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王妃扛着火箭筒来支援王爷了》 第1章 穿越 “啊!” 京郊一处断崖前,一声女子的惨叫惊起群鸟飞散,树上的积雪也跟着簌簌飘落。 发出凄厉叫声的是一名遍体鳞伤的少女,她被捆绑在了树干上,浅色的裙衫沾满了鲜血。 “姨娘,求您别杀我!”她惊恐地看着手握长鞭的美艳妇人,脸上挂满了泪痕。 妇人仰天狂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杀你,我的女儿如何能顶替你的嫡女身份,然后嫁给三殿下?” 少女杏眸圆睁,原来竟是这样! 她前日才刚刚接到赐婚圣旨,被皇上许给了风头正盛的三皇子,谁知竟是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刀,两刀,三刀,妇人对着少女的胸口连捅了三刀,刀刀致命。 少女只能虚弱地呼救着,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余碍事,挡了蝶儿的路。”妇人说着将少女推下了断崖,“凤轻染,去死吧!” …… “砰”一声响,凤轻染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随后一道闷哼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看了看被自己砸在身下的倒霉鬼,凤轻染心想,这算不算临死拉了个垫背的? 诶等等,她好像没被炮弹炸死! 但应该也伤得不轻,因为她觉得自己浑身痛得不得了,从空间拿出一颗顶级疗伤药服下,她稍稍恢复了一下气力,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穿的并非是作战服,而是一件古代的衣服! 就在她纳罕之际,忽觉脑袋一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强行灌入到了脑中。 这使得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她穿越了! 而原主的名字亦为凤轻染,现年十五岁,为丞相府的嫡女,上有一个庶姐,下有两个庶弟。 前日皇上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将原主许配给了三皇子。 而一心想为女儿谋得一个好前程,做梦都想将女儿嫁给三皇子的花姨娘,就这样将原主刺死后,推下了山崖。 呵,好歹毒的心,凤轻染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么这些账就由她来清算好了! 只是现在,她需要先去空间处理一下伤口。 但不知道身下的这个倒霉鬼还有没有的救,拨开倒霉鬼脸上的积雪,不出凤轻染所料,对方果然是个男人,还是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 伸指探在他的鼻下,凤轻染发现这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将人一起带入到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发现军部为她配备的医疗空间竟扩大了数十倍,之前只有医疗设备和生活用品的空间,竟出现了种植区域和一汪泉水。 她试探性地将手伸进泉水里,手上细碎的伤口竟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她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泉水? 给男子喂下一颗顶级疗伤药后,凤轻染决定先为自己处理下伤口再去管这男人。 凤轻染先是给自己做了个全面检查,发现除了胸口有三处致命伤外,其余地方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但原主的这具身体却被喂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会致使发育迟缓,就连脑部发育也会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原主肯定是不聪明的,或者说有些痴傻…… 想到灵泉水有愈合伤口的奇效,凤轻染盛满一浴桶,浸泡在了里面。 还别说,伤口真就没那么痛了,整个人也跟着神清气爽起来。 半个时辰后,凤轻染身上的伤口已基本愈合,只余胸口那三处致命伤还留有较深的痕迹。 凤轻染换上自己的常服,并穿上白大褂,这才开始给男人检查身体。 首先这男人身上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但这几处伤都不在致命要害,真正让男人昏迷的是没入胸口的追魂箭,其箭头两端均有倒刺,稍微一动便会割断心脉,看伤口的颜色便知,这箭头上涂有剧毒! 探了探男人的脉象,凤轻染略微思忖了下,给他喂了颗解毒丸。 将男人身上破烂的衣服剪碎揭开,凤轻染开始对伤口进行消毒缝合,不多时三处刀伤就被凤轻染处理完毕。 至于胸口处的追魂箭,这在古人看来是十分凶险的箭伤,但在现代人眼中,只需要将伤口割开,把带有倒钩的箭头取出便可。 麻醉,消毒,利落地割开伤口,小心将带有倒刺的箭头取出,然后清理创面,上药缝合,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想到自己的灵泉水有奇效,凤轻染取来一次性浴袋套在浴桶上,把里面注满了灵泉水后,将男人剥光丢进了浴桶里。 想到男人至少需要泡上半个时辰,凤轻染扯来莲蓬头顺便给男人洗了个头。 在给男人洗头的时候,凤轻染越看越觉得男人脸上的伤疤奇怪,于是沿着男人脸部边缘摸了摸,随后用力一撕,男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便被凤轻染扯掉了! 果然,这伤疤是假的! 不过男人的真容还算不错,虽然尚在昏迷之中,但也看得出是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 至于他为什么要弄这么条疤,或许是有不得已的难处吧! 半个时辰后,凤轻染将男子从浴桶捞出,帮他擦干身体后,套上了一身病号服,这看起来倒有些中衣的样子了。 没办法,凤轻染的空间里没有古装,也就这身衣服还算适合古人穿。 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下体力,凤轻染估摸着男人快醒来了,便将洗净晾干的人皮面具又贴回到了他的脸上。 时值正月,外面天寒地冻,凤轻染给自己穿了件军大衣后,又给男人也穿了件,这才带着男人闪出了空间。 乍然被寒风一激,凤轻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男人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下一瞬便猛然睁开了眼睛! 第2章 是谁帮本王换的衣服? “你醒了?”凤轻染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人的身体素质这么好。 凌君焱看了看自己身上怪异的衣服,又看了看身旁女子的衣服,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其实自他昏迷后,一直都是有意识在的,包括有个重物砸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幸好箭尾已被他折断,不然真有可能当场毙命! 再后来他被带入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有双小手塞入他口中一颗药丸,很快他便觉得脏器开始修复。 就在他觉得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就被那双小手扎了一下子,随后他的眼皮就更加沉重了。 虽然他睁不开眼睛,却能真切的感受到胸口的灼痛在渐渐平复,那双小手在轻柔地替他抹药疗伤。 再之后,他被那双小手剥光了衣服,还被丢入到了温暖的水中…… 所以,如果眼前这个女子是救自己的那个人,那么自己岂不是被她给看光了? 凤轻染自然不知道他脑补了那么多,只是实事求是地回道:“没错,是我救了你。” “那,是谁帮本……我换的衣服?”问这话时,他突然扯开了身上的军大衣,撩起病号服去查看胸口的伤,发现仅剩了个狰狞的新疤。 这,怎么可能! 他中的可是追魂箭,就算有人割开他的皮肉取出箭头,但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更别说箭上还涂了名扬四国的天下奇毒! 聪明如凤轻染,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于是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身上统共就这么一颗上好的疗伤药,每次出门都带在身上,现在用在你身上了,感谢的话我也不想听了,你就将我送去丞相府好了。” “你是丞相府的人?”凌君焱抬头打量凤轻染,感觉她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形单薄瘦弱,五官长得还算清丽,却也谈不上特别好看,唯有那双眼睛颇为俏皮灵动。 “没错。”并不是凤轻染想自报家门,而是这荒郊野外的,她初来乍到,确实没能力自己走回家。 况且原主还有个体弱的娘需要照顾,既然自己占据了人家的身体,那么原主在意的人,她要罩着;伤害过原主的人,她要报复! “那好,我送你回府。”虽然他对这个小姑娘充满了好奇,但总归人家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这点小忙他还是要帮的。 “我们就这样走着回去吗?”凤轻染看了看茫茫前路,这要走着回去,还不得走到天明? 那样的话,原主母亲会非常担心的。 “放心吧,我的人很快就会找来。”若不是他身上的信号弹被雪水浸湿了,斩延等人早已找来了这里。 果然两人走了不到一刻钟,一队人马便找了来。 “主子,属下来迟!”众人下马,纷纷跪在了地上。 凌君焱摆了摆手。 侍卫们起身,为首的侍卫看了眼凤轻染,见她穿着和自家主子一样的衣服,心中微微诧异。 “主子,您的伤……?”他还准备了马车,不过看样子,自家王爷的伤好像控制住了。 “已无大碍,随我去趟丞相府。”说着撩起了马车帘子,示意凤轻染上马车。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总算到达了城墙下,此时城门已关,斩延拿出腰牌,守门士兵看到令牌后,赶紧打开了城门。 凤轻染猜测他们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想到男人的玉佩和腰牌还在自己空间,凤轻染借着衣袖将两样物品拿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帮你疗伤时摘下来的,现在还你。” 凌君焱的脸色微微一变,再次问出了之前的问题:“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凤轻染看到他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大概猜出他在纠结什么了,于是安抚他道:“放心好了,我是闭着眼给你穿的,什么都没看到。” 这她可没说谎,不管给他做手术时,给他脱衣服时,将他扔进浴桶时,帮他擦身换衣服时,她的眼睛始终落在他的前胸或后背,根本没去瞟别的地方。 她承认这人的身材是挺好的,但她并未趁此去占他的便宜。 但对方显然是不信的,可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他再叽歪下去,倒好像很矫情似的,况且这样的言论传出去对小姑娘不好,于是再没问下去。 见小姑娘还举着自己的两样物品,他只接过了玉佩,并对小姑娘说:“腰牌你留着吧,若遇到什么难处,可拿此去焱王府找我,能帮的本王一定会帮的。” 凤轻染眨巴眨巴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随便救了个男人就是个王爷,初来乍到,她确实需要这么个靠山,于是收下了腰牌。 眼见着就要到丞相府了,驾车的斩延忍不住替自家王爷问道:“敢问姑娘是丞相府的什么人?” “当朝丞相的嫡女凤轻染。”凤轻染也没掖着藏着,因为她知道凭对方的能力,想要查到自己的底细并不难。 原来是三皇弟未来的正妃,凌君焱再次端详眼前的小姑娘,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瘦弱到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还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三皇弟是否满意父皇为他定下的这门婚事? 马车到达丞相府附近时,凤轻染总算对周围的环境熟悉起来了,于是提出下车自己回家。 凌君焱考虑到对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觉得确实不宜将马车驶到丞相府,于是停车目送凤轻染下车走远。 …… 而此时的丞相府内,花姨娘正绞着手中的帕子,来回踱着步等待凤丞相回来。 她要赶紧将凤轻染“失踪”一事告诉夫君,然后引导着他把那贱丫头的尸体找到,到时自己的女儿就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了,嫡女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派出去的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抹着汗对花姨娘道:“回姨娘,在风月楼找到了老爷,只是……” “只是什么?说!”花姨娘拍了下桌案,眼中迸出一抹狠戾之色,风月楼,风月楼,又是风月楼! 自己伺候的他不够好吗?这糟老头子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小厮吞了吞唾沫,哪里还敢说出凤丞相正在风月楼里一男御二女! 于是转了转眼珠对花姨娘道:“老爷正在风月楼里与同僚们商议事情。” 花姨娘的眼睛微眯了眯,她哪里不知道那死老头子在做什么,看来今晚他是不可能回来了,只能等明日再将贱丫头“失踪”一事告诉他了。 而悄悄溜进丞相府的凤轻染,早已将这一切听入到了耳中。 第3章 来自母亲的关怀 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今晚要你好看! 只是现在她要先去母亲那里看一看,免得她老人家担惊受怕。 凤轻染顺着记忆快步来到了母亲的沁芳居,住所挺大挺气派,但凤轻染知道这是渣爹故意做给荣国公府看的,实际上这里只是个空壳而已。 没错,荣国公府是原主母亲的娘家,但原主母亲出嫁时,荣国公府还只是侯府,而原主母亲那时是侯府的庶女。 而原主父亲也只是个六品小京官,为了搭上侯府这个靠山,他厚着脸皮去侯府提亲,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原主外公答应将自己众多庶女中的一个许配给了他。 而被选中的正是原主的母亲林韵诗,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嫁给了原主父亲凤行知。 婚后当年林韵诗便怀上了孩子,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儿子,但夭折了,此后三年没能再怀上孩子。 为了绵延子嗣,凤行知提出想纳妾,林韵诗见自己实在怀不上孩子,于是答应。 小妾第二天就被抬进了门,没想到还是个熟人,正是经常来府上玩的表小姐,也就是凤行知的表妹,现在的花姨娘。 更令林韵诗惊讶的是,此时花姨娘已怀上了孩子,也就是说这对表兄妹早就暗通款曲了。 花姨娘进门后不久,林韵诗发现自己也怀孕了,两人前后脚各生下一个女儿。 花姨娘的孩子先出生,成了凤府的庶长女;凤轻染晚她三个月出生,成了凤府的嫡女。 此后三年,两人的肚子都没了动静,而凤行知这时早已官拜丞相,与他蒸蒸日上截然相反的是,侯府这时开始走下坡路了。 有权有势了的凤行知现在就差没个儿子了,而他儿子的娘不能是太低贱的女人,于是在一番挑选下,选中了吏部尚书的嫡女叶氏,直接将她以平妻的身份娶进了府,当时还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叶氏进门后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丞相府的嫡长子,现年十岁。 又过三年后,林韵诗和花姨娘再次同时怀上了孩子,分别各生下一子,而林韵诗的儿子再次夭折,花姨娘的儿子成了丞相府庶子,现年六岁。 这中间侯府一步步衰落,加上林韵诗本就是侯府不受宠的庶女,所以并未受到过侯府的庇护,倒是她的母亲和两个哥哥时常会关心她一下,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并未讲出过自己的真实处境。 说来也怪,侯府眼见着衰败下去了,却在两三年前突然起死回生,还荣升为了荣国公府,凤行知这才又将林韵诗搬回了大房子住。 但因她前后失去两个孩子,忧思过重导致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加之凤轻染自小就体弱多病,生活的苦难磋磨的她心力憔悴,终于在这个冬天病倒了。 正兀自回忆着,院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谁?” 凤轻染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母亲的陪嫁丫鬟,现如今已不再年轻的秋容。 “容姨,是我。”凤轻染近前了几步,热络回道。 “原来是小小姐!”秋容也近前了几步,抬手攥住了凤轻染的双臂,“我的小小姐诶,您可算回来了,小姐都问起过您好几次了,婢子都快瞒不下去了!” 偏她刚才去了主院好几次,每次都没能见到相爷,想找个人帮着寻下小小姐都不得门路。 不过幸好她的小小姐回来了,只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小小姐您……?”她想问小小姐有没有被人欺负,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聪明如凤轻染,自然知道她想问些什么,于是赶忙回道:“都怪花姨娘,说带我出去玩,却又将我丢在了外面,我太冷了,只好用头上的发钗换了这么件棉衣,一路步行着摸黑才回到府。” 秋容先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家小小姐没被人欺负,随后又蹙起了眉,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往后小小姐莫要再听信花姨娘的鬼话,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 凤轻染点头,随后跟着秋容进了母亲的寝房。 屋内点着碗灯,凤轻染这才看清母亲和容姨的面容,她们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两鬓已添了华发,脸上也生出了皱纹。 见凤轻染进屋,林韵诗挣扎着想站起身,奈何她的身子骨太弱,发了下力却没能坐起来。 凤轻染见状忙走上前,轻柔地帮母亲翻了下身,使得她侧卧着看向自己,然后心疼地笑了笑,说:“娘亲,都怪女儿贪玩跟着花姨娘出了府,后来又与他们走丢,摸着黑到现在才走回府。” 林韵诗抬手摸了摸凤轻染的脸颊,颇有些自责地说道:“回来就好,等娘亲养好了身子,一定带你出府玩。” 凤轻染的鼻子一酸,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心,上一世她的父母都是军人,在她还年幼的时候就为国捐躯了,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凤轻染最后也选择入伍,当了一名军医。 许久没感受过父爱母爱的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爱,让她的眼眶不自觉有些发酸。 母亲的身子太弱了,需要一点点调理,今晚她打算先给母亲喂下点灵泉水,等来日慢慢再帮她调理。 这样想着,她便起身去取茶杯,在倒水的时候将一些灵泉水掺在了里面。 “娘亲,喝水。”凤轻染小心翼翼将茶水递到了母亲面前。 见女儿似乎是更懂事了,林韵诗在秋容的搀扶下,高高兴兴将一杯水全都喝进了肚里。 她只觉得今日这水格外甘甜,心想女儿亲手倒的水,能不甜吗? 并且喝下这水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紧接着困意席卷而来,她有个预感,今晚能睡个好觉。 见此,凤轻染替她掖了掖被角,十分轻柔地说道:“母亲,您先睡吧,女儿今日走了不少路,也回屋歇着了。” 林韵诗强撑着困意点了点头,连打了几个哈欠后,终于抵不住困意阖眼睡下了。 “容姨,你也快些去睡吧。”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盘安神香递给了她,“在府外买的,据说有助眠的效果,你拿去试试吧。” “好好好!”秋容赶忙接过,她觉得自家小小姐好像是哪里不同了,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因为以前她也是待下人们极好的,只是没这么周到过。 看来小小姐这是长大了,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往后夫人有盼头了! 第4章 九天凤凰命格 那厢,花姨娘见夫君不可能回来了,于是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娘亲,怎么样,告诉爹爹了吗?”见母亲回来,凤蝶衣忙迎上前问道。 “还没有,你父亲朝中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凤蝶衣听后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那咱们的计划……” “无碍的,不差这一天半天的。”花姨娘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说教起女儿来,“蝶儿,往后你就是丞相府的嫡女了,将来还有可能是太子妃,更甚至于是皇后,所以做事一定要沉得住气,切不可再这般心浮气躁。” “娘亲说的是,只是蝶儿想知道您怎么处理的那贱丫头?”凤蝶衣问出了她今日一直想问的问题。 “让人牙子卖去苦寒之地了,蝶儿放心,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太好了,还是娘亲有手段,这样我就可以取代她的身份嫁给三殿下了!” “那是自然,娘的蝶儿长得国色天香,一看就是富贵之相,哪是那个贱丫头的穷酸相所能比的,你就等着三殿下来迎娶你好了!”花姨娘说着脸上浮现了一抹得意之色。 她为女儿挑中的这名三皇子如今风头正盛,是太子之位的热门人选,他的母妃是圣眷不衰的柔妃,其外祖父是圣心尤眷、权柄在握的荣国公。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了,柔妃贵为荣国公府的嫡女,而林韵诗则为荣国公府的庶女,也就是说两人是姐妹关系,三皇子与凤轻染其实是姨表兄妹,两人的外公为同一人。 原本柔妃并未将自己的这个庶妹看在眼里,当年荣国公妻妾成群,她的庶妹庶弟何止一个两个,讲真的,她就没认全过。 但自从三年前她结识了一名高人后,行将就木的侯府便起死回生荣升为了荣国公府,而她也一直圣宠不倦,高人还告诉她说,丞相府的嫡女凤轻染乃九天凤凰命格,得此女子,得天下! 她这才想起凤轻染是自己的庶妹所生,在与高人进行多次确认后,她仍是不太相信那个瘦弱怯懦的小姑娘是凤命。 但高人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不然侯府也不会起死回生,自己也不会重获圣眷。 就这样,她求着皇上赐下了这门亲事,就等着半年后凤轻染及了笄,将她迎娶进门。 说回到花姨娘这里,她对三皇子那是满意的不得了,并且相信三皇子肯定能登上太子之位。 虽然皇后有两个儿子,分别是二皇子凌君焱和九皇子凌君战,但前者因破了相再与皇位无缘,后者则自小体弱多病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因此都不为惧。 其余皇子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一个能比上三皇子的,只要她的蝶儿能嫁给三皇子,那将来就是妥妥的太子妃,等三皇子登基称帝后,自己的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她是农家女又如何?死死抓住表哥这个状元郎后,她还不是嫁入到了丞相府!自己的女儿是庶女又如何?略施了下计谋后,她的女儿还不是要嫁给未来的太子! 想至此,她脸上的神情更得意了,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好了蝶儿,天色不早了,你回屋睡吧,现阶段你的任务就是保养好这张漂亮的脸蛋儿,然后就等着嫁入三皇子府好了。” 凤蝶衣乖顺地点了点头,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她住的是整个院中最偏僻的房子,年后她才搬来了这里,为的就是方便与心爱的男人秘密相会。 她摸着黑走进了屋,直觉男人今晚会来找自己,因此并未喊来丫鬟点灯。 果然她刚进门就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人处理干净了?” “放心,被我母亲卖去了苦寒之地。”说话间,她将窗帘给拉上了,并点了碗灯。 屋内男人那俊美的容貌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是三皇子凌君墨! “很好,喜欢什么珠钗翠环尽管说,本殿会差人给你送来的。”凌君墨没太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道。 “殿下,其实我的心您知道的,我并不图这些身外之物,我只图您这个人!”说话间,她蜷在袖中的手轻轻抖了抖,袖袋里的药粉便被挥散到了空气中。 “放心吧,答应你的本殿一定会做到的,你先好生歇着,本殿会派人给你送些金银首饰来的。”说完,他便转身意欲离开。 “殿下!”凤蝶衣赶忙叫住了他,她必须得想办法将人拖住。 “何事?”凌君墨回身看她。 “那个……您能留下来陪陪蝶儿吗?”她在拖延时间,青楼里的老鸨说了,这药很快就能起效。 果然,下一瞬凌君墨便感觉到体内有些燥热,但还未经历过情事的他,并不是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直到凤蝶衣将微凉的小手覆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凌君墨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将凤蝶衣的小手给拍开了。 他运了下功,打算快速离开丞相府,好找大夫快些解了此药。 谁知他这一运功,药效直接流入到了四肢百骸,致使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凤蝶衣被吓了一跳,她听老鸨说这药根本就没有解药,唯有与女子交合才可。 一来她确实想与凌君墨生米煮成熟饭,再者,她还真就怕凌君墨死在自己这里。 几乎没怎么犹豫,她直接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凌君墨,满含情意地说道:“殿下,您用蝶儿解毒吧,不然您的身体会废掉的。” 凌君墨确实感觉出来了,这药十分的霸道,若此刻不解,他必定会暴毙身亡! 猩红着双眼转过身来,凌君墨一把将凤蝶衣抱起,快步移至床榻前。 而凤轻染赶来时,正看到了这辣眼睛的一幕,听两人的对话,这三皇子也有份算计陷害原主,况且这人还是自己的表哥,不出口恶气,她算是对不住原主,于是悄悄给两人用了些药。 见庶姐凤蝶衣的屋子里除了床榻、梳妆台和暖炉,其余什么物品也没有,况且两人还在激战着,凤轻染便悄悄离开,随后潜入到了花姨娘的房间里。 第5章 好日子到头了! 此时的花姨娘已被凤轻染迷晕了,凤轻染仔细看了看花姨娘的脸,确实保养的挺好的,若把她的脸毁掉,她会不会很痛苦? 其实她可以直接将花姨娘杀死的,但就这么轻易让她死掉,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不整日骂自己的娘亲是黄脸婆吗?那么若自己毁掉她的脸,然后再卷走她全部的财物,她会是何种反应呢? 当她一无所有后,自己再给她一刀,看她绝望的死去,是不是很爽?! 这么合计着,她便取来无色无味的毒粉撒在了花姨娘的脸上,并将她屋内所有的物品都收入了自己的空间,就连床都没给她留,直接将她丢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花姨娘的好东西还真多,各种珠钗翠环,各种绫罗锦缎,各种玉器瓷器,就连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 这些,她都统统收入到了空间! 出了花姨娘的屋子,凤轻染又去了凤蝶衣以前的闺房,之前去的那个屋子是她临时的寝房,所以里面比较空,但她的闺房就不一样了,里面的好东西比花姨娘屋里的只多不少,并且样样都很精细。 这些,凤轻染统统收入到了空间! 对了,花姨娘还有个六岁的儿子,虽说他可能没参与陷害原主,但这小家伙吃的用的哪样不是从自己母亲身上搜刮来的! 花姨娘作为一个农女,进府时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嫁妆,这些年全靠挪用母亲的嫁妆才能活得这般风光。 此外,她还骗走了母亲好几家铺子,全都过户给了娘家哥哥经营。 这些,她统统会帮着母亲要回来的! 但小家伙的寝房里并没有贵重的东西,一切看起来都很节俭,也就纸墨笔砚和一面墙的书。 就在凤轻染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些书收进空间时,摆在书案上的一张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拿起纸来仔细端详,没想到小家伙字写的竟然那么好,比现代那些所谓的书法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瞟了眼榻上正在酣睡的小男孩,凤轻染发现他长得极其像自己的母亲,但这不应该呀! 他不是应该长得像他的爹娘吗?怎么会跟自己的母亲长得那么像! 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就是这么一点恻隐之心,让她放弃了将一面墙的书收走。 出了小家伙的寝房,凤轻染又摸索着找到了花姨娘的私库,撬开锁后将里面的物品全都卷空了。 至此,花姨娘的院子里已基本被搬空了,呃不,还有房瓦! 从空间拿出绳索,凤轻染轻轻松松便攀上了房顶,将花姨娘院里的屋子全都揭去了瓦片,只余凤蝶衣和凌君墨缠绵的那间屋子没揭。 临走前,凤轻染觉得花姨娘院中的绿植好像长得很不错,于是全都收入到了空间里,只余下了地上一个一个的大坑! 从花姨娘的院子里出来,凤轻染仔细回忆了下最晚进门的叶氏,发现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她是凤行知的平妻,且进门比自己母亲晚,所以大家都叫她二夫人。 她面上看似不在意,其实心里愤恨的不得了,回娘家时,就连个庶妹都敢拿这事嘲弄她。 明明进门时,凤行知告诉她林韵诗快死了,她很快就能当大夫人,但等了好几年林韵诗都没死,为此她派过去一个小丫鬟长期给林韵诗下慢性毒,这不终于在这个冬天那女人撑不住了,看样子也没几天好活了! 回忆到这里,凤轻染不自觉攥了攥拳,欺负过自己母亲的人,她统统会报复回去的! 避开守夜的人,凤轻染悄悄潜入到了叶氏的院子里,迷晕守门的丫鬟后,她将叶氏寝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同样连床都没给她留。 出了叶氏的寝房,她又光顾了叶氏儿子的寝房,同样的,叶氏儿子的寝房里也是笔墨纸砚和书居多,不过要比花姨娘儿子的寝房布置的豪华一些。 不得不说,叶氏儿子的字写得也很不错,不愧是状元郎的后代。 扭脸去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十岁的他已初具少年人的样子,但却和凤行知那个渣男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看就是凤行知的种。 念在他还没伤害过自己的份上,凤轻染只是将他屋中豪华的摆件收入到了空间,笔墨纸砚和书,一样没动。 再之后是库房、房瓦和绿植,满意地看着没了房顶的屋子和满是大坑的庭院,凤轻染满意地扬了扬唇,下一步打算去老夫人的院子。 这老夫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因凤轻染的外婆是商户之女,所以林韵诗的嫁妆非常丰厚,自打她进了门后,老夫人就一直在花儿媳的嫁妆,还花的理直气壮,精养的非常细致。 她花林韵诗的嫁妆就算了,还时常帮着花姨娘欺负林韵诗,就因花姨娘是她的娘家侄女。 总之这老家伙没少干缺德事,今日不把她的院子扫空,她凤轻染枉为人子! 老夫人的院子叫寿康苑,听名字就知道这老太婆有多惜命! 能不想多活几年吗?她过了半辈子苦日子,如今跟着儿子享清福,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一堆丫鬟婆子们伺候着,她怎么也得活够本呀! 但今日她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些年她吸的母亲的血,凤轻染会让她全部吐出来的! 第6章 脱胎换骨 老夫人的院子要比别处的院子守卫森严一些,但没关系的,她有麻醉枪。 远远的她便将守门的两个侍卫给放倒了,为保稳妥,她藏在暗处,一路将守夜的丫鬟和小厮们全用麻醉枪放倒。 推门进入老夫人的寝房,凤轻染戴上头灯开始打量整个屋子,发现她屋内的用品不知道要比花姨娘和叶氏好多少倍,看来母亲嫁妆里的好东西都被这老太婆挑来了。 呵呵,舒坦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打回原形了! 整间屋子里,别管有用的没用的,凤轻染全都收入到了空间,就算用不着的,接济给穷人也是极好的。 临出门前,凤轻染回身看了看躺在床板上的老夫人,心想自己还是太仁慈了,竟好心地给她留了床被子。 算了,就当是敬老了,虽然这老家伙平时缺德带冒烟的,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儿! 出了老夫人的寝房,凤轻染又洗劫了她的私库,另外将房瓦都揭走了,绿植也一棵没剩! 最后要光顾的是渣爹凤行知的主院,因有原主的记忆,凤轻染知道凤行知住的地方是整个相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且他的院子里布满了暗卫,因此并不好得手。 此时就显现出轻功和内功的重要性了,有时间她一定要拜个师傅学学这些。 但办法也不是没有,转了转眼珠,她从空间掏出一架无人机和一个扩音喇叭,对着喇叭录下一句话后,便操控着无人机将喇叭带走了。 “有刺客!有刺客!”扩音喇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还被凤轻染改成了男人的音色。 “扑啦啦”一阵响动过后,四个院角大树上的暗卫便飞身追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凤轻染看了看还在晃动的四棵大树,直接将它们都收入到了空间,看那些暗卫以后还往哪里藏! 而那边追上无人机的暗卫们,全都仰脸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物什,也就是一瞬间的愣怔,无人机上的毒粉便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等他们想躲时,已觉头晕眼花,几个晃身过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躲在屋顶看戏的凤轻染,见此将无人机收了回来,连同喇叭一起收入到了空间。 既然爬到房顶上来了,那就从揭瓦开始吧。 将屋顶的瓦片全都揭走后,凤轻染从凤行知的寝房一路收到书房,所到之处那必定寸草不生。 这凤行知也是个会享受的,所用之物都是极其精致的,但都被凤轻染统统收入到了空间。 在洗劫书房的时候,凤轻染见角落里装名人字画的书画缸无法收入到空间,本着收不走也要毁掉的心态,凤轻染走向前去查看了一番,竟发现这是个机关! 摸索了一阵子后,凤轻染很快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抱着半人高的书画缸左转动了三圈、右转动了三圈,吱嘎一声,有道暗门缓缓打开了。 原来竟是个密室! 但她并不敢贸然走进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机关陷阱,她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从空间取出一个铅球放至密道口,凤轻染一个用力将铅球推进了密道里。 铅球一路而下,很快便贯穿了整条密道,而铅球所到之处,噼里啪啦射出无数飞箭! 啧啧,看样子这里面藏了不少好宝贝,为保稳妥,凤轻染从空间取出了防护服,谁知道密道壁上或空气中没有剧毒? 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凤轻染小心翼翼钻了进去,待穿过狭长的密道后,终于到达了密室。 好家伙,十米见方的密室里摆了十来个箱子,有一箱里面装满了黄金,其余箱子里的都是白银,另外还有一匣子珠宝。 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大柜子,上面摆满了名贵的珍品和药材。 千年灵芝、百年人参、藏红花、火莲子…… 那还等啥,统统收入到空间! 待密室里连一根毛都不剩后,凤轻染这才满意离开,顺便带走了照明用的夜明珠。 等来到凤行知明面上的私库,里面的东西就寒酸多了,但凤轻染并不嫌弃,一点不剩全都卷走了。 还有他院中的几株名贵梅花和牡丹,连同书房附近的那片竹林,她统统收入到了空间,只剩下了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大坑! 也不知道第二日喝花酒回来的渣爹看到这一幕后,会不会气到吐血! 从主院退出后,凤轻染又将厨房和药房给洗劫了。 厨房里包括锅碗瓢盆、米面粮油等等这些东西,都被凤轻染收进了空间里,就连柴火都没放过。 而药房里,凤轻染直接将药材连同中药柜一起收入到了空间里,像切药刀、碾槽、冲筒、药秤、蒸锅、炒锅、锻锅等这些中药工具,全都一并收入到了空间。 见府中实在没得偷了,凤轻染再次返回到了花姨娘的院子里,想将那对狗男女的房瓦也揭去,于是又爬上了屋顶。 “兮儿……兮儿……”凌君墨一面对凤蝶衣做着那种事情,一面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揭开瓦片的凤轻染听后不觉感到好笑,尤其当看到凤蝶衣那张嫉恨到扭曲的脸时,凤轻染就更觉得解气了。 让你处心积虑抢妹妹的姻缘,没想到抢到手的男人另有所爱吧! 还有凌君墨,之前自己就给他下过药了,他的小小墨三天内别想消肿了,并且三天后还会有意外“收获”! 朝两人撒了些致幻药,凤轻染毫无顾忌地将房顶的瓦片给揭走了,顺便还看了场活春宫。 齐活了的凤轻染没再停留,拖着个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凤轻染将母亲和容姨的房间也洗劫了,只余了张床让她们休息用。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太弱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累到不行。 回到闺房后,她闪身进入到了空间,先是吃了些东西补充了补充体力,又喝了杯灵泉水提了提神,然后取来浴桶泡了个灵泉水澡。 灵泉水包裹住身体的感觉很舒服,加上她实在是太累了,竟泡在浴桶里就这么睡着了! 凤轻染不知道的是,她刚睡下没多久,泉水便开始滋养她的七经八脉,就连小时候被毒药侵蚀了的脏腑也得到了修复,皮肤和骨骼亦随之发生了变化。 第二日,凤轻染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还在浴桶里,而桶中的灵泉水早已变成了黑色,并且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第7章 教训恶奴 敲门声仍旧在响着,凤轻染闪出空间冲门外喊了声:“谁呀?” “小姐,是绿意。”外面响起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原来是花姨娘安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照顾自己有六七年了,是个嘴馋又懒惰的丫鬟,凤轻染怀疑给自己下慢性药的就是她。 “何事?”凤轻染不耐问道。 “回小姐,绿意是来伺候您梳洗的。”门外的绿意也回答的十分漫不经心,若不是要哄骗她喝下掺了药的晨茶,她才懒得起这么早伺候这个草包大小姐呢! “你先退下吧,没有本小姐的吩咐,不准敲本小姐的门!”凤轻染语气冷寒地说道。 说完也不等外面有所回应,一个闪身进入到了空间,现在她满身脏臭,急需要冲洗一下。 站在花洒下,她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将自己洗了个遍,直到自己满身香喷喷的再没了脏污才停下。 冲澡的同时,她也没忘了把浴桶也冲洗了一下,直到她的一方小天地收拾干净了,这才取来浴巾将身上的水汽擦干,挑了件浅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但她根本就不会绾发,而绿意这丫头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所以她急需要培养几个丫鬟为自己所用。 但眼下,她就先用着那丫头,也好磋磨磋磨她,谁让她又懒又馋又黑心来着! 当绿意再看到凤轻染时,不禁被她的变化给惊到了,她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小傻子竟然这么美呢? “愣着干什么,给本小姐绾发!”凤轻染白她一眼,语气仍旧冷寒。 但当她坐在铜镜前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从袖中掏出水银镜子一照,脸部肌肤白皙细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本就出彩的大眼睛更加灵动了,睫毛似羽扇般又长又翘,鼻子挺秀小巧,唇瓣红润娇嫩,竟比前世的自己还要漂亮上几分! 她突然就想到了灵泉水,但自己变化这样大,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看绿意的反应就知道还是挺惊人的,但她仍旧能认出自己不是吗?所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况且自己以前在府中本就没什么存在感,自己给大家的印象应该也是模模糊糊的,即便是发生了些变化应该也会往妆造上想吧! 见绿意仍旧愣着,凤轻染再次提醒她道:“快些给本小姐绾发,耳朵聋了吗?” 回过神儿来的绿意恨不能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再美又如何,反正也是个将死之人了,她都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 “小姐先喝晨茶!”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茶水递到了凤轻染面前,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先放一边吧,绾好了发,本小姐再喝!”凤轻染阴恻恻瞥了绿意一眼。 绿意心中恼怒,摆什么大小姐的谱,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而已! 白了凤轻染一眼,她不解气地给凤轻染梳了个歪歪斜斜的发髻。 “这绾的什么玩意儿!重新绾,绾到本小姐满意为止!”凤轻染扭身便给了绿意两个大嘴巴子,顺便给她脸上下了点料,直接将人扇成了猪头。 “小姐,您凭什么打我!”她自来了这个院子,好吃好喝好待遇,她代表的可是花姨娘的脸面,这草包凭什么打自己! “你做的不好,本小姐还打不得了?”凤轻染起身又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将她的猪头脸打的又胀大了一圈,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细缝。 “连个发髻都绾不好,我留你有何用?滚出去刷恭桶扫院子吧!”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是花姨娘的人,你没资格这么对我!”绿意口齿不清地辩驳着,内心腾腾烧起一团怒火。 “哟呵,一个贱婢也敢跟主子犟嘴了,我让你犟!”说着将梳妆台上的晨茶端起,捏着绿意的两颊便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呕……呕……”绿意去抠喉咙,却一滴药汁也吐不出来。 这下她是真的慌了,难道自己给她下慢性毒一事,她洞悉了? “滚出去扫院子,不然把你发卖了!” “是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便暂时先受下这些委屈,等得了空她便去花姨娘那里告上一状,顺便要一份解药来。 凤轻染见绿意乖乖去扫地,便自己给自己梳了个高马尾,出了闺房朝着母亲的卧房走去。 昨晚扫荡母亲和花姨娘的房间时,她给两人的屋里都点了安神香,趁着别的院里的人还没醒来,她必须先将两人叫醒。 凤轻染先去了容姨的房间,将人叫醒后便往母亲的房间带,在经过庭院时,秋容大吃了一惊:“怎的绿意姑娘还扫起了院子?” 平时这些粗活可都是自己在做,什么时候见这个丫头这么勤快过? “那有什么,以后这些活都是她的,容姨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根本不需要干这些个粗活。” “这样……好吗?”她是忍让惯了的,只要对方能消停的,她多做些活计又如何? 凤轻染摇头,看来有些观念要慢慢帮着她改变了。 进入到母亲屋里,秋容吓了一跳,忙问:“屋里的东西呢?” 凤轻染哭笑不得:“容姨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屋子也空了吗?” “是吗?”她屋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又加上起床起猛了,一时间还真就没察觉出来这些。 “是呀,我的屋子也被盗了,并且我还听说其他院也被盗了,有些比咱们还惨呢!”她估摸着大家也快醒来了,这才放心大胆地同秋容道。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林韵诗也醒了,只是她刚坐起身来就惊叫了一声,“染儿,你的脸……” 第8章 劝母亲搬出相府 秋容这才扭头去看凤轻染的脸,惊讶地发现她们家小小姐变漂亮了! “也没什么,就是在街上买了些雪肤膏,呐,我也为你俩准备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两个白瓷瓶。 这是她在发现自己的脸变漂亮后想出来的应对措施,若别人问起,她才不稀地解释呢,自家娘亲和容姨问起,她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所以她将空间的护肤品掺上灵泉水后装进了瓷瓶里,就等娘亲问起时送给两人呢! “竟是这样呀!怪不得花姨娘和我们一般年岁,竟保养的那般年轻。”秋容接过后,叹息了一声。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呵呵,等下你们就不用羡慕她了! 但眼下她要先给两人上一课,她绝不允许两人再像以往那般软弱可欺了! “娘亲,女儿问你些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见女儿一脸严肃,林韵诗不觉感到好笑:“你问,娘亲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对我爹还有感情吗?”凤轻染依旧问的认真。 林韵诗的笑容立刻收住了,感情,或许曾经有过吧,但两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仅有的那点感情也是婚后培养的。 自从花姨娘进了门后,两人的感情就变淡了,再后来叶氏进了门,还生下了凤行知的第一个儿子,他能分给自己的关注就更少了。 尤其在六年前,自己的小儿子夭折后,她一夜白了头发,那之后他就没再进过自己的院子。 看她的反应,凤轻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是她一直在装睡而已。 “娘亲,请回答女儿的问话。”被个渣男拴住一生不值得,今日她必须要敲醒娘亲。 “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爹对我已经没感情了。”说完一声叹息。 “那你对我爹呢?”凤轻染步步紧逼。 “也已消磨殆尽。”她如实答道。 “那好,不如咱们搬出去住吧!”至于和离的事情,她需要一步步引导着母亲来。 在这个巴掌大的牢笼里蹉跎一生不值得,况且这里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她的人。 “搬出去住?”林韵诗和秋容同时问出声来,皆是一脸的震惊。 “没错,住在丞相府,凤蝶衣天天欺负我,昨日花姨娘把我骗出府后,还想把我丢在府外,要不是我足够幸运,兴许死在街上都不会有人发现!” 果然在凤轻染说完这些话后,林韵诗和秋容的脸上都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再有,我和娘亲身体都不好,搬到环境清幽的地方休养再合适不过了。”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买处大宅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环境清幽的地方?”林韵诗喃喃重复,忽地一拍脑门,“我有处远郊的庄子,四面环山,非常的清幽,若你真打算和娘亲搬出去住,我觉得选那里再合适不过了。” “是吗?我还以为娘亲的嫁妆都被一家子吸血鬼骗光了呢!”凤轻染时刻提醒她,这家人有多狼心狗肺。 “染儿,你又打趣娘亲,也确实,你那时候身体不好,娘亲没精力和他们玩那些个心眼,想着只要能拿几样东西打发他们,何必再伤脑筋与他们耍花花肠子。”说着自责地叹了口气,“也就这样,我库里的东西都被他们拿空了,有好几家铺子也落在了老夫人和花姨娘手上,你外祖母原本给了我三个庄子,被老夫人和花姨娘各抢走一个,我现在手上的这个,他们那时嫌距离京城远,因此没看上,这才落到了我的手上。” 凤轻染别过头去不再看林韵诗,她怕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伤到她。 “染儿。”她似是感觉到了凤轻染的不悦,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般,急切解释道,“其实我给出去的都是不盈利的铺子,娘亲还给你留有一家布庄、一家成衣坊、一家首饰铺和一家酒楼,另外我把自己嫁妆中最好的那部分都给你留着呢,娘亲可能没几年好活了,但娘亲想看着你风光出嫁!” 凤轻染抹了把眼泪,缓缓回过头来,她有什么立场去责备一个深爱着女儿的母亲?既然自己穿在了她的女儿身上,那么往后就由她来慢慢改变这个可怜的母亲吧! “娘亲,从今日开始,再有人向你要东西,坚决不能给了,知道吗?” “染儿放心,他们再无法从娘亲这里得到什么了,明面上能给出去的早已给出去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你的嫁妆,娘亲用命也会护住的!” “那倒不必,娘亲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性命都是最重要的!” “好了好了,小姐,小小姐,既然咱们在这里住的不舒心,离开了也好,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秋容算是被凤轻染彻底说服了,想了想以前过的是挺憋屈的。 “但咱们得想办法把那些嫁妆拿走,还有彩儿,几年前花姨娘为了把绿意安进咱们院,将彩儿那小丫头挤走了。”林韵诗颇为自责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 “小姐说的是,彩儿是老太太那边的家生子,爹娘兄长都是极其本分的人,当初人家放心将女儿送来任咱们使唤,咱们却看着她受苦不去救,是挺说不过去的。”秋容也跟着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亏待了人家小丫头。 凤轻染攒眉,彩儿她有印象,和自己一般年岁,是自己的外祖母派来照顾自己的,非常勤快本分的一个小姑娘,好像是被罚去马厩干最脏最累的活去了。 不行,她得将人带回来,自己的人凭什么任由他人使唤! 凤轻染借口去厕所,将娘亲骗过去后,翻墙出了院子,趟着晨雾往马厩的方向行去。 而此时花姨娘的院里,凌君墨与凤蝶衣还在激战着,此时的凌君墨已经完全解了药效,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的那里怎么还肿胀着,丝毫没有减退下去的趋势。 嫌恶地看了眼被自己干晕的女子,心里早已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女人算是别想进自己的门了,原本他还想将其丢在后院养着的。 穿好衣服,他将大氅使劲拢在了下腹处,这才遮住了昂扬挺立的某处。 出了屋子他才知道起雾了,其实没了屋顶的房子,屋内早已灌进了雾霭,没往别处想的他还以为是天黑造成了视觉障碍。 但当看到漫天的雾霭,他算是明白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赶忙朝着马厩方向跑去,那里声音嘈杂,人又比较少,来时他就是从那里翻墙而入的。 而赶来马厩的凤轻染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他那背曲腰躬试图遮住某处的样子,不自觉笑出声来。 第9章 我还不是学的你吗? 当凤轻染看到彩儿时,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竟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瘦小枯干,弱不禁风,那纤细的四肢如同枯竹枝一般,仿佛一折就会断似的。 此时的她正起早收拾着马棚,握着铁锨的双手生满冻疮,早已破皮流脓,但仍旧在一下下铲着棚内的马粪。 “彩儿!”凤轻染走近轻唤了她一声。 小姑娘回头,见是凤轻染,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小小姐,您怎的来了这里?” “乖彩儿,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是相爷的意思吗?太好了,彩儿又可以去伺候小小姐了。” 凤轻染含糊点头,看来不这么应下来,她是不敢跟着自己离开这里的。 “那个,彩儿你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吧,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好的小小姐,您在这里等我下。” 当凤轻染带着收拾好行李的彩儿回沁芳居时,府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最先醒来的是花姨娘,雾霭已灌入到了她的屋子里,起初她也以为天还没亮,但身下的触感让她觉得硬邦邦的,还遍体生寒,起身一查看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地面上。 感觉出有异样的她赶紧点着碗灯,四下这么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来人哪,来人哪!”她喊了好几声,但都不见有人来。 她拿着烛台出了屋子,发现守门的丫头婆子晕倒在了地上,顿感不妙的她赶紧去找自己的女儿。 推开女儿昨晚睡下的房子,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味窜进了她的鼻腔里,她心下一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快步走到女儿面前,她拿着烛台来回在女儿身上一照,立刻瘫软在地上。 “蝶儿!蝶儿!”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她大力摇晃着女儿的身体,希望能尽快将女儿叫醒,好赶紧将这件丑事遮掩过去。 “不要了,三殿下,蝶儿好痛呀!”她含含糊糊说着梦话,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三殿下?花姨娘的脑子活络起来,若是三皇子对女儿做下的这种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蝶儿!蝶儿!快醒醒!”她必须要将女儿叫醒问清楚,这样她才能放下心来。 “怎么了娘亲?”凤蝶衣揉搓着双眼醒了过来。 “娘亲还要问你呢!”她佯装生气,“昨晚是哪个男人留宿在了你这里!” 凤蝶衣彻底清醒了过来,忙从床头取来一个瓷瓶,拔掉瓶塞便仰头吃掉了里面的药丸。 “你在吃什么?”花姨娘不解问道。 “助孕药。”说着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就好像里面已经怀上了孩子一样。 “那么说,昨晚真的是三殿下咯?”花姨娘面上一喜。 凤蝶衣点头,面上满是得意之色:“没错。” “那,你俩是谁主动的?”花姨娘红着个老脸问道。 凤蝶衣的神情僵了一下子,随后一笑:“他都屈尊来找我了,娘亲您说呢?” 闻言,花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蝶儿,不是娘亲说你,未进门之前你不该做出此等事情来的,既然他对你有意,你该吊着他才是!” “我还不是学的您吗?您当初做出这种事情后,父亲不也将您迎进门了吗?” “蝶儿你……”那能一样吗?当初自己是个农女,不靠这种下作手段,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表哥的。 而自己早已给女儿铺好了路,现在的她是相府嫡女,况且三皇子又中意她,她完全没必要靠牺牲色相来上位。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幸好三殿下是中意自己女儿的,她也不好再说些丧气话来给女儿添堵。 这件事情放下后,她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忙问女儿道:“娘亲的屋子昨晚失窃了,不知道你的屋子被盗了没有?” “呃,我没注意。”她一面说着一面往身上套衣服,“不如娘亲帮我查看一下吧。” “那好。”花姨娘说着便去捡掉在地上的烛台。 等蜡烛再次点着后,凤蝶衣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娘亲,你的脸……!” “怎么了?”她今早起来是觉得脸挺怪的,但一件件事砸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的脸。 “您自己看吧!”凤蝶衣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铜镜。 “啊……”一道响破天际的声音响起,花姨娘简直不敢相信铜镜里那个满脸大脓包还流着黄浓的是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而老夫人那边,最先醒来的是守门的侍卫,此时天色已大亮。 他们醒来便发现院里的屋顶都不见了,庭院里更是多出一个一个的大坑。 避开一个个大坑,他们很快来到了老夫人的门前,却发现守门的丫鬟婆子们都晕倒了。 他们作为男人,自然不方便进老夫人的寝房查看情况,于是用雪水搓醒了丫鬟婆子们。 醒来的丫鬟婆子们也一脸的懵,她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沉,还有这一庭院的大坑是怎么回事儿? 先不管了,最主要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 但当她们进入屋内后,全都傻眼了,整个房间空空如也,只余老夫人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破木板上。 为首的婆子踉踉跄跄走到木板子旁边,恭恭敬敬喊了声:“老夫人?” 见老夫人没有反应,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探在了老夫人鼻下,感受到了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老夫人!老夫人!”婆子又连喊了几声,却怎么也唤不醒老夫人。 “嬷嬷,您看这天寒地冻的,老夫人的寝房里又没了屋顶,这怕不是冻感冒了吧?”有个丫鬟在一旁分析道。 婆子攒眉略思考了一瞬,指着两个丫鬟下达了命令:“你,去请府医!”“你,去把相爷请来,就说老夫人昏迷了,一直醒不过来。” 两个丫鬟领命跑出了屋。 第10章 相府确实是招贼了! 而花姨娘那边,凤蝶衣好不容易将她摇醒,当瞧见没了瓦片的屋顶后,她差点又晕死过去。 “蝶儿,扶娘出去看看!”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凤蝶衣脸色一窘,她现在还腿酸腰疼呢,哪还有力气去扶别人。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有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母亲,姐姐,你们在里面吗?” 凤蝶衣面上一喜,忙对母亲道:“还是让小弟扶着你出去看看吧,女儿身子实在不舒服。” 花姨娘这才想起女儿刚刚经历了初夜,于是冲她点了点头:“蝶儿,你好生歇着,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娘亲。” 凤蝶衣亦点了点头:“娘亲您也小心,钱财身外物,丢几样东西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花姨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能不在意吗?那可是一屋子的好东西呀! 但当她出了屋子后,被院中的大坑给惊到了,她那傲雪绽放的梅花呢?她那为女儿种下的香樟树呢?她那桃李杏柿枣梅樱呢?怎么统统都不见了! “母亲!”见花姨娘身形晃动,只有半人高的六岁小男娃凤子擎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她稳了稳身形,赶忙往自己的私库跑,却发现一院子的房瓦都不见了。 差点又晕过去的她,只祈祷着自己的私库千万不要也被盗了。 但当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后,彻底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凤子擎摇晃着花姨娘的手臂,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救母亲呢? 姐姐身子不舒服,他就不要去打扰姐姐了,而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晕倒了,他现在只能去主院找父亲了。 这样想着,他便取来笔墨纸砚跑去了父亲的文竹院。 到了文竹院他才知道,原来父亲的院子也被揭了瓦,并且父亲昨夜并未回府,当然了,这他见怪不怪了。 抱起笔墨纸砚,他轻车熟路地去往了相府花园的凉亭里。 父亲回府必定会经过这里,母亲时常让他在这里练字,只要获得父亲的一句夸赞,母亲便会非常高兴。 摆好笔墨纸砚,他专心练起字来,不多时,他的小手便已冻得通红。 而坐在屋顶时刻观察着相府动向的凤轻染,对着这个小小的身影思忖良久,他真的太像自己的母亲了,与凤行知和花姨娘毫无相似之处,从遗传学的角度看,这不应该呀! 正自纳闷着,就见她那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父亲一脸懵逼地走了过来。 不怪他有这个表情,只因相府花园里出现了一个个的大坑,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府中大兴土木,怎么就没听二夫人或花姨娘提起呢? “父亲,父亲!”见父亲回来,凤子擎拿起石桌上的纸张高高兴兴举到了他的面前,“擎儿刚刚写的,请父亲教正。” 他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去看小儿子写的书法,只想找到自己的妻妾问问府中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姨娘呢?”凤行知满面不耐烦地问道。 “母……姨娘她生病了,请父亲前去看上一看。”他时刻记得,在父亲面前不能喊自己的母亲为母亲,只能喊姨娘。 “病了去找府医,来这里等我作甚!”凤行知面上的不满程度更甚。 凤子擎委屈地撇了撇嘴巴,以往大哥将练习的书法呈给父亲看时,父亲总会乐呵呵夸赞一番,然后就会随大哥去二娘的院子里过夜,而自己今日也不过想用这个法子求父亲去看看母亲而已。 “姨娘真的病得很严重,求父亲前去看看姨娘。”吸了吸鼻子,凤子擎红着眼圈对凤行知道。 “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死的吗?让她们喊府医过去看看便是,为父又不是大夫,过去能起什么作用?”他的耐心终于消耗干净了,甩着个衣袖越过小儿子便欲去自己的文竹院。 “可是下人们都晕倒了,就连姐姐都下不来床了。”凤子擎强忍着泪水,哽噎说道。 凤行知的眉心跳了跳,这后半句他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诶等等,下人们都晕倒了?这么说自己的大女儿还真有可能…… 他不敢再想了,转过身来对小儿子道:“快随为父去你姨娘的院子里看看。” 只是走出去没几步,他便感觉到膝弯处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子,左右晃了晃身子,他一头扎进了路旁的积雪里。 而幕后黑手凤轻染在看到这一幕后,满意地扬了扬唇角,溜下屋顶陪母亲去了。 从积雪中挣扎着站起来的凤行知,这时才发现本该守着文竹院的暗卫们,一个个都晕倒在了积雪中。 他眉心再次跳了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间袭上心头! “你先去你姨娘的院子等我,为父等下去找你!”对小儿子说下这句话后,凤行知抬步快速朝着自己的文竹院走去。 只是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丫鬟迎了上来:“相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她病倒了!” “什么?”凤行知的眉心突突直跳,但他现在急着去看自己的院子招没招贼,于是对小丫鬟道,“你先回去吧,本相稍后会去看望母亲。” 将小丫鬟打发走后,凤行知快速迈进了院子里,却发现连他院中的名贵花木也不见了!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他看到的仍旧是满院的大坑和没了屋顶的房子,这样看来,相府确实是招贼了! 第11章 幸好老巢没被盗 只是这么一院子的名贵花木,盗贼是怎么偷走的?这般数量庞大的瓦片,又是如何运出府的! 既然这些东西都能被盗走,那么屋中的那些贵重物品呢?岂不是更轻易就能卷走! 晃了晃身子,他扶着墙壁缓缓迈入到了屋内。 果然,果然!望着空空如也的厅堂,他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又去了寝房,见屋中连床都不见了,赶忙又去了书房,和意料中的一样,书房也被洗劫一空。 但当看到墙角的书画缸后,他的心瞬间又明朗起来,幸好老巢没被发现。 走出书房,他象征性的去明面上的库房看了看,发现里面的几样破烂物什也被盗走了,心里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了解完院中的损失后,他赶忙去了母亲那里,见老太太正孤零零躺在木板子上昏睡,不禁大怒:“老夫人都这样了,也没人去喊府医过来吗?” 有个小丫鬟身形晃了晃,一下跪在了地上:“回相爷,去请过了,但府医也晕倒了。” 凤行知下意识想做“拍桌子”或“摔杯子”的动作,却发现老夫人的屋子里早已没了桌子和杯子。 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他冲门外的小厮喊道:“去府外请最好的大夫来,速度要快!” 他苛待谁也不能苛待了自己的老母亲,况且他的老巢并未被盗,里面的金银珠宝够他挥霍一生的了。 …… 而此时的凤轻染,正指挥着院中的另一名丫鬟给彩儿烧洗澡水。 而这个被凤轻染呼来喝去的丫鬟,正是二夫人叶氏派来给自己娘亲下慢性毒的香凝。 这个香凝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每日都会睡到天光大亮,除了会在林韵诗的汤药里下些慢性毒,其余什么也不做。 从床上将她揪起来后,凤轻染便指挥着她给彩儿烧洗澡水。 她开始时也是不服管教的,被二夫人派来这里也有好几年了,她何曾这样被人呼来喝去过? 但凤轻染哪里会惯着她,哐哐将她一顿胖揍后,亲自监督着她劈柴烧水。 被揍成猪头的香凝此刻才知道凤轻染的可怕,心中不禁纳闷,这个病秧子何时变得这般凶残了? “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把烧好的水倒进浴桶里!”见香凝发呆,凤轻染一鞭子招呼在了她的身上。 “是是是,我……呃不……奴婢现在就去!”说完拎起烧水壶便跑进了凤轻染的寝房。 不多时浴桶里便注好了水,凤轻染在试过水温后,悄悄滴入了几滴灵泉水,这才招呼着彩儿过来沐浴。 “小小姐,这使不得,奴婢怎么能在您的寝房里沐浴呢?”虽然小小姐看起来处境并不好,屋里穷到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浴桶了。 “彩儿,你我情同姐妹,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凤轻染佯装生气,示意彩儿赶紧洗澡。 “是是是!”见自家小小姐面露不悦,彩儿赶紧迈入到了浴桶。 一阵清洗过后,彩儿只觉浑身舒爽,就连手上的冻疮都好了不少。 凤轻染找了件原主穿小了的棉衣给了彩儿,并从空间拿了盒冻疮膏给了她。 彩儿郑重接过,心中感动不已,发誓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小姐的恩情。 …… 而寿康苑那边,小厮火速从府外请来了一名大夫。 一番诊断过后,大夫的眉心不自觉拧成了一个疙瘩:“老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妙,她现已寒气入体,恐后会有高热,敝人这就为老夫人开几服汤药,再写下一个温补的方子,往后老夫人好生将养着便可。” 凤行知听后看向了丫鬟婆子们,寒着个脸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还不快些找个有屋顶的房子给老夫人住!” “可是相爷,寿康苑所有的房子都被揭了瓦,就连奴婢们住的房子也没了屋顶……”伺候老夫人多年的孙嬷嬷大着胆子说道。 “去找呀!”他就不信了,全府上下还找不出一间有屋顶的房子? “还有,找个人去通知李管事,让他找工匠把府中所有房瓦都添补上,记得要用最好的材料!” “是,相爷。”众人领命后,纷纷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而一旁的大夫也已开好了温补方子,凤行知接过来一看,都是些名贵补品,不过自己密室里并不缺这些,等下拿些来便是。 很快,找房子的人也已赶了回来,将探寻来的情况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凤行知。 “你是说,沁芳居那边的房瓦没被揭?”凤行知微眯着双眼问向了前来汇报的人。 “是的,相爷。” “那好,多叫几个人过来,把老夫人抬去沁芳居。” …… 于是乎,就在凤轻染陪着母亲烤火闲聊时,就见她那渣爹领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把老夫人抬去正屋!”凤行知进院第一句话便这么说道。 “父亲,正屋是母亲的寝房,你将祖母抬进去,那么我的母亲去哪里住呢?”凤轻染不满对父亲道。 凤行知这才有时间去看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却惊讶地发现她似乎是变漂亮了,但脑子仍旧是不那么灵光,就刚才那番言论,是她一个做女儿的该说的话吗? 这样想着,他便呵斥女儿道:“这整个丞相府都是为父的,别搬来几日沁芳居就以为这里是你们娘俩的了,信不信为父再将你们母女撵去小破院儿!” 若不是作戏给荣国府看,这娘俩真以为她们配住这么大的院子? “好,染儿,咱们搬去之前的小院子住。”这时林韵诗开口说话了。 倒不是她想让步,而是为女儿准备的嫁妆都被她藏在了小破院儿里,搬出府前,她想偷偷转移出去。 凤轻染自然知道母亲的用意,因为就在凤行知到来之前,两人正商议着怎么才能把那批嫁妆运出府一事。 就在她犹豫着是跟父亲死磕,还是跟随母亲去小破院时,花姨娘领着自己的儿子突然来了。 望着与自己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凤子擎,凤轻染突然有了主意,她要留下来验证一件事情。 第12章 花姨娘的怨恨 决定留下来的凤轻染,冷眼看着花姨娘卖力表演。 只见她隔着面纱抹泪哭诉道:“相爷,奴的院子被盗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让奴如何是好呀!” “咦,姨娘,你怎的还戴起了面纱?”只是未等凤行知搭话,凤轻染便抢去了话头。 “鬼呀!”乍然看到了凤轻染,花姨娘吓得尖叫起来。 但又仔细一看,眼前的小姑娘只是与那个贱丫头有些相似而已,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先不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白嫩又水灵,是那个又黑又瘦的贱丫头所不能比的,关键是自己早已将那个贱丫头推下断崖了,她又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鬼?姨娘,你说谁是鬼呢?”凤轻染说着走到了花姨娘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你是贱……呃不……你是染儿?”花姨娘磕磕巴巴问道。 “没错,是我!”凤轻染直勾勾盯着她,就像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王一般。 “鬼呀!”花姨娘再次惊叫起来,跌跌撞撞间,她不小心将自己的面纱给扯掉了,露出了长满脓包的烂脸。 本就想呵斥她不要疯疯癫癫的凤行知,在看到她满面流脓的溃烂脸庞时,恶心地干呕了几声,都快吐了! “相爷!”见到自家夫君做出这等反应,花姨娘的心里一慌,迈动着双腿就想往对方身上凑。 “滚啊,离我远些!”凤行知猛然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挂满了嫌恶之色。 一旁的凤子擎忙窜到母亲面前,轻声安抚她说:“母……姨娘,您将脑袋压低些,擎儿帮您把面纱戴上。” 花姨娘这才似有所悟般,赶紧将挂在耳侧的面纱重新戴在了脸上。 凤子擎见此才放下心来,转而对凤行知道:“求父亲给姨娘请个大夫,治疗一下她脸上的疮疾。” 凤行知仍旧不想去看花姨娘的脸,于是对一旁的小厮道:“去将府医弄醒叫来,帮姨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只是府医还没请来,二夫人叶氏也领着儿子赶了过来。 见她也戴着个面纱,凤行知的眉心突然跳了跳,嘴快问道:“夫人,你该也不会是毁容了吧?” 二夫人赶忙否认:“没有没有,妾身只不过是脸上长了几个脓包而已,这不妾身听说母亲染了风寒,特此前来看望上一番。” “夫人有心了,但你脸上的脓包也需找个大夫看看才是。”说着看向了身旁的另一名小厮,“还不快些去府外请个大夫来?记得请最好的!” 一旁的花姨娘听后咬碎了一口银牙,同样脸上生疮,拿个半吊子府医就想打发了自己,给二夫人请的却是府外最好的大夫! 这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她不就比自己年轻些吗?她不就家世比自己好吗?用得着这么偏心吗! 好歹自己也跟了他十几年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是她哪一样做的不够好吗? 垂头看了眼伴在自己身旁的儿子,都说过了让他努力读书,可他总也比不过叶氏生的那个儿子,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凤轻染看着她那眼中翻腾的情绪,心想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会引来她这滔天的恨意呢? 视线再次落在了凤子擎的脸上,看着他那张与林韵诗近乎一样的脸,凤轻染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拽上母亲、容姨和彩儿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那老太婆,她想住母亲的寝房对吗?那就让她住好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住得安生了! 将三人拽到自己房间后,凤轻染将门窗关好,这才询问母亲道:“娘亲,女儿听说当年您生弟弟时,和花姨娘同一天生产?” 林韵诗的眸光黯了黯,她是不太想回忆当年的事情的,但既然女儿想知道,她倒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于是说道:“确实是同一天,那段时间,你父亲经常留宿在府外,我生产那日,你容姨到处去找你父亲,而花姨娘随后也出现生产迹象,还未等你容姨将你父亲找回,我便诞下一名男婴,匆匆看过一眼后,我便累到昏睡过去,等再醒来时,你容姨告诉我那男婴已夭折,而花姨娘顺利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 “那弟弟的尸身怎么处理的?”凤轻染小心翼翼问道。 “我醒来时,就已经被处理了,老夫人张罗着处理的,说是……死婴……晦气……”说完扭身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那父亲怎么说的?”凤轻染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问母亲道。 “他回来时,你弟弟的尸身就已经被处理了,他自然也是支持老夫人的,说府中有死婴确实晦气,越早处理越好。”林韵诗越说越觉得心寒,好歹也是他的儿子不是吗?竟被他说成了是影响气运的不祥之物。 见自家小姐又被勾起了伤心事,秋容猛然间跪在了地上:“都怪婢子失职,没能早些找到相爷,以至于小姐生产时,婢子没能伴在左右,就连小少爷的面都没能见上一见!” “秋容,你快些起来,这事怨不得你,是他们母子薄情心硬,关咱们什么事儿,这些年咱们够对得起他们的了,我觉得染儿说得对,咱们还是尽快搬出去的好,远离这帮吸血鬼!”林韵诗说着便将秋容扶了起来。 凤轻染默默在心里为母亲点了个赞,看来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和离一事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还有,经过刚才的交谈,她严重怀疑凤子擎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不然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当然了,要想验证两人是不是亲姐弟,只需做一个亲子鉴定便可。 只是亲子鉴定的结果最快需要一周才能出来,这期间她不想将这份怀疑讲给母亲听,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打定主意后,她悄悄取来母亲的毛发,连同自己的毛发一起放入进了空间,现在就只差凤子擎的了。 又安抚了母亲和容姨一阵子后,凤轻染出了屋子,发现花姨娘和二夫人都搬来了沁芳居,分别住在了绿意和香凝的屋子里。 也是,她们本就是旧主仆,这下可以同患难了! 趁着花姨娘和二夫人都去看望老夫人的空当,凤轻染这才摸索着进入到了绿意的房间里。 进屋就瞧见凤子擎正坐在桌案前练字,那单薄瘦弱的身影让人看了着实有些心疼。 第13章 德不配位 立在凤子擎身后许久,也不见他有所察觉,凤轻染心想这小家伙的警惕性也忒差了些。 猛地拔了他一根头发,凤子擎吃痛这才扭头往身后看,发现与自己从未有过接触的二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听母亲说,自己的这个二姐有些痴傻,一言不合就会打人,因此让他见到后绕着走。 母亲还说大娘掐死过自己的孩子,让他见到也要绕着走,不然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交代在她的手里。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姐今日来此有何企图,难道是不满自己搬来了她的院子? “嘿,小家伙,想什么呢?”见对方神游太虚,凤轻染开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我和姨娘也不过是暂住在这里几天而已,若有叨扰到你们的地方,我在这里先赔个不是了。”回过神来的凤子擎,十分真诚地说道。 “哦,这样呀!那你大姐呢?怎么不见她来?”将凤子擎的头发小心收入空间后,凤轻染继续同凤子擎交流道。 “回我外祖父家了,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去那里养病了。”凤子擎觉得这没什么不可说的,大姐本来就经常去外祖父家小住。 “哦,这样呀!”凤轻染的眼珠转了转,她可没忘记花姨娘的娘家就是靠着自己母亲的嫁妆发迹的。 既然是母亲的嫁妆,那她理应帮着母亲拿回来才是,也是时候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了! 怕吓到眼前的小男孩,凤轻染收起阴鸷的眼神,对着他桌案上的书法评价道:“写的不错,但也用不着没日没夜的练吧?做学问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要学会劳逸结合。” 凤子擎听后攥了攥小拳头,显得十分激动:“你懂什么,就这样我仍旧比不过子骞哥哥,父亲经常夸赞他文章做得好!” “别忘了他大你四岁,他在你这个年龄时,未必有你做得好!”她承认凤子骞是挺优秀的,但别忘了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才只有六岁,在做文章方面,怎么可能比得上已有十岁的凤子骞! “是这样吗?”他自出生就没被人肯定过,母亲整天逼着他跟子骞哥哥比,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父亲口中的好孩子仍旧是子骞哥哥,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肯定。 没想到第一次被人这么宽慰,竟出自痴傻的二姐之口,让他不免有些感慨。 就在他呆愣之际,凤轻染借着衣袖从空间拿出一个魔方递到了他面前:“送你个礼物,这叫魔方,很好玩很益智的,我教你怎么玩。” 说完快速将魔方打乱,手指翻飞间,又迅速将魔方复原了。 见凤轻染玩得如此轻松,凤子擎不觉得这就有什么难的,于是接过来便开始扭玩,却怎么也复原不了了! 见他眉头深锁,一副还原不了就不罢休的样子,凤轻染摇头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而老夫人那边,当下人们拿着药方去抓药时才发现,府上的药房也被盗了。 凤行知气得直嘬牙花子,叫来李管事问道:“那咱们相府还有什么东西是没被盗的?” 李管事看了看凤行知的脸色,小心回道:“回相爷,也就马厩里的几匹马还没被盗。” “挑一匹年老的去卖掉,先应一下急。”他故意当着花姨娘和二夫人说的这话,为的就是想让二人知道府中什么都没有了,他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小金库。 果然,当他说出这话后,花姨娘和二夫人都皱了下眉,她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夫君都没了任何财物,可让她们以后如何度日呀! “去把大夫人也叫来!”凤行知对一旁的小丫鬟道。 他现在要开个家庭会议,看能不能从三个妻妾中抠出些银钱来。 …… 当小丫鬟过来叫林韵诗时,凤轻染决定陪母亲走上一趟,看看她老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见凤轻染也跟了来,凤行知并没什么意见,左右不过是个头脑不灵光的病秧子,在不在场都不会影响什么。 当凤行知提出让她们出银钱贴补家用时,大家都快哭了,纷纷说自己院中被盗的什么都没有了。 凤行知冷哼了一声,脸色哐啷啷掉了下来:“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可以去娘家借呀,难道你们不想帮着相府渡过难关吗?” 花姨娘和二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管娘家要?让她们如何开得了口?她们的脸还要不要了! 凤行知见此将目光落在了林韵诗脸上:“听说你娘家哥哥又在城中开了几家酒楼,管他们要些银钱应下急不过分吧?” “父亲您脸呢?做那么大个官,连府中开支都需要妻子娘家贴补,说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话吗?”凤轻染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逆女,你怎么跟为父说话的?我看你嫁到皇家也得不了什么好,不如让你大姐姐替你出嫁得了!”凤行知吹胡子瞪眼道。 花姨娘听后面上一喜,他要早说出这话,自己也就不至于将那贱丫头推下断崖了。 又看了眼满脸戾气的凤轻染,她总觉得这个凤轻染是假冒的,先不说自己捅了那贱丫头三刀,后又将她给推下了断崖,是断然不可能再活下来的。 就单说她现在的脾性,哪里还跟之前那个胆小懦弱的贱丫头一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呵,她若喜欢,尽管拿去便是,本小姐才不稀罕呢!”凤轻染端了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染儿!”林韵诗轻扯了下女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 “娘亲,女儿是真的不稀罕,想必你也不稀罕丞相夫人这个虚衔吧?看他都把咱们母女逼到这个份上了,不如今日您就跟他和离算了,往后咱们母女搬出府去住,永远生活在一起!”凤轻染趁机做起了母亲的思想工作。 花姨娘听后眼睛一亮,若林韵诗真和离了,那么叶氏不就是大夫人了?而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二夫人了! 观二夫人的表情便可以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凤行知则是气黑了整张脸:“逆女,你在说什么!和离?休想!在我凤行知这里只有休妻一说,想要和离,痴心妄想!” 此话一出,花姨娘和二夫人心里更加高兴了,休妻好呀,最好现在就休了她! “便是休妻你也别妄想了,你死也是我们凤家的鬼!”想到荣国公府如今得势,而柔妃又点名让自己的二女儿嫁于她的儿子,他赶忙又补充了句。 花姨娘和二夫人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早该想到的,如今荣国公府得势,相爷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断了与荣国公府的姻亲关系! 凤轻染刚想再争辩上几句,就见娘亲拽住了她的手臂。 她扭脸去看,正瞧见母亲目光隐忍地在冲她摇头。 虽然不知道母亲在顾忌什么,但她还是尊重了母亲的选择,毕竟母亲在这个封建社会生活了三十余年,要想改变她的思想,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将母女俩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的凤行知,这下更得意了,就知道这女人舍不得抛下丞相夫人的身份,那么拿捏起她来就可以更加有恃无恐了。 这样想着,他便对林韵诗道:“你今日就去你娘家哥哥那里要些银钱来吧,为夫这个月的俸禄还不到时间发,府中开支又庞大,你记得多要些来。” 听听,听听,这像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 凤轻染的怒气一下顶到了天灵盖,就在她决定出口教训教训渣爹的时候,林韵诗先她一步开口说话了:“劝你收起这些心思吧,我出嫁时,母亲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这些都被你们挥霍一空了,如今再让我开口管娘家要,我张不开这个口!” “反了,反了!”凤行知怒甩了几下衣袖,以表示他此刻的愤怒,要不是桌子和杯子都没了,他非得拍个桌子、摔个茶碗啥的,正一正夫纲。 “我身子骨向来不好,既然留下来也照顾不了老夫人,那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眼了!”说着拽上凤轻染就往屋外走。 身后传来凤行知更加暴怒的声音:“你给本相回来,今日为夫非得教训教训你不行!” “相爷,相爷,您就别为难姐姐了,她不一向不懂这些规矩吗?想想每年都是谁陪您参加的宫宴,就知道她有多上不得台面了,所以您就不要怪她了,由着她吧。”花姨娘一面帮着凤行知顺气,一面出言贬低着林韵诗。 只盼望着夫君能快些废掉这个女人,这样自己就有望成为二夫人了。 凤行知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去年推行新政,他帮着皇上制定并执行了新政令,算是立下一功,皇上本想封他的正妻为一品诰命夫人,但在选择大夫人还是二夫人时,他犹豫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选二夫人的好! “你说的是,她德不配位,往后本相不会再给她任何甜头了。” 德不配位?花姨娘面上一喜,难道夫君这是要将她的正妻之位废掉了? 第14章 第一次出府 回到房中的林韵诗关上房门便攥住了凤轻染的手:“染儿,并非娘亲舍不得丞相夫人的虚衔,而是你若想嫁给三殿下,必须要有相府嫡女这个身份,等你出嫁了,娘亲就跟他和离。” 原来母亲顾虑的是这个,但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三皇子,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脏了,自己就更不可能再选择他了。 “娘亲,您多虑了,我本就不想嫁给三殿下,往后您行事不用过多考虑到我。” “那怎么行,这是皇上赐下的圣旨,况且你表哥一表人才,天下男儿少有胜过他的,你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好好好,都听您的。”凤轻染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和娘亲争竞下去了,在她的思想里,肯定皇命大过天,自己悄悄去解决便是了。 但眼下最该先解决的是,尽快带母亲、容姨和彩儿搬出府,免得她们再在这里受人欺负。 说话间已到了中午,凤轻染不打算让母亲三人过去用餐了,她决定一个人过去取来些。 还别说,今日的饭菜还挺丰盛,据说是送菜的小商贩一月才结一次银钱,因此相府被盗并不影响他们大鱼大肉。 在他们眼里,凤轻染母女不来吃饭才是常态,见凤轻染到来,他们倒有些不适应了,甚至于还不满地皱了皱眉。 落了座的凤轻染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花姨娘,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凤子擎的脸上。 “真是稀罕事,我这小弟弟长得既不像父亲,又不像姨娘,却偏偏长得和我母亲一模一样,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花姨娘听后面上一慌,强自镇定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子擎从小就长得像你这个姐姐,姐弟俩长得像,这不很正常吗?” 众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凤子擎从小长得就像凤轻染,这大家都是知道的,同为相爷的孩子,姐弟俩长得像,这太正常了。 “但我长得并不像父亲呀,我从小就长得像母亲,但小弟弟又不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照理说不该长得像母亲呀!除非……”凤轻染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果然,凤行知在听了凤轻染说的后,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相爷,奴的名下有个庄子,去年收成还不错,奴就怕开春闹饥荒,因此并未将去年收的粮食卖掉,若府上真的缺银钱,奴愿意全部贡献出来,以帮相府渡过难关。”花姨娘见情况不妙,赶紧打断夫君的思绪,以试图蒙混过关。 果然凤行知在听了花姨娘讲的后,心思立马就被这些蝇头蜗角给吸引了去,之前的那一点点怀疑也就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凤轻染攥了攥手中的筷子,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凤子擎就是自己的胞弟了。 亲子鉴定七日后就会出结果,到时自己一定会找出人证物证来证明凤子擎就是自己的胞弟,她要将花姨娘抢走母亲的一切,统统讨要回来!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凤轻染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端着盛满饭菜的两个大碗便离开了厅堂。 她的去留根本就没人在意,甚至于他们巴不得她快些离开。 头脑不灵光也就罢了,现在还学会气人了,他们越看越觉得凤轻染生得惹人厌了! 回到屋后,凤轻染将两大碗饭菜摆到桌上,招呼娘亲等人过来吃饭。 她和彩儿同吃一碗,把另一碗饭菜给了娘亲和容姨吃。 吃过午饭后,凤轻染决定去街上逛逛,好买几个打手回来保护母亲。 怕母亲担心,她谎说带着彩儿在府中逛逛,母亲也就由着她了。 而傻乎乎的彩儿在跟着凤轻染出了府后,被府外的热闹程度给惊到了,她都好几年没出府了,乍然一出来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只好傻呆呆地跟在了凤轻染身后。 “对了彩儿,你很久没见过你的父母了吧?”凤轻染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是的小小姐,奴婢九岁时就被老太太派来照顾小小姐了,足有五年没见过父母了。”彩儿说着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样呀,今日天有些晚了,改日我一定会带你回荣国公府见见父母的。”凤轻染赶忙去安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 彩儿吸了吸鼻子,感动不已:“多谢小小姐体谅。” “哪里的话,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今日说什么我也要补偿补偿你!”说着将她拽进了一家酒楼里。 “王爷,是那位姑娘!”驾着马车从城中经过的斩延向车内的主子汇报道。 身着蟒袍的凌君焱撩开车帘往外望去,正瞧见一身素衣的小姑娘迈步进入到了一家酒楼里。 抬手抚上自己胸口的伤疤,他冲车外下达了一个命令:“跟上去,一定要保护好她。” “是!”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若不仔细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而浑然不知这一切已经发生了的凤轻染,在带着彩儿进入到酒楼后,直接将她领到了掌柜面前。 “您是小小姐?”酒店掌柜在见到凤轻染后,疑惑问出声来。 没错,凤轻染不是随便就进入到一家酒楼的,她是在提前经过了解后,直接进入到了娘亲经营的酒楼里。 “对,我就是林韵诗的女儿凤轻染。”说着将信物亮了出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大家酒楼,用来证明身份的竟然是块破石头。 这也是在那帮吸血鬼将母亲的嫁妆瓜分了一部分后,林韵诗没了办法,才将剩余店铺的信息隐藏了起来,并将证明身份的信物由玉石改为了破石头。 “还真是小小姐,老奴这就将这些年的账目都拿来给您过目。”孙掌柜说着便去翻腾柜子。 不多时,几大摞账本便摆在了凤轻染面前。 娘亲说过,这孙掌柜是个信得过的人,但她还是想亲自验证上一番,于是找了个机会将账本全都收到了空间里。 她现在急着出去买打手,而有些事情又不想让彩儿知道,于是让孙掌柜想法拖住彩儿。 孙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小姐,您放心,老奴会让火房多做几个好菜给彩儿姑娘吃的,还会在后厨调几个洗菜婆子来陪彩儿姑娘聊天,保证在您回来之前将彩儿姑娘伺候好。” 听了孙掌柜说的,凤轻染这才放心离开,然后朝着名冠四国的杀手组织行去。 第15章 第一杀手,追魂! 第一楼,四国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 凤轻染倒不是想雇凶杀人,而是想在这里雇佣一名杀手教自己习武。 这里的负责人在听到凤轻染要雇佣杀手一年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倒不是不可以,只要付够一年的佣金,他们完全可以将杀手外派出去执行任务。 只是雇佣一年这样的要求,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选择杀手时,凤轻染选择了第一楼的第一杀手。 负责人更加震惊了,因为第一杀手的佣金非常昂贵,而对方又选择雇佣一年,那可真是天价了。 凤轻染在看到报价后,虽然觉得肉疼,但还是选择雇佣了。 付上佣金后,凤轻染空间的金银就所剩不多了,其余的就都是些珠宝玉器、名人字画什么的了。 而凤轻染雇佣第一杀手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进了凌君焱的耳朵里。 那么大笔钱,她都能拿得出来,看来他的这个三弟媳确实不一般。 而获得第一杀手一年使用权的凤轻染将人搞到手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扯对方脸上的蒙面巾,却被对方给拒绝了。 “属下会执行主人下达的任何命令,但属下的容貌不可轻易示于人前,请主人谅解。”冷寒机械且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突然响起,冷不丁将凤轻染冻了一个哆嗦。 “那好,从今日开始,你就负责保护我,记得要暗中保护!” “属下遵命!”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主人称呼属下追魂便可。” “那好,跟紧我了,记得不要被人发现,等我或我身边的人遇到危险时,你再出来。” “属下遵命!” “好了,你可以消失了!” 说完这话后,那么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瞬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只余一道残影被凤轻染给捕捉到了。 啧啧,好功夫,她一定要让这人教自己一二。 原本打算另买几个打手的凤轻染,突然觉得在这个时候买打手很不妥。 现在她们还住在丞相府,实在不宜带这么多生面孔回去,等庄子那边收拾好了,她直接买好了带去庄子上。 今日天色有些晚了,她打算等明日一早便去庄子上查看一番,好尽快带母亲搬过去。 到了酒楼后,凤轻染见还有些时间,便拿来菜单仔细端详,发现菜品也太单一了些。 她决定回府后,好好改进一下菜单,将空间里的那些调味品都拿出来,重新包装后,投入到后厨使用当中。 将凤仙楼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一下后,凤轻染便带上彩儿回府了。 进府后,还未靠近沁芳居,凤轻染便听到了一阵叫骂声。 她心想莫不是自己私自出府一事被渣爹等人拿来大做文章了? 这样想着,她便快速朝着沁芳居走去,都做好了与渣爹彻底决裂的准备! 只是进了院子才知道,原来凤子擎的面部被热油给烫伤了,而烫伤他脸的是秋容! 凤轻染自然知道这里面有隐情,容姨怕不是被人给陷害了! “谁允许你们打容姨的?”凤轻染跑过去便护在了秋容面前。 “相爷!”花姨娘用眼尾扫了凤轻染一眼,大声啜泣起来,“您一定要为擎儿做主呀,秋容她一个下人,能与擎儿有什么仇怨呢?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容姨,到底怎么回事?”凤轻染扭头去问身后的秋容。 “就在刚才,绿意和香凝喊婢子过去做晚膳,谁知小少爷突然跑进了灶房,婢子正端着一锅热油往陶罐里倒,谁知手腕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子,一锅热油就这么浇在了小少爷脸上!”秋容半是委屈半是自责地说道。 凤轻染这下心里算是有数了,很显然有人这是既想毁掉凤子擎,又想扳倒自己和娘亲! 会是谁呢?最大的受益者显然是二夫人,但也不排除是花姨娘自导自演的,像她这种恶毒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这时凤行知已经开始审问上了。 凤轻染蹙了蹙眉,这确实不好解释清楚,但人烫到什么程度了呢?如果不严重,自己完全可以把他治好,就算烫的很严重,自己也有把握能将他治好。 这样想着,她便对父亲道:“不知小弟现今如何?找没找大夫给他医治?”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母亲在那边装死,你又在这里装疯卖傻,真以为我们庶出的好欺负,对吗?”花姨娘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样吧,你们先将秋容关起来,同时派人去请个大夫来,所有的诊金都由我来出,明日我就去荣国公府找舅舅要些银钱来!” 为今之计,她只有先将人给稳住了,后面她会将容姨救出去的。 果然在听了凤轻染的发言后,凤行知的脸上出现了松动的表情。 不然怎么样呢?就算查出林韵诗是幕后主使又如何?他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休了她吧?别忘了柔妃点名让他的二女儿嫁给三殿下,他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二女儿与三殿下是姨表亲关系,这种层面上的结合会更牢固些。 若不然,他早让自己的大女儿顶替上去了,要知道他的大女儿不知比二女儿优秀上多少! 见自家夫君面色有所缓和,花姨娘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哭得更大声了:“相爷,您一定要给擎儿做主呀!他还那么小,整张脸就被毁掉了,奴这当娘的心里好痛呀!”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来人哪,把秋容关去柴房!”凤行知大手一挥,将这件事暂时掀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凤轻染明日能带来多少银钱,若带来的少了,他再收拾秋容也不迟! 凤轻染快速转过身去,轻声对秋容道:“容姨,先委屈你一下,明日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 秋容含泪点头:“小小姐,婢子相信您有这个能力,还有小姐,她刚才被小少爷的伤势给吓晕了,您快些去安抚她一下吧。” 凤轻染点头:“好,你不用记挂这些了,我会处理好的。” 被小厮拖拽着押走的秋容再次回头看了凤轻染一眼,她发现自家小小姐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她真心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苦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好日子! 第16章 命悬一线的凤子擎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首先由于林韵诗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受到惊吓,她竟发起了高热。 凤轻染一面照顾母亲,一面听着花姨娘屋里的动静。 在接连来了几个大夫后,凤行知还在宫中请来了一名太医。 在太医看过诊后,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凤相,小少爷脸上的烫伤已迅速恶化,直接导致了高热昏迷,若明日清晨还无法苏醒,那么就……”说完轻叹了口气。 “不不不,不会的!擎儿只是毁了容而已,他的身体还是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花姨娘狂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太医说的。 她发誓,她只是想毁掉擎儿的容貌而已,现在夫君已经对擎儿的身份起疑了,她只有毁掉擎儿的容貌才能彻底杜绝大家对她的猜忌。 只是毁了脸而已,怎么就引起了高热昏迷,甚至是危及到了生命! 她都计划好了,就算擎儿的容貌被毁了,作为丞相的儿子,他仍旧可以娶妻生子,然后继承小部分家产,给自己养老送终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偏偏只是烫伤了脸而已,怎么就搞得连命都保不住了! 凤行知的眼睛微眯了眯,孙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十有八九这孩子的命是保不住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孩子,若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晚若自己的小儿子熬不过去,他一定会让那个秋容跟着陪葬的! 晚上凤行知直接宿在了花姨娘的房间里,而花姨娘和绿意衣不解带地守在了凤子擎的床边。 半夜,凤轻染将追魂喊了出来,让他去柴房保护秋容,自己则悄悄潜入到了花姨娘的房间里。 而房中的几人已被她给迷晕了,移步走到凤子擎的床边,凤轻染打开手电筒去观察他面部的烫伤情况,待看清楚整张脸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白天时还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原本稚嫩白净的小脸上此刻血肉模糊,额头、两颊、下巴,乃至眼皮、鼻梁和嘴唇都被烫到脱皮红肿,没了皮的面部不断渗出黄色液体,使得整个创面溃烂到触目惊心! 怜惜地摇了摇头,凤轻染从空间取了些灵泉水洒在小家伙的面部,又将配好的吊瓶挂在了他的身上。 定了个闹钟后,凤轻染便守在小家伙床边浅浅睡了起来。 中间凤轻染醒来一次,给小家伙又洒了遍灵泉水后,换上另一瓶吊瓶,这才又浅浅睡了起来。 只是她睡下后没多久,凤子擎便睁开了有些失焦的眼睛。 即便是脸上非常的疼痛,但他还是没发出任何声响,他不想打扰到这个为他治疗的人。 但这人是谁呢?他眯了眯烫满水泡的眼皮,努力使眼睛聚焦,费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楚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竟是母亲口中那个有些痴傻的二姐姐!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就这样时不时地看上凤轻染几眼,直到凤轻染睁开眼睛。 其实凤轻染是被空间里的闹铃吵醒的,看了看差不多已滴完的吊瓶,凤轻染拔掉针头后将医疗垃圾丢进了空间的相应区域,又给小家伙洒了遍灵泉水,这才对着眼皮乱颤的凤子擎道:“记住,姐姐不想让人知道是姐姐救了你!” 说完也没去看凤子擎的反应,因为她知道小家伙已经听到了,并且应该不会出卖自己。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凤轻染也给母亲配了瓶吊瓶挂上,直到里面的液体都输完,这才拔掉针头,简单洗漱了下,挨着母亲睡下了。 第二日,已退下高热的母亲,倒比凤轻染醒的还早,一旁的彩儿也随即醒了过来。 林韵诗醒来第一句话便问道:“秋容,秋容怎么样了?” “娘亲放心,父亲暂时将她关入到柴房了,只要小弟弟能醒来,想必父亲不会为难她的!”凤轻染赶忙去安抚母亲。 孰料林韵诗听后更慌张了:“你小弟弟那伤势,哪里就能治好呀,你容姨这次算是凶多吉少了!” 那小家伙的伤势,她算是看得真真切切,那么小的孩子怕是熬不过这一关去了! “还有个办法能救容姨,我爹说了,只要咱们能拿出足够多的金银也是可以将容姨换出来的!”凤轻染实话实说道。 “那好说,先把那批嫁妆拿出来应应急,娘亲以后再给你准备。”之前娘家哥哥一直想贴补自己来着,因不想让他们担心,她从来没接受过他们的馈赠。 如今情况紧急,她需要挪用那批嫁妆去救秋容,等于是把女儿的嫁妆给赔了进去。 到时她再跟哥哥借来些,凭着她做生意的经验,应该很快就能赚到一些钱财,到时她再慢慢还哥哥钱。 其实出嫁前她就跟着哥哥做过生意,尤其她经营的布庄和成衣铺子都很红火,因为她本身就会设计服饰,只是嫁人后她再没机会出府经营店铺。 好在她又可以搬出府去生活了,到时多开几家布庄和成衣铺子,一定会给女儿赚取足够多的嫁妆的! 娘亲的心里怎么想的,凤轻染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当听到母亲肯将嫁妆拿出来救容姨,凤轻染的唇角不自觉扬了扬。 她要的就是母亲这句话,等母亲把嫁妆都给了凤行知,她再想办法偷回来便是! 但眼下,她需要先给母亲说清楚,必须不能让凤行知知道她们手上还有嫁妆。 这样想着,她便对母亲道:“娘亲,咱们不能让父亲知道咱们手上还有嫁妆,所以您先在府中等女儿一日,我出府假意去舅舅那里借钱,等天黑时我会返回,到时咱们再把嫁妆拿出来交给父亲,就说是在舅舅那里借来的!” 林韵诗听后眼睛一亮:“此法甚好,决不能让你父亲知道咱们私藏过嫁妆,不然娘亲这些年的气算是白受了!” “就这么说定了,娘亲您就在府上等待一日,我天黑时自然会返回的!” “娘的染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出府后,不要走太远,等天一擦黑,马上就回来!” “放心吧,娘亲,染儿一定会注意安全的!”说完,只身一人迈出了屋子。 第17章 你是凌君焱的人? 出了府的凤轻染按照原定计划,直奔郊外的庄子而去。 马车是她雇来的,赶车的老汉在听说她要去的方位后,提醒她说:“那边是有几个庄子,但都基本已经荒废了,因为那边靠近噬亡深渊,常有渊底的瘴气漫上来,而那瘴气含有剧毒,不知多少人丧命于此,久而久之住在那边的人就都搬走了,剩余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根据娘亲给她的信息,那边庄子上是有人一直在打理的,只是看守庄子的老两口年龄大了,儿女在去年将他们接回家养老去了,因此庄子荒废下来。 但实际上她们的庄子距离噬亡深渊比较远,因此并未受到毒雾的影响。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凤轻染终于跟随老汉来到了自家庄子上。 这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庄子,足够清幽僻静,就是进山的路比较崎岖。 怕回去的马车不好找,凤轻染直接将老汉迷晕后,丢进了车厢里。 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地道,但对方也不过是靠载客赚钱养家,大不了等回城时,自己多付他些车资。 从车厢跳出来时,凤轻染手上多了架地勘无人机。 她操控着无人机在庄子上空盘旋了一圈,发现此处确实适合招兵买马,训练杀手。 又操控着无人机探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往南飞过两个庄子后,出现了一处断崖,而断崖处正弥漫着紫色的雾霭,丝丝缕缕朝着周围的庄子蔓延而去,幸好自己所处的庄子没被波及到。 继续操控着无人机往南飞,直至无人机越过断崖,悬停于深渊之上。 缓缓操控着无人机往下降落,劈开重重紫雾,凤轻染一点点看清楚了深渊之中的景象。 原来此处竟是个天然的药材生长基地,里面长满了罕见的药材,甚至有些在现代已绝了迹,她也只有在书本上看到过。 谷外天寒地冻,谷底却温暖如春,着实适合各种药材的生长。 凤轻染觉得自己这是捡到宝了,收回无人机的时候,她特地在周围庄子上空仔细探察了一番,发现几个庄子确实荒掉了,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人打理了。 有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脑海,她要包下周围的几个庄子,这样再去噬亡深渊采药材,就会方便上不少。 从无人机上取下毒雾样品,她借着衣袖将其收进了空间里,并通过相关仪器解析其中的毒物成分。 望着体积较大的地勘无人机,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自己,若自己就这么将其收入到空间,那不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了吗? 这样想着,她便拿上无人机钻进了马车里,借着密闭的车厢将其收入进了空间里。 再从马车上下来,她的背上多了个背篓,没错,她要去噬亡深渊采些药材来。 而被凌君焱派来一直跟踪她的暗卫夺命,在看到她的一系列操作后,惊得眼珠子都快蹦跶出来了,这小丫头刚才操控的那只大鸟是什么?怎么那么听她的话? 不行,他得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他们家王爷听。 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的凤轻染,行事上更加谨慎了,空间是她决不能暴露的秘密,别管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她以后都得万分小心。 这边的环境其实并没怎么被人开发过,因此山路并不怎么好走,等凤轻染越过几个山头,已经是下午时分。 还未完全靠近断崖,早已有稀薄的紫雾漫了过来,凤轻染从袖中拿出空间为她配制好的解药,仰头一口吞了进去。 而紧跟其后的夺命有些犹豫了,这里可是噬亡深渊呀! 王爷不知道多想去谷底采那株赤血龙髓草,但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进入到谷底。 可他时刻记得王爷派自己来是保护这个小姑娘的,所以他不得不跟过去! 只是他刚迈入到紫雾之中,就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的耳尖微动了动,十分确定这是身体倒地的声音,会不会是一直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呢? 这样想着,她便转身往回走,脚尖却踢到了一个软弹弹的东西。 蹲身往脚下看了看,她发现是一个跟凤子骞差不多大小的半大少年,而他身旁还躺着一个血人一般的成年男子。 将一大一小两名男子顺手拖出毒雾,并在雾气的边缘处找到了一名倒地昏迷的黑衣男子。 凤轻染猜测这名黑衣男子就是跟踪自己的人,扯掉他脸上的蒙面巾,凤轻染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在脑中搜索了一下,也不见有对这人的任何印象,从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子,凤轻染在他的腰间搜到了一枚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焱”字,凤轻染一下便猜到了他是凌君焱的人。 只是凌君焱为何派他跟踪自己呢?杀害自己,那不可能,好歹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并且自己并未得罪于他。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人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看来不久后他还会有求于自己。 瞟眼去看另外两人,她发现这两人的情况要糟糕多了,尤其那个浑身是伤的成年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成了深紫色,这显然是浸在浓雾中有一段时间了。 给三人喂下空间刚配制出来的解毒药,凤轻染知道凌君焱的人很快就能醒来,因为他吸入的毒雾并不多。 其余两人,尤其那个浑身是血的成年男子,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好说了,因为他们浸在毒雾中的时间太久了。 但她还是很好奇自己的解毒药能不能救活中毒已久的人,若救不活,那么她就要改进一下了。 也就在她思考的这一瞬间,凌君焱的人清醒了过来。 他转了转眼珠,抬手去摸自己的脸,却发现他的蒙面巾不见了! “叫什么名字?”凤轻染轻飘飘睨了他一眼,便再也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给救了,早就听说自家王爷的箭伤是这位姑娘治好的,今日看来,她的医术果然不同凡响! 第18章 你往后不准跟我太近! “哑巴了?问你叫什么名字!”见他呆愣着不说话,凤轻染再次睨了他一眼。 “在下夺命,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回过神来的夺命赶忙回道。 “凌君焱派你来跟踪我的?”凤轻染又问。 “呃不,确切地说是来保护你的。”夺命赶忙解释道。 还有,他的心里好苦呀,作为一名暗卫,容貌是不能轻易暴露的,但现在…… “好了,你往后不准跟我太近,现在就去马车附近等我吧!” “可是……” “可是什么?你也看到了,我有自保能力,往后你不许跟我太近!” “……是!”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凤轻染这才去查看两人的伤势,发现半大少年已无大碍,但成年男子的情况就要糟糕多了,若得不到及时救治,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逼到了绝境,凤轻染猜测他们这是遭遇到了追杀,但她好像没有立场去救这两人,自己能赠予他们一人一颗解毒药已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两人的造化了。 就在她迈步继续朝着浓雾深处走去时,一个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嗓音叫住了她:“姐姐!” 凤轻染回头去看,就见半大少年已睁开了有些迷茫的眼睛。 猜测到他可能是无意识发出的叫声,凤轻染收回视线,继续朝着浓雾深处走去。 “姐姐。”身后的半大少年又叫了一声,随后便是窸窸窣窣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对吗?但……你能不能也救救我的哥哥?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凤轻染这下终于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了,他好像还提到了报酬,会是什么呢? 她突然就来了兴致,于是问道:“哦?什么报酬?说来看看!” “巨额的财富,只要你开得起价,我就能拿得出来,但前提是你必须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到时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半大少年十分真诚地说道。 凤轻染咂摸了下男孩说的,发现自己这是救了个来头不小的,但她只想要他口中的巨额财富,对于他的身份并不感兴趣,更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打算将他带去有毒雾的庄子上进行治疗。 因为有毒雾的庄子没人敢贸然闯进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在里面安心养伤了。 “能扶得动他吧?”凤轻染用下巴指了指受伤的男子,而后看向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半大少年。 “能!”他攥了攥双拳,回答的无比坚定。 “那好,跟上我。”说完便带路朝着最近的庄子走去。 身后的半大少年扶着成年男子紧随其后,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一处早已荒废的庄子。 凤轻染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房子已破旧到不成样子,勉强找了间还算不漏风的低矮房屋,凤轻染命令半大少年将伤者扶到里面。 她自己则去往了水源处,拿着从房屋中找到的破旧木盆,装模作样地去盛水,实则是将空间内的干净水源装在了盆内。 端着木盆往回走,进入到低矮房屋内后,凤轻染将木盆放在了地上,并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丢进了盆中。 “给他擦洗下身上,记得不要自己去盛水,那边的水源已经被污染了,我这是撒了解药的干净水。” “那行,全听你的!”男孩说着便去脱成年男子的衣服,只听哐当一声,有枚类似于腰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上面镌刻着“旁支”二字。 不是凤轻染故意要去看,只因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她下意识扭头去看了眼。 见只是掉了样东西在地上,她立马又收回了视线,借着衣袖从空间拿了本账册出来,细细查看起来。 没等太久,身后很快传来了男孩的声音:“我已帮他擦洗好了,求姐姐为他治疗。” 凤轻染听后这才转过身来,发现男子的重要部位已被男孩用自己的外袍遮住了。 凤轻染走上前去,蹲身为他检查身上的伤势,发现他虽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腹部那处剑伤才是最致命的所在。 刚才穿着衣服她没怎么看清楚,但当所有衣服都脱掉后,她发现这人的部分肠子已被带出了体外。 攒了攒眉,她觉得这伤应该带入空间治疗比较稳妥,但现在身边有个小家伙盯着,她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带入到空间内呢? “我给人治疗时,不喜被人打扰,你能回避一下吗?”凤轻染侧头看向了半大少年。 只见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抗拒,随后又浮上了一瞬时的挣扎,最后满脸都写满了妥协:“好。” 但凤轻染怎么会完全信了他的?就在他转身出屋的时候,凤轻染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处,并说了句:“不好意思,得罪了。” 只听扑通一声,男孩倒在了地上,倒不是凤轻染的手刀真起了作用,而是她指间藏了支麻醉针。 见男孩倒地,凤轻染又给他用了些迷药,这才放心将受伤男子带入进了空间。 将人带到医疗区域,凤轻染开始为男子进行全身消毒,后又用消毒水给他冲洗溢出体外的肠子,在将所有部位都消毒完成后,这才将他的肠子归位,然后进行缝合。 把这一处最大的伤处理完后,她又开始给他缝合全身的大小伤口,费了足有两个时辰,她才将伤者全身所有的伤都处理好。 她猜测外面应该天黑了,但吊瓶是必须要挂的,见男子高大健壮,凤轻染估摸着滴快些是没问题的,因此用了半个小时就将两小袋液体输入到了他的体内。 将他从空间带出,果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不得不返城回府了。 给半大少年喂下解药,凤轻染开始为他们准备生活必需品。 等一切都准备好,半大少年那里也已经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将我劈晕?”半大少年略有些不满地质问凤轻染道。 “怕你打扰到我救人。”凤轻染言简意赅地回道。 “那,我哥他怎么样了?”半大少年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在那躺着呢!”凤轻染用下巴指了指躺在草席子上的成年男子,又将准备好的所有物品都放在了男孩面前,并一一介绍道,“这些是水,这些是你的食物,这里有六颗解毒药,一颗能抵抗一天的毒雾,够你们两人吃三天的了。” 第19章 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的? 半大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凤轻染留给自己的东西,问了句:“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最迟明日。”说完又嘱咐道,“不准给他喂任何食物,除了那颗解毒药,连水都不能喂给他,知道吗?” 男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他打算信凤轻染一次。 “还有屋外的水源,千万不要拿来用,也不要去喝,我留给你足够的水了,你自己一定要切记这一点。” 男孩再次点头,问凤轻染道:“姐姐,你这是要离开吗?” “没错,但我明日还会来的。”说完背上背篓就往屋外走。 男孩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直觉告诉他这个漂亮姐姐一定还会再来的。 出了屋子的凤轻染,加快脚步就往自家庄子赶,她打算等包下这片山头后,建几条索道将几个庄子串联起来,这样等再去噬亡深渊采药材时,就能便捷上不少。 等凤轻染走到马车旁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来时用了一个多时辰,那么等自己回到府时,娘亲不一定会急成啥样呢! 所以她要尽快赶回去,这样想着,她便冲着空气喊了声:“夺命,出来!” 下一瞬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凤姑娘,何事?” “你来驾马车,务必要快些送我回丞相府!” “遵命!”说完便一个跃身坐在了车厢前头。 凤轻染也当即钻进了马车里,与还在昏迷中的赶车老大爷坐在了一起。 马车一路快速行驶,在抵达城门时,夺命也只是亮了亮腰牌,他们便让路了。 等到达丞相府,便已过了晚膳时间,可以说是非常晚了。 “夺命,带我进府,不要惊扰到任何人,能做到吗?”凤轻染下了马车后问夺命道。 “没问题!” “那好,带我进府,我给你指路。” “遵命!”说着便拎起凤轻染的腰带往府内飞去。 在凤轻染的指引下,两人到达了一处破旧院落。 将夺命关在门外,凤轻染循着记忆找到了秋容曾经住过的房间,按照母亲跟她说的,很快找到了那批嫁妆。 不得不说,母亲确实藏得挺隐蔽的,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收进空间后,凤轻染将暗格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其实娘亲为自己准备的这笔嫁妆数量并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像银票这种不占体积的财富,娘亲足足给她准备了三大匣子! 从匣子中拿出一大叠银票揣在身上,凤轻染打开房门唤来夺命,让他重新将自己带去了府外。 “车夫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现在还有急事需要解决,等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凤轻染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赶车老汉的事交给夺命处理了。 夺命欲哭无泪,谁让人家救过自己的命来着,况且她已经见识到自己的真容了,这让他莫名有些畏惧这个单薄瘦弱的小姑娘。 看吧,不愧是自家王爷看上的人,本质上是和自家王爷有些相似的。 凤轻染自然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她现在还急着拿银票去救容姨呢,不过有追魂在,她倒不用担心容姨会有危险,但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暴露了追魂。 “咚咚咚!”她敲响了相府大门。 守门小厮在看到是凤轻染后,一面开着府门,一面冲府内喊道:“二小姐回来了!” 凤轻染跨进门内,直接朝着母亲的沁芳居行去。 进了院子才看到,柴房周围躺满了小厮,他们个个哀嚎着,身体都蜷成了一个虾子。 “找找找,继续给本相找,本相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搞鬼!”只见凤行知怒甩着衣袖,指挥着他那帮暗卫在寻找着什么。 凤轻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凤行知见自己迟迟不回来,想拿容姨开刀的时候,追魂在暗中击倒了所有想靠近柴房的人,这才把凤行知给气坏了。 “父亲,女儿回来了。”怕追魂暴露,凤轻染赶紧喊了一声。 乍听到二女儿的声音,凤行知还是挺激动的,但当循声望向二女儿时,他的笑容立刻收住了…… “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的?”他就知道这个蠢货什么都办不好! “看,这是什么?”凤轻染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银票。 凤行知看到后眼睛都跟着亮了:“快给为父看看!” 凤轻染的手往回一缩,讲起了条件:“银票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让我们搬出去。” “什么意思?”凤行知的脸色有些难看,什么时候他这个胆小懦弱的女儿敢跟自己提要求了? “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打算带她去城郊庄子上养病。”凤轻染直截了当道。 凤行知敛眉略思考了一瞬,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只需顺着她们便可得到源源不断的银票,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她娘家哥哥有的是钱,自己花完了再管她们要便是。 这样想着,他便绽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来:“那好,为父明日便将你们送去城郊的庄子上。” “那就谢过父亲了!”说着将手上的银票甩给了父亲。 凤行知的面上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被他掩饰了去。 罢了,一个不懂礼数的疯丫头而已,等入了皇室,会有人替自己教训她的。 其实他从来就没指望过这个女儿,能嫁入皇室是她命里修来的福分,但这样的福分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消受的。 他基本已经预见到这个女儿的未来,那必定会成为后宅争斗的牺牲品,谁让她怯懦痴傻又体弱多病来着。 他就等着这个女儿嫁过去薨了后,再将自己的大女儿以嫡女的身份塞到三殿下的后宅之中呢! 他相信只有他的大女儿才能存活于后宅之中,甚至于等三殿下当了皇上,他的大女儿也能在后宫之中搏得一席之地! 第20章 为什么要救我? 凤行知在得到银票后,彻底消停了,并叫来李管事让他大力修葺整个相府,还说钱不是问题,一切都按照最高标准修葺便是! 凤轻染也懒得再与他掰扯,从柴房接出秋容后便回屋商议明日搬家一事。 母亲、容姨和彩儿倒都没什么意见,但那批嫁妆该怎么拿出府,这让林韵诗犯愁了。 “娘亲,那批嫁妆已被我运出府了,这您用不着担心。”凤轻染安抚她道。 “运出府了?”这怎么可能,那么一大堆呢,要想避开相府的耳目运出去,谈何容易? “山人自有妙计,不信您看!”说完拍了拍掌,“追魂,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追魂满脸黑线,他从做杀手起就没接到过这样的任务,但既然雇主已付了佣金,那么他便必须听从雇主的安排。 于是一个旋身从高处落在了地上:“主人,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可以消失了!”说着摆了摆手。 追魂又是一脸黑线,但他本就不喜让人盯着看,因此在得到凤轻染的允许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林韵诗等人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见突然出现的男子又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下更加震惊了! 林韵诗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问道:“染儿,这是……” “我花钱雇的杀手,容姨在柴房时,也是他出手相助的,牢靠得很。”凤轻染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那批嫁妆也是他帮着运出去的?”林韵诗似有所悟般问了出来。 凤轻染点头:“没错,就是他帮着运出去的,他进出相府如入无人之境,往后就让他来保护你们好了。” “原来是这样!”林韵诗这才放下心来,秋容和彩儿也跟着松了口气。 “好了,大家都睡吧,等明日一早咱们就搬出府去。”凤轻染用一种令人心安的语气对大家道。 大家都对新生活充满了向往,躺在床上闲聊了好一阵子后,才渐渐进入到了梦乡。 凤轻染等大家睡熟了,这才起身打开窗子,探出窗外小声问了句:“夺命,你回来了吗?” 只见房顶上突然窜下个黑影:“夺命在此。” 见他果然回来了,凤轻染又向他下达了新的任务:“明日我就要搬到庄子上去住了,天亮之前你必须给我找好一辆马车。” 夺命的眼角抽了抽,他才刚把今日发生的一切汇报给王爷,这小姑娘就又开始搞事情了吗? 等等,她说要搬到庄子上去住?这可是件大事,他现在就去汇报给王爷听。 见夺命离开,凤轻染又偷偷潜入到了花姨娘的房间里,仍旧选择将所有人迷晕。 从衣袖拿出早已配好的吊瓶,凤轻染利落地将针头扎在了凤子擎的手背上,调好闹钟后,这才趴在床边睡了起来。 中间她起来换第二瓶吊瓶时,发现小家伙又醒了,因吊瓶中本就有代谢迷药的成分,他能提前醒来,凤轻染一点也不惊讶。 “为什么要救我?”他终是没忍住,问出声来。 “因为我是你姐姐呀!”凤轻染一面给他换着吊瓶,一面答道。 “是吗?可大家都盼着我死呢!”他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去。 凤轻染的心脏猛然一跳,柔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或者说,你知道了什么?” “害我被热油烫伤的罪魁祸首是沈府医,油锅翻下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用石子击打秋容的手腕了。”说着微微耷拉下唇角,眼看着就要哭了。 当然了,他没敢说出平日里沈府医与娘亲关系极好,他从来都是对娘亲言听计从的,敢对自己出手,那肯定是经过娘亲同意了的,或者说极有可能就是娘亲指使的。 凤轻染微眯了下眼睛,沈府医对吗?看来她要好好查查此人了! “好了,不要多想了,姐姐会尽力将你治好的。”说着揉了揉他的发顶。 “真……真的能治好吗?”他可没忘了绿意在看到自己这张脸时,露出的嫌恶表情。 还有娘亲,她平日里本就不怎么喜欢自己,现在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还有从未喜欢过自己的父亲,昨夜在自己这里待了一夜后,说自己屋里药味太重,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没有真正喜欢自己的人,甚至于他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还是子骞哥哥好呀,有爱他的娘亲和疼他的父亲,他们看起来才像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他觉得眼皮有些刺痛,原来是他流泪了,努力将泪水逼了回去,因为大夫说了,不能哭鼻子,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大夫还说,自己能活下来真是命大,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命是眼前的这个二姐姐救回来的。 感受到他悲恸的心情,凤轻染赶忙安慰他道:“能的,姐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他突然就又落泪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是快乐的,既然二姐姐能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那么她就一定能治好自己的脸。 他相信二姐姐有这个实力! “傻孩子,别哭了,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凤轻染说着又揉了揉他的发顶。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内心又充满了活下去的希望。 陪着小家伙滴完第二瓶吊瓶后,凤轻染潜入到了二夫人的房间里,最主要是凤行知宿在了她这里。 将一屋子人迷晕后,她开始在屋内翻找,最后在凤行知的枕头下找到了那叠银票,查了查,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张,看来还没来得及花,便是花出去也会让他吐出来的! 还有这凤行知也太不知羞了,儿子就在不远处的矮榻上睡着呢,两人却做起了造人运动,不过还知道挂条帘子遮一下。 只是自己好像打扰到他们了,两人在被迷晕后,还保持着欢好的姿势。 打开手电筒照了照二夫人的脸,发现她在经过治疗后,确实恢复了一些,怪不得又将凤行知给勾到床上来了。 拿出加强版烂脸药往她面部一撒,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别想治好她! 还有凤行知,喜欢逛青楼对吗?还一男御二女,我让你永远无法起立! 这样想着,她便从空间拿出败男人雄风的特效毒药用在了凤行知身上! 第21章 搬离相府 从二夫人的房间出来后,凤轻染又去了趟老夫人的屋子。 迷倒守夜的丫鬟婆子,她给老夫人号了下脉,发现这老太婆没个三两天醒不过来。 但明日自己就要搬出去了,而这老太婆还没见识到相府已经被盗了,看不到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凤轻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于是给她用了些治疗风寒的特效药,保证她明日一早便可醒过来。 从老夫人的屋子出来后,已是四更时分,满打满算她也睡不几个小时了,于是赶紧回到自己屋子里,简单洗漱了洗漱便睡下了。 第二日,又是母亲先醒的,随后秋容和彩儿也醒了过来。 凤轻染在她们的催促声中,也跟着醒了过来。 没办法,自穿过来后,她便没睡过一个好觉,等搬到庄子上后,她一定要好好补补觉! “染儿,今日你父亲送不了咱们了,老夫人那边醒来又晕了过去,你父亲一早便去宫中请太医了。”林韵诗一面给凤轻染递衣服,一面向她解释道。 “我也没指着他能送我们呀!”凤轻染一面往身上套衣服,一面回答着母亲。 “娘亲也没指着他能送我们,娘亲只是觉得搭个顺风车,就不用再费力去雇马车了。” “娘亲放心,马车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等下咱们出了府,就去街市买一辆,往后再出行就会方便上不少。” “不用说,又是追魂准备的吧?雇这么个杀手,真是值了。” “呃……没错,就是追魂准备的……”莫名心虚的凤轻染,只祈祷着夺命不要往心里去。 出了府门,她们四人看都没再看身后的这座深宅大院,掀开帘子便钻进了马车里。 这么个让她们受尽苦难的地方,确实不值得她们留恋,若不是凤轻染给了她们勇气,她们定会困死在这牢笼之中! 思及此,三人齐齐看向了凤轻染,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感激! 凤轻染被莫名看得有些尴尬,忙扯了个话题道:“等下咱们去街上吃些东西,然后再去市场买辆马车,顺便再买几个丫鬟和打手。” “这好说,娘亲在出嫁前就常跟大哥跑出府做生意,对京城内还算了解,等咱们吃过早食后,我就带你们去市场买!”林韵诗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对众人道。 “那行,京城您比我们熟,那我们就听从您的安排好了!”众人拥护林韵诗道。 “那好,现在我就带你们去馄饨摊吃馄饨,以前我经常会跟大哥一起去吃,味道非常不错!”说完跟马夫报上了地址。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指定地点。 令林韵诗高兴的是,馄饨摊还在,只是摊主换人了。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年轻摊主子承父业,接管了父亲的馄饨摊,但味道还是一模一样,非常的好吃。 就在四人一人一碗坐在条凳上吃馄饨时,一阵马蹄声渐近,随后有十数双铁蹄踏街而过,路人见此,纷纷避让。 凤轻染抬头去看,正瞧见一队身着锦衣赐服的官差们疾驰而过,为首的男子侧颜十分冷峻,挺鼻薄唇,虽生得不俗,但太过阴鸷冷寒,一看就是个不讲情面的凉薄之人。 “此人乃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这阵仗十有八九是在奉诏拿人。”见人走远,年轻摊主同食客们闲聊道。 “是哟,不知道哪家要倒霉了,落在百里大人手里,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可怜了呦!”有人跟着附和。 御翊卫?百里弑?奉诏拿人?就是不知道她那渣爹什么时候也能被这位百里大人捉去诏狱磋磨磋磨! “娘的绍儿呀,你快吐出来,不然会憋死的,水,水,水,快些拿水来,快快快!”这时路边上有个年轻妇人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正一脸焦急地指挥下人们去马车拿水。 凤轻染循声望去,正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此时的男童面色已变得青紫,年轻妇人给他喂下的水也顺着两边唇角流了出来,丝毫没起到作用。 见此,年轻妇人更加着急了,撑开男童的嘴巴便去抠他的喉咙,试图将气道里的异物抠出来! 周围的人都被这对母子吸引了目光去,林韵诗对着这个妇人看了又看,突然说了句:“那不是我的嫡妹吗?” 凤轻染讶然,怎么出趟门就能遇到亲戚,但还是很细心地问了母亲一句:“那要不要救人呢?” “怎么,你有办法?”林韵诗显得十分吃惊。 “这种情况,我还真能救得了。”凤轻染实话实说道。 有些事情,瞒是不可能永远瞒得住的,自己会医术一事,她得尽快跟母亲解释清楚。 “那快去救吧,我这个嫡妹虽说跟我不算亲厚,但也从未欺负过我,亲戚一场,你就帮上她一帮吧,也算是积德了。” “那好,我这就去救。”说着快步走向了年轻妇人,“夫人,把孩子交给我吧,我能救得了他。” 年轻妇人一听儿子还有救,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了,赶紧把儿子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接过孩子后,从后背环抱住了小男孩,双手相握停在了肚脐上方两指处,然后快速向内上方冲击按压,一下又一下,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 年轻妇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孩子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些不是?这样折腾一个将死之人,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些? “住手,住手!不要再折腾孩子了,把孩子还给我!”年轻妇人说着便去抢凤轻染手中的孩子。 林韵诗也被自家女儿这种救人的方式给惊到了,这样确定能将人救过来吗? 就在众人纷纷质疑之际,一颗花生豆从男孩口中吐了出来,男孩在缓了几口气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绍儿,绍儿!我的绍儿活了!”年轻妇人喜极而泣。 将男童还到年轻妇人手中,凤轻染忍不住提醒道:“孩子现在还小,吃东西时一定要格外注意,若不幸遇到这种情况,可用我刚才的法子进行救治,切不可用乱七八糟的方法,以免错过最佳救治时间。” “王爷,又是凤姑娘,她可真有本事呀,那男童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却被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说话的正是凌君焱的侍卫斩延。 两人听说御翊卫奉诏在查抄户部左侍郎严鹤弈的府邸,因这人是凌君焱安插在户部的眼线,所以说什么他也要将此人解救出来。 这不正从此处经过,就见凤轻染在当街救人,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她还真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发现这小姑娘好似比之前漂亮了不少。 深深看了眼还在向众人传教急救之法的灵动小姑娘,他缓缓收回了视线:“走吧,正事要紧!” 第22章 是皇上的爪牙了不起呀? 没错,凤轻染在向百姓们科普海姆立克急救法,她觉得像这种简单又实用的急救方法值得传播出去,这样就会在无形之中救到不少人。 众人们纷纷夸赞凤轻染菩萨心肠,年轻妇人更是拉着凤轻染询问她家中情况,说是改日一定会登门拜访。 林韵诗这时走向了前,替自家女儿解围道:“幼薇妹妹,此乃小女凤轻染。” 林幼薇端详起眼前的这个妇人来,眉头一锁一展间,突然说道:“你是韵诗姐姐!” 不怪她一时认不出来,荣国公有十几个孩子之多,而她又是从小被人捧着宠着的嫡次女,因此根本就没与这些庶子庶女们真正交过心。 加之林韵诗这些年体弱多病,足有三年没参加过荣国公的寿宴了,便是她参加,林幼薇也不一定能看到她,因为讨好荣国公府的人太多了,每年办寿宴都有不少官员及家眷前去贺寿,体弱多病的林韵诗实在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没错。”林韵诗一面应着,一面向凤轻染介绍道,“这是你薇姨,小时候你们见过的。” “薇姨。”凤轻染顺着母亲的意思,礼貌性地唤了年轻妇人一声。 “哎哎,染儿对吧?我听柔妃姐姐提起过你,果然长得和三殿下很般配,往后咱们就亲上加亲了,君墨那臭小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林幼薇发自内心地说道。 之前还听柔妃姐姐说这姑娘长相普通,性格懦弱,今日看来并非如此,虽说这姑娘是瘦弱了些,但看得出来这姑娘其实是没长开而已,就凭着她现在的小模样,长开后定是个绝世美女。 君墨那臭小子能娶到这样的好姑娘,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幼薇妹妹你说笑了,都是我们家染儿高攀了,只盼着到时三殿下能好好待我们家染儿。”话虽这么说,但林韵诗知道天家无情,偏皇命又不可违抗,也只能祈祷着三殿下别太苛待自己的女儿。 “放心好了,若君墨那臭小子敢欺负染儿,我林幼薇第一个站出来教训他!”林幼薇信誓旦旦地说着,又对怀中的儿子介绍道,“绍儿,这人是你韵诗姨姨,这人是你染儿姐姐,快喊人!” “韵诗姨姨,染儿姐姐。”小家伙羞怯怯地窝在娘亲怀里,奶声奶气地喊了两声。 “哎哎,乖孩子,想要什么,姨姨给你买。”林韵诗的心都快融化了,若自己的小儿子没夭折,差不多也有这么大了。 “那倒用不着,府上什么都不缺,只是现在我们要进宫去看望柔妃姐姐了,若不是刚才给柔妃姐姐买她最喜欢的花生豆,这会儿我早见到她了。”她越说越觉得气愤,都怪那个百里弑,整日横行霸道的,是皇上的爪牙了不起呀? 若不是他骑马疾驰而过,自己的绍儿又怎会被一颗花生豆给卡住?好在遇到了染儿姑娘,不然……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但今日她必须向柔妃姐姐讲讲此事,让她对着皇上吹吹枕边风,最好是能将百里弑这狗贼拉下马! 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表情,又想到她还急着进宫,林韵诗只好说道:“那你就快些进宫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不急在这一时。” “谁说不是来着,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被拉回思绪的林幼薇忙应了这么一句。 “但其实……”林韵诗刚要说出她已搬出了丞相府,就被凤轻染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子。 她明白女儿的意思,于是赶忙收住了口。 又客套了几句后,林幼薇这才乘上马车离去。 而她们四人复又坐了下来,将碗中剩余的馄饨吃了个精光。 离开馄饨摊,她们先是去市场上买了辆最大最豪华的马车,随后又去了人牙市场。 四人刚来到人牙市场,便有人过来搭话:“几位是买丫鬟,还是买小厮?” “丫鬟小厮,我们都要,再来上几个会功夫的壮丁。”凤轻染接话道。 “来巧了不是?我们这里刚来了批高质量奴才,他们家主子被流放才卖来了这里,你们要不要瞧上一瞧?”人牙子十分热络地对四人道。 “那就带我们瞧瞧吧。”凤轻染答道。 “好嘞!”人牙子乐得见牙不见眼,当即领着四人来到一处木笼子前,只见里面关着十多个年轻健硕的男子,他们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见有人靠近,他们的目光立刻由呆滞转为了犀利。 “没办法,他们都是会功夫的,只能这样锁着他们。”人牙子解释道。 凤轻染对这十多人很满意,于是询问人牙子道:“这十多人我全要了,开个价吧。” 人牙子见她这么痛快,转了转眼珠,展开了右手:“这些都是前京兆府尹的护院,功夫自然了得,多了我也不要您的了,一人您给五十两银子就成了!” “一人五十两?你这是抢钱呢?”林韵诗这时开口说话了,“我看一人二十两还差不多,行我们就要了,不行你自个儿留着吧!” “三十两,三十两!这总行了吧?”人牙子怕她们真走了,赶忙退了一步。 “就二十两一人,行我们就再买几个丫鬟小厮,不行那就只好算了!”林韵诗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行行行,卖你们了,就当交个朋友了!”人牙子赶忙妥协,心想薄利多销,能多卖几个就多卖几个。 接过卖身契,凤轻染将三百两银票往人牙子手中一甩,问了句:“丫鬟小厮呢?带我们去看看。” “各位这边请。”说着将四人带到另一处木笼子前,只见里面关了四个单薄瘦弱的小姑娘。 凤轻染仔细观察了观察,发现四个小姑娘相貌极其普通,应该是别人挑剩了的,但凤轻染并不觉得她们就低人一等,相反她觉得四个小姑娘非常的质朴,一看就是极其安分的人。 怕凤轻染看不上,人牙子赶忙自卖自夸道:“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卖去勾栏院了,像这种相貌普通的小丫头才不娇气,且肯吃苦耐劳,还不用担心她们会爬男主人的床,真真适合买回府当丫鬟,多了我也不要你们的了,一人五两好了。” 凤轻染没再去还价,因为她不想让四个小丫鬟认为她们连五两银子都不值,因此很痛快便拍了板:“好,就一人五两银子好了,现在带我们去看小厮。” 最后凤轻染以一人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了十个小厮,之后她们乘上了新买的马车,朝着自家的成衣坊行去。 第23章 绝无二心 凤轻染这还是第一次来自家的成衣坊,不得不说,规模还挺大的。 听母亲说,这些年都是她的大哥在帮着打理这边的生意,嫁妆中那三大匣子银票就是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十五个护院,四个丫鬟,十个小厮,总共二十九人。 凤轻染决定一人给他们准备上三套衣服,让他们平时替换着穿。 “报上身高体重,我让伙计们给你们准备衣服。”凤轻染对众人道。 众人面面相觑,看样子他们这是遇到了不错的主人。 聪明如凤轻染,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她觉得是时候拉拢一下人心了,于是说道:“放心好了,只要你们忠心于我,我必定会给你们最好的待遇,我凤轻染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众人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突然有个男子带头跪在了地上:“属下愿追随于主子,但凭主子使唤,绝无二心!” 随后其他人也都跪在了地上,大声呼和道:“属下也愿追随于主子,但凭主子使唤,绝无二心!” “好了好了,等下拿上衣服,我带你们去温泉里泡泡澡,也好洗去这一身的晦气!”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们中谁识字?” 这时有个小厮站了出来:“回主子,属下在京兆府时,是大少爷的书童,因此识得几个字。” “那好,等回到庄子上,你就负责将他们的花名记录在册,你们可以沿用以前的名字,也可以使用你们原本的姓名,只要登记一下便可。”凤轻染十分宽容地说道。 众人都快感动哭了,谁不愿意使用自己原本的名字呢?但他们的前主人为了吉利,给他们取了旺财、多福这样的俗名,当时他们死的心都有了。 现如今能用回到自己的本名,他们自然开心感动到不行! 店里的伙计在帮着他们准备好衣服后,林韵诗又向伙计们介绍了一下凤轻染,让他们知晓这是他们的少东家,往后是有店铺的管理权的。 从店铺出来,凤轻染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城郊的温泉山庄,打算将他们洗白白后再带去庄子上。 …… 三皇子凌君墨那边,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但他的那东西还仍旧挺立着,为此他三天都没出过府了。 想至此,他恨不能杀掉凤蝶衣,都是那个女人害自己的,并且他在那个女人身上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这让他始终觉得愧对于他的兮儿。 府外的大夫他不知道请过多少了,但太医他始终没敢传唤过,他就怕自己失身一事传到兮儿的耳中。 但今日,他实在忍不了了,他觉得那处就像炸裂了一般,痛得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但其实,他只需再忍耐上一番,凤轻染下在他身上的毒就消除了,只是他会落下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他再没了生育能力。 再也忍受不了疼痛的凌君墨吩咐下人备下了马车,他要进宫去见母妃,或许只有母妃能帮得了他! “你说什么?当真有这么奇怪的毒药?”凌君墨的母妃林语柔在听了自家儿子的描述后,十分惊讶地问道。 凌君墨点头:“都怪儿臣大意了,着了一个心术不正女子的道,儿臣当时就把那女子一掌给劈死了!” 怕母妃继续往下问,凌君墨只好扯了个谎堵住了母妃继续问下去的可能。 “这么说,你是因为身体没得到纾解才会这样的?”柔妃猜测道。 “是……是吧……儿臣也不是很确定……”凌君墨含糊其辞道。 “那你在这里等着,母妃传个自己人过来给你瞧瞧。”说着出了暖阁,朝着正殿走去。 不多时,太医赶了来,在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小心说道:“殿下,您这体内没有任何春药成分,倒是……”他欲言又止。 “倒是什么?说呀!”忽觉有些不妙的凌君墨大声质问太医道。 太医被凌君墨的气势给骇了一下子,到嘴的话也只敢说了七分:“您被这毒伤了身子,恐会子嗣缘薄……” “放肆,你少在这里贬低本殿,本殿的身子什么情况,难道本殿会不知道吗?”凌君墨暴喝道。 柔妃蹙眉:“墨儿,你激动什么?宋太医也只是说你子嗣缘薄而已,又不是说你真的要不上孩子了,母妃给你后院里多塞几个女人便是了,就不信怀不上孩子!” “那倒不用了,儿臣尚未娶正妻,实在不想委屈了将来的妻子。”凌君墨连连拒绝,他这辈子只要有兮儿一人就足够了。 柔妃摇头,她这个儿子呀,就是个痴情种,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臭小子只中意尚帝师的孙女尚若兮,也确实,这丫头生得花容月貌且富有才华,被评为了京中第一美人,确实是自己心目中最佳儿媳人选,但只可惜她不是凤命,所以她只能先劝着自家儿子娶了凤轻染,而后再将尚若兮纳为侧妃。 “好了,这事先暂且不说,就问宋太医有没有法子能帮三殿下先消了肿?”柔妃说着看向了宋太医。 “这……老臣实在没有法子……”宋太医战战兢兢道。 “好了,你下去吧,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老臣晓得,老臣晓得!”宋太医边说边抹了把额上的汗,吓得身子都跟着颤了几颤。 柔妃摆了摆手,宋太医便退了下去。 见此,柔妃才叫来了心腹嬷嬷:“去找几个身体干净的宫女来,记得口中不能有异味。” “是。”心腹嬷嬷领命后退了下去。 柔妃这才眯起了双眼,她又不是纯情小姑娘了,男人的身体她再了解不过了,她就不信还消不了肿了! 很快,宫女被带了上来,都是些颇有姿色的年轻小姑娘。 柔妃侧目看向心腹嬷嬷,问了句:“都调教好了?” “娘娘放心,都被调教好了。”桂嬷嬷恭敬答道。 “那好,送去暖阁吧!”说完揉了揉眉心,半倚在了美人榻上。 只是宫女们刚被送进暖阁,立马就被凌君墨撵了出来! 柔妃蹙了蹙眉,在桂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亲自带上宫女去往了暖阁里。 第24章 人美心善还懂医术 “滚啊!”见宫女们又回来,凌君墨暴躁到想杀人。 “墨儿!”柔妃咬字又重又狠,随后放柔了声音劝道,“你也不想一直这样吧?你不必担忧,今日之事不会有人传出去的,你放宽了心便是。” “母妃!”凌君墨显得十分激动,“儿臣说过,不想委屈了未来的妻子,你快些将人带走,儿臣是绝对不会碰她们的!” 见儿子一再坚持,柔妃只好选择了第二套方案:“谁说一定就要男女交合了,让她们用檀口给你解决也是一样的!” 凌君墨震惊,他没想到男女之事竟可以玩出这么多花样,他自幼喜欢尚帝师的孙女尚若兮,因此并未与其他女子亲近过,更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看了看自己某处怎么也消不下去的肿胀,他闭眼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母妃给他出的主意。 足足两个时辰,他平躺着望向屋顶,觉得自己肮脏极了,但好在他那一处确实消肿了。 但其实这并不是几个宫女的功劳,而是药效本来就到了消散的时候了,不明真相的母子俩却以为是刚才的口腔护理起到了作用。 见儿子得到了纾解,柔妃这才有心情跟他讲另一件事情:“今日你薇姨来宫中看我了,说是路上遇到了你的未婚妻……” “什么?”凌君墨惊讶到瞳孔地震,“母妃您在说什么?” “你的未婚妻呀,你薇姨还说了,若不是遇到她,绍儿就被花生豆给噎死了。” “你薇姨还说了,她现在挺能拿得出手来的,容貌较之前好看多了,高人不也说了,她会在及笄这年大放异彩的,我想她现在的改变或许只是个开端,后面可能会变得更加出彩!” 后面母妃又说了什么,凌君墨是一点也没听到心里,他现在只知道凤轻染又回来了,不是卖到苦寒之地去了吗?她怎的又逃回来了呢? 不行,夜间他必去找凤蝶衣问个清楚! …… 而凤轻染那边,所有人在泡过温泉又换上新衣服后,这才跟着凤轻染去往了庄子。 到了荒废的庄子里,凤轻染指挥大家在院中站立等待,而她则钻进了库房里,面上说是去拿洒扫的工具,实际上想趁机将空间内的生活必需品卸到仓库里。 从仓库出来时,凤轻染扛出来好几把扫帚,一面递向身旁的小厮,一面同母亲讲道:“娘亲,往后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您可要担负起管家的责任来,现在我就先带您去库房看看。” 林韵诗摇头轻笑,自从泡温泉时女儿跟自己讲出她的那些奇遇后,她是发现女儿越来越不一般了。 也就是在女儿跟她讲了那些后,她才知道女儿之前之所以痴傻,是因为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魂一魄,而花姨娘将她骗出府那天,本想耍些手段害死她的,却意外被她寻回了一魂一魄,变得正常了。 这在一般人眼中或许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林韵诗却深信不疑,因为之前她找灵隐寺的大师给女儿批过命,对方就曾说过,自己的女儿之所以痴傻是因为魂未归位,一旦魂归魄返便可权倾天下! 起初她还因为这话高兴了好几天,但当看到女儿一天天病弱下去的时候,又觉得那大师是在说些宽慰人的话,直到女儿跟自己讲出她的奇遇后,她这才深信不疑。 看来往后她要吃斋念佛以报答佛祖菩萨们的再造之恩了! 思绪纷飞间,两人已走入到了库房,当看到一库房的生活用品时,林韵诗都惊住了。 当然了,凤轻染也只敢拿出一些普通的桌椅板凳和床榻柜子给大家用,她可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就是盗窃相府的罪魁祸首。 等大家安顿下来后,她打算再添置些新的家具给大家用,现在也就只能凑合着先用这些了。 等林韵诗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问了句:“这些都是追魂运来的?” “呃,是!”凤轻染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既然母亲这么喜欢脑补,那就顺着她的意思应下来好了,省得自己再去解释了。 “那好,我这就指挥着他们把屋子都收拾出来,然后将家具都分发到不同的房间里去。”林韵诗说道。 “这里还有堆瓦片,若有房屋漏雨的情况,就让他们拿去补一补。”凤轻染指着库房角落里的瓦片对母亲道。 “放心吧,娘亲心里有数,保证能将新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那就辛苦娘亲了,若您有忙不过来的地方,可以让容姨帮着打理。” “诶诶诶,好好好!”林韵诗连连应着,心里又温暖又感动,她这就想给佛祖上炷香去,感谢佛祖给了她一个又懂事又贴心的宝贝女儿。 …… 将一切都交代清楚后,凤轻染只身去往了附近的庄子,她可没忘了自己还有个病号在那里。 但其实她知道夺命一直在跟着自己,反正等下就有毒雾了,便是他想跟进去也不可能实现,那就由着他好了。 果然来到毒雾边界时,夺命止住了步子,凤轻染笑摇着头迈入到了毒雾之中。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凤轻染将空背篓里放上了棉被和衣服,又把药品什么的也放了进去,这才背起继续前行。 见凤轻染到来,半大少年都快哭出声来了:“姐姐,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凤轻染蹙眉,不太习惯与陌生人这么亲近,将背篓放在地上,她问半大少年道:“你哥哥醒了吗?” “还没有,好像还出现了高热,都快把我急死了!” “你别急,我说能救好他,就一定能救好他,放心便是。”说着将背篓里的棉被和衣服拿给了半大少年,“这里有两条棉被和两套衣服,等下你们换上。” 半大少年又快哭了,这个姐姐实在太好了,人美心善还懂医术,将来谁娶了她便是谁的福气! 第25章 冥顽不灵 走到伤者面前,凤轻染先是给他检查了伤口,发现并没有出现感染的迹象,于是从空间取出几滴灵泉水洒在了伤口处。 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确实高热了,于是将配好的吊瓶从背篓拿出,挂在了他的身上。 半大少年就这么看着凤轻染给哥哥治疗,对她用的这些药物好奇极了,真不知道这么多稀奇的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 就在凤轻染给受伤男子换第二瓶吊瓶的时候,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待看清眼前是个陌生女子时,眼中迸射出一抹强烈的杀意。 “哥哥,住手!”半大少年大喝了一声,成功将受伤男子给威慑住了。 其实凤轻染是有方法将人制服的,但她好容易把人救醒了,实在不想再对病人出手。 但如果对方执意要杀自己,那么别怪她不客气了! “躺好,我还在为你治疗!”凤轻染面无表情地说道。 以前她在前线救治伤员时,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在她眼里,伤者与伤者之间是没什么区别的。 受伤男子去看半大少年,见对方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顺从地躺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往自己体内灌药水的小姑娘,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皮肤十分白净,五官精致漂亮,看身量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在他这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眼中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但她的目光中却透着成年人才有的冷静与果决。 给男子挂好吊瓶后,凤轻染让半大少年过来守着,自己则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借着衣袖从空间拿出一本账册看了起来。 身后的两人在嘁嘁喳喳交流着,受伤男子问一句,半大少年答一句,很快他便搞清楚了自己被救的整个过程。 讲实在的,从自己腹部中刀那一刻起,受伤男子就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他死不足惜,但皇室血脉必须护住,不然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见小姑娘一直在低头看书,受伤男子趁机撩开了衣袍,发现他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缝合起来了! 没错,是缝合起来了! 这让他震惊不已,伤口原来还可以像缝衣服那样缝起来! 这时半大少年开口说话了:“哥哥,那位姐姐还为我们准备了棉被和新衣服,还有呀,你两日之内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喝水,你若渴了,只能拿水来润润嘴唇,这两日要难为你一下了。” “哪里的话,是您跟着属下受苦了!”受伤男子十分愧疚地说道。 “别,你我心知肚明便可,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说完去看了眼凤轻染,见她仍旧在看书,这才松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第二瓶吊瓶也滴完了,凤轻染将医疗垃圾往背篓里一装,准备等出去后扔进空间的垃圾区域进行销毁。 “水和食物我已经给你备好了,记得不要喝外面的水,再有,你哥哥现在还不能进食,一定要切记这一点!”凤轻染临走前对半大少年叮嘱道。 半大少年点头,见凤轻染要走,忙问了句:“姐姐,你明日什么时候再来?” “我尽量早来!”说完这句话,便背着背篓离开了。 这一天忙下来,天已经黑了,本欲去深渊谷底看看的凤轻染,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顺着原路朝着自家庄子走去。 回到庄子上,几个丫鬟已备好了晚饭,在护院和小厮们的努力下,房屋也已基本修葺完成,暂时住人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凤轻染决定等开春后重新翻盖一下子。 一顿饭大家吃得非常开心,下人们自是不必说了,他们都已经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 林韵诗、秋容和彩儿也是激动的不得了,原来离开相府可以这么自由,她们太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晚饭过后,凤轻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用不透光的厚布将自己的架子床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样自己再想出入空间就会隐蔽上不少。 没办法,她总得防着追魂和夺命不是?谁让两人来去无踪、神出鬼没来着? 躲进帐子里面,她闪身进入到了空间,在一番洗漱过后,整个人浸入到了装满灵泉水的浴桶里。 上一次在泡过一夜的灵泉水后,她觉得筋骨都跟着舒展开了,体内好似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一样。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忙碌碌,身子非常的疲惫,就想着再泡上一泡,舒展一下筋骨,补充一下能量。 将闹钟定到三更天,她打算在这个时间起身回丞相府给凤子擎挂吊瓶。 闭目躺在浴桶里,她任由灵泉水包裹着自己,很快便进入到了睡梦之中。 三个时辰后,闹铃响了,凤轻染从有些发黑的浴汤里站起身来,将桶内污浊的灵泉水倒掉,又把浴桶冲洗干净后,这才扯过莲蓬头开始冲洗身上的脏污。 将身上冲净擦干后,凤轻染取来一身黑衣穿上,在梳头发时发现自己又变漂亮了,并且小脸也变得有些圆润了,身上也不似之前那般皮包骨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凤轻染闪身出了空间,撩开床帘穿上鞋,这才出门去找夺命,好让他驾马车送自己去丞相府。 回城的路上,凤轻染决定关心一下这个免费的苦力,于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等我不需要你时,你完全可以去休息,不然这样没日没夜地盯着我,还不得把你给熬死!” “夺命不累,誓死也会保护好凤小姐的!”王爷看重的人,他哪里就敢怠慢了? 他可没忘了,当王爷得知凤小姐买了二十九个下人后,立马派人将那二十九人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确保没有一人能伤得了凤小姐的性命。 “冥顽不灵!”关心她已经带到了,对方领不领情她就管不着了。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抵达了丞相府。 穿上一个背背佳后,凤轻染从马车上跳下,对等候自己的夺命道:“拎我的背,别再拎我的腰了。” 夺命这才去看,发现她的背上确实多了几道绳子,攥住交叉在一起的绳子,他整个将凤轻染拎了起来,一个飞身跃入进了相府内。 第26章 你竟然敢欺骗本殿! 进入沁芳居后,凤轻染发现整个院落灯火通明,而她的渣爹凤行知正在抽打一个丫鬟,凤轻染仔细辨别了辨别发现是香凝。 “说!银票被你藏去哪里了?”凤行知边抽打香凝边逼问道。 “相……相爷,奴婢真的没偷!”香凝奄奄一息道。 “还不承认是吗?不是你偷的,难道是二夫人偷的?”说着又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子。 凤轻染冷笑,很好,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香凝这贱婢给自己娘亲下了好几年的慢性毒,自己还没来得及教训她,倒是被渣爹先给教训上了! “夺命,带我出府!”她决定先去造访一下花姨娘的娘家。 花姨娘的娘家其实并不算难找,自他们用娘亲的嫁妆发家后,就举家搬来了京城。 在穿过几条街后,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花府。 只是刚进府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府中穿梭,那黑影在找了好几间房子后,钻入进一间房里再没出来。 “带我去看看!”凤轻染对夺命道。 “是!”说完拎起凤轻染便飞到了那间屋子的屋顶。 小心揭开瓦片,凤轻染将脑袋凑了过去,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那黑影原来是凌君墨,而他在夜会的竟然是凤蝶衣! “凤蝶衣,你竟然敢欺骗本殿!”凌君墨脸色铁青,伸出右手便掐住了凤蝶衣的脖子。 “殿……下……”凤蝶衣奋力挣扎着,吃力吐出了一句话,“臣……女……还……有……别……的……办……法……可……以……除……掉……她!” 凤轻染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芒,呵呵,这两人还真是死心不改呢! 让她想想该怎么对付两人好呢?啊,有了,相思子! 相思子是一种媚药,两人中药后会彼此相爱,难舍难分,但效果仅能维持三日。 三日后,两人便会清醒过来,到时回忆起这三天的经历,会不会后悔到想撞南墙呢? 尤其凌君墨,他不是喜欢一个叫兮儿的姑娘吗?她一定要查出兮儿是谁,到时领着兮儿来看戏,让她认清楚渣男的真实面目,看凌君墨以后还怎么再追回心上人! 这样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通过房顶的大洞将无色无味的毒粉撒在了两人的身上。 下一瞬,凌君墨便松开了凤蝶衣的脖子,瞧着对方又喘又咳的样子,无比心疼。 “蝶儿,你没事吧?”他俯身将凤蝶衣扶了起来。 “蝶儿……咳……没事……那个……殿下,您明日能带蝶儿去见柔妃娘娘吗?臣女迫不及待就想嫁给您了呢!”凤蝶衣边咳边对凌君墨道。 “蝶儿放心,明日本殿便带你去见母妃,到时本殿会让父皇为我们赐婚的!”凌君墨一面帮凤蝶衣顺着背,一面向她承诺着。 凤轻染不自觉勾了勾唇,看来未来三日有的是好戏看了! 一直在跟着凤轻染看戏的夺命眼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凤姑娘刚才用了什么毒,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瞬间就好在了一起! 这事他得向自家王爷汇报一下子! “夺命,带我下去!”见药效已发挥了作用,凤轻染小声对夺命道。 “是!”说完拎起凤轻染便旋身落在了地上。 “现在你可以出府去马车上等我了,等下我会出去找你的。” “可是……” “可是什么?都说了我有自保能力,你该歇着的时候就去歇着,别费力不讨好地总跟着我!” “那,好吧!”夺命无奈妥协。 见夺命离开,凤轻染这才拿出迷药,一路走一路撒,将花府每间房子里的东西都卷走了,就连扫把抹布都没放过,像这种不起眼的东西,拿去庄子上用也是极好的。 花府虽然不大,但好东西却不少,尤其花姨娘的哥哥有好几房美妾,所用之物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都被凤轻染给卷走了。 还有他们的库房,也被凤轻染给洗劫了,包括药房、灶房、柴房,都被她给洗劫一空了。 至于房瓦,她只揭了几处豪华的房子,等开春庄子上盖房子时能用得着。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微微亮了,利用绳索,凤轻染顺利翻出了府外,成功与夺命会合。 “现在带我去相府吧。”都这个时候了,她不信她那渣爹父亲还没睡! “好嘞!”歇了足有两个时辰的夺命,精精神神驾着马车将凤轻染送去了相府。 果然,相府里已安静了下来,凤轻染算了算时间,没一个时辰她恐怕出不了相府,便对夺命道:“等下天就要亮了,你去把马车藏好,不要被人发现了。” “遵命!”说完飞身出了相府。 凤行知嫌花姨娘屋里药味重,因此并未宿在花姨娘这里,所以凤轻染只需将花姨娘和绿意迷晕便可。 将两人迷晕后,凤轻染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二姐姐,是你来了吗?” 凤轻染忙走到凤子擎的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是呀,姐姐来迟了,你一直在等姐姐吗?” 小家伙点头:“所以我连呼吸都很小心,就怕吸入迷药后见不到你。” 但这会儿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还想再与二姐姐说上几句话,但终究抵不过那股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凤轻染利落地给他挂上吊瓶,而后走到花姨娘和绿意面前,将两人的脸上都撒上了烂脸药,花姨娘这下算是烂上加烂了,而绿意这贱婢也必须得多给她撒上些,谁让她嫌弃自家弟弟毁容来着! 因之前睡了几个时辰,凤轻染这会儿并不觉得困,便坐在弟弟床边继续查看起账本来。 中间给凤子擎换吊瓶时,他果然又醒了过来。 “二姐姐,你今日怎么来这么晚?”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问道。 “其实早来了,正遇到父亲在发火,只好躲在府外等了一阵子。”凤轻染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小家伙道。 “原来是这样!”组织了组织语言,他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了凤轻染听,“是因为父亲的银票不见了,前面他修房子花去不少钱,昨日债主过来催债,他这才发现银票不见了,非说是同屋的香凝偷的。” 凤轻染心中暗笑,这下有他受得了,府上一文钱没有不说,外面还欠了一大屁股债! 第27章 皇上,微臣的府邸被盗了! “等下父亲就要起来上朝了,不过二姐姐你不用担心,他是不会来这屋的,只要姨娘和绿意不醒,你待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发现。”凤子擎对凤轻染道。 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发顶,宠溺一笑:“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些姐姐都记下了,等明晚姐姐早来些,多陪你一会儿好不好?” 凤子擎点头,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便是最亲的人都没待自己如此过,她一个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却能做到这般地步,让他怎能不感动? “好了,不要再哭鼻子了,对伤口不好,看姐姐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盒乐高放在了小家伙面前。 “这是什么?”小家伙拿起来看了又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是什么物什。 “这叫乐高,最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孩子玩了。”说着将包装盒拆开,把零零碎碎的小部件和图纸摊在了凤子擎面前,“现在姐姐就教你怎么玩。” 很快凤子擎便沉浸在了其中,那边凤行知也起来了,正准备上朝的他却被债主堵在了府门口,此时来来往往都是些去上朝的官员,他怕被同僚们看到,赶紧将债主拖进了府。 “好了,本相这就拿给你,往后不准再来府上闹事了!”说着怒甩了甩衣袖,朝着自己的文竹院行去。 他的那个小金库呀,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启用的,但债主都追上门来了,他也只好先从里面拿出些银两来应应急了。 书画缸转动的一瞬间,暗门缓缓打开,凤行知顺着密道进入到了密室里。 以往被夜明珠照的灯火通明的密室,此刻却漆黑一片,这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颤抖着双手点燃了墙壁上的烛台,整个密室瞬间被照亮了,但他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吓到了! 他的黄金呢?他的白银呢?他的珠宝呢?他那一大柜子的名贵珍品和药材呢! 就在他即将倒地的一瞬间,赶忙自己掐住了自己的人中,他不能晕倒在这里,不然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吃力地从密道爬出来,他扶着墙壁走出了房外,此刻的他脸色已阴云密布,只听他对着院子吼了声:“李管事呢?给本相滚出来!” 候在不远处的李管事赶忙凑上了前,低眉顺眼地问了句:“相爷,有何吩咐?” “相府是你找人修葺的吧?那你就把这笔银子自己补上吧!” “相爷!您就算是把老奴卖了也不值那么些银子呀!求您开恩,饶了老奴吧!”李管事欲哭无泪,他咋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主子。 “不想掏钱也可以,那你就去庄子上管大夫人要吧,只要能要来,本相就饶了你!” “这这……这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但眼下他只能选择顺从,只是大夫人凭什么出这笔银子呢? 相爷您自己也不反省一下,您平时待人家又不好,还把人家的嫁妆都抢了去,人家现在好不容易搬出府了,怎么可能还会再贴补相府? 李管事虽心中这么想着,但并不敢说出来,也只好去庄子上跑一趟了,但他可没什么信心能将银子要来。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凤轻染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她这渣爹一直以为他的小金库没被盗呀! 取下最后一瓶吊瓶,凤轻染在安抚了凤子擎几句后,这才离开了丞相府。 而凤行知被债主堵在家中的丑闻,很快就传遍了朝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很是不满,问朝上的文武百官道:“有哪位爱卿知道丞相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与丞相府相邻的武安侯府的主人章丛明回禀道:“回皇上,微臣只是听说几日前他家中被盗了,好像连瓦片都被盗贼给揭了去,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微臣就不晓得了。” “哦?竟有如此猖獗的盗贼,但怎么未曾听凤丞相提起过?”皇上一脸狐疑,多大能耐的盗贼能将瓦片也偷了去。 “回皇上,确有此事。”这时有另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微臣近日家中正在修葺房子,曾听那砖瓦铺的掌柜说凤丞相也在修葺房屋,并从他那里订了批上好的瓦片,但当去收账时,凤丞相却赖着不给,以凤丞相的为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因此微臣猜测他家中一定是被盗了。” 又有官员也站了出来:“回皇上,今早微臣从相府门前经过,确实看到有债主在向他催债,看来他府中被盗并非空穴来风。” 皇上听后脸色更加不好了,他们东凌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出现盗贼呢?并且还这么猖獗! 众大臣见皇上脸色阴沉,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一股低气压笼罩在了朝堂上下。 就在这时,凤行知跌跌撞撞闯入了大殿,涕泗横流地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呀,您要给微臣做主呀,微臣的府邸被盗了!” 皇上蹙眉,显然对凤行知的仪容礼仪很不满意,但想到刚才与众爱卿商议的话题,他确实很想知道丞相府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也没再过多计较这些,而是直接问道:“凤爱卿,你府上不是前几日就被盗了吗?怎么今日才来诉苦?” “回皇上,前几日那盗贼也只是偷了些明面上的东西,微臣寻思着这等小事就不要来烦扰皇上了,谁知今日微臣发现自己的府库也被盗了,这下微臣算是连口吃的都没了!”他哭丧着个脸说道。 “那为何盗贼偏偏只盗你家?”皇上提出了质疑。 “这……”凤行知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是呀,为什么盗贼偏偏只盗自己呢? “回皇上,并非只盗了凤丞相一家,今日微臣接到一起报案,说是京城花府也被盗了,同样被揭去了瓦片。”说话的是新任京兆府尹苏子钺。 凤行知的眉心跳了跳,这个花府该不会是花姨娘的娘家吧?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家。 他原本还寻思着让花姨娘回娘家取些银钱来应应急的,但现在看来,谁贴补谁还不一定呢! 第28章 他为什么要伪造那么道疤? 听京兆府尹这么一说,皇上的眉心蹙得更紧了,随后下令道,“此事交由六扇门来处理,势必要将这猖狂的盗贼绳之以法!”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纷纷出列:“臣等遵命!” 凤行知的眼睛偷偷瞥向了吏部尚书叶严宏,此人正是二夫人的父亲,也就是凤行知的老丈人。 自己今日这般失仪,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老头给看低了去! 还有,他还指着二夫人能帮着自己去尚书府借些银钱来呢! 不过这样也好,见自己落难,他也不好意思不出手相帮吧? 从朝堂上回来后,凤行知发现自己的母亲又醒来了。 她已经接受相府被盗的事实了,所以这次醒来后,她并未被气晕,而是叫来儿子商议卖庄子和店铺一事。 她面上说是想帮着相府渡过难关,实际上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没几年好活了,像庄子和店铺这种死不带走的身外物,她打算都卖掉,得到的钱就可以精养着自己的身子了,这样自己还能多活上几年。 凤行知觉得庄子卖掉就卖掉了,反正一年也收不多少粮食,但店铺还是可以盈利的,因此只同意将庄子卖掉,却被老夫人臭骂了一顿。 他哪里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但百善孝为先,况且母亲将自己拉扯大不容易,也就只好顺着母亲了。 …… 凤轻染在回到庄子上后,正巧赶上吃早饭,知道李管事会来,她便没着急去给隔壁庄子上的男子挂吊瓶。 吃早饭的时候,母亲几人惊讶地发现凤轻染又变漂亮了,于是发出了惊叹。 凤轻染却解释说:“定是这地方养人,不信你们彼此看看,是不是也发生了变化?” 林韵诗、秋容和彩儿这才相互去看,也确实,林韵诗和秋容脸上并不见了疲态,似乎看起来也年轻了些许,而彩儿也不似之前那般干瘪瘦弱了,脸上好像多了点肉。 “果然,这地方是挺养人的。”几人发表了相同的观点。 但事实上是因为凤轻染在她们的饮用水中滴入了灵泉水,长期饮用下会增强她们的体质。 饭后,大家各忙各的,凤轻染也拿出账册继续翻看。 在看完最后一本账册后,她发现凤仙楼的孙掌柜果然是值得信任的。 抱着账册,她找到了母亲:“娘亲,这些是凤仙楼十几年来的账册,女儿都仔细查看过了,并没什么问题。” 林韵诗惊讶:“这些你都什么时候拿来的?” “就那日我出府假意去舅舅那里借钱那回。”凤轻染巧妙答道。 林韵诗了悟地点了点头,又说:“孙掌柜确实是值得信任的,并且这些年他每到年底都会将酒楼的盈利给我送来,因此我很放心将酒楼交给他打理。” “确实,孙掌柜这一点做的非常好,但女儿想介入到酒楼的管理之中,好让盈利更上一层楼。” “娘亲同意,这将有利于你管理未来的那个家,再怎么说你也是要嫁入三皇子府的。” 凤轻染扶额,这一点她无法指责自己的母亲,因为在这个封建王朝,皇命大于天,她的母亲就从来没想过要违抗皇命。 所以这一切都让她来改变好了,母亲能跟着自己出相府,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无法这么快就彻底改变母亲,只能一点点来了。 “对了娘亲,为什么二皇子凌君焱被封王了,而备受皇帝喜爱的三皇子却未被封王?”这一点她非常的好奇,但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认知。 “这要从四年前的四国会说起,这个世界上除了咱们东凌国,其实还有三个国家存在,分别是南夏国、北辰国和西楚国,每四年四个国家就会举行一次四国会,而上一次是在北辰国举行的,二皇子凌君焱也跟随使臣参加了。” 凤轻染点头,表示她有在听,并且都听懂了。 林韵诗这才又接着道:“二皇子凌君焱作为皇后的嫡长子,原本是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的,但那次四国会回来后,他的脸却被毁掉了,再与皇位无缘,原本就想将他封为太子的皇上,只好将他封王以示对他的安慰,此后他便成了所有皇子中,唯一被封王的皇子,直至今日。” 凤轻染再次点头,原来自己刚穿来这里时,救下的那个男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可是他的脸并没毁掉呀!那么他又为何伪造了那么道伤疤呢? 就在她百思不解之际,李管事果然登门了。 这个庄子,李管事是没来过的,踏入到庄子之中,他四下看了看,虽说算不上华丽,但却收拾的很干净。 迈入到正屋之中,凤轻染和母亲早已候在了主座上。 “说吧,来这里所为何事?”凤轻染直截了当问道。 “那个……那个……”李管事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尽管说便是。”连林韵诗都有些等不下去了。 “那个,相爷吩咐老奴前来借些银子……”说出来之后,李管事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烫,他心想自己的老脸一定是红了。 “什么?”林韵诗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他怎么好意思还来借?上一次不是已经给过他了吗?” 她以为那笔银票就已经割断了两人之间的牵扯。 “那……那笔银票被盗了……”李管事磕磕巴巴说道。 “呵!”林韵诗都快气笑了,“怎么偏偏盗贼只盗他一人?难不成是因为他缺德事做多了!” “其实……其实花府也被盗了!”李管事抹着汗说道。 “哪个花府?”林韵诗心中隐有猜测。 “就是花姨娘的娘家。”李管事答道。 “哈哈哈……”林韵诗突然大笑起来,“看来盗贼真是根据人品来盗的,突然觉得很畅快是怎么回事儿!” 李管事听后又抹了一把汗:“那银钱的事?” “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们以后再不可能贴补相府了!”凤轻染说完便唤来了护院头领,“薛领头,送客!” 第29章 进入到深渊谷底 送走李管事后,凤轻染这才有时间去隔壁庄子看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再次见到凤轻染,两人只觉得她好像变漂亮了,本就不俗的长相现在出落的更加标致了。 前两次给受伤男子检查伤口,都是在对方昏迷的情况下,但这次是在男子清醒的状态下,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凤轻染表示理解,但并不会惯着对方,因此说道:“你那伤口都是我一针一线缝起来的,现在跟我说害羞?” 受伤男子抬头去看凤轻染,发现她在言行举止方面确实不像一个孩子,那么自己往后决不能把她只当个孩子看。 这样想着,他便撩开了自己的衣袍,完全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当成了是一名大夫。 凤轻染在检查过伤口后,发现恢复的确实很好,这与男子的强健体魄是分不开的。 又给他滴了些灵泉水后,凤轻染这才给他挂上了吊瓶。 “这样的药水还需要挂几天?”男子望着上方的吊瓶问凤轻染道。 “再有四天,还有,你往后可以正常进食了,但最好是吃些好消化的,例如粥类。”凤轻染端了副医生的架势,认真同病人叮嘱道。 “好说,往后我便熬粥给哥哥喝。”一旁的半大少年赶忙说道。 “嗯,那就好。”凤轻染应了一声后,便坐在上次坐过的位置上,借着衣袖从空间拿出一本食谱看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调料并不丰富,要想把酒楼开红火,其实并不难。 凤轻染综合各方面考虑,选出了十道最适合烹饪的菜式,当然了,后续她还会推出更多的菜品。 将十道菜式的烹饪方法都整理出来,她打算回到庄子上就让人誊抄下来,再备上一些调料,到时都送去凤仙楼那里。 中间又换了一次吊瓶,等两瓶点滴都挂完,凤轻染将医疗垃圾往背篓里一扔,嘱咐两人道:“水和食物我给你们留下了,另外我再给你们三天的解毒药,切记不要喝外面的水。” “姐姐,这些我们都记下了,你路上小心。”半大少年对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了下头,背上竹篓便离开了。 从毒雾庄子出来后,凤轻染没急着回自家庄子,而是去往了噬亡深渊。 走到深渊的边缘处,凤轻染从空间拿出滑翔伞穿戴好,一个起跑过后直直跳了下去! 熟练操作着滑翔伞,凤轻染很快便顺利到达了谷底。 和地勘无人机拍到的影像差不多,谷底果然长满了药材,就是不知道这些药材移植到空间能不能存活? 凤轻染决定试上一试! 收起滑翔伞,凤轻染小心挖起药材来,连根带土挖下来的药材被她直接收入到了空间里。 凤轻染越挖越起劲,这里的药材种类实在太多了,原以为不会有人出现在此地的她,不自觉便放松了警惕。 只是突然,她的背后出现了一股杀意,凤轻染猛然转身,手中的毒粉早已准备就绪。 毒粉撒出去的一瞬间,凤轻染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只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肩头蹲着一只雪貂,而那雪貂将凤轻染撒出去的毒粉全都吸入进了肚子里! 更令凤轻染感到惊奇的是,两人周身竟无一丝毒雾,仿佛有什么在为他们开路一般,使得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将漫谷的毒雾全都摒弃在外! 凤轻染将右手缩入袖中,快速从空间调出一把手枪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便被人击中,啪塔一声,手枪落在了地上! 下一瞬,她的两只手腕便被人给攥住了! “你是什么人?”男人手上力度加重,似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凤轻染懊恼,看来她要抓紧时间习武了! “来山谷采药材的。”凤轻染一面答着话,一面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身黑色锦缎长袍,腰间挂了块黑金打造的腰牌,上面镌刻着“旁支”二字,这让她想起了在毒雾中救下的那名男子,他的身上也有这么一块腰牌! “可曾见过什么人出现在谷底?”男人又问。 “未曾见到过。”凤轻染答道。 “主子!”问完话后的男人看向了肩头有雪貂的另一名男子。 那男人这才分了个眼神给凤轻染:“你是如何来的谷底?” 自己能借助着雪貂避开毒雾,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如何不受毒雾影响的? 据他所知,就连东凌国的焱王凌君焱都无法进入到谷底,她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天生免疫这里的毒雾,因此经常来这里采药材。”凤轻染一面扯谎解释着,一面打量着问话的这名男子。 亦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袭玄色长袍裹身,长相虽十分俊美,却无端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阴沉。 对于凤轻染的答话,玄衣男子不置可否,似乎并不在意这话的真实性,而是紧接着又问了句:“你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 凤轻染点头:“算得上很熟悉吧。” “那有没有在这周围遇到过一大一小两名男子?”玄衣男子紧接着又问。 凤轻染垂眸,她现在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在找被自己救下的那两名男子了,只是双方是敌是友她就不知道了。 但她不敢赌,好容易将人救下了,若对方是来取那两人性命的,那么自己不就白救人了吗? 这样想着,她便回答道:“这周围很少会有人来,我几乎天天来此采药,并未见到有这么两个人。” 见凤轻染再没了价值,玄衣男子便冲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黑衣男子会意松开了凤轻染的手腕,抽出佩剑便欲刺向凤轻染。 见来了机会,凤轻染一个跃身滚入到了身旁的丛林里,借着密蔽的枝叶闪身进入到了空间里。 等两名男子扒开茂密的枝叶再去找时,发现早已没了凤轻染的影子。 扩大范围又找了一阵子后,两人这才放弃,玄衣男子非常气恼,他不允许有第二个人能进入到这里,因为他还要靠生长在此处的赤血龙髓草牵制凌君焱。 他与凌君焱只是还没讲好条件而已,一旦达成共识,他便会将此处的赤血龙髓草作为筹码送给凌君焱。 只是现在,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可以进入到此地的人! 第30章 我家王爷求见! 凤轻染躲在空间等待了许久,见两人走后再没回来,这才拿了架吊货无人机从空间闪了出来。 从药材丛里翻找了翻找,待找到自己不慎丢失的手枪后,凤轻染这才启动吊货无人机。 坐在吊筐里,凤轻染操控着无人机一路攀升,经过好一段飞行后,方才抵达崖边。 收起无人机,凤轻染袖中握枪,快速朝着自家庄子走去。 在彻底走出毒雾后,凤轻染不忘冲空气喊了声:“夺命,快出来!” 下一瞬,夺命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凤姑娘,有何吩咐?” “快快快,快带我回庄子!”凤轻染着急催促道。 “好说,但还请凤姑娘穿上背带。”夺命慢条斯理道。 “好说,我这就穿。”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背背佳套在了身上。 见凤轻染穿戴好,夺命这才攥住背带将凤轻染拎了起来。 山风呼呼从耳畔吹过,凤轻染虚心向夺命请教道:“夺命,你看我有习武的潜质吗?” 夺命不假思索地回道:“您现在年龄有些大了,说实在的不太适合了。” “但我若肯下苦功夫呢?”凤轻染又问。 “还是可以学些皮毛的,但不会有太大的成就。”夺命如实答道。 凤轻染听后有些蔫蔫的,又问夺命道:“夺命,你见过有种黑金腰牌吗?上面镌刻着‘旁支’二字!” 夺命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了:“凤小姐,您是在哪里见过吗?” “见到两拨佩戴那种腰牌的人,一拨是一大一小两名男子,另一拨是两名成年男子,我觉得他们像同一个家族的人,但却又是对立关系。”凤轻染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凤小姐,您没猜错,他们都是北辰国皇室之人,但两拨人确实存在敌对关系。”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天下人都已尽知了,只是后宅女子们都不关心这些事情而已。 在夺命的解说下,凤轻染总算是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原来佩戴腰牌的是北辰国皇室的旁支血脉,他们生来就是保护嫡系血脉的。 也就是说,她救下的那一大一小两名男子,一个是北辰国旁支血脉北臣澈,一个是嫡系血脉北辰偃齐。 另两名成年男子,一个是北辰国旁支血脉北臣誓,一个是嫡系血脉北辰渊。 北臣澈和北臣誓自不必说了,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是旁支血脉。 北辰偃齐和北辰渊,一个是北辰国最小的皇子,一个是北辰国最大的皇子。 当年两人的父亲还是皇子时,就是靠着北辰渊母族的势力登上的皇位,只是他刚坐稳皇位就将北辰渊外公一族全都杀净了,而他也跟着母后被打入进了冷宫,最终母亲郁郁含恨而终。 自此北辰渊便成了冷宫之中人人都可以欺负的落魄皇子,皇帝对他不闻不问,兄弟姐妹全都拿他出气,他愣是没表现出一丝反抗,一直隐忍着在暗中培养势力,最终弑父夺位成功,现为北辰国新皇。 而年仅十岁的北辰偃齐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皇子,并成功逃到了东凌国。 而北辰渊此次前来就是追杀北辰偃齐的,他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凤命之人。 助他登上皇位的巫师说了,东凌国出现了拥有九天凤凰命格的女子,只要娶了此女子便可一统天下! “所以凤小姐,您是在哪里见到的这两拨人?”夺命觉得有必要问一下,毕竟两拨势力都不是好惹的,就怕凤小姐无形之中得罪了他们。 “就在噬亡深渊附近。”凤轻染笼统答道。 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幸好被夺命敏锐地给捕捉到了,于是问道:“那日在毒雾边缘,您救下的那一大一小两名男子该不会就是北臣澈与北辰偃齐吧?” 凤轻染点头,她原本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夺命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有些事藏着掖着也不利于他保护自己不是? “这事我必须得汇报给王爷!”说着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不多时便到达了庄子上,临走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凤小姐,您的父亲在卖几家店铺和一个庄子,王爷让我问您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凤轻染冷笑:“是吗?他在卖店铺和庄子?那就麻烦王爷帮小女子买下来好了,到时小女子会将本金和佣金一并还于王爷。” “好的,夺命一定会转述给王爷的。”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而回到庄子上的凤轻染,立马喊来了那个会写字的小厮:“墨砚,帮我把这些誊抄出来。”说着将标有记号的菜谱递给了他。 “属下遵命。”墨砚拿上菜谱便去账房了。 见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好大一会子,凤轻染便将追魂给叫了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追魂一个旋身落在了凤轻染面前。 “你既然喊我一声主人,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做?”凤轻染突然这么问道。 “属下愿听主人吩咐!”说着一个抱拳。 “那好,自今日起,你便教我武功吧!” “这……” 凤轻染挑眉:“怎么,不可以?” “那倒不是,只是主人已过了最佳习武年龄,且没有一点根基在身,便是苦学也很难有所成就。”追魂照实说道。 “你尽管教便是,学不学的会就看我自己了。”她想着学总比不学强吧?便是学会点皮毛也能增加自保能力不是? “那好,你便从根基功夫开始练起吧,我教你些招式,你先反复练习上一段时间。”说着便开始比划起来。 凤轻染跟着去学,一招一式打得有板有眼,让追魂惊诧不已。 他用剑柄代替右手,不时去调整凤轻染的肢体,使其动作更加规范。 一个时辰下来,凤轻染已经能打出一套完美的动作了,这令追魂刮目相看。 晚饭过后,凤轻染继续在屋中练习,忽听窗外传来一个声音:“凤小姐,我家王爷求见,不知凤小姐是否方便?” 凤轻染一下便辨别出是夺命的声音了,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凤轻染这才出门相见。 第31章 凤姑娘,别来无恙! 立在门外的果然是穿来那日救下的男子,只见他脸上仍旧戴着仿有伤疤的人皮面具,虽然不知道他此举有何用意,但他面具下的那张俊脸自己是真真切切瞧见过的,确实非常的养眼。 凤轻染在观察凌君焱的同时,凌君焱也在观察她,几日不见,他发现这小姑娘似乎是变得更漂亮了,完全不似初见时那般面黄体弱了。 但很快他便收回了神思,率先开口道:“凤姑娘,别来无恙!” “臣女见过焱王殿下。”凤轻染也赶忙回礼。 “本王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便也不和凤姑娘绕弯子了,不知凤姑娘可否带本王去见北辰国小皇子?” 凤轻染攒眉,拿不准对方是想杀北辰偃齐还是救北辰偃齐,自己费力救了他们一命,可不想就这么送入到虎口之中。 观她表情变化,凌君焱便知她心中怎么想的,于是立誓道:“凤姑娘放心,本王是想救下那孩子,若在这么拖下去,难保北辰渊不会找到他们,到时他们性命必然不保。” 见凌君焱是想救对方,凤轻染不觉松了口气,她本欲不想管别国内政,但北辰国新皇北辰渊想杀掉自己,那这事她就不得不管了。 既然他的敌对势力是北辰偃齐,那么她就帮着北辰偃齐扳倒他好了,谁让他对自己起了杀心来着! 这样想着,她便连夜带凌君焱去了北辰偃齐和北臣澈的藏身之处。 在到达浓雾边缘时,凤轻染从袖中取出一粒解毒药交给了他。 凌君焱惊讶:“这小小的药丸当真能解得了毒雾?” 凤轻染点头:“臣女都试过好几次了,王爷放心服下便是。” “那么有了这解毒药,岂不就可以自由出入噬亡深渊了?”凌君焱又问。 凤轻染再次点头:“那是自然。” 凌君焱听后眼中立刻迸射出希冀的光芒,那么说,自己年仅六岁的弟弟有救了! “凤姑娘,你能否多给本王几颗这小药丸,本王愿拿你父亲手中的那几个铺子和庄子做交换!” “那倒不用,王爷能帮臣女出面去买,臣女已经是很感激了,至于所用银两,臣女愿全数付清。”讲真的,凌君焱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毕竟自己不方便亲自出面去买。 对此她已经是很感激了,再让人家出钱,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见对方坚持,凌君焱也只好不再提了,但到时收多少两银子,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服下解毒药后,两人朝着毒雾深处走去,很快便到达了北辰偃齐和北臣澈所藏身的庄子上。 头一遭见凤轻染夜晚到访,北辰偃齐与北臣澈不免有些警觉,尤其当凌君焱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两人的防范能力更加强烈了。 “你俩别紧张,他是来救你们的。”凤轻染说着将主场交给了凌君焱。 凌君焱也很默契地接话道:“在下是东凌国焱王凌君焱,想帮着两位重返北辰国,夺下至尊之位!” 北臣澈这才仔细端详对方,四年前的四国会,他是见过当时还只是皇子的凌君焱的,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却在那次剿杀行动中毁了面部,从此再与皇位无缘。 见北臣澈沉默不语,凤轻染跟着劝说道:“你们还是跟他走吧,北辰渊找来了噬亡深渊,很快便会搜到这里来。” 北辰偃齐这时也拽了拽他的衣袖,镇定说道:“澈哥哥,齐儿相信姐姐,愿跟着她走。” “那好!”他咬了咬牙,深知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北辰渊发现,也只好赌上一把了,况且自己与齐儿的命本就是这位姑娘救得。 简单收拾了行李,北辰偃齐和北臣澈便跟随凌君焱去往了焱王府,而凤轻染在夺命的陪伴下,去往了相府给凤子擎输液。 此时凤轻染已是第四天给弟弟治疗,而亲子鉴定也再有三天就要出结果了。 一旦凤子擎被证实是自己的弟弟,那么她就会想尽办法找出花姨娘的罪行,好替弟弟正名身份,到时娘亲就可以和弟弟相认了。 给小家伙输完液后,凤轻染便离开了相府,等回到庄子上已是后半夜了。 凤轻染在练习了几遍追魂教自己的那套招式后,这才躲进空间进行洗漱,最后躺在盛满灵泉水的浴桶中睡着了。 第二日再醒来,沐汤仍旧变成了黑色,但颜色较之前浅了不少。 用淋浴冲了冲身,凤轻染一面擦身上的水,一面去照镜子,发现自己的气色又好了不少,就连身上都挂了些肉,看起来诱人了不少。 看了眼从渊底挖来的药材,它们已经扎根在了药畦里,取来灵泉水浇了浇,希望它们快些生长。 凤轻染今日依旧选了身素色裙衫,喊来彩儿给自己梳了个发髻,方才跟着夺命出了庄子。 她今日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首先她要先去焱王府给北臣澈输液,之后便去凤仙楼送菜谱和调料,她还打算再去人牙市场买几个泥瓦匠,日后庄子上的房屋少不了他们修葺维护。 最主要她想收一批无父无母的孤儿,教他们识字习武,最后将他们培养成杀手或者情报人员。 思忖间,她已跟随夺命来到了焱王府。 看得出来,这一大一小住进焱王府后,气色好了不少,也是,吃得饱睡得暖,主要也不用怕会被仇家捉到,自然滋润了不少。 等两瓶点滴都挂完后,凌君焱也回府了。 见凤轻染要走,赶忙拦上了前:“凤姑娘,庄子和店铺本王已经买下了,若你今日有时间,那么就随本王去府衙过一下户好了。” 凤轻染讶然,那么几间铺子,外加一个地段那么好的庄子,她那渣爹父亲说出手就出手了吗? 猜出凤轻染心中所想,凌君焱不禁摇头轻笑:“本王给出去的价格还算诱人,你父亲根本就没犹豫便出手了。” “也好,省得再记挂这件事了!”喃喃了这么句,遂又看向了凌君焱,“臣女今日便有时间,烦请王爷跟随臣女走上一趟。” 凌君焱点头:“好说。” 第32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到了府衙后凤轻染才知道,原来出面买下几家店铺和庄子的另有其人。 这人穿了件月白色长袍,墨发高高束起被簪进了一枚白玉发冠之中,细长温和的眉眼,松竹般的气质,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干净。 “这是本王的朋友,你随他去趟府衙便可完成整个对接。”凌君焱对马车中的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随后迈下马车同那人进入到了府衙之中。 在签字画押时凤轻染才知道对方叫叶君逢,完成过户手续后,两人走出了府衙。 重新乘入到马车之中,凤轻染问凌君焱道:“王爷,您统共花去多少银子,臣女这就拿给您。”说着去翻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包裹。 “你就给一千两银子好了。”凌君焱淡淡说道。 “这怎么行?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呢!”凤轻染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只需给本王几颗解毒小药丸便可以了。”凌君焱讲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好说,只是还请王爷告诉臣女统共给了臣女的父亲多少银子,臣女好做到心中有数。”这样她再偷回来时,好确保一文钱也不给他剩下。 被凤轻染这么一说,凌君焱觉得确实应该给她透个底,于是说出了真实价格:“五万两。” 凤轻染从包裹中掏出早就绑好的银票,一打一万两,总共拿了五打给了他。 “说过了,只收你一千两。”凌君焱将银票又推拒回去。 “王爷,这您收下,臣女愿收您一个别的好处。”凤轻染趁机讲起了条件。 “哦?想从本王这里拿去什么好处,说来听听。”听对方的口气,好像五万两并不能满足她的欲望。 “是这样的,臣女听说常有百姓会将刚出生的女婴或者身有残疾的新生儿抛弃,您看能不能创建一些收养弃婴的机构,无子女者可来领养,若别人瞧不上的,臣女愿意全部收养。” 凌君焱听后颇为震撼,确实这种现象各国都有出现,却无一人想到过创建专门的机构来收养他们,还有,她收养那么多弃婴做什么? 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问了出来:“不知凤姑娘为何想收养那么多弃婴?” “一来,看他们可怜;再有,臣女有能力将他们养大,并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凤轻染十分认真地说道。 凌君焱再次震撼,他没想到一名女子竟有这样的见解和胸怀,不禁又对凤轻染高看了一眼。 “这事,本王会考虑的,只是这五万两……”他觉得有些烫手,就她刚才提到的建议,明明对国家对百姓是有裨益的,他怎好拿此当交换条件? “这五万两您收下,臣女手上还有您的一块腰牌,若还有求到王爷的时候,还请王爷到时搭一把手。” “那是自然,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凤姑娘尽管开口便是。”他又怎么会忘记,自己的这条命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救回来的。 但喊对方为小姑娘好像又不那么合适,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十五岁少女的娇俏与柔美,再不似当初的豆芽菜形象,自己往后不能再拿她当小姑娘看了。 忽又想到昨日朝堂之事,不知该不该讲与她听。 又转念一想,说出来势必会影响她与三皇弟的关系,拆散别人姻缘之事,最好还是不要做的好。 马车内的气氛突然就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凤轻染问了句:“王爷,能送臣女回趟丞相府吗?” “可以,但如果你是去找凤丞相的话,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现在不在丞相府,而是在风月楼。”根据她最近的活动轨迹,凌君焱猜出她是去找凤行知。 “那就麻烦王爷送臣女去趟风月楼了。”好他个凤行知,刚有了几个臭钱就去青楼玩姑娘,看自己非把他偷光不行! 去风月楼的路上,凤轻染突然想到了凌君墨和凤蝶衣,也不知道他俩在中了自己的毒后怎么样了,于是问凌君焱道:“王爷,您天天去上早朝,宫中可曾发生了什么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凌君焱的眉心跳了跳,他怎么感觉对方是在说凌君墨和凤蝶衣的糗事? “王爷?”见凌君焱不说话,凤轻染小心唤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的凌君焱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在说关于三殿下的事情?” 凤轻染点头:“所以昨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在幸灾乐祸,结合追命汇报给自己的,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这样猜测着,他说话也就大胆了起来:“凤姑娘,你难道不介意三皇弟与别的女子暧昧不清?” 凤轻染不屑轻嗤:“我懒得去介意,反正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哦?”凌君焱挑眉,“那么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尚帝师的孙女尚若兮。”京城第一美人嘛,她随便买了本京城美人图鉴就推断出来了。 至于京城第二美人,其实并不输于尚若兮,只是她年纪有些大了,又是被退过婚的人,所以只能屈居第二了。 要说这么个美人,怎么会惨遭退婚呢?那就要问眼前的这尊大佛了,没错,京城第二美人曾是凌君焱的未婚妻,至于他为什么要废掉婚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了凤轻染的回答,凌君焱微微错愕,他没想到凤轻染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样子好像还一点都不在意,难道她并不喜欢凌君墨? 这样猜测着,他便对凤轻染道:“昨日宫中确实出现了滑稽好笑的事情,你那未婚夫带着你的庶姐进宫请求皇上赐婚,却被皇上臭骂了一顿,现在他母妃那里跪着呢!” 凤轻染冷笑,很好,竟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决定宣扬出去,把渣男贱女凑成一对,可别再去嚯嚯人家那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了!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便到达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风月楼。 第33章 记吃不记打 跳下马车,凤轻染整理了整理着装就要迈入进青楼,却被凌君焱给叫住了:“凤姑娘,且慢。” 凤轻染回头看他,就见他也下了马车,三两步便迈至自己面前:“这里面不接待女客,本王可以带你进去找人。” 凤轻染挑眉,看来这家伙挺熟悉流程的,但嘴上却这么回道:“那就有劳王爷了。” “举手之劳而已。”说着带领凤轻染进入到了青楼之中。 刚进入到里面,便有青楼妈妈迎了上来,凌君焱在与她低语了几句后,便带领凤轻染去了楼上雅间。 顺着檐廊一间间走过去,凤轻染很快便听到了正在大动肝火的父亲:“滚滚滚,都给老子滚!顺便给老子叫几个生面孔过来!” 近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加上花姨娘和二夫人都烂了脸,因此他并没心思想那事。 这不今日卖铺子庄子得到了好大一笔银钱,他便想着来风月楼纾解纾解身体,只是接连叫来好几个相熟的姑娘,自己那东西还是挺立不起来,这让他很是恼火。 他猜想应该是相熟姑娘的身子被自己给玩腻了,因此才没了感觉,于是喊人再送几个生面孔过来。 凤轻染心中冷笑,这还怪上别人了,是你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而已! 自己给他下的那种药,注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挺立起来了,想想都觉得很解气! 站在一旁看戏的凌君焱用手肘杵了杵凤轻染,小声问了句:“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见他吗?” 凤轻染这才想起还有个同伙跟在身后,自己行动的时候只喜欢独来独往,因此她得想办法把他打发走才行。 就是这么一瞬时的思考,屋中的几个姑娘逃也似的跑了出来,见房门突然被推开,凤轻染一个转身面向了凌君焱,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将自己的脸给藏了起来。 凌君焱摇头轻笑,看来这姑娘确实挺机灵的,跟夺命口中讲述的一模一样。 就在凤轻染思考着怎么才能把凌君焱打发走时,又有几个姑娘走了来,她们扭动着腰肢便迈入进了房中。 只是半盏茶不到的工夫,房内又响起了凤行知的暴怒:“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让你们妈妈送几个处子过来,都什么货色也敢往老子房里塞!” 呼啦一声,几名女子推门涌了出来,等跑出去好一段距离才骂出声来:“什么狗东西,自己不中用还怪上我们了!” “算了算了,就当是让狗给咬了,咱们去告诉妈妈去,他不是要处子么,让妈妈安排便是!”说完几名女子愤愤然离开了。 而此时的凤轻染再也忍不了了,龌龊玩意儿竟然还想嚯嚯清白姑娘,非把你打到爹妈都认不出来不行! 这样想着,她便阴恻恻对凌君焱道:“王爷帮我望下风,我去跟他‘交流交流’!” 凌君焱的眉心跳了跳,是他想的那个“交流”吗?看来凤行知这下要受罪了。 用上特效迷药,凤行知很快便晕了过去,凤轻染潜入到屋内后,又给渣爹补了支麻醉针,这才拿出带有尖刺的鞭子,从头到脚对着凤行知抽了一遍,鲜血汩汩冒了出来,虽然看着有些骇人,却是一点要害都没伤及,只添了些折磨人的外伤而已。 到处翻找了翻找,没想到渣爹仍旧把银票藏在了枕头下面,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他吧? 坐在圆凳上,凤轻染一张张数了起来,不多不少总共五百张,看来还没来得及消费,以防隔墙有耳,凤轻染没急着收进空间,而是带上包裹一道拎了出去。 凌君焱见到她手中的包裹后,眉心不自觉跳了跳,这不正是自己用来装银票的包裹吗?所以说她这是将凤行知还没暖热乎的银票又偷了回来? 不过想到自己调查来的信息,凤行知这个爹当得确实不咋地,甚至可以说是挺卑劣的。 今日能有这个下场,实在是他咎由自取! 思及此,他便有些心疼起眼前的这个姑娘来了,声音也不自觉柔和了些许:“交流完了?” 凤轻染点头,探头探脑地望了望四周,催促道:“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好!”说着将人领下了楼,走至青楼妈妈面前时,又低语了几句,这才带上凤轻染离开了青楼。 凤轻染不知道的是,这家青楼其实是凌君焱的产业,用来搜集情报用的,而他对青楼妈妈说的是:“若凤行知醒来闹事,直接暴打便是,万事有本王兜着呢!” “接下来要去哪里?本王可以送你。”坐进马车后,凌君焱对凤轻染道。 “凤仙楼,有劳王爷了。”说完又补充了句,“今日王爷可帮了大忙了,臣女请您去吃午膳。” “好。”因调查过她的信息,凌君焱自然知道凤仙楼是她的产业。 幸而两处隔得并不远,一炷香不到的工夫,他们已抵达凤仙楼。 甫一下马车,凤轻染便拍了拍掌:“夺命,出来!” 从角落走出来的夺命一个抱拳:“主子,凤姑娘。” 凤轻染这才想起夺命是凌君焱的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下达完了命令:“想办法通知凤丞相的妻妾前去风月楼接人!” 她要将事情闹大,让凤行知颜面扫地! 夺命在接到命令后,并未立刻去执行,而是看向了凌君焱,见自家主子点了点头,这才领命离开。 “请吧,王爷,今日小女子亲自下厨给您做几道菜!”人家的暗卫,总不能白用不是? “好。”一个闺阁女子竟会做饭,看来她的生长经历确实很艰辛。 两人刚迈入酒楼就有伙计将孙掌柜叫了来,见是自家小小姐,忙上前行礼道:“小小姐,您怎的今日来了?” “走吧,带我去后厨看看,等下你就知道我为何而来了。”说完又对一旁的伙计道,“带这位公子去雅间。” 孙掌柜这么一听,忙带着凤轻染去了后厨。 到了火房,凤轻染这才将誊抄好的菜谱拿了出来:“这是我新研制的菜谱,今日我掌厨做上一桌,你让肆厨过来学着点!” 第34章 小小姐,您这太浪费了! “第一道菜,麻婆豆腐。”凤轻染之所以选择这道菜是因为这个时代制作豆腐已经很成熟了。 从衣袖掏出一大堆调料后,凤轻染对肆厨道:“张大厨,你去给我拿块嫩豆腐来。” “好嘞!”第一次被人称为张大厨的肆厨,对于这个称呼很满意,屁颠屁颠便去拿嫩豆腐了。 嫩豆腐到手后,凤轻染一边操作一边解说道:“先把嫩豆腐切成一指宽的片,然后再切成一指宽的长条,最后切成一指宽的方块。” 张大厨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学会了。 “把这些小方块放入到开水中焯一下,一是能去一下豆腥味,再有焯过水的豆腐不易碎,这个过程可以加点盐在里面,能增加味道。” 张大厨这一听,立马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小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麻烦也太浪费了些?” 凤轻染这才想起这个时代的盐是很昂贵的,虽然自己的空间有自动补货功能,但想供给全天下人吃盐,那暂时还是做不到的。 看来她得和凌君焱商议商议怎么才能把盐的价格打下来,古代盐的价格昂贵无非三个原因。 一是制作困难,要知道古代的盐是用海水煮出来的; 再有,运输困难,古代的交通有多不便利自是不必说了,此外包装粗劣也是造成运输困难的一个重要因素。因盐有遇水即化的特质,如果遇到高温天气,势必会造成盐的融化,而阴雨天也无法运输,走水路更是想也不用想。 三是因为官府垄断,盐税太贵。 这三点其实都不难解决,首先海水煮盐,效率极低,制作成本还大,完全可以采用二十三世纪的制盐方法,那就是利用滨海滩涂,筑坝开辟盐田,通过纳潮扬水,吸引海水灌池,经过日照蒸发获得海盐。 至于第二点,制作出来的海盐,直接装入麻袋运输确实无法防水,但用上塑料袋和编织袋就不一样了,这样再运输起来,既不怕高温天气又不怕阴雨天气,还可以走水路。 至于第三点,以前一年收多少盐税,现在还可以收多少盐税,只是以前产盐量低,平均起来盐税就会显得昂贵,现在产盐量高了,平均下来盐税就会变低,但总税值是不变的。只是以前的盐税被能吃得起盐的权贵豪绅们给平摊了,但现在百姓能吃得起盐了,百姓也可以参与到缴税队伍当中来了。 这样想着,她便对张大厨道:“尽管用便是,咱们凤仙楼主打一个豪奢,做出来的菜那必须高端又美味,专门为有钱人服务。” 至于平民食肆,她下一步也打算开上几家,如果效果好的话,她甚至打算开到四国去。 “那好吧,老张全听小小姐的,还请小小姐继续教老张做菜。”