来到了书店,果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 古影又招来了,三位高中生的魂魄,加上古影和冷鸢,刚好五个人,阵法成功了,也都穿进了冷鸢所写的小说里。 古影看过冷鸢的小说,猜到她会选祁倾歌,不出所料,她选了,古影也成功将她留在了空间域里。 为了陪冷鸢,古影故意选了四王爷 祁千寻,被排斥后,成功来到了冷鸢的身边。 冷鸢很开朗活泼,因为古影抹去了,所有令她伤心难过的事,但她也不记得古影了。 之后所发生的事,冷鸢也都知道了,冷鸢渐渐回过神,景就开口说道: “冷鸢,影为了你,已经承受太多了,你若是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放下你,而不是看着他越陷越深”。 “这一次,他擅自制造空间域,只为了留住你,可一旦他的计划成功,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到时动静自然也不会小,上面不会不知道,届时迎接他的,也必将是死路一条”。 冷鸢听着景说的这番话,眸中满是伤心的泪水,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阻止他的”。 景听冷鸢这么说,表情才好了一些,然而下一秒,古影就气势汹汹的到来,刚进门,就一把将景打倒在地上。 景吐了一口血,随后就听到古影的冰冷的声音: “我说过,不要让我恨你,看在当年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是让你与我一同位居第一,但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冷鸢连忙上前将景扶起,随后说道: “古影,我很庆幸能被你喜欢,但若是以这个世界,以及你的生命为代价,那我宁愿从未被你喜欢过”。 古影看着冷鸢,认真的说道:“鸢儿,这一切都来不及了,你若是回到现代,必定是死亡。 我若是终止运行,将会自爆,若你还爱我,就当是救我了好吗”? 景闻言也有些惊讶,毕竟景是喜欢古影的,自然是不想让古影死亡的。 冷鸢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但还是松开了景的胳膊,可能是吸收了太多信息,冷鸢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古影见状连忙接住冷鸢,将她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景连忙说道:“你的这番话,我更希望你是骗她才这么说的”。 古影没有转身,停下脚步回应道:“我确实可能会骗她,但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说谎”,说罢便离开了。 慕容国,早朝,士兵进来通报道:“祁国使臣来了”。 慕容千逸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宣使臣进来了,使臣见到慕容千逸,连忙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拜见慕容国君”。 慕容千逸应道:“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必多礼,请坐”。 使臣坐下,认真的说道:“慕容国君,想必贵公主在祁国一事,国君您也略有耳闻了,我国大王爷愿娶慕容公主为王妃,不知国君您意下如何”? 慕容千逸明显有些犹豫,大臣们也面面相觑,很明显是不赞同的。 使臣见状又道:“听说慕容公主,被那北凉的公主所抓,好一番虐待,想必你们慕容国也不会轻易放过北凉。 待公主嫁到我们祁国,我们两国自然是结秦晋之好,一起推翻北凉,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千逸还未回应,慕容丞言和沈清颜就一同到来了,沈清颜跟慕容丞言说了这件事,此时慕容丞言明显在气头上。 进来就说道:“祁国太妃,这个算盘打的可真好,往事只字不提,还想娶我的女儿,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使臣闻言连忙起身,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毕竟当年的事,祁国确实不占理。 慕容丞言缓缓坐下,再次说道:“回去告诉祁国君,我的女儿嫁到哪,也不会嫁到你们祁国。 其他的话,你也不必多说了,趁着天色还早,去吃个早饭,赶路回去吧”! 第128章 慕容国拒绝为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使臣自然是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只得转身离开。 此时,慕容云锦正被关在闺房内,慕容千暮站在门外守着,尽管慕容云锦怎么喊,慕容千暮都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直到听到摔东西的声音,慕容千暮才打开了房门,担心的话语还未说出口,长鞭就迎面而来。 慕容千暮没有办法,也只得反击,两人从房间里,一直打到了院内,侍女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慕容千暮担忧道:“你现在情况特殊,这么动武对你不好”。 慕容云锦微怒道:“你若是真为我着想,就别拦着我”。 眼看慕容云锦怀着孕,又这般动武不听劝,慕容千暮也只好停手。 慕容云锦看了慕容千暮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刚出院子,就撞见了父王和母后,慕容丞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慕容云锦连忙说道:“父王,母后,锦儿愿意嫁给祁苍澜,绝不后悔”。 慕容丞言叹了一口气,说道:“锦儿,你配得上这天下所有的男子,但唯独祁国的男子配不上你”。 “你也记住了,我们慕容国与祁国,永远不可能为盟,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腹中的孩子也尽快拿掉,免得毁了你的一生”。 慕容千暮听到对话,连忙过来,就瞧见慕容云锦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口中反驳道: “叶墨尘和苏暮辞做下的错,和祁苍澜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被司徒乐允算计,若不是祁落云救我,我早就死了,此事说到底,祁苍澜在其中也没有任何错”。 “为什么这一切,要全抛给他来承受”? 慕容丞言闻言怒道:“怪就怪他祁苍澜姓祁,他若是不姓祁,就算只是个普通人,父王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沈清颜见状安抚道:“病刚好,就别动气了,我来劝云锦,千暮,扶你父王去休息”。 慕容千暮闻言,上前扶着父王,看了慕容云锦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 沈清颜上前,抬手擦去慕容云锦的眼泪,拉着慕容云锦回到院中,在庭院中坐下,认真的问道: “云锦,你跟母后说实话,你真的喜欢祁苍澜吗”? 慕容云锦点了点头,应道:“他真的很好,女儿嫁过去一定不会吃苦的”。 沈清颜笑了笑,说道:“你将他说的千般好万般好,母后和你的父王又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若他真的喜欢你,定然不会轻易放手,你安心等着就是,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又何愁过不了你父王那一关”。 祁国,祁言泽派去士兵,寻找祁千寻,叶昭颜派去的侍从,也回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始终没有祁千寻的消息。 叶昭颜拿着祁千寻的贴身玉佩,抱怨道: “千寻啊!母后好不容易醒悟了,想做些事弥补你,你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上天都不想,让母后得到你的原谅吗”? 顾卿恒来到辅政王府,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卿恒,问道:“可有找到四王爷”? 顾卿恒坐下,无奈的说道:“那崖下的河流四通八达,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寻到。 若是再拖几日寻到,那必将是具尸体,若是没寻到,还有可能是被旁人救走了”。 萧遇溪若有所思,随后淡然道:“先不说四王爷了,今晚你整顿好一切,明日早朝过后,我们一起去玄月城,攻打北凉”。 顾卿恒有些惊讶和疑惑,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前往边关,再说了,你与百里国说过了吗?别到时他们百里国再横插一脚”! 萧遇溪淡然道:“百里安洛来找过我了,我也跟太后说通了,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 顾卿恒赞叹道:“可以啊,动作这么快”。 顾卿恒话音刚落,臧岚就进来了,刚想说什么,看到顾卿恒,停顿了一下,说道:“主子,木云舒有点不舒服,想让你给瞧瞧”。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疑惑道: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进入府中的时候,我看到了笙箫默,难道笙箫默不可以给他瞧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少将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恰巧会解云舒体内的毒,就先失陪了,我去取就来”。 顾卿恒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拦萧遇溪,萧遇溪跟着臧岚出去,到了院外,臧岚才说道: “林琴挽寻死觅活,也不愿吃饭,房间内能摔的东西,也都让她给摔了一个遍”。 萧遇溪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到偏院,刚进房间,就撞见被绑起来的林琴挽,以及正在打扫的侍从。 看着零碎的东西,萧遇溪漫不经心道:“下去吧!不用打扫了”。 侍从闻言下去了,萧遇溪又道:“臧岚,给她松绑”。 臧岚有些犹豫道:“这破碎的东西,若是让她拿到······”!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无妨,她若是一顿饭不吃,就饿司徒夜离一日,她若是自杀,你就将司徒夜离杀了,给她陪葬”。 林琴挽连忙反驳道:“司徒夜离已经逃走了,你休想骗我”。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我既然知道他会来,守卫又怎么可能如此稀松,他能跑出偏院,他跑的出辅政王府吗”? “毕竟我这王府中,可不止就臧岚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陌齐堰一人便足以抓获他,更何况再加一个会用毒的笙箫默呢”! 林琴挽闻言眼眸顿时黯淡下来,萧遇溪拿起扫把,扔给林琴挽,威胁道: “看在你长的还算可以的份上,我怜香惜玉,所以不会杀了你的,但是对司徒夜离,我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了”。 “你若不想让他死在我的手上,就老老实实的,将这里打扫干净,别试图引起我的关注”。 萧遇溪说罢转身离开,臧岚上前给林琴挽松了绑,随后连忙去追萧遇溪,出了房门,臧岚追上萧遇溪,笑着说道: “真有你的,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遇溪淡然道:“她林琴挽以前,可能不会在意司徒夜离的死活,但经过那一晚的戏,她就不可能眼睁睁让司徒夜离死亡”。 “待会你去给她送饭食,若她将房间打扫好了,你就给她吃食。 若是没有打扫,你就说,她若是不打扫房间,就得不到吃的,司徒夜离今日也不会喝上一口水”。 臧岚笑着应下,萧遇溪则是去正院看顾卿恒有没有离开,然而刚到院内,就瞧见顾卿恒上前拦住了陌齐堰。 询问道:“木云舒不是不舒服吗?你一向在他身边,怎么会在此闲逛”? 臧岚见状想上前,被萧遇溪制止。 陌齐堰表情明显一僵,自己明明刚从木云舒那里过来,木云舒哪里有不舒服,但还是故作惊讶道: “我从外面刚回来,云舒不舒服,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怎么样”? 顾卿恒回应道:“刚刚萧遇溪去瞧他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陌齐堰闻言顺势说道:“多谢少将军告知,我这就去看看云舒”。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臧岚见状轻笑一声,小声的说道: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就连陌齐堰都学会撒谎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 “对于他俩,我一向很放心的,最不放心的是你,不过这么久以来,你也算有些进步,还不错”。 傍晚,司徒夜离来到了辅政王府,见到了萧遇溪,还未开口说话,萧遇溪就说道: “上次的戏没算白演,林琴挽不肯吃饭,寻死觅活,我说我抓到你了,她若不吃饭寻死,我就饿着你,杀掉你。 结果她真的可乖了,不仅把自己打碎的东西,扫了起来,还收拾好了整个房间,今这两顿饭吃的,也没有再摔盘子”。 司徒夜离听到林琴挽扫地,收拾房间时,是有些生气的,毕竟她是林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干过这些。 但又想到,是琴挽自己摔的,怒气才渐渐消下去。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林琴挽能听进去我的话,说明心中已经有你了,回去后好好待她,又何愁成不了夫妻呢”! 司徒夜离闻言明显高兴,随后质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放琴挽吗?你会这么轻易放人”? 萧遇溪想了想随后说道: “本王那房间的东西,都让林琴挽砸完了,虽说不知是什么价位,但都是陛下命人置办送来的,价格必然不菲”。 司徒夜离听出萧遇溪话中意思,不过是钱财,又怎么比得上琴挽的安危,连忙说道:“你开个价,我赔就是”。 萧遇溪笑道:“大殿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要”。 说罢起身,拿起一个木盒,递给司徒夜离,说道:“用金条装满这个木盒,如何”? 木盒是长方形,说大也不算太大,可若说小,拿来装满金条,也不是个小数目。 第129章 放了林琴挽 司徒夜离却只是瞟了一眼木盒,便接了过来,说道:“好,我答应”。 说罢拿着木盒,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北凉,很快将木盒装满了金条,抱着木盒再次回到辅政王府。 萧遇溪不过打个盹的功夫,就瞧见司徒夜离回来了。 司徒夜离将装满金条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拿出一个装满东西的黑色布袋,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萧遇溪看着黑色布袋说道:“怎么?还送东西”? 司徒夜离将木盒和布袋打开,说道: “我不知你的意思是装满木盒,还是盖上盖子后的装满,毕竟这个盖子有个弧度,所以金条我另带了一些,免得来回跑”。 萧遇溪看了一眼满是金条的木盒,说道:“大殿下你多虑了,本王说装满木盒,那便与盖子无关”。 司徒夜离闻言收起了布袋,说道:“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放人吧”! 萧遇溪起身,抱起木盒,随后放下,调侃道:“看在大殿下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这金条不会让你白花的”。 司徒夜离有些不解,萧遇溪叫来臧岚,说道:“让偏院看守的侍从暂时下去”。 臧岚应下去办,萧遇溪起身看了一眼木盒说道:“带上金条,跟我来”。 随后萧遇溪就出了房门,司徒夜离虽然不理解,萧遇溪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抱起木盒,跟上了萧遇溪。 两人很快来到偏院,臧岚打开关着林琴挽的房门,三人进入房间,林琴挽见到司徒夜离,连忙起身上前担忧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刑”。 司徒夜离还未说话,萧遇溪就笑着说道:“其实,本王根本就没有抓到司徒夜离,这不,司徒夜离抱着金条,来赎你了”。 林琴挽这才看向,司徒夜离怀中,那不算小的木盒。 萧遇溪说罢看向臧岚,又道:“臧岚,点点金条,没什么问题,就放人吧”! 臧岚闻言,上前接过司徒夜离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数了起来。 林琴挽看着金条一根一根拿出来,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倒是真舍得”。 司徒夜离见状说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哪里有你重要”。 萧遇溪听司徒夜离这么说,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还挺懂,孺子可教也”。 司徒夜离这一句话,将林琴挽感动的不行,一把抱住了司徒夜离。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司徒夜离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抱住林琴挽。 没一会,臧岚便清点好了金条,并装好了,说道:“主子,金条没问题”。 林琴晚闻言松开司徒夜离,认真的看向萧遇溪,有些害怕萧遇溪不守信用。 萧遇溪闻言说道:“陌齐堰已经备好马车,在偏院外等候,会亲自送你们二人出辅政王府”。 臧岚闻言对司徒夜离说道:“大殿下,林大小姐,请,我带你们去找陌齐堰”。 司徒夜离揽着林琴挽,两人跟着臧岚离开。 萧遇溪用法术,将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收了回来。 但由于司徒夜离体内的法力,是樊继明的,吸收到体内难免有些影响,只能盘腿坐下慢慢消化魔魇之气。 片刻后,萧遇溪抱着木盒,往正院走去。 很快,臧岚将两人带到陌齐堰的身边,看着两人上马车后,臧岚才回去找萧遇溪,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萧遇溪从木盒中拿出六根金条,其余都递给了臧岚,说道:“拿去换成银票,速去速回”。 臧岚应下,接过木盒下去了。 待陌齐堰将他俩送出府,回来复命时,萧遇溪淡然的说道: “你们三人,和你的士兵们,都跟了我那么久,我也没嘉奖过他们,这次得了金条,换些银票奖给他们”。 “你去叫下笙箫默和云舒,然后集结一下府中所有的士兵,以及陛下送来的那些侍从。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连忙下去办。 府中的人一下子全聚在了正院,这让祁倾歌起了疑,但由于上次险些暴露,只得让身边的侍女语桐,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当臧岚拿着用金条换的银票回来,就发现正院聚满了府中的人,这令臧岚一时间有些懵。 问了陌齐堰才知道,萧遇溪要嘉奖府中的侍从。 语桐也在此时到来,但由于人都在院中,并没有发现在暗中的她。 陌齐堰和臧岚,搬出来三把椅子,和一张长桌子,随后臧岚把用金条换来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摆好。 笙箫默和木云舒走了出来,萧遇溪也很快拿着一个首饰盒出来。 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缓缓坐在椅子,摆手示意笙箫默和木云舒坐下,木云舒和笙箫默这才坐下。 萧遇溪看向侍从们说道: “众位,祁国与北凉已经下了战书,此战,是不可避免,本王也会带上他们三人,一起前往边关”。 “这样一来,府中看守打扫什么的,就都劳烦众位了,在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得放任何人入内”。 “你们跟本王的时间也不短了,本想与你们好好喝一杯,但明日本王还要上早朝,酒是不能喝了,免得误事。 这些银票就当是犒劳你们的,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喝哪家的酒,就买哪家的,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你们都好好相处,不要内讧打架,就算本王不在府中,也要互相体谅,守好辅政王府”。 侍从们闻言,纷纷应道:“辅政王放心,我等一定守好辅政王府,等辅政王您,得胜归来”。 萧遇溪闻言一笑而过,说道:“借你们吉言了,下面站成两排,分别到笙箫默和木云舒这里,排队领银票”。 侍从们纷纷照做,很快笙箫默和木云舒面前,就排满了人。 语桐见不是什么大事,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臧岚和陌齐堰发现了,两人一同过来,此时逃跑显然不太可行。 也只得主动站了出来,语桐很快就被他俩,带到萧遇溪的面前,萧遇溪见状问道: “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语桐连忙回应道:“辅政王,奴婢只是见府中的侍从都聚到了这里,一时好奇,所以就进来了”。 萧遇溪淡然道:“你不必紧张,正巧你来了,省得本王派人往王妃那里跑一趟了”。 随后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给她两份银票”。 木云舒闻言,拿出两份银票,递给了陌齐堰,陌齐堰转手递给了语桐,见语桐有些懵,萧遇溪又道: “拿着吧!这是两份,你留一半,剩下的给王妃”。 听萧遇溪这么说,语桐才伸手接了过来,应道:“谢辅政王”。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语桐拿着银票,转身离开,回到祁倾歌的院中,将银票递给了祁倾歌。 祁倾歌本来还很担心语桐的安危,结果就看到语桐拿着银票回来,不解的说道:“你没事吧!这银票哪来的”? 语桐回应道:“辅政王给的,府中的侍从都在领银票,这些银票就是辅政王给,你和我的,这些的一半,就是那些侍从一人所领到的数量”。 祁倾歌明显有些惊讶,接过银票说道:“还真是大手笔,陛下身边的人,也未必能一次领这么多吧”! 语桐又道:“明日午时,辅政王要去边关,他不仅自己要去,还带着笙箫默、木云舒、陌齐堰一起”。 “臧岚身为他的带刀侍卫,肯定也是要去的”。 祁倾歌拿出两张银票,其余的全给了语桐,随后说道:“好歹是辅政王的银票,我就拿两张,剩下的,你留着吧! 语桐接过银票,说道: “剧叶临安带来的消息,司徒乐允早就回到了北凉,但听着偏院的动静,确实是有位女子,这倒是个查偏院的好时机”。 祁倾歌并不是太过注重这件事,倒是对那看不见的阻碍很感兴趣,随后想到祁千寻,便问道: “我们的人,找到祁千寻了吗”? 语桐回应道:“在崖下并没有找到,也顺着河流找了,但始终没有找到。 那崖下荒无人烟,四王爷掉下去,就算是没死,这么些天了,若遇不到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祁倾歌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命苦,摊上一个不疼爱自己的母后,尽管我自己也曾受尽欺辱,但想到他,我却总想拉他一把”。 “突然出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啊”! 正院中,侍从们也都拿到了银票,下去休息了,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 “明日一早,我要去上早朝,裕陵酒家和宁集居侍从们的嘉奖,云舒你和笙箫默,带着银票去一趟。 大战在即,云舒你就不要单独了,跟陌齐堰和笙箫默一起”。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 “你等会拿些银票,去一趟暗杀宫,分发给暗杀宫的人,顺便安顿好他们,尽快回来,明日还需你保护他俩去裕陵酒家,和宁集居”。 第130章 前往边关 陌齐堰点头应道:“好,我会尽快,不会耽误明日的事”。 萧遇溪打开首饰盒,拿出金条,说道:“你们四人,对我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来,一人一个金条”。 笙箫默没想到萧遇溪会给金条,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臧岚则是对金条没多大的概念,并不是很惊讶。 木云舒和臧岚不是没见过金条,表情还算平淡。 萧遇溪说罢,率先将金条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臧岚,臧岚接过,打趣道: “主子,你说等我赚够五十两,就放我离开,这金条怎么着,也不止五十两吧”! 萧遇溪又拿了一根金条,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木云舒,随后看向臧岚说道:“是啊!所以,你想走就走吧”! 臧岚闻言却不乐意了,掂了掂金条,反驳道: “我可不走,这若是走了,哪还能遇到,赏下属金条的主子,不过该说不说,皇帝那么有钱,也不会这么赏吧”! 臧岚这几句话,成功将几人逗笑,萧遇溪又拿出两根金条,站起身,递给了笙箫默和陌齐堰。 随后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陌齐堰,你尽快去暗杀宫,还能早些回来”。 陌齐堰应下,拿了些银票,就原地消失不见了,木云舒也起身离开了。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这里你收拾下,将桌椅归位”。 臧岚反驳道:“主子啊!这椅子我倒是能搬,桌子我自己怎么搬”? 笙箫默闻言应道:“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跟你一起抬”。 萧遇溪漫不经心的说道: “笙箫默你可别管他了,他本就超出常人,不仅力大,耳目也比平常人要好很多,这点小事难不住他”。 说罢就转身回房了,笙箫默看着臧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但还是和臧岚一起抬了桌子。 司徒夜离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想动用法力,但又怕吓到林琴挽,终是没有动用法术,带着林琴挽暂时在客栈住下。 小二将两人带到房间,便离开了,司徒夜离看向林琴挽,说道:“这附近没什么好客栈,你在这将就住一晚吧!”。 说罢转身离开,林琴挽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司徒夜离的胳膊,问道:“你去哪”? 突然被林琴挽拽住胳膊,司徒夜离蓦然停下的脚步,扭头看着被林琴挽抓住的胳膊。 林琴挽有些尴尬的松开了司徒夜离,司徒夜离笑着安抚道: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自己离开的,我晚饭还没吃,下去吃点东西”。 听司徒夜离这么说,林琴挽才有了些心安,应道:“好”。 司徒夜离出了房门,施了下法术,却失效了,司徒夜离这才想到萧遇溪说的话,应该是萧遇溪将自己的法术收回了。 没有了法术,司徒夜离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察觉到,法力在自己的体内,不断误导自己,甚至有些嗜血。 司徒夜离很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控制心智的感觉,如今没了法力,变回了正常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暗杀宫内,士兵们都刚睡下不久,就被何方赴给叫醒了,士兵以为司徒夜离又来袭了,顿时警惕了起来。 待士兵都清醒了,何方赴才说道:“首领回来了”。 士兵们闻言松了口气,陌齐堰拎着银票走来,说道: “最近这些时日,我随主子一起前往边关,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未可知,主子也是给兄弟们都准备了嘉奖”。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上来领”。 说罢就打开了布袋,露出了许多的银票,众人瞬间就看愣了。 陌齐堰给何方赴说了每人发多少,随后跟何方赴一起发放。 待每个士兵都拿到银票,陌齐堰将一份银票塞到了何方赴手里,说道: “虽说这里日子不是很好,不能每顿都吃肉,但喝酒钱总要有的”。 何方赴接了过来,应道:“没关系,能跟着你,属下就知足了”。 陌齐堰看向士兵们,又道:“此次祁国攻打北凉,无论是输是赢,都不会伤害北凉的百姓,这一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照常训练,接单,一切事宜都听何方赴的,等我回来”。 士兵们应道:“是”。 陌齐堰看着剩下的银票,拿起递给了何方赴,说道: “这些银票,你存着,现在是夏季,他们穿着上不是很用钱,但到了冬季可就不同了,到时为他们买棉衣穿”。 何方赴接过银票,应道:“好”。 第二日早朝,祁言泽派去的使臣回来了,将慕容国不愿为盟一事,如实说了出来。 祁言泽早就没抱有多大的希望,此时也只觉得是意料之中。 祁苍澜连忙说道:“云锦真的答应我了”。 苏懿月想到了是慕容国君不愿意,出言道:“澜儿,这是大殿,不可喧哗”。 萧遇溪出言道: “虽说这慕容国君是铁了心,不与我们祁国为盟,但这个慕容公主,倒不像的假意,不如大王爷你亲自去一趟慕容国”。 祁苍澜刚想应下,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母妃,见母妃微微点头,才应道: “好,我这就去一趟,我不相信云锦对我不是真心”。 苏懿月和祁苍澜这就下了朝。 出了金銮殿,苏懿月认真的说道: “此行,一定要慎言慎行,就算祁国君脸色不好,你也莫要与其翻脸,只要云锦是喜欢你的,这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祁苍澜应道:“我知道了,母妃放心”。 金銮殿内,萧遇溪说道:“百里国本王已经与其沟通好,今日午时,本王和少将军一起前往边关”。 对于萧遇溪这个决定,大臣们都纷纷一惊,由于知道萧遇溪的性子,也没有再劝,此事这一句话,也就敲定了。 三人拿着银票坐上了马车,往宁集居赶,到了宁集居,笙箫默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会和辅政王,一起前往边关,你们就暂时去裕陵酒家待一段时间,这是辅政王给的嘉奖”。 说着就将银票发放给侍从们,随后便关了宁集居,带着侍从们前往裕陵酒家。 到了裕陵酒家,同样说一遍,给侍从发放好了银票,安顿好从宁集居过来的侍从,三人便在盛京中采买一些东西。 眼看到了午时,便在裕陵酒家等着萧遇溪,一起用午膳,很快,萧遇溪就和顾卿恒一起到来。 六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说说笑笑好不快活,但由于要赶路,众人也都没有多喝。 饭后休息了片刻,便回府收拾东西去了。 将军府内,顾卿恒安顿好温如月,便带着人去跟萧遇溪汇合。 萧遇溪和木云舒坐一辆马车,由臧岚驾马车,笙箫默单独坐一辆马车,由陌齐堰驾马车。 萧遇溪一行人刚出府,祁念惜就带着三人到来,这三人正是,锦衣卫 穆寒一、陆溪知,太医 忘忧。 萧遇溪见是祁念惜,便下了马车,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武功都不错,陛下让这三人,保护辅政王您的安危,辅政王您就带着他们一起吧”! 萧遇溪看了三人一眼,随后说道:“替我谢过陛下好意,不过不必了,有臧岚和少将军在,本王定然会没事的”。 笙箫默下了马车,认出三人,对萧遇溪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确实有些实力,听说边关缺少医者,忘忧还会医术,跟着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听笙箫默这么说,萧遇溪应道:“既然这样,叫忘忧的这个人留下,其余两人就回去吧”! 祁念惜见萧遇溪,执意不肯收下剩下的两人,只好说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这两人,我就带回去了”。 萧遇溪应道:“好,裕陵酒家还要劳烦你,多多看付一下了”。 祁念溪笑着应道:“放心吧!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萧遇溪上了马车,笙箫默也拉着忘忧上了马车。 很快到了地方,与顾卿恒汇合,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见顾卿恒骑着马,便说道:“少将军,这一路必定舟车劳顿,不如坐马车好了”。 顾卿恒闻言说道:“无妨,若是本将军骑累了,蹭你的马车坐”。 萧遇溪闻言笑了笑,便没有再劝。 萧遇溪前脚刚出盛京,祁倾歌就来到偏院。 见没有侍从守着,刚想上前,却又想到那晚,自己就是因触碰,才引来陌齐堰的,这么想着,不免有些踟蹰。 叶临安此时溜进了辅政王府,恰巧看到站在偏院前的祁倾歌,就上前说道:“公主,可是要调查什么”? 祁倾歌见是叶临安,便想着让他试一下,反正陌齐堰刚出盛京,还能飞过来不成。 这么想着,祁倾歌便对叶临安说道:“你来的正好,进去看看,里面可有女子”? 叶临安应下,便准备进去,然而如祁倾歌一样,一头撞在了结界上,叶临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阻碍物。 祁倾歌上前,伸手触碰结界,不解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看不到也摸不着”。 第131章 撤回禁法符 在马车内的萧遇溪,发现了结界波动,施法调出画面,就看到了祁倾歌和叶临安。 木云舒看着那凭空出现的画面,不由的一惊。 叶临安看向祁倾歌说道:“既然这里过不去,那不如换个方向”。 祁倾歌收回手,说道:“我试过了,这辅政王府除了这个偏院,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个现象”。 说罢转身向自己的院中走去,叶临安连忙跟上祁倾歌,待两人离结界较远时,画面便消散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看来,我这个王妃,可真不简单啊”! 辅政王府内,叶临安跟着祁倾歌来到院中,祁倾歌缓缓坐下,说道:“坐下详说吧”! 叶临安闻言坐下了,随后说道:“萧遇溪对于此战,是势在必得的,若他没有异心,北凉会就此陨落。 但有一事很奇怪,北凉的士兵说见到神了,还会施法,这件事尽管司徒夜离在尽力压下来,但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 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但瞧着司徒夜离的样子,此事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 祁倾歌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听着不免觉得有些离谱,但想到萧遇溪,瞬间觉得合理了。 毕竟他萧遇溪,与司徒靖安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若说与司徒靖安长得一样,那不如说他是进入司徒靖安的躯体,来的好解释一些。 随后说道:“到现在都想不通,萧遇溪为什么要帮助祁国,但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不希望顾卿恒出事。 顾卿恒心思单纯,定然玩不过心思深沉的萧遇溪,派人保护好他”。 每当祁倾歌说要保护顾卿恒,叶临安的眸子就会瞬间黯淡,不断的劝说自己,身为下属,没有资格奢求公主的青睐。 祁倾歌看出叶临安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 “叶临安,你这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想必不会因我,对顾卿恒的青睐,而怀恨在心,从而去杀了他吧”! 叶临安连忙起身,半跪下说道:“不敢,属下绝不会忤逆公主的任何意思”。 祁倾歌闻言说道:“如此甚好,你知道的,我最烦的就是背叛和忤逆,好了,下去吧”! 叶临安点头应下,便起身准备离开,祁倾歌又道:“难得萧遇溪不在,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快去快回”。 叶临安听到祁倾歌这么说,眼眸才亮了亮,随后应道:“是”。 看着叶临安高兴的样子,祁倾歌不由的将手抚向心口,自嘲一笑。 自己真的喜欢他顾卿恒吗?自己的这颗心,或许,早已不知道何为喜悦,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有时真的挺羡慕叶临安的,他不仅懂得何为喜悦,还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从不会将一件小事想的很复杂。 或许像他这般无欲无求的活着,才是最快乐的吧! 魔界,樊继明察觉到,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被萧遇溪拿走了,顿时气愤道:“不愧是天选之人,可真是有实力有手段”。 “夜凝天,带人去给神界施压,北冥,去散布消息,就说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已经下了凡”。 夜凝天和北冥上前,应道:“是”,随后领命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看着魔尊的魂魄说道:“放心吧魔尊,待我亲手杀了天选之人 萧遇溪,很快,你便可以重现世间。 我就不信,楚临越面对着妖界的压迫,还能如此镇定”。 果不其然,樊继明这边的消息刚传出去,妖界的人瞬间坐不住了,九尾狐族的景和长老,更是直接来到了上天庭。 楚临越也十分的为难,以神界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魔界的对手,若是依附妖界,这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景和眼看来硬的不行,只好劝说道:“天帝啊!如今樊继明都下凡了,想必冥界也不会闲着,你这禁法符无疑是给他们行方便啊! 你说我们两界又没有恩怨,我们妖界的人下凡,不但护住了我们的九尾,也可以保护萧神君,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楚临越连忙反驳道:“这个禁法符是叶神君所创,绝对没有破绽,樊继明此举不过是激将法”。 景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万年前,他樊继明能在叶神君的阵法下逃走,如今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法符,又岂能拦得住他”? 听景和这般说,楚临越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忧。 景和看出楚临越有所犹豫,连忙说道:“天帝,我们妖界向来讲信义,老夫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们妖界在保护九尾的同时,一定也会保护萧神君的”。 此时黎雪听走了过来,附和道:“天帝,你大可以放心,景和长老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妖界自然不会食言的”。 “虽说不知魔界传出的消息,有几分真假,但眼下这种情况,禁法符还是撤了为好”。 在两人的再三劝说下,楚临越最终决定撤销禁法符,并命南陌,以及其他神官,下凡守护萧遇溪。 景和长老回到妖界,立刻派人下凡,魔界和冥界的人,更是不约而同的下了凡,人间无疑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四界之间,冥界无疑是最弱的,去冥界的人,几乎都是苦命的人,不是被父母丢弃的,就是从小被欺辱的。 直到一位名叫陌齐堰的男子出现,收留了他们,为他们撑起了庇护所,这世间苦命的人,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万年前,冥界确实在陌齐堰的带领下,有所起色,渐渐步入正轨。 但由于陌齐堰陷入了情劫,功力一直得不到提升,冥界也开始渐渐衰败,只能勉强支撑。 后来陌齐堰与木云舒双双消散,冥界也就此退隐于世,很少再现世间,直到九尾的出现,让冥界燃起一丝希望。 九尾能活着回来,冥尊也一定可以,带着这个信念,冥界的人自然想搏一把。 无论结果如何,起码要对得起冥尊这么久以来的庇佑。 凡间,祁倾歌带着叶临安,在盛京中闲逛,边走边说道:“想要什么随便拿,我送你”。 叶临安明显有些惊讶,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随后应道:“公主你挑就好,只要是公主选的,属下都喜欢”。 祁倾歌闻言,就在一个铺子前停下,拿起了一个香囊,闻了闻,随后递给了叶临安,说道: “这个还挺好闻的,你带着吧”! 叶临安连忙接过,祁倾歌拿出银票,付了钱,随后向别处走去,然而刚走一段路,叶临安就发现被跟踪了。 连忙到祁倾歌身边,小声提醒道:“公主,我们被跟踪了,那个人好像是二王爷 祁诉昭”。 祁倾歌嘴角露出笑意,随后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走进一个,没有人的巷子。 祁诉昭见四下无人,便走了出来,拦住了祁倾歌。 叶临安见状,连忙上前护住祁倾歌,祁诉昭看了一眼叶临安手中的香囊,随后看向祁倾歌,笑着说道: “怎么?辅政王前脚刚走,你就养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在身边,还一路来到这里,是准备偷情吗”? 叶临安闻言刚想出手,被祁倾歌拽到一旁,随后佯装惊讶的说道:“二王爷,你怎么在这”? 祁诉昭威胁道: “你别管我为什么在这,你做的这件事,若是被辅政王知道,你猜辅政王会不会将你赶出来,哦不,是会不会杀了你”? 祁倾歌眼眸闪了闪,随后拿出银票递给祁诉昭,弱弱的说道:“我···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了”。 祁诉昭见状笑着说道:“还算你识相”。 随后伸手就准备拿过银票,祁倾歌却手一挥,将银票撒在了地上,祁诉昭看着落在地上的银票,抬头看向祁倾歌,怒道: “长本事了,敢这么对我”。 祁倾歌满眼的轻蔑之色,讥笑着说道: “祁诉昭,你还算不傻,还知道趁萧遇溪前往边关,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又心事不顺啦,赌博输了多少银子啊”? 看着祁倾歌一反常态的语调,祁诉昭竟感到一丝恐惧,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道: “你管得着吗?趁现在我没有发火,将地上的银票捡起来给我,我就不将此事说出去”。 祁倾歌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让人不告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那个人,将他的头颅剁下。 许是反差过大,把祁诉昭吓得不行,喊道:“你不是祁倾歌,祁倾歌不是这样的”。 看着祁诉昭这个样子,祁倾歌嘲讽道:“瞧瞧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没眼看啊!让你活到现在,我真是太仁慈了”。 祁诉昭吓得后退,祁倾歌便步步紧逼,直到将祁诉昭逼到死胡同,才停下脚步,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亲妹妹,就是被我弄死的,那寒冬腊月的,她拔下我头上的簪子,扔进了河中。 我想着自己身子弱,若是碰了冷水,必然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搞不好还会没了性命。 我便让她下水去捞,她不愿意,我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不会水,结果就淹死了”。 第132章 祁诉昭被杀 祁倾歌笑的疯狂,祁诉昭看着祁倾歌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祁倾歌疯了,口中不停的说道: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捡起地上的棍子,向祁倾歌袭来,叶临安上前一脚将祁诉昭踹飞,祁诉昭撞在墙壁上,摔在了地上。 祁倾歌一步步走向祁诉昭,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诉昭,嘲讽道: “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连敌国都宁愿去找万纵擎,也不找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 你既帮不了祁国,也害不了祁国,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叶临安闻言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祁倾歌,祁倾歌熟练的接过,在祁诉昭惊恐的目光中,一剑准确的刺进祁诉昭的胸口。 待长剑拔出,祁诉昭也就没了呼吸,祁倾歌将佩剑递给叶临安,恰巧看到叶临安看的出神,便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第一次看到我杀人,可为什么,你还是一如既往看的出神”? 叶临安回过神,接过自己的佩剑,犹豫了一下,回应道: “我只是在担心,你会失去自我,你这个样子很好,但渐渐的,你会变得,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祁倾歌不是很能理解叶临安这番话,反驳道:“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说罢转身离开,叶临安跟上祁倾歌,心中说道: “没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你的身边,我对你的心永不会动摇”。 由于几股灵力靠近,萧遇溪明显察觉到异样,不由的有些皱眉,木云舒见状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萧遇溪没有回应,呢喃道:“禁法符被撤回了”。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一脸的茫然,然而下一秒,马车就被逼停。 臧岚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一群人在马车前打了起来”。 萧遇溪闻言下了马车,就看到神、魔、妖、冥,四界的人居然都到来了,不免感叹道:“还真是热闹啊”! 其间,冥界的人并没有掺和进来,躲在不远处看着其他三界打斗。 神界的法术是白色或蓝色,魔界则是黑色或红色,妖族则是紫色,几道不同的颜色混搭在一起,不免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士兵们更是懵的不行,拿着武器也不敢上前,纷纷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 萧遇溪看着三界打斗,误伤到凡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便对顾卿恒说道:“带着你的人,到这边集合”。 顾卿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连忙带着士兵向萧遇溪这边过来,待将人聚集到一起,萧遇溪施法布下结界。 士兵们看着萧遇溪,一脸的惊讶,无忧更是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向臧岚他们,却发现他们都一脸的淡然。 很显然,他们六个人,都知道萧遇溪异于常人,这些奇怪的人,也一定是冲着萧遇溪来的。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在结界外守着,别让人有机可乘”。 陌齐堰应道:“是”。 冥界的护法 意浮屠,看到陌齐堰的脸,一改木讷的神态,欣喜的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冥尊”。 另一个护法 寒弦,顺着意浮屠的目光看去,打量着陌齐堰,随后说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是不是冥尊,花折剑能认出”。 看着萧遇溪走向那些奇怪的人,顾卿恒不免有些担忧,可无论顾卿恒怎么喊,隔着结界,萧遇溪并听不到。 萧遇溪来到众人跟前,笑着说道:“众位,现在都如此不避讳了吗,在凡人跟前现身就算了,竟还如此动起手来”。 樊继明冷笑一声说道:“区区一个人界,能奈我何?不过上万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如此的心高气傲,真当我杀不了你吗”? 说着就对萧遇溪出手,南陌和水神 灵泽,见状连忙抵挡,萧遇溪看了一眼夜凝天和北冥,又道: “看来那一战,魔界只有魔尊一人死了,容我猜测一番,你早就设计好了一切,魔尊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樊继明没有回应,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这又是何必呢?激怒他对你可没好处”。 景和长老话音刚落,南陌和灵泽,就被樊继明打飞了出去,景和长老也险险的站住脚跟。 樊继明逼近萧遇溪,微怒道:“你就不应该活着,天选之人更不应该存在”。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如今你凭借一己之力,就足以抵的过神君南陌,和九尾族的长老景和,又为何偏偏惧怕我这个天选之人呢”? “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樊继明冷笑道:“你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说罢手中便凝聚一股魔魇之气,打向萧遇溪,景和长老和星君 曲靖,连忙上前拦下这一击。 此时黎雪听和顾玖幽同时赶来,一起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见状怒道: “景和,我不想与你们妖族为敌,你也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在找九尾,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介意杀萧遇溪的同时,解决掉九尾”。 景和长老明显有些犹豫,黎雪听闻言劝说道: “景和长老,魔族的人一向不讲信用,与他们谈和,无疑是在身边养条毒蛇,我们神妖两界联手,难道还拿不下魔界这些杂碎”。 樊继明听黎雪听这么说,一掌打向黎雪听,口中怒道:“黄毛丫头,简直就是口出狂言”。 萧遇溪出手接了樊继明这一掌,两股灵力相撞,众人瞬间都被震飞了出去,萧遇溪和樊继明也双双退了数步。 黎雪听见状不免有些后怕,樊继明这一掌若是自己来接,恐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樊继明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不可能,你的灵力应该很弱才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 听到樊继明这么说,南陌也不免有些担忧,若真是秘术,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遇溪看向樊继明,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但是现在不行,我得打下北凉,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来人间这一趟,方能不留遗憾啊”! 萧遇溪语出惊人,惊的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樊继明应道:“不就是北凉吗?何须如此费力,我动动手指,便能让北凉覆灭”。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应道:“好,若你能攻下北凉,我的命就是你的”。 众人再次惊呼,樊继明却笑着说道:“萧遇溪,我已经对你下了禁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我攻下北凉,到时你可别后悔”。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不悔”。 樊继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糊涂啊!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 萧遇溪淡然道:“景和长老,不妨看看自己的右手腕”。 景和带着疑惑,掀开衣袖,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不明显的黑线,景和见状连忙施法压制,被萧遇溪制止。 萧遇溪解释道:“施法是无法缓解的,这也不是樊继明所为,是你们触犯了与凡间的条例”。 “有一件事,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故事”。 说着,萧遇溪施法幻化出画面,口中随着画面流动而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凡人的寿命很长,跟神并齐。 可是后来,凡人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看着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神明,渐渐的,厌倦了穷困潦倒的凡间,妄想取代神明。 天后的亲女儿,在一次下凡,被凡人欺骗命丧凡间,天帝震怒,将凡人的寿命改为百岁之内,并饱受七情六欲之苦。 从此,凡间对神明来说是炼狱,久而久之,神君们也会下凡渡劫”。 萧遇溪调着画面说着,众人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陌齐堰被冥界的两位护法给掳走了。 结界内的人看到,无论怎么呼喊,萧遇溪在外面也听不到,木云舒和臧岚干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萧遇溪还在继续说道:“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新奇,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不适,但唯独没有人觉得凡间是好的。 身为凡人不过是生生死死,轮回几世,似乎都在做同一件事,永无休止的活着,这也就是天帝降下的惩罚。 可即便是惩罚,也总要有个期限,可在经历上千年后,天帝丝毫没有要撤回的意思,只是添了新的规则。 这个新规则,是犯的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个规则看似是为历劫的人而定,但却影响到了凡人。 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对凡人来说,就是好人在凡间活的时间短,很可笑吧! 这对凡人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凡人因此不满,怨言满天飞,这让天帝起了灭掉凡人的想法,就在天帝要动手的时候。 一位红衣女子的出现,打消了天帝这个念头,甚至让天帝起了,想娶女子的这个念头,但很快这件事就被天后所得知。 第133章 九尾 天后不敢相信,一个凡间的女子,能有多好,竟迷的天帝三番两次的下凡去看她,带着疑惑天后找到了红衣女子。 女子身为凡人,却不像凡人那般粗鲁,反而异常的端庄优雅,身着一袭红衣,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就连天后见到她都不免心动。 在女子与天帝天后,相处的这段时光中,女子成功以凡人之名,与天帝和天后立下条例。 “不求凡人长命百岁,但求得一方净土”。 红衣女子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就此消逝了,此后,天帝和天后也再没有找到她。 天帝以为女子是被凡人囚禁了,将凡人聚到一起审问。 可凡人也只能远远的见过红衣女子,连女子的身都进不得,又怎么可能将女子抓获。 再三审问下无果,天帝震怒对凡人出手,然而凡人没事,自己却遭到反噬”。 与此同时,红衣女子的声音传来: “天帝,你答应过我的,还凡人一片净土,那从此便不能再伤害凡人,若违背,天诛地灭”。 萧遇溪看向景和,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例虽然不如当初那般凌厉。 但如今,你们下凡,若被凡人看到,就会损耗灵力,若让凡人看到你们施法,那右手腕上便会出现这条比较黯淡的黑线。 若是杀了凡人,黑线就会非常明显清晰,右手也会因此作废,再多的灵力也无法修补”。 其他人闻言掀开衣袖,果然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不明显的黑线,顿时有些惊讶,看着萧遇溪的目光,也带着探究。 黎雪听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你是万年前才出现在神界的,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久远的事呢”? 景和也疑惑的说道:“这画面,以及画像,都看不清这女子的容貌,很显然是你刻意抹去的。 既然你能知道的如此详细,这红衣女子莫非就是你”? 景和这句话,惊到了众人,萧遇溪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淡淡的说道:“听我继续说”。 “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凡人这才知道,是红衣女子庇护了凡间,纷纷跪拜。 天帝的整个心,都在女子身上,听到女子的声音连忙说道:“好,我不伤凡人,你可否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应。 “从那以后,天帝再无权决定凡人的生死,一切按轮回来算,可天帝的心中却一直爱着女子。 后来,历代的天帝,每当看到红衣女子的画像,都会无法自拔,但这并不是爱。 而是天帝将自己对红衣女子的痴迷,以及找女子的执着,刻在了骨子上,从而导致自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迷恋上红衣女子”。 听到这里,众人想到了天帝 楚临越,他不就是爱到萧遇溪无法自拔吗? 景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萧遇溪又道:“我的记忆从未被抹去,也无法被抹去,我见过凡间最初的样子,也见证了各界的崛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得知自己是天选之人,我也查过已逝的天选之人,她们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此时,顾玖幽看向结界处,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说道:“刚刚结界外,是不是还有个你的人,怎么不见了”? 萧遇溪转头看向结界处,确实没了陌齐堰的身影,萧遇溪连忙上前施法解开结界,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臧岚见状连忙说道:“他被人掳走了,用的好像是法术,黑色的灵力,我们都没看清人,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几人看到臧岚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灵泽更是直接说道:“他···跟叶神君长的好像”。 曲靖也附和道:“这哪里是像,分明是一模一样”。 景和看着臧岚,一时间也移不开目光,南陌见状出言说道:“他不是叶神君,他没有灵魄”。 对此臧岚心中很疑惑,看向萧遇溪,却发现萧遇溪也在看自己。 两人顿时对上目光,臧岚很明显在萧遇溪的眼眸中,看到了伤感,还没等臧岚开口说什么,萧遇溪就收回了目光。 黎雪听和顾玖幽,连忙来到木云舒的身边,刚想上手挽住木云舒的胳膊,就被排斥,同时停住了动作。 木云舒看着她俩这迷惑行为,一时间有些懵,顾卿恒见状,上前将木云舒护在身后,不解的问道:“二位想做什么”? 两人连忙退后几步,顾玖幽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顾卿恒一时有些无语,心中暗道:“又不是没有看到我们在结界里,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不免更加警惕了。 看着顾卿恒警惕的模样,景和长老上前说道:“不必惊慌,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小生,可曾将一把哑琴,弹出过声音”? 木云舒还未说话,顾卿恒就质疑道:“我们在结界里待的好好的,结界又没破,她问他有没有受伤。 你也说了是把哑琴,又怎么可能弹出声音来,你们若真不知说什么,也没有必要硬找话题”。 顿时有些尴尬,笙箫默和无忧看着这一幕,也是觉得两人说的话漏洞百出。 萧遇溪见状出言道:“少将军,他们不是坏人,你不必如此警惕,现在找陌齐堰才是要事”。 听到陌齐堰这三个字,灵泽疑惑的问道:“陌齐堰不是冥界尊主吗?难道他也回来了”? 曲靖附和道:“可惜他总以面具示人,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景和长老连忙问道:“陌齐堰?他可有灵魄”? 顾玖幽反驳道:“他绝对不是冥尊,他身上分明有狐妖的气息,或许只是撞名字了吧”! 顾卿恒和木云舒他们四人,听着这些人的对话,越来越迷茫,臧岚出言道:“都先别聊了,想办法找陌齐堰吧”! 顾玖幽闻言应道:“我去找,我跟过他一段时间,他身上有我留下的气息”。 顾玖幽说罢,就去找陌齐堰去了,木云舒听着顾玖幽那番话,心中不免有些醋意,陌齐堰何时竟将她带在了身边? 萧遇溪看向南陌,说道:“师兄,樊继明若是真的傻到去灭北凉,必遭重创,你就先回去吧!我如今有自保的能力”。 南陌应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他名叫灵泽,是位水神,这位是星君 曲靖,不妨将他二人留在身边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萧遇溪应道:“好,那就多谢师兄了”。 南陌一拂袖消失不见了,灵泽和曲靖下一秒,就听到南陌在用法术跟自己传音。 “萧神君在凡间是女扮男装,身份是辅政王,你们注意点,莫要说漏了嘴,平常称呼她为辅政王就行”。 灵泽和曲靖同样用法术回应道:“是,我们记下了”。 景和和黎雪听,还在询问木云舒,木云舒不知他们何意,也并没有说实话,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弹琴,更没有弹过哑琴”。 顾卿恒闻言,说道:“他都说了没有,你们可以让开了吧”! 景和连忙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说罢叫着黎雪听一起让开,黎雪听还想说什么,被景和制止,无奈只能跟着景和走到一旁。 随后不解的说道:“她肯定是九尾,不仅有着一样的名字,还同样排斥别人的靠近”。 景和无奈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她是九尾,正因如此,才不能让她对我们产生怀疑。 九尾这个人,虽然慢热不善言谈,但心思活,不能确定是友之前,都会将人打上一个敌人的标志。 从而无论再问她什么,她都不会如实回答。 你和顾玖幽就留在凡间,暗中保护她吧!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想得到她的信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黎雪听无奈的应道:“也只能这样了”,随后隐去身形。 景和来到萧遇溪跟前,说道:“萧神君,这没什么事了,老夫我就先行离开了”。 萧遇溪应道:“长老请便”。 景和微微俯身,随后后退几步,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这边,被寒弦和意浮屠带到了别处,陌齐堰想挣扎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直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寒弦才解开陌齐堰身上的法术,陌齐堰刚想反击,寒弦连忙说道: “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忙拔出一把剑”。 说着,寒弦就施法变出一把长剑,递给陌齐堰,陌齐堰看着陈旧的长剑,心中多少是有些警惕的。 寒弦见陌齐堰不敢拔,又道:“你就试试能不能拔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二人都不会伤你的”。 刚刚来了那么多会法术的人,他俩又悄悄将自己掳走,此时拔出长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陌齐堰自然不会去拔。 反手就对俩人施法,他俩显然没想到陌齐堰会法术,毫无防备被陌齐堰打中,见是神界的法术,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陌齐堰趁机逃了,但由于不清楚地形,迷路了,两人很快追上了陌齐堰。 第134章 陌齐堰被掳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将我掳来”? 寒弦连忙解释道:“我俩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试试能不能拔出此剑”。 陌齐堰微怒道:“我不想拔,你们若是再紧紧相逼,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两人也是够为难的,这次能将陌齐堰悄无声息的掳来,下一次可就难了,自然不想轻易放走陌齐堰。 陌齐堰见两人还在持续逼近,只好与两人动起手来,两人也不得不反击,三人顿时就打了起来。 两人毕竟是冥界的护法,配合默契,陌齐堰对上两人,打起来明显很吃力。 寒弦和意浮屠,觉得他是冥尊,自然不想伤到他,设计困住了他,将陌齐堰绑了起来,只留下右胳膊能活动。 随后施法变出长剑,递到陌齐堰面前,认真的说道:“你就拔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离开”。 怕陌齐堰不信,一向木纳不善言辞的意浮屠,也连忙点头。 陌齐堰看着两人,见他俩不像是在坑自己,缓缓伸出手,寒弦见状一动也不敢动,仔细的看着,生怕惊到陌齐堰。 眼看陌齐堰就要碰到剑柄,顾玖幽却在此时寻了过来,见陌齐堰被绑,上前二话不说,便向两人施法。 意浮屠连忙阻挡,陌齐堰见有人救自己,收回了手,施法弄断绳子,寒弦见状也只好收起长剑,与顾玖幽打了起来。 顾玖幽见状连忙说道:“你先逃,我自己应付的来”。 陌齐堰听着顾玖幽的声音,感觉到有些熟悉,但看着她的容颜,一时间也没有印象。 随后向一个方向跑去,意浮屠想去拦陌齐堰,但寒弦一人对上顾玖幽,明显有些吃力。 意浮屠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下,一起对付顾玖幽,顾玖幽见自己不敌,便逃了。 寻着气息,很快追上了陌齐堰,陌齐堰见是她,连忙说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顾玖幽打趣道:“我们见过的,你不认识我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是吗?我不是很有印象”。 顾玖幽见状也不逗他了,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萧神君”。 陌齐堰听出来,萧神君就是萧遇溪,就跟上了顾玖幽。 顾玖幽带着陌齐堰,两人很快回到了萧遇溪身边。 看着他俩平安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木云舒看着他俩,表情却不是很好。 萧遇溪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瞧见陌齐堰连忙走到木云舒跟前,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木云舒还未回应,萧遇溪调侃道:“结界没破,她很好,也没受伤,至于脸色不好,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因为你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总感觉萧遇溪,不但看出自己是女儿身,还看出了自己喜欢陌齐堰。 陌齐堰却理解错了,以为木云舒是担心自己导致的,连忙说道:“是我的疏忽,遭了别人的算计,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 萧遇溪闻言,摇了摇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顾玖幽上前骄傲的说道:“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你可就被那两人绑走了”。 陌齐堰闻言也是认真的说道:“是应该好好谢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顾玖幽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先想想,我是谁吧”!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敢肯定,我真的没有见过姑娘你,今日应该是头一次见才对”。 顾玖幽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看来我不明说,你是想不起来我了。 我就是猫妖族公主 顾玖幽,你就算认不出幻化成人的我,也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经顾玖幽这么一说,陌齐堰才想起来,说道:“原来你是那只猫妖”! 顾玖幽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怎么样?幻化成人的我,是不是更好看,更美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无言,木云舒则是转身向别处走去了。 顾卿恒看的也是十分的咋舌,随后说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俩快去完婚,别在这磨蹭了”。 顾玖幽闻言看向陌齐堰笑了笑,陌齐堰此时也发现木云舒不见了,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去找下云舒,先失陪了”。 随后连忙四处找寻着木云舒的身影。 顾玖幽来到陌齐堰面前,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总找木云舒做什么,他一男子,难道还能跟你过一辈子不成”? 萧遇溪看着陌齐堰进退两难的样子,喊了一声陌齐堰,陌齐堰听到萧遇溪叫自己,瞬间如释重负,连忙过去。 待陌齐堰来到跟前,萧遇溪小声的说道:“陌齐堰,你可别和她聊了,小心回到府中,连地铺都睡不成”。 陌齐堰不是很能理解萧遇溪的意思,疑惑的说道:“主子,我···没太听明白”。 萧遇溪一脸的无奈,也没再解释,随后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 “云舒就在那个树后,她不会武功,以免出状况,你最好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好,多谢主子刚刚替我解围”。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若是不喜欢顾玖幽,应该学会拒绝,这样对她,对你自己,都好”。 陌齐堰应道:“好,谢主子提点”。 萧遇溪摆了摆手,陌齐堰便去找木云舒了,顾玖幽见状还往上贴,去追陌齐堰,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陌齐堰,我可就帮你到这了,若你自己还是不懂,伤了木云舒的心,那我也没办法喽”! 木云舒站在树后,这个位置,离那边并不远,再加上顾玖幽的声音大,顾玖幽所说的话,木云舒是尽数听到了的。 陌齐堰走了过来,还傻傻的以为,木云舒是在担心自己,连忙笑着安抚道: “云舒,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笑一笑好不好,看你这个表情,我这心里不好受”。 木云舒刚想开口说话,顾玖幽就走了过来,木云舒看到顾玖幽,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顾玖幽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说道:“我说过,待我成功回到妖界,定要送你个东西的,这香囊你就收下吧”! 陌齐堰看了一眼香囊,随后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顾玖幽认真的说道:“是我自己愿意送给你的,跟有没有功劳无关”。 顾玖幽没有明说喜欢,陌齐堰也自是不知,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但木云舒知晓这些,看着陌齐堰会作何选择。 见陌齐堰犹豫的那一瞬间,木云舒眼中就已经闪过失落了,转身走开了,陌齐堰见状追着木云舒过去,将顾玖幽晾在原地。 顾玖幽气的跺脚,微怒道:“陌齐堰,你离开木云舒一会,会死啊”! 陌齐堰想起萧遇溪说的话,回应道:“抱歉啊公主,是主子让我守着云舒的,这荒山野岭的,云舒不会武功,他一个人不安全”。 萧遇溪听到一阵的无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中暗道陌齐堰没救了,看向木云舒,果然看到木云舒似乎更生气了。 顾玖幽看向木云舒,心中抱怨道:“不会武功就不要乱跑,在马车里好好坐着不好吗”? 顾卿恒见萧遇溪直咳嗽,走近萧遇溪,将水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谢了”。 顾卿恒坐在了萧遇溪旁边,吐槽道: “这俩人还真有意思,打情骂俏就算了,还非要在木云舒跟前晃悠,也就是木云舒脾气好,我要是木云舒,高低给他俩两拳”。 萧遇溪尴尬一笑,随后附和道:“我猜木云舒此时,也确实挺想打他俩的”。 傍晚,天还未黑,盛京城内,还没找到祁千寻,祁诉昭的死讯就传了出来。 一连死去两个王爷,四王爷是被北凉所害,祁诉昭的死因,自然有人猜想跟北凉有关。 叶昭颜和苏懿月连忙前往现场,叶昭颜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出蛛丝马迹,从而找到祁千寻。 苏懿月则是担心,是有人蓄意谋害,看这个样子,还是专挑王爷下手,所以有些担忧祁苍澜的安危。 祁言泽得知消息,也想过去看看,被太监制止,太监担忧的说道: “陛下,这一连死去两个王爷,恐怕是蓄意谋害啊!您这个时候还是别露面了,让三王爷没事也别出府了”。 “交给衙门,他们能处理好的,实在不放心,陛下您就再派个锦衣卫过去瞧瞧”。 祁言泽闻言确实有些心慌,连忙派人去叮嘱一下祁念惜,并派锦衣卫 穆寒一,前去现场瞧瞧。 叶昭颜和苏懿月很快到了现场,叶昭颜命人将尸体抬下去,衙门的人却要等祁言泽发话,不愿擅自挪动尸体。 叶昭颜也没再坚持,随后开始询问发现尸体的百姓,百姓见是太后,自是不敢胡言乱语,认真的说道: “这里一般没有人来,我也是图这里,离酒庄是个近道,再加上天没黑,所以才敢走这里过的”。 第135章 忘忧 随后指着那一地的银票说道:“就在这个位置,我看见一地的银票,我正高兴的捡着,起身就看到不远处有具尸体。 当时我也没敢上前查看,银票也没敢捡走,就回去通知衙门,衙门的人过来,上去查看,才确定人是二王爷”。 此时穆寒一到来,上前查看一番,随后命人将尸体抬下去了,苏懿月连忙问道:“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没凭没据的,穆寒一自然不敢妄下定论,应道:“现场没什么线索,这里又比较偏,恐怕要仵作验过伤,才能知道一些线索”。 穆寒一说罢就离开了,苏懿月看了叶昭颜一眼,知道叶昭颜心情不好,也没上前搭话,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是懂擒贼先擒王的,趁夜幕降临来到北凉,正大光明的来到皇宫外,北凉的士兵见状团团围住了樊继明。 结果樊继明用法术,一拂袖就干掉一群的士兵,从皇宫外,一直杀到金銮殿,途中路过的人,也无一幸免。 只能说,幸好此时是晚上,而不是早上,这皇宫内并没有什么官员在。 司徒久岚刚想入睡,就听到外面哀嚎连天,下一秒樊继明就来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便对司徒久岚出手。 然而魔魇之气还未打到司徒久岚,樊继明就明显感到不适,灵力在不断的流失,右手腕上的黑线也渐渐越来越明显。 就是这一会的迟疑,又一波士兵将樊继明围住了,司徒久岚只当他是刺客,微怒道: “只身一人,连武器都不带,就敢来刺杀孤,你胆子倒不小”。 樊继明看到黑线,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气愤的说道:“萧遇溪,你居然敢耍我”。 司徒久岚听到樊继明提到萧遇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怒道:“将他给孤抓起来”。 士兵闻言便将樊继明围的更紧了,樊继明此时也不敢再伤凡人的性命了,施法隐去身形,逃之夭夭了。 樊继明凭空消失,司徒久岚和士兵们都懵了,最后封锁皇宫,挨个盘查搜索,也没有找到樊继明。 樊继明回到魔界,看着自己法力大减,心中暗恨萧遇溪。 随后看向魔尊的魂魄,自责道:“可能要晚些了,不过,我不会让魔尊你等太久的”。 第二日一早,顾玖幽醒来便去找陌齐堰,就看到陌齐堰在和木云舒说话,木云舒的脸色不是很好,几乎没有回应。 可尽管是这样,陌齐堰还一直面带微笑的说着,顾玖幽心里顿时不舒服,趁着陌齐堰走开的空隙。 顾玖幽来到木云舒面前,二话不说一挥袖,就将木云舒迷晕了,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顾卿恒看到。 立刻怒喝道:“你在做什么”? 随后上前查看木云舒,陌齐堰听到顾卿恒的声音,不放心便折返了回来。 正巧看到顾玖幽,并且听到顾玖幽,在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没必要太担心,都是自己人,我还能杀了他不成,只是迷药罢了,过一会他自然就醒了”。 顾卿恒闻言很是生气,斥责道:“你既然说了我们是自己人,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迷药? 再者说,这地方隐蔽,离队伍又有点距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刺客将他掳走了,可怎么办”? 顾玖幽还想反驳,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陌齐堰就来到顾玖幽的面前,直接掐住了顾玖幽的脖子。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顾卿恒见陌齐堰毫不手软的样子,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跟顾玖幽的对话。 看着顾玖幽快呼吸不畅的样子,怕她真出什么事,连忙劝阻道: “陌齐堰,快住手,木云舒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你有话好好说”。 陌齐堰没有理会顾卿恒,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顾玖幽看着他的眼睛,不免也有些心慌。 陌齐堰怒视顾玖幽,寒声道:“云舒是我的底线,没有人可以动他”。 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增加,顾玖幽想试图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想施法,也被陌齐堰的法术所克制。 顾玖幽感觉自己,都要死在陌齐堰手上了,黎雪听及时出现,施法救下了顾玖幽,随后不解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玖幽捂着脖子,急促的喘息着,陌齐堰没有说话,却再次逼近顾玖幽,黎雪听只好上前阻止。 顾卿恒解释道:“此事怪顾玖幽,是她先将木云舒迷晕的”。 黎雪听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陌齐堰说道:“此事是顾玖幽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饶她这一回”。 陌齐堰冷冷的说道:“她动了云舒,我要她的命,让开”! 黎雪听见跟陌齐堰说不通,看向顾玖幽,说道:“还不施法将迷药消除”。 顾玖幽闻言,连忙来到木云舒跟前,施法将迷药消除,见木云舒缓缓醒来,陌齐堰才怒火微消,连忙上前。 顾卿恒见状起身,陌齐堰扶着木云舒,生气又担忧的说道:“顾玖幽对你下迷药,我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木云舒有刚刚的印象,顾玖幽刚走到自己跟前,只见她一挥袖,下一秒自己就昏迷了。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顾玖幽,知道劝陌齐堰没有用,只好来到木云舒的面前,说道: “木公子,此事是顾玖幽做的不对,我这就让她回妖界,还请饶她这一次”。 木云舒看向陌齐堰,淡淡的说道:“就这样吧!我又没什么事”! 陌齐堰听到木云舒这么说,才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木云舒起身离开,顾卿恒见状也跟了上去。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的背影,抱怨的说道:“虽说这木云舒长的好看,但终究是男子,我哪里比不过他”?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常在凡间游玩,难道没听说过,北凉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陌齐堰,和足智多谋的军师木云舒吗”? 顾玖幽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俩是北凉的人!还是将军和军师,那他俩怎么会帮着祁国攻打北凉”? 黎雪听回应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陌齐堰视木云舒如命,容不得别人动他一根头发丝,说他半句不好。 凡是得罪过木云舒的人,都被陌齐堰杀死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现在陌齐堰的面前,他不会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而轻易饶过你”。 顾玖幽闻言明显一惊,黎雪听又道: “你没事少去招惹木云舒,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九尾,就算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九尾,也不能将他置于险境”。 黎雪听说罢离开了,顾玖幽质疑道:“虽说不知九尾长什么样子,但九尾是女子,而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九尾”。 顾卿恒来到萧遇溪跟前,想到陌齐堰刚刚的样子,跟萧遇溪说道:“对于陌齐堰疯魔的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萧遇溪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这一大早你们干架了”? 顾卿恒连忙说道:“我怎么会跟他俩打起来呢! 刚刚顾玖幽迷晕了木云舒,陌齐堰知道了,差点就把顾玖幽杀了,真是一点没顾念,顾玖幽的救命之情”。 萧遇溪淡然一笑,从容道:“陌齐堰从未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而木云舒就是他的命。 顾玖幽救他,对他自己来说,自是没有太大的波澜,更不可能因此纵容,顾玖幽对木云舒动手”。 顾卿恒无奈的说道:“那也不能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吧!再说了,木云舒也没出事”。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在你看来,木云舒没伤没死,是没什么事,但对陌齐堰来说,在木云舒被顾玖幽迷晕的那一刻,就是出事了”。 顾卿恒一时无从反驳,萧遇溪起身离开,来到臧岚跟前,说道:“你随我一起坐马车,让灵泽和曲靖驾马车”。 臧岚闻言顿时欣喜,随后去跟灵泽和曲靖说去了。 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赶路,马车内,萧遇溪揉了揉额头,随后对臧岚说道:“坐到我身旁来”。 臧岚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照做,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就枕在臧岚的腿上,有些困倦的说道:“没有檀香助眠,昨夜都没睡好”。 臧岚连忙回应道:“檀香我带了,但是这天热,需要开窗,我寻思着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就没有点”。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摆了摆手便闭目睡下了,臧岚抬眸撞上木云舒的眸子,顿时有些尴尬。 木云舒收回目光,心中暗想道:“都是男子,这样应该也很正常吧”! 另一辆马车内,笙箫默看着忘忧,问道:“我瞧着你的医术不错,不知师出何门”? 忘忧眼眸上闪过一丝伤感,应道:“我小的时候,有过一位,教我学医的师傅,可是后来我摔伤了头,失忆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师父,更不记得家在哪里。 后来得一人相救,他收我为徒,一直教我习武,很反对我习医,但是我内心还是挺喜欢医术的。 第136章 柳无双 长大后便拜别师傅,四处游历,学些医术,也试图找寻幼时的师傅”。 笙箫默心有所触动,安抚道:“有缘自会相见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跟老夫我学医术。 虽说我的医术也不是很厉害,但如今年纪大了,若没有个徒弟,这一身的医术,怕是要带到地底下去了”。 忘忧认真的说道:“先生过谦了,您是我自从游历以来,见过医术最好的医者,能成为您的徒弟,是我的荣幸”。 笙箫默笑了笑,忘忧疑惑的问道:“先生医术不凡,年轻时难道没有收过徒弟吗”?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曾收过一个徒弟,他心地善良,喜欢医术也很好学,进步也很快,但天意难料啊”! “在他十岁那年,被人陷害坠下了悬崖,虽没有找到尸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忘忧想到自己得师傅相救时,就是约莫十岁的样子,自己当时并不确定,师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是十岁。 忘忧看着笙箫默,心中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笙箫默难道就是自己幼时的师父? 因为不确定忘忧也没敢相认,只是安抚道:“上天有眼,自不会让善良之人,白白枉死,既然没有找到尸身,就说明有活下来的可能”。 祁苍澜来到慕容国,慕容丞言见到祁苍澜,不由的有些惊讶,没想到祁苍澜会亲自前来。 祁苍澜见到慕容丞言,连忙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慕容国君”。 碍于祁苍澜的身份,慕容丞言也不好发难,只得赐座,祁苍澜缓缓坐下,说道:“慕容国君,我是真心喜欢云锦的,希望您能放下旧事,成全了我们”。 慕容丞言的表情,明显有些冷,随后反驳道:“大王爷请回吧!我们慕容国的公主,不会嫁到你们祁国”。 慕容丞言说的决绝,祁苍澜一时不知说什么,下一秒,慕容千暮就到来,拔出长剑就对祁苍澜出手。 慕容千逸见状连忙说道:“千暮,不可无礼,快住手”。 此时沈清颜到来,阻止了慕容千暮,随后对祁苍澜说道: “大王爷,你远道而来,有这份心,我们心领了,虽说云锦跟你有了夫妻之实,但那时是失忆,也是受了司徒乐允的威胁”。 “云锦从小就心软,尤其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她是觉得此事,你和她都是受害者,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说要嫁给你。 可她真的喜欢你吗?而你呢!你无非是被司徒乐允戏耍,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才想要娶云锦讨回颜面罢了。 你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情爱,如今做下的决定,日后难保不会后悔”。 祁苍澜一时无从反驳,自己心里确实有点在赌气。 沈清颜又道:“我们慕容国与祁国,早就立下誓言永不为盟,你们两人能撞到一起,也无非是孽缘罢了。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比云锦好的女子多的是,放手吧!这样对你自己,对我们都好过”。 祁苍澜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僵持了片刻,也只能转身离开。 沈清颜看着祁苍澜的背影,对慕容千暮说道: “千暮,你暗中护送他出慕容国,听说祁国有两位王爷相继被杀,万不可让他在慕容国出什么状况”。 慕容千暮应下,下去办了。 慕容千逸有些犹豫,随后缓缓说道:“母后,祁苍澜能亲自前来,想必对云锦,也并非没有情谊”。 沈清颜反驳道:“他能高高兴兴的与司徒乐允完婚,就足以说明他没有脑子,只是贪图司徒乐允的美色”。 “之后又能在遭到背叛后,转身求身为丫鬟的云锦为侧妃,无非是平日里注意过云锦,云锦生的貌美,难保他不是看中云锦的容颜”。 “这样一个贪图美色,又没有脑子的人,云锦跟着他,迟早被他的愚蠢给害死”。 午时,辅政王府内,叶临安提着吃食,来到祁倾歌的院中,看到语桐在打扫庭院,便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语桐,随后说道: “公主应该还没有用午饭吧!我路过集市,所以买了一些,你带进去给公主吧”! 语桐见状说道:“公主在房内,你进去吧”! 叶临安明显有些迟疑,不解的说道:“毕竟是公主的房间,我是男子,进去不太好吧”! 语桐笑了笑说道:“这是公主吩咐的,你怕什么”! 叶临安闻言,才有些踟蹰的走进祁倾歌的房间,好巧不巧,祁倾歌正在沐浴,这午时沐浴,属实是叶临安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手忙脚乱,刚想出去,却被祁倾歌喊住。 “叶临安,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转过身来”。 叶临安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公主,我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汇报,食盒我就先交给语桐了,你沐浴好了,记得出来吃午饭”。 说罢没再给祁倾歌说话的机会,就跑出了房间,将食盒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匆匆离开了。 看着叶临安慌不择路的模样,语桐笑着叹了一口气,上前拎起食盒,走进祁倾歌的房间。 祁倾歌从水中出来,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语桐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便打开食盒边说道: “公主,您可别逗他了,刚刚他从您这房间里出来,都要找不到北了”。 祁倾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说道:“看的出来,他喜欢我,可我不明白我自己的内心,或许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语桐想了想说道:“喜欢不是很好理解吗?想见他,不想他受伤,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开心,看到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祁倾歌缓慢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在爱里长大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爱人呢”? 我这心啊!好像早就没有温度了,你们看的是情,而我所看到的是利益。 或许叶临安说的没错,渐渐的我就变得不是我了,可如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语桐不知如何安慰祁倾歌,只好岔开话题,说道:“自从司徒乐允被抓,万纵擎可是消停了不少,眼下可还要留着他”?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暂时不用管他,先盯着他,到他死的时候,我自会收了他”。 语桐点头应下,随后说道:“公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这饭菜您快吃吧!再过一会该凉了”。 语桐说罢就离开了,祁倾歌看着面前的饭菜,嘴角下意识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可她却并不自知。 祁倾歌刚拿起筷子,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没有所爱之人,才是最好的状态”。 下一秒,一位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来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抬眸冷笑一声说道:“空谷 谷主 柳无双,你忙的,连我递过去的信都顾不得看,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柳无双自顾自的坐下,随后说道:“萧遇溪绝对有问题,你派去的人,连他们的身都进不了”。 祁倾歌吃着饭菜,想了想,随后说道:“莫名被阻隔,还看不到障碍物是吗”? 柳无双明显有些惊讶,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这辅政王府中,也出现过”? 祁倾歌一笑而过,应道:“我早在信中与你说过,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他会这些异术,也不足为奇了”。 柳无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不怕,顾卿恒因此出事”?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顾卿恒的命,我自有办法保,就是不知柳谷主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在担心谁”? 柳无双云淡风轻的说道:“自是怕你心爱的人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叶临安擅自去了玄月城吧”! 祁倾歌瞬间收起嘴角的笑意,诧异的说道:“叶临安去了玄月城,你开什么玩笑”? 柳无双轻笑一声,应道:“不信?那你现在放信烟,看他会不会来”? “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耗,如果需要我帮忙,点燃空谷的信烟,我看到,自会帮你保他无恙”。 祁倾歌调侃道:“柳谷主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有什么要求,说吧”! 柳无双笑着应道:“公主果然聪慧,这条件嘛,帮我查一下萧遇溪那异术,如何”? 祁倾歌无奈的说道:“萧遇溪人在玄月城,我在辅政王府怎么查?柳谷主莫不是在故意为难我”? 柳无双站起身,冷然道:“既然如此,萧遇溪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 祁倾歌冷笑一声说道:“柳无双,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他有了夫妻之情吧! 他的命我不在意,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其他人的命我也不管,但顾卿恒的命,是我的,你不准动他”。 柳无双甩袖离去,祁倾歌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叶临安,你竟敢擅自做主了,真当我不舍得杀了你吗”? 第137章 来到玄月城 玄月城内,百姓得知萧遇溪亲临,纷纷围在城门前观望。 最近可是不止一次,惊到了玄月城的百姓。 先是传萧遇溪,是北凉小殿下司徒靖安,百姓们以为只是谣言,却没有想到萧遇溪承认了,好在陛下没有怪罪。 结果没多久,又传出了北凉的三长老笙箫默,以及北凉的将军陌齐堰,和军师木云舒,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今百姓们也是怎么想的都有,有信任萧遇溪的,也有怀疑萧遇溪的,就连顾千丞,对萧遇溪都不免有所怀疑。 萧遇溪众人也抵达玄月城,顾千丞尽管怀疑,还是开了城门,亲自迎接萧遇溪的到来。 顾卿恒看到堵在城门口的百姓,一时有些惊讶,随后翻身下了马。 陌齐堰瞧见不远处的顾千丞,下了马车,来到灵泽和曲靖的跟前,说道:“那位是顾老将军,让辅政王下马车吧”! 两人看了一眼顾千丞,随后点头应下,曲靖下了马车,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我们到了”。 臧岚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扶着萧遇溪下了马车,陌齐堰早早站在马车旁,见到木云舒,便伸出了胳膊。 木云舒看了一眼陌齐堰,轻声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陌齐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一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连忙说道:“我真的错了”。 木云舒下了马车,看着陌齐堰的眼睛,看着他嬉笑的样子,木云舒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笙箫默那边,两人也下了马车,不一会,众人都纷纷来到萧遇溪的两后侧,站成了一排,一时间压迫感十足。 萧遇溪携众人走上前,看着顾千丞,说道:“顾老将军,边关近况可好”? 一众人黑压压的走了过来,顾千丞见还有一些生面孔,不免有些疑惑。 百姓们看到陌齐堰有些畏惧,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敌国大将军,竟有朝一日会与,自国的大将军携手共进。 顾卿恒见气氛有些压抑,连忙开口缓和道:“父亲,众人都累了,不妨稍作休息,在详聊吧”! 顾千丞听到顾卿恒的声音,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辅政王,请”。 萧遇溪笑了笑,也没再说话,随顾千丞走进城内,众人也紧随其后。 这次,百姓们的目光,不再只追随萧遇溪,反而大多数人,都在看陌齐堰和木云舒。 毕竟两人一战成名,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最令陌齐堰成名的,还是他那不畏生死,保护木云舒的做派,令众人无不唏嘘。 对他陌齐堰来说,保护二字很好理解,就是将所有对木云舒无礼的人,杀之虐之,让旁人不敢再伤木云舒分毫。 他宁愿自己背负残暴二字,也不愿别人动木云舒一根头发丝。 萧遇溪这一众人下去稍作休息,顾千丞叫住顾卿恒,询问道:“恒儿,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萧遇溪怎么就成了北凉的小殿下”? 顾卿恒连忙解释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两人不过是长得像罢了,父亲您放心吧!萧遇溪没有异心”。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顾千丞还是有些不放心,见顾卿恒不想说,顾千丞也没再过多追问。 慕容国内,慕容千暮看着祁苍澜出了慕容国,才折返回去,然而就在慕容千暮转身的瞬间,祁苍澜就被人打昏带走了。 北凉国内,司徒夜离送林琴挽回府,林惜连忙跟司徒夜离道谢。 江暮雪则是将林琴挽拥入怀中,埋怨道:“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有多担心你”? 林琴挽连忙保证道:“是女儿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惜想要将司徒夜离迎进正堂内,被司徒夜离婉拒了,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聊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林惜只好亲自送司徒夜离出府门,司徒夜离得知了萧遇溪,前往玄月城的消息。 再加上父王不服输的性子,此战必然是非打不可了,如今可打不过,会法术的萧遇溪和陌齐堰,自己必须阻止父王。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也很快来到皇宫,司徒久岚见司徒夜离一脸的沉重,便问道:“夜离,你怎么了”? 司徒夜离问道:“父王,萧遇溪已经到了玄月城,不知父王打算如何应对”? 司徒久岚嘲讽道:“自然是打,我们北凉,难道还会怕祁国那群孩童不成”! 司徒夜离闻言反驳道:“父王,此战打不了,我们降吧!” 司徒久岚顿时怒道:“司徒夜离,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区区一个萧遇溪,就将你吓退了,你日后如何担得起,北凉王这个称呼”? 司徒夜离一时无言,尽管知道父王不会相信,还是说道:“萧遇溪会法术,他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或者说,躯体是司徒靖安,但是芯子换了”。 果然,司徒久岚没有信,反而怒道:“你父王我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我看你就是被萧遇溪给唬住了,既然你不敢迎战,那就让司徒丰烨打”。 “待丰烨得胜归来,他就是北凉的王,你就好好当个畏首畏尾的大殿下吧”! 司徒夜离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久岚就又道:“滚回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现在孤的面前”。 没有办法,司徒夜离只好转身离开。 许是刚刚在气头上,司徒久岚此时才想起来,昨夜闯进皇宫的樊继明,一挥袖就倒下许多人。 甚至是一击毙命,没留一个活口,最关键的是,那人提到了萧遇溪。 这么想着,司徒久岚也不免有些心慌,又觉得太过离谱,就算是说出去都未必会有人信,反而会觉得北凉怕了祁国。 司徒夜离失落的回到府中,司徒乐允就迎上来问道:“兄长,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发生何事了”? 法术一事玄之又玄,根本没人会相信,司徒夜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司徒乐允见兄长欲言又止,也没有再追问,小声的说道:“我将祁苍澜抓来了”。 司徒夜离惊讶又气愤的说道:“此战根本没有胜算,你将祁苍澜抓来,不是火上浇油吗”? 司徒乐允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解的说道:“百里国若不插手,我们怎么可能打不过祁国。 再说了,祁苍澜在我们手上,也算是握住了祁国的把柄,他萧遇溪再厉害,难道还能看着祁苍澜死去不成”? 司徒夜离无奈的说道:“萧遇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有看上去这么弱,此战若真的打起来,我们必败无疑”。 “我只想要父王母后,丰烨和你,我们都好好的,这个天下不争也罢”。 司徒乐允诧异的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你是北凉的大殿下,是北凉未来的君主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司徒夜离没有再回应,转身离开了。 司徒乐允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也气愤的走开了,这一切都被暗处的司徒丰烨瞧见。 司徒丰烨与司徒夜离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司徒夜离的性子,虽然司徒夜离有些暴躁,但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没来由的事。 这么想着,司徒丰烨连忙追上司徒夜离,然而还未进入司徒夜离的院子,就听到母后生气的话语。 许如清训斥道:“既然祁国的人选择与我们北凉开战,你身为大殿下,又是你父王认定的王位继承人。 你不应该去和你父王商讨对策吗?又怎么能说出投降的话来”? 司徒夜离知道说出来,母后也不一定会信,一时间有口难言,沈如清见司徒夜离不说话,更是默认他是怕了。 紧接着指责道:“夜离,你是兄长,就算是打雷下雨,不知前路有多艰险,你也应该带领他们勇往直前。 而不是听到雷声,就捂住自己的耳朵,来逃避这一切”。 司徒夜离再次沉默了,司徒丰烨走进院子,来到母后的面前,问道:“母后,兄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如清叹了一口气,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他愿自甘堕落,你不要学他,北凉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位殿下”。 沈如清说罢就转身离开了,没有给司徒丰烨开口的机会,司徒丰烨看着母后的背影,也有些无奈。 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兄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的,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 司徒夜离苦笑一声说道:“我说了,你就会信我吗”? 司徒丰烨淡然一笑道:“我知道兄长你不爱说谎,更不会骗我的”。 司徒夜离闻言,情绪才好一点,随后缓缓说道: “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有他二人在,凡人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我才说此战打不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谈和,实在不行,就降,至少我们都能平安无恙”。 司徒丰烨明显有些惊讶,但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有些沉默。 第138章 司徒寂知 司徒夜离看着司徒丰烨震惊的样子,不由的自嘲道:“看来,你也不信我,说句实话,若非我经历过,我也不信这玄之又玄的鬼神之说”。 正当司徒夜离要转身离开时,司徒丰烨连忙说道: “兄长,我信你,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昨夜有人夜袭皇宫,我恰巧撞见。 但那人动作极快,我并没有追上,待我到跟前,士兵侍女就已经死了一片,但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伤。 我见父王没事,也就没露面,当时也没多想,只当他们是中毒了,但一夜难眠,我总觉得不对劲。 今日我便去问太医,太医当时还不愿说实话,我说我瞧见了,并简单描述一番,太医才说了实话。 那些人不是中毒,是肺腑遭到强大的冲击力,才导致的死亡,又逢开战,父王怕军心动摇,所以压下此事,不让往外说。 但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兵不血刃,想来倒真的有些玄”。 司徒夜离闻言,认真的说道:“应该就是法术了,普通人一次也不会杀掉那么多人,更不能全身而退”。 “如果父王执意应战,你一定不要去,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夜离便转身离开了。 祁苍澜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了,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懵。 心中暗想,难道是慕容国的人,随后又否认了,慕容国并不大,没有理由得罪祁国。 没等祁苍澜再细想,司徒乐允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祁苍澜见到司徒乐允明显很惊讶,司徒乐允不是应该在辅政王府吗? 司徒乐允看着惊恐不安的祁苍澜,笑着走上前,问道:“怎么?多日不见,不认得我了吗”? 祁苍澜不解的问道:“你是如何从辅政王府逃出来的”? 司徒乐允拔出腰间的匕首,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你还有知道的必要吗”? 说着便拿着匕首,刺了祁苍澜好几刀,又道:“在祁国,你打了我那么多鞭子,如今我还你几刀,不为过吧”! 祁苍澜痛的皱眉,鲜血很快染了一地,祁苍澜也昏死了过去,司徒乐允踢了祁苍澜一脚,随后叫来医者为他包扎。 玄月城内,萧遇溪正与顾千丞商讨,明日开战一事,顾千丞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辅政王,你真的有把握吗?论兵力,北凉与我们可不相上下”。 萧遇溪闻言安抚道:“将军放心,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有陌齐堰和木云舒在,我们攻北凉,不会很难”。 傍晚,祁国皇宫内,祁言泽派人调查祁诉昭的死因,却迟迟查不出什么,没有办法也只好下令,明日先安葬了他。 祁言泽有些疲惫,手支撑着额头,刚想眯一会,青朔就拿着信件到来,说道: “陛下,派去保护大王爷的人,送来的加急信件,可能有什么要事,您看看”。 青朔说着就将信递给祁言泽,祁言泽闻言顿时担心起来,已经一坠崖不知所踪,一死亡,连出事两人了,祁苍澜莫不是也出事了。 祁言泽压下心底的紧张,缓缓接过信件,打开来瞧,信中内容: “陛下,慕容国君不愿为盟,我等便和大王爷,一起出了慕容国,刚出慕容国不久,大王爷便被人掳走了”。 祁言泽看着信件,顿时皱紧了眉头,随后缓缓说道: “祁苍澜被人掳走了,即刻派人去查,将这个消息散布开,张贴祁苍澜的画像,务必尽快将人找到”。 青朔应下,连忙去办了。 祁言泽心中有些不安,无奈的说道: “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呢? 慕容国虽然不想与祁国为盟,但也不至于去动祁苍澜吧!这对慕容国又没有好处”。 祁言泽越想越是头大,索性也不想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祁落云恰巧在京城内闲逛,得知了这个消息,揪住传此事的男子就说道: “你在乱说什么?我的哥哥怎么会出事”? 男子见是祁落云,连忙说道:“三公主,这消息是从皇宫传出来的,陛下都贴告示派兵寻人了,定然不是假的”。 祁落云听男子这么说,便松开了男子,牵起自己的马,向府中奔去。 府中的苏懿月也得知了此事,惊的险些站不住,但如今连掳走祁苍澜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等着。 祁落云看着母妃伤心的样子,就知道母妃知道了此事,连忙上前安抚道:“母妃,您别太神伤了,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辅政王府内,语桐向祁倾歌禀报了此事,祁倾歌不免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 “祁诉昭是我杀的,司徒丰烨没这个胆子,不可能拉着祁千寻跳崖,这中间没隔多久,祁苍澜又被掳。 按理来说,这两国大战在即,北凉哪还有闲工夫,跑去慕容国掳祁苍澜。 难道真的有人在暗害祁国,嫁祸给北凉,从而让两国打起来,好坐收渔翁之利”。 语桐闻言应道:“需不需要派人找一下祁苍澜”? 祁倾歌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祁苍澜的命,谁爱要谁拿,与我何干? 倒是太嫔势单力薄,祁言泽自顾恐怕都不暇,派我们的人保护好祁念惜”。 第二日一早,因与祁国开战一事,北凉的四位殿下,都上了早朝。 北凉一共六位殿下。 大殿下司徒夜离。 二殿下司徒丰烨。 三殿下便是司徒靖安的兄长 司徒迁昭,十岁那年坠崖,后来便杳无音讯了。 四殿下司徒玄赫。 五殿下司徒寂知。 六殿下便是司徒靖安,也称之为小殿下。 司徒久岚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心底还是有些发怵,但又不想因此退缩,便开口说道: “萧遇溪已经抵达玄月城,不日便会与我国开战,不知哪位王儿,愿领兵一战”? 五殿下司徒寂知,见司徒夜离和司徒丰烨都没有说话,便不解的问道: “父王,往常不都是两位长兄带兵的吗?如今对上祁国这个强敌,更应该让兄长这位,熟悉战局的人带兵才对啊”! 司徒久岚看向司徒夜离,询问道:“夜离,一夜过去,你可想清楚了”? 司徒夜离闻言应道: “父王,儿臣昨日所言句句属实,此战没有胜算,若真的打起来,无疑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战儿臣不会参与”。 四殿下司徒玄赫明显感到诧异,五殿下司徒寂知也有些不解,司徒夜离不是胆小怕死之人,为何如此畏惧此战? 众朝臣听到司徒夜离这么说,更是满脸的疑惑,许如清微怒道: “夜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昨日母后跟你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一时间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林惜想帮司徒夜离说话,可司徒夜离没将话说明,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一位老臣站出来说道: “大殿下,您不仅仅是大殿下,更是他们的兄长,是王上认定的王位继承人,此战您若是退缩,日后如何服众啊”! 司徒夜离闻言怒道:“你们都觉得我在畏首畏尾,在逃避,都不愿意信我,既然如此你们去打吧! 北凉王这个位置,我也不要了,我自愿辞去储君一职,让与他们”。 司徒夜离说罢转身离开,司徒久岚怒道:“逆子,你记住了,这王位不是你让的,而是你不配”。 司徒夜离听到父王的声音,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出了大殿。 许如清看着司徒夜离这个举动,也是气的不行。 司徒久岚看向其他几位王儿,说道:“你们谁愿意带兵迎战,此战得胜,便就是北凉未来的国君”。 五殿下司徒寂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说不信他,却没有说出具体的实情。 司徒丰烨也一直处于沉默状态,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不想接手此战”。 司徒寂知这么想着,也没有出言说话,跟司徒丰烨一样,保持了沉默。 四殿下司徒玄赫却没有想那么多,上前开口说道:“父王,儿臣愿领兵前往”。 许如清见状连忙看向司徒丰烨,示意司徒丰烨上前,司徒丰烨此时也只能装作没瞧见。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玄赫,应道:“好”,随后看向司徒寂知,问道:“寂知,你难道不想争取一下吗”? 司徒寂知闻言笑了笑,说道: “父王,您就别打趣儿臣了,靖安在的时候我勉强不会垫底,可如今,我跟三位王兄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我不如长兄和四王兄武艺高强,也不如二王兄有谋略,像两国开战这种大事,儿臣还是不添乱了”。 司徒久岚闻言也没再追问,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丰烨,那你呢!不准备一战吗?还是你对此战有什么别的看法”? 司徒丰烨有些犹豫,但不知如何开口,许如清开口说道: “丰烨在谋略上,还是比其他几位皇子,要优异的多,不如就让丰烨随玄赫一同前往吧!关键时刻也能出出主意”。 第139章 女儿身 司徒丰烨闻言,没有表示认可,也没有反驳。 司徒久岚一则是担心司徒玄赫经验不足,二则是自己心中王位的人选,一直是司徒夜离他们亲兄弟俩,并不想让司徒玄赫来担任。 让司徒丰烨一同前往,在对战上也能放心一些,若此战胜了,也不至于直接将王位给司徒玄赫。 司徒久岚这么想着,见司徒丰烨没有反驳,便当他是默认了,定下了此事。 此事刚敲定,士兵就进来禀报道:“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亲自带兵出发了,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我们的边城”。 司徒久岚闻言说道:“丰烨、玄赫,你们二人即刻启程,带兵前往边城”。 两人应下,双双出了大殿。 待出了大殿,司徒玄赫不解的问道:“二王兄,看你一直沉默,莫不是看不上储君之位”? 司徒丰烨淡然的应道:“我没想到长兄会如此做派,也确实是不想当北凉王,我觉得当个闲散的殿下挺好的”。 司徒丰烨说罢翻身上了马,司徒玄赫闻言不免有些高兴,心中暗道: “之前父王一直看重司徒夜离,一直在悉心培养他,这无疑是告诉众人,司徒夜离就是北凉未来的国君”。 “但司徒夜离此番冲撞父王,父王必定对他失望至极,司徒丰烨又对王位不感兴趣,那这北凉王的位置,我也不是坐不了了”。 慕容国内,慕容千逸得到祁苍澜被掳走的消息,瞬间瘫坐在龙椅上,叹了一口气说道:“祁苍澜被掳走了”。 慕容千暮闻言连忙说道:“我盯着祁苍澜出的慕容国,不会是我们的人所为”。 慕容千逸无奈的应道:“看来,是有人要嫁祸给我们慕容国,还好不是在我们境内出的事,不然可真就说不清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祁国的王爷,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慕容千暮冷笑一声说道:“祁国虽然大,但在祁言泽的经营下,可谓是漏洞百出。 虽然如今有萧遇溪,在不断参与朝政,弥补漏洞,可这么大一个国,他一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修补好的。 这祁国如今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啊!有些更是根本不受祁言泽的管制,在暗处自成一派”。 慕容云锦听说祁苍澜被掳,闯入大殿之中,询问道:“祁苍澜来我国,折返时出事了?此事是真是假”? 朝臣看着慕容云锦,一时也有些无言,毕竟慕容云锦嫁与祁苍澜这件事,慕容国没一人同意。 慕容千暮见状,拉着慕容云锦离开,待出了大殿,慕容千暮才说道:“你要多久才能明白,你跟祁苍澜根本没有可能”! 慕容云锦甩开慕容千暮的手,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掳走了祁苍澜”? 慕容千暮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苦笑一声说道:“难道我在姐姐你的眼中,竟是这样一个只会暗中动手的小人吗”?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确确实实恨祁苍澜,我恨祁苍澜夺走了你的心,但我还没蠢到动祁苍澜,给慕容国拉仇恨”。 慕容云锦眼中含泪,下一秒一滴泪落下,哀求道:“千暮,算我求你了,一定要找到祁苍澜”。 慕容千暮一向见不得慕容云锦落泪,这次却硬下心来没有心软,冷冷的反驳道: “让我找到他,然后你嫁给他是吗?姐姐,他不是个良人,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慕容云锦没有再说话,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了。 慕容千暮看着慕容云锦的背影,心中暗道:“云锦,你到何时才能明白,这世上,除了父王以外,没有哪个男子比我更爱你”。 萧遇溪一行人,带兵逼近北凉边城,随后陌齐堰和臧岚,就开始安排士兵安营扎寨。 萧遇溪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后便扶着树,缓缓盘腿坐下,其他几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萧遇溪。 萧遇溪施法压制毒素,不知为何,近日几次发作,并不是心口难受,反而是头晕目眩,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让自己攻打北凉。 此时谷离渊出现,来到萧遇溪的面前,开口说道:“你这体内的毒,不是要司徒靖安活过来才能解除,这个毒就是你能活下来的代价”。 “是司徒靖安自愿将自己封存,给你留出一个空缺,你才占据他的位置,活下来的。 萧遇溪听谷离渊这么说,不由的笑道:“看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这次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谷离渊应道:“司徒靖安要比你想象中,更加胆怯,此战过后,他可能会苏醒,一旦他醒过来,便会将你顶替掉。 但司徒靖安可胜任不了,辅政王这个位置,所以此战,你必须起到一定的威慑力。 让以后都没人再敢与祁国抗衡,这样才能保证日后的祁国无忧”。 萧遇溪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对凡人动用法术吗”? 谷离渊微微点头,随后说道:“以你的身份,杀几个凡人还是无伤大雅的,消耗不了多少法力。 毕竟若不是你,就没有如今的他们,他们再怎么愚昧,也不会伤害,自己所供奉的神明”。 萧遇溪闻言慵懒的说道:“你若是这么想,可就错了,时间太长了,她们走过了太多次轮回,早就将我遗忘了”。 谷离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毒发,心中就会非常想攻打北凉吗? 因为司徒靖安在驱使你这么做,只有你打下北凉,他消除了心中的怨气,你体内的毒才能得到解除,他在帮你”。 萧遇溪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死,我会以另一个身份存于世间,自然也就不会中这个毒,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在帮我,我根本不需要”。 谷离渊闻言欲言又止,但终是没说出口,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顿时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臧岚瞧见萧遇溪不对劲,及时过来抓住了,即将摔倒的萧遇溪。 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灵泽和曲靖,也注意到了萧遇溪不对劲,见臧岚抓着萧遇溪的胳膊,灵泽更是连忙上前说道:“放开辅政王”。 臧岚见萧遇溪紧锁眉头,就知道又是毒发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此时听到灵泽这么跟自己说话,更是直言回怼道: “没瞧见辅政王不舒服吗?我扶他一把难道还有错了”? 曲靖连忙上前说道:“别见怪,灵泽只是一时有些着急”。 见灵泽还想说什么,曲靖连忙将灵泽拉到一旁,说道: “他又不知道萧神君是女儿身,瞧见顺手扶一把,是再正常不过了,你难道还想直接告诉他不成”? 灵泽反驳道:“关键是,臧岚跟叶神君长的一模一样,他顶着叶神君的脸,这般跟萧神君接触,我瞧着真的挺怪的”。 臧岚的耳力和视力,要比一般的普通人好很多,曲靖这番话,无疑是被臧岚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臧岚抓着萧遇溪胳膊的手,不免的松了松,见萧遇溪能站稳了,才缓缓松开手。 随后回想起,自己撞见他泡药浴时,他很紧张,自己给他戴镯子时,发现他手腕细的不像男子,这下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萧遇溪捶了捶额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担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臧岚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完全没有听到萧遇溪说的话,萧遇溪拿出玉笛,抬手敲了臧岚一下,臧岚才回过神来。 萧遇溪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呢”! 臧岚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随后就走开了,萧遇溪觉得臧岚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北凉那边,之前跟着司徒夜离的一些士兵,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士兵 江秦,无奈的说道: “这陌齐堰跟了萧遇溪便会了法术,说明萧遇溪不但会法术,而且更强,咱们这撞上去,不纯纯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另一个士兵 夏缤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若大殿下在还好些,起码能跟萧遇溪和陌齐堰拼一拼。 这大殿下不在,我们凡体肉胎跟他俩人硬碰硬,这不纯纯的找死吗”? 其他士兵见状围过来几人,一位名叫 苏景,的士兵问道: “听说祁国的辅政王萧遇溪,长的很像小殿下,你们有谁见过吗?他真的跟小殿下长的一模一样吗”? 江秦闻言认真的说道:“见倒是没见过,但听大殿下说,不止是像,就连声音都一样。 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性格和头发,小殿下胆怯软弱,是黑发,萧遇溪却是一头白发,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手软”。 夏缤尔紧接着说道:“你们说这萧遇溪究竟是不是小殿下,我怎么总感觉是小殿下来复仇了,毕竟大殿下曾做过的事,挺过分的”。 几人说的正起劲,被司徒玄赫瞧见,上前训斥道:“都要开战了,还有心思闲聊,想挨罚是不是”? 第140章 法术 众人闻言连忙站起身,低着头不语,这一幕也恰巧被司徒丰烨瞧见,见多数都是兄长曾带过的那些士兵。 便上前说道:“我刚刚在城楼上,看到萧遇溪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安营扎寨了,你也上去看看地形吧!回来我们好商讨对策”。 司徒玄赫闻言,看了几眼士兵,随后说道:“也好,这些人,王兄你就看着罚吧”! 司徒玄赫说罢便走开了,苏景见司徒丰烨长的文雅,应该会好说话,便开口说道: “二殿下,我没怎么来过边关,不懂规矩,还请二殿下您,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 司徒丰烨闻言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别再犯就行,都下去吧”! 苏景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往自己的队伍跑去,其他一些士兵也都忙自己的去了,唯独江秦和夏缤尔没走。 司徒丰烨见状问道:“怎么了?你俩有什么事吗”? 夏缤尔刚想说些什么,被江秦拽住,江秦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才示意夏缤尔说话。 夏缤尔见状说道:“二殿下,陌齐堰会法术,我们曾跟着大殿下的这些士兵,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江秦附和道:“陌齐堰会法术,却依旧听命于萧遇溪,可想而知,萧遇溪也指定会法术,这一战如同以卵击石,真的没法打”。 司徒丰烨尽管已经猜到,但还是配合露出惊讶的神情。 江秦见状连忙说道:“二殿下,您别不信,您与大殿下是一母同胞,我们都是大殿下带出来的士兵,自然不会同你说谎的。 大殿下不愿应战,就是最好的解释,若您还是不信,第一战不如就让四殿下去”。 司徒丰烨似懂非懂的应下,江秦和夏缤尔便走开了。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处,江秦再次说道: “那个四殿下,凶的不得了,哪里比得上二殿下,明日开战,他若是让二殿下迎战,你就在二殿下的茶水里下点软筋散”。 “总之大殿下待我们不薄,咱们可不能让二殿下死了”。 夏缤尔笑着应道:“放心吧!交给我”。 江秦想了想又道:“告诉咱们的人,别将陌齐堰会法术一事传了出去,万一他们怕了,不愿意应战,到时也麻烦”。 夏缤尔应下,随后两人散开,各自巡起了逻。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都整顿好了士兵,时刻准备出发了,萧遇溪却在此时收到了信件。 送信的人没有多说什么,信封没什么特别,萧遇溪一时想不到是谁给自己的信,打开信件,信中内容: “祁苍澜被北凉的人掳走了,落款单字一个 砚”。 萧遇溪看到砚这个字,才想到是逸趣阁,随后将信件拿给顾卿恒看。 顾卿恒不解的接过,看了信中内容,不由的有些惊讶,随后说道:“这北凉也真够可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掳我们祁国的人”。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此战打的时候,活捉一位北凉的殿下就是”。 萧遇溪说着,拿出火折子,从顾卿恒手中拿过信件,将信件点燃了。 司徒玄赫见萧遇溪这边动身,由于不清楚萧遇溪的路数,想让司徒丰烨先带兵探探路。 然而,当司徒玄赫来找司徒丰烨时,却听到了碗破碎的声音。 司徒玄赫连忙推门进入,就看到司徒丰烨浑身无力的倚坐在床上。 看着状态不是很好的司徒丰烨,司徒玄赫不免有些担忧,连忙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军医呢!军医可有过来瞧过”? 司徒丰烨抬眸看向司徒玄赫,缓缓应道:“不必担心,军医来瞧过了,说是我吃坏了肚子,有些体虚,没什么大碍,躺一会就好了”。 司徒玄赫闻言,才放心了不少,叮嘱道:“那你好生休养着”。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玄赫便转身出去了,带领士兵们前去迎战。 司徒丰烨心中疑惑,自己的饭食。与司徒玄赫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可为何他没事,自己却这般虚弱,连茶水都端不稳。 此时,江秦端着汤药进来,看到破碎的碗,连忙说道:“二殿下,您没什么事吧”! 司徒丰烨疑惑的问道:“今早的饭菜,我所吃的,与玄赫的不同吗”? 江秦抿了抿唇,随后应道:“是一样的,不过这边城的伙食,可不如盛京,可能您没吃习惯,所以才不舒服吧”! 司徒丰烨闻言有些不知说什么,江秦看着汤药,将汤药递到司徒丰烨的面前,说道: “二殿下,您别想那么多了,喝了药好好休息一下吧!等醒来就没事了”。 司徒丰烨刚想抬手接过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江秦见状说道:“军医说,您这会浑身乏力,我来喂您喝药吧”! 没有办法,司徒丰烨也只好应下,喝了药,便困意来袭,缓缓睡下了,江秦见状才退下。 夏缤尔在房门外守着,见江秦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江秦应道:“二殿下睡下了,派我们的人守好二殿下,咱俩去瞧瞧战况如何”! 夏缤尔安排好人,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战场附近,正巧撞见顾卿恒与司徒玄赫对战。 萧遇溪看着战局问道:“云舒,你觉得这一场,少将军能否获胜”? 木云舒闻言应道:“这位是北凉四殿下 司徒玄赫,他是几位殿下中,最不善用毒的一位,但他的武功倒还不错”。 “对上少将军,两人应是平手”。 陌齐堰闻言说道:“那我去助少将军”。 萧遇溪出言道:“帮他可以,但别用法术,法术显露在凡人眼前,你会遭到反噬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木云舒闻言明显有一点担忧,随后问道:“如果在凡人面前显露了法术会怎样”? 萧遇溪应道:“陌齐堰是凡人之躯,法术用多了,对他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因此改变他的命格,此战过后,我会收回他的法术”。 木云舒闻言淡淡的应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收回也好”。 萧遇溪看着远处,那缠打在一起的士兵,突然看到两个身影,在渐渐靠近陌齐堰。 萧遇溪察觉到不对劲,一拂袖消失不见,木云舒和臧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带着疑惑,下一秒就看到萧遇溪出现在战局中。 萧遇溪突然出现,把北凉的士兵吓了一跳。 那两人身影正是意浮屠和寒弦,两人见萧遇溪现身,刚想逃,就被萧遇溪用法力打飞,同时也震飞了许多北凉的士兵。 叶临安在暗中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 北凉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无疑是吓破了胆,纷纷不敢再上前,一时间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暗中的江秦对夏缤尔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萧遇溪果真会法术”。 夏缤尔也有些后怕的说道:“还好我们阻止了二殿下,不过四殿下,可能没命回来了”。 陌齐堰认出了寒弦和意浮屠,连忙说道:“主子,就是他俩将我掳走的”。 萧遇溪看向寒弦,问道:“你们俩是哪界的人啊”? 寒弦知道萧遇溪的身份,自然不敢对萧遇溪说出来意,对萧遇溪扔了一个东西。 陌齐堰连忙施法抵挡,东西却在空中炸开,落下许多的药沫,萧遇溪见状连忙说道:“捂住鼻子”。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纷纷倒地,北凉的士兵也不例外,一转眼的功夫,寒弦和意浮屠就不见了。 司徒玄赫见情况不对,就想带兵撤离。 陌齐堰瞧见,施法抓住了司徒玄赫,将人提到了半空,顿时把北凉的士兵吓得,跑的更快了。 司徒玄赫见自己莫名腾空,也是慌得不行,士兵们看着这一幕也是唏嘘不已。 陌齐堰用法术,将司徒玄赫拽到跟前,司徒玄赫看着萧遇溪和陌齐堰,惊恐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才离开北凉多久啊?这就不认得我了吗”? 司徒玄赫闻言有些害怕,连忙说道:“司徒靖安,我承认我是欺负过你,但你的死又不是我害的,你要报仇,也应该找对人啊”?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顾卿恒命士兵将司徒玄赫押下去了。 叶临安见状也转身离开,一枚暗器却突然袭来,叶临安接住暗器,认出了暗器,出言道: “柳谷主,你既然也来了,何不现身呢”? 柳无双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着说道:“你应该很了解祁倾歌,这么一声不吭的跑来玄月城,你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叶临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冷冷的说道:“如果柳谷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柳无双淡然的说道:“让我猜猜,你不会是想杀了顾卿恒吧”! 叶临安闻言停住脚步,反驳道:“那你猜错了,公主喜欢他,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了他,惹公主不快”? 柳无双笑道:“既然你不是来杀他的,那就是来守着他的喽!我有办法让你混进军营,不过条件嘛!想让你帮我试探一个人”。 第141章 确认冥尊 北凉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传司徒靖安回来复仇了。 毕竟司徒靖安自幼没了母亲,又是最小的殿下,难免被其他殿下公主们欺负。 士兵们害怕,只好去找司徒丰烨,可此时的司徒丰烨还没有醒,江秦和夏缤尔及时回来,拦住了士兵们。 江秦解释道:“今早二殿下不舒服,吃了药刚睡下不久,我进去瞧瞧二殿下,你们就先别进来了”。 江秦说罢就进了司徒丰烨的房间。 将军 古昀,得知消息,连忙过来说道:“发生了什么?四殿下怎么没回来”? 苏景出言回应道:“四殿下被抓了,还是被吊到了半空,可奇怪了”。 苏景说着还有些后怕,古昀没有看到那一幕,自然是不信,可其他士兵纷纷附和,这下古昀也不免有所怀疑。 随后想到司徒丰烨,问道:“二殿下呢?我听说他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古昀话音刚落,江秦就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说道:“将军,二殿下醒了,但还是有些体虚,您进来吧”! 古昀闻言走了进来,司徒丰烨见状担忧的问道:“玄赫被抓了,法术竟是真的”? 古昀无奈的应道:“真是出师不利,这大早上的殿下您不舒服,四殿下被抓,至于法术,士兵们都瞧见了,应该不是假的了”。 司徒丰烨揉了揉额头,下了床刚站稳,又险些摔倒。 古昀瞧着也有点担忧,连忙说道:“此事我会跟王上报备,殿下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古昀说罢就离开了,司徒丰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下药了。 江秦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司徒丰烨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殿下,您现在不宜站起来活动,还是坐下休息吧”! 司徒丰烨缓缓坐在床上,带着质疑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江秦连忙反驳道:“殿下,我们真的没有,厨房那边都是直接,将饭菜送进您房内的。 我们不是训练就是巡逻,整的一身汗臭味,等我们洗干净手,就去领饭了,不可能有这个空闲,去碰您的饭菜啊”! 司徒丰烨听江秦这么说,自己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祁国的士兵同样也炸开了锅,围在一起讨论萧遇溪和陌齐堰,甚至开始怀疑两人,究竟是不是神仙。 营帐内,众人集聚在一起,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伸出右手”。 陌齐堰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萧遇溪拿着玉笛,将陌齐堰的袖子往上掀了掀,却没有看到黑线。 萧遇溪不免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你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陌齐堰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啊!我一直挺好的”。 萧遇溪收回玉笛,对陌齐堰施法,然而却没有寻到灵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 “你没有灵魄,是凡人没错,可为什么你用法术,不会遭到反噬”? 灵泽出言道:“他不会真是冥尊吧!按理来说,我们神界的法术,与各界都会有所影响。 但唯独冥界不同,冥界一向不与其他界产生纠纷,所以其他界的法术,对冥界来说,是不会被反噬的”。 曲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如果他真是冥尊,不会反噬到自己,那必然会反噬到,给他法术的那个人”。 萧遇溪闻言担忧的说道:“曲靖,你回上天庭,去看看南陌和东凌”。 曲靖应下,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收回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向木云舒。 木云舒想到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是九尾,而陌齐堰是冥尊。 尽管这么想,木云舒还是开口说道:“主子,如果陌齐堰真的是冥尊,你会如何”? 萧遇溪缓缓坐下说道:“我虽然曾是上天庭的神君,如今又是天选之人,但我在万年前就已经不是神君了。 我不会因为他是冥尊的身份,而去杀了他,但我不动他,不代表别人不会动他,如今冥界的实力太弱,妖界或者神界都能够除掉他”。 曲靖来到上天庭中,先去找了东凌,瞧见东凌没事,又连忙去找南陌,东凌见状不解的问道: “星君,你不是在凡间守着萧遇溪吗?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靖停下脚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陌齐堰体内的法术,是不是南陌神君给的”? 东凌微微点头应道:“是的,出什么问题了吗”? 曲靖连忙说道:“陌齐堰可能就是冥尊,南陌神君可能遭到反噬了”。 东凌闻言,连忙施法来到南陌的住处,曲靖也连忙跟上,东凌施法寻找南陌的位置,却发现南陌在药浴池。 东凌不免有些慌乱,南陌身上从来不曾出现过什么伤,一向不会去泡药浴,如今必然是遭到反噬了。 两人着急的往药浴池赶,刚来到药浴池,就瞧见南陌吐了一口血,周围的水瞬间被染红,南陌也瞬间失了力,沉入池中。 东凌见状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紧接着施法,为南陌疗愈。 曲靖站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陌齐堰真的是冥尊”。 东凌担忧的说道:“我们是神界的人,将法术给冥界的人,可是大忌,更何况还是冥尊”。 曲靖无奈的说道:“那陌齐堰连灵魄都没有,谁能想到他是冥尊啊”! 东凌收回法术,起身说道:“你现在回去找萧遇溪吧!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曲靖应道:“好”! 祁国盛京城,将军府内,百里安洛来到府中,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不解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安洛回应道:“我来带你回百里国”。 温如月有些犹豫,担忧的说道:“祁国最近出了很多事,盛京中看守森严,这个时候,我如果跟你离开,可能会被查出来的”。 百里安洛认真的回应道:“你放心,不会的”。 温如月还是很担忧,不愿随百里安洛离开,百里安洛瞧着温如月不愿的样子,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念头。 脱口而出道:“如月,你是不是爱上顾卿恒了”? 温如月反驳道:“我不喜欢他”。 百里安洛怒道:“既然不爱,为何不愿与我一起离开”? 温如月瞧着百里安洛生气的样子,一时觉得好陌生,百里安洛却还未发觉,自己已经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直到一直得不到温如月的回应,百里安洛才发现,温如月在用很陌生的眸子看自己。 转眼看向镜子,才发觉自己居然在冲如月发火,一时间,百里安洛自己都怕了,看着温如月,一时不知说什么。 片刻后才解释道:“如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就突然对你发火了,对不起”。 百里安洛说着话,还不断向温如月逼近,温如月看着有些反常的百里安洛,不免有些害怕,也不断的在后退。 突然,温如月撞到了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引来了欣悦,欣悦推门进来瞧见百里安洛,惊讶的说道: “我一直在门外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如月也不免有些怀疑,百里国离祁国并不近,百里安洛却三番两次的前来,速度快的有点离谱。 这祁国最近加大的巡查,他却可以躲过那么多耳目,进到将军府内,越是这么想,温如月就越是觉得百里安洛有问题。 看了一眼欣悦,说道:“欣悦,你就先出去吧”! 欣悦闻言转身出去了。 温如月才认真的询问道:“安洛,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看着易暴易怒的你,觉得很陌生”。 百里安洛明显迟疑了一下,想到是法术造成的反噬,看着温如月满脸的疑惑和惊慌,百里安洛突然后悔获得法力了。 也想到,自己如今这么不受控制,将温如月带在身边,难保不会伤到她。 这么想着,百里安洛尽量克制自己,露出一个较为僵硬的笑,随后缓缓说道: “既然你暂时不想离开,那我也不勉强,我就先走了”。 百里安洛说罢就推开门,慌忙出去了,看着异常的百里安洛,欣悦好奇的追了上去,结果却看到百里安洛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欣悦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喊出来,缓了一口气,连忙折返回去,来到温如月的面前,着急的说道: “大王子不对劲,他刚刚,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温如月闻言顿时惊讶不已,瘫坐在椅子上,随后不解的说道: “我来和亲时,他都还好好的,我不在百里国的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军营内,众人也都在等着曲靖,不曾离去,顾卿恒见到曲靖连忙起身,问道:“如何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曲靖看向萧遇溪回应道:“南陌神君确实遭到反噬了”。 第142章 表明爱意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看向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 曲靖又道:“我和东凌神君及时赶到,现在南陌神君暂时还好,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毕竟神界有规则,不能将法力给魔界和冥界的人,更何况,南陌将法术给的人,是冥尊。 这不但会遭反噬,灵力也会渐渐流失,拖的越久,南陌神君就越危险”。 陌齐堰闻言连忙说道:“这法力我不要了,让他收回吧”! 萧遇溪沉声道:“你是冥尊,而南陌只是位神君,没那么容易轻易收回,就算你想要还给他。 你灵魂深处,会产生护主的反应,默认这是你的灵力,从而会渐渐将法术吞噬,成为你自己的法力”。 陌齐堰有些自责,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也理应我来摆平”。 随后看向曲靖说道:“你回去照看好南陌,清幽居内还有我研制的药,拿一些看着他泡药浴,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曲靖应道:“好,我记下了,还有一事,虽说禁法符撤回了,但上天庭却始终与凡人一样,凡间一日,天上也是一日”。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些惊讶,没再开口说话,曲靖见状施法回到了上天庭。 北凉国,金銮殿内,司徒久岚得到了司徒玄赫被抓的消息,以及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的消息。 这对司徒久岚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时间整个北凉都陷入了恐慌。 此时林琴挽还不知道这些,在跟司徒夜离道谢,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怎么听进去林琴挽说的话,明显兴致缺缺的。 直到林琴挽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从回来后你就不太对劲”。 迟疑了片刻,司徒夜离才认真的说道:“琴挽,我喜欢你,但是我以后可能,无法给你一个权利与财富并存的生活了”。 林琴挽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随后说道:“我也喜欢你,我决定嫁给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林琴挽这番话,要放在之前,司徒夜离定然能高兴的跳起来,但如今,司徒夜离却害怕,自己给不了林琴挽一个好的生活了。 毕竟她可是大小姐,若北凉真的没落了,难道要她跟着自己,去过乡野间的生活吗?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有些迟疑的问道:“如果北凉没落了,你嫁给我也不是王妃,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林琴挽很疑惑司徒夜离为何会这般说,虽说祁国有萧遇溪坐镇,对北凉确实有一些压力,但也不至于轻易没落吧! 此时,司徒夜离的贴身侍从 行云,着急忙慌的进入院中,来到司徒夜离的面前说道: “殿下,四殿下被抓了,萧遇溪和陌齐堰真的会法术”。 林琴挽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司徒夜离,却发现司徒夜离一脸的淡然,似乎早已料到。 司徒夜离摆了摆手示意行云下去,行云见状连忙退下了。 司徒夜离才看向林琴挽说道:“他说的是真的,萧遇溪和陌齐堰确实会法术,之前我也会”。 林琴挽二次惊讶,司徒夜离又道:“我一直以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为了杀掉他,我带人去刺杀他,结果被他所抓”。 “后来有人将我救了出来,并给我法术,条件是让我帮他杀掉萧遇溪,我那时以为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我自然是同意了”。 “可没想到的是,陌齐堰也会法术,后来萧遇溪更是法力大增,我根本打不过他,之后你又被萧遇溪所抓”。 “萧遇溪便跟我谈了个条件,让我用一箱金条,和自愿还法力,来换取你的性命”。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司徒靖安了,所以就答应了,在来到客栈的时候,我打算再次动用法力时,法术已经没有了”。 我之所以不愿参加此战,是因为此战真的没有胜算,若不能与祁国谈和,北凉这次,注定要没落了”。 林琴挽听着这一切,总觉得太离谱了,世间怎么真的,会有法术这个东西? 但看着司徒夜离,又觉得司徒夜离不像是在说谎。 二公主 司徒欣若,却不相信这些,来到宫中,面见父王,见父王唉声叹气,便认真的说道: “父王,这世间怎么可能会真的存在法术,不过是萧遇溪在故弄玄虚罢了,这个时候我们定然不能退缩,女儿愿带兵前往”。 司徒欣若向来乖巧听话,是几位公主中,最受司徒久岚宠爱的,司徒久岚知道这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应道: “欣若,此事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先回去吧!父王会另派人前往的”。 司徒欣若有些无奈,也只得转身离开,刚出皇宫,就撞见司徒寂知,司徒欣若欣喜的说道: “寂知,你想清楚了?打算向父王请命去边城了吗”? 司徒寂知一阵的无语,随后说道: “我来是为了阻止你,姐姐,此事从边城传来,那么多士兵都说是亲眼所见,那此事有极大可能,就是真的”。 司徒欣若闻言不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一听就很假好吗”? 司徒寂知也没再讨论这个问题,说道:“你不要向父王请命,在府中好好待着,现在人心惶惶的,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寂知说罢就转身走开了,司徒欣若微怒道: “如果没人敢迎战,边城必定会接二连三的被攻破,待祁国的士兵踏入我们的疆土,到时,别说是静观其变了,恐怕是要抱头鼠窜了吧”! 司徒寂知听到司徒欣若这么说,也并没有停下脚步,心中暗道:“姐姐,你应该庆幸,父王宠爱你,所以不会让你前往边城”。 “我难道会不知道,像司徒夜离那样,受万人敬仰,百姓爱戴,有多么的风光吗? 但我们没有了母妃,我必须要隐藏实力,我身为你唯一的亲弟弟,也绝对不能行错一步”。 司徒夜离的府内,林琴挽前脚刚走,司徒乐允就紧接着到来。 司徒乐允认真的说道:“兄长,你真的不管北凉了吗?现在只有你能护北凉了”。 司徒夜离自嘲一笑道:“我现在没有法术了,就算是有,我也打不过萧遇溪”。 司徒乐允一时间有些茫然,无奈的说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北凉陨落吗”? 司徒夜离不由的笑出了声,应道:“那不然呢!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谈和,也不容易了吧”! 两人的对话,被许如清听到,许如清连忙上前问道:“你们俩这话的意思是···法术一事是真的”? 司徒乐允见是母后,应道:“是真的,兄长之前就是用法术,将我从辅政王府中救出来的”。 许如清不解的说道:“去救你的不是丰烨吗”? 司徒夜离出言道:“是我擅自跟丰烨换了任务,乐允是我救回来的,祁涟漪是他去刺杀的,怕父王起疑,所以没有往外说”。 “至于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这件事,我跟父王表明过,也跟丰烨说过,可父王不信我,丰烨也硬赶着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许如清听司徒夜离这么说,顿时有些自责,当时司徒丰烨一直沉默不语,要不是自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丰烨也不会前往边城。 司徒夜离叹了一口气又道: “就算丰烨不信我,那他也是我的亲弟弟,趁现在丰烨还没出事,这个时候,就别想别的了,想想怎么把丰烨召回吧”! 许如清自责的说道:“怪母后,丰烨当时不是很情愿,是母后不知其中险情,替他应下了前往,丰烨不得已才去的”。 司徒夜离闻言,也不知说什么,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淡淡的说道:“我想休息了,母后请回吧”! 军营内,在柳无双的帮助下,叶临安成功混入了进来,离顾卿恒也更近了一步。 巡逻的时候,恰巧看到臧岚独自一人出来走动,便上前拦住了臧岚,拿出柳无双给自己的信物,让臧岚瞧。 臧岚看着刻着长卿二字的玉佩,不解的说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叶临安一直瞧着臧岚的表情变化,见臧岚明显不认识玉佩,便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瞧着你很像一个人,是我认错人了”。 叶临安说罢收起玉佩,就准备转身离开时,结果被臧岚叫住,臧岚疑惑道:“你觉得我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叶临安闻言说道:“他叫陆长卿,不过在不久前,坠崖不知所踪了”。 臧岚呢喃道:“陆长卿?柳无双”? 叶临安听到臧岚说出了柳无双的名字,不由的有些惊讶,随后问道:“你记得柳无双?那你还能记起自己是谁吗”? 臧岚一阵的头疼,脑海中浮现一些记忆,看到了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在街道中,百姓看到男子。 问候道:“陆大侠,早啊”! 第143章 陆长卿 随机画面一闪,臧岚睁开眼睛,看向叶临安,疑惑的说道:“陆大侠是我”? 叶临安闻言应道:“你跟陆长卿长的一模一样,你就是陆长卿,你之所以不记得,应该是坠崖失忆了”。 顾卿恒发现臧岚不对劲,连忙下来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叶临安见顾卿恒过来,连忙收起玉佩,转身离开了,待臧岚听到顾卿恒的声音抬起头,已经没了叶临安的身影。 顾卿恒再次问道:“你怎么了?如果不舒服的话,让笙箫默给你瞧瞧”。 臧岚摆手说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臧岚说罢便离开了,顾卿恒看着臧岚的背影,也没有再追问,去巡视去了。 叶临安趁着没人,来到隐秘的树林中,此时柳无双正在等着,见叶临安来了,连忙问道:“怎么样”? 叶临安拿出玉佩,递给柳无双,随后说道: “他确实是失忆了,但他说出了陆大侠,还说出了你的名字,我想他是想起了一些记忆,可以确定他就是陆长卿”。 柳无双接过玉佩,脸上明显有些欣喜,随后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起疑,遇到什么麻烦,记得放信烟,我会来救你”。 叶临安应下便转身离开了。 柳无双看着玉佩,轻笑一声说道:“陆长卿,你可真是有意思,失忆了,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我”。 陌齐堰吃过午饭,几经思索,还是找到萧遇溪,问道:“主子,我不再动用法术了,需要我怎么配合,我都可以照做”。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直言道: “神界的法术,没那么容易收回,除非你心中有恨,法术便会自动回到南陌的体内,但若是如此,恨意也会一直伴随着你”。 “虽说你是冥尊,对神界来说,你们冥界与魔界一样,都不是什么正道,但可以看出,你的本性并不坏,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因此萌生恨意”。 陌齐堰担忧道:“那南陌怎么办?他会出事吗”? 萧遇溪淡然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眼下还是先回玄月城为好,你去通知顾卿恒,让他带着士兵返回”。 “你们也都先回去吧!我得去瞧瞧南陌如何了”。 “傍晚之前,我会回到玄月城的,到时叫上他们,都来我所住的地方,再商讨你们各自的看法,争取明日一举拿下北凉”。 陌齐堰应道:“好”,便转身出去了。 萧遇溪紧接着起身来到灵泽面前,灵泽见是萧遇溪,连忙说道:“辅政王,有什么吩咐”?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我得回上天庭,看看南陌怎么样了,你就随少将军他们一起,先回玄月城吧”! 灵泽闻言不解的说道:“萧神君,您现在是凡人之躯,如何回上天庭啊?就算会法术,也回不去吧”! 萧遇溪应道:“我自有办法,你照做就是”。 灵泽闻言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萧神君,您可不能动用禁术,那禁术的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萧遇溪有些不耐烦,微怒道:“早知你这么啰嗦,就让曲靖留下来了”。 灵泽闻言,弱弱的说道:“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 萧遇溪这次没再说话,冷冷的眼神扫过灵泽,灵泽见状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外面守着”。 灵泽连忙出去了,萧遇溪一拂袖,消失不见,转眼间便来到了上天庭,曲靖瞧见萧遇溪,明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 “萧神君,您是凡人之躯,是怎么回到上天庭的?难道您是遇到危险了,所以再次灵魄出体了吗”? “不过看您这样,也不像是灵魄出体啊”! 萧遇溪一阵的无语,瞬间信了灵泽那一句,“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这曲靖跟灵泽真是有的一拼。 萧遇溪没有说话,绕过曲靖,曲靖还想跟上来,萧遇溪冷冷的说道:“不用跟过来,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跟南陌有话要说”。 曲靖只好点头应下,随后退下了。 萧遇溪来到药浴池,南陌瞧见萧遇溪来了,有些惊讶,随后问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走进药浴池中,边走边说道: “师兄,陌齐堰是冥尊这件事,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虽说他是冥尊,并非什么正道,但至少现在的他,心性不坏”。 “我不忍将一个善良的人,推向邪魔歪道,当然,若是有一天,他真的犯下了弥天大错,我会亲手杀了他”。 萧遇溪说着,已经走到了南陌面前,下一秒就对南陌施法,将南陌禁锢了起来,南陌不解萧遇溪的举动。 直到感受到萧遇溪的灵力,南陌才察觉到,萧遇溪是在消耗灵力,为自己洗涤灵魄。 南陌顿时慌了,洗灵决是可以,让自己渡给陌齐堰的法力,无法对自己产生影响,但萧遇溪这么做,无疑会引到她自己身上。 灵力的大量流失加上反噬,萧遇溪会吃不消的,南陌想施法阻止,无奈自己现在体虚,根本解不了萧遇溪对自己的禁锢。 看着萧遇溪皱眉,南陌只能摇着头,说道:“师妹,你不能这么做,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萧遇溪却轻笑一声说道:“我救陌齐堰,是因为他本性不坏,而你,是我的师兄,我更不会让你出一丝一毫的状况”。 此时,天帝楚临越和东凌神君,过来瞧南陌,东凌见曲靖没在里面守着南陌,不解的问道: “南陌现在状况不好,你怎么不进去守着他”? 曲靖闻言连忙应道:“萧神君来了,说有话跟南陌神君说,便没让我进去”? 楚临越闻言不免有些担忧道:“溪儿是凡人之躯,是如何回到上天庭的”? 曲靖摇了摇头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是没有出事的,我没有收到灵泽的任何消息”。 东凌跟楚临越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大步走向院内,却正巧撞见萧遇溪在对南陌施法。 东凌有些懵,不知道萧遇溪在做什么,楚临越却一眼瞧了出来,萧遇溪在用洗灵诀,连忙施法阻止萧遇溪。 东凌见状也赶忙参与其中,曲靖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 萧遇溪微怒道:“楚临越,南陌不能有事,别阻止我”。 东凌这才知道萧遇溪在救南陌,一时间停了手,楚临越却没有停手,反驳道: “溪儿,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的性命更重要,若你执意如此,我陪你一起死”! 萧遇溪怒道:“楚临越,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天帝,你不能那么自私。 你的背后,还有整个上天庭,在倚仗着你,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行”。 楚临越再次反驳道:“如今的神界,没了帝君,没了叶神君,以我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护得住神界”。 不能出事的人是你啊!因为你是天选之人,唯有你好好的活着,神界才能撑下去”。 南陌趁两人说话,萧遇溪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自己这里,连忙施法,下一秒萧遇溪就被弹出池外。 楚临越连忙接住萧遇溪,法术中途停止,萧遇溪遭到反噬,吐了一口血。 南陌因在虚弱的时候,强行动用法力,也昏了过去,东凌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 萧遇溪一把推开楚临越,寒声道:“楚临越,你别再犯傻了,我是萧遇溪,但已经不是你最初,所见到的溪儿了”。 “以前的溪儿可能喜欢过你,但现在的萧遇溪不喜欢你,你要多久才能明白”? 楚临越闻言,顿时落寞,看着萧遇溪那冰冷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凌看了一眼楚临越和萧遇溪,随后施法,将南陌带回殿内,曲靖见状也默默退到院外。 楚临越伸出手,想要挽留萧遇溪,萧遇溪却直接躲开了。 楚临越收回手,质问道:“难道你宁愿去爱那个,跟叶尘渊长的一样的凡人,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吗”? 萧遇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十分决绝的说道: “是,我就算是去爱一个,与叶尘渊相似的人,也绝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萧遇溪说罢就施法离开了。 听着萧遇溪决绝的话语,楚临越顿时更加伤感,身边也再次被黑色的雾所环绕。 这次的黑雾要比上一次更加明显,也没有像上次那么快消失。 不出意外,楚临越自己也发现了,环绕在自己身上的黑雾,楚临越知道黑雾也代表着入魔,跟萧遇溪眼下的暗纹是一样的。 此时看着自己的身上,出现入魔的前兆,楚临越惊的不知所措,后退了几步。 楚临越并不是不爱这个众生,只是众生和自己爱的人相比,不值一提罢了。 过了好一会,黑雾渐渐散去,楚临越才离开。 萧遇溪并没有回到凡间,而是来到了清幽居,刚刚洗灵诀中途停止,遭到了反噬。 第144章 记忆 此时也不得不泡药浴,来慢慢疗愈。 萧遇溪找来檀香,施法点燃,随后将草药撒入池中,泡着药浴,看着清幽居内的景色,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凡间,众人已经在回玄月城的路上了,臧岚坐在马车内,闭目试图想起些什么,脑海中也确实浮现了一些画面。 大雪纷飞的夜,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面具,手拿佩剑的男子,站在高处,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撑着伞的红衣男子。 这位红衣男子正是柳无双,柳无双笑着说道: “你为民除害,行侠仗义,做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事,何必一身黑衣,戴着那么丑的面具呢?看着都不像好人了”。 陆长卿反驳道:“你的衣服倒是鲜艳,你是个好人吗”? 臧岚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一惊,他的声音竟与自己一模一样。 由于没看到陆长卿的脸,臧岚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柳无双应道:“可以当个好人,但不屑于当好人”。 陆长卿转身想走,柳无双出言打趣道:“刚刚打斗的时候,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啊”? 陆长卿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果然发现玉佩不见了,这才转过身看向柳无双。 柳无双也是直接从怀中拿出玉佩,看着玉佩笑着说道: “长卿?这是你的名字吧!名字挺好,就是不知道,你这张脸长的如何,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 “说来还真挺巧,这玉佩被我捡到了,你摘下面具给我瞧瞧,我就将玉佩还给你,可好”? 陆长卿却直接拔出长剑,指着柳无双,冷冷的说道:“比试一番吧!我赢了,你将玉佩还给我,若是我输了,玉佩就赠你了”。 柳无双无奈的说道:“我都没有刀,为了公平起见,你也不要用剑了”。 陆长卿直言道:“你的伞不是可以杀人吗?别装了”。 陆长卿说罢就对柳无双出手,柳无双淡然一笑,随后两人便打了起来。 陆长卿大侠的名头可不是虚的,柳无双对上陆长卿,几乎是毫无胜算,眼看打不过陆长卿,柳无双就开始使坏。 将玉佩从高处丢了下去,陆长卿见状伸手去接,就在这个空隙,面具被柳无双摘掉了。 陆长卿察觉只好放弃抓玉佩,连忙反击,想拿回面具,却因靠边缘太近,脚下一滑便朝下跌去。 柳无双见状连忙丢掉面具,去抓陆长卿,好在有惊无险,抓住了陆长卿的胳膊,陆长卿才没有掉下去。 看着陆长卿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臧岚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陆长卿。 柳无双一阵的后怕,训斥道: “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啊!这么高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残了,为了一块玉佩至于吗?你若真的喜欢玉,我赠你两箱子”。 陆长卿却寒声道:“你应该庆幸这是雪天,玉佩掉下去不至于摔碎,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着,陆长卿捡起面具,就准备戴上,下去找玉佩。 柳无双看着陆长卿,出言道: “长卿,你这脸上没有疤,长的也不丑,干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 ”? “ 再说了,我都看到你长什么样子了,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戴面具了吧”! 陆长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的戴上了面具,说道:“柳无双,我跟你可不熟,别这般喊我”。 柳无双轻笑一声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承认自己叫长卿喽!” “不过,你不告诉我,你姓什么,我只能喊你长卿了,不然怎么称呼你呢”? 陆长卿只觉得柳无双太啰嗦,拿着佩剑转身离去,柳无双看了他一眼,随后跟上了他。 陆长卿来到玉佩大致落下的位置,就开始用长剑,在雪地里翻找起来。 柳无双见状有些许的惊讶,没想到他如此珍视那玉佩,随后一改嬉笑的神情,认真的说道: “别找了,刚刚那块玉佩是仿的,你的玉佩还在我手里”。 陆长卿闻言转过身,柳无双就从怀中拿出玉佩,递给了陆长卿,陆长卿半信半疑的接过,仔细的查看。 发现真的是自己的玉佩,才看向柳无双,说道:“今日没接你的悬赏,杀了你,我也拿不到赏钱,就先放你一马,别让我再遇见你”。 看着陆长卿拿着玉佩珍视的模样,柳无双开口劝说道: “那就多谢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身为一个剑客,不要有太过在意的东西”。 “搞不好,这东西就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从而导致死亡”。 陆长卿没有回应,转身离开了。 臧岚记得救自己的那些人,说是在悬崖下发现的自己,那时也不是冬天,如果不是柳无双,又是谁害的自己呢? 柳无双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姓陆的呢?臧岚猜想一定跟柳无双还有过交集,想再想想,却想不起来其他,也只好作罢。 很快抵达玄月城,顾卿恒提前派人送了信回来,此时城中的百姓都知道此战胜了,都高兴的跑来围观。 很快再次围满了整个城门,只为瞧萧遇溪一眼。 顾千丞这次,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高高兴兴的出来迎接萧遇溪,然而这次萧遇溪的马车,却没有停下,直接驶入了军营之中。 百姓们有些不理解,顾千丞则是担心,萧遇溪是不是受了伤。 看着萧遇溪的马车入了军营,臧岚陌齐堰他们才下了马车,顾卿恒连忙说道: “百姓们,实不相瞒,此战是辅政王亲自上的场,击退的敌军,陌齐堰还擒获了北凉的四殿下 司徒玄赫”。 “但辅政王许久未曾动用过武功,这一时间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暂时就不出面见大家了,请大家见谅”。 百姓们得知萧遇溪会武功,纷纷欣喜道:“没事,辅政王会武功是件好事,但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请少将军尽量保护好辅政王”。 顾卿恒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大家放心”。 一个谎言,成功蒙混过百姓,顾千丞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去瞧瞧萧遇溪,就被顾卿恒叫住。 顾卿恒连忙说道:“父亲,笙箫默先生说有一味药材,比较稀缺,想问问父亲您,这城中药铺里有没有”? 笙箫默和忘忧明显一愣,笙箫默随后回过神来,走上前和顾千丞聊了起来,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逛到了别处。 顾卿恒看着父亲被支走,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士兵们入了军营。 傍晚,顾千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平常这个时间段,萧遇溪总会来到城楼上走一走的。 今日这自回来,就没见到他出军营,带着疑惑,顾千丞来到了萧遇溪的住处。 灵泽守在房门外,见顾千丞来了,连忙说道:“将军”。 顾千丞问道:“辅政王是受伤了吗?怎么自回来,就没出来走动过”? 灵泽想了想,实在不知怎么回应,顾千丞见状就要进入房间,灵泽没有办法都准备施法了,木云舒走了过来。 拦住了顾千丞,认真的说道: “顾老将军,实不相瞒,辅政王体内的毒没有解,虽说平常看着没什么事,但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泡药浴”。 顾千丞听木云舒这么说,又想到笙箫默采买草药一事,顿时就信了,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多虑了”。 顾千丞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灵泽不免松了口气,看向木云舒说道:“多谢了,还好你来的及时,刚刚我真的差点就要动用法术了”。 陌齐堰和臧岚在此时到来,陌齐堰问道:“辅政王还没回来吗”? 灵泽应道:“还没有,可能事情有点棘手,所以耽搁了吧”! 顾卿恒和笙箫默,以及忘忧,也在此时到来,听到灵泽这么说,也只好先在院内等着。 等了好一会,萧遇溪才现身,众人见到萧遇溪,顿时松了一口气,臧岚靠近萧遇溪,发现萧遇溪身上有草药的气味。 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萧遇溪淡然的应道:“好着呢!没什么事,都进去坐吧,讲讲对战局的看法”。 众人来到房内,纷纷落了坐,顾卿恒率先说道: “今早一战,打压了北凉的锐气,也增添了我们士兵的气势,也算是给士兵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输的”。 “但北凉毕竟不是小国域,正面打起来,我们就算是胜了,恐怕伤亡也不会小,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最大化减少伤亡”。 灵泽出言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北凉王杀了,没了主心骨,北凉到时,很大可能会直接投降的”。 陌齐堰疑惑道:“一般人进入北凉,不能不杀掉北凉王还未可知,关键根本做不到全身而退,难道你的意思是让辅政王亲自去”。 灵泽不以为然的应道:“一个凡人而已,我去就行了,何须萧神君亲自动手”。 萧遇溪从容道:“如果司徒久岚这么容易被杀掉,樊继明就不会杀到司徒久岚跟前,却选择停手了”。 第145章 信件 虽说司徒国与我们祁国和亲,但司徒国的野心有多大,我们是有目共睹的,笙箫默又不像是祁国的人,我不免有些担心”。 叶墨尘反驳道:“应该不会,若先生真的是司徒国的人,怎么会取得陛下的信任,又这般辛苦的给百姓检查医治”。 苏暮辞无奈的应道:“所以才更奇怪不是吗? 待我回城,给宫中递信,你也要时刻留意着笙箫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个心总不会错”。 苏暮辞话音刚落,士兵就拿着两封信件,过来禀报道:“城主,陛下派人送来的两封加急信件,送信的人说将这另一封信,麻烦城主转交到先生 笙箫默的手中”。 叶墨尘接过两封信,士兵转身离开,叶墨尘看着信件,说道:“若你实在不放心,不如我将陛下给先生的这封信,打开瞧瞧”。 苏暮辞连忙阻止道:“不可,陛下送来的信,一旦信封被打开,无法复原,还是先看看陛下给你说了什么吧”! 叶墨尘这才撕开信封,信中内容:“笙箫默并非是太医,而是辅政王萧遇溪的下属,也算的上半个师父。 辅政王陷入昏迷,朕没有得到辅政王的同意,便将笙箫默派往朝阳城,怎么说都是朕做的不对。 还请叶爱卿务必保证笙箫默的安危”。 苏暮辞不解的说道:“笙箫默是辅政王的人,这真是越来越乱了”。 叶墨尘分析道:“先生既然是辅政王的人,应是没有问题的,辅政王若真跟司徒国一伙的,也不会屡次让司徒国吃瘪”。 苏暮辞无奈道:“一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能懂些什么”。 叶墨尘再次反驳道:“世人都说女子不应抛头露面,打打杀杀,但悠然身穿战甲,照样可以大杀四方,丝毫不输于男儿郎。 这辅政王虽年少,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怎么能逼的司徒国不得不与我国和亲,又怎么能带着即将落败的祁国,起死回生呢”? 尽管听叶墨尘这么说,苏暮辞还是隐约有所怀疑,并不是很放心。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件,拍了拍苏暮辞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太过忧心了,我注意点就是了,走,我们一起去将信给先生”。 待两人来到城中央,就看到百姓跪了一片,笙箫默连忙劝说道:“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你们染上了毒,应好好回去休息,快请起”。 百姓们这才陆续起身,渐渐散去。 此毒得解,段木谦嘴角挂上笑容,见忘忧和笙箫默毫无喜色,甚至眉头都没舒展开,不解的问道: “此毒得解,待回到盛京,还有赏赐拿,忘忧你怎么不开心,先生,你怎么也一点喜色都没有”? 叶墨尘和苏暮辞刚想现身,闻言一同停住了脚步,暗中听着几人对话。 忘忧还在想,自己幼时的师傅究竟是谁,听段木谦突然这么问,应道:“突然想起一位很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见到他”。 段木谦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笙箫默,笙箫默缓缓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辅政王的下属了吧! 第146章 苏宁安 我怎会不知,医治疫病是铤而走险,若非是辅政王昏迷不醒,我束手无策,断然不会应下来此”。 “说句实话,辅政王醒来的几率不大,我此行前来,从未想过活着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不是疫病,此毒我又恰巧会解”。 笙箫默这番话属实惊到了几人,穆寒一连忙说道:“先生,你可别想不开,咱往好处想,万一奇迹发生,辅政王醒了呢”! 段木谦连忙附和,叶墨尘和苏暮辞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笙箫默叹息一声又道:“他是我的主子,亦是我唯一的牵念,他若是死去,我便没了活着的意义。 只是觉得自己这一生,过的有些糟,年少时与师兄弟闹翻,孤苦半生没有娶妻。 后受人恩惠,替恩人守着两个小主子,结果一个幼时遇险,下落不明,另一个如今九死一生”。 说着,手缓缓扶向额头,段木谦连忙扶着笙箫默坐下,穆寒一倒了一碗茶水,连忙递上前。 叶墨尘看着手中的信,轻声说道:“这信中若是辅政王醒来的喜讯,倒没什么,可这万一是死讯……”。 苏暮辞还没说话,苏宁安就来到跟前,疑惑的问道:“父亲,您和朝阳城主躲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的声音,将叶墨尘吓了一跳,笙箫默几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向这边走来。 苏暮辞见被发现,看了一眼苏宁安,不得不走了出来,叶墨尘见到笙箫默几人过来,尴尬的说道:“我二人不是有意偷听先生说话的,只是……”。 叶墨尘将手背后,将信件藏在身后,一时不知怎么说,苏暮辞连忙解围道:“我们二人想着先生也该忙好了,所以过来请先生去正殿,并非有意躲藏,还请先生见谅”。 笙箫默还没回话,苏宁安就一把拿过叶墨尘手中的信,叶墨尘一脸茫然的看向苏暮辞,苏暮辞转身看向苏宁安,训斥道:“宁安,不可胡闹,将信件还给朝阳城主”。 苏宁安疑惑的问道:“这信封上写着笙箫默三个字,是陛下给先生的信吧”! 说着就将信递给了笙箫默,笙箫默接过,打开了信件,两人紧紧盯着笙箫默的表情变化。 信中内容:“先生,辅政王已经醒了,先生那边情况如何了,若实在棘手,就回来吧!若是能治,还请先生给朕回信报个平安”。 笙箫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段木谦瞟了一眼信件,看到内容,笑着说道:“辅政王醒了,真是太好了”。 苏暮辞和叶墨尘闻言也松了口气,几人说说笑笑向正殿走去。 宁集居内,陌齐堰怎么都没找到木云舒,不免有些着急,询问侍从,才得知木云舒去熬药了。 陌齐堰连忙去寻木云舒,看到木云舒在熬药,不解的问道:“主子去府中了,你这药是······”? 木云舒起身轻笑着说道:“主子会解我这体内的毒,这药是给我自己熬的”。 陌齐堰顿时欣喜,将木云舒拥进怀里,木云舒调侃道:“都是男子,动不动就拥抱,成什么样子”? 第147章 若我是女子呢? 陌齐堰却毫不在意的回应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亦是我唯一的亲人,拥抱一下又有什么呢”。 木云舒打趣道:“若我是女子呢”。 陌齐堰明显没有信,松开了木云舒,反调侃道:“若你真是女子,在没娶你为妻之前,我可不敢这么随意拥抱你”。 木云舒俯下身,不去看陌齐堰,手中拨弄着汤药,嘴角露出笑意,说道:“背叛司徒国后,我一直是数着时日过日子,甚至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如今,毒得以解,我就要为以后着想,为我想过的日子而努力了。 待助萧遇溪坐稳辅政王一位,待祁国安定,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我便跟萧遇溪告别,寻一山谷,闲云流水度此生”。 陌齐堰应道:“好,到时,我与你一起,远离这尘世纷争,去过一过朴素的生活”。 傍晚,辅政王府内,萧遇溪起身,带着臧岚来到街道中,经过这一下午的传播,萧遇溪是彻底在盛京中出了名。 有说辅政王太狠,有人调侃的笑道:“都说咱们这陛下心太软,不适合当君主,这下好了,陛下身边出了个心狠手辣的辅政王”。 最热闹的还是逸趣阁,说书先生 砚思远,坐在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听客,人满为患。 别的说书先生都是素衣,发丝斑白,砚思远却长相俊美,一身紫色华服,长发散开,若不仔细瞧,怕是都要被认成女子。 砚思远停下,喝了口茶水,看向一旁已经燃尽的香,心中不解,似是在等人,此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 弯腰跟砚思远说了些什么,只见砚思远皱着眉头,站起身对听客说道:“各位,我突然有点事,这也有些晚了,各位都散了吧,下回再接着听”。 说罢便转身,暗中的一名男子,见状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隐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砚思远着急的翻身上马,直奔盛京北面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两匹马儿在街道中横穿,惊扰了不少百姓。 砚思远骑马,在经过萧遇溪的马车时,臧岚一眼认出砚思远,随后就看到蒙面的黑衣人。 臧岚有些微微皱眉,连忙对萧遇溪说道:“主子,刚刚那个男子,曾帮我们对付过司徒乐允,他好像被黑衣人盯上了”。 萧遇溪闻言应道:“跟上黑衣人”。 臧岚应下,便开始追黑衣人,但马车怎么可能跟得上马匹,不出意外跟丢了。 臧岚无奈的停下马车,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没跟上”。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萧遇溪的回应,臧岚掀开马车帘,里面哪还有萧遇溪的影子。 臧岚知道萧遇溪又隐身了,站在原地不知往哪走,突然看到路上亮起点点星光,便随着亮光前进。 砚思远这边,直到树林深处,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天色渐晚,已经有些瞧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周围弥漫的血腥味,让砚思远不免紧张了起来。 第148章 钟离夜 萧遇溪也追了过来,看到黑衣人对砚思远放暗器,萧遇溪连忙也放出暗器,将黑衣人的暗器打落。 暗器碰撞的声音惊到了砚思远,黑衣人不解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一时不再敢对砚思远出手。 砚思远又向前走了一段,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将砚思远团团围住。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巾,抬头看向砚思远,笑着说道:“小巫师,这祁国有什么好,回来继承你师傅的位置,好好当你的大巫,不好吗”? 砚思远怒道:“钟离夜,我只是巫师身边一个打下手的,不是巫师的徒弟,更不会什么巫术,你要我怎么当”? 钟离夜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巫术,只是父王信奉这些巫蛊之术,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父王”。 砚思远不屑的说道:“我帮你欺骗钟离国君,也相当于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事后你难道不会将我杀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钟离夜直接将暗器打在马腿上,马儿受惊直接将砚思远甩了下来,随后跑远消失不见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砚思远,钟离夜笑着威胁道:“你不照做,我可就将你的救命恩人 聂无邪给杀了”! 砚思远站起身,说道:“若你将聂无邪杀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回钟离国,到时,你就拿我的尸体去骗钟离国君吧”! 钟离夜一摆手,黑衣人很快将伤痕累累的聂无邪带了过来,钟离夜将堵嘴布从聂无邪口中拿出来,随后说道: “人还有口气,可若是你再忤逆我,我不介意现在杀了他”。 聂无邪有些微怒道:“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你怎么还是来了”? 砚思远没有回应聂无邪,而是对钟离夜说道:“大殿下,放了他,我回去当巫师”。 钟离夜笑道:“这不就对了吗”? 随后一把将聂无邪推到砚思远身边,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了吧!待回去,你好好当巫师,我便不会动他”。 砚思远看着伤痕累累的聂无邪,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才让你吃了这些苦头”。 萧遇溪数枚暗器撒了过去,黑衣人顿时倒了一片,钟离夜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 一名黑衣人着急的说道:“我跟着砚思远过来的时候,放了一枚暗器,但暗器被人打落了,这周围一定有聂无邪的人”。 砚思远不解的看向聂无邪,聂无邪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萧遇溪现身,缓缓说道:“大殿下如此欺负我祁国的人,是真没把祁国放在眼里啊”! 砚思远和聂无邪认出萧遇溪,但祁国并没有跟钟离国打过交道,钟离夜并不认识萧遇溪,只当是祁国的民。 钟离夜威胁道:“什么人?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 砚思远也有些担忧萧遇溪,虽然有人传萧遇溪会武功,但这三番两次遇刺,又昏迷这么久。 第149章 合作 这刚醒来,就算真的会武功,对上钟离夜,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萧遇溪威胁道:“钟离国若是想与祁国为敌,大殿下你尽管对我出手便是”。 钟离夜不屑一顾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杀几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牵扯进国事里呢”! “再说了,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四周寂静无人,又有谁会知道呢”! 说罢,便拔出长剑,向萧遇溪刺来,然而下一秒臧岚就到来,拔出长剑挡在萧遇溪身前,与钟离夜打了起来。 一人打一群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萧遇溪则来到两人身边,见聂无邪伤的不轻,对臧岚说道:“速战速决”。 臧岚应下,打的更凶了,钟离夜见不是臧岚的对手,只好撤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连忙说道:“臧岚,他伤的不轻,去将马车驾过来”。 臧岚应下连忙去驾马车,砚思远连忙谢道:“多谢辅政王出手相救”。 萧遇溪却问道:“你是钟离国的人”? 砚思远应道:“是的,不过后来巫师死后,我便出了钟离国,来到了祁国,幸得他收留”。 聂无邪附和道:“思远虽然是钟离国的人,但如今被钟离夜要挟,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还请辅政王让思远留在祁国”。 臧岚将马车驾来,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上马车吧,你身上的伤要紧”。 两人点头应下,待萧遇溪上了马车,两人才上马车,臧岚驾着马车往回走,马车内,萧遇溪看向聂无邪,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心中有什么打算”? 聂无邪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没有太大的抱负,现在做一些生意,接触的人很多,顺便捞点情报什么的”。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问道:“情报出售吗”? 聂无邪连忙摆手道:“还没到可以售卖的程度,毕竟都是些构不成罪的小道消息,又没有证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萧遇溪笑着说道:“无妨,你大可不必担心本王告密,本王喜欢聪明的人,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有兴趣跟本王合作吗”? 聂无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应道:“当然可以,您说,您要谁的信息,我若有,定双手奉上”。 聂无邪早就想到,萧遇溪一定会要太尉万纵擎的,可没想到萧遇溪却说道:“本王来祁国并不久,对大臣们不够了解,所以本王想要所有大臣的信息,以及罪证”。 聂无邪有些惊讶,萧遇溪又道:“放心,银子不会少给你,更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你只管捞情报,其他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你,到时交易,我会派人过去,不会亲自出面,只以陌生人的身份交易”。 聂无邪这才应下,待到逸趣阁附近,臧岚将马车停下,萧遇溪便说道:“两位,就在这下吧,以免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砚思远应下,将聂无邪扶着下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回府了。 第150章 莫星疏 四王爷府中,太后叶昭颜遣散了侍女,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中,抬头看向月亮,担忧道:“也不知涟漪在百里国过的好不好,朝阳城的疫病有没有得到解决”。 叶昭颜在院中思念祁涟漪,突然看到一个侍女从门前走过,身形跟祁涟漪好像,太后不由的叫出涟漪二字。 侍女愣了愣,叶昭颜连忙上前,侍女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叶昭颜,叶昭颜见侍女戴着面具,便说道:“将面具摘下来”。 侍女连忙摆手,随后向祁千寻的院子跑去,叶昭颜追了上去,来到祁千寻的院内。 祁千寻看着侍女跑来,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母后,不解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身后的侍女说道:“她是谁”? 祁千寻解释道:“她不过是儿臣在外面救下的女子,名叫莫星疏,她毁了容,才戴面具,也哑了,不会说话。 若是她无意冲撞了母后,儿臣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叶昭颜闻言说道:“让她将面具摘下来”。 祁千寻明显犹豫了,宁远见状打趣道:“太后,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又遭大火,不但脸上烧的面目全非,这嗓子也因大火哑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叶昭颜看着侍女,坚持道:“摘下面具,不要让哀家跟你说第三遍”。 侍女这才将面具缓缓摘下,然而呈现出的,确实是,满是伤疤的脸,完全看不出五官。 叶昭颜这才作罢,侍女连忙戴上面具,祁千寻摆手让宁远将其带下去了,叶昭颜看着侍女的背影,一时还是移不开目光。 祁千寻看出母后的疑惑,缓缓说道:“母后,莫星疏的身形确实与姐姐很像,但她确实不是姐姐,说实话,我是见她身形与姐姐相似,才将她带回来的”。 叶昭颜亲眼看着和亲的马车出了城门,又是辅政王亲自护送,若涟漪真的半路折返,辅政王怎么会发现不了。 叶昭颜打消了疑虑,寒声道:“少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往府里带,你还嫌祁国不够乱吗”? 宁远折返,看到两人似在对话,便没有上前,瑾然寻了过来,见状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祁千寻连忙应道:“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以后不会再犯了”。 叶昭颜却突然怒道:“哀家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哀家母后”。 瑾然闻言不免有些担忧,宁远也向院中张望,两人都知道太后的脾性,尽管很担忧,也没有一人上前。 尽管叶昭颜不是第一次对祁千寻发火,但祁千寻面对突然发火的母后,心中还是很难受,连带着说话也略带哽咽。 眼神闪躲的应道:“是,太后,我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从称叶昭颜为“母后”变成“太后”,从自称“儿臣”变成“我”,祁千寻的心都要凉透了,叶昭颜却甩袖转身离开了。 叶昭颜和瑾然离开,宁远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回房,全程祁千寻一句话都没有说,宁远俯身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第151章 招选太医 站在房门外守着,没有离开,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 祁千寻回想母后刚刚的语气,就知道那碗粥是瑾然自作主张送过来的,自嘲一笑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一次次的相信,母后会将给姐姐的爱,分给我一点”。 随后缓缓站起身,吹灭了蜡烛,这次祁千寻没有发火,没有摔东西,异常的平静,反倒让宁远有些担心。 祁涟漪褪去人皮面具,来到门前,就要进房间,宁远连忙拦下祁涟漪,说道:“长公主,王爷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祁涟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见房内已经熄了灯,便离开了。 宁远看着祁涟漪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同样是叶昭颜的孩子,叶昭颜从来不在祁涟漪的面前发火,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祁涟漪,将祁涟漪宠上了天。 反观祁千寻,却低到了尘埃里,都说母凭子贵,怎么说叶昭颜都不会讨厌祁千寻啊,宁远对此很不理解。 第二日天微亮,祁涟漪就来到了祁千寻的房门前,看到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宁远见祁涟漪到来,转身退下了。 祁涟漪连忙说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母后的院子,但母后对我嫁去和亲一事,还没有释怀。 舅舅守的朝阳城出现疫病,母后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母后会再次病倒的”。 祁千寻放下书笺,认真的说道:“姐姐,你若是真的担心太后,就别向戚无渡讨那些什么人皮面具。 好好跟戚无渡学武功,待你武功长进,能在府中来去自如,不被发现,我自然不会拦你”。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变成了太后,不解的问道:“千寻,你对母后的称呼,怎么······”? 祁涟漪话还未说完,祁千寻就说道:“叫太后不好吗?多威严庄重”。 祁涟漪怒道:“那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祁千寻不屑的笑道:“你错了,那是你的母后,不是我的。 这么多年来,从我记事起,她可曾问过我任何事,毫不夸张的说,我都不是被她带大的。 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就算我哪天死了,她都只会微微皱眉,而不会落泪”。 祁涟漪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抬手想将祁千寻打醒,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转身打翻了花瓶,随后离开了,宁远听到动静进来,看着生气离开的祁涟漪,又看了看破碎的花瓶。 连忙弯腰打扫,祁千寻起身,弯腰捡起花,递给宁远,说道:“瓶子坏了可以再换,花没有罪,找个瓶子养起来”。 宁远应下,接过花就出去了,祁千寻蹲下,捡起一块块碎片。 朝堂之上,尽管是早了半个时辰,大臣们也没有一人来迟,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萧遇溪依然是卡着时间到来。 听到守卫喊辅政王到,金銮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遇溪一袭红色华服,微散着白发,脸上还有几分病态的白,眼神却十分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萧遇溪微微俯身,给祁言泽行了一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臣们这才齐齐跪拜行礼,起身后,萧遇溪便开始解决堆积的奏折。 萧遇溪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便过了,开始下一个,祁言泽虽然有在认真听着,但始终跟不上萧遇溪的节奏。 之后看着一个接一个奏折呈上来,萧遇溪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道:“这祁国还真是漏洞百出,大大小小的事,竟然到处是纰漏”。 眼看快要下朝时,殿外,叶昭颜和苏懿月却在此时,同时到来,苏懿月下了马车,见到叶昭颜,上前笑着说道:“姐姐怎么想着来上朝了”? 叶昭颜看了一眼苏懿月,回应道:“你不也一样”。 苏懿月轻笑着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如今两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也该放下以往的恩怨了”。 叶昭颜没有回应,大步走进金銮殿,苏懿月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如今的祁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稳定,仅凭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稳的住祁国吗”? 叶昭颜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苏懿月只好作罢,走进金銮殿。 祁言泽见太后到来,连忙说道:“太后,您怎么来了”? 萧遇溪闻言,也停下了话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叶昭颜还未回应,祁言泽就看到太妃也来了,叶昭颜说道:“哀家不过是来了解下朝阳城的情况,你们继续”。 说罢便坐到了位置上,太妃也紧跟着说道:“哀家与太后同样”,随后也落了坐。 士兵在此时,拿着信件进来说道:“陛下,朝阳城主来信”。 祁言泽连忙说道:“呈上来”。 太监连忙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打开信封,信中内容:“陛下,朝阳城内不是疫病,而是中了会传播的毒,先生现已解决,无一人死亡。 待过几日,彻底解除了危机,臣和轩辕城主,亲自护送先生回朝,望陛下放心,落款:叶墨尘”。 见祁言泽脸上浮现出笑容,叶昭颜和苏懿月顿时松了口气,祁言泽连忙对萧遇溪说道:“太好了,这不是疫病,是中了毒,先生已经将毒解了,过几日便同两位城主一起回朝”。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萧遇溪却很是疑惑,好端端的百姓怎么会中毒,朝阳城前面是钟离国,难不成是钟离国下的毒。 太傅穆远有同样的疑惑,问道:“钟离国曾多次攻打朝阳城,这次的毒……会不会是钟离国所下呢”? 顾千丞回应道:“钟离国不善用毒,这可以传播的毒更是闻所未闻,不太可能是钟离国做的,一切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 萧遇溪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说道:“如今太医院人手稀缺,不如摆下擂台,让会医术的人踊跃参加,不论身份贵贱,只要医术好皆可参与”。 第152章 簌离 祁言泽点头说道:“好,朕下朝后便命人去办,朕想让陆十安作为考官出题,辅政王你觉得如何”? 萧遇溪应道:“将其他两位太医也带上吧,三人也好商量着出题”。 祁言泽应道:“好”。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起身说道:“好了,早朝就到这里,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说罢起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众人也习以为常,大臣们齐齐跪拜,随后起身离开。 大王爷府内,祁落云跟司徒乐允杠上了,祁落云看着被踩坏的纸鸢,怒道:“这么大个纸鸢,你看不到吗”? 司徒乐允反驳道:“妹妹,我在自己的院中,是你的纸鸢自己落到了这,说不定是这纸鸢从空中落下摔坏了”。 祁落云指着纸鸢怒道:“这上面还有脚印呢!你敢说不是你踩的?还有,别叫我妹妹,我才不认你这样的嫂子”。 司徒乐允笑道:“我已经成为你皇兄的王妃,你不认也得认,在出席重要的场合,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嫂子”。 两人剑拔弩张,各自的侍女,也熟知主子的脾性,没一人敢上前劝架。 祁落云抽出腰间的长鞭,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司徒乐允笑道:“没想到你们祁国的女子也习武,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跟我们司徒国的女子打,简直是不知死活”。 司徒乐允口中嘲讽着,却是一直用刀柄打祁落云,明显不敢杀了祁落云,毕竟祁落云是长公主。 祁落云被激怒,虽手下不留情,但终究不是司徒乐允的对手,连接了司徒乐允好几击,祁落云的贴身侍女,一时慌了神。 司徒乐允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王妃,别打了,长公主吃不消的”。 司徒乐允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眼看匕首柄端就又要打在祁落云的身上。 祁落云也自知躲不了,闭上眼睛都准备挨这一下了,痛感却迟迟没有来。 祁落云以为司徒乐允良心发现,停手了,结果却看到是哥哥挡在自己面前,扣住了司徒乐允的手腕。 祁苍澜扶着祁落云,对司徒乐允吼道:“她是我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司徒乐允收回手,微怒道:“是她来招惹我的”。 祁落云太过骄纵,祁苍澜并非不知,此时又在司徒乐允的院中,祁苍澜已经大概猜到了。 看了一眼祁落云,说道:“妹妹,先回去吧”。 看到哥哥护自己,祁落云还是挺高兴的,但是此时看到哥哥丝毫不问缘由,又十分气愤,扭头离开了。 侍女连忙捡起纸鸢,跟着祁落云出去了。 苏懿月刚回到府中,就看到对侍女发脾气的祁落云,苏懿月一脸的无奈,斥责道: “云儿,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对侍女发脾气,她们是没有你尊贵,但也是人”。 祁落云见到母妃,连忙上前拉住母妃的手,委屈的诉说道:“母妃,司徒乐允踩坏了我的纸鸢,不仅不和我道歉,还拿匕首伤我”。 苏懿月知道祁落云的心性,松开了祁落云,看向侍女,侍女见状连忙说道:“太妃,公主的纸鸢落到了王妃的院中,然后被王妃给踩了,此事确实是王妃的不对”。 祁落云怒斥道:“什么王妃,我可没有她这样的嫂子”。 侍女低头不敢再说话,苏懿月心中也有些生气,对簌离说道:“将司徒乐允叫出来”。 簌离应下便去了,苏懿月安抚道:“云儿,有伤到哪吗”? 祁落云掀开衣袖,苏懿月看着祁落云胳膊上,那一块块淤青,顿时心疼的说道:“真是反了她了,来,进屋,母妃给你上药”。 祁落云跟着苏懿月进了房间,随后眼中含泪的说道:“不止胳膊,身上也被伤了,司徒乐允下死手,若不是哥哥及时赶来,女儿可能就没命了”。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苏懿月掀开祁落云的衣服,看着身上的淤青,随后抹去祁落云的眼泪,心疼的说道:“云儿不哭,母妃给你报仇”。 随后给祁落云抹药,簌离走了进来说道:“太妃,人来了,在院外,是否让人进来”。 苏懿月回应道:“让她进来,在院中跪着”。 簌离应下便出了房门,来到院门前,对司徒乐允说道:“王妃,请”。 司徒乐允进了院子,侍女刚想跟上,被簌离拦下,:“你在这等着”。 侍女点头应下,退到了一旁,簌离走进院子,关上了院门,司徒乐允不屑道:“怎么?想惩罚我啊”。 簌离没有回应,直到走到房门前,簌离才说道:“王妃,跪下”。 司徒乐允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簌离缓缓说道:“这是太妃的意思”。 司徒乐允怒道:“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跪”。 祁落云打开房门,随母妃一起走了出来,苏懿月寒声说道:“你身为云儿的嫂嫂,却对她下死手,你觉得你有没有错”? 司徒乐允反驳道:“她若不对我出手,我又怎会伤到她”? 苏懿月怒道:“强词夺理,还不跪下”。 见司徒乐允依旧不为所动,簌离直接对司徒乐允出手,司徒乐允怎么也没想到簌离会武功,硬生生的接了簌离一掌。 司徒乐允连连后退,捂着胸口,怒视簌离。 簌离缓缓说道:“王妃,识时务者为俊杰,跪下不过是一时的,可若是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乐允心高气傲,又怎会轻易下跪,缓缓站直了身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就与簌离打了起来。 祁落云看到司徒乐允手中的匕首,有些担忧,苏懿月却丝毫不慌,静静的看着两人打。 簌离武功不差,对上司徒乐允,一时难分胜负,但司徒乐允手腕有伤,打了一会,撕扯到伤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簌离也瞧出了端倪,越打越狠,将司徒乐允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153章 逸趣阁 趁机握住了司徒乐允的手腕,司徒乐允感到疼痛,松开了匕首,匕首掉落在地上,簌离将匕首捡起。 苏懿月上前说道:“别以为自己是和亲公主,就可以在这府中作威作福,在这个府中,哀家才是天。 哀家若是今日想要你死,你便活不过明日,此番给你个教训,若是再犯,簌离可不会手软”。 苏懿月说罢,便转过身进了房间,祁落云越过司徒乐允,出了院子。 府中闹的乌烟瘴气,祁苍澜也落感烦躁。 盛京内 祁念惜来到醉仙居对老板说道:“老板,陈年佳酿来一坛,上次那个桃花醉来两坛”。 老板应下去装酒,祁念惜走走看看,闻了闻酒香,随后打趣道:“老板你不仗义啊,酿出了新酒,居然不跟我说”。 老板笑着回应道:“以王爷你这鼻子,老夫我就算不说,也瞒不过你啊,王爷你盛些尝尝,看老夫我这新酒如何”? 祁念惜也不客气,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将酒倒入碗中,端起酒仔细闻了闻,喝了一口随后抿了抿唇,说道:“这酒倒是够烈,只是我喝不惯,若是放在边关,应该很受欢迎”。 老板笑着回应道:“上次王爷你取酒,说是带给辅政王尝尝,我就想着,像辅政王少将军,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或许会更喜欢烈酒。 所以就酿了此酒,还请王爷如若有空,帮我给辅政王带坛酒”。 祁念惜应道:“好说,我等下去裕陵酒家吃饭,顺便将酒带过去”。 老板连忙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我给王爷你多装些酒”。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执笔写下一封信,交给了陌齐堰,并嘱咐道:“将此信送到逸趣阁 砚思远的手中,砚思远看后,自会带你去取东西”。 陌齐堰接过信件,应下便去做了。 臧岚进来说道:“主子,少将军来了”。 萧遇溪缓缓应道:“让他进来吧,少将军既然来了,你去弄些好酒好菜,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 臧岚应下,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顾卿恒就走了进来,萧遇溪放下笔墨,说道:“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坐下,直言道:“那天,在裕陵酒家发生的事,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呢”? 萧遇溪给顾卿恒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玄月城,醉酒后,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顾卿恒回想当时的情景,萧遇溪喝醉了,让自己陪他去城楼上吹吹风,言语中,他问自己,“人死后会入轮回,那神死后会到哪里”。 可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顾卿恒有些不可置信,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是神”? 萧遇溪端起茶杯,认真的说道:“是,但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接他那一掌,以你们的视角,我是昏迷了。 可实际上,我的躯体心脉受损,灵魄被逼出体外,灵魄在上天庭养了数日,靠着药浴慢慢恢复,我才得以醒来。 而你呢,你只是一个凡人,你没有灵魄,若他那掌打在你身上,你如今就已经死了。” 顾卿恒觉得这一切太离奇,若不是亲眼瞧见,自己绝不可能信。 看着顾卿恒失神,萧遇溪又道:“我想说的是,我的身边很危险,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认识你已经很好了,往后的日子,在朝堂之上,我们各司其职,出了宫,就莫要走的太近了。 我能救你一次,可我救不了你第二次,因为我不能那么自私,上天庭中,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守护他们”。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那他们呢?你也要将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赶走吗”? 臧岚走到房门前,听到了顾卿恒这句话,进来说道:“少将军,我们不过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你是祁国的少将军,是顾老将军唯一的孩子,你若是死了,你要顾老将军怎么活”。 顾卿恒苦笑一声说道:“我十五岁便入了战场,这两年来,我见惯了太多的血腥,又怎会惧怕生死。 若有朝一日,你身陷险境,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萧遇溪淡然的回应道:“那我也给你个准话,若你因我遇险,我不会再拿自己的命替你挡”。 臧岚听的有些懵,随后便想起,在裕陵酒家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记下了”。 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萧遇溪开口说道:“留下吃个饭吧!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 顾卿恒这才缓缓坐回原处,臧岚则是招呼着侍从上菜。 片刻后,饭菜上齐,臧岚将酒杯倒满,三人举杯共饮。 萧遇溪饮下酒,缓缓说道:“玄月城近况如何?司徒国的人可有什么动作”? 顾卿恒回应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萧遇溪思索着说道:“但越是平静,我心中就越是不安,待朝阳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和顾老将军,还是回去一人比较好”。 顾卿恒应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想留在盛京,一则,如今我已经有了夫人,将她一人仍在将军府,总说不过去。 若是带着她去往玄月城,看她那副温婉柔弱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接触那些战火硝烟。 二则,我想还你的恩情,毕竟若不是你,不但玄月城保不住,我的父亲可能也······”。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若你真的只是想还我的恩情,那就大可不必了,毕竟我这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我自己的目的。” 顾卿恒当然不只是因为恩情,可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不能暴露,又怎么能与萧遇溪表明爱意。 顾卿恒有些自嘲,随后笑着说道:“萧遇溪,我认定的事,还真没有改的道理,这个恩情我还定了”。 逸趣阁内,砚思远看过信,便带着陌齐堰来到院中,聂无邪见状疑惑道:“这位是······”? 陌齐堰摘下面具,回应道:“我是辅政王身边的人,我叫陌齐堰,我们见过的”。 第154章 古琴 砚思远将信件递给聂无邪,随后便出去了。 聂无邪看着信中内容,随后伸出手说道:“陌公子请,还请坐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陌齐堰应下,走进房间,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房内稀奇古怪的陈设,不免有些好奇。 尤其是那把古琴,虽然看着很陈旧,但琴弦很独特,陌齐堰上前,看着古琴伸手拨弄一下,然而琴却没有声音。 陌齐堰正疑惑,就看到一只白猫跑了过来,冲着自己叫,更离谱的是,自己真的听的懂白猫在说什么。 白猫见陌齐堰身上有灵力的气息,便问道: “你好,我是猫族公主 顾玖幽,你是神界的人吗?禁法符毫无征兆的布下,我回不去妖族了,还请给我渡点灵力,日后定有重谢”。 陌齐堰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天界的人,也不会渡灵力,我只是一个凡人” 。 顾玖幽围着陌齐堰仔细的嗅了嗅,恍然大悟道:“你是狐妖对不对,你不会是变成人后,变不回来了吧”! 顾玖幽说着还笑了起来,陌齐堰一阵头大,不再理顾玖幽,转过身仔细瞧着琴,很是疑惑为什么这琴弦没坏,却弹不出声音呢! 顾玖幽跳上桌子,无奈的说道:“这琴不是凡间的物件,而是狐族的法器,除了九尾无人能弹出声音,像你这样的小狐妖更是不可能弹出声音来”。 陌齐堰抚摸着琴身,不解的说道:“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时常见到过这把琴”。 顾玖幽笑着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身为猫族公主,也仅仅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这把琴。 你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浅,而且明显是那种普通狐妖,这把琴可是九尾随身携带的法器,你怎么可能时常见到”。 “若非是九尾渡劫,这把琴随着九尾遗落凡间,就是这么看看,都是奢望”。 没等陌齐堰再说话,聂无邪就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见陌齐堰在看琴,放下箱子,边打开箱子边说道: “那琴可真是够邪门的,琴弦分明是上好的材质,又没有坏,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出声音来”。 顾玖幽见到聂无邪,对陌齐堰说道:“走了记得叫我,反正都是妖,咱俩做个伴”,随后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陌齐堰看着琴说道:“不知这把琴,公子卖不卖,想来是有缘,我看着这琴,觉得挺喜欢的”。 聂无邪从箱子中取出一沓纸张,将纸张放下,倒了两杯茶水,不解的说道:“这琴的材质是不错,但终究是把哑琴,陌公子拿去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想将其拆解,那就不如放在这当摆件了,我相信终会有人,可以弹出声音”。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真的没有想将琴拆解的意思,实在是觉得这琴做工精细,看着喜欢的紧”。 聂无邪端起茶水,缓缓说道:“辅政王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辅政王身边的人,咱们谈银子,就太过生疏了。 不如讲个缘分,陌公子你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我分文不取,直接打包让你带走,如何”? 陌齐堰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试过了,并弹不出声音”。 见陌齐堰这么实诚,聂无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我这还有些其他物件,你瞧瞧,若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陌齐堰走了过来,拿起纸张看了起来,回应道:“谢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下东西便告辞,不打扰公子用膳了”。 砚思远到来说道:“陌公子,不必着急,我已经备好饭菜了,留下吃个饭,待饭后再仔细看看,有什么感到疑惑的,无邪也好告知于你”。 陌齐堰看着这一张张纸,有些地方确实看不懂,便应下了,很快侍从端来饭菜,砚思远招呼着陌齐堰坐下。 陌齐堰刚坐下,就看到聂无邪准备倒酒,连忙制止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喝酒就不必了,我酒量不行,若是喝醉了,可是要耽误事的”。 砚思远见状说道:“无邪,那就别倒酒了,你身上还有伤,喝酒也不好,你们先吃着,我去熬点汤”。 说着就离开了,陌齐堰从聂无邪手中拿过酒,放到了一旁,笑着说道:“下次我们再喝,这次带着任务来的”。 顾玖幽闻到饭菜香,瞬间跑了过来,差点跳上桌子,被聂无邪一把抓住,陌齐堰见状笑着说道:“这猫是你养的吗?” 聂无邪回应道:“这只猫是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的,思远瞧着这猫长得好看,便带了回来,是个馋猫,闻到饭菜香就坐不住了”。 砚思远过来,连忙将白猫接了过来,说道:“无邪,去洗下手吧,这猫我抱去厨房,有给它留吃的”。 聂无邪应下去洗手了,陌齐堰看着两人和一猫,在这个院子中,显得十分温馨。 心中便想着,等到归隐山林的时候,一定也要给云舒养只小猫。 魔界,樊继明盯上了百里安洛,百里安洛因为得知温如月就是月璃后,连夜跑到祁国,无功而返后更是整日里颓废。 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母妃白玉清问他什么,他也不说,百里胤祁见他不来上朝,问他怎么了。 白玉清只好说他是生病了,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百里胤祁便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来到府中。 百里胤祁突然到来,让人防不胜防,百里胤祁就这样来到了百里安洛的房门前。 见太监推不开门,百里胤祁对侍从说道:“直接砸开,孤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侍从们上前,便开始砸门,白玉清听到动静过来劝说道:“臣妾来劝劝安洛”。 百里胤祁怒道:“玉清,慈母多败儿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白玉清顿时不知所措,祁涟漪听到动静过来,见到百里国君,连忙说道:“王上”。 百里胤祁见到祁涟漪,心中的怒火才压了下去。 第155章 劝说 门被打开,百里胤祁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百里胤祁蓦然停下了脚步,刚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又上来了。 随后转过身来到院中,对太监说道:“将大王子给孤拽出来”。 白玉清上前向房间走去,祁涟漪连忙跟上。 刚靠近房门,白玉清就被酒气熏的有些站不稳,祁涟漪连忙扶住她退回院中。 随后就看到两名太监,将百里安洛抬了出来,此时的百里安洛邋里邋遢,一身酒气。 睡的迷迷糊糊,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若是丢到街上,人都未必能认出他是王子。 百里胤祁看着颓废的百里安洛,怒道:“拖出去,打到他清醒为止”。 侍从应下就上前拖起百里安洛,白玉清连忙上前替百里安洛求情,百里胤祁怒斥道:“孤知道你心疼他,可你瞧瞧,他都这副模样了,你还给他求情”。 白玉清看了一眼百里安洛,只好退到一旁,百里安洛被侍从抬了出去,百里胤祁甩袖离开。 百里安洛被带了出去,白玉清本想让祁涟漪去求情,可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百里安洛新婚当日,突然不见了踪影,让祁涟漪大婚当日独守空房,若非祁涟漪是祁国的长公主,定是要被耻笑的。 白玉清总感觉对不起祁涟漪,祁涟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自己本就只是个替身,圆不圆房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 白玉清追出了府,祁涟漪摇摇头有些无奈,随后带着侍女转身回了房。 百里安洛被带到了府外,白玉清也不敢再求情,就远远的看着。 百里安染恰巧在此时赶来,瞧见百里安洛,便拦下父王,担忧的说道:“父王,这其中有缘由的,还请父王饶过皇兄这一次”。 百里胤祁见百里安染替百里安洛求情,微怒道:“什么样的缘由,能让他颓废成这个样”? 百里安染走近父王,低声说道:“父王,温如月就是皇兄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百里胤祁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百里安洛为了找花月璃,可谓是费尽心思,也迟迟不愿娶妻。 百里胤祁得知花月璃救过百里安洛,也没有催百里安洛娶妻,此次联姻更是没有想过,让百里安洛娶祁国长公主。 但长公主选了他,关乎两国的颜面不好婉拒,这成亲也是没有办法,可温如月是花月璃这件事,百里胤祁也是实在没有想到的。 见父王犹豫,百里安染又说道:“父王,将皇兄交给我吧!我会劝他的。 明日早朝,若是父王没有在朝堂上见到皇兄,我亲自带着皇兄来皇宫向父王您请罪。 到时,父王您要打要罚,儿臣都绝不阻拦”。 百里安洛虽然平常很好说话,但到了他自己过不了的坎,就会异常的执拗,打骂都没有用。 百里胤祁也是想到这一点,缓了口气说道:“好,父王答应你,但如果明日早朝父王没有见到他,便当众打到他知错为止”。 随后摆手,侍从将百里安洛又抬了回去,百里胤祁离开,白玉清连忙上前跟百里安染道谢。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命人去熬醒酒汤吧!只有一下午的时间,若是明日早朝父王见不到皇兄,父王还是会下令打板子的”。 白玉清应道:“好,不过还是多谢公主”。 两人进入府中,百里安染看着百里安洛,无奈的说道:“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就不该将实情告诉你”。 很快白玉清就端来醒酒汤,给百里安洛喂下,白玉清看出此事定然是另有隐情,便问道:“公主,是否方便告知我缘由呢”? 百里安染有些迟疑道:“贵妃,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恕我不能相告”。 白玉清应道:“没关系,你替我好好劝劝洛儿,我就先出去了”。 白玉清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遣散了侍女。 百里安洛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捶了捶额头,扭头就看到了百里安染,疑惑的问道:“安染,你怎么在这”? 百里安染无奈的说道:“我若不来,你就被父王拖出去挨板子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半分王子的样子吗”? 百里安洛苦笑一声说道:“我就是恨自己眼盲,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哪怕就早一点”。 百里安染安抚道:“就算如月嫁给了祁国少将军,那你也不应该因此颓废。 你不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你还有母妃,你这副样子,你的母妃该有多忧心”? 百里安洛下床,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放不下,也不想承认,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 百里安染反问道:“爱就一定要得到吗?若她在祁国过的快乐无忧,不也很好吗”? 百里安洛没有再说话,百里安染又道:“如月是以我的身份嫁去祁国的,若是百里国蒸蒸日上,祁国怎么说,也不敢苛待如月。 但如果你一直颓废下去,祁涟漪将风声传到祁国耳中,祁国的臣和民,就会为祁涟漪觉得不值。 从而牵扯到如月身上,对如月指指点点,说我们百里国的大王子有多么的不堪,到时,你就是回头,也覆水难收了”。 百里安洛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你说的对,我就算不为自己活,也要为母妃活,我不会再颓废下去了”。 百里安染起身说道:“希望你自己也能想明白,早日释怀,明日早朝记得去,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出了房门。 祁国,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越想越觉得,莫星疏的身形跟涟漪很像,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见叶昭颜到来,淡漠的问道:“太后有事”? 显而易见的疏远叶昭颜,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敬爱,叶昭颜却没有在意这些,直言道:“莫星疏在哪,叫她出来”。 祁千寻淡然的说道:“谨遵太后的教诲,当日我便命人将她送走了”。 第156章 顾玖幽 叶昭颜连忙追问道:“她脸伤成那个样子,谁会收下她?你将人送去哪了”? 祁千寻漫不经心道:“这世间之大,她何处不能安身,至于去了哪,就由她自己决定了”。 叶昭颜转身离开,祁千寻看着叶昭颜出了院子,对宁远说道:“跟戚无渡传信,看好涟漪,待她学成之后,也莫要让她回来,就算是关,也要将她关在银月门”。 听着祁千寻冷厉的语气,宁远心中总感觉祁千寻变了,但又想了想,这样又何尝不好呢!总比暗自神伤好太多了。 应下便去办了。 逸趣阁内,陌齐堰问了自己所疑惑的地方,随后便拿出箱子,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箱子的银票。 聂无邪不免有些吃惊,陌齐堰说道:“这是辅政王让我带来的银票,公子看够不够买你这一箱东西”? 聂无邪连忙应道:“辅政王真是大手笔,这些足够了”。 陌齐堰闻言将箱子推向聂无邪,随后说道:“公子瞧瞧这银票,若没什么问题,咱这就算成交了,我就带着东西回去交差了”。 聂无邪看了看银票,应道:“银票没问题,我送送陌公子”。 陌齐堰戴上了面具,聂无邪目送陌齐堰离开,待陌齐堰离开,聂无邪回到房间,看着面前的一箱银票,感慨道:“被父亲说了那么久的不务正业,终于有底气反驳了”。 陌齐堰提着箱子出了逸趣阁,走了半路,才发现那只白猫跟着自己,陌齐堰停下脚步无奈的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玖幽回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打断,“我又不是狐妖,就算是,也跟你这个猫妖不是同类吧”? 顾玖幽应道:“好,就算你不是狐妖,但你身上有狐妖的气息,你身边也一定有狐妖”。 陌齐堰见有些说不通,也不再理顾玖幽,加快了步伐,顾玖幽边跟着陌齐堰边说道: “我靠近过你,已经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息,你甩不掉我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嘛,我这小体格子吃的又不多”。 陌齐堰无奈的回应道:“我又不是砚思远,可以说说书,逗逗猫,我可顾及不到你。 而你又是······女子,你觉得咱俩住一起合适吗”? 顾玖幽反驳道:“这怎么了嘛?我这不是没有化成人形吗?你就拿我当普通猫养喽。 等我遇到可以给我渡灵力的人,我自然会离开你的,等回到猫族,我一定会给你带谢礼的,不会让你白养我的”。 顾玖幽一路跟着陌齐堰,直到宁集居院内,木云舒见陌齐堰身后跟了只白猫,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白猫”? 