张大厨妥协道。 “嗯,焯过水后,取一块五花肉或者牛肉来,剁成肉末,越碎越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吸附在豆腐上。”说完冲张大厨道,“去给我拿块五花肉来,最好是牛肉。” “诶小小姐,牛是不可以吃的,不然是要挨板子的,甚至于坐牢都是有可能的!”张大厨真想将凤轻染的嘴巴给堵上,这要让人听到那还得了?但对方是主子,他可不敢真去堵。 呃,这她倒忘了,不过也确实,作为农民的好帮手,确实不能屠杀耕牛,于是改口道:“那就拿块五花肉来吧,往后这道菜一律用五花肉。” “诶,好嘞!”说完屁颠屁颠又去拿五花肉了。 将五花肉剁成肉末后,凤轻染又对张大厨道:“带皮的老姜拍碎切成末,蒜瓣也切成末,拿个配料钵来,放入三钱豆瓣酱、一勺豆豉。” 张大厨这时又发问了:“小小姐,您这豆瓣酱和豆豉怎么做的,闻起来好香。” “这个嘛,以后再跟你说。”这都是成品呀,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以后研究研究倒是可以。 “听好了,大葱或蒜苗切成花,起锅烧油,倒入肉末,小火将肉煸到酥香出油,下入我们切好的料头,去腥增香,豆豉和豆瓣酱也下入,小火煸香,煸出红油,油温高的时候下入海椒面,增加辣度和颜色,炒香后加入适量清水,焯好水的豆腐便可以下锅了。” “绝了绝了,好香呀!”张大厨不住夸赞道。 “入锅的豆腐小火煨制半盏茶,之后下入鸡精、细盐和少许的花椒面,这样可以增加麻度,听好了,接下来是重要环节了,必须在短时间内勾芡三次,第一次勾入淀粉是为了让汤汁黏稠,第二次勾入淀粉能使汤汁吸附在豆腐上,第三次勾入淀粉能使汤汁分离,完全封住豆腐的热度,这三次勾芡必不可少,也是麻婆豆腐的精髓,加入葱花或蒜苗花,一个搅拌便可出锅!” “哇哇哇,好香好香,还有,小小姐您拿来的盐怎么这么精细,老张当了几十年的肆厨见都不曾见过,更别说那些种类丰富的调料了。”张大厨由衷叹道。 “这些嘛,我会定时提供给你们的,你的职责是将它们做成美味的菜品。” “是是是,老张一定会认真学习的,绝不会辜负了小小姐的栽培之恩!” “那好,现在我就教你第二道菜式,叫做鱼香肉丝,现在你去给我拿块里脊肉来。” “好嘞!”说着便去拿里脊肉了。 里脊肉到手后,凤轻染边操作边向老张解说道:“横刀切成别太薄的薄片,然后切成粗细均匀的丝,切好后放入配料钵中,接下来便是腌制肉丝环节,需要加入盐,适量的胡椒粉去腥,少许的老抽调色,少量的清水可使肉丝更嫩,这些调味料凑齐后,下手把钵中的肉丝和用料抓匀,抓匀后朝一个方向搅至上劲,搅至肉丝粘手起胶后,加入适量的蛋清使肉丝更嫩滑,然后再次抓匀,抓匀后加入适量的淀粉,继续抓匀可使肉丝内的水分锁住,最后加入少许的油,抓匀后可防止下锅时粘连,这样肉丝算是腌制完成了。” 老张撇了撇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凤轻染给堵了回去:“记得,咱们这是高端酒楼,别舍不得用料,做好了能成倍的提高利润,目光别太短浅!” “是是是,老张全听小小姐安排!”自己终究只是个肆厨,论经营自然比不过见多识广的小小姐。 第35章 把王爷当成了小白鼠 “嗯,听你家小小姐的准没错!”说完又开始传教老张,“接下来是配料环节,一根胡萝卜切成细丝,一根青尖椒切成细丝,两颗菌子切成细丝,适量木耳切成细丝,全都装盘备用。接下来咱们再配个料头,三个蒜瓣切成末,两钱生姜切成末,这样料头就制作完成了。这道菜必不可少的是料汁,你现在帮我拿个碗来。” “好嘞!”老张十分配合地去拿碗了。 碗到手后,凤轻染继续传教老张道:“碗中加入一勺白糖,少许鸡精,半勺生抽,两勺香醋,半勺料酒,少量淀粉,最后加入一勺清水搅匀,这样料汁就配好了。” 这下老张又有话要问了:“小小姐,您这白糖是怎么做的这么精细的?” “还是那句话,这些调料我会定期提供给你们的,尽管用便是,别偷工减料,别忘了咱们是高端酒楼,用料一定要足足的!”凤轻染一句话将他想问的给堵了回去。 “是是是,不该问的老张以后不会再问了,一切全听小小姐安排!”老张一派忠心道。 “嗯,接下来起锅烧水,现在咱们把刚才的配料,像胡萝卜丝、青尖椒丝、菌子丝、木耳丝都倒入开水中焯一下子,这样能去除杂质和异味,水开后数三十个数便可捞出,放至盘中备用。” 老张点头,表示他已经记下了,凤轻染这才接着又道:“锅烧热加适量的油滑锅,把锅的四周润上油,这样炒肉丝就不粘锅了,肉丝下锅后迅速搅散,在炒至变色后盛出和焯水菜丝放置在同一个盘中。” “嗯嗯,这些老张都记下了,小小姐您接着讲便是。”老张适时反馈道。 “嗯,锅中留少许底油,下入姜末蒜末炒出香味,炒香后下入一勺辣酱,炒出红油后下入肉丝和菜丝,翻炒几下后倒入之前调好的料汁,大火把汤汁收紧便可出锅装盘了!” “哇哇哇,好香好香,小小姐,老奴可以尝尝味道吗?”倒不是因为他馋,而是他想做到心中有数,这样等自己掌勺时,若有不足他也就能及时发现了。 “好说,你去拿个单独的碗来,我盛给你便是。” 老张听后赶紧去拿碗了,在仔细品尝过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后,不禁赞道:“好吃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等这几样菜品推出后,咱们凤仙楼一定会大火特火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好了咱们接着做第三道菜,叫做宫保鸡丁。”说完指挥着老张取来食材,一边操作一边向老张讲解。 很快第四道菜木须肉也做好了,紧接着回锅肉、水煮肉片、风味茄子、京酱肉丝、秘制熏鸡、糖醋鲤鱼总共十道菜品全都做好了。 凤轻染叫来了几个伙计,让他们随自己送菜去雅间,并嘱咐老张道:“张大厨,你再按照我刚才教你的,结合菜谱做出这十道菜出来,做好后去雅间通知我。” “好嘞,老奴会尽快做出来的,小小姐请放心!” “嗯,别舍不得用料。”说完后端起菜盘便去往了雅间。 雅间里,夺命推开房门便跪在了凌君焱面前:“回主子,凤姑娘统共做了十道菜,都是属下没见过的菜品,且每道都是凤姑娘亲手做的,她现在正端着盘子往这边赶呢!” 凌君焱听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门外传来了动静,他手一挥夺命便退下了。 吱嘎一声,房门从外被推开了,凤轻染带头领着几个伙计步入屋内,将十道菜品都摆在了桌上。 屏退几个伙计后,凤轻染笑坐在了凌君焱对面:“臣女不才,做了几样小菜招待王爷,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才是。” “品相看着不错,待本王尝过后才知味道如何。”说着便动筷子去夹菜。 躲在暗处的夺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在火房看肆厨品尝时,他就已经馋到不行了,这些年主子也没亏待过他们呀,怎的看了几道菜就馋成这样了。 凌君焱在吃过第一口后,也是被菜的口感给惊到了,他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从来没吃过这般美味的食物,不禁开口问道:“这叫什么菜?” “宫保鸡丁。”说完又问,“这个辣度的菜您还能接受吗?” 凌君焱点头:“很合胃口。” “那您再尝尝这个。”说着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在了他的碟子里。 凌君焱尝过后,又是一点头:“不错,非常好吃。” “这叫鱼香肉丝。”说着又用汤匙舀了一勺麻婆豆腐给他。 凌君焱在仔细品尝过后,不禁叹道:“没想到豆腐也能做成这般美味。” 凤轻染忙介绍道:“这叫麻婆豆腐,王爷您再尝尝这个水煮肉片。” 凌君焱顺着凤轻染指的方向夹了一筷子,入口便咳了一声,凤轻染猜测到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接触过朝天椒,于是忙撕了个熏鸡腿给他:“来王爷,解解辣。” 凌君焱的唇角抽了抽,这小女子也太豪放了吧! “来呀王爷,可不要辣坏了!”凤轻染继续催促。 见此,凌君焱只好接过了鸡腿,在凤轻染的注视下,浅尝了一口,却没想到口感软烂、味道鲜香,又是几口下肚,发现就连骨头都酥脆入味了。 见他一根鸡腿下肚后,凤轻染又夹了一筷子木须肉给他,并贴心地为他倒了杯酒:“来王爷,喝口凤仙楼新推出的酒。” 凌君焱盛情难却,只好轻抿了一口,却没想到这酒入喉竟这般辛辣,却又酱香浓郁、满口生香,相比之下,自己以前喝的那些酒就显得有些寡淡了。 “这酒怎么这般浓烈?”凌君焱忍不住问出声来。 “这叫高度白酒,口感上和低度纯粮酒确实有明显的差别,您可以再喝上几口品品。”说着又夹了几筷子菜给他。 凌君焱一面品着酒,一面吃着菜,在凤轻染的介绍下,把回锅肉、风味茄子、京酱肉丝和糖醋鲤鱼都尝了个遍,并记下了他所有的反应。 没错,凤轻染把他当小白鼠了,她想通过他的反应对菜品进行调整,以做出最符合这个时代人的口味。 第36章 各方债主找上门 不明所以的夺命还以为凤轻染这是对他家主子有意思,看自家主子的反应好像还挺享受,两人看起来真挺登对的,可惜凤姑娘有了婚约。 但好像这也算不得什么,自家主子不就废掉过自己的婚约吗? 见凌君焱放下了筷子,凤轻染知道他这是吃饱了,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了他:“王爷,这是十粒解毒药,一粒顶一天,服用后便可进入噬亡深渊。” 凌君焱听出了她这是有撵人的意思,唇角不自觉抽了抽,卑微说道:“这几样不辣的菜,本王能打包带走吗?” “王爷尽管拿去便是,只是等这些菜带回府恐怕也就凉了,不如现来现做的好。” “是吾那胞弟,年纪本就小,身子骨又弱,暂时还出不了宫,等他的身子养好了,本王定会带他来吃的。” 听他这么一说,凤轻染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六岁的胞弟,听说是自小就身子骨弱,确实不方便出宫来吃,于是很贴心地喊来伙计,让他们用食盒将几道不辣的菜装好,这才递到凌君焱面前:“王爷,您慢走,臣女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送您了。” 凌君焱的唇角再次抽了抽,接过食盒便迈出了包厢门。 见人走远,凤轻染这才拍了拍掌:“出来吧,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夺命一个旋身出现在了凤轻染面前:“回凤姑娘,已通知凤丞相的妻妾前去风月楼接人了。” “很好!”凤轻染心情大悦,又对夺命道,“你也饿了吧?坐下来吃点吧,我让火房给你送碗米饭来。” “多谢凤姑娘!”正合了他的心意不是?说完拿起公筷夹了一大碟子菜品尝了起来。 见他吃的欢快,凤轻染对于自己新推出的菜品更加有信心了。 到了火房后,凤轻染发现老张已基本将十道菜做完了,她挨个尝了尝,感觉和自己做的并无多大出入,于是让老张装盘后温在了锅中。 给夺命送去一大碗米饭后,她便坐在二楼檐廊开始观察食客们,直到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们进入到酒楼,凤轻染这才喊来伙计低语了几句。 那伙计噔噔噔跑下楼,笑迎着将他们引到了一张饭桌前:“各位公子,咱们酒楼今日大酬宾,你们被选为了幸运食客,享有免费试吃新菜品的奖励,小的这就为你们上菜!” 他们一群世家子弟自然是不缺钱的,但好彩头谁不喜欢?于是一个个欢欢喜喜坐下来准备试吃新菜品。 凤轻染坐在二楼檐廊下时刻观察着他们的动静,想通过他们的试吃反应对菜品进行调整。 十道菜上桌后,店小二先是对每道菜介绍了一番,又赠了两壶高度白酒后,这才退了下去。 公子哥们开始品尝起来,他们中大都能吃得了辣,个个都对新菜品赞不绝口,就连不耐辣的也是边吃边喝水解辣。 这些凤轻染都记了下来,并决定在炒制过程中,将所有菜品分为微辣、中辣和特辣三个标准。 并且接下来,她决定推出几道适合孩子们吃的菜品,这样再有拖家带口来用餐的,每个人都能吃到适合自己的口味了。 正兀自想着,就听他们中有个人喊了声:“店小二,你们赠的这是什么酒?” 店小二噔噔噔跑了过去,哈着腰介绍道:“这叫高度白酒,是我们凤仙楼新推出的酒,只是酿的不多,现阶段只赠不卖,等过段时间会全面推出。” 这人本想买两壶拿回家给父亲尝尝的,听店小二这么一说,只好作罢。 凤轻染通过这一幕可以看出,高度白酒在古代还是挺受欢迎的,那么下一步她就要大量酿制了。 返回到火房,凤轻染将微辣、中辣和特辣的标准给老张讲了讲,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做菜,明日一早自己会送大量调料来,让他别舍不得用料。 交代清楚这一切后,凤轻染让孙掌柜准备了辆马车,打算去人牙市场上看看。 一路上但凡遇到茶馆,她都停下来安排了一番,让说书先生将凌君墨与凤蝶衣伉俪情深的故事散播了出去。 到了人牙市场,凤轻染挑选了三个泥瓦匠和三个木匠,付钱得到卖身契后,直接将六人送去了自家的成衣坊,让那边的伙计带他们沐浴换衣,而她直接和夺命去了丞相府,打算回庄子时再带上他们。 今日的丞相府格外的热闹,各方债主都来要债了,这其中就包括砖瓦铺老板、青楼妈妈、送菜商贩、医馆掌柜等。 老夫人边哭边拍大腿:“造孽了,造孽了呀!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儿打成了这副样子,还把银票都偷了去,真是没王法了呀!” 她哭得悲痛欲绝,因为自己的养老钱算是全没了,儿子正值壮年,那点点皮肉伤很快就能养好,但自己的养老钱没了那可真就没了呀! “母亲,您别太难过,相爷的身子养几天也就好了。”二夫人在一旁劝着老夫人。 “怎么养?没有银子怎么养?”老夫人抬头瞪她。 二夫人突然就不敢劝了,一旁的花姨娘哇一声哭了:“老夫人,全没了,全没了,花家也被盗了,这下咱们什么都没有了!” 老夫人突然杵了下拐杖,怒道:“让你哥哥卖店铺,别忘了他名下的几家店铺都是从咱们相府顺去的。” 以前相府不缺钱,自家侄子在她这里捞些好处也就算了,现在相府落难,他们当初怎么吃下去的,现在全部都得吐出来! “姑母!咱们花家可就只剩了那么点东西了,您全都要回来,那是要毁了咱们花家呀!”这么些年,花家好不容易在京城立住脚,她可不能就这么让花家倒了。 “谁是你姑母,你一个做妾的,以后要叫我老夫人,听到了没?”说着又重重地杵了下拐杖。 花姨娘攥了攥手心,这老东西翻起脸来是一点也不念旧情呀! 这样哥哥名下的店铺就更不能卖了,便是卖了接济相府也落不下什么好! 看来往后她还得指望自己的哥哥和女儿,别人谁也靠不住! 想到自己的女儿,她不免有些得意,三殿下为了自己的女儿竟跑去皇上面前求赐婚圣旨了,看来自己的女儿在三殿下心目中十分的重要! 第37章 不给钱就休了你! “听到了没?让你哥哥卖店铺!”见花姨娘愣神不说话,老夫人重重杵了下拐杖。 “老夫人,您日日待在家中,恐怕还不知道吧?三殿下最近求到皇上那里去了,说非蝶儿不娶,往后谁能给您带来切实的好处,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花姨娘得意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老夫人的态度果然缓和了下来。 “那还有假,不信等相爷醒来,您问相爷。”花姨娘略有些嘚瑟地说道。 老夫人这么一听,浑浊的眼球骨碌碌转了转,又瞅向了二夫人:“叶氏,不如你就回娘家先借些银两来应应急吧。” “母亲!”二夫人都快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媳的父亲在清水衙门任职,就那点点俸禄还不够养活一大家子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接济咱们?” “那我不管,你的陪嫁里不是还有两家店铺吗?那就卖了好了。”老夫人强硬说道。 “那怎么行!这些都是要留给骞儿的,就算您不心疼儿媳,也得心疼一下孙子呀!”二夫人简直就要气炸了。 但她真是高估老夫人了,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哪里还会心疼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孙子。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你就张罗着把铺子给卖了吧!”老夫人一锤定音道。 “母亲!”二夫人暴喝了一声,紧接着便劝自己冷静,她这么多年经营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平复了平复心情,她出谋划策道,“不如让李管事去向大夫人要,若她不给,就让相爷休了她!” 老夫人眯了眯浑浊的眼睛,心想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呀,就不信林氏不慌,她一慌必定会去娘家借钱,并且凭这一招还能反复拿捏她。 这样想着,她便点了点头:“那就派李管事去吧,先要个一万两。” 躲在暗处的凤轻染冷笑了一声,正愁没机会让娘亲和相府断干净呢,这不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见她们各自都回了屋,凤轻染这才潜入进了花姨娘的房间里,此时天色刚刚暗下来。 “二姐姐,你今日来的好早呀!”见凤轻染到来,凤子擎开心得不得了。 “往后姐姐都会早来的。”说着便开始检查他的面部,发现已经结了痂,但要想恢复原本的容貌,需要进行多次修补手术,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和往常一样,等凤轻染给他挂上吊瓶后,他也就昏睡了过去。 借着衣袖从空间拿出一本食谱后,凤轻染开始研究适合儿童吃的菜品。 在好一番斟酌下,她选定了五道菜:糖醋里脊、拔丝山药、蜜汁梨球、四喜丸子和金玉满堂。 菜品敲定后,她趁着弟弟昏睡,悄悄潜入到了沈府医的寝房。 自从相府被盗后,他现在和一群家丁们暂住在一起,但凤轻染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 一是因为原主的记忆里本就对这人有印象,再有就是他穿得还挺体面的,在一群大老粗中显得十分扎眼。 这会儿天色还不算特别晚,大家都还没睡下,而沈府医也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看书。 锁定了目标人物后,凤轻染打算找家情报机构查查他,看能不能挖掘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出来。 重新返回到花姨娘的房间,凤轻染再给凤子擎换上第二瓶点滴后,静等着小家伙醒来。 果然不多久,凤子擎便醒了过来,陪着他玩了一阵子乐高后,直至第二瓶点滴输完,她这才告别了小家伙,随着夺命离开了相府。 此时也不过才一更时分,她让夺命直接带着自己去了乞丐窝。 这时的乞丐都已经懒懒散散地睡下了,凤轻染提着灯笼挨个看了看,发现他们中有不少是孩子,正符合自己想招揽的标准。 她打算把噬亡深渊附近的几个庄子买下后,就将这些孩子们带去那里秘密训练。 从乞丐窝走出来后,她又去了趟自家的成衣坊,顺道将六名泥瓦匠和木匠也带去了庄子上。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给凤子擎输液的空当,夺命早已将她买工匠的消息传到了凌君焱耳中,而凌君焱早已派人查过了六人的底细,见没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庄子上后,她想了又想,很想让凌君焱帮自己把附近几个庄子的主人约出来,虽说几个庄子已经荒废了,但就这么拿来用,始终觉得不太稳妥。 还有就是,若自己去打听庄子的主人,即便是打听到,想短时间将庄子的主人都约齐,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若凌君焱能帮自己一把,那就不一样了。 只是人家凭什么帮自己呢?也得有等价的条件交换才是。 凤轻染一面想着,一面继续练习着追魂教自己的招式,足足练了一个时辰,这才躲进空间洗漱泡澡。 第二日醒来,凤轻染发现用过的沐汤只是微微泛黑,与之前相比已经清澈了不少。 用淋浴冲了个澡后,凤轻染仍旧换了身素色衣服,喊来彩儿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便开始陪母亲用早膳。 知道今日李管事得来,所以凤轻染也没急着出门,难得腾出些时间来陪了陪母亲。 有些事情凤轻染不想瞒着母亲,于是将昨日收回庄子和铺子一事告诉了母亲,并将房契地契拿了出来。 “这些你是怎么要回来的?”林韵诗满脸惊讶。 “买回来的,但我并没出面,父亲那边还不知道是我买的,娘亲可不要说漏嘴了。”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因为花姨娘手上的庄子铺子她还没拿回来。 林韵诗点头:“娘亲知道了,但这几家铺子其实都不怎么盈利,之前在我手上时一年就赚不了多少,被老夫人抢走后,每年的盈利就更少了。” “我记得母亲最喜欢设计衣服了,不如把这几家铺子都改为成衣坊,一家做高端服饰店,一家做平民服饰店,再分别整一家男子服饰店、女子服饰店和中老年服饰店。”凤轻染提议道。 林韵诗仔细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便当场拍了板:“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娘亲这几天就着手设计服装款式,争取早日开张营业。” 第38章 没想到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凤轻染的眼珠转了转,她空间里其实是有很多汉服设计稿的,等有时间了她一定亲手画下来送给母亲,好激发母亲更多的创作灵感。 母女俩又聊了一阵子后,终于迎来了李管事。 不明所以的林韵诗问李管事道:“你怎的又来了?上次是我话没说清楚吗?” “那个……”李管事支支吾吾好一阵子后,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来,“老夫人说了,让您拿一万两银子出来,不然相爷就……就休了您!” 林韵诗的眉头皱了皱,她倒不稀罕再当什么丞相夫人了,只是自家女儿在嫁人前,她还是想守住这份体面的,不然将会影响到女儿的终身大事。 见大夫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李管事感觉这事儿有戏,于是继续施压道:“大夫人,您还是快些去准备银子吧,相爷说了,若您今日拿不出来,他定会休掉您的!” 未等林韵诗搭话,凤轻染早已忍不下去了:“快滚回去告诉你们家相爷,要钱没有,若想和离,我们全力配合,要不咱们现在就府衙见吧?直接把和离书和断亲书都登记一下,岂不断的彻底?” 李管事的嘴角抽了抽,这下完全给他整不会了,就在他想着怎么辩驳的时候,凤轻染叫来了薛正:“薛领头,送客!” 李管事本意是不想走的,但当对上高大威猛的薛正后,也只好乖乖离开了庄子。 见李管事离开,凤轻染和母亲话别了几句后,便也离开了庄子。 自打女儿变正常后,林韵诗便没再过多干预过女儿,因为她知道女儿做任何事都是有数的。 至于和离一事,她是真的被凤行知给搞恶心了,但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决定再忍上一忍。 …… 出了庄子的凤轻染,借着车厢的遮掩,从空间拿出很多陶瓷罐子来。 她打算把所有的调料都拆掉包装,然后一样样装进陶瓷罐子里,这样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将调料一样样都装好后,凤轻染给陶瓷罐子上都贴上了相应的名称,见一切收拾妥当,这才将包装袋都收进空间销毁。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赶马车的夺命自是窥见不到。 为了奴役夺命,凤轻染给他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这样他就能出现于人前了,而自己也就可以日夜使唤他了。 到了凤仙楼,凤轻染喊来伙计将调料都搬去了火房,而自己也跟着去了一趟,因为今日她要教张大厨做另外五道菜。 这五道菜可以说是非常适合儿童吃,凤轻染教的认真,而张大厨学的也很认真,在做完五道菜后,凤轻染直接拎着去往了焱王府。 到达焱王府后,北辰偃齐便不停围着食盒转,嘴里还不住咽着口水:“哇,好香呀,是姐姐做给齐儿吃的吗?” 凤轻染尴尬笑了笑:“这些不是做给你吃的,等明日我一定给你带些更好吃的饭菜来。” 北辰偃齐撇了撇嘴,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子:“啊,我知道了,你这一定是做给澈哥哥吃的。” 还在卧床静养的北臣澈眸光闪了闪,尴尬地将头撇向了一旁。 凤轻染见此赶忙解释道:“当然也不是给他的,我是拿给……” “好了好了,不是我,也不是澈哥哥,那一定是凌君焱了,没想到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也是,要地位有地位,要身材有身材,就是……”脸被毁掉了! 北臣澈听他俩这么一说,心下这才松了口气,他生来就是皇家奴,哪里有给别人幸福的权利! 不过说到凌君焱的脸,当年是何等的风华绝代,能与之媲美的也只有当初的南夏国太子夏拓凛了。 可惜在四年前的那场动荡中,四国第一美男夏拓凛不幸身亡,而凌君焱虽保全了一条性命,但脸却被毁掉了。 凤轻染今日本就来的晚,给北臣澈挂完第一瓶点滴后,已经临近中午,却迟迟不见凌君焱的身影,照理说早朝应该早就结束了才是。 凤轻染磨磨叽叽给北臣澈挂完第二瓶点滴,又借着口渴喝了好几杯茶后,这才见凌君焱匆匆回府。 此时的他头发有些散乱,衣袍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手中却紧握着一枚锦盒,一面大踏步朝主院走着,一面对身旁的侍从说:“给本王准备沐汤和换洗衣物。” “是。”侍从领命赶紧去准备了。 凤轻染见此觉得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和他商议事情,于是打算留下食盒后,悄悄离开焱王府。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早就注意到她的凌君焱突然叫住了她:“凤姑娘,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情?” “本来是有的,但并不着急,王爷您先忙着,等改日臣女再找您商议也不迟。”说着福了福身便要退下。 “不碍事的,你直说便是!”凌君焱立马叫住了她。 见他不似在客套,凤轻染稍稍思量了一下,决定全盘托出:“是这样的,臣女打算将噬亡深渊附近的三个庄子买下来,但并找不到庄子的主人,还请王爷帮忙寻找一番。” “好说,等本王找到后,你只需跟着去趟府衙便可。”凌君焱痛快答道。 见他答应的痛快,凤轻染忙将食盒奉上:“王爷,这是臣女亲手为九殿下准备的菜品,非常适合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吃,您请收下。” 这礼算是送到他心坎儿上了,今日下了早朝他便去往了噬亡深渊,虽说中间出了些波折,但总归是将赤血龙髓草给搞到手了,等下他沐浴换衣后,本就打算拿着这味药材去宫中给弟弟解毒,这下她又给自己准备好了弟弟爱吃的菜,这份心意真是再熨帖不过了。 不过,今日早朝时,凤行知那老匹夫带伤上朝不说,还向皇上提出了想将他的二夫人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再过几日就是青龙节了,民间俗称龙抬头,届时宫中会举办宴会,估计那日皇上会正式封他的二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凤轻染透露一下,于是说道:“皇上原本想将你的母亲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但凤丞相却请求皇上将这一荣誉赐给他的二夫人,这事你可知晓?” 第39章 第一次进宫 “竟有此事?”凤轻染当然不知道,她穿来这里原本就没几天,而原主又是个不问世事的,因此她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没错,这个奖赏皇上早就许他了,只是他一直在权衡并未定下来,今日早朝突然就向皇上提出来了。”凌君焱答道。 “那么王爷,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说着从袖中取出了凌君焱的腰牌,“臣女决定现在就使用您许下的那个承诺,求您帮臣女的母亲获得诰命头衔,并且终生不得削免!” 乍听她前半句,凌君焱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只需引导一下舆论,借百官之口向皇上施压便可,毕竟根据当朝律令,诰命头衔只能封给官员正妻。 但当听到她后半句后,凌君焱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子的聪慧,朝局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一个家族会长盛不衰?若获得终身诰命封号,可以说是给自己上了个保险。 不过这事处理起来并没那么容易,但当想到自己曾经许诺过她的,便是再困难他也应了下来:“好,本王会尽快解决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着将腰牌递到了凌君焱手中。 凌君焱将腰牌收起来后,说了句:“本王要去沐浴了,凤姑娘你请便。” “嗯。”凤轻染淡淡应了一声,见凌君焱走远,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焱王府。 接下来她要去趟天机阁,这是享誉四国的情报组织,她要去那里打听一下沈府医的底细。 到了天机阁后,夺命并未让她下马车,而是提出由自己帮她跑一趟。 凤轻染同意了,反正她做的这一切也没避着过夺命,他想帮着自己跑腿,那就由着他好了。 夺命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天机阁可是他们家主子的产业,来了自己的地盘,他哪里还好意思让凤轻染再跟着受累。 很快,夺命从天机阁里面出来了,立马向凤轻染汇报道:“回凤小姐,因您说的那个沈府医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们需要从头查起,三日后才能给咱们结果。” 凤轻染点头,三日她还是能等的,看了看尚早的天色,她决定去趟凤仙楼。 到了凤仙楼后,她把孙掌柜叫了来,问道:“今日新推出的五道菜品反响如何?” “回小小姐,小孩子们非常爱吃,就连大人也对此赞不绝口,今日更是难得出现了排队现象,老奴觉得有必要开家分店了。”孙掌柜自豪说道。 “嗯,这事我会考虑的,你现在去火房让张大厨做这五道菜出来,我等下打包带走。”她打算带去丞相府给弟弟吃。 “好嘞,老奴这就去!”说完腿脚麻利地去往了火房。 而闲下来的凤轻染拿出笔墨纸砚,照着空间里的设计原稿开始画汉服图样,她的绘画水平虽然算不上多高超,但画这些设计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张设计稿画完后,菜也做好了,凤轻染小心将纸张收入进了衣袖里。 提上食盒,凤轻染原本打算早些去相府的,但刚坐进马车里,就听夺命说了句:“对不住了凤小姐,主子让我带您去趟宫里!” “为……为什么呀!”因马车突然提速,凤轻染被颠的颤音都出来了。 “九殿下他……命在旦夕!”夺命非常凝重地回道。 “这……怎么会这样?”凤轻染惊讶问道。 夺命觉得有必要跟凤轻染说明一下情况,等下也好给九殿下抢救不是? 如是想着,他便赶忙回道:“吃了赤血龙髓草后,突然就加重了病情!” “赤血龙髓草?”这种在二十三世纪绝迹了的药材,噬亡深渊里应该是有的,怪不得凌君焱向自己要解毒药,原来他是想去噬亡深渊采这种药材救弟弟! “所以凤小姐,您坐稳了,夺命要提速了!”说着将马车驾得更快了。 凤轻染觉得自己就要吐了,但凌君焱的弟弟,她还是很想救的,这样再有求到他的时候,就又可以拿来交换了。 颠簸了一路后,凤轻染终于到达了宫门口,这还是她穿来后,第一次见到皇宫。 将凤轻染搀下马车,夺命指着宫门口的太监对她说:“凤姑娘,夺命不方便进宫,您就跟着陈公公进宫好了。” 凤轻染点头:“那好,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说完朝着陈公公走去。 在陈公公的带领下,凤轻染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到了凤仪宫才知道,原来整个皇宫的太医都被请来了这里,宫外的大夫也在陆续往这边赶,只要有一丝希望,皇后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 凤轻染在一众大夫中其实并不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娘娘的家属呢,倒不是她看起来有多特殊,而是因为她穿的并非宫里的衣服。 但别人不会注意到她,不代表凌君焱不会注意到她,就在她刚迈入大殿时,其实凌君焱就看到了她。 走至她跟前,凌君焱没太大感情起伏地说道:“凤小姐,未曾跟你商议就将你带来了这里,本王深感抱歉,但吾的胞弟……” “好了,不用说了,带臣女过去看看吧!”凤轻染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都这个时候了,还客套什么客套! 但其实凌君焱并未对凤轻染抱有多大信心,因为即便是她解了自己和北臣澈的毒,但那也是他们近期,甚至是当天中的毒,而自己的弟弟早在娘胎里就遭人算计,已积累了六年之久的毒,若真那么好解,这些年他也就不用寻遍四国到处去找神医了。 就在得知赤血龙髓草能救弟弟后,他想尽办法也要得到此草,甚至于都差点跟北辰渊合作了。 但没想到当给弟弟用上此草后,弟弟的病情便急转而下,眼看着就要到性命不保的地步了。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那株药草有问题,但据他养在宫中为弟弟调养身子的三个神医说,那株药草绝对没问题,因为他们有幸曾经见到过一次,无论是外观还是气味都与真正的赤血龙髓草没有丝毫差别。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40章 不自量力 凤轻染被带至九皇子凌君战床前时,守在一旁的几个神医和皇后娘娘都惊了一下子,这怎的还来了个女大夫? 凤轻染无视了他们的惊讶,福了福身对凌君焱的母后道:“臣女凤轻染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于是直接问道,“你也是来给战儿看诊的?” 未等凤轻染答言,便听凌君焱说道:“没错,是儿臣请来的,尽管让她试上一试便是。” 皇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医者,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是要尝试一下子的,于是挪了挪身子,给凤轻染让出了看诊的位置。 凤轻染这才看清楚躺在病榻上的凌君战,同样是六岁的年纪,自己的弟弟要比他高出半头都不止,且他都已经瘦到皮包骨了,头发也有些稀疏发黄,骨骼有了微微变形的趋势。 伸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借助着空间里的医疗设备,她发现这小家伙的体内竟积攒了六年之久的毒,算算时间应该在娘胎里就遭了毒手,虽然近几年已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所以这六年来,他陆陆续续都在被人下毒。 “怎么样?”眼睛肿如核桃的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有得救,只是他的病情有些复杂,需要花些时间慢慢调理。”凤轻染如是说道。 “还、有、得、救!”皇后一字一顿地说着,消化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的战儿还有得救?” 她虽心中欣喜,但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真实,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战儿就要…… “母后,她说有得救,那便有得救,您放心便是。”凌君焱这时又站出来替凤轻染发言了。 他虽也感到惊讶,但通过这段时间对凤轻染的了解,他深知这小女子不可能说无把握的话。 一旁的神医听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小女娃子也忒敢说大话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围在外圈的太医们脸色也略有些难看,这明明都已经将死的人了,此女子却说能救,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老脸吗? 罢了,等下她就要自取其辱了,到时看看谁的脸被打的更疼! 一心想要救人的凤轻染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她先是给凌君战喂下了一颗解毒丸,而后恭敬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九殿下需要泡个药浴,臣女开了个方子,还请娘娘命人煎来给九殿下浸身用。” “皇后娘娘,不可!”这时有个神医站了出来。 随后有个太医也站了出来:“是呀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给九殿下泡药浴,这就跟身体虚弱时不能大补一样,会虚不受补的!” “张太医说的没错,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看样子这小姑娘是完全不懂医术呀!”有人小声嘁喳道。 “谁说不是来着,人就怕没自知之明,看她年龄也知道没学过几天医术,竟到太医窝里来班门弄斧了,真是不自量力!”有人不满嘟囔道。 “嘘!她想逞能便让她逞就是,看到时她怎么收场!”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是是,咱们只管看戏便是!”有人用气声说了这么句,音量小到根本就传不到皇后的耳朵里。 但自小就习武的凌君焱却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凤轻染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这下皇后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还真就怕这一折腾,自己皇儿吊着的那口气就这么折腾没了。 凌君焱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虽然很想相信凤轻染,但万一…… 就在母子两人拿不定主意时,躺在榻上的凌君战突然猛咳了一声,一大口黑血顺着两边唇角涌了出来!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凤轻染直接将人翻了个面,掐住两腋便将他拖至了床边。 头已探至床沿的凌君战,又是几声猛咳,哇哇吐出好几口黑血来。 凤轻染施了些力道给他顺着背,他接连又吐出了几口黑血,这才呼啦啦开始喘起粗气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的皇后,满脸惊慌地问凤轻染道。 “这是在往外排毒呢!”凤轻染言简意赅地答道。 “胡说!你明明这是将九殿下折腾的更严重了。”张太医又站了出来。 有人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且让她去折腾,我看九殿下这是回光返照,等下若真薨了,咱们可以把责任往这小丫头身上一推,岂不择得干净?” 张太医寻思了寻思,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于是忙改口说道:“既然你有把握能医好九殿下,那我们全力配合便是,若你嫌我们碍事,我们也是可以退出殿外候着的。”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撒野?先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皇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今日作为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是有些失态也有些脆弱,但这不是他们趁机撒野的由头。 “皇后娘娘,下官错了,您请息怒!”张太医听后赶忙跪了下来。 “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凌君焱语气冷寒地说道。 紧接着便见有两个太监将张太医拖了下去,完全不顾他口中的求饶声。 “好了,你尽管治便是,需要什么告诉本王便可。”见大殿中安静了下来,凌君焱这才对凤轻染道。 “那就先把九殿下脸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吧。”凤轻染淡淡答道。 “听到了没有?”皇后侧目睨向了一旁的宫女,又问凤轻染道,“凤姑娘,本宫适才听你讲要准备沐汤来着?” 凤轻染点头:“最好是拿笔墨纸砚来,臣女开个方子让她们去煮。” “这好说,本宫这就让她们去拿。”说着又睨向了另一边的宫女。 她打算信上这女子一次,因为她分明瞧见自己的皇儿在吐出黑血后,呼吸都跟着顺畅了。 不多时,笔墨纸砚便端了上来,凤轻染扭脸看向了凌君焱:“王爷,您来帮臣女写。” 第41章 留在宫中 “伸筋草十钱、透骨草十钱、苦参八钱……”凤轻染不疾不徐地念着,凌君焱在一旁一笔一划写着,很快便将药方写了出来。 药方写好后,皇后便命人抓来药材开始熬制沐汤,凤轻染一直监督在旁。 等沐汤熬好降至合适的温度后,凤轻染命人将凌君战脱光丢进了里面,而她全程都侍候在旁,实则是想趁着试水温时悄悄往里面加灵泉水。 沐汤一直被小火煨着,凤轻染时不时地往里面加着灵泉水,整个药浴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 “把九殿下捞出来,只穿亵裤。”凤轻染对一旁侍候着的宫女道。 “这是为何?”寸步不曾离开的皇后不解问道。 “臣女需要给殿下施针。”凤轻染仍旧回答的简单直白。 “那好,本宫这就让她们把地龙烧热。”说着瞟向了一旁的宫女。 那宫女会意忙去监督烧地龙了,原本就非常暖和的屋子这下更是热如炎夏了。 凤轻染从衣袖中拿出一套早已消毒好的银针,一针针快速扎在了凌君战的穴位上,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凌君战小小的身躯上便已扎满了一百多根银针。 又是十几分钟过后,凌君焱全身的穴位都被凤轻染给扎了个遍,若有太医在场的话,一定又要大惊小怪了,因为这中间有好几个是非常凶险的穴位,若控制不好深浅,很有可能当场毙命。 看着遍体扎满银针,活像只刺猬的宝贝儿子,皇后不由得担心道:“这样确定不会出问题吗?” “请皇后娘娘耐心等待半个时辰。”凤轻染抱拳说道。 “那好,本宫等!”皇后提气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时看向了凤轻染,“若半个时辰后不见效果呢?” “母后!”凌君焱眼神犀利地看向了皇后,“九弟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便是救不活也怨不得凤姑娘!” “还没见怎么着呢,你我在这里争竞又有何用?”皇后捏了捏眉心,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疲惫,“且等着看看吧。” “凤姑娘放心,你尽力便好。”怕刚才的对话吓到凤轻染,凌君焱赶忙开口宽慰她。 皇后闭眼摇了摇头,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若她没记错,这姑娘应该是许给三皇子了吧? 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见凌君焱仍旧没醒来,皇后不免有些烦躁了,刚才这小姑娘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能醒来吗? 就在皇后忍不住想提出质疑的时候,凤轻染突然从沐汤中捞出了凌君战的左臂,只见他的整条胳膊都变成了墨黑色,从袖中拿出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凤轻染对着他的中指便划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便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凤轻染又捞出凌君战的右臂,同样在中指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便从刀口处涌了出来。 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皇后,磕磕巴巴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在放毒血,差不多再有一盏茶的工夫,毒血就能排出体外了。”凤轻染耐心解释道。 那好,她就再等上一盏茶吧! 果然在差不多一盏茶后,流出来的血液已渐渐变成了暗红色,不多时暗红色又变成了鲜红色,凤轻染见差不多了,便止血将他的两根手指进行了包扎。 从袖中掏出一枚大药丸子,凤轻染掰开分好几次喂给了凌君战。 一旁的皇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强效补血丸。”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一天的量,臣女来的匆忙,并未多带,等明日臣女让王爷多捎来些。” 皇后接过来看了看,心想可不是要补血么,就刚才那放血量,是该好好补补了。 “母……后……”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皇儿已经醒了。 “战儿!”怕吓到自己的儿子,皇后叫的很小心,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母后,不哭!”说着吃力地抬起胳膊就要帮母亲擦去脸上的泪痕。 “别!你需要静养!”说着将儿子枯瘦的胳膊塞进了棉被里,并用帕子将自己的眼泪抹了去。 “是呀九殿下,您需要静养,尽量少说话,不然会伤元气的,你现在身子虚弱,等养好了后再与皇后娘娘畅聊也不迟。”这时凤轻染开口说话了。 “这是?”乍然看到了一张生面孔,凌君战好奇问道。 “她是大夫,就是她将你救过来的。”皇后忙解释道。 “是吗?”说着又打量了凤轻染几眼,他没想到救活自己的竟然是个女大夫。 “是呀小殿下,往后你要听皇后娘娘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这样等夏天到来时,你就能跟其他小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的了!” “真的可以吗?”凌君战和皇后同时问出声来。 “当然可以。”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这药能促进骨骼发育,但服用后需要晒太阳才能促进吸收。” “晒太阳?”皇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可现在是冬季呀,战儿身子那么弱,被风吹到那还了得?” “现在天气冷,是有些不方便,但等哪天风和日丽了,皇后娘娘可以把九殿下包严,只露张小脸晒晒就行。”凤轻染提议道。 “就这么说定了。”站在他们身后,一直在听着他们对话的凌君焱突然插了这么句。 “但其实也不必这么着急,实在不行等开春后再晒也不迟,只是像殿下这种情况,还是越早进行干预的越好。”凤轻染将利弊关系讲了出来。 皇后在心里衡量了衡量,最后妥协:“行吧,等哪日天好了,本宫就带战儿出去走走。” “还有,殿下现在身子太弱,饮食上也要格外注意,最好吃些软烂的食物,如小米粥、鸡蛋羹之类的。”凤轻染又提议道。 “这些本宫都记下了,只是凤小姐能不能留在宫中照顾上九殿下一段时间?”她现在是完全信任凤轻染的医术了,觉得也只有她能将自己的皇儿照顾好。 第42章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臣女倒是乐意之至,只是臣女的母亲若不见臣女回去,会担心的。”凤轻染十分为难地说道。 “这你放心,本宫会派人同你父母讲清楚的,绝不会毁了你的闺誉。”皇后忙说道。 “母后,您何必将她拘在宫中呢?若九弟遇到突发情况,儿臣随时可以将她接进宫,这一点您无需担忧。”凌君焱从旁替凤轻染解围道。 “那怎么行,你弟弟现在情况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本宫觉得很有必要将凤小姐留在宫中。”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 好小子,这是真对人家姑娘上心了,但可别忘了,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 凌君焱见说服不了自己的母亲,只好向凤轻染投去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他可以趁夜深人静时,悄悄将凤轻染带出宫,只需明日一早再将人带回来便是。 接收到凌君焱投来的目光,凤轻染吊着的心这才稳妥妥落回了肚子里,母亲那边倒是好解释过去,但弟弟晚上还需要输液,因此她很有必要一天出宫一次。 皇后将凤轻染安排在了九皇子的隔壁,睡至半夜,凌君焱果然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内。 早有准备的凤轻染一下就从榻上坐了起来,和衣而睡的她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臣女见过焱王殿下。”凤轻染福身行礼,同时也在告诉对方自己已穿戴整齐。 闻言,凌君焱这才转过身来,低声问道:“是将你送去相府还是郊外庄子上?” 根据夺命这些天的汇报,他是知道凤轻染每天都会去相府给庶弟治病的,就是不知道她今晚会选择先去哪里。 “劳烦王爷先将臣女送去郊外庄子吧。”一来她可以跟母亲讲清楚状况,再者,她也可以趁此带些药物进宫,总不能空手就变出这么多物品来吧。 但令凤轻染没想到的是,凌君焱也跟着她出宫了,并且还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去庄子的路上,凌君焱问凤轻染道:“不知道凤姑娘听没听说过赤血龙髓草?” 凤轻染点头:“倒是听说过,但用在九殿下身上倒不至于会出现这种状况。” 凌君焱攒眉,这下他更怀疑药草的真假了,想着凤轻染可能见过赤血龙髓草,于是将袖中的画卷取了出来:“既然凤姑娘了解这种草药,那么还请凤姑娘帮着本王分辨一二。” 凤轻染接过画卷展开,待仔细看过之后,点头表示肯定:“没错,这确实是赤血龙髓草。” 凌君焱眉头越皱越深,这样看来,那株药草并没什么问题,但为保稳妥,他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张图画来:“这张是本王命人画的图像,正是吾在噬亡深渊采的那株草药,凤小姐帮着本王瞧瞧有什么问题。” 凤轻染再次接过,只一眼便瞧见了问题所在:“王爷,您看这!”她将手指落在了图中草药的花序处。 “有何问题?”凌君焱将目光移向了凤轻染所指的位置。 “王爷您看,这株草药的花苞是微微下垂的,而赤血龙髓草的花苞是冲天生长的,这两种植物虽外形极其相似,但仅凭这一点便可轻松区分,若您给九殿下服用的是图中的这种植物,也就难怪九殿下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凌君焱瞳孔微缩,这种细微的区别,他确实没注意到,他身边的神医也没注意到,这样看来,那株草药确实是假的,只是真的在哪里呢? 他找遍整个渊底,也就只发现了这一株。 想至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赤血龙髓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每六十年才能长成一株,且这种草药喜独,在幼年时就与“兄弟姐妹”争抢养料,直至将其他幼株全都挤兑死,这样它就能独立于世了,也大大提高了它的珍贵程度。 只是这样一株草药,究竟躲去哪里了?若说被人采走了,但这种植物离开深渊不到一天便会枯萎然后失去药效,懂行的人是不会轻易采走的。 且能进入深渊的,目前他只知道有两人,一是眼前的这个姑娘,再就是北辰国新皇北辰渊。 但按照他的推算,北辰渊想用这株草药牵制自己,因此不太可能将草药冒然采走,那么采走这株草药的极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姑娘,或许她不知道这株草药的珍贵性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他便问凤轻染道:“不知道凤姑娘有没有在渊底见过这种草药?” 凤轻染摇头,半真半假地回道:“臣女只去过渊底一次,只是还没来得及采药,就遇到了两名男子,他们当时对臣女起了杀意,是臣女足够幸运才捡回一条命来。” 凌君焱寒眸微颤,这才想起夺命向他汇报的,这么前后一联系,北辰渊毁掉赤血龙髓草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不允许还有第二个人能进入到噬亡深渊。 既然赤血龙髓草极有可能被毁掉了,那么弟弟的病情是否会受到影响呢? 这样想着,他便问凤轻染道:“离了赤血龙髓草,九殿下还有法子能痊愈吗?” 凤轻染攒眉呈思考状,而后认真回道:“康复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身子骨会弱一些,且会影响到寿命。” 闻言凌君焱的眉毛蹙得更紧了,难道这就是命数?他答应过那个男人会照顾好他们母子俩的,只是有时候天命确实不可违,此刻他深深感受到了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 马车继续前行,在驶过好长一段崎岖的山路后,这才到达了庄子。 “王爷,您在这里稍等小女子一下,等臣女和母亲讲清楚后,再带些换洗衣物出来便与您汇合。”在跳下马车之前,凤轻染对凌君焱道。 凌君焱点头:“本王会在此等你的。” 得到回应后,凤轻染利落地跳下马车,快速朝着庄子门口行去。 事实上,皇后确实将命令下达到丞相府了,说是凤轻染救了皇后的小儿子有功,且她很是对皇后的眼缘,因此被留在了宫中。 那时的丞相府正一片鸡飞狗跳,卧病在榻的凤行知无法下床亲自恭迎,而替他招待传旨公公的二夫人和花姨娘,也没将这当回事儿。 还救了皇后的小儿子,怕不是走了狗屎运,恰巧被她赶上了吧? 总之在他们眼里,凤轻染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废物,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还救别人,可能吗? 这样想着,她们便没将此事告诉凤行知。 反正她们母女已经搬出府了,在哪住还不都一样?只要不再回丞相府就行! 第43章 验毒 因旨意只下达到了丞相府,所以庄子这边并未收到消息,见女儿迟迟不回来,林韵诗早已急到不行,虽然知道女儿现在有本事,但作为母亲,她还是担心到不行。 见女儿回来,一番关心自是不在话下,张口闭口总在问饿不饿?冷不冷? “不冷也不饿。”凤轻染笑回着母亲的话,又暗戳戳向母亲传达了一些别的信息,“娘亲,原来宫里的糕点那么好吃呀,女儿今日有幸品尝了一回,味道真是不错。” “怎么,你这么晚回来是因去了皇宫?”林韵诗一下便抓住了重点。 “没错!”凤轻染点头,将发生在宫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 林韵诗听后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担忧问道:“再怎么着那也是皇子呀,你真的有把握能将人治好吗?” “娘亲放心,女儿自是有把握的,现在我便收拾下衣物前去宫中小住几日。”凤轻染赶忙安抚母亲道。 “那就好,那就好。”想起这段时间女儿发生的变化,林韵诗也就选择了相信女儿。 安抚好母亲后,凤轻染便回屋收拾衣服,因母亲不放心她,便也跟了过去。 “现在还没出正月,棉袄需要带上。”林韵诗张罗着为自家女儿整理衣物,鼓囊囊塞了好大一个包袱。 凤轻染摇头轻笑,也只好顺着母亲了。 出了庄子与凌君焱汇合后,凤轻染马不停蹄便去了丞相府。 潜入进花姨娘的屋里,凤轻染利落地给凤子擎挂上吊瓶,这已经是第六次给他治疗了,dna亲子鉴定也已过去六天,等明日就能出结果了。 想至此,凤轻染不禁有些小激动,虽她已认定这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但作为一个二十三世纪的现代人,她还是认为亲子鉴定最具有权威性。 输液的空当,凤轻染又拿出设计稿开始绘制起来。 “二姐姐,你这是在画什么?”就在第二瓶药液快滴完时,凤子擎渐渐苏醒过来。 凤轻染抬头冲他笑了笑,将画纸收进了衣袖里:“在画设计稿,等过几日按照图纸上画的,给你做几件新衣服可好?” 凤子擎的嘴角动了动,本想扯出一个微笑的他,却不慎拉扯到了伤口,没忍住发出“嘶”的一声。 “好了,你怎么想的,姐姐都知道,现在开始,你最好是不要做什么表情,等伤好了,就可以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凤轻染忙安抚他道。 凤子擎点头,强忍着将眼泪逼进了眼眶里。 拔下针头后,凤轻染又安抚了他几句,留下些小玩具和小零食后,这才离开了丞相府。 再次坐进马车里,等回到皇宫后,天色就已泛白了。 没等她躺下多大会儿,皇后那里便派人过来请她了。 “战儿昨晚倒睡得很安稳,只是天已大亮了,为何他还不醒来?”见凤轻染到来,皇后忙不迭问道。 “待臣女给九殿下把把脉再说。”凤轻染恭敬答道。 “那好,你赶紧过来瞧瞧。”皇后说着便让开了位置。 凤轻染赶紧凑上前去给凌君战把脉,经过一番诊断过后对皇后道:“回皇后娘娘,九殿下恢复的非常好,他是因为病痛减轻了,所以才睡得格外香,这种情况您无需担忧,让他睡到自然醒便好。” 皇后听后舒了口气,脸上的疲态也尽显了出来:“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伺候着的康嬷嬷忙劝道:“娘娘,您可一夜都没阖眼了,既然小殿下的病情已稳定了,不如您就去睡一觉吧。” “我也得能睡得着才行吧?”说着叹了口气,“好了,你也别劝了,本宫什么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唉!”康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提议道,“不如让太医开个安神的方子,总这么熬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呀!” 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中的凤轻染,很快便推测出皇后这是有失眠的困扰,这治疗起来倒没什么难度,况且自己与凌君焱多有合作,不帮着他的母亲治疗下这样的小病痛,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她便对皇后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倒是有个治疗失眠的好法子,能否让臣女帮您治疗一下?” “哦?”皇后扭头看她,“凤姑娘还会治疗失眠?” 凤轻染点头:“臣女愿为皇后娘娘治疗。” 皇后将信将疑把手腕露了出来,不是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而是她的这个失眠症已困扰她多年,打从怀上小儿子开始,她就没睡过一晚囫囵觉。 太医名医她不知看过多少了,但始终没有人能将她这个失眠症治好。 如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可以帮自己治好,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但想到她能将小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感觉她的话真了三分,那就不妨让她试试吧。 凤轻染抬手探在皇后的脉门上,一面细心感受着她的脉象,一面利用空间内的高科技对她进行全身扫描,很快便发现她这是因忧思过度而引起的失眠。 也是,自她怀上小儿子后,先后有好几次被人钻了空子,导致她误食了打胎药。 虽每次都幸运地保住了胎儿,但也对她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更可恨的是,还有人给她下了长期毒药,致使小儿子在她肚中时就已先天不足,太医神医们更是断定他活不到成年。 “皇后娘娘,您这是因忧思过度而引起的失眠,不过不用担心,臣女给您调理上一段时间便可改善。”诊断过后,凤轻染照实说道。 皇后一下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决定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试上一试。 皇后的寝房里,凤轻染先是点上了特制的安神香,又将助眠药和温水奉上,并在温水中滴入了灵泉水。 康嬷嬷这时配合着唱起了双簧:“娘娘,您切莫先服用,待太医验过之后再说。” 凤轻染也是听说过他们这种有身份的人,在吃饭服药前是需要让人验毒的,于是悄悄退至一旁,静等着太医过来验药。 闲在一旁的凤轻染突然想起,现在已是做亲子鉴定的第七日了,鉴定结果必定是出来了,于是在太医给皇后验药的空当,她用神识查看起空间里的鉴定报告来。 第44章 他发誓一定会休掉那个女人的! 果然!果然!凤轻染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凤子擎果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那么,她要尽快将当年的事情全都查清楚,包括那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沈府医。 正自合计着,就听太医说道:“回皇后娘娘,安神香、助眠药和水都没问题,您可放心服用。” 皇后摆了摆右手,示意太医退下,而后接过康嬷嬷递来的水和药,仰头一口吞下,又对凤轻染道:“凤姑娘,你去守着战儿吧,这边就不需要你看着了。” 凤轻染行了一礼便退下了,等回到凌君战那里时,发现凌君焱已守护在侧。 “臣女见过焱王殿下。”凤轻染福身行礼。 “母后已睡下了?”宫里发生的一切,自然是有人会告诉他的。 “这会儿应该睡着了。”推测了下时间,凤轻染觉得药效应该发挥作用了。 “那么本王的九弟呢?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凌君焱又问。 “很难说,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但也有可能会睡上一天。”凤轻染照实说道。 “这样呀?那你快些随本王出宫,庄子那边已谈下来了,只需你去趟衙门过个户便可。” “那好,正好臣女还要给弟弟去治病,还有北臣澈,臣女还需要给他治疗上两次。” “北臣澈好说,本王可以把他带入宫中,以方便你帮他治疗,这次出宫你只需给你弟弟治病就行。”这是他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凤轻染忍不住就要给他竖个大拇哥了,这人真是考虑的极其周到。 跟着凌君焱出宫后,凤轻染先是去衙门过了户,随后又去了丞相府,这是最后一次给弟弟治疗了,且是在白天,因此她躲的非常小心。 丞相府里仍旧十分破败,在李管事给林韵诗要钱被拒后,老夫人气到牙痒痒,凤行知更加坚定了要让叶氏当诰命夫人的想法。 凤行知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他就等着伤好了后亲自去庄子上要钱去呢,如果林韵诗敢不给,他保证会将那个女人休掉的!他发誓! 攥了攥拳,他怎么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府内接二连三被盗,惨到都揭不开锅了,那小贱妇竟一文钱都不肯接济自己,想想就气! 还有青楼打自己的那个凶徒,别让自己逮着他,不然非打断他的狗腿不行! 凤轻染踢了踢被自己迷晕的花姨娘和绿意,将房门从里面给闩上了,此时正是半上午,早饭吃过了,中午饭还不到,基本不会有人过来走动的。 凤轻染利用这个时间段,快速给凤子擎挂上了吊瓶,并将速度滴快了一些,以至于两瓶药液输完后,凤子擎这小家伙还没醒来。 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微微刺痛下,凤子擎睁开了双眼。 “二姐姐。”他绽出一个浅浅的笑。 凤轻染回他一个笑容,而后认真叮嘱道:“之前给你的药一定要继续服用,药液不需要再滴了,往后姐姐可能没法天天来看你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凤子擎听后唇角立刻耷拉下去,眼见着就要哭了。 凤轻染忙安抚他道:“姐姐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的,再过一段时间,咱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相信姐姐。” 凤子擎听后立刻又高兴起来,但他并不知道凤轻染话中的意思,更不会想到自己竟是凤轻染的亲弟弟。 返回到宫中已是正午时分,凌君战虽还未醒来,但宫中却又发生了一件丑闻。 原来凌君墨和凤蝶衣双双清醒过来,凌君墨认定了凤蝶衣给自己下了迷药,非要杀了凤蝶衣。 可凤蝶衣好歹是凤丞相的女儿,大家都拦着不让他做傻事,他的母妃更是劝他纳下当妾便是,给凌君墨气到就要吐血了。 凤轻染摇头轻笑,谁让两人三番二次想算计自己来着,有此下场真是活该呀! 皇后自睡着后,一直还未醒来,凌君战倒是在午后醒了过来。 康嬷嬷作为皇后身边的老人,在听到九殿下醒来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殿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康嬷嬷凑到跟前关切问道。 “好多了,母后呢?”凌君战四下看了看,也没能找到自己的母亲。 “睡着了,等娘娘睡醒了,老奴第一时间便让娘娘过来看您。”康嬷嬷答道。 “好了,你去守着母后吧,这里交由本王看着就行了。”凌君焱这时开口说话了。 “好嘞,好嘞,老奴这就去看着皇后娘娘。”康嬷嬷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凤轻染则是凑到了凌君战跟前,先是给他把了脉,又询问了几句,然后拿出一颗补血丸哄他吃下了。 “九殿下,您现在身子还虚弱,需要卧床静养几日,若您觉得无聊,臣女可给您讲些故事解闷。”凤轻染像哄小朋友那样对凌君战道。 凌君战微皱了皱眉,自他有记忆开始,就经常卧病在床,康嬷嬷等人没少给自己讲故事,但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个,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眼前这个女子却又来给自己讲故事。 “怎么了九弟?”看出自家弟弟有些闷闷不乐,凌君焱忙开口询问原因。 “没什么,只是想安静一会儿而已。”凌君战一句话婉拒了凤轻染的好意。 凤轻染撇嘴,心想真是个傲娇的臭屁小孩。 “既然九弟嫌她吵,那为兄就暂时将她带走好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便看向了凤轻染,“跟上。” 凤轻染再次撇嘴,两兄弟怎么看起来都这么欠儿欠儿的。 “诶……”凌君战傻眼,这他也没说让人走呀,他只是不想听故事而已。 他知道是这个女子将自己救活的,他……他……他只是常年卧病在榻,鲜少与人接触,不知道怎么相处而已。 出了房门,凌君焱这才讲出将凤轻染叫出来的原因:“本王现在就带你去给北臣澈治疗,这样等你晚上就能睡好觉了。” 根据夺命的汇报,他是知道凤轻染经常连轴转的,这样下去,是铁人也有累垮的一天! 凤轻染讶然,她是没想到堂堂东凌国的亲王,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第45章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原来凌君焱将人安排在了值房,也就是宿卫房,御翊卫值夜班时用的房子。 出了皇后的寝宫,凤轻染亦步亦趋跟在凌君焱身后,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从柔妃那里跑出来的凌君墨,一眼便瞧见了被落日余晖笼罩着的两道身影。 那个高的他一眼便认出了是凌君焱,那个曾经阴鸷嗜血,邪佞狷狂的嫡长皇子。 不过自从他的脸被毁掉后,性子倒是平和了不少,但他坚信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都不可能改掉的,谁知道他在憋着什么坏水! 至于那个矮的,他怎么越看越像他的兮儿,没错,兮儿就爱穿素色的衣服,戴素朴的佩饰。 兮儿,他的兮儿,他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是凤蝶衣那个贱人下药算计自己的。 这样想着,他便快步跟了上去,待靠近时才发现这个女子似乎比兮儿瘦小一些,他就说自己的兮儿不可能和凌君焱搅和在一起。 只是这女子是谁呢?没想到不近女色的凌君焱也会有跟女人亲近的一天,这愈发想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快步跟上去,凌君墨假模假样地打了声招呼:“二哥,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你!” 凤轻染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结合这人称呼凌君焱为二哥,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凌君墨了,因为众皇子中,她除了凌君焱和凌君战,也就只接触过凌君墨。 见走在前面的凌君焱转头,凤轻染也跟着转头往回看,发现果然是凌君墨。 此时凌君墨也看清楚了凤轻染的样子,确实不是他的兮儿,但模样却不输自己的兮儿,照理说这么貌美的女子应该上了京城美人图鉴才是,除非她还未及笄。 看她的样子,确实还像未长开的小姑娘,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了,怪不得二哥连将军府的千金都不要,原来早就有心仪的女子了。 不过眼光还不错,看得出来等这个小姑娘长开后,会是个绝色美人。 “有事?”凌君焱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没……没事,这不偶然遇到你了嘛,打声招呼而已。”凌君墨做贼心虚般支吾答道。 见他如此说,凌君焱便懒得再去搭理他,回过头去继续朝着宫门口的值房走去。 见此,凤轻染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等与凌君墨拉开一段距离后,凤轻染这才开口问道:“王爷,不需要防着他吗?” 凌君焱轻笑:“放心吧,他还没胆跟过来。”忽又想到了什么,小心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吧?” 凤轻染答道:“自然知道,三殿下嘛。” 凌君焱侧目看她:“他似乎不认识你。” 凤轻染又说:“我年幼时曾见过他几次,后来母亲的病愈发严重,足有好几年没带我出过府,因此好多年不曾见过他。” “本王听说你的姨母,也就是柔妃娘娘,会在今年将你迎进门。”说完去看凤轻染的反应。 “放心吧,我不会嫁他的。”凤轻染赶忙撇清。 “哦?可这是皇上赐的婚呀!”虽已猜出凤轻染不想嫁于凌君墨,但他很想知道凤轻染会怎样应对。 “走一步看一步吧,距离我及笄还有半年之久,法子总会想出来的。”凤轻染乐观答道。 凌君焱没再说什么,根据夺命反馈回来的信息,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凤轻染不喜欢凌君墨,甚至很反感凌君墨,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为何会那么厌恶一个皇子。 他见过太多女子为了嫁入皇室,用尽了各种手段,像她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孩子,他属实第一次见到。 自她救下自己后,他也不是没派人查她的信息,但她的成长经历和普通大户人家的后宅女子并没什么区别。 但不知为何就在她救下自己的那日起,她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至今他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之前藏拙了,在经历了大生大死后,性情转变,不想再那么卑微地活着了。 回忆起那次生死经历,他仍心有余悸,一个是从悬崖上坠落,一个中了天下奇毒,本该殒命的两个人,好巧不巧撞在一起,竟都奇迹般活下来了。 自己作为肉垫,替她做了缓冲,而她恰巧懂医术,帮自己解了毒,两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眼前的这女子竟连皇子都看不上,那么什么样的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想着想着,值房到了,凤轻染也第二次见到了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 值房分东西值房,御翊卫平时就住在东值房里,而西值房是军机大臣落脚的地点,每遇到紧急事件,他们便暂住在这里,随时听皇上召见。 凌君焱在西值房里就有自己居住的固定房间。 见凌君焱到来,百里弑也只是拱手抱了个拳便忙自己的去了。 虽凌君焱贵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插手不了御翊卫的管理,因为这个机构隶属于皇上,只有皇上能指挥得动他们。 而百里弑作为御翊卫的最高统领,其实是不用给凌君焱行礼的,刚才那一抱拳也不过是客套一下而已。 凤轻染咋舌,不愧是皇上的刀,这人身上当真是充满了煞气。 右拐进入西值房,凌君焱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停下,对身后的凤轻染道:“去给本王打扫下卫生。” 凤轻染会意钻进了屋内,而凌君焱为了避嫌,则留在了门外。 兴许是北臣澈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所以当凤轻染迈入屋内后,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凤轻染抓紧时间给他检查伤口,见他恢复的还不错,且体格子年轻又壮实,便将滴液速度调快了不少。 半个多时辰后,凤轻染从屋内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以及枕巾。 “认得回去的路吧?”凌君焱小声问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认得。” “那就好,本王就不跟过去了,你自己小心。”凌君焱又说。 “是。”凤轻染福了一礼后便退下了。 第46章 不同寻常的莲子 凤轻染抱着换洗衣物往回走,在快到达皇后的寝殿时,有个干练的老嬷嬷拦住了她。 “这些衣物交给老奴吧,明日此时,老奴会在此等您,这是焱王殿下交代过的,请姑娘记住了。” 凤轻染大概猜出凌君焱是什么用意了,于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衣物交给了她。 返回到皇后的寝殿时,皇后还未醒,而凌君战则躺在床上在看图画本。 见凤轻染回来,他也只是偷瞄了一眼,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哥哥叫她出去做什么了。 凤轻染见他乖乖在看书,闲下来的她便从袖中掏出纸笔开始绘制起设计图来。 “你在做什么?”良久之后,凌君战忍不住问凤轻染道。 “在画衣服呀!”本来她还想说做成成衣后,送他几件,但当想到他们这些皇子穿的都是宫中特制的衣服后,也就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画衣服做什么?”凌君战又问。 “照着样子做成衣服卖呀。”凤轻染答道。 “怎么,你很缺钱吗?”凌君战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钱谁又会嫌多呢!”凤轻染微微一笑,手中的笔不停,继续她的创作。 “那你照顾我,是不是很耽误你赚钱呀?”凌君战十分认真地问道。 “倒也不会,等殿下病好了后,臣女就能出宫赚钱了。”凤轻染哄小孩般对他道。 小家伙撇了撇嘴,犟脾气立马上来了:“你等着,我有很多好东西呢,你随便挑几样就能顶你在宫外赚好几年的钱。” “诶,倒也不用!”凤轻染赶忙阻止他。 只是小家伙哪里就肯听她的了,翻了个身就将床榻内侧的一个小箱子拎了出来。 当凤轻染看到小箱子里的物品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些东西她哪里就敢要了,都是些长命锁、平安扣之类的贴身小物件。 只是有件佩饰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颗被琉璃包裹的莲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见凤轻染对着琉璃发呆,凌君战捞起琉璃便塞进了她的手里。 “送你啦!”凌君战大方说道。 “那怎么行!”凤轻染说着就要还回去。 只是到手的莲子突然躁动起来,凤轻染能强烈地感受到它想进入到自己的空间里。 就是她这么一瞬时的愣神,莲子滚了几滚钻进了她的衣袖里,等她再想掏出来时,发现它早已进入到了自己空间里! 凤轻染大骇,这怎么行,看得出来这是保平安的东西,对于凌君战来说很重要。 她赶紧往外掏,却发现莲子滚入了灵泉里,下一秒便见它破开琉璃沉入到了泉底。 令凤轻染更加震惊的是,那莲子竟迅速生根发芽,很快抽出一片嫩叶来!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有个留着小胡须的精瘦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出现了!” 与他同在一屋的男子忙问:“在哪里?” “皇宫。”小胡子男答道。 “皇宫?该不会是一名宫女吧?”男子喃喃自语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总之是一名未婚育的女子。”小胡子男答道。 “去查!”男子对身旁的侍从道。 “是!”侍从领命便走出了客房。 若凤轻染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名男子和他的侍从是谁。 因为两人正是北辰国的新皇北辰渊和他的侍从北臣誓。 而小胡子男正是北辰国的巫师苗恪,此三人前来东凌国一是为了追杀北辰偃齐,再有就是寻找到凤命之人。 说回到凤轻染那里,见莲子还不回去了,凤轻染感到无比的窘迫。 拿什么东西还他好呢?这让她陷入进了沉思。 还是先问问这东西对他有多重要吧。 这样想着,她便问凌君战道:“不知这颗莲子什么来头?” “也没什么,你喜欢尽管拿去便是,不过是一个什么高人送我的,说是等开花之日便是我病好之时,但母后将它种在泥水缸里五年都不见它发芽,推测大概是颗死莲吧,于是让工匠用琉璃把他包了起来,做成挂饰让我佩戴。” “但你看,我有一箱子的佩饰,怎么戴得过来。”说着晃了晃装首饰的小木匣子。 凤轻染心想,那个高人可真是个高人,这颗莲子也并非普通的莲子,只是它之前没遇到对的生长环境,灵泉才是它的家呀! 但自己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便宜,也得补偿人家一下才是,那棵赤血龙髓草她会尽力帮他寻来的。 不过眼前,她就先拿些小恩小惠来补偿他吧。 这样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一个魔方来:“殿下,臣女送您一样好玩的东西吧。” 凌君战斜眼睨她:“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叫魔方。”说着举在凌君战的眼前晃了晃,“很益智很有趣的一样小玩意儿,臣女教您玩吧。” “这要怎么玩?”凌君战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魔方上,各种玩具他也不是没有,但像颜色如此鲜艳的,他还真第一次见。 “看好咯,先将颜色打乱,然后再将其还原。”说着示范了几下,然后递给了凌君战。 凌君战接过后,先是看了看材质,惊讶于这小玩意儿做的实在是精巧,然后思考着扭转起来。 凤轻染见天色已黑透,估摸着皇后也快醒了,便对凌君战道:“殿下您先玩着,臣女去给您做些吃食。” 凌君战这会儿正在兴头上,便草草应了句:“你快去吧,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 凤轻染摇头轻笑,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往了灶房。 皇后寝宫里的小厨房虽然不大,但样样都很齐全,尤其是菜蔬肉蛋非常的新鲜。 凤轻染做了几样清淡易消化的菜品,又熬了一锅营养粥,然后温在锅中等着皇后醒来。 这几样小菜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是用手工熬制的蚝油提的味,不管吃起来还是闻起来都非常的鲜香。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皇后果然醒来了,凤轻染也让人将饭菜送去了凌君战那里。 不出凤轻染所料,皇后醒来后果然来了凌君战这里。 “娘娘,晚膳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用膳?”康嬷嬷对正在热聊的母子俩道。 “母后,儿臣听说晚膳是给我治病的那个姐姐做的,所以我很想尝尝。”凌君战对皇后道。 “那好,传膳。”皇后扭身对康嬷嬷道。 随后饭菜便端了上来,怕皇后嫌饭菜太寒酸,凤轻染忙解释道:“皇后娘娘,您和九殿下的身子都太虚弱了,适合吃这些清淡又富含营养的食物。” 皇后点头:“本宫都听你的,谁让你治好本宫的失眠来着。” 第47章 瞒不过他的眼睛 听闻此,凤轻染忙解释道:“皇后娘娘,您这失眠症需要慢慢调理,不能一直依赖药物。” “哦?可本宫今日睡得很香呀!”太医神医开的安神助眠药她不是没吃过,但基本都没什么效果,这小姑娘开的药如此有神效,她倒谦虚起来了。 “娘娘,您须知是药三分毒,助眠药是不能长期服用的,要想彻底治好失眠症,还是得从慢慢调理身体开始。”凤轻染态度认真地解释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与诚恳。 “哦?那需要多久才能调理好?”皇后娘娘微微蹙眉,好奇又带着几分期待地询问凤轻染。 “少说也得三个月吧,三个月后就算治不好,也会大有改善的,再调理上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完全治好了。”凤轻染如实答道。 皇后再次点头:“那好,本宫都听你的,只是九殿下的病情多久能调理好?” “至于九殿下,那就需要更久的时间了,少说也得三五年的吧,不过您放心,今年夏天他就能像其他小孩子那样蹦蹦跳跳的了,只是身子骨会弱一些,需要长期调理才能痊愈。”凤轻染耐心说道。 “这样呀。”皇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想当初命都快没了不是吗?现在不仅将命给捡回来了,还有机会能康复,她应该知足的不是吗? 这样想着,她便对康嬷嬷道:“布菜吧,先用了膳再说。” 康嬷嬷领命便开始布菜,这时凌君战开口说话了:“也让这个姐姐坐下来吃吧。” “那倒不用,臣女不饿。”凤轻染忙说道。 皇后怔愣了一瞬后,便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凤轻染:“你也坐下来吃吧。” 凤轻染见没法再推脱,只好坐了下来。 皇后和凌君战在尝过桌上的饭菜后,眼睛皆是一亮,没想到这么平平无奇的饭菜,竟这般美味。 “凤姑娘,你这怎么做的,能教教厨娘吗?”皇后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很简单的,用上臣女特制的调料便可。”凤轻染爽快答道。 反正这种调料他们也做不出来,到时自己限量特供给他们便是了。 见她如此爽快,皇后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傻,旁人有这般手艺,肯定是捂着不外传的,也就这傻姑娘轻易便答应教别人了。 不过今天的饭菜确实合她的胃口,一不小心她便喝了三碗粥,就连凌君战都吃了个肚儿圆。 晚膳过后,凤轻染原本可以去休息的,但因凌君战复原不了魔方,所以将她给叫住了。 “殿下,要不您再自己玩上一晚?若明日您还复原不了,臣女再提示您可好?”凤轻染哄劝他道。 “那好吧。”凌君战妥协,正好他可以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再钻研一下,如果能复原了,岂不扬眉吐气? 这样想着,他便让凤轻染去休息了。 而回到间壁屋子的凤轻染,在洗漱一番后便睡下了。 她这一睡便睡到了次日清晨,洗漱之后她便去灶房准备早餐了。 宫人们按照她的要求准备好了新鲜的食材,包括鸡胸肉、大米、生姜和大葱。 鸡胸肉去皮剔骨,切成小块后加入少量盐和淀粉腌制备用。 一刻钟后,将腌制好的鸡肉和淘洗干净的大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温水,放入姜片。 指挥着厨娘将火烧旺,先用大火煮沸后,再转小火煮熟,最后用文火煮烂。 出锅前,她又撒入了一点盐和少许胡椒粉,这样能起到提鲜的作用。 根据母子俩的饮食喜好,装盘后撒了点葱花点缀提味,这样两碗热气腾腾的鸡粥便做成了。 端至凌君战的房间,皇后早已在那里守候了。 昨晚她又点了安神香,美美睡了一晚后,一大早便醒来了。 见凤轻染端来早膳,她还就真觉得饿了。 而一直在研究魔方的凌君战,在闻到香味后暂时也不去管魔方了,接过鸡粥便美美吃了起来。 “凤姐姐,你能留下来天天给我做饭吃吗?”在尝过一口鲜香的鸡粥后,凌君战问凤轻染道。 “傻孩子,你凤姐姐将来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一直留下来给你做饭吃!”未等凤轻染答话,皇后便抢去了话头。 稍顿了下又说:“但可以让你凤姐姐教咱们的厨娘做饭,这样你每天就可以吃到一样美味的饭菜了。” 凌君战略微纠结了一下,撒娇问道:“那往后凤姐姐能多来看看战儿吗?” “这倒可以,毕竟你凤姐姐将来是要嫁给你三哥的,到时多来看看你这个小叔子,有何不可?”皇后抚慰自家小儿子道。 “那嫁给二哥岂不更好?这样她就可以天天来看我了。”凌君战一派天真地问道。 “傻孩子,快别说这样的傻话了,这桩婚事是你父皇定下来的,不日之后两人就要定亲了。”皇后略有些威严地说道。 凌君战一下便不敢言语了,既然是父皇定下来的,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吃过早膳后,凌君战将魔方拿了出来,凤轻染发现他已经复原了两面了,不由感到惊讶。 “凤姐姐,我就只能复原这两面,怎么才能完全复原呢?”凌君战虚心问道。 “姐姐给你个提示,其实这东西不是一面一面还原的,而是一层一层还原的。”凤轻染眨了眨眼睛,狡黠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凌君焱拍了拍脑门,继续去研究他的魔方了。 闲下来的凤轻染也就去凤仪宫外找那名老嬷嬷去了。 走到约定地点,那老嬷嬷果然早已守候在那了。 凤轻染接过洗净晾干的衣物,快步走向了宫门口的值房。 “来者何人?军机重地岂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没了凌君焱的带领,凤轻染被拦在了门外。 “放她进去吧。”说话的是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 昨日他便见凌君焱带领这女子来过这里,估计这次还是凌君焱让她来的。 不过作为皇上的亲信,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昨日这女子的信息早已递到了他的手中,丞相府的嫡女凤轻染,亦是三殿下的未婚妻。 此情报也早已汇报给了皇上,作为御翊卫的指挥使,他的职责便是守卫皇宫,保护皇上。 得了令后,凤轻染这才被放了进去,并顺利见到了北臣澈。 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治疗了,挂完吊瓶后,她给了对方半个月的药量,让他一日三次服用。 “王爷,您还是尽快将他带出宫吧,方才臣女被拦在外面,引起了百里大人的注意,再拖下去怕是会夜长梦多。”凤轻染劝凌君焱道。 “这你放心,本王今晚就把他带出宫,你速去凤仪宫照顾九殿下吧,本王会尽量说服母后让你早些出宫的。”凌君焱回道。 第48章 亲自接待凤轻染 从值房出来,她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凤仪宫。 此时的凌君战还在捣鼓魔方,见凤轻染回来,不满嘟囔道:“二哥叫你干嘛去了?” 凤轻染的眼皮跳了跳,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二哥派人前来汇报了。”凌君战答道。 “没什么,就去给他打扫了下住所。”凤轻染若无其事道。 “宫里有的是宫女嬷嬷,为啥非让你去?”凌君战疑惑问道。 “小孩子哪那么多问题,魔方复原了吗?”凤轻染佯装生气道。 “没……没有……”凌君战一下便红了脸,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东西竟这么难搞定。 “要不要臣女教你?”凤轻染拿捏他道。 “不,不用!”他发誓再不会向她请教了,不就一个小小的魔方吗?他一定会将它复原的。 凤轻染瞟了眼他气呼呼的小脸,轻笑着去灶房准备午膳去了。 迈入灶房,凤轻染正听见几个厨娘在讨论凌君墨和凤蝶衣的丑闻,见凤轻染进来,她们赶紧住了声。 “哎呀,接着讲呀,我最喜欢听八卦了。”凤轻染一派和气道。 “八卦?”其中一个厨娘疑惑出声。 “哦,就是聊闲呱,就讲刚才那事就行。”凤轻染忙解释道。 见凤轻染这么随和,加上她们不知道凤轻染的身份,也就继续聊了起来。 凤轻染也因此知道了凤蝶衣的下场,原来凌君墨说什么都不肯将她纳入府,并将她撵回了丞相府。 凤轻染冷笑,没想到凌君墨还是个痴情种,就是不知道此事闹开后,人家姑娘会怎么想了。 见凤轻染洗手做饭,几个厨娘立马认真起来,因为皇后娘娘命令她们要尽快学会做这些菜。 做饭过程中,她们问什么,凤轻染就答什么,并将一瓶自制蚝油交给了她们。 到晚上再做饭时,在凤轻染的指挥下,她们几人已经做的十分像模像样了。 吃晚膳时,甚至皇后和凌君战都没尝出区别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皇后终于允许凤轻染出宫了。 凤轻染在留下一些药物和安神香后,由凌君焱带出了宫。 “凤姑娘,是将您送去丞相府还是郊外庄子?”出了宫门后,夺命问凤轻染道。 “送我去天机阁。”这么多天过去了,沈府医的底细肯定已经查出来了。 不远处的凌君焱眉尾挑了下,接过宫人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一炷香后的天机阁内,凌君焱拿起沈府医的资料看了看,发现他与丞相府的花氏挺有渊源的,就是不知道凤轻染为什么要查他了。 出于好奇,他亲自接待了凤轻染。 凤轻染在接过沈府医的资料后,当场便拆开看了起来。 原来沈府医竟和花姨娘是同乡,且与花姨娘定过亲。 当年在花姨娘选择了凤行知后,沈府医因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武考获取功名,然后将花姨娘抢回来。 但因学艺不精,武考过程中不慎被人打断了腿,从此与官场无缘。 养伤过程中,他学习了一些简单的医理,伤好了后便以郎中的身份混入到凤府当了名府医。 看完这些后,凤轻染便对接待自己的男子道:“继续帮我查,将六年前,林氏和花氏生孩子的所有细节都查清楚,包括是谁接生的,接生人现在去了哪里,都给我查出来。” 带着面具的凌君焱点了点头,伸出五根手指来:“五千两。” 凤轻染疑惑看向他,这怎的还降价了?上次还收了她一万两,这次查的信息更多了,价格反倒降下来了。 但也没上赶着给别人送钱的,能少花钱那谁不乐意呢?这样想着她便奉上了五千两。 凤轻染离开后,凌君焱背过身去面对着壁画道:“给我去查,一定要查清楚!” “是,阁主!”当即有人便回应道。 而凤轻染离开天机阁后便去了凤仙楼,见一切经营的还算顺利,便匆忙赶回了庄子。 “染儿,你可算回来了。”林韵诗紧握着凤轻染的双手,上下打量着女儿,生怕女儿有一丁点儿闪失。 “是呀娘亲,皇后娘娘对我可好了,看我给您带回来了什么。”说着去解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点心盒来。 “嗯,味道是挺不错的,娘亲很久没吃过宫里的糕点了。”林韵诗接过打开,在品尝过后夸赞道。 “对了娘亲,女儿还画了一些设计稿,您看着给修改一下吧。”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沓纸张来。 林韵诗放下手中的糕点,接过设计稿来一看,不禁啧啧称赞:“不错不错,这些样式真挺不错的,为娘稍加修改后就可以送去做成品了。” “那好,明日女儿就张罗着将刚收回来的那几家店铺装修一下,然后开一家高端成衣铺,一家平民成衣铺,以及一家女装成衣铺、一家男装成衣铺和一家中老年成衣铺。”凤轻染提议道。 林韵诗点头赞同:“到时娘亲也要参与其中。” “那是自然,几家店铺全指着娘亲盘活呢!”凤轻染打趣道。 “调皮了不是?”林韵诗戳了下自家女儿的脑袋,摇头笑道,“好了,此事日后再议,眼前先用了膳再说。” “嗯。”凤轻染乖巧点头,跟随着母亲去往了膳厅。 庄子里已恢复了往日生机,虽房屋看起来有些破旧,但被母亲张罗着收拾的井井有条。 凤轻染合计着天也快变暖和了,等柳枝抽了芽后,便将房屋重新翻盖一下子。 这些天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彩儿脸上也挂上了肉,母亲和容姨也好似年轻了几岁。 吃过晚膳后,凤轻染唤来追魂询问庄子近况。 听得追魂回答道:“您在皇宫的这段时间,有人潜入到了庄子里,那波人武功深不可测,好在他们只是搜查了一番便离开了,像是在寻找什么人,见他们没有伤人的打算,属下便没出手。” 便是出手,他也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对手,不应战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凤轻染听后眉心一皱:“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他们全都身长八尺有余,皆穿一身夜行衣,其中有名男子的左肩上有只雪貂。”追魂言简意赅地答道。 “原来是他!”凤轻染脑中立刻闪现出北辰渊的身影。 只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若不出意料,他们肯定是来搜寻北辰偃齐和北臣澈的。 不过也好,被他们搜过去的地方,肯定就意味着安全了,也省得她再提心吊胆的了。 不过这也印证了庄子的看守有多薄弱,看来她要尽快培养一批有实力的打手了。 收回思绪,她又对追魂道:“这些天我也没疏于练习,正好你帮我纠正一下动作。”说完认认真真将对方教自己的那套根基功夫打了一遍。 第49章 赔钱玩意儿 见她打的有板有眼,追魂由衷夸赞道:“不错,属下可以接着往下教您了。” 他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将这套动作打的那么标准那么熟练,要知道根基功夫是最枯燥最考验意志的了,他设想过对方会半途而废,却没想到短短时日便被她给攻破了。 看来是他小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接下来属下会将基础招式传授于您,共十套招式,今日便教您第一套。”追魂没太多感情起伏地说道。 凤轻染点头,十分配合地跟着他学了起来。 不多时,一套动作就被凤轻染打的十分熟练了。 追魂再次惊讶,没想到凤轻染竟是有那么点慧根的,只是她年纪太大了,错过了最佳习武时间,但学会点自保功夫还是不在话下的。 “好了,你退下吧,这边就用不着你守着了,重点保护我娘的安全。”收起招式后,凤轻染对追魂道。 “是!”追魂应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见追魂退出房间,凤轻染撩开床帘便钻了进去。 将床帘掖好,凤轻染这才闪身进入到了空间里。 进入空间后,她先是查看了那株莲花,发现仍旧只是抽出一片叶子,并无明显生长。 看完莲花后,她又看了下药田,发现从深渊底部挖来的药草也无明显生长迹象。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缺少什么生长条件? 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取来灵泉水进行沐浴,想着想着她竟躺在浴桶中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两三点钟,冲净身上的泥垢,她只觉一身舒爽。 换上夜行衣,她闪身出了空间,许久不见弟弟,她打算去趟丞相府。 一路由夺命驾驶着马车,两人很快便入了城。 只是在途经一片官宅时,凤轻染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跟上去。”凤轻染对夺命道。 因为她觉得这个身影还挺熟悉的。 “是!”夺命调转马车便跟了上去。 “停车。”怕打草惊蛇,凤轻染及时叫停了马车,决定亲自跟上去。 “是!”应了一声后,夺命缓缓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在这等我。”凤轻染撂下这句话后便下车跟了上去。 对方还算警觉,凤轻染躲进空间好几次才跟着他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帝师府?她一下便想到了第一才女尚若兮,也更加肯定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凌君墨。 跟着他潜入到府内,经过七拐八绕后,终于到达了尚若兮的闺房。 往屋内吹了些令人放松警觉的散神药,凤轻染爬上屋顶便听起了墙角。 “你怎么又来了?”说话的是尚若兮,凤轻染从袖中掏出京城美人图鉴对比了下,发现人是长得挺美的,怪不得能将凌君墨迷倒。 “兮儿,我……我真的是被那个贱女人下了药,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将那个女人纳入府,我一生只娶你一人,正妻之位永远都只是你的。”凌君墨赶紧解释道。 尚若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本想再拿乔一下的她,竟松了口:“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若委屈了我……” “不会的!”凌君墨赶忙打断了她的话,并许诺道,“我一生只娶你一人。” 尚若兮皱了皱眉,感觉还是答应的太痛快了,原可以再拿捏他一下的。 凌君墨则是乐开了花,趁热打铁道:“不如明日我就向父皇请旨,尽快定下这门亲事。” “诶别!”尚若兮面上一慌,忙打断了他的话,“臣女的爷爷年纪大了,臣女还想留在家中多陪他几年。”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就问殿下答不答应臣女吧!” “好,答应,答应!”凌君墨面上应着,心想既然她答应了,日后再想些办法尽快将她娶进门便是。 躲在房顶的凤轻染轻蔑地笑了笑,原来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呀,这个尚若兮也是个段位高的,原来一直在拿捏凌君墨呀! 摇了摇头,凤轻染溜下房顶先凌君墨一步离开了帝师府。 等再到达丞相府时,天已经擦亮了。 寿康苑里,二夫人叶氏和花姨娘正给老夫人请安。 听得老夫人没好气对两人道:“府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两个倒是回娘家要些银钱来应应急。” “姑母,儿媳不是刚将存粮运进府吗?怎么就揭不开锅了?”花姨娘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提起这一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那贱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突然就对自家儿子的容貌提出了质疑。 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不转移话题,主动将那批存粮交了出来。 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亏得上,都怪那个贱丫头,没事乱说什么话。 “府里养那么多口子,你那点点存粮够吃几天的!”老夫人立刻火冒三丈,她这什么语气,想骑到自己头上来吗? “那可是庄子上一年的收成,怎么可能三两天就吃完!”花姨娘不满嘟囔道。 老夫人那浑浊的眼球转了转,一派威严道:“你那庄子一年也收不了多少粮食,不如就卖了吧!” “那怎么行!”花姨娘立刻瞪大了双眼,“儿媳可就这一处庄子,将来是要留给蝶儿当嫁妆的。” “呵,那赔钱玩意儿还能嫁得出去?”她不提这一茬还好,这一提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说什么三皇子喜欢那丫头,还说非那丫头不娶,亏她还信了的,没想到都是假的! “姑母,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孙女呢?”花姨娘立刻炸了毛,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她的宝贝女儿。 “我有说错吗?那赔钱玩意儿都被人退货了,将来能不能嫁出去还两说呢!”就算能嫁出去,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谁让她的名声都臭了呢! “您说什么呢?他小两口只不过是闹了点矛盾,说不定哪天就和好了!”花姨娘嘴硬说道。 事实上她也知道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了,因为她见识到了三皇子有多决绝,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还在做春秋大梦呢?你可快醒醒吧,你家那赔钱玩意儿没人要了!”老夫人泼她冷水道,又说,“你娘家侄子不是打小就喜欢她吗?应当是不嫌弃她的遭遇吧,不如让她嫁过去得了。” 前提是人家不嫌弃她,老夫人暗戳戳地想。 花姨娘搅了搅手中的帕子,她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以前确实是自家侄子常缠着自家女儿,但现在…… 对方真的会不介意吗?她还真就拿不准了。 不过为了做两手准备,她将被遗弃的女儿送去了娘家哥哥那里,希望能和娘家侄子培养一下感情,即便到时女儿不能嫁给三皇子,能嫁给娘家侄子也是好的。 第50章 你这是哪里采来的? 将这些话听入耳中的凤轻染,才不在意她家女儿能嫁给谁呢,倒是她们口中的存粮引起了凤轻染的注意。 那就卷走好了! 说干就干,凤轻染七躲八藏,很快便找到了那批存粮,一粒不剩全都收入进了空间。 见府中已忙碌起来,凤轻染便没再去见弟弟,而是麻溜离开了丞相府。 怕母亲见不到自己担心,与夺命会合后,乘着马车直接回了庄子。 紧赶慢赶,赶上了陪母亲吃早餐。 “染儿,今日咱们是要去看铺子吗?”早餐过后,林韵诗问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是的,全靠母亲多费心了。” 林韵诗摇头轻笑:“哪里的话,娘亲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还没女儿活得通透。” “娘亲,快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好了,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凤轻染忙劝她道。 “嗯!嗯!”林韵诗哽噎点头,抽出帕子拭了拭溢出眼角的泪水。 “好了,女儿带您进城逛逛,也当是散散心了。”凤轻染忙转移话题道。 …… 一番打扮后,母女俩带着秋容和彩儿出了庄子。 四人都穿的比较素朴,由夺命驾驶着马车进了城。 途经药材市场时,凤轻染让夺命停了车。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凤轻染还没逛过药材市场,她决定下车看上一看。 “姑娘,这些都是今早刚采来的,新鲜的很,您给二十个铜钱便可以全部拿走。”有个老大爷热情招呼凤轻染道。 凤轻染蹲身去看竹篓里的草药,发现都是些比较普通的药材,但自己的药田里恰没有这些草药,于是买了下来。 一旁的老大娘也忙介绍起自己的药材来,凤轻染移步走了过去,翻看之下发现,里面竟混着些青花椒。 “这你从哪里采来的?”凤轻染捏起一枝青花椒问老大娘道。 “城外山谷里有的是,姑娘若是想要的话,老婆子明早再去帮您采。”老大娘忙答道。 “这种药材你们平时怎么用?”凤轻染继续问道。 老大娘心虚地挠了挠花白的头发,支吾答道:“就……就觉得挺好看的,便顺手折来了几枝。” 一旁的老大爷轻嗤了一声:“少胡扯了,还不是想混进药草里多卖几个铜钱!” 被拆穿了的老大娘更加心虚了,背起竹篓便打算遁逃:“算啦,算啦,老婆子我不卖了。” “诶,你等等,我有说不买吗?”凤轻染忙叫住了老大娘。 老大娘回头看她:“你说的是真的?” “这边过来谈价格吧。”凤轻染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又对林韵诗几人道,“走,咱们过去。” 老大娘稍稍迟疑了一下,背上竹篓也跟了上去。 “五十枚铜钱,这些药草我全要了,往后你再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植物,都可以送来我这里,只要是不重样的,我都会高价买下来的。”走到大树下站定后,凤轻染对老大娘道。 “真的?”老大娘面上露出怀疑之色。 “当然是真的!”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来,“这是五十枚铜钱,往后你再有这些稀罕植物,尽管送去凤仙楼便是。” “您放心,您放心,明日我一定会采些您没见过的植物送过去的。”老大娘一面数着铜钱,一面应着凤轻染,数完后往袖兜里一塞,又说,“现在是冬季,也就城外的几处山谷里有绿色植物,我们采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聪明如凤轻染,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诶诶诶!”老大娘这下放心了,心想明日一定带上老头子一起去采。 稀奇古怪的植物还不好说,瞅眼前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下过田地的,整些她没见过的植物还不好说? …… 返回到马车上,林韵诗不解问凤轻染道:“染儿,你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娘亲,您不记得了,女儿可是懂些医术的,收点药材能有多稀奇。”凤轻染含混答道。 “那倒也不必来这种地方,你舅舅名下有好几家药材铺,你若想要,我让他送来些便是。”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再过几日就是你外公的寿辰了,到时见了你舅舅,我会跟他说的。” “哎呀,其实我也用不了多少,就别劳烦舅舅了。”凤轻染赶忙推辞道。 林韵诗摇头轻笑:“那好,娘亲都听你的。” 她现在无比信赖自己的女儿,什么都愿意听自己女儿的。 谈笑间,几人来到了第一家要改造的店铺。 “对了娘亲,前面咱们打算开一家高端服饰店,一家平民服饰店,以及一家男子服饰店、一家女子服饰店和一家中老年服饰店,在这基础上,女儿打算再添一家儿童服饰店,您看怎么样?”凤轻染打量了一圈店铺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觉得可以,还是染儿想的周到,这些娘亲都没想到过。”林韵诗点头赞同道。 “我不过是平时爱瞎琢磨而已,要说起装修店铺,还是母亲在行,就劳烦您多费心了。”凤轻染笑回道。 她不打算将店铺装饰的太现代化,相反她觉得古朴的装修风格更有这个年代的质感,所以她将装修店铺的重任交到了母亲手中。 不过后期她会根据店铺的实际情况,点缀些少量的现代元素以增加店铺的个性化。 一天忙碌下来,凤轻染决定不回庄子上了,装修店铺这几日就住在凤仙楼好了。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母亲几人表示非常赞同,当晚她们便住进了凤仙楼。 孙掌柜热情招待了她们,并让后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凤轻染借着视察后厨的空当,将青花椒递到了张大厨面前:“你看这是什么植物,以往做菜时用没用过这种材料?” 张大厨接过来一看,满脸嫌弃道:“这东西山坡上有的是,果实无法入口不说,还满枝是刺,令人讨厌的很。”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东西当然没法直接拿来吃了,但作为调味料,它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当初军部为自己配备的医疗空间里,她储存的都是些干花椒,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见到了鲜花椒。 还有,她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调味料,只是没被人发掘而已。 她就等着那个老大娘采来后,一一进行甄别并保存入档。 第51章 她又出现了 返回到饭桌上,大家还在欢快地吃着饭,听得彩儿不住夸赞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饭菜,真的是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看给你瘦的。”秋容说着便给彩儿夹了一块鸡肉。 “喜欢吃还不好说,往后本小姐多带你来吃便是。”返回包厢后,凤轻染往母亲身边一坐,对疯狂炫饭的彩儿道。 “染儿,这酒楼被你经营的真不错,看来你是有一点子随你舅舅的,都是擅长经商之人。”见女儿落座,林韵诗忍不住夸赞自家女儿道。 “还可以吧,最近食客爆满,女儿都打算开分店了。”凤轻染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开分店的话可以考虑开在南城,那里多有外商和外国使臣活动,像这样有特色的饭菜,一定不会愁客源的。”林韵诗提议道。 “是个不错的建议,女儿过几日就前去考察上一番。”凤轻染认真说道。 “唉,咱们家原本在那边有一家茶楼的,可惜被花氏抢去过户给她娘家哥哥了,此外,西城和北城也有两家店铺被他们给抢去了。”说着自责地摇了摇头,“都怪娘亲没本事,只留住了城中心这几家地段最好的店铺。” “好了娘亲,别多想了,咱们再想办法要回来便是。”凤轻染忙安慰她道。 “实在不行就多给他们点银钱,你外祖母留给我的嫁妆,我真不想就这么落到别人手中。”说着又叹了口气。 “放心吧娘亲,我一定会买回来的。”凤轻染面上这么安抚着母亲,心里却想:买回来?不存在的,抢回来还差不多,另外还得让他们脱层皮。 晚饭过后,大家都各自睡下了,凤轻染这才唤来夺命:“将这些东西送去丞相府,记得叮嘱凤子擎藏好这些食物,就说我过段时间会去看他的。” “遵命。”夺命接过包裹便闪身退下了。 凤轻染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府中的存粮被她给卷走了,她生怕会饿着自家弟弟,这才想到让夺命代她送些压缩饼干过去。 钻进床帐子里,她闪身进入到了空间里。 新收来的普通药草已扎根在了药田里,但在深渊里挖来的稀有药草,却仍旧没有生长的迹象。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但眼下她需要先将鲜花椒扦插在土地里。 取来花椒鲜枝,截取最合适的位置和长度,处理好截面往菜畦边一埋,整个扦插过程便完成了。 凤轻染轻轻地从灵泉边取来一瓢清澈的灵泉水,它的晶莹仿佛蕴含了天地的精华。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灵泉水均匀地浇灌在刚扦插好的花椒鲜枝上,每一滴都如同甘露般滋润着这片土地。 她期待着这些花椒鲜枝在灵泉水的滋养下能茁壮成长,为她带来更多的收获。 勤奋如凤轻染,在做完这一切后,又练起了追魂刚教自己的基础招式,这一练就练了将近两个时辰。 本想洗个灵泉澡就睡下的她,在打灵泉水时,恰巧目睹了那株莲花抽出第二片叶子。 看来这株莲花并未进入休眠期,那么深渊里挖来的药草她也可以再等上一等,兴许哪天也像这样疯长起来。 而南城的一家客栈里,正在打坐的小胡子男苗恪突然睁开了双眼:“她又出现了,在城中心。” 住在他间壁的北辰渊也睁开了双眼,用内力同他交流道:“这么说,那女子极有可能不是宫女,咱们之前的方向兴许完全搞错了。” “这个好说,可以查看今晚有哪些宫女出宫,另外咱们重点监视的那四位公主也必须查一下子。”苗恪用内力回道。 “来人,去查!”北辰渊命令道。 守在门外的北臣誓一个抱拳回道:“是!” 而泡在灵泉水中的凤轻染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天光大亮。 冲净身上的泥垢,凤轻染取了件素雅的裙衫套在了身上。 “小姐,是否净脸?”听到屋内有动静后,彩儿端着脸盆在屋外请示道。 “进来吧。”凤轻染往梳妆台前一坐,对推门而入的彩儿道,“把盆放在一边吧,过来给我梳头。” “好嘞!”彩儿将水盆往盆架上一放,走到梳妆台前为凤轻染绾起了发髻,“小姐,您真漂亮,还有这头发又亮又顺!” “这段时间过得舒心,吃得好穿得暖,你没发现你也变水灵了吗?”糊弄个小丫头还不是张口就来。 彩儿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早已愈合的冻疮,又摸了摸还算滑嫩的小脸,心想过得舒心了就是不一样,吃得好穿得暖,连带着皮肤都变好了。 吃过早餐后,凤轻染对林韵诗道:“娘亲,店铺那边就交给您了,今日女儿打算留在凤仙楼对对账目。” 林韵诗怔了一下,考虑到女儿可能实在不喜欢装修店铺,也就答应了下来。 将母亲送上马车,凤轻染命令夺命道:“保护好我母亲,听到了没有?” “可是……”可是他是王爷派来监视,呃不,是保护凤轻染的啊! “可是什么?”凤轻染瞪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属……属下遵命。”夺命心不甘情不愿答道。 此刻他觉得憋屈极了,作为一名暗卫,他被看了容貌不说,还被这个刁蛮大小姐贴了张人皮面具,然后一直当苦力使唤着。 不行,他得请求王爷再派名暗卫来才行,这任务他一人实在无法胜任呀! 送走母亲、容姨和彩儿后,她坐在二楼雅间里开始翻阅食谱,青花椒她一定要利用起来。 多番筛选过后,她打算先推出青花椒砂锅鱼。 确定了菜谱后,她又开始手绘起服装设计稿来,开成衣坊嘛,自然是款式越多越好。 她一面绘制设计稿,一面观察着楼下,就等着老大娘送药材来呢! 在绘制了五张设计稿后,老大娘终于来了,还带来了老大爷。 “小姐,您看,我们老两口今早采了两竹篓来。”说着将竹篓卸在了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拿来两个大筐,将竹篓内的药草一棵棵腾到筐里,将常见药草和冷门植物区分开来。 这次她发现老两口除了又折来一些青花椒,还带来一些新鲜青果和紫苏鲜枝。 虽然她的空间里有不少蔬菜种子,但像紫苏这种不算常见的蔬菜,她还真没有。 这样她就可以用鲜枝来进行扦插繁殖了,等往后开了烤肉店后,就不愁没紫苏叶吃了。 还有青果,也是一味调料,通常会用它的鲜果来煲汤炖肉,且有一定的食疗价值,因此也很有必要进行繁殖一下子。 只是这老两口只摘了果子来,并未带来枝条,凤轻染只好对老两口道:“这种果子的枝条,我想要几根,明日能帮我折来几枝吗?” 老大娘忙回应道:“好说,好说,明日老婆子就给您折来,只是这些药材……”说着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二百枚铜钱。”凤轻染爽快答道。 “那好,那好,明日我一定给您带来些没见过的植物。”老大娘激动说道。 钱货两清后,老两口满意离开了,凤轻染则带上食谱和青花椒去往了后厨。 第52章 可进可退 “小小姐,您是说用这些东西做菜?”张大厨在看过菜谱后,指着灶台上的青花椒问道。 “没错。”凤轻染点头。 “可是这东西……” “你照着菜谱做便是!” “那,好吧……”张大厨见拗不过凤轻染,只好按照菜谱上的提示忙活起来。 鲤鱼片成薄片,加入料酒、盐、生姜、大葱段,抓匀腌制一刻钟。 大蒜切成厚片,鲜姜切成薄片,莴笋切成长片,青红小米辣切成圈,野山菌撕成条,青花椒洗净备用。 锅内加入清水煮开,将撕成条的野山菌和切成片的莴笋先后煮熟捞出,沥干水分后放入砂锅底部用来打底。 腌制好的鱼片用清水反复清洗数遍,洗净血水后加入料酒、盐和淀粉抓匀。 锅内倒入油,烧热后加入葱姜蒜炒出香味,再加入干花椒、鲜花椒以及小米辣进行翻炒。 香味炒出后,倒入适量的开水,加盐和鸡精进行调味,水开之后先下入鱼头和鱼尾煮上一分钟,再下入鱼排煮上两分钟,最后下入鱼片煮上一刻钟左右,便可出锅装盘了。 将鱼肉和鱼汤全都倒入进砂锅里,顶端点缀上小米辣和鲜花椒,用热油那么一浇,整道菜便做成了。 凤轻染夹起一筷子尝了尝,不禁啧啧称赞:“没错,就是这个味儿,老张你也尝尝。” 张大厨表示非常抗拒:“还,还是别了吧……” “你尝过了再说呀,自己做的菜都不敢吃,怎好意思拿给顾客去吃。”凤轻染拿话激他。 “那,好吧……”说着小心夹起一小块鱼肉,抖净上面的花椒,闭眼塞进了嘴里。 诶,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很麻很辣又很鲜香,然后……然后很想再吃一口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再尝尝……”说着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了嘴里,小心吐出鱼刺,仔细咂摸了咂摸,还真就挺好吃的。 “怎么样?”凤轻染仰脸问他。 “挺……挺好吃的!”张大厨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 凤轻染这下心里有数了,又对张大厨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当赠菜端给每桌,然后记录下他们的试吃情况。” “好嘞好嘞,老张一定会办妥的。”张大厨连连应道。 “嗯,那你忙着,有事去二楼找我。”说完离开了灶房。 重新坐回到二楼雅间,凤轻染一面绘制着设计稿,时不时还往楼下瞟上几眼。 临近中午时,凤轻染不经意往楼下一瞟,发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人正是花姨娘的娘家侄子花璟良。 洗劫花府时,她曾见过此人一面。 而他身旁戴面纱的女子,不用说就是自己的庶姐凤蝶衣了。 印象里,凤蝶衣是经常去花府小住的。 见两人进入到凤仙楼,凤轻染唤来伙计低语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便跑去了楼下。 “两位是楼下大厅吃,还是楼上雅间吃?”跑下楼的伙计问花璟良与凤蝶衣道。 “楼上雅间。”花璟良答道。 “好嘞,两位跟小的来。”说着将两人领上了二楼,并安排在了凤轻染的隔壁。 “把你家那十道招牌菜都整上来。”进入雅间后,花璟良财大气粗对伙计道。 “好嘞,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办。”说完哈腰退出了雅间。 凤轻染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认真偷听那边的动静。 听得花璟良说道:“表妹,这里的菜非常好吃,表哥曾经来这里吃过几次,那滋味啧啧,等下你尝过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的表哥,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凤蝶衣蔫蔫说道。 “别再乱想了表妹,你在我心里仍旧纯洁无瑕,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花璟良劝她道。 “那如果,我让你娶我呢?你会答应吗?”凤蝶衣用一双盈盈水眸望向花璟良,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不能太上赶着贴他,不然会让他看轻的,她必须得拿捏住他。 “答应,当然答应,让我明日娶你都行!”花璟良赶忙表明心意。 “那倒不用这么急,还有半年我才及笄,等个两三年嫁你也不迟。”凤蝶衣羞涩低下头,实则心里在算小九九。 三皇子那边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退路她也要谋划好,不然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我想早日迎娶你进门,及笄之后就嫁给我好吗?”花璟良满眼深情道。 “到……到时再说吧……”凤蝶衣将头垂得更低了,实则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半年的时间,会有很多变数,说不定自己就拿下了三皇子。 再不然,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推迟婚礼,退一万步讲,就算无法嫁给三皇子,眼前不也有个备胎在等着接盘吗? 这可谓是双重保障,可进可退,十分完美。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店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下次记得敲门!”花璟良不满对店小二道。 “是是是!”店小二一面布菜,一面哈着腰赔笑。 “就那次,你们这儿赠送的高度白酒给爷来一壶。”花璟良同店小二道。 “那个不免费送了,一壶十两银子,您看……”店小二出言试探道。 十两银子一壶?花璟良暗暗咬了咬牙,心想这可真够黑的呀! “废话什么,给爷来一壶!”他强撑面子道。 “是是是!”店小二连连应着,布完菜后退出包厢去拿酒了。 须臾之后,包厢门再次响起,花璟良大声应道:“进来吧。” 店小二哈腰赔笑着将酒壶往桌上一放,出房门时还不忘帮两人关好门。 “表妹,尝尝这种酒,咱们满京城只此一家独有。”说着帮她倒了一杯。 “表哥,你知道的,我从不饮酒。”凤蝶衣推辞道。 “就喝一点嘛,这桌菜那么好吃,不来点美酒搭配,岂不可惜?”花璟良继续劝她道。 “那,我就喝一点点吧。”看在刚才他答应自己的份上,适当给他点面子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样想着,她便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却呛得双目泛泪。 “好辣呀!”她只觉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痛,忍不住想要找杯茶水来解解辣。 “吃口菜,表妹。”见此,花璟良忙帮她夹了一筷子菜。 凤蝶衣连吃了好几口菜,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这酒是这样的,入口有些辛辣,却越品越会觉得醇香。”说着又给凤蝶衣满上了。 “表哥,我,我不喝了!”凤蝶衣连连摆手。 “来嘛,再喝一杯!”说着端起酒杯放在了凤蝶衣唇边。 凤蝶衣咬了咬牙,心想就喝掉这一杯好了,省得他再缠着自己了。 第53章 鬼鬼祟祟 因凤蝶衣是第一次饮酒,只觉得这酒除了辣以外,跟喝白开水没啥区别。 虽是难咽了些,倒也没其它不适症状,就是食道有些灼痛感。 一杯酒下肚后,她连吃了好几口菜,发现这里的菜确实是挺好吃的。 一桌十个菜,她挨个尝了一口后,直觉脑袋有些胀痛发晕。 “来表妹,再喝一杯。”见她已逐渐进入醉酒状态,花璟良忙又递上一杯酒来。 “不,我不喝了!”凤蝶衣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娇软软拒绝道。 “来嘛!”花璟良哪里就肯听她的,托起她的脑袋便强硬灌进了她的嘴里。 嫌杯子太小,他直接拿起酒壶往凤蝶衣嘴里灌,很快便将她给灌趴下了! “小二哥,过来帮下忙!”见时机到了,花璟良叫来了店小二。 “您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进入包厢后,问花璟良道。 “把菜帮我打包一下,送去店外的马车上。”开玩笑,一桌菜花了他百余两银子,吃不完,他当然要打包了。 “好嘞,这就给您打包。”自打少东家改良了菜谱后,打包这种现象时有发生,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花璟良则先一步将凤蝶衣扶出了包厢,此时的凤蝶衣早已人事不省。 将凤蝶衣拖入马车后,店小二的打包食盒也送了来,得偿所愿的花璟良命令马夫道:“去京郊别院。” “是。”一声鞭响过后,马车朝着京郊方向行去。 见此,凤轻染交代孙掌柜道:“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到时你转述给母亲,让她不要担忧。”说完出了酒楼,唤来了自家马车。 “看到前面那辆马车了吗?追上去!”凤轻染一脸严肃对马夫道。 “是,小小姐。”马夫应了一声后,挥着马鞭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凤轻染的马车出了城门,一路跟随着花璟良的马车,停在了近郊的一处大宅前。 “去树林里等我,我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与你会合。”凤轻染指了指河对面的小树林,交代马夫道。 “小的遵命。”马夫应了一声后,便调转马头朝着河对面行去。 而正在驾着马车回城的斩延,目睹了这一切后,扭头对车厢里的凌君焱道:“王爷,是凤姑娘。” “大概是回庄子吧。”凌君焱分析道。 “并不是,她看起来……呃……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做什么坏事。”斩延根据自己看到的,照实说道。 “哦?”好奇之下,凌君焱掀开了车帘,正瞧见凤轻染翻墙进入了一所宅院。 见自家主子果然在乎这女人,斩延赶忙说道:“不如属下过去瞧瞧?” 凌君焱刚要点头同意,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斩延的腿上:“你的腿?” “不碍事的,刚才和他们交手时不慎被刺伤的。”斩延赶忙解释道。 “在这等我,我亲自过去瞧瞧。”撂下这句话后,凌君焱便下车朝着宅院走去。 而凤轻染那边在进入宅院后,一路跟随着花璟良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很快屋子里便传出一个女子的啜泣声:“爷,您这太寒奴的心了。” 听声音不像是凤蝶衣,好奇之下,凤轻染将窗纸戳了个洞,发现哭泣的是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 “柳儿乖,你一定要体谅爷的难处,我的父亲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商人,全依仗着丞相府才有今日的荣华,我必须攀上他们才能延续今日的荣耀。”花璟良将女子揽在怀中安抚道。 “可柳儿心里不舒服。”女子继续哭泣道。 “快看爷给你带回来什么。”说着向一旁的奴仆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将打包的饭菜摆在了桌上。 听得花璟良继续道:“这些都是凤仙楼的饭菜,上次你不就说挺喜欢吃的吗?” 柳儿抹了把泪,决定给花璟良个台阶下,她刚才也不过是想拿捏他一下子,事情的结果她根本就无法改变,闹这么一下也不过是想惹起他的怜爱。 她不是这个男人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能一直安稳住在这个宅子里,她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但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看样子他是想娶这个女人为正妻了。 即便是她将这个女人干掉后,花璟良仍旧会攀个高枝娶妻的,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况且这个女人是坏了名声的,与其让他娶个清清白白的大户千金,还不如让他娶这个残花败柳好对付。 “谢谢爷还记挂着柳儿,您忙您的去吧,柳儿会体谅您的难处的。”说着别过脸去揩了揩眼角的泪水。 “柳儿乖,爷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见她这么体谅自己,花璟良的心软了软,说出来的话也真了三分。 见他安抚好了小美人,且有离开的意思,凤轻染忙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而匆匆赶来的凌君焱,见此情况,也只好躲了起来。 见花璟良走远,凤轻染忙从角落里出来,猫着腰静悄悄跟了上去。 见此,凌君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凤轻染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戳破窗纸往里瞧,凤轻染发现有扇屏风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好从袖中取出绳索攀上了屋顶。 掀开房瓦,屋内的情景立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花璟良将凤蝶衣剥了个精光,接下来不可描述的动作一下下重复进行。 好他个花璟良,竟然乘人之危,不过这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只是,啪嗒一声,啪嗒又一声,有液体滴落在砖瓦上,是下雨了吗? 凤轻染刚要抬头看天,就见自己的手面上滴上了一滴血。 她猛然一回头,眼前出现一张带有伤疤的脸,是凌君焱! “王爷?”她疑惑出声。 只见凌君焱的鼻孔里又淌下几滴血来,结合一下屋内发生的事情,他该不会是看激动了吧? “王爷?”凤轻染又唤了他一声。 但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头,下一秒便见凌君焱喷出一口血来。 见他有晕倒的趋势,凤轻染赶忙扶住了他,却将房瓦踩的哗啦作响。 “谁?”屋内传出花璟良的声音。 第54章 能治好王爷脸上的疤 情急之下,凤轻染掏出迷药撒进了屋内。 早已失了血色的凌君焱,强撑着一股劲儿将凤轻染带下了屋顶。 “王爷,您没事吧?”落地之后,凤轻染问凌君焱道。 只见凌君焱紧攥着胸口,痛苦说道:“没事,快离开这里。” “好好好!”凤轻染一面应着他的话,一面扶着他往外走。 幸而这座宅子里没几个下人,躲躲藏藏之下,两人很快逃了出去。 刚出了宅院,便见一辆马车行了来,驾车之人一跃而下扶住了凌君焱:“王爷,您怎么了?” “回府再说!”凌君焱吃力说出四个字后,便不想再言语。 凤轻染这才看清驾车之人是凌君焱的贴身侍卫斩延。 “那个,我的马车在河对面的树林里。”凤轻染对斩延道。 斩延看了看自家王爷的伤势,拉下脸皮来说道:“求凤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考虑到凌君焱确实伤得不轻,凤轻染只好答应道:“那好吧,不过能绕过去跟马夫说一声吗?省得他一直等着了。” “可以。”看了看几欲昏过去的凌君焱,斩延替自家王爷决定道。 马车飞速行驶,在到达河对面后,凤轻染下车与马夫交代了几句,便见马夫驾车离去。 重新坐回到马车里,凤轻染这才有时间去看凌君焱的伤势。 “王爷,您先把手拿开,臣女帮您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凤轻染轻声对凌君焱道。 早已失了力气的凌君焱,在听了凤轻染的话后,松开了紧攥着胸口的手。 凤轻染将手覆在了他的胸口处,利用空间里的设备对他进行了扫描。 “有……有虫!”凤轻染惊讶出声。 凌君焱的瞳孔震了震,脸上各种情绪轮番交替,从惊恐到认命,只在一夕之间,最后化作一声不甘的喟叹。 而斩延在听了凤轻染说的后,握着缰绳的手抖了抖,继而加速朝着王府行去。 不明所以的凤轻染忙安抚凌君焱道:“王爷别怕,一条虫而已,开刀把它拿出来便是。” 凌君焱轻摇了摇头,闭眼不再打算说话了。 凤轻染心想他们还是太保守了些,根本就不相信可以开刀将病患割除。 很快马车便到达了王府,下车后的斩延直奔一排鸟笼子行去。 从鸟笼中掏出一只鸽子,凤轻染见他在鸽子腿上绑了个小竹筒,然后将鸽子放飞了。 是信鸽无疑了,虽然凤轻染并未接触过这种传信方式。 将信鸽放飞后,斩延这才回到马车去扶凌君焱,并对凤轻染道:“凤姑娘可以回了。” “你确定?那条虫可是在王爷心脏里,一刻都无法耽误了。”凤轻染严肃对他道。 “王伯,送客!”斩延无动于衷,并唤来王管事送客。 “可是王爷这种情况……”王管事欲言又止。 他是知道凤轻染会医术的,且比一般的大夫都要高明。 但斩延向来代表的是王爷,他口中的命令全府上下都不敢违背。 这让他进退两难,转了转眼珠,他忽生一计:“凤小姐,随老奴来。” 虽担忧凌君焱的病情,但既然人家都撵客了,也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这样想着,凤轻染便跟着王管事朝着府门口走去。 出了府后王管事才悄悄对凤轻染道:“凤小姐,您先在马车里躲一躲,老奴实在担心王爷的病情,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能随叫随到不是?老奴在这里谢过您了!”说着就要跪下给凤轻染磕头。 “诶别!”凤轻染赶忙将他扶住了,“我留下来便是。” “好嘞好嘞,老奴代王爷谢过您了。”说着指了指府门口的马车,“您就躲在最小的那一辆里吧,那是老奴出行用的马车,躲在里面最为稳妥。” 凤轻染点头,三两步走到了王管事的马车旁。 躲进马车里,凤轻染将四下都密封好,这才闪身进入到了空间里。 等待的空当,扦插一下紫苏也是好的。 取来紫苏鲜枝,截取合适的长度,打掉多余的叶子,然后往菜畦边上一埋,整个扦插过程便完成了。 凤轻染小心翼翼地从灵泉边取来一瓢灵泉水,这泉水清澈透明,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力。 她细心地将灵泉水缓缓浇灌在紫苏鲜枝的根部,每一滴都如同甘露般滋润着这片土地。 在灵泉水的滋养下,紫苏鲜枝似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绿意更加盎然,她期待着它们能在灵泉水的滋养下茁壮成长。 扦插完了紫苏鲜枝,她又将药田和菜畦都归整了规整,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凤轻染又开始绘制起设计稿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府门口突然传来一些动静。 凤轻染透过空间发现有两名女子进了府,其中有名女子很是眼熟。 凤轻染取来京城美人图鉴一看,果然是第二美女宁柔之,也就是凌君焱曾经的未婚妻。 那边宁柔之在进入王府后,说什么也要见见凌君焱,却被王管事给拦住了。 往日凌君焱是允许她进府的,但不允许她靠近自己的主院。 “王伯,忘了和您介绍了,这位姑娘是我的师姐,也就是云心师太的徒弟妙音。”宁柔之向王管事介绍道。 当年她被凌君焱退婚后,曾一度情绪低落,颓废了好一段时间。 虽是他用了个比较体面的理由,说是自己破了相,再配不上她了。 但两人当初的情谊是真真切切的,加上自己那时年纪小,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 父母不忍见她受折磨,便将她送去了摒尘庵,那里有个道行高深的师太,最会劝人远离尘缘。 就这样她在那里生活了两年之久,去年才返回到了家中。 “云心师太的徒弟?那医术自然很厉害咯?”王管事两眼放光道。 “那是自然,治好王爷的脸不在话下。”宁柔之满脸自信道。 “那你们在这里稍等下,老奴前去请示一下王爷。”说完朝着主院走去。 不久之后,王管事返了回来,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说不必了,并让老奴转而向您表示感谢。”后半句当然是他加上去的。 “可这是我师父多年研究后才炼制出来的药膏,治好王爷脸上的疤不在话下。”宁柔之激动说道。 “这样吧,您两位今晚就住在府上吧,说不定王爷哪会儿想明白了就见你们了。”王管事有意挽留两人道。 云心师太的医术还是颇负盛名的,她的徒弟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若等下王爷情况不妙,也多了一线生机不是? 王管事这样想着,脸上的挽留便愈加诚恳了。 此话正中了宁柔之的下怀,她得尽快想办法把药膏用在凌君焱的脸上才行。 第55章 谁要嫁你! 当晚宁柔之和妙音住在了焱王府。 王管事为了稳住两人,吩咐厨房做了好多可口的饭菜。 开饭时,王管事还不忘给凤轻染送去了饭菜,也都是捡最好的送去的。 妙音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吃着饭菜,从小就长在尼姑庵的她,直到这次下山才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 她原以为宁府的饭菜就够好吃的了,没想到焱王府的饭菜更加好吃。 想想自己吃糠咽菜十多年,就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好似那十几年白活了一样。 她要是能日日吃上这种饭菜就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想想就觉得挺美的,哪似自己在山上时,有砍不完的柴,挑不完的水。 凤轻染那边在吃过晚饭后,迟迟不见王管事过来唤自己,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凌君焱现在怎么样了。 但夜越来越深了,为防止母亲担心,她决定回凤仙楼一趟。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清了清嗓子,冲车厢外小声喊道:“夺命?” “属下在。”听得车厢外响起了夺命的声音。 见他果然在,凤轻染又问:“我母亲回凤仙楼了?” “是的。”夺命答道。 “驾车送我回凤仙楼一趟。” “是。” …… 马车缓缓启动,凤轻染靠在车厢内,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京城。 马车穿过了几条寂静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凤仙楼的门前。 夜色渐深,凤仙楼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凤轻染下车,抬头望着这熟悉的建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她轻轻推门而入,大堂里灯火通明,伙计们正忙碌着收拾着白天的残迹。 “染儿,你可算回来了。”见女儿归来,林韵诗连忙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关切。 “娘亲,往后不必担忧女儿,女儿做什么都有数的。”凤轻染忙开解她道。 “话虽如此,但当娘的哪有不记挂儿女的。”林韵诗没好气戳了一下凤轻染的脑门。 “好啦好啦,这不回来了吗?”只是还没等母亲开心,听得凤轻染又道,“不过我回来只是给您报一声平安,等下我还要去看望病人。” “还要出去?”林韵诗满脸惊讶,“还要去哪里?” “焱王府。”凤轻染如实答道。 “是去给九殿下治病吗?”林韵诗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 “是呀,不过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根据治疗情况给他调整一下用药而已。”凤轻染顺着母亲的话说道。 凌君焱病重一事,好像确实不宜传播出去,考虑到这一点后,凤轻染便不打算告诉母亲实情了。 “换洗衣服够用吗?不然让夺命去庄子上取来些?”林韵诗不放心问凤轻染道。 “够用够用,凤仙楼这边我备下不少,等下我会带走几件的。”凤轻染赶忙答道。 就这样又互相叮嘱了一番,凤轻染这才离开凤仙楼,匆匆赶往了焱王府。 …… 而宁柔之那边,在多次提出想见凌君焱被拒后,气呼呼躺在床上睡着了。 与她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内,妙音正挑灯夜读,但她读的并不是经文,而是关于才子佳人的话本。 这是她来到宁府后,在宁柔之的闺房里看到的。 书中的内容不似经文那般枯燥,而是会令人看得血脉偾张。 将宁柔之闺房里的那几本看完后,她又去集市买了好几本,每每赏读,都会在脑中勾勒男主人公的样子。 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身形颀长且挺拔,这在现实中真的有吗?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 睡梦中,她真的遇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眉眼精致,鼻梁高挺,薄唇性感,两人做着话本中才有的亲密动作,这使得她快活又羞涩。 第二日一早,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来人正是宁柔之。 进门后的宁柔之将一套裙衫丢给了她:“王管事准备的,虽材质还算尚可,但总比你那尼姑袍好得多,再说王府里出现个尼姑,传出去也不好听。” 妙音拿起来一看,月白色的,确实挺好看的,但…… 偷眼去看宁柔之的衣服,桃粉色的,要比自己这套漂亮太多了。 不用想自己这套也是她挑剩的,以前在山上时也是这样,她从来都是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尼姑袍,吃最精致的斋饭。 下了山仍旧这样,自己好似生下来就该被她欺负一样。 若是哪天自己攀上比宁府更高的权势,是不是就可以反过来欺负她了?妙音闷闷地想着。 换上裙衫,妙音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头。 一旁的宁柔之开口问道:“我看你这头发挺长的了,是不是很久都没剃过了。” 妙音轻点了点头:“年前天气寒冷,好多师妹都染了风寒,师父因此没让我们剃发。” 但其实妙音的头发并不算长,勉勉强强能拢起来而已,最后也只是扎了个小揪揪。 但因她常年吃素,身形比较清瘦,加上皮肤也很好,在一袭月白色裙衫的映衬下,竟显得清丽了不少。 宁柔之白了她一眼,在心里骂了她一声狐媚子,然后说道:“不管用尽什么手段,必须将药膏涂在王爷脸上,听到了没?” 妙音点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想治好脸上的疤,要知道师父炼制的药膏,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 而王府门口,凤轻染睡醒后,先将夺命给打发掉了。 一晚不见王管事来叫自己,也不知道凌君焱现在怎么样了。 但自己既然答应人家了,那就候在这里多等上一会儿吧。 闲来无事,凤轻染只好拿出设计稿又绘制起来。 而凤轻染不知道的是,凤蝶衣醒来后,大吵大闹了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用被子裹住身子后,凤蝶衣大声指责花璟良道。 “对不起表妹,是我错了,我明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三殿下,但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因为我太爱你了!”花璟良以进为退道。 “什么?”凤蝶衣的脑仁疼了疼,这么说是她自己主动的了?这还让她再怎么硬气起来? “放心吧表妹,我一定会娶你的!”花璟良趁机表白道。 “谁要嫁你!”话刚出口,凤蝶衣便觉不妥,于是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还没及笄,哪里就能嫁你了,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这对你我都不好。” 第56章 略懂略懂 “好好好,都听你的,咱们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你会发现我有多爱你。”花璟良继续以退为进,睡都睡了,以后想拿捏她还不轻轻松松? 只是昨日宅中招了小贼,看来他要加派人手保护好这处宅院了。 说回到王府那边,斩延眼看着凌君焱已没了生机,而古神医迟迟还没赶到。 没了主意的他,找来王管事进行商议:“原以为古神医今日一早便会赶来,没想到辰时已过,仍旧不见他的身影。” “不若让妙音师太瞧上一瞧?”王管事无比庆幸自己将人给留了下来,不然这种情况去哪里找人去? “可……”他想说王爷这病无人可治,但又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听。 “别可了,眼下这情况还有别的选择吗?”王管事催促他道。 “那,好吧。”斩延妥协。 但事实上他是听说过云心师太的,虽知道她医术高明,但王爷这病,她还真治不了。 况且府上这位是她的徒弟,那就更不可能治得了了。 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王爷的生命流逝,他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只好让她走上一趟了。 在宁柔之的陪伴下,妙音迈入到了王府主院里,也第一次见到了凌君焱。 甫一见到凌君焱,她就被震惊到了。 这不就是话本中的男主人公吗?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虽脸上有一道疤,但自己完全可以将他治好。 忍着用手去抚摸他伤疤的冲动,妙音强自镇定问屋内的人道:“他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只伤了脸吗?怎么看样子还有其他疾患。 斩延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就这还自称云心师太的徒弟,好歹人家凤姑娘能诊出是什么病患来,而眼前的这位连王爷得了什么病都看不出来。 “王伯,送客。”斩延没啥感情起伏地说道。 “这……”王管事一头雾水,怎的刚叫来就又把人家赶走。 恰逢此时,古神医赶了来,守在府门口的凤轻染虽不知道他的名号,但也能猜出是个神医之类的。 斩延亲自前去迎接,并将妙音和宁柔之给撵走了。 坐到床边,古神医悉心感受着凌君焱的脉搏,倏地他睁大了双眼:“已有两条被孵化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那,那可怎么办?”斩延一脸惊悚地问道。 “待我先看过再说。”说着去扯凌君焱的中衣,在露出胸口的那个疤时,问斩延道,“这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中了箭伤,挖箭头时留下的疤。”斩延如实答道。 古神医摇头叹气:“伤及此处,你们竟然没去叫我。” “当时箭头挖了出来,且伤势恢复的比较好,因此并未放在心上。”斩延懊恼说道。 “你们呀!”古神医无奈摇了摇头,掌心覆在了凌君焱的胸口处,须臾之后发出惊叹,“诶,银针呢?” “怎么?银针不见了吗?”斩延脱口问道。 “没错,共七七四十九根,每根都不见了。”古神医不可置信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斩延也是一头的雾水。 “臭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情况。”古神医对斩延道。 斩延三两步走上了前,扯开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古神医伸手去探斩延的心口,好一阵过后才说:“每根都很稳妥,就是不知道王爷的怎么一根也不见了。” “难道是挖箭头时,被全部挖掉了?”斩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但也不可能全部挖掉。”他看过伤口面积了,并未全部覆盖那些银针的位置。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斩延这下更疑惑了。 古神医斜眼睨他:“早就让你学医,偏你只喜欢舞枪弄棒,这下抓瞎了吧?”似又想到了什么,眯眼捋须问道,“是谁给王爷挖的箭头?” “是个小姑娘。”斩延答道。 “哦?”古神医这下更好奇了,一个小姑娘竟能挖的了箭头,还将伤口处理的这么好,关键是她将自己布下的银针全都拔走了。 “现在那位小姑娘在哪里?方便请她来府一趟吗?”古神医问斩延道。 斩延支支吾吾:“昨日下午就被我给撵走了,再请回来是不是……” “你呀!”古神医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顾道,“我不管,今日你必须把她带来这里!” 斩延焦头烂额,但眼前这蹲大佛都发话了,他只好唤来了王管事:“王伯,去把凤姑娘请来。” 王管事的双眼一亮,再次庆幸将凤轻染留在了王府。 须臾过后,凤轻染被带到了凌君焱的床边。 斩延惊得眼珠子都快蹦跶出来了:“她怎的来这么快?” ‘在附近溜达不行吗?来这么快关你屁事!’王管事在心里嘀咕道。 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斩延为啥还在针对这个、针对那个的,有能力的都留下帮助王爷不好吗? 但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说他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是你给王爷挖的箭头?”自动屏蔽掉除自己和小姑娘以外的人和事,古神医问凤轻染道。 见接下来的话题涉及到王爷的秘密,斩延忙将李管事给打发掉了。 凤轻染也早已组织好了话题:“没错,举手之劳而已。” “那王爷身上的银针也是被你拔掉的?”古神医又问。 “什么银针?”凤轻染疑惑问道。 “就是分布在心口及心口周围,共七七四十九根。”古神医耐心解释道。 “呃,您说的是这个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来。 起初她是觉得箭头设计的挺精巧的,所以在挖箭头时,她将挖出来的东西全都冲净储存了起来。 古神医打开一看,点头捋须道:“没错,确实是老夫的银针,这么看来姑娘也是懂封穴疗法的。” “略懂略懂。”凤轻染谦虚回道。 “你也不必自谦,能将老夫这七七四十九根银针取出来,足见你是有过硬本事的。”说着又捋了捋胡须。 “您过奖了。”凤轻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可不是按照什么穴位取出来的,而是根据x光扫描出来的。 “不过,你这也因此惹了大事知道吗?” 凤轻染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原本王爷体内是有虫卵的,老夫用银针将其封住了,但你把银针都拔掉了,这下明白了吗?” 凤轻染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王爷体内的虫子是由虫卵孵化而来的?” “没错,并且他体内已孵化了两条了,现在老夫要重新将它们封住,只是这次要麻烦很多。” “诶等等,直接将它们取出来不好吗?”凤轻染提议道。 “你该不会认为这是普通的虫子吧?”这时斩延忍不住说话了,“这可是蛊虫,且王爷体内有数以万计的虫卵,真要划开他的胸口,你就等着虫卵把王爷吃掉吧!” “怎么会?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取出来没问题!”凤轻染固执己见道。 “他说的是真的,这种蛊虫是将人体当培养皿了,若它们一直在王爷体内,我尚能把它们控制住,可它们一旦接触空气就会立即孵化,届时王爷瞬间就会被啃成白骨。”古神医一脸严肃道。 第57章 帝王蛊 “这么可怕?”但凤轻染还是觉得可以手术取出。 蛊虫她也只是在影视小说中看到过,那时她就觉得可以手术取出来,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去解。 “这是蛊虫中最难处理的一种,可以说是无解,除非得到帝王蛊。”古神医继续讲解道。 “帝王蛊?”凤轻染喃喃重复。 “没错,但自从苗疆灭国后,帝王蛊便没了踪迹。”古神医说着叹了口气。 “哎呀,老爷子,您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眼下救王爷最重要。”斩延忍不住吐槽道。 “诶是是是,我这一聊天就总忘了正事,眼下先救王爷最要紧。”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来。 将凌君焱的上衣剥开,古神医对着他的心口便下起针来,那施针的手法又快又准,要不是凤轻染进行了录制,根本就不可能记在脑中。 不多时,四十九根银针全都落下,古神医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来。 甫一打开盒子,凤轻染就觉一阵寒气袭来,屋内的气温也随之寒冷了不少。 从小盒子中取出一根透明的细针,古神医捏着细针对着凌君焱的胸口比划了又比划,却迟迟落不下针。 “怎么了老爷子?”斩延忍不住问出声来。 “这两条虫太活跃了,我一时之间扎不准它们。”古神医照实说道。 “要不让我尝试一下?”凤轻染毛遂自荐道。 “你?”斩延用眼尾扫了下凤轻染,忍不住想说她自不量力。 古神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认真思量过后对凤轻染道:“这个难度极高,需要用寒凌冰魂针进行封印,且每条蛊虫的头、中、尾必须各落一针,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寒凌冰魂针?”凤轻染又听到个稀罕东西。 “是由寒冰石打造而成,工序非常复杂,加上寒冰石本来就稀有,所以非常珍贵。”见凤轻染好奇,古神医向她科普道。 “长见识了,不过我仍旧想尝试一下子,希望您给个机会。”凤轻染真诚说道。 “这……这需要有感知蛊虫活动轨迹的能力,且下针时必须快准稳,不然激怒了蛊虫,可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古神医一派严肃道。 “我觉得我可以。”凤轻染继续毛遂自荐。 无他,有医疗设备在,想扫描个蛊虫还不轻轻松松。 “九殿下的命是你救的?”古神医似是在说服自己般,问凤轻染道。 “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而已,要想彻底治愈,还需要赤血龙髓草。”凤轻染照实答道。 “就那种情况,即便是老夫在,也不一定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不得不说,你是有几分本事的,那就让你尝试一下吧。”说完将寒凌冰魂针递到了凤轻染手中。 大不了见势头不对时,自己再出手相帮便是。 凤轻染紧捏住细针,启动医疗设备对蛊虫进行扫描,发现两条蛊虫确实挺活跃的。 她足等了半分钟,才见其中一条蛊虫静了下来,见时机到了,凤轻染对准蛊虫的中间部分扎了下去! “怎么样?”见针扎了下去,斩延紧张问道。 “稳了,再给我递针!”说着伸出了右手。 古神医倒也配合,赶紧将第二根细针递给了凤轻染,紧接着是第三针。 唰唰两下,凤轻染将细针分别落在了蛊虫的头部和尾部,成功将第一条蛊虫给封印住了。 见三针全部落下,古神医赶紧将手覆在了凌君焱的胸口处,发现有条蛊虫确实被凤轻染给封印住了。 “很好,这样它就能停止生长了。”古神医赞不绝口道。 “真……真的给封印住了?”一旁的斩延不可置信道。 “那还有假!”古神医说着剜了斩延一眼。 “递针。”还沉浸在救死扶伤中的凤轻染,一脸严肃对古神医道。 古神医倒也没计较这些,而是麻溜取出细针递到了凤轻染手中。 捏紧细针,凤轻染等了足有一刻钟,这才找到了时机,下针快准稳,凤轻染轻轻松松便将另一条蛊虫给定住了。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蛊虫的头、中、尾都被扎上了寒凌冰魂针。 “很好,两条蛊虫都被控制住了,这样它们就进入到了休眠状态,只要针不取出来,就不会影响到王爷分毫。”古神医略显激动地说道。 “那,王爷什么时候能醒来?”斩延急切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便会醒来。”古神医答道。 “这样说,王爷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凤轻染问古神医道。 古神医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我可就要先离开一步了,家中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凤轻染趁机说道。 “这……”古神医一脸不解道,“就差这一天半天的吗?” 救了王爷,这是多大的功劳,一般人不是会等王爷醒来,然后第一时间邀功吗? 可眼前的这名女子,怎么会反其道而行之,还是说她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利? 还有,他私心里是想和这个丫头探讨下医术的,谁让他打遍天下无敌手,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本事的妙人了呢! 但既然人家执意要走,他也没有强留的道理,左右出不了这紫禁城,那只好改日再会了。 这样想着,他便让人将凤轻染给送走了。 斩延也是一头的雾水,这女人是傻还是蠢,这么大好的邀功机会,她怎么就放弃了呢? 而回到凤仙楼的凤轻染,发现母亲已经去新铺子搞装修了,而老大娘夫妇也早已在大厅等候自己多时了。 今日除了一些常见药材外,她发现老夫妇还挖来不少野菜,这些都是凤轻染空间没有的,于是喜滋滋全都买了下来,并叮嘱老夫妇多挖些野菜来。 吃过午饭后,她回到房间进入到了空间里。 将老夫妇挖来的药草和野菜往田畦里一栽,又浇了些灵泉水,然后把菜畦和药田都整理了一番,又练了两个时辰的基础招式,这才冲了个澡闪出空间。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不多时母亲便回来了。 见女儿提早回来,林韵诗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她还以为会像上次那样在宫中住一段时日。 晚上,主仆四人在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后,都各自睡下了。 睡至半夜,凤轻染悄悄起床从后门溜了出去。 没错,她要去洗劫花璟良的别院。 第58章 哪个女人见了不心动? 去洗劫花璟良的别院前,她先去了趟丞相府。 多日不见凤子擎,她只觉得小家伙瘦了不少,不过好在面部的烫伤已基本愈合,只是留下一些比较狰狞的疤。 屋内,花姨娘和绿意都被迷晕了,凤轻染拿出解药往凤子擎面部一撒,小家伙很快便醒了过来。 “二姐姐。”见凤轻染又来看自己,凤子擎的双眼都亮了。 “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最近府上的伙食不太好?”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关切问道。 “也还可以,每天都能吃饱饭,况且还有二姐姐给我的备用粮,所以没饿着过。”凤子擎满足说道。 “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跟上,这样吧,我让人每天都给你送些鸡汤之类的来,到时你都要乖乖吃下哦!”凤轻染哄小孩子般对凤子擎道。 凤子擎乖巧点头:“放心吧二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嗯,乖了,魔方复原的怎么样了?”凤轻染岔开话题道。 “呃,只复原了一面。”凤子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姐姐给你个提示哟,这东西是一层一层复原,而并非一面一面复原。”凤轻染笑着给了小家伙一个提醒,让他能更快掌握技巧。 凤子擎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明日我一定重新研究一下子。”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直至凤子擎被哄睡后,凤轻染这才悄然离开丞相府。 出了丞相府,凤轻染马不停蹄便赶往了京郊花璟良的别院。 再次造访,凤轻染明显发觉这里的防守森严了不少,想想也知道是自己上次的举动惊扰到他了。 不过这些都不在话下,潜伏在暗处,凤轻染用麻醉枪一针针将他们放倒后,开启了洗劫模式。 洗劫到柳儿的寝房时,凤轻染发现花璟良宿在了这里。 在柳儿的热情服侍下,花璟良一个劲儿地承诺她:“放心吧,明日我便将她送去老宅,爷唯一的心肝便是你这个小妖精了。” 但事实上,他也必须得将凤蝶衣送走,不然让她知道自己金屋藏娇,定要闹上一番。 唉,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允许,不然自己定会买上十座八座的宅院,然后将天下美女都圈禁在手中。 凤轻染不屑地撇了撇嘴,赏了两人一大包迷药,然后将屋内洗劫一空。 和以往一样,包括房瓦绿植在内,凤轻染全都卷走了,毛都没给他们剩一根。 做完这一切后,凤轻染马不停蹄便与夺命会合,两人乘着马车火速返回了城。 而与此同时的焱王府内,凌君焱缓缓睁开了眼睛。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只觉自己又活了回来。 “王爷,您醒了?”最先发现凌君焱醒来的是斩延,此时的他满脸激动。 坐在太师椅上打盹的古神医,也一下有了精神:“王爷,您觉得现在怎么样?” “是您把我救活的?”这话虽是疑问句,但凌君焱却是以肯定语气说出来的。 “并非全是老夫的功劳。”古神医说着捋了捋胡须,“这其中还有凤姑娘的一份功劳。” “她?”凌君焱先是怔了一下,当即又觉得合情合理,她确实是有这个本事的。 “没错,这孩子真的是有两下子,往后老夫再不用随时待命咯,这小丫头便可控制住你的蛊虫。”古神医接话道。 “真的?”虽知道她是有些本事的,但没想到会厉害至此。 “那还有假,往后老夫可以多回故国住上一段时间了。”古神医无比感慨地说道。 “斩延,若不然你陪着老爷子回故土住上一段时间吧。”凌君焱不知说了多少次这句话。 “可这里就只剩下您一人了,属下放心不下您呀!”斩延无数次这样回道。 “这次不一样了,有凤姑娘在,我的蛊毒会控制住的。”凌君焱试图说服他道。 “以……以后再说吧。”斩延颤抖着声音回道。 凌君焱轻摇了摇头,知道还得再劝上他一段时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凤姑娘那边人手是不是不够用?” 此时的斩延再没有为难凤轻染的心思,而是如实回道:“据夺命来报,最近几天凤姑娘常与母亲兵分两路行事,因此有一方没人保护。” “这样呀,那你再派个暗卫过去保护她们吧。” “是。” …… 于是乎,凤轻染身边又多了一名叫“风隐”的暗卫。 还浑然不知的凤轻染正收着老夫妇挖来的野菜,一向谨慎的她,自然不会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空间。 钱货两清,将老夫妇打发了后,凤轻染唤来自己酒楼的马车,指挥着车夫去往了南城。 再之后是西城和北城,这三个地方分别有花璟良家的店铺,都是从自己母亲那里抢走的,凤轻染决定考察上一番,然后想法抢回来。 一圈下来,也已到了傍晚,等回到凤仙楼后,发现母亲已回来。 主仆四人在饱餐了一顿后,都各自睡下了。 凤轻染在睡至半夜后,起身叫来夺命,让他带着自己去往了南城。 而新任职的风隐在知道凤轻染有夺命保护后,主动留在凤仙楼担负起保护凤母的职责。 …… 与此同时的焱王府内,妙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为白天时她见到了凌君焱。 之前见到的是病榻上的凌君焱,而白天见到的是活生生的凌君焱,他那挺拔的身姿印在她的脑海中,再怎么也挥洒不去。 有身份有地位,有相貌又多金,试问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心动? 尤其这是宁柔之想得到的男人,她私心里格外想得到。 并且她也了解过了,凌君焱是皇室子弟,要比宁府不知高贵上多少,自己若嫁了他,不仅能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更是能压上宁柔之一头,想想都觉得解气呢! 翻开话本又看了几页,农家小女子被风流王爷看上了,自此宠她入心,爱她入骨,一生将她呵护在了掌心! 农家小女子都可以,她这娇俏小尼姑为何不行? 又翻了几页,她被书中的插画羞得面红耳热,本就躁动的心更加躁动了。 鬼使神差的,她摸黑走向了王府主院。 “什么人?胆敢靠近主院!”这时有守院侍卫站了出来。 第59章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是贫尼,云心师太的徒弟妙音。”妙音镇定答道。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守院侍卫又问。 “是这样的,恩师近来研制出一款药膏来,能够消除王爷脸上的疤,这不贫尼打算呈给王爷。”妙音按照之前想好的措辞回道。 “那师太可以回了。”守院侍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说辞之前不就已经用过了吗?他们可没忘了王爷当时是拒了的。 妙音一听,有些急了:“想必你们并不知道这药膏的价值,要知道这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 “是谁在院外喧哗?”向来睡眠浅的古神医这时走了过来。 妙音自然知道他是救凌君焱的神医,于是客气回道:“恩师研制出一种药膏来,可以治疗王爷脸上的疤,这不贫尼打算呈给王爷。” “哦?那么你的师父是?”能祛除掉像凌君焱脸上那么深的疤,想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摒尘庵的云心师太。”每每说起自己师父的名号,她都无比的自豪,并且人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 “哦?那你师父近来如何?药膏拿来给老夫看看。”呵呵,原来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不过两年未见,倒也长进了些,竟还研究出了治疗伤疤的药膏。 “那不行,贫尼是要呈给王爷的。”开什么玩笑,若假手于人的话,她还怎么见到凌君焱。 “那你可以回了,王爷也用不到你这种药膏。”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守门侍卫将她撵走。 “你们……你们有没有问过王爷,就替他做出了决定!”妙音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何人喧哗!”这时斩延也走出了屋。 认出是凌君焱的侍卫后,妙音赶紧解释道:“贫尼……” 只是斩延并未给她解释的机会,眼睛锐利地落在了她的右手上:“扒开她的右手,看藏了什么。” 妙音面上一慌,赶紧将右手藏在了背后,却哪能抵得过几个彪形大汉,在守门侍卫的武力镇压下,三两下便将她手中的东西搜了出来。 “这是?”见是一包粉末状东西,斩延疑惑问向古神医。 古神医捏起一小撮捻了捻,又放在鼻下闻了闻,蹙眉回道:“是脏药。” 斩延听后,脸色立马一变:“我去汇报给王爷。” 往常也有不少想爬王爷床的,但没想到一个出家人竟也动了这样的心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久后,斩延便返了回来,并对守门侍卫下令道:“将她丢出府外,至于宁姑娘,把她送回将军府吧。” 守门侍卫得令后,便将大喊大叫的妙音给拖走了,嫌她叫的太吵,其中一个侍卫对着她的后颈便劈了一掌,成功将她给敲晕了。 说回到凤轻染那里,在到达南城后,她先是支开了夺命,然后撬开花璟良名下的茶楼,将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就连壁画地砖都没放过,怕惊扰到四邻,因此并未去揭房瓦。 再之后是西城的银楼和北城的当铺,也被她洗劫而空,除了四壁和房瓦,毛都没给他剩一根。 做完这一切后,她顺利与隔壁街的夺命会合,乘上马车火速朝着凤仙楼驶去。 而与此同时的官道上,有顶轿子在匀速前行着,伴随着“哐当”一声,轿子跟着抖了几抖。 “怎么回事?”喜娘担忧问道。 “像是轿里的人摔倒了!”有个轿夫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答道。 喜娘一听,赶紧问轿内:“刘姑娘,您没事吧?” 半天不见轿内有动静,喜娘只好掀开轿帘去看,却发现刘姑娘栽倒在了角落里。 “刘姑娘?”她轻摇了摇轿内人的肩膀。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使出全身力气将对方翻了个面,却发现这瘦弱的小姑娘正保持着啃烧鸡的姿势,而人早已没了气息。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直跺脚,这没出息的东西,吃只烧鸡都能噎死。 跟她说过以后有的是享福的机会,不要贪一时的口腹之欲,这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一不盯着她又偷摸啃烧鸡了。 终究是个没福气的,这要顺利嫁到丞相府,还不天天有烧鸡啃?用得着急在这一时吗!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面,偏那丞相大人就让自己给他找个好拿捏的,说是相貌过得去就行。 这不自己在看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即将卖去青楼时,花了一串铜钱便买了下来。 可如今这不争气的东西噎死了,可让她去哪里找个现成的来? 越想越急,这一着急又控制不住跺了跺脚,却踢到一个软弹弹的东西。 举着灯笼往脚下一看,发现是个穿着月白色裙衫的小姑娘。 转了转眼珠,喜娘蹲身去探小姑娘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后,心下一喜,起身对四个轿夫说:“把两人调换一下,你们中两人跟我继续去丞相府,其余两人将刘姑娘抬走掩埋,工钱给你们双份。” 四个轿夫心想这大半夜的,出都出来了,那就多受累下,双份工钱也就到手了,便一口应了下来。 而凤行知在见到晕倒后的妙音后,没错,被喜娘从路边捡来的小姑娘就是被丢出王府的妙音。 凤行知在见到送来自己府上的小妾晕倒后,不满问喜娘道:“这是怎么回事?” 喜娘忙答道:“夜太深了,坐在轿上晃睡着了。” 凤行知倒也没往深了问,反正等下也是要给她下迷药的,但还是随口问了句:“家世清白吧?” 喜娘忙点头:“您放心,清白人家的姑娘,往后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走至半道时,她突然有些不放心,便让人停轿查看了一番。 发现这小姑娘虽面部清丽,但手指却十分的粗糙,一看就是干惯农活了的。 身上的衣服料子虽看着不错,但扒开裙衫看里衣就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外衣就是用来撑场面的。 继续去扒她的衣服,直到露出大腿,这才伸手去探了下,发现是完璧之身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轿夫继续往丞相府赶。 没有人不想嫁入丞相府,她这一把老骨头了,若凤丞相不嫌弃,她也想嫁入到丞相府,更何况是个农家女了,她坚信无比地想着。 “好了好了,你们可以回了。”说着亲自将打赏递到了喜娘手中。 这是他刚发的俸禄,这次他学聪明了,将钱袋子缝在了里衣上,谁也别想抢走了。 第60章 划清界限 喜娘接过赏钱后,喜滋滋离开了。 凤行知这才唤出自己的贴身暗卫:“这是迷药,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贴身暗卫蒙面巾下的脸一红,跪地回道:“属下知道。” “脱吧。”凤行知说着坐在了一旁的矮榻上。 这下暗卫的脸更红了,就……就这么看着他? “怎么?你跟本相去青楼时,不也没少看吗?”说着轻蔑地白了他一眼。 往常自己去青楼狎妓时,总带上他保护自己,这小子平时定是没少看自己玩女人,这会儿倒装上了。 还有,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别人玩自己的女人,但自从自己不举后,后院的两个女人时常过来示好自己,他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让那两个女人认为自己有新欢了。 这样既摆脱了两个女人的骚扰,自己不举一事又不至于被她们发现。 见自己的暗卫磨磨唧唧半天脱不下一件衣服,凤行知气得给了他屁股一脚,命令道:“先把这女人的衣服脱了。” 暗卫牙一咬, 红着个脸将床上的女人剥了个精光。 一旁的凤行知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女人看起来还挺匀称的,便宜暗一这臭小子了。 但当看到暗一那胯间的庞然大物时,他心里又不平衡了,往常他与同僚们一起去狎妓时,数自己那玩意儿最大,可暗一这是怎么长的,竟比自己的还粗长上不少。 越想越觉得气愤,他又是一脚踹在了暗一的屁股上:“磨叽什么呢?还不快些开干!” 暗一此刻心里憋屈极了,他终于知道老太监为何都那般变态了,自己不行了,就去折磨别人,并以此为乐。 由于暗一这是第一次开荤,加上旁边有人围观并瞎指挥,所以几秒钟就结束了。 这可把凤行知乐坏了,他一面在心里嘲笑暗一没用,一面命令暗一道:“不许停,今晚非把这小娘们干到下不来床!” 暗一欲哭无泪,这事强迫不来好吗?他现在对这事都有阴影了,立都立不起来了。 似是猜出了他的想法,凤行知递给了他一颗药丸:“呐,把这吃下,今晚保证你金枪不倒。” 暗一颤抖着双手将药丸接过,不敢有任何犹豫的迹象,仰头便将药丸吞下了。 开玩笑,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见此,凤行知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在矮榻继续观看起活春宫来。 天即将破晓之时,暗一套上自己的衣服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凤行知唤来李管事,让他将自己昨晚纳妾一事散播出去。 李管事只觉得自家老爷越来越怪了,纳妾这种事也需要大张旗鼓的去宣扬吗?就不怕各房妻妾过来闹事吗? 嗐,既然自家老爷都这么命令了,他照做便是了,谁让自己只是个卑微的打工人呢! 果然在消息被散播出去后,二夫人和花姨娘都赶了过来。 “相爷,您怎么……”话说到一半,花姨娘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做妾的没资格谈论此事,于是用手肘杵了杵二夫人,示意她来说。 二夫人咬了咬牙,此刻也顾不得去装贤良淑德了:“老爷,您怎么没跟妾身商议一下,便将人给抬进府了呢?” “为夫是这大宅的主人,做任何事情用得着去过问别人吗?”凤行知一脸威严对众人道。 “那我有资格说吗?”这时老夫人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母亲,您怎的还来了?”凤行知有些不知所措道。 “我怎么来了?知儿,你糊涂呀,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个时候你选择纳妾,是要活活饿死我这个老婆子吗?”老夫人捣着个拐杖说道。 “母亲,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为了防止你再胡乱花钱,还是将你剩余的俸禄都交给我管理好了。”老夫人直截了当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凤行知长叹了口气,他还真就拿自己的母亲没办法,谁让她辛苦将自己拉扯大来着。 无奈摇了摇头,他将钱袋子从里衣上扯下,原封不动递到了母亲手中。 见目的已达到,老夫人轻揉着额头说道:“老身乏了,就先回屋歇着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既然已进了我们相府,那就要遵循我们相府的规矩,等下让她去老身那里请个安吧。” “诶诶诶,等下孩儿就让人送她去您那里请安。”凤行知赶忙说道。 见儿子还算听自己的,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见母亲离开,凤行知这才冷下脸来对护院道:“保护好屋内的女人,除本相外,不准其他人靠近。” 他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新纳的小妾姓甚名啥了,也就只好先这么称呼着她了。 说完又对一旁站着的李管事道:“调个丫鬟过来,等屋里的女人睡醒后,给她梳洗打扮下,送去老妇人那里。” “老爷!”二夫人和花姨娘这下是真的急了,不让她们靠近,这是保护上屋里那女人了? “好了,本相还要去上早朝,你们没啥事就回吧!”说完再不给两位妻妾任何眼神,阔步离开了丞相府。 咽不下这口气的二夫人和花姨娘,说什么也要闯进屋看看自家夫君新纳的小妾,却被护院给拦住了。 在这所大宅里,护院是只听凤行知安排的,因此并不放两人进去。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去老夫人那里了,就等着小妾给老夫人请安时再会上她一会。 而花璟良那边,在接连经历了别院和店铺被盗后,整个人都崩溃到不行了。 最早他们花府在被盗时,官府经历多天都没追回任何损失。 这次他报官时,强烈地感受到会是上次一样的结果,这令他心灰意冷。 凤蝶衣因瞧不上他那落魄样子,加上花家已成了个空壳子,所以想暂时与他划清界限。 若以后被盗之物全部追回,或重新发迹过上富贵日子,她再贴上去也不迟。 这样想着,她便对花璟良道:“表哥,近来花家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为不拖你的后腿,我还是暂时回丞相府住吧。” 花璟良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这是看自己落魄了,想与自己划清界限吧! 但与丞相府攀姻亲一事,他势在必得,所以他要用上大招了。 第61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好,你就先回相府住上一段时间吧。”他一面同凤蝶衣说着话,一面从袖兜中掏出一个瓷瓶来。 悄悄拔掉瓶塞,他将一条蠕动着的小虫倒在了凤蝶衣的身上。 而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凤蝶衣,只想着能越快离开越好,却不知那小虫顺着她的后背爬上了她的发丝,最后蠕动着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掏了掏有些刺痒的耳朵,见什么也没掏出来,便也没再当回事儿,而是停也没再做停留,立马离开了京郊别院。 回到相府后,凤蝶衣发现府内比花家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她父亲还没将府内收拾好吗? 当得知自己的父亲又纳了一房小妾后,她彻底失去了理智,风风火火便赶去了父亲的住处。 但她也没能如愿见到那个女人,因为护院并不听从她的命令。 别无它法之下,她只好也去了老夫人那里,进门正听到老夫人在逼自己的母亲卖庄子。 她一气之下便回怼老夫人道:“祖母,现如今咱们家连饭都吃不上了,真要再把庄子卖了,难道去喝西北风吗?” 花姨娘也忙应和道:“是呀姑母,再等几个月,小麦就成熟了,到时供给我们全府一年的粮食绝对没问题。” 不提这一茬还好,这一提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提供的那点粮食不全都被人给偷走了!” 她也是纳闷了,怎么盗贼就只盯上他们相府了,那么一大批粮食就这么悄无声息被偷走了。 老夫人这一说,凤蝶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祖母,您大概不知道吧,花家又被盗了。” “什么?快讲讲什么情况!”老夫人和花姨娘异口同声道。 毕竟那是她们共同的娘家,虽然情感上来说,花姨娘同花家更亲近些。 “这次花家算是被掏空了,就连三个店铺都被盗了个精光!”凤蝶衣如实说道。 “看吧!看吧!”老夫人气得直捣拐杖,“我就说让你哥哥把店铺卖了,偏你们不听,这下好了,全被人给偷走了!” 花姨娘也是差点晕过去,这么多年来,她可没少帮衬哥哥家,就是想着娘家过得好了,自己在相府里也能硬气些。 可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卖店铺,卖店铺,现在卖还不迟,能卖几个钱算几个钱!”缓过劲来的老夫人急急说道。 同在一屋的二夫人自动进入到了隐身模式,自始至终都没敢吭上一声,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花姨娘这会儿都快崩溃了,怎么倒霉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怪……都怪那个贱丫头。 对,就是从那个贱丫头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幸起来。 自己明明将她给刺死了,还推下了那么高的断崖,她又怎么会好端端回来了呢? 这根本就讲不通,除非……除非这个凤轻染是假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凤轻染是皇上钦点的三皇子妃,这个身份足以让不轨之人惦记上,自己不也看上她的身份了吗? 还有,她那么着急想搬出府,不就是怕漏了馅吗?毕竟府中都是熟悉她的人。 正自想着,就见一个女人被拉进了屋,只听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何人喧哗!”老夫人皱了皱眉,狠狠捣了一下拐杖。 “回老夫人,是……是相爷的小妾。”拽扯着妙音的丫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相爷新纳的小妾,只好先这么回道。 听闻此,老夫人、二夫人、花姨娘和凤蝶衣都齐齐看向了妙音,心想终于见到这个小妖精了。 “叫什么名字?”老夫人打量了妙音一眼,严厉问道。 “你们是谁?放开我!”妙音此刻悲痛极了,睡醒后不仅发现自己失了身,并且还被拽着来到了这个地方。 “大胆!”伴在老夫人身旁的孙嬷嬷这时发话了,“还不快些给老夫人请安!” 妙音一头雾水,她是失忆了还是怎么了,一觉醒来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多陌生的人和事。 “哑巴吗你,让你请安呢!”见她发怔,孙嬷嬷再次发话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贫尼来这个地方!”妙音决定向她们问清楚情况。 “贫尼?”凤蝶衣抓住了重点。 老夫人也眯起了浑浊的双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贫尼是摒尘庵云心师太的徒弟妙音。”妙音如实答道。 花姨娘的眼皮跳了跳,攒眉问道:“那么说,你是云裳师太的师侄?” “正是。”能知道自己的师叔,这并不奇怪,她可是与自己师父齐名的女神医,且是整个摒尘庵唯一带发修行的弟子。 “那你是怎么认识相爷的?”花姨娘忽然觉得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妙音红着个脸说道:“这贫尼哪能知道,贫尼是被人敲晕了脑袋,然后醒来就……就……” “孙嬷嬷!”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 “老奴在!” “去看看相爷下朝了没有,若下朝了,喊他过来回话。”老夫人咬牙命令道。 …… 而凤轻染那边,早饭过后,林韵诗出发去装修新店铺前,对凤轻染道:“后日就是你外祖父的寿辰了,娘亲足有三年没参加了,今年娘亲打算带你去见见你的外祖母。” 凤轻染点头:“那好,正好可以带彩儿去见见她的父母。” 对于外祖母的印象,她其实并不深,记忆里,对方是挺疼自己的,虽然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对方几次。 “那丫头确实也好多年没见过她父母了,到时定会带上她的。”林韵诗接话道。 “嗯,那您小心,千万不要过度操劳,店铺可以慢慢装修。”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夺命,“保护好我母亲。” 贴着人皮面具,被当做苦力使唤的夺命赶忙点头:“属下遵命。” 而躲在暗处的风隐见林韵诗有人保护后,主动承担起了保护凤轻染的责任。 总之,他要全力配合夺命,当夺命保护凤轻染时,他就选择保护林韵诗;当夺命保护林韵诗时,他就选择保护凤轻染。 第62章 看来真是活腻了! 相府那边,凤行知甫一下朝就被孙嬷嬷叫去了老夫人那里。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凤行知前脚刚迈入屋内,就听自己母亲这么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凤行知一头雾水。 “这个尼姑哪来的?”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妙音。 “什么尼姑,母亲您在说什么?”这下凤行知更加迷糊了。 “就你刚纳的小妾呀!”老夫人没好气道。 凤行知这才看向妙音:“穷人家的姑娘,孩儿不忍心见她卖入青楼,这才将她收入房中。” 见自家儿子编瞎话,老夫人这下更生气了,指着妙音说道:“你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妙音在努力消化他们的对话,隐约猜出来人就是夺走自己初夜的人,也是这座大宅的主人。 见老夫人看向自己,她赶忙自我介绍道:“贫尼是摒尘庵云心师太的徒弟妙音。” 凤行知听后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她个喜婆子,竟敢拿出家人糊弄自己,看来真是活腻了! “这事孩儿会调查清楚的,人我就先带走了。”说着冲妙音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得了令,押上妙音便送往了凤行知的住处。 “说说吧,怎么搭上的喜娘!”回到住处后,凤行知审问妙音道。 “贫尼……贫尼什么都不知道,就……就被人给敲晕了,再醒来后,就……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妙音半真半假地说着,并时不时地去瞟凤行知一眼。 长得倒还行,就是年龄大了些,也不知道相府能不能压宁府一头,如若不能,那自己可算是亏大发了。 “被人给敲晕了?被谁给敲晕了?”凤行知虽猜到极有可能是喜娘,但还是循例问了问。 “这……这谁知道呢,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人给敲晕了。”妙音故意隐瞒真相道。 她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为了勾引凌君焱失败,才被人敲晕丢出王府的。 “好了好了,就说说你叫什么吧。”凤行知懒得再去询问这些,总之这笔账他决定记到喜娘头上,也好趁机将赏钱要回来。 “贫尼是摒尘庵云心师太的徒弟妙音。”妙音今日第无数次这样介绍自己道。 凤行知的双眼微眯了眯,喃喃重复道:“摒尘庵?云心师太?听着挺耳熟呀!” “这有何奇怪的,我师父可是名扬四国的女神医。”妙音骄傲答道。 “女神医?摒尘庵?云心师太?那么你认识一个叫云裳师太的人吗?”若他没记错,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自然认识,我的小师叔嘛,与我师父齐名,她也是名扬四国的女神医。”妙音再次骄傲道。 “哦?能有多神,男人那种病她们能治吗?”话刚说出口,他忽觉说漏了嘴,于是急忙改口道,“我有个同僚,那方面不举,想帮他问一问。” 妙音攒眉,虽不知他说的是何种疾患,但就自己师父和师叔的医术来说,治好肯定不在话下,于是满口应承道:“自然能治好。” “那可太好了,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凤行知一派和气道。 “贫尼叫妙音。”说着又偷偷去瞟凤行知,发现他除了年龄大了些,身高样貌啥的倒还都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官职能大过宁将军吗? 这一点对于她来说很重要,为打听清楚,她决定将治疗伤疤的药膏贡献出来。 “这是祛除伤疤的药膏,是我的师父最新研制出来的,不管是什么刀伤箭伤还是陈年旧伤落下的疤痕,都可以祛除。”说着将药膏递到了凤行知手中。 “哦?竟有此物!”凤行知微眯了眯双眼,那么说自己儿子的脸有救了。 还有自己的妻妾,他再也不用面对那一张张烂脸了。 呃不,现阶段还不能用在他的妻妾脸上,不然她们又要来缠着自己了。 这段时间自己不去她们屋,她们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心虚,因为她们的脸烂到没法看了。 若现在就把她们的脸治好,难保她们不会变本加厉过来缠着自己,到时自己不举一事很容易就会暴露。 所以还是不要先管她们为妙,待哪天自己的不举之症彻底治愈了,再将她们的脸治好也不迟。 正霹雳啪啦打着小算盘,就听妙音又来了句:“这药膏本来是恩师让我献给焱王的,但贫尼根本就见不到焱王,就连宁将军的女儿带贫尼去,都没能见到焱王。” “这有何稀奇的,那桀骜的家伙本就不把宁将军看在眼里,不然当年也不会退了和宁府的亲事。”凤行知不屑说道。 “哦?这么说来那宁府也算不得什么权贵之家,人家焱王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妙音趁机套话道。 “自然比不得我们相府,要知道本相的女儿被许给了三殿下,那可是将来要做皇帝的。”凤行知夸大其词道。 左右不过是个后宅女子,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用担心她会传出去,还能安抚住她的心,让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刚才他衡量过了,这女子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先不说她的师父是名扬四国的女神医,就她手上这个药膏也决不能落到凌君焱手中,不然等他脸上的伤疤好了后,将会成为三殿下最大的威胁! 这样想着他便问妙音道:“这样的药膏,你师父还有多少?” “我师父一年也不过能炼制出三罐来,除我身上这罐,我师父那里还有两罐。”妙音照实说道。 “这样呀!”凤行知转了转眼珠,如此说来,若自己将那两罐也搞到手,凌君焱今年就别想治好脸了。 等明年云心师太再炼制出来,自己想法全都搞到手,那么他这辈子都别想治好脸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可行,为今之计便是要稳住这个小尼姑,于是温言说道:“你叫妙音对吧?妙音妙音,天籁之音;哀哉予情,慈悲度人;若无弦上音,怎识琴中意!” “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弦妙音’吧,往后本相会让府中的人称呼你为‘弦姨娘’。” 第63章 这相府也太寒酸了些 “弦妙音?”妙音喃喃重复了一遍,竟觉得这名字取的还不错。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能出口成诗,像极了话本中的风流才子,因此又对凤行知满意了几分。 “好了,昨晚你受累了,就早歇着吧!”说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被他隐藏了去。 听闻此,妙音立刻羞红了脸,也确实,她到现在还腰酸腿痛的呢,没想到这男人已过了而立之年,竟还那么的龙精虎猛。 只是这相府也太寒酸了些,除了房瓦像新换的外,室内的装修也太简陋了些,别说跟焱王府比了,就算跟宁府都比不了。 见她眼珠四下乱转,凤行知大概猜出她在想什么了,于是赶忙解释道:“最近府中大兴土木,那些旧物件都趁机丢掉了,打算全都换成新的。” 妙音这下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这是遇对人了,这凤行知虽比不得凌君焱,但跟着他能过上富贵日子,且在权势上能压宁府一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师父那边,她该怎么解释呢? 翻来覆去想了想,尼姑过的那些清苦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若师父因此将自己逐出师门,那她便断了与师父的关系好了,反正她现在有凤行知这个靠山了。 而手握药膏的凤行知,心想这药膏可不能落在花姨娘手里,不然她定会拿去治疗自己的脸,所以还是自己去给儿子涂比较保险。 这样想着,他便来到了凤子擎的房间,见绿意守在房里,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本相有几句话要讲与擎儿听。” “是,相爷。”满脸脓包的绿意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凤行知轻蹙了蹙眉,这一个两个的都长了脓包,该不会是这烂脸之症传染吧? 看来他得换个丫鬟伺候擎儿了,这期间还不能让花姨娘靠近擎儿,免得把一脸的脓包传染给擎儿。 收回思绪,他对坐在书案前练字的儿子道:“为父得到一款治疗烫伤的药膏,每天会拿来涂在你的脸上,不出十日你脸上的烫伤一定会好的。” 他不敢直接说是治疗伤疤的药膏,小孩子嘴不严,他怕小家伙会讲与自己的姨娘听。 “那就有劳父亲了。”凤子擎乖巧巧回道。 但事实上,他并没对这罐药膏抱有希望,要有能治好自己烫伤的药,一开始他就寻来了,还能等到现在才给自己用? 他时刻记得自己的命是二姐姐救回来的,目前他也只相信二姐姐的医术,所以在凤行知给他涂完药膏离开后,他取来干毛巾将脸上的药膏都擦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药膏中的某些成分,穿透力极强,即便是他将绝大部分都擦去了,仍有部分残留渗入到了皮肤里。 …… 转眼一天过去了,明日就是外祖父的寿辰了,凤轻染的母亲没再去装修店铺,而是和凤轻染商议着看准备什么寿礼好。 印象中,外祖父并未与自己说过话,稍稍梳理下便知母亲和自己在他心目中并没什么地位。 所以寿礼也不用精心去准备了,随便拿上一样便可以了。 这样想着她便对母亲说:“那就送他根百年人参好了。” 事实上她空间里的千年人参多的是,但现阶段她还是不要露富的好,一来可能会被不轨之人盯上,再者她们与外祖父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 “百年人参?那绝对够分量了,往年我也不过是送些玉器或茶具,那么样咱们就去药材行买株品相比较好的百年人参吧。”林韵诗赞同道。 “女儿近几日来经常去逛药材行,因此购下了几株品相比较好的野参,不如娘亲去女儿房间选上一选吧。”凤轻染劝说林韵诗道。 “你呀,怎么就对药材感兴趣了呢!”林韵诗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说,“若你真的喜欢研究这些东西,那开个药材铺或者医馆也不是不行。” “这个嘛,以后再说咯,目前女儿只是对此比较感兴趣而已,等以后时机到了,定会开家医馆的。” “嗯,万事讲个水到渠成,开医馆不同于开其他店铺,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去开的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凤轻染的闺房,借着柜子凤轻染从空间中取出三根上好的百年人参放在了母亲面前。 林韵诗挨个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都是品相极其好的,也就随便选了根装进了礼盒之中。 寿礼确定下来了后,凤轻染又担心起自己的弟弟来,小家伙明日肯定也要去的,但他的脸…… 思来想去,凤轻染决定给他制作一张药材面具,这样既能遮住脸上的伤疤,又能起到治疗的作用。 这样想着,她便躲进空间忙活了起来。 药材一定要选最好的,辅助材料一定要用最透气的,一番忙碌之后,已是晚饭时分。 小心将制作好的面具收好,在与母亲一起吃过晚饭后,凤轻染唤来夺命让他将自己送去了丞相府。 “二姐姐!”见凤轻染到来,凤子擎高兴的不得了。 “看姐姐给你带来了什么。”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凤轻染从袖中掏出面具来。 “这是面具?”小家伙在看后问道。 “没错,这张面具可太适合你戴了,它是用药材做成的,在遮住伤疤的同时还能对创面进行修复,且透气又舒适,来,姐姐给你戴上。”说着就要往凤子擎的脸上贴。 凤子擎挠了挠脸,仰起小脑袋试图配合凤轻染。 凤轻染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只见原本已结痂的创面又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凤轻染颤着嗓音问道。 “是……是父亲,昨日不知道哪里寻来的药膏,说是治疗烫伤的特效药,先后已给我涂过两次了,尽管每次我都偷偷擦掉了,但还是……” 这老东西!虽知道他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子,但也不能什么都往脸上抹呀! “知道药膏哪里来的吗?”凤轻染问凤子擎道。 “不知道。”凤子擎如实答道。 “那么知道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吗?”话问出口后,凤轻染不自觉摇了摇头,这些他一个小孩子又怎会知道呢! 孰料凤子擎竟这样答道:“我只知道他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 第64章 王爷乐意做这些 凤轻染攒眉,他一个废了的男人还纳妾是几个意思? 自己几日没盯着丞相府,竟出了这么多幺蛾子,看来她要派人盯着这边了。 “擎儿别怕,姐姐会给你治好的。”收回思绪,凤轻染安抚凤子擎道。 “嗯。”凤子擎重重点头,目前他也就最信任凤轻染这个姐姐了。 为使凤子擎的创面快速好起来,凤轻染决定再次给他挂一周的吊瓶。 将吊瓶给他挂上后,凤轻染又淋了些灵泉水在他的脸上,这才说道:“姐姐出去一下,等下再回来看你。” 凤子擎乖巧点头:“嗯,二姐姐你要小心些。” “乖了!”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离开了屋子。 她倒要看看她那渣爹纳了房什么小妾! 迷倒护院后,她悄悄潜入到了父亲的住处,见父亲的寝房还亮着灯,她放轻脚步移了过去。 扣开窗纸,凤轻染往里一瞧,发现父亲正坐在矮榻上喝茶,而几步之外的床榻上,有名黑衣蒙面男子在脱床上女人的衣服。 被他摆弄的女子看样子已昏迷过去,当凤轻染看清楚床上女子的脸后,不禁惊讶了一下子。 这不正是宁柔之身边的那个小尼姑吗?当初自己在王府门口见到她一次来着,怎么就成了父亲的小妾了呢? 还有,这名黑衣男子为何要欺辱这个小尼姑?看样子还是在父亲允许了的情况下。 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疗法?刺激疗法?绿帽疗法?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庸医教他的了。 而此时房内,在暗一的疼爱之下,昏迷之中的妙音哼哼唧唧溢出几声呻吟来:“王……王爷……王……王爷……” 几步之外的凤行知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叫自己,相爷和王爷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凑近又听了听,发现她果然是在叫王爷! 想到那药膏本来就是要送给凌君焱的,他一下便来了火气,大巴掌啪啪甩在了妙音的脸上。 正在努力耕耘的暗一吓了一跳,瞬间便泄了劲儿。 “没用的废物,继续呀!”凤行知抬脚便给了他屁股一下子。 战战兢兢中的暗一却怎么也立不起来了,凤行知又给了他屁股一脚,大骂:“滚!” 暗一心下一喜,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提上裤子赶紧逃走了。 而凤行知看了眼满脸潮红的妙音,对着她的俏脸又是一阵狂扇,解气后,这才躺在她的身边睡下了。 怕他睡不实,凤轻染又撒了些迷药,这才悄悄潜入进了房中。 到处翻了翻,也没找到药膏,难不成一罐破药膏他还藏在身上了? 这样想着她便凑到了父亲床前,见他中衣上确实缝了个小布袋。 打开布袋,她将里面的物品全都掏了出来,也就一罐药膏和几两碎银子。 打开药膏闻了闻,并没什么气味,看来是发明药膏之人为防止秘方泄露做出的设计。 只是这药膏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有可能是被人给下了毒。 将药膏丢进空间,其中的成分很快被分析出来,里面除了有几味药材是凤轻染不知道的外,毒药成分也被分析出来了。 这种毒药能导致皮肤严重损伤,多用几次便可使皮肤彻底毁掉。 只是什么人这么恨一个小孩子,竟想把他的脸彻底毁掉? 凤行知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这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所以这罐药膏的来历,她一定要查清楚。 将碎银收走,凤轻染在空间找了个差不多的瓷瓶,然后将自己配好的烫伤膏装在里面,又重新塞回到小布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悄悄回到了凤子擎的卧房。 “那罐药膏已被姐姐换成安全的了,往后父亲再给你涂脸,你完全放心便可。”凤轻染一面给凤子擎换吊瓶,一面同他讲道。 “嗯,擎儿都听二姐姐的。”凤子擎乖巧回道。 “还有那张面具,就说是我以前送你的就行。”凤轻染又道。 凤子擎再次点头:“二姐姐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乖了!”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发顶,又跟他一块玩起乐高来。 直至第二瓶药液滴完后,凤轻染这才离开了相府。 回凤仙楼的路上,凤轻染对驾着马车的夺命道:“明日是我祖父的寿辰,在去荣国公府之前,我想先去一趟第一楼。” “第一楼?您又要雇佣杀手吗?”夺命敏锐问道。 “不错,用来保护凤子擎并监视相府。”凤轻染照实答道。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属下跟王爷说一声便会有人代劳这些。”夺命提议道。 “这样好吗?”凤轻染有些犯嘀咕,这是不是太能占人便宜了。 “有什么不好的,王爷乐意做这些。”夺命见怪不怪道。 “为……为什么?”难不成是见自己有利用价值? 夺命挠了挠头,道:“这……这属下也讲不明白。” 他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有些话是随便能说的吗?自己还是当个大傻子好了。 第二日一早,夺命便向凤轻染汇报道:“回凤小姐,人已安排过去了,凤小公子的安危您就不用担心了,且每日都会有人过来汇报相府的情况。” 凤轻染点头,将凌君焱为自己做的一切都记在了心中,往后他那边再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她一定会尽力配合的。 将昨日就已准备好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凤轻染唤来彩儿为自己梳头,没想到进屋的却是秋容。 “小小姐,彩儿那丫头的手艺还不行,今日比较特殊,还是由婢子给您梳吧。”秋容进门后解释道。 “那就劳烦容姨了。”凤轻染客气回道。 “哪里的话,这都是婢子该做的。”秋容说着便拿起梳子,开始为凤轻染精心打扮起来。 秋容的巧手在凤轻染的长发间穿梭,为她编织出一个灵动的少女发髻。 这个发髻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清新脱俗,凤轻染的长发被巧妙地挽起,几缕发丝如瀑布般垂下,轻轻搭在凤轻染的肩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温婉。 发髻中间,点缀着几朵粉色的小花,花瓣微微颤动间,仿佛有生命在呼吸,它们随着凤轻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而摇曳生姿,为她的发髻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凤轻染的双眼在这粉色的点缀下显得更加明亮,宛如晨曦中的露珠,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整个发髻既显得清新脱俗,又不失少女的灵动与活力。 衣服是凤轻染早就准备好了的,看似简约,实则用料极其考究,素淡的色调下隐藏着低调的华贵,裙摆轻盈飘逸,如同云朵般柔软。 裙子上绣着淡雅的花纹,线条流畅,色彩柔和,既不会过于张扬,又显得别致高雅。 腰间系着一条细长的丝带,随风轻轻飘动,更添几分飘逸之感。 整件衣服既素雅大方,又透露出一种清雅脱俗的气质,与凤轻染的灵动发髻相得益彰。 “哇,好美呀!”秋容情不自禁发出了赞美之声。 “还不是容姨你手艺好?”凤轻染反过来夸奖秋容道。 秋容这一被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还是遵循自己的本心,实话实说道:“小姐您才是真的美,婢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好了,咱们去我母亲屋吧。”凤轻染微笑着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秋容的手,示意她一同前往。 两人并肩走向林韵诗的房间,待进了屋子才发现,林韵诗和彩儿都已穿戴整齐,且都打扮的挺漂亮的。 见女儿到来,林韵诗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情不自禁夸赞道:“染儿,娘的宝贝女儿,你可长得太好看了!” “还不是继承了您的美貌?”凤轻染反过来夸赞母亲道。 “你呀,就知道打趣母亲。”不过也确实,自打她搬来庄子后,皮肤状态是越来越好了。 不仅是她,秋容和彩儿也比以前水灵多了。 第65章 看样子这是有心结呀! 想到秋容,她不自觉摇了摇头,再次询问道:“染儿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你真不打算换了?” 听母亲这么一说,凤轻染也看向了秋容,见她果然没换衣服,然后询问道:“容姨,你咋不换衣服?是没看上吗?我这里还有很多款式。” “不是的,不是的!”秋容连连摆手,“婢子无父无母,便是有新衣服穿给谁看呢?反倒是穿上新衣服都不知道该怎么干活了。” “唉,由着她吧。”林韵诗妥协道。 秋容这丫头自小就没了父母,被卖到侯府后便一直跟着自己,及笄后本也有机会嫁人的,但这傻丫头死心眼的很,非要陪自己嫁过来。 本打算着等自己熟悉凤府后,就把她打发掉让她嫁人的。 但自打自己进了凤府后,就接二连三发生事情,先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不幸夭折了,后又一直怀不了孩子。 答应凤行知纳妾后,她好容易怀了凤轻染并顺利生下,但人家男方却另娶了妻。 本来寻思着天下男人何其多,这个不行找另一个,但秋容说什么也不肯嫁人了,就这样一直跟着自己蹉跎到现在。 既然她不想再打扮了,那就由着她好了,她那犟性子,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见母亲都这么说了,凤轻染也就不再勉强了,看样子这是有心结呀! 而相府那边,花姨娘知道自己的女儿最擅长打扮,因此并未前去催促,而是先去了儿子房间。 自家夫君本不想带儿子去的,自己好说歹说才将他说通。 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夫君是因为觉得儿子脸毁了,带出去有些丢人。 但她想的恰好相反,反正以后儿子的脸治不好了,平时宫宴她没机会参加,但这种权贵齐聚的寿宴,她向自家夫君央求几句,夫君每年还是带着她去的。 这次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儿子的脸毁了,这样往年再有怀疑自己儿子长得像林韵诗的,她也就再不用怕了。 见母亲到来,凤子擎忙将二姐姐给他的面具拿了出来:“娘亲,今日是不是要去荣国公府,看,二姐姐以前送我一张面具,孩儿刚才试戴了一下,完全能遮住所有烫伤。” “遮什么遮,戴上不利于创面恢复,知道吗?”还遮住烫伤,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儿子的脸彻底毁掉了。 再说了,那个贱丫头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哪有这份好心,定是藏了什么猫腻。 就是这么思考的一瞬间,凤子擎已经将面具给戴上了。 花姨娘惊奇地发现烫伤确实都被遮住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儿子的容貌也发生了细微变化,竟一点都看不到林韵诗的影子了。 没错,凤轻染在制作这张面具时,确实稍稍调整了一下比例,为的就是让凤子擎的容貌发生一些变化,这样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他要原本就长这样该多好?这样自己就不至于将他的脸给毁掉了,花姨娘一时间百感交集。 无奈叹了口气,既然他想戴着那就让他戴吧,反正也没了林韵诗的影子。 正自想着,就听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惊呼,分辨出是女儿的声音后,她对凤子擎说了句“喜欢就戴着吧”,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凤蝶衣的房间里,她原本早起准备好好打扮一番的,但当看到自己那长满脓包的烂脸后,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蝶儿!蝶儿!”匆匆赶来的花姨娘,摇晃着她的身子,企图把她给唤醒。 见怎么也摇不醒,她打算去掐凤蝶衣的人中,却发现凤蝶衣的脸上长满了脓包。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下她真的慌了,难不成这烂脸之症还传染? 正不知所措时,凤蝶衣醒了过来,只听她哇一声就哭了:“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也长脓包了,定是你们传染给我的!一定是这样!” “是娘亲大意了,蝶儿你别着急,娘亲一定会想尽办法给你治好的。”花姨娘哄劝自家女儿道。 “能治好,你不早就给自己治了,还能等到现在!”凤蝶衣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她才不要患上烂脸之症呢! 兴许,兴许是普通的脓包,她这样劝慰着自己,然后对母亲大吼大叫道:“还不快给我去请大夫!” “诶诶诶,娘亲这就去,一定……一定能治好的。”花姨娘在劝说女儿的同时,也这样劝自己道。 但实际上,凤蝶衣之所以长脓包是因为花璟良给她下的蛊起作用了,反正他要的只是凤蝶衣这层身份,至于脸好看不好看的,他才不在意呢! 到时后院多纳上几房美妾,他管正妻长成什么丑样子呢! 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就算是只狼是条狗,他都照娶不误! 而二夫人那边,她就没跟着凤行知去参加过荣国公的寿宴,自己家又不是没有爹娘,用得着去给别人的爹娘过寿吗? 想至此,她对花姨娘不禁生出些鄙夷来,上赶着为别人的爹娘过寿,她还要点脸皮不要了! 而凤行知那边,妙音在睡醒后,羞怯怯用被子裹紧了身子,昨晚在自己睡下后,相爷又疼爱自己了,这她是有感觉的,但她心中想的却是凌君焱,这一点绝不能让相爷知道。 还有今日,听说是荣国公的寿辰,京城有头有脸的都会去参加寿宴,想到宁柔之也会去,她就格外想去那里显摆显摆。 让她以前总瞧不起自己,让她以前总是使唤自己,这次她一定要扬眉吐气一把。 这样想着她便对身旁躺着的凤行知道:“相爷,妙音也想去参加荣国公的寿宴。” 凤行知的眼皮颤了颤,随后清醒过来:“你去不合适,往常本相都是带着花氏去。” “可是,花姐姐的脸已经烂掉了呀!”妙音坏心眼说道。 被妙音这么一提醒,凤行知这才想起这一茬来,既然花氏的脸烂掉了,那确实不适合去了。 而叶氏从来没跟着自己去过,况且她现在的脸也烂掉了,这样看来,确实只有这小尼姑适合跟着自己去。 并且用她来展示自己的雄风,不也挺好的吗?瞧她那走路扶腰的样子,一看就是被男人疼爱狠了,就这谁不夸赞自己一句龙精虎猛? 至于林韵诗,他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前些年她缠绵病榻,足有三年没回过娘家给自己的父亲祝寿了。 现在她又搬出了府外,也就没钱花时他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病秧子正妻,其余时候,他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第66章 这……这是擎儿? 凤蝶衣那边,当沈府医给她看过脸后,惊恐说道:“你这脸……你这脸要比你娘亲还要严重!” 他虽一时半会儿诊不出来是什么疾患,但就创面和脉象来说,就不是普通的皮肤病。 “什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凤蝶衣,大骂沈府医道,“你倒是说说我患了何种疾病,说不出来,打断你的狗腿!” “这个……这个敝人一时半会儿倒说不出来,但从您的创面和脉象来看,确实不是普通的皮肤病。”沈府医支吾答道。 “滚啊!你个一瓶子不足半瓶子晃的庸医,稍微有点难度的疾病你都治不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起来了,给我滚啊!”凤蝶衣歇斯底里道。 “你先退下吧。”花姨娘对沈府医道,又转过头来安抚自家女儿道,“蝶儿,娘亲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治疗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娘亲,我除了这张脸,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你一定要找人给我治好呀!”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蝶儿别哭,会加重病情的。”花姨娘忙提醒她道。 “是的是的,不能哭,越哭脸越烂。”反应过来的凤蝶衣忙止住了哭声。 “今日是荣国公的寿辰,很多太医和名医会过去祝寿,等下我让你父亲多留意一下,到时多带几个太医和名医过来。”花姨娘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对哦,今日是荣国公的寿辰,我……我一定要去见三殿下!”她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可你的脸……”花姨娘委婉提醒她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谁让我平时没有机会见三殿下来着!”她一脸执念地说道。 “蝶儿,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还是先治好脸为主。”不然她连自己的侄子都配不上了。 想起自家侄子,她又闹心起来,先前还觉得若自己女儿实在嫁不出去,退而求其次嫁给花璟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自从花家被盗后,她又觉得嫁给自家侄子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了。 愁人,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就那么坎坷呢?现如今还毁了脸,一定一定要治好呀!她在心里祈祷着。 但凤蝶衣说什么也要去,花姨娘怎么拦也拦不住,听得凤蝶衣说道:“娘亲,你不是有很多面纱吗?拿几个没用过的出来,让女儿挑选一个。” 自从脸烂了后,她确实让绣娘给自己缝制了很多面纱,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都有,就是为了配不同的衣服穿。 听女儿这么一说,她也就将没用过的全都拿了出来。 凤蝶衣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裙衫,选了相应颜色和材质的面纱,这才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一旁的花姨娘摇头叹了口气,这场寿宴就非去不可吗? 一番打扮过后,凤蝶衣扭着她那水蛇腰去找父亲了。 还别说,她虽毁了脸,但身段还是不错的,遮住面部后倒平添了份神秘美。 当凤行知看到这样打扮的女儿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多么婀娜秀雅的女儿呀,即便是面纱遮面,也丝毫不减其魅力,只可惜走错了一步。 唉,也不知道有转圜的余地吗?为此他没少与三殿下周旋,就等着哪一天三殿下能松口将自己女儿纳入府。 只是她为什么要戴上面纱?不怪他疑神疑鬼,最近他都对面纱有阴影了,府中但凡戴面纱的,那面纱之下毕竟是一张烂脸。 这样想着他便问凤蝶衣道:“蝶儿,你的脸……?”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被热油溅了一下子,过几天就好。”凤蝶衣赶忙解释道。 抚了抚自己胸口布袋里的药膏,凤行知心想就算是自家女儿脸上长了脓包也不用怕,有这药膏在,三五日的就能完全治好,因此也就没再过多询问。 而是提醒她道:“你姨娘脸上的脓疮极有可能传染,因此还是不要靠近她的好。”省得自己给她治好后,她再被传染上。 凤蝶衣咬唇,可是已经传染上了呢!她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点呢! 强忍下泪水,她对凤行知道:“父亲,蝶儿也想去参加寿宴。” “还是不要了吧,你的脸伤到了,就好好在家养着吧。”凤行知拒绝道。 “父亲!可我想见见三殿下。”这几乎成了她的执念。 “三殿下那边,为父会全力帮你挽回的,你就好好待在家中吧。”免得在寿宴上露了丑,再想挽回,难上加难。 “父亲!”凤蝶衣几乎都要哭了,但她不能哭,面纱会被打湿的。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凤行知一锤定音道。 躲在门外的花姨娘也不想让女儿去,见自家夫君铁了心,稍稍松了口气的她,这才敲响了房门。 “何人?”凤行知冲门外问道。 “是妾身。”花姨娘在门外答道。 “进来吧。”凤行知皱了皱眉,难不成这花氏也想跟着自己去? 真是不识大体的母女俩,她们的脸什么情况,难道她们自己不知道吗? “相爷,我们母女俩的脸还没养好,就不去参加这次的寿宴了,但擎儿,您带上吧。”说着将凤子擎往身前推了推。 又来!凤行知都觉得头大了,擎儿的脸更见不得人好吗? 正自生着闷气,目光先思绪快一步落在了凤子擎的脸上,待看清他的脸后,不禁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擎儿?” 第67章 用完就丢 那小尼姑给自己的药膏竟这样管用,才两天的时间就把伤疤全都治好了吗? 但自家儿子的样貌怎么还发生了变化,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细看之下又发现有些不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凤行知疑惑,花姨娘忙将凤子擎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新结痂的脸。 “这竟是一张面具?”凤行知惊讶道。 “没错,并且还是药材做的,不仅舒适透气,还能起到修复创面的作用。”刚才她找沈府医看了下,对方对于这张面具的制作赞不绝口,说竟有人想到用药材做面具,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哦?竟有这种好东西?”凤行知也是惊讶的不得了,“那么,这是从何而来的?” “是……是二小姐送擎儿的。”花姨娘支吾答道。 她不太想提起这个人,明明被自己刺死推下悬崖的人,不仅好端端回来了,还能搞到这种好东西,让她愈发觉得那贱丫头被人给顶替了。 “哪个二小姐?”凤行知和凤蝶衣同时问道。 若说是凤轻染,他们是不大信的,但又隐约觉得花姨娘说的就是她。 “就是二姐姐呀!”这时凤子擎开口说话了。 “真的是她?”凤蝶衣先是露出鄙夷的表情,随后绽出一个笑容,“那就让她给我们一人弄来一个好了,省得每天都戴面纱了。” 这句话倒提醒了花姨娘,也是诶,让她给自己和蝶儿弄个这样的面具不就好了。 况且这面具还能调整人的五官比例和优化人的皮肤状态,戴上后,定能让夫君重新燃起对自己的渴望。 凤轻染就是知道她们会有这些贪婪的想法,所以才让凤子擎说是自己送他的面具。 因为这样的好东西,他们肯定会问哪里弄来的。 若随便撒个谎,很快就会露馅的,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就是自己送的,这样等他们来跟自己要时,自己也能完全应对。 “这个……这东西还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弄来的,谁晓得她还有没有。”凤行知没啥把握地说道。 他的这个二女儿呀,生来就体弱多病且胆小懦弱,能得到这么个面具兴许也是走了狗屎运,还想从她那里要来第二张,怕不是痴心妄想! “问问能如何?还能问掉她一块肉吗?”凤蝶衣不以为意道。 就算她手上没有,但不代表制作面具的人手上没有,大不了她们向这个高人去买。 “好了蝶儿,回房吧,不要耽误你父亲去赴宴。”花姨娘一下拽住了自家女儿,这种事又不是非得通过自家夫君才能要到。 等过了今日,她就亲自去林韵诗那里走一趟,接触到凤轻染后,再与那个贱丫头要也不迟。 知道母亲这是有别的打算了,凤蝶衣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母亲走出了屋子。 迎面正遇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音,只听她羞怯怯说了句:“相爷,可以出发了吗?” 这一句话差点把花姨娘气晕过去,往年都是自己陪这老家伙去赴宴的,这次竟换成了这小贱尼,让她如何不气!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一定会让这个小贱尼好看的! 回到闺房的凤蝶衣,越想越觉得很有必要去见见凌君墨,花家被盗后,她愈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了,唯有牢牢抓住凌君墨这个未来的储君,才能保她一生的荣华。 这样想着,她便避开母亲,偷偷溜出了府。 往年花璟良都是会去参加荣国公的寿宴,她打算去花璟良那里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帮自己混进去。 落魄了的花璟良正张罗着卖店铺,没办法,他之前经营的三家店铺中,有一家是当铺。 当铺被盗后,顾客纷纷拿着当票前来认领东西,这让他头疼不已。 当品全都被偷走了,就算他卖掉三家店铺和大宅,也远远填不上这个窟窿,却哪里还有心思去给荣国公祝寿。 凤蝶衣说明来意后,他也不敢怠慢,相反,他必须要牢牢抓住凤蝶衣这个香饽饽,将来能不能翻身,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将凤蝶衣娶进门了。 “表哥最近非常的忙,就不打算给荣国公去祝寿了,不过,我认识众多富商豪绅,让他们将你带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即便是落魄了,该摆的谱还是要摆的,绝不能让她认为自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那就谢过表哥了。”凤蝶衣面上客气着,实际早已在心里翻白眼了。 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谱,若不是有求得着你的地方,谁稀得过来找你。 为继续拿捏凤蝶衣,花璟良状似无意问了句:“表妹,你怎么还戴上了面纱?” 凤蝶衣面上一慌,赶忙解释道:“被热油溅了脸,过几日就好。” “这样呀,那你可要小心护理了,若落下疤……”他话说了一半,为的就是扎她的心。 果然凤蝶衣在听了这句话后,不自觉攥了攥袖口,这无疑是往她心口上撒盐。 听得花璟良又道:“即便是落下疤,表哥也不会嫌弃你的,但女孩子都爱美,还是好好护理一下的好,免得以后见了糟心。” “你多虑了表哥,过几日就能好,不会留下什么疤的。”凤蝶衣嘴硬说道。 她才不要被这么个落魄东西嘲笑呢,此刻的她越看花璟良越觉得讨厌。 在花璟良的安排下,凤轻染被一个又矮又胖的老男人带进了荣国公府。 花璟良自然有着自己的考虑,让长得又年轻又帅气的代劳,难保凤蝶衣不会去勾引人家,还是找个又老又丑的比较省心。 进入到荣国公府后,凤蝶衣立马想摆脱了这个老男人,却被对方给叫住了:“蝶姑娘,你慢些走,老夫都有些跟不上了。” 开玩笑,这是要卸磨杀驴咯?岂能让她如愿。 虽不知这蝶姑娘是什么来历,但被花璟良这般照顾,想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岂能让她用完就踹? 这人已没了利用价值,凤蝶衣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呢,于是又加快了往前走的步子,却不小心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抬头去看,发现这男人竟与凌君墨有几分相似,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吧,能来这里赴宴的,绝对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福了福身便走开了。 