陌齐堰连忙否认道:“这可不是我养的,去了趟逸趣阁,结果被这猫赖上了,硬要跟着我回来,甩都甩不掉”。 顾玖幽微怒道:“什么叫我赖上你,我可是猫族公主,在猫族可是有很多人想要讨好我的,跟着你我还委屈呢”。 陌齐堰一阵无语,看着顾玖幽一时语塞。 木云舒并听不到顾玖幽的声音,对陌齐堰说道:“猫是灵性动物,既然它跟着你回来,就说明跟你有缘,你就养着吧”! 顾玖幽高傲的抬起头,看向陌齐堰。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这可不行,我整日里东奔西走,哪能带着它”。 木云舒蹲下身,对白猫说道:“他不养你,你跟我如何”? 陌齐堰想阻止,但瞧见木云舒似乎很喜欢,就没有说话。 顾玖幽有些犹豫,但看着陌齐堰实在抗拒自己,便朝着木云舒走去,木云舒将白猫抱起,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陌齐堰见状说道:“那就让它跟着你吧!我找主子还有事,就先走了,晚点再来找你”。 木云舒应道:“好,你去忙吧”!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和顾玖幽互动,心中怎么有种吃醋的感觉呢!随后转身离开,不再想这些,向辅政王府走去。 木云舒抱着白猫向房内走去,顾玖幽闻了闻木云舒,并没有在木云舒身上闻到任何狐族的气息。 顾玖幽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有想太多,但在木云舒拿着吃的,喂到自己嘴边时,一股压迫感袭来。 顾玖幽吓了一跳,直接跳到一旁桌子上,警惕的看着木云舒。 木云舒疑惑的说道:“喂你东西吃而已,又不是要打你,怎么吓成这样?刚刚不还挺亲近我的吗”? 顾玖幽顿时开始怀疑木云舒不是凡人,奈何自己现在不能使用灵力,无法查询。 木云舒见白猫实在警惕,就将吃的放下,转身离开了。 银月门内,祁涟漪在认真跟戚无渡学武功,祁涟漪有武功底子,学起来还算轻松。 戚无渡看着祁涟漪,微微点头还算认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星疏,坐下休息会再练吧”! 听戚无渡唤自己星疏,祁涟漪以为祁千寻,没有跟戚无渡表明自己的身份,渐渐接受了莫星疏这个名字。 莫星疏坐下,闲聊道:“门主,您和四王爷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戚无渡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千寻是老夫我游历祁国时,所看中的徒儿,可还没来得及传授他武功,就得知他双腿不能站立的消息”。 “当时觉得挺可惜的,就给了他一个信物,若日后遇到困难,可凭信物来银月门找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来找过我,说实话我都快要将他遗忘了,这次他拿信物给你,将你托付在我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 “毕竟这银月门的信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可比十年前珍贵的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很显然,你在那小子心中的地位可不低”。 莫星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起身认真练起了武功。 傍晚,百里国内,百里安洛独自一人站在阁楼上,看着月色,心中还是放不下温如月,悲愤的说道:“上天啊!为何要这般捉弄我,让我亲手送她上花轿,又让我得知她就是花月璃”。 第157章 再次魇化凡人 寂静的夜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显得十分寂寥。 片刻后樊继明的声音响起:“你爱她,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自暴自弃,若连所爱的人都得不到,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百里安洛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到人,惊讶道:“你是谁”? 樊继明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可以帮你,至于愿不愿意是你的事”。 见百里安洛心存疑惑,樊继明对百里安洛施法,直接将百里安洛带到了山林中。 百里安洛险险站稳脚跟,看着自己突然身处山林之中,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 樊继明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你相信我能帮你了吗”? 百里安洛回过神,认真的说道:“我是喜欢月璃,但我不会拿百里国作为赌注,更不会伤害我的母妃和父王”。 樊继明笑道:“我不要百里国,更不会伤害百里国任何一个人,我只要萧遇溪的命”。 百里安洛闻言惊讶道:“你要我去杀祁国辅政王,这不是变相与祁国为敌吗”? 樊继明冷笑道:“祁国若是没了萧遇溪,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在怕什么啊!大王子”。 见百里安洛犹豫不决,樊继明又道:“凡事总要付出才有回报,一边是你心爱的人,一边是祁国的辅政王,我想你会知道怎么选”。 百里安洛尽管很纠结,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樊继明,樊继明用同样的方法,将法术交给百里安洛。 与此同时,上天庭中的东凌神君,也在寻找合适的渡灵人选,南陌见状说道: “樊继明再厉害,渡灵也不是易事,他顶多可以给两人渡灵力,如今,有陌齐堰和黎雪听守着师妹,你不必急于给凡人注入灵力”。 东凌应道:“提前了解一下,以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南陌这才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问道:“魔界可有动作,樊继明如今法力不低,恐是早有预谋,你可不能松懈对魔界的观察 ”。 东凌无奈的说道:“表面异常平静毫无波澜,但正因此才更让人心慌,如今,无论魔界实力如何,我们神界都不好对魔界动手”。 “之间的恩怨,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中,已经让太多人陷入恐惧了,若非是叶神君以身祭阵,我们都未必能活着。 那场大战,我们神界失去了叶神君,但魔尊也因此陨落了,闹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悲剧再次重演”。 楚临越到来,恰巧听到东凌神君这番话,开口说道:“天选之人是魔界的克星,樊继明不会轻易放过溪儿,守护又怎么有刺杀容易,我们稍不留神,溪儿都可能会有危险”。 “若是真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我会毫不犹豫向魔界发起进攻,只有樊继明死了,魔界彻底消失,溪儿才是真的安全”。 两人见楚临越到来,起身行了一礼,见楚临越坐下,两人才缓缓坐回原处,东凌劝阻道:“天帝,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上天庭如今不似从前,樊继明法力大增,定然事有蹊跷”。 南陌附和道:“我也总感觉这其中另有隐情,当时魔界的实力,并不足以与我们神界抗衡,更奇怪的是,魔尊却对我们神界出手了”。 “虽然后来动用了符阵,但也只能两败俱伤,并没有赢的胜算。 就算魔尊再年少无知,但这明摆着的事,他难道会看不明白?就算他看不明白,樊继明为何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第二日早朝,众人还在讨论太医院的事,就看到萧遇溪进了朝堂,臧岚还拎着一个箱子。 众人很是疑惑,萧遇溪落了坐,大臣们纷纷跪下行礼,祁言泽刚想让大臣起身,萧遇溪就点名道:“江锦桓、谢惭、崔卓”。 三人突然被萧遇溪点名,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应声回应。 祁言泽也心存疑惑,但听着萧遇溪这冷厉的声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平身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有些大臣小声抱怨道:“这辅政王找那三个人有事,怎么还让我们都一起跪着”。 抱怨的话音刚落,萧遇溪就说道:“三位大人可知自己有什么错”? 三人口中说着不知,但心里已经开始慌了,毕竟做过亏心事,当然怕鬼敲门。 臧岚打开箱子,拿出几张纸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纸张冷笑道:“江大人,你宠妾灭妻,置怀着孕的正室夫人于不顾。 小妾在你的骄纵下越发猖狂,害的正室夫人流产,你说此事,本王说的可对”? 萧遇溪此话一出,不仅惊到了大臣,就连祁言泽也唏嘘不已,萧遇溪将纸张递给祁言泽,让祁言泽看个明白。 祁言泽也疑惑,从萧遇溪手中接过纸张,越看表情越凝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江锦桓还在苦苦挣扎,反驳道:“我家夫人是···是意外流产,并非······”。 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怒道:“来人,江锦桓宠妾灭妻,拉出去杖责六十,关入大牢,将小妾虞奈抓获,打五十板子”。 听萧遇溪这么说,江锦桓才认错,连忙说道:“辅政王,我知错了,还请从轻发落”。 萧遇溪冷笑道:“这就是轻罚,重罚你的命就没了,等这几板子下去,你这脑子也要记清楚了,若是再犯,可就不是打板子关大牢这么简单了”。 江锦桓顿时瘫坐在地上士兵将人拖了出去,很快惨叫声就传了过来。 另外两人已经有些跪不住了,但还是没有主动承认错误。 萧遇溪又拿起一张纸,缓缓说道:“谢惭,你的好儿子,仗着自己是个公子哥,屡次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百姓报官,你就拿银子贿赂衙门的人,这事,你认是不认”? 谢惭明显犹豫,萧遇溪再次将纸张递给祁言泽,有了前车之鉴,祁言泽还没看到纸张上的内容,表情就很凝重了。 萧遇溪随后又道:“本王既然敢在这金銮殿上说,自然是有凭有据,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认了,顶多挨上五十板子。 第158章 威压 若是不认,万一本王不高兴,加上个二三十板子,也是说不准的”。 谢惭闻言连忙说道:“我认”。 萧遇溪对士兵说道:“谢惭贿赂官员,拉下去,打六十板子,开封府尹 蒋羿徇私枉法打五十板子,速去将人抓来。 记住一个一个打,本王要他们的惨叫声不断。 士兵领命下去,崔卓见状连忙说道:“辅政王,我有罪,是我鬼迷了心窍,还请辅政王恕罪”。 萧遇溪摆手说道:“五十板子,自行下去领罚”。 崔卓连忙起身下去,萧遇溪随手又拿了几张纸,缓缓念出名字,随后说道:“都自觉点,本王不说出你们犯的事,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萧遇溪话音刚落,几人连忙起身出去领罚。 这下大臣都不抱怨了,这被叫起来就挨板子,还不如跪着。 萧遇溪看了一眼太傅穆远,随后再次点名道:“太傅、顾老将军”。 这两人被点名,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顾卿恒刚想争论,被顾千丞制止,穆远行得正坐的端,也没有立刻争辩,等待萧遇溪说话。 随后就听到萧遇溪说:“两位年纪大了,跪太久伤身体,找个位置坐下吧!早朝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至于跪着的众位,都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犯过什么事,及时改正本王不予追究,不然下次迎接你们的,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众臣有人心慌,跪的腿都发了软,有人一身正气,觉得辅政王做的对。 萧遇溪看向万纵擎,笑着说道:“太尉大人,您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呢”? 万纵擎不敢轻易反驳,万一给萧遇溪激怒了,直接说了出来,就真的完了,只好沉默不语。 众人听萧遇溪这么问,就知道萧遇溪是冲着万纵擎来的,惩罚那些人纯属是杀鸡儆猴。 祁言泽见萧遇溪收起箱子,将纸张递给萧遇溪,随后问道:“这继续上早朝”? 萧遇溪接过纸张,放入箱子里,说道:“今日不看奏折,明日早朝提前半个时辰”。 祁言泽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反驳,应道:“好,听辅政王的”,随后对大臣们说道:“明日都早来半个时辰”。 大臣们应下,心中也都猜到,今日这早朝定是要跪着度过了。 萧遇溪将箱子上锁,之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祁言泽见状,也连忙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可瞧着整个大殿都安安静静,只有外面的惨叫声不停的传进来,祁言泽一时也没有问出口。 萧遇溪看出祁言泽的小动作,将自己圈好的奏折递给祁言泽,祁言泽连忙接过看了起来,有了萧遇溪的指点,祁言泽才得以看懂。 萧遇溪又拿起一本奏折,看过后随手圈了几处,便示意臧岚将奏折递给顾千丞,臧岚接过转手便递给了顾千丞。 顾千丞见萧遇溪没有说话,点头接过也没有说话,同样的做法,萧遇溪也给了太傅穆远一本奏折,两人这才不至于干坐着。 萧遇溪今日在朝堂之上的种种做法,无疑再次震惊到了祁念惜。 祁念惜捏了捏大腿,心中欲哭无泪,毕竟自己本就不是每天都上朝,怎么偏偏自己在的时候,辅政王表演杀鸡儆猴。 反观一向心高气傲的祁苍澜,却没有露出抱怨的神情,相反很是怕被萧遇溪点名。 盛京城内,江锦桓的小妾 虞奈被士兵抓走,百姓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虞奈名声本就不好,正室夫人流产,更是疑点重重。 没过多久,开封府尹 蒋羿也被士兵带走,这下百姓们坐不住了,很快衙门前就围了很多人。 士兵半句话都没有说,将人带进宫就开始打板子,蒋羿看着正在被打的虞奈,以及被打过后的几个官员。 冲着金銮殿内吼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就算是要罚,总要给我个理由”? 金銮殿内安静的出奇,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蒋羿这一吼,殿内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遇溪微微皱眉,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对士兵说道:“将人押进来”。 士兵应下出了金銮殿,很快蒋羿就被两名士兵,押着进了金銮殿,刚进入金銮殿,蒋羿就挣扎着让士兵放开手。 萧遇溪一摆手,士兵见状松开了蒋羿。 然而当蒋羿看到,朝臣都在跪着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祁言泽能做出来的事。 硬着头皮看向祁言泽,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派兵抓我”? 祁言泽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蒋羿的膝盖上。 茶杯破碎声和蒋羿的哀嚎声同时响起,惊的祁言泽话都没说出口,大臣们顿时将头埋得更深了。 萧遇溪看着捂着膝盖的蒋羿,寒声道:“你不过是个开封府尹,见到陛下,该不该行礼都不知道吗”? 祁言泽从登基以来,并不是很在意行礼这件事,叶昭颜忙的顾不上这些,渐渐的将官员这散漫的性子养了起来。 萧遇溪见蒋羿没有反应,直接拿出两枚暗器,下一秒就打在了蒋羿的大腿上,蒋羿吃痛站不住,直接跪下了。 顾千丞看着萧遇溪这命中率,很难不怀疑萧遇溪会武功,但也没有多言。 蒋羿这才忍着疼痛说道:“臣 蒋羿,参见陛下”。 祁言泽连忙说道:“平身”。 可蒋羿挨了萧遇溪那两暗器,哪里还能站起身。 蒋羿看向一旁的士兵,希望士兵能拉自己一把,士兵只当没看见,其他官员又都在跪着,根本没有人能上前拉蒋羿一把。 蒋羿只好放弃,看向祁言泽再次问道:“陛下,臣不理解,也不知哪里有错,还请陛下明示”。 祁言泽问道:“谢惭贿赂你,你有收谢惭的银子吗”? 此话一出,蒋羿的气焰明显消了下去,但还是嘴硬道:“陛下明鉴,臣没有”。 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萧遇溪缓缓说道:“谢惭都认了,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要本王再挑出几人,你才肯服软吗?” 第159章 蒋羿 萧遇溪这话一出,有些人已经开始慌了,萧遇溪见蒋羿依旧不信邪,对朝臣说道:“都起来吧”! 朝臣这才缓缓起身,萧遇溪寒声道:“别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当回事,觉得自己运气好不会被本王查出来,看到本王那箱子了吗?里面可都是你们的罪证。 贿赂过蒋羿,最好主动站出来,本王破例不予追究,若是让本王点名的话,可是至少要挨上五十板子的”。 蒋羿以为萧遇溪在唬人,朝臣也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可很快就被打脸,五六名朝臣主动站了出来,纷纷跪下。 这下蒋羿顿时无话可说,萧遇溪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萧遇溪摆手说道:“带下去,打一百板子”。 蒋羿闻言连忙求饶,太傅穆远跟蒋羿还算有些交情,起身说道:“辅政王,蒋羿年龄大了,可经不起这一百板子,还请辅政王从轻发落”,说着就跪下了。 穆远会给自己求情,这是蒋羿没有想到的,毕竟从上次闹翻,蒋羿就没想过会有挽回的余地。 萧遇溪见穆远求情,便说道:“既然太傅为你求情,那本王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明日早朝,本王要收到所有贿赂过你的人名单,因何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列举清楚”。 蒋羿连忙应道:“好,明日早朝之前我一定整理好,并将收的银子,全部上交”。 萧遇溪这才作罢,说道:“回去吧!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做的好,惩罚就免了,若做的不好,板子还给你留着”。 蒋羿连忙点头应下,艰难的想要起身,可奈何腿上有伤,就当蒋羿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穆远向蒋羿伸出了手。 蒋羿愣了两秒,随后借助穆远的力气,缓缓站起身,对穆远说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外面官员的板子也打完了,萧遇溪这才对祁言泽说道:“陛下,今日就到这,下朝吧”! 祁言泽点头应下,萧遇溪就转身离开了,臧岚提着箱子连忙跟上萧遇溪。 见萧遇溪走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也不再抱怨萧遇溪高傲,下朝第一个离开了。 见萧遇溪出了金銮殿,轻声哀嚎的官员,连忙闭了嘴,只有虞奈在不知死活的吼道:“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得罪陛下了,就将我抓来打五十板子”。 萧遇溪闻言停下了脚步,殿内的人听到虞奈的声音,顿时不想出去了,万一辅政王发火殃及池鱼,这热闹看的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顾千丞和太傅率先出了金銮殿,看着萧遇溪,并没有上前,就静静的看着。 江锦桓连忙忍着疼痛跪下,其他几人怕萧遇溪发火受牵连,也跟着跪下了。 江锦桓连忙说道:“辅政王,是我这小妾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好,本王不跟她一般见识,那她的不懂事,就由你来承担吧”! 随后对士兵说道:“给江锦桓再加二十板子”,随后没给江锦桓反应的机会,就上马车离开了。 看着江锦桓被打,虞奈有些自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见萧遇溪离开,其余几人才站起身。 穆远和顾千丞看了一眼江锦桓,谁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离开了。 府衙内,医者将暗器取出,唏嘘不已道:“大人这是怎么伤的,若是再深几分,可就真的难以取出了”。 蒋羿听医者这话,知道萧遇溪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回应医者,而是说道:“快上药包扎,我还有要事”。 医者见蒋羿确实着急,连忙上药包扎,包扎好后,还是叮嘱道:“大人你这不宜多走动,先养两天”。 蒋羿心中有事,根本不想听医者的话,给了银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随后便起身,来到书房开始翻找。 穆远来到府衙外时,府衙外已经围了不少百姓,见穆远到来,才让出一条路。 穆远来到门前,亮出腰牌,衙役看了一眼,进府通报去了。 按照规矩,穆远的职位远高于蒋羿,穆远凭借腰牌是可以直接入府的。 但由于两人闹翻,蒋羿拒绝见穆远,下了不让穆远进入的令,所以衙役才不得不通报。 书房内,蒋羿埋头写着东西,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太傅来了,是否让人进来”? 蒋羿刚想赶衙役,听清衙役说的是太傅来了,连忙说道:“请太傅进来”。 衙役应下转身出去了,很快衙役就带着穆远来到了书房,蒋羿见穆远到来,连忙放下纸笔,上前迎接。 穆远走近,看到了架子上的摆件,感慨的说道:“这两年来,你一直不愿见我,我送你的东西,你却没有扔,这倒是令我没有想到”。 蒋羿有些愧疚的说道:“那时,我话说的那么重,没想到在大殿之上,竟只有你在帮我,我真的很抱歉没有听进你的良言相劝”。 穆远缓缓坐下,说道:“这又怎么能怪你呢!国君身亡,下旨命祁言泽为新君,命叶昭颜垂帘听政,教导祁言泽”。 “虽说是国君亲自下的旨意,叶昭颜身为皇后,能文能武,垂帘听政也合情合理。 “但祁国历朝历代都讲究长幼有序,退一万步这帝位也轮不到祁言泽”。 “当时又只有叶昭颜在国君身边,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疑惑但没有证据,众人也都只能接受”。 “祁言泽登基以来,一直瞻前顾后,做事没主见,又不好学,很多人也因此不满,纷纷为自己谋后路”。 蒋羿将茶递给穆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祁国五位皇子,谁能想到,国君偏偏就选了祁言泽”。 穆远接过茶杯,认真的说道:“咱们二人交情不浅,我知你不坏,两年前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是迫不得已”。 “但如今祁国有萧遇溪,在他的带领下,祁国绝不会倒,从今日起,改过自新别再执迷不悟了”。 第160章 谷离渊 蒋羿连忙应道:“我也想清楚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坦坦荡荡,笑看这人世间”。 穆远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你想清楚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忙吧,待此事过后,咱们再在一起举杯共饮”。 蒋羿应下目送穆远离开,随后回到书房内继续整理纸张。 裕陵酒家内,萧遇溪刚入内,侍从就提着一坛酒,上前说道:“辅政王,三王爷带来的酒,说是醉仙居老板送给辅政王您的”。 萧遇溪看了一眼酒坛,说道:“打开倒一杯”! 侍从应下,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打开倒了一杯酒,萧遇溪端起酒杯闻了闻,将酒喝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表情,有些不解,萧遇溪却转身离开,臧岚连忙跟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萧遇溪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去醉仙居”,臧岚很是不解,但还是照做。 到了醉仙居,萧遇溪下了马车,便大步走向醉仙居内,醉仙居老板见到萧遇溪,看着萧遇溪这身装扮,明显一愣。 随后看到萧遇溪身侧的臧岚,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萧遇溪质问道:“谷离渊,有些事,该告诉我了吗”? 谷离渊放下勺子,反驳道:“我可没有多大的本事,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萧遇溪再次逼近,微怒道:“你若是什么都不知,你就不是占卜师了”。 谷离渊转身走到桌前坐下,边倒酒边说道:“你既知我是占卜师,就该知道有些话,我并不能说”。 臧岚听着两人对话,一时有些懵。 谷离渊叹了口气又道:“我劝阻过叶尘渊,但他还是选择护佑神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占卜师,又怎么可能有能力阻止他”。 萧遇溪上前,再次质问道:“上天庭所有人都毫不知情,你却提前下凡,就好像算准了我会跳下无间深渊,算准了我是天选之人不会魂飞魄散。” “那师尊呢?我现在就想知道师尊在哪?是否真的魂飞魄散了”! 说着一拳便砸向桌子,将桌子震得瞬间散了架,碗落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酒水也撒了一地。 臧岚看着萧遇溪那渐渐渗出血的手面,有些担忧,但气氛不对,臧岚也没敢贸然上前。 谷离渊起身说道:“我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信息,我此次下凡,只是来劝阻你,莫要再对叶神君念念不忘。 “待你的梦境化成梦魇,你将会被困死在其中,梦魇会渐渐吞噬你的灵魄,直到你消亡,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放下执念”。 “别再执着了,回头吧!叶神君不会再回来,结局也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萧遇溪悲愤的反驳道:“师尊会回来的,师尊才不会魂飞魄散,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与叶尘渊的点点滴滴,可很快就被大战的场景吞噬。 萧遇溪看到叶尘渊以身祭阵的画面,伸出手想要阻止。 而现实中,臧岚正疑惑,叶尘渊这个名字明显是男的,萧遇溪也是男的,这两人怎么会……? 没等臧岚再细想,就察觉萧遇溪不对劲,刚想上前,谷离渊就看到萧遇溪眉心的印记泛起光,连忙将臧岚拉到一旁。 对臧岚说道:“萧遇溪现在情绪不稳定,梦境也渐渐被噩梦所占据,随时都可能失去自我意识。” “你是凡人之躯,千万不能靠近,外人是无法从梦境中将她唤醒的,只能靠她自己”。 臧岚看着萧遇溪痛苦挣扎的样子,随后想到那日萧遇溪泡药浴时,似乎也是做噩梦了,自己却将他唤醒了。 臧岚想着或许这次也可以,便不顾谷离渊的阻拦,毅然决然的上前,谷离渊知道萧遇溪会排斥外人的靠近。 臧岚必然靠近不得,然而臧岚却直接上前扶住萧遇溪,站的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被排斥的感觉。 谷离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臧岚,随后走上前,然而刚靠近,就被排斥,逼退了数步。 萧遇溪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下意识的反抗,臧岚连忙说道:“主子,是我,我是臧岚啊”! 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臧岚的身影。 自己在花满楼中和他大打出手,回府后的一眼回眸,到如今,每一句“主子”二字,都叫进了萧遇溪的心坎里。 臧岚那阳光正义的身影,在萧遇溪身边环绕,萧遇溪很快便恢复了意识,从噩梦中醒来。 臧岚见萧遇溪醒了,才松开了手,担忧的说道:“主子,你终于醒了”。 谷离渊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但臧岚毫无灵魄,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因臧岚这张脸像叶尘渊。 两人现在又是主仆,整日出双入对,难不成是萧遇溪爱上了臧岚,这么想着,心中另一个想法也涌上心头。 若萧遇溪真的爱上了臧岚,两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能破解萧遇溪对叶尘渊的执念,记忆也能够抹去。 待回到上天庭,将萧遇溪的记忆抹去,她坐她的高位,好好当她的神君,至于叶尘渊,与她的牵绊也能就此剪断。 萧遇溪站直身体,看向谷离渊,见谷离渊陷入沉思,怒道: “谷离渊,你选择不说,也莫要插手我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上天庭你就试图施法抹除我的记忆。 我萧遇溪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觉得忘记是解脱,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来做一些让我不满的事”。 说罢便甩袖离开,臧岚连忙跟上。 谷离渊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感叹道:“终有一日你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臧岚刚想伸手扶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就说道:“匕首给我”。 臧岚不知道萧遇溪要做什么,握住腰间的匕首,疑惑的问道:“主子,你要匕首做什么”? 萧遇溪没有回答,直接施法拿出匕首,随后割断的套着马儿的缰绳,手一挥匕首没了踪影,随后翻身上马,向一个方向跑去。 第161章 纵马长街 臧岚不解的看着,一时没了动作,百姓们也亲眼目睹了萧遇溪纵马长街,萧遇溪不会武功这件事,再一次被质疑。 谷离渊走了出来,对臧岚说道:“能看出,你对萧遇溪很忠心,但她的师尊不会出现。 她等了上万年,等的时间太久了,要不了多久,她便会被梦魇吞噬。 若你不想看着她消亡,就去找找她吧,也好好劝劝她,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待到了高处,你自能找到她”。 臧岚闻言也没有多想,在一旁的马厩里,买了一匹马,就向萧遇溪跑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臧岚一路追到山林中,也没有看到萧遇溪的身影,想到谷离渊的话,臧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山,断定萧遇溪一定上了山。 与此同时,山中的萧遇溪,被突然出现的司徒夜离拦住去路,司徒夜离还没出手,萧遇溪就下了马,伸出手匕首缓缓出现。 萧遇溪握紧匕首,二话不说便对司徒夜离出手,司徒夜离见萧遇溪会法力,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硬着头皮打着。 萧遇溪情绪本就不好,司徒夜离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无疑成了萧遇溪的出气筒。 司徒夜离眼看着打不过,只好停手开始逃,怒火中烧的萧遇溪,又怎会轻易放过司徒夜离,直接追了上去。 两人追追打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山顶,司徒夜离被逼到山崖边上,已经无路可退,没有办法只好反击。 萧遇溪毕竟是神君,法力并不低,司徒夜离只是刚获得法力不久,不是魔族的人,又不熟练,怎么会是萧遇溪的对手。 臧岚一路上速度并不快,走走看看,寻找萧遇溪的身影,直到看到一旁的马,以及打斗的痕迹,才加快了速度。 然而待臧岚来到山顶,就看到司徒夜离跳下悬崖的一幕,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手中的匕首染上鲜血,鲜血一滴滴滑落。 臧岚连忙下马,来到萧遇溪跟前,担忧的看着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被伤到,才松了口气。 萧遇溪见臧岚跟了上来,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臧岚,臧岚连忙接过,萧遇溪半句话也没有说,便看向远处。 臧岚担心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不安全,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开口劝说道:“主子,今日这天,看着不是很好,可能会下雨,我们回府吧”! 萧遇溪抬头看向天空,眉眼间尽显伤感,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臧岚退到一旁,倚在树身上,默默的守着萧遇溪,并没有离开。 顾卿恒顺着一路的打斗痕迹,骑着马追了过来,看到萧遇溪,刚想开口说话,就发现萧遇溪站在悬崖边上。 顾卿恒连忙噤声,看到树旁的臧岚,向臧岚走去,来到臧岚跟前,疑惑的问道:“又遇刺了吗”? 臧岚看向地上的匕首说道:“司徒夜离又来了,不过没打过萧遇溪,跳下了悬崖,不过他会法术,肯定是逃了,死不了”。 顾卿恒看了一眼匕首,又问道:“人都跑了,你们还不回府,萧遇溪这是要做什么?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臧岚并没有告诉顾卿恒,在醉仙居发生的一切,而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雨也在此时来临,却不是渐渐下大,而是突然下的很大,风也紧随其后。 顾卿恒抬头看了看这天,有些无奈的抱怨道:“怎么还赶上这大雨天”! 随后上前对萧遇溪说道:“下雨了,不管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府”。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萧遇溪却始终不为所动,臧岚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上前说道: “主子,谷离渊说,叶神君会回来的,不过时间可能会有点久,而你就要陷入梦境中无法自拔,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命等到叶神君的”。 萧遇溪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向臧岚,不确定的问道:“谷离渊当真这么说”? 臧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应道:“是的,主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醉仙居问谷离渊”。 萧遇溪这才有所动作,臧岚连忙去将马牵了过来。 顾卿恒虽然对臧岚这番话有些疑惑,但见萧遇溪愿意回去,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萧遇溪却没有上马,而是说道:“我在山下等你们”,说罢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对此臧岚倒没有很惊讶,倒是将顾卿恒看愣了神,臧岚翻身上马,对顾卿恒说道:“少将军,走了”。 顾卿恒这才回过神,连忙翻身上马,下了山。 到了山下,就看到了萧遇溪骑着马等候的身影,萧遇溪见他俩跟了上来,一声驾,马儿便奔跑起来,臧岚和顾卿恒紧随其后。 陌齐堰来到宁集居,刚进门就看到,木云舒拿着吃的弯腰喂白猫,然而白猫却一脸警惕,离木云舒八丈远。 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不免觉得好笑,也有些不解,自己走时,顾玖幽明显很亲近云舒,怎么这会却这个样子。 木云舒见陌齐堰到来,站直了身子,有些无奈道:“这猫可真是奇怪,平常玩耍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但一喂它吃东西,它就警惕的不行”。 顾玖幽连忙反驳道:“不是的,我只是……好像不能接受他的投喂”。 对于这个解释,陌齐堰明显没有信,只当是她想跟着自己的借口,对顾玖幽说道:“你就好好跟着云舒,我是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的,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将你赶出去了”。 顾玖幽欲哭无泪,木云舒放下吃的,对陌齐堰说道:“一只猫而已,它能懂什么,不说它了,你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陌齐堰点头道:“是的,暗杀宫目前并不算稳定,司徒夜离又知道了暗杀宫的位置,我有些担心他会动暗杀宫”。 木云舒缓缓点头,说道:“那你就回去吧!” 陌齐堰又说道:“笙箫默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有什么事让他顶着,你不会武功,千万不要逞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第162章 林琴挽 木云舒应道:“知道了,我在这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陌齐堰转身离开,顾玖幽看着两人,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陌齐堰刚接过马缰绳,心中有点慌,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索性也不骑马了,直接动用瞬移,三两下便抵达了暗杀宫附近。 结果就看到周围被攻打的痕迹,陌齐堰连忙利用瞬移,进到暗杀宫中。 信件送不出去,硬撑也撑不了多久,何方赴正愁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结果就看到陌齐堰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士兵们也吓了一跳,何方赴更是惊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陌齐堰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是谁在攻打暗杀宫”? 经陌齐堰这一问,何方赴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司徒国的士兵,估计是司徒夜离逃回了司徒国,所以将士兵派来的,但我们没有见到司徒夜离”。 “士兵也是攻了一会,见攻不下便撤了,不过看样子,今晚是不会消停了”。 陌齐堰闻言安抚道:“不要慌,我们占地势只守不攻就是”。 有陌齐堰在,士兵们算是有了主心骨,纷纷听从安排,行动了起来。 叶墨尘和苏暮辞亲自护送笙箫默回朝,现已经在途中,穆寒一驾马车,四人同乘一辆马车。 忘忧段木谦陆溪知三人,一辆马车。 笙箫默那边三人说说笑笑,穆寒一赶着马车也不耽误说话,几人聊累了,便闭目养神。 而段木谦跟他俩在一处,聊起天来就比较困难了。 陆溪知专心致志驾马车,能回个嗯已经是极限,忘忧全程不说一句话,段木谦说什么,忘忧就听着,从不主动开话题。 忘忧和陆溪知的笑点,更是高的离谱,段木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看到他俩笑。 一到歇息的时候,段木谦下了马车便去找穆寒一,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全说给穆寒一听。 穆寒一在锦衣卫中,是出了名的话唠,这两人碰到一起,可谓是聊的热火朝天。 傍晚,太尉府中,万纵擎见司徒乐允到来,质疑道:“我的罪证不是在你们的手中吗?为什么萧遇溪手中也有? 司徒乐允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会傻到将你的罪证给萧遇溪,再说了,萧遇溪手中若真有你的把柄,他会到现在都不告你吗? 表面像是杀鸡儆猴,实则是在唬你罢了!” 万纵擎怒道:“他都能找到开封府尹的罪证,怎么会找不到我的? 若你不能尽快除掉萧遇溪,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大不了都不活”。 面对万纵擎这番话,司徒乐允虽心有怒火,但也不敢发作,万纵擎是虱子多了不怕咬,硬来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好劝说道:“夜离已经回到司徒国,待找准时机,会去刺杀萧遇溪的,他活不了多久”。 万纵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一甩袖转身进了房间,司徒乐允也转身离开了太尉府。 暗杀宫外,司徒夜离带着士兵前来,本想趁陌齐堰不在,端掉暗杀宫,然而却在暗杀宫中看到了陌齐堰。 陌齐堰直言道:“司徒夜离,虽然那日我没有打过你,但不代表我现在还打不过你,若你执意攻打暗杀宫,我也不介意跟你拼一拼”。 司徒夜离明显有些慌,毕竟被萧遇溪伤到,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会跟陌齐堰打,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随后想到木云舒,便威胁道:“陌齐堰,你归顺于我,我给你解药去救木云舒,这个买卖你做不做”? 司徒夜离知道陌齐堰在乎木云舒,断然不会看着木云舒死去,可司徒夜离不知,萧遇溪已经将木云舒的毒解了。 陌齐堰没有说话,手心却已经泛起灵力,抬手便对着司徒夜离打出,法力直冲司徒夜离,双方的士兵都有些懵。 司徒夜离躲不过,也只得施法阻挡,两股灵力炸开,司徒夜离被击退好远,士兵也倒了不少。 司徒夜离没有办法,只好带人撤离,陌齐堰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有变的这么厉害吗?还是司徒夜离受伤了”? 转身却看到士兵们诧异的目光,陌齐堰只好解释道:“别多想,我和司徒夜离都不是神仙,只是机缘巧合下,获得的法力”。 士兵们纷纷点头,但目光始终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满脸的不可置信。 第二日一早,大臣们早早到来,低声讨论着萧遇溪昨日长街纵马一事,祁言泽也对萧遇溪会不会武功一事,产生了怀疑。 萧遇溪到来,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跪拜起身后,蒋羿就将东西呈了上来,太监接过就准备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连忙看向萧遇溪,太监会意,扭头就递给了萧遇溪。 萧遇溪摆手制止,说道:“陛下看着查询就是,若是无误,直接下令惩罚”。 太监闻言又递给了祁言泽,祁言泽接过应道:“好”。 锦衣卫拿着信件到来,跪下说道:“陛下,锦衣卫陆溪知来信”。 太监连忙上前接过信件递给祁言泽,祁言泽接过打开信封,信中内容:“陛下,一切安好,勿忧,午时便可抵达盛京,落款:陆溪知”。 祁言泽收起信封,笑着安排道:“午时先生和两位城主就抵达盛京城了,快安排下去,准备接风宴”。 太监应下连忙去安排,萧遇溪拿起奏折,便开始和祁言泽一起处理政务。 司徒国内,林琴挽卡着司徒夜离下朝的时间,拦住了司徒夜离的马车,司徒夜离见是林琴挽,连忙说道:“琴挽,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林府找你呢”! 林琴挽担忧的问道:“靖安在祁国吗?他怎么样了”? 见林琴挽担忧司徒靖安,司徒夜离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但还是回应道:“他确实在祁国,人没事,并且已经当上了祁国辅政王,娶了祁国的长公主”。 对于这个回答,林琴挽完全没有信,质疑道:“靖安是司徒国的小殿下,怎么可能成为祁国的辅政王,至于娶祁国长公主更是不可能”。 第163章 两位城主到来 司徒夜离认真的回应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买一张祁国辅政王的画像,看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究竟有没有娶祁倾歌”。 林琴挽再次反驳道:“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对靖安死心,就算他真的娶了祁国长公主,我也绝不会爱上你”。 说罢转身离开,没有再给司徒夜离反驳的机会。 两人说话声并不小,又逢下朝的时候,被不少官员听到,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待林琴挽拿到祁国辅政王的画像时,司徒靖安是祁国辅政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司徒国。 午时,笙箫默和两位城主到来,皇宫内正在布置接风宴,两位城主跟祁言泽闲谈几句,便在皇宫中闲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顾卿恒和萧遇溪也在皇宫内闲逛,聊着天,顾卿恒看着状态还算不错的萧遇溪,问道:“臧岚所说的那个叶神君,就是你所爱的人对吗”? 萧遇溪回应道:“是的,我很爱他,可惜我那时没有能力保护他,如果他真的会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着萧遇溪坚定的眸子,顾卿恒暗想道:“能让他如此坚定选择的人,一定非常出类拔萃且优异吧”! 双方几人互相碰面,苏暮辞和叶墨尘同时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顾卿恒长相俊美,英姿飒爽,萧遇溪一头白发,在祁国可谓是找不到第二个,长相更是雌雄莫辨。 两人站在一处,可谓是非常博人眼球。 苏暮辞低声对叶墨尘说道:“这两位……少年是哪位大人的孩子,这长相真是雌雄莫辨”。 叶墨尘回应道:“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罢便拦住了顾卿恒和萧遇溪,苏暮辞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 顾卿恒常年在边关,根本没见过他俩,萧遇溪就更没见过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顾卿恒开口问道:“两位有事”? 叶墨尘笑着说道:“在下朝阳城主 叶墨尘,拦两位也没什么事,就是瞧两位面生,想问问两位的身份”。 顾卿恒听是朝阳城主,也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对朝阳城出现疫病一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对他这个所谓的朝阳城主,也连带着没有好脸色,冷然道:“你挡路了”。 萧遇溪突然变的冷厉,被苏暮辞尽收眼底,叶墨尘却没有发现,出言道:“你究竟是哪位大人的孩子,在这皇宫中闲逛就算了,脾气还不小”。 萧遇溪寒声说道:“让开”! 顾卿恒知道萧遇溪这是气愤叶墨尘,也没有上前阻止,叶墨尘还想说什么,就被苏暮辞拉开,随后对萧遇溪说道: “是我们做的不对,贸然拦你们的去路,还请见谅”。 萧遇溪看了一眼苏暮辞,又想到祁言泽说会来两位城主,那这位就是轩辕城主 苏暮辞了。 苏暮辞稳重,说话更是挑不出毛病来,相比于叶墨尘,萧遇溪对苏暮辞好感更多些。 但也没有回应,大步离开了,顾卿恒对苏暮辞也有些好感,回应道:“无妨,大人请便”,说罢去追萧遇溪去了。 叶墨尘看着两人的背影,抱怨道:“这人够奇怪的,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听到我的名字,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在这朝中也没有得罪的人啊”! 苏暮辞也想不通,毕竟叶墨尘常年在朝阳城,按理来说不可能得罪盛京中的官员。 除非是被太后所压榨的人,叶墨尘身为叶昭颜的弟弟,将火发在叶墨尘的身上,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顾卿恒追上萧遇溪,再次问道:“如果叶神君不会回来,你会爱上别人吗”?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上万年了,这不是几十年也不是上百年,我若是能爱上别人,早爱上别人了”。 顾卿恒有些失落,可如今似乎与萧遇溪更不可能了。 他是神君,而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神仙与凡人又怎么可能相爱,或许叶神君与他才是天作之合。 萧遇溪不解的问道:“我发现你很在意这些,能告诉我在意的原因吗”? 顾卿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下回应道:“当然是……有位女子爱慕你,拜托我来问问你,既然你放不下叶神君,那我就转告她不必爱慕你了”。 萧遇溪笑道:“爱慕我?真的假的?这盛京之中怕是都在传,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吧”! 顾卿恒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趁着这个话题转移,说道:“也不能怪百姓们这么说,毕竟陛下的惩罚跟你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萧遇溪有些无奈的说道:“太后不像是个性子软的,她之所以不敢将祁言泽教的凌厉,就是怕给官员逼急了,给祁言泽使绊子”。 “但我不一样,我自己选的君主,就一定要比别人强,无论他原先是什么样”。 大殿内,祁言泽对笙箫默说道:“先生,这次朕真的要感谢你,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你想要什么,太医院的职位,还是金银珠宝,朕只要能做到的,就一定许给你”。 笙箫默回应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毕竟是下属,至于太医这个职位,还要听从辅政王的意思”。 祁言泽只好应道:“好,一切随先生的意思来,朕不勉强”。 眼看宴席就要开始,大臣们纷纷到来,苏暮辞和叶墨尘也到来。 两人落了坐,叶墨尘便四处张望,苏暮辞虽然也瞧着四周,但没有很明显。 眼看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叶墨尘看向一旁的大臣,低声问道:“哪位是辅政王”? 大臣回应道:“辅政王还没有来,待大臣到齐,辅政王应该就到来了”。 对于这个回答,两人明显一愣,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位年纪轻轻的辅政王,果然总是迟来。 太后叶昭颜和太妃苏懿月到来,两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嘴角也都挂上了笑容。 第164章 温如月 眼看就要到时间,整个大殿也仅仅空了两个位置。 顾千丞瞧见萧遇溪的位置空着,就知道顾卿恒是跟萧遇溪在一处,眼中毫无担忧之色。 要放在平常,祁言泽早下令找萧遇溪了,后来摸清了萧遇溪的习惯,也就不找了,在宴席开始前萧遇溪总会到的。 果不其然,在宴席即将开始时,外面传来,“辅政王,少将军到”。 叶墨尘一直注视着,生怕错过,苏暮辞见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离奇,不免有些惊讶,叶昭颜和苏懿月对此也是一惊。 顾卿恒与萧遇溪并齐,臧岚在萧遇溪身后侧,三人气场全开,走入了大殿。 因萧遇溪身后侧跟着带刀侍卫,苏暮辞和叶墨尘顿时就分辨出,他二人谁是辅政王。 当叶墨尘看到是他俩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苏暮辞看着冷厉的萧遇溪,眼中也是不可置信。 毕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如此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人到齐,舞乐才响起,化解了这安静且尴尬的场面。 祁倾歌与温如月坐的位置相近,祁倾歌看了一眼温婉端庄的温如月,心中疑惑道:“这真的是百里公主吗?怎么会如此温婉”? 祁倾歌带着疑惑,随后给侍女使眼色,侍女便端着茶水递给温如月,温如月刚伸手准备接过,侍女一松手,茶杯就径直倒在了温如月的身上。 温如月却满脸惊慌,根本没有做出其他动作,顾卿恒见状连忙伸手将茶杯接住,茶水虽然溢出,但好在是温茶并没有什么事。 侍女连忙跪下说道:“少将军夫人见谅,是奴婢没有端稳茶水”。 温如月连忙从顾卿恒手中接过茶杯,试了下茶水的温度,见是温茶才松了口气,对侍女说道:“无妨,也怪我没有及时接过来”。 侍女这才连连道谢,起身退下,温如月感激的看了一眼顾卿恒,说道:“多谢少将军”。 顾卿恒摆手说道:“你是我的夫人,你我不必言谢,小心注意点”。 温如月点头应下。 祁倾歌心中暗自疑惑道:“百里国不抵制女子习武,百里安染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就算不会武功,毕竟是百里国唯一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一身,这也太没有公主的架子了。 祁言泽端起酒杯说道:“先生笙箫默此次前往朝阳城,功不可没,两位城主也到来,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拘谨”。 众人举杯同饮,一杯酒下肚,祁言泽才招呼着苏暮辞和叶墨尘上前,两人上前,祁言泽说道:“两位城主已经许久没有回盛京了,想必也不认得辅政王”。 叶墨尘看了一眼萧遇溪,眼神中满是尴尬之色,苏暮辞刚想解释一番,祁言泽就看向萧遇溪说道:“这位便是辅政王,虽然年龄是小了点,但有实力”。 随后又对萧遇溪介绍一番两人,萧遇溪连眼皮都没有抬,大殿也顿时没了说话声,整的祁言泽也有些尴尬。 顾卿恒连忙起身出言道:“陛下,臣和辅政王在皇宫中闲逛,遇到了这两位城主,这位朝阳城主更是自报过姓名,我们认识的”。 祁言泽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少将军请坐”。 顾卿恒缓缓坐下,祁言泽打趣道:“原来刚入皇宫,你们就在宫中见到了辅政王和少将军”。 叶昭颜看着叶墨尘这副窘迫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口无遮拦,冲撞了萧遇溪,连忙开口说道: “墨尘,先生是辅政王的师傅,若非先生追随辅政王来到祁国,又怎么能前往朝阳城,还不敬辅政王一个”。 侍从闻言赶忙递上了酒水,叶墨尘闻言也是如释重负,端起酒杯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在宫中不知你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众人都以为萧遇溪会因太后的面子,而饮下酒时,萧遇溪却端起酒杯说道:“笙箫默是解了朝阳城的燃眉之急,但毒素扩散以及来源,你难道不该给本王,以及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叶墨尘嘴笨,又突然被问,一时也不知怎么说,犹豫了半天说了句疏忽。 萧遇溪微怒道:“那是一城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你觉得一句疏忽,就可以翻篇了吗”? 见萧遇溪发怒,祁言泽连忙让太监去叫停舞乐,一时间舞乐停下,萧遇溪又道: “若笙箫默没去往朝阳城呢!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城主吗?身为城主你就要有城主的样子,别的陛下也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最基础的事,你总要做得到”。 众人皆知萧遇溪护短,又雷厉风行,再加上叶墨尘确实有玩忽职守的责任,没有一人出言说话。 叶昭颜也知此事不占理,只要萧遇溪不下令重罚,叶昭颜就知足了,大臣们更是不敢吭声,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苏暮辞看着如今这朝堂,明显一惊,和两年前祁言泽刚独自处理政务时,完全不一样了,大臣们的性子都没有以往散漫了。 尽管如此,苏暮辞还是出言解释道:“辅政王,这个毒来势汹汹,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又与疫病相似,一时控制不住也实属正常,还请见谅”。 萧遇溪放下酒杯,叹息一声说道:“轩辕城主,虽说轩辕城是内城,而朝阳城是外城,但两城很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必轩辕城主也不想朝阳城破,敌人一路攻上轩辕城吧! 你既然会替他解释,说明你们交情不浅,但本王希望的是你们共进退,遇事商议着来,而不是攀比碾压得快感”! 萧遇溪这句话,看似是在点苏暮辞,实则是在点太妃和太后,毕竟叶昭颜与苏懿月不合,谁会相信这两位城主是真交情。 苏暮辞一直拿叶墨尘当亲兄弟,从未想过碾压他,反而一直劝说他,可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苏暮辞又能有什么办法。 见萧遇溪心有怒火,也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点头应下。 萧遇溪摆手说道:“两位,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吧,朝阳城主,这次的疏忽,本王不予追究,但没有第二次,其他城也是一样”。 第165章 成为朋友 两人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回到位置上。 祁言泽本想争取一下,让笙箫默留在太医院当值,可见萧遇溪发火,一时也没有说出口。 笙箫默本想表明是司徒国的毒,可瞧见司徒乐允在场,萧遇溪又没主动问,便没有说。 众人都很有默契的再次沉默,大殿一时间又冷了起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顾卿恒打趣道:“这是先生的接风宴,别拘谨,舞乐也放起来吧”!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太监还是看了一眼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反驳的意思,才命乐师和舞女再次开始动作。 萧遇溪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臧岚上前阻拦道:“主子,你已经喝的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脸上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晕,待宴席结束时,萧遇溪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还没有把自己给喝倒。 很快众人散去,萧遇溪也被臧岚扶走,顾卿恒上前拦住臧岚,说道:“他酒量不差,但这次喝的真不少,注意照看点”。 臧岚点头应道:“少将军放心,我会照看好他的”。 臧岚刚想走,祁倾歌上前说道:“我来扶辅政王,你好驾马车”。 因宁集居那件事,臧岚对祁倾歌还是很介怀,对祁倾歌说道:“不必了”。 说罢便扶着萧遇溪快步离开,没有给祁倾歌反驳的机会。 苏暮辞看着萧遇溪那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说他稳重吧!他喝的连路都走不稳,说他年少轻狂吧!他又能做到一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臧岚此举无疑让祁倾歌很尴尬,祁倾歌毕竟是辅政王妃,萧遇溪醉酒理应她照料。 可臧岚连一声王妃也没有叫,直接扶着萧遇溪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让祁倾歌与萧遇溪同乘的意思。 祁落云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走到祁倾歌跟前小声说道:“有个长公主的头衔又怎样,从小卑贱,以为凭着你这张脸,成为辅政王妃,就可以一跃枝头成凤凰了吗?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悄悄问你一句,你和辅政王圆房了吗?现在不会是被辅政王厌恶了吧”? 瞧见祁倾歌没有反驳,祁落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顾卿恒和温如月过来,就在一旁,将祁落云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顾卿恒看出祁倾歌的尴尬,小声对祁落云说道:“长公主,人家再怎么说,如今都是辅政王妃,你若是心中不快,大可去对辅政王表达爱意,看他会不会娶你”。 祁落云不怒反问道:“少将军,平日里你维护祁倾歌就算了,如今你夫人可就站在旁边呢! 你当着你夫人的面还维护她,莫不是将祁倾歌从湖中捞起,对她一见钟情,如今念念不忘了”? 顾卿恒顿时语塞,温如月没有太大波澜,毕竟自己又不喜欢顾卿恒,祁落云见两人不说话,得意的离开了。 顾卿恒这才看向祁倾歌,说道:“辅政王妃若不嫌弃,不如与安染同坐,本将军让侍从顺道送你回府”。 祁倾歌有些犹豫,温如月上前说道:“这天色已晚,你自己回去也不安全,与我们一起吧”!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才应了下来。 臧岚扶着萧遇溪上马车,萧遇溪醉了,刚坐进马车里,就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臧岚看着也是很无奈,只好慢赶着马车回府,祁倾歌那边也坐上了顾卿恒的马车。 祁倾歌与温如月在马车内,顾卿恒骑着马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 温如月看着祁倾歌低头不语,劝说道:“位高权重的人,难免对旁人冷漠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祁倾歌这才淡然的回应道:“都习惯了,从小就低到了尘埃里,就算成为了辅政王妃,我也早就被磨的没了脾气”。 温如月成为少将军夫人这段时间,也听闻过祁倾歌的一些往事,不免有些心疼祁倾歌,开导道:“做人总要看开些,方能得到快乐”。 祁倾歌看着温如月温婉可人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像你这么受宠的公主,我以为你会很有架子,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温如月一口答应,笑着说道:“好啊!有空我们还可以一起逛盛京”。 两人聊了一会,祁倾歌还是有些怀疑温如月的身份,便疑惑的问道:“听说百里国不抵制女子习武,少将军夫人你不会武功吗”? 温如月淡然的回应道:“虽然父王不反对我习武,但我没有学,确实不会武功”。 司徒乐允刚回到府中,祁苍澜就来找司徒乐允,一起去跟舅舅问个好。 两人来到正堂,同祁落云一起,给苏暮辞问了好,便准备退下,然而下一秒,就听到苏懿月昏迷的消息。 几人连忙来到苏懿月的院落,就看到苏懿月已经昏迷。 祁苍澜连忙命人去请太医。 祁落云看向簌离,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母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簌离也不清楚,此时也只能等医者过来。 辅政王府内,马车停下,臧岚就连忙去瞧萧遇溪,萧遇溪醉了,臧岚只好将萧遇溪从马车内抱了出来。 侍从见臧岚抱着辅政王,有些担心,但闻到酒气,瞬间就知道辅政王这是醉了,也放下了心。 到了房间,臧岚将萧遇溪放在床上,厨房那边就送来了饭菜,臧岚不放心萧遇溪,就在萧遇溪的房中吃饭了。 四王爷府中,叶昭颜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说你啊!朝阳城因你的疏忽导致百姓中毒,你不但没有愧疚感,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祁言泽擅自做主让笙箫默前往朝阳城,已经惹得萧遇溪不满了,醒来就开始整顿朝堂,把能罚的人都罚了个遍。 现在朝中的大臣见萧遇溪都躲着走,你倒好,还上赶着往他跟前撞,就算没见过他,难道还没有听说过白发少年萧遇溪吗”? 第166章 叶临安 叶墨尘无奈的说道:“刚开始是听说,陛下选了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当辅政王,待萧遇溪辅政王这个身份定下来,就传辅政王萧遇溪。 我也就知道他的名字,也没听人说他是一头白发啊!这在宫中遇到了,我哪知道他是辅政王啊!还以为他是哪位大臣的孩子呢”! 叶昭颜有些无奈,抚了抚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对这些排兵布阵打仗不感兴趣,更不屑城主这个头衔,但萧遇溪说话从来不是在开玩笑。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夫人和孩子着想,萧遇溪现在是谁的面子都不看,你最好别总出岔子。 他萧遇溪,若是真想将你这个城主的头衔摘下来,别说你不想戴,就是想戴也未必能戴的住”。 叶墨尘见长姐生气,连忙服软道:“好的长姐,待我回到朝阳城一定好好当城主,一定不会再次出现跟这次类似的情况”。 叶昭颜这才作罢,转身出了正堂,进入自己的院中,叶墨尘刚出正堂,准备回房间,就看到宁远推着祁千寻过来了。 祁千寻见到叶墨尘,连忙说道:“侄儿见过舅舅,腿脚不便来的迟些,舅舅见谅”。 叶墨尘笑着应道:“无妨,这天都黑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聊”。 祁千寻点头应下,宁远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叶墨尘看着祁千寻的背影离开了视线,无奈的说道: “千寻这孩子,为人正直脾气又好,真不知道长姐怎么想的,从小到大对他都没半点关怀”。 太医陆十安来到大王爷府中,给太妃把脉,可查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查到因何昏迷。 祁落云看着母妃昏迷不醒,转头看向司徒乐允,怒道:“一定是你害了我的母妃”。 说着就要打司徒乐允,被祁苍澜拦下。 司徒乐允反驳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一直在皇宫,回到府中就来给舅舅问好,我哪里有时间去害太妃”? 苏暮辞眼看两人争执不下,出言道:“你们都先出去”。 司徒乐允气愤的转身离开,祁落云看向舅舅,刚想开口说话,陆十安就在枕头下找到了写着太妃生辰八字的纸人。 陆十安拿着纸人唏嘘不已:“这是巫蛊之术,怪不得查不出病因”。 几人见状也愣住了,祁国向来不信这些,对这种纸人也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是不祥之物。 祁苍澜连忙问道:“这该如何解”? 陆十安犹豫了一下说道:“请个道士吧,这一般人可解不了”。 祁苍澜闻言连忙派人去找,苏暮辞看着纸人陷入沉思,钟离国向来信奉鬼神之说,也有巫师,这莫不是钟离国做的。 太妃昏迷的消息很快传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钟离国。 萧遇溪听闻此事,带着笙箫默来到大王爷府中。 刚下马车,苏暮辞和祁苍澜就迎了上来,苏暮辞率先开口说道:“辅政王,您怎么来了”? 萧遇溪应道:“听闻太妃昏迷,是巫蛊之术所为,本王倒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巫术,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苏暮辞闻言,也只得将几人迎进去,很快,几人就来到苏懿月的院落。 道士此时正在做法,一边撒香灰一边念叨着什么。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屑,出言道:“让道士退下”。 祁苍澜显然有些为难,解释道:“道士说中途不能停止,不能被打扰,不然就会反噬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明白”。 萧遇溪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房门询问道:“房内难道只有太妃一人吗”? 祁苍澜回应道:“还有一名贴身侍女”。 萧遇溪走上前,苏暮辞和祁苍澜想拦住萧遇溪,却被臧岚给挡住。 道士见状连忙说道:“众位且慢,现在还不能进去”。 然而萧遇溪和笙箫默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到房门前,笙箫默却怎么也推不开门,细心一看才发现上了锁。 祁苍澜和苏暮辞还在试图劝萧遇溪,萧遇溪冷声道:“太妃已经昏迷,做个法事为何要锁门,难不成是怕人跑了吗”? 经萧遇溪这么一说,苏暮辞和祁苍澜也察觉到不对劲。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把门锁劈开”。 臧岚应下照做,道士还想阻拦,被苏暮辞一把拽住。 门锁劈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血泊里的贴身侍女簌离,笙箫默连忙上前探了探簌离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后,连忙施针。 祁苍澜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慌了,连忙上前拉开帷帐,床上果然没了母妃的身影。 萧遇溪上前拿过笙箫默手中的针,下一秒便将簌离扎醒了,紧接着询问道:“太妃呢”。 簌离见是辅政王,艰难的回应道:“蒙面人将太妃带走了,长公主去追了”。 苏暮辞刚命人扣住道士,进来就听到簌离这么说,顿时皱眉。 另一边,祁落云暗中追着蒙面人,一路来到山林深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番就是有人为了引她出来。 司徒乐允突然现身,看向祁落云冷然道:“祁落云,这次,我要你的命”。 司徒乐允话音刚落,四面埋伏的黑衣人蜂拥而出,瞬间将祁落云围住。 祁落云有些慌乱,但此刻也不得不拿出长鞭反击,瞬间与黑衣人缠打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黑衣人擒住,按在地上。 司徒了允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落云,嗤笑道:“你不是能耐吗?起来继续打啊”! 司徒乐允说着,便一脚踩在祁落云的背上,紧接着拿出一把匕首,就要了结祁落云。 然而此时却突然袭来数枚暗器,瞬间将黑衣人杀死,司徒乐允及时发现,躲了过去,才不至于被伤。 叶临安带着人出现,由于人数不少,司徒乐允也只好选择撤。 看着司徒乐允跑远的背影,祁落云挣扎着起身,连忙去看母妃。 发现母妃依旧在昏迷中,祁落云只想快些回去找太医给母妃瞧瞧,看到叶临安,连忙说道:“多谢你救我,麻烦你送我们回大王爷府,定有重谢”。 第167章 祁落云被抓 叶临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祁落云,微微侧身,似乎在给人让路,紧接着祁倾歌就身着素衣,走了出来。 祁落云看到祁倾歌,是很惊讶的,不由的问道:“祁倾歌,你怎么在这”? 祁倾歌一改柔弱的模样,冷笑一声道:“当然是为你而来啊”! 祁倾歌明明是面带笑意的说话,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你是谁?你一定不是祁倾歌”! 祁落云见惯了柔弱的祁倾歌,此时突然的反转,一时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否是祁倾歌。 祁倾歌并没有回应,而是对叶临安说道:“将祁落云带走,好好招待”。 叶临安应道:“是,不知该如何处置太妃”? 祁落云闻言连忙抱紧母妃,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说道:“祁倾歌,你不准动我母妃”。 祁倾歌抬眼望向苏懿月,玩味道:“放心,你母妃欠我母亲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怎么会让苏懿月就这么轻易死了呢”? 司徒乐允折返回王府,刚来到自己院中,就看到祁苍澜和苏暮辞到来。 祁苍澜怀疑道:“司徒乐允跟落云起争执,后被母妃训斥了几句,此事莫不是她做的”。 苏暮辞闻言应道:“苍澜,现在没有证据,不可乱来”。 萧遇溪三人也走了过来,笙箫默无意间瞥到一旁的地上有血迹,低声说道:“主子,看这里”。 萧遇溪停下脚步,看着血迹若有所思。 臧岚顺着血迹,一路走过去,发现正是司徒乐允所在的院子。 司徒乐允走出房门,迎面撞见走来的祁苍澜,假装疑惑的问道:“王爷,你没在太妃身边照看吗”? 祁苍澜直接质问道:“乐允,尽管司徒国与祁国有纠纷,但你我到底是夫妻,有些问题,我想在你这讨个答案”。 司徒乐允淡然应道:“王爷对臣妾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就是”。 祁苍澜缓缓说道:“你有想过害太妃吗”? 司徒乐允心中慌乱是难免的,但在祁苍澜面前,还是极力的克制,反驳道: “王爷,我是司徒国的公主,和亲就是为了避免两国交战,我若是害太妃,岂不是在害我自己的父王”。 司徒乐允表面功夫做的好,祁苍澜并看不出端倪,沉声道:“乐允,你我夫妻一场,所以我来这一趟,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若是执意隐瞒不说,日后若查出些什么,我不会替你求情”。 说罢转身离开,司徒乐允看着祁苍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不屑的说道:“就你这个榆木脑袋,也配说教我,终有一日,我要将你们祁国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祁苍澜刚出院门,就看到舅舅带着萧遇溪直接闯了进来。 这毕竟是内院,外男进入多有不妥,祁苍澜刚想拦,苏暮辞就直接命人在院中搜查起来。 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很是不屑,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祁苍澜看向舅舅,有些不解,毕竟刚刚还说没有证据,让自己不要乱来,这会却直接带人闯入。 苏暮辞也看出祁苍澜疑惑,连忙说道:“你母妃前脚失踪,这个院子外围就出现血迹,现在司徒乐允的嫌疑很大”。 祁苍澜闻言顿时皱眉,司徒乐允心中也泛起疑云,将太妃带出去时,并没有伤到太妃,哪来的血迹? 很快侍从就将院子搜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人。 正当司徒乐允松了一口气时,萧遇溪看了一眼司徒乐允身后的房间,对祁苍澜说道:“大王爷,这间房是王妃的房间,其他人不便巡查,还请王爷亲自进去看一眼”。 祁苍澜点头应下,就走上前,司徒乐允自知太妃已经被带到外面,此时也并没有阻拦,侧身让开。 然而当祁苍澜打开房门后,映入眼帘的正是倒在地上的母妃。 祁苍澜连忙上前抱起母妃,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惊的瞪大了眼睛。 苏暮辞更是直接命人逮捕司徒乐允。 看着围上来的侍从,司徒乐允一时百口莫辩,只得拔出匕首反击。 祁苍澜将母妃交给侍女,转头就拿起长剑对上司徒乐允。 司徒乐允防不胜防的被祁苍澜攻击,抬手抵挡,被伤到了左手臂。 祁苍澜这一剑下手不轻,司徒乐允的胳膊,瞬间就流出了鲜血。 司徒乐允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想逃。 但此事关乎母妃,祁苍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司徒乐允,面对祁苍澜的缠打,司徒乐允根本脱不开身。 此时,叶墨尘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司徒乐允内心十分慌乱。 趁司徒乐允失神,祁苍澜一剑刺向司徒乐允,然而下一秒,安彦出现,向祁苍澜撒了一把药粉,随后带着司徒乐允逃之夭夭了。 祁苍澜接触到药粉,下一秒竟浑身无力,长剑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苏暮辞刚想扶起祁苍澜,祁苍澜连忙说道:“舅舅,这个药粉有问题,先别碰我”。 萧遇溪上前俯身,伸手沾了祁苍澜身上的粉末,随后用手一撮,对苏暮辞说道: “这粉末是靠气味发挥的作用,他靠黑衣人太近了,将粉末的气味吸入了鼻腔中”。 苏暮辞将祁苍澜扶起,笙箫默简单给苏懿月看了一下,说道:“这并非是巫蛊之术所为,倒像是司徒国的秘药 三日沉”。 苏暮辞闻言连忙追问:“这可有解法?三日沉是什么?还请先生解惑”。 笙箫默淡淡道:“三日沉就是指沉睡三日,虽没有解法,但三日后会自然醒来”。 苏暮辞闻言放下了心,萧遇溪也离开了王府。 夜半 辅政王府,臧岚守在萧遇溪的房内,支撑着额头在案桌前睡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黎雪听幻成人形,将臧岚给叫醒了。 臧岚醒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黎雪听着急的说道:“快去看看萧遇溪,她有点不对劲”。 臧岚闻言连忙去看萧遇溪,结果就看到,萧遇溪紧锁眉头,双眼下一黑一白的两条纹路,有些渗人。 第168章 黑白纹路 臧岚着急的,想要唤醒萧遇溪,然而喊了半天,萧遇溪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梦境中,萧遇溪听到臧岚的声音,瞬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陷入的太深,此时无论怎么挣扎,怎么逼迫自己睁开眼睛,都无法醒过来,也动不了。 臧岚不解的问黎雪听,“这眼下扭曲的两条黑白纹路,是什么东西”? 黎雪听不能靠近萧遇溪,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什么黑白纹路,听臧岚这一说,黎雪听连忙说道: “不好,快离萧遇溪远点,她这是陷入梦境里了,若是醒来会没有自我意识,会伤到你的”。 臧岚看着萧遇溪,还是想要搏一搏,黎雪听看臧岚不为所动,再次说道:“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你阻止不了的,快回来”。 臧岚却始终在犹豫,然而下一秒,萧遇溪就醒了过来,臧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萧遇溪一把掐住了脖子。 黎雪听没有办法,也只得出手将臧岚救下,两人刚想出房门,就看到萧遇溪被结界阻隔了。 黎雪听这才停下了脚步,看向臧岚,眼中的审视显而易见,臧岚见黎雪听这么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狐疑。 黎雪听疑惑的问道:“萧遇溪这是料到自己会陷入梦境中,所以提前布置好了结界,来困住自己,以免伤害到凡人。 我能进入结界中,是因为我是雪狐族公主,可你一个凡人,结界为何会对你没有效果”? 臧岚对此也很疑惑,根本解释不通。 过了一会,萧遇溪渐渐恢复了意识,抬眼看到他们两人,施法解除了结界。 臧岚能屡次唤醒萧遇溪,萧遇溪也对臧岚的身份起了疑,看向臧岚说道:“臧岚,你先下去吧”! 臧岚点头应下,便下去了,黎雪听见萧遇溪恢复了,连忙上前劝说道: “你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叶尘渊若是没有魂飞魄散,早就该回来了,又怎么会上万年都没有出现”。 萧遇溪没有回应黎雪听的话,来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白两条纹路正在渐渐消失,但萧遇溪还是瞧见了。 黎雪听再次走到萧遇溪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萧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自己。 黎雪听接过,随后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萧遇溪神色黯然,淡然的说道:“将这本册子交给楚临越,之后便回妖族去吧!你身为雪狐族公主,也不该在我身边冒险,不要再跟着我了”。 黎雪听追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遇溪苦笑一声说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眼下的这两条纹路,是入魔的前兆。 我如今已经陷入梦境中了,紧接着就会是梦魇,然后是入魔,你们费尽心思保护我,但结局不会是你们想要的”。 “虽说你们妖族,一向不掺合两界的事,但若是我真的入魔,魔族碾压神界,你们妖族也势必会人心惶惶。 说的再通透些,我入魔后会变得嗜血好杀,对你们任何一界,都可能会动手,你们相当于是救了一个敌人”。 黎雪听反驳道:“可别忘了,你是天选之人,你若是魂飞魄散了,神界迟早还是会被魔界碾压”。 “既然进退都是两难,你为何不能搏一搏呢?或许还有希望”!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有博的必要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我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罢就对黎雪听施法,将黎雪听送回了上天庭。 来到上天庭的黎雪听还想再回去,然而却怎么也下不了凡,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楚临越。 黎雪听来到天兵跟前,知道天兵会拦自己,自觉的停下脚步等待着,然而天兵却说道:“雪狐族公主 请”。 黎雪听疑惑的说道:“知道我的身份,还放我进去,不怕被天帝惩罚啊”? 天兵回应道:“你上次走后,天帝便下了令,让我们不要拦你,公主此来可是找天帝?需不需要我们送你过去”? 黎雪听听天兵这么说,对楚临越有些好感,随后回应道:“那就有劳了”。 天兵将黎雪听送到楚临越的宫殿前,便退下了。 黎雪听入了宫殿,楚临越见到黎雪听,连忙起身担忧的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溪儿出了什么事”? 黎雪听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楚临越,说道:“萧遇溪让我给你的,我打不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楚临越连忙接过,听黎雪听这么说,也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册子放下,对黎雪听说道:“请坐”。 随后给黎雪听倒了杯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溪儿最近还好吗”? 黎雪听坐下喝了口茶水,回应道:“司徒夜离法术不精,她又有法术在身上,现在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不直接施法,就将我给逼回了上天庭”。 看着楚临越疑惑的目光,黎雪听又道:“这次真不是我想离开,是她不让我跟在她身边,可能是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我现在想下凡都去不成”。 楚临越带着疑惑,对黎雪听施法,然而黎雪听身上确实布了一层符咒,楚临越试图解开,就看到一旁显现出一行字。 “一日后自动消解”。 黎雪听看到楚临越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是天帝,难道连神君下的符都解不了吗”? 楚临越回应道:“此符非施法者不可解,但你不要担心,一日后会自动消解”。 黎雪听闻言才放下了心,瞧见楚临越盯着册子走神,不接的说道:“你不打开看看萧神君托我带给你的东西吗?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楚临越闻言回过神,看着小册子有些皱眉,随后施法将册子打开,上面缓缓显现出三行字。 “我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天帝的伤心泪将铸造天选之人,还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萧遇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今自己即将陷入梦魇,很大几率会导致入魔。 第169章 坦言 所以告诉楚临越,让楚临越再培养出一位天选之人。 毕竟,与其救自己这个不稳定的因果,不如再铸造一个新的天选之人,来得稳定些。 站在一旁的黎雪听,也看到了这三行字,顿时不知说什么。 黎雪听之所以没有告诉楚临越,萧遇溪出现了入魔的前兆,就是想让楚临越不要放弃救萧遇溪。 这可倒好,黎雪听没说,萧遇溪自己坦白的明明白白,按照神界的规矩,是不可能救一位,即将入魔的人。 不单是因为不两立,若萧遇溪真的入魔,再加上天选之人的命格作为加持,将会惹的六界不得安宁。 黎雪听连忙劝说道:“你若是真的选择铸造新的天选之人,萧遇溪一旦失去天选之人的命格,迎接她的就是魂飞魄散”。 楚临越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若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上天庭是不可能继续维护萧遇溪的。 若是没了上天庭做后盾,萧遇溪根本就不可能是樊继明的对手,在凡间必死无疑。 若是不说,万一萧遇溪真的入魔,自己身为神界的天帝,将会背负骂名,甚至是丢掉天帝这个位置。 黎雪听看出楚临越的犹豫,连忙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吗?难道就这么看着她魂飞魄散,难道不想为她搏一搏吗”? 楚临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回妖界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黎雪听起身说道:“你是天帝,而我是雪狐族的公主,无论你的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也没有义务劝说你。 我只奉劝你一句,凡事想好了再做,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萧遇溪”。 说罢便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楚临越看着册子,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第二日一早 司徒乐允毒害太妃,祁落云失踪这两件事,已经在盛京中传开。 顾千丞听闻后,请命回玄月城,祁言泽同意了,顾千丞便带着士兵前往玄月城。 此时,钟离国内,王上钟离丞延不解的问道:“祁国的朝阳城中,百姓为何会莫名中毒”? 将军郑明黎连忙出言说道:“臣之前虽然攻打过朝阳城,但最近这段时间,因祁国那辅政王,臣就没有再动过朝阳城了”。 “这毒也不是臣派人去下的,毕竟祁国在辅政王的带领下,一直试图吞噬小国域,臣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得罪祁国”! 钟离丞延若有所思,太师程随安出言说道:“若是疫病还能解释的通,这中毒就很蹊跷了,定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们钟离国,毕竟我们攻打过朝阳城”。 钟离丞延闻言,对郑明黎说道:“郑将军,你先回兰陵城,以防万一祁国派人攻打,你也盯着些,若有异常及时报备”。 郑明黎点头应下,便退下了。 郑明黎刚转身出去,二殿下钟离宸就进来,说道:“父王,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是司徒国所为,想嫁祸给我们钟离国。 据儿臣所知,司徒国虽与祁国和亲,但背地里一直在刺杀祁国辅政王,司徒国君野心很大。 嫁过去的和亲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多次刺杀辅政王不成,便想着拉我们钟离国下水”。 钟离丞延闻言连忙说道:“若发现祁国派人前往朝阳城,务必谈和,万不可大动干戈,不然真就让司徒国坐收渔翁之利了”。 萧遇溪下朝后,来到了宁集居,笙箫默见萧遇溪到来,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您来了”。 萧遇溪摆手,示意笙箫默坐下,随后坐下问道:“朝阳城百姓身上的毒,是产自哪里”? 笙箫默如实回应道:“是司徒国,这个毒只有司徒国有,算是较为稀奇的一种,一般人得不到,应是司徒国皇室无疑”。 两人正聊着,木云舒抱着白猫走了进来。 萧遇溪的命星隐藏,顾玖幽和萧遇溪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萧遇溪却一眼瞧出顾玖幽并非是普通的猫。 萧遇溪看着白猫说道:“这猫长的倒是好看,来,我抱抱”。 木云舒闻言,便将猫递给了萧遇溪,萧遇溪刚伸手准备接,笙箫默连忙说道:“小殿下,您对猫毛过敏,还是不要碰了”。 木云舒闻言停住了动作,萧遇溪收回手,说道:“是我忘记了”。 木云舒闻言说道:“我这就将猫抱去我的房中”。 萧遇溪叫住了木云舒,说道:“没关系,将猫放下就是,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随后拿出一封信和一块腰牌,对木云舒说道:“拿着这腰牌去逸趣阁找砚思远,砚思远是说书先生,到地方你就会见到他。 之后他会带你去找一个,名叫聂无邪的人,你将信交给聂无邪,将聂无邪给你的东西带回,路上注意别被人跟踪了”。 木云舒放下白猫,随后接过腰牌,应下去办了。 萧遇溪看着白猫,缓缓说道:“过来”。 顾玖幽愣了一下,没有动,笙箫默连忙劝说道:“小殿下,您真的对猫毛过敏,这猫又是陌齐堰捡来的,别伤着您”。 萧遇溪却直接施法,将白猫慢慢拽了过来,笙箫默看着这一幕,惊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顾玖幽亦是惊恐的看着萧遇溪。 顾玖幽被萧遇溪拽到了怀中,开口说道:“你们妖界都这般松懈吗?雪狐族如此,你们猫妖族亦是如此”。 顾玖幽见萧遇溪识破自己的身份,连忙开口说道:“我是猫妖族的公主,我真的只是下凡玩一会,没想到神界会布下禁法符”。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施法直接将顾玖幽送回了上天庭。 笙箫默看着凭空消失的白猫,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然而萧遇溪的一番话,彻底让笙箫默陷入懵的状态。 萧遇溪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口中说道:“笙箫默,我与司徒靖安的性情做派,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都这样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 第170章 笙箫默 笙箫默连忙起身跪下说道:“我的命是殿下您母妃给的,我自当为小殿下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怀疑您”。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后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你对我的疑心,而杀了你,我从未想过束缚你。 我给你吃的药,是不是毒药,你身为毒医又怎会不知,你完全随时都可以,从我的身边离开”。 笙箫默连忙说道:“您就是小殿下,您只是失忆了而已”。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笙箫默,你别再骗自己了,我知道你自己心中也产生了怀疑。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时你虽称呼我为小殿下,但对我可没有如今这般,既恭敬又疏远,几句话不离“您”这个字”。 笙箫默见瞒不下去,便如实说道:“靖安不善言谈,更不懂治理朝政,而你能言善辩,又雷厉风行,如此的反差,我又怎么会不怀疑。 但是上次你昏迷,手心莫名其妙的被伤,在包扎时,我看到你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那正是小殿下所带有的胎记。 容貌可能造假,但胎记不会,你就是小殿下。 我之所以对你恭敬,是因为我对失忆的你来说,只是一名下属,而不是师父,我自然该有自知之明”。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司徒国的毒有多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靖安早就死在了那座破庙中。 而我,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来到凡间,进入了他的躯体中。 最近盛京中一直在传,我会武功这件事,我承认,我不但会武功,还会法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小殿下”。 笙箫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瘫坐在地上。 萧遇溪又道:“我这体内的毒,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的,因为司徒靖安已经不在了,毒自然也就无法根治,你又何必空守他这副皮囊呢? 你年纪大了,又为他操劳半生,就算是受过他母妃的恩惠,也早就还清了,该歇一歇了。 找一处山林隐居,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美哉?也不妄来人间一趟”。 萧遇溪说罢起身离开了,臧岚看了一眼笙箫默,连忙跟上萧遇溪,待出了宁集居,臧岚刚想开口问,萧遇溪就说道: “我会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你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将你留在身边,但你也不会是例外”。 臧岚闻言愣了一下,也没有问出口。 逸趣阁内,木云舒在砚思远的带领下,见到了聂无邪,将信递给了聂无邪,聂无邪看了信,便让木云舒稍等片刻。 木云舒看着房中的摆件,也成功被那把琴所吸引,手渐渐抚上琴身,然而刚触碰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出画面。 木云舒看到自己一袭白衣,在满是桃花的林中抚琴,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下一秒自己竟与那黑衣人打了起来,琴音所及之处,桃花尽落,黑衣人也在极力的躲着。 两人一追一赶,片刻后,黑衣人开始了反击,在打斗中,琴音将黑衣人的斗笠削落,木云舒也在此时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竟是陌齐堰。 还没等木云舒再多想什么,陌齐堰手中的长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而自己手中的琴,也在下一秒弹出。 聂无邪却在此时过来,见木云舒盯着琴出神,将手搭在了木云舒的肩膀上,说道:“木公子”。 木云舒听到聂无邪的声音,猛然惊醒,聂无邪见木云舒有些惊慌,连忙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辅政王手下的人,眼光果然都如矩,这摆件众多,也就这把琴最好了。 陌公子也是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琴,想将琴买下,奈何没有将琴弹出声音”。 木云舒收回手,不解的问道:“这琴弦没坏,又是上等材质所铸,怎会弹不出声音”? 聂无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说道:“木公子,我们坐下细聊”。 木云舒看了一眼琴,随后来到桌前坐下,聂无邪将茶水递给木云舒,便坐下解释道: “木公子有所不知,这把琴,琴弦虽好,但是把哑琴,放在阁中很久,有人连碰都碰不得,更是无人能弹出声音来。 久而久之,我也只好将琴放置在这里,毕竟是把哑琴,一直放在正面上,总归没有意义”。 “木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弹上一弹,若是能弹出声音来,聂某分文不取,将琴送给公子”。 木云舒应道:“谢聂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 聂无邪也没再执着,看了一眼木云舒端茶的手,问道:“木公子应该不会武功吧”! 木云舒回应道:“确实不会”。 聂无邪闻言说道:“既然如此,聂某就不劳公子给辅政王递信了,我说与公子听,劳烦公子代为转达”。 木云舒点头应下,聂无邪说道:“辅政王想了解,朝阳城百姓中毒是不是钟离国所为,以及钟离国是否对祁国有敌意。 “我刚去查了下,钟离国与我们祁国没有恩怨,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钟离国虽对朝阳城出过手,但也是瞧见司徒国攻打祁国,想在其中分一杯羹罢了,毕竟是小国域,哪国强,他们就往哪边倒。 从陛下将辅政王立起,渐渐稳定后,钟离国就没有对朝阳城动过手了,应不是钟离国所为,很有可能是嫁祸”。 木云舒微微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砚思远在此时进来,说道:“饭菜已经备好了,木公子留下用个膳”。 木云舒放下茶杯,起身说道:“谢两位公子好意,留下用膳就不必了,我还有事,需回去,见谅”。 聂无邪起身说道:“无妨,既然木公子有事,聂某就不强留了,我瞧着木公子也很喜欢那把琴,试试又无妨,公子请”。 木云舒确实在第一眼,就觉得琴很熟悉,再加上那画面,木云舒总觉得,这琴中藏着秘密,说不定还跟自己有关。 第171章 月坠琴 听聂无邪这么说,便上前试了试。 聂无邪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试弹这把琴的人不计其数,大多都是还没碰到,便被奇怪的力量阻拦。 鲜少有人能触碰,却弹不出声音,但聂无邪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所以瞧见能碰此琴的人,就想让其试试,看能否弹出声音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木云舒拨动了琴弦,发出的声音虽低沉,但确确实实弹出了声音来。 聂无邪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木云舒本就会弹琴,此时接触到这张古琴,更是不由自主的演奏了一番。 琴音弹奏的声音不大,发出的音色却与其他古琴都不同。 此时,整个妖界之中,顿时狂风四起,熟悉的琴音,以及陌生的曲子,弥漫了整个妖界。 待木云舒停下,妖界已经因琴音,而导致花木多数被削落,唯有狐族九尾的住处风平浪静,花木完好无损。 聂无邪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将这把琴弹出声音了,木公子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命人将古琴送去宁集居”。 木云舒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待木云舒离开,砚思远看着高兴的聂无邪,不解的问道:“头一次见你高兴到语无伦次,这古琴莫非真有什么玄机,谁都弹不出声音,木公子却可以”。 聂无邪回应道:“能找到这琴主人,这琴也就不必放在我这吃灰了,我当然高兴了”。 听聂无邪这么说,砚思远还是总感觉没那么简单,聂无邪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锅里是不是还煮着饭呢”! 砚思远闻言,也瞬间想了起来,连忙往后厨跑去,聂无邪看着砚思远着急的背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妖界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各个长老都听出这琴音,纷纷欣喜道:“是月坠琴音,九尾回来了”。 狐族长老更是喜极而泣,九尾狐木云舒天资过人,是狐族唯一一位,修成九尾的人,因此被妖族众人称之为“九尾”。 木云舒本就以琴为荣,却因历情劫废了左臂,历劫归来的她,再也无法弹奏出完整的曲子,这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便开始一次次下凡,试图安然无恙渡情劫,可这比想象中要难得多,木云舒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在偶然一次历劫归来时,木云舒遇到了冥界的尊主 陌齐堰,而这位冥界尊主,正是木云舒的情劫。 木云舒其实也是陌齐堰的情劫,若非陌齐堰爱上了木云舒,屡次三番为了保护她而死,陌齐堰早就可以突破自我,变的更加强大。 陌齐堰也在一次次历情劫,试图突破,然而也是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两人可谓是互为情劫,此番见面如仇敌般动起手来。 从那开始两人不是在历劫的路上,就是在打架的途中,每次打起来,总会惹得六界动荡,人心惶惶。 但由于陌齐堰没有突破,武力值并不算强,木云舒也弹奏不出完整的曲子,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谁都杀不了对方。 直到有一天,两人在桃林遇见,木云舒利用秘术,让左臂暂时有所知觉,弹出的曲子,如刀锋般凌厉。 木云舒本就是妖界屈指可数的佼佼者,又有月坠琴的加持,陌齐堰几乎是没有胜算的,便一直躲着。 但木云舒的秘术,很快便开始失效,陌齐堰趁机占据上风,木云舒却开始殊死一搏。 将月坠琴音打在了陌齐堰的心口上,陌齐堰的花折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心口。 一时间,两位强者烟消云散,月坠琴与花折剑也随之流落凡间,琴成了哑琴,剑成了拔不出来的摆件。 众人皆以为二人不复存在,可没想到上万年过去,月坠琴再次被人弹出声音,月坠琴认主,能弹此琴的人,是九尾无疑。 黎雪听和顾玖幽刚回到妖界不久,就赶上此事,九尾消失数万年,除了各族长老,几乎没人知道九尾的名字。 所以两人也没往木云舒身上想,可消息很快蔓延整个妖界,在长老们之间的谈话中,两人得知九尾的名字叫木云舒。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木云舒的,毕竟木云舒身上自带压迫感,是最有可能是九尾的。 而冥界得知此事,也坚信陌齐堰会回来,毕竟两人是一同消失,既然九尾出现了,那陌齐堰就一定也会回来。 宁集居内,笙箫默收拾好东西,刚踏出房门,就撞见了木云舒。 木云舒见笙箫默背着包袱,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笙箫默抬眼看向木云舒,木云舒瞧见笙箫默神色黯然,多少还有些万念俱灰,就知道发生的事不小。 笙箫默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说道:“他是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不是我的小殿下司徒靖安”。 说罢就绕开木云舒走了,木云舒连忙转身叫住了笙箫默,“笙箫默,萧遇溪既然选择帮助祁国,就没有理由冒充司徒国的小殿下,他怎会不是司徒靖安”。 然而笙箫默并没有停下脚步,木云舒看着笙箫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无奈的说道: “那日,你看着萧遇溪手腕上的胎记,眼中难掩欣喜,分明就是确定了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今日又为何要离开他”? 陌齐堰着急的赶来,却在宁集居大门前,碰到背着包袱的笙箫默,连忙将笙箫默拦下,不解的问道:“笙箫默,你这是做什么”? 笙箫默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没有说话,想绕过陌齐堰离开,陌齐堰却寸步不让的拦着。 笙箫默心情本就不好,经陌齐堰这一拦,直接跟陌齐堰动起手来,陌齐堰见状也只得反击。 两人就这么在宁集居门前打了起来,一位是辅政王的师父,一位是辅政王的得力下属,这两人打起来,很快便引得百姓围观。 但由于两人打的招招致命,并不像切磋,百姓们也没敢靠太近。 木云舒听到打斗声,询问侍从才知道,是陌齐堰和笙箫默打了起来,连忙出去劝架。 第172章 景和 陌齐堰边打边小声的说道:“司徒国已经曝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一事,并且散布了画像,消息很快便会传到祁国。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当师父的,却要为了保全自身,而置他于不顾吗”? 笙箫默闻言停下了手,眼中难掩担忧,转身进入宁集居内,陌齐堰跟上笙箫默,随后命侍从关上了大门。 笙箫默停住脚步,陌齐堰又说道:“要不了多久,我和云舒,以及你的画像,都会被司徒国曝出来,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木云舒过来,恰巧听到这番话,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更不太相信,笙箫默会为了独活,而置萧遇溪于不顾。 安抚好笙箫默,三人进入房中坐下,笙箫默担忧的说道:“此事定是个计谋,趁现在还没有传到祁国,需立刻告诉萧遇溪,让他也好有个防备”。 陌齐堰应道:“此事交给我,我会尽力保护他的安危,也请你帮我保护好云舒”。 笙箫默点头应下,木云舒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需要你带给萧遇溪”。 陌齐堰应下,便与木云舒一同出了房门。 木云舒将聂无邪的话,简化了一下说与陌齐堰。 裕陵酒家包厢内,萧遇溪和臧岚刚吃好,陌齐堰就突然到了跟前,说道: “云舒让我转达于你,朝阳城百姓中毒一事,不是钟离国所为,而是司徒国所为,钟离国对祁国没有敌意”。 “还有一事,司徒国散布了你是司徒靖安的消息,今晚必定会传入祁国”。 臧岚闻言瞬间皱了眉,疑惑的说道:“萧遇溪,你真的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吗”? 萧遇溪微微挑眉,随后说道:“这次就要看祁言泽,对我的信任程度了,若他不能够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也就没有继续帮他的必要了”。 臧岚有些咂舌,无奈的说道:“那你这个试探玩的有点大,祁言泽毕竟是祁国的君主,就算他想信你,也抵不过大臣们的言论”。 萧遇溪云淡风轻的应道:“只要他肯信我就够了”。 随后对陌齐堰说道:“司徒国既然曝出了我,很快便会轮到你和木云舒,你保护好她不必管我,我有法力又有臧岚保护,不会有事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犹豫了一下说道:“笙箫默想要离开宁集居,被我拦下了”。 萧遇溪回应道:“是我赶他走的”。 陌齐堰露出惊讶的神色,萧遇溪又道:“他笙箫默是司徒靖安的师傅,就算是死,也应该是为了司徒靖安而死,而不是一直留在我身边犯险”。 “陌齐堰,若祁言泽下令抓捕我,你我便不再是主仆,我会安顿好臧岚和笙箫默,而你,利用法术护好你的人,和你的士兵们”。 萧遇溪说罢,摆手说道:“记住我的话,便退下吧”!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我记下了”,随后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眼看就要入冬,天气已经渐冷,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连烛火都没有点,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祁落云被脚链拴住,躺在草垛上,双眼无神。 侍从打开牢门,将饭菜放在地上,祁落云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上前,嚷嚷着要出去。 侍从并没有理会祁落云,关上牢门就离开了。 祁落云一脚踢翻饭菜,拍打着牢门,侍从将大门关上,瞬间没有一丝光亮。 上天庭中,九尾狐族的长老 景和,来到了上天庭。 九尾算得上妖界较强的一族,天兵见景和长老亲临,连忙去告知楚临越,此时楚临越正与东凌神君在讨论事情。 在得知景和长老前来时,楚临越连忙起身,准备前去迎接,东凌连忙拦住楚临越,说道: “天帝,不可失了威仪,自从九尾与冥君一同消失,九尾一族便退出了纷争。 此番前来,不知意欲何为,你在大殿稍候,我去迎接”。 东凌神君说罢随天兵前去,楚临越则前往了大殿。 东凌神君见到景和长老,略带疑惑的问道:“真是许久没有见过景和长老了,不知长老此番亲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景和长老见是东凌,笑着回应道:“老夫我找天帝有些事,还请东凌神君行个方便”。 东凌见景和不愿与自己多说,也没再继续追问,笑着说道:“长老这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长老请”。 景和这才走进了神殿,见到楚临越弯腰行了一礼,楚临越连忙说道:“长老不必多礼,请坐”。 景和坐下便直言说道:“天帝,实不相瞒,月坠琴一曲弥漫整个妖界,我族九尾出现在凡间。 我身为九尾狐一族的长老,必须找到九尾并加以守护,还请天帝撤回禁法符”。 楚临越明显犹豫,东凌见状说道: “长老,这魔界蠢蠢欲动,樊继明法力大增,说明万年前那场大战,本就是个阴谋。 如今不知道樊继明还有多少底牌,这禁法符在反而好些。 再者说,神妖两界没有恩怨,只要防得住魔界,长老难道还怕九尾会受到伤害吗”? 景和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我也不是不信任神界,但我们妖界,万年才出了这么一个九尾。 那可是九尾,不是普通小妖,这叫我如何放心,将她的命交在你们神界的手上,又如何跟族人交代”。 “神妖两界没有恩怨,所以老夫我,也不想因此事与神界大动干戈,还请天帝莫要让老夫我为难。 我也给天帝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就先告辞了”,景和说罢起身,一挥袖消失不见了踪影。 楚临越苦笑一声,说道:“万年前,叶神君一人便让众界敬畏,父帝和帝君,甚至都不用出面”。 “他们敬重着,依附着,如今,帝君莫名失踪,叶神君以身祭阵,溪儿身为天选之人,却为情所困一心求死”。 东凌也很无奈,但还是劝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撤回禁法符,萧遇溪是天选之人,她若是死了,我们神界才是真的要陨落了”。 第173章 刺杀祁言泽 祁国,傍晚 臧岚跟着萧遇溪,在街道中闲逛,萧遇溪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有可能随时烟消云散,你若是喜欢舞刀弄剑,就跟着陌齐堰。 若是不喜这江湖纷争,就收起长剑,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比跟在我身边舒坦吗”? 臧岚认真的说道:“我还没有赚够五十两银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司徒夜离动动手指,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你跟着我,除了让我亲眼看着你死,还有什么用”? 臧岚顿时失落,跟着萧遇溪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萧遇溪见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怒道: “这次不要任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命着想,我都要死了,不想再欠,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臧岚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股魔魇之气掳走,瞬间没了踪影,司徒夜离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司徒靖安,你若是还在乎他的命,就跟过来,你若是不来,我可就将他给杀了”。 被掳的臧岚听到司徒夜离这番话,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 萧遇溪微微皱眉,一挥袖也不见了踪影。 司徒夜离带着臧岚来到了一处山林,才将臧岚放下,臧岚不免有些头晕,随后连忙看向四周。 没瞧见萧遇溪的身影,不免松了口气,司徒夜离却说道:“他会来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而正如司徒夜离所料,萧遇溪追了过来,看着司徒夜离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司徒靖安,想必你自己也有发现不对劲,为何还要跟我过不去呢”? 司徒夜离怒道:“你长了张,与司徒靖安一样的脸,就算不是司徒靖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一样可以,以失忆为借口,让琴挽爱上你,唯有你死了,琴挽才能真正对你死心”。 萧遇溪一阵无语,司徒夜离施法,山林中很快弥漫出,浓重的黑色云雾,司徒夜离笑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法力,既杀不了你,也困不住你,但你带着臧岚,是逃不出去的。 要么你自己逃,将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么跟他一起被困在这里,你自己选吧,我就不奉陪了”。 司徒夜离说罢消失不见,臧岚开口说道:“萧遇溪,你走,不要管我,他将你困在这里,一定是有阴谋的”。 眼看黑色的云雾逼近,萧遇溪的呼吸明显变得有些不畅,缓缓走到臧岚跟前,说道:“盘腿坐下”。 臧岚看着皱起眉头的萧遇溪,就知道他是感到不适了。 萧遇溪来到臧岚跟前,缓缓坐下,臧岚见状就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 萧遇溪施法,设下了一个屏障,有屏障的保护,萧遇溪才渐渐缓了过来。 臧岚看向萧遇溪,说道:“你不是说,不会为我们任何一个人涉险的吗?为什么选择救我”?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司徒夜离伤不了我,算不上犯险”。 随后就躺在草坪上,枕着臧岚的大腿,闭目睡下了,臧岚惊讶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着”? 萧遇溪连眼都没睁,说道:“司徒夜离说的没错,我带着你确实出不去,与其干坐着,不如好好睡一觉,这黑雾一时半会可消不了”。 臧岚顿时没话反驳了,缓缓伸开了盘着的腿,也睡下了。 皇宫外,司徒夜离幻化成萧遇溪的模样,凭着玉佩进了皇宫,而此时,祁言泽正在散步,看到了萧遇溪的背影。 祁言泽不解的问道:“辅政王,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司徒夜离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祁言泽总感觉萧遇溪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司徒夜离恭敬的说道:“陛下,我有些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祁言泽见萧遇溪这么恭敬,不免有些皱眉,自从见萧遇溪,萧遇溪眼中就没放过任何人。 对谁都既淡然又淡漠,眼中始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情,让人触不可及,此时突然恭敬,难免惹得祁言泽怀疑。 见祁言泽皱眉,司徒夜离也不再说话,直接拔出匕首,就刺向祁言泽。 太监吓了一跳,连忙拽了祁言泽一把,这才没让司徒夜离得手,祁言泽勉强站稳脚跟,匕首就又到了眼前。 锦衣卫 青朔出现,与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待看清是辅政王,青朔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太监连忙喊着有刺客,很快陆溪知和穆寒一也赶了过来,待看清是辅政王,亦是唏嘘不已。 司徒夜离与三人打了几回合,便逃走了,陆溪知和穆寒一去追,青朔则守在祁言泽身边。 祁言泽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被吓到,心砰砰的跳,久久不能平息。 太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辅政王怎么会来刺杀陛下您?这没理由啊”! 祁言泽口中也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是辅政王,他确实没有理由刺杀朕,试问这天下几国,有谁能像朕这般待他”。 陆溪知和穆寒一刚追出皇宫,就将人追丢了,穆寒一不解的说道:“辅政王亲手将祁国扶了起来,又怎么会刺杀陛下呢”? 陆溪知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向皇宫内走去,穆寒一连忙跟上陆溪知,再次问道:“你分析分析,这是为什么?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 陆溪知依旧没有回应,反而走得更快了,穆寒一在陆溪知身后,看着陆溪知的背影,一阵无语,吐槽道: “陆溪知你真是个木头,咱们是锦衣卫,又不是死士,说话会死啊”! 若说不怀疑,这多双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萧遇溪行刺,可祁言泽总感觉哪里不对。 带着这一丝的疑惑,祁言泽终是没有下令抓捕萧遇溪。 两人无功而返,祁言泽见两人回来,说道:“此事不许声张,你们二人即刻去辅政王府,加以调查”。 两人领命下去,太监安抚道:“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这天色已晚,就先睡下吧!有青朔守着,陛下大可放心”。 第174章 哑琴 祁言泽应道:“好,你也下去休息吧”! 太监微微点头,随后退下了,房中一时间只剩下祁言泽和青朔,祁言泽对青朔说道:“之前调查辅政王会武功一事,可有结果”? 青朔回应道:“之前在花满楼地下拍卖场,辅政王买臧岚时,确实有跟臧岚交过手。 但当时众人都带着面具,那人是否是辅政王,也说不好,若是那么容易认出,太尉也不会错把木云舒掳了去”。 “之后查出,辅政王善用暗器,用手丢出去的暗器,比用箭射的还准。 至于武功暂时没有查到,但凡辅政王遇到点危险,臧岚就出手了,这次长街纵马,似乎跟醉仙居的老板有关”。 祁言泽心中微微平复,开口说道:“既然辅政王会武功一事,没有得到证实,那这个刺客,就不一定是辅政王”。 “现在想来也有些奇怪,辅政王很少会尊称“您”这个字,一般都是在朝堂上,私下里辅政王可从来不会。 宁集居内,陌齐堰突然现身,来敲木云舒和笙箫默的房门,两人开门出来,陌齐堰着急的说道: “陛下已经派锦衣卫暗中调查,我听锦衣卫说,辅政王行刺陛下。 待锦衣卫瞧见萧遇溪没在府内,便会起疑心,我们需尽快做好走人的准备”。 笙箫默闻言不解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小殿下怎么可能会去刺杀祁言泽”? 陌齐堰回应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这是萧遇溪的交代,若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带你们离开”。 木云舒出言道:“若萧遇溪真是被暗算,我们动身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 笙箫默附和道:“云舒此话在理,若你实在担心云舒的安危,就带着他走吧!宁集居总要留个人,方能不惹怀疑”。 笙箫默说罢转身回房,关上了房门。 陌齐堰拍门劝说道:“若被陛下抓进大牢里,到时你就算想走,估计也走不了”。 木云舒将陌齐堰拉到一旁,说道: “祁言泽既然没有即刻下令抓捕,就说明祁言泽还是相信萧遇溪的,若我们这一走,才是真的坐实了萧遇溪的罪名”。 看到木云舒拉起自己的手腕,就准备往房间里走,陌齐堰明显有些惊讶。 陌齐堰称呼萧遇溪一向为主子,从来不称呼祁言泽为陛下,而面前这个陌齐堰,明显有问题。 木云舒也是瞧出陌齐堰不对劲,故意拉起陌齐堰的手腕,就准备进入房间。 见陌齐堰明显露出疑惑,木云舒不解的说道:“怎么了?今晚不方便吗”? 这两句话问的,再加上木云舒拉着陌齐堰的手腕,难免会让陌齐堰想歪,木云舒又道: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吗?怎么还露出这么一副疑惑的表情”? 赶来的陌齐堰,远远就听到木云舒这番话,一时有些纳闷。 而木云舒面前这位陌齐堰,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是我一时间忘记了,毕竟你的长相,真的是太雌雄莫辨了”。 木云舒松开了陌齐堰的手,一脸审视的看着陌齐堰,随后走了几步,又回到了笙箫默的房门前,紧接着直接推门而入。 假扮陌齐堰的人,这下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暴露了,连忙对木云舒出手。 笙箫默也有所防备,见木云舒冲进来,连忙拉了木云舒一把,这才没被伤到。 真的陌齐堰在此时赶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笙箫默看着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一时间惊的目瞪口呆。 然而紧接着,两人就拼起了法力,让笙箫默颇有一种看话本的错觉。 假的陌齐堰在陌齐堰的攻击下,明显维持不了法力,在几人的注视下,变回了本来的样貌,正是司徒夜离。 司徒夜离看向木云舒,嘲讽道:“木云舒,你为了试探我,居然编造出,自己是女儿身的谎话,我真的看不起你”。 陌齐堰嗤笑一声道:“无论云舒使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骗到你,云舒就已经赢了,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云舒”? 说罢打的更凶了,司徒夜离也不得不逃,陌齐堰知道谁都不可能抓到对方,便没有去追。 连忙来到木云舒身边,上下打量着,担忧道:“可有伤到哪”? 木云舒回应道:“还好笙箫默拽了我一把,没有被司徒夜离伤到”。 笙箫默笑道:“木云舒你好歹是军师,怎么跟江湖骗子一样,谎话随口就来”。 陌齐堰闻言有些不高兴,刚想维护木云舒,木云舒就笑着说道:“但如今不是军师了,当个江湖骗子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笙箫默看向陌齐堰,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你宝贝他,容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好,但他木云舒,可是年纪轻轻便当上军师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说的过他呢”! 陌齐堰一笑而过,眼中的自豪显而易见,随后便去追木云舒了,笙箫默笑笑,也没再说话。 陌齐堰刚进入木云舒房内,一眼便认出那把琴,惊讶的说道: “这不是逸趣阁中的那把哑琴吗?我瞧着熟悉,想买来着,那聂无邪还不愿卖,云舒你怎么得到的”? 木云舒闻言一惊,疑惑道:“你觉得熟悉”? 陌齐堰回应道:“是啊!刚见到这把琴,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我经常见到过一样”。 见木云舒走神,陌齐堰又道:“你是不是将这琴弹出声音了”? 木云舒回过神回应道:“是的,我本身就比较喜欢琴,这琴做工精细,又是上等的琴弦,自然也就被这琴所吸引”。 “我没想到这聂无邪说送,还真的送过来了,更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弹出了声音”。 陌齐堰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原来你喜欢琴,你我认识那么久,我竟不知你会弹琴”。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身为军师,前往边关,边关战火连天,哪里有清闲的时间,可容我弹上一曲”。 “如今这把哑琴,却让我弹出了声音,倒也算是缘分”。 第175章 琴声唤醒记忆 陌齐堰提议道:“这天刚入夜不久,又经司徒夜离这么一搅和,笙箫默应该不会那么快睡着,不如,你弹上一曲”。 木云舒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或许让陌齐堰听一听这琴音,会让他也想起些什么。 木云舒应道:“好,拿着琴来院中”! 陌齐堰闻言顿时高兴起来,抱起古琴,便跟上了木云舒。 很快琴音便再次席卷妖界,景和长老抬头看向夜空,木云舒的命星已然亮起,且比昨日更加耀眼。 木云舒弹着琴,若有若无的看向陌齐堰,试图看出些什么。 陌齐堰听着琴音,只觉得头猛然的痛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桃花林。 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手抚琴弦的木云舒,看着周围的场景,以及木云舒这身女子装扮,陌齐堰不免有些疑惑。 木云舒又不是女儿身,为何要穿成这个样子,陌齐堰刚想上前问出疑惑,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向木云舒刺去。 陌齐堰都以为自己是疯了,自己怎么会对云舒出手。 眼看长剑就要刺到木云舒,陌齐堰喊着让木云舒躲开,下一秒木云舒就抚起了琴,琴音瞬间阻挡了陌齐堰刺过来的剑。 木云舒抬眼看向陌齐堰,眼中既冷漠又无情,有那么一瞬间,陌齐堰甚至都怀疑,面前这个人不是木云舒。 此时陌齐堰不受控制,冷漠的说道:“木云舒,你因我废了左臂,我因你功力无法突破,既然我们互为情劫,那便总要死一个”。 陌齐堰说罢便不受控制的执起了长剑,木云舒双手也弹起了琴,琴音不似刚刚那般柔和,变得十分凌厉。 陌齐堰没有办法只好一直躲避着。 木云舒拨弄琴弦,琴弦随之泛起了光,陌齐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这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假想。 片刻后,琴音瞬间停下,木云舒扶住自己的左臂,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陌齐堰担忧的看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执剑刺向木云舒。 长剑即将刺向木云舒的胸口,木云舒拼尽全力,也抬不起左手,只好一手弹琴,但一只手弹出的琴音,到底伤害不高。 木云舒的琴音打在陌齐堰的心口,陌齐堰的长剑也刺入了木云舒的胸口。 木云舒吐出一口鲜血,陌齐堰却只是嘴角流出了一点鲜血。 陌齐堰身临其境,也感到了疼痛,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木云舒,比起自己的安危,还是担忧木云舒的多些。 木云舒低头,看到长剑上的“花折”二字,不由的笑了,抬眸看向陌齐堰,轻笑着说道: “月坠花折,这本就不是一个好词,却被我们分别取为,随身法器的名字,看来我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会如此”。 “虽说我们互为情劫,但我始终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终究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是我输了,我不该爱上,如此冷血无情的你”。 陌齐堰不解木云舒此话何意,下一秒就看到木云舒渐渐消散了,场景也随之出现了变化,从桃林变成了司徒国边境。 陌齐堰这次是第三视角,看到了木云舒为了跟自己一起前往边关,甘愿服下毒药,一次次的毒发,导致身体也越发虚弱。 在准备攻下,祁国玄月城的那个清晨,木云舒劝说道:“齐堰,司徒国君不会兑现诺言的,我们逃走吧”! 那时的陌齐堰,并不知道木云舒中了毒,听木云舒这么说,陌齐堰只觉得对不起跟随自己的士兵。 并没有听木云舒的话,还对木云舒许下承诺,“云舒,你放心,这一定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我就带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从此再也不沾这战火硝烟”。 木云舒苦笑一声说道:“这会是最后一战,因为此战过后,就是你我的死期”。 陌齐堰并不理解,这好端端的,木云舒为何会这么说,大战在即,陌齐堰也顾不得思索这么多,不理解的说道: “你是军师,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你的提议深思熟虑,但你的这番话,我真的不理解。 此战兵力碾压,绝无败局的可能,完全可以一举攻破,你在担心什么”? 木云舒解释道:“司徒国君疑心那么重,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利剑,轻易拱手让人,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陌齐堰坚持道:“辞去将军一职,我不会再去为任何君主拼命,他没有担忧这个的必要”。 说罢便带着士兵攻城,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的背影,苦笑一声说道:“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究竟要吃多少亏,才能长记性”。 陌齐堰成功拿下玄月城,木云舒却始终没有笑颜,反而劝说道: “如今,你已经攻下了玄月城,也算对得起,这些跟了你那么久的士兵,我们走吧!远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云舒,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算塌天的大事,我也给你顶着”。 没等木云舒再说什么,何方赴就带着信进来,说道:“将军,王上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件”,随后将信递给陌齐堰。 陌齐堰接过信件,何方赴便退下了,陌齐堰打开信来瞧,信中内容: “陌将军,木军师,宫内已开始布置宴席,迎接两位的归来,算是接风宴,也算是我们君臣一场,好好告个别”。 陌齐堰连忙将信件拿给木云舒看,笑着说道:“你瞧这印章,是王上的亲笔信无疑,王上都这么说了,难道还有假,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木云舒看着信中内容,苦笑一声,也没有再说话,最终在陌齐堰的坚持下,两人回到了司徒国。 司徒国王宫内,确实如司徒国君信中所说,且已经布置好了宴席,两人刚入大殿,司徒久岚就询问道:“陌将军,你确定要辞去将军一职吗”? 陌齐堰认真的回应道:“是的王上,臣已将玄月城拿下,还请王上兑现诺言”。 第176章 冥尊 司徒久岚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孤心狠了,来人,陌齐堰欲行刺孤,将其就地正法”。 司徒久岚话音刚落,士兵瞬间到来,将陌齐堰和木云舒团团围住,速度如此之快,明显是早有准备。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王上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久岚笑道:“当然是杀你啊!不过有一点孤很好奇,说你不在乎木云舒吧!你为了一点小事,就为他动手杀人”。 “这若说在乎,你又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狠下心来对他不管不顾,任由他毒发而亡”。 陌齐堰既惊讶又愤怒,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司徒久岚说道:“什么意思?云舒才没有中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徒久岚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木云舒没有将中毒一事告诉你啊”! “算算日子,木云舒也该毒发了,我们现在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帮孤打天下,孤便给他解药”。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木云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是,我之所以甘愿吃下毒药,是因为我不想继续当你的软肋了,我想劝你离开,可你并不信我,始终坚信司徒久岚是个好人”。 陌齐堰悲切道:“云舒,这是个死局,若我们逃离,你因毒发而亡,我也绝不会独活”。 随后看向司徒久岚,半跪下说道:“好,我同意,日后定为王上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还请王上赐药”。 司徒久岚看着陌齐堰,嘴角露出笑意,可下一秒笑容就消失了。 陌齐堰也发现不对,扭头就看到了,将匕首刺入胸口的木云舒。 陌齐堰连忙起身,看着木云舒,一时说不出话来。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牵强的露出一抹笑,说道:“齐堰,他不会真的给你解药,无非是给些暂且压制的药物,你可以为他继续卖命,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不知道每次毒发,我有多绝望,无数次想过自杀,但还是撑到,跟你说出心中所想,奈何你半句都从未听进去”。 “只可惜,还是没有圆了我心中所愿,没能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 木云舒说罢,再也站不住,缓缓倒下,陌齐堰连忙接住木云舒,木云舒却已经没了气息,陌齐堰绝望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陌齐堰缓缓将木云舒放下,怒视司徒久岚,向司徒久岚逼近,士兵连忙将其拦住。 士兵人多势众,陌齐堰又赤手空拳,最终死在了大殿上,也坐实了刺杀司徒国君王一事。 以木云舒的视角,陌齐堰刚开始分神,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跟自己一样,看到了画面,便没有打扰。 木云舒一曲还没有弹完,陌齐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木云舒一曲作罢,想叫醒他时,他口中却在说梦话。 木云舒若有所思,没有叫醒他,在一旁默默的等着他醒来。 画面再次一转,陌齐堰并没有醒来,而是又回到了桃花林,陌齐堰心中唏嘘不已,喃喃自语道: “我这是,看到了走错路的自己吗?若不是萧遇溪,在大战在即的节骨眼上横插一脚,我和云舒的结局就会是刚刚那样吧”! 陌齐堰正想着,才发现自己在桃花林,竟也成了第三视角,看着眼前的自己,陌齐堰一时竟觉得很陌生。 穿着很奇怪,施的法术竟还跟司徒夜离有点像,下一秒,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尊称道:“冥尊,您突破了,真是太好了,琼瑶恭贺冥······”。 身为冥尊的陌齐堰,还没等琼瑶把话说完,就直接施法掐住了琼瑶的脖子,将其吊到半空。 冥尊怒道:“本尊历劫归来,你为何要抹去本尊的记忆”? 琼瑶连忙解释道:“琼瑶这也是为冥尊您着想,情劫不似其他劫那么好过,忘记也是一种解法。 如今您不是也因此,解了此劫吗?很快您便可以与其他几界抗衡,总有一日会登上,那至尊之位”? 冥尊手一紧,直接将琼瑶杀死,瞬间灰飞烟灭,冥尊苦笑一声说道:“本尊是想要那至尊之位,但云舒,是我唯一的底线,她绝不能死”。 随后不惜耗尽法术,保留了木云舒的残魂,将自己的一魂,与其相缠,口中说道:“我以冥尊之名,以魄起誓,永生永世守候木云舒,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罢便将两条相缠的残魂投入凡间,因法力流失过多,他也在渐渐消散,但还是笑着说道: “万年后,我们会再次相遇,到时,我们可不要忘了彼此”! 冥尊彻底消散,陌齐堰也突然惊醒。 木云舒见状询问道:“最近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这曲都未听完,就困的睡着了”。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连忙拉起木云舒的左手,着急的问道:“你的左胳膊没事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心中泛起疑惑,难道是萧遇溪告诉了他,自己胳膊因毒素废了! 由于不确定,木云舒压下思绪,淡然的说道:“齐堰,我胳膊要是真有事,我还能弹琴给你听吗”? 陌齐堰松了口气,随后抱起古琴,对木云舒说道:“已经入夜了,以免着凉,我们进屋说”。 木云舒看着陌齐堰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起身应道:“好,院中确实有些凉”。 进入房中,放下古琴,陌齐堰就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一点不差的都讲给了木云舒听。 木云舒越听越皱眉,感觉有点离谱,但这其中有一段,倒是跟自己看到的吻合了,说明陌齐堰不是在说谎。 陌齐堰也看出木云舒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云舒,你不信是自然的,我都感觉我在讲话本,不过该说不说,你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美。 若你真是位女子,我肯定娶你为妻,此生···哦不,是永生永世都唯宠你一人”。 木云舒一笑而过,随后说道:“天色不早了,梦里什么都有,出去找间房睡吧”! 第177章 司徒靖安 陌齐堰笑道:“说着玩的了!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子,不过今日真的要在你这睡了,万一司徒夜离再来······”。 木云舒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这床太小,可睡不下两个人,你若是执意在这间房中睡,那边柜子里有被褥,你打地铺吧”! 木云舒这么说,本想劝退陌齐堰,陌齐堰却立马答应,去拿被褥去了,木云舒看着陌齐堰打地铺,一时不知说什么。 树林中的黑雾渐渐消散,臧岚醒来坐起身,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萧遇溪,尽管腿都被枕麻了,还是不忍叫醒他。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容颜,心中暗想道:“怎么会有男子长得这么···美,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说着竟在不经意间,上手碰了萧遇溪一下,萧遇溪睡的并不沉,经臧岚这么一碰,自然就醒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臧岚不免有些尴尬,眼神闪躲着说道:“这···这雾都快散去了,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 看着臧岚眼神躲闪的模样,萧遇溪突然想到了师尊,开口问道: “你说,一个人关心你,在乎你的安危,偷偷看你,被发现后还会不好意思,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臧岚以为萧遇溪这是在说自己,连忙否认道:“主子,我真没那个意思,我们两个都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喜欢呢”! 萧遇溪坐起身,淡然道:“放心,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顾卿恒”。 随后起身一挥袖,下一秒便来到王府,臧岚却还陷在刚刚那个问题中,不解的说道:“这怎么还扯上了少将军”? 然而并没有得到萧遇溪的回应,府中的侍从见萧遇溪回来,小声的说道: “辅政王,您去哪了?有两名锦衣卫,带着人急匆匆的来王府找您,也没说是什么事,见您不在便走了”。 萧遇溪应道:“没事”,说罢便进入府中。 第二日天微亮,辅政王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一事,就在祁国盛京中传了起来,并且有人拿出了司徒靖安的画像。 辅政王府外顿时围了很多百姓,侍从一开门,都吓了一跳。 但好在百姓还是有些理智的,对此并没有完全相信,在府门前守着,也是想等辅政王出来,好讨个解释。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管家一手拎着早饭,一手拿着画像,着急忙慌的来到顾卿恒面前。 顾卿恒拿过管家手中的早饭,笑道:“管家你这是被谁撵了,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点,可不能这么跑”。 管家缓了口气,连忙说道:“辅政王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有人得到了司徒国君发布的寻人告示,我就拿了一张,少将军您快看看”。 顾卿恒闻言明显是不信的,漫不经心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画像,待看清画像里的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惊讶的说道:“这长相完全跟萧遇溪一模一样,但萧遇溪怎么可能会是司徒靖安呢”? 管家有些担忧的说道:“辅政王是少将军您救下的,他这若是坐实了,您也脱不了干系啊”! 顾卿恒将早饭塞回管家手中,就叠起纸张塞入怀中,随后对一旁的侍从说道:“备马”。 管家连忙说道:“少将军,这早饭都买了,您多少吃点”。 顾卿恒应道:“你吃吧!我得去辅政王府看看,说不定现在的辅政王府,已经被百姓围了”。 管家无奈的说道:“别说是辅政王府了,咱们这将军府外也围了不少人。 少将军您这什么都不清楚,贸然出言只会越描越黑,还是别掺和了”。 侍从牵来马,顾卿恒便翻身上马出了府,管家见状有些无奈,顾卿恒刚出府,百姓见顾卿恒出来,纷纷围了上去。 顾卿恒怕马儿伤到百姓,连忙停下安抚道:“各位,我对此确实不清楚,我这就去找辅政王问问,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百姓闻言,这才让出一条路,顾卿恒连忙抱手说道:“多谢各位”,这才往辅政王府而去。 辅政王府内,语桐得到信,去讨了一张画像,便急匆匆的来到祁倾歌的院中,将画像递到祁倾歌的手上。 随后说道:“辅政王是司徒国小殿下”。 祁倾歌本来兴致缺缺,都没准备看,听语桐这么说,连忙拿起画像,口中缓缓念出纸张上边上的四个字,“司徒靖安? 随后看了一眼画像,不由的皱起眉头,疑惑道:“司徒靖安,就是那个胆小怕事,不善交谈,叶临安之前有收集到他的画像吗”? 语桐点头应道:“是的,当时长公主你让叶临安调查司徒国的人,其他的殿下、公主,都有收集到画像,只差司徒靖安的画像”。 “听叶临安说,这位小殿下,没了母妃,是三长老看着长大的,跟三长老学了些武功,但并不强。 整日里沉默寡言的,在司徒国虽有殿下这个头衔,但算是比较透明的人物。 长这么大甚至都没有请画师,为自己作过画,所以叶临安也就无从查找他的画像”。 祁倾歌看着画像,质疑道:“萧遇溪做得到睥睨天下之姿,又怎么可能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 这画像就更不是他了,画像中的这个人,眼中带着稚气,神情有些慌乱,又带着点尴尬的感觉,明显是爱慕他的人所绘”。 “而这纸张明显是新画的,爱慕他的人不可能那么傻,明知道他成为了祁国辅政王,还为其作画寻找,这画定是另一位画师临摹的。 司徒久岚更不可能,连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这人都丢这么久了,到如今才找,这其中定是有阴谋”。 司徒国,林琴挽拿着画像,握成一团,砸在司徒夜离身上,质问道:“是你将我的画,拿去让画师临摹的,你知不知道,若将此画传到祁国,靖安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尽管祁国君再不懂,敌友还是分得清的,靖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就这么恨他,巴不得他死是吗”? 第178章 画像 司徒夜离捡起纸团,缓缓打开,笑着说道:“是,我就是想要他死,我就是见不得,你瞧见他就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哪里比我好,他配得上你吗?凭什么你处处厌烦我,却对他死心塌地”? 林琴挽微怒道:“是,他司徒靖安什么都没有,没有你有权有势,也不一定买得起我想要的东西,但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 司徒夜离将纸张放在林琴挽的手中,挑衅的说道:“但已经晚了,画像已经传到了祁国,这话说回来,你可是帮了不小的忙。 司徒靖安这次若真的因此死了,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毕竟这整个司徒国,也就只有你手中,有司徒靖安的画像”。 林琴挽被司徒夜离气的,头疼了起来,司徒靖安也发现不对劲,连忙扶住林琴挽,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琴挽甩开司徒夜离的手,怒道:“别碰我”。 眼看林琴挽就要站不住,司徒夜离想上前扶住林琴挽,一名男子出现,扶住了林琴挽。 司徒夜离看着男子说道:“你是谁?放开她”。 男子并没有说话,扶着林琴挽就准备离开,司徒夜离刚准备动手,林琴挽就说道: “司徒夜离,你动靖安,我管不了,但他是我的人,你若敢动他,我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你”。 司徒夜离气愤的说道:“如今我在你心中,竟连个侍卫都不如了吗”? 林琴挽没有再跟司徒夜离对话,对侍卫说道:“莫辞,我们回府”。 莫辞点头应下,扶着林琴挽离开了,只留下司徒夜离站在原地生闷气。 辅政王府内,臧岚拿着画像,有些着急,又有些质疑的说道:“不是吧萧遇溪,你不会真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吧”? 萧遇溪坐在庭院中饮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仔细瞧瞧,这画像中的人,是我吗”? 臧岚闻言仔细看了看画像,才发现目光与神情,明显与萧遇溪不符,臧岚疑惑道: “虽然这神情不是很符合你,但人的神情总是可以变的,这难道能说明不是你吗”? 萧遇溪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瞧见顾卿恒翻墙进来了,萧遇溪见状调侃道:“少将军你这武功不错,但咱别总用在翻墙头上”。 顾卿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若不是你整这一出,我能有正门不走,跑这来翻墙头吗”? 萧遇溪无奈道:“此事可真不关我的事,我如今这辅政王当的好好的,突然又整出来一个身份,我也很无奈”。 顾卿恒坐下,略带质疑的说道:“你曾说你失忆了,只记得名字,后来又说自己是神君。 你老实说,萧遇溪这个名字是不是你自己胡诌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神君一词更是无稽之谈”。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施法直接将倒好的茶水,送到了顾卿恒的面前,随后问道:“少将军这下可信了”? 顾卿恒眼中明显露出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就算你不是司徒靖安,那又该怎么证明?总不能到百姓跟前露一手吧! 关键祁国的百姓,可不吃鬼神那一套,到时该拿你当妖怪了,这还真是无解”。 萧遇溪淡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喝口茶吧”! 顾卿恒看着如此淡定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云淡风轻的坐在这品茶,我也真是见识了”。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实在不行你跟我说,我代为转达,再这么拖下去,百姓闯你这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卿恒话音刚落,祁言泽就到来了,身边还跟了两名锦衣卫,陆溪知和穆寒一。 祁言泽因刺客一事,本就没睡好,这一大早就听说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早朝都给推了,连忙赶来了。 顾卿恒见是陛下,连忙起身,萧遇溪则抬眼看了一眼祁言泽,随后说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顾卿恒站在一旁,眼神示意萧遇溪站起来,萧遇溪却丝毫没有看顾卿恒。 祁言泽直言道:“朕不管你是否是司徒靖安,但昨夜傍晚天微暗,朕遇刺了,而刺客是你,此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臧岚连忙出面说道:“陛下,昨夜我被司徒夜离掳走,辅政王为了救我,被困在山林中,直到深夜才回来,不可能有时间去刺杀陛下您”。 萧遇溪出言道:“臧岚,退下,你是我的人,多说无用,谁又会信你呢”! 臧岚无奈只好退下,萧遇溪起身说道:“我失忆了,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司徒靖安,但刺杀一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此事我不认”。 “至于陛下你信不信臧岚这番话,抓或不抓我,都随你了”。 顾卿恒闻言,顿时皱眉,一向精明的萧遇溪,怎会说出这么一番没有用的话,连最起码的反驳都没有。 祁言泽却说道:“既然辅政王你都这么说了,朕自然是信你的,只要你没有异心,就算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又怎样? 在司徒国你可以是司徒靖安,但在祁国,你依旧是辅政王萧遇溪”。 萧遇溪对祁言泽这个回答,有些吃惊,周围的四个人也明显感到吃惊,萧遇溪笑着说道:“陛下就这般信任我”? 祁言泽回应道:“尽管刺客与你有一样的容貌,但终究是没学到你的精髓之处,朕的辅政王对朕,可没有他那么恭敬”。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既然陛下你那么信任我,我为了表达谢意,我跟陛下你表明两件事”。 祁言泽有些疑惑道:“辅政王请说”。 萧遇溪伸出手,示意祁言泽和顾卿恒坐下,祁言泽见状坐下了。 顾卿恒见祁言泽坐下,才紧跟着坐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萧遇溪给祁言泽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坐下说道:“实不相瞒,笙箫默是司徒国的三长老”。 祁言泽明显惊讶,顾卿恒急忙扭头,一口水喷了出来,随后连忙说道:“抱歉,陛下,我真的没想到”。 第179章 叶尘渊 祁言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无妨”。 萧遇溪又道:“朝阳城出现的毒,并非是钟离国所为,而是司徒国做的,那毒药是司徒国独有的毒药。 若非笙箫默是司徒国三长老,此毒我们根本无人能解,看在笙箫默救朝阳城百姓的份上,还望陛下莫要因身份而为难于他”。 祁言泽连忙应道:“明知是疫病,先生还是愿意前往,先生有这样一份医者仁心,朕自然不会为难于先生,辅政王放心”。 祁言泽话音刚落,笙箫默、陌齐堰、木云舒三人就到来了,三人见祁言泽也在,明显有些惊讶。 随后弯腰行礼道:“不知陛下在此,唐突了”。 祁言泽摆手说道:“无妨,先生请坐”。 三人见祁言泽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不免有些纳闷。 毕竟萧遇溪这身份,又加上刺杀,不下令抓萧遇溪就不错了,居然坐在这与萧遇溪饮茶,还有说有笑的。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与陛下说你们呢”! 随后看向陌齐堰,给祁言泽介绍道:“这位就是司徒国的将军 陌齐堰,身边这位就是军师 木云舒了”。 祁言泽闻言险些被茶水呛到,连咳了好几声,陌齐堰和木云舒对视一眼,不知萧遇溪为什么要坦白出来。 顾卿恒看向木云舒,既惊讶又疑惑的说道:“你就是司徒国的军师,还真看不出来”。 萧遇溪听顾卿恒这么说,顺着他的话说道:“下一战,由她来布局,是否真的有实力,瞧瞧便知”。 顾卿恒不解道:“下一战?你这是准备攻司徒国吗”? 萧遇溪笑着说道:“一位曾是司徒国的将军,一位曾是司徒国的军师,有他二人在,难道还怕拿不下司徒国吗”? 随后看向祁言泽,说道:“就看陛下愿不愿意信我这一次了”。 午时,司徒夜离来到辅政王府,祁国的百姓早就散去,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甚至连闲言碎语都没有。 司徒夜离带着疑惑,施法进入辅政王府,却看到萧遇溪在和臧岚悠闲耍剑,司徒夜离心中暗道: “这不可能,画像已经散布开,消息不可能被压下去,再加上刺杀一事,祁言泽为什么竟还没有下令抓捕他”。 心中正疑惑,就迎面飞过来一枚暗器,司徒夜离连忙躲避,随后就听到萧遇溪的声音。 “司徒夜离,你真是一手好算计,可惜你要落空了”。 司徒夜离直接来到萧遇溪面前,怒道:“你使了什么妖术,都这个地步了,祁言泽竟还能坐的住”。 萧遇溪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妖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祁言泽不介意我的身份,所以就没有抓我咯”! 司徒夜离明显不信,心中气愤,但又打不过萧遇溪,只得离去。 大王爷府中,苏懿月悠悠转醒,在得知祁落云失踪后,又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萧遇溪来到宁集居,笙箫默连忙起身说道:“小殿下”。 萧遇溪问道:“云舒和陌齐堰呢?叫他两人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笙箫默回应道:“应该在房中,我去找找,小殿下你先坐”。 说罢便出了房门,萧遇溪坐下,对臧岚说道:“你也坐”。 臧岚闻言也坐下了,问道:“你这是要交代后事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臧岚说道:“我知道,谷离渊并没有跟你说,我的师尊会回来,我也知道魂飞魄散的人,是不可能回来的。 但你跟我的师尊长的很像,若你是他就好了,就算只能在凡间,陪我这短短的一生也好,可惜,你不是”。 臧岚闻言有些惊讶,疑惑道:“叶尘渊这个名字,很明显是男子,而你也是男子,可我怎么在你的眼中,看出了深情”? “就算他不是男子,但他是你的师尊啊,这师徒也不能相恋吧!既然这本就是个死局,那还不如趁早放手”。 萧遇溪微微摇头说道:“你不会懂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笙箫默带着陌齐堰和木云舒到来,萧遇溪见状说道:“都先坐下吧”! 三人坐下,萧遇溪对四人说道: “此战,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拿下司徒国,这也是最后一战,待此战过后,你们何去何从,我就不再干扰了”。 木云舒的眸子陡然亮了亮,笙箫默闻言说道:“辅政王,虽然你不是我的小殿下,但我还是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求别的,只要偶尔能看到你就行”。 萧遇溪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不是凡人,身为神,我有自己的使命,我所剩时日不多,半月后,我将会消失”。 笙箫默闻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你毕竟是司徒国的军师,熟知地形,此战的军师就是你了,指挥陌齐堰和少将军”。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你注意配合少将军,必要时,保护他的安危,记住我们之间的暗号,以免司徒夜离混进来”。 陌齐堰点头应下,木云舒见茶水没有了,提起茶壶就准备去温茶,陌齐堰见状起身追上木云舒。 来到院中,陌齐堰说道:“此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此战过后,我们就可以隐居山林了”。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待你得胜归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陌齐堰有些好奇,但还是说道:“好,到时你可不能,随便说一件事打发我”。 祁倾歌约温如月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逛盛京。 祁倾歌轻声调侃道:“少将军夫人你,有没有跟少将军同房呢”? 温如月有些尴尬的一笑,随后犹豫道:“实不相瞒,我并没有跟少将军同房”。 祁倾歌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跟辅政王同房”。 温如月明显有些惊讶,祁倾歌拉起温如月的手,两人边走边说道:“你赌对了,你的运气不错,相比于几位王爷,少将军其实是最好的。 第180章 疑点 “我身为公主,因为无权无势,经常被他们戏耍,被他们瞧不起,好在老天是长眼的,欺负我的几位公主都莫名死了,他们的母妃也自杀了”。 温如月并不信鬼神之说,对此明显很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祁倾歌又道: “他们死亡后,其他皇子就开始觉得,我是不祥之人,开始远离我,但在不顺心时,还是会来捉弄我”。 “如今嫁给了辅政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跃枝头成凤凰,可我知道辅政王不喜欢我,娶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温如月安抚道:“不管怎样,现在的日子比以往好,就很完美了不是吗?以后有我陪着你”。 祁倾歌点头应下,抬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将军府,说道:“安染,你就先回府吧!我回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能帮上辅政王一些忙”。 温如月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 祁倾歌摆了摆手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下次见”。 祁倾歌走了一段路,随后悄悄进入了一家客栈,来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叶临安见祁倾歌来了,连忙起身迎接。 祁倾歌缓缓坐下,倒了杯茶水,叶临安说道:“萧遇溪确实是司徒靖安,司徒国士兵追杀司徒靖安,恰巧司徒靖安进入了祁国境内,被顾卿恒撞见。 不过为什么黑发变白发,以及性情大变,就无从得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祁卿歌有些不理解,疑惑的说道:“如果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且对祁国有异心,那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帮助祁国。 若是真心,司徒乐允在金銮殿上为什么没有拆穿他,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我不管萧遇溪是忠心,还是有自己的图谋,总之,司徒国可以覆灭,但祁国也一定会不复存在 ”。 皇宫,金銮殿内,司徒乐允所做的这些事,轰动了整个祁国。 长公主被掳,此事关乎祁国的脸面,开不开战也在辅政王的一念之间,所以大臣官员几乎是尽数到来。 叶昭颜和苏懿月也双双到来,就连一向不出席的四王爷 祁千寻,也来了。 有人担心以辅政王的性子,必会攻打司徒国,也有人说,这是在侮辱祁国,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大殿也喧闹起来,苏懿月因祁落云失踪一事,一直很担心,脸上也憔悴了不少。 此时听着这些声音,有些烦躁的看向祁言泽,想让祁言泽制止一下大臣,然而却看到祁言泽,在跟太傅在说话。 叶昭颜因祁涟漪和亲一事,久久不能释怀,此时也略感落寞。 萧遇溪到来,大殿恢复了安静。 萧遇溪落了坐,祁言泽才说道:“对于此事,朕已经向司徒国下了战书,待准备好,便命少将军领兵出战”。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对于祁言泽先斩后奏的做法,一时不知说什么。 太傅穆远闻言连忙出言劝说道:“陛下,顾老将军和少将军是骁勇善战,但这攻司徒国,胜算还是不大的,百里国一向不喜战争,也未必会出手增援”。 萧遇溪回应道:“太傅不必担心,此战本王有把握,不用百里国帮我们,他们只要不掺合,不帮司徒国就好”。 萧遇溪话都说了,大臣们也都没再反驳,祁言泽见状看向两位城主又道:“两位城主,都回去准备准备去朝阳城吧! 无论钟离国对我们是否有敌意,既然选择对司徒国开战,就不能疏忽其他处”。 两人应下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萧遇溪刚拿起奏折,士兵就拿着画像前来,半跪下说道:“百姓们又得到了三个人的画像,还请陛下过目”。 众人也有些好奇,毕竟上一张画像,萧遇溪成了司徒国的小殿下,这三张画像,自然也就引得众人猜疑。 太监接过画像,随后递给了祁言泽,祁言泽没打开纸张,就已经猜到了,是笙箫默他们三人。 打开三张纸张,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们三人,每张画像旁,还标注的身份以及名字。 司徒国三长老 笙箫默。 司徒国将军 陌齐堰。 司徒国军师 木云舒。 祁言泽不知是否要,将这画像给官员们看,便看向萧遇溪,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百姓既已得知,就算陛下你有心隐瞒,下朝后大臣们自然也会得知”。 大臣们顿时更加好奇,叶昭颜和苏懿月也不免皱了皱眉,祁言泽将纸张交给太监。 尽管知道萧遇溪猜出画中之人,太监还是将画像递到了萧遇溪面前,萧遇溪没有接,说道:“给太后瞧吧”! 太监闻言才转身,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纸张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带着疑惑,接过画像,打开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懿月看着叶昭颜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忧,叶昭颜将纸张递给苏懿月,随后对祁言泽说道: “看你的反应,此事你应该是知晓,哀家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此事关乎祁国的存亡,哀家不会放纵你乱来。 你若是执意信他,就给哀家一个解释”。 祁言泽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苏懿月看着画像,站起身说道: “辅政王,你长的跟司徒靖安一样,司徒国的三长老,你也带在身边,甚至司徒国的将军和军师,你都一并端了来”。 “这要众人,怎么去信你”? 众朝臣听到苏懿月这番话,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祁言泽连忙说道:“朕信辅政王,他们三人,也各有各的苦衷”。 叶昭颜无奈的说道:“从小到大,你吃的亏还少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萧遇溪有异心,此举就足以让祁国覆灭”。 “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处理朝政,更不屑于当这个君主,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为祁国的黎民百姓,扛起一片天”。 “哀家也不想看到,亲自教出来的国君,将祁国给断送”。 第181章 战书 祁言泽站起身,苦笑一声说道:“我之所以优柔寡断,就是害怕出错,可结果呢!背上了不够果决,德不配位”。 “我自是不想,父王一手打下的江山,断送在我的手里,可是太后,在萧遇溪没出现之前,我真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您只会一次次逼着我学习,我进步,您不露笑颜,我走神,等着我的就是您罚的手板”。 “俗话说,打一巴掌还给颗糖呢!可我在您那里,是半点甜头都没尝到。 若非我还有位亲生母亲,每次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开导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您的手里活到现在”。 祁言泽可谓是将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祁千寻听这祁言泽这番话,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叶昭颜对祁千寻,跟对祁言泽一样,不过就是不勉强祁千寻学习罢了。 叶昭颜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萧遇溪出言道:“都坐下吧!我知道,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信得过我的,但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攻打,我还祁国一片安宁,要么,我现在离开,当然如果你们怀疑我,也可以将我直接抓入狱中,我绝无怨言”。 众人都没想到萧遇溪会这么说,苏懿月出言道:“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司徒靖安,但哀家不这么觉得,更不觉得你会背叛祁国。 哀家担心的,是笙箫默那些人,毕竟他们可是,实打实是司徒国的人,还有你是否有把握,拿下这场战局”? 萧遇溪轻笑一声道:“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此战必胜”。 司徒国内 司徒久岚收到了战书,气愤的将战书扔在地上,大臣们瞬间跪了一地。 司徒久岚怒道:“祁国这一群孩童,还真想反了天,既如此那就打,孤还怕了他们不成”。 二殿下 司徒丰烨闻言连忙出言劝阻:“父王,如今陌齐堰和木云舒都在祁国,他二人熟知地形,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很吃亏的”。 司徒久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司徒丰烨应道:“他们祁国敢对我们下战书,不过是仗着百里国,听闻祁国太后,可是非常注重祁涟漪的,若祁涟漪死在百里国······”。 司徒久岚顿时露出笑意,说道:“丰烨,你带人去杀掉祁涟漪”。 司徒丰烨应下,转身离开大殿。 辅政王府 木云舒手执白子,落下一子,随后问道:“主子,百姓们因此事,很是躁动,祁言泽此举,怕是要失民心了”! 萧遇溪也落下一子,轻笑一声说道:“先不说失民心,他自从登上王位,就没有民心可言,百姓们大多都是,反对他为国君的”。 “祁言泽顶着太后的教导,扛着百姓言语上的施压,能走到如今,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既然选择信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两人边聊边下棋,一盘棋下了好久,却还是没分出胜负,眼看到了午时,臧岚过来看了一眼棋局,说道: “你俩这棋艺都不错,再下上一会,恐怕也难分胜负,不如先去吃饭吧”! 木云舒却说道:“下了这么久,若是中途停止,这局也就废了”。 萧遇溪笑道:“你此言说的没错,但不能废寝忘食,待此战结束后,我们用上一日时间来下棋,必然能分出个高下”。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对手,我可不想遗憾错过”。 萧遇溪笑而不语,起身随臧岚离开,上了马车,出了府。 陌齐堰看不懂棋,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咱们也出去吃吧”! 木云舒看着棋局,听到陌齐堰的声音,应道:“还是在府中吃吧!我想琢磨一下,萧遇溪的下棋思路。 陌齐堰应道:“好,那我去后厨吩咐下”,随后便转身往后厨而去。 百里国 百里安洛因获得法力,早已不再颓废,反而更加勤奋好学,替百里胤祁排忧解难,分担了不少事情。 虽然百里安洛不愿与祁涟漪同房,但这个祁涟漪毕竟不是真的,而是替身 隐月。 隐月对此没有说什么,依旧安稳的过着,不仅没有跟百里安洛闹脾气,反而跟他母妃白玉清相处的很好。 每日略带笑容,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白玉清因百里安洛,不愿跟隐月同房一事,总觉得对不起隐月。 尽管隐月没有闹,白玉清还是怕隐月郁闷,经常给隐月买各种首饰和吃的。 隐月收到东西后,会分给自己的贴身侍女 梓潼,梓潼也就是随隐月一起,来到百里国的侍女。 隐月也会跟梓潼一起,制作一些小玩意,送给白玉清,两人说说笑笑,这一来二往,婆媳处的跟好朋友一样。 白玉清只觉得对不起隐月,而拿隐月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对隐月这个从小失去父母的人来说,亲情是触不可及的。 如今却在白玉清这里,得到了如母亲一般的爱,隐月不免有些热泪盈眶,甚至已经拿白玉清当成了母亲。 然而就在这一日,白玉清照常带着隐月出府游玩,隐月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率先察觉不对劲。 这漫山遍野,并没有什么人,也不知来的人是否对自己有害,为了以防万一,隐月让白玉清的侍女 沁云,扶着白玉清下马车躲起来。 白玉清有些不解,但在隐月的坚持下,白玉清还是下了马车,随沁云一起躲了起来。 隐月见白玉清已经藏好,随后对梓潼说道:“若是刺客,必定是冲着我来的,你也下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梓潼却坚持道:“我的命,是姐姐你救的,就算死,我也要跟姐姐你死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自己逃的”。 隐月见梓潼那么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对侍从说道:“将马车往前走一段路”。 侍从应下照做,沁云见马车行驶了起来,不解的说道:“王妃这不会是,想将我们丢在这吧”! 白玉清反驳道:“涟漪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这么做的”。 第182章 死讯 白玉清话音刚落,马车就被黑衣人逼停。 下一秒,跟随的侍从瞬间被杀,坐在马车里的两人,拔出腰间的匕首,瞬间紧张起来。 在刺客逼近时,隐月和梓潼也不得不出来,但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刺客,梓潼为了给隐月挡刀,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 隐月来不及悲伤,自己也被刺客围攻,没撑多大会,浑身是伤的倒在了,梓潼身旁不远处,刺客见状又上前补了几刀。 见她俩没有活着的可能,才停了手。 刺客首领冷笑一声说道:“祁国的女子,果然都很弱,将祁涟漪在百里国身死的消息传出去”。 刺客应下,随后一行人离开了。 隐月和梓潼并没有立刻死亡,两人艰难的坐起身,相视一笑,隐月对梓潼说道:“梓潼,你后悔跟着我吗”? 梓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悔,能跟着隐月姐姐,是梓潼最庆幸的”。 两人不由的落下泪,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梓潼向隐月伸出胳膊,隐月连忙抬手。 然而还没握住梓潼的手,梓潼的胳膊就垂了下去,再次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隐月嘴角笑容不减,说道:“梓潼,我知道你怕黑,也害怕一个人独自走在道路上,你慢些走,我很快便会追上你的”。 白玉清和沁心,此时已经吓的失了神,待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看她俩怎么样了。 两人到跟前,看着浑身是伤的隐月,白玉清俯身,就准备抱起隐月,口中还说道: “涟漪,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府,找御医为你医治”。 隐月连忙制止道:“母妃,我已经伤到要害,来不及了,您可以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吗”? 白玉清闻言瘫坐在隐月身旁,抱着隐月哭泣,自责道:“怪我,我不该带你来此,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也不至于看着你倒在我面前”。 隐月笑着说道:“不怪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真的已经拿您当母亲了,能救下您,我真的很开心”。 见白玉清落泪,隐月抬手想抹去白玉清的眼泪,然而手还未碰到白玉清,就落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任凭白玉清再怎么哭喊,隐月都再没有了回应。 片刻后,白玉清抱起隐月,将隐月放到了马车里,沁心也抱起梓潼,放在隐月身边。 可驾马车却成了难题,白玉清不会,沁心也不会,两人就这么坐在马车内等着。 百里安洛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回了府,在管家口中得知母妃去向后,很快便施法到来。 看着侍从的尸体,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担心,马车内的两人,听到动静,不免有些害怕。 沁心微微掀起马车帘,见是百里安洛,顿时松了口气,对白玉清说道:“是大王子”。 百里安洛也到了跟前,见母妃没事,顿时松了口气,随后看到祁涟漪,一时犯了难。 若是太后因此事大怒,搞不好两国会开战,甚至温如月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祁涟漪身死一事,已经传了出去,就算有心隐瞒也是瞒不住了,现下也只能将祁涟漪的尸身,送回祁国了。 百里安洛驾着马车回府,刚进入京城中,便被百姓围住,纷纷问,传言是不是真的。 百里安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百里胤祁闻言赶来,正巧撞见回来的百里安洛,连忙命人疏散了百姓。 待百里安洛回到府中,百里胤祁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沁心扶着白玉清下了马车,百里胤祁见白玉清身上有血迹,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祁涟漪怎么样了”? 白玉清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自责道:“我们遇刺了,涟漪发现异常,让我躲了起来,她和她的侍女,没能打过刺客”。 百里胤祁微怒道:“祁国给司徒国下了战书,司徒久岚料定祁国是因与我们百里国和亲,才敢对他们下战书的”。 “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让祁涟漪在府中待着,还带着她出去,你是怎么想的”? 白玉清跪下自责道:“是我没想那么多,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去的,那样她也不会因此遇刺身亡”。 百里安洛也半跪下,出言道:“父王,若是追根究底,根源在儿臣这,若不是我一直不愿与祁涟漪圆房,母妃也不会带着祁涟漪出去散心”。 “此事已经这样了,祁国的人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此事,祁涟漪的尸身,儿臣会送回祁国,并亲自给祁国太后赔罪”。 百里胤祁气愤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你一句赔罪,就能够抹平的”。 “此事一时半会,也给不了祁国一个合理的解释,叶昭颜又一向宠爱祁涟漪,你此番去祁国,未必能活着回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委曲求全已经不可行了,父王自然不能,将你给赔进去,父王会另派人前往。 你别以为父王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嘴上说去赔罪,实际上是怕温如月,在祁国受到伤害罢了。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试图去见温如月,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祁国的人抓到了,你想逃可就难了,挨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祁涟漪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到祁国。 在得知祁涟漪的死讯后,叶昭颜险些昏厥过去,瑾然连忙扶着叶昭颜坐下,安抚道:“太后,这不过是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叶昭颜连忙说道:“对,这一定不是真的,派人去查,立刻去”。 瑾然应下,连忙命侍从去查。 突然的死讯,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叶昭颜的身上,一时间让叶昭颜觉得天都塌了,瞬间六神无主。 祁千寻得到消息,尽管知道叶昭颜会对自己发火,还是来到了叶昭颜的院中,然而刚来到院中,就听到叶昭颜在自责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涟漪嫁去百里国,是我错了,我就不该为大局着想,而送葬了涟漪的一生”。 瑾然拦下祁千寻,宁远见状停下脚步,瑾然小声劝说道:“王爷,这个时候还是别上前了,搞不好,还会被太后伤到”。 第183章 银月门 祁千寻从容的说道:“已经习惯了,她若是不将火发出来,因此昏厥,就更不好办了”。 瑾然闻言也只好退下,宁远推着祁千寻继续走,待到叶昭颜跟前,宁远便退下了。 祁千寻出言安慰道:“太后,我已命人去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长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昭颜抬眼看到祁千寻,嘲讽道:“我待你那么差,你一定很希望涟漪身死吧!那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母后了,再也没有人跟你争母爱了”。 祁千寻眼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没想到自己在母后的眼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昭颜见祁千寻不说话,拿起茶盏便砸向祁千寻,然而这次,茶盏没有落在祁千寻的身上。 祁千寻抬手将茶盏接住了,随后砸向一旁的石柱,茶盏撞上石柱,瞬间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 院外的瑾然和宁远,看着这一幕,不由的一惊,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确实心有不甘,为什么长姐可以被您捧在手心里,而我却被您一次次抛之脑后”。 “我甚至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也没有想过,去跟长姐争您的宠爱,更没有想到,在您的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待您没有不孝,待长姐也没有不忠。 我始终想不明白,您为什么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面对这个问题,叶昭颜明显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始终没有说话。 祁千寻见状嗤笑一声,说道:“看来被我猜中了,但我有些不理解”。 苏懿月出言打断了祁千寻的话语,微怒道:“哀家将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祁千寻轻笑道:“太后,您一向不说谎,但您刚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现在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若我的身份只是寻常的人,您有什么理由,处处看我不顺眼呢!若我是您仇人的孩子,您又为何要将我抚养长大呢”? 叶昭颜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怒道:“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 宁远听到连忙进来,推着祁千寻出了院子,安抚道:“王爷,您别多想了,您怎么可能不是太后亲生的呢!这府中的嬷嬷们,可都能作证的”。 祁千寻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愿相信,自己不是太后亲生,但太后的种种做法,让我不得不怀疑”。 夜幕降临,银月门内,两名门中弟子闲聊,正在说祁涟漪身亡的消息,恰巧被坐在房顶上看月色的祁涟漪听到。 祁涟漪顿时担心起母后,起身没站稳,险些滑了下去,给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刺客。 连忙拔剑,抬头见是莫星疏,才松了口气,门中弟子 明惜,说道:“莫姑娘,这大晚上的,你在房顶上做什么”? 祁涟漪略带歉意的说道:“我瞧着今晚月色不错,就上来看看,见你们过来,我本想离开的。 一时脚滑了,惊扰到了你们,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祁涟漪说罢离开,另一名门中弟子 凌霄,看着莫星疏的背影,不解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历,副门主竟亲自教他武功,还让我们隐瞒门主的身份,暂时称副门主为门主”。 祁涟漪找到戚无渡,着急的说道:“门主,我有急事,需回去一趟”。 戚无渡记得祁千寻的吩咐,此时自是不会放莫星疏离开,认真的说道: “银月门一向不招,半途而废的弟子,你这若是回去了,我可不会再让你入银月门了。 你我师徒也就缘尽于此了,你真的要回去吗”? 祁涟漪无奈的说道:“我是真心想跟您学武功的,也不是一去不回来了,我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回去,还请门主见谅”。 戚无渡见莫星疏这么执着,只好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你回去也不安全,明日一早再来找我吧!我给你信物,你也好下山”。 祁涟漪这才应下,回去休息了。 祁涟漪走后,戚无渡叫来影卫 寻川,将祁千寻写下的信,拿给寻川看,随后说道: “寻川,你看好莫星疏,我不方便出面阻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千万别让她离开银月门,这是门主的意思”。 寻川看过信,便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祁涟漪如约来到了戚无渡的院中,然而不管祁涟漪怎么拍门呼喊,都没有得到回应。 明惜见状说道:“莫姑娘,别敲了,今早天没亮,门主就下了山,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涟漪连忙追问道:“那门主有没有,让你将信物转交给我”? 明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着门主出去的,走时也没跟我交代什么”。 祁涟漪一时犯了难,随后连忙朝山下而去,或许门主走的着急,一时忘记了,说不定跟看守的弟子说了。 然而当祁涟漪来到银月门大门前,还是被拦住了,看守的弟子 鹤林问道:“有信物吗”? 祁涟漪连忙说道:“昨晚我跟门主说好了,门主也说,今早会给我信物下山的。 但没想到门主临时有事,走的这么着急,可能将我忘记了,你就先放我下山吧”! 鹤林无奈的说道:“没有信物可下不了山,这是银月门的规矩,还请姑娘见谅”。 祁涟漪有些沮丧,随后问道:“那门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鹤林回应道:“这可说不好,不忙的话,估计今晚就回来了,若是忙的话,可能要五六天”。 祁涟漪无奈,只好折返,眼看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祁涟漪开始打算偷偷溜出去。 然而前脚还没迈出院门,就被寻川阻拦,寻川武功高强,却不爱说话,十分的高冷,只是站在那里,就让祁涟漪感到危险。 祁涟漪见寻川,并没有穿银月门弟子的统一服装,便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为何阻我”? 第184章 寻川 寻川没有说话,就站在院门前,意思已经很明显,是不让祁涟漪出去。 祁涟漪气不过,对寻川出手,然而连寻川一招都接不住,若不是寻川有意让她,她必然是会被寻川打伤的。 百里胤祁有心阻拦百里安洛,不让百里安洛去祁国,但百里安洛如今会法术,根本无人能拦住他。 百里安洛施法来到祁国,此时祁涟漪身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祁国整个盛京城。 百里安洛顾不得其他,连忙来到将军府,却瞧见温如月站在将军府外,被百姓围住指指点点。 百里安洛顿时气愤,以为是顾卿恒将温如月赶了出来,刚想上前,顾卿恒就出现,拉起温如月,就连忙进入府中。 百里安洛连忙施法跟了进去,结果就看到,顾卿恒拉着温如月的手担忧的说道:“这一大早你就出了府,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让你受惊了”。 温如月低头看了看顾卿恒的手,顾卿恒见状连忙松开,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着急,没注意,唐突了”。 百里安洛见顾卿恒这个反应,就知道没跟温如月同房,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温如月应道:“没事,我想问一下,涟漪长公主真的,在百里国身亡了吗”? 顾卿恒回应道:“现在都是这么传的,至于真假,在没见到尸体之前,不好下定论”。 温如月连忙说道:“少将军,你信我,百里国没有理由杀涟漪长公主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顾卿恒不知其中缘由,此时一时也不能跟温如月保证什么,岔开话题道: “我要去上早朝了,你在府中,暂时别出去了,想要什么托侍从跟我说,我给你买了带回来”。 说罢便离开了,温如月也知道,自己这没凭没据的说辞,顾卿恒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转身朝自己的院中而去。 然而刚到院中,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欣悦,以及百里安洛。 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有些惊讶,随后担心的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若是被祁国的人发现,你就完了,你快回去”。 见温如月还担心自己的,百里安洛嘴角露出笑意,上前拉住温如月的手说道:“月璃,你还是爱我的,你跟顾卿恒也没有圆房,对吗”? 温如月抽回手,回应道:“我现在是少将军夫人,既不是温如月,也不是花月璃,大王子你走吧!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百里安洛反驳道:“不,你是温如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花月璃。 祁涟漪的尸体,很快便会送到祁国,到时可能会因此开战,你待在祁国,会有危险的,我带你走吧”! 温如月无奈的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战,百里国一向不争不抢,如今拿什么跟祁国拼”? “你若还当自己是百里国的大王子,就应该想想该怎么阻止,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而不是在这跟我说这些”。 “我若是跟你走了,就更加坐实了,百里国杀祁涟漪这件事,到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百里安洛拉住温如月的手,反驳道:“可是如月,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我悄无声息的带你离开,我们可以隐居······”。 温如月见状打断道:“安洛,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我承认,我没有跟少将军圆房,我心中还爱着你,但我也爱我的父母亲”。 “你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我自然想跟你远走高飞,但我更想让百里国安定,我的父母亲平安喜乐”。 “安洛,答应我,这次不要任性,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查祁涟漪的死因,待此事过后,我就随你离开”。 百里安洛听温如月这么说,嘴角才露出笑意,应道:“有你这番话,就算是死也值了,我这就去调查祁涟漪的死因”。 下朝后,顾卿恒追上萧遇溪,问道:“这下如何是好?此战怕是打不起来了”! 萧遇溪脚步没有停下,边走边说道:“战书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不打是不可能的,延缓开战的时间,先看百里国的态度”。 萧遇溪上了马车,臧岚驾着马车,正往王府而去,途中,突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臧岚急忙勒马。 马车突然急停,让萧遇溪险些撞到额头,无奈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臧岚见是百里安洛,不免有些惊讶,随后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是百里安洛”。 萧遇溪闻言,应道:“让他上马车”。 很快,百里安洛就上了马车,坐在一旁,连忙说道:“涟漪遇刺了,并不是我们百里国有意为之,还请辅政王信我”。 百里安洛刚上马车,靠近自己,萧遇溪就察觉到百里安洛不对劲,他身上明显有魔魇之气。 因想的太过投入,甚至都忽略了百里安洛说了什么,百里安洛见萧遇溪没有回应,又道: “我知道,我现在拿不出证据来,但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出,祁涟漪是被谁所害”。 萧遇溪试探性的问道:“没有证据,还敢撞到我跟前来,难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命人将你抓了,送去叶昭颜的跟前”。 “还是说,你觉得我武功不好,奈何不了你,或者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百里安洛见萧遇溪这么问,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萧遇溪也会法术! 心中尽管很疑惑,口中还是淡然道:“辅政王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您明是非,定不会乱杀人”。 萧遇溪笑道:“你这话说的,本王爱听,就给你两日时间,后日傍晚,我需要一个答案”。 百里安洛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反应过来连忙道谢,马车此时也到了辅政王府,百里安洛便下马车离开了。 午时,银月门内,寻川从明惜手中接过饭食,走进院子,将饭食递给了祁涟漪。 祁涟漪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若想杀我,你就动手,你若不杀我,就放我离开”。 第185章 鹤林 寻川冷冷的看了祁涟漪一眼,将饭食放在桌子上,随后就转身准备,继续在院门口守着,祁涟漪有些坐不住。 站起身看向寻川,问道:“是千寻派你来的吗”? 寻川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过身,只回应了三个字“不认识”。 祁涟漪又道:“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守着我?我真的有急事,你放我离开行吗,我跟你保证,明日一早就回来”。 寻川转过身,看向饭菜,说道:“吃饭”。 祁涟漪疑惑的说道:“我吃过午饭,你就放我离开吗”? 寻川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院门走去,继续守着祁涟漪。 祁涟漪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也确实饿了,就坐下吃起了饭菜。 吃完后,祁涟漪连忙走向寻川,刚到寻川跟前,还未开口说话,便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站在楼上的戚无渡瞧见,戚无渡连忙下楼过来,看向寻川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万一真出个好歹,你就是九条命,也不够门主杀的”。 寻川转过身,冷冷的说道:“信中写的很清楚,我也只听从门主的话,你无权斥责我,不然休怪我对你出手”。 寻川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戚无渡看着寻川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门主啊!你这哪救的愣头青,不说话气人,说话更气人,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寻川来到后厨,鹤林见状连忙说道:“你来了,我帮你盛好了饭菜,过来坐”。 寻川闻言便坐在了鹤林旁边,其他弟子见状连忙挪了位置,离他俩八丈远。 寻川沉默寡言,脾气却很古怪,有时不知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他拔剑就开始跟人干架。 关键是,他武功高强,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他,跟他打起来,无疑是讨不到好处的。 久而久之,门中弟子都有些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唯有鹤林愿意接近他。 寻川闷头干饭,直到吃好喝好,才抬起头对鹤林说道:“有软筋散吗”? 鹤林正喝汤呢,突然听他这么问,险些被呛到,疑惑的问道: “早上你问我要蒙汗药,现在又要软筋散,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干坏事,我可不能给你药了”。 寻川看着鹤林,再次问道:“有还是没有”? 寻川眼神没有温度,说话更是冷冰冰的,要是别的弟子,早被他吓到了,鹤林倒是不惧他,反问道: “有是肯定有的,但你总要告诉我,你拿药做什么吧!不然我怎么敢给你”? 寻川一拍桌子,便起身离开了,他力气不小,整出的动静也大,门中弟子都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看不见寻川的身影,凌霄才到鹤林身边,说道:“他阴晴不定的,你就别和他走那么近了,搞不好,他哪天也会对你动手的”。 鹤林轻笑一声说道:“他只是脾气有些怪,心不坏的”。 凌霄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鹤林。 百里国的人,将隐月和梓潼的尸身,送到了四王府外,百姓们对百里国的人指指点点,侍从见状连忙去禀报给叶昭颜。 叶昭颜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瞬间瘫坐在椅子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千寻见状命人将人迎进来,很快百里国的人,就驾着马车进来。 马车内正是隐月和梓潼,白玉清亲自为两人换了衣裳,擦干净面容,怕马车颠簸,还在马车内垫上厚厚的垫子。 就这般看着,她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叶昭颜站起身,连忙向马车而去,打开马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两人,如睡着般的模样。 可无论叶昭颜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叶昭颜强忍泪水,对百里国的人质问道:“百里安洛为何不亲自前来”? 百里国的侍从,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叶昭颜怒道:“既然他百里安洛不敢来,你们的命就留下吧”! 说罢便对瑾然说道:“将百里国的侍从,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百里国的侍从,闻言也只得拔出长剑,瑾然有些迟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祁千寻,希望祁千寻能出言阻止。 毕竟百里国的人,若是死在这,两国就真的要闹翻了。 祁千寻见状出言道:“太后,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两国关系更加僵持”。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怒道:“如今涟漪身死的消息确凿,你可满意了”? 祁千寻显然没想到叶昭颜会这么说,不由的一愣,随后悲愤的说道:“母后,您对我冷眼相待,长姐是唯一待我好的人,我又怎么会,盼着她死呢”? 叶昭颜刚想说什么,祁言泽就到来了,看了一眼四皇兄,随后来到叶昭颜面前,说道: “太后,四皇兄也是人,这话没凭没据的,就对她这么说,他也会心寒的”。 叶昭颜看向祁言泽,嗤笑一声说道:“你这是看我笑话来了吗?不过也确实可笑,涟漪身死,你对我满是怨言,祁千寻也对我满心的埋怨”。 看着叶昭颜笑的凄凉,祁言泽认真的说道:“太后,你的想法没有错,本意也是为了我们好,但你的做法错了,结果自然不会是你想要的”。 叶昭颜怒道:“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也不欢迎你,送客”。 祁言泽看向百里国的侍从,毅然决然的说道:“百里国的侍从,我要带走”。 叶昭颜寒声道:“祁言泽,你别太过分,真当哀家不敢伤你吗”? 说着便拔出侍从的长剑,向祁言泽刺来,锦衣卫见状立刻上前护住祁言泽,与叶昭颜打了起来。 叶昭颜边打边说道:“瑾然,哀家命令你,立刻杀了百里国的侍从”。 瑾然无奈,也只好带着侍从,对百里国的侍从动手,一时间乱的不成样子。 萧遇溪和臧岚带着人及时赶到,侍从瞬间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臧岚冷声道:“辅政王到,都住手”。 第186章 戚无渡 众人闻言都停了手,萧遇溪对叶昭颜说道:“太后,百里安洛已经来找过我,后日傍晚,便会给我一个答案,现在不宜动百里国的人”。 叶昭颜冷声道:“好,哀家给他时间,若后日他百里安洛,给不了一个合理的答复,哀家亲自取他性命”。 萧遇溪应下,对臧岚说道:“放百里国的人离开”。 臧岚应下,让侍从们让出一条路,百里国的侍从连忙道谢,随后出了府。 萧遇溪转身离开,祁言泽看了一眼叶昭颜,知道她不欢迎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府中的侍从也散去,瑾然从马车内,将隐月抱了出来,随后跟叶昭颜一起进了院子,顿时只剩下祁千寻和宁远。 宁远走向马车,撩开马车帘,瞧见梓潼的尸体,随后问道:“王爷,清宁的尸体,百里国也一并送了回来,现在埋吗”? 祁千寻闻言说道:“先抱回院中吧”! 宁远应下,将尸体抱下马车,往院中走去,祁千寻自己转动着轮椅,往院中而去。 银月门 直到傍晚,祁涟漪才缓缓醒来,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寻川还在院门前守着。 祁涟漪来到寻川跟前,怒道:“你骗我”。 寻川闻言,弯腰拎起食盒,转身递给祁涟漪,祁涟漪看了一眼食盒,质问道:“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寻川收回食盒,眸子毫无波澜,冷冷的说道:“我一向只杀人,看人还是头一次,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罢,再次递出食盒,祁涟漪心有怨气,下一秒便打翻了食盒,食盒落在地上,饭菜也都撒了出来。 寻川见状拔出长剑,便对祁涟漪出手,口中还怒道:“最烦你这种,浪费食物的人”。 祁涟漪也拔出腰间的匕首,与寻川打了起来,打斗中,从寻川的怀中,掉出一个东西,祁涟漪连忙将其捡起。 此时戚无渡出现,制止了寻川,两人也停了手。 祁涟漪见是叠起的纸张,连忙打开来看,看到内容以及落款,上的“祁千寻”三个字,祁涟漪看向寻川,怒道: “你果然是千寻派来看守我的”。 寻川后知后觉,连忙将纸张夺了过来。 戚无渡见状连忙解释道:“星疏,千寻确实给我递了这封信,并托我雇个人看守你”。 祁涟漪看向戚无渡,认真的说道:“门主,我真的要回去一趟,事后,我会跟千寻解释的”。 戚无渡有些为难的说道:“银月门一向都是,收钱按规矩办事,千寻又是拿信物所托,我自是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祁涟漪闻言,有些无奈,随后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道:“若不让我回去,我就死在这”。 寻川看了祁涟漪一眼,随后再次执起长剑,说道:“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 戚无渡顿时头大,连忙拦住寻川,说道:“寻川,你别冲动,我雇你是守着她,不是要她命的”。 寻川这才收回长剑,转身站在院门前。 戚无渡对祁涟漪说道:“我这就派人给千寻递信,若得到他的允许,我立刻放你下山”。 祁涟漪应道:“好,门主,这离四王府并不远,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久,我不会等太久”。 戚无渡连忙应道:“你放心,这边送信很快,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戚无渡说罢转身离开,到寻川跟前停下脚步,叮嘱道:“你别乱来,更不能伤她”。 寻川冷然道:“她若跟死人一样听话,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不会动她”。 戚无渡顿时无言,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没一会,明惜就拎着食盒走了过来,瞧见寻川审视的目光,明惜连忙说道:“门主让我来给莫姑娘送饭食,顺便打扫一下”。 寻川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明惜见寻川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进了院中。 明惜见到祁涟漪,连忙将饭食递给祁涟漪,祁涟漪接过来,谢道:“多谢了”。 明惜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对了莫姑娘,寻川那个人脾气很怪的,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你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祁涟漪闻言有些疑惑,戚无渡说寻川是雇来的,但明惜这话,明显是经常见到寻川,难道寻川不是门主雇来的。 随后应道:“好的,我记下了”。 明惜又道:“这么晚了,你应该也饿了,你先吃吧,我去将院门前的饭食,打扫一下”。 祁涟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饭食是自己打翻的,祁涟漪连忙说道:“我来打扫吧”! 说罢放下饭食,就出去拿起了扫把,明惜连忙追上祁涟漪,说道:“莫姑娘,还是我来吧”! 祁涟漪没有回应,而是认真的打扫起来,寻川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这一幕,眼眸中明显有一丝惊讶。 明惜见寻川转过身,顿时不太敢大声说话,便去拿了个袋子,和祁涟漪一起打扫了起来。 辅政王府外,萧遇溪和臧岚刚出府,天空就下起了雨,臧岚见状问道:“主子,要不还是坐马车去吧”! 萧遇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这雨会越下越大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吧,就不去了”。 两人刚想转身,就看到一位女子跑了过来,对萧遇溪说道:“终于等到你了,听说你失忆了,究竟是真是假,你还记得我吗”? 萧遇溪瞧着女子面生,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好问道:“姑娘你认识本王”? 而这名女子正是林琴挽,林琴挽连忙点头应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萧遇溪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本王进府吧!这外面雨也大了”。 林琴挽点头应下,侍从拿着伞,过来为两人撑伞,见到陌生女子,不免有些疑惑。 萧遇溪见状说道:“将伞给臧岚一把”。 臧岚以为让自己给他和女子撑伞,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伞。 第187章 人皮面具 林琴挽也以为萧遇溪,要自己跟他一起,心中不免有些高兴,还特意靠近萧遇溪一些。 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又道:“你们仨打一把伞吧!臧岚,你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给本王撑伞”。 臧岚闻言,连忙来到萧遇溪跟前,还特意从两人中间穿过,林琴挽被臧岚撞了一下,不由的有些生气。 但又想到,萧遇溪可能是怕自己是刺客吧!毕竟他不会武功,所以有些谨慎,也能理解。 这么想着,林琴挽便没有太过在意,随两名侍从一起进了辅政王府。 一路上,林琴挽瞧着,竟没有一位侍女,顿时更加肯定,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 毕竟司徒靖安就很抗拒与女子接触,在司徒国的时候,府中就没有侍女,没想到失忆后,他这一点倒还是没有变。 到了正殿,萧遇溪坐下说道:“姑娘请坐”。 林琴挽应下,便坐了下来,侍从给林琴挽倒了一杯茶水,便下去了。 林琴挽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想说些什么,瞧见站在萧遇溪身旁的臧岚,一时没说出口。 萧遇溪看了一眼臧岚,随后说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臧岚是本王的人,不用见怪”。 林琴挽这才说道:“我是林家大小姐 林琴挽,而你是司徒国小殿下 司徒靖安,你···你曾答应会娶我的”。 臧岚闻言,不免轻咳了几声,随后说道:“主子,我先出去守着,有事喊我”,说罢便退下了。 萧遇溪看向林琴挽,轻笑一声说道:“听笙箫默提起过你,还听说司徒夜离很喜欢你,所以本王有点好奇。 这大战在即,林大小姐怎么会来祁国呢?难道不怕本王抓了你,拿你要挟司徒夜离吗”? 萧遇溪将话一语道破,林琴挽看着云淡风轻,还略带一丝戏谑的萧遇溪,一时间皱起了眉,犹豫道: “失忆会让人,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吗?你不是靖安,靖安绝不是这样的”? 林琴挽说着,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要离开,萧遇溪见状说道:“臧岚,拦住她”。 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将刚走出来的林琴挽拦住了,林琴挽连忙说道:“是我认错人了”。 萧遇溪走了出来,调侃道:“本王瞧着,你长的确实还不错,给你个侧妃之位如何”? 林琴挽连忙转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辅政王见谅,我喜欢的,是司徒国小殿下 司徒靖安,而您是祁国的辅政王,不是我能肖想的”。 萧遇溪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随后说道:“既然来了,你觉得本王还会放你离开吗”? 林琴挽正巧看到,萧遇溪拿白玉笛的动作,眼眸不由的闪了闪,毕竟这个动作,跟靖安如出一辙。 林琴挽对上萧遇溪的眸子,问道:“我这有一首曲子,你能吹奏出吗”?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林大小姐,看来,你还没清楚自己的处境”。 随后看向臧岚,说道:“将她抓起来,交给陌齐堰看着,若司徒夜离过来要人,让他拿十万两黄金来换”。 萧遇溪说罢便转身回房,林琴挽看着萧遇溪冷厉的语气,以及决绝的背影,不免有些伤心。 臧岚此时也拔出了长剑,就准备抓捕林琴挽,林琴挽没有办法也只好反击。 但林琴挽的武功不过是些皮毛,花拳绣腿罢了,又怎么会是臧岚的对手,很快就被臧岚抓获,绑了起来。 陌齐堰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解的问道:“刺客”? 臧岚回应道:“不是,她是司徒国的人,名叫林琴挽”。 陌齐堰是记得,司徒国有位姓林的大臣,但没有见过林琴挽,并不认识她。 林琴挽却认出陌齐堰,连忙问道:“陌将军,萧遇溪是司徒靖安吗”? 陌齐堰还没有作答,臧岚就说道:“主子让我将人交给你,你看好她”。 陌齐堰点头应下,将林琴挽带走,臧岚就进入房间去找萧遇溪。 然而刚进入房间,就看到弯腰,扶着案桌的萧遇溪,旁边还有刚吐的血,看着黑红色的血,臧岚微怒道: “毒还没有解吗?趁现在抓到了林琴挽,不如就拿他跟司徒夜离换解药”。 萧遇溪缓缓坐下,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毒解不了的”。 臧岚明显有些不信,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怕我们为你犯险,才这么说的”。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这是司徒靖安体内的毒,除非他活过来,不然就算是有解药,也解不了”。 “再说了,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推翻司徒国,还祁国一个安宁,最好你们都不要出事”。 臧岚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四王爷府内,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了梓潼脸上,随后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千寻起身上前看了一眼,问道:“她可还有除隐月以外的亲人”? 宁远应道:“梓潼早就没有亲人了,隐月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亲姐姐”。 祁千寻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就没有将她二人埋在一起的必要了,找人将她的尸体,跟已故银月门弟子埋在一起”。 宁远应下,很快找来两人,将梓潼的尸体带走了。 祁千寻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戚无渡就到来,说道:“门主,祁涟漪以死相逼,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祁千寻叹了口气,说道:“放她离开吧!她若是今晚回来,就派寻川暗中保护她,以免出什么变故”。 戚无渡应下,刚准备转身离开,祁千寻又道:“关于我的身世,可有查出什么”? 戚无渡回应道:“并查不出来什么,当年叶昭颜是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孩子也是新生儿,不像是抱来的孩子,你应该就是叶昭颜的亲生孩子”。 祁千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若叶昭颜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她这般待自己,岂不是更让自己寒心。 第188章 你真的很好 是她们不配 戚无渡很快回到银月门,放祁涟漪下了山,寻川一路上暗中跟着她,也来到了四王府。 寻川见祁涟漪进四王府,一时有些好奇她的身份,见祁涟漪朝太后的院中而去,寻川出手,将她拦了下来。 祁涟漪见是寻川,小声的怒道:“门主都说让我下山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寻川淡漠道:“跟我来,不然我将你打昏,带回银月门”。 祁涟漪一时很无语,但瞧寻川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说而已,无奈只好跟着寻川。 寻川带着祁涟漪,一路来到祁千寻的院子,到了院门附近,祁涟漪停下脚步,说道:“千寻应该已经睡下了,不用打扰他了”。 寻川一个眼神扫过来,气氛瞬间又冷了一个度,祁涟漪也只好走进院子,寻川敲了敲宁远的房门。 宁远听到动静,连忙打开房门,见是寻川,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寻川身旁的祁涟漪,这才没有立刻将话说出口。 而是看向祁涟漪问道:“莫姑娘,这位是”? 祁涟漪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么晚了,千寻已经睡下了吧”! 宁远看了一眼祁千寻的房间,回应道:“烛火还亮着,应是还没有睡,我这就进去瞧瞧”。 说罢便推门进去了,祁千寻也是料到祁涟漪会来,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此时正拿着棋子,解残局。 宁远禀报道:“王爷,寻川带着长公主回来了”。 祁千寻放下棋子,起身问道:“太后休息了吗”? 宁远回应道:“太后的院内还亮着,应该还没有休息”。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说道:“去太后的院中”。 宁远应下,便推着祁千寻出了房门。 虽说上次祁涟漪和祁千寻吵了一架,但祁涟漪知道,能跟戚无渡学武功,这其中少不了祁千寻的帮衬。 此时见到祁千寻,语气也好了很多。 寻川见到祁千寻,才转身离开。 祁千寻看向祁涟漪,认真的说道: “我不反对你去见太后,但要注意,不要因此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也不能承担,你身份暴露的后果”。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还是太后,表情有一时间的不自然,随后开导道: “千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跟母后因何事,闹成了这个样子,但她是我们的母后,你不该这般称呼”。 祁千寻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阵的苦笑,随后说道:“好,你且看看,我称她为母后,她是怎么待我的”! 祁涟漪闻言,明显有些疑惑,三人很快来到叶昭颜的院中,簌离在院门前守着,叶昭颜此时还在看着隐月的尸体神伤。 宁远没有进去,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入了院中。 叶昭颜听到动静,抬眸见是祁千寻,瞬间就吼道:“你来做什么”。 祁涟漪几乎没见过母后发火,此时听着母后发火的声音,祁涟漪一时觉得好陌生。 祁千寻回应道:“母后,清宁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去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长姐”。 叶昭颜怒道:“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说罢竟拔下头上的钗子,丢向祁千寻,宁远没跟进来,祁涟漪则是没想到母后会这么做,钗子硬生生的,打进了祁千寻的左肩上。 祁涟漪看着钗子一半,都陷进了祁千寻的皮肉中,顿时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只好收回了手。 簌离看出不对劲,让宁远进去看看,宁远连忙来到祁千寻跟前,看到祁千寻肩上的钗子,不由的皱了眉头。 刚想推着祁千寻离开,叶昭颜又道:“哀家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叫哀家母后,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这一钗,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祁千寻苦笑一声,应道:“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宁远推着祁千寻离开,祁涟漪看了一眼母后,也只得转身离开。 待出了院子,祁涟漪追上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宁远轻咳一声,示意祁涟漪不要说话。 祁涟漪瞧出宁远的意思,也没再开口,到了祁千寻的院子,宁远停下脚步,祁涟漪才来到祁千寻面前,自责的说道: “我不知道母后竟会这般待你,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对不起”。 祁千寻似乎已经麻木了,淡然道:“没关系,毕竟不知者无罪,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祁涟漪看着祁千寻肩上的钗子,担忧道:“叫个医者瞧瞧吧!总得把这钗子取下来”。 祁千寻没有说话,看着肩上的钗子,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宁远见状连忙对祁涟漪说道: “长公主,已经夜深了,王爷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没那么娇弱,不必打扰医者了,王爷房中,还有上次未用完的药”。 说罢推着祁千寻,进入了房间,祁涟漪听着宁远这番话,眼眸中顿时涌进泪水。 不敢想象对自己如此疼爱的母后,对弟弟千寻,竟是这个样子。 房间内,祁千寻一把拔出钗子,痛的皱眉,宁远端来温水,看着这一幕很是无奈,心中对叶昭颜的怨气,不断的上涨。 看着祁千寻的肩膀在流血,也没开口说什么,连忙放下温水,去找药。 祁千寻看着带血的钗子,自嘲的笑道:“可能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母爱”。 宁远拿着药过来,将药放在桌子上,随后开始解祁千寻的衣襟,边解边开导道: “王爷,你不要什么事,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真的很好,是她们不配”。 祁千寻闻言,眼眸微微触动,抬手拉下衣襟,露出左肩,宁远拿起帕子,沾取温水擦去血液,随后开始上药。 口中还无奈的说道:“在银月门,你是万人敬仰,震慑武林的银月门门主,在这里却处处挨太后的冷眼和伤害。 要我说,这个王爷不当也罢,不如回银月门,来的逍遥自在”。 第189章 林琴挽失踪 祁千寻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该想清楚了,涟漪的身份,是瞒不过太后的,待她二人相认,你便去伪造我失踪的消息吧!” 宁远应下,心中也不免有些高兴。 第二日一早,四王爷府就挂上了白,祁涟漪想去看母后,但又想到祁千寻,就来到了祁千寻的院中。 祁千寻一向起的很早,这会正在看书,见祁涟漪来了,祁千寻放下了书籍。 祁涟漪看了一眼祁千寻的肩膀,随后问道:“可有好些了”? 祁千寻应道:“没什么事,皮外伤罢了”。 祁涟漪察觉到祁千寻心情低落,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便不再打扰,应了声,找借口离开了。 司徒国,林府内 林琴挽的母亲 江暮雪,发现林琴挽不见了,连忙询问林琴挽的侍女和侍卫。 侍卫莫辞回应道:“大小姐回府后,说是头疼,不让我们打扰她,所以我们就没在大小姐身边照看”。 侍女也连忙附和。 江暮雪顿时有些担心,琴挽去了祁国,毕竟琴挽的头疼之症,寻遍医者都束手无策,唯有司徒靖安吹奏的箫声可以缓解。 因此,江暮雪没有阻拦林琴挽,要嫁给司徒靖安一事,可实在是没想到,大婚前一晚,司徒靖安竟莫名消失不见了。 江暮雪连忙前往皇宫,在宫门外等候林惜,林惜也就是林琴挽的父亲。 林惜下了朝,因朝中的事,脸上没什么笑容,一脸的凝重,见到自家夫人,不免有些惊讶。 随后换上笑颜,笑着说道:“夫人,你怎么想起来接我下朝了”? 江暮雪抬头见是林惜,连忙说道:“挽儿不见了,我怀疑她可能去了祁国”。 林惜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夜离走一旁过,恰巧听到江暮雪这句话,连忙上前担忧道:“琴挽去了祁国”? 江暮雪看向司徒夜离,回应道:“我也不确定,但我已经派人在挽儿经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她,所以猜测她可能去了祁国”。 司徒夜离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们先别担心,我现在就派士兵去找”。 说罢便急匆匆的上马离开了,林惜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无奈的说道:“夜离也不错,可惜啊,咱们的女儿不喜欢他”。 江暮雪应道:“他是不错,但他的性子,跟挽儿一样一点就着,两人就算能在一起,也少不了吵架,本就不可能过下去”。 祁国,四王爷府内,眼看要出殡,叶昭颜看着棺内,迟迟不愿离去,祁千寻在一旁坐着,也没有上前劝说。 府内的侍从和侍女,都了解叶昭颜的脾性,自是更不敢上前劝说。 大臣们下了朝,纷纷过来瞧,祁言泽也紧跟着到来,来到叶昭颜跟前,看了一眼棺内的人,随后说道: “太后,到时间了,盖棺吧”。 叶昭颜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说道:“盖棺吧”! 侍从闻言,这才上前盖了棺。 祁涟漪看着伤心的母后,心中一时也有些难受。 很快便开始下葬,祁千寻尽管腿脚不便,但身为弟弟,也跟着去了。 祁言泽怕叶昭颜受不了,便拦住了叶昭颜。 到了下葬的地方,祁千寻以想再看看长姐为由,遣散了侍从,开了棺。 随后拿出瓷瓶,将水倒在隐月的脸上,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了隐月的真实面容。 再次盖了棺,侍从便将棺材埋了。 四王爷府内,祁涟漪在暗中,看着母后独自一人站在院内痛哭,顿时有些站不住,想上前,但又止住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叶昭颜就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祁涟漪连忙现身,上前抱起母后,将母后抱进房中。 将母后放在了床上后,来到了瑾然跟前,瑾然见她从院内出来,明显有些疑惑,也认出她来。 不解的问道:“你不是王爷救下的莫姑娘吗?你怎么会从太后的院中出来”。 祁涟漪一脸的着急,但由于戴着面具,瑾然并没有看到,祁涟漪怕说话暴露,只好指向院内,转身往院中走,还回头看瑾然。 瑾然也懂了她的意思,连忙跟着她往院内走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昭颜,连忙命人去找太医。 祁涟漪担忧的看着母后,瑾然命侍从去找太医,折返回房间,就看到她在看太后,顿时有些不解。 但还是谢道:“多谢莫姑娘了”。 祁涟漪回过神,连忙摆手,示意不用谢,两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太医 陆十安,很快到来,侍女连忙将人迎进去,陆十安给叶昭颜把了脉,随后说道: “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最近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任何人惹太后伤心,或者发怒,好好劝劝太后”。 瑾然明显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祁涟漪闻言,就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现在能劝母后的人,可就只有自己了。 陆十安又道:“上次拿的药,应该还有吧!直接拿去熬就好了”。 瑾然应下,就出了房门,吩咐侍女去办了,折返回来就听到陆十安,在跟莫姑娘说话。 瑾然连忙说道:“陆太医,她不会说话,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就好”。 陆十安见状收回目光,随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太后也没什么事,等太后醒来喝下药,切记不要让太后动怒就好”。 瑾然应下,连忙拿出银子,给陆十安,便送陆十安出了院门。 祁涟漪见状也离开了。 司徒夜离再次来到辅政王府,然而却被结界阻隔,莫名其妙布下结界,这让司徒夜离更加怀疑。 施法就开始打结界,萧遇溪察觉到结界波动,下一秒就施法将司徒夜离拉进幻境中。 司徒夜离看着周围,与现实明显不符的景象,一时有些纳闷,四周很幽暗,只有点点星光照亮一条小道。 司徒夜离寻着光亮而去,在走了一段路,就瞧见正在饮茶的萧遇溪,司徒夜离顿时想到是萧遇溪搞的鬼。 上前质问道:“琴挽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我警告你,你不准伤她,不然我就是死,也拉你陪葬”。 第190章 害怕雷声 萧遇溪淡然一笑,打趣道:“若非是不能杀凡人,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喜欢一个人,你应该去追那个人,而不是一直追着情敌砍,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死了,她就会爱上你吗”? 萧遇溪一番话,堵的司徒夜离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见状又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林琴挽,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将林琴挽推向你的身边,你自愿奉还法力”。 司徒夜离半信半疑的说道:“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也不稀罕所谓的法力,我只想要琴挽能够喜欢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你若是想利用法力,让琴挽喜欢我,那就大可不必了,自欺欺人的把戏,我不喜欢”。 萧遇溪站起身,缓缓说道:“司徒靖安已经死了,我不是司徒靖安,所以我对她没有半分爱意,她这般苦苦执着,也得不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与其看着她走不出来,我不如推她一把,尽管她怨也好,恨也罢,我又不会在意”。 司徒夜离似乎猜出萧遇溪要做什么,连忙说道:“你想让她恨你”?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舍得我伤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无非让她吃点苦罢了”。 司徒夜离见萧遇溪这么说,急忙反驳道:“不行,你不能伤她”。 萧遇溪弯腰摘下一朵幽兰色的花朵,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我来当这个坏人,你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但我不会让你轻易带走她,所以受伤是免不了的”。 司徒夜离应道:“好,只要你不伤她,我怎样都无所谓”。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不准动用法力,我会让臧岚跟你打,若是你动用法力,伤到了臧岚,林琴挽的命,我可就收下了”。 司徒夜离应道:“臧岚不是我的目标,我自是不会动他”。 萧遇溪将手中的花递给司徒夜离,口中说道:“今晚夜半,我在偏院等着你”。 司徒夜离看着花朵,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还是伸手去接,然而刚触碰到花瓣,眼前就突然一黑。 下一秒就直接出了幻境。 雨从午时到傍晚,都一直在下,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停。 四王爷府中,祁涟漪一直在央求祁千寻,祁千寻不答应,祁涟漪就站在院中淋雨。 雨并没有下大,祁千寻嘴上说着狠话,让她想淋雨就一直站到天亮。 当祁涟漪真的跑到院中站着,祁千寻透过窗口看她,眼眸中又夹杂着担忧。 此时天空打起了雷,雷声震耳欲聋,祁千寻紧皱眉头,用手撑着额头,双眸也紧紧的闭着。 宁远知道祁千寻害怕雷声,连忙进来,关上了窗户,又添了几盏灯。 房内明亮起来,雷声也不那么大了,祁千寻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血色,宁远见状也没敢离开,就静静的守在祁千寻的身边。 祁千寻抬眸看向宁远,宁远连忙蹲下身,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祁千寻神色黯然,淡淡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母后将我关进小黑屋的那个雷雨夜。 如今呆在这个府中,每逢雨夜,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我真的承受不了了,计划安排的如何了?这次我真的想离开了”。 宁远连忙回应道:“最快,今晚夜半,我本打算,明日早朝安排行动的,毕竟让百姓看到你出府,这事才不会牵扯到太后”。 “百姓们也都知道,太后待王爷你并不好,长公主身死,太后免不了拿你撒气,若王爷你在这个时候失踪,太后的嫌疑可就大了”。 祁千寻闻言淡淡的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她了,明日再行动吧”! 随后看了一眼窗口,又道:“让涟漪进来”。 宁远应下,便出去了,门打开的一瞬间,雷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倾盆大雨。 祁千寻听着雷声还是下意识的皱眉,脸色也瞬间不自然。 祁涟漪很快便走进房间,来到祁千寻面前,就哀求道:“千寻,算我求你了,母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母后真的就吃不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除母后和瑾然,之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祁千寻看向祁涟漪,没有做出肯定的回复,而是问道:“小的时候,你害怕打雷吗”? 祁涟漪不知祁千寻为什么这么问,但很认真的回应道:“那时很小,小孩又怎么可能不怕打雷呢?但我瞧见,你似乎比我更怕打雷。 母后有时忙的顾不上我们,我身为姐姐,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后来渐渐的,我也就不怕打雷了”。 说着说着,祁涟漪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一时间陷入回忆中。 小时候,不知道祁千寻怎么惹到了叶昭颜,被叶昭颜关在小黑屋里,正巧那晚下起了大雨,还打了雷。 祁涟漪那时也没有多大,想出府找母后,但连路都不认识,又下着大雨,明显不太现实。 府中的侍从侍女们,也不敢贸然开门放人,祁涟漪守在叶昭颜的院门前,一直强忍着困意,守到后半夜,才看到叶昭颜回来。 叶昭颜看到祁涟漪在院门前坐着,一脸的心疼,责怪侍女为什么不带祁涟漪回房,当听到祁涟漪提到祁千寻。 叶昭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但在祁涟漪的坚持下,叶昭颜还是命侍从,将祁千寻放了出来。 可此时的祁千寻,已经昏死了过去,叶昭颜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担忧,甚至都没有请医者过来瞧瞧。 还是察觉到祁涟漪因吹冷风发了烧,叶昭颜才命人请太医。 太医冒雨赶来,在给祁涟漪诊断好,开了药,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祁涟漪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太医有些不解,就听到祁涟漪口中说着,“看弟弟”三个字。 太医顿时看向叶昭颜,叶昭颜才说道:“千寻那孩子有点不对劲,既然太医来了,就一并看看吧”! 第191章 幼时的阴影 终将伴随一生 祁涟漪听叶昭颜这么说,才安心开始睡觉。 之后,祁涟漪就发现,一向不怕打雷的祁千寻,却突然开始害怕打雷了,也想到可能是那个晚上导致的。 后来,每逢打雷下雨,祁涟漪总会来找祁千寻聊天,直到祁千寻十一岁,祁涟漪才不在雷雨夜来找祁千寻。 祁涟漪看着祁千寻,不是很好的脸色,不解的问道:“你还害怕打雷吗?我本以为这么久了,你已经不害怕了”。 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幼时的阴影,终将伴随一生,或许下辈子,我才能解脱吧”! 祁涟漪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祁千寻又道:“走吧,一起去告诉母后,你的身份,免得母后神伤”。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顿时欣喜,推着祁千寻出了房门,宁远见两人出来,将手中的伞递给祁涟漪,说道: “莫姑娘,你来撑伞吧!我来推王爷”。 祁涟漪闻言接过伞,宁远推着祁千寻,祁涟漪在一旁撑伞。 雨并不小,甚至还夹杂着雷声,祁涟漪怕祁千寻被淋到,将伞偏向祁千寻,自己几乎没打到伞。 三人一路来到叶昭颜的院中,叶昭颜房中还亮着,明显没有休息,瑾然也没有下去,在门前守着。 瑾然见祁千寻又来了,不免有些担心,拦住了祁千寻,说道:“王爷,太后情绪不是很稳定,难免会再次伤到您,您还是回去吧”! 祁千寻没有回应,而是对宁远说道:“在门口好好守着”。 宁远应下,便上前推开了房门,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去了。 等两人进去后,瑾然才疑惑的问道:“莫姑娘不是被王爷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宁远应道:“王爷心软,又怎么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呢”! 瑾然一听,也确实如此,便没有再追问。 祁涟漪推着祁千寻,来到叶昭颜面前,叶昭颜正在闭眼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祁千寻,不耐烦的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祁千寻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祁涟漪看着母后神伤的样子,想上前,但还是看了祁千寻一眼,见祁千寻摆了摆手,祁涟漪才摘下了面具。 叶昭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刚想说话,就看到了女子的容颜,一时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祁涟漪上前握住母后的手,跪下说道:“母后,女儿一直都在”。 叶昭颜还是不敢置信,看了一眼面前的祁涟漪,随后起身看向祁千寻,询问道: “她是涟漪?是不是你找人假扮的,你不要骗哀家,若是假的,只会让哀家更伤心罢了”。 祁千寻淡然应道:“我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祁涟漪见状,连忙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绿色镯子,认真的说道:“母后,我真是涟漪,这只镯子可是您亲手给我戴上的”。 叶昭颜看着翡翠镯子,顿时就相信了,连忙扶起祁涟漪,将其紧紧拥进怀中,喜极而泣道:“涟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哀家是不是在做梦啊”! 祁千寻出言道:“自然不会是梦,毕竟我在这呢”! 叶昭颜的情绪渐渐缓和,才看向祁涟漪,问道:“你没去和亲,是吗”? 祁涟漪看向祁千寻,说道:“前往和亲的那日,我难掩哭泣,千寻看到,不忍我去和亲,才出此下策,母后您不要怪千寻”。 叶昭颜来到祁千寻面前,俯身给了祁千寻一个拥抱,突如其来的拥抱,令祁千寻不由的愣了愣。 叶昭颜起身说道:“千寻,你做的没错,母后谢谢你,若不是你,母后就失去唯一的女儿了”。 听着叶昭颜自称母后,而不是哀家,祁千寻不由有些惊讶,但始终没有笑意。 只觉得这个拥抱和温柔的话语,来的都太迟了,自己这心中,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随后缓缓说道:“母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母后可否为我解惑”? 叶昭颜连忙应道:“你问,母后知晓的,一定全告知你”。 祁千寻问道:“我是您亲生的吗”? 祁涟漪见母后和弟弟,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听祁千寻突然这么问,连忙说道: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么问?母后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你这不是在伤母后的心吗”? 祁千寻没有理祁涟漪,而是一直盯着叶昭颜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见叶昭颜迟疑,祁千寻苦笑一声,说道: “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这心中,一直摇摆不定,还请母后,给我一个答案”。 叶昭颜看着祁千寻,认真的说道:“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但你放心,日后我就是你的母后,我会拿你当亲生孩子对待”。 祁千寻心中苦笑,可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孩童了,这一切仿佛来的都太迟了。 祁涟漪看着母后,不解的说道:“弟弟怎么会不是您亲生的呢”? 叶昭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苏懿月生下了祁苍澜,处处跟我炫耀,处处打压我,嘲讽我生的是个女儿。 但那时的先皇,很喜欢祁倾歌的母亲 忆清绝,根本不来我的宫中留宿,我没有办法,只得假装怀孕,先稳住地位。 十月之后,我还在想,去哪找个刚生下的男婴,说来也巧,我出宫回来的路上,听到小孩的哭声,便下马车去看”。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继续说道:“在一条小溪中,看到一个木盆,里面放着襁褓中的婴儿,那个婴儿就是你。 我连忙吩咐人打捞,待打捞上来,我从木盆中抱起你,看四下无人,打开包裹你的褥子,没有发现任何信物。 你又是个男婴,我就将你抱回了宫,好在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发现”。 “在你七岁那年,先皇病危了,立我为后,并跟我说,辅佐你当祁国的君,并让我写下旨意,我拿着笔迟迟没有落下。 第192章 迟来的温情 我是爱先皇的,我不想他的江山葬送在我的手里,我跟先皇坦白,你是我捡来的,先皇欣慰的笑了,随后跟我说。 立祁言泽为君,并让我辅佐他,我应下了,写好旨意,先皇凭借最后的力气,在圣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国印。 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回忆起往事,叶昭颜是有些伤心的,缓了口气,又道: “我自知苏懿月对你虎视眈眈,我一边教祁言泽处理政事,一边防着苏懿月,怕她伤害你。 在我心力交瘁时,你意外摔伤了腿,太医说治不好了,我反而觉得这样也好,这样苏懿月就不会盯着你不放了。 你尽管再勤奋好学,双腿不能站立,不可能去争抢皇位这个道理,苏懿月还是懂的。 从小对你一直不好,是怕苏懿月将你当成敌人,也因涟漪因你受伤的那两件事。 我只想着,你和涟漪能平安长大,祁言泽能有自己的抉择,不用我再过问就好,是母后太自私了,母后欠你一句道歉”。 祁千寻眼眸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已经麻木了,祁涟漪对这个消息,却十分惊讶,一时无言。 祁千寻淡然一笑,说道:“多谢您跟我说这些,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叶昭颜刚想说些什么,祁千寻看向祁涟漪又道:“涟漪,你与母后那么些时日没见了,好好叙旧吧”! 说罢便转动着轮椅,向房门前走去,叶昭颜见状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边走边说道: “时候确实不早了,母后来推你吧,千寻,母后往后会待你好的,你就是母后唯一的儿子”。 祁涟漪连忙跟上叶昭颜,默默在一旁跟着,听两人对话。 祁千寻淡然的应道:“好”,便没了下文。 祁涟漪拉开房门,瑾然看到祁涟漪,一时惊得后退了几步,随后就看到叶昭颜推着祁千寻出来,对瑾然来说,无疑是二次震惊。 此时天空响起雷声,祁千寻手抚上额头,这一幕恰巧被叶昭颜瞧见,连忙问道:“千寻,你哪里不舒服吗”? 祁涟漪刚想开口说话,祁千寻就轻咳一声应道:“今日这雨,下的格外大,风也不小,可能是吹着了,所以头有些疼,睡一觉就好了”。 “这雨还未停,母后您还是回房吧”! 宁远闻言连忙上前,叶昭颜应道:“好,你若是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让宁远过来找母后,母后派人去请太医”。 祁千寻点了点头,宁远便一手撑伞,一手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叶昭颜看向瑾然,认真的说道:“瑾然,此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从此以后,没有长公主祁涟漪,只有莫星疏”。 瑾然连忙应道:“是,瑾然记下了”。 回到房中,叶昭颜拉着祁涟漪的手,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祁涟漪了,你就叫莫星疏,一定要记住了”。 祁涟漪看向面具,缓缓应下。 宁远推着祁千寻回到院中,才停下脚步说道:“太后对王爷你的态度,真的好了很多”。 祁千寻站起身,嗤笑一声说道:“太后不过是因我救了涟漪,才对我一改常态,若我没有救涟漪,这次还指不定会伤到哪”。 迟来的温情,是可笑的,可笑的不是她突然待我好,而是因涟漪才对我好,这不过是爱屋及乌,又哪里算得上真心。 我自问,自己好学也不闯祸,跟祁言泽和祁落云相比,我已经很让人省心了,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早该如此待我了”。 祁千寻抬头看向月光,冷声说道:“太迟了,这一切都太迟了”。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恐生变故,并没有让笙箫默和木云舒回去,让陌齐堰一直守着两人。 此时,几人纷纷坐下,听萧遇溪安排一切事宜,陌齐堰出言道:“虽说司徒夜离答应不用法术,但臧岚毕竟不会法术,不如我留下在暗中守着,臧岚也能多几分安全”。 木云舒连忙说道:“不可,司徒夜离会法术,你怎么躲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反而会让他怀疑主子不诚”。 萧遇溪附和道:“云舒说的没错,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臧岚不会出事,你护好云舒和笙箫默就行”。 陌齐堰点头应下,笙箫默犹豫不决,但还是开口说道:“辅政王,林琴挽待小殿下挺好的,多次帮小殿下解围,还请辅政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林琴挽”。 萧遇溪笑道:“这你放心好了,我若是伤害林琴挽,司徒夜离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你俩下去休息吧!笙箫默你也休息一会,夜半我会让臧岚去喊你”。 三人应下,起身离开了。 臧岚面对萧遇溪的安排,不解的问道:“你又不是打不过司徒夜离,杀了他岂不更省事,何必这么做”? 萧遇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缓缓说道:“司徒夜离这个人,确实不是很讨喜,这脑回路也是够离奇,但总归,待林琴挽是真心实意”。 “我倒是觉得,这司徒靖安并不喜欢林琴挽,再说了,现在司徒靖安都不在了,我又不可能娶林琴挽”。 “与其这般吊着林琴挽,不如我来帮司徒夜离一把,既成全了他,也能将他体内的法力收回,何乐而不为呢”? 臧岚对萧遇溪这番说辞,却不是很满意,回应道:“这对林琴挽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萧遇溪嗤笑一声,放下茶杯,反驳道:“那告诉她,司徒靖安已经死了,然后看着她苦苦执着,寻死觅活,这就是好结局吗”? 臧岚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听萧遇溪这么说,一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解的说道:“哪有人离开谁,就活不了啊!殉情!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吧”! 萧遇溪抬手,用玉笛轻敲了一下臧岚的头。 臧岚揉了揉被敲的头,低声道:“你先别动手,我这话有问题吗?你想打我,也要让我心服口服吧”! 第193章 扶风曲 萧遇溪却只是看着白玉笛,眉眼染上一丝伤感,说道: “恨一个人,至少让她还有活下去的欲望,若是深爱的人死亡,她未必不会殉情”。 臧岚叹了口气说道:“看出来了,你是个深情的人,但这世上,凉薄的人也不少,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 萧遇溪没有再回应这个话题,摆放好沙漏,说道:“我眯一会,到了时间,记得叫我”。 说罢便用手支撑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臧岚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转身到门口守着。 看着雨已经停了,臧岚走到院中,抬头看向月亮,呢喃道: “什么是情爱呢!萧遇溪身为神君,忘不了心中所爱,所以才会殉情,但···凡人,应该不会如他一般吧”! 时间很快来到夜半,臧岚先去叫醒了笙箫默,随后才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此时,萧遇溪又进入梦境中了,紧锁着眉头,臧岚试探性的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醒来。 臧岚只好靠近,伸手推了推萧遇溪,然而萧遇溪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眉眼下却显出,一黑一白两条奇怪的纹路。 没等臧岚再有所动作,萧遇溪就睁开了眼睛,臧岚刚想开口说话,萧遇溪就伸出手,将要触碰到臧岚脸庞的时候。 臧岚躲开了,不解的说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你眼下的纹路,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微微闭眼,手抚上额头,甩了甩头,这才唤回几分清醒,再次抬眸,看到臧岚,说道:“刚刚不是很清醒,没有吓到你吧”! 臧岚摇了摇头应道:“没事,这已经夜半了,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就等司徒夜离前来了”。 萧遇溪站起身准备出房门,下一秒却感到头昏,顿时有些站不住,臧岚见状连忙扶萧遇溪一把。 随后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缓一会就好了”。 说罢来到坐垫前,缓缓坐下,开始运行法力,自我疗愈。 片刻后,司徒夜离来了,走进房中,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萧遇溪,明显有一丝惊讶。 萧遇溪看了一眼沙漏,随后抬头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来迟了,你的犹豫耽误了时间,怎么?不信我吗”? 司徒夜离反驳道:“我自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来,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开始吧”! 萧遇溪来到关林琴挽的房内,林琴挽见萧遇溪来了,连忙说道:“靖安,你我可是最好的玩伴,司徒国君也为你我赐了婚,可你为什么会来到祁国,还失忆了”。 萧遇溪应道:“林小姐,你对靖安的爱,太沉重了,靖安受不起”。 林琴挽见他这么说,欣喜道:“你没有失忆对吗?你只是在骗别人,所以才说自己失忆的”。 萧遇溪拿出白玉笛,缓缓说道:“林小姐,你的爱轰轰烈烈,可有想过我,能否承受的住,那扶风曲也不难,不是只有我才能吹奏出”。 林琴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问道:“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萧遇溪直言道:“我从未喜欢过你,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我本可以安安稳稳当个殿下。 可一旦跟你扯上关系,有人怕我成为君王,来刺杀我,有人觉得我配不上你,想整死我,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你的喜欢”。 林琴挽微怒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收我的东西?让我苦等这么多年。 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喝的起琼浆玉液,穿的起锦衣华服,所以觉得我这个大小姐,配不上你这个辅政王了,是吗”? 萧遇溪笑道:“司徒国的人,谁不知道,林大小姐你性子执拗,我就算拒绝,你会因此放手吗”? 至于你送的东西,我也从未动过,全都在偏院的房间里,你若想拿回,我也没有意见”。 林琴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是不善言辞,所以很难开口对我说喜欢,我便想着,只要我待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是我眼盲,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个结局也是我咎由自取”。 萧遇溪看着林琴挽落泪,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转身出去,看了臧岚一眼,臧岚立马会意,大声的喊道: “辅政王,司徒夜离独自一人,闯进来了”。 门并未关上,臧岚又是喊的,这句话林琴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连忙追上萧遇溪,说道: “司徒夜离绝对没有要跟你作对的意思,他只是想救出我罢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你们不要动手,让他带我走吧”! 萧遇溪满是轻蔑之色,说道:“林大小姐这番说辞就先让我放人,还当我是胆小怕事的司徒靖安吗? 如今我可是祁国辅政王,我不但不会放了你,对他更不会手下留情,若能将他擒获,对我来说益处可不少”。 林琴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遇溪,怒道:“你真是疯了,你们好歹是兄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萧遇溪没有回应,臧岚拿着绳子,将林琴挽的手脚都绑住,以免她乱跑。 此时司徒夜离过来了,侍从们拔剑,将司徒夜离团团围住了,林琴挽见状,又生气又担忧的说道: “司徒夜离,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又不喜欢你,你为了我孤身犯险,值得吗”? 司徒夜离轻笑一声说道:“我喜欢你,这对我来说,值得”。 臧岚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门前,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说道:“可真是感人啊!不过,既然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出去,眼下你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你们一起死,第二,你打赢臧岚,我放你离开,至于林琴挽,你若是想要,便拿十万两黄金来换”。 林琴挽看着萧遇溪,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见到,如此冷血无情的司徒靖安。 第194章 结界 只觉得靖安变了,变得让自己觉得很陌生。 臧岚拔剑,侍从们退到一旁守着,臧岚上前就跟司徒夜离打了起来,因设下结界,并没有吸引到偏院以外的人。 由于是雨夜,这虽然雨停了,但如此安静,自然是让祁倾歌起了疑心,再加上想了解萧遇溪的计划。 便换上夜行衣,出了房门,在正院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萧遇溪,甚至连侍从都没有。 这下祁倾歌更加疑惑,来到偏院,正要进去,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结界是陌齐堰布下的,这一波动,就惊醒了陌齐堰。 陌齐堰生怕有事,是和衣而卧的,此时察觉到结界波动,连忙起身拿起长剑,便出去了。 好在祁倾歌戴着面具,这一下才不至于撞太狠,祁倾歌看着面前空无一物,满脸的疑惑,随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 看到泛起了光亮,才发现眼前确实有东西,没等祁倾歌再有所动作,陌齐堰便一剑刺来,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怕会法术这件事暴露,并没有动用法力。 祁倾歌戴着面具,陌齐堰并没有认出她,质问道:“你是谁”? 祁倾歌没有说话,打了几回合,发现自己打不过陌齐堰,便想着溜走,陌齐堰却穷追不舍,祁倾歌只好扔出暗器。 由于不清楚周围是否被堵住去路,祁倾歌也只好原路返回。 陌齐堰躲暗器的功夫,回过神,就只看到她背影,正往祁倾歌院中的方向而去,心中顿时泛起疑虑。 看身形明显是个女子,但若说是祁倾歌,也不太可能,毕竟祁倾歌不会武功,可若说不是祁倾歌,那又会是谁呢! 偏院内,臧岚毫发无损,司徒夜离却伤痕累累,臧岚笑着问道:“主子,要死的还是活的”? 林琴挽看了一眼司徒夜离,连忙对萧遇溪说道:“算我求你了,放了他吧”! 萧遇溪淡然一笑,问道:“凭什么?他喜欢你,却把怨气一次次发泄在我的身上,如今他落在我手里,我怎会轻易放过他”。 司徒夜离听萧遇溪这么说,顿时开始疑惑,他究竟是不是司徒靖安。 一时的失神,被臧岚踹了一脚,撞在院内的树身上,滚落在一边,吐了一口血。 林琴挽看向司徒夜离,担忧又自责的说道:“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来祁国,若我没有来祁国,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伤痕累累”。 司徒夜离抬眸,看着林琴挽担忧的眸子,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以前,只要司徒靖安在,你永远都不会看我一眼,如今,我终于在你的眼中,看到我自己了”。 林琴挽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说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司徒夜离艰难的站起身,认真的说道:“能看到你担心我的安危,就已经很值了”。 萧遇溪眼看差不多了,就咳了几声,下一秒墙上便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几枚烟雾弹,从墙外扔了进来。 烟雾弹落在了院中,瞬间炸开,臧岚连忙喊道:“有刺客,保护辅政王”。 院外的侍从闻言连忙进入院子,但院中的烟雾太浓,侍从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些人甚至跟院内的侍从撞到了一起。 待烟雾散去,早已没了司徒夜离的身影,林琴挽见状松了一口气。 萧遇溪佯装怒道:“院外的侍从是怎么看守的,这也能让人混进来”! 侍从们并不知道这是萧遇溪的设计,萧遇溪也从不向侍从们发火,这次却突然发怒,吓的侍从们纷纷跪下。 臧岚也半跪下,解释道:“司徒夜离确实是一人前来,没有发现他还有同伙,所以这一时有些猝不及防”。 萧遇溪怒道:“这就是理由吗?将院外看守的侍从带下去,杖责五十,若有人不满,格杀勿论”。 林琴挽看着侍从战战兢兢,以及萧遇溪冷漠的神情,嗤笑一声说道: “真是我看走了眼,我本以为你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没想到你会是这般,冷血无情,嗜血好杀之人”。 萧遇溪起身,一把掐住林琴挽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院内的侍从一时不敢出声。 萧遇溪双眸紧盯林琴挽,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反而还在往上抬,林琴挽的脚已经离开地面,眼眸中也显而易见的恐慌。 萧遇溪这才松开林琴挽,将林琴挽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琴挽,说道:“知道害怕就对了,没事少激怒我,你还能多活几日”。 倒在地上的林琴挽,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狠厉的萧遇溪,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司徒夜离还会来的,下次若再让人跑了,就将看守不力的侍从杀掉”。 臧岚连忙应下,侍从们不知道,萧遇溪为什么突然变化那么大,一时也不敢轻易反驳,将头埋的更深了。 林琴挽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后悔,下一秒便昏迷了过去。 臧岚见状起身,来到林琴挽身边,说道:“主子,她昏了”。 萧遇溪转过身,上前将林琴挽抱了起来,便进入了房间。 臧岚看向侍从们,说道:“已经很晚了,都起来下去睡觉吧”! 侍从们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缓缓站起身,没有多言,下去休息去了。 司徒夜离跟着黑衣人来到结界处,黑衣人才停下脚步,司徒夜离不解的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拿掉面具,笑着说道:“大殿下,好久不见”。 司徒夜离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笙箫默,一时有些惊讶,问道:“是萧遇溪安排你这么做的?还是你有意想救我”? 笙箫默还未说话,陌齐堰就到来质问道:“司徒夜离,你当真是一个人来的”? 司徒夜离回应道:“当然,我既然答应萧遇溪,又怎么会带人前来”。 陌齐堰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撒谎,便施法解除了结界,随后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辅政王安排的,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第195章 替身 司徒夜离认真的说道:“过几日我还会来的,还请你看好林琴挽,不可以伤害她,也不可以虐待她”。 陌齐堰应道:“这你放心好了,她住在偏院,又不绑她,每日饭菜也都送到跟前,除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其余可都好着呢”! 司徒夜离闻言才放心离开。 笙箫默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陌齐堰回应道:“刚刚有个女子,试图闯进偏院,被我发现后,我和她就打了起来,她打不过我便想逃。 我本想动用法术的,但那个女子朝落霞院的方向而去了,我怀疑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的人,毕竟王妃不会武功”。 陌齐堰总觉得事有蹊跷,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萧遇溪去了。 陌齐堰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外,瞧见里面还亮着,臧岚也没在门前守着,便推开门进去了。 此时,萧遇溪正在打坐,压制体内的毒素,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陌齐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陌齐堰认真的说道:“我刚刚见到一个带面具的女子,试图进入偏院,她武功不算高,但暗器用的属实厉害。 我刚想去追,她就朝落霞院去了,王妃可能,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萧遇溪闻言,淡然道:“我知道,在花满楼,她对我下过迷香,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若说是喜欢我,想嫁给我,如今真的嫁过来了,却对我敬而远之,这说不通啊”! 此时,祁倾歌躺在床上,想到那看不到的阻碍,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一早,祁言泽就收到,萧遇溪不来上早朝的信。 四王爷府内,宁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祁千寻淡然道:“不必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容易起疑”。 宁远停下动作,应道:“好,那我就先去安排了”,说罢,便出了院子,刚出院子就听到侍女们在讨论,辅政王来府中了。 宁远连忙转身回去,祁千寻看到去而复返的宁远,有些不解,宁远连忙说道:“辅政王来府中了”。 祁千寻微微皱眉,这大战在即,辅政王应该去上早朝才对,怎么会来府中? 带着疑惑,祁千寻决定出面瞧瞧,计划也暂时搁浅。 叶昭颜听瑾然说辅政王来了,一时有些不解,但还是上前迎接。 此时萧遇溪已经走到了正堂不远处,恰巧撞见坐着轮椅的祁千寻,祁千寻让宁远停下,随后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回应道:“本王来找太后问些事,太后情绪可好些了”? 祁千寻还未回应,叶昭颜就到来,说道:“辅政王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 萧遇溪应下,便随叶昭颜进入了正堂,宁远也连忙推着祁千寻,跟了上去。 到了正堂,两人落了座,瑾然连忙上前倒茶,待倒好了茶,萧遇溪问道:“不知太后,可否让侍从侍女们退下”。 叶昭颜有些不解,但还是命侍女们都下去,祁千寻闻言也让宁远下去了。 萧遇溪这才说道:“我知道祁涟漪没有死,死去的不过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替身罢了”。 祁千寻表面露出惊讶的神情,内心却在疑惑,戚无渡制作的人皮面具,根本就不会被看出来端倪,萧遇溪是怎么发现的。 叶昭颜闻言强装镇定,回应道:“哀家不知辅政王你在说什么”。 萧遇溪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给我六个金元宝,我并没有全部留下,我只拿了两个,剩下的四个给了祁涟漪”。 祁涟漪锦衣玉食长大,又岂会没见过金元宝,当她露出惊讶的神情时,我就知道她不是祁涟漪了”。 叶昭颜明显犹豫,随后冷声道:“所以呢?辅政王你这是要拆穿哀家吗”?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自然不是,若是我真想拆穿,就不会将替身送去百里国了”。 我只是想为百里国,向太后你求个情,毕竟此战若想跟司徒国打,就不能跟百里国闹僵”。 叶昭颜闻言松了口气,质疑道:“涟漪没事,哀家自然不会逼百里国,你这个要求,哀家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此战若打起来,你真的有把握吗? 这关乎一国的兴衰,也关乎黎民百姓的安危,你若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哀家不会轻易松口”。 萧遇溪笑着打趣道:“都说太后你跟太妃不合,但到了正事上,却最数你们二人担心的紧”。 “太后,我从不指望任何人相信我,我也不是个善人,闲着没事就去拯救苍生,是陛下的信任,我才做到这个地步”。 萧遇溪的意思很明显了,若信,那就一战,若不信,自己也可以随时收手。 叶昭颜面对如此高傲的萧遇溪,一时也没有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压抑,祁千寻轻咳几声打破了安静。 随后说道:“抱歉,我这身体不是很好,就先失陪了”。 叶昭颜闻言有些担忧,对祁千寻说道:“那你先回房吧”! 说罢喊了一声宁远,宁远听到太后喊自己,连忙进来了,随后便推着祁千寻离开了。 萧遇溪见状说道:“本王也不打扰太后,就先告辞了”。 说罢没等叶昭颜说话,就起身离开了,叶昭颜看着萧遇溪的背影,口中呢喃道:“到底是孩子心性,若真出什么事,担得起吗”? 瑾然走了进来,叶昭颜见状想到祁千寻,连忙问道:“瑾然,千寻可能是昨日受了风寒,你去熬些粥,哀家带去给他”。 瑾然闻言连忙应下,就去后厨熬粥去了,见太后对祁千寻好,瑾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毕竟这么多年来,祁千寻真的吃了不少苦,如今这也算苦尽甘来了。 宁远推着祁千寻来到院内,随后问道:“王爷,计划还照常进行吗”? 祁千寻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辅政王前脚刚来,后脚我就失踪,太后必然会怀疑辅政王。 到时别说跟司徒国开战了,祁国的百姓都会人心惶惶,从而更不愿相信辅政王。 第196章 顺水推舟 我瞧着辅政王信心十足,此战必然是可以打的,不如就顺水推舟,帮辅政王一把”。 片刻后,叶昭颜提着食盒,来到祁千寻的院中,然而院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叶昭颜也没有太过起疑,以为祁千寻在房内。 然而进入到房内,叶昭颜手中的食盒,蓦然掉在地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瑾然见状连忙上前,结果却看到房内凌乱不堪,棋盘散落在地上,轮椅也翻了,旁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叶昭颜顿时有些站不住,想到萧遇溪,悲愤的说道:“他萧遇溪一来,千寻就出事了,此事定与他有关”。 说罢转身就准备前往辅政王府,莫星疏见母后火急火燎的,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瑾然回应道:“王爷失踪了,房内还有打斗的痕迹,可能凶多吉少了”。 莫星疏闻言一惊,也连忙跟着母后一起。 然而,三人刚出府门就撞见祁念惜,祁念惜见到叶昭颜,着急的问道: “太后,千寻在府中吗?少将军在北街道,撞见了司徒丰烨,马车内绑着的人,很像千寻”。 叶昭颜闻言连忙问道:“现在他们在哪”? 祁念惜见叶昭颜这么担忧,就知道祁千寻真的出事了,连忙回应道:“司徒丰烨驾着马车朝北面去了,少将军跟着去追了,现在具体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时,司徒丰烨带着祁千寻,驾着马车向山顶跑去,顾卿恒骑马在后穷追不舍。 试图拦下司徒丰烨,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阻隔,始终没能追上马车,直到悬崖边上,司徒丰烨才停下来。 叶昭颜 莫星疏和瑾然三人,此时也骑马,跟着一路打斗的痕迹,追了过来。 叶昭颜见状问道:“千寻在马车里吗”? 顾卿恒回应道:“马车内应该是四王爷,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司徒丰烨将马车内,绑着的祁千寻拽了出来,祁千寻瞬间瘫坐在悬崖边上,看到叶昭颜连忙说道: “母后,宁远被他打昏,在永安客栈附近,还请母后帮我找找他”。 叶昭颜看着悬崖,顿时有些心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侍从,连忙下了马,对司徒丰烨说道: “我们有话好说”。 顾卿恒也下了马,说道:“司徒丰烨,他可是祁国四王爷,你若是杀了他,我们两国必定开战”。 司徒丰烨冷笑一声,没给几人反应的机会,拽着祁千寻跳下了悬崖。 顾卿恒连忙上前,却只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瑾然和莫星疏见状,也连忙下了马。 叶昭颜一时有些站不住,险些倒在地上,还好瑾然及时过来,扶住了叶昭颜。 莫星疏也上前,来到悬崖边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悬崖半山腰上,宁远揭下人皮面具,为祁千寻松了绑,祁千寻从腰间取下贴身玉佩,随后丢下了悬崖。 口中说道:“此后,再无四王爷祁千寻,只有银月门主 齐皓月”。 宁远也改了口,说道:“门主,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吧”! 祁千寻应下,便借助绳索,离开了悬崖,戚无渡出现,递给祁千寻一个半面面具,说道:“门主,你的面具”。 祁千寻接过,戴上了面具,之后三人便回到了银月门。 虽说祁千寻为自己,取了齐皓月这个名字,以齐皓月这个名字立起了银月门。 但除了戚无渡宁远以及寻川以外,没有人知道银月门 门主,是祁千寻。 门中的弟子们也只见到过,戴着面具的他。 百姓们见太后进入辅政王府,也开始窃窃私语,有说太后表面待四王爷严厉,实际上还是很担心四王爷的。 也有人怀疑辅政王,说辅政王在四王爷府中转了一圈,四王爷就出事了,再加上辅政王本是司徒国的小殿下,很难让人不怀疑。 顾卿恒听到百姓这么说,连忙替萧遇溪辩解,认真的说道:“百姓们,司徒国此举就是想让我们质疑辅政王,以至于无法开战”。 “若辅政王真有异心,就不会费尽心思攻打司徒国了”。 百姓闻言,讨论声降了下来,但还是有些质疑,虽说辅政王确实,带着祁国蒸蒸日上,但他毕竟是司徒国的小殿下。 莫星疏则去永安客栈附近,找宁远。 辅政王府内,叶昭颜见到萧遇溪,便直言道:“千寻被抓,是否跟你有关系”?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叶昭颜,随后说道:“我也听说了,但此事也并非我所为,我是司徒国的小殿下不假,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祁国考虑。 若太后你非要将司徒丰烨做的恶,强加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无言以对”。 叶昭颜闻言怒道:“你一直保持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问你有没有把握,你不说明就想让哀家信你。 如今你跟此事扯上关系,你还是这般说一些无用的说辞,真当哀家不敢杀你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太后你说我不给你解释,可我不过是到府中坐了一会,我甚至都不知道四王爷的院子在哪。 再说了,暗中可藏了不少暗卫,我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案?我身在其中,却什么都不清楚,你要我怎么解释”? 叶昭颜一时无言,府中的暗卫确实没见到萧遇溪随意走动,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可叶昭颜就是很怀疑萧遇溪,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下,府门口一时间突然躁动,少将军连忙进来说道: “太后,此事跟辅政王没有关系,您身边的侍女,找到了宁远,您不妨听听宁远怎么说”。 叶昭颜这才转身出府门,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太后吵什么,太后脾气大,万一真将你抓了……”。 说到这才想起来萧遇溪会法术,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 略显尴尬的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后这个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了”。 第197章 许如清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你这话倒是不错”。 随后起身,两人向府外走去,刚到来就听到宁远说:“此事不关辅政王的事,是司徒丰烨对祁国怀恨在心,又怕祁国对司徒国开战。 所以趁辅政王来找太后,才掳走四王爷,想将王爷带到辅政王府,嫁祸给辅政王”。 叶昭颜这才相信了萧遇溪,百姓们闻言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说着司徒国的恶行。 宁远突然吐了一口血,给众人吓了一跳,萧遇溪看着黑红色的血,明显是中毒了,刚想上前。 宁远就拔出匕首,说道:“司徒夜离给我下了毒,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说罢便将匕首插入胸口,自尽了。 此时,叶昭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侍从衣服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刚下过水,回禀道: “太后,我们在山崖下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王爷,水流很急,可能是冲向别处去了,我们只找到了这块玉佩”。 说着拿出玉佩,递给了叶昭颜,叶昭颜并没有注意过祁千寻,并没有认出这是祁千寻的贴身玉佩。 侍从见状又道:“这块玉佩挂在了山脚下的树杈上,我瞧着是王爷贴身的玉佩,便取下带了回来”。 叶昭颜闻言,这才接过玉佩,说道:“留下两个人,将宁远的尸身埋葬,其余人继续沿着河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从们应下,连忙照做。 叶昭颜转身看到萧遇溪,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是哀家太过心急,冤枉了辅政王你”。 萧遇溪笑道:“情有可原,本王自当理解”。 叶昭颜带着瑾然和莫星疏转身离开,顾卿恒也随萧遇溪进入府中,百姓们见状也都散了。 到了正堂,顾卿恒有些疑惑的说道:“虽然对司徒丰烨只有仅仅一面之缘,他似乎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拉着四王爷跳崖,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笙箫默到来听到顾卿恒这番话,附和道:“少将军此话没错,司徒丰烨这个人,心机要比司徒夜离深的多,表面人畜无害,却时常扮猪吃虎”。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萧遇溪缓缓坐下,随后示意他二人坐下,才淡然道:“这其中本就漏洞百出,你所看到的司徒丰烨,也并非是真的司徒丰烨”。 “再说了,司徒夜离知道我和陌齐堰会法术,若是真的想做手脚,来的也应该是司徒夜离,而不是司徒丰烨。 司徒夜离又不傻,他清楚的知道,此事一旦跟我扯上关系,若我真想彻查,很快便可以摆脱嫌疑”。 顾卿恒闻言还是有些不解,问道:“若这个人不是司徒丰烨,那又会是谁呢?四王爷一向不问世事,应是没有仇家的”。 萧遇溪回应道:“眼下就两种可能,第一,假扮司徒丰烨的人,是太后的仇家,或者祁千寻自己的仇家”。 “第二,祁千寻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这件事也是祁千寻一手所为”。 顾卿恒疑惑,“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一手策划,而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呢”!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再说话,想到逸趣阁的聂无邪,表面是个纨绔子弟,背地里却能将各种资料,尽数寻到手。 还有表面胆小懦弱的祁倾歌,非但毁容是假的,还将迷香使的如此娴熟,如今又加个祁千寻,这个祁国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此时,司徒国内,司徒丰烨拿着一个锦盒,来到母后的院中,将锦盒递给母后。 司徒国王后 许如清,见状接过,笑着问道:“烨儿怎么想起来送母后东西了”? 司徒丰烨笑道:“母后快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 许如清笑着打开了锦盒,入目的是一对金色钗子,许如清拿起一支钗子,欣喜道:“不错,母后很喜欢”。 司徒丰烨刚想说些什么,自己的侍从就进来说道:“王上召见殿下您”。 司徒丰烨闻言,对母后说道:“母后,那我就先入宫了”。 许如清应道:“好,去吧”! 司徒丰烨走远,许如清看着这一对金钗,笑着说道:“还是烨儿有心,还知道讨我开心”。 司徒丰烨这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不知父王为何召见自己,不明所以的进入大殿,来到司徒久岚的面前。 刚想开口说话,一个杯子就朝自己袭来,司徒丰烨连忙侧身躲过,下一秒就听到父王怒道:“你还敢躲”。 司徒丰烨见父王发怒,连忙跪下说道:“儿臣不知哪里惹父王您不快,还请父王明示”? 司徒久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谁让你对祁国四王爷动手的?你是唯恐此战打不起来吗”? 司徒丰烨闻言更加懵了,随后想到,难道是兄长做的,毕竟自己发现兄长受了伤,但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近日都没得到,关于祁国的任何新消息,此时父王发火,按照以往信件的速度,那必定是今早发生的事。 司徒丰烨想到这连忙问道:“父王,此事不是儿臣做的,还请问父王,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丰烨,见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便回应道:“信上说是今早清晨,而你又恰巧没来上早朝,你怎么解释”? 司徒丰烨连忙反驳道:“父王,儿臣今早之所以没去上早朝,是因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约儿臣一起去拍卖会场”。 “今早,儿臣也与母后一同用了早膳,母后和段文谦都可以为儿臣作证,儿臣一直待在盛京中,不曾去过祁国”。 司徒久岚将信将疑,随后召见了段文谦。 段府内,眼看到了饭点,段夫人过来问段大人,午饭想吃什么饭菜,然而下一秒,太监就到来了。 段大人见状,连忙起身上前迎接,不解的问道:“这是······”? 太监回应道:“还请段三公子,前往皇宫一趟,王上有事问三公子”。 段文谦拿着一块玉佩,想着都到午时了,父亲此时应该在府中,就拿着玉佩想送给父亲。 第198章 段文谦 刚来到正堂,就看到了太监,以为王上找父亲有事,也没太在意,然而下一秒,太监就说道: “段三公子,你来的正好,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夫人一听,顿时担忧起来。 段文谦一时有些不解,指着自己说道:“你确定王上找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 段大人见状连忙上前,将银子塞到太监的手里,随后笑着说道: “别太在意,竖子胡闹惯了,不知王上此举所为何事?可是我家这孩子,哪里得罪了王上”。 太监将银子收入袖中,随后小声的说道:“此事跟段三公子没什么大关系,王上只是想知道,今早三公子跟谁去了哪里,到地方如实相告就行了。 一会的事,回来都不耽误吃午饭,段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段大人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让段文谦跟太监离开,段文谦有些不明所以,来到父亲跟前,将玉佩递给父亲。 段大人有些疑惑的接过,没等段大人再问什么,太监就催促道:“三公子动作快些吧!莫让王上等急了”。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段夫人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王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召见谦儿”。 段大人没有回应,而是问道:“谦儿今早去了哪?你知道吗”? 段夫人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带的镯子,回应道: “谦儿今早去了拍卖会,还送给我这镯子,说是拍卖会上拍的,这玉佩也是今早谦儿在拍卖会上拍的”。 段大人看着镯子和拿在手里的玉佩,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两样东西,倒是挺精致,别是皇家的东西吧!怎么谦儿前脚刚得到,后脚就被陛下召见”。 段夫人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皇家的东西,有人拍卖,难道还不能有人买吗”? 尽管听夫人这么说,段大人拿着玉佩,还是觉得像烫手山芋。 段文谦很快跟着太监到来,刚进入大殿就瞧见司徒丰烨跪在地上,抬眸就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司徒久岚,段文谦连忙跪下。 还没等段文谦开口说话,司徒久岚就问道:“今早你去了哪?跟谁一起的”? 段文谦听司徒久岚这么问,心中泛起疑惑,难道自己买两样东西,还犯了条例不成。 心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如实回应道:“回王上,今早我约二殿下,一起去了拍卖会场。 二殿下买了一对金钗,和一把长剑,我买了一只手镯,和一块玉佩,之后我就跟殿下一同回来了”。 司徒久岚闻言算是彻底相信了,说道:“都下去吧”! 两人应下,段文谦起身,见司徒丰烨没有起身,不免有些疑惑,之后就听到司徒丰烨小声的说道:“拉我一把,腿跪麻了”。 段文谦闻言,强忍笑意,将司徒丰烨拉了起来,扶着司徒丰烨出了金銮殿。 随后就笑着调侃道:“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还刮上了我”? 司徒丰烨反驳道:“你可别说风凉话了,咱俩这一上午都在一块,我若真犯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祁国传来消息,说我动了他们四王爷,你说荒不荒唐?祁国想开战,也不用这么冤枉我吧”! 段文谦被逗笑,打趣道:“二殿下你,人在陪我逛拍卖会,祸从天上来,说句实话,你还真够倒霉的”。 司徒丰烨佯装怒道:“你还真不把,我这个二殿下放在眼里啊!居然敢这般调侃我”! 段文谦安抚道:“别生气啊,都是那么久的朋友了,别搞的那么生分嘛”! 待出了皇宫,段文谦对自己的小厮说道:“你回去吧!跟我父亲母亲报个平安”。 小厮应下,便走了,段文谦看向司徒丰烨,说道:“走,我带殿下你去喝酒吃肉”。 百里国内,百里安洛忙活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证据,由于担忧温如月,还是决定去见萧遇溪。 很快来到祁国,找到了萧遇溪,此时萧遇溪正在裕陵酒家内的包厢里吃饭,侍从过来禀报道:“辅政王,外面有位白衣公子,说是要找辅政王您”。 萧遇溪应道:“让他进来”。 侍从应下,百里安洛很快前来。 萧遇溪抬眸见是百里安洛,说道:“大王子请坐”。 百里安洛闻言坐下了,萧遇溪才问道:“大王子,可有查出些什么”? 百里安洛明显有些迟疑,随后说道:“很抱歉,我没有查到”。 萧遇溪给百里安洛斟了一杯酒,随后说道:“没关系,虽然你没查出,本王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百里安洛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连忙说道:“辅政王,祁涟漪的死,真的不是我们百里国做的”。 萧遇溪直说道:“是司徒国做的,本王已经查到,接下来祁国不会找百里国任何事,但也请百里国不要插手”。 百里安洛闻言应道:“好,我这就回去告诉父王”。 百里安洛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待百里安洛走远,臧岚不解的问道:“何时查过”? 萧遇溪淡然道:“祁涟漪没事,是谁刺杀的她,也不重要了,尽快开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臧岚闻言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你活不了多久,是真的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现在自己能活多久,全都取决于楚临越能撑多久。 上天庭中,东凌神君一脸的愁容,楚临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这些时日妖界咄咄相逼,让楚临越撤回禁法符。 若不是黎雪听及时出面阻拦,妖界与神界怕是要打起来。 楚临越唉声叹气,若这个人天选之人不是萧遇溪,自己自然可以废掉她,另外铸造一个天选之人。 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是她,如今退一步不舍,进一步不甘。 祁国 苏懿月派人寻找祁落云,一直杳无音讯,整日里以泪洗面。 祁言泽派去士兵,寻找祁千寻和祁落云,叶昭颜派去的侍从,也回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始终没有祁千寻的消息。 第199章 准备攻打司徒国 叶昭颜拿着祁千寻的贴身玉佩,抱怨道: “千寻啊!母后好不容易醒悟了,想做些事弥补你,你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上天都不想,让母后得到你的原谅吗”? 顾卿恒来到辅政王府,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卿恒,问道:“可有找到四王爷”? 顾卿恒坐下,无奈的说道:“那崖下的河流四通八达,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寻到。 若是再拖几日寻到,那必将是具尸体,若是没寻到,还有可能是被旁人救走了”。 萧遇溪若有所思,随后淡然道:“先不说四王爷了,今晚你整顿好一切,明日早朝过后,我们一起去玄月城,攻打司徒国”。 顾卿恒有些惊讶和疑惑,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前往边关,再说了,你与百里国说过了吗?别到时他们百里国再横插一脚”! 萧遇溪淡然道:“百里安洛来找过我了,我也跟太后说通了,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 顾卿恒赞叹道:“可以啊,动作这么快”。 顾卿恒话音刚落,臧岚就进来了,刚想说什么,看到顾卿恒,停顿了一下,说道:“主子,木云舒有点不舒服,想让你给瞧瞧”。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疑惑道: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进入府中的时候,我看到了笙箫默,难道笙箫默不可以给他瞧吗”?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少将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恰巧会解云舒体内的毒,就先失陪了,我去去就回”。 顾卿恒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拦萧遇溪,萧遇溪跟着臧岚出去,到了院外,臧岚才说道: “林琴挽寻死觅活,也不愿吃饭,房间内能摔的东西,也都让她给摔了一个遍”。 萧遇溪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到偏院,刚进房间,就撞见被绑起来的林琴挽,以及正在打扫的侍从。 看着零碎的东西,萧遇溪漫不经心道:“下去吧!不用打扫了”。 侍从闻言下去了,萧遇溪又道:“臧岚,给她松绑”。 臧岚有些犹豫道:“这破碎的东西,若是让她拿到······”!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无妨,她若是一顿饭不吃,就饿司徒夜离一日,她若是自杀,你就将司徒夜离杀了,给她陪葬”。 林琴挽连忙反驳道:“司徒夜离已经逃走了,你休想骗我”。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我既然知道他会来,守卫又怎么可能如此稀松,他能跑出偏院,他跑的出辅政王府吗”? “毕竟我这王府中,可不止就臧岚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陌齐堰一人便足以抓获他,更何况再加一个会用毒的笙箫默呢”! 林琴挽闻言眼眸顿时黯淡下来,萧遇溪拿起扫把,扔给林琴挽,威胁道: “看在你长的还算可以的份上,我怜香惜玉,所以不会杀了你的,但是对司徒夜离,我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了”。 “你若不想让他死在我的手上,就老老实实的,将这里打扫干净,别试图引起我的关注”。 萧遇溪说罢转身离开,臧岚上前给林琴挽松了绑,随后连忙去追萧遇溪,出了房门,臧岚追上萧遇溪,笑着说道: “真有你的,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遇溪淡然道:“她林琴挽以前,可能不会在意司徒夜离的死活,但经过那一晚的戏,她不可能眼睁睁让司徒夜离死亡”。 “待会你去给她送饭食,若她将房间打扫好了,你就给她吃食。 若是没有打扫,你就说,她若是不打扫房间,就得不到吃的,司徒夜离今日也不会喝上一口水”。 臧岚笑着应下,萧遇溪则是去正院看顾卿恒有没有离开,然而刚到院内,就瞧见顾卿恒上前拦住了陌齐堰。 询问道:“木云舒不是不舒服吗?你一向在他身边,怎么会在此闲逛”? 臧岚见状想上前,被萧遇溪制止。 陌齐堰表情明显一僵,自己明明刚从云舒那里过来,云舒哪里有不舒服,虽然心中这么想,表面上还是故作惊讶道: “我从外面刚回来,云舒不舒服,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怎么样”? 顾卿恒回应道:“刚刚萧遇溪去瞧他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陌齐堰闻言顺势说道:“多谢少将军告知,我这就去看看云舒”。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臧岚见状轻笑一声,小声的说道: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就连陌齐堰都学会撒谎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 “对于他俩,我一向很放心的,最不放心的是你,不过这么久以来,你也算有些进步,还不错”。 傍晚,司徒夜离来到了辅政王府,见到了萧遇溪,还未开口说话,萧遇溪就说道: “上次的戏没算白演,林琴挽不肯吃饭,寻死觅活,我说我抓到你了,她若不吃饭寻死,我就饿着你,杀掉你。 结果她真的可乖了,不仅把自己打碎的东西,扫了起来,还收拾好了整个房间,今这两顿饭吃的,也没有再摔盘子”。 司徒夜离听到林琴挽扫地,收拾房间时,是有些生气的,毕竟她是林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干过这些。 但又想到,是琴挽自己摔的,怒气才渐渐消下去。 萧遇溪见状说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林琴挽能听进去我的话,说明心中已经有你了,回去后好好待她,又何愁成不了夫妻呢”! 司徒夜离闻言明显高兴,随后质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放琴挽吗?你会这么轻易放人”? 萧遇溪想了想随后说道: “本王那房间的东西,都让林琴挽砸完了,虽说不知是什么价位,但都是陛下命人置办送来的,价格必然不菲”。 司徒夜离听出萧遇溪话中意思,不过是钱财,又怎么比得上琴挽的安危,连忙说道:“你开个价,我赔就是”。 萧遇溪笑道:“大殿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要”。 第200章 金条 说罢起身,拿起一个木盒,递给司徒夜离,说道:“用金条装满这个木盒,如何”? 木盒是长方形,说大也不算太大,可若说小,拿来装满金条,也不是个小数目。 司徒夜离却只是瞟了一眼木盒,便接了过来,说道:“好,我答应”。 说罢拿着木盒,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司徒国,很快将木盒装满了金条,抱着木盒再次回到辅政王府。 萧遇溪不过打个盹的功夫,就瞧见司徒夜离回来了。 司徒夜离将装满金条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拿出一个装满东西的黑色布袋,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萧遇溪看着黑色布袋说道:“怎么?还送东西”? 司徒夜离将木盒和布袋打开,说道: “我不知你的意思是装满木盒,还是盖上盖子后的装满,毕竟这个盖子有个弧度,所以金条我另带了一些,免得来回跑”。 萧遇溪看了一眼满是金条的木盒,说道:“大殿下你多虑了,本王说装满木盒,那便与盖子无关”。 司徒夜离闻言收起了布袋,说道:“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放人吧”! 萧遇溪起身,抱起木盒,随后放下,调侃道:“看在大殿下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这金条不会让你白花的”。 司徒夜离有些不解,萧遇溪叫来臧岚,说道:“让偏院看守的侍从暂时下去”。 臧岚应下去办,萧遇溪起身看了一眼木盒说道:“带上金条,跟我来”。 随后萧遇溪就出了房门,司徒夜离虽然不理解,萧遇溪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抱起木盒,跟上了萧遇溪。 两人很快来到偏院,臧岚打开关着林琴挽的房门,三人进入房间,林琴挽见到司徒夜离,连忙起身上前担忧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刑”。 司徒夜离还未说话,萧遇溪就笑着说道:“其实,本王根本就没有抓到司徒夜离,这不,司徒夜离抱着金条,来赎你了”。 林琴挽这才看向,司徒夜离怀中,那不算小的木盒。 萧遇溪说罢看向臧岚,又道:“臧岚,点点金条,没什么问题,就放人吧”! 臧岚闻言,上前接过司徒夜离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数了起来。 林琴挽看着金条一根一根拿出来,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你倒是真舍得”。 司徒夜离见状说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哪里有你重要”。 萧遇溪听司徒夜离这么说,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还挺懂,孺子可教也”。 司徒夜离这一句话,将林琴挽感动的不行,一把抱住了司徒夜离。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司徒夜离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抱住林琴挽。 没一会,臧岚便清点好了金条,并装好了,说道:“主子,金条没问题”。 林琴挽闻言松开司徒夜离,认真的看向萧遇溪,有些害怕萧遇溪不守信用。 萧遇溪闻言说道:“陌齐堰已经备好马车,在偏院外等候,会亲自送你们二人出辅政王府”。 臧岚闻言对司徒夜离说道:“大殿下,林大小姐,请,我带你们去找陌齐堰”。 司徒夜离揽着林琴挽,两人跟着臧岚离开。 萧遇溪用法术,将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收了回来。 但由于司徒夜离体内的法力,是樊继明的,吸收到体内难免有些影响,只能盘腿坐下慢慢消化魔魇之气。 片刻后,萧遇溪抱着木盒,往正院走去。 很快,臧岚将两人带到陌齐堰的身边,看着两人上马车后,臧岚才回去找萧遇溪,来到萧遇溪的房中。 萧遇溪从木盒中拿出六根金条,其余都递给了臧岚,说道:“拿去换成银票,速去速回”。 臧岚应下,接过木盒下去了。 待陌齐堰将他俩送出府,回来复命时,萧遇溪淡然的说道: “你们三人,和你的士兵们,都跟了我那么久,我也没嘉奖过他们,这次得了金条,换些银票奖给他们”。 “你去叫下笙箫默和云舒,然后集结一下府中所有的士兵,以及陛下送来的那些侍从。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连忙下去办。 府中的人一下子全聚在了正院,这让祁倾歌起了疑,但由于上次险些暴露,只得让身边的侍女语桐,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当臧岚拿着用金条换的银票回来,就发现正院聚满了府中的人,这令臧岚一时间有些懵。 问了陌齐堰才知道,萧遇溪要嘉奖府中的侍从。 语桐也在此时到来,但由于人都在院中,并没有发现在暗中的她。 陌齐堰和臧岚,搬出来三把椅子,和一张长桌子,随后臧岚把用金条换来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摆好。 笙箫默和木云舒走了出来,萧遇溪也很快拿着一个首饰盒出来。 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缓缓坐在椅子上,摆手示意笙箫默和木云舒坐下,木云舒和笙箫默这才坐下。 萧遇溪看向侍从们说道: “众位,祁国与司徒国已经下了战书,此战,是不可避免,本王也会带上他们三人,一起前往边关”。 “这样一来,府中看守打扫什么的,就都劳烦众位了,在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得放任何人入内”。 “你们跟本王的时间也不短了,本想与你们好好喝一杯,但明日本王还要上早朝,酒是不能喝了,免得误事。 这些银票就当是犒劳你们的,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喝哪家的酒,就买哪家的,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你们都好好相处,不要内讧打架,就算本王不在府中,也要互相体谅,守好辅政王府”。 侍从们闻言,纷纷应道:“辅政王放心,我等一定守好辅政王府,等辅政王您,得胜归来”。 萧遇溪闻言一笑而过,说道:“借你们吉言了,下面站成两排,分别到笙箫默和木云舒这里,排队领银票”。 侍从们纷纷照做,很快笙箫默和木云舒面前,就排满了人。 语桐见不是什么大事,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臧岚和陌齐堰发现了。 第201章 收回法力 两人一同过来,此时逃跑显然不太可行,也只得主动站了出来,语桐很快就被他俩,带到萧遇溪的面前。 萧遇溪见状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语桐连忙回应道:“辅政王,奴婢只是见府中的侍从都聚到了这里,一时好奇,所以就进来了”。 萧遇溪淡然道:“你不必紧张,正巧你来了,省得本王派人往王妃那里跑一趟了”。 随后看向木云舒说道:“云舒,给她两份银票”。 木云舒闻言,拿出两份银票,递给了陌齐堰,陌齐堰转手递给了语桐,见语桐有些懵,萧遇溪又道: “拿着吧!这是两份,你留一半,剩下的给王妃”。 听萧遇溪这么说,语桐才伸手接了过来,应道:“谢辅政王”。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语桐拿着银票,转身离开,回到祁倾歌的院中,将银票递给了祁倾歌。 祁倾歌本来还很担心语桐的安危,结果就看到语桐拿着银票回来,不解的说道:“你没事吧!这银票哪来的”? 语桐回应道:“辅政王给的,府中的侍从都在领银票,这些银票就是辅政王给,你和我的,这些的一半,就是那些侍从一人所领到的数量”。 祁倾歌明显有些惊讶,接过银票说道:“还真是大手笔,陛下身边的人,也未必能一次领这么多吧”! 语桐又道:“明日午时,辅政王要去边关,他不仅自己要去,还带着笙箫默、木云舒、陌齐堰一起”。 “臧岚身为他的带刀侍卫,肯定也是要去的”。 祁倾歌拿出两张银票,其余的全给了语桐,随后说道:“好歹是辅政王给的银票,我就拿两张,剩下的,你留着吧! 语桐接过银票,说道: “据叶临安带来的消息,林家大小姐林琴挽失踪了,听着偏院的动静,确实是有位女子,这倒是个查偏院的好时机”。 祁倾歌并不是太过注重这件事,倒是对那看不见的阻碍很感兴趣,随后想到祁千寻,便问道: “我们的人,找到祁千寻了吗”? 语桐回应道:“在崖下并没有找到,也顺着河流找了,但始终没有找到。 那崖下荒无人烟,四王爷掉下去,就算是没死,这么些天了,若遇不到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祁倾歌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命苦,摊上一个不疼爱自己的母后,尽管我自己也曾受尽欺辱,但想到他,我却总想拉他一把”。 “突然出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正院中,侍从们也都拿到了银票,下去休息了,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道: “明日一早,我要去上早朝,裕陵酒家和宁集居侍从们的嘉奖,云舒你和笙箫默,带着银票去一趟。 大战在即,云舒你就不要单独了,跟陌齐堰和笙箫默一起”。 木云舒点头应下,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 “你等会拿些银票,去一趟暗杀宫,分发给暗杀宫的人,顺便安顿好他们,尽快回来,明日还需你保护他俩去裕陵酒家,和宁集居”。 陌齐堰点头应道:“好,我会尽快,不会耽误明日的事”。 萧遇溪打开首饰盒,拿出金条,说道:“你们四人,对我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来,一人一根金条”。 笙箫默没想到萧遇溪会给金条,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臧岚则是对金条没多大的概念,并不是很惊讶。 木云舒和陌齐堰不是没见过金条,表情还算平淡。 萧遇溪说罢,率先将金条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臧岚,臧岚接过,打趣道: “主子,你说等我赚够五十两,就放我离开,这金条怎么着,也不止五十两吧”! 萧遇溪又拿了一根金条,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木云舒,随后看向臧岚说道:“是啊!所以,你想走就走吧”! 臧岚闻言却不乐意了,掂了掂金条,反驳道: “我可不走,这若是走了,哪还能遇到,赏下属金条的主子,不过该说不说,皇帝那么有钱,也不会这么赏吧”! 臧岚这几句话,成功将几人逗笑,萧遇溪又拿出两根金条,站起身,递给了笙箫默和陌齐堰。 随后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陌齐堰,你尽快去暗杀宫,还能早些回来”。 陌齐堰应下,拿了些银票,就原地消失不见了,木云舒也起身离开了。 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这里你收拾下,将桌椅归位”。 臧岚反驳道:“主子啊!这椅子我倒是能搬,桌子我自己怎么搬”? 笙箫默闻言应道:“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跟你一起抬”。 萧遇溪漫不经心的说道:“笙箫默你可别管他了,这点小事难不住他”。 说罢就转身回房了,笙箫默看着臧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但还是和臧岚一起抬了桌子。 司徒夜离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想动用法力,但又怕吓到林琴挽,终是没有动用法术,带着林琴挽暂时在客栈住下。 小二将两人带到房间,便离开了,司徒夜离看向林琴挽,说道:“这附近没什么好客栈,你在这将就住一晚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林琴挽见状连忙问道:“你去哪”? 司徒夜离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轻笑着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自己离开的,我晚饭还没吃,下楼吃点东西”。 听司徒夜离这么说,林琴挽才有了些心安,应道:“好”。 司徒夜离出了房门,施了下法术,却失效了,司徒夜离这才想到萧遇溪说的话,应该是萧遇溪将自己的法术收回了。 没有了法术,司徒夜离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察觉到,法力在自己的体内,不断误导自己,甚至有些嗜血。 司徒夜离很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控制心智的感觉,如今没了法力,变回了正常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第202章 忘忧 暗杀宫内,士兵们都刚睡下不久,就被何方赴给叫醒了,士兵以为是司徒夜离来袭了,顿时警惕了起来。 待士兵都清醒了,何方赴才说道:“别紧张,是首领回来了”。 士兵们闻言松了口气,陌齐堰拎着银票走来,说道: “最近这些时日,我随主子一起前往边关,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未可知,主子也是给兄弟们都准备了嘉奖”。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上来领”。 说罢就打开了布袋,露出了许多的银票,众人瞬间就看愣了。 陌齐堰跟何方赴说了每人发多少,随后跟何方赴一起发放。 待每个士兵都拿到银票,陌齐堰将一份银票塞到了何方赴手里,说道: “虽说这里日子不是很好,不能每顿都吃肉,但喝酒钱总要有的”。 何方赴接了过来,应道:“没关系,能跟着你,属下就知足了”。 陌齐堰看向士兵们,又道:“此次祁国攻打司徒国,无论是输是赢,都不会伤害司徒国的百姓,这一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照常训练,接单,一切事宜都听何方赴的,等我回来”。 士兵们应道:“是”。 陌齐堰看着剩下的银票,拿起递给了何方赴,说道: “这些银票,你拿着,现在已经入冬,为他们买些棉衣穿”。 何方赴接过银票,应道:“好,那我就先收着了”。 金銮殿内,萧遇溪说道:“百里国本王已经与其沟通好,今日午时,本王和少将军一起前往边关”。 对于萧遇溪这个决定,大臣们都纷纷一惊,由于知道萧遇溪的性子,也没有再劝,此事这一句话,也就敲定了。 辅政王府内,三人拿着银票坐上了马车,往宁集居赶,到了宁集居,笙箫默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会和辅政王,一起前往边关,你们就暂时去裕陵酒家待一段时间,这是辅政王给的嘉奖”。 说着就将银票发放给侍从们,随后便关了宁集居,带着侍从们前往裕陵酒家。 到了裕陵酒家,同样说一遍,给侍从发放好了银票,安顿好从宁集居过来的侍从,三人便在盛京中采买一些东西。 眼看到了午时,便在裕陵酒家等着萧遇溪,一起用午膳,很快,萧遇溪就和顾卿恒一起到来。 六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说说笑笑好不快活,但由于要赶路,众人也都没有多喝。 饭后休息了片刻,便回府收拾东西去了。 将军府内,顾卿恒安顿好温如月,便带着人去跟萧遇溪汇合。 萧遇溪和木云舒坐一辆马车,由臧岚驾马车,笙箫默单独坐一辆马车,由陌齐堰驾马车。 萧遇溪一行人刚出府,祁念惜就带着三人到来,这三人正是,锦衣卫 穆寒一、陆溪知,太医 忘忧。 萧遇溪见是祁念惜,便下了马车,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武功都不错,陛下让这三人,保护辅政王您的安危,辅政王您就带着他们一起吧”! 萧遇溪看了三人一眼,随后说道:“替我谢过陛下好意,不过不必了,有臧岚和少将军在,本王定然会没事的”。 笙箫默下了马车,认出三人,对萧遇溪说道: “辅政王,他们三人确实有些实力,听说边关缺少医者,忘忧还会医术,跟着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听笙箫默这么说,萧遇溪应道:“既然这样,叫忘忧的这个人留下,其余两人就回去吧”! 祁念惜见萧遇溪,执意不肯收下剩下的两人,只好说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这两人,我就带回去了”。 萧遇溪应道:“好,裕陵酒家还要劳烦你,多多看付一下了”。 祁念惜笑着应道:“放心吧!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萧遇溪上了马车,笙箫默也拉着忘忧上了马车。 很快到了地方,与顾卿恒汇合,萧遇溪撩开马车帘,见顾卿恒骑着马,便说道:“少将军,这一路必定舟车劳顿,不如坐马车好了”。 顾卿恒闻言说道:“无妨,若是本将军骑累了,蹭你的马车坐”。 萧遇溪闻言笑了笑,便没有再劝。 萧遇溪前脚刚出盛京,祁倾歌就来到偏院。 见没有侍从守着,刚想上前,却又想到那晚,自己就是因触碰,才引来陌齐堰的,这么想着,不免有些踟蹰。 叶临安此时溜进了辅政王府,恰巧看到站在偏院前的祁倾歌,就上前说道:“长公主,可是要调查什么”? 祁倾歌见是叶临安,便想着让他试一下,反正陌齐堰已经出盛京,还能飞过来不成。 这么想着,祁倾歌便对叶临安说道:“你来的正好,进去看看,里面可有女子”? 叶临安应下,便准备进去,然而如祁倾歌一样,一头撞在了结界上,叶临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阻碍物。 祁倾歌上前,伸手触碰结界,不解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看不到也摸不着”。 在马车内的萧遇溪,发现了结界波动,施法调出画面,就看到了祁倾歌和叶临安。 木云舒看着那凭空出现的画面,不由的一惊。 叶临安看向祁倾歌说道:“既然这里过不去,那不如换个方向”。 祁倾歌收回手,说道:“我试过了,这辅政王府除了这个偏院,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个现象”。 说罢转身向自己的院中走去,叶临安连忙跟上祁倾歌,待两人离结界较远时,画面便消散了。 萧遇溪嘴角露出笑意,说道:“看来,我这个王妃,可真不简单啊”! 辅政王府内,叶临安跟着祁倾歌来到院中,祁倾歌缓缓坐下,说道:“坐下详说吧”! 叶临安闻言坐下了,随后说道:“萧遇溪对于此战,是势在必得的,若他没有异心,司徒国会就此陨落。 但有一事很奇怪,司徒国的士兵说见到神了,还会施法,这件事尽管司徒夜离在尽力压下来,但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 第203章 施压 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但瞧着司徒夜离的样子,此事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 祁倾歌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听着不免觉得有些离谱,但想到萧遇溪,瞬间觉得合理了。 毕竟他萧遇溪,与司徒靖安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若说与司徒靖安长得一样,那不如说他是进入司徒靖安的躯体,来的好解释一些。 随后说道:“到现在都想不通,萧遇溪为什么要帮助祁国,但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不希望顾卿恒出事。 顾卿恒心思单纯,定然玩不过心思深沉的萧遇溪,派人保护好他”。 每当祁倾歌说要保护顾卿恒,叶临安的眸子就会瞬间黯淡。 祁倾歌看出叶临安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 “叶临安,你这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想必不会因我,对顾卿恒的青睐,而怀恨在心,从而去杀了他吧”! 叶临安连忙起身,半跪下说道:“不敢,属下绝不会忤逆长公主的任何意思”。 祁倾歌闻言说道:“如此甚好,你知道的,我最烦的就是背叛和忤逆,好了,下去吧”! 叶临安点头应下,便起身准备离开,祁倾歌又道:“难得萧遇溪不在,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快去快回”。 叶临安听到祁倾歌这么说,眼眸才亮了亮,随后应道:“是”。 看着叶临安高兴的样子,祁倾歌不由的将手抚向心口,自嘲一笑。 自己真的喜欢他顾卿恒吗?自己的这颗心,或许,早已不知道何为喜悦,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有时真的挺羡慕叶临安的,他不仅懂得何为喜悦,还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从不会将一件小事想的很复杂。 或许像他这般无欲无求的活着,才是最快乐的吧! 魔界,樊继明察觉到,司徒夜离体内的法术,被萧遇溪拿走了,顿时气愤道:“不愧是天选之人,可真是有实力有手段”。 “夜凝天,带人去给神界施压,北冥,去散布消息,就说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已经下了凡”。 夜凝天和北冥上前,应道:“是”,随后领命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看着魔尊的魂魄说道:“放心吧魔尊,待我亲手杀了天选之人 萧遇溪,很快,你便可以重现世间。 我就不信,楚临越面对着妖界的压迫,还能如此镇定”。 果不其然,樊继明这边的消息刚传出去,妖界的人瞬间坐不住了,九尾狐族的景和长老,更是直接来到了上天庭。 楚临越也十分的为难,以神界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魔界的对手,若是依附妖界,这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景和眼看来硬的不行,只好劝说道:“天帝啊!如今樊继明都下凡了,想必冥界也不会闲着,你这禁法符无疑是给他们行方便啊! 你说我们两界又没有恩怨,我们妖界的人下凡,不但护住了我们的九尾,也可以保护萧神君,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楚临越连忙反驳道:“这个禁法符是叶神君所创,绝对没有破绽,樊继明此举不过是激将法”。 景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万年前,他樊继明能在叶神君的阵法下逃走,如今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法符,又岂能拦得住他”? 听景和这般说,楚临越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忧。 景和看出楚临越有所犹豫,连忙说道:“天帝,我们妖界向来讲信义,老夫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们妖界在保护九尾的同时,一定也会保护萧神君的”。 此时黎雪听走了过来,附和道:“天帝,你大可以放心,景和长老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妖界自然不会食言的”。 “虽说不知魔界传出的消息,有几分真假,但眼下这种情况,禁法符还是撤了为好”。 在两人的再三劝说下,楚临越最终决定撤销禁法符,并命南陌,以及其他神官,下凡守护萧遇溪。 景和长老回到妖界,立刻派人下凡,魔界和冥界的人,更是不约而同的下了凡,人间无疑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四界之间,冥界无疑是最弱的,去冥界的人,几乎都是苦命的人,不是被父母丢弃的,就是从小被欺辱的。 直到一位名叫陌齐堰的男子出现,收留了他们,为他们撑起了庇护所,这世间苦命的人,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万年前,冥界确实在陌齐堰的带领下,有所起色,渐渐步入正轨。 但由于陌齐堰陷入了情劫,功力一直得不到提升,冥界也开始渐渐衰败,只能勉强支撑。 后来陌齐堰与木云舒双双消散,冥界也就此退隐于世,很少再现世间,直到九尾的出现,让冥界燃起一丝希望。 九尾能活着回来,冥尊也一定可以,带着这个信念,冥界的人自然想搏一把。 无论结果如何,起码要对得起冥尊这么久以来的庇佑。 凡间,祁倾歌带着叶临安,在盛京中闲逛,边走边说道:“想要什么随便拿,我送你”。 叶临安明显有些惊讶,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随后应道:“长公主你挑就好,只要是长公主选的,属下都喜欢”。 祁倾歌闻言,就在一个铺子前停下,拿起了一个香囊,闻了闻,随后递给了叶临安,说道: “这个还挺好闻的,你带着吧”! 叶临安连忙接过,祁倾歌拿出银票,付了钱,随后向别处走去,然而刚走一段路,叶临安就发现被跟踪了。 连忙到祁倾歌身边,小声提醒道:“长公主,我们被跟踪了,那个人好像是二王爷 祁诉昭”。 祁倾歌嘴角露出笑意,随后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走进一个,没有人的巷子。 祁诉昭见四下无人,便走了出来,拦住了祁倾歌。 叶临安见状,连忙上前护住祁倾歌,祁诉昭看了一眼叶临安手中的香囊,随后看向祁倾歌,笑着说道: “怎么?辅政王前脚刚走,你就养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在身边,还一路来到这里,是准备偷情吗”? 第204章 花折剑 叶临安闻言刚想出手,被祁倾歌拽到一旁,祁倾歌佯装惊讶的说道:“二王爷,你怎么在这”? 祁诉昭威胁道: “你别管我为什么在这,你做的这件事,若是被辅政王知道,你猜辅政王会不会将你赶出来,哦不,是会不会杀了你”? 祁倾歌眼眸闪了闪,随后拿出银票递给祁诉昭,弱弱的说道:“我···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了”。 祁诉昭见状笑着说道:“还算你识相”。 随后伸手就准备拿过银票,祁倾歌却手一挥,将银票撒在了地上,祁诉昭看着落在地上的银票,抬头看向祁倾歌,怒道: “长本事了,敢这么对我”。 祁倾歌满眼的轻蔑之色,讥笑着说道: “祁诉昭,你还算不傻,还知道趁萧遇溪前往边关,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又心事不顺啦,赌博输了多少银子啊”? 看着祁倾歌一反常态的语调,祁诉昭竟感到一丝恐惧,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道: “你管得着吗?趁现在我没有发火,将地上的银票捡起来给我,我就不将此事说出去”。 祁倾歌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让人不告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那个人,将他的头颅剁下”。 许是反差过大,把祁诉昭吓得不行,喊道:“你不是祁倾歌,祁倾歌不是这样的”。 看着祁诉昭这个样子,祁倾歌嘲讽道:“瞧瞧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没眼看啊!让你活到现在,我真是太仁慈了”。 祁诉昭吓得后退,祁倾歌便步步紧逼,直到将祁诉昭逼到死胡同,才停下脚步,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亲妹妹,就是被我弄死的,那寒冬腊月的,她拔下我头上的簪子,扔进了河中。 我想着自己身子弱,若是碰了冷水,必然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搞不好还会没了性命。 我便让她下水去捞,她不愿意,我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不会水,结果就淹死了”。 祁倾歌笑的疯狂,祁诉昭看着祁倾歌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祁倾歌疯了,口中不停的说道: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捡起地上的棍子,向祁倾歌袭来,叶临安上前一脚将祁诉昭踹飞,祁诉昭撞在墙壁上,摔在了地上。 祁倾歌一步步走向祁诉昭,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诉昭,嘲讽道: “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连敌国都宁愿去找万纵擎,也不找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 你既帮不了祁国,也害不了祁国,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叶临安闻言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祁倾歌,祁倾歌熟练的接过,在祁诉昭惊恐的目光中,一剑准确的刺进祁诉昭的胸口。 待长剑拔出,祁诉昭也就没了呼吸,祁倾歌将佩剑递给叶临安,恰巧看到叶临安看的出神,便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第一次看到我杀人,可为什么,你还是一如既往看的出神”? 叶临安回过神,接过自己的佩剑,犹豫了一下,回应道: “我只是在担心,你会失去自我,你这个样子很好,但渐渐的,你会变得,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祁倾歌不是很能理解叶临安这番话,反驳道:“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说罢转身离开,叶临安跟上祁倾歌,心中说道: “没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你的身边,我对你的心永不会动摇”。 由于几股灵力靠近,萧遇溪明显察觉到异样,不由的有些皱眉,木云舒见状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萧遇溪没有回应,呢喃道:“禁法符被撤回了”。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一脸的茫然,然而下一秒,马车就被逼停。 臧岚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一群人在马车前打了起来”。 萧遇溪闻言下了马车,就看到神、魔、妖、冥,四界的人居然都到来了,不免感叹道:“还真是热闹啊”! 其间,冥界的人并没有掺和进来,躲在不远处看着其他三界打斗。 神界的法术是白色或蓝色,魔界则是黑色或红色,妖族则是紫色,几道不同的颜色混搭在一起,不免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士兵们更是懵的不行,拿着武器也不敢上前,纷纷看向萧遇溪和顾卿恒。 萧遇溪看着三界打斗,误伤到凡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便对顾卿恒说道:“带着你的人,到这边集合”。 顾卿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连忙带着士兵向萧遇溪这边过来,待将人聚集到一起,萧遇溪施法布下结界。 士兵们看着萧遇溪,一脸的惊讶,忘忧更是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向臧岚他们,却发现他们都一脸的淡然。 很显然,他们六个人,都知道萧遇溪异于常人,这些奇怪的人,也一定是冲着萧遇溪来的。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在结界外守着,别让人有机可乘”。 陌齐堰应道:“是”。 冥界的护法 意浮屠,看到陌齐堰的脸,一改木讷的神态,欣喜的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冥尊”。 另一个护法 寒弦,顺着意浮屠的目光看去,打量着陌齐堰,随后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是不是冥尊,花折剑能认出”。 看着萧遇溪走向那些奇怪的人,顾卿恒不免有些担忧,可无论顾卿恒怎么喊,隔着结界,萧遇溪并听不到。 萧遇溪来到众人跟前,笑着说道:“众位,现在都如此不避讳了吗,在凡人跟前现身就算了,竟还如此动起手来”。 樊继明冷笑一声说道:“区区一个人界,能奈我何?不过上万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如此的心高气傲,真当我杀不了你吗”? 说着就对萧遇溪出手,南陌和水神 灵泽,见状连忙抵挡。 萧遇溪看了一眼夜凝天和北冥,又道:“看来那一战,魔界只有魔尊一人死了,容我猜测一番,你早就设计好了一切,魔尊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第205章 禁令 樊继明没有回应,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这又是何必呢?激怒他对你可没好处”。 景和长老话音刚落,南陌和灵泽,就被樊继明打飞了出去,景和长老也险险的站住脚跟。 樊继明逼近萧遇溪,微怒道:“你就不应该活着,天选之人更不应该存在”。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如今你凭借一己之力,就足以抵的过神君南陌,和九尾族的长老景和。 又为何偏偏惧怕我这个天选之人呢?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樊继明冷笑道:“你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说罢手中便凝聚一股魔魇之气,打向萧遇溪,景和长老和星君 曲靖,连忙上前拦下这一击。 此时黎雪听和顾玖幽同时赶来,一起对樊继明出手,樊继明见状怒道: “景和,我不想与你们妖族为敌,你也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在找九尾,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介意杀萧遇溪的同时,解决掉九尾”。 景和长老明显有些犹豫,黎雪听闻言劝说道: “景和长老,魔族的人一向不讲信用,与他们谈和,无疑是在身边养条毒蛇,我们神妖两界联手,难道还拿不下魔界这些杂碎”。 樊继明听黎雪听这么说,一掌打向黎雪听,口中怒道:“黄毛丫头,简直就是口出狂言”。 萧遇溪出手接了樊继明这一掌,两股灵力相撞,众人瞬间都被震飞了出去,萧遇溪和樊继明也双双退了数步。 黎雪听见状不免有些后怕,樊继明这一掌若是自己来接,恐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樊继明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不可能,你的灵力应该很弱才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 听到樊继明这么说,南陌也不免有些担忧,若真是秘术,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遇溪看向樊继明,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但是现在不行,我得打下司徒国,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来人间这一趟,方能不留遗憾啊”! 萧遇溪语出惊人,惊的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樊继明应道:“不就是司徒国吗?何须如此费力,我动动手指,便能让司徒国覆灭”。 萧遇溪淡然一笑,随后应道:“好,若你能攻下司徒国,我的命就是你的”。 众人再次惊呼,樊继明却笑着说道:“萧遇溪,我已经对你下了禁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我攻下司徒国,到时你可别后悔”。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不悔”。 樊继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景和长老不解的说道:“萧神君你糊涂啊!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 萧遇溪淡然道:“景和长老,不妨看看自己的右手腕”。 景和带着疑惑,掀开衣袖,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不明显的黑线,景和见状连忙施法压制,被萧遇溪制止。 萧遇溪解释道:“施法是无法缓解的,这也不是樊继明所为,是你们触犯了与凡间的条例”。 “有一件事,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故事”。 说着,萧遇溪施法幻化出画面,口中随着画面流动而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凡人的寿命很长,跟神并齐。 可是后来,凡人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看着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神明,渐渐的,厌倦了穷困潦倒的凡间,妄想取代神明。 天后的亲女儿,在一次下凡,被凡人欺骗命丧凡间,天帝震怒,将凡人的寿命改为百岁之内,并饱受七情六欲之苦。 从此,凡间对神明来说是炼狱,久而久之,神君们也会下凡渡劫”。 萧遇溪调着画面说着,众人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陌齐堰被冥界的两位护法给掳走了。 结界内的人看到,无论怎么呼喊,萧遇溪在外面也听不到,木云舒和臧岚干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萧遇溪还在继续说道:“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新奇,有的神君对凡间感到不适,但唯独没有人觉得凡间是好的。 身为凡人不过是生生死死,轮回几世,似乎都在做同一件事,永无休止的活着,这也就是天帝降下的惩罚。 可即便是惩罚,也总要有个期限,可在经历上千年后,天帝丝毫没有要撤回的意思,只是添了新的规则。 这个新规则,是犯的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个规则虽是为历劫的人而定,却影响到了凡人。 错越小的人,在凡间历劫的时间就越短,这对凡人来说,就是好人在凡间活的时间短,很可笑吧! 这对凡人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凡人因此不满,怨言满天飞,这让天帝起了灭掉凡人的想法,就在天帝要动手的时候。 一位红衣女子的出现,打消了天帝这个念头,甚至让天帝起了,想娶女子的这个念头,但很快这件事就被天后所得知。 天后不敢相信,一个凡间的女子,能有多好,竟迷的天帝三番两次的下凡去看她,带着疑惑天后找到了红衣女子。 女子身为凡人,却不像凡人那般粗鲁,反而异常的端庄优雅,身着一袭红衣,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就连天后见到她都不免心动。 在女子与天帝天后,相处的这段时光中,女子成功以凡人之名,与天帝和天后立下条例。 “不求凡人长命百岁,但求得一方净土”。 红衣女子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就此消逝了,此后,天帝和天后也再没有找到她。 天帝以为女子是被凡人囚禁了,将凡人聚到一起审问。 可凡人也只能远远的见过红衣女子,连女子的身都进不得,又怎么可能将女子抓获。 再三审问下无果,天帝震怒对凡人出手,然而凡人没事,自己却遭到反噬”。 与此同时,红衣女子的声音传来: “天帝,你答应过我的,还凡人一片净土,那从此便不能再伤害凡人,若违背,天诛地灭”。 第206章 陌齐堰被掳 萧遇溪看向景和,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例虽然不如当初那般凌厉。 但如今,你们下凡,若被凡人看到,就会损耗灵力,若让凡人看到你们施法,那右手腕上便会出现这条比较黯淡的黑线。 若是杀了凡人,黑线就会非常明显清晰,右手也会因此作废,再多的灵力也无法修补”。 其他人闻言掀开衣袖,果然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不明显的黑线,顿时有些惊讶,看着萧遇溪的目光,也带着探究。 黎雪听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你是万年前才出现在神界的,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久远的事呢”? 景和也疑惑的说道:“这画面,以及画像,都看不清这女子的容貌,很显然是你刻意抹去的。 既然你能知道的如此详细,这红衣女子莫非就是你”? 景和这句话,惊到了众人,萧遇溪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淡淡的说道:“听我继续说”。 “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凡人这才知道,是红衣女子庇护了凡间,纷纷跪拜。 天帝的整个心,都在女子身上,听到女子的声音连忙说道:“好,我不伤凡人,你可否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应。 “从那以后,天帝再无权决定凡人的生死,一切按轮回来算,可天帝的心中却一直爱着女子。 后来,历代的天帝,每当看到红衣女子的画像,都会无法自拔,但这并不是爱。 而是天帝将自己对红衣女子的痴迷,以及找女子的执着,刻在了骨子上,从而导致自己的孩子,也会不自觉迷恋上红衣女子”。 听到这里,众人想到了天帝 楚临越,他不就是爱到萧遇溪无法自拔吗? 景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萧遇溪又道:“我的记忆从未被抹去,也无法被抹去,我见过凡间最初的样子,也见证了各界的崛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得知自己是天选之人,我也查过已逝的天选之人,她们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此时,顾玖幽看向结界处,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说道:“刚刚结界外,是不是还有个你的人,怎么不见了”? 萧遇溪转头看向结界处,确实没了陌齐堰的身影,萧遇溪连忙上前施法解开结界,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臧岚见状连忙说道:“他被人掳走了,用的好像是法术,黑色的灵力,我们都没看清人,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几人看到臧岚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灵泽更是直接说道:“他···跟叶神君长的好像”。 曲靖也附和道:“这哪里是像,分明是一模一样”。 景和看着臧岚,一时间也移不开目光,南陌见状出言说道:“他不是叶神君,他没有灵魄”。 对此臧岚心中很疑惑,看向萧遇溪,却发现萧遇溪也在看自己。 两人顿时对上目光,臧岚很明显在萧遇溪的眼眸中,看到了伤感,还没等臧岚开口说什么,萧遇溪就收回了目光。 黎雪听和顾玖幽,连忙来到木云舒的身边,刚想上手挽住木云舒的胳膊,就被排斥,同时停住了动作。 木云舒看着她俩这迷惑行为,一时间有些懵,顾卿恒见状,上前将木云舒护在身后,不解的问道:“二位想做什么”? 两人连忙退后几步,顾玖幽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顾卿恒一时有些无语,心中暗道:“又不是没有看到我们在结界里,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不免更加警惕了。 看着顾卿恒警惕的模样,景和长老上前说道:“不必惊慌,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小生,可曾将一把哑琴,弹出过声音”? 木云舒还未说话,顾卿恒就质疑道:“我们在结界里待的好好的,结界又没破,还问他有没有受伤。 你也说了是把哑琴,又怎么可能弹出声音来,你们若真不知说什么,也没有必要硬找话题”。 顿时有些尴尬,笙箫默和忘忧看着这一幕,也觉得两人说的话漏洞百出。 萧遇溪见状出言道:“少将军,他们不是坏人,你不必如此警惕,现在找陌齐堰才是要事”。 听到陌齐堰这三个字,灵泽疑惑的问道:“陌齐堰不是冥界尊主吗?难道他也回来了”? 曲靖附和道:“可惜他总以面具示人,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景和长老连忙问道:“陌齐堰?他可有灵魄”? 顾玖幽反驳道:“他绝对不是冥尊,他身上分明有狐妖的气息,或许只是撞名字了吧”! 顾卿恒和木云舒他们四人,听着这些人的对话,越来越迷茫,臧岚出言道:“都先别聊了,想办法找陌齐堰吧”! 顾玖幽闻言应道:“我去找,我跟过他一段时间,他身上有我留下的气息”。 顾玖幽说罢,就去找陌齐堰去了,木云舒听着顾玖幽那番话,心中不免有些醋意,陌齐堰何时竟将她带在了身边? 萧遇溪看向南陌,说道:“师兄,樊继明若是真的傻到去灭司徒国,必遭重创,你就先回去吧!我如今有自保的能力”。 南陌应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他名叫灵泽,是位水神,这位是星君 曲靖,不妨将他二人留在身边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萧遇溪应道:“好,那就多谢师兄了”。 南陌一拂袖消失不见了,灵泽和曲靖下一秒,就听到南陌在用法术跟自己传音。 “萧神君在凡间是女扮男装,身份是辅政王,你们注意点,莫要说漏了嘴,平常称呼她为辅政王就行”。 灵泽和曲靖同样用法术回应道:“是,我们记下了”。 景和长老和黎雪听,还在询问木云舒,木云舒不知他们何意,也并没有说实话,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弹琴,更没有弹过哑琴”。 顾卿恒闻言,说道:“他都说了没有,你们可以让开了吧”! 景和连忙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第207章 醋意 说罢叫着黎雪听一起让开,黎雪听还想说什么,被景和制止,无奈只能跟着景和走到一旁。 随后不解的说道:“她肯定是九尾,不仅有着一样的名字,还同样排斥别人的靠近”。 景和无奈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她是九尾,正因如此,才不能让她对我们产生怀疑。 九尾这个人,虽然慢热不善言谈,但心思活,不能确定是友之前,都会将人打上一个敌人的标志。 从而无论再问她什么,她都不会如实回答。 你和顾玖幽就留在凡间,暗中保护她吧!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想得到她的信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黎雪听无奈的应道:“也只能这样了”,随后隐去身形。 景和来到萧遇溪跟前,说道:“萧神君,这没什么事了,老夫我就先行离开了”。 萧遇溪应道:“长老请便”。 景和微微俯身,随后后退几步,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这边,被寒弦和意浮屠带到了别处,陌齐堰想挣扎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直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寒弦才解开陌齐堰身上的法术,陌齐堰刚想反击,寒弦连忙说道: “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忙拔出一把剑”。 说着,寒弦就施法变出一把长剑,递给陌齐堰,陌齐堰看着陈旧的长剑,心中多少是有些警惕的。 寒弦见陌齐堰不敢拔,又道:“你就试试能不能拔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二人都不会伤你的”。 刚刚来了那么多会法术的人,他俩又悄悄将自己掳走,此时拔出长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陌齐堰自然不会去拔。 反手就对俩人施法,他俩显然没想到陌齐堰会法术,毫无防备被陌齐堰打中,见是神界的法术,更是惊的瞳孔放大。 陌齐堰趁机逃了,但由于不清楚地形,迷路了,两人很快追上了陌齐堰。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将我掳来”? 寒弦连忙解释道:“我俩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试试能不能拔出此剑”。 陌齐堰微怒道:“我不想拔,你们若是再紧紧相逼,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两人也是够为难的,这次能将陌齐堰悄无声息的掳来,下一次可就难了,自然不想轻易放走陌齐堰。 陌齐堰见两人还在持续逼近,只好与两人动起手来,两人也不得不反击,三人顿时就打了起来。 两人毕竟是冥界的护法,配合默契,陌齐堰对上两人,打起来明显很吃力。 寒弦和意浮屠,觉得他是冥尊,自然不想伤到他,设计困住了他,将陌齐堰绑了起来,只留下右胳膊能活动。 随后施法变出长剑,递到陌齐堰面前,认真的说道:“你就拔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离开”。 怕陌齐堰不信,一向木纳不善言辞的意浮屠,也连忙点头。 陌齐堰看着两人,见他俩不像是在坑自己,缓缓伸出手,寒弦见状一动也不敢动,仔细的看着,生怕惊到陌齐堰。 眼看陌齐堰就要碰到剑柄,顾玖幽却在此时寻了过来,见陌齐堰被绑,上前二话不说,便向两人施法。 意浮屠连忙阻挡,陌齐堰见有人救自己,收回了手,施法弄断绳子,寒弦见状也只好收起长剑,与顾玖幽打了起来。 顾玖幽见状连忙说道:“你先逃,我自己应付的来”。 陌齐堰听着顾玖幽的声音,感觉到有些熟悉,但看着她的容颜,一时间也没有印象。 随后向一个方向跑去,意浮屠想去拦陌齐堰,但寒弦一人对上顾玖幽,明显有些吃力。 意浮屠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下,一起对付顾玖幽,顾玖幽见自己不敌,便逃了。 寻着气息,很快追上了陌齐堰,陌齐堰见是她,连忙说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顾玖幽打趣道:“我们见过的,你不认识我了”? 陌齐堰不解的说道:“是吗?我不是很有印象”。 顾玖幽见状也不逗他了,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萧神君”。 陌齐堰听出来,萧神君就是萧遇溪,就跟上了顾玖幽。 顾玖幽带着陌齐堰,两人很快回到了萧遇溪身边。 看着他俩平安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木云舒看着他俩,表情却不是很好。 萧遇溪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瞧见陌齐堰连忙走到木云舒跟前,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木云舒还未回应,萧遇溪调侃道:“结界没破,她很好,也没受伤,至于脸色不好,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因为你吧”! 木云舒明显一惊,总感觉萧遇溪,不但看出自己是女儿身,还看出了自己喜欢陌齐堰。 陌齐堰却理解错了,以为木云舒是担心自己导致的,连忙说道:“是我的疏忽,遭了别人的算计,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 萧遇溪闻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顾玖幽上前骄傲的说道:“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你可就被那两人绑走了”。 陌齐堰闻言也是认真的说道:“是应该好好谢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顾玖幽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先想想,我是谁吧”! 陌齐堰连忙反驳道:“我敢肯定,我真的没有见过姑娘你,今日应该是头一次见才对”。 顾玖幽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看来我不明说,你是想不起来我了。 我就是猫妖族公主 顾玖幽,你就算认不出幻化成人的我,也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经顾玖幽这么一说,陌齐堰才想起来,说道:“原来你是那只猫妖”! 顾玖幽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怎么样?幻化成人的我,是不是更好看,更美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无言,木云舒则是转身向别处走去了。 顾卿恒看的也是十分的咋舌,随后说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俩快去完婚,别在这磨蹭了”。 第208章 香囊 顾玖幽闻言看向陌齐堰笑了笑,陌齐堰此时也发现木云舒不见了,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去找下云舒,先失陪了”。 随后连忙四处找寻着木云舒的身影。 顾玖幽来到陌齐堰面前,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总找木云舒做什么,他一男子,难道还能跟你过一辈子不成”? 萧遇溪看着陌齐堰进退两难的样子,喊了一声陌齐堰,陌齐堰听到萧遇溪叫自己,瞬间如释重负,连忙过去。 待陌齐堰来到跟前,萧遇溪小声的说道:“陌齐堰,你可别和她聊了,小心回到府中,连地铺都睡不成”。 陌齐堰不是很能理解萧遇溪的意思,疑惑的说道:“主子,我···没太听明白”。 萧遇溪一脸的无奈,也没再解释,随后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 “云舒就在那个树后,她不会武功,以免出状况,你最好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道:“好,多谢主子刚刚替我解围”。 萧遇溪闻言又道:“你若是不喜欢顾玖幽,应该学会拒绝,这样对她,对你自己,都好”。 陌齐堰应道:“好,谢主子提点”。 萧遇溪摆了摆手,陌齐堰便去找木云舒了,顾玖幽见状还往上贴,去追陌齐堰,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陌齐堰,我可就帮你到这了,若你自己还是不懂,伤了木云舒的心,那我也没办法喽”! 木云舒站在树后,这个位置,离那边并不远,再加上顾玖幽的声音大,顾玖幽所说的话,木云舒是尽数听到了的。 陌齐堰走了过来,还傻傻的以为,木云舒是在担心自己,连忙笑着安抚道: “云舒,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笑一笑好不好,看你这个表情,我这心里不好受”。 木云舒刚想开口说话,顾玖幽就走了过来,木云舒看到顾玖幽,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顾玖幽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说道:“我说过,待我成功回到妖界,定要送你个东西的,这香囊你就收下吧”! 陌齐堰看了一眼香囊,随后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顾玖幽认真的说道:“是我自己愿意送给你的,跟有没有功劳无关”。 顾玖幽没有明说喜欢,陌齐堰也自是不知,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但木云舒知晓这些,看着陌齐堰会作何选择。 见陌齐堰犹豫的那一瞬间,木云舒眼中就已经闪过失落了,转身走开了,陌齐堰见状追着木云舒过去,将顾玖幽晾在原地。 顾玖幽气的跺脚,微怒道:“陌齐堰,你离开木云舒一会,会死啊”! 陌齐堰想起萧遇溪说的话,回应道:“抱歉啊公主,是主子让我守着云舒的,这荒山野岭的,云舒不会武功,他一个人不安全”。 萧遇溪听到一阵的无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中暗道陌齐堰没救了,看向木云舒,果然看到木云舒似乎更生气了。 顾玖幽看向木云舒,心中抱怨道:“不会武功就不要乱跑,在马车里好好坐着不好吗”? 顾卿恒见萧遇溪直咳嗽,走近萧遇溪,将水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谢了”。 顾卿恒坐在了萧遇溪旁边,吐槽道: “这俩人还真有意思,打情骂俏就算了,还非要在木云舒跟前晃悠,也就是木云舒脾气好,我要是木云舒,高低给他俩两拳”。 萧遇溪尴尬一笑,随后附和道:“我猜木云舒此时,也确实挺想打他俩的”。 傍晚,天还未黑,盛京城内,还没找到祁千寻和祁落云,祁诉昭的死讯就传了出来。 一连死去两个王爷,四王爷是被司徒国所害,祁诉昭的死因,自然有人猜想跟司徒国有关。 叶昭颜和苏懿月连忙前往现场,叶昭颜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出蛛丝马迹,从而找到祁千寻。 苏懿月则是担心,是有人蓄意谋害,看这个样子,还是专挑王爷下手,所以有些担忧祁苍澜的安危。 祁言泽得知消息,也想过去看看,被太监制止,太监担忧的说道: “陛下,这一连死去两个王爷,恐怕是蓄意谋害啊!您这个时候还是别露面了,让三王爷没事也别出府了”。 “交给衙门,他们能处理好的,实在不放心,陛下您就再派个锦衣卫过去瞧瞧”。 祁言泽闻言确实有些心慌,连忙派人去叮嘱一下祁念惜,并派锦衣卫 穆寒一,前去现场瞧瞧。 叶昭颜和苏懿月很快到了现场,叶昭颜命人将尸体抬下去,衙门的人却要等祁言泽发话,不愿擅自挪动尸体。 叶昭颜也没再坚持,随后开始询问发现尸体的百姓,百姓见是太后,自是不敢胡言乱语,认真的说道: “这里一般没有人来,我也是图这里,离酒庄是个近道,再加上天没黑,所以才敢走这里过的”。 随后指着那一地的银票说道:“就在这个位置,我看见一地的银票,我正高兴的捡着,起身就看到不远处有具尸体。 当时我也没敢上前查看,银票也没敢捡走,就回去通知衙门,衙门的人过来,上去查看,才确定人是二王爷”。 此时穆寒一到来,上前查看一番,随后命人将尸体抬下去了,苏懿月连忙问道:“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没凭没据的,穆寒一自然不敢妄下定论,应道:“现场没什么线索,这里又比较偏,恐怕要仵作验过伤,才能知道一些线索”。 穆寒一说罢就离开了,苏懿月和叶昭颜心情都不好,互相看了一眼,也没上前搭话,转身离开了。 樊继明是懂擒贼先擒王的,趁夜幕降临来到司徒国,正大光明的来到王宫大门前,司徒国的士兵见状团团围住了樊继明。 结果樊继明用法术,一拂袖就干掉一群的士兵,从王宫大门,一直杀到金銮殿,途中路过的人,也无一幸免。 只能说,幸好此时是晚上,而不是早上,这王宫内并没有什么官员在。 第209章 云舒是我的底线 司徒久岚刚想入睡,就听到外面哀嚎连天,下一秒樊继明就来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便对司徒久岚出手。 然而魔魇之气还未打到司徒久岚,樊继明就明显感到不适,灵力在不断的流失,右手腕上的黑线也渐渐越来越明显。 就是这一会的迟疑,又一波士兵将樊继明围住了,司徒久岚只当他是刺客,微怒道: “只身一人,连武器都不带,就敢来刺杀孤,你胆子倒不小”。 樊继明看到黑线,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气愤的说道:“萧遇溪,你居然敢耍我”。 司徒久岚听到樊继明提到萧遇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怒道:“将他给孤抓起来”。 士兵闻言便将樊继明围的更紧了,樊继明此时也不敢再伤凡人的性命了,施法隐去身形,逃之夭夭了。 樊继明凭空消失,司徒久岚和士兵们都懵了,最后封锁皇宫,挨个盘查搜索,也没有找到樊继明。 樊继明回到魔界,看着自己法力大减,心中暗恨萧遇溪。 随后看向魔尊的魂魄,自责道:“可能要晚些了,不过,我不会让魔尊你等太久的”。 第二日一早,顾玖幽醒来便去找陌齐堰,就看到陌齐堰在和木云舒说话,木云舒的脸色不是很好,几乎没有回应。 可尽管是这样,陌齐堰还一直面带微笑的说着,顾玖幽心里顿时不舒服,趁着陌齐堰走开的空隙。 顾玖幽来到木云舒面前,二话不说一挥袖,就将木云舒迷晕了,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顾卿恒看到。 立刻怒喝道:“你在做什么”? 随后上前查看木云舒,陌齐堰听到顾卿恒的声音,不放心便折返了回来。 正巧看到顾玖幽,并且听到顾玖幽,在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没必要太担心,都是自己人,我还能杀了他不成,只是迷药罢了,过一会他自然就醒了”。 顾卿恒闻言很是生气,斥责道:“你既然说了我们是自己人,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迷药? 再者说,这地方隐蔽,离队伍又有点距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刺客将他掳走了,可怎么办”? 顾玖幽还想反驳,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陌齐堰就来到顾玖幽的面前,直接掐住了顾玖幽的脖子。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顾卿恒见陌齐堰毫不手软的样子,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跟顾玖幽的对话。 看着顾玖幽快呼吸不畅的样子,怕她真出什么事,连忙劝阻道: “陌齐堰,快住手,木云舒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你有话好好说”。 陌齐堰没有理会顾卿恒,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顾玖幽看着他的眼睛,不免也有些心慌。 陌齐堰怒视顾玖幽,寒声道:“云舒是我的底线,没有人可以动他”。 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增加,顾玖幽想试图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想施法,也被陌齐堰的法术所克制。 顾玖幽感觉自己,都要死在陌齐堰手上了,黎雪听及时出现,施法救下了顾玖幽,随后不解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玖幽捂着脖子,急促的喘息着,陌齐堰没有说话,却再次逼近顾玖幽,黎雪听只好上前阻止。 顾卿恒解释道:“此事怪顾玖幽,是她先将木云舒迷晕的”。 黎雪听看了一眼木云舒,随后对陌齐堰说道:“此事是顾玖幽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饶她这一回”。 陌齐堰冷冷的说道:“她动了云舒,我要她的命,让开”! 黎雪听见跟陌齐堰说不通,看向顾玖幽,说道:“还不施法将迷药消除”。 顾玖幽闻言,连忙来到木云舒跟前,施法将迷药消除,见木云舒缓缓醒来,陌齐堰才怒火微消,连忙上前。 顾卿恒见状起身,陌齐堰扶着木云舒,生气又担忧的说道:“顾玖幽对你下迷药,我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木云舒有刚刚的印象,顾玖幽刚走到自己跟前,只见她一挥袖,下一秒自己就昏迷了。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顾玖幽,知道劝陌齐堰没有用,只好来到木云舒的面前,说道: “木公子,此事是顾玖幽做的不对,我这就让她回妖界,还请饶她这一次”。 木云舒看向陌齐堰,淡淡的说道:“就这样吧!我又没什么事”! 陌齐堰听到木云舒这么说,才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木云舒起身离开,顾卿恒见状也跟了上去。 顾玖幽看着陌齐堰的背影,抱怨的说道:“虽说这木云舒长的好看,但终究是男子,我哪里比不过他”? 黎雪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常在凡间游玩,难道没听说过,司徒国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陌齐堰,和足智多谋的军师木云舒吗”? 顾玖幽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俩是司徒国的人!还是将军和军师,那他俩怎么会帮着祁国攻打司徒国”? 黎雪听回应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陌齐堰视木云舒如命,容不得别人动他一根头发丝,说他半句不好。 凡是得罪过木云舒的人,都被陌齐堰杀死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现在陌齐堰的面前,他不会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而轻易饶过你”。 顾玖幽闻言明显一惊,黎雪听又道: “你没事少去招惹木云舒,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九尾,就算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九尾,也不能将他置于险境”。 黎雪听说罢离开了,顾玖幽质疑道:“虽说不知九尾长什么样子,但九尾是女子,而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九尾”。 顾卿恒来到萧遇溪跟前,想到陌齐堰刚刚的样子,跟萧遇溪说道:“对于陌齐堰疯魔的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萧遇溪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这一大早你们干架了”? 顾卿恒连忙说道:“我怎么会跟他俩打起来呢! 刚刚顾玖幽迷晕了木云舒,陌齐堰知道了,差点就把顾玖幽杀了,真是一点没顾念,顾玖幽的救命之情”。 第210章 喜欢不自知 萧遇溪淡然一笑,从容道:“陌齐堰从未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而木云舒就是他的命。 顾玖幽救他,对他自己来说,自是没有太大的波澜,更不可能因此纵容,顾玖幽对木云舒动手”。 顾卿恒无奈的说道:“那也不能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吧!再说了,木云舒也没出事”。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在你看来,木云舒没伤没死,是没什么事,但对陌齐堰来说,在木云舒被顾玖幽迷晕的那一刻,就是出事了”。 顾卿恒一时无从反驳,萧遇溪起身离开,来到臧岚跟前,说道:“你随我一起坐马车,让灵泽和曲靖驾马车”。 臧岚闻言顿时欣喜,随后去跟灵泽和曲靖说去了。 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赶路,马车内,萧遇溪揉了揉额头,随后对臧岚说道:“坐到我身旁来”。 臧岚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照做,结果下一秒萧遇溪就枕在臧岚的腿上,有些困倦的说道:“没有檀香助眠,昨夜都没睡好”。 臧岚连忙回应道:“檀香我带了,但是这天已经渐冷,在马车里点,不开窗的话可能受不了,开窗又可能会着凉,我就没有点”。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摆了摆手便闭目睡下了,臧岚抬眸撞上木云舒的眸子,顿时有些尴尬。 木云舒收回目光,心中暗想道:“都是男子,这样应该也很正常吧”! 另一辆马车内,笙箫默看着忘忧,问道:“我瞧着你的医术不错,不知师出何门”? 忘忧眼眸上闪过一丝伤感,应道:“我小的时候,有过一位,教我学医的师傅,可是后来我摔伤了头,失忆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师父,更不记得家在哪里。 后来得一人相救,他收我为徒,一直教我习武,很反对我习医,但是我内心还是挺喜欢医术的。 长大后便拜别师傅,四处游历,学些医术,也试图找寻幼时的师傅”。 笙箫默心有所触动,安抚道:“有缘自会相见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跟老夫我学医术。 虽说我的医术也不是很厉害,但如今年纪大了,若没有个徒弟,这一身的医术,怕是要带到地底下去了”。 忘忧认真的说道:“先生过谦了,您是我自从游历以来,见过医术最好的医者,能成为您的徒弟,是我的荣幸”。 笙箫默笑了笑,忘忧疑惑的问道:“先生医术不凡,年轻时难道没有收过徒弟吗”?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曾收过一个徒弟,他心地善良,喜欢医术也很好学,进步也很快,但天意难料啊”! “在他十岁那年,被人陷害坠下了悬崖,虽没有找到尸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忘忧想到自己得师傅相救时,就是约莫十岁的样子,自己当时并不确定,师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是十岁。 忘忧看着笙箫默,心中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笙箫默难道就是自己幼时的师父? 因为不确定忘忧也没敢相认,只是安抚道:“上天有眼,自不会让善良之人,白白枉死,既然没有找到尸身,就说明有活下来的可能”。 午时,辅政王府内,叶临安提着吃食,来到祁倾歌的院中,看到语桐在打扫庭院,便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语桐,随后说道: “长公主应该还没有用午饭吧!我路过集市,所以买了一些,你带进去给长公主吧”! 语桐见状说道:“长公主在房内,你进去吧”! 叶临安明显有些迟疑,不解的说道:“毕竟是长公主的房间,我是男子,进去不太好”! 语桐笑了笑说道:“这是长公主吩咐的,你怕什么”! 叶临安闻言,才有些踟蹰的走进祁倾歌的房间,好巧不巧,祁倾歌正在沐浴,这午时沐浴,属实是叶临安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手忙脚乱,刚想出去,却被祁倾歌喊住。 “叶临安,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转过身来”。 叶临安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长公主,我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汇报,食盒我就先交给语桐了,你沐浴好了,记得出来吃午饭”。 说罢没再给祁倾歌说话的机会,就跑出了房间,将食盒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匆匆离开了。 看着叶临安慌不择路的模样,语桐笑着叹了一口气,上前拎起食盒,走进祁倾歌的房间。 祁倾歌从水中出来,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语桐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边打开食盒边说道: “长公主,您可别逗他了,刚刚他从您这房间里出来,都要找不到北了”。 祁倾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说道:“看的出来,他喜欢我,可我不明白我自己的内心,或许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语桐想了想说道:“喜欢不是很好理解吗?想见他,不想他受伤,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开心,看到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祁倾歌缓慢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在爱里长大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爱人呢”? 我这心啊!好像早就没有温度了,你们看的是情,而我所看到的是利益。 或许叶临安说的没错,渐渐的我就变得不是我了,可如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语桐不知如何安慰祁倾歌,只好岔开话题,说道:“自从司徒乐允得罪了太妃,万纵擎可是消停了不少,眼下可还要留着他”?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暂时不用管他,先盯着他,到他死的时候,我自会收了他”。 语桐点头应下,随后说道:“长公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这饭菜您快吃吧!再过一会该凉了”。 语桐说罢就离开了,祁倾歌看着面前的饭菜,嘴角下意识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可她却并不自知。 祁倾歌刚拿起筷子,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第211章 千凌阁 “没有所爱之人,才是最好的状态”。 下一秒,一位身穿墨色锦衣的男子,来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抬眸冷笑一声说道:“柳副阁主 ,你忙的,连我递过去的信都顾不得看,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千凌阁副阁主 柳无双,自顾自的坐下,随后说道:“萧遇溪绝对有问题,你派去的人,连他们的身都进不了”。 祁倾歌吃着饭菜,想了想,随后说道:“莫名被阻隔,还看不到阻碍物是吗”? 柳无双明显有些惊讶,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这辅政王府中,也出现过”? 祁倾歌一笑而过,应道:“我早在信中与你说过,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他会这些异术,也不足为奇了”。 柳无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不怕,顾卿恒因此出事”?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顾卿恒的命,我自有办法保,就是不知柳谷主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在担心谁”? 柳无双云淡风轻的说道:“自是怕你心爱的人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叶临安擅自去了玄月城吧”! 祁倾歌瞬间收起嘴角的笑意,诧异的说道:“叶临安去了玄月城,你开什么玩笑”? 柳无双轻笑一声,应道:“不信?那你现在放信烟,看他会不会来”? “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耗,如果需要我帮忙,点燃千凌阁的信烟,我看到,自会帮你保他无恙”。 祁倾歌调侃道:“你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有什么要求,说吧”! 柳无双笑着应道:“长公主果然聪慧,这条件嘛,帮我查一下萧遇溪那异术,如何”? 祁倾歌无奈的说道:“萧遇溪人在玄月城,我在辅政王府怎么查?你莫不是在故意为难我”? 柳无双站起身,冷然道:“既然如此,萧遇溪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 祁倾歌冷笑一声说道:“柳无双,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他有了夫妻之情吧! 他的命我不在意,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其他人的命我也不管,但顾卿恒的命,是我的,你不准动他”。 柳无双甩袖离去,祁倾歌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叶临安,你竟敢擅自做主了,真当我不舍得杀了你吗”? 玄月城内,百姓得知萧遇溪亲临,纷纷围在城门前观望。 最近可是不止一次,惊到了玄月城的百姓。 先是传萧遇溪,是司徒国小殿下司徒靖安,百姓们以为只是谣言,却没有想到萧遇溪承认了,好在陛下没有怪罪。 结果没多久,又传出了司徒国的三长老笙箫默,以及将军陌齐堰,和军师木云舒,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今百姓们也是怎么想的都有,有信任萧遇溪的,也有怀疑萧遇溪的,就连顾千丞,对萧遇溪都不免有所怀疑。 萧遇溪众人也抵达玄月城,顾千丞尽管怀疑,还是开了城门,亲自迎接萧遇溪的到来。 顾卿恒看到堵在城门口的百姓,一时有些惊讶,随后翻身下了马。 陌齐堰瞧见不远处的顾千丞,下了马车,来到灵泽和曲靖的跟前,说道:“那位是顾老将军,让辅政王下马车吧”! 两人看了一眼顾千丞,随后点头应下,曲靖下了马车,对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我们到了”。 臧岚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扶着萧遇溪下了马车,陌齐堰早早站在马车旁,见到木云舒,便伸出了胳膊。 木云舒看了一眼陌齐堰,轻声说道:“不用”。 陌齐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一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连忙说道:“我真的错了”。 木云舒下了马车,看着陌齐堰的眼睛,看着他嬉笑的样子,木云舒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笙箫默那边,两人也下了马车,不一会,众人都纷纷来到萧遇溪的身后侧,站成了一排,一时间压迫感十足。 萧遇溪携众人走上前,看着顾千丞,说道:“顾老将军,边关近况可好”? 一众人黑压压的走了过来,顾千丞见还有一些生面孔,不免有些疑惑。 百姓们看到陌齐堰有些畏惧,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敌国大将军,竟有朝一日会与,自国的大将军携手共进。 顾卿恒见气氛有些压抑,连忙开口缓和道:“父亲,众人都累了,不妨稍作休息,再详聊吧”! 顾千丞听到顾卿恒的声音,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辅政王,请”。 萧遇溪笑了笑,也没再说话,随顾千丞走进城内,众人也紧随其后。 这次,百姓们的目光,不再只追随萧遇溪,反而大多数人,都在看陌齐堰和木云舒。 毕竟两人一战成名,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最令陌齐堰成名的,还是他那不畏生死,保护木云舒的做派,令众人无不唏嘘。 对他陌齐堰来说,保护二字很好理解,就是将所有对木云舒无礼的人,杀之除之,让旁人不敢再伤木云舒分毫。 他宁愿自己背负残暴二字,也不愿别人动木云舒一根头发丝。 萧遇溪这一众人下去稍作休息,顾千丞叫住顾卿恒,询问道:“恒儿,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萧遇溪怎么就成了司徒国的小殿下”? 顾卿恒连忙解释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两人不过是长得像罢了,父亲您放心吧!萧遇溪没有异心”。 尽管顾卿恒这么说,顾千丞还是有些不放心,见顾卿恒不想说,顾千丞也没再过多追问。 司徒国内,司徒夜离送林琴挽回府,林惜连忙跟司徒夜离道谢。 江暮雪则是将林琴挽拥入怀中,埋怨道:“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有多担心你”? 林琴挽连忙保证道:“是女儿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惜想要将司徒夜离迎进正堂内,被司徒夜离婉拒了,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聊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第212章 阻止 林惜只好亲自送司徒夜离出府门,司徒夜离得知了萧遇溪,前往玄月城的消息。 再加上父王不服输的性子,此战必然是非打不可了,如今可打不过,会法术的萧遇溪和陌齐堰,自己必须阻止父王。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也很快来到皇宫,司徒久岚见司徒夜离一脸的沉重,便问道:“夜离,你怎么了”? 司徒夜离问道:“父王,萧遇溪已经到了玄月城,不知父王打算如何应对”? 司徒久岚嘲讽道:“自然是打,我们司徒国,难道还会怕祁国那群孩童不成”! 司徒夜离闻言反驳道:“父王,此战打不了,我们降吧!” 司徒久岚顿时怒道:“司徒夜离,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区区一个萧遇溪,就将你吓退了,你日后如何担得起,王上这个称呼”? 司徒夜离一时无言,尽管知道父王不会相信,还是说道:“萧遇溪会法术,他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或者说,躯体是司徒靖安,但是芯子换了”。 果然,司徒久岚没有信,反而怒道:“你父王我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我看你就是被萧遇溪给唬住了,既然你不敢迎战,那就让司徒丰烨打”。 “待丰烨得胜归来,他就是司徒国的王,你就好好当个畏首畏尾的大殿下吧”! 司徒夜离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久岚就又道:“滚回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现在孤的面前”。 没有办法,司徒夜离只好转身离开。 许是刚刚在气头上,司徒久岚此时才想起来,昨夜闯进皇宫的樊继明,一挥袖就倒下许多人。 甚至是一击毙命,没留一个活口,最关键的是,那人提到了萧遇溪。 这么想着,司徒久岚也不免有些心慌,又觉得太过离谱,就算是说出去都未必会有人信,反而会觉得司徒国怕了祁国。 司徒夜离失落的回到府中,司徒乐允就迎上来问道:“兄长,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发生何事了”? 法术一事玄之又玄,根本没人会相信,司徒夜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司徒乐允见兄长欲言又止,也没有再追问,小声的说道:“我将祁念惜抓来了”。 司徒夜离惊讶又气愤的说道:“此战根本没有胜算,你将祁念惜抓来,不是火上浇油吗”? 司徒乐允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解的说道:“百里国若不插手,我们怎么可能打不过祁国。 再说了,祁念惜在我们手上,也算是握住了祁国的把柄,他萧遇溪再厉害,难道还能看着祁念惜死去不成”? 司徒夜离无奈的说道:“萧遇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有看上去这么弱,此战若真的打起来,我们必败无疑”。 “我只想要父王母后,丰烨和你,我们都好好的,这个天下不争也罢”。 司徒乐允诧异的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你是司徒国的大殿下,是司徒国未来的君主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司徒夜离没有再回应,转身离开了。 司徒乐允看着司徒夜离的背影,也气愤的走开了,这一切都被暗处的司徒丰烨瞧见。 司徒丰烨与司徒夜离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司徒夜离的性子,虽然司徒夜离有些暴躁,但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没来由的事。 这么想着,司徒丰烨连忙追上司徒夜离,然而还未进入司徒夜离的院子,就听到母后生气的话语。 “既然祁国的人选择与我们司徒国开战,你身为大殿下,又是你父王认定的王位继承人,你不应该去和你父王商讨对策吗?怎么能说出投降的话来”? 司徒夜离知道说出来,母后也不一定会信,一时间有口难言,许如清见司徒夜离不说话,更是默认他是怕了。 紧接着指责道:“夜离,你是兄长,就算是打雷下雨,不知前路有多艰险,你也应该带领他们勇往直前。 而不是听到雷声,就捂住自己的耳朵,来逃避这一切”。 司徒夜离再次沉默了,司徒丰烨走进院子,来到母后的面前,问道:“母后,兄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如清叹了一口气,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他愿自甘堕落,你不要学他,司徒国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位殿下”。 许如清说罢就转身离开了,没有给司徒丰烨开口的机会,司徒丰烨看着母后的背影,也有些无奈。 随后看向司徒夜离,说道:“兄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的,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 司徒夜离苦笑一声说道:“我说了,你就会信我吗”? 司徒丰烨淡然一笑道:“我知道兄长你不会说谎,更不会骗我的”。 司徒夜离闻言,情绪才好一点,随后缓缓说道: “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有他二人在,凡人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我才说此战打不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谈和,实在不行,就降,至少我们都能平安无恙”。 司徒丰烨明显有些惊讶,但瞧着司徒夜离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有些沉默。 司徒夜离看着司徒丰烨震惊的样子,不由的自嘲道:“看来,你也不信我,说句实话,若非我经历过,我也不信这玄之又玄的鬼神之说”。 正当司徒夜离要转身离开时,司徒丰烨连忙说道:“兄长,我信你,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昨夜有人夜袭王宫,我恰巧撞见。 但那人动作极快,我并没有追上,待我到跟前,士兵侍女就已经死了一片,但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伤。 我见父王没事,也就没露面,当时也没多想,只当他们是中毒了,但一夜难眠,我总觉得不对劲。 今日我便去问太医,太医当时还不愿说实话,我说我瞧见了,并简单描述一番,太医才说了实话。 那些人不是中毒,是肺腑遭到强大的冲击力,才导致的死亡,又逢开战,父王怕军心动摇,所以压下此事,不让往外说。 但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兵不血刃,想来倒真的有些玄”。 第213章 第一杀手 司徒夜离闻言,认真的说道:“应该就是法术了,普通人一次也不会杀掉那么多人,更不能全身而退”。 “如果父王执意应战,你一定不要去,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夜离便转身离开了。 祁念惜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了,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懵,心中也很害怕。 没等祁念惜有所动作,司徒乐允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祁念惜见到司徒乐允顿时惊慌失措。 司徒乐允看着惊恐不安的祁念惜,笑着走上前,问道:“怎么?多日不见,不认得我了吗”? 祁念惜强装镇定的问道:“祁千寻是不是也被你掳走了”? 司徒乐允拿出匕首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你都这样了,就别担心旁人了”。 说着便刺了祁念惜好几刀,又道:“在祁国,我被你们祁国的人划伤手腕,如今我还你几刀,不为过吧”! 祁念惜痛的皱眉,鲜血很快染了一地,昏死了过去,司徒乐允踢了祁念惜一脚,随后叫来医者为他包扎。 玄月城内 萧遇溪正与顾千丞商讨,明日开战一事,顾千丞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辅政王,你真的有把握吗?论兵力,如今司徒国与我们可不相上下”。 萧遇溪闻言安抚道:“将军放心,此战百里国不会插手,有陌齐堰和木云舒在,我们攻司徒国并不难”。 傍晚,祁国皇宫内,祁言泽派人调查祁诉昭的死因,却迟迟查不出什么,没有办法也只好下令,明日先安葬了他。 祁言泽有些疲惫,手支撑着额头,刚想眯一会,母亲凝萱就急忙赶来说道:“言泽,念惜不见了”。 祁言泽闻言顿时担心的站了起来,已经一坠崖不知所踪,一死亡,连出事两人了,哥哥莫不是也遇害了。 祁言泽压下心底的紧张,对锦衣卫青朔说道:“即刻派人去查,张贴画像,务必尽快将人找到”。 青朔应下,连忙去办了。 祁言泽看向焦急不安的母亲,出言安抚:“母亲,哥哥不会有事的,您先回去,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告知您”。 凝萱自知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离开了。 安抚好了母亲,祁言泽心中却很不安,无奈的说道:“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呢? 祁言泽越想越是头大,索性也不想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惹的众人唏嘘不已,有人质疑有人猜疑。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王爷,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另一位百姓说道:“我们祁国虽然大,但在陛下的经营下,可谓是漏洞百出。 虽然如今有辅政王,在不断参与朝政,弥补漏洞,可这么大一个国,他一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修补好的。 这如今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啊!有些更是根本不受陛下的管制,在暗处自成一派”。 辅政王府 祁倾歌的侍从前来说道:“长公主,近日祁落云状态很差,再将人关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 祁倾歌对于叶临安擅自行动这件事,气还没有消,此时听到祁落云的名字,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 “我知道了,下去吧,今日我会去看看她的”。 侍从应下便离开了。 侍从前脚刚走,语桐就急忙赶来说道:“长公主,三王爷被人掳走了”。 祁倾歌不免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祁诉昭是我杀的,司徒丰烨没这个胆子,不可能拉着祁千寻跳崖,这中间没隔多久,祁念惜又被掳。 按理来说,这两国大战在即,司徒国哪还有闲工夫掳祁念惜”。 语桐闻言应道:“需不需要派人找一下三王爷”? 祁倾歌应道:“自然是要找的,若不是太嫔他们母子三人,你我不可能在深宫中活下来,我自是希望他们好好的”。 语桐对祁倾歌这番话,也深有触动。 先皇在时,锦衣玉食,祁倾歌被养的跟瓷娃娃一样,煞是好看,就连语桐这个玩伴,都白白胖胖的。 先皇不在后,公主府变得冷冷清清,该走的人都走了,被留下来照顾祁倾歌的嬷嬷,也从不拿祁倾歌当公主。 不是克扣伙食,就是虐待,连一顿饱饭都是奢求。 是太嫔送来的饭食棉衣和炭火,才让祁倾歌和语桐这么小的两个孩子,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想起幼时的经历,语桐总觉得如梦一般,自己都没想到能熬过来,缓了一口气说道:“我这就去命人找三王爷”。 语桐刚想转身离开,祁倾歌就说道:“快些回来,祁落云怕是撑不住了,但我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了”。 语桐应下就去办,待安排好一切,回来就看到祁倾歌贴上了假伤疤。 片刻后,两人一同出了辅政王府,很快来到千凌阁,语桐率先下了马车,祁倾歌戴上面纱后紧接着下来。 祁倾歌拿出腰牌,上前拿给守门人看,一名拿着长剑身着红衣的女子,直接上前将祁倾歌挤到一旁。 语桐看到祁倾歌被挤,连忙扶住祁倾歌,对红衣女子说道:“你这怎么还挤人呢,没个先来后到吗”? 红衣女子闻言二话不说,就对语桐出手,语桐刚想反击,祁倾歌就上前一步,拿着腰牌抵住了她的长剑。 红衣女子瞧见腰牌上的倾歌二字,收回了长剑质疑道:“你就是千凌阁杀手榜第一?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如比一场”。 祁倾歌看到红衣女子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扶摇二字,便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淡然的说道:“既然我们同是千凌阁的人,见面就打打杀杀多不好啊”。 扶摇看着祁倾歌戴着面纱,嘲讽道:“怕了就是怕了,位居杀手榜第一又如何?面容丑陋,连一套剑法都舞不出,真不知道阁主看上你哪一点”? 祁倾歌对此略微惊讶,不怒反笑道:“你也真是有趣,阁主连面具都不曾摘下,你怎知阁主是美是丑。 说不定跟我一样,脸上有道去不掉的疤,所以很是能感同身受,所以才喜欢我呢”? 第214章 司徒寂知 听到祁倾歌这般说阁主,扶摇顿时生气,握紧长剑就对祁倾歌出手。 语桐刚拔出匕首准备上前,副阁主柳无双,出手便将扶摇击退,冷声道:“单扶摇,在千凌阁大门前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你若想打,就去接任务”。 单扶摇闻言微怒道:“是她先诋毁的阁主,不然我也不会对她出手”。 柳无双没再搭理单扶摇,看向祁倾歌说道:“你来的正好,有些难度大的悬赏,还需你来接”,说着便将祁倾歌迎进了千凌阁。 单扶摇看着两人的背影,干生气没有任何办法。 进入千凌阁后,祁倾歌调侃道:“没想到柳副阁主,竟会这般维护我”! 柳无双笑着应道:“单扶摇所说不是假的,阁主确实喜欢你,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为阁主夫人了,我又怎会当众驳了你的面子呢”? 祁倾歌对此很不屑,从未想过要当阁主夫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表明来意: “柳副阁主,我来瞧瞧关在地牢里的人,很快就走,至于悬赏,我最近不打算接”。 柳无双听祁倾歌说要见地牢里的人,瞬间就猜到她要见祁落云,便直言道: “你是来见祁落云的吧!刚关进来时,她可太不老实了,不但绝食还想逃,好几次借着如厕逃离。 后来一次次被抓回来,也就老实了,近日也越发消极颓废,仿佛随时可能身死,你若想问些什么,可要抓紧了”。 祁倾歌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她口中没有我想要的信息,生或者死我都不在乎,但是我不想让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祁倾歌说罢便带着语桐往地牢而去。 地牢中 祁落云缩在角落,双目无神,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完全没有半分长公主的样子。 祁倾歌来到地牢门前,拿出腰牌,守卫看了一眼腰牌,连忙打开房门。 祁倾歌很快来到地牢,见到了祁落云,看着祁落云不人不鬼的样子,祁倾歌瞬间笑出了声。 “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滋味如何啊”? 祁落云听到声音,抬眸看到祁倾歌,瞬间就站了起来,拍打着门上的锁链,冲着祁倾歌吼道: “祁倾歌,我这般模样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祁倾歌闻言淡淡的说道:“待我将你关上十年八载,你就不会这般同我说话了”。 祁倾歌言语中没有怒气,祁落云却感到了绝望,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祁落云说罢,转身就想往墙上撞去。 祁倾歌冷声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将你的兄长,你的母妃,包括苏暮辞,全都送下去给你作伴”。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祁落云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又听到祁倾歌说道:“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直到变得不再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我再给你解脱”。 祁落云瞬间瘫坐下来,祁倾歌也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因与祁国开战一事,司徒国的四位殿下,都上了早朝。 司徒国一共六位殿下。 大殿下司徒夜离。 二殿下司徒丰烨。 三殿下便是司徒靖安的兄长 司徒迁昭,十岁那年坠崖,后来便杳无音讯了。 四殿下司徒玄赫。 五殿下司徒寂知。 六殿下便是司徒靖安,也称之为小殿下。 司徒久岚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心底还是有些发怵,但又不想因此退缩,便开口说道: “萧遇溪已经抵达玄月城,不日便会与我国开战,不知哪位王儿,愿领兵一战”? 五殿下司徒寂知,见司徒夜离和司徒丰烨都没有说话,便不解的问道: “父王,往常不都是两位长兄带兵的吗?如今对上祁国这个强敌,更应该让兄长这位,熟悉战局的人带兵才对啊”! 司徒久岚看向司徒夜离,询问道:“夜离,一夜过去,你可想清楚了”? 司徒夜离闻言应道: “父王,儿臣昨日所言句句属实,此战没有胜算,若真的打起来,无疑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战儿臣不会参与”。 四殿下司徒玄赫明显感到诧异,五殿下司徒寂知也有些不解,司徒夜离不是胆小怕死之人,为何如此畏惧此战? 众朝臣听到司徒夜离这么说,更是满脸的疑惑。 许如清微怒道:“夜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昨日母后跟你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一时间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林惜想帮司徒夜离说话,可司徒夜离没将话说明,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一位老臣站出来说道: “大殿下,您不仅仅是大殿下,更是他们的兄长,是王上认定的王位继承人,此战您若是退缩,日后如何服众啊”! 司徒夜离闻言怒道:“你们都觉得我在畏首畏尾,在逃避,都不愿意信我,既然如此你们去打吧! 这个王位,我也不要了,我自愿辞去储君一职,让与他们”。 司徒夜离说罢转身离开。 司徒久岚怒道:“逆子,你记住了,这王位不是你让的,而是你不配”。 司徒夜离听到父王的声音,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出了大殿。 许如清看着司徒夜离这个举动,也是气的不行。 司徒久岚看向其他几位王儿,说道:“你们谁愿意带兵迎战,此战得胜,便就是司徒国未来的国君”。 五殿下司徒寂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中暗道:“司徒夜离说不信他,却没有说出具体的实情。 司徒丰烨也一直处于沉默状态,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不想接手此战”。 司徒寂知这么想着,也没有出言说话,跟司徒丰烨一样,保持了沉默。 四殿下司徒玄赫却没有想那么多,上前开口说道:“父王,儿臣愿领兵前往”。 许如清见状连忙看向司徒丰烨,示意司徒丰烨上前,司徒丰烨此时也只能装作没瞧见。 司徒久岚看着司徒玄赫,应道:“好”,随后看向司徒寂知,问道:“寂知,你难道不想争取一下吗”? 第215章 神明 司徒寂知闻言笑了笑,说道: “父王,您就别打趣儿臣了,靖安在的时候我勉强不会垫底,可如今,我跟三位王兄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我不如长兄和四王兄武艺高强,也不如二王兄有谋略,像两国开战这种大事,儿臣还是不添乱了”。 司徒久岚闻言也没再追问,看向司徒丰烨说道:“丰烨,那你呢!不准备一战吗?还是你对此战有什么别的看法”? 司徒丰烨有些犹豫,但不知如何开口。 许如清开口说道:“丰烨在谋略上,还是比其他几位皇子,要优异的多,不如就让丰烨随玄赫一同前往吧!关键时刻也能出出主意”。 司徒丰烨闻言,没有表示认可,也没有反驳。 司徒久岚一则是担心司徒玄赫经验不足,二则是自己心中王位的人选,一直是司徒夜离他们亲兄弟俩,并不想让司徒玄赫来担任。 让司徒丰烨一同前往,在对战上也能放心一些,若此战胜了,也不至于直接将王位给司徒玄赫。 司徒久岚这么想着,见司徒丰烨没有反驳,便当他是默认了,定下了此事。 此事刚敲定,士兵就进来禀报道:“祁国辅政王萧遇溪,亲自带兵出发了,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我们的边城”。 司徒久岚闻言说道:“丰烨、玄赫,你们二人即刻启程,带兵前往边城”。 两人应下,双双出了大殿。 待出了大殿,司徒玄赫不解的问道:“二王兄,看你一直沉默,莫不是看不上储君之位”? 司徒丰烨淡然的应道:“我没想到长兄会如此做派,也确实是不想坐王位,我觉得当个闲散的殿下挺好的”。 司徒丰烨说罢翻身上了马,司徒玄赫闻言不免有些高兴,心中暗道: “之前父王一直看重司徒夜离,一直在悉心培养他,这无疑是告诉众人,司徒夜离就是未来的国君”。 “但司徒夜离此番冲撞父王,父王必定对他失望至极,司徒丰烨又对王位不感兴趣,那这个王位,我也不是坐不了了”。 萧遇溪一行人,带兵逼近司徒国边城,随后陌齐堰和臧岚,就开始安排士兵安营扎寨。 萧遇溪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后便扶着树,缓缓盘腿坐下,其他几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萧遇溪。 萧遇溪施法压制毒素,不知为何,近日几次发作,并不是心口难受,反而是头晕目眩,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让自己攻打司徒国。 此时谷离渊出现,来到萧遇溪的面前,开口说道:“你这体内的毒,不是要司徒靖安活过来才能解除,这个毒就是你能活下来的代价”。 “是司徒靖安自愿将自己封存,给你留出一个空缺,你才占据他的位置,活下来的。 萧遇溪听谷离渊这么说,不由的笑道:“看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这次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谷离渊应道:“司徒靖安要比你想象中,更加胆怯,此战过后,他可能会苏醒,一旦他醒过来,便会将你顶替掉。 但司徒靖安可胜任不了,辅政王这个位置,所以此战,你必须起到一定的威慑力。 让以后都没人再敢与祁国抗衡,这样才能保证日后的祁国无忧”。 萧遇溪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对凡人动用法术吗”? 谷离渊微微点头,随后说道:“以你的身份,杀些凡人还是无伤大雅的,消耗不了多少法力。 毕竟若不是你,就没有如今的他们,他们再怎么愚昧,也不会伤害,自己所供奉的神明”。 萧遇溪闻言慵懒的说道:“你若是这么想,可就错了,时间太长了,她们走过了太多次轮回,早就将我遗忘了”。 谷离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毒发,心中就会非常想攻打司徒国吗? 因为司徒靖安在驱使你这么做,只有你打下司徒国,他消除了心中的怨气,你体内的毒才能得到解除,他在帮你”。 萧遇溪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死,我会以另一个身份存于世间,自然也就不会中这个毒,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在帮我,我根本不需要”。 谷离渊闻言欲言又止,但终是没说出口,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顿时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臧岚瞧见萧遇溪不对劲,及时过来抓住了,即将摔倒的萧遇溪。 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灵泽和曲靖,也注意到了萧遇溪不对劲,见臧岚抓着萧遇溪的胳膊,灵泽更是连忙上前说道:“放开辅政王”。 臧岚见萧遇溪紧锁眉头,就知道又是毒发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此时听到灵泽这么跟自己说话,更是直言回怼道: “没瞧见辅政王不舒服吗?我扶他一把难道还有错了”? 曲靖连忙上前说道:“别见怪,灵泽只是一时有些着急”。 见灵泽还想说什么,曲靖连忙将灵泽拉到一旁,说道: “他又不知道萧神君是女儿身,瞧见顺手扶一把,是再正常不过了,你难道还想直接告诉他不成”? 灵泽反驳道:“关键是,臧岚跟叶神君长的一模一样,他顶着叶神君的脸,这般跟萧神君接触,我瞧着真的挺怪的”。 司徒国那边,之前跟着司徒夜离的一些士兵,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士兵 江秦,无奈的说道: “这陌齐堰跟了萧遇溪便会了法术,说明萧遇溪不但会法术,而且更强,咱们这撞上去,不纯纯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另一个士兵 夏缤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若大殿下在还好些,起码能跟萧遇溪和陌齐堰拼一拼。 这大殿下不在,我们凡体肉胎跟他俩人硬碰硬,这不纯纯的找死吗”? 其他士兵见状围过来几人,一位名叫 苏景,的士兵问道: “听说祁国的辅政王萧遇溪,长的很像小殿下,你们有谁见过吗?他真的跟小殿下长的一模一样吗”? 第216章 司徒玄赫 江秦闻言认真的说道:“见倒是没见过,但听大殿下说,不止是像,就连声音都一样。 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性格和头发,小殿下胆怯软弱,是黑发,萧遇溪却是一头白发,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手软”。 夏缤尔紧接着说道:“你们说这萧遇溪究竟是不是小殿下,我怎么总感觉是小殿下来复仇了,毕竟大殿下曾做过的事,挺过分的”。 几人说的正起劲,被司徒玄赫瞧见,上前训斥道:“都要开战了,还有心思闲聊,想挨罚是不是”? 众人闻言连忙站起身,低着头不语,这一幕也恰巧被司徒丰烨瞧见,见多数都是兄长曾带过的那些士兵。 便上前说道:“我刚刚在城楼上,看到萧遇溪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安营扎寨了,你也上去看看地形吧!回来我们好商讨对策”。 司徒玄赫闻言,看了几眼士兵,随后说道:“也好,这些人,王兄你就看着罚吧”! 司徒玄赫说罢便走开了,苏景见司徒丰烨长的文雅,应该会好说话,便开口说道: “二殿下,我没怎么来过边关,不懂规矩,还请二殿下您,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 司徒丰烨闻言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别再犯就行,都下去吧”! 苏景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往自己的队伍跑去,其他一些士兵也都忙自己的去了,唯独江秦和夏缤尔没走。 司徒丰烨见状问道:“怎么了?你俩有什么事吗”? 夏缤尔刚想说些什么,被江秦拽住,江秦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才示意夏缤尔说话。 夏缤尔见状说道:“二殿下,陌齐堰会法术,我们曾跟着大殿下的这些士兵,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江秦附和道:“陌齐堰会法术,却依旧听命于萧遇溪,可想而知,萧遇溪也指定会法术,这一战如同以卵击石,真的没法打”。 司徒丰烨尽管已经猜到,但还是配合露出惊讶的神情。 江秦见状连忙说道:“二殿下,您别不信,您与大殿下是一母同胞,我们都是大殿下带出来的士兵,自然不会同你说谎的。 大殿下不愿应战,就是最好的解释,若您还是不信,第一战不如就让四殿下去”。 司徒丰烨似懂非懂的应下,江秦和夏缤尔便走开了。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处,江秦再次说道: “那个四殿下,凶的不得了,哪里比得上二殿下,明日开战,他若是让二殿下迎战,你就在二殿下的茶水里下点软筋散”。 “总之大殿下待我们不薄,咱们可不能让二殿下死了”。 夏缤尔笑着应道:“放心吧!交给我”。 江秦想了想又道:“告诉咱们的人,别将陌齐堰会法术一事传了出去,万一他们怕了,不愿意应战,到时也麻烦”。 夏缤尔应下,随后两人散开,各自巡起了逻。 第二日一早,顾卿恒都整顿好了士兵,时刻准备出发了,萧遇溪却在此时收到了信件。 送信的人没有多说什么,信封没什么特别,萧遇溪一时想不到是谁给自己的信,打开信件,信中内容: “祁念惜被司徒国的人掳走了,落款单字一个 砚”。 萧遇溪看到砚这个字,才想到是逸趣阁,随后将信件拿给顾卿恒看。 顾卿恒不解的接过,看了信中内容,不由的有些惊讶,随后说道:“这司徒国也真够可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掳我们祁国的人”。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无妨,此战打的时候,活捉一位司徒国的殿下就是”。 萧遇溪说着,拿出火折子,从顾卿恒手中拿过信件,将信件点燃了。 司徒玄赫见萧遇溪这边动身,由于不清楚萧遇溪的路数,想让司徒丰烨先带兵探探路。 然而,当司徒玄赫来找司徒丰烨时,却听到了碗破碎的声音。 司徒玄赫连忙推门进入,就看到司徒丰烨浑身无力的倚坐在床上。 看着状态不是很好的司徒丰烨,司徒玄赫不免有些担忧,连忙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军医呢!军医可有过来瞧过”? 司徒丰烨抬眸看向司徒玄赫,缓缓应道:“不必担心,军医来瞧过了,说是我吃坏了肚子,有些体虚,没什么大碍,躺一会就好了”。 司徒玄赫闻言,才放心了不少,叮嘱道:“那你好生休养着”。 司徒丰烨点头应下,司徒玄赫便转身出去了,带领士兵们前去迎战。 司徒丰烨心中疑惑,自己的饭食,与司徒玄赫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可为何他没事,自己却这般虚弱,连茶水都端不稳。 此时,江秦端着汤药进来,看到破碎的碗,连忙说道:“二殿下,您没什么事吧”! 司徒丰烨疑惑的问道:“今早的饭菜,我所吃的,与玄赫的不同吗”? 江秦抿了抿唇,随后应道:“是一样的,不过这边城的伙食,可不如盛京,可能您没吃习惯,所以才不舒服吧”! 司徒丰烨闻言有些不知说什么,江秦看着汤药,将汤药递到司徒丰烨的面前,说道: “二殿下,您别想那么多了,喝了药好好休息一下吧!等醒来就没事了”。 司徒丰烨刚想抬手接过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江秦见状说道:“军医说,您这会浑身乏力,我来喂您喝药吧”! 没有办法,司徒丰烨也只好应下,喝了药,便困意来袭,缓缓睡下了,江秦见状才退下。 夏缤尔在房门外守着,见江秦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江秦应道:“二殿下睡下了,派我们的人守好二殿下,咱俩去瞧瞧战况如何”! 夏缤尔安排好人,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战场附近,正巧撞见顾卿恒与司徒玄赫对战。 萧遇溪看着战局问道:“云舒,你觉得这一场,少将军能否获胜”? 木云舒闻言应道:“这位是司徒国四殿下 司徒玄赫,他是几位殿下中,最不善用毒的一位,但他的武功倒还不错”。 “对上少将军,两人应是平手”。 第217章 寒弦 陌齐堰闻言说道:“那我去助少将军”。 萧遇溪出言道:“帮他可以,但别用法术,法术显露在凡人眼前,你会遭到反噬的”。 陌齐堰点头应下,木云舒闻言明显有一点担忧,随后问道:“如果在凡人面前显露了法术会怎样”? 萧遇溪应道:“陌齐堰是凡人之躯,法术用多了,对他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因此改变他的命格,此战过后,我会收回他的法术”。 木云舒闻言淡淡的应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收回也好”。 萧遇溪看着远处,那缠打在一起的士兵,突然看到两个身影,在渐渐靠近陌齐堰。 萧遇溪察觉到不对劲,一拂袖消失不见,木云舒和臧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带着疑惑,下一秒就看到萧遇溪出现在战局中。 萧遇溪突然出现,把司徒国的士兵吓了一跳。 那两人身影正是意浮屠和寒弦,两人见萧遇溪现身,刚想逃,就被萧遇溪用法力打飞,同时也震飞了许多司徒国的士兵。 叶临安在暗中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 司徒国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无疑是吓破了胆,纷纷不敢再上前,一时间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暗中的江秦对夏缤尔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萧遇溪果真会法术”。 夏缤尔也有些后怕的说道:“还好我们阻止了二殿下,不过四殿下,可能没命回来了”。 陌齐堰认出了寒弦和意浮屠,连忙说道:“主子,就是他俩将我掳走的”。 萧遇溪看向寒弦,问道:“你们俩是哪界的人啊”? 寒弦知道萧遇溪的身份,自然不敢对萧遇溪说出来意,对萧遇溪扔了一个东西。 陌齐堰连忙施法抵挡,东西却在空中炸开,落下许多的药沫,萧遇溪见状连忙说道:“捂住鼻子”。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纷纷倒地,司徒国的士兵也不例外,一转眼的功夫,寒弦和意浮屠就不见了。 司徒玄赫见情况不对,就想带兵撤离。 陌齐堰瞧见,施法抓住了司徒玄赫,将人提到了半空,顿时把司徒国的士兵吓得,跑的更快了。 司徒玄赫见自己莫名腾空,也是慌得不行,士兵们看着这一幕也是唏嘘不已。 陌齐堰用法术,将司徒玄赫拽到跟前,司徒玄赫看着萧遇溪和陌齐堰,惊恐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才离开司徒国多久啊?这就不认得我了吗”? 司徒玄赫闻言有些害怕,连忙说道:“司徒靖安,我承认我是欺负过你,但你的死又不是我害的,你要报仇,也应该找对人啊”? 萧遇溪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顾卿恒命士兵将司徒玄赫押下去了。 司徒国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传司徒靖安回来复仇了。 毕竟司徒靖安自幼没了母亲,又是最小的殿下,难免被其他殿下公主们欺负。 士兵们害怕,只好去找司徒丰烨,可此时的司徒丰烨还没有醒,江秦和夏缤尔及时回来,拦住了士兵们。 江秦解释道:“今早二殿下不舒服,吃了药刚睡下不久,我进去瞧瞧二殿下,你们就先别进来了”。 江秦说罢就进了司徒丰烨的房间。 将军 古昀,得知消息,连忙过来说道:“发生了什么?四殿下怎么没回来”? 苏景出言回应道:“四殿下被抓了,还是被吊到了半空,可奇怪了”。 苏景说着还有些后怕,古昀没有看到那一幕,自然是不信,可其他士兵纷纷附和,这下古昀也不免有所怀疑。 随后想到司徒丰烨,问道:“二殿下呢?我听说他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古昀话音刚落,江秦就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说道:“将军,二殿下醒了,但还是有些体虚,您进来吧”! 古昀闻言走了进来,司徒丰烨见状担忧的问道:“玄赫被抓了,法术竟是真的”? 古昀无奈的应道:“真是出师不利,这大早上的殿下您不舒服,四殿下被抓,至于法术,士兵们都瞧见了,应该不是假的了”。 司徒丰烨揉了揉额头,下了床刚站稳,又险些摔倒。 古昀瞧着也有点担忧,连忙说道:“此事我会跟王上报备的,殿下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古昀说罢就离开了,司徒丰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下药了。 江秦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司徒丰烨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殿下,您现在不宜站起来活动,还是坐下休息吧”! 司徒丰烨缓缓坐在床上,带着质疑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江秦连忙反驳道:“殿下,我们真的没有,厨房那边都是直接,将饭菜送进您房内的。 我们不是训练就是巡逻,整的一身汗臭味,等我们洗干净手,就去领饭了,不可能有这个空闲,去碰您的饭菜啊”! 司徒丰烨听江秦这么说,自己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祁国的士兵同样也炸开了锅,围在一起讨论萧遇溪和陌齐堰,甚至开始怀疑两人,究竟是不是神仙。 营帐内,众人集聚在一起,萧遇溪看向陌齐堰,随后说道:“伸出右手”。 陌齐堰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萧遇溪拿着玉笛,将陌齐堰的袖子往上掀了掀,却没有看到黑线。 萧遇溪不免有些惊讶,问道:“你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陌齐堰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啊!我一直挺好的”。 萧遇溪收回玉笛,对陌齐堰施法,然而却没有寻到灵魄,萧遇溪不解的说道: “你没有灵魄,是凡人没错,可为什么你用法术,不会遭到反噬”? 灵泽出言道:“他不会真是冥尊吧!按理来说,我们神界的法术,与各界都会有所影响。 但唯独冥界不同,冥界一向不与其他界产生纠纷,所以其他界的法术,对冥界来说,是不会被反噬的”。 第218章 南陌遭到反噬 曲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如果他真是冥尊,不会反噬到自己,那必然会反噬到,给他法术的那个人”。 萧遇溪闻言担忧的说道:“曲靖,你回上天庭,去看看南陌和东凌”。 曲靖应下,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陌齐堰收回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向木云舒。 木云舒想到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是九尾,而陌齐堰是冥尊。 尽管这么想,木云舒还是开口说道:“主子,如果陌齐堰真的是冥尊,你会如何”? 萧遇溪缓缓坐下说道:“我虽然曾是上天庭的神君,如今又是天选之人,但我在万年前就已经不是神君了。 我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是冥尊,而去杀了他,但我不动他,不代表别人不会动他,如今冥界的实力太弱,任何一界都能够除掉他”。 曲靖来到上天庭中,先去找了东凌,瞧见东凌没事,又连忙去找南陌,东凌见状不解的问道: “星君,你不是在凡间守着萧遇溪吗?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靖停下脚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陌齐堰体内的法术,是不是南陌神君给的”? 东凌微微点头应道:“是的,出什么问题了吗”? 曲靖连忙说道:“陌齐堰可能就是冥尊,南陌神君可能遭到反噬了”。 东凌闻言,连忙施法来到南陌的住处,曲靖也连忙跟上,东凌施法寻找南陌的位置,却发现南陌在药浴池。 东凌不免有些慌乱,南陌身上从来不曾出现过什么伤,一向不会去泡药浴,如今必然是遭到反噬了。 两人着急的往药浴池赶,刚来到药浴池,就瞧见南陌吐了一口血,周围的水瞬间被染红,南陌也瞬间失了力,沉入池中。 东凌见状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紧接着施法,为南陌疗愈。 曲靖站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陌齐堰真的是冥尊”。 东凌担忧的说道:“我们是神界的人,将法术给冥界的人,可是大忌,更何况还是冥尊”。 曲靖无奈的说道:“那陌齐堰连灵魄都没有,谁能想到他是冥尊啊”! 东凌收回法术,起身说道:“你现在回去找萧遇溪吧!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曲靖应道:“好”! 祁国盛京城,将军府内,百里安洛来到府中,温如月见到百里安洛,不解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安洛回应道:“我来带你回百里国”。 温如月有些犹豫,担忧的说道:“祁国最近出了很多事,盛京中看守森严,这个时候,我如果跟你离开,可能会被查出来的”。 百里安洛认真的回应道:“你放心,不会的”。 温如月还是很担忧,不愿随百里安洛离开,百里安洛瞧着温如月不愿的样子,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念头。 脱口而出道:“如月,你是不是爱上顾卿恒了”? 温如月反驳道:“我不喜欢他”。 百里安洛怒道:“既然不爱,为何不愿与我一起离开”? 温如月瞧着百里安洛生气的样子,一时觉得好陌生,百里安洛却还未发觉,自己已经有些压不住思绪了。 直到一直得不到温如月的回应,百里安洛才发现,温如月在用很陌生的眸子看自己。 转眼看向镜子,才发觉自己居然在冲如月发火,一时间,百里安洛自己都怕了,看着温如月,一时不知说什么。 片刻后才解释道:“如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就突然对你发火了,对不起”。 百里安洛说着话,还不断向温如月逼近,温如月看着有些反常的百里安洛,不免有些害怕,也不断的在后退。 突然,温如月撞到了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引来了欣悦,欣悦推门进来瞧见百里安洛,惊讶的说道: “我一直在门外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如月也不免有些怀疑,百里国离祁国并不近,百里安洛却三番两次的前来,速度快的有点离谱。 这祁国最近加大的巡查,他却可以躲过那么多耳目,进到将军府内,越是这么想,温如月就越是觉得百里安洛有问题。 看了一眼欣悦,说道:“欣悦,你就先出去吧”! 欣悦闻言转身出去了。 温如月才认真的询问道:“安洛,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看着易暴易怒的你,觉得很陌生”。 百里安洛明显迟疑了一下,想到是法术造成的反噬,看着温如月满脸的疑惑和惊慌,百里安洛突然后悔获得法力了。 也想到,自己如今这么不受控制,将温如月带在身边,难保不会伤到她。 这么想着,百里安洛尽量克制自己,露出一个较为僵硬的笑,随后缓缓说道: “既然你暂时不想离开,那我也不勉强,我就先走了”。 百里安洛说罢就推开门,慌忙出去了,看着异常的百里安洛,欣悦好奇的追了上去,结果却看到百里安洛一挥袖消失不见了。 欣悦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喊出来,缓了一口气,连忙折返回去,来到温如月的面前,着急的说道: “大王子不对劲,他刚刚,一挥袖就消失不见了”。 温如月闻言顿时惊讶不已,瘫坐在椅子上,随后不解的说道: “我来和亲时,他都还好好的,我不在百里国的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军营内,众人也都在等着曲靖,不曾离去,顾卿恒见到曲靖连忙起身,问道:“如何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曲靖看向萧遇溪回应道:“南陌神君遭到反噬了”。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看向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 曲靖又道:“我和东凌神君及时赶到,现在南陌神君暂时还好,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毕竟神界有规则,不能将法力给魔界和冥界的人,更何况,南陌将法术给的人,是冥尊。 这不但会遭反噬,灵力也会渐渐流失,拖的越久,南陌神君就越危险”。 第219章 表明爱意 陌齐堰闻言连忙说道:“这法力我不要了,让他收回吧”! 萧遇溪沉声道:“你是冥尊,而南陌只是位神君,没那么容易轻易收回。 就算你想要还给他,你灵魂深处,会产生护主的反应,默认这是你的法力,从而会渐渐将法术吞噬,成为你自己的法力”。 陌齐堰有些自责,萧遇溪见状说道:“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也理应我来摆平”。 随后看向曲靖说道:“你回去照看好南陌,清幽居内还有我研制的药,拿些给他泡药浴,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曲靖应道:“好,我记下了,还有一事,虽说禁法符撤回了,但上天庭却始终与凡人一样,凡间一日,天上也是一日”。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些惊讶,没再开口说话,曲靖见状施法回到了上天庭。 司徒国,金銮殿内,司徒久岚得到了司徒玄赫被抓的消息,以及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的消息。 这对司徒久岚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时间整个司徒国都陷入了恐慌。 此时林琴挽还不知道这些,在跟司徒夜离道谢,司徒夜离心中藏着事,没怎么听进去林琴挽说的话,明显兴致缺缺的。 直到林琴挽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从回来后你就不太对劲”。 迟疑了片刻,司徒夜离才认真的说道:“琴挽,我喜欢你,但是我以后可能,无法给你一个权利与财富并存的生活了”。 林琴挽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随后说道:“我也喜欢你,我决定嫁给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林琴挽这番话,要放在之前,司徒夜离定然能高兴的跳起来,但如今,司徒夜离却害怕,自己给不了林琴挽一个好的生活了。 毕竟她可是大小姐,若司徒国真的没落了,难道要她跟着自己,去过乡野间的生活吗? 这么想着,司徒夜离有些迟疑的问道:“如果司徒国没落了,你嫁给我也不是王妃,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林琴挽很疑惑司徒夜离为何会这般说,虽说祁国有萧遇溪坐镇,对司徒国确实有一些压力,但也不至于轻易没落吧! 此时,司徒夜离的贴身侍从 行云,着急忙慌的进入院中,来到司徒夜离的面前说道: “殿下,四殿下被抓了,萧遇溪和陌齐堰真的会法术”。 林琴挽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司徒夜离,却发现司徒夜离一脸的淡然,似乎早已料到。 司徒夜离摆了摆手示意行云下去,行云见状连忙退下了。 司徒夜离才看向林琴挽说道:“他说的是真的,萧遇溪和陌齐堰确实会法术,之前我也会”。 林琴挽二次惊讶,司徒夜离又道:“我一直以为萧遇溪是司徒靖安,为了杀掉他,我带人去刺杀他,结果被他所抓”。 “后来有人将我救了出来,并给我法术,条件是让我帮他杀掉萧遇溪,我那时以为萧遇溪就是司徒靖安,我自然是同意了”。 “可没想到的是,陌齐堰也会法术,后来萧遇溪更是法力大增,我根本打不过他,之后你又被萧遇溪所抓”。 “萧遇溪便跟我谈了个条件,让我用一箱金条,和自愿还法力,来换取你的性命”。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司徒靖安了,所以就答应了,在来到客栈的时候,我打算再次动用法力时,法术已经没有了”。 我之所以不愿参加此战,是因为此战真的没有胜算,若不能与祁国谈和,司徒国这次,注定要没落了”。 林琴挽听着这一切,总觉得太离谱了,世间怎么真的,会有法术这个东西? 但看着司徒夜离,又觉得司徒夜离不像是在说谎。 二公主 司徒欣若,却不相信这些,来到宫中,面见父王,见父王唉声叹气,便认真的说道: “父王,这世间怎么可能会真的存在法术,不过是萧遇溪在故弄玄虚罢了,这个时候我们定然不能退缩,女儿愿带兵前往”。 司徒欣若向来乖巧听话,是几位公主中,最受司徒久岚宠爱的,司徒久岚知道这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应道: “若儿,此事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先回去吧!父王会另派人前往的”。 司徒欣若有些无奈,也只得转身离开,刚出皇宫,就撞见司徒寂知,司徒欣若欣喜的说道: “寂知,你想清楚了?打算向父王请命去边城了吗”? 司徒寂知一阵的无语,随后说道: “我来是为了阻止你,姐姐,此事从边城传来,那么多士兵都说是亲眼所见,那此事有极大可能,就是真的”。 司徒欣若闻言不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一听就很假好吗”? 司徒寂知也没再讨论这个问题,说道:“你不要向父王请命,在府中好好待着,现在人心惶惶的,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寂知说罢就转身走开了,司徒欣若微怒道: “如果没人敢迎战,边城必定会接二连三的被攻破,待祁国的士兵踏入我们的疆土,到时,别说是静观其变了,恐怕是要抱头鼠窜了吧”! 司徒寂知听到司徒欣若这么说,也并没有停下脚步,心中暗道:“姐姐,你应该庆幸,父王宠爱你,所以不会让你前往边城”。 “我难道会不知道,像司徒夜离那样,受万人敬仰,百姓爱戴,有多么的风光吗? 但我们没有了母妃,我必须要隐藏实力,我身为你唯一的亲弟弟,也绝对不能行错一步”。 司徒夜离的府内,林琴挽前脚刚走,司徒乐允就紧接着到来。 司徒乐允认真的说道:“兄长,你真的不管司徒国了吗”? 司徒夜离自嘲一笑道:“那不然呢!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谈和,也不容易了吧”! 许如清在此时到来,瞧见司徒夜离便上前询问道:“法术一事是真的”? 司徒夜离见是母后,应道:“是真的,萧遇溪和陌齐堰会法术这件事,我跟父王表明过,也跟丰烨说过,可父王不信我,丰烨也硬赶着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220章 洗灵决 许如清听司徒夜离这么说,顿时有些自责。 当时司徒丰烨一直沉默不语,要不是自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丰烨也不会前往边城。 司徒夜离叹了一口气又道: “就算丰烨不信我,那他也是我的亲弟弟,趁现在他还没出事,这个时候,就别想别的了,想想怎么把他召回吧”! 许如清自责的说道:“怪母后,丰烨当时不是很情愿,是母后不知其中险情,替他应下了前往,丰烨不得已才去的”。 司徒夜离闻言,也不知说什么,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淡淡的说道:“我想休息了,母后请回吧”! 陌齐堰吃过午饭,几经思索,还是找到萧遇溪,问道:“主子,我不再动用法术了,需要我怎么配合,我都可以照做”。 萧遇溪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直言道: “神界的法术,没那么容易收回,除非你心中有恨,法术便会自动回到南陌的体内,但若是如此,恨意也会一直伴随着你”。 “虽说你是冥尊,对神界来说,你们冥界与魔界一样,都不是什么正道,但可以看出,你的本性并不坏,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因此萌生恨意”。 陌齐堰担忧道:“那南陌怎么办?他会出事吗”? 萧遇溪淡然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眼下还是先回玄月城为好,你去通知顾卿恒,让他带着士兵返回”。 “你们也都先回去吧!我得去瞧瞧南陌如何了”。 “傍晚之前,我会回到玄月城的,到时叫上他们,都来我所住的地方,再商讨你们各自的看法,争取明日一举拿下司徒国”。 陌齐堰应道:“好”,便转身出去了。 萧遇溪紧接着起身来到灵泽面前,灵泽见是萧遇溪,连忙说道:“辅政王,有什么吩咐”? 萧遇溪淡然的说道:“我得回上天庭,看看南陌怎么样了,你就随少将军他们一起,先回玄月城”。 灵泽闻言不解的说道:“萧神君,您现在是凡人之躯,如何回上天庭啊?就算会法术,也回不去吧”! 萧遇溪应道:“我自有办法,你照做就是”。 灵泽闻言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萧神君,您可不能动用禁术,那禁术的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萧遇溪有些不耐烦,微怒道:“早知你这么啰嗦,就让曲靖留下来了”。 灵泽闻言,弱弱的说道:“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 萧遇溪这次没再说话,冷冷的眼神扫过灵泽,灵泽见状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外面守着”。 灵泽连忙出去了,萧遇溪一拂袖,消失不见,转眼间便来到了上天庭。 曲靖瞧见萧遇溪,明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萧神君,您是凡人之躯,是怎么回到上天庭的? 难道您是遇到危险了,所以再次灵魄出体了吗?不过看您这样,也不像是灵魄出体啊”! 萧遇溪一阵的无语,瞬间信了灵泽那一句,“其实我俩差不多,都挺啰嗦的”这曲靖跟灵泽真是有的一拼。 萧遇溪没有说话,绕过曲靖,曲靖还想跟上来,萧遇溪冷冷的说道:“不用跟过来,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跟南陌神君有话要说”。 曲靖只好点头应下,随后退下了。 萧遇溪来到药浴池,南陌瞧见萧遇溪来了,有些惊讶,随后问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萧遇溪走进药浴池中,边走边说道: “师兄,陌齐堰是冥尊这件事,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虽说他是冥尊,并非什么正道,但至少现在的他,心性不坏”。 “我不忍将一个善良的人,推向邪魔歪道,当然,若是有一天,他真的犯下了弥天大错,我会亲手杀了他”。 萧遇溪说着,已经走到了南陌面前,下一秒就对南陌施法,将南陌禁锢了起来,南陌不解萧遇溪的举动。 直到感受到萧遇溪的灵力,南陌才察觉到,萧遇溪是在消耗灵力,为自己清洗灵魄。 南陌顿时慌了,洗灵决是可以,让自己渡给陌齐堰的法力,无法对自己产生影响,但萧遇溪这么做,无疑会引到她自己身上。 灵力的大量流失加上反噬,萧遇溪会吃不消的,南陌想施法阻止,无奈自己现在体虚,根本解不了萧遇溪对自己的禁锢。 看着萧遇溪皱眉,南陌只能摇着头,说道:“师妹,你不能这么做,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萧遇溪却轻笑一声说道:“我救陌齐堰,是因为他本性不坏,而你,是我的师兄,我更不会让你出一丝一毫的状况”。 此时,天帝楚临越和东凌神君,过来瞧南陌,东凌见曲靖没在里面守着南陌,不解的问道: “南陌现在状况不好,你怎么不进去守着他”? 曲靖闻言连忙应道:“萧神君来了,说有话跟南陌神君说,便没让我进去”? 楚临越闻言不免有些担忧道:“溪儿是凡人之躯,是如何回到上天庭的”? 曲靖摇了摇头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是没有出事的,我没有收到灵泽的任何消息”。 东凌跟楚临越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大步走向院内,却正巧撞见萧遇溪在对南陌施法。 东凌一时有些懵,不知道萧遇溪在做什么,楚临越却一眼瞧了出来,萧遇溪在用洗灵诀,连忙施法阻止萧遇溪。 东凌见状也赶忙参与其中,曲靖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 萧遇溪微怒道:“楚临越,南陌不能有事,别阻止我”。 东凌这才知道萧遇溪在救南陌,一时间停了手。 楚临越却没有停手,反驳道:“溪儿,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的性命更重要,若你执意如此,我陪你一起死”! 萧遇溪怒道:“楚临越,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天帝,你不能那么自私。 你的背后,还有整个上天庭,在倚仗着你,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行”。 第221章 黑雾再次环绕 楚临越再次反驳道:“如今的神界,没了帝君,没了叶神君,以我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护得住神界”。 不能出事的人是你啊!因为你是天选之人,唯有你好好的活着,神界才能撑下去”。 南陌趁两人说话,萧遇溪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自己这里,连忙施法,下一秒萧遇溪就被弹出池外。 楚临越连忙接住萧遇溪,法术中途停止,萧遇溪遭到反噬,吐了一口血。 南陌因在虚弱的时候,强行动用法力,也昏了过去,东凌连忙跳入池中,将南陌捞了上来。 萧遇溪一把推开楚临越,寒声道:“楚临越,你别再犯傻了,我是萧遇溪,但已经不是你最初,所见到的溪儿了”。 “以前的溪儿可能喜欢过你,但现在的萧遇溪不喜欢你,你要多久才能明白”? 楚临越闻言,顿时落寞,看着萧遇溪那冰冷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凌看了一眼楚临越和萧遇溪,随后施法,将南陌带回殿内,曲靖见状也默默退到院外。 楚临越伸出手,想要挽留萧遇溪,萧遇溪却直接躲开了。 楚临越收回手,质问道:“难道你宁愿去爱那个,跟叶尘渊长的一样的凡人,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吗”? 萧遇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十分决绝的说道: “是,我就算是去爱一个,与叶尘渊相似的人,也绝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萧遇溪说罢就施法离开了。 听着萧遇溪决绝的话语,楚临越顿时更加伤感,身边也再次被黑色的雾所环绕。 这次的黑雾要比上一次更加明显,也没有像上次那么快消失。 不出意外,楚临越自己也发现了,环绕在自己身上的黑雾。 楚临越知道黑雾也代表着入魔,跟萧遇溪眼下的暗纹是一样的。 此时看着自己的身上,出现入魔的前兆,楚临越惊的不知所措,后退了几步。 楚临越并不是不爱这个众生,只是众生和自己爱的人相比,不值一提罢了。 过了好一会,黑雾渐渐散去,楚临越才离开。 萧遇溪并没有回到凡间,而是来到了清幽居,刚刚洗灵诀中途停止,遭到了反噬,此时也不得不泡药浴,来慢慢疗愈。 萧遇溪找来檀香,施法点燃,随后将草药撒入池中,泡着药浴,看着清幽居内的景色,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凡间,众人很快抵达玄月城,顾卿恒提前派人送了信回来,此时城中的百姓都知道此战胜了,都高兴的跑来围观。 很快再次围满了整个城门,只为瞧萧遇溪一眼。 顾千丞这次,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高高兴兴的出来迎接萧遇溪,然而这次萧遇溪的马车,却没有停下,直接驶入了军营之中。 百姓们有些不理解,顾千丞则是担心,萧遇溪是不是受了伤。 看着萧遇溪的马车入了军营,臧岚陌齐堰他们才下了马车,顾卿恒连忙说道: “百姓们,实不相瞒,此战是辅政王亲自上的场,击退的敌军,陌齐堰还擒获了司徒国的四殿下 司徒玄赫”。 “但辅政王许久未曾动用过武功,这一时间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暂时就不出面见大家了,请大家见谅”。 百姓们得知萧遇溪会武功,纷纷欣喜道:“没事,辅政王会武功是件好事,但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请少将军尽量保护好辅政王”。 顾卿恒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大家放心”。 一个谎言,成功蒙混过百姓,顾千丞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去瞧瞧萧遇溪,就被顾卿恒叫住。 “父亲,笙箫默先生说有一味药材,比较稀缺,想问问父亲您,这城中药铺里有没有”? 笙箫默和忘忧明显一愣,笙箫默随后回过神来,走上前和顾千丞聊了起来,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逛到了别处。 顾卿恒看着父亲被支走,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士兵们入了军营。 傍晚,顾千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平常这个时间段,萧遇溪总会来到城楼上走一走的。 今日这自回来,就没见到他出军营,带着疑惑,顾千丞来到了萧遇溪的住处。 灵泽守在房门外,见顾千丞来了,连忙说道:“将军”。 顾千丞问道:“辅政王是受伤了吗?怎么自回来,就没出来走动过”? 灵泽想了想,实在不知怎么回应,顾千丞见状就要进入房间,灵泽没有办法都准备施法了,木云舒走了过来。 拦住了顾千丞,认真的说道: “顾老将军,实不相瞒,辅政王体内的毒没有解,虽说平常看着没什么事,但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泡药浴”。 顾千丞听木云舒这么说,又想到笙箫默采买草药一事,顿时就信了,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多虑了”。 顾千丞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灵泽不免松了口气,看向木云舒说道:“多谢了,还好你来的及时,刚刚我真的差点就要动用法术了”。 陌齐堰和臧岚在此时到来,陌齐堰开口问道:“辅政王还没回来吗”? 灵泽回应,“还没有,可能事情有点棘手,所以耽搁了吧”! 顾卿恒和笙箫默,以及忘忧,也在此时到来,听到灵泽这么说,也只好先在院内等着。 等了好一会,萧遇溪才现身,众人见到萧遇溪,顿时松了一口气,臧岚靠近萧遇溪,发现萧遇溪身上有草药的气味。 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萧遇溪淡然的应道:“好着呢!没什么事,都进去坐吧,讲讲对战局的看法”。 众人来到房内,纷纷落了坐,木云舒在一旁斟茶。 顾卿恒率先说道:“今早一战,打压了司徒国的锐气,也增添了我们士兵的气势,也算是给士兵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输的”。 “但司徒国毕竟不是小国域,正面打起来,我们就算是胜了,恐怕伤亡也不会小,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最大化减少伤亡”。 第222章 醉酒 灵泽看着图纸上的司徒国,出言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司徒国君杀了,没了主心骨,司徒国到时,很大可能会直接投降的”。 灵泽一句话给众人听一愣。 陌齐堰疑惑道:“一般人进入司徒国,能不能杀掉司徒久岚还未可知,关键根本做不到全身而退,难道你的意思是让辅政王亲自去”。 灵泽不以为然:“一个凡人而已,我去就行了,何须萧神君亲自动手”。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来:“如果司徒久岚这么容易被杀掉,樊继明就不会杀到司徒久岚跟前,却选择停手了”。 “伤害凡人遭到的反噬,跟凡人的身份,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杀的只是普通人,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被反噬了”。 “但如果杀的人是一国之君,那遭到的反噬,对神君来说,会遭到重创,而对你来说,足以让你直接魂飞魄散”。 “当然,你的灵魄在靠近不能杀的人时,会提前感知,不会任由你将人杀死的”。 灵泽听着不免感到惊讶,有些后怕的应道:“我还以为是按人头数算的,没想到还有身份一说”。 木云舒放下茶壶,坐下说道:“司徒国的布防,以及战术,我有把握可以破,但若是把他们逼急了,必定会用毒”。 “要想减少伤亡,首先要破了司徒国的毒药,不然到时恐怕会两败俱伤,能不能讨到好处还不一定”。 笙箫默附和:“木云舒此话没错,司徒国的毒杀伤力确实很大,善用毒的人又多,硬碰硬我们确实很吃亏的”。 陌齐堰想到司徒夜离,连忙说道:“还有司徒夜离,他会法术,他虽然没来边城,但若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们可吃不消”。 萧遇溪回应:“司徒夜离对我们的威胁不是很大,他体内的法术,我已经拿掉了”。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那这就好办了啊!司徒国内没有会法术的人,便无法寻到我们的行踪,这样一来,刺杀成功的可能会更大”。 灵泽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就赌一把,用武力解决掉司徒久岚”。 木云舒出言反驳:“不太可行,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去刺杀,很显然已经太迟了”。 萧遇溪知道能赢固然很好,但伤亡能减下来,才是重要的,看向顾卿恒说道:“解药的问题我来解决,一切按计划进行”。 顾卿恒点头应下。 萧遇溪转头看向陌齐堰,“明日一早,你和灵泽随少将军带兵先行”。 灵泽闻言连忙说道:“萧神君,我得守着你啊”! 萧遇溪认真的说道:“以我现在的法力,没人能够伤到我,你不必在我身边守着”。 “反倒是陌齐堰身边不太平,他若是再动用法术,南陌那边的情况,会更糟糕,所以此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陌齐堰”。 灵泽抿了抿唇,“好吧,那萧神君你自己多加小心”! 萧遇溪看向笙箫默出言叮嘱:“一时半会是攻不下来的,你和忘忧保护好木云舒,午时押送粮草出发,我和臧岚会晚一些抵达”。 笙箫默点头应下,萧遇溪放下茶盏说道:“就到这里吧!如果发生变故及时传信,无变故的话,明日就按计划进行”。 众人起身应下,各自回房了,臧岚将众人送出房门,折返了回来,就看到萧遇溪捂着胸口,一副强忍痛意的样子。 臧澜连忙上前,萧遇溪抬眸看着臧岚,眼中是有些不舍的,就算他不是师尊,但每当看到他,心中还是会有所欣喜。 可说到底,他不是师尊,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不应该干涉。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臧岚,我所说的自己活不了多久,是真的,我希望将来的日子,你可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一直追寻我”。 臧岚听着萧遇溪说的这番话,双眸微微一沉,“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非要离开吗”? 萧遇溪苦笑,“魔界一心要除掉我,我一日不死,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有些时候啊,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了”。 萧遇溪说着施法变出一坛酒,倒了两碗,“坐下吧!这是我在上天庭,经常喝的酒,你也尝尝”。 臧岚缓缓坐下,端起了酒碗。 萧遇溪一饮而尽,说道:“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凡人的,凡人过完一生,爱恨嗔痴都带不走,再渡轮回,亦然能开开心心的”。 “而我呢!爱一人,那便是上万年,甚至更久”。 “我也知道,师徒不能相恋,师尊也没有对我表明爱意,怎么说都像是我一厢情愿”。 “在别人看来,连执着的必要都没有,可我这心啊!就偏偏只装得下他一人”。 萧遇溪说罢,又开始饮酒,臧岚再得知叶尘渊这个名字后,便开始怀疑萧遇溪是女儿身,此时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面对萧遇溪这番话,臧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喝了一口酒,结果被辣的不行,喉咙像火烧一样。 看着萧遇溪如喝水一般,臧岚突然不敢想象,萧遇溪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臧岚就这么看着,萧遇溪将一整坛酒喝去大半,萧遇溪醉眼迷离的看向臧岚,笑着说道: “师尊,平常让你陪我喝桃花醉,你都说不会喝酒,今日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你居然喝了”。 随后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臧岚,自嘲一笑道:“我又忘了,师尊不会回来了,你不是师尊”。 萧遇溪收回目光,拎起酒坛就准备喝酒,这酒很烈,臧岚怕他喝多了身体受不了,连忙上前拦下。 萧遇溪却起身,巧妙躲闪,让臧岚扑了空,随后猛喝一口,说道: “谷离渊酿的烈酒解忧,但不如师尊亲手酿的桃花醉,桃花醉固然好喝,但早已没了,往日在师尊那里喝到的感觉”。 一坛酒让萧遇溪一人喝的,快要见了底,萧遇溪才有了醉意,松开了手中的酒坛,臧岚见状连忙接住即将落地的酒坛。 刚将酒坛放下,萧遇溪就醉了,倒了下来,臧岚又连忙去接萧遇溪,将萧遇溪抱到了床上。 第223章 人质 看着萧遇溪的睡颜,苦笑一声,“如果我是叶尘渊就好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爱你了”。 第二日一早,顾千丞来到军营,就看到士兵们聚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 士兵梁深,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战有辅政王和陌齐堰,是不会输的,他二人会法术,辅政王一挥袖,倒一片士兵,陌齐堰更是能将人拽到半空”。 见他们不信,梁深又道: “司徒国的四殿下,就是被陌齐堰这么抓来的,虽说有点假,但我们出战的士兵,可都瞧见了,不信你们去问他们”。 顾千丞顿感疑惑,上前开口问道:“什么法术”? 梁深见到顾千丞,连忙低头低声说道:“将军,没什么,我说着玩的”。 顾千丞微怒道:“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吗”? 梁深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是我们不愿跟将军您说,是少将军说,这太邪乎了,说给您听,您也不会信的,所以才不让我们跟您说的”。 顾千丞还想问什么,顾卿恒就身着战甲,走了过来,让士兵们散去了,随后看向父亲。 “父亲,您守好玄月城,其他事宜辅政王都安排好了,先生他们午时押送粮草出发,至于辅政王,他会晚一些”。 顾千丞应下,疑惑的问道:“辅政王和陌齐堰会法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卿恒闻言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嘛!父亲,我要即刻带兵出城了,回来再跟您详谈”。 说罢转身离开,顾千丞见顾卿恒着急走,也没再追问,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叮嘱道:“注意安全,不可鲁莽行事”。 顾卿恒摆了摆手,应道:“放心好了”。 城楼上,木云舒缓缓走了上来,看着身穿战甲的陌齐堰,陌齐堰在此时转身,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陌齐堰连忙说道:“云舒,这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 木云舒应道:“好久没看过,你身穿战甲,骑马的样子了,所以特来瞧瞧”。 陌齐堰出言打趣:“不会是在担心我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回来,听你说秘密呢”! 木云舒轻笑一声,没再说话,顾卿恒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陌齐堰,即刻领兵出发”。 陌齐堰应下,转身看向木云舒,说道:“看着我出城就好,不要在城楼上站太久,上面风沙很大,可能会迷到眼睛”。 木云舒点头应下,在陌齐堰即将转身时,木云舒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要紧,不要那么实诚,说不用法术就真的不用”。 陌齐堰笑着应道:“这你放心,有你在这里等我,我怎会舍得不回来呢”! 说罢便下了城楼,翻身上马,与顾卿恒和灵泽,一同领兵出发。 木云舒站在城楼上,看着陌齐堰的背影渐渐远去,喃喃自语: “上一世,我们闹的双双陨落,这一世,我却再次爱上了你,我真的很怕重蹈覆辙,但又好像真的离不开你”。 眼看快要到午时,臧岚见萧遇溪还没醒,便端着醒酒汤,来到萧遇溪的房内,叫醒了萧遇溪。 萧遇溪缓缓醒来,坐起身捶了捶额头,抬眸看向臧岚,“昨晚喝多了,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臧岚应道:“没有,酒很烈,你醉了就睡下了,这是醒酒汤,喝点吧”。 萧遇溪接过,臧岚就转身出去了。 司徒国边城外,陌齐堰与顾卿恒联手,两人配合默契大破敌军,却在准备攻城时,看到了被绑的祁念惜,两人也不得不选择停手。 司徒乐允威胁道:“顾卿恒,若你们执意硬攻,本公主就将祁念惜杀了”。 顾卿恒一摆手,士兵将司徒玄赫押了过来,下一秒,顾卿恒就将长枪抵在了司徒玄赫的脖子上。 冷声道:“司徒乐允,我国的三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的四殿下,脑袋可就要掉了”。 司徒玄赫也吓得不轻,连忙让司徒乐允救自己。 陌齐堰出言道:“司徒乐允,不如交换人质如何?这样我们都没有了顾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岂不爽快”? 司徒乐允本就不在乎司徒玄赫,听陌齐堰这么说,脸上毫无波澜,司徒玄赫却按耐不住了,连忙说道: “长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司徒乐允拿出匕首,冷笑一声。 “我可不吃这一套,顾卿恒,陌齐堰,今日本公主将话撂在这,你们若敢上前一步,我便捅他一刀”。 见司徒乐允这般,陌齐堰也不敢上前,灵泽见状低声说道:“我施法将祁念惜弄下来,你们打掩护,别让祁念惜受到伤害”。 陌齐堰反驳:“不行,司徒国的弓箭手太多了,这城墙又高,来不及护祁念惜的,先撤吧!等辅政王过来”。 没有办法,顾卿恒也只好带兵撤离。 之前没凭没据的,并不能确定是司徒国抓了祁念惜,这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数双眼睛都瞧见了,顾卿恒很快便让士兵告知父亲。 午时,笙箫默、木云舒、忘忧三人,押送粮草,来到了安营扎寨处。 饭后,六人集聚,顾卿恒无奈的说道:“这司徒乐允根本就不在意司徒玄赫的死活,也不知道她这般拖延时间,是想要做什么”。 木云舒淡淡的回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制作毒药,先按兵不动才是明智的选择,等辅政王到来,破了毒药,到时才能攻上去”。 “至于三王爷,我们正面与司徒乐允谈,明显不理想,不如夜探牢房,看能否将他悄悄的救出来”。 灵泽闻言说道:“这个可以,我用法术,一定能成功将祁念惜救出来”。 木云舒有些担忧,“如果你有把握,可以一试,如果觉得有危险,也可以等辅政王到来”。 灵泽笑着说道:“没事,就算我救不出他来,我自己也是能逃的,试一试无妨”。 祁念惜被司徒国所抓的消息,很快传到玄月城,萧遇溪正巧在与顾千丞闲聊,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顾千丞有些为难的说道:“祁念惜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我们绝对不能不管祁念惜”。 第224章 救祁念惜 萧遇溪应道:“这是自然,本王自有对策,顾老将军不必担心”。 顾千丞闻言明显放心了不少,开始渐渐相信萧遇溪的实力了。 直到入夜,萧遇溪和臧岚才一同到来,然而却直接进了司徒国的边城内。 臧岚看着周围的景象,瞬间被惊到,看向萧遇溪小声的说道:“你不会是···传错地方了吧!这不是敌营吗”? 萧遇溪笑了笑,没有说话,开始向一个方向走去,臧岚不理解萧遇溪的举动,但已经身在敌营了,也不得不跟着萧遇溪往前走。 两人兜兜转转,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牢房,然而还没进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士兵。 臧岚不解的说道:“没听说咱们的人来敌营,究竟是谁闯的牢房”? 两人带着疑惑,继续往牢房深处走去。 牢房深处,一间牢房里,司徒乐允拿着匕首,在灵泽身上比划,冷笑一声说道: “胆子不小嘛!凭借自己会法术,就敢孤身一人闯牢房,这个毒烟就是为你准备的,动弹不得了吧”! 司徒乐允说着,就将匕首插进了灵泽的胸口,因为中了毒烟,身体僵硬,灵泽连最基础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祁念惜尽管很害怕,但还是说道:“司徒乐允,留着他可以威胁辅政王,杀了他对你没好处”。 司徒乐允一把拔出匕首,嘲讽一笑,说道:“他会法术,一旦这个毒烟失效,他便能逃走,甚至反杀我,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他呢”? 司徒乐允再次握紧了匕首,准备了结灵泽,就在此时,一枚暗器袭来,将匕首打落了。 萧遇溪和臧岚走了出来,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司徒乐允身上有毒药,你们小心”。 萧遇溪走进牢房,逼近司徒乐允。 祁念惜看着萧遇溪,一脸的担心,待到一定的距离,司徒乐允拿出药粉撒向萧遇溪。 萧遇溪微微挥袖,便化去了毒烟。 司徒乐允发现萧遇溪什么事都没有,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是我新研究出的毒药,就连我都没有解药,你更不可能有解药的”。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会法术”。 司徒乐允闻言一声令下,将军古昀,就带着士兵朝这边围了过来,臧岚见状拔出长剑,就与古昀打了起来。 士兵们看着萧遇溪,明显有些惧怕,拿着刀一直踌躇不前,司徒乐允见状怒道:“我看谁敢退缩”。 经司徒乐允这么一吼,士兵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祁念惜一直以为萧遇溪不会武功,此时见司徒国的士兵如此惧怕萧遇溪,不免有些纳闷。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萧遇溪一挥袖,围过来的士兵就瞬间倒了一片。 祁念惜惊的不行,司徒国的士兵见状,也不敢再上前,古昀也根本打不过臧岚,被臧岚打伤。 司徒乐允没有办法,也只得选择撤离,士兵扶起古昀,也匆匆逃离了,臧岚想追,被萧遇溪叫住。 萧遇溪来到灵泽面前,施法祛除了毒烟,臧岚在跟古昀打斗时,就已经从古昀的身上,拿到了钥匙。 走上前,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了。 灵泽看着萧遇溪的表情并不好,连忙半跪下说道:“是我小看了司徒乐允,我错了,还请萧神君责罚”。 萧遇溪微怒道:“我跟你说了,你的任务是保护陌齐堰,下次若再不听我的命令,你就回上天庭去吧”! 灵泽将头低的更低了,应道:“是”。 萧遇溪虽然生气,但是看着灵泽身上的伤,还是说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 灵泽闻言缓缓站起身,萧遇溪施法为灵泽疗愈,片刻后,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祁念惜看着这一幕,无疑是二次惊讶。 萧遇溪收回法术,转眼看到祁念惜,解释道:“三王爷你的伤,我无能为力,灵泽不是凡人,所以我才可以为他疗伤”。 祁念惜闻言应道:“没事,辅政王您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点伤,我养养就好了”。 萧遇溪看向灵泽说道:“带三王爷去找顾卿恒”。 灵泽点头应下,萧遇溪一挥袖,带着臧岚就消失不见了。 祁念惜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就突然一黑。 顾卿恒和陌齐堰见灵泽迟迟不归,在帐外来回踱步,睡意全无。 等祁念惜再次感觉到光亮,已经来到了营帐外,险险站稳脚跟,陌齐堰和顾卿恒见灵泽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陌齐堰上前,看向灵泽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随后瞧见灵泽心口处的血迹,又道:“你受伤了”? 灵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出了状况,没想到司徒乐允的毒那么厉害,我险些命丧在她手里”。 “还好辅政王及时赶来,救下了我,并用法术为我疗了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卿恒瞧见祁念惜的心口也有伤,包扎的很随意,明显没处理好,连忙说道:“三王爷,先进帐内吧!我去叫笙箫默过来给你瞧瞧”。 祁念惜点头应下,走进了营帐,顾卿恒也去找笙箫默去了。 灵泽看了看四周,不解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 ,辅政王和臧岚没回来吗”? 陌齐堰闻言担心了起来,应道:“我和少将军一直在这里守着,没见到辅政王啊”! 灵泽瞧见陌齐堰有些担忧,安抚道:“你也不必担心,辅政王法术高强,没人能伤到他”。 祁念惜进到营帐内,就瞧见木云舒支撑着额头,睡着了,祁念惜见状也没有出声,找个位置默默的坐下了。 笙箫默和忘忧,很快随顾卿恒到来,两人的说话声,惊醒了木云舒,木云舒看到祁念惜就知道灵泽得手了,也放心了一些。 看了一眼周围,没瞧见陌齐堰,便起身往外走去了。 笙箫默和忘忧,则是开始为祁念惜上药包扎。 萧遇溪带着臧岚,来到高处的一座山上,现在正值冬季,白天已经有些冷,晚上更是冷风凛冽。 第225章 恐高 萧遇溪站在最高处俯瞰,迎着冷风,心情却舒畅了不少,看了一眼臧岚说道:“不过来瞧瞧吗”? 臧岚是有点怕高的,更何况现在是晚上,虽然有月光,但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属实是有点发怵。 无奈的说道:“你站的那个位置,也太靠近了些,我有点害怕,不过,咱俩不回营帐,来这里做什么”? 萧遇溪笑了笑,转过身走向树旁,缓缓说道:“当然是喝酒赏月,和看一看,明早升起的太阳”。 臧岚一时有些哑然,没再说话。 萧遇溪施法变出案桌和坐垫,以及一坛酒和两个酒杯。 臧岚看了一眼,面前凭空出现的东西,不解的说道:“你是有百宝箱吗?怎么连案桌都能变出来”? 萧遇溪缓缓坐下,边倒酒边说道:“来,坐下喝一杯”。 臧岚走上前,缓缓坐下,端起面前的酒闻了闻,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有别的酒吗?这个酒太烈,我是真的喝不下”。 萧遇溪淡然一笑,应道:“当然有,不过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永远都别觉得烈酒好喝”。 臧岚总感觉萧遇溪话中有话,可也不太明白,一时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施法又变出一坛酒,和一个新酒杯,随后说道:“这一坛是桃花醉,像你们不喜饮酒的人,喝这个正好”。 臧岚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他知道,萧遇溪是在自己身上,找叶尘渊的影子。 尽管如此,臧岚还是心甘情愿的陪着萧遇溪饮酒,闲聊。 萧遇溪看向月光,问道:“你觉得今夜的月色,如何”? 臧岚抬眸看向月光,回应道:“很美”。 萧遇溪闻言淡然一笑,感慨道:“月色一直很美,佳人在侧才更美,若是一人站在此处,可想而知,是怎样的荒凉寂寥”。 臧岚双眸微微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女儿身,对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在得知叶尘渊这个名字时,你就应该想到我是女儿身了,不是吗”? 臧岚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萧遇溪无奈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做回自己,可我也清楚的知道,在这里女子是不能为官的,更何况是辅政王之位呢”? 说罢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臧岚放下酒杯说道:“这个桃花醉,确实好喝”。 萧遇溪应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叶尘渊亲手所酿的,又放了上万年,味道自然不会差”。 见萧遇溪再次提起叶尘渊,臧岚便问道:“都说我跟叶尘渊长的很像,真的很像吗”?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不是像,是一模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以及喜欢和惧怕都一样”。 臧岚闻言眸中闪过轻微的诧异。 萧遇溪又道:“叶尘渊不喜饮酒,更喝不下烈酒,站在高处会感到恐惧,而你与他一样”。 “每次看着你,我总觉得叶尘渊回来了,可又不得不告诉自己,你终究不是他”。 臧岚双眸微微一沉,强颜欢笑道: “是啊!我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是恰巧与叶尘渊长的像,终究不是他,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 萧遇溪看向臧岚,反驳道: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我更不会因为,你长的像叶尘渊,而将你困在身边”。 臧岚一时无言,转头看向别处,眼眸中夹杂着许多情绪。 两人就这么在山顶上过了一夜。 第二日天微亮,臧岚醒了过来,抬眸就看到,萧遇溪身着红色霓裳,在崖边翩翩起舞。 有那么一瞬间,臧岚感觉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什么。 萧遇溪一舞作罢,走向臧岚,臧岚看着身着女装的萧遇溪,一时间看走了神。 直到萧遇溪拿玉笛敲了一下臧岚,臧岚才回过神,看着萧遇溪,不由自主的说道:“你女装的样子很美”。 萧遇溪慵懒的说道:“早已没了最初的灵动,如今不过是,空有一副绝世的皮囊罢了”。 萧遇溪说着,施法变回男装的样子,随后说道:“天亮了,该攻城了”。 顾卿恒和陌齐堰已经整装待发,木云舒提议再等一会,看辅政王会不会来,其他四人也出来观看。 萧遇溪和臧岚很快来到营帐,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顾卿恒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一夜未归?没出什么事吧”! 萧遇溪应道:“没事,不必担心,你和陌齐堰先去攻城,我和臧岚随后就到”。 顾卿恒听萧遇溪这个意思,是要上战场,连忙叮嘱道:“上战场可以,记得穿战甲,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也能多一份保障”。 萧遇溪点头应下,顾卿恒便和陌齐堰一同带兵出发了。 萧遇溪看向忘忧,问道:“你武功如何”? 忘忧应道:“还可以”。 忘忧刚应下,萧遇溪就拔出臧岚的长剑,朝忘忧袭去,忘忧见状拔起一旁士兵的佩刀,就与萧遇溪打了起来。 几人一时有些懵,也都仔细的看着。 祁念惜看着萧遇溪那飘逸的剑法,顿时被惊到,原来萧遇溪说不会武功,全是假的。 笙箫默却看着忘忧的招式,陷入了沉思。 打了几回合,双双停了手,萧遇溪将长剑递给臧岚,随后对忘忧说道:“武功还不错,你负责保护他们,务必守好营帐”。 忘忧闻言应道:“是”。 萧遇溪说罢看向臧岚和灵泽,说道:“你们俩去换上战甲,此战不允许动用法术”。 两人应下,很快换上了战甲,臧岚见萧遇溪自己没穿战甲,疑惑的问道:“主子,你不穿战甲吗”? 萧遇溪应道:“我不用”。 萧遇溪说罢便翻身上马,带着一部分士兵离开了,臧岚和灵泽也翻身上马,去追萧遇溪。 司徒国边城内,将军古昀和一众士兵,已经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愿领兵出战。 把司徒乐允气的不行,拔出长剑就要了结古昀,被赶来的司徒丰烨拦下。 第226章 叶临安救下顾卿恒 司徒丰烨无奈的说道:“此战确实没法打,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们弃城吧”! 