既然来这里的都是权贵,该有的礼数就不要吝啬了,礼多人不怪嘛。 此男子看着凤蝶衣远去的背影,略微蹙了下眉,这就是夺去老三初夜的那个女人吗? 第68章 不小心又发现王爷的秘密了 这时凤轻染也赶了来,将马车停好后,她们主仆四人进入到了荣国公府。 而负责驾马车的夺命,将马车停在指定位置后,便坐在马车上等候寿宴结束。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他便见自家王爷的马车也缓缓驶了过来。 见此,夺命不自觉挺直了身子,并在心里纳闷,自打王爷毁了容貌后,就再没参加过这种宴会,今日怎的就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知道凤小姐也要来?夺命发现自己不小心又洞悉到自家王爷的秘密了。 思忖间,凌君焱下了马车,并四下扫视了一圈。 心虚中的夺命总觉得自家王爷剜了他一眼,这使得他不自觉颤了颤身子。 直至目送自家王爷进入到荣国公府,夺命这才收回了目光。 闲来无事,他观察起了往来的宾客,这其中就包括三皇子凌君墨。 凌君墨也是挺郁闷的,今日一大早母妃身边的嬷嬷便来了自己府上,说什么是来传达母妃指示的,让他今日多亲近凤轻染。 他亲近个鬼哦,他巴不得离那女人远远的,最好今日就能解除婚约才好。 迈入进荣国公府,他眼睛不自觉就去找尚若兮,却被一个女人拽住了衣袖。 “谁呀你!”他一下便甩开了拽自己衣袖的女人。 “殿下,是臣女。”蒙着面纱的女子说道。 “凤蝶衣!”凌君墨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还敢来,快给本殿滚!” “殿下!”凤蝶衣忙又去拽凌君墨的衣袖,“殿下,臣女可以帮您对付凤轻染,请不要舍弃蝶儿好吗?” 眼看着尚若兮在母亲的陪伴下就要走过来了,凌君墨一下甩开了凤蝶衣,并咬牙威胁道:“快给本殿滚,不然本殿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吾保证说到做到!” 感受到凌君墨浑身都散发着寒意,被冻了一个哆嗦的凤蝶衣忙错开他逃走了。 见此,凌君墨快走几步迎上了尚若兮母女:“尚夫人,若兮姑娘。” “臣女(臣妇)拜见三殿下。”母女俩盈盈下拜,姿态恭敬而不失优雅。 “诶,不必行礼。”他忙将两人给虚扶住了。 “殿下,臣女还要陪母亲去拜见国公夫人,就不陪殿下闲聊了,您请自便。”尚若兮微微错身,巧妙地避开了凌君墨想要触碰的手,然后拽上母亲便想离开。 “若兮姑娘!”凌君墨忙叫住了她,“本殿也很久没见过外祖母了,不如一同前往吧。” “还是别了吧,今日是国公爷的寿辰,您还是留在前院招呼宾客吧。”尚若兮目光闪躲,故意不与凌君墨对视。 “有舅舅他们呢,哪用得着本殿。”他说的这也是事实,他一个皇子接待宾客这像话吗? 尚若兮听后,微微蹙眉,但仍旧坚持道:“殿下,真的不用了,我们母女俩一道过去就行了。” 而杵在两人身旁的尚夫人,虽不知女儿为何会这般做,但为了不使三殿下动怒,她忙也帮着女儿劝解起来:“殿下身份尊贵,若是随我等去后院,恐有不便。再者,今日宾客众多,殿下定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实在不宜分心。故臣妇母女先行告退,还请殿下体谅。” 见尚夫人也这样说,凌君墨觉得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她们母女认为自己没分寸。 况且,她们应该也是考虑到了女儿家的名节,所以才会如此坚持。 多种考虑之下,凌君墨便也不打算再勉强她们了,于是妥协道:“好吧,既然尚夫人和若兮姑娘坚持,那本殿就不拦你们了,只是路上一定要小心。” “臣女(臣妇)谢过殿下。”母女两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后,便转身朝国公夫人的居所走去。 直至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凌君墨这才收回了视线,并转身往大厅方向走去。 刚迈入大厅便看到了凤行知,见他身边只跟了个年轻姑娘,心想这林韵诗母女果然又没来。 算算也足有四个年头了吧?看来这对母女都病得很严重,怕是熬不到及笄之日就有可能归西了吧? 这般想着,凌君墨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 凤行知这时也看到了凌君墨,并主动迎了上去:“微臣见过三殿下。” 凌君墨的眉毛微皱了皱,显然不想与他过多言语:“本殿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与凤相过多寒暄了。”说完举步欲走。 “殿下!”凤行知叫住了他,“臣的女儿……?” “你不说吾还忘了,少让你那便宜女儿来吾面前晃悠了,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说完阔步离开了。 “什么……意思……?”凤行知一头雾水,难不成说的是他那痴傻的二女儿? 大女儿他没带来,那么极有可能说的就是二女儿了,看来他的正妻携女儿前来赴宴了。 定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憨货,瞅未来夫君长得一表人才,然后春心荡漾了,缠着三殿下说了些不得体的话。 定是这样! 越想越觉得气得慌,丢下妙音,他便去找那对母女去了。 穿梭在宾客之中,凤行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母女俩的身影。 他专往邋里邋遢且容貌丑陋的女人身上看,却发现前来赴宴的都打扮得挺得体的。 突然,角落里有个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虽这女人看起来比之前水灵了不少,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秋容。 既然这人是秋容,那么她伺候着的人是……林韵诗? 他眯眼瞅了又瞅,发现她似乎变漂亮了,就连气色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再去看他那痴傻的二女儿,短短时日不见,竟出落的这般花容月貌了,这令他惊诧不已。 但他没忘了这女儿是个痴傻的,便是长得再漂亮也无法在皇室中生存,刚才把三殿下激怒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降下去的怒火就这么又窜了上来,他大踏步走了过去,还没靠近便吼出声来:“凤轻染!” 凤轻染的耳朵动了动,不明白她这渣爹是抽了什么风,这是要搅黄人家的寿宴吗? 见人都看了过来,凤轻染忙拿起团扇遮住了面部。 “你这是干什么?”反应过来的林韵诗赶忙护在了凤轻染前面,“抽风了还是怎么了,别忘了今日是我父亲的寿宴!” 凤行知眯眼去看她,没想到平时不吭不声的正妻现在竟长满了尖刺。 “劝你快些离开,等下我的嫡妹就要带三殿下过来了,想必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吧!”林韵诗威胁他道。 “好好好!”就让三殿下过来吧,看你这痴傻女儿不被当场退亲才怪! 凤行知憋着一口闷气离开了,但很快他便又返了回来。 别的他都可以放任不管,唯有嫁给三殿下一事,他绝不能袖手旁观,要想光耀凤家,那必须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才行。 第6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返回来的凤行知正遇见正妻的嫡妹,也就是柔妃的胞妹林幼薇在拉着凌君墨与林韵诗母女寒暄。 不过看样子,凌君墨并不想搭理两人,他也只是敷衍地对林韵诗说了句:“诗姨好。”然后便不再言语了。 他更是看都不想看凤轻染一眼,在与林韵诗打过招呼后,扭头就要走。 “诶臭小子,这可是你未来的妻子,瞅长得多漂亮,并且还救过绍儿,人美又心善,你怎的看都不去看人家一眼!”林韵诗拽住自家外甥便教训了一番。 见周围宾客看了过来,凤轻染忙又用团扇遮住了面部。 她可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等青龙节一过,母亲得了诰命头衔后,她便解除与凌君墨的婚约。 “君墨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陪姨母了,你们请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开玩笑,自己多丑心里没点儿数吗?况且他多看一眼别的女人都是对兮儿的不敬! 只是刚迈出几步,他便又撞上了凤行知,未等凤行知开口行礼,他便又瞪了对方一眼:“管住你的两个女儿,休要再缠着本殿了!”说完拂袖离开。 “两个?”凤行知又是一头雾水,难不成他的大女儿也来了? 这样想着,他便铁青着个脸又去找大女儿了。 这时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凤轻染的注意,若她没看错,这人正是父亲新纳的小妾妙音。 而妙音鬼鬼祟祟跟踪着的人,不就是那日带她入焱王府的宁柔之吗? 看样子,她们两人之间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想着,她便打算跟上去,瞧上一瞧。 “娘亲,染儿想去净手,就让彩儿跟我走一趟吧。”她知道林韵诗不会放心她一人去的,于是主动叫上了彩儿。 “那好,你们小心些,快去快回。”林韵诗嘱咐道。 “嗯,我们会注意的,娘亲放心就好。”说完带上彩儿便离开了。 出了大厅,凤轻染从衣袖中掏出了三个小盒子:“这是三样金饰,分别是给你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准备的,快去我外祖母的院里找他们吧。” “这怎么行,彩儿不能收!”彩儿连连摆手。 “没什么的,都是你平时应得的,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这些只不过是小小的奖赏,快些收下吧。”凤轻染继续劝她道。 “那,奴婢就收下了。”说着恭恭敬敬接过了三个小盒子,但心中另有忐忑,“只是彩儿现在不能去见他们,彩儿答应小姐要照顾好您。” “哎呀,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快去看望你的家人吧,等下我会跟母亲讲清楚的。”眼见着妙音就要消失不见了,凤轻染加重语气又说了句,“彩儿听话,快去!” “那……”彩儿结结巴巴说不出句完整话,只知道自己不能丢下凤轻染不管。 “别那那那的了,让你去你就快去!”凤轻染拉下脸来了。 见自家小小姐变了脸色,彩儿忙答应道:“诶诶诶,彩儿这就去。” 见彩儿转身离开,凤轻染最后说了句:“乖了彩儿,好好陪家人,等宴会结束后,我和母亲会过去接你的。” 彩儿回头看了凤轻染一眼,眼眶里早已蓄满泪水:“嗯,小小姐,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的小小姐太好了,从来没嫌弃过自己是个下人,对自己像家人一样照顾,她发誓一定会好好报答小小姐的。 见彩儿离开,凤轻染这才快步朝着妙音消失的方向走去。 幸而妙音走的不算快,确切地说是宁柔之走的不算快,所以在绕过一座假山后,凤轻染便发现了探头探脑的妙音。 “怎么样,药膏给她用上了吗?”问话的是一名男子,凤轻染伸长了脖子瞧了瞧,发现这男子与凌君墨竟有几分相似。 仔细咂摸了下,凤轻染猜测他应该也是一名皇子,就是不知道是几皇子了。 “唉,别提了,被妙音那个小尼姑给搞砸了!”宁柔之愤愤地抱怨着,眼中闪烁着不满和怨毒的光芒。 躲在山石后面的妙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呼吸都跟着粗重了几分。 “谁?”男子敏锐发觉到了。 凤轻染皱眉,心想这小尼姑也太没胆量了些,就这便被吓到了? 但该救场的还是要救的,毕竟她还想继续偷听这其中的秘密。 这样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兔子,悠着劲儿往前丢了半米。 被丢出去的小兔子翻了个身,待站稳后,突突往前冲去。 “是只小兔子。”宁柔之在看清楚兔子后说道。 “嗯,长话短说,继续你刚才说的。”男子看了眼小兔子,对宁柔之说道。 “都怪那贱蹄子起了色心,没经过我的同意便私自去找凌君焱了。”说着双眼迸出怒火来。 “那确实挺可惜的,也只好再另找机会了,只要你没暴露就好。” “那倒不会暴露的,药膏中有毒一事,妙音那贱蹄子根本就不知道。” “嗯,那你回去吧,再有行动本殿自会通知你的。”男子话毕,转身便走。 “殿下!”宁柔之无限娇羞地唤了他一声。 “怎么,想了?”男子止住步子,回头坏笑着看向了她。 “自上次之后,柔儿足有十余日没与您……”说着娇羞地垂下了头。 “脱了,趴上面。”说着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翠竹。 “讨厌!”她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按照男子的要求,乖乖趴在了翠竹上。 她爱死了这放荡不羁的男人,也正是他的出现,才令自己从当年的情伤中走出来。 第70章 都是本王欠她的 就在凤轻染感叹这男人天赋异禀时,有人从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袖中的手在调出手枪的同时,她也已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凌君焱! 她眼中立马露出了疑惑,见此凌君焱用气音对她道:“看了脏眼睛,随我来。” 待两人走出十米开外后,凌君焱捡起路边的一颗石子便击向了妙音的膝弯处。 扑通一声,妙音跪在了地上,还在酣战着的两人突然停下了动作:“谁?” 在之后的事情,凤轻染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被凌君焱给带走了。 “那小尼姑看来凶多吉少了。”在远离假山后,凤轻染没话找话道。 “她罪有应得,本王知道你的父亲纳了她为妾,但这样的祸害留在身边终究是个隐患。”凌君焱提醒她道。 “那倒是,对了王爷,您啥时候来的?”凤轻染状似无意道。 若前后脚跟来,那自己从空间往外拿兔子一事,他岂不就看了个正着? “本王比你还先一步来到了这里。”凌君焱实话实说道。 糟糕,那么说,自己从袖中掏出兔子一事,真被他给看在眼里了? 见凤轻染局促不安,凌君焱赶忙又说:“随身携带一只兔子而已,没什么稀奇的,那北辰国的新皇北辰渊还随身带着一只雪貂呢!” “让您见笑了,臣女打小就比较喜欢兔子。”凤轻染顺着他的话说道。 但事实上,她在尝试着培育各种可食用动物,兔子只是其中的一种。 “这好说,本王那里有几个名贵品种,改日让夺命带给你。”但事实上他那里并没有兔子,但有叶君逢在,什么样的兔子搞不来? “那就多谢王爷了。”凤轻染不仅欣然接受了,还故意去扎凌君焱的心,“那么刚才,宁姑娘她……” “你不都看到了,她接近吾也不过是想和四弟密谋伤害吾而已。”凌君焱直言不讳道。 “那,您这都能忍?”凤轻染继续扎他的心,谁让他偷窥自己来着,看来往后她行事要更加谨慎了。 “都是吾欠她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轻描淡写道。 但事实上,他有自己的难处,即便是这女人做的再过分,他也没资格审判她。 “哎呦,原来是感情债呀,那可难还咯!”她可是听说过两人是有过婚约的。 “怎么,你不喜欢她?那本王以后不允许她再进焱王府了。”凌君焱一本正经道。 有病!凤轻染在心里白了凌君焱一眼,她进不进焱王府关自己何事?就搞得自己好像是他什么人一样,晦气不晦气! 随后两人回到了宴会厅,而此时的林韵诗也早已焦急万分,见女儿平安回来,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埋怨自家女儿道:“染儿,你怎的这许久才回来?不知道母亲关心你吗?还有,彩儿呢?” “娘亲,女儿让您担心了,都怪女儿贪玩,到处逛了逛,不过彩儿您不用担心,我让她去外祖母的院子找她家人去了。”凤轻染滴水不漏道。 “以后切不可再这般调皮了!”林韵诗无奈摇了摇头,又说,“方才你外祖父过来了,喝了几杯寿酒后便离开了,你的两个舅舅也过来敬了几杯酒,现在回你外祖母院里去了,娘亲本来也要跟去的,怕你回来找不到我,这才留下来等了一会子。” “这样呀,那咱们快些过去吧。”凤轻染忙说。 去外祖母院子的路上,林韵诗又对凤轻染道:“你外祖母近来身体不太好,娘亲也有四年没见她了,方才听你两个舅舅说,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说着抹了把眼泪。 “诶娘亲,您别先担忧,待女儿看过再说。”凤轻染忙安慰她道。 “诶是呀,你是懂些医术的,不如等下给你外祖母看看吧。”林韵诗满怀希望道。 “放心吧娘亲,染儿会尽全力的。”凤轻染再次安抚母亲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荣国公府的偏院,这边是专门建给荣国公的小妾住的,林韵诗的母亲就住在这边。 当她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时,泪水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轻握住母亲的手,她柔声说道:“娘亲,女儿不孝,四年没来看您了,还有染儿,她现在长大了,您快睁开眼睛看看她吧。” “娘,娘,您快醒醒,妹妹来看您了。”林韵诗的大哥林知茂轻唤母亲道。 “是呀娘,妹妹带着染儿来看您了,您快醒醒呀!”林韵诗的二哥林书砚也凑上前说道。 而一旁,林知茂和林书砚的妻子都偷偷在抹眼泪。 婆婆平时待她们极好,性格也够开朗,只是近几年随着小姑子的病重,她的身子骨也愈发的不济了。 现在小姑子的身体调理好了,但婆婆却一病不起了,这令她们唏嘘不已,也令她们倍感无力。 “大舅,二舅,外祖母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这时凤轻染开口说话了。 “三四年了吧,自从你母亲病重后,你外祖母便一病不起,因我们成年后都被撵出了府,所以不太方便总是来这里看你外祖母,你的两个舅母作为女眷,还能常来这里照顾上一二。”林知茂说着抹了把眼泪,他恨呀,恨自己没有本事,恨自己保护不了母亲,恨自己只是个没有地位的庶子。 “其实我是懂些医术的,母亲的病就是我调理好的,不如让我给外祖母诊断一下吧?”凤轻染毛遂自荐道。 “这……”根据他对自己这个外甥女的了解,她可不像是会医术的人,倒不是说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不好,虽她从小就有些愚钝,但待人还是极好的,绝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但若说她会给人治病,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况且他们为母亲请过无数的名医,要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还能一直病到现在? 正自想着,就听自家妹妹道:“大哥,让染儿试试吧,她确实救下过好几个人,这都是妹妹亲眼看到的。” 见妹妹如此说,林知茂只好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染儿了。” 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染儿向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娃子,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第71章 诗儿,是你吗? 将指尖探在外祖母的手腕上,凤轻染一面感受着她的脉搏,一面利用空间里的设备对她进行检查。 待诊断完毕后,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可真不容易呀,自己的娘亲如此,皇后娘娘如此,就连外祖母也是如此。 她们都是因为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亏虚,再加上长期郁结于心,才会一病不起。 众人见她的眉头微蹙,心里都跟着紧张起来,尤其林韵诗,更是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染儿,怎么样?我娘的病还有的治吗?” 凤轻染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转头看向了两个舅舅:“外祖母这是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亏虚,要想治好她的病,除了需要精心调理外,还需要解开心结。” 这不就和别的大夫说的一样?不过现如今不一样了,母亲的心结一直是记挂着自己的女儿林韵诗,在得知她重病无法治愈后,身体一下就垮掉了。 可现在妹妹的病治好了,且气色比正常人都要好上不少,若母亲得知这一点,一定会开心地醒过来的。 可如今,母亲就只吊着一口气,说什么话她也听不到耳中了。 “恐怕外祖母的心结就是我的母亲吧?”凤轻染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林知茂和林书砚皆点了点头:“没错,自你母亲病重后,你外祖母的身体便一下垮了,她之所以撑着这口气,估计是再想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那好说,我母亲现如今病愈了,只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外祖母,她的病立马会好一半的。”凤轻染十分乐观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但她也得能听得到呀!”林书砚叹气说道。 “这简单,只需我给外祖母施一套针法便可将她暂时唤醒,到时将母亲病愈一事告诉她,保准比吃任何药都管用。”凤轻染成竹在胸道。 林知茂和林书砚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若真有这么简单,早先过来给母亲施针的那些名医,不早就把母亲给治好了吗? 但当看到妹妹那希冀的目光时,两人又将这些疑虑压在了心底,齐声说道:“那你尽管试上一试吧。” 凤轻染轻轻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针灸包。 她接下来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是在消毒,实际上是将盐酸纳洛酮注射液涂抹在了银针上,这是一种高效促醒剂,能让病重的人快速苏醒。 将银针都处理好后,凤轻染手法娴熟地施起针来,没多久,一套银针便全部落下。 大舅二舅以及大舅母和二舅母都看呆了,先不说这套针法有没有用,就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他们还惊叹着凤轻染的速度时,外祖母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当看到林韵诗时,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诗儿,是你吗?” 此时的林韵诗早已泣不成声,她扑通便跪在了母亲床前:“娘亲,是诗儿,诗儿让您挂心了!” “还真是我的诗儿!”说着伸手想要触摸女儿的脸颊,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手臂只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凤轻染见状,连忙上前将她的手托起,放在了林韵诗的脸上:“外祖母,您摸摸看,真的是母亲。” 听到这声外祖母,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凤轻染的脸上:“你……你叫我什么?” “外祖母,我是染儿呀!”说完挨着母亲跪在了她的床前,“您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真的是染儿吗?都长这么大了呀,而且长得好漂亮呀!”她有些不真实地说道。 “当然是染儿啦!”说着将外祖母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真实触感,她的眼中泛起了幸福的泪花:“真的是你们母女,你们都还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娘亲,是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林韵诗哽咽着说道。 外祖母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愧疚:“诗儿,是娘亲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林韵诗连忙摇头:“不,娘亲,这不怪您,是凤行知他太薄情了。” “唉,男人不都这样,我当初以妾的身份嫁入林家,本寻思着你能嫁于凤行知当正妻,可免去当妾的心酸,没想到还是遇人不淑。”说完叹了口气。 “对了娘亲,女儿已经搬出丞相府了,我看父亲对咱们也没啥情谊了,不如您也搬出荣国公府好了,这样余生还能过得舒心些。”林韵诗趁机劝母亲道。 “什么?你与凤行知和离了?啊呸,应该说是他将你给休了,对吗?”一旁站着的林知茂立马火冒三丈,“这畜生,看大哥不跟他拼了!”说着就要往屋外冲。 “诶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京郊庄子上养病而已。”林韵诗赶忙叫住了他。 “原来是这样,不过妹妹,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要改一改了,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要一起面对,切不可再闷声不响地独自受气了。”林知茂劝她道。 “嗯,我那边现在过得很舒心,但母亲,咱们还是尽快想个办法把她接出府吧。”林韵诗再次劝大家道。 按照这个朝代的规定,庶子在成年后,会分他一处宅院并将其赶出祖宅,只有嫡子享有继承祖宅的资格。 且如果上一辈的家主还在世,那么其妻妾是不能违背伦常搬出祖宅的。 也就是说,如果凤轻染的外祖父还在世,那么她的外祖母就不能搬出荣国公府。 只有她的外祖父薨了,她的外祖母才可以搬出府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住。 攒了攒眉,凤轻染心想,总不能因为他们与外祖父没了亲情,就把人家给杀死吧?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能搬出府。 看了看大家紧锁的眉头,凤轻染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给外祖母用点药,吃后会出现麻风病的症状,到时咱们再过来接外祖母,外祖父他们一定会求之不得。”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信任凤轻染的医术了,听她这么一说,都纷纷赞同道:“此法确实可行。” 这时凤轻染的二舅母说话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咱娘是否同意?” 躺在病床上的外祖母立马说道:“我巴不得搬出府呢,憋屈了这大半辈子,我也想过一下这儿孙绕膝的舒坦日子。” 第72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可太好了!”林韵诗忍不住想给母亲竖个大拇哥,她可比自己当初坚定多了。 “今日是外祖父的寿辰,实在不宜实行计划,这样吧,等过几日你们再将这瓶药喂给外祖母,到时我跟母亲会在府外接应你们。”怕舅舅他们担忧,凤轻染忙又补充了句,“这药放心吃便是,服用后除了会出现麻风病的症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嗯,舅舅全听你的。”林知茂说着将药瓶接过,并小心装进了袖兜里。 “还有这些药,每日三次服给外祖母吃,相信外祖母很快便会好起来的。”凤轻染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些药物来。 “张婶儿呢?过来交代她一下,让她一日三次喂给娘吃。”凤轻染的大舅母挺着个孕肚说道。 毕竟她们无法时时待在荣国公府,而照顾婆婆的一直都是张婶儿一家子。 凤轻染拍了下脑门,方才想起这一茬来:“对了,今日我将张婶儿的女儿带来了,想必她们一家子在下人房团聚呢。” “原来是这样。”大舅母了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对身旁的丫鬟道,“去下人房将张婶儿叫来。” “是。”丫鬟领命走出了屋。 不多时,在彩儿的陪伴下,张婶儿赶了过来。 “张婶儿,这些是治疗姨娘病情的药物,一日服用三次,你一定要按时喂给姨娘吃,知道了吗?”挺着孕肚的大舅母嘱咐张婶儿道。 “奴婢全都记下了,到时一定会喂给姨娘吃的。”张婶儿说着将药物接了过来。 “我外祖母才大病初愈,身体十分的虚弱,不宜吃太过滋补的食物,你平时记得要做些清淡软烂的膳食给我外祖母吃。”凤轻染又叮嘱张婶儿道。 “是,奴婢记下了。”张婶儿恭敬应着,但还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多嘴问凤轻染道,“您就是小小姐吧,盛姨娘真的被您给救活了?” “你就是彩儿的母亲张婶儿,对吧?”凤轻染反过来问张婶儿道。 张婶儿点头,揣摩着是不是方才说错话了? “是这样的,我外祖母苏醒一事,你千万不要传出去……”然后将整个计划的全过程都讲给了她听,末了又说了句,“到时,我会将你们一家人都接出府的,往后你们一家四口就能生活在一起了,到时等遇到合适的人,你的一双儿女皆可自由嫁娶。” 这个张婶儿她常听母亲提起,对外祖母那叫一个忠心耿耿,要不然当初外祖母也不会派她的女儿去照顾自己了。 “诶诶诶,好好好。”张婶儿连连点头,心想早该搬出这个牢笼了。 “好了,咱们都散了吧,这边平时是什么情况,以后还是什么情况,就先委屈一下外祖母您了。”说着看向了病榻上的外祖母。 外祖母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光彩:“染儿,你放心去做便是,外祖母全听你安排。” “嗯,外祖母,委屈您几日了,以后来日方长,咱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凤轻染宽慰她道。 “去吧染儿,张婶儿会照顾好我的。”外祖母同样宽她的心道。 林韵诗抹了把眼泪,哽咽说道:“娘亲,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和染儿就先离开了。” “傻孩子,那么多年都熬过去了,多等这几日算得了什么?放心离开便是,娘亲没那么脆弱。”说着冲所有人笑了笑。 “那好,咱们都散了吧!”林知茂顺着母亲的话说道。 接下来,大家都纷纷与榻上的老人告别,凤轻染也又叮嘱了张婶儿几句,这才带上彩儿离开了外祖母的住处。 刚出院子,大舅便叫住了她:“染儿,既然你懂医术,那么舅舅有一事相求。” “舅舅您说,能帮得上,染儿一定会尽力相帮的。”凤轻染诚恳说道。 “是你舅母,几个月前刚怀了孩子,很多大夫都说她高龄产子会有风险,不如你帮她瞧上一瞧。”说完招呼了自家妻子一下,“慕琴,快来让染儿给你瞧瞧。” 凤轻染见舅母面带羞涩地走了过来,忙欠身行礼:“见过舅母。” “好孩子,快起来。”大舅母伸手将她扶起,这才仔细去打量她的容貌,见出落得花容月貌,忍不住夸赞道,“染儿,你长得可真好看!” 凤轻染羞涩地笑了笑,将指尖搭在了她的脉门上。 须臾过后,凤轻染收回了手,照实说道:“胎儿是挺健康的,但以舅母现在的年龄来说,确实属于高龄产妇,所以日后一定要格外注意,切不可太过操劳,等生产之时,染儿定会照顾在旁的。” “有你这话,舅母就安心多了。”大舅母说着拉住了凤轻染的手,“染儿,今日多亏有你在,不然婆婆哪能清醒过来。” “是呀染儿,今日多亏你了,还有你舅母,往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一下了。”大舅也跟着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往后舅母安心养胎便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派人去告知我。”凤轻染嘱咐夫妻俩道。 “好的,染儿,我们会注意的。”大舅母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心想自己肚里的若是个女儿就好了。 前面她生了两个儿子了,现都已娶妻生子,当得知自己一把年纪又怀上孩子后,她羞得好几天都没好意思出门。 第73章 一家人要整整齐齐 这次寿宴,若不是趁机能来看望一下婆婆,她才不稀得来呢! 便是来了,人家嫡出的那一大家子也看不到他们,何苦来此找这个不痛快! 正自想着,就见小叔子夫妇走了过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冲两人挥了挥手:“书砚,凝竹,快过来!” “怎么了,大嫂?”两人边问边走了过来。 见两人走近,她这才问道:“你俩不是一直怀不上孩子吗?快让染儿给你俩看看。” 又是这个话题,林书砚的脸色掉了下来,每每提到这个话题,自己的妻子都会无比自责,并张罗着要给他纳妾。 他从小就见父亲一房房小妾抬进府,也曾看到父亲是怎么冷落母亲的,所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纳妾,只想和妻子携手走过这一生。 但其实林知茂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从小就是被人看不起的庶子,他恨死了那些只想着自己快活,而一房房小妾纳进家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不说,生一大堆庶子又不好好养,最后一句“没资格继承祖宅”,便将他们撵出了家。 所以他发誓一辈子也不纳妾,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庶出。 “不是说过了吗?你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等大嫂肚里这个出来后,别管是男是女,我们夫妻俩抱去养,最后将我们的产业都继承给他(她)。”林书砚第无数次说道。 “看看又怎么了吗?兴许染儿有办法让你们怀上呢!”大舅母继续劝两人道。 二舅母是见识过凤轻染将婆婆救醒的,于是拽了拽自家夫君的衣袖,小声劝道:“就让染儿看上一看吧,兴许真的有办法能治好呢?” 见妻子都这么说了,林书砚只好妥协道:“都依你,那就看上一看吧。” 将对话都听在耳中的凤轻染,忙招呼两人道:“二舅,二舅母,快过来这边坐。” 两人顺着小道便来到了凤轻染所在的凉亭里,并挨着凤轻染坐了下来。 指尖轻触二舅母的脉搏,凤轻染一面感受着她的脉象,一面利用空间里的设备对她进行扫描。 一套检查下来,她发现二舅母的身体并无大碍,一切指标均属正常,这让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漠然置之的二舅。 林书砚见凤轻染望来,忽觉有些不安,连忙问道:“丫头,你别吓二舅,是不是你舅母……”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有没有孩子这不重要,只要身体健康就行,只是那丫头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凤轻染笑摇了摇头:“舅舅放心,舅母的身体并无问题。” 闻言,林书砚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但随即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那你刚才那样看我,可把你二舅吓得不轻!” 凤轻染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舅舅,这么多年你俩怀不上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问题并不在舅妈身上,而是在您这里。” 林书砚一听,顿时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问题会出在自己身上。 凤轻染见状,解释并劝导他道:“舅舅,有些男性身体上的问题也会导致生育困难,我可以为您诊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林书砚发现自己被架在了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想到妻子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他最终点了点头,还是同意了凤轻染的诊查。 指尖落在他的脉门上,凤轻染用同样的方法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很快她心中已明白了个大概。 但有些病症,她说出来古人也不一定能听懂,于是用脉象上的症状对他说:“舅舅,您的身体有些虚火过旺,导致精气不足,这才是难以受孕的根源。” “那,好治吗?”林书砚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担心自己的问题难以解决,会让妻子继续承受无法生育的痛苦。 凤轻染微笑着安慰他道:“舅舅放心,只要调理得当,您的身体状况是可以改善的。我会为您开一些药方,您按时服用,同时注意调整饮食和作息,相信不久之后,您和舅母就能迎来自己的宝宝了。” 听到凤轻染的话,林书砚心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些。 二舅妈听后眼中也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太好了,她和夫君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看吧,我就说染儿是有真本事的,偏你个犟驴一开始还不想配合治疗,这下可偷着乐吧!”大舅母打趣小叔子道。 林书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凤轻染道:“那个,染儿,你现在就把药方写给舅舅吧,说不想要孩子那是假的,以前是怕给你舅母带来压力,现如今知道是我的问题了,我想尽快调理好,好让你舅母怀上孩子,不然以后被说闲话的还是她,我不想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了。” 凤轻染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多有苛责,像这种怀不上孩子的事,一般都会归结到女子身上。 这样想着,她便从衣袖中取出一些西药来:“舅舅,这是调理你身体的特效药,每样都一日服用三次。” 但事实上二舅患的是弱精症,这种病症她又不知该如何跟这个时代的人解释,便是解释也不一定能解释通,于是将他脉象上的症状说了出来,并用西药进行精准治疗。 林书砚接过凤轻染递来的药瓶,一再向凤轻染保证道:“染儿你放心,舅舅一定会按时服药,争取早日调理好身体。” 凤轻染见二舅如此认真,在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十分的钦佩他。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生育问题往往存在着很多误解和偏见,而二舅能够如此坦然面对,并积极寻求解决办法,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舅舅,您放心,只要您按时服药,注意饮食和作息,相信不出几个月,您和舅母就能迎来自己的宝宝了。”凤轻染再次安慰他们道。 “那可太好了,咱娘的病也治好了,你两口子也有希望能怀上孩子了,咱们家可以说最近喜事多多,真真是个好兆头。”大舅母高兴说道。 “还有韵诗和染儿,也都获得了新生,往后咱们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大舅补充道。 第74章 吃白食 这时林韵诗在秋容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两男两女和两个小孩子。 结合在外祖母卧房看到的,加上刚才大舅母说的那些,她很快猜出两男两女是大舅母的两个儿子和儿媳,而那两个小孩子定是他们的孙子。 “妹妹,快这边坐。”大舅母招呼林韵诗道。 “大嫂,方才没时间问你,看你这肚子,是怀孕了吗?”林韵诗在靠近凉亭时问道。 听闻此话,大舅林知茂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去,而大舅母也腾地羞红了脸。 这时二舅母打趣她道:“大嫂,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和书砚想要还要不上呢!” 坐入凉亭中,林韵诗十分关心地问二舅母道:“二嫂,不如让染儿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早就看过了!”二舅母掩口笑道,“染儿说了,只要我们夫妻俩好好调理身体,不出三个月便能怀上孩子。” “这样呀,那可太好了!”她由衷为二哥二嫂感到高兴。 大舅母这时也说话了:“晋北,楚言,快过来喊人!”话音刚落,便见两个小家伙跑了过来。 “这是你们的姑奶奶,这是你们的表姑,快喊人!”大舅母指着林韵诗和凤轻染对两个小孩子道。 两个小男娃乖巧巧喊了声:“姑奶奶好,表姑好!” “乖了,乖了!”林韵诗一面应着,一面指着两个高大的男子和两个曼妙的女子对凤轻染道,“染儿,这是你大表哥、二表哥和大表嫂、二表嫂。” “大表哥好,二表哥好,大表嫂好,二表嫂好。”凤轻染一一寒暄道。 “诶,好好好,染儿表妹也好!”四人也热情回道。 林韵诗这才蹲身去看两个小孩子,见他们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便从袖兜中掏出一把金瓜子放在了他们手中:“乖啦,姑奶奶出门没带别的,这些金瓜子拿去买糖吃,下次姑奶奶再给你们带更好的礼物。” “哎呀,娘亲,您这哪能拿得出手,让你揣在身上打赏下人的碎金银,您就别用来当礼物送人了。”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两个纯金的长命锁来,“来,一人一个,姑奶奶送你们的。” 望着两个碗口大的长命锁,两个小男娃没立刻去接,而是分别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些?”大表哥、二表哥和大表嫂、二表嫂异口同声道。 林韵诗先是在心里给自家女儿点了个赞,而后说道:“两个孩子出生时,我没能赶来,现在补上这份礼物,也算是弥补了我当时的遗憾,你们就收下好了,只要不嫌弃就行。” “寓意这么好的礼物,我们怎么会嫌弃呢?只是这礼物太贵重了些,我们怎好意思收下。”四人连忙说道。 “这也是你们姑母的一份心意,你们也就别推辞了,收下吧。”一旁的大舅开口说话了。 经商多年,其实他们并不缺这些金银,但妹妹送的这份礼物也确实挺贵重的,但既然妹妹有这份心,那他们欣然接受也就是了。 见父亲都发话了,大表嫂和二表嫂也就代自家儿子收下了。 见此,凤轻染又从袖中掏出两个平安扣来:“这是暖玉做的平安扣,长期佩戴对人的身体有益,作为表姑,送给两个小侄儿啦!不要嫌弃就好。” 大表嫂和二表嫂忙又接了过来:“哪里会嫌弃,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一旁的林韵诗还在盯着两个孩子瞧,越瞧越觉得喜欢,若她的孩子…… 只是这么一想,她心里就难受到不行,神情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林知茂知道妹妹这是又被勾起伤心事了,也确实,若妹妹的那个小儿子还活着,也就和晋北、楚言差不多一样大了。 若她的那个大儿子没夭折,也定会像自己那两个儿子一般,早已娶妻生子了。 但,万般皆是命呀! 唉! 为不使妹妹陷入进悲伤之中,他赶忙岔开了话题:“宴会那边大概也快结束了吧?不如咱们去前厅看看?” “那就过去看看吧,虽然人家不待见咱们,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大舅母也看出了林韵诗的心思,于是附和着夫君说道。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宴会厅,就迎面遇到了凤行知。 只见他的身边跟了两个妙龄女子和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 凤轻染讶然,怎的妙音还安全回到了凤行知的身边? 稍微一想便能推断出她这是被四皇子给收买了,或者说是被四皇子给控制住了。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就让她去搅和相府吧,她乐得看戏。 至于凤行知身旁那个蒙面的婀娜女子,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不就是自己那庶姐凤蝶衣吗? 只是她为何要戴着面纱?以她的性格,这种宴会无疑会成为她展示风姿的绝佳场合,她应当会精心打扮,身穿华丽的服饰,以吸引众人的目光才是,却为何戴上了面纱? 正自疑惑着,就见凤行知走上了前:“大哥,二哥,怪不得到处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们躲在了这里。” “凤行知,我正要找你去呢!亏你前些天去我的酒楼吃白食,却将我妹妹给赶出了丞相府,要知你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你占一星半点儿的便宜!”林韵诗的大哥林知茂愤怒说道。 “诶,大舅哥,不是本相将你妹妹赶出府的,是她自己要去庄子上养身子的,不信你问韵诗。”他赶忙撇清道。 开玩笑,他还想跟大舅哥要点银子花呢,又怎会将这些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况且当时就是这个婆娘想自己搬出去的。 林知茂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因为刚才闲聊时就已经听妹妹说过了,但倒打一耙用在恶人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泄愤的好机会。 于是又说:“我不管,只要妹妹一天不回丞相府,你就一天不准去我酒楼吃白食,我也不可能借你一枚铜钱的!” 反正他听妹妹说了,往后都不想回丞相府了,这样凤行知就别想从自己这里要走一个子儿了! 第75章 真是晦气东西! 凤行知的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原本是来向大舅子和小舅子要钱的,但大舅子一句话就将自己要说的全都堵了回去。 吃了闷气的他,对着凤蝶衣便吼了一声:“不让你来,你偏来,若不是要将你送回府,为父怎么也能再多喝上几杯,真是晦气东西!” 不过还好自己及时将她给找到了,不然让人知道她毁了脸,还怎么再嫁于三殿下? “相爷,别气了,妙音给您顺顺气。”说着就去抚他的后背。 “滚开,脏东西!”凤行知一下甩开了妙音的手。 妙音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方才四殿下调戏自己一事,被他给知道了? 没错,妙音在假山旁摔倒后,被四皇子和宁柔之逮了个正着。 宁柔之当即起了杀心,但被四皇子给支走了。 宁柔之走后,四皇子便强要了妙音。 妙音一开始还挺抗拒的,但对着四皇子的帅脸,她很快便迷失了自我。 凤行知的身体是挺强壮的,但比不过四皇子有张年轻又帅气的脸呀! 一番云雨过后,妙音便被四皇子给迷的神魂颠倒了,并且答应帮对方监视丞相府,对方也承诺若将来当了皇上,定会将她娶进宫里当贵妃。 妙音合计了合计,凤行知作为百官之长,再怎么升也不可能高过皇上。 况且四殿下年轻又帅气,将来当了皇上,自己跟着他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刚才凤行知那是什么意思?骂自己是脏东西,难不成知道自己与四殿下的奸情了? “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些跟本相走?”见妙音定在了原地,凤行知不满催促她道。 “诶诶诶,这就来了!”前后想了想,她又觉得凤行知不可能知道自己与四皇子的奸情。 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四皇子,便是刀山火海她也闯定了! 这样想着,她便快速跟了上去,同凤蝶衣和凤子擎一道跟着凤行知离开了。 凤轻染更加纳闷了,这凤蝶衣不声不响的,很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呀! 而转身离开后的凤蝶衣,面纱下的脸庞因分外嫉妒而变得扭曲可怖,如同厉鬼般狰狞。 此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刻骨的恨意,她没想到只是短短数日不见,她那废物妹妹竟出落的这般花容月貌了,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衣袖下的双手被她攥得咯咯作响,以至于指甲刺进了掌心都不自知,随后鲜血不断渗出,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将她的手掌染得一片殷红。 “诶,刚才那是你小弟弟吗?”直到四人走远,林韵诗才问出声来。 “没错,就是小弟弟。”凤轻染答道。 “那么说,他的脸好了?只是我怎么觉得他的样子变了呢?”林韵诗疑惑说道。 “那是我送他的面具啦,戴上后变了样子也不稀奇呀!”凤轻染解释道。 “哦?还有这种好东西,用来遮伤疤是挺方便的,毕竟那孩子还小,顶着一脸的伤疤,进了学堂后,难免会被同砚嘲笑,这样不就免去了那些困扰。”林韵诗又说。 “怎么,那孩子毁了脸了?”大舅母随意问道。 林韵诗点头:“被热油烫伤了脸。” “哎呦,怪可怜的,不过就他母亲做的那些,真应了一句话,父母造孽,子女偿还,全都报应在了孩子身上呀!”大舅母摇头叹气道。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宴会就要结束了,咱们过去看上一看吧!”大舅林知茂提醒大家道。 “那好,咱们快赶过去吧。”众人纷纷附和道。 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宴会厅走着,在途径一座廊桥时,走在最边上的秋容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女子,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没烫到吧?” 那女子立马火冒三丈:“没长眼吗你!这可是端给三殿下的醒酒汤,这下全洒了,赔得起吗你!” 凤轻染等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华丽裙衫的女子正气势汹汹地瞪着秋容,而那醒酒汤已经泼洒在了她的衣裙上,留下了一片深褐色的印迹。 “这位姑娘,我这丫鬟确实不是故意的,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弥补,您想怎么解决尽管说出来便是,我们会全力配合的。”凤轻染上前一步,客客气气同女子讲道。 “赔得起吗你们?这可是本小姐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另外若你们赔我钱的话,那可以省省了,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女子不屑地冷哼道。 “那你想如何?”二舅林书砚这时站出来说话了。 “想如何?自然是让她给我跪下磕头赔罪了!”女子洋洋得意地说着,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了,醒酒汤和衣服该赔的还是要赔,且立刻马上赔给我,不然我就让姨夫派人把你们乱棍打出去!” “哦?你姨夫是谁?”大舅林知茂语气冷寒地问道。 “自然是荣国公的嫡子林耀宗啦!”女子得意答道。 那就难怪了,林知茂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要么赔你醒酒茶,要么赔你醒酒汤,前者可立马饮用,后者需要熬制一个时辰,你自己选吧!” 凤轻染也补充了句:“至于衣服,府外马车上,我带来好几套,和你身上这套差不多的也有,若你同意,我现在立马就让人去取。” “谁稀罕你们这些破烂玩意儿,我就要身上这套衣服和洒在地上的醒酒汤,若你们复原不了,就等着挨打吧!”女子气呼呼说道。 “那你这是选择胡搅蛮缠咯?”二舅林书砚抱臂说道。 “哼,本小姐现在又加码了,你们都跪在这里,每人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再自打十个耳光,本小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让你们赔衣服和醒酒汤!”女子施舍般对所有人道。 第76章 小惩大诫 终于,凤轻染的耐心被全部耗尽了,她从袖中掏出一枚大金锭丢在了女子身上:“这足以买百余件你身上的衣服了,至于这碗醒酒汤,分文不值,倒是我这里有剂上好的解酒药,快拿去给三殿下喝吧!”说完将一袋葡萄糖丢在了她的身上。 在亲戚面前,她原本想维持一个情绪稳定的好形象,奈何这女子太胡搅蛮缠,她也只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凤轻染的举动彻底将女子给激怒了,她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发了:“你这个贱丫头!竟敢拿金锭砸本小姐!来人啊,给我把她拿下!” 随着她的喊声,几名护院迅速赶来,他们手握棍棒,恭敬问女子道:“表小姐,有何吩咐?” 女子指着凤轻染,恶狠狠地说:“把这不懂规矩的贱丫头给我乱棍打出府去!”说完又指向了秋容等人,“还有他们,都给本小姐乱棍打出府!” 正在巡逻的国公府侍卫封启扬闻声赶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今日是荣国公的寿辰,前来赴宴的人非富即贵,因此他要保证府内宾客的安全。 “你来得正好,有个贱婢冲撞了本小姐,快帮本小姐修理她一顿!”虽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看穿衣打扮也知是国公府的侍卫。 既然是国公府的侍卫,那么都应该听自己差遣才是,她傲慢地想着。 “茂少?砚少?”待看清楚护着一众女眷的两名男子后,封启扬疑惑叫出声来。 “封侍卫,今日是你当值呀!”大舅林知茂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还聊上了,快给我将人乱棍打出去呀!”女子见他们迟迟不动手,忍不住催促道。 封启扬却将目光落在了被护着的女眷当中,忽地他的眼睛一亮,忍不住喊道:“秋容,是你吗?” 而早已认出他来的秋容,缩了缩身子,躲在了林韵诗的身后。 林韵诗清了清嗓子,回他道:“既然封侍卫已娶妻生子,那么就应该避嫌,和秋容保持些距离才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呼来喝去,成何体统呀!” 封启扬一头雾水:“我怎的就娶妻生子了?没有的事情,我至今还未婚娶,林小姐莫要乱说。” “什么?你至今还未娶妻?”林韵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确实是这样,封侍卫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这时大舅林知茂站出来替他澄清了。 “那你母亲当初……”秋容欲言又止。 “怎么,我母亲找你说过什么?”封启扬紧张问道。 “说你已经和药材铺李掌柜的女儿成亲了。”秋容小声回答。 “我娘为什么要这么跟你说呢?虽然她很希望我能娶李小姐,但我根本就没听她的!”封启扬表示不能理解。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是觉得李小姐的家世比较好吧。”凤轻染忍不住插了一嘴。 “可我每年都有写信给你,虽我进不了丞相府,但也托人送了不下百余封信,怎的都不见你回一封?”封启扬不解问道。 “是……是我,都被我给拦截住了,我是怕这傻丫头经不住你死缠烂打,哎呀,总之我是怕她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咯,你也知道的,她从小无父无母,别人对她一分好,她恨不能回报别人十分,我就是担心她上当受骗呀!”林韵诗支支吾吾解释道。 此刻她只觉得有些对不起秋容,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兴许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小姐,别这样,有他母亲在,我俩也不可能在一起的。”看出林韵诗自责后,秋容忙宽慰她道。 “哎呀,我母亲年前冬天就走了。”虽这么说有些不孝了些,但此刻的封启扬只想尽快挽回秋容,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哎呀,你呀,说话前就不能先考虑一下吗?这话是随便能说的吗?”秋容哭笑不得道。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封启扬咧嘴笑道。 “好了好了,聊完了没有?这还当着本小姐的面打情骂俏起来了?”先前那个胡搅蛮缠的女子不满说道。 “表小姐,今日是国公爷的寿辰,不宜见血,还请你高抬贵手。”封启扬抱拳说道。 “诶嘿,其实本小姐刚才看戏看得挺开心的,这现实中的故事竟比那话本里的故事还要曲折上几分,本小姐今日心情不错,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我也有个小建议,希望你能听取一下。”说着指向了秋容。 “有何建议?”秋容不解问道。 “我建议你考察上他一段时间,男人的嘴呀,啧啧……”女子摇头晃脑道。 封启扬两眼一黑,没想到这个表小姐那么喜欢当搅屎棍,但,他最不怕的就是考验,只要能和秋容在一起,他不惧任何考察。 “嗯,好主意,我看就这么样吧!”凤轻染接话道。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况且女人有个恋爱过程挺好的,也能让她看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见凤轻染同意自己说的,女子顿时得意起来:“怎么样?本小姐的建议还不错吧?” 凤轻染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在女子的耳边轻声说道:“不错,确实是个好建议,不过,本小姐也有一个建议想送给你。” 女子疑惑地转头看向她:“什么建议?” 凤轻染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以后说话前,最好先过过脑子,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小姐这么好脾气的。”说完拍了拍她的脸蛋。 “诶嘿嘿,是是是,嘻嘻嘻,哈哈哈……”女子亢奋到不行,不停地傻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凤轻染话中的深意。 凤轻染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走,留下女子在原地继续傻笑。 “她这是怎么了?”林韵诗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认为自己做了件好事,高兴坏了吧。”凤轻染轻描淡写道。 “这典型是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这种性格,若是不加以管教,日后恐怕会吃大亏。”大舅母说完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若自己腹中的是个女孩儿,她日后一定会多加管教,绝不能把女儿养成这般跋扈的性格。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刚才凤轻染拍那女子的脸蛋时,将一些药粉拍在了她的脸上。 这种药粉能让她疯癫上七日,七日之后便可自行康复。 谁让她刚才那么跋扈来着,这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第77章 黄鼠狼夸儿香,刺猬夸儿光 当他们返回宴会厅时,发现宴会已接近尾声,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剩些零星的宾客。 见都是些生面孔,大舅林知茂便对大家道:“看来也没必要待下去了,咱们都回吧。” 众人点头,跟随着他离开了大厅。 迈出府门,凤轻染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心想等将外祖母接走后,自己大概就不会再踏足此地了。 收回目光,她转身跟上众人的步伐,仔细聆听起他们的对话来。 听得大舅说道:“今日大家都没吃好,不如我请客,带你们去凤仙楼吃顿好的。” “怎么,凤仙楼的酒菜很好吃吗?”凤轻染憋笑问道。 “好吃到极致,你也知道舅舅也有多家酒楼,但都快被那家酒楼给挤兑死了。”说着摇头叹了口气,紧接着又见他一脸陶醉地在回味着什么,“不过舅舅曾亲自前去品尝过那里的饭菜,啧啧,那个好吃哟,当真是此生都未曾尝过的美味啊!” “大哥,快别听她在这里拿你开涮了,那家酒楼就是染儿经营的!”林韵诗摇头笑道。 “什么?”大舅和二舅同时惊叫出来,紧接着又听大舅说道,“可是妹妹,我帮你经营的店铺里面,也没有这一家酒楼呀!” “还不是怕被那家子吸血鬼给抢去!”林韵诗无奈摇了摇头,“我总要为染儿留下些嫁妆不是?” “唉,说的也是,凤家和花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舅说着拍了下脑门,“诶对了,花家也被盗了,这你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前面相府被盗时,凤行知管我要了一次银钱,后面花府被盗后,他又派人来向我要了一次银钱,但后面我再也没给他,这么说吧,若不是染儿要嫁入皇室,而丞相夫人这个头衔能给她撑一下门面,我早就跟他和离了!”林韵诗满脸嫌恶地说道。 “你提起这茬,哥哥不得不说一下了,这柔妃为何就看上咱家染儿了?”大舅林知茂蹙眉问道。 “那还用说,想拉拢凤行知呗,他再怎么着也是一国权宰,百官之相,而咱们家染儿又是嫡女,立她为妃,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比较合适的选择。”大舅母分析道。 听得二舅母又说:“赐婚圣旨下来后,咱们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染儿体弱多病,这不符合选妃的标准,但如今咱们染儿康复了,我甚至觉得那三皇子配不上咱们家染儿了。” “嘘,你小声些,让人听去不得了,虽咱们都是这么想的,但千万不能让人听了去。”二舅林书砚忙提醒自家媳妇道。 凤轻染不觉感到好笑,这当真应了那句话:黄鼠狼夸儿香,刺猬夸儿光。 一畦萝卜一畦菜,自己生的自己爱,在人家凌君墨父母眼里,自己肯定是配不上他家儿子。 至于柔妃为什么能看上自己,兴许就是大舅母说的那样,想拉拢凤行知。 正自笑着,忽感觉到空间内一阵躁动,查看一下得知,原来那株莲子抽出了第三片叶子。 远在南城的巫师苗恪再次向北辰渊汇报道:“她又出现了,在荣国公府附近。” 北辰渊闭目后又睁开:“你就不能给个具体地址吗?上次说皇宫,后来说城中心,现在又说荣国公府附近,那附近的人多了去了,况且今日还是荣国公的寿辰,那么大的人流量,让孤如何去查?” 况且这是在别国,他查起来多有不便,而这事又不能假手于人,凤女诶,谁不想得到? “这……目前她还未显现出特征来,等特征显现出来后,咱们就好找了。”苗恪解释道。 “那这不就意味着别人也好找了?”北辰渊一记眼刀甩向了他。 苗恪挠了挠鼻子,闭目继续打坐,呃不,继续装死起来。 而凤轻染那边,他们乘上马车一路去往了凤仙楼。 下了马车,大舅二舅两大家子仔细端详起这座位于城中心的三层建筑来,只见其门前悬挂着一块金碧辉煌的招牌,上面镌刻着“凤仙楼”三个大字,字迹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当他们迈入凤仙楼后,立刻被里面典雅的装修风格给吸引了。 厅堂之内,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张桌子都选用上等红木制成,雕花精致,显得古朴典雅,椅子则覆盖着柔软的锦缎坐垫,坐上去舒适宜人。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墙角处摆放着形态各异的瓷器花瓶,里面插着艳丽的鲜花,为整个厅堂增添了一抹生机。 他们被引领到了一间雅致的包间内,这里装修得更为精致,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卷,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大舅二舅两大家子对这里的环境赞不绝口,大家都落座后,凤轻染唤来了伙计:“那十道招牌菜和五道儿童菜各来两份,另外青花椒砂锅鱼也来两份。” “好嘞,小小姐。”伙计领命后便退出了包间。 大舅母这才问道:“为何要准备两份。” 凤轻染笑答道:“咱们人多,我们母女俩,您和大舅夫妻俩,二舅夫妻俩,大表哥夫妻俩,二表哥夫妻俩,这就十人了,正好凑一桌。” “而容姨,彩儿,以及那几个姐姐,连同我的两个小侄儿,正好凑一桌,这样小侄儿就有人照顾了,咱们十个大人就可以畅快喝点酒了。” 大舅母惊诧,她没想到凤轻染竟然对下人如此好,虽他们也从来没苛待过下人,但让下人上桌吃饭还是头一回。 大舅二舅家的丫鬟们也都惊讶的不得了,她们的主家待下人就够好的了,但没想到表小姐待下人更加好。 见她们拘谨,凤轻染笑道:“感谢你们将我大舅二舅两家人照顾的那么好,今晚算我请客,你们吃好喝好,以后请将他们照顾的更好!” 众丫鬟们纷纷点头:“放心好了表小姐,我们一定会将主子们伺候好的。” “那好,别拘谨,吃开心些!”凤轻染满意笑道。 第78章 万物皆空,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不多时,菜肴全部上齐了,凤轻染拿起酒壶给大舅,二舅,大表哥和二表哥各满上了一杯酒:“舅舅们,表哥们,快尝尝这酒如何?” 四人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只觉这酒辛辣无比,仿佛烈火在口中燃烧,让人不禁皱眉。 然而,当这辛辣之感渐渐退去,却又觉得唇齿留香,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酒后劲极大,初时只觉辛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力逐渐显现,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让人感觉身心舒畅,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酒化解了。 “这酒虽辛辣浓烈,但细品之下又觉醇香浓郁,与寻常之酒天差地别,这样对比之下,我们以前喝的酒略显寡淡了些。”大舅放下酒杯,赞叹道。 二舅却不以为意道:“我还是喜欢喝寡淡点儿的酒,这个酒虽醇厚,但入喉太辛辣了,我有点儿招架不住。” “像你这种爱附庸风雅的人,当然不喜欢这么浓烈的酒了,但我们父子仨走南闯北不知喝下过多少酒,寻常之酒于我们而言,确实寡淡了些,但此酒就不一样了,喝着是真的有劲呀!”大舅说完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这从哪里得来的好酒?” 大表哥也跟着问道:“是呀染儿,这酒是哪里来的?确实很合我们爷仨的胃口。” “舅舅和表哥喜欢就好,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凤轻染笑说道。 “你自己酿的?”四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年纪轻轻,何时学会的酿酒?” 林韵诗也竖起了耳朵,往常她也没听过自家女儿会酿酒。 “我们院里有个叫香凝的丫鬟,是二夫人叶氏派来‘照顾’我母亲的,但这个丫鬟好吃懒做,平日里最爱喝两口,因此经常会自酿些米酒、高粱酒、桂花酒、竹叶酒等的酒来喝,我闲来无事看她酿制过,还偷偷喝过几口,但始终觉得这种自酿酒残渣太多了些,且口感不够顺滑,闲来无事便自己琢磨着改进了酿制方法,没想到还真酿出了不错的酒来。”凤轻染半真半假说道。 香凝好吃懒做这是真的,她喜欢喝酒也是真的,她经常酿些酒来自己喝亦是真的,这些相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但偷喝她酿制的酒和改进了酿制方法,这些都是凤轻染胡诌的,她总不能讲出自己是从空间取出的酒来吧? “怪不得你小时候头脑不灵光,原来是喝酒喝坏了脑子。”林韵诗打趣自家女儿道。 但说完后,她便将头撇向了一旁,随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从眼角滑落。 自嫁入凤府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先是大儿子夭折,后是小儿子夭折,虽女儿存活了下来,但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还被人嘲笑是痴傻的病秧子。 后面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自然没精力再照顾女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人欺凌,却无法为女儿出头,每每想到这些,她都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失败,简直愧为人母。 女儿童年时期,自己就没怎么带她出去玩过,以至于花姨娘骗她几句,她就跟着人家出府了,后面她才知道花姨娘差点害死自己的染儿。 就拿偷喝酒这件事来说,定是自家女儿平时没有零嘴吃,这才去偷喝有些发甜的纯粮酒。 坐在另一桌的秋容也抹了抹眼泪,自己平时要照顾自家小姐,因此疏于关心小小姐,记得那时为了省事,常给她个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儿,让她在一旁自己哄自己玩儿。 现在想想,真的是愧对自家小小姐呀! “韵诗,快别哭了,都过去了,咱们家染儿现在不好好的了吗?”大舅母忙劝林韵诗道。 “是呀娘亲,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往后咱们只会越来越好,您就别再难过了,女儿只想看您开心!”凤轻染也开口安慰母亲道。 林韵诗闻言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泪花,但嘴角却努力勾起了一个笑容:“嗯,咱们家只会越来越好,娘亲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可欺了,娘亲要做你的护甲,你的后盾,而不是你的软肋。” 凤轻染在心底笑了,母亲的观念在一步步发生变化,在自己的影响下,她已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好了好了,吃菜吃菜,万物皆空,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大舅忙转移话题道。 “是呀是呀,吃菜吃菜,这般美味的饭菜,也活该将我们的酒楼给挤兑死了!”大舅母半是玩笑半是无奈地说道。 “嗐,说那些干啥,酒楼开不下去,咱们再开别的呀,又不是指着那几家酒楼过活。”大舅一脸无所谓道。 “反正我也是要开分店的,不如这样吧,你们那几家酒楼装修一下,直接换上这边的菜品好了,也省得我再去找合适的店铺了。”凤轻染提议道。 “几间铺子而已,你若觉得合适,尽管拿去用便是,且那几间铺子的位置确实适合开酒楼,这么说吧,就算你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合适的店铺了。”大舅实话实说道。 倒也不是他酒楼的位置有多绝佳,而是好的位置都被京中权贵给占去了,剩下的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好,到时盈利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凤轻染真诚说道。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尽管拿去用便是,若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给些租金好了。”怕凤轻染不肯白用,大舅林知茂只好讲了个折中的方法。 “这样好了,五五分,食材由我来提供,酒楼由你们来经营,到时我拿一半的利润。”凤轻染也取了个折中的方法。 第79章 这酒名也太庸俗了些 “这怎么行?”他是做生意的,对这方面非常的敏感,根据客流量和菜品的价格,他能大概推断出凤仙楼一天的盈利,那绝对是日进斗金的程度。 若自己分得一半的利润,那也太占自家外甥女的便宜了! “好了哥哥,一家人就别算这么清楚了,就这样定下来了,五五分!”林韵诗一锤定音道。 “既然她们母女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别推辞了。”二舅林书砚说道。 “那好吧,明日我就让人装修那几家酒楼,就按照凤仙楼的装修标准来好了。”大舅提议道。 凤轻染点头:“可以,到时让您那边的肆厨过来学习做菜便是。” “好嘞,明日我就派他们来,到时都换成信得过的。”大舅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说道。 凤轻染知道大舅的用意,但要想偷走自己的技术,那还真有些不容易,毕竟调料都是自己提供的,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无法复制。 待这一切都确定下来后,凤轻染又对大舅道:“听说花璟良要卖店铺了,舅舅能不能出面帮我买下来?” 不提花家的人还好,凤轻染这一提,林知茂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不就是咱们自家的店铺吗?现如今还要花钱买回来!” “哎呀,舅舅您就别气了,他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就他那家当铺的损失,就算卖了所有产业都补不上那个窟窿。”凤轻染忙劝大舅道。 “那确实,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些当户拿着当票去赎当物的,但那些当物都被人给偷走了,这下他们家算是补不上那个大窟窿了!”大舅林知茂非常解恨地说道。 “说来也是,也不知是哪个开了天眼的大盗,竟将这么个祸害给盗了!”二舅林书砚也附和着说道。 凤轻染的眼皮跳了跳,捋了捋舌头才继续说道:“他最近急需用钱,很多买主趁机在压他店铺的价格,若咱们这时候去买,定会以比较低的价格买下来的。”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明日我就过去找他洽谈。”大舅林知茂主动包揽道。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见事情商议完毕,大表哥招呼大家道。 “诶对了,我还给舅母和表嫂准备了果酒,都快尝尝。”说着将果酒递到了她们手中,忽地想到了什么,又说,“大舅母,您怀孕了,这果子酒就别喝了,对胎儿不好,我给您换成果汁吧。” 大舅母一听,忙又问:“还有什么需要忌口的,染儿快告诉舅母。” “这样吧,明日我整理个食谱,再把需要忌口的食物都列出来,然后让人送到舅母府上去。”凤轻染在考虑过后说道。 “那可太好了,染儿,你可真是个细心的孩子!”大舅母听了凤轻染的话,满心欢喜地夸赞道。 “咱们都是一家人,相互关心是应该的。”凤轻染笑回道。 “正好等大嫂用完后,再传给我们家凝竹。”二舅林书砚插话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快少说两句吧!”二舅母施凝竹瞪他道。 “诶对了,二舅和二舅母,你俩也不能喝酒!”若不是听到他俩的对话,凤轻染都快忘掉这一茬了。 “为什么呀?”两人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是这样的,要孩子前的三个月,你俩最好都不要饮酒,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会更加健康。”凤轻染解释道。 “还有这一说?”林书砚和施凝竹对视一眼,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当然了,这都是我从医书上看到的。”凤轻染一本正经道。 “那你们可要记住了,为了能生个健康的孩子,这三个月还是不要喝酒了。”大舅母郑重其事道。 “是是是,现在开始我俩就不喝酒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二舅林书砚虚心问道。 “这样吧,我也给你俩整理个食谱,再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列出来,到时你俩按照上面的提示调养身体,将来生出的孩子定会十分健康的。”凤轻染耐心说道。 “诶好好好,舅舅全听你的。”二舅林书砚连连点头道。 “好啦,大家接着吃,对了,这道青花椒砂锅鱼是凤仙楼新推出的菜品,大家都尝尝。”凤轻染招呼大家道。 “染儿,我正要说呢,这里面的配菜不就是山坡上长得很难吃的小果子吗?”大舅林知茂略有些抗拒地说道。 “哎呀,这不是什么小果子啦,这是一种调料,做某些菜的时候放上一些,能产生不一样的美味,不信你们尝尝。”说完看向了大家。 “这……”大家显然都挺抗拒的。 “来,我带头吃!”林韵诗说着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待咽下后对众人道,“好吃的很,我住在凤仙楼的这几日,天天都要点这道菜吃。” 大舅林知茂轻咳了一声,对自家大儿子道:“少安,你先尝尝。” 大表哥林少安满脸黑线,有这么坑儿子的父亲吗? 但为了给足父亲面子,他不得不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待鱼肉入口后,他的眼睛忽地一亮:“真的很好吃!” 这一吃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在接连吃了几口后,再次向自家父亲保证道:“父亲,真的很好吃,您快尝尝吧。” 林知茂将信将疑夹了一筷子,待入口后,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味道,确实很独特,麻辣鲜香,很是爽口。” 听林知茂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夹了一筷子,在品尝过后,不禁叹道:“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果子竟能做出这么美味的菜肴!” “大家喜欢就好,以后再有新菜品,我还会第一时间请大家过来品尝的。”凤轻染十分真诚地说道。 “嗯,不错不错,坦白说,你这酒楼什么都好,就是‘高度白酒’这个酒名实在太庸俗了些,依我看,不如改为‘清露醉’可好?”二舅提议道。 “你呀,最喜卖弄学问,快说说为何用这三个字?”大舅林知茂笑着调侃道。 第80章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二舅林书砚微微一笑,不以为忤,反而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清露者,取其纯净透明,如晨间之露水,醉者,则取其酒力之强,饮之易醉,故而得名。” “嗯,这名儿倒也不错,既雅致又不失酒意。”大舅林知茂点头称赞道。 凤轻染听了二舅的建议,也觉得甚好:“那就依二舅所言,将‘高度白酒’更名为‘清露醉’。” “只是不知这‘清露醉’产量如何,若是不够,那咱们开那么多家酒楼,也不够分呀。”大舅母略带担忧地说道。 “舅母放心,我已在京郊买下好几个庄子,准备将那里改造成酿酒作坊,专门用来酿造‘清露醉’,不久之后,咱们每家酒楼都能分到足够的酒。”凤轻染安抚大家道。 “哦?你已经想到这一步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当初你娘亲就是蛮有经商头脑的,若她是个男儿身,在经商方面绝对不输你这两个舅舅。”大舅林知茂赞许道。 “你怎么不说外甥女随舅舅呢?你和二哥不也是经商好手?”林韵诗打趣自家哥哥道。 “嗐,我就算了,我最不喜与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打交道了,与其看账本,还不如看九经三史来得有趣。”二舅林书砚笑摆了摆手。 “知你最想考功名了,但他们嫡支的气度不行,这方面将咱们压的死死的,看样子是绝对不允许咱们从仕的,你也就收敛收敛心思,好好做你的商人吧。”林知茂劝他道。 “他们嫡支越来越得势了,便是咱们想再入仕也不可能了,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叫我入朝为官,我还未必愿意呢。”二舅林书砚摇头苦笑道。 “你想开就好,咱们也不是非要入仕不可,经商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况且母亲也要被咱们接出来了,到时咱们这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何其幸福。”大舅林知茂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凤轻染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她悄悄在心底记了下来:二舅喜读九经三史,一直都想入仕为官。 这次聚餐持续到深夜,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临别时,凤轻染送了舅舅和表哥几瓶清露醉,又送了舅母和表嫂一些滋补佳品,这才将他们送上马车。 返回凤仙楼,凤轻染又同母亲互相关心了几句后,这才回到了客房。 返回房中后,她将夺命给叫了出来:“想必你知道追魂的存在吧?” 夺命点头:“知道。” 同为保护凤轻染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然知道。 况且他是第一楼的头牌杀手,而第一楼本来就是自家王爷的产业,又怎会不认识呢? “认识就好,那平时他教我习武时,你也看到过吧?”凤轻染又问。 “看到过几次。”夺命照实答道。 “那好,你就代他继续教我好了,他在庄子那边不方便过来。”凤轻染发话道。 夺命面具下的脸皱了皱,极其不情愿地答道:“属下遵命。” 凤轻染满意点头:“这样吧,我先将他教我的第一套基础招式打给你看,你帮我指点一下。” 夺命点头:“您请。” 见此,凤轻染这才认认真真将那套招式打了一遍,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显然已掌握了这套招式的精髓。 夺命目不转睛地看着,待凤轻染打完最后一式,这才开口点评:“凤小姐的招式练得很标准,只是力度上稍显不足,在出拳的时候,您的手腕应该再翻转一些,这样力量才能更集中,进而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番,然后按照夺命说的,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动作,再次打出那一招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更加集中,威力也增大了不少。 “很好,就是这样。”夺命赞赏地点了点头,“只要您注意这些细节,继续勤加练习,学些自保功夫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嗯,你可以退下了,再有拿不准的地方,我会再请教你的。”凤轻染客气说道。 “是。”应了一声后,夺命便离开了凤轻染的寝房。 见夺命离开,凤轻染这才爬上了床,并在床幔的遮掩下,闪身进入到了空间里。 看了看已抽出三片叶子的莲子,又看了看已扦插成活的各种植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块药田。 这块药田里的草药都是从噬亡深渊那里挖来的,虽移植成功了,但却无丝毫生长迹象。 思来想去,凤轻染觉得自己空间除了没有毒雾,其他生长条件都具备。 那么说,这些药材之所以停止生长,极有可能是因为缺少毒雾的缘故。 看来她要尽快去趟噬亡深渊了,反正也要去挖赤血龙髓草,顺便还可以采集些毒雾回来。 看完植物类,她又去看了看小动物,像鸡鸭鹅,牛羊猪这些常见的,她都培育了一些。 现在唯独缺少水产品了,这是一个大工程,她需要慢慢去完善。 看完这些后,她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基础招式,这才冲了个澡,换上夜行衣后闪出了空间。 凤子擎的脸又严重了,她还要去趟丞相府给他挂吊瓶。 带上鸡汤,叫上夺命,两人很快到达了丞相府。 监督着凤子擎喝完鸡汤,凤轻染这才给他挂上了吊瓶。 在输液的空当,她拿出纸笔开始为大舅母和小舅母夫妇整理起食谱和注意事项来。 两瓶吊水还没挂完,两份食谱便被她整理完成,这时小家伙也早已睡着了。 又等了一小会儿,直至两瓶吊水挂完,凤轻染这才离开了丞相府。 回凤仙楼的路上,夺命向凤轻染汇报道:“回凤小姐,据丞相府的暗线来报,昨日丞相府并未发生大事,也就凤蝶衣的脸给烂了,面部长满了脓包。” “哦?”怪不得戴面纱,原来是因为脸烂了呀! 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她下药呢,而自己下在花姨娘身上的烂脸药又不传染,所以她的脸是怎么烂的呢? 第81章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二日一大早,凤轻染便将两份食谱递到了孙掌柜手上,让他帮着誊抄一遍,因为自己的字有些拿不出手。 其实她的字也不差,只是和周围的人一对比,就显得没那么好了。 她发现这个时代呈现了两极分化,不识字的好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而书香门第的子弟则都写了一手好字。 所以有时间了,她一定也要把字练好。 外祖父的寿辰也过完了,林韵诗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轨迹。 今日她又要去装修店铺了,凤轻染将她送上马车后,嘱咐夺命保护好母亲。 做完这一切后,她先是接待了老大娘夫妇,买下他们采来的各种植物后,又开始绘制起设计稿来。 绘制了没大会儿,孙掌柜便将誊抄好的食谱送了来。 凤轻染在检查无误后,叫来跑堂的,让他送去了舅舅的府宅。 看了看时间,也才上午九点多钟,去噬亡深渊采草药还完全来得及,于是叫来了凤仙楼的马车,本想让车夫送自己去京郊的,却迎面碰到了斩延。 “还请凤姑娘随在下走一趟,王爷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有北臣澈,他的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斩延言简意赅道。 “这么巧?两人都不舒服?”凤轻染表示有些怀疑。 “确实是巧了些,但事实确实如此。”斩延一脸凝重道。 “那好,带我去看看吧。”正好她也好久没给北臣澈复诊了。 但当凤轻染到达焱王府后,她才知道,原来凌君焱并不在府上。 斩延摸了摸鼻子,一脸歉意道:“其实,是我家老爷子想见你。” “你家老爷子?难不成是古神医?”凤轻染猜测道。 斩延点头:“因你上次走得匆忙,他还未来得及与你探讨医术,所以今日说什么也要让我将你带来,方才口出谎言,还请见谅。” “罢了,我正好要给北臣澈复诊,早晚要走这一趟的。”不然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当她看不出来呀。 正腹诽着,就听古神医的声音传了来:“丫头,快屋里坐。” 凤轻染循声望了过去,就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在朝着自己招手,正是古神医。 “古神医好。”出于礼貌,她也冲着小老头挥了挥手。 古神医哈哈大笑了几声,才开口道:“你这丫头,真真是个妙人,老夫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医术的人呢。” 凤轻染谦虚地笑了笑:“您过奖了,不过是多看了些医书,侥幸会些皮毛罢了。” 古神医不以为意道:“能将皮毛学到你这个地步,也绝非泛泛之辈了。” 凤轻染觉得自己都快接不下话去了,于是忙转移话题道:“不知您找我来,所为何事?” 古神医捋了捋胡子,睁眼说瞎话道:“老夫年纪大了,最近眼花手抖的,不中用了,而斩延那臭小子身上的银针又松动了,不如你帮我给他固定一下?” “怎么,他身上也有银针?”凤轻染惊讶问道。 “没错,和王爷一样的情况。”古神医说着叹了口气。 虽知道古神医在引诱自己给斩延施针,但凤轻染自录制了那套针法后,还从未在人身上练过手呢,正好今日有神医在旁指导,自己何不趁机练上一练? 这样想着,她便爽快应了下来:“那好,我帮他来重新固定。” 一旁斩延的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来了,他身上的银针明明在年前刚刚固定的,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半年后再固定都不迟,却被拉来当小白鼠了。 但古神医却像没看到一般,径直领着凤轻染进了屋,见斩延没跟上来,不满哼道:“还不快跟上!” 斩延欲哭无泪,只好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 “让你脱了,听不到吗?”古神医在无数次说下这句话后,瞪斩延道。 斩延无语望屋顶,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扒开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凤轻染将手覆在了他的胸膛上,看似是在寻找银针的位置,实际上是在用x光进行扫描。 哪里就松动了吗?每根都稳稳地固定在了穴位上!这糟老头子,耍人玩呢? “怎么了?”古神医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 “这也不需要固定呀!”凤轻染实话实说道。 古神医捋了捋胡子,对凤轻染的医术又多出了一分肯定,但他还是胡搅蛮缠道:“让你取出来,你就取出来嘛,这银针是需要定期换的。” 拗不过这糟老头,凤轻染只好在x光的扫描下,将扎在穴位里的每根银针都取了出来。 凤轻染每取一根,古神医就点一下头,当七七四十九根银针都取出来后,古神医对凤轻染的医术又多出了两分肯定。 “老夫这里有一套特制的银针,按照刚才的穴位,重新扎回去。”古神医说着将一个针灸包递给了凤轻染。 斩延无声看着这一切,心想就没有人来顾顾他的死活吗? 而全身心投入到治疗之中的凤轻染,在做好银针的消毒工作后,按照之前的穴位,一根根将银针扎了进去。 古神医全程紧盯着凤轻染的手法,时而点头,时而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他对凤轻染的医术更加肯定了,看来自己可以放心回故国住上一段时间了。 当最后一根银针扎入穴位,凤轻染轻轻呼了口气,这才拭去了额头的细汗。 “不错,丫头,你真的很不错。”古神医不吝夸赞道。 “您过奖了,没别的事了吧?没别的事,我就去给北臣澈复诊了。”凤轻染有话直说道。 古神医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心急,罢了,既然你有事情要忙,就先去忙吧,待你忙完了,老夫再与你探讨医术。” 凤轻染点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时代的医术确实值得她借鉴学习。 望着凤轻染离去的背影,古神医略显惆怅地说了句:“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把你和王爷交给她,我总算是放心了。” “爷爷,您别这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斩延上前安慰道。 第82章 想点办法搅黄了便是! 古神医笑摇了摇头:“爷爷年纪大了,总是会先你们一步离开的,只是我一直放心不下你和王爷,现如今有凤姑娘在,我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爷爷!”斩延眼眶微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清楚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常态,即便心中再不舍,也无法改变这一自然规律。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古神医虽嘴上训着斩延,但眼底却满是心疼。 斩延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您何时动身?” “就这几日吧,等安排好这边的事,我就启程。”说完深深看了自家孙子一眼,“爷爷这次回国,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身子骨禁不起折腾咯!” 斩延抿唇,差点就说出要陪爷爷回国这话,但他还是忍住了:“好,那我这就去给您准备马车。” 古神医摆手:“不用,弄辆现成的就行,我看王爷那马车就挺结实的,坐起来也舒服,就那辆吧。” 斩延无奈,自家爷爷这是盯上王爷的马车了呀,但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应了下来:“好,就那辆了。” 古神医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这臭小子,头一次这么顺从我,是不是见我这糟老头子快死了,心里愧疚了?” “爷爷,求您别说了,我陪您回国还不行吗?”斩延再也招架不住了,他这明里暗里都在扎自己的心呀! 早这么样不就好了?古神医无奈摇了摇头,当他愿意在这里卖惨呀! “只是王爷这边……?”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交给凤姑娘好了,你方才不也看到了吗?她的医术不在我之下,最初我还有将她收为徒弟的想法,但这样看,我哪来的脸呀!”说完自嘲地捋了捋胡子。 “诶爷爷,您也别妄自菲薄,咱们古家的医术享誉四国,多少人想找咱们看病,还排不上队呢!”斩延宽慰他道。 “这又有何用?传承不下去,终究还是断了。”古神医叹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遗憾。 又来了,又来了,斩延觉得脑壳痛,不设防之下,还是被爷爷给绕了进来。 果然下一瞬古神医便恨铁不成钢对他道:“我不管,你快给我生个小曾孙,这样我一身的医术就后继有人了!” 斩延无奈扶额:“那您还是催我父母去生吧,那样可能更靠谱些。” “你以为我没想过呀!”古神医一下就急了,“那臭小子是个更不服管教的,脾气死犟的很,前不久又将你母亲给气跑了!” 斩延再次扶额,怪不得前不久母亲过来看望过自己一次,原来这是在闹离家出走那一套呀! “好了爷爷,别气了,时机到了,我一定会给您带回一个孙媳妇的。”斩延安抚着自家爷爷,心中却也是无奈至极。 他知道,爷爷一直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延续古家的血脉。 但选伴侣又不是选菜,哪那么容易就遇到合适的,况且他志不在此。 每日一闹后,古神医觉得心里顺畅多了,压力给到斩延了,他相信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自家孙子终有一日会招架不住,然后娶妻给自己生个大胖曾孙的! 捋了捋胡子,他突然又开了口:“爷爷有个想法,需要你帮着来完成……” “打住!”斩延忙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爷爷,您还是收起您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吧,饶了孙子,好吗?!” “哎呀,你听我讲呀,这次是为了王爷好!”古神医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斩延的反应。 “好吧,那您说说看。”斩延无奈点头。 他知道,一旦爷爷开始讲述他的想法,如果不听完,他是不会罢休的。 况且是为了王爷好,那他就听听好了,万一是好的建议呢? “你觉得凤姑娘和王爷般配吗?”古神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斩延狂翻白眼:“人家凤姑娘已名花有主了!” “那有啥,不还没拜堂吗?”古神医不以为意道。 “那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婚,您老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斩延真是无了个大语了。 古神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说道:“这不还没成亲吗?想点办法搅黄了便是。” 斩延一脸不解道:“这天底下好姑娘有的是,您老怎么偏偏就看上凤姑娘了呢?” “我倒是想让她当我孙媳来着,这样我的小曾孙就能得到双人份的传承了,但我看人家姑娘对你实在无意,且你俩看起来确实不合适,倒是王爷和她看起来般配的很。”说完捋了捋胡须,对于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 斩延一脸狐疑地看了爷爷一眼,对于他的想法实在不敢苟同。 “臭小子,你这什么表情?”古神医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他不允许有人怀疑他的眼光。 “我错了还不成吗?”斩延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主动承认了错误。 “你以为我只看感觉的吗?”虽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撮合两人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见自家孙子实在愚钝,只好明说道,“爷爷年纪大了,不可能照顾你俩一辈子,若王爷娶了凤姑娘,那么她就可以代我控制你俩的蛊虫了。” 斩延拍了下脑门,恍然道:“原来您是这样的用心,也确实,三皇子与王爷是死对头,若凤姑娘嫁于三皇子,那么极有可能不会再给王爷治病了,如此等银针松动之时,便是我俩归西之日。” “不容易呀,终于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看来你还不算笨!”说着敲了一下斩延的脑门。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斩延揉了揉脑门,可以说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想法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呀,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擦出火花。”古神医白了自家孙子一眼,对于他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很是介意。 而凤轻染那边,北辰偃齐见她到来,高兴的不得了。 “姐姐,你可算来了,是来看齐儿的吗?”他一脸欣喜道。 “来看你哥哥的。”她实话实说道。 开玩笑,都那么个半大小子了,整天卖乖给谁看呢?凤轻染才不惯着他。 第83章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刚从屋中走出来的北臣澈,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一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见他出来,凤轻染像询问其他病人那样,询问他道。 “恢复的很好,每日都有按时吃药。”北臣澈照实回道。 “露出伤口给我看看。”凤轻染又说。 北臣澈没做任何犹豫,十分配合地掀起了衣袍,露出了腹部那条已经愈合的伤口。 初识时,凤轻染曾说过他矫情,这句话一直被他记在了心中。 自那以后,对于凤轻染提出的要求,他再也没有犹豫过,省得再被这个小姑娘嘲笑扭捏了。 凤轻染仔细检查了伤口,见愈合情况良好,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恢复得不错,但还是要小心将养着,毕竟伤及过肠道,饮食上还是以吃软烂清淡的为好,目前要避免剧烈运动。” 北臣澈点头:“多谢凤姑娘,在下会注意的。” 留下一些药后,凤轻染正要离开,就见古神医找了来。 他和斩延商议过后,打算兵分两路,自己负责留住凤轻染,而斩延出发去请凌君焱了。 “丫头,这是给他复诊完了?”进屋后,古神医问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恢复的很好,正打算离开呢。” “丫头,听说你最近在学习武功,进展如何?可有什么心得体会?”古神医一派关心道。 “还在初级阶段,至于心得体会……还在摸索中……”凤轻染如实说道。 古神医闻言,捋了捋胡须,一脸认真对凤轻染道:“丫头,学功夫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除了要有耐心和恒心外,还得有悟性。” 见他终于说些靠谱的了,凤轻染也就端正了态度,想看他接下来能说出些什么来。 听得古神医继续说道:“武功的精髓在于内外兼修,既要锻炼身体,又要修炼心性,在习武过程中,若只注重于招式和技巧,却忽视了内在的修为和心境,则只会停留在表面,无法真正领略到武功的精髓和真谛。” “所以呢?”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还没悟过来的凤轻染忍不住问道。 “所以我这里有一本习武手札,是我从小习武的各种经验和见解,希望能帮助到你。”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册来。 凤轻染犹豫了几犹豫,还是接了过来,听得古神医又道:“绝对能帮到你,再有,我的住处还有两本关于内功心法和轻功口诀的书,改日我会让人送来的。” 凤轻染对此并没什么概念,身为一个现代人,这些武功秘籍对她来说,就像是来自武侠世界的虚拟东西,完全属于陌生的领域。 见凤轻染无动于衷,古神医忍不住有些着急了,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啊,要不是想促成这丫头与凌君焱,他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既然是古神医的习武手札,那肯定汇集了他的习武历程和心得体会,以及对武学的独特见解,以古神医的资历来说,将来成为传世之作都有可能。”这时北臣澈开口说话了。 古神医这才觉得自己面上有些光了,“对牛弹琴”这句话用在此处再恰当不过了,凤轻染这个外行真真能气死个人! “丫头,你可别小看了这几本书,这都是我多年习武的心得,如今都传授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参悟。”但为了王爷的终身大事,他还是选择忍下这口气。 古神医这老头自卖自夸是有可能的,但既然北臣澈都这么说了,看来这本习武手札确实非常有价值。 这样想着,凤轻染便对古神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古神医慷慨相赠。”说完将手札收入到了袖中。 古神医见她收下了手札,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听说凤姑娘厨艺了得,那么中午留在府中给老头子做一餐美食可好?” 看吧,看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但为了一饱口福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凤轻染是不信的,不然去凤仙楼就可以吃到的美味,为啥要大费周章整这么一出呢? 虽暂时猜不出他这是想干啥,但一顿午餐而已,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便点了点头:“好。” “那可太好了,需要什么食材,老夫让人去准备。”古神医一脸欣喜道。 “这个嘛,我需要自己去采购,就不劳烦您了。”凤轻染拒绝道。 “那好,那好,反正老夫也许久没逛过街了,那就跟你一起去买好了。”古神医生怕她出了府,就再不回来了。 “啊这……”凤轻染着实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但人家想去逛街,她又没有阻止的权利,于是点头道,“那好。” 自穿来后,凤轻染一直在连轴转,她还真没仔细逛过这个时代的集市。 因是初春的季节,所以市面上的青菜并不多,仅有的一些品种也不过是在温暖的山谷里种植的,产量极其有限,价格因此也很高。 就这个季节来说,青菜这种东西也就有钱人舍得吃,普通百姓根本就吃不起。 各样青菜都来了些,鸡鸭鱼各来了一只,猪肉猪排和下货都来了些,最后,凤轻染还买了一些调料和干货,以备不时之需。 古神医看得眼花缭乱,不禁惊叹于凤轻染对食材的挑剔和精细。 回到焱王府,凤轻染钻进灶房便开始忙碌起来。 今日她打算做五个辣菜和五个不辣的菜,毕竟北臣澈需要养伤,而古神医是个老人,他们都不适合吃辣菜。 辣菜,她打算做毛血旺、辣子鸡、香辣虾、剁椒鱼头和香辣黄酒鸭。 因需要鸭血,所以她叫来小厮帮着自己宰鸭,并将鸭血装盆后煮成了鸭血块。 小厮见她是个柔弱的姑娘,又帮她将鸡和鱼都处理干净了。 这些倒不是凤轻染不会做,但此时已临近正午,她也只好让人帮着给她打下手了。 第一道菜她打算先做毛血旺,但这个时代的耕牛是不可以吃的,所以她只用了羊百叶。 第84章 调教的跟狗子似的 将鸭血切成片,猪黄喉刮净切成小块,去骨鳝鱼切成小段,羊百叶切成小块,大蒜、生姜、小米辣切成小颗粒,干辣椒剪成小段备用。 接下来准备垫底的配菜,凤尾菜从中间破开之后切成小段,最后加入适量的黄豆芽备用。 将锅烧热,加入底油,油热后加入青花椒、干辣椒和蒜蓉炝锅,为的是将备好的配菜炒至断生,中途还加了些食用盐和白糖调底味,翻炒均匀后盛出垫底备用。 “你叫什么名字?”见小厮将鸡鸭鱼都处理干净后,凤轻染问他道。 小厮恭恭敬敬回道:“奴才叫岸青。” “岸青,帮我把锅刷一下。”凤轻染使唤他道。 “遵命。”岸青知道她是王府的贵客,因此并不敢怠慢。 见锅已刷干净,凤轻染便往里面倒了些清水,又撒了些盐在里面,煮开后倒入切好的鸭血进行焯水,这样可以让鸭血更加的滑嫩。 捞出鸭血后,凤轻染又将切好的猪黄喉和羊百叶也下锅烫了下,然后捞出备用。 “再帮我刷下锅。”凤轻染又对岸青道。 “好嘞!”岸青痛快应下。 见岸青又将锅刷好,凤轻染重新加入了清水,倒入适量料酒后大火烧开,然后对鳝鱼片进行焯水,其目的是去除鳝鱼的泥腥味。 “岸青!” “好嘞!” 两人已形成了默契,锅也被岸青刷的锃亮。 将锅烧热,倒入菜籽油,油热后加入青花椒炝锅,随后加入备好的料头和火锅底料炒香炒化,最后加入豆瓣酱炒出香味。 香味炒出后,加入清水开大火烧开,接下来开始调味,加入适量的食盐、胡椒粉、味精,再加入少许白糖提鲜,调好味之后加入焯好水的鸭血片、猪黄喉、鳝鱼片、羊百叶,然后转小火烧至入味。 最后是装盘环节,取来汤盆,将炒好的毛血旺倒入盆里,撒入适量的蒜末、辣椒面、白芝麻和干辣椒段,最后泼上热油,点缀上香菜叶。 一道香气喷喷又美味的毛血旺便做成了! “哇,好香呀!”灶房门口突然探进三颗脑袋来。 见是北辰偃齐、北臣澈和古神医,凤轻染无情说道:“这菜太辣了,你们三个,一个小孩,一个伤员,一个老人,都不适合吃。” 北辰偃齐撇嘴:“我不是小孩子!” 古神医也吹胡子瞪眼:“老夫老当益壮!” 唯有北臣澈挠了挠头,没敢反驳。 接下来,凤轻染又做辣子鸡,三人赖在灶房不走了。 趁着凤轻染不注意之时,甚至还偷吃起毛血旺来。 凤轻染无奈摇了摇头,只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北臣澈身上。 见他也只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自己打下手,也就没说什么。 那一老一小吃点这样的辣菜倒没什么,作为伤员,若北臣澈敢吃一口,她保证再不帮他治疗了。 很快,五道辣菜都做好了,凤轻染又开始张罗着做五道不辣的菜,分别是:东坡肉、糖醋排骨、梅菜扣肉、红烧冬瓜和清炒山药木耳。 另外,她打算再整两个凉拌菜,凉拌爽脆木耳和凉拌藕片。 这十二道菜是她来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做,她打算让王府的人帮忙试吃,若反响不错,她便将其编入到凤仙楼的菜谱之中。 因糖醋排骨和梅菜扣肉需要腌制,所以凤轻染先将两道菜所需要的肉提前腌制上了。 接下来,她先炖上了东坡肉,步骤也是极其的复杂,看得北辰偃齐、北臣澈和古神医眼花缭乱。 他们从小也是吃惯了美食的,但也从来没见过工序如此复杂的炖肉。 见那两道菜所需要的肉都腌好了,凤轻染用足了料,又是炒,又是炖,又是焖的,全都搞进了锅。 在炖着三道肉菜的同时,凤轻染又开始制作红烧冬瓜。 冬瓜去皮除瓤,切成方块,并在上面打上十字花刀。 蒜瓣切成末,鲜姜剁成蓉,小葱切成圈,泡发好的山蘑菇切成丁。 锅中倒油烧热,放入冬瓜煎至两面金黄。 另起锅,倒油烧热,加入蒜末、姜蓉、小葱圈、蘑菇丁炒出香味后,再将煎好的冬瓜加入进行翻炒,翻炒均匀后倒入开水、生抽、老抽、蚝油、盐、鸡精进行大火烧制,等烧开后转中火焖煮至冬瓜软烂,汤汁浓稠。 至此便可装盘了,装盘后撒上葱花进行点缀,这样一道色泽红亮,香鲜味美的红烧冬瓜便做成了。 “丫头,一个冬瓜都被你给做出花来了,这菜不辣吧?那么老夫可要尝尝咯!”说着拿起公筷便夹了一小碟子。 “姐姐,齐儿也要吃。”这时北辰偃齐也凑了过来。 “小孩子要有规矩,菜未端上桌不准吃!”凤轻染瞪了他一眼后,转而看向了北臣澈,“这菜适合你吃,我给你匀出半碗来,你添上些米饭先垫吧垫吧好了。” “姐姐,我也要吃!”北辰偃齐再次说道。 北臣澈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对北辰偃齐道:“殿下,属下不饿,属下的那份,您就吃了吧。” “不饿?”凤轻染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因今日给他复诊,所以他早上并未进食,现在已是正午,不饿才怪! 这样想着,凤轻染便端来半碗米饭,又盛了半碗红烧冬瓜,然后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吃吧。” “这……”北臣澈有些不知所措。 “等下东坡肉就炖好了,让那小子多吃些肉没什么不好,他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凤轻染说着瞥了北辰偃齐一眼。 闻言,北辰偃齐的眼睛立马亮了:“澈哥哥,你快吃,你快吃,我还等着吃肉呢,这种易消化的食物就留给你吃吧。” “那老夫也等着吃肉好了。”吃完碟中冬瓜,本想再夹一碟子的古神医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小碟子。 这一切,正被赶回府的凌君焱看在了眼里,他没想到这小女子竟将老、青、少三个男人调教的跟狗子似的。 第85章 为了王爷的终身大事 “呀,王爷,您回来了?”见凌君焱出现在了灶房门口,古神医打招呼道。 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忙也都见了礼,然后将凌君焱让进了屋。 “呃,王爷来了,臣女见过王爷。”凤轻染抱着汤盆向凌君焱行礼道。 “忙你的便是。”凌君焱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汤盆上,里面盛着一些雪白的藕片。 “是,王爷。”凤轻染应了一声后,便继续制作起凉拌菜来。 “姐姐,你这是又在做什么?”北辰偃齐好奇凑了过去,目光落在了凤轻染手中的藕片上。 “凉拌藕片。”说着往焯过开水的藕片里加了些盐、鸡精、白米醋、香油、蒜末、姜末调匀。 调匀后,取出一半的量,装入了盘中,这样一盘不辣的凉拌藕片便做成了。 将剩余的一半藕片里,加入辣椒圈和辣椒面,淋上热油激发出香味后,拌匀又装了一盘,而这盘是辣味的,充分照顾了每个人的口味。 “凤姑娘倒是心细,所有人的口味都照顾到了。”凌君焱没话找话道。 “谢王爷夸奖。”说完又开始制作凉拌爽脆木耳来。 同样的,她也是制作了两份,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吃到爽口的凉拌菜了。 “锅里炖的什么?闻起来好香。”凌君焱继续没话找话道。 “几道荤菜,等下就能出锅了。”凤轻染答道。 “对了,怎么想到留下来做饭了。”据斩延所言,是因为古神医将自己的习武手札送给了她,而她出于感激所以留下来打算做顿饭回谢古神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不收了人家的传世之作吗?”凤轻染一面去查看锅里的炖肉,一面回答凌君焱道。 果然如斩延说的那样,不过如此丰盛的饭菜,若是弟弟在就好了。 想到弟弟,他又问凤轻染道:“本王的九弟,最近看起来情况很稳定,不知凤姑娘何时再去给他复诊?” 凤轻染掰着手指算了算,回道:“就青龙节吧,也没几日了。” 提到青龙节,凌君焱又想起另一件事来:“这次宫宴,你一定要带上你的母亲,这日皇上会宣告她的诰命身份。” “您都安排好了?”凤轻染抬头看他。 这时古神医冲着自家孙子挤眉弄眼起来,斩延挠了挠太阳穴,忽然想起了爷爷教他的话,于是赶忙开口:“王爷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搞定的,若那日真逼着皇上将诰命一衔赐于你母亲,那么皇上对王爷的印象只会更加糟糕。” 这斩延可没瞎说,情况确实是这样,只是王爷不允许他说而已。 不过为了王爷的终身大事,爷爷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只要能撮合成两人就行。 凌君焱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不明白斩延为何这么多言,平时的他不是这样子的。 “呃,王爷要做这么大牺牲的吗?”凤轻染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这事对凌君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以为呢,这诰命一衔是皇上亲封,并不是想给谁就给谁的,尤其你父亲多次在朝堂上,求着皇上把这一殊荣给他的二夫人,而皇上也早已应允他了,要想让皇上收回成命,自然是要费一番周折的。”斩延继续说道。 凌君焱斜眼睨他,不明白他今日怎的这样话多,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样。 “好啦好啦,菜熟了,你们几个端去膳厅。”凤轻染突然转移话题道。 凤轻染一边装盘,一边对北辰偃齐、古神医和岸青道:“你们三个一人端两盘。” 又对北臣澈和斩延道:“你俩一人端四盘。” 北臣澈和斩延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就非得一气儿端完吗? 但他们还是乖乖端着菜肴出了屋,灶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凌君焱和凤轻染。 “王爷,这事真的那么让您为难吗?”凤轻染问凌君焱道。 “别听斩延瞎说,本王自有办法。”凌君焱答道。 看样子确实有一定的难度,想到自己还有个计划没跟凌君焱讲,兴许现在告诉他能帮助到这件事情。 这样考虑着,凤轻染便对凌君焱道:“王爷,其实臣女有一个利国利民的计划没讲与您听,您可以用这个计划去向皇上换一个请求,绝对没有问题。” “什么计划?”凌君焱微微侧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凤轻染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提高盐量生产以及改进运输包装。” 凌君焱的内心极为震撼,先不说她的计划有没有用,就单说她注意到了这一点,就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做到的。 但她一个小女子能左右得了盐量生产,他是不信的,要知道盐业生产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需要强大的财力和资源来推动,绝非一个小女子所能轻易左右。 但他还是决定给她一个发言的机会,等她讲出不切实际的想法后,他再进行否认也不迟。 这样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那凤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首先是盐量生产这个问题,咱们东凌国,呃不,可以说是整片大陆都在用海水煮盐的方式来提炼食盐,这种方式效率极低,且制作成本还大,而臣女的建议是利用滨海滩涂,筑坝开辟盐田,通过纳潮扬水,吸引海水灌池,经过日照蒸发获得海盐。”凤轻染条理清晰地说道。 而就在凤轻染描述的时候,凌君焱便从脑中开始勾勒整个画面,虽他能想象出凤轻染所说的一切,也能悟出整个生产原理,但这终究是理论上的概述,实际上能不能成功,这需要亲自去验证才行。 这样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这需要验证才知道可不可行,虽吾相信你说的,但这是需要呈给皇上的计划,因此必须十分谨慎才行。” 凤轻染理解凌君焱的顾虑,但她还是想把计划全部说完,于是又道:“那个暂且不先说,咱们再讲讲包装这个问题吧。” 第86章 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凌君焱点头,示意她讲下去。 “说到底还是包装袋太过粗劣了,因盐有遇水即化的特质,如果遇到高温天气,势必会造成盐的融化,从而加重盐的折耗,而遇到阴雨天气根本就无法运输,走水路更是想也不用想。”凤轻染将包装袋不达标的弊端全都讲了出来。 凌君焱听后很是赞同她的观点,于是又问:“那该如何解决?” “简单,只要用上这种包装袋即可。”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坚韧的塑料袋来。 这种塑料袋来自于二十三世纪的技术,是完全可以降解的材质,因此可以放心使用,并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倒是精巧,但吾想知道它好在了何处?”凌君焱十分理性地问道。 “王爷您看着。”说着转身从水缸舀了一瓢水,撑开袋子便倒了进去,“王爷您看,这袋子是不会渗出半滴水的,用它来装盐,别管是酷暑天气,还是阴雨天气,亦或者是走水路,都完全没问题。” 凌君焱接过来看了看,发现确实渗不出一丁点儿水,于是问道:“这东西你有多少?用什么材质做的?” “树脂做的,王爷能给臣女提供多少树脂,臣女便能给王爷多少这样的袋子。”凤轻染这可没说假话,她的空间确实可以合成很多东西,只需将原材料丢进去便可。 “那好说,倡导农户采集便是,不过这东西确实挺精妙的,你给北臣澈挂药水的那种袋子也是树脂做的吧?”凌君焱猜测道。 未等凤轻染答话,便见一颗脑袋探了进来,正是去而折返的北辰偃齐,下一秒便见古神医扯着他的后领将他给拎走了。 “臭小子,这么没眼力见儿吗?”古神医边走边训斥他。 北辰偃齐被训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去找恩人姐姐有错吗? “过去用膳吧,开辟盐田一事,待本王亲自验证有效后,再讲与皇上听。”看了眼远去的两个人,凌君焱转过头来对凤轻染道。 “好。”凤轻染应了一声后,便迈出了屋。 而跟在她身后的凌君焱,眼眸沉了沉:凤轻染呀凤轻染,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呀,姐姐,你可算来了。”见凤轻染到来,北辰偃齐十分高兴地说道。 凌君焱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对众人道:“都坐下来吃吧。” 岸青见此忙退到了一旁,却被凤轻染给叫住了:“那么一忙活,你也过来吃点儿吧。” 倒不是她有多心善,而是试吃菜品,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这这这……奴才不饿……”岸青语无伦次道。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吧。”凌君焱没太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道。 他是知道凤轻染常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的,所以才对一个下人那么说道。 见自家王爷都发话了,岸青也就忐忐忑忑落了座。 北辰偃齐还花了些小心思坐在了凤轻染旁边,见凤轻染落座,他便拿起公筷开始给她夹菜:“来姐姐,吃这个,你太瘦了,多吃些荤菜养胖胖更好看。” 古神医瞥了他一眼,轻咳了下,说道:“吃你自己的,看你多矮呀,还不多吃些好长身体。” “矮吗?”北辰偃齐这下不服气了,“我才十岁好不好,都快高你半个头了,哪里就矮了?” 古神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夹了一大块东坡肉放进了他的碗里:“快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而陷入到自我怀疑中的北辰偃齐,还真就考虑起这个问题来,凌君焱比自己高半头,澈哥哥比自己高半头,就连斩延也比自己高半头,这么说来,恩人姐姐会不会真的嫌弃自己矮呀? 而在状态之外的凤轻染,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试吃反应,见岸青根本就不敢夹菜,凤轻染便将一桌子菜都给他夹了些:“吃吧,今日得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这……这……”岸青狂抹额头上的汗。 “叫你吃,你就吃,不必拘谨。”凌君焱说着瞥了他一眼。 “是……是……是……”岸青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开始尝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只是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但当品出菜肴的滋味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这简直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然后是第三筷,第四筷…… 看到岸青的反应,凤轻染心中已有了个大概,看来这十二道菜,都还蛮符合这个时代人的口味的。 收回目光,她又看向了北臣澈,发现他吃起饭来慢条斯理的,并没什么外露的表情,于是问道:“这菜还合你胃口吧?有没有太咸或者太淡?” “都……都很好吃,在下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他虽说的是实话,但又怕凤轻染不信,于是打算炫上三碗米饭,以示对这桌菜肴的喜爱。 凤轻染确实拿不准他的脾性,对他的话也只是半真半假地信着。 不过没关系,还有其他人,她又将目光落在了斩延身上。 令凤轻染意外的是,这斩延是个无辣不欢的主,那五道辣菜被他哐哐干的只剩了个盘子底,这让凤轻染不禁怀疑他是不是铁胃。 一旁的古神医脸色非常难看,他用胳膊肘杵了杵自家孙子,没好气训斥道:“臭小子,注意下形象,就你这吃相,若被哪家姑娘看了去,还当咱们八百年没吃过饭呢!” 斩延闻言,忙收起了筷子,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盘子里面瞟,他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刺激又美味的食物,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还瞟是不?”见斩延仍不收敛,古神医气得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背,“再这般没规矩,小心娶不到媳妇!” 斩延忙缩回了手,一本正经解释道:“凤姑娘说了,您老不能吃辣,北辰偃齐和北臣澈也不能吃辣,而王爷似乎更偏爱不辣的菜,所以这半桌子的辣菜,不吃难道倒掉吗?” 这下古神医更气了,不让吃他可以偷吃呀,这臭小子都吃完了,还让他去吃个锤子,难道去舔盘子吗? 第87章 拨乱反正,夺回江山 凤轻染无奈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的小打小闹并未放在心上,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个时代的人很多也是喜欢吃辣的。 扭头再去看北辰偃齐,发现他在哐哐干饭,那大肉片子,一片片往嘴里塞。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几道荤菜,看来还挺受欢迎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北辰偃齐被古神医嘲笑长得矮后,决定往后好好吃饭,一定要高过凌君焱、斩延和澈哥哥。 凌君焱自是不必说了,他吃东西从来都是雨露均沾,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他的喜好。 越过凌君焱后,凤轻染去看古神医,发现他在气呼呼吃凉拌菜。 “您这年纪,确实适合吃这种清淡爽口的菜,来,我再给您配上一瓶酒。”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小瓶酒来。 我这年纪?我这年纪怎么了?古神医本想发火的,这一个个的都嫌弃他老了。 但当听到凤轻染后半句话后,他的眼睛倏地又亮了:“什么酒,快拿来给老夫看看。” 凤轻染起身绕了半张餐桌,将酒递到了古神医手中。 古神医打开瓶塞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酒?气味如此芬芳馥郁,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竟从未闻过此等香味。” “这……”凤轻染一下被问到了,之前的高度白酒是清香型的,二舅给取名叫清露醉,而这次她给古神医的是馥郁香型的,一时间她还没想好叫什么。 见凤轻染面露难色,古神医一下便看穿了她,于是说道:“定是还没想好名字吧?” 凤轻染点头:“确实,这是我刚酿制出来的新品,因此还并未取名。” “绿叶馥郁锁红尘,红衣浅复染浓春。花心畅快倾情放,丹青消魂壮乾坤。”古神医喃喃吟了几句诗后,仰头灌了一口,只觉满口馥郁,齿颊留香,不禁赞道:“好酒,果然好酒,不如就叫‘馥郁春’吧。” “馥郁春?”凤轻染喃喃重复了一遍,抚掌赞道,“好名字!” “你满意就好,老夫可要慢慢品尝咯!”说着仰头又灌了一口。 “诶,美酒虽好,可切莫贪杯呀!”凤轻染说着将酒瓶从古神医手中抢过,拿来酒瓯给他倒了一杯,“这酒太烈,您老还是悠着点喝!” “你这丫头,当真是个妙人儿,若谁将来娶了你,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古神医说这话有两层意思。 一来,这酒确实挺烈的,这丫头也确实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个非常暖心的好姑娘;二来,他是说给凌君焱听的,这么好的姑娘,不娶进家,等着别人来抢吗? “不知姐姐觉得齐儿如何?若你嫌我小,澈哥哥怎么样?”反正两人不管谁娶了她,都能将她带去北辰国,到时他就能天天吃到这样的美食了。 最主要,恩人姐姐救过自己的性命,他想用余生来报答她。 “咳……”北臣澈被冷不丁呛了一下子,忙对北辰偃齐道,“殿下,属下见您也吃好了,不如回院习武吧!” 北辰偃齐皱眉抿了下嘴,但很快便被笑容代替:“那好,我俩就回院了,你们吃好喝好。” “去吧,去吧!”古神医巴不得他们走呢!还想打凤丫头的主意,真是痴人说梦! 刚出了膳厅,北辰偃齐的嘴角便耷拉下来:“澈哥哥,咱们想法娶了恩人姐姐好不好?” “殿下,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半大孩子讲关于大人之间的事情,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法勉强。 “就问你喜不喜欢她?”见北臣澈支支吾吾,北辰偃齐直接问道。 “属下是旁支血脉,生来就是保护殿下的,哪有给别人幸福的权利。”北臣澈苦涩地笑了笑,他的身份早已注定了他无法像普通人一样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他从小就被灌输要忠诚于皇室,为了皇室的利益,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感情。 北辰偃齐忽觉有些沉重,他恨死了这种等级森严的皇权制度,仰头去看春日暖阳笼罩下的澈哥哥,只觉他的身影有着些许的孤寂与落寞,同时还掺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易碎与脆弱。 北辰偃齐忽觉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澈哥哥,别这样说,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子,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若你喜欢恩人姐姐,那就大胆去追,齐儿支持你!” “殿下,咱们目前以拨乱反正,夺回江山为主,儿女私情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况且属下对凤姑娘并无意,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北臣澈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齐儿觉得恩人姐姐是个难得的好女子,若是错过了,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北辰偃齐有些固执地说道。 “殿下,请不要再说了,属下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恩人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北臣澈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 “请殿下以读书习武为重,切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北辰偃齐撇了撇嘴,始终觉得还是将凤轻染带去北辰国为妙。 一来,她是自己的恩人;再者,她医术好,厨艺好,人还长得漂亮且性格十分有趣。 他都无法想象,若离开她,自己未来的人生将会变得多么的无趣与乏味。 北臣澈一刻不敢松懈,他每日都在指导并监督北辰偃齐习武。 并且他决定将这些教习的经验与心得都记下来,装订成册后送给凤轻染,也算是报答对她的恩情了。 而膳厅那边,凤轻染在确定大家都对这桌菜肴很满意后,又向凌君焱提起了青龙节一事。 “殿下,您打算如何帮臣女的母亲夺回诰命一衔?”凤轻染问道。 凌君焱本不想再提起此事,因为他已经安排妥当了。 但凤轻染一日提起了两次,他也只好将整个计划说了出来:“现在是凌汛期,潢河有好几个河段每年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冰情灾害,两岸居民在这个时期会采取一系列措施进行防灾治灾,官府也会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来进行抗凌防汛。” “但近些年来,各种自然灾害时有发生,边境地区也出现过几次不小的纷争,因此国库里的银两并不充裕,这次抗凌防汛,吾打算捐款捐粮,并亲自监督赈灾款粮的发放,一来可以杜绝贪污腐败的现象,二来也能用此换皇上的一个承诺,帮你母亲夺回诰命一衔。” 第88章 炸药是何物? 凤轻染听后,双眼一亮:“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臣女有个更好的提议,不知王爷可否考虑一下?” 凌君焱抬眸看她:“哦?说来听听。” “不如这笔赈灾款粮由臣女来承担,然后以臣女母亲的名义捐出,您看是否可行?”既然是用钱来解决,那她就不用再过凌君焱的手了,省得两人的关系再遭人诟病。 凌君焱略微思考了一瞬,而后说道:“确实比借本王之手捐出去效果更好一些,这样你就可以直接管皇上要这个头衔了,到时吾再让群臣们附和一下,皇上有很大几率会直接将诰命头衔封于你母亲,另外,赈捐的款粮越多,此事成功的几率越大。” “还请王爷给个大概数字。”凤轻染虚心请教道。 “去年凌汛赈灾,朝廷拿出五十万石救济粮,外加二十万两白银,本王原本打算负担其中的一半,凤姑娘若能赈捐二十五万石救济粮,外加十万两白银,或者更多,基本就能办成此事。”凌君焱详细解说道。 “这好说,臣女完全负担得起,另外臣女还有办法能让这次灾情减少损失。”凤轻染又道。 “哦?你有何办法?”这勾起了凌君焱的好奇心,怎的这女子什么都懂? 听得凤轻染说道:“凌汛期间,潢河冰封,水流不畅,容易导致冰坝堵塞河道,引发洪水。” 凌君焱点头,看来她是真的了解这种自然灾害,那她又当如何解决呢? 听得凤轻染继续道:“臣女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种方法,可以在凌汛期间人工破冰,引导水流,减少冰坝的形成,这样不仅能减轻洪水灾害,还能保护两岸的农田和村庄。” 凌君焱略微有些失望,因为这样的古籍他也看到过,但如何人工破冰,书中又没具体说,凤轻染这话说了等于是白说。 凤轻染若知道真有这么本古籍,一定会惊讶到眼珠子蹦跶出来的,因为她这都是信口诌来的,为的是遮掩住自己身上诸多的秘密。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凌君焱刚才脑补了那么多,而凌君焱也不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以至于当凤轻染再开口说话时,冷不丁吓了他一跳。 “古籍上说的,可以用炸药将冰炸碎,这样就能疏通狭窄的河段了,退一步讲,若不慎形成冰坝,也是可以用炸药炸毁的。” “炸药,炸药是何物?”听完凤轻染说的,凌君焱疑惑问道。 “古籍记载是用硝石、硫磺、木炭等制作而成的,威力极大,能将冰块炸成碎冰。” 凌君焱疑惑,同样是古籍,怎的自己那本就没记载这些?难不成是残本?缺了页的? 但他对凤轻染口中的炸药很是感兴趣,于是问道:“有写制作方法吗?” “有呀,等王爷备齐这几样原料后,臣女便教您如何制作。” 凌君焱攒眉略思考了一瞬,当即说道:“本王现在就派人去找,等制成后,带你去京郊试炸。” “好呀。”凤轻染爽快答道。 但其实,她的空间里有不少威力极大的炸药,但就这么贸然拿出来,不被怀疑才怪。 不过在炸冰凌时,她倒可以掺几个自己的炸药进去。 再有一点,她的空间是可以合成炸药的,只要将原材料丢进去,便可制作出威力极大的炸药来,因此并不用担心空间里的炸药会用完。 除此之外,各种药材丢里面,也可以制作出自己想要的药丸来,可以说是用取非常方便的一个存在了。 和凌君焱商议好一切后,凤轻染便离开了焱王府。 回到凤仙楼时,已临近傍晚,这时庄子上有个家丁跑了过来:“小小姐,庄子那边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她们一个说是相府的姨娘,一个说是您的姐姐,赖在庄子门口不走了,怎么撵也撵不走。” 凤轻染蹙眉,这不就是花姨娘和凤蝶衣吗? “她们有说去庄子想干什么吗?”凤轻染问家丁道。 “说是许久不见,想你们了。”家丁回道。 凤轻染冷笑,想个锤子想,不过既然她们找上门来了,那自己也得招呼招呼她们不是? 这样想着,她便对家丁道:“带我回庄子。” “好嘞!”家丁得了命后便去酒楼门口准备马车去了。 见母亲还没回来,她交代了孙掌柜几句后,便乘上马车,和家丁一道去了庄子。 靠近庄子时,凤轻染远远便瞧见了凤蝶衣母女俩,两人还真就坐在庄子门口不走了。 马车的声音引起了母女俩的注意,会来这偏僻地方的想也不用想便是凤轻染母女。 这样想着,凤蝶衣便站起身来,朝着马车挥手:“妹妹,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花姨娘则有些气恼地看向了护院:“还怀疑我们的身份,等下有你们好看!” 马车越驶越近,靠近门口时都没有减速的迹象,见马车行驶的越来越快,花姨娘和凤蝶衣下意识躲向了两旁。 然而,马车并未停下,径直从两人面前驶了过去,一时间尘土飞扬,将母女俩都呛得咳嗽连连。 凤蝶衣再也忍不下去了,当即跳着脚骂道:“凤轻染,你个贱蹄子,是想要了我们母女俩的命吗?” “开进去!”凤轻染懒得理会她俩,指挥着家丁将马车开进了庄子里。 而被晾在庄子外的母女俩骂的更凶了:“凤轻染,你给我滚出来,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算几个意思?” 凤轻染并未理会她们的骂声,而是大加赞赏守门护院道:“做的很好,这月另外有赏钱可以拿,往后不管是谁来了,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放进来,听到没?” 护院们抱拳回道:“是,小小姐。” 将对话听在耳中的凤蝶衣和花姨娘,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怒火。 “娘亲,怎么办?”气呼呼的凤蝶衣问气呼呼的花姨娘道。 “蝶儿别急,他们之前不是说那对母女都不在庄子上吗?想必刚才驶过去的马车里也有林韵诗那病秧子,那黄脸婆最是心软了,待我喊上几声,她定会让人开门的。”花姨娘安抚自家女儿道。 第89章 洞察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还是娘亲聪明,那您赶紧喊呀!”凤蝶衣催促自家母亲道。 花姨娘皱眉看了眼自家女儿,心想她何时才能稳重些? 但眼下正事要紧,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喊道:“林姐姐,自你搬出丞相府后,妹妹一直没机会过来看你,这不今日终于得了空,特地前来拜访,不知姐姐近日可好?妹妹心中甚是挂念。”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庄子里有人回应她们,她们再听不到。 只是一息过去了,两息过去了,三息过去了……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庄子里面仍旧没什么动静。 “林姐姐?想必你在庄子上吧?妹妹来看你了,听到能应一声吗?”花姨娘不甘心又喊了一次。 见庄子里仍旧没声音传来,凤蝶衣也放柔了声音喊道:“母亲,蝶儿来看您了,您快些叫人开门呀!” 凤轻染冷笑,这会儿知道称嫡母为母亲了,在丞相府时,可没听她这么叫过。 见仍旧没有动静,凤蝶衣和花姨娘对望一眼,眼中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失去耐性的母女俩破口大骂起来:“林韵诗,凤轻染,你们这两个贱人,居然敢不给我们开门!你们等着,我让相爷(父亲)过来教训你们!” 骂骂咧咧好一阵子后,两人见对方确实不打算开门,而天色也早已黑透了,想到距离青龙节还有好几天,面具一事可以明日再来要,便打算叫来马车离开。 却在这时,庄子的门缓缓开启,有个护院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家小小姐有请。” 凤蝶衣和花姨娘对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但青龙节就要到了,她们实在想得到那种药材面具,且来一趟京郊不容易,便是心里有些犯嘀咕,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庄子。 这处庄子虽然在远郊偏僻的地方,但内部却是一片烟火气息,丝毫不见荒凉之态。 整个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房屋虽然有些陈旧,却被修葺的坚固耐用。 大厅内,凤轻染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翻阅着古神医送她的习武手札,神情显得十分专注。 粗略浏览之下,她发现里面记载的确实都是些关于习武的心得和见解,其中不乏一些深奥的武学理论,也有一些实用的练功方法和技巧。 花姨娘和凤蝶衣被带到大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凤蝶衣心中冷笑,一个痴傻之人竟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全上面的字。 花姨娘为了能得到药材面具,也顾不得凤轻染是不是在摆谱了,忙堆起了一脸的笑意:“染儿,你母亲不在庄子上吗?” 凤轻染这才抬起头来,简短答道:“睡下了。” “怎的睡这么早?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在要面具之前,她打算先关心上她们一番,这样才方便自己接下来提要求。 凤轻染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满道:“有这么诅咒别人的吗?你们才有病呢!” “不不不,姨娘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关心林姐姐吗!”花姨娘忙解释道。 “说吧,你俩为何而来?”凤轻染懒得再与她们周旋。 “是这样的,擎儿那种面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花姨娘终于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问这个做什么?”凤轻染明知故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就告诉我们去哪里买就行了。”凤蝶衣插话道。 凤轻染不屑冷嗤了一声:“告诉了你,人家也未必卖你。” 这句话让凤蝶衣的火气再次升腾,她咬牙切齿道:“只管告诉我们便是,至于能不能买到,那不关你的事情。” “古神医,你们去要吧!”能见得到人才怪! “你是说的那个名扬四国的古神医?”花姨娘吃惊问道。 “没错,去要吧,若要不来,本小姐可以代劳,筹码是你近郊的那个庄子。”凤轻染不欲再与她们废话了,她还着急赶回凤仙楼呢。 “娘亲,我就说她是个痴傻的,还古神医,怕不是得了癔症吧?人家能认识她!”凤蝶衣讥讽道。 花姨娘也觉得凤轻染在胡诌,还筹码是自己近郊的那个庄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夫人跟自己要了那么多次,自己都没松口,她一句话就想让自己将庄子拱手让人,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但擎儿那个面具又真真切切是她送的,所以她那个面具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染儿,姨娘再问你一次,擎儿那个面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花姨娘强压下怒火,放低姿态问道。 “说过了,古神医那里。”凤轻染再次重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花姨娘知道,再这样车轱辘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而凤轻染口中的古神医她也确实有所耳闻,以那人的医术和能力,确实能做出这样的面具来。 只是凤轻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面具呢?一般人可接触不到古神医,除非……除非她和古神医是一伙的! 花姨娘发现自己洞察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从自己将她刺死推下悬崖后,这贱丫头就变得不一样了。 虽说还是以前的模样,但要比以前美上不知多少倍,且口条比以前不知道伶俐了多少,这一看就不是那个痴傻的相府二小姐。 还是那个观点,凤轻染可是皇上钦点的三皇子妃,这个身份本来就会招来很多人的嫉恨,自己当初不就是看上她这个身份了吗? 同理,其他不轨之人也有可能会看上,所以眼前的这个凤轻染极有可能是被掉包了的,而真正的凤轻染恐怕早已死在了崖底。 想到有这种可能,花姨娘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惧意。 花姨娘越想越觉得心惊,若真是自己想的这样,那她和蝶儿岂不面临着危险的境地? 第90章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好了蝶儿,既然面具是从古神医那里得来的,那咱们明日就去找古神医要好了,天色晚了,咱们就别打扰你妹妹休息了。”说完拽着凤蝶衣就要走。 “诶娘亲,咱们还没问清楚呢!”凤蝶衣被花姨娘硬拽着离开了大厅,她满心不甘,总觉得凤轻染是在故意戏弄她们。 身后传来凤轻染不疾不徐的声音:“若找不到古神医,本小姐可以代劳,筹码是你们近郊的那个庄子。” 凤蝶衣回头瞪她:“别痴心妄想了!” “好了蝶儿,快跟娘走!”说着将她拽离了庄子,待上了马车后,迫不及待便对车夫道,“快,回城!”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简单交代了追魂几句话后,丢给了他一卷强力胶带:“记得用这个粘住她俩的嘴。” “属下遵命!”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凤轻染也站起身来,把古神医送她的习武手札往袖中一塞,叫来了之前那个护院:“备车,送我回凤仙楼。” …… 说回到花姨娘和凤蝶衣那边,她们的马车在驶离了庄子好一段距离后,突然遇到一名蒙面男子。 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三两下便被对方给捆绑住了,就连嘴巴也被封住了。 马夫吓得瑟瑟发抖,下一秒他的脚下便多了一枚金锭,正是蒙面男子丢来的:“够你一辈子花的了,带上家人去逃命吧!” “诶是是是!”马夫在给蒙面男子磕了几个响头后,揣上金锭便逃走了。 今日算是他走大运了,这枚金锭确实够他一家老小吃半辈子的了。 蒙面男子,也就是追魂,驾上马车便将两人带去了一处断崖。 被封住嘴巴的花姨娘瞪大了双眼,这是她再也不想来到的地方,也正是将凤轻染推下断崖的地方。 选了两棵粗壮的树,追魂取来两大捆绳子,一头分别拴在两棵树上,另一头分别拴在两人的脚踝处。 下一瞬,追魂便将两人给推下了断崖! 两人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但因两人被封住了嘴巴,因此并不能发出多大的声音来,只能唔唔吖吖地乱喊着。 她们不停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在重力的作用下,她们迅速向崖底坠去! “唔唔唔——”凤蝶衣惊恐地乱叫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愤。 她想不明白是谁这么恨自己,竟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花姨娘也是惊恐万分,她的眼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自己将真的凤轻染给杀死了,而假的凤轻染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现在要来灭自己的口了。 只是她的蝶儿做错了什么?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将凤轻染给杀死了,自己一直骗她说是卖去了苦寒之地。 就在两人即将坠落到崖底的时候,追魂突然出手,将两人给拽了上来。 两人瘫软在地上,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还没高兴上三秒钟,便又被追魂推下了断崖! 凤蝶衣和花姨娘唔唔吖吖乱叫着,她们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凤蝶衣和花姨娘的喉咙,让她们无法呼吸。 这种生死交替的感觉让她们几乎崩溃,每一次被推下断崖,都让她们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但每一次又都被无情地拽上来,然后再被推下去。 “唔唔唔——”凤蝶衣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她的眼泪已经流干,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混乱。 而花姨娘的身体不住颤抖着,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追魂冷漠地看着她们,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是个无情的杀人机器,雇主让他做什么,他就会毫无怨言地去做,不管是对是错,是善是恶。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花姨娘和凤蝶衣推下断崖,又冷漠地将她们拽上来,每一次的推搡和坠落都让她们的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 直到最后,两人的精神几乎崩溃,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冷冷地看着两个已经失去生机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他无数任务中的一个,他不会为此感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山谷和两个奄奄一息的人。 留两人一口气,不是出于任何仁慈或怜悯,而是主人让他这么做的,他自认为将分寸拿捏的非常好,两人也仅仅只剩下了一口气。 而凤轻染之所以留她们一口气,纯粹是因为自己弟弟的身份还未得到证实。 等当年的接生婆找到后,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个人面兽心的恶妇,让她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死容易,但她要让这恶妇不、得、好、死! …… 等凤轻染那边回到凤仙楼时,母亲早已回来并在大厅等候她多时了。 见凤轻染回来,她忙让后厨将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来,都是凤轻染爱吃的。 凤轻染只觉心里暖暖的,在吃过晚饭后,与母亲闲聊了一阵子,这才返回卧房。 躲进床帐子里,将四周都掖好,确保是个密闭的所在后,这才闪身进入到了空间。 循例检查了下动植物,发现生长的都很不错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某块药田里。 望着满田仍旧没生长迹象的药草,心想要抓紧时间去趟噬亡深渊了。 只是自己这阵子太忙了,大概要过去青龙节才能有时间。 走到灵泉旁,瞅了瞅已抽出三片碧叶的莲子,只觉心旷神怡,仿佛整个心灵都被这清新的绿色所洗涤。 深吸一口气,莲叶那清新且微涩的气味瞬间盈满胸腔,不仅令人神清气爽,更仿佛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净化心灵,驱散疲惫。 立在灵泉旁,凤轻染开始苦练基础招式,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招式都练得扎实而到位。 她不断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与这些招式完全融合。 她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力求将每一个招式都练到极致。 这一练就练了两个时辰,虽然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在收起最后一个招式时,她感觉第一套基础招式已被自己练得炉火纯青。 明日她便让追魂或者夺命教自己第二套基础招式,再结合古神医习武手札上提到的,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91章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洗去一身的疲惫,凤轻染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至下半夜,她穿上夜行衣,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去了相府。 幸而凤仙楼与丞相府隔得不算远,她步行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利用绳索翻入进府内,她轻手轻脚潜入进了弟弟的房间里。 见小家伙还在睡,她便轻手轻脚给弟弟挂上了吊瓶。 直至两瓶吊水全都滴完,弟弟仍旧没有醒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冲空气喊了声:“出来!” 一阵轻微的响声过后,有名黑衣蒙面男子跪在了她面前:“属下在。” “叫什么名字?”凤轻染问道。 “风寻。”男子答道。 “我这里有一盅鸡汤,等他醒来后,热给他喝,能做到吗?”凤轻染又问。 “能。”男子简短答道。 “那好。”说着将鸡汤递到男子手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花姨娘母女俩在京郊怒峰崖,想办法让丞相府的人都知道,能做到吗?” 男子点头:“能。” “还有,那母女身受重伤,这小家伙难免不会伤心,到时你多看着他点儿。”凤轻染嘱咐道。 “属下遵命。”风寻答道。 见都交代到了,凤轻染这才将蒙面巾戴好,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取出绳索翻出了府外。 出了府后,她躲在一个密闭的角落里,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脱掉夜行衣,然后换了身平时穿的衣服,这才又闪出空间。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她走在街道上,小商贩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摆摊了。 她一边走,一边逛,买了好几样小东西后,这才返回凤仙楼。 这时,母亲几人正在吃早餐,见凤轻染回来,彩儿忙站起身来:“小小姐,您这一大早是去了哪里?” 凤轻染晃了晃手中的小物什,说道:“出去逛了逛,见这几样小东西有趣,就买来送给你们了。” “谢谢小小姐。”彩儿感激地接过凤轻染手中的小礼物,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感动。 凤轻染又将其余两样小物什分别递到母亲和秋容手中,这才坐下与她们一道享用早膳。 “对了娘亲,店铺那边怎么样了?”凤轻染问母亲道。 “六家店铺基本都已装修完毕,娘亲这几日再去收收尾,这样在青龙节过后,就能陆续开张了。”林韵诗答道。 “进程还挺快,但也要注意身体呀,这些都可以慢慢来的。”凤轻染关心母亲道。 “放心吧染儿,娘亲都有数的。”林韵诗宽慰自家女儿道。 凤轻染点头,她相信母亲会妥善处理好一切,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用过早膳后,凤轻染叫来夺命,让他将母亲几人送去了需要装修的店铺。 闲下来的她,决定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寻些硝石来,这可是制作炸药的主要原料。 出发之前,她决定先翻翻书籍,看有没有关于硝石的记载,最好是能找到盛产硝石的地方。 但她翻了一上午的书籍也不见有任何关于硝石的记载,这令她十分沮丧。 想到卖给自己草药的那个老大娘对京城周围的山脉比较熟悉,于是她打算去集市上问问老大娘,兴许她知道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她便叫来了凤仙楼的马夫,让她带着自己去往了药材市场。 见凤轻染来找自己,老大娘显得十分热情:“凤姑娘,这个季节能挖来的植物,我都挖来送给您了,等天气再暖和些,有了新植物长出来,我再帮您去挖。” “今日我不是来收那些东西的,我只是想问您一些事情。”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硝石来。 这种东西她空间里储存了一些,但量并不大,也就平时够做几个炸药用的。 老大娘接过看了看,皱眉说道:“好像是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 一旁摊位上的老大爷伸长脖子瞅了几眼后,说道:“这不就是北郊山上的石头吗?” “哦?您见过?”凤轻染虚心向老大爷询问道。 “见过,就在北郊,整座山都光秃秃的,全是这种石头,就连夏天都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老大爷耐心答道。 “那座山可有什么名字?”凤轻染又问。 “听人说好像叫白石山,但因为那座山常年寸草不生,所以大家平时都只唤它秃头山。”老大爷解释道。 凤轻染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了看时间,刚临近正午,而北郊距离京城并不远,一来一回也就两个时辰,她何不现在就赶去那里挖些硝石回来? 想到这些,凤轻染在谢过老大娘和老大爷后,便指挥着车夫朝着北郊行去。 一个时辰后,凤轻染所乘坐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白石山脚下。 白石山如其名,整座山都覆盖着白色的石头,而且石头上还布满了拥有玻璃光泽的闪耀晶体——硝石。 “在这等我,忙完后,我便与你会合。”凤轻染对车夫道。 “是,小小姐。”车夫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后,便将马车挪到了路旁。 凤轻染兴奋地朝着山上爬去,她需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收集这种石头,免得暴露了自己的空间。 她穿梭在石头间,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寻找着合适的硝石矿脉。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分析着地形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突然传到了她的耳中。 凤轻染立刻警觉起来,她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她决定过去看看。 她穿过一片密集的石头丛,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在一块巨石后面,有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半倚在石壁上,此刻的他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 男子虽头发有些散乱,但凤轻染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三皇子凌君墨。 站在一米开外,凤轻染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脚踝处。 只见他暴露在外的脚踝,已肿胀发黑,显然是被蛇咬后中了剧毒。 凌君墨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来人很是熟悉,几乎没怎么去思索,他便认出是那日在宫中看到的那名女子。 很简单,像这样貌美的女子本就不多见,况且那日她还跟在了凌君焱身边,这使得他印象非常深刻。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92章 立字据 这时凤轻染早已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继而落在了他身旁的一名黑衣男子身上。 见他嘴角挂着黑色的血迹,凤轻染先是蹲身探了下他的鼻息,见已没了气息,这才去查看他的牙齿,发现他口腔内确实有一颗龋齿。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为凌君墨吸毒血时,不慎身亡的。 这蛇毒如此厉害,看来凌君墨这个渣男算是没得救了,想想竟觉得还有些解气呢! 忍着想踢他几脚的冲动,凤轻染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凌君墨那虚弱的声音:“姑娘……救我……” 我救你个锤子哦,不补你刀就算是我仁慈了,凤轻染在心中骂道。 “姑娘……救我……不管你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凌君墨继续求救道。 凤轻染的眼珠转了转,回头问他:“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不许诓我,你的身份我可是知道的,到时不准拿些蝇头蜗角来糊弄我。” 凌君墨一怔,随后便明白过来,她与凌君焱相熟,那么知道自己的底细,也就不意外了。 “放心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能将我扶下山。”他的身体撑不太久了,若不是刚才侍卫给他吸毒血,这会儿躺地凉凉的就是他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凤轻染挑眉。 “放心吧,吾乃堂堂东陵国三皇子,岂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市井无赖,你将心放进肚子里便是。”凌君墨信誓旦旦道。 “还是立个字据为证吧,这样更稳妥些。”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纸笔来。 凌君墨满头黑线,心想这小女子也太刁钻了些,不愧是凌君焱喜欢的人,行事作风不要太相似。 但既然是立字据,那他可要小心些了,免得被这小女子钻了空子。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在凤轻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经过一番思索才写下:吾愿答应…… 刚落下这几个字,他便顿住了,对方叫什么名字,他竟还不知道。 观他表情,凤轻染便猜出了个大概,于是说道:“我是凤仙楼的凤老板,你暂且就先这么写吧。” 凌君墨惊讶,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竟是大名鼎鼎的凤仙楼的老板。 虽从来没打听过凤仙楼的老板是谁,但他一直以为是个经商多年的男子,却没想到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收回思绪,他继续在纸上写道:吾愿答应凤仙楼的凤老板所有请求,但涉及到皇位问题,恕不能相助。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若要庄子,不超过一个;若要别院,不超过两座;若要店铺,不超过三家;若要白银,不超过一百万两;若要黄金,不超过五万两;若要首饰、配饰、衣服等,不得超过百万两白银的价值;另外,三皇子府是当今圣上赐的,恕不能赠人。 备注:以上只能选一样。 写完后,他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递到了凤轻染手中。 凤轻染接过扫了一眼,心想人都快死了,还能考虑到这么多,真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不过,她要的可不是这些,既然他喜欢写那么清楚,那就再让他添上一条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又对凌君墨道:“再加上一句,和丞相府的嫡女解除婚约。” “什么?”他略有些惊讶,虽自己巴不得与那女人解除婚约,但这女人为何这么关心此事? 难不成……难不成她看上自己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可以娶她,但有兮儿在,她就别想做自己的正妻。 这样想着,他便又在字据上添了一句:吾发誓会与丞相府嫡女解除婚约,但如果想让吾娶凤仙楼的凤老板的话,她也只能做小妾。 当凤轻染再接过字据时,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这家伙也忒自恋了些,谁能看上他这肮脏东西呢?! 满脸嫌弃地将字据收进衣袖,凤轻染这才扶起凌君墨,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凌君墨的身体虚弱不堪,几乎是凤轻染半扶半拖着他在走,凤轻染越看越觉得他讨厌,有好几次都想把他直接推下山去。 颠簸了一阵子后,凌君墨残存在脚踝上的蛇毒,以成倍的速度很快扩散至全身,下一瞬,他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凤轻染估摸着他这是要挂了,那可怪不得自己了,他命该如此。 凌君墨也感觉出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他后悔呀,不该走这么多路的,越是活动毒素扩散的越是快,他应该让这女子喊大夫上山的。 抓住最后一丝生机,他吃力对凤轻染道:“你去山下给我请个大夫,我在此处等你。” 凤轻染挑眉:“那你必须加码才行。” “好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便是帮着凌君焱夺皇位都可以,他现在命都要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那就立个字据吧!”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那张纸来。 凌君墨苦笑:“都这个时候了,写了又如何?”自己大概率是救不活了。 “来,把这吃了。”凤轻染说着将一颗小药丸递到了他唇边。 “这是什么?”凌君墨疑惑问道。 “解毒丸,吃了能延长一会儿你的性命。”凤轻染答道。 ‘那你早不拿出来!’凌君墨在心中腹诽道。 他倒没怀疑这药丸的安全性,能在自己身上得到好处,他相信这小女子不会害自己的。 便是她想害自己,刚才不出手相救便是,没必要折腾这么一圈做无用功。 这样想着,他便将凤轻染递来的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下一瞬,他便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迅速扩散,在缓解了痛苦的同时,身体也恢复了些许气力。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凤轻染:“这药……竟如此神奇?” 凤轻染懒得与他多言,掏出纸笔便递到了他的面前:“说过的,什么都肯给我,现在就写下来。” 凌君墨满头黑线,这小女子眼里仿佛只有利益,她能跟了凌君焱,想必也没少从他那里得来好处吧? 不然年纪轻轻便开了大名鼎鼎的凤仙楼? 第93章 这中间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快写呀!”见他磨磨唧唧,凤轻染忍不住催促他道。 “好好好!”既然自己有救了,那就不能她说什么,自己就写什么了。 凌君墨此时的脑子又活络起来,但念在她确实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也不能太苛待了对方,所以……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思考着这些的时候,猛地一口黑血又喷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虚弱问道。 “说了,这药丸只能延长你一小会儿的性命。”说完又送到他唇边一颗小药丸。 凌君墨此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女人口中的一小会儿,竟然真只是一小会儿,原本他还以为顺利下山并平安回到府上,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是这小药丸确实十分神奇,他刚服下便又觉得疼痛减轻了,且全身充满了力量。 此刻,凌君墨终于明白了这女人为何能拿下凌君焱了。 她不仅聪明睿智,而且善于洞察人心,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击溃对方的防线。 另外她身上还有一种冷漠疏离的气质,这种气质仿佛一道屏障,将她与周围的世界隔开,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当初,他之所以被兮儿吸引,同样是因为她身上也有着这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凌君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凤轻染的敬畏和欣赏,也有对她的怨愤和防备。 “还不快写!”凤轻染见他又发愣,不耐烦催促道。 凌君墨这才收起思绪,接过笔来,重新写下:吾愿答应凤仙楼的凤老板所有请求,但涉及到皇位问题,恕不能相助。 且赠送庄子一个,别院两座,店铺三家,白银一百万两,黄金五万两,首饰、配饰、衣服等十箱。 另外,吾发誓会与丞相府嫡女解除婚约,若凤仙楼的凤老板愿意,吾愿纳她为侧妃。 写完后,他颤抖着手将纸递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接过纸来看了一眼,心想这次倒慷慨了不少,不仅在物质上增加了数倍,就连小妾都改成了侧妃。 只是谁想嫁给他这么个肮脏东西?这样想着,她便一脸嫌弃对凌君墨道:“把最后面那半句抹去。” 凌君墨讶然,难不成她这是要做自己的正妃? 那可不行,这个位置是兮儿的,也只有兮儿配坐这个位置! 见他犹豫,凤轻染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并恶狠狠道:“还不快抹掉。” 她竟然还敢踹自己,凌君墨虽心中气恼,却也知道没有凤轻染的帮助,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顺利下山。 这样想着,他便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怒火将后半句给抹去了。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字据收入到了袖中。 “呐,吃掉它,跟我下山!”凤轻染说着将一颗小药丸递到了凌君墨唇边。 凌君墨在吞下小药丸后,忽觉身体充满了力量,跟在凤轻染身后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这期间,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凤轻染便喂他吃一颗小药丸。 在吃了不知多少颗小药丸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山脚下。 “你的马车停在了哪里?我送你过去。”到达山脚下后,凤轻染问凌君墨道。 他面上一派尴尬:“那个,没有马车。” 凤轻染挑眉,没有马车?那他是怎么来的这里?要知道这里距离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车程,别告诉她,这人是步行来的! 反正她是不会信的! 所以他到底怎么来的这里?为何要来这里? 看来这中间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眼下,她还是先将这龌龊东西送回城再说。 这样想着,她便对凌君墨道:“随我来,我的马车停在了那边。” 凌君墨点头,再又服下一颗小药丸后,亦步亦趋跟着凤轻染朝着马车方向行去。 坐进马车里,凤轻染对车夫道:“回城。” “是,小小姐。”虽小小姐带回来一个落魄的男子,但身为下人的车夫并不敢多问什么,而是按照自家小小姐的要求,驾上马车朝着京城方向行去。 途中,凤轻染又给凌君墨喂下好几颗小药丸,而精神明显好起来的凌君墨,忍不住问凤轻染道:“你为什么会来白石山?” “来采药不行吗?你刚才服下的小药丸就是我亲手配制的。”凤轻染淡淡答道。 凌君墨第无数次惊讶,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会医术,那就难怪凌君焱对她那么与众不同了。 擅经商,会医术,容貌美,气质佳,样样优点堆砌在一起,是个男人恐怕都不难不心动吧? 若自己在兮儿之前认识她,恐怕也会被她迷倒吧?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迅速压了下去。 他心中明白,自己与兮儿的感情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了兮儿对自己的心意。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抵达了京城。 “去三皇子府。”甫一进城,凤轻染便对马夫道。 “是,小小姐。”马夫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去往了三皇子府。 在到达三皇子府后,凤轻染掏出几颗小药丸送给了凌君墨:“这个你拿着,若大夫来不及时,可拿去应应急。” “还有,给你几日时间准备准备,过几日我便登门来收账。” 凌君墨的面部抽了抽,心想这女子可真是眼里只有钱呀! 缓缓爬下马车,凌君墨目送着凤轻染的马车驶远,直至消失。 这时已有府中侍卫伴在了凌君墨身边,听得凌君墨命令道:“凤仙楼的凤老板,给本殿去查!” “是!”侍卫领命而去,凌君墨则步履蹒跚地朝着三皇子府的大门走去。 第94章 难不成他们也洞察了这个秘密? 而这一切被一直保护着凤轻染的风隐全都看进了眼里。 “你是说,今日她去了白石山?”凌君焱攒眉问道。 “没错。”风隐答道。 “还救了凌君墨?”凌君焱又问。 风隐点头:“是的。” “但她并未将真实身份告诉凌君墨。”凌君焱接着问。 风隐再次点头:“是的,主子。” “她之所以救凌君墨是为了敲诈对方的财富,且顺便将婚约解除?”凌君焱继续问。 风隐继续点头:“是的,主子。” “所以现在凌君墨在派人查她的信息。”凌君焱问了又问。 风隐的头,点了又点:“是的,主子。” 理清楚这一切后,凌君焱最后下令道:“多派几个人干预此事,务必要将虚假资料递到他们手中。” “是,主子。”风隐领命后便退下了。 凌君焱当即又喊来了斩延:“原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差能制作鞭炮的硝石了,已派人去北郊白石山取了。”斩延答道。 凌君焱攒眉,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去白石山,而凤轻染又说硝石是制作炸药的重要原料。 难不成他们也洞察了这个秘密? 看来并非只有自己与凤轻染看了那本古籍,其他人或许也看到了。 “王爷?”见凌君焱许久都不说话,斩延出声提醒他道。 回过神儿来的凌君焱这才对斩延道:“原料准备好后,就将凤姑娘接来。” 斩延一个抱拳:“是。” …… 而回到凤仙楼的凤轻染,开始合计怎么才能将那座山包下来。 要知道硝石有诸多的作用,不仅可以制作火药和烟花,还可以制冰,另外还有药用价值。 但仔细想了想,这个时代是有烟花和爆竹的,但火药肯定是没有的,那日从凌君焱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 正自想着,就见斩延找了来:“凤姑娘,请随在下走一趟。”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凤轻染挑眉问道。 “制作炸药的原料已备齐,王爷让在下前来接您过去。”斩延恭敬答道。 “那好,咱们走。”既然答应教人家制作了,那就绝不能食言。 见天色有点晚了,怕母亲回来找不到自己,凤轻染在交代了孙掌柜几句后,这才跟着斩延去往了焱王府。 到达焱王府后,凤轻染见确实准备齐了原料,便开始教凌君焱制作简易炸药。 “王爷,您看着,硝石七成半,木炭一成半,硫磺一成,将它们搅拌均匀,然后倒上水进行湿化处理,像这样将它们搅拌成糊状。”她一边操作着,一边解说着,待搅拌均匀后,又对凌君焱道,“看,这样就合格了,可将其自然晾干,也可想法烘干,不管怎么样,剩下的工序需要明日再制作了。” “好,这些本王都记下了,本王现在就让斩延送你回去,等明日再将你接来。”凌君焱说着看向了斩延,“送凤姑娘回凤仙楼。” “是,王爷。”斩延领命后,将凤轻染送回了凤仙楼。 而回到凤仙楼的凤轻染,突然想到凌君墨可能会查自己的身份,于是带上母亲暂时先回庄子住了。 吃过晚饭后,凤轻染将追魂叫来,把第一套基础招式打给了他看。 待整套动作打完后,追魂不禁赞道:“很好,进步很快,属下这就教您第二套招式。” 讲实在的,他真的蛮惊讶的,他从小就在训练营长大,做为极有天赋的一类武者,他练熟这套招式用了足足一年。 虽自己将这套招式分为十次教于凤轻染,但她打熟这套招式仅用了十日,这样下去,仅用三个月她就能练熟整套招式。 这还是她错过最佳习武年龄,且不是每日都有时间习武的情况下。 他突然从凤轻染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若她一直这样苦练下去,必将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甚至可能超过自己。 收回思绪,紧接着他将第二套基础招式教给了凤轻染,待她记住动作后,这才退下。 凤轻染则练了两个时辰后,这才躲进空间冲了个澡,然后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睡着了。 睡至下半夜,她起床叫来夺命,让他将自己送去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后,凤轻染交代夺命道:“你可以回去了,记得这几日保护好我母亲,这边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因知道风隐正在暗处保护着凤轻染,所以夺命也就放心离开了。 凤轻染利用绳索翻入进了丞相府,待潜入到自家弟弟房间后,发现小家伙在小声啜泣。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凤轻染故意调侃了一句,这才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家伙听到动静后,立刻止住了哭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赶紧取来凤轻染送他的抽纸擦了擦眼泪。 他时刻记得不能哭,不然会加重脸上的烫伤。 “别哭了,看姐姐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架遥控飞机来。 其实她大概猜出凤子擎是为何而哭了,定是花姨娘母女的病情比较严重,怕是凤行知请来的大夫并不能治好她们。 凤子擎兴致缺缺地接过礼物,并没什么心思去玩,他现在只担心母亲和姐姐的病情。 凤轻染虽明白这一切,但也不会主动提出去救那对母女。 只要小弟弟不主动说出来,她就装作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 利落地给小家伙挂上吊瓶,凤轻染坐在床边问凤子擎道:“魔方复原的怎么样了。” “也还那样。”凤子擎明显没心情回答这个问题。 本想再用遥控飞机逗他开心一下,但凤轻染想到大概率他也是不会感兴趣的,于是坐在床边画起设计稿来,心想兴许不理他后,他慢慢也就睡着了。 只是两瓶吊水挂完后,小家伙仍旧没能睡着。 这中间他有好几次都想求二姐姐救救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但想到自己母亲和姐姐平时对二姐姐的态度,他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二姐姐没立场救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即便他再想让母亲和姐姐康复,但也张不开口去勉强二姐姐。 第95章 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凤轻染将他别扭的心理活动都看在了眼里,看来他是个明辨是非的人,虽跟着花姨娘生活了六年之久,但并未受到那母女俩的影响。 “乖了,睡吧。”凤轻染在临走前揉了揉他的发顶。 “二姐姐,你也小心些。”小家伙一脸关切地说道。 “姐姐会小心的,你也早点睡。”凤轻染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离开了丞相府。 此时天就有些微微亮了,近来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因此使用空间的时候非常的小心,但马有失蹄,她还是很怕自己的秘密会被暴露。 快步走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凤轻染想利用此处复杂的地形来验证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小巷子弯弯曲曲,像迷宫一样复杂,她拐过一个弯,又拐过一个弯,突然加快步伐,在狭窄的巷子里快速穿行,时而奔跑,时而躲在阴影里观察。 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被她看到了对方的一角衣袍,黑色的,和夺命的衣服很像。 考虑到对方的体型比自己高大,凤轻染在继续穿过几条巷子后,选准一处狭窄的巷子猛然冲去。 巷子里面一片漆黑,凤轻染趁着对方没那么快冲进来,一个闪身进入到了空间。 等风隐跟过来时,发现人已没了踪影。 他到处找了找,也没找到,就在打算离开去向凌君焱汇报的时候,凤轻染猛然闪出了空间,对着他的肩膀便拍了一下子。 出于条件反射,他一下抓住了来人的手腕,刚想来个过肩摔的时候,凤轻染赶紧开口道:“是我!” 风隐对她的声音可太熟悉了,连忙停止了动作,一个转身跪在了凤轻染面前:“凤姑娘,属下是王爷派来保护您的。” 这凤轻染早就猜到了,很好,来一个用一个,来一双用一双,自己这下又多了个免费苦力。 “叫什么名字?”凤轻染循例问道。 “风隐。”对方答道。 “嗯,我记下了,现在我要去焱王府,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凤轻染虽面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在合计着怎么才能将他的蒙面巾扯掉,这样她就可以给他做张人皮面具,然后正大光明的奴役他了。 谁让凌君焱的人这么好用来着,普通牙行买来的人可没这么好用。 雇来一辆马车,凤轻染让马夫将自己送去了焱王府。 凌君焱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早,但昨日制作的“大黑丸子”他已命人晾干,根据凤轻染说的,他又让人送来了筛子。 凤轻染将“大黑丸子”碾碎放进了筛子里,然后一面筛,一面对凌君焱道:“王爷,像这样,将它们筛成小颗粒状,再稍微晾晒一下,就能投入进使用当中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之所以多出这么几道工序,是因为粉末状的混合物不容易拌匀,再有粉末状态下,易燃易爆炸,安全性能不好,这样的小颗粒状不仅易于保存,并且安全性能极佳。” “这便是炸药?只是如何才能引爆它?”凌君焱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呐,王爷,您看,这叫火药桶,臣女将它的构造给画了出来,您让工匠按照图纸去做,等做成后,将刚才的火药装进里面,然后加根导火索,点燃之后就能引爆了。”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设计稿来。 凌君焱接过来一看,这才觉得整个炸弹的制作趋于完善了。 只是这不就是扩大版的爆竹吗?敛眉略思考了一瞬,难不成凌君墨他们也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王爷?”见凌君焱愣着不说话,凤轻染以为他看不懂图纸上画的,所以打算给他讲解一下。 回过神儿来的凌君焱忙说:“吾这就去让工匠做。” “那好,等您做成后,可去庄子那边接臣女进行试炸。”凤轻染说这话的意思是要离开了。 凌君焱会意叫来了斩延:“去将凤姑娘送去庄子。” “是,王爷。”斩延一个抱拳后,将凤轻染领出了府。 马车早已在府外备好,待凤轻染坐进马车后,由斩延亲自驾驶着离开了焱王府。 只是途经凤仙楼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了凤轻染的耳朵里。 出于好奇,凤轻染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怎的自己的凤仙楼还被官差给围住了? “停车!”凤轻染对斩延道。 这时斩延也发现凤仙楼被人给包围了,见凤轻染下车,他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凤轻染走到一个正在维持秩序的衙役面前,客气问道。 衙役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展开手中的画像对比了一下,突然大笑:“呀,凤老板,小的可算找到您了!” 凤轻染一头雾水,这听起来自己像是摊上好事儿了呀! “走走走,快随卑职去三殿下的府宅走一趟!”衙役说着就要来扯凤轻染的手腕。 “住手!”这时斩延护在了凤轻染面前,“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如此无礼!” “斩……斩侍卫!”衙役一下便认出了斩延,不过这也验证了一件事情,这凤仙楼的凤老板确实与焱王“交情”匪浅。 “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谁要请凤姑娘?”斩延沉声问道,言语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衙役被他冷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但想到三殿下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是三殿下请凤老板过去一趟。” 凤轻染挑眉:“怎么?他这么快就将欠我的账都备齐了?” 衙役挠了挠头,尴尬回道:“是三殿下的蛇毒一直都没解掉,现在就剩一口气了。” “意思是让我救他?”凤轻染万万没想到凌君墨的蛇毒竟然还没解。 “正是,还请凤老板不要推辞。”衙役拱手作揖道。 凤轻染敛眉略思考了一瞬,既然凌君墨已求上门来了,那她就走一趟好了,顺便再敲上一竹杠。 这样想着她便对斩延道:“你回焱王府复命吧,告诉王爷,就说我去三殿下府宅了。” 这话她不仅是说给斩延听的,更是说给衙役听的,相信有这句话,凌君墨便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96章 当谁稀得看他呀! “属下陪您去。”斩延不放心道。 “那好。”既然他想跟着,那就跟着吧,有个照应也好。 衙役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这两位可都是心思缜密的主,万不可得罪他们。 “两位,那咱们这就走吧?”见两人商议出结果,衙役小心翼翼对两人道。 见此,斩延将王府的马车往凤仙楼一停,这才跟着凤轻染上了衙役的马车。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三殿下的府宅前,凤轻染和斩延在衙役的引领下进入了府内。 此时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凌君墨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脸色黑紫,显然是中毒已深的症状。 见凤轻染到来,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呐,吃下。”凤轻染掏出一颗小药丸递到了他的唇边。 凌君墨看着凤轻染手中的小药丸,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艰难地张开口,吞下了那颗药丸。 凌君墨感觉到体内的毒素在慢慢被压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在逐渐减轻。 待缓了好一阵子后,他这才有力气说话:“你……你可算来了,快……快帮吾解毒。” “好说,先将之前的欠账结清。”凤轻染往榻旁的椅子上一坐,姿态闲适,仿佛并不急于救人。 “凤老板,您看自吾回到府上后,就一直被蛇毒痛苦折磨,哪里有时间去张罗这些,请您再宽容几日。”凌君墨诚恳说道。 “庄子房产啥的需要过户,确实有些麻烦,但你可以先将黄金白银给我,这个不难办到吧?”凤轻染眸光流转,带着几分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凌君墨无奈摇了摇头,唤来府中管事,让他将银票和黄金抬了上来。 凤轻染塞给凌君墨一颗小药丸后,便坐在椅子上数起银票来。 见此,凌君墨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感觉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而且栽得还不轻。 不过,想想自己能够捡回一条命,这些银票也算是花得值得了。 一张一千两,一共一千张,凤轻染在数完银票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往衣袖里塞,突然意识到这叠银票的体积略大了些。 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布,凤轻染小心将银票包起来后,递给了一旁的斩延,并对他说:“黄金帮我数一下。” “是。”斩延应了一声后,开始对箱子里的黄金进行清点。 凌君墨这才看清楚斩延的样子,心里更加笃定凤轻染与凌君焱有一腿了。 “快吃吧你!”见他眼中闪烁着歹念,凤轻染一颗小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咳咳……”凌君墨差点没被药丸给噎死,他瞪了凤轻染一眼,但却不敢再有任何不满,乖乖将药丸吞了下去。 这时斩延也已将黄金数完,他走到凤轻染身边,低声说道:“凤姑娘,黄金共计五万两。” “嗯,数目对得上。”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凌君墨,“这是你上次欠我的,若想我给你解毒,那就必须另出报酬才行。” “什么?”凌君墨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凤轻染,“上次吾允诺你的,会陆续给你送去,难道这还不够吗?” 凤轻染冷笑:“三殿下,那些是民女救您下山的报酬,现在是给您解毒的诊金,怎可混为一谈?” 凌君墨捏了捏眉心,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须臾过后,他问凤轻染道:“你还想要什么?” “这样吧,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不涉及钱财,不涉及嫁娶,不涉及皇位,至于是什么事情,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凤轻染一本正经道。 凌君墨敛眉略思考了一阵子,既然不涉及这三样,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吾答应你。” “那好,咱们立个字据,顺便将白银和黄金勾掉。”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那张字据来。 将字据铺到凌君墨面前,凤轻染当着他的面将一百万两白银和五万两黄金划掉,然后把笔递给了他:“呐,将咱们刚才商议好的写上。” 凌君墨接过笔来,认认真真写下:吾答应凤仙楼的凤老板一件事情,此事不涉及钱财,不涉及嫁娶,不涉及皇位,吾到时一定会遵守的。 写完,凌君墨将纸笔一并还给了凤轻染:“好了,吾已经按你的要求写了,现在你可以给吾解毒了吧?” 凤轻染接过字据,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这毒解起来有些麻烦。” 凌君墨的脸色变了又变,她该不会是又想敲诈自己吧? “上衣脱了,我要给你施针了。”就在凌君墨胡思乱想之际,凤轻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脱上衣?凌君墨脸色顿时一僵,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他堂堂皇室子弟,何时被人如此要求过? 更何况,眼前这女子虽然医术高超,但终究是外人。 但其实解这毒根本就用不着脱上衣,凤轻染也不过是想给他点苦头尝尝。 见他面露犹豫,凤轻染不耐烦催促道:“磨蹭什么,不脱上衣我怎么给你施针?” 凌君墨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上衣脱了下来,只是他尽量将身体蜷缩在一起,避免让凤轻染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凤轻染瞥了他一眼,白眼翻出了天际,当谁稀得看他呀! 凤轻染不断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扎完一把又一把,直至将凌君墨给扎成了个刺猬。 身边伺候着的人和斩延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治病会用到这么多银针。 凌君墨也是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却硬是咬牙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直至凤轻染落下最后一针,凌君墨仍是没感觉出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且浑身疼到都要晕厥过去了。 凤轻染见折磨的他差不多了,这才将一颗慢性解毒丸塞入了他的口中,心想就让他再疼上一个时辰吧! 第97章 打算去噬亡深渊走一趟 凌君墨坐在圆凳上,上半身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每一根都仿佛直通他的经脉,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他的额头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疼痛而紧抿着。 这种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神经撕裂开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片划过,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然而,他却咬牙坚持着,因为他相信凤轻染的医术,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蛇毒,她却能压制下去,足以说明她的医术比御医高明。 所以他坚信这是解毒的必经之路,他不能叫疼叫苦,他必须熬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凌君墨已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原本剧烈的疼痛开始逐渐减轻。 他坚信这是针灸开始发挥作用了,在感谢凤轻染的同时,他也被自己的意志感动到了,不容易呀不容易,自己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而一直冷眼旁观他痛苦挣扎的凤轻染,知道他的蛇毒这是要解开了,但面上却不显,只淡淡说了句:“时辰到了,可以拔针了。” 凤轻染说着,便开始为凌君墨拔针,每一根针被拔出时,都带走了一缕疼痛,让凌君墨感到一阵轻松。 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时,凌君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感到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 他看向凤轻染,眼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凤老板救命之恩。” “一笔买卖而已,你也不必过多言谢,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连续服上七日,便可彻底清除余毒。”说着将提前写好的药方递到了凌君墨手里。 见凌君墨接过药方,凤轻染刚要带着黄金离去,就听凌君墨叫住了自己:“凤老板,吾能与您单独聊上几句吗?” “有话就说。”凤轻染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凌君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凌君墨欲言又止,眼睛还时不时地瞥向斩延。 凤轻染直觉他要讲关于凌君焱的事情,于是对斩延道:“把黄金搬去车上等我。” 斩延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既然凤轻染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搬上黄金去马车上等凤轻染了。 “说吧。”见斩延离开,凤轻染提醒凌君墨道。 “凤老板,吾派人查过你了。”说完看了眼凤轻染的反应。 凤轻染也确实微皱了下眉,她想到了凌君墨会调查自己,但就他今日的表现来说,她还以为他没查到。 反正青龙节也没几日了,只要能瞒过这几天去,她就与他再无瓜葛了。 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了。 见凤轻染并无明显反感迹象,凌君墨继续说道:“凤德钱庄的千金凤姝。” 凤轻染讶然,这怎的还给自己查出来这么个身份? 左右想了想,也就凌君焱有可能从中帮了自己,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见凤轻染的脸色变了又变,凌君墨还以为是自己查出她的身份导致的。 凌君墨轻咳了下,决定有话直说,速战速决:“那个凌君焱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之所以纠缠你,肯定是因为看上你们家钱庄了,再有,你医术高明,他肯定是想让你给他治好脸。” 说完去看凤轻染的反应,见她依然保持着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于是又道:“这样的事,他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和宁柔之定亲,也是看上其父亲宁将军的权势了。” 见凤轻染仍旧没什么反应,他都有些急了,心想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看来还得泼盆冷水,让她清醒清醒,于是接着又道:“当初他和宁柔之关系好着呢,郎情妾意,可就在宁将军被卸了兵权后,他立马便抛弃了宁柔之,这样的男人,他的真心又能有几分可信呢?”凌君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凌君焱的鄙视和不屑。 “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和凤蝶衣的丑闻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就少在这里指责别人了。”凤轻染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丝嘲讽和鄙夷。 凌君墨被凤轻染的话噎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那能一样吗?我是被算计的,被凤蝶衣那个贱人算计的,吾恨不能抽其筋扒其皮以解吾恨。” “好了,没别的要说的了吗?那民女就告退了!”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凌君墨焦急的声音:“总之,凌君焱并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小就阴鸷嗜血,就连父皇都防着他,凤姑娘,吾还是劝你要小心些!” 坐回到马车上,凤轻染不自觉蹙起了眉头,凌君墨的话显然不像是假的,但她又觉得凌君焱根本不像凌君墨说的那样,所以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不过她有着自己的判断,凌君墨有份陷害原主,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凌君焱,她从没感觉出对方想伤害自己,因此她并不会轻易被凌君墨的言论所影响。 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对凌君焱保持一定的警惕,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会自始至终对你好。 思绪纷飞间,马车已停到了凤仙楼门口,在卸下车上的黄金后,三皇子府的马车便离开了。 在凤轻染的示意下,斩延将黄金搬到了王府的马车上,然后载着凤轻染去往了郊外庄子。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回到庄子后,她先是避开所有人将银票和黄金都收入到了空间里。 又在陪母亲吃过晚饭后,开始练习第二套基础招式,练了两个小时睡下后,半夜起来去丞相府给弟弟输液。 等从丞相府回来后, 天色就微微亮了,炊烟袅袅的庄子上也开始准备做早膳了。 陪母亲吃过早膳后,凤轻染指挥着夺命将她们送去了城中店铺。 而闲下来的她,打算去噬亡深渊走一趟,去取些毒雾的同时,顺便搜寻一下赤血龙髓草的下落。 第98章 寻找赤血龙髓草 在靠近深渊边缘的时候,凤轻染突然想到风隐极有可能在跟踪自己。 摆脱掉他非常容易,但趁此机会将他的蒙面巾扯下来,好像挺有必要的。 这样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抵抗毒雾的解药吞下,一头扎入进了毒雾之中。 风隐潜伏在暗处,密切关注着凤轻染的举动。 见她步入毒雾,便暂停了跟踪行动。 因为他曾听夺命说过,凤轻染手中有免疫毒雾的解药,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毒雾,故而凤轻染在毒雾中活动时,其实是非常安全的。 凤轻染在毒雾中行进了一段距离,察觉到四周毒雾逐渐浓郁,但风隐却迟迟没能跟上来。 猜到他肯定与夺命通过气了,凤轻染只好采取其他措施将人给引进来了。 “啊!”凤轻染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风隐在毒雾之外,耳中突然捕捉到凤轻染的这声惨叫,心中猛地一紧。 他深知这毒雾的厉害,一旦吸入,便是九死一生。 然而,他更清楚自己的职责,那就是保护凤轻染的安全。 没有丝毫犹豫,风隐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力护住心脉,然后毅然决然地冲进了紫色毒雾之中。 毒雾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风隐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突然,他感到一阵晕眩,用力甩了甩头,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那股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突然,风隐的脚步一个踉跄,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 凤轻染循声找到了倒地的风隐,将他的蒙面巾扯掉后,这才喂给了他一颗解药。 耐心等待了一盏茶后,风隐缓缓醒来,待看清凤轻染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他不自觉舒了口气。 但下一瞬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蒙面巾不见了,想到夺命曾对他抱怨的那些,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下一瞬他便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语,只见凤轻染一面给他贴人皮面具,一面宽慰他道:“这张人皮面具你先凑合戴着,等我有时间了再给你做个更精细的。” 风隐无语望天,心想被派去丞相府的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风寻。 还有,夺命一再提醒自己要提防凤轻染,但没想到自己还是栽在了她的手里。 “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好了,我给你喂下的解毒药也不过能持续半个时辰的药效,你若再强行跟来,便是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你了,听到了没?”凤轻染一脸严肃对风隐道。 “是。”风隐无奈应道。 见此,凤轻染这才放心进入到了浓雾深处。 站在深渊的边缘处,凤轻染从空间拿出滑翔伞穿戴好,一个起跑过后直直跳了下去! 熟练操作着滑翔伞,凤轻染第二次顺利到达了谷底。 发生了上次那件事情后,凤轻染这次非常的谨慎,她在往空间输送毒雾的同时,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细微的交谈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为防止发生上次的事情,她赶紧躲进了空间里。 声音越来越近,待声音的主人走过来时,凤轻染这才看清了他们的模样,正是上次在深渊里看到的北辰渊和北臣誓。 从两人的谈话得知,原来他俩每天都要来这里一次,就是怕赤血龙髓草被人挖去。 “一定要看护好了,上次那个能自由出入深渊的女子,咱们并未找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她给采了去。”北辰渊忧心忡忡道。 “自从上次在周围的庄子没搜到那名女子后,属下已派人扩大了搜寻范围,希望能尽快找到吧。”北臣誓颇有些自责地说道。 “好了,你也无需自责,那女子就算来了也未必能找到,咱们勤来着点便是。”北辰渊宽慰他道。 北臣誓仍是无法释怀,若当时自己动作再麻利些,哪有后续这些隐患。 过了片刻,凤轻染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知道两人这是离开了山谷。 谨慎如凤轻染,她并未急着出来,而是观察起棚内的毒雾浓度来。 没错,为了不影响其他植物生长,凤轻染在空间内搭了个透明棚子,将从噬亡深渊采来的药草全都移植在了里面。 检查了下毒雾浓度,凤轻染发现还是稀薄了些,这才闪出空间,继续往里面输送毒雾,直至里外浓度一致时,这才停止了输送。 仔细回味了回味两人的对话,凤轻染得出两条有效信息:一是,赤血龙髓草还在深渊,就是位置不太好找,被他们藏在了很隐蔽的地方。二是,两人还在找自己,只是周围的庄子被他们排除了,也就是说,目前庄子那里最安全。 不过凤轻染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要是她能听到赤血龙髓草具体藏在了哪里就好了。 稍稍调整了调整心态,凤轻染决定今日的任务就是找赤血龙髓草了。 在找赤血龙髓草的同时,她见到稀有药材也会顺便挖走的。 只是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她并未找到赤血龙髓草,这让她有些沮丧。 看了看马上就要暗下来的天色,她决定先回庄子再说,省得母亲担心。 从噬亡深渊出来后,凤轻染先是和风隐会合,而后两人一块儿回了庄子。 这时林韵诗已回来了,夺命在看到贴了人皮面具的风隐后,挠了挠鼻子,实在没能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风隐使劲瞪了他一眼,锋利的眼刀如冷箭般射向他,最后却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夺命冲他挑眉,意思是不提醒过你了吗?怎么还是栽了! 风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这小女子那么多的鬼点子。 夺命又抛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做明面上的仆人也没什么不好,能上桌吃饭不说,睡的地方也挺舒适的。 风隐又是一声叹息,看来他要尽快适应在人前活动的这种身份了。 晚饭过后,凤轻染刚要回房练功,就听夺命向她汇报道:“回凤小姐,王爷正在庄子外等您,说是有要事商议。” “哦?”凤轻染攒眉,大概猜测出是试炸一事。 第99章 那两人岂不是撞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当见到凌君焱后,凤轻染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王爷,您确定要选在这个时候?”凤轻染表示非常惊讶,“要知道爆炸的声音很大的。” “无妨,去远郊便是。”凌君焱答道。 “那好吧。”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凤轻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凌君焱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坐上马车,凌君焱将她带去了远郊一处偏僻的地方。 马车缓缓停下,凌君焱率先下车,凤轻染紧随其后。 眼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四周除了枯黄的草木和偶尔飞过的野鸟,再无其他生灵,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两人找了处空旷的平地,由斩延将填满火药的火药桶搬下了车。 凤轻染检查了下半米高的火药桶,见一切都是按照自己说的打造的,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可有不足之处?”凌君焱问凤轻染道。 “很好,超乎想象的完美。”凤轻染给予了很高的肯定。 “那就开始吧。”说着看向了斩延。 斩延会意点燃了引线,随着“嗤嗤”的声响,引线迅速燃烧,直逼炸药。 见此,凌君焱、凤轻染和斩延迅速退到安全距离外,紧盯着炸药的方向。 “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只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是滚滚浓烟和地动山摇的震动。 那威力,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待烟尘稍散,三人围过去查看试炸情况,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的草木都被炸得七零八落。 凌君焱虽面上不显,实则心里早已激动到不行,炸药爆炸的范围和效果比他预想的不知好多少倍,别说是用在破冰上了,就是用来攻城掠地也绰绰有余。 他看向凤轻染,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凤姑娘,这次多亏有你了。” “能帮到百姓便好。”凤轻染一派大义道。 凌君焱笑摇了摇头,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邀功的人,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一片荒寂,凌君焱考虑到她是女子,实在不宜在外逗留过久,于是说道:“时候不早了,吾派人送你回庄子。” 凤轻染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凌君焱道:“那个大坑?” “放心吧,斩延会处理好的。”说着看向了斩延,“务必处理好这个深坑,切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是,王爷。”斩延应下后,便张罗着处理现场了。 而回到庄子上的凤轻染,在练了一个时辰的基础招式后,洗洗便睡下了。 睡至下半夜,她去了趟丞相府,给弟弟挂完吊瓶后,心想再有一次就完成整个治疗了。 今日她未在小家伙脸上看到纠结的表情,看来他这是完全想通了,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救那对母女的立场。 叫来风寻问了问,得知那对母女仍旧处于重病之中,她别提多满意了。 嘱咐风寻照顾好弟弟后,凤轻染便离开了丞相府。 今日她打算再去噬亡深渊一趟,并且要赶在北辰渊和北臣誓之前,看有没有机会偷听到赤血龙髓草的具体位置。 赶回庄子后,她马不停蹄便去了噬亡深渊。 根据上次两人谈话的位置,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地方,然后闪身躲进了空间里,打算提早埋伏好,然后偷听两人说话。 在等待两人的时候,她还不忘照顾了下空间里的花花草草和小动物。 尤其观察了下毒雾中的药材,见确实比之前精神了不少,终于确定就是缺少毒雾导致的。 就在她研究空间内的这些药草的时候,北辰渊和北臣誓的交谈声逐渐传入她的耳中。 “凌君焱这家伙迟迟不跟我们合作,害得我们还要每日前来查看药草的情况,可真是够可恶的。”北臣誓不满嘟囔道。 “这倒无需担忧,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将赤血龙髓草移植到一个树洞里了。”北辰渊满不在意道。 不是他轻敌,能自由出入噬亡深渊的少之又少,他将赤血龙髓草移植到树洞里,就如同将一粒微尘藏匿于无边沙漠之中,不仅难以寻觅,更是几乎无法触及。 那树洞隐匿于深渊的幽暗之中,被四周的古老树木和藤蔓所遮掩,若非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根本无法窥得其踪迹。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在周围布置了陷阱,一旦触发,暗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四周则会出现密集的荆棘藤蔓,瞬间将入侵者紧紧缠绕,使其动弹不得。 他之所以每日循例来看一次,是因为他肩膀上的小家伙极其喜欢这里的毒雾,每次来了都得饱餐一顿。 而这小家伙只跟自己亲近,便是让别人代劳,它也不会给人靠近的机会。 通常它会瞪大那双晶莹的眸子,露出警惕之色,身上的毛发也瞬间竖起,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它只允许北辰渊触碰自己,若是有人敢擅自靠近,它便会毫不客气地亮出锋利的爪子,守护着自己的领地和主人。 因此,别人都无法替代北辰渊来完成这项任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树洞前。 北辰渊轻轻拨开周围的枝叶,露出了那株隐藏在树洞中的赤血龙髓草。 草叶在毒雾的滋养下显得格外鲜艳,红得如同血液一般,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北辰渊凑近仔细观察了一番,见无任何异常,便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貂,示意它就要离开了。 再迈出去几步后,北辰渊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株神草,心中暗暗道: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分毫。 随后,两人便带着雪貂,悄然离开了噬亡深渊。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凤轻染,并未急着闪出空间,她做事一向谨慎。 就是她这一瞬时的停留,灵泉里的莲子抽出了第四片叶子。 而远在南城的苗恪再次睁开了眼睛,凤女又出现了,此刻就在噬亡深渊之中。 他多么想告诉皇上呀,只是皇上现在也去了噬亡深渊,诶等等,他需要捋一捋,凤女去了噬亡深渊,皇上也去了噬亡深渊,那两人岂不是撞在一起了? 第100章 这会不会把北辰渊他们给气死呢? 看了看抽出第四片叶子的莲子,凤轻染不禁幻想,若是它开了花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带着这个疑惑,她闪出了空间,开始寻找进入树洞的途径。 树洞隐藏在幽暗密林深处,四周都是古老的树木和藤蔓,洞口被茂密的枝叶翠蔓遮掩得严严实实。 凤轻染沿着幽深的小径,进入到了密林深处,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古树,它们身上长满了苔藓和藤蔓,每一片叶子都泛着深沉的光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凤轻染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伸出的树枝和缠绕的藤蔓,生怕不小心触碰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终于,在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后,她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枝叶翠蔓之中的树洞,洞口被茂密的枝叶遮掩得严严实实,几乎无法察觉。 她往前迈动了几步,在距离树洞约莫五米的地方停下了,再不敢贸然前行。 她知道这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触发机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凤轻染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树洞周围的枝叶和藤蔓上扫过,试图找出机关的所在。 她知道,稍有疏忽就可能触发机关,所以她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冷静。 树洞周围布满了苔藓和藤蔓,古树斑驳的树皮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 然而,她深知这片平静之下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就在她准备靠近树洞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身边的藤蔓,也吹醒了她的脑子。 还找什么机关找,直接把树挖走便是。 这样想着,她便从空间取出了挖树工具,这是二十三世纪新研究出来的活树挖采技术,操纵着这种工具便可将活树连根挖起,进行移栽。 操控着庞大的挖树工具,凤轻染远远的便将藏有赤血龙髓草的大树连根挖起了。 大树被挖起的瞬间,各种机关同时启动,虽场面很是壮观,但躲得远远的凤轻染并未受到任何波及。 大树被挖起后,凤轻染直接将它收进了空间,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种下了它。 凤轻染这才仔细去观察这棵高耸入云的古树,它的枝干粗壮有力,宛如巨龙蜿蜒盘旋,每一根枝条都显得苍劲而坚韧,树叶茂盛,郁郁葱葱,宛如一把巨大的绿色伞盖,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一片阴凉。 凤轻染深知这棵古树需要在毒雾环境中才能生存,于是她立即开始动手,准备为这棵古树打造一个专属的家园。 她迅速动手,利用空间中的材料,搭建起一个密闭且透明的棚子。 棚子搭好后,凤轻染开始将毒雾引入其中,她小心控制着毒雾的浓度,以确保古树能够在适宜的环境中生长。 随着毒气的弥漫,棚子内的空气渐渐变得浑浊起来,但古树似乎对此并无不适,它的枝叶在毒雾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快地呼吸着。 古树被成功移植,这也就意味着赤血龙髓草能在空间里茁壮成长,凤轻染轻轻拨开树洞周围的枝叶,露出了那株隐藏在树洞中的赤血龙髓草。 草叶在毒雾的滋养下显得格外鲜艳,红得如同血液一般,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每六十年才能长成一株的赤血龙髓草呀,如今却落在自己手里了。 根据古籍中记载,这种植物非常喜独,在幼年时就与“兄弟姐妹”争抢养料,直至将其他幼株全都挤兑死,这样它就能独立于世了,也大大提高了它的珍贵程度。 其实她对这种植物进行分析过,根据赤血龙髓草的生长习性可知,这种植物,极其喜肥,生长过程中几乎是个贪婪的养分吞噬者。 它对于养分的渴求近乎疯狂,在生长过程中,它需要不断吸收大量的养分来维持其旺盛的生命力。 为了独占养料,它会毫不留情地将周围的“兄弟姐妹”挤兑至死,从而确保自己的独立与生长。 然而,这种残酷的竞争方式,却也造就了它极高的珍贵程度。 不过,凤轻染有着自己的想法,她认为这种植物完全可以进行人工繁育。 她认为,如果能够将赤血龙髓草的种子采集下来,并且给予它们足够的养分和空间,那么完全有可能将它们全部养活。 她甚至想到了用花盆来对它们进行繁殖,这样一来,每株赤血龙髓草都有足够的空间和养分来生长,它们之间就不会再互相抢养料了。 不过眼下,她要先离开这里,谁知道北辰渊他们不会去而折返,若看到他们引以为傲的机关被破坏掉,会不会气到爆炸? 尤其她不仅将赤血龙髓草给采走了,甚至连树一并给挖走了,这会不会把北辰渊他们给气死呢? 想到这里,凤轻染不禁轻笑一声,心情颇佳。 谁叫两人当初想杀死自己来着,并且至今还在寻找自己的下落。 小心离开密林后,凤轻染的步伐轻快了许多。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她离开噬亡深渊后,便直接回了庄子。 而与此同时南城的一家客栈里,苗恪见北辰渊回来,忙对他说:“皇上您可算回来了,今日臣又测到凤女了,在……”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渊给打断了:“孤不想再听了,地点都太笼统了。” 且他推测出来的信息就未必真实,谁知道他不是在糊弄自己?北辰渊忿忿地想着。 “但这次她出现在了噬亡深渊,且是在辰时。”这怎么看都和皇上撞在了一起。 “什么?”北辰渊惊讶,“你是说她辰时出现在了噬亡深渊?” 苗恪点头:“没错。” 那岂不是和自己撞上了?但自己怎么没发现她的踪迹呀!这显然不可能,即便是自己察觉不出来,没理由雪貂也察觉不出来呀! 他冷眼看向了苗恪,谁知道他不是在糊弄自己?果然是被苗疆赶出来的叛徒,占卜水平连皮毛都未曾掌握。 第101章 凤女与天下,皆是他的 只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苗恪的占卜之术虽然不如苗疆的大巫师,但他好歹也是偷学过禁术的人,不至于连个人都占卜不出来。 北辰渊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问道:“你确定凤女辰时出现在了噬亡深渊?” 苗恪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北辰渊眉头深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知道噬亡深渊的危险,也清楚凤女若真的在那里,必定有她的目的。 但他更疑惑的是,为何自己和雪貂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揉了揉眉心,北辰渊最后决定去噬亡深渊看上一看,不然他总是放不下心来。 只是这次他带上了苗恪,连同北臣誓三人一起去往了噬亡深渊。 到了噬亡深渊后,三人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深入密林,直接朝着赤血龙髓草所在的位置走去。 密林之中,古树参天,藤蔓缠绕,交错的藤蔓如同一张张巨大的网,将树木紧紧相连,形成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这片密林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确实是藏匿赤血龙髓草的理想之地。”苗恪不禁赞道。 “那是自然,陛下选的地方肯定错不了。”北臣誓也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对北辰渊的敬仰。 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又前行了一阵子,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然而,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愣住了。 只见原本生长着赤血龙髓草的地方,此刻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显然是有人将古树连同神草一并挖走了。 北辰渊一时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北臣誓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孤没事!”北辰渊说着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将树干砸得七零八落,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他实在难以想象,竟然有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赤血龙髓草盗走,还是在他日日来查看的情况下,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和侮辱。 “陛下,您没事吧?”北臣誓见北辰渊这般模样,担心不已,再次询问,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他深知北辰渊对赤血龙髓草的重视,这神草丢失,对他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无碍。”北辰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 他抬头看向苗恪,眼神中充满了冷意:“你确定,凤女真的在这里出现了?” 苗恪此刻也是面色凝重,他点头肯定道:“臣确定,她确实在这里出现过。” 北辰渊攒眉,那么说赤血龙髓草确实被凤女给盗走了,并且能进入噬亡深渊的又添一人,之前是那个采药的女子,现在又多了凤女。 但赤血龙髓草就这么被盗走,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见北辰渊释放出寒意,北臣誓忙问道。 “先回去再说。”他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翻涌的气血压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对苗恪和北臣誓道。 苗恪和北臣誓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 他们跟随北辰渊多年,深知他的性格有多执拗,对于他认定的事情,总是全力以赴,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这次赤血龙髓草被盗,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两人担心他会因此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来。 果然在三人迈步离开幽暗密林时,北辰渊回头又看了眼那个深坑,在心里发誓道:凤女呀凤女,孤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的! 回到南城客栈,他沉声对北臣誓道:“传令下去,调动所有暗卫和影卫,全力搜寻关于赤血龙髓草的消息,但切记不可将凤女一事泄露出去。” “皇上,这……”北臣誓欲言又止,这可是在别国的地盘上,若调动所有暗卫和影卫,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北辰渊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孤自有分寸,你只管照办便是。” 北臣誓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转身离去。 房中只剩下北辰渊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妨碍他得到赤血龙髓草,更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还有凤女,她必须是自己的,而这个天下也必将是自己的。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月光洒在窗棂上,映照出北辰渊冷峻的侧脸。 他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块赤红色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他轻轻摩挲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若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吧,毕竟他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杀掉母亲全族的那个男人给杀掉了。 还有那些欺负过自己的皇子,他统统都杀掉了,就漏了个年幼的北辰偃齐。 念在他从来没欺负过自己的份上,他原本只是将对方给囚禁了,却没想到被他逃来了东凌国。 可恶,就是不能对别人心慈手软,不然等他们羽翼丰满之时,便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他一定要使自己变得更强大,登上皇位只是他第一步计划,统一四国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若自己当年足够强大,母亲也不会被那男人杀死不是? 只是真到了那一日,再没了目标,人生会不会变得很无趣?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自己在意的人了,也没有真正在意自己的人了,不过这重要吗?不喜欢的日子,一生不过一瞬;喜欢的日子,一瞬可当一生。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母亲那温婉的笑颜,那笑容如同春天的暖阳,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北辰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那是他心中最深处的温暖,也是他不断前行的动力。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他要变得更强,更强,直到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统一四国,让母亲的笑容在天下间绽放。 第102章 这不是想带皇上去尝尝吗? 而隔壁客房的苗恪和北臣誓在激烈地争吵着。 “都怪你,离开噬亡深渊后,直接回客栈多好?非带皇上去什么凤仙楼吃饭,哪里不能吃,非跑去那么远,以至于我想告诉你们凤女出现了,都找不到你们,若你们能早回来会儿,说不定就能当场捉到那个贼女了!”苗恪不满抱怨道。 “那家酒楼的饭菜就是好吃嘛,这不是我想带皇上去尝尝吗?”北臣誓心虚狡辩道。 “你呀!”苗恪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这次来东凌国,他们身担多项任务,行事必须小心才行,但这家伙…… 唉,懒得说他了! …… 而此时的凤轻染,回到庄子后,便钻进空间开始研究那株赤血龙髓草了。 她将脑袋探进树洞,小心将落在赤血龙髓草周围的种子收集了起来。 取来合适的花盆,她将种子一粒粒埋进了薄土中,且每粒种子一个花盆。 通过对赤血龙髓草周围的土壤进行检测,凤轻染发现它极其喜欢生物肥料,也就是富含各种活体微生物的肥料。 这还不好办?自己的空间就有,而且这次她要给它们上足。 这样想着,她便取来生物肥料,给每个花盆都上了一些,也给树洞中的母体上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也就到了晚饭时间,陪着母亲吃过晚饭后,她照例打了两个时辰的拳脚,然后洗漱睡下。 睡至下半夜,让风隐送自己去了丞相府,在最后一次给弟弟挂吊瓶后,留下些中成药便离开了。 弟弟脸部的情况恢复的还算快,下一步她便打算给弟弟做面部祛疤项目,做个十几次便可逐渐恢复原本面貌。 从丞相府出来后,凤轻染便去了凤仙楼,青龙节后天就要到来了,过了青龙节,自己就与凌君墨再无瓜葛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在青龙节前将外祖母接出来比较合适,省得到时和他们撕破脸,他们再从中作梗不让外祖母搬出府。 如此考虑着,凤轻染便打算去舅舅那里走一趟。 到了舅舅府上,只见到了正在养胎的大舅母,见凤轻染到来,她忙迎了出来。 大舅母很是热情,一见面便拉着凤轻染的手,问长问短,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染儿,你可算是来了,舅舅和舅母都盼着你呢。”大舅母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喜悦,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凤轻染的疼爱与期待。 “是染儿不好,没能第一时间来府上拜访舅舅和舅母。”凤轻染一脸歉意,继而又问,“舅母,您身体可好?最近胎儿可还安稳?” “好好好,都挺好的。”大舅母笑拍了拍凤轻染的手,向她讲明了情况,“可惜你舅舅不在家中,不过没关系,舅母这就派人去叫他回来,若他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哦?那么舅舅去忙什么了?现在何处?”若地点方便的话,她打算直接前去那里找舅舅商议。 “还不是去装修新酒楼了,整日里都在那里盯着,生怕出一点差错。”大舅母笑摇了摇头,拉着凤轻染便往屋内走,“外面风大,咱们进屋聊,舅母这就派人去叫你舅舅回来。” “舅母不必麻烦了,正好染儿想去看看新酒楼的装修进程,顺道便能见到舅舅了。”凤轻染笑着拒绝道。 “那舅母陪你去。”见她坚持,大舅母只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必了,您在府上养胎便好了,染儿认识路。”凤轻染忙劝阻大舅母。 大舅母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染儿,你真是个替别人着想的好孩子,那你路上小心,舅母就不陪你去了。” 凤轻染应了声,谢过舅母的关心,便转身离开了舅舅的府邸。 穿过几条街后,凤轻染来到了舅舅的新酒楼前。 一眼望去,酒楼装修得富丽堂皇,气派非凡,高耸的楼阁,雕花的门窗,都显得精致而典雅。 阳光洒在金色的牌匾上,“凤鸣轩”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醒目。 凤轻染走进酒楼,只见大堂内宽敞明亮,装饰豪华。 她环顾四周,见工匠们仍在忙碌地做着最后的装修工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想必不久后,这里就会成为京城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无数食客前来品尝美食。 林知茂见自家外甥女来了这里,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染儿,你怎么来了?” 凤轻染笑回道:“舅舅,我来看看新酒楼的装修进程,顺便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舅舅听了,笑容更深:“哦?什么事情,你说吧,舅舅一定会答应你的。” “今日我就想把外祖母接出来,您看怎么样?”凤轻染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这事我正想找你去商议呢,马上就青龙节了,逢年过节都不好施行我们的计划,这一拖再拖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便是你不来找舅舅,舅舅明日也会去找你商议的。”大舅林知茂叹道。 见舅舅也有这种想法,凤轻染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大舅母怀有身孕,我母亲又爱抹眼泪,我寻思着就别告诉她俩了,到时您和我,还有二舅、二舅母咱们四人去解决就好了。” 林知茂点头:“舅舅非常赞同你说的,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你二舅和二舅母好了。” 凤轻染亦点了点头,与自己的舅舅商定好了后,便一同前往二舅的府邸了。 在与二舅、二舅母商量过后,由大舅、二舅和二舅母前去荣国公府看望他们的母亲,而凤轻染备好马车在府外接应。 大舅、二舅和二舅母在到达荣国公府门口时,有护院问三人道:“不知茂少,砚少,及砚少奶奶今日前来荣国公府所为何事?” 林书砚看到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我们前来自然是看望盛姨娘的,你们只需通报一声,不必多问。” “世子说了……” “我管世子说什么,我娘现在都病重了,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去看自己的亲娘!”林知茂呵斥他们道。 护院见三人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问,立刻进去通报。 不久,荣国公府的管家出来迎接,并询问三人道:“请问盛姨娘得了什么病?” “你们生活在同一座府宅里,你问我们盛姨娘得了什么病?”二舅母施凝竹语气不善地反问道。 管家闻言,脸色一僵,忙赔笑道:“抱歉,老奴是出于关心,既然三位都知道,那老奴就不再多问了,请跟老奴来吧。” 第103章 苦了你们母女俩了 管家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在将三人送到盛姨娘的院子后,便将此事汇报给了荣国公。 五十余岁,但并不显年纪的荣国公满不在意道:“生病了便去找大夫,来本公这里汇报有何用?” 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回道:“老奴只是觉得盛姨娘这次病的不一般,看茂少、砚少和砚少奶奶那着急的样子,便能感觉的出来。” “就问你死了没有,若还活着,那便不要过来烦扰本公,真是够扫兴的!”说着将怀中新纳的小妾松开,示意她去为自己倒一杯茶。 这位新纳的小妾,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娇嫩得如同初绽的桃花。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此刻的她正乖巧地听从荣国公的指示,走到不远处的茶几旁,为他倒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清茶。 在呡过一口茶后,荣国公这才接着又道:“你且去安排,尽力救治便是,若是真有什么不测,再来报我也不迟,现在,本公要清静片刻。” 管家闻言,不敢多言,只得低头应诺,匆匆退下。 在管家的安排下,府医很快便来到了盛姨娘所居住的院子。 他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姨娘。 待走近看清盛姨娘面部的大红斑块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红斑色泽鲜艳,形状呈不规则状,犹如火焰般在盛姨娘的脸上肆虐,看得人触目惊心。 府医心中一惊,他行医多年,对各种病症都有所了解,眼前的红斑让他不禁联想到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麻风病。 他用衣袖遮住口鼻,探身往前仔细查看,发现盛姨娘面色苍白,神情憔悴,显然病情不轻。 府医的手微微颤抖,他深知麻风病的可怕之处,一旦确诊,不仅患者要遭受极大的痛苦,整个府邸都可能因此被隔离。 想至此,他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这……这极有可能是麻风病,我……我得上报给国公爷去!” “那你快去吧,记得让父亲多请几个名医给母亲过来诊治!”林知茂忙接话道。 这边的情况很快便传到了荣国公的耳中,在听闻盛姨娘极有可能患上麻风病后,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快去府外请个大夫来,务必要诊清楚盛姨娘到底得了什么病,是否还有医好的可能!”他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焦虑,仿佛盛姨娘的病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整个府邸。 “是,老爷。”管家领命后,赶紧出府去请大夫了。 而盛姨娘那边,为保稳妥,二舅母施凝竹从袖兜里掏出一瓶药粉来。 这是来荣国公府前,凤轻染塞给她的,就是怕之前用药的力度不够,才又给了她一瓶强效药。 她拔掉瓶塞,一面往婆婆身上涂抹,一面安抚婆婆道:“娘,您暂且忍一下,很快咱们就能搬离这里了。” “我一把老骨头了,你们还为我冒这么大险,你们如此用心,我受这点罪算什么。”婆婆反过来抚慰施凝竹道。 施凝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花,但她迅速拭去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而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其实也就张婶儿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共三人。 这三人身上也一直在用凤轻染给的药,因此身上也出现了麻风病的假象。 他们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迷惑外人,但仍旧装得十分痛苦,以配合这个计划。 这时,府外请来的大夫也到了,他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他屏着呼吸看了盛姨娘几眼,连脉都没把便匆忙离开了。 能不尽快离开吗?看那老妇人的症状,十有八九就是麻风病了。 那可是治不好的一种传染病,若自己不慎被感染上,分分钟丢掉小性命。 并且他还注意到,院里的下人全都传染了,不是麻风病又会是什么呢? 想至此,他的心里更加惊惧了,匆匆忙忙便跑去主院向荣国公汇报道:“回国公爷……” “诶诶诶,把纸甲脱了再说!”一旁的管家用衣袖掩住口鼻,皱眉说道。 大夫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白纸做的防护衣,将身上的纸甲一脱,他使劲往院中一丢,对守院的侍卫道:“把这烧掉!” 做完这一切,才又对荣国公道:“国公爷,那盛姨娘的确是得了麻风病,且病情已经十分严重,敝人刚刚看了她的症状,恐怕……” 荣国公闻言,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事切勿外传,以免引起恐慌。”他迅速下达了命令,略微想了想,又补充道,“立刻安排人手,将盛姨娘及其接触过的人隔离起来,严密监控病情,切勿让麻风病在府内扩散。” 下人们领命,很快将盛姨娘所居住的院落封锁了起来,便是林知茂和林书砚兄弟俩都不得外出。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两人气愤道。 “回两位少爷,国公爷有令,说不让这个院里的任何人出去。”守院家丁穿着纸甲,屏气对两人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由林知茂说道:“那麻烦你们告诉我父亲一声,就说我们愿意将姨娘搬出府,从此生死再与荣国公府无关。” 二舅母施凝竹这时走了来,将一个小钱袋子递到了他们手中,并含笑和气道:“劳烦小哥走一趟了。” 他们几人掂了掂钱袋子,彼此间眼神一交汇,皆默契地点了点头,由其中一个家丁道:“小的这就去汇报给国公爷,你们几位稍等片刻。” 讲实在的,若这女人不给他们钱,他们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去做呢! 见家丁走远,林书砚瞪自家妻子道:“凝竹,你怎可如此轻率地将钱袋交给他们?这些家丁素来贪婪,给了他们甜头,日后只怕会生出更多事端。” 施凝竹使劲踩了他一脚,不满哼哼道:“这叫花钱买方便知道不?况且咱们就要将娘接出去了,往后他们贪不贪婪,和咱们有何关系!” “好了,书砚,你素来不管生意上的事,对这些人情世故自然不如凝竹了解,这种情况花点小钱打点一下没什么的,就像凝竹说的,花钱买方便,省时省力。”林知茂劝自家弟弟道。 而荣国公那边,在听了家丁汇报的后,脸色阴沉地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他们愿意承担这份风险,那就让他们把盛姨娘搬出府去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不然荣国公府那么大,人口那么多,真放个传染源在府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让整个国公府都陷入恐慌和危机之中。 这样想着,他便对管家道:“尽快安排盛姨娘搬出府,待他们搬出后,烧掉那个院子,重新建造成下人房吧。” “老奴遵命!”管家领命后,匆匆忙忙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就这样,盛姨娘在儿子儿媳的陪伴下,安全顺利地离开了荣国公府。 而守在府外的凤轻染在见到舅舅等人后,高兴地迎了上去:“外祖母,舅舅,舅母。”她挨个叫了一遍,又冲张婶儿一家人点了点头。 张婶儿一家也憨憨地回应了她一个点头。 这时大舅林知茂忙说:“咱们上了马车再聊。” “好嘞!”凤轻染说着将他们领到了两辆马车面前,“咱们女眷坐一辆,他们男人坐一辆。” “那行!”二舅母施凝竹赞同道。 两个舅舅笑摇了摇头:“都依你们。” 扶着外祖母坐上马车后,这才听她问道:“染儿,你母亲呢?” 凤轻染笑回道:“正在装修新店铺呢,我怕她见了您太激动,所以并未告诉她这事。” “那确实,她那性子柔弱了些,这些年又磋磨的不成人样,苦了你们母女俩了。”说着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起来,“好在那些都过去了,往后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好。” 二舅母施凝竹忙接话道:“谁说不是来着,好在苦尽甘来了!” 第104章 四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外祖母,咱们现在的选择可多了,您是想去大舅家住,还是二舅家住,再不然跟染儿去庄子上散散心?”凤轻染笑看向外祖母,眼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二舅母施凝竹一听,急忙接话道:“当然先去我那里了,家里都准备好了。” 凤轻染微微一笑,她明白二舅母的心意,但更希望外祖母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来选择。 于是提议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先去凤仙楼,然后派人将娘亲和大舅母都接过来,等聚齐后,先饱餐上一顿,再行商议让外祖母去哪里住。” 见凤轻染说的有道理,二舅母施凝竹点头赞同道:“那好,就这样决定了。” 而外祖母盛氏就只顾着开心了,许多年没出府了,外头的变化可真大呀! 马车缓缓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外祖母的心情愈发愉悦。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感叹着岁月的变迁和京中的繁荣。 而马车在行进了同时,凤轻染早派人去接大舅母和母亲了。 以至于等他们到达凤仙楼时,大舅母和母亲早已在酒楼门口等他们了。 陪妙音出来逛街的春桃,在看到酒楼门口的林韵诗后,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弦姨娘,您看那不是大夫人吗?” “大夫人?”她顺着春桃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瞧见了东张西望的林韵诗和大舅母蒋慕琴。 “是呀,大夫人家可有钱了,凤仙楼的菜,一桌百余两银子呢!”春桃说着咽了咽口水,她也只是听人讲过,但还从来没吃过。 偏这妙音是个没家底的穷尼姑,而相府现如今也是捉襟见肘,日子紧巴巴的。 若是……若是今日能搭上大夫人,那不就有机会吃上几口里面的饭菜了? 这样想着,她便又怂恿妙音道:“大夫人最是和善了,要不然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她吗?不是已经失势了!况且老女人一个了,难道让自己凑上前去违心的叫姐姐去吗?妙音厌恶地想着。 家里那两个老女人就够她头疼的了,不过幸好花姨娘这几天神志不清了,天天满嘴胡话,相爷本就不喜她,现在更是讨厌她了。 而二夫人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她平日里总是保持着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轻易不显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然而,在这温婉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极其聪明且深沉的心。 她进府短短这段时日,为了时刻防着二夫人,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若不是为了四殿下,她真无法在这个空壳子相府里待下去。 当初她是见凤行知还算有才气,那方面又挺强的,且相府能压宁府一头,这才下定决心留在相府的。 谁知随着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气愤地发现这相府原来只是个空壳子,这让她如何不气? 不过好在自己已搭上了四殿下,那人不仅有权势,而且长得又俊美,完全符合了她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 至于这大夫人,她实在懒得花时间去应付,左右不过是个没利用价值的人,她为何要勉强自己去巴结她。 就在她打算带上春桃继续逛街的时候,却不想这丫头早就和大夫人打起招呼来:“春桃见过大夫人!” 多日不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林韵诗竟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大嫂蒋慕琴杵了她一下子,她这才回过神儿来。 只是这个丫头她并没什么印象,也就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春桃竟继续与林韵诗攀谈起来:“大夫人,您是来凤仙楼用膳的吗?” 林韵诗这下就有些反感了,就算她是相府的丫鬟,也不能这般没规矩吧? 只是春桃并不在意她已皱起的眉头,继续同林韵诗道:“奴婢与弦姨娘出来逛街,现在还未进食,不知能否与你们一道用膳?” “弦姨娘?弦姨娘是哪个乡野村妇?”大舅母蒋慕琴不屑瞥了不远处妙音一眼。 这女人她认得,不就是荣国公寿宴上,凤行知带着的那个小妾吗? 怎么?竟敢踩到正妻头上来了! 不远处的妙音被她的举动给刺痛了,她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自己,自己可是四殿下捧在心尖尖上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决定给这个骄纵的妇人一个教训。 酒楼门口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妙音的脸色阴沉,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蒋慕琴,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洞穿。 蒋慕琴似乎并未察觉到妙音的愤怒,她依旧高傲地昂着头,不屑地瞥了妙音一眼。 她的举动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绷。 酒楼内的食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声吸引,纷纷探出头来围观。 春桃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为了口吃的闹成这样,她觉得确实有些不值得。 她偷偷观察着妙音的脸色,只见妙音的脸色愈发阴沉,双眼闪烁着冷光,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春桃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平息这场风波。 她慌忙上前,拉住了妙音的衣袖,低声劝解道:“姨娘,您别生气,咱们还是先走吧。” “怎么?这就怕了?”妙音冷笑一声,甩开春桃的手,径直走到蒋慕琴面前,双眼直瞪着对方,语气冷冽道,“这位妇人,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不就是凤行知的小妾吗?”蒋慕琴不屑冷哼。 她替小姑子感到不值,嫁给那么个渣男,还要被他们吸血这么多年。 “便是凤行知的小妾,也足够教训你这个恶妇了!”妙音说着就要上手去打怀了身孕的蒋慕琴,心想不给你把孩子打掉,难解我今日的屈辱! “住手!”这时孙掌柜走了出来,大声呵斥妙音道。 “就因为她们是你的食客,你就那么偏袒她们?”妙音大声指责孙掌柜道。 孙掌柜刚要说林韵诗是他们东家,就被赶来的凤轻染打断了话:“凤仙楼偏袒食客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进去消费呀!” 妙音愤怒地看向了凤轻染,这女子她有印象,在荣国公的寿宴上曾碰过面,说是丞相府的嫡女,但现在被凤行知撵出府了,所以她在这里嚣张什么嚣张! “怎么?没钱吗?”凤轻染激她道。 妙音捏了捏袖兜里的碎银,牙一咬,说道:“谁说我们相府没钱的,今日就给我开间最好的包厢。” 凤轻染冲孙掌柜使了个眼色,孙掌柜会意便将妙音主仆领进了酒楼,并对大厅里的伙计道:“带这位妇人去最好的包厢。” “好嘞!”伙计领命便将主仆二人领去了最贵的包间。 待两人点完菜后,凤轻染拦住伙计,并对他道:“将凤仙楼所有菜品都给她做个遍。” 伙计领命去通知后厨了,而凤轻染则在心中冷笑,这下有热闹看了,就让自己那渣爹过来领人吧! 而另一间包厢里,凤轻染让伙计将酒楼最早推出的那十道菜品,连同后来在焱王府试吃的那十二道菜品,还有五道儿童菜式,以及主推的青花椒砂锅鱼,这些菜全都做了个遍。 像这些菜中不辣的和儿童菜式,全都很适合外祖母,以及怀了孕的大舅母,正在备孕的二舅、二舅母吃。 第105章 往后都叫老夫人 “来,外祖母尝尝这个!”凤轻染说着夹了一筷子木须肉给外祖母吃。 外祖母吃后连连夸赞:“染儿,这菜可真好吃,都是你自己研创出来的吗?” “是的外祖母,您再尝尝这个。”凤轻染说着又夹了筷子清炒山药木耳给外祖母。 外祖母吃后连连点头:“没想到素菜竟能做得这般好吃。” “对了娘,还是白天那个问题,您先去哪里住?”二舅母施凝竹半开玩笑问道。 “去我那里住吧。”大舅母蒋慕琴忙说道。 “我还想让咱娘去我那里住呢!”二舅母施凝竹不甘示弱道。 “依我看,就让咱娘先去妹妹庄子上住吧,咱娘现在身体不好,正好让染儿给她调理调理,反正也搬出了荣国公府,往后想见就能见到,况且我还没去韵诗那里看过呢!”大舅林知茂提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母亲的关心和对外甥女的信任。 “那行,就让咱娘先去我那里住吧,正好我和咱娘十几年没住在过一起了。”林韵诗颇为感慨地说道。 自从嫁入丞相府后,她就再没和母亲住在一起过,即便是有机会见面,也是当天见、当天散,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再住一起。 “那行,我就先去诗儿那里住好了,那边环境清幽,最适合我这老婆子居住了。”外祖母笑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还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今什么都好,就唯独自家二儿子还缺个孩子,想到自家外孙女会医术,她便问凤轻染道:“染儿,你二舅和你二舅母成亲多年,至今还没有孩子,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哎呀,娘,染儿早就给我们两口子看过了,说是您儿子的身体不大好,调理调理便能要上孩子。”二舅林书砚赶忙解释道。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人误会,这个时代对女子多有苛责,像怀不了孩子这种情况,一般都会算在女人身上。 “真是这样吗?”外祖母闻言喜上眉梢,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二舅母施凝竹点头:“染儿确实是这样说的,说调理上一段时间便能怀上孩子了。” 其实这一点,她挺感谢自己的婆婆的,自己多年怀不上孩子,这换到一般家庭,早就张罗着纳妾了。 而自己的婆婆并未逼自己的儿子纳妾,还有自己的丈夫,他也从来没起过纳妾的心思。 因此她格外感激自己的婆婆和丈夫,这也是她一心想对两人好,想对林家好的原因。 “那可太好了,你俩也老大不小了,再怀不上孩子,老太婆我可要逼你们去领养一个了。”外祖母笑呵呵打趣道。 二舅母施凝竹这下更感动了,能嫁入这样一个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家庭,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好了,咱们接着吃。”林韵诗就怕他们再讲起伤心事,于是赶忙将大家拉回了现实。 “是是是,这么好的菜,咱们快吃!”大舅林知茂也忙应和道,说完又看向了自家外甥女,“染儿,那清露醉快拿几瓶给你张叔和张哥尝尝,这两人也是喜喝烈酒的,他们一定很喜欢。” “好说,我这就让人去拿。”说着叫来了伙计,而伙计领命后很快便送了来。 见酒已端上来,大舅林知茂起身便送到另一桌上几瓶,而那一桌上坐的正是彩儿一家四口,外加秋容和几个别的丫鬟。 “来,老张,小张,快尝尝,这酒烈的很,是我外甥女自己酿的,今日咱们不醉不归,也当是我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母亲的照顾了。”大舅林知茂真诚说道。 “大少爷,这使不得,我们贱命,怎能喝这样的好酒。”彩儿的父亲和哥哥起身婉拒道。 “哎呀,让你们喝,你们就喝嘛,这些年没有你们照顾我娘,她哪有现在这样康健的身体!”二舅林书砚说完看向了自家外甥女,“当然了,也离不了染儿的治疗。” 凤轻染憋笑到肚子疼,他没想到二舅这种老古板的人,还知道两头照顾着。 “给你们就拿着,你们没有什么受不起的,老婆子我能有今日,离不开你们一家人的照顾,你们就别推辞了。”这时外祖母说话了。 “是,盛姨娘。”见此,父子俩也只好收下了。 “还叫什么盛姨娘,既然都搬出荣国公府了,那以后统一改口叫老夫人好了。”大舅母蒋慕琴提议道,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对婆婆新的生活方式的尊重和支持。 “哎对对对,往后咱们就别叫盛姨娘了,统一改口为老夫人好了。”二舅母施凝竹连连应和道。 “是是是,老夫人好!”包厢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下人们纷纷改口叫老夫人。 “哎好好好,都有赏钱拿。”外祖母蔼笑道。 “谢老夫人!”下人们齐齐喊道。 “乖了乖了!”外祖母乐得合不上嘴。 一个称呼而已,她都快入土的人了,哪里还会在意,她高兴的是此刻的氛围,便是做姑娘时,她都没这么欢快过,年纪一大把了,她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人来疯,喜欢上了这种热闹的气氛。 而彩儿的父亲和哥哥在喝下清露醉后,都不觉眼前一亮,这酒也太有劲儿了,显得他们以前喝的酒像水一样。 见几个男人很是喜欢高度白酒,凤轻染又取来几瓶馥郁春放在了桌上:“大家再尝尝我新酿的酒,看看口感如何?” 几人各自拿去一瓶,在尝过后,纷纷赞赏这酒满口馥郁,齿颊留香,实属上品。 “怎么样二舅,可有合适的酒名赋予它?”凤轻染一脸神秘道。 二舅林书砚放下酒瓶,仔细回味了一下口中的酒香,这才缓缓开口:“此酒芳香馥郁,回味无穷,我觉得可以称之为……” “‘馥郁春’如何?”凤轻染抢话道。 “你这丫头!”二舅林书砚先是瞪圆了眼睛,而后无奈一笑,“何时成了舅舅肚子里的蛔虫了?!” 凤轻染咯咯一笑,道:“其实这酒早就有人给它取过名了。” “是谁?”二舅一脸好奇,竟和自己想一块去了。 “说出来或许您也不认识,改天有机会了介绍你们认识。”凤轻染含糊其辞道。 “你呀!”二舅笑摇了摇头,整得还挺神神秘秘的。 就在他们开怀畅饮着的时候,间壁包厢里的妙音则焦虑到不行了。 她没想到一桌子菜竟花费了三百多两银子,就如今的相府来说,便是倾尽所有也难以支付这笔巨款。 最后她做出的决定,就连凤轻染都被惊了一下子,她并未通知自己的夫君凤行知,而是将姘头凌君寒叫了来,也就是四皇子。 凤轻染冷笑,既然来了我的地盘,那你就等着挨宰好了! 第106章 捉奸见双,捉贼见赃 凤轻染眼睁睁看着凌君寒进了酒楼,又鬼鬼祟祟进了妙音所在的包厢。 进入包厢后,他问妙音道:“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 早已将春桃支走的妙音,委屈巴巴对凌君寒道:“殿下,妙音被人欺负了!” 凌君寒眉头一皱,漫不经心问道:“被谁欺负了?” “还不是大夫人那一大家子!”妙音咬牙切齿道。 “哪个大夫人?”他心不在焉问了句。 这种后宅女子间的争斗,他向来都不感兴趣,今日妙音叫自己来,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呢,没想到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就是被凤行知赶出府的那个大夫人!”妙音继续咬牙切齿道。 “既然都被撵出府了,你还在意她做什么?”女人真是麻烦,没事就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凌君寒在心里鄙夷地想着。 “这不是我被她们一激,点了一桌子的菜,而我今日出来的匆忙,并未带那么多银钱……所以就……”她支支吾吾说道。 凌君寒在心里狂翻白眼,原来是因为这个,这女人就不能有话直说吗? “需要多少,说吧。”他耐着性子问道。 “三……三百两……”说完去看凌君寒的反应,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太败家了呀? “吾这里有一千两,你先拿去花吧。”凌君寒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来。 一千两?这可把妙音给乐开花了,她就知道四殿下是在意自己的。 她最近刚看了一个话本,里面就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肯定都是真爱,女人遇见了就是幸运! 若凤轻染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一定会自责到无地自容的,因为这种毒鸡汤类的话本,就是她让书坊印刷的,都是她穿来时,最当红的网络小说。 自我感动中的妙音一下便扑到了凌君寒的怀里,凌君寒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嫌弃这女人的。 要出身没出身,要样貌没样貌,不似宁柔之那般,人家至少是将军府的千金,且样貌在京中贵女圈里排第二。 最最主要,她曾是凌君焱的女人,自己当年勾上她时,发现她就已经破身了。 被凌君焱玩过的女人,他用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兴奋,虽他现在毁了容貌,但当年的他有多暴戾,自己是真真切切见到过的。 玩他玩过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显得格外兴奋。 且这男人他不得不防,原以为他脸上的疤再好不了了,谁知前段时间摒尘庵的云心师太竟研制出一种祛疤的药膏来。 自己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便让宁柔之想法要了来,并往里面下了强效烂脸药,能将皮肉都腐蚀掉的那种烂脸药。 他曾在犯人脸上试验过,皮肉被腐蚀掉后,露出的是森森白骨,且那人已经死掉了。 自己找了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疗,非但没治好脸,就连性命都没保住。 即使凌君焱身边的大夫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他的脸再治好,保不保得住性命还两说呢! 只是这中间出现了变故,一切都被这小尼姑给搅和了,不过也没关系,宁柔之还未暴露,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将凌君焱的脸毁掉。 而这小尼姑,既然进了相府,那让她盯着相府那边倒也挺不错的,自己只需给她点好处,她便这般死心塌地,倒也好用。 这样想着,他便一把捞起投怀送抱的小尼姑,心想就闭着眼乱捣几下好了。 而门外的凤轻染正等着这一出呢,她见舅舅、母亲、外祖母他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于是借口去方便,实则来了妙音和凌君寒所在的包厢门口。 捉奸见双,捉贼见赃,她总要等两人亲热起来,才好进去敲诈才是。 见凌君墨已脱了妙音的亵裤,凤轻染一脚便踢开了包厢门! “啊!”妙音一声尖叫,忙用手捂住眼睛,凌君寒也整理了整理衣袍,抬头望向了门口。 只见来人一袭素色裙衫,身姿曼妙,仿佛月下仙子般清新脱俗。 她容颜绝美,眉目如画,唇若涂朱,眼似秋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灵动。 她的长发如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在耳旁,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最主要她行走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就是凌君寒这一瞬时的愣神,凤轻染已走到他们的面前,此时的她,眼中闪烁着轻蔑与不屑,仿佛凌君寒和妙音在她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而偷偷从手指缝中窥视不速之客的妙音,待看清楚来人是凤轻染后,心里更加恐慌了,毕竟她是凤行知的女儿,这种情况下还是向着自己父亲的吧? 见妙音这副反应,凌君寒便知她认得这女子,于是想借她的口知道来人是谁,便假意关心道:“怎么了?” “是……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妙音战战兢兢答道。 凌君寒这才又去看一桌之隔的貌美女子:“你是三哥的未婚妻?” 传闻中不是又痴又傻,又呆又丑吗?但看样子也不像是痴傻之人,更别提什么又呆又丑了。 眼前的这位女子,容颜绝美,气质出尘,哪里有半点传闻中的模样? 凌君寒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云重重。 他曾让人递过丞相嫡女的画像,但那画像上的女子,与他眼前所见之人相差甚远。 “今日这事想怎么解决吧?”见两人惊来惊去的,总也无法回归现实,凤轻染忍不住先开口道。 凌君寒一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什么怎么解决,不过是个小尼姑罢了,本殿陪母妃去摒尘庵上香时,这小尼姑就下药勾引本殿,被她得手后,还三番四次下山来威胁本殿,本殿的母妃最是尊重佛家子弟,若知道本殿与一名尼姑行了苟且之事,定会……定会……” 他一派激动模样,显得十分屈辱:“就因被这小尼姑抓住了这一弱点,才会被她一次次逼来相会!” “殿下你……”妙音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君寒,似是不相信那些话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 第107章 妙音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好了!”凤轻染懒得听两人在这里掰扯,她眼神直视凌君墨,“我凤轻染又不是傻子,有必要在这里给我编瞎话听吗?” 说着指向了妙音:“你是我父亲的小妾。” 而后又指向凌君寒:“你是当朝四殿下。” “你们彼此间都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一点你们也不用狡辩了,因为我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 闻言,凌君寒和妙音皆是一愣,均没想到凤轻染已在门外偷听多时。 此时妙音倒不惊慌了,前面凌君寒编瞎话,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下圆不下去了吧? “凤小姐,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也知道我俩是两情相悦了吧?并非像四殿下方才说的,他那么说极有可能是太过紧张,因此才口不择言了,求您就放过妙音和四殿下吧!”妙音说着还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地求饶着。 她这么说既挽回了自己部分颜面,又帮四殿下说了好话,她不信四殿下还那么心硬,不顾自己死活。 不过她还真是高估凌君寒了,见她这颗棋子没了利用价值,凌君寒无情便将她给抛弃了。 “不知羞耻的贱货,荣国公寿宴时就勾引本殿,现在还往本殿身上泼脏水,本殿留你不得!”说完一掌劈在她的天灵盖上,妙音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倒地,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染红了青石地面。 她的双眼瞪得溜圆,似乎死不瞑目,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凌君寒看也不看妙音一眼,转身面向凤轻染,脸上的狠厉瞬间转为谄笑:“凤小姐,这贱人已死,您看……” 凤轻染着实没想到他会将妙音灭口,她本想用此事来敲诈两人一笔的,但事情的走向好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但她必须冷静下来,不能让凌君寒看出自己有丝毫的触动,于是冷冷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四殿下真是好手段,杀人灭口,干净利落,不过我这凤仙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你看这尸体……” 凌君寒微微诧异,他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凤仙楼竟是相府嫡女开的,不过她叫什么来着? 以前不认为她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因此并未留意她的名字,现在细细打量她,却发现她的确不俗。 先不说她容貌生的极美,就说她这胆量和气魄都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 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冷静应对,而且还能反敲诈一笔,这女人确实不简单。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她的时候,他得想办法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凤小姐,今日之事是本殿的错,本殿愿意赔偿你的一切损失。”他脸上挂着笑,言语中也透露着真诚,“至于这女人的尸体,本殿会派人处理干净,绝对不会影响到凤仙楼的生意。” “那就有劳四殿下了,今日臣女店中繁忙,就不在这盯着了,臣女相信四殿下会处理妥当的。”说完福了一福就要退下。 “诶凤姑娘!”凌君寒一下叫住了凤轻染,“今日是本殿的不是,改日定当亲自登门道歉,并送上厚礼以作补偿。” “那倒不必登门了,直接送来凤仙楼便是。”不然送去给她那渣爹享用吗? 见凤轻染又要走,凌君寒再次叫住了她:“本殿出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玉佩不如就先赠于你。” 凤轻染并未去接,因为她看出这玉佩并非凡品,而是皇家之物,上面还刻着“凌”字,代表是皇家子弟的物件。 “不必了,臣女还是喜欢黄白之物,您就派人送些金银来好了。”说完迈出了包厢。 凌君寒微微愣神,她居然不收?要知道他这块玉佩可是…… 如此看来,她确实是中意老三的,只是老三的心并不在她身上,但那女人哪有这朵高岭之花来得有趣?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凌君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女人看起来虽难搞了些,但他凌君寒想得到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且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没一个没利用价值的,不然他才懒得应对这些麻烦的女人。 而凤轻染早已回到了饭桌上,此时舅舅等人还在畅聊着,丝毫不知道间壁包厢发生的事情。 而间壁包厢,在凌君寒的指挥下,早已将妙音的尸体运走了。 他又让人把包厢里里外外全都清理了一遍,而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妙音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所有的痕迹都被凌君寒抹得一干二净。 而凤轻染这边,众人在酒足饭饱后,商议着都去郊外庄子上住几日。 一家人许久没聚在一起了,这次聚餐竟难舍难分,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就这样,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了城门,一路朝着京郊庄子行去。 到了庄子后,他们没想到林韵诗母女竟将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房屋虽是陈旧了些,却被修葺的坚固又雅致,园中的早春花卉已开得如火如荼,整个庄子充满了生机。 “不错,老婆子我最喜欢这样的环境了,以后我可要常住在这里咯。”外祖母满脸笑容地四下张望着,眼里满是欣赏与满足。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一棵新绿的嫩芽,就仿佛看到自己也重生了一般,被束缚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有一日她还能过上这样的自由生活。 舅舅舅妈们也都纷纷赞叹不已,对林韵诗母女的用心表示赞赏。 虽是这样,但大舅母还是酸溜溜地开口了:“我们给娘准备的院子也可雅致了,咱娘在那里也可赏花,也可种菜,虽空气可能比不得这里清新,但住起来也会很舒服的。” 二舅母这时也说话了:“娘,等您在这里住烦了,也可去我和大嫂那里住住,我们为您准备的院子其实也挺好的。” “是呀娘,凝竹还特地选了上好的木材和布料,为您的屋子打造了舒适的家具,还选了娘您最喜欢的花纹和颜色,院子里也种了许多您喜爱的花草,希望娘您能喜欢。”二舅林书砚也接话道。 第108章 再探白石山 外祖母听了,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自家小儿媳的手,又拉上大儿媳的手,一脸幸福道:“你们两个呀,真是费了心了,等老婆子我住腻了这里,就去你们那儿住住,好好享受享受你们的心意。” 大舅母和二舅母听了,都露出了笑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们都还想沾沾喜气呢! 林韵诗领着众人进了屋,屋内布置得简洁而温馨,木质的家具散发着自然的香气,墙上挂着一些山水画和书法作品,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夕阳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金色的余晖为屋内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林韵诗为每位家人准备了热茶和甜点,大家围坐在八仙桌上,品着茶,聊着天。 外祖母坐在主位,满脸笑容地听着儿女们讲述各自的近况,不时地点头称赞,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真好,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过上这种儿孙绕膝的日子,这种天伦之乐让她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她望着桌旁的一张张熟悉面孔,心中默默祈祷,愿这份和睦与幸福能长久下去,让她的子孙后代都能享受到这份温馨与安宁。 而彩儿那边,凤轻染也给他们安排了几间舒适的房子,并打算再暖和暖和,就动土改造庄子,到时给他们一家四口建个单独的院落。 就在此时,他们一家人聚在了一起,彩儿从柜子里拿出好多小吃食,摆在了桌子上。 “爹,娘,哥哥,你们吃,这都是小小姐平时给我的。”彩儿一边说着,一边把最好吃的往父母哥哥面前推。 “彩儿乖,你留着自己吃就行。”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道。 “哎呀,这些小吃食我多得很,况且小小姐几乎每日都给我,不吃也是会放坏的,你们快拆开吃吧。”彩儿笑着催促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听她这么说,三人这才拆开包装去吃,却惊讶地发现这些小吃食格外的好吃。 “小小姐给的东西可真好吃呀!”彩儿的哥哥小张由衷叹道。 “嗯嗯,确实很美味!”彩儿的父亲老张也跟着附和道。 “小小姐带咱们家彩儿可真好,这般精细美味的食物都舍得拿给彩儿吃,真的是太难得了。”彩儿的母亲张婶儿颇为震撼地说道,同时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心中对小小姐的敬意悄然而生。 “小小姐确实待彩儿非常好,跟着小小姐每日都像过节似的,不仅有各种美味佳肴享用,还有舒适保暖的衣服穿,更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可玩,总之和小小姐在一起,就会有无尽的惊喜和乐趣。”彩儿绘声绘色地讲着,眼中闪烁着对凤轻染的尊重与喜爱。 彩儿的父母和哥哥听后都非常的感动,他们感激于凤轻染对彩儿的照顾,同时也为彩儿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善良的主子而感到庆幸。 想到凤轻染的外祖母和两位舅舅也是待他们极好的,他们心中的感激之情便更加浓烈了,发誓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这一家子。 夜晚,庄子上的灯火渐渐熄灭,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各自回房休息。 这心情好了,他们就连晚上做的梦都是甜的。 第二日一大早,凤轻染对早起的母亲说:“女儿去城中铺子走一趟,您今日就留在庄子上陪外祖母他们吧,我尽量早回来些。” “诶,那好,你路上小心。”林韵诗点了点头,嘱咐道。 她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做事也有分寸,所以她很放心让她独自去处理事情。 进了城后,凤轻染先去母亲张罗的几家服饰店看了看,又去舅舅负责的那几家装修中的酒楼看了看,发现青龙节后都可陆续开业。 忙完这一切后,她又想起了那座硝石山。 直觉告诉她,那里肯定隐藏着秘密,于是她打算再去一趟。 叫来凤仙楼的车夫,凤轻染指挥着他又去往了北郊白石山。 到达白石山脚下后,凤轻染让车夫将车停在隐蔽处,并嘱咐他不要乱跑,自己很快便会下山跟他会合。 小小姐的事,车夫自然是不会多问的,也只好听从小小姐的安排,将马车停在了两块大石中间,这样就足够隐蔽了。 而上了山的凤轻染,沿着之前的路往上爬,在走到救凌君墨的地方时,停住了脚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冲空气喊了声:“风隐!” “属下在!”只见一身黑衣的风隐从一块大石后面走了出来。 她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十分无语,就这他也能跟了来。 本想用地勘无人机的她,突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将他迷晕丢进空间也不是不行,但她突然觉得有个帮手好像也挺不错的,于是决定让他跟着自己了。 “上次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凌君墨,你应该知道吧?”凤轻染问风隐道。 风隐点头:“自然知道。” 凤轻染再次揉了揉眉心,上次果然他也跟了来,幸亏自己没用空间里的东西。 “他在这光秃秃的山上被蛇咬,你不觉得蹊跷吗?”凤轻染继续问风隐道。 戴了人皮面具后,又戴上蒙面巾的风隐微皱了皱眉,觉得确实有些蹊跷,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咱们再往上爬爬,看是不是上面有什么秘密。”见风隐认可自己说的,凤轻染继续提议道。 风隐再次点头,他之所以同意凤轻染说的,一来他确实觉得挺蹊跷的,再者他本就是被王爷派来保护凤轻染的,只要她不去做危险的事情,他都会同意并保护在旁的。 见风隐同意自己的决定,凤轻染便迈开步子继续往上爬。 等又爬了一阵子后,她突然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于是问风隐道:“你听到有什么声音没有?” “在那边。”风隐不仅听到了,还判断出了声音的方向。 凤轻染心想自幼习武的就是不一样,看这敏锐的感知力。 风隐循着声音往前走,而凤轻染则紧跟在了他身后,找来找去,两人竟在一大块山石下发现了一个洞口,而“嘶嘶”声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洞口呈不规则的形状,边缘被岁月侵蚀得有些圆润,周围弥漫着一种湿润而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莫名有些发慌。 “这洞里大概有蛇,而且是毒蛇。”结合之前凌君墨中蛇毒,凤轻染推测道。 风隐点头:“看样子应该是这样。” “走,咱们下去看看!”凤轻染提议道。 “这……”风隐有些犹豫了,他是来保护凤轻染的,而不是陪她来作死的。 “怕什么?我这里有雄黄粉!”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粉来。 “虽民间流传着雄黄粉能对付蛇,但属下亲试过了,作用并不大。”风隐实话实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这些暗卫在出任务时,确实会带些各类药粉应急。 但用过几次雄黄粉后,他们发现作用并不大,因此全都弃用了。 “你们的雄黄粉能和我的一样吗?我这可是提纯过的,效果不知道有多好,放心跟我来便是。”凤轻染说着就要往洞里钻。 但实际上,她手中拿的是专门对付毒蛇的特效药粉,那劳什子雄黄粉怎么能和这比? 第109章 成功了耶 当她看清楚洞里的情景时,不自觉瑟缩了瑟缩身子,只见洞壁上爬满了各种形状的蛇类,它们盘踞游走在洞壁之上,不时吐着信子,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凤轻染与风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警惕。 “要不然别进去了吧?”风隐试图劝阻道。 明日就要青龙节了,王爷再三嘱咐自己要保护好凤轻染,若她今日出个什么闪失,自己这条命怕也别想要了。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又何妨?”凤轻染试图说服他。 “可……” “别可了,你若害怕,便在洞外等我好了!”凤轻染话音未落,便已率先钻进了洞中。 风隐无奈,只好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与她的距离。 两人沿着曲折的洞穴深入,洞内的景象愈发惊心,蛇类越来越多,形态各异,令人不寒而栗。 凤轻染从袖中掏出一大袋子药粉,递给了风隐:“这是驱蛇药粉,撒在脚下,这些蛇就不敢靠近咱们了,别舍不得用,一路撒过去。” 风隐将信将疑接过药粉,不觉得它就能起到作用,雄黄粉他又不是没用过,但效果实在一般。 “放心啦,这不是雄黄粉,是特制的驱蛇药粉,比雄黄粉不知道好用上多少。”凤轻染原以为这个时代的人信任雄黄粉,所以才说自己的驱蛇药粉是雄黄粉,因为她经常在影视作品里看到古人用雄黄粉驱蛇。 风隐虽然对凤轻染的话有些怀疑,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依照她的指示,将药粉撒在了自己的脚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原本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蛇类,在接触到药粉后,竟然真的退缩了,再不敢凑上前来。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对自己刚才的不信任感到有些羞愧。 同时他又觉得这种驱蛇药粉也太好用了,不行,他要告诉自家王爷,看他能不能从凤小姐这里买去些。 这样他们再执行任务时,就不用怕遇到鼠群蛇窝什么的了。 两人继续深入洞穴,洞内的蛇类虽然依旧多,但有了药粉的帮助,他们得以安全前行。 凤轻染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洞内的情形,试图找到线索,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随着他们越深入洞穴,洞内的空气逐渐变得潮湿,洞壁上也开始出现了水珠,甚至有些地方还滴下了水滴,打在身上凉飕飕的。 “前面不会有河流吧?”凤轻染猜测道。 “应该不会,若是有河流的话,这些蛇类也无法生存。”风隐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道。 两人继续前行,但不久后,他们开始听到前方传来的潺潺水声,仿佛真的有河流存在。 凤轻染和风隐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两人加快步伐,想要一探究竟。 绕过一道弯,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的景象,一条清澈的河流穿洞而过,水流湍急,发出悦耳的声音。 “前面没路了,要不咱们……”风隐欲言又止,试图劝阻。 “但我觉得谜底就在眼前了,临门一脚却退缩,这说不过去吧?”凤轻染试图说服风隐道。 “可是……”风隐依旧有些犹豫,他担心这条河流可能是一个陷阱,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别可是了,你不是会轻功吗?带我飞过去便是。”凤轻染打断了风隐的担忧,便是有陷阱,她也能应对。 “那,得罪了!”说着揽住凤轻染的臂膀,一个弹跳跃至半空,向着对岸飞去。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对岸。 只是两人刚落了地,突然一阵机括声响起,周围瞬间布满了锐利的暗器。 风隐一惊,迅速拉着凤轻染躲闪,暗器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惊险万分。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条河流果然有陷阱。”风隐声音冰冷,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锐利。 凤轻染亦是神色凝重,她环顾四周,这些暗器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暗藏规律,显然是人为布置的。 她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如何破解这个陷阱。 这些暗器虽然厉害,但并非无懈可击,只要找到它们的弱点,便有可能破解。 “你看出什么了吗?”风隐低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凤轻染的信任和依赖。 凤轻染没有立即回答,她仍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暗器。 她的目光在暗器之间穿梭,寻找着它们的破绽。 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悟,她看到了暗器之间的某种联系,一种规律性的排列方式。 她心中一动,伸手指向其中一个暗器:“那里是关键!” 风隐闻言立即反应过来,他身形一闪,迅速来到凤轻染所指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出一掌,将那个暗器击飞。 随着那个暗器的飞出,周围的暗器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成功了耶!”凤轻染故意将情绪外放,这样能增加风隐的自信心,也省得他总是退缩了。 但实际上,这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恰巧这机关的布局她是见过的,就在古神医那本习武手札的末尾篇。 在末尾篇,他绘制了近百幅比较复杂的机关图,而自己恰巧粗略地看过一遍。 但凤轻染不做无把握的事,即便破解不了机关,其实她还是有别的后手的。 那就是用电棍击晕风隐,然后带他进自己的空间,等机关都发射完,她再将人带出来。 只不过这处机关她恰巧见过而已,所以她没有选择使用暴力解决,而是用了更温和的方式。 但经此一事,风隐算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以前只认为她会些医术,又有些小聪明,但没想到竟连机关都能破解,真真令人心生佩服。 两人继续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前行,脚下的石阶湿滑,洞顶不时滴下水珠,打在两人的身上,增添了一丝寒意。 风隐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凤轻染,生怕她被湿滑的石头绊倒,而凤轻染则小心避开地面上的坑洼,走得稳稳当当。 第110章 拳头硬才是真理 就这样,两人又行进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一丝微弱的光亮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前面像是出口诶。”凤轻染略有些兴奋地说道。 风隐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并回头对身后的凤轻染道:“属下前去探路,凤姑娘在此等候一会儿。” “哪有那么矫情,一块儿去看便是。”凤轻染浑不在意道。 风隐无奈摇头,但当想到凤轻染那过人的才智和胆识,又觉得自己的担忧似乎挺多余的。 两人并肩往前走,随着他们的靠近,光亮越来越明显,直到他们完全走出了洞口,那耀眼的光芒才彻底展现在他们眼前。 外面,是一个被阳光洒满的山谷,初春的季节,枯草里夹杂着点点新绿,成群的鸟儿飞来飞去,整体呈现出一片盎然春意。 “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风隐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后,对凤轻染说道。 凤轻染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到有用的线索,她才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在一个山洞里设置机关。 她一边观察着洞口,一边迈步往前走,却被站在稍前方的风隐拦住了去路:“前面是个断崖。” “什么?”凤轻染一脸不可置信,但为了一探究竟,她拍开了风隐的胳膊,“我会小心的。” 考虑到凤轻染确实很有分寸,风隐也就由着她了,拦那么一下也不过是想提醒提醒她而已。 凤轻染小心移到洞口边缘,倾身向下望去,却发现有两条铁索顺着洞口往下垂去。 “风隐,快来看!”她回头去看风隐。 风隐走上前来,顺着凤轻染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两条铁索垂于洞口之下。 他皱了皱眉,对凤轻染道:“看来我们要顺着这两条铁索下去。” “那就下去看看?”凤轻染看似在询问风隐的意见,实则已经做出了决定。 风隐还有啥好说的,只好顺着凤轻染说道:“属下先下去查看下铁索的牢固性,如果安全,再喊您下去。” 凤轻染点头:“那就有劳你了,一定要小心呀!” 风隐点头,示意凤轻染不必担忧,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一条铁索向下攀爬。 凤轻染在洞口等待,目光紧盯着风隐的身影,心中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一段时间后,风隐终于到达了铁索的尽头,他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回头向上喊道:“凤姑娘,下面安全,可以下来了。” 听到风隐的喊话,凤轻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紧跟着风隐的身影,顺着另一条铁索向下攀爬。 两人还未到谷底,便听到一阵阵操练兵马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皆一脸震惊。 风隐皱眉,一脸疑惑道:“这里距离京城那么近,怎敢有人在这里操练军马?” 凤轻染紧握铁索,眼神警惕地望着下方:“自然是因为够隐蔽,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操练。” 两人小心翼翼地顺着铁索降至谷底,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观察周围的环境。 发现这里是一片广阔的操场,士兵们正在紧张地训练,马蹄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显得异常震撼。 风隐目光如炬,扫过操场上的每一个人,突然他眼神一滞,似乎发现了什么。 见他反应异常,凤轻染低声问他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指着不远处坐着轮椅的一个人,低声对凤轻染道:“那人您看着眼熟吗?” 凤轻染摇头:“未曾见过。” “那人是逍遥王,自幼便有腿疾,不良于行。”风隐简短介绍道。 凤轻染在脑中搜索了一番,也没有对这人的丁点印象,于是作罢。 但一个王爷,尤其还是个有腿疾的王爷,招兵买马,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不用深想也能推断出他这是想造反。 但他这个地方,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极为适合练兵。 四周的山峰巍峨耸立,云雾缭绕,仿佛天然屏障,将外界隔绝开来。 山谷之中,有一片宽阔的平地,足以容纳数万人进行训练。 平地上,分布着一些简易的营房和训练设施,虽然简陋,但却井然有序。 更为难得的是,这里的水源丰富,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谷中穿过,为练兵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溪流的两旁,开辟出来的田地,随着春季的到来,绿油油的小麦已返青,为初春的山谷增添一抹绿色。 而且,这片山谷还十分隐秘,不易被外界发现,周围的群山遮挡住了视线,除非有人特意寻找,否则很难发现这里的存在。 这样的地理位置,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藏兵之地。 凤轻染与风隐隐藏在巨石后面,却心思各异。 风隐自然是想快点将这一发现告诉自家王爷,然后是留是端,全凭王爷发落。 而凤轻染则在心里算起了小九九,这样一个绝佳的练兵之地,若为她所用,那她便可拥有一支强大的势力,足以与任何势力抗衡。 这样她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家人了。 毕竟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的拳头硬才是真理,才不会任人欺负。 但她能拿下这里的几率大概微乎其微了,因为有风隐在,就意味着凌君焱也将知道这里。 就是不知道凌君焱会据为己有,还是上报给朝廷了。 “咱们回吧。”就在凤轻染思索着的时候,风隐开口说道。 “好。”凤轻染应下,因为明日就是青龙节了,她确实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有了前面的经历,两人返回时,顺利了不少。 下山之后,两人找到车夫,让他驾着马车回了城。 车夫虽不敢乱问,但这小小姐接二连三往回捡男人,也还是挺令他吃惊的。 因钻了两趟蛇洞,凤轻染觉得自己身上臭死了,于是让车夫直接将她和风隐送去了温泉山庄。 在那里沐浴过后,两人都换了干净衣服,这才匆匆赶往了庄子。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凤轻染决定晚餐吃烤肉,也好让外祖母、舅舅、舅母等人尝尝自己的手艺。 第111章 进宫前夕 夜色渐浓,篝火在夜幕下跳跃,映照着凤轻染忙碌的身影。 她手法熟练地将新鲜的肉块串在铁签上,撒上特制的香料,然后置于火堆旁慢慢烘烤。 外祖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凤轻染的身影,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 彩儿蹲在火堆旁,手中拿着烧火棍,一边添着火,一边忍不住吸着鼻子,仿佛想把所有的香气都吸入肺中。 “哇,真的好香呀!”彩儿忍不住感叹道。 凤轻染闻言转过头来,对着彩儿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等下让你吃个够!” 这时,大舅母和二舅母也走了过来,她们看着凤轻染熟练地烤肉,眼中满是赞赏。 大舅母忍不住赞叹道:“染儿,你真是什么都会做,而且都能做得这么好,这烤肉的香气,让人闻了简直想流口水。” 二舅母也附和道:“是啊,染儿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看这烤肉的颜色和香气,就知道味道一定非常不错。” “两位舅母,你们过奖了,等下可要多吃点哟!”说着,又熟练地翻动了一下肉串,确保它们均匀受热。 不久之后,香气四溢的烤肉便被端上了桌,凤轻染还特意准备了几瓶高度白酒,清露醉和馥郁春,为今晚的欢聚增添了几分雅致。 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中,他们开始品尝凤轻染亲手烤制的美食。 大舅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顿时满脸惊喜:“这烤肉真是美味极了,肉质鲜嫩,香气扑鼻,染儿,你手可真巧!” “舅舅您过奖了,快喝口酒,这清露醉和烤肉搭配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凤轻染笑着回应,为大舅倒上一杯清露醉,那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二舅见此,也拿起一串烤肉尝了尝,不觉瞪大了双眼:“果然是美食不可挡,这烤肉的味道真是绝妙,染儿,你的手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谢谢舅舅们的夸奖,既然你们喜欢吃,那以后常来庄子上做客便是,我会多准备些美食招待你们。”凤轻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外祖母笑眯眯地拍了拍凤轻染的手背,声音里满是慈爱:“染儿,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手艺又如此出众,今日这烤肉和酒,真是让我们大饱口福啊。”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暖,她依偎在外祖母身旁,轻声道:“外祖母喜欢,我日后便常做给您吃,让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林韵诗见状,眼中也满是欣慰,上天赐给她一个这样懂事又能干的好女儿,实在是她的福气。 此时,篝火跳跃,月光如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烤肉的香气和酒的芬芳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美好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醉人的诗意。 这一晚,不仅舅舅舅妈等人饱餐了一顿,就连彩儿、秋容等所有丫鬟和小厮全都跟着饱餐了一顿。 凤轻染考虑到外祖母年纪大了,因此给她搭配了一些果蔬和营养丰富的瘦肉,以确保她的营养均衡。 外祖母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泛起红晕,显得格外精神。 夜幕降临,篝火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欢乐。 凤轻染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温暖。 随着夜色渐深,篝火逐渐熄灭,众人也渐渐散去。 明日就是青龙节了,凤轻染回到房间后,便开始为大家准备明日穿的衣服。 第一次参加宫宴,她一定要把自己和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至于外祖母,她作为荣国公的小妾,根本就没有进宫的资格。 所以这一次她无法带外祖母进宫了,但下一次,她一定带外祖母去宫里逛逛。 将所有衣服和首饰都准备好了后,凤轻染这才叫出了风隐:“今日之事你告诉焱王殿下了?” 风隐点头。 “那他怎么说的?”凤轻染又问。 “王爷说,凤小姐您三番两次去那个地方,定是对那个地方感兴趣,因此王爷不会插手那边的事情,让您放心就好。”风隐答道。 凤轻染的脸隐没在烛火的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良久过后,她才点了点头:“那好,你退下吧。” “是。”应了一声后,风隐便退下了。 躲进空间里,凤轻染取来灵泉水泡了个澡,思绪却纷乱到不行,凌君焱这是将那么个好地方让给自己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疲惫与纷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凤轻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躺在浴桶里,任由灵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仿佛是在安抚她纷乱的内心。 随着灵泉水的浸润,她感到一股舒适与宁静从心底升起,逐渐扩散至全身,她的眼皮开始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在这宁静的空间里,凤轻染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纷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与这空间中的灵气融为一体。 翌日一大早,她迈出浴桶,冲掉身上的脏污,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漂亮裙衫,叫来彩儿给自己梳妆,进门的却是彩儿的母亲张婶儿。 张婶儿进屋后便热情说道:“回小小姐,彩儿的梳妆手艺不行,婢子伺候老夫人几十年,什么样的发髻都会绾,就让婢子来伺候您梳妆吧。” 凤轻染仰脸看了看这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虽她穿着粗布麻衣,但衣裳整洁干净,没有一处污渍或补丁。 她两鬓虽生了些白发,但却梳理得一丝不乱,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别在脑后,看起来非常的干练。 这一看就是个利索人,想至此,凤轻染便点了点头,示意她来给自己梳妆。 在梳妆的过程中,凤轻染还跟她闲聊起来:“您这手艺这么好,是时候教教彩儿了。” “诶是是是!”张婶儿连连点头,“婢子正打算着教那丫头呢!” 说话间,一款精致的流云髻便梳好了,在选择发饰时,凤轻染以素雅为主,让张婶儿给自己挑了一枚白玉兰花簪,轻轻插在发髻的一侧。 那玉簪晶莹剔透,与流云髻的淡雅相得益彰,更显得她清新脱俗,如仙子般出尘。 她的妆容也极为淡雅,只是轻描淡写地勾勒出了眉眼的轮廓,唇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唇膏,如同花瓣般娇嫩。 她的双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带着几分疏离与淡漠。 瞅了瞅镜中的自己,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起身整理了整理浅粉色襦裙,裙摆飘逸轻盈,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既婉约又清新。 “小小姐,您好漂亮!”张婶儿忍不住夸赞道。 第112章 早就当你是女儿了 凤轻染笑赞道:“是你手艺好,今日这身装扮,劳您费心了。” 张婶儿忙道:“小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婢子应该做的,回头婢子就将这一身的本领教给彩儿,让她替婢子好好照顾您。” “对了,我也给彩儿准备了一套裙衫,你拿去给她换上吧。”凤轻染说着将一套浅紫色裙衫递到了张婶儿手中。 张婶儿接过来一看,只见那料子轻柔滑顺,似乎一触即化,乃是上等的云锦所制。 裙衫的颜色是浅浅的紫色,宛如初春时节绽放的紫罗兰,淡雅而又不失高贵。 在裙摆和袖口处,还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显得那么细腻,仿佛将春天的气息都绣进了这裙衫之中。 张婶儿连连推拒:“小小姐,这太贵重了,婢子可不敢收,再说就算这衣服穿在彩儿身上,也显不出好来,何必浪费了这么好的衣服!” “这是我按照彩儿的尺寸做的,便是你不收,也没人能穿,再说了,我凤轻染的人,都配得上穿这么好的衣服,改日我也会让人给你们三口做新衣服的,所以这套衣服你就收下吧。”凤轻染态度坚决道。 张婶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裙衫,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小小姐,您对我们一家人太好了,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好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快把这衣服拿去给彩儿换上吧,等下她就要陪我进宫了。”凤轻染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诶好好好。”张婶儿抹了抹泪,抱上衣服刚要离开,忽又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担忧道,“彩儿没见过世面,这第一次进宫,劳烦您多看着点,免得惹出什么祸端来。” “这你放心便是,我会看好她的。”凤轻染宽慰她道。 “那就好,婢子这就把衣服给彩儿送去,还有,膳厅那边做好饭了,老夫人说让您过去多吃些,不然等宫宴上饿了,也不好放开多吃。”迈出屋门前,张婶儿对凤轻染道。 “放心好了,我这就过去,忙您的去吧。”凤轻染说着摆了摆手。 “好嘞!”张婶儿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凤轻染这才拿起为母亲和秋容准备的衣服和首饰,阔步朝着母亲的寝房走去。 进屋正瞧见秋容在为母亲梳妆,见母亲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服,凤轻染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秋容:“容姨,你和我母亲穿的太老气了,我已给你们备下了衣服和首饰,这套烟霞色是母亲的,这套藕荷色是你的,快换下吧。” “这……这是不是太鲜亮了些?”秋容看着手中的衣服,有些犹豫道。 “可是你们才三十几岁呀?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这时候穿,难道等老了再穿吗?你俩快都换上吧!”凤轻染笑劝两人道。 这时外祖母也进屋来,帮着凤轻染劝两人道:“就是说,你们这时候不穿,难道等老婆子这个年纪再穿?” 林韵诗和秋容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试试吧。” “这就对了,老婆子我十五岁就嫁入林家,像我们这种当妾的,很多颜色都不能穿,而你俩一个官员正妻,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还不是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 “何况,今日又是参加宫宴,自然要穿得鲜亮一些,这样才能体现出你们的身份地位。”外祖母苦口婆心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就换上鲜亮的裙衫好了。 秋容先拿起衣裙,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颜色虽鲜亮却并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淡雅的感觉,她轻轻抚摸着衣裙的料子,滑而不腻,柔软舒适,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喜爱。 林韵诗也拿起自己的裙衫仔细端详,这是一件烟霞色的裙衫,宛如晨雾中的朝霞,既神秘又迷人,裙衫的料子同样细腻柔软,触手生温,让人爱不释手。 秋容换上衣裙后,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在端庄又稳重的同时,看起来显得年轻了不少。 而林韵诗穿上那件烟霞色的裙衫后,气质都变得高贵了不少,加上她举手投足间的那种从容与优雅,整个人的韵味便凸显了出来。 “哇,真好看!”凤轻染由衷赞美道。 外祖母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俩是我看着长大的,尤其秋容,你自小无父无母,还不到我腰的位置时,就被林府买来分到我的院里了。” 她没忍心说出秋容是被别的院里挑剩的,这才分到了她的院里。 “那时我看你可怜,便像养诗儿那样把你也养了起来,其实我早在心里当你是自己的女儿了,今日看你打扮的这么漂亮,老婆子我其实是非常开心的,也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到时我会风光将你嫁出去的。” “老夫人!”秋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秋容知道您待我极好,而秋容也只想陪在您和小姐身边,嫁不嫁人的,其实并不重要。” “傻孩子,缘分到了,你自然是要嫁人的,只要对方人品没问题,待你又好,那就可以考虑考虑了。”外祖母笑着拍了拍秋容的手背。 “秋容,我看那个封启扬就挺好的,当初是我们误会了他,现在一切都解开了,你先和他处着,如果觉得合适,我和娘会风光把你嫁给他的。”林韵诗颇有些自责地说道。 当初若不是自己从中搞破坏,或许秋容和封启扬早就成为一对璧人了。 如今误会解开了,她还是很希望两人能走在一起的,因为她看得出封启扬是真的很爱秋容。 “这……顺其自然吧……”秋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凤轻染看着秋容那略显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她深知秋容的为人,善良且忠诚,对于感情也是极为珍视。 如今误会已解,她也希望秋容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 “好了,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什么。”见时候也不早了,凤轻染直奔主题将早就备好的首饰匣子摆在了两人面前。 第113章 三殿下会喜欢你的 凤轻染轻轻打开首饰匣子,顿时匣中珠光宝气四溢,耀眼夺目。 这是她根据两人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搭配的,每一件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林韵诗和秋容不禁惊叹于凤轻染的眼光,同时也为她的细心体贴而感动。 只见凤轻染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和一对银镶玉的耳环。 她走到秋容面前,轻轻地将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又细心地将耳环为她戴上。 那玉簪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与秋容那淡雅的衣裙相得益彰,更显得她端庄稳重。 而那银镶玉的耳环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为她的整体造型增添了几分灵动。 “真好看!”凤轻染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夸赞道,“这支玉簪和这对耳环真的很配你的气质和这件衣裙。” 毕竟秋容是以母亲丫鬟的身份去参加宫宴,所以太过华丽的首饰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佩戴,所以凤轻染整体以素雅风格给她搭配的。 “谢谢小小姐,婢子很喜欢。”秋容满脸感激道。 “喜欢就好。”凤轻染笑点了点头,又将提前给母亲挑选好的一条珍珠项链和一对翡翠耳环,戴在了她的脖子和耳朵上。 那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光泽柔和,与林韵诗那高贵的气质相得益彰。 而那翡翠耳环则翠绿欲滴,如同春水般灵动,为她的整体造型增添了几分贵气。 林韵诗戴上这些首饰后,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的,就像是一位娴雅端庄的贵妇人,气质高贵而优雅。 两人鲜少打扮的这样精致,虽略有些不自在,但当两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时,还是露出来满意的笑容。 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被打扮的这么漂亮。 这时,张婶儿也带着打扮好了的彩儿来了,两人一进门,便被林韵诗和秋容给惊艳到了。 “小姐,容姨,你们都好漂亮呀!”彩儿忍不住夸赞道。 “你也好漂亮呀彩儿,还戴上珠花了。”秋容也夸赞彩儿道。 “哎呀,都是小小姐给奴婢准备的,是小小姐有眼光。”说着去找凤轻染,待看到从林韵诗和秋容身后走出来的凤轻染后,不禁看直了眼,“呀,小小姐,您今日好美呀!” “属你嘴甜。”凤轻染无奈摇了摇头,对众人道,“咱们这就出发吧?” 众人点头,外祖母这时也说话了:“虽然我去不了宫里,但还是很愿意看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赴宴,今日你们的妆容和服饰都很得体,也都很漂亮,尤其是我的外孙女,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怪不得被皇族给看了去,哼,也算是他们有眼光。” 凤轻染攥了攥衣袖,可是今日就要解除婚约了呢! 见女儿有些不对劲儿,紧挨着她的林韵诗忙拍了拍女儿的手臂,轻声安抚道:“染儿,你很美,又那么有本事,三殿下会喜欢你的。” 凤轻染攒眉,今日若她在金銮殿上提出解除婚约,母亲会不会不理解甚至生气呢? 但,这亲事她是必退的,只好到时再安抚劝慰母亲了。 在外祖母的嘱咐声中,马车终于驶离庄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官道上缓缓前行,渐渐接近了巍峨的宫门。 远远望去,宫门巍峨壮观,金色的门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庄严而神秘。 两旁的宫墙高耸,红墙金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得气势磅礴。 马车缓缓停下,林韵诗和凤轻染在秋容和彩儿的搀扶下,小心迈下马车。 将马车停于宫门口的指定位置,她们一行四人这才踏入进了宫内。 宫内的道路宽敞而整洁,因是初春的季节,天气乍暖还寒,故而宫中盛开的以早春花卉为主,因花量不大,所以只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宫道上挤满了前来赴宴的人,偶有宫女太监匆匆而过,都低着头,不敢稍有懈怠。 因林韵诗已多年没参加宫宴了,而凤轻染从未参加过宫宴,所以相熟之人少之又少。 就在她们四人随着人群往前挪动着的时候,有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母女两人:“韵诗姐姐,染儿!” 四人回头一看,竟是林幼薇,也就是林韵诗同父异母的妹妹。 与此同时,凤轻染发现凌君墨也在不远处,好巧不巧,就在自己看到他的同时,他一下也看到了凤轻染。 凤轻染忙举起团扇去遮面部,但发现为时已晚,凌君墨已憨笑着走了过来。 “娘亲,我去那边透透气,等下就回来。”来不及过多解释,凤轻染撂下这句话后便越过路边的花坛,朝着一块儿空地走去。 “诶,染儿……”林韵诗本想拉她和嫡妹打声招呼的,见她那般匆忙离开,心想定是有急事要处理,想到自家女儿向来有分寸,也就由着她了。 顾不上再去寻思这事,她忙回过头去应付林幼薇:“幼薇妹妹,你几时来的?” 挤过来的林幼薇忙答道:“这不刚过来,诶,染儿呢?”说完东张西望找了找。 “大概去方便了吧。”林韵诗随便扯了个理由,糊弄道。 “上次咱父亲的寿宴,君墨那臭小子态度不好,等下我让他给你们赔个不是。”林幼薇信誓旦旦道。 “哎呀,没什么的,他自小被捧着长大,又是皇室子弟,脾气已经算得上是好的了。”林韵诗客套道。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而拐了几道弯又拐了几道弯才停下的凤轻染,回头问凌君墨道:“殿下为何要跟着民女?” “吾纳闷你为何会来了这里,照理说,这样的宫宴,民间女子是来不了的。”忽想到了什么,他顿悟道,“吾明白了,是凌君焱带你来的,看来吾之前和你讲的,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心里。” 凤轻染不置可否,因为她确实不好解释为何会来了这里,但宫宴马上就开始了,她想将之前的那个承诺提前兑现,于是说道:“民女今日想兑现殿下之前答应民女的那个承诺。” 第114章 就看凌君焱有没有本事了 “什么承诺?”那日他答应凤轻染的太多了,一时也猜不到她说的是哪条。 凤轻染不疾不徐从袖中掏出字据,展开之后,指给凌君墨看:“首先,你答应和丞相嫡女解除婚约,这能做到吧?” 凌君墨点头:“这没问题。” “但世间对女子多有苛责,她一个与你素未谋面的女子,你也不忍心去伤害人家对吧?”凤轻染洗脑他道。 凌君墨点头:“吾与她并无感情,如果能顺利解除婚约,吾也不想去伤害她,只是吾母妃那里不太好办。” 当初他之所以想除掉凤轻染,一来是母亲执意要自己娶她;二来在母亲的不断争取下,父皇终于下旨给两人赐婚了。 皇上赐下的亲事,不是他闹两下就能解除的,因此他只能找凤蝶衣去杀凤轻染了。 “既然,你不想伤害她,那就把责任都揽在你自己身上,以后也别耽误人家嫁人不是?”凤轻染继续洗脑他道。 凌君墨攒眉,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不是吾说,你为何那么关心丞相府的事?” “您也知道民女的父亲是开钱庄的,与林家兄弟交情极深,这有什么奇怪的?”凤轻染适时将凌君焱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搬了出来。 凌君墨敛眉略回忆了回忆,他的那两个庶舅,自己虽从没和他们说过话,但好像生意是做的挺不错的,因此和大名鼎鼎的凤德钱庄的老板认识并有交情,这也并不奇怪。 这样想着,他便笑对凤轻染道:“看来你这是为凤轻染讨公道来了,不过你放心,等下吾提出与她解除婚约时,绝不损坏她的名声。” 凤轻染在心里暗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只是考虑到母亲的感受,她才绕这么一大圈来维护自己的名声的。 “殿下,您再看这,这一条您今日也履行了吧。”凤轻染指着字据上那条‘吾答应凤仙楼的凤老板一件事情,此事不涉及钱财,不涉及嫁娶,不涉及皇位,吾到时一定会遵守的’对凌君墨道。 凌君墨攒眉,想不出这条与今日宫宴有什么关联,但自己既然答应人家了,那就必须履行才是,于是问凤轻染道:“你想让本殿答应你什么?” “民女想让您帮着凤行知的正妻,也就是您的诗姨,得到诰命一衔。”凤轻染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看来你是挺了解相府的情况,也看得出来,你很想帮那对母女,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去找凌君焱呢?”说完去看凤轻染的反应。 “民女是去找过他了呀,这不是怕凭他一人之力拿不下来吗?”凤轻染实话实说道。 “这样呀,那本殿到时从旁附和一声便是,不过能不能拿下来,就看凌君焱有没有本事了。”他阴阳怪气道。 “那就谢过三殿下了,若无他事,那民女就退下了。”说着福了福身。 “嗯。”凌君墨烦躁地摆了摆手。 凤轻染这才又沿着原路返回,并用团扇遮住了面部,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与母亲会合后,这才朝着大殿方向行去。 此时大殿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因今日都打扮的挺华丽的,所以凤轻染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倒是坐在稍前方的凤行知,注意到了她们四人。 林韵诗能来参加宫宴,这着实没让他想到,还有,他怎么觉得林韵诗越来越漂亮了? 上次见她参加荣国公的寿宴时,就觉得她气色挺好的,现在要比那时气色还要好。 斜眼睨了下身旁的叶氏,面纱虽遮住了她脸上的疮疾,但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的烂脸,他可是真真切切看到过的。 有多久没见过她原本的容貌了呢?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此时的他竟觉得就算叶氏的脸治好,也不一定有林韵诗好看,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越过凤行知,四人连招呼也没打,便直直朝着角落的位置走去。 凤轻染今日是来给母亲夺诰命一衔的,而不是来出风头的,因此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位置。 凤行知气到不行了,她们这什么态度,有没有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看来他今日计划的没错,就该将诰命一衔给自己的二夫人叶氏。 至于她脸上的疮疾,根本就用不着担忧,有妙音给自己的药膏,祛除这些疮疤根本就不在话下。 小儿子最近面部烫伤恢复的那么快,不足以说明这药膏有多神奇了吗? 说起妙音,他又是一阵愤怒,这小尼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若说跟野男人跑了,那也说不通,因为她的野男人暗一还在府上呢。 唉,总的来说,诸事不利吧,最近就没顺过。 而坐在更上首的凌君墨,在见到凤轻染跟在林韵诗身旁时,心想凤德钱庄果然与他那两个庶舅交情匪浅。 至于她身边那个跟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大概就是凤轻染吧,穿的倒挺华丽,但丝毫气质都没有,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整体形象太差了,跟个丫鬟似的。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凌君寒,心想这老三不是想吃回头草吧? 见他频繁往凤轻染那里瞟,他垂眸敛去所有思绪,等再抬头时,目光落在了斜对面的高官区,而后起身离开了席位。 这一切正被四下扫视的凤轻染捕捉到了,她不仅看到了这一幕,殿中所有官员的举动,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包括昨日在白石山看到的逍遥王,根据风隐后来递给自己的资料,这逍遥王乃当今圣上的哥哥。 本是太后之子,但因出生便有腿疾,本是嫡长皇子的他,因此与皇位无缘。 而当今圣上并非太后的亲儿子,是太后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有腿疾后,在别的妃子那里过继来的。 而当今圣上登基后,便封他为逍遥王,但并未给他封地,而是在京城和京郊赐他府宅、庄子、良田等,将他拘在了京中。 这逍遥王有正妃一位,侧妃两位,小妾众多,但婚后多年都没能怀上孩子,十几年前终于生下一子,但与他一样,生来便有腿疾。 第115章 本王的眼光没那么差 凤轻染往逍遥王两边一看,伴在他左边的端庄妇人,应该就是他的正妃;而伴在他右边,脸色略显苍白,且坐于轮椅之上的,应该就是他那有腿疾的儿子了。 目光从这一家人身上移开,她又将目光落在了御史大夫一家人身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观察这一大家子,便见有名女子从他们面前走过。 这人凤轻染认识,正是尚帝师的孙女尚若兮。 结合到刚才凌君寒扫过的正是尚帝师那一大家子所在的位置,直觉有异的凤轻染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寻了个理由离席并跟了上去。 只是刚迈出去几步,凤轻染便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冲空气小声喊了句:“王爷,您是不是也在?” 这时凌君焱从月台后面走了出来,凤轻染无语望天,一时间竟不知道他是在跟踪尚若兮,还是在跟踪自己。 “那,咱们跟过去瞧瞧?”凤轻染询问他道。 凌君焱点头,凤轻染见此便转身往尚若兮离去的方向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尚若兮穿过长长的宫道,最后停在一处荒废已久的宫殿前。 这里曾经或许是某位不受宠的妃嫔的居所,但如今早已破败不堪,杂草丛生,显得荒凉而寂静。 她轻轻推开虚掩的宫门,走了进去。 宫殿内昏暗无光,只有几处残破的窗棂透进些许微光,勉强照亮四周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让人不禁皱眉。 就在尚若兮进入宫殿后不久,凌君寒也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凌君墨有多久没找过你了?”凌君寒的声音突然在尚若兮身后响起,打破了宫殿内的平静。 “殿下!”尚若兮转身看向了凌君寒,脸上挂满了娇羞和欣喜。 凌君寒揉了揉眉心,心想刚才还是对她太冷漠了些,努力挂上和煦的笑容,他放柔声音问道:“近来可好,凌君墨有多久没找你了?” 被他这么一问,尚若兮突然意识到凌君墨有许久没找过自己了,以前他总是日日缠着自己的。 观她表情,凌君寒便猜出老三应该许久没找过她了。 那么说,他真的是转性想吃回头草了? 见凌君寒皱眉,尚若兮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心:“殿下可是有什么心烦之事?” 凌君寒忍住想要拍开她手的冲动,略有几分不满地说道:“不是让你盯着凌君墨吗?他都几日不找你了,你都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尚若兮敛眉呈思考状,但其实她正在心里冷笑,她巴不得凌君墨不来找自己呢!整日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缠着,她觉得讨厌死了。 现如今他不缠着自己了,自己反倒觉得清净了,也落得自在了。 见她低头不语,凌君寒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本殿问你话呢?” 尚若兮吃痛,被迫抬头看向凌君寒,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凌君寒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于是赶紧收回了手,语气尽量和煦地说道:“他几日都未找你,你就没发现不对劲儿吗?” “他大概是在忙吧,我总不好主动去找他吧?”尚若兮猜测道。 “可本殿觉得,你该主动时还是要主动的,吊他太久,免得他失去耐心,转头去寻别人了。”凌君寒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倒不会,臣女与他自幼相识,臣女在他心目中是什么位置,臣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点殿下可以放心。”尚若兮胸有成竹地说道。 “最好是这样,不过本殿还是提醒你一句,别把他晾过头了,不然有他感兴趣的女人出现,他难免不会去招惹,到时再想拢回他的心,恐怕就难了。”凌君寒再次提醒她道。 尚若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她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凌君墨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再了解不过了,便是自己想撵都撵不走他,更别说他会去找别的女人了。 不过,为了安抚凌君寒,她还是温顺地应了声:“是,臣女知道了。” 凌君寒对她的乖巧顺从感到满意,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本殿知道委屈你了,但为了大局,你还是要忍耐些。” 尚若兮抬头看向他,眼中盈满了柔情蜜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微微倾身,想要靠近他,却被凌君寒轻轻推开:“今日不合适,你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先回吧。” 尚若兮被推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失望,但她很快掩饰住,重新换上了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殿下,臣女知道分寸,但方才是情难自禁,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本殿怎会怪罪于你,只是今日确实出来的久了些,你就先回吧,本殿会晚你一些回去的。”凌君寒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对她道。 尚若兮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行礼告退。 看着尚若兮离去的背影,凌君寒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直觉告诉他,凌君墨在渐渐脱离尚若兮的掌控,从他频繁瞟向凤轻染便可以看得出。 直至凌君寒离开,凤轻染和凌君焱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由凤轻染率先开口:“没想到这凌君寒竟笼络了那么多女人,光咱们知道的就有三个了,你的前未婚妻宁柔之,妙音和刚才的尚若兮。” 凌君焱皱眉,什么叫自己的前未婚妻,他眼光没这么差好不好! “好了,心里有数就好,咱们也回吧。”凌君焱无奈摆了摆头,对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与凌君焱一前一后回到了大殿。 随后,皇上、皇后、太后及众妃嫔齐齐入场,宴会正式开始。 整个大殿瞬间变得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美酒佳肴的香气,令人陶醉。 华丽的宴会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菜肴和晶莹剔透的美酒。 宫廷御厨们精心烹制的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而宫女们则手持托盘,穿梭在宾客之间,为众人斟酒夹菜,细心周到。 随着宴会的进行,宫廷乐师们奏响了悠扬的乐曲,舞者们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与动人的音乐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第116章 移情别恋 歌舞过后,皇上用威严的语气对众人道:“今日是青龙节,乃我朝盛世之象征,神龙抬头,万物复苏。朕在此祝愿我大好河山繁荣昌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我朝子民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朕更希望诸位爱卿,齐心协力,共谋国事,使我朝更上一层楼。举杯同庆,共贺青龙节之喜,愿诸位与朕同饮此杯,共祝我大好河山,万世永昌!” 皇上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 皇上身边的太监适时地向前一步,用他特有的尖细嗓音高声道:“肃静!皇上还有话要说。”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再次聚焦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微微点头,继续道:“今日青龙节,不仅是庆祝国家繁荣昌盛之日,也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之时。朕在位多年,深感国家之强大,离不开诸位的辛勤付出和无私奉献。在此,朕要封几位爱卿的妻子为诰命夫人,由小海子代朕宣读。” 海公公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皇上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户部侍郎之妻陈氏,持家有道,家教严谨,子女成才,特封为三品诰命夫人,赐金册金印,以表其功。” “又有刑部尚书之妻孙氏,智慧过人,协助夫君处理刑狱,公正无私,特封为二品诰命夫人,赐金册金印,以彰其能。” “再有当朝丞相之妻叶氏,贤良淑德,品性高洁,对夫君忠诚辅佐,对国家无私奉献,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金册金印,以彰其德。” “此三位夫人,均为国之栋梁之妻,宜受国家之荣宠。钦此!” 就在石深海宣读着的时候,凤轻染将两沓票子塞到了母亲手中,并教她说了一些话语,林韵诗心中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女儿为什么让她捐款捐粮。 凤轻染却解释说:“娘亲,您也不想我嫁到皇室后,被人瞧不起吧?现在北方正值凌汛期,咱们趁此机会赈捐款粮,定能让皇上龙颜大悦,到时女儿在皇家也能过的舒心些。” 林韵诗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她如今最记挂着的就是自家女儿了,她做梦都想自家女儿出嫁后能过的舒心些,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这样想着,她便走出席位,站在大殿正中跪了下去:“臣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冒出这么个人,皇上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威严的表情:“所跪何人?你有何事要奏?” 林韵诗恭敬回到:“臣妇乃凤相之妻林氏,听闻北方百姓深受凌汛之苦,故愿捐出家中部分积蓄,以及今年家中收成的一半,用于北方赈灾,以表达臣妇对皇上的敬意和对国家的忠诚。” 皇上听了林韵诗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原来是凤相之妻,凤夫人真是深明大义,令人敬佩,朕代北方百姓,谢过林夫人的慷慨解囊。” 这时凌君焱开口说话了:“不知凤夫人打算捐多少?可有具体数目?” 众人齐齐看向凌君焱,好奇他一个“哑巴”王爷,怎的就开口说话了呢? 不怪别人这么想,凌君焱自从毁了脸后,能不参加的宴会,他就不参加,能不开口说话,他就不说话。 但他问的这是什么话?善行不分大小,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所以他这是问的什么刁钻问题? 果然开口就没好话,这是有多恨人家凤夫人,搁这里给人家找不痛快! 但林韵诗并未多想,而是按照自家女儿嘱咐的,各项都多加了一倍,并说给了皇上听:“二十万两白银和五十万石救济粮。” 凤轻染和凌君焱的眉毛都挑了挑,心想这是比自己还大方呀! 之前凌君焱想担负这笔款粮时,也不过是想赈捐这其中一半的款粮。 而凤轻染为母亲准备的,也是一半的款粮,她是万万没想到母亲会擅自增加了一倍。 她突然就觉得自愧不如了,论这方面,还是母亲大方呀! 皇上听后果然龙颜大悦,能不悦吗?林韵诗这一下就承担了全部赈灾款粮! 见此,凌君焱赶忙又说话了:“吾怎么听着刚才海公公宣的一品诰命夫人是叶氏呀,可本王明明听这位夫人说她是凤相之妻林氏,这怎么还搞出了两个姓氏?” 这时凌君墨也开口说话了:“何来的叶氏,凤丞相的夫人明明是吾的姨母林氏,也就是殿中跪着的这位。” 凌君焱的眉毛微皱了皱,虽听风隐汇报说凌君墨今日在殿上会帮凤轻染说话,但真当听到他开口,心里还挺不对味的。 “可圣旨已下,不好收回了吧?”皇上打马虎眼道。 这事凤行知求他已久,他也已答应了对方,这若收回,自己的威严何在? “父皇,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行事。若圣旨有误,不仅会让不轨之人钻了空子,也会让天下人质疑皇上的英明。儿臣恳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凌君焱目光如炬,直视着皇上说道。 凌君墨也紧跟着说道:“父皇,儿臣也以为此事需慎重对待,姨母林氏为儿臣母妃之庶妹,儿臣自幼便知其为人,绝非圣旨中所说的叶氏,若因一时之误,让姨母受辱,儿臣心中实难安宁,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姨母清白。” 凌君寒皱眉,不清楚凌君墨在搞哪一出,还是说他确实移情别恋爱上凤轻染了? 尚若兮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虽知道凌君墨这是在帮自己的姨母,但想到他的未婚妻就是这女人所生,莫名让她觉得凌君墨这是在帮他的未婚妻。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凌君墨从来只对自己好,她坚信未来他也只会对自己好。 而柔妃看到自家儿子替林韵诗说话后,心里还挺满意的,心想这臭小子终于开窍了,怕是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临时改的态度吧? 因为自家妹妹方才指给自己看凤轻染,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臭小子怕是一眼就看上人家了吧? 第117章 还请父皇成全! “这……”皇上一脸为难。 凌君墨站出来为林氏说话,那是因为他未来的正妃是林氏的女儿,但他凌君焱为何要帮这对母女说话? 皇上实在想不明白。 跪在大殿正中的林韵诗也挺懵的,听刚才海公公宣读的旨意,皇上是将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封给了叶氏,怎的这会儿焱王和三殿下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了? 凌君寒这时也站了出来:“父皇,根据我朝律法,一品诰命夫人需经过严格审核,确认其品德、才能、贡献等方面均达到标准,方可册封。如今圣旨中出现如此严重的错误,若不及时纠正,恐会引起朝野非议,损害皇室威严。儿臣斗胆请父皇慎重考虑,收回成命,以免后患无穷。” 皇上蹙眉,怎的这老四也站出来了?今日这是刮得什么风,怎的这一个个的都站出来为林氏说话了? 林韵诗这下也是更懵了,前有焱王和三殿下为自己说话,这怎的四殿下也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了? 尚若兮攥了攥衣袖,也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四殿下要帮这个林氏说话。 实则凌君寒的心里比谁都会算计,开口一句话的事儿,就能换来一个人情,这怎么算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时,提前与凌君焱通过气的部分大臣也站了出来,纷纷请求皇上修正圣旨,切不可乱了朝纲,授人以柄。 皇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原本只是顺水推舟,想借此机会安抚凤行知,但没想到会引来如此多的反对。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看着下面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大臣,他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好了,都别吵了!”皇上突然大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扫视了一圈大殿,最后目光落在了林韵诗的身上:“林氏,朕念你一心为国,愿意捐出大量款粮,特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以资鼓励。” 听到皇上的话,林韵诗先是一愣,然后赶紧磕头谢恩:“臣妇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朕累了。” 一脸蒙圈中的凤行知,蒙到都说不出话来了,不是诶,这一个个的有问过他的意见吗?就这么替他决定将诰命一衔给了林氏? 这让他以后如何拿捏那对母女? 叶氏则是彻底愣住了,原本以为今日之事板上钉钉,自己的一品诰命夫人头衔稳稳当当,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 她看着林韵诗,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嫉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将这恨意暂时咽进了肚中。 而林韵诗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同时心中又充满了惊喜和感激。 她看着那些为她说话的人,尤其是焱王和三殿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有一点她和皇上一样想不明白,那就是焱王为何要帮自己呢?三殿下的用意她是明白的,毕竟自己是他未来的岳母,大家一荣俱荣。 而此时彻底反应过来的凤行知,则是面色铁青,他看着众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原本想利用这个机会打压林氏母女,提升叶氏的地位,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凤轻染则是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只是夺回诰命而已,竟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那么自己退婚一事,岂不难上加难? 况且看皇上的意思,他是有些怒气和疲乏的,若这个时候提出解除婚约,不知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想至此,她不觉有些担忧。 但这事根本就拖不得,半年时间眨眼就过去,况且这样的宫宴,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举行,因此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见凌君墨频繁往自己这边瞟,凤轻染也就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冲凤轻染点了点头,意思是,他找准时机会提出来的。 而回到席位上的林韵诗,紧握着凤轻染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染儿,感谢你为娘亲铺路,娘亲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还需要女儿来照顾,说出来真的很惭愧。” 凤轻染轻轻地拍了拍林韵诗的手背,温柔地笑道:“娘亲,您别这么说,若非有您,我又岂能有今日?这诰命夫人本就该是您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母女之间的深厚情感。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凌君焱看在了眼里,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从未见过凤轻染如此温柔的一面,那种从内心深处流露出的柔情与爱意,像一缕春风拂过他平静已久的心湖,轻轻搅动起层层波澜。 在他的印象里,凤轻染总是那个冷静、坚强、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女子,她的聪明才智和果断决策总能让人为之倾倒。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凌君墨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见凌君墨已跪在了大殿正中:“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皇上微微挑眉,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哦?何事?” 凌君墨抬头看向皇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父皇,儿臣今日恳请您准许儿臣与凤相嫡女解除婚约。”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皇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望着凌君墨,似乎在寻找他脸上的一丝玩笑或动摇,但看到的只有坚定与决然。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与凤相嫡女的婚约乃是朕亲自赐下,岂容你如此轻率地提出解除?” 凌君墨低下头,声音却未有丝毫动摇:“父皇,儿臣知道此举不妥,但请父皇体谅儿臣的苦衷,儿臣与凤轻染虽有婚约,但彼此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儿臣心中另有所爱,实在不想委屈了心爱之人,也不想一纸婚约耽误了其他女子的一生,故在此请求父皇收回成命,还儿臣与凤轻染自由之身,此后双方嫁娶,各不相干,还请父皇成全!” 第118章 着实令人摸不到头脑呐! 皇上听完凌君墨的陈述,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凌君墨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皇上的决断。 终于,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墨儿,你与凤相嫡女的婚约,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更是关乎到皇家和凤家的颜面。你今日突然提出解除婚约,可知这会给两家带来多大的影响?” 凌君墨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皇上:“父皇,儿臣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儿臣不能为了顾及颜面,而牺牲自己和他人的幸福。儿臣恳请父皇成全,给儿臣和凤轻染一个追求各自幸福的机会。” 皇上听完凌君墨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失望。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怒气:“凌君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竟敢为了个人的私情,置皇家和凤家的颜面于不顾!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凌君墨被皇上的怒气所震慑,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他跪在地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冲动,但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与凤轻染之间确实没有感情,若是强行在一起,只会让双方都不幸。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父皇能够成全。” 皇上的怒气似乎并未因凌君墨的坚持而有所平息,他怒视着凌君墨,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墨儿,你身为皇子,应当知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与凤相嫡女的婚约乃是朕亲自赐下,岂容你如此轻率地提出解除?你今日之举,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而席位上的林韵诗,原本欣喜的面容此刻已是一片惊慌。 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心中的惊涛骇浪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想不明白,刚才凌君墨还一口一个姨母叫着,帮着自己夺回了诰命一衔,怎么转眼间,就要和自己的女儿解除婚约了? 她回想起凌君墨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她明白,凌君墨不是在说笑,他是真的想要解除这桩亲事。 扭头去看自家女儿,只见她的表情出奇的平静,似乎并未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影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的淡定。 “染儿~”她轻轻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后背,轻轻呼唤着她,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娘亲,女儿没事的,感情这东西本就勉强不来,其实我非常理解并支持三殿下的决定,也希望娘亲能看开些。”她反过来安抚自家母亲道。 林韵诗听着女儿的话,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难过和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对女儿的担忧和心疼。 女儿说的也没错,当初自己和凤行知就是没什么感情,本寻思着婚后可以慢慢培养,却不想两人始终貌合神离,自己更是在这段无爱的婚姻中饱受折磨,差点落得个险些丧命的下场。 如今看来,女儿能看得如此透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林韵诗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染儿,你长大了,娘亲会尊重你的选择。无论如何,娘亲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凤轻染暗松了口气,只要母亲能看得开,那么接下来她再做什么就无需顾忌那么多了。 而凤行知那边,束发都快被他给挠散了,今日怎的这般不顺,前面不管诰命头衔给了谁,那好歹都是自己的夫人,但三殿下当众退亲,这真让他焦虑到了。 偏生这三殿下没说自家女儿一句不是,便是他想为女儿主持公道,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挠头干着急。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仍旧是一派紧张氛围,皇上依然怒视着凌君墨,而凌君墨则跪在地上,头垂得越来越低,似乎是在等待着皇上的裁决。 “墨儿!莫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你父皇给到你的肯定都是最好的,你与凤相嫡女的婚约亦是如此,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大殿内的紧张氛围。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凌君墨的母妃,柔妃娘娘从座椅上缓缓站起,她的目光在凌君墨和凤轻染之间扫过,最后停留在皇上的脸上。 “皇上,墨儿他生性纯良,做事总是欠缺考虑,才会在此时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但臣妾相信,他并非真心想要解除与凤相嫡女的婚约,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是的母妃,儿臣是真的想与凤相嫡女解除婚约,然后迎娶尚帝师的孙女尚若兮为正妻。”母亲这般精明的人,他不信母亲没看出自己对尚若兮的心思。 “墨儿,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你还是皇子,后院女人自然少不了,娶了凤相嫡女为正妻,侧妃之位不还空着两个吗?”柔妃娘娘试图说服自家儿子道。 尚若兮听了这话后,眉心不自觉一皱,别说做他的侧妃了,便是做他的正妃,自己都不乐意呢! 这柔妃娘娘是不是太没数了些?幸亏自己喜欢的不是她家儿子,想着看向了四皇子凌君寒。 只见他此时正敛眸呈思索状,也不知道具体在想些什么。 他确实是在思考问题,今日他实在想不明白老三的所作所为。 之前他帮林氏夺取诰命,自己还以为他这是移情别恋看上了凤轻染。 但随后他便又提出了与凤轻染解除婚约,这前后一结合,想破脑子也猜不出他到底意欲何为? 着实令人摸不到头脑呐! 再看尚若兮的祖父、父亲和兄长,脸色早已黑如锅底,让他们家宝贝疙瘩当侧妃?莫不是这柔妃娘娘脑壳有包?亏她说得出这话来! 真当她家儿子人见人爱呀?东凌国的皇子有的是,他们还瞧不上这三皇子凌君墨呢! 第119章 儿臣愿娶凤轻染为妻 而凌君墨此时还在做着抗争:“母妃,儿臣不许您这么说若兮姑娘,儿臣自幼便与她相识,她的为人儿臣清楚得很,她温柔善良,聪明伶俐,是儿臣此生见过最特别的女子,儿臣此生也只愿意与她携手一生。” “墨儿!”柔妃娘娘加重语气唤了他一声,希望能将他的理智拉回来。 谁知他竟又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此生非尚若兮不娶,还请父皇成全!” 皇上看着凌君墨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他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知道情爱勉强不来,若能看开,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好,偏生他这个三儿子是个痴情种,初识情爱滋味,难免会认真些,若强行将两人拆开,恐怕只会适得其反,甚至有可能让凌君墨对皇家心生怨怼,不利于皇室稳定。 而凤轻染与凌君墨的婚事,面上虽是柔妃求来的,实则是他为稳固朝局而定下的,如今凌君墨既已无心于她,继续这桩婚事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 他今日第无数次看向了凤行知,看着他那快被挠下来的发冠,更加觉得于心不忍了。 凤行知这人虽窝囊了些,但对自己还是忠心耿耿的,很多朝堂上自己不方便说出来的话,都能借他的口说出来,而且每次都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属实是个难得的良才。 之前答应他的诰命头衔没能落在他心爱之人身上,这会儿又要废掉他女儿的婚事,这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想了想,自家大儿子已有了正妃,而二儿子又毁了脸,三儿子已心有所属,四儿子和五儿子倒年龄正合适,且都还未婚娶,不如就将这门婚事许给四儿子或五儿子好了。 这样想着,他便对凌君墨道:“罢了,既然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朕便成全你们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凤行知听闻此言,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的女儿,竟然被皇上退婚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退婚,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皇上冲身旁的石深海使了个眼色,石深海会意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大人,请静一静,皇上还有话说。”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皇上这才缓缓开口:“朕又不止三皇子一个儿子,朕的第四子和第五子都乃人中龙凤,品貌皆优,且尚未婚配,今日,朕有意将凤家千金许配于二人之一,不知凤爱卿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这四皇子和五皇子虽不是太子热门人选,但亦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皇上此举,既成全了凤家与皇室的联姻,又给了凤家一个台阶下,可谓是两全其美。 凤行知此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亦是知道这朝中局势的,三皇子极有可能会被封为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虽也是皇室血脉,但能当上太子的几率微乎其微,因此他心中是有些不满意的,但总好过嫁入普通官员之家。 这样想着,他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头应声道:“臣遵旨,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皇上见凤行知如此识趣,心中也颇为满意。 只是五皇子凌君羡这时站了出来:“回父皇,羡儿年纪尚小,还不想早早娶妻,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攒眉,十九岁了还年纪尚小?不想娶凤家千金罢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回席位。 至此,他又将目光落在了四儿子身上:“寒儿,若父皇将凤家千金许配于你,你可愿意。” 凌君寒蹙眉,他将来的正妃可是与他有共同志向,能够携手并进,共谋大事的女子。 这凤轻染,虽自己对她是有那么点兴趣,但她具体能给自己带来多大价值,他暂且还摸不清楚,因此不能贸然应下这门亲事。 他敛眸略思考了一瞬,待抬起头来时,迎上皇上的目光:“父皇,但儿臣认为,婚姻大事,关乎一生的幸福,不能草率决定,故儿臣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凤家千金,看看我们是否真正合适。” 皇上闻言,眉头微皱,这跟拒绝了人家有啥区别,这样的决定对凤家来说可能是一种侮辱。 他沉思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寒儿,你的顾虑父皇理解,但父皇希望你能明白,身为皇室子弟,有时个人的意愿需要服从大局,凤家千金出身名门,品貌端正,与你乃是良配,至于感情问题,这些都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 见已经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扯到了凌君寒身上,凤轻染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刚要站出来亲自拒绝,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儿臣愿娶凤相嫡女为妻。” 凤轻染讶然,因为说这话的竟是凌君焱。 不止是她,众人也都惊讶不已,纷纷将目光转向突然出声的二皇子凌君焱。 凌君焱跪在大殿中央,面色平静,眼神坚定,自他毁了脸后,便变得沉稳内敛,鲜少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 此刻他主动站出来,愿意娶凤轻染为妻,这让众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皇上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不自觉落在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脸上。 此刻的百里弑也是一脸凝重,良久过后他才冲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接收到他的意思,心中已有了计较,于是一脸严肃问凌君焱道:“焱儿,你当真愿意娶凤相嫡女?” 凌君焱点头:“儿臣愿娶她为妻,且这一生只她一人,儿臣愿包容她的一切,便是她嫁入焱王府后,也可随时回娘家住,亦可带岳母来府上住,儿臣愿意尊重她的所有,她只需做自己便可,儿臣愿意守护她一生一世。” 凤轻染扶额,这凌君焱这么油嘴滑舌的吗? 两人在进入大殿前,是商议过不假,但他也用不着这么直白吧? 两人是说过,若自己的亲事退不了,他便站出来请求皇上赐婚。 只是他这站出来的有些早了吧?自己还没亲自上阵呢,他就先跳出来了,且承诺的这些话,也太肉麻了些吧? 凤轻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20章 凤轻染,你为何要欺瞒于我? “染儿,这……”林韵诗一头雾水,她万没想到最后肯娶自家女儿的是焱王殿下。 可是他的脸…… 猜出了母亲的顾虑,凤轻染忙劝自家母亲道:“其实焱王殿下挺好的,之前女儿不是救过他的胞弟吗?自那以后他便对女儿照顾有加,夺命、风隐等人也是他派来保护咱们的,就连方才他帮你争取诰命一衔,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喜欢你对吗?”见自家女儿不好意思说出口,林韵诗帮她说了出来。 凤轻染点头,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安抚住母亲而已,事实上她与凌君焱讲好了条件。 两人只是形式婚姻而已,有名无实的那种,她承诺凌君焱不会干涉他纳妾生子,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而自己也可自由出入焱王府,他也不得干涉自己的私生活,两人这种契约婚姻能省去不少麻烦,就比如再也不用担心父母催婚了。 但刚才他那番言论说的也太过了吧?也不怕别人说他是老婆奴吗? 自己都替他感到尴尬了。 坐在皇上身侧的皇后娘娘见自家大儿子这么勇,不禁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好小子,干得好,像凤轻染这样的好姑娘,别人是瞎了眼才不肯娶她的。 她支持自家儿子娶她,并且是举双手赞同。 而凤行知的脸色已黑如锅底,前面四皇子和五皇子,虽当上太子的几率极低,但好歹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但他凌君焱的脸已经毁掉了,早就与皇位无缘,所以他来凑什么的热闹! 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那摒尘庵的云心师太不是有祛除伤疤的药膏吗?自己这里就有用剩的半瓶呢! 之前他为了给三皇子铺路,曾想过将云心师太每年产的三罐药膏都要来,不给凌君焱治好脸的机会。 但如今,既然自家女儿要嫁他了,那他便想法把药膏要来送给焱王便是。 这样等他脸上的疤好了后,将会成为比三皇子更为适合当太子的人。 首先他是嫡皇子,本来就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其次便是他那铁血手腕,当年见过他处理朝政的官员,无一不称赞他英明果断,有帝王之姿。 想至此,凤行知心里舒服了不少,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最后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但似乎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而皇上在做最后一轮的确定,他一派认真问凌君焱道:“焱儿,你当真愿意娶相府的嫡女为妻?” 凌君焱坚定点头:“儿臣愿意。” “那凤相,你意下如何?”得到凌君焱的肯定后,皇上又将目光落在了凤行知的身上。 凤行知赶紧出列:“回皇上,微臣愿意将嫡女轻染嫁给焱王殿下,结两姓之好。” 皇上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宣布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朕便赐婚于两人,待凤轻染及笄之时,便是你俩的大婚之日,希望你俩能够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皇上说这话时,林韵诗早已牵着女儿的手,走到了大殿正中,与凤行知和凌君焱一道跪在了皇上面前: “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儿臣接旨,谢主隆恩。” “臣妇接旨,谢主隆恩。” “臣女接旨,谢主隆恩。” 这时坐在一侧的凌君墨呆在了原地,她……她不是凤德钱庄的千金凤姝吗? 怎的现在变成了凤轻染? “你……你是凤轻染?”他的腿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完全不顾这还是在宫宴上,而上首正做着当今圣上呢。 他就这样直直走向了凤轻染,眼中的惊讶已化为了愠怒:“你为何要欺瞒于我?” 见此,凌君焱忙将凤轻染护在了身后:“三弟,你这是何意?” “我在跟自己的未婚妻说话,你为何要阻拦?”凌君墨知道自己在武力方面抵不过凌君焱,只好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凤轻染,“凤轻染,你为何要编造一个身份来欺骗我?” “你本也不喜欢我,不是吗?所以我不管是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会选择我的,不是吗?”凤轻染坦然地看着凌君墨,她并不害怕他的愤怒或责问。 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为此不惜让凤蝶衣除掉自己,最为关键的是,他喜欢的是尚若兮,所以他在这里狗叫什么呢?愤怒什么呢? “你……”凌君墨被凤轻染的话噎住,是呀,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她,如今能将她摆脱,应该开心才是,却为何会如此失落呢? 但她也骗了自己不是吗?她从自己中了蛇毒开始,就一步步在引导自己签下那张字据,不仅利用自己帮她母亲夺得了诰命,还成功摆脱了自己,废掉了两人之间的婚约。 到头来自己竟成了笑话,原以为自己是最想解除婚约的那个人,没想到对方才是那个一心想踹掉自己的人! 想至此,他内心突然腾起一股愤怒与不甘,下一瞬他便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这女人一直在骗儿臣!” 皇上听得一头雾水:“她何时骗你了?又是如何骗你的?” “她之前化名为凤姝,骗自己说是凤德钱庄的千金,在救下儿臣后,诱骗着儿臣签下了一纸字据,不仅骗儿臣的钱财地产,还骗儿臣帮她母亲夺下诰命,甚至是诱导着儿臣退掉了婚约!”凌君墨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始末全都说了出来。 “嘁!”这时有个不屑的声音响起,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八公主凌千瑶,听得她继续说道,“本公主当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被人甩了不甘心呀!” “瑶儿!”这时有个貌美妃子出声斥责她,但声音里并无多少怒意,反而带着几分纵容。 凌千瑶根本就不听她的,而是由着性子继续说道:“本来就是嘛,既然你看不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你,那就一拍两散,各走各路,何必在这里纠缠不清呢?真是丢人现眼。” “你……”凌君墨被她气的脸色通红,但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愤怒地瞪着她。 凌千瑶则朝他扮了个鬼脸,继续往他心口上撒盐道:“口口声声说人家骗了你,那么容易就上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蠢呢?” 第121章 既然得不到她,那就毁掉她好了! “好了!”皇上拍了下扶手,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凌千瑶的话,并斥责她道,“瑶儿,休得无礼!” 凌千瑶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但还是乖巧地应了声:“是,父皇。” 皇上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凌君墨的身上:“墨儿,你继续说,朕要听听这凤轻染是如何骗你的。” “是,父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重点将凤轻染诱骗自己签下字据一事讲了出来。 “她不也救了你的命吗?”皇上在听完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钱财身外物,能救回性命,千金都值得,自家儿子应该感谢人家才是。 “父皇,儿臣知道她救了儿臣的命,也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愿意给她钱财地产作为回报。”凌君墨有些无力地辩解道,“但她不该利用儿臣的感激之情,诱导儿臣签下那纸字据,更不该骗儿臣说她是凤德钱庄的千金!” “呵!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和凌君焱合谋在骗儿臣,还请父皇明察啊!”凌君墨说着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见此,柔妃赶忙说道:“墨儿,母妃再问你一次,你可喜欢凤轻染?若你真心喜欢她的话,你父皇还是会做主将她许配给你的,毕竟你俩早有婚约在先。” 此时的柔妃也顾不上皇上是否会发怒了,因为得凤女得天下,而凤轻染是高人指名说出来的凤女,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儿子得到凤轻染,若是得不到,那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凌君墨一下被问蒙了,他喜欢凤轻染吗?大概是不喜欢的,但看到她与凌君焱并肩而站,他内心却又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不甘,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似的。 “墨儿,你告诉母妃,你到底喜不喜欢凤轻染?”柔妃再次追问道。 “够了!”皇帝再也忍受不住,他猛地一拍案几,桌上的酒杯随之微微颤动,酒液溅出,润湿了桌面。 “柔妃!”皇上厉声喝道,“婚姻岂是儿戏?你们母子二人如此反复无常,究竟置朕于何地?” 柔妃被皇上的怒气吓得花容失色,她连忙跪下,颤声道:“皇上息怒,臣妾只是关心则乱,绝不敢置皇上于不顾。” “关心则乱?”皇上冷笑一声,“你这是关心则乱,还是私心作祟?朕看你这是想拉拢朝臣,才如此不依不饶吧!” 凤行知被皇上这话吓得一脑门冷汗,结党营私这可是朝中大忌,但关键自己根本就没和三殿下有过暗中往来呀! 皇上可不要冤枉了他呀!想完用衣袖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 柔妃险些被皇上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也是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言。 皇上转而又看向凌君墨,沉声道:“墨儿,你身为皇子,应当知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前面你刚和凤轻染解除了婚约,现在又想重归于好,你当朕的御旨是儿戏吗?”皇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朕命令你回去冷静思考,深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父皇……”凌君墨满心委屈与不甘,只是他刚要开口解释,却被皇上挥手打断。 “朕不想听你解释!”皇上沉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凌君墨,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去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想想你身为皇子,应当如何行事!” 柔妃见状,赶忙拉住了凌君墨的衣袖,低声劝道:“墨儿,不要再说了,你父皇正在气头上,说多了只会让他更生气。” 凌君墨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继续争辩的时候,他嫉愤的眼神从凌君焱和凤轻染身上轻轻扫过,然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柔妃的目光也从凌君焱和凤轻染身上扫过,然后搀着自家儿子离开了宴会厅,在迈出大殿的那一刻,她再次回头看了眼凤轻染,心想既然得不到她,那就毁掉她好了! 皇上看着凌君墨母子二人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心力交瘁,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石深海,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石深海立刻领命,快步走到宴会厅中央,高声宣告:“皇上体恤众位大人,因连日来国事繁忙,现已感到疲累,决定先行回宫歇息,众位大人请继续畅饮,不必拘礼。”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恭送之声。 皇上在众人的恭送下,缓缓起身,由侍从搀扶着离开了宴会厅。 随着皇上的离去,宴会厅内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众人继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皇上走后,宴会厅中当属太后和皇后最大,两人在一番低语过后,由皇后开口对大家说道:“今日青龙节,乃是好兆头,本宫想着,既是喜庆之日,不如由本宫出个彩头,咱们玩上一玩可好?”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见大家如此拥护,皇后这才命令贴身宫女将彩头拿出来,并向大家介绍道:“此乃本宫的私有之物凤鸣九天钗,咱们这一轮,先考验考验在场的男子,看谁的箭术最了得,得第一名者可得到此钗。” 凤轻染扫了眼那凤钗,华美非凡,璀璨夺目,钗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振翅欲飞,钗尖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犹如凤凰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与灵动,当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 只是拿个发钗当彩头,却叫男儿来比试,不知这皇后娘娘怎么想的。 在场的男子对此是什么看法,凤轻染不知道,但女子们看到这凤钗皆是眼前一亮,一副很想收入囊中的模样。 “大哥,我想要!”这时身边一个小姑娘撒娇的声音传进了凤轻染的耳朵里。 “好好好,大哥争取为你赢来。”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心想既然自家妹妹想要,那就尽力一试吧。 “夫君,这好漂亮呀,妾身想要!”又有一道声音传来,那娇嗲嗲的语气令凤轻染浑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122章 比试射箭 “好好好,夫君帮你赢来便是。”女子身旁的男子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支璀璨夺目的凤鸣九天钗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它摘下来,送到心爱女子手中的情景。 见大家都盯着那凤钗看,凤轻染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凤钗之上,看起来确实是挺华美非凡的,但她空间里并不缺这些名贵的首饰,且这场比试只有男子可以参加,她们一同进宫的只是四名女子,根本就没有参与的资格。 她的这一举动,恰巧落在了凌君焱的眼里,从来不屑于参与这种比试的凌君焱,竟十分想把彩头赢来送给她。 很快有宫人拿来弓箭和靶子,距离设置在百步开外,靶心处画着一个醒目的红心,宫人高声宣布:“比试规则很简单,哪位公子能射中红心,这凤鸣九天钗便归谁所有,每人有三次机会,以中靶次数最多者为胜。” 话音刚落,便有数位男子跃跃欲试,纷纷走上前来,想要一试身手。 一时间,箭矢破空之声此起彼伏,然而真正能射中红心的却寥寥无几。 紧接着武将开始上场,这其中就有宁柔之的哥哥宁安之,听得宁柔之对他道:“哥哥,柔儿想要那凤钗,你可一定要射中靶心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不远处凌君寒的耳朵里。 凌君寒的眉毛挑了挑,便是他能赢来,送谁是好?尚若兮也在不远处坐着呢。 且她今日被指婚给了凌君墨,肯定还在气头上呢,今晚自己免不了去安慰上她一番。 想想就觉得头疼呢!但这凤钗他是不打算得到了,省得到时还得纠结该送给谁。 而已手握弓箭的宁安之,轻轻抻了抻弓弦,嘴角溢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从小就擅长骑射,从未失手过,这凤鸣九天钗,他要定了。 这样想着,他缓缓举起弓箭,目光锐利如鹰,瞄准了红心。 “嗖——”箭矢破空而出,稳稳地射在了红心之上。 全场响起一片惊叹之声,宁安之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而对此并无兴趣的凌君寒,此刻正斜倚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扫过场中。 他并未将这场比试放在心上,对于那凤鸣九天钗,也并无太多兴趣。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人群,看到了凤轻染安静坐在一旁的身影。 她并未被这场比试吸引,只是偶尔抬头望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仿佛能看透一切繁华与虚妄。 她的神情淡漠,似乎对那璀璨夺目的凤鸣九天钗并无半点兴趣,这更让凌君寒感到好奇。 他忍不住想,若自己能将这凤钗赢来,送给这位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女子,她会有什么反应呢?是否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惊喜的表情? 凌君寒突然觉得那璀璨夺目的凤鸣九天钗,与凤轻染那沉静如水的气质挺相配的,凤钗的华美与她的内敛,看似截然不同,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相得益彰。 就在他走神之际,场中传来一声喝彩,原来宁安之第二箭也射中了靶心。 众人纷纷为他喝彩,然而他并未因此满足,而是再次举起弓箭,准备射出第三箭。 这一箭,他势在必得,不仅仅是为了那凤鸣九天钗,更是为了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箭术之精湛。 只见宁安之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凝聚在了手中的弓箭之上。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与靶心的红心融为一体。 他缓缓松开手指,箭矢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向红心。 “嗖——”又是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箭矢的轨迹。 只见那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射在了红心之上。 “中了!三箭连中!”场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宁安之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转身看向宁柔之,眼中满是宠溺与满足。 “太好了,哥哥,你真的射中了!”宁柔之兴奋地跳了起来,目光从凌君寒脸上一扫而过。 他们家世代为武将,家风刚正,威名远扬。 健在的爷爷曾是驰骋沙场的名将,为国家的安定立下赫赫战功;父亲继承爷爷的衣钵,继续守护着国家的安宁,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年纪轻轻的哥哥宁安之也展现出了非凡的箭术,让人们看到了武将世家未来的希望。 这样的家世,她不信凌君寒会不心动,要知道在夺嫡之路上,武将的支持对于一位皇子来说至关重要,亦或者说是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 凌君寒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尤其他的母妃是异国公主,这在东凌国皇室被视为血统不纯正,根本不可能有当上太子的可能。 但没关系,他可以靠自己的手段和谋划来得到,他要让失去双目的母亲获得最至高无上的权位,再不仰人鼻息,遭人迫害。 但他始终觉得宁柔之的家世还差点意思,就连差点赐给自己当妻子的凤轻染,他亦觉得家世差点意思。 丞相虽为百官之长,也有一定的实权,但始终是个文官,各方面综合下来,还是差点意思的。 其实他将目光暂且放在了各国公主身上,马上就到了四年一度的四国会了,到时各国皇子和公主会齐聚东凌国,届时他再筛选一番也不迟。 就在他神游太虚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给本殿取弓箭来。” 声音的主人正是大皇子凌君贤,此人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但因母亲出身较为平凡,故而为庶长皇子。 第123章 看等下他怎么收场! 他平素并不喜好这种争强斗胜的场合,但今日却罕见地站了出来,想要一试身手。 凌君寒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位一向淡泊名利的大皇兄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也会对这支凤鸣九天钗感兴趣。 “各位,吾本不喜这种比试,只是吾妻非常喜欢那枚凤钗,故此,吾才愿意站出来一试。”凌君贤微微一笑,解释了自己的动机。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因为大殿下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妻子、姐姐或者妹妹而比试,为的就是把这好彩头赢来送给她们。 很快,有侍从为凌君贤取来了弓箭。 他接过弓箭,轻轻抻了抻弓弦,似乎是在感受它的弹性与力度。 随后,他缓缓举起了弓箭,对准了远处的靶心,弓弦一拉,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箭矢稳稳地穿透了靶心,引得一片惊叹之声。 他再次举起弓箭,只听“嗖”的一声,再次精准地命中了靶心。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说他的箭术不输在场的各位将军,是不可多得的神射手,若上阵杀敌,必定是一员虎将。 凌君贤的眉头微皱了下,被他们说的这些话语吓得不轻,再射第三箭时,他手不经意间一抖,飞出去的箭矢偏离了目标,脱靶而出。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感叹大殿下为何就脱靶了! 凌君贤却毫不在意,他放下弓箭,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吾的箭术实属一般,与在座的各位将军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这彩头看来是与吾无缘了。”说完笑摆了摆头,将弓箭递回到了宫人手中。 “五弟要不要尝试一下?”凌君寒问了下一旁的凌君羡。 凌君羡摇了摇头,他赢来送给谁?他尚未娶妻,送母妃就更不用想了,后宫的女人整日勾心斗角,把皇后的发钗送给她,这不找骂吗? “那看来这凤鸣九天钗是宁兄的了。”凌君寒看向了一旁的宁安之,微笑着说道。 而坐在上首的皇后都快急死了,自家儿子这是有多不开窍,整个比试就是为他设计的,这时候不赢来送给未来的妻子,更待何时? “还有人要比吗?不比可就是宁将军的了。”皇后开口催促,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 凌君焱见没人再站出来了,便对一旁的宫人道:“去把靶子再移五十步。” 凌君寒讶然,他没想到凌君焱会参加这个比试,因为自打他毁了脸后,就再没参加过任何比试,且看样子他这次还想出尽风头。 见靶子又移远了五十步,宁安之第一个站了出来:“回皇后娘娘,臣还想再尝试一次。” “准。”她总不能说不许人家参与吧?前面人家已连中靶心,是有资格参加这场比试的。 宁安之接过弓箭,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的难度更大了,但他也想要赢下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那支凤鸣九天钗,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稳定了心态,然后缓缓举起了弓箭,对准了远处的靶心。 他凝神静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箭矢射了出去。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准确地穿透了靶心,引来了一片惊叹之声。 宁安之并没有停下,他再次举起了弓箭,射出了第二箭,同样精准地命中了靶心。 宁安之的信心随着每一箭的命中而逐渐增强,他瞄准了靶心,准备射出第三箭。 他拉紧了弓弦,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张力在指尖跳跃,然后,他猛地松开手指,箭矢如同离弦之箭,疾速飞向靶心。 空气中仿佛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呼啸,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箭矢稳稳地插在了靶心的正中央,不偏不倚。 这一刻,全场寂静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众人纷纷赞叹宁安之的箭术高超。 宁安之微微一笑,放下弓箭,向众人拱手致谢。 他知道,自己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一切,这支凤鸣九天钗,他赢定了。 凌君寒本想着若宁安之拿不下来,他就出手对抗凌君焱的,见宁安之已经如此出色,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出手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凌君焱,想知道这位沉寂四年之久的皇子会如何应对这场比试。 “来人,去把靶子再移五十步。”谁知凌君焱竟来了这么句。 宁安之大吃一惊,方才第一次加距离,他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如今又加五十步,这……他是没能力再射中了。 想至此,他不禁摇头轻叹了口气,并投给妹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宁柔之轻声安慰他:“王爷不一定能射中呢,万一射中不也会把彩头给我!” 她后半句话加重了语气,周围几个人都听在了耳中,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宁柔之曾是凌君焱的未婚妻。 只是这焱王殿下会将赢来的彩头送给谁呢?毕竟他现在又有了新的未婚妻。 而凌君寒见宁安之没了把握,决定亲自上场,于是对一旁的宫人道:“给本殿拿弓箭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凌君寒这是也要参与,便见他已接过宫人递来的三支箭,随着“嗖嗖嗖”三道声音响起,三箭齐发,飞出去的箭矢并列在一起,全部正中红心! 众人先是震惊,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凌君寒的箭术竟然如此高超,三支箭并列射中红心,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来人,去把靶子再移一百步。”谁知凌君焱竟继续加起了距离。 一……一百步?若再加五十步,自己还勉强能与他比一比,这再加一百步,不是他说,便是有那个能力,箭矢也达不到那个距离。 装吧,就让他装吧,看等下他怎么收场! 这样想着,他便对凌君焱道:“既是二哥有意挑战,那便请二哥展示高招吧,在下认输,不再争这凤鸣九天钗了。” 第124章 对凌君焱的忌惮和杀意又浓了几分! 众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了凌君焱身上,但凡懂点射箭的都知道,就这个距离,普通箭矢根本就不可能触及到三百步开外的箭靶上。 但他们相信焱王是不会换弓箭的,因为这不仅体现了对比赛规则的尊重,更是彰显了对自身实力的高度自信。 果然下一瞬,凌君焱便接过了宫人递来的弓箭,与刚才比试过的人用的是一样的。 他并未像别人那样,摆出一副专注认真的姿态,瞄靶心时,也没花费太多时间。 虽一套动作十分的标准,但拉弓搭箭、瞄准靶心、脱弦放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三箭齐发,飞出去的箭矢带着劈开风的声音,迅速朝着靶心飞去。 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飞箭移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三支箭齐齐扎在了靶心上,箭身已戳进靶心半截。 不懂其中发生了什么的女眷,都纷纷惊叹夸赞起来。 “焱王殿下的箭术竟如此精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是啊,三箭齐发竟然都能射中靶心,还是三百步开外,简直是神乎其技!” “听闻焱王殿下自从毁了脸后,便再没摸过弓箭,没想到箭术还如此的精湛,当真是深藏不露啊!”有人小声嘁喳道。 在场男子们的脸色则变了又变,有瞠目结舌的,有满脸不屑的,有狂嘬牙花子的,总之做什么表情的都有,多数人是不服气的,但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只有心性较为单纯的凌君羡一脸正义地站了出来:“二哥,你耍赖,全场就你用了内力!” “可也没人规定不准使用内力呀!”八公主凌千瑶这时也站了出来。 “什么情况?不是焱儿赢了吗?”这时坐在上首的太后说话了,因离得远,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太后娘娘,因焱王殿下使用了内力,所以他们在那里争竞起来了。”有人向太后解释道。 “这样呀,那能者居之,他们若有能力比过焱王,也是可以用内力的。”太后发话道。 很快便有人将太后的示意传达了下去,但在场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是用内力也都无法射中三百步开外的靶心。 凌君寒暗咬了咬牙,心里烦闷到不行,凌君焱今日闹这一出是何意?自打他脸毁掉后,低调内敛了不少,今日这般高调,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他要加快进程了,不彻底毁掉他的脸,他将寝食难安。 这么想着,他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宁柔之的脸上,幸好这颗棋子还未暴露,下一步他便诱哄着她将凌君焱的脸彻底毁掉! “怎么?没人有能力赢过焱王吗?”太后见场上众人久久没有动作,不由得出声问道。 “太后娘娘,非是我等不愿比试,实在是焱王殿下的箭术太过精湛,我等难以望其项背。”有人拱手回答道。 “哦?既然如此,那今日的箭术比试,便以焱王为胜者吧。”太后说完看向了皇后,“好久没见如此意气风发的焱儿了,今日这个彩头赢的好呀!” 见太后都这么说了,皇后也就厚着脸皮将凤钗赏给了自家儿子:“不愧是我东凌国的焱王,这彩头是焱王的了。” 众人闻言,纷纷躬身祝贺,只有凌君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紧紧握着拳头,心中对凌君焱的忌惮和杀意又浓了几分。 凌君焱从宫人手中的托盘里接过凤钗,对着皇后拱手行礼道:“儿臣多谢母后。” “乖了,退下吧!”皇后冲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让他赶紧给自家儿媳戴上。 “焱王殿下!”只是这时有个娇媚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将军府的千金宁柔之。 迎着众人的目光,宁柔之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到凌君焱面前,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优雅的礼,然后轻声说道:“发钗这种女子的物什,焱王殿下一介男儿拿来也无用,不如我们交换如何?” “抱歉,不换。”凌君焱直接拒绝道。 “臣女说的可是千年寒玄弓,那可是陪同我祖父征战沙场的神弓,据说能一箭穿云,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物。”宁柔之不甘示弱地继续诱惑道。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千年寒玄弓,那可是宁老将军的战弓,传闻它的弓身是用千年寒冰玄铁打造而成,弓弦则是用雪兽的筋制成,不仅拉力十足,而且射出去的箭矢威力无穷,能一箭穿云,端的是神奇无比。 众人看向宁柔之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羡慕,能拿出这样的宝物来交换,当真是诚意十足啊! “不换!”凌君焱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绕过宁柔之,走到了凤轻染的席位前。 身后传来宁柔之那不甘的声音:“焱王殿下,您再考虑考虑,这千年寒玄弓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她现在说不上来对凌君焱是什么感情,要说还爱他吗?早就已经不爱了,但每每想起当年那段青涩而又痛苦的爱恋,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 她曾经那么爱他,也说过不会介意他毁了脸,可他却无情解除了两人之间的婚约,从此变得疏离又陌生。 好在是凌君寒陪着自己熬过了那段最难捱的日子,她现在对于凌君寒的依赖,也越来越严重了,包括想尽办法接近凌君焱,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 她眼睁睁看着凌君焱走向了凤轻染,当到达这位新未婚妻的面前时,他驻足并弯腰,将凤钗插入了她的发间,犹自欣赏了片刻,眼中溢出淡淡的笑意:“与你极是相配!” 坐在上首的皇后不自觉在心里为自家儿子点了个赞,心想这才是追求女孩子的正确方式,看来自家儿子也不傻呀,追女孩子还不是一套一套的! 宁柔之看着凌君焱为凤轻染戴上凤钗的那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意。 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幻想凌君焱能为自己戴上那支凤钗,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疼痛却无法缓解她内心的愤恨。 她不明白一个陌生女子怎么就能那么快俘获凌君焱的心,虽说自己已对他没有情爱了,但当初两人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他把这同样的爱意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她心会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凌君寒,微微扯了扯嘴角,很好,恨意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剑,助他彻底毁掉凌君焱的脸! 第125章 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凤轻染 凤轻染的白眼快翻出天际了,他能不能不要演这么过,她尴尬的都要抠出一座紫禁城了! “是呀染儿,与你真的很是相配!”这时林韵诗也开口称赞了。 救命!母亲也被他给蒙蔽了!她真的快扛不住了! 凤轻染心里哀嚎着,伸手想将发钗取下来,只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凌君焱握住了手腕:“很好看,就这么戴着吧。” “太贵重了,臣女只是想摘下珍藏起来!”凤轻染忙解释道。 “无碍的,这样的发钗,吾那里多的是,改日送你几支替换着戴。”凌君焱虽面上这么说着,实则在计划着让叶君逢去帮他寻来。 正在到处找名贵兔子的叶君逢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焱王那家伙不会又让他找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是吗?王爷那里很多这样的发钗?便是臣女弄丢了都没关系?”凤轻染一连三问。 凌君焱认真点头:“便是弄丢了也没关系,便是与这一模一样的,本王也能帮你寻来。” “那臣女可就随便处置它了?”凤轻染再次询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皮和试探。 凌君焱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纵容:“自然可以,凤姑娘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得到凌君焱这样的回答后,凤轻染便有恃无恐地走向了宁柔之:“宁姑娘,您方才想用千年寒玄弓换这发钗?” 宁柔之蹙眉,凤轻染的这一举动在她看来就是挑衅,这让她不由得腾起一股怒火。 她用千年寒玄弓换这支凤钗,一方面是想抓住一切机会试图接近凌君焱;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羞辱一下凤轻染,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凌君焱。 却没想到这凤轻染在凌君焱的心目中竟这般重要,反倒是她自取其辱了。 她这才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凤轻染,发现这女子根本就不似传闻般那样,而是一个非常貌美的女子。 她眉如远山,眼含秋水,肤如凝脂,唇若点樱,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致和优雅。 尤其是此刻,她戴着那支凤钗,更显得高贵而娇艳,令人移不开眼。 宁柔之心中一阵嫉妒,但为了能再次进入焱王府,她只能强压着心中的妒意,含笑说道:“是的,凤姑娘。” 凤轻染得逞一笑,将发髻上的凤钗拔下,恭敬递到了宁柔之的手中:“那就一言为定了。” 凌君焱扶额,自己费尽心思送她的,她却就这样拿去换别的东西了。 但自己既已答应让她随便处置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看着凤轻染将那只凤钗递到宁柔之的手中,心中的无奈和宠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情感。 宁柔之接过凤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心中虽然不愿意,但为了能再次进入到焱王府,也只好答应拿千年寒玄弓来交换了。 “今日我并未将千年寒玄弓带来宫中,改日一定亲自送到王爷府上。”宁柔之说这话时,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 “那倒不必,送去凤德布庄便可,那里是我的产业。”凤轻染接过话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俏皮。 宁柔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凤轻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此她还怎么接近凌君焱?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好先应了下来,便是到时她直接送去焱王府又如何?谁还奈何得了她? 见她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凤轻染便知她心里憋着坏主意呢! 为防万一,她将目光落在了一旁宁安之的身上:“宁将军,今日您做个见证,凤钗既已递到令妹手中,那么你们家中的千年寒玄弓可是我的咯!” 宁安之点头,虽有些恼怒自家妹妹擅自拿神弓去换凤钗,但当想到是自己箭术不精才导致凤钗与妹妹失之交臂,他又觉得有些愧对妹妹,也就只好答应凤轻染的请求了。 接下来是吟诗作画,弹唱跳舞,虽也有彩头,但这都是女儿家的比试,凌君焱便是想将彩头赢来送给凤轻染,也是有心无力。 而凤轻染根本就看不上那些彩头,于是也没参与,而是在吃吃喝喝中度过了这场宫宴。 宫宴结束后,凤轻染母女被请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便是皇后不邀请她去,她也到了给九皇子凌君战复诊的时候了。 再见到小家伙,他已经健壮了不少,面色没那么苍白了,脸上也挂了些肉肉了。 在仔细给他检查过后,凤轻染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看来有按时吃药和好好吃饭。” 凌君战听到凤轻染的夸奖,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凤姐姐,我都有按时进食,按时服药,是不是很快就能像其他孩童那般,自由自在地在外玩耍了?” 皇后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凤轻染,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更好的消息。 “殿下,现在正值初春,乍暖还寒,虽你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但还是不宜外出活动,以免寒气入体,加重病情。” 眼见着皇后的脸色由期待转为担忧,凤轻染话锋一转,赶忙又道:“但到了风和日丽的时候,还是可以跑出去活动活动的,这样晒晒太阳还利于钙的吸收。” 皇后和凌君战闻言,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凤轻染见此又问道:“钙片有天天吃吗?若吃没了,臣女这里还有。” 第126章 你俩看起来不像婆媳,倒像是母女! “倒是还有,不过若是凤姑娘有多余的,也可多留下些,省得你再总是两边跑了。”皇后娘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那臣女就多留一个月的,连同九殿下平时吃的药,也留一个月的。”凤轻染说着便从袖中掏出几个瓷瓶来。 这些瓷瓶上面都写着药名、服用方法和剂量,都是凤轻染让孙掌柜他们帮着写的,非常的详细。 她目前正在练字,等自己的字练好后,这些她就可以亲自来写了。 皇后娘娘见状,忙吩咐宫女上前接过,又对凤轻染感激地说道:“战儿多亏有你,不然……” 这时皇后身边的康嬷嬷忙开了口:“娘娘,您最近的睡眠是越来越好了,不如再让凤小姐给您看看,继续调理调理。” “诶是是是,凤姑娘,不若你就再给本宫瞧上一瞧吧。”皇后娘娘一听康嬷嬷的话,立刻想起了自己最近的睡眠状况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心中对凤轻染的医术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皇后娘娘,您本就是忧思过度导致的失眠,现如今九殿下的病情已好转,您的失眠症便好了一多半,臣女再给您调理调理,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彻底摆脱失眠的困扰了。”凤轻染照实说道。 皇后娘娘听了凤轻染的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感激地说道:“那就有劳凤姑娘了。” 凤轻染点了点头,便开始为皇后娘娘诊脉,将指尖搭在她的脉门上,凤轻染悉心感受着皇后娘娘的脉象,经过好一番仔细的诊断,凤轻染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皇后娘娘,您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不过仍需继续调理,臣女会为您开一些新的药方,再配合一些日常的饮食和作息调整,相信您的失眠症状会很快得到缓解。”凤轻染微笑着对皇后娘娘说道。 皇后娘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够好转,全靠了凤轻染的医术和精心调理。 “凤姑娘,你真是本宫的福星啊!”皇后娘娘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凤轻染的手,亲切地说道,“自从战儿的病有了起色,本宫这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睡眠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这一切,都多亏了你!” “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你俩看起来不像婆媳,倒像是母女!”康嬷嬷大着胆子说了这么句。 皇后娘娘非但没有生气,还笑拍了拍凤轻染的手:“本宫都差点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儿媳了,往后咱们也就别这么生分了,有空多带你母亲来宫里坐坐,正好也陪本宫解解闷。” 凤轻染闻言,忙屈身行礼,恭敬答道:“臣女遵旨,谢皇后娘娘厚爱。” 一旁,林韵诗也忙上前,福身行礼道:“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妇和轻染定当常来宫中陪伴娘娘。” “好了,既你已是本宫的儿媳,那就随本宫去太后娘娘那里走一趟吧。”皇后娘娘觉得于情于理都是要过去一趟的。 听闻此言,林韵诗的心情又欣喜又紧张,皇后娘娘此举无疑是认可了自家女儿的身份,倒不是她多想攀附权贵,而是得到皇后娘娘的认可后,自家女儿嫁入皇室后的日子无疑会好过许多。 随后,皇后娘娘便带着凤轻染和林韵诗一同前往太后的寝宫。 一路上,皇后娘娘向她们介绍了宫中的规矩和礼仪,以及太后娘娘的一些喜好和习惯,让她们心中有了个底。 来到太后的寝宫前,皇后娘娘嘱咐凤轻染与林韵诗要谨言慎行,不可有丝毫的差错。 两人点头应诺,跟在皇后娘娘身后进入到了太后娘娘的寝宫。 到了太后娘娘的寝宫才知道,逍遥王一家三口正陪在太后娘娘身边,凤轻染和林韵诗忙上前行礼问安。 “你便是治好战儿的那个女神医?”太后娘娘打量着凤轻染问道。 凤轻染点头:“回太后娘娘,正是臣女。” “哀家听皇后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高超,不仅治好了战儿的病,还缓解了皇后的头痛之症,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聪慧伶俐的女子。”太后娘娘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凤轻染微微一笑,谦虚答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见她回答的这般得体,太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既你已和焱儿定亲,那日后便常来宫中走动吧,哀家也喜欢热闹,多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臣女遵旨,日后定会常来宫中陪伴太后娘娘。”在回话的同时,凤轻染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但无论这太后是虚情还是假意,她都先乖巧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谈话中,她注意到太后娘娘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那并非单纯的赞赏和喜欢,更像是有着某种深层次的算计和探究。 凤轻染微微垂下眼眸,掩去心中的疑虑,面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恭敬地回应着太后娘娘的话。 就这样闲聊了一阵子后,皇后将目光落在了逍遥王父子身上:“皇兄这腿疾一直未能痊愈,实乃本宫心中一大憾事。”说着看向了凤轻染,“凤姑娘,你的医术本宫是极为信服的,不知你可否为皇兄诊治一番,看看这腿疾是否还有治愈的可能?” 凤轻染这才又将目光落在逍遥王的身上,若非她在白石山后面那个大山谷见过练兵的他,真要被他现在这副温润无害的样子给迷惑了。 但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她就给他看上一看好了,也正好探探他的虚实,看他是不是在装瘸。 这样想着,她便恭敬对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如此信任臣女,臣女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王爷的腿疾已有多年,臣女还需仔细诊查,才能确定是否有治愈的可能。” 皇后娘娘笑摆了摆头,对于凤轻染的小心谨慎充满了赞赏,但逍遥王的腿疾自小就有,太后娘娘早就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将其治好,她也不过是想让凤轻染试上一试,便是无法医治,也不会有人怪罪于她。 见凤轻染心有顾虑,皇后娘娘只好宽她的心道:“凤姑娘所言极是,皇兄的腿疾确非一日之功所能治愈,本宫便准你仔细诊查,无论你能否治愈,本宫都会重重有赏。” 第127章 不知道是真瘸,还是装瘸! 有了皇后娘娘这句话,她便放心大胆走到了逍遥王身边,轻轻福了福身,道:“王爷,请容臣女为您诊脉。” 逍遥王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臂放在桌上。 凤轻染轻轻搭上他的脉门,开始仔细诊查,忽地她抬起右拳击在了逍遥王的膝盖上。 凤轻染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更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如此。 逍遥王也是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出声质问。 凤轻染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她紧紧地盯着逍遥王的膝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见逍遥王毫无反应,她基本可以确定逍遥王这不是在装瘸了,而是确确实实有腿疾。 她又换了几个位置,用同样的力度敲打,但逍遥王仍旧没有膝跳反射。 凤轻染的心中已是明了,这逍遥王的腿疾非同一般,乃神经受损导致的严重麻痹,这种病症极为罕见,治疗起来也极为棘手。 见她面露凝重之色,太后娘娘和逍遥王妃的心都提了起来,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思量片刻后,凤轻染这才对逍遥王道:“王爷,您的腿疾非同一般,需要精心治疗。” 逍遥王淡淡一笑,并未将之放在心上:“本王的腿疾已久,早已习惯,无需劳烦姑娘费心。” “苍儿,既然这丫头有办法治疗你的腿疾,你便让她试上一试吧。”太后娘娘这时开口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逍遥王微微蹙眉,对此似乎非常抗拒,但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只好答应了。 凤轻染将他纠结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而她也并非真想给他治疗,暂且答应下来也不过是想接近他,继而打探出他所有的秘密。 “既然凤姑娘能给逍遥王治疗,那么也给嗣儿治疗一下好了。”皇后娘娘这时开口说话了。 “那倒不必!”谁知,太后娘娘和逍遥王同时拒绝道。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见此,逍遥王妃赶忙解释道:“嗣儿不喜女子近身,还请凤姑娘见谅。” 凤轻染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余光却状似无意往凌承嗣身上一瞟。 发现这人竟生得一表人才,除脸色有些苍白外,整个人看起来气度不凡,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减其风采。 不过嘛,看方才太后娘娘和逍遥王的反应,这凌承嗣八成是个装瘸的。 “既如此,那就让凤姑娘先给皇兄治疗吧,等真有了起色,再给嗣儿治疗也不迟。”皇后娘娘见几人反应这么强烈,只好这样说道。 见此,几人纷纷松了口气,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凤轻染,笑对逍遥王道:“王爷,那臣女就先给您做第一次治疗。” 逍遥王虽面露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凤姑娘了。” 凤轻染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了几样工具,开始为逍遥王治疗腿疾。 太后娘娘和逍遥王妃紧张地看着她,似乎比逍遥王本人还要在意他的腿疾。 凤轻染心中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面上却保持着专业的态度,一丝不苟地为逍遥王治疗着。 她先是用银针在逍遥王的膝盖周围扎了几针,然后又取出了一瓶特制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他的腿上。 整个过程,她都显得格外专注和认真,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治疗之中。 一旁的逍遥王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专注的女子,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治疗结束后,凤轻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逍遥王道:“王爷,今日的治疗就到这里吧。臣女会为您开一些药方,您按时服用,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看到效果了。” 逍遥王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有劳凤姑娘了。” 凤轻染知道自己这是得到对方一丢丢的好感了,接下来她只需要继续用心治疗,相信很快就能打探出他所有的秘密了。 别过太后娘娘和逍遥王一家三口后,凤轻染跟随皇后去了她的寝宫。 这时凌君焱处理完事务也赶了来,正与胞弟凌君战一起玩魔方。 “怎么,还没复原吗?”凤轻染笑嘻嘻问凌君战道。 “哼,简单到不行!”小家伙说着看向了自家哥哥,“二哥,帮我复原。” 凌君焱尴尬地挠了挠头,糊弄自家弟弟道:“改日,等改日哥哥再给你复原。” 难不成让他当着凤轻染的面,将魔方拆掉再装起来? 他可没那个本事能复原魔方,为哄自家弟弟开心,也只能暴力拆开再装上了。 “二哥!”小家伙撒娇道。 “乖了,改日再帮你复原。”凌君焱加重语气说道。 见此,小家伙只好闭了嘴,他可是很识时务的。 “凤姑娘,你张罗的那几家店铺就要开张了吧?”凌君焱问凤轻染道。 自己孬好是人家名义上的未婚夫,若店铺开张,他还是去捧下场的好。 凤轻染点头:“接下来几天就要陆续开张了。” 这话被一旁的皇后娘娘听了去,她瞪大双眼问道:“怎么,凤姑娘有店铺要开张?” 凤轻染点头:“是的,皇后娘娘。” “店铺名字起好了没有?”皇后娘娘又问。 “找人起好了。”凤轻染如实答道。 “那牌匾做了没有?”皇后娘娘继续问道。 “还在做,不过赶得上开张用。”凤轻染继续答道。 “不若本宫亲自给你题字好了?”皇后娘娘突发奇想道。 自己娘家人开店铺时,就经常找自己题字,说是自己写的字不仅代表皇家风范,更是寓意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凤轻染一听皇后娘娘愿意亲自题字,心中一喜,赶忙说道:“那臣女就谢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蔼笑道:“无须多礼,本宫这也是为了支持未来的儿媳。” 凤轻染又尴尬到抠脚了,但她不得不承认焱王妃这个身份,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 第128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皇后娘娘题字时,神情专注而庄重,笔触之间流露出无尽的尊贵与高雅。 她的字体端庄秀丽,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既有力度又不失柔美。 字体的结构严谨,线条流畅,仿佛带着一股天生的皇家气派,令人望之生敬。 皇后娘娘的字不仅字形美观,更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她的字体犹如她的为人一般,既有着母仪天下的威严,又不失温柔贤淑的本色。 当皇后娘娘题完字后,众人纷纷上前观看,无不为之赞叹。 林韵诗更是喜出望外,她深知皇后娘娘的题字不仅是对自家店铺的极大支持,更是对自家女儿的一种鼓励和认可。 带着这样的殊荣,母女俩坐上了回庄子的马车。 回到庄子后,林韵诗将宫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家母亲。 外祖母听后,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家染儿的姻缘竟这样波折。” “娘亲您别担心,那焱王女儿观察过了,对咱们家染儿细心的不得了,还说今生只娶咱们染儿一人,总之真诚的不得了。”林韵诗将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都说了出来。 凤轻染又忍不住抠脚了,娘亲年轻时就识人不清,没想到现在仍旧如此,想至此,她不禁叹了口气,何时她才能不这么感性呢? 外祖母这时也开口分析了:“想开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逍遥王当初就因为腿疾没被卷入到夺嫡之争中,现在闲云野鹤,更是乐得逍遥。” “谁说不是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焱王虽脸上有些瑕疵,但也免去了夺嫡之争,这样咱们染儿反倒能过的安稳些。”林韵诗赞同道。 凤轻染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一面听着母亲和外祖母你一句我一句在那里探讨,突然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也别管她们在说什么了,只要她们开心就好,总之她们不管说什么,说的对错与否,不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才那么说的吗? 想至此,她不禁感到心中暖流涌动,嘴角也微微上扬,展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满足。 晚饭过后,她叫来了追魂,在熟练地打完第二套基础招式后,对方教会了她第三套基础招式。 在苦练了一个时辰的基础招式后,她这才躲进空间泡了个灵泉水澡。 不知不觉,她泡在浴桶中睡着了,等再醒来,她发现自己变得更美了,就连来给她梳妆的彩儿都忍不住惊叹了起来:“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日子过得舒心,想不变美都难!”凤轻染糊弄小丫头道。 “是是是,就连我娘都变得年轻了不少,看来咱们这个地方真的养人。”彩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凤轻染笑摇了摇头,穿戴好了后,去往了膳厅。 用过早膳后,凤轻染怕外祖母整日待在庄子上无聊,便问她要不要去新店铺看看。 她自然是高兴的,今日所有的店铺上牌匾,还都是皇后娘娘亲笔题的字,那该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马车在热闹的街道上缓缓驶过,街边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当得知这是皇后娘娘亲自题字的店铺时,无不露出羡慕和敬仰的神情。 凤轻染先带着外祖母去了舅舅负责的酒楼,待马车到达酒楼门口时,凤轻染扶着外祖母下了马车。 酒楼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凤鸣轩”三个大字端庄秀丽,充满了皇家的威严和高雅。 “舅舅,看谁来了!”凤轻染一面扶着外祖母往大厅走,一面出声喊道。 大舅林知茂闻声赶来,见是自家母亲和外甥女,顿时喜出望外,忙迎上前道:“娘,染儿,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挂牌匾呢,怎么样,皇后娘娘的字好吧?都是染儿争取来的!”外祖母一脸自豪道。 林知茂点头附和道:“自然是极好的,这可是皇后娘娘对咱们家染儿的认可和支持啊!” “舅舅,您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的生意嘛。”凤轻染调皮地眨了眨眼,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随后,在舅舅的带领下,她扶着外祖母在酒楼内转了一圈,酒楼虽还未开张,但各方面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大厅宽敞明亮,桌椅摆放整齐,地面一尘不染,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既增添了文化氛围,又显得高雅大方。 穿过大厅,来到后院,只见一排排酒坛整齐地码放着,酒香四溢,令人陶醉。 后厨更是洁净如新,灶台擦得锃亮,各种厨具摆放有序。 大舅林知茂看着酒楼的一切,满脸都是满意与自豪,他转身对凤轻染等人道:“如今酒楼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开张大吉了,这里的厨子都是凤仙楼培训过的,手艺一流,既然今日来了,不如就在这里用饭,尝尝咱们酒楼的手艺如何?” 外祖母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点头笑道:“好啊,就让老婆子我当第一个食客,咱们一起尝尝这凤鸣轩的手艺如何。” 凤轻染等人也都点头应允,纷纷表示想很想尝尝新酒楼的手艺。 林知茂见状,便吩咐下去,让厨子们开始准备饭菜。 不多时,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凤轻染尝了一口清蒸鲈鱼,顿时觉得鲜嫩无比,入口即化,她不由得赞叹道:“舅舅,这厨子的手艺果然非同一般,这鲈鱼做得真是太好吃了!” 林知茂闻言,谦虚地摆了摆手:“还不是凤仙楼教的好!” 外祖母也吃得津津有味,她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这家分店开得相当合格,这菜的滋味竟和凤仙楼的一般无二!” 就在众人吃得正欢时,戴着人皮面具的风隐突然闯进了包厢,他在凤轻染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凤轻染便起身对众人道:“外祖母,舅舅,娘亲,染儿有事先出去下,你们吃好喝好,等下我再回来接你们去其他几家店铺逛逛。” 第129章 让追魂教自己射箭 出了酒楼,坐上马车,凤轻染这才问风隐道:“确定宁安之现在在府上?” 风隐回道:“刚回到府上,大概是回来用午膳的。” “嗯,那就快些赶过去,务必要从他手上将千年寒玄弓取走。”凤轻染催促道。 “是。”风隐应了一声后,便将马车提速了。 如此,在到达将军府时,正赶上吃完午膳外出的宁安之。 “宁将军!”凤轻染从马车上下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宁安之停下脚步,看到凤轻染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原来是凤姑娘,不知有何事?” “自然是来取千年寒玄弓的!”凤轻染脸上继续挂着得体的微笑,与宁安之突然黑下去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便再不情愿,但还是要兑现承诺的,这样想着,宁安之便对凤轻染道:“那凤姑娘就随在下去府上一趟吧。” 凤轻染点头,跟在宁安之身后,进入了将军府。 宁安之带着凤轻染一路来到了他的书房,书房内摆满了各种兵器和书籍,而那千年寒玄弓正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是他刚从外祖父那里取来的。 外祖父在得知兄妹两人将神弓输掉后,直说两人糊涂,说这可是他们的传家之宝,输掉此弓,就等于是输掉了家族的荣誉,更输掉了他们的尊严,说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他们家族的侮辱! 宁安之连连发誓,说会将千年寒玄弓再赢回来的! 凤轻染拿起这把传说中的神弓,只见弓身闪烁着淡淡的寒光,似乎能够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凤轻染伸手抚摸着弓身,感受着它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心中不禁感叹:这把弓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今日此行算是没有白来了。 “凤姑娘,弓已经取到了,那在下就不送了。”宁安之站在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怨愤。 “宁将军,多谢了。”凤轻染将千年寒玄弓收入囊中,向宁安之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书房。 马车缓缓驶离将军府,凤轻染的心情却越来越激动,千年寒玄弓,这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如今终于落入了她的手中! 接下来,她都计划好了,让追魂教自己射箭,不过自己本身就是有些底子的,她只是很想学凌君焱那样,用内力将箭矢射出去。 赶回凤鸣轩时,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凤轻染又陪着他们吃了一阵子后,带上外祖母等人前往了其他几家店铺。 每到一处,都能看到牌匾上那端庄秀丽的题字,仿佛成为了这些店铺的灵魂和标志。 当她们回到庄子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 凤轻染扶着外祖母在花园中散步,欣赏着夕阳下的美景,感受着这份宁静和安详。 晚膳时,凤轻染和母亲商议先开张哪家店铺。 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先开张高端服饰店,店铺名为“凤锦坊”。 两日后,凤锦坊开业,这日店铺门前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凤锦坊的成衣,无一不是精品,无论是布料的选择,还是服饰的款式,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设计的,而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但即便如此,仍旧吸引来很多贵妇豪绅,他们纷纷涌入店内,挑选着心仪的服饰。 而凤轻染在庄子那边调来两个丫鬟和小厮,在进行了几日紧张的培训后,开始让他们迎宾和导购,他们虽然第一次从事这样的营生,但经过凤轻染的培训和指点,此刻都表现得十分得体和专业,让顾客们感到宾至如归,购物体验极佳。 不仅如此,凤锦坊还请来了城中颇有名气的绣娘和裁缝,现场为顾客们量体裁衣,打造独一无二的专属服饰。 因今日来祝贺的宾客众多,所以凤轻染将宴客地点定在了凤仙楼。 临近中午时,凤轻染看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凤行知、二夫人和老夫人。 凤轻染白了他们一眼,若他们不找事,这大好的日子她也懒得去修理三人了。 见凤轻染母女没为难他们,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混入店铺后,也开始像其他顾客那样试起衣服来。 凤轻染见此走了过去,挂着职业微笑对三人道:“三位,这里的成衣可不便宜,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试。” “像话吗?”这时老夫人发火了,她杵了下拐杖,大声说道,“老身可是你的亲祖母!”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凤轻染这才笑着对老夫人道:“所以我才不让你们试穿这里的衣服,咱们量身定做多好?还能用最贵的料子!” 老夫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满心的算计已挂在了脸上:“量身定做?那费用可是不菲的。” “祖母说笑了,孙女怎么会让祖母掏腰包呢?今日祖母能来孙女这里,孙女就倍感荣幸了,又怎么让您破费呢?便是贺礼您也不用给孙女了,就来白吃白喝白拿就行了,孙女定会用最好的料子给你们做衣服的!”凤轻染越说声音越大,以确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众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说凤轻染这当孙女的可真孝顺呀,但作为长辈,别管贺礼贵重不贵重,都是个好寓意,好祝福,但他们就这样空手来,还白吃白喝白拿真有些说不过去了,真够没脸没皮的! 老夫人被凤轻染这番话呛得面色通红,她平时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 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行知和二夫人也是面色尴尬,他们本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占些便宜,没想到反被凤轻染将了一军。 周围的客人见状,也开始窃窃私语,嘲弄讽刺的声音如同针尖般刺向他们三人。 这些嘲笑声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他们三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对凤轻染的怨恨也更深了。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恨不得立刻上前给凤轻染一个耳光,但想到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她只能强忍住怒火,咬牙切齿地瞪着凤轻染。 第130章 没有请帖的人一律不得入内 稳了稳心神,她看向了自家儿子,决定当场找回面子,好歹她是当朝丞相的母亲,这样的恶名可不能传出去。 凤行知接收到自己母亲的眼神后,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二夫人叶氏眉心皱了皱,心不甘情不愿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 这玉镯,色泽鲜艳如血,通透温润,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这是皇上为补偿凤行知而赐给他的,青龙节那日皇上本该将诰命一衔给叶氏的,但出了突发状况后,没能如了凤行知的愿,皇上出于愧疚将这玉镯赐给了凤行知,以表抚慰。 只是这镯子,二夫人还没暖热乎,就要送给凤轻染了,真是得不偿失呀! 衣服才值几个钱? 但凤轻染想说,你们真是想多了,衣服你们也别想得到,因为她吩咐裁缝了,只量不做,她不会让这家子吸血鬼占到她一点便宜的! 叶氏心中虽有不甘,但在老夫人的眼神逼迫下,她只得将玉镯摘了下来。 老夫人没好气从她手中夺过,看向凤轻染时,脸上已堆起了虚假的笑容:“今日孙女开业大吉,作为祖母,老身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这玉镯是皇上赏赐的,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今日赠与你,就当作是贺礼了。” “那就谢过祖母了。”凤轻染笑收下了玉镯,别指望她会有所推辞,就算他们不给,她还想抢过来呢! 用自己母亲的嫁妆精养了那么多年,吐出这点东西不是应当的吗?甚至她都觉得少了,便是给她十个这样的玉镯,她都觉得还是便宜他们了! 老夫人见凤轻染毫不推辞地收下玉镯,心中虽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再多言。 这时,风评果然被她给扭转了过来,大家纷纷称赞她慈祥和善,不仅疼惜孙女,更是慷慨大方,连皇上御赐的玉镯都舍得拿出来作为贺礼。 “老夫人真是有福气啊,孙女也是个伶俐能干的,日后定能兴旺发达。” “是啊,看孙女如此能干,就知道是受了老夫人的良好教导。” “这玉镯可是价值连城啊,老夫人如此疼爱孙女,真是让人羡慕。”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老夫人在众人的夸奖声中,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心中虽然对凤轻染的强硬态度有些不满,但此刻听到大家的赞美,心中的不满也消散了大半。 “那,咱们就开始量身定制衣服吧!”老夫人这会儿被夸的飘飘然了,她打心底也认为那枚玉镯太贵重了,换这家店铺也绰绰有余,于是想一下捞回本来。 “那件,那件,还有那件,哎呀,那一面墙的都挺好看的,就给老身每样都来几件吧!”老夫人兴致高昂地指着店铺里的各式华服,仿佛要将整个店铺都搬回家一般。 凤轻染在一旁微笑着,眼中却带着几分狡黠。 裁缝在一旁记录着,整整写了十页纸才将老夫人想要的款式全都写下来。 店内的客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老妇也太贪婪了吧? 他们能将方才夸奖她的话收回来吗? 一番折腾下来,老夫人终于满意了,裁缝也承诺她说:“老夫人,这些都是可以做的,但需要些时日,一月之后您再过来取吧。” 老夫人满意点头:“那老身就一个月之后再过来取了。” 时值正午,凤轻染要去凤仙楼招呼宾客了,在交代了两名女导购、两名男导购、两名裁缝、两名绣娘和一个掌柜,共九名店员几句后,这才带上母亲等人离开。 老夫人见状要跟过去,凤行知和叶氏倒有些犹豫,凤轻染这丫头太阴险了,他们怕去了会被算计。 但老夫人坚持要去,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去了。 凤轻染远远就注意到了他们三人,到达凤仙楼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嘱咐风隐,不要让凤行知三人进酒楼,除非肯付了饭菜钱。 凤轻染刚进了酒楼,凤行知三人便赶了过来。 高大挺拔的风隐一下将他们给拦住了:“今日本酒楼宴请宾客,闲杂人等恕不接待。” “放肆,我们就是被邀请来的宾客!”凤行知吹胡子瞪眼道。 这受了一天的气了,连个酒楼的打手都敢对他们不敬,凤行知只觉得胸口一闷,差点没忍住怒火。 风隐却是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们:“既是宾客,可有请帖?” 凤行知和叶氏顿时哑口无言,他们哪里有什么请帖? 老夫人更是气到心梗,本寻思着过来蹭顿好吃的,顺便再捞点好处,没想到却被拦在了门外! 强压着怒火,凤行知对风隐道:“去告诉凤轻染,就说她的父亲和祖母在外头等着呢,让她速过来接人!” 风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凤小姐交代过,没有请帖的人一律不得入内,即便你们是她的父亲和祖母,也不能例外。” 凤行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敢!我可是她父亲,她敢不孝!” 风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凤小姐说了,这里只认请帖不认人,若是没有请帖,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老夫人见状,知道硬来是不行了,于是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试图打动风隐:“小伙子,我们真的是凤轻染的亲人,你就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只是想和轻染一起吃顿饭而已。” 风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凤小姐说了,这里只认请帖不认人,若几位没有请帖,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吧。” 凤行知和叶氏见软硬兼施都不行,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们没想到凤轻染居然会这么不近人情,连自己的父亲和祖母都不让进门。 老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凤行知怕她再气出个好歹来,赶紧从胸口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呐,这够了吧!” 风隐接都没接,继续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一百两不够,还得再加五十两。” 第131章 你不是喜欢兔子吗? 凤行知只得从小布袋里又掏出五十两碎银来,见此风隐这才接过银两,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银子够了,那几位就请吧。” 凤行知三人这才得以进入凤仙楼,但心中却仍是气愤难平。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高高在上地享受一顿美食,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地步,不仅要被一个打手刁难,还要自掏腰包付饭钱! 而凤轻染那边,她收礼快收到手软了,就连四皇子凌君寒都给她送来了一尊玉貔貅。 凌君寒的用意很简单,该到的礼数都要到,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二嫂。 逍遥王虽然没到场,但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所有贺礼中,属凌君焱送的最奇葩,一只长毛兔和一只斑点兔。 所有人看了都觉得挺惊奇的,只有凤轻染没什么反应,因为她在现代社会看到过太多次了。 “怎么?不喜欢?”观她表情,凌君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他可是记得她说过喜欢兔子的,为弄到这两只兔子,叶君逢可没少费了心思。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凤轻染微笑着接过礼物,心中却暗暗皱眉。 当初那种情况,她不是权宜之计吗?结果他还真当真了,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但既然人家送自己了,她还是要表现出喜欢的样子,不能辜负了凌君焱的一番心意。 “喜欢就好。”凌君焱听到凤轻染这么说,心中的疑虑这才消散了一些。 “多谢王爷如此有心,这两只兔子真是可爱,臣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凤轻染说着,轻轻抚摸着兔子的毛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凤轻染的举动让凌君焱心中一暖,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这两只兔子。 虽她的笑容刻意了些,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古神医和斩延。 古神医这才笑呵呵对凤轻染道:“丫头,先前答应送你的内功心法和轻功口诀,今日老夫都带来了,就当贺礼送给你了。” 凤轻染笑接了过来,并恭恭敬敬说了句:“多谢古神医。” 见此,斩延也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来:“别的我也不会,但训练暗卫还是有一手的,这本书是我统计出来,训练暗卫的一些经验,听王爷说您想建立慈幼局,想必这本书您用得上。”说完瞟了眼自家王爷。 见王爷微微颔首,他这才彻底放心将书递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接过书,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本书的装帧十分精美,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于是真诚感谢道:“多谢斩侍卫。” 斩延摆手:“算不得珍贵,只是能帮您快速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暗卫队伍。” 说这话时,斩延压低了声音,既然王爷选择了她,那么以后她也就是自己的主子了,强强联合没什么不好,这样她才能配上自家王爷。 而凤行知那边,在找不到凤轻染无果后,三人只好混到宾客中大吃特吃起来,一百五十两银子呢,他们怎么也得吃回本来,不过这凤仙楼的饭菜确实挺好吃的,怪不得同僚们都爱来这里吃。 