司徒乐允问道:“弃了边城,到了内城又该如何呢”? 司徒丰烨一时无言,司徒乐允怒道:“听我号令,出城迎战,凡是退缩者,格杀勿论”。 古昀知道司徒乐允的性子,此时也不敢再反驳。 司徒乐允执意应战,两国的人很快对上,司徒玄赫再次被带了上来,顾卿恒看着司徒乐允,说道: “司徒乐允,你们没有胜算的,投降收手吧!这样既能保住司徒玄赫的命,也不至于产生伤亡”。 司徒玄赫也哀求司徒乐允救自己。 司徒丰烨见状,看向司徒乐允劝说道:“停手吧!总不能看着司徒玄赫,死在我们面前”。 司徒乐允却丝毫不为所动,怒道:“顾卿恒,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就下令开战,顾卿恒见状也只好开战,大战一触即发,根本顾不及被绑的司徒玄赫,直接将司徒玄赫杀死了。 陌齐堰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司徒乐允根本就不在意司徒玄赫的命,留着他也没用。 双方缠打在一起,司徒乐允也是亲自下了城楼,翻身上马,手持长枪参与其中,司徒丰烨见状也只好跟上她。 司徒乐允对上了顾卿恒,司徒丰烨也对上了陌齐堰,由于顾卿恒和陌齐堰,带的士兵不多,看上去有些劣势。 司徒丰烨知道陌齐堰会法术,所以打的比较谨慎,好在陌齐堰没用法术,自己又有毒药的加持,一时间缠的陌齐堰脱不开身。 顾卿恒论武功,是远超司徒乐允的,奈何架不住司徒乐允的毒药。 被药粉迷了一下,就感觉浑身无力,下一秒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长枪都有些握不住。 司徒乐允趁机就想杀掉顾卿恒,叶临安出现将司徒乐允击退了,司徒乐允嘲讽道:“什么无名小卒,就敢接我的枪,简直是找死”。 叶临安丝毫不惧,喊了一声,“保护少将军”就翻身上了顾卿恒的战马,与司徒乐允打了起来。 士兵听到叶临安的声音,连忙来到顾卿恒跟前,将顾卿恒护在身后。 陌齐堰也听到了叶临安的声音,连忙朝顾卿恒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马背上的人,竟然不是顾卿恒。 顾卿恒用长枪支撑着缓缓站起身,看着叶临安,与司徒乐允缠打了起来,连忙说道:“小心,司徒乐允身上有毒药粉”。 叶临安听到顾卿恒这么说,一时间打的也谨慎了不少,司徒乐允只当叶临安是普通士兵,并没有拿叶临安当回事。 两人打了几回合,叶临安便将司徒乐允,从马背上挑了下来,顾卿恒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又惊又喜。 萧遇溪在此时带着士兵赶来,翻身下马微微施法,顾卿恒便恢复了状态。 叶临安见状来到顾卿恒不远处,随后翻身下了马,将马牵到了顾卿恒面前,将马缰绳递给了顾卿恒。 顾卿恒见状接过马缰绳,笑着说道:“你干的不错,战后一定好好嘉奖于你”。 叶临安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后转身再次参与进战场中。 司徒丰烨见萧遇溪带兵前来,也不得不选择撤离,司徒乐允却执意继续打,两条命令同时发出,整的士兵不知是进还是退。 就在此时,司徒乐允被人从背后打昏了,众人一看,才发现是司徒夜离来了,司徒夜离将司徒乐允交给司徒丰烨。 说道:“带着乐允撤”。 司徒丰烨担忧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司徒夜离拔出长剑,随后说道:“不必管我,立刻撤离,这是命令”。 司徒丰烨见状也不得不撤,古昀走向司徒夜离说道:“大殿下,接下来怎么打”? 司徒夜离看了一眼古昀,说道:“你带着江秦他们,一起撤”。 古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司徒夜离见古昀不为所动,怒道:“走啊”! 最终司徒夜离将身边的人,都推走了,只留下自己,和带来的一部分士兵,在与萧遇溪他们抗衡。 人数的差距,令司徒夜离败下阵来,顾卿恒和他们几人,也是直接将司徒夜离给围住了。 司徒夜离看到萧遇溪,笑着说道:“我输了,不过还好,是输给你辅政王萧遇溪,而不是司徒靖安”。 萧遇溪翻身下了马,看着司徒夜离说道:“从一开始你就错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舍得她伤心难过的,更不会杀掉她所喜爱的那个人”。 “你难道就没想过结局吗?你一心想要杀掉司徒靖安,只会让林琴挽更加厌恶你,如果你得手了,也只会让林琴挽恨你”。 司徒夜离苦笑一声,看着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直接将长剑插在了地上。 说道:“如今我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利落干脆些,别说这些没用的”。 萧遇溪闻言说道:“你能为了保护他们撤离,而留下来拖延时间,是我没有想到的,就凭这一点,我不会杀你”。 营帐内,忘忧总感觉笙箫默有心事,总是若有若无的走神,便出言问道:“先生没睡好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笙箫默看着忘忧,疑惑道:“你是寒衣默的徒弟吗”? 忘忧见笙箫默说出了,自己师傅的名字,欣喜道:“是的,我师傅是名叫寒衣默”。 笙箫默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他练武,我都快忘了他的武功招式,瞧着你的武功有些眼熟,没想到你还真是他的徒弟”。 忘忧想到了师傅所说的话,连忙问道: “师傅曾跟我说,如果有人能认出我的武功,就可以认出我的身份,先生您既然认出了我的武功,那您知道我的身份吗”? 笙箫默一时有些纳闷,疑惑道: “我常年久居司徒国,基本上没跟,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打过交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呢”!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如你详细说与我听听”。 忘忧应道:“好”。 第227章 寒衣默 回忆: 十岁那年,醒来后已经身在深山之中,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整个山林中除了他以外,只有寒衣默一人。 寒衣默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在他伤好之后想离开时,对他说道:“外面不安全,有人要杀你”。 当他追问自己的身份时,寒衣默却又闭口不言,后来实在劝不住他,便和他做了个约定。 “你拜我为师,待你学成之后,我就告知你的身份,放你离开”。 虽然他不喜欢习武,但为了得知自己的身份,还是答应了,寒衣默便为他取了“忘忧”这个名字。 后来在一次偶然间,忘忧发现了一本医书,那时忘忧才发现,自己对医术很感兴趣,有些更是一看就会,就好像曾学过一样。 被寒衣默发现忘忧偷偷看医书后,寒衣默满脸的厌烦,训斥道:“医术没用,在这个乱世,首先要做到的是活着”。 忘忧见师父生气,就不再看医书了,可每当想起,还是会去翻一翻医书。 十一岁那年,有人闯入了山林中,寒衣默为了锻炼忘忧,逼着忘忧去杀人。 结果忘忧握着长剑,却迟迟不敢下手,还反被别人刺伤。 事后,忘忧突然就不想习武了,来到寒衣默面前,将长剑丢弃,说道:“我不喜欢学武功,更不想杀人,我想学医术”。 寒衣默闻言怒道:“你不杀人,人家会不杀你吗?在这个乱世,别跟我谈什么救死扶伤,积善成德,学医术有什么用”? 寒衣默很生气,可忘忧也是个倔脾气,那段时间,两人互不搭理对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直到有一日,从清晨直到傍晚,忘忧也没见到寒衣默,忘忧开始着急了,在山林中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师父。 忘忧想下山,又怕师父回来找不到自己,只好折返回去,又过了一会,已经到了夜半,忘忧才听到脚步声。 见到师父,忘忧顿时欣喜,随后又连忙问道:“师父,您这是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寒衣默笑了笑,说道:“终于肯跟师父说话了”! 随后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说道:“打开瞧瞧”。 忘忧瞧着一大袋子东西,顿时有些好奇,赶忙打开来瞧,却发现里面竟然全是医书。 忘忧欣喜万分,以为师父是想通了,不让自己习武了,然而下一秒,寒衣默出言说道: “别急着高兴,这些医书可不会白给你,好好习武,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与你切磋”。 “若是你有所进步,为师不但不反对你研习医术,还会赠医书给你”。 “可若是你武功退步,就得不到医书了,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再碰医书,直到你的武功有所进步”。 忘忧听师父这么说,两人也算是各退一步,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忘忧再次拿起了剑,认真习武,在一次的切磋中,成功得到了医书。 寒衣默也是给忘忧重新安排好了时间,让他习武学医两不误,就这样医书尽数到了忘忧的手中,忘忧的武功也在不断的进步。 医书没了,寒衣默就会出山去寻,有时寒衣默若是生了小病,忘忧也能将其治好,就这样忘忧十五岁了。 十五岁的忘忧,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便来到寒衣默跟前说道: “师父,我已经长大了,武功也练的很好了,您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了吗”? 寒衣默却寒声道:“光长大有什么用,知道了身世又能怎么样?就你这身手,经得住旁人一击吗”? 忘忧顿感失落,但还是更加勤奋习武,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忘忧也十七岁了。 两人执剑切磋,忘忧已经能打得过寒衣默了,两人双双收起长剑,忘忧再次说道: “师父,如今的我,已经打得过师父您了,也有自保的能力,算得上高手了,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寒衣默看着忘忧眼中的坚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为师不愿告诉你,而是不想你去蹚这滩浑水”。 忘忧却坚持的说道: “师父,您就告诉我吧!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跟一根刺一样,您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也能让我安心些”。 寒衣默闻言缓缓说道:“在你认识我之前,你曾有位师父,他医术好但武功不强,其他的为师就不告诉你了”。 “你走吧,出了这深山,若他还在这世上,若你们师徒还有缘,他定认得出你这身武功,从而认出你是谁”。 “若无缘,你莫强求,还回到为师这来,你要记住了,为师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寒衣默说罢转身离开,忘忧跪下磕了一个头,便收拾东西下山了。 忘忧看向笙箫默,说道:“来到山下的我,开始四处游走,学习医术,顺便看能否找到我幼时的师父”。 “几经辗转,入了太医院,成为了太医,才因此结识了先生您”。 笙箫默肯定的说道:“他就是我所认识的寒衣默,绝对不是撞名,可你的身份,我是实在不清楚”。 忘忧有些失落,随后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先生您,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呢”! 笙箫默应道:“他是我的师兄”。 忘忧笑了笑说道:“那这么说来,我要称呼您为师叔了”。 笙箫默也笑着说道:“能在有生之年瞧见师兄的徒弟,并听到一句师叔,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啊”! “当年,师父武功好,却收了我这么一位,不喜武功的人,说来也巧,师娘医术好,却收了寒衣默这个爱武之人”。 “师父师娘一拍即合,两人直接换了徒弟,从那以后,我便跟着师娘学医术,而师兄则跟着师父学武功”。 “后来我们两人学成各自下了山,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而我行走江湖,治病救人”。 “在一次偶然,司徒国小殿下的母亲,救了我的性命,我一直很感激”。 “后来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我便准备动身前往司徒国,那时,师兄劝阻我,说江湖之大,不应该被恩情,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第228章 逆反 “而我心疼她的两个孩子,还是执意前往司徒国,也因此跟师兄闹的不欢而散”。 “后来,我成为了司徒国的三长老,也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师父,再没出过司徒国,师兄也再没来找过我”。 “对了,寒衣默现在在何处?待此战过后,我一定要去见他一面”。 忘忧闻言有些为难的说道:“师父叮嘱过,让我不可将他所在的位置,告知其他人,他不想被打搅”。 “不过师叔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带您去一趟,刚好我也挺久没回去看望师父了”。 笙箫默应道:“这样也好,到时我也可以详细问一下,关于你身份的事”。 午膳后,陌齐堰独自一人策马归来,几人见状有些疑惑,陌齐堰翻身下马,来到笙箫默跟前说道: “在主子和少将军的带领下,已经连攻下好几座城,我来接你们过去”。 随后看到祁念惜,又道: “对了,三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就不必一同前往了,少将军已经递信,顾老将军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回玄月城了”。 祁念惜闻言应道:“好”。 又过了一会,顾千丞派的人过来了,正是副将军 段寒秋,段寒秋下了马,陌齐堰上前说道:“副将军,这边请”。 段寒秋应下,很快随陌齐堰进入帐内,见到了祁念惜。 陌齐堰出言道:“副将军,护送三王爷回玄月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段寒秋应道:“这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段寒秋便带着祁念惜去玄月城了,陌齐堰也命士兵收拾东西,即刻前往司徒国边城。 司徒国大殿之上,司徒久岚坐立不安,朝臣也是惶恐不安,司徒玄赫的母妃哭哭啼啼,更加惹的司徒久岚心烦。 司徒欣若看了一眼司徒寂知,顿时一阵的后怕,还好自己没有替寂知请命去边城。 司徒乐允一脸的自责,若不是自己执意前往边城,兄长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落在萧遇溪的手上。 司徒丰烨站出来说道: “萧遇溪和陌齐堰确实会法术,不但他二人会法术,身边有个侍从也会,这一战根本没办法打”。 “如今兄长落在萧遇溪手上生死不明,士兵们也军心涣散,已经没了气势,不如降吧!这样起码百姓们能免遭战火的侵扰”。 但司徒久岚的野心大,又怎么可能轻易投降,看向司徒丰烨怒道:“你说的轻巧,知道投降的后果吗?都给孤出去迎战,谁敢退缩,格杀勿论”。 司徒丰烨顿时无言,大臣们闻言,也不敢反驳,司徒欣若想说些什么,被司徒寂知拦住。 此时许如清进入大殿,怒道: “司徒久岚,你有能耐,你自己去打,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夜离生死不明,你休想再霍霍本宫的两个孩子”。 许如清的这番话,无疑是惊到了众人,大殿一时陷入了寂静,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站了起来,恨声道: “你终于选择卸下伪装,说出心里话了”。 许如清冷笑一声说道: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变的人是你,我若是早知你如此狂妄自大,疑神疑鬼,看谁都不像好人。 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你,更不会扶起你来坐这个王位”。 司徒久岚气的怒目圆睁,吼道:“你真当孤不敢杀了你吗”? 众人闻言一惊,司徒丰烨刚想跪下求情,被许如清一把拽住,随后看向司徒久岚,嗤笑一声说道: “杀了我,你真的敢吗”? “丞相是我的父亲,国公是我的爷爷,都察院御史是我的叔父,镇国大将军是我的兄长,你敢动我吗”? “没有了我,这个王位,你觉得你还能坐得住吗”? 司徒久岚一时语塞,许如清轻笑一声,又道:“对了,你总是看谁都不像好人,喜欢用毒药来控制身边人,以及一些朝臣,就连我年迈的爷爷都不愿放过”。 “巧了,我的弟弟自幼便喜欢研究这些,而且早在半年前,就研制出了各种解药,并且分发给了被你控制的人”。 司徒久岚既震惊又有些不相信,反驳道:“不可能,你在骗孤”。 许如清大笑一声说道:“不信的话,你下个令试试,看他们是否听命于你,敢不敢来抓我”? 司徒久岚因为不信,也是即刻下令,结果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所动作的。 许如清看着司徒久岚惊慌失措的样子,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随即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拔起佩剑,对准了司徒久岚。 很快就将司徒久岚绑了起来,大臣们也纷纷起身,站到了许如清的身后,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人都已经效忠许如清了。 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看着这一幕,明显有些懵,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亦是一脸的茫然。 许如清一步一步走上前,缓缓坐在了龙椅上,随后说道:“把他给我按跪下”。 士兵闻言连忙上前,就将司徒久岚按跪在地上。 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怒道:“果然最毒妇人心,我早就应该废了你”。 许如清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最毒妇人心,是啊!我不像她,儿子死了只会哭哭啼啼,也不如你那死去的爱妃温柔似水”。 司徒玄赫的母妃,闻言瞬间止住了啼哭声,看了许如清一眼,也没敢开口说话。 许如清又道:“但你可别忘了,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纯洁善良啊!要不然怎么会对你产生怜悯,从而爱上你呢”? “说句实话,我是喜欢你的,也曾觉得你会是一个好君王,可你呢!一心想要一统天下,变得疑神疑鬼”。 “给朝臣下毒,给身边人下毒,甚至手都伸到我的家人身上了,我是喜欢你,但不是蠢,这我要是还能忍,我就不是许如清了”。 司徒久岚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许如清,结果下一秒,许如清就拿起茶杯,将茶水泼在司徒久岚的脸上。 第229章 切磋 许如清笑着说道:“闭上眼睛你难道不会看到,死去的人来找你的画面吗?毕竟你害了那么多的人”。 司徒久岚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许如清收回笑容,站起身拔起士兵的佩剑,用长剑拍了拍司徒久岚的脸。 寒声道:“我让你睁开眼睛,没听懂吗?还是说,你想当个瞎子”? 司徒久岚知道,许如清不是说说而已,连忙睁开了眼睛。 许如清见状脸上再次挂上笑容,说道:“对了,你还记得陌齐堰和木云舒吗”? “人家二人来到司徒国,一心一意为你打天下,你却借着陌齐堰重视木云舒,去给木云舒下毒来牵制陌齐堰”。 “不得不说,你可真是没有脑子啊!你做之前有没有想过木云舒的身份,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师,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折在你手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也是一点没明白,如今陌齐堰带兵攻进司徒国,也是你咎由自取,这司徒国就该亡在你手里”。 司徒久岚已经心灰意冷,开口说道:“你杀了我吧!好解你心头之恨”。 许如清收回长剑,笑着说道:“你现在要是死了,谁给你收这个烂摊子啊!至于你的命,就留给陌齐堰吧”! “他可比任何人都更想杀了你,毕竟你动了他的木云舒,你说他会把你五马分尸呢?还是给你下毒,让你也尝尝毒药的滋味呢”? 许如清笑的疯狂,殿内的人默默注视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傍晚,萧遇溪为了庆祝此战的获胜,在司徒国城内大摆宴席,此时顾卿恒站在高处,看着闭门不出的司徒国百姓。 对士兵们说道:“虽然司徒国是我们的敌对,但不可肆意伤害司徒国的百姓,若被我发现,军法处置”。 士兵们齐声应下,萧遇溪拎着酒走了上来,笑着说道:“没想到少将军你,还有此等胸怀”。 顾卿恒闻言应道:“两国开战,苦的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开战”。 萧遇溪将手中的酒递给顾卿恒,说道: “司徒国王野心太大,又生性多疑,如果我们不先发制人,迟早被他们反咬一口,至于我们祁国的百姓,一样会遭受战火侵扰”。 顾卿恒接过酒,随后说道:“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喝酒”。 众人聚在一起,刚落座,陌齐堰便想起来救下顾卿恒的那个人,有点好奇,便问道: “少将军,那个在司徒国边城外,救下你的士兵是谁,不妨叫过来与我们坐在一起喝一杯”。 经陌齐堰这一说,顾卿恒瞬间想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真是该罚”。 说着就起身,看向士兵们说道: “今日在司徒国外城,我中了司徒乐允的迷药,是哪位士兵救的我,还请上来,我好好敬你一杯,答谢救命之恩”。 叶临安闻言一时间停下了筷子,但并不打算露面,谁知其他士兵,见过叶临安,直接将叶临安报了出来。 此时叶临安也不得不站了出来,走上前去,顾卿恒连忙迎着叶临安坐下,众人因为好奇,也是纷纷看向叶临安。 木云舒看到叶临安的脸,顿时感到惊讶,与萧遇溪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不是祁倾歌身边的人吗”? 顾卿恒给叶临安斟满酒,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临安不卑不亢的应道:“叶临安”。 顾卿恒随后举起酒杯,说道:“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相救之恩”。 叶临安端起酒杯应道:“少将军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临安不卑不亢,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又能与司徒乐允过招,将司徒乐允从马背上挑落。 所用的招数,也与祁国士兵不同,这不免引起了陌齐堰的怀疑,看向叶临安,疑惑的问道: “你的武功不错,看起来并不像军中所教的一样,不知你师出何门,又是谁的徒儿呢”? 叶临安闻言淡然的说道:“我不过是在参军前,学过一些武功,都是一些基础功夫,不足挂齿,更算不上什么师出何门”。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臧岚立马会意,下一秒就对叶临安出手,叶临安也是下意识的抵挡,但没有还手。 随后不解的说道:“这边关风沙大,而且大家都吃着饭呢!现在切磋,有点不太好吧”! 众人都没有想到,叶临安身手那么快,顿时想看两人切磋了,陌齐堰更是替臧岚解释道: “叶临安,你有所不知,臧岚对新奇的招式很感兴趣,不妨你与他,到那边空地上过两招”! 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顾卿恒将两人拉开,说道:“什么时候不能切磋啊!难道非要在吃饭的时候,都坐下,饭后再说”。 萧遇溪见状也不拐弯抹角了,看向叶临安,直言道:“你不是本王王妃身边的人吗?怎么跑到边关来了”? 叶临安顿时感到惊讶,自己从未在萧遇溪面前露过面,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长公主身边人的。 其他人除了木云舒以外,都十分的惊讶。 叶临安感到疑惑,但也没有承认,回应道:“我一直在边关,不曾去过盛京,是不是辅政王您记错了呢”!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你不妨与臧岚过几招,本王瞧瞧你这武功,自然能分辨出,有没有认错人”。 萧遇溪都亲口这么说了,顾卿恒也不好再驳回,叶临安也只好与臧岚切磋。 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处,双双拔起佩剑,就打了起来,众人也是纷纷过来观望。 几招过后,叶临安败下阵来,随后两人来到萧遇溪面前,萧遇溪看着叶临安,说道:“看来是本王认错人了,本王自罚一杯”。 说着便俯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临安见状松了一口气,顾卿恒也放心了,招呼着众人坐下。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天色渐晚了,士兵们都下去忙了,叶临安见状也离开了。 第230章 许家 顾卿恒放下酒杯问道:“若司徒国不降,我们一路攻过去,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这还继续攻吗”? 木云舒淡淡的回应:“司徒国如今没有什么势气,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时机,自然是要攻的”。 臧岚也出言附和:“既然城都打下来了,也不差一个国了,无非就是耗一些时间,我们又不是耗不起”。 萧遇溪却还在怀疑叶临安,看向臧岚说道:“叶临安跟你切磋时,是否在隐藏实力”? 臧岚闻言应道:“他用的招式稀松平常,没什么新奇,跟他的反应和身手,有些不符”。 灵泽也说道: “我跟司徒乐允交过手,叶临安的武功若真的如此,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司徒乐允,更别说将她从马背上挑下来了”。 陌齐堰附和: “那时虽然有些混乱,但我确实瞧见叶临安那奇怪的招式,他刚刚切磋时,根本没用那招式,很明显是有所隐瞒”。 毕竟叶临安救了自己,顾卿恒还是信叶临安的,反驳道:“他若真的有异心,没理由救我啊”! 随后看向萧遇溪又道: “而且他若真的是祁倾歌派来的人,那他也应该是保护你,而不是我吧”! 萧遇溪淡然道:“不管怎么说,他潜入军营,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你们都提防他一些”。 顾卿恒不死心的问道:“那你所说,见过他动用武功,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动用武功,刚刚不过是诈他一下,他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隐藏实力呢”? 顾卿恒这下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了。 第二日,众人吃过早饭,萧遇溪就来到城楼上,往别处看去。 陌齐堰见状,也上了城楼,来到萧遇溪跟前说道: “司徒国境内,弯弯道道的,有多处出口,我们不妨一起同行,留笙箫默他们在城内,恐会有危险”。 萧遇溪闻言应道:“既然如此,那便同行”。 此时顾卿恒也上来了,陌齐堰便微微俯身,转身下去了。 顾卿恒看了一眼远方,说道:“我发现,你很喜欢站在高处,这是为什么”? 萧遇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站在高处,可以看清一切,换句话说,谁会甘愿当棋子,而不是执棋人呢”? 顾卿恒不是很能听懂,萧遇溪话中的意思,便岔开话题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陌齐堰对木云舒很不一般,甚至已经超过了兄弟情”。 “我瞧着木云舒那张脸,不止一次觉得,他二人站在一处,像极了眷侣”。 萧遇溪转过身,看向顾卿恒,打趣的说道:“那少将军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你我二人站在一处,也像极了爱侣”。 顾卿恒闻言蓦然收起了笑意,眼神明显有所躲闪,随后佯装生气道: “我虽然长的······不是那么的高大魁梧,但我才十七岁,我还小,以后总会变的,你莫要拿我的长相开玩笑”。 萧遇溪笑道:“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的容貌不比女子差,少将军你又英姿飒爽,所以你我二人站在一处,倒也有几分般配”。 顾卿恒有一些惊讶,随后低笑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整顿一下士兵,即刻就出发了”。 顾卿恒说罢便下了城楼,萧遇溪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收回,无奈的说道: “少将军啊!你别真的拿我当成了女子,从而爱上我了,楚临越一个就已经很让我头疼的了,你可别掺和进来了”。 很显然,萧遇溪想歪了,以为顾卿恒提陌齐堰和木云舒,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众人一起同行,笙箫默木云舒,和被绑的司徒夜离坐马车,忘忧驾马车,其他几人皆是骑马。 一行人渐渐逼近司徒国王宫,一路上却异常顺利。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司徒国这内城的将军们,都在故意撤离,我们还未到跟前,他们就跑了,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灵泽应道:“应该是怕了吧!毕竟法术对凡人来说,杀伤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遇溪眺望远方,缓缓说道: “都快要到跟前了,撤是不可能撤的,灵泽,你和陌齐堰,带一部分骑兵,在前面开路,有什么异常,及时施法给我报信”。 两人点头应下,便带着骑兵在前面开路去了。 司徒国王宫内,司徒久岚被士兵押了上来,身上有鞭伤,龙袍也被褪去,头发凌乱,看着好不狼狈。 反观坐在王位上的许如清,一袭金色华服,精致的妆容,居高临下的看了司徒久岚一眼,随后说道:“给他松绑”。 士兵照做,然而刚给司徒久岚松绑,司徒久岚就拔出士兵的佩刀,刺向许如清。 众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许如清的父亲许舒白,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有些担心,然而下一秒,许如清就巧妙的躲开了。 顺势拔起一旁士兵的佩刀,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司徒久岚有些惊讶,随后说道:“你居然会武功”! 许如清微微一笑道:“虽然我的父亲是文官,可别忘了,我的爷爷是国公,也曾身披金甲执长枪,为司徒国立下战功赫赫”。 “我会武功,难道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司徒久岚对于许如清的隐瞒,明显很生气,打起来也丝毫的不手软,许如清也早已厌恨司徒久岚。 两人缠打在一起,顿时奏折散落一地,其他东西也无一幸免。 此时许如清的叔父 许舒鸿,以及许如清的兄长 许言辙,一同到来。 许言辙见妹妹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拔剑便上前与司徒久岚打了起来,许如清见状退了出来,说道:“别杀他”。 司徒久岚能跟许如清打的有来有回,但在许言辙的手上,却讨不到半分好处,很快便败了。 许如清走上前,将长刀丢在地上,说道:“我不杀你,你也别不知好歹了,留着力气跟陌齐堰打吧”! 第231章 威胁 许如清一摆手,侍女端来龙袍,递给了许如清,许如清接过龙袍,随后端到了司徒久岚的面前,说道: “不过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这个天下姓司徒,而我是许家女,我可不会替你背负亡国之名”。 “我的孩子,也不会去替你收这个烂摊子,所以这龙袍啊!还需你来穿”。 司徒久岚看着许如清,嗤笑一声说道:“横竖都是一死,你想做什么,我偏不如你意”。 说罢就去拿地上的长刀,准备自我了结,却被许言辙拦下,长刀也被许言辙夺了去。 许如清见状,气愤的将龙袍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微怒道: “我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手握重权,也没有动过这司徒国中的任何人。 可若是你故意激怒我,你最疼爱的女儿,可就要死在你的前面了”。 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也在此时被宣了进来,司徒久岚看到司徒欣若,瞬间没了傲气,对许如清说道: “若儿还只是一个孩子,别动她,你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 许如清笑了,却夹杂着伤感,说道:“你爱的人,果然一直是苏九悦,这么一来,我便不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随后看向许言辙说道:“兄长,派兵先安抚好百姓,让百姓不要出来走动,避免伤亡,然后···开城门”。 许言辙应下,就和许舒鸿一起带兵出去了。 不一会,萧遇溪一行人也来到了司徒国盛京外,顾卿恒看着不远处的王宫,说道: “我真的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来到了这,我还以为会打上几日呢”! 众人进入盛京内,陌齐堰疑惑道:“不应该啊!司徒久岚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任由我们破了一城又一城,直到他的跟前呢”? 萧遇溪看着寂静的盛京城,也顿感疑惑,此时许言辙和许舒鸿带兵出现,下一秒双方的人就打了起来。 很快司徒乐允和司徒丰烨,也带着人赶来,参与了进去, 司徒过的百姓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微微打开一点门,来瞧着眼前的一幕,毕竟这都打到了盛京,恐怕是真的有点危险了。 陌齐堰和忘忧守着马车,其他四人,对上了司徒国的四个人。 司徒夜离听到打斗声,顿时有些着急,连忙对笙箫默说道:“笙箫默,我知道此战祁国必胜,你让我出去,我来劝我父王投降”。 笙箫默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木云舒,司徒夜离见状也连忙看向木云舒,说道:“这么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就信我一次吧”! 木云舒应道:“先生,这样也好,你会武功,带他下马车吧”! 笙箫默闻言才带司徒夜离下马车,司徒夜离刚下马车,就瞧见灵泽施法,下一秒士兵就倒了一片。 百姓看着这一幕,彻底的相信了法术一事,有些胆子大的,更是直接跑了出去阻拦。 司徒夜离见百姓出来了,连忙喊道:“都别打了,这么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丰烨,劝父王降吧”! 司徒国的几人听到司徒夜离的声音,都顿感欣喜,顾卿恒瞧见司徒丰烨有所动容,以及冲过来的百姓,也是直接下令停了手。 司徒夜离看向冲出来的百姓,说道:“士兵尚且无法抵御,你们就别上前了”。 随后看向舅舅许言辙说道:“舅舅,带着人撤,就算要打,也别在有百姓的地方打”。 许言辙闻言带着人往后撤,萧遇溪这边步步紧逼,很快众人就进入了王宫。 古昀带着士兵在王宫内保护着朝臣,看到许言辙带着人回来,就知道萧遇溪带兵攻进来了,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司徒久岚身着龙袍,拿着长剑缓缓走了出来,萧遇溪一行人也来到了金銮殿前。 陌齐堰看到司徒久岚,顿时就杀心四起,握了握手中的长剑,萧遇溪察觉到陌齐堰的小动作。 对陌齐堰小声的说道:“司徒久岚的人头,有把握拿下来吗”? 陌齐堰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认真的回应道:“主子放心,交给我”。 萧遇溪笑了笑,对司徒久岚说道: “司徒久岚,你若是降,本王只要你一个人的命,若是不降,也大可以打上一场,不过到时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此时许如清带着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以及一些朝臣出来了,司徒久岚看到司徒欣若,握着长剑的手不免松了松。 随后说道:“好,我降”。 陌齐堰没想到司徒久岚会降的这么干脆,司徒夜离见状对萧遇溪说道:“我的父王已经降了,你就饶他一命吧”! 许如清见到司徒夜离没事,脸上刚挂上笑容,听到司徒夜离帮司徒久岚求情,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萧遇溪还未说话,陌齐堰就怒道:“饶过他也可以,只要他能在我的剑下活下来”。 陌齐堰说罢就翻身下马,拔出长剑,直逼司徒久岚而去。 许如清见状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木云舒听到打斗声,也是连忙下了马车,见是陌齐堰跟司徒久岚打了起来。 顿时有些担忧,心中也是一暖,自己的身世坎坷,从小没得到过被爱,直到遇到了陌齐堰,自己的生命中才有了一束光。 虽然陌齐堰做事有些偏激,但也因此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陌齐堰心中带着恨意,下手自然是毫不留情,打了几个回合,陌齐堰就将司徒久岚杀死了。 司徒国的士兵以及一些朝臣,见状纷纷跪下,司徒欣若也是伤心的不行,直接就跪下了。 司徒寂知看了一眼许如清,似乎是怕许如清生气,连忙去拉司徒欣若。 司徒夜离也清楚的知道,就算一个人再心慈手软,也不可能在攻下一个国之后,留下国君的性命,能不杀王室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司徒久岚死了,许如清身为司徒国的王后,自然就成了唯一有话语权的人,大臣们纷纷看向许如清,劝说道: “王后,降吧!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第232章 回玄月城 许如清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本宫可以降,但前提是,不要伤害我们这些人,以及司徒国的百姓们”。 萧遇溪应道:“这是自然,本王刚刚话都说出去了,岂有反悔的道理啊”! “而且我们祁国的少将军,可是下达过命令,不许杀害你们司徒国的百姓”。 “刚刚在盛京内,见你们司徒国的百姓跑出来,更是直接停战了,没有伤到一个百姓,难道这还不够有诚意吗”? 许如清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顾卿恒,随后看向士兵们说道:“都放下兵器”。 如今司徒久岚不在了,士兵们自然是听许如清的话,纷纷放下了兵器。 萧遇溪见状看向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询问道:“祁千寻和祁落云可有在你们二人的手上,若是在还请两位主动将人交出来,若是查处,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乐允连忙解释道:“我承认,我是抓了苏懿月,也将祁落云引了出来,但我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便被一群人截胡了”。 “看衣着打扮是你们祁国的人,由于人数多,我没敢停留,之后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司徒丰烨也解释道:“那日我根本没去祁国,许多人都见过我,辅政王不信可查”。 萧遇溪对此将信将疑,许如清见状说道:“辅政王,若你不信,大可以在司徒国大肆寻找,我等一定配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遇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直接命人寻找了起来。 傍晚,辅政王府内,语桐端着饭食过来,祁倾歌抬眸看了一眼,却没什么胃口,说道:“端下去,我不饿”。 语桐无奈的说道:“长公主,你这么下去可不行,身体遭不住的,多少吃一点”。 祁倾歌伸手拿起筷子,随后问道:“叶临安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语桐回应道:“边城离盛京有些远,传信也没那么快的”。 一日后,派去寻找祁落云的人依旧一无所获,没有办法只好整顿好司徒国,先回玄月城。 此时许如清褪去凤冠,一身素衣,带领王室众人,来到萧遇溪的面前。 司徒国的百姓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许如清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说道:“多谢”。 萧遇溪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 许如清抬眸看向萧遇溪,随后说道:“一国覆灭,你却同意留我们,这一族王室的性命,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也是令我不敢想的”。 “你和这位少将军,都宅心仁厚,如果可以,我希望接手这里的人,会是你,或者是这位少将军”。 萧遇溪淡然一笑道:“这你放心,无论接手这里的人是谁,你们以及这里的百姓们,都不会受苦或者被欺负”。 许如清脸上挂上笑容,应道:“有辅政王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司徒国的百姓闻言,也纷纷跪拜,口中说道:“谢辅政王”。 萧遇溪见状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百姓们闻言刚起身,林琴挽就跑了过来,还没近萧遇溪的身,就被臧岚拦下。 司徒夜离见状有些不解,萧遇溪亦是不解的看向林琴挽,随后说道:“林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林琴挽看了看萧遇溪手中的玉笛,随后问道:“你真的不是司徒靖安吗”?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天空瞬间飘起雪花,众人见状都很惊讶,萧遇溪缓缓说道: “这样可以证明,我不是司徒靖安了吗”? 林琴挽有些失落,缓缓点头应道:“可以”,随后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翻身上马,顾卿恒见状对士兵们,说道:“回玄月城”。 百姓闻言让出一条路,陌齐堰看向木云舒说道:“上马车吧”! 木云舒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手心渐渐融化,随后看向陌齐堰说道:“带我骑马吧”! 陌齐堰看着落下的雪,有些担忧的说道:“淋到雪不好,万一淋生病了怎么办”? 木云舒佯装生气的说道:“上一次雪天,你说我体弱,怕我受不了风雪,不愿带我骑马,这一次,若你还不愿意,我可要生气了”。 瞧见木云舒生气,陌齐堰瞬间就妥协了,应道:“好,我带你骑马,你别生气了”。 木云舒嘴角这才挂上笑意,但马背太高,木云舒上不去,陌齐堰见状只好抱着木云舒上去,瞬间的腾空令木云舒惊呼一声。 陌齐堰连忙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随后就上了马,将木云舒护在身前。 笙箫默见马车都开始行驶了,也不见木云舒上来,便撩开马车帘不解的问道:“木云舒怎么没上马车”。 笙箫默话音刚落,就瞧见陌齐堰骑马带着木云舒,从马车旁经过。 笙箫默看着他二人,一时有些不理解这个举动,也没再多说什么。 陌齐堰不一会便追上了萧遇溪他们,萧遇溪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顾卿恒见状,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臧岚和灵泽,同样以不解的目光看他俩。 木云舒也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小声的说道:“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陌齐堰闻言便对萧遇溪说道:“主子,我到前面给你们开路”。 萧遇溪笑着应道:“好,去吧”! 陌齐堰随后就加快了速度,很快便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雪还在下,速度快了还夹杂着风,陌齐堰便渐渐慢了下来。 随后握了握木云舒的手,感觉到木云舒的手很凉,担忧的说道:“若是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木云舒低头看到陌齐堰握着自己的手,嘴角不免露出笑意,随后说道: “我说过,待此战过后,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记得吗”? 陌齐堰应道:“当然记得,我之所以没有问,不是因为我忘了,是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回去再说也无妨”。 木云舒说道:“没忘就好,我现在告诉你”。 陌齐堰应道:“好,你说,我听着”。 第233章 表明女子之身 木云舒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是女儿身”。 短短五个字,却惊的陌齐堰,一时不知说什么,待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木云舒的手。 木云舒见状问道:“你之前说的,我若是女儿身,你就娶我,还做不做数”? 陌齐堰闻言立马应道:“当然作数”。 木云舒又道:“那你若是喜欢我,为何要松开我的手”? 陌齐堰连忙解释道:“就算很喜欢,在没拜堂之前,也是不能乱碰的,等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你,才有资格碰你”。 木云舒闻言打趣道:“那你碰了我的手,又该如何呢”? 陌齐堰应道:“那我就娶你,此生唯你一人”。 木云舒闻言笑了笑,说道:“好,我等你”。 陌齐堰心中止不住的喜悦,也明白了为什么木云舒,在边关时沐浴,从不和士兵们一起,无论春夏秋冬,从来都是和衣而卧。 两人说话间,速度已经在不经意间慢了下来,萧遇溪他们也已经追了上来。 萧遇溪瞧着陌齐堰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调侃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陌齐堰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才发现萧遇溪他们已经追了上来,随后回应道:“这···这大破司徒国,手刃司徒久岚,我当然高兴了”。 萧遇溪玩味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陌齐堰点点头,没再说话。 顾卿恒出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饶过司徒国王室的人,真的放心吗”? 萧遇溪应道:“少将军,你不会还没瞧出来吧!咱们能那么顺利拿下司徒国,可多亏了这个许如清”。 “你说,她这个王后想灭了司徒国,司徒国还能起来吗”? 顾卿恒不解的说道: “司徒夜离身为大殿下,等登上王位,她就是太后,司徒国若是覆灭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吧”! 萧遇溪淡然道:“表面上,他的孩子是司徒国的王位继承人,按理来说她确实,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但你深想一下,许如清的爷爷是国公,父亲是丞相,叔父是督察御史,兄长是镇国将军”。 “司徒久岚又生性多疑,他难道不会忌惮,许家这一众的人吗?可想而知,他是忌惮的,但与此同时又很依赖许家”。 “这么一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给许家的人下毒,将许家握在自己手中,就像他给木云舒下毒,来控制陌齐堰,是一样的”。 “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陌齐堰听到这里恨声道:“司徒久岚太恶毒了,竟然为了利益,对谁都能下毒,一刀杀了他,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萧遇溪继续道:“但许如清能稳坐王后之位,可想而知她就不是一个软柿子,就算不是心狠手辣,也有一定的计谋”。 “先不说她对司徒久岚是不是真心,就算是真心,她也不可能容忍司徒久岚,动自己的家人”。 “再加上她自己有权有势,她做得到整垮司徒国,需要的只是时间和时机罢了,正巧,我们攻进了司徒过,她便顺水推舟了”。 “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知道祁言泽心软,知道你我二人不会对司徒国赶尽杀绝”。 “再加上我们一路攻城,却未曾伤害一位百姓,这让许如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顾卿恒顿时恍然大悟,赞叹道:“许如清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厉害了”。 几人说着说着,雪已经停了,也到了玄月城,六人骑马在前,马车和士兵在后,浩浩荡荡的归来。 百姓们欢呼雀跃,迎接萧遇溪的归来,顾千丞也亲自前来迎接,谁都没有想到,在萧遇溪的带领下,会这么轻易攻下司徒国。 顾卿恒和萧遇溪率先下了马,众人也紧随其后下了马,笙箫默也下了马车。 众人来到顾千丞面前,顾千丞看了一眼几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了,里面请”。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营,顾千丞连忙吩咐去准备酒席,萧遇溪见状说道:“这还早,不着急用午膳”。 段寒秋见状,起身给几人倒了茶,边倒茶边说道:“这一战打的漂亮,将军是太高兴了”。 顾千丞笑着附和道:“是我太高兴了,将时间都给忘了”。 几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萧遇溪放下茶杯说道: “顾老将军,你操劳半生,如今年纪大了,这司徒国也被拿下了,你也该回盛京享福了,这玄月城是时候交给少将军了”。 顾卿恒闻言附和道:“是啊父亲,我长大了,您可以放心了”。 顾千丞笑了笑,认真的说道: “在盛京,无论是吃食还是环境,都比这军营好,但是在军营待久了,反而受不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阿谀奉承”。 随后看向顾卿恒,又道:“恒儿,为父知道你是在心疼我,但我喜欢待在军营,反倒是你,从小在军营,每日刻苦训练”。 “从未开开心心的玩过,现在正值少年,不应该被一些琐事而绊住脚步,想做什么便去做,去追寻自己所喜欢的人和事”。 段寒秋闻言笑着调侃道:“是啊!别忘了将军府,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将军夫人,在等着少将军你回家呢”! 顾卿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陪笑。 萧遇溪看向顾千丞说道:“对了,今日便可以给陛下递信了,免得陛下担心”。 顾千丞应道:“好,我这就去写信,你们随意”。 顾卿恒见状说道:“我去跟父亲说说话,先失陪了”。 萧遇溪点头应下,两人便起身双双出去了。 顾卿恒跟着父亲来到书房内,顾千丞缓缓坐下,就开始拿纸笔,顾卿恒上前砚起了墨,边砚墨边说道: “父亲,您是不是也看出来,我喜欢辅政王了”? 顾卿恒见父亲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顾千丞淡然的说道: “此次大破司徒国,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陛下表明你是女儿身,陛下宅心仁厚,再加上你立了功,定然不会降罪的”。 第234章 劝说顾卿恒 顾卿恒为难的说道: “我承认自己是女儿身,陛下宅心仁厚,再加上我立了功,确实不会罚我,可到时候,百里安染怎么办”?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等一等,看有没有什么时机”。 “但是恒儿,你虽是少将军,但你是女儿身,在这个年纪,你应该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人,不要让自己有所遗憾”。 “父亲只希望少将军这个身份,可以保护你,而不是成为你的负担”。 此战画上了句号,叶临安也悄悄离开了军营。 午时,酒宴备好,众人集聚的时候,顾卿恒怎么也找不到叶临安了,问了士兵们,士兵也都说没瞧见。 萧遇溪来到顾卿恒面前,说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这走了也好,别找了”。 叶临安身上疑点重重,本就不可能将他留下,此时顾卿恒也只好作罢。 夜幕降临,叶临安来到辅政王府内,瞧见祁倾歌的院内还亮着,便走了过去。 此时祁倾歌正坐在院中饮酒,语桐在一旁劝说道:“长公主,你这一天下来,饭没吃多少,反而喝这么多酒,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啊”! 祁倾歌没有回应,语桐也不敢将酒水,从祁倾歌的手中夺过来,只能干着急,看着祁倾歌饮酒。 叶临安在此时出现,语桐看到叶临安,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连忙对祁倾歌欣喜的说道:“长公主,叶临安回来了”。 叶临安看到祁倾歌饮酒,明显有些不解,上前说道:“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祁倾歌听到叶临安的声音,抬眸看了叶临安一眼,随后把手中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摔,怒道: “叶临安,你想死是不是,我让你去边关了吗”? 酒坛的破碎声,夹杂着祁倾歌的怒声,一时间,语桐和叶临安都愣了一下。 叶临安回过神就准备跪下,祁倾歌瞧见他脚边那破碎的酒坛,连忙说道:“别跪了”。 叶临安闻言缓缓站直了身子,解释道:“虽然萧遇溪很反常,但是他确实是司徒国的小殿下,信息不会有误”。 “三长老笙箫默也在他的身边,再加上陌齐堰和木云舒,萧遇溪若是有异心,顾卿恒此行必死无疑”。 祁倾歌并没有因为,叶临安保护顾卿恒而高兴,反而生气的问道: “到底我是你的主子,还是顾卿恒是你的主子,是不是有一天,我和他同时遇险了,你都会先救他啊”? 叶临安闻言连忙应道:“长公主,你若和顾卿恒一同遭遇危险,你是我的主子,我自是先救你”。 “但若是,只有他遭遇危险,我自是舍去性命,也应该保下他,因为你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祁倾歌一时无言,抬眸看了一眼月光,随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叶临安应道:“长公主,入夜了,早些回房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语桐见状,也下去了。 祁倾歌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语桐回头看了一眼祁倾歌,随后出了院门,追上叶临安,说道:“叶临安,你等一下”。 叶临安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语桐,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语桐笑着说道:“你还没发现吗?长公主根本就不喜欢少将军,喜欢的分明是你啊”! 叶临安明显有些惊讶,随后反驳道:“我配不上长公主,像顾卿恒萧遇溪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长公主”。 语桐无奈的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无关身份,你都不知道,长公主自得到你去边关的消息,直到今日都没好好吃饭” “这几个晚上,更是抱着酒坛喝,你也知道长公主的性子,我哪敢拦啊!你若是再晚回来几日,长公主怕都是要病倒了”。 叶临安闻言,眼眸中染上担忧之色。 语桐见状又道:“长公主不懂喜欢,觉得少将军好,也不过是因为少将军救了自己”。 “能看得出,你也喜欢长公主,既然如此,你表明心意就好嘛”! 叶临安一时有些犹豫,语桐见状又道: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口,趁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去给长公主买些吃的吧”! 叶临安应下,就朝集市的方向而去了。 语桐转身进入院中,石凳上已经没了祁倾歌的身影,抬眸瞧见祁倾歌房内的烛火亮起,就知道祁倾歌是回房了。 随后将破碎的酒坛扫了起来,就去休息了。 叶临安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拎着食盒到来,敲了敲门。 祁倾歌以为是语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说道:“去休息吧!我没事,不需要伺候”。 叶临安缓缓说道:“长公主,是我”。 祁倾歌听到叶临安的声音,蓦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瞧见房门外的身影,随后佯装生气的说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叶临安回应道: “语桐说,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我刚刚去集市上,买了一些吃的,你若是现在不方便出来取,食盒我就放门口了”。 叶临安说罢就走了,祁倾歌看着房门外的身影离去,想叫住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了一下,再上前打开房门时,却已经没了叶临安的身影,祁倾歌低头看了一眼食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连数日都没好好吃饭,说不饿是不可能的,犹豫了一下,祁倾歌还是拎起食盒,转身进入房间了。 第二日,祁言泽照常上早朝,却有些无精打采,因为与司徒国开战,祁言泽心中担忧,所以一直没睡好。 祁言泽刚坐下,一个士兵就拿着信件到来,说道:“陛下,顾老将军的来信”。 众人心中不免一慌,纷纷猜想,这个时候来信,是不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祁言泽同样有些惊慌,第一反应就是边关出状况了,不然总不可能,这么快就攻下司徒国吧! 太监将信呈给祁言泽,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拿过信,打开来瞧。 第235章 帝君归来 祁言泽看着信件,脸上露出笑意,众人见状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祁言泽欣喜道:“此战胜了,辅政王带领众人一举攻破了司徒国,还将朕的皇兄救出来了”。 众朝臣闻言惊讶不已,随后纷纷跪拜,说道:“恭贺陛下,收服司徒国,扩大我国领土”。 祁言泽见状,连忙说道:“各位爱卿快快请起,这都是辅政王的功劳啊”! 朝臣们起身,祁言泽连忙对太监说道:“快去准备接风宴,迎接辅政王得胜归来”。 太监应下,连忙去办。 很快,攻破司徒国的消息,就在盛京中传开了。 这下对萧遇溪的质疑声,瞬间没有了,更没有人去在乎,萧遇溪那司徒国小殿下的身份,如今都只认辅政王萧遇溪。 上天庭中,陌齐堰没有再动用法术,加上药浴和东凌的法力相护,南陌的情况也相对来说好一点。 楚临越来到清幽居,看着清幽居内的景色,无奈的说道: “溪儿,你对叶尘渊执念太深,导致出现入魔的现象,我对你也已经有了入魔的现象”。 “我不想废除你天选之人的命格,看着你魂飞魄散,但我是天帝,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楚临越一时拿不定主意,在清幽居内待了一会,便离开了,然而刚出清幽居,天兵就前来说道:“天帝,帝君回来了,此时应该快到神殿了”。 楚临越心中一惊,随后欣喜道:“告诉众位神官,到神殿外恭迎帝君”。 天兵应下,连忙照做。 神殿外,姻缘神 灼华,得知消息率先到来,楚临越也已经等候在此,灼华看了楚临越一眼,感慨道: “当初,帝君莫名消失,不见了踪影,狐族的九尾,和冥界的冥尊一同陨落,紧接着你的父亲也出事了”。 “后来的大战,没人敢去应战,叶神君当时,算是我们神界中最强的了,他为了我们,选择以身祭阵,与魔尊一同魂飞魄散了”。 楚临越闻言表情不是很好,虽然叶尘渊跟楚临越没有过节,但萧遇溪喜欢叶尘渊,所以楚临越并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叶尘渊。 但灼华毕竟是姻缘神,又跟自己父亲有很深的交情,楚临越尽管心中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淡淡的说道:“姻缘神,有话不妨直说,无碍的”。 灼华闻言也不拐弯抹角了,认真的说道: “如今,九尾出现在凡间,帝君也回来了,看魔族近来的动向,或许魔尊也回来了,我们也可以试着找一下叶神君”。 楚临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姻缘神,我知道你想让叶神君回来,不仅是你,这整个上天庭的人,都在盼着他能回来”。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星君每日都在夜观天象,若叶神君的命星亮起,他不会不知道,可关键是他的命星没有亮”。 “凡间倒是有一个跟叶神君长的一样的人,可他没有命星,这样的凡人,找到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灼华一时无言,帝君 温孤寒,也在此时到来,众神官见状,纷纷跪下说道:“恭迎帝君”。 温孤寒一身白衣,一头银发,显得十分清冷,却又不失威严,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在楚临越的身上。 询问道:“临越,本君不在的时间里,神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这般荒凉,你的父亲和叶神君去哪了”? 楚临越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缓缓说道:“帝君,先进殿吧”! 灼华见状上前说道:“帝君,这边请”。 温孤寒在灼华的引领下,进入了神殿,楚临越看着跪在地上的神官们,说道:“都起来吧”! 神官们闻言纷纷起身,楚临越也转身进入了神殿。 来到神殿内,温孤寒缓缓坐下,灼华问道:“帝君,当初你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温孤寒有些犹豫,随后应道:“因为一些私事,不得不离开”。 灼华看出温孤寒不想说,也没再追问,此时楚临越走了进来,灼华便退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楚临越缓缓坐下,说道: “帝君,在你走后的一段时间里,神界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先是我的父亲出事,后是魔族向神界开战”。 “叶神君不得已,选择了以身祭阵,与魔尊一同魂飞魄散了”。 温孤寒得知叶尘渊魂飞魄散的消息,觉得有些惋惜。 楚临越接着说道:“大战后,萧遇溪和南陌,身为叶神君的徒儿,先后成为了神君”。 “但好景不长,萧遇溪苦苦寻不到叶神君,开始自甘堕落,在前一段时间,跳下了无间深渊”。 “万幸的是,她是天选之人,所以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坠入了凡间,现在我们都在保护她”。 温孤寒闻言,连忙说道:“她在哪?我去瞧瞧她”。 楚临越知道萧遇溪一心求死,怕她跟温孤寒表明自己,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一时间有些哑然。 毕竟以温孤寒那只看利益,不近人情的脾性,若是知道了,定然会逼着自己,废去萧遇溪天选之人的命格。 温孤寒见楚临越不语,不解的说道:“难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还是说你不信我”? 楚临越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会遭到反噬的,你刚回来,还是先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为好”。 温孤寒闻言也没有再追问。 楚临越怕温孤寒再问自己,连忙找借口离开了,来到神殿外,便让天兵传信,任何人不得向帝君,告知萧遇溪在哪。 可就算楚临越不说,神界的众人不说,温孤寒身为帝君,法力高强,又怎么会寻不到萧遇溪呢! 温孤寒一张寻灵符放出,很快便得到了萧遇溪的位置。 凡间,萧遇溪一行人,回到了盛京,祁言泽携众位大臣官员出来迎接,百姓们更是纷纷围观。 苏懿月和祁苍澜为祁落云的音讯所等待,叶昭颜则是为祁千寻。 第236章 温孤寒 太嫔凝萱在得知祁念惜得救后,也一直在等众人回来。 马车缓缓停下,萧遇溪下了马车,众人也都纷纷翻身下马,站在萧遇溪身后侧。 凝萱瞧见萧遇惜,刚想上前,就看到苏懿月和叶昭颜,便停下了脚步。 苏懿月祁苍澜和叶昭颜同时上前,叶昭颜刚想开口询问,苏懿月就先一步说道:“辅政王,可有找到落云”? 萧遇惜见状回应道:“本王已经派人在司徒国找了整整一日,还是没有找到长公主和四王爷,眼下还在找”。 三人闻言顿感失落。 凝萱上前拉住祁念惜的手,祁念惜胳膊有伤,经母亲这一拉不免有些吃痛,发出了声音。 凝萱这才注意到,连忙放轻了动作,掀开衣袖发现祁念惜受伤后,满脸的心疼。 祁念惜见状连忙说道:“母亲,我没事,小伤而已”。 祁言泽笑着说道:“辅政王,少将军,接风宴已备好,众位里面请”。 两人双双应道:“谢陛下”。 随后萧遇溪这一行八人,便入了皇宫。 七人都落了座,唯有臧岚站在萧遇溪身旁,因为臧岚是带刀侍卫,要时刻守着萧遇溪,没有落座的规矩。 萧遇溪抬眸看了臧岚一眼,臧岚对上萧遇溪的目光,一时有些不解。 随后就听到萧遇溪对祁言泽说道: “陛下,我身边这位带刀侍卫,在攻打司徒国时,不慎受了伤,不知可否让他在我的身旁坐下,一同用膳呢”? 其他六个人,听到臧岚受伤,微微惊讶,随后看了萧遇溪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 祁言泽闻言,看着臧岚,不免有些担忧,连忙说道:“当然可以”。 随后看向太监,说道:“快去命人在辅政王身旁,添一把椅子”。 太监应下连忙命人去办,很快侍从就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萧遇溪身旁。 臧岚看着萧遇溪,似乎有些犹豫坐还是不坐,祁言泽见状说道:“臧岚,坐吧,不必拘谨”。 臧岚闻言应道:“谢陛下”,随后才坐下。 祁言泽看向忘忧,说道:“太医,臧岚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因为没有提名,忘忧一时没反应过来,笙箫默见状应道: “陛下不必太过担心,臧岚体质不错,恢复的很好,不过伤在腿上,确实不适合长时间站立”。 祁言泽闻言应道:“原来是这样”。 随后看向众人说道:“此战大破司徒国,辅政王功不可没,来,我们一起敬辅政王一杯,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萧遇溪端起酒杯,说道:“好,今日高兴,不醉不归”。 众人畅饮,说说笑笑。 此时一向不饮酒的凝萱也端起酒杯,看向萧遇溪说道:“多谢辅政王你,对念惜的搭救之恩,我们母子俩敬你一杯”。 祁念惜连忙端着酒杯起身。 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太嫔客气了”。 随后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笙箫默和忘忧边吃边说着话,灵泽第一次吃宫里的佳肴,只顾着吃了,并没有说话。 顾卿恒喝着酒,也不误看萧遇溪,陌齐堰一直给木云舒夹菜,怕木云舒喝不了太多酒,还特意将酒换成了茶。 温如月瞧见顾卿恒一直看萧遇溪,眼眸中有一丝不解。 祁倾歌看着萧遇溪,眼中满是审视,在想法术一事。 宴席很快结束了,祁言泽酒量不好,此时已经头晕了,太监见状连忙上前说道:“陛下,宴席结束了,可以去休息了”。 祁言泽闻言,对众人说道:“朕酒量不好,就先回房了,众位随意”。 太监扶着祁言泽下去了,众朝臣该走的也都走了,陌齐堰也带着木云舒走了。 顾卿恒和萧遇溪也醉了,两人站起身都摇摇晃晃的,温如月和祁倾歌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温如月扶着顾卿恒出去了,祁倾歌刚伸手,还没碰到萧遇溪,臧岚就扶住了萧遇溪,说道: “王妃,我们会照看好辅政王的,你先回府吧”! 祁倾歌收回手,应道:“好”,说罢便走了。 臧岚扶着萧遇溪刚准备走,转眼就瞧见喝醉了的灵泽,一时间觉得有些头大。 笙箫默见状,连忙起身扶起灵泽,随后对忘忧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忘忧应道:“好,我明早请示好陛下,就去宁集居找您”。 臧岚见状,带着萧遇溪离开了,笙箫默告别了忘忧,带着灵泽也离开了。 宫门外,温如月将顾卿恒扶进马车,马车便行驶了起来,温如月看着顾卿恒醉酒的模样,竟越看越像是个女子。 就在温如月疑惑之际,顾卿恒似乎说了喜欢,后半句没听清,所以就靠近了一些。 顾卿恒醉眼迷离的说道:“我喜欢···萧遇溪,可我好像···和他没可能”。 温如月听清之后,不由的吓了一跳,看着顾卿恒,一时间愣住了,心中暗道: “他一直很尊重我,我不愿同房,他也从不碰我,难道是因为喜欢···男子”? 萧遇溪醉酒,睡了许久才醒,推开房门,才发现天色都渐晚了,臧岚见萧遇溪醒了,倒了一杯茶水,随后说道: “在院中坐会吧!吹吹风,散散身上的酒气”。 萧遇溪来到石凳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把陌齐堰叫来,如今灭了司徒国,也是时候让他手上这些,司徒国的士兵回家了”。 臧岚应下便出去找陌齐堰去了。 帝君温孤寒下了凡,一路寻到了辅政王府,刚走进萧遇溪的院中,便被待在房顶上的灵泽发现。 灵泽是新上任不久的水神,并不认识温孤寒这个帝君,见到温孤寒进萧遇溪的院子,顿时就对温孤寒动起手来。 萧遇溪不知来的人是谁,再加上头还有些痛,连身都没转。 温孤寒也只瞧见了萧遇溪的背影,但萧遇溪身着男装,又一头白发,温孤寒并不确定,他是萧遇溪。 臧岚带着陌齐堰过来,结果听到了打斗声,连忙进入院中,两人看到温孤寒,一时有些不解。 第237章 坦白一切 灵泽虽然不认得温孤寒,但察觉到他的灵力是神界的,便停了手,问道:“你是神界的人,天帝派你来的吗?我怎么没收到任何消息”? 温孤寒本就不喜多言,再加上身份是帝君,也没有人会跟他说很多话,渐渐就养成了寡言少语清冷的样子。 灵泽这突然,接连砸三个问题过来,整的温孤寒一时不知说什么。 此时臧岚带着陌齐堰过来,温孤寒瞧见了臧岚,看着臧岚那张脸,一时有些惊讶。 灵泽跟陌齐堰解释道:“他的法力是神界的,但我没有收到消息,暂时不要让他靠近辅政王”。 陌齐堰闻言顿时就警惕了起来,萧遇溪听是神界的人,便转过身来,虽没瞧见温孤寒的正脸,但瞧见银发,便知道他是谁了。 萧遇溪嘴角挂上一抹笑,缓缓说道:“帝君,好久不见”。 温孤寒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转身就对上萧遇溪的眸子。 灵泽听到是帝君,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说道:“你就是帝君 温孤寒”。 萧遇溪佯装生气的训斥道:“灵泽,不可直呼帝君的名讳”。 灵泽连忙应道:“是”。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这几处的士兵,愿意回家的,就让他们轮流回司徒国”。 陌齐堰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陌齐堰转身离开,萧遇溪看向他二人,又道:“你俩先下去吧!我跟帝君单独聊聊”。 两人闻言也下去了,温孤寒走上前,缓缓坐下,就闻到了酒气,不解的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爱喝酒了”。 萧遇溪给温孤寒倒了一杯茶,随后施法布下结界,笑着说道:“人总是会变的,上万年了,有点变化很正常”。 躲在不远处的臧岚,不解的说道:“怎么突然听不到对话声了”? 灵泽回应道:“应该是布下结界了,帝君失踪了上万年,如今回来找萧神君,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自然不想让别人听到”。 温孤寒看了看萧遇溪这头白发,说道:“看来,你对叶尘渊的执念很深,头发都白到了这个程度”。 萧遇溪撩起一缕头发,看了看说道: “有些话,楚临越应该都跟你说过了,你也不必劝了,一个人想活不容易,但想死很简单,你拦不住我的”。 温孤寒开导道:“你不应该自甘堕落,神界是你师尊一手带起来的,你这么做,不是枉费了他的心血,和苦心的教导吗”? 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我若不是没有能力,又怎么会对神界不管不顾,我难道会不知,这都是师尊的心血”。 “自从师尊魂飞魄散后,我在梦魇中越陷越深,灵力也开始慢慢流逝,我知道我撑不起神君一职了”。 “所以才自愿退去神君一职,开始自甘堕落,一向看到医书就犯困的我,开始研究起了医术”。 “我用药浴吊着命,只因师尊那句,会回来的,可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可是这不是一百年,也不是一千年,上万年太久了,久到我撑不下去了”。 “你现在所能在我身上看到的灵力,以及动用的法术,都是利用禁术和天选之人的命格,所引出来的,我自身的法力,早就没有了”。 温孤寒闻言不由的皱眉,训斥道: “你这么做,与入魔有什么区别,按照你这个做法,天选之人的命格,迟早会被那些歪门邪道玷污,到时你也会魂飞魄散的”。 萧遇溪淡然一笑,说道:“看来楚临越,并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出现了入魔的前兆”。 温孤寒再次被惊到,萧遇溪接着说道: “我现在对你们任何一界,都有一定的威胁,这个天选之人,我是没法当了,不过我找到了,铸造天选之人的法子”。 “天帝的伤心泪,可铸造天选之人,其实,我已经将这个法子,告诉了楚临越”。 温孤寒认真的说道: “你跳下无间深渊,能活下来,全是依靠了天选之人的命格,一旦这个命格被摘除,你就会灵力尽失,彻底死亡”。 萧遇溪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极坏的人,我不会自私到,为了活着,去欺骗神界的众人”。 “若楚临越迟迟不愿动手,那帝君,你来吧! 只要将天帝的伤心泪,滴在女子身上,那女子便可以成为天选之人,从而将我身上天选之人的命格摘除”。 温孤寒再次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萧遇溪应道:“我心意已决,只希望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温孤寒看着萧遇溪,片刻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不管怎么说,你能坦白,我便应该跟你说句谢谢”。 萧遇溪笑道:“师尊为了保护神界,而魂飞魄散,我向你坦白,保全了神界,随后去追随师尊,这个结局,挺好的”。 温孤寒站起身,说道:“多谢”。 随后便想转身离开,萧遇溪又道:“把灵泽带走吧!他话太多,待在我身边,烦得很”! 温孤寒闻言停下脚步,一语道破,“你这哪里是烦,分明是怕他受到伤害”。 萧遇溪应道:“他不过是一个新晋的水神,满身的孩子气,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若是死在了我面前,我会不好受的”。 温孤寒闻言只好应道:“好,我带他走”。 萧遇溪将结界解开,温孤寒便离开了,出了院门瞧见灵泽,就施法带着灵泽走了,臧岚见状连忙向院中走去。 灵泽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已经身在上天庭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面前,说道:“灵泽被那个银发男子带走了”。 萧遇溪应道:“我知道,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臧岚不确定的问道:“你将身边的人推走,是不是······”。 萧遇溪出言打断,说道:“别胡思乱想了”。 臧岚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开了。 第238章 对弈 辅政王府 阁楼内 萧遇溪兑现约定,与木云舒对弈,木云舒执白子,缓缓落下一子,随后说道: “此战已经结束,如今祁国没有了对手,未来必定如盛世一般”。 萧遇溪拿起一枚黑子,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有你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我也不会将你们任何一个人困在身边”。 “再给我几日时间,待我将陌齐堰体内的灵力拿出来,便会让你们离开”。 木云舒应道:“好”。 萧遇溪落下一子,木云舒拿着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片刻后才看向萧遇溪,说道: “我知道,就算我不提离开,你也会将我们推开的,无论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人生就如同这棋局,想要将对方的棋子困死,那自己其他的棋子,必定会陷入险境,是做不到完美无缺的”。 萧遇溪笑了笑说道:“落子无悔,这才是奕者该做的,不是吗”? 木云舒反驳道:“落子无悔,但逢危须弃,一个合格的奕者,是不会将路走绝的”。 萧遇溪笑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也不想要退路,这就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关任何人”。 木云舒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棋逢对手是奕者之幸,边下棋边闲聊,也太不尊重对方了,重开一盘吧!接下来好好下棋”。 萧遇溪说着,拾起了棋盘上的黑子,木云舒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也收回了白子,两人重开了一盘,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认真的下棋。 陌齐堰见状,看了木云舒一眼,并没有上前,转身出了院子,倚在门前默默站着。 臧岚回来,瞧见陌齐堰,不解的说道:“你怎么在这站着”? 陌齐堰应道:“主子在跟云舒下棋,两人太认真了,一句话都不说,我没好意思过去打扰”。 臧岚进入院子,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出了院子,对陌齐堰说道:“这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结束的,走,我们俩去集市逛逛,回来刚好可以给他俩带些吃的”。 陌齐堰应下,两人一拍即合,就翻身上马,出了辅政王府,就一路往集市上而去了。 陌齐堰说道:“此战获胜,司徒国覆灭,我和云舒也要离开主子了”。 臧岚问道:“你同主子说了吗”? 陌齐堰摇了摇头应道:“还没有,不过云舒应该会跟主子提的,到时我和云舒离开了他,笙箫默知道他不是司徒靖安,说不定哪天也就离开了”。 “到时,他的身边,可就只剩下你了,他是个不错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臧岚眼眸黯淡,无奈的应道: “我倒是想守着他,可她知道自己身边危险重重,以她的性子,难保不会推开我,我又不会法术,留在她身边,也只会拖她后腿罢了”。 陌齐堰有些沉默,没有立刻接话,臧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集市吧”。 辅政王府内,萧遇溪看了一眼棋盘,将手中的黑棋放回了棋罐里,随后说道:“我输了,你的棋艺果然很高”。 木云舒缓缓说道:“你的棋艺不比我低,只是你心中有事,时不时的走神,才导致输的,我赢的也不是这盘棋,而是下棋的状态罢了”。 萧遇溪笑道:“抱歉,本想跟你好好下一局,奈何实在进不去状态”。 木云舒应道:“无妨,我们不过都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时间,若有缘再相见,再好好的下上一局吧”! 萧遇溪点头应下,木云舒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渐晚了,我先回房了”。 木云舒说罢起身离开了,萧遇溪看着木云舒的背影,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下棋,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木云舒回到房内,还没来得及点上烛火,陌齐堰就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了,看到木云舒,微微一愣,随后带着歉意说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敲门就闯进来的,我瞧着阁楼上还亮着,以为你还在跟主子下棋,所以我才进来的”。 木云舒点燃烛火,房间顿时亮了起来,缓缓坐下说道:“无妨,坐吧”! 陌齐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将筷子递给木云舒,笑着说道: “晚饭到现在才吃,该饿了吧!这可都是京城有名的饭菜,我和臧岚一起去买的”。 木云舒伸手接过筷子,看了一眼饭菜,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看向陌齐堰说道: “萧遇溪已经答应了,过几日,待他将你体内的灵力去除,就让我们离开这里,你是怎么想的呢”? 陌齐堰闻言,认真的说道:“当然是跟你一起离开了,我答应过你的,会陪你闲云流水度此生的”。 木云舒轻笑一声说道:“好,你的话我记下了,待你做到,我便嫁给你”。 陌齐堰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连忙给木云舒夹菜,笑着说道:“在边关没吃好,都消瘦了,多吃点”。 第二日一早,笙箫默来到辅政王府,萧遇溪此时正准备吃早饭,见到笙箫默来了,疑惑的问道:“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笙箫默应道:“辅政王,忘忧那孩子,是我师兄的徒儿,我师兄年轻时爱闯荡江湖,居无定所的,我与师兄也多年未见了”。 “如今在机缘巧合下遇到忘忧,也算是缘分,忘忧知道他的住处,我便想着跟忘忧一同去瞧瞧他”。 萧遇溪笑着说道:“确实是缘分到了,你尽管去就是,你们师兄弟那么久未见,多待一段时间,好好叙叙旧”! “至于宁集居,就先关了吧!木云舒的医术不是很好,近来在边关我瞧着她都消瘦了,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笙箫默闻言应道:“好,多谢辅政王”。 笙箫默转身离开了,臧岚想到了陌齐堰所说的话,见笙箫默出了院子,才说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了个师兄来,你难道不怕,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吗”? 第239章 告假 萧遇溪淡然道:“我又不是司徒靖安,他愿意留下是情分,离开是本分,我又有什么道理去阻拦他呢”? 臧岚一时无言。 忘忧请示好陛下,便来到宁集居找笙箫默,笙箫默此时已经安顿好了侍从,让侍从都去裕陵酒家了。 笙箫默见忘忧来了,便关上了大门,翻身上了马,忘忧见状也翻身上了马,见笙箫默往盛京城外的方向而去。 忘忧见状不解的问道:“师叔,您不去请示一下辅政王吗”? 笙箫默笑道:“我知道陛下会同意让你出城的,所以一早,我便去请示了辅政王”。 忘忧闻言才跟上笙箫默。 朝堂之上,祁言泽看向萧遇溪,问道:“辅政王,这司徒国攻下来了,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适的接手人选”? 萧遇溪闻言应道:“陛下看着选吧!有顾老将军在看着,无妨的”。 祁言泽一时有些犹豫,萧遇溪见状对大臣们说道: “你们都听好了,无论陛下选了谁,都不可肆意杀害司徒国的百姓,若被本王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臣们闻言连忙应道:“是”。 萧遇溪看向祁言泽,又道:“陛下,司徒国已经被拿下,朝堂之上也没了什么重要的事”。 “近来这段时间,我就不上早朝了,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来王府找我就好”。 祁言泽闻言说道:“好”。 祁言泽应下,萧遇溪便起身离开了,臧岚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前脚刚走,顾卿恒就上前说道:“陛下,我自幼在边关长大,善武不善文,待在朝堂之上也没什么作用,我想告假几日”。 祁言泽闻言应道:“你们这一战都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了,朕准了,去吧”! 顾卿恒闻言顿时欣喜,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说道:“谢陛下”。 随后就转身离开了金銮殿,去追萧遇溪去了。 萧遇溪坐马车,自是没有顾卿恒骑马快,顾卿恒很快就追了上来,臧岚看到顾卿恒,有一丝惊讶。 不解的问道:“少将军你不上朝了吗”? 顾卿恒应道:“我告假了,陛下准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萧遇溪听到顾卿恒的声音,掀开马车帘,发现真的是顾卿恒,萧遇溪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顾卿恒也看到了萧遇溪,降慢了速度,对萧遇溪说道:“你这是打算去哪”? 萧遇溪应道:“去集市上逛逛”。 顾卿恒闻言又道:“巧了,我也想去逛逛,不如一起吧!待路过将军府,你等我一会,我将马交给侍从”。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总感觉顾卿恒对自己有意思,想拒绝同行,但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无奈也只好应下来。 很快到了将军府,顾卿恒刚想进入府中,温如月就带着欣悦走了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微微一愣。 温如月疑惑的问道:“少将军,你不是在上早朝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卿恒翻身下马,应道:“我告假了,等下去逛逛集市,对了,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带”。 听顾卿恒这么说,温如月也瞧见了府门前的马车,看到臧岚,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萧遇溪了。 温如月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欣悦见温如月不在状态,连忙拽了拽温如月的衣角,温如月回过神来。 应道:“谢少将军,不过不必了,我出去逛逛,自己可以买”。 顾卿恒闻言将马缰绳递给侍从,随后对温如月说道:“那我先走了”。 温如月微微点头,看着顾卿恒上了萧遇溪的马车,待马车驶远,温如月才离开,但心中始终想不明白。 欣悦也早就察觉到,温如月从昨晚回府就一直不对劲,但温如月不与自己说,自己也就没问。 这一见到少将军,又总是失神,欣悦看着着急,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如月有些难以说出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欣悦看着也是干着急,再次问道: “小姐,我同你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呀?你将话藏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温如月听欣悦这么说,才小声的说道:“昨晚少将军喝醉了,说喜欢···辅政王”。 欣悦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好离谱。 马车内,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随后问道:“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吗”? 萧遇溪微微一愣,打趣道:“怎么?你想送我”? 顾卿恒笑着应道:“也不是不行”。 萧遇溪想了想,从容道:“那不如我们去花满楼逛逛,上次我瞧见一位,极为漂亮的舞姬,不如你将人买来送我”? 顾卿恒闻言,嘴角的笑容蓦然收回,微怒道:“是长公主不够美吗?放在府中养着都不瞧一眼,偏偏去找什么舞姬”。 萧遇溪淡然道:“不愿送就算了,我不强求,你也别生气啊!再说了,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嗤笑一声说道:“你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若真的放下了你那亡故的爱人,你就不会不与祁倾歌同房了”。 萧遇溪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臧岚听着顾卿恒刚刚那句话,也顿感失落,心中暗道: “是啊!她忘不了叶尘渊,对我好,也不过是在我身上,找叶尘渊的影子罢了,我却还傻傻的跟着她”。 臧岚劝自己不要爱上萧遇溪,是没有结果的,也想劝自己离开萧遇溪,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很喜欢待在她身边。 每当看到她,心中也是十分的欣喜。 到了集市,三人下了马车,在集市中闲逛起来,顾卿恒看着周围的东西,再次问道: “萧遇溪,你好好答,究竟喜欢什么物件”? 萧遇溪有些犹豫,臧岚看向萧遇溪,一脸的认真,似乎也想得到这个答案。 顾卿恒的这一问,让萧遇溪想到了师父,便边走边说道:“那时我差不多也是十七岁的样子,师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第240章 成功洗灵 “那时,因为银子短缺,买不起锦衣绸缎,我就特别喜欢富贵人家,看到人家锦衣绸缎,穿金戴银,就特别羡慕”。 “在师父问我喜欢什么的时候,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金银玉石”。 “后来,暗杀宫渐渐有了起色,金银不再短缺,师父也没忘记我说的话,送给我一支白玉笛”。 “并对我保证,待以后暗杀宫真正崛起,就给我买锦衣绸缎”。 “后来,暗杀宫真的崛起了,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师父也兑现了诺言”。 “可当他身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锦衣绸缎、金银玉器,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臧岚有些失落,顾卿恒则是看向萧遇溪手中的白玉笛,随后说道:“就算你是神,也不能陷在其中,总要往前看的”。 萧遇溪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往前看,可我的记忆无法被抹除,他在我的心中,更是清晰的让我分不清真假”。 三人走着走着,便进了一间雅舍,里面摆满了书画,老板见是辅政王和少将军,连忙起身说道: “辅政王,少将军,你们可随意逛逛,二楼还有琴棋”。 萧遇溪缓缓点头应下,随后三人便上了二楼,萧遇溪在棋桌前缓缓坐下,顾卿恒见状说道:“我可不会下棋”。 萧遇溪淡然道:“坐下歇歇,也不是非要下棋”。 两人闻言才坐下。 老板在此时提着茶水上来,就要给三人倒茶水,顾卿恒见状说道:“我来吧!我瞧着你一个人看店,也没什么人帮你,你还是去看店吧”! 老板应道:“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老板说罢放下了茶壶,便下了楼。 顾卿恒提起茶壶,倒了三碗茶水,随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说道:“少将军告假来寻我,总不是为了喝口茶,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顾卿恒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喜欢你”。 臧岚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不免紧了紧,以为顾卿恒知道萧遇溪是女儿身了,连忙说道:“不行”。 顾卿恒看向臧岚,疑惑道:“我说的是喜欢萧遇溪,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臧岚一时无言,喝起了茶水。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无奈道:“顾卿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男子”。 顾卿恒淡然道:“没关系啊!我是女子”。 臧岚听到顾卿恒这么说,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萧遇溪微微惊讶,有些哭笑不得。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不解的说道:“你笑什么,虽然我自幼在边关野惯了,看起来不像大家闺秀,但我真的是女子”。 臧岚出言道:“少将军,你喜欢谁都行,喜欢她可不行”。 顾卿恒微怒道:“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臧岚没有再回答,而是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少将军,你我相识一场,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我也不想说狠话,来伤你的心,算了,跟你坦白,其实我也是女子”。 顾卿恒微微皱眉,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你是女子?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萧遇溪微微一笑道:“我本可以,以女儿身存于凡间,但我发现,男子似乎能更好在凡间站稳脚跟,所以才隐瞒了性别”。 顾卿恒不知说什么,一时间陷入了寂静,片刻后,萧遇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起身说道:“少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起身离开,顾卿恒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想到了萧遇溪会拒绝,会推辞,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女儿身。 萧遇溪和臧岚一起吃了午膳,随后回到府中,萧遇溪看向臧岚说道:“我困了,想睡一会,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臧岚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萧遇溪回到房间,来到床上缓缓躺下,闭上了双眸,下一秒便来到了上天庭,施法直接来到南陌的殿外。 灵泽和曲靖刚看到萧遇溪,就被萧遇溪施法迷晕了,双双倒在了地上。 萧遇溪踏入殿内,来到了南陌面前,南陌见是萧遇溪,连忙施法设下结界,隔绝萧遇溪,随后说道: “师妹,我知道你想救我,但如果是拿你的命来换,我宁愿不要你救”。 萧遇溪看着南陌,并没有说话,下一秒却突然失力,倒在了南陌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陌见状瞬间慌了,以为萧遇溪是受伤了,连忙撤回结界,起身向萧遇溪走来。 南陌刚弯下腰,准备抱起萧遇溪时,萧遇溪就突然睁开眼睛,施法将南陌禁锢在椅子上。 南陌此时想施法,可已经晚了,一动也动不了,只好喊灵泽和曲靖。 萧遇溪施法布下结界,瞬间将声音隔绝,随后来到南陌跟前,轻笑一声说道:“你跟师尊一样,一直都这么好骗”。 南陌着急的说道:“师妹,不要这么做,你会死的”。 萧遇溪应道:“放心,不会的,我不会死,也不会忘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我会再次醒来的”。 萧遇溪说罢就开始动用洗灵诀,南陌看着萧遇溪的灵力在不断流失,眼眸中泛起泪水。 片刻后,成功洗灵,萧遇溪也因法力大量流失,倒在了地上,渐渐消散。 南陌看着萧遇溪消散,泪水滑落,悲伤的说不出话来,下一秒,结界和禁锢也随之消失。 没了禁锢,南陌站起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萧遇溪了,悲伤过度和洗灵后的不适应,令南陌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陌齐堰和木云舒在逛盛京,陌齐堰体内的灵力被剥除,导致昏了过去,把木云舒吓了一跳。 随后木云舒在百姓的帮助下,将陌齐堰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帝君温孤寒,在清幽居转了一圈,看了看萧遇溪所研制的草药。 随后想到南陌,便施法来到南陌的殿外,待看到昏倒的灵泽和曲靖,微微皱眉,施法唤醒了两人。 第241章 臧岚身死 灵泽看到温孤寒,连忙说道:“帝君,我们看到萧神君,然后下一秒就被迷晕了”。 温孤寒说道:“曲靖,你去通知天帝”。 曲靖应下,连忙去找楚临越,温孤寒则是带着灵泽进入殿内,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南陌。 灵泽连忙将南陌扶起,楚临越和东凌,也在此时赶来。 楚临越想到是萧遇溪来过了,连忙对南陌施法,果然,南陌已经恢复了。 楚临越后退几步,随后施法离开了。 东凌也施法查看,随后说道:“是萧遇溪,她救了南陌,但洗灵决极为消耗灵力,萧遇溪怕是凶多吉少了”。 温孤寒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救南陌难道就是,她所说要办的事”? 温孤寒连忙施法去追楚临越,成功在神殿外拦住了楚临越。 楚临越连忙说道:“帝君,萧遇溪的命星还亮着,她没有死,但命星黯淡,魔族会发现异常的,我必须去保护她”。 温孤寒应道:“你比谁都清楚,萧遇溪究竟该不该存在,你要记住你是天帝,你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了整个上天庭”。 楚临越反驳道:“我是天帝不假,但我也有心,我喜欢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她被魔族杀害”? 温孤寒冷声道:“她现在是萧遇溪,待她入魔,她就不是萧遇溪了,到时她不会认识我们任何一个人,她的剑终将会指向我们”。 温孤寒说罢,就施法将楚临越禁锢在神殿里了。 魔界,樊继明发现萧遇溪的命星,在不停闪烁,十分的不稳定,立刻就带着人动身下了凡。 凡间,天空飘起雪花,臧岚见状敲了敲萧遇溪的房门,怕萧遇溪没盖被子,再给冻到了。 然而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臧岚又拍了两下,明显加重了力道,尽管如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眼看没有办法,只好推门而入,看着萧遇溪的睡颜,臧岚推了推萧遇溪,口中还说道:“主子,外面下雪了,出来瞧瞧吗”? 萧遇溪始终没有丝毫的反应,臧岚见喊不醒萧遇溪,连忙转身出了房门,却恰巧撞见前来的祁念惜。 祁念惜看着皱眉的臧岚,连忙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臧岚急忙说道:“我怎么也喊不醒辅政王,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祁念惜闻言也有些惊讶,随后想到笙萧默,说道:“你别着急,我去找先生”。 臧岚无奈道:“笙萧默不在,我现在带着辅政王去皇宫,劳烦三王爷与我一同前往”。 祁念惜闻言连忙点头应下,臧岚回房抱起萧遇溪,坐上马车,冒着风雪,在祁念惜的带领下,往皇宫而去。 祁言泽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很快叫来了御医。 祁言泽看了一眼萧遇溪的睡颜,随后看向臧岚,询问道:“辅政王这是怎么了”? 臧岚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应道:“她说困了想睡觉,等我转一圈回来,想叫她起来时,却怎么也叫不醒她了”。 太医陆十安把脉检查了一番,不解的说道:“辅政王这身上没什么伤,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什么异常啊”? 祁言泽闻言问道:“那为什么叫不醒呢”? 陆十安一时也说不好,众人看着也是干着急。 突然外面一阵躁动,穆寒一前来说道:“陛下,有人闯入皇宫,向这边来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说道:“穆寒一,你快去通知将军府,青朔你带领锦衣卫保护众人。 两人领命纷纷照做。 樊继明带着两人闯入皇宫,却也不敢肆意杀害宫中的守卫,但守卫同样也伤不到樊继明他们。 樊继明就这么一路来到了祁言泽面前,看着祁言泽说道:“祁国君,我不是来刺杀你的,我只要萧遇溪的命,将她交出来,我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见祁言泽不为所动,樊继明直接施法当场杀了两名守卫,又道:“若不交出萧遇溪,他俩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一惊,士兵看着樊继明,也不敢上前,臧岚也求陌齐堰能快些到来。 风雪越来越大,僵持了片刻,祁言泽也没松口。 樊继明见状直接施法,将祁念惜吊了起来,威胁道:“交出萧遇溪,不然我杀了他”。 祁言泽顿时有些为难,一边是亲皇兄,一边是刚立下战功的辅政王,这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 此时顾卿恒带着士兵赶来,看到是樊继明,也微微一惊,但还是拔出长剑,对樊继明出手。 樊继明只好放下祁念惜,去跟顾卿恒打,顾卿恒再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之躯,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樊继明。 被樊继明扼制住了脖子,祁念惜看着顾卿恒一脸的担忧,却也没什么办法。 萧遇溪在此时施法前来,臧岚见状连忙扶住了萧遇溪,萧遇溪推了臧岚一把,说道:“不用你来扶,好好在一旁待着”。 樊继明见萧遇溪出来,便松开了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嘲讽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突然,虚弱成了这副模样,还能走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应道:“是有些虚弱,但还不至于走不了路,多谢关心”。 樊继明见萧遇溪不生气,收回笑意,施法打向萧遇溪,口中说道:“我可不是来关心你的,你的命,今日我收下了”。 眼看就要打到萧遇溪身上,萧遇溪却丝毫没有还击的意思,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臧岚见状连忙上前,为萧遇溪挡下这一击。 萧遇溪预料的疼痛没有来,睁开眼睛就瞧见缓缓倒下的臧岚,萧遇溪连忙接住臧岚,可为时已晚,臧岚已然没了呼吸。 萧遇溪看到臧岚身死,眼中明显流露出伤感,缓缓放下臧岚,起身怒视樊继明。 樊继明对上萧遇溪的目光,嘲讽道:“一个凡人而已,不过是与叶尘渊长得像罢了,至于那么生气吗”? 萧遇溪施法打向樊继明,樊继明施法瞬间化解,萧遇溪却因灵力流失,导致站不稳,倒了下来。 顾卿恒连忙扶住萧遇溪,樊继明看向萧遇溪,冷笑一声再次向萧遇溪施法,这次挡在萧遇溪身前的人却是祁言泽。 第242章 司徒靖安醒来 在法术快要打在祁言泽身上时,法术却突然消散了。 樊继明也因对祁言泽出手,导致被反噬,尽管连祁言泽的头发丝都没碰到,樊继明也只好选择撤离。 众人看着祁言泽上去挡,也是吓得不轻,好在祁言泽没有出事。 樊继明离开,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时,一支长箭却射向萧遇溪,好在顾卿恒反应快,及时将长箭打飞。 待抬眸,却看到了屋檐上的百里安洛,众人看着百里安洛,都是一脸的不解。 百里安洛见状解释道:“我是被控制了,我没有想要杀萧遇溪”。 百里安洛刚说完,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谷离渊却在此时出现,施法打向萧遇溪,萧遇溪吐了一口血,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防不胜防。 祁念惜见是醉仙居的老板,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看向谷离渊,自嘲一笑道:“我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别人手里,但没想到会死在你的手上”。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啊!谷离渊”。 谷离渊没有说话,施法消失不见了,萧遇溪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风雪,倒了下去。 顾卿恒连忙上前抱起萧遇溪,口中说道:“传太医”。 祁言泽回过神来,连忙派人去找太医。 祁念惜上前查看臧岚,发现臧岚已经没了呼吸,只好先命人将他抬下去。 陆十安再次给萧遇溪把脉,这次却不是很好,萧遇溪已经陷入了沉睡,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辅政王陷入昏迷,和百里安洛行刺辅政王,这两件事很快传了出去。 樊继明在镜中,看着萧遇溪被谷离渊所杀,也有一丝惊讶,看向夜凝天询问道:“你不是说,谷离渊背叛了魔族吗”? 夜凝天连忙应道:“当初他一心要离开魔界,逃出魔界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后来无意间在神界见到他,所以属下就以为他背叛魔族了”。 樊继明笑道:“谷离渊可是一把好刀,他若是来魔界,带他来见我”。 夜凝天刚应下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了谷离渊,连忙说道:“谷离渊来了”。 谷离渊漫步走进大殿,一身白衣与这阴暗之地格格不入。 站在台阶上身着黑袍的樊继明,听到夜凝天的话,转过身,待看到身着白衣的谷离渊,不解的说道: “当初,你一心想要离开魔界,任谁都没能拦住你,如今,你却将萧遇溪给杀了,我倒真有些看不透你了”。 谷离渊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夜凝天,随后说道:“樊继明,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樊继明闻言摆手让夜凝天退下了。 待夜凝天出了大殿,谷离渊才说道:“萧遇溪不会被杀死,外界无法干预到天选之人的命格”。 樊继明质疑,反驳道:“你既然知道萧遇溪不会被杀死,又为何要冒险杀她?我真的还能信你吗”? 说着就直接对谷离渊出手,然而仅仅一击,便将谷离渊打的吐了血。 此时,樊继明也察觉到不对,疑惑道:“你怎么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谷离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一声道:“我若不为神界做些什么,他们又怎会信我。 我是占卜师,可以预测未来,可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受到的反噬别说令我虚弱,都足以要了我的命”。 “萧遇溪之所以无法被杀,是因为司徒靖安,司徒靖安是为天选之人的命格而生,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萧遇溪,无论萧遇溪受到怎样致命的伤害”。 谷离渊微微施法,画面中显现出紫色的命星,紧接着又道:我之所以去杀萧遇溪,因为你亲手将魔尊杀了,如果萧遇溪不遭重创,魔尊就回不来了”。 樊继明闻言皱着眉头,看着魔尊的魂魄,又看了看魔尊那已经亮起的紫色命星,一时间有些迷茫无措。 “我没有杀魔尊,魔尊的魂魄还在沉睡,命星怎么会亮?一定是你搞的鬼。” 谷离渊听到樊继明这么说,看了一眼魂魄说道:“臧岚就是魔尊”。 此时,北冥欣喜的前来禀报道:“长老,魔尊的命星亮起,可是回来了”。 北冥说罢却看到了魔尊的魂魄还在,一时间愣住了。 樊继明闻言慌了神,逼近谷离渊着急的询问道:“现下怎么办?臧岚已死,没了躯体,魔尊如何回来”? 谷离渊淡然的应道:“这你不必担心,只要萧遇溪去看臧岚,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就会起死回生,到时有动静,萧遇溪自会去开馆”。 樊继明不放心的说道:“萧遇溪此番遭重创,何时能醒还未可知,这哪有我们自己出马放心些”。 谷离渊解释道:“之前为了破除萧遇溪天选之人的命格,一直是魔尊引着萧遇溪走,而现在是天选之人的命格,在引着魔尊走,你最好不要去干预”。 樊继明闻言有些犹豫,谷离渊却在此时撑不住昏倒了。 樊继明连忙上前,施法给谷离渊疗愈,随后对北冥说道:“将他带下去,好生照看”。 北冥连忙应道:“是”。 医馆内 陌齐堰缓缓醒来,木云舒见状担忧道:“你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陌齐堰有些不解的说道:“我这是昏迷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没有意识了”。 陌齐堰听着外面有些吵,便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吵”? 木云舒在医馆,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道:“萧遇溪遇刺,重伤陷入了昏迷,御医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臧岚也因此身死”。 陌齐堰闻言连忙起身说道:“一定是樊继明,普通人不可能伤到他的,怪我,我若是不出府,与他一同对付樊继明,他就不会受重伤陷入昏迷了,臧岚或许也不会死”。 两人很快来到皇宫,祁言泽听是陌齐堰和木云舒到来,也是直接命人将他二人迎了进来。 顾卿恒见到陌齐堰,就怒道:“你去哪了,若你在萧遇溪身边,她就不会陷入昏迷了”。 第243章 内心镜 陌齐堰低下头,带着歉意的说道:“怪我”。 木云舒解释道:“齐堰莫名昏迷,直到刚刚才醒来,他也不想萧遇溪出事,可就是赶这么巧,他又有什么办法”? 眼看几人要吵起来,祁念惜连忙说道:“你们谁知道笙箫默先生去哪了?现在这个时候,把他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陌齐堰回应道:“之前臧岚跟我说,笙箫默知道萧遇溪不是司徒靖安,找借口,说是找什么师兄,也没说他的师兄住哪,怕是不会回来了”。 众人一时沉默。 梦境内,满是漆黑一片的梦境,出现一小片白色。 萧遇溪一袭红衣,站在黑色处,司徒靖安则是一身白衣在白色区域。 两人面对面站着,打量着彼此,若非场景和发色不一样,真像照镜子一般。 萧遇溪率先出言道:“司徒靖安,如今世上再无司徒国,你是时候醒来了”。 司徒靖安闻言,连忙反驳道:“不,在我将躯体让给你后,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如今你已经完成我的心愿,这具躯体理应属于你,我自是不会拿回”。 萧遇溪看着梦境说道:“这里是我的内心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进入你的躯体中,而是我的内心镜错把你当成了我,才将你的魂魄引领到这里”。 司徒靖安闻言有些愕然,并不理解萧遇溪话中意思。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身后那一片明亮的梦境,轻笑一声道:“若非你的魂魄进入我的梦境,使梦境出现一片光亮,我可能早就被梦魇吞噬了” “你帮了我,我也帮你推翻了司徒国,如今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你难道还赖在我这不走吗”? 司徒靖安满眼疑惑,萧遇溪却没有给司徒靖安询问的机会,直接施法将司徒靖安送出梦境。 随着司徒靖安的离开,那片光亮也随之消失,梦境瞬间漆黑一片,将萧遇溪吞噬。 现实中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白发渐渐变成黑发,一时间惊的瞳孔放大,都忘了叫人。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跑出去喊人。 很快来到陌齐堰和木云舒面前,两人看着焦急跑来的顾卿恒,露出疑惑的表情,陌齐堰以为是萧遇溪出状况了,连忙起身出言询问:“怎么了”。 顾卿恒缓了一口气说道:“萧遇溪的头发,变成黑色了”。 两人明显一惊,赶忙随顾卿恒去看。 房间内 司徒靖安缓缓醒来,刚坐起身,三人就走了进来。 虽然发色出现变化,但三人瞧见他醒来,还是很欣喜,连忙走上前。 司徒靖安看着面前的几人,眼眸中露出陌生感,一时不知说什么。 木云舒看着萧遇溪迷茫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萧遇溪了,而是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摇了摇头,顾卿恒见状应道:“没事就行,我去找陛下”。 木云舒看着萧遇溪,总感觉萧遇溪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祁言泽得知萧遇溪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祁言泽到来,在瞧见萧遇溪的发色,也微微一惊,随后说道:“辅政王,御医说你这身体,状况还不是很好,回府记得多多休养”。 司徒靖安看着祁言泽身着龙袍,就知道面前这位是君王了,连忙起身应道:“谢陛下关怀”。 说罢,在几人的簇拥下,司徒靖安来到了马车旁,上了马车。 天空还在下着雪,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坐在马车内的司徒靖安,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木云舒,显然有些不自在。 木云舒本就善于观察,当即就觉得不对劲,但碍于萧遇溪没主动开口,木云舒也没有说话。 来到辅政王府,陌齐堰下了马车,撑着伞将木云舒扶下马车后,便将伞递给木云舒,随后来到萧遇溪的马车跟前,来扶萧遇溪。 当司徒靖安看到陌齐堰伸出手时,一时有些懵,随后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下马车”。 陌齐堰闻言收回手,以为萧遇溪在因臧岚身死一事难过,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臧岚扶萧遇溪下马车的。 司徒靖安下了马车,木云舒刚想上前给萧遇溪撑伞,祁倾歌就撑着伞迎了上来说道:“辅政王,您没什么事吧”! 看着有人向自己靠近,司徒靖安下意识后退。 陌齐堰瞧见他的动作,连忙上前,伸手挡在两人中间,祁倾歌见状退后了两步,司徒靖安也微微皱眉。 陌齐堰出言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辅政王已经没事了,现在需要休息”。 祁倾歌闻言应道:“好,那我就不打搅辅政王了”。 祁倾歌带着语桐离开了,侍从也撑伞迎了上来。 司徒靖安看着偌大的王府,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边走。 看了一眼陌齐堰和木云舒,他们两人站在身侧,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等自己走,司徒靖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木云舒瞧见,不解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司徒靖安一时无从作答,只想逃避,手抚上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发色再次出现变化,不多时就变成白色。 与此同时,司徒靖安再次出现在萧遇溪的内心境里,随着司徒靖安的走动,光亮一点点将黑暗吞噬。 当司徒靖安来到萧遇溪身边,光亮也照在了萧遇溪的身上。 躺在地上的萧遇溪感觉到温暖,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司徒靖安的那一刻,萧遇溪无疑是懵的。 司徒靖安缓缓说道:“我做不到,我讨厌与人交流,也厌倦活着,你就让我待在这吧!若不行将我杀了也可以”。 萧遇溪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梦境,这才发现是司徒靖安对这里产生了依赖,所以在感到焦虑与逃避心理时,魂魄会自动返回令他感到安心的地方。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不解的说道:“你如今是祁国的辅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穿的起锦衣绸缎,喝得起琼浆玉液,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待在这,难道会比当辅政王舒服吗”? 第244章 死而复生 司徒靖安微微低头应道:“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想要待在这。 虽然你给我留了个高位,但我终究不是你,我清楚的知道,这不会长久的,比起以辅政王这个身份活着,我更希望我已经死了”。 萧遇溪微微皱眉,对此并不理解,总觉得司徒靖安有什么难言之隐,刚想问起,然而下一秒自己的灵魄却被强制苏醒。 萧遇溪睁开眼睛,已然回到了现实中。 陌齐堰和木云舒瞧见萧遇溪的发色再次变回白色,不免有些惊讶。 看到萧遇溪睁开了眼睛,陌齐堰连忙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遇溪摆了摆手应道:“没事”,随后便朝自己的院中走去。 上天庭中,温孤寒不让任何人放楚临越出来,并派人看守着楚临越。 因为温孤寒是帝君,并没有人敢违抗命令,楚临越又冲不破温孤寒设下的禁锢,只能在自己的殿中,默默祈祷萧遇溪不要出事。 南陌神君也已经醒来,得知了前后这些事,他并不理解温孤寒的所作所为,来到帝君殿刚要质问。 东凌神君就赶了过来,拦住了南陌,“南陌,别冲动,咱们都好好说”。 南陌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温孤寒,随后看向东凌,悲切的说道:“我只想为师妹讨个公道”。 此时温孤寒感到结界出现异动,然而下一秒,楚临越和姻缘神灼华就一同到来。 灼华见到温孤寒就说道:“轮地位,你是帝君,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理当接受。 可此番你将天帝禁足,还不让东凌神君去保护萧神君,这种种行为,恕我们不能理解”。 温孤寒看着三人,冷然道:“因为萧遇溪已经将要入魔,救她相当于害我们自己,萧遇溪必须死”。 楚临越闻言怒道:“温孤寒你没有心,你不会懂我的执着,难道就因为她将要入魔,就要我将她弃了吗”? 其他三人闻言一时间愣住了,显然不敢相信,但听着楚临越这番话,明显事先知道,这下一时不知站在哪一边了。 温孤寒显然也怒了,厉声反驳:“若萧遇溪顶着天选之人的身份入魔,失去理智开始大肆屠杀,危害力不会亚于一个魔尊。 你担得起后果吗?难道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还没有让你长记性吗”? 楚临越微微低眸,他不是不知道后果,但就是不想放手。 见楚临越沉默,温孤寒又道:“虽然这万年来,我一直不在,但最近我也听说了一些事。 你喜欢萧遇溪,所以不想让她死,这是人之常情,但我想你应该明白,是神界重要,还是萧遇溪重要。 我给你时间,你想清楚了,就尽快铸造出新的天选之人,莫要等到我逼着你去做”。 温孤寒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 次日,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好在雪已经停了,陌齐堰准备安葬了臧岚,看着臧岚的尸身感慨道: “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突然,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们凡人对那些会法术的人来说,真的太不堪一击了”。 木云舒淡淡的望着,听到陌齐堰这么说,回应道:“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萧遇溪,不然迟早有一日,也会如臧岚一样”。 萧遇溪漫步走来,听到木云舒这番话,回应道:“陌齐堰身上的法力我已经收回了,之前给他服下的药,也并非毒药,你们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木云舒对此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给陌齐堰吃的不是毒药。 陌齐堰试着施法,果然已经没有灵力了,转头却发现萧遇溪离开,似乎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连忙说道:“主子,你不来送臧岚最后一程吗”? 萧遇溪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下脚步,虽然看似毫不关心,但背影却十分的落寞。 傍晚,天空又飘起雪花,萧遇溪身着白衣,拎着一壶酒,骑着马出了辅政王府,一路来到臧岚的墓碑前,才翻身下马。 寂静的夜,伴随着微弱的月光与飘雪,萧遇溪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显得格外寂寥。 萧遇溪弯腰抚去墓碑上的积雪,轻笑道:“记得初见时,你一袭白衣意气风发,如耀眼夺目的日光,再见时你却脏兮兮的,如同乞丐一般”。 此时躺在棺材里的臧岚,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开始渐渐恢复意识。 萧遇溪在墓碑前倒了一些酒,随后自己喝了一口,又道: “后来我恢复了法力,一直想测你是否有命星,可我却犹豫了,我不想接受师尊魂飞魄散的事实,我多么希望你是叶尘渊”。 顾卿恒一路寻了过来,翻身下马,撑着伞上前,刚想开口说话,看到萧遇溪眼中泛起泪光,不由的一愣。 萧遇溪抬眸见是顾卿恒,很快收起情绪,说道:“少将军,有何事”? 顾卿恒应道:“有朝臣进言,想要攻打百里国,你怎么看?是否能打”?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向一旁,顾卿恒见状连忙跟随萧遇溪的脚步,为她撑伞。 萧遇溪望着飘雪,认真的问道:“少将军,臧岚如今已经身死,你当真还要继续跟着我吗”? 顾卿恒也有些犹豫,毕竟之前想要跟着萧遇溪,是因为爱慕萧遇溪,不知道萧遇溪是女子,如今自己还要继续跟着她吗”? 顾卿恒正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作答时,拍打木板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是清晰。 萧遇溪显然也听到了,目光随着声响来源看去,待发现是从臧岚的坟墓中发出的声响后,手中的酒壶瞬间落地。 声响将两人的思绪带回,都明显一惊。 见萧遇溪想过去,顾卿恒连忙拽住萧遇溪,说道:“这不能是变异或者诈尸了吧,毕竟当时他确确实实是没了呼吸的”。 萧遇溪却甩开顾卿恒,来到墓碑前,喊着臧岚的名字,臧岚听到萧遇溪喊自己,拍打的更卖力了。 萧遇溪听着拍打的声响变大,急忙徒手开始挖了起来。 第245章 是人是鬼 顾卿恒见状也只好拔出匕首递给萧遇溪,说道:“用匕首挖”。 萧遇溪接过匕首就挖了起来,顾卿恒眼看雪越下越大,就在一旁给萧遇溪撑伞。 不多时,棺木就被挖的显露了出来,萧遇溪连忙撬开棺盖,顾卿恒也搭把手,将棺盖推开。 棺盖推开的瞬间,萧遇溪看到了有些呼吸不畅的臧岚,连忙伸手去拉臧岚。 臧岚借着萧遇溪的力气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卿恒看着臧岚,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在萧遇溪身后侧没敢上前。 过了一会,臧岚总算是缓了过来,看着萧遇溪不解的说道:“我这是死了吗?你怎么将我给埋了”? 萧遇溪没有回应,而是在给臧岚把脉,待发现臧岚脉息正常,才松开臧岚,起身开口说道:“走了,回府”。 臧岚闻言连忙起身,待出了棺材,才发现雪已经下的很深了,而自己身上穿的却很单薄。 臧岚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随后追上萧遇溪,打趣道:“主子,这雪都下那么深了,就算是下葬,也给我穿件厚点的衣服啊”! 萧遇溪将匕首还给顾卿恒,并说道:“少将军,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聊”。 顾卿恒点头应下,萧遇溪便翻身上马,向臧岚伸出手,淡淡的说道:“知道冷,还不快些随我回府”? 臧岚笑了笑,借着萧遇溪的力气上了马。 顾卿恒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瞬间放下心来,收起匕首和伞,翻身上马往回赶。 萧遇溪带着臧岚很快回到府中,守门的两位侍从,看到臧岚,明显吓了一跳。 臧岚见状解释道:“别害怕,我不是鬼”。 尽管臧岚这么说,侍从还是有些怕。 萧遇溪看了臧岚一眼说道:“这会不冷了吗?还不进府”? 萧遇溪说罢大步往府中走去,臧岚连忙跟上。 来到房间,萧遇溪洗去手上的尘土,边擦手边问道:“当时你确实没了呼吸,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又突然醒过来了”。 臧岚也有些纳闷,摇了摇头应道:“我也不清楚,我记得我帮你挡了一下,倒下后就没有意识了,等我再次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棺材里了”。 萧遇溪闻言也没再问什么,放下擦手布,朝窗外望了一眼,随后说道:“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臧岚点头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萧遇溪起身来到床边,弯腰点燃檀香,随后坐在床上为自己把脉,片刻后淡淡的说道: “毒素果然在拿下司徒国后消除了,谷离渊并没有骗我,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萧遇溪显然有些想不通,伴随着阵阵檀香,躺下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陌齐堰去买早饭,鬼使神差的多买了一份,但想着都已经付过银子了,就没去退。 回到辅政王府,陌齐堰提着早饭,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前,刚要敲门,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陌齐堰以为是木云舒,转过身刚要将早饭递出,才发现是臧岚,不由的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臧岚看着陌齐堰警惕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是人,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主子恰巧来看我,将我挖了出来,我可能真就死了”。 陌齐堰闻言,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显然不信臧岚这番说辞,毕竟下葬时,陌齐堰全程在场。 这都下葬已经封棺了,人却又起死回生,也太假了些,陌齐堰总觉得是萧遇溪用了什么邪术。 萧遇溪推开房门,就看到两人站在房门前,不解的说道:“你们二人杵在这干嘛”? 陌齐堰见萧遇溪出来,连忙问道:“主子,臧岚这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抚了抚额头,解释道:“昨夜回来时有些晚,就没来得及跟你说,放心,他不是鬼”。 萧遇溪说罢,往前走去,没再给陌齐堰询问的机会。 臧岚看着陌齐堰手中的早饭,上前说道:“你这是给主子带的早饭吗?先给我吧,待会我拿给主子”。 陌齐堰闻言拿出一份递给臧岚,臧岚接过刚要离开,被陌齐堰叫住:“等一下”。 臧岚疑惑的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陌齐堰又拿出一份早餐递给臧岚,并说道:“买多了一份”。 臧岚见状接了过来,打趣道:“这么巧,你若别表现的这么惊讶,我都以为你知道我会回来”。 陌齐堰尬笑了一下,匆匆离开了,直奔木云舒的房间而去。 木云舒已经起了,此时正坐在案桌旁看书饮茶,听到敲门声,应道:“进”。 陌齐堰推门进来,将早饭放在案桌上便说道:“臧岚还活着”。 木云舒闻言手一顿,茶杯险些翻落,抬眸看向陌齐堰,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陌齐堰坐下,认真的说道:“真的,刚刚我去给主子送早饭,见到臧岚了,我怀疑,是主子动用法术将臧岚起死回生的。 你说,如果真的跟我想的这样,那臧岚···还是以前那个臧岚吗?会不会跟司徒靖安一样,人虽活着,芯子换了”? 木云舒放下茶杯,思索了一下应道:“无论是与不是,都与我们无关了,收拾东西,今日就与萧遇溪辞别”。 百里国 百里胤祁一把将奏折扔在百里安洛身上,怒道:“这好端端的,你去刺杀祁国辅政王干什么?是嫌我们百里国太安生了吗”? 百里安洛连忙跪下,却有口难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百里胤祁本就气愤,百里安洛又闭口不言,这无疑让百里胤祁更加恼怒。 “将大王子拉下去,杖责四十,关入大牢,若事后祁国追究,将其直接送去祁国,任凭祁国发落”。 二王子百里南靖见状,着急的说道:“兄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百里安洛却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任由士兵将自己拉出去,连挣扎都没有。 第246章 辞别 殿外,百里安洛的母妃白玉清,和百里安染焦急的等待,等到的却是百里安洛被人拉出来杖责。 看着板子打在百里安洛身上,白玉清连忙上前,却被士兵拦下。 此时刚好到了下朝的时候,百里胤祁和官员都走了出来,百里安染见状连忙上前,来到父王跟前说道: “父王,兄长喜欢如月,而如今如月还在祁国,兄长没有理由去刺杀祁国辅政王,这其中定有缘由”。 百里胤祁冷然道:“安染,父王不是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是他闭口只字不言,若祁国追究,父王怎么跟祁国说? 上次,祁涟漪身死一事,若非辅政王从中劝说,祁国太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本就欠辅政王一个人情。 此番辅政王危在旦夕,百里安洛却从中掺和,试图杀掉辅政王,以辅政王的性情,杀了温如月出气是小,怕是屠了我们百里国的心都有了”。 百里安染一时无言,百里安洛听到父亲这番话,顿时担忧起温如月的安危,施法瞬间消失不见。 两位掌邢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惊的瞳孔放大,白玉清也惊的后退。 其中一名士兵连忙说道:“王上,大王子突然消失不见了”? 百里胤祁闻言瞬间皱眉,百里安染也有些不明所以。 而百里胤祁身后的大臣们,有些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质疑百里安洛是不是撞邪了,才做出刺杀祁国辅政王一事。 毕竟百里安洛一向稳重,怎会去刺杀祁国辅政王。 百里安洛来到将军府,却看到温如月跪在顾卿恒身后,苦苦说道:“少将军,求您帮我劝劝辅政王,百里安洛不会无缘无故刺杀辅政王的,这其中定有隐情”。 顾卿恒叹了一口气,略感无奈,转过身低头看向温如月。 “公主,不是我不想劝辅政王,当日在皇宫内,众多人亲眼所见百里安洛一箭射向辅政王。 若非我发现的及时,出手挡下,辅政王就被百里安洛一箭射杀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辅政王不拿你开刀,就已经很不错了。 若你们百里国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用不着辅政王开口,陛下可能就派兵攻打百里国了”。 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留下温如月独自瘫坐在原地哭泣。 看着泣不成声的温如月,百里安洛连忙上前,将温如月扶起。 温如月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抬手抹去眼泪,才抬起头,待看到是百里安洛,温如月的眼泪瞬间收不住了。 看着百里安洛边哭泣边质问道:“百里安洛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去刺杀辅政王”? 百里安洛一时无言,低下头说道:“如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要杀萧遇溪”。 温如月想到之前百里安洛的怪异之举,放低了声音,认真的说道:“安洛,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既然喜欢我,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百里安洛抬眸对上温如月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个人给我了法力,要求是让我杀掉萧遇溪,我答应了,那日我射杀萧遇溪,也是被他控制了”。 温如月顿时感到无力,这说出去,别说是辅政王了,就是说与寻常百姓听,人都未必能信。 此时贴身侍女欣悦,着急忙慌的跑来,刚想开口说话,瞧见百里安洛一时哑然,顿了顿才说道:“小姐,这可是在将军府,若被人瞧见,可就说不清了”。 温如月已经有些万念俱灰,又哪里还顾得上名誉,知道百里安洛会法术,也并不担心他会跑不了,看向欣悦淡淡的问道:“发生何事了”? 欣悦应道:“皇宫传出消息,陛下已经派人攻打百里国”。 虽然这个结果,温如月已经猜到,但此时听到,还是没忍住落泪。 百里安洛此时却握住温如月的手腕,说道:“如月,我带你走”。 温如月一把甩开百里安洛,微怒道:“你又能将我带到哪里去呢?走的了一时,走的了一世吗?我是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甘愿为了你放弃一切。 在我踏上和亲花轿的那一刻,我就是百里国的公主,我不能一走了之,任凭祁国将火气发泄在百里国的头上”。 温如月说罢转身离开,欣悦看了一眼百里安洛,赶忙去追温如月。 辅政王府 萧遇溪和木云舒下了一上午的棋,依旧下成了平局。 萧遇溪看着棋局,淡然一笑道:“这次,我的状态很好,也没有要让着你的意思,没想到,依旧是平局”。 木云舒抬眸看向萧遇溪,也露出淡淡的笑意,应道:“都说奕无同局,只有胜负两个结果,你我却频频下成平局,这倒也是天意,不必强求”。 木云舒说罢起身,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又道:“告辞了,江湖之大,有缘再见”。 萧遇溪起身,虚扶起木云舒,笑着说道:“好,有缘再见”。 木云舒转身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主子,下棋有平局,可战争和阴谋权益没有”。 萧遇溪对上木云舒的目光,淡然应道:“我自是懂你的意思,我会多加小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木云舒才转身离开。 木云舒前脚刚走,臧岚就进来说道:“主子,少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遇溪闻言随臧岚一起前往正堂,然而半路就遇见了顾卿恒,顾卿恒见到萧遇溪,问道:“木云舒和陌齐堰可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你真的甘愿放手吗”? 萧遇溪淡然一笑,“她二人再怎么耀眼夺目,也终究不是一件物品,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我应当尊重他们的选择”。 两人正聊着,侍从前来说道:“辅政王,少将军夫人求见”。 顾卿恒明显一惊,萧遇溪闻言应道:“请”。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淡然自若的样子,一时不知她是喜是怒,但还是说道:“安染身为公主,定然不清楚其中缘由,还请莫要降罪于她”。 第247章 以命相抵 辅政王府外,百姓们看到温如月登门,顿时讨论了起来。 “百里安洛意图射杀辅政王,这辅政王没去找她,她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另一位百姓说道:“辅政王可不同于陛下,说几句好话就能免轻罪责,这百里国公主若真进了辅政王府,恐怕是要横着出来了”。 听着周围的言论,欣悦显然有些谎,拽了拽温如月的衣角,低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温如月却不为所动。 侍从很快折返,将温如月迎了进去,欣悦想跟上去,被温如月制止,“你不必跟进来,在这等着”。 欣悦闻言点点头,应下了。 温如月走进辅政王府,见到萧遇溪就跪了下来,恳求道:“辅政王,还请不要攻打百里国,百里安洛射您的那一箭,我愿用性命来抵”。 温如月说罢从袖中拿出匕首,就要自戕。 百里安洛一直在暗中跟着温如月,此时看到这一幕,刚想上前夺匕首,就看到顾卿恒急忙将匕首夺了过来,微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如月想开口解释,但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可信度太低了。 萧遇溪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陛下派人攻打百里国了吗”? 顾卿恒应道:“昨日就商量着要打了,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已经敲定了”。 萧遇溪闻言看向温如月说道:“若你能让百里安洛前来,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些时日解释”。 温如月还没来得及应下,百里安洛就突然现身,走了过来,臧岚见状连忙拔剑上前。 温如月此时才注意到站在萧遇溪身后的侍从是臧岚,不由的吓了一跳,毕竟臧岚在皇宫已经身死,并且已经下葬。 百里安洛半跪下说道:“辅政王,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 百里安洛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说道:“本王知道你是被控制了,还有,法术这个东西,你最好不要用,代价你付不起”。 百里安洛和温如月都明显一惊,萧遇溪又道:“都回去吧,这次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本王不予追究,但不要再有下次”。 两人闻言瞬间如释重负,连连道谢,随后起身离开了。 顾卿恒见状说道:“那我现在去跟陛下说一声”。 萧遇溪淡然道:“不必了,与百里国暂时打不起来,更棘手的来了”。 顾卿恒有些疑惑,萧遇溪却没有再多言,只是示意顾卿恒可以出去瞧瞧。 顾卿恒离开后,臧岚不解的说道:“你为何不直接将百里安洛体内的法力收回,万一日后出变故,岂不是更麻烦”? 萧遇溪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看向右手腕。 顾卿恒刚出辅政王府,就听到百姓议论百里安洛和百里安染,并没有听到别的什么。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祁言泽到来,急匆匆的进了辅政王府,紧接着百姓议论纷纷,说有长公主祁落云和四王爷祁千寻的消息了。 祁言泽着急忙慌的来找萧遇溪,刚踏入正堂,却迎面撞见拎着茶壶的臧岚,吓的后退几步,险些被门框绊倒,好在太监及时扶住他。 臧岚也吓一跳,连忙说道:“陛下你慢点,这可是刚烧的茶”。 说罢便往里面走去。 祁言泽看了一眼臧岚的背影,随后看向太监,不确定的问道:“那人是臧岚吗”? 太监显然也吓不轻,擦了擦额头应道:“应该是的,这声音都一样”。 祁言泽心中有事,此时也不再纠结那是不是臧岚了,连忙往里面走去。 萧遇溪见到祁言泽,说道:“陛下,何事慌张?快请坐,臧岚上茶”。 臧岚上前斟茶,祁言泽连忙坐下说道:“辅政王,长公主和朕的四皇兄有消息了,这本应是个好事,但其中又复杂了。 说是祁落云在司徒国,被司徒乐允折磨的不成样子,如同街边的乞丐一般,而四皇兄是被钟离国的人掳走了,现在身在钟离国,生死不明。 近日朝臣一直进言,派兵攻打百里国,朕最终也是同意了,可此番一次牵扯出两国,实在不宜跟百里国开战,朕已经撤回指令。 萧遇溪思索了一下问道:“话虽如此说,没凭没据,这让人如何分辨真假”? 祁言泽看向太监,太监急忙拿出一张纸和一枚吊坠,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接过,展开纸张,将吊坠放在纸张上,递给臧岚,并说道:“这是四皇兄的字迹,不可能造假,而这枚吊坠是长公主的,太妃已经认证过,是长公主一直贴身戴的那枚”。 臧岚接过,拿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暂时不用管百里国,司徒国那边,我会给顾老将军递信,至于钟离国,看他们的意思,他们解释就听着,要开战我们也奉陪”。 祁言泽点头应下,臧岚便又将纸张递回太监手中。 陌齐堰和木云舒刚出祁国,就被冥界的那两人盯上,一阵狂风袭过,陌齐堰就没了踪影,木云舒也昏倒在马车里。 此时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路过,瞧见路中央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空无一人,不免有些好奇,便上前瞧了瞧。 撩开马车帘,入目的便是木云舒那绝美的容颜,女子不免看愣了神,待回过神,不由的说道:“好俊俏的小郎君”。 紫衣女子思索片刻,便驾马车,连人以及马车都带走了。 等黎雪听察觉不对,赶到的时候,此处早已空无一人。 百里国盛京外 忘忧停下马车说道:“师叔,我们下来步行吧,山林中多是小道,马车不便入内”。 笙箫默闻言下了马车,应道:“行”。 两人往山林中走去,很快来到一片竹林入口处,忘忧连忙说道:“我师父就住在这里”。 笙箫默闻言露出笑容,多年未见师兄,此时也颇为激动。 两人加快脚步,进入竹林,入目的便是一间很大的院子以及屋舍。 一位发丝斑白的老者,正坐在院中,用匕首切刚烤好的芋头,而他正是笙箫默的师兄 寒衣默。 第248章 寒衣默-笙箫默 “师兄” 笙箫默一眼便认出师兄,人还未到跟前,话就已经喊出口。 寒衣默拿着匕首的手顿了顿,似乎还没从这句师兄中缓过神。 两人来到跟前,忘忧连忙说道:“师父,徒儿回来看您了,您瞧瞧我带谁来了”。 寒衣默这才抬眸看向笙箫默,待认出来后,顿时笑了笑说道:“师弟,快坐,这一晃数年未见,你过得如何?还一直待在司徒国吗”? 笙箫默缓缓坐下,忘忧在一旁斟茶。 笙箫默叹了一口气应道:“我最近一直在祁国,迁昭坠崖生死不明,小殿下···也······ 我想护的人终是都没能护得住,不过还好,上天让我遇到了忘忧,再次见到师兄你”。 寒衣默轻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司徒国,没想到你竟然出了司徒国,还阴差阳错的遇见了忘忧”。 笙箫默一笑而过,打趣道:“师兄,年少时,你总说要仗剑天涯,娶一佳人度此生,而今却为何终身未娶”? 寒衣默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以及墙角那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长剑,不由的苦笑,又像是在笑年少时的自己。 片刻后才放下匕首说道:“世事无常,谁又能多圆满呢”! 笙箫默看出师兄不想说,也没再追问,转移话题道: “之前忘忧跟我说,若有人能认出他的功夫,便一定知晓他的身份,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寒衣默缓缓道来:“闯够了江湖,当够了大侠,我便隐居于此,没想到意外救下了你的徒儿”。 笙箫默闻言一时间愣住了。 忘忧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但此时得到准信,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寒衣默从怀中拿出骨哨吊坠,又道:“好在他身上戴了这个骨哨,要不然,我早就将他救下后送下山了,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七年之久”。 笙萧默看着骨哨,更加相信了。 寒衣默将骨哨递给笙萧默,叹息一声,“按理来说,十岁的他自是能记得你,只是不巧的是,坠崖后的他失去了记忆。 你又腹背受敌,一个孩子尚且难以护住,更何况是他们兄弟二人,我便没有告诉他真相”。 笙箫默接过骨哨,看着忘忧,难掩笑意。 忘忧想了想说道:“那我这日后如何称呼”? 寒衣默佯装怒道:“没良心,找到了亲师父,就不打算认我这个师父了吗”? 忘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无言,低下了头。 笙箫默连忙说道:“师兄,这孩子从小就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但他心中又怎么会这么想呢”。 笙箫默说罢,看向忘忧将骨哨塞到忘忧手中,说道:“日后不必称师叔了,都称师父”。 忘忧连忙应道:“好”。 寒衣默这才又露出笑意,“我不过是唬他罢了,你倒是真舍得”。 笙箫默看向寒衣默,相视一笑,“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舍不舍得的,况且,师兄你救他一命,他理当称你一声师父”。 七年前的恩怨,在七年后见面的瞬间化为虚无,如今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身边还有一位彼此都带过的徒儿,显得很是温馨。 陌齐堰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冥界,并且被绑了起来,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以及底下的众多目光,不免有些慌张。 众人见到陌齐堰醒了,七嘴八舌的说道:“他醒了,快去找护法”。 寒弦和意浮屠很快到来,陌齐堰见到两人,瞬间将其认了出来,不解的说道:“你又抓我做什么?云舒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寒弦还如上次一样,解开绳子,施法变出长剑让陌齐堰拔,并说道:“你只需拔一下这把剑,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离开”。 陌齐堰看了一周,也没瞧见木云舒,顿时担忧起来,根本没注意听寒弦说了什么,急忙说道: “我要见云舒,在没见到她之前,我不会配合你做任何事”。 意浮屠不解道:“什么云舒,我们没有见过”。 寒弦猜到是陌齐堰身边的那个人,说道:“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抓他,你拔剑,我们立刻放你去找他”。 陌齐堰一听更慌了,怒道:“你都将我抓了,何不带她一起。 我这昏迷多久了,她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岭,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事,别说拔这剑了,我先将你这鬼地方掀过来”。 众人一听都懵了,头一次见这种要求。 陌齐堰见他们不为所动,就要闯出去,众人连忙去拦他。 寒弦见状也是急忙安抚陌齐堰,“你先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将他带来”。 陌齐堰这才安定下来,看向寒弦说道:“现在就去找,若一炷香之内,我没有见到云舒,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 这下寒弦也不敢耽搁,急忙去找木云舒。 众人看着陌齐堰,尽管不能确定陌齐堰是否是冥尊,也颇为恭敬,就算是围,也没有靠太近。 而此时的木云舒,也缓缓醒了过来,坐起身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入目的便是富丽堂皇的陈设。 木云舒揉了揉额头,不解的说道:“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木云舒只记得一阵狂风刮过,自己就昏倒了,再无其它。 紫衣女子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糕点,瞧见木云舒醒了,连忙上前,连糕点都没来得及放下。 木云舒面对突然靠近自己的紫衣女子,有些不自然。 紫衣女子看着木云舒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比我想象中更加好看”。 听着夸赞的话语,木云舒却没有什么波动,心中一直在担心陌齐堰,迟疑了一下问道:“姑娘,可有见到与我同行的一名男子”? 紫衣女子来到桌前,将糕点放下,坐下说道:“我瞧见你的时候,四周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或许他丢下你自己走了呗”。 木云舒站起身,听到紫衣女子这番话,反驳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紫衣女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好好,他不会丢下你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钟离国的二公主 钟离忧,你叫什么名字”? 第249章 再次布下禁法符 “木云舒”。 得到回应,钟离忧又道:“站着做什么,过来坐,你先吃点糕点,膳食本公主已经命人去做了”。 木云舒没有坐下,应道:“公主,不必麻烦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木云舒说罢就准备出去,钟离忧连忙上前拦下,说道:“你不就是想找跟你一同的男子吗?本公主帮你找,你就好好待在这,当本公主的驸马”。 木云舒闻言连忙反驳道:“公主,此举万万不可,我······”。 木云舒话还未说完,钟离忧就打断道:“本公主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莫要不知好歹”。 钟离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黎雪听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切,顿时有些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准备施法变身,将木云舒救出去,却发现法术没有了,黎雪听连忙跳下窗户,来到院中,望向天空。 天空上方果然已经布下了禁法符,黎雪听无奈吐槽,“楚临越你在干什么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布下了禁法符”? 寒弦那边,虽然冥界不受禁法符的约束,却也无法利用法术寻找木云舒,只能折返回去。 陌齐堰见到寒弦独自一人回来,瞬间就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说道:“云舒呢”? 寒弦低下头说道:“神界布下禁法符,我的法力用不了,无法寻找他”。 陌齐堰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抵在寒弦的脖子上,威胁道:“放我出去,不然我屠了这里”。 意浮屠见状连忙施法捆住陌齐堰,匕首也随之落在地上,陌齐堰没了法术,此刻根本挣不开束缚,怒视众人,却没有任何办法。 银月门 祁千寻带着半面面具,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笑道:“真是有意思,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竟被钟离国抓了”。 宁远在一旁听着,也是不由的笑出声,应道:“属下这就命人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宁远说罢转身下去了。 此时千凌阁内,祁倾歌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祁落云,对侍从说道:“将人带去司徒国,丢到乞丐堆里,让众人瞧瞧,能否认出她是我们祁国的长公主”。 侍从闻言就去开牢门,祁落云听着祁倾歌这番话,连忙跪下求饶:“倾···不,长姐,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倾歌冷笑一声说道:“之前欺负我,推我落水,废我胳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顾念姐妹之情,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祁落云一时哑然,祁倾歌转身离开,语桐连忙跟上祁倾歌。 祁倾歌刚出地牢,长剑就迎面而来,语桐连忙拔出匕首抵挡,利刃碰撞声瞬间响起。 单扶摇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堂堂第一杀手,居然走哪都带着侍女,我真看不起你”。 祁倾歌不怒反笑,“我这么做,不就是怕被疯狗咬吗?毕竟你也不小,就是光叫唤不咬人,也挺膈应人的”。 单扶摇瞬间生气,挑衅道:“今日柳无双不在,你若有胆子,就跟我较量一番,分出个胜负来”。 语桐出言道:“你向来用剑,而我的主子只用暗器,若是比武,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你敢比暗器吗”? 单扶摇看了语桐一眼,讽刺道:“怕了就是怕了,钻什么牛角尖,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地方,不敢比就滚出去”。 语桐气的不轻,又不知说什么,祁倾歌淡然自若,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 单扶摇见状对侍从说道:“还不将她俩给我轰出去”。 站在一旁的侍从,闻言有些犹豫,单扶摇又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侍从刚想上前,叶临安就到来,一剑刺向单扶摇,单扶摇有所察觉,险险躲过,但是头发还是被削落了一些。 单扶摇没来得及发火,叶临安就说道:“来这的人,都是为吃口饱饭,你武功了得,又比她这个杀手多领过一个铜板吗? 在这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你若是再这般盛气凌人,下次削落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脑袋了”。 叶临安语气冷而凌厉,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单扶摇却不怕死的说道:“你又是谁?擅闯千凌阁,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单扶摇话音刚落,祁倾歌就丢出两枚暗器,顷刻间暗器就扎到单扶摇双腿上。 等单扶摇感到疼痛时,双腿已经站不住,跪了下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纳闷,若祁倾歌不说话,没人会怀疑是她动的手,毕竟她的暗器快到让人瞧不清。 祁倾歌淡然一笑道:“他是我的人,进来寻我有何不妥,倒是你,话说错了,就赔个礼道个歉。 我也不是什么很苛刻的人,你何须行如此大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单扶摇怒道:“你对我放了暗器,你真卑鄙”。 祁倾歌摊开手,看向站在两侧的侍从,问道:“你们看到我放暗器了吗”? 侍从们纷纷摇头,祁倾歌见状看向单扶摇又道:“你是爱上阁主了,不是得失心疯了,别逮着谁都咬,你稀罕阁主夫人的位置,我可不稀罕”。 祁倾歌说罢,越过单扶摇离开,语桐和叶临安连忙跟上,只留下单扶摇跪在风中凌乱。 钟离国 钟离国君 钟离丞延看向钟离夜说道:“眼下也只能选择和亲,先稳住祁国,回去跟你妹妹说一声,择日便前往祁国吧”! 钟离夜自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应下。 然而刚想转身离开时,钟离忧就前来说道:“父王,女儿已经有瞩意的驸马,还请父王赐婚”。 钟离夜一时间停住了脚步,钟离丞延也微微皱眉。 钟离忧见状不解的说道:“父王您不是一直想让女儿找驸马吗?如今女儿找到了,您怎么看上去没有半分欣喜的样子”? 钟离丞延犹豫片刻说道:“父王希望你可以去祁国和亲”。 钟离忧闻言,瞬间就怒道:“消息已经传开,就算祁千寻不是我们抓的,可我们拿不出证据来啊! 现在让我去和亲,不是相当于在我脖子上抵把刀,逼着我去死吗”? 第250章 钟离忧 钟离丞延呵斥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祁国的士兵踏入钟离国吗”? 钟离忧没再说话,甩袖离开。 钟离丞延气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对钟离夜说道:“看着她,明日必须让她去祁国和亲,还有她那什么驸马,直接将其赶出去”。 钟离夜应下,便也离开了大殿。 钟离夜追上钟离忧,说道:“妹妹,你别太任性”。 钟离忧停下脚步怒道:“凭什么我要像件物品一样,被你们送去祁国,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钟离夜叹了口气说道:“各个公主,不是嫁人就是招了驸马,现在钟离国只有你是待嫁的公主,你不和亲,谁还能替你去吗”? “现在司徒国已覆灭,祁国无论对哪一国,都是莫大的威胁,祁国要的就是我们的态度,眼下也唯有和亲”。 钟离忧并不想认命,但又说不过钟离夜,扭头跑开了。 当晚,钟离忧命侍女端来饭菜,以及酒水,要和木云舒一醉方休。 木云舒心中记挂着陌齐堰,本就没什么胃口,更何况是饮酒,几番推辞过后,却被钟离忧一把推倒在床上。 木云舒略感疑惑,连忙坐起身。 钟离忧褪去外衫,看着手臂上的守宫砂,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会要一个失了贞洁的和亲公主”。 说罢就将木云舒压倒在身下。 听到她这么说,木云舒也猜到了大概,连忙说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公主你更理当洁身自爱”。 钟离忧看着木云舒的眼睛,微怒道:“你究竟是不是男子,我都这样了,你竟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木云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确实不是男子,我是女儿身”。 钟离忧这才松开木云舒,木云舒连忙坐起,拢了拢衣襟。 钟离忧一把拔下木云舒的发簪,瞬间长发如瀑般倾落,有了长发的加持钟离忧也信了几分。 看着木云舒的脸庞,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女儿身,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木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钟离忧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钟离忧才起身准备离开。 木云舒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公主,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钟离忧转过身看着木云舒,冷然道:“那么着急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等本公主哪天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钟离忧说罢就离开了,木云舒也略感无奈。 上天庭 温孤寒看着布下的禁法符,顿时怒从心起,下一秒便来到楚临越面前。 而此时的楚临越,已经因损耗灵力,变得十分虚弱,正盘腿坐下闭目自我疗愈。 温孤寒到来,看着虚弱的楚临越,就知道禁法符是他所施,怒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救她,早知你这般作为,在下凡时,我就应该杀了她”。 楚临越听到温孤寒这般说,睁开了双眼,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下一秒就吐了一口血。 此时姻缘神灼华到来,恰巧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将楚临越护在身后,看着温孤寒说道:“帝君,你这是做什么”? 很显然,灼华以为楚临越吐血,是温孤寒出手伤的。 楚临越强撑着缓缓站起身,从灼华身后走出来,看向温孤寒,冷然道:“我不会舍弃溪儿,无论她是否会入魔”。 温孤寒闻言,眼眸又冷了几分,手中也凝聚灵力,可瞧着楚临越强撑的模样,终是没能下得去手,甩袖离去。 楚临越也站不住,缓缓倒了下来。 灼华见状连忙扶住楚临越,疑惑还未问出口,东凌神君就急忙赶来说道:“怎么又布下禁法符了,临越你还好吗”? 听到东凌这么说,灼华才明白一切,看着楚临越一时无言。 温孤寒刚出大殿,就碰见了景和。 景和看到温孤寒,连忙说道:“帝君,你们为何又布下了禁法符,这根本就拦不住魔族的人,这无疑是给他们行方便啊”! 温孤寒此时怒意未消,看都没看景和,冷冷的说道:“这些话同本君说什么?你应该去跟楚临越说”。 温孤寒说罢就施法瞬间离开,没再给景和说话的机会。 景和也只好作罢,刚想进入大殿找楚临越,就被出来的姻缘神拦住。 “景和,临越虽是天帝,但在我们跟前,依旧是小辈,他喜欢萧遇溪,做事难免莽撞了些,你多担待,我会劝他的”。 景和见状说道:“灼华,我们老友一场,也不想驳了你的面子,但此事于我们九尾一族来说,不是小事,恕我不能让步”。 灼华拦不住景和,也只好跟了进去。 楚临越虚弱的躺在榻上,东凌在跟前照料,瞧见景和到来,连忙说道:“天帝,景和长老来了”。 楚临越闻言,尽管很虚弱,还是坐了起来。 景和来到楚临越面前就说道:“天帝,你之前已经答应,如今又怎可出尔反尔,还请撤回禁法符”。 楚临越淡淡的看了景和一眼,认真的说道:“在溪儿没回来之前,我是不会撤回禁法符的,若景和长老你有什么不满,或者想开战的话,我奉陪到底”。 楚临越一番话惊到了三人,气氛也瞬间冷了起来。 灼华见状连忙出言缓和气氛,“景和,临越说的不过是气话,别当真”。 景和还未回应,楚临越又道:“我没有在说气话,我是认真的”。 景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既如此,老夫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景和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灼华看了楚临越一眼,一时无言,随后连忙去追景和去了。 东凌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无奈,随后看向楚临越,认真的说道:“你是天帝,你不能为萧遇溪一人,而置神界于不顾”。 “我们神界与妖界相安无事上万年,不能轻易开战,若我们两界真的打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只会是魔界”。 楚临越缓缓躺在榻上,淡淡的说道:“东凌,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说罢闭上了眼睛,疲惫的睡去,东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第251章 聂白羽 逸趣阁 聂无邪看着收集到的消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司徒国,竟真的有会法术的人,那哥哥岂不是会有危险”。 聂无邪这么想着,连忙去找父亲,然而当来到父亲面前时,聂无邪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毕竟法术什么的,太没有可信度了。 聂大人看着聂无邪,不解的问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聂无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言道:“司徒国真的有人会法术,哥哥在司徒国,会有危险的,父亲,您去跟陛下说,让哥哥回来吧”。 聂大人闻言自是不信,反而说教起聂无邪。 “你说你啊,整日里没个正形就算了,这怎么还神神叨叨的了,白羽能得陛下器重是我们聂家的荣幸,你跳出来捣什么乱”? 聂无邪眼看说不通,转身离开了。 聂大人看着聂无邪的身影,无奈叹气,“分明是亲兄弟俩,这脾性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你就算只有白羽一半让人省心也好啊”! 聂无邪出了府,一路来到辅政王府,侍从将其拦下,进去通禀。 萧遇溪此时正坐在庭院中饮茶,瞧见臧岚在舞剑后,端起茶杯站起身,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臧岚。 萧遇溪看着臧岚那张脸,总会想起叶尘渊,心中暗自感慨。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记忆究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还是永无止境的惩罚,让我记得他,却怎么也寻不到他。 或许神明的惩罚从来不是遗忘,而是永远记得”。 臧岚瞧见萧遇溪在看自己,边舞剑边向萧遇溪靠近,待到一定的距离后,一剑刺向萧遇溪。 臧岚以为萧遇溪会躲,然而萧遇溪却没有任何动作,臧岚见状连忙偏了几分,刺向萧遇溪手中的茶杯。 萧遇溪这才回过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松开了茶杯,下一秒就丢出暗器,完事还不忘去接即将落下的茶杯。 看着袭来的暗器,臧岚连忙用长剑抵挡,暗器却顺着长剑滑向臧岚的脸庞,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萧遇溪瞥了一眼臧岚,“还得练”。 臧岚不服气的说道:“我刚刚是瞧见你没有躲,才将剑偏了几分,不然也不会着了你的暗器”。 萧遇溪冷笑一声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试图对自己的主人出手”。 臧岚还想说些什么,侍从就进来说道:“辅政王,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求见”。 萧遇溪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随后说道:“请”。 侍从应下返回。 臧岚收起长剑,不解的说道:“之前不都是传信吗?聂无邪怎么会亲自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萧遇溪往正堂走去,臧岚也连忙跟上。 聂无邪跟着侍从,见到了萧遇溪,待侍从离开后,连忙说道:“司徒国出现变故,我查到有人用法力,我担心我兄长会有危险”。 萧遇溪微微皱眉,但还是淡然道:“先坐下,慢慢说”。 聂无邪这才坐下,认真的说道:“虽然这听着有点离奇,但我的信息不会有误,此事定是真的”。 萧遇溪还未回应,侍从就进来说道:“辅政王,陛下来了”。 侍从话音刚落,祁言泽就走了进来。 聂无邪见状连忙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并说道:“参见陛下”。 祁言泽看了聂无邪一眼,由于聂无邪没有入朝为官,祁言泽并不认识他,微微点头应下,没有多说什么,只当他是萧遇溪的朋友。 萧遇溪出言道:“陛下请坐,可是顾老将军传回了信”? 祁言泽坐下应道:“没错,但事情着实过于离奇了,跟什么法术有关,朕本来也是不信的,但听皇兄说……辅政王你之前也…动用过法术”。 祁言泽一边试探性的说着,一边观察着萧遇溪的表情变化,试图看出端倪。 毕竟法术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跟变戏法似的,着实让人信服不了。 臧岚在一旁斟茶,聂无邪听到祁言泽这么说,明显有些吃惊,不由的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神情很淡然,没什么情绪波动,淡然道:“三王爷说的没错,本王也确实会法术,不过陛下不必担心,无论是哪一界,都不会大肆屠戮凡人”。 祁言泽闻言放心了不少。 聂无邪刚放下茶盏,准备起身说话,萧遇溪就笑着打趣道: “听少将军说,太尉进言让陛下你立后纳妃,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呢?若真有此意,我可以为陛下把把关”。 祁言泽闻言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朕绝没有要立后纳妃的意思,连这朝政都顾不过来,若在整个后宫佳丽三千,岂不是要朕的命啊”? 祁言泽想到什么,连忙又道:“对了,还有一事,钟离国递信说,没有抓千寻,但是没有证据,为了以表诚意,送来公主同我们和亲”。 萧遇溪闻言应道:“如此也好,只不过如今只有陛下你和三王爷没有娶妻,若和亲公主到来,你拒绝的话,她怕是会选三王爷。 听闻钟离国只剩下二公主钟离忧是待嫁,她善武,拳脚功夫不低,此番和亲必定是她前来,我担心三王爷招架不住她”。 祁言泽闻言有些沉默,片刻后才回应道:“皇兄不会武功,确实招架不住她,但是朕暂时还不想立后纳妃”。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他们钟离国不是没有证据证明,四王爷不是他们所抓的吗,既如此,何不扇扇风,将这把火烧旺一些呢”? 祁言泽听出萧遇溪话中意思,不由的一惊,迟疑道:“这不是诬陷吗?这么做真的好吗?其实,朕更希望是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制造出更大的问题来”。 萧遇溪收起嘴角的笑意,表情瞬间冷了起来,“你这么想就错了,我们有证据证明,祁千寻在钟离国出现过,现在理亏的是他们。 这个时候,你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难道要等他们缓过神来,给我们使绊子吗”? 第252章 争论 祁言泽微微低头,像是被训的孩子,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想将事情整的太复杂,万一将他们逼的向我们开战,受苦遭罪的还是两国的百姓。 或许我们可以像对待百里国那样,来对待钟离国,都和和气气,不是也很好吗”? 萧遇溪看着祁言泽低下的头,和明显放低的声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认真的说道: “陛下,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要在心中给别人添花上色,他们未必有你想象的这般好,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百里国虽然也会衡量利弊,但百里胤祁注重的是安定,而不是像钟离国那般见风使舵,总想分一杯羹。 钟离国可比不上百里国,凡事以和为贵,与这样的人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过河拆桥的事,他们未必干不出来”。 祁言泽苦笑:“我并非不知,身处权益之中不能心慈手软,可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萧遇溪一语道破:“身在这乱世,平安二字才是最难的,若你学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根本没有几率活下来”。 祁言泽眼眸中明显有些低落,他当然也想像萧遇溪这般沉着冷静,可这对于不染尘事的他来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扭头看了聂无邪一眼说道:“朕会好好思量辅政王你的这番话,就先回了,你这位朋友,也已经等的有一会了,你们聊”。 祁言泽说罢就起身离开了,聂无邪见状也赶忙起身,目送祁言泽离开。 萧遇溪看向聂无邪,出言道:“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你若开口,就算陛下不同意,本王也有法子将聂白羽弄回来。 但有一点,本王事先同你表明,若此番聂白羽退缩,那么这也将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往后这个污点,会让他永远无法坐上将军一职,甚至会遭人非议,了解到这些,你确定还要替他做这个决定吗”? 聂无邪顿时沉默了,他不想让哥哥出事,但又清楚的知道,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身披战甲保家卫国。 若自己真的不声不响的做下决定,万一事后无法补救,哥哥该会有多伤心,聂无邪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替哥哥做决定。 冬日已至,天气也越来越冷。 盛京内,钟离夜骑马在前,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金銮殿 祁言泽收起信件,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百里国递来了致歉信,信中还说,会送来奇珍异宝聊表歉意”。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百里胤祁倒是个会做事的”。 此时守卫前来,跪下禀报道:“钟离国送和亲公主来了”。 祁言泽闻言应道:“请”。 守卫刚想退下,萧遇溪出言道:“让钟离国的人步行入宫,马匹和马车不得入内,还有,没到退朝的时候,拒不待客,让其在金銮殿外候着”。 萧遇溪一番话惊到了守卫,守卫看向祁言泽,见祁言泽没有说话,便应道:“是”,随后就退下了。 其他朝臣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 守卫折返后,便对钟离夜说道:“辅政王有令,还请步行入宫”。 钟离夜闻言,翻身下了马,并没有过多争辩,来到马车旁说道:“妹妹,我们到了”。 侍女连忙上前,撩开马车帘,伸出手准备扶公主。 钟离忧一身红衣,披着斗篷,盖着盖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钟离夜看到她没有掀盖头,不解的说道:“不掀盖头,如何看得清路”? 侍女连忙解释道:“大殿下有所不知,祁国向来如此,这盖头应夫婿亲手掀开,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遵守祁国的规矩,这也是公主的意思”。 钟离夜闻言没再坚持,毕竟钟离忧能愿意来和亲,就已经很不错了。 侍女在一旁扶着钟离忧,随众人步行入宫。 然而到金銮殿外时又被拦下,守卫出言道:“辅政王有令,早朝未结束,暂不待客,还请二位在此等候”。 钟离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脸上显而易见有怒气,但碍于萧遇溪的身份,也不敢发作,只能等着。 心中却气愤的暗自说道:“辅政王,又是辅政王,这个祁国干脆改姓萧算了”。 叶昭颜听说钟离国的人入宫,也赶了过来,待看到站在金銮殿外的众人,还以为他们是刚来。 然而当叶昭颜来到他们跟前,他们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叶昭颜不免有些疑惑,紧接着就猜到是萧遇溪所为。 守卫见到叶昭颜,连忙跪下低头说道:“参见太后”。 叶昭颜看向守卫,应道:“免礼”。 守卫这才起身,给叶昭颜让路。 叶昭颜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反而转身看向钟离夜,质问道:“千寻当真不在你们钟离国吗”? 钟离夜认真的回应道:“太后明鉴,我们钟离国绝没有掳祁千寻,若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和亲”。 叶昭颜一时无言,转身进入金銮殿。 又等了好一会,早朝才结束,太监出来说道:“久等了,里面请”。 三人跟着太监进入大殿。 钟离夜见到祁言泽,右手抚向胸口,微微弯腰低头,说道:“钟离国大殿下 钟离夜,携小妹钟离忧向大汉陛下 太后问安”。 钟离忧也微微俯身低头,钟离忧身旁的侍女则是直接跪下。 祁言泽还未开口说话,萧遇溪那清冷的声音就传来。 “你们王室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侍女懂规矩”。 萧遇溪言下之意,很明显是让他们兄妹二人行跪拜之礼。 钟离忧闻言明显上前半步,但由于盖着盖头,别人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钟离夜尽管也很不服气,还是拦下妹妹的动作。 抬头便对上萧遇溪的眸子,瞬间认出萧遇溪,就是救走聂无邪和砚思远的那个人,一时间惊的话都没说出口。 第253章 折扇 萧遇溪也认出钟离夜,但为了隐藏聂无邪的身份,萧遇溪并没有表现出认识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钟离夜,你若还不自觉的话,本王可就派人按着你二人,行跪拜之礼了”。 钟离夜闻言也只得跪下,钟离忧也紧跟着跪下,行了跪拜之礼。 祁言泽看了一眼萧遇溪,见萧遇溪没有制止的意思,才出言说道:“免礼”。 三人起身,一把折扇却从钟离忧的怀中掉出,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钟离忧私藏暗器。 钟离夜也不解的看向妹妹,很疑惑这大冬天的,她随身带把折扇干什么。 侍女刚想弯腰捡起折扇,萧遇溪调侃的话语声响起,“冬日带着折扇,你们钟离国公主,倒是个有趣的人儿,就是不知,这是否真的只是一把折扇”? 侍女闻言一时没了动作,钟离忧没有开口回应,钟离夜见状也不免担忧,万一真是暗器,怕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金銮殿了。 侍女犹豫不决,还是硬着头皮弯腰去捡折扇,然而此时臧岚已经来到跟前,先侍女一步捡起折扇,拿给了萧遇溪。 折扇落入萧遇溪手中,众人的目光也齐齐投了过来,钟离夜更是在这大冷天,手心攥出了汗。 萧遇溪缓缓打开折扇,折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折扇无异。 一旁的臧岚,看到折扇中那墨竹图案,以及旁边那云卷云舒四个小字,瞬间惊到。 连忙俯身靠近萧遇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把折扇是木云舒的”。 萧遇溪记得木云舒确实有拿过一把折扇,当初在花满楼地下拍卖会场,若不是顾卿恒捡到木云舒遗落的折扇,也不会及时发现她被掳。 只是那件事过后,木云舒就收起了折扇,不曾见再用过,眼下这把折扇,也不好证明什么。 萧遇溪收起折扇,看向钟离忧,眼中满是审视。 钟离夜见萧遇溪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免松了口气,说道:“陛下,听闻您不曾立后纳妃,不知可否给小妹一个名份”。 祁言泽显然没想到钟离夜这么直接,一时间无言。 叶昭颜一听这话,瞬间按耐不住了,“当初司徒国和百里国前来和亲,也没敢肖想后位,你们钟离国真是好大的口气”。 钟离夜想到会被拒绝,对此也没什么波澜,淡淡的说道:“太后莫气,我们自是不敢肖想后位,妃位即可”。 一国公主前来和亲,为后是高攀自是不妥,但若是妃位,那便是低嫁,这倒是让人无从反驳。 祁言泽出言道:“朕没有立后纳妃的打算,钟离公主还是另择他人吧”! 听到祁言泽这么说,祁念惜显然有些慌,心中暗道:“这岂不是要选我”? 祁念惜刚想站出来反驳,萧遇溪就笑着说道:“原来钟离公主喜欢妃位啊!那不如,当本王的侧妃”? 钟离夜微微皱眉,但还是陪笑道:“辅政王说笑了”。 萧遇溪蓦然收起笑容,冷然道:“本王不是在与你们说笑,若同意,本王掀了这盖头,不管她是美是丑,从今以后都是本王的侧妃。 你若不同意,便带着她回去,要么交出祁千寻,要么就等着收战书”。 前一秒还笑容挂嘴角,后一秒就冷言相对,萧遇溪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属实让钟离夜感到心惊。 钟离夜怕再反驳下去,指不定萧遇溪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只得应下。 祁念惜见状明显松口气。 萧遇溪起身,向钟离忧走去,臧岚紧随其后,时刻保护着萧遇溪的安危。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遇溪拿着折扇,用折扇掀开了红盖头,红盖头落地,众人纷纷看向钟离忧的脸庞,似乎很好奇她的容颜。 然而钟离忧却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看不清容颜。 萧遇溪却感到不对劲,伸出手想拿掉面纱,却被一旁的侍女阻止。 “辅政王,我家公主近日有些过敏,脸上的红肿怕是没有消,要不然·····”。 侍女话还未说完,萧遇溪就质疑道:“听闻钟离国向来豪爽奔放,女子也不例外,个个武功在身,怎么你们这公主,却唯唯诺诺的,难道还害羞不成”? 说着便一把将面纱扯下,当看到是木云舒后,萧遇溪顿时皱眉。 见过木云舒的人,看着钟离公主,觉得有些眼熟,但由于木云舒是男子,众人并没有往木云舒身上想。 顾卿恒看着跟木云舒长的一样的钟离公主,顿感疑惑,一旁的钟离夜,看着陌生女子,也十分不解。 没等两人细想,萧遇溪就看向钟离夜,冷冷的问道:“她,真的是钟离国的公主吗”? 萧遇溪这一问,顾卿恒不免更加疑惑,众人也泛起疑云。 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钟离夜也只能将错就错,应道:“是”。 钟离夜话音刚落,膝盖就被萧遇溪踢了一脚,瞬间半跪下来,臧岚见状,拔剑直接抵在了钟离夜的脖子上。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始料不及,祁言泽惊的站了起来,太傅穆远也连忙说道:“辅政王,你这是做什么”? 钟离夜抬头,强装镇定道:“辅政王,我们已经退步了,你还要怎样”? 萧遇溪拿过臧岚的长剑,反手就给了钟离夜一剑。 长剑染上鲜血,钟离夜捂着胳膊哀嚎,萧遇溪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离夜,冷声道:“她是本王的云舒,何时成了你们钟离国的公主”? 萧遇溪一语道破,瞬间惊到了众人。 朝臣虽不敢窃窃私语,但都清楚的知道,钟离夜不褪层皮,怕是出不了皇宫,毕竟萧遇溪护短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钟离夜一时无从反驳,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会找人代替自己和亲,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萧遇溪的人。 萧遇溪将长剑还给臧岚,微怒道:“将钟离夜拉出去杖责,记得留口气,送到本王府中”。 “是”。 侍卫连忙应下,就将钟离夜和侍女拖了出去。 第254章 巫蛊之术 看着木云舒,如同傀儡般一动不动,做不出任何表情,说不出话,眼眶中也积满了泪水,萧遇溪顿时有些心疼。 将折扇挂在木云舒的腰间,放轻声音说道:“没事了,我这不是认出你来了吗?好好睡一觉,醒来便都过去了”。 萧遇溪说着便抬手,对木云舒的双眸施法,下一秒木云舒就闭上了眼睛,瞬间失力倒了下来。 萧遇溪接住木云舒,将其抱起,便向金銮殿外走去,大臣见状纷纷默契的让出一条路。 祁言泽见状连忙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快去命人将辅政王府的马车驶进皇宫”。 太监应下连忙去办,祁言泽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有些自责,也瞬间理解了萧遇溪昨日的教导。 出了金銮殿,萧遇溪停下脚步看向正在被杖责的钟离夜。 太监见状也没有出言打扰,连忙吩咐人将辅政王府的马车驾进来,由于不放心,还亲自跟了过去。 萧遇溪目光转向跪成一片的其他人,冷然道:“杀了”。 臧岚闻言,拔剑上前。 前一秒钟离夜被拉出来杖责,后一秒辅政王抱着公主出来,就下令杀了他们众人,钟离国的人无疑是懵的状态。 侍女知道内情,连连求饶,却被臧岚一剑杀了,其他人也不会是例外,分分钟众人便都倒下了,顿时鲜血弥漫。 祁言泽和众朝臣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朝臣感到吃惊,祁言泽却已经不惊讶了,似乎已经料到,只是淡淡的吩咐侍卫清理干净。 马车在此时驶来,臧岚收起长剑,上前撩开马车帘,待萧遇溪抱着木云舒上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出宫了。 朝臣陆续离开,太监看着侍卫收拾尸体,对祁言泽说道:“陛下,辅政王就是太护短了,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样下去,太得罪人了,真怕因此开战”。 祁言泽闻言,淡淡的应道:“他做的没错,护他想护的人是本分,护黎民才是情分。 若他连想护的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护黎民的心?身居高位如果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身居高位又有什么意义”? 马车内,黎雪听现身,看着昏迷的木云舒,无奈的吐槽,“也不知道楚临越到底想干什么?萧神君,还请借给我点法力”。 萧遇溪看到黎雪听,二话没说便对黎雪听施法,黎雪听获得法力,说了句多谢,就隐去身形不见了。 辅政王府 臧岚看着昏迷不醒的木云舒,出言询问道:“刚刚在金銮殿,她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不说话也不动,是怎么回事”? 萧遇溪摘下木云舒头上那沉重的发冠,拉起被子,给木云舒盖上,随后边回应边走出了房门。 “她中了巫蛊之术,巫蛊之术主要目的是控制,让人有意识却无法反抗,一旦不照做,就会经历穿心蚀骨之痛。 若强行冲破,出不了半炷香的时间,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好在木云舒不会武功,往前走的那半步,对她来说已是极限”。 听到萧遇溪说的并不像假的,臧岚又道:“这么离奇的吗?真有巫蛊之术啊”? 萧遇溪在院落中的椅子上坐下,回应道:“若是假的,钟离夜又怎么会,追砚思远追到祁国来”。 臧岚上前倒了两杯茶,好奇的说道:“木云舒真的是女儿身吗”? 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自然是真的”。 臧岚闻言恍然大悟,“这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陌齐堰,把她护的跟宝贝似的,若我能得这样的美人,我也会如他一般”。 萧遇溪看向臧岚,调侃道:“那我呢?你会这般待我吗”? 臧岚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眸子,一脸的认真,“如果没有叶尘渊,我想我会的,但是一颗心,只能装一人,你爱他,我便不能爱上你。 我不想等到叶尘渊回来的那一刻,自己这个赝品被你轻易丢弃,也不想成为第三者,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尽管···叶尘渊可能不会回来了”。 “如果,我能等到,你的心完完全全放下他,去接纳我的时候,我会爱上如此优秀且美艳的你,亦会拿你当心尖上的人”。 萧遇溪轻嗤一笑,“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如此认真,我对于叶尘渊的爱,执着了上万年,若我能放下的话,早就放下了”。 臧岚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是,我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再等你···两年吧! 若两年后的今日,你能放下他,我定娶你为妻,此生唯你一人”。 萧遇溪低头笑了笑,没再回应,目光却再次停留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之前的司徒国,如今改为了白越城,顾千丞和聂家长子 聂白羽,在管理着。 而司徒国皇室的人,身份也降为平民,许家一大家子人,守着一座府邸过日子,没有战火的侵扰,过的也算舒心。 祁落云看着陌生的环境,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突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 “堂堂祁国长公主,却沦落到这般境地,你不恨吗?你不想反击吗”? 祁落云听到声音,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不免更加慌了,颤声道:“你是谁,出来”。 樊继明冷笑一声,“回答我的话,我可以帮你,给你至高无上荣耀,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大,无所不能”。 祁落云半信半疑,但若说不想反击是假的,樊继明这番话对祁落云来说,吸引力很大。 祁落云连忙起身说道:“好,只要你能帮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樊继明满意一笑,刚要对祁落云施法,祁落云就被袭来的暗器当场杀死,倒在了地上,连眼都没来得及闭上,活像死不瞑目。 速度很快,樊继明一时竟无法确定暗器袭来的方向,不由得皱眉,紧接着就看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过来,而这个女子正是祁倾歌。 祁倾歌笑着说道:“阁下,您眼光不太好啊!找手下,也要找有用的,那些无用的人,您找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给您徒增烦恼罢了”。 第255章 成婚 樊继明顿时就来了兴趣,对祁倾歌略微施法,随后说道:“你暗器用的不错,就算没有我帮忙,你也依旧能杀掉自己想杀的人,不是吗”? 祁倾歌听到回应,嗤笑道:“杀一人有什么意思,我要看到他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瞑目,我才能开心啊”! 听到这番话,樊继明嘴角上扬,应道:“你就这么信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不担心我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祁倾歌不屑道:“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所谓的影响,至于您的身份,我没必要知道,身为下属,我只需要执行您的命令,不是吗”?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对她越发满意,直接应道:“好,你这个下属,我瞧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祁倾歌拿出腰牌,说道:“千凌阁第一杀手 倾歌”。 樊继明对祁倾歌施法,跟教司徒夜离一样的步骤,来教祁倾歌。 看着手中凝聚的黑色团雾,祁倾歌也露出笑容。 当日午时,许家挂满了红,司徒夜离身穿喜服,翻身下马来到花轿旁,伸出了手。 花轿帘子被拨开,林琴挽将手搭在司徒夜离的手上,缓缓下了花轿。 许家其他人站在房门两侧,见花轿到了,也连忙上前迎接,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将林琴挽迎进府中。 拜了天地,掀了盖头,给许如清敬了茶后,便算礼成了。 司徒乐允带着林琴挽去婚房,其余的人都在院内喝酒聊天。 司徒乐允将林琴挽送到婚房,出言问道:“嫂嫂,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林琴挽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也确实饿了,就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有些饿,麻烦你了”。 司徒乐允笑着应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司徒乐允说罢就转身出去了,林琴挽有些累,来到床边撩开惟帐就准备坐下,然而却看到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林琴挽被吓的惊叫连连,下一秒就昏了过去,司徒乐允听到林琴挽的惊呼声,不放心的折返回来。 待看到祁落云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也吓得愣住了,回过神后,连忙跑出去叫人。 此时,聂白羽也带着官兵前来,对许如清说道:“我们收到消息,长公主祁落云在你们府中,还请容我搜查一番”。 众人闻言都很疑惑,许如清没做过的事,自然不畏搜查,刚想开口说话,司徒乐允就跑过来说道: “母亲,兄长,你们快去婚房看看,祁落云的尸体在婚床上,林琴挽已经被吓昏了”。 司徒夜离闻言连忙过去,聂白羽立刻跟上,许如清和其他人也起身跟上。 司徒夜离瞥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待看到祁落云那死不瞑目的眸子,也十分吃惊,连忙抱起昏迷的林琴挽,转身出去了。 众人上前瞧见这一幕,都惊的说不出话来,聂白羽连忙命人将尸体抬下去,随后就下令道:“将司徒乐允抓了”。 许如清回过神连忙将司徒乐允护在身后,反驳道:“这是诬陷,人不是我们杀的,若真是我们所做,又怎会将她的尸体放在婚房”? 这话虽如此说,但眼下司徒乐允并脱不了干系,若不将司徒乐允抓获,没法跟太妃交代。 聂白羽认真的说道:“拿出证据来,我自会放人”。 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许如清说话的机会,士兵也强行将司徒乐允带走。 辅政王府 木云舒缓缓醒来,坐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才安心了几分。 手抚向心口,似乎还隐隐作痛,那蚀骨钻心之痛,久久消散不去。 此时外面传来惨叫的声音,木云舒顿感疑惑,起身推门去瞧。 然而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臧岚在鞭打钟离夜。 萧遇溪坐在一旁,端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钟离夜,陌齐堰是不是也在你的手上,将人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钟离夜反驳道:“这一切都是我妹妹一手所为,我根本就不知情”。 萧遇溪见状轻笑一声说道:“臧岚,下手重点,死了又不让你赔命,怕什么”? 臧岚闻言明显加重了力道。 木云舒走上前,出言道:“主子,他不是在说谎”。 萧遇溪闻声望去,看到木云舒,嘴角瞬间挂上笑意,“醒了,可还有哪不适”? 木云舒微微低头说道:“我已无碍,劳烦主子挂心了”。 “那就好,坐”。 萧遇溪说罢放下茶盏,刚想添茶,木云舒就拎起茶壶说道:“我来吧”! 说着就给萧遇溪添了一杯茶,又倒了两杯,才放下茶壶缓缓坐下。 臧岚也打累了,走过来,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问道:“你说他不是在撒谎,那陌齐堰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木云舒应道:“我也不清楚,说来也奇怪,一阵狂风过后,我就没有意识了,醒来就已经身在公主府内了”。 “我也有问过钟离忧,她说看到我的时候,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萧遇溪闻言,已经猜到了掳陌齐堰的人是冥界。 冥界 天气渐冷,冥界更是阴冷的刺骨,陌齐堰因为担心木云舒,也没有好好吃饭,果不其然生了病,发烧烧到迷糊不清。 尽管如此,他的口中依旧念着木云舒的名字。 寒弦束手无策,法力并不能对凡人使用,冥界又没有医者,根本无法给他瞧病,眼下禁法符也在,想将他送回,又怕他落入旁人手中。 顾玖幽却在此时闯了进来,瞧见躺在石床上的陌齐堰,说道:“怪不得气息那么熟悉,陌齐堰果然又被你们掳来了”。 顾玖幽说着便动起手来,想带陌齐堰走,寒弦赶忙阻拦,两人瞬间缠打在一起。 顾玖幽毕竟是猫妖族的公主,法力并不低,与寒弦对上,可谓是难分胜负。 顾玖幽边打边疑惑的说道:“虽说他的名字与冥尊一样,可他只是一个是凡人,你屡次三番掳他做什么”? 寒弦并没有回应,顾玖幽见状也不再手下留情,将寒弦击退,施法带陌齐堰离开。 第256章 误食毒果 寒弦后退几步,连忙施法布下结界。 冥界阴暗,到处是枯树杂草,和那黑紫色的湖泊,唯有红色的彼岸花,是唯一的色彩。 顾玖幽被结界拦住,没能出去,只好将陌齐堰放在彼岸花丛中,施法试图打破结界。 意浮屠听到动静带人赶来,瞧见躺在彼岸花丛中的陌齐堰,瞬间就对顾玖幽出手,顾玖幽见状也只得反击。 此时寒弦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同对上顾玖幽。 寒弦和意浮屠是护法,单拆开并不厉害,但若两人联手,就算是对上神君,他们也能周旋一番的。 顾玖幽打的越来越吃力,显然打不过两人,很快就被两人控制住。 顾玖幽看向陌齐堰,连忙说道:“别杀我,他生病了,我可以用灵草为他医治”。 意浮屠质疑:“若我们放了你,你难道还会回来吗”? 顾玖幽闻言又道:“我既然想救他走,又怎么会看着他死”? 意浮屠一时无言,看向寒弦,寒弦不敢杀了顾玖幽,毕竟她的身份,是猫妖族公主,若是杀了她,妖界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眼下救治陌齐堰才是要紧事,便答应了下来,放走了顾玖幽。 顾玖幽回到妖界,边挖灵草便边说道:“陌齐堰是凡胎肉体,待在冥界不生病才怪,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将他从冥界带出来”。 寒弦拿着湿水的帕子,敷在陌齐堰的额头上,试图将烧退去。 意浮屠看着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的陌齐堰,质疑道:“那猫妖族公主真的会回来吗”? 意浮屠话音刚落,顾玖幽就赶了过来,一挥袖,地上就出现许多灵草。 寒弦惊讶:“这么多,当饭吃呢”? 顾玖幽自豪道:“我们妖界要多少灵草没有,反倒是你们这冥界,不是彼岸花就是一些杂草,枯树,好没有可比性”。 说着就开始施法制药,寒弦和意浮屠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再开口说话。 顾玖幽很快制好了药,倒在杯子里,就准备上前喂给陌齐堰,却被寒弦拦下。 寒弦伸手将汤药拿走,用银针试了毒,才亲自将汤药端到陌齐堰跟前。 意浮屠连忙上前将陌齐堰扶了起来,在两人的配合下,汤药也是成功喂下。 顾玖幽见状打趣道:“你倒是挺谨慎,不过你放心,我喜欢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他的”。 寒弦放下杯子,闻言应道:“这次就多谢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顾玖幽没有回应,显然不想离开,看了看荒芜的四周,不解的问道:“这冥界又没什么食材,你们给他吃什么啊”? 意浮屠闻言施法变出之前做的饭菜,疑惑的说道:“就是这些,不过他不愿吃,难道凡人不吃这些东西的吗”? 顾玖幽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上前拿起筷子拨弄了一番,看着戳都戳不烂的肉,质疑道:“这做熟了吗”? 意浮屠闻言疑惑的看向寒弦,寒弦顿时有些尴尬,“可能是没熟,我没做过饭,不太会”。 听寒弦这么说,顾玖幽心中顿时就有了留下来的主意,“那我留下来照顾他,为他做饭和制药,你看如何”? 寒弦有些吃惊:“你身为猫族公主,居然还会做饭”? 顾玖幽自信的说道:“瞧不起谁呢?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本公主怎么可能不会”。 寒弦闻言便让顾玖幽留下了。 然而,当寒弦拿着食材到来,看到乌烟瘴气的厨房,以及盘子里那烧的焦黑,分不清是什么的饭菜,顿时皱眉。 下一秒顾玖幽就顶着一张花猫脸出来,因为被烟熏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没有发现寒弦,直接一头撞进寒弦怀中。 寒弦见状连忙拉着她出了房间,将食材放在一旁,随后进去看怎么回事,发现是起火后,连忙灭火。 顾玖幽被呛的直咳嗽,缓了一会才好些,此时才想起刚刚好像撞到谁了,转身往房门前看去。 就看到寒弦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身上还沾了不少的灰,尽管是黑衣也很明显。 寒弦看向顾玖幽,微怒道:“你不是说你会做饭吗?我若晚来一会,你怕是都要将厨房点了”。 顾玖幽上前拍了拍寒弦身上的灰,有些尴尬的说道:“失误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寒弦却不为所动,冷声道:“你自己走,不要等我赶你”。 说罢就越过顾玖幽离开了。 顾玖幽看着寒弦的背影,气愤的说道:“凶什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 午时,陌齐堰醒了过来,状态也好了不少。 顾玖幽端着汤药过来,见陌齐堰醒了,顿时松了口气,放下汤药说道:“你终于醒了”。 陌齐堰扭头见是顾玖幽,却露出厌恶之色,显然是因她迷晕云舒一事感到不满。 但看在她照顾自己的份上,陌齐堰并没有发火,自顾自的起身,却也没有回应。 顾玖幽拿出一些果子,递给陌齐堰,并说道:“我本来是下厨做饭的,奈何厨艺不行,你先吃些果子吧,我再研习研习”。 见陌齐堰不接,顾玖幽以为他担心自己下毒,就吃了一颗,再次将剩下的果子递给陌齐堰。 陌齐堰还没接,寒弦和意浮屠就到来,寒弦皱着眉头说道:“这果子有毒,不能食”。 陌齐堰闻言,以为顾玖幽要害自己,顿时更加生气了。 听着寒弦的话,顾玖幽手一抖,果子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看向寒弦,吼道:“你不早说”。 然而话音刚落,顾玖幽就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寒弦有些无奈,但碍于她的身份,也只能施法救她。 意浮屠生气的说道:“她把厨房整的一片狼藉,还差点害了尊…陌齐堰,还救她干嘛”? 意浮屠险些说出尊主二字,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寒弦回应道:“她是猫妖族公主,她若是死在这,妖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片刻后,寒弦看向陌齐堰,说道:“你是凡胎肉体,在冥界呆久了会生病,而且我们都不会做饭。 你在这吃不好也睡不好,不如就拔下剑吧,我保证立刻放你离开”。 第257章 妖界 陌齐堰坚持道:“我要见云舒,见不到云舒,我是不会拔剑的”。 寒弦闻言也不再坚持,淡淡的说道:“出门左转就是厨房,我已寻来食材,如果你会做饭的话,就自己做吧。 但是切记,不要动这里的任何植物与蔬果,能在这里能生长出来的果实,都是有剧毒的”。 寒弦说罢,就弯腰抱起顾玖幽离开了。 陌齐堰自打来到这里,就没吃一顿饱饭,再加上生病,也只好来到厨房,自己动手做饭。 陌齐堰是会做饭的,毕竟小小年纪就跟着师父在山林居住。 小时候师父做饭,陌齐堰则帮忙烧火,再长大一些时,除了跟师父练武以外,也会跟师父学做饭。 后来,陌齐堰长大,师父也已经年迈,一日三餐便都是陌齐堰在做。 陌齐堰熟练的切菜炒菜,很快便做好了饭,饭菜香还将不少冥界的人吸引了过来。 陌齐堰并没有管他们诧异的目光,吃饱喝足后,就在冥界走走转转。 许是寒弦事先吩咐过,众人并没有上前阻拦。 寒弦再次对顾玖幽施法,片刻后顾玖幽才醒了过来。 寒弦见状直接施法将她带出冥界,直奔妖界而去。 很快便踏入妖界,树精察觉到冥界的气息,赶忙现身阻拦,待看到顾玖幽,顿时吼道:“你们冥界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我们妖界的公主”。 顾玖幽此刻有些意识,连忙说道:“浮白,他没有抓我,是我误食了冥界的毒果”。 听到顾玖幽这么说,浮白顿时着急,上前说道:“我带你去找王后”。 说着就上前想带顾玖幽走,寒弦冷然道:“还请猫妖族族人亲自过来接她”。 顾玖幽闻言看向寒弦,有气无力的说道:“浮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相信他的”。 浮白也着急的说道:“那可是毒果,耽搁久了要命的”。 寒弦不为所动,“知道要命还不快去通禀”。 浮白无奈,也只能去禀报。 顾玖幽打趣道:“你不怕我真的死了,到时妖界将你们冥界夷为平地”。 寒弦应道:“我已经暂时稳住你的心脉,你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若要解毒,还需你们妖界的灵药”。 猫妖族王后 洛姝,很快赶来,瞧见顾玖幽就连忙说道:“玖幽,平日里你去凡间就算了,这怎么还跑到冥界去了”? 顾玖幽看到母后,应道:“让母后担忧了”。 寒弦施法将顾玖幽送到洛姝跟前,便转身离开了。 傍晚 许府 许如清坐立不安,无奈的说道:“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才短短数日,就要打破了吗”? 许家其他人也叹息声连连。 祁倾歌一袭黑衣带着面纱,直接闯入许府,来到许如清面前,把众人吓了一跳。 许言辙质问道:“你是谁”? 祁倾歌自顾自的坐下,淡然的说道:“听命于我,我可以让你们的身份重回往日,并救下司徒乐允”。 许如清的祖父国公,站出来质问道:“一个小丫头,竟如此妄言,说大话也要拿出实力来”。 祁倾歌嘴角微微一笑,下一秒暗器就放了出去,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暗器精准的打在国公心口。 国公当场身亡。 “祖父!” 许如清撕心裂肺的哭喊,扶着即将倒下的祖父,眼泪也随之滑落。 许言辙见状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对祁倾歌出手,祁倾歌微微施法,就徒手抵住了匕首。 众人看着黑色的团雾,顿时惊讶不已,都传这里出现了会法术的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祁倾歌稍微一用力,许言辙就退了数步。 祁倾歌起身看向许如清,冷冷的说道:“许如清,你们许家能被我看中,是你们的荣幸,你莫要不知好歹,万一我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给杀了”。 许如清回过头,看向祁倾歌,无奈的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倾歌没有搭理许如清,一步步逼近司徒寂知,司徒寂知见状连忙后退。 看到他这个反应,祁倾歌停下脚步,轻笑一声:“每天戴着面具过日子,很累吧”! 众人疑惑,司徒寂知低下头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祁倾歌再次逼近司徒寂知,用手挑起司徒寂知的下颌,“同样身为杀手,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如今,我要你抬起头来,傲视众人”。 司徒寂知对上祁倾歌的目光,自嘲一笑,“我知道姐姐你心疼我,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 祁倾歌松开司徒寂知,漫不经心的说道:“拿出你的底牌,姐姐助你登上王位”。 司徒寂知眼眸中明显有些惊讶,祁倾歌一拂袖消失不见。 众人疑惑的看向司徒寂知,司徒欣若也不解的看向他。 司徒寂知淡淡的说道:“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她曾救过我,所以我认她当了姐姐”。 众人显然有些沉默,一时无言。 祁倾歌趁着夜色潜入大牢,司徒乐允看着突然出现的祁倾歌,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你是什么人”。 祁倾歌没有回应,将司徒乐允打昏带走了。 第二日一早 士兵发现司徒乐允不见了,连忙禀报给聂白羽。 聂白羽不解的问道:“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吗”? 士兵也解释不通,再加上近日传言满天飞,说这里有会法术的人,便猜测道:“聂参军,你说这该不会是会法术的人,将司徒乐允带走了吧”! 聂白羽本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此事若不是鬼神所为,也解释不通。 又一名士兵拿着信进来禀报,“聂参军,聂府来信”。 聂白羽以为是父亲递来的信,连忙接了过来,打开信件。 信中内容:“兄长,司徒国有人会法术这件事,是真的,望兄长多加小心,若是觉得招架不住,还请及时回朝。 落款:无邪”。 聂白羽看着信件内容,越发觉得玄幻。 顾千丞听说司徒乐允被救走,带兵前来,瞧见聂白羽皱着眉头,开口道:“法术一事虽然很玄,但未必是假的,之前辅政王带兵时,就已经传过一阵子。 第258章 臣服 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还是先带着祁落云的尸身回朝吧,这边我先看守着”。 聂白羽也确实有些担忧,便应下了。 与此同时 祁国,早朝 “陛下,钟离国使臣觐见”。 “宣”。 祁言泽多少已经猜到使臣的来意,瞧见萧遇溪的位置空着,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招架不住。 使臣押着身着婚服,盖着盖头的钟离忧前来,跪下说道: “参见陛下,我国特将公主押送过来,还望陛下不计前嫌,放了我们大殿下”。 祁言泽有些哑然,他并不想应下,钟离忧现在敢找人替嫁,以后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祁言泽也清楚的知道,无论是自己娶她,还是让皇兄娶她,都无法招架的住,搞不好还会打破母亲那清静的日子。 想像萧遇溪那般厉声严色,却有些说不出口,犹豫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 萧遇溪早已经到来,在朝臣后面站着,之所以没露面,就是想看看祁言泽会如何抉择,可等了半天,祁言泽也没有回应。 跪在地上的使臣,也有些不解的抬头望向祁言泽,“陛下,您可是觉得哪里不妥,我们也可以像百里国那样,送珍宝前来,聊表歉意”。 “欺瞒在先,给云舒下蛊在后,岂是一些珍宝就能弥补的”。 大臣们听到声音,纷纷往后看去,待看到是辅政王,连忙站居两侧,让出一条路。 萧遇溪一袭墨色玄衣,披着狐裘,带着换回男装的木云舒大步走上前,臧岚在身侧守护,三人一出场瞬间压迫感十足。 萧遇溪褪去狐裘递给木云舒,木云舒伸手接过,萧遇溪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木云舒抱着狐裘,与臧岚分别站在两侧。 众人看到木云舒没事,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猜测萧遇溪应该不会太过为难钟离国使臣。 然而,萧遇溪看向使臣,冷然道:“想一笔勾销也行,将钟离忧留下,本王可以不计前嫌,若不然,本王亲自前往,屠了你们钟离国”。 大臣吃惊,使臣一时无言,看向祁言泽。 祁言泽见状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你看朕做什么?辅政王所言,就是朕的意思”。 使臣赶忙收回目光,低头说道:“是,我这就折返,禀明我国国主”。 使臣说罢起身,就准备转身离开,就在此时,钟离忧嘶吼一声,抬手扯下盖头,拿出暗器就将使臣杀了。 使臣倒下,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惊讶不已。 钟离忧眼眶中满是泪水,强忍痛意,大笑一声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巫蛊之术,有一日竟会用在我的身上。 父王,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既如此,我宁愿拉着一国陪葬,也绝不妥协”。 说着就将盖头扔了出去,然而随着盖头一起扔出的,还有一枚暗器,众人看到暗器朝木云舒袭去,又是一惊。 萧遇溪及时发现,拽了木云舒一把,木云舒惊呼一声,瞬间跌进萧遇溪怀中,也因此躲过了暗器。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木云舒一时迷茫无措,紧接着就对上了萧遇溪的目光,顿时呼吸一滞,攥紧了手中的狐裘,躲闪着萧遇溪的目光。 萧遇溪将木云舒扶了起来,钟离忧的声音就传来。 “萧遇溪,你不是在意木云舒吗?我先是下蛊控制她,让她痛不欲生,刚刚又差点杀了她,你不恨我吗?何不将我杀了。 若能将钟离国也灭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钟离忧语出惊人,众人纷纷看向萧遇溪,萧遇溪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淡淡的问道:“陌齐堰是否在你手上”? 钟离忧反驳道:“我不认识什么陌齐堰”。 木云舒出言道:“你之前还跟我说,陌齐堰在你手上,若我不替你和亲,你就杀了陌齐堰,此时却又说不认识”。 钟离忧冷笑一声,“我说什么你都信啊,骗你的罢了”。 木云舒一时无言,下一秒,钟离忧就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钟离忧这如此离奇的死亡,木云舒惊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萧遇溪。 众人也都以为是萧遇溪所为,但萧遇溪没有任何动作,若硬说是他做的,也不太合理。 萧遇溪并没有过多解释,看向祁言泽说道:“钟离忧已死,现在争论她因何身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给朝阳城主传信,务必拿下钟离国”。 祁言泽点头应下。 萧遇溪起身又道:“陛下,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祁言泽闻言应道:“辅政王请便”。 木云舒见状,连忙将狐裘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接过,披上狐裘,三人便大步离开了。 出了金銮殿,萧遇溪边走边说道:“不出意外的话,陌齐堰是被冥界的人掳走了,想验证陌齐堰是不是冥尊。 不过云舒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伤害陌齐堰的”。 木云舒闻言才放心了些。 臧岚出言询问,“主子,怎么处置钟离夜”? 萧遇溪淡淡的说道:“钟离忧身死,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与其留着钟离夜这个变故,不如将其杀了”。 臧岚点头,“好”。 许府 祁倾城带着司徒乐允到来,众人看到司徒乐允明显一惊。 祁倾歌出言道:“要不了多久,顾千丞就会派人上门将你们都抓走,现在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 司徒乐允知道祁倾歌会法术,怕她会出手伤害他们,连忙说道:“她会法术,母亲你们不要激怒她,按她说的做吧”! 许府这一大家子人,此刻也都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然而就在此刻,侍从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顾千丞带着士兵来了”。 众人一听更加慌乱。 司徒乐允着急的劝说,“母亲,来不及了,您就听她的吧”! “好,我们愿意臣服于你”。 许如清说着,就携众人半跪下。 祁倾歌扫了一眼众人,没瞧见司徒寂知,疑惑的询问:“司徒寂知呢,将他姐弟俩叫出来,我带你们走”。 第259章 空谷谷主 许如清回应道:“他们二人已经出府了”。 祁倾歌闻言就要施法,司徒夜离连忙起身说道:“等一下,琴挽还在房内”。 说着便跑去房间,将林琴挽带了出来。 听到要离开,林琴挽一把甩开司徒夜离的手,反抗道:“我不走,我要回林家”。 司徒夜离见状连忙拉住林琴挽,“琴挽,别任性”。 林琴挽微怒道:“我若是走了,就会连累林家,我不能走”。 眼看士兵就要闯进来,祁倾歌没有再跟他们废话,施法将所有人都带走了。 瞬间来到盛京外的一处树林中,才将众人放了出来。 林琴挽被这一幕惊到,还未缓过神,祁倾歌就到了跟前,司徒夜离见状连忙将林琴挽护在身后。 祁倾歌见状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不伤她”。 目光转向林琴挽又道:“跟我过来”。 林琴挽虽然不知道祁倾歌为什么叫自己,但还是跟了过去。 待远离众人,祁倾歌才开口说道:“林琴挽,你的做法太伤人了,我可真替司徒靖安感到悲哀”。 林琴挽反驳,“他成为祁国辅政王,娶了祁国长公主为妻,我去找他,他将我抓起来,以我的性命威胁司徒夜离。 他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司徒靖安了,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是他一手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倾歌嗤笑一声,缓缓道来,“你只知司徒靖安成为了祁国的辅政王,娶了祁国的长公主,对你冷眼相待。 那你可知,是司徒夜离险些将他毒死,逼的他不得不反击,是人总会有点情绪,司徒夜离这般作为,司徒靖安怎会不恨他。 而你呢,却在他和司徒夜离之间,选择了司徒夜离,硬生生与他站成了对立面。 你才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却信誓旦旦的说跟你没关系,难道这不可笑,不可悲吗”? 林琴挽一时间愣住了。 祁倾歌又道:“你以为他放了司徒夜离,是因为尚念手足情义吗?还不是因为你。 他喜欢你,所以才放走司徒夜离,不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有十个司徒夜离,也活不到现在。 虽然百姓都说,他是因为知道祁倾歌没有毁容,才娶祁倾歌为王妃的,但百姓不知道的是,他从未踏进过祁倾歌的院子。 祁倾歌的母亲,曾是祁国第一美人,你说祁倾歌会丑吗?是个男人怕是都忍不住垂涎吧! 可他司徒靖安,真就连瞧都不瞧一眼,他为何这般,你还想不到吗?不过看你这般维护司徒夜离,怕是已经与司徒夜离圆房了吧! 林琴挽连忙反驳,“没有,我没有跟司徒夜离圆房,我爱靖安,可我不理解,他明明可以坦白,为什么要说失忆,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祁倾歌苦笑一声,“你与其说他在兜圈子,不如说他在试探你的心意,试问谁能容忍一个常常欺负自己的人,爱上自己喜欢的人”。 他既不想杀了司徒夜离让你伤心难过,又不想丢了颜面,也只得说失忆,彻底丢掉司徒靖安这个身份,才不会那么难堪”。 祁倾歌说罢转身向许如清她们走去,林琴挽眼泪滑落,似乎很是自责,抹去眼泪,才跟上祁倾歌。 来到跟前,祁倾歌看向许如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许家在私养兵马,也不担心你们没有地方可去,走吧,我会去找你们的”。 许家几人明显感到惊讶。 祁倾歌朝林琴挽看了一眼,就瞧见司徒夜离发现林琴挽哭了后,抬手想抚摸林琴挽的脸颊,却被林琴挽推开。 “别碰我”! 司徒夜离有些懵,不清楚林琴挽为什么突然这般生气。 祁倾歌得到满意的结果,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施法离开了。 司徒国地界 司徒寂知带着司徒欣若,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 司徒欣若不解的说道:“寂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还有,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寂知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成为金缕楼的杀手,我第一次接悬赏的时候,因为经验不足中计被困,险些命丧当场。 在我绝望之际,遇到了她,说来也巧,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她暗器用的很好,可谓是步步绝杀。 临走时,她还顺手救了我,并告诉我,成为杀手,也就成了一颗棋子,但即便是棋子,也该清楚自己的价值,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那时的我并不理解,更多的是做不到,我没有她那样好的身手,即使成为了杀手,我也不过是能吃个饱饭罢了,根本不敢奢望其他。 司徒欣若听司徒寂知这么说,顿时皱起眉头,她不敢想象,自己锦衣玉食,弟弟却为了能吃口饱饭,而去当杀手为人卖命。 司徒寂知又道:“之后,一次偶然间,我又遇到了她,瞧见她被人追杀,我便出手相助,奈何人多势众,我非但没有救下她,自己还受了伤。 她看着我,说没瞧见那么多人吗?是不是傻,可还是拉着我一起跑,没有丢下我,因为不熟悉地形,我和她跑到了一处断崖边。 当时我顿感无力,然而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分分钟将那些人杀掉了,为首的黑衣人,因为来迟,而带着众人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请罪。 我很惊讶,杀手向来独来独往,可她身边却有那么多手下,我不免有些艳羡她。 她看了我一眼便出言让我叫她姐姐,日后护着我,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后来,她也将我护的很好。 我因为任务失误,被楼主下令惩罚,挨了不少鞭子,受了同伴不少冷眼,她知道后,一夜之间就将金缕楼屠了。 第二日一早,她将解药丢给我,并将金缕楼改名为空谷,让我照料打理空谷,我应下了,也将空谷打理的井井有条,闲暇之余,也会同她一起接悬赏。 直到有一日,她将空谷交给了我,我也正式坐上空谷谷主的位置”。 第260章 聂白羽回朝 司徒寂知说着便走到了空谷入口处。 司徒欣若抬眼望去,就看到大门牌匾上,赫然刻着空谷二字,还有衣着朴素的两人,在门前守着。 因为司徒寂知平常戴面具,守卫并没有认出他,出言询问道:“来者何人”。 司徒寂知从怀中拿出腰牌,两人看到腰牌,连忙低头说道:“恭迎谷主”。 司徒寂知淡淡的询问道:“她有来过吗”? 虽然司徒寂知没有明说“她”是指谁,但两人还是听出他在询问祁倾歌,回应道:“不曾”。 司徒寂知没再说话,刚准备带着司徒欣若走进空谷,祁倾歌那调侃的话语声就传来。 “怎么?在许府装作不认识我,这会倒是想姐姐了”?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回头,就看到祁倾歌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司徒寂知顿时露出笑容,“姐姐,你真的已经很久没来过空谷了”。 祁倾歌走上前,拍了拍司徒寂知的肩膀,淡淡的回应,“琐事太多,走不开,而且这里有你看着,姐姐放心”。 瞧见司徒寂知看自己看的出神,祁倾歌又道:“怎么?不欢迎我”? 司徒寂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出胳膊,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姐姐每日都来,姐姐,请”。 祁倾歌这才走进空谷,司徒欣若也随后跟了进去。 三人走在偌大的院子中,周围还有不少衣着朴素的人,边干着手里的活边闲聊,很是岁月静好。 祁倾歌看了一眼,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司徒寂知见状连忙解释道: “这些人不过是我刻意安排的假象罢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忌惮并盯上空谷,真正的底牌在这里,姐姐请随我来”。 司徒寂知说着便引领着两人,向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房间内,司徒寂知拿出火折子,点亮一盏烛火,紧接着转动柜子里的摆件。 下一秒,暗门缓缓打开。 瞧见这一幕司徒欣若很是惊讶。 司徒寂知拿起那盏烛火,带着两人进入。 密道内很潮湿,时不时脚下还会有东西窜过,把司徒欣若吓的惊叫连连,连忙说道:“刚刚我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窜过”。 司徒寂知安抚道:“不过是耗子罢了,不会咬人的”。 一听是耗子,司徒欣若更怕了,停下脚步说道:“这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 司徒寂知有些无奈,祁倾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司徒欣若,冷然道:“再不跟上,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打昏,跟耗子睡一起”。 司徒欣若看着祁倾歌那冷漠的眼神,顿时低下头,默默的跟上。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终于瞧见了光亮,上了一个阶梯后,彻底从密道走了出来。 感受到光亮,司徒欣若内心才平静了几分,然而当看到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又愣住了,待回过神来,惊讶的说道: “寂知,你居然私养兵马,这可是死罪”! 司徒寂知神情淡然,“姐姐,你我自幼便失去母妃,父王宠你,尽管没了母妃,也没人敢欺负你。 可我不一样,我得不到父亲的重视,也没有母妃保护,我自己若不做点什么,迎接我的一定是死亡”。 司徒欣若一时哑然。 祁倾歌看着兵马,赞赏的说道:“还不错,接下来等我信号”。 司徒寂知点头应下,祁倾歌便施法消失不见了。 看着祁倾歌离开,司徒寂知眼中明显有些不舍。 司徒欣若实在是走不动了,来到司徒寂知跟前说道:“寂知,我走不动了”。 司徒寂知闻言,扶着姐姐的胳膊,应道:“再坚持下,前面就是正殿,到地方就可以坐下休息了”。 司徒欣若无奈,只能坚持往前走。 待到了正殿,司徒欣若直接就瘫坐在椅子上了。 司徒寂知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姐姐面前,“姐姐,喝口茶水吧”。 司徒欣若坐正身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寂知,我不要荣华富贵了,你也不要去争王位了好不好,我们能平平安安,也挺好的不是吗”? 司徒寂知无奈一笑,“姐姐,这是我最后的底牌,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会拿出来。 但是眼下,祁落云的尸体在许府找到,祁国不会善罢甘休,她为了得许家的助力,会将司徒乐允救出。 到时祁国的人也一定会将许府的人全部抓获,你我也不会是例外,就算许家不被抓,许如清恨我们的母妃,不会真的待我们好的。 现在不是我想争王位,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姐姐你”。 祁国 皇宫 此时,一名守卫前来,跪下禀报道:“陛下,聂参军回来了”。 祁言泽闻言连忙说道:“宣”。 守卫应下出去,聂白羽很快进来,半跪下说道:“参见陛下”。 祁言泽应道:“聂参军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聂白羽这才起身,回禀道:“陛下,臣在许府找到了长公主”。 祁苍澜闻言站了出来,询问道:“落云在哪?同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聂白羽无奈应道:“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带回了尸体”。 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用担架,抬着用白布盖着的尸体,走进了金銮殿。 担架刚放下,祁苍澜就想上前查看,却被聂白羽伸手拦住。 “大王爷,长公主死不瞑目,眼睛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着实诡异,您做好心理准备”。 聂白羽说罢便放下手,退到了一旁。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感到疑惑。 祁苍澜却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 祁落云那睁大的眼睛,瞬间显露在众人面前,把众人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待看到真的是妹妹,祁苍澜手中的白布瞬间飘落,情绪也瞬间崩不住。 一些文官顿感不适,连忙别过头不去看。 祁言泽也没见过这场面,强压心底的不适,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捡起白布盖了回去,让士兵将人抬下去。 第261章 禁术后的反噬 聂白羽又道:“陛下,虽然法术一事玄之又玄,但应该不是假的。 我抓了司徒乐允,将她关在大牢中,结果第二日她就不见了,牢门上的锁却完好无损,看守的士兵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顾老将军也是怕我受到伤害,都没来得及对长公主的死因过多查询,就让我带着长公主的尸身赶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明显一惊。 顾卿恒顿时有些担忧父亲的安危,聂大人此时也想起聂无邪的话,久久没能回过神。 祁苍澜带着祁落云的尸身回了府。 而此时,王府内的苏懿月,还在因没有找到祁落云而神伤。 守在房门外的簌离,瞧见失魂落魄的祁苍澜,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刚上前一步,就看到士兵抬着用白布盖着的人过来,放下担架后转身离开。 簌离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瞧见祁苍澜走上台阶,连忙打开房门,站到一旁。 祁苍澜一时不知该如何跟母妃说,还未跨过门槛,就突然跪了下来。 簌离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搀扶,瞧见祁苍澜落泪,一时间收回了手。 苏懿月听到了动静,起身走了过来,待瞧见跪在房门前的祁苍澜,不解的说道:“澜儿,你这是做什么”? 祁苍澜低头不语,苏懿月不免也慌了神,看向簌离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簌离往台阶下看了一眼,随后连忙跪下。 苏懿月循着簌离的目光走去,待看到用白布盖着的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颤颤巍巍的伸手掀开白布,待看到祁落云那瞪大的眼睛,苏懿月扶着额头,后退了几步,昏倒在了台阶上。 祁苍澜见状连忙起身去扶母妃,簌离也担心的站了起来,当看到祁落云的眼睛,也惊的皱紧眉头。 顾卿恒因为担心父亲,下朝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往辅政王府。 辅政王府 萧遇溪正和衣泡着药浴,闭目养神,谷离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神君,你不应用禁术,如今所受到的反噬,可不是区区药浴所能压制的”。 萧遇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扭头就从一旁的铜镜中看到了谷离渊,微怒道:“谷离渊,你都想要我的命了,你管我用不用禁术”。 谷离渊神情淡然,“萧神君,我身为占卜师,有些话并不能说,但请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都有一定的道理”。 “狗屁道理”! 萧遇溪怒视谷离渊,“你险些要了我的命,还想让我信你,信你再杀我一次吗”! 萧遇溪说着便施法打向铜镜,铜镜瞬间被打落,萧遇溪也因此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恰巧顾卿恒到来,听到了铜镜落地的声音,连忙推开门查看。 然而,刚越过屏风,来到萧遇溪面前,却再次看到萧遇溪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顾卿恒瞧见了一旁的鲜血,来不及思索头发为何再次变黑,连忙上前拽起萧遇溪。 好巧不巧,竟直接拽开了萧遇溪的里衣,结实的胸膛瞬间显露出来,顾卿恒看着这一幕,顿时呼吸一滞。 此时的萧遇溪,显然已经变成了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抬眸就对上了顾卿恒的眼睛。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那迷茫且疑惑的眸子,连忙松开手,转身跑了出去。 司徒靖安并不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顾卿恒跑出房门,回头看向萧遇溪的房间,微怒道:“好你个萧遇溪,不喜欢我就直说啊!居然骗我说自己是女儿身”。 臧岚在此时拎着食盒过来,瞧见顾卿恒一人站在房门外,不解的说道:“她泡药浴泡这么久吗?要不你进去看看”? 顾卿恒诧异的说道:“你是忘了我是女儿身,还是不知他是男儿身,让我进去看看,臧岚你认真的吗”? “啊”?? 臧岚既疑惑又诧异,连忙进入房间。 待看到一头黑发的背影,臧岚顿时更加疑惑,“你是谁”? 司徒靖安明显一愣,随后慢慢转过身。 臧岚看到是萧遇溪后,看着他的头发,不解的说道:“你这······”。 臧岚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他那微敞开的衣襟,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顿时哑然。 司徒靖安也察觉到臧岚异样的目光,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 臧岚回过神,低头应道:“没事,我先出去了”。 臧岚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门,顾卿恒见状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就瞧见木云舒走了过来,便没有开口说话。 臧岚皱着眉头,来到石桌前坐下,将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木云舒来到顾卿恒面前说道:“少将军,辅政王在泡药浴,这边请”。 顾卿恒微微点头,随后跟着木云舒来到石桌前坐下。 木云舒倒了三杯茶水,在这期间,察觉到两人有点不对劲,可瞧着他二人似乎并不打算说,木云舒也没多问。 片刻后,司徒靖安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瞧见三人都在,让本就不善言辞的司徒靖安,起了退缩的念头。 转身想回房,却被顾卿恒叫住,“萧遇溪,你躲什么?就算你骗了我,我还能将你吃了不成”。 司徒靖安闻言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刚坐下,木云舒便递过来茶水,“主子,喝口茶”。 司徒靖安伸手接过,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多谢”。 听到他这么说,木云舒明显一愣,萧遇溪很少道谢,更很少对下属道谢。 顾卿恒出言说道:“白越城出现了会法术的人,我担心我父亲招架不住,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徒靖安有些迷茫,捏了捏手中的茶杯不知如何回应。 顾卿恒见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连忙又道:“我忘了,那日你没上早朝,白越城就是司徒国”。 司徒靖安缓缓应道:“好,我记下了,要不你晚些再来找我”。 顾卿恒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见顾卿恒应下,司徒靖安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道:“若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第262章 落以昭 说罢便起身向房间内走去,手中的茶盏都忘记放下了。 木云舒和臧岚瞧着这般轻声细语,又缺乏稳重的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顾卿恒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不解,“我怎么感觉萧遇溪有点不对劲呢”? 司徒靖安回到房间,才发现手中还拿着茶盏,想折返回去,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茶盏放在案桌上,随后坐下砚墨。 此时房门被推开,司徒靖安手一顿,有些手足无措。 来的人是臧岚,臧岚瞧见他在砚墨,说道:“我来吧!你是要给谁递信吗”? 臧岚说着便走了过来,司徒靖安见状连忙说道:“不···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臧岚闻言停下脚步,应道:“那好,忙归忙,但该吃饭了,写好放一边,等下过来一起用膳,我们等着你”。 司徒靖安连忙摆手说道:“我还不饿,你们用膳吧,不用等我了”。 饭菜是他让买的,这会却又说不饿,臧岚不免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倒也没坚持,只是应下,转身离开了。 瞧见臧岚离开,司徒靖安才缓了一口气,继续研墨。 片刻后,执笔蘸墨,在纸张上写下一行行字。 上天庭 萧遇溪的灵魄再次回到上天庭,南陌发现后,连忙施法稳住她的心脉,随后将她带到清幽居,扶着她坐下后,紧接着就去找草药。 萧遇溪抬眸看着南陌忙碌的身影,苦笑一声说道:“师兄,别忙活了,没用的,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南陌却不死心,找来草药投入池中,来到萧遇溪面前,施法将萧遇溪送到池中,随后又施法落下惟帐。 隔着微微飘荡的惟帐,同萧遇溪说道:“师妹,你不能出事,我已施下法术,尽管失力你也不会沉下去的,在这好好养伤吧,师兄守着你”。 萧遇溪确实很疲惫,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阵阵药香缓缓睡去。 神殿外 神妖两界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黎雪听突然出现,站在双方中间,劝说道: “父王,天帝,我们神妖两界上万年来,一直和睦共处,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好好谈谈的,何必非要开战呢”? 妖王 落以昭看向黎雪听,冷冷的说道:“雪听,此番关乎九尾的存亡,你身为九尾一族的公主,最没有理由阻拦,退下”。 黎雪听一时哑然,却依旧没有退下。 楚临越见状出言道:“黎雪听,看在你保护溪儿的份上,我不想伤到你,退下吧”。 黎雪听看向楚临越,微怒道:“如今根本不清楚魔界的实力,我们神妖两界再打起来,那坐收渔利的一定会是魔界,真的不能打啊”! 黎雪听话音刚落,落以昭就施法将黎雪听拉到身边,冷言道:“他身为天帝都不担心这些,你瞎操什么心”? 落以昭说罢施法召出长剑,一股灵力瞬间向楚临越袭去,楚临越也施法反击。 黎雪听眼看即将相撞的两股灵力,却无能为力。 温孤寒突然现身,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下两股灵力,灵力被挡出现反弹,将双方的人,都震退数步。 温孤寒看向落以昭,冷然道:“落以昭,当初若不是楚煜救下了你,会有你们九尾一族吗? 你不仅不报恩,还毁了属于楚临越和黎雪听的一纸婚约,如今更是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他的孩子,你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楚临越和黎雪听同时皱眉,对此很不解。 落以昭反驳:“若他不对萧遇溪情根深种,早在万年前,我就兑现承诺让雪听嫁给他了,又怎会不守信诺,毁了婚书? 尽管是婚书已毁,我亦没有让雪听嫁与旁人,这难道不是在给他机会吗?可这万年来,他在干什么”? 落以昭看向楚临越,满眼的失望,“你瞧瞧他如今的做法,要夫婿没有夫婿的样子,要天帝没有天帝的样子,我怎敢将雪听嫁给他”? 落以昭这番话惊到了众人,任谁也没有想到,楚临越竟与黎雪听曾有一纸婚约。 温孤寒漠视落以昭这番话,冷冷的说道:“即便如此,你身为楚煜的挚友,就算不顾念友情,也不应对楚临越出手。 你作为他的长辈,就要有长辈该有的样子,若你实在想要一战,便来接我的剑”! 温孤寒说罢便施法召唤长剑,长剑或许是察觉的主人的情绪,透出一抹鲜艳的红,也没有出现在温孤寒手中。 而是直接从天而降,直直的插在落以昭面前,剑身所迸发的戾气,瞬间震的众人站不稳脚跟,唯有温孤寒不受丝毫影响。 落以昭看到长剑,顿时露出震惊的目光。 那是血珀剑,当初,就是温孤寒执这柄长剑,与楚煜合力,抵过了魔界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众界也因此流传了一句话,“血珀剑出,不见血,誓不归”。 不过后来,魔界消沉,上天庭没了魔界的叨扰,这把血珀剑也再没沾过血腥,温孤寒瞧着剑身好看,便将其改名为雪魄剑。 后来,雪魄剑身一直保持原有的冰蓝色,再没出现过红色,如今时隔上千万年,这把长剑再次以血珀剑的姿态出现,无疑是震惊了众人。 剑会随着主人的情绪而变化,看到血珀剑的这一刻,落以昭也知道温孤寒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明显变轻了。 “孤寒,我不单单是因为九尾,想让他撤回禁法符,才这般逼楚临越,他是楚煜唯一的孩子,不用你多言,我也不会真要他的命。 只是如今,萧遇溪已经出现入魔的征兆,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能再护着萧遇溪了”。 众人在得知萧遇溪出现入魔的征兆时,都明显一惊。 黎雪听也顿时皱眉,看向父王,有些埋怨的说道:“父王,您答应过我不往外说的,怎么可以食言”? 落以昭并没有理黎雪听,看着温孤寒又道:“萧遇溪身为天选之人,一旦入魔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是作为长辈的教导,亦是为我们神妖两界好啊”! 第263章 冷桑宁 温孤寒微怒道:“教导?大战你袖手旁观,看着楚临越身陷囹圄,逼的叶尘渊不得不以身祭阵,你有什么资格教导他”? 落以昭刚想反驳,温孤寒就拔出血珀剑,对落以昭出手。 落以昭见状也只能抵挡,温孤寒又道:“当初,若你肯相助,就算我不在,凭借叶尘渊和你的实力,魔族绝不会得手。 这样一来,叶尘渊就不会死,叶尘渊不死,萧遇溪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跳下无间深渊,更不会落得将要入魔的地步。 萧遇溪如果不出这一档子事,楚临越又怎会布下禁法符,这一切归根究底,源头在你啊”! 温孤寒说罢,手中的力道更加大了。 落以昭听着温孤寒这番话,明显有些无奈,劝说道:“孤寒你冷静点,若我能救他,又怎会袖手旁观?我也是有苦衷的”。 温孤寒并没有给落以昭解释的机会,剑剑刺向要害,落以昭只好反击。 眼看两人打的越来越厉害,黎雪听连忙喊道:“父王,别打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黎雪听看向楚临越,焦急的说道:“天帝,你快劝劝帝君”。 楚临越看着缠打的两人,有些无奈,“能劝的住帝君的人,除了我父帝和叶神君,怕是没有第三个人了,血珀剑出,不见血,誓不归,可不是说说而已”。 温孤寒一剑刺向落以昭,落以昭没有躲开,肩膀硬生生的受了一剑,温孤寒看着反应有些慢的落以昭,眼中露出不解。 景和看着这一幕,连忙带人执剑上前,楚临越见状,也带人急忙上前。 眼看双方的人要打起来,落以昭制止道:“退下”。 说罢便施法带着温孤寒消失不见。 双方的人看着这一幕,顿时茫然,但落以昭已经发话,妖界的人没有再上前,楚临越也带着人停下。 另一边 落以昭将温孤寒带入竹林之中,捂着胳膊,往庭院中走去。 院门上方,赫然刻着竹幽林三个字,温孤寒看了一眼,紧接着随他进去。 落以昭在庭院中的椅子上坐下。 温孤寒看了看院内的布置与陈设,诧异的说道:“竹幽林居然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你不会是没有渡劫成功吧”! 落以昭嗤笑一声,“若我已经修炼出九尾,有能力有把握,我怎会在大战不出面,又怎会因一个木云舒,而大动干戈”? 温孤寒闻言更加诧异,更多的是不解,来到落以昭面前说道: “蓝清禾不过是普通小妖,你却肯顶着舆论,给她妖后之位,你待黎雪听,更是关爱有加,事事为她考虑。 我以为,你已经放下冷桑宁了,没想到······” 落以昭苦笑,“篮清禾只是蓝清禾,怎能比得过冷桑宁,既然是情劫,又岂会那么好渡,我落以昭算是毁在宁儿手里了”。 温孤寒施法为落以昭疗伤,片刻后,说道:“萧遇溪已经出现入魔的征兆,我不会留她,这一点你放心,至于九尾,我会劝楚临越的”。 温孤寒说罢施法带着落以昭,回到神界大殿外。 众人看着两人现身,都急忙上前,落以昭看向温孤寒,淡淡的说道:“多有叨扰,见谅”。 随后就带着妖界众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温孤寒转身看向楚临越,毫无情感的说道:“跟本君进来”。 楚临越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神界其他人也都散开了。 楚临越刚随着温孤寒进入帝君殿,温孤寒那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跪下”。 楚临越自知自己的做法不对,听到温孤寒这么说,也是即刻跪下了。 温孤寒伸出手,手中蓦然出现一条长鞭,下一秒就来到楚临越身后,给了楚临越几鞭子。 鞭子打在楚临越背上,瞬间出现一道道血痕,楚临越强忍痛意,还是闷哼出声。 听到他吃痛的闷哼声,以及因为疼痛弓起的身子,温孤寒抬起的鞭子,却突然打不下去了,冷冷的问道: “知道错哪了吗”? 楚临越跪直了身子,回应道:“我不该鲁莽开战,不该设下禁法符”。 温孤寒来到楚临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楚临越,“你心里跟明镜一样,你清楚的知道不能救萧遇溪,也知道萧遇溪只爱叶尘渊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布下禁法符,为什么不能重新铸造一个天选之人呢?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萧遇溪吗”? 楚临越反驳,“帝君,难道我身为天帝,都不能得到我想爱的人吗”? 温孤寒见他还是如此,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怒道: “楚临越你记住了,我对你再差,再不近人情,我也是你父帝的至交,是这上天庭的帝君。 无论你干出什么荒唐事,我也自会护着你,护着这上天庭,但我不会任由你步入歧途,若实在劝不动你,我就算绑也定将你绑在正道上”。 楚临越垂眸不语,温孤寒又道:“禁法符不是你一人所能布下的,跟你一起布禁法符的人是谁?是东凌还是南陌”? 楚临越闻言抬眸看向温孤寒,眼中含泪,“不要撤回禁法符,魔界的人对溪儿虎视眈眈,禁法符一旦撤回,她会死的”。 温孤寒一把将长鞭扔在地上,气愤的施法将楚临越丢出了帝君殿,并关上了大门。 楚临越被丢出来,撞在围栏上,又滚落在草地上,顿时就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几乎昏厥。 偷偷跟过来的东凌,完全没有预料到,楚临越会被温孤寒丢出来,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愣住了。 待回过神,连忙去扶楚临越。 辅政王府 臧岚虽然不理解萧遇溪为什么骗自己,但瞧着他一直在房间内不出来,还是去集市买了饭菜和酒水,送了进去。 司徒靖安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的起身,连忙用书籍将纸张盖住,直到站直了身子,才意识到现在的身份是辅政王。 臧岚拎着食盒和酒水上前,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边将饭菜拿出边说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就算遇上再难以解决的事,也要吃饭啊”! 第264章 来到冥界 司徒靖安醒来,到现在都不曾吃饭,说不饿是假的,见状便走上前,刚坐下来,臧岚就将筷子递了过来。 司徒靖安犹豫了一下,才接过。 臧岚倒了一杯酒水,放在萧遇溪面前,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又道:“来,陪你喝一个,有什么事,不妨同我说说”。 司徒靖安明显一愣,随后端起酒杯说道:“你多虑了,并没有什么事”。 臧岚闻言也没再追问,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许是心里郁闷,臧岚竟觉得这烈酒都不那么烈了。 司徒靖安刚喝一口,就被辣的扭头吐了出来,看向臧岚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酒…也太辣了,我喝不下”。 臧岚顿时感到不解,萧遇溪一向喜欢喝烈酒,此时怎么却又喝不得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嘴上却没有明说,淡淡的应道:“无妨,喝不下就不喝,吃菜,我…木云舒找我还有事,我先去找她”。 臧岚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司徒靖安见他走了,压抑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吃起了饭菜。 臧岚出了房门,看到木云舒坐在院中饮茶,连忙上前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有点不太对劲,怕不是假的吧”! 木云舒闻言有些皱眉,“确实有点不对劲,可人的情绪总会变的,这也说不了什么”。 臧岚坐下又道:“他平常自己都能喝一坛烈酒,刚刚却一口也喝不下,还说酒水辣,这明显有问题”。 木云舒捏了捏茶杯,想了想说道:“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臧岚,你见过主子的武功,不如探探他的功夫”。 臧岚闻言却有些犹豫,毕竟上次被萧遇溪伤到,以及他说的话,臧岚还记得,“他毕竟是我们的主子,这样不太好吧”? 听臧岚这么说,木云舒也觉得有些不妥,应道:“等过一会,我进去收盘子,同他说说话,看能否看出什么异常,你再试探他也不迟”。 臧岚点头应下,片刻后,木云舒敲门走了进去。 瞧见桌子上除了素菜以外,其他都没怎么动过,木云舒看向坐在案桌前,略显局促的司徒靖安,疑惑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司徒靖安闻言连忙应道:“没有,我只是不太想吃肉而已”。 听到他这般说,木云舒也没接着说这个话题,边收拾碗筷边说道:“陌齐堰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去哪了”? “他…我…我命他去办些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司徒靖安这般支支吾吾的回答,木云舒也确定他不是萧遇溪,收好了盘子,拎起食盒说道: “好,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多有叨扰,云舒告退”。 木云舒说罢就拎着食盒转身出去了,司徒靖安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臧岚一直在院内,见木云舒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木云舒微微皱眉,“漏洞百出,他确实不是萧遇溪”。 清幽居 萧遇溪悠悠转醒,撩开帷帐就看着背对自己盘腿坐下的南陌。 南陌听到动静,并没有转身,只是略带一丝担忧的说道:“师妹,你醒了,可好些了”? 萧遇溪走出帷帐,回应道:“无碍,不必担心,眼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萧遇溪说罢施法离开,南陌这才起身,施法撤去帷帐,将药浴池恢复原样,随后出了清幽居。 萧遇溪一路来到冥界大门外,刚想进入,就看到顾玖幽被寒弦轰了出来。 “陌齐堰已经没有大碍,就不劳烦公主照料了,请回吧!免得再误食什么出意外”。 听到寒弦这么说,顾玖幽顿时怒道:“好啊你,过河拆桥是吧!再说了,你若早点告诉我,我会去摘这里的果子吗”? 寒弦轻蔑一笑,“谁能想到堂堂猫妖族公主,竟会这般蠢笨”。 顾玖幽瞬间更生气了,怒视寒弦,“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等着,你最好祈祷陌齐堰不会再生病,要不然,你不给我下跪磕头,本公主绝不帮你”。 “好的小公主,我等着,不过现在我可没工夫陪你玩,公主你还是快些回妖界去吧”!寒弦说罢转身离开。 顾玖幽看着寒弦的背影吼道:“走就走,你这破地方,我还不想来呢”。 见两人散去,萧遇溪隐去身形走进结界,因为是灵魄,冥界的人并没有察觉,萧遇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冥界。 虽然寒弦不限制陌齐堰的活动范围,但这里毕竟是冥界,他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在彼岸花海中停下了脚步。 陌齐堰手抚向彼岸花,“开花不见叶,见叶不开花,无尽的爱和永不相见,这便是彼岸花吗”? 陌齐堰说着又看向彼岸花海,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里,也不知道云舒现在怎么样了”? “陌齐堰”。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陌齐堰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敢相信,待转身看到萧遇溪时,顿时露出笑颜。 “主子”。 萧遇溪连忙说道:“回去再说,这里不宜久待”。 说罢便施法带着陌齐堰离开了。 将要出冥界的时候,萧遇溪就感到灵力波动的厉害,不得不停下,两人缓缓落在地面。 萧遇溪用左手握住右手腕,微微皱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陌齐堰见状,担忧的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松开握着手腕的手,淡淡的说道:“消耗灵力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什么事。 对了,木云舒在府中,我现在有点虚弱,无法直接将你带回,但出了冥界,会直接将你送回被掳的地方,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陌齐堰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有的”。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一条红绸缓缓出现,萧遇溪伸手握住一端,随后对陌齐堰说道:“握住另一端,千万不要松手”。 陌齐堰闻言,连忙照做。 陌齐堰跟着萧遇溪,刚抬脚踏出分界线处,眼前顿时一黑,伴随着阵阵冷风,很是冰冷刺骨。 第265章 剑指眉心 尽管如此,陌齐堰也没有松开手中的红绸。 萧遇溪回过头看向红绸末端的陌齐堰,瞧见他走了出来后,缓缓松开了红绸,陌齐堰也顿时消失不见。 陌齐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到那个被掳走的山林之中,缓缓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红绸,眼中满是感激。 下一秒,红绸却渐渐消散了。 傍晚,辅政王府 木云舒看着还在犹豫的臧岚,出言劝说,“试试吧!万一这个主子是假的,危害就更大了”。 臧岚再三犹豫下,还是同意了。 而此时的司徒靖安,似乎是察觉到萧遇溪将要回来,连忙来到案桌前坐下,将已经写好的纸张拿在手中。 下一秒,司徒靖安就撑着额头,睡着了,长发却在此时渐渐变回白色。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萧遇溪回来了。 萧遇溪刚想抬手揉揉额头,就发现了手中的纸张。 纸张上的内容: “原司徒国出现会法术的人,少将军担心父亲的安危,特来寻求你的帮助,我已推到傍晚,傍晚少将军会来找你”。 看到这内容,萧遇溪才意识到,自己灵魄出体,司徒靖安便会顶上。 萧遇溪焚烧了纸张,看着火苗渐渐吞噬纸张,疑惑的说道:“禁法符还在,这会法术的人是谁呢? 樊继明没机会出手,司徒夜离也没有了法术,百里安洛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跑到司徒国”? 萧遇溪正想着,发现了站在窗外的臧岚。 臧岚眼神有些躲闪,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来到窗前,就往里面看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萧遇溪直言道:“有什么事进来禀报就是,趴什么窗户啊”! 臧岚闻言也只好进了房间,刚刚没注意,此时真真切切的瞧见萧遇溪的头发又成了白色,不免有些警惕。 萧遇溪看着臧岚警惕的样子,有些不解。 然而下一秒,臧岚直接拔出佩剑,抵在萧遇溪的脖子上,逼问道:“你是谁”? 萧遇溪看着臧岚,微怒道:“怎么着?想杀我”? 臧岚此时有些迷茫,觉得眼前的人是萧遇溪,又有几分警惕,不太敢信。 萧遇溪见臧岚没有收手的意思,直接一脚踢倒案桌,看着案桌朝自己倒过来,臧岚只好收回长剑躲闪。 案桌翻落在地,笔墨纸砚以及书籍,也都散落一地。 臧岚刚躲开案桌,萧遇溪就瞬间袭来,反手从臧岚手中夺过长剑,下一秒剑指臧岚眉心。 看着一如既往敏捷的身手,臧岚虽然疑惑,但还是即刻跪了下来,“主子,我绝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你太过反常,我有些怀疑”。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放下长剑,伸手扶起臧岚,“在樊继明的影响下,又出现了会法术的人,你这么做我也能理解”。 顾卿恒到来,瞧见房门开着,便走了进来,瞧见一地的狼藉,不解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萧遇溪将长剑丢给臧岚,随后走向顾卿恒,笑着说道:“房内有些闷,少将军我们出去聊”,说着走出房门。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有些头大,捶了捶额头,收拾起这一地狼籍。 顾卿恒疑惑的看了臧岚一眼,也走出房门。 来到院中,顾卿恒刚坐下,萧遇溪就边斟茶边说:“少将军,明日早朝,我会请命前往边关一探究竟,你不用太过担心”。 顾卿恒应道:“那我同你一起前往”。 萧遇溪点头应下,“可以”。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的脸庞,有些生气的说道:“真的险些被你这张雌雄莫辨的容颜给骗了,你不喜欢我,完全可以拒绝。 我堂堂一个将军,有那么脆弱吗?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萧遇溪端着茶盏的手,突然一顿,有些不理解的看向顾卿恒,“我骗你什么了”? 顾卿恒站起身微怒道:“我都看到了,你分明就不是女儿身,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萧遇溪顿感心累,“顾卿恒啊,你仔细想想,我若是男儿身,怎会放着祁倾歌那么美的王妃,而不瞧一眼”? 顾卿恒反驳:“那就说明你还没放下心中的人呗”。 萧遇溪扶额,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你仔细瞧瞧我,你看我有喉结吗?若是实在不信,今晚别走了,与我同眠共枕好了”。 顾卿恒瞧见萧遇溪真的没有喉结,有些迟疑,但还是坚持道:“是你施的障眼法罢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顾卿恒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萧遇溪反驳的机会。 萧遇溪看着顾卿恒的背影,也十分心累,躺在躺椅上,看着月色叹息。 夜半 陌齐堰终于赶了回来,进入府中后就直接来到木云舒的房门外。 木云舒听到敲门声,有些不解,这么晚会是谁来找自己。 然而当打开房门,借着月光看到陌齐堰的那一刻,木云舒顿时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云舒,让你担心了”。 听到陌齐堰的声音,木云舒回过神,不敢置信的说道:“齐堰,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 听到确切的回答,木云舒一把抱住陌齐堰,陌齐堰也反抱住木云舒。 片刻后,木云舒才松开陌齐堰,两人来到院中坐下,木云舒问道:“齐堰,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陌齐堰回应道:“还是那两人,是他们将我掳走的,不仅如此,还将我带到了冥界,若不是主子来救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听到冥界这两个字,木云舒有些皱眉,随后想到萧遇溪反常的举动,瞬间解释的通了,他果然是假的。 陌齐堰又道:“那你呢?他们说没有抓你,你又是怎么回到主子的身边的”? 木云舒回应道:“我被钟离国二公主钟离忧带到了钟离国,后被她下蛊送来祁国和亲,主子发现后,为我解了蛊术”。 提到巫蛊之术,木云舒不由的抚向心口,到现在还能想到那种钻心的痛。 之前萧遇溪曾让陌齐堰去找聂无邪,了解钟离国的巫蛊之术,陌齐堰对巫蛊之术也有所了解。 第266章 白越城被攻 听到木云舒说中了蛊术,陌齐堰看着木云舒的眼中,满是心疼,随后握紧拳头说道: “云舒放心,凡是让你受到伤害的人,我一定会亲手将其杀死,我不会放过钟离忧的”。 木云舒淡淡的说道:“钟离国架不住主子的威逼,将钟离忧送了过来,而钟离忧七窍流血而亡,死在了金銮殿上。 死状很怪异,而且毫无征兆,众人都怀疑是主子动的手脚,但是主子并没有任何动作”。 陌齐堰听到木云舒这么说,顿时就猜到了,应道:“钟离忧是被下了蛊术,冲破蛊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木云舒有些吃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刚开始钟离忧确实没有任何动作,亦没有说话,确实跟中蛊术的症状一模一样。 陌齐堰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你不会武功,不然若冲破禁锢,可能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木云舒抬头看向月色,“齐堰,我们继续守着主子吧”! 陌齐堰宠溺一笑,“我听你的”。 冥界,寒弦发现陌齐堰不见了,找寻无果后,来到妖界,直接掳走了顾玖幽。 顾玖幽看着面前的彼岸花海,扭头看向寒弦,不解的说道: “你没事吧!我要进冥界,你拦着死活不让,现在大半夜的,又将我掳来”。 寒弦直接掐住顾玖幽的脖子,怒道:“将陌齐堰交出来”。 顾玖幽皱眉,反驳道:“我连冥界都没进去,如何将陌齐堰带走?你质问我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状况”? 寒弦却依旧没有松开手,此时意浮屠前来说道:“猫妖族的人来了”。 顾玖幽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被哥哥下了追踪符,连忙说道: “寒弦你不想这里被踏平,就赶紧松开我,我哥哥在我身上下了追踪符,他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的”。 寒弦闻言也不得不松开手,但还是施法查询了一下,待发现符文上显示,顾玖幽之前一直待在妖界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她。 寒弦刚想道歉,顾玖幽的哥哥顾九卿,就带着人,破了结界,直接闯了进来。 顾九卿看向顾玖幽,斥责道:“这里是冥界,你身为妖界的公主,整日里来这做什么”。 说着便上前抓住顾玖幽的手腕,“若再有下次,我就将你关起来”。 寒弦见状连忙出言解释:“这次不怪她,是我将她掳来的”。 顾九卿一听此话,顿时皱眉,看向寒弦的目光,也明显透露出一丝怒意。 顾玖幽也没想到寒弦自己会承认,心中暗道:“寒弦你傻了吗,这也敢承认,你是真不怕因此开战啊”! 连忙看向哥哥,反驳道:“哥哥,你别听他胡说,是我自己要来的,他不过是发现了我,将我拦在了这”。 听到顾玖幽这么说,寒弦也感到诧异。 顾玖幽生怕出变故,连忙拉着哥哥往冥界外走去。 “哥哥,玖幽知道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顾九卿用手敲了一下顾玖幽的脑门,“不许再有下次,你知不知道母后有多担心你”。 白越城 一支信号弹划破夜空,紧接着就有许多士兵攻上白越城。 正在睡梦中的顾千丞,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赶忙起身穿衣,出去看怎么回事。 刚出房门,一名士兵就焦急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城外有许多士兵在攻城门,人数很多,我们怕是守不住了”。 顾千丞顿时皱眉,急急忙忙的往城门处赶去。 白越城外,许言辙正带兵攻城门,司徒夜离听到马蹄声,回头就看到另一批人赶来,顿时有些警惕,连忙骑马向后走去。 然而当看到来人是司徒寂知时,司徒夜离顿时愣住了。 “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勒停马,司徒夜离看着司徒寂知身后的士兵,又道:“你居然私养兵马”! 司徒寂知轻轻一笑,“兄长,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自然要为自己留张底牌,有什么好惊讶的”。 司徒寂知说罢看向自己的士兵,“攻城”! 司徒寂知说罢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但并没有太过靠近,而是在一旁观望。 士兵们纷纷上前参与其中,仅留下一小部分人守在司徒寂知身边。 顾千丞眼看就要守不住,也只好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开城门迎战。 见顾千丞亲自迎战,司徒夜离怕舅舅招架不住,连忙上前,却在从司徒寂知身旁经过时,司徒寂知的声音传来。 “顾千丞不能死,要活的”。 司徒夜离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应,就骑马上前,参与其中。 兵力被碾压,顾千丞在出城门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殊死一战了,此时对上司徒夜离和许言辙,也是在放手一搏。 一打二,居然都没落下风。 可随着时间推移,士兵陆续倒下,顾千丞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随着长枪被司徒夜离挑落,许言辙的长枪也即将刺到胸前。 司徒寂知看着这一幕,顿时皱眉,刚想放出暗器。 祁倾歌就突然现身,施法打向许言辙,瞬间将许言辙打落马下,滚落在地。 “舅舅”! 司徒夜离知道法术的危害力,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连忙翻身下马。 顾千丞看着这一幕,既惊讶又不解,士兵们也都愣住了。 因为祁倾歌戴着面纱,又逢夜晚,顾千丞虽然并没有认出祁倾歌,但还是说道:“多谢”。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祁倾歌反手打昏,也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司徒寂知正巧过来,连忙伸手接住顾千丞,将其慢慢放在了地上。 司徒夜离伸手探向舅舅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了之后,顿时握紧了拳头,随后起身看向祁倾歌,怒道: “我们为你效命,帮你攻城,你为何要杀我舅舅”? 司徒寂知起身看着这一幕,冷然道:“攻城前姐姐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杀顾千丞,我也叮嘱过你,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司徒夜离反驳:“我舅舅刺向顾千丞的长枪,分明偏了几分,根本没想要他的命”。 第267章 继位 司徒寂知冷笑,“那么远的距离,我姐姐怎知你们是要杀他还是伤他”? 听着两人的争辩声,祁倾歌明显有些不耐烦。 “别嚎了,吵得耳朵疼,人我已经杀了,你难不成还想要我的命吗?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不然别说是不听话,就算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一个不开心,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祁倾歌说罢转身往白越城内走去,司徒寂知也赶忙跟上。 司徒夜离看着两人的背影,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日一早 萧遇溪看了一眼还算不错的天气,放下狐裘,走出房门,刚来到正院,陌齐堰就连忙走了过来,“主子,我回来了”。 萧遇溪整理着衣服,淡淡的应道:“回来就好,不过冥界的人不会就此收手,逮到机会,还是会将你掳走。 说句实话,你们游荡在外,还不如待在我身边来的安全些”。 陌齐堰回应道:“云舒跟我说过了,我们打算继续跟着主子你”。 臧岚在此时驾着马车过来,瞧见陌齐堰连忙询问道:“陌齐堰你回来了,这些时日你去哪了”。 陌齐堰想说冥界,又觉得臧岚可能不会信,就应道:“我被之前那两人掳走了”。 萧遇溪上了马车,臧岚见状说道:“回来再详聊”。 陌齐堰:“好” 皇宫 金銮殿 萧遇溪刚落座,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到来,跪下就开口说道: “陛下,八百里加急,昨夜白越城被攻,顾老将军殊死一搏,如今生死不明,副将军段寒秋请求增援”。 祁言泽顿时被惊到,萧遇溪也微微皱眉。 顾卿恒连忙站了出来,担忧的说道:“陛下,我请命前往边关”。 萧遇溪也出言附和,“本王同少将军一起”。 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祁言泽也自是担心,见萧遇溪他们二人愿意前往,当即就允了。 司徒国 司徒寂知身着龙袍,缓缓坐在龙榻上,祁倾歌站在身侧。 许如清微微低眸,眼眶中还透着一抹红,显然伤心的情绪还没完全压下去。 大臣们看着身着龙袍的司徒寂知,纷纷窃窃私语,林琴挽的父亲林惜,也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 祁倾歌看向许如清,冷冷的说道:“从今日起,你可就是太后了”。 许如清还没有所动作,一名不怕死的大臣就站出来说道:“先皇在世时,一直在培养大殿下和二殿下。 而且此战是大殿下同许将军攻的城,虽说五殿下也参与了进来,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大殿下登基啊”! 这名大臣话音刚落,又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是啊!我们司徒国虽不遵循长幼有序,先皇也没留下退位诏书,但也应当遵循先皇生前的意愿吧”! 祁倾歌不屑一笑,“若没有司徒寂知,司徒国王室的人早被杀绝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在这议论纷纷”。 说罢便施法将两名大臣当场杀死了。 司徒寂知看着这般杀伐果断的祁倾歌,满眼笑意。 众人看着这一幕,却惊的纷纷后退,再不敢多言。 许如清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么僵持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死亡,便低头俯下了身,“拜见新君”。 百官大臣听到许如清的声音,瞧见她俯身,也连忙行跪拜之礼。 “叩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寂知目光转向跪着的大臣,冷然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啰嗦什么,都起来吧”。 大臣们看着与以往反差过大的司徒寂知,一时不敢起身。 许如清站直了身子,淡淡的说道:“哀家就不打扰你上早朝了”。 “太后请便”。 许如清得到回应,转身退下,大臣们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早朝就这么开始了。 祁倾歌发现右手腕有些不舒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一条黑线,顿时皱眉。 此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能用法术将其杀死的,也不要总在凡人面前暴露法术。 如果这条黑线达到一定长度,你会死的”。 祁倾歌闻言顿时气愤,“你不早说”。 樊继明冷哼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法术会对你有所影响”。 大殿内的人,并听不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的怒声突然传出,众人顿时不解。 司徒寂知也收起奏折,疑惑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祁倾歌回过神应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倾歌说罢就径直走出大殿,司徒寂知虽然不解,但也没有阻拦。 出了金銮殿,樊继明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做的不错,接下来,把司徒夜离的恨意唤出来,多一个帮手,你对上萧遇溪,胜算就会多一分”。 祁倾歌应道:“放心,边关出现会法术的人,我不信萧遇溪不来,只要他前来,我会设计让林琴挽跟他见面的”。 上天庭 温孤寒将东凌和南陌叫到了殿内。 两人抱手弓腰给温孤寒行了一礼,“拜见帝君”。 温孤寒转过身看着两人,直言道:“你们二人,谁同天帝布的禁法符”? 东凌猜到温孤寒想做什么,一时哑然,眼神闪躲,正想着怎么回应,南陌就出言说道:“是我”。 东凌闻言顿时皱眉,连忙反驳:“帝君,不是南陌,南陌上次同天帝已经布过一次禁法符,没那么快恢复”。 看着两人互相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帝君冷然道:“本君不管你们二人,谁同天帝布的禁法符,现下,立刻将禁法符撤回”。 东凌显然有些为难,禁法符非施法者不可解,楚临越喜欢萧遇溪,无论如何是不会撤回禁法符的。 而南陌向来与萧遇溪关系好,自是不会看着她身死的。 南陌直言道:“撤不了,禁法符会随着她的命格而现而消,直到她经历生老病死,自然而亡,禁法符方能消解”。 温孤寒闻言顿时感到诧异,东凌吃惊的说道:“你和临越在想什么? 这不但消耗的法力极多,一旦打破,或者萧遇溪被魔界的人杀死,你和临越遭到的反噬,足以要了你们的命啊”! 第268章 玉碎情断 南陌淡淡的看向温孤寒,“如果我不这么做,帝君不会就此罢休的”。 温孤寒不信南陌会这么做,对南陌施法。 楚临越对萧遇溪情根深种就罢了,温孤寒不信南陌这么一个无情无爱的人,也会为了萧遇溪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当看到南陌那微弱的命星,温孤寒也不得不相信,慢慢放下了手,看向南陌,不解的说道: “你本是无情无爱,命中注定的神君,竟为了萧遇溪做到这个地步,本君倒是真有些怀疑,你究竟是否真的没有心”? 南陌坦然应道:“因为一句命中注定的神君,我注定不能得一人相伴,注定只身一人永远孤寂。 可你忘了,我虽不能有情爱,却可以拥有情谊,我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谊”。 南陌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温孤寒询问的机会。 东凌微微俯身行礼,随后也跟着南陌离开了。 温孤寒坐在榻上,无奈的说道:“叶神君,你清心寡欲,大局为重,而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徒儿。 一个因爱坠渊,一个因一人而置天下于不顾,还有楚煜你啊!看看你的好孩子,真是跟你一个德性,简直比你还要疯。 我这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都硬生生被磨的没有脾气了”。 百里国 百里安洛抓着自己的头,皱眉忍着痛意,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思绪,心中无数个声音,逼迫他去杀萧遇溪。 樊继明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百里安洛,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事,期限要到了,如果你还杀不掉萧遇溪,就等死吧”。 百里安洛摇着头说道:“不,我不想杀萧遇溪,他是个守信的人,有他在我们两国就不会开战,如月也不会受到伤害”。 樊继明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了”。 樊继明说罢就对百里安洛施法,百里安洛也随之突然暴怒起来,双眼猩红。 谷离渊恰巧前来,看到樊继明对镜中的凡人施法,连忙说道:“樊继明,你在做什么”? 谷离渊的声音打断了樊继明的思绪,法术因此断了,百里安洛也昏倒在地上。 樊继明转身看向谷离渊,“平常不见你找我,偏偏在我忙的时候前来,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啊”! 谷离渊解释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插手人间的事,这会改变魔尊的命格”。 樊继明站起身,逼近谷离渊,怒道:“不插手?如今楚临越那个疯子,以魄为引设下禁法符,萧遇溪一日不死,禁法符就一日破不了。 万一魔尊恢复部分记忆,你我谁都无法隐藏魔尊的命星,到时,萧遇溪难道不会动魔尊吗”? 谷离渊顿时皱眉,显然没想到楚临越会这么做。 樊继明又道:“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就别瞻前顾后了,命格被改是小,万一一个不小心,再如上次那般死了,到时你我哭都来不及。 眼下去不了凡间,给不了魔尊庇佑,那就给他无上的权利,拥他为君,让神界的人不敢动他,这样他才能更顺利的活下去”。 将军府 温如月坐立不安频频失神,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下一秒,房门就被大力推开,发出的声响,把温如月吓了一跳,待看到来的人是百里安洛,温如月连忙起身上前扶他。 然而百里安洛却躲开了温如月伸出的手。 温如月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但瞧着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也没太过在意,招呼着他坐下。 “快坐下,你这是受伤了吗”? 百里安洛看着温如月,眼中没有了以往爱意,反而异常冰冷,缓缓说道:“我不爱你了” “什么”? 温如月诧异,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百里安洛拿出白色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玉佩被摔的四分五裂,百里安洛的怒声也传来。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爱上别人了,不喜欢你了,不行吗”? 看着被摔碎的玉佩,温如月久久没能回过神,待抬起头时,百里安洛已经摔门离开。 守在门前的欣悦,虽然听到里面的动静,但也不敢进去,此时瞧见百里安洛出来,才连忙进去。 欣悦刚进入房间,就看到温如月蹲在地上捡破碎的玉佩,连忙上前边捡边安抚道:“小姐,别难过了,你这么好,他失去你,是他的遗憾”。 温如月原本还能抑制住悲伤,此时听到欣悦安抚的话语,顿时瘫坐下来,握着零碎的玉佩,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明明都转身离开放下他了,是他偏偏追过来,说要带我离开,说爱我,为什么最后伤的还是我”? 欣悦见状连忙扶起温如月,在椅子上坐下,瞧见温如月握着那零碎的玉佩,怕伤到她的手,连忙出言说道: “小姐,别伤着你的手,给我吧!我拿去修补”。 温如月拿出手帕,将破碎的玉佩包了起来,递给欣悦,淡淡的说道:“拿去埋了,埋远些,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它”。 欣悦刚接过,就听到温如月这么说,顿时一愣,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这能修补好的,干嘛埋了啊”! 温如月抬手抹去泪痕,起身说道:“按我说的做,下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温如月说罢便往床边走去,欣悦看着温如月的背影,转身出去了。 千凌阁 千凌阁阁主 江蓝安身着深蓝色华服,戴着面具,坐在阁主之位上,看向柳无双,不解的问道: “倾歌最近去哪了?在接悬赏吗”? “回阁主,她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柳无双话音刚落,一名侍从就急匆匆的前来,跪下禀报道:“阁主,有人在阁中打起来了”。 江蓝安闻言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柳无双,你身为副阁主,如果连阁中的人都看不好,就趁早让出副阁主的位置”。 柳无双连忙低头应道:“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管束她们”。 第269章 江蓝安 柳无双说罢便同侍从一起出去了。 另一边,单扶摇和祁倾歌缠打在一起,阁中的人聚在一起观望。 单扶摇招招狠厉毫不手软,祁倾歌边躲闪边说道:“单扶摇你有完没完,我又不喜欢阁主,你总来招惹我干什么”? 单扶摇怒道:“你既然不喜欢阁主,那就滚出千凌阁”。 祁倾歌不怒反笑,“你这话什么道理,难道来千凌阁的人,就必须冲着阁主来吗?再说了,我若退出千凌阁,你养我啊”? 单扶摇一时哑然,出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好几次都差点伤到祁倾歌。 祁倾歌若不是有法力加持,躲闪的速度跟得上,就已经被单扶摇伤到了。 祁倾歌看着单扶摇这般下死手,眼眸明显冷了几分,心中暗道:“单扶摇,之前我不杀你,是怕因此被逐出千凌阁。 但是如今,整个司徒国都是我的,区区杀手榜第一,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不怕被逐,亦不会再瞻前顾后留你一命”。 祁倾歌摸到藏在身上的暗器,正准备给单扶摇致命一击,柳无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都住手”。 单扶摇只是看了柳无双一眼,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祁倾歌见状握紧了暗器,仿佛下一秒就要丢出去。 “拜见阁主”! 众人纷纷跪下,戴着面具的江蓝安,大步走了过来,顿时压迫感十足。 单扶摇见状不得不停手,低头跪下。 祁倾歌缓缓将暗器藏了回去,抬眸看了一眼江蓝安,半跪下,微微低头,认真的说道: “我要离开千凌阁,望阁主成全”。 祁倾歌这句话无疑惊到了众人,单扶摇也有些诧异。 祁倾歌身为杀手榜第一,要银子有银子,要尊重有尊重,见阁主都只需半跪,可谓是千凌阁其他人所羡慕的对象。 这突然要离开,众人纷纷看向单扶摇,毕竟除了单扶摇总招惹她之外,众人实在想不通还能有什么原因。 柳无双知道阁主在乎祁倾歌,肯定不想让她离开,连忙出言询问:“倾歌,可是有什么原因,不妨说出来”。 祁倾歌扭头看向单扶摇,说道:“不知道她从哪听的,说阁主你爱慕我,之后她就几次三番因此想要杀掉我,她······ 祁倾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单扶摇打断,“我没有,我只是跟她切磋,绝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闭嘴” 江蓝安冷冷的看向单扶摇,语气冰冷,单扶摇见状也不敢再说话。 江蓝安转眼看向祁倾歌,语气瞬间放轻了些,“你接着说”。 祁倾歌闻言继续说道:“她的武功不低,而我又是刺客,正面相对,我根本没有胜算,这不我就躲了她几日。 今日刚回来,她又同我交手,我也想清楚了,与其整日里跟她纠缠,倒不如我自行离开,免得哪天死在了她手上”。 单扶摇还想反驳,却被一枚暗器打中眉心。 众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唏嘘不已,抬眸就看到江蓝安那还未收回的手。 单扶摇倒在地上,并没有立刻死亡,目光却依旧看着江蓝安。 然而此时的江蓝安,正亲自弯腰将祁倾歌扶了起来,口中还说道:“现在,没有人可以动你,你可以留下了吗”? 祁倾歌轻笑,“既然阁主这般留我,那我就考虑考虑”。 在两人的对话中,单扶摇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的泪痕,仿佛是不甘,又好像是不解,为什么阁主会看上丑陋不堪的她。 江蓝安瞥了柳无双一眼,斥责道:“往后,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都往阁中领,再有下次,唯你是问”。 柳无双连忙跪下应道:“是,我也是瞧着她武功不错,才将她留下的,日后定擦亮眼睛选人”。 江蓝安带着祁倾歌进入正殿,众人才起身。 正殿内 江蓝安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坐”。 祁倾歌也不客气,缓缓坐下了。 侍从上前斟茶,江蓝安看着祁倾歌,赞赏的说道:“你的武功长进了不少,都能在单扶摇的手底下游刃有余了”。 祁倾歌接过茶盏,淡淡的说道:“我知道,阁主你喜欢长剑,希望我们的武功卓绝,不要一味依靠暗器。 但入阁第一日,我就同前任阁主说过,我的右手废了,这一辈子都舞不出一套完整的剑法。 阁主你就别硬夸了,再怎么夸,我的武功也不会见长”。 江蓝安闻言眼眸明显有些低沉,但有面具遮掩,并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祁倾歌微微掀起面纱,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说道:“阁主,虽然不知你爱慕我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我劝阁主三思。 身为阁主,你要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而且阁主你,并非不知我是有夫之妇,这样的我,自知配不上你,你也不必爱慕我”。 江蓝安却反驳道:“我爱慕你,中意你,无关你是否嫁人,也不必说什么配不配得上。 在千凌阁没崛起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小乞丐罢了,若论起身份来,我还不如你呢”。 提到身份二字,祁倾歌不由的苦笑一声,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 “或许没有那个身份,我会过的更好,我的胳膊也不会废”。 祁倾歌这话像是自嘲,却又夹杂着几分恨意。 江蓝安看着这样的她,出言开导: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就如同伤口,给它足够的时间,总有一日会愈合,可你若是反复揭开,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至于我爱慕你这件事,你不必太过挂心,我尊重你的选择,同不同意在你,我不会勉强你分毫”。 傍晚 将军府 温如月缓缓醒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就看到蹲在房门前的欣悦。 欣悦瞧见温如月出来,连忙站起身说道:“小姐,你该饿了吧,我去后厨看看”。 欣悦刚想走,腿却蹲麻了,微微一动,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温如月见状连忙扶住欣悦,担忧道:“你怎么了”? 欣悦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小姐,我只是腿蹲麻了而已”。 第270章 你就是千寻 温如月闻言松了一口气,也才发现她出了房门,没有离开,而是在房门前守着,时刻关注着自己。 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这是守了我一下午啊”? “我这不是怕小姐你想不开吗”,欣悦解释。 温如月认真的说道:“没什么想不开的,不能与他相爱,这日子我还是要过下去的,我不是只有他一人。 我要保护家人,还要让祁国与我们百里国结永世之好,我才不会寻死觅活”。 玄月城 萧遇溪和顾卿恒抵达玄月城,副将军段寒秋见状赶忙开城门迎接。 “少将军你可算是来了,再等下去,我们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顾卿恒翻身下马就连忙询问道:“有我父亲的消息吗”? 段寒秋无奈摇头。 臧岚伸出手,扶着萧遇溪下了马车,另一边陌齐堰也将木云舒扶了下来。 四人一同过来,段寒秋见状顿时欣喜,上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见过辅政王”。 萧遇溪淡然应道:“副将军不必多礼”。 在段寒秋的引领下,众人很快便都进入到正殿中。 众人坐下,顾卿恒气愤的说道:“早知许如清有这般狼子野心,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司徒国王室的人”。 萧遇溪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时间没有接话。 木云舒出言道:“当初许如清既然选择投降,就没有这么做的道理,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段寒秋边给几人斟茶边说道:“若说隐情,有一事倒是很奇怪”。 萧遇溪闻言微微抬眸,“何事”? “按理来说,应是司徒夜离继位,毕竟许如清是他的母后,此战又是许家一众人打下来的,可司徒寂知却继位了”。 听到段寒秋这么说,几人都感到不解。 陌齐堰疑惑道:“司徒寂知?我记得他是司徒国五殿下,一直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会是他继位”? 木云舒淡淡的应道:“如今登上王位的人不是司徒夜离,就更加说明,许如清不是主谋。 这个司徒寂知定是在隐藏实力,背后也一定有人,不然有许家在,他不会如此轻易登上王位”。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看向顾卿恒,“少将军,眼下找到将军才是要紧的,给司徒国递信吧!若他们交出将军,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顾卿恒点头应下,就起身离开,写信去了。 银月门 齐皓月戴着半面面具,正在院中练剑,宁远急匆匆的前来说道:“门主,你快来看看涟漪长公主”。 齐皓月闻言停下了动作,不解的说道:“她怎么了”? 宁远连忙说道:“她一直在到处找你,清晨下了点雨,许是山高地滑,她从山上滚了下来,就在咱们银月门后山”。 齐皓月闻言顿时慌了神,手中的长剑也瞬间落地。 长剑落地的声音,将齐皓月的思绪唤回,“现在立刻去将医者找来”。 都没等宁远应下,齐皓月就慌忙跑出院门,向后山的方向而去。 宁远也不敢耽搁,连忙去找医者。 后山 祁涟漪倒在山脚下,额头明显有伤,显然是撞到什么东西,才导致昏了过去。 戚无渡弯腰捡起一旁的面具,看着祁涟漪,无奈的说道:“长公主啊!你真的没有必要这般执着,千寻如今这般,难道不比在王府好吗”? 齐皓月在此时跑了过来,戚无渡见是门主,起身退到一旁。 齐皓月连忙上前,探了探祁涟漪的鼻息就想将其抱起,戚无渡赶忙出言制止:“门主,现在不宜移动,等医者前来吧”! 齐皓月也只得停下动作。 宁远很快带着医者过来,医者连忙上前查看。 看着医者眉头越皱越紧,齐皓月也不免慌了起来,“如何”? 医者微微低头说道:“身上虽没什么伤,但她撞到头了,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齐皓月闻言顿时失力,险些瘫坐在地上,好在宁远伸手扶了他一把。 戚无渡见状出言说道:“门主,先将她带回门中吧!或许她能醒呢”。 “对,她一定能醒的,她一定会没事的”,齐皓月说着便将祁涟漪抱了起来,往银月门内走去。 另一边,叶昭颜也发现祁涟漪不见了,连忙派人去找。 可又不能张贴她的画像,找一个戴着面具,不曾露出容貌的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齐皓月一直守着昏迷的祁涟漪,直到傍晚,祁涟漪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就这样,齐皓月又守了祁涟漪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祁涟漪才缓缓醒了过来。 而此时的齐皓月,不知什么时候撑着额头,在案桌旁睡着了,眼下还没有醒。 祁涟漪坐起身,在看到齐皓月的那一刻,心里是有点慌的,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说也于理不合。 齐皓月微低着头,又戴着面具,很显然祁涟漪并没有认出他。 祁涟漪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就准备溜出去。 习武之人都很警觉,有一丁点动静都会醒过来,不出意外,祁涟漪刚走两步,齐皓月就醒了过来。 动作间,还将案桌上的书籍碰掉了,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祁涟漪听到动静,就算没有回头看,她也知道是他醒了,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有些踌躇是走还是不走。 齐皓月见她醒来,眼中露出难以掩盖的欣喜,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收起笑容。 站起身向她走去,并冷冷的说道:“我救了你,你就打算这般,不声不响的离开吗”? 尽管齐皓月已经尽可能的变换语气,祁涟漪还是觉得他的声音跟千寻有些像,蓦然回首,就与齐皓月四目相对。 因为齐皓月戴的是半面面具,有半张脸是没有遮盖住的,祁涟漪看着他那与祁千寻几乎相同的面容,不由的说出,“千寻”二字。 齐皓月微微皱眉,“你认错人了”。 “不”,祁涟漪一脸笃定的说,“你就是千寻,我不会认错的”。 齐皓月还没有解释,敲门声便传了过来。 第271章 鹤轸堂 齐皓月抬眼往房门口看了一眼,说:“进”。 戚无渡拿着一个册子,推门进来,待看到已经醒来的祁涟漪,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紧接着径直越过祁涟漪,来到齐皓月面前,将册子递上,“门主,鹤轸堂递来了请帖。 齐皓月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祁涟漪见戚无渡称他为门主,顿时皱眉,“师父,您不是银月门的门主吗?他究竟是谁”? 戚无渡一时间有些沉默。 齐皓月合上册子,讽刺般说道:“这就是你之前收的徒儿,怎么这般不懂礼貌,我救了她,竟连声谢谢都没有”。 听到齐皓月这么说,戚无渡就猜到他并不打算相认,微微低头,解释: “门主,她不过是老夫我受人之托,才收的徒弟,不过眼下她已不是我的徒儿了”。 “既然不是,就将人赶出去”。 齐皓月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没再给祁涟漪询问的机会。 祁涟漪见状还想追上去,被戚无渡一把拽住,“星疏,是老夫我骗了你,其实他才是银月门的门主”。 祁涟漪看着齐皓月远去的背影,道:“我不管你们谁是门主,我只是觉得他很像千寻”。 戚无渡解释道:“他名叫齐皓月,不是你要找的祁千寻,而且他向来阴晴不定,一句话说不好都会动手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祁涟漪开始将信将疑,戚无渡见她平静下来,也松开了她。 与此同时 玄月城 萧遇溪刚起床,推开房门走出来,陌齐堰就拿了一个册子前来,“鹤轸堂往暗杀宫递来请帖,请主子过目。 萧遇溪伸手接过请帖,打开来瞧。 “琴棋书画,骑射游猎,夺魁可得奇珍异宝,这说的好让人心动啊”。 陌齐堰闻言应道:“鹤轸堂确实有狩猎场,堂主纪玄阳向来喜欢游猎,而二堂主阮南絮则喜欢音律,颇为爱萧和琴。 近来几载,每逢冬日,两人总会拿出不少奇珍异宝,宴邀各个门派,聚在一起比试一番”。 “既如此,那便走一趟”,萧遇溪合上册子,递给陌齐堰,说:“云舒棋艺不错,你跟云舒说一声,我带她一起去。 这个册子让她保管,对了,等下我去荒渡城,你们二人也一起”。 陌齐堰接过册子,点头应下,“好”。 陌齐堰很快便来到木云舒的房门外,敲了敲房门。 “进”。 听到木云舒的声音,陌齐堰才推门进入。 木云舒抬眸看了一眼陌齐堰,说:“坐”。 陌齐堰坐下,便将册子递给木云舒,并说道:“主子明日去鹤轸堂,想带你一起,这是请帖,你先保管着,明日别忘了带”。 “对了,主子等下出去,我带上我们二人”。 木云舒疑惑的接过,打开瞧了瞧,刚开始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待看到最后一行字,木云舒有些微微皱眉。 “若宫主有夫人,可带自家夫人,一同前来”。 木云舒盯着“夫人”二字,一时间愣住了,眉头也越皱越紧。 陌齐堰此时也发现了木云舒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云舒,你怎么了”? 木云舒回过神,连忙合上册子,应道:“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找主子”。 陌齐堰闻言也没多想,转身出去了。 木云舒拿着册子,自我安抚,“不会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会爱上我的”。 片刻后,木云舒出了房门,来到萧遇溪面前,“主子,久等了”。 木云舒强装淡然,言语平淡,让人瞧不出丝毫异样,却刻意与萧遇溪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萧遇溪见木云舒来了,起身看向臧岚,说:“驾马车”,并没有太过注意木云舒。 臧岚应下,就先一步出了房门。 萧遇溪他们三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跟上。 臧岚很快驾着马车过来,下了马车站在一旁,待萧遇溪过来,便将萧遇溪扶上马车。 陌齐堰刚要扶木云舒,木云舒就低声说道:“要不你驾马车吧!在房里待的有些闷,我想吹吹风”。 陌齐堰闻言点头应下,“好,我去跟臧岚说”。 陌齐堰来到臧岚跟前,说道:“要不你与主子坐马车吧,云舒想吹吹风”。 臧岚见陌齐堰要驾马车,直接就应下了,“可以”。 萧遇溪瞧见臧岚上了马车,眼眸中明显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四人就这样往荒渡城而去。 银月门 戚无渡来到齐皓月的面前,说道:“门主,已经送涟漪长公主出了银月门,我们的人也亲眼看到她回到了太后身边”。 齐皓月淡淡的应道:“如此便好”。 稍顿了一会,齐皓月问:“有查到是谁传播我被钟离国抓走的吗”? 戚无渡应道:“好像跟千凌阁有关”。 齐皓月皱眉,“没有准信吗”? “门主见谅”,戚无渡微微低头,说:“千凌阁暗中有不少在调查信息的人,以免暴露,我们的人不便大肆寻查”。 齐皓月顿感无奈,摆了摆手让戚无渡退下了。 马车内 臧岚看着闭目养神的萧遇溪,低声问道:“你真的是女儿身吗”? 萧遇溪睁开眼睛,看着臧岚,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下一秒就将臧岚扑倒在马车内,顿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萧遇溪低头继续贴近臧岚,在臧岚耳边说道:“那就要看,你是愿意信我,还是选择信你自己的眼睛了”。 臧岚看着近在咫尺的萧遇溪,一时间失了神。 陌齐堰察觉到马车内的动静,疑惑的问:“主子,你们怎么了”? 听到陌齐堰的声音,臧岚瞬间回过神,连忙说道:“没事,没坐稳摔了一下而已”。 萧遇溪看着心慌意乱的臧岚,也不再逗他了,缓缓坐回原处,臧岚也爬起身,然而却主动靠近了萧遇溪。 低声道:“我自是想信你,但前提是你的话得是真的”。 “无论是真是假,你的执着都不会有结果”,萧遇溪不屑一笑,蓦然放低了声音,“所以···别爱上我”。 第272章 采买衣物 臧岚没有再回应,目光移向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陌齐堰下了马车,说道:“主子,我们到了”。 臧岚下了马车,照常站在马车旁伸出胳膊,萧遇溪也如平常一样,将手搭在臧岚的胳膊上,缓缓下了马车。 萧遇溪看着热闹的集市,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家成衣铺子, “你们二人去买一辆马车,要最好的,我和云舒去那家店里看衣裳,你们买好了,来这边找我们”。 “是”,两人应下,就去买马车去了。 萧遇溪则是带着木云舒进了成衣铺子。 老板见萧遇溪穿着华服,急忙迎了上来,“两位公子,瞧瞧可有喜欢的,都是刚到的新衣”。 萧遇溪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一套红白相间的衣裳上。 老板见状连忙介绍道:“公子好眼光,这身衣裳可是上好的锦缎而制”。 萧遇溪摸了摸衣裳,问:“这身有女款吗”?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么问,不由的攥紧了手,显然有些不安。 老板笑着应道:“巧了,这身还真有”。 萧遇溪看了木云舒一眼,说:“按照她的身量,找一身来”。 老板闻言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照做,“好,公子稍等,去去就来”。 木云舒捏了捏手指,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子,不用破费了”。 萧遇溪解释:“这不是破费,暗杀宫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头,明日出席,你我若穿的寒酸,怕是会被其他门派调侃。 过后也有一定可能,会意图打压暗杀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钱财解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木云舒一时无从反驳。 萧遇溪拿起男款衣裳,就进去试衣了。 老板很快拿着衣裳出来,递给木云舒说道:“公子,你先拿去试试,应该能穿,实在不行,我再看着调”。 木云舒接过,也只得去试衣。 萧遇溪和木云舒先后试衣出来,两人都生的貌美,此时身着同款衣裳站在一处,像极了眷侣,十分的般配。 老板也瞬间被惊到,看着木云舒,说道:“你是女儿身吧”! 木云舒有些尴尬的低眉。 萧遇溪出言道:“你不会才看出来吧”! 老板连忙笑着赔礼,“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萧遇溪看着木云舒,瞧着衣裳合适,目光又转向一旁的狐裘,上手拿了一件,给木云舒披上,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木云舒听到萧遇溪这般称呼自己,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眼神也止不住的闪躲。 老板出言说道:“这件怕是大了些,我去给公子您夫人找件小一点的”。 萧遇溪拿下狐裘,说:“有劳了”。 “应该的,公子不必客气”,老板说着就又到里面找去了。 萧遇溪放下狐裘,看向木云舒说道:“不必尴尬,既然是演,自然是要演的像一些,我这一喊你夫人,你就目光躲闪,明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岂不是要露馅”? 木云舒木纳的点头,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萧遇溪也不再勉强,走到一旁试起了狐裘。 片刻后,老板拿来狐裘给木云舒披上,看向萧遇溪说道:“公子,您看这件如何”? 萧遇溪淡淡的应道:“这你应该问我夫人才是”。 老板连忙赔笑,又看向木云舒,说:“夫人觉得这件如何”? 木云舒这次没有躲闪萧遇溪的目光,嘴角挂上笑意,“夫君眼光不错,就这件了”。 萧遇溪闻言嘴角也挂上笑意,将试好的狐裘拿下来,说道:“这两身衣裳,以及这两件狐裘,我们都要了。 狐裘装起来,再去找些我夫人能穿的男装,供她挑选”。 老板连忙笑着接过两件狐裘,应道:“好,我这就去为公子您夫人找”。 木云舒多次听到夫人二字,此时也不觉得太难为情了,明显好了许多。 萧遇溪看向木云舒,说:“明早记得穿,对了,你会上妆吗”? 木云舒摇了摇头,说:“不会,我之前从未上过妆”。 “无妨,等下买些胭脂水粉,明早早些来我房中,我为你描眉上妆”,萧遇溪说罢就去换衣了。 萧遇溪说的轻飘飘,木云舒却惊讶的不行,男子会上妆,可真没见过。 老板拿来了好多套不一样色系的衣裳,说:“夫人,你挑挑,可有喜欢的”。 在老板的话语声中,木云舒回过神,扫了一眼,最终选了一身白色锦衣。 萧遇溪换回自己的衣裳,将红白锦衣,以及木云舒换下来的衣裳,一同递给老板,说:“包起来,我和夫人的衣裳,记得分开装”。 “好”,老板接过。 两人选好了衣服,老板正在打包,陌齐堰和臧岚就走了过来。 待看到女装的木云舒,陌齐堰顿时就愣住了。 木云舒也看到了陌齐堰,因为之前从未在陌齐堰面前穿过女装,木云舒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萧遇溪见两人来了,说道:“你们俩来的正好,都选一套衣裳穿”。 臧岚闻言顿时欣喜,反手揽住陌齐堰的肩膀,打趣道:“别看了,过来挑衣裳”。 陌齐堰被臧岚拽走,木云舒才缓了一口气,说道:“主子,要不我将衣裳换下来吧”! 萧遇溪闻言制止道:“不用,等下还要再看呢,发型头饰以及妆容首饰,都要搭衣裳才好看,”。 木云舒身为女子都不清楚这些,瞧着萧遇溪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有些纳闷。 陌齐堰和臧岚换衣出来,萧遇溪看向老板,说:“算算一起多少银子”? 老板闻言连忙拨起算盘,待算好后,萧遇溪付了银子,就准备离开。 老板见状说道:“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顾”。 臧岚和陌齐堰拎起买的衣裳,随她俩也出了房门。 萧遇溪瞧见停在旧马车旁的华丽马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臧岚,问“那辆马车是你们买的吗”? 臧岚看了一眼应道:“是的,还不错吧”! 萧遇溪这才走上前,看了看外观,又瞧了瞧内里,才说道:“还行,能看”。 第273章 描眉上妆 臧岚闻言诧异的说道:“这才算能看吗?这已经是最好的马车了”。 萧遇溪没再回应,看向陌祁堰说道:“回去的时候,你驾那辆马车,云舒的衣裳也放在那辆马车里”。 陌齐堰点头应下,“是”。 说着就开始跟臧岚一起将衣裳区分开,生怕拿错了。 臧岚瞧见木云舒有两套衣裳,打趣道:“主子你偏心是不是,为什么木云舒有两套,而我和陌齐堰就只有一套”? 萧遇溪反驳:“若你也如云舒这般美丽漂亮,我也偏心你”。 臧岚一时语塞,陌齐堰闻言低笑了两声。 唯有木云舒越发不安,萧遇溪越夸自己,木云舒就越觉得萧遇溪对自己有意思。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银票,递给陌齐堰和臧岚,说道:“我带云舒再逛逛,等下在这边集合,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就去买”。 两人伸手接过,萧遇溪就带着云舒去逛了。 臧岚拿着银票在手里敲了敲,自豪的说道:“一句话换来这么多银票,不亏,走逛逛去”。 萧遇溪带着木云舒走进一家首饰店,殿内还有不少小女娘在盘发挑首饰,以及试妆。 店家显然有些忙不过来,瞧见有客人,也只是简单说两句,让其随便先看看。 许是不习惯胭脂水粉的气味,木云舒刚踏入门槛,闻到气味就想打喷嚏,缓了一会才走进去。 萧遇溪挑了些胭脂水粉,又拿了一些发饰,就招呼着木云舒来到铜镜前坐下,“云舒,过来坐”。 木云舒来到跟前,小声的说道:“主子,您是主,我是下属,这不太合适吧”! 萧遇溪直接将木云舒按坐下,低声回应道:“什么下属,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你忘了吗”? 木云舒一时无言,萧遇溪将木云舒头上的那简约的发冠取下,拿起木梳梳理起来。 木云舒从桐镜中看着,萧遇溪那轻柔的动作,以及熟练的手法,一时间五味杂陈。 店内的其他小女娘被这一幕震惊到,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些同行而来的女眷,互相低语。 木云舒被瞧的尴尬,只想逃离,也没注意听他们说的什么。 很快,整个发型就盘好了,萧遇溪并没有立刻将头冠戴上,而是拿起胭脂水粉,开始给木云舒描眉上妆。 女眷们看着这一幕,顿时沸腾起来,一位女眷出言说道:“这位小娘子可真是命好,鲜少能看到,有夫婿为自家娘子盘发,还会描眉上妆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萧遇溪听到这番话,出言说道:“不是我家娘子命好,而是我的命好,被她这么温柔贤惠又漂亮的小娘子看上”。 一听这话,众人更加羡慕木云舒了。 木云舒却只觉得煎熬。 很快,发冠戴上,萧遇溪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周围的人瞧着木云舒脸上的妆容,纷纷惊叹不已。 “这妆上的也太美了,我都想让他帮我化一个了”。 “这可要问我家娘子了”,萧遇溪说罢看向铜镜中的木云舒说道:“娘子觉得如何”? 木云舒闻言这才看向铜镜,当看到自己带妆的样子,木云舒自己也被惊艳到了,有些不敢相信。 老板见众人都围在这边,疑惑的过来瞧,就看到美若天仙的木云舒,也被惊艳到,连忙说道: “这位公子,可否授教,如果愿意的话,夫人这选的胭脂水粉,以及首饰,都可以抵消”。 萧遇溪出言婉拒,“恐怕不行,我还要陪夫人逛街”。 老板顿感失落,萧遇溪去挑了项链和手镯,拿来给木云舒戴上。 一切都弄好后,萧遇溪满意的点了点头,“夫人,起来走两步”。 木云舒照做,然而可能是发冠太重,木云舒明显有些不适应,总感觉头重脚轻,连路都有点不会走了。 萧遇溪也察觉到木云舒有些不适应,出言说道:“我倒是忘了,你会不习惯,先坐下,换个发型”。 老板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连忙说道:“我在一旁模仿,公子您看可以吗”? “随意”,萧遇溪刚应下,就有人争先恐后的上前,要求让老板为自己做发型。 老板也是选了其中一人,安抚好其他人后,就看到萧遇溪去挑选发饰,连忙上前跟萧遇溪拿一样的发饰。 就这样,老板跟着萧遇溪的步骤,开始一步步做发型。 考虑到木云舒戴不习惯头冠,萧遇溪这次没有做盘发,而是做了披发的发型,微微点缀几朵寒梅发饰。 虽少了几分威严与端庄,但散发出来的清冷感,亦是很美。 萧遇溪手中停下动作,打量了一番,随后取下项链与手镯,转身去拿了简约一些的首饰,为木云舒戴上。 木云舒再次站起身,走了几步,这次萧遇溪满意的点头,“不错”,随后看向老板又道:“算算一共多少银子”。 刚开始没注意,这定睛一看才发现,老板也弄好了,萧遇溪赞赏道:“不错啊!居然跟得上我的速度”。 老板笑着应道:“哪里哪里,我可不及公子”。 老板说着便打量起木云舒所戴的饰品,又瞧了瞧桌上的胭脂水粉,说道: “公子,您就给个胭脂水粉的钱吧!其他饰品,算是教这个发型的酬劳,您不嫌弃就好”。 萧遇溪微微点头,付了银子,拎着胭脂水粉,应道:“那就多谢了”。 随后就带着木云舒走出了房门。 萧遇溪边走边说道:“你若是以女儿身示人,应是第一美人了”。 木云舒闻言淡然应道:“这个世间对女子包容度太低了,如果以女儿身示人,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木云舒虽然说的云淡风轻,萧遇溪却察觉到她言语中夹杂着些许伤感。 此时,一名戴着半面面具的男子,从两人背后跑了过来,拍了一下萧遇溪的肩膀。 萧遇溪回头,男子出言说道:“这面具如何”? 萧遇溪从声音认出臧岚,佯装生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下属,都敢对我动手动脚了”。 第274章 无名信件 臧岚将半面面具摘下递给萧遇溪,不解的说道: “你这头白发可谓是独一无二,戴面具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随便猜猜,也能猜出你是辅政王萧遇溪啊”! 萧遇溪接过半面面具,没有再回应。 木云舒见状也回头看去,却对上不远处陌齐堰的目光。 陌齐堰看着木云舒的脸庞,再次被惊到,一时有些不敢认。 犹豫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走上前说道:“云舒,你这……”。 说着陌齐堰就将糕点递到木云舒面前。 “我买了些糕点,你…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许是紧张的缘故,陌齐堰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木云舒也略显紧张,看着糕点一时间没有回应。 臧岚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吃什么糕点,都到午时了,过来一起吃饭了”。 臧岚一嗓子直接将两人的思绪打乱。 萧遇溪在一旁看着臧岚,眼中满是无奈。 四人来到一家酒楼,点过菜之后,萧遇溪看向陌齐堰,说:“等用过午膳,我和臧岚先回去,你带着云舒在这里逛逛”。 陌齐堰闻言顿时欣喜,连忙应了下来,“好”。 木云舒听着萧遇溪这番话,越发不解,心中暗道:“若萧遇溪真喜欢我,又怎么会刻意让我跟齐堰相处呢”? 因为有前几次的前车之鉴,木云舒不放心的说道:“还是算了,我有些担心那两人再将陌齐堰掳走”。 陌齐堰闻言也才想到这一点,也有些担忧,毕竟那冥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萧遇溪听木云舒这么说,便应道:“随你们,若是实在不放心,那我们就一同回去”。 饭后,萧遇溪就和臧岚驾着新买的马车回去了,木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上了萧遇溪。 第二日一早,木云舒穿好衣裳,戴好首饰,便拿着发饰来到阁楼前,瞧见臧岚,出言问道:“主子起了吗”? 臧岚闻言说道:“主子已经起了,在二楼,你进去吧”。 木云舒微微点头,便走了进去。 萧遇溪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戴面具,白发仅用一支发簪半挽着,如瀑般披散着,额前的两缕发丝更是尽显慵懒之意。 戴上半面面具后,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萧遇溪见木云舒来了,站起身说道:“你来的正巧,我刚打理好自己,坐”。 木云舒缓缓坐下,将发饰放在桌面上,萧遇溪也如昨日一般,为木云舒做发型,描眉上妆。 一切弄好之后,萧遇溪将胭脂水粉都递给木云舒,说:“这些胭脂水粉你拿着,闲来无事,可以自己上手试试”。 木云舒起身接过,说:“谢主子”。 萧遇溪透过窗户望向窗外,淡淡的说道:“今日定要时常在外面,天气也不怎么好,将狐裘披上,免得着凉”。 木云舒点头应下,就出去了。 顾卿恒拿着信件往阁楼这边走来,半路却遇到了陌齐堰,见状说道:“听说萧遇溪今日有事要出去,现下出发了吗”? 陌齐堰回应道:“还未”。 陌齐堰话音刚落,萧遇溪就和木云舒一同走了出来。 顾卿恒见状连忙上前,看着两人的发型以及衣裳,诧异又带点生气的说道:“不是,你俩这是要成婚啊”? 一旁的陌齐堰瞧见两人的穿着,也明显有些不高兴。 萧遇溪解释道:“请帖上写了,要带夫人前往,只能让云舒扮成我夫人咯”。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人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顾卿恒出言说道:“信中说,让我今夜独自一人去司徒国境内的山林中,就让我见父亲,但信中没有落款,不知对方是谁”。 萧遇溪闻言应道:“这么说来,将军应是没事的,不过你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此时臧岚驾着那辆华丽的马车过来,萧遇溪便带着木云舒上了马车。 臧岚驾着马车,一路来到暗杀宫。 而此时暗杀宫门外,有两人在等待,见马车到来,两人瞬间迎了上来,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萧遇溪并没有下马车,撩开珠帘说道:“臧岚,让这两人驾马车,他们知道路,你上来坐马车”。 臧岚应下,就将马缰绳,递给了其中一个人,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马车内,有臧岚在喋喋不休,木云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终聊到此行要去哪? 听到臧岚这么问,木云舒有些不解的问:“齐堰没同你说吗?我们这是要去鹤轸堂”。 “鹤轸堂!”臧岚闻言声音陡然变大。 萧遇溪疑惑:“你认得?” “我···”臧岚连忙解释说:“我之前就是鹤轸堂的杀手,后来我不想当杀手,离开了这里,就被纪玄阳追杀,逼下了悬崖,再后来就落到人牙子手中了”。 萧遇溪和木云舒闻言明显有点诧异。 臧岚又道:“你们去吧!这鹤轸堂我是去不了一点”,说着就准备叫停马车。 “且慢”。萧遇溪出言制止:“如今有我在,你怕什么?若是之前受了什么委屈,我替你讨回来便是”。 臧岚无奈的说道:“委屈没有,烂桃花倒是有一株”。 “······” 一句话给萧遇溪和木云舒都整沉默了。 鹤轸堂大门外,站了不少人,在闲聊着什么,此时还有两辆马车同时驶来,马车内的人,也纷纷下来。 一边是戴着面具的千凌阁阁主 江蓝安,一边是空谷谷主 司顷矢和他的夫人。 江蓝安衣着华贵,却是淡淡的蓝色,多了几分清雅,下了马车后,便是独自一人,连侍从都没有带。 司顷矢一袭深蓝色锦衣,头戴精致的发冠,身旁的夫人更是穿金戴银,尽显雍容华贵。 双方的人几乎同时下马车,那些正在闲聊的人,却纷纷来迎接司顷矢,连瞧都没瞧江蓝安一眼。 江蓝安并没有在意这些,拿出请帖就准备进去,司顷矢却出言叫住了江蓝安。 “江阁主,此番集聚,各门各派都会前来,你戴着面具,有些不礼貌吧”! 江蓝安停下脚步,还没回应,一个冷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鹤轸堂何时加了条,戴面具不能入内的规矩”? 第275章 集聚一堂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到银月门门主齐皓月,戴着半面面具,身着黑色玄衣,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戴面具的侍从。 众人见是齐皓月,顿时都没了声音,司顷矢也低头默不作声。 齐皓月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越过司顷矢走上前,侍从递出请帖,两人就进去了。 江蓝安也将手中的请帖递出,随后也进去了。 司顷矢的夫人,白了司顷矢一眼,低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好端端的招惹千凌阁主做什么”? 司顷矢闻言也放低声音回应,“我这不是想瞧瞧他长什么样子吗”? 两人说着便递了帖子,也进去了。 此时,萧遇溪的马车到了跟前,缓缓停下,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臧岚率先下了马车,萧遇溪还未下马车,周围的谈论声就传了过来。 “这辆马车可真华丽,这马车内的人是谁”?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萧遇溪戴上半面面具,拿起玉笛,缓缓下了马车。 在众人看到身披狐裘,一头白发的他,都纷纷皱眉,很难不往辅政王萧遇溪身上想。 毕竟这天下虽大,可一头白发的,也只有萧遇溪这么一个。 萧遇溪伸出手,扶着木云舒缓缓下了马车。 木云舒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衣裳有些招摇,此时看着各个夫人都穿金戴银,衣裳头饰一个比一个华丽,自己倒瞬间不起眼了。 萧遇溪走上前不解的说道:“众位,怎的不进去”? 众人见萧遇溪穿着华丽,由于不清楚身份,也没敢多言,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见气氛有些不对,出言说道:“这就打算进去了,请”。 萧遇溪也不客气,径直走上前,木云舒拿出请帖递给侍从,三人进入,众人也陆续进入。 堂主纪玄阳眼看各个门派的人都没有到,不免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秒,齐皓月就走入了纪玄阳的视线中。 齐皓月往常是最难请的一个,就算是来,也会最后一个到,这次却第一个前来,整的纪玄阳一时间愣住了。 齐皓月瞥了一眼纪玄阳,语气冷然,“怎么?不欢迎”? 纪玄阳回过神,连忙说道:“怎么会呢,齐门主您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空谷谷主以及萧遇溪等众人,都走了过来。 纪玄阳连忙上前招呼,看到一头白发的萧遇溪,眼眸中明显露出疑惑,虽然不认得,但瞧着萧遇溪衣着华贵,也没敢怠慢。 “众位,请坐”。 众人缓缓坐下,纪玄阳这才看向萧遇溪,恭恭敬敬的出言问道:“敢问这位白发公子,尊姓大名,是哪个门派的人”? 众人也有些好奇,认真的听着。 萧遇溪闻言淡淡的回应道:“在下姓夙单名一个愿,所属暗杀宫,是暗杀宫的宫主”。 纪玄阳闻言,脸上的恭维明显消退不少,众人也显然有些不屑一顾,齐皓月看了臧岚一眼,瞬间就认出了萧遇溪。 暗杀宫一向只接悬赏,跟各个门派几乎都没有交集,但由于暗杀宫的宫主一直没有露面,所以其他门派才没敢贸然对其出手。 如今众人看着不过才十七岁的萧遇溪,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有些人更是口无遮拦,直接出言调侃。 “原来是暗杀宫宫主,之前一直不见你露面,如今这好不容易受邀出来一趟,干嘛还戴着面具啊,难不成是面容丑陋,怕吓着我们”。 此人话一出口,顿时笑声一片。 臧岚顿时皱眉,刚想上前,就被萧遇溪制止。 见萧遇溪不说话,那人看向木云舒,更加变本加厉的说道: “这位小娘子,生的如此好看,怎得眼光不太好,偏偏跟了他,不如跟了小爷我,保你荣华富贵”。 木云舒看着这阵仗,顿时更加理解萧遇溪为何要穿着华丽而来了,若是穿的随意,怕是进鹤轸堂大门都费劲。 萧遇溪抬眼看向纪玄阳,纪玄阳却端起茶盏,装作饮茶,显然是默许了这一切。 萧遇溪转移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公子哥。 “没品的东西,杀你都怕脏了我的眼”。 萧遇溪此话一出,那人顿时就急了,起身怒道:“我可是少堂主,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动动手指,都能要了你的命”。 “哦,是吗?”萧遇溪丝毫不惧,平淡的说: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们不妨较量一番,如果你能打赢我,我的命归你,如果你输了,我就将你杀了,如何啊”? 萧遇溪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所谓的少堂主纪锦铭也没敢接话,坐下了。 萧遇溪摆了一下手,臧岚便将礼盒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边拆礼盒边说道:“我这头一次来,本想给纪堂主带份礼物。 可纪堂主却任由令郎揶揄我,选择视而不见,想来纪堂主也瞧不上我这所带的礼物了”。 众人一脸不屑,纪玄阳瞥了一眼平平无奇的礼盒,也不屑的说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缺你这点东西”。 然而话音刚落,礼盒就被打开,露出了明晃晃的金条,看上去足足有五六条。 这下纪玄阳瞬间傻眼了,众人也被震惊到。 少堂主纪锦铭,也不敢置信的说:“你那暗杀宫,说白了就是土匪窝,这当真是你的吗?别是偷来的吧”! 萧遇溪还没有回应,齐皓月就放下茶盏,出言说道:“纪玄阳,往年我之所以不出面,就是烦你们攀炎附势的姿态。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以为你们会有所改进,赏脸来这一趟,没想到你们鹤轸堂还是一点没变”。 齐皓月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开,纪玄阳见状赶忙起身说道:“是我们错了,我们给夙宫主夫妇赔礼道歉,还请齐门主留步”。 纪玄阳说着就看向纪锦铭说道:“锦铭,快跟夙宫主夫妇赔礼道歉”。 纪锦铭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说了句对不起。 第276章 桃源客 纪玄阳也看向萧遇溪,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夙宫主,是我管教无方,你多多见谅”。 萧遇溪拿着玉笛,在手中敲了敲,漫不经心的回应:“无妨”。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纪玄阳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位身着墨竹图案锦衣的人,在此时缓缓走来,“在下阮南絮,是这鹤轸堂的二堂主,比试即将开始,请众位移步观景庭”。 纪玄阳闻言,连忙招呼众人,为众人引路。 萧遇溪看了阮南絮一眼,眼眸中微微露出几分诧异,原以为是个中年男子,没想到竟是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公子。 众人纷纷出鹤轸堂大门,上了马车便往一个方向而去。 萧遇溪和木云舒也上了马车,臧岚将金条放在马车上,来到侍从跟前说:“跟上前面的那些人”。 “是”。 马车内 臧岚看了一眼金条,不解的说:“我记得之前所备的礼物不是金条啊”? 萧遇溪闻言微微施法,金条就变成了一套茶具,“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臧岚见状有些担忧的说:“你这身体状况,还是少用法术的好”。 “这有什么的”,萧遇溪不以为然,随后似是想到什么,不解的问:“你说你是鹤轸堂的杀手,可为什么没有人认得你”? “因为我戴面具啊”,臧岚解释:“鹤轸堂大多数的杀手,都是戴面具的”。 萧遇溪闻言,嘴角露出几分不可言说的笑,似是赞赏,又有几分讽刺之意。 “那你可真不赖,没露出真容,就引得小姑娘追着你跑”。 木云舒似乎也察觉到萧遇溪言语中的讽刺,不免看了萧遇溪一眼,而臧岚却没有听出来。 “怪我嘴快,我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她还当真了”,臧岚说着看向萧遇溪,“而且你知道的,我喜欢开玩笑。 当初我们第一次见,我救下你的时候,我不是也说过,可惜你是个男儿身,不然以身相许做我小娘子,之类的话吗”? 萧遇溪一时间没有回应。 木云舒听着臧岚这番话,若有所思:“难道两人早就认识,怪不得在花满楼,萧遇溪会一眼就选中他”。 很快来到观景庭,众人再度下马车。 入目便是鹅卵石所铺的小道,和两侧大片的竹林。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往里面走去,不多时,一座建在水上的庭楼,就显露在众人眼前。 走进庭中,入目的便是古琴、棋桌、画卷,以及那各式各样的乐器。 众人各自坐下,侍女就前来上茶。 “这第一项便是琴,众位夫人,不妨上来比试一番”,阮南絮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夫人,起身走上前。 琴音响起,众人听着琴音,在底下低语,似乎是在讨论琴技弹的如何。 萧遇溪并不会弹琴,也不懂琴,对此并没有什么波澜,侧目看向木云舒,却看到她在盯着古琴走神。 萧遇溪疑惑的低语:“你会弹琴吗”? “会”,木云舒回过神,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近日我总有些预感,我这左手可能无法弹琴了,我想在这之前,多弹弹琴”。 萧遇溪神色显然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淡淡的说:“那便随心而来”。 那位夫人一曲过罢,就下了台,阮南絮出言道:“还有哪位夫人,想上前一试”? 木云舒闻言站起身,缓缓走上前。 阮南絮此时也注意到木云舒,瞬间被木云舒的容貌所惊艳,一时间看愣了神。 木云舒来到古琴前缓缓坐下,并没有关注太多,抬起手便弹奏起来。 琴声却不似旁人的那般悠扬,反而是柔中带刚,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众人也是顿感新奇,认真的倾听,阮南絮也被琴音唤回几分思绪,略带几分惊讶的看着木云舒。 一曲过半,萧遇溪的表情却越来越深沉。 臧岚发现萧遇溪表情不对劲,连忙俯身低声询问:“主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遇溪摆了摆手,没有回应,一直盯着木云舒看。 臧岚也没再追问,缓缓站直身子,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萧遇溪。 一曲过罢,木云舒起身走下来,刚落座,萧遇溪便疑惑的问:“桃源客,这首曲子,你从何学来的”? 木云舒见萧遇溪说出曲名,不免有些诧异,“这是我自创的曲子,并没有除我之外的人会弹,你怎么会知道曲名”? 得到这样的答复,萧遇溪嘴角顿时就露出笑意,心中暗道:“小狐狸!她居然是小狐狸”。 萧遇溪看木云舒的双眸,越发炽热,整的木云舒越发不解,臧岚也不由的皱眉。 萧遇溪回过神,淡淡的说:“或许前世,我们见过”。 听着这样的回应,木云舒有些语塞,没再回应。 木云舒下台后,又有几位夫人依次上前弹奏,可与木云舒相比,都差些意思,这最终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的胜了。 阮南絮打开木盒,拿出一支琉璃簪,来到木云舒面前,亲手将簪子递给木云舒,“这支琉璃簪,是这场的筹码,请收下”。 木云舒刚想起身去接,萧遇溪就先一步起身,从阮南絮手中拿过琉璃簪,亲手为木云舒戴上。 木云舒一时间愣住了,阮南絮也有些尴尬的转过身。 少堂主纪锦铭出言说道:“既然簪子都收了,不妨舞一段,助助兴”。 纪玄阳见状立马眼神示意纪锦铭住嘴,随后看向齐皓月,生怕齐皓月生气。 木云舒闻言看向萧遇溪,眼眸中写满了抗拒。 萧遇溪看出木云舒眼中的意思,坐下缓缓说:“我家夫人不善舞,但棋艺一绝,少堂主可敢对弈”。 女子棋艺一绝,可是闻所未闻,纪锦铭显然不信,根本不屑一顾。 “这有何不敢,不过话可说前头,我若是赢了,你家这小夫人可别哭鼻子”。 第277章 白玉笛再现世间 萧遇溪淡然一笑,“自是不会的,不过落子无悔,你也别输不起,到时缠着我家夫人,找借口悔棋”。 纪锦铭显然说不过萧遇溪,起身上前。 木云舒也起身上前,坐在棋桌前,看到面前是白棋,便先手落下一子。 纪锦铭拿起黑棋,与木云舒对弈。 两人一来一回的下棋,没一会就肉眼可见,纪锦铭下棋的速度变得缓慢。 众人看到这一幕,大抵也都猜到结局。 果然,没撑多久,纪锦铭就起身下了台。 阮南絮走上前一看,发现白棋将黑棋缠的死死的,完全没给黑棋一丝喘息的机会。 阮南絮不由的看向木云舒,他不敢相信,这般大胆的下棋思路,会是一个女子所下出来的。 “看来是夙夫人胜了”,齐皓月起身边走边说:“既如此,我来与夙夫人对上一局”。 这下众人都沸腾了,齐皓月最擅长的便是棋,可谓是从没有败局。 侍女见状上前收起上一盘的棋局,将各自的棋子放回原处。 齐皓月坐下,说:“请”。 两人对弈,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阮南絮站在一旁,目光也不由的看向棋局。 棋局下了一半,齐皓月看着木云舒的下棋思路,不由的出言说道:“你用的还是老套路,应该不经常下棋,如果你拿的不是白棋,而是后手黑棋,会输的很惨”。 “棋逢对手才是奕者之幸”,木云舒微微停顿一下,“你完全可以反击,而不是一直跟着我的节奏走。 就算是输又如何?奕者不畏输,你不应该让着我”。 齐皓月微微吃惊,显然没想到木云舒会这么说,接下来的对弈中,齐皓月也开始反击,不再一味防守。 齐皓月是喜棋之人,往常也少不了下棋,思路也自然会新奇许多。 而木云舒虽然对上,自己不了解的思路有些吃力,但是对以前的思路极其熟练,一旦有一丝机会,木云舒都足以获胜。 两人都很认真,时间也在一点点消磨。 直到木云舒落下一枚白子,齐皓月不解的看向木云舒,紧接着拿起一枚黑子,成功将白子堵死。 木云舒观察着棋局,手中的棋子却没再落下。 “你说我不应该让着你,但那一子,你故意让我了吧”?齐皓月这句话似乎点醒木云舒。 木云舒看向刚刚那枚棋子所落的位置,应道:“与其说是我让你,不如说是刚刚的对话,影响了我的思绪”。 木云舒说罢放下棋子,起身又道:“齐门主棋艺果然不凡,受教了”,随后便转身下了台。 阮南絮上前,仔细看着棋局,发现白子的局势一直保持的很好,如果那一子没有落在那里,白子是必胜的。 但毕竟落子无悔,眼下已成定局,并不好多说什么,阮南絮也只好宣布齐皓月胜出。 众人也都知道齐皓月的棋艺,没有人上前跟齐皓月对弈,这一场齐皓月得到了筹码。 接下来便是对诗,绘画,空谷谷主司顷矢,和千凌阁阁主江蓝安分别胜出。 眼看只有萧遇溪没有上场,阮南絮瞧了瞧萧遇溪手中的玉笛,出言说道: “我瞧着夙宫主您随身带玉笛,应是懂笛之人,何不献上一曲,让我等开开眼”? 萧遇溪正饮茶,突然被点,放下茶盏打趣道:“二堂主,这筹码都不亮出来,我不是很有动力啊”! 阮南絮闻言也十分爽快,直接说道:“好,既然夙宫主这么说了,就将盒子打开,让众人都瞧瞧”。 侍女闻言便上前打开盒子,一支白玉笛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 侍女端着盒子,来到台下,依次从众人眼前走过,让众人近距离观赏白玉笛。 玉笛的成色十分好看,只看表面便知是上好的白玉所铸。 萧遇溪却在看到白玉笛的这一刻,顿时愣住,心中暗道:“这不是师父送我的那支白玉笛吗? 它不是早就在凡间消失,后来怎么寻都寻不到,怎会突然再现世间”?这么想着,萧遇溪的思绪瞬间被拉远。 回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拿着一支白玉笛,缓缓走来,递给身着素衣的萧遇溪,“瞧瞧可还喜欢”? 萧遇溪伸手接过,打量着玉笛,应道:“不错,我很喜欢”。 “你既然喜欢,不妨为这支白玉笛取个名字”,白衣男子提议。 “白玉笛”,萧遇溪思索着说:“那就叫白玉笛好了,这多好听,还要什么别的名字。 再说了,我现在只想搞银子,也没工夫学笛,说不定哪天我就给它当了,看这成色,买身华服还是够的”。 白衣男子一听这话,表情顿时就变了。 “你既然不喜欢笛,那就还给我吧”,白衣男子说着,便伸出手要回白玉笛。 萧遇溪拿着白玉笛,刚要递出,却又突然收回,笑着说:“师父,你这送都送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 白衣男子收回手,认真叮嘱,“这玉笛,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闲暇之余,便跟我学一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但不急于这一时嘛”,萧遇溪说着便跑了出去。 回忆中的身影跑的越来越远,萧遇溪也回过神。 侍女走了一圈,将盒子放回原处。 阮南絮出言询问:“夙宫主,这个筹码,可还满意”?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比我手中的这支玉笛,要好上不少”,萧遇溪说着便起身上台,吹奏起来。 然而只过前奏,天空就飘起雪花,萧遇溪并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吹奏。 曲调婉转深沉,有雪做陪衬,又增添几分凄凉。 臧岚听着曲子,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位女子,拿着白玉笛在手中轻轻敲打着,出言询问:“师父,这曲名叫什么”? 随着曲子的旋律,画面也逐渐清晰。 这个女子正是萧遇溪,臧岚感到不解,于是想看清白衣男子是谁,然而下一秒,画面就再次变的模糊。 只听到白衣男子回应,“伴君幽独”,这四个字。 第278章 伴君幽独 一曲过罢,萧遇溪刚停下,就感觉到一丝凌厉的光亮一闪而过,下一秒自己手中的玉笛就瞬间破碎。 清脆的破碎声,也将臧岚的思绪瞬间拉回。 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有被惊到,头一次见上一秒还能吹奏的笛子,下一秒就破碎的。 阮南絮压下眼底那抹惊讶,出言问道:“可有愿上来与夙宫主比试一番的”? 众人似乎都并不擅长吹笛,一时间没有人回应。 司顷矢见状说道:“二堂主,你不是一向精通音律吗?不妨与夙宫主比比”。 阮南絮闻言连忙摆手,“可我不善笛只善萧和琴”。 萧遇溪低头看一眼破碎的玉笛,随后扭头就看到,盒子里的白玉笛在发光。 阮南絮此时端起盒子走来,萧遇溪见阮南絮和众人都没什么波澜,便断定这光亮只有自己能看到。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忍不住猜想:“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支成色较好的白玉笛,又不是什么法器。 可为什么它像是认主般,不但泛起光亮,还如同宣示主权一样,将自己手中的白玉笛震碎”? 阮南絮此时已经走到萧遇溪面前,见萧遇溪没接,出言说道:“玉笛毫无征兆的破碎,可真不常见,夙宫主,这支白玉笛,想来是真的与你有缘”。 萧遇溪回过神,淡淡的说:“那这支玉笛,我就收下了”,随后伸手拿起盒子里,那发着光的白玉笛。 白玉笛到萧遇溪手中,闪烁两下,才褪去光亮。 萧遇溪走下台,还未落座,臧岚就低声说:“主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几分不解,但还是应下,看向木云舒,“夫人,我先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木云舒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好”。 萧遇溪转身离开,臧岚紧接着也跟过去,众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不解,但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来到庭楼外侧,没有亭子避雪,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身上。 臧岚的头发是黑色,雪落在发丝上,显得格外明显,而一头白发的萧遇溪,却完全看不出。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问:“你刚刚所奏的曲名叫什么”? 萧遇溪没有转身,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半开玩笑的说:“怎么样,好听吧,你是不是想学”? 臧岚此时心中很乱,他不敢相信,那究竟是真还是假,根本没有心情与萧遇溪说笑。 “在笛音响起后,我的脑海中就出现画面,画面中的素衣女子是你,你拿着玉笛,问曲名是什么”。 萧遇溪听到臧岚这么说,明显一愣,臧岚接着说:“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回应了四个字,伴君幽独”。 萧遇溪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臧岚,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初见臧岚时,萧遇溪就将他认成师尊,可在他那轻浮的言语中,打消了念头。 后来再遇,萧遇溪曾多次想要施法探他有没有命星,可又不愿接受师尊回不来的事实,终是没有施法证实。 留个悬念,也是为自己,留一丝念想,再后来,得知臧岚没有命星后,尽管失落,也不得不释然。 可此时,臧岚脑海中却出现师父的记忆,萧遇溪也瞬间茫然无措了,她不敢置信,更怕自己的期望再次落空。 犹豫片刻,萧遇溪还是缓缓抬起手,对臧岚施法。 臧岚目不转睛的看着萧遇溪的眼睛,他多么希望萧遇溪会露出笑颜,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叶尘渊。 然而却事与愿违,萧遇溪露出一抹苦笑,自嘲道:“你没有命星,你不是他,或许,我早就不该这般执着”。 臧岚眼眸瞬间暗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 庭楼中 阮南絮来到木云舒面前,“在下想邀夙夫人合奏一曲,不知夙夫人意下如何”? “谢二堂主相邀”,木云舒起身婉拒:“但我不会吹笛,也不善萧”。 阮南絮解释:“我吹箫,你以琴相伴就好”。 众人见状也跟着起哄,“夙夫人,你的琴艺不错,二堂主的箫声更是一绝,你们二人合奏,定是绝配的”。 木云舒一时有些不好拒绝,只好走上前抚琴。 然而刚弹到一半,左手就有些使不上力气,连最基础的拨弄琴弦,都显得很吃力。 阮南絮似乎也有所察觉,看了看木云舒的左手,连忙停下问:“你的左手有伤”? 毕竟是已经料到的事,木云舒表面还算淡定。 “没有,我只是一直不见夫君回来,有些许担忧,一时失神误了二堂主雅兴,见谅”。 阮南絮一时无言,微微低眸,木云舒又道:“我有些不在状态,怕是弹不好了,若有机会,下次再与二堂主合奏”。 木云舒说罢起身下台,萧遇溪和臧岚也在此时回来。 萧遇溪刚落座,一个声音便传来。 “我来迟了,为众位舞一曲,作为赔礼,还请众位笑纳”。 众人纷纷抬眸,就瞧见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子正是纪玄阳的女儿 纪锦棠。 尽管许久未见,臧岚只一眼,便认出她,不免微微低头,似乎怕被她认出来。 纪锦棠褪去斗篷,露出绚丽的舞衣,对阮南絮说:“为我伴奏吧”。 阮南絮的心思还在木云舒身上,此时显然有些兴致缺缺,但她毕竟是堂主的女儿,阮南絮也只好应下。 伴随着琴音,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舞过半,纪锦棠不经意的一眼,正巧看到臧岚。 臧岚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眸就对上纪锦棠的目光,连忙收回目光。 纪锦棠顿时感到错愕,但还是压下情绪将整支舞跳完。 一舞过罢,众人夸赞,阮南絮也笑着奉承,“锦棠,你的舞跳的真是越来越好了”。 第279章 被困其中 纪锦棠此时心中有些乱,微微点头,“多谢夸奖,你们继续吧”! 阮南絮起身,从侍女手中拿过斗篷,刚想为纪锦棠披上,纪锦棠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阮南絮一时间有些尴尬,手也僵在原地。 “我···”,纪锦棠连忙解释:“我赶路赶的比较急,现在不冷”。 侍女闻言连忙从阮南絮手中拿过斗篷。 阮南絮淡然一笑,并不是很在意,看向众人,“那接下来,都移步狩猎场吧,开始狩猎”。 众人闻言都纷纷起身,跟着两位堂主,步行朝一个方向走去。 雪没有停,萧遇溪与木云舒并肩而走,而臧岚虽然依旧跟在萧遇溪身后,却刻意拉开一定的距离。 木云舒边走边打量着萧遇溪和臧岚,显然是发现了两人不对劲。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木云舒试探性的问。 萧遇溪淡然回应:“放心,没事”。 木云舒见萧遇溪显然不想说,也没再追问。 很快,众人来到狩猎场,雪也渐渐停了,纪玄阳一挥手,侍从们牵来许多马匹。 纪玄阳和齐皓月率先翻身上马,其他会骑射的人,也紧跟着上前。 萧遇溪看向臧岚,低声叮嘱:“我不管你跟那女子有什么关系,照看好云舒,不得让云舒离开你的视线”。 臧岚闻言有些许惊讶,没想到自己只是与纪锦棠对视一眼,萧遇溪就看出来了,连忙点头应下。 萧遇溪褪去狐裘,递给木云舒,随后也翻身上马。 一时间少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只剩下女眷们,和一些文人,在外围坐下,饮茶闲谈。 萧遇溪骑马进入狩猎场,众人也都四散开,各自狩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然而就在萧遇溪骑马追着猎物的时候,纪锦铭追上来,跑到萧遇溪前面,追捕起她所追的猎物。 一箭将猎物射死,还回头挑衅:“你这箭法也不行啊,这么近,都射不到”。 萧遇溪看着纪锦铭的背影,顿时就有些怒气,然而下一秒,纪锦铭就被绊马绳绊倒,瞬间人仰马翻。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萧遇溪也来到跟前,及时勒停马,扭头看向树后,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影。 但那人动作极快,松开绊马绳,就匆匆逃离,萧遇溪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纪锦铭爬起身,指着萧遇溪怒道:“你居然给小爷我使绊子”。 萧遇溪都要被气笑了,反驳道:“这是你们鹤轸堂的地盘,为什么会出现绊马绳,不应该问你的好父亲吗”? 纪锦铭看着地上的绊马绳,顿时语塞。 因为不熟悉地形,萧遇溪也不打算继续狩猎,准备掉头出去。 然而待转过身,才发现地形错综复杂,似乎找不到回去的路。 萧遇溪看向纪锦铭,“带我出去”。 纪锦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屑一顾的说:“你不是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出去”。 萧遇溪冷笑一声,直接架起弓箭,对准纪锦铭,“我再说一遍,带我出去”。 纪锦铭此时并没有看到萧遇溪架起的弓箭,还在不知死活的说:“你就是说十遍,也休想让小爷我给你带路”。 然而下一秒,一支长箭就射落在纪锦铭脚边,箭硬生生的插入地面,可想而知这一箭的力度并不小。 纪锦铭后退几步,抬眸就看到拉弓对准自己的萧遇溪,瞬间吓软了腿。 萧遇溪长箭已经射出,此时拉的不过是虚弓,弓上并没有箭,但尽管如此,也将纪锦铭吓得不轻。 “夙···夙宫主”,纪锦铭颤颤巍巍的说:“有话好说,不就是出去吗,我带您出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浪费我一支箭”,萧遇溪收起弓箭,“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纪锦铭闻言也不敢耽搁,连忙去牵自己的马。 然而当翻身上马,掉头看到身后的地形时,纪锦铭也愣住了,疑惑的说:“这地形何时改变了”? “你是少堂主,你问我”?萧遇溪冷然道:“少耍花样,凭你还拦不住我,若你执意这般,我也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纪锦铭观察四周,认真的说:“我没有在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地形什么时候更改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萧遇溪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拿起弓箭,就对纪锦铭射去。 纪锦铭险险躲开,刚想开口说话,又一支长箭射过来,这次躲闪不及,长箭正中心口,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萧遇溪收起弓箭,冷冷的看向纪锦铭。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可怨不得我了”,萧遇溪说罢就骑马离开。 纪锦铭也永远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空谷谷主司顷矢,也遭遇了绊马绳,毫无防备的被绊倒,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司顷矢顿感不解,皱着眉头刚爬起身,一柄长剑就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顺着长剑看去,就瞧见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给司顷矢询问的机会,冷冷的说:“跟我走一趟”。 司顷矢到底是会些武功的,出手反击,两人顿时缠打在一起。 司顷矢手上没有武器,打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没一会身上就多处被划伤。 黑衣人却并不打算要他的命,再次将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跟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眼看打不过黑衣人,司顷矢也只好妥协,然而下一秒,一支长箭射过来,黑衣人为躲避长箭,不得不松开司顷矢。 司顷矢扭头,就看到一位戴着面具的人,骑着马过来,看着面具,认出他是江蓝安。 黑衣人见状直接扭头跑了。 江蓝安收起长箭,翻身下马来到司顷矢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司顷矢摆了摆手,“都是皮外伤,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你见谅”。 “无妨”,江蓝安有些苦恼的说:“我刚刚也遭遇了刺客,虽然没伤到,但我是第一次参与鹤轸堂的狩猎,这里跟迷宫一样,我走不出去了”。 第280章 可入耳 勿入心 “这好办”,司顷矢笑着说:“我对这里熟悉,我带你出去”。 江蓝安点头,“行”。 司顷矢忍着身上的伤痛,去一旁牵自己的马匹,江蓝安也翻身上马。 可当两人掉头,司顷矢才发现不对劲,拉着马缰绳一时没了动作。 江蓝安见司顷矢不走,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司顷矢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周,皱着眉头应道:“地形更改了,这里的一切都被打乱,怕是不好出去了”。 江蓝安顿时皱眉,但也不能就停在此处,思索片刻,随便向一个方向而去,司顷矢见状连忙跟上江蓝安。 狩猎场外围 纪锦棠低声对阮南絮说:“那位身披狐裘的女子,是谁”? “是暗杀宫 宫主,夙愿的夫人”,阮南絮回应。 纪锦棠微微点头,随后起身来到木云舒面前,“夙夫人,鹤轸堂堂主是我父亲,我名叫纪锦棠,想跟你交个朋友,可好”? 木云舒抬眸看她一眼,应道:“当然可以”。 纪锦棠闻言就在木云舒身旁坐下,离臧岚也更近一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臧岚不知道纪锦棠想做什么,但为木云舒的安危着想,目光也一直盯着两人。 没一会,纪锦棠就提议,“夙夫人,作为朋友,我想邀请你赏一赏鹤轸堂的风景,跟我来吧”! 纪锦棠向来不喜欢结交朋友,如此反常让阮南絮不由的皱眉,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 木云舒一时不好拒绝,下意识看向臧岚。 纪锦棠见状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唐突,你可能会觉得不安,不妨让这位侍从,也一同跟着吧”! 木云舒这才点头应下,两人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臧岚和纪锦棠的侍女,也连忙跟上。 四人一路来到凉亭,纪锦棠与木云舒说说笑笑,臧岚和侍女在不远处看着。 现在毕竟正值冬日,若说赏景,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再加上纪锦棠眼神闪躲词不达意,木云舒便猜到纪锦棠有话要说。 “你有话不妨直说”,木云舒直言。 纪锦棠闻言也直接坦白了,低声说:“夙夫人,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夫君身边的那个侍从,我认得,我有些话想对他说,你先在这待一会,我让婢女陪着你”。 纪锦棠怕木云舒不愿意,又道:“我同他说完话,就带他过来找你,我们就在那边,绝对在你的视线之内,不走远”。 木云舒这才点头应下,“你们既是熟人,那便去聊吧,不过下雪了,披上斗篷免得着凉”。 纪锦棠顿时欣喜,笑着应道:“谢谢啦”,随后便朝臧岚走去。 来到两人面前,纪锦棠从侍女手中拿过斗篷披上,对侍女说:“你去陪陪夙夫人”。 侍女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朝木云舒走去。 臧岚见状也想过去,被纪锦棠伸手拦住。 “岚,我的侍女不会武功,你知道的,她不会伤到夙夫人,你就在这安心跟我说说话吧”! 之前碍于身份,臧岚一直没有表明,此时也想把话说清楚,便应下了。 两人稍稍又走远一些,纪锦棠才出言说:“岚,你去哪了,怎么成夙宫主的侍从了,你是自愿的吗,我可以将你赎过来的”。 “当然是自愿”,臧岚淡淡的回应:“宫主待我很好,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如今,我一点也不想待在鹤轸堂”。 “为什么!”纪锦棠顿时有些着急,一把拉住臧岚的胳膊,“你不要总躲着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我的心意吗”? 臧岚冷笑:“纪锦棠,先不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就说你的父亲,将我逼下悬崖,险些要我半条命,你我就已经没可能了”。 纪锦棠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不是刺杀失败,无奈才跳崖的吗?怎么会是······” 纪锦棠话还未说完,就被臧岚冷冷打断,“没有纠结的必要了,他是主我是奴,做什么我都认了。 此后我不希望再与鹤轸堂有丝毫的瓜葛,而且你不是都已经接纳阮南絮了吗?既如此,何不忘了我”? 纪锦棠闻言,以为臧岚误会了,在吃阮南絮的醋,连忙解释:“我那是以为你回不来了,我爱你,又怎么会轻易爱上别人? 而且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喜欢阮南絮,阮南絮也不喜欢我吗”? 臧岚轻嗤一笑,“你目光如炬,什么都懂,都能看出来他不喜欢你,难道看不出我也不喜欢你吗”? 纪锦棠在听到臧岚这番话的时候,蓦然松开手,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那你为什么对我好?那些承诺又算什么”? “因为你是纪玄阳的女儿,而我是他的下属,我怎么会去逆着你,自寻苦吃呢” 臧岚讽刺道:“你看看现在的阮南絮,就知道当初的我,在鹤轸堂过的有多煎熬,既要奉承着你,还不敢拒绝你的爱意。 因为我和阮南絮都知道,纪玄阳有多宠你,一旦你落泪,板子定会落到我们身上,不过阮南絮运气比我好太多了。 你不爱他就不会死命缠着他,清闲日子比我多太多了,而且他又是纪玄阳中意的女婿,自不会刻意为难他”。 纪锦棠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臧岚对自己的好,全是装出来的,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爱意,对臧岚来说,竟全是折磨。 “我不想骗你,但身为下属的我,没得选”,臧岚看向纪锦棠,认真的说:“承诺很廉价的,可入耳,勿入心,我的大小姐,释怀吧”! 纪锦棠转身跑开,侍女见状也连忙向这边跑来,去追纪锦棠。 “阮兄,别躲了”。 臧岚话音刚落,阮南絮就从树后走出来。 木云舒本想过去的,瞧见阮南絮后,便停下了脚步。 阮南絮打量着臧岚,笑着说:“怪不得大小姐喜欢你,你长得这样一张好皮囊,我都要忍不住心动了”。 臧岚一笑带过,“别开玩笑了,聊正事,你心中怎么打算的,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过下去吗”? 第281章 阮南絮 阮南絮收回目光,看向别处,无奈道:“你离开鹤轸堂九死一生,而我没有你这样好的身手,也不一定有你这么好的运气,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臧岚拍了拍阮南絮的肩膀,笑着说:“以我主子的实力,只要你愿意,便能将你光明正大的带出鹤轸堂,保准纪玄阳连屁都不敢放”。 阮南絮将信将疑,但还是出言婉拒,“不麻烦你了,我在这也挺好的,最差也不过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你别急着拒绝,考虑考虑”,臧岚反驳:“婚姻可是人生大事,而且你又不喜欢纪锦棠,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狩猎场内 萧遇溪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出口,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无奈之下,萧遇溪都打算用法术了,然而就在此时听到说话声。 “纪堂主”,司顷矢见到纪玄阳,连忙下马上前,到跟前才看到齐皓月依靠在树身,似乎是受了伤。 “纪堂主”,司顷矢疑惑的询问:“这地形何时更改的,齐门主这是怎么了”? “地形是阮南絮更改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着手布置,只是现在这地形,与他给我的图纸不一样,我也找不到出口” 纪玄阳看向齐皓月又道:“齐门主被绊马绳绊倒,摔伤了腿,现下无法骑马,我们不知地形也走不出去,眼下只能等”。 司顷矢也略感无奈,然而下一秒,齐皓月就一改虚弱的模样,快速站起身,紧接着对司顷矢和纪玄阳撒一把药粉。 两人毫无防备的中招,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江蓝安因为离的有些距离,所以没受到影响。 不过也没敢再上前,只是淡淡的说:“齐门主布局,真是从无败局”。 “合作愉快,不过,你的真容,也得露出来”,齐皓月说着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对江蓝安出手。 江蓝安边躲闪边说:“我帮你同你合作,是因为你在鹤轸堂门前帮我说了一句话,但你若是想看我的真容,还需另拿筹码出来”。 齐皓月没再回应,却招招狠厉。 此时的纪玄阳整张脸都红的吓人,像是被火炙烤一样,痛的在地上打滚,而司顷矢的脸上,却渐渐脱落出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脱落,真实的容颜也显露出来,正是司徒寂知。 江蓝安见状对齐皓月说:“那有个司徒国的人,而且说到底,你我都是祁国的人,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吗”? 齐皓月闻言便停了手,看向司顷矢,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 面对齐皓月的质问,司徒寂知缓缓站直身子,解释。 “我承认,我不是空谷的谷主,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空谷与银月门没有纠纷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皓月还未回应,江蓝安就一语道破:“他是司徒国的五殿下,如今是司徒国的国君 司徒寂知”。 齐皓月闻言顿时感到诧异,紧接着就拔出匕首,对司徒寂知出手,江蓝安也参与进去。 司徒寂知本就受了些伤,此时一打二,根本没有胜算,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一枚暗器将齐皓月手中的匕首打落。 三人朝着暗器袭来的方向看去,就瞧见一名身着锦衣的女子,突然现身出现。 而这名女子,正是同司徒寂知一起前来赴宴的女子。 女子并没有打算恋战,瞬移到司徒寂知身边,就准备带着他走。 萧遇溪早就躲在一旁观望,见女子会法术,直接出手设下结界,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几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愣住了。 萧遇溪缓缓走进结界,打趣道:“这是要亮明牌啊!怪不得这地形错综复杂,我们却硬是走到了一起。 既如此,那便都别藏着掖着了”,说罢,萧遇溪双手中就燃起两团白雾,紧接着就分别对女子和齐皓月打了过去。 团雾在两人的脸上炸开,齐皓月的半面面具被打落下来,连忙伸出胳膊遮住面容。 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也硬生生的被剥落下来,萧遇溪还未来得及看清她面容,结界就瞬间被烟雾覆盖。 烟雾模糊了视线,萧遇溪正准备施法去除烟雾,结界就被人强行打破。 待烟雾散去,几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不知何时已经昏迷的纪玄阳。 萧遇溪正疑惑是谁打破的结界,然而下一秒,就有人从背后袭来。 萧遇溪险险躲过,转身就看到百里安洛。 他手心还泛着黑色团雾,眼中满是戾气,显然是被控制了,萧遇溪见状出手施法,试图唤醒百里安洛。 樊继明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萧遇溪,你现在不过是靠着天选之人的命格硬撑着,还是别白白浪费灵力了,你是无法将他唤醒的,小心被他伤到”。 萧遇溪一边对百里安洛施法,一边反驳:“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强行控制凡人,所受到的反噬,怕是也不好受吧”! 两人都在暗暗较劲,百里安洛也开始在爱与不爱间飘忽不定。 萧遇溪施法禁锢住百里安洛,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百里安洛,你忘记温如月宁愿以命相抵,也要救下你吗”? 经萧遇溪这么一吼,百里安洛明显有所动容,挣扎的力道也变小许多。 樊继明眼看百里安洛有所动容,也开始语言攻击。 “她为保两国安定,不可能跟你远走高飞,你与她早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一起走多远都没用”。 樊继明话音刚落,百里安洛就再次暴怒起来,萧遇溪也被反弹,后退好几步,吐出一口血。 樊继明控制着百里安洛施法离开,临走还不忘嘲讽,“爱才是世间最没用的东西,萧遇溪你输了,输的彻底”。 萧遇溪捂着胸口,气息紊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缓缓拿出藏在袖中的信烟,点燃后,放出去。 做好这一切,萧遇溪才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棵树前坐下,依靠在树身,缓缓闭上眼睛。 第282章 起杀心 与此同时,狩猎场外 齐皓月跑出来后,即刻点燃信烟,戴面具的那名侍从发现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鹤轸堂。 而女子那边,施法带着两人出来后,无意也暴露身份,正是祁倾歌。 江蓝安看着祁倾歌,诧异的询问:“倾歌,你何时竟也会法术了?又怎么会跟司徒国的人扯上关系”? 祁倾歌见萧遇溪没追上来,刚松一口气,听到江蓝安这么问,缓了一口气回应: “阁主,我现在一时解释不清,而且此地也不宜久待,你先回吧,我会回千凌阁,同你表明一切的”。 祁倾歌说罢,就拽着受伤的司徒寂知施法离开,完全没有给江蓝安反驳的机会。 狩猎场外围 臧岚看到信烟,顿时慌了神,萧遇溪会法术,一般人可奈何不了她,此时却放出信烟,显然是出事了。 木云舒也看到信烟,连忙对臧岚说:“你去找主子,不用管我,我与这么多人在一处,不会有事的”。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臧岚只能应下,去狩猎场内找萧遇溪,然而还未上前,突然一阵躁动。 紧接着就看到顾卿恒和陌齐堰,带着骑兵闯进来,鹤轸堂的人拦都没拦住。 看着这阵仗,众人都很茫然,纷纷站起身。 陌齐堰没有管众人的目光,翻身下马,来到木云舒面前,看到木云舒没事,才放心几分。 顾卿恒二话不说就骑着马上前,准备进入狩猎场,却被侍从拦住,“狩猎还没有结束,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顾卿恒直接拿出将军府令牌,怒道:“辅政王若在这出了差池,你们鹤轸堂担得起吗”? 侍从一时有些懵,众人也纷纷不解,但很快便猜出来。 “那夙宫主,不会就是辅政王萧遇溪吧”? “是他无疑了,那头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众人的讨论声,侍从也吓不轻,连忙看向阮南絮。 阮南絮起身走上前,看了看顾卿恒手中的令牌,说:“开门,让少将军带人进去查探”。 侍从闻言,立刻打开门,顾卿恒连忙策马带着骑兵进去。 臧岚见状也牵一匹马,准备进去找萧遇溪,然而还未进入,就被阮南絮伸手拦住,紧接着手中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地形改了,有些错综复杂,这图纸你拿着,能派上用场”。 臧岚闻言微微皱眉,显然不理解这好端端的,为何要更改地形,但还是应道:“谢了”,随后翻身上马去追顾卿恒。 臧岚进入狩猎场后,阮南絮又吩咐一些侍从,进入狩猎场去寻纪玄阳。 司徒国王宫 司徒寂知忍着身上的伤痛,缓缓坐在椅子上,抬眸就看到祁倾歌要走,连忙说道: “姐姐,千凌阁说到底是属于祁国的,你已经暴露,此番回去,江蓝安怎敢再信你? 而且你之前说,千凌阁与银月门没有深交,可这次若不是江蓝安一路引着我,将我带到齐皓月跟前,我不会中齐皓月的计”。 祁倾歌没有转过身,淡淡的说:“不回千凌阁,那我能去哪”? “如果你愿意的话”,司徒寂知连忙说道:“我可以封你为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祁倾歌瞬间皱眉,转过身冷冷的看向司徒寂知,“这个王位,是我将你拥上来的,你不说感谢的话就算了,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以为王后之位是什么好东西,别的女子稀罕,我可不稀罕”。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这么说,表情也瞬间拉下来,沉默片刻才说道:“身为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比当个杀手好吗?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江蓝安”。 祁倾歌嗤笑一声,“实不相瞒,江蓝安喜欢我,我若是也喜欢他,早就成阁主夫人了,何须等到现在? 我之所以愿意留在千凌阁,是因为千凌阁没有那么多的琐事,更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我凭自己的实力吃饭,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这样的状态我很喜欢”。 司徒寂知听到她说不喜欢江蓝安,神情明显好一些,认真的说:“姐姐,我可以改变,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 祁倾歌逼近司徒寂知,一脚踩在椅子上,抬手挑起司徒寂知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好啊,若你能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寂知看着祁倾歌,顿时说不出话来。 祁倾歌一把掐住司徒寂知的脖子,怒道:“你我同是生在帝王家,同样有着悲催的过往,我会不了解你心中所想吗? 你隐藏实力,为的不就是坐上王位,把瞧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你又怎会轻易舍弃王位,如今我要的,现在的你一点也给不了我”。 司徒寂知被掐的都快要喘不过来气,祁倾歌才松开手。 司徒寂知低头咳嗽,当抬起头时,已经不见祁倾歌的身影。 “幼时的我们都经历了太多”,司徒寂知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导致现在无法相信别人。 这我能理解,我也会用实际证明,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绝无半分利用和假意”。 祁倾歌施法来到皇宫外,刚戴上面纱,樊继明的声音就传来。 “你在想什么,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这个时候还赴什么宴,万一出了差池,你打算让谁来坐这个王位”? “是他自己蠢”,祁倾歌淡淡的应道:“非要去赴宴,若非我留个心,他早就被齐皓月杀了,还害得我险些暴露。 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还不如傀儡来的听话,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就将他给换了,省得看着心烦”。 樊继明闻言明显有些诧异,“他叫你姐姐,我以为你们关系不一般,没想到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竟对他起了杀心”。 祁倾歌淡然一笑,“之前我是杀手,不需要感情,现在我有法术,我只想要杀尽我想杀的人,感情对我来说,一无是处”。 樊继明闻言又道:“你没有感情,没有在意的人,就没有软肋,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忌惮这样的你,从而杀了你”? “我当然怕,我怕你再也找不到,如我这般好用的刀”。 第283章 百口莫辩 狩猎场 由于地形过于复杂,臧岚尽管有图纸,可想找到萧遇溪所在的具体位置,也很是吃力。 而且这一路上还碰到不少被困的人,顾卿恒着急的不行,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在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后,看到了依坐在树前的萧遇溪。 两人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查探,萧遇溪似乎也听到动静,眼皮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很疲惫。 臧岚连忙蹲下身晃了晃萧遇溪,着急的说:“主子,你还好吗”? 萧遇溪被晃的有些难受,连忙抬手制止,也紧接着睁开眼睛。 看着萧遇溪虚弱的样子,顾卿恒既担心又生气的说:“早就知道有会法术的人,你就应该小心一点”。 听到声音,萧遇溪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人是顾卿恒,对顾卿恒伸出胳膊,“少将军,拉本王一把”。 顾卿恒表面虽然装作不情愿,但还是伸出手,拽着萧遇溪的手腕,将其拉起来。 臧岚见状,眼眸微沉,缓缓站起身。 萧遇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倒在不远处的纪玄阳,蹲下身,拿出银针,给纪玄阳施了几针。 很快,纪玄阳就醒了过来,起身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是有些懵的,揉了揉额头,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 “纪堂主,人都已经跑了,你若是不想被困在这里,就跟上”,萧遇溪说罢翻身上马,随着两人离开,骑兵也紧跟三人。 纪玄阳此时也注意到顾卿恒,看着顾卿恒的穿着,像是将军,再加上那么多骑兵,一时也没敢出言说话。 翻身上马,默默在三人身后跟着。 臧岚在前,一手抓着马缰绳,一手拿着图纸,寻找回去的路。 萧遇溪和顾卿恒并肩在后。 萧遇溪想到木云舒,问道:“陌齐堰有跟来吗?云舒一个人在外面,保不齐会有危险的”。 顾卿恒应道:“木云舒被你带在身边,陌齐堰怎么可能不跟来,我之所以能这么快赶来,还是因为陌齐堰的提议”。 来时的路臧岚有做标记,此时折返,相对来说快很多,不多时便来到出口处。 而此时的狩猎场外围,却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萧遇溪他们几人,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众人的争吵声。 “纪玄阳人呢?这狩猎场不但更改了地形,还到处都是陷阱和绊马绳,甚至是黑衣人,他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听着众人的言论,纪锦棠显然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边的侍女匆忙跑了过来,说道:“小姐,我都找遍了,没找到二堂主”。 纪锦棠闻言顿时更加慌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抚众人。 陌齐堰和木云舒一直在出口处等着,见到萧遇溪安然无恙的出来,不免松了一口气。 “主子,你没事吧”!陌齐堰问。 “没事”,萧遇溪翻身下马,看向围在一起的众人,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 陌齐堰还没来得及回应,众人就看到纪玄阳,纷纷围了过来。 面对众人的盘问,纪玄阳解释道:“众位,这一切都是齐皓月和司顷矢在暗暗较劲,我也中招了。 而且司顷矢是司徒国的人,他的夫人还会法术,传闻是真的,司徒国确实有会法术的人”。 众人显然不信,其中一人反驳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而且狩猎场内地形复杂,如同迷宫一样,齐门主是怎么提前布置这一切的”? “是啊,那法术说到底毕竟是传闻,怎么可能是真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非要讨一个说法。 纪玄阳一时百口莫辩,萧遇溪看的无趣,拿起狐裘披上,对顾卿恒说:“少将军,我们走”。 顾卿恒点头应下,几人便带着骑兵出了竹林,坐上马车出鹤轸堂。 此时,侍从抬着纪锦铭的尸体走出来,说:“堂主,少堂主···身死了”。 纪玄阳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纪锦棠闻言也连忙上前,看着弟弟心口上的长箭,顿时呼吸一滞,眼泪也随之流下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安静下来,也信了纪玄阳所说的话,就算纪玄阳设计众人,也不至于搭上自己儿子的性命吧! 再加上众人都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点轻伤,也就没再追究,纷纷离开鹤轸堂。 纪玄阳此时想起图纸一事,怒道:“把阮南絮给我押过来”。 侍从闻言连忙去寻阮南絮。 然而侍从都快将院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阮南絮。 纪玄阳此时也明白一切,阮南絮早就背叛了自己。 祁倾歌摘去发冠,换回利落的劲装,戴着面纱来到千凌阁。 刚走进正殿,就看到江蓝安坐在榻上,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祁倾歌半跪下,低头说:“拜见阁主”。 江蓝安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应道:“不必多礼,坐吧”。 祁倾歌起身落座,看向江蓝安,“阁主,谢谢你放的烟雾弹,不然我可能就暴露了”。 江蓝安淡淡的回应:“道谢就不必了,若我不出手,下一个暴露的人便是我,我这也是为自己。 而且,若没有你施法带我出来,我自己没那么容易出狩猎场”。 祁倾歌听到江蓝安提及法术,知道他在起疑,解释道:“阁主,我帮司徒国,只是想利用司徒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不会真的向着司徒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千凌阁,若是你实在担心,我也可以退出千凌阁”。 第284章 以魄为引 “你自小便入千凌阁,我当然相信你无心背叛”,江蓝安认真地说:“我只是担心,司徒国的人会忌惮你的身份”。 祁倾歌淡定的说:“若放在以前,我自然不敢这么做,但是如今我有法术,所以,我想以天下为局,赌上一把”。 江蓝安闻言,眼眸中明显露出几分诧异,随后应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有分寸,阁主不必为我忧心”,祁倾歌起身,“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江蓝安叫住祁倾歌。 “你身边那个侍从临安,来找过你,许是有什么事,但他没有跟我明说,我也就没多问,你有空可以回去一趟”。 “好,我记下了,谢阁主转告”,祁倾歌说罢就转身离开。 祁倾歌前脚刚出去,柳无双就走进来,“阁主,纪锦铭死了,阮南絮也跑没影了,我估摸着,他应该是齐皓月的人”。 “齐皓月此番显然是冲着空谷和我这千凌阁来的”,江蓝安顿感不解,“其他人虽然受些伤,也都无伤大雅,为什么偏偏纪锦铭出事了? 不过若说阮南絮是齐皓月的人,这倒也能解释通,不然他不可能,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中动手”。 江蓝安说着,不免有些担忧祁倾歌,侧目看向柳无双,“派人时刻注意倾歌的位置,一旦她遇险,立刻汇报给我”。 “是”,柳无双点头应下,有些犹豫的说:“阁主,倾歌毕竟跟司徒国有交集,若能约束她一些,应该会好些”。 江蓝安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她的性子,得宠着,越是逆着她,越会适得其反,你不用担心她会背叛,我心里有数”。 “是”,柳无双点头应下,转身退下。 萧遇溪几人回到玄月城,聚在一起吃过午饭,萧遇溪就回房休息了,这一睡就是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起来走动。 臧岚见萧遇溪出来,连忙起身上前,不解的询问:“主子,今怎么睡这么久,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想什么呢,我哪那么容易被伤,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萧遇溪说着便来到院中坐下,“将少将军和云舒找来,我有话同她二人说”。 “是”,臧岚点头应下,出去找人。 萧遇溪自顾自的倒一杯茶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南陌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师妹,你骗得了臧岚,骗不过我,你哪里是睡着,分明就是昏迷了,别再动用禁术了,我和临越都没有放弃你,你更不应自暴自弃啊”! 萧遇溪握着茶盏,苦涩一笑。 “师兄,你和临越为了我,能不惜耗费法力,两次布下禁法符,让我存活至今,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如今,我比谁都清楚,我究竟该不该活着,把禁法符撤了吧,省得帝君给你们施压,也好给妖界一个交代”。 “神妖两界已经闹翻,并且开战过一次”,南陌连忙反驳:“禁法符是不会撤的,帝君那边我们也说好了,现下只要你别再动用禁术,一切都会好的”。 萧遇溪闻言明显感到诧异,温孤寒的性子,萧遇溪不是不清楚,这关乎六界安宁,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放下茶盏,低眸思索片刻,萧遇溪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起身抬手就施法打向天空。 当看到法术在禁法符上炸开后,萧遇溪也明白了一切,怒道:“你们居然以魄为引设下禁法符,你可有想过后果? 若我真的顶着天选之人的身份入魔,肆意屠戮众界,便是神界的罪人,而你和楚临越,也脱不了干系。 搞不好是会被贬去神职的,为了我这个已经出现入魔征兆的人,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值吗”? 南陌闻言淡淡的应道:“值”。 萧遇溪一时无言,手抚向额头,十分的无奈。 臧岚带着顾卿恒和木云舒过来,看到萧遇溪扶额皱眉,连忙上前扶住萧遇溪。 萧遇溪抬眸对上臧岚担忧的目光,摆了摆手,“我没事,都坐吧”。 臧岚闻言这才松开萧遇溪。 三人落坐,萧遇溪坐下缓了一口气,才看向顾卿恒,问:“信中可有写具体见面的位置”? 顾卿恒摇头,“并没有说具体位置,但是要求在司徒国境内”。 萧遇溪微微思索,随后看向木云舒,“司徒国边城附近,哪片树林最容易藏匿”? 木云舒想了想说:“正值冬日,无论是哪一处,没草木遮掩,都不太容易藏匿。 玉林和白榆中间,有一处断崖,若是被逼到崖边,后路会被封死,唯一一处平原是槐序林,但槐序林位置靠百里国较近”。 “既然有断崖,那便不能冒这个险,就槐序林吧”,萧遇溪说着,看向顾卿恒,“少将军,你随身带一枚信号弹,若发现不对劲,放出信号,我会赶到你身边”。 顾卿恒点头,“好”。 木云舒出言叮嘱:“槐序林虽然比较空旷,但毕竟是平原,不排除有陷阱的可能,少将军此行多加小心”。 顾卿恒点头应下,起身离开。 司徒国 林琴挽站在院中,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林大小姐,你想见司徒靖安吗”? 林琴挽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倾歌,连忙应道:“我想见他”。 “既如此,跟我来”,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 林琴挽见状连忙跟上,然而两人刚出院子,就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司徒夜离,他身后还跟着贴身侍从 行云。 司徒夜离看祁倾歌一眼,连忙将林琴挽护在身后,警惕的说:“你要带琴挽去哪”? 林琴挽连忙从司徒夜离身后站出来。 “是我要找···找她有事”。 看着林琴挽支支吾吾的回应,司徒夜离顿时皱眉。 祁倾歌看着司徒夜离,似笑非笑的说:“这才过几日,难不成又想见血腥了”? 第285章 给我当驸马 祁倾歌将话说的轻飘飘,司徒夜离却感到了害怕,但看着林琴挽,司徒夜离还是没有松口。 “她现在是我的王妃,我不会让你轻易将她带走”。 眼看气氛冷起来,林琴挽连忙出言安抚:“我真的只是找她有事,你不要多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司徒夜离这才没再坚持。 林琴挽和祁倾歌前脚刚离开,司徒夜离就对行云说:“备马”。 “是”,行云应下去照做。 另一边,顾卿恒骑着马,一路来到槐序林。 此时天色渐渐暗淡,视觉已经不怎么清晰,顾卿恒又是独自一人,着实有些不安,便停下来。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顾卿恒也更加警惕起来。 马车在顾卿恒面前不远处停下,紧接着祁倾歌就从马车上走下来。 顾卿恒打量着祁倾歌,问道:“信是你递的吗?我父亲呢”? 祁倾歌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轻笑一声,反问:“萧遇溪呢,没同你一起来吗”? 顾卿恒反驳:“不是你在信中要求,我需独自一人前来吗,现在说这番话,又是何意思”? 祁倾歌没有再回应,微微一摆手,车夫就将马车内的人押下来。 虽然那人被黑布袋套着头,但是顾卿恒还是从衣着,认出那人是父亲,急忙说:“你放了我父亲,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什么都可以,那不如,你给我当驸马,我就放了你父亲”。 顾卿恒闻言一阵头大,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片刻才深呼一口气,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到时你可别后悔”。 祁倾歌眼中明显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消下去,换上淡淡笑意,“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你先放了我父亲,待我父亲成功回到玄月城,我自会跟你走”,顾卿恒说。 “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不陪你玩了”,祁倾歌话音刚落,一群骑兵就从四面八方而来。 顾卿恒顿时皱眉,连忙拿出信号弹放出去,随后一手握紧马缰绳,一手拔出长剑,紧接着就与众人缠打起来。 马车内的林琴挽听到打斗声,探出头,不解的问:“不是带我来见靖安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祁倾歌望着夜空中,那还未完全消散的信号弹,淡淡的说:“别着急,他会来的”。 林琴挽闻言也没有再追问。 果不其然,没一会,萧遇溪就突然现身,施法击退众骑兵。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还是来了,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祁倾歌说罢一挥手,山林中顿时烟雾缭绕,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 等萧遇溪施法拂去烟雾,众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一辆马车。 萧遇溪施法放出追踪符,却被结界挡了,自己也被困在其中。 萧遇溪顿感无奈。 此时林琴挽也下了马车,来到萧遇溪面前,伸手就拽住萧遇溪的胳膊。 “靖安,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会站在你这边”。 林琴挽眼中含着泪诉说,萧遇溪却皱起眉头,抽回手看着林琴挽,“林大小姐,之前本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望你自重”。 林琴挽依旧锲而不舍的,再次拽住萧遇溪的胳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哭腔说:“靖安,是我错了。 是我双目浑浊,只看到司徒夜离的深情,却漠视他一次次伤你,险些杀了你的狠厉。 我知道这一路,你走到如今有多么艰难,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选择。 所以,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林琴挽诉说着,殊不知司徒夜离就躲在不远处,将她的这番话,尽数收入耳中。 司徒夜离握紧拳,眼眸中满是掩盖不住的悲伤与愤恨。 萧遇溪一把甩开林琴挽,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意识却在渐渐模糊,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就回到内心镜。 而现实中,林琴挽看着渐渐变成黑发的他,一时间愣住了。 司徒靖安缓缓睁开眼睛,与林琴挽四目相对,眼眸中显然夹杂许多情愫。 林琴挽也察觉到他眼中的情愫,连忙说道:“靖安,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司徒靖安连忙收回目光,垂眸道:“林小姐,你的爱意我看到了,可是,我不能收”。 林琴挽见他承认,顿时欣喜,抹去眼泪,握住司徒靖安的手,反驳:“我喜欢你,若你也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收下我的爱意”? 司徒靖安还没有回应,司徒夜离就突然现身,拔出长剑刺向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毫无防备的被刺一剑,长剑硬生生的穿过身体,可想而知,司徒夜离这一剑,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琴挽看到司徒靖安嘴角流出血,微微皱眉,眼中既不解又担忧。 待往下看去,就看到司徒靖安腹部,那沾满鲜血的长剑,顿时愣住,抓着司徒靖安的手也瞬间失力,缓缓松开。 司徒夜离抽出长剑,长剑上满是鲜血,还在顺着长剑往下滴。 司徒靖安缓缓倒下,林琴挽也看到了,站在司徒靖安身后的司徒夜离,顿时就怒道:“他是靖安,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司徒夜离却没什么表情,异常的冷漠。 林琴挽连忙将司徒靖安抱在怀里,眼泪又滑落下来,哭着说:“对不起,或许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 司徒靖安强忍痛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林小姐,忘了我吧”,说罢就缓缓闭上眼睛。 “靖安,司徒靖安,不要离开我”!林琴挽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流,撕心裂肺的呼喊。 第286章 顾卿恒被抓 与此同时,内心镜中的萧遇溪,发现那片白色区域,在不停闪烁,时暗时亮。 萧遇溪猜到司徒靖安可能受到了危险,刚想施法出内心镜,就看到司徒靖安回来,还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看着司徒靖安虚弱的样子,萧遇溪抬手施法为他疗愈,口中问道:“你喜欢她”? 司徒靖安摇头反驳:“不喜欢”。 “别隐瞒了”,萧遇溪一语点破:“你若真的不喜欢她,根本不可能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强制同我换过来。 因为执念的缘故,我的内心镜无法抵抗情感,在你听到林琴挽的声音,想见她时,内心镜就会毫不犹豫将你送出去”。 谎言被戳破,司徒靖安低下头没再说话。 萧遇溪收回手,不解的问:“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甘愿待在这里,就这样索然无味的过完一生,你真的甘心吗”? “我……”,司徒靖安低下头,沉默片刻才低声应道:“我配不上她···,就当这次是我死了吧”! 萧遇溪疑惑,“论身份,你是王室贵族,而她是林家小姐,这有什么配不上的”? 面对这个问题,司徒靖安明显有些踌躇,还没有作答,就因两人灵魄出体太久,导致萧遇溪被强制送了出去。 现实中 林琴挽缓缓放下司徒靖安,抬手抹去眼泪,起身一步步逼近司徒夜离,“司徒夜离,我不喜欢你不爱你,即使你杀了司徒靖安,我也不会爱上你”。 司徒夜离情绪本就不太好,此时经林琴挽这么一刺激,眼眸中顿时满是怒意,林琴挽却还在一步步靠近。 面对林琴挽,司徒夜离握着长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樊继明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身上,那便杀了她,就算你得不到,也莫要让旁人得到”。 樊继明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下一秒司徒夜离就持起长剑。 但司徒夜离的内心却还在挣扎,“不,她是琴挽,我不能杀她”。 林琴挽已经麻木,并没有听清司徒靖安在嘀咕什么,瞧见执起的长剑,便毅然决然的撞上去。 司徒夜离瞪大了眼睛,想将剑往回收。 樊继明见状直接施法,强行控制司徒夜离。 眼看林琴挽要撞上来,司徒夜离都要绝望了,然而下一秒,林琴挽就被一股灵力,强行拽到一边。 林琴挽扭头就看到,对自己施法的人,是变回白发的他,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臧岚赶来,瞧见萧遇溪一身的血迹,又看了看司徒夜离手中那染上鲜血的长剑,顿时就拔剑跟司徒夜离打起来。 司徒夜离打不过臧岚,只得找机会逃离。 臧岚担心萧遇溪的安危,并没有追上去,来到萧遇溪面前,看着萧遇溪身上的血迹,担忧的问:“主子,你这没事吧”! “没事”,萧遇溪回应:“这不是我的血”。 臧岚闻言明显松口气,林琴挽却疑惑的皱起眉头,出言道:“你不是靖安吗”? 萧遇溪看了林琴挽一眼,随后想起司徒靖安说的话,回应道:“他之前在我的意识里,所以有时会出现。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望林大小姐,日后好好生活,别再执着于他了”。 林琴挽闻言,瞬间失落,转身离开。 臧岚没见到顾卿恒,不解的问:“少将军呢”? “应该是被那蒙面女子带走了,你先回去,我会将顾卿恒找回来的”,萧遇溪说着便想走。 臧岚连忙伸手拦住萧遇溪,“那女子是不是也会法术,而且你最近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千万不要勉强。 万一你也出事,这个玄月城可就真守不住了”。 萧遇溪闻言,有些犹豫,那蒙面女子法术不低,再加上被控制的百里安洛,自己如今对上他们,确实很棘手。 司徒国 皇宫 纤仪殿 祁倾歌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了顾卿恒一眼,“坐”。 顾卿恒看了一眼被押着的父亲,说:“你先放了我父亲”。 祁倾歌二话不说就放出一枚暗器,暗器正中被押着的人心口,那人瞬间就倒下,当场死亡。 士兵看着这一幕纷纷吓得跪下。 “父亲”!顾卿恒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随后拔出长剑,就刺向祁倾歌。 然而祁倾歌微微一挥手,顾卿恒就瞬间被定住,一动也动不了。 祁倾歌看向士兵,淡淡的说:“将他的头套摘下来”。 其中一名士兵闻言连忙起身照做,然而当头套摘下,那人并不是顾千丞。 顾卿恒不免松了一口气。 祁倾歌看向顾卿恒,威胁道:“等你成为我的驸马,顾千丞便也算是我的父亲,我自会好好招待他。 可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说着,祁倾歌便施法解了对顾卿恒的禁锢。 顾卿恒能动了,但父亲在她手中,顾卿恒也不敢再逆着祁倾歌,收起长剑坐下来。 祁倾歌见顾卿恒老实了,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士兵们如释重负,起身抬着尸体,连忙退下。 祁倾歌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壶,“为我斟酒”。 顾卿恒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起身倒一杯酒后,便又坐了回去。 “端到我面前来”,祁倾歌见状却变本加厉指使他。 顾卿恒不得不照做,然而当酒杯递到祁倾歌面前时,手却被祁倾歌一把抓住。 顾卿恒显然没想到她会握自己的手,手一抖,酒水洒出来大半,尽数洒在祁倾歌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顾卿恒有些慌乱,祁倾歌却完全没有生气,淡淡的说:“再斟一杯酒”。 顾卿恒赶忙照做。 司徒寂知在此时走过来,笑着说:“姐姐,你这一出手就将敌国少将军掳来,有他这个俘虏,我们的胜算便又大几分”。 顾卿恒听到说话声,端着酒杯的手,明显紧了紧。 然而下一秒,祁倾歌就伸手接酒杯,顾卿恒这才松了几分。 第287章 纤仪殿 祁倾歌接过酒杯,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俘虏,明日大婚过后,他就是我的驸马了”。 司徒寂知听到这番话,嘴角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片刻后才认真的说:“他可是敌国少将军,这怎么可以”? 祁倾歌轻蔑一笑,“司徒寂知,你一口一个敌国,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司徒寂知一时语塞,顾卿恒也有些疑惑,若她不是司徒国的人,为什么会帮司徒国? 此时樊继明的声音传来,“林琴挽必须死,我要司徒夜离心底的悔意”。 祁倾歌听到声音,微微掀起一点面纱,喝了一口酒水,说:“没什么事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司徒寂知看了顾卿恒一眼,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转身离开。 “反正早晚都是要成亲的,今日你就同我一起睡”。 司徒寂知走的并不快,此时也并没有离多远,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心口突然一沉,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顾卿恒自己是女儿身,与她同眠共枕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担心她会发现。 但她的性子阴晴不定,顾卿恒也不敢轻易反驳,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下了。 司徒寂知回到自己的房间,郁闷的不行,一拳砸在桌子上。 本来听说祁倾歌从千凌阁回来,他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这刚少个情敌,就冒出个驸马来,关键这人还是敌国少将军。 太监见状,有些担忧的问:“王上,您这是怎么了”? 司徒寂知缓缓坐下说道:“敌国少将军被掳来,萧遇溪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去安排弓箭手,严加看守纤仪殿。 若是顾卿恒被救出,即刻放箭,能杀就杀,杀不了就放走他,总之不要将他留在这”。 太监虽然不太理解司徒寂知的这个做法,但还是应下去办。 纤仪殿 跟着祁倾歌进入房间后,看到祁倾歌坐在床边,拍了拍床铺示意自己上前,顾卿恒显然有些拘谨。 见顾卿恒不过来,祁倾歌抬眸看向顾卿恒,似笑非笑的说:“怕什么,你是男子,又不吃亏”。 “毕竟···”,顾卿恒躲闪着祁倾歌的目光,“还没有完婚,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祁倾歌闻言,直接施法将顾卿恒拽到面前。 顾卿恒惊呼一声,直接扑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祁倾歌欺身压下。 敲门声却在此时传来。 突然被打搅兴致,祁倾歌不耐烦的问:“谁”? “姐姐,是我,我找你有点事”。 听到司徒寂知的声音,祁倾歌不耐烦的说:“大事顶着,小事别烦,我现在没空”。 “姐姐,我真的有事找你”,司徒寂知却坚持道。 顾卿恒见状也赶忙劝说:“说不定真的有事,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祁倾歌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顾卿恒连忙坐起身,瞬间如释重负。 祁倾歌走出房门,看向司徒寂知,疑惑的问:“什么事”?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司徒寂知提议。 祁倾歌挥手布下结界,跟着司徒寂知走出纤仪殿。 顾卿恒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来到房门前想打开房门出去,却一头撞在结界上。 顾卿恒揉了揉额头,顿感无力,然而下一秒,房门前就站了一个身影,顾卿恒连忙拿起长剑,警惕的看着。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来的人正是萧遇溪。 萧遇溪看到顾卿恒,施法破除结界,低声说:“趁现在,赶紧跟我走”。 顾卿恒瞬间欣喜,跟着萧遇溪离开,然而还没出院子,就有数支长箭袭来。 顾卿恒拔出长剑抵挡,萧遇溪也放出暗器,打向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萧遇溪与顾卿恒背靠背,说:“我现在已经做不到用法术带着你离开,能不能闯出去,就看咱俩的本事了”。 顾卿恒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皱眉,“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干嘛来这一趟”? “我来都来了,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萧遇溪说罢,又放出几枚暗器。 顾卿恒无奈,但已经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挥剑抵挡袭来的长箭,极力闯出去。 另一边,司徒寂知带着祁倾歌来到后院,两人站在池塘边。 司徒寂知拐弯抹角,愣是没说到重点上。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祁倾歌不耐烦的说。 司徒寂知一时语塞,祁倾歌此时也发现不对劲,连忙往纤仪殿而去。 司徒寂知伸出手想要叫住她,却没有说出口。 纤仪殿 萧遇溪和顾卿恒被士兵团团围住,弓箭手还在不停的放箭。 萧遇溪手中没有能抵御长箭的武器,只能放暗器,全靠顾卿恒在极力守护。 一不留神,眼看萧遇溪就要被射伤,顾卿恒连忙执剑打落长箭,自己却被另一支长箭,射中右胳膊。 祁倾歌在此时赶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出言制止:“都住手”。 士兵闻言纷纷退下来,弓箭手却不为所动,依旧放着长箭,甚至射的比刚刚更加猛烈。 顾卿恒因为胳膊中箭,已经有些挥舞不动长剑,看着袭来的长箭,立马将长剑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没有接,一挥袖抵御射来的数支长箭,紧接着两人也消失不见。 司徒寂知在此时过来,弓箭手见状也纷纷停手,从暗处走出来。 祁倾歌直接施法,扼制住其中一名弓箭手的脖子,将其吊到半空,怒道:“为何不听我的指令”? 士兵见这阵仗,纷纷后退,为首的弓箭手看向司徒寂知,连忙说道:“王上,救我们”。 司徒寂知走到祁倾歌跟前,“令是我下的,有火气冲我撒”。 祁倾歌一把将弓箭手甩开,弓箭手摔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好在是捡回一条命。 祁倾歌看向司徒寂知,眼神冷而凌厉,为首的弓箭手见这阵仗,连忙带着人离开,士兵也跟着退下。 瞬间,纤仪殿,只剩他们两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祁倾歌怒言。 司徒寂知不答反问:“难道我比不过江蓝安和他吗,为什么你随便拉来一个人,都能让其当驸马”? 第288章 陷入梦境 祁倾歌冷笑,“别说跟他俩比,你就是跟我的侍从相比,你都比不过。 别忘了,这个王位是我拥你坐上去的,若你逆着我,随意打乱我的计划,我也不介意,换个国姓”。 祁倾歌说罢就转身进入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留下司徒寂知站在原地,独自落寞。 萧遇溪带着顾卿恒,突然在玄月城内现身,吓到巡逻的士兵。 因为夜色暗,士兵并没有认出两人,吹起哨子,顿时士兵都围了过来。 副将军也被动静惊醒,披上衣裳,就连忙朝这边赶来。 看着熟悉的环境,顾卿恒缓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萧遇溪你又骗我,我活着影响你施法是吗?我真以为要死在司徒国了”。 萧遇溪松开顾卿恒,并没有回应。 此时士兵已经围过来,发现是自己人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段寒秋也在此时赶过来,发现顾卿恒受伤,连忙派人送顾卿恒去找军医。 随后看向萧遇溪说:“辅政王,为救少将军,您受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萧遇溪点头应下,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臧岚和陌齐堰也听到动静,拿着佩剑出来查看,正巧遇见萧遇溪。 “主子”!臧岚诧异,“你不是在房间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萧遇溪有些疲惫,并不太想说话,越过两人,朝自己房间走去。 臧岚顿时更加疑惑,陌齐堰出言说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跟着主子”。 臧岚点头应下,便跟上萧遇溪。 萧遇溪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明显很沉重。 臧岚也发现萧遇溪状态不对劲,连忙上前搀扶,口中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受了伤”?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终于,两人来到二楼,萧遇溪刚推开房门,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紧接着就倒下来,好在臧岚没松手。 萧遇溪借着臧岚的力气,重新站起来。 臧岚看着地上的鲜血,顿时皱眉,“我去找军医”,说罢就准备离开。 “不用”,萧遇溪皱着眉头说:“我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死不了,去将檀香点上”。 臧岚扶着萧遇溪来到桌前坐下,随后连忙点燃檀香,放入香炉中,端放在桌子上,但还是不放心的跑出去,找军医去了。 很快散发出阵阵檀香,萧遇溪也微微舒缓眉头。 此时,楚临越的声音传来。 “溪儿,你的右手腕都要被反噬废了,你为什么还要动用禁术啊!你以前不是总说,看不起所谓的舍己为人吗? 那为什么现在的你,不能自私一点,他们都是凡人,命数自有天定,你又何苦去干预呢”? “命数”?萧遇溪嗤笑一声,“这算哪门子命数,若不是因为我,人间也不会这么乱,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而你身为天帝,最不应该跟着南陌一起胡闹,以魄为引布下禁法符,我现在卡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臧岚往军医处赶的时候,碰见回来的陌齐堰。 陌齐堰拦住臧岚,“主子是去救少将军了,人成功救了回来,不过,少将军胳膊中了箭”。 臧岚并没有关心这些,而是着急的说:“主子吐血了,我得去找军医过来”,说罢就绕过陌齐堰,去找军医。 陌齐堰有些纳闷,但还是连忙往萧遇溪的房间大步走去。 军医大半夜被叫起来给顾卿恒取箭,然而刚给顾卿恒处理好,净手后准备回去睡觉时,臧岚就跑了过来。 “辅政王吐血了,现在状况很不好”。 “什么”?顾卿恒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他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房间门没关,陌齐堰进来就看到,萧遇溪握着右手腕,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额头也不断有冷汗冒出。 陌齐堰见状连忙上前,却又有些手足无措,踌躇的问:“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萧遇溪抬眸看向陌齐堰,“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伤到你们,你在门前守着,除臧岚以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陌齐堰看到她眉心的印记,顿时愣住,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转身出去站在房门前。 臧岚很快就带着几人赶过来。 顾卿恒一眼便看到强忍痛意的萧遇溪,以及门前的鲜血,内心顿时更加慌乱,刚要进去,却被陌齐堰拦下。 “少将军,辅政王刚刚交代,除臧岚以外,谁都不能进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顾卿恒皱眉,“你就别一味听他的了,赶紧让军医进去给他瞧瞧,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臧岚似乎是猜到什么,连忙走进房间。 顾卿恒想跟进去,陌齐堰却依旧拦着几人,丝毫没有退步。 顾卿恒微怒道:“陌齐堰,他若是真有个好歹,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少将军”,陌齐堰坚持道:“这是辅政王的吩咐,恕我不能让步”。 见跟陌齐堰说不通,顾卿恒直接下令,“把陌齐堰给拉开”。 段寒秋刚上前一步,陌齐堰就拔出佩剑,段寒秋愣了一下也拔出长剑,眼看要打起来,木云舒的声音传来。 “这深更半夜,怎么都聚在这,发生什么事了,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剑呢”? 木云舒说着,便走进众人的视线中。 臧岚来到萧遇溪面前,看着萧遇溪眉心的印记,以及眼下那一黑一白的纹路,顿时就验证了猜想。 萧遇溪察觉到有人靠近,看都没看,直接就遏制住臧岚的脖子,将其吊在半空。 陌齐堰还没来得及跟木云舒解释,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不已,其他几人也被吓到。 臧岚拍打着萧遇溪的手,艰难的说:“你看看我…是谁”。 萧遇溪抬眸看着臧岚,下一秒就松开手,眼神也已经有些迷离。 臧岚突然失力,半跪在地上。 第289章 因爱生恨 顾卿恒见状想进去,房门却在此时“砰”的一声,突然关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对几人来说,无疑是二次惊讶。 萧遇溪起身一把扑进臧岚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 “师尊”,萧遇溪语气很轻,似乎并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臧岚见状愣了一下,随后放下长剑,轻拍萧遇溪的后背,眼眸却明显黯淡几分。 片刻后,萧遇溪起身,眼下的纹路渐渐消失,可眉心的印记还在,依旧没有自己的意识。 臧岚见状也缓缓起身,刚站起来,就听到萧遇溪说:“身为凡人的我,常常给你惹麻烦,不听你的话,最终害的你,舍去性命救我。 身为仙子的我,没有拦住一心想要守护神界的你,我已经等了上万年,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师尊,我知道这次又是梦魇,可是没关系,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这么熬下去了”。 臧岚看着眼中含泪的萧遇溪,一时不知说什么。 楚临越看着这一幕,焦急万分的说:“溪儿,你可是天选之人,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奈何萧遇溪陷得太深,根本听不到楚临越说的话。 臧岚知道萧遇溪将自己当成了叶尘渊,便象征性的安抚:“好,都听你的”。 萧遇溪见他答应,嘴角顿时露出笑意,眼眸也随之缓慢的眨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昏睡过去。 楚临越见状顿时皱眉,连忙喊道:“反驳她,不要答应”。 可惜臧岚并听不到。 眼看萧遇溪就要沉睡,楚临越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 臧岚也发现萧遇溪似乎有困意,刚想伸手扶她,她眉心的印记就渐渐消失,随之出现的,是那一黑一白的纹路。 就在臧岚愣神之际,再次被萧遇溪扼制住脖子,此时的萧遇溪,眼神冷冽,哪还有半分睡意沉沉的样子。 “叶尘渊,我真的不理解,你若是爱我,为什么不接受,若是不爱,又为何不反驳”? 看着萧遇溪悲切,又夹杂着恨意的话语声,楚临越一时有些懵,而臧岚被掐的喘不过来气,根本说不出话。 萧遇溪的情感,一点点被恨意吞噬,继续说着:“春去夏来,秋过冬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始终没等到你,你不是说你会回来的吗”? 臧岚的眼眸有些恍惚,显然已经接近濒死,然而下一秒,萧遇溪突然松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腕,极力克制。 臧岚被掐的弓着腰直咳嗽。 萧遇溪渐渐恢复意识,缓缓松开右手,看向弓着腰的臧岚,有些担忧的问:“臧岚,你还好吗”? 臧岚缓了好一会才站直身子,听到萧遇溪叫自己的名字,显然有些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抬眸看向萧遇溪,发现她在看自己,才气愤的回应:“我差点死在你手上”。 萧遇溪有些疲惫的坐下,轻声说道:“我需要休息,让他们都回吧”! 臧岚差点被萧遇溪掐死,此时对萧遇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没有回应,转身出去。 站在房门外的众人,因为进不去,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都着急的不行。 臧岚打开房门,顾卿恒刚想询问萧遇溪的情况,就看到臧岚那通红的脖子,一时语塞。 臧岚走出房门,说道:“她现在没事了,各位都回吧”! 顾卿恒往房内看一眼,瞧见萧遇溪坐在桌前,看样子应是没事,才放心几分,带着段寒秋和军医离开。 陌齐堰看着臧岚的脖子,疑惑的问:“臧岚,主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掐你呢”? 木云舒同样疑惑的看向臧岚。 臧岚揉了揉脖子,“她刚刚有点失控,不认识我了,所以才这样的,现在她真的没事了,你们也去睡觉吧”! 两人闻言便也走了。 臧岚转身推门进入房间,就看到萧遇溪在点香薰,不知她是走神还是怎么,左手竟往点燃的香伸去,不出意外被烫伤了。 萧遇溪急忙抽回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臧岚无奈的说:“这也能被烫到,小心点”。 萧遇溪没有回应,臧岚上前拿起檀香,放进香炉里,随后将香炉放在床头旁,漫不经心的问: “你都差点杀了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没有意识,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有,你为什么只让我进来”? 萧遇溪沉默片刻,淡淡的回应:“我就是将所有人都杀了,也不会动你,这次但凡换个人,都无法活着走出这间房门。 我之所以选择让你进来,是因为只有你能唤醒失去意识的我,我的内心也只接受了你。” 臧岚听到萧遇溪这么说,顿时一惊,来到桌前坐下,心中也泛起疑云。 “我只是一个凡人,没什么特殊异能,我能唤醒你,难道不是证明,你的心中有我吗”? 萧遇溪抬眸对上臧岚的目光,“就算是又如何?叶尘渊已经占据我心中所有位置,我跟你没可能”。 臧岚闻言却不屑一笑,反驳道:“你真的爱叶尘渊吗?刚刚的你,将我认作叶尘渊,却险些杀了我”。 面对这个问题,萧遇溪显然有些沉默。 片刻后起身说道:“我要休息了”,说罢便走到床边,伸手掀开香炉,准备添香时,却将香炉盖子碰掉了。 臧岚刚起身准备走,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顿感无奈,“不就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虽然嘴上吐槽着,但是臧岚还是上前收拾起来。 萧遇溪神情恍惚,眼眸黯淡,缓缓坐在床上,静静的看向一旁走神。 臧岚收拾好后,添了香,才起身准备离开,无意间瞥了萧遇溪一眼,发现她在走神,说道:“主子,别想那么多睡觉吧”。 萧遇溪回过神,便躺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上,伴随着阵阵檀香,缓缓闭目睡去。 臧岚见状也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臧岚躺在床上,回想起萧遇溪的话,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若说她不喜欢叶尘渊,她口口声声都是爱,若说喜欢,她又下手毫不留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对爱的人,所能做出来的事。 林琴挽以为司徒靖安死了,失魂落魄的回到林家,任凭父亲母亲怎么询问,都没有一丝回应。 第290章 久攻不下 翌日 莫星疏因为怀疑齐皓月是祁千寻,近日一直在搜寻齐皓月的各种信息。 这一大早便戴上面具,出了四王府。 然而刚到街道中,就被一名陌生女子拽住了胳膊,“莫姑娘”。 听着熟悉的声音,莫星疏疑惑的问:“你是谁”?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女子没有回应,而是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莫星疏。 莫星疏疑惑接过,待看到手帕上的绣花,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连忙拉着她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清宁,是你吗”? 女子点头,“我是清宁,面容有变化是因为我戴了人皮面具”。 莫星疏顿时欣喜,又有些担忧,“你这些时日去哪了”。 “王爷怕我身份暴露,便命人将我送回了我哥哥家暂住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声就派人来接我” 清宁解释:“谁曾想,没等来王爷的人,却等来了王爷失踪的消息,我担心长公主您,也不好一直待在哥哥家中,便擅自跑回来了。” “这些时日苦了你了”,莫星疏似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知道银月门主齐皓月吗?” 清宁回应:“是那个长相神似王爷的那个人吗?我见过他。” “是他,你既然见过他,可有解到什么?他…是千寻吗?莫星疏追问。 “不是”,清宁反驳:“听说两人是因棋结识,齐门主欣赏王爷的棋艺,两人便结为朋友,我之前还撞见过两人一起下棋。 但是长公主你知道的,太后不喜外来人员擅自入府,我见王爷跟他很是聊得来,便没有声张。” 莫星疏听清宁这么说,便不再执着调查齐皓月,“清宁,跟我回府吧”! 清宁有些犹豫,“太后那边怎么说?太后一向不用来历不明的婢女”。 “放心”,莫星疏出言安抚,“我母后已经知晓,你直接表明就是,无妨的”。 清宁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点头,“好”。 司徒国 王宫内 顾千丞身处一处偏院中,有侍从照顾起居,一食三餐送到面前,还都是上好的饭菜,甚至有酒有肉。 若非行动受限,根本看不出是被关押的。 顾千丞坐在庭院中,心中也很纳闷,对此很不解,询问侍从,侍从也都闭口不言。 祁倾歌在此时戴着面纱走进院中。 顾千丞听到脚步声,抬眸就看到祁倾歌,瞬间就认出,她是那日在城门前,救下自己的人,连忙起身。 祁倾歌来到顾千丞面前,问道:“顾老将军,这几日过的如何?侍从用着可还顺心,若是有什么不满,我让他们改”。 侍从闻言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很怕祁倾歌。 顾千丞分不清她究竟是敌是友,淡淡的回应:“落入司徒国的手里,没受刑自然算得上不错,但终归没有待在祁国舒坦”。 “放心,回祁国是早晚的事,眼下您好好在这,我保证过不多久,便会派人将您送回祁国”。 祁倾歌说罢转身离开,没再给顾千丞询问的机会。 侍从们见她离开,明显都松一口气,各自忙活起来。 莫星疏带着清宁回到四王府,来到母后面前。 叶昭颜一眼便注意到清宁,有些许皱眉,“她是谁”? 清宁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容颜,随即跪下说道:“太后,奴婢是清宁”。 叶昭颜看着许久未见的她,一时有些惊愕,她没想到祁千寻不仅为涟漪找了替嫁,竟连清宁都保了下来。 一旁的瑾然也有被惊到。 “起身吧”,叶昭颜压下心底的惊讶说:“换个名字,跟在星疏身边”。 “谢太后”,清宁起身,“奴婢日后就改名叫凌烟”。 玄月城 顾卿恒不放心萧遇溪,拎着早饭来到萧遇溪的房门前,敲了敲房门。 “进”。 听到萧遇溪回应,顾卿恒才推开房门进去。 刚打开房门,一阵檀香便扑面而来。 顾卿恒走上前,将早饭递给萧遇溪,有些担忧的问:“你好些了吗”? 萧遇溪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顾卿恒一眼,并没有接,“我不是很饿,先放桌子上,坐吧”! 顾卿恒闻言将早饭放在桌子上,上前坐下,疑惑的问:“昨晚你怎么了,是不是跟动用法术有关”? 萧遇溪低眸轻笑一声,“少将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顾卿恒反驳:“昨晚你说不能动用法术,可是后来不得已你用了,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了”。 萧遇溪垂眸不语,顾卿恒见状又道:“萧遇溪,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我会的”,萧遇溪抬眸淡然一笑,“而且你瞧,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祁国,辅政王府 叶临安急匆匆的到来。 祁倾歌坐在庭院中,抬眸看他一眼,“听阁主说你来找过我,有什么事”? 叶临安来到祁倾歌面前,神情复杂的说:“百里安洛因为拥有法术,已经被控制,属下担心长公主你也······”。 “有什么可担心的”,叶临安话还未说完,就被祁倾歌打断,“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自己被控制”。 叶临安一时哑然,停顿片刻,“长公主,人若没了意识,跟傀儡有什么区别,你不能这么做”。 “你这是在担心我?”祁倾歌起身逼近叶临安,“还是在担心我被控制,从而六亲不认杀了你”? 看着贴近自己的祁倾歌,叶临安不由的呼吸一滞,“长公主,你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若你被控制,杀了自己在意的人,可就成悲剧了”。 “若我真的在意,就算失去意识,也不会杀了他” 祁倾歌蓦然转身,寒声道:“如果我将他杀了,那也只能说明,被杀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第291章 失守 朝阳城 “夫人,歇歇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攻不下来的”,叶墨尘说。 夙悠然眼看久攻不下,也有些烦闷,收起长枪,策马回营。 然而两人刚回到朝阳城,就看到朝阳城内乱作一团。 夙悠然连忙翻身下马,拽住一名士兵,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回应:“城主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少城主突然在城中肆意伤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夙悠然闻言松开士兵,向人群中而去。 叶墨尘听到士兵这番话,也诧异的皱眉,赶忙跟上自家夫人。 人群中,叶君雪与弟弟叶卿玄缠打着。 叶君雪看着弟弟空旷无神的双眸,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出言说道:“卿玄,我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叶卿玄对此却毫无反应,手中挥舞的长剑,却始终没有停下。 夙悠然赶来,看着这一幕,也很是不解。 叶墨尘也紧跟着过来,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反应过来,“卿玄这是中了蛊术”。 夙悠然闻言顿时皱眉,“怎么破”? “这还真不知道”,叶墨尘显然有些为难。 实在没有办法,夙悠然也只好上前。 在夙悠然与叶君雪合力下,叶卿玄很快就被控制住,并被绑了起来。 回到正殿,夙悠然一阵烦闷,“钟离国只守不攻,我们攻又攻不下,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莫慌”,叶墨尘尽管也心慌的不行,但还是出言安抚。 “我已递信给陛下,听闻辅政王身边的那个女子,被下蛊,后来被辅政王救了回来,想必辅政王定有法子”。 司徒国 祁倾歌拿着一封信,来到司徒寂知的跟前。 “百里安洛在我手里,百里国君不会出手帮祁国,我也已经与钟离国谈妥,他们会帮我们,你尽快将祁国拿下”。 祁倾歌说罢,就将信扔进司徒寂知怀中,转身离开。 “等一下”,司徒寂知接过信,起身叫住祁倾歌。 祁倾歌闻言停下脚步,司徒寂知连忙说道:“姐姐,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忤逆你的意思了”。 祁倾歌缓缓转过身,笑容挂嘴角,“你能认识到错误,姐姐很欣慰,就原谅你这一次”。 “谢姐姐”,司徒寂知顿时挂上笑容。 “许家实力不容小觑,待他们同官员抱团,你可就危险了”,祁倾歌说:“此番利用他们拿下祁国,就将他们全杀了”。 见祁倾歌为自己着想,司徒寂知顿时更加欣喜,连忙应道:“是”。 两日后 萧遇溪站在城楼上俯瞰,顾卿恒跟在她身侧。 “这次,我没有把握”,萧遇溪直言,“必要时,必须弃城”。 顾卿恒微微皱眉,“若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不徒增伤亡,我自会领兵撤离,只是连你都没有把握,祁国还能存活下去吗”? “别那么悲观嘛,船到桥头自然直”,萧遇溪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眸却在不经意间垂了下来。 此时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前来,“辅政王,陛下来信”。 萧遇溪转身,伸手接过信件。 顾卿恒看着信件,心烦意乱又担忧的说:“这个时候,宫中不会出事了吧”? 萧遇溪缓缓打开信件,顾卿恒也连忙贴目看去,待看完信中内容,顿时皱眉,无奈叹气。 “攻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拿下钟离国,朝阳城主的儿子反而中了巫蛊之术,这都什么事啊”。 萧遇溪也微微皱眉,“钟离国怕是已经依附司徒国,这巫蛊之术,更是棘手”。 萧遇溪话音刚落,又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到来,“少将军,敌国递来的信”。 顾卿恒伸手接过,急忙打开来看。 信中内容:“少将军,速来槐序林,一炷香之内,我见不到你,就杀了你父亲”。 看着熟悉的字迹,顾卿恒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她,她让我去槐序林,不然就杀了我父亲”。 “这定有陷阱,你不能去”,萧遇溪连忙劝阻,“而且段寒秋受伤还未好,若他们进攻玄月城,谁来领兵”? “别说是有陷阱,就算是条死路,我也得走”,顾卿恒将信握成团,坚定的说:“那是我父亲,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萧遇溪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顾卿恒拿出虎符,递给萧遇溪,认真的说:“若开战,就让陌齐堰领兵,若打不过,就撤离,别管什么不能擅自撤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后陛下若问责,全推到我头上来,我顾卿恒一人承担”。 萧遇溪垂眸看一眼虎符,并没有接,“少将军,我知道你担心你的父亲,但是你先别冲动”。 顾卿恒一把将虎符塞进萧遇溪手中,就转身离开。 “顾卿恒!!”萧遇溪厉声喊她的名字,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萧遇溪看着手中的虎符,顿感无奈。 回到阁楼,萧遇溪提笔蘸墨,写下两封信,递给臧岚,“臧岚,派人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去皇宫和逸趣阁,越快越好”。 臧岚接过就连忙转身出去。 萧遇溪刚下阁楼,就看到士兵已经聚在一起,整装待发。 “主子”,陌齐堰在此时急匆匆大步走来,“敌国大军压境,少将军人呢?这打还是撤”? 萧遇溪拿起虎符,看向士兵们,“众将士听令,出城迎战,一切听从陌齐堰的安排”。 将士没见到少将军,本就很疑惑,此时看到萧遇溪手持虎符,不由的更加疑惑,但还是跪下领命。 副将军段寒秋在此时过来,手臂还吊着绷带,“辅政王,少将军呢”? 萧遇溪回应:“她收到信件,去槐序林了”。 段寒秋惊讶,“这定是个陷阱啊”! “副将军,你先护送百姓撤离”,萧遇溪说罢看向陌齐堰,“你带兵迎战,看局势来,打不过就下令撤离,不要勉强”。 “是”,陌齐堰应下,手握长枪翻身上马,带兵出城。 第292章 自戕 槐序林 祁倾歌笑意盈盈的看着顾卿恒,“果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终归还是来了”。 “你不是想要我给你当驸马吗?我即刻就可以跟你完婚,求你放了我父亲”,顾卿恒说着便一把将长剑插在地上。 祁倾歌走近顾卿恒,笑容不减,“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先让你见见你父亲”。 祁倾歌说罢,伸手握住顾卿恒的手腕,转瞬之间就来到一间院落。 顾千丞看着突然现身的两人,不由一惊,待看清来人,脱口而出,“恒儿!”。 突然瞬移,顾卿恒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侧目看去,“父亲”。 顾卿恒刚想向父亲走去,却被祁倾歌拽住,“少将军,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待我拿下祁国,就与你成婚,直接双喜临门”。 顾千丞闻言不由皱眉。 顾卿恒转眸看向祁倾歌,认真的说:“我既答应,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还请你放了我父亲”。 祁倾歌松开顾卿恒,淡淡的说:“待你我大婚过后,我自然会放人,这些时日,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 司徒寂知恰巧在此时过来,将祁倾歌这番话尽收耳中,表情顿时就低落下来。 祁倾歌察觉到目光,转身就看到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连忙收起思绪,换上淡淡的笑,“恭喜姐姐”。 祁倾歌一脸冷然,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出房门,司徒寂知见状连忙跟上她。 祁倾歌侧目看向司徒寂知,寒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此番,他二人有一人出状况,我唯你是问”。 司徒寂知瞬间垂眸,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战场之上,陌齐堰带兵对上许舒鸿和司徒夜离,尽管一打二,陌齐堰也丝毫不落下风,硬生生拖了好久。 萧遇溪眼看城内的百姓尽数离开,侧目看向臧岚:“城是守不住的,带着云舒走”。 “那你呢”?臧岚追问。 萧遇溪回应:“虽然打不过,但我还是有自保能力的,待护陌齐堰成功撤离,我就去暗杀宫找你们”。 臧岚闻言便应下了,驾着马车,带木云舒离开城池。 瞬间,偌大的城池内,只剩萧遇溪一人。 萧遇溪来到城楼之上,看着战局。 司徒夜离眼看打的不相上下,开始使坏,对陌齐堰撒了一把药粉。 陌齐堰顿时就感觉眼前雾蒙蒙的,看不真切,握着长枪的手,也有些力不从心。 萧遇溪也发觉不对劲,原地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战局之中,对陌齐堰施法。 “带着士兵撤”,萧遇溪边说边放出暗器击退士兵。 陌齐堰渐渐恢复,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也是即刻下令撤离。 与此同时,祁倾歌也骑马赶来。 “萧遇溪,束手就擒吧,这次你逃不掉的”。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陌齐堰回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萧遇溪。 “走啊,不用管我”,萧遇溪厉声说。 陌齐堰见状也只好带兵撤离。 萧遇溪与其缠打一番,就一挥袖消失不见,祁倾歌紧随其后施法隐去身影,还顺带将司徒夜离带走了。 许舒鸿看着这一幕顿时愣住,副将军和士兵却已经见怪不怪,赶忙去追陌齐堰。 萧遇溪在名为白榆的那座山顶上现身,还没等喘口气,祁倾歌和司徒夜离就紧跟着到来。 司徒夜离更是一脸懵,看向祁倾歌,似乎在说,你为什么把我一起带来? 祁倾歌自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出言说道:“他的身份是辅政王,我不方便动他,你替我杀了他。” “可我不会法术”,司徒夜离反驳,“怎么跟他打”? 祁倾歌表情瞬间冷下来,“让你上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祁倾歌动怒,司徒夜离也不敢再反驳,只好握紧长枪,上前跟萧遇溪缠打起来。 司徒夜离手持长枪,而萧遇溪此时很虚弱,不能动用法术,手上也只有一支白玉笛,打起来显然有些吃力,只能尽可能的躲避着。 两人追追打打,萧遇溪很快就被逼到悬崖边,身上还受了不少伤,勉强支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然而就在此时,司徒夜离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 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司徒夜离懵了,萧遇溪也颇为惊讶。 司徒夜离缓缓转过身,长剑也随之拔出,腹部止不住的流血。 当看到是林琴挽之后,司徒夜离凄凉一笑,“是你啊”! 林琴挽看着长剑上的鲜血,一时失神,随即再次执起长剑,看向司徒夜离,“你杀了靖安,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樊继明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司徒夜离,你还不杀她,在等什么?她可是宁愿为了司徒靖安,而要杀你呢”。 司徒夜离听到樊继明的声音,握紧长枪,却并没有对林琴挽出手,反而拄着长枪,向林琴挽逼近。 林琴挽看到这一幕,反而开始退缩,不停往后退。 司徒夜离见状笑着说:“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啊!动手啊,后退什么”? 樊继明看到这一幕顿时懵了,厉声道:“司徒夜离,你在干什么,你伤到腹部,若不杀了她,以你这凡人之躯,必死无疑”。 司徒夜离显然不为所动,还在向林琴挽逼近。 眼看没有办法,樊继明只好施法控制他,下一秒,司徒夜离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一抹戾气,执起长枪。 萧遇溪见状赶忙说道:“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看着她嫁做旁人,你会更后悔”,樊继明冷然道。 司徒夜离一时间左右摇摆,萧遇溪又道:“如果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那么之后所做出的一切改变,都将不再有意义,爱不可能重来,你要学会珍惜,趁她还在。” 听到萧遇溪这番话,司徒夜离看着林琴挽,手中的长枪蓦然掉落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十分痛苦的挣扎。 林琴挽并听不到樊继明的声音,看着司徒夜离痛苦的挣扎,她有些不理解,可下一秒,她就毅然决然的持剑自戕了。 这一幕让三人都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阻拦。 第293章 颠倒黑白 司徒夜离看到林琴挽缓缓倒下,瞬间恢复意识。 “琴挽”,司徒夜离捂着林琴挽那流血不止的脖子,悲愤道:“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琴挽看着司徒夜离说:“其实,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好看的皮囊,而是一颗温柔善良的心。 可是···你刚刚逼我杀你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林琴挽说罢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徒夜离苦涩一笑,再也撑不住,倒在林琴晚身旁。 樊继明本想唤起司徒夜离的恨意,让他重拾法术为自己助力,没想到闹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是十分气愤。 “凭武力解决他”。 “好的”,祁倾歌应下,就对萧遇溪放出暗器。 萧遇溪险险躲过暗器,却脚下一滑,坠下悬崖。 樊继明见状冷冷的说:“即刻下山去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她的命,我要定了”。 祁倾歌刚想应下,一支信号弹就在天空中炸开,看着熟悉的信号弹,祁倾歌当即皱眉,随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倾歌”,樊继明叫住她,“服从我的命令”。 “放心,我会派人找到她的,但是眼下,我必须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祁倾歌说罢一挥袖瞬间消失不见。 崖底是一条长河,萧遇溪径直跌入水中,她似是没了意识,双眸微闭,任由自己渐渐沉入海底。 白发在水中飘荡,也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笛。 白玉笛却在脱离她的手中时,泛起光,光亮很快就将她包围,并在一点点将她送上岸。 祁倾歌回到王宫,来到看守顾卿恒的院中,就瞧见一群人缠打的身影,一旁的顾千丞和顾卿恒,趴在桌子上,似乎是昏死了过去。 “都给我住手”! 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说:“姐姐,这个蒙面人,带人潜入王宫,意图杀害顾卿恒,好在我及时发现”。 蒙面人闻言顿时皱眉,直接下令停手,双方的人也都纷纷退下。 祁倾歌走上前,看到蒙面人腰间的香囊,瞬间就认出他是叶临安,出言询问:“他说的可属实”? “他在诬陷我”,叶临安反驳,“他命人给少将军父子下药,意图将人带走,是我恰巧撞见,才跟他缠打起来的”。 司徒寂知见状也赶忙反驳:“你少颠倒黑白,药分明就是你下的”。 “长公主…我…”,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刚要跪下,被祁倾歌伸手制止。 “你既然没错,跪什么”? 叶临安微微一愣,随即站直身子。 祁倾歌看向司徒寂知,眼眸瞬间变冷,“你说是他做的,证据呢”? 司徒寂知显然没想到,她会因一个蒙面人而来质问自己,一时语塞,随即看向士兵,“他们都看到了”。 祁倾歌冷冷的扫一眼士兵,士兵们明显有些慌乱,显然很怕她,但还是说道:“王上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 “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祁倾歌厉声道:“既然是事实,就理直气壮些,等我杀你们的时候,也省的心慈手软了。” 士兵们闻言当即就纷纷跪下,“大人饶命”。 祁倾歌漫不经心的说:“看着你们跪的还算快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这不是屈打成招吗”?司徒寂知赶忙出言道:“这样问出来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 祁倾歌没有回应,直接施法将一名士兵吊到半空。 其他士兵见状更加慌乱,为首的士兵连忙说道:“大人饶命,我等愿意说实话,这一切都是王上安排的,药也是王上命人下的”。 祁倾歌闻言看向司徒寂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是屈打成招,我不认”,司徒寂知反驳,“除非拿出证据来”。 “证据”?祁倾歌冷笑,收回法术放下士兵,随即伸手摘下叶临安的面巾,“就凭他是我的人,还要什么证据,你觉得我会信他还是信你”? 司徒寂知在看到蒙面人是叶临安后,顿时就愣住了。 众多下属中,叶临安可谓是祁倾歌最信任的人,重要的事都是命他去办,也只有他可以靠近她,对她行半跪礼。 这些司徒寂知不是不知道,若他早知蒙面人是叶临安,绝不会此番作为,可眼下,显然已经无从辩驳。 见司徒寂知沉默不语,祁倾歌逼近他,“司徒寂知,交出解药,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回去之后还能见到司徒欣若”。 司徒寂知顿时皱眉,沉默片刻,看向一旁的太监,“将解药给她”。 太监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瞥了一眼并没有接,“叶临安,将解药拿去给医者瞧瞧,没什么问题再给顾卿恒服下。 “是”,叶临安应下,从太监手中接过瓷瓶,转身出去。 “都跪着做什么?”,祁倾歌寒声道:“还不滚出去”。 士兵闻言都慌忙爬起身,急忙出去。 司徒寂知看祁倾歌一眼,也转身走了。 祁倾歌在院内坐下,静静的看着顾卿恒,让人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斟茶,却十分惶恐,手都止不住的抖。 叶临安带来的那些人,显然已经习惯,默默在一旁站着。 很快,叶临安折返回来,才打破这安静到诡异的氛围。 “长公主,药没问题”。 “给他二人喂下”,祁倾歌说着便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第294章 法阵 暗杀宫外 木云舒和臧岚,在焦急的等待着。 当看到陌齐堰带着士兵回来,却不见萧遇溪的身影时,臧岚顿时皱眉,“主子呢”? 陌齐堰连忙翻身下马,回应:“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会法术的女子出现了,主子对上她怕是有些棘手”。 臧岚闻言顿时有些心慌,“她会法术,若是没事早该回来了,她定是出事了,我去找她”。 木云舒见状连忙拦住臧岚,“玄月城已经失守,你现在回去无异是自投罗网”。 何方赴在此时骑马到来,翻身下马就急匆匆来到几人面前,“不好了,辅政王坠崖了”。 “什么?”臧岚明显诧异。 “派人找了吗”?陌齐堰担忧的问。 何方赴摇头,“司徒国的士兵在大肆寻找,我们不方便露面”。 臧岚闻言直接越过木云舒,翻身上马就准备去找萧遇溪。 陌齐堰见状赶忙拦在臧岚面前,“你别冲动,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崖下是河流,就算她不动用法术,也有很大几率活下来”,臧岚认真的说:“若她被司徒国的人找到,那便是十死无生”。 臧岚说罢径直越过陌齐堰,打马离开。 陌齐堰转身想去追,却突然扯到伤口,痛的皱眉。 木云舒见状连忙扶住陌齐堰,扭头对何方赴说:“你去跟着臧岚,务必拦住他,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是”,何方赴应下,就连忙翻身上马去追臧岚。 萧遇溪在内心镜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见她醒了,缓缓站起身,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萧遇溪坐起身,回想起自己掉下悬崖,坠入水中,之后就没了意识。 萧遇溪站起身,想出内心镜,却被莫名的力量阻隔。 看着自己脚下的亮光,和源源不断涌进体内的灵力,萧遇溪也发觉不对劲,下一秒,一行字在面前显现。 “你受伤了,先安心在这疗愈吧”。 萧遇溪从字迹上认出是司徒靖安所写,与此同时,心中也越发不解,“他不过是个凡人,为什么可以设下疗愈的法阵”? 虽然心中很不解,但此时自己确实很虚弱,也只得盘腿坐下,慢慢疗愈。 现实中,司徒靖安缓缓醒来,入目的便是一处很大的院落,而自己则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司徒靖安挣扎着坐起身,就看到笙箫默和寒衣默,不由的脱口而出,“三长老”。 笙箫默听到声音,见他醒来,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上前。 “辅政王,你醒了,可还觉得哪不舒服”? 寒衣默闻言也朝司徒靖安看去。 “三长老不必担心,我没事”,司徒靖安淡淡的回应,紧接着侧目就对上寒衣默的目光,顿时觉得很熟悉。 忘忧在此时端着汤药过来,见他醒了,也很是高兴,“辅政王,这是刚熬好的汤药”,说着便将汤药放在他面前。 司徒靖安收回目光,看向忘忧,淡淡的说:“有劳了”。 “辅政王不必客气”,忘忧说着便在一旁坐下,倒起茶水。 然而司徒靖安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眼中明显有几分惊诧之色。 笙箫默也有所察觉,问道:“辅政王,你怎么了”? 司徒靖安本来还不敢认,可当瞧见忘忧脖子上的吊坠,顿时脱口而出,“兄长”。 笙箫默和寒衣默同时愣住,正在倒茶的忘忧,也微微一愣,抬眸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 “你叫他什么”?寒衣默不敢确定的问。 “那枚吊坠,是我兄长的”,司徒靖安连忙说道:“而他跟我兄长也长得很像”。 寒衣默此时也懵了,刚刚笙箫默还说他是辅政王萧遇溪,不是小殿下司徒靖安,而他此时却认出吊坠,唤忘忧兄长。 “小殿下,你是小殿下”,笙箫默激动的说:“原来你一直都在”。 司徒靖安看向笙箫默,认真询问:“他是我兄长吗”? 笙箫默点头,“是的,他就是你的兄长 司徒迁昭”。 司徒靖安顿时就喜极而泣,站起身走向忘忧。 虽然失去记忆,但司徒迁昭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也是下意识站起身。 司徒靖安扑进他的怀中,司徒迁昭也反抱住他,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 寒衣默看着这一幕,看向笙箫默,笑着说:“自小我便说你运气好,你还不信,偏说是巧合,如今这两人都回到你身边,可不是一句巧合所能带过了”。 笙箫默对此也很高兴,一笑而过。 司徒迁昭松开司徒靖安,见他落泪,抬手给他拭去,笑着说:“我们能再相见,是好事,莫哭”。 司徒靖安闻言点头笑了笑。 寒衣默看向司徒靖安,打趣道:“小娃娃,还记得老夫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司徒靖安看向寒衣默,回应道:“其实刚刚看到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悉,奈何太久没见,我一时没敢认”。 寒衣默闻言笑了笑,“都坐吧,别站着了”。 几人纷纷坐下,笙箫默说道:“以后我们就在这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不再沾染尘世纠纷了”。 “不行”,司徒靖安反驳,“他会醒来,而我也会再次回到那里,我待不久的”。 寒衣默和司徒迁昭闻言不由的皱眉,不太理解他话中意思。 笙箫默猜到司徒靖安说的“他”是指萧遇溪,但不太理解他所说的“那里”是指哪里。 “小殿下,你所说的那里,是指哪里?” 司徒靖安有些不知怎么跟他解释,一时哑然,顿了顿说:“是幻境,是肉眼所看不到的地方,总之,我和他不能同时出现”。 这个回答,令几人沉默。 眼看快到午时,司徒迁昭站起身说:“不说这些了,能聚到一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我去烧饭,到时我们坐下好好喝一杯”。 司徒靖安见状跟着起身:“兄长,我来给你打下手”。 笙箫默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第295章 巫师后裔 厨房内,司徒迁昭做饭,司徒靖安添柴。 司徒迁昭本就不善言谈,再加上没有幼时的记忆,面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显然有些不太适应,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司徒靖安瞧着他,却很是欢喜,母妃过世后,他兄弟二人没了庇佑。 但无论受到怎样的冷眼和欺辱,司徒迁昭都在极力的护着司徒靖安,这些是司徒靖安自小便记在心里的。 司徒靖安低头添柴,口中却不由自主的说:“幼时你总是弄的浑身是伤,你还骗我说,是不小心摔的,其实我心里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我”。 司徒迁昭有些哑然,司徒靖安抬眸又道:“兄长,你还记得小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 “抱歉”,司徒迁昭微微低眸,“我失忆了,幼时的事我都忘记了”。 司徒靖安淡然应道:“没关系的,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你说”,司徒迁昭有些疑惑的说。 “饭后你可以陪我在这山林中走走吗”?司徒靖安犹豫的问,似乎怕他不答应。 “当然可以”,司徒迁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只是散步,当即就应下了。 很快饭菜做好,两人端着饭菜上桌。 寒衣默见状起身说道:“师弟,今你们师徒团聚,不妨与我一起,将那两坛陈年佳酿拿出来,大家都尝尝”。 “好”,笙箫默笑着应下,就随着师兄起身,往一旁走去。 片刻后,笙箫默和寒衣默拎着酒出来,此时饭菜也都端上了桌。 司徒靖安和司徒迁昭见状,连忙上前接过酒坛。 司徒迁昭放下酒坛,说道:“师父你们坐,我去拿酒碗”。 两人坐下后,司徒靖安便给两人递筷。 笙箫默接过筷子,说:“小殿下,你也坐”。 司徒迁昭拿着酒碗过来,很快四人都在桌前坐下。 司徒迁昭打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 “还是师兄你会买酒”,笙箫默赞叹道。 “那是自然”,寒衣默笑道:“我饮了大半辈子酒水,这若还挑不出好来,岂不是白喝了”。 司徒迁昭率先端起酒碗起身说道:“弟弟,我们不妨敬两位师父一个”。 司徒靖安闻言,应道:“好”,随后端着酒碗起身。 两人见状也都端起酒碗,四人碰碗后饮下。 “都坐吧”,笙箫默说。 两人坐下,四人吃着饭菜,饮着酒,说说笑笑。 白榆林 臧岚跟何方赴刚靠近,就被祁倾歌暗中的眼线发现。 叶临安得知后,很快来到祁倾歌跟前,“长公主,臧岚来了”。 祁倾歌闻言淡然应道:“带人去瞧瞧,要活的”。 “不要动臧岚”,樊继明突然出言。 祁倾歌明显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冲着叶临安的背影说:“不必抓了,命人赶走他就是”。 叶临安闻言还以为自己听差了,转身才发现确实是对自己说的,连忙应道:“是”。 祁倾歌的人在接到命令后,便开始追赶臧岚,看似是追捕,实则只是驱赶,在追出白榆山后便不再追了。 两人被追的气喘吁吁,何方赴劝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白榆山中全是司徒国的人,就算不骑马也躲不过暗中的眼线。 臧岚虽然着急,但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显然不能再进去了,只好先回暗杀宫。 饭后 司徒迁昭如约带着司徒靖安来到山林中漫步。 司徒迁昭看着周围说道:“这正值冬日,没什么景色,到来年开春,这里还是很美的”。 “无碍”,司徒靖安说:“我本意也不是赏景,只是想与兄长你,在此悠闲漫步”。 司徒迁昭闻言没有再说话,两人并肩在山林中漫步。 “虽然我们的身份是王公贵族”,司徒靖安边走边感慨,“可说句实话,幼时的我们,过的都不如寻常百姓自由,像如今这般漫步更是奢求。” 司徒迁昭闻言开导道:“现在我们都已经摆脱那个身份,如今也挺好的不是吗”? 司徒靖安微微点头,“如今是不错,只是我不能一直陪伴你们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司徒迁昭追问,“你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提,我和两位师父,都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司徒靖安有些沉默,抬眸望向远处,淡淡的回应:“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无论尽头是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 司徒靖安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司徒迁昭,又道:“三长老待我们不薄,可惜我不能守着他老人家了,日后就劳烦兄长多多照看了”。 “这是自然”,司徒迁昭也停下脚步,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 司徒靖安淡然一笑,并没有回应。 翌日 金銮殿 “陛下,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求见”。 祁言泽闻言有些许惊讶,随即看向聂大人。 聂大人对此也不理解,微微皱眉。 很快聂无邪就带着砚思远进入金銮殿。 “参见陛下”,两人齐跪下行礼。 因为在辅政王府见过,祁言泽瞬间就认出聂无邪,连忙说道:“免礼,两位请起”。 “谢陛下”,两人应下起身。 聂无邪看了砚思远一眼,说:“陛下,他可以解钟离国的巫蛊之术”。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瞬间有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在逸趣阁见过他,知道他是说书先生,对此显然不相信。 聂大人更是惊的一身冷汗,“无邪,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说着就准备上前将聂无邪拉走。 祁言泽知道他跟萧遇溪有交集,便下意识觉得,能跟他说的上话的人,绝不会在此胡言乱语,连忙出言制止,“且慢”。 聂大人闻言停下动作,抱手弓腰,无奈的说:“陛下,竖子胡闹惯了,说的话不可信啊! 而且,钟离国普通人可不会巫蛊之术,若他真的会,身份定然绝非寻常之人”。 太傅穆远打量着砚思远,随即看向聂无邪,“你父亲此话不错,你说他会解巫蛊之术,那他是何身份呢”? 砚思远捏着手指,有些许紧张,聂无邪犹豫片刻说道:“他是巫师唯一的孩子”。 此话一出,无疑是让众人二次惊讶。 聂大人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他以为聂无邪只是不务正业,却没想到,他竟将钟离国巫师后裔带在身边。 第296章 傀儡 “陛下”,怕祁言泽不敢相信砚思远,聂无邪又道:“他的母亲是被钟离国所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钟离国的”。 穆远有些担忧的说:“你可有想过,若他有异心会造成什么局面,而且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让人如何相信”? 聂无邪顿时哑然,祁言泽一时也不知如何抉择。 沉默之际,一名士兵拿着信件前来,“陛下,辅政王来信”。 太监上前接过,随后递给祁言泽。 祁言泽连忙接过,打开来瞧。 信中内容:“战局十分紧张,若实在守不住,我会命人撤离。 至于巫蛊之术,若聂无邪带人前来,陛下可派人护送他二人前往朝阳城,落款:萧遇溪”。 有了萧遇溪的肯定,祁言泽当即就不再犹豫,“聂无邪,朕即刻就命人护送你们二人前往朝阳城”。 突然的反转,险些令聂无邪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一下才连忙应道:“谢陛下”。 穆远本想出言,但看着祁言泽手中的信,猜到是萧遇溪说了什么。 聂大人此时也迷茫了,心中暗道:“无邪何时竟与辅政王扯上关系了”? 聂无邪和砚思远刚领命下去,一名士兵慌忙进来,“陛下,玄月城失守,辅政王坠崖不知所踪,副将军段寒秋请求增援”。 祁言泽闻言顿时皱眉,大殿也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皆知司徒国有会法术的人,再加上萧遇溪坠崖不知所踪,自是不想领兵前往。 沉默之际,聂白羽站了出来,“陛下,臣愿带兵前去增援”。 聂大人见状想阻拦,但一时又不好开口。 祁言泽看着聂白羽,认真的说:“此战若得以渡过,朕封你为副将军”。 “谢陛下”,聂白羽应下就转身出了金銮殿。 司徒靖安再次回到内心境,向萧遇溪走来。 而此时的萧遇溪瘫坐在地上,周围明显有许多法术痕迹,很显然,她在试图打破结界。 感受到光亮,萧遇溪不用看也知道是司徒靖安,缓缓站起身,抬眸对上司徒靖安的目光。 “司徒靖安,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萧遇溪言语中明显有所不满,带着质问的语气。 司徒靖安微微垂眸,回应:“这是你的内心境,我不可能困住你,你之所以出不去,是因为我不在”。 萧遇溪皱眉,有些不理解,司徒靖安又道:“你我不能同时出去,也不能同时在这里久待。 但是有一点,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不会做一丝一毫伤害你的事,因为我是你的傀儡,我永远不会逆着你”。 萧遇溪越听越疑惑,然而还没问出心中疑惑,自己就被强制送出内心境。 “靖安,起来吃早饭了”。 萧遇溪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就看到忘忧。 忘忧看着又变回白发的他,一时间愣住了,“你这发丝……”? 忘忧说着便伸出手,想要触碰萧遇溪的头发。 萧遇溪侧头躲开,“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听着萧遇溪冷漠的话语,忘忧顿时就停住动作,眼眸中明显有些不解,随后转身离开。 萧遇溪下床,扫了一眼陌生的环境,紧接着就瞧见放在一旁的白玉笛,连忙伸手拿起。 忘忧来到桌前坐下,寒衣默见他闷闷不乐,出言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们兄弟俩吵架了”? 忘忧摇头,“没有,只是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冷漠,或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笙箫默刚拿起筷子,听到忘忧这么说,顿时猜到什么。 “辅政王”,笙箫默呢喃一声,刚放下筷子站起身,就看到萧遇溪大步走来。 单从走路笙箫默便足以分辨,司徒靖安走路步子小,步伐也缓慢,而萧遇溪则是大步流星,让人瞧着就十分有气势。 寒衣默看着她那头白发,也不由的皱眉。 笙箫默连忙为萧遇溪拉开椅子,“辅政王请坐”。 此话一出,瞬间给寒衣默整懵了,忘忧更是下意识站起身。 萧遇溪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扫了一眼四周,不解的问:“这是哪”? “这是百里国地界”,笙箫默给萧遇溪递筷,“离边境很近,我本打算前往玄月城,却恰巧在河岸边救下你”。 萧遇溪放下玉笛,伸手接过筷子,看了一眼椅子,“坐”。 笙箫默缓缓坐下,随后示意忘忧也坐。 萧遇溪看向寒衣默,“这位是…”? “他就是我师兄”,笙箫默说:“寒衣默”。 萧遇溪端起酒碗,淡淡的说:“见过先生,这两日多有叨扰了”。 寒衣默看着萧遇溪,此时也明显发觉他不是司徒靖安,两人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语间,都有着明显的差异。 寒衣默端起酒碗跟萧遇溪碰了一下碗,笑着应道:“不叨扰,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萧遇溪淡然一笑,没再回应,一饮而尽。 看着他饮酒如喝水一般,忘忧也确认他真的不是司徒靖安。 “辅政王好酒量”,寒衣默夸赞道。 萧遇溪放下酒碗,轻笑道:“是先生你这酒好,寻常的酒我可不这么喝”。 寒衣默一听这话,顿时笑意盈盈,拿着筷说:“吃菜,这可是忘忧亲手做的”。 萧遇溪闻言夹了两口菜,笙箫默见状又将酒满上。 饭后 忘忧收拾碗筷,他们三人则移步到庭院中。 萧遇溪看了一眼院落,说:“笙箫默,你不必跟着我了,这挺好的,你就安安心心的与你师兄在这吧”! 笙箫默显然有些犹豫,他想争取让司徒靖安回到自己身边,可又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窍不通,一时间进退两难。 萧遇溪却没有打算过多停留,看向寒衣默,笑着说:“多谢先生这两日的款待,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改日若先生来祁国,定要到辅政王府坐坐,我必定盛情款待先生”。 虽不曾听闻萧遇溪的事迹,但只凭辅政王这个身份,寒衣默也自知拦不住他,“好,辅政王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萧遇溪转身离开,笙箫默想追上去,却又停下脚步。 寒衣默看出笙箫默的蹰躇,直言道:“你若实在担心,不妨去守在他身边,虽说司徒靖安很少会出现,但总归还在”。 第297章 挟持 暗杀宫 何方赴着急忙慌的来到木云舒面前,“臧岚又要出去寻辅政王,首领不在,我们要拦不住了,你快出去瞧瞧吧”! 木云舒顿时皱眉,起身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立刻派人出去找陌齐堰,他若硬闯,我也拦不住他”。 “是”,何方赴应下去找陌齐堰,木云舒也赶忙往大门那边赶去。 刚来到大门处,就看到臧岚骑着马,手持长剑跟众人缠打。 “臧岚,你冷静点”。 臧岚听到木云舒的声音,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翻身下马。 其他人见他停手,也纷纷停手,退到一侧给木云舒让路。 然而木云舒刚靠近臧岚,就反手被臧岚挟持。 “臧岚,你做什么”?木云舒显然没想到臧岚会挟持自己,对此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臧岚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冷冷的看向其他人,“都让开”! 众人看着抵在木云舒脖子上的长剑,一时也不敢上前,但没有得到准确的命令,也没让开。 臧岚见状看向木云舒,“让他们退下”。 “司徒国的人没有找到主子,定会派人在暗中监视”,木云舒劝说:“你现在正大光明的过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臧岚有些失魂落魄,面对木云舒这番话,显然连思索都没有,就怒道: “你们到底不是祁国人,不去找萧遇溪,这也情有可原,但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是怕我去报信吗”? “我们确实不是祁国人,但我和齐堰待主子是真心的”,木云舒反驳:“你若稳重些,别丧失理智,我又怎会这般阻拦你”? 何方赴安排人去找陌齐堰,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臧岚,你别冲动,有话好说”。 臧岚并没有理会何方赴,手中的长剑逼近木云舒,“我没有丧失理智,我现在清醒的很,下令让他们退下”。 “你若真有理智,就不会在此要挟我”,木云舒语气冷然丝毫不让步。 一旁的何方赴却惊的冷汗直冒,若木云舒有个好歹,等陌齐堰回来,自己的脑袋还不得搬家啊! “都退下”,何方赴吩咐众人。 木云舒当即反驳:“不准放他离开”。 原本打算退下的士兵,一时没了动作,毕竟陌齐堰不在,他们一向都听木云舒的。 何方赴见状看向木云舒,着急的说:“他自己要去送死,你还拦他做什么”? 僵持之际,萧遇溪和陌齐堰骑马从大门进来。 陌齐堰在看到臧岚挟持木云舒后,眼中瞬间就流露出几分恨意,手也不自觉握成拳,但还是强压思绪,望向萧遇溪。 待看清眼前这一幕,萧遇溪顿时皱眉,“臧岚,你发什么疯,谁让你对木云舒动刀剑的”? 臧岚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萧遇溪,眼中的戾气悄然消失,松开了木云舒。 陌齐堰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将木云舒护到身后,生怕木云舒再有个好歹,随后狠狠的推了臧岚一把。 直接将臧岚推的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在萧遇溪面前。 萧遇溪刚翻身下马就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木云舒瞧见陌齐堰的举动也有些哭笑不得。 “臧岚”,萧遇溪质问:“你为什么动云舒,给我一个解释”? “他们都不愿出去找你,还一直拦我,我这才……”。 “我这一大早便带人出去寻主子,反倒是你,趁我不在,竟对云舒动刀剑” 臧岚还未说完,便被陌齐堰厉声打断,“看在主子的份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日后你莫要再与我称兄道弟,我陌齐堰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听着陌齐堰冷厉的话语,木云舒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开口劝说:“齐堰,臧岚是因担心主子,才此番作为,不是有意要挟持我,而且他并未伤到我分毫。” 陌齐堰一番话也直接点醒臧岚,臧岚转过身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错了就是错了”,陌齐堰丝毫不让步,“如果因没酿成大错,而用一句对不起补救,那么日后真到了铸成大错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臧岚一时无言以对,陌齐堰看向臧岚,又道:“你应该庆幸,这次在主子面前,我奇迹般的压住了思绪,不然就不是推你一把,而是从背后给你一剑了”。 陌齐堰说罢直接拉着木云舒,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正主,何方赴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踌躇时,萧遇溪出言说道:“刑鞭拿来”。 何方赴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应下去拿。 臧岚抬眸对上萧遇溪的目光,明显有些伤感。 “怎么?”萧遇溪说:“你不服气”? “我服,我确实不该挟持木云舒”,臧岚回应:“但是主子,还请看在我是关心则乱的份上,手下留情,毕竟这大战在即,我怕自己无法保护你”。 萧遇溪冷笑一声,并没有回应。 何方赴在此时拿着长鞭过来,双手奉上。 萧遇溪伸出左手接过,“你们都各自忙活去吧”! “是”,何方赴顿时如释重负,赶忙带人退下。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臧岚看了一眼萧遇溪手中的长鞭,放下长剑,褪去外衣,直接背对着萧遇溪跪下,“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 萧遇溪也不手软,当即就甩了臧岚一鞭子,“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长记性,我之前就不止一次告诫过你。 希望你能稳重些再稳重些,遇事不要急躁,可你呢?从始至终,都未曾将我的话听进去。” 萧遇溪边说边挥舞着长鞭,臧岚背上很快便泛起点点猩红,却始终忍着不出声。 上天似乎也看不下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却突然乌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雨。 萧遇溪见状直接将长鞭扔在一旁,“算你运气好,起来自己找些药敷上”。 “是”,臧岚应下,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衣,向屋舍走去。 第298章 警告 萧遇溪眼看雨越下越大,快步来到屋檐下,目光却再次落到臧岚身上,“你这性子,还真是跟陌齐堰有的一拼。 我跟你没可能,又何必待你好,让你对我产生爱慕之意呢,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不如待你差些,趁早让你断了念想。” 房间内 木云舒给陌齐堰倒了一杯茶水,劝说道:“齐堰,你和臧岚同样在主子手下过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闹的太僵。” 陌齐堰看向木云舒,认真的说:“云舒,虽然我看似稳重,可实则一见到你陷入危险之中,我真的很难以自持。 我太了解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了,臧岚这次没伤到你,已是万中之幸,我不能接受同样的事出现第二次。” 