就是不知道老板是谁了,但有一点他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一定赚得盆满钵满了。 而凤轻染那边,在提到慈幼局后,她将凌君焱、古神医和斩延单独请进了一个包厢里。 “慈幼局这件事,臣女打算现在就着手建立,臣女打算在多地建立这样的机构,专门收养弃婴,然后教他们读书习武,若因疾病而被遗弃的婴儿,臣女愿帮他们治疗。”凤轻染认真严肃地说道。 “丫头,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志向,老夫我虽为医者,但也只是随缘医人,与你相比,真是自叹弗如呀!”古神医说着叹了口气,忽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来,“这是我毕生的医学知识 ,都是我在行医过程中总结的,若你不嫌弃,就拿去吧,也算是我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贡献了一点微薄之力。” “这……”她是知道他们古家的医术不外传的,不然他随便找个徒弟传承自己的医术便是,却偏偏只盯着斩延让他给自己生个小曾孙。 “拿着吧,明日我们就要回家乡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就当是我们送你离别前的礼物了。”斩延这时开口劝道。 “呃,是吗?”凤轻染讶然,旋即又说道,“那你们等下。” 说完跑出了包厢,等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五个陶瓷罐子。 将陶瓷罐子往桌子上一放,凤轻染介绍道:“这些都是名茶,分别是龙井、普洱、毛尖、碧螺春和铁观音,您拿去喝吧,总比喝酒强得多,您这年龄还是多喝茶比较好。” “你这丫头,好吧,老夫听你的,往后少喝酒,多喝茶。”古神医被凤轻染的关心和贴心所感动,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暖笑容。 “您若喜欢喝,我再派人给您送去便是,还有呀,我这里有一罐小药丸,这舟车劳顿的,您在遇到突发状况时服用。”说着将小瓷瓶递给了古神医。 古神医拔开瓶塞闻了闻,虽辨别不出所有的成分,但里面有几味药材确实是应急用的,于是欣然接受:“多谢丫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对了王爷,明日您就要去北方赈灾了,那个炸药的安全性,属下还是有些担忧,不若您再向凤小姐请教上一二,以确保引爆时万无一失。”斩延十分担忧地说道。 他就要离开东凌国了,但王爷这边他却始终放心不下,他的意思是若凤轻染跟随在旁最好,但他又不好说出来。 “怎么王爷,您明日就要去赈灾了吗?”凤轻染惊讶问道。 凌君焱点头:“那边开始出现凌汛灾害了,现在是一刻也耽误不得了,明日一早吾便会动身前往。” 第132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呢! “王爷,您有受灾区的地图吗?”凤轻染认真问道。 凌君焱蹙眉,地图是有的,但谁会随身带在身上呢? 观凌君焱的表情,凤轻染便知道他没有,于是又问道:“臣女只是想知道那地方距离海边近吗?” 凌君焱仔细回忆了回忆地图,又根据他对东凌国地形的了解,最后坚定回道:“距离海边不算远,且治理的那条河最终就是流入大海的。”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那王爷能带臣女去吗?等治理完凌汛灾害,臣女想去海边筑坝开辟盐田,改变现有的制盐技术,以提高食盐产量。” 凌君焱攒眉,这个计划凤轻染之前向自己提起过,但因没合适的机会,所以一直无法去验证。 既然此行有机会去海边看一看,倒也可以去验证上一番。 只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着他们外出去遥远的地方,这确定不会损害她的闺誉吗? 见凌君焱一脸纠结的表情,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的凤轻染,疑惑问道:“怎么了王爷,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跟一群大老爷们儿外出那么多时日,他是担心会影响你的闺誉!”这时古神医开口解释了。 “那好说,此次出行,臣女以男装示人便可,绝不会暴露身份,也绝不会给王爷带去麻烦的。”凤轻染立即给出了解决方案,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凌君焱一听,心中稍安,但仍旧有些顾虑:“即便如此,但此次前往灾区,路途遥远且艰苦,海边环境又较为凶险,你一介女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吾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那您就太小看臣女了,这些天臣女那些功夫白学了?”况且她还多的是自保能力,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凌君焱眉尾微挑,她学的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叫功夫?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若自己亲自指导她,她的功夫定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这样想着,他便有意想将她带在身边了,大不了到时看严点便是。 “好,既然你有此决心,吾便带你一同前往,但你要记住,一路上必须听从吾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他郑重嘱咐道。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她连连称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听从安排的。 “这样吧,将你母亲和外祖母也叫来这屋吧,吾亲自和他们解释上一番。”凌君焱又说。 “那好,臣女这就将她们叫来。”凤轻染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包厢。 不久之后,凤轻染便带着母亲和外祖母返了回来。 进屋前,凤轻染便已经和两人说明了情况,所以两人甫一进屋便开始行礼。 凌君焱忙抬手制止:“此非宫中,无需多礼。” 他的这一举动,令凤轻染的母亲和外祖母非常的满意,对她们两人尚且如此,那么对染儿只会更好!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安心。 凌君焱示意两人坐下后,便将带凤轻染去灾区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又郑重承诺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听完他的话,林韵诗和自己母亲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忧色。 “娘亲,外祖母,你们放心就好,王爷会保护好染儿的,且染儿此次出行,会以男装示人,你们不用担心会毁了我的闺誉。”凤轻染看出了两人的担忧,忙开口安慰道。 凌君焱见状,也郑重保证道:“老夫人,凤夫人,请你们放心,吾会亲自教凤姑娘一些防身之术,并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让她的闺誉受损。” 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韵诗和自己母亲对视一眼,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凤轻染的关心和爱护。 林韵诗轻叹一声,握住凤轻染的手,温柔地说道:“染儿,你既然决定了,娘亲便支持你,只是你要记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凤轻染点头,反过来安抚母亲道:“娘亲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外祖母这时也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祥:“染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便去做吧,只是记得要时刻注意安全,别让我们担心。” “外祖母,您放心便是,染儿聪明着呢,绝不会置自己于险境的!”凤轻染笑着保证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见三人说得差不多了,凌君焱便开口告别:“既然已经说定了,那吾这便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灾区。” 林韵诗和外祖母见状,忙要起身相送,却被凌君焱抬手阻止了:“无需多礼,咱们既是一家人了,私下里就无需这般客气了。” 凤轻染的母亲和外祖母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赞许,心中对凌君焱的满意程度更甚。 她们明白,凌君焱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对她们的尊重和关心。 如此,她们就更放心将凤轻染交给他照顾了。 凌君焱起身离开,凤轻染跟了出去,在送凌君焱的同时,也对古神医爷孙进行了告别。 而今日,凤锦坊开业第一日,便赚了个盆满钵满,这家高端服饰店也算是在京中打开了知名度。 因知道接下来几日,凤轻染名下的好几家店铺会陆续开张,凌君焱回到王府后,召来了一队侍卫和一支暗卫,让他们明里暗里维护那些店铺的秩序。 并再三嘱咐道:“这些店铺,除她们母女有权进行处置外,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干涉,便是凤行知也不行,听到了没有?” 侍卫和暗卫们跪地回道:“属下遵命!“ 凌君焱挥手让他们退下,又叫来府中的婆子,让她张罗着收拾了些女儿家会用到的东西。 而凤轻染那边,娘仨在回到庄子上后,母亲和外祖母便张罗着开始给她收拾行囊了。 母亲和外祖母忙碌着,仿佛要把整个庄子都装进凤轻染的行囊中。 她们从衣物的挑选到日常用品的准备,无一不精心细致。 林韵诗手拿几套她亲手缝制的锦缎衣裳就往包袱里塞,嘴上还介绍道:“染儿,这是娘亲专门为你设计的款式,都是按照你的身形缝制的,料子舒适又透气,你带着路上穿。” “哎呀娘亲,您忘了我要女扮男装了吗?衣服王爷给我准备好了,都是统一穿着,您就不用操心了!”凤轻染无奈一笑,将女装从包袱里取出,递回到了母亲手中。 林韵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将手中的女装放回衣柜,又拿起一些日常用品继续往包袱里装。 外祖母则打包一些她认为必要的药品和补品。 凤轻染在看到后,无奈笑出了声:“外祖母,您忘了我会医术了?况且我这次就是以大夫的身份跟随王爷去赈灾,所以队伍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了。” “诶呦,我怎的就忘了这一茬了,既然药品用不上,那吃的总能用上吧?”说着将桌上几个油纸包递到了凤轻染手中,“这是外祖母亲自做的点心,上次你还说好吃来着,你带着路上吃,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做的好吃。” “那是,外祖母做的点心最好吃了,染儿一定会在路上慢慢品尝的。”凤轻染接过外祖母递过来的点心,凑近闻了闻,一脸夸张道,“哇,真的好香啊!外祖母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点心简直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好吃呢!” 外祖母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宠溺:“你这孩子,就会哄外祖母开心。” 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林韵诗也忍不住笑摆了摆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也感到无比满足。 察觉到母亲的目光,凤轻染几步上前,将母亲也拉了过来。 她轻轻抱了抱两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亲,外祖母,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韵诗和外祖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和安心。 她们知道凤轻染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女孩子,一定会克服各种困难,照顾并保护好自己的。 林韵诗和母亲就这样忙碌到了深夜,这才将凤轻染的行囊收拾妥当。 看着满当当的包袱,凤轻染心中满是感动。 上一世,她没能得到太多的母爱和亲情,但这一世她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母爱和外祖母的疼宠。 回到自己房间后,凤轻染叫来了风隐:“往后你负责凤子擎一日三餐的饭食,按时按点送去丞相府,能做到吗?” 风隐抱拳回道:“属下遵命!” 见此,凤轻染让风隐退下了,随后又叫来了追魂和夺命:“你俩往后负责庄子上的安全,能做到吗?” 两人皆跪地一个抱拳:“属下遵命!” “嗯,退下吧。”凤轻染冲两人摆了摆手。 见两人退下,凤轻染来回又想了想,觉得将京中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才洗漱睡下。 第二日,当凌君焱的人来接她时,皆被她那满满当当几大箱子的行李给惊到了,心想,去赈个灾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呢! 不过王爷都没说啥,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也不会多嘴。 第133章 凤轻染算是留不得了! 皇上那边,见凌君焱离京后,看向了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这女子你调查过吗?” “回皇上,调查过一二,曾是丞相府的痴傻嫡女,但自今年春节过后,人好像变得聪明些了,曾救下过焱王及九殿下的性命。”百里弑抱拳回道。 “突然能变聪明,这本来也不寻常,也难怪柔妃总是让朕指婚她与老三。”皇上微眯着眼,似乎陷入进了沉思。 大殿内许久不见有响动,良久之后,皇上才徐徐叹了口气:“朕本不想将凤相的女儿许配给他的,再怎么说凤相也对朕忠心耿耿,将别人家女儿嫁给他,最终也落不得好下场。” 百里弑一时间陷入进了沉思,良久之后才开口:“一切都是命数,咱们也没拿刀逼她嫁,是她自己愿意嫁的,只能说她命该如此。”他话锋一转,又道,“倒是皇上,您真的舍得焱王吗?” “放心就好,拿他能换东凌国的安宁,朕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况且他这个儿子,自小就飞扬跋扈,野心极大,若不是他毁了脸,且性子变得乖觉了,自己怕早就容他不得了。 见皇上再次给出了承诺,百里弑摸了摸怀中的瓷瓶,心里更加踏实了。 而柔妃那边,在经过一天的休养后,她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缓过来后,她第一时间将自家儿子叫来了宫中。 “母后,您是说让儿臣去拜访下高人,再次确认凤轻染的身份?”在听完柔妃说的后,凌君墨问道。 “没错,若这凤轻染确确实实是凤女,那么咱们可就容不下她了!”柔妃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可她也罪不至死呀!”凌君墨虽恨她骗了自己,但如果杀掉她的话,他又觉得还不到那个程度。 柔妃在心里白了自家儿子一眼,知道他这是又要心软了,看来此事是指望不上他了,那只好派其他人去执行了。 只是自己不方便出宫,和高人沟通一事,还是需要自家儿子去做的,于是对凌君墨道:“那你就代母妃去趟荣国公府吧,再次向高人确认一下,这凤轻染到底是不是凤女。” “儿臣遵命!”凌君墨应下后,便离开了柔妃的寝宫。 离开皇宫后,他直接去了外祖父家,也就是荣国公府。 他们口中的高人住在一个简陋的院落里,整日戴着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老人。 在得知凌君墨的来意后,他非常肯定地对凌君墨道:“凤轻染就是凤女。” “果真是这样吗?”他喃喃自语道。 高人点头:“看来你与她无缘,不过往后你们不去惹凌君焱便可,这样也可保你们一世荣华,更不要有杀掉对方的想法,不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切记!” 得到母妃想知道的答案后,凌君墨便立马返回了皇宫,并将高人说的原封不动讲给了母妃听。 柔妃听了后,心中杀掉凤轻染的想法更甚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挡了自家儿子登帝的路。 而凤轻染那边,马车出了城后,快速朝着北方行去。 马车继续向北,随着行程的深入,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 越往北行,气温越低,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碴子,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凤轻染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但仍旧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为不让人起疑,凌君焱没让凤轻染单独乘坐一辆马车,而是将她和焱王府的府医分在了一辆马车上。 随着马车的颠簸,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银装素裹的雪原。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将大地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许久没见雪了,凤轻染兴奋地趴在车窗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何府医猜测“他”可能没来过这么靠北的地方,于是解释道:“北边地区冬季漫长而寒冷,雪是常有的事。” 凤轻染仔细想了想,这大概就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东北地区差不多,冬季较为漫长,偏偏这边有条大河流,因此凌汛灾害比较严重。 “这边地广人稀,因此不好找到落脚的地方,这位小哥,咱们今晚怕是要露宿在这野外了。”何府医见“他”细皮嫩肉的,怕是没遭受过这等恶劣的环境,因此想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是来救济灾民的,那王爷怎么安排,我自然就怎么配合。”凤轻染语气温和地回应道。 她对于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前世她也曾参与过一些救援行动,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并不容易,因此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随着夜幕的降临,马车终于停在了一片开阔的雪地上。 凌君焱和随行的侍卫们开始忙碌起来,搭建临时的帐篷,生起篝火,准备过夜。 见伙夫在生火做饭,凤轻染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们炖的菜肴口感单调,色泽黯淡,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同情。 这吃的也太差了吧,不行,她要改善伙食! 踩着积雪,凤轻染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马车取食材,实际上是借着马车从空间往外取食材。 虽然天气寒冷,雪花飘落,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热情。 再从马车上下来时,她手中便多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食材在雪地上前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这一切全都落在了凌君焱的眼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惊讶。 他不明白一个在深宅大院里长起来的女子,为何会拥有这样的毅力和坚韧。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不仅没有抱怨,反而积极主动地想要为大家改善伙食。 凌君焱的目光紧随着凤轻染的身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篝火旁。 “伙夫大哥,天气这般寒冷,小凤我是懂些做饭的,不若就让我来为大家做几道驱寒的菜肴吧?” 矮胖敦实的伙夫抬头看向了凤轻染,见“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太确定地问了句:“你会做饭?” 第134章 待在帐篷里不要出来,外面危险! 凤轻染点头:“在家中时,时常会帮母亲做饭,因此会些厨艺。” 见她抱来一堆食材,确实像是来帮忙的样子,伙夫便应允道:“那好吧,你想做啥?” “伙夫大哥,这样吧,天气这样寒冷,我这里正好有板栗、红枣、糯米、大米和冰糖,您拿去熬个板栗糯米粥可好,这粥能起到驱寒的作用,剩下的菜肴,由我来解决便好。”说着将一小布袋粮食递给了伙夫。 伙夫打开看了看,发现确实是上好的板栗、红枣、糯米、大米和冰糖,又看了眼凤轻染手中拎着的蔬菜和肉类,觉得这小哥是个靠谱的,于是将灶台让给了“他”,自己提着粮食另开炉灶去了。 凌君焱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凤轻染在雪地上忙碌的身影,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跳动。 随着篝火的映照,凤轻染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认真地处理着食材,不时地试味,调整着菜肴的口感和色泽。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注和用心,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锅中的菜肴和眼前的篝火。 渐渐地,香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多种食材的香气,既有蔬菜的清新,又有肉类的醇厚,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让人闻之食欲大增。 凌君焱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凤轻染到底做出了什么美味。 只见锅中的菜肴色泽鲜艳,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用心之作。 “王爷,您尝尝看。”凤轻染见凌君焱过来,便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他的嘴边。 凌君焱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并未直接吃下凤轻染递来的菜肴,而是示意她将菜肴放入盘中。 凤轻染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唐突了,于是赶紧将那块肉放入到了盘中,并递给了凌君焱。 凌君焱接过盘子,用筷子夹起肉块,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只觉肉质鲜嫩多汁,口感极佳,再加上那独特的调料味道,让凌君焱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菜肴端上桌后,侍卫们都纷纷夸赞凤轻染的手艺。 那香气扑鼻的板栗糯米粥,不仅驱寒暖身,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而那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小哥,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菜肴不仅好吃,而且看这卖相就知道是用心之作。”一个侍卫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这简直比咱们宫里的御厨还要厉害!”另一个侍卫也附和道。 其他侍卫们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了敬佩和感激的表情。 他们平时像这种外出任务时,吃的都是大锅饭,虽然能满足基本的饮食需求,但像这样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却是难得一见。 凌君焱听着侍卫们的赞叹,心里也颇有些感同身受,以往他们外出执行任务时,比这环境恶劣的时候都有,很多情况下,食不果腹常有发生。 但这次,有了凤轻染的加入,不仅让大家吃得饱,还吃得好,这无疑给了大家巨大的鼓舞和力量。 他深深地看了凤轻染一眼,心想这样的女子确实世间难见。 饱餐一顿后,何府医想和凤轻染住一顶帐篷,因为白天时,两人就乘一辆马车。 况且晚上在见到凤轻染大展身手后,他愈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了。 再有,听王爷说,这小伙子也是大夫,那两人就更有共同话题了。 但凌君焱帮着凤轻染拒绝道:“你就去和侍卫一起住吧,本王这里有顶小帐篷,她今晚就单独一人住了。” 何府医挠了挠头,心想为啥不是自己单独住一顶帐篷? 这人长得好看了就是占便宜呀,王爷这是舍不得这小伙子和一群糙老爷们住一起吧? 见何府医离开,凌君焱这才叫来了几名侍卫:“你们今晚轮流看着这顶帐篷,确保帐篷内人的安全,再有多看着点,不要让篝火熄灭,也不要让篝火引燃帐篷。” 原来他命人在凤轻染所住帐篷的周围,点燃了好几堆篝火,就是怕凤轻染半夜冻着。 凤轻染躺在帐篷里,全身都贴满了暖宝宝,还将太阳能电热毯拿了出来。 她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看着篝火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竟渐渐进入到了梦乡。 只是半夜,雪狼来袭,若只是十只八只,他们倒也好应对,但这一来就来了上百只! 它们如幽灵般在黑暗中穿梭,银白色的皮毛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尖锐的狼嗥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侍卫们虽然早已有了防备,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篝火在寒风中摇曳,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恐怖。 凌君焱迅速从帐篷中出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迎击这些凶猛的雪狼。 他知道,这些雪狼并不是普通的野兽,它们很可能是被某种力量驱使而来,意图不明。 此时,凤轻染也被狼嗥声惊醒,她迅速套上厚棉衣,从空间调出一把手枪来。 整个过程也不过半分钟,但雪狼这时已冲了过来! 凌君焱的余光瞥见帐篷内的凤轻染站了起来,他立马大声喊道:“凤轻染,待在帐篷里不要出来,外面危险!”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一只雪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凤轻染的帐篷! 只听“砰”的一声响,血液染满了一面帐篷,凌君焱心下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迅速冲向凤轻染的帐篷,只见帐篷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正从里面渗出。 第135章 刺杀失败 他心中一紧,迅速掀开帐篷,只见帐篷内,凤轻染手持一个黑色的铁疙瘩,眼神坚定而冷静,她站在帐篷中央,身旁倒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雪狼。 那雪狼身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洞,鲜血染红了一整面的帐篷。 凌君焱见状,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走上前去,用衣袖擦掉了凤轻染脸上的血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凤轻染是否受伤,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凌君焱关切地问道。 凤轻染摇了摇头,脸上绽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就说过我有自保能力,偏你不信,这下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凌君焱无奈摇了摇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快出去支援他们吧!”凤轻染此刻倒比他还要冷静。 凌君焱欲言又止,他其实还是不想让凤轻染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但当对上她那有些挑衅的眼神时,他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凌君焱无奈叹了口气,深知凤轻染的性格倔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他心中虽然担忧,但也明白此刻不是争论的时候。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凤轻染说道:“好,你跟我一起出去,但你必须紧跟在我身边,不可擅自行动。” 凤轻染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帐篷。 外面的战斗声已经愈发激烈,凌君焱手持长剑,与侍卫们并肩作战,努力抵御着雪狼的进攻。 凤轻染被他护在了身后,这也更便于她观察整个战场的情况了。 一番观察下来,她发现有只雪狼的体型明显比周围的雪狼要庞大许多,银白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身披一层神圣的铠甲。 它的眼神犀利而深邃,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仿佛是狼群中的王者,睥睨着周围的一切。 这只狼王在战场上异常凶猛,每一次冲锋都如同山崩海啸,让周围的雪狼和侍卫们都不寒而栗。 它的利爪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击都能轻易撕裂敌人的防御。 它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吞噬其中。 然而,凤轻染却注意到,尽管狼王表现得如此凶猛,但它的眼神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 这让她心中一动,猜测狼王可能并非完全出于本意在战斗,而是被某种力量或药物所控制。 “王爷,那只狼王有问题!”凤轻染指着狼王对凌君焱道。 凌君焱顺着凤轻染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刻注意到了那只与众不同的雪狼。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它的眼神确实与其他雪狼不同,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我把它射倒!”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弓弩来,瞄准狼王便射出了一支小小的……箭矢? 凌君焱也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总之比银针大,又比箭矢小。 那狼王被射中后,晃了几晃,很快倒在了地上。 狼王倒地的一刹那,原本还往前凶猛冲锋的雪狼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它们围在狼王的周围,用不安和迷茫的眼神盯着倒在地上的王者。 一时间,战场上只剩下了低低的嗥叫声和凌乱的呼吸声。 而躲在雪山上,用长笛控制雪狼的黑袍男子,见到狼王倒下,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手中的长笛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已然碎成了两半!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狼王倒下的身影,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黑袍男子不甘地捶了一下身旁的山石,转身朝着山下走去,黑色斗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是四皇子凌君寒! 这次计划失败,在他意料之外,但事已至此,他只得暂时撤离,再行制定下一步计划! 小剧场………………………… 一个明媚的下午,宁柔之想拿着千年寒玄弓去见凌君焱。 她摸了摸怀中的瓷瓶,心想一定要毁掉他的脸。 以前对凌君焱下手时,她或许还有几分不忍。 但如今,他既然将爱意都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了,那就没有再心软的理由了。 她跑到哥哥书房,见哥哥正在伏案研究兵书,于是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哥哥的注意。 宁安之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柔儿,你怎么来了?” “来取千年寒玄弓的。”她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 “已经被凤轻染给取走了,也省得你再跑那一趟了。”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宁安之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被凤轻染给取走了?”宁柔之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安之。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都泛起了青白,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怎么?迟早要给她的,她上门来取,不也免去咱们再跑一趟了吗?”注意到妹妹不对头后,宁安之疑惑解释道。 “哥哥!”她咬牙切齿喊了这么一声,但又不能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说出来,只得跺了跺脚,跑出了屋子,嘴里还不忿咒骂着,“蠢笨哥哥,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一支破钗而已,真当她喜欢呀?她拿千年寒玄弓换,还不是想接近凌君焱而已,真的要被她那蠢笨哥哥给气死了! 她跑到自己闺房,从首饰盒子里找出那支凤钗,扔到地上狠踹了三脚后,这才愤恨地丢出了窗外。 而除了三餐要给凤子擎送饭的风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监视宁柔之的一举一动。 见她果然将凤钗丢出了窗外,风隐在佩服凤轻染料事如神的同时,将凤钗捡起,拿去凤轻染名下的首饰铺去修复了。 第136章 自己根本就收服不了这只狼王! 而凤轻染那边,她迅速走到狼王身边,蹲下身开始检查狼王的伤势。 麻醉针只是射中了狼王的脖子,从而导致了它暂时昏迷,但并未伤及性命。 凌君焱这时也走上了前,他好奇问凤轻染道:“你方才那小箭矢是什么?” 凤轻染微微一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小弓弩:“也没什么,就是麻醉针而已,能暂时让它陷入昏迷。” 凌君焱敛眉想了想,猜测道:“应该就是古神医口中的麻沸散吧?也能起到这种作用。” 凤轻染点头:“确实是那种东西,但我手上这种要比古神医的还有效哦!” 凌君焱笑摆了摆头,对于她偶尔流露出来的俏皮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了。 “王爷,能让人将狼王抬去我的帐篷吗?”凤轻染满脸期待地看向了凌君焱。 “可以,只是你的帐篷已经破了,不若让他们抬去我的帐篷吧?”凌君焱略思考了一瞬,提议道。 凤轻染点头,欣然接受:“那就有劳王爷了。” 凌君焱的帐篷中,凤轻染悄悄抽了狼王一管血,丢入到了空间之中。 血液成分很快分析出来了,这狼王确实中了毒,同时解药也配制了出来。 凤轻染将解药注射进狼王的体内后,又将这种毒药存了档,并备注是能控制雪狼的药物。 至此,凤轻染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制毒水平,真的要比他们那个时代还要先进。 “处理好了?”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凌君焱,一会儿见她往衣袖里塞东西,一会儿见她从衣袖里掏东西,直至她手中的动作全部停止,这才开口问道。 凤轻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嗯,已经处理好了,狼王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但似乎咱们惹来了大麻烦!”凌君焱意有所指地说道。 凤轻染知道他说的是帐篷外的狼叫声,此时帐篷外头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雪狼,它们似乎在等待着狼王的苏醒,一旦狼王醒来,它们便会再次发动攻击。 “可我觉得,只要能控制住狼王,就能控制住它们,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想法控制住它!”凤轻染一脸认真地说道。 实在不行,她直接上热武器便是,虽然那是后手,但迫不得已之下,还不是保命要紧? “或许,把祁邢叫来有用。”凌君焱在思考过后说道。 “祁邢,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凤轻染好奇问道。 “他擅长训狼,或许把他叫来能控制住狼王。”凌君焱解释道。 “那就把他叫来吧!”既然有这么好的解决办法,那还等啥? 在凌君焱的安排下,祁邢很快便被交到了帐中。 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确实是个训狼的好手。 “祁邢,你可知道这只狼王中了毒?”凌君焱直接问道。 祁邢在经过一番观察后说道:“属下虽不擅长医术,但也看得出来这只狼王有些异常,若真是中毒,那属下或许可以尝试用训狼术来稳定它的情绪。” 听闻此,凤轻染忙用药物将狼王的麻药解掉,并让出了位置给祁邢。 祁邢先是静静地观察了狼王一会儿,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狼王的头部。 他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仿佛在与狼王进行一种无声的交流。 在他的操作之下,狼王缓缓睁开了眼睛,起初它的眼睛略有些迷茫,待闻到祁邢身上的陌生气息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凌君焱和凤轻染发觉不对头后,赶紧提醒祁邢:“祁邢,小心!” 祁邢这时也发现了狼王的变化,但他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继续用他的方式来安抚狼王。 但狼王的情绪并未被安抚下来,它突然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猛地向前一扑,试图攻击祁邢。 听到狼王的低吼后,帐篷外的雪狼也跟着躁动起来,且雪狼的数量越聚越多。 祁邢迅速闪身躲过狼王的攻击,此时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收服不了这只狼王! 他一面躲避着狼王的攻击,一面对凌君焱道:“王爷,属下控制不了这只狼王,为今之计便是将它击杀,不然雪狼会越聚越多,王爷,速派人手来支援属下!” 凤轻染见此,对凌君焱和祁邢道:“王爷,祁邢,你俩躲远点儿,让我来击杀这只狼王!” 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支手枪来,凌君焱也因此第二次见到了这个黑色铁疙瘩,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暗器,但却知道它威力极大,使用时声响也是巨大的。 谁知就在凤轻染开口说话时,暴躁的狼王竟安静下来,凤轻染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而祁邢那边,见狼王安静下来,便想趁机要了狼王的性命,却被凤轻染给制止住了:“且慢,不要伤及它的性命,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将它收服!” 祁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自己训狼多年,狼的野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尤其狼王乃是狼群之首,它的智慧和力量都非比寻常,岂是轻易能驯服的? 祁邢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质疑和不屑。 不是他看不起这个小伙子,因他多年与狼群打交道,深知狼王的野性和狡猾,绝非一般人能够驯服。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勇气可嘉,但祁邢却认为“他”太过天真。 凌君焱这时也开口说话了:“为确保你的安全,吾也建议将狼王击杀!” “两位,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但请相信我,我并非毫无准备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凤轻染说完大步走上了前,懒得再与他们过多解释,她凤轻染是那种做无把握事的人吗? “凤轻染!”凌君焱有些怒了,冲上前去就要拽住凤轻染,却换来了狼王的龇牙警告,它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显然是在保护凤轻染,怕凌君焱伤害于她。 凌君焱见状,立即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王爷,请退后。”发现狼王抗拒凌君焱后,凤轻染立刻开口提醒道。 第137章 对凌君焱有敌意 见此,凌君焱也制止住了想凑上前的祁邢。 两人就这样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凤轻染和狼王。 只见狼王嗅了嗅鼻子,待闻到凤轻染身上那股药香味后,整只狼都安静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个气味,就是拥有这个气味的人帮自己解的毒。 狼王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它轻轻地蹭了蹭凤轻染的腿,仿佛在表达着它的感激和信任。 凤轻染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轻轻抚摸着狼王的头部,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是我救了你呀?” 狼王似乎听懂了凤轻染的话,它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凌君焱和祁邢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惊讶。 他们没想到,凤轻染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驯服狼王,更没想到狼王会对她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祁邢更是对凤轻染刮目相看,他之前虽然对凤轻染有些质疑,但此时却对“他”充满了敬意。 他走到凤轻染身边,低声问道:“凤小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缘分啦!”凤轻染得意一笑,低头抚上了狼王的头部。 狼王似乎也非常喜欢凤轻染的碰触,它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凤轻染的抚摸。 周围的雪狼见状,也都纷纷安静下来,不再躁动,仿佛被狼王的行为所感染。 见局面已控制住,凌君焱迅速下达命令,让部下们开始清理现场,并仔细检查是否有受伤的雪狼或士兵。 他深知,虽然狼王已被驯服,但周围的雪狼仍需小心处理,以免发生意外。 此时可忙坏了何府医,他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一边检查着士兵们的伤势,一边调配着草药。 看到凌君焱下达的命令后,他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位兄弟,伤口有点深,恢复起来可能有些麻烦,接下来几日,你要多加注意。”何府医一面嘱咐伤员注意事项,一面用布条和草药为他处理着伤口。 他手法娴熟,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医者。 身在帐中的凤轻染听到这话后,眉头微微皱起,这些伤员可是被狼咬伤的,伤口极难处理不说,还极有可能会感染狂犬病毒,看来她要帮着处理了。 这样想着,她便对身旁的狼王道:“我先出去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谁知就在凤轻染起身后,狼王也跟着起来了,凤轻染走一步,它便跟一步。 凤轻染见此,也只好由着它了。 就这样,一人一狼出了帐篷,引来了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何府医看到凤轻染和狼王一起走来,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镇定。 他向凤轻染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为伤员处理伤口。 他眉头紧锁,盯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摇了摇头,这没个一年半载的,别想愈合了。 见他叹气,凤轻染趁机提议道:“何不将他的伤口缝起来?” “缝……缝起来?”他大吃了一惊,从未想过将伤口缝合起来。 再说,那行得通吗?毕竟皮肉不像布匹那样,他表示非常怀疑。 凤轻染看着何府医惊讶的表情,深知他心中的疑虑。 但她深知,如果不及时缝合伤口,伤员不仅恢复缓慢,还可能面临感染的风险。 于是,她决定亲自示范,说服何府医。 “何府医,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请相信我,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样的治疗方法,将伤口缝合起来,不仅可以加速愈合,还能减少感染的风险。”凤轻染耐心地解释道。 何府医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着凤轻染坚定的眼神,他决定相信她一次。 他点了点头,让凤轻染上前尝试。 凤轻染走到伤员身边,首先仔细检查了伤口的情况。 她轻轻用布条蘸着清水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渍清洗干净,确保伤口处于清洁状态。 然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套小巧的手术工具,手法娴熟地将线穿过针眼,然后细心地对准伤口的边缘,一针一线地开始缝合。 每一针都精准无误,每一线都拉得恰到好处。 她的动作虽然迅速,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 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她,生怕打扰到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逐渐被缝合起来。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凤轻染的巧手下变得平整而紧致。 她轻轻地打了个结,将线头剪断,然后抬起头,对何府医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何府医看着凤轻染缝合好的伤口,虽平整而紧致,但并不能证明这就能加速愈合伤口。 若想知道此法是否有效果,还得需要时间验证。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较浅的伤口并未让凤轻染缝合,而是只让她缝合了较为深的伤口。 凤轻染最后又给他们一人注射了一针狂犬疫苗,并告诉他们,用了这药后,就不用担心恐水症发生了。 恐水症,在这个时代又叫疯狗病,其实就是现代的狂犬病。 在凤轻染完成狂犬疫苗的注射后,伤员们纷纷向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救治完受伤的侍卫后,凤轻染的目光转向了那些受伤的雪狼。 她走到一只伤势较重的雪狼旁,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眼中流露出温柔与同情。 这只雪狼的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但它仍然坚强地忍受着痛苦。 凤轻染从袖中取出一些特制的草药,这些草药具有止血、消炎和生肌的功效。 她小心地将草药敷在雪狼的伤口上,然后用布条轻轻包扎起来,最后又给它伤口上洒了些灵泉水。 一旁的狼王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凤轻染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亲昵,仿佛在表达对她深深的感谢。 凤轻染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它的狼头,接着去救治其他雪狼了。 她走到一只腿部受伤的雪狼前,轻柔地为它清洗伤口,敷上草药,并包扎好伤口,最后淋了些灵泉水。 凌君焱看着凤轻染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 处理完这一切后,凤轻染带着狼王宿在了凌君焱的帐篷里。 但狼王似乎对他有些敌意,但凡凌君焱有一丁点靠近凤轻染,它都会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然后帐篷外的狼群便会出现躁动。 被狼王吼了这么几次后,凌君焱只好抱着被子去往了侍卫的帐篷里,倒不是他怕了狼王,而是狼群躁动时,发出的那种低沉而恐怖的声音,仿佛能震动整个营地,让人心生畏惧。 多听上几次,确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第138章 看来他们没少在这里作威作福!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营地便忙碌起来。 由于几个伤势较重的伤员需要更好的照顾,他们被安排进了凤轻染所在的马车。 凤轻染早已准备好,她检查了每个伤员的情况,确保他们在移动过程中不会受到额外的伤害。 与此同时,凌君焱和侍卫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收起营帐,将各种装备和物资装载到马车上。 狼王带领的狼群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们似乎明白这是出发的信号。 当一切准备就绪,队伍便缓缓出发了。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后面跟着一大群雪狼,为首的正是威风凛凛的狼王。 看着身后紧紧跟随的狼群,凤轻染心中虽然感动于它们的忠诚和守护,但也深知这样的跟随会带来诸多不便和潜在的危险。 尤其等处理完凌汛灾害后,他们是要回京城的,那里的天气根本就不适合雪狼生存。 种种考虑之下,她决定与狼王进行一次沟通,希望它能理解并带领狼群返回。 马车缓缓停下,凤轻染走下马车,向狼王走去。 她轻柔地抚摸着狼王的脑袋,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保护我,但我最终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合你们。你们是大自然的精灵,应该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奔跑。我希望你们能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继续守护你们的家园。” 狼王似乎听懂了凤轻染的话,它轻轻地低下了头,然后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 这声狼嚎似乎是在回应凤轻染,也像是在传达给整个狼群的信息。 随着狼王的嚎叫,狼群开始缓缓移动,它们围成了一个圈,将凤轻染和马车包围在中间。 然后,在狼王的带领下,它们开始慢慢地向后退去,最终消失在了雪山之中。 凤轻染看着狼群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有那么一丝惆怅和不舍。 她知道,这些雪狼是她在这片土地上最真挚的朋友和守护者。 但她也明白,不能就这么自私地将它们留在身边,让它们面临不适应的环境和未知的危险。 队伍继续前行,在第二日终于到达了潢河最窄的一个河段。 因这里每年都会出现凌汛灾害,所以两岸的居民已提前搬离了家园。 看来因长期遭受凌汛之苦后,两岸的百姓已掌握了一定的应对措施。 凌汛,俗称冰排,冰凌阻塞河道,对水流产生阻力而引起的江河水位明显上涨的水文现象。 这种灾害,在现代社会仍旧不能避免,但可以提前预防,且现代社会有一套比较成熟的排冰技术了,因此凌汛灾害的影响在现代社会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放眼望去,河道两旁的村庄十分密集,房屋错落有致,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稻草或瓦片,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村庄周围的田野里,虽然此刻是冬季,但仍有勤劳的农民在耕作,他们期盼着春天的到来,那时这片土地将焕发出勃勃生机。 河岸边,几棵老树伫立着,它们的枝干弯曲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树下,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不时张望着河道的情况,他们已经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了。 每次灾害到来,他们都是最后一批撤离村庄的,因为他们舍不得这片土地,也放不下对家园的眷恋。 古代人民之所以喜欢依水而生,是因为河流提供了肥沃的冲积平原和有利的灌溉条件,极大地促进了农业的发展,因此,人们对河流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之情。 他们相信,只要好好保护河流,河流就会回馈他们丰饶的收成和美好的生活。 现阶段虽为凌汛期,村庄因此变得有些空旷,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一种宁静而繁荣的气息。 凤轻染随着凌君焱察看了下河道情况,发现这里的堤坝和桥梁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当然了,这也和现在的生产力落后有关系。 “王爷,现在正值凌汛期,筑堤和修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派人防守大堤还是很有必要的,等这次凌洪解决后,堤坝和桥梁必须重新修建,以抵抗下一次的凌洪到来!”凤轻染在观察过后,认真对凌君焱道。 凌君焱讶然,他没想到凤轻染竟然对这些桥梁建筑还有研究,把她带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万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远见和学识。 “那你觉得咱们这次当如何应对凌洪?”凌君焱忍不住问她道。 “就用炸药碎冰,别不舍得用,见到较大的冰块就炸碎,不然等形成冰坝时,将会更加麻烦!”凤轻染十分认真的说道。 凌君焱攒眉略想了想,他带的炸药确实足够多,但下游还有好几处需要破冰的河段,它们或弯曲或狭窄,都是容易被冰块堵塞的河段。 若这边使用炸药过多,难保那边不会出现炸药不足的情况出现,所以这就有些犯难了。 “王爷,怎么了?”见他面露凝重之色,凤轻染试探性地问道。 “没什么,看样子今晚冰面还破不开,咱们先回村子休息吧。”凌君焱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和她说,便是说了也只是让她徒增烦忧。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附近的村庄时,早有几个村子的村长出来迎接了。 村长们热情地迎了上来,他们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手中捧着自家最好的食物和酒水,准备献给这位远道而来的权贵。 “王爷,您一路辛苦了!这是我们村里最好的食物和酒水,请您务必赏脸品尝。”村长们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这个来自京城的王爷。 凌君焱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以往都是地方上的官员来赈灾,看来他们没少在这里作威作福! “我们家王爷是来赈灾的,不是来搜刮民脂民膏的,我们家王爷心系百姓,此次前来是为了与大家共同抗击凌汛,因此不需要收你们任何的礼物,只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心,听从王爷的指挥,共同度过这个难关。”这时顶替斩延,暂时成为凌君焱贴身侍卫的雷横站出来说话了。 第139章 对凤轻染产生了几分敌意 村长们听了雷横的话,脸上的紧张神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们纷纷表示,一定全力配合王爷的工作,听从指挥,为抗击凌汛贡献自己的力量。 因凌洪即将到来,所以大部分村民已暂时搬出了村子,剩余村民开始为凌君焱他们准备晚膳。 虽然时值冬季,食材有限,但村民们依然拿出了家中最好的食物,精心烹制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农家院子也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换上了新的被褥,火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温暖和舒适。 夜幕降临,凌君焱和凤轻染在村民们的盛情款待下,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只是饭吃到一半,当地官员匆匆赶了过来,还带来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 官员的到来让原本温馨的晚餐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他身后跟着的女子,身穿华服,容貌娇艳,一颦一笑间都透露出媚态。 她走上前来,向凌君焱盈盈一拜,随后端起一杯酒,声音娇媚地说道:“王爷,小女子特地为您准备了这杯美酒,愿王爷福寿安康,早日平定凌汛之灾。” 然而,凌君焱并没有接过那杯酒,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女子,他冷眸直逼贿赂自己的官员,声音冷冽道:“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抗击凌汛,不是来享受美酒佳人的,你但凡有一丝为百姓谋福祉的心思,也不至于将堤坝和桥梁建成豆腐渣一样!” 那名女子被凌君焱的话噎得脸色一僵,手中的酒杯也尴尬地悬在半空。 而官员在听到凌君焱的斥责后,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滚落。 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酒杯。 但混迹官场多年,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满口狡辩道:“王爷息怒,下官只是见王爷日夜操劳,想为您解解乏。至于堤坝桥梁之事,下官确实疏忽了监管,还望王爷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定会派人加紧修缮,以确保百姓们的安全。” 女子在稳了稳心神后,也忙打圆场道:“王爷息怒,小女子乃是镇里的舞姬,擅长歌舞,若王爷不嫌弃,小女子愿为王爷和众位大人献上一段舞蹈,为抗击凌汛的英勇之举助兴。” 说完,她轻轻放下酒杯,身姿曼妙地走向院中的空地,开始轻启歌喉,翩翩起舞。 见此,凌君焱冷嗤一声,眼中的嫌恶和愤怒再也藏不住了。 他猛然起身,看向了身旁的凤轻染:“吃好了吗?” 凤轻染明白他的意思,加上本来也不是那么想吃这里的饭菜,于是起身点了点头:“吃好了。” 那名女子这才注意到凤轻染,见她虽是男子的打扮,但看身段便是个窈窕女子。 她眉心不由得一皱,对凤轻染产生了几分敌意。 见凌君焱和凤轻染走出了屋,女子这才黑着脸对官员道:“你们也没说他身边有女子呀!” 官员一头雾水:“怎么,他身边有女子吗?来的不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吗?” 女子跺了跺脚,对于他们这种睁眼瞎的臭男人充满了无语。 “他们大概要在这里待几日?”女子语气急切,此刻那双媚眼正流露出几分不甘和算计。 官员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根据目前的情况,他们应该会在这里待上几日,直到凌洪得到控制。” 女子听后,心中盘算着,若想赢得凌君焱的青睐,就必须让他看到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 因此,她需要更多的机会和时间,来展现自己的魅力和才情。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妩媚的笑容,几日的时间足够了,她有信心能将凌君焱拿下。 而回到院子的凤轻染,总觉得还没吃饱肚子,这天寒地冻的,若来顿烧烤,既能烤火取暖又能填饱肚子,岂不美哉? 这样想着,她便开始张罗着腌肉点火,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空地上就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烧烤酱是灵魂所在,因此需要好好配制。 她将酱油、醋、糖、蒜泥、姜末等调料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后,又加入了一些辣椒粉和孜然粉,使酱料更具风味。 当火势渐渐旺盛起来时,凤轻染将肉片一一串在树枝上,然后放在烧烤架上开始烤制。 随着肉片在火焰上翻滚,诱人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有几个侍卫在闻到烤肉的香气后,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看着凤轻染熟练的手法,以及那渐渐变得金黄的肉片,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位小哥,你还会烧烤?”其中有位侍卫好奇地问道。 “略懂一二,快尝尝吧!”凤轻染说着将烤好的肉串递到了侍卫手中。 凌君焱这时也被香气吸引来,他本也没吃饱肚子,闻到烤肉的气味后,不禁也咽了咽口水。 他凑近瞧了瞧,见凤轻染正专注地翻动着烤肉,那熟练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情,以及他见都没见过的调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新奇。 见他到来,凤轻染也递到他手中一串烤肉:“来王爷,尝尝!” 凌君焱也顾不得矜持了,伸手接过烤肉便咬了一口,顿时,那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让他不禁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凤轻染听后,得意地笑了笑,拿起一串烤肉也吃了起来。 烧烤架上的肉串嗞嗞冒着热油,火光在寒冷的夜空中跳跃,照亮了院子的一角。 随着肉串在火焰上不断翻转,诱人的香气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农家院落。 侍卫们纷纷围坐过来,他们一边品尝着凤轻染精心烤制的烤肉,一边谈论着当前的凌汛情况。 凌君焱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为明日的凌汛部署做着详细的规划。 夜深了,院子的角落里,烧烤架的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的灰烬和还未完全散去的烤肉香气。 侍卫们纷纷散去,各自回房休息,准备迎接明日即将到来的挑战。 凌君焱和凤轻染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番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凌君焱和凤轻染在简单吃过早食后,正准备去河道上察看情况时,昨日那名女子身着素雅的长裙,手捧着一篮新鲜的水果,轻盈地走了过来。 “王爷,这是小女子刚刚从山上采摘的野果,都是这个季节才有的珍品,特地拿来给王爷尝尝鲜。”女子微笑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 第140章 倔强的凌君焱 女子的话音刚落,便被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了下来:“王爷正在处理要事,任何人不得靠近!” 女子听后一怔,似乎没料到会被拦下,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了。 她抬头看向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两位大哥,小女子不过是想给王爷送些新鲜水果,并无他意,能否通融一下?” “说过了王爷在处理要务,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姑娘请回吧!”守门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子见侍卫们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敢轻易得罪。 她知道自己无法强行闯入,只得强压着怒火,满脸堆笑道:“那这样吧,劳烦两位大哥帮着小女子将这篮水果交到王爷手上。” “放这吧!”其中一个侍卫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空地。 女子皱了皱眉,但很快换上一副大度模样,满脸感激道:“那就有劳两位大哥了。” 谁知两个侍卫并不理睬于她,她只得维持着面上的大度,福了福身然后离开。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脸上的楚楚可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狠和算计。 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那份屈辱和愤怒都捏碎。 女子边走边回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凌君焱! 她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一边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刚迈入自己的院子,便见官员迎了上来:“怎么样?见到凌君焱了吗?” 听到官员的问话,女子瞬间收敛了一身的戾气,换上了一副平静而深沉的表情:“凌君焱在忙政务,今日我没能见到他,水果让侍卫代交给他了。” 官员听到女子的回答,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眼中尽是对女子的不满和失望。 他冷冷地盯着女子,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你怎么能如此大意?我们精心准备的计划,你竟然连面都见不到!这样如何能完成任务?” 女子被官员的气势所慑,只得暂时服软:“大人息怒,夜莺明白您的意思。但凌君焱此刻确实在忙政务,夜莺无法强行闯入。不过,请大人放心,夜莺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官员听到女子的话,面色稍缓,但仍然带着几分怀疑:“哦?你有什么计划?” 女子附在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官员听后眼睛转了转,确实觉得可行,但还是不忘压一压女子的气焰:“若你再完成不了,本官可要换人了!” 女子慌忙点头:“大人放心,夜莺定会完成任务!” 而凌君焱那边,凤轻染在见到女子离开后,不忘调侃凌君焱道:“看来王爷桃花运还是挺旺的,走到哪儿,都有女子送上门来!” 凌君焱无奈摇头:“你当她真的是想引诱本王?怕是她另有目的。” 凤轻染蹙眉:“王爷的意思是?” “她是有武功在身的,且实力还不弱。”见凤轻染疑惑,凌君焱向她解释道。 “王爷的意思是,她想刺杀你?”凤轻染面色一凛,想到了这种可能。 凌君焱点头:“若猜测的没错,应该是这样的,且和操控雪狼攻击我们的,是同一拨人!” 凤轻染先是了悟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那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理?” “你也看到了,这边的地方官很有问题,吾目前不想打草惊蛇,时机到了,想一网打尽。”凌君焱回道。 凤轻染点头:“也确实是个好策略,但您要注意了,那女子可是个难缠的主,万不可被她钻了空子。” “这你放心,吾不会给她接近吾的机会。”凌君焱说着双目一眯,“但若她硬来找死,那就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见他警觉性够高,凤轻染也就不那么担忧了,而是提醒他道:“王爷,咱们去河道看看吧,冰面随时都有可能破开,咱们必须高度重视。” 凌君焱点头,正要带着凤轻染出院子,就见有侍卫来报:“报告王爷,冰面已破开,水位线正迅速上涨!” 凌君焱与凤轻染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凝重。 “召集所有人手,立刻前去防守大堤!”凌君焱果断下令,后又转身对凤轻染道,“凤姑娘,咱们得赶紧过去。” 凤轻染点头,跟随凌君焱一同赶往了河道。 到了现场,只见原本坚厚的冰面已经多处裂开,水流汹涌,不断冲击着周围的河岸,不过幸好还没有冲破堤岸的迹象。 “王爷,命人碎冰吧,不然最终会形成冰坝,从而将水流拦截,最终会冲破堤岸,然后造成洪灾!”凤轻染一脸严肃地说道。 凌君焱点头,叫来押运炸药的侍卫,对河面上较大的冰块进行轰炸。 随着凌君焱一声令下,侍卫们迅速将炸药安置在冰面上那些即将形成冰坝的大冰块上。 轰鸣声接连不断,冰面在炸药的威力下四分五裂,原本坚硬无比的冰块瞬间被炸得粉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冰块四散开来,随着水流冲向下游。 这效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汹涌的水流在冰块碎裂后变得相对平稳,水流冲击堤岸的力度也大大减弱。 河岸两侧的人们纷纷欢呼起来,他们感激地望着凌君焱和凤轻染,是他们的果断决策和迅速行动,才避免了即将发生的洪灾。 侍卫们继续忙碌着,他们按照凌君焱的指示,对可能形成冰坝的冰块进行逐一爆破。 但运来的炸药却越用越少,想到下游还有好几段河道需要破冰,凌君焱的眉头便不自觉皱了起来。 “怎么了王爷?”凤轻染第二次见到了他这种表情。 他这种因炸药用量不足而露出的担忧表情,偏他就是不说出来,这让凤轻染感到有些无奈。 两人一块儿出来赈灾,他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凌君焱欲言又止,硝石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了,他只希望在下一个河段破冰前能将炸药做出来。 这些他并不想说于凤轻染听,免得她再因担忧而感到恐慌和不安。 第141章 凌君焱再孤冷,他也是个男人! “是因为炸药不足吗?”凤轻染见他一脸凝重之色,直接将他担忧的说了出来。 凌君焱讶然,他没想到凤轻染已看透了自己的担忧。 凤轻染笑摆了摆头,从袖中掏出一支红色信号弹点燃。 就在凌君焱不知道她这是想干什么时,凤轻染早已笑着指向了河对岸的道路:“看王爷,那是什么?” 凌君焱顺着凤轻染的指向望去,只见河对岸的道路上,十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那是……?”凌君焱已隐有猜测,但还不能十分确定。 “那是我出发前,命护院运来的炸药,这样的炸药共准备了五十车,分别运往了不同河段,王爷可派人前去接应了。”凤轻染解释道。 凌君焱彻底呆住了,见到马车的那一瞬,他猜到了可能是炸药,但并未想到她竟然准备了五十车之多,且还运往了不同河段! “凤姑娘,你……”他心里感动至极,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好了,派人去不同的河段接应吧。”见他嘴笨也说不出啥来,凤轻染只好接过话头,以缓解他的尴尬。 “好,吾这就派人前去接应。”凌君焱一脸激动道。 “派几个有经验的去,这样若冰面突然破开,而咱们又来不及赶去时,他们能指挥着当地村民进行碎冰。”凤轻染又提议道。 凌君焱点头,对于凤轻染的细心考虑感到佩服,这小女子总能给人带来各种惊喜和震撼。 按照凤轻染说的,凌君焱找来刚才参与破冰的十几名侍卫,分别将他们调派于不同的河段,在接收炸药的同时,命他们时刻观察着河段情况,若出现突发情况,可及时碎冰以保证河流顺畅。 而现在这个河段,他们打算彻底治理一下,以保证下次也能安全度过凌汛期。 因这次破冰十分顺利,所以两岸的村庄并未受到凌洪的侵害,当地百姓对于凌君焱和凤轻染感激不已,纷纷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和酒水来热情招待他们。 村民们围坐在河岸边,为凌君焱和凤轻染等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虽然都是农家自产的粗茶淡饭,但每一道菜都充满了村民们的感激和敬意。 席间,村民们纷纷向凌君焱和凤轻染敬酒,感谢他们及时炸碎了冰块,避免了即将发生的洪灾。 就在这时,那名官员又带着那名女子赶了过来,女子依然打扮得妖艳夺目,她想尽了办法要引起凌君焱的注意。 女子走到凌君焱面前,盈盈一拜,语气娇媚地说道:“民女见过王爷,为感谢王爷抵抗凌洪成功,民女特地前来敬上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凌君焱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的酒杯越攥越紧,他恨不能将这讨厌的女人徒手捏死! 而浑然不知对方有这想法的女子,还在向凌君焱放着电,她眼神中充满了妩媚与挑逗,仿佛要将凌君焱的魂魄都勾走一般。 一旁的凤轻染凑到凌君焱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凌君焱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按照凤轻染说的,对女子道:“不知姑娘对本王是何种心思?” 女子蹙了蹙眉,拿不准凤轻染对凌君焱说了什么,但一旁的官员这时坐不住了,在他眼里,凤轻染也不过是个比较隽秀的小厮,因此“他”与凌君焱说了什么,他并未放在心上。 见凌君焱这么问夜莺,他觉得这次有戏,他就说嘛,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凌君焱再孤冷,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夜莺这样的美人攻势呢? 官员连忙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王爷,夜莺姑娘是镇上有名的舞姬,她倾慕王爷已久,这次特地前来,是想……” “是想自荐枕席?”凌君焱不等官员说完,便冷冷地打断了他,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这时凤轻染站了出来:“哎呀,这位大人,您看我们家王爷像是这种犬马声色的人吗?趁我们家王爷还未动怒,您还是带上夜莺姑娘赶紧离开吧!” “诶是是是!”官员忙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拽上女子便快速离开了。 两人莫名闹这么一出,让原本欢腾的宴席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村民们见此,都不敢再随意出声,一时间,热闹的宴席变得鸦雀无声。 凌君焱见状,轻咳一声,努力将话题从刚才的尴尬中拉回。 “各位乡亲,今日多谢大家盛情款待,凌某感激不尽。”凌君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向在座的村民们敬酒。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起身回敬,一时间,席间又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热烈地议论着,无不称赞王爷英明神武,心系百姓。 “王爷真是英明神武啊!这次凌汛,他亲自指挥,带领我们炸碎冰块,避免了洪水的侵袭。”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静谧的夜晚中却格外清晰。 “是啊,王爷心系百姓,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安危。这样的好王爷,真是我们的福气啊!”另一位村民附和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谁说不是来着,若不是王爷及时炸碎了冰块,咱们这村子可就遭殃了。”一名老者激动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庆幸和感激。 他自小就深受凌灾之苦,对凌灾的破坏力有着深刻的认识。 每次凌汛来临,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 然而,这次凌君焱的到来,让他对抗凌防汛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灾难还可以提前破除,且确实取得了完美的成效。 这让他对凌君焱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也为自己的村子感到庆幸。 这时有个年轻小伙子也激动地开了口:“王爷不仅武艺高强,还如此聪明,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应对凌汛,真是咱们的福气啊!”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洋溢着对凌君焱的崇拜之情。 “还有凤小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仅协助王爷破冰,还提前准备了炸药,真是细心周到啊!”一名中年男子补充道,对凤轻染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是啊,凤小哥也真是够料事如神的,竟然准备了那么多炸药,还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得不让人佩服呀!”旁边的一名中年妇女附和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凤轻染的敬仰之情。 一时间,村民们纷纷议论,在称赞凌君焱英明神武,心系百姓的同时,也将那名官员痛批了一顿,纷纷指责他心术不正,竟想用美人计来迷惑王爷,简直是自不量力。 他们知道王爷一心为民,岂会受这等诱惑! 有人甚至调侃道:“张大人真是打错了算盘,王爷的眼里只有国家和百姓,哪里会看得上这种庸脂俗粉?他这么做,只会自取其辱。” 而凤轻染也顾不得听他们夸奖凌君焱了,见官员带着女子狼狈逃掉后,她赶紧跟了上去。 “两位,且慢!”凤轻染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那名官员和女子。 两人回头,见是凌君焱身边的那个人,在警惕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何事?” “你俩糊涂呀,两次将夜莺姑娘送去王爷那里,都是当着百姓的面,试问王爷为了名声哪敢接受?”凤轻染话里有话道。 “你的意思是?”官员的心思活络起来。 “悄悄将夜莺姑娘送去王爷那里呀!”凤轻染指点迷津道。 夜莺上下打量了凤轻染几眼,一脸怀疑道:“那你以什么立场想促成我和王爷?” 凤轻染一下便明白过来,她这是看出了自己是女子,于是扯谎道:“我是府医的女儿,因懂些医术,所以跟随父亲前来救济灾民,但王爷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他对夜莺姑娘有意,但又不敢当着百姓的面接受这份好意,怕坏了他的名声。” 官员的眼珠子转了转,迫不及待问道:“所以……?” “所以,王爷派我来告诉两位一声,今晚他所居住的院子没人看守,夜莺姑娘在过去的时候,多留意着点儿,不要被村民看到,以免坏了王爷的名声。”凤轻染认真嘱咐道。 官员和女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们明白,这是凌君焱在给他们机会,只是不便明说而已。 官员连忙点头哈腰道:“多谢姑娘指点,本官定不负王爷所望!” “王爷还让我带一句话,赈灾款粮将会放在大人府上,任由大人往下拨放。”凤轻染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官员瞪大了双眼,这样说自己这个礼是送到凌君焱心坎上了,竟连赈灾款粮都过自己手,那将是多大的油水呀! “自然是真的!”凤轻染肯定答道。 第142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 当晚,一车车的赈灾款粮都运进了官员的府宅之中。 官员自然高兴地不得了,在清点了一遍又一遍后,兴奋到睡不着觉。 下半夜,他估计村民都睡着了,这才将夜莺送去了凌君焱那里。 见凌君焱院里果然没了看守,官员和夜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这凌君焱也是个好色之徒,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见两人到来,凌君焱按照凤轻染说的,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美酒佳肴端上了桌。 官员和夜莺被请进了一间装饰典雅的厅堂,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和上等美酒。 官员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这凌君焱果然被夜莺给迷住了。 夜莺心里也得意到不行,她就知道没人能逃得过她的美貌与魅力。 她看着满桌的佳肴和美酒,心中更是确信自己这次定能将凌君焱拿下。 她轻步走到凌君焱身旁,娇媚一笑,试图用她的美色迷惑住这位年轻王爷。 凌君焱微微侧身,躲过了夜莺的靠近,他微笑着说:“夜莺姑娘,夜还长,我们不如先好好享用这美酒佳肴,风月之事暂且先放一放。” 夜莺被凌君焱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原以为凌君焱会沉醉于她的美貌之中,却不料他还保持着那么一丝清醒。 她心中虽然有些挫败,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乖巧地坐在了凌君焱的对面。 官员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但现在看来,凌君焱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拿下。 “来,喝酒,咱们先不谈风月,谈谈这河道的治理和赈灾款粮的分配如何?”凌君焱举起了酒杯,掐断了两人的不轨心思,将话题转向了正事。 官员愣了一下,没想到凌君焱会突然提到这些,为使自己不露出马脚,他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王爷所言极是,这河道的治理和赈灾款粮的分配确实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 而凤轻染那边,她早已带着一队侍卫潜入到了官员的府邸。 月光映照下,官员的府邸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突兀。 凤轻染万没想到,在这片质朴淳厚的土地上,竟有这般奢华的住宅。 官员的府邸占地极广,高耸的院墙与周围的民居形成鲜明对比。 院内灯火通明,照得那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宛如仙境。 院中的花坛错落有致,虽是较为寒冷的季节,但花坛里却仍然盛开着耐寒的花卉,仿佛春天已经提前降临。 凤轻染带着侍卫们悄然靠近府邸的后门,用药粉迷晕守门之人后,潜入进了府宅之内。 她一路走,一路撒迷药,将府内的人全都迷晕后,指挥着侍卫们将刚刚运来的赈灾款粮全都卷走了。 “你们直接将这些粮食运去下一个河段,现在就出发吧,路上小心些,一定要注意安全!”凤轻染吩咐众人道。 众人点头,随后,他们按照凤轻染的指示,迅速而有序地将赈灾款粮搬上了马车。 月光下,车队静静地驶出了官员的府邸,朝着下一个河段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原本想将官员府邸卷空的凤轻染,突然想到让凌君焱抄他的家好像也挺不错的,以儆效尤嘛! 这样想着,她便原路返回,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时,官员和夜莺已被凌君焱灌得酩酊大醉,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呢! “王爷,快天明了,咱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去吧。”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凤轻染提议道。 凌君焱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今晚的行动虽然顺利,但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凌君焱和凤轻染已经醒来并穿戴整齐。 两人走到酒桌前,用冷水泼醒了还在酣睡的官员和夜莺两人。 两人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只觉一阵头痛欲裂,一时间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待两人清醒了一阵子后,不解地问向凌君焱:“王爷,发生了什么?” 昨晚不是喝的还挺尽兴的吗? 凌君焱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官员和夜莺两人,声音冰冷而威严:“你们可知罪?昨晚的赈灾款粮去了哪里?” 官员和夜莺对视一眼,皆是一头的雾水,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爷,我们……我们只是来陪您喝酒的,其他什么都没做啊。”官员磕磕巴巴道。 夜莺也急忙附和:“是呀,王爷,我们只是想尽地主之谊,陪您好好享用一番。” 凌君焱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你们当我凌君焱是傻子吗?赈灾款粮前脚刚送去你的府上,后脚便不见了踪影,若不是今早我的人循例前去查看,竟还不知道你将款粮全都转移了!” 官员一听此言,顿时脸色大变。 他虽动了贪污赈灾款粮的心思,但还没开始有所动作呀,更没将其转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冤枉啊王爷!您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贪污赈灾用的款粮呀!还请王爷明察!”官员跪地哐哐磕起了响头。 夜莺见情况不妙,左手从袖中顺出毒粉,右手从袖中顺出匕首,只是还没等她行动,就被身后的两个侍卫给擒住了双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夜莺挣扎着大喊道,但她的挣扎只是徒劳,两个侍卫牢牢地控制住了她。 “做什么?给我搜她的双手!”凌君焱语气冷寒地说道。 侍卫闻言,立即上前对夜莺的双手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很快便从她的左手袖中搜出了一包粉末,从右手袖中搜出了一把匕首。 官员见状,顿时面色惨白,他哐哐磕着头,赶忙撇清关系:“王爷,这……这一定是误会!下官对王爷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任何不轨之举啊!这夜莺,下官也只是看她可怜,才收留她在府上暂住,她若是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下官也是一概不知啊!” 夜莺见事情败露,决定将所有罪责担下,以保全官员的性命。 这是他们在每次行动暴露后,都会做出的选择,以保护他们背后更大的计划和更深的势力。 夜莺深知,一旦自己承认罪行,便无法再回头,但她也明白,这是保护同伴,也是保护他们背后势力的唯一方法。 “王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夜莺贪图钱财,才起了盗取赈灾款粮的邪念。我利用了张大人的善心,让他收留我,再利用王爷对我的好感,企图用美色迷惑王爷,从而达到我的目的。这一切,与张大人无关,他对此毫不知情。”夜莺抬头看向凌君焱,她的眼中满是坚定和决绝。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但她希望,至少能为张大人争取一线生机。 第143章 虚无缥缈之感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凌君焱冷冷地打断了夜莺的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寒意,“本王派在你们身边的暗卫可是偷听到你们密谋过的,来人!” 凌君焱的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黑衣男子从暗处走出,一个抱拳跪在了地上:“回王爷,属下多次听到两人密谋想陷害王爷。” “听到了?”凌君焱冷冷看向两人,未等两人有所狡辩,便命令侍卫道,“把两人绑起来,塞紧嘴巴,暂且押入大牢,待本王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官员试图挣扎,但王府侍卫的身手非凡,瞬间便将他牢牢控制。 他心里苦呀,赈灾款粮他是真的没动呀!还有,仅凭暗卫的一句话便定他的罪,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可他没法开口说话呀!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见此,凤轻染忙跟了上去,从袖中掏出两副手铐,戴在了两人手腕上。 她记得凌君焱说过,这女子武功不弱,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这是什么东西?”凌君焱好奇问道。 “这是锰钢做的,牢固的不得了,这样他俩就逃不掉了。”见凌君焱好奇,凤轻染解释道。 凌君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想知道这种材质是怎么炼制的,但就这么贸然向别人要技术,那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这种东西还是随缘好了,若自己哪天真用得着,等价交换便是。 紧接下来,便是抄官员的家。 凌君焱一声令下后,抄家的过程便井然有序地展开了。 侍卫们在凌君焱的指挥下,迅速而精准地行动着。 他们首先封锁了官员的府邸,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 随后,一队队侍卫按照预先规划的路线,开始仔细搜查官员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侍卫们的深入搜查,官员府邸中的金银财宝逐渐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官员的书房中,一排排书架后隐藏着精致的暗格,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珍宝,不仅有金光闪闪的宝石和玉器,还有各式名贵的字画和古籍,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官员的寝房,更是奢华至极,床榻上铺着金丝银线的锦被,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绣品,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奢侈和豪华。 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绫罗绸缎,各种颜色和款式的衣物应有尽有,其中不乏用金丝银线精心绣制的华丽礼服,以及镶嵌着宝石的珠宝饰品,每一件都彰显着官员的尊贵地位和奢华生活。 床榻之下,还藏有数箱沉甸甸的金币和银锭,堆叠如山,让人瞠目结舌。 侍卫们还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堆满了官员多年来搜刮的奇珍异宝,像什么珊瑚、珍珠、玛瑙、翡翠,还有各种造型奇特的宝石和金银器皿,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 在抄家的过程中,侍卫们还发现了这名官员与其他官员勾结的书信和账本,这些证据进一步证明了这名官员的贪腐行为。 抄家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侍卫们才将官员府邸中的所有财物都登记造册完毕。 凌君焱站在月光下,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财宝,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些财宝,原本应该是国家的财富,是用来赈济灾民、兴修水利、造福百姓的,如今却成了官员们中饱私囊的私产,实在令人痛心。 “王爷,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您可以拿这些搜出来的民脂民膏兴修水利,建造桥梁,另外这地方的书院也够破败的,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笔钱财进行扩建。”见他情绪低落,凤轻染用这种方法安慰他道。 凌君焱转头看向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深深地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你说得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些搜出来的民脂民膏,必须用于百姓的福祉之上,绝不能让它们再次沦为贪官污吏的私产。” “呐,王爷,臣女观察过河道的地形了,并针对这里的地形绘制了堤坝和桥梁的重建图纸,另外为了一劳永逸,咱们还得在河道上游建造水库,并设置水坝。”凤轻染说着将图纸从袖中掏了出来。 凌君焱接过来一看,只见图纸上细致入微地描绘了河道的地形,每一处需要加固和重建的地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凌君焱虽然对水利工程并不精通,但也能看出这图纸上的专业和用心。 他皱了皱眉,坦言道:“这图纸上的内容吾虽不甚明了,但能感受到其中的精妙,凤姑娘,你对水利方面如此精通,真是让吾大开眼界。” “王爷过奖了,还不都是在古籍上看来的,这图纸上的设计,若能得到工匠们的精心施工,定能大大提高河道的防洪能力,减少百姓的受灾之苦。”凤轻染十分认真地说道。 “好,就依你的建议,吾会立刻安排工匠,按照你的图纸进行施工。”忽想到了什么,又说,“另外,书院的扩建也会同时进行,吾打算在此基础上,再建一所女子学院。” 凤轻染抚掌:“这个点子好,女子教育同样重要,王爷的决策真是明智之举,如此一来,不仅能培养更多的人才,还能为女性提供平等的学习机会,让她们也能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凌君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像凤轻染这样的女子不输男儿,足以见得女子也是可以撑起半边天的,因此女子的教育工作也是极为重要的。 看了看早已黑透的夜色,凌君焱转身对凤轻染道:“凤姑娘,今日之事辛苦你了,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明日一早,咱们再商议如何实施这些计划。” 凤轻染点头:“工匠们若有看不懂图纸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便是,此事我定负责到底。” “好,有劳你了。”凌君焱再次表示感谢,然后目送着凤轻染离去。 月光洒在她的背影上,拉出一道温柔且明媚的轮廓。 凌君焱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慧而坚韧的女子,她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和不真实,令他有种抓不住的虚无缥缈之感。 第144章 凌君焱的铁血手段 次日一早,凌君焱便召集了工师和工匠们,商讨如何实施重建堤坝、桥梁和扩建书院的计划。 当工师们接过凌君焱递来的图纸,无不惊叹于其上所展现的精妙和细致。 图纸上,每一处需要加固和重建的地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从河道的走向到桥梁的跨度,从堤坝的高度到书院的布局,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规划。 工师们纷纷表示,这样的图纸不仅展现了高超的建筑技术,更体现了对民生福祉的深切关怀。 只是当他们看到水库和水坝的设计图时,工师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困惑和不解的表情。 他们纷纷表示,这样的设计他们之前从未见过,对于其中的原理和运作方式并不了解。 “王爷,这水库和水坝的设计确实精妙,但我等愚钝,不知其运作之原理。”一位年长的工师恭敬地开口,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份图纸上的新设计感到困惑。 见凌君焱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凤轻染笑摆了摆头,移步走到图纸前,开始详细讲解起来。 “各位师傅,这水库和水坝的设计其实并不复杂。”她说着指向了图纸,“你们看,这水库建在了上游,可起到防洪、蓄水、灌溉、供水等作用。” 凤轻染先是简单概括了一下,知道大家仍是一知半解,这才又详细解说了一遍:“建造水库其实是为了在雨季储存雨水,以便在旱季时能够调节水量,保障农田的灌溉和百姓的用水。” “而水坝则起到了调节水位的作用,在雨季时,水坝可以阻挡河水的猛烈冲击,防止洪水泛滥,保护下游的农田和村庄。同时,它还能将河水引导到水库中储存起来,为旱季储备宝贵的水资源。” 凤轻染顿了顿,看着工师们逐渐明了的表情,继续讲解道:“到了旱季,水坝则可以通过调节水位,确保下游的农田得到充足的灌溉。同时,它还能为周边的居民提供生活用水,解决他们的饮水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工师们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这样的设计确实巧妙而实用。 “这位小哥真是博学多才啊!”一位年轻的工师赞叹道,“有了这样的设计,我们重建堤坝和桥梁就更加有信心了。” 这么一讲解,凌君焱竟也听明白了,也同其他工师那样,对于凤轻染这样精巧而实用的设计感到惊叹。 他忍不住去看凤轻染,晨光将她的侧颜映照得柔和而温暖,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凌君焱看着她,心中一片柔软,仿佛被春日的暖阳轻轻拂过,温暖而舒适。 他的眼神在晨光中显得尤为深邃,注视着凤轻染那被金色轻纱笼罩的侧颜,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心。 他暗暗发誓,要尽一切可能保护这份美好,让她无惧任何风雨,自由绽放她的光芒。 同时,他也需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自己的庇护下安心地追逐梦想。 “既已知道其中的原理,那就按照图纸上所绘的进行修建吧,切记,绝不可偷工减料,一切开支由朝廷全部承担。”凌君焱目光犀利地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确保他们都听明白了自己说的。 “是,王爷!”工师们齐声应诺,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他们明白,这次重建工程不仅关乎民生福祉,更是对朝廷的一次重大考验。 他们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一定会全力以赴,将这项工程做到尽善尽美。 “王爷请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按照图纸上的设计进行修建,绝不敢有丝毫马虎。”一位年长的工师代表众人表态,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工作的热忱和决心。 凌君焱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大家便分头行动,各司其职,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重建工作且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 工师们齐声应是,随后便各自散去,开始了紧张的重建工作。 “王爷,您接下来要做什么?”见工师们都离开,凤轻染问凌君焱道。 凌君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接下来,吾要亲自审问那些涉嫌贪污的官员,将涉案之人全部连根拔起。” “王爷,此事确实刻不容缓,贪腐之风一旦蔓延,不仅会影响重建工程的顺利进行,更会损害朝廷的声誉和百姓的福祉。”凤轻染表示赞同,她的眼神坚定而果决,无形之中仿佛给予了凌君焱力量。 凌君焱点头:“吾答应过你母亲会保护你,因此在审案时会将你带在身边。” 凤轻染摇头:“不必了王爷,臣女打算跟随施工人员前往河道上游,指点并参与水库建设。” 凌君焱蹙眉,略微思考过后,说道:“那就让祁邢陪你去那里吧,他这人不仅身手了得,遇到野兽猛禽之类的,也基本都能应付得了。” 凤轻染点头:“那王爷,您也多加注意,在审案时,绝不可手软,涉案官员,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查实其贪腐罪行,都必须依法严惩,以儆效尤。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铲除贪腐之根,维护朝廷的清明与公正。” 凌君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放心,吾会秉公执法,绝不姑息。” 见此,凤轻染这才放心离开,在祁邢的陪伴下,朝着河道上游走去。 凌君焱目送着她离去,直至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方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凌君焱开始着手审问那些涉嫌贪污的官员。 凌君焱下令将所有涉案官员全部关押,并亲自提审。 在审讯过程中,他表现得异常冷静和果断,对于每一个涉案官员,他都亲自翻阅案卷,审查证据,确保无一遗漏。 对于查实的贪腐罪行,他毫不手软,坚决依法严惩。 在他的铁腕之下,许多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官员纷纷崩溃,最终全都招供认罪。 经过数日的连续审讯,凌君焱终于将涉案官员全部查清,并一一依法严惩。 但令他遗憾的是,虽他让人将那名官员和夜莺的嘴巴都塞紧了,但仍旧被他俩咬破口中的毒药,双双死去。 第145章 达到海边 而凤轻染那边,在她的指点和参与下,河道上游的水库建设进展顺利。 她亲自查看地形,规划水库的位置和大小,与工师和工匠们一起讨论解决遇到的问题。 实际施工比凤轻染想象的难度还要大,初期建设她打算亲力亲为,从选址到规划,再到具体的施工步骤,她都一一制定了出来,以确保她离开后,水库与水坝仍能正常修建。 凌君焱在审案的过程中,不仅严惩了贪腐官员,也发现了一些忠诚勤勉,能力出众的清官。 他调来几名有能力的清官,又选拔了几名在水利建设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工师,让他们暂时监管水库和水坝的建设,并留下五名王府侍卫监工。 重建堤坝和桥梁,以及扩建书院和建造女子学院这几项工程,凌君焱也采用了这种监工模式。 就这样又逗留了五日后,凌君焱和凤轻染携剩下的侍卫,重新出发,朝着下个河段行去。 虽下个河段与这个河段有一日多的车程,但那边的情况一直有向这边汇报,因此两人是知道那边已经排冰成功的。 因有了前面的经验,两人在处理起收尾工作时,便顺利了不少。 严惩贪官污吏,重建堤坝和桥梁,修建水库和水坝,扩建书院和建造女子学院这些,在两人的奔波下,全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这样逗留了十日后,两人赶往了第三个河段,接下来是第四个河段,直到第五个河段治理完,也距离河道入海口不远了。 此时,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天气逐渐变得暖和起来。 筑坝开辟盐田一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夜晚住进一家临海的客栈里,凌君焱在沐浴换衣过后,敲响了凤轻染的房门。 “谁呀?”凤轻染从空间闪出来,问道。 “是我。”凌君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听出是凌君焱的声音,凤轻染撩开床帐子,趿上鞋子便去开门。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凤轻染看到凌君焱一身清爽地站在门外,不由问道:“王爷,何事?” 与凌君焱的清爽截然不同的是,凤轻染此时的发丝微有些凌乱,她的衣袖挽在手肘处,露出了半截纤细的手臂。 她的领口微有些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看起来有些疑惑和不解。 凌君焱的喉头有些发紧,滚了滚喉结,他移开了目光:“那个,吾本想教你些功夫的,只是这一路上奔波劳碌,并未时间对你进行指导,这不寻思着终于安定下来了,这才想到对你指点上一二。” 凤轻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轻轻拢了拢微乱的发丝,又将衣袖放下,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才开口道:“今晚臣女累了,等改日吧。” 凌君焱没想到自己吃了闭门羹,凤轻染的拒绝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强求,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满脑子都是凤轻染的影子,不知道她方才将自己累成那样子,是在做些什么呢? 而重新回到空间的凤轻染,挽起袖子又开始操控着机器挖起大坑来。 没错,她想将海水引进自己的空间,然后养殖各类海鲜。 这样自己的酒楼就有新鲜海鲜吃了,并且海肠还可以做成天然味精,生蚝还可以熬制成蚝油。 想想都觉得美呀! 于是她的干劲儿更足了,操控着机器不知疲倦地挖呀挖呀,直到天色微亮才停下来休息。 看着空间一角,五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深坑,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 沐浴过后,她躺在空间的软床上睡了起来,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睡饱从床上爬起来时,她这才惊觉已经上午十点了。 套上干净的衣服,她将头发高高束起,又戴了一顶小帽子,这才推门走出了房间。 走在檐廊上,她垂眸便看到了正在一楼大厅喝茶的凌君焱。 “早呀!”因是在客栈,所以凤轻染并不敢称呼他为王爷。 凌君焱看到她出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迎了上来。 “昨晚休息得可好?”凌君焱垂眸看她,眼中多了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心。 “多谢王爷关心,臣女睡得很好。”凤轻染小声回道。 凌君焱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见她衣衫整洁,头发也束得精神,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今日就要前往筑坝开辟盐田的地方。”凌君焱说道。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凌君焱见她如此欢喜,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愉悦。 随后两人走出了客栈,乘着侍卫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朝着海边行去。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两旁的风景飞快地向后倒退,凤轻染掀起窗帘的一角,望着外面越来越接近的海岸线,心中充满了期待。 凌君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 他忽然觉得,与凤轻染一同奔波在外的这些日子,虽然辛苦,但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 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散了旅途的疲惫,也吹开了两人心中的愉悦。 凌君焱和凤轻染面对面坐在马车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终于,马车缓缓停下,两人到达了海边。 凌君焱率先下车,伸手搀扶凤轻染下马车。 凤轻染虽有些不适应,但也知道凌君焱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便也欣然接受了。 海风轻拂,吹起两人的衣角,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 凌君焱指着一处地势较低的海岸,向凤轻染请教道:“凤姑娘,你看那处地方筑坝开辟盐田是否适宜?” 第146章 凌君焱被彻底震惊 凤轻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地势平坦,且恰好处于海水的自然冲刷区域,周围没有高大的山丘或遮挡物,阳光可以充分地照射到每一寸土地上。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王爷选的地方果然不错,这里既有利于海水的引入,又有利于盐分的蒸发,确实是筑坝开辟盐田的上佳之选。” 得到凤轻染的肯定后,凌君焱立刻向侍卫们下达了命令:“即刻在此处筑起堤坝,要确保堤坝坚固耐用,能够抵御海浪的冲击。同时,堤坝的高度和宽度也要适中,既要能够有效地阻挡海水,又要保证盐田内部的通风和排水。” 侍卫们领命而去,凌君焱和凤轻染则并肩走向海边,准备进一步勘察地形和海水情况。 在凌君焱的陪伴下,凤轻染通过测量海水的盐度和深度,以及海水的流动,又结合潮汐情况,最终确定了堤坝的高度和宽度。 有了准确的筑坝地点和精确的堤坝尺寸,凌君焱决定在当地雇上一批工匠,以保证能在最短时间内建成盐田。 第二日,凌君焱便带来了一大批工匠,他们有的是经验丰富的泥瓦匠,有的是擅长木工的木匠,还有的是熟悉海边情况的渔民,各自都具备着独特的技能和专业知识,能够应对筑坝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 他们各展所长,分工合作,迅速投入到筑坝工作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轻染和凌君焱每天都亲自到工地上查看进度,确保堤坝的建设符合他们的要求。 他们与工匠们交流经验,解决难题,共同为盐田的建设努力着。 这期间,凤轻染还跟随渔船进入到了深海区域,并将海水成功引入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她多次跟随渔民出海进行打捞,将海中能吃的各类海鲜全都集齐了。 凌君焱只当她这是喜欢大海,亦或是喜欢吃各类海鲜,所以才经常跟当地渔民一起出海打捞。 随着时间的推移,堤坝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工匠们日夜赶工,不辞辛劳,终于在一个月后完成了堤坝的建设。 所建堤坝不仅坚固耐用,而且高度和宽度都恰到好处,既有效地阻挡了海水的冲刷,又保证了盐田内部的通风和排水。 接下来,凌君焱和凤轻染开始着手在堤坝内部开辟盐田。 他们根据地形和海水情况,合理规划了盐田的布局和大小,然后组织工匠们进行开垦和整治。 经过一番辛勤的努力,一片片整齐的盐田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在阳光和海水的共同作用下,盐田里的海水逐渐蒸发,留下了浓厚的盐分。 凌君焱站在盐田边,望着那熠熠生辉的盐田,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 想到百姓的吃盐问题得以解决,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深知这片盐田的意义非凡,这不仅是他们辛勤努力的成果,更是对百姓生活的巨大贡献。 凌君焱决定要将盐田的管理和维护作为首要任务,确保盐田的产量和质量,让百姓能够吃上安全的食盐。 他相信,这片盐田将成为他们造福百姓,繁荣国家的基石。 凌君焱转头看向凤轻染,眼中充满了感激和赞赏:“凤姑娘,这一切都多亏有你了!” 凤轻染却笑摇了摇头:“王爷,这都是些粗盐,直接食用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危害。” 凌君焱不解蹙眉:“可以前吃的都是这样的食盐呀!” “王爷,是这样的,这种未经过提纯的海盐,含有一些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这些有害物质在摄入过多时会对健康产生不良影响,会出现如恶心、腹痛、呕吐、消化不良等多种不适症状。”凤轻染耐心解释道。 “那该怎么做?”以前食盐珍贵,倒还真不会出现食用过量的情况出现,但以后就很难说了。 “这就需要用到海盐提纯技术了。”凤轻染答道。 “愿闻其详。”凌君焱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凤轻染却蹙了蹙眉:“这需要实际操作,咱们等回到客栈再说吧。”忽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一旁的侍卫道,“记得带上五斗粗盐。” 侍卫点头,按照凤轻染说的去准备了五斗粗盐。 凌君焱见状,也没有多问,在吩咐侍卫将盐田看守好后,便带上凤轻染返回了客栈。 在凌君焱的房间里,凤轻染将五斗粗盐倒入木桶中,用小木棍儿均匀搅拌,使其完全溶解,再静置一小会儿,让泥沙之类的杂质沉底,而后撇出清液备用。 生石灰调制成石灰乳,按照比例倒入盐水中,利用化学反应,把盐水中有毒性的氯化镁沉淀出来,而后将清液再次撇出来备用。 紧接着凤轻染又把含有纯碱的草木灰倒入盐水中,利用化学反应,把氯化钙、氯化钡等几种杂质沉淀出来,而后把清液第三次撇出备用。 最后凤轻染用纱布包裹着木炭放入漏斗之中,对盐水进行反复的过滤,直至变得清澈透明,才对凌君焱道:“王爷,接下来要进行熬煮了。” 实际上凌君焱也早已猜到了,海水煮盐本就是他们提炼食盐的方法,只是凤轻染又加了一步提纯工序,他实在好奇最后会提纯成什么样子。 提上装有盐液的木桶,凌君焱将凤轻染带出客栈,然后寻了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这才把锅支上。 凌君焱亲自点燃柴火,细心地调整着火势,确保锅内的盐液均匀受热。 凤轻染则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地观察着整个过程,随时准备进行必要的调整。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内的盐液逐渐变得浓稠起来,散发出淡淡的咸香。 半个时辰后,铁锅中的水全部熬干了,锅底出现了一层白色的结晶体,它们细腻而纯净,犹如冬日里的雪花,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这些结晶体就是经过凤轻染精心提纯的精盐,它们不仅去除了海盐中的杂质和有害物质,还保留了海盐中的天然矿物质和微量元素,使得盐的味道更加鲜美,更加健康。 凌君焱看着面前的精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第147章 本殿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撮精盐,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 精盐的触感细腻滑润,仿佛握住了一把纯净的雪花。 他轻轻嗅了嗅,那独特的咸香扑鼻而来,清新而自然。 他忍不住尝了一点,那纯净的味道瞬间在舌尖上爆发,带着大海的鲜美,却又没有任何的杂质和苦味。 凌君焱心中震惊,这就是凤轻染提纯后的食盐吗? 竟然如此纯净,如此咸鲜! “这当真是大颗粒海盐提纯后的成果吗?”凌君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凤轻染点头:“王爷,这确实是从大盐中提纯出来的精盐,其口感和品质,都远超我们之前食用的粗盐。” 凌君焱犹是不敢相信,他再次品尝了一下精盐,这才确信自己方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如此精细的食盐,也确实只有你提供的那种袋子能够完美保存。”凌君焱说着,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对凤轻染的钦佩。 凌君焱知道,这次提纯技术的成功,将会对百姓的生活产生深远的影响。 被凌君焱这么一提醒,凤轻染这才想起自己向他推荐过塑料袋。 但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凤轻染只好说道:“那种袋子,臣女并未带来多少,要想量产,还需要王爷提供原材料。” “树脂对吗?本王这就命人去收集,如此一来,也能带给农户一份额外的收入。”凌君焱立刻作出了决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凤轻染深深的信任。 凤轻染点头:“等回到庄子上,臣女就开始大批量生产。” “好,那一切都拜托你了。”凌君焱满眼柔情地说道。 “那王爷,咱们明日就能出发了,反正这边也能正常投入生产了,只需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守着便是。”凤轻染根据实际情况提议道。 凤轻染说的,也正是他要说的,这边确实已经能够正常生产了,只需留下几个侍卫看守住盐田便是。 想到她近日来经常逛菜市,凌君焱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低头对凤轻染道:“吾见你经常逛菜市,定是这里有你喜欢的蔬菜,不若今日吾陪你逛菜市可好?今晚咱们做顿好的,就当是临行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了。” 凤轻染尴尬地挠了挠头,她之所以频繁逛菜市是因为想买齐这里的果树苗。 现在正值暮春,集市上很多卖树苗的,这几日她可没少买当地的果树苗。 她打算将这些果树苗移栽进空间里,这样就能吃到京城以外盛产的水果了。 除此以外,她还买了很多野山菜和野蘑菇移植进了空间里。 这样自己名下的酒楼就有新鲜的野菜和蘑菇吃了。 但,既然凌君焱想带着自己逛菜市,那她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这样想着,她便满口答应道:“好。”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向了小镇的集市,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海产品和蔬菜,新鲜的海鱼、活蹦乱跳的虾蟹、五颜六色的贝壳,应有尽有。 还有那些刚从海边采摘回来的野山菜和野蘑菇,散发着淡淡的泥土香气,格外诱人。 凌君焱注意到凤轻染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那些果树苗上,于是问道:“凤姑娘,你对这些果树苗感兴趣?” 凤轻染笑点了点头:“是啊,臣女想将这些树苗移栽到庄子上,这样以后就能吃到更多种类的水果了。” 凌君焱笑摆了摆头,这里的树苗只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哪是说能移栽成功就移栽成功的。 不过既然她喜欢,那他就陪着她挑选便是,大不了等这里的果子成熟后,他再派人摘来送到她的庄子上便是。 两人穿梭在摊位之间,凤轻染每看到一个没见过的果树苗就会停下来仔细询问。 凌君焱则耐心地陪伴在她身边,时不时地为她提供一些建议。 他们不仅在集市上购买了各种果树苗,还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准备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告别这片富饶的土地,踏上新的征程。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柔柔的光晕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而距离他们一街之远的凌君寒,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果然是她!”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 此时他的脚下正跪着一名黑衣男子,在听完黑衣男子汇报的后,他犹是不敢相信地问了句:“你确定那指挥修建水库和水坝的是这女人?” “呃……”黑衣男子呆滞了一瞬,女子?这里有女子吗? 凌君寒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地说道:“就是那个矮瘦的男子。” 自家主子一这么说,黑衣男子立马明白过来,语气肯定地回道:“回主子,确实是这名矮瘦的男子。” “那么,他们来这里多久了?又是来做什么?”凌君寒继续揉着眉心问道。 他不能擅自离京太久,因此对凌君焱的行踪只有个模糊的了解。 但现在看来,他错过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回主子,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他们日日都去海边,具体做了些什么,属下并不甚清楚,为防止他们发现,属下只敢远远监视着。”黑衣男子如实答道。 “退下吧。”凌君寒摆了摆手,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呵,无碍的,他们明日不就离开吗?想知道他们在海边都做了些什么,这有何难? 只是凤轻染,看来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那样设计精巧的水库和水坝她都能领头建造出来,恐怕她的智慧和才能远不止于此。 将她拱手让给凌君焱,究竟是个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呢? 他不禁陷入进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他打了个响指:“去查,将相府嫡女凤轻染的全部信息都查清楚,事无巨细,本殿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第148章 教训恶霸 而凌君焱和凤轻染回到客栈后,借用客栈的锅灶开始做起海鲜来。 凌君焱从没做过这样的活计,他尝试着清洗海鲜,处理海鱼的内脏。 在凤轻染的指导下,他竟也做的有板有眼了。 看了看凌君焱处理的大虾,只见虾壳被清洗的十分干净,虾线也被细致地挑了出来。 凤轻染赞许地点了点头,用竹签将大虾串了起来,然后放在火上慢慢烤制。 随着火焰的跳跃,大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凌君焱不禁咽了咽口水。 拿过凌君焱处理好的海鱼,凤轻染在两面鱼身划了几刀,用特制的调料腌制了一会儿,然后放入蒸笼中蒸煮。 接着,凤轻染又取来清洗好的海蟹,拿刀将它们劈成两半,露出鲜嫩的蟹肉。 凤轻染迅速将锅中倒入热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再将蟹肉倒入锅中,快速翻炒。 锅铲飞舞,海蟹在锅里噼里啪啦地炒得热闹,没过多久,那浓郁的香气就飘散出来,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 凉拌海带必不可少,凤轻染从清水中捞出洗净的海带,然后放在菜板上切成细丝。 接着,她调制了一碗由红油、酱油、醋、蒜末、和少许白糖组成的酱料,淋在海带上。 最后,她撒上切碎的香菜和辣椒丝,用筷子小心拌匀。 至此,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凉拌海带就完成了,那清爽的口感和微辣的滋味,给这海鲜大餐添了一道独特的风味。 此外,凤轻染还精心准备了一款海鲜汤。 她将各类海鲜置于锅中,融入姜片、葱段以及料酒,慢慢炖煮。 不多时,海鲜汤便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令人垂涎不已。 最后,凤轻染还炒了几道蔬菜,为这顿海鲜大餐增添了几分清新和色彩。 凌君焱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宁。 他非常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便已十分满足。 不久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海鲜佳肴便被端上了桌。 大虾的烤香、海鱼的鲜嫩、海蟹的爆炒、凉拌海带的清爽,以及海鲜汤的浓郁,都让人垂涎欲滴。 这时有几个食客围了上来,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指着桌上的菜肴问小二道:“小二哥,这桌是什么菜,好香呀,也给爷来一桌!” 店小二哈腰陪笑道:“不好意思,各位爷,这桌是人家食客自己做的。” 他们中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伸手就想去夹桌上的大虾。 凌君焱眼疾手快,用筷子夹住了对方的手腕! 中年男子被凌君焱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怒道:“你干什么?爷想吃什么难道还吃不得吗?” 说完就用另一只手去抓盘中的大虾,却被凌君焱用筷子刺穿手掌,整只肥手钉在了桌子上。 几人酒醒了大半,这才发现凌君焱竟是个气势凌厉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而被刺穿手掌的人更是痛苦地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被钉在桌子上的手掌,心中充满了惊惧和痛苦。 “今日便是你跋扈的下场!”凌君焱语气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被他的气势所骇,挣扎着试图想抽回被刺穿的手,却发现筷子犹如铁钉一般,紧紧地钉在了桌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凤轻染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凌君焱的手,示意他放下筷子。 凌君焱皱了皱眉,但还是听从了凤轻染的话,松开了手。 中年男子痛得大叫起来,其他人见状连忙扶起他,灰溜溜地逃走了。 凌君焱蹙眉,虽不知道她这是何意,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并未过问。 他将剥好的虾放进凤轻染的碗里,刚要提醒她吃,就见凤轻染攥住了自己的衣袖:“王爷,走,咱们跟上去!” 凌君焱看了眼被她攥住的衣袖,又瞧了瞧她那认真的模样,大概猜出了她的用意,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跟随着那伙人,一路来到了一家医馆。 被刺穿手掌的那名中年男子,此刻正坐在医馆内的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痛难忍。 大夫正在为他处理伤口,他痛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咒骂着凌君焱。 “那小子真是太嚣张了,竟然敢对我动手,我一定要让他好看!”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旁边的人附和着,纷纷表示要为他出气。 其中有个举止轻佻的年轻男子,摩挲着下巴淫笑道:“这下我终于知道楚少为啥喜欢男子了,你们方才瞧见那个小公子了吗?啧啧,那小模样,一点也不输女子!” 他们中又有个人转了转眼珠,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我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纷纷看向他,催促道:“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那人嘿嘿一笑,道:“楚少不是喜欢男人吗?那么咱们就将那貌美小公子讲给楚少听,不信他不去抢,这样不就挑起了他与那名冷面煞神的矛盾了吗?” 众人纷纷附和:“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这伙人的阴谋被凤轻染和凌君焱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凌君焱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凤轻染这次没打算拦他,之前也不过想跟踪他们到家,然后卷走他们的财产,再将他们教训上一番,不过现在看来,不出手不行了! 见几人从医馆出来,凌君焱和凤轻染二话没说,上去就将他们胖揍了一顿。 两人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每一拳每一脚都充满了力量。 那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打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 凤轻染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这群人的身上,每一次重击都让他们痛苦地弯下腰去。 见此,凌君焱站在了一侧,看着凤轻染发泄般对几人拳打脚踢! 很快这伙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们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 第149章 凌君焱感受到了危机 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凌君焱和凤轻染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记住,这就是你们嚣张跋扈的代价!”凤轻染说着又给几人补了数脚。 “咱们走吧,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了。”凌君焱说完带上凤轻染离开了。 等回到客栈后,凌君焱这才吩咐侍卫道:“去查一个叫楚少的,这人在此地应该挺有名,喜好男风。” 因他办过类似的案子,所以隐约觉得这个楚少是个危险人物。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涌起一抹担忧,但还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重新返回到饭桌上,凌君焱让店小二将菜肴热了下,这才和凤轻染饱餐了一顿。 晚上在沐浴过后,凌君焱又敲响了凤轻染的房门。 此时已将空间收拾妥当的凤轻染,没再拒绝凌君焱的到来,反倒期待他能指点上自己一二。 “听夺命说,你已练到第三套基础招式了?”凌君焱不苟言笑道。 凤轻染点头:“不过我已经将第三套基础招式练熟了。” 毕竟出来也近三个月了,有时她还是会躲进空间练上一阵子的。 “哦?”凌君焱一脸惊讶,若他没记错,追魂刚教了她这套招式后,她便跟着自己出了京城,哪里有时间去练? 便是偷偷躲在房间练,以他的内力也不可能听不到。 “那你便练与吾看看吧。”他表示有些怀疑。 想到他是来指导自己的,凤轻染也就一招一式地打了出来。 凤轻染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每一招一式都凝聚了她无数次的练习和揣摩。 她的身法轻盈如燕,招式之间衔接得恰到好处,既展现了基础招式的威力,又透露出她对武学的深刻理解和独特见解。 凌君焱站在一旁,看着凤轻染打出的一招一式,眼中逐渐露出了震惊之色。 她……她是在什么时候将这套招式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 他记得自己当初练这套招式时,至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达到熟练的程度。 而她,整日与自己奔波在外,为了保护她,两人可以说一直形影不离。 便是夜晚住宿,他也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练熟的? 当凤轻染终于收招站定,凌君焱才如梦初醒,他不吝夸赞道:“很好,吾可以教你第四套了。” 听到凌君焱说自己可以开始学习第四套基础招式,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意味着她距离学习内功和轻功更进一步了! “多谢王爷!”凤轻染恭敬地向凌君焱行了一礼,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凌君焱微微颔首,一招一式教起凤轻染来。 他不时用剑柄代替双手来调整凤轻染的动作,确保她的每一个姿势都准确无误。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要将自己的所有经验和技巧都传授给凤轻染。 凤轻染全神贯注地跟随着凌君焱的示范,她的动作渐渐变得更加流畅和自然。 凌君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承认凤轻染确实非常有天赋,假以时日,她定能在武学上取得非凡的成就。 凤轻染的天赋和悟性都让他感到惊讶,她不仅能在短时间内熟练掌握招式,还能在练习中不断发现新的细节和技巧。 凌君焱心中不禁对凤轻染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只要凤轻染能够保持这份热情和毅力,她必将在武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 超越自己! 想至此,他不禁有些心慌,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来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然他如何能保护得了凤轻染? 见凤轻染已将第四套基础招式练得非常熟练,又望了下窗外浓浓的夜色,凌君焱提议道:“不若今日便练到这里吧,等明日吾再指点于你。” 凤轻染点头:“好,那咱们明日再见!” 凌君焱亦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凤轻染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凌君焱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凤轻染舞动的身影,她每一个招式都如此精准,每一个转身都如此流畅。 不知不觉凌君焱睡着了,睡梦中都是凤轻染那挥之不去的身影。 而隔壁房间的凤轻染,躲进空间狂练起第四套基础招式来,她打算一晚上就将其练熟,这样明日凌君焱就可以教自己第五套招式了。 一天练熟一套,这样等回到京城,她就可以学习内功和轻功了。 站在灵泉边,她一遍遍练着第四套基础招式,直到将其练的炉火纯青,方才停止。 打来灵泉水,她将自己泡进了浴桶里,灵泉水轻柔地包裹着她,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灵泉水的流动,让自己的心灵逐渐放松下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凤轻染从灵泉水中起身,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洗漱一番后,她换上干净的男装,将墨发高高束起,这才闪出了空间。 昨夜的苦练让凤轻染对第四套基础招式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掌握。 她站在窗前,迎着朝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此刻,她期待着与凌君焱的再次相见,渴望继续学习新的武学知识。 见凌君焱之前,她在客栈的庭院中,温习了一下昨天学到的第四套基础招式。 她的动作更加流畅自如,每一个招式都精准到位,且充满了力量感。 这时凌君焱正要穿过庭院去找她,却不期然在庭院中相遇。 他远远地看着凤轻染练习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撼,她……她怎么又将新学的招式给练熟了? 此刻他彻底感受到了危机感,在这般下去,凤轻染定会超越自己,而自己还如何能保护得了她? 不行,回京后他便让叶君逢帮自己搜罗各种武功秘籍,他得尽快提升自己的武功,这样才能更好地教导凤轻染,并确保能够全力庇护她! 第150章 攻入楚少府邸 这时,凤轻染也发现了凌君焱,她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凌君焱的方向走去。 “王爷,早上好。”凤轻染的声音清脆悦耳,透露出她内心的喜悦。 凌君焱点了点头,尽量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震惊:“看来你已经将第四套基础招式也练熟了,那么今日,吾再教你第五套基础招式。” 凤轻染一脸兴奋:“那就多谢王爷了。” 凌君焱微微颔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他开始一招一式地教起凤轻染来,每一个细节都耐心讲解,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 凌君焱教得认真,凤轻染学得专心。 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凌君焱的每一个动作,努力将其融入到自己的练习中。 她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和呼吸,尽量让每一个动作都达到最佳状态。 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凤轻染便已逐渐掌握了第五套基础招式的要领。 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力量感也越来越强。 凌君焱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叹凤轻染确实是武学奇才。 就在凌君焱打算让凤轻染休息一下时,昨夜派出去调查楚少的侍卫回来了。 听完他的汇报,凌君焱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事情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 考虑到凤轻染不宜参与进此事来,凌君焱便扭头看向了她:“你就留在客栈继续练习吧,吾会多派些人手保护你。” 但将两人对话听在耳中的凤轻染,很想去教训教训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于是央求凌君焱道:“王爷,也带上臣女吧!” 凌君焱第一次拒绝了她:“不行,那地方不适合……” 他想说不适合女孩子去,但想到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于是又将剩余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凤轻染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收拾这样的大恶人,她又怎会缺席呢? 这样想着,她便又央求凌君焱道:“王爷,您就带上臣女吧!” 凌君焱最是受不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尽管非常不想让她参与此事,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但到时你一定要跟在吾身边,无论遇到何事,都不得擅自行动。” 凤轻染立刻点头答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臣女一定听王爷的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凌君焱见凤轻染如此坚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吩咐侍卫们即刻准备出发。 侍卫们得令,迅速行动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朝着楚少的居住之地行去。 楚少的府邸建在了位于苍翠山林之中,一座府邸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山脚下,呈现出神秘而庄重的气氛。 四周,高耸的围墙环绕,墙头布满尖锐的箭簇和锋利的刀锋,令人望而生畏。 府邸内部,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精美的雕梁画栋,无不彰显出奢华气息。 在凌君焱的一声指令下,众人策马扬鞭,迅速逼近楚少府邸。 马蹄声铿锵有力,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同时也惊动了府邸内的护院。 侍卫们行动敏捷,他们协同作战,一部分人负责前方开道,另一部分人则负责四周警戒,防止敌袭。 凌君焱与凤轻染并肩前行,径直冲向府邸大门。 楚少府邸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凌君焱抽出腰间长剑,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大门应声而开。 众人鱼贯而入,府邸内的守卫未能预料到如此突然的袭击,顿时慌乱不已,个个措手不及。 凌君焱趁机带领众人深入府邸内部,寻找楚少的踪迹。 这时早有护院将消息传到了楚少的耳中,他将手中的美酒往地上一摔,拢了拢松散的衣袍,大步流星朝着屋外走去。 他的面容阴霾至极,双目中映射出熊熊怒火,显然对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极度不满。 “谁人敢擅闯小爷的府邸!”楚少一声怒喝,犹如雷霆炸裂,震得四周的墙壁都仿佛微微颤动。 他迈着威猛的步伐穿越长廊,一路气势汹汹地朝着大厅的方向行去。 此时凌君焱携凤轻染和众侍卫也已抵达大厅,正与气势汹汹的楚少撞了个正着。 “来者何人!”楚少见凌君焱等人站在大厅中央,眼中怒火更盛,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敌意。 凌君焱一身煞气,手持长剑,直指楚少:“楚钰修,你罪行累累,本王今日便是来捉拿你的!” 楚钰修冷笑一声,目光在凌君焱和凤轻染之间扫过,尤其是看到凤轻染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竟送上门这么个绝色尤物。 目光重新落回到凌君焱脸上,虽这男子脸上有道疤,但身材和气势是没的说的,这样的男人他还真没玩过,今日玩上一玩倒也不错。 想至此,楚钰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方才说你是谁?” “大胆刁民,此乃焱王殿下,识时务的话,就束手就擒!”雷横这时开口说话了。 “焱王殿下?”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忽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就算你真的是焱王殿下,闯入小爷这里也别想活着出去!” 凌君焱懒得与他废话,而是微微抬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上前。 侍卫们得令,立刻冲向楚钰修,准备将他拿下。 谁知楚钰修身形一动,便躲过了侍卫们的攻击,同时挥出一掌,将围上来的侍卫全都震飞在地。 他的动作迅捷而狠辣,显然武功高深莫测,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凌君焱微微诧异,没想到在这种海边小镇上竟有这等高手。 凌君焱立即挥剑而上,与楚钰修缠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凌君焱逐渐发现楚钰修的武功路数不同寻常,每一招都充满了诡异与狠辣。 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为防节外生枝,他决定速战速决。 如此考虑着,他便使出七成内力,向楚钰修发动了一记猛烈的攻击。 楚钰修见对方攻势猛烈,不敢大意,迅速调动全身内力进行抵挡。 第151章 救人不成,杀人灭口 然而,凌君焱的内力深厚无比,楚钰修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而来,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他拼尽全力,才勉强抵挡住了这一击,然而剑气早已划破他的衣襟,鲜血从道道破口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他只觉五脏六腑像被什么重物碾过一般,下一瞬便控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来人,拿下!”凌君焱见他没了招架之力,吩咐身后的侍卫道。 侍卫们立刻行动,将楚钰修团团围住,防止他逃脱。 楚钰修此时已无力反抗,虽心中不甘,却也只能束手就擒。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赶了来,他手一挥,对身后的衙役道:“将这群擅闯别人府宅的贼子拿下!” 凌君焱眉尾一挑,原以为来了个拍马屁的,万没想到竟来了个带头造反的! “大胆!此乃焱王殿下,还不速速跪地行礼!”雷横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官袍男子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你说你是焱王殿下就是焱王殿下了?我还说我是天王老子呢!来人,拿下!” “我看谁敢乱来!”雷横扯下自己身上的腰牌便亮在了众人面前,“此乃焱王府的腰牌,我看谁还敢造次!” 众衙役们犯起了嘀咕,若对方真是焱王殿下,他们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所以都不敢贸然行动了。 官袍男子却不为所动,大声呵斥衙役们道:“本官说拿下,你们都聋了吗?”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是不敢贸然行动,若对方真是焱王殿下,他们这些小衙役可担待不起啊! 官袍男子见衙役们犹豫不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这些废物,连本官的命令都敢不听?你们可知这是何等的重罪?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将你们关入大牢!” 他这番话一出,衙役们立刻吓得浑身颤抖,有几个胆小的衙役已经开始悄悄地向前挪动脚步,想要按照官袍男子的命令行动。 见此,雷横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几名衙役的面前,手中的长剑一挥,便将他们的兵器打落在地。 “我看谁敢动焱王殿下一根汗毛!我乃焱王殿下的贴身侍卫,今日之事,我必上报朝廷,让圣上定夺!你们若敢轻举妄动,便是与整个焱王府为敌,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雷横气势如虹,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官袍男子见状,脸色顿时大变,他没想到自己带来的衙役在这群人面前这般不堪一击。 转了转眼珠,他夺过身边侍卫的腰刀,转而朝着楚钰修的方向刺去:“大胆贼子,竟敢得罪焱王殿下!” 凌君焱长剑一挥,如虹的剑气直接将官袍男子给震飞了! 官袍男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腰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来人,将两人全都绑了。”凌君焱冷冷开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官袍男子这是救人不成,反想杀人灭口,其中定有蹊跷。 侍卫领命后,迅速将重伤的两人绑了起来。 凌君焱这时开口了:“吾乃东凌国的焱王,本王看各位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今日便饶过你们性命,希望你们日后能够明辨是非,忠于职守,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抓人,不然本王定不轻饶!” 众衙役们闻言,纷纷低头应是,连连保证再不犯下这等错误。 而官袍男子和楚钰修被绑得结结实实,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侍卫们带走。 随后凌君焱命人抄府,众侍卫领命散去后,他拽上凤轻染便要离开。 “王爷,可是还有很多受害人没救出来!”凤轻染表示十分担忧。 “有雷横他们在呢,这事你就无需挂心了!”说着带上凤轻染就要离开。 “可是……” “不是说服从安排吗?” 凤轻染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好跟着凌君焱回客栈了。 而雷横这边,他们先是将楚钰修的府邸给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不仅搜出大量的金银财宝,还在多个地牢里救出很多衣不蔽体的男童。 见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他们气到浑身发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真恨不得将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这些孩子被囚禁在地牢里,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雷横等人立即将这些孩子送去了客栈,并找来大夫为他们治疗伤势。 做完这些后,他们马不停蹄便赶往了官袍男子的府上。 官袍男子乃是此地的知府,他与楚钰修狼狈为奸,没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楚钰修喜好男风,凡他看上的男子都会被他掳来府上,百姓因此没少喊冤状告他。 但都被他用钱给摆平了,而官袍男子在收了楚钰修的好处后,便会助纣为虐,帮着他欺男霸男。 将官袍男子的府邸抄干净后,雷横便回到客栈与凌君焱会合。 而此时的客栈里,大半房间已经被凌君焱征用,小镇上的大夫几乎全部被请来了这里。 看到那些受伤的孩子,大夫们心中都充满了痛惜。 这些孩子年纪尚幼,却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令人发指。 他们有的身上布满了鞭痕和烙铁印,皮开肉绽,触目惊心;有的则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已经失去了对世界的信任。 大夫们忙碌着为这些孩子治疗伤势,他们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伤口,涂抹着药膏,希望能减轻孩子们的痛苦。 而凌君焱则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看着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心。 前些年,他办过类似的案子,京中一个高官也有同样的癖好,被他糟蹋过的孩子多不胜数。 只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就是屡禁不止呢? 想至此,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面瞬间四分五裂,木屑溅了一地。 被关在门外的凤轻染赶紧问道:“王爷,怎么了,需不需要臣女为这些孩子治疗?” 良久之后,屋内传出凌君焱平稳的声音:“不必了,有何府医坐镇便足够了。” 第152章 云心师太的祛疤药膏 凤轻染知道凌君焱的考虑,她一个女子嘛,确实不太好检查那些男孩子的伤处。 但她可以配制药物呀! 这样想着,她便回到房间开始配制起药物来。 吃的,抹的,她都配制了一些,为使他们快些康复,她还加了些灵泉水在里面。 配药的过程中,她突然看到了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小瓷罐。 这小瓷罐是她从凤行知身上搜来的,里面装着云心师太研制的祛疤药膏,只是被凌君寒下了毒药。 凤轻染转了转眼珠,突然想验证下这款祛疤药膏的效果。 这样想着,她便利用医疗设备将里面的毒素剥离了出来,并将这种毒素小心存档,备注上能腐蚀掉皮肉,致使创面上的皮肤无法再生。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利用设备将里面的成分进行了分析,发现成分报告里有三个问号,意味着有三种成分无法分析出来,也就是说档案里没有这三种成分的任何记录。 所以这三种成分是什么呢?凤轻染陷入进了沉思。 须臾过后,她收回了思绪,打算先测试一下这药膏的效果。 这样想着,她便返回到了凌君焱所在的房间内。 “王爷?”她敲了敲门。 “何事?”房间内传来凌君焱的声音。 “臣女给孩子们配了些内服和外敷的药物,还请王爷将其转交给何府医他们。”凤轻染站在门外,讲明了来意。 吱嘎,门开了,凌君焱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捧着的药箱上面。 “辛苦你了,吾这就将药物给何府医他们送去。”凌君焱接过药箱,深深地看了凤轻染一眼,然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关门的一瞬间,何府医叫住了凤轻染:“诶,这不是小凤吗?你那个缝合技术效果确实不错,被你救治过的那几个伤员,个个伤口深可见骨,但恢复的竟比轻伤患者还要快,可见伤口缝合技术是非常有效的,何不将这个技术用在孩子们身上?” 凤轻染通过门缝,笑着跟他打招呼:“何府医好,治疗孩子们的药物,我已交给了王爷,上面注明了用法和用量,就拜托您多盯着点了。” 眼看着房门就要关上,何府医赶忙又说:“那你为何不跟老夫一起帮孩子们治疗?” 她倒是想呀,可凌君焱不允许,但其实有些部位她不方便去治疗,四肢和躯干的伤口她还是可以帮着缝合的。 但,就算不缝合,伤口也是会愈合的,只是需要的时间更久些,她大不了多配些药给孩子们用便是。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房间走,打算回房间练习第五套基础招式。 只是迎面便遇到了雷横,想到他被雪狼咬过,凤轻染灵光一现,将他给叫住了:“雷侍卫,我记得你身上有个疤,正好我那里有一罐祛疤药膏……” “想拿给我用是吗?”雷横打断凤轻染的话,端了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继续道,“那就给在下好了,等得空了,我就抹上看看有没有效果。” “诶不是,你也知道的,我会些医术,不若你每天去我房间抹,我也好记录一下使用效果。”凤轻染连忙解释。 开玩笑,这罐药膏何其珍贵,她怎么会整罐送于对方! 雷横英气的眉皱了皱,随后点头:“那好吧。” 将雷横带入自己房间后,凤轻染转身去关房门,待回过身来时,发现雷横已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凤轻染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哒出来了,慌忙说道:“你……你干什么,你的伤口不是在手臂上吗?” “那都是小伤口啦,我胸口中过一箭,挖箭头时,落下一个大疤,我母亲每每看到都会偷偷抹眼泪,既然你有去疤的药膏,那就用在我的胸口好了。”雷横说着将胸口处的疤露了出来。 只见他的胸口处有个不规则的圆形伤疤,疤痕的边缘参差不齐,中间部分微微凸起,呈现出暗红色,看上去十分狰狞,显然是陈年旧伤。 凤轻染此时犯起了嘀咕,像这样的伤疤,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怎么也得通过医美才能祛除。 所以这罐药膏真的会那么神奇吗?她表示有些怀疑。 不过她本来也想测试一下这款药膏不是吗? 这样想着,她便拔掉塞子,取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了雷横的胸口上。 雷横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凤轻染,细看之下发现她的手指白嫩纤细到夸张,一点不像男子的手。 凤轻染没有注意到雷横的异常,她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药膏在雷横胸口上的反应。 随着接触时间的增长,雷横竟闻到凤轻染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气味,如同荷叶那般清香,又似山间清泉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他忍不住多看了凤轻染几眼,却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聚焦在药膏上,那份专注和认真让他心生敬畏。 药膏在雷横的胸口上渐渐渗透,疤痕的颜色似乎开始有所变化,凤轻染可以清晰地看到疤痕周围的皮肤开始微微泛红,接着,疤痕的颜色也开始变淡。 她心中一惊,这药膏的效果竟然如此显着! 她抬头看向雷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看,这药膏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你的疤痕颜色变浅了!” 雷横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看到疤痕的颜色比之前淡了一些。 “多谢凤小哥。”雷横十分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把衣服穿好吧。”凤轻染浑不在意道。 被凤轻染这么一提醒,雷横赶忙穿好了衣服,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红晕。 “忙你的去吧,等明日我再帮你涂抹,相信不出几日,你这胸口的伤疤便可完全祛除。”凤轻染笑对雷横道。 雷横听后,心中充满了期待,他再次向凤轻染表达了感激之情,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凤轻染看着雷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罐药膏确实足够神奇,竟能胜得过她那个时代的医美。 这样的话,自己弟弟便可免去手术之苦,直接用这药膏就能快速祛掉脸上的烫伤。 只是其他三种成分到底是什么呢?凤轻染再次陷入进了沉思。 第153章 王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闪身进入空间,凤轻染一边练习第五套基础招式,一边苦想怎么才能知道那三种成分是什么。 以至于当凌君焱派人过来叫她吃晚膳时,她也没出房间,而是让人将饭菜送来了屋内。 简单吃过晚膳后,她继续躲在空间练习第五套基础招式,直至练得炉火纯青,这才收起了招式。 沐浴睡觉前,她将空间内的所有动植物都看了个遍。 见小动物们都活蹦乱跳的,她便去海水里看了看海鲜,见它们都还安然活着,便又去看山野菜。 山野菜和野蘑菇也都长势喜人,她便又去看刚移栽的果树,见果树都已成活,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普通药材生长的十分旺盛,深渊那里挖来的药材,因有毒雾的滋养,也已长得郁郁葱葱。 服下一颗解毒丹,凤轻染钻进了古树所在的棚子里。 她迈步靠近古树,将头探进树洞里看了看赤血龙髓草,发现整个植株在毒雾和养料的滋养下,显得愈发壮硕了,那鲜艳的色泽如同血液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又看了看被她培育成功的子苗,发现它们在毒雾和养料的滋养下,也已健硕成长。 见它们果然喜欢微生物菌肥,凤轻染便又给它们都满上了,相信有了充足的养料,他们定会缩短周期,很快便会长成所需要的成熟状态。 在确认一切都井然有序之后,凤轻染这才打来灵泉水开始沐浴。 躺在浴桶中,望着生机勃勃的空间,她感到一种宁静的满足。 沐浴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她仿佛能感受到每一个细胞都在焕发着生机。 灵泉水带来的清凉感觉,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扰的思绪,只想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中。 沐浴过后,凤轻染换上了一身轻盈的寝衣,美美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她刚迈出房间,何府医便迎了上来:“小凤,你可算醒了,你晓得不,你给我们的那些药物,真是神奇的不得了,也就一晚的时间,那些孩子们的伤口竟然都已经开始愈合了,红肿也消退了大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那就好,若药物不够,尽管来找我便是,保准管够。”凤轻染微笑着回应。 “目前药物还够用,但有些孩子的伤口太过严重,我们几名大夫通过商量,打算让您过去帮忙缝一下伤口,不知您方便与否?”何府医十分客气地询问道。 凤轻染点头,跟随何府医去往了临时病房。 此时小孩子们的伤势已得到全部救治,只余几名伤口较深的孩子没被处理。 何府医将凤轻染带到床边,指着其中一个孩子的伤口说:“这是伤势最重的一个,我们担心普通的包扎方法可能会致使他落下残疾。” 凤轻染仔细查看了孩子的患处,发现伤口深可见骨,而且周围的组织已经开始发炎。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清创缝合包打开,利用里面的工具将伤口的腐肉仔细剔除,再用灵泉水清洗伤口,确保伤口的清洁。 随后,她取出特制的针线和伤药,手法熟练地开始缝合伤口。 每一针都小心翼翼,力求让伤口恢复得最好。 在缝合的过程中,凤轻染还不忘轻声安慰患者,让他不要害怕。 小男孩的眼中逐渐有了安心之色,不再那么紧张。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凤轻染终于将几个重伤孩子的伤口缝合完毕。 她轻轻为这些小患者们盖上被子,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伤口。 “何府医,这孩子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就靠你们好好照顾了。”凤轻染站起身,对何府医说道。 “哎呀小凤,真是太感谢你了!放心就好,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相信不出几日,他们的伤口便会愈合,并且会恢复得如同新生一般。”何府医有些感慨地说道。 他多么希望随着伤口的愈合,这些孩子们心灵上的创伤也能愈合呀! 凤轻染也别有意味地点了点头,离开临时病房前对何府医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诶好,那你慢些走。”何府医说着将凤轻染送到了门口。 这时雷横也找了来:“诶,小凤,那个祛疤药膏,再给我抹些,经过一晚后,我感觉伤疤又淡了些。” “是吗?”凤轻染一脸兴奋,叫上雷横便往自己房间走,“走走走,快脱给我看看!” 从拐角处走来的凌君焱,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虽他已听全了两人的对话,但就这样将一个男子叫去自己房间诊病,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而屋内,凤轻染仔细观察了下雷横的伤疤,发现确实比昨天淡了不少,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为雷横涂抹了祛疤药膏。 “效果真是不错,这药膏简直神奇。”雷横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已逐渐变淡的伤疤,由衷地赞叹。 凤轻染一面将药膏收起,一面对雷横道:“只要继续使用,相信不久后你的伤疤就会完全消失。” 雷横感激地笑了笑,在谢过凤轻染后,一面整理着衣袍,一面开门往外走。 正收拾药膏的凤轻染,突然听到雷横那惊惧又磕巴的声音:“王……王爷……不……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他想说我不喜欢男人。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凌君焱便冲他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雷横只好将未说出口的话咽入肚中,一脸郁闷地离开了。 他想解释呀,但王爷不让他说话了,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呀! 而凤轻染在听到凌君焱的声音后,把药膏往袖中一塞,一脸欣喜地跑出了屋:“王爷!” 凌君焱不解蹙眉,搞不清楚她此时为何是这种反应,但看到她明媚的笑容,他心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 “王爷,第五套基础招式我已练熟了,您要不要验收一下?”凤轻染跑到凌君焱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欣喜。 凌君焱再次震惊,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她怎的又将新学的招式给练熟了? 第154章 别扭的凌君焱 他虽心中惊讶,但面上并未显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展示一下吧。” 凤轻染闻言,眼中光芒更甚,她立刻走到庭院之中,摆出起势,开始演练起来。 她身姿轻盈,动作流畅,每一次转身都飘逸如仙,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得精准到位,力度与速度皆控制的恰到好处,将第五套基础招式演绎得淋漓尽致。 凌君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凤轻染的每一个动作。 他不得不承认,凤轻染的武学天赋确实令人惊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这套复杂的招式,实属难得。 “很好,吾现在便教你第六套基础招式。”凌君焱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缓缓走上前,开始亲自指导凤轻染。 凤轻染心中狂喜,这样她就距离学习内功和轻功更进一步了。 凌君焱站在凤轻染的对面,详细讲解着第六套基础招式的要领和细节,每一个动作都亲自示范一遍,确保凤轻染能够准确无误地掌握。 凤轻染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凌君焱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凌君焱的指导下,她开始模仿着练习,尽管刚开始时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她一遍遍练习着新学的招式,完全沉浸在了武学的世界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力度和速度也越来越到位,仿佛与这套招式融为一体,完全没有任何的生涩之感。 为不耽误凌君焱的时间,凤轻染在掌握了这套招式后,便对凌君焱道:“王爷,您忙您的去吧,臣女自己再练习一会儿便可。” 凌君焱看着凤轻染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颔首,语气柔和:“既如此,你便自行练习,若有不解之处,随时可来寻吾。” 凤轻染点头,但就在凌君焱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了凌君焱:“对了王爷,那些孩子再有几日便康复的差不多了,您打算怎么安置那些孩子?” 凌君焱止住了离去的步子,转身看向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自然先通知他们的父母,若父母不愿来认领的,亦或是无父无母的,若他们愿意跟吾走,便将他们都送去军营。” 凤轻染点头,对于凌君焱的安排表示赞同:“王爷英明,那些孩子若能进入军营,得到良好的训练和教导,将来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凌君焱亦点了点头,忽也想到了什么,一脸别扭对凤轻染道:“那个祛疤药膏,你就不能给雷横一罐吗?让他自己去涂抹便可。” “那可不行,这罐药膏可是云心师太研制的,当初为了彻底毁掉你的脸,凌君寒曾在里面下了毒,这事你也是知道的。”凤轻染帮着凌君焱回忆道。 被凤轻染这么一提醒,他突然就想起荣国公寿宴那次,与凤轻染一起偷听到了凌君寒和宁柔之的谈话,确实是说过将毒药下入到了药膏中。 “那你拿去给雷横用……”凌君焱这下更疑惑了。 “哎呀,放心好了,臣女将里面的毒素给剥离出来了,不得不说这药的祛疤效果真的神奇,只是里面有三味药材臣女怎么也分析不出来。”凤轻染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凌君焱震惊,下进去的毒还能剥离出来,这是什么神奇的医术? 但细想之下,凡事发生在凤轻染身上都不稀奇,她本来就是个神奇的存在。 至于她分析不出的那三味药材,或许古神医能帮到他,这样想着,他便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凤轻染听后蹙了下眉:“可他如今在南夏国。” “这好说,吾与那边本就常用信鸽传书,你取少量药膏放于小瓷瓶中,固定在信鸽的腿上便可。”凌君焱轻描淡写道。 凤轻染听后,心中一喜,立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塑料瓶来,她一边往里面装药膏,一边向凌君焱介绍道:“王爷,这种容器比较轻便,能有效地减轻信鸽的负担,而且密封性极好,不会让药膏在途中泄露。” 凌君焱好奇地看着小塑料瓶,猜测道:“这也是树脂做的吗?” 凤轻染抬头看他,没想到他还知道举一反三:“没错,也是树脂做的。” “看来树脂真是好东西,吾下一步便号召全国百姓进行采集。”凌君焱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凤轻染点头,表示赞同,反正她的空间可以自动合成,丢进多少树脂去,就能生成相对应的塑料制品,且都是可以降解的。 接下来,凌君焱命人取来了信鸽,并小心将小塑料瓶固定在了信鸽的腿上。 信鸽被放飞的那一瞬间,凤轻染心中充满了期待,她只盼望着古神医能尽快分析出那三味药材。 做完这一切后,凌君焱便去忙了,毕竟孩子们的安置问题是大事,一刻都耽误不得。 而等了凌君焱两日,都不见凌君焱回京的凌君寒,因不能离京太久,只得动身回京了。 临走前,他嘱咐暗卫们,一定要查清凌君焱在海边做了些什么。 最后,他喃喃自语般问自己的贴身暗卫道:“还救治上孩童了,你说,这凌君焱在假慈悲什么?当别人不知道他当年有多暴戾?这才老实了几年便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属下看他也装不了几时了。”暗卫根据自己的判断,照实说道。 而凤轻染那边,回到房间后,便开始苦练第六套基础招式。 接下来是第七套,第八套,第九套,当学完第十套后,这边的事情便收尾了。 至此,没被父母领走的孩子剩余了三分之一,且这些孩子都想跟着凌君焱走。 就这样,凌君焱携凤轻染带上这些孩子们,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想到就能学习内功和轻功了,又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亲人了,凤轻染心里泛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第155章 再遇狼王 回京的路线,是凌君焱一手规划的,他打算按照原路返回,这样就能视察一下堤坝、桥梁、水库、水坝以及书院的建造情况了。 在凤轻染的陪伴下,他查看了所有河段的建设情况,发现堤坝、桥梁和书院都已建设完成,而水库和水坝尚在建设之中。 “王爷,水库和水坝是比较复杂的工程,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才能建成,这属于比较有深远意义的建设,一旦竣工,将会对防洪、灌溉、供水、蓄水等多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凤轻染看着忙碌的施工现场,向凌君焱解释道。 凌君焱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这项工程的重要性,于是又留下些侍卫进行监工,并打算回京后上报皇上,让他指派更多的人过来协助建设,以确保工程能够顺利进行。 离开潢河后,他们沿着原定路线,用最快的速度朝着京城行去。 只是在途经雪山时,一道嘹亮的狼嚎声突然从雪山上空传来,紧接着,一群白色的身影从雪山上冲下,卷起地上层层雪浪。 狼群的目标明确,正是凌君焱和凤轻染所在的队伍。 凤轻染一眼便瞧见了为首的狼王,它体型壮硕庞大,双眼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它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次跃动都似乎在诉说着它作为狼族领袖的骄傲与威严。 但当它的眼神与凤轻染交汇时,那原本冷冽的目光却被温柔和欣喜所代替。 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凤轻染的熟悉与亲昵,仿佛是在向凤轻染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凌君焱自然也认出了是狼王,但猛兽终究是猛兽,他非常担忧狼王会伤害到凤轻染,于是和众侍卫们立刻拔出长剑,摆出防备的姿态。 当狼群冲至近处时,凌君焱已将凤轻染护在了身后。 凤轻染却轻轻拍了拍凌君焱的手臂,示意他不必紧张。 见凌君焱仍旧一副警备的样子,凤轻染便轻声说道:“王爷,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相信我。” 凌君焱转头看向凤轻染,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安抚人心。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让凌君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但仍然保持着对狼群的警惕。 狼王迅速穿过狼群,一跃来到了凤轻染的马前,它轻轻地用头蹭了蹭凤轻染的腿,仿佛在向她表达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周围的狼群也似乎感受到了狼王的心情,纷纷放慢了脚步,围绕着凤轻染和凌君焱的队伍,用那独特的狼嚎声向他们表示欢迎。 整个雪山上空回荡着狼群的欢呼声,仿佛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和惊异。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也未曾想到一只猛兽竟与一个人类能如此和谐地共处。 在他们看来,这凤小哥不仅医术高明,就连与动物沟通也拥有神奇的能力。 看着渐渐西斜的落日,凤轻染向凌君焱提议道:“王爷,不若今晚咱们就在雪山脚下扎营吧。” 凌君焱知道她这是想与狼王做最后的告别,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雪山脚下的营地篝火跳跃。 凌君焱与凤轻染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暖意。 狼王则静静地趴在凤轻染脚下,它的眼神里充满了依恋与不舍。 凤轻染轻轻地抚摸着狼王的头,而狼王则乖巧地蹭了蹭凤轻染的掌心,以示回应。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连接着彼此的心灵。 凌君焱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类和一只猛兽之间竟能建立起如此深厚的情感。 他往凤轻染身边挪了挪,也伸出手去触摸狼王的毛发,却换来了狼王“嗷呜”的警告声。 凌君焱立马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意识到这深厚的情感是专属于凤轻染和狼王的。 他望着一人一狼和谐的画面,心中涌起无限感慨,或许也只有像凤轻染这样的女子才能与这自然界的生灵建立起如此纯粹的羁绊。 夜晚渐渐深了,狼群在周围安静地守护着营地。 而凤轻染则抱着狼王在营帐中睡着了,狼王庞大的身躯为她提供了热源,让她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中感到温暖而安心。 凌君焱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既为凤轻染和狼王之间的深厚情感所感动,也为能够见证这一刻而感到庆幸。 他默默地守护在营帐外,守护着这一份和谐与安宁。 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雪山的缝隙,洒在营地上,洒满了金色的光辉。 凌君焱站在营帐外,远望着雪山之巅,心中充满了感慨。 凤轻染和狼王还在营帐中沉睡,他们的呼吸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凌君焱轻轻推开门帘,只见狼王蜷缩在凤轻染的身旁,一人一狼竟相处的如此和谐。 他轻声唤醒了凤轻染,告诉她即将启程的消息。 凤轻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惊觉天已大亮,这是她穿来这个世界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而一直在假寐的狼王,这时也睁开了它那不舍的眼眸。 凤轻染见它醒了,抚摸着它的狼头,轻声说道:“狼王,我们要走了,以后我们定会还有机会再相见的!” 狼王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它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闪烁着微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告别。 它缓缓起身,用头蹭了蹭凤轻染的手背,然后转向雪山深处,发出一声悠长而悲切的狼嚎。 随着狼嚎声的回荡,周围的狼群也相继发出了回应,像是在为他们的离去送行。 凤轻染眼眶微红,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凌君焱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想将她揽入怀中安慰上一番。 但他知道凤轻染目前心里并没自己,所以他暂时还没立场做出这种举动。 第156章 消失不见的凌君焱 她站起身,最后一次拥抱了狼王,然后转身离去。 狼王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雪山的尽头。 它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仿佛在默默守护着那份已经远去的温暖。 而凤轻染他们在离开雪山后,一刻也没耽误,继续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因来时一切都很顺利,所以他们一路都在快速行进。 就在凤轻染一行人疾驰在山道上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紧接着,道路中央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数辆马车在毫无防备之下,纷纷向着坑洞坠去! 车夫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拉住缰绳,但马匹也因惊吓而失去控制,四蹄乱蹬,在混乱中跌入坑洞之中。 马车在坠落过程中互相碰撞,发出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巨响。 一时间,碎片四溅,尘土飞扬,整个场面混乱而惨烈。 他们中大都会武功,在下坠的过程中,抽出长刀不断划向岩壁,以降缓下坠的速度。 混乱之中,凌君焱不断寻找着凤轻染的身影,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而凤轻染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头时,早已敲晕了同车厢的何府医,拽上他便躲入了空间之中。 可以说,她现在正处于悬空之中,只因有空间的庇护,才没有随着马车一同跌入洞底。 她给何府医补了一针麻醉剂后,这才通过空间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见大家都在借助刀剑缓缓下落,这才松了口气。 她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发现坑洞深不见底,突然又有些担忧起来。 她穿戴好降落伞,从空间闪出,朝着坑洞深处跳去。 下落的过程中,她打开了降落伞,减缓了下落的速度。 四周的景象在快速倒退,随着降落伞的缓缓下降,凤轻染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她注意到,坑洞的洞壁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布满了各种形状的钟乳石,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 随着降落伞的不断下降,凤轻染发现这个坑洞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 在降落伞的缓冲下,她平稳地向下飘落。 在下降到一定程度时,凤轻染发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这些雾气迅速扩散,如同轻纱般将她包围。 她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心跳在加速的同时,四肢也逐渐失去力气,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几乎就要动弹不得。 眼前白茫茫的雾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某种有毒的气体,身体正在遭受着严重的侵袭。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即将失去意识前,将浓雾样本丢进了空间之中。 很快,针对浓雾的解药便配制出来,她迫不及待便丢入口中两粒解药。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便恢复了力气,头晕目眩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她意识到坠入洞底的同伴可能也中了毒,于是赶紧重新调整好降落伞,继续向下飘落。 随着不断继续下落,雾气越来越浓,仿佛置身于一片云海之中。 她试图用望远镜观察地面,但雾气已经弥漫到了她的眼前,让她无法看清下方的景象。 就在她想换个装备观察前方的地形时,双脚突然碰触到了湿滑的地面。 她立即收起降落伞,将其丢进了空间里。 戴上透雾镜,凤轻染站稳脚步,透过透雾镜的清晰视野,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底部,四周被浓雾所笼罩,但透雾镜让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她注意到,洞底并非完全平坦,而是有着许多凹凸不平的岩石和裂缝。 在这些岩石之间,她隐约看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正蜷缩在地上,显然已经中毒无法动弹。 她心中一紧,立刻认出了那些身影就是侍卫和车夫们。 他们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是吸入了有毒的雾气。 凤轻染迅速走过去,一面往他们嘴里塞解药,一面检查着他们的情况。 幸好他们中毒并不深,服下解药后,很快便可清醒过来。 随着解药的药效发作,他们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而凤轻染这时却发现凌君焱不见了,她戴着透雾镜,仔细在山洞底部搜寻了几遍,仍是没能找到。 正当凤轻染焦急万分之际,她注意到洞壁的一侧似乎有些异样。 那里的岩石颜色较为浅淡,与周围的深色岩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近一看,发现那并非简单的岩石,而是一个隐蔽的洞口。 洞口周围布满了苔藓和藤蔓,若不是她戴着透雾镜,恐怕难以察觉。 她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这时侍卫和车夫们已逐渐清醒,凤轻染趁机将何府医从空间取出,借着浓雾的遮掩丢在了地上。 她急忙招呼着刚刚醒来的这群人,一起朝洞口走去。 洞口虽然狭窄,但足以容纳他们通过。 他们小心翼翼进入了山洞,但雾气并没因此变得稀薄,而是更浓重起来。 凤轻染有一瞬时的犹豫,但还是决定尝试上一下,大不了再原路返回。 他们摸索着前行,不久之后便走出了洞口。 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豁然开朗的空地,而是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山林,茂密的树木交错生长,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这厚重的绿色屏障。 当他们走出洞口,眼前展现的是一片难以名状的瘴气,与之前的雾气不同,这种瘴气带着一种腐朽和潮湿的气息,令人感到极度不适。 凤轻染皱眉,察觉出了这不是一般的瘴气,而是含有剧毒的致命瘴气。 她立刻取了些毒样丢入空间,很快空间便配制出相应的解药。 她将解药一一发给同伴们,待他们服下后,这才带领众人继续往前走。 当走到一条河流旁时,何府医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这是……” 第157章 咒亡森林 见他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凤轻染着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哎呀,总之咱们出不去了!”何府医一脸绝望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凤轻染这下更加着急了。 “这里是……这里是……这里是咒亡森林!”何府医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其他人在听了这四个字后,个个瞪大了双眼,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凤轻染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禁也开始泛起一丝不安。 毕竟这咒亡森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且看周围人的反应,必定凶险万分。 但为稳住大家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这咒亡森林,我从未听过,何府医,你来详细介绍下,咱们好制定合适的方案,以尽快走出这个地方。” 何府医咽了咽口水,颤声道:“五年前,咱们家王爷曾误闯进过这里,当时全军都覆灭在了这片森林里,只有王爷一人活了下来。” 凤轻染蹙眉:“你是说只有王爷一人活了下来?” “没错。”何府医点了点头,接着向凤轻染介绍道,“其实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凌夷国的地界,而这片森林是这个国家的天然屏障,被称为咒亡森林。” “据说,这片森林中布满了各种诡异的诅咒和陷阱,加上常年有瘴气弥漫在山林间,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踏入其中,便再也无法活着出来。”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惑更甚:“那你又说王爷活着出来了。” 何府医再次点头:“没错,但那也是王爷足够幸运,被凌夷国的公主给看上了。” 凤轻染挑眉,虽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隐约觉得这次凌君焱又被那个公主给救走了。 “这样说,咱们必须闯一闯这个凌夷国了,兴许王爷这次又被那公主救去了也不一定。”凤轻染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但这次,王爷就算被那个公主救走,也不一定有上次幸运了。”何府医说着叹了口气。 凤轻染不解蹙眉:“你的意思是?” “五年前,王爷的脸还完整无损,这是其一;再者五年都过去了,那公主不知对王爷还有没有情,便是有情,说不定她也早已嫁人了。”何府医说着叹了口气,“看来王爷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那,咱们就赶紧制定进入到凌夷国的计划吧!”凤轻染说着扫向了众人,“还有谁了解这凌夷国,尽管说出来便是。” 这时有个侍卫开口说话了:“其实这个凌夷国就在我们东凌国的境内,咱们一直把他们当做是附属国,但他们自称是东夷国,从不承认是我们的附属国。” “这凌夷国就在咱们东凌国的境内?”凤轻染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另有侍卫接去了话头:“没错,这个国家除了森林就是高山,虽然不利于交流发展,但因四周有天然屏障保护,别的国家根本就攻不进去,因此一直都占山为王,稳居一方。”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与别的国家交流?”凤轻染蹙眉问道。 “正是,他们自成一国,虽在我们的国土范围之内,但甚少与我们往来。”何府医接话道。 凤轻染深吸了一口气,鼓舞众人道:“既然王爷很有可能被他们捉去了,那么这凌夷国再凶险,咱们也必须闯上一闯,以尽快将王爷给救出来!” “凤小哥说得对,王爷的安危就是我们的责任,咒亡森林再可怕,我们也要闯一闯!”祁邢率先站出来说道。 雷横也紧随其后站了出来:“没错,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救出王爷!” 就连平时沉默寡言的几个侍卫也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随凤轻染前往凌夷国。 何府医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也不禁被这股士气所感染,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既然大家都有此决心,那么老朽也愿意陪同大家一同前往凌夷国,尽我所能为王爷和各位提供帮助。” 众人闻言,纷纷向何府医投去感激的目光。 他们深知,何府医虽然年纪已高,但他的医术和经验却是他们此行中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 凤轻染走到何府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道:“何府医,此行凶险,您一定要小心。” 何府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吧,老朽会加倍注意的。” 统一了意见后,众人开始朝着凌夷国的方向行去。 他们曾跟着凌君焱走南闯北,虽在地图上看到过凌夷国的具体位置,但也没什么信心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国度。 凤轻染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凝视着周围幽深而茂密的树林,心中清楚,这片被称为咒亡森林的地方,绝非寻常之地。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但依旧难以驱散那弥漫的瘴气和浓雾,使得视线变得模糊而朦胧。 他们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入了未知的领域,四周的树木和地形都显得如此相似,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徘徊。 凤轻染戴上透雾镜,打算用指南针来辨别方向,却发现指南针在森林中竟然失去了效用,指针在表盘上来回晃动,无法给出明确的指示。 她紧锁眉头,心中明白这片森林中定有某种力量干扰了指南针的正常工作。 凤轻染深吸一口气,只好用前世在野外作战的经验来判断方向。 此时是白天,她根据太阳的位置,结合树木的阴影来判断方向。 众人跟随着凤轻染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咒亡森林中。 随着日头逐渐西沉,森林的阴影愈发浓密,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也被厚厚的云层所吞噬。 凤轻染停下了脚步,她环顾四周,只见树木参差,遮住了夜晚的星空,使得前路更加难以辨认。 她回头看向众人,只见他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但她知道,此时不能有任何退缩和动摇。 第158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大家先原地休息,待明日天亮后再继续前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知道,夜晚的森林更加危险,此时继续前行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于是,大家找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围坐在火堆旁取暖,分享着彼此的食物和水源,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日能够顺利找到出路,尽快救出王爷。 凤轻染为了缓解大家的疲劳,将灵泉水滴入到饮用水中,递给了大家:“我带了多余的水,里面加了些糖,能快速补充体力,大家拿去喝吧。” 众人闻言都接了过去,大口地喝了起来,只觉得一股清甜从喉头流入到四肢百骸,疲惫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凤轻染见状,心中也稍感欣慰,她知道此刻众人的信心至关重要,而她作为领队,更要保持冷静和坚定,才能带领大家顺利走出这片危险的森林。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凤轻染躺在树干上,望着头顶遮天蔽月的枝叶,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 她必须要守好这个夜,以保证让同伴们都休息好,明日好有充足的精力继续前行。 夜越来越深,森林的黑暗似乎吞噬了所有的星光。 凤轻染躺在树干上,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时刻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夜的寂静。 凤轻染的心猛地一紧,她迅速将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原本静卧在火堆旁的侍卫,突然像被什么力量驱使一般,猛然站了起来。 这名侍卫,双眼通红,面容扭曲,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他伸出双手,猛地掐住了另一名侍卫的脖子。 被掐住的侍卫瞬间惊醒,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他挣扎着想要挣脱,但双手却被对方牢牢地桎梏住。 “祁邢,雷横,你俩快醒醒,看那人怎么了!”凤轻染赶紧将不远处的两人叫醒。 祁邢和雷横被凤轻染的喊声惊醒,立刻翻身坐起,向火堆旁望去。 只见两名侍卫正在激烈地扭打,情形十分危急。 祁邢和雷横对视了一眼,迅速冲向打斗的两名侍卫。 祁邢用力将那名被掐住脖子的侍卫拉开,而雷横则试图控制住那名发狂的侍卫。 谁知这名侍卫的力量异常强大,又跑来几名侍卫合力才勉强将他控制住。 “快,把他绑起来!”凤轻染见状,立刻从袖中掏出绳索,扔给祁邢。 祁邢迅速将绳索绕在那名发狂的侍卫身上,将他牢牢地捆绑起来。 凤轻染这才凑上前去查看发疯侍卫的情况,同时何府医也凑上了前。 只是两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有一名侍卫发疯了。 这名侍卫如同被魔鬼附身一般,双眼赤红,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同伴。 众人见状,纷纷惊呼出声,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祁邢,雷横,快将他控制住!”凤轻染一面指挥着众人,一面思考着这种发疯行为的病因。 “该不会是瘴气所致吧?”何府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凤轻染蹙眉,可她已定时为大家服下了解药,按照时间推算来说,药效还未消失。 除非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夜晚的瘴气和白天的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都该先检测一下此时的瘴气。 这样想着,她便对周围的空气进行了取样,并将其丢入进了空间。 很快瘴气成分检测出来了,确实和白天的有所不同,并且解药也在第一时间配制了出来。 凤轻染赶紧将解药塞入进了两名发疯侍卫的嘴里,并站在一旁观察两人的情况。 这时她忽觉一阵泰山压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靠近。 她抬头去看,突然发现雷横赤红着双眼正朝自己猛扑过来。 凤轻染心中一惊,没想到连雷横也中招了。 她迅速后退,同时掏出解药对准他的嘴巴便塞了进去。 雷横被解药的味道刺激,猛地清醒过来,但神情仍旧显得有些迷茫:“我……我怎么了?” 见此,凤轻染长舒了口气:“你中了瘴气之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雷横闻言,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和之前那两人中了一样的毒?” 凤轻染点头:“不过现在他俩都没事了。” 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小凤,我……我差点伤了你。” 凤轻染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你也不过是中毒所致,又不是出于你的本意。” 雷横听了凤轻染的话,心中更加愧疚:“不管怎么说,还是差点害了你,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再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相互扶持才是最重要的。”凤轻染说着将解药递给了雷横,“这是抵抗瘴气的解药,你去监督大家吃下,记得,必须确保每个人都服下。” 雷横接过解药,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众人。 须臾过后,他走到凤轻染面前汇报道:“所有人都已服下解药,现在大家的情况都已稳定。” 凤轻染点头:“那就让大家接着再睡吧,养好精神,明日才有充足的体力继续前行。” 雷横点头,很快将这个指令传达给了众人。 众人听到雷横的传达,又想到瘴气之毒已被解掉,眼中都流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疲惫和困倦再次袭来,他们纷纷躺回自己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凤轻染则背倚着树干,一面观察着周围的响动,一面看着时间。 清晨六点,不见阳光。 到了七点,仍旧不见阳光。 直至八点,大家都醒来了,仍旧不见太阳的踪迹。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今日阴天了。 观察了下此时的森林,浓雾如厚重的幕布,无情地笼罩着整个森林,使得原本就昏暗的清晨更加显得压抑和沉重。 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世界。 凤轻染微皱了皱眉,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159章 寻找水源 为确保大家的安全,凤轻染决定用绳索拴住大家的手腕,以防在浓雾中走失。 因何府医不会武功,所以凤轻染将他安排在了自己的身后。 又给了祁邢和雷横各一个透雾镜,将他们分别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和最后面。 凤轻染手持火把,目光锐利如鹰隼,率领着众人缓缓前行。 浓雾弥漫,四周一片朦胧,但绳索的牵绊让彼此紧密相连。 她不时回头确认何府医的安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清点一遍人数,以确保没有任何人掉队或遭遇不测。 阴天不见太阳,凤轻染只能通过观察树木的生长情况和地面的湿度变化来大致判断方向。 她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冷静和清醒至关重要,因此时刻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随着深入雾海,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厚厚的雾气所吞噬。 然而,凤轻染却并未因此感到恐慌,反而更加专注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祁邢和雷横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两人分别守在队伍的中段和末尾,眼戴透雾镜,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两人心情非常激动,他们从来没见过能穿透浓雾的物什,有了这种神奇的东西,两人相信他们一定能顺利穿过这片死亡森林。 就在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行于浓雾弥漫的森林中时,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打破了死寂,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迅速接近。 凤轻染立即意识到危险,她果断地命令道:“砍断绳索,准备应战!” 随着她一声令下,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绳索被锋利的刀刃割断,每个人都立即从原来的队列中解脱出来,各自寻找掩护。 咆哮声越来越近,一只体型巨大的猛兽从浓雾中冲出,它的眼睛泛着红光,獠牙外露,显然是受到了这浓雾的影响而变得异常狂暴。 这只猛兽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冲到了众人面前。 “小凤,何府医,你们靠后,这只猛兽就交给我们了!”祁邢和雷横齐声喊道,两人迅速挡在了凤轻染和何府医的面前。 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坚定,准备与这只猛兽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猛兽的咆哮声震天响,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猛扑而来。 祁邢和雷横早有准备,他们灵活地躲避着猛兽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给予反击。 然而,这只猛兽的力量和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每一次的攻击都如雷霆万钧,让他们难以抵挡。 尽管两人拼尽全力,但始终无法对猛兽造成致命一击。 其他侍卫这时也加入了战斗,他们配合默契,共同对抗这只狂暴的猛兽。 然而,猛兽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众人的攻击似乎对它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时间,战斗陷入了僵持状态,每个人都在拼命抵抗,但形势却越来越不利。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际,凤轻染突然高声喊道:“攻击它的眼睛!” 她的声音在浓雾中回荡,给众人带来了新的希望。 祁邢和雷横立刻领悟了她的意图,他们迅速调整攻击方向,集中力量向猛兽的双眼发起猛攻。 猛兽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它狂怒地咆哮着,试图摆脱众人的攻击。 然而,在祁邢和雷横的猛烈攻势下,它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双眼被重创,鲜血直流。 猛兽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众人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凤轻染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猛兽的尸体,确定它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后,才转身对众人说道:“大家辛苦了,稍事休整一下,再行出发!” 众人听到命令后,纷纷找地方坐下休息,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凤轻染和何府医忙着检查他们的伤势,好在大家伤的都不严重,在进行简单包扎后,凤轻染又一人给他们注射了一针狂犬疫苗。 他们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的脸庞,也温暖了他们的心。 “我去找水源,你们待在这里不要挪动地方。”凤轻染嘱咐大家道。 实际上,她空间里有的是饮用水,但就这么贸然拿出来,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就在刚才,她发现不远处有个水洼,她完全可以借着水洼从空间取出些干净水。 而雷横并不放心她一人去,于是阻劝道:“不若我陪你去吧!” 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点头答应:“那好吧。” 两人并肩朝着水洼的方向行去,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水洼。 环顾了下四周,凤轻染发现树木上缠满了茂盛的藤蔓,于是对雷横道:“你去砍条藤蔓,等下咱们出发时,就用藤蔓将大家串绑起来。” 雷横点头答应,迅速找到一根粗壮的藤蔓,挥刀将其砍下,然后去掉枝叶,只留下长长的藤蔓主干。 而凤轻染则迅速蹲下身,借助着水洼旁茂密野草的掩护,将空间内的干净水源装进了水囊里。 雷横拖着长长的藤蔓与凤轻染会合,见她已打满水,便肩并着肩,一同返回了临时休息地。 凤轻染当着大家的面,从袖中掏出一包粉状物,撒入水囊之中,并郑重对大家道:“这里的水源都被污染了,大家切不可随便饮用,若口渴时,尽管来向我要便是。” 众人见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并感激凤轻染的细心和周到。 他们深知在这浓雾弥漫的森林中,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休整过后,大家自觉将手腕拴在了藤蔓上,仍旧是凤轻染打头,何府医紧随其后,祁邢负责中段,而雷横殿后。 尽管这种方式有些笨拙,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它却是最有效的保障大家安全的方式。 准备就绪后,凤轻染再次拿起火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率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行走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第160章 单独行动 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看到了前方隐约出现的山影。 那是一座巍峨的山峰,仿佛矗立在天地之间,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 众人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仿佛那座山峰就是他们此行的终点,所有的艰难困苦都将在那一刻得到回报。 凤轻染手中的火把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他们脸上无不挂着兴奋和坚毅的表情。 她回头看了众人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鼓励和信心:“大家加把劲,我们马上就要到山脚下了!” 众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有力。 他们迅速穿过森林边缘,就在幻想着能爬上高山将王爷救出时,却发现森林的边沿是条巨大的峡谷! 他们站在峡谷的边缘,遥望前方,发现这条峡谷深邃而广阔,仿佛是大自然裂开的一道巨大伤口。 火光并不能完全照亮对面的情况,却也能感觉出峡谷的深邃与险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峡谷,众人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凤轻染紧锁眉头,火把的光芒在她的眼眸中跳跃。 她环顾四周,深思熟虑后,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此处地势险要,夜间行动更为危险。我们在此扎营,明日天亮再行探索。” 众人纷纷点头,迅速忙碌起来,有的寻找合适的露营地点,有的则负责采集取暖和照明用的木柴。 最终大家决定退回到森林里,因为在峡谷边缘生火,他们怕被峡谷对面的看守发现。 夜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将剩余的食物都拿了出来。 凤轻染蹙眉,见大家的食物都不多了,于是从袖中掏出一些压缩饼干来。 她将包装纸撕开,取出里面的饼干传给了众人:“这是我特制的干粮,吃一片便能管饱,就是为预防突发状况所准备的,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众人接过尝了一口,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饼干口感酥脆,带着淡淡的麦香和一丝甜味,不仅美味,而且饱腹感极强。 在野外这样的环境中,能有这样的食物补给,无疑是雪中送炭。 凤轻染见状,微微一笑,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见众人都将饼干吃下,她又将加了灵泉水的水囊递给了大家。 众人接过水囊,饮下之后,只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涌动,疲惫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篝火越烧越旺,大家在制定好值班顺序后,纷纷躺下休息。 凤轻染则倚着树干,趁值夜的侍卫四下巡逻时,将鸟雀形状和大小的地勘无人机掏出,用遥控指挥着它飞往了峡谷方向。 地勘无人机围着峡谷绕了个圈,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凤轻染这才知道,原来峡谷对面的那座山,被这条峡谷完全包围。 也就是说,要想到达对面山上,就必须越过这条峡谷。 而峡谷底部是湍急的河流,对面山上的人,也就是凌夷国的人,只在峡谷最窄的部分建了一座吊桥。 平时吊桥是被高高拉起的,除了鸟雀,无人能够通过。 当有国人外出时,吊桥才暂时放下,形成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并且这个位置集中了看守人员,可以说是整条峡谷防守最森严的地方。 其余也有几处较窄的地方,看守虽比不上这处,但也是比较严密的。 其余位置,虽也派有士兵,但看守情况明显比别处薄弱。 尤其在峡谷最宽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看守,因为那里水流湍急,悬崖陡峭,即使是轻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也难以通过。 凤轻染决定,就从此处想办法渡过峡谷。 倚在树干上,凤轻染左想右想,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跨越峡谷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她不便带其他人去,只是他们这群人该怎么安排呢? 又是一阵思索过后,她朝篝火中撒了把药粉。 很快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香气,那是她特制的迷药,足以让周围的人都陷入深度睡眠。 她时刻观察着值夜侍卫,只见他先是打了几个哈欠,随后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见状,走上前给他们一人补了一针麻醉剂,又将篝火旁熟睡中的侍卫全都补了针麻醉剂,这才将他们全都收入进了空间。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 凤轻染确定所有人都已安全进入她的空间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装备,独自踏上了前往峡谷的路。 夜色中,凤轻染孤身一人,踏着崎岖的山路,缓缓向峡谷最宽处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因为脚下是碎石和泥土混合的地面,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身边的树枝和岩石,防止自己失足跌落。 经过漫长的跋涉,凤轻染终于来到了峡谷最宽处。 拿出夜视望远镜,她仔细观察了下对面陡峭的崖壁,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她知道,要跨越这道峡谷,必须找到一处可以安全着陆的地方。 经过好一番勘察,她看中了对面崖壁上一处突出的岩石,可以看出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选定好着陆的地点后,凤轻染便从空间掏出吊货无人机,并将吊筐固定好。 检查了下吊筐,见没有问题后,这才爬入进了吊筐里,然后操控着无人机飞往了峡谷对面。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只有吊货无人机的嗡嗡声在峡谷上空回荡,打破了这片寂静。 凤轻染坐在吊筐中,紧紧地抓住筐边,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终于,无人机飞到了对面崖壁的上方,凤轻染迅速调整好角度,操纵着无人机缓缓下降。 就在无人机即将接近岩石的时候,凤轻染迅速调整自己的姿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终于,吊筐轻轻地触碰到了岩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凤轻染心中一喜,她稳稳地坐在吊筐中,双手紧紧地抓住筐边,然后慢慢地从吊筐中爬了出来。 她站在岩石上,回望了一眼峡谷的深处,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的勇敢和决心。 此时,她终于成功地越过了这道峡谷,站在了凌夷国的土地上。 第161章 旧情难忘 将吊货无人机及吊框收入空间后,凤轻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 她用脚尖轻轻试探着地面,确保每一步都踏实可靠。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深怕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迷失方向或遭遇危险。 她的心跳虽然平稳,但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与坚定。 随着脚步的逐渐深入,凤轻染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微弱的光亮。 她立即警觉起来,顺着光源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隐约有几间房屋,灯火在夜色中摇曳。 她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几间房屋。 躲在一棵大树后,凤轻染用夜视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透过窗户的缝隙,她看到里面有几名看守人员正在低声交谈。 看他们的装束和武器配备,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负责守卫这片区域的安全。 这些看守人员身形矫健,装备精良,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士。 他们的交谈虽然声音低沉,但内容却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任务或者即将到来的危险。 凤轻染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隐约觉得这次紧急戒备与凌君焱有关。 为了听清楚他们的交谈内容,凤轻染决定再次悄悄靠前。 她小心翼翼地移动,每一步都如同在冰面上行走,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她选择了一棵更靠近房屋的大树作为掩护,轻轻地绕到了树后。 随着她的靠近,那些看守人员的交谈声逐渐清晰起来。 “虽咱们这个地段不太可能攻过来,但还是要提高警惕,加强防守。”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再辛苦几日吧,听说这个凌君焱是几个皇子中唯一被封王的,那边老皇帝应该舍得花钱赎他。”另一个士兵说道。 “希望吧,不过这几日咱们要加强防守,切不可粗心大意。”又有士兵说道。 凤轻染这下终于确定凌君焱就是被凌夷国的人给捉来了。 看了看周围静谧的夜色,凤轻染决定趁着天还没亮,深入到凌夷国的内部,然后找机会将凌君焱救出来。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 凤轻染悄然穿梭在密林之中,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艰苦跋涉后,终于来到了凌夷国边缘的一个小村庄。 这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清晨的村庄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鸡鸣犬吠,显露出一种宁静而又忙碌的氛围。 村民们纷纷从家中走出,有的挑着水桶去井边打水,有的扛着农具准备去田间劳作,还有的女人们聚在村口,一边聊天一边哄着自家早起的孩子。 凤轻染躲在一处灌木丛中,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村庄的动静。 她发现这个地方的穿着与东凌国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们的服饰上都绣着独特的图案,显然是凌夷国特有的标志。 凤轻染利用空间,时而躲藏,时而现身移动,很快便潜入到一户人家中。 从院中取了套晾干的男装穿上,凤轻染利用空间很快便溜出了村子。 穿上当地人的服装后,凤轻染这才放开胆子赶路,不再躲躲藏藏。 凤轻染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黑,夜色渐渐降临,她也终于抵达了凌夷国的繁华地带。 凌夷虽小,但治安却极好,因此并没有宵禁的规定,所以街头巷尾异常的热闹。 灯火阑珊,人声鼎沸。 凤轻染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共同构成了这繁华的夜市的独特氛围。 凤轻染来到一家酒肆前,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她迈步走进酒肆,立刻被里面的热闹气氛所吸引。 酒肆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宾客们围坐在一张张桌子旁,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凤轻染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几样特色菜肴和一壶美酒。 几张桌子旁,客人们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私语,酒香和菜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她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听说那人的脸都毁了,但公主仍旧对他旧情难忘。”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说道。 “所以说公主糊涂呀,放着好好的族人不嫁,非看上一个外族人。”旁边的一个瘦子叹气道。 凤轻染的耳朵微动了动,知道这两人谈论的正是凌君焱。 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实则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对话,试图从中获取更多关于凌君焱的消息。 “这不咱们皇上决定给公主招驸马了,说是只要是族中的青年才俊,不论身份地位,都可以前来参加公主的选婿大会。”大汉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兴奋。 “是啊,这消息一传出,族中的年轻人都沸腾了,谁不想娶到咱们国家最美的公主呢?”瘦子的眼中也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凤轻染挑眉,看来这凌君焱还挺吃香的,到哪里都还有女人惦记着他。 不过,根据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凤轻染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凌夷国的皇帝为了安抚民心,竟然决定为公主举办选婿大会,这无疑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机会。 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混入其中,然后寻找出凌君焱被关押的地点,进而将他营救出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凤轻染离开了酒肆,继续在夜色中穿梭。 她来到了一家客栈,准备先找个地方落脚。 客栈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凤轻染走进客栈,选择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向小二打听起选婿大会的详情。 店小二笑着打趣道:“这位小哥,你虽长得清秀,但公主不一定能看上你哟,咱们公主喜欢高大挺拔的男子,看那东凌国的焱王便知道了。” 第162章 你是新来的? 凤轻染这才知道全国的青年才俊,基本都汇集到了凌夷国的都城,为的就是能够有机会娶到那位美丽高贵的公主。 店小二见凤轻染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又接着说道:“选婿大会就在三日后,地点在城东的公主府,到时候会有许多有意思的比试,小哥若是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凤轻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参加的。 她又以外乡人的身份向小二打听了一些关于都城的情况后,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凤轻染便起床洗漱,然后走出了客栈。 她先是去了一家成衣坊,买了几套合身的男装后,这才去往城东公主府踩点。 通过接下来的观察,她决定到时扮做小厮混入到公主府内,这样就可以接触到凌夷国的核心人物了。 三日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选婿大会的日子。 而凤轻染按照之前准备好的,早已换上小厮的服装,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公主府外,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各地的青年才俊都齐聚一堂,他们或英俊潇洒,或气度非凡,各自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公主今日以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明媚而深邃的眼眸,只是那眼神中没有丝毫喜悦与期待,反倒透露着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皇上极其重视这次选婿大会,亲自到场观礼,希望能为女儿挑选到一个才德兼备的夫君。 没办法,自从五年前,自己的女儿救下凌君焱后,便对其念念不忘。 虽自己能控制着不让她离开东夷国,但她却谁也不肯嫁,拖至如今二十一岁,仍是待字闺中。 这成了他一直的心病,尤其这次又遇到凌君焱,她又起了嫁于对方的想法。 无奈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举办选婿大会,让女儿在众多青年才俊中挑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夫婿。 他就不信了,泱泱东夷国,竟还找不出个比凌君焱更优秀的男人? 至于凌君焱,他起初是想杀掉的,由于自家女儿闹得厉害,他只好作罢。 而这次凌君焱途经那座危山,是凌君寒透露给自己的,凌君寒的意思也是杀掉凌君焱。 开始他是答应了的,并也收了凌君寒的好处,但最后他食言了。 他打算等将凌君焱换成财宝后,加倍将凌君寒给自己的好处还于他。 随着第一轮比试的开始,皇上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只见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内,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上面摆放着各种武器和比试用的道具。 凤轻染混迹在下人行列里,不时给贵胄大臣们倒着酒水,就是想从他们口中听到点关于凌君焱的下落。 凤轻染一面给贵胄大臣们倒酒,一面观察着擂台上的情况,却不想手腕被人给攥住了。 她心下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正要从袖中调出手枪,就听对方说了句:“多大了?往后就跟了爷吧!” 凤轻染微皱了下眉,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酒鬼了,缩在袖中的手微弹了下,一股无色无味的毒粉便撒到了对方的手上,其药量足以将他的皮肉腐蚀掉。 只是药效在夜间才会发作,现在不过是让对方的手起了些红点,微有些痒痛罢了。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凌夷国太子,微皱了下眉,陷入进了沉思之中。 须臾过后,他将一粒花生米弹向了身旁的小厮。 只听“啪”的一声,花生米精准地击中了小厮的手肘,小厮猝不及防,手中的酒壶瞬间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液四溅。 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一僵,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下去领罚!”凌夷太子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不带一丝情感。 小厮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人群。 公主府的管事忙哈着腰凑了过来:“太子殿下,老奴这就叫个伶俐的来。” 凌夷太子却侧目睨向了凤轻染:“让他来给孤倒酒。” 管事看了看凤轻染,虽觉得面生,但此刻情况紧急,也只好先让凤轻染顶上了。 “你去给太子殿下倒酒!”管事一脸严肃地命令道。 凤轻染心下疑惑,怎么就点名让自己给他倒酒了呢? 难不成刚才自己给那酒鬼下药时,被这太子殿下给看到了? 凤轻染虽心中疑惑,但脚下步子并未停,快步走向了凌夷太子所在的几案。 她一边为太子斟酒,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然而,对方的脸色却始终如一,让凤轻染看不出任何异样。 就在她为太子斟满一杯酒后,对方突然开口了:“你是新来的?” 凤轻染稳了稳心神,镇定自如道:“回太子殿下,小的确实是新来的。” 就在这时,擂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凤轻染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年才俊被对手一拳击倒在地,口鼻溢血,显然受伤不轻。 “好!”周围的观众纷纷喝彩,为胜利者欢呼。 “孤最不喜这种血腥场面了。”凌夷太子微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凤轻染,“随孤去个清净些的地方。” 旁边的贵胄大臣们纷纷挑眉,他最不喜血腥场面?死在他手下的内奸和探子还少吗? 他亲手设计的酷刑是不够多吗?他擅长心理战术屡次摧毁敌人的意志,是说说玩的吗? 不过这些手段虽然残酷,但都是为了维护东夷国的安定和繁荣。 在一代代帝王的铁腕治理下,东夷国逐渐摆脱了内乱和外患的困扰,成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国家。 而太子也同样继承了这份铁腕与决断,只是他更加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以更加深沉的方式操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父皇,母后,儿臣有要事需先行离开。”凌夷太子起身,向皇上和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至于最终为姐姐选下的夫婿,儿臣过后一定会亲自会上一会。” 凌夷太子的话音刚落,整个公主府的气氛瞬间凝固。 第163章 下头男 青年才俊们听后都抖了一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畏惧。 他们深知这位太子殿下的狠厉,不仅在于他能够面不改色地处决敌人,更在于他善于运用权谋,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能够洞察人心,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的手段更是狠辣无情,无论是政治斗争还是对抗外敌,都能够毫不留情地将对手置于死地。 因此,当太子殿下宣布有要事先行离开时,这些青年才俊们无不暗自庆幸,没了这尊大佛在场,他们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一些了。 然而,当太子殿下提及会亲自把关最终定下的驸马时,他们又不禁心头一紧。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他们中的某人将会面临更加严格的考验。 而这位太子殿下,将会用他独特的方式,来考验这位未来的姐夫。 凤轻染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她注意到,凌夷太子的目光在扫过每一个青年才俊时,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这时,皇上开口说话了:“既是有要事,你便去吧。” 皇后这时也开口说话了:“皇儿,政务要紧,你且去忙吧,这里有本宫和你父皇在,你无需担心。” 凌夷太子微微颔首,向皇上和皇后行礼告退。 待他转过身时,目光锁定在凤轻染身上,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径直走向凤轻染,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轻轻一摆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凤轻染短暂思考了一瞬,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跟凌夷太子走,因为对方肯定知道凌君焱的下落。 周围的贵胄大臣们见状,都纷纷侧目,有的好奇,有的惊讶,方才赵大人调戏这隽秀小厮是因为他好男风,但太子殿下这是闹得哪般? 难道也喜好男风? 有人甚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怪不得太子殿下已年满十九岁,却至今未娶妻。 他们中有个中年男子直接黑了脸,心想这浑小子怪不得迟迟不肯娶自家女儿,原来竟是喜好男风! 皇上和皇后也微皱了皱眉,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用意,但也相信他定有自己的考量,便没有出声询问。 凌夷太子带着凤轻染离开了宴会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落中,古树参天,花木扶疏,四周静谧无声,仿佛与世隔绝。 凌夷太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凤轻染,似要将她看穿。 凤轻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完全符合一个小厮的正常反应。 “说吧,来公主府有什么目的?”他目光凌厉,语气中带着威压之势。 凤轻染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按照下人们的正常反应,唯唯诺诺答道:“回太子殿下,小的只是公主府的一个下人,并无任何目的。” “只是一个下人?”凌夷太子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慢慢凝聚内力,趁其不备冲着凤轻染便挥出一掌,那掌风犹如一股无形的风暴,迅猛而又精准地冲向凤轻染。 凤轻染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她本来想躲入空间,之后再找机会对付这狗男人。 只是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出这阵罡风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本着能不暴露空间就不暴露空间的心态,她只是快速右移了几步,避开了风暴中心。 然而,她并没因此躲过对方的攻击,这股带着内力的掌风,如同利刃般瞬间划开了她的外衣,破碎的布料在空中飘舞,仿佛秋天的落叶。 凤轻染的衣物在瞬间被震得粉碎,只剩下贴身的里衣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凤轻染就要气炸了,这下头男,为了验证自己是女儿身,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抱怨的立场,人家不管用什么手段对付外敌都无可厚非,怪只怪她学艺不精,没能避开对方的攻击。 想至此,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救出凌君焱后,回到东凌国,她一定要日日苦练内功和轻功,再不像这般受制于人。 凌夷太子则冷冷看着她,眼中满是审视和质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公主府?还女扮男装,究竟有何图谋?” 凤轻染被他的目光逼得几乎无处可逃,但胡编乱造她还是在行的,于是扯谎道:“奴婢倾慕于太子殿下,得知太子殿下今日会来公主府,所以才混了进来。” 凌夷太子挑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哦?既倾慕于孤,那为何不直接去太子府?” “因为……因为太子府不好进……”凤轻染故作紧张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 凌夷太子闻言,眼中的审视之色更重了几分,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而危险:“既倾慕于孤,那就随孤回太子府吧。” 凤轻染袖中的手微攥了攥,大脑快速运转,很快便分析出了利弊,她笃定凌夷太子肯定知道凌君焱的下落,于是决定深入太子府,然后再一步步探听到凌君焱的关押之地。 这样计划着,她便微点了点本就垂下去的头,表示同意。 凌夷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既如此,那就跟孤走吧。”说完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丢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接住外袍,将其披在身上,遮住了自己那略显单薄的身形。 凌夷太子转身,率先迈出步子,一路朝着公主府门口行去。 凤轻染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心中盘算着该怎么从他口中套出凌君焱的下落。 出了公主府,凤轻染便乘上了凌夷太子的马车。 马车内,凌夷太子的气势仿佛实质化了一般,弥漫在整个空间。 他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凤轻染紧挨着马车的一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即便如此,那股凌厉的气势仍旧像一把无形的剑,悬在她的头顶,让她难以忽视。 第164章 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凌夷太子的气势凝固,就在凤轻染以为他一路都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这个问题凤轻染在准备跟他走时就想好了,于是从容答道:“奴婢叫堇菜,家住夷边村。” 这是她踏入凌夷国后见到的第一个村庄,偷村民的衣服时,她见有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就叫这个名字,于是套用了她的身份。 凌夷太子在听了凤轻染的回答后,并未说什么,就仿佛刚才的问话不是出自他口一般,车内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凌夷太子的目光在车厢内游移,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让凤轻染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前行,车轮与石板的摩擦声在车厢内回荡,显得尤为清晰。 每一次的颠簸,都仿佛是对凤轻染的考验,让她不得不保持高度的警惕。 车内的空气仿佛被太子的气势再次凝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颠簸过后,马车终于抵达了太子府,出乎凤轻染的意料,这座府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宏伟与豪华。 府门古朴而低调,门楣上雕刻着简单的云纹,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韵味。 府墙并不高耸,但坚固而厚实,仿佛能抵御一切外敌的侵扰。 马车缓缓驶入太子府,令凤轻染大吃一惊的是,府内竟没有任何花草树木! 整个府邸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堡垒,寂静而冷酷。 凤轻染心中暗自揣测,这里之所以没有花草树木,必定是为了防止刺客的藏匿和潜伏。 看来这凌夷太子确实是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之人。 府内的石板路宽阔而整洁,两旁是高大而坚固的石墙,古朴的石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透露出一种低调而内敛的庄重。 走过一段路,凤轻染被带到了一处简朴的院落,这里便是她暂时的住所。 院落虽小,但布局精巧,每一寸土地都显得井然有序。 房屋虽不奢华,但窗明几净,透出一股简约而不失雅致的气息。 青砖灰瓦,显得古朴而宁静。 凤轻染被安排在了一间偏房,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见此,凤轻染不禁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虽然身处险地,但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而另一边,凌夷太子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便挥手召来了暗卫:“去查,看夷边村有没有一个叫堇菜的女子,现居何方。” 暗卫领命后便退下了,凌夷太子则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伪装。 而凤轻染那边,她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府内的每个角落必定藏有暗卫,在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傍晚时分,晚饭被送来了院落。 凤轻染看了看尚可入口的饭菜,决定改良一下,以引起暗卫的注意。 但多余的要求她并没提,走到院子,她从袖中掏出一本书点燃,将侍女送来的饭菜重新加工了一下子。 躲在隐蔽之处的暗卫窥视着凤轻染的一举一动,纳闷于为何一本书能燃烧得如此持久。 在暗卫的注视下,那本书的火苗渐渐变大,却没有如常熄灭的迹象。 凤轻染蹲在火光旁,将装有饭菜的陶盘置于火焰之上,然后熟练地将多种调料撒在热气腾腾的菜肴上。 这些简单的调料在火焰的烘烤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与原本的饭菜香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院落中,令人垂涎欲滴。 暗卫在远处闻到这股香气,不由得馋涎欲滴。 他本应是警惕而冷漠的,但此刻却对这奇异的香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暗自揣测,这女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法,竟能让简单的饭菜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香气? 不行,他得将这一发现告诉自家主子去。 “真有那么美味?”凌夷太子挑眉,有点嫌弃自己的暗卫太没出息了些,平时他也没短他们吃喝呀! “回主子,真的很香,感觉很好吃的样子!”暗卫硬着头皮说道。 凌夷太子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而他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 到达凤轻染所在的院落后,他发现这小女子已经将饭菜全都吃掉了,有些窝火的他忍不住瞪了隐蔽处的暗卫一眼。 暗卫挠了挠鼻子,他第一时间便上报了,谁知道这女子吃饭那么快呀! “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而来?”凤轻染明知故问道。 凌夷太子也不打算掖着藏着了,而是直接说道:“听说你会做饭?” 凤轻染点头:“奴婢自小在乡下长大,自然会些厨艺,只是不那么精通罢了。” “来人,备菜!”凌夷太子也懒得再与她周旋,而是直接让人将菜蔬蛋肉都端了来,就连锅灶都给她架上了,他倒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有何能耐。 做菜还不是信手拈来,她捡起刚才放在火堆旁的调料,一一摆放好了后,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 她的手法熟练而流畅,每一刀都切得恰到好处,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在凌夷太子的注视下,她先将肉切成均匀的薄片,再将蔬菜洗净切丝。 接着,她将调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洒在食材上。 最后,她将处理好的食材放入锅中翻炒,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随着锅铲的翻动,菜肴的香气越来越浓,弥漫在整个院落中。 凌夷太子站在一旁,看着凤轻染熟练的手法,不禁怀疑她就是干这一行的。 明日一早,调查她信息的暗卫就能返回,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就在他思忖之际,一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出锅了。 凤轻染将菜肴端到凌夷太子面前,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请品尝。” 凌夷太子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却不经意间在她雪白的颈项掠过,这才意识到她还穿着自己的外袍。 虽她已将领口处掩严,但随着肢体动作的起伏,还是会不经意露出一片雪白来。 他轻咳了咳,对一旁的侍从道:“去叫个侍女过来,并准备上几套女装。” 第165章 神秘消失的凤轻染 侍从领命而去,很快侍女便拿着女装赶了来。 “去给她梳洗下。”凌夷太子命令道。 侍女应声上前,轻轻搀扶着凤轻染走进了屋内。 梳洗过后,凤轻染换上了一套淡雅的绿色长裙,裙摆轻轻摇曳,显得清新而自然。 她的长发被简单地束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凌夷太子看着焕然一新的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被冷漠所代替。 此女子长得太过绝美,又加上身份不明,他必须得多加防范。 很快,饭菜被端上了桌,凌夷太子在试吃菜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凤轻染几眼。 他身居高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无一人长得如此绝色,他不禁有些怀疑,他们东夷国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吗?且还生在了乡下。 不过她做的饭菜确实挺好吃的,不仅色香味俱佳,而且口感细腻,令人回味无穷。 尝过她做的饭菜后,凌夷太子便起身打算离开。 他回头又看了眼这处简朴的小院,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若这女子有问题,他必不会手下留情。 见凌夷太子离开,凤轻染不禁蹙起了眉头,她刚才不是没找机会套他的话。 但这男子太过警觉了,有好几次她都差点问出口,但始终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 揣着不安的情绪,凤轻染缓缓步入屋内。 她轻轻吹灭了桌上的灯火,房间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她望着窗外的月光,久久难以入眠。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找出凌君焱的关押之所。 凤轻染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天蒙蒙亮时,她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只是她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屋外传来一阵动静。 原来被派出去的那个暗卫回来了,证实凤轻染不是堇菜,凌夷太子听后大怒,当即前来捉拿凤轻染。 而躲在屋内的凤轻染,隐约猜出自己这是暴露了,所以一个闪身躲入进了空间里。 凌夷太子怒气冲冲地来到凤轻染的屋前,一脚踹开门,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个角落,却不见凤轻染的踪影。 “她人呢?”凌夷太子沉声问向院中的侍女,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凌夷太子愤怒地扫视着整个院子,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他走进其他房间,翻箱倒柜,寻找着凤轻染的踪迹。 然而,无论他如何搜索,都未能找到凤轻染的身影。 院落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凌夷太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无法相信,一个女子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孤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凌夷太子厉声命令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对整个院落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也不甘心地又重查了一遍,包括床下、柜中、甚至是屋顶,然而仍旧一无所获。 侍卫们也陆续回报,整个院落都已搜遍,就是不见凤轻染的身影。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跳跃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他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熄灭的灯火,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还是太大意了,明明觉得这个女子有问题,却没能提前做好部署,给了她可乘之机。 如今,她竟如此轻易地逃脱了他的掌控,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挑衅! 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他的心头,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发誓,一定要将她找出来,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凤轻染躲在空间,眼看着凌夷太子气呼呼地离开了,然而他却留下了一院子的侍卫进行看守。 凤轻染微蹙了蹙眉,决定等天黑将他们迷晕,然后逃出太子府。 躲在空间,她先是给所有侍卫、车夫以及何府医各补了一针麻醉剂,然后又将果蔬、药材、菌菇、海鲜和小动物都看了个遍,这才洗漱补觉。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起来补充了些食物后,她翻出古神医送她的行医手札研读了起来。 在翻了几页后,她听到有几个侍卫在聊天。 听得其中一个声音说道:“那边来信儿了,说不肯赎焱王,看来凌君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诶,不是说他是老皇帝所有儿子中,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吗?这般看重,怎会不赎呢?”另一个声音疑惑道。 “这谁知道,或许因为毁了脸后,再没了当储君的可能,所以将他给放弃了吧?” “你这一说,倒真有可能,自古天家多薄情,谁知道他们这些皇室之人脑子里都怎么想的。” 听至此,凤轻染不禁蹙起了眉头,凌君焱他老爹这是放弃他这个儿子了? 凌夷国狮子大开口,这是向东凌国要了多少赎金呀? 不管怎么说吧,凌君焱这下是真的危险了,所以她要尽快将对方救出来。 而凌夷太子那边,他叫来画师,将凤轻染的样子画了下来。 见画师一脸疑惑,凌夷太子不解问道:“有何不妥的地方?” “回殿下,您确定此女子长这样?”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宫廷画师,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绝美的女子。 凌夷太子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他并未过多解释,而是命令画师按照原画,紧急画上数十张。 画师虽仍旧不信有人能长成这样,但既然太子都这么吩咐了,他也只好按照原样,一丝不苟地开始绘画。 经过几个时辰的辛苦劳作,他终于完成了太子交代的画作。 凌夷太子看着手中那一张张绝美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要将这些画像张贴出去,就不信找不到那个欺骗自己的女人! 说回到凤轻染那边,她见天色暗了下来,而屋内也已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小心闪出空间,从门缝将强效迷药轻弹了出去。 迷药在空气中迅速扩散,不多时的工夫,那些守在院外的侍卫便纷纷倒了下去。 第166章 她叫凤轻染 凤轻染通过门缝观察着门外的一切,虽所有侍卫都倒在了地上,但凤轻染知道,某些角落里还隐藏着暗卫,所以她暂时还不能出屋。 果然,有暗卫发现情况不对后,一个跃身飞了过来。 凤轻染见状加大了迷药的分量,暗卫在刚着地后便晕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第十个暗卫,纷纷过来查看情况,无一例外,全都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又等了一阵子后,见没人再凑过来,大概衡量了一下,派来这院的暗卫有十个,但也符合监视自己的数量。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从空间掏出防弹背心穿上,又换了身黑色夜行衣,这才小心推开屋门,一面四下观察着动静,一面越过倒地的侍卫和暗卫,溜出院子后,翻墙逃离了太子府。 夜色朦胧,月华如水,她的身形在黑暗中几乎难以察觉。 目的地,她早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公主府。 凌君焱都快被杀了,她猜测公主府那边应该陷入进了焦急之中,此时正是探听到凌君焱下落的最佳时机。 公主府的守卫并不算森严,因此她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令她意外的是,凌夷太子也来了这里。 “那女扮男装的小厮,你当真没一点关于她的信息?”凌夷太子问自己的胞姐道。 “一个下人而已,我哪会注意那么多!”凌夷公主现在正烦忧凌君焱的安危,哪里有心情回答他这些小来碎去的事情。 “那娄管事应该清楚吧?”凌夷太子又问。 “那你直接问他好了。”说着对一旁的侍女道,“去将娄管事叫来。” 侍女领命而去,很快娄管事被叫来了厅堂。 他在听了凌夷太子的问话后,战战兢兢答道:“老奴其实也看她面生,只是……只是老奴那日见她伶俐,这才……这才安排她给殿下倒酒……”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心里祈祷着这位活阎王千万不要惩罚自己。 凌夷太子面色一沉,目光如刀般射向娄管事:“娄管事,你可知那日皇上皇后都驾临,你身为公主府管事,却疏忽大意,让一个面生的下人接近圣驾,你就不怕出意外吗?” 娄管事被这一问,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他颤抖着声音辩解道:“太子殿下,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那女子……那女子……” 凌夷公主见状,不满地瞥了凌夷太子一眼:“行了,这件事跟娄管事无关,你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凌夷太子其实也知道那女子太过狡猾,不是娄管事能轻易识破的,但娄管事疏忽职守,这自己没冤枉他吧? 所以还是要小惩大诫,这样想着,他便对娄管事道:“你身为公主府管事,对府内人员如此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因此孤觉不能轻易饶了你。” 闻言,娄管事浑身一颤,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面色更加惨白。 听得凌夷太子继续道:“来人,将娄管事带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凌夷公主见状,眉头微皱,显然对弟弟的处罚有些不满。 然而,她也明白弟弟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公主府的规矩,避免日后发生更大的祸端。 但有一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女扮男装的下人而已,自己这傻弟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这般想着,她便问自家弟弟道:“那女子什么来历,竟这般让你重视?”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怀疑她和凌君焱有关系。”不然怎么这么巧,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且还长得如此与众不同。 躲在厅堂外的凤轻染,不自觉缩了缩身子,好家伙,竟被他给猜中了。 凌夷公主微微挑眉:“哦?你倒说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总之你看到她的画像就明白了。”说着将袖中的画像取出,递到了自己姐姐手中。 凌夷公主接过来一看,不禁被画中女子的容貌给惊艳到了,只是她怎么觉得这人如此眼熟呢? “来人!将书画缸搬来!”凌夷公主下令道。 很快,一个巨大的书画缸被搬来了厅堂中央。 她快速翻动缸中的画卷,待看到一个精致的画轴时,她停下了手。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将画卷取了出来,并缓缓展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画中女子的容貌也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画中的女子,与凌夷太子袖中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画中的女子更为生动,仿佛随时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画卷的质地是上等的丝绸,细腻而富有光泽,笔触之间流露出画师的别样用心。 女子的眉眼被精心描绘,那双灵动的眼睛似乎闪烁着俏皮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唇角显露出一股自信与从容。 她的发髻精致而别致,发间插着一支栩栩如生的凤钗,娇俏中更添几分贵气。 画中女子身着一袭淡雅的襦裙,裙摆轻扬,仿佛随着她的步伐翩翩起舞。 整个画面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能听到画中女子的欢声笑语。 凌夷太子见状,双眼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看向自己的姐姐,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之色,似乎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画是从凌君焱身上搜出来的,我已派人调查清楚了,画中的女子叫凤轻染,是……是凌君焱的未婚妻!”凌夷公主说着眼神黯淡了下去。 “原来如此!”凌夷太子一掌拍在了桌案上,伴随着一声巨响,紫檀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只是,她是怎么穿过咒亡森林,又跨过深不见底的峡谷,来到我们这里的?”冷静下来的凌夷公主提出了质疑。 “她厉害着呢,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凌夷太子虽也好奇凤轻染是怎么跨过千难万阻来到东夷国的,但眼下他更想将其捉住,这样心中的疑惑或许就能全部解开了。 不过,另一件事也至关重要,不知他这傻姐姐会如何处理? 睨了自家姐姐一眼,他直接问出了声:“既然他心中已另有他人,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第167章 找到凌君焱 躲在空间偷听的凤轻染,见他们终于聊到了正题,忙支起了耳朵。 “他先前不也喜欢过宁柔之吗?现在不还是移情别恋了,所以多出这么个女人有什么所谓,又多一个过客而已。”凌夷公主看似是说给凌夷太子听的,但又好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他的藏身之所应该不安全了,依我看,连夜换个地方吧。”凌夷太子一脸凝重道。 凤轻染的耳朵微动了动,偷听了那么久,终于要说出藏身地点了吗? “本宫不同意!”凌夷公主一下炸了毛,“他出了我这公主府,还能活得了命?” 凤轻染讶然,找来找去,他们竟将凌君焱关在了公主府。 “但你这里显然不安全了,孤提议将他关入诏狱,毕竟那里是整个东夷国防守最森严的地方。”凌夷太子态度强硬地说道。 “你是不想让他活了吧?”凌夷公主愤怒地瞪大了双眼,那地方进去能出的来才怪! 而躲在空间偷听的凤轻染,可没时间和心情听两人争吵了。 既然人被关在了公主府,那么她要抓紧时间将人救出来。 这样想着,她便从空间闪出来,蹑手蹑脚朝着一个隐蔽的角落走去。 躲在角落里,她操控着鸟雀大小的地勘无人机,在公主府上空盘旋了一圈。 通过分析,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处看守森严的花园里。 理论上来说,将人囚禁在花园里,这显然不可能。 但一个平平无奇的花园,竟让这么多人看守,那就有些不正常了。 凤轻染闪出空间,轻手轻脚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潜伏进花园里,她藏在暗处扫视着周围的景致。 这个花园看似平常,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但仔细观察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花园正中的假山上。 假山上的石头形状奇特,错落有致,虽看起来像是一堆无序的石头堆砌而成,但凤轻染却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石头的排列似乎并不完全随机,反而像是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放置的。 而且,假山周围的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多,他们的眼神犀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她越看越觉得石头的排列顺序有些眼熟,从袖中掏出古神医送自己的书,她一页页进行对比,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的图案。 那是一个古老的机关阵图,用于隐藏密室或机关。 她心中一喜,拿出麻醉枪便射向了那些看守们。 见有人倒下,远处的看守纷纷过来查看情况,却也被麻醉针射中,接二连三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一面对付涌过来的看守,一面警惕地观察着花园门口,以防有看守趁机逃脱去向凌夷公主报告。 花园中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凤轻染知道,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 她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周围,一旦发现有人试图逃离,立刻挥动手中的麻醉枪,精准地射出麻醉针。 在她的精准打击下,花园中的看守们一个个倒下,没有人能够逃脱她的掌控。 将所有看守都放倒后,她迅速来到假山前,按照机关阵图的指示,轻轻推动着石头。 随着最后一块石头的移动,假山中间的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凤轻染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凌君焱的藏身之处。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缓缓走进洞口。 洞内一片漆黑,但并不潮湿,显然经过了精心的除湿处理,空气中也并无异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凤轻染从袖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便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走过一段狭窄的通道后,她终于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显然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囚室。 凤轻染刚踏进房间,便见两个看守正守在床边,神情警惕。 她迅速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轻轻一洒,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个看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接着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查看凌君焱的情况。 凤轻染蹲下身来,只见凌君焱躺在床上,虽然身形比往日瘦了一圈,但衣着仍旧干净整洁,显然凌夷公主并未在物质上苛待他。 然而,他的双手被结实的绳索紧紧捆绑着,嘴巴也被一块布条堵住,无法发出声音。 凤轻染心中一紧,她迅速解开凌君焱身上的绳索,轻柔地扯下他嘴中的布条。 凌君焱的眼神在短暂的迷茫后逐渐聚焦,看到是凤轻染,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转为担忧。 “凤姑娘,你怎么来了?”凌君焱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关切。 “我是来救你的。”凤轻染边说边去探凌君焱的脉门,发现他被人下了软筋散。 从袖中掏出解药,她轻轻扶起凌君焱,将药喂入他的口中。 “多谢凤姑娘。”凌君焱服下解药后,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 凤轻染扶起他,轻声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凌夷公主和太子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凌君焱点了点头,他深知自己的处境,也明白凤轻染的用意。 两人迅速离开了囚室,穿过那条狭窄的通道,重新回到了花园中。 凌君焱看着一地的看守,眼中满是震惊,这些可都是凌夷公主精心挑选的侍卫,没想到竟都被凤轻染给放倒了。 见他一脸惊讶,凤轻染忙从袖中掏出另一款麻醉枪:“就是这个小弓弩啦,上次对付狼王时,王爷见过了。” 但实际上她单独行动时,用的是威力更强的军用麻醉枪。 凌君焱了悟地点了点头,但也知道,虽然她手上有得力武器,但独自闯入公主府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他的内心充满了感激,心中发誓一定会一辈子都对她好。 “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凤轻染再次催促道。 凌君焱点了点头,他深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第168章 逃离凌夷国 两人迅速穿过花园,按照凤轻染早就勘察好的地形,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了墙根下。 此时的凌君焱已经恢复了气力,他揽过凤轻染的肩膀,轻轻一跃,身体便如同燕子般轻盈地翻过了高高的围墙。 凤轻染被他小心揽在怀中,感受到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和稳健的步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墙外,夜色深沉,星光点点,两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凌夷公主和凌夷太子在发现凌君焱不见时,两人已逃离都城,顺着乡间小道朝着峡谷方向行去。 在途经一个小镇时,两人被路边的一处马舍吸引了注意力。 凌君焱与凤轻染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借助马匹的力量加速前行。 他们迅速靠近马舍,只见几匹骏马正安静地嚼着草料,它们的鼻息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凌君焱的眼神在几匹骏马间游移,最终定格在了其中两匹体格最为健壮的马上。 他迅速解开缰绳,动作轻巧而敏捷,生怕惊扰了其他的马匹。 凤轻染见状,从袖中掏出钱袋丢进了马槽里,等于是用双倍价格买下了两匹马。 将马匹牵出马舍后,两人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随着两声鞭响落下,两匹骏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朝着峡谷的方向全速前进。 天蒙蒙亮时,两人来到了峡谷的最窄处,也就是吊桥所在的位置。 此处驻扎有军队,防守十分森严,见凌君焱微微蹙眉,凤轻染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了他:“现在正是做早饭的时候,将这包药粉撒入他们的饭食之中,保证能让他们睡上一天一夜。” 凌君焱接过药粉,在微微诧异的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她总是能考虑那么周全不是吗? 他悄然靠近军队的营地,借着晨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将药粉撒入了士兵们的饭食中。 做完这一切后,凌君焱迅速回到了凤轻染身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便已知晓行动成功。 不久之后,营地内便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鼾声。 士兵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纷纷陷入了沉睡之中。 凌君焱与凤轻染趁机穿过营地,来到了连接峡谷两岸的吊桥前。 此时的吊桥正被高高升起,竖在峡谷一侧,阻绝了两岸的连接。 凌君焱熟练操纵着绳索,将吊桥缓缓放下,直至完全铺平,峡谷两岸重新相连。 马蹄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两人迅速踏上吊桥,朝着峡谷的另一侧行去。 “凤轻染!”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凤轻染回头去看,只见凌夷太子驾马飞驰追来,而他的身后是一支精锐的马弓手。 凤轻染见状,心中一紧,但立刻恢复了冷静。 她迅速跃上凌君焱的马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凌君焱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中大惊,忙要将她移到自己怀中。 毕竟身后是一支精锐的马弓手,一旦万箭齐发,坐在自己身后的凤轻染将会被射成刺猬! 而凤轻染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自己穿了防弹衣,怎么也能抵抗上一阵子。 再不济,她还有空间可以躲,到时大不了将凌君焱一同带入进空间里。 见凌君焱执意要将自己揽入怀中,凤轻染用一种极其冷静的声音对他道:“王爷,请相信我!” 凌君焱攥了攥手中的缰绳,虽十分不想赌,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凤轻染。 凤轻染回头,趁凌夷太子还未踏上吊桥,利落地从袖中掏出一枚手榴弹,拉环一拽,用力扔到了吊桥上。 “轰!”的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峡谷,吊桥在爆炸声中瞬间断裂,木板与绳索四处飞散,原本平稳的桥面变得一片狼藉。 凌夷太子和他的马弓手们被爆炸的余波震得纷纷后退,他们惊恐地看着前方,只见原本通往峡谷另一侧的通道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断裂的吊桥和弥漫的烟尘。 凌君焱和凤轻染在爆炸的瞬间已经策马疾驰,他们越过断裂的吊桥,朝着峡谷深处行去。 凌夷太子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试图追赶两人,但他的马匹却因为吊桥的断裂而止步不前。 而马弓手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目瞪口呆,他们纷纷下马,准备射箭追击。 此时的凌夷太子既愤怒又不甘,但他还是挥手阻止住了马弓手们向凤轻染射箭。 他眼看着两人越行越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怒火。 他紧握着马鞭,声嘶力竭地喊道:“凤轻染,孤一定要亲手将你捉来,以雪今日之耻!” 他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但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逐渐消失的马蹄声。 凌夷太子愤怒地扯了一下缰绳,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但仍旧无法跨越那断裂的吊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君焱和凤轻染消失在峡谷深处,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凌夷太子望着那断裂的吊桥,眼中似有火矢射出,仿佛要将整个峡谷燃烧殆尽。 他紧握着拳头,胸口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忽地,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凌夷太子脸色一变,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他捂住胸口,险些从马上坠落,脸色已然变得苍白。 周围的马弓手见状,纷纷上前搀扶住他,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 凌夷太子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他抬头望向那消失在峡谷深处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他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凤轻染捉回,以雪今日之耻。 而凌君焱和凤轻染那边,在穿过峡谷后,踏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咒亡森林。 这片森林被厚厚的迷雾笼罩,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显得阴森而诡异。 凌君焱将身后的凤轻染拽入到怀中,十分轻柔地问道:“怕不怕?” 第169章 咦?小凤呢? 凤轻染狡黠地笑了笑,回道:“我就是穿过这片森林才找到你的,你说怕不怕?” 凌君焱听后将她抱得更紧了:“辛苦你了,这次多亏有你,不,这一路都多亏有你!” 凤轻染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他道:“咱们是合作伙伴,既然一块儿出来做任务,那便是一个整体,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 凌君焱苦涩一笑,心中泛起些许失落感,原来她仅当自己是合作伙伴。 不过他一辈子认定她了,他愿意拿出十足的诚意对她好,他愿意一直等她,直到她心里有自己为止。 “好了,你放我下马,我要去方便一下。”见他发怔,凤轻染又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回过神来的凌君焱,忙将凤轻染抱下了马,待落回到地面后,才小心松开了她。 “王爷,这是抵抗瘴气的解药,您先服下,我去那边方便下,很快回来。”凤轻染说着将一颗小药丸递到了凌君焱手中。 凌君焱接过小药丸后,仰头一口吞入了腹中,尽管非常担忧凤轻染的安危,但想到那是女儿家的私密事,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见凤轻染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他支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而凤轻染在走到一定距离后,借着大树的遮掩,将侍卫、车夫和何府医都从空间取了出来,轻柔地丢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凤轻染这才转身向凌君焱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她安然回来,凌君焱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森林,神情严肃:“此地颇为凶险,咱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片森林。” 凤轻染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我与何府医他们没少历经险境,这才穿过这片森林,继而将您救出。” 凌君焱这才想起凤轻染之前说的,于是问道:“何府医他们不知道现在何处,这片森林处处充满了危险,还是尽早与他们会合的好。” “大概就在这附近,我当时着急去救您,又怕带上他们出现伤亡,不好向您交代,于是将他们迷晕藏在了藤蔓丛中。” 凤轻染一本正经扯着谎,末了还补充了句:“他们的迷药在五日后,会自动解开,若我来不及赶回,也不至于会害了他们的性命。” 听到凤轻染的话,凌君焱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她的心疼和愧疚。 他没想到,在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凤轻染不仅独自穿越森林找到他,还为了救他而不得不将其他人留在原地。 他想象着她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 他望向凤轻染,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万不可再为我铤而走险了,往后我会更加小心行事,再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凤轻染叹了口气,决定将实情告诉凌君焱:“若我不救你,你这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可知,你的父亲将你放弃了,不肯花钱赎你,看那形势,凌夷公主怕也保不住你了!” 凤轻染一五一十将所有实情都讲了出来,她觉得有必要让凌君焱知道自己的处境,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出应对。 凌君焱听后,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微微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凤轻染。 “现如今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周围的迷雾,直达人心。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找何府医他们。”凤轻染说完将一颗超大药丸塞进了马儿嘴里。 直至马儿将药丸全部吞下,两人这才牵着马匹朝着浓雾走去。 在凤轻染的指引下,两人很快找到了藤蔓丛中的所有人。 将所有人的麻药解掉,迷迷糊糊的众人见到凌君焱的瞬间,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们记得,自己明明还在为如何越过险峻的峡谷,如何制定救援计划而焦虑不安,怎么一觉醒来,自家王爷就安然无恙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何府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受到疼痛后才确信这不是梦境。 他连忙跪倒在凌君焱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您……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营救您,没想到……” 侍卫和车夫们也纷纷跪下,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都起来吧,为今之计便是先想办法走出去。”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这好说,有小凤在……有小凤在……”他望了眼恢复女装的凤轻染,舌头突然打了下结,“咦?小凤呢?” “好了,别找了,她原本就是女子,也是你们未来的焱王妃。”凌君焱郑重向大家介绍道。 闻言,众人皆是震惊不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凤轻染,只见她已经恢复了女装,清丽绝俗,宛若仙子下凡。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与他们并肩作战,足智多谋的“小凤”,竟然就是皇上亲封的焱王妃。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何府医则是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凤轻染,仿佛要将她看个仔细。 雷横抚了抚胸口,一时间面色涨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给自己抹药的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容颜绝美的女子,关键还是自己未来的主子。 凌君焱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满是无奈与好笑,但又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向皇上求下了这门亲事。 虽答应凤轻染只做表面夫妻,可他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打算用自己的真心,去慢慢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般想着,他便拉起凤轻染的手,将她护在身边,并向众人宣布道:“她,就是你们的焱王妃,是我凌君焱这辈子认定的人。”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属下拜见焱王妃!” 声音洪亮,响彻整个森林。 第170章 抵达京城 凤轻染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大家都起来吧,为今之计便是先走出这片森林。”说着她看向了雷横,“你去割条藤蔓来。” 雷横领命一个抱拳:“属下遵命。” 很快,雷横便砍来一条粗壮的藤蔓,并将上面的树叶都细心地摘除干净。 凤轻染接过藤蔓,将之前怎么越过咒亡森林的经过告诉了凌君焱。 凌君焱听后,无比心疼地看向凤轻染,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置于险地,打了头阵。 “染儿,这次让我来打头阵,你安心待在我身后便可。”凌君焱想着既然已公布了她的身份,那么再叫‘凤姑娘’是不是太见外了些? 这般想着,他便自作主张,改口为了‘染儿’。 凤轻染听后微皱了皱眉,显然也很不适应他这么称呼自己。 但想到他这也是在配合演戏,也就没有太过计较。 制定好计划后,凌君焱便将藤蔓的一头,拴在了马匹身上,并将凤轻染抱上了马。 藤蔓的中段和末尾没有变,还是祁邢和雷横。 牵上马匹,凌君焱便带领着众人踏入了咒亡森林的深处。 他走在最前面,手持长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紧握缰绳,时刻关注着前方的路况,遇到荆棘丛生的地方,便用自己的身体为凤轻染挡去刺伤的风险。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每一步都坚定有力,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凌君焱不仅关注着前方,还不时回头查看凤轻染的情况。 因凤轻染对这片森林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经常会提一些建议给凌君焱。 在两人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逐渐深入了咒亡森林的腹地。 森林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仿佛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 正午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使得这片森林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陷阱和毒物,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几只狂暴的巨兽。 每当此时,凌君焱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与巨兽展开激战。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片风刃,将巨兽逼得连连后退。 而凤轻染则在一旁提供策略,她根据自己对这片森林的了解,迅速判断出巨兽的弱点,并低声告诉凌君焱。 凌君焱听到凤轻染的建议,立即调整战术,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巨兽的要害。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巨兽最终都被他们一一击败。 两人有商有量,带领着众人尽可能地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和毒物,逐渐接近了森林的出口。 终于,他们踏出了咒亡森林的最后一步,眼前豁然开朗。 久违的阳光洒满了大地,驱走了所有的阴霾,众人不禁欢呼起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凌君焱站在马匹旁,扭头去看马背上的凤轻染,深知能顺利走出这片森林,与她的聪慧和指引离不开关系。 见她也露出了笑容,凌君焱的心中更是暖意融融。 “王爷,就地休整一下吧,补充些食物和水,咱们再继续前行。”凤轻染向凌君焱提议道。 凌君焱点头,并将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 因在咒亡森林附近,所以他们并不敢吃周围小溪里的鱼和跑在原野上的小动物。 所以凤轻染继续拿了些压缩饼干给他们食用,又将加了灵泉水的饮用水递给了他们。 在补充完能量后,众人这才在凌君焱和凤轻染的带领下,继续朝着京城方向行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但他们并未停下脚步。 凌君焱和凤轻染生怕途中再遇到危险,于是打算连夜赶回京城。 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行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在蜿蜒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夜色越来越深,但他们的步伐却越来越坚定。 他们知道,距离京城越近,就离安全越近。 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经过一夜的奔波,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他们看到了京城的轮廓。 那巍峨的城墙,那繁华的街道,都在向他们诉说着这座古都的辉煌。 望着熟悉的城门,凌君焱和凤轻染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带领着众人穿过城门,进入了繁华的京城。 “染儿,你离京多日,你的母亲和外祖母一定很担心你,我先将你送回庄子可好?”凌君焱温声询问凤轻染道。 凤轻染点头:“那就劳烦王爷了。” 她确实很想赶回庄子向母亲和外祖母报平安,凌君焱这一举动还真就很合她心意。 凌君焱亲自为凤轻染牵马,两人并肩走在回庄子的路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条通往庄子的道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微风拂过,带来了城外田野的清新气息,也吹散了他们一路上的疲惫。 离京时,这里还是一片初春的景象,万物刚刚复苏,嫩绿的芽尖在枝头轻轻摇曳。 而如今,随着夏日的脚步悄然而至,庄子也迎来了初夏的热烈与生机。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树影。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初夏的喜悦。 凤轻染的心情随着这初夏的气息而轻快起来,她仿佛已经闻到了家中那熟悉的饭菜香气。 庄子的围墙内,花儿竞相开放,五彩缤纷,似乎在欢迎她的归来。 穿过那道熟悉的石拱门,凤轻染看到了那座她日思夜想的宅院。 宅院内的草木茂盛,青石板路干净整洁,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 她跳下马背,迫不及待地朝着正厅走去,心中充满了对母亲和外祖母的思念。 她知道,在那里,她将会得到最温暖和最真挚的关怀。 凌君焱紧随其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凤轻染的背影,心中也充满了对她的关心与保护。 他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他此生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第171章 凌君焱的转变 “娘亲!外祖母!”凤轻染的脚步轻快而急切,她一边穿过那熟悉的庭院,一边高声呼唤着亲人的名字。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映出她脸上那抹急切而又期待的笑容。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对亲人的深深思念。 听到凤轻染的呼唤,正戴着老花镜看话本的外祖母,放下手中的话本,从屋内缓缓走出,脸上带着慈祥而温暖的笑容。 阳光洒在她满头的银丝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当她看到凤轻染那熟悉的身影时,眼中瞬间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她张开双臂,快步迎上前去,声音颤抖而充满爱意:“染儿,我的好孩子,你可算回来了!” 凤轻染见状,也加快了脚步,扑进外祖母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深深的一抱之中。 “外祖母,我好想您。”凤轻染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紧紧抱住外祖母,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个拥抱中。 “好孩子,回来就好。”外祖母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满是欣慰。 “娘亲呢?她不在家吗?”凤轻染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四周,却并未见到母亲的身影。 “你娘亲去巡店铺了,若她知道你今日回来,定然不会出去。”外祖母边解释着,边看向了一旁的张婶儿,“去派个人将小姐叫回来。” 张婶儿忙点头道:“婢子这就去!” “诶等等,将大少爷和二少爷两家子也叫来!”外祖母笑着补充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然是极为开心。 张婶儿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显然是去执行外祖母的命令了。 见张婶儿离开,凤轻染略有些担忧地问外祖母道:“外祖母,这样会不会耽误娘亲他们做生意?” 外祖母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凤轻染的手说道:“染儿,钱是赚不完的,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大的,今日是你回来的日子,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你都不晓得,你离京的这段日子,他们有多担忧,若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定会放下手头的一切,立马赶过来的。” 凤轻染在听了外祖母说的后,心里这才熨帖了不少。 凌君焱目光柔和地看着凤轻染和外祖母之间的互动,并没有去打扰她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这份温馨与和谐。 直到凤轻染和外祖母的交谈告一段落,他才谦和有礼地走上了前:“见过外祖母。” 外祖母这才想起凌君焱也在场,她忙要跪下行礼,却被凌君焱拦住了:“外祖母,您是长辈,无需多礼。” 外祖母被凌君焱的举动震惊了一下,她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 离京时,凌君焱还称呼自己为“老夫人”,而这次回来竟改口为“外祖母”,这个微小的变化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暗暗思忖,这称呼的转变定非无的放矢。 离京的这三个多月里,两人定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关系也必定更进一步了。 外祖母心中暗自高兴,虽说这凌君焱面容受了损,但他对自己外孙女的关怀与照顾却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他能称呼自己为“外祖母”,更是让她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 “焱王殿下,您上面坐。”将凌君焱让进屋后,外祖母指着主座对他道。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他对自己的外孙女好,就失了分寸。 “外祖母,您不必客气,君焱坐在客座便可。”说完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见此,外祖母忙向自家外孙女投去了救助的目光。 凤轻染在接收到外祖母的求救后,忙出声安抚她道:“没关系的,他想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随他好了。” 见自家外孙女是这个态度,外祖母更加笃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 她心中暗暗欣慰,想着自家外孙女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是一件幸事。 外祖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眼神中满是慈爱和赞许。 她深知凌君焱虽身处高位,却从不对他们摆架子,对待自家外孙女更是细心呵护,这样的男子,实在难得。 她也由衷地为自家外孙女感到高兴,她与女儿都遇人不淑,看着自家的外孙女能遇到真心呵护她的人,她又怎会不开心呢? 这时林韵诗等人也陆续赶回了家中,整个庭院顿时热闹了起来。 林韵诗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客座上的凌君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走上前,向着凌君焱微微欠身行礼:“见过焱王殿下。” 凌君焱忙起身相扶:“岳母无需多礼!” 林韵诗一下呆在了原地,她惊愕地看着凌君焱,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堂堂焱王殿下,竟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为“岳母”,这在她看来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林韵诗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凌君焱的这种转变让她不禁猜测这三个月来他与女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回想起离京前,凌君焱虽然对女儿照顾有加,但从未有过如此直接的称呼。 如今他这样称呼,显然和女儿的感情发展的不一般了,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但这种私密的事情,她也只好等晚上再问女儿了。 收回纷乱的思绪,她转身看向了自家女儿,三两步便走上了前,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娘的染儿,你可算是回来了!看到你平安无事,为娘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凤轻染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和关怀,心中充满了安宁和满足。 “娘亲,女儿也很想您。”凤轻染抬起头,看着母亲熟悉而亲切的脸庞,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正当母女俩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时,大舅和二舅带着他们的妻儿也围了上来。 “染儿,你可算回来了!舅舅可是天天盼着你呢!”大舅林知茂笑容和煦地凑上了前。 二舅林书砚也紧随其后,满脸喜色地说道:“是啊,染儿,你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家里可冷清了不少,如今你回来了,咱们家又热闹起来了。” 第172章 狡猾的凌君焱 大舅母和二舅母也紧跟着走上前来,眼中皆闪烁着疼爱的光芒。 “染儿,你这段时间在外头可真是辛苦了,瞧瞧这小脸儿都瘦了一圈。”大舅母心疼地拉起凤轻染的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庞,声音中满是疼惜。 二舅母也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嘛,一下瘦这么多,真是让人心疼,回头我就让下人送些补品来,往后让厨房炖来给你补身子用。” 凤轻染被众人的关心和疼爱深深感动,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谢谢舅舅和舅妈们的关心,但补品就免了吧,我身子骨好着呢,这三个月在外历练,身体反而更加结实了。” 众人听了凤轻染的话,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大舅母轻轻拍了拍凤轻染的后背,蔼笑着说道:“那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不过,补品还是得准备一些,毕竟家里有的是,你身体结实了,我们看着也高兴。” 二舅母也点头同意:“对,对,对,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就放心吃,我们随时给你补上。” 凤轻染心中一暖,她知道,这份关心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于是也就笑着接受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舅妈们的心意染儿也就收下了。” 大舅母和二舅母听了凤轻染的答话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们忙叫来车夫,吩咐他们将店中最好的补品都取来。 凤轻染在与大舅母和二舅母交谈过后,终于有机会转向一旁的大表哥、二表哥以及大表嫂和二表嫂。 她微笑着向他们走去,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表哥表嫂们,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些外面的新奇玩意儿。”说着从袖中掏出几个精巧的盒子,一一递到他们手中。 大表哥和二表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精巧玩具。 木制的小船、金属小陀螺、会唱歌的小鸟、贝壳做的风铃,样样都让他们爱不释手。 大表嫂和二表嫂也围了上来,好奇地看着这些新奇的玩具,纷纷赞叹道:“这些玩具做得可真精巧,咱们家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这些玩具都是我在外面历练时发现的,希望能给家里的孩子们带来一些乐趣。”凤轻染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盒子来,“这是我为两位表嫂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 大表嫂和二表嫂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两盒上好的胭脂水粉,盒子上的花纹精致,色彩鲜艳,一看便知极为名贵。 她们惊喜地相视一笑,连忙向凤轻染道谢:“谢谢染儿妹妹,这礼物真是太贴心了。” 凤轻染看着她们满意的笑容,心中也感到无比愉悦。 这是她新调制出来的胭脂水粉,配方独特,色泽自然,既能提升肌肤的光泽,又能增添女子的妩媚。 她知道大表嫂和二表嫂都是爱美之人,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两份礼物,希望能给她们一个惊喜。 而此刻,看着她们满意的笑容,凤轻染也感到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回应。 随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聊起了家常。 晚上,凤轻染将众人留在庄子上吃晚餐,她打算来个海鲜大餐,也正好尝尝空间里的海鲜滋味怎么样。 将双手伸进水缸里,凤轻染借着缸壁的遮掩,将需要烹制的海鲜放进了水里。 凌君焱因有上次在海边的经验,因此过来给她打起了下手。 刮鱼鳞,去内脏,挑虾线这些,他都做得熟练无比,丝毫不见生疏。 一旁围观的家人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大舅母和二舅母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表哥和二表哥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奇迹一般。 大表嫂和二表嫂则是一脸艳羡,人家贵为王爷竟还能做得了这般活计,而自家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舅、二舅和林韵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没胆量敢问出声。 最后还是外祖母忍不住问出声来:“焱王殿下,您这……您这……” 凌君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他们看来是有些惊世骇俗的。 “这些都是染儿教我的,之前在海边时,我就这样给她打过下手。”凌君焱认真解释道。 众人再次相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赞赏。 他们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为了凤轻染而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外祖母更是感慨万分,她绕到凤轻染所在的锅灶旁,满眼欣慰地对自家外孙女道:“染儿,你真是找了个好夫婿啊!” 凤轻染不觉感到好笑,只是契约婚姻而已,这凌君焱用得着这么卖力表演吗? 但他既然愿意演,而自己的亲人看到又舒心,那就让他演好了,甚至自己配合他一下也没什么所谓。 这样想着,她便对外祖母道:“外祖母,您就别夸他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凌君焱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虽知道她这是在配合演戏,但这傻丫头恐怕还不知道,无形之中她便帮到了自己。 她这么回答,只会让自己在她的家人面前更加得人心,等将她的家人都攻略下来后,自己再攻略她时,将会变得事半功倍。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勤快,不时地为凤轻染递上需要的食材,两人配合默契,仿佛是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林韵诗时刻观察着女儿与凌君焱之间的互动,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刚重逢时的那点担心和忧虑,也随着两人之间的亲昵举动,而渐渐消散。 她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只要女儿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确信女儿这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第173章 没资格上桌的凌君焱 随着一道道美味的海鲜被端上餐桌,家人们都被这香气扑鼻的菜肴所吸引,纷纷围坐在餐桌旁,准备享用这顿丰盛的海鲜大餐。 外祖母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禁感慨道:“这些海鲜可真是新鲜啊,比我们以前吃的那些都要好上许多。” 大舅母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这些海鲜的味道真是鲜美极了,我之前从未尝过这么好吃的海鲜。” “诶舅母,再好吃您也不能多吃,这东西对胎儿不好。”凤轻染轻声提醒道。 大舅母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给我列的注意事项里,好像确实提到过不能吃海鲜,都怪舅母贪嘴,没想起这茬来,不过这海鲜做的确实很好吃。” “您若爱吃,等生完孩子后再吃,我这里管饱。”凤轻染笑着打趣道。 “是呀大嫂,既然对胎儿不好,那您就忍忍,等生了孩子后再吃。”二舅母说完将手中的蒜蓉生蚝嗦喽进了嘴里,随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可真好吃呀!” “二舅母,您也少吃几口,海鲜性寒,而您跟二舅正处在备孕阶段,也是不宜多吃这种食物的。”说着看向了二舅,“二舅,所以您也少吃几口。” 二舅听后撇了撇嘴,将剥好的大虾往母亲的盘里一放,伸手撕了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外祖母,娘亲,大舅,你们吃的时候最好也蘸着姜汁吃,这样能中和一下寒凉之气。”凤轻染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三小碗姜汁,递到了他们面前。 “染儿,你可真细心。”大舅接过姜汁后,由衷赞叹道。 外祖母接过姜汁,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宠溺和自豪:“当然,我们家染儿最好了。不仅心思细腻,还懂得照顾家人的身体。看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真是让人欣慰。” 坐在一旁的林韵诗听到大家都在夸自己的女儿,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看着凤轻染,只见女儿此刻正忙碌着给大家布菜,那认真的模样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她无数次感谢上苍给了她这么一个懂事又能干的女儿,真不知自己这是修了什么福分。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凤轻染的细心周到而显得格外温馨。 每个人都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海鲜大餐,同时也感受着来自家人的关爱和温暖。 凤轻染看着大家吃得开心,心里也感到无比满足。 而凌君焱则坐在灶房里,听着膳厅方向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宁静和安心。 虽凤轻染没让他上桌,但他还是很开心,最起码算是吃上庄子的第一顿饭了。 而凤轻染之所以将他撵来灶房,是怕舅舅他们和凌君焱坐一桌,到时拘谨,放不开吃。 凌君焱体谅凤轻染的难处,于是心甘情愿抱着饭碗待在灶房用膳。 膳厅方向时不时传来欢笑声,凌君焱扒拉着碗中的饭菜,觉得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一股踏实感油然而生。 尽管他独自一人在灶房用餐,却并未觉得孤单,反而,那从膳厅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为了这个温馨家庭的一员。 聚餐结束后,夜幕已悄然降临,繁星点点,映照着庄子的宁静。 外祖母在林韵诗和凤轻染的搀扶下,走到了庄子门口,将大舅和二舅两家人都送走了。 等娘仨相依偎着返回庭院时,发现凌君焱正收拾碗筷,清理灶台,他的动作麻利,毫不生疏,一下看呆了三人。 将外祖母交到母亲手中,凤轻染快步走进了灶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碗筷,压低声音说道:“王爷,今日到此为止吧,辛苦您演了一整天,这一笔我记下了,改日定会加倍奉还。” 凌君焱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 “那好,我等你加倍奉还。”说着将手洗净擦干,阔步走出了灶房。 等在院中的林韵诗和外祖母见此,忙欠身行礼:“见过焱王殿下。” “两位请起,往后无需再这般多礼,君焱是晚辈,担不起你们这一拜。”凌君焱语气真诚地说道。 凤轻染这时也跟了过来,对母亲和外祖母说道:“我去送送王爷,你们先回屋吧。” “这……”对方身为王爷,于情于礼她们也是要送送的。 凌君焱见状,连忙摆手制止:“外祖母,岳母,天色已晚,你们早些歇息吧,染儿送我就好,不必劳烦二位。” 林韵诗和外祖母对视一眼,虽有些犹豫,但见凌君焱态度坚决,便也作罢。 “夜深了,那染儿你自己小心。”外祖母不放心嘱咐了句。 凤轻染冲外祖母点了点头,转身对凌君焱说道:“王爷,请。” 两人并肩走出庭院,夜幕下的庄子显得格外宁静。 但其实,凌君焱并未让凤轻染送自己到庄子门口,而是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凤轻染一眼,承诺她道:“往后有时间,我会过来教你轻功和内功,以你的资质,想必不出半年,便可达到和夺命一样的水平。” 躲在暗处的夺命微挑了挑眉,心想你们礼貌吗,当着我的面就说这些。 这个话题果然引起了凤轻染的兴趣,她满眼兴奋地说道:“那臣女随时恭迎王爷到来。” 凌君焱在心里得逞一笑,看着凤轻染眼中闪烁的期待,他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 “那好,你就不必相送了,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凌君焱说完,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凤轻染见他走远,这才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厅堂走去。 外祖母和母亲果然在此等着自己,见她回来,两人忙问:“将王爷送走了?” 凤轻染点头:“这会儿怕是已出了庄子了。” “染儿,那个……”外祖母欲言又止。 “怎么了?”凤轻染疑惑问道。 外祖母用手肘杵了杵自家女儿,示意她来问。 第174章 缺乏安全感的弟弟 林韵诗被赶鸭子上架,支支吾吾问道:“染儿,娘亲问你……”但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凤轻染面上疑惑更甚:“怎么了,娘亲?” “那个,你和焱王殿下发展到哪一步了?”她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凤轻染满脸黑线,是今日凌君焱的表现,让他们误会什么了吗? “还就那样,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他对我挺好的,所以你们放心就好。”凤轻染半真半假说道。 “哎呀,你娘的意思是,你俩在一起了吗!”外祖母见两人鸡同鸭讲,忍不住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凤轻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和他都还没成亲,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林韵诗和自家母亲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难道是她们想错了?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天也不早了,都歇着吧!”气氛在凝固了几息后,由外祖母最先开了口。 “那行,外祖母,母亲,你俩也早些休息吧。”凤轻染告别了外祖母和母亲,踏着月色回到了自己的寝房。 这一天折腾下来,她也确实累了。 闪进空间里,她取来灵泉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泡完澡后,凤轻染感到一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她换上了一件舒服的睡衣,躺在空间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 睡至下半夜,她唤来风隐将自己送去了丞相府。 三个多月没来这里,她发现丞相府竟又变得像模像样了,自己弟弟住的房间也好了不少。 因弟弟现在自己住一个房间,因此她不用往屋内撒迷药了。 凤轻染刚踏入弟弟的房间,便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知道是小家伙醒来了,于是轻声唤道:“擎儿?”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凤子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迅速从床上爬起,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奔向门口。 当他看清来人真是二姐姐时,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擎儿,你睡眠好浅呀,怎的这么点声响就醒了呢?”凤轻染有些疑惑,又有些心疼地问道。 “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怕姐姐来了,我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会错过姐姐。”凤子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有些害怕自己会失去这难得的温暖。 凤轻染的心被揪了一下子,她看着弟弟脸上那斑驳狰狞的伤疤,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蹲身将弟弟紧紧抱入怀中,柔声安抚道:“傻孩子,往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不要再有这般顾虑了。” 凤子擎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二姐姐,你三个多月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闻言,凤轻染将他抱得更紧了:“傻孩子,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姐姐一直都很想你,只是前段时间有事离京了一段时间而已。” 凤子擎努力止住泪水,将脑袋埋在了姐姐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那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 凤轻染也紧紧抱住他,给予他最大的安慰和力量。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凤轻染才松开弟弟,拉着他坐在床边。 “擎儿,姐姐这里有一款祛疤药膏,我会每天过来给你涂抹,这样不出几日,你脸上的烫伤便可痊愈了。”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了那罐药膏。 “真的能将伤疤都去掉吗?”小家伙显然有些兴奋,顶着这样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他真的怕哪天二姐姐也不喜欢自己了。 “当然可以。”她一面往弟弟脸上涂抹药膏,一面提醒他道,“不过药材面具,你还是要戴的,答应姐姐好吗?” 凤子擎认真地点了点头:“二姐姐放心,擎儿一定会天天戴着的。”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新的药材面具给了凤子擎:“擎儿,那张旧面具丢了就行了,往后戴这张新的。” 凤子擎接过新的面具,小心放在了枕边,又将旧的面具找出,递给了凤轻染:“姐姐出府后帮我丢掉。” 凤轻染揉了揉他的脑袋,将旧面具接过,塞进了衣袖,实际上借着衣袖的遮掩,直接将其丢进了医疗垃圾区域。 夜色逐渐退去,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凤轻染看着弟弟依旧精神奕奕,知道他这是舍不得自己离开。 凤轻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柔声说道:“擎儿,天快亮了,你该休息了,姐姐明日再来看你,好吗?” 但凤子擎似乎还沉浸在与姐姐的重逢之中,不愿就此睡去。 凤轻染见状,心中有些无奈,只好悄悄撒了些安神药粉在空气中。 凤子擎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皮渐渐沉重,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见弟弟已睡熟,凤轻染这才喊了声:“风寻。” “属下在。”风寻一个旋身落在了地上。 “看好凤子擎,在他未睡醒前,不准任何人打扰他,能做到吗?”凤轻染沉声命令道。 “能!”风寻抱拳回道。 凤轻染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离开了丞相府,让风隐直接将自己送去了凤仙楼。 到达凤仙楼后,天还未亮透,她先派风隐回庄子将自己的行踪告诉母亲,省得她醒来看不到自己再担心。 迈进凤仙楼,她让孙掌柜将这段时间的账本都搬了过来。 坐在二楼雅间,她一面核对账务情况,一面品着孙掌柜特意为她准备的香茗。 从账本上的情况来看,这段时间凤仙楼的生意还算不错,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合上最后一本账册,她吩咐孙掌柜将账本搬走,然后自己下楼准备去后厨看看。 只是刚走到大厅,就见之前那个老大娘跑了过来:“凤姑娘,凤姑娘,您可算回来了,老婆子天天过来找您,可算将您盼来了!” “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凤轻染见她年纪也挺大的了,怕她再激动个好歹出来。 第175章 不好了,相爷又来闹事了! “是这样的,您不在的三个月,老婆子我采了很多野果和野菜,因迟迟见不到您,我将其栽进了自家院子里,您要不要去看看?”老大娘平复了下情绪,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样呀,那你带我去看看。”凤轻染一口答应道。 “诶诶诶!”老大娘一面应着,一面带头往酒楼外面走。 走到酒楼外头,老大娘招呼着凤轻染坐她的牛车,倒不是凤轻染嫌她的牛车简陋,而是考虑到回来时方便,所以婉拒了老大娘,让风隐驾着马车跟在了牛车后头。 随着马车缓缓驶出城门,乡间的小路逐渐展现在眼前。 两旁的麦田金黄一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野花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沉醉在这宁静而美好的田园风光之中。 凤轻染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欣赏着这如画般的美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令人心安的宁静与愉悦。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轻拂面颊,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和牛车的铃铛声,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中。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老大娘终于停下了牛车。 她转身看向凤轻染,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到了,凤姑娘,您看看我这院子里的野果和野菜,长得可好了。” 凤轻染走下马车,随着老大娘的步伐走进了她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野果和野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有的野果已经熟透,红得诱人,有的野菜则绿意盎然,清新可人。 “这些果树和野菜都有名字吗?”凤轻染看着一院子的植物问老大娘道。 “大部分都有名字,但我找遍山谷,采来一些不曾见过的,那部分叫不上名来。”老大娘如实答道。 “那这样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记录一下子。”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了小册子和炭笔。 老大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知道这位凤姑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文善商,见多识广。 于是,她开始一一介绍起院子里的野果和野菜来。 她介绍的认真,凤轻染记录的仔细,足用了多半天,这才将一院子的果树和野菜整理下来。 整理完毕后,老大娘这才叫来自家老头子,又是挖野菜又是挖果树的,忙得热火朝天。 最后老两口将所有野菜装进筐里,又将果树绑成捆儿,足足装满了两牛车。 老大娘和老大爷驾驶着满载果树和野菜的牛车,跟在凤轻染的马车后头,缓缓驶向城中的酒楼。 想到能大赚一笔,他们那沧桑的脸上满是笑意,仿佛连皱纹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不久之后,牛车缓缓停在了凤仙楼的后门,由伙计帮着将野菜和野果树卸在了后院的杂物间里。 将相应的银钱给了老两口后,两人揣上钱,笑吟吟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再遇到没见过的植物,还会挖来卖给凤轻染。 知道风隐正暗中保护自己,但这样她也就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空间了。 略微思忖了一下,她突然有了主意,于是拍了拍掌:“出来!” 风隐的身影从暗处闪出,他低头恭敬地站在凤轻染面前,等待着她的吩咐。 见他又戴上了蒙面巾,凤轻染一下给他扯了下来,并命令道:“去前厅端茶倒水,记得多笑笑,别总冷着一张脸。” 风隐满脸黑线,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朝着前厅方向走去。 他心里苦呀,凤轻染离京的那三个月,他刚做回了自己,现在她又回来了,自己这下又要被她重新奴役了。 见风隐离开,凤轻染这才又重新走进杂物间,确定屋内没人后,这才反身锁上门,然后转身将屋内的野菜和野果树全都收进了空间。 走出杂物间,她刚要去后厨巡视一圈,就见店小二匆匆赶了过来:“不好了,小小姐,相爷又过来闹了!” 凤轻染一脸疑惑:“怎么?他经常来闹吗?” 店小二挠了挠太阳穴,有些尴尬地答道:“倒也不是经常,就是每来一次,王爷派来的人就会打他一次,他伤养好了,就再过来闹,然后再挨打,养好了伤再来闹,如此反复,只是这次,他刚挨打了没几天,这不,伤还没养好,拄着拐杖就又来了。” 说着抬眼看了看凤轻染的表情,支支吾吾又道:“这次怕是知道您回来了,这才伤还没养好便又来了。” 凤轻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说道:“你先去忙吧,我这就去处理。”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后,哈着腰便快步朝着后厨走去。 凤轻染也迈步朝着前厅走去,心中正合计着该怎么修理她那渣爹,转过回廊正遇到几名高大的男子押着凤行知往后院拖拽。 此时的凤行知被塞住了嘴巴,虽看得出在骂骂咧咧,但唔唔吖吖的并听不清在骂些什么。 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凤轻染时,双眼顿时就亮了:“唔唔……唔唔……唔唔……” 凤轻染抱臂,先是看向了几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你们是凌君焱派来的?” 几名男子点头:“是的,凤小姐。” “你们每次都这么收拾他?”凤轻染又问。 几人再次点头:“回凤小姐,不押来后院教训他,他在酒楼门口总是胡说八道,那样会毁坏酒楼声誉,也会毁了您的名誉。”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心想凌君焱派来的这几个人还算有脑子,还知道关门打狗。 “那就照常打吧。”凤轻染绛唇轻启,轻飘飘一句话便出了口。 “是!”几人领命便对着凤行知拳打脚踢了起来。 凤轻染坐在石桌旁,眼睁睁看着凤行知挨打,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凤行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原来这批打自己的人,是凌君焱派来的! 还有凤轻染,她竟然和凌君焱合伙欺负自己!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儿算是白养了,这么快就和凌君焱一个鼻孔出气了! 亏他还想去给凌君焱求祛疤痕的药膏,他们就是这么报答自己的? 还有,若四殿下不告诉自己这凤仙楼是凤轻染的产业,他怕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想至此,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四殿下说得对,这对夫妻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看来,他要另谋打算了! 第176章 哥哥可能还活着 丞相府内,凤行知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由二夫人叶氏给他涂抹着跌打药膏。 而老夫人花氏坐在屏风外,不停杵动着拐杖,气得唾沫星子乱飞:“反了,反了!这贱丫头竟然敢打自己的亲爹了!” 二夫人这时也添油加醋道:“她还将皇上御赐的镯子骗走了呢!结果答应给您做的衣服,翻脸不认账了!” 凤行知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亏她还是在丞相府长大的,竟这般狼心狗肺帮着外人欺负他这个当爹的! 不行,明日早朝,他一定要将四殿下请来家中,共谋大事! …… 凤轻染那边,她在巡完所有铺子后,也就到了傍晚时分,叫来风隐让他将自己送回了庄子。 在与母亲和外祖母吃过晚膳后,她回房洗漱了一番,本想睡下的,不想凌君焱竟然来了。 “今日开始,我先教你内功,等内功学到一定程度,轻功也就水到渠成了。”凌君焱来到凤轻染房间后,第一句话便这样说道。 凤轻染点头,见他是来教自己内功的,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容:“臣女都听王爷的!” 凌君焱微微颔首,在教她内功前,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古神医那边来信儿了,说那三味药材,他也辨别不出是什么,还说那个云心师太,很有两把刷子,她用的药材都很稀奇古怪,一般人很难寻来。”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看来要想配制出那种药膏,还真得下上一番工夫。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凌君焱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您说?”凤轻染直觉他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当年给凤子擎接生的稳婆找到了。”凌君焱认真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当年给凤子擎接生的稳婆?”凤轻染一下便抓住了重点。 “夺命告诉我的。”凌君焱心下一惊,忙扯了个谎,瞒了过去。 “哦?那人呢?”凤轻染将信将疑道。 “自然被本王提走了。”凌君焱强装硬气道。 “臣女要找的人,为何王爷问都不过问臣女,便将人提走了呢?”凤轻染觉得一切都非常的蹊跷。 “因为人找到时,我们还在灾区,夺命只好将人暂时带去了焱王府。”凌君焱继续圆谎道。 凤轻染虽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头,但既然他帮着自己将人领走了,那她该谢的还是要谢的,于是说道:“那就谢过王爷了。” 见圆过去,凌君焱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道:“并且,你想知道的,我都帮你问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凤轻染略有些警觉地问道。 凌君焱无奈叹了口气:“染儿,你我之间既是合作关系,那么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瞒我,凤子擎是你的亲弟弟对不对?” 凤轻染先是惊讶了一瞬,见他确实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没错,我是有办法能测出他就是我的亲弟弟,但缺少的是证人,抢回弟弟来容易,但我要让当年参与过此事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染儿,我已将当年发生的一切全都问了出来,你放心,那稳婆随时都可以前去作证,保证能给你弟弟正身。” “但王爷,您能帮我再看守几日稳婆吗?一定要确保她的性命无虞,因为擎儿的脸还有好几天才能恢复正常,到时我要让母亲完完整整将弟弟认回。” 凌君焱点头:“放心吧染儿,在认回你弟弟前,我是不会让那个老妇轻易死掉的!”凌君焱说完,眼中迸出一抹寒光。 “那就谢过王爷了!”凤轻染说完欠身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凌君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他深深地看了凤轻染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凤轻染的警觉,忍了几忍后,她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声:“王爷,您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凌君焱略微思考了一瞬,考虑到凤轻染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子,也就说了出来:“其实她还接生了你的哥哥,而你的哥哥并未夭折,原本花姨娘让她将你哥哥杀死的,但她下不去那个手,于是将他丢在了河边。” “那里常有渔民打渔,她想着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到底你哥哥有没有活下来,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条河边。” 凤轻染听完凌君焱的话,呆愣在了当场,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染儿?”凌君焱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不禁轻声唤了她一句。 凤轻染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听到的信息太过震撼,她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等接受了这一切后,凤轻染反倒变得平静了:“王爷,您是说,我哥哥可能还活着?” “有这种可能,且可能性还挺大。”凌君焱出言安慰她道。 但其实,当年有没有活下来,这本来就两说,就算当年侥幸活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再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他又不忍心打破凤轻染的这点儿希望,只能这样宽慰着她了。 凤轻染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王爷,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无论哥哥是否还在人世,我都要尽我所能去寻找他。若是他还活着,我希望能与他团聚;若是不幸……” 凌君焱见此忙安抚她道:“放心吧染儿,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寻找。同时,我也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弟弟,确保他安全无虞。至于稳婆那边,你也放心就好,在未给你弟弟正身之前,我是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死掉的!” 第177章 去寻找哥哥 两人在沟通完毕后,凌君焱又教了凤轻染半个时辰的内功,这才离开了庄子。 凤轻染借着床幔的遮掩,闪入进了空间里。 坐在灵泉旁,她闭上双眼,悉心感受着泉水带来的清凉与宁静。 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吐纳节奏,让心灵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接着,她回想起凌君焱所教的内功心法,轻轻地将气息沉入丹田,随着呼吸的起伏,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 她双手轻放膝上,心中默念口诀,引导着体内的气息在经脉中流转。 随着内力的不断汇聚,她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 她全神贯注,不断练习着凌君焱传授的内功,直至内力运转自如,这才满意地停止了修炼。 冲了冲身上的汗液,她打来灵泉水泡了个澡,直至身体上的疲累全都消散,这才迈出浴桶。 擦干身上的水汽,她换上了一套舒适的睡衣,轻轻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空间内的生物全都充满了活力,从老大娘那里买来的野菜和野果树也都已种下,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很快便生机勃勃地生长起来。 凤轻染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与这片空间内的生灵共同呼吸,缓缓进入甜美的梦乡。 睡至天快亮,她起身闪出空间,叫来风隐将自己送去了丞相府。 临走前,她交代护院,等母亲醒来时,将她已去凤仙楼之事告知母亲。 来到丞相府时,天就快破晓了。 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是不想打扰弟弟正常休息,却不想小家伙竟没合眼,干等了她一夜。 她叹了口气,将弟弟揽入了怀中:“傻孩子,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答应姐姐,好好休息,这样脸上的疤痕就能更快的祛除了。” 凤子擎仰脸看向凤轻染,眼中盈满了星星点点的光,那是对姐姐无尽的信任和依赖。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软糯而坚定:“只要二姐姐开心,擎儿都听二姐姐的。” “乖了~”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发顶,继而用双手捧起了他的小脸,“让姐姐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凤轻染的视线落在凤子擎稚嫩的脸庞上,她发现那原本狰狞斑驳的疤痕,此刻已经明显淡化了许多。 片片伤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色泽,疤痕边缘也变得模糊,不再那么触目惊心。 她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小脸,感觉皮肤下的肌肉已经逐渐恢复了弹性。 尽管疤痕还未完全消失,但已经可以看出它正在逐渐缩小,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凤轻染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照这个速度恢复下去,弟弟脸上的疤痕不出三日便可完全消失,到时就能展现出他那与母亲十分相似的脸庞。 如此想着,凤轻染便又从袖中掏出药膏,小心翼翼取出一些,轻柔地涂抹在凤子擎的脸上。 药膏接触到皮肤,即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凤子擎的小脸也露出了一丝舒适的表情。 “擎儿,姐姐往后清晨再来给你抹药膏,你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呦。”凤轻染边抹药膏边轻声嘱咐,“这样既不影响你长身体,又能加速疤痕的祛除。” 凤子擎乖巧点头:“擎儿一定会听姐姐的。” 涂完药膏后,凤轻染便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如同哄婴儿入睡一般。 凤子擎在她的安抚下,眼皮渐渐沉重,呼吸也变得平缓。 没过多久,小家伙便陷入了甜美的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凤轻染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与疼爱。 她唤来风寻,嘱咐他保护好凤子擎后,这才迎着初升的朝阳,躲躲藏藏离开了丞相府。 回到凤仙楼后没多久,凌君焱便如约找了来。 两人乘上马车,直接去往了当年哥哥被丢的那条小河。 不久之后,马车便缓缓停在了小河旁。 两人下车,只见小河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周围树木葱郁,鸟语花香,一切显得如此宁静和谐。 他们并肩而行,沿着河边的小路向深处走去,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只是在河边走了短短一段距离,两人便发现了多个村庄散落在小河两边。 凌君焱就是想让她知道,河道两边有无数个这样的村庄,想找到她哥哥并非易事。 但自己会尽力帮她寻找的,就是有时候,天不遂人愿,她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的哥哥是否还活在人世也未可知。 不过,附近的村庄,他已经派人查过了,并无她哥哥的任何线索。 现在,他已加派人手,扩大搜寻范围了,就算几率再渺茫,他也会尽一切可能帮他寻找哥哥的。 “王爷,看来寻找我哥哥一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凤轻染在看过周围环境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凌君焱点头:“放心吧染儿,我定会尽我所能帮你寻找的。” 凤轻染感激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王爷,此外我还打算让天机阁帮着寻找哥哥。” 凌君焱的眉尾微挑了挑,点头表示认同:“是个不错的主意。” 实则心里在想,一定要将凤轻染的画像挂在天机阁的议事厅,让每个接待凤轻染的人员,都能一眼认出她,并立刻向天机阁高层汇报。 同时,他会在天机阁内部下达一条特殊命令,凡是凤轻染的委托,皆要优先处理,全力配合。 最后,他还会暗中通知天机阁的负责人,让他为凤轻染提供一切必要的资源和信息,确保她在寻找哥哥的道路上无后顾之忧。 “嗯,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前面我在那边买过两次消息,都挺靠谱的。”凤轻染十分赞赏地说道。 将来,自己在建立情报网时,一定要学习天机阁的运作模式,同时在这基础上,她将引入更多现代的管理和技术手段,在效率和精准度上做到极致! 凌君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这是在夸奖自己吗? 第178章 总觉得太后不是什么好鸟! 回凤仙楼的路上,凤轻染突然想起很久没给皇后娘娘和九殿下复诊了。 于是问凌君焱道:“皇后娘娘和九殿下最近可还好?” “我已去宫中看过了,最近两人的情况都很好,母后的失眠症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弟弟也会在晴朗无风的时候,跑去院里玩耍,个子也拔高了不少。”凌君焱如实答道。 凤轻染点头:“也是时候该给他们复诊了,趁着今日还有时间,那就去宫中走一趟吧。” “那好,我这就带你进宫。”凌君焱的话音刚落,车夫便改道朝着皇宫方向行去。 情况果然同凌君焱说的那样,皇后娘娘的气色好了不少。 而凌君战的个子拔高了很多,就连微微变形的骨骼也有了明显的改善。 见凤轻染到来,皇后娘娘和九殿下都显得极为高兴。 皇后娘娘的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般温暖。 她亲切地拉住凤轻染的手,柔声说道:“凤姑娘,你终于来了,可想坏本宫了。” 凌君战也快步走上前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笑容,眼中闪烁着对凤轻染的敬佩和亲近。 他激动地说道:“凤姐姐,你的医术真是厉害,我现在能跑能跳,个子还长高了不少!” 凤轻染微笑着回应凌君战,随后她轻轻坐下,开始为皇后娘娘和九殿下诊脉。 指尖落在皇后娘娘的脉门上,她悉心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的脉象平稳有力,失眠症已得到很好的控制,接下来只需继续调理即可。” 皇后娘娘听罢,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她温柔地看着凤轻染,说道:“凤姑娘,真是多亏了你。你的医术真是精湛,本宫被这失眠症困扰多年,如今终得解脱,真是感激不尽。” 凤轻染轻轻摇头,谦逊地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只是尽了医者本分而已。” 皇后娘娘笑拍了拍凤轻染的手背,目光转向一旁的凌君战:“自上次你给战儿诊治后,他的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如今见他这般健康活泼,本宫心中甚是欣慰。” 凤轻染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忙接话道:皇后娘娘放心便是,臣女这就再给九殿下复诊上一番,保证他的身体会日益健壮起来。” 闻言,皇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的这个儿媳真是聪慧又贴心,不仅医术高超,还善解人意。 真真很对自己的脾气。 而凌君战在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乖巧地坐在了凤轻染对面,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凤轻染俏皮地冲他回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将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悉心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须臾之后,她抬头看向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放心,九殿下的脉象强健有力,骨骼恢复得很好,他的成长状况也非常理想。” 皇后娘娘听后,脸上露出了更加欣慰的笑容,她看着凌君战,眼中满是慈爱。 凌君战听到凤轻染的话,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凤轻染继续道:“皇后娘娘,接下来臣女会为九殿下开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方,只要按时服用,他的身体将会更加健壮。” “还有,现在是夏季了,只要不是下雨天,便可让九殿下多出去活动,钙片也要吃着不能停,这次臣女再多留下些。” 皇后娘娘连连点头,满脸感激道:“凤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有你在,本宫和战儿都安心多了。” “皇后娘娘,您言重了,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凤轻染谦逊地回应着,心中也很为他们高兴。 目前来看,这皇后娘娘待自己还是极好的,她也愿意投桃报李,给予她最大的帮助。 当然了,这些都建立在对方真心相待的基础上,若敢触犯自己的底线,她管是天王老子,照收拾不误! 之后,凤轻染为他们母子备下了整整一个月的药量,尤其钙片,她更是多留下了些。 就在凌君焱想带凤轻染走的时候,皇后娘娘叫住了两人:“焱儿,既然你俩来了宫中,那就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吧,这于情于理都该走一趟的。” 听闻此,凌君焱看向了凤轻染,意思是听她的安排,去不去的全由她来决断。 凤轻染一是不想看皇后娘娘为难,再者,她总觉得那老太婆不是什么好鸟,想一探究竟的她,在多番考虑下,也就应了下来。 凌君焱见她决定要去,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引着凤轻染向太后的寝宫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皇宫的青石小道上,凌君焱微微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凤轻染:“染儿,多谢你,虽九弟的病还无法痊愈,但能维持现下的状态,已是极好的了。” “至于那株赤血龙髓草,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的,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他早早离世的。” 凤轻染的眼皮轻轻跳了跳,心想你能找到才怪呢! 不过这株草药,她目前正在观测阶段,还不想就这样拿出来。 但就这样看着凌君焱做无用功,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决定坦白:“那个,王爷,其实赤血龙髓草被我给挖走了……” 凌君焱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青龙节前夕,我去噬亡深渊挖草药,恰巧在谷底遇到了北辰渊,因上次我被他算计过,所以便藏了起来,谁知正瞧见他去查看赤血龙髓草,我便……” “你便在他离开后,将那株药草挖走了!”凌君焱根据对凤轻染的了解,很快就猜出了后续的情况。 凤轻染点头,没想到他还会抢答了,紧接着继续说道:“没错,将赤血龙髓草挖走后,我怕它会枯萎掉,于是便移栽到有毒雾的庄子里了。” “当然了,我并不是不想给你,而是正在对它进行繁育,原本也打算过段时间就给你的。”怕他误会自己是舍不得将赤血龙髓草给他,凤轻染忙解释道。 “染儿。”凌君焱深深看着她,态度十分认真地说道,“那株草药既是你无意间得到的,你便有它的处置权,便是你不给我,我也无话可说,你不必这般紧张。” 第179章 北辰渊是个强劲的对手 凌君焱这话把凤轻染搞不好意思了,那解释的话她也就不多说了,到时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便是。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寝宫内,一片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宫女们鱼贯而入,纷纷低头行礼,将茶水点心摆上桌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凤轻染和凌君焱并肩走进寝宫,只见太后端坐在软榻之上,手中捻着一串檀香佛珠,神态慈祥而平和。 见到二人进来,太后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瞧这俩孩子,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般配得仿佛画中走出的神仙眷侣。” 凌君焱与凤轻染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警觉。 两人上前几步,齐齐向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太后微笑着示意他们起身,目光在凤轻染身上流转,似乎带着几分赞赏与满意。 “凤丫头,你可算是来了,哀家可是一直在盼着你呢。”太后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快坐到哀家身边来,你这孩子太招人稀罕了。” 凤轻染虽一直在防着太后,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太后的身侧。 凤轻染刚落座,太后便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凤丫头,快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凤轻染感受到太后手心的温度,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她那笑容中藏着的算计。 太后的那双眼睛看似慈爱,但凤轻染总能敏锐地捕捉到那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焱儿,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吧。”太后对凌君焱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拘谨。 凌君焱微微颔首,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始终不离凤轻染和太后。 太后似乎对凤轻染极为满意,拉着她的手聊起了家常,语气中充满了亲昵与关怀。 几句亲热话过后,太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凤丫头,你医术这样了得,不知能治好焱儿脸上的伤疤吗?” 凤轻染一下警觉起来,说那么多客套话,恐怕这句才是她真正想问的吧? 凌君焱既然伪造了这么条疤,恐怕与皇权争斗脱不了关系吧? 既然他有这个用意,那么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道疤能治好。 这般分析着,她便对太后道:“回太后娘娘,王爷的这道伤疤乃是陈年旧伤,深入肌理,民女医术尚浅,恐难根治。” 太后闻言,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凌君焱,柔声安慰道:“焱儿,你也别太在意这伤疤了,天命如此,便随它去吧。” “皇祖母放心,焱儿早已习惯,不会因此介怀。”他说这句话时,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凤轻染的身上。 自己从未让她治过脸,她却能猜出自己的用意,实属有颗玲珑心。 “你看开就好,但无论如何,你在哀家心中都是最出色的。”太后说着又看向了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凤丫头,你日后若有好法子,定要告诉哀家。” 凤轻染敷衍点头,但在心里已翻起了白眼,真当自己不知道她的用意呀! 见她听话,太后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又道:“自上次宫宴,你给逍遥王治过腿疾后,他总说腿部有些知觉了,前段时间你离京无法再给他治疗,现在既已回京,不若再去给他瞧上一瞧。” 她不提这一茬,自己倒差点给忘了,她确实该去逍遥王那里走一趟了,也好探查一下他身上的秘密。 这样合计着,她也就点头应了下来:“臣女全听太后娘娘安排,明日便去逍遥王府替王爷诊治。”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如此甚好,哀家这就派人去逍遥王府传话,让他们做好准备。” 又聊了一阵子后,太后似乎有些倦意,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慈爱的笑容。 凌君焱见状,立刻起身向太后行礼,表示告退。 太后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对两人的不舍和期待,叮嘱他们常来宫中走动。 凌君焱与凤轻染恭敬地退出了太后的寝宫,两人并肩走在皇宫的长廊上,由凌君焱率先开了口:“明日本王陪你去逍遥王府。” 凤轻染浑不在意道:“那倒不必,王爷您忙您的去便是,不必刻意陪臣女去做这些琐碎的小事。” 凌君焱无奈摇了摇头,虽知道她有自保能力,但自从知道逍遥王私自练兵后,他便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她一人前去会有危险。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染儿,本王知道你对逍遥王练兵的那座山很感兴趣,本王亦说过不会插手此事,全凭你来处置。” “但,既然他有私自练兵的心思,那么就绝非等闲之辈,故与他接触之时,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轻敌。” 凤轻染见他如此郑重其事,知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宽他的心道:“王爷放心,臣女自有分寸,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见她如此说,凌君焱心中稍安,但还是决定尽量陪她去,不然,他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两人继续往宫外走去,待走出皇宫的大门,凌君焱的马车仍旧等候在原地。 坐进马车,凤轻染突然想到三个多月没给北臣澈复诊了,不过上次给他复诊时,他的身体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虽是如此,但作为自己的病人,她还是想再去看一看他的恢复情况。 这般想着,她便对凌君焱道:“王爷,我许久没给北臣澈复诊了,也不知他恢复情况如何,不若我现在去给他瞧瞧?” “不必了,他已和北辰偃齐离开了焱王府。”凌君焱答道。 凤轻染一脸惊讶:“怎么?他已经离开焱王府了吗?” “没错,咱们还没回京时,他便已离开了,是北辰国的一名老将把他们接走的。”凌君焱解释道。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猜测到他们可能要反击了。 不过北辰渊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且城府极深,是个极其难对付的角色。 凤轻染也确实没猜错,北辰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两人自投罗网呢! 所以两人若想反击成功,前路必然充满了艰难险阻,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代价。 第180章 凌君焱那狗东西,竟然派人打我! 马车缓缓驶动,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凤仙楼门口。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庄子前,凤轻染问凌君焱道:“王爷,今晚您还会去教我内功吗?” “不昨晚刚教了你吗?”凌君焱不解问道。 “可我已经练熟了呀!”凤轻染眨巴着眼睛说道。 凌君焱听后一脸吃惊:“你说什么?” “就昨晚您教我的那些,我全都已经练熟了。”凤轻染一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凌君焱被凤轻染的话震惊到了,他原以为凤轻染需要更长时间来掌握昨晚所教的内功,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练熟了。 他心中暗自疑惑,如此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将复杂的内功心法练得如此熟练? 略微思忖了一瞬,他伸出了右掌,并对凤轻染道:“运功,将内力注入我的体内。” 凤轻染依言照做,将自己的手掌贴在凌君焱的掌心之上,内力缓缓流动,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入凌君焱的体内。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内力,心中震惊更甚。 这内力虽然尚显稚嫩,但流转之间毫无滞涩,确实已经练到了火候。 他睁开眼,看着凤轻染,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你果然天赋异禀,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练成,实属罕见,今晚,我便再教你一些更高深的内功心法。” “那就多谢王爷了!”凤轻染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本王便跟随你往庄子用晚膳好了,这样饭后便可以直接教你了。”凌君焱趁机提议道。 上次他是半夜偷溜进庄子里的,这次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必须在未来岳母和外祖母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而凤轻染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一顿晚饭而已,能换来更高深的内功心法,这怎么看都是赚了。 这般想着,她便赶紧答应了下来:“那好,咱们现在就回庄子。” 凌君焱点头,吩咐马夫直接将两人送去了郊外庄子。 与此同时的丞相府内,凤行知将四殿下凌君寒请到了府中。 “殿下,您说的对,那贱丫头算是白养了,现在和凌君焱一个鼻孔出气,而凌君焱那狗东西,竟然派人打我!”凤行知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脸上狰狞的神情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动起来,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双眸赤红如火,恶狠狠地瞪着双眼,似要将凤轻染撕碎一般,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让那贱丫头知道,忤逆我的下场!” 听了凤行知的咆哮,凌君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故作关切地安慰道:“凤相,你先消消气,这其实也怨不得她,还不都是凌君焱撺掇的?若当初宫宴上,吾答应娶她,也就没后来这些事了。”说完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凤行知被他的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实不相瞒,吾还是挺中意染儿姑娘的,只是父皇突然赐婚,一时间本殿有些犯迷糊,这才被凌君焱钻了空子,不然吾与染儿姑娘早就佳偶天成,共结连理了。” 凤行知这下更疑惑了,先不说他到底中意不中意自己的那个逆女,就说现在自己的那个逆女已许给凌君焱了,他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见他面露疑惑,凌君寒忙又解释道:“是这样的,咱们完全可以说服染儿姑娘做咱们的线人,让她暗中收集凌君焱的动向和计划,这样咱们就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凤相,你想想,若是能成功,不仅能让染儿姑娘重新回归家族,还能为我们所用,一举两得。这桩美事,难道你不愿意尝试吗?”凌君寒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语气中满是诱惑。 凤行知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贪婪和愤怒所替代。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殿下所言极是,那贱丫头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只是,她若是不肯呢?” 凌君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她若是不肯,本殿自然有法子让她就范,你只需将她骗来相府便是。” 凤行知点了点头,心中虽仍存疑虑,但想到能让那逆女低头,他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好,明日下官便将那逆女骗来府中!”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 凌君寒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提醒他道:“不过,切记要小心行事,别让凌君焱的人发现了。” …… 而凤轻染那边,母亲和外祖母在看到凌君焱到来后,都开心的不得了。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她们倒也没那么拘谨了。 而凌君焱俨然成了一个香饽饽,一桌子的好菜都堆在了他面前。 晚饭过后,两人为了避嫌,并未躲在房中教学内功,而是在院子进行了传授。 母亲和外祖母时不时地出来查看,见到未来女婿在教染儿武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等教的差不多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凤轻染在送走凌君焱后,闪入空间便修炼起来。 她坐在灵泉边,闭目凝神,将凌君焱传授的内功心法在脑海中细细梳理。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开始按照心法的指引,缓缓运行体内的那股内力。 凤轻染能感受到内力在经脉中穿梭,每一个穴位都仿佛被点燃,带来阵阵暖意。 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受到内力在体内流动得更加自如,仿佛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她只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又不知道这是何种境界。 她继续修炼,内力如同潮汐般在经脉中涌动,身体仿佛变得轻盈了许多。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不断地壮大,仿佛要深入骨髓一般,变得更加精纯和凝练。 第181章 给逍遥王医腿 将凌君焱教自己的都练熟后,凤轻染打来灵泉水,将整个身体泡在了里面。 灵泉水滑过她的肌肤,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 沐浴过后,她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衣,躺在空间的大床上睡着了。 睡至天快明,她去了趟丞相府,在给弟弟抹了药膏后,赶回了凤仙楼。 弟弟脸上的疤痕又淡化了很多,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完全祛除了。 今日,她打算去北郊给逍遥王治腿,把需要的工具从空间取出,往药箱里一装,她唤来风隐给自己当车夫,一路朝着北郊方向行去。 逍遥王府建在了北郊的一片山林之中,距离白石山并不远。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逐渐驶入了绿树成荫的山道。 又经过一段曲折的山路,终于抵达了逍遥王府。 府邸的大门巍峨庄严,两旁的石狮栩栩如生。 凤轻染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裙,方才步入了这幽静而庄重的王府。 凤轻染刚进了府门,逍遥王妃便亲自迎了上来。 “凤姑娘,劳烦你跑这一趟了。”她笑容真诚,眼眸中充满了对凤轻染的感激与期待。 凤轻染微笑着回应道:“王妃客气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还请王妃带路,臣女好尽快为王爷治疗。” 逍遥王妃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引路,带着凤轻染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一个装饰典雅的垂花厅。 厅内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古玩,香气萦绕,更显庄重而雅致。 而逍遥王则坐在厅中一角的轮椅上,身穿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袍,面容温和而儒雅,手中正翻阅着一卷古籍,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 见到凤轻染,他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他的目光在凤轻染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对她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周围的下人皆垂首而立,不敢出声打扰,整个垂花厅内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气氛。 凤轻染移步上前,微微欠身,向逍遥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臣女凤轻染,见过王爷。” 逍遥王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古籍,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她,良久过后,缓缓开口:“凤姑娘,你尽管医治便是,至于能不能医好,你无需担心后果,本王自会承担。” 逍遥王妃这时也附和道:“你尽力便是,成与不成,皆是天意。” 凤轻染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逍遥王针灸。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准,每一针都准确无误地刺入了相应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扎入,逍遥王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腿部传来,渐渐扩散至全身,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银针上的光泽渐渐暗淡下来,而逍遥王的双腿也开始有了微弱的知觉。 她继续为逍遥王施针,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将银针一一收回。 至此,逍遥王的双腿已经能够感受到明显的痛感,这是他自出生以来,腿部从未有过的感受。 凤轻染收起银针,一脸认真地问逍遥王道:“王爷,您现在感觉腿怎么样了?” “我要听实话,不然会影响到后续的治疗。”考虑到他有可能会撒谎,凤轻染特意补充了这么句。 逍遥王怔愣了一瞬,没想到凤轻染竟这般聪慧过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且还问的如此直白。 他沉吟片刻,如实答道:“双腿已有知觉,并伴有轻微痛感。” 但事实上,他确实想过隐瞒恢复情况,因为拜自己这腿疾所赐,他才得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安稳度日,在王府中自在生活。 若是双腿康复,难免会引起皇上的猜疑与忌惮,届时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平静。 “看来一切还算顺利,臣女这里有一款药膏,还请逍遥王妃早晚涂在王爷腿上,并加以按摩,这样既能促进药效的吸收,又能使王爷的腿部肌肉加速恢复活力。”凤轻染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了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看着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抬头看向凤轻染,有些迟疑地开口:“凤姑娘,本妃对医术一窍不通,恐怕按摩的力道和方式都不到位,能否请你亲自示范一番,教本妃如何正确为王爷按摩?” “好说,臣女这就教您。”凤轻染说着便走到了逍遥王的轮椅旁,在蹲身打开药膏的同时,说了句,“王爷,得罪了。” 逍遥王微微颔首,示意她涂抹便是。 凤轻染见此,再次撩开他的衣摆,将药膏轻柔地抹在了他的双腿上。 她的手法熟练而富有技巧,药膏在她的指间迅速化开,渗入肌肤。 她细心地按摩着每一个穴位,确保药效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逍遥王坐在轮椅上,眼中流露出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逍遥王妃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凤轻染专注治疗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而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凤轻染,一边细心地示范着按摩的手法,一边告诉逍遥王妃按摩时要从下往上,力度要适中,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 但逍遥王妃总不能集中精力,以至于凤轻染亲自在逍遥王的腿上示范了好几遍,对方这才完全掌握技巧。 至此,所有治疗已经完毕,但凤轻染其实并不想离去,这里距离白石山并不远,她还想探查到些有用的信息呢! 她一面收拾着药箱,一面对他们夫妇道:“臣女会定期前来为王爷针灸,以刺激腿部神经,加速康复进程,只是,王爷和王妃需得记住,康复之路漫长且艰辛,需得持之以恒,方能见到成效。” 这次既然没能探听到消息,那么只能等下一次再找机会了。 只是,就在凤轻染收拾完药箱,即将离开的时候,逍遥王突然开口说话了:“已临近中午,不若凤姑娘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吧,本王还有一些关于医术的问题想与你探讨。” 凤轻染听后双眼一亮,但还是象征性地拒绝了一嘴:“王爷,臣女恐会打扰您休息,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逍遥王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凤姑娘不必多虑,本王的腿疾寻遍天下名医也未见好转,如今得姑娘妙手回春,本王心中感激不尽。至于打扰休息一说,更是无稽之谈,本王这几日并无他事,正好可以与姑娘深入探讨医术之道。” 逍遥王妃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凤姑娘,王爷鲜少与人提及医术,可见他对你是极为赏识的。你就留下来陪王爷用个午膳,再聊聊医术吧。” 凤轻染本也是假意拒绝,见他们夫妇确实是诚心相邀,便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既然王爷和王妃盛情相邀,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好,本妃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务必让凤姑娘尝尝我们府上的特色菜肴。”逍遥王妃说完便转身离开,裙摆轻扬,带着丫鬟婆子往厨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是刚走出垂花厅没多远,她身边的婆子便一脸愁容道:“王妃,您不觉得这凤姑娘……” “像她是吗?那股俏皮活泼劲儿,确实和她挺像的。”逍遥王妃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那您还留她在府中?”方嬷嬷十分不解地问道。 “就那情况,你看我拦有用吗?”逍遥王妃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这把岁数了,你看我还是那种会再计较这事的人吗?” “那您的意思是……?”方嬷嬷试探性地问道。 “不挺好的吗?被她压了这么多年,现如今也让她看看,王爷不是非她不可!”逍遥王妃近乎疯狂地说道。 方嬷嬷被她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但还是大着胆子劝她道:“她不也已经嫁给别人了,您……您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呵!”逍遥王妃冷笑一声,眼中的怨恨之色并未消散,“可她这么多年放过我了吗?她大事小事都来找王爷,就连她家男人升迁也来求王爷,我是想放下,可她何曾放过我了?” “唉,二小姐也真是的!”方嬷嬷无奈摇了摇头,这些年也确实委屈王妃了。 “好了,先去厨房传话吧,免得让凤姑娘久等了。”逍遥王妃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领着方嬷嬷往厨房走去。 而凤轻染那边,逍遥王也确实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探讨着医术,但志不在此的凤轻染,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他,实则在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府内的布局。 她的目光穿过垂花门,掠过精致的园林与曲折的回廊,试图捕捉些不寻常的细节。 她注意到王府的每一处都显得极为雅致,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 尤其是那些隐藏在花木间的暗卫,看似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景色之中,却被凤轻染给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还发现,王府明面上的守卫虽然看似松散,但实则暗藏玄机。 每一个守卫都身手不凡,且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 此外,她还注意到王府内的丫鬟婆子们,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实际上一直在防备着自己,生怕自己窥探到什么机密。 这些细微的观察让凤轻染心中更加警惕,她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行事,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又是一阵闲谈过后,丫鬟们便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上了桌。 这时,逍遥王的儿子,凌承嗣也坐着轮椅赶了过来。 凤轻染微微挑眉,上次见他就觉得他在装瘸,这次定要试探上他一番。 大家端坐在膳桌前,由逍遥王坐在主位上,凤轻染坐在他的下手位,逍遥王妃坐在他的另一侧,而凌承嗣则挨着母亲落了座。 桌上菜肴琳琅满目,荤素搭配得恰到好处,且每道菜都摆盘精美,色香味俱佳。 除此之外,各种时令水果和精致点心也摆放得井井有条,无不透露出王府的富贵与精致。 席间,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逍遥王看似和凤轻染热络地交谈,实则不时用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凤轻染看似是在回应着逍遥王,实则不时用余光观察凌承嗣,试图找出他装瘸的破绽。 凌承嗣虽表现得泰然自若,但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凤轻染与父亲之间的互动。 逍遥王妃则面带微笑,不时地给凤轻染夹菜,看似热情,但眼中却藏着一丝警惕。 丫鬟婆子们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眼神中透露出对凤轻染的防备和好奇。 整顿饭下来,虽看似气氛和谐,但实则暗藏玄机。 在逍遥王府待的这多半天,凤轻染意识到,这逍遥王府的戒备之森严,远超她之前的想象。 府内仆从训练有素,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严谨与警惕,仿佛每个角落都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气氛让她不禁心生寒意,意识到日后在王府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用完午膳后,逍遥王想亲自相送,但被凤轻染给拒绝了:“王爷,您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劳累。臣女自会离去,您安心休息便是。”说完,她向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垂花厅,凤轻染的脚步并未放慢,她深知这王府中暗藏玄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 她沿着回廊一路向前,穿过一片片精致的园林,心中默默记下了王府的布局。 就在她即将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凤姑娘,且留步。” 她回头一看,正是坐着轮椅而来的凌承嗣。 “世子爷,有何事?”凤轻染微微蹙眉,心中暗自警惕。 凌承嗣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温和无害:“只是想问一句,我父亲的腿疾何时能治好。” “这个不好说,怎么,世子爷也想让臣女给您治腿?”凤轻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承嗣,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第182章 染儿姑娘是何时学的医术? 谁知,凌承嗣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你先治好我父亲再说吧,还有,本世子警告你,切勿对我父亲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凤轻染心下一惊,莫不是他发现自己的意图了? 但她前后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暴露什么,莫不是他在诈自己? 这般想着,她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十分平静地答道:“世子多虑了,我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并无他念。对于令尊的病情,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力求治愈。若世子还有其他疑虑,大可明说,无需猜忌。” 凌承嗣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凤轻染的表情。 只见她面色平静,双眸清澈,没有半分心虚或躲闪,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医者之心,毫无杂念。 他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些,但仍旧保持着警惕,毕竟父亲看她时,眼神真的很不一样。 但如果她懂得分寸,心无杂念的话,自己倒也不会为难她。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凤姑娘,你的话我记住了,只要你能专心为我父亲诊治,恪守医者本分,我便不会为难你。” 凤轻染心中松了口气,脸上漾起一抹浅笑:“世子放心,我定会恪守医德,尽心尽力为王爷诊治,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希望能将王爷的腿早日医好。” 听到凤轻染的保证,凌承嗣的脸色稍缓,他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承诺。 “那凤姑娘慢走,本世子有腿疾在身,就不远送了,你路上小心。”凌承嗣的语气虽冷淡,但已不复刚才的凌厉。 凤轻染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去,步伐轻盈而从容。 马车在曲折的山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风隐驾着马车,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不时地拉紧缰绳,调整马匹的步伐。 山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凤轻染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山间的清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让她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而与此同时的丞相府内,凌君寒略有些不满地问凤行知道:“你不是说今日能将她骗来吗?” “谁知道她去给逍遥王医腿去了,下官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凤行知满脸无奈,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被凤行知这么一提醒,凌君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染儿姑娘是何时学的医术?又是跟谁学的?” 他通过让人调查凤轻染,得知她不仅救了柔妃的侄子,还将皇后的小儿子给医好了。 现在她又给逍遥王去治腿了,要知道当年太后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将他的腿医好,而她却说能治,如此高超的医术,一个后宅女子又是如何学会的呢? 他可是派人查过了,这凤轻染自出生就生活在丞相府,根本没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这……”他一时间也被问住了,是呀,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呢? 她自小便唯唯诺诺,人长得瘦弱多病不说,脑子还不怎么灵光,可突然间就拥有了如此精湛的医术,这也挺让他费解的。 凤行知皱眉沉思,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或许是她自学的吧,下官也不太清楚。” 凌君寒微微皱眉,对于凤行知的回答显然并不满意。 他明白,只看表面,听人言传,是无法真正触及到一个人的核心的。 要想真正了解凤轻染,唯有深入了解她,于是他决定派人暗中观察凤轻染,从她的日常行为中探寻她医术的奥秘,以及她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离开丞相府后,他立马派出两名暗卫,命其中一个时刻观察着凤轻染的一举一动,而另一个则当传话筒,实时将凤轻染的情况汇报过来。 而凤轻染那边,在走出山林后,沿着宽阔的官道一路疾驰,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凤仙楼门口。 刚迈入酒楼,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小小姐,相爷今日来酒楼找您了。” “哦?”凤轻染满脸疑惑,搞不懂凤行知这是闹得哪一出。 前天不刚打了他一顿吗?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说了,他说去就得去?当自己是谁呢?天王老子吗! 凤轻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款步迈入到了靠窗的包厢里。 许久没更新过新菜式了,她打算再精选出十道菜式来充实凤仙楼的菜单。 选好十道菜后,她便带着菜谱走出了包厢,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后厨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张大厨正忙碌地指挥着几个厨子处理食材。 见到凤轻染前来,他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迎了上来。 “小小姐,您怎么亲自来后厨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张大厨恭敬地问道。 凤轻染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菜谱递给了张大厨:“我选了十道新菜式,想充实一下我们凤仙楼的菜单。” 张大厨接过菜谱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小姐,您确定这样做能好吃?” “你照做便是,你家小小姐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了?”凤轻染听到张大厨的质疑,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与调侃。 张大厨被她的话一噎,心中虽仍有疑虑,但想到凤轻染之前的种种创新,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功,便也释然了。 他恭敬地应下:“是,小小姐,老张这就去安排厨子们准备食材,即刻便将这十道菜做出来,经您品尝过后尽快推出这些新菜式。” 凤轻染点头,从旁指挥着张大厨进行烹饪。 她详细地解说着每道菜的关键步骤和所需调料,不时纠正着张大厨的操作手法。 她时而弯腰查看火候,时而品尝汤汁的味道,不断微调着细节。 在她的指挥下,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佳的新菜式逐渐成形,等待着客人们的品鉴。 随着最后一道菜品的完成,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叫来了伙计:“将这些新菜式作为今日的彩头,随机送到食客们的餐桌上,并留意他们的试吃反应,把他们对新菜式的评价和意见记录下来。” 第183章 咱们被跟踪了!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后,天色也就黑透了,凤轻染乘上马车便回了庄子。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月光洒在路上,为马车镀上了一层银白。 马车轮子碾过的地方,尘土飞扬,又迅速在夜色中消散。 车厢内,凤轻染闭目养神,正在合计着两日后,将弟弟认回的各种细节。 思绪纷飞间,马车抵达了庄子。 马车缓缓停下,凤轻染按照平时的习惯,掀起了车帘便想往下跳。 却不想这次掀开帘子后,一只胳膊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顺着胳膊往上看,不出所料,看到了风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深知风隐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任由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就在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风隐低声说了句:“咱们被跟踪了。” 凤轻染讶然,随即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家王爷派来的人?” “不会的,就是不知道人是谁派来的了。”风隐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咱们捉住他不就行了。”凤轻染提议道。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先回庄子再说。”风隐说着,便引着凤轻染往庄子内走去。 两人如常走在通往庄子的小道上,月色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两人悄然前行,穿过石子铺就的小径,最终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院子里。 因院子里有追魂和夺命,所以风隐知道那人不敢跟过来了。 这才对凤轻染道:“暗卫口中都藏有毒包,一旦被捉,就会咬破自尽,以免泄露主子的身份。” “那,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避免这种情况吗?”凤轻染不禁好奇起来。 “想要避免这种情况,除非能在暗卫自杀前,迅速夺下他口中的毒包,但这需要极高的武功和反应速度,而且成功率极低。”风隐解释道。 “这样呀!”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那你和追魂还有夺命,三人合力拿下他呢?” 风隐敛眉略思考了下,如实答道:“也是有失败的可能,毕竟对方既然敢跟踪,就必然做足了准备,一旦有风吹草动,极有可能会提前咬破口中的毒包。” 凤轻染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那如果加上我呢?我用强效迷药和强效麻醉剂对他进行猛攻!” “这……”风隐是觉得有些不靠谱的,但他也不敢说出来呀! “好了,就这样定了!”凤轻染说完迈入进了屋内。 坐在圆凳上,她拍了下掌,喊道:“追魂,夺命,风隐!” 三人应声而至,齐齐跪在了凤轻染面前:“属下在!” “风隐,你来向他两人讲明情况,并将我的计划讲于两人听!”凤轻染命令道。 风隐蹙了蹙眉,虽然内心极其不情愿,且对凤轻染的计划充满不信任,但他还是选择了遵从。 风隐低声向追魂和夺命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凤轻染的计划。 夺命在听完后,露出了和风隐一样的表情,显然也在担忧不能将对方活捉。 而追魂蒙面巾下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他不会考虑计划是否会成功,他只负责听从凤轻染的安排。 他是一名杀手,一名有职业素养的杀手,雇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考虑对与错,也从不考虑善与恶。 见风隐已将计划说了出来,凤轻染最后做出了总结:“等下就行动,我出去当诱饵,毕竟这人是冲我来的。” 一听凤轻染这么说,夺命和风隐一下子慌了,心想这人也别活捉了,直接毒死算了。 管他是谁派来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赌上凤轻染的性命可不行,若王爷知道了,他俩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而追魂罕见地纠结上了,在听从雇主安排和保全雇主性命间犹豫徘徊。 他是该听从雇主安排呢?还是保全雇主性命呢?这种情况好像还没遇到过,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见三人沉默不说话,凤轻染又强调了一遍:“等下就行动,我出去当诱饵,都听到了没有?” 三人仍旧不说话,凤轻染大概猜到了夺命和风隐的顾虑,她只好看向了追魂:“追魂,你会配合我的,对吧?” “对!”追魂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答应道。 这种服从主子,服从雇主的行为,仿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所以,他不会拒绝,只会服从,雇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是…… 只是若雇主的性命保不住,半道死了,这算不算任务失败呢? 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等下行动时,他是先制服敌人呢?还是优先护住雇主呢? 他犯难了! 见追魂答应了下来,凤轻染转而对夺命和风隐道:“好了,你俩既然有所顾忌,那就留在这里保护我的母亲和外祖母好了,至于追魂,你随我出去,咱们按原计划行事。” “那,我们也去!”见拗不过凤轻染,两人只好答应道。 “有你们三个在,他恐怕不敢进院来,我只得出去大门引他现身了,所以等下你们别跟太近,免得他不敢出来。”凤轻染又将细节确定了一下。 三人点头,却心思各异,追魂自然会完全听从凤轻染的安排,但夺命和风隐两人则将凤轻染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两人现在已经没了活捉对方的心思,心想毒死就毒死吧,只要能保全凤轻染的性命就行。 不然,他们怎么向王爷交代呀! 夜色渐深,凤轻染悄然出了门,追魂紧随其后,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夺命和风隐则更加谨慎地远远跟随着,他们担心过于接近会打草惊蛇,坏了凤轻染的计划。 他们藏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两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第184章 后悔当初拒了那门亲事 暮色苍茫,凤轻染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孤寂。 她走出庄子的大门,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整个计划的重量。 月光映照在她脸上,勾勒出她清冷而精致的轮廓。 她走出好一段距离后,也不见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现身,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夜色如墨,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凤轻染微微蹙眉,心中有些疑惑。 但她脚下的步子并未停,垂在身侧的右手悄悄冲追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追魂立刻会意,停下了跟随的脚步,他隐藏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凤轻染的背影,随时准备按照她的指示行动。 夺命和风隐也迅速调整位置,虽然心中焦急,但仍旧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警惕。 凤轻染继续往前走,心中猜测对方可能并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来探听自己身上的信息的。 这般推测着,她便大起胆子来,心想既然是这样,那么自己一人便可将他制服。 如此盘算着,她便往左一拐,走进了一片密林。 夺命和风隐心下一惊,也顾不得什么计划不计划了,立刻跟了上去。 而追魂作为一名被雇佣来的杀手,时刻谨记着要听从雇主的命令,因此躲在原地并未行动。 密林中一片黑暗,枝叶交错,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凤轻染的视线被黑暗层层包裹,只能凭借着直觉和听觉在林中穿行。 她从袖中掏出夜视镜,迅速戴上后,开始快速扫视四周。 在发现旁边有个合适的埋伏地点后,她立刻闪身躲了进去,静静地等待着那暗中窥视之人的到来。 她所躲藏的地方是个由藤蔓缠绕在一起,而形成的一个几乎密闭的空间。 夜色愈浓,对方果然很快便追了上来。 但由于密林中太过昏暗,他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然而此时,他已经找不到凤轻染的踪迹了。 他环顾四周,试图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片生长旺盛的藤蔓上。 那些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肆意疯长,条条藤蔓紧密相缠,在底部形成了一个几乎密闭的空间。 他心中一动,几乎可以确定凤轻染就藏身在了这片藤蔓之中。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已经失败了,对方正在引他上钩呢!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有战死,没有退缩这一说。 他的任务是监视凤轻染的一举一动,便是暴露了也会继续监视,若能蒙混过去,那最好不过;若蒙混不过去,大不了等被捉时,咬毒自尽。 这般考虑着,他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而凤轻染躲在藤蔓缠绕的洞穴中,屏息凝神,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强效麻醉针和强效迷药已备好,就等着他靠近的那一刻,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却不想他竟然止住步子,藏在了附近一棵大树后面。 密林中蚊虫肆虐,嗡嗡声不绝于耳,它们围绕在树梢间,偶尔飞进幽暗的角落。 藏在大树后面的敌人尽管极力保持静止,但偶尔仍会因蚊虫的叮咬而轻微抖动小腿,这些细微的动作被戴着夜视镜的凤轻染敏锐地捕捉到了。 见他确实不再打算过来了,凤轻染只好改变策略,将强效麻醉针和强效迷药液,同时装入麻醉枪中,双针齐发,对着那人的小腿射去。 那人在感受到轻微刺痛后,以为有较大的蚊虫在叮咬自己,在来回抖了好几下腿后,一头扎在了地上。 凤轻染见状,忙从藤蔓丛中钻出,快步朝着对方倒地的方向跑去。 这时追魂、夺命和风隐也跑了来,他们亲眼看到凤轻染扯掉对方的蒙面巾,然后将他口中的毒包取了出来。 在跟入密林后,夺命和风隐本来想制服对方的,但当看到他躲了起来后,便暂时停止了攻击他的想法。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突然倒在了地上。 直至看到凤轻染跑来后,三人这才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待看到凤轻染利落地将毒包从对方口中取出时,三人都震惊在了原地。 “他……他是怎么晕倒的?”夺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凤轻染,语气中满是疑惑和惊讶。 “都说过了,我的强效麻醉剂和强效迷药很靠谱,这下你们信了吧?”凤轻染一面通过衣袖将毒包丢入进空间的医疗垃圾区域,一面从衣袖中掏出湿纸巾仔细擦手。 三人面面相觑,在震惊过后,忙将倒地的男子绑了起来,并将他的嘴巴给堵住了。 而与此同时,消息已分别传入到了凌君焱和凌君寒耳中。 凌君焱听后十分担忧凤轻染的安危,忙快马加鞭往庄子这边赶了过来。 而凌君寒在听了另一名暗卫的传话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什么?你是说寒一被活捉了?” 寒二点头:“是的,主子。” “灭口!灭口!一定要灭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焦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他沉声命令道,“寒三,寒四,寒五,你们三人去庄子将寒一救出,若救不出,那就直接灭口!” 寒三、寒四、寒五三人领命而去,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凌君寒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未想过寒一会失手,即便是失手,他也会咬破口中的毒包,以掩护住自己的身份。 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寒一被活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清楚这意味着自己的秘密可能已经暴露,接下来将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冷冽而决绝的光芒。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凤轻染得知寒一的身份,更不能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联。 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他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决定有误,不该拒绝父皇的赐婚。 都怪自己当初低估了凤轻染的实力,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拒了这门亲事。 第185章 提前将你接去焱王府 而凤轻染那边,几人正考虑着如何逼供时,凌君焱赶了过来。 在见到凤轻染后,他上下仔细打量了凤轻染一番,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去领罚!”他沉声对夺命和风隐道。 “是!”两人低头一个抱拳,起身之后走出了房门。 “王爷,他俩做错什么了吗?”凤轻染不解问道。 “置你的安危于不顾,已然犯下大错。”凌君焱冷声说道。 “可是我让他们那么做的呀!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罚?”凤轻染不满嘟囔道。 “你若是我的手下,我定然罚你,只不过你并非我的下属,我便是再气也罚不了你。”他无奈摇了摇头,忽而又说,“不过你的内功是我教的,你不好好练功,却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反省。” 不等凤轻染搭话,犹在气头上的他,接着又说:“我知你有自保能力,但那种情况下太危险了,你该等我来了再处理的,这次你能平安无事,已是万幸。日后若再如此,我就要提前将你接去焱王府住了。” 凤轻染一脸惊讶:“王爷,您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咱们只是契约婚姻,况且我没你说的那么无能,还有,昨晚你教我的内功,我已经练熟了!” 凌君焱满脸惊讶,今日得知她活捉了一名暗卫,就够令他吃惊的了,她现在又说已将昨晚所学的内功练熟了,这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凤轻染,虽然很想相信她说的,但当想到那是一套比较复杂的内功心法后,又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运功,将内力注入到我的体内。”他伸出右掌,打算亲自检验一下凤轻染是否真的掌握了那套内功心法。 凤轻染点头,在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开始调动内力。 待她感觉到昨晚那股深入骨髓的内力被调出后,这才将掌心覆在了凌君焱的掌心上。 凌君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入体内,他惊讶地发现,这股内力不仅强大,而且非常纯净,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 凌君焱猛然间瞪大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凤轻染的内力不仅深厚,而且已经突破了普通的境界,达到了内力入骨的层次。 这意味着她的内力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骨骼之中,使得她的身体更加强韧,内力的运用也更为得心应手。 随着内力在凌君焱体内流转,他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仿佛全身的疲惫都被这股内力所驱散。 察觉到这个惊人的发现后,他猛然间收回了掌,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王爷?”见他如此失态,凤轻染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凌君焱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惊,这才缓缓开口:“你已将内力修炼至入骨之境,这对于天赋极高的人来说,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到这种境地的,便是本王也用了五年的时间,你却在短短一夜练成了!” 凤轻染恍然,怪不得昨晚她感觉自己冲破了一层境界,原来竟是达到了内力入骨的境地。 她猜测,除了自己潜心苦练外,灵泉水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凌君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内心在挣扎了一番后,这才下定决心对凤轻染道:“染儿,你往后不可随便给人传内力,听到了没有?” 因为他惊奇地发现,凤轻染的内力能够帮人驱散疲劳,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功效,他暂时还不得而知,但仅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她的内力非同寻常。 “那您呢?是不是也不能传了?”凤轻染狡黠一笑,眨巴了下眼睛。 凌君焱微微一怔,随即回道:“便是我,在非检验你的内力时,也不准传给我。” 凤轻染不禁蹙眉,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明显凌君焱话中有话,只是她一时间还猜不到这其中的深意。 “今晚我再教你一套封顶的内功心法,教你这次后,我便……”他深吸了口气,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如实说道,“我便无法再教你更多了。” 凤轻染满脸惊讶:“怎么……这就……怎么我这就学到头了?” 凌君焱失笑摇头:“你只是内功心法学到顶了,但武功招式还需慢慢学习,到时我会整理出一套武功秘籍来,你按照上面的招式学习便是。”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那就多谢王爷了。” “举手之劳而已。”凌君焱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忽想到了什么,又说,“北臣澈临走前,曾有一本书让我转交给你,是他自小习武的一些见解和感悟,他希望你能从中受益,更好地掌握武功的精髓。” 凤轻染满脸惊愕,万没想到北臣澈竟也将习武手札送给了自己。 “好了,我现在便教你最后一套内功心法,等你学会后,便可结合着武功秘籍进行修炼,不日之后,便可感悟出轻功来。”凌君焱一脸正色道。 随后,他便盘腿坐下,开始口述这套封顶的内功心法。 凤轻染仔细聆听,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凌君焱的指引,她缓缓调动内力,感受着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游走,逐渐与新的内功心法相融合。 整个过程虽然复杂,但在凌君焱的悉心指导下,凤轻染逐渐掌握了要领。 见此,凌君焱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就此离开。 临走前,他郑重对凤轻染道:“染儿,我要将人带走进行审问,以确保能从他口中得知幕后之人。” “可是王爷,这人冲我来的,臣女想自己进行审问。”凤轻染坚定地看着凌君焱,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君焱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看着凤轻染那坚定的眼神,他最终点了点头。 “我会派一支暗卫过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若实在问不出来,本王再将人提走。”凌君焱轻声叮嘱着,脸上虽严肃,但语气已满是妥协之意。 第186章 你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夺命和风隐呢?”听他又要派暗卫来,凤轻染隐约觉得他们两人要被换掉了。 “会有新的暗卫过来接手他们的任务。”凌君焱淡然道,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 “可我已经用顺手他俩了,就不能继续让他俩保护我吗?”凤轻染不满嘟囔道。 “他俩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留在你身边,但请放心,新的暗卫同样忠诚可靠,他们会全力保护你。”凌君焱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王爷……” “不要再可是了!” “王爷~”凤轻染立马化身小可怜。 凌君焱看着凤轻染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禁一软。 他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妥协了:“罢了,这次便依你,但下不为例,若那两人再犯,我绝不姑息。”他的话语虽严厉,但眼中的温柔却难以掩饰。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点头应允。 送走凌君焱后,夺命和风隐二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挪步至凤轻染的面前。 他们身上的鞭痕交错,血迹斑斑,衣服被抽成碎布条,露出狰狞的伤口。 他们的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漓,显然疼痛难当。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挣扎着跪在凤轻染面前,低垂着头,声音虚弱却坚定:“多谢凤小姐救命之恩。” 凤轻染忙让人将他俩扶起,一脸愧疚地说道:“快起来说话,你俩也是因为我才受了这样的惩罚。” 两人被小心翼翼地扶起,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 夺命微微抬起头,声音虽弱却清晰:“凤小姐,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理应承受,您无需愧疚。” 听他这么一说,凤轻染心中的愧疚程度更甚:“放心吧,日后我会多为你们考虑的,再不会让你们受今日之苦。” 风隐这时也附和道:“只要凤小姐无恙,我们这点伤不算什么。 凤轻染轻叹一声,心中不觉感到好笑,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说是小伤,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既然你俩因我而受伤,那我就有责任为你们治疗。”凤轻染说罢,便转身让彩儿叫来了墨砚。 见墨砚到来,凤轻染吩咐他道:“我这里有个方子,你拿去药房抓来,让人烧成两桶浴汤,先给他们两人进行药浴。” 墨砚领命而去,很快两桶热腾腾的浴汤便烧好了。 将浴汤晾凉后,凤轻染假借着试水温,将灵泉水掺入进了其中。 “好了,你俩可以进行药浴了,等洗净身上的血污后,我再给你们配药。”凤轻染细心嘱咐二人道。 夺命和风隐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尴尬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们虽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但在凤轻染面前沐浴,却让他们感到有些不自在。 凤轻染见状,立马明白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对墨砚道:“去库房搬屏风来。” 墨砚领命而去,很快和另外几个小厮搬来两扇屏风。 有了屏风的遮挡,夺命和风隐这才脱光衣服,迈入进了浴桶里。 两人浸入浴桶之中,灵泉水的清凉与药汤的温热交织在一起,瞬间将他们的疲惫和疼痛都带走了几分。 他们闭上眼睛,任由药汤浸透肌肤,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阵阵酥麻和温暖。 随着药浴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疼痛也慢慢消褪。 待浴汤渐凉,他们缓缓起身,感觉到身上已经清爽了许多,伤口也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换上小厮送进来的绵软衣袍,两人绕过屏风,这才走到凤轻染的面前。 他们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不似之前那般痛苦。 凤轻染仔细检查了两人的伤口,见已有好转,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愈合伤口的药膏,你们相互涂抹一下,早晚各一次。”凤轻染说着将药膏递到了两人手中,紧接着又递给他们一些药丸子,“这是口服的,每日三次,饭后服用,如此,你们的伤很快便可痊愈。” 两人接过药膏和药丸,眼中闪过感激之情,心想,这顿鞭刑算是没白受。 将夺命和风隐妥善安置后,凤轻染打算前去审问一下刚捉来的那名暗卫。 那名暗卫被关进了菜窖里,没办法,庄子里没合适的关押地点。 想至此,凤轻染决定明日便开始重建庄子,另外将包下来的几个山头都重新规划一下,以备后用。 还有慈幼局,必须要和凌君焱商量一下,尽快动工。 昏暗的菜窖内,寒一被捆绑在柱子上,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凤轻染靠近寒一,用剑柄将他的下巴挑起,在仔细看过他后,不禁啧了一声:“长得还挺隽秀的,却为何要跟踪于我?谁派你来的?” 寒一睁开眼眸,目光如冰,冷冽而坚定。 他瞥了一眼凤轻染,随即又将目光移向别处,仿佛对她的提问不屑一顾,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凤轻染知道这些暗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寻常的问话方式难以撬开他们的嘴。 这般想着,便看向了追魂:“用刑吧,记得留一口气。” 追魂点头,这他最在行了,但在用刑之前,他决定先支开凤轻染,免得将她吓到。 这般考虑着,他便对凤轻染道:“主人,您先回避一下。” 凤轻染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你尽管施展,我无需回避。” 追魂见凤轻染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坚持,他转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套刑具,每一样都锋利而冰冷。 见到追魂取来的刑具,寒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情。 他挺直脊背,任凭追魂将那些刑具一一摆放到他的面前,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追魂见他不肯开口,便拿起一根铁鞭,狠狠地抽打在寒一的身上。 铁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鞭身布满尖锐的倒刺,每一次挥动都仿佛带着呼啸的风声。 鞭尖击打在寒一身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倒刺深深地刺入他的肌肤,瞬间鲜血四溅。 寒一紧咬牙关,忍受着这剧痛,但眼中依然没有半点屈服之色,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不开口的决心。 又是几种酷刑之后,仍是没能撬开寒一的嘴,凤轻染这时开口制止了:“好了,你退下吧。” 追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到了一旁,目光却仍紧紧盯着寒一,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凤轻染走到寒一的面前,再次用剑柄挑起他的下巴,只见冷汗正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与嘴角的血迹混在一起,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然而,即便遭受了如此酷刑,寒一的眼神却依旧坚定而冷冽,没有半点屈服的迹象。 凤轻染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暗卫倒是挺有骨气的,但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这般想着,她便将袖中的散神药抖落在了空气之中。 这种药会导致人放松警觉,但对意志坚定的人效果不大。 因此凤轻染才先让追魂摧毁他的部分意志,而后再用此药,才有可能会发挥效果。 果然,药力发作没多久,寒一的眼神便开始涣散起来。 而一旁的追魂,却依旧保持着清醒,并未受到这散神药的任何影响。 再看寒一,他的眼神已逐渐变得迷离,紧咬的牙关也微微松开,似乎正在与药效做着最后的抗争。 凤轻染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便开口问道:“你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寒一的眼神虽然迷离,但听到这个问题时,却似乎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紧闭双眼,似乎在努力抵抗着那股让他开口的力量。 然而,药力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在最后一丝清醒即将离去的瞬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声道:“我……我不会说的。” 凤轻染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她知道寒一的抵抗已接近极限,便再次问道:“你是为谁效力的?跟踪我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寒一在药力的作用下,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他的挣扎变得无力,最终败给了药效。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已没有了先前的坚定和冷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他嘴唇微动,声音微弱而颤抖:“我……我是四殿下的人,他……他派我来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话语未落,他便沉沉地低下了头,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四殿下?”凤轻染不禁蹙起眉头来。 自己和他的交集并不多,算来算去也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她想敲诈对方,却亲眼目睹了他将妙音给杀掉了。 第二次是青龙节那日,自己与凌君墨解除婚约后,皇上曾将自己许配给他,但被他给拒绝了。 但这两次交集,都不至于让他起了杀自己的心,况且目前他也只是派人监视自己。 但他对凌君焱的防备,自己还是了解一二的,就比如他曾让宁柔之毁过凌君焱的脸。 所以这样分析下来,自己之所以被他给盯上,极有可能因为自己是未来焱王妃的缘故。 正这般分析着,就见一名面生的暗卫跑了来,其实用面生并不确切,因为他本身就戴着蒙面巾呢,自己并不能看清他的容貌。 但他的气息却是陌生的,即便是他蒙着面,凤轻染也能分辨出他不是夺命或风隐。 只见他一个抱拳跪在了地上:“回凤小姐,庄子外似有敌人袭来,共三人,是直接围剿还是?” 有了上次活捉寒一的经验,凤轻染直接做出了决定:“吩咐下去,不可轻举妄动,待我活捉了他们三人!” 跪在地上的暗卫微挑了挑眉,活捉暗卫向来是有运气成分的,虽她活捉了一个,但谁知道是不是走运了? 现在却要直接下令活捉三个,真是口气大得没边了,最主要他怕到时会弄巧成拙。 但主子就是派他们来保护这个千金小姐的,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照做。 他点了点头,就要退下的时候,凤轻染突然又叫住了他:“想办法通知王爷,让他再多派些人手过来。” 暗卫再次点头,带着凤轻染的命令迅速离开了菜窖。 凤轻染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寒一的身上,虽他已昏了过去,但在离开菜窖前,她还是嘱咐追魂道:“看好他,人只要在庄子上一天,你便给我看住了。” 追魂低头一个抱拳:“是,主人。” 而凤轻染在离开菜窖后,直接和守在院中的暗卫们会合了。 “人在哪呢?”她问其中一个暗卫道。 暗卫立刻指向庄子的三个不同方向,并低声说道:“他们分散在东北角的竹林,西北角的马厩,以及正南方向的仓库,他们行动鬼祟,似乎在试探我们的防守情况。” 凤轻染点头,从袖中掏出夜视镜戴上,按照暗卫说的,分别在竹林、马厩和仓库发现了探头探脑的三人。 举起提前准备好的麻醉枪,凤轻染先是将竹林方向的敌人放倒,紧接着又将马厩方向的敌人放倒,最后快速将仓库方向的敌人也放倒了。 这次她将麻醉剂和迷药液多加了一倍的量,确保三人中针后,没任何机会咬破口中的毒包。 见三人倒地,所有暗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好奇凤轻染手中的武器是何物,竟能如此轻易便将人给放倒了。 凤轻染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中的麻醉枪,对众暗卫们道:“随我一起去看看。” 暗卫们虽对凤轻染手中的武器充满了好奇,但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所以无一人敢多嘴询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凤轻染的身后,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 东北角的竹林里,只见一名黑衣男子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凤轻染蹲下身,扯掉他的蒙面巾,然后将他口中的毒包抠了出来。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马厩和仓库,分别将另外两名黑衣男子口中的毒包也抠了出来。 “将他们三人绑起来,一并丢进菜窖里!”凤轻染命令众暗卫道。 第187章 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与此同时,凌君焱和凌君寒都得到了消息。 应凤轻染的要求,凌君焱亲自带着几支暗卫又赶了过来。 而凌君寒在听了寒二的汇报后,紧攥的双拳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她竟然又活捉了自己的三名暗卫! 看来他还是低估凤轻染的实力了,敛眉略思考了一阵子,他决定调出两支暗卫,便是踏平了庄子,也要将他们四人救出或者灭口。 而凌君焱在带领着暗卫到达庄子后,再次被凤轻染给震惊到了。 她不仅又活捉了三名暗卫,并且还将之前那个暗卫的嘴巴给撬开了。 “王爷,我怀疑这三人也是四殿下派来的,大概是过来杀人灭口的。”凤轻染猜测道。 凌君焱点头表示认同:“极有可能是这样。” “所以王爷,您将这四人提走吧,不然我这庄子别想安生了,路上您小心些,我感觉凌君寒极有可能会派更多人过来灭口。”凤轻染继续分析道。 凌君焱再次点头:“本王这就将人带走,另外那支暗卫就先留在这里吧,免得凌君寒再过来捣乱。” “那您路上小心,凌君寒极有可能会对你出手。”凤轻染分析并提醒他道。 凌君焱深深看了凤轻染一眼,颇为不放心地说了句:“你也要小心。” “王爷放心好啦,臣女自有分寸,定能保护好自己。”凤轻染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见她这般模样,凌君焱无奈笑摆了摆头,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 随后,他带领手下将菜窖里的四个俘虏全都绑走了。 而凌君寒那边,在得知寒一、寒三、寒四和寒五被凌君焱带走后,忙下命令道:“再加派两支暗卫,半道将人抢了来,实在不行就直接灭口!” 寒二虽然心有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对凌君寒道:“回主子,焱王那边加派的人手更多,恐怕……” 凌君寒听后神情一滞,虽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该硬来,但想到自己的四个暗卫落在了对方手上,又令他恐慌不已。 见他这般模样,寒二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不过主子,咱们的暗卫可是用任何酷刑都撬不开嘴巴的,您也无需太着急,静下心来想个周全之策方为上计。” 凌君寒被他这么一提醒,脑子确实清醒了不少,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他摆了摆手,示意寒二退下,而自己则亲自去了趟宁府。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悄然潜入到了宁柔之的闺房里。 “柔儿~”他轻轻拍了拍宁柔之的脸颊,待对方睁开眼时,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 “柔儿,是我。”他的声音压的极低,随后松开了手。 宁柔之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地坐起身来:“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这里?” “自然有要事相商。”他说着坐在了床边。 宁柔之顺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殿下,您是不是想柔儿了?” 凌君寒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但还是将她给揽在了怀中:“这你还用问?” 宁柔之娇羞地笑了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中。 凌君寒轻抚着她的长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凌君焱那边捉去我四个暗卫,我怕他们遭不住刑讯逼供,将我给供出来。” “殿下的意思是?”宁柔之虽猜到了他的意图,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柔儿,焱王府戒备森严,也只有你能混进去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宁柔之的脸颊,轻声诱哄道,“我需要你潜入焱王府,找到那四人,直接灭口!” “这好说,只是天色尚早,柔儿不宜这个时候过去,不若等天明后,柔儿再去帮你做掉那四人。”说着已将樱唇凑到了凌君寒的唇边。 凌君寒没由来的一阵反感,轻轻将她给推开了:“这事关系重大,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天明了,你早早准备一下吧,正好本殿也有相关事务需要处理,等这事解决后,本殿再过来与你相聚。” 宁柔之先是皱了下眉,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发生这事,他没兴致这很正常,等自己解决了此事,他到时定会好好“奖励”自己的! 这般想着,她便对凌君焱道:“殿下若有要事便先回,柔儿正好也要梳洗打扮了,等天一亮,柔儿便去焱王府,到时一定会将您的忧虑彻底消除的。” 凌君寒听了宁柔之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轻吻了宁柔之的额头,温柔地嘱咐道:“柔儿,万事小心,记得保护好自己。” 宁柔之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情意:“殿下请放心,柔儿定不负所托。” 凌君寒微微颔首,深情地凝视了宁柔之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宁柔之也站起身,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缓缓坐回床边。 “来人,准备浴汤!”在缓了一缓后,她命令自己的丫鬟道。 丫鬟领命便去烧洗澡水了,很快热气腾腾的浴汤便被送进了宁柔之的闺房。 宁柔之褪去衣物,步入浴桶,开始从头到脚进行清洗。 丫鬟在一旁细心地为她搓洗着长发,直至如瀑的黑发顺滑如丝,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香膏自然也不能少,在丫鬟的悉心服侍下,她浑身上下都变得香喷喷的了。 之后,丫鬟为她换上了华丽的衣裙,还为她梳了高耸的发髻,并佩戴了各种精美的首饰。 最后,丫鬟为她画上了精致的妆容,那淡淡的眼影和腮红,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明媚动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宁柔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装扮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这些年,她只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凌君寒的身上。 若她真想拿下凌君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些年她对凌君焱的心思淡了,每次接近他,也都是在凌君寒的授意之下。 不然自己才懒得去纠缠一个将自己抛弃过的人,不过既然四殿下给自己下达了命令,那么自己也只好再跑这么一趟了。 第188章 凤轻染,你凭什么! 凤轻染那边,在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在陪母亲和外祖母吃过早饭后,她便乘上马车去丞相府了。 到了丞相府后,发现小家伙正坐在书案前发呆,手中的毛笔洇湿了宣纸,都浑然不知。 “擎儿~”凤轻染轻唤了他一声。 听到是凤轻染的声音后,小家伙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亮起,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他迅速放下毛笔,从书案后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凤轻染的腿,声音颤抖而兴奋:“二姐姐,你可算来了!” “对不起,擎儿,姐姐有事耽误了。”