看着陌齐堰担忧又认真的眸子,木云舒一时无言。 司徒国 因司徒夜离身死,满府都挂上了白,许如清更是悲伤的说不出话来,直接瘫坐在棺木前。 司徒丰烨见状赶忙扶起母后,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士兵就进来禀报:“太后,林家夫妇求见”。 许如清强压心底的悲伤,借着司徒丰烨的力气起身,“让他们进来”。 “是”,士兵应下,很快就将两人迎了进来。 林惜见到许如清连忙行跪拜之礼,身旁的夫人江暮雪,随即也连忙跪下,但眼眶湿润,明显在极力克制情绪。 “太后”,林惜率先出言,“小女无福,刚嫁给大殿下没多久,就闹成如今这般,还请太后让臣带琴挽回去”。 司徒夜离喜欢林琴挽,许如清又怎会不知,此时自然不愿让其带走,“林大人,林琴挽既然已经嫁给夜离,那她就是夜离的王妃,必须随夜离一同葬入王陵。” 江暮雪一听这话,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太后,琴挽虽与大殿下成婚,但未有夫妻之实,还请太后开恩,让我们带琴挽回去吧”! 许如清丝毫没有顾念半分情面,决绝的说:“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按照王室的规矩来,将林大人和林夫人请出去”。 两名侍从上前架着两人,江暮雪挣扎着说:“太后,就算您不同意让我们带走自己的女儿,也应该让我们看她最后一眼吧”! 林惜同样也在挣扎,奈何是个文官,根本挣不开。 眼看两人就要被架出去,戴着面纱面具的两人,便大步走进来,正是祁倾歌和叶临安。 士兵见她到来,顿时站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名正在拉林家夫妇的侍从,也急忙松手退下。 司徒国之前就一直在传,新王身边戴面纱的女子会法术,再加上她几次三番用法术杀人,如今谁见了她都跟见到瘟神一样,生怕惹她不高兴。 林惜扶着江暮雪,看着众人的反应,瞧了祁倾歌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没敢有所动作。 “大人”,江暮雪却直接跪在祁倾歌脚边,哭诉着说: “我的女儿琴挽喜欢的人不是大殿下司徒夜离,虽然两人已成婚,但并没有夫妻之实,如今怎能让琴挽随大殿下入王陵”? 祁倾歌垂眸淡淡的看了江暮雪一眼,随即看向一旁的侍从,“将林琴挽的尸身,送回林府”。 江暮雪闻言连忙抬手抹去眼泪,“谢大人”。 侍从刚想去抬林琴挽的尸身,许如清就指着祁倾歌怒道:“你这个妖女,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呵”,祁倾歌嗤笑一声,“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战场之上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人剑拔弩张,侍从一时也没了动作。 祁倾歌垂眸看了一眼江暮雪,“起来,一旁待着去”,随后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也一样”。 林惜连忙拉着江暮雪起身,侍从和士兵也退的老远。 司徒丰烨后退半步,却停了下来,“大人,我母后说的不过都是气话,您消消气”。 祁倾歌走上前,并没有理会司徒丰烨,看向许如清,淡淡的说:“别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我的人可都在暗中看着呢! 这次前来,就是跟你提个醒,若你不改,下次我可就直接动手了”。 许如清闻言脸色瞬间更差,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如今整个司徒国都被你捏在手里,我又能做什么”。 祁倾歌早料到她不会承认,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侧目看向士兵,“将林琴挽的尸身送回林府,别耍什么花招,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潮,保不齐会开棺查验。 到时若让我发现林琴挽跟司徒夜离在一个棺木里,你们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想脱离干系”。 “是”,士兵急忙应下。 “你简直欺人太甚”,许如清怒言,“林琴挽是夜离的王妃,岂有分开葬的道理”? 江暮雪闻言想上前为祁倾歌说话,却被林惜拽住,“夫人,不可”。 祁倾歌冷笑一声:“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杀了我”? 许如清被气的险些吐血,却拿祁倾歌没有任何办法。 荒渡城 城主吴赋闲,站在城楼上,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的一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办?,陛下的信件没有来,这是打还是撤啊”? 段寒秋见状安抚道:“吴城主,我先带兵去瞧瞧,你先别着急”。 吴赋闲看向段寒秋那吊着绷带的手臂,显然有些不放心,“副将军,你这手臂还未痊愈,这…能行吗”? “玄月城已经失守,荒渡城绝不能再失守,不行也得行”,段寒秋说罢便下了城楼。 然而当段寒秋骑马来到城楼前,就看到了陌齐堰和臧岚,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说好了撤离,结果辅政王坠崖,你们也都不知所踪,可把我担心坏了”,段寒秋说着便看向两人身后的众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两人还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萧遇溪便从马车内走下来,“段副将军,这些都是本王的人,开城门吧”! 段寒秋瞧见萧遇溪高兴的一时忘了回应,停顿片刻才赶忙对士兵说:“快去禀报吴城主,是辅政王,自己人”。 士兵应下赶忙去禀报。 第299章 解蛊 片刻后,吴赋闲到来,连忙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不知辅政王到来,有失远迎,见谅”。 萧遇溪瞧了他一眼,“无妨,吴城主不必多礼”。 吴赋闲连忙将众人迎进去。 来到正殿,众人落座。 “快上茶”,吴赋闲吩咐着站在两侧的侍女。 侍女闻言上前斟茶。 “辅政王,您此番没事真是太好了”,吴赋闲笑着说。 萧遇溪接过茶盏,一脸沉着,“吩咐下去,即刻撤离荒渡城”。 “这…”,吴赋闲明显有些犹豫。 “辅政王”,段寒秋出言说道:“这一再往后撤,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吴赋闲附和,“而且陛下的信件没有来,我们怎能擅自撤离”? 吴赋闲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前来,跪下禀报:“城主,司徒国大军在向我们逼近”。 “什么”,吴赋闲惊的站了起来。 萧遇溪放下茶盏,看向吴赋闲,“吴城主,此战打不了,命人撤吧!事后若陛下问责,本王顶着”。 吴赋闲还是有些犹豫,段寒秋却坐不住了,起身说道:“打都没打怎知打不了,你们不敢上,那我去打”。 “副将军”,吴赋闲伸手想要叫住他,可段寒秋却没有停下脚步。 “陌齐堰,拦住他”,萧遇溪话音刚落,陌齐堰就大步上前拦住了段寒秋。 段寒秋转过身,看向萧遇溪,“辅政王,玄月城已经失守,荒渡城不能再出事”。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虎符,“虎符在本王手里,你调不动玄月城的士兵,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段寒秋一时哑然,萧遇溪转眸看向吴赋闲,“吴城主,现下不撤也行,但是百姓不能在城中,还请先行护送百姓撤离”。 “也好”,吴赋闲点头,“我这就命人去办,辅政王您请便”。 朝阳城 因叶卿玄中蛊一事,叶墨尘夫妇也没有再攻打钟离国,都唉声叹气忧心忡忡的。 “城主,陛下派人来了”。 叶墨尘听到士兵这么说,连忙问道:“来的人可是辅政王”? “士兵哪里见过辅政王,随士兵去迎接,不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吗”?夙悠然说着便起身随士兵一起过去。 叶墨尘看了叶卿玄一眼,也连忙跟过去。 城门外 一行六人下了马车。 “这一趟倒是挺顺利”,锦衣卫穆寒一笑着说。 聂无邪陪笑,“我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想来是陛下料理的好,就连边境也安定很多”。 砚思远看着与朝阳城近在咫尺的钟离国,眼眸中明显带着一丝伤感,他记得母亲的话,一定要逃离,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如今阴差阳错,却再次靠近这里,带着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对钟离国的恨意,心中难免悲伤。 夙悠然大步走来,连忙说道:“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进”。 “不辛苦应该的,城主夫人客气了”,聂无邪笑着说。 夙悠然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他居然认识自己,但瞧见站在一旁的穆寒一,就不那么吃惊了,以为是穆寒一告知他的。 叶墨尘此时也来到跟前,伸出手笑着说:“快请进”。 “城主请”,聂无邪伸手回敬。 叶墨尘打量着两人,边走边说:“两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尊姓大名”? “我是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聂无邪看向砚思远,“他姓砚名思远,是巫师后裔”。 巫师后裔!! 聂无邪一句话,直接给两人惊到了。 不过与此同时,两人也稍稍放宽了心,既然他是巫师后裔,那必定会巫术,卿玄有救了。 “砚公子”,夙悠然出言询问:“现在可否为其解蛊术,或者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提”。 砚思远看了一眼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一处不算高的平台。 “等到午时,将其带到那里,遣散众人,留出大片空地,再准备一些熏香与白酒,我便可以为其解蛊”。 两人闻言顿时露出笑颜。 “好,我这就命人去办,夫人你先招待着两位公子”,叶墨尘说罢就急忙去办了。 夙悠然则是将他们几人迎进正殿。 几人刚坐下没多久,轩辕城主 苏暮辞就走了进来。 夙悠然见状站起身说:“轩辕城主,请坐,此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暮辞上前坐下,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听说陛下派来了两人,所以过来瞧瞧”。 聂无邪闻言站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聂家二公子 聂无邪见过轩辕城主”。 砚思远见状也起身照做,在下砚思远,见过轩辕城主”。 苏暮辞对此有些许诧异,但又很快恢复神情,“两位不必多礼,快请坐”。 几人再度坐下,苏暮辞看着规规矩矩,丝毫没有半点架子的两人,依旧心存疑惑。 若说他们的身份只是公子哥,按照大臣们的性子,说服的可能性太低,可若说他们是辅政王的人,他们又没有半点架子。 “你们跟辅政王有交集吗”?踌躇片刻,苏暮辞终是问出。 聂无邪哑然失笑,“轩辕城主说笑了,像辅政王那般位高权重的人,我们哪够得着啊!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罢了”。 苏暮辞闻言,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 午时 叶君雪带着双眼猩红,不受控制的叶卿玄出来。 看着被绑着的叶卿玄,叶墨尘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走上前,“君雪,你不要再上前了,在这等着”。 叶君雪停下脚步,“好”。 叶墨尘将叶卿玄带上平台。 夙悠然看向士兵,“都散开”。 “是”,士兵齐声应下,就纷纷后退。 一旁的苏暮辞却微微皱眉,“离的那么远,若有突发情况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妥吗”? 夙悠然闻言看向苏暮辞,无奈的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他是陛下派来的人,不信他,还能信谁呢!我和墨尘没得选”。 聂无邪看了一眼叶卿玄狂躁的样子,随即环顾四周,似乎在找砚思远的身影。 就在此时,砚思远身着黑色长袍,手持香炉,走入众人视线中。 第300章 细作 兜帽微遮双眼,长袍上装饰着神秘的符号以及图案。 胸前的项链、手链、戒指,皆是由骨头、宝石制成,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又有些恐惧的气息。 来到跟前,砚思远瞧了一眼叶卿玄,随即拿出银针,给他施针。 一针下去,叶卿玄便没了刚刚的狂躁,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突然的失力,令叶墨尘没拉住他,好在聂无邪在旁边,搭了把手。 “无邪”,砚思远说:“你和城主先过去吧”! 聂无邪似乎还没从他的装扮中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好” 随后看向叶墨尘,伸出手,“城主请,这边有思远在,城主大可以放心”。 叶墨尘看着眼神涣散,没自主意识的叶卿玄,犹豫片刻,还是松开手,随聂无邪离开。 瞬间,平台上只剩下两人。 叶卿玄此时虽然不再狂躁,但眼神十分空洞,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如提线木偶般木讷的站着。 砚思远收起银针,拿起火折子,点燃香炉中早已备好的香。 香炉中,燃烧的香火升腾起袅袅青烟,宛如轻丝般缭绕在空气中。 砚思远端着香炉围着叶卿玄转,口中念念有词,但说的话却让人听不懂,时不时还将香炉递到叶卿玄眼前。 没一会,两人就被香火气环绕。 在砚思远第四次将香炉递到叶卿玄眼前时,瞧见叶卿玄蹙眉,便出言说:“盘腿坐好,闭上眼睛”。 叶卿玄似有意识般,真的盘腿坐下,并缓缓闭上眼睛。 众人远远的观望,有人好奇有人担忧。 砚思远没有停下,继续手持香炉围着叶卿玄转。 片刻后,叶卿玄始终处于似睡要醒的状态。 砚思远见状微微蹙眉,随即俯身放下香炉,打开酒坛,倒了一碗白酒,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 一旁的香炉不断散发出缭绕的烟雾,砚思远在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酒水也一碗又一碗的饮下。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叶卿玄终于睁开了眼睛。 在抬眸对上砚思远的目光时,叶卿玄有些诧异与惊慌,然而还没等问出心中疑惑,砚思远就移开目光。 砚思远面上泛起红晕,脚步也有些虚浮,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但还是强撑着叫出聂无邪的名字。 “无邪”。 听到砚思远叫自己的名字,聂无邪赶忙上前。 叶墨尘和夙悠然,见叶卿玄站起身,也双双上前。 聂无邪刚来到砚思远面前,话还未问出口,砚思远就突然倒了下来。 “思远”!聂无邪惊呼一声,连忙将其接住。 一旁的叶墨尘和夙悠然,正欣喜蛊术已解,看到砚思远突然昏迷,当即就没了笑意。 “来人”,夙悠然这一喊,众人都围了过来,待看到昏迷的砚思远,皆是一惊。 叶墨尘俯身拿起酒坛掂了掂,“一坛酒都见底了,该不会是醉了吧”! 夙悠然闻言白了叶墨尘一眼,随后看向叶君雪,“君雪,快去找医者过来”。 “好”,叶君雪应下就连忙转身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穆寒一不放心的跟上叶君雪。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呢”? “这不能是有反噬什么的吧”!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令聂无邪心中更加慌乱,忍不住猜疑,“没听说还有反噬这回事啊,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叶君雪和穆寒一出了人群,便直奔马匹而去,两人双双翻身上马,便去找医者。 很快,穆寒一就骑马带着医者折返回来。 医者被颠簸的难受,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穆寒一拽着往人群中而去。 “都让让”,穆寒一边走边说,来到聂无邪跟前,才松开医者。 医者也不敢耽搁,连忙蹲下为其把脉。 片刻后 “不必担心,她只是醉了”。 医者这句话瞬间让人放下心来,聂无邪更是深呼一口气,连忙将砚思远抱起身。 夙悠然见状出言说道:“君雪,带他们去休息”。 “好”,叶君雪应下,为几人带路。 叶君雪将几人安顿好,就走了。 聂无邪看着砚思远那满是红晕的脸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站在一旁的穆寒一疑惑发问:“我怎么瞧着他像女子呢”? “咳…咳……”,穆寒一一句话惊的聂无邪不停的咳嗽。 与此同时,聂无邪心中也泛起嘀咕,“巫师一族传女不传男,他会巫术本就说不通。 可若说他是女子,那么他的母亲为什么不直接将巫术传给他,反而收他为徒,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夜幕降临 荒渡城 “主子,确定要撤吗?”陌齐堰担忧的说:“如果真弃了荒渡城,将士们没了气势,之后只会更难打。” 萧遇溪望着晚霞叹息,“武力与法术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眼下就两条路,要么战死,要么逃”。 段寒秋刚上来就听到萧遇溪这番话,反驳道:“如果一直逃,依旧是个死局,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萧遇溪转身看向段寒秋,“倒也不是死局,不过就要看陛下愿不愿意了”。 萧遇溪将话说的云里雾里,段寒秋刚想追问,臧岚就和木云舒急匆匆上来。 臧岚刚想开口说话,看到段寒秋,明显一噎。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萧遇溪直言。 木云舒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子,以防万一隔墙有耳,还是进屋说吧”! “也好”,萧遇溪说着便走进房间。 段寒秋也很疑惑,连忙跟上。 几人在桌前坐下,木云舒斟茶,臧岚关上房门,过来坐下便说:“这荒渡城的城主,就是个奸细”。 “不可能”,段寒秋反驳,“吴城主待人和善,对城中百姓极好,颇受赞誉,怎么会是细作”? “段副将军,话不可说太满”,萧遇溪端起茶盏,目光瞟向臧岚,“臧岚,你接着说”。 “我和木云舒寻找信鸽,却在偏院里发现了被烧的信件”,臧岚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纸张,递给萧遇溪。 第301章 时间静止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随即伸手接过纸张,打量了一下。 内容:“将军,若没有把握,还请速速撤离,保全己身才是最重要的”。 很显然,这是陛下之前递来的撤离信。 萧遇溪回想起初到玄月城的时候,当时就是因为没有收到陛下的撤离信件,顾千丞才不愿撤离,非要带兵迎战。 所有人都认为是,大战在即信件容易被拦截,却没曾想,是荒渡城出了细作。 “虽然纸张烧去一半,没了印章,但这字迹,却是陛下的无疑”,萧遇溪说着将纸张递给段寒秋。 段寒秋半信半疑的接过,待看清字迹与内容,也瞬间哑然,停顿片刻才说:“有没有可能,是吴城主身边有细作”? “证据都甩到脸上了,你还维护他”?臧岚明显有些气不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木云舒说:“先提防着他,既然要撤,我们就尽快撤,最好是不与他一起”。 萧遇溪点头表示认可,“云舒此话不错,也都别耽搁了,现下就撤”。 然而当众人刚出荒渡城,就被突然降临的黑衣人拦住去路。 “不愧是辅政王,速度还挺快,害得我迷烟都没来得及用”,祁倾歌惋惜的说。 萧遇溪劝说:“姑娘,本王奉劝你一句,身为凡人,得到法术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你为樊继明做事,也不过是他的傀儡。 待他达到目的,你就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你自身,也将要生生世世,承受法术带给你的反噬”。 “我不在乎”,祁倾歌一脸无所谓,“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凡人,那么我只需将此生过的尽兴,下一世会怎样,与我何干”? 萧遇溪一时无言,更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之疯。 本想出言的樊继明,在听到祁倾歌这番话之后,嘴角明显露出笑意。 “少废话连篇”,祁倾歌正色道:“下跪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虽然将军与少将军不在,但玄月城的士兵,却没有军心溃散,面对祁倾歌的威压,依旧不为所动。 陌齐堰手下的士兵,亦是如此。 “好,很好”,祁倾歌说着便施法,手中顿时就凝聚一团黑雾。 众人见状不由的后退。 眼看打过来的团雾,萧遇溪也只好施法抵挡,黑白两股灵力瞬间缠打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温孤寒就突然现身,击退祁倾歌,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就全都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萧遇溪扫了一眼众人,随即看向温孤寒,轻笑道:“时间静止,这个符咒好久没见有人用过了,听说还挺耗费灵力的,帝君你也真舍得”。 “你也是真疯了”,温孤寒不答反问:“上次的禁术反噬,还没有完全消化,这又开始动用禁术,你是真不想活了吗”? 萧遇溪微微垂眸,把玩着玉笛,“不惜耗费大量灵力将时间静止,总归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温孤寒认真的说:“你的法力在渐渐流失,且没有恢复的迹象,动用禁术,也不过是保一时平安。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来杀你,单是禁术后的反噬,你也撑不了多久,现下最快的办法就是坐上皇位。” 萧遇溪闻言握着玉笛的手,明显紧了几分,“但凡是普通身份,我占也就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人清楚他是历经多少个轮回,才走到这个地步,若他这一世能寿终正寝,将来便可以飞升成仙。 一旦我夺占这个位置,他失去帝王命格,那么一切都将毁于一旦,我不想做这个坏人。 而且我是女儿身,这个皇位,我坐得了一时,坐不了一世,这本就毫无意义。” 温孤寒反驳:“有了帝王命格的加持,你受到的反噬会减轻,魔界也不敢轻易动你,岂不两全其美?怎会没有意义? 你这一路撤离,期间应该也想过这么做,只是你在犹豫,如果你现在还没想好的话,我给你一个答案。 无论祁国皇帝是否同意,你都必须坐上皇位,如果你死了,楚临越和南陌就废了。 南陌是神君,生或死亦或是废了,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楚临越不同,他是天帝,是楚煜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他不能废,更不能死。” 萧遇溪听到温孤寒这么说南陌,明显有些不快,但也没有立刻反驳,“我考虑一下”。 温孤寒见她没有再反驳,明显松口气,随后对萧遇溪施法,“禁术后的反噬,想要破解太难了,眼下也没有这个时间。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延缓你视力与听力的恶化速度,但终有一日,你依旧会看不见也听不到,五感尽失。” 萧遇溪轻笑,“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温孤寒说罢便离开了。 温孤寒消失后,时间也开始运转。 祁倾歌直接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黑衣人与士兵也都纷纷退了数步。 “带着人先撤”。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来不及思索刚刚发生了什么,连忙站起身,说了一声“撤”,便带着黑衣人走了。 萧遇溪这边的人显然也很懵。 “别发呆了,趁现在赶紧走”,经萧遇溪这么一说,他们才回过神。 另一边 樊继明冷冷的说:“传出去,萧遇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 ?? 祁倾歌显然有些诧异与不解,但并没有反驳,当即应下,“好”。 回到皇宫,来到纤仪殿。 祁倾歌进入房间,摘下面纱,拿起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迹,随后便来到桌前坐下,倒起茶水。 然而刚端起茶盏,房门就被大力推开。 祁倾歌刚想发火,抬眸瞧见熟悉的香囊,顿时皱眉,“不是让你守着顾卿恒吗?你跑来做什么,是不是出事了”? 叶临安关上房门,拉下面巾,目光才看向祁倾歌手中的茶盏,一阵后怕的说:“茶里有毒”。 第302章 彻底失望 祁倾歌闻言顿时就捏紧了茶盏,怒道:“司徒寂知要害我”? “是许如清”,叶临安回应。 祁倾歌看着茶盏冷笑,“纤仪殿外到处都是司徒寂知的人,若没有他默许,许如清的人,怎会悄无声息的进来下毒。 反过来说,若许如清派人下的是毒,司徒寂知绝不会将人放进来,具体什么情况,一并说了。” 叶临安却依旧有些犹豫。 祁倾歌抬眸看向叶临安,“你不用担心我会杀了司徒寂知,我知道轻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会鲁莽行事”。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叶临安才如实禀报细细道来,“我们的探子说,许如清派人暗中密谋,说是给你下…春药,还故意让司徒寂知听到。 司徒寂知得知后,却并没有将其抓起来,反而故意遣散士兵,让其进来下药”。 叶临安看着茶盏,又道:“虽然密谋时说的是那种药,但许如清恨长公主你,下的极有可能是毒药。 许如清之所以派人这般说,也不过是拿准了司徒寂知的心思,不出意外的话,这会,他应该也快来了”。 叶临安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祁倾歌放低声音,“你先躲起来”。 叶临安点头,躲在了屏风后面。 祁倾歌将手中的茶水倒掉,轻轻放下茶盏,随后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手臂间。 “姐姐” 司徒寂知的声音传来,祁倾歌依旧不为所动的趴着。 “姐姐,你在里面吗”? 眼看一直得不到回应,司徒寂知便直接推门进来。 待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祁倾歌时,顿时感到疑惑,“下的分明是春药,她怎么晕过去了”? 带着一丝疑惑,司徒寂知来到祁倾歌面前,伸手晃了晃她的肩膀,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姐姐”。 祁倾歌悠悠转醒,醉眼迷离的望向司徒寂知。 司徒寂知见她没事,嘴角露出笑意,然而下一秒,直接被祁倾歌勾住了脖子,“少将军,你来的正好”。 听到“少将军”这三个字,司徒寂知顿时笑意全无,表情也僵了几分,却没有推开祁倾歌,反而将她抱到床上。 叶临安在屏风后注视着这一幕,眼神既担忧又冷然,手紧紧的攥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给司徒寂知一拳。 司徒寂知看着醉眼迷离的祁倾歌,俯身想要吻她的唇。 祁倾歌偏头躲过,眼眸中始终带着几分魅惑,“衣裳还没脱呢!少将军你怎的比我还心急”? 说话的空隙,手也不停歇,解着司徒寂知的衣袍。 司徒寂知见状,微微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是喜是忧,但还是伸手解开了祁倾歌的外衫。 然而下一秒,司徒寂知就感到寒意瞬间穿透肌肤,侧眸就看到冰冷的暗器,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视线顺着暗器的边缘望去,只见祁倾歌的手指紧紧握住暗器,仿佛随时都可能发力,哪还有半分醉眼迷离的样子。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心跳声在耳际响起,提醒着自己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 司徒寂知喉咙变得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恐惧与心虚交织在一起。 祁倾歌起身逼近,暗器却始终抵在司徒寂知的脖子上,司徒寂知见状也只能随着她的动作后退。 “算我看走了眼,没想到表面看似人畜无害的你,背地里竟能干出这般龌龊事”,祁倾歌死死的盯着司徒寂知,眸中满是失望与气愤。 司徒寂知连忙反驳,“姐姐,我没有”。 见他不承认,祁倾歌更加生气,握紧暗器就开始发力。 司徒寂知此时想躲,显然不太现实,危急时刻,突然被人拽了一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叶临安。 司徒寂知不敢置信祁倾歌会真的想杀自己,也有些诧异叶临安居然会救自己,随即便又联想到,叶临安怎会躲在她房内? 没容司徒寂知细想,祁倾歌就直接扔出暗器,直冲叶临安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怒声,“叶临安你想造反是不是,谁让你救他的”? 叶临安侧身躲过暗器,随即半跪下,认真的说:“属下没有要造反的意思,只是他不能死,望长公主饶他这一次”。 祁倾歌来到叶临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上次意图诬陷你,现在你却还为他求情,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属下不是在为他求情,而是为长公主你着想,外面都是他的人,他不能死在纤仪殿”。 听到叶临安这么说,祁倾歌明显消了气,“起来吧”! “谢长公主”,叶临安起身站到一旁。 祁倾歌逼近司徒寂知,“你都干了什么,老实交代,我饶你这一次,若是你嘴硬不肯说,那我可就不手软了”。 司徒寂知在见到叶临安的那一刻,就大致猜到祁倾歌已知晓一切,此时已经不做无谓的反抗。 “是我将许如清的人放进来的”,司徒寂知承认后,突然轻笑一声。 “姐姐,我真的看不透你,若说你不喜欢我,你却又对我很是包容,若是换个人一次次这般忤逆你,或许早就没命了。 你之所以不杀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叶临安阻拦,还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 听到司徒寂知这般说,祁倾歌冷漠的神情下,夹杂着几分悲伤,“我之所以次次包容你,不是因为叶临安阻拦,更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 是因为你我初见时,你唤了我一声姐姐,而我本该有个弟弟,如果他好好的,现在就如你这般年岁”。 司徒寂知自嘲一笑,“原来在你眼里,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替身,我还傻傻的以为你待我不同,是因为喜欢我,真是可笑啊”! 面对他的这番话,祁倾歌更加生气,怒道:“我母亲被陷害导致早产,弟弟出生时便已没了呼吸,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的弟弟妹妹都好好的,而我的弟弟却……”。 祁倾歌提到往事,顿时伤感,背过身去,但站在一旁的叶临安,还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泪光。 第303章 许言峥 缓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祁倾歌又转过身来,“我只是想有个弟弟,而你就是我选中的人,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时看到你被欺负,总会想起幼时的自己,我希望你过的好些再好些,我甚至想让你君临天下。 如今我也做到了,可你呢,我拿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你却想娶我为王后,甚至用上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祁倾歌走到桌前,拎起茶壶,随后再度来到司徒寂知面前,冷冷的说:“我杀了许家那么多人,许如清恨不得直接弄死我,此次找到机会,她怎么可能只下春药,你到底长没长心”。 司徒寂知一时间心中很乱,但还是反驳道:“我派人盯着看了,是春药”。 祁倾歌见他还是这般,顿时怒不可遏,“你说这是春药,好,这若是春药,我就把你给睡了,当你的王后,是毒药你就给我去死”。 祁倾歌说着就对着司徒寂知的膝盖处放出暗器。 司徒寂知当即吃痛跪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祁倾歌拎着茶壶上前,打算强制灌下。 “长公主……”,叶临安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意图阻止。 祁倾歌冲着叶临安怒吼,“让开”。 叶临安有些招架不住祁倾歌,只好乖乖让开。 茶水灌下,司徒寂知当即吐出一口黑血,很显然,茶水里下的是毒药。 祁倾歌见状更加生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壶,朝司徒寂知狠狠砸去。 司徒寂知惊愕地看着茶壶朝自己飞来,想要躲闪,但双膝已然没了知觉,毒素也在体内蔓延,显然是躲不过去了。 只听“砰”的一声,茶壶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司徒寂知,而司徒寂知也在下一秒倒下。 祁倾歌刚想转身离开,被叶临安叫住,随即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两人同时说话,叶临安声音小,导致只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 祁倾歌稍稍压了一些怒气,“他差点害死我,此事还没完,别拦我”。 这句话是同叶临安说的,亦是在回应樊继明。 夜已深,原本静悄悄的许家大院,突然一阵躁动。 而此时许家六人,正聚在一起商讨,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了祁倾歌。 许如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这是做什么”? 祁倾歌没有回应,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你们聚在一起,这都商讨半夜了,还没商讨好吗?” “大人说笑了”,许舒白见祁倾歌来者不善,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我们不过是聚在一起叙叙旧”。 “叙旧?”祁倾歌施法扼制住许舒白的脖子,直接将其当场杀死。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许舒白已经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父亲”! 许如清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待发现父亲没了呼吸,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你这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杀人,还有没有王法”,许舒鸿说罢就上前准备跟祁倾歌动手。 戴着面巾的叶临安当即拔剑,许舒鸿见状才停下脚步。 祁倾歌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看向许舒鸿,“督察院御史好一手睁眼说瞎话,你真当我毫无发觉吗?” 许舒鸿微微一怔,其他四人亦是如此。 祁倾歌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的冷笑,“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我恐怕已经毒发身亡,现下我杀许舒白,也不过是礼尚往来,你们何必如此生气啊”? 许舒鸿还想说些什么,被许如清拦下。 许如清强压心底的怒意,看向祁倾歌,下一秒直接跪下,“我们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祁倾歌见状当即轻笑出声,“太后何须行如此大礼,快请起,我已经杀了罪魁祸首,自是不会动你们其他人”。 祁倾歌说的轻飘飘,他们四人自是不敢信,许如清也没有起身。 “怎么?”祁倾歌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如清,故作惊讶的说:“太后你执意跪地不起,难不成是怪我杀错了人,罪魁祸首不是许舒白”? 许如清一时语塞,祁倾歌抬眸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若有所思的说:“若真是如此,我可要好好的挑一挑了”。 一听这话,几人不由的吓一跳,许如清也瞬间跪不住,站了起来,急忙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主意,跟他们没关系”。 祁倾歌微微点头,可目光却再一次打量起许家几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名,躲在几人身后的男子。 “你就是许言峥”? 突然被点名,许言峥明显有些慌,随即连忙反驳:“大人明鉴,我不是主谋”。 祁倾歌轻笑,“我又不是因此事点你名,只不过是听说你会制药,还会制毒,想让你救个人罢了”。 没等许言峥回应,祁倾歌一摆手,侍从就抬着一个人上前。 待几人看清抬的人是司徒寂知时,无疑又是一惊,随即也猜到了大概。 祁倾歌直言不讳道:“纤仪殿外都是他的人,若没有他的允许,你们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茶水里动手脚。 他这般作为已经触怒我,我本不打算救他,但我毕竟是女子,坐不得王位,所以他不能死”。 许言峥有些害怕的说:“若我为他解了毒,大人您确定不会杀了我吗”? “少废话”,祁倾歌冷然道:“按我说的做,离中毒已经有一会了,若再拖下去,他死了,我让你给他陪葬”。 司徒寂知面色发白,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可能一命呜呼,许言峥却依旧在犹豫,许家其他人看的也很着急。 “言峥”,许如清认真的说:“给他解毒”。 “可是……”,许言峥有些许为难,却也没说出原因。 许如清着急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可是什么?赶紧救人要紧”。 “我……这……”。 许言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祁倾歌见状一语点破,“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解毒,所谓的盛名,也不过都是他抢来的”。 第304章 凌枝 几人当即皱眉,有些半信半疑。 许言峥看着几人的目光,连忙反驳:“不是的”。 “既然不是,你倒是解毒啊”,祁倾歌追问。 看着许言峥焦急不安的模样,许如清更加信了几分,微怒道:“就算你不会解毒,你总知道这个毒出自谁人之手吧! 赶紧将人找出来为他解毒,难不成你真想给他陪葬啊”! “是…是安彦”,几经周折许言峥才说出。 “什么”?许如清明显诧异,毕竟安彦是自己安排保护女儿的人,她实在想不明白,安彦怎会跟自己的弟弟扯上关系。 又或者说,安彦若真会制药会解毒,大可以告诉自己,为何什么都不说? 司徒乐允闻言,回想起安彦跟在自己身边,撒出毒药粉救自己的那一幕。 “安彦之前为了救我,确实用过一次毒药粉”,司徒乐允出言道:“当时我还纳闷,为何与小舅制出来的毒粉那么相似”。 “安彦,出来”,许如清环顾四周,口中叫着安彦的名字。 不多时,一名黑衣人,就从夜色里走了过来,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褪下帽兜,半跪在许如清面前,“太后,您找我”。 安彦不卑不亢,言语中也没有一丝波动,显然是听到了他们这番对话。 许如清伸手扶起安彦,焦急询问:“刚刚我们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下在茶盏里的毒,是你研制的吗”? “不是我”,安彦回应,“是我妹妹”。 “你竟还有个妹妹”,许如清有些许诧异,随后又道:“她在何处,快将她找来”。 安彦没有回应,目光却看向了许言峥。 “你看我做什么?她是你妹妹,她制的毒,你岂会解不了”,许言峥快速的说着,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安彦回应:“我现在研制解药,根本来不及,今日你不放了我妹妹,他必死无疑”。 “什么放不放的,你妹妹怎会在我这?”许言峥依旧嘴硬,安彦一时也不知如何辩驳。 祁倾歌直接放出暗器,暗器穿过厚厚的冬衣,硬生生打在许言峥肩膀上。 “啊!!” 许言峥哀嚎不断,祁倾歌听的心烦,威胁道:“将人交出来,不然下一枚暗器,可不会给你哀嚎的机会”。 祁倾歌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惊到了安彦,安彦不由的看她一眼,奈何她戴着面纱,并未看清容颜。 碍于压迫,许言峥最终松口,“她妹妹在书房的地下室里”。 “带路”,祁倾歌冷呵一声,随后侧目看向叶临安,“你在这看着司徒寂知”。 “是”。 片刻后 许言峥带着五人来到书房,忍着疼痛挪动开关。 一阵操作过后,一扇暗门缓缓打开,入目的便是向下的阶梯,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许言峥端起烛台,率先进入,祁倾歌和许如清上前跟上,司徒乐允和司徒丰烨紧随其后,安彦最后进入。 阶梯尽头有微弱的光亮,且越往前走药香越重,想来这间密室并不大。 果不其然,几人还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笼。 铁笼里有各种草药,以及制药的工具,旁边的小床上还躺着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 女子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急忙爬起身。 因为许言峥走在前面,女子一眼便注意到了他,当即就情绪失控,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抓着铁栏怒吼。 “许言峥,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你最好趁早杀了我,不然迟早有一日,我必手刃你”。 “你别说了”,许言峥靠近铁笼低声说着,生怕祁倾歌突然发怒杀了自己。 女子直接吐了许言峥一口唾沫,疯笑道:“你平常不照镜子的吗?就算是全天下的男子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 许言峥后退几步,看着身上的唾沫,顿时心中来气。 眼看许言峥扬起胳膊,安彦刚想上前,祁倾歌冷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这会你都能扬手打人了”。 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许言峥顿时反应过来,悻悻的收回手。 许如清生怕祁倾歌动怒,连忙呵斥道:“还不打开锁”。 许言峥闻言连忙拿出钥匙打开锁。 女子此时也注意到了几人,待看到哥哥的那一刻,一时间愣住了,她不知道哥哥是来救自己的,还是被许言峥带来要挟自己的。 “凌枝,哥哥来救你了”,安彦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并张开了怀抱。 看到这一幕,凌枝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出铁笼,飞扑进安彦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凌枝当即泪流满面,哭诉着说:“许言峥想要我给他做妾,我不愿意,他就拿你威胁我。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松口,只要他打开铁笼,我便死死握着你赠我的那把匕首,就算我杀不了他,我还可以自尽。” 听着凌枝这番话,安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一会才缓和情绪。 慢慢地,两人松开了手臂,安彦抬手为妹妹拭去眼泪,“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到了他手中”。 “安彦你们待会再聊”,许如清心中着急,怕再耽搁下去司徒寂知真死了,“凌枝姑娘,今日言峥从你这拿的毒,可有解药”? 凌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望向安彦。 安彦认真说道:“凌枝,你一般制新毒,当晚就会制出解药,你手中应该是有解药的吧”! 凌枝闻言点了点头,“是,我确实有”。 许如清顿时欣喜,追问:“解药在哪先给我,我让丰烨立刻送上去”。 凌枝眼神闪躲,有些为难。 许如清还想说些什么,祁倾歌就出言说道:“在我没上去之前,就算司徒丰烨拿着解药到司徒寂知面前,有我的人在,他也别想将解药喂进去”。 听到声音,安彦和凌枝不约而同的看向祁倾歌,却只看到了侧颜。 祁倾歌已经转身朝阶梯走去,许如清见状也不再多话,招呼着众人上去。 第305章 凌寒 上阶梯时,两人走在最后,安彦直接往凌枝手中塞了一个小瓷瓶。 凌枝连忙握住,随后快速收入袖口中。 出了密室,来到庭院,远远的就看到,许舒鸿在命人将许舒白的尸身抬下去。 来到司徒寂知面前,许如清看向凌枝,连忙说道:“快救他”。 凌枝从袖中拿出瓷瓶,倒出一粒递给许舒鸿,“这是解药”。 许舒鸿连忙接过,上前给司徒寂知喂下。 许如清看到喂下解药,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安彦”,许如清看向安彦,不理解的问:“药是你制作的,是言峥抢占了你的功劳,你为何只字不提呢”? 安彦微微垂眸,“我妹妹在他手里,而你们都是许家人,倘若许言峥倒打一耙,又有谁会信我?” 许如清闻言一时语塞。 “太后”,祁倾歌出言道:“许言峥此举若是传出,轻则小惩,重则脱层皮关入大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将安彦给我,此事一笔勾销”。 许如清当即皱眉,安彦也略微吃惊,凌枝更是警惕的打量着祁倾歌。 “不行”,司徒乐允反驳,“安彦是我母后派来保护我的,那他就是我的人,我不同意”。 “好啊!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他的命,我可就收下了”,祁倾歌说着便看向许言峥。 许言峥看到祁倾歌眼中的杀气,当即腿就软了,惶恐不安的说:“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我,再者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大人想要,我们岂有不给的道理啊”。 许如清看了看安彦和弟弟许言峥,随即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安彦的卖身契拿来”。 “是”,侍女应下连忙去取。 “母后”,司徒乐允拉住母后的手,认真的说:“安彦一直都是您得力的下属,在我身边时,更是多次救我于水火,您这么做……”。 司徒乐允话还未说完,便被许言峥打断,“大人能看中他,是他的福气,你瞎捣什么乱”。 司徒乐允还想争论,却被母后制止,“乐允,不必再说了”。 很快,侍女就拿着卖身契过来。 许如清从侍女手中接过卖身契,转手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满意一笑,“人我就带走了,望太后凡事三思而后行,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许如清垂眸应下,敢怒不敢言,等再次抬眸时,祁倾歌已经带人离开了。 回到纤仪殿。 祁倾歌坐在院中看向侍从,“你们都退下”。 “是”,侍从转身离开,叶临安也跟着转身正要走,被祁倾歌叫住。 “叶临安你留下”。 叶临安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到祁倾歌身侧。 “我知道刚刚在密室,大人您是特意为我们二人解围的,我们在此谢过大人,只是我不理解,您为何要帮我”? 面对安彦的疑惑发问,祁倾歌微微一笑,“谁让我信息灵通,无意间查到了呢,此番许家得罪了我,便顺手卖你个人情。 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不会忘恩负义,打算一走了之,不还恩情了吧?” 安彦急忙摇头,“此番恩情安彦定然铭记于心,断不敢忘,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刀山火海我也闯。” 祁倾歌打量起安彦,“你是个聪明的,我喜欢,自然不舍得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需留在我身边,制药解毒就行。” 听到“喜欢”二字,安彦明显一怔。 叶临安顿时皱紧眉头,心中五味杂陈,连祁倾歌同他说话,他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祁倾歌对安彦说喜欢。 “叶临安,你发什么呆?”祁倾歌侧目看向叶临安,“还不快去命人打扫出两间房”。 “是”,叶临安回过神,连忙应下去办。 “安彦这个名字是许如清为你取的,如今你已经不是她的下属,便叫回你本来的名字,凌寒。” 安彦闻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大人。” 叶临安还没走远,听到祁倾歌这番话,眼眸又沉了几分。 祁倾歌起身,“等房间打扫出来,会有侍从带你们去,夜深了,我乏得很,就不同你们闲聊了”。 “是”,两人双双应下。 祁倾歌走向自己的房间,刚上台阶,转身就放出暗器。 暗器在夜色中穿梭,直冲安彦而去。 安彦不清楚祁倾歌将自己讨来到底要做什么,这会依旧警惕的紧,看到暗器过来,下意识就侧身躲开。 这一暗器,瞬间让气氛变得冷冽,安彦看向暗器袭来的方向,正是祁倾歌所在的位置,随即连忙上前,在祁倾歌面前不远处跪下。 “属下不是有意躲大人您的暗器,躲闪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祁倾歌走下台阶,一步步逼近安彦,凌枝见状也不由的慌了神,连忙上前刚跪下准备开口,祁倾歌就笑着说: “躲就对了,做我的下属,首先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让我的暗器伤到你”。 祁倾歌一句话,直接给两人整懵了,他们甚至怀疑祁倾歌是不是在说反话,但只有躲在暗处的叶临安知道,祁倾歌是真的看中安彦了”。 祁倾歌与叶临安初见时,祁倾歌一眼就看中了叶临安的武功,口中夸赞他武功卓绝,下一秒却直接甩了他一枚暗器。 暗器在夜色中穿梭,直冲叶临安而去。 在叶临安侧身躲过暗器后,祁倾歌就笑着说:“躲的不错,正是给我做下属的料子”。 叶临安出奇的清冷,对女子更是退避三舍,当时也并没有跟祁倾歌纠缠,只当她是在说玩笑话,转身便走了。 之后,祁倾歌总爱花心思找叶临安,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对他穷追不舍,下手还没轻没重,好几次都差点伤到他。 若是隔了一天没找他,第二日再见时,祁倾歌就会撩拨他,什么对他日思夜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是张口就来。 说着说着,便坐在了叶临安腿上,手也不老实的挑起他的下巴。 第306章 回忆往事 叶临安再清冷,也架不住她几次三番这般撩拨,每次都是被请着走进房间,涨红着脸跑出来。 尽管如此,叶临安也没有松口,始终不愿意给祁倾歌当下属。 叶临安武功卓绝,祁倾歌暗器用的出神入化,两人对上不分胜负,但都是倔脾气,一个穷追不舍,一个宁死不屈。 直到叶临安被仇家追杀,重伤闯入一处山林之中,事情才迎来反转。 正值傍晚,草丛很密又深,叶临安又被追的慌不择路,突然一脚踏空,直接就滚入河水之中,却在水下看到了祁倾歌。 祁倾歌正在畅游,听到动静,回头就与叶临安四目相对。 看着祁倾歌吃惊的眸子,叶临安只觉得冤家路窄,想要游上去,奈何身受重伤,意识已经在逐渐模糊。 祁倾歌游到叶临安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带上了岸。 然而两人刚浮出水面,就被追杀叶临安的人发现,危急时刻,一名戴着面纱的侍女及时赶来,与那些人缠打。 祁倾歌拖着叶临安上岸,瞧见他似乎快要昏迷,抬手便按在他的伤口处。 叶临安痛的皱眉,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次你可算是栽到我手里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下属,要么我将你推下去,看着你死”。 见叶临安不回应,祁倾歌又道:“同不同意,说不出话就点头,不然我可推了”。 听到她这么说,叶临安强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就站不住倒了下来。 祁倾歌连忙拽住他,慢慢将他放在地上,让他不至于摔那么惨。 侍女此时拎着带血的长剑回来,面纱也沾染上鲜血,她果断扯下面纱,丢在一旁,容颜露出,正是语桐。 语桐来到祁倾歌跟前,看到祁倾歌手上满是鲜血,着急的说:“长公主,你受伤了”? “是他的血,我没事”。 祁倾歌蹲在河边洗手,边洗边询问:“是谁在追杀叶临安?刚刚那些人全都解决了吗?” 语桐回应:“我本想抓活口带回来审问,那些人咬舌自尽了,但他们拿的剑,像是出自千凌阁旧部,具体还待查询暂不能确定”。 “将他带回去好生医治,我看中的人,可不能让他死了,我倒要看看,千凌阁旧部在搞什么鬼”,祁倾歌说罢起身离开。 语桐吹响口哨,很快来了几名侍从,将叶临安抬走了。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叶临安的手动了动,显然是没有完全昏迷,刚刚的对话,他是有听到的。 第二日一早 叶临安醒来,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入目的便是很大的房间,屋内华丽的摆设依旧,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透露出无人问津的落寞。 窗户紧闭,阳光透过稀薄的窗纱,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如此大的反差,令叶临安警惕起来。 然而当他走出房门,却看到庭院里杂草丛生,石板路布满青苔,仿佛很久没有人清理过。 “这是长公主府,你不要乱走,被人看到了不好”,语桐走过来提醒。 “这是…长公主府?”叶临安显然有些不信。 语桐解释,“没了庇佑的长公主,越是过的好,越遭人嫉妒,而且长公主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住一次,打理好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的主子就是长公主吗”?叶临安询问。 语桐刚想回应,突然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随之传来的还有发火的声音。 “一夜之间,千凌阁旧部竟全被你杀害了,你还记得自己是千凌阁的人吗?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语桐听到声音连忙过去。 叶临安也跟了过去,然而刚来到门前,就看到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视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 “聂双绝,我是看在您年长,又是千凌阁副阁主的份上,才与你坐下好好聊的,我不是怕了你。 当年阁主身死,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本该彻查,你硬是搪塞了过去,如今这刚传出继任的消息,少阁主便失踪了,你敢说不是他们所为?” 聂双绝反驳:“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又没有证据就杀了那么多人,闹到公堂你也不占理”。 祁倾歌看到语桐进来,出言道:“将证据拿过来”。 “是”,语桐应下来到柜子前,拿出纸张递给祁倾歌。 祁倾歌接过直接甩到聂双绝脸上,怒道:“在你觉得我冷血不近人情之前,你应该去查查他们做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莫要欺少阁主年少不懂,只要有我在,千凌阁不会倒,阁主之位永远都是少阁主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若你能安分守己,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若你喜欢蹦跶,阎王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聂双绝看着纸张,面色越来越凝重,却依旧在袒护千凌阁旧部,“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阁主得力的下属,绝不会这么做的”。 聂双绝这番话,顿时就给祁倾歌气笑了,“你身为副门主,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硬是一声都不吭,我该说你是怕了,还是跟他们一伙的啊?” 聂双绝当即站了起来,“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祁倾歌伸出手,语桐又递上一张纸。 祁倾歌拿着纸张,一把拍在聂双绝的胸口处,“你不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你现在都已经够脏了,还用得着我来泼脏水吗”? 聂双绝有些惶恐的拿起纸张,当看到内容时,当即腿就软了,随后一把将纸张撕碎,疯笑道:“现在你没有证据了,你不能动我”。 “笑话”,祁倾歌冷笑,“我祁倾歌杀人需要证据吗?今日就算你不来,你也活不到明日。 放心别害怕,你不会孤单的,我会一一排查阁中其他人,到时必定能多送些人下去陪你”。 祁倾歌话音刚落,聂双绝就口吐鲜血,捂着胸口看向茶盏,“你居然给我下毒”。 祁倾歌轻笑,“答对了,奖励你早日投胎”。 第307章 谣言四起 “祁倾歌,你这个疯子”!聂双绝说罢就趴倒在地上。 祁倾歌踩在聂双绝背上,冷然道:“我若是不疯,像你一样左右摇摆畏首畏尾,少阁主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站在门槛处的叶临安,目睹了这一幕,正走神的时候,哨子声响起,很快就来了两名侍从。 侍从因为走的急,还撞到了叶临安,叶临安顿时痛的皱眉。 祁倾歌看到这一幕,呵斥道:“都给我小心点,撞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侍从闻言,虽不知叶临安的身份,但还是连忙跪下,“是,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从今日起,他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大小事宜都报给他”。 祁倾歌说罢,走向叶临安,“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千凌阁旧部,但如今你是我的人,我便不会允许他们欺负你。 正巧我之前就收集到了不少证据,此番卖你个人情,把他们都杀了,我这个礼怎么样”? 叶临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倾歌吗?” “怎么”?祁倾歌笑着调侃,“这是看中我的实力了”? “你不但救了我,还杀了他们,我在此谢过长公主,日后愿为长公主马首是瞻”。 叶临安说着便想要跪下,被祁倾歌抬手拦住,“之前我缠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这会却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让我觉得有诈了。但无论你是否真的忠心于我,我都得跟你说清楚。 我看上了你,你也答应跟着我,那你就好好跟着我,我自会好好待你,反之,我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也不介意多你这一点。” ————————— 房间内 祁倾歌刚坐下,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战在即就别杀许家人了,还指望他们大破祁国呢”。 “阁下你有所不知”,祁倾歌解释,“这个许舒白净给许如清出主意,他不但影响我们的计划,还是个文官帮不上什么忙,留他做甚?” 樊继明闻言一时语塞,没了下文。 冬日的清晨,依旧寒风扑面。 萧遇溪带人一路撤离,却在来到泗县时,被泗县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我们是玄月城的人,还请县主开城门”,副将军段寒秋看向守卫说。 县主 陆毅,来到城楼上方,俯瞰众人,随后才看向萧遇溪,“辅政王,下官本无意拦您,但荒渡城城主传来消息,说您私养兵马意图谋反,在没确定真假之前,恕下官不能放您过去”。 “什么!?”段寒秋惊讶的扭头,看向马背上的萧遇溪,随即又看向陌齐堰身后的士兵,这才回想起撤离玄月城那日。 那日,自己带着百姓撤离,陌齐堰领兵出战,除了萧遇溪臧岚和木云舒三人,都撤离了玄月城。 自己带着百姓来到荒渡城,焦急的等待,等了许久,不仅不见他们归来,却等来了辅政王坠崖的消息。 自己派人去找过,却并没有找到萧遇溪,更离奇的是,也没有找到陌齐堰他们,以及那众多的士兵。 那么多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两日后,他们才来到荒渡城,一起前来的还有那黑压压的一众人。 因为人数太多,自己也有过怀疑,询问士兵得知,是陌齐堰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名叫暗杀宫的地方。 自己闻言暂时放下了顾虑,却在无意间发现,那些人虽衣着普通,却站有站相,且很守规矩,一看就是经历过训练的。 可没等自己进一步调查,臧岚和木云舒就发现了被烧坏的信件,怀疑吴赋闲是细作。 眼下,吴赋闲却递信告知泗县县主,萧遇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这下段寒秋一时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萧遇溪自是看出段寒秋的疑虑,出言道:“没做过的事,本王不认,至于段副将军你信或不信,随你,就算你现在立刻离开,本王也不会拦你”。 僵持之际,县主陆毅打破了安静,“众位还请稍安勿躁,下官已经上报,陛下自有定夺,委屈众位在县外待一日,下官保证,明日一早定会给辅政王您个说法”。 陆毅话音刚落,城门就缓缓关上。 眼看城门要关上,臧岚着急的说:“实在不行就硬闯,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攻不进去吗”? “不可”,萧遇溪出言制止,“现在硬闯无疑是坐实了罪名”。 臧岚无奈道:“那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若吴赋闲是细作,不出半日司徒国的人就会压过来,到时前关城门,后有追兵,我们必死无疑”。 “那便赌一把,赌陛下会信我,赌我们能撑到明日”,萧遇溪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如果祁言泽此番不信我,那我也不必再三犹豫了,直接拿下帝王命格,有了帝王命格的加持,依旧可以力挽狂澜”。 看着城门彻底关上,众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萧遇溪侧目看向陌齐堰,叮嘱道:“以防万一,带着人先暂时退离泗县,在各个方向都派人守好,务必坚持到明日清晨”。 “是”,陌齐堰应下去办。 萧遇溪又看向臧岚,“带些人安营扎寨,以防下雪”。 臧岚虽然无奈,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得不应下,“好”。 朝阳城 砚思远从那日醉酒昏迷,直到今日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医者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聂无邪查了无数古籍,也没有查到巫蛊之术有反噬。 这一大早,叶墨尘和夙悠然带着叶卿玄,拎着食盒,再次来看砚思远,发现他依旧在昏迷,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叶卿玄也十分自责,毕竟若不是为了解自己身上的巫蛊之术,他也不会陷入昏迷。 “城主,城主夫人,你们都先回吧”!聂无邪一双眼睛熬的通红,说话也微微带着哽咽。 “行,那我们先过去”,夙悠然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有些担忧的说:“聂公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聂无邪木纳的点头,似乎疲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308章 任青县 三人离开,穆寒一看着摇摇欲坠的聂无邪,连忙上前扶住他,劝说道:“你吃点早饭去休息吧!我和陆溪知守着他”。 “行,你们好好守着他,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我去去就回”,聂无邪说着就强打精神,准备转身出去。 “感情你只听进去了后半句啊”!穆寒一原本打算松开的手蓦然攥紧。 “别拦我”,聂无邪试图挣脱。 穆寒一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吐槽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去能做什么”? 僵持之际,突然发生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钉到了门框上。 陆溪知出去查看,发现是一支带着纸条的长箭,射到了门框上,刚想伸手去够,聂无邪就来到跟前,先他一步拔下长箭。 纸条上的内容:“这是正常现象,他会醒的,莫急”,落款处没有姓名,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站在一旁的两人,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显然有些吃惊。 聂无邪明显放心许多,回到房间,将长箭放在一旁,来到桌前坐下。 穆寒一刚想跟进去,被陆溪知拦住,“这几日他不睡觉也没好好吃东西,显然是累到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只要他不出去就行了”。 穆寒一闻言也没有再坚持,将房门关上,跟陆溪知一起在外面守着他俩。 聂无邪打开食盒,大口的吃着包子喝着粥,有食物下肚,才消除了几分头昏眼花与疲惫感。 任青县 一位发丝斑白的老者,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吴赋闲跟前,“吴城主,辅政王当真私养兵马意图谋反吗”? 吴赋闲坐在主位,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盏吹了吹,笑着说:“任县令,祁国大势已去,你得学会变通”。 任县令岂会不懂他话中意思,刚想反驳祁倾歌就带着凌枝闯了进来。 吴赋闲见祁倾歌来了,连忙放下茶盏,起身拍了拍座椅,恭恭敬敬的说:“大人,您怎么才来啊!快上坐”。 祁倾歌没有理会吴赋闲,看向任县令,“只要你给泗县传信,说荒渡城主为救百姓拖延时间,遭辅政王杀害,我就饶你一命,包括你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 “想让老夫我投敌,你们想都不要想”,任县令当即厉声反驳。 祁倾歌轻笑,“任县令骨气不小,就是不知,您这把老骨头抗不抗打?” 叶临安在此时戴着面巾进来,“任青县所有人,皆被控制住”。 “很好”,祁倾歌瞥了一眼叶临安后,再次看向任县令,“我给你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说话”。 “要杀便……” 任县令刚想开口,祁倾歌就侧目看向吴赋闲,“醉春楼的男宠尽你挑, 看上哪个了告诉我,傍晚之前定然给你送到城中,不耽误你夜晚享用。” 这番话一出,瞬间惊到了在场的三人。 任县令被这番话惊的话都没说完,面上全是惊讶与不解,似乎难以理解,而叶临安和凌知则是一副震惊又尴尬的表情。 “那些男宠,全加在一起,也比不过…鼎鼎大名的辅政王 萧遇溪啊!” 吴赋闲丝毫不避讳的承认,言语中全是轻浮,殊不知,此时的萧遇溪就在暗中看着他。 “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旁的臧岚忍不住低骂他。 祁倾歌闻言也变了脸色,“你口气还真不小啊”! “大人您一手遮天,难不成还怕区区一个辅政王”,吴赋闲奉承的说:“您放心,我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容貌,又不是看中他这个人。就玩玩而已,您若想要他的命,我随时将他送到您手上”。 祁倾歌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冲着叶临安伸手,叶临安立马会意,拔出长剑递到祁倾歌手中。 祁倾歌拿着长剑,指着任县令,“可想清楚了”? “要杀便杀,绝不投敌”,任县令态度强硬,丝毫不惧,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祁倾歌闻言当即握紧长剑,下一秒直接刺入腹部。 凌枝看着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充满了震惊。 镜头拉远,只见吴赋闲腹部赫然刺入一把长剑,而一旁闭着眼睛的任县令却毫发无伤。 “为什么?!”吴赋闲看着祁倾歌,既惊讶又不解的问。 “他萧遇溪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你若说容貌,那他就是司徒靖安,我不杀你心中不快啊”!祁倾歌说着便拔出长剑。 任县令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随着长剑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有些甚至喷洒在自己身上。 躲在暗处的萧遇溪和臧岚,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 祁倾歌将长剑还给叶临安,并说道:“传出去,荒渡城城主为救百姓拖延时间,遭辅政王杀害”。 “是”,叶临安刚应下接过长剑,祁倾歌就突然看向一个方向,直接施法打出一团黑雾,并厉声道:“谁?” 黑雾散去,萧遇溪和臧岚当即暴露。 “你走,我顶着”,臧岚着急的说,还将萧遇溪往窗口处推。 “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祁倾歌刚要施法,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别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祁倾歌当即反应过来,樊继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伤到臧岚,只好不用法术,一个眼神,叶临安就拔剑上前,凌枝紧随其后。 臧岚见状也不得不拔剑,三人瞬间就缠打起来。 “叶临安,别将人弄死了,要活的”,祁倾歌说罢就瞬移到萧遇溪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下一秒两人在原地消失。 两人在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现身。 祁倾歌看着萧遇溪,“想必你也不想伤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便在此分个胜负吧”!说罢就施法打向萧遇溪。 萧遇溪见状也只好施法抵挡,然而当两股力量相撞时,却被震退数步。 萧遇溪诧异的看向祁倾歌,似乎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的法术竟变得这般强势。 “辅政王,你还真是越来越弱了,连我一击都接不住,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祁倾歌笑着嘲讽,手中再次凝聚起团雾。 第309章 时间旋涡 这一次,萧遇溪依旧没能抵挡住,在团雾炸开的瞬间,吐出一口血。 因为身份的缘故,祁倾歌不敢直接用法术要了萧遇溪的命,而是施法变出绳子,想将她绑起来。 祁倾歌一步步逼近萧遇溪,就在两人近在咫尺时,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力,因为毫无防备瞬间就被拽退好远。 等站住脚跟却也无法走出吸力范围,甚至连转身都无法做到,反观萧遇溪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祁倾歌想用法术抵挡,却于事无补,反而加速了后退。 此时萧遇溪看着祁倾歌背后的旋涡,也察觉不对劲,连忙向祁倾歌跑去,并说:“伸出胳膊”。 祁倾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樊继明又不在,眼下紧急关头,也只能听萧遇溪的。 刚伸出胳膊,就看到萧遇溪奔向自己,眼看就要握住自己的手,吸力却突然加大,让萧遇溪抓了个空。 眼看祁倾歌要被卷入旋涡,萧遇溪施法放出红绸。 红绸直接缠在祁倾歌腰上,祁倾歌瞬间感到了不适,但还是丢掉绳子,抓紧了红绸。 因为红绸是神界法器的缘故,祁倾歌痛的皱眉,萧遇溪虽然没受到影响,可拽着红绸被勒的失去血色的手,硬是一点没敢松懈。 萧遇溪拽着红绸,一步一步向祁倾歌靠近,口中安抚着祁倾歌,“我知道你很痛,但你得忍着点,千万别松手”。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我可不想死,更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死”,祁倾歌皱着眉头回应,也在极力阻止自己后退。 此时的两人,倒不像敌人,反而像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队友。 突然一阵刀光划向红绸,祁倾歌顿时呼吸一滞,本以为红绸会被割断,然而红绸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萧遇溪此时也来到祁倾歌面前,伸出一只手说:“把手给我”。 祁倾歌想都没想连忙照做,这次萧遇溪成功握住她的右手。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萧遇溪施法收回红绸,然而就在红绸消失的瞬间,两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走。 只觉得四周漆黑一片,一阵头晕目眩后,感受到光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白色区域的司徒靖安。 祁倾歌看着除了发色,都一模一样的两人,当场就懵了。 萧遇溪明显感到诧异,她想过是师兄或者是楚临越,却唯独没想到会是他,与此同时对他也产生了怀疑。 萧遇溪松开祁倾歌,对司徒靖安问出疑惑,“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不会设下疗愈的法阵,更不可能使用法术,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渐渐想起了很多事情”,司徒靖安回应。 萧遇溪一时间有些迷茫,什么叫想起了很多事情,难道他原本就不是凡人?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劝阻司徒靖安,“你知不知道使用这个法阵的代价,这是时间旋涡,一旦动用你会死的,听我的,收回去”。 司徒靖安一脸坚定,“你是傀儡师,而我是傀儡,若我们之间非要死一个,那么一定是我”。 “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更不是什么傀儡师,或许你确实是傀儡,但绝不会是我的傀儡”,萧遇溪厉声反驳。 司徒靖安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缓了一口气淡然的说:“这不重要,虽然你的记忆里没有我,但我的记忆里有你就够了”。 司徒靖安说着便对萧遇溪施法,想将她送出去。 萧遇溪见状连忙厉声呵斥,“司徒靖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逼我对你动手”。 司徒靖安闻言一时没了动作,场面陷入僵持。 祁倾歌听到司徒靖安这个名字,无疑又是一惊,出言打破了平静,“司徒靖安,你还活着”? 看着祁倾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欣喜,两人都有些懵。 祁倾歌连忙施法变出一枚半块玉佩,递给司徒靖安,“你对这块玉佩有印象吗?” 司徒靖安接过,看着有些熟悉的玉佩,说:“我依稀记得,母亲确实有一枚半块玉佩,跟这块很像,但我记得上面刻的并不是这个字”。 “那块上面刻的是颜字,亦是你母亲的姓氏,而这个辛字,是你母亲的名”,祁倾歌解释。 司徒靖安诧异又警惕的看向祁倾歌,“所以,你是谁,我母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祁倾歌回应:“你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徒靖安蓦然握紧那半块玉佩,含泪的眸子透出一抹怒意。 看着司徒靖安这副样子,祁倾歌和萧遇溪都有些茫然。 然而下一秒,司徒靖安就怒视祁倾歌,哽咽道:“救命恩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四个字的? 当时我母亲遇险,我就在不远处,我亲眼看见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拿走了这块玉佩。 如今时隔多年,你终是要来杀我了,当年我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如今绝不会让你动她分毫”。 祁倾歌闻言当即皱眉,连忙反驳:“我知道他不是你,才来杀他的,我绝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而这块玉佩是…..”。 祁倾歌话还未说完,司徒靖安就对她动用法术。 眼看打到自己,祁倾歌也不得不反击。 萧遇溪劝说:“司徒靖安,这一切还都疑点重重,你冷静点”。 司徒靖安反驳:“就算她不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如今她想杀你却是真的,我必须杀了她”。 两人虽然起先打的有来有回,但毕竟是在时间旋涡里,祁倾歌用的又是魔界的法术,多少会受些影响。 萧遇溪看到祁倾歌皱眉,也有所察觉,但以自己如今的状态,根本拦不住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又劝不住司徒靖安,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祁倾歌打的越来越力不从心,眼看又一道灵力打向自己,却已没了力气反击。 危机时刻,那熟悉的红绸,再次缠上自己的腰肢,将自己往一个方向快速拽去,也因此躲过了那一击。 司徒靖安却没有停手,再次向祁倾歌袭来。 第310章 消息传到皇宫 萧遇溪见状厉声说道:“你说你是我的傀儡,那么我以傀儡师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下”。 萧遇溪话音刚落,司徒靖安就不受控制的突然停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看着这一幕,萧遇溪忍不住猜想,“他居然真的不受控制的停下了,难道我以前真的是傀儡师!?” “辅政王,你把这红绸收了吧!”祁倾歌有些许难受的说:“不然我没被司徒靖安杀掉,反倒要死在你这红绸上了”。 萧遇溪回过神,却没有立刻收起红绸,而是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本王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的谣言,是你散播的吗”? “没错”,祁倾歌供认不讳,“是我散播的,但我与您无冤无仇,此举并非我本意,我也是听命行事”。 见萧遇溪始终没有撤去红绸,祁倾歌又道:“他的母亲救过我的命,无论他现在信不信我,我都不会伤害他,而他一心护你,我自然也不会再动你。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我替你铲除司徒国,以及祁国的奸臣,你···告诉我怎么可以救他”。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司徒靖安明显有些诧异,萧遇溪也将信将疑,撤回了红绸。 “樊继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一旦被他发现,他一定会杀了你”,萧遇溪提醒道。 “我相信我的演技,我赌他发现不了”,祁倾歌揉着右手腕轻笑,走向萧遇溪,回想起他奋不顾身奔向自己的样子,不由的笑容更甚。 “你救了我,但你是辅政王,要什么没有,送礼物也未必能送到你的心坎上,若不然我以身相许可好”? 萧遇溪连忙反驳:“你可别,本王可是有王妃的人,而且我本意不是救你,只是不希望司徒靖安出事”。 “别那么着急拒绝嘛”,祁倾歌伸手环住萧遇溪的脖子,“我不求王妃之位,侧妃即可”。 看着祁倾歌这般主动,萧遇溪伸手抚摸着祁倾歌的面纱,看着她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伤疤,似笑非笑的说: “若不然你把面纱摘了,让本王看看你这容貌,若是能媲美本王的王妃,也不是不能娶你”。 祁倾歌闻言当即就松开了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故作难过的说:“辅政王你这话可真叫人伤心”。 萧遇溪没再与祁倾歌打趣,认真的说:“合作可以,但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好说”,祁倾歌当即应下,施法召出樊继明不让伤臧岚的画面以及声音。 “他很在意臧岚的生死,你要留意一下臧岚,还有,刚刚你隐匿的很好,若非臧岚在你身边,我不可能发现你。 我说不上来他身上是什么气息,但就是很熟悉,让我想不发现他都难,他极有可能是樊继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萧遇溪对此有些不解,心中暗想,“若说樊继明以为臧岚是师尊,想要动他这还能理解,但不两立,他一心护臧岚,这就很奇怪了。 再说气息,若他身上真有,待在我身边那么久,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施法将我打伤吧”! 祁倾歌冷不丁的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给两人整懵了。 “你这是何意”?萧遇溪不解的问。 祁倾歌淡淡的回应:“不受点伤,就将你放走了,我可怎么交差啊”! 现实。 樊继明因为担心臧岚的安危,没有留意祁倾歌,一会的功夫,就怎么也找不到祁倾歌了,寻着淡淡的气息,在偏院驻足。 叶临安也在着急的寻找,在暗卫的帮助下,也寻到了偏院,下一秒就看到,上空出现一个旋涡,紧接着就看到坠落下来的祁倾歌。 祁倾歌伤痕累累,微闭双目,已经做好了摔下去的准备,然而预料的痛感没有来,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睛就看到叶临安那担心的双眸,祁倾歌瞬间就安心许多。 叶临安见她睁开眼睛,悬着的心刚放下,本想放下她,手刚松几分,却看到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叶临安当即就慌了神,手也蓦然抓紧,“长公主,你别睡,千万别睡”。 樊继明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叶临安,抱着祁倾歌往正殿大步走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萧遇溪在正殿现身,就看到被绑起来的臧岚。 凌枝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却被萧遇溪一击击退,后退数步,险些跌倒,被突然出现的哥哥扶住。 等两人再次抬头,已然不见萧遇溪和臧岚的踪影。 与此同时,皇宫内。 祁言泽看着奏折,眉头越皱越紧,“辅政王私养兵马意图谋反,这又哪听来的谣言啊!” 大臣们闻言也一阵沉默。 “陛下”,万纵擎站出来说:“不管这是真还是假,万不可直接将辅政王放进来,先调查为好”。 “是啊陛下”,其他朝臣附和。 “无论是真的也好,谣言也罢,立刻开城门,就算辅政王真的想要这个王位,朕也绝无二话。” “陛下三思”,祁言泽一番话,直接惊的朝臣纷纷跪下。 祁言泽起身看着朝臣,厉声发问:“你们还记得,没有辅政王萧遇溪之前,这个金銮殿是怎样的吗? 一开始,太后垂帘听政,你们有所忌惮,只敢低语不敢造次,后来太后全权交于我,不再过问。 那时我在上面看奏折,你们在底下窃窃私语聊家常,甚至一言不合都能当场闹起来,甚是热闹。” 祁言泽拿奏折指着众人,又道:“再看看如今,辅政王在时,你们一个个跪的整齐,站得笔直,辅政王不在,你们就这般松散,上个早朝跟没带魂一样。 说到底还是不服气,你们虽然每日朝拜称我为陛下,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始终都觉得我德不配位。 如今若是辅政王为君,岂不是皆大欢喜?” 祁言泽以往没有主见,总是一味附和,今日却跟换了个人一样在这发疯,颇有几分辅政王的影子,让人一时不敢反驳。 大殿陷入安静,持续了一会,始终没有人说话。 第311章 失踪 祁言泽一把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冷的吐出“退朝”二字,没等朝臣回应,便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回到御书房,坐下拿起笔墨纸砚,写下书信,盖上国印。 “青朔”。 祁言泽话音刚落,青朔就从窗口进入,快速来到祁言泽面前,“陛下,您找我”。 祁言泽拿起令牌和信一并递给青朔,叮嘱道:“你去送信,切记,不要将信给任何人,包括泗县县主陆毅。 必须当着辅政王和城中主事,以及众多百姓的面念出来,让他们知道,朕是同意辅政王入城的。” 青朔看了一眼信件,并没有接,迟疑道:“陛下,属下若是走了,谁来保护您,不妨让他们去送信,锦衣卫除了陆溪知和穆寒一,也有不少武功不错的。” “我不是不信他们的武功,而是更相信你的忠心,只能你去,也必须你去,我才能放心”,祁言泽说着便起身将信和令牌塞到青朔手里。 任青县,正殿。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却扯到伤口,痛的皱眉。 祁倾歌瞥了一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微怒道:“萧遇溪你可真难杀”。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应该看着你的”,樊继明的声音传来。 “阁下言重了”,祁倾歌回应:“萧遇溪如今很虚弱,若不是有人帮他,以我现在的能力,杀他轻而易举。” 在看到祁倾歌伤痕累累的从旋涡中出来,樊继明就知道有人在帮萧遇溪,面对她的这番话,并没有起疑。 “不过有一点,我不理解”,祁倾歌疑惑的说:“我和萧遇溪一起卷进漩涡,在里面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想杀我,可萧遇溪却在救我”。 “她不是在救你”,樊继明反驳:“那个法术是时间旋涡,一旦困住你,那施法人也得死”。 祁倾歌还想说些什么,叶临安就拿着衣裳推门进来了。 看到她醒了,叶临安皱着的眉头才舒展,“长公主,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没事”,祁倾歌缓缓站起身,“消息都散出去了吗”? “散出去了,这会泗县的县令,也该知道了”,叶临安边回应边将衣裳放在床边。 祁倾歌走到桌前坐下,叶临安见状连忙斟茶。 祁倾歌端起茶盏吹了吹,“做的不错,接下来让许舒鸿带兵压过去,我倒要看看,这次萧遇溪怎么化险为夷”。 “是”,叶临安应下转身出去。 祁倾歌换上叶临安拿来的衣裳,走出房门,来到正殿外。 此时任青县所有有权有势的人,已经全部在外面,约莫有十二三个人。 任老县令见祁倾歌到来,率先出言,“我们不会降,你们也休要污蔑辅政王”。 祁倾歌没有理会任老县令,一摆手,侍从就拿来一把椅子。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十几人,语气淡然:“愿降的跪下,不愿降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众位自己选吧”! 不多时,就有七个人跪了下来,任老县令见状,怒道:“不准跪,若我们松口了,辅政王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那七个人,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还开始劝任老县令。 “任老县令,降吧!他萧遇溪若真有本事,又怎么会一路撤离,本就是没有胜算的事,何必再坚持呢”? 任老县令气的手发抖,刚想再说话,被祁倾歌打断:“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弓箭手就搭箭拉满了弓。 看着这一幕,任老县令不由凄凉一笑,其他没有下跪的四人,也心凉了半截。 “把不跪的人拉到一边,下跪的人全部射杀”。 祁倾歌一句话,直接把下跪和不下跪的人都整懵了,侍从和弓箭手却对此没什么意外,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侍从上前将没跪的五人拉到一旁,弓箭手见状即刻放出长箭,那跪着的七人瞬间倒地身亡。 任老县令看着祁倾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剩诧异,其他四人亦是一声也不敢吭。 就在此时,一道怒声打破了安静。 “你这一路逼近祁国,为什么要杀愿意投降的人,你当真是希望祁国覆灭,而不是希望司徒国覆灭吗?” 祁倾歌抬眸望去,见是司徒寂知,不由的冷笑一声:“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而你,没资格质疑我。” 司徒寂知想上前,却被叶临安拔剑拦住。 “将王上带回去,好好看着” 祁倾歌瞥了一眼站在司徒寂知身后侧的太监,以及那些跟来的士兵,语气骤然变冷,“若是他再跑到我面前来,小心你们的命。” 太监闻言赶忙跪下,士兵也惶恐的跪下,连连称是,随后就起身将司徒寂知架走了。 “我不走”,司徒寂知挣扎着,怒道:“我可是君王,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然而在祁倾歌面前,司徒寂知并没有话语权,他们不敢忤逆祁倾歌的意思。 任老县令再次被祁倾歌的做法雷到,那四人也面面相觑,对此既惊讶又诧异,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这不纯纯傀儡皇帝吗”? 话语尽管很低,但还是被祁倾歌听到,当即就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的说:“傀儡皇帝怎么了,能被我选中,也是他的福气”。 那人闻言当即就不敢言语,闭上了嘴。 朝阳城。 “聂公子”,陆溪知拎着食盒敲了敲房门,“城主派人送来了饭菜,你们吃点”。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穆寒一见状用力拍了拍房门,喊了聂无邪几声,还是没得到回应。 “你后退些,我把门撞开”,穆寒一对陆溪知说。 没一会房门就被撞开,入目的就是一地狼藉,满是打斗痕迹,原本关着的窗户也开了,显然人是从这被带走了。 穆寒一诧异的说:“我们一直在守着,也没听到打斗的声音啊!怎么会这样?”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找人要紧,你去通知城主,我先去追”,陆溪知说罢就放下膳盒,跳窗去追。 穆寒一见状也只好去找叶墨尘。 第312章 魍魉渊 泗县。 萧遇溪和臧岚刚回来不久,天空就飘起雪花,许舒鸿和司徒丰烨也带兵攻了过来。 迫于无奈,也只得反击。 与此同时,聂白羽也来到了泗县。 聂白羽来到城门上方,看着不远处搭起的帐篷,忍不住发问:“陆县主,那是辅政王,为何不让他们进入县里来”? “聂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没有顾及到最近的消息”,陆毅解释,“外面都在传辅政王意图谋反,本官就是有这心,也无这力啊”! “什么?谋反?”,聂白羽显然不相信。 此时一个士兵前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县主,司徒国攻过来了,辅政王的人正在御敌”。 “吩咐下去,静观其变,不要贸然插手”,陆毅叮嘱。 “是”,士兵应下转身离开。 聂白羽闻言顿时就按耐不住了,认真的说:“辅政王绝不会谋反”,随后就准备下去迎战。 “聂公子”,陆毅叫住他,“你要想清楚,你不是只身一人,你是聂家大公子,你的决断关乎整个聂家。 倘若你将辅政王放了过去,并且他真有谋反之心,那你们聂家,怕是难辞其咎了!望聂公子想清楚再做决断”。 听到陆毅这番话,聂白羽顿时就停住了脚步,陆毅说的没错,一步踏错覆水难收,这或许也是他不敢开县门的原因。 雪越下越大,两军打的也越来越火热。 祁倾歌身骑白马,披着狐裘,发丝随着风雪起舞,却没有沾染半点落雪。 镜头拉远,只见叶临安为她撑着伞,尽管自己肩头落满积雪,红伞依旧向她倾斜。 若不是面具遮掩,此时此刻怕是难掩,他眉眼间那炽热的爱意。 祁国的士兵看到祁倾歌,不由心中一颤,似有退缩之意。 萧遇溪此时也瞧见了祁倾歌,两人目光对上,祁倾歌当即就表露出了怒意,一抬手就施法打向她。 萧遇溪想躲,却低估了法术袭来的速度,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刚想反击,谷离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萧神君,他可以与祁倾歌抗衡,你不妨回上天庭一趟,南陌神君有危险”。 萧遇溪虽然不太确定,他所指的“他”是谁,但也猜到是司徒靖安,可又有些不相信谷离渊的话,一时陷入纠结。 眼看祁倾歌再次凝聚魔魇之气打向她,关键时刻,司徒靖安强行占据了萧遇溪的躯体,也因此将萧遇溪的灵魄挤出体外。 司徒靖安施法接下祁倾歌打过来的那一击,看着祁倾歌,眼中满是怒意,下一秒就施法打向她。 因为祁倾歌会法术,所以能看到萧遇溪那刚出体的灵魄,此时根本没注意司徒靖安。 “你在发什么呆!” 经樊继明这一吼,祁倾歌才回过神,连忙反击。 白发瞬间变成黑发,再加上刚刚亲眼看到萧遇溪的灵魄,祁倾歌知道他是司徒靖安,与他对上难免有所保留。 而司徒靖安却实打实的出手,只当她是要伤害萧遇溪的仇敌。 萧遇溪此时显然帮不上什么忙了,再加上确实担心师兄的安危,便回到了上天庭。 刚来到上天庭,萧遇溪就察觉不对劲,往常虽然清冷,却不似这般死气沉沉的,没等萧遇溪细想,温孤寒就出现了。 “萧遇溪,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那具躯体又出了什么状况?”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扫视了一圈,疑惑的问:“这里为何如此荒凉,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孤寒施法拨开云雾,赫然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写着魍魉渊三个字。 “南陌一直担心你,以至于疏忽了这里,这块地界已经被魔族攻下,我若不来这一趟,你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萧遇溪闻言却不是自责,而是皱眉,她了解温孤寒的脾气,南陌犯了错,绝不可能轻易揭过。 “南陌在哪?”。 看着萧遇溪有些着急的样子,温孤寒却是冷笑一声,“萧遇溪,你又不爱他,何必又对他如此上心呢?” “关心就一定是爱吗?”萧遇溪厉声反问。 温孤寒刚想反驳,魔界的人就寻了过来,也只得先将萧遇溪带出魍魉渊。 然而刚出魍魉渊,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南陌,和正在为南陌疗伤的东凌。 东凌自然也看到了他二人,但此时不能贸然停止,只好硬着头皮给南陌治疗。 片刻后,南陌悠悠转醒,东凌收回法力,萧遇溪见状才上前扶住南陌,担忧的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听到师妹的声音,南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东凌来到温孤寒面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帝君”。 温孤寒看都没看东凌一眼,冷冷的说:“谁让你来这的?” 东凌当即跪下,“我知错了,请帝君责罚”。 “回去,不要再有下次”。 “是”,东凌应下起身,刚想施法离开,就听到温孤寒冷厉的声音。 “他自己犯下的错,必须他自己来承担,一日不夺回失去的地界,他便一日不能离开”。 萧遇溪扶着南陌转身看向温孤寒,微怒道:“你是想逼死他吗”? “帝君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南陌虚弱的说。 “你自己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了,还管本君想不想逼死他?”温孤寒冷笑,“不用我逼他,待魔族攻上来,第一个以身祭阵的就是他”。 东凌见两人要吵起来,本想出言劝阻的,此时听到温孤寒这番话,顿时就愣住了。 叶尘渊是以身祭阵而死,萧遇溪本就听不得以身祭阵这四个字,当即就被激怒,顷刻间手中便凝聚一团火焰。 南陌见状是惊讶的,毕竟萧遇溪从未用过火焰,待反应过来想阻拦,奈何伤势太重,只能看着那团火焰打向温孤寒。 温孤寒只是略微惊讶,根本没当回事,然而当施法阻挡时,却怎么也灭不掉火焰了。 南陌和东凌看着这一幕,也颇为惊讶,甚至忘了阻止萧遇溪。 “温孤寒,我将话撂在这,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必将神界变成火海。”萧遇溪说罢才收回火焰。 第313章 凤凰赤焰 火焰收回的很及时,并没有伤到温孤寒,但他的衣服,却没能幸免于难,烧的不成样子。 “好,我不动他,但南陌现在就握在我手里,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他”,温孤寒说罢施法离开。 “师妹,此事本就是我有错在先,你不应因我与帝君闹翻”。 萧遇溪还未回应南陌,东凌就上前扶住南陌,抱怨的说:“你可别为帝君说话了,你们几位轮流镇守,怎么就偏偏在你看守的时候出了事,我看他就是故意坑你的。” 手也动了,狠话也放了,已经闹成这个样子,萧遇溪并不想再过多讨论这个话题,想到楚临越,便询问了一下。 “天帝呢?” “不知帝君跟他说了什么,早在前段时间就闭关修炼去了”,东凌回应。 “闭关修炼?”萧遇溪对此很惊讶,又有几分担忧。 萧遇溪带着南陌来到清幽居,便开始配药浴。 许是了解她的性子,南陌并没有出言阻止,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很快,萧遇溪就将配好的草药丢进药浴池中。 “这上天庭中谁都可以去以身祭阵,唯独你不行,我已经失去了师尊,我不希望师兄你再出事”,萧遇溪说罢施法离开。 南陌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随后走进药浴池内。 萧遇溪来到楚临越的殿外,却被结界阻挡,很快温孤寒便循声而来,再次见面,他已然换了一身衣裳。 “修炼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杂念,你难道不怕他走火入魔吗?” 面对萧遇溪急切的询问,温孤寒反倒出奇的镇定,“你无需见他,只要你活着,他就不会走火入魔。” 萧遇溪闻言直接转身离开,她知道温孤寒不会伤害楚临越,比起楚临越,她更应该担心南陌的安危。 看着萧遇溪的背影,温孤寒心中暗想,“凤凰赤焰,凤鸣九天,难道她真是未来的天后?” “不可能”,温孤寒很快就又摇头否决,“天帝与天选之人之间,从来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怎么会真的结成眷侣?” 凡间,任青县。 祁倾歌与司徒靖安闹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看着祁倾歌接二连三的受伤,叶临安不由露出自责的神情,刚想开口,却被祁倾歌打断,“我累了,你先下去”。 叶临安闻言也只得退下,然而他刚出去,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跟萧遇溪打的有所保留啊!怎么?就因她在时间旋涡里救你一次,你就不舍得杀她了吗”? “阁下多虑了”,祁倾歌回应:“我只是先前受了伤,有心无力罢了。” 樊继明语气骤然变冷,“我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再跟你说一遍,她不是在救你,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回头不一定是岸,也可能是深渊。” “呵”,祁倾歌冷笑,“我做过的坏事,比您想象的多,心也比您想象的冷,不是我想回头,而是我自知根本就无法回头。” “如此便好”,樊继明询问:“百里国愿意出兵帮忙了吗?” 祁倾歌摇头,“没有,想来百里胤祁,还是相信萧遇溪不会败”。 泗县,县外。 帐篷内。 笙箫默为司徒靖安包扎伤口,忘忧在一旁打下手,木云舒则是坐在一旁观望。 司徒靖安在看到笙箫默和兄长时,有些诧异与担忧,“你们怎么跟来了?这里很危险的,回去吧”! 笙箫默为他包扎伤口,口中说着,“辅政王,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就算真的遇险,我们也认了”。 臧岚在此时端着茶水走进帐篷,来到他身边,“主子,喝口茶暖暖身子”。 司徒靖安伸手接过,“多谢”。 听到他道谢,臧岚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而还没等细想,就听到瓷碗落地的声音,抬眸就看到他的发丝在渐渐变白。 笙箫默只顾忙着包扎伤口,并没有留意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瓷碗落地,以及司徒靖安难受的模样后,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臧岚身上,“你做了什么”? “我···”,臧岚也没留意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时哑然。 木云舒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了解一切,起身出言道:“臧岚只是端来了一碗茶水,主子并没有喝到”。 “我也瞧见了,辅政王确实没有喝到茶水”,站在一旁的忘忧附和。 在几人说话的间隙,他的发丝已经尽数变回白色,并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臧岚担忧的神色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别担心,我没事”。 臧岚刚想说些什么,萧遇溪就看到了笙箫默和忘忧,当即皱眉,“不是让你待在你师兄那里吗?跟来送死吗?” 同样的问题问两遍,语调还有很大的差别,这让木云舒起了疑。 笙箫默和忘忧也有些懵,但很快笙箫默就反应了过来,同样的回答又说了一遍。 陌齐堰在此时进来。 木云舒见状拽住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看向臧岚,淡淡的说:“臧岚,饭菜好了,你看着给主子盛些喜欢的”。 “好”,臧岚应下,随木云舒一起出帐篷。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两人并肩而行,木云舒压低声音道:“刚刚同样的问题,主子前后问了两遍,语调还有很大的差别,我想你应该注意一下”。 “我也有所察觉,黑发的她,好似另一个人”,臧岚低声回应。 朝阳城。 叶墨尘派人从午时寻到傍晚,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陆溪知和穆寒一也一无所获。 穆寒一将长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陛下派我们保护他二人,这整丢了可还行”。 相对于暴躁的穆寒一,陆溪知显然平静很多,“钉在门框上的那张纸条呢”? 穆寒一看向火盆,“好像被聂无邪烧了”。 陆溪知瞥了一眼,随后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 “内容我们都看过了,你还找那张纸做什么?”,穆寒一起身看向陆溪知,疑惑发问。 第314章 亦忘川 陆溪知看向周围,分析道:“砚思远不会武功,这里却有打斗痕迹,显然是有人来掳砚思远,被聂白羽发现后所造成的。 以及这一路上,虽有打斗的迹象,却没有鲜血和拖拽的痕迹,可以确定聂无邪没有被抓”。 穆寒一听的云里雾里,“那这跟那张纸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落款的符号,是月魄独有的记号”,陆溪知解释,“虽然不知聂无邪跟月魄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他要找人,就一定会去找月魄帮忙。 眼下我们无从查找砚思远,不如去找月魄,到时一定能见到聂无邪。” 穆寒一对这个所谓的月魄,是一点都没有听说,不解的问:“月魄?是谁?” 陆溪知拿起佩剑,向外走去,“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现下去找她才是正事”。 穆寒一也只好跟上他。 两人出了朝阳城,陆溪知拦下一辆马车,拿出银子递给车夫,“去亦忘川”。 “不是,这什么鬼地名,你别给我整阎王跟前去了”,穆寒一皱着眉问。 车夫接了银子,笑着说:“好嘞,两位爷,请上马车”。 陆溪知没有回应穆寒一的疑问,率先上了马车。 穆寒一虽然对这个地名有些抵触,但见他上了马车,也不得不跟上。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穆寒一在马车内喋喋不休,陆溪知却始终没有回应,车夫也默契的不语。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陆溪知撩开马车帘,透进来一束光,显然时间已经来到第二日清晨。 “醒醒,我们到了”,陆溪知拍了一下在睡梦中的穆寒一,随后下了马车。 穆寒一慢悠悠的下马车,睡眼惺忪的看向陆溪知,还没开口,就看到陆溪知向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一条街道中,可能是太早的原因,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多数都是小贩在叫卖。 陆溪知来到包子摊前,“来一笼包子”。 “好嘞客官”。 小贩将包子递给陆溪知,“客官,您拿好”。 陆溪知接过包子,递给穆寒一,随后从怀中拿出银子递给小贩,“跟你打听个地方,你可知芳华慢在哪”? 小贩接过银子摇了摇头,“这里没有芳华慢,客官可是找错了地方”?说着便找银子给陆溪知。 陆溪知伸手接过碎银,微微点头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多谢告知”。 “您客气了,慢走”。 陆溪知转身向别处走去,穆寒一咬了一口包子,跟上陆溪知,无奈道:“这下可好,白来一趟了”。 陆溪知张开手掌,碎银里明晃晃混进两枚青色的玉石,这一幕恰巧被穆寒一看到,刚想说话却被陆溪知拽走。 来到无人的巷子,陆溪知才松开他。 “不是,你傻吗,那小贩拿玉石当碎银找给你了”,穆寒一指着玉石说。 陆溪知看着玉石,淡淡的说:“我知道,这可比银子有用多了”。 第二日。 泗县,正殿。 一名身着深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到来。 陆毅此刻皱着眉头在正殿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连忙上前询问:“孟津,陛下可有来信”? 孟津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陆毅叹气。 “县主”,孟津提议,“现在就如同一摊浑水,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真相到底是什么,要不然还是撤吧”。 聂白羽在此时到来,恰巧听到这番话,当即反驳:“现在辅政王已经与司徒国打了起来,我们断不能撤”。 听到已经开战,陆毅顿时心凉半截。 孟津转身看向聂白羽,“聂公子,陛下的信件迟迟没有来,我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带着百姓先行撤离”。 提到百姓,聂白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陆毅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孟津的建议,“带着百姓撤吧”! “是”,孟津应下转身离开。 聂白羽也无奈离去,来到城内,就看到官员和百姓都已尽数出来,准备离开泗县。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见令如见君,尔等还不跪下听旨”。 聂白羽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房檐上站着一位,手持令牌的人。 孟津也看到了他,上前说道:“毛头小儿,竟敢冒充陛下的人”。 青朔看都没看他一眼。 孟津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顿时心中窝火,怒道:“来人,将他抓起来”。 士兵见状就准备上前,被聂白羽拦下,“且慢”。 聂白羽来到孟津跟前,认真的说:“他手中有令牌,说不定他真是陛下的人”。 “陛下向来是派专人送信,岂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前来”,孟津反驳:“再说了,他虽手持令牌,我们又怎么分辨这令牌是真是假”。 “是真还是假,县主自会辨认,孟大人您不调查就命人抓他,可是不妥的”,聂白羽言语凌厉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百姓们听着两人的对话,也觉得聂白羽说的在理,纷纷说道:“让县主出面瞧瞧吧”! 孟津还在犹豫,陆毅就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不撤?” 青朔看着陆毅的衣着,认出他是泗县县主,飞身而下来到他面前,把毫无防备的陆毅吓了一跳。 “县主”,青朔拿着令牌给陆毅看,“见令如见君,请县主跪下听旨”。 陆毅身为县主,又怎会不认得令牌,连忙跪下,“臣接旨”。 聂白羽跟着跪下,众人见状也纷纷跪下。 青朔扫了众人一眼,见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后,才收起令牌,拿出信件。 “陛下口谕,辅政王没有谋反之心,一切皆是谣言,请泗县县主迎辅政王入城,接下来的一切事宜,全权听命于辅政王”。 青朔念完,将纸张递给陆毅,“县主请起,这信是陛下亲笔所写,且上有国印,是不是假的,您来定夺”。 陆毅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眼,连忙应道:“是真的,臣这就立刻迎辅政王入城”。 听到这,聂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315章 剑上有毒 这次两军相战,祁倾歌没有亲自迎战,萧遇溪也没有动用法术,两边的人,都是真刀真枪的实战。 “陛下的信件还没有来吗”?笙箫默有些焦急的询问。 木云舒回应:“就算送信的人腿脚再慢,这会也该赶到了,怕就怕跟荒渡城一样有内鬼”。 臧岚在此时进来说道:“主子,泗县县门已开,还来了不少士兵,应该是陛下的信件递来了”。 萧遇溪闻言向帐外走去,就看到了骑着战马而来的聂白羽。 聂白羽翻身下马,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回头,看到他们几人也跟了出来,说道:“笙箫默,你和忘忧带些人,先护云舒回泗县”。 “好”,笙箫默应下,“辅政王你多加小心”。 他们三人离开后,萧遇溪看向何方赴,“你带着他去帮陌齐堰,告诉陌齐堰,打不过就撤,不可恋战”。 “是”,何方赴应下就带着聂白羽前去迎战。 顷刻间,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何方赴带着聂白羽来到战场上。 陌齐堰看到何方赴过来,当即就吼道:“不是让你保护云舒吗?过来做什么”? “首领放心,辅政王已经让笙箫默护送他回泗县,他不会有危险的”,何方赴回应。 陌齐堰闻言表情才好一些,指挥着众人。 萧遇溪翻身上马,带着一部分人,来到战场不远处埋伏起来。 看了一眼远处正打的火热的众人,随后侧目看向臧岚,“在这守着,一旦看到陌齐堰有撤退的迹象,立刻给他打掩护”。 “是”,臧岚刚应下,就看到萧遇溪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主子,你去哪?” 萧遇溪回应:“那个蒙面女子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以防万一,我得去泗县里面瞧瞧”。 臧岚追问:“要不我跟你一起”? 萧遇溪想到祁倾歌在时间旋涡里说的话,制止道:“不必了”。 看着萧遇溪远去的背影,臧岚无奈叹气,心中暗道:“她一定是觉得我只会拖后腿吧!我若不是凡人该多好,就可以与她并肩前行了”。 泗县。 萧遇溪刚施法来到正殿,就听到祁倾歌的声音,“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立刻下跪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我愿意降,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家人”,陆毅回应。 萧遇溪隐去身影,来到他们跟前不远处,就看到陆毅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准备自我了结。 刚想施法阻止,叶临安及时发现,拔剑挑飞了匕首。 “陆县主这是做什么”,祁倾歌故作不解的询问:“既然都愿意投降了,下个跪就能活命,何至于此啊!” 孟津在一旁添油加醋,反驳道:“我们县主一向刚正不阿,岂是你三言两语所能收买的”。 祁倾歌垂眸,看向跪着的孟津,“你倒是跪的利索”。 孟津面上挂笑,“祁国大势已去,我又岂会看不懂这局势”。 “老规矩,杀了”,祁倾歌撂下这句话,转身看向别处。 叶临安立马会意,上前一剑刺入孟津胸膛,紧接着在孟津震惊的目光中,杀了其他下跪的人。 陆毅此时此刻无疑也是懵的,看着祁倾歌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笙箫默他们三人在此时进入正殿,正巧撞见准备离开的祁倾歌。 “好巧啊!又见面了”,祁倾歌看着木云舒,淡笑着说。 笙箫默和忘忧见状,赶忙将木云舒护在身后。 “别害怕啊!我不过是觉得她琴艺不错,想听她弹曲罢了”,祁倾歌说着便对木云舒施法。 萧遇溪现身,拦下祁倾歌,“姑娘想听曲,应该去卖唱的地方,本王的人可不卖唱”。 “陌齐堰视木云舒如命”,祁倾歌走向萧遇溪,“他的忠心取决于木云舒会落在谁手里,这样的忠心是很危险的,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多谢姑娘为本王着想,本王自有决断”,萧遇溪试探性的说:“就是不知,你这消息灵不灵通,别误杀了人”。 祁倾歌施法变出纸张,递给萧遇溪,“我的信息不会出错,你可以一一核实,就算是阎王的生死簿,也未必有我理的清楚”。 萧遇溪伸手接过,祁倾歌见状又道:“我可以等,但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我要他活着”。 没等萧遇溪回应,祁倾歌就带着叶临安离开了正殿。 与此同时另一边,臧岚接应陌齐堰,就在准备撤回泗县时,两名黑衣人骑马而来,直冲陌齐堰和臧岚而去。 臧岚及时发现躲了过去,可陌齐堰同司徒国战了很久,此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就要被刺到,臧岚伸手想要抵挡,却被长剑划伤胳膊。 听到臧岚吃痛的声音,陌齐堰才后知后觉。 没等陌齐堰出言说话,黑衣人就威胁道:“臧岚,跟我来,不然我就杀了萧遇溪”。 “别去,他的话不可信”,陌齐堰出言阻止。 臧岚一想到萧遇溪有危险,就很是心慌意乱,根本顾不得其他,直接打马追了过去。 陌齐堰见状顿时皱眉,“何方赴,带着他们撤入泗县”,说罢就去追臧岚。 “首领,外面都是司徒国的人,这太危险了”,何方赴试图说服陌齐堰,然而根本劝不住他。 臧岚的胳膊因为受伤,在不停往外渗血,但尽管如此,他依旧紧跟黑衣人。 不知跑了多远,两名黑衣人终于停下来,还没等臧岚询问,就拔剑袭来,臧岚见状也不得不反击。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臧岚却不停冒着冷汗,樊继明也发现了臧岚的异常。 起先还有些不解,但在看到臧岚伤口流出黑色血液时,樊继明顿时眉头紧锁,“剑上有毒”! 樊继明显然慌了,立刻开始施法召祁倾歌过来。 此时陌齐堰也追了过来,有了陌齐堰的加入,臧岚才得以松口气。 黑衣人惯会用毒,找到机会,对着陌齐堰就撒了一把药粉。 与司徒国打了那么多场,陌齐堰自然也有提防,快速捂住口鼻。 但陌齐堰低估了这毒药粉的药效,只是吸入一点,就瞬间感到头晕目眩。 第316章 芳华慢 陌齐堰摇了摇头,试图缓解。 叶临安骑马带着祁倾歌赶来,祁倾歌施法赶走了黑衣人。 趁此间隙,陌齐堰拿出信号弹放了出去。 正当樊继明因祁倾歌来迟,而准备问责时,祁倾歌却突然昏迷了过去。 叶临安揽住祁倾歌的腰肢,眼中满是慌乱,“长公主你怎么了?” 得不到回应,这令叶临安更加慌乱,连忙驾马带着祁倾歌回去,直接无视了中毒的臧岚,和一旁状态不佳的陌齐堰。 “回来!”,樊继明冲着叶临安喊,奈何叶临安并听不到。 两名黑衣人又折返了回来,陌齐堰见状也只能与两人缠打。 臧岚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此刻根本无力反击,看陌齐堰的状态,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失血过多加中毒,臧岚终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萧遇溪赶来,施法接住臧岚。 黑衣人见是萧遇溪,扭头就跑了,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看到黑红色的血液,萧遇溪连忙为臧岚把脉,并给他喂下一粒药丸。 陌齐堰强撑着不适,骑马走到两人跟前,“主子,这里危险,先回泗县为好”。 听着陌齐堰有些难受的声音,萧遇溪才发现他状态不对劲,扶起臧岚后,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 “不是解药,但能缓解,你先吃一粒”。 “好”,陌齐堰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吃下。 萧遇溪翻身上马,随后将臧岚也拽上马背,“抱紧我”。 臧岚闻言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任青县。 祁倾歌面无血色,直冒冷汗,口中一直喊冷。 樊继明看着这一幕,也锁紧了眉头。 凌寒把脉过后,连忙说道:“拿床被子来,再加些炭火”。 “我去拿被子”,凌寒说罢快步走出房门,叶临安闻言也连忙加炭火。 凌寒看向叶临安,斥责道:“明知中了毒,就应该好好在这待着,发信号等我回来,你为何要带大人出去?” “我不知道长公主中了毒,不然我一定会拦她。”叶临安虽然口中解释着,但眼眸微垂满是自责。 很快,凌枝抱着被子回来,叶临安连忙上前接过,给祁倾歌盖上。 有了棉被和炭火,房内温暖起来,祁倾歌才恢复了几分血色,眉头舒展渐渐睡去。 “这是寒毒”,凌寒解释,“我暂时没有解法,研制解药太慢了,就算想要揪出下毒之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和凌枝现在去调查,你务必守好大人,及时加炭,保证房内的温度,切记半刻也不能离开,有事记得发信号”。 “好”。 泗县。 看着虚弱到极致的臧岚,萧遇溪伸手想要抱他,可如今,右手臂已然承受不住任何重量。 萧遇溪看向陌齐堰,想开口让他背,但又想起之前他们间的不愉快,目光转向一旁的士兵,“来个人背他进去”。 士兵刚想上前,陌齐堰就走了过来,“主子,我来背他”。 萧遇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点头应下。 银月门。 “好官员皆毫发无伤,奸臣却一个不剩,有意思”,齐皓月拿着纸张轻笑。 宁远若有所思道:“门主,虽然那蒙面女子只杀奸臣,不动忠臣,但她对辅政王可是一点没手软”。 齐皓月点燃纸张,回应:“派人暗中保护辅政王,顺便查查顾老将军和少将军在哪,切记不要暴露。” “是”,宁远应下转身准备下去安排,阮南絮就走了过来。 “门主,我认得臧岚,或许通过他,能了解更多信息,这个任务还是我带人去吧!” 宁远闻言停下脚步。 齐皓月抬眸看向阮南絮,有些不放心的说:“纪玄阳怕是还在找你,你现在过去可不安全”。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见阮南絮执意如此,齐皓月没有再劝。 亦忘川。 穆寒一和陆溪知,在客栈休息了半日,午时吃过饭才有所动作。 “到时间了,走”,陆溪知说。 穆寒一起身跟上陆溪知,疑惑的发问:“不是没有那什么芳华慢吗?我们这是去哪”? 陆溪知没有回应,出了客栈一直大步向前走,穆寒一也只得紧跟他。 片刻后,陆溪知在一个,名为伊人居的楼前停住脚步。 穆寒一也来到跟前,看了看站在两侧,正在迎客的姑娘,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表面冷若冰霜,一副没有七情六欲,不为世俗所动容的样子,实际上竟是个……。” “住嘴”,穆寒一还未说完,便被陆溪知打断,“赶时间办正事,没功夫跟你瞎掰扯,接下来跟紧我”。 “来花楼能办什么正事”,穆寒一不屑的嘟囔,但还是跟陆溪知进去了。 “两位爷里面请”,两位姑娘热情招呼着,就想上前挽他二人的胳膊。 陆溪知抬手制止她们靠近,带着穆寒一径直走入伊人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厅中摆放着精美的家具和华丽的屏风,烛光闪烁,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姑娘们个个容貌姣好,身姿婀娜,她们身着艳丽的衣裳,妆容精致。 她们有在楼阁中穿梭,有轻歌曼舞,有与客人调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在角落里,有文人墨客与姑娘们吟诗作画,畅谈天下事,有富商巨贾在此寻欢作乐,一掷千金。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穆寒一惊的瞪了大眼睛,反观陆溪知却不是很惊讶。 此时,一位略施粉黛的姑娘走了过来,“两位公子瞧着面生,不妨随涟月一起去挑选钟意的姑娘”。 穆寒一连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们就随便逛逛”。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 涟月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溪知打断,“我瞧着涟月姑娘你眉清目秀,甚是喜欢的紧,不妨由你作陪”? 听到他这么说,穆寒一惊讶的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被调包了。 “能得公子青睐,是涟月的福分,但这伊人居绝色众多,公子既然来了,难道不想一览全貌吗?” 第317章 地下情报城 陆溪知拿出一锭银子,塞到涟月手中,认真的说:“我对姑娘一见倾心,这点心意还望姑娘收下”。 涟月明显察觉到除了银子外,还有其他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青色玉石后,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凌厉,但又很快收回。 “公子既然这么有诚意,涟月怎可驳了公子雅兴”,涟月说着就为两人带路,“两位公子随我来”。 陆溪知直接跟了过去,穆寒一在后面试图劝说,碍于人多也没好开口,只能先跟上。 待远离了人群,穆寒一在陆溪知身旁低声说道:“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陆溪知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穆寒一当即闭嘴。 他俩离涟月并不远,尽管穆寒一压低声音,还是被涟月听到。 很快,涟月带着他俩,进入一间上好的房间,挪动暗格,暗门缓缓打开,入目的便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两位公子来之前,应该也有了解过,地下情报城又称地下阎罗殿,若两位公子武功不济,还请勿入,涟月言尽于此”。 涟月叮嘱过后,便转身离开了,并带上了房门。 “这…什么意思?”穆寒一迷茫发问。 陆溪知回应:“月魄就在这底下”,随后往下走去。 穆寒一闻言连忙跟上。 来到地下情报城,入目的便是形色各异的人,以及那奇怪的摆设与物品。 “不要跟这里的人起争执,更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陆溪知低声叮嘱。 “好”,穆寒一刚点头应下,就被一名路过的女子撞了一下。 穆寒一刚想开口说话,想到陆溪知的叮嘱,便没有开口。 然而那女子却故意假摔,随后坐起身,指着穆寒一怒道:“你这人到底长没长眼睛”? “分明是你撞的我”,穆寒一急忙反驳。 两人这一争吵,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时一名五大三粗,看着十分壮硕的人,扛着大刀走了过来,怒道:“是谁竟敢欺负我奎天一的夫人”。 穆寒一看着他那高壮的体格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往陆溪知身后躲。 女子站起身,指认道:“是他”! 奎天一看向穆寒一,吼道:“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出来”。 “是不是他撞的,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再者说,能来这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服就较量一番”,陆溪知说罢直接拔剑。 这一举动无疑惊到众人,纷纷后退,奎天一也似有退缩之意,女子却有些不服气,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向陆溪知袭去。 两人顿时缠打起来,陆溪知丝毫不手软,抓住机会,一剑将女子当场杀死。 穆寒一见状惊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来了两名侍从,将那女子的尸体抬下去。 其他人虽然也感到惊诧,但相对来说平静许多,显然这一举动很常见。 看着陆溪知凌厉的神情,以及他手中那把带血的长剑,奎天一转身离开了,众人见状也识趣的散开。 “刚刚你不是还说,不要与他们起争执吗,这就把人杀了?”穆寒一诧异的问。 陆溪知收起长剑,平淡的说:“他们这种人,专宰生面孔又武功不济的人,现在不震慑住他们,后面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而且,我刚刚的意思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不代表被诬陷了,不能做出反击”。 陆溪知说罢,转身继续深入地下情报网。 面对他这番话,穆寒一也属实有些震撼,紧跟着他,生怕再出现类似的事。 奎天一来到富丽堂皇的房间,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子,随后气愤的说:“鬼目大人,地下城来了两个毛头小子,竟杀了我们的人”。 “又是些不怕死的新人”,鬼目连头都没有抬,淡漠的说:“带些人处理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鬼目以为他退下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脖子被划出血,随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当场死亡。 鬼目对此没有惊讶,只是微微有些不解,待看到身着白色锦衣,手持匕首的她,那抹不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这蠢东西怎么惹到我们月魄大人了”? 月魄收起匕首,走近鬼目,坐在了他对面,“我并非有意杀你的人”。 鬼目笑容不减,放下书籍给她递茶,玩味的说:“没关系,就算有意又怎样,一个人而已,你想杀便杀”。 月魄接过茶水,解释,“奎天一帮的是钟离国,害的是无邪身边人,如今那巫师后裔下落不明,不杀他,我不好交代”。 “难怪他会来这”,鬼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砚思远被掳了”。 此时一名侍从走进来,刚想禀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奎天一,愣了一下才说:“鬼目大人,外面来了两位面生的公子,指名要见月魄大人”。 “要见吗?”鬼目看向月魄,试探性的问。 月魄放下茶盏,“既然能找到这里,不是身份显贵,就是金银傍身,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 “引他二人进来”,鬼目吩咐,“再找两人把尸体处理了”。 “是”。 很快,侍从就带着几人进来,“人带来了”。 侍从赶忙处理尸体,在将人翻过来的那一瞬间,穆寒一就认出了他,低声说道:“这不是刚刚那个人吗?” 陆溪知闻言瞥了一眼,神情却很是淡然,仿佛在这里,死人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月魄看到陆溪知那张脸,顿时诧异的站起身,“方仪弟弟?” 一声弟弟,惊到了鬼目和穆寒一。 “你认错人了,在下姓陆,名溪知”,陆溪知面无波澜的回应。 看着他淡漠的模样,月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上前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在下真的不认识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祁国聂家二公子聂无邪,望大人帮忙”,陆溪知说着便拿出银子递给她。 月魄长叹一口气,强压思绪,“人我会帮你找,银子就不用给了”。 第318章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请人办事,银子必不可少,地下情报城这点规矩,在下还是知道的” 陆溪知说着便将银子递到月魄手里,“明日这个时间,我会再来,到时还望大人,给我个准信”。 陆溪知转身离开,穆寒一见状连忙跟上。 鬼目起身来到月魄身侧,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我从未见过你如今日这般失态”。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月魄诉说:“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可依旧杳无音讯,我甚至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如今他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太欣喜了,与此同时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鬼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得以相见,若是有误会,更应该及时解开,怎能逃避”? “如今我和他之间,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鬼目没有再回应,拿起她手中的银子,看了看后说道:“看这银子,像是宫里的,他应是在宫里当差,过的应该也还不错” “至于帮他找聂无邪这件事,我会去问聂无邪的意见”,鬼目说着将银子放回她手里,又道: “这两日你也别待在这里了,这里不见天日压抑的慌,会更加影响你的心情,让涟月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多谢”,月魄应下道谢。 鬼目轻笑,“你我之间不谈谢字”。 “你真的不认识她吗?”穆寒一询问陆溪知。 陆溪知神情淡漠,没有回应。 臧岚在一阵笛音中醒来,入目的却是,如仙境般梦幻的地方。 这里云雾缭绕,仙光闪烁,宫殿高耸入云,金碧辉煌,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臧岚循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走入花园中,那里盛开着奇异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人陶醉其中。 臧岚伸手欲折花,却看到一个白衣背影,当即就警惕起来,“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笛声停下,他缓缓转身,披散的长发随风舞动,一身白衣胜雪,看起来格外儒雅。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臧岚惊的放大了瞳孔,不由后退几步,但又很快压下惊慌,不确定的问:“你是叶尘渊吗?” 他没有回应,亦没有上前,就只是手拿竹笛望着臧岚,眼眸中掺杂着多种情绪。 臧岚也有所察觉,对此很不解,刚想问出疑惑,萧遇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师父你在哪?师父,叶尘渊”。 叶尘渊一挥袖,披散着的长发瞬间用一根木簪半挽起,白衣变成清新淡雅的竹绿色,场景也随之出现变化。 没一会就身处在,满山竹子的院落中。 萧遇溪高梳马尾,身着劲装手持白玉笛大步走来,看到叶尘渊,假装不高兴的说:“叶尘渊,你在这为什么不出声,害我找了许久”。 “直呼师父大名可是不对的”,叶尘渊说着便对萧遇溪放出暗器。 “主子”!臧岚连忙上前阻挡,然而却碰不到暗器,暗器还是冲萧遇溪而去。 萧遇溪侧身躲过暗器,笑着说:“我只比你小了两岁而已,当初你就应该拿我当朋友,或者是妹妹,而不是收我为徒”。 臧岚看着萧遇溪透过自己,对叶尘渊说话,顿时有些不解,“主子,萧遇溪”。 然而萧遇溪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径直穿过他,向叶尘渊走去。 臧岚此时此刻心中很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首伴君幽独,练的如何了”,叶尘渊询问。 萧遇溪坐在椅子上,不答反问:“师父,你为什么非要我练这首曲子?我觉得这有些难,不如从简单的开始”。 叶尘渊侧目看向萧遇溪,一脸的认真,“师父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不要求你学很多,但唯独这首伴君幽独,你不但要会,还要熟记于心”。 萧遇溪虽然不理解叶尘渊此举,但也没有反驳,“师父你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可就只练这首曲子了”。 叶尘渊点头应下,走到古筝旁坐下,“不如琴笛合奏一番,也让师父看看,你这近日的练习成果”。 “好啊”! 琴音与笛音相继响起,臧岚看着琴瑟和鸣的俩人,更加觉得他们才应相配,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臧岚无奈的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了歌舞声。 睁开眼睛就看到,身着蓝色异域服饰的女子们,围成一圈聚在一起。 周围坐着衣着各异的人,待看到钟离夜的那一刻,臧岚顿时惊的皱眉,“钟离夜不是死了吗?” 目光移向一旁,又看到了早已死去的钟离忧,才发现那些似乎都是钟离国的人。 正当臧岚疑惑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蓝衣女子们中间走出,与此同时,那些蓝衣女子快速退去。 她戴着面纱,头饰繁复而精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身着红色异域服饰,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和华丽的刺绣。 她的动作优美而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感,手臂如同蝴蝶翅膀般轻盈挥动。 在场的人被她的舞姿吸引,更是好奇这面纱下的容颜。 她将手中的红丝带抛向钟离夜,待钟离夜伸手想抓住时,她又迅速拽回,继续翩翩起舞。 没一会,她再次将丝带抛出,这次抛给了钟离丞言。 钟离丞言迅速抓住丝带,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抬手就去摘她的面纱,然而在刚要碰到面纱时,却突然停住了手。 没等钟离丞言做出反应,红衣女子就一把拔出,刺在他心口上的匕首,紧接着又在他脖子上补了一刀。 “父王!”钟离夜连忙上前,与红衣女子缠打起来。 其他人后知后觉,有往上冲的,有往一旁撤的,一时间混乱不堪。 臧岚看着正在与钟离夜缠打的红衣女子,突然感觉她的武功招式,跟萧遇溪很像。 可仔细倾听,那笛声与琴音却依旧没有停,臧岚猜想:“笛音没有停,难道这是幻觉”? 钟离夜被红衣女用匕首划伤胳膊,长剑也被她夺了去,眼看没法打,只好快速与她拉开距离,退了下来。 第319章 同眠共枕 士兵见状冲上去,试图围杀她,她却丝毫不惧,长剑所及之处横尸遍野。 双目如鬼魅般猩红,似乎是杀红了眼,让人一时不敢靠近。 “都退下,弓箭手准备”,钟离宸话音刚落,众多弓箭手就拉满了弓。 “放箭”。 多支长箭射出,臧岚担忧的看向红衣女子,想过去帮她挡,显然也不太现实。 下一秒,长箭就将她的面纱射了下来,露出了绝美的容颜,她正是萧遇溪。 臧岚瞧见是她,也顾不上是否是幻境,连忙上前为她抵挡。 然而,臧岚根本就触碰不到长箭,长箭还是穿过自己,射向她的右胳膊。 “主子!”,臧岚想要扶住她,却触碰不到,只能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此时,又一道笛音传来,依旧是伴君幽独那首曲子,却不似那般青涩曲调不准,反而异常完美且深沉。 臧岚来不及思索,长箭就如雨般袭来,就在此时,两道笛音重合,臧岚也猛然惊醒。 “原来是梦啊”!臧岚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然而下一秒就发现,笛音依旧在周围回荡。 臧岚忍着胳膊上的伤痛,连忙起身走出房门。 推开房门就看到,站在月光下吹笛的萧遇溪。 看着朦胧的背影,和陌生的环境,让臧岚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萧遇溪”。 笛音停下,萧遇溪缓缓转身,看向臧岚,故作生气的说:“胆肥了啊,竟敢直呼本王的大名”。 听到她自称本王,臧岚顿时松了一口气,来到萧遇溪跟前,就连忙拉起她的右胳膊,“你的胳膊受伤了吗”? 萧遇溪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但又很快掩盖住,抽出手说:“你可别咒我”。 臧岚也发觉自己这问的有些唐突了,出言解释,“我梦到你胳膊中箭了,还梦到了···叶尘渊”。 “什么?”,萧遇溪顿感诧异,接着询问:“你怎么会梦到他,他是个怎样的人,什么衣着打扮?” 看到萧遇溪如此在意叶尘渊,臧岚眼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来。 “长发如墨,白衣胜雪,清风霁月。木簪半挽,竹色青衣,清风淡雅,都是他”。 听着如此一致的描述,萧遇溪又问:“他长什么样子”? “与我长的一模一样”,臧岚回想起叶尘渊看自己的眼神,又道:“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可眼眸中流露出的担忧与自责,却又好似叮嘱了千言万语。” 面对臧岚的这番话,萧遇溪既惊讶又不解,心中满是猜想。 “臧岚没有灵魄,他不是你,可他却能梦到你,难道是你觉得对我有亏欠,所以让他来弥补我的吗”? 萧遇溪想着想着,泪光就盈满眼眶,察觉到臧岚的目光,连忙转身,但臧岚还是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泪。 萧遇溪强压情绪,故作淡然的说:“你还有伤在身,先回房休息吧”。 “好”,臧岚应下转身离开。 萧遇溪抬头看向月光,片刻后,露出一抹牵强的笑,“臧岚待我很好,很忠心,可是师尊,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一个,跟你长的一样的人。” 她抬头看向月亮,似是不想流眼泪,但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 房门半掩,臧岚将萧遇溪这句话尽收入耳。 任青县。 凌寒端来酒菜,放在桌子上。 叶临安见他来了,连忙上前,“可有找到解药”? “还没有”,凌寒拿起酒壶,递给叶临安,“这个酒很烈,但如果你酒量好的话,可以多喝些,等身体发热,褪去衣物为她取暖,不然,她一定撑不过今晚。” 叶临安看着凌寒手中的酒,听着他这番话,连忙否决,“男女有别,此举断然不可行,若不然让你妹妹来”。 凌寒无奈的说:“虽说男女有别,但女子的体温没有男子高,而且我妹妹不会饮酒,保险起见,还是你来为好。” 叶临安伸手接过酒壶,眼眸微垂,似乎在思索。 凌寒见状想要转身离开,被叶临安叫住,“等等”。 叶临安放下酒壶,说道:“你先守着长公主,我去把顾卿恒带来。” 凌寒不解,出言询问:“毒是他下的?” “不是”,叶临安解释,“他是长公主喜欢的人,如果真要同床共枕,他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凌寒闻言当即皱眉,“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敌国少将军,他不杀大人都不错了,你还妄想他会救大人?” 叶临安沉默,凌寒又道:“你若实在不愿,那我来。” “不行”,叶临安想都没想,当即就反驳了。 凌寒无奈叹气,“必须让大人撑过今晚。半刻后我会再来,如果你还是没有按我说的做,那么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安排,你都不要阻止”。 看着凌寒的背影,叶临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樊继明一直在听着他俩的对话,此时看着一直犹豫不决的叶临安,也有些微微皱眉。 踟蹰片刻,叶临安终是在桌前坐下,打开酒壶倒了一碗,用银针挨个试毒后,才放心喝酒吃菜。 然而仅喝了一口,就被辣的不行,吃了两口菜才缓过来。 以免喝醉,叶临安没有多喝,吃些饭菜就来到床前,褪去上衣,吹灭烛火,掀开被子躺在祁倾歌身旁。 叶临安连祁倾歌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开始质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等她醒来,会不会很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临安始终在犹豫,然而下一秒,祁倾歌就主动贴了上来。 叶临安以为祁倾歌醒了,刚想起身请罪,就听到祁倾歌说“冷”,看向火盆,炭火果然已经燃尽。 眼下显然已经没有退路,叶临安轻轻把胳膊伸到她脖颈下,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随后慢慢将她搂入怀中。 感受到温暖,祁倾歌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放松下来。 入夜,凌寒过来查看,发现烛火已经吹灭,满意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第320章 你不相信我? 次日清晨。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一翻身就看到了叶临安,顿时惊坐起身,眼眸顷刻间便染上怒意。 动作间也惊醒了叶临安,叶临安在看到祁倾歌后,连忙爬起身,捡起衣裳披上,随即跪在床前,惶恐不安的不知怎么解释。 祁倾歌缓缓下床,拔出一旁的长剑,怒视叶临安,“谁让你这么做的”?紧接着就砍向叶临安。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叶临安没有躲,她拿着长剑摇摇晃晃,找不到准头,并没有伤到叶临安。 “长公主,是属下的错,属下……” 叶临安话还未说完,祁倾歌就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白色的面纱被染红,手中的长剑随之脱落,紧接着她自己也倒了下来。 叶临安赶忙起身接住她,扯下带血的面纱,将她抱到床上。 凌寒和凌枝在此时推门进来,凌枝口中还欣喜的说:“我们找到解药了”。 然而当越过屏风来到跟前,就看到地上的血,两人顿时皱眉,凌寒连忙拿出解药递给妹妹,“用茶水泡开”。 “好”,凌枝接过,连忙照做。 凌寒上前为祁倾歌把脉,却看着她的容颜走了神,总感觉似曾相识。 “是谁要害长公主?” 听到叶临安的声音,凌寒缓过神,回应:“今早刚查到,毒是许如清下的,我去要解药她还不承认,强制搜查下才拿到解药” 把好脉,凌寒又道:“将大人扶坐起身”。 叶临安点头应下,就去扶祁倾歌。 凌枝来到桌前,拿出解药倒在碗里,又倒些茶水泡开。 稍停片刻后,端到了祁倾歌面前,刚要给她喝下,就被叶临安抬手制止,“先用银针试毒”。 凌枝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哥哥。 凌寒皱眉,看向叶临安,质问:“你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许如清”。 听到叶临安这么说,凌寒表情才好些,紧接着拿出银针试毒。 确认无毒后,才再次递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缓缓抬手接过,一饮而尽。 凌枝接过空碗,凌寒出言说道:“大人,你先好好休息,一刻钟后,便能下床了”。 叶临安闻言,扶着祁倾歌缓缓躺下。 “叶临安,外面下雪了,别忘了添炭火,保证房内温度”,凌寒说着便往外走去,凌枝也紧跟着出去。 叶临安为祁倾歌盖好被子,转身准备去加炭火时,祁倾歌那微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滚出去”! 叶临安愣了一下,没有转身,低头自责的说:“长公主,属下错了,属下马上就出去”。 加好炭火,穿好衣服,叶临安隔着屏风,看了祁倾歌一眼,随后走出房门。 看着祁倾歌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樊继明有些许吃惊,稍顿片刻问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会中毒?” “我没想到许如清的手,竟会伸到任青县,有所疏忽,茶水被下了毒”,祁倾歌想到臧岚,又道:“臧岚还好吗?” 樊继明看着虚弱的祁倾歌,斥责的话一时没说出口,愣了半晌就留下一句,“他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叶临安跪在院内,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渐渐覆盖了他的身躯。 他的眼神却专注而坚定,无视周围的寒冷和寂静,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融化后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他却浑然不知。 寒风呼啸着,掀起他的衣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定,毫不动摇。 在这片雪地里,他仿佛成为了一个孤独的雕塑,与雪景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也越下越大,凌枝撑着伞,提着热茶前来,看到跪在院中的叶临安,不解的问: “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临安没有抬眸,也没回应。 凌枝见状不再过问,走向房间,添茶后再度出来,劝道: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等大人醒来再好好说便是,你先起来”。 叶临安始终没有回应,凌枝也不再劝,撑伞走了。 来到凌寒的房中,凌枝连忙说道:“哥,那叶临安跪在院中,问他原因他不说,我劝也劝不动,雪又下那么大,这样下去可不行”。 凌寒微微有些诧异,很快,两人便撑伞来到院中。 凌寒看了叶临安一眼,随后推门走进房间,凌枝则继续试图劝叶临安。 “大人,凌寒有事禀报”,凌寒隔着屏风说。 祁倾歌听到凌寒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说”。 “外面大雪纷飞,叶临安却跪在院中不愿起身”。 祁倾歌微微皱眉,起身走出来,便向门外走去。 然而刚出房门,就听到凌枝的声音,“有一点我很不解,你为什么称大人为长公主?” 看到凌枝给叶临安撑着伞,祁倾歌的表情瞬间又冷几分。 “跟在我身边,不需要问为什么,别说他称我为长公主,就算称我为皇后娘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冷厉的语气瞬间把凌枝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祁倾歌。 凌寒见状赶忙上前跪下说道:“是我妹妹不懂事,望大人恕罪”。 叶临安听到祁倾歌的声音,才抬起眼帘。 “看什么看还不滚进来”。 祁倾歌说罢垂眸看向凌寒,“和你妹妹在这好好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身”。 “是”,凌寒应下。 叶临安缓缓站起身,抬手拂去身上的落雪,跟着祁倾歌走进房间。 凌枝连忙走上台阶,收起伞放在一旁,随后在凌寒身旁跪下,自责的说:“我不该多问的,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哥哥你”。 “没事”,凌寒表情淡然,“不怪你,是大人心情不好”。 祁倾歌转过身看向叶临安,叶临安却没敢看她,关上房门后便来到她面前跪下,随后从怀中拿出已经清洗干净的面纱,双手递上。 祁倾歌走近叶临安,没有拿面纱,反而抬手拂去他发丝上的雪,“跪什么,起来”。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让人猜不出喜怒,叶临安有所犹豫,但还是没有起身,“属下有错”。 第321章 你何错之有? “你是指跟我同床共枕这件事吗?”祁倾歌低笑出声,毫不避讳的说出,整的叶临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见他愣神,祁倾歌拿起面纱,收入怀中,待他放下双手后,反手挑起他的下巴。 “是我让凌寒跟你这么说的,你何错之有啊!” 叶临安当即就懵了,待反应过来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又有些欣喜。 “谢长公主不怪,但属下还是有错,竟没发现有人下毒,请长公主责罚。” “你当然发现不了”,祁倾歌收回手淡淡的说:“因为这毒,是我自己下的,那两个黑衣人,正是凌寒和凌枝”。 听到这番话,叶临安无疑是二次震惊,但这次的眸中,却夹杂着几分失落。 看到叶临安眼眸瞬间暗淡,祁倾歌当即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 “我之所以瞒着你计划这一切,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了解你,你哪里都好,唯独演技瞒不过他。” 叶临安抬眸,心中暗道:“他···是谁?” 没容他细想,祁倾歌就俯身贴了过来,认真的说:“我喜欢你对我俯首,可我不喜欢,你对除我以外的人低头。 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了,而凌寒不过才短短数日,他的话你可以不听,可以反驳,不要那么老实,拿出该有的架势来。 不要求让他们怕你,至少我不在或受伤昏迷的时候,他们会听命于你拿你当头儿,而不是连加炭这种小事,都让你来做”。 面对祁倾歌这番话,叶临安是诧异的,但更多的是高兴,“好,我记下了”。 “你最近就不要待在我身边了,先回千凌阁”,祁倾歌说着便伸出手,准备扶起叶临安。 叶临安没有起身,有些担忧的说:“长公主,我想待在你身边,守护你的安危”。 祁倾歌压低声音解释,“这件事表面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我就得演下去,在他的监视下,我须装作厌你恨你,甚至会动手伤你。 眼下你离开,于我还是于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让你离开我,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回来。” 叶临安闻言才放心下来,缓缓站起身。 祁倾歌捏了捏他那湿漉漉的衣袖,叮嘱道:“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走,别因此生病了”。 “好”,叶临安应下,走出房门。 凌寒和凌枝跪在房檐下,虽没有被雪淋到,但这冷风吹的,也自是不好受。 叶临安看了凌寒一眼,并没有说话,刚想关上房门,祁倾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凌寒,进来”。 叶临安见状转身大步离开,凌寒连忙站起身,向房内走去。 凌枝看着哥哥的背影,明显有些担忧,伸手想叫住他,终是没开口。 凌寒在祁倾歌面前不远处站立,“大人”。 “把门带上”,祁倾歌不耐烦的说:“这还用教吗?” 凌寒闻言连忙转身去关门,很快,再次来到祁倾歌面前。 祁倾歌放下茶盏,淡淡的说:“想必你应该已经认出我了”。 凌寒闻言抬眸看了祁倾歌一眼,但又很快收回目光,“我确实觉得大人您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您是谁”。 “三年前,在祁国盛京城,我被祁苍澜为难,你出手帮了我”。 听着祁倾歌给的提示,凌寒瞬间想到了祁国那个,倾国倾城的长公主,诧异的说:“您竟是祁国长公主!” “我不是什么大圣人,更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人,我之所以帮你,只是不想欠人情,如今你我算是扯平了” 祁倾歌语气骤然变冷,“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下属,当然,你也可以试图将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但我一定会在你开口前,杀掉你”。 凌寒察觉到祁倾歌语气不对,当即跪下,“属下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你明白就好,别跪着了,是时候跟许如清算算账了”,祁倾歌说着便拿出面纱带上,随后起身去拿斗篷。 凌寒站起身,为祁倾歌开门。 祁倾歌身披斗篷,走出房门,越过凌枝来到台阶下。 垂眸看了一眼飘落在肩头的雪花,当即转身看向凌枝,“还跪着做什么,有没有眼力见?” 凌枝粗心,反应本就慢,经祁倾歌这一吼,更迷茫了。 凌寒看了看飘雪,当即明白,连忙说道:“没看雪还在下吗?快为大人撑伞”。 “好”,凌枝这才明白,赶忙起身给祁倾歌撑伞。 两人一前一后,刚来到祁倾歌身侧,祁倾歌就一挥袖,瞬间三人便来到司徒国。 虽说之前有见到过法术,但这次亲身体验,还是有被惊到。 祁倾歌带着他二人,直奔许府而去,而此时的许府正人心惶惶。 “母后我不走,我们分明没有给她下毒,好好解释就行了,这一走才是坐实了罪名”。 许如清看着司徒乐允,眼眶中泛着泪光,“安彦在许府搜到了药,无论结果如何,那妖女都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乐允闻言握住母后的手,认真的说:“那我们就一起走”。 “乐允,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许如清抽回手,侧目看向身边的侍女,“带着公主走”。 “是”,侍女应下,就上前拽司徒乐允。 “我不走”,司徒乐允挣扎着,不愿离开,最终还是被侍女拽走了。 她们前脚刚离开,祁倾歌三人后脚便到了。 “许如清,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许家的侍从看到祁倾歌,当即就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许如清连忙反驳:“不,我没有派人给你下毒,我是被诬陷了。” 祁倾歌完全没有听许如清的解释,看向跪着的侍从,“不想死的都出去”。 侍从闻言都慌忙爬起身出去了,瞬间偌大的庭院,只剩下许如清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祁倾歌从袖中拿出信烟,点燃后放出。 “人应该都逃了吧!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的人,很快就会将他们全部抓回来”。 听到她这么说,许如清当即慌了神,悲愤道:“我们许家不曾忤逆你半分,仗是打了一场又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第322章 要么不做 要么就做绝 “呵”,祁倾歌嘲讽道:“你以为你们许家,算得上什么好人,你祖父倚老卖老,你父亲欺压年轻朝臣,你叔父收受贿赂。 都知你兄长战功卓卓,可又有几件是凭自己所得,都说你弟弟医术一绝,到头来不过是抢占功劳的小人。 而你,也别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她和她的孩子司徒迁昭,是不是你所杀,你自己心里清楚。” 祁倾歌这一番话,直接惊的许如清后退,惊恐道:“你是她什么人?” “你没资格知道”,祁倾歌说罢,就对许如清放出暗器。 暗器划过脖颈,许如清缓缓倒在雪地上,眼中满是担心与恐惧,她害怕祁倾歌会赶尽杀绝。 “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但有一点你错了,你以为你甩掉王后这个身份,你所做过的事就能抹除吗? 有些事在做之前,你应想过后果,所以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但凡有一点心慈手软,都是你自己该死”。 伴随着祁倾歌的话语声,许如清彻底闭上了眼睛。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祁倾歌转身就看到,戴着面巾,拿着油纸伞前来的叶临安。 “不是让你滚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叶临安连忙半跪在祁倾歌面前,回应:“长公主,我是听探子说他们跑了,所以才赶回来的”。 瞧见他衣裳没换,祁倾歌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但又很快收回,继续用冰冷的声音询问:“人都抓到了吗”? “除了司徒乐允以外,其余人都抓到了”,叶临安回应。 “起来吧”! “谢长公主”,叶临安起身,看向门外,“将他们都带进来”。 很快,许家几人被绑着押进来,跟着一起逃的侍从,也被抓了回来。 看到倒在雪地里的许如清,司徒丰烨悲痛的喊了一声“母后”。 许舒鸿看到许如清身死,就知道祁倾歌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一时也没敢说话。 祁倾歌突然走上前,凌枝没反应过来, 叶临安见状连忙撑伞上前。 “妹妹”,凌寒试图提醒凌枝,但在凌枝反应过来时,叶临安已经站在祁倾歌身侧,为她撑伞。 见祁倾歌过来,侍从当即跪下。 祁倾歌瞥了一眼,淡淡的说:“你们这些侍从跪的倒挺利索,我喜欢懂事的人,不想死的就走吧!” 侍从闻言连忙应道:“是,谢大人”,随后便爬起身慌忙出去了。 祁倾歌打量着被绑着的几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他是谁”? “他是段家三公子 段文谦”,叶临安回应:“司徒丰烨就是被他救走的”。 “凌寒,你们俩去把段家夫妇请来”。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凌寒连忙应下,“是”。 “大人”,段文谦连忙跪下说道:“将二殿下带走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父母亲没有关系”。 祁倾歌低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说:“这冰天雪地的,跪着多难受啊,起来”。 段文谦摸不准祁倾歌的性子,但还是听话的缓缓站起身。 祁倾歌来到司徒丰烨面前,一个眼神过去,侍从就将司徒丰烨按跪在雪地上。 祁倾歌见状满意一笑,随即感慨道:“若你没去刺杀祁涟漪,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司徒国与祁国本就是敌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丰烨怒言。 “既然你这么问的话,我也就明说了,跟我混,我饶你不死,反之……” “你杀了我母后,竟还妄想我对你俯首称臣”,祁倾歌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丰烨打断,“要杀要剐随你便”。 “哟!死到临头了脾气还这么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祁倾歌说着便伸出手,叶临安当即拔剑递到她手中。 祁倾歌眼都不眨一下,就握紧长剑,直接刺入司徒丰烨的心口。 “二殿下!”段文谦无力的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司徒丰烨倒在雪地上。 祁倾歌拿着带血的长剑,来到许舒鸿跟前,刚站稳脚跟,侍从就识趣的将许舒鸿按跪下。 许舒鸿抬头怒视祁倾歌,“我们好歹为你卖过命,你当真这般冷血无情吗?” 与此同时,樊继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倾歌,这还未拿下祁国,你就打算把他们都杀了吗?” “如果你的下属,一心想要杀你,我想你也不会留他的,不仅如此,你还会赶尽杀绝” 祁倾歌这句话,看似是在回应许舒鸿,实则也是在回应樊继明。 然而这句话,属实堵的樊继明无话可说。 许舒鸿眼看来硬的不行,语气顿时就软下来,“下毒一事并非我所为,我真的毫不知情,望大人高抬贵手,日后我定对您马首是瞻”。 许如清的弟弟许言峥,见状也连忙附和,“大人,确实不是我们所为,只有司徒丰烨和司徒乐允会制毒,定是他们二人”。 他们说那么多,祁倾歌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当即用长剑抹了许舒鸿的脖子。 凌寒和凌枝在此时,带着段家夫妇赶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凌寒和凌枝对此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毕竟被许家打压了那么久。 身为文官的段大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就慌了神,段夫人更是惊的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 听到脚步声,祁倾歌转身,正巧与他们夫妇目光对上。 段大人连忙收回目光,拽着夫人跪下,“见过大人”。 “别害怕”,祁倾歌慵懒的说:“此番请二位前来,不过是想给段家长个记性,明白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段大人这一路走来,心中也猜到了大概,连忙应道:“是下官教子无方,请大人恕罪”。 “我没打算动你们段家,但只有这次而已”,祁倾歌语气骤然变冷,“若有下次,我不但会杀了段文谦,还会端了你们整个段家”。 “是,下官保证绝无下次”,段大人战战兢兢的应下。 祁倾歌看了段文谦一眼,“放人”。 侍从当即就给段文谦松了绑。 第323章 宁青玥 段大人见状连忙道谢,随后看向段文谦,说道:“快谢谢大人”。 段文谦见祁倾歌没有为难自己的父母亲,跪下给祁倾歌行了一礼,“谢大人”。 “嗯,诚意不错,出去吧!免得溅到身上血”。 得到祁倾歌的允许,三人赶忙起身出去了。 许家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只剩一个许言峥。 瞧见祁倾歌转过身,许言峥连忙自觉跪下,慌张的说:“大人,求您收我为下属吧!我会武功,我可以守护您的安危,洗衣打扫也都可以干。” “哦”,祁倾歌闻言来了兴致,将长剑还给叶临安。 凌枝正想看许言峥怎么死呢,见祁倾歌突然停手,不高兴的说:“大人不会真的要收他为下属吧!一想到日后要跟他同为下属,我就恶心的慌”。 凌寒淡定回应:“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会制毒,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大人不会留他的”。 然而,祁倾歌却命人给他松了绑。 许言峥连忙道谢,“谢大人”。 “我不喜欢愚蠢的人,做我的下属,首先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让我的暗器伤到你,不然我会很看不起你的。” 祁倾歌说罢转身向一旁走去。 看着这一幕,凌枝顿时就按耐不住了,刚想上前,就被凌寒拽住,“或许大人是想利用他引出司徒乐允,别急,他活不了多久的”。 凌寒话音刚落,倒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人抬眸一看,正是许言峥,他眉心赫然插着一枚暗器。 “你又走神了”,祁倾歌侧目看向叶临安。 “我只是偶然想到,这句话你也跟我说过” 叶临安淡淡的回应:“其实若你无心杀我,我自然能躲,可若你想杀我,那我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祁倾歌抬手抚上叶临安正在撑伞的手,压低声音说:“在你没看到的地方,我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不想死,你永远可以躲掉我的暗器。” 听到这个回答,叶临安微微有些惊讶。 “好了”,祁倾歌收回手,“许家多数已经解决,接下来派人去找司徒乐允,找到直接杀无需禀报”。 “是”,叶临安应下,看向不远处的凌枝,“凌枝过来给长公主撑伞”。 凌枝闻言赶忙过去。 见凌枝过来,叶临安才退后一步,收起伞转身离开。 看着倒下的几人,以及那被鲜血染红的雪,祁倾歌不由感慨。 “你面对许如清的欺压,司徒久岚的不管不顾,想来应该很想杀了许家,很想让司徒国覆灭吧!” 午时。 陆溪知带着穆寒一,再次来到伊人居。 “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陆溪知说罢便向别处走去,完全没给穆寒一反驳的机会。 “那你别走远,我很快就出来找你”。 面对穆寒一的叮嘱,陆溪知并没有回应,穆寒一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眼看时间快到了,也只得自己进去。 穆寒一刚进入伊人居,就被一名侍从拽住,“昨日我见过你,是陆溪知让你来的吧”! “是的”,穆寒一点头。 “那就对了,跟我来吧”!侍从松开他的胳膊,在前面带路。 有了侍从带路,免去许多流程,直接就来到鬼目面前。 而鬼目此时正与聂无邪讨论事情。 穆寒一看到聂无邪,当即就上前说道:“聂公子,你没事吧,可算找到你了”。 聂无邪起身应道:“我没事,只是还没有找到砚思远”。 “那现在不如给朝阳城主报个信,也好让他放宽心”,穆寒一提议。 聂无邪回应:“这里人多眼杂,暂时不用报信,如果今日还找不到砚思远,我就回朝阳城”。 另一边。 陆溪知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却撞见了同样在散步的月魄。 然而仅仅对视一眼,陆溪知就掉头准备离开。 “方···陆溪知”,月魄叫住他,“我想请你喝杯热茶,坐下聊聊天”。 陆溪知没有转身,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眼看陆溪知想走,涟月连忙上前拦住他,“陆公子留步 ”。 陆溪知当场拔剑,直接就将长剑抵在涟月的脖子上,怒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别逼我动手”。 瞧着他生气的模样,属实把涟月吓了一跳,月魄也只得让步,“是我们认错人了,公子见谅”。 陆溪知收起长剑,大步离开。 一位约莫二十五岁的蓝衣男子,在二楼目睹了这一幕,拿着筷子若有所思的说: “月魄向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今怎么对这小子态度那么好,莫不是她喜欢的人?” 一旁的侍从闻言说道:“那小的去查查?” “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带些人,把这小子给爷抓了。” “是”,侍从应下转身离开。 蓝衣男子放下筷子,看着月魄的背影微微一笑,“月魄,你只能是我的”。 穆寒一走出伊人居,就在附近找陆溪知,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难道他回客栈了”。 带着这个猜想,穆寒一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巷子里,被绑起来的陆溪知。 地下情报城。 一名紫衣女子,端着茶水来到鬼目房间,“鬼目大人,你这都忙那么久了,喝口茶歇一歇吧”! 鬼目连头都没有抬,亦没有回应,一直忙着翻看着,那一沓又一沓的纸张。 紫衣女子放下茶盏,向鬼目走去,下一秒却脚下一绊,直接扑进鬼目怀里。 好巧不巧,月魄在此时推门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打扰了”,月魄说罢转身离开。 鬼目连忙推开紫衣女子,起身怒道:“宁青玥,你若是很闲,就去找你哥哥,让他给你安排事情做,别动不动就往我这跑”。 鬼目说罢去追月魄。 宁青玥看着鬼目的背影,顿时就恨的牙痒痒,“月魄,又是你,只要你一出现,鬼目魂都跟你走了”。 “月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鬼目拉住月魄的手解释。 月魄淡淡的回应:“你无需解释,我并不感兴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来是想问问,我弟弟方仪这五年过的好不好”。 第324章 陆溪知失踪 “我有查到一些消息,我们进去说”,鬼目说着便拉着月魄往回走。 来到房间,看到宁青玥还没走,鬼目顿时就怒道:“杵这做什么,还不快滚,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地下情报城。” “鬼目大人”,宁青玥委屈的说:“我知错了,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给我下禁令,我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月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感烦躁的说:“我有点不舒服,你让侍从代为传达吧,我就先回了”。 鬼目连忙拉住月魄的胳膊,“抱歉,吵到你了”。 随即话锋一转,厉声道:“来人”。 两名侍从闻声前来,“鬼目大人,有何吩咐”? 鬼目指着宁青玥,“把她给我赶出去,日后我不想在地下情报城看到她”。 “明白”,两人点头应下,就上前把宁青玥架走了。 宁青玥挣扎着怒道:“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终于恢复安静,月魄似乎也忍到极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鬼目连忙扶着她坐下,担忧的问:“你似乎很怕吵,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是什么症状,有去瞧过吗?” “这不是病,而是…心魔”,月魄眼眸微垂,“我越不过那道坎,我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是人都会犯错,人无完人,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纠结的”,鬼目倒了两杯茶水,坐下淡淡的说: “我们的人只查到,他在一年前入了锦衣卫,其他一概不知,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又怎会过得好呢! 若你和他有误会,就及时解开,若是对他有所亏欠,现下也正是弥补的机会,千万别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月魄想起陆溪知那毫无任何感情的眸子,顿时就眼眸黯淡下来。 鬼目有所察觉,认真的说:“若你信得过我,不妨与我细说,或许我能帮到你”。 月魄有些许犹豫,但瞧着鬼目真挚的眸子,还是道出了一切。 “五年前,我路见不平,从山匪手里救下一位姑娘,那时十七岁,心高气傲了些。 面对山匪的警告,也完全没当回事,反而回怼了一番,也正是如此,酿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回想起往事,月魄总是伤心又自责,跟平常冷若冰霜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山匪出于记恨,竟直接杀了李家长女,嫁祸给我,这是我后来查到的消息,当时虽然也有过怀疑,奈何没有证据”。 听到这,鬼目明显感觉不对劲,但没有出声说话,继续听月魄说。 “之后我被带上了衙门,面对人证物证我百口莫辩,在我父亲的要求下,衙门的人象征性的去调查。 可结果不想而知,依旧什么也没查到,最终那知府大人让我以命还命,在当日午时被当众处决。 因为那李家长女是被箭射入心口而亡,所以在李家的要求下,我跟她是同样的死法,也正因如此,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鬼目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月魄解释:“我生来异于常人,心在右不在左,所以才捡回一条命。 可在我乔装打扮,深夜回到方家时,却看到满门被屠,全府上下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我既悔恨又迷茫,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若非发现我弟弟方仪没在其中,当时我就自尽了。” 月魄抬头眨了眨眼睛,强忍泪水,随后垂眸叹了口气,又道:“若我没有救那个女子,就不会触怒那群山匪,我们方家也不会因此被灭门,这也是方仪恨我的原因”。 鬼目出言安抚,“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错的不是你,而是那无恶不作的山匪,以及那不负责的知府。” “可这确实是因我而起,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月魄,虽说过去的回不来,人死不能复生,可若是你偏要计较,也应该计较杀他们多少人,而不是在阴影里越陷越深。 他们动了你们方家,你就端了他老巢,他杀你一人,你便杀他百人,先让自己舒坦了,这日子过的才有趣”。 鬼目这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月魄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而你这番话,倒是挺令人新奇”。 鬼目陪笑,“毕竟道理讲的再多,都不如做些令自己舒心的事”。 “对了”鬼目问:“像灭门这种大案件,衙门依旧没给出解释吗”? 月魄摇头,“没有,虽然刚开始阵仗很大,但不过都是装腔作势罢了,随着时间推移,怕是早就被人淡忘”。 鬼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之前你可能没有那个能力。 但近两年来,只凭你手底下的人,绞杀一帮山匪,杀一个知府,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没有去杀他们吗”? 月魄回应:“在地下情报城成立后,我便带人去解决了山匪,至于那知府大人,我没有动他,毕竟不是他所为”。 鬼目放下茶盏,玩味的说:“那种官员最好杀了,不是他们不会武功,而是他们没用,杀他们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留着浪费粮食,改天我给你杀两个玩玩,还能造福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月魄反驳:“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有辅政王坐镇,死一个知府,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派人前来。” 鬼目给月魄递茶,笑着说:“你多虑了,如今被司徒国步步紧逼,那小皇帝哪有这闲工夫。” 月魄接过茶盏,低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鬼目见状说道:“进”。 房门被推开,是涟月和穆寒一。 涟月着急的说:“陆溪知失踪了”。 月魄正在饮茶,听到这句话,手中的茶盏当即掉落。 鬼目及时发现,连忙起身去接,虽然接住了,但还是撒出一些。 月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接过茶盏,放在一旁,随即看向鬼目,“抱歉”。 涟月猜想道:“他有没有可能是离开亦忘川了”。 “不会的”,穆寒一反驳:“他答应过我,就在附近等我”。 第325章 她不会再信我了 “那你找了吗”?涟月追问。 “我在附近找了,客栈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穆寒一着急的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的月魄头痛起来,鬼目见状赶忙制止,“别吵了,派人去找”。 “是”,涟月应下转身出去,穆寒一也跟着出去了。 “别担心”,鬼目安抚道:“他或许是躲起来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月魄说着便大步离开。 司徒国,王宫。 祁倾歌独自一人在宫中漫步,正走着,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那么在乎司徒靖安,怕是跟她的母亲关系不一般吧!” “司徒靖安的母妃曾救过我一命”,祁倾歌解释,“这也是我没有对他下死手的原因。” 樊继明冷笑,“那你可知,她早已不是司徒靖安”? “若司徒靖安还活着,如今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祁倾歌认真的说: “但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分清的,经过上次交手,我已经可以确定,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司徒靖安。”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语气明显变的柔和,“他二人性格有很大差异,你能看出倒也不足为奇。 萧遇溪就是萧遇溪,她跟司徒靖安再像,也终究是个假的,日后,我希望你,莫要再对她手下留情”。 祁倾歌点头,“这是自然”。 “长公主,这是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大人大人你们就知道大人,可是忘了这个国姓司徒,他才是当今的王”! 祁倾歌刚来到司徒寂知所在的庭院,就听到司徒欣若的声音。 “参见大人”,两名守卫见祁倾歌到来,连忙跪下行礼。 “免礼”。 祁倾歌进入院子,向司徒欣若走去。 院内的侍从瞧见她过来,亦是当即跪下行礼,“参见大人”。 司徒欣若转身,看到祁倾歌,质问道:“你为何要将寂知幽禁起来”? 祁倾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侍从,“退下”。 “是”,侍从应下,连忙起身退下。 祁倾歌逼近司徒欣若,威胁道:“我劝你乖一点,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活多久”。 司徒欣若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话。 房内的司徒寂知听到祁倾歌的声音,连忙拍打着房门,着急的说:“姐姐,我知错了,求你解了禁令吧”! 祁倾歌看了一眼房门,随后目光再次看向司徒欣若,“你不是想见他吗,开门啊!” 司徒欣若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后上前打开房门。 司徒寂知连忙走出来,直接在祁倾歌面前跪下,“姐姐,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日后不会了”。 祁倾歌抬手扶起司徒寂知,从容道:“这么做就对了,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人,我自然不希望你死,只要你听姐姐的话,你就永远不会从高处跌下来”。 “是,我日后都听姐姐的”,司徒寂知连忙应下。 “我已将许家众人尽数杀绝,眼下暂时没有人领兵出战,我希望你能御驾亲征,一举拿下祁国”。 听到祁倾歌这么说,司徒寂知是诧异的,但还是点头应下了,“是”。 祁倾歌看了司徒寂知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心中暗道:“或许这次你是真的诚心悔过,但我也是真的···不想要你了。” 祁倾歌走后,司徒欣若才来到司徒寂知面前,担忧的说: “许家她说杀就杀,她那么阴晴不定的一个人,我们在她身边,真不知道是好是坏,日后你可千万别再逆着她了”。 “她不会再信我了”,司徒寂知微微摇头,“刚刚那不过是表面功夫,在她让我御驾亲征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让我活着从祁国回来”。 司徒欣若闻言不免更加担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司徒寂知握住司徒欣若的手,低头自责道:“长姐,是我错了,是我太贪心,若是当初没有应下与她合谋,或许我们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傍晚。 亦忘川。 得知陆溪知失踪的消息,聂无邪也赶了过来,见到鬼目就连忙询问:“人找到了吗?” 鬼目抬眸看他一眼,回应:“我的人还在找,你那边如何了,可有找到砚思远?” 聂无邪无奈摇头,“一点线索都没有,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掩盖,怕是只有接触钟离国王室,才能找到砚思远。” 鬼目放下纸张,抬头看向聂无邪,见他有些着急的来回踱步,安抚道:“砚思远有利用价值,钟离国的人不会动他,眼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主要是先找到陆溪知,然后回朝阳城为好,毕竟我们不知钟离国会做出什么事来,凭借朝阳城主,他挡不住的”。 聂无邪停下脚步,应道:“你说的没错,近日我一直忙于找人,倒是忘了这一茬”。 涟月和穆寒一在此时进来,涟月苦恼的说:“大人,我们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 鬼目并没有立刻回应涟月,而是看向聂无邪,“无邪,你带着他先回,等找到陆溪知,我通知你”。 “也好”,聂无邪应下,就带着穆寒一离开了。 “衙门里的这个知府,换人了吗?”鬼目头都没抬,看着纸张问。 涟月虽然不解他为何问这些,但还是回应道:“近来几年没换人”。 鬼目追问:“跟五年前是同一个人吗?” “五年前?”,涟月思索着说:“那人好像就是五年前上任的”。 “去查一查五年前,方家灭门惨案,看看究竟有没有幕后主使,顺便重金悬赏,我要现在这个知府的项上人头。” “啊?”,突然听到鬼目这么说,涟月被吓一跳,试探性的问:“不仔细查一查再做决定吗?” 鬼目轻飘飘的说:“月魄最近心情不好,需先稳住她的心情。” 涟月虽然有些咂舌,但还是点头应下,随后想到一些什么,连忙说道:“午时我陪月魄大人逛街时,遇到了陆溪知,当时闹的挺不愉快的。” 第326章 怀疑谁? 鬼目闻言这才抬眸,继续听她说。 “陆溪知刚看到月魄大人转身就走,我上去想劝劝他,结果他直接拔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说是我们找错人了。 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不是月魄大人要找的那个人?” 鬼目还未回应,就看到月魄疲惫的走进来,连忙起身上前,涟月见状识趣的退下。 “月魄你还好吗?”,鬼目上前扶住她。 “鬼目”,月魄看着鬼目,认真的说:“我怀疑……”。 可话说一半,月魄又突然顿住,似乎觉得不妥。 “怀疑谁?没事你说”。 在鬼目坚持下,月魄才接着说,“我怀疑是宁无极,他每次总能找到我的行踪,他的人一定在暗中监视我。 而且午时我遇到方仪的地方,也是属于他所管辖的范围,同身为亦忘川的合伙人,我知道这么怀疑他不地道,但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听到月魄说自己被宁无极监视,鬼目明显有些许生气,起身说:“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两人带着一些人,来到宁无极所在的赌场。 赌场内各种声音混作一团,极为热闹,直到鬼目踏进门槛,声音才渐渐弱下来。 一名侍从连忙上前,笑着说:“两位大人怎么有空来这了,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相商?” “不错”。 听到鬼目这么说,侍从连忙伸手欢迎,“两位大人里面请”。 鬼目带着月魄向里面走去,在侍从的引领下,很快便来到宁无极面前。 “大人,鬼目和月魄两位大人来了”。 那男子听到侍从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正是那名,派人去抓陆溪知的蓝衣男子。 见是鬼目,宁无极赶忙上前,笑着说:“真是有失远迎,来怎么也不让人提前通报一声,快上坐”。 “坐就不必了”,鬼目抬手制止,“我们在大肆找人,想必你也了解到一二,人是在你的管辖区域内丢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让我的人在此查一查”。 宁无极收起笑意,质问:“鬼目,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怀疑你手底下的人”。 “我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宁无极态度强硬。 “无邪说了,陆溪知不是普通百姓,他是朝廷的人”,鬼目认真的说: “曾跟着辅政王前往边关,与辅政王更是生死之交,如果他在这出了意外,不仅是你,这整个亦忘川都脱不了干系。” 原听陆溪知是朝廷的人,宁无极还没当回事,直到他说出,陆溪知和辅政王是生死之交的那一刻,宁无极才是真的慌了神。 鬼目自是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无奈道:“无极,这亦忘川是我们四个人共同经营起来的,我自然不会怀疑你。 可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环境下生长,别说是你的人,就算是这整个亦忘川,又有几个实打实的好人?” 鬼目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想必,你也不想因手下的过错,而葬送了我们苦心经营的这一切。 我带人过来查,总归还是不好看的,你亲自带人好好查查吧”! 宁无极连忙应道:“你说的是,是我没考虑那么多,我这就带人寻找”。 得到满意的答复,鬼目便带着月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月魄疑惑的问:“方仪当真与辅政王是生死之交”? “当然不是”,鬼目轻笑,“宁无极这个人欺软怕硬,最在乎这来之不易的富裕。 一旦辅政王对亦忘川投来目光,那么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现下无论你弟弟是不是他掳走的,他都会去极力寻找。” 赌场。 “那小子…死了吗”?宁无极有些害怕的问。 “还有口气”,侍从回应。 宁无极闻言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快去找医者给他瞧瞧,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是”,侍从应下去办。 第二日一早,宁无极就带着陆溪知,押着一名侍从,来到鬼目面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 “鬼目,是我管教不严,我向你请罪”。 鬼目看了陆溪知一眼,起身来到宁无极面前,将他虚扶起。 “这里的人有多难管,我是清楚的,我知你也是为难,人没事就好,别的就不说了”。 宁无极点头,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鬼目看向侍从,“通知月魄,人找到了”。 “是”。 该走的人都走了,房内只剩下鬼目和陆溪知。 “她找了你整整五年,绝不会将你认错” 鬼目看向陆溪知,“你也别说失忆的戏码来骗我,若你当真是锦衣卫,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并轻而易举的通过层层试探找到这里?” 陆溪知强忍身上的伤痛,微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我绝不会原谅她”。 “是,事情确实是因她而起,可她是故意的吗?她自己难道不恨吗?”鬼目逼近陆溪知,眼神蓦然冷下来。 “五年前,你十三岁,那时的你可能会不理解她,埋怨她为何要出头当那个好人,以至于害的满门被灭。 可是如今,你十八岁了,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你若不是个怂包,就应该想想怎么报仇雪恨,而不是一直埋怨你的姐姐”。 陆溪知一时有些沉默。 房门在此时打开,月魄走了进来,看到陆溪知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放下,“还好你没事”。 鬼目走向一旁,淡淡的说:“月魄,有什么话你们出去说吧,若他愿意留下,之后的事我会摆平,若他不愿,即刻便可将他送回朝阳城。” “好,此番多谢了” 月魄刚应下,陆溪知就说道:“我不愿,送我离开”。 鬼目坐在椅子上,看向月魄,见她失落的垂眸,目光瞬间转向陆溪知,怒道:“这可由不得你”。 眼看跟鬼目说不通,陆溪知看向月魄,“我承认,我是方仪,但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姐姐”。 月魄抬眸看他,眼眸逐渐黯淡,悲喜交加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327章 若我要这王位,陛下可愿割爱? 沉默之际,一只茶杯砸落在陆溪知脚边,茶杯破碎声,伴随着怒声而来: “陆溪知,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鬼目,派人送他离开吧”!月魄深呼一口气,似是放下,又似无奈。 千凌阁。 侍从端着汤药前来,放下汤药后转身离开。 江蓝安摘下面具,露出恐怖的伤疤,几乎遍布全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端起碗刚喝下汤药,面具还没来得及戴上,柳无双就将祁倾歌引了进来,“阁主在里面,我就不跟进去了”。 江蓝安慌乱的戴上面具,但还是被走进来的祁倾歌看到。 祁倾歌对此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规规矩矩的半跪下说:“参见阁主”。 “请起,坐吧”,江蓝安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很明显是生病了。 祁倾歌起身说道:“阁主,冬日寒冷,还是要多注意些”。 “无碍,过两日便没事了”,江蓝安问:“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倾歌询问:“阁主,那枚刻有辛字的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 江蓝安思索了一下回应:“那枚玉佩因为刻字的缘故,我记得还挺清楚,是从鹤轸堂得来的”。 “好,谢阁主告知,别的也没有其他事,一切都好,我先走了”。 “倾歌,留步”,江蓝安叫住她。 祁倾歌看向江蓝安,“阁主有事请说”。 江蓝安看向椅子,示意祁倾歌坐下。 见祁倾歌坐下后,才开口说道:“倾歌,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等长大了就嫁给我,让我不要跟别的女娃娃玩。” 祁倾歌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提起往事,但还是出言反驳:“童言无忌,阁主莫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江蓝安认真的说:“别说是以前,如今我身边也不曾出现,除你以外的女子。 而倾歌你,是不打算兑现诺言了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的容貌······”。 江蓝安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倾歌打断,“阁主,你我自幼相识,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我当真对你有爱慕之意,外表又怎会成为阻隔? 我之所以幼时跟你那么说,是因为怕有心之人加害你,你接触的人越少,对你来说才越安全。” 江蓝安一时沉默了,祁倾歌起身又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如同这花草般安于宅园,我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阁主夫人。 你也说过你会尊重我的抉择,那么我希望,阁主你能另觅佳人。” 江蓝安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两情相悦才叫爱,刚刚是我唐突了。 近来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看着你一次次犯险,我真的害怕你会···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太拼了”。 “想要达到目的,不拼怎么行?”祁倾歌淡然回应。 柳无双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阁主,语桐传信过来,说萧遇溪回盛京了”。 “知道了”,江蓝安应下,柳无双起身退下。 “身为王妃以免暴露,你确实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一路小心”,江蓝安对祁倾歌说。 祁倾歌应下转身离开。 傍晚。 萧遇溪回到盛京,让陌齐堰木云舒他们回辅政王府,随后便带着臧岚来到皇宫。 祁言泽在得知萧遇溪回来后,放下奏折,急急忙忙的准备去辅政王府。 “陛下慢些,别摔着了”,太监担忧的说。 然而,祁言泽刚走出御书房,就与前来的萧遇溪撞上。 萧遇溪抬手虚扶他一下,“陛下何事慌张?” “辅政王”,祁言泽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眼里瞬间亮了亮,“朕正打算去王府找你呢,没想到你竟先来了,快进来坐”。 萧遇溪微微点头应下,随后侧目看向臧岚,“你在这候着”。 “是”。 两人一同进入御书房落座,太监紧随其后,上前斟茶。 “辅政王,你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事?”祁言泽问。 萧遇溪端起茶盏,淡淡的说:“有些事,我想单独跟陛下你说”。 祁言泽当即会意,看向太监,“你先退下吧!” “是”。 太监出去后,祁言泽看向萧遇溪,“辅政王,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若我要这王位,陛下可愿割爱?” 萧遇溪这一问,直接给祁言泽问懵了,不确定的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萧遇溪轻笑,“不愿也没关系。” “愿,当然愿意”,祁言泽连忙回应,生怕萧遇溪反悔,“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喜欢过这个王位,若辅政王你愿要,我心甘情愿并双手奉上。” 面对祁言泽这番话,萧遇溪微微有些吃惊。 这王位有人争有人抢,有人不动声色却暗中觊觎,他却当真不喜欢,不在意。 夜幕降临。 祁倾歌施法来到太尉府,准确无误的来到万纵擎的房间外,抬手布下结界后,便正大光明的推门进入。 此时万纵擎还没有睡下,瞧见到来的人是祁倾歌,差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祁倾歌却二话不说,直接施法扼制住万纵擎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这可把他给吓一跳,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挣扎着说道:“我如今什么坏事都不做了,对祁国也已经没有任何危害,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这都不行吗?” “呵,好好活着,现在想起来好好活着了,你早干嘛去了” 祁倾歌一字一顿的说:“如今,我 不 同 意。” “你杀了我,迟早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 祁倾歌不惧反笑,“笑话,在祁国,哪件案子能得到解决?不都是大张旗鼓的宣扬,最后被世人渐渐淡忘。 辅政王倒是有这个耐心去查,不过,你觉得他会去调查吗?” 祁倾歌说罢便手一紧,直接将万纵擎杀死。 万纵擎倒在地上,至死都想不明白,杀死自己的人,会是那个软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 祁倾歌施法回到落霞院,来到房间坐下,没一会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之前我还奇怪,你身边的侍从,为什么称你为长公主,原来你竟是祁国的长公主,还是辅政王妃!” 第328章 加急信件 “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如今我只认,千凌阁第一杀手这个身份”,祁倾歌认真的说: “阁下,您不必担忧我会背叛,我虽姓祁,可我这心早就不在祁国了,我想让祁国覆灭,巴不得将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通通弄死。” 经过祁倾歌种种表现,樊继明显然已经很是怀疑她了,寒声道: “杀伐果断的杀手是你,软弱可欺的长公主也是你,你的演技太精湛了,真怕有朝一日,你连我都给骗了。” “阁下,我骗您,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啊!”祁倾歌淡定回应:“您若实在担心,我也可以摆脱这个身份,从此与祁国再无瓜葛。 但是眼下,我觉得这个身份定有大用处,关键时刻,或许我还能给萧遇溪,致命一击。” 听祁倾歌这么说,樊继明是有所触动的,但还是没有表明态度。 突然,祁倾歌吐出一口血。 樊继明见状出言询问:“你做了什么?” 祁倾歌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淡淡的回应:“我刚刚把太尉给杀了,我以为压制住了,没想到还是遭到了反噬。” 听到她杀了祁国的朝臣,樊继明才安心几分。 “你别再胡来,反噬是压不住的,若你想杀他们,只需让司徒国踏平祁国,到时你想杀谁便杀谁”。 第二日早朝。 萧遇溪还未到场,大臣们已经在底下窃窃私语,讨论萧遇溪意图谋反的消息,是否属实。 就在此时,士兵进来跪下禀报,“陛下,太尉府的人前来禀报,说是太尉死了”。 “什么?”祁言泽惊的站了起来,看向锦衣卫认真的说:“即刻派人前去调查”。 “是”,锦衣卫应下随士兵离开。 其他朝臣对此也惊恐不已,其中一人情急之下,口无遮拦的说:“这辅政王前脚刚回来,后脚太尉就死了,莫不是他所为?” “还真有这个可能”,其他人一阵附和。 祁言泽出言反驳:“空口无凭就莫要血口喷人。” 萧遇溪在此时带着臧岚走进来,恰巧听到祁言泽为自己辩解。 朝臣在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赶忙站居两侧为她让路,讨论声也随之消失。 萧遇溪走上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免礼”。 萧遇溪落座后,士兵再次进来禀报,拿着信件跪下说:“陛下,朝阳城递来加急信件”。 “呈上来”,听是加急信件,祁言泽微微有些皱眉,对此心中很是没底。 太监很快就将信件递到祁言泽面前。 祁言泽伸手接过,连忙打开来看,信中内容:“陛下,砚思远解了巫蛊之术,救了我儿,自己却陷入昏迷,之后又与聂公子一同失踪。 两名锦衣卫去寻,至今未归,士兵有一部分已经中了巫蛊之术,臣实在束手无策,落款:叶墨尘”。 看到祁言泽眉头越皱越紧,大臣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由也跟着担忧起来。 毕竟现下已经被司徒国牵制,若朝阳城再出状况,岂不是天要亡祁国。 祁言泽将信件递给太监,随后看了萧遇溪一眼,太监当即会意,接过信件便拿去给萧遇溪。 萧遇溪抬手接过,待看完内容,又将信件放回太监手中,“陛下不必太过忧心,有聂无邪在,朝阳城不会有事”。 听到萧遇溪如此笃定的语气,朝臣刚松一口气,祁言泽就不理解的说: “可聂无邪失踪了啊!他不会武功,别说是护朝阳城,他自己的安危怕是都难以保障吧”? 聂大人闻言当即慌了神,聂白羽也担心起来。 萧遇溪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吩咐起眼下该做的事。 “段副将军,你带着聂参军以及众将士,务必守好最后一条防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司徒国的人进来”。 “是”,段寒秋应下,带着聂白羽转身出去。 早朝继续,萧遇溪与以往一样教导祁言泽,给他挑出错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到了下朝的时间。 祁言泽见萧遇溪起身准备离开,连忙将她叫住,“辅政王留步”。 萧遇溪闻言停下脚步,“陛下若是还有哪里不懂,整理出来,明日早朝再议”。 祁言泽站起身,“不是政事,朕有话同你说”。 听祁言泽这么说,萧遇溪这才缓缓坐下。 “众爱卿,早朝结束,都退朝吧!” 大臣们闻言纷纷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随着太监这声高喊,大臣们起身陆续离开金銮殿。 祁言泽侧目看向太监,“你去殿外候着”。 “是”。 太监离开,祁言泽又看向臧岚。 萧遇溪当即明白他的顾虑,出言道:“臧岚,你也去殿外候着”。 “是”。 瞬间,偌大的金銮殿内,只剩下萧遇溪和祁言泽二人。 祁言泽坐下缓缓说道:“太尉身死一事,官员们怀疑到了你身上,若我再紧跟着说出让位与你,恐怕朝臣会更加怀疑你”。 “理解,你的顾虑是对的”,萧遇溪回应。 “但在刚刚·····” 祁言泽欲言又止的说:“我又细想了一番,无论你是出于好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个皇位我都不能让你坐。” 萧遇溪没有看他,没有回应,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神情淡然,好似无奈,又像是理解他。 祁言泽又道:“若此番败了,我身为君主,非但要从皇位上下来,还必须得死,反之,你坐上这个皇位,这个国就姓萧。 你就要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若败,谁都可以降,可以活命,可唯独君主不能,敌国也不会同意。” 祁言泽这一番话,惊到了萧遇溪。 萧遇溪淡然一笑,转眸看他,“你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有君王该有的样子了”。 “是辅政王你教得好”,祁言泽陪笑,又突然垂眸,“但若我有的选,我绝不会登上这个位置。 在你没来之前,上朝我听他们在底下争论,甚至是大打出手,下朝有批不完的奏折,偶尔微服私访,却听到百姓说我优柔寡断,不适合当君主。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我看不到天日,我的世界是漆黑的,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那束光。 你辅佐我,救我皇兄,在这紧要关头,我更不会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你,你是位很优秀的人,也不该随着祁国一同陨落”。 第329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遇溪抬眸看他,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陛下,我们是君臣,你给我好处,我替你办事,这本就是应该的” 萧遇溪认真的说:“看在陛下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也给你说一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姓祁,这个位置一旦坐了,无论之后你是不是君主,只要你曾是君主,你就不可能摆脱这个身份。 两军相战败了你会死,若你不坐稳这个皇位,被谋权篡位你也会死。 我要这皇位,你给了,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命,交到我手上,就算我对你没有杀意,但倘若日后我败了,你依然逃不了一死。 若你看的透彻,就应该知道,你想活着,就得好好当这个君主,坐稳这个位置,在懂得这些之后,陛下你···可还敢信我”? “我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是在你的帮助下,我才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怎会不敢信你,如果能撑过此战,我保证将皇位双手奉上” 祁言泽说着说着,突然轻嗤一声,“至于坐稳这个位置,我不是不想,而是没实力没靠山的我,做不到啊!” “有我有将军府,太后也是向着你的,太妃虽然跟太后不和,但有大局观,她亦是会向着你,怎么不算是靠山呢?” 萧遇溪说:“你也才十六岁,一切都还来得及,实力可以培养,若你想学,就一定能做到”。 “祁国向来讲究长幼有序,因为我是最小的皇子,我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未来的君主,所有人都没想过” 祁言泽转眸看向一旁,无奈的说:“所以我学不学习,学的好或不好,并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跟我说那些大道理。 他们只告诉我,懂些道理心性不坏就行,不需要很优秀,不需要事事都会,以后当个闲散王爷就好。 幼时谁不爱玩啊,当时听他们这么说,我还挺开心的,可在得知,父王将皇位传给我的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了”。 祁言泽缓了口气又道:“一切确实都还可以培养,但人不是生来就爱学习的,松散的性子一旦被养起来,就很难回到最初了。 如今,我看似是老实了不少,每日埋在御书房,一坐就是半宿,我也确实有在学,但逼着自己学,和本身就爱学并不一样。 我真怕有朝一日,自己将自己给逼疯了”。 萧遇溪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抚,沉默一会说道: “我给陛下一个准信,若我坐上皇位,便能力挽狂澜,至于之后,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并守好这个国。” “好”,祁言泽应下,“既然你意已决,那待查明太尉身死的真相,我就在朝堂上让位于你”。 片刻后,萧遇溪走出金銮殿,臧岚见状连忙跟上她。 然而没走几步,萧遇溪突然脚下一顿,手扶额头,面色白的不正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 臧岚见状连忙扶住他,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萧遇溪缓缓放下手,眼前却有些模糊,看的很不真情。 臧岚见她站稳,刚松开手,却反被萧遇溪抓住手腕,“扶着我点”。 “好”,臧岚应下,扶着萧遇溪出宫,直到来到马车旁,臧岚才松开手,抬手撩开马车帘。 萧遇溪的视线,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大致还能分辨,缓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抬起右手看了看,又很快放下,心中暗道: “右手已经废了,视力也开始模糊,若真到了五感尽失的地步,我是否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朝阳城。 因为一部分士兵中蛊术的缘故,朝阳城内,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皆是人心惶惶。 聂无邪对此也很是头疼,正烦闷的时候,陆溪知拿着信件进来,“聂公子,亦忘川递来的信件”。 聂无邪连忙接过打开来看,一旁的穆寒一也凑过来看,结果愣是一个字也没看懂,不由的出言吐槽,“好一手龙飞凤舞,这写的什么玩意?” 听到穆寒一吐槽,陆溪知也瞟了一眼,但没有什么表情。 聂无邪高兴的说:“砚思远在钟离国王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鬼目大人已命人试图救他出来”。 “所以这封信是那黑袍头领写的”,穆寒一惊讶又叹气,“都说字如其人,那鬼目大人长得那么霸气侧漏,字却写成了……”。 穆寒一看着跟鬼画符一样的字,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聂无邪折起信件,放到蜡烛上燃烧,淡淡的说:“字如其人意指一个人的字迹,能够反映出他的性格、习惯,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笔迹,可以窥见他的个性特点。 就像通过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了解他的性格一样,不是指他长得好,字就一定好看,也不是指他长得不好看,字就一定丑。 再者说外在原因,一个人幼时的基础如果没打好,写字就会倒画笔顺,长大后尽管他有心去练,也很难再纠正过来。” 聂无邪一番话,听的穆寒一是双手合十直求饶,“聂公子,你还真是跟夫子有的一拼,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说了,不然我能当场睡一觉”。 亦忘川-伊人居。 宁青玥拿着一个锦盒,来到伊人居,却被侍女拦住去路。 “宁小姐,鬼目大人有令,您不能进”。 “本小姐你也敢拦,真是活腻了”,宁青玥说着便抬手想要打侍女。 这一幕正巧被涟月看到,连忙上前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宁小姐,有话好说”。 宁青玥见是涟月,缓缓收回手,认真的说:“我要进去,别拦我”。 “好啊你进就是”,涟月说着还伸出手欢迎。 “算你识趣”,宁青玥高傲的说:“别忘了给我喂马”。 “好的”,涟月微笑着应下。 看着她走远,涟月看向侍女说:“下次她再这样,就不要硬拦,伤了自己可不划算,大人自会治她。” 侍女点头应下,“多谢涟月姐姐,不过···就这么将她放进去不好吧!大人那边可怎么交代?” 涟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第330章 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地下情报城。 宁青玥一路来到鬼目房门外,敲了敲房门。 “进”。 宁青玥开门进去,鬼目一直在埋头翻阅纸张,并没有留意来的人是谁。 “鬼目大人,我真的知错了”,宁青玥这一开口,鬼目才发现是她,脸色顿时就黑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 宁青玥打开礼盒,里面装着一块上好的墨色玉佩。 “鬼目大人,我这次来,是跟你赔礼道歉的,望你原谅”。 鬼目看都没看一眼,抬手将锦盒打翻,玉佩摔在地上,当即摔成两半。 “我不需要,滚出去”! 看着破碎的玉佩,和冷厉的鬼目,宁青玥瞬间生气,“我哥哥与你是合伙人,你非要跟我闹的那么僵吗”? 鬼目同样怒视她,“我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之前才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你不要以为是入了我的眼。” 宁青玥被鬼目怼的无言,扭头离开了。 隔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 鬼目被宁青玥扰了心情,此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耐烦的说:“进来”。 “鬼目大人,完了,刚重金悬赏拿到知府项上人头,就查到他不是五年前的那个知府,杀错人了” 涟月拎着一个黑布袋推门进来,人未到跟前声先至。 鬼目神情淡然,“错了就错了,他也不是什么好官”。 涟月来到跟前,看到地上的锦盒,和破碎的玉佩,有些欲言又止。 鬼目端起茶盏,见她还没退下,不解的问:“还有事?” “大人”,涟月露出笑颜,“你是不是对宁青玥下手了?” “咳···”,鬼目刚喝下茶水,瞬间被她这句话呛到,“你胡说什么,注重言辞。” “哦”,涟月若有所思的说:“原来不是你暗中动的手脚,那就是她自己倒霉。” “发生什么事了?”鬼目放下茶盏询问。 涟月笑着回应:“那宁青玥刚出尹人居,就被自己的马发疯甩了下来,紧接着又被路过的马车撞了。 听说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真是活该,让她整日里往这跑,赶都赶不走,还对我们呼来喝去的,这就是报应。” 鬼目闻言却有一丝慌乱,连忙询问:“到月底了吗?” 涟月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应,“是的”。 鬼目顿时皱眉,心中暗道:“最近只顾着忙,倒是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涟月放下黑布袋,说:“大人,若没什么事我去忙了,剩下的悬赏金,我还没给杀手结呢”。 见她想走,鬼目连忙叫住她,“涟月,你……”,可话刚说了个开头,却突然说不出来。 涟月转过身,“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鬼目低语,“还是不能说出口。” 涟月没听清,追问:“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 “哦,那我先走了”。 鬼目看着涟月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见涟月出了地下情报城,那名侍女连忙上前询问:“涟月姐姐,鬼目大人没有发火吧!” 涟月笑着回应:“没有,鬼目大人只是看着不好相处,人还是不错的,这点小事他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侍女放宽了心。 “对了”,涟月说:“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再守一会,千万记得啊,有人来别往鬼目大人那边领,鬼目大人月底不见外人。 半刻钟后若没人前来,就不必再守着,可以直接去休息”。 “好”,侍女点头应下。 涟月来到交易地点,付了剩下的悬赏金,便起身往回走。 然而没走几步,就迎面驶来一辆马车,涟月想躲,可双腿却不听使唤,硬是一步也挪不开。 危机时刻,月魄出现,救下了涟月。 月魄拉着她来到一旁,涟月还惊魂未定。 “你又不是不会武功,怎么不躲开?”月魄疑惑发问。 涟月缓过神,回应:“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站在原地愣是迈不开步子,许是事发突然,我被吓到了”。 月魄带着涟月回到伊人居。 “你若是状态不佳就歇一歇,不必那么拼什么都亲力亲为”,月魄叮嘱。 涟月应下,“好,那我歇两日”。 月魄来到地下情报城,去找鬼目。 来到他的房门外,发现门没有关紧,便直接开门进去了。 “鬼目”,月魄没在房间看到人,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而此时的鬼目,正坐在床上,双眼猩红,手臂上满是刚划的血痕,很是触目惊心。 月魄见没人本想离开,却在此时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便一步步来到鬼目卧房。 鬼目虽然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尚有意识,在听到月魄的声音后,顿时有些慌乱。 他抬手想要掩盖自己那猩红的眸子,手臂上的血却在他的动作间流下来,滴到了衣服上。 月魄来到他的卧房,赫然看到屏风后有人,出言道:“鬼目,你怎么了?你在为什么不回应?” 鬼目透过屏风,也看到了她,连忙调整状态,淡淡的说:“我刚睡醒,没注意,你先回吧!这两日不要来找我,我要整理东西,不想有人打扰。” 月魄无奈道:“你已经不止一次搬出这个借口了,可每次你都没有整理出任何东西,反而房内弥漫血腥味,你到底在做什么?” 鬼目解释,“你不要多想,血腥味是那知府人头所散发出来的,就在那个黑色布袋里”。 月魄侧目,确实看到一个黑色布袋,但月魄还是察觉到,他卧房里的鲜血味,更浓郁一些。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面对月魄的询问,鬼目一时答不上来,只想让她快些离开,“我没事,你走吧!” 鬼目越是想让月魄走,月魄就越是起疑,下一秒就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她靠近,鬼目连忙出言制止,“停下,不要过来”。 然而月魄并没有听进去,眼看她要越过屏风,鬼目连忙起身,紧接着背过身去。 月魄越过屏风,就看到地上的血迹,顿时就有些生气,“鬼目,我曾对你敞开心扉,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你呢,连受伤都选择瞒着我”。 第331章 或许我上辈子是死神吧! 鬼目没有回应,更不敢转身。 在察觉到月魄再次逼近时,连忙抬手遮盖住眼睛。 然而当看到他手臂上深深的划痕,以及一旁的匕首时,月魄有些懵了,不敢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自残?” 鬼目始终一言不发,月魄情急之下去拉他的胳膊,然而当鬼目将手放下的那一刻,直接将月魄吓的松开手,并后退几步。 月魄看着他那猩红的眸子,有些惊恐的说:“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鬼目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若我真的是妖怪,你会怕我吗?” “死都不怕,还会怕妖怪吗?”月魄慢慢平复情绪,看了看他的手臂说:“你先坐,我去找药给你包扎。” 说着便想转身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连忙拿起带血的匕首,似乎是怕他再自残。 当她再次想走时,却被鬼目制止,“柜子里有”。 月魄闻言就将匕首收起来,随后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外敷的药,以及许多包扎伤口的纱布。 看到这些东西,月魄真的很难不怀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坐”。 鬼目看着月魄拿着药和纱布过来,似乎真的要给自己上药包扎,不免有些诧异,“你当真不怕我?” 月魄边拆药包边说:“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就算真的死在你手上,我也认了”。 月魄看一眼四周,拿起一个盆和一块帕子,随后倒了些茶水。 鬼目坐下,就看到她拿着湿水的帕子,便说道:“不必那么麻烦,直接上药包扎吧!” “不行”,月魄反驳:“会留疤的,必须做好清洁再包扎。” 当月魄用帕子擦去血迹,却看到新伤下面还有旧伤,许是没处理好的缘故,疤痕很是明显。 月魄直接掀起鬼目另一条手臂上的袖子,也有疤痕,惊讶的同时,月魄又拽开了他的衣襟。 结果不出意外,脖子胸膛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痕。 月魄看向他的腿,“腿上不会也……,除了你这张脸,你身上还有好的地方吗?” 月魄给他擦拭干净上药包扎,是又气又有些心疼,“就你这样的,就算是妖怪,也是个蠢的”。 看着她给自己小心翼翼包扎伤口的样子,鬼目有那么一瞬间,倒还挺享受被她说,但与此同时又有些担心。 “月魄,你最近不……”,然而鬼目话说一半,却再一次被限制。 月魄给他包扎好后,边收拾东西边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事事都瞒着我”。 “今日你哪都不要去,就在这陪我好吗?”鬼目试探性的问。 “可以”,月魄应下,“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并跟我说说这都什么情况”。 鬼目点头应下,“好”。 将东西都收拾好后,月魄在桌前坐下,并示意鬼目也过来坐。 鬼目照做。 月魄看向他的手臂,询问:“无论春夏秋冬,你总是包裹的这么严实,这个状况,持续的时间怕是不短了吧!” “到今日为止,刚好满两载。”鬼目回应。 月魄明显感到吃惊,显然没想到竟整整两年,接着追问:“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我上辈子是死神吧!” 看着鬼目半开玩笑的样子,月魄不由皱眉,“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老实说。” “我也不清楚,每逢月底我就会变的双股腥红,很喜欢被血腥味包裹的感觉”,鬼目思索着说: “刚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便当场杀了一个犯错的人,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每次都会去杀犯错的人,无论犯的错是小还是大,也正是如此,地下情报城的人才如此这般怕我。 就这样差不多反复经历了四个月,我摸准时间,确定了哪一日,便在那日将自己关起来,试图控制自己。 我做到了,可我虽然控制住自己不去杀人,却依旧压不住渴望鲜血的感觉,当我即将压不住自己思绪,准备出去杀人的时候。 你却恰好来找我,我怕自己伤到你,便选择了自残,好在效果还不错,我压制住了,也成功瞒过了你。 也是从那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会自残,除非在月底那日,出现闹事的人,或是有人犯错,我才不会去自残。 但人还是长记性的,近一年来几乎没有人主动挑事,伊人居和地下情报城的人,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我有一丁点的不满意。” 月魄对此半信半疑。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鬼目吗?”鬼目说着便斟了两杯茶。 月魄抬眸看向他,似乎很好奇,毕竟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吉利。 鬼目给月魄递茶,“因为我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并且还能与鬼魂对话”。 月魄刚伸手准备接茶,听他这么说,突然一顿。 鬼目接着说:“久而久之,好多人都拿我当疯子,直到一场冤案的发生,才让他们彻底怕了我。” “说说看”,月魄压下思绪,接过茶盏。 鬼目又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说:“一个四品小官家的正妻被诬陷,意图毒害自家夫君,而被关了禁闭。 后来,没等调查,她就上吊自缢了,她之所以自缢,就是希望自家夫君能信她,然而,却反被妾室说成畏罪自杀。 有妾室在从中搅和,那小官放下此事不去调查,不仅如此,还在正妻死后不满七日时,将妾室扶正。” “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他还是人吗?”,月魄听着鬼目这番话,不由为正妻鸣不平。 鬼目接着说:“妾室上位,正妻的孩子自然不会好过,短短两日,她的女儿被淹死,儿子无故失踪。 因为事情过于巧合,一连三人出事,就算他不想报官,也架不住流言蜚语,最终还是上了衙门。 可话说回来,到了衙门又能如何呢?找孩子找不到,查证据查不出,妾室又一口咬定不是她所为,衙门拿她根本没办法。” 第332章 自己取名? 对此月魄深有体会,那时的衙门无疑就是摆设。 “直到头七那日,正妻蹲在路边哭,那时我小,又是白日,眼睛其实根本就分辨不出人和鬼魂。 我瞧见她哭的伤心,大清早的周围又没什么人,就上前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迷路了,我可以为她指路。 因为鬼哭的泪水是血,她一抬头,伴随着两行血泪流下,很是吓人,但并没有吓到我,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瞧见我能看到她,她很是惊讶,随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拽住我,急切的求我为她申冤。” 尽管月魄不信鬼神之说,可若事情已经糟糕透顶无力回天,人便会将唯一的希望给予鬼神。 “后来呢?你帮她申冤成功了吗?” “我答应了她,在她的口中,我了解到了一切,毒是小妾下了诬陷她的,她的女儿之所以会落水,也是小妾一手策划” 鬼目回应:“根据她给的线索,我找到了她的儿子,可不幸的是,那孩子已经死了。 之后我便来到衙门为她申冤,却因为年纪小,被衙门无视,他们以为我在胡闹,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她看着这一幕在旁边干着急,我也没有办法,之后她哭着说算了,可好巧不巧看到那小官与妾室,有说有笑的从我们跟前经过。 她的鬼魂原本是绿色,可在看到这一幕后,顷刻间化为红色,紧接着便怒道: “若你只是抢了夫君对我的宠爱,我不会恨你,我只会恨我夫君,对我不够真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掐住小妾的脖子。 我抬手想劝阻,可我了解事情原委,我为她感觉可悲,最终我收回手没有劝说,就静静的看着她将小妾掐断气。” 听到这,月魄明显感到畅快,喝了一口茶,继续听鬼目说。 “人突然死亡,脖子上显现出很明显的掐痕,又是在衙门前死的,一时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衙役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震惊,待看到我之后又有几分恐慌,他指着我说人是我杀的。 可有路人为我作证,看到我就站在一旁,根本没有上前,而且那小妾脖子上的掐痕,一看就是大人的手,根本不可能是我。 我的嫌疑刚被洗清,那衙役便说我是来为正妻申冤的,若不是我所为,就是正妻干的。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猜疑不断,说正妻莫不是真有冤情,指责那小官不会做事,头七没过就将小妾扶正,这下指定是惹怒正妻了。 那小官闻言也吓得不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观望,事情也因此闹大,惊的知府都亲自到场露了面。 知府跟衙役问了事情缘由后,便来问我跟正妻非亲非故,为何要为她申冤。 还没等我回应,与我同龄的几个小孩子便站出来,说我是个疯言疯语的小疯子,说的话不可信。 我出言反驳,说自己真的能看到鬼魂,并非在疯言疯语,此番前来申冤也是受正妻所托,正妻就站在我身旁。 刚刚若不是被衙役拦着不让进,妾室也不会当场被正妻的鬼魂杀死。 我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惊慌,知府大人却对此不信,转身想走被我叫住。 我说我能找到证据,并且已经在正妻的指引下,找到了她的儿子,这句话成功让知府大人动摇,最终我和那小官上了公堂。 知府派人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孩子的尸身,顿时更加深信不疑,紧接着就按我说的,派人去那小官府中搜查。 那小官也很配合,最终在小妾的房中找到了药渣,经过医者核实,确实是那小官之前中的毒。 然后又在指认下,将正妻的女儿推下水的人也被揪出,正是小妾的贴身侍女, 随后又从侍女口中得知,正妻的儿子也是小妾所害,至此,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知府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事情已然摆在面前,那小官很是自责,跪在地上痛哭,百姓们在得知真相后,也为正妻感到不值”。 月魄感慨,“可事已发生,说什么都回天乏术了,或许对正妻来说,能沉冤昭雪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没错”,鬼目说:“可我至今有一事想不明白,那时我分明是个小孩子,她在临走前却直接跪下给我道谢。 就算她很感激我,也不至于跟我这么一个小孩下跪吧!关键她说的是谢谢您,而不是谢谢你。” 月魄闻言也想不明白,鬼目又道:“也是从那开始,我更加被同龄人排挤,听到他们叫我鬼眼睛,我便为自己取了鬼目这个名字。” “自己取名?”月魄微微有些诧异。 “我自幼便没见过父母,我没有名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鬼目回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我就如同孤魂野鬼一样,在人世间游荡”。 月魄起身拍了拍鬼目肩膀,安抚,“一切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鬼目露出笑颜,抬眸看她,“那是肯定的”。 月魄见他的眸子已经有所缓和,不像刚开始那般猩红,便收回手说:“有些闷,我出去转转”。 鬼目闻言瞬间收回笑意,起身拽住她,“你不是答应陪我待一日吗?”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月魄有些不解,但还是解释说:“我是要去如厕,一会就回来”。 鬼目闻言这才放开手,但还是认真叮嘱,“别耽搁太久,快些回来。” “知道了。” 看着月魄的背影越走越远,鬼目心里很是慌乱,出了卧房,在正堂站着向门口观望。 明明才过了一小会,鬼目却着急的来回踱步,仿佛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脚步声传来,当鬼目抬眸看到月魄的那一刻,心口才渐渐平复下来,连忙上前抱住她,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 这个拥抱惊到了月魄,疑惑的说:“怎么感觉这样的你…变了好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沉稳果断的鬼目吗?” 第333章 记忆替换 鬼目拉着她来到椅子上坐下,认真的说:“之前沉稳果断,是因为我是头儿,我想要立威信,想保护你,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人。 刚刚失仪,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才敢在你面前显露真实的自己”。 “这才对啊!”月魄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应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不是吗?” 见月魄说的那么认真,鬼目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但没有说完,随着时间推移,我能感应到,我命里克人,尤其是身边人。 宁青玥之所以会被马车撞,虽然不是我所为,但一定是受我影响,我不希望你也因此受伤。 还有刚开始我说的,控制不住会杀人,其实就算我不杀他们,只要他们在这一日靠近我,在我身边待过,就会横死。” 月魄越听越皱眉。 “在得知这些之后,你会不会怕我?想要远离我?如果你想离开我,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灾星” 鬼目嘴上这么说着,右手却已经在跃跃欲试,若月魄不愿留下,为了保证她的安全,鬼目也一定会将她打昏。 然而月魄却坚定的说:“不会,我刚刚也说了,就算死在你手上我也认”。 这个回答是令鬼目没想到的,也是不敢想的。 “我饿了”,月魄说:“天色真的不早了,你不想让我离开,也总不能饿着我吧!” 鬼目闻言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饭菜”。 然而刚起身就停下了脚步,有些为难的说:“我早就事先安排过,每到月底这一天,我这里一个侍从都不会有”。 月魄皱眉,“所以你每到月底这日,整天都不吃饭的吗”? 鬼目无奈点头,“我的饭菜一直都是涟月那丫头在准备,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若是她因此死了,你会伤心的吧!” 鬼目此时心里也没底,他不希望涟月出事,可事情就是那么凑巧,自己忘记了时日,涟月又刚好在今日汇报任务。 月魄起身,“我去命人准备饭菜”。 “你千万要回来”,鬼目不放心的说。 月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往外走,鬼目不理解她的举动,但并没有反驳。 来到门前,月魄停下脚步,松开他,打开一侧的房门,“你在这看着,我去对面那个侍从跟前,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 鬼目闻言还是有些担心,“说罢就快些回来,让侍从将饭菜送到我这房门口,你再出去取”。 “好的”,月魄应下开门出去,鬼目一直看着她,生怕她有个好歹。 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若是觉得无聊,就看看书吧!”鬼目说着便递了一本书给月魄。 月魄接过看了起来,翻着翻着,却发现书中的很多成语词语,都有被圈起来,并标注了释义,看字迹还像是聂无邪写的。 “你在学习?”月魄不确定的询问。 “之前去盛京找聂无邪,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因为他说话总是夹带成语,咬文嚼字的” 鬼目有些尴尬的扶额,“我因没理解出正确意思,还闹了不少笑话,所以他就给了我这本书,并标注了很多成语的意思”。 月魄笑了笑,“以前看你和他动不动就互怼,如今见面也不怎么活络,没想到私下里,你们关系竟这么好”。 回想起往事,鬼目不由发笑,“我和他以前,就是一大老粗,和一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我嫌他说话磨叽,关键听半天还听不懂。 而他嫌我说话一惊一乍,差点没给他魂吓出来,还嫌我的字写的跟鬼画符似的,你说就这种情况,就是换两个人,也少不了拌嘴吧!” 两人闲聊,说说笑笑,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月魄放下书籍,起身说:“应该是饭菜送过来了,我去拿”。 看着月魄的背影,鬼目还是不放心的站起身,直到月魄拎着食盒回来,他才松口气。 月魄打开食盒将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给鬼目递筷,“如果我这次没有出意外,往后每到月底,我都来陪你”。 鬼目伸出的手突然一顿,愣了一下才接过筷子,看着月魄丝毫不惧的模样,鬼目却有些担忧。 “月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顾自己死活的松弛感”。 月魄吃着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没找到方仪之前,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是方月,是方家二小姐,别说是几年,就是找一辈子,也必须将弟弟找到。 如今我找到弟弟了,可他却不愿认我这个姐姐,那我还算什么方家二小姐,我就是方家的罪人。 在方仪不愿认我的那一刻起,这世上便没有方月了”。 “那往后的日子”,鬼目认真的说:“便为自己而活吧”! 与此同时,辅政王府。 “主子还不出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吗?”木云舒见到臧岚,出言询问。 臧岚微微摇头,木云舒不解的说:“不应该啊!主子之前挺喜欢,跟我们坐在一起用膳的,今日是怎么了?” “从皇宫回来她就不太对劲,一直将自己关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臧岚说。 而此时的萧遇溪,正在内心镜中与司徒靖安对话。 “你竟能将我召进内心镜里?”萧遇溪诧异的说。 司徒靖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个法阵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并不能消解反噬,你依旧会渐渐失去五感。” 萧遇溪想到上次他说的话,接着问:“你之前说,你记起了很多事,那么你真的是我的傀儡吗?” “是”,司徒靖安认真回应:“你是傀儡师,我就是你的傀儡”。 “不对”,萧遇溪又道:“我的记忆是无法被抹除的,你说我是傀儡师,可为什么,我会没有这段记忆?” “你的记忆确实无法被抹除,但是却可以被替换”。 司徒靖安这句话属实是惊到了萧遇溪,“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不想让你记起,你便不能强行回忆,靖安言尽于此”,司徒靖安说罢,便施法将萧遇溪送出内心镜。 第334章 视察 回到凡间的萧遇溪,始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自己是第一个神,记忆绝对是无法被抹除的。 可若说替换记忆,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悄无声息的做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地下情报城。 鬼目见月魄脸颊红红的,不知她是困了还是醉了,提议道:“要不你去我卧房睡会”。 “不行,我怎么能睡你的床”,月魄用手支撑着额头,虽然嘴上还在回应,但看她那睁不开的眼皮,就知道撑不了多久。 鬼目没有再回应,垂眸揉了揉眉心,等再次看向月魄时,却看到她趴在桌子上。 这可给鬼目吓一跳,连忙起身上前,待发现她是睡着了,才松一口气,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就这样,直到子时的锣声响完,鬼目见月魄依然没事,才彻底放下心来,抱起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直奔她的住处而去。 两名守在月魄房门外的侍女,正讨论月魄大人还回不回来时,结果紧接着就看到,鬼目抱着月魄回来。 两人不由一惊,毕竟鬼目在月底这一天,是绝不会出现在地下情报城,任何一个位置的,直到月初才会露面。 “开门”。 鬼目一开口,瞬间将她俩的思绪拉回,反应过来连忙去开门。 两名侍女见鬼目抱着月魄进入房间,一时不知道跟不跟进去,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跟进去。 其中一名侍女猜想道:“鬼目大人对我们家大人很是不一般,又这么晚才回来,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俩已经在一起了”? “不会吧!”另一名侍女说:“虽然鬼目大人待我们家大人好,可我们家大人,对谁都一个样好吧!也没看出来对鬼目大人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大人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人的喜怒哀乐,对谁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 侍女话还未说完,鬼目就走了出来。 侍女瞬间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 “明早记得给月魄煮碗醒酒汤”,鬼目叮嘱。 “是”,两名侍女齐声应下。 第二日,卯时的锣声响起,鬼目就起来看书,但频频走神的他,明显暴露了真正的意图,他其实是在等涟月。 涟月知道鬼目月底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在月初那天,总会早早的就提着食盒到来,可今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涟月却迟迟没有来。 直到辰时,敲门声才响起。 鬼目心中暗道:“或许她是跟宁青玥一样受伤了,所以来迟了一些”。 “进”。 然而当房门打开,来的并不是涟月,而是一名侍从。 侍从提着食盒来到鬼目跟前,放下食盒便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鬼目叫住,“怎么是你送早饭,涟月呢?” 侍从闻言回应:“从昨日午时到今早,我们还真没见到她,所以厨子才派我给大人您送早饭。” “知道了,忙去吧”。 “是,小的告退”。 鬼目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出了房门,在地下情报城内走了一圈。 众人皆熟练的跟他问好,对此丝毫不惊讶,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在月初这天视察了。 紧接着,鬼目通过阶梯,来到上方。 伊人居的姑娘们看到鬼目,没有太过惊讶,显然也是知道他会来,在他走到哪位姑娘跟前,哪位姑娘就会恭恭敬敬的站直身子。 因为伊人居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除了一些近两月来的新面孔,鬼目记得伊人居所有姑娘的样貌。 在鬼目走了一圈之后,老鸨带着三名女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昨日被宁青玥为难,之后唤涟月姐姐的那个女子。 “鬼目大人,这三个丫头,是无邪大人在上月中旬派人送来的,身份绝对干净,没有案底,且都是自愿的”。 老鸨说着便看向三人,“抬起头来,让鬼目大人瞧瞧”。 三人闻言缓缓抬起头,然而当对上鬼目目光的那一刻,三人不约而同的垂眸,显然有些怕他。 鬼目生的俊俏,脸却是冷的,对很多人都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外界添油加醋的传闻,真是想让别人不怕他都难。 “准备她们三人的画像,派人送到我房间”,鬼目说。 “是”,老鸨应下,便吩咐三人去忙了。 “涟月去哪了?” 面对鬼目询问,老鸨一时有些懵。 “鬼目大人,涟月是您身边的丫头,早就不归我管了啊,我瞧着她没来也没在意,以为是您命她出去办事了”。 辅政王府。 叶临安翻墙进入落霞院,正巧被语桐看到,“辅政王在府中,随时都可能会过来,若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叶临安还没开口回应,祁倾歌就开门走出来,语桐见状连忙去院门前守着。 “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祁倾歌询问。 “查到了”,叶临安回应:“是纪玄阳恰巧碰见受重伤的颜辛,颜辛拿出玉佩作为报酬,希望他能救自己。 可纪玄阳却在收了玉佩后,反手杀了颜辛,并将玉佩占为己有。” 祁倾歌手握成拳,心中暗道:“怪不得司徒靖安在看到玉佩时,跟我玩命的打,原来真正杀死颜辛的人,竟是纪玄阳。” “还有一事”,叶临安说:“顾千丞和顾卿恒被救走了”。 祁倾歌闻言瞬间冷脸,“谁干的?莫非又是司徒寂知?” 叶临安摇头,“他已经带兵出战,他的人也早已老实,这次不会是他,要不我派人去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倾歌抬手制止,“不要将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事上,顾卿恒若是被救,他一定会回到祁国,到时我自然会知道是谁救的他。 现下派我们的人,尽快抓捕司徒乐允,我不希望她给我整出什么变故来,还有,在没攻下祁国之前,让凌寒务必看好司徒寂知。” “是”。 叶临安前脚刚走,语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辅政王您里面请”。 语桐刻意加大声音,保证能让祁倾歌听到。 第335章 暮云阁 祁倾歌对此微微皱眉,她不清楚萧遇溪为什么来找自己。 臧岚在落霞院门前停下脚步,萧遇溪则是独自踏入落霞院的院门。 “辅政王”,祁倾歌放轻声音,给萧遇溪行礼。 萧遇溪淡淡的说:“免礼”。 祁倾歌站直身子,引着萧遇溪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语桐见状连忙上前斟茶。 “你是本王的王妃,也是祁国的长公主,本王若是一直冷落你,与你分房睡,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萧遇溪坐下看向祁倾歌,认真的说:“从今日起,你便搬进暮云阁,离得近些,本王去你那也方便。” 萧遇溪一番话直接硬控祁倾歌三秒。 待反应过来,祁倾歌抬手用手绢轻捂口鼻,低咳几声,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能得辅政王您垂爱,是妾身的福分,可奈何妾身这身子着实不争气,每每到夜半,总会咳上一阵,恐会扰您休息”。 “无妨”,萧遇溪不在意的说,随后起身便要离开。 “辅政王”,祁倾歌叫住他,有些为难的说: “太医说…我身子不好,若是要孩子,恐会有生命危险,还需将养一段时间,若您此举是想要个孩子,就纳位侧妃吧。” 萧遇溪转眸看她,“王妃还真是宽宏大度啊!” 对上萧遇溪的目光,祁倾歌瞬间垂眸。 “身为辅政王妃,妾身自当为您考虑,再者说,官员尚且三妻四妾,您身为辅政王,纳个侧妃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 “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至于子嗣,本王不着急,只要做好措施,不会怀上的”。 听到萧遇溪毫不避讳的说出,祁倾歌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迅速染上红晕,半天没说出话来,一旁的语桐也不由脸一红。 看着萧遇溪走出落霞院,祁倾歌一把将手绢丢在地上,气的低语:“萧遇溪莫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语桐上前将手绢捡起,低声道:“天下男子有几个不好色的,长公主你又生的这般倾国倾城,还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怎么可能不为之倾倒呢?” 很快,萧遇溪就派人过来搬东西,祁倾歌也不得不搬进离正堂最近的暮云阁。 看着华丽且宽广的新院子,祁倾歌微微皱眉,“暮云阁离正堂太近,几乎是摆在明面上,府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经过这里。 听到动静不出现,必会遭到萧遇溪怀疑,那岂不是每次都要出面,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怀疑我了?” “语桐”。 听到祁倾歌叫自己,语桐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瓶,一路小跑过来。 “告诉叶临安,以防万一,让他不要再来辅政王府,还有,司徒寂知那边催紧些,务必尽快破城。” 语桐点头应下,“好,那我找到机会,借着去采买的由头,去与叶临安会面”。 “先不要有所动作,不急于这一时”,祁倾歌若有所思的说:“我先摸摸底,看萧遇溪究竟想干什么”。 此时的将军和少将军,虽身处在祁国境内,但边城已经多数被拿下,到处都是司徒国的士兵。 他们没敢到处乱走,被救后,就一直待在客栈,等待救他们的那个人。 “恒儿,看你之前的反应,你莫不是认识,救我们的那个人”?顾千丞疑惑发问。 “不过是一面之缘,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顾卿恒回应:“萧遇溪受邀去鹤轸堂参加狩猎,我不放心就带人跟了过去。 本想在外面守着静观其变,结果却看到了信烟,我担心萧遇溪的安危,便带人闯了进去。 见到了刚刚救我们的那个人,也是他给的地形图,不然我和臧岚不可能,那么快找到萧遇溪”。 顾千丞闻言有些不理解,“像他们这种,什么堂什么门的,一般不归朝廷管,也不掺合朝廷事,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 顾卿恒也想不通,一时没有作答。 来到百里国地界,阮南絮勒停马车,随后从马车上下来。 很快,马车帘撩开,乔装打扮的司徒寂知,和司徒欣若,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司徒欣若来到阮南絮跟前,微微俯身道谢,“多谢公子”。 “公主言重了” 阮南絮虚扶起她,“你帮我救出将军和少将军,我助你和你弟弟逃走,我们各取所需不谈谢字,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司徒欣若点头,阮南絮说了句保重,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阮南絮停下脚步,拿出哨子吹了一声。 很快,侍从就牵着一匹马来到跟前。 “阮公子”,侍从递出马缰绳,“包袱里是您要的衣裳,已准备妥当”。 阮南絮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包袱,伸手接过马缰绳。 “告诉门主,我已救出将军和少将军,接下来会护送他们前往祁国,以防万一,还请派些人在暗中跟着。” “是”,侍从应下离开,阮南絮翻身上马,去找顾卿恒他们。 来到客栈,阮南絮提着包袱,直奔他们所在的客房,敲了敲房门。 两人听到敲门声,顿时警惕起来。 “谁?”顾卿恒问。 “是我,开门”。 顾卿恒听出他的声音,上前打开房门。 阮南絮并没有进房门,而是直接将包袱塞到顾卿恒怀里,低声道:“将衣裳换上,即刻就走,我在楼下等你们”。 随后没等顾卿恒说话,阮南絮就转身走了。 顾卿恒关上房门,打开包袱,拿出衣裳递给父亲。 见父亲有些犹豫,顾卿恒出言道:“父亲,换吧!虽说没有锦衣暖和,但不那么引人注目”。 顾千丞叹息,“我是担心,他可靠吗?” “眼下没别的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卿恒回应:“再说了,他都将我们救出来了,总不会将我们交到司徒国的人手上”。 很快,两人下了楼。 阮南絮见状起身,带着他们往外走,来到客栈门前才开口道:“上马”。 三人一人一马,往祁国盛京而去,因为祁倾歌没有下令追捕,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很轻松过了各个城门。 第336章 不情之请 然而却在山林中被一群人拦住去路。 顾千丞看着衣着一致,并不像土匪的众人,不解他们为何要拦自己。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们先走”,没等顾千丞问出疑惑,阮南絮就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顾卿恒一把抽出佩剑,“把他们解决了,我们一起走”。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的人正是纪玄阳。 顾卿恒见状以为,纪玄阳是来救阮南絮的,结果下一秒,纪玄阳就怒道:“把阮南絮给我杀了”。 得到命令,众人一拥而上。 顾卿恒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握紧长剑开始反击。 正当打的火热时,一波黑衣人出现,放出暗器,分分钟解决纪玄阳很多人。 纪玄阳见状明显有些慌,但还是指挥着他们上。 黑衣人不仅暗器扔的准,近战也丝毫不弱,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果不其然,纪玄阳惨败,眼看侍从一个接一个倒下,也只能选择撤。 黑衣人们皆毫发无伤,为首的黑衣人只是看了阮南絮一眼,便带着众人走了。 顾卿恒顿感好奇,收起长剑就问阮南絮,“我记得你是鹤轸堂的人啊,纪玄阳为什么要杀你?” 阮南絮骑着马,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我背叛他了”。 听到这个回答,顾卿恒微微点头,倒也能解释的通了。 “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阮南絮说着便看向顾千丞。 “请说”。 “我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了”,阮南絮恳请道:“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可否让我跟在你们身边?” “这···”,顾千丞有些犹豫,“你说你无处可去,刚刚那些来救你的人是······?” 阮南絮淡定回应:“我知道只要我途经这里,纪玄阳就一定会来杀我,那些黑衣人,是我事先花银子雇的。” 尽管听到了解释,顾千丞还是不放心。 见他沉默,阮南絮又道:“将军,纪玄阳是鹤轸堂的堂主,我得罪了他,在这江湖上怕是不好混了,能不能活命还另说。 我之所以冒着危险去救您,是听闻将军您宅心仁厚,想跟在你们身边,也只是为了活命,绝无他意。” 看到他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顾千丞说不动容是假的。 “父亲”,顾卿恒出言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他跟着我们,就是为朝廷效力,有这层身份在,或许更能保护他”。 阮南絮话说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再加上顾卿恒为他说情,顾千丞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我同意你的请求” 顾千丞认真的说:“跟着我们,在将军府倒是清闲,但若到了战场上,依旧会有生命危险,你自己可要想好”。 “我想清楚了,我愿意”,阮南絮坚定回应。 傍晚,萧遇溪来到暮云阁,祁倾歌见状连忙起身行礼。 “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虚扶起祁倾歌,“对这里可还满意?” “满意”,祁倾歌回应:“这里可比落霞院大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下,语桐上前斟茶。 萧遇溪拿出库房钥匙,递给祁倾歌。 看着钥匙,祁倾歌有些懵,一时没接。 “拿着,日后好好打理王府”。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祁倾歌才明白她此举的意思,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 “本王知道,对从小没接触过这些,又性格腼腆的你来说,管理整个王府,确实有些为难你” 萧遇溪认真的说:“但是倾歌,你是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子,怎么能一直躲在角落里?” 祁倾歌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萧遇溪在想什么了。 垂眸思索片刻,回应:“妾身明白了,这也是妾身应该做的”。 萧遇溪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又瞧了瞧站在祁倾歌身后侧的语桐,说: “身为王妃,身边怎能就一个侍女,明日你看着挑,买些人回来,还有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住着也舒服。” “是”,祁倾歌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对祁倾歌说:“天色已晚,该休息了”,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语桐,给了语桐一个眼神。 语桐当即就明白,萧遇溪是在示意让自己出去,但看了祁倾歌一眼,显然有些犹豫。 “辅政王”,祁倾歌起身说:“妾身今刚来了月事,怕是不能跟您同房了,免得让您沾了晦气。” “这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能说是晦气呢?” 萧遇溪不仅丝毫不介意,反而起身上前揽住祁倾歌的肩,“而且在这种特殊时期,你更应该早睡,别胡思乱想那么多了”。 祁倾歌一时无言以对,萧遇溪再次看向语桐,已经没了刚刚的平淡,言语中有些不耐烦,“主子要休息,你还不退下?” 语桐闻言连忙弯腰告退,“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语桐离开,祁倾歌一时更加慌乱。 萧遇溪捕捉到祁倾歌的表情,安抚道:“别慌,本王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碰你,就简单在你这休息”。 祁倾歌心中咂舌,“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真钻进同一个被窝,就这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几个是能把握住自己的”。 见祁倾歌愣神,萧遇溪刚想开口,语桐就去而复返,“辅政王,您身边的贴身侍从,有要事找您”。 听到这句话,祁倾歌暗暗松口气。 萧遇溪微微皱眉,收回揽住祁倾歌的胳膊,有些抱歉的说:“突然有事,看来不能留在这陪你了”。 “理解”,祁倾歌淡然回应:“辅政王您快去看看吧!别是什么大事”。 “嗯,改日本王再来”,萧遇溪说罢离开。 樊继明本想看祁倾歌在做什么,却恰巧跟前来的萧遇溪撞上,因为怕被萧遇溪发现,所以没敢施法,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直到看到萧遇溪离开,樊继明才施法看向祁倾歌,然而却正巧看到她和语桐在对话。 “真是有惊无险,下次他再来可怎么办?”语桐有些无奈的说。 坐在桌前的祁倾歌,顿时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下次他若再来,我直接杀了他,想睡我,他想得美”。 第337章 让位 另一边。 臧岚和萧遇溪一起回到正殿。 刚进殿门,臧岚就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在怀疑祁倾歌?” “没错”,萧遇溪回想起,在镜中看到的祁倾歌,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沉稳,如果单看这双眼睛,跟那蒙面女子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我怀疑她就是那个蒙面女子”。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臧岚满脸写着不相信,“不可能,这么两极分化,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且我听府中的士兵说,祁倾歌虽然不管府中大小事务,却也时常会在府中走动,她总不能司徒国祁国来回跑吧!” 萧遇溪脚下不停,出言反问:“是不是每次她都是独自一人?语桐从未跟在身边?” 臧岚思索了一下说:“话说回来,士兵确实没怎么提过语桐”。 “看脸语桐跟祁倾歌不沾边,可你瞧语桐那身材,说是跟祁倾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萧遇溪一语道破,“若是语桐戴上人皮面具,穿着祁倾歌的衣裳,不懂人皮面具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清晨,地下情报城。 鬼目正翻看纸张,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进”,鬼目已经猜到,来的人是送早饭的,并没有太过在意,然而紧接着就听到涟月的声音。 “鬼目大人,这两日没我照料,过得如何呀?” 鬼目不可置信的抬眸,就看到拎着食盒前来的涟月。 “涟月?你没事?” “嗯?”,涟月微微皱眉,面对鬼目这个问题,显然有些懵。 “我···挺闲的,确实没什么事,大人有何吩咐?”不出意外,涟月并没有理解,鬼目想要表达的意思。 虽然表面上鬼目依旧冷脸,但见她没事,内心还是又惊又喜的。 “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或者气运不顺吗?” 涟月闻言,再次皱眉,“不是吧大人,两日不见,你还是我的鬼目大人吗?怎么神神叨叨的,跟个半仙似的。” 鬼目眼看跟她说不通,佯装生气的问:“你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不来?” “月魄大人给我放的假,我是经过允许才没来的” 涟月放下食盒解释,“而且大人你不是跟我说过,月魄大人说的话,就如同你下的命令,让我务必照做吗?” 鬼目心中暗道:“难道当时,月魄看到我那个样子,一时忘记跟我说了?” 这么想着,突然另一个疑惑涌上心头,“你这没伤没病的,月魄为什么突然让你休息”? 说到这,涟月也顿时来了精神,打开食盒将包子和粥端了出来。 “大人,这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边吃边听我说,这事真的可离奇了”。 鬼目虽然没有回应,但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也算是默认应下了。 涟月见状说道:“前日下午,我离开伊人居,去给杀手结剩下的悬赏金,却在回来的路上,险些被马车给撞了。 真是祸从口出,我就不该嘲笑宁青玥,若不是月魄大人恰巧撞见救下我,我恐怕就跟宁青玥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鬼目闻言有些许诧异,心中暗道:“月魄救了涟月,自己非但没因此受到影响,还在我身边待过,且毫发无伤的撑过了那日。 但…也有些说不通,正常来说,被我所染上气息的人,会在那日之内,受到各种各样的灾难,直到重伤或死亡。 月魄虽救了涟月一次,但在那之后,月魄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时间去救她,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鬼目想着想着,不由看向涟月。 “月魄大人看我状态不佳,便允我歇两日,所以这两日我才没来。” 涟月挠了挠头,继续说:“不过有一点说来也奇怪,那天我回到家后就特别困,几乎是倒头就睡,直到子时的锣声响起,我才醒过来。” 听到这,鬼目大为震惊,当即就站了起来,还给涟月吓一跳。 涟月拍了拍胸脯,“大人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吓我一跳”。 鬼目强压心底的思绪,缓缓坐下,“我还有事要忙,你退下吧!” “好”,涟月应下转身离开。 “月魄一句歇两日,竟直接护住了涟月,难道她也同我一样,有异于常人的地方?”鬼目猜想。 皇宫,早朝。 太尉身死一事依旧没有查出来,但看着岌岌可危的城池,祁言泽最终还是决定让位于萧遇溪。 “朕决定将皇位让与辅政王”。 此话一出,顿时惊的众人没反应过来。 臧岚也不由看向萧遇溪,而萧遇溪微微皱眉,抬手扶了一下额头,好像对祁言泽这个举动有些不认可。 “陛下三思啊!”太傅穆远半跪下出言劝说:“这可不能儿戏”。 没有了太尉万纵擎,其他朝臣并没有如以往一样附和,而是面面相觑起来,但又很快去附和穆远的话。 纷纷跪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看着几乎全跪的朝臣,祁言泽不由发笑,“当初不满我坐皇位的是你们,如今不让我退位的还是你们,真是有意思啊”! 一位武将起身出言道:“您再不济也是祁国的血脉,而辅政王毕竟是外人,这怎么能一样?” 又一名武将站出来,“陛下,您莫不是被辅政王给威胁了?” 武将们说话向来直白,多少有些不好听,但祁言泽并没有因此发火,而是反驳他们说的话,“朕是自愿的。” 眼看祁言泽不听劝,武臣一时无言,又跪下了。 “陛下,让位毕竟不是小事,还需太后出面啊!” 文臣拿太后压祁言泽,祁言泽却丝毫不惧,“就算太后在这,朕也会下这个决定。” 然而祁言泽话音刚落,太监就高声喊道:“太后到”。 叶昭颜走进金銮殿,看着跪成一片的大臣,以为又是萧遇溪在整顿朝堂,并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一位朝臣说:“太后,陛下要让位于辅政王,我等正在劝陛下。” 第338章 将军归来 “胡闹!”叶昭颜闻言当即震怒。 朝臣赶忙起身给叶昭颜让路,待叶昭颜过去,看到萧遇溪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又都不约而同的在两侧跪下。 祁言泽见叶昭颜到来,表面强装镇定,心中却已经慌的不行。 “你真是长大了,退位让贤都不打声招呼,当真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叶昭颜不怒自威的样子,瞬间将祁言泽震慑住。 祁言泽连忙站起身解释,“太后,我不是这个意思”。 “哀家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哀家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让位于辅政王?”叶昭颜质问。 “我……”,祁言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萧遇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士兵在此时进来禀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陛下,将军和少将军回来了”。 这一句话惊到了众人,萧遇溪也不例外。 毕竟他们被困司徒国王宫内,祁国大半城池又皆已失守,若没有人去救他们,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回来。 祁言泽反应过来惊讶的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将军和少将军现在就在殿外,身边还有一人,将军说是救他的人”,士兵回应。 “快,都请进殿”,祁言泽欣喜道。 “是”,士兵应下起身出去。 祁言泽看着朝臣们,“太傅,众爱卿,都起来,朕刚刚说的不过是玩笑话,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穆远微微有些皱眉,但还是应道:“陛下金口玉言,往后万万不能再开这种玩笑”。 朝臣一时有些犹豫,但在穆远的带领下,还是缓缓站起身了。 叶昭颜看向祁言泽,冷然道:“你最好真的是在开玩笑。” 祁言泽认真点头,没有回应。 叶昭颜转眸看向萧遇溪,又道:“想让这个国姓萧,除非哀家死”,说罢就甩袖离开。 很快顾千丞就带着,顾卿恒和阮南絮进入金銮殿,却恰巧看到叶昭颜走过来。 “太后”。 顾千丞本想行礼,然而叶昭颜却没有停下脚步,直直与他们三人擦肩而过。 看到阮南絮的那一刻,萧遇溪微微有些吃惊,然而最惊讶的还得是臧岚。 三人一同跪下,齐声道:“参见陛下”。 “快快平身”,祁言泽欣喜的说着。 三人刚站起身,段寒秋就大步走进来,看到顾老将军父子的那一瞬间,皱着的眉头,明显舒缓了一些。 “陛下”,段寒秋跪下禀报:“敌军暂时没有进攻,但城墙已经岌岌可危,怕是经不起再攻,必须出城迎战。” 祁言泽闻言明显作难,“朕知道了,段副将军请起”。 “谢陛下”,段寒秋起身,转身离开。 祁言泽一时没了主意,看向萧遇溪。 这一路走来,祁国面临怎样的局势,顾千丞都看在眼里,若没有那会法术的人,尚且能搏一搏,可如今这般,无异于飞蛾扑火。 顾千丞明显有些惆怅,但自己身为一国将军,信念与职责,又推着他,不能轻言退缩。 顾千丞刚要上前说些什么,萧遇溪就抢先一步开口。 “顾老将军,你们三人一路赶来,定然没有好好休息,眼下就先回府休息吧!” 顾千丞闻言微微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回应:“不必了,这大战在即,臣怎么能睡的安稳”。 祁言泽虽然不理解萧遇溪为什么这么说,但并没有反驳,反而附和。 “顾老将军,辅政王此举也是为您着想,这一路奔波本就疲惫,若再紧接着上战场,恐会出意外的”。 见祁言泽发了话,顾千丞才没有再坚持,“那臣就先行回府了”。 祁言泽点头应下。 “陛下,退朝吧!”萧遇溪说:“这大战在即,我去看看局势”。 “好”,祁言泽应下。 “退朝”,随着太监这声高喊,大臣们纷纷跪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言泽刚想起身离开,却看到萧遇溪没有动作,又默默坐下了。 朝臣见状,也微微一愣,但又很快收起神情,起身离开了。 眼看朝臣陆续离开,萧遇溪看向臧岚,随后又看了看金銮殿的大门。 臧岚当即会意,也离开了金銮殿。 见臧岚离开,太监低声说:“陛下,老奴我也出去?” 祁言泽点头,太监便也走了,偌大的金銮殿,再次只剩下他和萧遇溪。 “陛下是真心愿意让位于我的吗?”萧遇溪疑惑发问。 祁言泽知道这次是自己将事情办砸了,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下认真的说: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皇位对我来说,就是块烫手山芋,如今能摆脱这个位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陛下,你之前都能想到,太尉身死一事跟我扯上关系,若在那时提出让位于我,朝臣会有所不满” 萧遇溪多少已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无奈道:“那你今日在金銮殿上提出,难道就没想过还有太后那关没过吗?” 祁言泽微微低头,捏了捏手指,“我想过太后会不同意,但眼看就要守不住,我心里着急,所以就想着先斩后奏,谁曾想太后却来了。” 萧遇溪一时有些沉默,祁言泽又道:“这次是我办砸了,我的错,眼下可怎么办?辅政王还请你想个办法。” 然而萧遇溪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祁言泽不解,又突然想到些什么,不确定的问:“不会是···等死吧”! 没等萧遇溪回应,祁言泽一下站起身,认真的说:“实在不行都别犯险了,直接降吧!死我一个,总比死那么多人强”。 萧遇溪就静静的抬眸看着他,待他说完才淡淡的说:“你心有苍生,若是从小培养,你会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祁言泽更加坚定了几分,“从坐上这个位置起,我没有做出什么改变,没有造福百姓,或许也并没有百姓认可我。 但在这危急关头,我还是想护他们一次,也不枉他们跪我,称我一声陛下”。 第339章 等到最后一刻 萧遇溪移开目光,淡淡的说:“陛下不必如此,太后现在虽然将这件事咬的很死,但到了危在旦夕的那一刻,必定会松口。” “你的意思是…等到最后一刻”,祁言泽担忧的说:“可那样会死伤很多人的。” 金銮殿外。 看到顾卿恒和阮南絮没有离开,臧岚连忙上前,“阮兄”。 阮南絮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臧岚后,顿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见面了”。 “原来你们认识!”顾卿恒微微吃惊,与此同时也放心了不少。 阮南絮点头,笑着说:“当初在鹤轸堂,臧岚可是第一杀手呢。” 顾卿恒闻言不由的看向臧岚,无疑是二次惊讶。 臧岚摆手说:“摊上那么个堂主,往事不谈也罢,糟心的慌,还是说说你吧! 之前我劝你,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远离鹤轸堂,你都不愿离开,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舍了鹤轸堂二堂主的名头?” “你们离开后,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阮南絮回应:“纪锦棠不爱我,我也没有那么爱她,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结果就是互相折磨”。 “想明白就好”,臧岚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来辅政王府”? 阮南絮还未回应,在旁听的顾卿恒就出言说:“这倒是也可行,你们是朋友,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这说好听些,我离开鹤轸堂,是各自成全”,阮南絮微微叹息,“可若说的难听些,是背叛了鹤轸堂,我就是个叛徒。 如今我无处可去,顾老将军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像我这样能轻易易主的人,辅政王怎敢再用?”。 “你自己都不怕,本王又怎会不敢用?” 阮南絮听到声音,抬眸就看到萧遇溪走来,连忙抱手弓腰行礼,“见过辅政王”。 “不必多礼”,萧遇溪淡淡的说:“你既无处可去,与臧岚又是挚友,本王自然不会置你于不顾,就来辅政王府当差吧!” “多谢辅政王”。 阮南絮嘴角微扬,难掩心中欢喜,顾卿恒和臧岚见状,也露出了笑容。 “正好本王想给王妃,找个会武功的贴身侍从,你武功如何?” 萧遇溪这句话,瞬间让三人收起了笑意。 “辅政王”,阮南絮犹豫道:“我的武功倒不算差,但我是男子,给王妃当贴身侍从,怕是···不妥吧?” “无碍,就这么定了”,萧遇溪说罢径直走开,没再给阮南絮反驳的机会。 臧岚和顾卿恒虽然不解,但都了解萧遇溪的性子,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出了宫,顾卿恒跟着萧遇溪上了马车,阮南絮也坐在了臧岚身边。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看了顾卿恒一眼,“需要本王顺道送你回府吗?” “不用”,顾卿恒回应:“我去你那”。 辅政王府。 暮云阁。 “长公主不好了”,语桐来到祁倾歌面前,着急的说:“司徒寂知逃了,现在没有主帅,凌寒勉强控制住局面,怕是撑不了多久”。 祁倾歌躺在躺椅上冷笑,“他这会倒是学聪明了,告诉叶临安,找到直接杀无需汇报,再往凌寒那派些我们自己的人,尽快把城给破了”。 “是”。 语桐应下,迟疑道:“还有一事,今日早朝,陛下要让位于辅政王,因太后出面阻止,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不欢而散了。” “什么?”祁倾歌诧异的坐起身,“他还真是对萧遇溪深信不疑啊!” 祁倾歌垂眸想了想,又道:“这若是真成了皇后,行动就更加受限了。” 语桐刚想说些什么,祁倾歌突然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 语桐立刻明白她的意图,连忙噤声,紧接着就听到对话声。 “少将军,你先回府休息,一旦有情况,本王派人去将军府通知你。” “你总赶我做什么?这偌大的辅政王府,难道还没有让我休息的地方?”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祁倾歌顿时有些好奇是谁救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正巧与他们四人打了个照面。 看到阮南絮,祁倾歌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收回。 “辅政王,少将军”。 “长…王妃不是在偏院吗?”顾卿恒疑惑发问。 “毕竟是王妃,住在偏院像什么样子”,萧遇溪说罢看向阮南絮,跟祁倾歌介绍。 “他名叫阮南絮,从明日起,他就跟在王妃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危。” 祁倾歌看了阮南絮一眼,一时有些茫然,心中暗道: “若说萧遇溪喜欢我,他为什么要往我身边弄个贴身侍从?若说不喜欢,又为何想跟我同房,并将我移居暮云阁?” 阮南絮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给祁倾歌弯腰行礼,“见过王妃”。 “免礼”,祁倾歌淡然应下,随后看向顾卿恒,“少将军,安染可是对你万分担心,常常念叨你,此番归来,可与她报过平安?” 顾卿恒回应:“我已带兵回过府,若她见到士兵,士兵会跟她说的”。 “王妃你忙吧,本王先陪少将军”,萧遇溪说罢揽着顾卿恒的肩膀,继续向正堂走去,臧岚和阮南絮紧跟其后。 祁倾歌转身回院,语桐见状迎上来,看到祁倾歌垂眸思索,便没有出言打扰。 “看来萧遇溪是真的怀疑我了,阮南絮一定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祁倾歌认真的说:“不能再等了,就算拿不下祁国,我也绝不会放过她们,现在去告诉叶临安,把苏懿月和叶昭颜给抓了”。 语桐闻言有些惊愕,但还是应下,转身出去了。 午时。 祁倾歌换上黑衣来到院中,看向语桐,出言叮嘱:“易容术骗骗侍从还行,骗不了萧遇溪,你切记避免与他见面。” “是”,语桐点头应下,祁倾歌就戴上面纱,离开了暮云阁。 山林之中。 祁倾歌来到指定地点,稍等了一会,就看到赶着马车前来的叶临安。 叶临安下了马车,来到祁倾歌面前,“长公主,人抓来了”。 第340章 身份暴露 祁倾歌来到马车旁,叶临安赶忙伸手掀开马车帘。 待看到昏倒在马车里的叶昭颜和苏懿月,祁倾歌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带回千凌阁再审”。 “是”,叶临安刚应下,突然来了一波人。 虽没看到头领,但单看这统一的衣着,祁倾歌瞬间就认出他们是银月门的人。 戚无渡从人群中走出来,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将马车夺过来”。 众人一拥而上,人多势众,祁倾歌和叶临安显然招架不住,只得让开,很快马车就被戚无渡的人夺了过去。 “戚副门主,看在您年长的份上,我不与你动手,但你也莫要破了道上的规矩”,祁倾歌说:“人是我掳来的,就属于我们千凌阁。” “这不还没进千凌阁大门吗?怎么就算千凌阁的了?”戚无渡毫不让步。 眼看跟他说不通,祁倾歌刚要动用法术,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祁倾歌回头,就看到了柳无双。 柳无双勒停了马,看向戚无渡,“戚副门主,你仗着人多势众就强取豪夺,可是欺我们千凌阁没人啊?” 戚无渡反驳:“怎么能说是强取豪夺呢,你们抓人归抓人,但有人在银月门下悬赏,我们收了赏金就得办事,当然谁抢到就是谁的。” 祁倾歌闻言冷笑一声,“既是悬赏,那反正都是杀,也别争了,要不我们比比,谁能先解决掉她二人。” 一听是两人,戚无渡有些纳闷,没等他思索,祁倾歌就放出暗器,双方的人也瞬间打了起来。 祁倾歌和叶临安直接来到戚无渡面前,两人盯着他一人打,不多时柳无双也参与了进来。 眼看戚无渡就要招架不住,祁倾歌却突然收手。 叶临安似乎猜到她要做什么,连忙说道:“别杀她们,我们三人足以对付戚无渡,可以将她们带回去审问”。 祁倾歌并没有搭理叶临安,径直来到马车旁,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准备杀了叶昭颜和苏懿月。 然而下一秒,突然一柄长剑刺来,祁倾歌为了躲避那一剑,只得闪开。 待看到来的人是齐皓月,祁倾歌不由发笑,“接悬赏不杀人,反倒救人,你们银月门还真是够特殊的。” 没等齐皓月回应,祁倾歌便握紧匕首对他出手,齐皓月也执剑反击。 戚无渡见状喊道:“门主,信息可是有误,她这马车内有两个人”。 齐皓月闻言微微皱眉,停手道:“你抓的是谁?” 祁倾歌思索了一下,银月门的人一向不单独行动,悬赏一般都会下在千凌阁。 看齐皓月这样子,也不像是来悬赏杀人的,倒像是来救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而且太后太妃跟他银月门,也没什么交集,再加上银月门的消息不是很灵通,若说他搞错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想着,祁倾歌如实说道:“是叶昭颜和苏懿月”。 “你杀太妃我不管,把太后留下”,齐皓月说。 此时马车里的叶昭颜悠悠转醒,正巧听到这句话,正感到疑惑时,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苏懿月,反观自己也同样被绑着。 没等叶昭颜思索,马车外的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两人围绕马车缠打,论武功祁倾歌并不如齐皓月,越打越力不从心。 齐皓月并没有要伤害祁倾歌的意思,她毕竟是千凌阁的人,齐皓月也不想因此得罪江蓝安。 “你为什么要杀太后?是她做了什么令你不满的事,还是你接到了悬赏,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赏金”,齐皓月认真的说。 祁倾歌虽然打不过齐皓月,但嘴上是一点没退缩,“没听说过齐门主你,跟太后有什么关系,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救她? 若非是收了他人钱财,所以特来救她?若真是如此,我给你双倍,你带着你的人走,金银随后就到”。 两人争执不下,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 马车内的苏懿月还没有醒,叶昭颜还算冷静。 晃掉头上的发簪,捡起之后轻轻按动上面的装饰,发簪根部就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紧接着叶昭颜就开始割绳子。 这次齐皓月没再手软,几回合便打的祁倾歌招架不住,还将她的面纱挑了下来。 祁倾歌并不知道他是祁千寻,此时看到掉落的面纱,还抱有一丝希望,千万别被认出来。 可在抬眸对上齐皓月诧异的目光时,祁倾歌知道他一定是认出自己了,眼眸中瞬间就充满了杀气。 正当她再次想对齐皓月出手时,叶临安上前跟齐皓月打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祁倾歌逼近马车。 齐皓月见状想过去,却被叶临安拦住,戚无渡同样也脱不开身。 危急时刻,莫星疏带着人寻了过来。 莫星疏身边的男子,赶忙上前去制止祁倾歌,祁倾歌听到动静,反手甩出一枚暗器。 “阿宸小心”,莫星疏连忙提醒。 名唤阿宸的男子,赶忙侧身去躲,虽险险躲过,但胳膊还是被擦伤了。 莫星疏刚松口气,转眸却看到了祁倾歌,顿时就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那柔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吗? 察觉到目光,祁倾歌转眸便对上了莫星疏的眸子。 祁倾歌并没有认出她,可看着她吃惊的眸子,顿时有些皱眉,随后就吼道:“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叶临安原本,是不想将事情做那么绝的,可现下祁倾歌暴露了身份,那便留不得他们了。 齐皓月见叶临安武功卓绝,反应敏捷,顿时有些纳闷,他一个侍从,怎会有这么高超的武功? “你到底是谁?”齐皓月出言询问。 叶临安没有回应,齐皓月见状就想挑落他的面巾,然而下一秒却反被叶临安,挑落了自己的那半面面具。 齐皓月连忙抬手挡脸,但还是被叶临安看到,“祁千寻!” 听到祁千寻这三个字,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手,莫星疏更是连忙朝齐皓月走来。 “千寻,你真的是千寻”,莫星疏看着他的双腿,还有些不可置信。 第341章 叶昭颜身死 祁倾歌见状也走向齐皓月,“大名鼎鼎的银月门门主齐皓月,竟是四王爷祁千寻,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你也不差”,祁千寻淡定回应:“谁能想到软弱可欺的长公主祁倾歌,竟是千凌阁第一杀手”。 祁倾歌微微一笑,“暴露身份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既如此,我们双方总要死一个”。 随着祁倾歌对齐皓月出手,双方的人再次打了起来。 柳无双对上戚无渡,而叶临安一人对付莫星疏,和名为阿宸的男子。 叶昭颜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祁倾歌表面柔柔弱弱,背后竟是第一杀手。 还有祁千寻,太医曾下过结论,他的双腿,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然而如今,他非但好好的,还成了门主。 “同为天涯沦落人,我能理解你的恨”,祁千寻边打边跟祁倾歌说:“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人之前,总要调查一番”。 祁倾歌冷笑,“原本我是打算,将她们带回千凌阁审问的,但经你们这么一耽搁,我又想了一下。 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回不来了,既如此,我还要什么真相,杀一个是杀,杀两个倒也赚了不是吗?” “你可是祁国的长公主,做事怎可这般?”祁千寻质问:“明明可以调查,你为什么非要滥杀无辜?” “呵,长公主”,祁倾歌不由发笑,“试问皇室中人,除了太妃他们母子三人,有哪个真正拿我当过长公主? 我在宫中无依无靠,险些冻死饿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如今我有势力,能杀人了,你们倒是反应过来,我是祁国的长公主了”。 祁千寻被祁倾歌这番话,堵的一时没话说。 就在此时,叶临安一剑刺向莫星疏。 阿宸见状连忙拽了莫星疏一把,虽险险躲过,可莫星疏的面具却被叶临安划成了两半,掉了下来。 叶临安看到是祁涟漪后,顿时有些皱眉,心中暗道:“她不是嫁去百里国之后,被司徒国的人杀害了吗?” 叶临安看向祁倾歌,“长公主,她是祁涟漪,杀还是留?” 祁倾歌闻言有些吃惊,还未回应,祁千寻就出言说道: “摸着良心说一句,太后以及我和涟漪,虽没有过问你,但也未曾如祁落云,和祁诉昭那般为难于你,你心有怒火,不该撒在我们身上”。 祁倾歌回应:“你说的不无道理,若你能管得住你的人,别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没问题”,祁千寻应下,“你我都握着对方的把柄,也不用担心对方会不守承诺。 至于太后,若你肯调查,可以将其带走,但若是不查直接杀,我不会让步”。 “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祁倾歌微怒道:“叶临安,把祁千寻给我杀了”。 “是”,叶临安应下,就大步往祁千寻走来。 祁涟漪见状连忙上去帮忙,却被退出来的祁倾歌阻拦。 戚无渡毕竟年迈,持续打下来,越来越不如柳无双,而祁千寻身上已经挂了彩,显然也打不过叶临安。 至于祁倾歌,虽打不过祁千寻,但对上祁涟漪还是绰绰有余的,若非阿宸在帮她,怕是不出两回合,祁倾歌就会杀了她。 “长姐”,祁涟漪认真的说:“当年的事你可以去调查,我相信我母后,不会害你母亲的”。 “别叫我长姐,从我母亲身故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认长公主这个名头了”,祁倾歌冷冷的说。 祁涟漪反驳:“可你的侍从还称你为长公主,我不信你会如此冷血。” 祁倾歌冷笑,“我之所以让他称我为长公主,是为了记住曾经受过的罪,提醒自己万不可忘了,报杀母之仇”。 祁涟漪一时无言以对,祁倾歌又道:“你和祁千寻确实未曾欺负过我,但你们明知祁诉昭欺软怕硬,却就算看到,也不曾为我说一句话。 那么现在,我有点兴致缺缺,杀两个人助助兴,也没什么大问题啊!” 说话间,祁倾歌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入祁涟漪心口,却在下一秒被阿宸给挡了。 “阿宸!” 阿宸倒在祁涟漪怀里,祁涟漪连忙扶住他,却摸到一手温热,拿起手一看,满手的鲜血。 另一边,叶临安一剑刺向受伤的祁千寻,却被突然出现的叶昭颜给挡了。 叶临安完全没有想到,被迷晕绑起来的叶昭颜,会突然出现,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这么一剑刺入她心口。 看着这一幕,祁千寻顿时就愣住了。 随着叶临安抽出长剑,叶昭颜缓缓半跪在地上。 祁涟漪还在抱着阿宸哭泣,阿宸看到那一幕,连忙说道:“星疏,我没事,你快去看看你母后”。 祁涟漪闻言松开阿宸,转身就看到半跪下的母后,连忙跑过去。 “母后”,祁涟漪扶着母后,看到不断流血的心口,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 叶昭颜倒在祁涟漪怀中,目光却看向祁千寻。 祁千寻同样也在看她,没等她开口,祁千寻就悲伤又不解的问:“您不是讨厌我吗?为何又要以身护我?” “千寻,是母后错了,你原谅母后···好不好?”叶昭颜呼吸已经有些紊乱,说话都略显费劲,但还是艰难的向他抬起手。 祁千寻连忙来到叶昭颜跟前,当即跪下握住她的手,“母后”。 听到他叫自己母后,叶昭颜释怀一笑,随后拉起祁涟漪的手,放在祁千寻手中,“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好好活着”。 祁千寻还没来得及应下,叶昭颜就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瞬间失力,从他二人的手中滑落。 “母后!”祁涟漪抱着母后哭的伤心欲绝,祁千寻也止不住落泪。 “怎么回事?”祁倾歌询问。 “长公主,我没想杀叶昭颜”,叶临安连忙半跪下解释,“是她突然冲过来给祁千寻挡剑,我没反应过来”。 两人正对话,苏懿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掳哀家”。 第342章 你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祁倾歌闻声看去,“把苏懿月带过来”。 “是”,叶临安起身去办。 “不想死的都给我住手”,祁倾歌这一嗓子,瞬间就震慑住银月门的人,纷纷看向戚无渡。 戚无渡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被柳无双缠的毫无反击之力。 “停手吧戚副门主”,柳无双说。 戚无渡看祁千寻没有制止的意思,便下令停了手,“都住手”。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 叶临安带着苏懿月走过来,苏懿月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就看到已经身死的叶昭颜,和一旁正在哭泣的祁涟漪。 苏懿月一时有些茫然,又看了看四周,最终目光在祁倾歌身上停留,看着她一身黑衣,顿时有些不解。 疑惑发问:“祁倾歌,你这穿的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祁倾歌就冷冷的说了两个字,“跪下”。 苏懿月皱眉,“你什么意思?要造反不成”? 然而下一秒,苏懿月就被叶临安,从背后踹一脚,当即跪在了祁倾歌面前。 苏懿月站起身眼含怒意,还未说话,双膝处就挨了两枚暗器,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脸上顿时就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祁倾歌伸出手,叶临安见状,连忙上前递出长剑。 祁倾歌拿着长剑逼近苏懿月,“是谁害的我母亲,是你还是叶昭颜?” 苏懿月看着如此反差的祁倾歌,一时有些懵,愣了一下回应:“是叶昭颜,她见我生下男孩,本就有所不满。 怕忆清绝也生下男孩,更加影响她的地位,便在她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说完了吗?” 祁倾歌语气淡然,苏懿月根本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然而,苏懿月话音刚落,祁倾歌便一剑刺入她心口。 苏懿月惊恐的看着祁倾歌,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倾歌淡淡的说:“时间过去太久,当年的事,根本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叶昭颜也已死,你的话,我不信”。 随着长剑抽出,苏懿月顿时倒在地上,在惊恐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许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祁倾歌的手上。 祁倾歌转眸看向祁千寻,刚向他走了两步,祁涟漪就起身说道: “长姐,你恨太妃,恨我母妃,以及我们这些皇子公主,那你就杀我吧,别杀千寻,他并非我母后亲生,不是祁国血脉。” 祁倾歌微微有些吃惊,看向祁千寻,“怪不得叶昭颜待你不好,原来你不是她亲生孩子”。 祁千寻垂眸不语,此时他心中其实很乱,他看不透叶昭颜,明明烦自己烦的不得了,却又舍身为自己挡剑。 “管好你的人,若是我的身份被暴露出去,我踏平你银月门”,祁倾歌说罢将长剑扔给叶临安,随后转身离开。 待千凌阁的人都走了之后,宁远才带着银月门的弟子姗姗来迟。 “门主”,宁远上前扶起祁千寻,看到叶昭颜身死,不由一惊。 阿宸在此时站不住,倒在了地上,祁涟漪见状赶忙跑过去,“阿宸”。 “门主···这什么情况?”宁远疑惑的问。 “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声张”,祁千寻说着看向戚无渡,又道:“戚无渡,你带涟漪先回银月门”。 “是”。 盛京。 裕陵酒家。 萧遇溪正在二楼用膳,顾卿恒就冲了进来。 “不是,你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萧遇溪淡定回应:“首先,祁言泽是自愿的。 其次,他坐不稳这个皇位,而我需要这个身份作为加持,不然我无法与那蒙面女子抗衡,到时,结局必是国破家亡。” 顾卿恒一时语塞,来到桌前坐下又道:“随你吧,只要有太后在,就算陛下有心让位,怕是也让不成”。 然而下一秒,陌齐堰就推门进来说:“主子,太后和太妃失踪了,祁苍澜报案后,官府去搜寻,却只寻回了太妃的尸体。 至于太后,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据调查了解,两人失踪的时间是一致的,将她们带走的,极有可能是同一拨人。” 顾卿恒闻言顿时就皱起眉头,萧遇溪也微微皱眉,随后起身施法离开,瞬间来到暮云阁大门前。 萧遇溪刚走进去,两名侍女就迎上来低头行礼,“见过辅政王”。 “王妃呢?”萧遇溪询问。 其中一名侍女回应:“语桐说王妃有些不舒服,吃些药之后就睡下了,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扰”。 “你们怎么办事的!”萧遇溪佯装生气道:“府中何时来过医者,乱吃药万一吃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两名侍女连忙跪下认错,“是奴婢考虑不周,请辅政王责罚”。 “现在还跪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王妃”。 “是”。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名侍女连忙应下,往祁倾歌所住的房间而去。 “王妃,您还好吗?辅政王来看您了” 敲门声以及侍女担心的声音响起,房内扮成祁倾歌模样的语桐,强压心底的慌乱,淡淡的回应:“我没事,让辅政王回吧!” 侍女听到祁倾歌的声音,顿时松口气,刚想回应,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王妃,本王有事找你”。 语桐闻言攥了攥衣角,回应:“辅政王,臣妾···现在状态不太好,想先休息一会,要不过一会臣妾再去找您”。 萧遇溪丝毫不松口,坚持道:“王妃若是身体不适,本王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那倒也不必,不过是小毛病罢了”,语桐赶忙出言制止,“请辅政王稍等片刻,容臣妾穿戴好衣裳”。 “好”,萧遇溪应下,“本王就在院内等你”。 语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房内来回踱步,盼着祁倾歌赶紧回来。 此时的祁倾歌,正在与樊继明对话。 “你又在做什么?”樊继明微怒道:“萧遇溪已经开始怀疑你,现在就在你所住的院子里,你要如何悄无声息的回去?” 祁倾歌丝毫不慌,淡定回应:“若想身份不暴露,那还不简单,直接杀了他就是”。 第343章 百里安洛现身 辅政王府。 语桐眼看祁倾歌迟迟不归,只好戴上面纱,走出房间,抬眼就看到萧遇溪坐在庭院中饮茶。 语桐慢步来到萧遇溪面前,“辅政王,您找妾身有什么事?” 萧遇溪放下茶盏,抬眸看她,见她戴着面纱,不解的问:“脸怎么了?” “可能是过敏,起了一些小疹子”,语桐硬着头皮回答,然而却在下一秒,直接被萧遇溪拽了一把。 语桐不由一惊,险些动用武功。 见她倒在萧遇溪怀中,侍女连忙识趣的离开。 两人四目相对,萧遇溪抬手扯掉语桐的面纱,见她脸上并无异样,淡淡的说:“你我是夫妻,你总想着躲本王作甚?” 语桐一时无言,移开目光不敢看萧遇溪。 萧遇溪将她扶起,并未多说什么,起身离去。 看着萧遇溪的背影,语桐有些不解与慌乱,抬手抚上脸颊,心中暗暗猜测,“他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语桐回到房间,心绪不定的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祁倾歌才来。 “萧遇溪来此说了什么事?” 见到祁倾歌,语桐连忙揭下人皮面具。 “原是说有事让我出来,结果出来之后,他摘了我的面纱,没说什么事转身就走了。” 祁倾歌来到桌前坐下,“看来,他是发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语桐闻言担心起来。 祁倾歌淡然自若,“他萧遇溪若是真有本事,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司徒国打进祁国,他就算发现了,现在也奈何不了我。” 语桐稍稍放宽了心,想到什么,连忙来到柜子前,拿出一小沓画像递给祁倾歌,“长公主,这是新送来的一些画像。” 祁倾歌接过画像翻看起来,语桐则在一旁斟茶。 “这个人······?”祁倾歌在其中一张画像上停留目光,回想起与祁涟漪和阿宸打斗的画面。 “阿宸”,祁倾歌顿时反应过来,看着画像右上角的名字,赫然写着二殿下钟离宸。 祁倾歌顿时皱眉,“他竟是钟离宸,立刻重金悬赏,把他给我杀了。” “是”,语桐连忙应下,换上自己的衣裳,转身出去了。 银月门后山。 祁涟漪看着母后的尸身失神,不远处的门中弟子正在挖坑。 祁千寻远远望去,不由有些皱眉,随后走到祁涟漪身边劝阻,“涟漪,她是太后,怎能随意安葬在这里?” 祁涟漪回过神,带着哭腔说:“我已不是祁国长公主,若母后葬入皇陵,我无法回去,连烧柱香说说话都做不到。 请原谅我的私心,我只想能常常看望母后,若你觉得埋在这里不合适,我可以换地方。” “养母亦是母,没有不合适一说,只是···”,祁千寻犹豫道:“只是这着实···不合规矩啊。” 祁涟漪执意如此,祁千寻终是没有拗过她,在此安葬了叶昭颜,但怕被有心之人看到,碑上没敢刻名字。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两人下跪磕了头,就带着众人回到银月门。 阿宸此刻已经醒了,正在正殿门前等候,看到祁涟漪之后,连忙迎了上来,“星···哦不,现在应该称你为长公主”。 祁涟漪回应:“我早已不是祁国的长公主,日后不必如此称呼,让旁人听了去不好。” “好”,阿宸点头应下。 “他是?”祁千寻疑惑发问。 祁涟漪介绍道:“阿宸,他是我弟弟千寻,如今是银月门的门主。” 阿宸闻言抱手弓腰给祁千寻行了一礼,“见过银月门主”。 “免礼”,祁千寻话音刚落,祁涟漪又向祁千寻介绍起阿宸。 “千寻,他叫阿宸,也是我未来的夫君。” 祁涟漪这句话对祁千寻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表面虽保持着淡定,可内心早已乱作一团。 “我们进去聊吧!” 祁涟漪话音刚落,阿宸就连忙出言说道:“我那些朋友可能还在四处寻我,我得先回去跟他们报个平安”。 “也好”,祁涟漪点头,“快去快回”。 阿宸刚想转身离开,被祁千寻叫住,“万不可将我和涟漪的身份泄露出去,包括祁倾歌的身份”。 “明白”,阿宸应下,“我一定守口如瓶”。 城楼处,司徒国攻了过来。 顾卿恒见状持枪带兵出战,段寒秋和聂白羽紧随其后。 然而当两军照面之时,顾卿恒才发现,司徒国领兵的人竟是百里安洛,一时间有些纳闷。 “大王子,你们百里国与我们祁国,结的是秦晋之好,且互有公主和亲,你为何要帮着司徒国?” 百里安洛表情僵硬,眼神空洞无物,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握紧长剑,驾马就对着顾卿恒冲过来。 顾卿恒见状只得反击,两人瞬间就打了起来。 段寒秋对上凌寒,聂白羽则对上凌枝,双方的士兵,也在下一秒缠打起来。 萧遇溪在得知顾卿恒去迎战后,出于不放心,便带着臧岚往城楼赶去。 当两人抵达城楼,看到百里安洛的那一刻,萧遇溪便发现他不对劲。 “快下令撤退”。 此时两军打的正火热,顾卿恒这边又占据上风。 萧遇溪突然让撤退,把守城将军整的有些不明所以,但碍于身份,也只得照做。 “少将军”,聂白羽说:“辅政王下令撤退”。 然而,顾卿恒并没有照做,反而越战越勇,势要将百里安洛杀了。 感受到魔魇之气,萧遇溪看向百里安洛,只见他此时,周身都环绕着黑色烟雾。 萧遇溪一拳砸在城墙上,皱着眉说:“顾卿恒,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一旁的臧岚,看着顺风的局势,有些不理解萧遇溪为什么生气,刚想出言询问,萧遇溪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百里安洛就施法打向顾卿恒,危急时刻,萧遇溪将她从马背上拽到一旁,躲开那一道法术。 可反观那些士兵,以及顾卿恒的战马,被法术打到,瞬间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顾卿恒看着倒了一片的士兵,明显有些自责。 “愣着做什么,还不下令撤离!”,萧遇溪一句话,瞬间将顾卿恒的思绪拉回。 第344章 互赠 顾卿恒连忙下令,“段副将军,立刻带兵撤回城中”。 段寒秋还没应下,百里安洛就笑着说:“现在想撤,晚了”,随即就施法,布下一个很大的屏障,将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臧岚见状顿时就担心起来,连忙下城楼,然而当来到城楼下,就被屏障阻隔,根本进不去。 随着百里安洛施法,屏障内掀起薄薄的一层黑雾,祁国的士兵接触到黑雾,瞬间就倒在地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同样,司徒国的士兵也没好到哪里去,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各个头晕目眩,连兵器都拿不稳。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眼看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臧岚无力的拍打屏障,却于事无补。 “段寒秋,聂白羽,带兵退后!”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两人连忙照做。 很快,众人都退到屏障的角落处,萧遇溪开始施法阻隔魔魇之气。 百里安洛嘲弄一笑,“萧遇溪,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你,能撑多久。” 萧遇溪边施法边说:“樊继明,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何必拉上这么多人垫背?” 百里安洛冷笑,“你若是死了,楚临越也得死,有这一条在,温孤寒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看着你死。 在这屏障内,他发觉不了,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出去后,可就不好说了。” 守城将军见此情形,连忙派人通知陛下。 很快,一个传一个,祁言泽以及,陌齐堰笙箫默他们都陆续来了。 几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这惊人的屏障,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沉默之际,木云舒出言询问:“那是···百里安洛吗?” 守城将军回应:“是的”。 木云舒闻言看向祁言泽,“陛下,还请命人将安染公主带来,切记,先不要将法术一事传出,免得百姓恐慌”。 祁言泽早已六神无主,虽不知木云舒此举何意,还是赶忙照做,命人去将军府请人。 此时的温如月并不在将军府内,而是在跟祁倾歌一起逛街闲谈。 “少将军能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祁倾歌淡笑着说。 温如月有些后怕的回应:“是啊,还好没事,刚开始得知他父子二人,被司徒国所抓后,我真的很慌,一连好几日都没睡好。” 祁倾歌在首饰铺驻足,拿起一支发簪思索道:“司徒国都打到了跟前,少将军能顺利逃出并回到祁国,应该是有人相助,可要好好答谢那人才好”。 “那人我没见到,不过或许你已经见过了”,温如月说:“他叫阮南絮,跟臧岚是朋友,所以就跟着辅政王回王府了”。 “原来是他”,祁倾歌拿着发簪,在温如月头上比量,“这支海棠簪很适合你,我帮你戴上”。 “好啊”,温如月笑着应下,微微俯身。 戴好后,祁倾歌拿起铜镜,给温如月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 温如月打量一番,点头道:“好看”。 祁倾歌放下铜镜,就拿出钱袋,准备付银子。 “我来付吧”,温如月说着便拿出荷包。 祁倾歌赶忙出言制止,“我送你东西,怎么能让你掏银子呢”!说着便将银子付给了老板。 温如月闻言没再坚持,“好吧,那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嗯”,祁倾歌应下,两人继续闲逛起来。 祁倾歌眼看离城楼处越来越近,便放慢了脚步。 温如月有所察觉,瞧见她身侧的荷包铺子,以为她想看荷包,便上前拿起一个,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祁倾歌看了看绣着荷花的荷包,微微摇头,“我喜欢梅花”。 “哦,这样啊”,温如月刚放下手中的荷包,老板就递过来一个绣着梅花的。 “小姐,瞧瞧这个,这梅花绣的可是栩栩如生”。 温如月接过拿给祁倾歌,“这个喜不喜欢?” 祁倾歌接过打量一番,“这个绣工倒还不错”。 “那就这个了”,温如月拿出银子递给老板,“这个荷包我们要了”。 “好嘞”,老板接过银子,“欢迎下次再来”。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听到百姓们在议论。 “听说跟少将军对战的人,是百里国大王子。” “真的假的?” “辅政王 陛下,都过去了,这还能有假”。 听着众人的言论,温如月不由心底一慌,“我去看看”。 祁倾歌见状赶忙出言阻止,“现在两军正在交战,危险重重,你过去不安全”。 “我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吧,我们改日再逛”,温如月说罢,就毅然决然往城楼大步走去。 祁倾歌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有萧遇溪他们在,她应该不会出事的。” 祁倾歌这么想着,便收起荷包转身离开,然而手指却突然一阵刺痛,张开手才发现,荷包中藏着一根针。 看着染上鲜血的红梅,祁倾歌蓦然转身,却已不见温如月的身影。 城楼上。 “陛下,少将军夫人并不在府中” 派去的士兵无功而返,反而惊动了顾千丞。 “陛下,这大战在即,找安染做什么?”顾千丞刚问出疑惑,转眸就看到了,那巨大的屏障,和受困的众人。 祁言泽刚想开口回应,又一名士兵从楼下上来,跪下禀报:“陛下,少将军夫人求见”。 祁言泽闻言顿时欣喜,“她在哪?” 士兵回应:“就在城楼下”。 “快请上来”。 “是”。 士兵很快就带着温如月上来。 “参见陛下”,温如月说着便准备行礼,被祁言泽伸手拦下。 “不必多礼”。 木云舒看着已经吐血,快要坚持不住的萧遇溪,看向温如月说道:“安染公主,麻烦你劝一劝百里安洛”。 温如月点头,“好”。 然而,当温如月来到跟前,看到那若有若无的屏障,以及被困的众人,瞬间有些茫然。 反应过来后,连忙喊道:“百里安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温如月的声音,百里安洛猛然抓着自己的头,眼睛紧闭,很痛苦的挣扎。 第345章 是你吗?倾歌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惊诧不已。 顾卿恒见状握紧长枪就准备上前,被萧遇溪出言制止,“别动他”。 片刻后。 百里安洛睁开眼睛,抬眸望向站在城楼上的温如月。 见他平静下来,温如月连忙说道:“你是百里国的大王子,你怎么可以,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呢?快住手!” 百里安洛还没来得及回应,在樊继明的干扰下,再次挣扎起来。 “把萧遇溪杀了,不然我就杀了,你在乎的那个人”,樊继明出言威胁百里安洛。 百里安洛看了萧遇溪一眼,明显有些为难,如果不杀萧遇溪,樊继明就要对温如月动手。 如果杀了萧遇溪,百里国与祁国绝无可能和睦相处,温如月如今身为百里国的公主,自然也不会好过,甚至会因此死亡。 这分明就是,怎么选都会错的两个选项。 “考虑好了吗?”在樊继明的催促下,百里安洛还是凝聚了魔魇之气,准备打向萧遇溪。 除百里安洛和萧遇溪以外的人,都听不到樊继明说话,此时看着百里安洛准备攻击萧遇溪,都略显迷茫。 危急时刻,温如月直接爬上城墙,站在了边缘处。 祁言泽见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说:“安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温如月并没有理会祁言泽,而是对着百里安洛喊道:“百里安洛,你若是杀了祁国辅政王,我就从这跳下去”。 百里安洛抬眸,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慌了,连忙收回魔魇之气,担忧的说:“我不动他,你别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樊继明却在下一秒,直接施法来了一阵风,瞬间就将温如月吹下城楼。 百里安洛本以为自己放下了她,可在看到她即将坠下城楼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 陌齐堰见状想伸手拽住温如月,可凡人的速度,怎能比得过法术,终是抓了个空。 城楼下的臧岚,伸手准备接她,却被樊继明施法阻隔。 眼看温如月就要坠地身亡,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接住了温如月。 百里安洛刚松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就看到黑衣人,抱着温如月逃之夭夭了。 因为不知黑衣人是敌是友,百里安洛着急施法,想要收回屏障出去救她。 “住手”。 此刻面对樊继明的制止,百里安洛已然完全漠视。 屏障消除,萧遇溪收起法力,松了一口气,身体的虚弱,让她不由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好在臧岚及时过来扶住了她。 百里安洛刚准备去追温如月,却再次被樊继明控制。 “给我杀”,樊继明操控着百里安洛,命令着士兵。 司徒国的士兵,状态并不怎么好,凌寒和凌枝亦是如此,但命令不可违,凌寒也只得带兵上前。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萧遇溪连忙说道:“不要打,会激起百里安洛的杀意,都撤回城中”。 顾卿恒闻言,赶忙带人往回撤,不敢再跟萧遇溪逆着来。 “快去保护主子”,木云舒对陌齐堰说。 “好”,陌齐堰应下,连忙带兵下城楼,顾千丞见状也带兵下去了。 很快,在陌齐堰和顾千丞的保护下,众人撤回了城中。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来到城楼上,低眸看向城楼下的百里安洛,说道: “百里安洛,本王会找到安染,你别再受樊继明蛊惑,若你彻底被他魔化,你就不是你了”。 百里安洛听到这番话,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萧遇溪转眸看向守城将军,“务必守住,不可出城迎战”。 “是”,守城将军连忙点头应下。 萧遇溪又看向陌齐堰,“带一些士兵,去找安染公主”。 “好”,陌齐堰应下,领着一些士兵下了城楼。 与此同时,黑衣蒙面人抱着温如月,来到一个巷子里,才将她放下,叮嘱道:“别再回去,找个地方躲好”。 “谢谢你救我”,温如月问:“你是?” 黑衣人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就走了。 待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温如月才往回走了几步,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 抚摸着荷包上的红梅,温如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中暗道:“是你吗?倾歌”。 皇宫。 金銮殿。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微怒道:“将在外军令是有所不受,但这是在盛京,上头令下来了,你就得照做,容不得你任性妄为”。 顾卿恒自知有错,当即低头垂眸。 “不服从命令,擅自做主,下去领五十军棍”。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瞬间就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顾卿恒也不例外,她显然没想到,萧遇溪会罚的如此之重。 顾千丞身为她的父亲,尽管不舍,但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沉默之际,段寒秋站出来说:“辅政王,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就免了吧!” 萧遇溪一个眼神扫过去,段寒秋瞬间闭嘴,站回原处。 眼看气氛冷起来,祁言泽出言道:“若不然等战后再罚?” 萧遇溪冷然道:“若是胜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来句功过相抵啊?” “这······”,祁言泽一时无言。 “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的道理,我也懂”,顾卿恒说:“这次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罚”。 辅政王府。 祁倾歌回到暮云阁,换下黑衣后,才发现荷包不见了。 “荷包呢?”,祁倾歌连忙在衣服堆里翻找,然而却什么也没找到。 祁倾歌不死心,又来到院中找了起来,然而刚来到院中,就被樊继明用法术打伤,紧接着就吐了一口血。 “不是让你牵制住温如月吗?她怎么会来”?樊继明恶狠狠的说:“还有,那黑衣人是不是你?” “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祁倾歌反驳:“而且她非要过去,我也没办法啊!” 樊继明直接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怒道:“你可以将她打昏,将她杀了,若怕暴露自己,你也可以命人将她绑了。 哪样你做不到啊!可你却偏偏放她来城楼。” 第346章 坐上皇位 呼吸越来越困难,祁倾歌不由有些慌乱,挣扎着说:“是我错了,我可以···可以将功补过。”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下属”,樊继明说罢,就准备杀掉祁倾歌,然而下一秒法术却突然消逝,瞬间就松开了她。 祁倾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跪下道谢,“多谢阁下不杀之恩”。 樊继明看着消逝的法术,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祁倾歌,同样露出疑惑的神情。 片刻后,樊继明才回应:“不要再有下次”。 “是”,祁倾歌连忙应下。 魔界。 樊继明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法术,为什么会突然消逝,便命人叫来了谷离渊。 “你找我?”谷离渊问。 樊继明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谷离渊也不客气,上前坐下,“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樊继明闻言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刚刚我想杀祁国的长公主,法术却突然消逝了,这是什么原因?” “凡人啊?”谷离渊思索着说:“可能她并非是凡人,也有可能有人在暗中护她,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有禁法符在,这一时半会可查不出,得容我几日。” 樊继明施法递给谷离渊一盏茶,“尽量快些,好处少不了你的”。 谷离渊伸手接过茶盏,“分内之事,好说”。 皇宫。 陛下急召,大臣都纷纷赶来,然而却看到顾卿恒,正在受军棍。 “这什么情况?”,聂大人疑惑的说。 穆远也不理解,赶忙进入金銮殿。 “陛下”,穆远着急的询问:“少将军是犯了什么错,竟要这般责罚”。 祁言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尽数到来的朝臣们,随后缓缓褪下帝王冠,拿着国玺起身,站到一旁。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 “众位,我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特此让位于萧遇溪”。 直到祁言泽说出让位的那一刻,众人才反应过来,瞬间朝臣就跪了一片,“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我心意已决,众位不必再劝”,祁言泽说罢,就走到萧遇溪面前,递上国玺。 萧遇溪伸手接过,来到皇位上坐下。 坐在皇位上的这一瞬间,源源不断的灵力涌进萧遇溪体内,在她自己的视角,自己周身泛着金光,就连发丝也不例外。 陌齐堰在此时带着温如月来到金銮殿,抬眸看到王位上坐着的是萧遇溪,两人不免都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掩去。 “主子,我找到安染公主了”。 萧遇溪回过神,看向温如月,“你不惜犯险劝阻百里安洛,本王很欣慰,但接下来,你不要再出面,在将军府里好好待着。” 温如月点头应下,士兵便送她出去了。 萧遇溪看向段寒秋和聂白羽,“顾卿恒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刚遭重创,现在用不得法术,你们尽力而为,若实在守不住,就弃城退入皇宫,万不可鲁莽行事。” “是”,两人齐声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陌齐堰,又道:“陌齐堰,此战由你领兵,带着他们去吧!” “好”,陌齐堰应下刚要转身离开,被萧遇溪叫住,“等下”。 “主子还有何吩咐?”陌齐堰问。 萧遇溪看了木云舒一眼,“云舒还在这等你,你要好好的回来”。 听着这个嘱咐,陌齐堰微微有些诧异,“好,我记下了”。 顾千丞站出来说:“臣也跟他们一同去守城”。 “不必”,萧遇溪出言制止,“顾老将军你在宫中,保护宫里的人就行。” 顾千丞闻言没在坚持,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着跪了一片的朝臣,说: “我知道这个结果,没多少人能接受,但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我就是君主,你们身为臣子,就要服从我的命令,若有人不满,大可以辞官”。 朝臣们明显有些犹豫,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 萧遇溪见状又道:“都退下吧,回去顾好自己的家人,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司徒国随时都有可能攻进来。” “是”,众人纷纷起身。 看着他们陆续出去,臧岚出言道:“主子,要不我跟陌齐堰一起,多个人还能多份保障。” 萧遇溪抬手制止,“陌齐堰自有分寸,你就跟在我身边,哪也不要去。” 说着便将目光转向祁言泽,“云舒一个人在王府不安全,给她安排个住处,暂时让她在皇宫住下。” “好”,祁言泽点头应下。 安排好一切,萧遇溪便走出金銮殿,外面已然天色渐晚。 “恨我吗?” 顾卿恒听到声音,抬眸看到萧遇溪,淡淡的回应:“做错了事,受到惩罚不是应该的吗?谈何恨字?” 萧遇溪扶起顾卿恒,来到自己的马车旁,紧接着便将顾卿恒扶了进去。 这一举动,让祁言泽他们摸不着头脑,顾卿恒同样疑惑,“你这是何意?” 顾千丞更是有些慌,上前拦住了萧遇溪,“臣带她回府就行,不麻烦……”。 顾千丞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顾老将军您就在皇宫守着吧,不必跑这一趟。” 随后跟臧岚说:“去将军府”,完全没给顾千丞反驳的机会。 “是”,臧岚应下就开始驾马车,往宫门外而去。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再次询问:“你当真不恨我?” “说恨算不上,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而且我也没那么小家子气”,顾卿恒回应:“就是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了。” 萧遇溪闻言不由发笑,“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不能爱上我,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女儿身。”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有些半信半疑,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来句,“我不信”。 很快到了将军府,士兵见是辅政王的马车,连忙打开了大门。 马车驶进将军府,在正殿外停下。 萧遇溪扶着顾卿恒下马车,士兵见状赶忙行礼,“辅政王,少将军”。 管家也紧接着过来行礼,“见过辅政王”。 “不必多礼,去找医者,快去快回”,萧遇溪说。 管家看了顾卿恒一眼,随后连忙应下去办。 第347章 初棠 萧遇溪准备扶着顾卿恒进入偏殿,却被顾卿恒制止,“都送到家了,你就回府去吧!” “这都送到家了,你不留本王喝盏茶?”萧遇溪问。 顾卿恒一时无言反驳,最终还是任由萧遇溪,将自己扶进偏殿。 臧岚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便在门前停下脚步,没有跟进去。 很快管家带着医者到来。 医者刚打开药箱,准备给顾卿恒处理伤,顾卿恒见状刚想开口拒绝,萧遇溪就先一步开口。 “你带着医者先去正殿坐一会,这有本王。” 医者不由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萧遇溪就上前拿过药箱。 管家知道萧遇溪会医术,所以也不担心,便带着医者出去了。 萧遇溪放下药箱,拿起一旁的手巾,沾了些温水,“趴好,我给你处理伤”。 “不行”,顾卿恒赶忙拒绝,“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我说了,我是女儿身”,萧遇溪解释。 顾卿恒抬手制止,“我不信,你口中就说不出实话来,你出去,我不要你帮我看伤。” 萧遇溪略显无奈,“那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 顾卿恒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后抬眸看着萧遇溪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我在辅政王府看到的那个···袒胸露乳,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啊??”萧遇溪顿时皱眉,紧接着就想到了司徒靖安。 “是司徒靖安”,萧遇溪解释,“我受伤昏迷,灵魄出体,当白发变成黑发时,就是他顶上了。” 顾卿恒闻言回想起那日,自己所见到的他,确实是黑发,而非白发。 顾卿恒看着萧遇溪,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是女子?” “嗯”,萧遇溪点头。 顾卿恒眼眸转了转,压着笑意说:“你说两个女子能不能···在一起?” 萧遇溪伸手轻敲她额头,“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遇溪一边给她处理背后的伤,一边与她闲聊转移注意力。 “军营里都是男子,军医也不例外,战场之上,受伤又是常有的事,你以前都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我没有受过很重的伤,偶尔受些小伤,都是自己包扎处理的”,顾卿恒回应: “我是女儿身这件事,军中的人都是不知情的,包括段叔,而且我们祁国,是不允许招女兵的,所以没有女子可以帮我包扎”。 “段叔?”,萧遇溪问:“是段寒秋吗?以前没听过你这般称呼他。” “顾卿恒点头,“是他,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叫他,只是后来,他说我是少将军,而他自己是下属,这么叫他不合规矩。 所以后来渐渐也就不叫他段叔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拿他当亲人的,他跟我父亲一样,都是慈祥和蔼的人。” 银月门山脚下。 祁千寻和祁涟漪正在漫步。 “涟漪,你真的···喜欢那个叫阿宸的男子吗?”祁千寻问。 祁涟漪认真点头,“他真的很好,我救下他以后,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戴着那个假伤人皮面具,他竟也丝毫不嫌弃。 像这样不看容貌,又一心一意对我好,舍命相护我的人,当未来的夫君,绰绰有余了。” 祁千寻闻言垂眸,低声道:“本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秘密?”祁涟漪顿感好奇,“难道是有人喜欢我?” 没等祁千寻回应,两名衣着朴素的男子,就上前拦住了他们。 “你是莫姑娘吗?”其中一人出言询问。 祁涟漪回应:“我是,你们是谁?” 另一人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莫姑娘,得亏是遇到你了,不然我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没等祁涟漪询问,另一名男子就说道:“阿宸不见了,我们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祁涟漪顿时反应过来,他们是阿宸的朋友,有些担心的说:“他说下山跟你们报平安,他难道没有去找你们吗?” “他不是被他父亲派来的人带走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一名女子过来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谁?”祁涟漪连忙询问。 “我叫初棠,跟他们一样,都是阿宸的朋友” 女子回应:“就今日午时那会,我恰巧路过,本想救他来着,他自己说那些,都是他父亲派来的人,我就没有插手。 对了,他还让我给莫姑娘你带句话,他说,他会来娶你的,让你一定要等着他。” 两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祁涟漪也放下了心,“他没事就好,我会等他的”。 “打扰莫姑娘了,我们就先走了”,初棠说罢,就带着那两名男子走了。 祁千寻心存疑惑,劝说道:“涟漪,你好好想想,若他真是普通人,他父亲怎么会派人来抓他回去,他一定是在瞒着你。” “我知道他别有身份”,祁涟漪回应:“他虽然不跟我表明,但他在不知,我是祁国长公主之前,并没有嫌弃我是普通人家。 或许,这就是爱吧!他想瞒我就瞒着我吧,等他不想瞒我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表明。” “爱不应该是全心全意吗?”祁千寻反驳:“他现在欺骗你,往后只会变本加厉。” “千寻,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祁涟漪看向祁千寻,认真的说:“但如今我不是祁国的长公主了,我想我应该,有决定自己婚姻的权利,我想随心而为。” 祁千寻一时语塞,转身没再回应,眼眸却瞬间垂了下去。 早朝。 萧遇溪戴着帝王冠,身着龙袍,坐在皇位上。 虽然有些朝臣,不满萧遇溪为君主,但也同时害怕她的性子。 再加上法术一事,在盛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若她想杀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众人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遇溪看着尽数跪下的朝臣,满意一笑,“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朝臣刚起身,士兵就进来跪下禀报,“陛下,司徒国又在叫阵,守城将军询问是否出城应战”。 第348章 百里南靖 “不出战”,萧遇溪说:“打不过就撤入皇宫,不必硬拼”。 “是”。 士兵转身出去,紧接着又进来一名士兵。 “陛下,刚得到的消息,长公…祁涟漪根本没去和亲,一直在太后身边,那个侍女莫星疏就是祁涟漪。 祁千寻双腿并非残疾,而且还是银月门门主,还有祁倾歌,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太…叶昭颜和苏懿月,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一个接一个的劲爆消息,听的大臣们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穆远不可置信的说。 其他朝臣也一阵附和,“祁倾歌胆小怯懦,怎么可能是杀手?还第一杀手,就算是谣言也不带这么传的,真是瞎传”。 “是啊!还有祁千寻和祁涟漪,一个幼时摔废了腿,一个是我们看着下葬的,这突然腿就好了,谁信啊!死而复生更是无稽之谈。” “不能又是空穴来风吧”,朝臣们各种猜疑,吵的萧遇溪顿时皱眉。 “不想死的都闭嘴”。 萧遇溪的声音一出,大殿瞬间安静。 萧遇溪看向士兵,“大战在即,不是管那些琐事的时候,暂且搁置,退下”。 “是”。 辅政王府。 语桐快步来到暮云阁,见到祁倾歌之后,着急的说:“长公主,不好了,你的身份被曝出去了,还有祁千寻和祁涟漪。” “钟离宸”,祁倾歌看着钟离宸的画像,恨声道:“这次算你走运,画像但凡早送过来,你就跟阎王见面了。” 语桐焦急的说:“眼下怎么办?要不我们逃吧!” 祁倾歌淡定饮茶,“萧遇溪那边什么意思,派兵抓人了吗?” “许是大战在即顾不过来”,语桐回应:“暂时没有动作”。 与此同时,祁千寻也收到了阮南絮送来的信,信中所写正是此事。 眼看祁千寻眉头越皱越深,戚无渡赶忙询问:“门主,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涟漪,以及祁倾歌的身份,都被暴露了” 听到这个消息,戚无渡不由一惊,祁涟漪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站起身说:“这还等什么,逃吧!” 祁千寻微微摇头,“千凌阁的探子遍布各处,出去并不安全,若萧遇溪派兵前来,我们也挡不住,这局无解。” 祁涟漪略显着急,“这好端端的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呢?” “一定是他”。 祁千寻虽没指出名字,祁涟漪也知道他是在怀疑阿宸,连忙反驳:“不会是他。” “银月门中的所有弟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他们的底细我摸得一清二楚?” 祁千寻将信件捏成一团,斩钉截铁的说:“他们没有理由背叛我,也绝不敢背叛,只有他来路不明,异常可疑。 说不定你救下他,根本不是凑巧,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戚无渡赶忙出言说道:“门主,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先拿个主意,是留还是撤?” 祁千寻闻言才渐渐平复心情。 “不能撤,我的身份虽然被曝出,但我不是太后亲生孩子这件事,还没有被曝出去。 我依旧是祁国四王爷,萧遇溪又是新上任的君主,无论如何,有这层身份在,他都不会动我们。 但是祁倾歌不一样,她恨透了祁国,以及所有皇室的人,眼下她的身份被曝出,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她向来雷厉风行,绝非说说而已,带人打进银月们,也不是没可能的,现下命人守好,万不可将可疑之人放进来。” “是”,戚无渡应下,转身离开。 百里国。 “司徒国已经快要打进祁国皇城,大王子又在帮司徒国,就算我们跟祁国是结秦晋之好,但大王子此举就代表着我们啊!” 老臣宋序站出来说道:“祁国指定不敢信我们,若不然也不会到这危急关头,都不与我国递信请求相助。 这个时候我们不出兵,待司徒国拿下祁国,势必会来攻打我们,到时两头都落不着好。” 百里胤祁皱眉思索,温大人见状上前,刚要开口,百里安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父王,您可以不出兵帮祁国,但是不能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 听到此话,温大人顿时松口气,看到百里安染大步走来,连忙给她让路。 百里胤祁看向百里安染,无奈道:“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关键是,无论他们哪一方胜出,我们百里国都很难办。” 百里安染站住脚跟,抬眸看向父王,认真的说:“之前在殿外,我们都看到过他凭空消失,他帮着司徒国,定然也绝非本意。 辅政王会法术异于常人,又怎会看不出,事后派人诚心解释就好,他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宋序反驳:“话虽如此说,可大王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得罪辅政王了,辅政王愿意让步一次,可会次次都愿让步?” 百里安染看向宋序,“司徒国虽然现在占据上风,但司徒久岚以及王室众人,死的死逃的逃,与一盘散沙无异。 我们帮他,非但会得罪祁国,还落不到任何好处,最重要的是,若我们与祁国为敌,置温如月于何地?” 百里安染一番话,堵的宋序无言以对,一旁的温大人,眼中满是感激。 百里胤祁听进去了百里安染的话,但依旧为百里安洛帮司徒国而苦恼,转眸看到百里南靖在走神,便出言问道: “南靖,你有何看法?” 百里南靖突然被点名,不免有些茫然,看了看百里安染,随后说道:“儿臣觉得妹妹说的在理。” “你妹妹刚刚都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百里胤祁说。 “这······”,百里南靖顿时哑然。 百里胤祁瞬间变了脸色,“连你妹妹都知道站出来说话,你却在那走神,往后这王位要是给了你,你如何能坐得住啊!” “不是···”,百里南靖闻言顿时更懵了,“父王,这王位是兄长的,我不要”。 百里南靖从小便不争不抢,对王位更是不感兴趣,每天只想着,吃什么喝什么,哪里好玩。 第349章 闯进皇宫 因为有百里安洛在,再加上他十分上进,所以百里胤祁对百里南靖,虽说也管教,但管教的并不是很严。 但是如今,百里安洛做的错事不断,百里胤祁开始有了顾虑,目光也随之投向百里南靖。 百里胤祁叹了一口气,“你瞧瞧你兄长,如今在做什么,这王位他如何能坐得?” “兄长坐不得,我瞧着妹妹也不错,不一定非得我坐吧!”。 百里南靖这句话,惊到了众人,百里安染也不例外,百里胤祁更是气的,直接拿起奏折砸向他。 “逆子,你瞎说什么?” 百里南靖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奏折,连忙侧身躲过。 奏折砸到站在百里南靖身后的朝臣。 朝臣捂着被砸到的肩膀,还不忘去捡起奏折,还给百里胤祁。 “咱这百里国,过的跟世外桃源似的,也没什么大难题需要处理,妹妹虽然是女儿身,但处理这些小事绰绰有余了。” 百里胤祁刚想关心一下,被自己误伤的朝臣,就听到百里南靖在那小声嘟囔,顿时怒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站起身指着百里南靖怒道:“你这个逆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百里南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就让兄长来坐,反正我不坐”。 “你······”,百里胤祁看着百里南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父王莫要动气”,百里安染上前,扶着父王缓缓坐下,安抚道:“他只是现在不懂,往后就好了。” 一名士兵在此时进来禀报,“王上,从祁国传来了三件劲爆的消息”。 提到“劲爆”二字,百里南靖眼眸亮了亮,来了兴致,认真听着士兵说。 “祁国四王爷祁千寻,是银月门的门主,还有那位长公主祁倾歌,是千凌阁第一杀手,她还把太后和太妃杀了。” 众人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祁国还真是卧虎藏龙”,百里南靖追问:“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士兵回应:“前来我国和亲的人,并非是长公主祁涟漪。” 百里胤祁闻言不由皱眉,百里南靖却笑着说:“还挺心有灵犀,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百里南靖不开口气人,这一开口更气人,别人都在思索,他却跟玩一样在这说笑。 “百里南靖,这是朝堂,不是你说笑的地方”,百里胤祁怒言。 “哎”,百里南靖叹气,“不言嫌我不参与,出言嫌我不会说话,算了,我还是玩去吧,这朝堂···不适合我。” 百里南靖抱手弓腰,给父王行了一礼,“儿臣告退”,随后没等百里胤祁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么多年,我到底教出个什么玩意来”,百里胤祁既无奈又生气。 宋序站出来说:“王上,祁国派来假公主和亲,也算是被我们抓到了一个把柄,不如趁此机会,与祁国谈判”。 “不行”,百里安染反驳:“我们可以拿这件事当免死金牌,但不能以此来要挟辅政王。” 宋序闻言不乐意了,“公主,老臣我说的是谈判,各取所需,不是要挟。” “说的好听些,是谈判,是各取所需”,百里安染反问:“可若说的难听些,不就是要挟吗? 我们百里国本就欠辅政王人情,而且温如月的身份,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现在我们以此要挟他,若有朝一日温如月身份暴露,你猜以辅政王的性情,他会怎么做?” 百里安染一番话,再一次堵的宋序说不出话来。 “安染,你是真的长大了” 百里胤祁一脸欣慰的看着百里安染,“许多事,竟比我们都看得透彻,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能参与朝政”。 百里安染看向父王,回应:“父王,不是女儿长大了,是女儿和如月情同姐妹,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 女儿也知道自己是公主,本不能掺合政事,待百里国与祁国安好,如月安好,女儿绝不再插手政事。” 百里胤祁满意一笑,“父王知道你此举是迫不得已,不过你能有此觉悟,父王很欣慰。” 祁国。 凡人对上法术,无异于以卵击石,城不出意外的被攻下,众人也撤入皇宫之中。 萧遇溪坐在皇位上一言不发,众人心里尽管很慌,却也都默不作声。 很快,百里安洛就带着司徒国的人,闯进皇宫。 一些文臣见状赶忙后退,武将则在顾千丞的带领下,纷纷拿起长剑。 “萧遇溪,束手就擒吧!”百里安洛看向朝臣,“不然我可要杀他们了”。 萧遇溪缓缓站起身,从人群中走出来,臧岚见状想跟上,却被萧遇溪制止,“你不必跟着,在一旁好好待着”。 臧岚闻言也只好停下脚步,萧遇溪一步步走上前,在百里安洛面前不远处停下脚步。 “樊继明,人杀多了,遭到的反噬也不好受,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给你就是。” 萧遇溪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樊继明没有回应萧遇溪,直接操控百里安洛,施法打向她。 萧遇溪没有躲,没有反击,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痛的皱眉也没吭声。 “主子”,臧岚连忙上前,拉住萧遇溪的胳膊,然而下一秒却被萧遇溪甩开。 “陌齐堰,把臧岚给我绑了!” 陌齐堰闻言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上前准备擒拿臧岚。 臧岚当即拔剑,“陌齐堰,你别拦我,她若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陌齐堰一时有些为难,樊继明对此也微微皱眉,想不通萧遇溪为什么要绑臧岚。 “都愣着做什么?绑个人这么困难吗?” 众人见萧遇溪执意如此,纷纷上前擒拿臧岚,在人多势众下,臧岚终是被绑了起来。 “萧遇溪,我不是说说而已”,臧岚认真的说:“你若是真死了,我绝不独活。” 萧遇溪回头看他,“臧岚,你都因法术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我又不是他”,臧岚反问:“于你而言,我的命很重要吗?为你而死,是我的荣幸,陪你共赴黄泉,我亦心甘情愿。” 第350章 樊继明现身 听到臧岚这么说,樊继明不由冷笑,随后再次操控百里安洛,施法打向萧遇溪。 这一次,直接将萧遇溪打吐血了。 “萧遇溪,算我求你了”,臧岚无奈又着急的说:“别再跟他打了。”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担心起来,祁言泽和陌齐堰刚上前两步,就被萧遇溪抬手制止,“都退下不许上前,违令者杀无赦”。 两人闻言也不得不后退。 躲在暗处的祁倾歌,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皱眉,心中暗道:“萧遇溪,你到底在等什么?” 萧遇溪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转头看着百里安洛的眸子。 “百里安洛,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若这第三次,你还是无法冲破樊继明的禁锢,那么我将无能为力,救不了你。”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蛊惑人心”,百里安洛说罢,便施法准备打向萧遇溪。 危急关头,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秒,百里安洛却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恢复意识的百里安洛,第一时间询问起温如月的安危,“如月呢?她还好吗?” 许是心急,他竟说出了如月二字,众人显然有些懵,不知道他说的如月是谁。 萧遇溪出言回应:“我的人已将她寻回,她现在很好。” “原来您早就知道如月,并非是真公主”,百里安洛后知后觉的说,眼眸中夹杂着几分感谢。 萧遇溪淡然一笑,“本王之所以没有拆穿你们,是因为我们祁国,送去和亲的长公主,也不是真的。” 这件事得到证实,祁国众人都面面相觑,很是不敢置信,百里安洛也微微有些诧异。 眼看百里安洛的意识一点点被找回,樊继明开始出手干预,并出言说道:“从你接受法术的那一刻,你的结局便注定悲剧,现在想起来反抗,太迟了。” “辅政王,你们快走!”百里安洛皱着眉说:“我撑不了多久。” 可眼下司徒国大军攻进祁国皇宫,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就算萧遇溪想带着众人走,也不太现实。 眼看百里安洛渐渐被魔魇之气吞噬,萧遇溪非但没有走,反而主动朝他走过去。 “主子”,木云舒担忧劝说:“别上前,太危险了。” “萧遇溪,已经两次了,别再以身犯险了”,臧岚也喊着她的名字,着急的劝说。 百里安洛看着向自己靠近的萧遇溪,也想出言劝阻,却因魔魇之气,无法开口。 萧遇溪拿出暗器割破食指,紧接着便抬手,将指尖血点在百里安洛眉心处。 眉心在接触到鲜血时,顿时闪烁光亮,消解了一些魔魇之气,百里安洛也明显感到没那么难受了。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想到顾卿恒和温如月,萧遇溪收回手,又道: “顾卿恒是女儿身,温如月就算喜欢她,也成不了夫妻,顶多处成姐妹,你别乱吃飞醋,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女儿身?”躲在暗处的祁倾歌,对此很吃惊。 百里安洛也顿感错愕,他想过顾卿恒跟温如月,已有夫妻之实,想过温如月爱上了他,所以不愿跟自己离开。 却不曾想过,策马长枪,威风凛凛的少将军,竟是女儿身。 祁国的朝臣,以及祁言泽,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顾千丞。 顾千丞对此轻微皱眉,他在想是萧遇溪自己看出来的,还是顾卿恒告诉他的。 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一来,日后就不必遮遮掩掩,担心这顾虑那了。 “别傻了”,樊继明冷笑,“她骗你的”。 “那又如何?”,百里安洛一边抵御魔魇之气的入侵,一边认真的说: “我想通了,就算我不能与她长相守,只要她安好,便就是最好的结局。” 随着话音落地,百里安洛也彻底冲破禁锢。 魔魇之气猛然炸开,将萧遇溪逼退数步险些跌倒,好在陌齐堰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随着冲开禁锢,众人也都能听到樊继明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樊继明不敢置信的说:“我早就已经魇化你的心智,你怎么……” “怎么不可能”,樊继明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安洛打断,“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拥有下属。” “既然你不愿做我的利刃,那就去死!”樊继明说着便对百里安洛施法。 百里安洛赶忙施法抵挡,但他的法术都是樊继明教的,又岂会是樊继明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被打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惹怒他做什么?”萧遇溪心中暗道,对此有些无奈与生气。 然而紧接着,萧遇溪眉心的印记,就显现出来。 萧遇溪知道这是法术回来了,施法瞬移到百里安洛面前,替他接下樊继明那一击,百里安洛见状连忙爬起身。 樊继明感受到萧遇溪法力,明显增强不少,出言说道:“没想到有皇位加持,你竟法力大增了。” “是啊”,萧遇溪回应:“如今我成了一国之君,你不能杀我,也杀不死我,你还在执着什么,收手吧!” “我杀不死你,那我就逼着你去死”,樊继明话音刚落,就在众人面前现身。 斗篷将他容貌半掩,身着黑袍,就算没看清他的脸,只凭气场,就让众人不寒而栗。 祁倾歌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但在这么长时间的交谈中,他早已在心中,臆想出他的样子。 如今瞧见他这个气场与外表,并没有很惊讶,在祁倾歌心中,他本应就该是这个样子。 樊继明二话不说,直接施法打向一众士兵,却被萧遇溪施法阻挡。 “既然你连这些小喽啰都想保,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护得住他们”,樊继明说罢,直接释放出魔魇之气。 萧遇溪施法变出国玺,紧接着对国玺施法,国玺泛起金色的光芒,很快就从萧遇溪手中飞起,瞬间就阻隔了魔魇之气。 “一个小小国玺而已,我当是什么法器呢?”樊继明轻嗤一声,加大了魔魇之气。 第351章 渡过危机 眼看黑雾就要将国玺包裹,国玺就越变越大,直到像石狮子这么大,才停止变化,缓缓落在地上。 金色的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那魔魇之气,更是被逼的不敢靠近。 待看清后,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樊继明也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我坐上这个位置起,就注定,你杀不了我”,萧遇溪冷然道: “看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你没有出面的份上,我只恨魔尊太过狡诈,不将帽子扣在你头上。 但是如今,你接二连三的想要我的命,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了,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樊继明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杀我,别痴心妄想了。” “那就试试”,萧遇溪说罢,施法变出多本奏折,同样注入灵力后开始变大,紧接着就朝着樊继明袭去。 有的落在樊继明脚下占满空地,有立起来阻挡他退路,还有不停攻击他的。 再加上一旁国玺发出的光芒,影响他的视线,瞬间就打的他手忙脚乱。 然而没过多久,樊继明就控制住了国玺。 眼看国玺一点点变小,众人又恐慌起来。 最终,国玺变回原来的大小,被樊继明拿了去,奏折也散落在地,但没有变小。 樊继明打量着国玺,随即对着国玺施法,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反观萧遇溪,却十分淡然。 “除了国君,没有人可以使用国玺,你拿到也无用” 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众人松口气,樊继明也收起法术。 “那我也不会还给你”,樊继明说罢就捏紧国玺,似乎是想将国玺捏碎。 “不属于你的,你怎么能握的住?”萧遇溪说罢伸出手,国玺就立刻从樊继明手中挣脱,飞到萧遇溪手上。 在樊继明愣神之际,萧遇溪一声“起”,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瞬间立起来,将樊继明围在其中。 等樊继明反应过来,萧遇溪又丢出国玺,国玺在樊继明头顶盘旋,瞬间将他压的直不起腰来。 “萧遇溪,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少整这些禁术”,樊继明恨声道。 萧遇溪轻笑一声,“身为皇帝,小到一粒尘埃,大到这整个国,都是我所能驱使的,何谈禁术一说?” 樊继明费力的冲破禁锢后,看着萧遇溪一时无言。 萧遇溪收回奏折和国玺,对上樊继明的目光,“你还想试试看吗?我瞧着这金銮殿就不错。” 说着,萧遇溪就抬手施法,顿时地动山摇。 樊继明一惊,“你真是疯了”,说罢就施法离去。 “有本事,别逃啊!”萧遇溪冲着他吼,待他彻底远离后,才收起法术。 地面恢复平静,顾千丞和陌齐堰带人上前杀敌。 眼看凌寒和凌枝就要招架不住,祁倾歌施法进入战局中,拉着两人瞬间消失。 一时间,只剩下司徒国的士兵,他们没了主心骨,最终跪下投降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刚松一口气,萧遇溪却吐出一口血,闭目倒下。 “主子”,臧岚虽然看到了,但奈何被绑着,根本过不去。 百里安洛见状伸手刚想去扶,白玉笛却紧随其后出现,泛起光圈将萧遇溪包裹,慢慢将她放下。 待她接触到地面,光圈才消失,只遗留白玉笛在身侧。 “快来个人给我松绑”,臧岚着急的说着。 “我来我来,你先别急”,祁念惜说着便上前给臧岚松了绑。 臧岚着急忙慌的来到萧遇溪身边,此时,太医陆十安,正在为萧遇溪把脉。 见陆十安收回手,臧岚急忙询问,“怎么样了?” 陆十安微微摇头,“并看不出什么。” 臧岚只好先将她抱起,大步走出金銮殿,前往寝宫。 众人一时有些茫然,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听谁的。 木云舒上前弯腰捡起白玉笛,随后看向顾千丞,“顾老将军,先命人将司徒国士兵押下去,等辅政王醒来再做决断。” 顾千丞微微点头,“行”,随后便命人押走了司徒国的士兵,他自己也跟出去看着了。 金銮殿瞬间就少了很多人。 木云舒出言询问:“谁是宫中管事?” “我是”,一位老太监站了出来。 木云舒看向他,“命人将皇宫修缮好,还有那些侍女侍从们,都管理好安抚好他们,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照旧”。 “是”,老太监带着一众侍从侍女们,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出去了。 木云舒将目光转向朝臣,“众位都先回吧,免得家人担忧。” 朝臣闻言陆续离开,很快就只剩下十几人。 穆远看向木云舒,出言询问:“可还顾得过来?” 木云舒回应:“太傅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呢,没问题的,您就先回吧!” “嗯”,穆远应下离开。 聂白羽看向父亲,“父亲,您也回府吧,免得母亲担心,这里有我们”。 “好”,聂大人应下,随后看向他们几人,“你们都多加小心”。 木云舒看向聂白羽,“聂参军,麻烦你去宁集居,将笙箫默找来。” “好”,聂白羽应下刚准备离开,被百里安洛拦下。 “木……”,百里安洛本想称木云舒为木公子,可又想到她是女子,一时哑然,稍顿片刻,干脆就直接询问了。 “可否将如月也叫来?我过去寻她,多有不便。” 木云舒闻言,思索了一下,百里安洛帮着司徒国攻打祁国这件事,还传的沸沸扬扬,他若是在盛京中出现,怕是影响不好。 这么想着,木云舒便应下了,“行,聂参军,就劳烦你了。” “没问题”,聂白羽应下离开。 木云舒看向百里安洛,“陛下昏迷,我等不能擅自做主,还请百里王子暂居皇宫。” 百里安洛自知欠萧遇溪一个解释,就算木云舒不留他,他也不会一走了之,点头应下,“好”。 祁倾歌带着凌寒和凌枝,在永安客栈里现身。 两人一时茫然,待看到祁倾歌后,赶忙跪下道谢,“谢大人。” 第352章 苏醒 祁倾歌抬手拉了一下房内的银铃,叶临安很快寻声推门进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旁的凌寒和凌枝。 “将他俩安置在千凌阁”,祁倾歌说。 “是”,叶临安应下。 祁倾歌看向凌寒,“你们俩出面需戴面具,不可暴露身份,暂时在千凌阁待着”。 “是”,两人应下,祁倾歌就施法离开了。 寝宫。 臧岚看着陷入昏迷的萧遇溪,眼眸中满是担忧,又无能为力的垂眸。 木云舒到来,将白玉笛放在萧遇溪枕边,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白玉笛泛起光亮,紧接着萧遇溪就苏醒了过来。 “主子醒了”,木云舒对一旁垂眸的臧岚说,眼眸中难掩欣喜之意。 臧岚连忙抬眸,待看到萧遇溪真的醒了过来,顿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着萧遇溪坐起身。 萧遇溪刚坐起身,手就碰到了一旁的白玉笛,她看着白玉笛,只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 “主子”,木云舒说:“我这就去将你苏醒的消息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放心”。 “嗯”,萧遇溪微微点头应下,木云舒就转身出去了。 萧遇溪施法收起白玉笛,随后看向臧岚,淡然一笑,“苦着脸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你的法力,你完全可以跟樊继明对抗”,臧岚一阵后怕的说: “你可以不管百里安洛,可你为什么,宁愿舍去半条命,也要去接那两击,甚至是将自己的性命都赌上!” 木云舒带着百里安洛进来,恰巧听到臧岚这番话。 百里安洛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微微垂眸有些自责。 臧岚还在接着说:“你明知只有我和顾卿恒敢逆着你,不顾生命也会护你,你却命陌齐堰绑了我。 以顾卿恒不听军令为由,提前下令重罚她,让她不能出面,你还真是为我们考虑周全,但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 臧岚看似责备的话语,却掺杂着满满的担忧,与失而复得的高低起伏感。 这番话,同样被走进寝宫的顾千丞听到。 在木云舒的带领下,两人先后来到萧遇溪面前。 百里安洛当即跪下,认真的说:“辅…陛下,多谢您不惜犯险救我,您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大王子言重了”,萧遇溪说:“请起”。 百里安洛没有起身,欲言又止的说:“温如月替嫁这件事,是我们百里国的错,我们……” “朕状态不佳,现下并不想讨论这些没结论的事”,百里安洛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你先回百里国,切记不要用法术,回去跟你父王商量着来,也算是朕给你们时间,到时无论你们商议如何,你都必须前来祁国。” “是”,百里安洛应下,“我等见如月一面,就回百里国”,随后起身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顾千丞见萧遇溪不想说话,上前半跪下,简化明了只说一句话,“司徒国士兵已尽数关押等待发落。” 见他对自己行半跪之礼,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随后收起神情回应:“朕知道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顾千丞说罢,见萧遇溪没有制止的意思,起身抱手弓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顾千丞刚出寝宫,就迎面撞见,聂白羽带着笙箫默和温如月前来。 “将军”,笙箫默出言询问:“听说辅政王昏迷了,现下如何了?” “先生不必担心”,顾千丞回应:“陛下已经醒了”。 虽然传言已经满天飞,但在听到顾千丞称萧遇溪为陛下时,温如月还是微微有些诧异。 两人很快进入寝宫,百里安洛见温如月来了,赶忙上前,“如月,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温如月不由一惊,下意识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正与笙箫默交谈,并没有瞧温如月。 “辅政…”,笙箫默瞧见萧遇溪身着龙袍,又急忙改口,“陛下,我来为你把把脉。” “不必”,萧遇溪抬手制止,“朕心里有数。” 笙箫默闻言也没再坚持,退到一旁。 百里安洛自是看出温如月的惊诧,低声说道:“辅政王早已知晓,你不是安染。” 温如月闻言不免更加吃惊,随后越过百里安洛,上前跪在萧遇溪面前,“陛下,替安染公主和亲一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萧遇溪捏了捏眉心,并没有回应,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都退下”。 “是”,木云舒率先应下,行礼后转身离开,笙箫默和聂白羽也紧跟着行礼离开。 百里安洛见状,连忙上前拉起温如月,也离开了。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下萧遇溪和臧岚两人。 萧遇溪看向臧岚,认真的说:“我可以死,但是你们都是无辜的,不应因此身死。” 臧岚抬眸看她,对于她这个回答,一时无言反驳。 寝宫外。 温如月还不愿走,想要去求萧遇溪。 百里安洛见状赶忙解释,“我已求过陛下,他也答应会给我们时间”。 听到百里安洛这么说,温如月才没再坚持。 百里安洛又道:“还有少将军,是女儿身。” “什么?女儿身?”,温如月明显感到惊诧,垂眸思索。 百里安洛见她垂眸,不确定的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当然不是”,温如月出言反驳,随后靠近百里安洛,低声说:“之前少将军醉酒,说喜欢萧遇溪,当时可给我吓一跳,我还以为……” 温如月一时有些说不出口,停顿了一下又道:“如今说她是女儿身,这倒能解释通了”。 百里安洛闻言松了一口气,对于顾卿恒喜欢萧遇溪这件事,也很认可,毕竟萧遇溪救了他父亲,她对萧遇溪有好感也正常。 将军府。 顾千丞来到顾卿恒的院落,就瞧见她坐在椅子上,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焦虑。 听到脚步声,顾卿恒抬眸见是父亲,连忙起身,动作幅度大,扯到伤处,一时痛的皱眉。 “恒儿”,顾千丞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出言安抚,“你别担心,司徒国已经被我们祁国尽数抓获。” 听到父亲这么说,顾卿恒眉头缓缓舒展开。 第353章 言尽于此 顾千丞在一旁坐下,欲言又止的说:“恒儿,他受伤昏迷了,刚刚才醒,你去皇宫看看他吗?” 顾卿恒以为是祁言泽受伤了,没太在意,“我自己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父亲你去就行了,我去不去没多大关系吧!” 顾千丞猜到她会不愿,继续出言劝导,“恒儿,抽时间还是去一趟吧!别记恨萧遇溪,他之所以下令罚你,是怕你乱来导致丧命。 你和臧岚的性格很像,但臧岚是他的人,下令绑就绑了,没人能多说什么。 但当时若是你在场,他真的不好下令绑你,他只能借着,你违抗军令一事而罚你。” 顾千丞一番话,直接令顾卿恒呆住,“父亲您说的不是陛下吗?” “是陛下”,顾千丞刚回应,顿时反应过来,当时顾卿恒在受罚,并不知道祁言泽已经让位于萧遇溪。 顾千丞解释,“祁言泽已经让位于萧遇溪,如今萧遇溪就是陛下。” “什么!”顾卿恒再次皱眉,“皇位怎能乱让,而且萧遇溪是……”。 顾卿恒险些说出萧遇溪是女儿身这件事,急忙闭嘴。 顾千丞拍了拍顾卿恒的肩膀,“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萧遇溪,祁国怕是在今日那一战,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萧遇溪有实力,他能坐稳这个位置,而祁言泽做不到,或许这就是天意,顺其自然吧!” “她确实有这个实力,但她毕竟不姓祁啊!”,顾卿恒说:“这跟谋权篡位有什么区别?” “慎言”,顾千丞呵斥道:“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顾卿恒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萧遇溪了,正在思索,顾千丞又道:“你是女儿身这件事,是你告诉萧遇溪吗?” “是我告诉她的”,顾卿恒说罢才反应过来,“父亲您怎会得知?难道她将我是女儿身这件事,说出去了。” “顾千丞回应:“当时百里安洛不受控制,萧遇溪许是想救他,便说出了你是女儿身这件事,现下整个祁国怕是都知道了。” 顾卿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解释,“我是因为跟她表明爱意,才说的,我没想到她竟会·····。” 顾千丞微微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挺久了”,顾卿恒抿了抿唇,“她没同意,所以我也就没跟父亲您说。” 顾千丞缓了一口气,淡然道:“倒也无碍,由他说出,总比被有心之人发现,拿来利用的好。” 顾千丞说罢起身离开。 在顾千丞离开后,顾卿恒不放心,坐马车往皇宫赶去。 此时盛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顾卿恒好奇的掀帘倾听,就听到有人说: “萧遇溪就是天定的君主,此战无他,祁国怕是也就此陨落了” 当然也有反驳他为君的,双方各执一词,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顾卿恒听到百姓们说起自己和萧遇溪。 “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少将军,竟是女儿身” “少将军和辅政王,倒是挺般配的” 听到这句话,顾卿恒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马车持续向前,顾卿恒又听到百姓说,萧遇溪舍命救百里安洛,真是拿命在赌。 还有一些说,萧遇溪施法用国玺和奏折,打败了黑袍,将黑袍困在其中,什么地动山摇,说的神乎其乎。 这些话放在以前,顾卿恒一定不会信,可如今,法术她不是没见过,顶多猜疑百姓夸大其词,但绝不会不信。 顾卿恒来到皇宫,拦住一名老太监,“萧遇溪在哪?” 老太监听到她直接称呼萧遇溪大名,不免有些惊诧,“少将军慎言,往后可不能直呼陛下大名。” “知道了”,顾卿恒无奈应下,“你先告诉我他在哪?” “在御书房”。 得到回应,顾卿恒连忙向御书房走去。 老太监看着顾卿恒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少将军这长的不差,若是性子稳重些,跟陛下倒也相配。” 御书房。 萧遇溪正在处理政务,顾卿恒就闯了进来。 太监急忙跪下说道:“少将军硬闯,奴才实在拦不住。” 萧遇溪摆了摆手,“下去吧!” “谢陛下”,太监应下,赶忙起身离开。 见顾卿恒想上前,臧岚挡在萧遇溪面前。 “臧岚,退下,去门外守着”。 “是”,臧岚应下离开。 萧遇溪看向顾卿恒,“坐。” 顾卿恒也不客气,直接就在一旁坐下,紧接着就开口说道: “原本我以为,我身为女儿身,娶百里国公主,已经够离谱了,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 论离谱还得是你啊,你说你是女儿身,等到百年以后,后继无人之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萧遇溪看都没看她,淡然回应:“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自然早已想过之后的事。” “好,你硬气,我拭目以待”,顾卿恒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奏折从萧遇溪手中滑落,紧接着萧遇溪就捂着心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顾卿恒起身,担心的询问,有些不知所措。 谷离渊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按照命数,祁言泽才是君主,你坐上皇位虽然不会被杀死,但是会因此被反噬啊。 身体上的痛,思绪上的执念,另加梦魇,在这种种加持下,你撑不过这一世的,还请趁早做打算,为自己留条后路。” “谷离渊,我是死是痛,与你何干?”萧遇溪厉声说道:“从你伤我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会再信你了。” 顾卿恒并听不到谷离渊的声音,对此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萧遇溪突然抬手施法,尽管隔着一层禁法符,还是准确无误的打在,身在魔族的谷离渊身上,谷离渊当场吐血。 “谷离渊,我不想听你废话,这是第二次了,若还有第三次,我就杀了你。” “好”,谷离渊应下:“我言尽于此。” 萧遇溪瞬间失力,歪倒在顾卿恒怀里。 “你这是什么情况?”顾卿恒皱着眉头问。 萧遇溪并没有回应,而是坐直身子,看向一旁的香薰,“帮我将檀香点上。” 第354章 一语成辙 “好”,顾卿恒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连忙去照做。 散发出阵阵檀香,萧遇溪才渐渐舒展眉头,捡起了奏折。 顾卿恒在一旁坐下,“你不愿说此事,我也就不问了,咱们来说说百里安洛,他次次求我们祁国谅解,却次次不知悔改。 如今更是帮着司徒国,攻打我们祁国,为了他这样的一个人,你以身犯险值吗?” “你想多了”,萧遇溪看着手中的奏折,淡然回应: “若不是你不听军令,擅自做主受困,导致之后的种种,我也不会法力暂失,硬生生接了樊继明两击。” 顾卿恒皱眉,“你不是为救百里安洛,才·····” “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为了百里安洛,才不惜以身犯险”,顾卿恒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萧遇溪抬眸看向顾卿恒,认真的说:“就算我不会死,可我会痛啊,若当时我能用法术,或有别的选择,我会那样做吗?” 听着她这番话,顾卿恒顿时有些自责,眼眸也垂了下来。 萧遇溪留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淡然的说:“我在没经过你同意,说出了你是女儿身,我们也算两清了,你不必自责。” 夜幕降临。 祁倾歌身处偌大的后宫,抬头看向月亮,无奈叹气,“人没事还是少乱说话的好,一语成辙,这真成皇后娘娘了。” 语桐在一旁,也略显焦灼,“长公主,陛下虽没有来问责,但事情已经传出,他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派人去银月门。 就算祁千寻不会说出您的身份,可不能保证,银月门其他人不会说出来,我们最好提前为自己留条退路。” 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朝拜,明显少了不满,多了敬重之心。 “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十分认真的站着,无一人敢窃窃私语。 “顾老将军,段副将军,聂参军”。 听到萧遇溪点名,三人先后走了出来,“臣在”。 “朕命你们三人,即刻带兵,拿回属于我们祁国的城池”。 “是”,三人齐声应下,转身离开。 祁念惜站出来说道:“陛下,我母亲说,言泽已不是君主,我也已不是王爷,住在宫中多有不便,还……”。 “无妨”,祁念惜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祁言泽虽已不是君主,但如今局势不定,你们待在宫里会更安全一些。” 祁念惜还想说些什么,瞬间又被萧遇溪堵了回去,“朕心意已决,有什么流言蜚语,朕顶着,你们安心住下就是。” 祁念惜有些为难的,看向一旁的祁言泽。 有萧遇溪那番话,祁言泽顿时就不担心什么了,站出来应道:“好,就多谢陛下了。” 这是祁言泽第一次,称呼萧遇溪为陛下,不仅大臣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就连萧遇溪自己,都感到很不自然,心中不由暗道:“想来谷离渊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帝王命格”。 待祁言泽和祁念惜站回原来的位置,穆远才站出来说道:“关于银月门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紧接着一名大臣也站出来说:“听说百里安洛已回百里国,不知陛下此举,可有不妥?” “是啊”,又一名朝臣出言附和,随后站出来问:“还有祁倾歌,那传言还未知真假,怎能将她接进皇宫?” 萧遇溪还没开始回应这些问题,祁言泽就已经在心里吐槽。 “我为君时,你们总说我优柔寡断,如今辅政王为君,做事雷厉风行不打招呼,你们倒是又顾虑上了”。 萧遇溪看向最后出言的那名臣子,语调冷硬,“朕身为辅政王,她是本王的王妃,朕身为君主,她就是皇后,她不在皇宫待着,难道去你府上吗?” “是臣说错话了”,后出言的那个臣子,吓的赶忙跪下。 萧遇溪一改凌厉,淡淡的问:“说说你都错在哪了?说对了不予处罚,说不对,宫杖等着你。” 臣子赶忙回应:“传言未知真假,臣不该议论皇后娘娘,臣知错了”。 萧遇溪闻言微微点头,“你说对了”。 那名臣子刚松一口气,然而萧遇溪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不完全对”。 臣子有些茫然没有接话,萧遇溪又道:你人未上前声先至,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第二,要进言就进言,你不该去附和他。 其三,他话音刚落你就接上了,你着什么急,不会依次进言吗?还有,身为臣子,你不该直乎皇后名讳。” 臣子一时无言以对,只有求饶,“臣知错了,望陛下从轻发落。” “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萧遇溪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将那名臣子拉了下去。 提到依次进言,那名大臣赶忙跪下,“陛下,臣有错,不该紧跟着太傅进言。” 萧遇溪垂眸看他一眼,“看在你态度不错,认错及时的份上,这次朕就不予计较了,别再有下次。” “是,谢陛下”,大臣连忙爬起,站回自己的位置。 “关于银月门一事,太傅不必担心朕会对他们动手” 萧遇溪看向太傅,回应:“朕亲自带人去调查,若银月门门主真的是祁千寻,朕会将他带回来。 至于祁涟漪,若她愿意去百里国和亲,朕会与百里国商讨,若她不愿,朕也不会勉强”。 穆远点头表示认可,“陛下英明,如此甚好”。 萧遇溪转眸看向其他朝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近日无非也就,刚刚他们三人所说的那些事,但萧遇溪没有做出回应,明眼人自是看出她不想说,也都纷纷不再问。 见没有人吭声,萧遇溪撂下一句“退朝”,就带着臧岚大步离开了。 穆远见状率先跪下来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朝臣见状赶忙跪下照做,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萧遇溪走后,众人缓缓站起身,穆远开口说道: “他不是祁言泽,不会包容你们,做了错事,也不是求饶就能一笔带过的,日后,都按照规矩行事”。 “是”,众人应下。 第355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待走出金銮殿,一名大臣看向被打的那个臣子,无奈的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知道吗?这时候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 那名臣子已经被打的几近昏厥,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换了衣着,回到辅政王府,马车刚在院落里停稳,阮南絮就迎了上来,指了指正在搬东西的侍从。 出言询问:“臧岚,这是什么情况?” “我等会跟你细说”,臧岚说罢下马车,伸手去扶萧遇溪。 将萧遇溪扶下来后,臧岚开口说道:“主子,我跟阮南絮说说话,不乱走,就在这等你。” 阮南絮也赶忙上前躬腰行礼,“见过辅政王。” “嗯”,萧遇溪应声,往里面走去。 臧岚看向阮南絮,回应:“她如今已是君主,自然不用住在这里。” “啊?”阮南絮露出惊讶的表情,“传闻是真的?” 臧岚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关于法术也是真的。” 阮南絮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疑惑发问:“既然辅政王如今是君主,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早朝吗?你们这是……?” “去银月门”。 阮南絮闻言,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慌,但又很快收回,不确定的问:“辅政…不,陛下是打算杀了…银月门门主吗?” “主子已经跟太傅打过招呼,若是祁千寻和祁涟漪,自是不会杀他,也不会勉强祁涟漪去和亲” 臧岚回应:“顶多将他们带回,询问关于祁倾歌的传言,了解太后太妃身故的原因。 若他不是祁千寻,主子跟他又没什么过节,更不会动他,主子此行,也不过是要个答案罢了。” 阮南絮稍稍平复了心绪,“如今他刚坐上皇位,这个时候确实不能杀祁千寻”。 阮南絮一句话,直接给臧岚整着急了,赶忙反驳:“什么时候也不能无故杀他啊,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这皇位是祁言泽主动让的,又不是她抢的,她干嘛去杀祁千寻?” “是我说错话了”,阮南絮赶忙解释,“只是,皇位谁不想要啊!更别说让位与外人,可信度太低了,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萧遇溪来到正堂,就看到了陌齐堰和木云舒,以及笙箫默。 三人见她到来,也是立刻起身。 “主子”,陌齐堰率先开口,“这辅政王府是不能住了,要不我和云舒搬去宁集居?” “你们三人搬进皇宫”,萧遇溪这句话,直接惊到了三人。 笙箫默欲言又止的开口,“先不说我们没什么官职,就单看我们曾经的身份,入住皇宫也不太好。” “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就这么定了” 萧遇溪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木云舒,“云舒你和笙箫默一起去皇宫,陌齐堰跟我去银月门”。 “是”,三人见她态度强硬,也只好收下玉佩,点头应下。 萧遇溪带着陌齐堰来到院内,瞥见阮南絮,出言说道:“暂时没想好让你去哪,此行你跟着,来驾马车。” “是”,阮南絮点头应下。 臧岚对此挺高兴,连忙上前去扶萧遇溪上马车。 待萧遇溪进入马车,臧岚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萧遇溪叫住,“上来。” 臧岚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颜,赶忙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萧遇溪打量着臧岚,半晌都不说话,直接给臧岚看的疑惑起来。 “主子,你干嘛一直这样看我,有话不妨直说。” 萧遇溪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出言询问:“昨日在皇宫,你看到了樊继明,也有听到他的声音。 那么我问你,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亦或是,给过你东西?” 臧岚摇头,认真回应:“没有。” 萧遇溪微微垂眸,似在思索。 臧岚见状顿时皱眉,“你怀疑我跟他是一伙的?” “是”,萧遇溪抬眸,毫不犹豫的回答,眼眸中更是满满的探究与质疑。 眼看萧遇溪不相信自己,臧岚抬手对天发誓,“我对天起誓,我跟他绝不是一伙的,如果是,就让我天打雷劈。” 然而臧岚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突然闷雷滚滚。 听到闷雷声,臧岚赶忙收回手,撩开马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天上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 臧岚放下马车帘,转头对上萧遇溪质疑 的目光,一时只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这,我真不是跟他一伙的。” 萧遇溪也觉得,这雷声来的太过巧合,但又看不出臧岚哪里不同,只好转眸不去看他,两人一时无言。 永安客栈。 在得知顾卿恒是女儿身之后,叶临安是高兴的笑容常挂嘴角,就连处理起繁琐的事情,也不觉得烦躁了。 此时银铃响起,叶临安赶忙放下笔墨,起身往祁倾歌的房间而去。 推门进入,就与祁倾歌四目相对。 祁倾歌看着满面春风的他,一时有些恍惚,自己以前好像从未见他,如这般开心明朗的笑过,不由好奇发问: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叶临安稍稍压下几分笑意,“也没什么,只是近日的事情,处理起来格外顺利,长公主此来,可是打算离开了?” “还有件事没得到解决”,祁倾歌回应:“至于离不离开,那就要看萧遇溪,会不会下令抓我了。” “到时万一来不及怎么办?”叶临安担忧的说:“现在趁他不在,正是走的机会啊!” “他萧遇溪要这皇位我没意见,但我万万不能容忍,他动太嫔母子三人,在没确定他的心思之前,我不能离开”。 听着祁倾歌这番话,叶临安一时无言反驳。 祁倾歌又道:“以防万一被萧遇溪发现,我暂时不用法术,你去备马,随我去趟千凌阁”。 “好”,叶临安应下转身离开。 很快,两人就骑马出了盛京。 因为有些距离,少不了停停走走,傍晚,叶临安便和祁倾歌在客栈住下。 “长公主”,叶临安欲言又止的开口:“如今萧遇溪为君,祁国不日也会改为萧。 祁国那些曾伤害过你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或许你也该放下过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第356章 百里安染前往祁国 祁倾歌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有些迷茫的说:“是啊!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可我却总觉得差点什么,我的心似乎没有很快乐。” 叶临安闻言端着酒碗的手,不由一顿,心中暗道:“竟跟我所想一致,真走到了如今这种局面。” “长公主”,叶临安出言劝说:“你可以幻想未来,但不能沉浸过去,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劳。” 然而,祁倾歌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说道:“我是恨祁国的,只要祁国覆灭,一切都会好的。” 另一边。 看着萧遇溪所住的房间熄灯后,阮南絮转头下楼,离开了客栈。 殊不知臧岚就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 紧接着,萧遇溪也从房内走出来,来到臧岚身边,“走,别发呆了,跟上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臧岚此时是既慌乱又不敢置信,他不相信阮南絮,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 阮南絮走出客栈,来到僻静处,吹响哨子后,很快便来了一名黑衣人。 “辅政王并没有想要杀门主,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阮南絮认真的说:“还有祁涟漪,若她不愿,辅政王不会强求她去和亲”。 “好”,黑衣人应下,“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带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臧岚刚想上前质问,却被萧遇溪伸手拽住,两人很快折返客栈,来到房间。 “何不让我拆穿他,难道还要将他继续带在身边?”臧岚出言询问。 萧遇溪坐下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没顾念友情。” 臧岚反驳:“我拿他当朋友,他却套我话,这样的友情不要也罢”。 “别急”,萧遇溪淡然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齐皓月,于我们反而有利,若齐皓月信了,还能免去交战。” 臧岚闻言却有些顾虑,皱着眉说:“这次你留意到他,可不能保证次次都能发现,以防万一,还不如趁早赶走他。” 百里国。 早朝。 “王上,大王子回来了。” 士兵这句话,瞬间惊到了众人,百里胤祁更是惊的站了起来。 “快,宣进殿”。 “是”,士兵应下折返,很快百里安洛就走进大殿。 “父王”,百里安洛半跪下行礼。 百里胤祁走上前,看了看毫发无损的百里安洛,随后将他扶了起来。 “安洛,这都什么情况,祁国不是胜了吗?你是如何回来的?” 百里安洛认真回应:“我没有想要帮司徒国,我是被控制了,是辅政王救了我,也是他放我回来的。” 众人一听这话,无疑是二次震惊,其中一名大臣说道:“辅政王还真是宽宏大度。” “也有可能是为了弥补,送假长公主和亲一事”,老臣宋序猜测。 百里胤祁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没问出疑惑,百里安洛就出言反驳:“辅政王早知如月并非安染,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一句话,再一次惊到众人。 宋序更是心惊肉跳,不由看了百里安染一眼,还好上次她出言反驳,若真以此要挟辅政王,百里国怕是要完了。 百里安染连忙询问:“如月现在怎么样了?辅政王有没有为难她?” 百里安洛看向百里安染,回应:“如月很好,辅政王并没有为难她,只说让我回来跟父王商讨。” 百里胤祁微微皱眉,有些犯难,“萧遇溪此举,是想要看我们的态度。 就算他们和亲长公主是假的,可辅政王帮我们真不止一次了,人情是一个没还完,紧接着又来一个,如何才能抵消?” 沉默之际,百里安染开口道:“父王,无论祁国真正的长公主,是否愿意来我国和亲,女儿都愿嫁去祁国,以保两国安定。” 百里胤祁自是听懂了女儿话中意思,若祁涟漪愿意来和亲,安染先过去,也算表明诚意,若祁涟漪不愿来和亲,这倒也算还人情了。 尽管不舍,但这也确实是不错的主意,百里胤祁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下朝后,百里胤祁遣散众人,唯留百里安染。 百里胤祁坐在王位上,向百里安染招手,“安染,来父王身边。” 百里安染闻言走上去,紧接着就对上父王担忧不舍的眸子。 “儿臣是公主,不是王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能一直守在父王身边,但儿臣不会忘了您的,一有时间就给您寄信,回来看您。” 百里胤祁本来还勉强能控制住情绪,却在听到安染这番话时,顿时就收不住情绪了,连忙别过头,暗自神伤。 “父王,我们出宫走走吧!”百里安染提议。 百里胤祁缓和了一下情绪,起身应道:“好。” 两人在京城闲聊,四处走走看看。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两人也没有回宫,而是在一家酒楼用膳。 百里安染给父王倒酒夹菜,两人都说说笑笑乐不思蜀,可眼底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红。 午膳后,两人来到茶楼饮茶、听戏。 之后,来到街道上闲逛,百里安染在比试射箭的摊前驻足。 “父王,有件事,女儿瞒了您很久”百里安染拿起弓箭。 “其实我一直在跟紫仪学武功,每次出宫,也不是单纯采买东西,而是去练习骑射,”说罢便一箭射在靶子上。 百里胤祁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反而笑着说:“在你从歹徒手里,命人救下紫仪,并将她带在身边的那一刻起,父王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百里安染微微有些诧异,放下弓箭看向父王。 百里胤祁又道:“会武功也好,能保护自己,但要答应父王,万万不可为救旁人而舍去自己的性命。” “好”,百里安染应下,“女儿一定谨记于心。” 两人继续闲逛,直到夜幕降临。 “这一日过得可真快啊!”百里胤祁感慨。 百里安染没有接话,瞧了瞧天色说道:“虽说冬日已过,但傍晚还是有些凉的,父王,回宫吧!” 第二日一早。 百里安染身着红色异域服饰,跨上骏马,与百里安洛一同出了京城。 第357章 鹤轸堂陨落 百里胤祁站在城楼上观望,眼眸中流露着满满的不舍。 百里安染似有感应似的,在此时回头,抬眸看向父王,展颜一笑,挥手道别,“父王,保重”。 看到她这般,百里胤祁也不由露出笑颜,但在看着百里安染渐渐远去的背影时,还是垂下了眼眸。 银月门。 “你就那么信任他”,祁涟漪略显着急的说:“当真不走吗?” 祁千寻也有些顾虑和质疑,但还是认真回应:“他不会骗我。” 祁涟漪当即站起身,“好,你不走我走,反正我不会嫁去百里国。” “涟漪”,眼看她要走,祁千寻连忙起身叫住她,“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法术,他有心找我们,我们是躲不掉的。” 两人正争执不下,戚无渡急忙走了进来,“门主,萧遇溪带人来了。” “打开大门,我亲自迎接”,祁千寻说罢随戚无渡出去,只留下祁涟漪一人。 祁涟漪想出去,却被寻川拦住。 祁千寻很快来到大门处,恭恭敬敬的将萧遇溪迎了进来,并摘下半面面具,半跪下主动认错: “陛下,找人代替祁涟漪前往百里国和亲,是我的主意,所有惩罚,我愿一力承担。” 萧遇溪走上前,“朕没有要为难祁涟漪的意思”。 得到准话,祁千寻明显放心一些,起身应道:“谢陛下。” “太后,太妃,是因何而死?”萧遇溪询问:“祁倾歌究竟是不是千凌阁第一杀手。” 祁千寻回应:“我并不知内情,我发现太后的时候,太后已经身故”。 “太后的尸身呢?”萧遇溪接着询问。 “请随我来”,祁千寻说罢,就带着萧遇溪等众人,前往埋葬叶昭颜的后山。 很快,众人便来到坟墓前。 萧遇溪看着无名新墓,出言说道:“开棺”。 士兵闻言上前,很快就将棺木挖了出来,并打开了棺盖。 正当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棺木时,突然袭来一名刺客,直奔萧遇溪而去。 臧岚率先反应过来,拔剑挡住刺客的匕首。 祁千寻见状不由皱眉,心中不断猜想刺客是谁,毕竟自己并未派人刺杀萧遇溪。 臧岚没两招便制服了刺客,并将刺客的面巾挑落,露出面容,正是纪锦棠。 纪锦棠抬眸看向臧岚,微怒道:“你的好主子杀了我弟弟,你若还念在我们之前的情意,就别拦着我。” “可笑”,臧岚丝毫不动容,“我从未爱过你,哪来的情意?” 纪锦棠顿时落泪,一时说不出话来,转眸却看到了阮南絮,怒意再次上涌。 “阮南絮,原来你跟臧岚一样,早已背叛鹤轸堂,我父亲真是错看了你们。” 萧遇溪懒得听他们争吵,出言说道:“这次,本王饶你一命,不要再有下次”。 士兵松开了纪锦棠。 纪锦棠看了看四周的人,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杀掉萧遇溪的,紧接着就扭头走了。 与此同时,鹤轸堂。 祁倾歌带着千凌阁众人,直接杀入鹤轸堂。 凌寒凌枝在前带人开路,祁倾歌和叶临安各骑一匹马,在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直到将纪玄阳逼到角落,祁倾歌才勒停马。 纪玄阳抬眸看向祁倾歌,质问道:“倾歌,我们鹤轸堂,跟你可没有仇,你为何这般?” 祁倾歌恨声道:“若当年你救下颜辛,而不是杀她夺玉佩,你必然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提起颜辛,纪玄阳有些茫然,一时不知祁倾歌说的是谁。 “不想死的都跪下”,祁倾歌一句话,鹤轸堂的人便跪下大半。 祁倾歌看向叶临安,只一个眼神,叶临安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拔剑带人上前。 鹤轸堂所有站着的人,皆倒在血泊中,没一会便只剩下纪玄阳一个。 祁倾歌翻身下马,走上前,待走到纪玄阳面前时,叶临安当即踹了纪玄阳一脚,迫使他跪下。 祁倾歌停住脚步,伸出手,叶临安见状,赶忙递出手中的长剑。 纪玄阳见状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你是杀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亲人,那什么颜辛,怎会是我杀的?” 祁倾歌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直接将长剑,架在纪玄阳的脖子上。 “天道好轮回,我就是你的死劫,没想清楚的话,就去阎王殿里想吧!”祁倾歌话音刚落,就挥剑杀了纪玄阳。 祁倾歌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道:“颜辛姐姐,我为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接下来,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孩子。” 片刻后,右手的重力令祁倾歌回过神,想抬手将长剑还给叶临安,长剑的重力却令她不能完全抬起手。 叶临安见状,赶忙伸手接过。 鹤轸堂其他活着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跪着。 祁倾歌扫视了一圈,问:“纪锦棠呢?” “她不在鹤轸堂”,叶临安回应。 祁倾歌翻身上马,轻飘飘的说:“这是她的家,她会回来的,命人守着,见到直接杀。” “是”,叶临安应下。 祁倾歌调转马头,打马离开。 众人前脚刚离开,纪锦棠后脚就来了。 然而,纪锦棠刚踏入鹤轸堂大门,还不知所以,就被暗中的杀手,放暗器杀害了。 至此,鹤轸堂陨落。 数日后。 萧遇溪带着祁千寻和祁涟漪,回到盛京,与此同时,百里国的人,也踏入了祁国盛京城。 百里安染握着马缰绳,丝毫没有担心,自己会嫁给怎样的夫婿,反而期待,自己就要见到如月了。 一名女童跑到了路中央,与此同时,对面驶来一辆马车。 车夫没想到,小孩会突然跑到路中央,此时反应过来想要勒停马车,显然已经晚了。 “孩子,我的孩子”,女童的母亲着急的哭喊着。 危急时刻,百里安染上前救下女童。 这一幕正巧,被坐在二楼饮茶的祁言泽看到。 女童的母亲,还惊魂未定,连忙上前跪下道谢,“多谢公主。” “举手之劳罢了,快快请起”,百里安染说着,便一手扶起她,随后将孩子递给她。 第358章 我喜欢她 坐在二楼的祁言泽,看着百里安染的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见她翻身上马,连忙起身说道:“兄长,走,去皇宫。” 祁念惜不解的问:“言泽,你平常不是最想出来玩了吗?如今有空,你怎么又想回皇宫了?” “我···我找辅政王有事”,祁言泽说着便拉起祁念惜走了。 百里安洛诧异的看向百里安染,“你居然会武功!” 百里安染回应:“偷偷学的。” 祁言泽刚拽着祁念惜下楼,就迎面撞见青朔。 “陛下邀您和您兄长入宫”。 祁念惜原本还不想去,这下也不得不去了。 皇宫。 早朝刚结束,但萧遇溪没发话,朝臣也不敢擅自离开。 此时,太监带着笙箫默和木云舒到来。 两人连忙行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两人应下缓缓站起身。 紧接着就听到萧遇溪说:“笙箫默,从今日起,你正式入驻太医院。” “是”,笙箫默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木云舒,“云舒,你为内阁首辅,协助朕处理政务。” 此话一出,瞬间惊到众人。 木云舒也被惊到,紧接着就觉得不妥,刚要开口,一名武将就出言说道:“她是女子怎能为官?更何况是首辅一职!” 萧遇溪反问:“你说女子不能为官,依据在哪?顾卿恒也是女儿身,不照样可以上阵杀敌,打起仗来哪点输你们这些武将?” 那名武将被萧遇溪怼的低头不语,萧遇溪再次看向木云舒,“云舒,你可有信心胜任啊?” 木云舒也自知,有冥界在虎视眈眈,陌齐堰离不开萧遇溪,若自己与陌齐堰一直身在皇宫,却没个官职,确实不合适。 “臣有信心,日后定好生协助陛下,为陛下分忧。” “好”,萧遇溪满意一笑,“云舒,上前来。” 木云舒闻言走上前。 萧遇溪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腰牌,递给木云舒。 木云舒伸手接过,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在腰牌上,翻过来后就看到,内阁首辅那四个大字。 “谢陛下”,木云舒道谢后,从怀中拿出几日前,萧遇溪给自己的玉佩,并还给萧遇溪,“陛下,你的玉佩。” 萧遇溪伸手接过,顺势挂在腰间。 木云舒和笙箫默刚退出去,祁言泽和祁念惜,就来到皇宫。 两人踏入金銮殿,跪下行礼,“陛下,您找我们。” “免礼”。 萧遇溪没说有什么事,两人起身站到祁千寻身旁,也没有主动询问。 此时太监进来说道:“陛下,百里国,王子公主来了”。 “宣”。 很快,百里安洛和百里安染到来。 两人先后说道: “百里国,百里安洛 参见陛下。” “百里国,百里安染 参见陛下。” “免礼”。 两人闻言缓缓站起身。 萧遇溪看向百里安染,说道:“安染公主,朕是新任国君,也没个兄弟,可若是让你嫁于朕,当个小小的妃子,倒有些可惜了。” 说着,萧遇溪转眸,看向祁苍澜他们。 “他们四人是祁国血脉,就算这个国改为萧,他们日后定然也是在皇家为官的,公主不如从他们四人中,挑选一位。” 百里安染看都没看他们四人,直接应道:“陛下对我们百里国的恩情,我们谨记于心,安染相信陛下,愿凭陛下安排。” 萧遇溪闻言打量起四人,祁苍澜刚失去母妃,对此冷着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兴趣,祁千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祁念惜眼中满是逃避,而祁言泽那满是光亮的眼眸,萧遇溪顿时就看出,他似乎喜欢百里安染。 萧遇溪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故意说道:“就祁念惜吧!他原本是祁国三王爷,也跟朕是朋友,定会好好待你的。” 祁念惜闻言有些抗拒,但没敢反驳。 眼看百里安染要开口应下,祁言泽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我喜欢她,不如让她嫁给我吧!” 一句“我喜欢她”惊到了众人。 百里安染也微微诧异,不由看向他。 萧遇溪展颜一笑,“既如此,她若嫁你,你就要好好待她,不可让她受了委屈”。 祁言泽闻言露出笑意,“是,我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好”,萧遇溪说:“你的话,朕记下了,往后若安染公主,来跟朕说你待她不好,朕一向罚人很重,可不会对你手软。” 祁言泽笑着点头。 百里安染对于萧遇溪这一番话,也心中暗喜,露出淡淡笑意。 “安染公主,你先去跟温如月叙叙旧,三日后完婚,这几日你就先住在皇宫”,萧遇溪说着又看向祁言泽。 “朕拨给你一座府邸,今日便命人去打理,你们也别闲着,先去置办一些必要东西,其他日后慢慢采买。”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下,紧接着四目相对,不由有些尴尬,又同时低眸转身离开。 离开金銮殿后,祁念惜低声说道:“你也太够意思了,知道我不愿娶她,竟自己······” “什么啊!我是真心喜欢她” 祁念惜话还未说完,便被祁言泽低声打断,“从在盛京街道,瞧见她救下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祁念惜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眼神。 尽管他俩说话声已经压低,但百里安染就在他俩身后不远处,再加上会武功,听力比寻常人好,自是将那番话尽收入耳。 百里安洛就在百里安染身侧,自然也听到了,侧目看到百里安染露出笑颜,自己心中也很开心。 金銮殿内。 萧遇溪刚要吩咐下朝,士兵却在此时进来跪下禀报:“陛下,钟离国的人来了。” 萧遇溪微微有些诧异,其他朝臣也不例外,毕竟两国边城还僵持不下,这个时候他们竟敢派人前来。 很快,钟离国太师程随安,就带着一名,高束马尾,身着劲装的女子入殿。 两人右手抚向心口,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随后站直身子,先后说道: “钟离国太师 程随安,参见大汉陛下”。 第359章 再三劝阻 “钟离国 将军之女 郑依霜,参见大汉陛下”。 瞧见他们行的不是跪拜之礼,萧遇溪已经有些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 “程太师,携将军之女前来,是何意?” 听萧遇溪这么问,程随安回应:“自然是来和亲,与你们结秦晋之好的。” 他这一番话,直接惊到众人。 萧遇溪轻嗤一声,“朕杀了你们大殿下,你们钟离国主却,主动与我国和亲,还真是大度啊!” 程随安不怒反笑,“听说百里国派真公主过来和亲,就是不知涟漪长公主,愿不愿意去百里国?” 祁千寻出言道:“你什么意思?” “这会就别装了”,程随安看向祁千寻,“莫星疏不就是祁涟漪吗?她与我国二殿下钟离宸,就是阿宸,早已私定终身。 我此来,表面虽是和亲,但实际也是提亲,毕竟你们的涟漪长公主,可是非我们二殿下不嫁的。” 穆远出言道:“送来一名将军的女儿,就想换走我们祁国的长公主,算盘打的可真响”。 “虽说,我们这位是将军的女儿,换你们祁国长公主,确实有些不大合适” 程随安反驳:“但如今你们这,坐在皇位上的人,姓萧不姓祁,这么说来,祁涟漪连官家小姐都算不上。 倒是我们将军的女儿,身份略高一筹,你们可不吃亏,吃亏的反倒是我们钟离国了。” 祁千寻微怒道:“这个国一日姓祁,祁涟漪就一日是祁国的长公主,容不得你在这大言不惭。” 程随安看向祁千寻,“你此话的意思,是不认这位姓萧的陛下了?” 祁千寻被堵的一时无言,干生气没有办法。 瞧着两人的对话,以及祁千寻的模样,萧遇溪猜出有内情,出言说道:“来人,程太师一路奔波劳顿,将人请下去休息。” “休息就免了”,程随安抬手制止,“只望陛下给个准话,这亲是和,还是不和?” 因为不知内情,萧遇溪不想贸然应下,只好继续拖延时间。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程太师先去小憩片刻,给朕一点时间,容朕想想。” 在萧遇溪的坚持下,程随安才松口,带着郑依霜转身下去。 待他们下去后,萧遇溪看向太监,“速速去召祁涟漪过来。” “是”,太监应下离开去办。 萧遇溪看向朝臣,“今日这早朝,拖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一时半会怕也结束不了,众位有想要去方便的,就去吧。” 朝臣应下,陆续有人离开。 萧遇溪坐在皇位上,捏了捏眉心,随后看向祁千寻,“你来说说,都什么情况”。 祁千寻闻言说道:“涟漪无意间救下了阿宸,她并不知道阿宸是钟离宸,才跟他私定终身的。”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萧遇溪说:“刚刚程随安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他们这是仗着祁涟漪,对钟离宸的喜爱,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祁千寻垂眸,“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是涟漪救了他,但是,我怀疑钟离宸是故意接近涟漪的”。 “你的怀疑也不是没可能”,萧遇溪思索道:“总之,朕不希望跟钟离国扯上关系,毕竟他们的大殿下,是死在朕手上的。 虽然现在他们表面,表现的不在意,但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到,他们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片刻后。 祁涟漪到来,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待祁涟漪起身后,萧遇溪出言道:“如今司徒国被灭,百里国也派了真公主前来,朕希望你能嫁去百里国。” 祁涟漪连忙反驳:“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有了夫妻之实,我不能嫁去百里国。” 祁涟漪这番话一出口,祁千寻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萧遇溪也微微皱眉。 “祁涟漪啊,你都还没成婚呢,怎么就······”,穆远无奈叹气。 萧遇溪问:“是那个叫阿宸的男子,对吗?” 祁涟漪点头,“是的”。 萧遇溪接着问:“那你可知,他是钟离国二殿下?” 祁涟漪明显感到诧异,一时无言。 “你若说不愿嫁去百里国,嫁一寻常人家,朕能接受,无非就是欠个人情罢了,而不是嫁给钟离国,让百里国产生顾虑。” “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这辈子非他不嫁”,祁涟漪执意如此,显然没听进去萧遇溪那番话。 听着祁涟漪一口一句喜欢,祁千寻眼眶微红,心仿佛都要碎了。 “听朕一句劝,单凭喜爱不能嫁”,萧遇溪继续劝说,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就算钟离宸是真的喜欢你,他抵的过污言碎语吗?如果有人出言辱骂你,他能为了你不顾人言,去杀自己国家的人吗? 再者说,从朕杀了钟离夜的那一刻起,我们祁国跟钟离国,就不可能成为友军。 有些路,踏错可以迷途往返,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朕希望你能细细斟酌,再做决定。” 萧遇溪说了那么多,祁涟漪却依旧不为所动,“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心意已决”。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便没有继续劝下去的必要了,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很快,萧遇溪便将,程随安和郑依霜宣进殿。 程随安看到祁涟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只镯子,递给祁涟漪,笑着说: “涟漪长公主,我们二殿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信,这只镯子是定情信物。 二殿下还说,若你嫁过来就是王妃,等日后他坐王位,你就是王后,唯宠你一人”。 众人在听到这番话时,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只有祁涟漪在傻乐。 萧遇溪自知劝不了,也不想看他们在这作威作福,直言道: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朕也不好拆人姻缘,就这么定了,至于郑依霜,给朕当个妃子,程太师觉得如何?” 程随安思索了一下应道:“行”。 待程随安走后,萧遇溪看向祁千寻,“你是她亲弟弟,此次和亲,还需你来护送。” 第360章 凤冠 祁千寻心痛到哽咽,缓了一会才勉强出声应下,“好。” 萧遇溪发觉祁千寻情绪不对,但并没有往情爱那方面想,只当他是不舍自己的姐姐,嫁去钟离国。 这件事情到此,也算画上句号。 将军府。 温如月早已算过时间,不出意外,今日百里安洛就该来到祁国了,所以这一大早就没放下心过。 再加上迟迟不见朝臣下朝,无从得知消息,更加慌乱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每隔一会还让欣悦出去打听消息。 “欣悦,要不你再去……” 温如月还没说完,便被欣悦打断,“小姐,这再去都第四趟了,管家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借口了。” 温如月也知道是自己太焦急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紧接着放下茶盏,调整自己的情绪。 “如月” 听到百里安染的声音,温如月顿感诧异,转身就看到了百里安染。 “安染,你怎么来了”,温如月走上前,眼中既欣喜又疑惑。 百里安染没有回应,而是先上前给了温如月一个拥抱,“如月,我真的好想你。” 温如月回抱住她,回应:“我也很想你。” 百里安洛出言道:“坐下聊吧。” 两人松开彼此,在庭院中坐下饮茶闲聊。 许久未见,两人各自的侍女,也在一旁低声闲聊。 “我来此是和亲的”,百里安染说:“你就放心回去,挑个好日子,与安洛完婚吧!” 温如月微微感到诧异,随即垂眸,“本想替你出嫁,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如今你还是没逃过和亲的命运。” 百里安染淡淡的说:“我身为百里国的公主,这就是我的命数,不怪你。” 温如月闻言追问:“那和亲人选是谁?” “是祁言泽”,百里安洛回应:“若嫁陛下,只能是妃,嫁祁言泽好歹是正妻。” 温如月点头,“这倒也是。” 百里安染说:“那么久没见你父母亲,你一定很想念他们,早些回去吧!” “我确实很想念父亲母亲”,温如月看向百里安染,认真的说:“但我想等你完婚后再回去。” “好啊!”百里安染笑着应下,“那你可要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温如月陪笑,“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祁千寻和祁涟漪,回到府邸。 “千寻”,祁涟漪开口道:“如今萧遇溪当政,你的身份也无关紧要了。 若你不喜盛京,继续当你的银月门主,日后再娶一良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是不错的。” 一想到她要嫁旁人为妻,祁千寻就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宁远在此时,带着清宁过来,说道:“门主,我将凌烟带来了。” 凌烟连忙跪下给祁千寻行礼,“门主,您唤凌烟前来,所为何事?” 祁千寻缓了一口气,看向凌烟,“你是涟漪的贴身侍女,如今她要嫁去和亲,身边也没有别的侍女,你可愿陪嫁随她前往。” 清宁抬眸,认真的说:“门主,从您为我改名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凌烟,是银月门的人,不再是清宁了。 而且,我喜欢···寻川,我想留在银月门。” 祁涟漪闻言淡笑着说:“既如此,你就留在银月门吧!我另选旁人就是。” “谢长公主成全”,凌烟面朝祁涟漪,磕了一个头。 祁千寻说:“宁远,命人送她回银月门吧!” “是”,宁远应下,带着凌烟离开。 两人出去后,院内又只剩下,祁千寻和祁涟漪。 祁涟漪戴上镯子,打开信件来看。 看着她笑容越来越甚,祁千寻顿时心中窝火,怒道:“涟漪,你清醒点吧,你嫁过去不会好过的。” 祁涟漪顿时收起笑意,看向祁千寻,质问:“如果两情相悦都不能在一起,那要怎样的两个人,才能结为夫妻长相守?” 祁千寻说,“钟离夜死在祁国,你身为祁国的长公主,嫁入钟离国,不是羊入虎口吗?你到底是要爱,还是要命啊?” 祁涟漪一时无言,祁千寻又道:“寻川是个怎样的人,你在银月门的那段时间,应该也深有感触。 他向来不好说话,整天板着一张脸,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就这样的一个人,清宁怎会喜欢他,无非是不想,陪你去送死的一个借口罢了。” 祁涟漪坚持道:“如今祁国在萧遇溪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钟离国一定不敢动我,阿宸也会向着我的”。 眼看劝不住说不通,祁千寻起身离开,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 早朝。 木云舒身着白色锦衣,头戴白玉冠,一副玉面小生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也很接近男子。 步入金銮殿,更是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若不是知道她是女儿身,众人看着她男装的样子,还真不敢相信她是女儿身。 萧遇溪看了她一眼,“坐。” 木云舒一时茫然,紧接着就想到辅政王之位,侧目看去,就看到原本属于辅政王的椅子,换成了别的样式,位置也偏低一些。 “谢陛下抬爱”,木云舒应下,却没有立刻上坐,而是跟着大臣朝拜后,才坐在那个位置上。 刚开始,面对那么多朝臣,木云舒会有那么一点紧张,但经过三日时间的磨合,以及陌齐堰的鼓励,已经好了很多。 三日时间,盛京这边的消息,也已然传到朝阳城。 “什么?辅政王为君,与钟离国交好,这不纯开玩笑吗?” 叶墨尘诧异的说:“我们祁国可是杀了,他们大殿下和二公主,而且钟离国,还在对我们使用巫蛊之术。” 苏暮辞回应:“听说是祁涟漪执意要嫁钟离宸,众人劝都劝不住,不然以萧遇溪的心思,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叶墨尘无奈的说:“嫁谁不行,非嫁钟离国王室的人。” 苏暮辞欲言又止的问:“对于萧遇溪为君主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这还能有啥看法?” 叶墨尘不以为然的说:“言泽那孩子,本就不喜皇位,如今碰上个不嫌麻烦,愿意接手的,让就让了呗,要我我也让。” 第361章 五爪龙袍 “可萧遇溪是外人啊!”苏暮辞皱着眉说:“等祁国改为萧的那一天,祁国跟覆灭有什么区别?” 叶墨尘淡定饮茶,放下茶盏认真的说:“祁言泽坐不稳这个皇位,皇位在他手里,才是真的要覆灭。” 亦忘川。 伊人居,地下情报城。 聂无邪看着图纸说:“可以确定,砚思远就在这个位置,如果实在破不开机关门,用火药能否炸开?” “无邪,你可别乱来”,鬼目赶忙劝说:“谁都不知道这地下是什么地方,万一给炸坍塌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两人正说话,穆寒一就推门大步走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辅政王成为国君,还与钟离国和亲了。” 两人闻言神情淡然,丝毫没有一丝诧异,显然早已知晓。 见他俩不回应,穆寒一看向图纸,说道:“不是已经跟钟离国结秦晋之好了吗?直接去钟离国找砚思远不就得了。”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鬼目说:“若真大摇大摆的进去,怕是要横着出来。” 盛京。 百里安染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温如月推门进来,一眼便注意到,百里安染身上那华贵的婚服。 待走上前,又看到衣服上绣着凤凰,还有发冠上明晃晃的金凤,以及一旁的团扇,都带有凤凰。 “你这团扇和头冠?还有这婚服,都是谁准备的,这刺绣,还有这边缘……怎是金边和凤凰,发冠还是金凤,可是搞错了?” 经温如月这一问,百里安染有些懵,“这……有什么说法吗?” 温如月解释,“但凡是跟凤凰沾边的东西,只有皇后才能穿戴,也只有皇后,才能穿绣着凤凰图案的衣服。 虽说祁言泽曾是君主,但现在并不是,你这么穿是不妥的,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万一激怒陛下就完了。” 百里安染并不知道这些,一时有些慌乱。 温如月接着询问:“这些都是谁置办来的?” “我不知道”,百里安染回应:“是宫女送进来的,并未说其他。” 温如月看向一旁的欣悦,“你和紫仪去找宫女问问。” “好”,欣悦应下就带着紫仪一起出去了。 百里安染低头,看着衣服上绣着的凤凰,猜测道:“难道有人想害我们百里国,故意以此让我们激怒萧遇溪?” 温如月将手搭在百里安染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慌,先别出面,问清楚再说”。 欣悦和紫仪转了一圈,宫女们又衣着相同,终是没找到那名送婚服的宫女。 “这怎么办?”紫仪略显着急的问。 欣悦也有些慌,就在此时,看到了陌齐堰和木云舒。 欣悦连忙拉着紫仪上前询问:“首辅大人,我是少将军夫人的贴身侍女,想问两位一件事。” 陌齐堰应道:“你说。” “不知两位可知,婚服和凤冠是谁置办的?”欣悦询问。 木云舒瞧出她眼底的顾虑,出言说道:“你家小姐应该是担心,这么穿不合规矩吧!” 欣悦连忙点头,“是的。” 木云舒轻笑一声,“无碍的,这婚服和凤冠,以及遮面的团扇,都是陛下亲自去挑选的,安染公主放心穿戴就是。” 听是萧遇溪亲自挑选的,两人不由一惊。 缓过神,欣悦出言道谢,“多谢告知。” “举手之劳”,木云舒说罢继续跟陌齐堰一起散步,欣悦和紫仪也紧接着折返回去。 然而当这番话,告知百里安染和温如月时,两人惊讶不已,百里安染更是对此明显质疑。 “他们的话可信吗?” 温如月压下惊讶的神情,回应:“她是辅政王身边人,如今的官职是内阁首辅,说的话不应有假。” 百里安染这才放心几分。 一名嬷嬷,在此时进来说道:“公主,吉时已到,该上花轿了”。 “好”,百里安染应下,嬷嬷便转身出去等候了。 温如月出言嘱咐:“安染,若你二人夫妻和睦,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受了委屈,可要告诉我才是,万不可一人硬撑。” “那是自然”,百里安染拿起团扇,笑着回应:“我可不是受气长大的。” 百里安洛带着人,以及花轿,在皇宫外等候。 尽管是下朝时间,但萧遇溪在其中,也没说让其散了,朝臣们没敢贸然离开。 待温如月她们到来,看着眼前的众人,不由一惊。 朝臣看到婚服上的刺绣,以及凤冠,但没敢出言说话。 穆远自是也瞧出问题,出言说道:“百里公主,你这婚服绣着凤凰,头戴凤冠,可不合规矩啊!” 温如月刚想上前解释,萧遇溪就先一步出言说道: “太傅,这是朕的意思,这婚服以及凤冠和团扇,都是朕特意为安染公主挑选的。” 穆远有些诧异,大臣们也惊讶不已,面面相觑,不知他此举何意。 萧遇溪又道:“朕希望能与百里国,结永世之好,这场婚宴,自然也要盛大一些。” 得到准话,百里安染瞬间松了一口气,应道:“多谢陛下抬爱。” “莫要误了吉时,上轿吧!”萧遇溪说。 百里安染点头,随后便上了花轿。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前行,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萧遇溪看向朝臣,“都先回府换上常服,带上自家夫人,去吃杯喜酒。” “是”,朝臣们应下,待萧遇溪转身回宫,才各自散开。 府邸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充满了喜庆,祁言泽也满脸笑意,不断整理衣服,还有点小激动。 他的母亲凝萱却看着,婚服上绣着的金龙,微微皱眉,出言说道:“言泽,这婚服当真是萧遇溪命人送来的吗?” “当然是的”,祁言泽回应:“而且还是陌齐堰亲自前来的,这还能有假?” “可……”,太嫔欲言又止的说:“可你已经不是皇帝,这穿五爪龙袍成婚,真的不合适啊!” “什么?”祁言泽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有仔细瞧婚服,还以为是蟒,这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绣着的图案是龙。 第362章 诋毁 凝萱担忧的说:“萧遇溪该不会,以此给你扣上罪名吧!” “不会的”,祁言泽虽然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坚持道:“他不会这样做的,我信他。” 侍从在此时进来说道:“王爷,朝臣们带着家眷来了。” “知道了”,祁言泽说:“去找我兄长,让他去迎接”。 “是”,侍从应下离开。 偌大的府邸,很快就来了许多人,顿时就热闹起来。 眼看百里公主就要到来,祁言泽还是选择相信萧遇溪,穿着婚服走出房门。 然而,当看到百里安染,头戴凤冠,身着凤凰刺绣的婚服时,祁言泽顿时就愣住了。 百里安染同样,看着他衣服上的五爪金龙走神。 “公主”,紫仪赶忙提醒百里安染。 青朔也连忙提醒祁言泽,“王爷”。 两人都回过神,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正殿,开始婚礼仪式。 温如月和百里安洛在一旁看着,由衷的祝福。 萧遇溪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已然换去龙袍,衣着常服,身边还带着祁倾歌。 凝萱见萧遇溪没有生气,朝臣也没有议论纷纷,猜想到,龙图婚服就是他准备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招待。 “陛下,皇后,请上座”。 “上座就不必了,你们也随意些,不必紧张,朕只是来喝杯喜酒”,萧遇溪说罢,带着祁倾歌在顾卿恒身旁落座。 流程走完,凝萱看向侍女,“扶公主去新房。” 侍女刚要上前,萧遇溪就出言说道:“衣着和流程,按照祁国的来,其他就随意些,坐下一起用膳吧。” “也好”,凝萱应下,上前拿过百里安染手中的团扇,递给一旁的侍女,随后说道:“言泽,带着安染入席吧”。 “好”,祁言泽应下,带着百里安染,来到百里安洛和温如月身旁坐下。 饭菜陆续在上,祁念惜带着一些侍从,拎来了许多好酒。 祁念惜拎着一坛酒,率先来到萧遇溪跟前,“这是我近来刚寻到的好酒,陛下尝尝”,说着便斟了一杯酒。 萧遇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错。” 得到认可,祁念惜不由露出笑颜,紧接着给众人倒酒,瞧见臧岚站着后,又邀臧岚入席落座。 有萧遇溪在,众人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有祁念惜和臧岚在不断说说笑笑,才缓和几分。 祁念惜看向祁言泽,“言泽,陛下亲自前来,又备下十里红妆,祝贺你大婚,来敬陛下一杯。” 祁言泽闻言端起酒盏起身,百里安染也紧随其后端酒起身,与祁言泽一同,来到萧遇溪面前敬酒。 “陛下”,祁言泽说:“我们敬你”。 萧遇溪轻轻一笑,端起酒盏,与两人碰杯,“日后你二人可要好好相处,鸾凤和鸣共度一生。” “谢陛下祝贺,我们会的”,祁言泽笑着应下。 宴席上欢声笑语不断,愉快的进行着。 另一边。 途经朝阳城,叶墨尘和苏暮辞,也都劝阻过祁涟漪,可架不住她死心眼,终是没劝成。 尽管祁千寻在有意拖延时间,但整整三日,也还是抵达了钟离国。 来到王宫正殿外停下脚步,守卫进去禀报。 很快,钟离宸就小跑出来,看到祁涟漪的那一刻,顿时露出笑意,“星疏,你来了。” 祁涟漪同样挂上笑容“嗯”了一声。 钟离宸看向祁千寻,伸手说道:“四王爷,里面请。” 祁千寻对他并没有好脸色,质问道:“涟漪和祁倾歌的身份,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我刚下山,都没来得及跟朋友报平安,就被我父王派来的人抓回去了” 钟离宸解释:“一关就是好几日,我哪有机会散播啊!我也是之后,才知道星疏身份暴露的。 紧接着又听说,百里国派真公主去祁国,我担心她嫁去百里国,所以就赶忙求父王,派人去祁国讲和。” 钟离宸将话说的滴水不漏,祁千寻又没有证据,一时无言以对。 很快,走进正殿,两人弯腰给钟离丞延行礼,“拜见王上。” 钟离丞延看了两人一眼,表情冷然,显然有些不满,一时没有回应。 “父王” 在钟离宸的提醒下,钟离丞延才冷冷的说了“免礼”二字。 祁千寻缓缓站直身子,对此并没有什么波澜,毕竟他的孩子死在祁国,他对祁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 太师程随安出言道:“既然长公主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完婚可好?婚服和喜轿,二殿下可都准备好了。” “好” 祁千寻还没开口,祁涟漪就不假思索的应下了。 钟离宸拉起祁涟漪的手,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喜服。” 两人离开,程随安出言说道:“四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随后没等祁千寻回应,便命人将他请了下去。 阿宸带着祁涟漪,推门进入一间房间。 入目的便是大红色的婚服,周围还放着各种奇珍异宝。 “这些都是我挑的”,钟离宸说:“我真的好担心,你会嫁去百里国,程太师去祁国的时候,我恨不得让他,将所有珍宝都带去给你。 当时程太师,真是一整个震惊住了,对我说,二殿下,你这是要老夫我的命啊!”钟离宸说着说着模仿起程随安的语气,把祁涟漪逗的直乐。 “可路途遥远,并带不了那么多东西”,钟离宸说着,看向祁涟漪手腕上的镯子,“所以最后,只选了这只镯子。” “没事”,祁涟漪回应:“东西不在多,你心意到了就好。” “谢谢夫人理解”,钟离宸笑着说:“这些都归你,往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祁涟漪顿时有些娇羞,“别乱叫,还没成亲呢!” “是是是,谨遵长公主大人的话”。 另一边。 宁远推门进入,压低声音说:“门主,我按照你的意思,在钟离国安排了一些杀手,每隔一段时间,会递信告知长公主近况。 挑的那两名女子,也都是死侍,若长公主有危险,她们会以命相护,我也已经交代过,迫不得已之时,可发信号带着长公主逃离。” 第363章 争执 “好”,祁千寻说:“我能做的,也确实只有这些了,往后的路,还是得她自己来走。” “门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宁远叮嘱:“但为了以防万一,在酒宴上可千万别喝醉。” 祁千寻点头。 很快,婚宴就布置了起来,钟离宸牵着祁涟漪的手,身着红色婚服,来到殿前驻足。 “涟漪,我父王他……”,钟离宸欲言又止的说:“因为兄长在祁国身故的原因,对于我娶你这件事,不是很满意。 所以他脸色不好,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会护着你的,待我为君王,你为王后之时,更不会有人再敢说你分毫。” 祁涟漪笑了笑,点头应下,“没事,我理解。” 两人步入正殿。 之前,那身婚服单单只是放在那里,就已刺痛祁千寻的双眼。 如今,看到祁涟漪身着婚服,被旁人牵着手拜堂成亲,不仅是刺痛双眼,更是深深刺痛心口。 祁千寻手抚上心口,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仿佛随时会提不上来气。 宁远瞧见这一幕赶忙俯身,借着斟茶低声说道: “门主,这姻缘自有天定,无缘不可强求,放下也是一种天意”,紧接着,给祁千寻递茶。 祁千寻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才微微缓和几分。 就在此时,面对祁涟漪敬酒,钟离丞延非但没接,反而抬手打翻茶水,并微怒道: “银月门几乎都是男子,你在其中鬼混那么久,谁知你有没有干出什么龌龊事,你敬的酒,孤嫌脏。” 一番话,直接说的祁涟漪哽咽起来,“我没有。” 钟离宸赶忙出言说道:“父王,涟漪之所以没过验身,是因为跟儿臣已有夫妻之实。” “堂堂一国长公主,整日混在男人堆里”,钟离丞延反问:“你怎知,她没有背着你偷人?” 祁涟漪自知已没有清白之身,空口无凭,尽管眼眶盈满泪水,也无言反驳。 “看在两国和亲的份上,我尊称您一声王上”,祁千寻站起身怒道:“可若你再这般诋毁我国长公主,那便免了和亲,来日兵戈相见。” 钟离丞延直接拿起茶盏,猛的摔在地上,怒视祁千寻,“兵戈相见就兵戈相见,你真当孤怕了你们不成?” “好”,祁千寻应下,上前拉起祁涟漪,“涟漪,我们走。” 眼看就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钟离宸握紧了祁涟漪的手,程随安也赶忙出面缓和气氛,“四王爷,有话好说。” 随后看向钟离丞延,又道:“王上,四王爷能亲自前来,可见诚意满满。 而涟漪身为长公主,自然有长公主该有的教养,她喜欢二殿下,又怎会做出那种事来。” 钟离丞延态度强硬,“别的抛开不谈,就说她这个身份,她就坐不得王妃之位,要么不和亲,要么给她侧妃之位。” 程随安有些犹豫,钟离宸连忙半跪下说道:“父王,儿臣是真心喜欢涟漪,怎能让她当一个小小的侧妃?” “若你们不讲信用,将许好的王妃之位,改为侧妃,那这个亲不和也罢”,祁千寻说着便拽着祁涟漪要走。 “四王爷留步”,程随安连忙拦住他。 钟离丞延却怒道:“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 “父王!”钟离宸起身吼道:“您曾答应过儿臣的母妃,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愿不愿意坐王位,也由着我。 兄长身亡,我身为钟离国唯一的继承人,在您的劝说下,我也答应您,愿意继承王位。 可如今,我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这都不行吗?” 钟离丞延一时无言,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伤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好,父王允你任性这一次,但日后,必须以大局为重,做一个好君王”,钟离丞延终是松了口。 “是”,钟离宸连忙应下,“儿臣谢父王成全。” 程随安也赶忙出言缓和气氛,“四王爷,请坐,大家也都坐。” 茶水重斟了一杯,祁涟漪也再次给钟离丞延递茶。 钟离丞延尽管不情愿,但还是接了。 没有钟离丞延的反对,流程顺利走了一遍,两人开始敬酒。 “父王”,钟离宸看向父王,“这第一杯酒,儿臣和涟漪敬您。” 钟离丞延缓缓伸手端起酒杯,喝下了酒水。 钟离宸又来到祁千寻面前,“四王···哦不,如今涟漪已是我妻,我也该称你一声内弟,来,内弟,我敬你。” 祁千寻心中窝火,可又不能翻脸,只好端酒起身,与他碰杯饮下酒水。 “吃好喝好,从今日起,都是自家人了”,钟离宸笑着对祁千寻说。 祁千寻不想说话,但碍于情面,还是点了点头。 钟离宸又来到程随安跟前,“太师,我和涟漪能结为夫妻,您功不可没,来,我敬您。” “不敢当,不敢当”程随安连忙端酒起身,“二殿下言重了。” 钟离丞延略显烦躁,宴席刚开始没多久,便冷脸离场。 程随安以及一些大臣,见此情形才敢去给祁千寻敬酒。 “四王爷”,程随安率先起身,“之前多有冒犯,老臣我敬你一杯,你别挂在心上。” 已经成亲拜堂,祁千寻自知已没有转圜的余地,跟他们闹僵也没意义,便端起酒杯,喝下酒水,也算冰释前嫌了。 然而紧接着,其他大臣便开始轮番来敬,祁千寻心情不好,此时有人敬酒,便都接了下来。 宁远瞧见他,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趁着大臣离开的空隙,赶忙俯身低声劝阻:“不能再喝了。” 好在祁千寻酒量不差,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但此时还没有醉,听进去了宁远的话,放下酒杯,任谁劝都不再喝。 终于撑到宴席结束,祁千寻看向程随安,“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程随安知道钟离丞延,不欢迎祁国的人,担心遇上再争吵,便没有强留,“好,四王爷,一路小心。” 离开王宫,宁远刚将祁千寻扶上马车,结果下一秒,祁千寻就吐了一口血,险些倒在马车里。 第364章 净化血液 “门主!”宁远吓了一跳,赶忙去扶他。 祁千寻抬手制止,扶着马车边缘,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缓缓坐直了身子。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吃下。 “回祁国”。 得到指令,宁远也只好应下,拿布擦掉马车内的血,随后驾马车离开钟离国。 叶墨尘担心祁千寻的安危,早早便和夫人,在两国地界处等候,瞧见他们后,连忙上前。 宁远认出叶墨尘,也赶忙勒马,并对马车内说道:“王爷,朝阳城主来了。” 祁千寻疲惫的睁开眼睛,缓缓下了马车,来到两人跟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舅舅,舅母,劳烦二位挂心了。”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叶墨尘说着便将祁千寻虚扶起来。 待祁千寻站直身子,夙悠然才发现他脸色惨白,连忙询问:“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酒喝的有些多,没事的”。 听到祁千寻这么说,夙悠然才没再追问。 皇宫。 百里安洛独自一人,来到御书房,“陛下,您找我。” “坐”,萧遇溪说着放下笔墨。 “主子,那我先出去了”,臧岚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萧遇溪叫住。 “不用出去,在一旁待着就行”,萧遇溪说着便施法布下结界。 “好”,臧岚应下,站到萧遇溪身旁。 萧遇溪拿起旁边的匕首,和一个小碗,递给百里安洛,并说道:“划破右手手心,取半碗血。” 百里安洛闻言不由一愣,但还是接过照做。 然而,当划破手心,流出的血却是黑红色,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血液。 这一幕惊到了百里安洛和臧岚,萧遇溪却很淡然,似乎早已料到。 很快,取了半碗血,萧遇溪拿出提前备好的纱布,递给百里安洛,“按住伤口。” “好”,百里安洛接过纱布。 萧遇溪施法净化碗中的血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不断注入法力,萧遇溪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鲜血却只是变红一点,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臧岚和百里安洛,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就在此时,结界泛起波动。 萧遇溪有所察觉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结界就被打破,房门也被一阵风吹开。 来的人正是司徒国那,会法术的蒙面女子,也就是祁倾歌。 “辅政王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萧遇溪感慨。 祁倾歌轻笑一声,“还没杀掉你,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眼看祁倾歌离萧遇溪越来越近,臧岚连忙挡在萧遇溪面前,百里安洛也站起身,刚上前两步准备施法,就被萧遇溪叫住。 “臧岚退下,百里安洛,你也退下,不要动用法术。” 臧岚看着祁倾歌,并没有退下,百里安洛也是如此,并皱着眉说:“她会法术,她会伤到你的。” “服从命令,都退下!”经萧遇溪这一吼,他俩才退后。 樊继明见祁倾歌静静的看着不出手,出言质问:“你在等什么?” 祁倾歌曾答应司徒靖安,不会动萧遇溪,此时前来杀她,无疑是赶鸭子上架,自是想拖延时间。 但此时樊继明出言催促,祁倾歌也只能对萧遇溪出手,手中顿时就凝聚魔魇之气。 祁倾歌表面冷硬沉着,但内心是有些慌的,暗想道:“萧遇溪,你不会只有,司徒靖安那一张底牌吧?” 祁倾歌一步一步逼近萧遇溪,而萧遇溪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在不断施法净化血液。 百里安洛碍于命令,尽管会法术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臧岚就没有这么听话了,拔剑就对上祁倾歌。 然而就在此时,祁倾歌施法打向萧遇溪,臧岚恰巧在下一秒跳出来阻挡。 一时间,樊继明和萧遇溪都紧张起来。 “别伤他!”樊继明想要施法阻挡,却因没恢复好而做不到,祁倾歌更是来不及收回法术。 危急时刻,萧遇溪施法设下屏障,挡下这一击,但随着屏障破碎,扭头吐出一口血。 “主子” 臧岚转身看着萧遇溪,伸手刚要扶她,却被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如果你学不会服从命令,就从我身边滚开。” 臧岚回应:“可我也想要保护你啊!” “等你有能力为我摆平一切的时候,才有资格对我说,我保护你,这四个字”。 听着萧遇溪这番话,臧岚不由垂眸。 “小心”,眼看祁倾歌手中再次凝聚法力,百里安洛赶忙出言提醒。 萧遇溪还没做出反应,臧岚就握紧长剑,对着祁倾歌袭去。 萧遇溪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刚要出手,却看到祁倾歌收起了法术。 两人就这么缠打起来,百里安洛见状,拿起桌上的匕首,也参与了进去。 然而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的,被祁倾歌施法打倒在地,紧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臧岚看了百里安洛一眼,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而祁倾歌在对上臧岚时,再次收起了法术,开始用武功和暗器。 萧遇溪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 臧岚武功碾压祁倾歌,但祁倾歌有法术加持,躲闪迅速,臧岚并伤不到她。 而面对祁倾歌的暗器,臧岚毕竟也曾是第一杀手,自然应付的来,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祁倾歌跟臧岚打着打着,突然朝萧遇溪放暗器,臧岚见状连忙去保护萧遇溪,殊不知,祁倾歌做的是假动作,根本没放暗器。 趁此间隙,祁倾歌一枚暗器打在臧岚手腕处,他手中的长剑瞬间落地。 祁倾歌乘胜追击,臧岚却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祁倾歌砸了过去。 祁倾歌非但没躲,还接过花瓶,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这个举动,让萧遇溪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樊继明,“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杀不了萧遇溪,就制造出动静,将其他人引过来威胁她。” “阁下您早说啊!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何须惊动其他人?”祁倾歌说着便施法扼制住臧岚。 第365章 莫要对他动了真情 樊继明见状顿时皱眉,吼道:“放开他,你可以拿任何人威胁萧遇溪,唯独臧岚不行。” 萧遇溪此时此刻,心中有些乱,但还是起身,下意识的出手去救臧岚。 祁倾歌施法反击,两股灵力再次相撞。 看着萧遇溪虚弱的样子,祁倾歌威胁道:“不想看着他死,你就自我了结吧!” “不要”,臧岚被魔魇之气勒住脖子,但还是艰难的说出,“如果你我逃不过一死,那么我希望…,我走在…你前面。” 就在此时,温孤寒突然现身,救下臧岚,并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杀死。 萧遇溪连忙说道:“她是皇后,你杀她会遭反噬。” 温孤寒闻言将祁倾歌打昏,重重的丢在一旁,转眸瞧见萧遇溪在净化血液,不由讽刺道:“以前也不见得,你这般有圣心。” 萧遇溪没有回应,温孤寒又道: “该放手时就放手,樊继明魇化一人,你救一人,一直这么周而复始,撑不住的人只会是你。” 萧遇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来做,我不希望南陌再有好歹”。 “这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活着,南陌就不会有事”,温孤寒转身准备离开,侧目却看到臧岚,又补了一句: “你修的是无情道,情爱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他也不是叶尘渊,你莫要对他动了真情。” 温孤寒施法离开,臧岚却对他的话耿耿于怀,眼眸顿时黯淡。 “柜子里有药,自己敷上”,萧遇溪对臧岚说。 臧岚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处的伤,随后去找药包扎了。 片刻后。 萧遇溪净化好了血液,百里安洛也悠悠转醒,从地上爬了起来,见萧遇溪没事,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过来”,萧遇溪叫百里安洛。 百里安洛连忙走上前,待来到她跟前,明显瞧出她脸色很差,有些担忧的问: “陛下,你刚刚可是受了伤,脸色怎么白的有些不正常?” 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坐下,把纱布拿掉”。 百里安洛闻言也没再追问,坐下忍着疼痛将纱布揭下来。 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并未愈合,纱布刚揭掉,就渗出了血。 萧遇溪端起那碗鲜红的血液,缓慢的倒在百里安洛手心处。 接触到鲜红的血,伤口顿时就不再往外渗血,反而在吸收鲜血。 看着这一幕,百里安洛和臧岚不由一愣。 很快,半碗血就一滴没洒的回到百里安洛体内。 萧遇溪放下碗,拿起一个瓷瓶,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并叮嘱道:“先不要缠纱布,等药粉自然化开。” “好”,百里安洛刚应下,突然扶着额头说:“陛下,我有些头晕。” 萧遇溪淡然回应:“朕用那半碗血,净化你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以达到摘除你体内的法术。 你感到不舒服,是正常的,下去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了,去吧。” “我本打算跟陛下你说回百里国,如月这会应该在宫外等我”,百里安洛说。 萧遇溪闻言看向臧岚,“命人出去看看,如果她在,就将她带进宫。” “是”,臧岚应下转身出去。 此时的温如月,正在宫外徘徊,焦灼不安的说: “安洛说跟陛下打个招呼,就回百里国,这怎么就突然被召进宫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欣悦刚想出言安抚,一名老太监就出来说道:“温小姐,陛下有请,进宫吧!” 很快,温如月就带着欣悦,随太监一同进入皇宫。 温如月捏着衣袖,心中很是没底,试探性的问:“公公可知陛下召见安洛王子,是因为何事?” “陛下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敢揣测?”太监回应:“温小姐还是自行过去问吧!” 然而当踏进御书房,看到倒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以及满是打斗痕迹的房间时,老太监吓得连忙跪下。 “是奴才疏忽,竟将刺客放了进来,请陛下恕罪。” 看着黑衣人,温如月也不由心慌,心中不由猜测,“难道刺客是百里国的人?”随即跟着跪下。 “百里安洛需要休息”,萧遇溪看向温如月,“这一时半会你们还不能走,天黑赶路也不妥,明日一早再走吧!” 见萧遇溪没有生气的迹象,温如月松了口气,应道:“好,我们愿听陛下安排。” 百里安洛起身给萧遇溪行了一礼,随后带着温如月离开御书房,朝自己住的院落而去。 在门前守候的欣悦,见状连忙跟上两人。 萧遇溪起身,来到祁倾歌跟前,俯身将她抱起,随后对太监说:“找些人,把这里打理好。” “是”,老太监连忙应下。 萧遇溪转眸看向臧岚,“你留下看着。” “好”,臧岚应下,萧遇溪便抱着祁倾歌离开御书房。 刚刚在路上,温如月没敢询问,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这来到房间关上门,才敢询问。 “发生什么了?你这手怎么伤的?那黑衣人又是谁?” 百里安洛回应:“陛下取血,试图摘除我体内的法术,但是此举,将那黑衣蒙面女子引来了,随后就打了起来。 我被那蒙面女子打昏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看到那蒙面女子倒在地上,陛下似乎也受了伤。” 温如月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认真说道:“法术能去除最好,毕竟是不属于凡人的东西,往后你可不能再乱听信旁人的话了。” 百里安洛点头,“以后一定不会了。” 许是老太监,将萧遇溪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臧岚刚锁上御书房的房门,陌齐堰和木云舒就赶了过来。 “臧岚,你和主子都还好吗?”木云舒担忧的询问。 臧岚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主子看样子状态不怎么好,我还好,只受了点小伤。” 陌齐堰疑惑发问:“咱们的人一直在守着,不曾松懈,刺客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御书房的?莫非那刺客会法术?” “是司徒国那个会法术的蒙面女子” 提到黑衣蒙面人,臧岚想到萧遇溪说她是祁倾歌,但萧遇溪似乎不打算暴露她的身份,于是臧岚也没说穿。 第366章 燕初棠 傍晚,钟离国。 祁涟漪身着睡袍,满心欢喜的坐在婚床上,等待钟离宸到来。 然而,却等来了一名红衣女子,而那女子正是,自称是阿宸朋友的初棠。 再次见面,初棠的衣着,已然不同上次那般朴素,反而异常华丽,戴的头饰首饰更是闪的亮眼。 “你……你是初棠?”祁涟漪看着变化如此大的她,显然有些不敢认。 初棠并没有回应,而是打量起婚房,随即满意一笑,“这婚房布置的可真漂亮,我很喜欢。” 她的话瞬间将祁涟漪整的,有些不明所以,两名侍女也警惕的看着她。 初棠看向祁涟漪,“我才是阿宸哥哥的妻子,是这钟离国未来的王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坐在这里”。 初棠说着就要上前拽祁涟漪,却被两名侍女拦住。 见她来者不善,祁涟漪连忙起身喊道:“来人。” 然而却没有侍从前来。 初棠微微一笑,随后也喊了句,“来人。” 下一秒,两名侍从就进来,给初棠恭恭敬敬的行礼,“燕小姐,有何吩咐?” “把她们三人给我拿下”。 燕初棠话音刚落,两名侍从就上前擒拿三人,侍女见状也只能,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反击。 “哟!”燕初棠轻笑,“这侍女还会武功呢!看来齐门主真的很在意你。” 两名普通侍从,又怎么打得过死侍,很快便被收拾的倒在地上,爬起来后,不敢再上前。 燕初棠见状顿时皱眉,“蠢东西,吃干饭的啊,连两个女子都打不过。” 其中一名侍女看向燕初棠,说道:“燕小姐你好自为之,若再对我们长公主不敬,我们可不会再手软。” “呵”,燕初棠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随即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就对祁涟漪刺去。 祁涟漪毕竟会些武功,连忙躲闪开,两名侍女也紧跟着,与燕初棠缠打起来。 很快,燕初棠就挂了彩,但也划破了侍女的衣服,看到了专属于死侍的记号。 “你们居然是死侍!” 燕初棠惊讶的同时,又赶忙退了出来,不再与两人缠打,毕竟死侍可不惜命,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祁涟漪对此也很惊诧。 两名死侍却没打算放过燕初棠,想要杀她灭口,然而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来的人正是钟离宸。 祁涟漪以为钟离宸会向着自己,两名死侍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收起匕首,然而下一秒,燕初棠就扑进钟离宸怀中。 “这两个贱婢居然敢伤我,请殿下为我做主。” 瞧见钟离宸轻轻拍了拍燕初棠,安抚她的情绪,祁涟漪顿时皱眉,说道: “阿宸,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并大放厥词,说要当未来的王后,还想要杀我,我的侍女才出手反击的。” 钟离宸看向祁涟漪,“什么叫大放厥词?她本就是我未来的王后。” 这一刻,祁涟漪是惊慌失措的,不敢置信的说:“你骗我?” “来人,把祁涟漪抓起来,至于这两名侍女,直接杀了”,钟离宸没有回应是否在骗她,但这个做法无疑也是给了答案。 眼看侍从们围过来,两名侍女也只能握紧匕首反击,但人多势众,两名侍女终是倒下了,祁涟漪也被抓了起来。 “钟离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祁涟漪看着钟离宸怒道:“你不是说,会待我好的吗?” 钟离宸嗤笑一声,“海誓山盟的誓言都未必可信,一张白纸上面,随便写几句好听的话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 祁涟漪顿时落泪,悔不当初,但显然为时已晚。 “将她带下去,关在偏院,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听到钟离宸这番话,祁涟漪抬眸怒道:“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困在这里。” 钟离宸微微俯身,对上祁涟漪的目光,出言威胁道:“你若是死了,我便以你的名义邀祁千寻出来。 你也莫要抱有侥幸心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千寻喜欢你,他一定会来的,到时我便杀了他。” 祁涟漪顿时失力,一时说不出话来,随着钟离宸摆手,她便被两名侍从拖了出去。 其他侍从则简单收拾了一下婚房,随后将两名侍女的尸体抬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钟离宸拉着燕初棠在婚床上坐下,为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并说道: “祁千寻喜欢祁涟漪,搞不好还会找机会让她出面,或者递信什么的,现在可不能杀她,先暂时委屈你了。” 燕初棠淡淡一笑,“二殿下心都给我了,我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只盼殿下往后好好待我,不可有二心。” “好”,钟离宸应下,给她包扎好伤口后,便褪去衣裳,吹了烛火。 大婚之夜,正妻被关偏院,钟离宸却和旁的女子,在婚床上你侬我侬,那偌大的喜字,突然很是讽刺。 入夜,祁国寝宫内。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张巨大的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床的四周挂着华丽的帷幔。 祁倾歌连忙撩起帷幔下床,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在萧遇溪的寝宫。 “醒了”,萧遇溪躺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 “真没想到,你竟没杀我”,祁倾歌朝她走去,待靠近些之后,闻到阵阵檀香,又道:“这檀香若是少点些,会更不错。” 萧遇溪坐起身,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你我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怕是不合适坐在一起闲聊”,祁倾歌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萧遇溪施法按在椅子上。 萧遇溪边斟茶边说:“百里安洛背叛了樊继明,而你身为樊继明手底下的人,却没有杀了百里安洛,只是将他打昏。 你明明可以侧身躲过花瓶,整出动静,将木云舒他们引过来,以此达到威胁我的目的,可你却偏偏接了花瓶。 与臧岚打斗时不用法术,担心将动静闹大,所以你故意对我出手,导致臧岚露出破绽,扼制住他”。 第367章 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 萧遇溪将茶盏推向祁倾歌,又道:“这么正大光明的放水,你跟樊继明可怎么交代啊?” 祁倾歌摘下面纱,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随后轻笑一声,“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之所以不伤臧岚,是听命行事。” 萧遇溪微微一怔,祁倾歌放下茶盏又道:“我上次就已经提醒过你了,若你还将臧岚带在身边,小心有一天,他成为你致命的利刃。” “他是友还是敌,日后我自会决断”,萧遇溪说:“现在,我担心的是你。 法术对凡人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你不妨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并摘除你体内的法术。” 祁倾歌冷笑,“你自身安危都要别人来保障,就别为我操心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法术有什么不好,并不想去除。” 萧遇溪继续劝说:“现在你的血液,怕是已经跟百里安洛一样,在魔魇之气的侵扰下,变成了黑红色。 若再这么下去,你首先会感到各种身体上的不适,之后,自我意识会被渐渐吞噬,如行尸走肉无异。” “在你没有救出司徒靖安之前,说什么都是无益,我不会信你,也丝毫不惧”,祁倾歌说罢施法离开。 祁倾歌回到后宫,就瞧见来回踱步的语桐。 “语桐过来,我们走。” 语桐闻言有些不解,“这天都黑了,我们去哪?万一陛下过来,没瞧见我们怎么办?还是说…长公主你的身份暴露了?” 祁倾歌皱眉,“难道没有暴露吗?” “没有啊”,语桐回应:“若是真暴露了,怎么会如此风平浪静,我也肯定早就被抓了去。” “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你以为皇后这个身份,能护得住你吗?”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连忙眼神示意语桐离开。 两人目光对上,语桐瞬间明白,赶忙快步离开躲进房间。 “阁下”,祁倾歌说:“属下并没有背叛您。” 樊继明冷然道:“你杀的那些官员,都不是什么好官,那个太尉就是例子,你根本就没想让祁国覆灭。 今日对上萧遇溪,更是漏洞百出,你分明就是想护她,既然你做不到绝对服从,那就去死吧!”。 没等樊继明动手,祁倾歌就说道:“你若杀了我,下一个死的就是臧岚。” 樊继明施法扼制住祁倾歌的脖子,冷笑道:“我将你给杀了,你手底下的人,又能拿臧岚怎样?” “上次臧岚被我抓到后,我便给他下了毒,若我死了,便没有人会偷偷给他放解药” 祁倾歌疯笑道:“我什么都不用做,单是在这等,便能让他去见阎王。” 樊继明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交出解药,不然我就将你身边的男子都杀了,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呵”,祁倾歌嗤笑,“不过是一些男人而已,这世上多了去了,换一个也不是不行,你以为我真的在意吗?” 杀又杀不得,说又说不过,樊继明拿祁倾歌根本没办法,终是松开了她。 祁倾歌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又道:“你刚刚说,我对你没有绝对的服从,那我倒是要问问你。 我布下的结界,怎会无缘无故消解?你敢说不是你施法撤掉的?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顾卿恒就死了。” “是我做的又怎样?” 樊继明供认不讳,“身为我的下属,你这心中就不能有爱,你喜欢谁,我自然会去杀谁,之前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呵,下属”,祁倾歌讽刺一笑,“我乐意的时候是你的下属,我不乐意的时候,你又算得了什么?” 祁倾歌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道:“正如你我初遇时所说,以我的能力,就算没有法术,亦能杀掉我想杀的人。 我之所以愿意受制于你,无疑是觉得新奇,想瞧瞧这法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乐意拿你当主子啊!” 眼看祁倾歌越说越来劲,樊继明冷声道: “你胆子可真不小,这些话藏在心里就算了,只是抓到一个小小的把柄,你以为这就能踩到我头上?竟就敢对我说这些。” “我的筹码可不止这一条”,祁倾歌淡淡的说:“若我将臧岚是魔尊的消息,告诉萧遇溪,你的计划是否会功亏一篑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樊继明震惊。 “是你告诉我的啊!” 祁倾歌不以为然的回答,“哦,忘记告诉你了,无论你有没有对我说话,只要你能看到我,我就能听到你说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继明明显有些慌了。 “司徒夜离已死,百里安洛的法术被萧遇溪抹除” 祁倾歌淡淡的说:“你的三条道路断了两条,就剩下我这么一座独木桥,你就算是怕掉下去,你也得走! 如今我们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然希望合作共赢,而不是我们之间互相动对方的人。” “我答应不动你的人,但我有一个条件”,樊继明说:“你不能爱上任何人,你爱的那个人,也不能活着。” 祁倾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回应:“我承认,确实有喜欢过顾卿恒,但她是女儿身,我们没可能的,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正因如此,你才更可疑”,樊继明追问:“你知道顾卿恒是女儿身,心中却依旧有爱,老实说,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是江蓝安”,祁倾歌放下茶盏,思索着说:“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前段时间他跟我说,喜欢我,想让我当他的阁主夫人。 我承认,我有些动心了,给我点时间,我会放下他的”。 “好”,樊继明应下,“记住你说的话,我不会给你太长时间。” 祁倾歌起身,认真的说:“我希望您也莫要失言,我是您的下属,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待我好,我自能看出。 若你待我不好,我这心中也会记得,到时,我可不会让你好过?当然,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一试,看臧岚会不会死。” 气氛瞬间冷起来,樊继明也没再回应。 第368章 你是杀手青朔? 四王爷府,婚房内。 两人皆已换下婚服,身着红色睡袍。 眼看夜幕降临,祁言泽坐在桌前,看了百里安染一眼,却觉得有些唐突,犹豫上不上前。 见他没有动作,百里安染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坐在床上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气氛越来越安静,甚至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终于,百里安染主动开了口,“天色已晚,明日我还要早起,去送如月和王兄,我们休息吧!” “好”,祁言泽应下起身,往床边走去。 百里安染见状掀被,睡在床的里侧。 祁言泽吹了烛火,在百里安染身旁躺下,再次没了动作,愣了片刻认真说道: “你我素未相识,彼此都不了解,就结成了夫妻,我知道这很唐突,也不求你也喜欢我,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想,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百里安染闻言应道:“好。” 第二日清晨。 百里安洛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温如月出了宫,刚出宫门就看到了百里安染和祁言泽,以及一些锦衣卫。 看到百里安染并未盘发,而是如以往一样梳着半披发型,温如月不免微微有些惊讶。 “四王爷,安染,你们怎么来了?”百里安洛问。 百里安染回应:“我来送送你们。” “安染想送你们出盛京”,祁言泽说:“我担心会有危险,所以带些人与她一同。” “四王爷思虑周到,如此也好”,百里安洛看向不远处的马车,“上马车吧。” 祁言泽点头,与百里安染一同走到马车旁,却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看向百里安染说道: “安染,你们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坐这俩马车吧!” “那你呢?”百里安染问:“你怎么去?” 祁言泽回应:“我也备了马车”。 “那好”,百里安染说:“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坐”。 “好”,祁言泽笑着应下,随后伸出手,“我扶你上马车。” 百里安染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侧目看到温如月和百里安洛,一副吃瓜的样子,又有些害羞,不由低了头。 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搭在了祁言泽的手上。 看到百里安洛也将温如月扶上马车,欣悦刚想跟上,就被紫仪拽住,“走,我带你骑马。” “你会骑马?”欣悦质疑。 紫仪没再回应,而是直接将欣悦扶上了马,自己也紧接着翻身上马,将欣悦护在身前。 百里安染掀帘看到这一幕,赶忙出言叮嘱,“紫仪,你小心点,别摔到她了。” 紫仪回应:“放心吧公主”。 马车缓缓前行,百里安洛也翻身上马。 坐在马车内的祁言泽,看向对面的青朔,突然问道:“你说,该怎么追喜欢的人呢?” 青朔一时哑然,思索了一下回应:“王爷指的是百里公主吗?不是都已经娶到她了吗?这还要怎么追?” 祁言泽垂眸摇头,“得到人,却得不到心,那并不算夫妻。” “属下愚钝,不懂这些”。 听到青朔这么说,祁言泽再次抬眸,打量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十九岁了吧? 关于情爱,你还是要懂一些的,不然你跟木头一样,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不知如何表达怎么办?” 青朔回应:“杀手不谈情爱,也不需要懂这些”。 “你现在是我的侍从,不是杀手”,祁言泽认真的说:“而且你难道不想成婚,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吗?” 青朔丝毫不为所动,“我是你的侍从,但同样也是杀手。” 眼看青朔如此执拗,祁言泽也不再劝。 另一辆马车内。 温如月看着百里安染的发髻,提醒道:“安染,你如今嫁为人妻,便应当盘发,披发不合规矩。” 百里安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回应:“可是没有人跟我说这些啊!而且今早跟他母亲请安时,他母亲也没有说什么。” “可能是碍于你的身份,所以没说” 温如月叮嘱,“但是往后无论什么事,你自己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不然闹笑话事小,若是因此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 “哎”,百里安染垂手叹气,“还好现在他不是君王,不然我都不敢想,这得有多少规矩。” 很快出了盛京,马车也缓缓停下。 祁言泽赶忙来到马车旁,伸手去扶百里安染下来。 百里安染下了马车,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如月,兄长,祝你们一路平安,到了地方,别忘了给我递信报平安。” “好”,温如月应下,“你们回吧!”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百里安染才转身,上了祁言泽的马车。 待祁言泽也上了马车,青朔非常识趣的,在车夫身旁坐下,并没有跟进去。 紫仪驾着马,在马车旁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好巧不巧,与青朔对上目光。 紫仪当时就认出了他,惊讶道:“你是杀手青朔?” 见她认出自己,青朔不由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印象,便没有搭理,紫仪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人多眼杂,终是没说出口。 马车内。 百里安染问祁言泽,“你们祁国的公主小姐,嫁了人,是不是都要将头发盘上去,不能梳披发的发型?” “这······”,祁言泽思索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没太留意过,等我回去问问母亲。” 待两人回府后,凝萱就上前迎接,祁言泽也就趁机将这个问题给问了。 凝萱闻言却是一笑,并没有很在意,拉着百里安染的手说: “安染,你在家或者出去玩,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若是出席重要场合,这头发还是要盘上去的。” “好”,百里安染笑着应下。 闲暇之余,紫仪拦住青朔,问:“清一阁的杀手,时宣,还活着吗?” “清一阁已经没落,我又不是阁主,怎会知其他杀手的去处”,青朔说罢就想走,又被紫仪拦住。 “四年前,清一阁阁主身死,清一阁倒台,十五岁的你,为了杀手们不被清一阁的仇家杀害,带着众人坐船从海上逃离。 却不想其中有间谍,破坏了船只,导致一大部分人坠海,尽管你尽力去救,但海浪还是冲散了许多人。 我想问,活下来的人中,有没有时宣?” 第369章 一顾倾城 “你是谁?”青朔瞬间拔剑架在她脖子上,警惕的看着她。 紫仪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拿给青朔看,上面赫然刻着,清一阁杀手 紫仪。 看到熟悉的木牌,青朔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但看着她这张陌生的脸,依旧心存疑惑。 “你虽有木牌,但你这张脸,我可没一点印象,你到底是谁?为何指名道姓找时宣?” “那个脸上有伤,整日以面纱遮面的女子,就是我”,紫仪回应:“现在疤痕之所以没有了,是安染公主给我找医者治好的。 回想起往事,青朔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于是收起了长剑,说: “我不确定你说的这个人,如今是否还活着,但若你能拿出信物来,我可以帮你问问。” 紫仪闻言顿感欣喜,连忙收起木牌,从右手腕上解下,用红绳编织的手链,递给青朔。 “我知道你向来谨慎,把这个拿给时宣看,他一定会认出我的。” 青朔伸手接过,看着普通到没任何装饰的手链,质疑道:“你确定…这不是普通编绳?” “你仔细看嘛”,紫仪说着就靠近青朔。 察觉到她靠近,青朔瞬间后退。 紫仪见状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忘记,你讨厌女子靠近了。” “下次注意”,青朔冷声说。 “好”,紫仪应下,指着编绳说道:“这看似普通,但编织的手法,可大有不同。” 青朔瞧了瞧红绳,随后就越过紫仪大步离开。 “有劳了”,紫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止不住的欣喜,“太好了,时宣还活着。” 数日后。 在顾千丞的带领下,拿回了属于祁国的玄月城,顾千丞也带着聂白羽回来复命,段寒秋则留下驻守。 萧遇溪出言发问:“百里国边城那边没什么动作吧?” “没有”,顾千丞回应:“司徒国那些空城就摆在那里,他们百里国也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萧遇溪微微点头,“接下来,拿下司徒国所有城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离百里国最近的两座城池,割分给百里国。” “是”,顾千丞应下。 “对了”萧遇溪说:“段寒秋虽然性子急躁了一些,但他身为副将军的时间也不短了,直接升任为将军。 至于顾老将军您,就暂时别去边关了,顾卿恒十七八岁了,您也该给她许个人家,或者物色个上门女婿。” 顾卿恒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但碍于在朝堂,便没说什么。 顾千丞思索了一下,觉得萧遇溪说的也是在理,点头应下。 萧遇溪看向聂白羽,“祁言泽曾许诺,待你得胜归来,给予副将军一职。 虽然如今祁言泽不是君主,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承诺自然还作数,从今日起,你便是副将军了。” “谢陛下”,聂白羽连忙谢恩,难掩心中欣喜。 “段寒秋性子急,你跟在他身边,多劝着他点”,萧遇溪叮嘱,“觉得哪里不妥,大胆提出来,他教你的东西,你也要认真学。” 聂白羽应下,“是,我记下了。” 下朝后。 萧遇溪刚走出金銮殿,就被顾卿恒拦住去路。 “何意?”萧遇溪看着,有些生气的顾卿恒,不解发问。 顾卿恒回应:“我想跟你单独说件事”。 “嗯行”,萧遇溪看向木云舒,“云舒,你去拟写一份赐封的信,回头让陌齐堰送到御书房。” “好”,木云舒点头应下。 顾千丞大步追上来,刚想开口,就看到萧遇溪带着顾卿恒,往一旁的偏殿走去。 偏殿内。 萧遇溪坐下说道:“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说?” 顾卿恒坐下直言道:“你把我给娶了吧!给个妃位就行。” “什么?你嫁我?”萧遇溪惊诧的说:“这可是婚姻大事,顾老将军也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而且我是女······” “你又要说你是女儿身,两个女子不能在一起”,萧遇溪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卿恒打断。 “同为女子又怎样?谁规定两个女子就不能在一起,我偏要打破世俗。” “没有谁规定,但是不行就是不行”,萧遇溪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你不娶我,我就将你是女儿身这件事抖出去”,顾卿恒一句话,迫使萧遇溪停住了脚步。 萧遇溪扭头看向顾卿恒,皱着眉头说:“你喝多了吧!这岂能儿戏?” “我没喝酒,我是认真的。” 看着顾卿恒如此坚定,萧遇溪自知劝不动她,又担心她真的将自己是女儿身这件事抖出去,只能给一个不确定的答复。 “容我想想”,说罢就离开了。 尽管是一个不确定的答复,顾卿恒也欣喜的露出笑颜,赶忙起身去追她,并打趣道:“这还用想?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不知跟萧遇溪缠了多久,顾卿恒终于是回了将军府。 