凤轻染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一脸歉意道。 凤子擎轻轻摇了摇头,软糯着声音说道:“二姐姐,擎儿知道你很忙,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来,擎儿就很开心了。” 凤轻染见小家伙这般懂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 她轻轻地将凤子擎抱起,把他放在了床榻上,捧起他的小脸仔细端详起来:“让姐姐看看,脸上的伤疤又好了些吗?” 凤子擎揭掉脸上的药材面具,仰着小脸让凤轻染看。 凤轻染发现他脸上的烫伤已几乎看不出来了,只剩下淡淡的粉红色痕迹,估计明日也就差不多全都祛掉了。 “擎儿乖,恢复的很好,估计姐姐再给你涂抹这一次,你脸上的疤便能完全治愈了。”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了他的脸上。 凤子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期待。 他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凤轻染手上的动作,仿佛想要亲眼见证那疤痕逐渐消失的过程。 药膏的清凉让他感到一阵舒适,他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凤轻染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和疼爱。 想到马上就可以认回弟弟,他们一家人马上就能团聚,凤轻染的唇边便不自觉溢出一抹期待和幸福的笑意。 给凤子擎涂完药膏后,凤轻染便马不停蹄去往了焱王府,想要看看凌君焱的审问情况。 马车疾速前行,在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后,缓缓停在了焱王府门口。 凤轻染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快步走向了府门。 守门侍卫见了她,立即恭敬地行礼,随后为她打开了府门。 这时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突然冲上前来,她身着一袭艳丽的衣裙,发髻上缀满了珠宝,显得俗艳而张扬。 她大声质问守门侍卫道:“为何她进得了,而我就进不了?” 凤轻染这才看清来人是宁柔之,紧接着便被对方身上的脂粉香气呛得打了个喷嚏。 “那能一样吗?凤小姐可是我们未来的焱王妃,这座府宅未来的女主人。”守门侍卫按照自家王爷交代的说道。 宁柔之被气得直打转:“我……我……本小姐……本小姐……” 她想说自己也曾经是未来的焱王妃,自己也曾经能自由出入焱王府,但如今…… 她被拒之门外,那样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凤轻染微微蹙眉,瞥了一眼正在气急败坏的宁柔之,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她轻提裙摆,步履从容地迈进了焱王府,留给宁柔之一个孤傲的背影。 望着凤轻染渐行渐远的身影,宁柔之嫉恨到面容扭曲,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恨恨地盯着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仿佛要将它瞪出一个洞来,她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低语:“凤轻染,你凭什么!总有一日,我也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凤轻染步入焱王府后,由王管事引着去往了凌君焱的书房。 书房的门半敞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凤轻染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书卷和架上陈列的各式古玩。 凌君焱坐在案前,神态专注地审阅着一份卷宗。 见到凤轻染,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放下卷宗,起身相迎。 “染儿,你怎的来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凤轻染,突然很想去抚摸她柔顺的发丝,但他努力克制住了这种想法,只是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 “就想问问王爷撬开那三人的嘴了吗?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了吗?”凤轻染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凌君焱闻言,微蹙了下眉:“那三人的骨头可硬了,所有酷刑都用尽了,他们仍旧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句。” “王爷,用上此药,保证能套出他们的话来。”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粉来。 “这是什么?”凌君焱好奇问道。 “散神药,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能击溃他们的意志。”凤轻染解释道。 “你便是用这种药将那名暗卫的嘴巴撬开的?”凌君焱猜测道。 凤轻染点头:“没错,不过那三人八成也是凌君寒的人,但为防万一,王爷还是审问一下的好。” 凌君焱点头,即刻便想去审问那三个暗卫,他低头看着凤轻染,柔声说道:“染儿,你在此等我一下,我很快便会回来。” “王爷,臣女可否也去看看?”正好她要修庄子,也好看看王府的地牢是怎么建的。 凌君焱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染儿,地牢阴暗潮湿,又有重犯关押,你去恐有不便。” “王爷,您就带臣女去嘛!”凤轻染再次化身小可怜,她觉得这招挺管用的。 凌君焱见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渴望,又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软。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紧跟在我身边,不可乱跑,也不得随意与犯人交谈。”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答应。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前。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和霉味。 地牢内昏暗无光,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勉强照亮着周围。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显得阴森恐怖。 凤轻染紧紧跟在凌君焱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第189章 对凤轻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凤轻染发现,地牢的结构异常牢固,墙壁厚实,地面铺着坚硬的石板,即使是重犯也难以逃脱。 每隔几步便有一名守卫森严的士兵,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牢内的动静。 见此,凤轻染不住地点头:“不错,等修建庄子时,我也要建这样的地牢。” 凌君焱侧头去看凤轻染:“怎么,你想修庄子?” 凤轻染仰脸去看他:“没错,并且我想修得和这里一样坚固。” 凌君焱摆了摆头,十分认真地对凤轻染道:“染儿,修建地牢非同小可,需要的是可靠之人,马虎不得。你若真有此意,我自然会派人去为你修建,绝不可随意找些工匠。” 凤轻染听后,立马换上了一副崇拜的表情:“王爷,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所以您真的会派工匠帮我修建地牢吗?” 没办法,现如今她还没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暂时还无法找到可靠的工匠。 凌君焱无奈摆了摆头,对于她的虚假恭维,表示有些哭笑不得:“这你放心便好,我会亲自挑选工匠,他们手艺精湛,且忠诚可靠,定会保证庄子与地牢的安全。” 凤轻染立马星星眼,并趁机讲出了另一个计划:“王爷,慈幼局一事,臣女觉得也该提上日程了,慈幼局的建成,可使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去处。” “这你放心,本王今日便着手筹备此事,以保证能尽快动工。”凌君焱一口便答应下来。 见他答应的痛快,凤轻染忙从袖中掏出一些纸张呈给了他:“王爷,这是慈幼局的设计图纸,臣女已经画好了,您过目。” 凌君焱接过图纸,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图纸上,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建筑跃然纸上,有学堂、寝庐、膳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医馆,设计得十分细致入微。 他不住地点头,对凤轻染的用心和细致表示赞赏:“染儿,你考虑事情总是这样的周到,今日我便召集工匠商议建造慈幼局一事。” 凤轻染轻轻一笑,露出一副谦虚的模样:“王爷过誉了,臣女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为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们做些事情罢了,慈幼局之事,还需王爷多多费心。” 凌君焱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召集工匠之前,先对三个被捉暗卫进行了审问。 在药物作用下,三人都说出了实话,果然又是凌君寒派来的。 “王爷,宁柔之该不会也是他派来的吧?”凤轻染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凌君焱点头:“本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让她进府。” 便是没这事,他也再不会让她进焱王府了,因为他知道这样凤轻染会不高兴的。 以前之所以让她进,是因为知道她在府内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方便她进来缅怀一下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她对那段时光也没那么留恋,这么快就和凌君寒勾搭到一起去了。 出了地牢,凌君焱立马召集来了工匠,让他们按照凤轻染提供的图纸,开始筹备慈幼局的建造工作。 工匠们看着图纸上的细致设计,都纷纷点头称赞,表示一定尽全力完成这项任务。 而凌君寒又调来一批可靠的工匠,让他们配合凤轻染修建庄子和地牢。 等安排完这些事务后,天也就快暗下来了。 凌君焱起身将凤轻染送出了府,这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宁柔之又窜了出来。 “王爷,您可算出来了,这些狗奴才拦着不让柔儿进府!”宁柔之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怨毒的目光从守门侍卫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凤轻染身上。 “是本王吩咐他们不让你进的,往后你也不用再来焱王府了,便是来,本王也再不会让你进府了。”说完将凤轻染搀扶进了马车里,并嘱咐车夫小心驾车。 凤轻染的面部抽了抽,感叹这凌君焱也太会演戏了,而且还在旧爱面前演了起来。 宁柔之则紧盯着凤轻染,直至车帘放下,马车驶远,她那怨毒的目光仍旧没有收回。 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却发现凌君焱早已消失不见,而焱王府的大门又重新合上了。 她大喊大叫着,非要守门侍卫将自己放进去,然而无论她怎么喊,侍卫们都无动于衷,根本不理会于她这种无理取闹的把戏。 宁柔之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嘴上还不停念叨着,一定会让凤轻染好看! 而凌君寒那边在听到宁柔之行动失败后,徒手捏碎了一支毛笔,只见一支上好的狼毫瞬间化为了齑粉。 看来这宁柔之再没了利用价值,并且自从凤轻染出现后,他就再也对这女人提不起兴致了。 先前因为她是凌君焱的女人,所以自己在与她行鱼水之欢时,会显得格外的兴奋。 但自从凤轻染出现后,他对她再没了那种感觉,却对凤轻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诶等等,宁柔之是凌君焱以前的女人,而凤轻染是凌君寒现在的女人,难不成自己唯爱凌君焱的女人?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要拿下凤轻染。 只要能拿下凤轻染,自己再想对付凌君焱,那将变得轻而易举。 这般想着,他便又去往了丞相府。 而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凤行知,为了能让凤轻染低头,在凌君寒提出想见凤轻染后,他便屁颠屁颠地去往了凤仙楼。 而离开焱王府,准备在凤仙楼落脚的凤轻染,甫一下车便迎上了凤行知那一脸谄媚的虚假笑脸。 “染儿,为父总算等到你了。”凤行知激动地上前,想要握住凤轻染的手。 凤轻染一下便躲开了,她微微皱眉,语气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行知强压着怒火,面上仍旧维持着笑容:“是这样的,你祖母近来身体不太好,总说想你了,要不你随我回趟府?” 去丞相府,她不带怕的,只是要看有没有必要去。 第190章 染儿姑娘,好久不见。 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打算跟随凤行知去趟丞相府。 一来可以给弟弟最后一次涂抹药膏;二来也看看这凤行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凤行知也是没想到凤轻染答应的这么痛快,他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呢,没想到一开口,她便答应了。 不管她出于什么心思答应的吧,总归自己将她骗进府了,剩余的就靠四殿下来解决了。 凤轻染深知天色已晚,便唤来孙掌柜,让他通知母亲,说自己有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会晚些回庄子,让她不要担心。 交代完这一切后,她才跟随凤行知去了丞相府。 只是刚一进府门,就见一个挑着泔水的下人莽撞地冲了过来。 凤轻染大老远便闻到了这个味儿,心有警惕的她,身形一闪,便敏锐地躲开了。 而一旁的凤行知就没那么幸运了,整整两大桶泔水,在夏季放了一天后,已经是非常的酸臭了,然而全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凤行知立马大怒:“狗奴才!走道不看路的吗!” 那下人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相爷饶了奴才!” “好了,下去领罚吧!”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凤行知这会儿也没时间和个下人计较了。 下人得令后,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而凤行知则犯起了嘀咕,这凌君寒在搞什么鬼?为何要派人在这个时候挑泔水? 他虽心中疑惑,但身上的黏腻感觉可太难受了,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染儿,你先去厅堂稍等下,父亲换身衣服就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必须要沐浴换身衣服去了。 况且,接下来的事情本就需要凌君寒来处理,自己只等着这死丫头来给自己低头认错就行了。 只要自己能制服她,往后她的那些铺子,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凤轻染摆了摆手,示意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自己又不是不认识相府的路。 见她这般模样,凤行知心里又是一阵不爽,她就从来没将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过。 不过没关系,四殿下很快就能将她给制服了,到时看她还怎么嚣张。 见凤行知离开,凤轻染这才蹙起了眉头,那两桶泔水明显是想泼在自己身上的。 而正常情况下,她也会像凤行知那样,忍受不住这股酸臭味而去沐浴换衣,这样一来…… 凤轻染双眸闪过一丝寒芒,原来他们这是安排了奸夫,想毁坏了自己的闺誉! 不行,她得将奸夫找出来,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算计自己! 而与此同时的厅堂内,有个手脚利落的丫鬟跪在了凌君寒面前:“回主子,被她给躲过了,现在她正往这边赶呢!” 凌君寒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唇角却不自觉漾起了一抹笑意,不错,有些意思,很合自己的胃口! 凤轻染一路来到了厅堂,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警惕,进门后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伫立在厅堂中央,似乎在等待自己到来。 “染儿姑娘,好久不见。”感受到有人到来,凌君寒转过了身来。 “四殿下?”凤轻染疑惑出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而且极有可能,自己的渣爹给自己安排的奸夫就是他!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是嫌凌君焱脸上有疤,无缘皇位,这才拉拢了一个有机会当太子的人来糟蹋自己的女儿? 想至此,她不禁对凤行知的鄙夷又加深了一些。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厅堂内的空气也有些不正常,瞅了眼一旁燃着的香炉,她大概猜出是催情香之类的。 “殿下怎么在此?”她盯着凌君寒问道。 因用的是强效催情香,吸入几口便可让人产生情欲,所以凌君寒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自然是想染儿姑娘了。” 凤轻染冷笑,看来奸夫就是他了,让她想想,怎么对付他好呢? 见凤轻染脸上并无惊讶的表情,凌君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到凤轻染懂医术,莫不是催情香被她给解掉了? 这般想着,他又靠近了凤轻染几分,言行举止更加的放浪了:“染儿姑娘,你长得好美,吾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与寻常女子非常不同。” “是吗?”凤轻染抬头看他,仍旧盘算着该怎么对付他才解气。 “自然。”凌君寒说着将她揽入进了怀中,同时发现她确实没被催情香所影响. 而凤轻染见他动作越来越过分,也不想着怎么对付他解气了,而是想着先将他放倒再说。 这般想着,她便从袖中顺出麻醉针来,只是刚想往他身上扎时,就被对方给攥住了手腕。 凌君寒的力气越用越大,凤轻染觉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捏碎了,啪嗒一声轻响,麻醉针掉在了地上。 就在凤轻染决定用另一只手去掏毒粉的时候,凌君寒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自己去看他的眼睛。 凤轻染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凌君寒的眼睛竟然是墨蓝色的! 这双墨蓝色的瞳眸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魅力,让凤轻染忘却了所有的防备和警惕。 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让她无法挣脱,只能任由那股力量肆意摆布。 一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防备,仿佛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任由凌君寒将她抱起,步入进了一间寝房里。 寝房内昏暗无光,仅有微弱的烛光摇曳,四周弥漫着催情香的雾气,两者作用之下,加重了屋内迷离的氛围。 凤轻染的眼前逐渐模糊,但她的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在燃烧。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那墨蓝色的眼瞳像是有魔力一般,不断地将她拉向深渊。 尚存一丝理智之下,她努力闭上了眼睛,竭力将那双墨蓝色的眼眸从脑海中挥去。 同时她也意识到,凌君寒之所以能攻下这么多女人来,定是与他这异瞳离不开关系。 凤轻染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调动身体内的每一分力量去抵抗那股莫名的吸引力。 很快,她发现自己能自由支配身体了,衣袖一抖,麻醉针和迷药针同时落入掌心,她猛地睁开眼,瞄准了凌君寒的脖颈,两针齐刺了下去! 第191章 凤轻染的恶趣味 只是她手上的麻醉针和迷药针还没刺下去,凌君寒便重重倒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便见有个黑衣人将他拎起,一下甩飞进了墙角里。 “风寻?”凤轻染根据对方的气息,判断道。 只见对方跪地一个抱拳:“属下来迟。” 见果然是他,凤轻染心下一慌,一边整理着略有些凌乱的衣衫,一边嘱咐他道:“今日之事,不准告诉王爷!” 风寻蹙眉,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慌张,便是自己没赶来,她也马上就要摆平了,足见其过人的自保能力。 见他不说话,凤轻染忙又问了一遍:“听到了没有?” 今日因她自大,差点就栽在了凌君寒的手里,这话万不能传到凌君焱的耳中,不然往后他就再不让自己单独行动了。 还有,她要罚自己,罚自己晚上练三个时辰的武功,这样的疏忽,日后万不可再犯! 见风寻仍旧不说话,凤轻染忍不住又问:“听到了没有?” 考虑到今日之事确实没造成任何损失,风寻也就勉强答应下来:“属下遵命。” 忽想到了凌君寒的异瞳,她满腹疑惑地问风寻道:“凌君寒的眼瞳为何是墨蓝色的,这你了解吗?” 闻言,风寻的神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凤小姐,您确定凌君寒的眼瞳是墨蓝色的?” 凤轻染点头:“这还有假,要不然我怎么会……” 她欲言又止,觉得栽这么大个跟头,实在难以启齿。 不过,她也留意到了风寻的不正常,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流露出来的不正常。 “风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凤轻染皱眉问道。 风寻点头:“其实凌君寒的母妃就有异瞳,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她本也是一个异族小国的公主,当年皇上曾被她迷惑过一阵子,后来才知道是异瞳所致,故而皇上命人将他母妃的双眼给挖掉了。” 凤轻染浑身掉鸡皮疙瘩:“竟还有此事?” 风寻再次点头:“只是没想到凌君寒竟也有异瞳,他藏得可真够深的呀!” 不行,他一定要将此事尽快告知王爷! 凤轻染缓了好一阵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了眼倒在角落的凌君寒,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随即吩咐风寻道:“将他移至床上。” 风寻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问,直接照着凤轻染的话去做了。 见凌君寒已被丢在床上,凤轻染又吩咐风寻道:“将凤行知绑来也丢到床上。” 风寻的眼皮跳了跳,是他想的那样吗? 果然下一秒凤轻染便将一瓶药粉递到了他的手中:“将两人都丢在床上后,撒上这种药粉,然后将门锁牢了。” 风寻的眼皮再次跳了跳,抱拳回道:“属下遵命。” 她的渣爹反正也没男性雄风了,那就给他开发点别的好了! 吩咐完这一切后,她便乘着夜色去找自己的弟弟了。 此时的凤子擎在用完晚膳后,正伏案练习书法,听到推门声,他抬头一看,便见自己的二姐姐迈入了屋内。 他忙搁下笔,欣喜地迎了上去:“二姐姐,今日你怎的来这么早?” 凤轻染笑着将他抱入进了怀中:“自然是想快些看你的小脸恢复原样啦。” 凤子擎听罢,将脸上的药材面具揭掉,仰起小脸便让姐姐给自己涂抹药膏。 凤轻染惊奇地发现,弟弟脸上的伤疤已全部消失了。 她轻柔地抚摸着弟弟稚嫩的脸庞,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但为了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最后一次给凤子擎涂上了药膏。 “擎儿,现在你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疤痕了,往后姐姐多带你出府去玩,好吗?”她一面给凤子擎涂着药膏,一面温柔地问道。 凤子擎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小声地说道:“可是娘亲不会允许的。” 凤轻染蹙眉,她不都已经疯了,怎么还会干涉这些? 但随即她又换上了柔和的表情:“擎儿乖,等练完字后,早些休息。” “怎么姐姐,你要走了吗?”小家伙有些不舍地问道。 凤轻染点头,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明日姐姐还会再来看你的。” 小家伙听后眼睛立马又亮了起来:“那姐姐,明日你一定要来看擎儿哦!” 凤轻染微笑着点头,轻轻捏了捏凤子擎的脸颊,然后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她这才将风寻给叫了出来:“交代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风寻跪地一个抱拳:“回凤小姐,都已处理好了。” “花姨娘是怎么回事儿,不都疯了吗?怎么还会限制凤子擎的自由?”凤轻染又问。 “回凤小姐,她确实疯了,但也总会说些疯疯癫癫的话语,比如会说您是假冒的凤府嫡女,真的嫡女已经跳崖死了,还不让凤子擎外出,说是会被你们抢走。”风寻按照自己平时看到的,如实答道。 “哦?”凤轻染的眉尾微挑了挑,接着问道,“那别人听后都什么反应?” “自然不会信她说的,都说她在胡言乱语。”风寻再次照实说道。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等认回弟弟那日,自己一定会用些药,让花姨娘清醒地目睹整个过程,然后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交代风寻看好自己的弟弟后,她这才乘着夜色离开了丞相府。 回到庄子上后,她和母亲商议了商议,决定暂时先搬去凤仙楼住,以方便庄子的重建。 夜晚,等大家都睡下后,凤轻染躲进空间开始苦练起武功来。 她要为自己的疏忽买单,想到差点被凌君寒得手,她就恨自己太过弱小。 她一招一式地练习着,汗水浸湿了衣衫,但她毫不在意,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变强! 时间在她的刻苦训练中悄然流逝,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撒了一屋子。 此时三个时辰已过去,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的身体已经湿透,汗水如瀑布般流淌,但她的心情似乎变得更愉悦了。 因为她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又有所提升了,且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第192章 丞相府的大丑闻 第二日,凤轻染便带母亲和外祖母搬去了凤仙楼。 而丞相府却传出一个天大的丑闻,那就是四殿下和凤丞相搞一起去了。 但事实上,凌君寒随便拽来一个女人便排解了那股药效。 而凤行知就没那么幸运了,自己没了那个功能,偏那药效又十分霸道。 没了办法的凌君寒,只好叫来了一群青楼女子,命她们就算嗦啰,也要给他排解出来。 等凤行知的药效解除后,他的半条命都没了,形同枯槁地半倚在榻上。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忘给自己的大女儿讨公道:“四殿下,您看小女也已被您给临幸了,是不是该收到后院做个侧妃?”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凌君寒只觉晦气,为解掉那股霸道的药效,他只好随便拽来一个女人,却不想是凤行知那痴傻的大女儿。 不过他因此也发现了一个点,于是问凤行知道:“你那痴傻的大女儿已怀有身孕了,这你知道吗?” 凤行知一下从榻上弹跳起来:“这不可能!” 虽他这段时间是疏忽了自己的大女儿,毕竟她已变得痴痴傻傻,再无进入皇室的可能。 但她怀有身孕,自己没理由不知道呀,况且也没人向自己汇报这件事情。 “怎么就不可能,依本殿看,至少四五个月了。”凌君寒十分笃定地说道。 “来人,来人,把二夫人叫来!”凤行知脸色骤变,急不可耐地命令下人道。 很快二夫人便赶了来,进屋她便闻到了一股欢爱过后的气味。 见四殿下也在,又想到府内的传言,结合凤行知许久没碰过自己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难不成自己的夫君真的转性,喜欢男人了? “想什么呢?还不快拜见四殿下!”凤行知见她这般失礼,忍不住呵斥她道。 回过神来的二夫人,这才欠身行了一礼:“臣妇拜见四殿下。” 凌君寒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正色道:“凤相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二夫人这才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家夫君身上,听得凤行知问道:“蝶儿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搞得这般严肃,二夫人还以为他们要问什么呢,原来竟是关于那疯丫头的事情。 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那丫头确实有了身子,不过等妾身知道时,已经有三个月了,大夫不建议打掉,说是她身子虚弱,强行打胎恐有性命之忧。妾身本想告诉老爷,但又怕说出来给您添堵,便想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 凤行知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怒骂道:“这等大事,你为何不告诉本相?这个家你是怎么管的?” 二夫人被打得一懵,反应过来后委屈地捂着脸,眼中含泪道:“夫君,那丫头这辈子已经毁了,妾身再说这些糟心事给你添堵作甚?左右那孩子也打不掉了,便是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徒增烦忧,这不妾身寻思着,等孩子生下后,无论男女都挂在自己名下抚养,定不会缺其吃喝便是。” 凤行知听完二夫人的解释,怒火反而更盛。 他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指着二夫人:“你这是什么话?蝶儿她再怎么说也是本相的女儿,岂容你如此轻贱对待?今日你竟敢隐瞒此事,简直是罪不可赦!来人,将二夫人带下去,面壁思过三日,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下人们听到命令,立刻上前,将还沉浸在委屈中的二夫人架起,拖出了屋。 屋内一时间又静了下来,凤行知尴尬地瞟了瞟凌君寒,觉得自己那点丢人事都被他给窥探了去。 先是自己的二女儿不孝;再是自己不举一事;还有大女儿未婚先孕。 简直丢死老脸了! 凌君寒则在沉思过后,神情肃然地问凤行知道:“凤相可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凤行知被凌君寒这么一提醒,方才去考虑这个问题,须臾之后,他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应该是三殿下的!” “呃不,肯定是三殿下的!”他连忙改口道。 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蝶儿当初就是走错一步路,才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那不就得了,有了这个孩子,蝶儿姑娘或许能嫁入进三皇子府也不一定。”凌君寒一面观察着凤行知的表情,一面试探性地说出了这番话。 凤行知听了这话后,先是脸色一喜,随即又蹙起了眉头:“可皇室子弟最缺的便不是孩子,如今蝶儿这个样子……”她还怎么和别的女人去抢? 往更坏处想,三殿下都不一定会让她进门。 “确实有些困难,不过蝶儿姑娘的肚子可越来越大了,想瞒可就要瞒不住了,此事不宜再拖了,本殿建议你还是尽快找三殿下讲清楚。”凌君寒一面观察着凤行知的表情,一面假意提醒道。 凤行知听后一脸愁容:“可就怕三殿下不肯认下。” “这样吧,你大胆找三殿下去说,若他不肯娶,本殿便将蝶儿姑娘纳入府中,毕竟……”他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又扮作非常有责任心的样子,继续说道,“毕竟吾与她已有肌肤之亲。” 凤行知攒眉,不知道四殿下话中有几分真意,又有几分算计,但确实,若嫁入不进三皇子府,能进入四皇子府也是极好的选择。 这样不仅自己的女儿嫁入进皇族了,也不会因为未婚生子而使凤家蒙羞。 这般想着,他便决定去找三皇子谈谈。 而凌君寒却有了新的担忧,他不确定凤轻染有没有识破自己的异瞳,还有她是怎么抵抗住自己的瞳术的? 而且更可气的是,她还将自己的老爹送到自己的床上了,以至于谣言被传出了丞相府。 想至此,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活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凤轻染呀凤轻染,自己对她的兴趣更大了呢! 第193章 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凤轻染那边,她刚将母亲和外祖母安顿好,大舅和二舅两家人便闻着味儿找来了。 大舅母这时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再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凤轻染算了算,和自己及笄的日子差不多。 两大家子落座后,立马讲明了来意:“在酒楼居住,还不够乱腾的,娘,您不如去我们府上住吧?” 林韵诗被哥哥和嫂子这么一提醒,确实觉得将娘送去他们那里住比较舒适。 于是也跟着劝道:“娘,不如这样吧,您先去哥哥那边住,等庄子修好了,女儿再将您接去庄子住。” 盛老夫人其实也正有此意,都是自己的儿女,她也不能厚此薄彼只赖在一家住,于是笑呵呵答应下来:“那我就先去老大那边住,等住一阵子再去老二那边住,等庄子修好了,我就再搬去庄子住。”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表示赞同和支持,脸上挂上了满意且喜悦的笑容。 凤轻染则陷入进了沉思之中,她想趁着大家都在,将凤子擎的身世公布出来。 察觉到女儿不对头,林韵诗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染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亲,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回握住母亲的手,凤轻染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她。 见她如此认真,林韵诗不觉有些好笑,女儿带给自己的惊喜实在太多了,这次不知道又要宣布什么。 她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期待问女儿道:“什么重要的消息?” 凤轻染坚定了坚定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亲人:“舅舅,舅母,外祖母,染儿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并好奇问道:“什么消息?染儿你直说便是。” 凤轻染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花姨娘的儿子,也就是凤子擎,其实是娘亲的亲儿子,我的亲弟弟!”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了死寂。 良久之后才听大舅林知茂开口:“染儿,你说的什么?” “娘亲,舅舅,舅母,外祖母,你们没有听错,凤子擎真的是我的亲弟弟!”凤轻染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染儿,你……你说什么?”林韵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地看着凤轻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 其他人也紧盯着凤轻染,希望从她口中再听到一些解释,或许是弄错了,或许是他们听错了。 “娘亲,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凤子擎确实是您的亲儿子,而且您没发现,他长得和您很像吗?”凤轻染一字一顿,将这个消息清晰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可他也和你长得很像呀,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长得像这很正常呀!”林韵诗按照固有思维这么说道。 “娘亲,我看你是被花姨娘洗脑成功了,凤子擎和我长得像,是因为我和你长得像,和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凤轻染长叹了口气,继续同母亲解释道,“凤子擎长得不像他的爹娘,却长得像你,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凤轻染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以往荣国公寿宴的时候,他们是见过几次凤子擎的,确实与林韵诗颇为相似,却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的亲生爹娘。 虽他与凤轻染长得极为相似,但凤轻染长得并不像凤行知,姐弟俩都长得像林韵诗,这明显就都是从林韵诗的肚子里出来的呀! “妹妹,以前是哥哥疏忽了,但经染儿这么一提醒,确实这凤子擎极有可能就是你的孩子,不然怎么一切都那么巧,你前脚刚有了身子,那花氏后脚便也有了身子。”大舅林知茂蹙眉分析道。 二舅林书砚也跟着分析道:“谁说不是来着,那花氏不也前后脚和你一起分娩吗?你前面刚有生产迹象,她随后便也有了动静,这也太巧了,说不是故意的,打死我也不信。” 这时外祖母也开口说话了:“染儿,你确定凤子擎就是你的亲弟弟?且你还有证人?” 凤轻染坚定点头:“我确定凤子擎就是我的亲弟弟,证人就在焱王府,我随时可以让王爷带来。” 外祖母了悟地点了点头,随即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那咱们今日就去丞相府,定要将自家孩子认回,同时也要让花氏得到应有的惩罚!” 众人齐声应和道:“对,一定要去丞相府认回自家孩子,同时让花氏付出应有的代价!” 犹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的林韵诗,红着个眼圈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凤子擎真的是我的孩子?” 凤轻染郑重点头:“娘亲,千真万确,凤子擎真的是你的亲儿子,我的胞弟!” 林韵诗猛地站起身,眼中既有激动与喜悦,又有深深的怨怼与愤怒:“我现在就要去丞相府,不仅要将我的孩子认回,还要把花姨娘的恶行公之于众,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诶娘亲,您别着急,待我通知王爷再说。”见她转身就要走,凤轻染忙将她给拽住了。 大舅林知茂见妹妹激动到站立不稳,忙也上前扶了她一把:“妹妹,你慢点,别着急,我们这就去丞相府。” 二舅林书砚也忙劝林韵诗道:“诶妹妹,咱们慢着点去就行,等到达丞相府,正好能与王爷会合。” “是啊,诗儿,你也考虑下为娘这老胳膊老腿的,咱们切莫这么慌张,一切往稳了办。”外祖母这时也开口劝说了。 见大家都这般关心自己,林韵诗这才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你们说的对,咱们是去讨公道的,架势要摆足了,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凤轻染帮母亲整理了下裙衫和发髻,语气轻柔地说道:“娘亲,染儿派人去通知王爷了,现在咱们就乘马车去丞相府,到时与王爷在相府门口会合。” 林韵诗点头,紧握住女儿的手,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坚定:“好,咱们这就去丞相府,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我儿一个公道!” 第194章 让凤轻染跪下给自己认错! 等他们到达丞相府时,凌君焱还没赶来。 他们坐在马车上,又等了一阵子后,这才见焱王府的马车疾驰而来。 “王爷到了,咱们也下车吧。”大舅林知茂提议道。 众人点头,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 这时凌君焱也下了马车,随后便见雷横押着一名老妇也下了马车。 这老妇面容憔悴,双眼无神,仿佛一夜未眠,但身上却穿戴的十分整洁。 “王爷!”凤轻染搀扶着母亲便迎了上去。 其余人忙也凑上了前,跪地就要给凌君焱行礼,却被凌君焱给制止住了:“外祖母,岳母,舅舅,舅母,往后你们无需多礼。” 舅舅舅母四人在听到凌君焱的称呼后,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没想到凌君焱竟为了凤轻染,这般称呼他们。 怕舅舅和舅母不自在,凤轻染忙插话道:“王爷,这就是当年给我母亲接生的稳婆?” 凌君焱点头,随后看向了林韵诗:“不知岳母对她可有印象?” 林韵诗仔细端详了下被雷横押着的老妇,最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不过当时臣妇昏了过去,后来她做了些什么,臣妇便不得而知了。” 老妇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试图躲过林韵诗的打量,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 大家这一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在交换过眼神后,不约而同地走向了丞相府。 守门小厮见是凌君焱亲临,一面将他往府内让,一面跑着去向凤行知禀报:“回相爷,焱王殿下来了!” “哦?他怎的来了?”凤行知一面整理着衣袍,一面朝屋外走去,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小的不知道,只是看到大夫人和二小姐也回来了。”守门小厮如实答道。 “哦?”凤行知的心思一下活络起来,难不成她们这是想回来了? 毕竟丞相夫人和相府嫡女的头衔,可不是谁都愿意舍弃的。 凤行知边想着,边加快了脚步,心想这次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们。 先让她们将店铺和酒楼都交出来,再让她们给自己认错赔不是,尤其是凤轻染那逆女,一定要让她跪下来给自己道歉。 凤行知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在园中与凌君焱等人撞在了一起。 见两个大舅哥也陪着来了府,凤行知这下更加笃定凤轻染母女是想搬回府了。 他心中虽乐,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于是快步迎上前,冲凌君焱行了个礼:“下官参见焱王殿下。” 凌君焱并未回应凤行知的行礼,寒眸扫了他一眼后,便径直朝着厅堂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的雷横,目光犀利地瞪向了他:“还不快跟过去,我们家王爷有要事宣布。” 凤行知被雷横那冷厉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心中虽不满雷横的嚣张,但想到对方是焱王府的人,且凌君焱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只能暂且压下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跟在了凌君焱的身后,心想对方莫不是要来强硬的,硬把凤轻染母女塞回府? 他边走边琢磨着对策,心里盘算着绝不能让这对母女轻易便回到府中。 到了厅堂,凌君焱坐在上首,目光冷然地看向了凤行知:“去把你的妾室花氏叫来!” 凤行知蹙眉,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尤其当目光扫向雷横手中的老妇时,更加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但凌君焱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转头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把老夫人、二夫人和花姨娘都叫来厅堂拜见焱王殿下。” 丫鬟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丞相府中的女眷们便陆续来到厅堂,纷纷向凌君焱行礼,整个丞相府因焱王的到来而显得庄重肃穆,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见跪了一地的女眷,凌君焱挥了挥手,沉声道:“都起来吧。” 老夫人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缓缓站起,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审视。 当看到凤轻染母女时,她第一反应也是这对母女想回府了,这才借着凌君焱的势力来施压。 想至此,她心中不禁冷笑,回来可以,但她们手上的铺子必须得交到自己手上。 若条件谈拢了,她不介意给焱王殿下一个面子,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她正自做着美梦,就见有人架着花姨娘赶了过来。 花姨娘之所以会迟迟到来,是因为她刚被丫鬟们从后院的破屋里找到。 她披头散发,衣裳凌乱,正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衣物,口中呓语不断。 丫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按住,强行给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又梳理了凌乱的头发,这才架着她匆匆赶来。 林韵诗看着疯疯癫癫的花姨娘,心中惊讶不已,这才离开丞相府不到半年的时间,怎的花姨娘竟疯癫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同时她的心里也充满了遗憾,心想若是她现在清醒就好了,自己就能将当初的冤屈与愤恨都倾诉出来了。 可现在看着花姨娘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林韵诗只觉心中的恨意都无处发泄,一种无力的悲哀涌上心头。 凤轻染又怎会不知道母亲的心思?她从袖中顺出抹了药剂的银针,几步上前扎入进了花姨娘的身体里。 随着银针的扎入,花姨娘原本混沌无神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她停止了呓语,口中的呢喃也逐渐变得清晰,仿佛从深深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所替代。 因为她回忆起自己被反复推下悬崖的经历,那种无尽的坠落感,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让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蝶儿?蝶儿呢?”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坏事做尽,本就应该受到那样的惩罚。 但她的蝶儿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何也要跟着自己受那样的折磨? 凤行知见她清醒过来,在感叹凤轻染确实有两下子的同时,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这么说,自己的蝶儿也能被这贱丫头治好? 第195章 胖揍花姨娘 见花姨娘清醒过来,林韵诗冲上前,先给了她几个大耳刮子。 花姨娘不解看向林韵诗,不晓得这个受气布袋今日怎么变得这般凶狠了。 但自己刚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如今不是先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先低调一阵子,等一切都恢复以往后,她再找这窝囊废算账也不迟。 她现在第一要务便是先将蝶儿找到,想到那日她无故跟着自己受罪,心里就难受心疼到不行。 只是现在,她好像还不能离开。 因为她刚才扫视四周时,发现凌君焱好像也来了这里。 虽不知道他为何造访丞相府,但他的身份在那摆着呢,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缺。 这般想着,她便欠身冲凌君焱行了一礼:“臣妇见过焱王殿下。”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凌君焱却并未出声让她起身。 花姨娘保持着欠身的姿势,心中不免开始忐忑。 她感到腰酸背痛,但又不敢擅自起身,只能咬牙坚持。 终于,花姨娘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悄悄抬眼去偷看凌君焱,却对上他凌厉如鹰隼般的眼神。 “将人带上来!”他声音冰冷,眼神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雷横应声而出,押着一名面容憔悴的老妇走到厅堂中央。 “花氏,你可认识此人?”凌君焱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让花姨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花姨娘定睛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她颤抖着声音答道:“不……不认识……”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在撒谎。 凤行知和老夫人这才意识到凌君焱今日到此,必定有着什么重要事情查办。 只是会是什么事情呢?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凌君焱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目光如寒星般犀利,直逼花姨娘:“花氏,你当真不认识此人?可这人已全盘招供,当初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她全都交代了出来,容不得你再抵赖,本王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花姨娘的身体一颤,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虽然内心惊恐万分,但仍旧试图蒙混过关。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焱王殿下,臣妇确实不认识这位妇人。” 凌君焱冷笑一声,寒眸掠过花姨娘,转而看向了厅堂中央的老妇:“将你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来!” 老妇颤抖着跪在地上,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悔恨:“焱王殿下,是……是当初老婆子我见钱眼开,收了花姨娘的好处,这才将小少爷从大夫人那里偷去,给了假装怀孕生子的花姨娘……” 凤行知听后皱起了眉头,他也顾不得凌君焱在场了,指着老妇便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再详细些说与本相听!” 老妇这下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哆哆嗦嗦又补充道:“当年老婆子是给大夫人接生的稳婆,花姨娘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说是如果大夫人生的是男婴,就让我偷偷抱给她……” “然后你就照做了?”凤行知打断了她的话。 老妇点头:“所以小少爷,也就是凤子擎,其实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而花姨娘当初其实是假怀孕……”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花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 凤行知和老夫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林韵诗则是愤怒至极,她冲到花姨娘面前,猛地揪住花姨娘的头发,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双手雨点般落在花姨娘的脸上,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 花姨娘的惨叫声在厅堂中回荡,她想要反抗,却被林韵诗死死压制住。 林韵诗的每一拳都充满了对花姨娘的愤怒和恨意,将她那生满脓疮的烂脸打得又肿胀了一圈,才终于停下来。 她气喘吁吁地瞪着花姨娘,眼中闪烁着冷寒的光芒。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凤行知,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林韵诗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呆在了原地。 并且他发现林韵诗好像又变漂亮了,尤其这一发怒,全然不见了以前低眉顺眼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林韵诗,他忽然感到有些陌生,这还是他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发妻吗? 若她以前就这般果敢坚韧,或许他也不会那般忽视她,甚至任由花姨娘欺凌她。 他只觉得此时的林韵诗,似乎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花姨娘被林韵诗打得狼狈不堪,她捂住肿胀的脸颊,想要张口说话,牙齿却混着血液从口中喷出。 她的嘴唇颤抖着,试图张开嘴巴说话,却因掉了几颗牙齿而变得口齿不清:“求……求你们放过蝶儿……” “这你放心,蝶儿已被本相送去庄子上住了,你既然犯下大错,那就应当受到相应的责罚,你死不足惜,但蝶儿的一切,你无需再挂心。”凤行知念在夫妻一场,决定让她走得安心些。 “相爷,你……你一定要……要护住蝶儿呀!”花姨娘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但她说什么也要保住自己的女儿。 “呵!”这时凤轻染站出来说话了,“她欺负了我那么多年,甚至和凌君墨合谋想害死我,如今你们还想护住她,有问过我这个受害者吗?” “她……她是你姐姐……”花姨娘试图打亲情牌。 “你将我推下悬崖时,有想过我是她的妹妹吗?”凤轻染冷笑一声,眼中的寒意直逼花姨娘。 “什么?”凤行知又是一惊,他愤怒地看向花姨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王爷。”凤轻染懒得与他多言。 “没错。”凌君焱十分配合地说道,“当初本王遭遇埋伏,受伤后困在了崖底,正遇到被推下悬崖的染儿姑娘。” 第196章 擎儿,看这是谁? “花氏,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凤行知恶狠狠地看向了花姨娘,他凤行知的女儿,自己打骂可以,却容不得别人欺负。 花姨娘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活命了,于是也就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我……可我连刺了她好几刀,她……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见她不打自招,凤行知愤怒到双眼喷火:“恶妇,你竟然真对我的女儿下了毒手!你简直禽兽不如!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见小厮冲上来拖自己,花姨娘忙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林韵诗身上:“大夫人,求你,帮我保住蝶儿!” 她死不足惜,但凤轻染如此恨自己的女儿,她怕凭凤行知的能力,根本就保不住自己的女儿。 “保她?你将我的女儿推下断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女儿也很可怜?”林韵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大夫人,擎儿他只与我亲,这一点谁也否定不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在被拖下去之前,吼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林韵诗制止住了拖人的小厮,走到花姨娘的面前,冷冷地问道。 “擎儿自出生起便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猜我死了后,他会不会难过,又会不会恨你?”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为自己的筹码感到得意。 闻言,林韵诗陷入进了沉思,确实,这事若处理不好,容易造成自己与擎儿之间的隔阂。 见母亲一脸犹豫,凤轻染也走上了前,冷冷地看着花姨娘:“把你心里想的那些都说出来,若我觉得有价值,放过凤蝶衣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就她那性子,自己稍稍挑动一下,便有的是人想杀了她。 见她答应的痛快,花姨娘的话语中也多了几分真诚:“你们把擎儿叫来,我亲口向他承认错误,保证会哄得他只与你们亲厚。” 凤轻染与林韵诗相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犹豫。 现代社会的一些例子,让凤轻染深知,被拐卖的孩子确实会和养父母产生深厚的感情。 所以在孩子找到时,很多家长为了孩子的感受,不去起诉养父母的罪责,更甚者,有些孩子根本就不想离开养父母,因为在他们心里,他们与养父母已经就是一家人了。 所以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凤轻染决定往更稳妥的方向上靠拢。 不然一旦处理不当,有可能就会产生一生的隔阂。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命令府中的丫鬟道:“去给她清理下脸上的血迹,换身衣服。” 丫鬟抬眼看了下凤行知,见他点头,这才带上花姨娘去洗漱换衣。 凤轻染见此又指向另一个丫鬟:“去将小少爷叫来。” 这丫鬟也抬眼看了下凤行知,见他点头,这才跑去叫凤子擎了。 很快,凤子擎便被带来了厅堂,见儿子到来,凤行知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转为和煦的笑容。 他走上前,牵着凤子擎的小手领至凌君焱面前,温声教导:“擎儿,这是焱王殿下,快些行礼!” 花姨娘原本就是想让凤子擎给自己养老,为避免将他养成纨绔,因此对他的教导十分严苛,以至于他小小年纪便能做出标准的行礼姿势。 他乖巧地躬身作揖,声音稚嫩:“见过焱王殿下。” “擎儿请起!”凌君焱忙起身扶起凤子擎,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 凤行知挑眉,一个小孩子而已,用得着这般重视吗? 自己刚才行礼时,也不见他这般起身相扶。 说起来自己还是他的岳父呢!却远不及一个小孩子。 不过既然凌君焱喜欢擎儿,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日后能成为自己的一份助力。 凤行知这般想着,心中不自觉得意起来。 “擎儿~”这时凤轻染开口叫他了。 见二姐姐也在场,小家伙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想跑去二姐姐那里,却又怕于礼不合,毕竟焱王殿下在这里呢! “去吧!”看出了他的心思,凌君焱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去找凤轻染。 得到了凌君焱的允许,凤子擎立刻跑向凤轻染,并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甜甜地唤了声:“二姐姐!” 凤轻染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将她抱至了母亲面前:“擎儿,看这是谁?” 凤子擎在见到是林韵诗后,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母亲。” 林韵诗眼眶微红,双唇激动到颤抖:“擎儿乖~” 作为凤行知的嫡妻,以往他也是这么称呼自己,但今日这声母亲,她总觉得格外的不一样。 “擎儿,你再看,这是谁?”说着将他抱到了外祖母面前。 凤子擎疑惑蹙起了眉头:“二姐姐,不知这是?” “这是我们的外祖母。”凤轻染向他介绍道。 “可是……”可是以往他去参加外祖父的寿辰,看到的却不是这个外祖母。 看出了他的疑虑,凤轻染忙解释说:“那个你也可以称呼她是外祖母,但这个才是真正的外祖母,她才是我们的血亲。” 凤子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向盛老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 “擎儿乖,让外祖母抱抱可好?”盛老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凤子擎,缓缓伸出手,想要将凤子擎抱入自己的怀中。 凤子擎看着盛老夫人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他虽年幼,但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是真心实意的,就像二姐姐对自己那样。 于是他点了点头,主动走到了盛老夫人的怀中,甜甜地唤了声:“外祖母! 盛老夫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紧紧抱着凤子擎,为这份失而复得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女儿的遭遇感到心酸。 不过好在一切都苦尽甘来了,她是万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外孙。 见她落泪,林韵诗也忍不住抽噎的更厉害了,她起身将母亲和儿子都抱在怀中,娘仨就这样抱头痛哭了起来。 凤轻染刚要上前去安抚他们,就见花姨娘被押着返回了厅堂,虽她仍旧脸肿皮烂,但好歹看起来干净了许多。 第197章 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她进屋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颇多感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亲情? 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温馨场景,她的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她养育了凤子擎这么多年,别人几句好话就将他给哄走了。 不过,既然局面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她就要尽全力保住女儿。 这般想着,她便冲凤子擎唤了声:“擎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凤子擎扭头去看,果然在厅堂中央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他立刻挣脱了盛老夫人的怀抱,快步走向花姨娘。 他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因为他发现娘亲似乎是变正常了。 他扑到花姨娘的怀中,十分依恋地喊了一声:“姨娘!” 花姨娘看着怀中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他果然还是信赖并依恋自己的。 她紧紧抱住凤子擎,毕竟养育了六年之久,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假的。 既然自己活不成了,那就让她这对儿女活得好一些吧! 这般想着,她便对凤子擎道:“擎儿,姨娘做了一件大错事,你……你其实是大夫人亲生的,当初姨娘嫉妒大夫人能生儿子,所以就将你从她那里偷来了……” 凤子擎满脸震惊:“姨娘,您是说,擎儿是从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 小小的他,只能用这样的思维来理清楚这些关系。 花姨娘点头:“没错,你是从大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当初姨娘嫉妒她要家世有家世,要身份有身份,还生了个儿子,不甘心之下,这才将你给偷来了。” “那……那……那么说我和二姐姐是胞姐弟?”凤子擎脸上既有惊讶,又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花姨娘再次点头:“没错,你和二小姐都是从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是世上最亲的关系,大夫人也会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 不等凤子擎有所回应,她紧接着又说:“姨娘做错事情了,无论是何种下场,都罪有应得,往后你就跟着大夫人好好生活,他们才是这个世上和你最亲,最爱你的人。” 得知二姐姐是自己的胞姐后,凤子擎自然开心到不行,但当想到自己的娘亲,呃不,现在确切地说是自己的养母,即将面临严酷的惩罚,他的心中就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抬头看向花姨娘,眼中满是泪花:“姨娘,您……您不会是要离开擎儿吧?” 花姨娘看着凤子擎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不过好在孩子是不恨自己的。 她推开凤子擎,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在被小厮拖出去之前,她最后一次看向了林韵诗:“大夫人,蝶儿的事,就拜托您了。” “慢着!”凤轻染先母亲一步开了口,“凤蝶衣的事情,我既已答应你,便绝不会食言,但还有一件事情咱们今日必须也算清!” 众人都看向了凤轻染,猜不出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清算,并且还是关于花姨娘的。 “风寻!”凤轻染拍了下掌,喊道。 “属下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黑衣男子。 凤行知先是吃惊了一瞬,但很快便猜出这是凌君焱出行所带的暗卫。 他一个丞相还养暗卫呢,何况是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了。 “去将沈府医带来!”见风寻走至自己跟前,凤轻染下命令道。 “是!”风寻跪地一个抱拳,在应下一声后,起身便去执行任务了。 她就是要当着凤子擎的面,将花姨娘的恶行都一一揭露,不然他只会觉得花姨娘死的可惜。 她逼近花姨娘,眼神犀利如刀,像是索命阎王一般:“花姨娘,将你那日把我推下断崖的经过再讲与大家听听。” 在靠近花姨娘时,她轻撒了些散神药在花姨娘身上,因她本来就被打成了重伤,加之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所以很快就被药物侵袭了。 在药物的干扰下,她一五一十将如何把凤轻染推下断崖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凤子擎在听后,眼中流露出了震惊与恐惧,他无法相信姨娘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凤行知的情绪又被挑动起来了,他气得青筋直跳:“来人来人!将这恶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凤轻染再次制止住了,“沈府医还没到呢,要清算就一并清算干净!“ 说话间,沈府医已经被带至了厅堂,他虽心中忐忑,但也知道凌君焱得罪不得,于是赶忙行礼:“草民见过焱王殿下!” 凌君焱并未让他起身,而是直接审问道:“将你和花氏所做的勾当全都交代清楚!” 沈府医闻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198章 得知大儿子还活着 他隐约猜出他们这是掌握证据了,但他仍心存侥幸,试图狡辩道:“焱王殿下,我和花姨娘只是主仆关系,不明白您为何会认为我们之间有勾当?” “王爷,跟他废话什么,直接审问花姨娘便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现在似乎非常配合。”凤轻染瞥了眼沈府医,向凌君焱建议道。 沈府医听到这话,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可能无处可逃了。 他瞥了一眼精神极其不佳的花姨娘,心中充满了惶恐与绝望。 而花姨娘在药物的作用下,一五一十将两人的关系讲了出来:“我与沈府医本是同乡,且我们两人曾定过亲,但在嫁入他们沈家之前,表哥突然考上状元还在京城当了官……” “所以你就退了沈家的亲事,然后来京城找我?”凤行知顺着花姨娘的话,猜测道。 花姨娘点头,眼中闪过少女才有的娇羞:“当时你高中状元,衣锦还乡,不知有多么的意气风发,我见了心中便生了倾慕之意,心想若是能嫁你为妻,便是此生无憾了。” “但当我好不容易退了沈家的亲事来京城找你,却得知你娶了侯府庶女林韵诗,我那个恨呀,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凭什么她林韵诗就能嫁给状元郎,而我却只能嫁给一个乡野村夫!” 花姨娘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亢,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凤行知听到这话,心中十分震惊,同时他也隐约猜出一件事情来:“那么说,本相的第一个儿子也是被你杀害的?” 这时同跪在厅堂中央的老妇晃了晃身子,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她颤声开口,先花姨娘一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相爷,老婆子我有罪,当时花姨娘让我将刚出生的大少爷杀掉,但老婆子我从来没杀过生,就将大少爷丢在了河边,至于他有没有活下来,老婆子我就不得而知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是心里恐惧极了。 凤行知听到这话,身形一晃,他忍不住扶住了桌子,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 林韵诗则直接冲到了老妇面前,晃动着她的双肩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孩子被你丢到哪条小河了?” 凤轻染这时忙跑上前扶住了林韵诗:“娘亲,这些王爷都从她口中问出来了,且我们一直在调查哥哥的下落,您请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哥哥的。” “染儿……你们……你们早就知道了?”林韵诗满脸惊讶地看向了凤轻染。 凤轻染点头:“娘亲,请原谅女儿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实在是怕您承受不住呀!” 林韵诗轻叹了口气,满眼心疼地看向了凤轻染:“染儿,真是为难你了,让你操了那么多心,为娘这心里……” “好了娘亲,咱们是一家人,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您放心,我和王爷一定会尽全力寻找哥哥的。”凤轻染说着将母亲扶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这时老夫人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挪动到花姨娘跟前,举起拐杖便打了花姨娘好几下,边打边骂道:“你个毒妇,当初我是瞎了眼,才会听从你的撺掇,帮你进府当了姨娘,却不想你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想害死我的孙子!” 她偷林韵诗的儿子也就算了,毕竟自己的孙子谁养不是养,但她竟恶毒到想直接杀死自己的大孙子,实在不可饶恕! “好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看向了凌君焱,“王爷,接着审问花姨娘吧!” “你……”老夫人的怒火一下就转移到了凤轻染的身上,但想到凌君焱还在场,她便又将满腔的怒火硬压了下去。 凌君焱点点头,目光锐利地射向花姨娘:“接着讲,把你和沈府医的勾当都说出来!” 花姨娘在听了凌君焱的命令后,接回之前的话头,继续说道:“当年我也只是先搬进了凤府小住,在未嫁给凤行知之前,沈府医因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武考获取功名,然后将我挽回。” “贱妇!”凤行知就要气炸了,恨不能冲上前给花姨娘几个大耳刮子! 凌君焱见状,立即喝止:“凤相,你不得插话,让她继续说!” 凤行知这才压下怒火,重新坐回椅子。 花姨娘见凤行知不再闹了,才继续说道:“但因他学艺不精,武考过程中不慎被人打断了腿,从此与官场无缘。” 沈府医见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干脆抢过话头,主动说了起来:“草民在养伤的过程中,简单地学了些医理,伤养好了后便以郎中的身份混入到凤府当了名府医。” “奸夫淫妇!”凤行知再次站了起来,忍不住又想冲上前去扇她的脸! “凤相!”凌君焱再次瞥向了凤行知,示意他不得再打断审问。 凤行知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坐回了椅子。 他死死地盯着花姨娘和沈府医,仿佛要用眼神将他们千刀万剐。 沈府医虽心存恐惧,但他知道此时已无处可逃,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草民在府里的这些年,经常听从花姨娘的安排,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就连小少爷的脸,都是她指使草民烫伤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想不明白花姨娘为何要毁掉一个小孩子的脸。 趁着大家还未反应过来,沈府医忙替自己开脱道:“王爷,相爷,这都是花姨娘指使草民干的,草民也是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双眼,这才干出了此等错事,还请王爷和相爷饶命呀!”说完砰砰磕起了响头。 凤行知气到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沈府医和花姨娘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禽兽都不如的东西,说,蝶儿是不是你俩生的?” 一听到自己的女儿,花姨娘的神志好像清醒了些,她赶忙否认道:“相爷,您明察呀,蝶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别的不说,就她那模样,跟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您怎么能怀疑她的身世呢?”花姨娘急切地辩解道,生怕凤行知误会了蝶儿的身世。 第199章 解开心结的凤子擎 凤行知听到这里,神色稍微有些缓和。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蝶儿的容貌确实与自己十分相似,这让他心中的疑惑稍微减轻了一些。 沈府医见状,忙不失时机地继续为自己开脱:“相爷,小的虽然犯了错,但大小姐的身世确实与小的无关,小的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 “闭嘴,你个奸夫,说,为何要毁了擎儿的脸!”凤行知怒吼,不给沈府医任何脱罪的机会。 沈府医瑟缩了一下,花姨娘这时却苦笑出声:“还不因为府里头都说擎儿长得像大夫人,就连二小姐这个傻子都看出来了,你们说,我能不慌吗?” 听闻此,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花姨娘为了隐瞒凤子擎的身世,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真不可谓不恶毒呀! 凤子擎也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事情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沈府医果然是受了娘亲的指使。 想至此,他的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心中对花姨娘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虽不受宠,但至少娘亲并未亏待自己,吃喝用度一样不少。 可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罪行而已。 凤轻染轻轻将他揽入怀中,用手轻抚他颤抖的背脊,传递着温暖与安抚。 林韵诗也凑上了前,泪眼婆娑地望着凤子擎,心如刀绞。 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却怕弄疼了他,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显得无比心疼。 “擎儿,你受苦了。”林韵诗泣不成声,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怜爱与心疼,“你不要怕,往后娘亲会疼你,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娘亲,您先别伤心,女儿给您看样高兴的事!”凤轻染一面安抚着母亲,一面伸手去揭凤子擎脸上的药材面具。 就在面具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凤子擎原本被烫得狰狞可怖的伤疤,全都消失不见了,露出被烫前那稚嫩光洁的脸庞。 他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与林韵诗相似的面容此刻再无遮掩,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所有人都已看出凤子擎与林韵诗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们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染儿,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韵诗震惊到说话都不利索了,当然了,除却震惊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欣喜。 “是二姐姐给我治好的,若当初她不给擎儿治疗,擎儿的这条命早就没了!”凤子擎仰起稚嫩的小脸,眼神中满是感激地望着凤轻染。 他的话语虽轻,却字字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凤行知突然就想起小儿子被烫那日,就连太医都说活下来的几率不大了。 犹记得第二日太医再见到小儿子时,眼中那流露出来的不可思议,仿佛见到什么医学奇迹一般。 现在看来,定是凤轻染给他偷偷治疗了,且她的医术显然在太医之上。 怪不得后来她能救下柔妃的外甥,皇后的小儿子,现在还给逍遥王去治腿了。 偷眼看向凤轻染,看来他是严重低估自己这个女儿了,不过幸好她们还有回来的心。 那么自己就不再过多为难她们了,只要娘俩给自己认个错,他便会既往不咎,重新让两人搬回府来。 而老夫人和二夫人心思也活络起来,前者是因为年龄大了,心想有个医术高超的人守在自己身边,那可再好不过了;而后者则认为自己的脸有治了,那么狰狞可怖的疤都能被她给祛除,自己脸上这点脓疮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染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将他们那点心思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屑地冷嗤一声,提醒凤行知道:“既然一切都真相大白,那么该受惩罚的人也应该受到制裁了。” 被凤轻染这么一提醒,凤行知又重新想起了花姨娘与沈府医的龌龊勾当,他顿时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地吼道:“来人,把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冤枉呀!冤枉呀!小的是受花姨娘指使才做出了错事,还请相爷饶命呀!小的保证再也不犯了!”沈府医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 花姨娘也似是清醒过来一般,拼尽全力对凤行知道:“相爷,你要保护好那孩子,切莫忘了大师说的!” 凤行知的眼皮跳了几跳,郑重与花姨娘说下最后一句话:“既然那是本相的孩子,且……”想到在场人众多,他忙将话收住,继续承诺花姨娘道,“本相定会将她保护好,且给她安排最好的姻缘。” 花姨娘听后,这才闭上了嘴巴,同时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见沈府医还在吱哇乱叫地求饶着,凤行知愤怒地一挥手,命人将沈府医的嘴巴紧紧捂住,免得他再发出聒噪的求饶声。 随后便见小厮将两人给拖了下去,而窝在凤轻染怀中的凤子擎,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虽然恶贯满盈,但毕竟是……毕竟是养育过自己的人啊! 凤轻染感受到怀中人的异样,连忙收紧了手臂,轻声安抚道:“擎儿不要难过,是她罪有应得,若她当初不把你偷走,咱们一家人不知过得多幸福,你会获得更多的爱,完全免却以前受的那些苦。” 这时林韵诗也温柔地抚上了他的头,柔声说道:“擎儿放心,往后我们会用更多的爱来弥补你过去的伤痛,再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两人的话语温和而充满了爱意,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渐渐驱散了凤子擎心中的阴霾。 他抬起头,望向林韵诗和凤轻染,眸中的迷茫与不安已全部消散,此刻正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他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娘亲,姐姐,谢谢你们,我会坚强的,我会努力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第200章 和离 随后,老妇被送去了官府。 见这件事情已处理完,凤行知和老夫人巴巴着双眼等待林韵诗母女提出回相府。 这事他们可不能主动提出来,不然就没法拿捏她们母女了。 在他们的期盼中,凤轻染终于开口说话了:“今日我们来丞相府,还有另一件事情。” 凤行知和老夫人听罢,心中欣喜不已,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不然等下就不好拿捏她们了。 而凤轻染在说完这句话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母亲身上,并鼓励性地冲她点了点头:“娘亲,接下来由你来说。” 接收到凤轻染的肯定,林韵诗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充满了力量。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凤行知,声音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果敢:“今日除了认回儿子,我们来相府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和凤丞相和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凤行知和老夫人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空气中凝固着一股惊愕的气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丞相夫人头衔,竟被林韵诗如此轻易地舍弃了。 凤行知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韵诗,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你竟然要和本相和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不信林韵诗会傻到真的放弃丞相夫人的身份,对方一定在图谋什么。 啊,他知道了,她这么做一定是在打心理战,面上说着想和离,实际上是想让自己挽回她,这样她就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了,进而可以提高她以后在相府的地位。 凤行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你这么想,那本相就成全你。” “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痛快,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这是和离书,我已签了字,还请凤丞相也签上名字,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和丞相府也再无瓜葛。”林韵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递到了凤行知的面前。 凤行知看着眼前的和离书,心中一阵惊愕。 他原以为林韵诗只是在与他作戏,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准备了和离书。 “林氏,你什么意思?你可知这和离书一旦签下,将意味着什么吗?”凤行知不死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至此还不相信林韵诗会真的和离,但她这把未免赌得也太大了吧?就不怕自己真的签上名字? 听得林韵诗坚定答道:“凤丞相,咱们也就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签下这纸和离书,我立马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不踏入丞相府半步。” 凤行知再次被她的话惊在了原地,虽仍旧不相信她会和离,但眼前的事实却又呈现出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他颤抖着手接过和离书,目光在上面扫视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他始终想不明白,林韵诗为何会如此决绝,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丞相夫人的身份吗? 不,这不可能,定是她在故弄玄虚。 凤行知心中想着,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凤轻染见凤行知犹豫不决,便上前催促道:“凤丞相,我娘既已下定决心,你便快些签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们也能早点离开。” 凤丞相?她竟然称呼自己为凤丞相?凤行知此刻愤怒极了,同时他也想到了拿此事大做文章,以此来要挟两人留在丞相府。 “逆女,你叫为父什么?”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凤轻染,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说着目光在林韵诗和凤轻染之间来回一个逡巡,“你们母女,一个教女无方,一个毫无礼数,今日本相便将你二人扣在丞相府,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这时坐在上首的凌君焱开口说话了:“凤相,咱们东凌国的律法,可没有一条不允许和离的,既然林夫人决心已定,你又有何理由强行扣留她们母女二人?” “焱王殿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您……您……”他支支吾吾,想说但又不敢真说出来。 “家务事?本王作为这家中的一员,今日就要把岳母和妻子带走,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本王还是建议你把和离书签下吧!”凌君焱目光犀利地睨向凤行知,话语中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凤行知面色阴沉,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紧握着笔,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显然非常不想签下这和离书。 然而,当他抬头迎上凌君焱那冷冽而威严的目光时,心中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就在这时,老夫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焱王殿下,老身的孙女并未出阁,常年住在外头,这会影响她的闺誉,若您真的在乎她,那就该让她回丞相府,而不是纵容她如此胡来。” 谁知凌君焱却一脸不在意道:“本王作为她未来的夫君,都不在乎这些虚的,还会在意别人怎么说?” 老夫人一时间被噎在了原地,她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反驳。 林韵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再次催促凤行知道:“凤丞相,你向来都是这样,什么都想占两头,既要还要的,本夫人这些年看透你了,若你还想留些体面的话,就快些签下吧!” 老夫人见她这样说自己的儿子,立马急了,并趁着发疯向林韵诗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和离可以,但必须将你一半的店铺分给我们!” 凤行知这一听,双眼立马亮了,心想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既然留不住她们母女,那分她们一半店铺也不错。 这般想着,他便对林韵诗道:“就按母亲说的办吧,既然你已无心留在丞相府,那么就将一半的店铺挂在相府名下,这样也能给擎儿一份保障。” 经儿子这么一提醒,老夫人这才想起凤子擎来,于是赶忙附和道:“对,擎儿作为相府嫡子,自然要留在府上生活,若你们心疼他,多给些店铺我们也是接受的。” 她这会儿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刚才她怎么就没想起凤子擎来呢?不然她定会要七成的店铺,老夫人遗憾地想着。 凤轻染不觉感到好笑,这对母子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只不过自己不想再陪他们慢慢玩了,于是直截了当道:“和离书今日要签,弟弟我们也一定会带走,至于店铺,你们就别做春秋大梦了,和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 “逆女!你说带走就带走呀,凤子擎可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子,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凤行知双眼怒视着凤轻染,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就是说,擎儿可是我们相府的嫡子,自然要生活在相府,若你们有弥补他的心,就将七成的店铺过户给相府,也算是对他六年来的补偿。”老夫人迫不及待就说出了这番话,心想终于将筹码提高到七成了。 凤轻染一下就被气笑了:“想分走我们七成的店铺,你们也是真敢想,今日我就明告诉你们了,店铺半间你们也别想得到,另外花姨娘手上的那个庄子,我们也会带走,那本来就是我母亲的嫁妆!” 老夫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今相府已无任何店铺,也就花姨娘那处死攥着的庄子了。 现如今花姨娘已死,这处庄子自然落在了自己手上,而这孽障竟然说要收走? 这不活活要气死自己吗?她暗暗咬牙,绝不能让这孽障带走了庄子。 这般想着,她便疾言厉色道:“那庄子是你母亲自愿赠与花氏的,现已是相府之物,你休想带走!”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自愿赠与?这话说出来谁会信?我怎么不见你们赠与我们娘俩东西?所以少跟我废话,庄子今日你们不想交也得交出来!” “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气,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老夫人重重杵了一下拐杖,气得就快晕厥过去了。 “大胆,竟然敢当着焱王殿下的面如此嚣张,请问老夫人你在威胁谁呢,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雷横这时开口说话了,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按照自家王爷的心思,下令道,“来人,将这老妇拿下!” 老夫人听后身子晃了晃,她最是惜命了,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赶忙说道:“是是是,老身突然觉得轻染说得很有道理,既然花姨娘死了,那么庄子就理应由她们娘俩收回,老身这就命人将地契找来。”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孙嬷嬷。 孙嬷嬷会意,赶紧去照办了,不一会儿就将地契拿了过来,双手呈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看着手中的地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将其塞进了衣袖里。 凤行知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子被拿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将庄子夺回来。 正兀自想着,就听凌君焱那冷漠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么凤相呢?和离书想好了吗?” 凤行知身子一颤,知道凌君焱这是要用强硬手段来解决了,他虽不甘,但在焱王的突然施压下,却也不得不妥协。 凤行知颤抖着手,再次看了眼和离书的内容,纸张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和离书上徘徊,每个字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纸张,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融入其中。 须臾过后,他徐徐舒了口气,在即将签下和离书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蹙眉说道:“这份和离书,内容似乎并不规范,怕是难以得到官府的认可,不如由下官来修改誊抄一遍,等内容规范完善后,再由下官亲自送到她们母女手中。” “凤丞相,你是在质疑户部官员的能力吗?这纸文书是由户部侍郎亲笔所书,完全符合朝廷的规范,岂能由你随意修改。”凌君焱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向凤行知。 凤行知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他深知焱王当年有多残暴,虽这些年收敛了些,但骨子里自带的东西,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他揩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若自己再敢啰嗦,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般想着,他便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和离书递给了林韵诗。 “手印呢?丞相大人!”凤轻染轻蔑地看着凤行知,语气中满是嘲讽,“和离书需要双方手印才能生效,作为当朝丞相,您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被拆穿了小心思后,凤行知脸上青白交替,好不尴尬。 他轻咳了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正好趁此拖延时间道:“本相这就去书房拿印泥。” 后面的借口他都想好了,就说府中恰好没有印泥了,等蒙混过今日之后,他再想法哄回两母女便是。 谁知他话音刚落下,便听凤轻染说道:“不必跑这一趟了,印泥我带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盒印泥来。 凤行知的嘴角抽了抽,就没见过拆招这么快的,真不知道自己这是积了福,还是造了孽,竟生出了这么个伶俐又不孝的女儿来。 凤行知脸色铁青地按下了手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甘、气恼、怨恨、愤怒,各种情绪轮番交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丞相,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逼得如此狼狈。 他瞥了一眼凌君焱,却见对方正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林韵诗接过和离书,指尖轻轻摩挲着裁切整齐的纸张,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与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了缘尽这一步。 她抬头看向凤行知,眼中已无半分留恋,只余下淡淡的冷漠和疏离。 第201章 让擎儿自己选 见到这样的林韵诗,凤行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温婉柔顺,以夫为纲的女子,会有一天用如此冷漠疏离的眼神看他。 他曾以为这个女人会永远依赖自己,却不料她如今竟如此决绝。 看着母女两人携手而立,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副脱离苦海的模样,凤行知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怎么这些年他是短她们吃了,还是短她们穿了,她们也不没饿死冻死吗?一个个还都越长越漂亮了! 这不都是他的功劳吗?可她们呢?一副跳出火坑的模样,让他如何不痛心? 真是狼心狗肺的一对母女,他倒要看看她们能嚣张到几时! “好了染儿,这纸和离书,我派人拿去衙门登一下记,便可生效了。”凌君焱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凤行知给拉回了现实。 他这才发现,凌君焱竟对凤轻染如此上心,就连自称都换了,世上难道真的有独宠一人这一说? 都说天家薄情,难道凌君焱对自己的二女儿是认真的? 他抬眼去看凤轻染,发现她真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毫不夸张地说,京中贵女圈里,真就没一个能美过她的。 只可惜她不能为自己所用,不然他说什么也要去云心师太那里要罐祛疤膏来,怎么也会尽全力帮凌君焱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他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只能将希望都放在大女儿身上了。 而凤轻染在听了凌君焱说的后,真心实意地感谢道:“那就有劳王爷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已处理完,那咱们就带上擎儿离开吧。” 凤行知与老夫人听闻凤轻染要带走凤子擎,双双变了脸色。 凤行知直接拦在门前,阴沉着个脸说道:“凤子擎是我凤家嫡子,岂能由你带走!” 老夫人在孙嬷嬷的搀扶下,也急匆匆地走到凤行知身旁,一脸怒容地附和道:“是啊,擎儿是我们凤家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况且他现在还那么小,需要相府的庇护,所以你们不能将他带走!” 两人一同挡在门前,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 “那就问问擎儿想跟着谁好了!”凤轻染一派公正地说道。 但事实上,她笃定凤子擎会跟自己走,一个从未关心过他的爹,一个自私自利的祖母,也就花姨娘能羁绊住他的心,而今花姨娘已经死了,这相府恐怕也没值得他留恋的了。 凤行知眼睛一下就亮了,自己好歹也教过他读书识字,况且六年的父子情,怎么也深得过才相认不到半天的娘和姐姐。 这般想着,他便点头赞同道:“那就由擎儿来选择好了。” 老夫人这时也挂上了慈爱的笑容:“擎儿乖,祖母最疼你了,你跟着祖母好不好?祖母保证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在相府里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凤子擎被老夫人的笑容晃得有些眼晕,虽他知道这是在假笑,但以前便是这样的假笑,他这个名义上的祖母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他小小的心灵里,其实对相府没有太多的留恋,便是仅存的那一点儿,也随着花姨娘的死而消失不见。 凤子擎小小的眉头紧锁,他看看一脸期待的祖母和父亲,又转头看向凤轻染。 倏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小拳头紧握,似是在给自己鼓劲:“我要跟姐姐走!” 他的声音虽带着些许的稚气,但其中的坚决却不容忽视。 凤行知与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僵硬,他们似乎没能料到这样的结果。 而凤轻染则露出满意的微笑,她伸出手牵起凤子擎,温柔地说道:“擎儿,我们回家。” 林韵诗和外祖母也激动到不行,舅舅舅母们也很为林韵诗感到高兴。 他们这苦命的妹妹呀,终于一步步好起来了。 先是凤轻染变得不再痴傻,现在就连小儿子都认回来了,至于大儿子,希望妹妹能一直延续这份好运,尽早一家团圆。 凤行知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惊愕。 他原以为凤子擎会选择留在相府,毕竟他们之间有六年的父子情分。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凤子擎选择了跟随那对母女离开。 他想要阻拦,想要以父亲的威严命令凤子擎留下,可是他找不到阻拦的立场。 方才是他答应让凤子擎自己选择的,并且是自信满满地答应的。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染一行人离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恼怒与挫败。 他愤愤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双拳紧握,就在他决定追出去的时候,孙嬷嬷大叫了一声:“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呀!” 凤行知猛地回头,只见老夫人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急忙蹲下身去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发现呼吸微弱,顿时心中一紧。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去追凤轻染等人了,赶忙命人去请大夫,又招呼小厮将老夫人抬回房去。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乱作一团。 而凤轻染一行人在离开了丞相府后,直接去往了凤仙楼。 热闹的街市上,车水马龙,而凤仙楼门口,也门庭若市。 因凤子擎在相府本就不受宠,加之他年纪又小,所以鲜少会来集市上游逛。 凤仙楼这样的地方于他而言,更是从未踏足。 此刻,他好奇地东张西望,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新奇。 凤轻染见状,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擎儿,这是我们自家的酒楼,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后厨那边自会做给你吃。” “真的吗?这真是我们家的酒楼吗?”凤子擎看着眼前这座气派非凡的酒楼,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凤轻染宠溺地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今日这顿,就当是姐姐给你接风洗尘了,快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凤子擎略微思考了一瞬,展眉答道:“就平时那个黑衣哥哥带给我的就行,我可喜欢吃他带来的菜了。”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知道弟弟说的那人是风寻,而自己也大概知道他想吃什么了。 一旁林韵诗和外祖母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们看着凤轻染和凤子擎亲密的互动,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第202章 凤轻染你个逆女,竟连你姐姐都容不下! 凤轻染叫来伙计,按照风寻平时给凤子擎送的饭菜,点了一大桌子。 小家伙在看了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姐姐竟将他爱吃的饭菜全部点齐了。 凤轻染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柔声道:“这些都是擎儿爱吃的,以后擎儿可以天天都吃到。” 凤子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谢谢姐姐,擎儿好开心。” 林韵诗看着凤子擎感动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了深深的感动。 她温柔地注视着这对姐弟,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一旁的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诗儿,别难过,如今染儿这么有出息,还找回了擎儿,且姐弟俩的感情这么好,你应该高兴才是。” 林韵诗点了点头,含泪笑道:“母亲说的是。” 大舅林知茂也忙调节气氛道:“来,让我们共饮此杯,庆祝我们一家团圆,也庆祝韵诗终于脱离苦海,获得新生!” 众人纷纷举杯相应,就连凤子擎也端起面前的一杯果汁,像模像样地与大家碰杯,随后一饮而尽,昭示着自己想融入这个家庭的决心。 他那稚嫩又认真的模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笑声在雅间内回荡,气氛温馨而欢乐。 林韵诗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 她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凤轻染,是女儿足够优秀和有主见才帮着自己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也是因为她的细心观察和对亲情的珍视,才找回了失散多年的擎儿,使他们一家得以团聚。 想到这里,林韵诗不禁潸然泪下,她紧紧握住凤轻染的手,感激地说道:“染儿,谢谢你。” 凤轻染回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抚道:“娘亲,咱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女儿应该做的,快别哭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说着轻轻擦去了母亲眼角的泪水。 一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席间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气氛温馨而融洽。 聚餐结束后,凤轻染将大舅二舅两家人送出门外,并把外祖母小心扶上了马车,在挥手道别后,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收回了目光。 紧接下来,凤轻染将弟弟带去了一间暂时为他准备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精致,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窗边还摆着一盆盛开的花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凤轻染轻声对凤子擎道:“擎儿,你暂时先住在这里,等庄子那边修好了房子,咱们一家人就搬去那里住。” 凤子擎乖巧地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谢谢姐姐,这里真好,擎儿很喜欢。”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新环境的好奇与期待,显然对这个暂时的新家十分满意。 第二日,在陪母亲和弟弟吃过早食后,凤轻染有意将两人留在凤仙楼培养感情,而自己则去巡铺子了。 最主要,她想将刚夺回来的庄子进行过户,顺便将闲杂人等从庄子上撵走。 在巡完铺子后,她便去了近郊的庄子,并开始着手处理过户事宜。 到了庄子后,她才发现,原来凤蝶衣搬来了庄子这边住。 她的精神状态依旧很糟糕,但令凤轻染吃惊的是,她竟然怀孕了! 就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毕竟光她知道的,就有凌君墨和花璟良。 不过,这好像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唤来风隐,命令他将凤蝶衣送去丞相府。 然而对方挣扎的非常厉害,凤轻染只好掏出绳子去绑她。 在绑她的过程中,凤轻染捏住她的手腕,顺便给她做了个彩超,精确计算出了她的怀孕周期。 看着被牢牢绑住却仍在奋力挣扎,最终被硬塞进车厢的凤蝶衣,凤轻染轻摇了摇头,没想到孩子竟然是花璟良的。 …… 而凤行知那边,因老夫人被气病了,所以他也无心去管其他了。 以至于当凤蝶衣被丢到丞相府后,他忍无可忍,大骂了起来:“逆女,逆女,凤轻染你个逆女,竟连你姐姐都容不下,本相誓要将你踩在脚下,坐等你来求本相的那一日!” 发完怒火后,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大女儿的肚子迟早有一日会瞒不住的,此事再拖不得,他必须要先找三殿下谈谈了。 这般想着,他便对孙嬷嬷道:“照顾好老夫人,本相去去就来。” 孙嬷嬷连连点头:“相爷放心,老奴一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凤行知匆匆离开,直奔三皇子的府邸。 他必须尽快行动,为凤蝶衣和未出生的孩子谋划一个未来。 马车一路疾驰,凤行知很快便到达了三皇子府。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袍,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侍卫走出来询问。 凤行知自报家门,表明求见三皇子。 而被柔妃逼着,正在家中苦读的凌君墨,在听说凤行知求见后,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老匹夫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难不成又是为了他的大女儿? 但那女人品行实在不端,且心思十分歹毒,被她算计一事,还历历在目,他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又怎会愿意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更何况,母妃也不会同意自己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的。 这般想着,他便让侍卫去回绝了凤行知。 侍卫很快去而复返,并忐忐忑忑对凌君墨道:“回殿下,凤丞相说……说若您今日不见他,他就去……就去告御状!” “什么?”凌君墨先是将手中的书卷怒砸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又想到了母妃,最近她看自己不顺眼,若凤行知真去皇上面前说几句自己的不是,那母妃岂不怒上加怒? 这般想着,他便对侍卫道:“让他在前厅等着,本殿这就过去。” 第203章 她有了身子,关本殿何事? 等真见到三皇子后,凤行知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下官拜见三殿下。” 凌君墨斜眼睨他:“不知凤相突然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凤行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凌君墨的神色,见他并无明显不悦,这才鼓足勇气说道:“三殿下,下官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女的终身大事。” 凌君墨挑眉,明知道他说的是凤蝶衣,偏偏坏心思地往凤轻染身上扯:“凤相是在说你的二女儿吗?怎么,她这么快就后悔退婚了?” 不提凤轻染还好,他这一提,凤行知就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您快别提那个逆女了,都快将下官给气死了!” “哦?”凌君墨继续斜眼看他,心里却泛起了好奇,“不知二小姐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这般恼火?” 凤行知偷眼观察了凌君墨的表情,见他似是有了几分兴趣,这才试探着开口:“那逆女,竟将她怀有身孕的姐姐撵出了庄子!” 凌君墨的眼皮跳了跳,他,他听到了什么?凤蝶衣那个恶女竟,竟怀了孩子?! 凤行知观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听懂了自己话里的重点,为验证他是何种态度,凤行知没再继续往下讲,而是在等凌君墨主动发问。 可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凌君墨避之不及呢,又怎会主动发问。 只见他打马虎眼道:“庄子?哪个庄子?二小姐又怎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的姐姐撵出来呢?” 见他果然不想对自己的大女儿负责,凤行知拿话应付了他几句后,直奔主题道:“殿下,蝶儿她,有身子了!” 凌君墨见避无可避,只好正面答道:“她有了身子,关本殿何事?” “可……可那孩子就是您的呀!”凤行知急切地说道,生怕凌君墨会赖账。 凌君墨听后脸色一变,冷眼瞥向凤行知,不悦道:“凤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何证据能证明那孩子就是本殿的?” 凤行知被他的话一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不敢真的冲凌君墨发火。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三殿下,可蝶儿她就只和您有过肌肤之亲呀!” 凌君墨听后却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凤相,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空口无凭,就想将这孩子赖到本殿头上?真是异想天开!再者说,你怎知她没有其他男人?” 他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尤其当想到被凤蝶衣下药时,他心中的怒火就腾一下又烧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凤相,你还是回去好好查一查,别什么脏水都往本殿身上泼!若无真凭实据,休要再提此事!” “可是殿下……” “说过了,休要再提及此事!” “殿下……” “你若再废话,本殿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滚出去,别让本殿再看见你!” 被凌君墨这么一顿抢白,凤行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紧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凌君墨的冷漠与推卸,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连告退的礼数都忘了。 出了三皇子府后,他马不停蹄又去了四皇子那里。 他始终记得四皇子说过,若是凌君墨不要自己的大女儿,那么他愿收入后宅之中。 凤行知来到四皇子府门前,心情颇为忐忑。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府门前的侍卫并未阻拦,反而客气地请他入内。 他心中稍定,跟随着侍卫穿过府中的回廊与庭院。 沿途的景致虽美,但凤行知却无心欣赏,满心都是即将见到四皇子的紧张与期待。 当他被领到一间雅致的书房前时,侍卫通报后轻轻推开了房门,四皇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凤行知深吸一口气,踏入了书房。 “不知凤相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凌君寒面带微笑,语气平和,没有半分皇子的架子,让人顿生好感。 凤行知在三皇子那里吃了瘪,此时见到凌君寒这般和气,愈发坚定了要将自己女儿塞进四皇子府的决心。 这般想着,他便讲明了来意:“下官此来,是为了小女凤蝶衣的终身大事。” 凌君寒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关切:“原来竟是为了此事,只是不知凤相找三哥聊过了没有?” 他的语气中满是诚恳,仿佛真的十分担忧凤蝶衣的处境。 听到凌君寒如此关切地问询,凤行知忽觉心头一热,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四殿下,不瞒您说,下官刚从三皇子那里过来,可是……”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凌君寒却像是早已料到般,温和地笑道:“凤相但说无妨,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本殿定不会推辞。” “四殿下,那日您在丞相府说的,可还作数?”他酝酿了一番,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口。 “自然作数,本殿说过的话,从不食言。”凌君寒痛快应着凤行知,还不忘在他心口上插一刀,“只是三哥那边是怎么说的?” 被凌君寒这么一问,凤行知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三殿下他……他并不承认那孩子是他的,甚至……甚至出言不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低不可闻,显然觉得十分难堪。 “三哥也真是的,既然做过,那就该认下,怎能如此没有担当!”凌君寒说着叹了口气,随即一脸诚恳地看向了凤行知,“不过请凤相放心,既然三哥不愿负责这个孩子,本殿愿意替他认下。等蝶儿进了府,本殿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凤行知闻言,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说道:“那下官就将蝶儿托付给四殿下了,还请四殿下善待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躬身行礼,却被凌君寒伸手扶住。 “凤相不必多礼,蝶儿姑娘既是您的爱女,本殿自会好好待她。”只是在说这话时,凌君寒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第204章 只要孩子不要娘 送走凤行知后,有个中年女子从间壁房间走了出来。 她走至凌君寒面前,颇为不解地问了句:“殿下为何要将一个疯癫无用的女子接入府中?” “奶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宫中有眼线向本殿汇报过,说凌君墨已没了生育能力,而凤蝶衣腹中的孩子于他而言,极为重要,我们若能掌控这个孩子,就等于扼住了凌君墨的咽喉。”凌君寒说着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与算计,似乎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孩子来对付凌君墨了。 中年女子了悟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殿下放心就好,等那女子进了府,婢子会好好管教她的。” …… 而凤蝶衣怀孕一事,当即就传到了柔妃那里。 很快,柔妃便将自己的儿子召进了宫。 “那凤蝶衣真的有身子了?”柔妃的话语平淡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波澜。 她的面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令人难以揣摩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回母妃,儿臣已将他们父女打发掉了,这事您不必过度担忧。”凌君墨小心地回答道,同时偷偷观察着母妃的神色,生怕她因此动怒。 “既是你的第一个孩子,那就将人留在你府上养着吧。”谁知柔妃竟来了这么句。 凌君墨闻言一惊,连忙拒绝道:“母妃,那凤蝶衣心机深沉,儿臣实在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还请母妃三思!” 柔妃摇头轻叹,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何这般不开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后,她出谋划策道:“咱们只要孩子不要娘,等那凤蝶衣生下孩子后,随便安排一个难产也好,亦或是产褥热也好,随便哪个由头都能要了她的命,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凌君墨听后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母妃竟直接想要了凤蝶衣的命。 不过话说回来,那恶女确实该死,只是这个孩子若生在自己府中,他还怎么向兮儿交代? 提到兮儿,他不禁想起了最近的困惑之事,以前未将兮儿追到手时,他总是心心念念的。 但自从父皇为他们两人赐婚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想娶她了。 但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他是爱兮儿的,从小就爱,她善良温婉,知书达理,是他此生见过最美好的女子。 见自家儿子沉默不说话,柔妃又是一记眼刀甩向了他:“母妃说的这些,听到心里没有?” 凌君墨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柔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道:“母妃,儿臣不同意,那样的话,兮儿会伤心的!” “你是皇室子弟,将来还有可能登上帝位,一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柔妃第无数次对自家儿子这样说道。 凌君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柔妃:“母妃,儿臣此生只爱兮儿一人,她若伤心,儿臣的心也会痛。” 柔妃被凌君墨这番话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他认定了某件事,就很难再改变。 最终,柔妃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 只是当凌君墨退下后,她便挥手召来了暗卫,揉着眉心命令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想法把凤蝶衣劫来,好生养着,待孩子出生后,那女人就不必留着了。” “是!”暗卫一个抱拳过后,便欲离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柔妃又叫住了他:“凤轻染回京也有几日了,抓紧想办法做掉她!” “是!”暗卫在应了一声后,转身便去执行任务了。 …… 而凤行知那边,在离开四皇子府后,立马去了钦天监的府上。 他此次前去,就是为了给自家女儿算个好日子,到时一顶花轿从后门抬入进四皇子府,也不大张旗鼓的操办,悄无声息地完成这场婚事便好。 因为女儿现在的状态实在太不好了,况且四皇子也答应自己了,等女儿病情稍好些时,就将她封为侧妃。 同样是疯症,花姨娘的能治好,他坚信蝶儿的也能治好。 只是,花姨娘的疯症是凤轻染那个逆女治好的,想要让凤轻染出手医治蝶儿,定是要费些计谋的。 凤行知心中暗忖,必须想方设法逼她就范,毕竟那个逆女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确实高明。 一路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以至于下马车时,他都没注意到,相府门口已围满了人。 见凤行知回来,守门小厮忙冲出人群,迎了上去:“相爷,有个自称云心师太的人,前来府上要……要……” “要什么?”凤行知这才发现相府门口围满了人,他一面往府门迈去,一面问小厮道,“速说,要什么?” “要她的徒弟,也就是弦姨娘。”小厮急忙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凤行知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失踪了的小妾。 他止住步子,命令身侧的小厮道:“将那师太引进府,其余人等,全都驱散,不得在此聚众围观!” 小厮领命而去,凤行知则绕至后门进了府。 很快,他在厅堂见到了云心师太,之所以让她进府,并不是凤行知多好心,而是他想到了对方手上有祛疤膏。 蝶儿就要嫁入进四皇子府了,他怎么也得想法把她脸上的疮疾治好才行。 “丞相大人,贫尼是从宁府过来的,听说我的徒儿嫁来了这里,不知她现在何处,可否让我见上一见?”云心师太开门见山,讲明了来意。 “这……”凤行知假意犹豫了一瞬,随即面露难色地叹道,“实不相瞒,妙音在几个月前就失踪了,本相已派人寻找多日,至今都未寻到她的下落。” “什么?”云心师太闻言惊得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失踪了?丞相大人,你不会是在诓骗贫尼吧?” 妙音私自嫁人,这就够令她生气的了,现如今又告诉她,人失踪了,这让云心师太如何能接受得了? 第205章 他已不配做凤家的子孙! 见此,凤行知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师太,本相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妙音的失踪,本相也痛心疾首,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派人寻找,只可惜,至今仍无线索。本相对此深感愧疚,还望师太能够理解。” 云心师太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与失望。 她凝视着凤行知,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得一丝线索,但看到的只有一片愧疚与无奈。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眼前这个男子毕竟是一国丞相,她也不能太过无礼。 这般考虑着,她便对凤行知道:“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说,那贫尼便暂且相信,若今后丞相有任何线索,还望不吝告知,贫尼感激不尽。” 凤行知连忙点头应承:“这是自然,师太请放心,本相一旦有妙音的线索,定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师太。” 云心师太闻言,神色稍缓,她轻叹了声:“多谢丞相大人。”说罢,她转身欲走,却又被凤行知唤住。 “师太请留步。”凤行知上前一步,面带微笑地看着云心师太,“师太,本相还有一事相求。” 云心师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凤行知:“丞相大人还有何事?” 凤行知略一沉吟,方才开口:“本相听闻师太手中有一种祛疤奇药,不知师太可否割爱,将此药卖给本相?” 云心师太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悦。 看来妙音没少告诉他一些事情,只是这祛疤膏是她多年研制的独门秘药,一年才能炼制三罐,因此她并不打算轻易拿出来。 这般考虑着,她便一脸难色道:“丞相大人,不是贫尼不愿割爱,只是这祛疤膏乃是我独门秘制,材料难寻,炼制也不易。大人若真想要,便先帮我找到妙音,届时,祛疤膏双手奉上,贫尼分文不取。” 凤行知攒眉,虽知对方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但自己的女儿很快就要嫁入进四皇子府,若短时间内找不到妙音,岂不耽误了治脸? 这般想着,他便厚着脸皮同云心师太商量道:“师太所言极是,只是这寻人之事,毕竟需要时间,还请师太体谅本相的难处,先将祛疤膏卖给本相,待寻到妙音后,本相必有重谢。” 云心师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丞相大人,非是贫尼不通情理,只是这祛疤膏对贫尼来说,也极为重要。大人若真心想要,便请先帮贫尼寻到妙音,届时,贫尼定会将祛疤膏双手奉上。”说罢,她不再多言,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凤行知见状,心中一急,忙上前两步拦住了云心师太的去路:“师太,请留步!” 云心师太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凤行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丞相大人还有何事?” 凤行知这才觉得自己失礼了,但为了能拿到祛疤膏,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师太,本相知你心中有所顾虑,但本相可以向你保证,一旦寻到妙音,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至于祛疤膏,本相愿以千金相购,还请师太成全。” 云心师太眉头紧皱,显然对凤行知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感到不悦。 她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丞相大人,千金难买心头好,这祛疤膏对贫尼来说,意义非凡,不是千金所能衡量的,还请大人自重,莫再纠缠。”说罢,她一甩衣袖,绕过凤行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丞相府。 凤行知攥拳,有对云心师太的不满,也有对自己的懊恼。 那日,他和同僚去凤仙楼喝酒,谁知在如厕时,被小贼敲晕在了茅厕,并偷走了缝在胸口的钱袋子,而那袋子里就装着祛疤膏呢! 以至于擎儿脸上的疤还没完全治好,就不见了祛疤膏,中途被迫停止了治疗。 不过他的脸能不能治好,现在看来也不那么重要了,那逆子竟舍弃自己而选择了那对母女,真是够狼心狗肺的,他已不配做凤家的子孙! 还有,他严重怀疑钱袋子就是被凤轻染给偷走了,那时他还不知道凤仙楼是那对母女的产业,现在看来定是那个逆女敲晕了自己,然后偷走了自己的钱袋子。 而凤子擎的脸,之所以能好,定是那逆女用了钱袋中的祛疤膏所致。 不然他想不通,一个从小长在后宅之中的女子,怎会有那般高明的医术? 第206章 遭遇埋伏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将庄子上的下人都打发走后,开始观察起庄子来。 这个庄子距离京城不远,交通也算便利,且周围环境优美,山青水秀,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怪不得花姨娘当初看上了这个地方。 她绕着庄子走了一圈,发现庄子上的房子都保养得很好,虽不算十分豪华,但也宽敞明亮,收拾收拾就住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且,庄子上的土地都没荒着,有的种着蔬菜,有的种着粮食,还有一片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水果,看起来都是精心照料过的。 凤轻染对此很是满意,她决定从那边庄子调派些人手来管理这个庄子。 她走到一处菜地前,蹲身查看了一下土壤,发现这里很适合种植各种农作物。 而那边庄子则比较适合种植各种药材。 她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去,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这个庄子,她要好好利用起来,以后领着外祖母来散散心也不错。 凤轻染在庄子里逗留了许久,直到日头西斜,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庄子。 在金色的余晖中,凤轻染的马车缓缓驶离庄子,朝京城的方向行进。 车厢内,她闭目养神,心里在想着晚上给弟弟做顿海鲜大餐。 进了城后,马车一路前行,在穿过繁华的街道后,转入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突然,马车剧烈颠簸,在不可控的情况下,猛然停了下来。 马儿的嘶鸣声响彻整条巷子,凤轻染在强烈的惯性作用下,额头也重重磕在了车门上,她紧紧抓住车厢内壁方才稳住身形。 随后,她只觉一阵冷风灌入车厢,侧眼一看,竟是一柄长剑破开了车厢壁,剑尖已直指她的咽喉! 那剑光冷冽,寒气逼人,使得车厢内的温度都似乎瞬间降了几度。 凤轻染心中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完全可以躲入空间,但车夫是从凤仙楼那里带来的,他丝毫不懂武功。 虽这些人百分百是冲着自己来的,但难免车夫会跟着受牵连而遭遇不测。 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她一面躲闪着刺入车厢的长剑,一面快速思索着脱身之计。 思考了一圈下来,她都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情急之下,她决定将车夫也带入进空间。 这般想着,她便破开车厢前壁,直接将惊慌失措中的车夫拽进了车厢。 给他用上强效迷药后,直接带着他躲入进了空间。 刺进车厢的长剑越来越多,凤轻染躲在空间看得惊心动魄。 若自己此刻还在车厢内,定会被刺的千疮百孔! 而围在车厢外的数十名暗卫,个个心中纳罕不已,照理说,这么个捅法,车厢四壁都该溅满血才是,然而车厢内并没有一滴血溅出来,实在诡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交换过眼神后,不约而同靠近了车厢。 而躲在空间内,通过车厢缝隙时刻观察着他们的凤轻染,见时机到了,抱着加特林便闪出了空间。 “哒哒哒……”凤轻染抱着加特林便扫射了一圈,怕他们死不透,又哒哒哒补射了一圈。 见数十人已倒地,凤轻染从袖中顺出手枪,又对着他们的胸口各补了一枪。 见他们完全死透了,这才抱着枪支迅速离开。 她找了个隐蔽的巷口,确定四周无人后,闪身躲了进去。 这个巷口堆满了杂物,遮挡了外界的视线,方便她将车夫从空间移出来。 闪身进入空间后,她将加特林和手枪仔细清洁后收好,又换下了身上的血衣,这才带着车夫闪出了空间。 而刚才的战场那边,有个专门传递消息的暗卫,在目睹了凤轻染杀人的过程后,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杀人手法,那女子手持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怪武器,竟然能在一瞬间将数十名训练有素的暗卫全部放倒,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心中震撼无比,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凤轻染消失在小巷深处,他才反应过来,立刻跑回去向主子报告这一惊人的消息。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给车夫用了解药后,对方很快便醒了过来。 车夫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条陌生的小巷中,四周堆满了杂物,一片寂静。 他瞬间惊慌失措,瞪大了双眼,四处张望,语无伦次地说道:“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刚……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剑,还有血……我……我怎么会没事?” 他全身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放心吧,咱们已经躲过去了,只是咱们要步行着回凤仙楼了。”凤轻染说着将他扶起,并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看,这不是毫发无伤吗?不要再担心了。 凤轻染的镇定感染了车夫,他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心中仍有余悸,但至少能够站起来,跟随凤轻染朝凤仙楼的方向走去。 回到凤仙楼后,她发现母亲和弟弟的感情似乎变得亲密一些了。 见凤轻染回来,凤子擎忙跑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地说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擎儿乖,姐姐有事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凤轻染轻轻摸了摸凤子擎的头,安抚他道,“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姐姐今晚给你做海鲜大餐好不好?” “海鲜大餐?就是螃蟹和大虾吗?”凤子擎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因京城距离海边远,又加之古代的交通不便利,所以很多海鲜难以运到内地。 尤其是那些需要保持新鲜度的海产品,往往在长途运输中就会变质。 因此,尽管大家都听说海里有各种各样的美味,但真正能吃到的,大多数时候仅限于比较耐运输和储存的海蟹和海虾。 所以凤子擎才会问是螃蟹和大虾吗? 凤轻染听后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脸宠溺地说道:“除了螃蟹和大虾,姐姐还给你准备了其他海鲜哦,像扇贝、生蚝、鲍鱼、海参、海肠这些都有,今晚,咱们一家人好好享用这顿丰盛的海鲜大餐,怎么样?” “真的可以全都吃到吗?”小家伙兴奋到双眼放光,“扇贝、生蚝、鲍鱼、海参、海肠……这些我都只在画本里见过,真的可以吃到吗?” “当然可以。”凤轻染笑着点头,“这些咱们酒楼都有,等下姐姐就做给你吃。” “那姐姐会不会太辛苦呀?”一听姐姐要亲自做,凤子擎有些心疼地说道。 “不会,正好姐姐要将做法教给肆厨,往后他们就可以做给我们吃了。”凤轻染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凤子擎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而凤轻染躲开众人后,悄悄从空间取出海鲜,提着往后厨走去。 到了后厨后,仍旧见张大厨在指挥着其他肆厨做菜。 见凤轻染到来,多余的废话他也没敢多说,直接按照凤轻染的指示忙了起来。 谁让他们家小小姐,推出一道菜品火一道菜品来着,就这便足以让他闭上嘴巴了。 很快,各种海鲜被处理干净,凤轻染开始一步步地教张大厨如何烹饪这些美味。 扇贝的鲜嫩、生蚝的滑爽、鲍鱼的弹牙、海参的滋补、海肠的香脆……每一种海鲜都有其独特的口感和烹饪方法。 凤轻染认真地教着,张大厨认真地学着,很快整个后厨便弥漫着海鲜的鲜香,让人垂涎欲滴。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海鲜大餐便摆在了林韵诗和凤子擎面前。 在开吃前,凤轻染也将秋容和彩儿叫了过来。 看着满桌的海鲜,秋容和彩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海鲜,更别提如何食用了。 凤轻染微笑着,耐心地为她们一一介绍每种海鲜的吃法和口感。 她拿起一只扇贝,展示如何用刀叉将贝肉切下,再挤上柠檬汁和酱料。 彩儿和秋容看得目不转睛,学着凤轻染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 在凤轻染的指导下,她们逐渐掌握了吃海鲜的技巧,享受起这难得的美味。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内,柔妃在听了传话暗卫的汇报后,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现在她终于领悟到高人的深意了,看来这凤轻染确实不一般,只是既然她不能嫁给自己的儿子,那么她唯有增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铲除。 第207章 这批杀手绝不简单 说回到凤轻染这边,他们五人围坐在一起,尽享海鲜大餐。 林韵诗温柔地拿起一只大虾,熟练地剥去虾壳,将鲜嫩的虾肉放入凤子擎的碗中,笑着说道:“擎儿,尝尝这虾肉,可鲜美了。” 凤子擎开心地夹起虾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满足地说道:“真的好鲜美啊,谢谢娘亲。” 凤轻染看着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她也夹起一只扇贝,细心地挑出贝肉,放到凤子擎的碗里,温柔地说道:“擎儿,尝尝这扇贝,也很鲜美哦。” 凤子擎看着碗中的扇贝肉,满脸欣喜,他夹起来放进口中,细细品味后赞叹道:“哇,扇贝也好鲜美好吃啊!谢谢姐姐。” “乖了,若你喜欢吃,姐姐就让后厨常做给你吃。”凤轻染宠溺地笑了笑,又夹了筷子海肠给他,“来,尝尝这个海肠,香脆可口。” 秋容看着这一幕,眼角不由得湿润了,她偷偷转过身去,用衣袖轻轻拭去了泪水。 林韵诗发现了秋容的异样,轻声问道:“秋容,你怎么了?” 秋容忙擦干泪水,转过身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很快便绷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婢子对不起您,若当初婢子守在您身边,就不至于被花姨娘偷走小少爷了!” “这怨不得你,是他们薄情寡义,心思歹毒,咱们想防也很难防住呀!”林韵诗轻轻拍了拍秋容的手背,在安慰她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了深深的悔意,“秋容,你和封启扬现在怎么样了?若是我当初没横插一杠子,或许你和他早就成亲生子了。” “哎呀,小姐,婢子说过了,他母亲不会同意我俩在一起的,便是他违背了母亲的意愿,我俩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秋容急忙说道。 林韵诗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秋容低下头,有些羞赧地说道:“他……他待我如初,还……还要将他的积蓄全都给我保管,但我俩又还没成亲,我哪里就好意思管这些。” 林韵诗听闻此言,轻轻一笑,拉过秋容的手,柔声道:“既然他待你如此真心,你又有何顾虑呢?他娘亲已然过世,如今再无人能阻拦你们。秋容,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嫁给他?” 秋容闻言,双颊微微泛起红晕,语无伦次地说道:“婢子……婢子……” “娘亲,这您还看不出来吗?容姨自然是愿意的!”凤轻染这时笑着插话道,“您看容姨头上的发钗,那么精致,一看就是封启扬精心挑选送她的。” 这下秋容的脸更红了,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小姐,您就别取笑婢子了。” 凤轻染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有取笑你?你俩男未婚女未嫁,又相识多年,且情投意合,若是能成就好事,岂不是一桩美谈?只是最近没好日子,便是你俩再郎情妾意,也无法短时间内完婚。” 凤轻染虽面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凌君焱彻底查查封启扬的底细,不然她实在不放心秋容嫁过去。 林韵诗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然最近没有合适的日子,那就先让秋容和启扬多相处些时日吧,待遇到好的时机,再择良辰吉日,为他们举办婚礼。” 听着小姐和小小姐在饭桌上商议着自己的婚事,秋容羞涩地低下头,双颊如同晚霞般微微泛起了红云,眼眸中闪烁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光芒。 她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鸣:“小姐,小小姐,这……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完,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埋进碗里一般。 林韵诗知她这是害羞了,轻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给凤子擎剥了只虾:“擎儿,来,再吃一只虾。” 凤子擎甜甜地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月牙状:“谢谢娘亲。” 一顿饭下来,母子两人好像又熟络了一些。 凤轻染看在眼里,心中也颇为安慰,只要家人能在一起,平安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日,还未等凤轻染去找凌君焱,而他便匆匆找来了凤仙楼。 一见面,他便急切地上下打量凤轻染,眼神中满是担忧。 见她面上并没有伤,但吊着的心并未放下,而是急切地问道:“染儿,你……昨晚没受伤吧?” 凤轻染浅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受伤,怎么,王爷您都知道了?” 凌君焱点头:“那辆马车是凤仙楼的,本王一眼就看出来了,至于那些死掉的杀手,本王也已派人处理了。” 看那些人的死状,凌君焱就知道凤轻染用了威力强大的武器,为了不暴露她的秘密,他连夜便处理掉了那些尸体。 凤轻染见他这般为自己考虑,处理事情如此周全,不由得心生感激:“多谢王爷了,下次我一定会自己善后的。” 凌君焱却微微皱起了眉:“染儿,你无需事事逞强,有本王在,你无需担忧。” 凤轻染闻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知道啦,有王爷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谁让王爷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呢!” 她先是拍了一顿马屁,而后向凌君焱提出了一个请求:“对了王爷,您能帮我查一查封启扬这个人吗?” 对于她的奉承话,凌君焱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正色问道:“你为何要查他?” “他是我娘亲丫鬟的心上人,两人的感情已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我是怕那丫鬟遇人不淑,才让王爷帮着查一查的。”凤轻染解释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没问题,正好我也在查那批杀手的底细。”凌君焱满口答应道。 听闻此,凤轻染忙问道:“不知王爷可有线索了?” 凌君焱蹙眉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批杀手训练有素,无论是他们的穿着和使用的兵器,都显示出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撑。此事绝不简单,本王会继续深入追查的。” 第208章 妙音是在凤仙楼消失的 而凤行知那边,他正全力搜寻着妙音。 之前得知她失踪后,凤行知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个寒酸小尼姑。 可如今,找不到她,云心师太就不肯给自己祛疤膏,因此他不得不去找那小贱尼。 正烦闷着,就见侍卫来报:“回相爷,弦姨娘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凤仙楼,且进去后就再没出来。” 凤行知听后,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卫点头,神色笃定地回道:“千真万确,属下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弦姨娘确实是在凤仙楼消失的,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凤行知眼中迸射出狠意,心中冷笑不止,暗想这次总算是抓到了凤轻染的把柄。 “走,去凤仙楼!”他对侍卫道。 “是!”侍卫抱拳应了一声后,便跟在凤行知身后去往了凤仙楼。 “凤轻染,出来!”到了凤仙楼门口,凤行知便大声叫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挑衅。 凌君焱和凤轻染在听到后,都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凤行知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但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也容不得他在这里胡闹,于是在凌君焱的陪伴下,凤轻染走出了酒楼。 一看到凌君焱,凤行知被吓得颤了几颤,他显然是没想到焱王竟然会在这里。 他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怒火被恐惧浇灭了大半,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还是挺直腰杆,硬着头皮,瞪向凤轻染:“凤轻染,你好大的胆子!” 凤轻染眉头轻挑,面带疑惑地看着凤行知:“不知凤相此言何意?我怎么胆子大了?还请凤相明示。” “你……”见她又称呼自己为凤相,凤行知气得脸色铁青,他怒指凤轻染,“你不要装糊涂,弦姨娘是不是在你这里?” 闻言,凤轻染和凌君焱皆皱了皱眉,均没想到凤行知竟查到这里来了。 凤轻染在心里揣摩,虽妙音不是自己杀的,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死在了自己的酒楼里。 若凤行知一直闹下去,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这般考虑着,她便对凤行知道:“进来说吧。”说完,她转身走进了酒楼。 凤行知见她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于是甩了甩袖子,臭着个脸跟了进去。 二楼雅间里,凤轻染直接对凤行知道:“人确实是在我这里死的,但杀她的人是凌君寒。” 以前考虑到妙音也不是啥好鸟,所以凤轻染懒得管他们这些破事,但自从凌君寒上次想对自己出手后,她便巴不得对方去死,于是决定将这些都告诉凤行知。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凤行知听后,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怔怔地看着凤轻染,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你说什么?凌君寒杀了弦姨娘?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惊,他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脑中一片混乱。 “骗你作甚,不信你去问凌君寒。”凤轻染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嘲讽。 “可他为什么要杀妙音?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凤行知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疑惑与不解交织在他的眉宇之间。 凤轻染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凤相,你这就不懂了吧。有些事情,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凌君寒为何要杀妙音,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我。我只负责告诉你事实。” 凤行知被她说得一时语塞,但又觉得凤轻染所言非虚。 他心中疑云重重,同时也感到一阵恼怒。 亏他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凌君寒,而他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决定先找凌君寒问个清楚。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好,我这就去问个明白。若事实不是你说的这样,本相定会回来找你算账!”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雅间,满脸怒容。 见他离开,凌君焱这才对凤轻染道:“慈幼局先在北城设了个点,现在正着手动工,你要不要去看看?” 凤轻染点头答应,于是两人乘上马车赶往了北城。 在去北城的路上,凌君焱酝酿了一番才对凤轻染道:“染儿,我想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凤轻染听后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再过几日夺命和风隐的伤就养好了,有他们几个保护我就行了。” 一提到这事,凤轻染就犯愁,那么多人跟着自己,她还怎么使用空间呀! “可是……” “王爷~” 见她又使上了撒娇大法,凌君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妥协。 马车缓缓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车轮辘辘,扬起一路尘土。 穿过热闹的市集,逐渐驶离了喧嚣的城区,进入了宁静的北城。 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远离了闹市的嘈杂。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片宽阔的工地前,这正是慈幼局的第一个试点。 凤轻染下车后,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看到这片宽阔的工地已经平整完毕,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宜人。 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近处的溪水潺潺流淌。 她点点头,对凌君焱道:“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孩子们成长。” 见她满意,凌君焱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既然你满意,那本王就命他们加紧动工,让孩子们早日有个家。” …… 而凤行知那边,他气冲冲便来到了四皇子府。 守门侍卫像上次一样,客客气气便将他给引进了府。 凌君寒仍旧像上次那样,十分和煦地接见了他。 一见到凌君寒,凤行知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他看着凌君寒那张虚伪的笑脸,根本就无法压制自己的愤怒。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四殿下,妙音是不是你杀的?” 凌君寒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心中暗忖,这凤行知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然,他岂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质问自己? 所以现在不是否认的时候,他得想个办法,在认下此事的同时,还要扭转局面,让凤行知成为自己的助力。 第209章 妙音是被凌君焱杀害的 这般考虑着,他便对凤行知道:“人确实是本殿杀的,不过凤相你别先急,是那女人屡次威胁本殿,在忍无可忍之下,吾才将她杀掉的!” “什么?妙音怎会威胁你?你俩八竿子都打不到!”凤行知面上的怒气并未消散,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荣国公寿宴那日,吾因多饮了几杯酒,故去假山旁醒酒,恰逢弦姨娘经过,她便……她便勾引于吾,本殿当时不知道她是凤相的小妾,加之又饮了些酒,所以就……” 他欲言又止,抬眼观察凤行知的表情,见对方脸上露出震惊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便又继续说道:“事后,弦姨娘屡次以此事威胁本殿,索要财物,甚至想让吾迎娶她入四皇子府,本殿也是被逼无奈,才痛下杀手。” 凤行知的神色随着凌君寒的叙述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回想起妙音平日的所作所为,那女人的确是个贪得无厌的,故而凌君寒所说的情况,也并非没有可能。 当初她还看上过凌君焱呢,并且那罐祛疤膏不也是想送给凌君焱的? 她能想通跟了自己,不也是看上了自己的丞相身份? 只不过贪得无厌的她,并不满足于自己的地位,这才借一切机会去接触更多的权贵。 怪不得当初她一直求着自己想参加荣国公的寿宴,这不就勾搭上了四皇子? 况且妙音于自己而言,啥也不是,自己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再有一点,他着急拿妙音去换祛疤膏,如今告诉他妙音被人杀了,这还如何去换祛疤膏? 凌君寒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便知自己的说辞起了作用,于是开口劝道:“那妙音不就是个穷尼姑吗?若相爷喜欢美人,吾选几个绝色的送去你府上便是,保证个个都比那弦姨娘强上百倍。” 凌君寒说这番话时,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上了,凤行知那方面不行,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这会儿却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跑自己这里兴师问罪来了! 凤行知听凌君寒这么一说,心里的怒气便也消散了不少,只是祛疤膏一事,他觉得有必要跟凌君寒说一下,既然人被他杀了,那他就理应帮着自己将祛疤膏拿到手。 这般想着,他便对凌君寒道:“四殿下,那妙音不过是下官府上的一个妾室,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下官想得到云心师太手上的祛疤膏,她非要下官拿妙音去换,这才到处寻找妙音。” 凌君寒听他这么一说,心思开始活络起来,那祛疤膏自己想拿到手并不难,当初想毁掉凌君焱脸的那罐,就是自己让宁柔之在云心师太那里求来的。 因此再想得到一罐,其实并不难,但整个事件让他想到了一个对付凌君焱的好办法,同时还能拉拢云心师太,让她为自己所用。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行知道:“凤相,药膏一事,包在本殿身上了,你只需将云心师太请来这里一趟便可。” 凤行知听他这么一说,知道祛疤膏这下有着落了,于是屁颠屁颠便去请云心师太了。 云心师太听说有自己徒弟的线索了,便立马跟着凤行知赶往了四皇子府。 凌君寒见云心师太到来,便客客气气地将她请到了厅堂,又命人上了茶点,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师太,本殿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徒弟妙音,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云心师太闻言大惊,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你说什么?妙音她……她怎么了?” 凌君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很不幸,妙音姑娘已经遇害了,经本殿调查得知,她是被人杀害的。” 云心师太的眼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她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望向凌君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谁……是谁杀害了她?” 凌君寒眼神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他还是说道:“是焱王,本殿已经查明,是凌君焱将妙音姑娘杀死的。” 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解,她紧盯着凌君寒,声音冷冽地质问:“焱王为何要杀我徒弟?他们之间有何恩怨?” “唉!”凌君寒先是假意叹了口气,而后徐徐说道,“妙音姑娘倾慕凌君焱已久,但凌君焱似乎并不想对她负责,机缘巧合之下,她嫁给了凤相,但与焱王仍旧藕断丝连,上次两人相约凤仙楼,不知何故,凌君焱便将她给……给杀死了!” 云心师太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心如刀绞,妙音是她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深厚,听闻她是这般惨死的,心中自然愤懑不已。 她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怒火:“焱王,他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徒弟,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凌君寒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却仍旧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师太,本殿知你心中悲痛,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凌君焱权势滔天,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能为妙音姑娘报仇。” 云心师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凌君寒说得有道理,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她坐回原位,冷声道:“四殿下有何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师太,你可能不太了解凌君焱,他这人能力非常不一般,况且现在还有凤轻染从旁协助,所以若想扳倒他,还需慢慢谋划,不可急在一时。”凌君寒极力劝说道。 听了凌君寒的话,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她心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必须周密计划。 最终,她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且听你的,慢慢图之。” 见云心师太被自己搞定,凌君寒脸上立马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温和地问道:“师太,此番打击对您来说想必不小,不知您是否需要本殿在饮食起居上稍加照顾?” 云心师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多谢四殿下关心,贫尼修行之人,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但妙音的仇,贫尼报定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向凌君寒行了一礼,转身离去,留下凌君寒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第210章 谁让你将凤轻染扯进来的? 只是云心师太并未完全信了他说的,而是去了趟宁府,想找宁柔之确认一下。 云心师太来到宁府,被仆人恭敬地迎了进去。 在宁府的垂花厅里,她见到了宁柔之。 “柔之,为师有事要问你。”云心师太的神色严肃,眸中满是审视之色。 宁柔之放下手中的茶盏,乖巧问道:“师父,有何事让您如此重视?” “妙音和焱王之间可有瓜葛?”云心师太紧紧盯着宁柔之的眼睛,生怕她有欺瞒自己的地方。 “师父,您为何这么问?”宁柔之立马警觉起来,看来妙音的死,她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的,为师刚在四殿下那里过来,听他说,你师姐……你师姐和凌君焱有染。”云心师太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显然十分羞于启齿此事。 宁柔之一听是凌君寒说的,立马点头称是:“没错,师姐她是挺爱慕于焱王殿下的,当初去给焱王送祛疤膏时,她就曾想勾引焱王……” 宁柔之欲言又止,但想表达的内容却一点也没影响到,反而效果更加显着了。 云心师太听后老脸一红,虽有些气恼妙音不自爱,但更多的是对凌君焱的愤怒。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怒火:“这个焱王,真是欺人太甚!妙音再怎么说也是我徒儿,他竟敢如此糟蹋她,还杀了她,我必要他付出代价!” 宁柔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没想到凌君寒竟将妙音的死,嫁祸在了凌君焱的身上。 不过,既然凌君寒都这么做了,那她只好配合着为凌君寒圆谎道:“师父,这事徒儿本不想告诉您的,就是怕您知道了会承受不住,既然您已知道了一切,那徒儿也就不瞒着了,师姐确实是被焱王杀害的。” “那,你可知他为何要杀你师姐?”这个问题她没在凌君寒那里问出来,就是不知道宁柔之知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焱王现在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十分善妒,不允许他身边有其他女人,所以焱王才狠下心来杀了师姐。”宁柔之说得一脸诚恳,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云心师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焱王的未婚妻?是何人?” 宁柔之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恨意,低声说道:“是相府的二小姐,凤轻染。” “凤轻染?”她喃喃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凌君寒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说此女颇为厉害,是凌君焱的得力助手。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个善妒之人,连妙音都不放过! “没错,就是她,自打她和凌君焱定亲后,便不允许他身边有任何女人,而师姐又爱慕焱王至深,她嫉妒愤怒之下,才命令凌君焱将师姐杀掉的。”宁柔之继续添油加醋道。 “为师知道了。”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心中已下定决心,誓要为妙音报仇,并决定与凌君寒联手合作。 宁柔之见云心师太已被自己说服,心中在暗喜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了她一番:“师父,不如今日您就住在府上吧,徒儿实在不放心您一人回摒尘庵。” 云心师太正有此意,她若想对付凌君焱和凤轻染,必定要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她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也好,为师便在此住上几日,再好好与你商议一番。” 宁柔之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命人为云心师太安排住处。 …… 而凌君寒那边,在将云心师太打发走了后,他便匆匆去了趟皇宫。 他一月能见两次母妃,虽今日有事耽搁了些,但还是在下午赶到了宫中。 “寒儿,是你来了吗?”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萦妃激动地站起身,面向门口方向,一脸期待地问道。 由于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只能靠听觉和感觉来判断。 “母妃,是儿臣。”凌君寒走进屋内,向萦妃行了一礼。 萦妃听到凌君寒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摸索着走向凌君寒,双手伸出,似乎想要抚摸他的脸庞。 凌君寒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握住了母妃的双手,将她引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 “寒儿,今日怎么来得晚了些?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萦妃眉宇间满是担忧,虽然她看不见,但感知却更为敏锐。 凌君寒轻握萦妃的手,温声安慰道:“母妃,别担心,儿臣只是被一些琐事绊住了,现已处理完毕,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萦妃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拍了拍凌君寒的手背,语气温柔道,“寒儿,万事莫去争抢,母妃只希望你能安然活着。” “母妃,您的话儿臣铭记在心。”凌君寒面上答应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与狠戾。 他心中清楚,这宫廷之中,若是不争不抢,便只能任人鱼肉。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母妃的眼睛被生生挖了出来。 那时他还小,却清晰地记下了这血腥的一幕。 那男人一句凉薄的话吐出口后,宫人们便动手了,那剜心的痛楚,那刺目的鲜血,那声声的惨叫,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脑海,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灵深处。 那一刻,他发誓要为母妃报仇,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这样的痛苦,他绝不会再让母妃经受第二次,绝不会! 所以为了母妃的安危,为了他们母子能够在这宫廷之中立足,他必须去争,去抢,只有掌握足够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辞别母妃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他乘着夜色又去了趟宁府。 见他到来,宁柔之将云心师太找自己一事,全都告诉了他。 在听了宁柔之的汇报后,他不禁蹙起了眉头:“谁让你将凤轻染扯进来的?” 第211章 烂泥扶不上墙的凌君墨 “将他们两人一网打尽不好吗?”宁柔之有些奇怪于凌君寒的反应。 凌君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情绪,脸上重新挂上和煦的笑容:“你做的很好,总能精准地猜测到本殿的心思,对了,本殿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宁柔之疑惑问道。 “本殿急需一罐祛疤膏,你去跟云心师太要一罐,最好是能得到这药膏的配方。”凌君寒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心中暗想,若能得到这祛疤膏的配方,不仅可以用来拉拢人心,还可借此制造贩卖,赚取大量金银,为自己的大业提供更多资金支持。 宁柔之蹙眉:“祛疤膏,我倒还能要来一罐,至于配方,师父从不外传,恐怕有些难度。” “你尽力一试,若实在得不到配方,也无妨。”凌君寒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让云心师太起疑。” “殿下放心,柔儿会小心行事,尽力为您要来祛疤膏和配方。”宁柔之虽这么说着,但其实心里并没什么底,她深知师父的脾性,是绝不会轻易将祛疤膏的配方外泄的。 不过,既然凌君寒想要,她必定会尽力一试。 凌君寒交代完事情后,便匆匆离开了宁府。 …… 而柔妃那边,有暗卫跪地汇报道:“回主子,今日凤轻染一直与焱王在一起,所以属下并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伏击她。” “万事求稳,另外再找机会吧。”柔妃听后摆了摆手。 暗卫会意,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柔妃则独自坐在寝殿的软榻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之中。 凤轻染是绝对留不得了,但自己的儿子也是个扶不起墙的。 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姻缘,他竟没和自己商量一下,便直接当着皇上的面给退掉了。 四年前,在北辰国举办的那次四国会,自己虽没参加,但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 爆炸地点在南夏国、北辰国和西楚国,三国交界的地方,也就是苗疆。 那次爆炸,不仅导致在场人员全部丧命,更是直接将苗疆给灭国了。 呃不,若说全都丧命,那也不确切,凌君焱那孽种就奇迹般地活下来了,尽管他的脸毁掉了。 说起那场爆炸,很多人都讶异于其毁天灭地的强大威力。 据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片区域,不少树木被连根拔起,建筑物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自此之后,各国纷纷开始研究这种神秘且威力巨大的武器,都希望能掌握这种力量,以增强自身国力。 然而,尽管多年过去,却无人能够复制出那场爆炸的威力。 可就在几个月前,白石山那边也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 虽官府调查后,说是山民违规制作烟花爆竹所引发的,但她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那场爆炸的威力,让她隐约嗅到了四年前那场大爆炸的气息,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有人已经掌握了那种神秘武器的制作方法。 为此,她还让儿子去白石山探查了一番。 但他非但没查出个所以然,还致使自己不小心中了蛇毒,险些丧命。 想至此,她不禁又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何时能长进些。 ……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从北城回来后,便陪母亲和弟弟吃晚膳。 晚膳过后,她陪弟弟玩耍了一阵子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闪身进入空间,她拿出凌君焱给自己整理的武功秘籍,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在练了两个时辰后,便开始整理空间内的一切生灵。 蔬菜、果树、蘑菇、药材这些都长得很旺盛。 她又去看了看家禽和家畜,发现也都长得十分肥硕健康。 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她转身走向海鲜区域,发现里面的鱼虾蟹贝都十分的鲜活。 看着这些种类繁多的海鲜,凤轻染决定开一家海鲜酒楼,为自己的事业开辟新的领域。 随后,她在服下一颗解毒丸后,钻入进了毒雾棚子里。 花盆里的赤血龙髓草幼苗已经长成了茂盛的小植株,翠绿的叶片间隐隐透出一抹血红的脉络,生命力旺盛得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 她心中暗喜,果然给足它们所需的肥料后,能缩短它们的生长周期。 自己的想法得到验证后,她赶忙又给每一株幼苗上满微生物肥料,顺便也给树洞里那株母苗上满了肥料。 做完这一切后,她便洗漱睡下了。 第二日,就在她陪母亲和弟弟用完早膳,打算去巡铺子时,逍遥王府的请柬递到了凤仙楼。 说是逍遥王的腿有了明显的起色,让她前去查看上一下,以便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和后续康复计划。 凤轻染欣然应允,正好她也想借机再探一下逍遥王府。 在准备好药箱后,她唤来上次那个车夫,让他驾驶着新定制的马车,缓缓朝着北郊行去。 新马车被她改良了一番,车厢的前壁被她设计成了窗户,平时是紧闭状态,遇到袭击时,便于她打开窗子将马夫拖进自己的空间。 马车一路疾驰,穿过繁华的街道,很快便驶入了蜿蜒曲折的山林间。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铺满碎石的小道上,斑驳陆离。 就在凤轻染享受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氛围时,马儿在一声嘶鸣过后,突然失控地跳了起来,马蹄狂乱地踢踏着地面,整个马车剧烈摇晃,仿佛要被掀翻一般。 凤轻染紧握车厢内的扶手,努力保持平衡,心中却警觉地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马匹失控,而是应该又像上次一样,遭遇了埋伏! 这般想着,她便迅速打开车厢前壁的窗子,迅速将马夫拖入进了车厢内。 大剂量强效迷幻针往他后颈上一扎,立时便见他吐舌晕了过去。 下一瞬,凤轻染便带上他闪入进了空间里。 紧接着,密集的火箭从林间突然射出,如疾风暴雨般朝着马车袭来。 第212章 我家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火箭带着劈开风的声音,支支射中了车厢,瞬间便将马车扎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 马车瞬间被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马车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车厢的木料在高温下迅速燃烧,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火焰越烧越旺,将车厢内的每一寸空间都吞噬在火海之中。 马匹在火海中惊恐地嘶鸣,幸运的是,火焰迅速烧断了束缚马匹的缰绳。 马儿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挣扎着摆脱了火海的束缚,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狂奔。 它的蹄声在山林间回荡,溅起一阵阵碎石。 很快,那匹马的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林间,只留下一片火海和滚滚浓烟。 凤轻染躲在空间,目睹了这一切,心想下一次也得设计个保护马儿的装置。 借着滚滚浓烟的遮掩,凤轻染抱着冲锋枪便闪出了空间,“哒哒哒哒哒”,她无差别地扫射着四周的密林,知道偷袭她的敌人就藏在了里面。 躲在密林中的暗卫,紧张地盯着凤轻染手中的武器,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亡魂。 他们在出行这次任务时,主子曾交代过他们,一定要将此女子一口气烧死,不然她手中的武器能将他们全都轰成渣。 暗卫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心中都明白,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火箭和埋伏能够轻易解决这个女子,但没想到她竟然能从火海中冲出来,还手持着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随着凤轻染的扫射,周围的树木被击中后纷纷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暗卫们心中惊恐万分,他们意识到,如果继续躲藏下去,迟早会被这个女子发现。 于是,他们开始商议对策,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凤轻染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手持冲锋枪,对着密林中的暗卫进行了新一轮的猛烈扫射。 密集的子弹在林中穿梭,掀起一片片尘土和落叶。 暗卫们见状,纷纷躲避,但还是有几人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幸存下来的人意识到,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纷纷从藏身处跳出来,朝着凤轻染扑去。 凤轻染勾唇一笑,手中冲锋枪再次喷吐出火舌,无差别攻击向每一个扑来的敌人,无一幸免。 见敌人都倒地后,她对战场进行了清理,方法也挺简单,直接将尸体都烧了。 躲在远处的传话暗卫见此,惊在了原地,他目睹了凤轻染两次杀人的全过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凤轻染的冷静与果断,以及她手中武器的恐怖威力,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紧贴在树干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凤轻染发现。 而凤轻染在将尸体全部焚烧殆尽后,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活口后,才转身离开。 直至凤轻染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躲在树干后面的传话暗卫,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慢慢从树后探出头来。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主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凤轻染在远离那片灰烬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入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先是将血衣换下,又简单梳洗了下,这才带着车夫闪出了空间。 就在她考虑着该怎么去逍遥王府的时候,一辆马车从逍遥王府的方向驶了过来。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果决,她快步走到路中央,伸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明确的停车手势。 随着马车的驶近,车速也逐渐放缓,最终停在了凤轻染的面前。 凤轻染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驾车之人竟是逍遥王的贴身侍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连忙走上前去。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对方便跳下马车,抱了个拳:“见过凤小姐。” 见他还认得自己,凤轻染微微颔首,直接讲明了来意:“今日我要给你家王爷复诊,不知可否载我一程?” 闻言,对方又是一个抱拳:“在下就是来接凤小姐的,我家王爷见凤姑娘迟迟未到,怕在路上出了意外,这才派我前来迎接。”说着撩起了车帘,“请凤小姐上车,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好说,只是我的车夫尚在昏迷之中,还请侍卫大哥搭把手,帮忙抬上马车。”凤轻染说着指向了不远处还躺在地上昏迷着的车夫。 侍卫见状,微蹙了下眉头,虽疑惑不见两人的马车,且他们中还有一人昏迷了,但自己的职责是来接人的,其余事情,他没权过问。 为了能尽快将凤轻染接进府,他只好听从了凤轻染的安排,走过去将昏迷之中的车夫拖进了马车。 待车夫安置妥当后,凤轻染这才登上马车。 随着车帘落下,马车缓缓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通往逍遥王府的道路上。 车厢内,凤轻染闭目养神,实际上却在深思这次埋伏事件。 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不仅知道她的行踪,还企图置她于死地。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凌君寒,定是自己窥探到他异瞳的秘密了,他才这样急于想除掉自己。 又经过一段颠簸的路程,马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逍遥王府的大门前。 凤轻染掀开车帘,轻盈地跳下了马车。 她抬头望去,只见逍遥王府的大门巍峨耸立,气派非凡。 此时,逍遥王妃已经闻讯迎了出来,她亲切地拉起凤轻染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凤小姐,你可算是来了,王爷都等你好久了。” 凤轻染微微欠身,向逍遥王妃行了一礼:“让王妃久等了,路上遇到些小麻烦,故而来迟了。” “无妨,来了就好。”逍遥王妃说着忙将她扶起,握住她的手便往府内领,“快请进,王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他若是知道你来了,定会十分高兴。” 凤轻染微微蹙眉,她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别扭呢? 第213章 凌承嗣的恨意 逍遥王妃带凤轻染去书房的路上,正遇到坐在轮椅上的世子凌承嗣,此时的他正静静地置身于繁花似锦的庭院之中。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见凤轻染经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敌意。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冷冽地扫了凤轻染一眼,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却并未开口说话。 凤轻染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善,却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随着逍遥王妃继续前行,未曾停留。 呵,真是个善变的男人,上次不都已经和他说开了吗?怎的还会对自己有敌意! 凤轻染心中甚是不解,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随着逍遥王妃继续往书房走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两人终于来到了书房门前。 逍遥王妃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书房内,逍遥王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听到门响,他抬头望去,见是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 但当看到她有些微乱的发丝时,眼中又闪过一丝藏也藏不住的担忧:“凤姑娘,你路上可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确实遇到了点小意外,马儿失控跌下了坡,车厢滚下坡后散架了,车夫也跟着吓晕过去,至今还未清醒过来。”凤轻染一面欠身行礼,一面回答着逍遥王的问题。 “看我,还没准备好茶点,你俩先聊着,我这就让人准备些茶点来。”逍遥王妃说着便退出了书房。 登时,屋内只剩下凤轻染和逍遥王两人。 凤轻染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当想到他是自己的病人后,也就将那一丁点尴尬抛之脑后了。 就在她调整好心态想要给逍遥王治腿的时候,对方开口说话了:“凤姑娘,你没伤到哪里吧?” 凤轻染这才想起刚才和他说的马儿失控一事,于是赶忙摇了摇头:“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幸好有车夫大哥护着,臣女才得以全身而退。” 逍遥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搭在书案上的手指微动了动,窗外便有暗卫领命而去,前往失事路段调查情况。 而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凤轻染,蹲身便给他查看起双腿来。 凤轻染仔细检查着逍遥王的双腿,发现他的恢复速度竟然出乎意料的快。 她轻轻按压着他的腿部肌肉,感受到肌肉已经逐渐恢复了弹性和力量。 这让她不禁感叹,逍遥王的身体恢复能力真是惊人。 抬头望去,只见逍遥王面容俊美,气质沉稳,虽是而立之年,但岁月的沉淀赋予了他独特的成熟魅力。 即便坐在轮椅上,他的身姿也依旧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若是自己能将他的双腿治愈,他定能成为一个魅力四溢的大叔,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只可惜,自己不能让他这么快就站起来,给他治腿也不过是想调查他背后的秘密,而并非真的想给他治愈。 这般想着,她便打算将治疗进程减缓一半,以保证他的双腿能够逐步而稳定地恢复,同时也不至于会引起他的怀疑。 逍遥王见她眉头紧锁,知她定是在思考治疗方案,便静静地坐着,任由她检查。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细腻如瓷的肌肤。 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扇形的影子,随着她每一次的眨眼而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振翅一般美丽动人。 她专注而认真地检查着,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凝视下去。 她的脸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器,细腻而白皙,微翘的鼻尖和红润的唇瓣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妩媚。 逍遥王看着她,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感觉到自己许久不曾跳动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抚顺她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却又怕吓到她,只能硬生生握紧拳,努力压下那份冲动。 凤轻染并未察觉到逍遥王的异样,她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直到确定好治疗方案,这才站起身,对着逍遥王微微欠身:“王爷,您的双腿恢复得不错,只要按照臣女的方法继续治疗,相信不日便可痊愈。” 闻言,逍遥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刚要感谢凤轻染之时,就见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随即便见逍遥王妃端着精美的茶点走了进来。 她将茶点放在书桌上,笑盈盈地说道:“王爷,凤姑娘,这是府里新做的茶点,你们尝尝。” 凤轻染站起身,向逍遥王妃欠身道谢:“多谢王妃款待,这茶点看起来很是精致可口。” 逍遥王妃摆摆手,笑容温婉:“凤姑娘客气了,你是王府的贵客,这些都是应该的。快尝尝看,是否合你的口味。” 凤轻染点头,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不由得赞道:“确实美味。” “合你胃口就好。”逍遥王妃说着看了眼逍遥王,眼中有一瞬时的黯淡,但很快又挂上了温婉的笑容,她转过头来看向凤轻染,“凤姑娘,你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下人。我现在有些事务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见逍遥王妃要走,凤轻染想着既然自己已给逍遥王治疗完毕,那就跟着逍遥王妃离开好了,也好探查下王府内的情况。 这般想着,她便转头去看逍遥王,本想与他告别上一番,却不期然与他炙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望着他眼中那莫名闪烁着的光芒,她一下便想到了凌君焱看自己时的目光,与这简直一模一样。 她心中暗忖,莫非逍遥王也想与自己联盟? 但好像晚了,她已经选择了凌君焱。 况且回想一下他种种的行为,好像与乱臣贼子没什么区别,怕是有一天要造反的。 自己选他合作,岂不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罢了,还是与凌君焱合作更为稳妥些。 这般想着,她便赶紧开口说道:“王爷,您的双腿已经治疗完毕,臣女不便继续打扰,便跟随王妃离开好了。” 第214章 焱儿,你这还是第一次来皇叔府上吧? 逍遥王微微蹙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收不住的情绪将她给吓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悸动压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挽留凤姑娘了。王妃,你定要替本王好好招待凤姑娘,不可怠慢。” 逍遥王妃点头应下,随后与凤轻染一同离开了书房。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逍遥王心中暗想,或许可以徐徐图之,切不可真的将她吓跑了。 出了书房,逍遥王妃与凤轻染并肩走在曲折的回廊上。 逍遥王妃偷瞄了凤轻染几眼,在犹豫了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凤姑娘,不知你对皇上赐下的那门亲事是否满意?” 听了逍遥王妃的问题,凤轻染不由得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在拿不准她是什么意图的情况下,凤轻染眉眼一舒,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王妃,此等大事,乃是由皇上圣裁,皇命不可违。臣女自然是要遵从皇上的旨意,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焱王他,面容有损,你真的不介意吗?”逍遥王妃试探性地问道。 “自然不会,人之美丑,并不在于外貌,焱王他虽面容受损,但我相信他的内心,定是比许多人都要美好。”凤轻染淡然答道。 “凤姑娘,你我都是女人,这话骗骗自己就得了,若你介意焱王脸上的疤,或者并不想嫁给焱王,本妃是可以帮着你解除婚约的。”逍遥王妃说着,双眸认真地看向凤轻染,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凤轻染此刻才意识到,逍遥王妃这是想促成自己与某人的姻缘。 只是会是谁呢?她脑中闪现了凌承嗣的身影。 自己与他年龄相仿,他也就比自己大了一岁,从这一点来说,也就他与自己最为般配。 只是他们真的是多想了,那样的小屁孩,她才看不上呢! 这般想着,她便更加明确地说道:“虽臣女是由皇上赐婚,但臣女对这门亲事并无不满之处,也很感激皇恩浩荡,将焱王这样的青年才俊赐给臣女。臣女自知身份卑微,能够得此殊荣,已是莫大的荣幸。” 逍遥王妃听了凤轻染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 “看来是本妃多虑了,既如此,那便祝你与焱王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逍遥王妃虽面上这么说着,心里则盘算着只好再找机会撮合她与自己的夫君了。 “多谢王妃的祝福,臣女倍感荣幸。”凤轻染礼貌地回应,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逍遥王妃微微一笑,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张精美的请柬,递到凤轻染的手中:“凤姑娘,这是本妃父亲的六十大寿请柬,家父一生清廉,此次寿辰我们做儿女的打算办得盛大一些,以尽孝心。届时京城中的达官贵人都会前来祝寿,凤姑娘也一定要赏脸前来啊。” 凤轻染接过请柬,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对着逍遥王妃盈盈一笑:“王妃盛情相邀,臣女自然不敢推拒,届时定当准时赴宴。” 逍遥王妃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期待与兴奋的笑容。 她的那个妹妹,那个一直在破坏自己婚姻的妹妹,那个早已嫁人却仍旧不安分的妹妹,自己要让她知道,王爷不是非她不可,这个世上是有女子比她还得王爷心意的!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却心思各异。 逍遥王妃仍旧在试探凤轻染,凌君焱她是有所耳闻过的,性子暴戾乖张,且现在还毁了脸,恐怕没有几个官家女子想嫁给他。 她试图找出突破口,以劝说凤轻染退掉这门亲事。 而凤轻染则是想趁着闲聊之际,再留意一下府上的情况,好再探一探这里的底。 只是两人还没聊上几句,便有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王妃,焱,焱王殿下来了。” 逍遥王妃与凤轻染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不等两人细想,凌君焱早已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在见到凤轻染后,他神色稍缓,但眼中仍难掩紧张与关切。 他上下打量着凤轻染,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安好,直到确定她无恙,才轻舒了一口气。 “染儿,你……你没受伤吧?”此时的他已忽略掉了任何人的存在,眼中满都是对凤轻染的担忧与关切。 凤轻染冲他努了努嘴,提示他还有人在场呢,让他别忘了礼数。 见她仍旧这般生动鲜活,彻底放下心来的凌君焱,这才将目光转向逍遥王妃,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侄儿见过皇婶。” 逍遥王妃见状,急忙虚扶了一把,温婉地笑道:“焱王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中惊讶不已。 凌君焱这般急切紧张,看得出来他是对凤轻染十分上心的。 她万没想到,一向冷傲孤绝的焱王,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关心,这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么说来,她再想撮合凤轻染与自己的夫君,那将会难上加难。 这时逍遥王也闻讯赶来,下人推着他的轮椅匆匆而至。 他目光在凌君焱和凤轻染身上流转,尤其当目光落在凌君焱身上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与杀意,但很快被他深邃的眼眸掩盖,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焱儿,你这还是第一次来皇叔府上吧?”他的声音平稳,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幻觉。 凌君焱这才循着声音转身,而后对着逍遥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侄儿见过皇叔。” 逍遥王含笑点头:“焱儿无需多礼,今日既然来了,便与凤姑娘一同留下用晚膳吧。” 凌君焱听后微微摇头,拱手婉拒道:“多谢皇叔好意,只是侄儿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皇叔体谅。” 凤轻染刚刚遭遇埋伏,他只想快些将凤轻染带回城中,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用晚膳。 第215章 没边界感的女人 逍遥王再三挽留,凌君焱连连拒绝,最终逍遥王只得作罢,但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并不介意凌君焱的拒绝。 只是当凌君焱与凤轻染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逍遥王妃见此忙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我父亲的寿辰了,凤姑娘已经答应去了。” 逍遥王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赞许地看向了逍遥王妃:“做的很好。” “那王爷,妾身带您去用晚膳。”逍遥王妃说着从下人手中接过了轮椅。 她一面推着逍遥王往膳厅方向行去,一面回想着自己这不幸的婚姻。 她的父亲是翰林学士,曾是先帝的侍读,而哥哥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年少时是当今圣上的侍读。 因自己的妹妹生得聪慧伶俐,故也被选中成了长公主的侍读,就这样与同在皇家书院读书的逍遥王认识了。 那时的逍遥王极度敏感自卑,因年纪小并不能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常与人发生摩擦。 而自己妹妹的出现,让逍遥王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她从未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总是以温暖和善意对待他,无论他是在发脾气还是陷入自卑。 她的耐心和理解,让他的内心得到了安抚,在她的陪伴下,他那些尖锐的棱角都被慢慢磨平,开始学会与人正常交往。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逍遥王便向先帝求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谁知自己的妹妹根本就无心于他,于是果断拒绝了这道赐婚圣旨,让整个皇室都为之震惊,逍遥王也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但即便是如此,逍遥王仍旧为她考虑,怕她因此受到责罚,改口说其实喜欢的是自己。 那时的自己,确实还未定亲,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家人劝着嫁到了逍遥王府。 而妹妹则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嫁给了她心仪的男子,也就是靖安侯府的世子。 但婚后,逍遥王并未碰过自己,只是与自己相敬如宾地过着日子,他心中仍旧念着自己的妹妹。 婚后一年,自己并未能怀上孩子,这在重视子嗣的皇族中,无疑引起了诸多议论。 自己的母亲在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于是在她一次回娘家探亲的时候,关切地问起了此事。 她这才支支吾吾告诉母亲,自己并未与逍遥王圆房。 母亲听后震惊不已,她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若长此以往,不仅女儿在王府的地位不稳,连带着家族的名声也会受损。 她决心要采取行动,帮助女儿走出困境。 于是在自己丈夫寿宴那日,她暗中在逍遥王的酒中下了药,那是一种能激发人欲望的药。 她希望借助药物的力量,让逍遥王与自己的女儿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当晚,药效发作,逍遥王被药物折磨的痛苦不堪,误将逍遥王妃当作了心中所念,与其圆了房。 在逍遥王妃的主动之下,经过一夜的缠绵,终于解了药效,也在那夜如愿怀上了孩子。 事后逍遥王虽没说什么,却也再没碰过她。 第二年,逍遥王府传出喜讯,逍遥王妃成功诞下了一名男婴,这让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对此,逍遥王并未露出多少喜悦,但还是承担了作为父亲的责任,亲自为孩子取了名,还时常教导他学问。 只是,逍遥王妃知道,逍遥王的心,仍旧不在她这里,而是在那个他始终念念不忘的女人身上。 幸好,自己的婆婆,也就是太后,十分疼爱这个孩子,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在万千宠爱下长起来的。 只是为了保护孩子,夫妻两人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自儿子出生起,便让他装作有腿疾,以此降低他在皇室中的地位,减少皇上的猜忌与杀意。 她深知,身处皇室,权力斗争无情且残酷,只有让儿子显得无害,才能确保他平安长大。 回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到了凤轻染,且也明白王爷为何会对她心动。 这女子身上那股孑然独立的洒脱气质,还有那温暖且真诚的笑容,都与自己妹妹年少时十分相似。 最主要还是因为她能治好王爷的腿,且在治疗时那样的专注与认真,配上她堪称绝世的容颜,恐怕很难不让人心动吧。 她对凤轻染并无任何恶意,只是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没边界感,嫁给靖安侯府的世子后,仍旧时常来找王爷。 还美其言说是知己,说是兄妹之情,这令她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见到王爷对凤轻染有意后,她便想极力撮合两人,好让自己那没分寸的妹妹看看,王爷并不是只对她特殊,这世上还有更让王爷心动的女人。 “嘶~”逍遥王妃只觉手背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走神,不小心被热汤溅到了手。 她轻轻揉了揉被烫的手背,然后重新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为逍遥王舀了一碗汤。 脸上又挂起了温婉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未发生。 …… 而凤轻染那边,在离开逍遥王府后,凌君焱便迫不及待问她遇袭情况。 凤轻染在向他陈述明白后,两人分析起了幕后的黑手。 且两人一致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凌君寒,毕竟凤轻染发现了他异瞳的秘密。 “染儿,我会密切留意凌君寒的举动,但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提前搬去焱王府吧。”凌君焱紧紧盯着凤轻染的双眸,眼中满是对她的担忧。 “王爷,这于礼不合,平白无故会毁了我的闺誉,况且我能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就好了。”凤轻染毫不犹豫便拒绝了。 搬进王府,那她以后行动起来多不便呀! “可是……” “哎呀,王爷~”凤轻染见凌君焱还想再劝,便用撒娇的语气唤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凌君焱无奈摇了摇头,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她,只好暂时作罢。 第216章 莲子抽出了第五片叶子 回到凤仙楼后,凤轻染先是陪母亲和弟弟用晚膳。 在用完晚膳,又陪着弟弟玩了一阵子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闪身进入到空间里,她在查看过一切生灵后,开始按照凌君焱为自己整理的武功秘籍,修炼起来。 就在她一招一式地练习着的时候,灵泉中突然传来异动,那株莲子抽出了第五片叶子。 凤轻染收起招式,凑到灵泉边仔细查看,只见那片新叶翠绿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不禁再次好奇,这株莲子等盛开时,究竟会是何等的景象? 她轻抚着新叶,心中充满期待。 而与此同时的南城客栈里,小胡子男苗恪再次感受到了这阵异动,他鞋都没穿便跑去了北辰渊的房间。 “皇……皇上!凤女又出现了!”冲进房间后,他磕磕巴巴便说了这么一句。 房间内,正在查看书信的北辰渊,斜眸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次又出现在了哪里?” “城中,和上上一次一样,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苗恪按照自己的感应说道。 “那么说,她同时出现在城中两次过?”北辰渊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含义。 苗恪点头:“是的,皇上,已在城中出现过两次了,下官能清晰地感应到。” “看来明日要去城中看看了,顺便……”顺便去凤仙楼吃顿饭,自上次去了一回后,他对那里的饭菜便念念不忘。 “是,皇上。”对于皇上未说完的话,苗恪自然不敢过多猜测,恭敬应了一声后,便退出了房间。 北辰渊看着手中的书信,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据探子来报,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已逃回了北辰国。 没能在东凌国将两人除掉,北辰渊本就有些气恼,现如今书信上又说,搜遍了整个北辰国境内,也没能找到北辰偃齐和北臣澈的身影。 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他用力将书信拍在桌案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他们还留有后手。 说回到凤轻染那里,她在练了两个时辰的武功后,便洗漱睡下了。 …… 而与此同时的宫中,柔妃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传话暗卫汇报给她的信息,还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 自己派出去的五十名精英暗卫,竟然又被凤轻染给全部灭掉了。 这让她如何不恐慌? 看来此事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她打算等明日早朝后,派人将父亲和哥哥叫来寝宫商议此事。 柔妃辗转反侧,心中的恐慌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无法想象凤轻染到底有何等能力,竟然能屡次逃脱并反击。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威胁,不然她寝食难安。 就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后,柔妃终于在早朝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两人在听了柔妃的叙述后,脸上无不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那丫头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柔妃点头:“听传话暗卫说,她手上的武器超级恐怖,能以一敌百,对付起来非常棘手。” 柔妃的父亲,也就是荣国公在听了女儿说的后,捋须微眯了眯眼:“再怎么说,他也是老夫的外孙女,既然杀不掉她,何不将她拉拢来?” 见哥哥也点头同意,柔妃这下有些急了:“父亲,哥哥,柔儿不知说你们什么好,你们难道忘了高人说的了吗?” 怕两人听不懂自己想表达的,柔妃紧接着又说:“高人说了,得凤女得天下,既然皇上都将凤轻染指婚给焱王了,那么将来一统天下的极有可能是焱王,为了不使外人得到天下,咱们现在就必须除掉凤轻染!” 两人了悟地点了点头,认为柔妃说的很有道理,但就非得除掉凤轻染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解。 须臾过后,由荣国公说了出来:“为父倒觉得,可以让皇上重新赐婚,反正凤轻染与凌君焱还未大婚,大不了老夫让皇上多骂几句,只要能重新求来这姻缘,骂几句又何妨?” 柔妃的哥哥,也就是小公爷这时也开口附和了:“虽我对林韵诗这个妹妹没什么印象,但青龙节那日,我倒留意到凤轻染这个外甥女了,确实长得国色天香,且京中不是盛传她医术高明吗?这样的女子配咱们家墨儿可太合适了,既有了美人相伴,又能得到天下,岂不是一举两得?” 柔妃听了两人的话,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柔儿,听为父一句,那林韵诗自小便温顺听话,只要咱们能控制住她,就不愁控制不住凤轻染,只要你点头同意,为父现在就去皇上那里求赐婚圣旨,大不了挨几句骂。”荣国公见她犹豫不决,再次开口劝道。 柔妃心中挣扎,她自然想要除掉凤轻染以绝后患,但父亲和哥哥的话也让她心动。 既然得到凤轻染便能得到天下,那么将她拉拢过来,确实比直接除掉她要划算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好吧,我同意这个提议,但也要墨儿同意才行,毕竟这是他的亲事,理应由他自己来做主。” 荣国公和小公爷对视了一眼,当即命令宫人把下朝正准备回府的凌君墨叫了过来。 见外祖父和舅舅都在,凌君墨在问过两人安好之后,便坐在了一旁,静等三人开口。 三人在交换过眼神后,由柔妃开口说道:“墨儿,若重新将凤轻染许配给你,你可同意?” 凌君墨听后一愣,显然没想到三人叫他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与她已各自有了姻缘,且都是父皇赐的婚,哪里还有能改变的余地。” 见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荣国公忍不住解释道:“墨儿,只要你愿意,外祖父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会帮你将这桩婚事求到手,你只需说,同意或不同意。” 