然而刚来到正堂,就听到父亲和太傅的谈话声,于是就躲在一旁偷听。 “顾将军,早知顾卿恒是女儿身,我就给你物色个夫人了,不过如今倒也不算太晚,我来此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顾千丞连忙摆手拒绝,“有劳你挂心,但是不必了,我如今已是四十多,快奔五十岁的人了,就算有个孩子,我也无暇顾及了。” “这有什么”,穆远说:“如今边关有段寒秋驻守,你平常也就上个早朝,闲暇之余多了去了。 一个孩子而已,怎会无暇顾及?实在不行,找个奶母,或者让新夫人来看,不都行吗?” 顾千丞叹了一口气,“太傅,我不瞒你说,其实一开始,夫人为她取的名字,是顾倾城,一顾倾城的倾城。 顾卿恒这个名字,是夫人去世后,我为她改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再娶。 因为我知道,若有后,不娶也无妨,可若无后,不但陛下会劝,你们会劝,百姓也会评头论足。” 穆远对此有些惊诧,但瞧着顾千丞如此坚定,便没再坚持,喝了一口茶,随后说起了当年事。 “当年边关战急,你们夫妇走的着急,我们这些重臣以及陛下,都没来得及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370章 另有隐情 之后那战打的更是艰难,熬的时间也长,再加上你也不回盛京,也渐渐的没有人询问这件事了。 后来再听到的消息,就是你夫人身故,至于你给她改名字这件事,你若不说,我们必然都认为,顾卿恒就是她本来的名字。 不过有一点,你们这隐藏的也太好了,她身为女儿身,在军营竟没有被认出来,怕是有不少知情的人,为其隐瞒吧!。” 顾千丞淡笑着回应:“恒儿从小就顽皮,没一点女孩家家的样子,我夫人也干脆就拿她当男孩子养。 所以军中其他人,以及段寒秋,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话题来到顾卿恒身上,穆远不操心顾千丞,开始操心起了顾卿恒,“听说她喜欢陛下,但是入宫顶多也就得个妃位。 而你又不愿再娶,那她就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可要招个上门女婿才好,可不能让她入了宫。” “你的顾虑我明白”,顾千丞放下茶盏说:“但情爱本就不可控,缘分来了拆不散,反之无缘也不长久,顺其自然吧!” “可若是,她日后如祁涟漪一般,瞧上了敌国王子,或是敌国那些世家公子”,穆远反问:“你难道还要顺其自然?” “若真如此,就算她恨我厌我,我肯定也是要拦的”,顾千丞回应: “但人生是她自己的,路也是她在走,只要路不走偏,随她怎么走,我就算是她父亲,也不应干预。” “你可想清楚了”,穆远说:“你无兄弟,她若再入了宫,成了陛下的妃子,你们顾家可就真要就此没落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顾千丞说:“她是打算嫁人,还是招个人上门,我都没有意见,我尊重她的选择。” 穆远见状也不再劝说,放下茶盏起身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劝你了,其他也没什么事,先走了。” 顾千丞起身应道:“好,有空常来。” 见父亲和太傅出来,顾卿恒连忙跑到一旁躲了起来,待太傅走后,才走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顾千丞扭头见是顾卿恒,出言询问:“恒儿,你找陛下聊了什么?你不会真想嫁他为妃吧?” “父亲,刚刚您和太傅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顾卿恒欲言又止的说:“如果我说我要嫁萧遇溪,您真的不拦我吗?”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顾千丞回应:“你若真的喜欢他,父亲不会拦你,但你自己要想清楚。 他如今身为君主,注定三宫六院,而且他也不喜欢你,你入了宫,整日跟其他妃嫔争斗,也没意思不是吗?” 顾卿恒微微垂眸,“我先想想吧!” 顾千丞拍了拍顾卿恒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父亲不催你,也不逼迫你怎么选择,你慢慢想就是。” 朝阳城。 聂无邪将信件递给穆寒一,“你带着这封信回盛京,将信交给陛下。” “你俩不走吗?”穆寒一问。 聂无邪回应:“还没救出砚思远,我还不能走”,聂无邪看向陆溪知,“陆溪知得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好吧”,穆寒一接过信件,就转身离开了。 聂无邪看向一旁的椅子,说:“陆溪知,坐。” 陆溪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了。 “当年方家灭门一事另有隐情”,聂无邪说:“月魄或许也是受害者。” 陆溪知明显有些诧异,“鬼目连这都跟你说了,看来,你身份不一般啊?” 聂无邪摸了摸腰间的青色玉坠,“从你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我身份不同了,不是吗?” “我自然猜到一些,但鬼目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你,是我没想到的”。 “月魄找了你整整五年”,聂无邪说:“这五年来,她一直活在愧疚中,如今更是听到争吵声,就会头痛欲裂。”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陆溪知起身道:“我永远不会认她这个姐姐,她就是个灾星,只会害人。” 聂无邪皱眉,“她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陆溪知没有再回应,摔门离去。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朝阳城的士兵还好吗?”月魄问。 鬼目回应:“巫蛊之术已经消解,经过这几日的缓解,应该都没事了。” “对了”,鬼目又道:“我托无邪深查,你们方家那场大案,无邪说另有隐情,但证据不足,尚在调查。” “另有隐情!”月魄惊愕。 “土匪毕竟是土匪,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当时你同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鬼目话音刚落,涟月就推门进来,快步来到鬼目跟前,说道:“最新消息,方家那场大案,最大的受益人,是宋家。 无邪大人最近无暇顾及,让我转告大人你,从宋家查起,或能得到一些收获。” 鬼目微微点头,“行,去派人着手调查。” “是”,涟月应下转身离开。 “宋家与我方家无冤无仇,且有很深的交情”,月魄说:“宋家大小姐与我也是情同姐妹,不会是宋家。” “别把人性想的太好” 鬼目给月魄递茶,“凡事也不能看表面,你怎知宋家,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怎知那宋家大小姐,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鬼目这两个问题问的,月魄顿时就愣住了,好半晌才接过茶盏。 “被我派人杀掉的那个知府,就是宋家的长子”,鬼目又道: “他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将收受贿赂,草菅人命颠倒黑白,玩的是游刃有余,若说宋家不知情,他又怎敢这般?” 听着鬼目这番话,月魄一时无言。 冥界。 “长老”,北冥说:“谷离渊求见。” 樊继明有些虚弱的躺在榻上,闻言坐直了身子,应道:“让他进来。” “是。” 北冥应下离开,很快谷离渊就大步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 樊继明抬眸,见谷离渊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由有些吃惊,随后故作淡然的说:“此话何意?” 第371章 怀有身孕 “当时命星暗淡,我没有留意”,谷离渊认真解释,“你一直精心呵护的灵魄,其实就是她的。” 樊继明闻言顿时皱眉,谷离渊又道:“她的灵魄沾染了太多你的气息,所以你的法力对她来说,是不受影响的,这也就导致你不能杀她。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建议你不要再用她,毕竟没有把柄的匕首,握得紧了,容易伤到自己。” 樊继明不由一笑,反问:“你竟还会担忧我的安危?” 谷离渊转眸看向别处,叹息一声道: “尽管你我之间,总是各执一词,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的,无论是少了你还是少了我,都是我们彼此的损失。” 钟离国。 地下宫殿内。 砚思远被铁链锁住四肢,身上满是鞭伤,一身白衣被血染红,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泼醒他” 钟离宸话音刚落,侍从就对着砚思远泼了一盆水。 砚思远缓缓睁开眼睛,木讷的抬头。 “小巫师”,钟离宸坐在椅子上说:“把巫术都交代了,既能免去皮肉之苦,又能让巫蛊之术得到延续不是。” 砚思远反驳:“我说了,我不会。” “你若当真不会,叶卿玄就已经死了,岂会活到现在?” 钟离宸看向一旁的各种刑具,威胁道:“若你执意不说,你就慢慢体验这些刑具吧!” 此时,一名侍从匆忙跑来,“殿下不好了,祁涟漪逃跑了”。 “什么?”钟离宸站起身,皱着眉转身离开。 很快,钟离宸便回到府邸,来到偏院。 看守的侍从见状赶忙上前说道:“殿下莫急,祁涟漪已被燕小姐抓了回来。” 钟离宸闻言脸色才有所缓和。 “你说你啊,殿下又不让你干活,一日三餐也不少你的,你在这好好待着,就那么难吗?干嘛非要往出跑?” 听到燕初棠的声音,钟离宸连忙推门而入,看了祁涟漪一眼,随后目光转向燕初棠,“棠儿,这次多亏你了。” 燕初棠笑着回应:“殿下哪里话,我不过是恰巧碰到她出逃,于是命人抓住了她,举手之劳而已。” 祁涟漪连忙解释,“我没有想要逃,只是想去找你而已,是她给我指路带我出去,又命人抓我,她在诬陷我。” “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燕初棠反驳:“我是在府外遇到的你,怎么给你指的路?” “来人”,钟离宸直接下令,“把祁涟漪拖到院中,杖责三十。” “是” 侍从应下刚要上前,祁涟漪就连忙说道:“阿宸,我有身孕了。” 侍从闻言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看向钟离宸。 钟离宸半信半疑的说:“去找医者前来。” 侍从应下去办。 医者很快到来,经过把脉,确定是喜脉。 “你这肚子还真是争气,一次就怀上了”,钟离宸欣喜的上前,揽住祁涟漪的腰,说道: “无论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给孩子一个名分,日后就算你坐不得后位,也可以是妃。” 瞧见钟离宸还在意自己,在意腹中的孩子,祁涟漪不由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下。 燕初棠看着祁涟漪,恨的牙痒痒,但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最终赌气离开。 钟离宸瞧见,连忙松开祁涟漪,去追燕初棠,“棠儿。” 出了偏院,钟离宸才拦下燕初棠。 “我就知道,你还爱着她”,燕初棠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钟离宸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解释,“祁千寻毕竟是银月门的门主,实力不容小觑,留着他早晚成祸患。 我留下这个孩子,就是想用孩子来威胁祁涟漪,到时还愁祁千寻不上钩吗?” 听到钟离宸这么说,燕初棠情绪才有所缓和。 两日后。 穆寒一回到盛京。 “参见陛下”,穆寒一跪下行礼。 萧遇溪询问:“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聂无邪呢?” 聂大人见状在一旁着急的听着。 穆寒一从怀中拿出信件,双手奉上,“陛下,聂公子说要救砚思远,暂时不能回来,这封信是聂公子给您的。” “呈上来。” 太监闻言赶忙上前,将信接了过来,递给萧遇溪。 萧遇溪拿过信件,打开来瞧。 信中内容:“陛下,砚思远落入钟离国,被钟离国王室的人囚禁,但他毕竟是钟离国的人,我们不好要人。 由此也不难猜出,钟离国此番与我国结亲,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入钟离国。 不过现在留着他们,早晚必成祸患,望陛下早作打算为好,在亦忘川,我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到时必定鼎力相助陛下。 落款:聂无邪。” 萧遇溪看完信件,便收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以现在的局面,就是有心也无力。 当日晚。 “传郑依霜前来侍寝。” 太监闻言连忙应道:“是。” 木云舒和陌齐堰在此时进来,木云舒放下纸张后,瞧见萧遇溪眉头微皱,出言询问:“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遇溪捏了捏眉心,“若祁涟漪不嫁钟离国,这一切都好办的多,她这一嫁,可真是为难朕了。” 木云舒有些没听明白,萧遇溪又道:“钟离国囚禁了砚思远,目的必定是巫蛊之术,一旦砚思远松口,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先救出砚思远为好”,陌齐堰说。 “朕知道”,萧遇溪说:“但现在的问题是,谁去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巫蛊之术不容小觑,普通人根本不敌。” 木云舒思索着说:“主子,这怕是要你亲自出面,你会法术,不论如何,钟离国都会忌惮三分,不会轻易对你动手。” “不行”,臧岚赶忙出言反驳:“主子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万一他们要是破罐子破摔,赌这一次呢?” 太监在此时带着郑依霜进来,木云舒和陌齐堰见状便主动告退了,紧接着太监也转身离开。 臧岚对于刚刚的事,还有些担忧,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萧遇溪遣退了。 第372章 薛凡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下萧遇溪和郑依霜两人。 “臣妾郑依霜,参见陛下。” “免礼”。 萧遇溪看向她,“来祁国和亲,是自愿的吗?” 郑依霜淡然回应:“陛下说笑了,您仪表堂堂其貌不凡,又是一国之君,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哦是吗?”萧遇溪说:“就是不知,同你青梅竹马,且与你有婚约的那位薛公子,听到你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郑依霜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瞬间跪在萧遇溪脚边。 “陛下,我承认,我同他是青梅竹马,确实也有过婚约,但我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也没有同他做过逾越之举。” 萧遇溪伸手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你喜欢他吗?” 郑依霜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似乎在想如何作答。 “朕想听真话”,萧遇溪认真的说:“若你们是互相爱慕,朕可以成全你们。” 郑依霜闻言眸子顿时就亮了亮,但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敢确定萧遇溪说的是真的,还是有意套话。 见她不敢说,萧遇溪看向门前,喊了一声,“臧岚,将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臧岚就带着一名青衣男子,推门进来。 “依霜”,青衣男子看到郑依霜,欣喜的开口。 郑依霜见状是又惊又担忧,“薛凡,你怎么跟来了?” 薛凡跪下给萧遇溪行礼,“陛下,我同依霜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太师提议让依霜和亲,我们近日就完婚了,望陛下成全。” “成全好说”,萧遇溪看向薛凡,“但是朕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薛凡闻言看向郑依霜,“依霜,王上虽然器重你父亲,但二殿下可不一定,待他为君王,多数还是会牵制与你们。 前些日子我才得知,是二殿下持剑,以我大哥那刚满月的孩子作为威胁,我父亲迫于压力,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退亲一事。 这样的君王,不会在意我们的性命,我提议,要不我们两家反了吧!” 薛凡语出惊人,郑依霜顿时就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萧遇溪也略感诧异。 垂眸思索了片刻,郑依霜再次抬眸,对上薛凡的目光,坚定的说:“好。” 薛凡闻言看向萧遇溪,“陛下,我们薛郑两家,愿效忠于您。” “你们二人可能做这个主?”萧遇溪质疑。 “陛下放心”,薛凡说:“司徒国大势已去,祁国又有您坐镇,我们钟离国众朝臣,都是心甘情愿,同你们祁国交好的。 是钟离宸非要研究巫蛊之术,早在前几日便闹的沸沸扬扬,民生哀怨,我们也早就有此心思了。” “有你这句话,朕便明白了”,萧遇溪说:“都起来吧。” “谢陛下”,两人道谢后起身。 “今日你在宫中暂且住下,明日你们二人乔装打扮,随朕去朝阳城。” 两人点头,“是”。 萧遇溪摆了摆手,“朕乏了,臧岚,带他们下去,安顿好他们。” “是”。 第二日。 王府。 眼看过了数日,也不见青朔给自己消息,紫仪不免有些焦急,在祁言泽的书房外徘徊,试图寻找青朔。 祁念惜身着朝服,来找祁言泽,正巧看到紫仪,就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不是安染公主的侍女吗?找言泽有事?” 紫仪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找青朔。” “那个锦衣卫啊!”祁念惜说:“他这几日都不在,言泽说他家中有事,所以离开一段时间。” “好,我知道了,谢三王爷告知”,紫仪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祁念惜刚要踏进书房,就看到祁言泽走了出来。 祁言泽抬眸见是他,不由微微一笑,“兄长,你速度挺快,我还想去找你呢。” “走吧!”祁念惜说:“我们一起去上早朝。”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庭院,坐上马车出了府。 “言泽,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安染公主身边的那个侍女了。” “她来做什么?”祁言泽问:“安染有事找我吗?” 祁念惜回应:“不是,她是来找青朔的。” “哦!”祁言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青朔找借口离开,难不成是为了躲她?” “真是难得啊!”祁念惜笑着说:“居然有人喜欢青朔那个冰块。” 早朝。 “朕近日偶感不适,需休养几日,至于朝堂,由内阁首辅木云舒暂代。” 萧遇溪看向穆远和顾千丞,“太傅,顾老将军,云舒年纪小,有些事若做得不妥,还请多多提点。” 穆远回应:“陛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当臣子应该做的。” 萧遇溪拿着国玺起身,来到木云舒跟前,木云舒见状赶忙站起身。 萧遇溪将国玺递到木云舒手中,并叮嘱道:“小事你可自行处理,留下处理记录就行,大事拿不准可来问朕。” 木云舒看着国玺,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应道:“是,谢陛下信任。” “对了”萧遇溪又道:“朕还要交代你一些事,下朝来下御书房。” 木云舒点头,“好。” 顾卿恒在此时站出来说道:“陛下,关于上次我问你的那件事,你可考虑好了?” 萧遇溪知道,她说的是嫁给自己的那件事,对此有些头疼,“朕还没有考虑清楚”,说罢就准备离开金銮殿。 “萧遇溪,你站住” 顾卿恒这一喊,叫住了萧遇溪,也惊到了众人。 见她直呼陛下名讳,顾千丞连忙上前,刚要跪下请罪,却被顾卿恒制止,“父亲,您别插手。” 顾卿恒紧接着抬眸看向萧遇溪,“我顾卿恒就是要嫁你,你敢不娶吗?” 萧遇溪自是听出,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一时无言。 而她的这番话,也不出意外的再次惊到众人。 “顾卿恒,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若嫁给陛下,你们顾家可就······”。 “这是我的选择”,穆远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卿恒打断。 “也罢”,萧遇溪说:“难得你这么喜欢朕,三日后便是上元节,也是不错的日子,你准备准备,到时朕娶你”。 “好”,顾卿恒说:“你可不能食言。” “天子一诺,绝无虚言”,萧遇溪说罢大步离开。 众人看着萧遇溪的背影,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顾卿恒,都略感无奈。 第373章 抽离法术 后宫。 “长公主,不好了”,语桐着急的说: “江阁主和叶临安,被困在江边那座古墓中,而且不知已经被困多久,直到今日才发现,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祁倾歌皱眉,“有具体位置吗?是困在一起了吗?” 语桐摇头,“没困在一起,江阁主在进门左边尽头,叶临安在右边尽头。” 祁倾歌抓住语桐的手腕,施法瞬间来到古墓入口处,看向千凌阁的人,问:“可以确定两人的位置无误吗?” “可以确定”,其中一人拿出香囊,“这只香囊就是在右边找到的。” 祁倾歌拿过香囊,收入怀中,“你们都在这等着”,随后按机关,墓门打开,紧接着便带着语桐进去了。 墓门关上,周围陷入黑暗,语桐端着烛火,就瞧见祁倾歌直奔右边而去,于是赶忙提醒,“长公主,江阁主在左边。” “我知道”,祁倾歌脚步不停,着急的向前,很快便来到了叶临安被困的位置。 祁倾歌刚准备施法打开石门,却看到石门上渐渐显现两行字。 “一边打开,对向位置便会坍塌”,语桐读出后,不由一惊,“这个位置的对向,不就是江阁主受困的位置吗?” 看着字渐渐消逝,祁倾歌知道是樊继明在搞鬼,顿时恨的牙痒痒,但眼下也必须做出选择。 语桐说:“长公主,江阁主不能出事啊!而且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祁倾歌看着石门,说道:“不可否认,自小受尽欺辱的我,确实会喜欢江蓝安的狠厉,会喜欢他对我的偏爱。 但身为长公主,自幼便见惯阴谋诡计的我,面对那样的他,却始终无法完全卸下防备。 所以比起他,我自然而然,会更偏向叶临安一些”,祁倾歌说罢施法缓缓打开石门。 石门大开,另一边也发生了坍塌的动静。 毕竟是在千凌阁长大的,再加上江蓝安待人很好,语桐不免有些恍惚,夹杂着几分难过。 祁倾歌虽然心中也不好受,但当看到叶临安,脸色发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一刻,才是真的心慌意乱了。 “叶临安”,祁倾歌连忙走上前,并喊着他的名字。 听到祁倾歌呼唤自己,叶临安尽管虚弱到没有丝毫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长…公主。” 见他还活着,祁倾歌瞬间松了一口气,想要将他扶起来,奈何叶临安已经使不上丝毫力气,祁倾歌也扶不动他。 语桐见状放下烛火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叶临安架了起来,紧接着祁倾歌施法,三人瞬移到墓门前。 随着按动开关,墓门缓缓打开。 千凌阁众人见状,连忙围上来,瞧见被救出来的人是叶临安,而不是阁主,不免有些皱眉。 “刚刚那边发生响动,是坍塌了吗?”其中一人担忧的问。 祁倾歌解释,“误触了机关,导致那边坍塌,你们立刻进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找到阁主。” 众人闻言心凉半截,也只得应下进去寻找。 回到千凌阁,安置好叶临安,祁倾歌命人去找凌寒前来,等凌寒的间隙,又担忧起江蓝安。 “凌枝,你随身带点水,再带些人,抬着担架去古墓。” “好”,凌枝应下去办。 待凌寒前来,把脉确定叶临安无大碍后,祁倾歌便守着他,直到他脸上慢慢恢复血色,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祁倾歌起身准备去瞧瞧,古墓那边如何了,有没有找到江蓝安,然而下一秒,心口突然一阵刺痛。 樊继明的声音,也紧随其后传来,“凡人就是凡人,竟妄想要挟我,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动我的人算什么本事”,祁倾歌怒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日后,我一定手刃臧岚。” 说话声惊醒了叶临安,睁开眼睛就看到祁倾歌一脸痛苦的模样。 “不知死活”,樊继明加大了力度,试图将法术抽出。 祁倾歌痛的额头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也不吭。 叶临安坐起身,担忧的看着祁倾歌,“长公主,你怎么了?” 痛感让祁倾歌说不出话,叶临安见状拖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向她走去。 片刻后,樊继明硬生生的将法术,从祁倾歌体内抽出,祁倾歌也随之闭目倒下。 叶临安伸手接她,却因为虚弱,虽然接住了她,但自己也被重力带倒,摔倒在地上,而祁倾歌摔在了他身上。 语桐在此时端着粥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长公主!” 语桐赶忙将粥放在桌子上,去扶祁倾歌。 叶临安也慢慢站了起来,与语桐合力,将祁倾歌架到了床上。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语桐疑惑发问。 叶临安也有些迷茫,“我也不清楚,只瞧见长公主痛苦的挣扎,紧接着就晕倒了。” 语桐强压心底慌乱,看向桌子上的粥,“你喝点粥吧!长公主特意命人给你熬的,我去找医者”。 叶临安点头应下,语桐就快步离开了。 凌寒瞧见语桐从房中焦急的跑出来,赶忙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语桐见他面生,但也没多想,回应道:“长公主昏倒了,我得去找医者。” “我会医术”,凌寒说:“刚刚叶临安就是我给瞧的。” 语桐有些惊讶,随后赶忙拉着他的胳膊,往房内大步走去,“你跟我来。” 两人进入房间,就看到叶临安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祁倾歌,桌上的粥是一点没动。 凌寒无奈的说:“叶临安你这状态,怕是被困古墓几日了,再这么下去,你也得昏倒,去把粥喝了吧!这有我呢。” 叶临安瞧见凌寒,才站起身给他让空,但目光始终没离开祁倾歌。 凌寒给祁倾歌把脉,却有些皱眉,“这虽瞧不出因何昏迷,但傍晚会醒的,你们别太担心”。 两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374章 姐弟相见 古墓。 千凌阁众人,手都挖破皮了,还在找江阁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挖到了他。 然而当将人挖出来后,情况却不容乐观,身上多处被砸伤,好在还有口气。 凌枝赶忙取下水袋,准备喂给江阁主,结果刚摘下面具,就被他脸上的伤疤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又赶忙给他喂水,随后则命人,小心将他抬上担架。 很快,众人抬着江阁主回来,凌寒连忙上前为他检查伤势。 片刻后。 凌寒边给他处理身上的伤,边说道:“万幸没伤到要害,不过他这胳膊和腿,被砸的有些严重,没几个月怕是好不了。 切记手不能提重物,每天按时走动,但不可勉强,累了就休息,汤药也要记得按时喝,不可间断。” 语桐点头应下,“好,我记下了。” 安顿好江阁主,这件事才得以终止。 下朝后。 木云舒如约来到御书房。 “主子”。 萧遇溪见她来了,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木云舒闻言便坐下了。 “朕准备前往朝阳城,瞧瞧钟离国是否有异心,顺便考察民情”,萧遇溪边整理纸张边说: “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朕身体抱恙,不便出面。” “好”,木云舒应下,有些顾虑的说:“钟离国离我们并不近,一来一回三日可不够,婚事怕是来不及。” 萧遇溪将整理好的纸张,递给木云舒,淡笑着说:“朕不过是同她说着玩的,你们不要当真。” 木云舒微微感到诧异,随即接过纸张,“毕竟是当着百官的面,而许下的承诺,这怎可儿戏啊?” “少将军年少,性情率真,做事难免莽撞了些”,萧遇溪认真的说: “她不懂事,朕不能跟着胡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命天子,而朕并非是她的良人。” 木云舒一时无言,萧遇溪起身说道:“宫里该采买的采买,该布置的布置,既是做戏,就要做足了。” “是”。 午时。 紫仪再次来到祁言泽的书房外,朝里面观望,看青朔有没有回来,却被站在房檐上的穆寒一看到。 “什么人?” 紫仪吓了一跳,抬眸看到了穆寒一,瞧见他身着锦衣卫的衣裳,便出言说道:“我是来找青朔的,他回来了吗?” 穆寒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打趣道:“你总找他做什么,莫不是喜欢他?” “瞎说什么?”紫仪还没回应,青朔就先一步开口,“还不下来。” 穆寒一闻言连忙从房檐上下来。 “青朔,你终于回来了”,紫仪上前,青朔却再一次后退,紫仪见状又赶忙停住脚步。 看着这一幕,穆寒一一副吃瓜的样子,笑着说道:“其实今一大早,她就来过一趟了,恰巧被三王爷撞见,我就没有出面。 她就是喜欢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就你这能冻死人的性格,能有女子喜欢你,你就知足吧,将她娶了吧!” 紫仪一时有口难言,毕竟自己这些日,来的确实有些频繁了。 “想挨罚是不是?”青朔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穆寒一当即闭嘴离开。 青朔看向紫仪,“你是清一阁的杀手,你活下来了,那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紫仪摇头,“我醒来就在青楼,逃出青楼后,我也打听过,但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青朔闻言有一丝失落,似乎,他也在寻找什么人。 “你一去这么多日,可有找到时宣?”紫仪问。 青朔点头,“找到了,今日傍晚,我带你去见他。” “好,谢谢”,紫仪欣喜的险些落泪,想给青朔一个拥抱。 青朔却快速后退,说了句“请自重”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恰巧被正在散步的,祁言泽和百里安染看到。 “这…什么情况?”百里安染疑惑。 祁言泽淡笑着说:“你的这个小侍女,好像喜欢我的侍从,但我这侍从太不解风情了,怕是要伤她的心了。” “啊?”百里安染有些吃惊,但又回想起,紫仪这几日的反常,好像又能解释的通了。 傍晚。 紫仪如约去找青朔,百里安染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在青朔的引领下,两人很快出了府。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紫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手忙脚乱,躲起来的身影。 紫仪回过头低语:“好像是你家王爷。” 青朔低声回应:“我知道,你家公主也在。” 百里安染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处,随后悄悄走了过去,紧接着直接将祁言泽按在地上,扼制住了他。 “青朔,救···” 百里安染看到是祁言泽后,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别喊,是我。” 祁言泽看到是百里安染后,才收起慌张的神情,百里安染也收回手。 “哪有我们这么当主子的,居然跟踪自己的属下”,祁言泽想想都觉得好笑。 百里安染说:“那我们回去?” 祁言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起身说道:“来都来了,不得瞧瞧啊。” 然而街道上,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看来青朔早就发现了”,祁言泽说:“我不会武功,瞒不过他的耳朵。” 百里安染看着灯火通明的盛京城,“近日盛京,好像无论白日还是夜晚,都很热闹。” “上元节快到了”,祁言泽解释,“也就是灯节,当晚会更热闹,还有各种有趣的把戏,和好玩的东西,到时带你来看。” “好”,百里安染笑着应下,“那现在我们都出来了,要不先逛一逛?” “听你的。” 另一边,青朔带着紫仪,穿过人群,来到一家客栈,直奔二楼,敲了敲房门。 “谁?”房内的人警惕出声。 青朔回应:“是我,开门”。 房门打开,时宣与紫仪的眸子瞬间对上。 看到彼此的瞬间,两人都热泪盈眶,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先进去”,青朔提醒。 时宣回过神,赶忙将两人迎进去,并关上了房门。 三人来到桌前坐下,时宣赶忙斟了两杯茶,并亲自给青朔递茶水,“青朔,谢谢你。” 第375章 萤火虫 “是她先认出我的”,青朔接过茶盏,说:“带她来见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算算日子,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了,上次我也没来得及问”,时宣说:“少阁主还活着吗?” 青朔喝了一口茶,猜测道:“我不能确定,但乌鄞堂一直在追杀我们,如果少阁主死了,褚秋淮不会盯着我们不放。” 紫仪突然想到百里安染,担忧的说:“王爷和安染公主跟了出来,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得快些回去才行。” “王爷身边有暗卫,会保护他二人的安危,若真出了事,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青朔起身说道:“你们许久未见,好好叙旧吧,但不要到处走动,若被发现,我护不住你们,也没有实力跟他们抗衡。” “是”,时宣起身应下,“我们记下了。” 青朔离开,紫仪起身看着时宣,笑着说:“五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这五年过的好吗?” 时宣拿出红色编绳手链,给紫仪戴上。 “有青朔在,我们能吃饱能穿暖,过的还算不错,只是每日担惊受怕,再加上担心姐姐你的安危,所以我夜里常常睡不好。” 紫仪一把拥抱住时宣,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片刻后,才缓和情绪,松开了彼此。 “姐姐,你过的还好吗?” 紫仪抹去眼泪,挂上一抹笑,“我遇到了一位好公主,她待我很好。” 四王爷府 阮南絮看着,独自坐在院中饮酒的祁千寻,上前说道:“门主,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别再喝了,我来陪你下下棋吧!” 祁千寻抬眸看了阮南絮一眼,不解的说:“你不是在辅政王那里吗?怎么回来了?” 阮南絮回应:“辅政王发现了,我是门主你的人”。 “他因此罚你了?”祁千寻略显担忧的问。 “他没罚我”,阮南絮说:“只是说让我回到你身边。” “坐”,祁千寻抬眸看了看月色,无奈的说:“不过我如今,好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你跟着我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阮南絮坐下说:“怎会没有,你不是还没查到,自己的身世吗?” 祁千寻嗤笑一声:“这还重要吗?” “怎会不重要?”阮南絮说:“你的生父生母,或许也在苦苦寻你呢?” 千凌阁。 “不是说傍晚就会醒吗?”语桐焦急的说:“这都入夜了,怎么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叶临安同样担忧的看着。 凌寒微微皱眉,刚想上前把脉,祁倾歌就突然皱眉,并抓紧了被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长公主”,叶临安担忧的上前,呼唤她,她却始终保持这个状态,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此时,祁倾歌在虚幻的镜中,漫无目的的走,走到筋疲力尽,也没有走到尽头,还突然被黑色的烟雾缠绕。 那些烟雾将她勒的呼吸不畅,她想施法,却已然没了法力。 就这么痛苦挣扎,抓不住任何救命稻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身死。 与此同时,一只萤火虫,落在萧遇溪手指上,紧接着便将萧遇溪拉入幻境。 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祁倾歌是很诧异的。 “你这是···被樊继明罚了?”萧遇溪说着,赶忙施法消除黑雾,扶住祁倾歌。 然而就在触碰到祁倾歌的那一瞬间,萧遇溪察觉到她体内,已经没有法术了。 很显然,她被樊继明弃了,魂魄也被樊继明,施法困在这里自生自灭。 祁倾歌站直身子,轻笑一声,“你说轻了,是我威胁他,逆着他,他才收回法力,将我弄到这里自生自灭的。” 萧遇溪伸手为祁倾歌把脉,祁倾歌又道:“你此时不应该是在,去朝阳城的路上吗?竟会特意赶来救我,是我没想到的。” 萧遇溪收回手,回应:“是上次我留了个心,在你身上放了几只萤火虫,不然我不可能知道你受困于此。” “这份恩情我先记着”,祁倾歌虚弱的说:“若有命活来日必定报答,先付你点利息,告诉你一个秘密,臧岚是魔尊。” 萧遇溪明显感到诧异,刚想问些什么,祁倾歌就昏迷了。 萧遇溪赶忙接住她,抱着她出了幻境,直奔神界清幽居而去。 刚踏入清幽居,就触碰到结界,将南陌引了过来。 “师妹”,南陌上前就瞧见,萧遇溪在往药浴池里丢草药,顿时有些担心,“你受伤了?” 萧遇溪看向躺在草地上,已经昏迷的祁倾歌,“我没事,是她魂魄受损了。” 南陌放下心来,看了祁倾歌一眼。 萧遇溪刚要抱起祁倾歌,就被南陌出言拦住,“师妹,我去找个仙子来吧,你也能好好休息。” “不必了,她是凡人,若被帝君发现,少不了争吵,越少人知道越好”,萧遇溪说罢施法布下结界,将整个清幽居罩起来。 随后抱起祁倾歌,走进药浴池,紧接着落下帷幔。 在祁倾歌昏迷的那一瞬间,现实中的真身,也紧接着没了呼吸。 众人皆以为她已经死了,叶临安站在一旁默默落泪,语桐更是哭的满脸泪水,打湿了被褥。 顾卿恒偷偷潜入皇宫,直奔寝宫而去,来找萧遇溪。 然而当从窗户进来后,就瞧见萧遇溪手撑着额头,闭目在桌前坐着,似乎是睡着了。 顾卿恒轻轻关上窗户,来到萧遇溪身边,刚伸手准备触碰她,敲门声就响起,顾卿恒赶忙躲在帘后。 敲门声不断,萧遇溪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顾卿恒见状不由皱眉。 “主子,是我”,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臧岚,最终推门进来了。 “马车备好了”,臧岚看向萧遇溪,不解的说:“又不是去朝阳城干什么坏事,干嘛偷偷的去啊,还挑夜晚出发。” 顾卿恒闻言当即走了出来,“好啊你萧遇溪,为了拖延时间,居然骗我!”紧接着就推了萧遇溪一把。 看到顾卿恒,臧岚顿感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萧遇溪径直倒了下来。 第376章 因为我喜欢你啊 臧岚连忙扶住萧遇溪,可此时的萧遇溪,已然没有任何反应。 臧岚顿时慌了,抬眸质问顾卿恒,“你怎么会在这?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卿恒闻言有些茫然,连忙解释,“我刚进来,什么也没做”。 “你最好什么也没做”,臧岚瞪了顾卿恒一眼,随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很快两名侍从推门进来。 臧岚说:“快去将笙箫默找来。” “是”,侍从应下去办。 臧岚抱起萧遇溪,将她放在床上,并盖上被子。 笙箫默很快到来,木云舒和陌齐堰得知后,也紧跟着来了。 瞧见顾卿恒也在,木云舒微微有些诧异,“少将军怎么也在?” 顾卿恒还未回应,臧岚就怒道:“都是她害的主子。” “我没有”,顾卿恒反驳,“我都要嫁她了,怎会来害她,倒是你们,与她一起合起伙来骗我。” 经顾卿恒这么一说,木云舒便知道她知晓了,赶忙出言安抚: “少将军莫恼,陛下他要考察民情,又不想被发现,所以才以身体抱恙为由,让我暂代朝政。 这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只是不巧,你当时说要嫁他。” 顾卿恒闻言表情才有所缓和。 笙箫默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把脉也瞧不出问题,就跟睡着了一样。” 笙箫默给不出结论,几人也束手无策。 夜半。 萧遇溪困意袭来,显然在池中坐不住了,只好抱着祁倾歌出来,施法为她烘干衣物。 随后便将她抱进房间,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回房睡下了。 睡下的一瞬间,灵魄回归肉身,醒了过来。 刚坐起身,就瞧见一旁的臧岚和顾卿恒,萧遇溪不免有些皱眉,随后起身,来到臧岚身边。 臧岚睡意浅,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瞧见萧遇溪醒了,不由露出笑容,刚要开口说话,被萧遇溪的手势制止。 两人先后出了房门,萧遇溪才低声询问:“她怎么也在?” 臧岚无奈回应:“她潜入寝宫,听到我同你说的话,知道我们要去朝阳城了。” 萧遇溪皱眉,“消息传出去了?” “没有”,臧岚回应:“木云舒过来跟她解释,她就没往外说。” “那就好”,萧遇溪说:“叫上郑依霜和薛凡,现在出发。” “是” 臧岚刚应下,顾卿恒就推门出来,“我也要去。”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臧岚当即停下脚步。 萧遇溪转身看向顾卿恒,无奈道:“你总缠着我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顾卿恒毫不避讳的说:“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缠着她,保护她,同她在一处吗?” 萧遇溪无语到极致。 臧岚也不由皱眉,他想过叶尘渊会活过来,跟自己抢萧遇溪,都没想过自己要跟,顾卿恒这个女子抢萧遇溪。 见萧遇溪不说话,顾卿恒威胁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将你要去,考察民情这件事说出去。” “好,你赢了”,萧遇溪无奈答应,“快去跟你父亲知会一声,或者留封信,免得找不到你担心。” “行,我很快回来”,顾卿恒不放心的说:“等着我,你要是不等我,我就报复你。” “知道了”。 将军府。 顾卿恒本想写信,但瞧见父亲房内的灯还亮着,便上前敲了敲门。 顾千丞疑惑的问:“谁?” “父亲,是我”。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顾千丞连忙披上衣裳,上前开门,从房内走出来,“恒儿,这么晚,找父亲有事吗?” 顾卿恒回应:“父亲,婚事暂且搁置吧,我想出去散散心,好好想一想”。 顾卿恒突然反悔,整的顾千丞有些不知所措,担忧道: “你在百官面前,主动提出要嫁陛下,陛下也给予承诺,你此时反口,是否不妥啊?” “父亲放心”,顾卿恒说:“我同陛下说过了。” “那就好”,顾千丞闻言放下了心,问:“你这准备出去玩几日?” 顾卿恒回应:“少则五六日,多则小半月吧!” “也好,你等一下”,顾千丞转身回房,很快拿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出来,放到顾卿恒手中。 “这些拿着花,在外面好好玩,按时吃饭,最重要的一点,千万注意安全,有事及时派人递信。” “好”。 与此同时,千凌阁。 这都夜半了,语桐和叶临安始终,守在祁倾歌床前。 本就困的昏昏欲睡,此时却下起小雨,有了雨声助眠,无疑让人更加困倦,不出意外语桐睡着了。 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容颜,却没有丝毫困意,反而满脸的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中了樊继明的诡计,你也不会……”。 叶临安越说越绷不住情绪,紧接着便跪在床前。 一晃天亮了,语桐也悠悠转醒,抬眸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叶临安。 看着叶临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桐自己尽管很难过,还是去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顺其自然吧!” 上天庭。 房间内的萧遇溪,双目紧闭,皱着眉头,口中不断呓语,眉心的印记也渐渐显现,显然是陷入梦魇中了。 梦魇中。 戴着面具的魔尊,施法一击将叶尘渊打倒在地上。 “师尊”,身着弟子服饰的萧遇溪,连忙跑过去扶师尊。 待她再次抬眸时,就看到魔尊缓缓拿下面具,露出了与师尊一致的容颜。 萧遇溪顿时皱眉,怀中的师尊却化为黑雾,死死的缠住自己。 “溪儿,我是师尊啊!” 萧遇溪原本在挣扎,但在听到师尊的声音后,顿时就不挣扎了。 眼看就要被黑雾吞噬,魔尊却伸出手,并担忧的说:“主子,把手给我,别再陷进去了。” 萧遇溪对上魔尊的眸子,不确定的说:“你是臧岚?” 魔尊还未回应,叶尘渊就化出真身,从背后环抱住萧遇溪,不让她伸手,低语道:“他是假的。” 看着魔尊担忧的眸子,和近在咫尺的师尊,萧遇溪脑子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主子”,魔尊焦急的说:“这是梦魇,你若陷进去就回不来了,快把手给我。” 第377章 深陷梦魇 正当萧遇溪犹豫不决时,叶尘渊却直接,将头埋在萧遇溪的脖颈处。 “这一次,师尊不会再辜负你了,就算是违背世俗,师尊也要同你在一起。” 这句话,彻底让萧遇溪失去理智,当即就转身,紧紧的抱住叶尘渊,喜极而泣道:“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叶尘渊没有回应,而是给了魔尊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就释放黑色烟雾,将萧遇溪吞噬。 魔尊皱眉,却无能为力,只能放下手。 然而下一秒,白玉笛突然出现,护住萧遇溪,弹开了叶尘渊。 魔尊趁机赶忙将萧遇溪护在身后,紧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此时,祁倾歌醒来。 看着周围精致的陈设,以及那薄如蝉翼的帘纱,透过窗户,又看到如梦似幻的场景,顿时感觉好不真实。 “萧遇溪呢?这是梦吗?” 带着疑惑,祁倾歌起身走出房门,就看到满园盛开的花,以及一棵很大的树。 那树泛着光,看着格外耀眼,院中的花,更是种类繁多,一个比一个好看,放眼望去,远处的宫殿更是巍峨耸立。 看着此情此景,祁倾歌想走近观赏,但理智制止住了她,“不,这一定是假象,萧遇溪呢?他去哪了?” “她护你泡了半夜药浴,这会还没醒。” 听到声音,祁倾歌顿时警惕起来。 南陌缓缓走来,看了一眼院中的桌椅,“先坐会吧,让她再睡会。” 看着南陌衣着长袍,料子更是细致而薄软,走起路来衣袂飘飘。 祁倾歌回过神来,警惕的说:“这是哪?” 南陌不想她吵醒萧遇溪,便施法将她带到桌前坐下。 看到他施法,祁倾歌更加诧异,没等再问,南陌就回应:“这是天上。” “天上?”祁倾歌皱眉,心中猜测:“难道我死了?” 突然,结界消散,南陌暗道不好,赶忙起身去萧遇溪房间,祁倾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他皱眉,便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跟前,就看到周身满是黑雾的萧遇溪。 南陌赶忙施法,试图驱散黑雾,并叮嘱祁倾歌,“你是凡人,千万别靠近,会没命的,离远些。” 祁倾歌闻言后退了几步。 萧遇溪突然睁眼起身,瞬间来到南陌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着她眼下的纹路,以及猩红的眸子,南陌连忙握住她的手腕,皱着眉说:“是我啊,我是师兄。” 然而萧遇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祁倾歌见状也不由担心起来,“什么情况这是?现在怎么办?” 眼看唤不醒萧遇溪,南陌连忙施法联系东凌。 东凌当即给出回应:“南陌?你不是在上天庭吗?怎么还用法力找我?” “速来清……”,南陌还未说完,萧遇溪就收紧了手,瞬间勒的南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东凌察觉不对劲,语气明显慌了,“速来哪里?是箐栗殿吗?还是擎天阁?” 南陌已经快要窒息,根本发不出声音。 祁倾歌虽能听到东凌的声音,但实在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便说道:“这里有一棵很大很高的树,还有满园的花丛。” 听着祁倾歌的描述,东凌瞬间明白了,“我知道了,是清幽居,我这就来。” 祁倾歌闻言连忙转身大步走出房门,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突然在大树旁现身。 “这边”,祁倾歌说着为东凌带路。 两人来到跟前,南陌已经几近昏厥,东凌连忙施法救下南陌,随后与萧遇溪缠打起来。 打了几回合,东凌明显不敌,只好先用阵法困住她,随后连忙说道:“我这阵法困不了她多久,快去找帝君。” 南陌看向祁倾歌,“去旁边那间房内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祁倾歌不解,但还是应下照做,“好。” 待祁倾歌进去后,南陌施法罩住那间房,随后去找帝君。 然而,南陌刚出清幽居,就撞见了温孤寒。 温孤寒皱着眉头,满脸怒意,“萧遇溪何时回来的,为什么不通报?” “帝君息怒” 南陌半跪下行礼,略显着急的说:“她陷入梦魇中,东凌虽用阵法将她困住,但怕是撑不了多久,还请帝君先过去。” 温孤寒闻言,也赶忙施法,瞬间来到清幽居内,南陌也紧随其后施法进来,为温孤寒带路。 眼看萧遇溪就要冲破阵法,东凌也越来越心慌,心中不由暗道: “难怪帝君想杀萧遇溪,陷入梦魇中的她,法力就如此强势,若是入魔,岂不是要六界动荡。” 下一秒萧遇溪就冲破阵法,并将东凌弹飞了出去。 温孤寒和南陌也在此时赶到,南陌连忙伸手扶了东凌一把,他才不至于跌倒。 温孤寒对着萧遇溪施法,试图将她唤醒,但奈何她陷得太深,外人根本无法将她唤醒。 凡间。 顾卿恒见萧遇溪迟迟没有起床,便来叫她。 “萧遇溪,该起床了,起来吃点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买些朴素的衣裳,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房间内的萧遇溪听到声音,眼眸动了动,紧接着白发变为黑发,很显然,醒来的是司徒靖安。 司徒靖安坐起身,疑惑道:“她又受重伤了吗?” 顾卿恒迟迟得不到回应,想着反正都是女儿身,便直接推门进来了。 瞧见萧遇溪的发丝,顾卿恒不由惊讶道:“昨日还在苦恼你这发色怎么隐藏,今一早,我都没见你出去,你就给整成黑色了,怎么做到的?” 司徒靖安有些茫然,随后抚了抚额头,“我有点…头痛,你们先去买吧!我想休息会。” 顾卿恒闻言,脸上顿时挂上担忧之色,“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头痛,要不要抓些药来吃?” “这倒不必”,司徒靖安回应:“我只是没睡好,再睡会就好了。” “好”,顾卿恒应下,“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带他们去买。” 司徒靖安点头,顾卿恒就转身出去了,并关上了房门。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遇到过危险”,司徒靖安猜测道:“难道是陷入梦魇中了?” 第378章 傀儡怎会跟主人长的一样? 带着这个猜想,司徒靖安缓缓躺在床上,回到内心镜,随后施法试图寻找萧遇溪。 此时,正在与萧遇溪交手的温孤寒,却仅仅能与萧遇溪打个平手。 而萧遇溪是陷入梦魇,不会痛不会累,若激怒了她,她甚至会拼尽全力,随着时间流逝,撑不住的只会是温孤寒。 南陌也自是看了出来,出言说道:“凭我们几人,怕是招架不住,我去找妖界帮忙。” “还不够丢人的”,南陌刚想去找人,就听到温孤寒来了这么一句,只好停下脚步。 东凌无奈的说:“丢人也比丢命好”。 司徒靖安在梦魇深处,看到了萧遇溪。 萧遇溪被黑雾缠绕,虽有白玉笛相护,但终归要她自己来克服,而身旁的魔尊与叶尘渊,打的不可开交。 隐约间,司徒靖安还听到了,帝君温孤寒的声音,于是开始施法联络温孤寒。 “帝君,命人关上门窗,将檀香点上。”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温孤寒还以为她醒过来了,结果抬眸,却看到萧遇溪依旧在梦魇中。 但眼下情况危急,温孤寒也顾不得思索那么多了,连忙叫住,将要离开的东凌和南陌,“关上门窗,点上檀香。” 两人闻言,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照做。 东凌去关门关窗,南陌去找檀香。 很快檀香便弥漫整个房间,萧遇溪的瞳孔也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紧接着就昏倒了。 南陌见状连忙施法接住她,随后将她放到了床上。 温孤寒见状转身,来到房门外停下脚步,施法直接将司徒靖安的灵魄,给抓了过来。 看着与萧遇溪一模一样的容颜,温孤寒顿时皱眉,“你是谁?” 跟着温孤寒出来的南陌和东凌,瞧见这一幕也懵了,东凌还连忙折返回去,看了萧遇溪一眼,随后吃惊的说: “什么情况?两个萧遇溪!” 司徒靖安回应:“我是萧神君的傀儡”。 “傀儡怎会跟主人长得一样?”温孤寒追问。 司徒靖安解释:“因为我体内,有她的一魄。” 南陌和东凌闻言很吃惊,温孤寒却直接扼制住司徒靖安的脖子。 “少信口雌黄,她的三魂七魄可没有少,而且她也不是傀儡师,怎么会制造傀儡?你到底是谁?” “原来你们……都没有那段记忆”,司徒靖安有些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坚持说出。 这下三人更疑惑了。 就在此时,祁倾歌躲在门后,探头看司徒靖安,当即就被温孤寒发现。 松开司徒靖安之后,温孤寒施法打了过去,法术触碰到结界,瞬间将结界打破,并没有伤到祁倾歌。 识别出是南陌布的结界,温孤寒看向南陌,“里面是谁?” 温孤寒久不接触凡人,所以对凡人的气息并不敏感,此时显然是没认出来。 南陌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奈何不会说谎,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了。 东凌早就看出祁倾歌是凡人,见南陌本就有心护她,便主动开口为他解围。 “帝君,那是名法力低微的小仙子,来照顾萧遇溪的,刚刚萧遇溪陷入梦魇,南陌怕她被萧遇溪伤到,所以布下了结界。” 东凌说的滴水不漏,可温孤寒看着南陌躲闪的眼眸,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下一秒就直接施法,破开房门,将祁倾歌拽到跟前。 看到祁倾歌的那一瞬间,温孤寒便瞧出她是凡人,怒道:“谁允许你们,将凡人带入上天庭的?”说着就对祁倾歌施法。 南陌赶忙施法抵挡,将祁倾歌护在身后,“帝君,她是无辜的,是我将她带来的,您要罚便罚我吧!” 温孤寒还未回应,司徒靖安就出言说道:“不要留她,她之前一直试图杀萧神君。” 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南陌,心中不由暗道:“若师妹与她真是敌人,师妹为何要救她?” 祁倾歌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温孤寒施法扼制住脖子。 南陌连忙施法护住祁倾歌,看了司徒靖安一眼,皱着眉道:“帝君,他的身份尚不明确,不能只相信他的只言片语啊!” 然而温孤寒并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怒道:“我不管她是否想杀萧遇溪,她是凡人,来上天庭就是犯了大忌,必须死。” 南陌尽管心有犹豫,但还是选择护祁倾歌,两人瞬间僵持不下。 “南陌,你要忤逆我吗?” “我只是觉得杀凡人不妥”,面对温孤寒的质问,南陌回应: “我们可以消除她的记忆,可以让她无法,将在这的所见所闻说出去,为什么偏要杀她呢?” 温孤寒冷笑,“为什么,当然是防止人神相恋,乱了你的无情道。” “我承认,她确实生的好看”,南陌说:“但我没有情爱,我不会去爱她,也不可能爱上她的。” 温孤寒手中瞬间加大力度,已然没了耐心。 南陌当即就招架不住,一个踉跄,跌到一旁,好在东凌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等南陌再次抬眸,就看到温孤寒扼制住了祁倾歌的脖子,并将她提到半空。 眼看祁倾歌就要被杀死,红绸瞬间缠住祁倾歌的腰肢,紧接着祁倾歌就被拉入一个怀抱中。 看着熟悉的红绸,和难受的感觉,祁倾歌不用看,都知道是萧遇溪。 萧遇溪搂着祁倾歌缓缓落在地上,随即收回红绸,看向温孤寒,“这是何意?” “南陌将这凡人带到上天庭”,温孤寒看向祁倾歌,“这凡人就不能活着离开。” “人是我带来的”,萧遇溪主动承认,并反问:“我怎么不知道,上天庭还有不让带凡人这一说?” “这还用说吗?”温孤寒微怒道:“凡人岂能来天上,若是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萧遇溪牵起祁倾歌的手腕,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没有这条规则,你便不能动她。 等你什么时候加上这条,知会我一声,我尽量不违背”,萧遇溪说着就牵着祁倾歌转身离开。 温孤寒被萧遇溪的态度激怒,当即就对祁倾歌施法。 第379章 记住我说的话 萧遇溪有所察觉,转身施法挡住,尽管反应很迅速,但祁倾歌还是被温孤寒触碰到。 察觉到祁倾歌体内含有灵草,温孤寒又诧异又生气,“你居然用灵草为她疗伤!” “这药浴又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萧遇溪淡定回应: “我不过是泡药浴的时候无聊,所以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难道帝君连这都要管吗?” 温孤寒气到无言,司徒靖安却突然对祁倾歌出手。 好在萧遇溪反应迅速,施法挡住,并给了他一击,瞬间将他打吐血。 “司徒靖安,我不是傀儡师,更不会在意你这个所谓的傀儡,如果你再敢逆着我,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萧遇溪说罢直接将司徒靖安送回内心镜。 “你可知有灵草的加持下,是无法被抹除记忆的”,温孤寒问。 “那又怎样?”,萧遇溪丝毫不在意,“凡间在樊继明的搅和下,已经将法术一事整的人尽皆知,还差这一点吗?” 以往的萧遇溪虽有些固执,但面对温孤寒这个帝君,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而此时却言语张狂,半步不让。 温孤寒生气的同时,也留意到这一点,目光看向她的眼睛,结果就看到她眼下,那若隐若现的黑白纹路。 见此情形,温孤寒不由一惊,更多的是后怕,这个时候她的情绪是不稳定的,若被激怒,有极大几率会再次陷入梦魇。 温孤寒当即就不再与她争论,只撂下“随你”二字,便施法离开了。 看到温孤寒离开,萧遇溪稍稍压了几分情绪,看向南陌,认真的说: “师兄,下次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如果我真的失控杀了你,我会悔恨自责夜不能寐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南陌回应:“可若你伤到旁人,会受到惩罚的。” 萧遇溪没再多言,只留下一句,“记住我说的话”,随后便带着祁倾歌,瞬间来到清幽居外。 萧遇溪松开祁倾歌,施法变出红绸,将一端递给祁倾歌,“拿着,握紧了,千万别松开。” 祁倾歌伸手接过,然而下一秒,红绸就一半变为白色,只有萧遇溪拿着的那端是红色。 萧遇溪施法将祁倾歌送回凡间,自己也回到凡间。 千凌阁。 语桐尽管也伤心难过,但看着跪在床边,失魂落魄的叶临安,还是出言劝说。 可此时的叶临安似乎是麻木了,完全没听到语桐说了什么。 瞧见有人上前抬祁倾歌,叶临安才有所动作,连忙起身拦住他们,并吼道:“不要动长公主,她没有死!” 凌寒无奈的说:“人死不能复生,你明不明白?你难道要一直这么守着她吗?” “她会法术,怎么会轻易身死”,叶临安认真的说:“至少要等三日,不然就不能下葬。” “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语桐说:“长公主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萧遇溪一定会派人大肆寻找。 到时若真将长公主找回去,那可就要葬入皇陵了,你知道长公主有多厌恶皇室,难道想看着她,死后还不得安眠吗?” 叶临安一时无言,侍从也紧接着上前抬祁倾歌。 “慢着” 侍从闻言停下动作,转眸就看到,坐着轮椅,戴着面具的江蓝安。 “七日下葬的也有,等三日又怎么不行呢?至于皇宫那边,我已找人去假扮她,你们不必忧心。” 听到阁主发话,语桐没有再反驳,叶临安也赶忙道谢,“谢阁主”。 突然,红白相间的绸缎出现,慢慢落在祁倾歌身上。 侍从被吓一跳,赶忙后退,众人对此也很惊讶。 叶临安刚要伸手触碰绸缎,就看到祁倾歌醒了过来。 “长公主”,叶临安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赶忙伸手扶她。 瞧见她死而复生,众人也都惊的愣住。 祁倾歌伸出右手,借着叶临安的力气坐起身,紧接着就看到左手里的绸缎,渐渐变为红色,随即消失了。 语桐连忙上前,喜极而泣道:“长公主你可吓坏我们了。” 祁倾歌看了语桐一眼,随即目光转向其他人,看着众人惊愕的神情,有些不解的说: “不就是昏迷吗?你们这都什么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凌寒出言说道:“不是昏迷,昨日晚上你便没了呼吸,直到刚刚,都还是没气息的状态。” 祁倾歌闻言回想起,温孤寒说的药浴疗伤,顿时明白过来,在昨日昏迷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重创,是萧遇溪救了自己。 祁倾歌看了叶临安一眼,见他无恙,随即目光转向江蓝安,瞧见他坐着轮椅,担忧询问:“阁主,你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江蓝安回应:“休养几个月便好了”。 “那就好”,祁倾歌想到了什么,出言询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柳副阁主?” 江蓝安回应:“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将他调去分部了,因为担心你会暴露,所以此事也压了下来,他还不知道。” 樊继明看着安然无恙的祁倾歌,不由一惊,“命还真大,这都没死。” 祁倾歌听到了樊继明的声音,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司徒国境内,一处山洞中。 司徒乐允孤身一人,缩在山洞中的角落里,似乎是生病了,身边的侍女也早已不见。 正月的天还是很冷的,在这山洞中待久了,自然不会好受。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躲躲再走吧!” “行。” 两名男子说着话,很快就进入山洞中。 不出意外,发现了司徒乐允。 “这怎么有一女子?”其中一名男子上前,伸手拨开司徒乐允的发丝,顿时笑道:“长得还不赖啊,你我有福了。” 司徒乐允察觉到两人不怀好意,强撑着站起身,“滚开,我可是司徒国的公主,你们不想活了吗?” “公主?”两人不由大笑,“司徒国都亡了,哪还有什么公主啊!” 许如清的贴身侍女 秋水,在此时拎着吃食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第380章 锦江县 “公主” 秋水连忙上前,想去保护司徒乐允,奈何自己不会武功,刚靠近两人,就被其中一名男子推倒在地,踢了几脚。 “秋水姑姑”,司徒乐允担忧的看向她,却无能为力,她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两个男子再次不怀好意的逼近祁倾歌,秋水见状艰难的爬起身,搬起石头便砸向其中一个男子。 那男子当即就被砸的头冒鲜血,紧接着昏倒在地,另一名男子见状,当即拔刀,怒道:“你找死。” “不要”,这一刻司徒乐允担心极了,秋水虽然是许如清的贴身侍女,但也陪了许如清半辈子。 她待许如清的孩子,更是疼爱有加,说是侍女,可早已可以算作家人了。 眼看大刀就要落在秋水脖子上,时间却突然静止,紧接着樊继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想救她吗?想为你母后报仇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杀两个人。” 这一刻,司徒乐允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 “好,只要你能救我,别说是两个人,就算是两百个人,我都会去杀。” 樊继明边对司徒乐允施法边说: “那个会法术的蒙面女子,是祁国的长公主祁倾歌,而她也就是我想让你杀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萧遇溪。” 司徒乐允点头应下,“好,我记下了。” 樊继明给她法术,教她使用。 片刻后,时间流动,司徒乐允连忙施法救下秋水,紧接着一下便将男子杀了,那个昏迷的男子也自是没逃过一死。 看着黑色团雾,秋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司徒乐允收起法术,恨声道:“祁倾歌,我一定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 萧遇溪也回到客栈,刚坐起身,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进”。 顾卿恒拿着朴素的冬衣,推门进来,看到萧遇溪的头发后,再次惊讶,“不是你这发色……怎么又变回白色了?” 萧遇溪知道她说的是司徒靖安,但为了不引起担忧,便解释道:“毕竟是法术,维持不了多久。” 顾卿恒放下衣裳,递给萧遇溪一个帽子,无奈的说:“你遇到的危险,跟家常便饭一样多,你还是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法力了,留着保命吧!” “行,我知道”,萧遇溪伸手接过,“你也快去换上吧!马上赶路了。” “好,我这就去换上”,顾卿恒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说:“对了,早饭在外面,记得吃。” “好”。 百里国。 在山林的深处,有一座宁静的小院,简约而古朴,墙壁是用石头砌成的,屋顶则是用茅草覆盖着。 它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司徒欣若长发辫成了两条麻花辫,身着青色素衣,背着背篓。 虽然朴素到身上没有任何饰品,但举手投足间,还是有公主该有的气质,看着很是清纯灵动。 放下装着蔬菜瓜果的背篓,司徒欣若倒了一杯茶,坐在院中休息。 刚端起碗,喝了一口茶,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瞧见站在窗边,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的司徒寂知。 司徒欣若起身,来到房间外,紧接着推开房门,然而房内只有司徒寂知一人。 司徒寂知赶忙将手背在身后,略显尴尬的说:“姐,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虽然司徒寂知反应迅速,但司徒欣若还是瞧见了,他手心中的那团黑雾,当即就皱眉。 “寂知,对于法术,我也略有耳闻,那是不属于凡人的东西,获得也未必是好事。” 被发现后,司徒寂知也不再藏着掖着,看了一眼手中的黑雾,随后目光转向姐姐。 “姐,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她,我想争取一下。” 司徒欣若顿感无奈,“你明知她不喜欢你,甚至是想要杀你,你干嘛还这么执迷不悟,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然而司徒寂知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说道:“姐,你先在这安稳待着,等局势稳定,我便来接你。” “不需要你来接,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司徒欣若微怒道:“如果你选择离开,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司徒欣若放狠话试图留住他,司徒寂知却还是施法走了。 “寂知,司徒寂知!” 无论司徒欣若怎么呼喊,都再无应答。 午时。 萧遇溪众人,抵达了一座县城。 刚入城,就看到很多灾民。 “这锦江县,何时闹的灾荒?”顾卿恒不解的问:“怎会有这么多灾民,难道没有上折子吗?” “上过折子,赈灾粮也在按时发放,且已经有段时间了”,萧遇溪皱着眉说: “灾民却依旧露宿街头食不果腹,那就是这个县令有问题了。” 萧遇溪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人喊施粥了,灾民们闻言赶忙起身过去。 “薛凡,你们先去客栈歇脚,臧岚跟我过去看看”,萧遇溪说着便也走了过去,臧岚连忙跟上。 “不发粮,只是施粥?”顾卿恒疑惑的说,随后连忙跟上萧遇溪。 三人刚靠近人群,就看到一名少年说道:“这清汤寡水的,是粥吗?” 施粥的男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少年敢怒不敢言,一位老人家出言说道:“如今可是辅政王为君,崔县令这么做,难道不怕被诛九族吗?” 男子闻言顿时生气,下一秒就拔出佩剑,惊的众人后退,唯有那位老人家纹丝不动。 看到他执剑逼近老人,顾卿恒刚要上前,一名中年男子大步赶来,出言呵斥,“徐庆,你这是做什么?” 徐庆看向中年男子,回应:“江县尉,他对崔县令出言不逊,我不过是想替大人,教训他一下而已。” 徐庆虽称呼他为江县尉,可言语间却没有半分恭敬,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江县尉,你来的正好”,老人家指着碗说:“你瞧瞧这哪是粥啊!” 第381章 江行舟 江县尉看了一眼碗中,随即目光转向徐庆,“是谁让这样做粥的?” “当然是崔县令”,徐庆回应。 江县尉皱眉,对此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 然而下一秒,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行舟,这是我的意思。” 江行舟抬眸,就瞧见崔县令走来,随即说道:“崔翼,你糊涂啊! 辅政王已经派人送来粮食,你却扣着粮不发,施的粥如同清水,若是辅政王得知,你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崔翼丝毫不惧,反而笑道:“辅政王已经登基,等这个祁国改为萧,他萧遇溪便会永居皇宫,哪能顾得着我们这偏远之地? 若是派人下来寻访调查,我们做做样子,或是打点一下,便足以过关。” “崔翼,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江行舟依旧不愿相信,“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副小人模样?” 崔翼拿过官兵手中的剑,逼近江行舟,用长剑在他心口比划。 “江行舟,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才同你表明,没想到你这么死心眼”,崔翼说着就想一剑杀了江行舟。 江行舟有所察觉,赶忙抽身躲过,看着崔翼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失望。 “我的这条左胳膊,就是为了救你而废的,你竟想杀我?” 崔翼看了徐庆一眼,淡淡的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所以你但凡有他半分识趣,我想我们绝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呸”,江行舟怒道:“我宁愿一死,也绝不与你同流合污。”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将县尉这个位置空出来吧!”崔翼看向徐庆,“带人给我杀了他。” “是”,徐庆带人上前,很快与江行舟打了起来,百姓们也纷纷散开。 江行舟左臂已废,又面对众人围攻,显然越打越吃力,顾卿恒刚想上前帮他,便被萧遇溪拽住。 萧遇溪将顾卿恒拽到跟前,低声说道:“擒贼先擒王。” 顾卿恒闻言当即明白了,点了点头,萧遇溪见状才松开她。 崔翼身边无人保护,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出手,完全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就被顾卿恒挟持。 “都住手”,顾卿恒吼道:“要不然我杀了你们县令。”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崔翼吓得不轻,赶忙说道:“都住手。” 众人闻言瞬间停手。 崔翼瞥了顾卿恒一眼,见他穿着朴素,便说道:“少侠,有话好说,你是想要银子吗?要多少我都给你,刀下留情。” “我不要钱”,顾卿恒说:“我要你开仓放粮。” “行,好说”,崔翼当即应下,看向徐庆,现在立刻开仓放粮。” “是”,徐庆应下照做。 “少侠”,崔翼试探性的问:“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可以放下剑了吗?” 顾卿恒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萧遇溪。 萧遇溪瞧了瞧天色,淡淡的说:“已经到午时了,江县令不如,请我们三人吃顿饭吧!” 崔翼虽然不解,但还是爽快应下,“好说,里面请。” 顾卿恒刚放下剑,萧遇溪就瞧见崔翼,在袖中摸索什么。 萧遇溪带着臧岚走上前,边走边说:“我们三人不过是路过此地,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为百姓鸣不平,当然你若有心伤我们,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萧遇溪来到崔翼跟前,停下脚步,看了臧岚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 “他可是杀手榜第一,如果他想刺杀你,可以成功无数次,而你只有一条命,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崔翼瞬间就被唬住,连忙放下手,陪笑着说:“不敢不敢,三位爱吃什么菜,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遇溪看向江行舟,“听着你们刚刚的对话,想来你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起坐下聊聊吧,不要伤了和气。” 江行舟来到萧遇溪面前,因为左手没知觉,只好低头弯腰,也算作行礼了。 “谢三位出手相救,但我同他,已没什么好说的了。” 崔翼赶忙出言说道:“行舟,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日后定当回好官,不再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了。” 江行舟闻言有些犹豫。 萧遇溪再次出言说道:“崔县令都如此作保了,你难道还不给他一次机会吗?” 最终,江行舟还是松了口,与他们一同,进入了崔翼的府门。 来到正堂,崔翼赶忙招呼着几人落座,随后命侍女上前斟茶,又让人去准备饭菜。 侍女刚要给萧遇溪斟茶,便被萧遇溪制止,“我不喜欢侍女伺候,让她们都下去。” “好”,崔翼应下,就遣退了侍女,房内也只剩下六人。 崔翼看向徐庆,“上前斟茶。” 徐庆闻言,赶忙上前斟茶,然而手还未碰到茶具,萧遇溪就说道:“臧岚,把他二人给我打昏,要活的。” “是”,臧岚应下起身,拔剑上前擒拿徐庆,顾卿恒闻言也拔出佩剑上前。 看着这一幕,江行舟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身,但没有帮任何一方。 崔翼连忙问道:“三位少侠,这是何意?” 萧遇溪没有给出回答,很快两人就被臧岚和顾卿恒制服,并打昏在地。 萧遇溪缓缓起身,看向江行舟,“从今日起,这个江锦县你来做主。 即刻将他俩关入大牢,但不要伤他们性命,在我们没回来之前,我也不希望他从大牢里出来。” 萧遇溪一番话,直接惊到江行舟。 “这不妥,时日一长,定会有人问起他的下落,万一辅政王得知,到时我有理说不清,便会落得个私自关押的罪名。” “无妨” 萧遇溪说:“我们三人一定会回来,你暂且关他几日,但务必要记住,他今日对你的所作所为,莫要心软引火自焚。” 犹豫片刻,江行舟点头应下,亲自将崔翼和徐庆关入大牢。 三人看到他俩入狱后,不声不响的离开,等江行舟安排好一切,回头已不见三人。 第382章 赌坊 萧遇溪三人走在街道中,巡视了一番,见百姓都分得粮食,不由会心一笑。 来到客栈,三人简单吃了些饭菜,就再次赶路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考察民情,遇到严重危害到百姓的贪官,直接关入大牢,没威胁到百姓的,则记录在册。 两日后,众人抵达亦忘川。 刚踏入这里,臧岚就明显感到不对劲,赶忙靠近马车,敲了敲车窗。 萧遇溪掀帘,就看到一脸警惕的臧岚。 “主子,你瞧那些人”,臧岚低声说。 萧遇溪抬眸看去,只见那些衣着朴素的百姓,上至老人,下至孩童,都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众位客官,可是要打尖住店?”一名小二上前招呼,刚要靠近马车,就被臧岚拦住。 “我们不住店”,顾卿恒说:“只是路过。” 小二闻言也没坚持,笑呵呵的说:“那你们可要问问路了,这亦忘川虽不是很大,但如同迷宫一样,可不好走。” “好”,顾卿恒点头,“多谢”。 “不客气。” 众人继续向前。 顾卿恒边走边问路,然而却没有走出亦忘川,反而来到一间赌坊。 “这···”,顾卿恒疑惑,“那人可是给我们指错路了?” 臧岚压低声音说:“主子,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能再往前了。” “此时怕也不好折返出去了”,萧遇溪话音刚落,赌坊里就冲出来很多人,瞬间就将马车给围了。 顾卿恒连忙拔剑,薛凡也拔剑上前。 萧遇溪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宁青玥在此时走出来,打量了几人一番,不由一笑,“真是好俊俏的几位少侠,进来坐坐吧!” “坐就不必了”,顾卿恒说:“我们还要赶路,望姑娘放我们过去。” “把他们给我绑进来”,一言不合,宁青玥就下令,顾卿恒也瞬间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赌坊内。 “鬼目大人”,宁无极说:“我妹妹是真心喜欢你,你怎可这般出言伤她的心?” “那又怎样?”鬼目反问:“难道她喜欢我,我就要娶她吗?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我应该不拒绝她的爱意,吊着她玩?” 宁无极一时无言。 “先说正事,不谈儿女情长” 聂无邪出言说道:“亦忘川是我和鬼目拿下来的,但我常居盛京,一直都是你和鬼目在共同经营。 所以并没有属于我的地盘,对此,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望你们能做正当生意,好好经营下去” 聂无邪看向宁无极,又道:“可你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宁无极无奈回应:“那些人都是见过生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好管啊!” 聂无邪闻言不由一笑,“那为什么,鬼目和月魄所带领的那些人,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你的人却只想着坑蒙拐骗,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话可不能说太满”,宁无极反驳:“鬼目和月魄敢保证,自己的人全都步入正道了吗?” “我们俩确实不能保证,他们都步入正道了”,鬼目说: “但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他们做了坏事,杀了不该杀的人,绝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宁无极一时语塞,显然说不过他俩,但也没松口,坚持道: “我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再说了,我还有乌鄞堂保护,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的所作所为,绝不会被萧遇溪发现。” 见他依旧执迷不悟,聂无邪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大小小的事件加一起,你做过的坏事,没有上千也过百了。 若辅政王有心动你,褚秋淮一个小小的堂主,岂能护得住你?” “只要萧遇溪不知情,他就不会来动我”,宁无极说:“而且他如今是君主,常居皇宫,哪有时间来这啊?” 看着宁无极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聂无邪顿感失望,又将根源归咎于自己,“身为你的上司,我也有错。 是我发现的太迟,没能及时纠正你,但现在还不算太晚,趁辅政王还不知情,及时收手吧!还有挽回的余地。” 宁无极刚想说些什么,一名侍从就匆忙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青玥小姐被挟持了。” “什么?”宁无极连忙站起身,跟着侍从往外大步走去。 聂无邪和鬼目对视一眼,无奈叹气,“怕是遇到硬茬子了,他们兄妹二人总这么做,我真怕哪天他被人杀死。” “人各有命”,鬼目起身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他自己心甘情愿往泥沼里陷,你难不成还想拽着他不松手?先顾好我们自己吧,他想死就让他死去。” 聂无邪闻言微微皱眉,抬眸看他,“我怎么感觉,你如今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你不用感觉,我就是对他有很大的敌意,跟他这么蠢的人合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鬼目说着便往外走去。 聂无邪起身跟上他,“你说谎,前段时间你对他的态度,还不是这般厌烦。” 赌坊外。 宁青玥看到兄长出来,赶忙说道:“哥,救我。” 顾卿恒挟持住宁青玥,看向宁无极,威胁道:“放我们过去,不然我杀了她。” “好,我放你们过去”,宁无极说:“都让开。” 几人刚要离开,鬼目和聂无邪就走了出来,萧遇溪当即就认出了他,“聂无邪,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聂无邪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萧遇溪,连忙迎上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聂无邪一句陛下,直接惊的亦忘川众人纷纷跪下,宁无极虽然不敢相信,但此时也不得不跪。 鬼目刚要跟着跪下,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顾卿恒,而此时的顾卿恒也恰巧看向他,两人瞬间对上目光。 这一刻,两人心中都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宁青玥见顾卿恒走神,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划在顾卿恒手面上。 顾卿恒吃痛,长剑瞬间落在地上。 鬼目见状,下意识去护顾卿恒。 当来到顾卿恒跟前,看到她手面渗出的鲜血,鬼目顿时怒从心起,捡起长剑就上前,与宁青玥打了起来。 第383章 思绪受影响 鬼目武功不凡,又招招狠厉,宁青玥自然打不过他,连忙说道:“鬼目大人,他不过是一个外人,难道你要为了她,而杀我吗?” “鬼目,她是我妹妹”,宁无极起身喊道:“你不能杀她。” 然而此时,鬼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不为别的,只因她伤了顾卿恒。 眼看宁青玥就要被杀,宁无极过来挡下,长剑瞬间刺入他右肩。 聂无邪见状连忙起身,皱着眉说:“鬼目,住手”。 然而鬼目却一把推开宁无极,直接对着宁青玥的心口,给了她致命一剑。 此时此刻,看着刺入心口的剑,以及倒在一旁的兄长,宁青玥看向鬼目,眼中再无半分爱意,满是惊恐。 随着长剑拔出,宁青玥闭上了眼睛,鬼目也在一瞬间恢复清醒,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以及手中带血的长剑,满是茫然。 “谢谢你救我” 听到顾卿恒的声音,鬼目转过身,与顾卿恒对视的瞬间,不自觉的低头,并双手递出长剑。 顾卿恒看着他如此恭敬,有些不自然的,伸出左手接过长剑,“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鬼目说罢,缓缓抬眸,却看到了她手上的伤,顿时露出担忧之色,连忙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顾卿恒。 看着白色手帕,顾卿恒心中微微感到诧异,但嘴角却率先露出笑意,右手也不自觉的伸出去。 而鬼目小心将手帕,盖在顾卿恒手面上,并贴心打了个结。 看着这一幕幕,萧遇溪露出淡淡笑意,亦忘川的人却惊的目瞪口呆,包括聂无邪。 宁无极爬起来,就要杀鬼目,顾卿恒瞧见连忙提醒,“小心身后。” 鬼目转身,直接扼制住宁无极的脖子。 “鬼目住手”,聂无邪赶忙上前阻拦。 看着怒火蔓延的鬼目,宁无极也感到了害怕,艰难的说:“陛下在此,你敢当着陛下的面杀我?” “呵”,鬼目嗤笑一声,“你的罪行,陛下都能杀你上百次了。” 宁无极又道:“你杀了我,褚秋淮···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他褚秋淮也做了不少坏事,陛下也都来了,就一锅给他端了,到时同你在阎王殿相聚” 鬼目说罢,直接将宁无极打昏,这场闹剧也就此结束。 “陛下”,聂无邪说:“前面有家酒楼,你们先过去稍作休息,点些喜欢吃的菜,我随后就到。” “嗯”,萧遇溪应下,转眸却看见,顾卿恒一直看鬼目。 萧遇溪来到顾卿恒跟前,低声说道:“少将军,别犯花痴了。”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顾卿恒顿时回过神,“我才没有”。 “嗯,你没有”,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随后往酒楼走去,顾卿恒连忙跟上。 鬼目看着顾卿恒的背影,回想起宁青玥的话,心中不由暗道: “是啊,他不过是一个外人,还是男子,我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重的保护欲?” 聂无邪走到鬼目身旁,问:“你是不是跟少将军认识啊?这么护她。” “顾卿恒?”鬼目诧异,“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将军?” “是啊!”聂无邪回应:“你没认出来?” 鬼目回应:“确实没认出来,不过她跟你所说的一样,英姿飒爽,雌雄莫辨。” 聂无邪看了一眼跪着的众人,随后说道:“以后这些人你管着吧,至于宁无极,就交给陛下吧!” “行”,鬼目应下,“由我来管,你就放心吧!” 跪着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涟月在此时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被惊到,“这发生什么了?” 鬼目没有回答,说道:“把宁无极绑起来,赌坊拆掉盖客栈,这里的人,你也派些人过来训,治不住的送到我那。” “是”,涟月应下,鬼目就和聂无邪去酒楼了。 聂无邪边走边问:“你跟宁无极,是不是有私人恩怨啊?” 鬼目回应:“出于道义,我不屑于,跟他那样的小人成为盟友,出于私心,他不该觊觎,并监视我喜欢的人。” “你终于承认喜欢月魄了,其实我早都看出来了,但你刚刚跟少将军有点···”,聂无邪欲言又止道: “你救她我能理解,但男女有别,你给她手帕为她包扎,就有点过了,可别再有下次,小心月魄看到吃醋。” “好,我知道了” 鬼目认真应下,然而当踏入酒楼,看到顾卿恒的那一瞬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连忙克制的转身,不去看她。 “你怎么了?”聂无邪不解的问。 此时顾卿恒正在吐槽,“这包扎的啥啊,都没上药呢”,随后就扯掉手帕扔了。 萧遇溪拿着金疮药和纱布过来,给顾卿恒处理伤口,口中说道:“看来你这一趟不白来,说不定还能拐个夫婿回去。” “你乱说什么?”顾卿恒反驳。 鬼目转过身,恰巧听到这番话,并看到一旁的手帕,和正在为顾卿恒上药包扎的萧遇溪。 这一瞬间,鬼目有些生气,竟想过去,亲自来为她包扎。” 聂无邪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拽住他,“你先别急,我找机会跟陛下说明,不会让你跟少将军促成一对的。” “鬼目”,月魄匆忙赶来,看向鬼目,“我听说这边出了点事,你还好吗?” 在月魄出现的那一刻,鬼目情绪瞬间恢复平淡,心中的怒意也消了。 “我没事”,鬼目回应:“是陛下来了。” 三人上前,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聂无邪站直身子说:“刚刚没来得及介绍,现在介绍一下,这位是地下情报城的鬼目,她也属地下情报城,名叫月魄。” 萧遇溪抬眸看了他二人一眼,微微点头,“行,朕记下了。” “那…陛下,饭菜已备好,上楼用膳吧”,聂无邪说。 萧遇溪此时已给顾卿恒包扎好伤口,便点头应下,起身上楼。 众人落座,顾卿恒的目光总不自觉的追随鬼目,她自己也察觉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为什么每当看到他,我就很开心,我的目光也会不自觉的追随他?” 第384章 思绪受影响2 而鬼目心绪却已不受影响,一直给月魄夹菜,与月魄说说笑笑。 顾卿恒看到,竟感觉有些许生气,饭吃一半就找借口离开了。 萧遇溪看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暗道:“还说不喜欢,见他对别的女子好,饭都吃不下了。” 想着想着,萧遇溪转眸看向鬼目,微微点头,心中暗想:“还真是好手段,一下就俘获顾卿恒的心了。” 不多时,月魄起身说道:“陛下,我还有要紧事,先失陪了。” “没事”,萧遇溪说:“你忙你的,朕也待不了多久,还要去朝阳城呢!” “嗯”,月魄应声离开。 “我刚刚是怎么了?”顾卿恒站在窗口处扶额纳闷,随后又折返回去,然而刚靠近众人,又不受控制的看向鬼目。 鬼目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眸看她,目光不出意外的再次对上。 顾卿恒原本是坐在萧遇溪身旁的,此时回来,也是准备坐到萧遇溪身边。 然而这一瞬间,顾卿恒却是满脑子坐鬼目身边,紧接着就真的来到鬼目身旁坐下。 鬼目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嘴角上扬,还给萧遇溪一个挑衅的目光。 萧遇溪见状不由一笑,根本没当回事,反而说道:“朕从未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互相爱慕竟这么明显。” 聂无邪正在夹菜,听到萧遇溪这么说,便顺着萧遇溪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顾卿恒坐在鬼目身边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天塌了,夹的菜也掉了。 “不是这……这可不行”,聂无邪连忙起身跟鬼目调换位置,“来,你坐我这。” 鬼目虽起身跟他换了,却瞪了聂无邪一眼。 聂无邪看到后,小声嘟囔道:“你还瞪我,要是月魄看见还不得削你。” 聂无邪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陛下,鬼目有喜欢的人,他喜欢月魄,已经喜欢很多年了,不会跟少将军互相爱慕的。” 瞧见顾卿恒皱眉,萧遇溪说:“朕想让鬼目自己说,究竟是喜欢月魄,还是喜欢顾卿恒。” “我是喜欢少将军”,鬼目说:“但身份天差地别,我配不上她。” “这有什么的”,萧遇溪笑着说:“你来做上门女婿不就好了,若日后能生下二子,朕许其中一个孩子跟你姓。” 鬼目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都听她的,我不敢有所觊觎。” 聂无邪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连忙出言说道:“陛下别当真,他…他定是醉了,在酒后胡言。” “这才喝几口酒”,萧遇溪反问:“怎会是醉了?姻缘天定,你就不要过多阻拦了。” 聂无邪一时无言。 薛凡和郑依霜实在是插不上话,坐在其中也有些尴尬。 薛凡见郑依霜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道:“陛下,我想带依霜出去走走,我们不走远,就在附近逛逛。” “行,去吧”,萧遇溪应声,薛凡便带着郑依霜下了楼。 片刻后,萧遇溪放下筷子,说道:“臧岚,陪朕出去走走,也好给他二人,一点二人空间。” “好”,臧岚应下起身去扶萧遇溪。 萧遇溪却没急着走,反而看向聂无邪。 虽然萧遇溪没提聂无邪,但那句二人空间,无疑也是在赶聂无邪走。 聂无邪又怎会听不懂话中意思,也只得起身,离开座位。 萧遇溪见状才带着臧岚离开。 聂无邪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下楼,但步子缓慢,还时不时回头。 萧遇溪下楼后,顾卿恒瞬间恢复自我思绪,看着给自己夹菜的鬼目,不由有些纳闷,赶忙起身。 “给我夹菜?你没事吧!不怕你身旁的女……”,顾卿恒正说着突然哑然。 因为她发现,自己坐在了月魄的位置上,而此时也只剩下自己和鬼目,刚刚他们的那些对话,也在此刻涌进脑海中。 顾卿恒扶着额头,不解的说:“什么情况?” “你哪里不舒服吗?” 鬼目见状连忙起身询问,手刚要触碰到顾卿恒,顾卿恒就转身跑了。 顾卿恒离开后,鬼目也渐渐恢复了思绪,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不由皱眉。 “我在干什么啊?我对她怎么总有一种,莫名的尊重,仿佛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俯首称臣的下属。” 聂无邪都要走到楼底了,身旁突然穿过一个身影,待看清是顾卿恒后不由一愣,停住了脚步,愣了半晌,又赶忙上去。 来到楼上,聂无邪看着正在走神的他,出言质问:“鬼目,你什么意思?一边说喜欢月魄,一边要给少将军做上门女婿。 你要是这样,月魄不削你,我都想揍你了,当初可是你追的她,怎么?这好不容易追到手,反而不喜欢了?” 鬼目此时有些恍惚,看着聂无邪认真的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见到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控制不住?” 聂无邪显然不信,反问:“月魄在的时候,你怎么就能控制住?她一离开,你就控制不住了?少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另一边。 萧遇溪看到顾卿恒追了过来,不由打趣道:“少将军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退缩,怎么面对桃花,却临阵脱逃了?” “我不喜欢他”,顾卿恒说:“什么上门女婿,更不可能让他来当。” “你的身体,可没有你的嘴硬”,萧遇溪认真的说:“喜欢就大胆去追,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我遗憾个屁”,顾卿恒气到爆粗口,“是不是你施了什么法术,老实交代。” “这也能刮上我?”萧遇溪说:“天地良心,我真没有,你不会是动情不自知吧?” “你在场的时候,我对他的感觉,确实与旁人不同”,顾卿恒耐着性子解释,“可你一离开,我对他瞬间就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了。 我也能明显察觉到,跟旁人在一处,或者自己独处的时候,我清醒的很,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臧岚本来还高兴,顾卿恒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来跟自己争萧遇溪了,此时听到她跟萧遇溪告白,一时不知说什么。 第385章 罪证 萧遇溪也略感无奈,压低声音说:“可你我都是女子,你喜欢我没用啊!我又不能跟你过一辈子。” “你不能跟我过一辈子,我可以跟你过一辈子啊!”顾卿恒低声回应:“反正你是君王,你又不能嫁人。” 这一刻,萧遇溪和臧岚的沉默震耳欲聋。 聂无邪寻了过来。 “陛下,亦忘川处于轩辕城和朝阳城中间,这离朝阳城很近,如果您不着急过去,前面就是地下情报城,不妨瞧一瞧。” “也好”,萧遇溪应下,聂无邪便为其引路。 来到伊人居,聂无邪引着三人进入。 涟月迎上来,见是聂无邪,便主动退居一侧,给几人让路。 进入地下情报城,聂无邪便带着几人,直奔暗道,穿过暗道,眼前豁然展现一间,放满书籍的房间。 “陛下,请坐”,聂无邪说:“少将军臧岚你们也坐”。 三人坐下,聂无邪拿起案桌上的纸张,递给萧遇溪,“这些都是我和鬼目刚调查出来的,是我御下不严,让他犯下了错。” 萧遇溪伸手接过,简单看了一下,问:“你这是要为他求情吗?” 聂无邪无奈摇头,“如果他知错能改,我一定会为他求情,但就在今日,我带着鬼目去找他,同他苦口婆心的说了一番。 可他却丝毫不知悔改,反而仗着乌鄞堂的保护,仗着您身为君主,难以顾及到这偏远之地,越发张狂无所忌惮。” 萧遇溪将纸张放在桌上,淡淡的说:“你不护他最好,这些事,随便单拎出来两件,都能要他的命,人也不必关着了,直接杀了吧!” “好”,聂无邪应下,萧遇溪又道:“朕有点好奇他口中的,那个褚秋淮是谁?” “褚秋淮是乌鄞堂的堂主”,聂无邪回应:“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常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土匪无异。 也正因此,鬼目从不和他往来,只是没想到,宁无极会同他扯上关系,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错事。” 萧遇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名男子,在此时拎着茶水进来,“大人,我来添些茶水。” “嗯”,聂无邪点头,随后看向萧遇溪,认真的说:“陛下可以畅所欲言,他是我亲手培养的人,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萧遇溪微微点头,说道:“把褚秋淮的罪证收集一下,到时朕会命人过去,还有这边的官员,我需要他们所有的罪证。” “没问题”,聂无邪应下,“我派人调查,尽快收集,但有一事,还要麻烦陛下。” “直说便是”,萧遇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聂无邪拿起地图,展开给萧遇溪看,“我可以确定,砚思远被困在这,但这是个类似古墓的地方。 大门设有机关,里面更是机关重重,就算能成功进去,稍有不慎可能就出不来了。 所以,我想请陛下,同钟离国商量,看能否将砚思远放出来,就算不让他离开钟离国也行。” 萧遇溪看了一眼地图,认真的说:“他们抓砚思远,无非就是想从他口中,问出巫蛊之术。 若他不说,他们又怎会轻易放人,就算放了,砚思远也不会好过,反之,砚思远若说了,不出意外的话,结局就是死。” 萧遇溪叹了一口气,又道:“就算你不提,朕也会救他。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砚思远现在就如同一把利剑,他们钟离国握不住,不能为己驱使,必定会将其毁之。” 聂无邪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陛下,我又何尝没想过这些,但现在进退两难,我必须做出选择。” “朕懂你的意思了”,萧遇溪放下茶盏说:“朕尽力而为,你也量力而行,不可莽撞。” “是”。 出了伊人居,萧遇溪叫上薛凡和郑依霜,出发去朝阳城。 然而刚进入朝阳城,就听到百姓在说,陛下来了。 萧遇溪微微有些皱眉,但也猜到了,定是亦忘川人多口杂,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轩辕城主苏暮辞,在此时入城,与萧遇溪他们擦肩而过。 反正已经暴露,萧遇溪索性直接叫住了他,“苏暮辞。” 听到萧遇溪的声音,苏暮辞急忙勒马,看着几人的衣着,显然有些不敢认,但还是翻身下了马。 萧遇溪也叫停马车,在臧岚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来。 不管萧遇溪穿的再朴素,身份在那放着,该行的礼是一点不能少,苏暮辞当即行跪拜之礼。 “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苏暮辞站起身,连忙致歉,“不知陛下来此,在轩辕城招待不周,望陛下见谅。” “无妨”,萧遇溪说:“你将轩辕城打理的很好,朕很满意,至于穿的朴素,是朕在暗访民情,不怪你没认出。 你是来找叶墨尘的吧,与朕一同过去,省得朕浪费口舌了。” “是”,苏暮辞应下,给萧遇溪引路。 很快,入了殿,见到了叶墨尘。 “暮辞,你怎么来了?今可是上元节,你不陪着夫人吗?” 叶墨尘话音刚落,苏暮辞便侧目看了萧遇溪一眼,并说道:“陛下来了。” 叶墨尘看到熟悉的脸庞,再结合百姓口中的传言,当即反应过来,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叶墨尘起身,连忙伸手说道:“陛下里面请。” 萧遇溪看向薛凡,“你和她不必跟进来。” “是”,薛凡应下止步。 苏暮辞闻言看向叶墨尘,叶墨尘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不解的看了萧遇溪一眼,疑惑他为何不进去。 苏暮辞赶忙出言提醒,“墨尘,命士兵带他们去休息。” 叶墨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人去办,萧遇溪看了苏暮辞一眼,随后迈步进入大殿。 来到正殿,萧遇溪落座后,他们才坐下。 叶墨尘连忙上前斟茶。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听说,朝阳城附近,有个乌鄞堂,作恶多端如同悍匪,不知你是否知道,是如何处理的?” “我派兵去剿过”,叶墨尘回应:“但他们实在诡计多端。” 第386章 上元节 “派兵去剿,没有剿灭便不管了吗?”萧遇溪反问,言语间已经略带怒意。 见萧遇溪生气,叶墨尘有些茫然无措。 苏暮辞连忙起身出言缓和气氛,“陛下,此事······” “你知情吗?”苏暮辞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打断。 苏暮辞还没回应,叶墨尘就出言说道:“我没告诉他,他不知情。” 萧遇溪看向苏暮辞,“既然不知情,关于此事,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就别说些无用的话了。” “是”,苏暮辞低头应下。 “苏暮辞,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当好一个城主。 两个月后,如果他依旧不能让朕满意,你们二人一起降职,这边城,朕另派他人前来镇守” 萧遇溪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几人。 叶墨尘连忙说道:“陛下三思,我自知有错,我愿意领罚,可暮辞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啊!” “朕指的不是这一件事”,萧遇溪反问:“如果没有他事事给你兜着,你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久吗?” 叶墨尘当即无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朕想你应该也懂” 萧遇溪看向苏暮辞又道:“教他,不是一味的护着他,提点他,也不是一句话说透。” 苏暮辞点头应下,“是,臣记下了。” 盛京。 上元节到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夜幕降临,各式各样的花灯璀璨夺目,将街道、河畔装点得如诗如画。 与赏花灯相辅相成的活动是猜灯谜,在花灯下,人们聚集一堂,争相猜测悬挂在灯笼上的谜语。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街头,阮南絮和祁千寻,从马车上下来。 “门主”,阮南絮说:“总是闷在房间里可不行,出来走动走动为好。” 祁千寻看了一眼,满是人群的街道,却不甚感兴趣,反而抬眸看向月亮,眼眸中透出点点伤感。 两人走入街道。 阮南絮伸手拿过一个花灯,看着花灯上的谜语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打一物。” “门主,你可知这个谜语是什么?”阮南絮看向祁千寻,却发现他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是钟离国。 一名女子,在此时从祁千寻身旁走过。 看着如此相像的身影,祁千寻心中一惊,连忙追过去,并一声声喊着“涟漪,涟漪,你等等我。” 女子被祁千寻拦住,有些茫然的说:“四王爷可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涟漪长公主。” 祁千寻失望的垂手,阮南絮也在此时追了过来,连忙给女子道歉,“抱歉小姐,四王爷他,太想念涟漪长公主了。” “没事”,女子说罢绕过他离开。 祁千寻失魂落魄的朝一旁走去,阮南絮刚要跟上他,就被他出言制止。 “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南絮无奈叹气,但也只得照做。 祁言泽牵着百里安染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我没骗你吧,这是不是很热闹?” 百里安染笑着回应:“确实很热闹,对了,你会猜灯谜吗?” “当然”,祁言泽说着,就带着百里安染去猜灯谜。 刚来到花灯处,祁言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花灯我要了,多少钱?” 祁言泽带着百里安染挤进人群中,看到了陌齐堰。 “不好意思公子”,老板说:“这花灯不卖,得猜出谜底才行。” 陌齐堰看了一眼谜语,实在是看不懂,但又瞧着花灯好看,不舍放下,再次看向老板,“我多付你点银子就是,卖给我吧!” 老板刚要开口反驳,祁言泽就来到陌齐堰跟前说道:“什么谜语,我来看看。” 陌齐堰看到祁言泽,微微低头,称了他一声“五王爷”。 “叫我言泽就好,这又不是在朝堂”,祁言泽说着,便伸手拿过花灯看了看。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打一物”,祁言泽念着灯谜,当即说出谜底,“谜底是月亮。” 老板闻言看了看谜题,笑着说:“不错,这花灯归公子了。” 祁言泽将花灯递给陌齐堰,“给。” 陌齐堰伸手接过花灯,随后将两串糖葫芦,分给祁言泽一串,“这是我刚刚在那边买的糖葫芦,作为答谢送给你。” 祁言泽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我就收下了”,随后将糖葫芦从纸袋里拿出,递给了一旁的百里安染。 百里安染接过,“谢谢。” “应该的,不用道谢”。 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样子,陌齐堰有些羡慕,随后出言说道:“五王爷,你们继续逛,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祁言泽点头,“随意就好。” 阮南絮正在闲逛,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看到了木云舒,脸上顿时挂上笑容。 “首辅大人”,阮南絮上前,抱手弓腰给木云舒行礼。 木云舒微微点头,“这不是朝堂,随意些就好。” 阮南絮站直身子,说:“你棋艺一绝,琴更是弹的极好,不知现在可有空,我想邀你琴笛合奏一曲。” 木云舒垂眸看向左手,不由暗自苦笑,“谢阮公子夸奖,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我现下没空。” “好吧”,阮南絮有点小失落,“那下次,等你哪日有空了,你可随时跟我说。” 木云舒见他如此执着,只好点头。 阮南絮看向花灯,“你瞧瞧喜欢哪个花灯,我试试看能否猜出谜底。” 木云舒还未回应,陌齐堰就来到木云舒身边,将手中的花灯递给她,“云舒,给,看看可还喜欢。” 木云舒伸手接过,“好漂亮的花灯”。 “是吧,我一眼就看中这个了”,陌齐堰笑着说,随后将糖葫芦从纸袋中拿出,递给木云舒。 陌齐堰以往送木云舒吃的,总会买两份,从来不两人吃一份。 今却破天荒的,只买了一串糖葫芦,还贴心的将糖葫芦,从纸袋中拿出来给自己,木云舒不免有些疑惑。 第387章 因为这招对你好使啊! “怎的就买一串,你不是也爱吃吗?” “是买了两串”,陌齐堰解释,“这不是瞧见花灯了吗,我要买,那老板不卖,非要答出谜底才行。 是五王爷祁言泽帮我答的,作为答谢,我就把我的那串糖葫芦,给他了。” 听到他这么说,木云舒才伸手接过糖葫芦。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阮南絮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陌齐堰看向阮南絮,疑惑的问:“阮南絮,你找云舒有事?” “没事,我只是看到首辅大人在这,过来说句话而已,你们继续”,阮南絮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祁言泽一手拿花灯,一手牵着百里安染的手,一路逛到这边,再次碰到陌齐堰,“好巧啊,又遇见了。” “是啊,好巧”,陌齐堰回应。 看到百里安染手中的糖葫芦,木云舒就知道陌齐堰没有说谎,心中暗道:“还以为他开窍了呢,怕不是跟祁言泽学的吧!” “对了”,祁言泽说:“刚刚忘了问,陛下没出来逛逛吗?” 木云舒回应:“陛下身体抱恙,晚上风又大,不太适合出来逛。” 祁言泽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明日去瞧瞧陛下”。 “五王爷有这心就好”,木云舒劝阻,“去就不必了,陛下特意交代,近日不见任何人。” “那好吧!” 另一边。 宁远来到阮南絮面前,上来就是一句“你喜欢木云舒?” “我不喜欢她”,阮南絮反驳。 “你不喜欢她最好”,宁远说:“陌齐堰视她如命,陛下又对她十分重视,你搅和进去,能争得过他俩哪个?” 阮南絮皱眉,“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欣赏她的琴艺,仅此而已。” 宁远不再争执这个话题,说:“你也不跟着门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吧”,阮南絮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寻川在暗中跟着门主呢,不会有事的。” 亦忘川。 地下情报城。 月魄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准备回房休息,却在路过鬼目住处时,看到了被拒之门外的涟月。 “推掉,我谁也不见。” “他与大人你提前说好了的”,涟月无奈的说:“今晚特意抽空赶来,这不好往后推啊!” 鬼目怒道:“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涟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这让我怎么跟人家说。” “我替他去见。” 听到月魄的声音,涟月回头,顿时露出笑意,连忙来到月魄跟前,“月魄大人,你真是我的救星。” “人来了的话,就带我过去吧”,月魄略显疲惫的说:“忙完这一单,我要休息了。” “好。” 房内的鬼目,坐在床边,紧紧的按着右手,疑惑的说:“这还没到月底,怎么会提前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朝阳城。 顾卿恒瞧见萧遇溪在酒楼三楼坐着,便走上前说:“底下这么热闹,不逛逛吗?” “盛京比这更热闹”,萧遇溪淡淡的说:“你错过了一个盛大的上元节,如果见到那个场景,你可能会遗憾。” 顾卿恒在一旁坐下,认真的说:“只要能跟你在一处,错过什么都不遗憾。” “咳咳…咳……”,正在饮茶的臧岚,当即就被她这句话呛到。 萧遇溪说:“这些话跟我说,你什么都得不到,还是留着跟鬼目说吧!争取把他拐回去当上门女婿。”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顾卿恒微怒道:“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身份,你的事,全都捅出去。” 萧遇溪无奈道:“你好歹是身出将门,能不能别总威胁人?” “因为这招对你好使啊!”顾卿恒笑着回应:“我可从没有这样威胁过旁人。” 月魄忙好事情,已经夜深。 途经鬼目的房间时,却莫名有些心慌,月魄尽管很疲惫,还是敲了敲房门,但房内并无应答。 月魄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这一瞬间,月魄慌了神,拍着门,略显着急的说:“鬼目,你在里面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月魄喊道:“来人。” 不远处的两名侍从,闻言连忙过来,“月魄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鬼目在里面吗?”月魄询问。 “在里面”,其中一名侍从回应:“从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间。” 月魄心中暗自猜想,“难道,他又开始嗜血了?但也不对啊!这还没到月底呢!” 月魄一时想不通,连忙说道:“叫些人过来,把门撞开”。 “这···这恐怕不行”,侍从说:“鬼目大人特意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这若是把门撞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听我的,先找人把门撞开,我不让你们进去见他”,月魄说:“事后他要怪罪,我来顶着。” 侍从这才应下。 很快,众人就合力将房门撞开了。 侍从们尽管闻到了血腥味,但谁都没敢往里面瞧上一眼,默默走开了,只有月魄在往里面跑去。 月魄寻着血腥味,来到他的卧房,看到被打碎的花瓶,以及满地鲜血,却唯独不见他的身影。 下一秒,烛火被灭,四周瞬间漆黑一片,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月魄。 月魄不由一惊,刚要挣扎,手却摸到一股温热,浓重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鬼目是你吗?”月魄不确定的问。 鬼目沙哑的说:“月魄,你不应该进来的,我真的好怕你会因此出事。”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月魄认真的说:“就算因你而死,我亦无怨无悔。” 鬼目一时愣住了,没有回答,月魄又道:“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包扎伤口。” 鬼目缓缓松开月魄,月魄摸索着点亮烛台。 烛火亮起,借着烛光,月魄看到了,浑身是伤的鬼目。 鬼目也在此时看向她,对上目光的时候,却又连忙抬手遮住,自己那红色的瞳孔,似乎怕自己吓到她。 月魄走到柜子跟前,拿出药和纱布。 “坐吧”,月魄看向床榻。 鬼目照做,在床边缓缓坐下。 月魄上前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第388章 郑松衍 “这还未到月底,为何会提前?”月魄略显自责的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我不清楚,但不会是你的缘故”,鬼目认真的说:“你在我身边,我反而没有嗜血的感觉了。” 月魄闻言展颜一笑,“那就好,日后我都陪着你。” “不行”,鬼目出言拒绝,“我同你说的都是真的,且已经灵验过,宁青玥就是个例子,我会害了你的。” 月魄却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我命硬,不会的,而且上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第二日一早。 “主子”,臧岚说:“朝阳城主来了。” 萧遇溪拿起一旁的锦衣穿上,随后来到桌前坐下,“带他进来。” “是”。 臧岚很快带着叶墨尘进来。 叶墨尘拿着信件进来,行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叶墨尘起身,将信呈上,“钟离国的回信,请陛下过目。” 臧岚上前接过,拿给萧遇溪 。 萧遇溪接过,打开信件来看,片刻后说道:“备马车。” “是”,叶墨尘应下转身离开。 臧岚有些担忧的说:“你当真要去钟离国?” “云舒说的没错”,萧遇溪点燃信件,淡淡的回应:“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前去。” “萧遇溪,你要去哪,我也要去”,顾卿恒大步走来。 萧遇溪抬眸看向顾卿恒,“别胡闹,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可不好跟你父亲交代。” “我父亲又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顾卿恒说:“而且我那么喜欢你,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办啊?” “你放过我吧!咱俩没可能的”,萧遇溪说着,就起身拿起狐裘披上,准备往外走去。 顾卿恒上前拦住萧遇溪,“带着我,不然我···威胁你了。” 萧遇溪扶额叹气,在顾卿恒的软磨硬泡下,终是答应带她,一起前往钟离国。 “去换上锦衣,穿这身朴素的衣裳不合适”,萧遇溪看向臧岚,又道:“你也把衣裳换了。” “好”,两人应下,就转身出去了。 因为距离不远,五人又骑着马,很快便来到钟离国。 两国毕竟已经结秦晋之好,钟离国将军郑明黎,也只得上前迎接,“陛下,里面请。” 女扮男装的郑依霜,不由看了父亲一眼,但她与薛凡,都身着侍从的衣裳,并没有被注意到。 萧遇溪打马驶进城中,他们四人也紧随其后入城。 郑明黎翻身上马跟上萧遇溪,出言说道:“陛下稍作停歇,喝杯茶吧!” “那就叨扰了”,萧遇溪淡笑着说。 郑明黎陪笑,“陛下哪里话,如今两国已结秦晋之好,这都是应该的”。 几人一路来到正殿,郑明黎才勒马。 “陛下,这边请。” 郑明黎引着几人入殿,又赶忙吩咐让人斟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露着尊重。 “陛下……” 郑明黎刚开口,萧遇溪便看向他,对上目光的一瞬间,郑明黎一时慌张,赶忙移开目光,给他递茶,“陛下,请用茶。” 萧遇溪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接过茶盏,略带疑惑发问:“郑将军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郑明黎搓了搓手,笑容也有些不自然,踟蹰片刻终是问出:“不知依霜近况如何,可还安好?” “郑将军此话何意”,萧遇溪反问:“是信不过朕吗?” “没有没有”,郑明黎连忙摆手,“我不是不信陛下,是依霜这孩子性子倔,不好管束,我怕她会触怒陛下。” 萧遇溪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看向郑依霜,“看那”。 郑明黎有些不解,但还是循着萧遇溪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郑依霜后,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站起身,“你是…依霜!” 郑依霜上前一步,笑着说:“是我,女儿回来了。” 郑明黎喜不自胜,与此同时心中又满是疑惑。 “陛下,你此行为何要带着依霜?” 萧遇溪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薛凡。 薛凡接收到目光,当即会意,站出来说:“郑将军。” 郑明黎看到薛凡不由一惊,“你怎么会跟依霜在一起?”说罢赶忙看向萧遇溪,生怕他已经知道什么。 “听说,她跟薛凡是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在身,又是你唯一的女儿”,萧遇溪说:“你怎么就舍得,让她来祁国和亲呢?” 郑明黎闻言当即跪下解释,“陛下,有婚约不假,但两人尚未成婚,没有什么逾越之举,至于和亲,也实属是迫不得已。” 萧遇溪放下茶盏,“如果朕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的女儿回到你身边,你要是不要?” “要”,郑明黎虽然不解萧遇溪想做什么,但还是当即做出选择。 “跪着做什么?”萧遇溪说:“坐下好好聊聊。” 郑依霜闻言连忙上前,将父亲扶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朕的人调查到,钟离宸囚禁了巫师后裔 砚思远,而朕此行,就是为此事而来”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钟离夜追砚思远追到祁国这件事,你们应该也有所听闻,是朕救下了他,也是朕允他在祁国安居。 他被囚禁,是朕不愿看到的,如果郑将军,能配合朕救出砚思远,朕可以将她归还于你。” “好说”,郑明黎挂上笑意,说着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图纸,递给萧遇溪。 “这是古墓地形图,二殿下此举已经引得朝臣不满,就算陛下你不提,我们也是打算进去阻止二殿下的。” 萧遇溪伸手接过图纸,看了看,说道:“地形朕已经查到,只是墓门如何打开?” “这……”,郑明黎有些为难,“我们也是打不开墓门,不然早就派人过去了。” 萧遇溪将纸张还给郑明黎,起身看向郑依霜和薛凡,“你们继续跟着朕。” “是”,两人齐声应下。 萧遇溪刚要走,一名身着劲装的少年,在此时匆忙进来,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少年虽不认得萧遇溪,但瞧见他那头白发,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钟离国少将军 郑松衍,见过大汉陛下。” 第389章 宋唯盈 “免礼” 萧遇溪说罢,在他起身后离开。 郑依霜从郑松衍身旁路过时,低声喊了一声“兄长”。 郑松衍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上前拦住她,待看到真是妹妹时,顿时就露出欣喜的笑,拉住了她的胳膊,“妹妹。” 郑依霜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说道:“父亲知道一切,你同父亲说吧,我还要跟着陛下。” “好”,郑松衍松开了郑依霜,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待她走出视线后,才转身看向父亲。 午时,盛京。 “陛下在朝阳城?”青朔诧异。 时宣放下茶盏回应:“对,听说是在亦忘川暴露的。” 青朔追问:“那他现下要做什么?” “他现下前往钟离国了,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时宣说:“但朝阳城主,突然往乌鄞堂派兵了,这很明显是陛下的意思。” 青朔思索了一下,起身说道:“让我们的人告诉陛下和朝阳城主,给褚秋淮留口气,就说有冤案要翻,我会尽快赶过去。” “好”,时宣起身目送他离开。 与此同时,身在四王府的祁千寻,也知道了此事,不解的说:“萧遇溪暗中走访,还直奔钟离国而去,是想做什么?” 阮南絮回应:“应该是为了砚思远,他毕竟是巫师后裔,又落在了钟离国王室手中,陛下自然会有所忌惮。” 祁千寻垂眸思索,阮南絮又道:“这么大的事,没个三五日怕是不好解决。 门主你何不以护驾的名义,去见见涟漪长公主,看她过得好不好,虽不能与她长相守,也能得个安心不是。” 祁千寻闻言,眼眸顿时就亮了亮,应道:“是啊,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宁远快去备马。” “好”,宁远应下,看向阮南絮,“一起。” 阮南絮点头,随即跟着他离开。 来到院外,宁远顿时皱眉,担忧的说:“门主这几日的状态本就不好,你乱提什么建议,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门主之所以状态不好,不就是因为,担心涟漪长公主的安危吗?”阮南絮说: “让他去见,待他看到长公主过得好,他才能放下心,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啊!不然一直这么耗下去,门主都要魔怔了。” 宁远一时无言。 午膳后,五人来到钟离王宫,萧遇溪带着顾卿恒和臧岚进入,薛凡和郑依霜则在殿前驻足。 一步步走入大殿,臧岚不由打量起周围的陈设,待看到与梦境吻合后,又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萧遇溪。 而萧遇溪却神情淡然,看不出丝毫别样情绪。 臧岚移开目光,心中暗道:“或许只是巧合,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岂会死在钟离国这些人手里。” 同为君主的萧遇溪,无需向钟离丞延行礼,只称钟离丞延一声王上,“钟离王上”。 臧岚是萧遇溪的贴身侍从,自然也不用行礼,而站在萧遇溪身后侧的顾卿恒,则是抱手弓腰行了一礼。 “拜见钟离王上。” 因为钟离夜死在萧遇溪手上,所以钟离丞延,对萧遇溪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碍于身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免礼,赐座”。 萧遇溪也不客气,当即在一旁坐下,顾卿恒也紧随其后坐下。 “你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钟离丞延问。 萧遇溪不紧不慢的说:“朕来此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单纯逛一逛,顺便看一看祁涟漪与钟离宸,过得好不好。” 钟离丞延还未回应,钟离宸就笑着出言说道:“陛下,我钟离宸的为人,钟离国大臣百姓均能做保,她又是我认定的妻,我自会好好待她。”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钟离宸心下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陛下若不信,晚上留下用膳,我带涟漪过来,陛下您当面问她。” “好”,萧遇溪应下,“朕总要亲自问问,才能放心。” 钟离宸陪笑,“这是自然,毕竟眼见为实。” 亦忘川。 地下情报城。 鬼目拉住月魄的胳膊,略显担忧的说:“最近,你还是不要外出了。” “我都说了没事的”,月魄说:“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鬼目有些踌躇,但还是松开了她的胳膊。 月魄刚要转身出去,涟月就拿着纸张,走了进来,“月魄大人留步,关于方家一事,有结果了”。 月魄当即停下脚步,连忙询问:“查到什么了?” “土匪不是主谋”,涟月说:“都是宋唯盈一手所为。” 月魄闻言不由心惊,“这不可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年她还为我方家鸣冤。” 涟月将收集到的证据以及纸张,递给鬼目。 鬼目接过后,涟月拿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递给了月魄,“这是在土匪那里找到的,你应该不陌生。” 月魄伸手接过后,涟月就转身离开了。 月魄打开手绢,手绢里赫然躺着一条陈旧的金项链,尽管陈旧,但月魄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鬼目看着纸张上的内容,越看越皱眉,随后无奈说:“你从山匪手中救下那个女子,是宋唯盈在等的一个契机。 山匪后来,杀李家长女嫁祸于你,屠杀方家,都是受宋唯盈指使,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燕之宜。” 月魄看着项链,不由苦笑,“我与燕之宜订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其实没有想嫁给他。 当时,我还因此事烦恼,约她出来喝酒,在一家店铺中,买下了仅此两条的金项链,送给了她一条。 却没成想,这居然成了,嫁祸于我的证据。” 看着月魄摇摇欲坠的样子,鬼目连忙放下纸张,上前扶住她。 “我就是不明白”,月魄眼眶中盈满泪水,“她若是喜欢燕之宜,可以跟我说,为什么偏要害我方家所有人?” “她那哪是喜欢燕绍衣啊!分明是嫉妒你,你太低估一个人的嫉妒心了” 鬼目说:“宋唯盈虽是宋家嫡女,但她自幼丧母,她父亲又偏宠小妾,对她几乎是不管不问的。 第390章 有朕在你怕什么 而你,家庭和睦,从小被宠着长大,随随便便一件首饰,都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她怎能不恨你呢? 至于鸣冤一事,也是在事情将要压下去的时候,她才以你挚友的身份,为你鸣冤,将事情闹大。 她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将那个知府赶下位,为她兄长腾地方。” 月魄满脸泪水,又悔恨又自责。 鬼目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别哭,失去的虽然回不来了,但那些恶人也休想逍遥法外,我带你去报仇。” 片刻后,月魄稍稍平复了情绪,鬼目刚准备带着月魄,离开地下情报城,聂无邪就带着陆溪知来了。 “鬼目,我需要一些人”,聂无邪说。 鬼目微微皱眉,“你不会是要带人去古墓吧!” “当然不是”,聂无邪解释,“陛下现在在钟离国,我带些人去守着他,总归是好的。” 鬼目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多派些人过去,你就别跟着去了。” 聂无邪略感无奈,“我是没杀过人,又不是不会武功,你别太过担心了。” 月魄看向陆溪知,刚想开口解释五年前那件事,却又回想了一下,依旧是因自己而起,又将话咽了回去。 聂无邪却主动提起,“对了,听涟月说,方家一案有结果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鬼目看向桌上的纸张,“你看看就知道了。” 聂无邪上前拿起纸张,待看完后,转手递给陆溪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们方家就是被陷害了。” 陆溪知接过纸张,看清内容后,冷硬的表情却丝毫没有缓和,反而一言不发,将纸张扔回桌案上。 三人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何意,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聂无邪出言打破了安静,“陆溪知,你和月魄到底是亲姐弟,而且现已真相大白,你们也该重归于好了。” 陆溪知看向月魄,微怒道:“这不还是因你而起吗?你就是个灾星,你就不应该活着。” 鬼目闻言,下一秒就抬手,狠狠的打了陆溪知一巴掌。 当即就将他打吐血,险些摔倒在地,可想而知,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月魄见状来不及忧伤,赶忙去扶他,“方仪。” “别碰我”,陆溪知直接甩开了月魄的手,转身离去。 看着陆溪知决绝的背影,以及眼含泪水的月魄,聂无邪顿感无奈。 钟离国,晚宴。 走在前往正殿的路上,钟离宸低声说道:“我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千万别暴露了,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的人一定会杀了祁千寻。” 祁涟漪点头,“我记住了。” 钟离宸看向祁涟漪的肚子,又道:“怀孕这件事,也别透露出去。” “是。” 踏入正殿,钟离宸牵起祁涟漪的手,面上也瞬间挂上笑容,带着祁涟漪来到萧遇溪面前,微微俯身弯腰行了一礼。 “陛下。” 萧遇溪看了一眼衣着华丽的祁涟漪,淡淡的说:“免礼。” “谢陛下” 两人站直身子,钟离宸扶着祁涟漪,在萧遇溪身旁坐下,随后笑着说:“陛下,您与涟漪聊聊吧!” 萧遇溪抬眸看向祁涟漪,见她略显拘谨,笑意也很假,便说道: “朕怎么瞧着,涟漪消瘦了许多,这胭脂水粉又擦的这么重,莫不是为了遮盖什么?” “这不是来见陛下您吗,以表尊重,涟漪自然是想,妆容精致一些,谁知侍女匆忙间下重了手,才会这般。” 钟离宸笑着解释,随即看向祁涟漪。 祁涟漪见状连忙附和,“确实如此”。 “有朕在你怕什么,实话实说就是” 萧遇溪说:“若他钟离宸待你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他待你不好,朕现在就能带你回朝。” 祁涟漪明显有些触动,但似乎在犹豫,没有立刻应答。 “陛下这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说醉话了”,钟离宸微怒,“我待涟漪是好是坏,众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孤虽不看好她,但也没坏到,让人去欺负她一个女流之辈”,钟离丞延也微怒道: “你当众说这种话,莫不是想借此挑起两国之争?” 程随安眼看气氛不对,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这怎么会呢,好不容易一聚,吃好喝好才是目的啊!” “朕不过是随口一问”,萧遇溪似笑非笑的说:“众位心里若没鬼,着什么急啊?” 众人一时无言。 舞乐在此时响起,打破了安静。 紧接着身着异域服饰的美人们,上前一展舞姿。 程随安端起酒盏,“陛下,我敬你。” 萧遇溪端起酒盏,却没有立刻饮下,而是说道:“两人喝多没意思。” 程随安当即会意,笑着说:“来,众位一起。” 众人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唯有祁涟漪端起酒盏又放下了。 萧遇溪看向她,疑惑发问:“怎么不喝?是不欢迎朕来吗?” “没有”,祁涟漪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萧遇溪紧追不舍。 “我……”,祁涟漪捏着衣袖,欲言又止。 “都是自己人,不过是杯酒罢了,陛下何必揪着不放呢?”钟离宸说罢起身,端起祁涟漪的酒盏,“这杯酒,我替涟漪喝。” 眼看钟离宸就要喝下,萧遇溪出言制止,“且慢。 你也说了都是自己人,那她更不应博了朕的面子,这杯酒,要么她喝下,要么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钟离宸一时无言反驳,只好将酒盏递给祁涟漪。 眼看躲不掉,祁涟漪也只能接下,迟疑不决还是没喝,“我可能是……怀孕了,以防万一不敢饮酒。” 萧遇溪闻言看向其他人,并没有很惊讶,显然是猜到了。 众人脸上多数都是惊讶,钟离丞延则是有些不满。 钟离宸连忙拿过酒盏放在一旁,看向祁涟漪,又惊又喜的说:“你察觉自己怀有身孕,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随后看向侍从又道:“快去请医者,好好给涟漪瞧瞧。” 侍从还没来得及应下,萧遇溪就出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朕会医术,过来。” 第391章 燕之宜 萧遇溪发话,两人也只能照做,钟离宸扶着祁涟漪,来到萧遇溪面前。 萧遇溪起身,伸手为祁涟漪把脉。 片刻后,萧遇溪收回手,“确实是喜脉。” 钟离宸顿时露出笑容,小心的将祁涟漪扶回座位。 萧遇溪也不再提饮酒一事,缓缓坐下,“既是有孕之喜,不办宴席可不行。” “这自然是要办的”,钟离宸笑着应下,“不仅要办,还要大办。” 萧遇溪看向钟离宸,又道:“祁千寻身为涟漪亲弟弟,也理应到场。” 钟离宸笑容不减,“陛下说的是,我会同他递信,请他前来。” 宴席后。 顾卿恒跟在萧遇溪身边,出言说道:“钟离宸无论是做派,还是细节,都挺维护祁涟漪的,你多虑了吧!” 萧遇溪冷笑,“我信天会塌下来,都不会信他是个好人。” 萧遇溪如此笃定的语气,瞬间堵的顾卿恒没话说。 臧岚也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单是见一面,就这么笃定一个人的品性吗?” 另一边,钟离宸带着祁涟漪回到府邸,来到后院便扇了她一巴掌,怒道:“有那么娇贵吗?喝杯酒会死啊?” 祁涟漪歪倒在院中的石桌上,又慢慢站起身,捂着脸颊一言不发。 钟离宸气冲冲的离开后,燕初棠就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我的旧衣裳,你穿的还舒坦吗?” 祁涟漪没有说话,燕初棠在一旁继续冷嘲热讽,“瞧瞧这可怜模样,你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又怎样?有我在,你休想得到他半点爱。” 祁涟漪本就心有怒气,被她这一激,当即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燕初棠刺过去。 燕初棠虽然险险躲过,但还是被她划伤了手面,顿时就渗出鲜血。 “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燕初棠怒骂她一声,随后用手绢捂着伤口离开。 “我好后悔啊!可我现在能怎么办啊!”祁涟漪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笑的凄凉。 与其说她恨燕初棠抢走了钟离宸,不如说她是在恨自己心盲,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想让眼泪滑落下来,心中却难以抑制的涌起忧伤。 泪水终是一颗颗从眼角滑落,可身在这钟离国,身在这高楼大院,早已无人在意她的泪水。 鬼目带着月魄潜入燕府,刚来到院中,就听到了说话声,于是两人赶忙躲在了假山后面。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伤的女子,被推倒在地。 “贱人,我妹妹也是你能欺负的?”男子指着女子,恶狠狠的说。 “我没有”,女子带着哭腔解释,“是她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的,我根本就没有伤到她”。 男子来到女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道:“不是你伤的她,难道是她自己划伤手面,嫁祸于你的吗?” 看到男子的脸,月魄顿时感到错愕。 “你也不瞧瞧,就你这副样子,她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你,用得着嫁祸你吗?”男子说罢踹了她一脚,随后转身离开。 女子刚爬起身,就看到燕初棠,面带笑意的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子质问:“我哪次出去采买不给你带东西,吃穿用度也是紧着你来,我这个嫂嫂,待你难道不好吗?” “呵”,燕初棠冷笑,“我燕初棠,是这燕府嫡女,是掌上明珠,我什么得不到,你以为我稀罕,你给的那些破玩意吗? 宋唯盈,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兄长是知府的份上,我以前才懒得跟你演,早就把你给杀了。 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下贱坯子,才不配当我的嫂嫂”,燕初棠说罢便从她身边走过。 月魄此来,就是想杀了宋唯盈为家人报仇,可如今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一时心软,转身离开了。 鬼目见状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坚持,跟着月魄离开。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后,一名黑衣人出现,直接将宋唯盈打昏,并丢进池塘。 月魄和鬼目,并肩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上。 鬼目率先出言,“像她那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不该心软。” “算了,她也得到了报应”,月魄说:“那个男子就是燕之宜,外人都传,他是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 却没曾想,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当初若是我嫁给他,如今怕是跟宋唯盈一样了。” 第二日一早,宋唯盈身死的消息,传到了地下情报城。 “我和月魄没有动她,她怎么会死了?”鬼目质疑。 涟月回应:“只听说是失足落入荷塘而死,燕家并没有过多调查,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死就死了,别管她了”,鬼目说:“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还有一事”,涟月说:“无邪大人说,找不到陆溪知了,昨日从这离开后,人就不见了。” “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鬼目虽然口中这么说,但碍于他是月魄的亲弟弟,还是有些担心,停顿片刻又道:“派人找找他。” “是。” 千凌阁。 “蠢东西” 祁倾歌的怒声,夹杂着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瞬间将凌寒吸引了过来。 凌寒来到跟前,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五人,其中四人是侍从,而跪在祁倾歌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妹妹凌枝。 “凌枝,你做了什么?”凌寒询问。 凌枝抬眸看向凌寒,带着哭腔说:“哥,是我做错了事,但我不是故意的”。 祁倾歌看向凌枝,眼中满是怒火,“将她拉出去,我亲自鞭打”。 “是”,其中两名侍从,闻言连忙应下照做,上前拉凌枝。 “大人,等等”,凌寒上前将凌枝护在身后,说:“我愿替她受罚。” “既如此,一并带下去” 祁倾歌话音刚落,另外两名侍从也站起身,随后将凌寒也押了下去。 祁倾歌拿起长鞭,往外走去。 此时的凌寒和凌枝,已经被按跪在院中。 祁倾歌抬手甩了凌枝几鞭子,凌枝痛的皱眉,在一旁跪着的凌寒,眼中满是心疼。 第392章 信真的送到了吗? 不一会,凌枝就被打的几近昏死,可祁倾歌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凌寒赶忙起身上前护住妹妹,“大人,您要打便打我吧,不能再打她了,她撑不住的”。 祁倾歌现在正在气头上,显然听不进任何话,给了凌寒一鞭子,随后怒道:“把他给我拉开。” 凌寒很快就被侍从拉开,按跪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鞭打。 此时,叶临安拎着食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皱眉,“长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祁倾歌没有回应,可手上动作却依旧没停。 叶临安见状,连忙将食盒放在石桌上,随后上前握住长鞭,劝说: “长公主,她若做了什么错事,好好教导或施以小惩都行,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她损毁了我母亲的遗物”,祁倾歌怒言:“别说我打她鞭子,我就是杀了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叶临安闻言不由一惊,一时无言,因为他知道,那枚吊坠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视若珍宝的收藏着,因为怕损坏,从不曾戴过。 祁倾歌拽了一下长鞭,见叶临安还不松手,顿时怒道:“你要造反吗?给我松开!” 叶临安无话可说,只得松手。 “大人”,凌寒连忙说道:“损毁的东西,我可以修补,可以赔给您,求您高抬贵手,饶我妹妹这一次吧。” “那吊坠,世上仅此一枚,又是我母亲贴身戴过的,你拿什么赔?”祁倾歌说罢扬鞭,狠狠抽了凌寒一下。 这一鞭子也打在了,按着凌寒的侍从腿上,但祁倾歌正在气头上,侍从尽管痛的皱眉,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凌枝在此时缓缓闭上了眼睛,随即倒在地上,凌寒见状赶忙喊道:“妹妹!” 叶临安上前查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凌寒看着这一幕,担忧又害怕。 “没有呼吸了”,叶临安这句话,彻底让凌寒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径直瘫坐在地上。 傍晚。 凌寒安葬了凌枝,便拿着匕首,来到祁倾歌的房间外,正准备从窗户潜入的时候,却被一蒙面女子阻拦。 蒙面女子低声说道:“跟我来,我可以帮你”。 凌寒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僻静处。 蒙面女子拿掉面巾,转身看向凌寒,笑着说:“好久不见。” 看到司徒乐允,凌寒明显诧异。 司徒乐允见他不说话,又道:“就算你杀了她,你能活着离开这吗?” “她杀了我妹妹”,凌寒怒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要杀了她,我能不能离开不重要,也无所谓。” “跟着我吧!”,司徒乐允伸手,拍了拍凌寒身上的灰尘,“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如今司徒国已经没落了,你手上没有任何势力,你要怎么动她?”凌寒明显不信。 司徒乐允闻言不由一笑,随即抓住他的胳膊,施法瞬间将他带到树林中。 “那现在呢?”司徒乐允笑着说:“我能不能动的了她?” 见她会法术,凌寒当即跪下说道:“只要公主帮我报仇,我愿为公主当牛做马。” 司徒乐允伸手摸了摸凌寒的脸庞,认真的说:“我不要你当牛做马,我要你当我的夫君。” 凌寒心下一惊,赶忙拒绝,“公主千金之躯,而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 “我喜欢你就够了,说什么配不配得上”,司徒乐允抓住凌寒的胳膊,下一秒就施法,来到司徒国王宫。 “那边有很多空房间,你选一间吧!” “好”,凌寒点头应下。 “司徒乐允”,司徒寂知看到这一幕,喊了司徒乐允一声。 司徒乐允回头,瞧见司徒寂知,便走了过去,“好弟弟,找我有什么事吗?” “阁下说了,不能产生情爱”,司徒寂知皱着眉说:“你将他带来,就不怕阁下杀了他吗?”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为我操心”,司徒乐允转移话题道:“战况如何?边城失了几座?” “已经失了四座,眼下还在坚守”,司徒寂知回应:“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动用法术了。” “不急,稍安勿躁”,司徒乐允说:“阁下说的对,现在我们不敌萧遇溪,暂时不能暴露会法术,耐心再等一段时间。” 一晃数日过去,宴席也如约而至。 可众人紧等慢等,却始终不见祁千寻的身影。 沉默片刻,程随安打破了平静,“许是四王爷有事来不了,这饭菜都要凉了,要不就别等了。” 萧遇溪看向钟离宸,质问:“信真的送到了吗?” “当然”,钟离宸坚定的说:“信是绝对送到了的。” 眼看祁千寻迟迟不来,萧遇溪也不好继续拖下去,宴席还是开始了。 萧遇溪端起酒盏,目光却时常看向殿门,但直到宴席结束,祁千寻也没来。 “钟离王上,朕也叨扰数日了,就先告辞了”,萧遇溪说着便站起身,看向祁涟漪,“涟漪,你可有话托朕带给祁千寻?” 祁涟漪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摆手说道:“没有。” “那朕就回朝了”,萧遇溪转身离开,臧岚紧随其后。 顾卿恒抱手弓腰给钟离丞延行了一礼,也离开了大殿。 来到殿外,顾卿恒叫上薛凡和郑依霜,五人便翻身上马,出了王宫。 来到街边的一家客栈,萧遇溪勒停马,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朕去去就回。” “好”,顾卿恒应下。 来到客栈二楼,萧遇溪敲了敲其中一扇门。 房内很快传出声音,“谁?” “是朕”,萧遇溪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正是聂无邪。 “陛下,进来说。” 萧遇溪进入房间,来到桌前坐下,问道:“叶墨尘派人将信,送到祁千寻手上了吗?” “我的人在江锦县,遇见了四王爷,于是我就命人,将朝阳城主和钟离宸递的信,都拦截了,也拿给四王爷看了” 聂无邪坐下,叹了一口气,又道:“但四王爷没去。” 第393章 陆南歌 “祁千寻现在人在哪?”萧遇溪问。 聂无邪回应:“就在这,我看到他上三楼了,需要我叫他过来吗?” 萧遇溪摇头,“太迟了,先不管他了,你准备准备,今晚去救砚思远。” “好”,聂无邪点头应下。 客栈三楼。 阮南絮看着,坐在椅子上走神的祁千寻,不解的说:“门主,你这来都来了,再加上有邀,多好的机会,怎么不去啊?” “从她执意嫁去钟离国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跟她注定走不到一起”,祁千寻苦笑,“是我太自欺欺人了。” “门主,你能想通最好”,阮南絮劝说:“她毕竟已嫁为人妻,如今又怀有身孕,有了自己的家,你该释怀了。” 祁千寻点头,“你说的对,我会试着走出来。” 阮南絮提议,“那我们回去吧!” 祁千寻还没应下,宁远就推门进来。 “门主,杀手说,看到了好几波人,往钟离国王宫附近去了,陛下也没有回朝阳城,那些人会不会是冲着陛下去的?” 祁千寻垂眸思索,有些犹豫。 阮南絮出言说道:“我们这次来,本就没带多少人,还是别掺合了,陛下会法术,不会有事的。” “不行”,祁千寻反驳,“涟漪还在钟离国,如果两国起纠纷,涟漪会有危险的。” 苏暮辞和叶墨尘,带兵攻打乌鄞堂。 经过数日筹谋攻打,终是攻了下来,褚秋淮也被生擒,关入了大牢。 “清一阁少阁主在哪?” 褚秋淮被绑在木桩上,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青朔,不由一笑,“真是没想到啊! 当年陆南歌随手救下的小乞丐,却是最忠心耿耿的,这些年来,你带着那些杀手东躲西藏,过得怕是很艰难吧!” “我没心情跟你聊这些”,青朔拔出匕首抵在褚秋淮的脖子上,“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来啊”,褚秋淮丝毫不惧,“反正落到萧遇溪手上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你给我个痛快。” “说你深情,你杀了自己爱的人,说你滥情,你在杀死她后,始终未娶”,青朔拿着匕首,刺入褚秋淮心口,“我不信你这心中没有后悔。” “我不后悔杀了她”,褚秋淮强忍着痛说:“我只后悔,没杀了萧念安的孩子。”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冷成这样?”青朔怒道:“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她生子当晚,杀死了萧念安,你虽未动她分毫,可你的所作所为,却要去了她半条命。 身为陆南歌,她本想随萧念安而去,可身为母亲,她自己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终是一人,将孩子慢慢养大。 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你却毁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清一阁,亲手杀了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褚秋淮怒道:“她若是一开始,就同我成亲,怎么会有这些事”? 褚秋淮突然由怒转笑,“既然她选了萧念安,那我就让她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我可最是喜欢看,她看到希望,又得到绝望的模样了。” 听着他这番话,青朔已经气到不行,真想加重力道,直接要了他的命,但终究是理智占据上风。 青朔拔出匕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紧接着就将药粉,撒在了褚秋淮心口上,当即就止住了血。 “看好他,千万别让他逃了,也别让他死了”。 “是”,士兵应下。 青朔交代好士兵,便离开了大牢。 地下情报城。 月魄和鬼目正在讨论事情,涟月进来说道:“大人,有两拨人是薛家和郑家,但还有一波人,行踪甚是隐秘,暂时没查出。” 鬼目抬眸,问:“无邪是确定要跟着去吗?” “是的”,涟月点头。 鬼目有些犯难,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带些身手好的人,随我去一趟。” “是”,涟月应下转身离开。 傍晚,天微暗。 萧遇溪拿着图纸,带着五人来到古墓附近。 萧遇溪低声说:“薛凡,郑依霜,你俩去把守卫打昏,别惊动了人。” 薛凡点头应下,就带着郑依霜上前。 萧遇溪看向他们三人,认真的说,“调查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里面危险重重。 巫蛊之术还会影响法术,我也不一定能护住你们,你们确定要跟进去吗?” “确定”,三人异口同声的应答,丝毫没有犹豫。 萧遇溪见状也不再劝,随着看到薛凡招手,几人很快来到墓门前。 “在附近找找,带有符号的瓷片”,萧遇溪说:“以防万一,不要拿手去碰,用长剑翻找。” “好”,几人应下,就拿着长剑,在周围翻找起来。 很快,就翻出几块,带有奇怪符号的碎瓷片。 萧遇溪从怀中拿出手帕,刚要隔着手帕去捡碎瓷片,却被臧岚拦住。 “主子,我来”,臧岚说着,就伸手拿手帕。 萧遇溪却没有松手,反而说道:“还差一片,你再找找”。 臧岚闻言也只好松手。 萧遇溪隔着手帕,弯腰将三块瓷片捡起,随后来到一旁的假山处,将瓷片依次放入缺口。 下一秒,假山移开,赫然出现一个小门。 聂无邪见状说道:“怪不得我查了许久,也查不到墓门怎么打开,原来墓门只是摆设,并不是真的。” “钟离宸比你想象中,要谨慎的多,这不过是个开始,里面才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 萧遇溪说罢,将手帕扔进草丛,抬脚走进古墓,几人见状连忙跟上。 进入古墓,里面却窄的离谱,两人并排都不行。 走着走着,萧遇溪突然停住了脚步。 “主子,怎么了?”站在萧遇溪身后的臧岚问。 “踩到机关了” 萧遇溪此话一出,瞬间惊到几人。 聂无邪有些慌乱,“这可怎么是好?” “别慌”,萧遇溪说:“都是会武功的,难道刚进来,就栽了不成?” 随着萧遇溪抬脚,几人都紧张起来,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片刻后,萧遇溪继续向前,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生响动,左右两边各出现一道门。 第394章 机关 紧接着,聂无邪被突然出现的铁链,拉入左边的门内,与此同时,郑依霜也同样被铁链缠住。 “依霜!” 薛凡惊呼一声,随即抓住郑依霜的手,下一秒,两人一起被拉入右边的门内。 等萧遇溪听到声音,回头已不见他们三人。 就在此刻,两道铁链同时出现,冲着顾卿恒和臧岚而去。 过道太窄,尽管瞧见了铁链,也属实难以躲开,不出意外,顾卿恒被铁链缠住腰肢,臧岚被铁链缠住胳膊。 眼看两人就要被拽走,萧遇溪连忙放出红绸,一端缠在顾卿恒腰上,一端用左手紧紧握住。 萧遇溪先施法,斩断臧岚胳膊上的铁链,随后才斩断顾卿恒身上的铁链。 两人暂时获救,刚扯掉铁链,萧遇溪却在此时,又踩到了机关。 而这一次,她没有发觉,当即就抬了脚,身后瞬间袭来数枚暗器。 “有暗器,小心”,臧岚看到赶忙提醒。 萧遇溪转身看到暗器,本想躲过去,可一想臧岚和顾卿恒还在自己身后,当即就施法阻挡,拦下了所有暗器。 也就是这个举动,直接导致吐血。 “主子” “萧遇溪” 两人担忧的上前去扶她,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墙上的暗格。 身后刚刚那完好无损的路,却出现一排排尖刺,左右两扇门,也随之堵上。 萧遇溪见此情形,知道想回头是不可能了,便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说道:“往前走。” 臧岚和顾卿恒,闻言连忙跟上萧遇溪。 接下来的一小段路,还算稳定,没出什么幺蛾子,三人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怎么样了”,顾卿恒略显担忧的说:“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会吐血?” 萧遇溪回应:“巫蛊之术在影响法术,这或许也是钟离宸,有恃无恐的原因。” 古墓外。 祁千寻和阮南絮带着杀手到来。 祁千寻看向宁远和寻川,“你们俩就别跟进去了,带着他们在外面暗中守着。” “好” 宁远点头应下,寻川却说道:“门主,我跟你一起进去。” 祁千寻知道寻川性子倔,认定的事不好轻易改变,便看向阮南絮,“要不你跟宁远在外面守着。” “门主,我跟你可是事先说好了的”,阮南絮故作生气的说:“你要是反悔,那就都别进去了。” 祁千寻有些无奈,“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抢着去吗?” “地方确实不是好地方”,阮南絮反驳:“但你是银月门的门主,是我们的擎天柱,你若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祁千寻也只好应下。 三人进入古墓,除了过道太窄,感到有点压抑,其他一切都好,也没触碰到机关。 直到看到满是尖刺的路,祁千寻犯了难,停下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是陛下触碰到了机关,找到机关就好了”,阮南絮说罢,就开始在墙上摸索,敲敲打打。 很快,阮南絮就按动了一块砖,地上的尖刺,也随之收起。 正当阮南絮欣喜时,左右两扇门突然打开,走在最后面的寻川,毫无防备的被锁链缠住,拉向左边的门。 寻川用力往后拉,说了句“门主小心”。 祁千寻正疑惑,地上为什么有断掉的锁链,就听到寻川的声音,回头就看到,被锁链拉入门内的他。 “寻川!” 祁千寻惊呼一声,却为时已晚。 此时又两道锁链袭来,阮南絮见状,连忙推了祁千寻一把。 眼看锁链就要触碰到阮南絮,却因太短,没能缠住他,祁千寻和阮南絮顺利过去。 “门主,继续往前走吧!” 祁千寻看向左边那扇门,却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向前走了。 不多时,青朔也来到这个位置,被拉入左边那道门。 鬼目带着人,也来到古墓外。 “月魄,以防万一”,鬼目说:“你和涟月一起在外面接应,就别跟进去了。” “好”,月魄叮嘱,“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看着鬼目进入古墓,月魄刚想带着人,去暗处躲起来,就看到陆溪知走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方仪,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陆溪知神情冷漠,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抬脚就要走进古墓。 月魄见状赶忙拦住他,劝阻道:“你不能去,听说里面很危险的。” “我的任务是保护聂公子”,陆溪知说:“如果他出了事,我难辞其咎,我必须跟着他。” 月魄闻言有些犹豫,停顿了一会说道:“那我同你一起进去”,随后就越过他,进入古墓。 “月魄大人里面危险”,涟月想拉住她,却慢了一步。 “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跟进来” 听到月魄这么说,涟月也只得应下,看着他俩进去。 他俩和鬼目进去的时间很接近,距离也自然不远。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鬼目。 然而就在此时,鬼目被锁链缠住了手臂。 “鬼目”,月魄喊了一声,连忙上前,拉住鬼目。 看到月魄,鬼目是又担忧又怒的,“谁让你跟进来的,松手,你拉不住的。” 月魄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道锁链直冲陆溪知而去,陆溪知也被锁链缠住了。 眼看陆溪知就要被拉走,月魄当即松开了鬼目,去拽陆溪知。 但人的力气,又怎能抵得过机关,鬼目被拉入左边,而陆溪知和月魄,被拉入右边那道门。 萧遇溪那边。 在经过几个拐弯后,出现一个小门,推开门后,眼前显现一大片湖水。 三人走出来,一步步靠近湖边。 旁边有一些夜明珠照明,但湖水是深绿色,根本看不清湖中有什么。 “这要怎么过去呢?”顾卿恒说着走向一旁,却在下一秒踩到机关,顿时发生响动,紧接着一座长桥慢慢显现。 “吓我一跳”,顾卿恒拍了拍胸脯,“还以为踩到了什么暗器机关,原来是桥,这也算歪打正着了。” 萧遇溪本想上前,却因她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警惕的说:“臧岚,捡块石头,抛在桥上和湖中。” 第395章 怨灵 臧岚闻言照做,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见此情形,三人才走上桥。 一开始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直到走至桥中央,湖中突然泛起浓雾,顷刻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湖面也随之发出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环绕,气氛也瞬间冷起来。 顾卿恒不由打个寒颤,“我怎么感觉背后发凉。” 臧岚同样有此感觉,附和道:“总感觉周围,有除我们以外的人。” “是怨灵” 萧遇溪这个回答直接惊到两人。 “什么东西?”,顾卿恒惊讶,“这世上真有鬼魂?” “都见到了”,萧遇溪说:“鬼魂还稀奇吗?” “这话说的倒也是”,臧岚说:“那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过去?硬着头皮走的话,不会遭遇鬼打墙吧!” “怨灵不会干这种没排面的事,跟着我,放心走好了” 萧遇溪说着往前走去,顾卿恒却突然开口说话,“你们认错人了,离我远点。” 萧遇溪停下脚步,回头出言询问:“你在跟谁对话?” 没听到顾卿恒回应,却听到了拔剑声。 萧遇溪赶忙施法驱散浓雾,瞧见顾卿恒挥剑,连忙拽了臧岚一把,随后来到顾卿恒跟前,扣住她的手腕。 顾卿恒却在挣扎,眼神也空洞无物,似是失了心智。 “顾卿恒!” 萧遇溪这一喊,她才恢复意识,收回长剑,连忙拽住萧遇溪衣袖,惊魂未定的说: “刚刚有好多人,跟我喊冤,让我为他们做主,吓死我了。” “喊冤?”,萧遇溪略显诧异,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了祁千寻和阮南絮。 “陛下,少将军”,祁千寻问:“你们还好吗?” “无碍”,萧遇溪回应:“先过桥。” 五人很快走到桥的尽头,萧遇溪率先发问:“信件你不是没收到,当时为何不来?这会又为何来这?” 祁千寻回应:“只要她幸福圆满,我去或不去,都无所谓。” “那你可知,钟离宸不是个好人”,萧遇溪边走边说:“他待祁涟漪的好,百分百是在做样子。” 祁千寻闻言心下一惊,萧遇溪又道:“祁涟漪一直欲言又止,不肯说实情,朕猜到她有顾虑,朕想了一圈,她最大的顾虑也只有你了。 只要你来,她说实情,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会缺席。” 祁千寻一时无言,更多的是心慌意乱。 他不敢想,若钟离宸真是装的,涟漪顶着舆论,孤身一人在钟离国,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薛郑两家来到古墓外。 郑依霜的兄长郑松衍,提议道:“你们薛家在外面暗中守着,我带人进去。” “也好”,薛家的人应下,郑松衍就带人进去了。 人多碰到机关的几率就更大,刚进去没多久,就触碰到好几个机关,不是暗器就是长箭,没一会就倒下五六个人。 等来到锁链处,仅剩下郑松衍和两名士兵。 随着郑松衍被拉入右边那道门,剩下的两名士兵彻底慌了神,赶忙往前跑,不出意外的再次碰到机关,两人都被暗器杀死。 郑松衍被锁链甩到地上,刚忍着痛意爬起身,就看到石门关上了。 眼看出不去,也只得顺着路往前走。 然而刚走没一会,就听到了争吵声。 “我都说了没事,就算有事,现在去哪上药包扎?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絮叨!” “我是在关心你啊!” “我需要你的关心吗?你的关心有用吗?” 郑松衍连忙快步走上前,而争吵的两人,正是月魄和陆溪知。 “两位,先别吵了”,郑松衍问:“你们是谁的人?” 陆溪知看了他一眼,冷不丁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随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什么人啊!”郑松衍吐槽了一下,准备去问月魄,结果就看到她去追陆溪知了。 郑松衍摇摇头,无奈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跟着他,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依霜和薛凡,被陷阱困住,爬不上去,正当两人绝望之际,听到了脚步声。 薛凡连忙出言说道:“有人吗?麻烦救下我们。” 陆溪知从陷阱旁经过,看都没看,说了句“不想救”就径直走过去了。 三个字,直接硬控薛凡和郑依霜两秒。 月魄紧随其后过来,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救一下他俩吧!” 陆溪知停下脚步说:“你怎知道他俩,是好人还是坏人?” 月魄闻言一时犹豫了。 郑依霜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们是跟陛下一起进来的。” “真不巧,我不是跟萧遇溪一伙的”,陆溪知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月魄顿时皱眉,“你瞎说什么?” 看到陆溪知走远,月魄担心他的安危,连忙说道:“你小心机关,别走那么快。” 然而月魄话音刚落,陆溪知就踩到了机关,下一秒就掉进了陷阱中。 “方仪!”月魄赶忙过去,站在边缘处询问:“你还好吗?” 陆溪知缓缓站起身,在看到月魄后,却依旧没有好脸色,反而微怒道:“你真是个灾星,随便说句话都能灵验。” 郑松衍还未到跟前,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怎么了这是?遭报应了?” 郑依霜听到兄长的声音,连忙说道:“兄长,我在这。” 听到妹妹的声音,郑松衍顿时一脸认真,连忙来到陷阱边缘处。 “妹妹,你们怎么也被困在陷阱里了?” “别提了”,薛凡说:“这里面的机关陷阱多如牛毛,走错一步都要出事。” “来,我拉你们上来”,郑松衍说着便蹲下身,伸出胳膊。 “不行”,郑依霜说:“这边缘和内壁都太滑,我不好借力往上爬,你也容易滑下来。” 薛凡点头附和,“而且单凭力气,你一个人也无法拽她上去,至少要两个人的力气才行,因为我就是这么掉下来的。” 薛凡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郑依霜更是强忍笑意,用手戳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 第396章 我能看到鬼魂 郑松衍闻言也不由发笑,随后收回胳膊,起身看向月魄,“小姐,你先来帮我救下我妹妹,然后我帮你救他,可好?” 月魄知道眼下也没别的选择,点头应下。 郑松衍紧紧抓住月魄的胳膊,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抓紧你的,你不用害怕。” 月魄抓住郑依霜的手腕,慢慢将她拽了上来。 随后月魄和郑松衍,拽着郑依霜的胳膊,由郑依霜伸手,三人合力将薛凡给拽了上来。 紧接着四人也没闲着,来到陆溪知所在的陷阱边缘,将他给拽了上来。 看着陆溪知手上绷开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月魄赶忙拿出手帕递给他,“你就用手帕按一会吧,起码先把血止住。” “我不要,晦气”,陆溪知依旧冷言相对,“你别再跟着我了。” “什么灾星晦气” 郑松衍说:“分明是前面,没人排除机关和陷阱了,不然你走走看,试试她不说话,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一番话,直接堵的陆溪知没话说。 与此同时,左边。 青朔看着阴森诡谲的地方,以及周围摆放的棺木,不由皱眉,但已无回头路,尽管有些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拍打棺木的声音。 青朔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棺木被拍的乱颤。 出于害怕,青朔本想快步走过去,但又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陛下的人,于是出言问道:“是人是鬼?” 棺木里很快传出回应:“我是人,踩到机关被困在这里了。” 青朔这才拔出匕首上前,撬开棺木,而棺木里的人,正是寻川。 “多谢搭救”,寻川出言道谢。 “不客气”,青朔边走边说:“你是谁的人?” 寻川回应:“银月门。” 青朔闻言微微惊诧,“四王爷也来了?” “嗯”,寻川点头。 “早说让你别跟进来,你还不听,若我不来,别说是救人了,你命都得搭在这。” “谁能想到,这里面会有那么多机关和陷阱?一个接一个,就是有三头六臂的人,也不见的能躲过去。” 听到说话声,青朔和寻川赶忙快步上前,就看到了聂无邪和鬼目。 “聂二公子” 聂无邪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青朔,顿时有些惊讶,“你不守着五王爷吗?怎么会来这?” “我担心陛下会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青朔回答。 “那就一起吧!”聂无邪说:“遇到机关还能互相帮衬。” “行”。 四人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就看到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 “这要怎么过去?”聂无邪说:“难不成要游过去?” “这古墓本就阴森寒冷”,青朔反驳,“此举不妥,还是找找机关吧!” 寻川出言说道:“十个机关有九个,都是暗器和陷阱,得小心警惕些,最好留个人,时刻关注着,及时提醒。” “我看着”,鬼目说:“你们找。” 三人点头应下,就开始找了起来。 刚开始,聂无邪就踩到了机关,瞬间袭来数枚暗器。 “小心暗器” 鬼目话音刚落,青朔也紧接着踩到机关,瞬间袭来许多长箭。 抵挡暗器的同时,也不能保证不会踩到机关,当即就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眼看几人挂彩,明显抵挡不住,鬼目喊道:“往回走,退出去”。 三人赶忙照做,在鬼目掩护下,很快退了回去。 聂无邪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无奈的说:“别说三头六臂了,这四个头也过不去”。 寻川和青朔明显有些惆怅,沉默之际,鬼目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三人精神了。 “这有好多鬼魂,或许从他们口中,能问出些什么。” 青朔和寻川当即瞳孔地震。 聂无邪更是惊到破音,“什么玩意?你别吓我。” “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能看到鬼魂。” 鬼目这句话再次惊到三人,紧接着三人就看到,鬼目对着空气讲话。 “告诉我,如何过去?” 停顿片刻,鬼目又道:“好说,等我们出去后,我定为你们申冤做主。” 三人看的目瞪口呆,但更多的是不信,然而鬼目却真的跟着指引,走到一旁,按动墙壁上的机关,一座长桥缓缓显现。 聂无邪顿时惊讶道:“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鬼目刚要走上桥,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停顿片刻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食言,若你们不信,大可以来亦忘川找我,我的住处就在地下情报城。” 聂无邪碰了一下鬼目,低声说:“你还自报家门,是嫌太清净了吗?” “若论起鬼魂,亦忘川随处可见,根本不存在清净一说,多一些少一些,都没有区别。” 这个回答,惊的三人无言。 聂无邪也是彻底服了,推着鬼目说:“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不敢在亦忘川待了。” “你放心好了”,鬼目说:“你身为我的挚友,他们不会招惹你,见着你都是躲着走的。” “行行行,你别再说了”。 萧遇溪那边。 五人齐心合力,渡过了许多陷阱机关,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墓门前。 “这应该就是尽头了吧”,顾卿恒说。 萧遇溪看着门前的图案,“站到这个图案里来。” 四人闻言照做,萧遇溪随后也站了进去,下一秒地面颤了一下,门却没有打开。 阮南絮看向一旁,说:“那里还有一个空缺,是不是得再站个人?” 萧遇溪也对那边投去目光,“不错。” “可我们就五个人,眼下也没有人跟过来,这要怎么凭空捏造个人出来?” 顾卿恒话音刚落,萧遇溪就施法,在空中写下五个字。 “出来帮个忙。” 紧接着,司徒靖安就在萧遇溪面前现身,看着除了发色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样的两人,把祁千寻和阮南絮吓了一跳。 臧岚和顾卿恒想起萧遇溪说的话,知道眼前这个黑发的人,是司徒靖安,所以相对于他俩来说,平静许多。 第397章 是!我就是想杀了你 随着司徒靖安睁开眼睛,瞬间与萧遇溪四目相对,“萧神君,你找我。” “法术维持不了多久”,萧遇溪说:“站到这个图案里来。” “是”,司徒靖安应下照做。 这次再次发生颤动,墓门缓缓打开。 萧遇溪看向司徒靖安,“回去吧!” 司徒靖安点头,随即消失不见。 看着萧遇溪他们走进墓门,祁千寻和阮南絮才缓过神来,连忙跟上。 进入其中,就看到许多金银珠宝,以及那一个个棺木和牌位。 阮南絮猜测道:“这不会是钟离国王陵吧?” “看样子是的”,顾卿恒回应。 几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砚思远。 “消息莫不是有误?”萧遇溪疑惑的说。 臧岚回应:“应该不会,他给的消息,还没出过差错。” 正当几人毫无头绪时,一道声音传来,“大汉陛下做事还真是不坦荡。” 紧接着,钟离宸就带着父王,以及众多士兵到来。 钟离宸看到祁千寻,不由一笑,“怎得请你你不来,反倒跟着你们陛下,潜入我们钟离国王陵里来了?” 祁千寻不答反问:“你待涟漪究竟是不是真心?” “当然,我···” “真心岂是说说而已”,钟离宸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遇溪出言打断。 “孤不管你们真心不真心”,钟离丞延微怒道:“这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来这?” 萧遇溪目光转向钟离丞延,“ 钟离宸抓了砚思远,将他困在这里,试图逼问出巫蛊之术,朕倒想问问,你们此举是想做什么?” 钟离丞延闻言有些惊诧,看向钟离宸。 “你信口雌黄”,钟离宸反驳:“我根本就没有抓砚思远。” 萧遇溪说:“抓没抓,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说孤的王儿,抓了砚思远,并困在了这里”,钟离丞延说:“那人在哪,你找到了吗?” 另一边。 寻川踩到机关,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因反应不及时,直接顺着阶梯滚落下去。 青朔看到,想抓住他,却已为时已晚,只好连忙下去,看他怎么样了。 “真是到处是机关”,聂无邪略显担忧的说:“这看着不算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着话,聂无邪和鬼目也下去了。 看着寻川额头上的血,青朔顿时皱眉。 “喂,醒醒”,青朔推了寻川几下,寻川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聂无邪和鬼目来到跟前,看着这一幕,聂无邪不由一惊,“这怎么还撞到头了。” 青朔说道:“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你们到前面看看吧!我在这看着他。” “也行”,聂无邪应下,“如若前面没路了,我们就回来找你,若一直没回来,你记得跟上来。” “好。” 聂无邪和鬼目继续向前走,却在经过几个转弯后,远远的看到了,似乎在起争执的几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郑松衍说:“万一二殿下来了就麻烦了,先救人吧!” 陆溪知却在此时,突然拔出匕首,挟持住月魄。 这一幕惊到了月魄,也惊到了郑松衍他们三人。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这一路上是她一直护着你” 郑松衍为月魄鸣不平,“她又是你亲姐姐,就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命格,你就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这合适吗?” “闭嘴”,陆溪知瞪了郑松衍一眼,“她才不是我姐姐。” 郑松衍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薛凡拽住,“先别说了。” 薛凡回头,看向被锁在石椅上,浑身是血的砚思远,“如果你能看出来命格,就给他一个答案吧!” 砚思远看向月魄,随后缓缓说道:“她的命格是有些特殊,但绝不是灾星克人的命格,这一点我能作保。” 薛凡闻言看向陆溪知,认真的说:“这位公子,砚思远都说了,她不是灾星,你松开她吧!” 陆溪知没有松开月魄,反而将匕首握的更紧了。 月魄发觉他这个动作,不由自嘲一笑,“你来此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我的命啊!” “是!我就是想杀了你” 陆溪知瞬间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当即就见了血,“凭什么你这个灾星好好的,好心收留你的方家,却尽数遭了殃!” 一句收留,瞬间让月魄皱了眉,“你说什么?” 听到月魄的声音,鬼目快步上前,当看到陆溪知挟持月魄时,当即震怒,“陆溪知,你竟敢挟持她!放下匕首,不然我杀了你。” 陆溪知看向鬼目,丝毫不惧,“我来这就是为了杀她,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随你怎么便。” 鬼目一时心慌意乱,陆溪知移开目光,又道:“我查到了以往的事,你根本就不是我亲姐姐,你是我母亲捡回来的。 当时有个算命先生,说你命不好,会为方家招来祸端,但我母亲并没有选择相信。” 月魄眼眶顿时湿润,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愧疚。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原谅我,那么我愿意”,月魄说罢,就握住陆溪知的手腕,主动将匕首划向自己的脖子。 “月魄!” 鬼目惊呼一声,上前接住倒下的她,急忙捂住她那血流不止的脖子,说话都哽咽起来,“你怎么那么傻。” 聂无邪来到跟前,看到满是鞭伤的砚思远,刚想上前,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月魄艰难的抬手,摸了摸鬼目脸颊,“是我食言了,若有…来生,我一定……履行诺言”。 紧接着,月魄就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随之滑落下来。 鬼目连忙接住她滑落下来的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一刻,仿佛有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此时匕首掉在地上,陆溪知后退了两步。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恨月魄的,可当真看到她死去,却又为何会心慌意乱到,连匕首都握不住。 掉落的匕首,将鬼目的思绪拉回。 鬼目缓缓站起身,当即拔出郑松衍的佩剑,架在了陆溪知脖子上,怒道: “早知你是这般心性,在地下情报城,我就该一剑杀了你。” 第398章 萧陌 眼看鬼目挥剑,聂无邪连忙上前劝阻,“鬼目,你冷静点,月魄也不想看到他死啊。” 聂无邪这句话,成功让鬼目收剑,郑松衍见状,赶忙将自己的剑拿回。 聂无邪见他平静下来,便来到砚思远面前,用力扯了扯锁链,试图解开。 “无邪,别白费力气了,如果强行离开这个石椅,这里会坍塌。” 砚思远这句话,瞬间惊到几人。 “怎么会这样?”郑松衍诧异。 聂无邪强压情绪,说道:“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随后就开始在附近寻找开关。 薛凡见状拦住他,说道:“如果你触碰到机关,砚思远坐在这,就是个活靶子。” 聂无邪闻言有些六神无主,“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 正当几人无计可施之时,上方突然发生颤动,紧接着一侧就坍塌下来,随着尘土砖块掉下来的,还有钟离宸。 钟离宸艰难的爬起身,看到几人的那一刻,顿时就愣住了。 青朔也察觉到了坍塌,眼看寻川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只好背着他往前走。 然而刚背起寻川,他就醒了过来。 青朔察觉到他动了动,于是赶忙将他放下,“你终于醒了。” 寻川看向青朔,当即叫出他的名字,“青朔,你是青朔”。 看着他惊喜的样子,青朔有些纳闷,“我记得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寻川说:“我是萧陌”。 “少阁主”,青朔顿时露出笑意,“你真的还活着,我一直在寻你,你为何不来找我呢?。” “我坠海后得银月门门主所救,可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 萧陌解释,“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我没失忆,你又是我母亲最信任的人,我一定会去找你。” “你没事就好”,青朔拉着萧陌的胳膊,“我们先过去。” 与此同时,钟离宸被聂无邪持剑要挟,“机关在哪?放了砚思远,不然我杀了你。” 眼看脖子被长剑抵出血,钟离宸也只好说出机关。 随着按动机关,锁链收起,砚思远也从石椅上站了起来。 聂无邪刚收起长剑,褪去自己外衣,给砚思远披上。 然而下一秒,长剑却被砚思远夺去,他挥剑就要杀了钟离宸。 钟离宸赶忙侧身躲过,说道:“你是钟离国血脉,你杀我,就是在残害手足,不信你可以滴血验亲。” “我母亲,没有与钟离丞延同房,那不过是蛊香制造的假象罢了” 砚思远说:“真正该滴血验亲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不是钟离国血脉。” 钟离丞延刚到来,就听到砚思远这番话,顿时就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滴血验亲,血可是相融了的。” 萧遇溪青朔他们,也紧随其后到来,看到眼前一幕幕,都略感吃惊。 砚思远看向钟离丞延,说道:“从一开始,找回来的孩子,就不是钟离国的血脉 有人在验血的水中加了白矾。 可怜王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疼爱十多年的孩子,并不是亲生的。” 听到这番话,钟离丞延当即就后退两步,险些站不住。 钟离宸连忙扶住钟离丞延,说道:“父王,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孩子呢!一定是他在说谎。” “你的生母,是燕家主母,太师程随安的女儿 程晚容” 砚思远道破一切,“也是她,派人将王后的孩子偷走,把你送入皇宫,凭着滴血验亲,成功让你成了,钟离国的二殿下。” 这一刻,钟离宸顿时感到天塌了。 因为他与燕初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若生母真的是燕家主母,那他跟燕初棠,就是血缘至亲。 “不可能,这不可能!”,钟离宸发疯似的大喊着。 这里毕竟是钟离宸布置的地方,萧遇溪担心他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便出言提议道: “是或不是,滴血验亲不就知道了,都别在这杵着了。” 钟离丞延也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当即就下令,带着士兵出去。 聂无邪搀扶着砚思远,鬼目也抱起月魄,随着萧遇溪离开,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在钟离丞延的带领下,很快就出了古墓。 看到出口不是入口,薛凡拿出信号弹,点燃放了出去。 薛家的人看到信烟,当即就出来,往信烟的方向而去。 宁远和涟月见状,也先后带人过去了。 薛家众人率先来到跟前,看到薛凡他们三人好好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随后跟着他们离开。 涟月随后出现,看到鬼目抱着月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月魄脖子上的血痕,顿时一抹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聂无邪出言说道:“涟月,你先带着他,回地下情报城,我这边还有事没解决。” 涟月点头应下,随后便带着鬼目离开了。 宁远来到祁千寻跟前,略显担忧的问:“门主,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 夜半的皇宫,灯火通明。 钟离丞延坐在王位上,刺破手指将血滴入水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同样紧张的还有钟离宸。 看着没有相融的血,钟离宸顿时失力,跌坐在地上。 钟离丞延也顿时怒道:“风信,去把燕绍衣全府上下押过来。” “是”,风信应下,带着士兵前往燕家。 钟离丞延缓缓站起身,看向砚思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从我记事起”,砚思远回应:“我就知道了”。 钟离丞延追问:“那你为何至今才说?” “你下令处死了我父亲,害的我母亲没有自由之身,至今尸身还被你葬在王陵”,砚思远怒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我就是要看到你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聂无邪怕钟离丞延降罪,连忙拉住砚思远,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钟离丞延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孤爱的人只有王后,三个孩子,也都是王后所出,至于你的母亲,孤并没有想要宠幸她” 钟离丞延解释,“是她用巫蛊之术,让孤误以为自己宠幸了她,所以孤才封她为妃。 至于为什么杀你父亲 任远,是因为孤得知,他与你母亲有私情。 孤是君王啊,尽管我不爱她,我也断不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私通啊!” 第399章 滴血验亲 “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多说无益”,砚思远说:“既然你不爱我母亲,那么我请求,让我带走她。” “好”,钟离丞延应下,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纪修,“收起古墓所有机关,派人带他去吧!” “是”,纪修应下,带着砚思远离开,聂无邪见状赶忙跟上。 萧遇溪看向薛凡,“你带些人,跟着去看看,有没有受困的人。” “是”,薛凡应下转身离开。 燕家。 风信进入府门,就开始下令抓燕家人,燕绍衣连衣裳都没穿戴好,就被士兵押走了,就连丫鬟小厮也都全带走了。 很快众人就被聚在了一起。 “你们为什么抓本官?”燕绍衣苦苦挣扎,誓要一个答案。 “王上下令,你哪那么多为什么,到了便知”,风信一句话,瞬间惊的燕绍衣不知所措,也不敢挣扎了。 “人都齐了吗?”风信问。 士兵回应:“差一个人,燕家大小姐不在其中。” “燕夫人还真是教女有方,这深更半夜,自家女儿竟不在闺房”,风信揶揄一声,随后看向士兵。 “你们几人留下看守,人若回来立刻抓捕,押到王宫”。 “是。” 借着月光,众人浩浩荡荡的回王宫,在经过桥中央,风信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河面上漂浮的尸体。 “停下”,风信立刻下令,“来两个会水的人,去把尸体捞上来。” “是”,当即就有两名士兵应下,褪去外衣就往河下而去,很快就将尸体捞了上来。 然而当看到尸体的容貌,风信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回到王宫。 “王上,燕家大小姐燕初棠不在府中,其余人全都带来了” 风信沉着脸回禀,“还有一事,属下路过桥上,正巧看到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尸,是涟漪长公主。” “你说什么?”祁千寻闻言顿时皱眉,急火攻心下,弯腰吐了一口血。 “门主”,阮南絮连忙扶住他,宁远和寻川也都担忧的看着。 钟离丞延一时有些难为情,他是不想让祁涟漪嫁给钟离宸,但从未想过要她的命,这个死讯,是他不愿看到的。 “尸身现在何处?派人去调查了吗?” 风信回应:“尸身我已命人带回,就在宫门外,也已经派人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千寻闻言,连忙朝殿外跑去,阮南絮寻川和宁远三人,见状赶忙跟上。 “将燕家人押进来”,钟离丞延说。 “是”,风信应下照做,很快就将燕家人带了进来。 燕绍衣跪下说道:“不知王上为何抓臣全家上下,臣犯了何错?” 钟离丞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燕家主母 程晚容,指着瘫坐在地上的钟离宸说: “程晚容,他是不是你和燕绍衣的孩子?” 程晚容顿时慌乱不已,但还是矢口否认,“二殿下怎会,是我和我家官人的孩子?” “是啊!”燕绍衣附和,“二殿下金枝玉贵,而且当年,王上您是与二殿下滴血相认的,他不可能是臣的孩子啊!” 眼看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承认,钟离丞延看向一旁的老太监纪修,又看了看盆里的清水。 纪修当即会意,上前将失魂落魄的钟离宸拉到跟前,随后拿起银针,刺破他的手指,取了一滴血。 紧接着看向燕绍衣,“是与不是一验便知,还请燕大人上前配合。” 燕绍衣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即就起身上前,伸出手说:“那就验吧!没做过的事,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臣绝不认。” 看到纪修取血,程晚容顿时抖如筛糠,却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鲜血滴入,钟离丞延连忙起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离宸和燕绍衣亦是如此。 看着鲜血慢慢相融,钟离丞延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钟离宸再次瘫坐在地上。 而燕绍衣亲眼看到血相融,当即就无话可说,看着自家夫人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如此这般?”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答案。 钟离丞延在此时怒道:“程晚容,血已相融,你还不承认吗?孤的王儿在哪?” 程晚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情形,钟离丞延更加愤怒,“把燕家所有人绑起来,每隔半炷香问一次,她若不说,就杀一人,直到她说为止。” 纪修还未应下,燕绍衣就连忙跪下说道: “王上,是臣的疏忽,让她做出了此等忤逆之事,臣自知有罪,臣愿以死谢罪,还请王上放过臣的家人。” “燕大人好气魄,就是运气不怎么好,摊上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夫人”,纪修说罢,看向钟离丞延,开始为燕绍衣说话。 “王上,燕家世代清流,忠心不二,此事燕大人怕是不知情。 而且程晚容一个妇人,背后若是无人照拂,她怎敢如此,程太师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啊!” 经过纪修这一提醒,钟离丞延也反应了过来,看向风信,说道:“把程家上下,全部抓来。” “是”,风信应下去办。 此时,两名士兵押着燕初棠进来。 燕初棠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人,以及祁国众人,一时有些茫然,“父亲,这什么情况?” 钟离宸听到燕初棠的声音,连忙爬起来,看向程晚容,质问道:“燕初棠是你亲生女儿吗?” 程晚容还未回应,燕初棠就出言说道:“二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钟离宸盯着程晚容,再次问道:“告诉我,她究竟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她······”,程晚容欲言又止,愣是没说出来。 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燕初棠顿时皱眉,来到母亲面前,蹲下身说:“难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程晚容连忙回应:“不,你是我亲生的女儿。” 钟离宸看向纪修,“纪公公,麻烦备水,我要她滴血验亲。” 纪修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知道,当年王后诞下的是王儿,不是公主,所以燕初棠不会是王室血脉。 第400章 程晚容 但程晚容设计,将自己的孩子弄进皇宫,那燕初棠就不一定,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燕绍衣同样对此有疑惑,便恳请道:“王上,臣恳请滴血验亲。” “允” 钟离丞延发话,纪修当即就去备水。 很快,一盆清水端了进来。 燕初棠见状起身逃避,刚要跑,就被士兵按住,强行刺破手指取血。 眼看父亲上前,刺破手指滴入鲜血,燕初棠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看向钟离宸,质问道: “二殿下,难道我不是燕家大小姐,你就不娶我了吗?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么绝情。” 听到这番话,程晚容顿时面露怒意,紧接着就起身,抬手扇了燕初棠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吗?你竟还······。” 燕初棠捂着脸颊,不解的看向母亲,没等问出疑惑,钟离宸就大笑一声,看向程晚容,“你真是个好母亲。” 看到相融的血,燕绍衣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士兵在此时,拿着一根流苏簪子,进来跪下禀报,“王上,我们在河边找到了这支簪子,可能是凶手落下的。” 燕初棠看到簪子,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抬手往头上摸,又急忙收回。 坐在一旁的萧遇溪,捕捉到了这一幕,看了看她头上的簪子,又瞧了瞧士兵手中的簪子,随后出言说道: “这支簪子,与燕初棠头上那支,倒像是一对。” 本无人注意到这一点,经萧遇溪这一说,众人的目光,瞬间就朝燕初棠看去。 燕初棠赶忙摆手说道:“那不是我的。” “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钟离丞延当即下令。 纪修闻言,上前拔下簪子,又来到士兵跟前,拿过另一支簪子,放在一起,明显是对簪。 “王上,这确实是一对对簪”,纪修说着,便将簪子拿到钟离丞延跟前。 钟离丞延看了一眼,随即目光转向燕初棠。 “一支在河边捡到,另一支在你头上戴着,风信带人去燕府的时候,你也不在闺阁,你敢说你不是凶手?” “不是我,这簪子,我只买了一支”,尽管有物证,燕初棠还是一口咬定没有做。 萧遇溪淡淡的开口,“这对簪成色不差,想来在市面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找到卖家,问到所有买家,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钟离丞延觉得萧遇溪说的在理,当即命人去做。 风信进来跪下回禀,“王上,程家众人,已尽数抓获。” “将程随安押上来”,钟离丞延说。 “是”,风信应下,很快就将程随安押了进来。 程随安看到跪着的众人,顿时心下一惊。 程晚容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拉住程随安的衣袖,“父亲,您救救我。” 程随安推开程晚容的手,跪下行礼,“参见王上,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钟离丞延怒道:“孤的王儿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老实交代。” 程随安闻言却看向程晚容,无奈的说:“早跟你说了纸包不住火,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你要父亲如何救你?” 一番话,瞬间将程晚容说懵了,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怒道:“父亲,你这是要将我推出来顶罪啊!” “你自己做的错事,难道要程燕两家,都受此牵连吗?” 程随安指着燕之宜和燕初棠,“他们可都是你的孩子,难道你要看着她们,因此而死吗?” “年少时,我没嫁给自己爱的人” 程晚容顿时苦笑一声,“如今也没得到父亲你的疼爱,我一无所有,那就一了百了好了,大不了一起死。” 程随安起身,甩了程晚容一巴掌,“逆女”,随后看向钟离丞延,认真的说:“是臣教女无方,让其酿成大错。 臣有知情不报之责,臣愿意领罚,还望王上饶过,程燕两家的其他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至于王上您的孩子,臣在前不久刚调查到,他在百里国,臣这有件信物,凭信物可将其迎回。” 钟离丞延闻言顿时欣喜,“信物在哪?” “在臣府中”,程随安说:“请陛下随臣走一趟。” “好”,钟离丞延说着便站起身。 眼看钟离丞延就要从王位上下来,萧遇溪出言制止,“请钟离王上止步。” 钟离丞延不解,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萧遇溪缓缓起身,来到程随安面前,“自知有错,在君王面前却站的笔直,这就是你请罪的态度吗?怕是另有阴谋吧!” “您这说哪的话”,程随安反驳,“我身为钟离国的臣,还能害自家君王不成?” “那可说不准”,萧遇溪反问:“毕竟你的女儿都那么大胆,你这个当爹的,还能逊色了不成?” 紧接着,萧遇溪就施法,从程随安身上取出两枚铁珠,并将其中一颗,扔在了左边,凸起的暗格上。 下一秒,数支长箭就射在钟离丞延脚边,哪怕钟离丞延刚刚多走半步,这会都得被射成筛子。 众人也在这一刻紧张起来,拔剑护住各自的君王。 萧遇溪拿着剩下的一颗铁珠,看向惊魂未定的钟离丞延,似笑非笑的说: “王上信不信,如果朕击中另一个暗格,接下来会有奸臣以及士兵,涌进这大殿,取你性命,夺你王位。” 钟离丞延知道,刚刚若不是萧遇溪一句“止步”,这会自己就已经死了,此时自然对萧遇溪的话深信不疑。 “孤可以死,但现在不能死,孤还没有见到王儿”,钟离丞延抱手弓腰,给萧遇溪行了一礼,“求大汉陛下庇护。” 程随安见状也不装了,笑着说道: “大汉陛下,涟漪长公主身死,两国注定无法和平共处,何不直接灭了钟离国,另立他国,也更容易握在手中不是。” “程太师真是好大一颗野心,不过这话挺没意思的”,萧遇溪说:“如果朕要灭钟离国,何须再立新国?” 程随安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威胁道:“既如此,这毕竟是钟离国的事,你身为大汉的陛下,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小心巫蛊之术。” 第401章 谋反 “怎么?”,萧遇溪反问:“如若朕不阻止,程太师这是打算上演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吗?” 程随安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把程随安给朕拿下。” 顾卿恒和青朔闻言,直接持剑上前,与程随安缠打起来。 程随安虽能跟两人打上几个回合,却根本不是对手,还是被拿下了。 “拿绳子来”,萧遇溪说:“把程随安以及燕家所有人绑起来。” 士兵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当即说道:“听大汉陛下的,去拿。” “是”,士兵这才应下照做。 萧遇溪转眸看向青朔,“青朔,去将祁千寻他们,以及程家众人都带进来。” “是”。 青朔快步走出大殿,就看到祁千寻,抱着祁涟漪的尸体,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 而阮南絮他们三人,在一旁默默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四王爷”,青朔说:“陛下有令,让你们所有人进去。” 祁千寻沉浸在自责与伤感中,没有回应,亦或是根本就没听进去。 一旁的阮南絮见状,出言说道:“好,我们知道了”,随后上前拉祁千寻。 殿内。 “这几个位置会有暗器射过来”,萧遇溪话音刚落,几人赶忙移步。 程随安见状惊诧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萧遇溪还未回应,青朔就带着祁千寻他们进来。 看到祁千寻抱着祁涟漪,以及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萧遇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看了看被绑起来的,程随安和燕家众人,萧遇溪说道:“把程家众人也都绑起来。” 士兵应下,开始照做。 待看到他们被绑起来后,萧遇溪便将铁珠扔了出去,打在另一边凸起的暗格上。 随着机关被触动,暗器瞬间袭来,射在了萧遇溪刚刚所说的,那几个位置上,外面也紧跟着,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 一名士兵慌张前来,跪下说道:“王上不好了,有武将带兵打进来了。”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纷纷看向萧遇溪。 “带人退入殿内”,萧遇溪说:“放他们进来”。 士兵闻言看向钟离丞延,钟离丞延连忙说道:“从现在开始,都听大汉陛下的,照做就是。” “是”,士兵这才应下起身。 士兵很快退入殿内,那些武将也带兵,持剑逼入殿中。 然而,当他们看到,毫发无伤的钟离丞延,以及被绑起来的程随安,顿时就懵了。 钟离丞延厉声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武将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武将跪下说道:“我们是来护驾的,王上受惊了。” 其他武将紧随其后跪下,他们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跪下。 萧遇溪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武将们注意到了萧遇溪,也瞬间想明白,程随安为何会计划失败了,毕竟他可是会法术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道声音传来。 “怎么还不动手拿下钟离丞延,平常不见你们武将这么注重礼节,这会倒是做上样子了,真是杀人诛心” “王上一死,二殿下就可以,顺理成章登上王位了,你们还犹豫什么,动作快些。” 听着文官这些话,钟离丞延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萧遇溪嘲讽道:“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也不怕把自己给噎死。” 文官们听到声音,快步走上前,待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就愣住了。 沉默之际,一名文官出言说道:“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们还跪什么,以为这样,他就能放过你们吗?” 一名武将在此时站起来附和,“是啊!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们吗?” 有一部分将士,在听到这番话时,站了起来。 但多数人,看了看萧遇溪,内心十分摇摆不定,如果没有萧遇溪在,他们敢以多欺少,拿下钟离丞延。 可有萧遇溪在,这事情的主控权,就不在自己手中了,他们自是有些不敢的。 眼看他们没有动作也不说话,萧遇溪直接先发制人,“现在伏法认罪,看在尚未酿成大错的份上,顶多是发配流放。 但如果你们现在拔剑冲上来,对自己的君主刀剑相向,那你们的九族可就不保了,孰轻孰重,众位应该拎得清楚吧!” 萧遇溪这番话,让跪着的人,更加不敢起身,也让那些起身的人,有所动摇,纷纷再度跪下。 看到他们这么听话,萧遇溪轻笑一声说道:“这才乖嘛”。 紧接着,萧遇溪看向风信,又道:“带人卸去他们手上的武器,暂时关入大牢。” 风信点头应下,带人上前将兵器收起,将人关入大牢。 钟离丞延来到萧遇溪面前,行礼道谢,“谢大汉陛下出手相助。” 萧遇溪抬手虚扶他一下,回应:“程随安倘若杀了你,朕杀了他,真相浮出表面,亦或沉入海底,朕都难免会惹一身腥。 若不杀他,他必然会嫁祸于朕,朕救你,只是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 萧遇溪看向躺祁千寻怀里,已经身死的祁涟漪,语气骤然变冷。 “朕虽登皇位,但祁国还未改为萧,祁涟漪还是祁国的长公主,一国长公主在你们钟离国身故,必须彻查,休想糊弄过去。” “那是肯定的”,钟离丞延当即应下。 “那就开始吧!”萧遇溪回到位子上坐下。 钟离丞延见状看向祁千寻和顾卿恒,客客气气的说:“祁国四王爷、少将军,你们也坐。” 顾卿恒闻言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谢钟离王上”,随后便在萧遇溪身旁坐下。 阮南絮也扶起祁千寻落座。 “把燕初棠带上来” 萧遇溪发话,纪修看了钟离丞延一眼,就开始上前提人。 燕初棠被绑着,按跪在萧遇溪面前。 还没等萧遇溪询问,士兵就前来跪下说道:“调查出来了,那支簪子就是燕初棠的,老板和买家可作证。” 钟离丞延看向燕初棠,“你还不认罪?” 眼看事情暴露,燕初棠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直言道:“她也配拥有二殿下的孩子,我就是要他死。” 第402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千寻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手握成了拳。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萧遇溪说:“你跟钟离宸是血缘至亲。” “不”,燕初棠惊讶不已,矢口反驳:“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遇溪看向钟离丞延,“她直接认罪,倒也省事,她的命,交由祁千寻处置,钟离王上可有异议?” “无异议”,钟离丞延回应。 “好”,萧遇溪看向顾卿恒,“你去看看,祁涟漪身上可有伤。” “好” 顾卿恒应下起身,来到祁涟漪面前,蹲下身,掀开衣袖查看。 然而刚将袖子掀上去,就看到一道道伤口,顾卿恒顿时皱眉,紧接着去掀衣裳,结果就看到,满是鞭伤的身体。 顾卿恒将衣裳拉下来盖住,起身说道:“两条手臂有很多道刀伤,而身上则全是鞭伤,伤口有新有旧,想来不是一日所为。” 祁千寻闻言,顿时心痛不已。 萧遇溪看向青朔,“青朔,把钟离宸提上来。” “是” “且慢” 青朔刚应下准备上前,就被钟离丞延出言制止。 毕竟小心呵护了十多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成人,若说没感情是假的,钟离丞延是不想让钟离宸死的。 萧遇溪看向钟离丞延,“钟离王上若是,念在往日情分想保他,不妨想想你那,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偷走的王儿。” 钟离丞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那些事,都是程随安一手所为,他不知情啊!” “你觉得不知者无罪,选择放过他,这是你们钟离国的事”,萧遇溪说: “但他欺骗我国长公主,对其擅动私刑,朕身为祁国的皇帝,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眼看萧遇溪步步相逼,钟离丞延也只好说好话,“大汉陛下,杀祁涟漪的凶手,毕竟是燕初棠,而不是他。 他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不如各退一步,施以惩罚,留他一命。” “好”,萧遇溪看向阮南絮,“把钟离宸带出去,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阮南絮还未应下,祁千寻就起身上前,将钟离宸提了出去。 钟离丞延见状,连忙看向纪修,“出去看着,五十鞭后,把他带下去医治。” “是”。 砚思远他们三人,在此时回来,一些朝臣官员,在听到动静后,也纷纷赶来。 然而刚来到殿外,就看到祁千寻正在鞭打二殿下,众人一时都懵了。 其中一位朝臣,看向纪修,问:“纪公公,这···什么情况?” 纪修回应:“他不是钟离国血脉,受此鞭打,是因为他对祁国长公主擅动私刑,被大汉陛下罚的。” “大汉陛下也在!”朝臣惊讶。 风信走来,“若不是大汉陛下在,钟离国就姓程了”。 众朝臣闻言不由一惊。 纪修看向风信,“人都安置妥当了?” “嗯”,风信点头,“谋反的人都关入大牢了,等候王上发落。” 这两句话无疑再次惊到众人。 随着风信抬脚走入大殿,朝臣们也跟了进去。 砚思远他们三人刚到跟前,就看到钟离宸在质问程随安。 “信物在哪?” 程随安回应:“没有信物,真正的二殿下早就死了。” 一句话直接让钟离丞延的心沉入海底。 “不会的”,钟离丞延摇着头说:“是你在说谎,快告诉孤,孤的王儿在哪,不然孤杀了你们程家所有人。” 程家人闻言顿时惊慌无措,程随安却丝毫不惧的说:“他们都不知情,如果王上想当个滥杀无辜的暴君,尽管来就是。” 钟离丞延一时无言以对。 砚思远来到萧遇溪面前,跪下行礼,“谢陛下冒险来救我,日后我定会报答,现下我要去安置母亲的尸骨,稍后去朝阳城与您汇合。” 萧遇溪应道:“行,去吧。” 看到砚思远起身要走,钟离丞延连忙起身叫住他,“砚思远,留步。” 砚思远转身看向钟离丞延,微微皱眉,“王上这是要反悔不成?” “不是”,钟离丞延说:“孤想请你用巫蛊之术,寻找孤的王儿,条件随你开,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找来。” 砚思远垂眸冷笑,“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如今哪还有什么想要的,王上另请高明吧!” “孤求你了”,钟离丞延恳求道:“钟离夜已死,钟离宸不是钟离血脉,如果找不回他,这钟离国就要没落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砚思远毫不动摇,“我父亲死在你手上,母亲郁郁而终,我巴不得钟离国没落。” 钟离国的朝臣刚到跟前,就听到砚思远这番话,随即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程燕两家的人,一时难以想象,这半夜都发生了什么。 因为来的人不少,钟离丞延当即就注意到他们。 对上钟离丞延的目光,众人赶忙行跪拜之礼,“参见王上”。 钟离丞延虽然心慌意乱,有些烦躁,但并没有对朝臣发火,只是略显沉重的说了句“免礼”。 “谢王上”,众人战战兢兢的起身。 砚思远再次转身要走,被萧遇溪叫住。 “砚思远,巫蛊之术是否真的能寻人?” 砚思远面向萧遇溪,认真的说:“有一个名为千丝万缕的蛊术,确实可以寻人,需要一件贴身物品,碰过拿过的也行。 但那样寻到的概率会降低,所以最好还是贴身物品,比较稳妥些,就算人已经死了,也能将魂魄寻来。” 萧遇溪对此有些吃惊,随后看向钟离丞延,“钟离王上,你是否能拿出,他的贴身物品来?” “能”,钟离丞延赶忙回应:“有一对金镯子,他幼时戴过几日。” “陛下,我不愿帮他” 砚思远出言表明立场,“而且您要的,不就是和平共处吗?那直接将钟离国收入囊中就是,何必寻一个,不确定的因果回来?” “陛下不用担心这些”,钟离丞延说:“若孤的王儿能寻回,孤愿意成为祁国的附属国。” 砚思远看向钟离丞延,顿时面露怒意,“附属国当着有什么意思,我帮你寻回他,条件是让位于我,你愿意吗?” 第403章 千丝万缕 “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你能保证不动他”,钟离丞延认真的说:“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孤现在就可以写退位诏书。” 钟离丞延这番话,惊到了朝臣们,也惊到砚思远,一时间陷入沉默。 片刻后,砚思远看向萧遇溪,征求意见。 待看到萧遇溪微微点头后,砚思远才转眸看向钟离丞延,“你派人去取他的贴身物品,我身上有伤,需要上药换衣。” “好”,钟离丞延连忙应下,“孤这就去写退位诏书。” “不用”,砚思远出言阻止,“我对这王位不感兴趣,只是说说而已。” 此时,纪修风信,和阮南絮一同走了进来。 钟离丞延见状便说道:“纪修,你亲自去将,王儿戴过的那对小金镯子取来。” 纪修应下转身离开,钟离丞延又看向风信,“风信,你带砚思远去选衣裳,再去请太医为他疗伤。” “是”,风信应下,就带着砚思远离开。 看到他离开,聂无邪看向萧遇溪,“陛下,我去跟着他。” “嗯”,萧遇溪点头。 聂无邪快步上前扶住砚思远,略显担忧的说:“动用蛊术,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昏迷不醒吧?” 砚思远回应:“上次用蛊术对抗蛊术,遭到反噬很正常,利用巫蛊之术寻人,是不会昏迷的。” “那就好”,聂无邪这才放下心。 来到殿外,风信看向士兵,“立刻去请太医,来偏殿”。 “是”。 风信带着两人,边走边问:“砚公子对衣裳可有什么要求?” “普通素衣就行” 砚思远说:“等下我需要去制香局,你先命人去提醒,备好所有香料,如果有缺的,立刻着人去补。” “好。” 很快,士兵带着一名中年太医,来到偏殿。 风信见状出言说道:“里面受伤的,是巫师后裔,姓砚,另一位是祁国的人,姓聂,你务必恭敬不可怠慢。” “是”,太医赶忙应下。 走进偏殿,太医来到两人面前,当即就抱手弓腰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公子。” “不必多礼”,砚思远说:“先看伤吧。” 太医点头应下,放下医药箱。 看到砚思远褪去外衣,聂无邪一时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女儿身。 然而下一秒,砚思远就解开里衣,露出了若有若无的胸膛。 随着上衣尽数褪去,明晃晃的胸膛,以及鞭伤都露了出来。 看着伤口的深度,太医强压惊讶说道:“砚公子,坐”。 砚思远坐下后,太医就开始为他上药包扎。 不一会,风信端着衣裳进来,“砚公子,这身衣裳可行?” 砚思远抬眸看了一眼,“行,放那吧。” 风信放下衣裳后,就转身去外面继续守着了。 片刻后,伤口包扎好,砚思远也换上素衣,和聂无邪一同,从偏殿走出来,随风信去制香局。 来到制香局,就看到各种各样的香料,都摆放在明面上,供其挑选,侍从侍女们,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砚思远看向风信,“让他们都退下。” 风信闻言看向他们,“都下去吧!” “是”。 看到砚思远拿起盘子准备取香料,风信知道蛊香不外传,非常识趣的与他拉开距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守着他俩。” 砚思远见状,开始配香。 而聂无邪就在砚思远身旁,好奇的看着。 很快。 风信带着两人回到正殿。 砚思远手持香炉,在钟离丞延面前不远处止步。 钟离丞延见状,赶忙将手里的小金镯子递出。 砚思远伸手接过,说道:“寻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时间也不会短,中途若被打断会作废,请众位配合。” 说罢,砚思远就点燃蛊香,将金镯子放在香炉上,开始做法。 此时已经处于后半夜,众人却毫无困意,都在认真看着。 砚思远盘腿坐下,闭目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蛊香也弥漫整个大殿。 不多时,蛊香就化为千万根透明的丝线,在众人身上游走。 经过多数人的时候,颜色都是透明色,唯独在经过祁千寻的时候,丝线变成了耀眼夺目的金黄色,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那金黄色的丝线,祁千寻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而殿内的其他人,皆露出惊讶的神色,心中不断猜想,难道祁国的四王爷,是钟离血脉? 砚思远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丝线缠的人是祁千寻,有些被惊讶到,“四王爷,你竟然是钟离国血脉!” 砚思远这句话,直接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想。 “他当真是孤的王儿?”钟离丞延不敢置信的说。 砚思远端起香炉,拿掉金镯子,缓缓站起身,丝线也随之消散。 “千丝万缕这个蛊术,就算寻不到魂魄,也不会随便缠住一个人”,砚思远将金镯子递给钟离丞延,“你若实在不信,滴血验亲就是。” 钟离丞延伸手接过金镯子,随即看向祁千寻,“孤知道这有些冒昧,但……” “验吧” 钟离丞延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千寻打断,“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祁国血脉,太后也亲口承认了。” 祁千寻这番话惊到众人,萧遇溪也在此刻明白了,他为何不来赴宴。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做他人,在伤心难过走不出来的时候,收到有孕之喜的邀请,别说是坐下用膳应承,他不来砍人就不错了。 纪修端着清水到来。 钟离丞延和祁千寻,先后刺破手指滴入一滴血。 血不出意外的相融了。 有祁千寻在中间,钟离国与祁国,便不会为敌。 砚思远深知这一点,所以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跟萧遇溪打了个招呼,便和聂无邪一起转身离开了。 “王儿”,钟离丞延喜极而泣,一把拥抱住祁千寻。 祁千寻却略显木讷,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反而说道:“祁国先皇早逝,我未曾感受到父爱,有个母后,却对我冷言相对不管不问。” 钟离丞延松开祁千寻,看着他,认真的说:“日后你有父王了,父王一定好好待你,把世上最好的给你。” 第404章 我曾身死在那里 “因为太后不管不问,幼时的我,多次差点死掉,我能活下来,全靠涟漪为我求情” 祁千寻苦笑,“如今涟漪却死在了,你亲手培养起来的人手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如果你细心一些,早些发现,早点找到我,涟漪是不是就不会死。” 钟离丞延自责的说:“是父王的错,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给父王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吧!” 祁千寻后退一步,自嘲一笑,“什么弥补?不过是个幌子。 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因为,我是钟离国唯一的血脉,你想让我坐这个王位,想让你自己的血脉延绵下去。 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这个王位我坐或不坐,都没有任何意义。” “父王知道自己亏欠你太多了”,钟离丞延认真的说:“父王不会要求勉强你任何事,只希望你往后的日子,过的好些再好些。” 祁千寻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 钟离丞延怕祁千寻要走,看向萧遇溪,“大汉陛下,这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在王宫住下吧!” “那就多有叨扰了”,萧遇溪打着哈欠起身,“朕确实也乏了。” “不叨扰”,钟离丞延连忙说道:“孤还要多谢陛下为孤说话,才让孤寻回王儿,陛下好好休息,等午时大摆宴席,孤与陛下好好喝一杯。” 很快出了大殿,在纪修的引领下来到偏殿。 “陛下,少将军,你们便在此休息吧”,纪修说:“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侍女。” “好”,顾卿恒应下,“你回去吧。” 纪修看向萧遇溪,弯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三人进入偏殿,顾卿恒就好奇发问:“萧遇溪,你怎么会知道,那大殿有暗格?还知道暗器袭来的具体位置?” 萧遇溪褪去外衣,淡淡的回应:“因为,我曾身死在那里。” “不想回答,不说就是了,你胡说些什么?”顾卿恒略显无奈的说:“这种话可不吉利,日后少说为好。” 臧岚却被惊到,心中暗道:“曾···身死在那里,梦境是真的!” 看到顾卿恒解下护腕,萧遇溪连忙说道:“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要跟你一起睡”。 顾卿恒一句话直接惊到两人。 臧岚连忙反驳,“不行。” “我不能跟她睡,难道你能吗?”顾卿恒反问,瞬间堵的臧岚无言以对。 顾卿恒看向萧遇溪,又道:“身在异国他乡,又是在王宫,也没个士兵看守,我实在睡不安稳,你就让我跟你睡一晚吧!” 萧遇溪虽有些无奈,但还是应下了,留下臧岚,在隔壁的房间生闷气。 然而上了床榻的顾卿恒,却直接搂着萧遇溪不撒手了。 “好好睡觉,别抱我”。 顾卿恒闭着眼睛回应:“天还冷,夜里凉,抱在一起暖和。” “你怕不怕,我突然就变成男儿身了”,萧遇溪故意吓顾卿恒。 顾卿恒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淡淡的说:“反正长的跟你一样,我就当他是你了。” 萧遇溪也是彻底拿顾卿恒没辙了,随之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也都睡着了。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自回来,鬼目就把自己和月魄,关在房间,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涟月生怕鬼目想不开,蹲在鬼目房门前守着,此时已经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房间内。 鬼目看了一眼月魄的尸体,随后拿起那本,标注了成语释义的书籍,苦笑一声说:“当时你诧异,我会专门学习成语。 我拿聂无邪当挡箭牌,跟你说,因为他说话总夹带成语、咬文嚼字,实际上,我学习成语,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 鬼目想到往事,不由露出笑颜,“记得我救下你,将你带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无论是汇报任务,还是日常闲聊,你总在我面前飙成语。 我听不懂,又好面子,不敢乱回怕闹笑话,所以才借着处理任务,去找无邪学习成语的。” 鬼目一会伤心,一会笑,殊不知月魄的魂魄,就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着。 看着鬼目伤心,又强颜欢笑的样子,月魄笑着回应:“那时,看着你不苟言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高傲不理人呢!” 然而鬼目却听不到月魄的声音,也看不到她的魂魄。 月魄得不到回应,略带质疑的说:“之前,你告诉我,你能看到鬼魂,莫不是也是骗我的?” 另一边。 砚思远和聂无邪,用马车带着棺木,连夜来到一座山中。 进入山林,借着月光,就看到一座废弃的小院。 “这是什么地方?”聂无邪好奇询问。 砚思远回应:“这是我父亲母亲,曾居住的地方,也是我父亲的葬身之地。” 砚思远从马车内,拿出一把铁锹,来到后院,跪在墓前磕头说话。 “父亲,我将母亲的尸身,从钟离国王陵里,带出来与你团聚了。” 砚思远说罢起身,在墓旁挖了起来。 想到砚思远身上有伤,聂无邪出言说道:“思远,把铁锹给我,我来挖,你身上还有伤。” 砚思远却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聂无邪闻言也没坚持,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砚思远体力不支,突然摔倒在地上,聂无邪连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随后拿起铁锹挖了起来。 许是没干过重活的原因,刚挖了一会,手就被磨红了,但他只是吹了吹,并没有停下。 砚思远看着这一幕,满含泪水的眼睛,却露出笑意,“谢谢你,无邪。” 聂无邪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回应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两人轮流挖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也都累到筋疲力尽,但还是坚持将棺木下葬,才开始坐下休息。 此时,天也渐渐亮起。 清晨,地下情报城。 两名侍从过来值班,看到了在鬼目门前睡着的涟月,便上前将她叫了起来,“涟月,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第405章 相生相克的命格 涟月悠悠转醒,揉了揉脖颈,突然想起鬼目,连忙起身说道:“鬼目大人出来了吗?” “没见到啊!”其中一名侍从回应:“应该是没有出来。” 涟月闻言有些着急与自责,“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随后拍打着房门喊道:“鬼目大人,你还好吗?” 侍从见状赶忙拉住涟月,“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大人现在心情可不好。” “鬼目大人,你听到回句话” 涟月不顾两名侍从的阻拦,又喊了几声,不但没得到回应,还把两名侍从吓的想逃,又不能逃。 毕竟这整个亦忘川,也只有月魄聂无邪,和涟月她们三人,敢在鬼目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靠近。 涟月看向侍从,“找些人来,把门撞开。” 侍从一时有些为难,无奈的说: “这门可刚修好没多久,而且月魄大人身故,无邪大人也不在,这若是惹怒了大人,我们就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涟月闻言也犹豫了。 就在此时,涟月听到了聂无邪的声音,“涟月,鬼目还好吗?” 涟月回头,看到聂无邪和砚思远,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说道:“无邪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我在这喊好几声了,鬼目大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聂无邪闻言顿时皱眉,眼眸中挂着担心之色,上前拍了拍门,说道: “鬼目,砚思远可以为她的命格解惑,关于方家灭门一案,也有了新消息,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月魄带着自责走吧!” 稍顿了片刻,房门缓缓打开。 聂无邪刚想开口说月魄的事,待看到鬼目憔悴的脸庞,和无神的眸子,瞬间转为担心,“你还好吗?” 鬼目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往房间内走去,聂无邪见状,赶忙带着砚思远进去,涟月也跟了进去。 三人刚来到跟前,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棺木,和趴在地上昏死的陆溪知。 聂无邪疑惑的,往棺木里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正是的月魄,但聂无邪不解的是,月魄哪用得着,这足以装下两个人的棺木? 很快,“殉情”二字,就突然在脑海中显现,聂无邪不由一惊,心中暗道:“殉情,鬼目还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涟月上前斟茶。 鬼目略显疲惫的坐下,看向椅子,“坐下说吧!” 砚思远闻言缓缓坐下,聂无邪也强压思绪坐下,拿出一张纸张,展开递给鬼目,并说道: “月魄确实是被方家捡来的,只是幼时因一场病,夺走了她的记忆,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方家的人。” 鬼目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片刻后,砚思远出言说道:“我用蛊术查过月魄的命格,她的命格是相生相克的,谁待她好,谁就会好,反之,也不会如意。” 陆溪知的手指,在此时动了动,但几人谁都没有发现。 砚思远继续说着:“方家夫妇本命中无子,是收养月魄,沾了月魄的气运,才使得方夫人怀孕的。 至于那个说月魄,是灾星的算命先生,不过是天意安排,为的就是测试方家夫妇,是否真心实意待月魄好。 方家夫妇表面,没有信算命先生的话,可背地里却打着小算盘,在明知燕之宜,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主动将月魄许给他。 也正是因此,方家才会遭此灭门劫难,方仪身为月魄气运引来的人,所以才没受影响,不然,他也逃不过一死。 还有宋唯盈,也是因为诬陷月魄,触碰到禁忌,若非如此,她未必会遭到报应,说不定还会过的风生水起。” 砚思远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而鬼目却看向一旁的陆溪知,眼含怒意,好巧不巧,这一眼,恰巧看到陆溪知动弹。 鬼目起身,大步来到陆溪知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怒道:“这会你装什么死?怎么不说她是灾星了?” 聂无邪和砚思远,被他这个举动,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魄的魂魄亦是如此。 眼看被拆穿,砚思远睁开眼睛,站直身子,却垂下眼眸,不敢直视鬼目的眼睛,似乎有些自责。 “你是因她来到这个世上,如今她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鬼目说罢,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陆溪知的脖子。 “不要”,月魄上前抱住鬼目的手臂,试图阻止,然而却于事无补,因为身为魂魄的她,根本就触碰不到鬼目。 砚思远不会武功,涟月不敢拦鬼目,聂无邪想阻拦,却慢了一步,匕首已然刺入陆溪知的脖子。 随之匕首拔出,瞬间涌出大量的鲜血,陆溪知也随之倒下。 看着这个伤处,以及出血量,聂无邪知道是无力回天了,不免叹了一口气。 鬼目看向聂无邪和砚思远,真诚致谢,“无邪,谢谢你们带来这个消息,还请移步上方稍后,我派人处理尸体。” “好”,聂无邪应下,准备带着砚思远上去,无意间看到棺木,又有些犹豫。 “思远,这地下情报城里都是自己人,你找个人带你上去吧!” 砚思远看了一眼棺木,也猜到了聂无邪的顾虑,点头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来人” 随之鬼目这一喊,在门前值班的两名侍从,快步走进来,来到鬼目面前,“大人。” 鬼目看向陆溪知,“把他的尸体,与方家人葬在一处。” “是”,两名侍从应下,把陆溪知的尸体架走。 鬼目看向涟月,“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然后反锁上门,去做你该做的事。” “好” 涟月点头应下,鬼目便带着聂无邪一同出去了。 来到密道无人处,聂无邪出言劝说:“鬼目,你要想开些,你还有我,还有这整个亦忘川的人,你可不能干傻事。” 鬼目脚步不停,回应:“你多虑了。” 钟离王宫,偏殿。 许是平常早起练剑的缘故,尽管半夜才睡,这一到清晨,顾卿恒还是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遇溪的睡颜。 顾卿恒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萧遇溪一会,随后鬼使神差的,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脸庞暗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移开手,看萧遇溪没有要醒的意思,顾卿恒暗暗松口气,随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