第217章 我要娶凤轻染为正妃 凌君墨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杯,心中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 凤轻染那女人,始终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其实,他曾无数次想过,若当初听了母妃的,将她娶进府当正妃,心中的那点不甘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 但让兮儿当侧妃,他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那是自己从小就看上的姑娘,她是那样的美好善良,自己怎能让她受这等委屈? 他恨自己,恨自己怎会有这种不忠贞的想法,他是爱兮儿的,唯爱兮儿,他第无数次这样催眠自己。 但当外祖父提出能挽回与凤轻染的婚约时,他心中这坚定的想法为何又有些动摇了呢? 现在的他心中一团乱麻,他搞不懂自己为何这般善变,而凤轻染那女人也总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 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他抬头看向了荣国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外祖父,恕墨儿不能听从你们的安排,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况且墨儿对现在的婚约很满意。” “墨儿!”柔妃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拍案而起,“你怎就如此不开窍?难道你不知凤女的重要性吗?只要得到她,将来一统天下的便是你,届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凌君墨看着气愤的柔妃,心中一阵烦躁,他沉声道:“母妃,儿臣说过,儿臣对现在的婚约很满意,也请您不要一再地逼迫儿臣了。” “墨儿,你母妃说的没错,作为男人,你真是够不开窍的,你是皇室子弟,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吗?让凤轻染当你的正妃,尚若兮当你的侧妃便是,等将来你一统天下了,还不是想让谁当皇后,谁就能当皇后?舅舅劝你还是找尚姑娘好好谈谈。”见凌君墨不为所动,小公爷忍不住劝道。 “你舅舅说的没错,等将来你一统天下了,还不什么都你说了算?但目今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先娶了凤轻染,不然这天下就有可能是别人的了!”荣国公也跟着劝道。 凌君墨听着两人的话,心中原本坚定的想法,又渐渐开始动摇。 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怎会变成这般朝三暮四的人了呢? 甚至,在外祖父说出可以挽回与凤轻染的婚约时,他竟还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一丝兴奋和期待。 但这种不贞的想法,很快便被他给压了下去,他不断劝说自己是唯爱兮儿的,不可有负她的想法。 但凤女的重要性,从四年前那个高人住进荣国公府开始,他就一直在听外祖父、舅舅和母妃提起,听得多了,他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 作为一个男人,若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得到整个天下,那是假的,但对兮儿的诺言,又不可轻易违背。 他心中纠结万分,两种想法在脑海中不停碰撞,一时之间竟陷入了两难之中,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见他脸上出现了松动之色,柔妃心中大喜,忙趁热打铁道:“墨儿,荣国公府能不能长盛,就全看你了,你肩负着兴盛家族的重任,切不可任性妄为啊。” 凌君墨抬头看向柔妃,见她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同意了,但兮儿那边,我须亲自去说,明日再给你们答复。” 荣国公听后大喜,当即拍板道:“好好好,墨儿能这般想,外祖父很是欣慰,你放心,只要你能说服尚姑娘,剩下的事就交由外祖父来办,外祖父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会去皇上那里求来赐婚圣旨,将凤轻染重新许配给你。” 凌君墨听后,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寻了个由头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柔妃寝宫后,凌君墨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去往了帝师府。 没让任何人通传,他屏退众人后,独身一人前往了尚若兮的住处。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但又必须去面对。 尚若兮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一如既往地淡雅如菊,但不知为何,曾经让他无比心动的姑娘,如今却已激不起他任何的涟漪。 “兮儿。”凌君墨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尚若兮转过身来,眸中半是吃惊半是疑惑:“三殿下,您怎的来了?” 凌君墨喉头滚动,却发现自己难以开口,攥了攥拳,他鼓足勇气说道:“兮儿,我……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何事?殿下但说无妨。”尚若兮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那个……”凌君墨支支吾吾,在滚动了下喉结后,终是讲明了来意,“那个,母妃还是希望我能娶凤轻染为……为正妃……” “所以呢?”尚若兮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是打算解除了咱们的婚约,还是想让我当侧妃?” “不,不是这样的!”凌君墨慌忙摆手,“兮儿,你听我说,我绝不会解除咱俩的婚约,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只是……只是暂时让你做我的侧妃,等日后我荣登大宝,必定封你为后,让你母仪天下。” “殿下,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吗?”尚若兮冷冷地看着他,“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过,你会娶我为妻,此生只爱我一个人,绝不让我受半点委屈。可如今呢?你却让我去做你的侧妃,还要让我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你,这就是你所谓的承诺吗?” 凌君墨被她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心中满是愧疚,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尚若兮的眼睛:“兮儿,对不起,是我食言了,但我是有苦衷的,请相信我!” 凌君墨此刻只觉得有口难言,凤女一事他又不能告诉尚若兮,只能这样让她误会着自己。 “苦衷?”尚若兮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嘲讽,“你的苦衷就是,贪恋那个位置,所以你才想拉拢相府,为你将来继位增添筹码是吧?” 第218章 皇上,您快看,那是谁! 凌君墨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兮儿,有些事我不能明说,身处皇室,我有很多的不得已,今日我知道自己食言了,但将来我定会尽我所能去弥补你。” 尚若兮听后,心中涌起一阵不屑,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失望的光芒:“弥补?你怎么弥补?用你所谓的皇后之位吗?凌君墨,你错了,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凄然道:“既然你有了别的打算,那我们的婚约便就此作罢吧,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你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凌君墨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一把抓住了尚若兮的手,急切地说道:“兮儿,你不能这样说,我从未想过要牺牲你,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尚若兮冷冷地抽回了手,眸光中满是疏离:“殿下,若您对臣女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惜,那就请放过臣女吧,别再以爱的名义,将臣女束缚在您身边。” 凌君墨听着尚若兮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紧握住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兮儿,别,别这样,收回这样的话。” 尚若兮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殿下,已经说出口的话,岂能随意收回。您既有您的苦衷和选择,臣女也有臣女的坚持和骄傲。请殿下成全,让臣女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作为皇室的附属品存在。” 见她这般决绝,凌君墨心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最终松开了紧握着尚若兮肩膀的手,声音喑哑地说道:“好,我同意解除婚约。希望你未来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尚若兮有一瞬时的惊愕,她没想到竟这般容易便将婚约给解除了,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原本她就对这桩亲事不满意,若不是四殿下一直在劝说她,她早就让祖父闹去皇上那里解除婚约了。 现如今是他自己同意要解除婚约的,便是四殿下问起,她也能有个交代了。 “多谢殿下成全。”尚若兮福了福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淡。 面对尚若兮的冷淡和疏离,凌君墨心中竟泛起一丝解脱的感觉。 或许,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合适,只是不愿面对。 如今,尚若兮的决绝,反倒让他有了放下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轻松,仿佛卸下了重担。 凌君墨转身离开帝师府,心中对尚若兮的愧疚与挣扎渐渐平息。 在回宫的路上,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凤轻染的亲事。 他忽然意识到,凤轻染其实也是个非常美好的女子,她古灵精怪,活泼俏皮,才貌出众,医术高明,是个极具魅力的女孩子。 回想起与她仅有的几次交集,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可没少在自己这里诓走钱财。 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以后是要和她过日子的,自己的就是她的,被她拿去几样又有什么所谓。 只是兜兜转转间,两人错失了很多在一起的机会,以前,他一直被对尚若兮的责任和承诺所束缚,心中虽有对凤轻染的欣赏,却从未深想过。 而现在,当这份束缚被解开,他终于可以正视自己对凤轻染的感情了。 心中有了决断后,凌君墨急切不已,他毫不停歇,策马扬鞭,火速赶往了皇宫。 他进入柔妃的寝宫后,立马便道:“母妃,儿臣已决定和尚若兮解除婚约,并迎娶凤轻染为正妃!” 柔妃一愣,她虽想到了儿子会娶凤轻染,但万没想到他竟要与尚若兮解除婚约。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尚家如今已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空有一个帝师的名头罢了。 “那好,既你已这么决定,那明日早朝过后,母妃便让你的外祖父帮你解掉与尚若兮的婚约,并重新求回你与凤轻染的亲事。”柔妃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喜悦,若自己的儿子能早开窍些,她也不至于两次对凤轻染进行刺杀了。 …… 而北辰渊那边,他一早便带着北臣誓和苗恪来到了城中。 虽他与北臣誓都穿了比较普通的衣服,但两人的身形颀长挺拔,又加上容貌比较出众,因此走在街上时,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北臣誓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这是在别国的地盘上,若行踪泄露,恐会坏了大事。 但不让皇上出客栈,好像又不现实,可皇上身上的那股凌厉气势,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希望不要碰到熟人,以免横生枝节,打乱了计划。 城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找一个女子,尤其是尚不知任何特征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因此在三人找了一上午无果后,北辰渊提议去凤仙楼用膳,顺便探听消息,北臣誓和苗恪点头赞同。 自上次在凤仙楼品尝过佳肴后,北辰渊便对其念念不忘。 那独特的口味,精致的菜式,仿佛在他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每次想起,都忍不住口舌生津,想要再次品尝那美味。 所以这次出来,他说什么也要再去凤仙楼一趟,重温那让他流连忘返的美食。 三人选了三楼的雅间,这里比较清静,少有人打扰,正适合他们商谈事宜。 窗外繁花似锦,清风徐来,北辰渊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他轻抿一口茶,静待佳肴上桌。 北臣誓从小就被灌输以保护皇室的嫡支血脉为己任,因此他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不仅对武艺有着深厚的功底,更练就了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敏感。 因此,在凤仙楼三楼的雅间里,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不断地用眼神扫视着四周,以确保皇上的安全。 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正是巡完铺子回来的凤轻染。 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指着一楼大厅的凤轻染对北辰渊道:“皇上,您快看,那是谁!” 第219章 搬去焱王府 北辰渊顺着北臣誓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楼大厅中,一个身着素色裙衫的女子正在与掌柜交谈。 那女子容颜绝美,气质出众,正是在噬亡深渊采草药的那名女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北辰渊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霍然起身,就要下楼去取那女子的性命,他决不允许有除自己以外的人进入到噬亡深渊。 然而,北臣誓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低声劝道:“皇上不可,此处人多眼杂,您若在此杀人,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暴露了身份,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北辰渊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北臣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那你说该如何?” 北臣誓松开手,沉声道:“皇上稍安勿躁,等她离开凤仙楼后,我们悄悄跟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也不迟。” 北辰渊听了北臣誓的话后,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缓缓坐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始终紧紧盯着位于一楼大厅的凤轻染,生怕她像上次那般突然消失不见。 凤轻染与掌柜交谈完毕后,转身朝后院走去。 北辰渊见状,立刻示意北臣誓和苗恪跟上。 三人迅速下楼,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紧随凤轻染之后进入了后院。 后院环境清幽,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北辰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次,他绝不会再让这女子逃脱。 而迈入后院的凤轻染,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身后袭来。 她心中一凛,迅速转过身去,只见三名男子正迅速接近,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杀意。 中间那名男子,她一眼便认出来了,正是北辰国的新皇北辰渊。 那个在噬亡深渊,想杀掉自己的男人! 看三人的气势,凤轻染便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且抱了必杀之心。 尤其是北辰渊,他的眼神冷冽如冰,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凤轻染心中冷笑,上次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这次她一定要找补回来,好好教训上他们一番。 见北辰渊并未带着自己的雪貂,她便从袖中顺出了一颗毒雾弹。 见她有这般动作,眼疾手快的北臣誓忙像上次那样,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凤轻染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瞬,他的脸上便出现了惊讶的表情,因为距离上次在噬亡深渊相遇,才仅仅过去五个月的时间,她竟从原本没有任何内力的弱女子,转变为了一名内力高强的武者! 北臣誓虽心中万分惊讶,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力道逐渐加重。 凤轻染只觉手腕被越攥越紧,几乎要脱臼般疼痛。 她手中的毒雾弹因吃痛而失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只是令他们三人没想到的是,毒雾弹在掉到地上后,突然腾起一阵紫色的雾气。 这雾气迅速扩散,将三人笼罩其中。 尽管他们已屏住了呼吸,但仍旧有少量雾气被他们吸入体内。 此时的他们只觉头脑一阵晕眩,身体的力量仿佛被迅速抽离,变得异常虚弱。 北辰渊和北臣誓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此刻却感觉内力流转不畅,几乎无法提聚。 而苗恪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显然是中毒颇深。 凤轻染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早已料到北臣誓会攥自己的手腕,因此才选了着地就会爆炸的毒雾弹。 她打算速战速决,要了这三人的性命,这样以后既少了一个威胁,又能帮着北辰偃齐登上皇位。 这般想着,她便快速靠近了三人,只是在即将杀掉三人时,突然涌出大量黑衣蒙面男子。 就在凤轻染决定将他们全都一网打尽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剧痛从小腹升起,她不禁弯下了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种熟悉的痛感,如同被利刃割裂,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捂住腹部,额头冷汗直流,但仍旧强忍着去对付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 谁知这群黑衣人并不恋战,抬上北辰渊三人便迅速逃离了凤仙楼。 极度痛苦中的凤轻染,眼睁睁看着他们翻墙而出,最后完全不见了身影。 她低头一看,只见素色裙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愣住了,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她来月事了! 并且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来月事! 凤轻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震惊。 她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颗止痛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扶着墙,艰难地挪动脚步,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闪入进空间里,她脱下染血的裙衫,用淋浴冲了下身体,随后换上了一套深色的衣裙。 古代的月事带太过繁琐,使用起来颇为不便,且吸量效果并不好。 不过好在空间里有卫生巾,她直接拿了一包出来用上,顿时感觉清爽舒适了许多。 整理好一切,凤轻染长舒一口气,身体的疼痛和不适虽然还在,但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她坐在空间里,缓缓饮下一杯灵泉水,待缓了一阵子后,这才闪出空间。 既然北辰渊找来了这里,那么就意味着这里不安全了,所以她得想办法把母亲和弟弟转移走。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凌君焱,或许将母亲和弟弟送去那里,是目前最为稳妥且安全的地方。 凤轻染心中有了决定,便立刻唤来了风寻,让他将凌君焱叫来凤仙楼。 而她则回到了母亲的房间,一边帮着母亲收拾日常用品,一边向母亲解释道:“娘亲,王爷等下来接咱们去焱王府住几天,也当是我大婚前,你们陪我去熟悉熟悉环境了。” 林韵诗一听,立刻正了神色,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可是头等大事,咱们得好好准备一下,不能失了礼数。”说完,她起身加入到收拾行李的行列中,动作迅速而利落。 她认真地整理着衣物和用品,每一件都仔细叠好,确保一切井然有序,以便随时出发。 不久之后,凌君焱便匆匆赶来,他的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见到凤轻染后,他第一句话便说道:“染儿,你真的愿意带家人搬去焱王府吗?” 凤轻染点头,随后将今日发生在凤仙楼的一切都告诉了凌君焱。 凌君焱听后蹙眉:“那北辰渊本王知道,就在南城客栈住着呢,他毕竟是一国皇帝,且四国会举办在即,因此本王并不想轻易与他为敌,可他却来主动招惹你,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王爷您一定要多加注意,臣女总觉得此人有些邪气,莫要被他给反伤到。”凤轻染略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 凌君焱听了凤轻染的话,心中一暖,他柔声说道:“染儿,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还有岳母和擎儿,我这就让人送他们去焱王府,你且安心。我定会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们。” 听闻此言,凤轻染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一脸感激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染儿,你我之间无需客气,马车就在门外,我这就让人将行李搬上去。”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雷横。 雷横会意带上几个侍卫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林韵诗和凤子擎的行李搬到马车上,并妥善安置好。 随后,凤轻染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手牵着弟弟,三人缓缓朝着门外的马车行去。 待众人都上车后,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焱王府的方向驶去。 到了焱王府后,凌君焱便张罗着让王管事去买新鲜的菜蔬,并吩咐厨房晚间准备丰盛的晚膳,为凤轻染一家接风洗尘。 他特别交代,要做几道凤轻染和林韵诗爱吃的菜肴,还要准备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甜点,以确保每个人都能尽享美食。 晚上,四人围坐在一起吃晚膳,林韵诗心中仍旧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而凤子擎则时不时的去看凌君焱的脸,因他年纪太小,还不能完全隐藏住自己的心思。 所以凌君焱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脸上的疤,这道疤他有想过向凤轻染坦白,但这其中牵扯的太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他便是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凤子擎仍旧在偷瞄自己,凌君焱便主动开口,声音温和地问道:“擎儿,你平日里都喜欢读些什么书?可有去学堂?” 凤子擎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问自己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回王爷,擎儿平日里喜欢读些史书和诗词,姨娘也会教我一些算术和礼仪。学堂的话,娘亲说等过些日子再送我去。” 这话,林韵诗确实跟他说过,但京中的学堂良莠不齐,因此她还没确定到底将儿子送去哪里读书。 凤轻染听后则蹙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她确实还没考虑过,更是没听娘亲提起过,不然说什么她也会帮着去物色个比较好的学堂。 见此,凌君焱便说道:“擎儿喜欢读书这是好事,本王刚好认识几位国子监的先生,明日便让他们来府上,先教你一段时间,待你熟悉了学堂的氛围,本王再亲自送你入学。” 凤子擎听了凌君焱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样他就可以和子骞哥哥在一起读书了。 林韵诗听了也激动不已,满脸感激地看着凌君焱,连声道谢:“多谢王爷,能得王爷如此照拂,真是我们母子三人的福气。” 凤轻染则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凌君焱道:“今日王爷给出的方便,臣女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定会等价相报。” 凌君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本想说两人无需算得这么清楚,但当看到凤轻染那认真的表情时,他又坏心思地改口道:“你记着便好。” 林韵诗看着凤轻染与凌君焱亲密的互动,心中越看越满意。 她觉得焱王不仅地位尊贵,而且对女儿体贴入微,实在是难得的好归宿。 看着凌君焱眼中流露出的深情,林韵诗深信,他一定会对女儿好,让女儿幸福。 想到未来女儿能在焱王府过上安稳的生活,林韵诗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安心,对凌君焱的感激之情也更深了,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导擎儿,不让他给焱王添乱。 晚上,母子三人住在了焱王府,凌君焱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温馨而舒适,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他的用心。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作,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情愉悦。 床铺上铺着柔软的蚕丝被,轻薄透气,触感顺滑。 床头置有一盏古铜色灯盏,其光柔和而温暖,洒下斑驳光影,为室内注入了一缕温馨与恬静。 时值盛夏,房间半启的窗棂外,微风习习,轻拂帘幔,为这闷热的季节带来丝丝凉意,令人心境舒畅。 母子三人对凌君焱准备的房间非常满意,林韵诗更是忍不住感慨道:“王爷真是细心周到,将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当。” 凤子擎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对新环境充满好奇。 看着母亲和弟弟满脸喜悦,对新环境如此满意,凤轻染心中也感到十分高兴。 她深知,这一切都离不开凌君焱的细心安排,若对方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她也定会出手相帮的。 而凌君焱那边,收到了暗卫的密报,得知北辰渊已悄然转移了住处。 他微微蹙眉,看来对方已查明凤轻染的身份了,也知道自己为了凤轻染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对方在东凌国是有点势力的,等四国会一过,他定会将其连根拔起! 第二日,凌君焱照常去上朝,而凤轻染则带着母亲和弟弟安心住在了焱王府。 早朝过后,众臣子纷纷退去,只余荣国公迟迟未走。 第220章 心有不甘的凌君墨 他恭敬地站在大殿上,在深吸一口气后,终于鼓足勇气向皇上恳求道:“陛下,三殿下曾多次跟老臣说,非常后悔退掉和相府嫡女的亲事,您看能不能重新将两人撮合成一对,也好让这些年轻人们少些遗憾。” 皇上这才抬头去看他,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声音冷寒地开口道:“荣国公,你以为朕的圣旨是儿戏吗?想下就下,想收回就收回?更何况宫宴那日,朕再三问过焱儿和凤轻染,两人均表示情投意合,愿携手一生,所以朕才下旨赐婚,如今你让朕收回成命,岂不是打朕的脸?” 荣国公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只是三殿下他……他确实对相府嫡女念念不忘,老臣这才斗胆前来恳求陛下重新赐婚。” “念念不忘?他早干什么去了?当初退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念念不忘?现在看到凤轻染与焱儿情投意合,又后悔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回去告诉他,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下去!”说到此处,皇上重重一拍御案,“朕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退下!” “皇上,您听老臣说,三殿下真的对凤姑娘情深意重,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老臣知道此事有些棘手,但老臣实在不忍见三殿下如此痛苦,还请陛下可怜可怜三殿下,重新为他们两人赐婚。”荣国公抬起头,脸上满是恳求之色,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皇上听了荣国公的解释,怒气未消,反而更甚,他猛地一拍御案,怒喝道:“混账!难道朕的旨意还要根据你们的心意朝令夕改吗?你回去告诉老三,若他再纠缠此事,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荣国公吓得噤若寒蝉,连忙磕头谢罪,退出了大殿。 他万没想到皇上竟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这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原以为豁出这张老脸就能求来这桩亲事,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荣国公步出大殿,脸色沉重。 三殿下在殿外焦急等候,一见荣国公,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父皇是否同意重新赐婚?” 荣国公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墨儿,外祖父尽力了,但皇上他……他不同意。” 凌君墨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好不容易正视了对凤轻染的感情,结果却……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痛楚。 此时的荣国公已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见是这般情况,他微眯了眯有些苍老的双眼,眼中迸射出一抹杀意:“既然如此,那这凤轻染便留不得了!” 凌君墨心下一惊,磕磕巴巴地问道:“外祖父,您……您这是何意?” 荣国公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得凤女者得天下,既然咱们得不到凤女,那么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她!” 凌君墨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荣国公,颤声道:“外祖父,可……可她是你的外孙女呀!” “这有什么所谓,之前你母亲已经安排过两次刺杀了,只是那凤轻染本事实在太大,竟两次都被她给逃脱了,看来老夫要动用荣国公府的势力了,这一次,定要让她有来无回!”荣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声音冰冷而无情。 凌君墨心中一阵惶恐,虽他可能真的与凤轻染无缘,但就这样看着外祖父和母妃将她杀掉,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此刻的他痛苦极了,他后悔没早些去了解凤轻染,明明那么美好的一桩亲事,却被他给一步步作没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三皇子府,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时间倏忽过去三日,凌君墨已经三天没上朝了,皇上不禁在心中骂他没出息,为了个女人竟颓废至此! 而凤轻染那边,也已在焱王府安然度过三日,秋容和彩儿也相继被接了来。 明日就是逍遥王妃父亲的寿宴了,她准备好衣服配饰后,这才洗漱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秋容便帮着凤轻染梳洗打扮,很快便将她打扮得既得体又美丽,一袭淡雅长裙衬得她如仙子般清新脱俗。 幸而逍遥王妃的父亲就住在京中,因此凤轻染很快便到达了章府。 章府虽位于繁华的京中,却并不显眼,府邸规模并不大,与那些权贵豪宅相比,显得低调而朴素。 大门历经岁月的洗礼,显得旧朴而沉稳,透露出一种古朴的韵味。 然而,房门口停放的众多马车却显示出今日的不同寻常,车马喧嚣,人流如织,门前也算得上是热闹非凡。 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凤轻染走进了章府。 府内环境清幽雅致,与门外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凤姑娘,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凤轻染转头一看,正瞧见逍遥王妃推着轮椅向自己走来。 而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逍遥王,他面色沉静,眼中却透着一丝温和的光芒。 看到凤轻染,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见此,凤轻染忙上前行礼道:“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逍遥王妃忙伸手相扶:“凤姑娘,不必多礼。” 凤轻染起身后,看向了逍遥王,这才发现他罕见地穿了件绛紫色的衣袍。 “王爷,这几日腿恢复的如何?”她语气关切,透露出对病患的用心与专业。 逍遥王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多谢凤姑娘挂念,这几日确实感觉好了许多,已经能够自己稍稍挪动腿部了。” 凤轻染闻言大吃一惊,她已减缓了对方的治疗进程,怎的他腿部还能挪动了? “王爷,趁着今日有时间,臣女再给您诊断上一番吧。”她心中虽然惊讶,但面上却表现的异常冷静。 逍遥王微微颔首,语气仍旧温和:“那就劳烦凤姑娘了。” 凤轻染走上前,对逍遥王的双腿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发现他确实恢复的有些惊人,这令凤轻染十分疑惑。 借着衣袖的遮掩,凤轻染抽了管逍遥王的血液,丢进了空间。 感受到微微刺痛,逍遥王轻蹙了蹙眉,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并未多说什么。 凤轻染则端了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认真问逍遥王道:“王爷,臣女方才刺激了下您的腿,不知您感受到痛觉没有?” 逍遥王点头,如实回道:“确实感受到了轻微的刺痛。” “那很好,说明王爷恢复的非常不错,接下来臣女会加大治疗力度,争取早日让王爷恢复行走能力。”凤轻染虽面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在合计着怎么才能延缓他恢复的周期。 不然等他的腿完全治愈后,自己就没机会接触到他了,也就无法击溃他的内部防线,进而得到白石山后面的练兵场了。 逍遥王深深地看了凤轻染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如此,便多谢凤姑娘了。” 一旁的逍遥王妃也满脸感激地看着凤轻染,她在袖中轻轻摸索,随后掏出一枚手镯,递到凤轻染面前,笑着说道:“凤姑娘,这是本妃的一点小心意,感谢你为王爷所做的一切,请你务必收下。” 凤轻染并未着急去接,而是垂眸看向了这镯子,发现它是由一整块碧玺雕琢而成,通体晶莹透亮,无一丝杂质,显然价值不菲。 镯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处都显得精致而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 像这样的镯子,一看就出于皇室,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得到。 “王妃,这太贵重了,恕臣女不能收。”凤轻染在思量过后,果断拒绝道。 逍遥王妃见状,脸上露出几分急切之色,她紧紧握住凤轻染的手,将手镯塞入她的手中,恳切地说道:“凤姑娘,你千万不要推辞,这镯子是王爷和本妃的一点心意,你若不收,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逍遥王这时也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他微点了点头,示意凤轻染收下便是。 见此,凤轻染便不再推辞,微笑着点了点头,从逍遥王妃手中接过了那枚碧玺手镯。 手镯触感冰凉,晶莹透亮,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珍品。 逍遥王妃见她收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当即便亲手将手镯戴在了凤轻染的腕上。 那碧玺手镯在凤轻染纤细的手腕上更显晶莹剔透,与她淡雅的长裙相得益彰,衬得她整个人如仙子般清雅脱俗。 逍遥王妃看着手镯完美地衬托出凤轻染清雅脱俗的气质,心中甚是满意。 这镯子,原本是太后传给儿媳的,但因王爷心中根本就没有她,因此便搁置了此事。 她也是见王爷真的对凤轻染上了心,加上有报复妹妹的心理,这才向王爷求来这枚玉镯。 果然,一切和她想象的一样,王爷在听到是要将手镯送给凤轻染时,毫不犹豫便将其递到了自己手中。 可见,他是真的对凤轻染上心了。 收回思绪,她拍了拍凤轻染的手背,语气温和地说道:“人来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宴会厅再聊吧。” 凤轻染点了点头,随着他们夫妻两人一同向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见逍遥王到来,众人都纷纷起身行礼,逍遥王则微笑着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 随后,凤轻染在逍遥王妃的安排下,落座在了主桌上。 对于坐在主桌上的陌生女子,众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位女子容貌绝美,气质清雅,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一同入座,显然关系匪浅。 众人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有人低声议论,想必是哪位贵族之女,或许是王妃的亲戚。 这时,寿星公章大人携妻子、小女儿和女婿缓缓步入宴会厅。 章大人虽年岁已高,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 其妻温婉贤淑,小女儿娇俏可人,女婿则显得文雅有礼。 他们的到来,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众人纷纷起立相迎,宴会厅内的气氛也因此达到了高潮。 在众人的恭贺与问候声中,章大人面带喜色,逐一回应着众人的盛情。 其身后的章夫人始终温婉含笑,保持着大家夫人的端庄仪态。 小女儿和女婿伴在他们身旁,两人皆面容含笑,与宾客们颔首致意,显得既得体又大方。 他们的出现为这场寿宴增添了几分喜庆与热闹,众人纷纷上前寒暄,宴会厅内欢声笑语,气氛愈发热烈。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主桌旁。 见此,逍遥王妃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父亲,母亲,你们来了,快请上座。” 章大人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凤轻染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并未多言,而是按照礼数,先向逍遥王行了一礼:“王爷,今日是老朽寿辰,劳烦王爷和王妃亲临,实乃老朽之幸。” 坐在轮椅上的逍遥王忙虚扶了他一把,语气谦和道:“章大人过誉了,今日是你的寿辰,本王自当亲自前来祝贺。” 随后,逍遥王妃亲自将父亲和母亲引至主桌入座,并将妹妹和妹夫也安排在了同桌。 逍遥王妃的妹妹章婉凝这才留意到同桌的凤轻染,且见她坐在自己姐姐身旁,暗自揣测她是什么来头。 她的目光跳过凤轻染,又落在了逍遥王身上,见他穿了身绛紫色衣袍,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记得以前还在学堂时,她就常说逍遥王穿绛紫色的衣服好看,因此他也非常配合自己去穿绛紫色衣袍。 不过,自从拒绝了他的爱意后,她就再没见对方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想到了这里,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王爷什么都好,唯独一双腿是废的。 当初她也不是没考虑过其他皇子,但因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因此没有皇子肯娶她为正妃。 眼看着年龄渐大,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嫁给了靖安侯府的世子褚子濯。 第221章 给逍遥王妃的父亲祝寿 落座后没多久,章婉凝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凤轻染的身上,心里不满姐姐为何不介绍一番。 章夫人看着一桌人都对凤轻染如此好奇,便微笑着开口问道:“王妃,这位姑娘是?” 逍遥王妃闻言,忙介绍道:“母亲,这是凤丞相的女儿,凤姑娘,医术十分高超,近日正在为王爷调理身体。” 章大人听后,面上露出关切之色:“近来王爷身体有何不适?可需老臣去京中请几个名医来瞧瞧?” 逍遥王妃忙摆手笑道:“父亲不必担心,王爷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也多亏了凤姑娘的精心治疗。” 章婉凝听了这话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里,原来两人只是医患关系,只是这凤姑娘未免长得太招摇了些。 想至此,她不禁微蹙了蹙眉,对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女子生不起一丝好感。 寿宴正在进行,逍遥王妃热情招待着凤轻染,给她碗中夹满了菜。 别人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个凤姑娘在为王爷调理身体,王妃对她这么好,完全说得过去。 但当逍遥王夹给她一筷子菜,并体贴地说这是她喜欢吃的菜时,一桌子的人都呆住了。 这明显是于礼不合的,但再怎么着对方也是个王爷,即便大家觉得不妥,也没有人真敢直接说出来。 大家心思各异,章大人和章夫人十分担心自己的大女儿会地位不保,偏偏他们那没心没肺的大女儿还在将这女人往王爷身上推。 而章婉凝则暗暗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 王爷的这种殊荣,以前都是只给她的。 曾经在学堂时,王爷总是将最好的一切留给她,无论是点心还是关心。 可如今,这一切竟被另一个女人轻易夺去,她如何能不嫉妒,不感到失落? 前不久,为了夫君褚子濯的升迁问题,她才刚去找过逍遥王。 那时的王爷,还如过去一样,对她温和又宠溺。 他细心地倾听她的请求,眼眸中满是对她的关怀与纵容。 当她提及夫君的前程时,王爷还微笑着安慰她,承诺会尽力帮忙。 她坚信两人的情谊从来没有变过,他一直都是那个在学堂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五皇子。 然而,没想到这么快,王爷就将那种特有的温柔与宠溺分给了别的女人。 看着王爷对凤轻染的细心照顾,甚至记得她喜欢的菜肴,这种殊荣曾是她的专属,如今却已属于另一个女人。 章婉凝心中的失落与嫉妒如潮水般涌来,她忍不住攥紧了双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褚子濯注意到章婉凝的异常,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婉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章婉凝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努力掩饰心中的波动,轻声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褚子濯见状,心疼地抚了抚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再忍忍,等敬完寿酒我们就离开。” 离开?章婉凝心中冷笑,他们是诗书世家,每一代都有陪皇子读书的,自己更是以女子的身份进入到了皇家书院。 给父亲祝寿,都会有斗诗的环节,凭自己的才华,她今日非得让凤轻染下不来台才行! 这般想着,她便对褚子濯道:“不碍事的,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我这当女儿的理应全程陪伴,夫君就别过多担忧了。” 听了章婉凝的话,褚子濯虽然有些担忧,但见她态度坚决,便也只好点头应允,心中默默祈祷她不要太过劳累。 寿宴继续进行,章大人请来了京城中有名的琴师为宾客们演奏助兴,琴声悠扬动听,让众人心旷神怡。 席间,各色佳肴琳琅满目,美酒佳肴让人垂涎欲滴。 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十分热烈。 章大人和章夫人频频向宾客们敬酒,感谢大家的到来,宴会上充满了喜庆与和谐。 但由于章大人官职不高,因此前来祝寿的都是些同等官职的官员及其家眷。 他们虽穿着华丽,但大多数人其实连参加宫宴的资格都没有,在京中属于层次比较低的权贵圈子成员。 这些官员和家眷们平日里相互走动,形成了一个紧密而独特的社交圈子。 在这个圈子里,他们谈论着朝堂上的八卦,分享着各自的生活琐事,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小小满足。 虽他们也听说过几位皇子的婚事退了又重订,但完全没和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大家继续举杯畅饮,章婉凝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凤轻染的手腕,突然停住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枚碧玺手镯,心中猛地一惊。 那镯子她见过,是皇室珍品,价值连城,更是太后传给儿媳的传家宝。 王爷当初想将其送给自己的,但她一直没有嫁给王爷的打算,因此拒绝掉了。 却没想到,如此贵重之物,竟出现在了凤轻染的手腕上。 章婉凝心中的震惊渐渐化为了愤怒与嫉妒。 她盯着凤轻染手腕上的碧玺手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以她对王爷的了解,这镯子他断然是不会轻易送给他人的。 除非这女子有非常高明且卑劣的手段,才有可能骗走王爷手中的这枚碧玺手镯。 章婉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与嫉妒。 她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让她知道,王爷的东西,不是谁都能轻易染指的! 随着宴会的进行,终于轮到了章婉凝最喜爱的环节,那就是斗诗。 只见章大人走到宴会厅中央,微笑着宣布:“感谢各位的盛情光临,今日老朽寿辰,特设斗诗环节,以诗会友,共庆此良辰美景。”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掌声雷动。 宾客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一展才华。 章婉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自恃才情出众,心中已经开始酝酿着如何以诗才惊艳四座,然后帮着王爷将碧玺手镯抢回来! “婉凝,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再创佳作,最好胜过上一年才好!”章大人深知自家小女儿才情出众,又喜爱吟诗作对,故此每年有这样的宴会,他都会设立这么一个环节。 倒也不是希望女儿能多么的出类拔萃,而是知道女儿喜欢这样的热闹,只要她能玩的开心就好。 第222章 凤姑娘,怎么你不参加斗诗吗? 宴会厅内的气氛愈发高涨,众人开始商议斗诗的题目。 章大人环顾四周,见池中荷花盛开,清香四溢,便提议道:“今日寿宴,恰逢荷花盛开,不若就以荷花为题,各位即兴赋诗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荷花高洁清雅,寓意美好,确实是极好的题目。 章婉凝心中一动,荷花正是她擅长的题材,她早已在心中构思了一首关于荷花的佳作。 宾客们纷纷开始思索,有的提笔疾书,有的则低声吟咏,场面十分热闹。 逍遥王妃见凤轻染安静地坐在一旁,似乎对斗诗环节并不感兴趣。 于是拍了拍她的小臂,轻声询问道:“凤姑娘,怎么你不参加吗?” 凤轻染微微一笑,谦逊地回答道:“王妃,臣女虽略通医术,但对作诗却一窍不通,就不班门弄斧了。今日能聆听各位才子佳人的佳作,已是荣幸之至,臣女就坐享其成,看看热闹便好。” 她的这番话被不远处的章婉凝听在了耳中,只见对方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和气熟络的模样,走过去与凤轻染攀谈起来:“凤姑娘,你既是丞相的女儿,那文采必然也是极好的,怎可自谦至此?今日斗诗,何不一同参与,也让我等见识见识你的才情。” 凤轻染敏锐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但这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呀!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不待见自己了,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跟她客气了。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对章婉凝道:“又无彩头可拿,我凭什么参与?” 章婉凝被凤轻染的直言不讳给气到了,她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粗鲁无礼,真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为何会将她带在身边,这明显是个连台面都上不去的女人。 她斜眼去看逍遥王,只见他正专心地品着杯中的香茶,目光并未在她们身上停留。 章婉凝心中更是愤愤不平,暗道这女人真是毫无自知之明,王爷怎会看得上她。 但为了逼着凤轻染参与斗诗,她将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放在桌上,朗声说道:“既然凤姑娘觉得无彩头不参与,那我这便有个彩头。这是我靖安侯府的传家宝,今日便作为斗诗的彩头。若是谁能赢得此次斗诗,这传家宝便归谁所有。” 此言一出,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对这个彩头表示极大的兴趣。 章婉凝看着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继续说道:“凤姑娘,这下你可有兴趣参与了?若是你赢了,这传家宝便是你的了。” 见章婉凝突然拿出靖安侯府的传家宝作为斗诗的彩头,褚子濯不禁吃了一惊。 他连忙拽了拽章婉凝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婉凝,你这是何意?这可是我们靖安侯府的传家宝,岂能轻易作为斗诗的彩头?万一被他人赢去,岂不有损靖安侯府的颜面?”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传家宝的珍视和对章婉凝行为的担忧。 章婉凝却是不以为意,轻轻拂开他的手,嘴角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低声回应道:“子濯,你且放心,这传家宝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褚子濯仍有些不放心,但话都已说出去了,他也只好无奈接受。 他心知妻子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不仅展现出自己的才情,更能保住靖安侯府的传家宝。 章婉凝见众人对彩头如此感兴趣,心中满意至极。 然而,当她瞥见凤轻染依旧不为所动时,心中的怒火再次涌起。 她移步走到凤轻染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凤姑娘,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既能展现你的才情,又能赢得如此珍贵的彩头,何乐而不为呢?” 凤轻染微微皱眉,显然对章婉凝的步步紧逼感到不悦。 就在这时,逍遥王妃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臂,温声劝说道:“凤姑娘,既然婉凝如此盛情邀请,你又何必推辞呢?参与一下也无妨,权当是给今日寿宴添些雅趣。” 凤轻染看了眼逍遥王妃,又看了眼桌上的玉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好,我就参与这次斗诗活动了。” 见凤轻染终于答应参与斗诗,章婉凝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誓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并且帮着王爷夺回那枚碧玺手镯。 随着凤轻染的答应,斗诗的比试正式拉开帷幕。 宾客们纷纷将自己的诗作交至章大人手中,由他逐一朗诵评判。 章大人首先拿起一位官员的诗作,高声朗诵起来。 那诗句平仄工整,意境深远,赢得了在场众人的阵阵掌声。 紧接着,又有几位宾客的诗作被朗诵出来,各具特色,水平不相上下。 轮到章婉凝时,她自信满满地递上自己的诗作。 章大人接过一看,只见诗句优美动人,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荷花的赞美之情,不禁连连点头称赞。 章婉凝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诗作定能技压群雄。 然而,当章大人拿起凤轻染的诗作时,他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他没想到凤轻染的诗作竟也如此出色,字句间透露出的意境与情感,竟丝毫不逊于章婉凝。 章大人心中暗自担忧,生怕女儿在这场斗诗中落了下风,更怕靖安侯府的传家宝落入他人之手。 一时之间,他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就这样呆愣在了原地。 众宾客见章大人久久未开口,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知这最后一位的诗作究竟如何。 第223章 婉凝,我只是不想你输得太难看! “等等!”就在章大人硬着头皮准备读出来的时候,章婉凝开口说话了,“我愿与凤小姐比个高低,但她需付出一样东西才行。” 章大人蹙眉看向自己女儿:“婉凝,这是诗会,大家以诗会友,何必太过计较输赢?你的才华我自然知道,但诗词的本质是抒发情感,而不是争斗的工具。凤小姐是客,我们应友好交流,别过于看重胜败,要享受诗词之趣。” “父亲!女儿也是听说凤丞相是位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想必虎父无犬女,这才想见识一下凤小姐的真正实力。我们不如添点彩头,就当作是助兴,凤小姐若赢了,女儿定有重礼送上。这样,我们的斗诗不是更有趣味性吗?”章婉凝坚持着,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婉凝!”章大人加重语气,试图阻止她。 但她哪里就肯听父亲的了,此时的她一门心思想将碧玺手镯抢回来,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了。 “凤小姐,你意下如何?”她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凤轻染,希望她能答应这个提议。 凤轻染心中冷笑,虽不知这章家小女儿为何咬着自己不放,但她既然惹到自己了,那就等着脱一层皮吧! 这般想着,她便一脸戏谑地说道:“既然章小姐如此有兴致,我若不答应,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不过,既然要比,彩头自然不能少。若我赢了,章小姐打算送什么重礼呢?” 章婉凝微微蹙眉,她怎么觉得这女人眼里只有钱呀!如此俗不可耐的人,真不知道王爷为何要将她带在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换上笑颜道:“凤小姐放心,若你赢了,我定再加彩头,只不过你也需要付出一点东西。” 凤轻染眉尾轻挑:“什么东西?章小姐但说无妨。” 反正无论什么东西,待会儿她都能连本带利再赢回来。 “就是你腕上的这枚镯子。”章婉凝目光灼灼地盯着凤轻染手腕上的碧玺手镯,心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凤轻染微微蹙眉,看来这枚镯子还有别的说头,不然对方也不会如此执着地想要赢走。 在场其他人,包括章大人和章夫人在内,都以为章婉凝这是看上那枚镯子了。 尤其章大人和章夫人在对视过眼神后,都有些不满自家女儿的行为。 别人的镯子再漂亮,那也是别人家的,他们搞不懂自家女儿今日这是怎么了,非要夺人所爱,抢来据为己有。 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却知道呀! 见自家妹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逍遥王妃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快意。 她这一直没边界感的妹妹,嫁人了仍旧频繁去王府找自己夫君的妹妹,见王爷另有珍视的人,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而逍遥王则有些心情复杂地看了章婉凝一眼,此时的她已被嫉妒和占有欲冲昏了头脑,变得咄咄逼人,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婉与善解人意。 逍遥王看着她,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感叹,这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美好善良的小姑娘了。 “怎么样?要不要赌?”见凤轻染迟迟未开口,章婉凝忍不住催促道。 “既然章小姐如此有兴致,我若不奉陪,倒显得小气了。”凤轻染说着转动了下腕上的碧玺手镯,“这镯子我可以拿出来做彩头,只是章小姐又能拿出什么相当的东西来呢?” “你先赢了我再说吧!”章婉凝不屑轻嗤,对于凤轻染的自不量力感到十分可笑。 “诶,章小姐,呃不,应该叫你褚夫人,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我都依着你把碧玺手镯当彩头了,你也该有些诚意,将后加的彩头也公布出来吧?”凤轻染一脸戏谑地看着章婉凝,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章大人眼见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忙出来打圆场:“凤姑娘,不如这样吧,新添的彩头由老朽出了,除了靖安侯府的传家宝,老朽再添一把古琴,这古琴是先帝赏赐给老朽的,这下够分量了吧?” 凤轻染见好就收,并且彩头她还挺满意的,先帝赐的古琴诶,给弟弟拿去学堂用,再合适不过了。 这般想着,她便点了点头:“既然今日是章大人的寿辰,而章大人又如此盛情,那一切就听从章大人的安排好了。” “嗯,既如此,那老朽便开始朗诵了。”章大人说完拿起桌案上的最后一张诗作,深吸了口气,便朗诵了起来。 章大人的朗诵声,尽管听起来蔫巴巴的,但丝毫不影响众人对于佳作的欣赏。 他朗诵完毕后,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还沉浸在那优美的诗句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诗!真是好诗!”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回过神来,由衷地赞叹道。 “凤小姐的诗作真是巧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啊!”又有人感叹道。 随着众人的称赞声响起,章婉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可能?那么个粗鲁无礼的丫头怎么可能会作诗?还做的那么有水平? 哦,她知道了,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诗作,毕竟他的父亲曾是状元郎,想必家中定是藏书众多,随便背一首也能应付过去。 章婉凝虽不服气,但眼前的形势已无法逆转。 众人的夸赞声已说明了一切,凤轻染的诗作确实技高一筹。 她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称赞的人群,心中虽有不甘,却无法开口反驳。 许久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首诗说明不了什么,我还要比,彩头我还可以加!” 褚子濯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劝道:“婉凝,算了,就这样吧,那镯子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意义非凡罢了。” 章婉凝甩开他的手,眼中盈满了受伤的神色:“子濯,你……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都是无条件支持我的!” “婉凝,我只是不想你……”输得太难看! 章婉凝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眼中受伤的神色更加浓郁了,她深深看了褚子濯一眼,转身走向了凤轻染:“凤小姐,我还要与你比试,彩头我还可以往上加!” “哦?”凤轻染微微挑眉,“可我是个俗人,想要的东西都是金银财宝、店铺庄子之类的,你也肯给吗?” 章婉凝再次被凤轻染的话给噎到了,这女人眼里果真只有钱! 但她现在急着找回面子,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婉凝!”褚子濯再次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冲动行事。 章婉凝轻轻挣开了褚子濯的手,安抚地朝他笑了笑:“子濯,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场赌局,我一定能赢,你就在旁边看好了。” 褚子濯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不由减了几分,也许婉凝真的有把握赢回来吧。 况且她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若再阻拦,只会让她更加难堪罢了。 这般想着,他便退到了一旁,没有再出声阻拦。 见褚子濯不再反对,章婉凝信心大增,她抬头看向凤轻染,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凤小姐,既然你想要金银财宝、店铺庄子,若你赢了,我便送你京城最繁华街道的一间店铺如何?那店铺的地段和盈利都是顶级的。” 褚子濯的手攥了攥,想出手阻止妻子的行为,但当想到刚才答应妻子的,便又忍了下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只希望妻子不要真的输了这场赌局。 凤轻染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哦?京城最繁华街道的店铺?这彩头倒是有点意思。既然褚夫人这么有诚意,那么我就将碧玺手镯、靖安侯府的传家宝,以及先皇御赐古琴这三样作为彩头好了。” 章婉凝见她这么识趣,也就不再废话了,直接将自己刚制定的规则说了出来:“题目还是荷花,但咱们这次比量,一炷香内,谁作诗最多,就算谁胜出,如何?” 平时她便酷爱作诗,关于荷花的诗,还是有那么几首废稿的,反正也是比量,此时拿出来正合适。 而凤轻染也答应的很痛快,别管是比内容还是比数量,她都不带怕的,反正有古诗词库在手,随便一搜就能出一堆来。 很快,下人就送上了新的笔墨纸砚。 凤轻染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开始沉思起来。 实际上是在调动古诗词库。 而章婉凝则是迫不及待地将早就想好的诗句写了下来。 这样余下来的时间就可以再构思几首诗作了,如此便能赢得更加稳妥了。 而凤轻染那边也已经搜出了一大堆关于荷花的诗作,她提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一时间,厅堂内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看着认真书写的妻子,褚子濯心里稍安了些。 章婉凝的字迹娟秀,行云流水,透露出她内心的自信与从容。 此时她已占了上风,褚子濯感觉妻子极有可能会赢下这场赌局,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慢慢消散。 他深情地望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与他一同吟诗作画的灵动女子,他的婉凝,终究还是没让他失望。 而凤轻染那边,她手中的毛笔飞快地在纸上划过,一首首关于荷花的诗作迅速呈现。 她写完一张纸后,抬头看向章大人,微笑道:“章大人,能否再给我一张纸?” 章大人愣了下,随即点头,吩咐下人再送一张纸上来。 凤轻染接过新纸,继续挥毫泼墨。 不一会儿,第二张纸又被她写满。 她再次抬头,对章大人说:“章大人,看来一张纸不够我写,能否直接给我准备一沓纸张?”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纷纷议论,这凤小姐作诗速度如此之快,难道她真的能在一炷香时间内作出多首佳作? 章婉凝握着毛笔的手抖了抖,此时她才刚写满一页纸。 她打心底不相信凤轻染会写那么快,想到方才她那实在一般的书法,想必定是写了西瓜大的字,才那么快写满了两张纸。 她稳了稳心神,接过下人递来的第二张纸,马不停蹄便又写了起来。 而被凤轻染再次惊到的章大人,虽为女儿感到担忧,但还是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沓纸张送给凤轻染。 凤轻染接过纸张,淡然一笑,继续埋头作诗。 褚子濯看着凤轻染手中的毛笔飞速在纸上划过,一首又一首的诗作迅速完成,他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他原本以为妻子会轻松赢得这场赌局,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如果婉凝输了,那该如何收场? 他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只能默默祈祷妻子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赢得这场赌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注意到,凤轻染已经换了第三张纸,而婉凝却还在第二张纸上挣扎。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 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章婉凝终于写完了第二张纸,开始写第三张。 褚子濯再次去看凤轻染,记不清楚她这是在写第几张了,只知道她手中的毛笔一直在纸上舞动,就仿佛她脑内有数不清的诗作,根本就不用思考一般。 那毛笔在她手中跳跃,如流水般顺畅,不带一丝迟疑。 每写完一首,她便毫不停歇地开始下一首,那种从容与速度,让人不得不惊叹。 褚子濯的心,随着她笔下的每一个字,越沉越低。 终于,在一炷香即将燃尽之际,凤轻染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凤轻染看着手中写满诗作的纸张,轻轻笑了笑,她觉得已经足够了,无需再写。 她将晾干墨迹的纸张一一收起,认认真真整理好了后,这才将其递给了一旁的章大人。 而章婉凝还在埋头苦写,她的额头布满了细汗,但手上的笔却片刻不停,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赢了凤轻染。 随着百刻香燃尽,她终于写完了最后一首诗,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诗作,她在无比自信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若凤轻染真在数量上胜过自己,那她就缠着父亲要求比内容,因为她总觉得凤轻染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为了赢得自己,在胡乱编写内容。 第224章 誓要赢了凤轻染 章大人接过女儿的诗作,明显发现女儿在数量上已经输给凤轻染了。 接下来他的想法倒和自己女儿想一块去了,那就是从诗作质量上来帮着女儿胜出。 他出身于书香门第,家中世代诗书传家,自幼受家人熏陶,他自然也是满腹诗书。 所以非常清楚一炷香的时间内,根本就做不出这么多首诗出来,这凤小姐八成是拿些无用的内容来充数了。 他侧目瞥了凤轻染一眼,心想:对不起了凤小姐,靖安侯府的传家宝和商铺,对我女儿来说太重要了,我一定会想法帮她夺过来的。 这般合计着,他便叫来了同在翰林院共事的两位同僚,说是为了公平起见,让两人帮着来评判一下,到底谁的诗作更胜一筹。 两位同僚听闻章大人的请求,相视一笑,纷纷表示乐意之至。 他们平日里便对诗词有着深厚的兴趣,此刻有机会品鉴两位才女的诗作,自然是欣然应允。 两人走到书案前,由赵大人对章婉凝的诗作进行统计,由王大人对凤轻染的诗作进行统计。 很快,两人便公布了结果:章婉凝作诗二十一首,而凤轻染作诗一百首。 此结果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 “什么?一百首诗?这怎么可能!” “是啊,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多诗来?” “我觉得凤小姐的诗可能内容都不怎么样,只是充数罢了。” 章大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暗自高兴。 他要的正是这种效果,让大家对凤轻染的诗作产生质疑。 他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是为了公平与正义而发声。 “赵大人,王大人,”章大人正色道,“数量固然重要,但质量更为关键。我们不如进一步审核这些诗作的内容,以确保比赛的公平性,如何?” 赵大人与王大人对视一眼,由赵大人率先开口道:“章大人所言极是。数量虽多,但若内容粗制滥造,那也不足为奇。我们这就开始审核吧。” 王大人也附和道:“确实,诗作的质量才是衡量一个人才华的真正标准。我们即刻开始品鉴。” “慢着!”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逍遥王突然出声,他声音响如洪钟,一时间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章大人,比试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此次比试,只比数量,不比内容。现在凤姑娘以数量胜出,那就应该按照之前的约定,将所有彩头都给凤姑娘。”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章大人面色一变,似是想要反驳,但逍遥王的眼神坚定,让他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他又十分的不甘心,自己这女婿明显是偏袒那个女子了,他心中焦急,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逍遥王妃,希望她能出面劝说逍遥王改变主意。 逍遥王妃接收到父亲求助的眼神,心中明了他的意图。 然而不知为何,她对凤轻染的才华深信不疑,认为她既然能在短短时间内作出这么多首诗,其中必定不乏佳作。 她坚信,即使只以诗作的质量来评判,凤轻染的佳作数量也定能超过自己的妹妹章婉凝。 所以她不是想帮父亲说话,也不是想替妹妹解围,而是单纯想让凤轻染的才华被大家所看到,她要让凤轻染在这场比试中彻底闪耀,盖住妹妹所有的光芒。 这般考虑着,她便劝说逍遥王道:“王爷,妾身认为大家说的对,确实应该审阅一下这些诗作的内容,我们总要确认这些诗作不是滥竽充数才好。若只是追求数量,而忽视了质量,那便失去了比试的意义。” 逍遥王自然不会依着她,在他眼里,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欺负算计凤轻染,这让他的保护欲达到了顶峰。 就在他决定重申一遍自己的话语时,一道急促的传报声突然想起:“报告老爷,三……三殿下……来……来了……” 章大人闻言一愣,三殿下可从未踏足过他的寒舍,今日突然光临,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心中疑惑重重,不明白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为何会在此刻出现。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章大人深知礼数不可缺,于是赶忙整理衣袍,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随其后,出去迎接这位尊贵的皇子,毕竟三殿下的到来,对于他们这些朝臣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偌大的宴会厅里,顿时只剩下了逍遥王、逍遥王妃和凤轻染三人。 见此,逍遥王妃忙走向凤轻染,轻握住她的手,满脸诚恳地说道:“凤姑娘,方才我那么说,并非有意偏袒家妹,而是我深信你的才华。我相信你的诗作,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定能超过婉凝。” 讲实在的,凤轻染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她对逍遥王两口子本也是虚情假意,又怎会在乎对方对自己是否真情实意。 她浅浅一笑,轻轻抽回了手:“王妃言重了,臣女明白您的意思,若诗作只看数量而不顾质量,那确实失去了比试的意义。” 见凤轻染神色淡然,语气平和,并无半分不悦之色,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逍遥王妃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此时,宴会厅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原来是三殿下已经被迎进了府中。 凌君墨进屋第一眼便看到了凤轻染,许多时日不见,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墨儿,你今日怎的来了?”见他迟迟不开口说话,逍遥王妃率先打破了沉默。 凌君墨回过神来,忙给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行礼:“侄儿见过皇叔,皇婶。” 逍遥王微微点头,算作回应,而逍遥王妃则热情地笑道:“墨儿,你今日怎的有空来此?” 凌君墨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寻了个合理的由头,解释道:“今日是章大人的寿辰,侄儿特地前来为章大人祝寿。”说着,他将随身携带的扇子递到了章大人手中,“这是本殿的小小心意,请章大人笑纳。 第225章 二小姐,你赢了! 章大人接过凌君墨递来的扇子,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 他忙不迭地连连谢恩,声音激动得微颤:“多谢三殿下厚赐,微臣感激不尽。” 凌君墨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章大人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在宴会厅内扫过,最终落在一旁书案上堆放的纸张上。 见他的目光有所停留,章大人忙介绍道:“三殿下,这些是今日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所作的诗词,微臣正在组织大家进行斗诗活动,以此助兴。” 凌君墨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斗诗活动颇感兴趣:“哦?斗诗?这倒是新鲜。不知是何人拔得头筹?” 章大人闻言,面色微变,有些尴尬地答道:“这个……目前数量上最多的是这位凤姑娘,但她的诗作尚未经过审阅,所以质量如何尚不得而知。” 凌君墨闻言,余光不自觉瞟向了凤轻染,没想到她竟还会作诗。 “那么,比试规则是什么呢?彩头又是什么呢?”收回目光后,他饶有兴致地看向了章大人。 “这个……”章大人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凌君墨见他支吾不言,便一派和气道:“章大人但说无妨,本殿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章大人听了这话,才硬着头皮介绍道:“回三殿下,此次斗诗以数量为胜,彩头是碧玺手镯、靖安侯府的传家宝、先帝御赐古琴以及一间商铺。” 凌君墨并未听进去这些彩头,左右他府中有的是珍宝,这些彩头于他而言并无任何吸引力。 他所留意的是比试规则,听章大人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这场比试只看诗作数量,并不看质量。 他目光转向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温和:“既然是以数量为胜,那么二小姐,你赢了,这些彩头理应全是你的。” 章大人听后一慌,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原本还寄望于从诗作质量上找回场子,帮女儿夺回彩头,但现在三殿下却直接判定凤轻染胜利,这让他措手不及。 更让他惊讶的是,从三殿下对凤轻染的称呼来看,两人明显早就认识,关系似乎还颇为亲近。 一时间,章大人心中乱成一团,他知道,有三殿下撑腰,那些珍贵的彩头恐怕真的要落入凤轻染的手中了。 这让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一般,疼痛不已,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与不甘。 而他的女儿章婉凝更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脸忿忿地移到了逍遥王面前:“王爷,请您评评理!这场比试怎能只看数量而不顾质量呢?如果凤轻染的诗作都与荷花无关,那又怎能算是真正的赢家?” 逍遥王淡淡扫了她一眼,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规则不是你制定的吗?这会儿诗作数量比不过凤姑娘,又要比内容了,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般反复无常的人?” 章婉凝惊愕地看着逍遥王,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对她温柔有加的男人,此刻竟然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的心像被尖利的刀片割裂,深受打击,疼痛难忍。 章婉凝的双眼不自觉地移向凤轻染,那眼神中充满了嫉恨与不甘。 凤轻染回瞪了她一眼,算是礼尚往来了。 看着她那不甘的眼神,凤轻染轻扯了下唇角,主动提出了一个请求:“斗诗,确实应该公平。只看数量,确实有滥竽充数之嫌。为了公平起见,我愿意将我的诗作呈现给大家,请各位鉴赏内容。” 她就是想让章婉凝输的心服口服,省得她再总是拿着不甘的眼神瞪自己了! 凤轻染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节外生枝。 明明已经赢得了比试,为何还要将自己的诗作公之于众,接受大家的评判? 章大人和章婉凝在听到凤轻染的话后,眼中却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他们原本以为已经输定了,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如果凤轻染的诗作质量不佳,那他们或许还有机会翻盘。 呃不,他们坚信,凤轻染的诗作就是在滥竽充数!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这次,他们定要凤轻染颜面尽失! 逍遥王眉尾轻挑,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心想,不过是几样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若凤轻染真喜欢,他愿亲手为她寻来更好的,补上这份彩头。 而凌君墨是与凤轻染有过几次接触的,他深知这女子聪明狡猾,说不定真能在一炷香内做出一百首诗。 虽然他觉得这不现实。 不过也没关系,几样小玩意儿而已,若她想要……若她想要…… 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子,自己现在又有何立场送她东西呢! 而赵大人那边,他在清了清嗓子后,开始高声朗读章婉凝的诗作。 一首接一首,众人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对章婉凝的才华表示赞赏。 然而,当赵大人读完最后一首时,大家虽然鼓掌称赞,但心中总觉得这些诗作虽然工整,却缺乏深意,显得有些平淡无奇。 “能在短短一炷香内作出二十一首诗,章小姐的才华确实令人佩服。”赵大人客观评价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虽然章婉凝的诗作并不算惊艳,但考虑到时间限制,能完成这么多首诗已属不易。 接着,王大人站了出来,开始朗读凤轻染的诗作。 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情,将每一首诗都诠释得淋漓尽致。 随着他的朗读,众人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又一个美妙的意境之中。 凤轻染的诗作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每一首都堪称佳作。 她的诗中有对荷花的细腻描绘,有对人生的深刻感悟,还有对爱情的独特诠释。 每一句都引人入胜,让人回味无穷。 当王大人读完最后一首诗时,全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妙!妙极了!” “凤姑娘的才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能在一炷香内做出一百首诗,原来是真的!” “岂止,还每首都是佳作,凤姑娘真乃当世奇才啊!” 第226章 凌君墨,去死吧! 章大人和章婉凝父女俩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章婉凝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咬出血来。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才华在凤轻染面前显得如此逊色,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而章大人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凤轻染,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只是想帮着女儿抢回靖安侯府的传家宝和商铺而已,没想到连这凤轻染都不肯成全。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心里一阵绞痛,只希望女婿不要责怪于她。 “子濯,婉凝她……”章大人欲言又止。 “岳父,不碍事的,我都理解,婉凝她就是骄傲惯了,栽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怕岳父误会自己的意思,他连忙又解释道,“钱财身外物,那都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就把婉凝搀回房吧。”章大人松了口气,对褚子濯的态度很是满意,看来他的女儿没选错人。 褚子濯搀起失魂落魄的妻子就往客房里走,到了客房后,他粗鲁地将章婉凝甩在床上,脸色铁青。 他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靖安侯府的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他曾提醒过她不要冲动,可她却自以为是,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而宴会厅内,凌君墨将凤轻染的一百首诗作,外加另一首诗作,共一百零一首,全都整理好。 本想塞进衣袖,发现塞不进去,塞入怀中,又鼓鼓囊囊。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带走的时候,逍遥王妃走了过来:“墨儿,你这是?” 凌君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凤姑娘的诗作,每一首都堪称经典,侄儿想拿回府中仔细研读学习。” “这样呀?”逍遥王妃的眼眸微微一动,既然王爷已经烦透了自己的妹妹,那么凤轻染好像没有和王爷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顺利多了,她原本计划将凤轻染娶回逍遥王府,然后慢慢对付自己的妹妹,却没想到首战便将妹妹给击了个粉碎。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没必要撮合两人了,虽自己利用了她,但她会一辈子念凤轻染的好,只是王爷,她还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 况且凤轻染还年轻,将来不管是和凌君焱也好,还是凌君墨也好,不管哪个吧,都好过和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共度余生。 想到这里,逍遥王妃对凤轻染的愧疚感少了几分,反而有些欣赏起她的才华来。 “墨儿,你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吧,皇婶这就让人给你拿个字画袋过来。”逍遥王妃温婉地笑着,随即吩咐丫鬟去拿字画袋。 逍遥王见此则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吃回头草吧?只是他早干什么去了?况且像他这样的酒囊饭袋也配不上凤姑娘! 而且他坚信,凤姑娘也看不上这种没能耐的男人!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最终闹得这样收场,众人也都无心再留下,便陆陆续续地散了。 逍遥王妃走到凤轻染身边,轻声嘱咐:“凤姑娘,路上小心些。” 凤轻染回了一礼后,便迈出了宴会厅,却发现凌君墨一直跟在她身后。 “好狗不盯梢,凌君墨你为何要跟着我?”凤轻染忍无可忍之下,回过头来看他。 “我……我……我想送你回去。”颓废了三日后,凌君墨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阻止外祖父和母妃暗杀凤轻染。 不知他心中想法的凤轻染,却对他嗤之以鼻:“好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思,都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了!”说完快步朝着府外走去。 凤轻染头也不回地走出府门,迅速乘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凌君墨见状,急忙翻身上马,紧随马车之后。 “凤小姐,三殿下还在跟着。”车夫出声提醒凤轻染道。 “别管他,直接去焱王府,狭窄的路段,记得行快些。”凤轻染嘱咐车夫道。 “是!”车夫应了一声后,便加快了速度,马车在街道上疾驰,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 凌君墨骑着马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马车,生怕凤轻染会遭遇埋伏。 整个路段他查看过了,必然会经过两段比较狭窄的路段,外祖父和母妃极有可能会埋伏在这两个路段。 不知不觉间,马车行到第一个狭窄的路段,凌君墨见此忙提缰催马,迅速与马车并行。 他知道车厢内的凤轻染,一定在咒骂自己。 但他又不能讲明可能有埋伏,这样无疑是告诉凤轻染,埋伏就是自己母妃设下的。 不过好在这个路段并无埋伏,凌君墨暗暗松了口气。 他猜测埋伏一定是在下个路段,心中不禁更为紧张。 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以确保凤轻染的安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荣国公和柔妃就是在这个路段设了埋伏,只是当杀手们看到凌君墨出现时,放弃了刺杀计划。 消息很快传到柔妃的耳朵里,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地大骂道:“这个逆子!看他这都做了些什么!他难道不知,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吗?”说完,她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其中一片划过传话暗卫的脸颊,将蒙面巾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暗卫的下巴。 但他仍保持着沉默,连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触怒了暴怒中的柔妃。 “那凤蝶衣那边呢?有没有将人劫出来?”柔妃眯了眯阴毒的眼睛,问跪地的暗卫道。 “回主子,凤蝶衣现正在丞相府养胎,合适的地方还在找,等找到后就将她劫走。”传话暗卫如实答道。 柔妃听后,眸光微转,随后下命令道:“那就暂且先让她在相府养胎吧,紧密监视,若出现任何不妥的苗头,立刻将人转走。” 毕竟孕妇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相信她在相府养胎,会好过其他任何地方。 “是!”传话暗卫领命而去。 而凤轻染那边,在穿过第一条狭窄的路段,又行了一段路程后,终于到达第二个狭窄的路段。 不紧不慢跟在凤轻染身后的凌君墨,再次提缰催马,加速前行,很快便与马车再次并行。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观察是否有可疑动向,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马车,生怕有任何闪失。 马车内,凤轻染察觉到凌君墨的紧张,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也生出一丝警觉。 马车快速穿入巷子,光线骤然变暗。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巷子的隐蔽处冲出,直扑马车而来。 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冷酷,明显训练有素。 马儿受到惊吓,扬起前蹄长嘶,马车剧烈摇晃,险些翻倒。 凤轻染知道这是又遭遇埋伏了,于是迅速撩开窗帘,一针兴奋剂扎在了凌君墨座下的马匹身上。 马儿在兴奋剂的作用下,迅速往前冲去,但被黑衣人硬生生拦了下来。 他们就是怕马匹冲开路后,马车会紧随其后冲出去。 但凤轻染意不在此,她只是想让凌君墨这个讨厌的家伙去死,当初陷害原主他也有份,真当她忘了呀! 见凌君墨和黑衣人混作一团,凤轻染从袖中掏出毒雾弹丢向他们。 毒雾弹在落地的瞬间,紫色毒雾立马升腾而起,如同魔鬼的爪牙,将凌君墨和黑衣人尽数笼罩其中。 雾中的他们仿佛被定身一般,动作变得迟缓,最终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凌君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惊愕与无奈。 凤轻染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递给车夫一颗解药后,命令道:“服下这个,然后冲过去。” 车夫毫不犹豫地吞下解药,顿时感觉一股清流在体内流淌,驱散了毒雾带来的影响。 他精神一振,紧握马鞭,狠狠抽打在马背上。 马车如离弦之箭,迅速冲过被毒雾笼罩的区域,继续朝着焱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达焱王府后,发现凌君焱并不在,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而凤轻染的弟弟正跟着国子监的先生认真读书。 他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聆听先生的讲解。 母亲则伫立在远方,时不时远远地看上一眼,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凤轻染笑摇了摇头,没去打破这份美好。 而是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分析逍遥王的血液。 通过空间设备对逍遥王血液的分析,凤轻染发现他的血液中有不知名药物成分。 这种药物,确实有治疗双腿的作用,但因药效有限,并不能起到痊愈的作用。 而且根据数据分析出来的结果,逍遥王自幼便开始服用这种药物。 且这种药物在这个时代,确实属于比较先进,且药效极佳的珍稀药物,长期服用可起到延缓病情恶化的作用。 遗憾的是,因这个时代的草药种类众多,便是空间也没记录完整,只能靠她一一存档才行。 也就是说,这种药物的成分,她并不能分析出来,只能暂时存档,标上药物作用。 然后等着她充盈完这个世界的全部药材后,才能通过药材比对,分析出这种药物的具体成分和配制方法。 存档完毕后,凌君焱也就回来了。 见凌君焱回府,凤轻染忙找上他,并将今日遇刺一事,讲给了他听。 “这么说,凌君墨已经死了?”凌君焱罕见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 “千真万确,中了我的毒,那便没有生还的可能。”凤轻染语气冰冷且笃定。 “他死了倒没什么,只是我怕他母妃会查到你身上来。”自己可以尽量帮她抹掉痕迹,但就怕荣国公和柔妃势力庞大,眼线遍布整个京城,迟早会查到凤轻染头上来。 “怕什么,若他俩敢来对付我,我便让他俩有来无回!”凤轻染说着看向了凌君焱,“还有,之前的两次刺杀,我怀疑就是他俩设计的。” 不然今日两次经过狭窄路段时,凌君墨都搞得紧张兮兮的,这明显就是知道早有埋伏! “你肯定?”凌君焱的眸中迅速掠过一抹狠戾之色,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若真是如此,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基本上可以确定。”凤轻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好,本王这就将调查重心放在两人身上,若情况属实,那就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说完,凌君焱转身就向外走去,准备立刻安排人手深入调查此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凤轻染忙叫住了他:“王爷!但今日刺杀我的那波人,与前两次并非是一拨人。” 凌君焱听后回头:“何以见得?” “前两拨人都学精了,知道远程攻击我,但今日这波人完全不知道我的实力,直接举着大刀便砍了过来。”凤轻染将自己观察到的,以及自己猜测到的,都告诉了凌君焱。 “这么说,还有另一波人在刺杀你?”凌君焱敛眉略思考了一瞬,猜测道,“会不会是北辰渊?” “极有可能!”其实凤轻染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本王会一并去查的。”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决心要查清这一切,为凤轻染解除后顾之忧。 而北辰渊那边,当他得知派去刺杀凤轻染的暗卫无一幸存时,猛地站起身来,脸色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皇上,此女子有些邪气,若不是雪貂的血液能解百毒,咱们三人或许也命丧黄泉了!”一旁的苗恪十分后怕的说道。 被苗恪这么一提醒,北臣誓也想起一件事情来:“没错皇上,这女子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五个月前,她还是个毫无内力的弱女子,但她现在的内力之深厚,能顶咱们苦练十年的!” 北辰渊眸光微闪:“这么说,咱们还真得快些将她除掉,谁让咱们之前就已经得罪她来着!” 苗恪在捋了捋小胡须后,献上了一计:“其实皇上,也不是非除掉她不可,四国会马上就要到来了,您完全可以向东凌皇求一道赐婚圣旨!” 第227章 孤对女人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北辰渊斜睨了苗恪一眼。 苗恪被北辰渊盯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回话道:“让东凌皇将凤轻染许配给您,只要她成为了皇上的妃子,到时不就跟咱们一条心了吗?” “孤对女人不感兴趣!”北辰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冷得吓人,“孤要的是这天下,唯有凤女能助孤完成大业,凤轻染她一介平凡女子算得了什么!” “可是皇上,凭凤轻染的本事,她既进得了噬亡深渊,又能一人灭掉几十名暗卫,这和凤女有什么区别呀!”苗恪虽心中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况且,这也不耽误您继续寻找凤女呀!” 北辰渊仔细想了想苗恪的话,在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见两人已商议完这件事情,北臣誓忙向北辰渊汇报了另一件事情:“回皇上,据探子来报,与咱们暗卫一道中毒的还有东凌三皇子凌君墨,现他正在宫中,到处在找能解毒之人。” “哦?”北辰渊听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这倒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去趟皇宫,以解毒为条件,让凌君墨为咱们所用!” 前面他曾想过与凌君焱合作,但赤血龙髓草被盗走后,自己手上便没了筹码。 现在他正愁没有合作之人呢,凌君墨这边便送上门来了,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 而柔妃的寝宫里,此刻正乱作一团。 凌君墨中毒的消息已传开,皇上第一时间来看过后,便派人四下去寻找名医了。 尽管皇上满是担忧,但在守候了一阵子后,因政务繁忙,不得不先行离开,留下几名得力太监继续等候消息,以便随时汇报情况。 柔妃对此很是不满,都说天家无情,果然如此,她心中暗叹:儿子多了就是不怕死掉一个,皇上竟然如此不重视墨儿! 此刻的她心如刀绞,面如死灰。 她的父母、哥哥和妹妹都闻讯赶了过来,一家人围在凌君墨的床前,满脸愁容。 荣国公自然也知道凌君墨帮着凤轻染一事,心中原本对此颇为恼怒,但转头看到自己外孙脸色乌黑,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气还是该悲了。 往自私了想,若凌君墨真的薨了,那他辛苦半生谋划的这一切,岂不全成了泡影? 国公夫人则在一旁默默抹泪,回忆起外孙的点滴,她心如刀割。 墨儿这孩子,每次去国公府都会陪她聊天,嘘寒问暖,从不摆皇子架子,那么贴心的一个孩子,现在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小公爷林耀宗也是难过到不行,他们荣国公府全靠凌君墨延续繁荣,若自己的这个外甥死了,那国公府的未来岂不是完了? 想到这些,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和悲哀。 柔妃的妹妹林幼薇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 她环顾四周,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愁,再看到母亲一直默默抹泪,她终于绷不住,抱住母亲放声痛哭起来。 悲伤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寝宫。 柔妃虽心中悲伤,但仍旧时不时的在探凌君墨的鼻息,见他尚且还有微弱的呼吸,便收起了手。 她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几乎快探不到儿子的鼻息时,才从瓷罐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了他的口中。 不多时,凌君墨悠悠转醒,看到床前围满了人,他虚弱地喊了声“母妃”。 见儿子醒来,柔妃脸上并不见喜色,而是轻声嘱咐儿子道:“墨儿,你醒了,别说话,好好休息。”她的声音哽咽,显然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悲痛。 其他人见凌君墨醒来,全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荣国公老泪纵横,激动地握住凌君墨的手:“墨儿,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国公夫人也擦干了眼泪,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药膳,好让凌君墨补补身子。 林耀宗和林幼薇两兄妹在相视一眼后,也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凌君墨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柔妃给制止住了:“墨儿,你好好躺着,让母妃来说!” 听柔妃如此说,众人心头不由一紧,感觉她话里有话,似乎凌君墨的醒来并非意味着危机解除,反而可能有更大的隐患,一时间担忧之情又起。 “是这样的,这药丸能短暂续命,但也只剩下三颗了。”所以她才亲自给儿子探鼻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她又怎放心别人来做? 原来那次在白石山中蛇毒回到城中后,凤轻染曾给了凌君墨一把这样的小药丸,为的是不让他死掉,然后她好将字据中的金银财宝和店铺庄子收来。 凌君墨深知这种小药丸的珍贵之处,因此将剩余的保存了下来,装入小瓷瓶随时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被凤轻染无情推出去后,他虽惊愕万分,但当毒雾侵袭他时,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服下。 药丸入喉,一股清凉之感迅速蔓延全身,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一个个倒在了毒雾中,无声无息。 心中虽然悲痛,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骑上马背,直奔皇宫。 一路上,他不断服下小药丸,以维持生命。 到达母妃的寝殿时,小瓷瓶中已只剩下三颗药丸。 他简单地向母妃讲述了药丸的作用和使用方法,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众人在听了柔妃说的后,又纷纷陷入了担忧之中。 荣国公即刻命人去城中寻找名医,林耀宗则打算亲自去贴告示,悬赏寻找能解毒的医者。 国公夫人和林幼薇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在一旁安慰柔妃,让她暂且宽心,相信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见大家都在为自己忙碌,凌君墨心中既感动又悲凉。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愿再让大家为他奔波劳累,于是轻声叫住了众人:“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薇姨,请听墨儿说一句,不用再为我寻找医者了,这毒没人能解。” 众人听后,悲伤如潮水般涌来,无法控制。 荣国公老泪纵横,国公夫人更是泣不成声,林耀宗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与不甘,而林幼薇则捂嘴痛哭,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凌君墨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大家道:“大家别难过了,或许还有转机。”说完,他看向了柔妃,“母妃,儿臣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众人闻言,皆默契地退出寝宫,留下柔妃与凌君墨母子俩。 寝宫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凌君墨虚弱的呼吸声和柔妃低低的啜泣声。 “母妃,其实儿臣这毒,有人能解。”凌君墨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柔妃闻言,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墨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快告诉母妃是谁,母妃便是拼尽一切,也要将那位神医请来为你解毒!” “母妃,您必须答应儿臣一件事情,不然儿臣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十分倔强地说道。 柔妃这会儿非常想骂他,但想到儿子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墨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母妃,只要是为了你的病,母妃什么都答应。” 见母妃这么说,凌君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母妃,儿臣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刺杀凤轻染了!” 柔妃听后,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看到儿子虚弱而坚定的眼神,她不得不暂时压下心中的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墨儿,母妃答应你,不再刺杀凤轻染。但你要记住,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她虽面上这么说着,实则心中更加怒恨凤轻染了,发誓定要将她尽快铲除! 见母亲答应自己,凌君墨终于松了口气,用微弱的声音继续道:“母妃,能解儿臣毒的人,便是凤轻染。” 柔妃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都是凤女了,能解得了这毒,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吗?”凌君墨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被自家儿子这么一提醒,柔妃这才静下心来认真思索,发现凤轻染确实各方面都很出色,医术方面也是有目共睹,连宫中御医都远不如她,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解毒。 这般想着,她便直接去找皇上了,就不信皇上亲自下令命她来救,她还敢抗旨不救了? 很快,传话太监便到达了焱王府,将皇上的指令传达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这才知道凌君墨原来还没死,她一下便想到了自己送他的小药丸。 只是,药丸总有吃完的那一刻,凌君墨那渣男就等着绝望而死吧! “怎么,凤小姐,跟着咱家去宫里一趟吧,刻不容缓!”传话太监急切地催促道。 凤轻染看了眼远处正在上课的弟弟,又看了眼正等待弟弟放学的母亲,对身旁的彩儿道:“告诉母亲,就说我要去宫里给皇子看病,让她不要担心。” 自己之前曾多次进宫给九皇子看病,让彩儿这么跟母亲说,她应该就不会担忧了。 去皇宫的路上,凤轻染为了拖延时间,趁大家不注意时,直接将马车轮子给弄掉了一个。 马车突然一顿,随即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巨响。 凤轻染早有准备,因此在车轮松动之际便已紧紧抓住了车厢壁,稳稳地坐在了原处。 然而,传话太监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前一倾,要不是凤轻染及时拉了他一把,恐怕就要直接栽到车外去了。 车夫紧急刹车,脸色苍白地回头禀告:“公公,车轮掉了!” 传话太监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他怒视着车夫,厉声喝道:“你是怎么赶车的?怎么如此不小心!” 车夫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公公,小的也不知道车轮怎么就突然掉了,小的这就去修,这就去修。” 凤轻染看着这一幕,不觉感到有些好笑。 她强忍着笑意,轻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公公,事已至此,责怪车夫也无济于事,还是让他尽快修好车轮,我们也好继续赶路。” 传话太监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压下怒火,催促车夫快点修车。 车夫连忙点头,不敢怠慢,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迅速从车底取出备用车轮,开始熟练地拆卸安装。 在众人的注视下,车轮很快便被重新装好,马车再次恢复了平稳。 重新坐回进车厢里,凤轻染估摸着那续命小药丸也折耗的差不多了,这才安生随着传话太监进了皇宫。 此时,北辰渊已秘密联系上了柔妃,并讲明了自己的条件。 柔妃在思量过后,觉得很有必要跟他合作。 毕竟他是北辰国新皇,有这样的盟友,还怕自己的墨儿当不上皇帝吗? 最最最重要,他能解得了墨儿的毒。 就在她决定答应的时候,太监传话说凤轻染到了。 她的眉毛微蹙了蹙,对传话太监道:“让她在殿外候着吧!” 传话太监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遵从柔妃的命令,让凤轻染在殿外等候。 他走到凤轻染面前,微微躬了躬身,道:“凤小姐,柔妃娘娘请您在殿外稍候。” 凤轻染微微蹙眉,搞不清楚柔妃为何会这般安排。 但既然他们不急,那自己就更不急了,反正自己原本也没打算救凌君墨。 此时,柔妃的寝殿里,北辰渊一身黑衣出现在了凌君墨的身旁。 在柔妃答应跟自己合作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后,将里面的血液滴入了凌君墨的口中。 第228章 打算盗柔妃和荣国公 “这确定能行?”柔妃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试过不就知道了!”北辰渊斜睨了柔妃一眼,对于她的不信任很是恼火。 柔妃被北辰渊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吓得抖了抖,待反应过来时,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大家是合作关系,是平等关系,自己为何要怕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惧意和不满,表面上尽量保持平静。 不过她还是不太信任北辰渊的治疗方法,好在凤轻染还在殿外候着,若是北辰渊不靠谱,她再让凤轻染来救便是。 不久后,凌君墨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红润,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北辰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冷冷对柔妃道:“柔妃娘娘,记住你答应孤的条件。若你背信弃义,后果自负。”说完,他闪身不见了踪影。 柔妃望着北辰渊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些许不安,但她并未后悔自己的决定。 能与北辰渊合作,这对她来说是难得的机遇,虽然伴有一定的风险。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动静,她连忙转头,只见凌君墨缓缓睁开了眼睛。 “墨儿,你……你感觉怎么样了?”柔妃连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声音颤抖着问道。 凌君墨点头,在悉心感受了一下身体后,发现体内的不适全都不见了,当即便知道自己的毒这是解了。 “是凤轻染给我解的毒?”凌君墨虚弱着声音问道。 被自家儿子一提醒,柔妃这才想起凤轻染还在殿外候着,她坏心思地想,就让她候到天黑吧! “母妃?”见柔妃不说话,凌君墨又问了一遍,“是凤轻染救的儿臣吗?她……走了?” 回过神来的柔妃,连忙否认:“不是凤轻染救的你,另有其人。” 凌君墨听后一脸惊讶,他没想到竟还有别人能解的了这毒。 “她……她不肯救我吗?”凌君墨略有些沮丧地嘟囔道。 “她敢不救!”柔妃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皇上亲自下旨,她敢不遵?只是你命不该绝,有人比她更有能耐,提前救了你而已。” “不管怎么说吧,儿臣的命救回来了,母妃往后就放过凤轻染吧。”凌君墨说着,故意咳嗽了几声,仿佛体力不支,语气中透着恳求之意。 “墨儿,你好好养伤,剩余的就不用管了。”柔妃语气强硬,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转身吩咐下人好好照料凌君墨。 凌君墨看着柔妃离去的背影,心中对凤轻染的担忧愈发强烈。 他清楚母亲的态度,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凤轻染,这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凤轻染在殿外等到天黑后,仍不见柔妃传唤自己,心中隐隐猜测凌君墨的毒已经被人给解了。 但柔妃竟这般欺耍自己,很好,这下她要倒大霉了! 她抬头观察了下柔妃的寝宫,打算今晚就给她偷个精光! 正兀自想着,就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染儿!” 凤轻染转身去看,果然见凌君焱疾步朝自己走来。 “王爷!”半天没人和自己搭腔,乍然看到个跟自己说话的,凤轻染都快高兴地跳起来了。 “傻丫头,她让你候着你就候着?母后的寝宫就在那呢,你完全可以躲去那里!”凌君焱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那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所居之地,庄重而威严。 凤轻染冲他眨巴了眨巴眼睛,有些娇俏地说道:“知道啦!” “走,跟我出宫。”凌君焱说着便牵起了她的手。 “诶,焱王殿下,不可,柔妃娘娘那边还没让她走!”传话太监一面向凌君焱行礼,一面阻止凤轻染离开。 “滚!告诉柔妃,就说人被本王领走了。”说完牵着凤轻染的手便阔步离开了。 两人直接朝着宫门口走去,夜色朦胧中,宫灯闪烁,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出了皇宫,马车早已静静等候在宫门外,凌君焱将凤轻染扶进车厢后,自己也迈入进了里面,坐定后吩咐车夫出发。 车厢内,凌君焱沉声对凤轻染道:“染儿,刺杀你的人,我已经查清楚了,前两次确实是柔妃,后面她已经和荣国公联手了,而最后一次确实是北辰渊。”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一切都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只是柔妃为什么要杀我呢?”凤轻染感到十分不解。 “这个我也暂且不知道,不过与其想她为什么杀你,倒不如想想她当初为什么求下那道赐婚圣旨,毕竟那时的你……”凌君焱抬眸看了眼凤轻染,生怕这样的话会伤到她。 凤轻染攒眉,同样的话舅舅和舅母也说过,难道柔妃让凌君墨娶自己,真的另有所图? 现在见娶不着了,然后就不遗余力地想灭掉自己? 那么说,秘密出在了自己身上? 会是什么呢?凤轻染猛地瞪大了双眼,该不会他们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 但好像也不对,自己穿来前,皇上便已赐下了这道婚旨。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凤轻染不禁陷入进了沉思。 “染儿?”见凤轻染久久不说话,凌君焱忍不住轻轻唤了她一声。 回过神来的凤轻染,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柔妃和荣国公既然有份残害自己,那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今晚她就将两人的府邸给盗个精光! “染儿?”见她仍旧不说话,凌君焱忍不住又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王爷,快到王府了吗?”凤轻染掀开窗帘便往外看。 “还没到,不过也快到了,你是不是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凌君焱略有些担忧地说道。 想到今晚还有行动,凤轻染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确实有点累了,今晚我要早些休息。” “嗯,马上就到王府了,用完晚膳你便去休息。”凌君焱见她面露疲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说话间,马车已到达焱王府,凌君焱率先下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凤轻染走下马车,两人一同走进了府内。 进入焱王府后,凌君焱直接带着凤轻染去了膳厅,此时饭菜已摆上桌。 凤轻染落座没大会儿,母亲和弟弟在下人的带领下,也来了膳厅。 “姐姐!”凤子擎兴奋地跑向凤轻染,一把抱住她,满脸都是对姐姐的思念和喜爱。 “乖啦!”凤轻染宠溺地揉了揉弟弟的头,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转头对母亲说道,“娘亲,快来坐下吃饭吧。” 林韵诗笑点了点头,挨着姐弟两人坐了下来。 凌君焱随后也落了座,四人开始享用丰盛的晚膳。 “对了姐姐,娘亲说你去给九殿下看病了?”凤子擎在咽下一口饭后,问凤轻染道。 “呃……是的,所以才回来的晚了些。”为了不使母亲担心,她顺着母亲的猜测,应了下来。 凌君焱咀嚼饭菜的动作一顿,待咽下口中的饭菜后,才一脸和煦地对凤子擎道:“擎儿,九殿下和你同岁,也还没去过学堂,等过段时间,让他和你一起去学堂可好?” 凤子擎听后双眼顿时放光,一脸的兴奋:“那可太好了,擎儿自然十分愿意和九殿下一起去学堂!” 他发现未来的姐夫,虽脸上有道狰狞的疤,但性格却十分温和,人也非常的好,且事事都为他们着想,难怪姐姐会喜欢他。 想到能和九殿下一起去学堂,他便感觉十分开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十分开心,饭后凤轻染带着母亲和弟弟回到了住处。 想起自己赢来的彩头还在空间放着,两枚玉镯就暂时先在空间放着吧,但古琴她打算现在就送给弟弟。 这般想着,她便借着柜子的遮掩,从空间将古琴取了出来,往桌上一摆,对弟弟道:“擎儿,姐姐送你架古琴,到时你拿去学堂用。” 凤子擎看着眼前精致的古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他轻抚着琴弦,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脸上露出深深的喜爱之情。 他抬头看向凤轻染,兴奋地说道:“姐姐,擎儿十分喜欢这架古琴,真的太谢谢你了。” “擎儿喜欢就好。”凤轻染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见他这般开心,自己便也跟着开心起来。 和弟弟又玩了一阵子后,凤轻染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什么也没去做,而是在洗漱过后,直接睡下了。 睡至下半夜,她便悄悄起床,动作轻盈地换上夜行衣,蒙上面巾,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 她轻轻地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知道有暗卫在保护他们母子三人,但还是猫着身子离开了院子。 凤轻染的这一举动,很快便传到了凌君焱那里,他命暗卫们不必再跟着凤轻染,自己则换上夜行衣,悄悄跟了上去。 凤轻染那边,她猫着身子来到了府墙下,甩出手中的绳索,正准备爬出墙外时,有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可以试着用轻功往外翻一下。” 凤轻染猛然回头,有些尴尬地唤了声:“王爷!” 凌君焱点头,算是回应了,接着又指点她道:“你可以尝试调动丹田之气,将内力运至足底,然后提气、踏步、纵身,便可轻松跃出墙外。” 凤轻染听后,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努力感受着体内的内力流动。 她按照凌君焱的指点,将内力运至足底,然后猛地提气、踏步、纵身,身体竟然真的轻盈地跃出了墙外。 “我成功了!”凤轻染兴奋不已,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紧随其后翻墙而来的凌君焱,点头称赞道:“很好,你做得很好。看来你已经掌握了轻功的基本要领,以后多加练习,必定能够更加熟练。” 凤轻染只顾着高兴,此刻才意识到凌君焱也跟了出来,她顿时有些犯难了。 她原本打算独自行动,可现在却多了个尾巴,这可如何是好? 带着他一起去偷盗?那不就暴露自己秘密了么!可若让他回去,又不知如何开口。 凤轻染一脸的纠结,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凌君焱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开口问道:“染儿,怎么了?有何难处不妨直言,我会尽力帮你的。” 凤轻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挣扎,却仍是不知如何开口。 “染儿?”凌君焱又唤了她一声,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 “王爷,我想去趟皇宫。”纠结过后,凤轻染终是开了口,但并没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皇宫?那带上本王再合适不过了,本王知道哪里最容易混进去。”凌君焱卖力推销自己,生怕凤轻染不带他去。 凤轻染敛眉略思考了一瞬,皇宫确实守卫森严,若想不惊动任何人潜入进去,着实有些困难。 而凌君焱对皇宫的地形及防卫定然十分了解,有他带着,自己今晚的行动定会顺利很多。 思及此,凤轻染点头应道:“好,那王爷便与我一同去吧!” 凌君焱阴谋得逞,心中暗自高兴,他终于有机会和凤轻染一同行动了。 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微点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去皇宫的路上,凌君焱又教凤轻染怎么用轻功飞檐走壁,凤轻染认真地学习着,渐渐掌握了要领。 两人一同运用轻功,身轻如燕地在夜空中飞掠,仿佛两道黑影划过天际。 夜风呼啸在耳边,却掩不住他们内心的激动。 凌君焱时刻注意着凤轻染的状态,偶尔指点一下她的动作。 就这样,他们在夜色中疾飞,很快就看到了皇宫那巍峨的城墙。 凌君焱带着凤轻染悄然来到皇宫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守卫相对薄弱,正是他们潜入的最佳地点。 他压低声音对凤轻染道:“这里守卫最少,我们从这里进去。” 凤轻染点头,紧跟着凌君焱,两人身形一跃,如同两道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翻过城墙,落在了皇宫之内。 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凌君焱凭借着对皇宫的熟悉,带着凤轻染在夜色中穿梭,避过巡逻的侍卫,成功地潜入了皇宫深处。 第229章 盗空柔妃寝宫 凤轻染默默地记下了来时的路线,两人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凤轻染比较熟悉的区域。 凤轻染看了眼身旁的凌君焱,心想此行他再没了价值,且他的存在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 思来想去,她决定将其扎晕,然后暂时丢入进空间。 这般打算着,她便顿住了步子,抬头看向了凌君焱:“王爷?” 凌君焱垂眸看她:“怎么了?” “脖子有些痒,你帮我看看是被虫咬了吗?”凤轻染娇羞地侧过头去,声音颤抖,轻轻踮起脚尖,“麻烦王爷了。” 凌君焱的心怦怦直跳,他轻轻弯下腰,就要接触到凤轻染的玉颈时,忽觉颈项传来轻微的刺痛,他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 凤轻染眼疾手快,在收起手中针剂的同时,一把扶住了他,将其收入进了空间。 因凤轻染多次去过皇后的寝宫,而柔妃的寝宫又在皇后的旁边,因此她很轻松便来到了柔妃的寝宫。 用迷药放倒所有看守后,她挨个屋吹入了迷香,确保整个宫殿的人全都被迷晕。 房瓦她不打算揭了,因为皇宫的瓦片都是特制的,揭走了也用不上。 再者,这皇宫中的所有宫殿都是皇上的,这些妃子们都是得了盛宠被分来了这里暂住而已,就算揭了瓦片,皇上也只会给她们补上更好更新的,所以根本就没必要揭。 但殿内的其他东西,不好意思,她凤轻染可要全部卷走了! 凤轻染一个屋一个屋开始扫荡,所到之处那必定寸草不生,地板和墙壁都被她探测了个遍,任何暗格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桌椅板凳这些,凤轻染全都收进了空间,虽说这是皇宫特用的家具,就算平时用不上,但堆在空间当摆设也是极好的。 瓷器摆件、玉器摆件这些,她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墙上的名人字画,以及书房内各种书籍、笔墨纸砚这些,凤轻染全都收进了空间。 柔妃的寝房里,凤轻染直接将柔妃剥光丢在了地板上,又给她全身都下满了毒疮粉。 柔妃的床榻被凤轻染直接收进了空间,还有灯盏,以及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金钗玉簪、珍珠项链、翡翠耳环这些,凤轻染全都收入进了空间。 衣柜里的华丽衣裳,从丝绸到裘皮这些,凤轻染统统全都收进了空间。 扫荡凌君墨暂住的病房时,凤轻染给他把了下脉,发现他的毒确实解掉了。 对此她十分的吃惊,没想到这个时代竟有能解得了自己毒的人,会是谁呢? 凤轻染一面想,一面扫荡着凌君墨屋内的物品,虽没将他的衣服剥光,但也把他的床榻给收进了空间。 出了凌君墨的房间,凤轻染继续扫荡其他屋子,待所有屋子都被她给卷的精光后,她又去往了小厨房。 迈进厨房,凤轻染从锅碗瓢盆,到瓷器餐具,以及各种名贵食材,连同米面粮油和柴火这些全都收进了空间。 在卷空柔妃的小金库后,凤轻染见屋内实在偷无可偷了,才又将目光落在了院子里。 名贵花木这些不用说了,凤轻染全都收进了空间,只余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大坑。 见池塘里的鱼不错,凤轻染直接连水带鱼全都收进了空间,就连荷花都没放过。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凤轻染这才离开了柔妃的寝殿,按照原路溜出了皇宫。 一路上她都在运气飞行,直接朝着荣国公府飞奔而去! 荣国公府相对皇宫来说,守卫并不算森严,虽然也有护卫巡逻,但相比于皇宫的层层关卡和严密监控,这里的守卫显然要松散许多。 因此凤轻染很轻易便混入进了府内,她一边走一边撒迷药,迷倒了一队又一队的看守。 不得不说,荣国公府真的大,比柔妃的寝宫大上十倍不止。 各种先进工具往外一掏,先从揭瓦开始,瓦片揭光后,又将门窗和门窗框都扯下来,装进空间。 和扫荡相府的流程一样,厅堂、卧房、书房、药房、厨房这些,全都一扫而空。 尤其荣国公的床上还有个十七八的大姑娘,见两人一丝不挂,凤轻染好心地将两人叠丢在了地上,两人睡过的床榻被凤轻染收进了空间的劈柴区。 而两人丢在地上的衣服,则被凤轻染直接收进了空间的垃圾区。 见屋内收无可收了,凤轻染掏出不举药便塞进了荣国公嘴里,让他一把年纪了还玩小姑娘,这辈子也别想立起来了! 凤轻染对着荣国公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见他喉咙滚动,将不举药吞下,这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国公夫人也算不上善类,没少欺负妾室和庶子庶女们,因此外祖母和母亲舅舅也没少受她欺负。 见她腿脚还算康健,那就让她尝尝那种常年卧病在床的痛苦吧!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直接刺入了国公夫人的膝盖。 昏迷中的国公夫人,痛苦地皱了皱眉,双腿在睡梦中失去了知觉。 凤轻染满意地看了看被自己洗劫一空的房间,转身离开,又去往了下一个房间。 来到小公爷林耀宗的房间时,发现他也在搂着一个年轻小姑娘睡觉。 和他老爹的处理流程一样,凤轻染先将一丝不挂的两人叠丢在地上,然后把两人睡过的床榻丢在空间的劈柴区,两人丢在地上的衣服收进空间的垃圾区。 不举药同样给他用上,谁让他从小就依仗嫡子的身份,肆意欺压两个舅舅来着! 凤轻染哐哐给了他两个大嘴巴,见他喉咙滚动,将不举药吞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屋内的东西,别管有用的没用的,统统全都收进空间,直到房间被自己席卷一空,凤轻染这才满意离开。 凤轻染发现荣国公的小妾是真的多,年龄跨度也很大,较大的和外祖母年纪差不多,较小的也就十五六岁,她越想越气,返回去又胖揍了荣国公一顿。 第230章 盗空荣国公府 将所有房屋都搜刮干净后,凤轻染又将库房一卷而空,这才开始扫荡院子。 也别管是不是名贵花木了,统统全都收入空间,只余下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大坑。 亭台楼阁这些,她能拆的也全都拆了,池塘里的水和鱼也都被她给引入了空间的淡水区域。 就连假山,她也全都收进了空间,因此她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荣国公府共有三座假山,其中一座被收走后,凤轻染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仓库,里面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可以说是凤轻染目前为止见过最多的财富了。 第二座假山被收走后,凤轻染发现是个巨大的粮仓,凤轻染当然颗粒不剩,全都收进了空间。 第三座假山被收走后,凤轻染发现是个巨大的兵器库,里面存满了各种冷兵器,这一看就有造反的嫌疑,也被凤轻染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最后便是马厩里的马匹了,以及马车,这些全被凤轻染收进了空间,就连马槽她也没放过。 回头看了眼满院大坑,没了屋顶,一片萧条的荣国公府,凤轻染满意的离开了。 走至府门口,她又将大门卸下,连同左右两侧的石狮子,一块儿丢进了空间。 回头又看了眼,见牌匾还好好挂着,她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将牌匾砸歪后,这才运功飞离了荣国公府。 在回焱王府的路上,她突然回忆起在荣国公府看到的一个怪人。 大晚上睡觉也戴着个帷帽,她掀起来一看,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她心想这人的脸也没烂掉呀,可为何睡觉也戴着帷帽呢?真是奇怪! 不知不觉间,凤轻染已经飞掠到了焱王府附近。 她缓缓落在了一处隐蔽的角落,确定四周无人后,这才将仍在昏迷中的凌君焱带出空间。 然后,她拖着凌君焱来到了焱王府门口,此时凌君焱仍处在昏迷状态,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 凤轻染调整了下呼吸,大声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帮忙!” “吱嘎”一声,王府大门从里面推开了,有一队侍卫涌了出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皆是一惊。 凤轻染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将凌君焱抬入王府。 侍卫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见凤轻染神情自若,且事关王爷安危,便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将凌君焱抬了进去。 见凌君焱被抬走,凤轻染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快破晓,母亲和弟弟尚在睡梦之中。 她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房间,遮好床幔子后,这才闪入进空间。 看了看淡水区域新收的荷花,以及各类品种的观赏鱼,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自己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但用来送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冲了个淋浴后,凤轻染取来浴桶打满灵泉水,泡在里面开始休息。 灵泉水具有神奇的解乏功效,能够迅速恢复体力。 凤轻染躺在充满灵泉水的浴桶中,感受着水流轻轻拂过身体,疲惫感渐渐消散。 她闭上眼睛,安心地沉浸在这份舒适与宁静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天色便已大亮,已恢复好体力的凤轻染,洗漱过后便闪出了空间。 出了房门才知道,母亲和弟弟已用过早膳了。 见凤轻染到来,林韵诗忙对她说:“染儿,快过来吃饭,今日王爷不舒服,无法陪我们用膳,因此让人将早膳送来了咱们院。” 凤轻染略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昨晚确实多给他用了些迷药液,这不寻思着他体格子壮吗?一点半点的怕不起作用呀! 吃过早饭后,凤轻染打算去街市上逛逛,主要想去看看从章婉凝那里赢来的店铺,若位置合适的话,她打算用来开一家海鲜酒楼。 趁着凌君焱还没醒来,她没经过报备,便偷溜出了焱王府。 根据房契上的地址,凤轻染很快便找到章婉凝输给自己的店铺。 店铺的位置果然同章婉凝说的那样,位于京中最繁华的地方。 这是一家三层高的茶楼,凤轻染观察了下客流量,发现来这里饮茶下棋的人挺多。 原本想将其打造成海鲜酒楼的凤轻染,这下有些犹豫了。 看客流量不难发现,这座茶楼已有了固定的客源,且绝对是盈利状态,如果直接改为海鲜酒楼,恐怕会失去这批固定客户。 而且,茶楼与酒楼的经营模式大相径庭,重新装修肯定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和金钱。 权衡利弊之下,凤轻染决定暂时保持茶楼的运营模式,同时推出一些新创意。 她计划将现代的一些甜点做法融入这里,做出独一无二的美味,让客户在品茶的同时,也能享受到精美的甜点,从而增加茶楼的特色和吸引力。 同时,她还打算在茶楼中引入更多种类的棋牌玩法,比如中国象棋、国际象棋,甚至是桥牌和扑克,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她相信,通过这些新奇的棋牌玩法,能够吸引更多的棋牌爱好者前来,使茶楼的客源更加丰富。 这样,茶楼不仅可以成为人们品茶闲聊的好去处,还可以成为棋牌爱好者的聚集地。 这般想着,她便踏入进了茶楼。 见有顾客到来,身穿青衣的伙计立马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您想喝点什么茶?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龙井、铁观音……” 凤轻染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想找你们掌柜谈谈。” 伙计听了凤轻染的话,脸上笑意不减,热情地说道:“好的,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过来。” 不一会儿,掌柜匆匆赶来,上下打量了凤轻染几眼,谨慎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凤轻染从袖中掏出房契,在掌柜面前展开,然后说道:“我是这茶楼的新东家,今日特来收回这处店铺。” 掌柜一眼便看到了房契上鲜红的印章,他心中明了,这位姑娘确实是店铺的新主人。 想起老东家之前的交代,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恭敬地向凤轻染行礼:“原来是新东家到了,失敬失敬。老东家之前已有所交代,说店铺已易主。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姑娘效劳。” 第231章 全面接手茶楼 “先将账本和库存清单搬来,我要过目一下。”凤轻染淡淡对掌柜道。 “姑娘,您这边请,账本和库存清单早已备好,随时方便您查阅。”掌柜说着便引领着凤轻染往楼上走。 三楼雅间里,整面墙摞满了账本,旁边堆放着详细的库存清单。 凤轻染微皱了下眉,喊来楼下一名伙计,让他将凤仙楼的孙掌柜叫了来。 孙掌柜一进门便对着凤轻染行了一礼:“小小姐,叫老奴来此所为何事?” “孙掌柜,喊你来是想让你帮着查看下账本,看看这茶楼的盈利状况如何。”凤轻染见孙掌柜到来,指着满墙的账本对他道。 孙掌柜一脸惊讶:“小小姐,咱们为何要查这家茶楼的账目?” 凤轻染笑了笑,解释道:“孙掌柜,这家茶楼现在是咱们的了,所以才让你过来帮着查看账本,好了解下盈利状况,咱们心里得有个数。” 孙掌柜听后惊讶程度更甚,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靖安侯府的产业吧?怎的今日成了小小姐名下的产业了? 见他仍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凤轻染从袖中将房契掏了出来:“孙掌柜,你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还有官府的印章,做不得假。” 孙掌柜小心翼翼接过房契,在仔细看过之后,发现自家小小姐说的果然是真的! 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恭贺道:“恭喜小小姐,又添一处产业。” 凤轻染摆了摆手:“平常心,平常心,好了,现在你就去查账目吧!” “哎!”孙掌柜痛快应了一声后,立马转身走向那堆账本,开始认真地查看起来。 随着账页的翻动,他的脸上逐渐露出惊讶之色,这家茶楼的盈利竟然如此可观,小小姐真是捡到宝了。 一个时辰之后,凤轻染返了回来,她已将整个茶楼看了个遍。 下一步,她打算将整个茶楼重新装修一下,使其更符合她的经营理念。 凤轻染看着孙掌柜认真地查阅账本,心中不禁暗叹这家茶楼的账目繁多。 见孙掌柜才看了很小一部分,若想全部看完,没有几天时间是做不到的。 但即便是只看了这么一小部分,也大概能判断出这家茶楼的经营情况了。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轻声问道:“孙掌柜,这家茶楼的盈利情况如何?” 孙掌柜停下翻账本的手,抬头回道:“小小姐,这家茶楼盈利十分可观,比咱们凤仙楼也不遑多让。” 凤轻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不用看了,去将仓库的存货盘点一下吧。” 孙掌柜应声而去,凤轻染则开始在心中构思茶楼新的装修布局,以及如何将这些现代甜点与棋牌玩法巧妙地融入其中。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时辰后,孙掌柜终于将仓库的存货都盘点清楚了。 凤轻染接过新的库存清单,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茶叶只剩下最低档的了。 其实她早就预料到了,毕竟章婉凝输掉茶楼后,肯定会想办法减少损失。 除此之外,凤轻染还发现,墙上的书画以及很多摆件,他们都转移走了。 翻看完库存清单后,凤轻染对孙掌柜道:“去将所有伙计及掌柜叫来。” 孙掌柜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去。 不久,茶楼内的所有伙计以及掌柜都聚集到了三楼雅间,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好奇与疑惑。 平日里,这样的集体召集并不多见,众人都在暗自揣测新东家的意图。 见所有员工都到齐,凤轻染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缓缓开口:“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事,因我要全面接收这家茶楼,所以要将你们全部解散,工钱会结算到今日,并且一人补偿你们一个月的银钱。” 章婉凝用过的人,她可不敢拿来再用,不然万一哪个憋着坏呢! 凤轻染的话音刚落,雅间内顿时炸开了锅。 伙计们面面相觑,随后纷纷露出不满的神色。 有的皱眉抱怨,有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凤轻染。 “新东家,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工作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讲情面了?”一位年长的伙计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达着对解散决定的不满和失望。 孙掌柜见状,神色严肃地站出来,大声说道:“都别吵了!新东家已经做了决定,这是命令!都散了,去账房领工钱和补偿金,然后各自找活路去。别再这里闹事,闹也没用!” 孙掌柜的话让场面稍微安静了些。 大部分人面露失望,但知道无法改变新东家的决定,只能自认倒霉,默默地准备离开。 然而,还有一小部分人却不肯就此放弃,他们站了出来,其中一位中年伙计恳切地看着凤轻染说:“新东家,我们在这茶楼做了多年,已经习惯了。月钱减半我们也愿意留下,只求能继续在这里工作。”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同样的意愿,希望凤轻染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部分准备离去的人听到有人愿意降薪留下,面露惊异之色。 一人摇头道:“降一半工钱?这还怎么养家糊口啊!”言语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凤轻染也微挑了下眉:“哦?工钱减半你们也愿意留下?” 那部分人狂点头,态度十分真诚:“没错,月钱减半我们也愿意留下!” 凤轻染再次挑了挑眉:“那只给你们一成的工钱呢?” 那部分旁观的人都瞪大了双眼,心想这新东家也太狠了,只给一成的工钱,这哪是留人,分明是逼人走啊! 他们纷纷摇头,为那些想留下的人感到不值。 谁知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只听那部分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愿意!” “老张,你疯了吗?你上有老下有小,媳妇还卧病不起,一成工钱,你这是要把他们饿死呀!”有人站出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其他人也纷纷认同,一成工钱,这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活家人呀! 第232章 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好了,你们可以收拾下东西离开了,工资给你们结算到今日的,但补偿金你们就不要领了!”普通人都看出不对头来了,真当她凤轻染傻呀! “老板,您说什么?我们都自降九成的月钱了,你怎么还撵我们走呀?”他们中有个人不满地说道。 这时掌柜也站了出来:“是呀老板,我们都甘愿只领一成的月钱了,对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掌柜也在那部分人中,像他这种会写字算账的,去哪里也不少赚呀,怎会为了这么点月钱而留下呢? 选择领补偿金离开的那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好了,让你们离开你们就离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孙掌柜这下也看出不对头来了,于是积极配合着凤轻染开始撵人! “我们凭什么走?以前老板是侯府夫人时,她都没撵我们走,一个小丫头就想撵我们走呀!”见凤轻染不吃软的,这群人打算来硬的了。 “大胆!”孙掌柜声音一下拔高了好几个度,“此乃相府的嫡小姐,未来的焱王妃,岂容你们在这里造次!” 众人被孙掌柜的话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娇弱柔美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那部分不肯离去的人,这下有些犯嘀咕了,夫人也没告诉他们这人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呀! 所以他们还要不要继续闹了?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传达着彼此的想法,在商议着最后的决定。 “听到了没?还不快些离开!”孙掌柜见他们还在犹豫,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并语带威胁道,“难道还要等官府来人吗?到时候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此言一出,那部分人彻底被吓到了,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哪能和官府抗衡,于是再不敢逗留,灰溜溜拿上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其他人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为何新东家要将他们撵走,明明他们才要一成的月钱。 就在他们自认倒霉也离开的时候,凤轻染叫住了他们:“你们这部分人,可多领半年的工钱,去孙掌柜那里去领便可。” 凤轻染虽知道这部分人没什么问题,但难保章婉凝以后不会找上他们,毕竟他们主仆那么多年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打算以前的员工一个也不用了,无辜受牵连的,只好多补偿他们半年的工钱,算是误工费了。 这部分人在听了凤轻染说的后,一个个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他们没想到新东家会如此大方,多给他们半年的工钱。 反应过来后,他们脸上随即露出了狂喜之色,有了这笔钱,他们就算暂时找不到活计,也不愁生计了。 “谢谢新东家,您真是大好人啊!”他们纷纷向凤轻染鞠躬致谢,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 凤轻染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应得的,去吧,好好生活。” 众人再次感谢后,纷纷离去,脸上都挂满了欣喜的笑容。 将众人都打发了后,凤轻染环视着空旷的茶楼,墙上的字画已不见踪影,桌上的精致摆件也已消失,库房内的高档茶叶被搬空。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停业整顿,让这个茶楼焕然一新。 她计划对整个茶楼进行全面装修,融入新颖而富有创意的设计元素,让每一处都透露出别样的韵味。 同时,她还要引入新的经营理念,让这个茶楼在京城中独树一帜。 这般考虑着,她便让孙掌柜张贴了歇业的告示,然后亲手关上了茶楼的店门。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和孙掌柜去市场找装修工人时,满大街都在传一件事情。 “诶,听说了吗?荣国公府被盗了!” “诶呀,上午就听说了,说是连府门都偷走了!” “问我呀,我亲眼所见,除了地基没被挖走,其余的全被偷走了!” “那这也太玄乎了,那么多东西呢,一夜之间就不见了,那是怎么运出城的呢?” “谁说不是来着,听说假山都被盗走了,那么一大堆东西,关键四邻都没听到动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运走了,你们说玄乎不玄乎!” 议论还在继续,孙掌柜偷眼看了下凤轻染,毕竟那是她外祖父家,不知她听后会作何感想。 然而凤轻染只催促他快点走,装修茶楼,迫在眉睫,她哪里有闲工夫听别人聊闲天! 忙活了一下午后,凤轻染终于找好了装修工人,商议好让他们明日一早便去茶楼动工。 此时已是晚上,凤轻染在回到焱王府后,发现凌君焱已经醒来了。 见凤轻染回府,凌君焱忙叫住了她:“染儿!” 凤轻染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干干笑道:“怎么了王爷?” “昨晚……你将我拖回府的?”他多次询问侍卫得知,确实是凤轻染将自己拖回府的。 凤轻染点头,慌忙解释道:“王爷,您昨晚被毒虫咬了脖子,因我未随身携带解药,所以才将您拖回了府。” 凌君焱微蹙了下眉,昨晚的事他还记得,明明是……明明是她将自己扎晕的…… 还骗自己说她脖子痒,当自己弯腰去看时,她却抬手不知将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凌君焱微叹了口气,这说明凤轻染还不够信任自己,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多在乎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愿意陪她携手度过。 还有一点,柔妃的寝宫被盗了,而凤轻染昨晚就在皇宫,这怎么看都与她脱不了关系,只是那么庞大的一批财物,她是怎么运出宫的? 凤轻染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所以他强迫自己压下了这些疑惑。 “那本王还要谢谢你咯,不离不弃将我拖回了府。”凌君焱笑摇了摇头,决定将此事翻篇。 “那倒不必,王爷也给了我很多方便,这算是礼尚往来了。”凤轻染摆了摆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凌君焱笑摆了摆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凤轻染,真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第233章 荣国公发现自己不行了 晚上,凤轻染母子三人和凌君焱一块儿在膳厅用膳。 林韵诗想到白天在府中听到的,问凤轻染道:“染儿,娘亲听说荣国公府被盗了?” 凤轻染点头:“没错,听说府门都被盗走了。” 林韵诗在听到是真的后,十分后怕的说了句:“幸亏你外祖母搬出来了。” 凤轻染夹菜的动作一顿,突然想到荣国公会不会像凤行知那样,没钱花了来找外祖母? 不行,明日她得将外祖母接来焱王府,这样荣国公就算想闹事,也闯不进府里来,只能干着急。 不过眼前,她觉得有必要向大家交代一下自己今日所做的事情。 这般打算着,她便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大家说道:“今日我出府一整天,主要是去接手茶楼了。” “怎么染儿,你最近又买新铺子了?”林韵诗并未太过惊讶,因为凤轻染时常会买些店铺庄子什么的。 “倒不是买的,是那日去给逍遥王妃的父亲祝寿,女儿斗诗赢来的彩头,送弟弟的那把古琴也是那日赢来的。”凤轻染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 “这么说逍遥王妃的父亲还挺大方的,彩头整这么大,也属实不多见。”林韵诗微笑着评价道。 凤轻染挠了挠鼻子,跟着附和道:“那确实,还是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呢,且楼高有三层。” “哇,那确实蛮好的,正好咱们家没有茶楼,经营的好了,说不定能成为京城第一茶楼呢!”林韵诗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这个能力。 “娘亲,我正打算说此事呢,明日开始茶楼便歇业整顿,接下来我可能要忙上一阵子了。”凤轻染趁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好说,需要什么样的工匠,本王都可以帮你找来。”凌君焱终于插上了话。 “我暂时在市场找来一些,等再用得着时,再劳烦王爷。”凤轻染笑着看向了凌君焱,对于他的好意表示非常感谢。 “用不用娘亲去盯着,对于装修店铺,娘亲还是有一些在行的。”林韵诗也打算贡献上一份力量。 “那倒不用,您看好弟弟就行了。”凤轻染忙劝母亲道。 外面可太危险了,等什么时候她把那些刺杀自己的人都解决掉,才敢让母亲和弟弟出府。 晚饭过后,凤轻染如往常一样,陪着弟弟玩耍,看着他纯真的笑脸,她心中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夜色渐深,小家伙终于抵不住困意,甜甜地睡去。 凤轻染轻手轻脚地离开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寝房。 她坐在书案前,铺开纸张,开始认真绘制茶楼的装修设计图。 笔触流转间,她心中的茶楼逐渐成形。 古朴典雅的装饰,错落有致的布局,每一处都透露出别样的韵味,这是她心中的理想茶楼。 夜深了,图纸也逐步完善,每一处细节都体现了她的匠心独运。 直到半夜时分,她才满意地放下笔,茶楼的装修设计图纸至此全部完成。 凤轻染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起身洗漱后,便上床歇息,为明日的忙碌养精蓄锐。 而荣国公那边,他已携全府搬去了别院。 对于荣国公府一夜被搬空,他又吃惊又难过又气愤。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偌大的家业,竟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府门、房瓦、花木、假山、甚至是他珍藏多年的奇珍异宝,全都不见了! 还有假山下的粮食,那可是足足能让三十万大军吃三年的粮食呀! 再说那批兵器,原本他是准备帮着三皇子夺嫡用的,但现在全没了! 荣国公越想越气,他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立刻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盗贼,将其碎尸万段。 他愤怒地在别院内走来走去,脸色铁青,口中不断咒骂着那些胆大包天的盗贼。 每当想到自己多年的积蓄就这样化为乌有,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别院的床榻不如荣国公府的舒服。 他从床上坐起来,冲门外喊道:“刘管事,东西都送去宫里了吗?” 刘管事听到自家老爷在喊自己,忙快步走进屋,躬身回话道:“回国公爷,已挑选最好的送去柔妃那里了。” “嗯,做得很好,去把红鸾给我叫来。”荣国公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刘管事道。 “是,国公爷。”刘管事应了一声,迅速退去叫来了红鸾。 “老爷~”红鸾身着一袭艳丽的衣裙,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 她身段曼妙,曲线玲珑,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声音更是娇媚入骨,令人心神荡漾。 “过来帮本公解解乏。”荣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脸上露出坏笑,朝红鸾勾了勾手指。 “讨厌!”红鸾虽嘴上这么说着,实则扭动着腰肢走向了荣国公,手上还在一件件脱着自己的衣裙。 她走到荣国公面前,款款地躺进他的怀里,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荣国公,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圈,媚眼如丝地仰望着他,柔声说道:“老爷,让红鸾好好服侍您吧。” 半个时辰后,红鸾被赶出了屋,荣国公惊讶地发现自己立不起来了! “刘管事,去把容嫣叫来!”荣国公脸色阴沉地冲门外喊道。 容嫣是他刚纳的小妾,自己对她尚存几分新鲜感,或许她能让自己重振雄风。 此刻的荣国公,急需在容嫣身上证明自己还行,以此来挽回刚刚失去的男性尊严。 很快,容嫣被送到了荣国公的屋内,她低着头,羞怯地走到荣国公面前,脸颊泛红,声如蚊鸣地唤了声“老爷”。 她轻解罗裳,玉体若隐若现,那娇羞的样子令人血脉偾张。 然而,当荣国公试图有所行动时,却发现自己依旧无能为力。 恐慌在他心中蔓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失去所有财物更让他感到绝望。 而不远处的另一个屋里,小公爷林耀宗也发现自己不行了,他都已经换过五个小妾了,仍旧无法摆脱这种困扰。 他心中惊恐万分,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如此,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样? 第234章 小公爷发现自己不行了 他坐在床边,望着那些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现在却一个个变得索然无味。 他尝试着去触碰她们,去感受那曾经的激情,但每一次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 “你,过来!”他望着伺候在旁的一个小丫鬟,见她长得还算清秀,便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小丫鬟的心怦怦直跳,既紧张又期待地走了过去。 她明白,自己这是被小公爷给看上了,这或许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而,当她靠近林耀宗,看到他眼中的迷茫和挫败时,心中又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但她还是温顺地坐在了林耀宗的身旁,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脱了!”林耀宗没什么耐心地说道。 他现在急需证明自己还行,哪里还有心思去怜香惜玉。 小丫鬟虽然羞涩不已,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缓缓褪下了衣裙。 不久之后,小丫鬟被撵出了屋,林耀宗这下更绝望了,难道他真的不行了? 自己的老娘双腿失去知觉,他都没这么伤心,这以后可让他怎么活呀! 正自悲痛着,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窗前经过,正是被荣国公撵出屋的红鸾。 这女子在伺候男人方面很有一手,曾是风月楼的花魁,被父亲娶进府前,自己曾和她欢好过几次。 只是被父亲抬进府后,她倒端了起来,从不肯再正眼看自己。 “小娘!”他打开窗户,叫住了红鸾。 红鸾原本以前不会去搭理他的,毕竟自己好不容易从良,她可不想被人说些闲言碎语。 但今日自己在荣国公那里吃了气,加上荣国公那方面不行了,她估计是岁数到了,以后怕是再也立不起来了。 若自己和他没了那方面的维系,而自己又没给他生下一男半女,自己怕是很快便会被他忘记。 所以在看到林耀宗不怀好意地叫自己时,她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若自己勾住这贱男人,是不是就能永远在荣国公府站住脚了? 毕竟他是小公爷,将来是要继承荣国公府的,自己若是成了他的人,哪怕没有名分,但也等同于踏进了荣国公府,只要他能继承爵位,自己便也能享受到一份尊荣。 这般想着,她便顿住了步子,回头问道:“何事?” “确实有件事情要跟你商议,还请小娘屋里坐。”林耀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在暗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红鸾假装不知道林耀宗心中所想,扭动着腰肢进了他的屋。 她款款而行,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优雅,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令人心神荡漾。 “小娘!”红鸾进屋后,林耀宗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房门,猛然将红鸾紧紧抱住。 红鸾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脸颊微微泛红,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林耀宗见状,心中更是急切,双手紧紧环住红鸾的腰肢,不肯松手。 红鸾感受到他的急切,心中暗自得意,却也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妩媚。 “小娘!”他又喊了一声,心想这下够刺激了吧?这可是自己父亲的小妾。 对方也在十分热情地回应他,然而在折腾了半天后,他仍是没能成功。 这下他真的崩溃了,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这么失去了男性雄风? 红鸾这下也愣住了,怎么他们父子都变成了这样子? 还是说荣国公府被盗,他们忧思过度才导致不举的? 红鸾见林耀宗面露绝望,心中一紧,怕他也像荣国公那般将自己撵出去。 她赶忙温言劝慰道:“小公爷,这只是暂时的,您可千万别灰心。许是近日府中事情繁多,您太过劳累所致。只要您好好休养,定会恢复的。” 被红鸾这么一安慰,林耀宗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他嘱咐红鸾千万不要将此事传出去,毕竟这关乎到他的尊严。 红鸾点头应允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让她离开了房间。 而柔妃那边,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宫殿会被盗,并且全皇宫就她这里被盗了。 她在沮丧过后,赶忙让人通知了荣国公府,很快便得知荣国公府也被盗了。 她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么多年荣国公府积累的财富都是为了能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 可如今荣国公府被洗劫一空,她的墨儿将来可怎么和其他皇子争呀! 但眼前的问题需要先解决,皇上除了派人送来最基本的用品后,她还需要很多奢华的东西来撑门面,因此让父亲不管是卖店铺也好,卖庄子也好,总之要先填上自己这边的亏损。 荣国公也很积极配合,他努力了这大半辈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外孙能当上皇帝,因此他们母子那边的需求,他都是尽力满足的。 尽管自己这边被盗后损失严重,但他还是按照最高规格给柔妃置办了一切。 荣国公躺在床上,心想不行就卖上几间铺子吧,不然一大家的开销可太大了。 并且他那方面出了问题,他急需大量的钱财来请名医诊治,还要购买各种珍贵药材以精养身体。 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自己的隐疾,重振雄风。 第二日,凤轻染吃过早饭后,便乘坐着马车前往大舅家,准备将外祖母接来焱王府。 一路上,她心情颇为愉悦,想着很快就能见到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嘴角不禁上扬。 不久之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大舅家的门前,凤轻染轻盈地跳下车,径直走向大门。 门房看到是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引领她进入府内。 凤轻染刚踏入前院,就见到大舅母挺着大肚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染儿,你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凤轻染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大舅母,笑着问道:“舅母,您身体如何?肚子里的宝宝还乖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摸了摸大舅母的肚子,“等下我给您检查下胎儿,确保一切都好。” 第235章 外祖母,您知道荣国公府被盗了吗? 大舅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拉着凤轻染的手说道:“染儿,你真是懂事又贴心。每次来都关心我的身体,还会帮我检查胎儿。有你这样的外甥女,真是我们家的福气。” 凤轻染微笑着回应:“舅母,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外甥女,关心您和宝宝是应该的。” 她和大舅母一起走进屋里,一边询问着大舅的近况,一边拿出自己的药箱,准备为大舅母检查胎儿。 大舅母见状,也不再推辞,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凤轻染的检查。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凤轻染确定大舅母和胎儿都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她微笑着对大舅母说:“舅母,您和宝宝都很健康,您就放心吧。接下来只要保持好心情,注意饮食和休息,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大舅母听后,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凤轻染的手说:“染儿,谢谢你。你总是这么细心,这么体贴。我真的很庆幸,能有你这么一个外甥女。” 凤轻染笑着摇了摇头:“舅母,您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来接外祖母去焱王府住一段时间。” 大舅母闻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染儿,你何时搬去焱王府住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有几天了,母亲和弟弟也随我搬过去了,主要觉得在那边住着安全,等庄子建好后,我再带着他们搬出去。”凤轻染耐心地解释道。 “可我觉得都搬去那里不太好,这也太麻烦王爷了。”大舅母略有些担忧地说道。 她知道凌君焱真心对凤轻染好,但毕竟是寄人篱下,总不如在自己家来得自在,况且她也不希望凤轻染因为家人的事情总去麻烦凌君焱,长此以往,就怕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般想着,大舅母便提醒凤轻染道:“染儿,你要多考虑王爷的感受。” 凤轻染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舅母,您放心吧,王爷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接外祖母过去住,也是他提议的,他不会有意见的。” 大舅母听后,又是一惊,疑惑地问道:“王爷为何想让你外祖母去焱王府住?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是这样的,荣国公府不是被盗了吗?王爷怕荣国公穷急眼了来找外祖母的麻烦,这才提议将外祖母接去焱王府。”凤轻染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只是将这些话的出处扣在了凌君焱的头上。 大舅母听后,心中一阵后怕,想到荣国公府的那些龌龊手段,她也觉得将婆婆送去焱王府确实比较安全。 这般想着,她便点头赞同道:“染儿,你说得对,那我们赶紧去劝劝你外祖母,让她跟你去焱王府住段时间,避避风头。” 两人观点达成一致后,便一同前往外祖母的居所。 穿过曲折的回廊,她们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这里便是外祖母的住处。 还未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轻轻的翻页声,似乎还有外祖母低低的笑声。 大舅母轻声对凤轻染说:“看来你外祖母正在看她喜欢的话本呢。”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外祖母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戴着一副老花镜,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手中的话本。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轻摇曳。 “外祖母。”凤轻染轻声喊道,生怕打扰到老人的宁静。 外祖母抬起头,看到是凤轻染和大舅母,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哎呀,是染儿啊,你怎么来了?” 凤轻染快步走到外祖母身边,握住她满是皱纹的手:“外祖母,我来看您了。而且,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外祖母笑着拍了拍凤轻染的手背,慈爱地问道:“染儿,有什么事情要和外祖母商量啊?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处了?跟外祖母说说。” “是这样的外祖母,染儿想接您去焱王府住一段时间。”凤轻染将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和期盼。 不等外祖母开口,大舅母便急忙跟着劝了起来:“是呀娘,您就跟着染儿去焱王府住一段时间吧,韵诗和擎儿都想您了,二弟那边我会帮您解释的。” 外祖母却抓住了凤轻染话语中的另一个点,一脸疑惑地问道:“染儿,你何时搬去了焱王府?为何之前没听你提及?” 凤轻染挠了挠头,很快想出了应对之策:“外祖母,是这样的,王爷给擎儿请了几名教学先生,为了方便学习,我们娘仨便搬过去了。” 外祖母了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但我也搬过去,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给焱王府添乱呀?”外祖母眉头轻皱,显得有些犹豫。 “哎呀娘,这您就多虑了,是王爷让染儿过来接您的!”大舅母在一旁忙帮腔道。 “这样啊,那……那好吧,我这把老骨头就却之不恭了,去住几日便是。”外祖母终于松了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凤轻染和大舅母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凤轻染便帮着外祖母收拾行李,将一些日常衣物和用品细心地放入包裹中。 大舅母也在一旁帮忙,两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和谐。 不久,行李收拾妥当,凤轻染搀扶着外祖母走出了房间。 门外,一辆宽敞的马车已经备好,车夫恭敬地候在一旁。 凤轻染小心翼翼地扶着外祖母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随着车夫一声“驾”,马车缓缓启动,驶向了焱王府。 马车内,凤轻染与外祖母并肩而坐,她笑着对外祖母说:“外祖母,我那边有好多话本,都是最新最有趣的,您去了可以尽情地看,保证让您不会无聊。” 外祖母闻言眼睛一亮,乐呵呵地说道:“那感情好,外祖母就爱看话本,这下可有得消磨了。” 见外祖母心情放松下来,凤轻染这才小心问她道:“外祖母,您知道荣国公府被盗了吗?” 第236章 打算盗空荣国公的所有产业 “早就听说了,全京城不都传遍了吗?”外祖母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荣国公府家大业大,丢点东西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哦?这么说他们还有很多别的产业咯?”凤轻染状似无意地问道。 “别院、店铺、庄子这些,他们多到数不清,丢那点点东西真算不得什么,不过荣国公那老狐狸,心眼小得很,这次被盗,估计气得不轻,我猜他现在正四处查探,想要找出幕后黑手呢。”外祖母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荣国公府的事情并不关心。 “那外祖母,您都知道他们的别院、店铺和庄子在哪里吗?”铺垫了那么多,凤轻染终于问出了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她打算将这些产业全部盗空,然后逼迫着荣国公一步步卖掉这些产业,好以此来彻底击垮荣国公府的经济根基。 这样一来,不仅能解心头之恨,还能将这些产业全都收入囊中,为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凤轻染心中早已有了详细的计划,只待外祖母的回答,便能开始行动。 外祖母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染儿,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再与他们有瓜葛了,你也别再掺和这些事情了。” 凤轻染心中虽已有打算,但知道外祖母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没必要让她过多担忧,便笑着解释道:“外祖母,您放心吧,我只是好奇问问,谁让全京城现在都在谈论他们来着,不过既然外祖母不想再提他们,那往后咱们再不提起便是。” 外祖母点点头,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她轻抚着凤轻染的头发,语气温和:“染儿,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现在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与他们有纠葛,便是最好的了。” 马车在焱王府门前停下,凤轻染先跳下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外祖母走下来。 焱王府的仆从们早已得到通知,纷纷出来迎接,场面热闹而又不失礼数。 凌君焱是较晚知道的,不过当得知凤轻染的外祖母要搬来时,他下了早朝便匆匆赶回了府,亲自候在府门口等待。 他见到外祖母,立刻上前行礼,态度恭敬:“外祖母,您来了,焱王府蓬荜生辉,快请进。” 外祖母见状,忙要俯身向凌君焱行礼,却被他迅速扶住。 凌君焱温和地笑道:“外祖母,您太客气了,在焱王府,您就是长辈,无需多礼。快请进府,已为您准备好了居所,希望您会喜欢。” 外祖母笑着点了点头,对凌君焱的体贴周到感到十分满意。 她转头看向凤轻染,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她知道,自己的外孙女不仅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更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 凤轻染挠了挠鼻子,对于凌君焱的卖力表演,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感动。 她发誓,等凌君焱有需要配合表演的时候,她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他失望。 进了焱王府后,凤轻染直接带着外祖母去往了他们住的院子。 这时林韵诗也闻讯赶了过来,她一脸兴奋地冲进院子,快步走到母亲面前,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娘,您来了!” 外祖母笑摆了摆头,一脸宠溺地看向了她:“这才多久不见呀,看把你激动的,怎么越活还越娇气了,一刻也离不了娘了。” 林韵诗干笑了一声,扶着母亲就往屋里走:“娘,快屋里坐,等下擎儿就散学了,到时让他过来见您,他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很开心。” “擎儿那孩子,我还真有些想他了呢,看到你们母子能重聚,我做梦都时常会笑醒。”外祖母感慨万分,眼中闪烁着泪花,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缓步随女儿进入了屋内。 屋内被秋容和彩儿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各种摆设都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林韵诗将母亲让到软榻上坐下,又亲手奉上热茶,才在母亲身边坐下,母女俩随即聊了起来。 她们谈论着家常,不时传出阵阵笑声,气氛温馨而融洽。 外祖母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母女时光。 凤轻染见母女俩聊得亲热,便笑着插话道:“外祖母,娘亲,你俩先聊着,染儿得出府装修新店铺去了,等晚上再陪你们一起吃饭。” “新店铺?”外祖母疑惑出声,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是呀娘,是一家茶楼。”林韵诗在简单解释了一句后,转头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去忙吧,剩下的由我讲给你外祖母听。” 凤轻染点头:“那你们聊着,等晚上我再陪你们。”说完她转身离开,并贴心地为两人关好了房门。 去茶楼的路上,她突然想到,自己从荣国公那里偷来的房契和地契上,不都写着相对应的地址吗? 虽这些房契和地契并未过户,等于是废纸一张,但上面记录的信息至关重要呀! 凤轻染到达茶楼后,便立即着手开始装修的事宜。 她将精心绘制的装修图纸交给了一群工匠,细致地讲解了自己的需求和期望。 她希望茶楼既能保留古典的韵味,又能融入现代的设计理念,为顾客营造一个舒适而雅致的休闲场所。 交代完装修事宜后,凤轻染便躲到了三楼的雅间里。 她掏出从荣国公府那里偷来的房契和地契,开始仔细地翻看。 每一张契据上都详细记录着房产或地产的地址和相关信息,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份宝贵的情报。 凤轻染一边翻看,一边将地址全都记录了下来。 她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打算利用这些信息,将荣国公的所有产业都偷盗一空。 这不仅能让她报了心头之恨,更能将这些产业据为己有,为日后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记录完所有地址后,凤轻染的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打算当晚就将这些产业全都洗劫一空! 第237章 荣国公的经济根基被彻底摧毁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凤轻染终于将工匠们打发走,独自回到了焱王府。 进了王府,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凤轻染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顺着香气来到了膳厅,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厮,见到她回来,立马恭敬地行礼并通报了里面。 凤轻染推开膳厅的门,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原是膳厅内摆放了冰块来降温。 家人都已在餐桌旁坐定,桌上佳肴琳琅满目,正等着她一同享用晚餐。 凌君焱见到她,微笑着站起身来:“染儿,你回来了,快坐下来吃饭吧,大家都等你呢。” 凤轻染心中一暖,走到餐桌旁坐下,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外祖母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染儿,忙碌了一天也累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林韵诗也温柔地笑道:“染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王爷特意命人准备的,快尝尝看。” 凤轻染的眼皮跳了跳,她怎么感觉母亲在帮着凌君焱说话? 只是还没等她细想,凤子擎便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姐姐,你今日去哪里了?擎儿好想你。” 凤轻染笑着摸了摸凤子擎的头:“姐姐今日去看新店铺的装修了,等装修好了,带你去玩。” 林韵诗见状,轻轻将凤子擎从凤轻染的怀里拉开,温柔地劝道:“擎儿,别闹你姐姐了,她忙碌了一天,已经很累了。让她好好吃饭吧,等吃完饭再与你玩耍。” 凤子擎懂事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见此,林韵诗欣慰地笑了笑,随即递给凤轻染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染儿,快吃吧,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 凤轻染感激地接过饭碗,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满足地咀嚼起来。 她心中感慨万分,有家人在身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凌君焱坐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他知道她今天一定很累,但看到她如此开心,他也感到十分满足。 一顿丰盛的晚膳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饭后,凤轻染陪着外祖母在院子里散步,月光下,祖孙俩的身影拉得很长。 外祖母轻声细语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凤轻染则认真地倾听着,时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回到屋内,凤轻染陪弟弟玩了一阵子,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颜,凤轻染心中满是温暖。 将弟弟交给母亲后,她轻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心中的温情仍然持续流淌,这一天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 掖好床幔子后,她闪身进入了空间。 坐在灵泉边,凤轻染舀起一瓢清澈的灵泉水,一饮而尽。 灵泉水的清甜与生机瞬间充盈她的全身,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刹那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活力和精神的焕发。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灵泉水带来的神奇效果,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随后,凤轻染从空间中的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迅速换上。 紧身的夜行衣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更显得她身手矫健。 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从后窗偷偷溜出了屋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凌君焱曾吩咐过暗卫,不得阻拦凤轻染的任何行动,所以在看到凤轻染离开焱王府后,暗卫也只是将这一消息汇报给了凌君焱。 凌君焱攒眉,猜不到凤轻染这是又想去干什么,但他深知凤轻染的自保能力,所以只让暗卫远远跟着,以确保她的安全。 凤轻染在离开焱王府后,按照整理好的地址,先去了城外庄子。 郊外因没有繁华的夜生活,所以庄子都早早沉睡在了静谧的夜色之中。 这给了凤轻染极好的机会,她如一阵风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各个庄子之间。 每到一处,她都毫不留情地将庄子内的财物洗劫一空。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未成熟的庄稼和各种果树,也都被她连根挖起,移植进了空间中。 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短短时间内,荣国公的十五个庄子就被她盗得干干净净,连一根毛都没剩下。 城外,荣国公还有七处别院,都被凤轻染给一一光顾了。 这些别院虽然不如庄子大,但财物却更为丰富。 凤轻染来者不拒,别管值钱的不值钱的,她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她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犹豫,所过之处,几乎连一根针都没留下。 洗劫完七处别院后,凤轻染悄然离开了郊外,回到了城中。 夜色已深,城中的一切全都沉寂了下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在夜空中回荡。 她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地址,一一前往荣国公位于城内的五处别院。 这些别院隐藏在繁华的街巷之中,平日里鲜少有人知晓它们的真正归属。 然而,对于凤轻染来说,这些秘密都无所遁形。 每到一处别院,她都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无论是精美的瓷器、珍贵的书画,还是闪闪发光的珠宝,全都逃不过她的手心。 凤轻染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阵风般在各个房间中穿梭。 她将这些财物一一收入空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知道,这些财物不仅价值连城,更重要它们都是荣国公的心血,每一次的盗取,都是对荣国公的打击。 很快,五处别院都被凤轻染洗劫一空。 她站在最后一处别院的屋顶,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凤轻染并未停下她的脚步,紧接着开始了对荣国公三十家店铺的洗劫。 这些店铺分散在城中的各个繁华地段,平日里人声鼎沸,但此刻都已闭门歇业,陷入了沉睡。 凤轻染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穿梭于大街小巷,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第一家店铺。 店铺的门锁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她轻松进入店内。 只见店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从精致的绸缎到贵重的玉器,无一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她将商品连同货架全都收入进了空间,钱款、账本、柜台这些,也都未能幸免,全都被她卷空,连个铜板都没留下。 就这样,凤轻染如法炮制,将荣国公的三十家店铺一一光顾,所到之处,财物尽失,连店铺内的装饰摆设也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收进了空间。 随着一家家店铺被洗劫一空,凤轻染心中的满足感越来越强烈。 她知道,自己的行动不仅是对荣国公的打击,更是在为自己和家人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最后一家店铺被清空时,天已经微微发亮。 凤轻染站在空荡荡的店铺内,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她知道,这一夜的努力没有白费,荣国公的经济根基已经被她彻底摧毁。 做完这一切,凤轻染悄然离开了空荡荡的店铺,融入了渐渐明亮的清晨中。 街道上,小商贩们已经开始摆摊,吆喝声此起彼伏,京城的喧嚣与活力随着日出的到来而逐渐复苏。 凤轻染避过人群,轻车熟路地翻入焱王府。 府内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家人们都在甜美的梦乡中未曾醒来。 她蹑手蹑脚地穿过回廊,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轻轻推开房门,凤轻染小心迈入了屋内,随后闪身进入了空间。 脱下夜行衣,她只觉一身轻松。 紧接着她冲了个淋浴,温热的水流轻轻滑过她的肌肤,带走了附着在身上的尘土与疲惫。 这一夜的奔波与劳作,在这股暖流中渐渐消散,她的身心在水汽的氤氲中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舒缓。 淋浴过后,凤轻染换上了柔软舒适的衣物,轻盈的绸缎贴合着她的肌肤,带给她一种凉爽而安逸的感觉。 她走到灵泉旁,舀起一瓢清澈的灵泉水,一饮而尽。 灵泉水入喉,一股清凉之气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疲惫尽消,仿佛为她的身体注入了新的活力。 凤轻染走到床边,轻轻躺下,柔软的床铺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宁静,不一会儿便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日,一切照常重复着,凤子擎在吃过早饭后,便去先生那里读书了。 林韵诗则陪着母亲在屋中闲聊,秋容和彩儿在一旁忙着整理家务。 她们知道凤轻染平日里比较劳累,因此并不会去打扰她休息,就这样凤轻染在睡梦中安静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清晨,直到日头高照才悠然醒来。 她们不知道的是,宫中正在发生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查行动,皇帝震怒,下旨要彻查荣国公府被盗一案,全城戒备森严,人心惶惶。 “咱们东凌国民安国泰,百姓安居乐业,怎会出现盗贼呢?况且还这般猖獗,竟一夜之间盗光了荣国公几十间店铺和庄子,查查查,要给朕彻查!”皇上龙颜大怒,拍着龙椅扶手,怒目圆睁,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回响。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纷纷出列,三人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颤声应诺:“臣等领旨,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凤行知见来了时机,忙出列跪在了皇上面前,涕泗横流地喊冤道:“皇上,微臣府上被盗半年有余了,但相关部门并未捉到盗贼,更未将被盗损失追回,微臣真的是有口难言呀!” 皇上这才想起,半年前丞相府确实也被盗过,其手法与此次荣国公府被盗如出一辙,当时自己也下令彻查过,只是因政务繁忙,此案便逐渐搁置,未曾深入调查,如今再次提及,皇上更是怒火中烧。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朕且问你们,当时案件查的怎么样了?盗贼有无捉到?被盗物品有无追回?”皇上声音低沉而严厉,眼神如刀,直逼三位官员,等待他们的回答。 三位官员听到皇上的质问,面色更加惨白,浑身颤抖,额头冷汗如注,支支吾吾道:“回皇上,当时……当时并未……并未捉到盗贼,被盗物品也……也未能追回……臣等失职,请……请皇上降罪。” 皇上听后,面色铁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斥道:“你们这些朝廷重臣,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盗贼都捉不住,还让被盗物品流失在外,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朕限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找到盗贼,追回被盗物品,否则,休怪朕不念往昔君臣之情!” 三位官员吓得浑身发抖,但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叩首道:“臣等领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凤行知见此心中暗自高兴,觉得自己被盗的财物终于有了追回的希望。 他暗暗祈祷,希望这次能彻底查明真相,将盗贼绳之以法。 荣国公和小公爷见皇上下旨彻查此案,也忙不迭地跪地谢恩。 荣国公泪流满面,哽咽道:“皇上英明,臣感激涕零。此次被盗,对臣府而言,损失惨重。臣恳请皇上严惩盗贼,追回失物,以正朝廷之威。” 小公爷亦是一脸悲痛,连连叩首:“臣亦恳请皇上为臣府做主,追查到底,还臣府一个公道。” 皇上微微颔首,沉声道:“朕必当严惩不贷,给荣国公和丞相府一个交代。你们且放心,朕会让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联合行动,务必尽快破案。” 荣国公和小公爷闻言,心中的悲痛稍微平复了些,他们深信,只要此事能得到皇上的重视,那么朝廷必定能调动一切力量,追查到底,最终追回所有损失,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们再次叩首谢恩,脸上露出了些许希望之色,准备静待朝廷的调查结果。 凌君焱冷眼看着朝堂上的这一切,想到昨晚凤轻染出去了一整夜,很难不把这些事情与她联系在一起。 只是那么庞大一笔财物,她是怎么运走的呢?他虽好奇,但也知道不该去窥探对方的秘密,只好将一切疑惑压了下去。 第238章 十分奇葩的凌君墨 而柔妃那边,在得知自己父亲所有的产业都被盗光后,差点气晕过去,她扶着额头,只觉天旋地转,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她想不通,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荣国公府下手。 柔妃越想越气,手中的茶盏被狠狠地摔碎在地板上,碎片四溅。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跪在殿内的宋太医身子一颤,他低垂着头,动都不敢动,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个废物!”但柔妃还是注意到了他,并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本宫养你有什么用!连个小小的疮疾都治不好,害得本宫身上的毒疮比昨日都严重了!” 宋太医浑身颤抖,他本以为柔妃患得是普通的疮疾,便按寻常法子治疗,谁知过后柔妃身上的毒疮更加红肿,甚至开始流脓,病情明显恶化。 宋太医此刻满心惶恐,生怕因此丢了性命。 见他不说话,柔妃这下更气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起身狠狠踹了宋太医一脚,怒吼道,“滚出去!本宫不想再看到你!” 宋太医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大殿。 柔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她的脸上布满了脓疮,原本娇美的面容如今已是面目全非,红肿的疮口不断流出脓水,整张脸看上去甚是可怖。 她轻轻地触摸着那些脓疮,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若不是这毒疮的困扰,她早就跑到皇上那里哭诉娘家被盗的遭遇,寻求皇上的庇护与安慰。 可如今,这张满是脓疮的脸让她连见皇上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的丑陋模样会惹来皇上的厌恶。 宋太医作为她豢养的心腹,是唯一知晓她真实病情的人。 她也只敢将脸上的脓疮给他看,期望他能找到治愈之法。 可谁知,他的医术竟如此不济,不仅未能治好她的病,反而让病情愈发严重。 这让她对宋太医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也让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 柔妃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她知道,现在不是愤怒和绝望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治好自己的脸,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重拾往日的荣耀,才有机会为娘家被盗一事寻求公正。 只是找谁治自己的脸呢?柔妃心中焦虑,宫中的太医她是不敢再用了,她深知宫中人心复杂,若是让宫中太医知晓她身患如此恶疾,消息定会很快传到皇上耳中。 她无法想象皇上看到她这张满是脓疮的脸时,会是何等嫌弃的眼神。 因此,她必须想个法子,从宫外请个大夫来。 宫中的太医,她是不敢再用了,毕竟自己的疮疾若是被那些太医知晓,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她不能让皇上看到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身患如此恶疾。 柔妃心中焦虑,思来想去,她决定让父兄从宫外给她秘密请个大夫。 这样一来,既能保密,又能寻得高手诊治。 她立刻修书一封,细述自己的病情,并叮嘱父兄务必为她寻得一位医术高明且口风严谨的大夫。 信件送出后,柔妃心中稍安,她期待着宫外的大夫能带来佳音,治愈她的疮疾,让她重获美貌,重拾自信。 只有这样,她才能再次站在皇上面前,为娘家被盗一事讨回公道。 ……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简单吃过早膳后,辞别了外祖母和母亲,继续去茶楼指挥装修。 走在前往茶楼的路上,凤轻染注意到街道两旁的气氛异常紧张。 一队队官兵穿梭在人群中,他们手持武器,目光锐利,正在逐一搜查沿街的店铺。 街道上原本热闹的氛围此刻已被严肃的气氛所取代,店家们纷纷配合着官兵的搜查,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 凤轻染心中一动,猜测这应该是皇上为彻查荣国公府被盗一案而下令的全城大搜查。 对此,凤轻染不禁冷笑,深知他们不管摆多大阵势都搜不出什么来。 她轻步绕过官兵,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前往茶楼,心中早已料到这一切搜查不过是徒劳无功。 只是她刚绕过官兵,视线中便出现了凌君墨的身影。 此时的凌君墨身着一袭黑色铠甲,手持长剑,正带领着一队士兵进行搜查。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的状态,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眉头紧锁,显然对于此次荣国公府被盗一案极为重视,他决心要尽快找回失物,为外祖父讨回公道。 凤轻染心中只觉晦气,她迅速低下头,试图避开凌君墨的视线,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迅速朝着茶楼的方向走去。 然而,凌君墨似乎早已注意到了她,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声音低沉而坚定:“二小姐,请留步。” 凤轻染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凌君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冷冰冰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疏离和不耐烦:“三殿下,你有何事?” 凌君墨苦笑,对于她的这种态度并不意外,然而该嘱咐的还是要嘱咐,于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京中近日不太平,盗窃频发,你外出需多加小心。” 凤轻染满脸狐疑地看向他,自上次遇刺之后,两人便已撕破了脸,现应是敌对关系,她搞不懂凌君墨为何会好心提醒自己这些。 还是说他另有图谋,在憋着坏呢!不管怎么样吧,自己还是小心为妙,省得被他算计了去。 这般想着,她便轻点了点头,敷衍回道:“多谢三殿下提醒,臣女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凌君墨见她欲走,眼神微闪,再次开口叫住了她:“二小姐,那日的情况,我能理解你,人有求生的欲望,这很正常,将我推进敌人堆里,你也是为了想脱身,这些我都能够理解,所以我不曾怪过你,也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此事便就此翻篇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凤轻染的嘴角抽了抽,被凌君墨的奇葩观点雷得里焦外嫩,她心中也更加笃定凌君墨必是另有图谋,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三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若无他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第239章 请相信我,凌君焱真的不是好人! 凌君墨再次拦下她,神色坚定:“二小姐,我知你心中有疑,但请信我,我真心希望你安好。再有,凌君焱他真的不是好人,我希望你能远离他,不然到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 凤轻染挑眉,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原来是想离间自己与凌君焱! 只是自己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他口口声声说凌君焱不是好人。 但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 他凌君墨伙同凤蝶衣陷害自己,这算不算坏人? 凌君焱处处为自己着想,从未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情,这又算不算好人呢? 这个世界上的好与坏,都是相对来说的,既然凌君焱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么他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好人,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听个外人来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这般想着,她便冷冷对凌君墨道:“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评判,若三殿下别无他事,那么臣女便先行离开了。” 凌君墨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总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并非信口开河,他凌君焱确实并非良人,只是到时苦了的是她,自己只是稍微想想便有些于心不忍。 另外,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确实没太多时间在这里劝她。 不过来日方长,他以后有机会还会劝凤轻染的,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个鲜活的女孩子,最终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 有了如此打算,凌君墨在深深看了凤轻染一眼后,便带领着士兵们继续他们的搜查任务了。 凤轻染见凌君墨放行,便加快了脚步,向着茶楼的方向赶去。 茶楼之内,工匠们正忙碌地穿梭在尚未完工的各个区域。 木工师傅们细心地雕刻着木制的装饰图案,他们的手法娴熟,每一个细节都显得精致而富有韵味。 漆匠们则在一旁忙着给新制的家具上色,那颜色深浅有致,显得既典雅又不失大气。 墙壁上,画师们正在绘制着山水花鸟的壁画,每一笔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能让人置身于那美丽的自然景色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漆味和木材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预示着茶楼即将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四方宾客。 凤轻染走进茶楼,她的目光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里的每一处都按照她的想法在精心打造,虽然还未完工,但已经能够看出日后的繁华与热闹。 只是就在她准备与工匠们进一步沟通装修细节时,凌君寒突然领着一队士兵闯了进来,他面色冷峻,目光如刀,扫视一周后果断下令:“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务必找到失窃的宝物!” 凤轻染挑了挑眉,若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士兵们得了命令,立刻四散开来,开始在茶楼内各个角落进行仔细的搜查。 他们动作迅速且有序,显然训练有素,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藏匿之处。 而凌君寒则走到大厅中央,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他看向凤轻染,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啧啧,新店铺?装修得倒是精致。听说这是你从靖安侯府那里赢来的?真是没想到,你不仅命大,还挺有手段。” 凤轻染挑眉,看来自己遭遇的几次埋伏,凌君寒都一清二楚,这不禁让她心生警惕。 凌君寒这人,对付人的手段极其令人不齿,他擅长利用女人来控制自己想对付的敌人。 算计自己那次,后来她也仔细想过了,无非是想利用自己来对付凌君焱。 最可气的是,自己还真就差点着了他的道,这简直是耻辱! 凤轻染心中暗自立誓,此仇必报! 见凤轻染抿唇不语,凌君寒神色间多了几分认真:“那凌君焱有什么好的,你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或许不知道他干的那些荒唐事,若你愿意,四皇子侧妃的位子必有你的一个,不比跟着凌君焱强得多?” “侧妃?”凤轻染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放着焱王妃不做,为什么要去做你的侧妃?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可你在我眼里分文不值呢!” 凌君寒被凤轻染的话噎了一下子,他脸色一僵,随即却又笑了起来:“罢了,你不信也无妨,不过等你哪天发现凌君焱不是你想的那样后,随时可以去找我,不管是求收留也好,还是想和我联手对付凌君焱也好,本殿都会答应你的!” 凤轻染在心里狂翻白眼,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挑拨自己与凌君焱的关系,可自己又不是没有心,怎会不知道凌君焱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凌君焱就是对自己很好,对自己的家人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倒是他凌君寒,龌龊事可没少干,却在这里装起了好人,表演给谁看呢? 凤轻染懒得再理他,转身对工匠们道:“继续你们的工作,今日双份工钱。” 工匠们听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干劲十足地继续手中的工作,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整个茶楼都充满了忙碌而有序的氛围。 凤轻染则走向一旁,开始查看茶楼的布局图,心中思索着开业后的经营策略。 凌君寒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凤轻染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些事需要她撞了南墙才能回头。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报告殿下,茶楼内已全面搜查,并未发现失窃的财物。” 见此,凌君寒深深看了凤轻染一眼,知道今日在她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了,于是起身挥了下手,未发一言便率领士兵们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茶楼外。 他在心中发誓,终有一日,定会将凤轻染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第240章 跟了凌君焱,可惜了! 见凌君寒离开,凤轻染交代了工匠们一些事情后,便赶往了其他店铺。 她先去了较近的成衣坊和布庄,在那里遇到了正领兵搜查店铺的凌君焱。 见她到来,凌君焱提醒她不必担心,城中所有士兵都是为了搜查赃物,并不会为难百姓。 凤轻染见他负责这个区域,便放心离开,匆忙赶往了凤仙楼。 进楼后没多久,百里弑便带兵赶了过来。 一身黑衣的他,腰佩长剑,满身煞气,行走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手下们亦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动作整齐划一,紧随其后。 百里弑一个眼神扫过,他的手下们立刻心神领会,迅速而有序地展开行动。 他们训练有素地分散到凤仙楼的各个角落,开始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整个过程迅速且高效,彰显出他们严谨的纪律和强大的执行力。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搜查过后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但就在搜查后厨的时候,因百里弑的手下没见过那么多的调料,因此将瓶瓶罐罐里的调料都倒了出来,就怕赃物藏在了里面。 肆厨老张这下不乐意了,非让他们赔偿损失,作为一名厨师,他可太知道这些调料的珍贵了,因此和百里弑的手下吵了起来。 百里弑是谁?皇上的爪牙,直属于皇上管制,其权利凌驾于除皇上以外的所有人,因此他的手下也嚣张惯了,哪里肯惯着老张。 见老张不依不饶,坚持要求赔偿,百里弑的手下开始不耐烦,一把推开老张,怒喝道:“老头,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你这些破调料能值几个钱,别在这里碍事!” 老张被猛地推开,一个趔趄,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险些摔落。 老张站稳后,更加愤怒了,他瞪视着那些士兵,口中嚷道:“你们这是欺负人!我这些调料都是小小姐精心配制的,你们得赔我!” 此时的凤轻染正在一楼大厅查看账本,因多日没来凤仙楼,她想大致了解一下经营状况。 就在她专心查看账本的时候,忽然听到伙计急匆匆地来报,说是后厨出了点状况。 她立刻放下账本,匆匆赶往后厨。 同在一楼大厅的百里弑见状,微皱了下眉头,也随即跟了过去。 一到后厨,凤轻染就看到几名士兵在推搡老张,周围一片狼藉,各种调料散落一地。 她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老张,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 确认老张无恙后,她转向那些士兵,语气冷寒地问道:“你们为何要欺负人?” 士兵们见凤轻染质问,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这老头不识相,妨碍我们搜查,我们只是小小教训他一下而已。” 其中一名士兵更是嚣张地补充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我们可是百里大人的手下,奉皇上之命行事,耽误了我们的正事,你可担当不起!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别逼我们动手!” 凤轻染闻言,眸光一冷,但表面却未动声色,她沉声道:“既是执行公务,更应体恤百姓。这些调料乃本店重要财产,损坏理应赔偿。我再问你们一次,赔,还是不赔?” 士兵们闻言,态度愈发强硬,领头者冷笑一声,轻蔑道:“赔偿?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趣的就赶紧滚开,别妨碍公务,否则连你一起抓!” 很好,机会给到他们了,既然他们不知悔改,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气了!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轻抖了抖衣袖,无色无味的药物便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时辰是她算好了的,保证在远离凤仙楼后,才会毒发。 士兵们在凤仙楼内搜索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于是准备离开。 百里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在即将迈出酒楼大门的那一刻,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向凤轻染。 “今日之事,是我手下鲁莽了。这枚金锭,权当是对酒楼的赔偿。”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递到了凤轻染的面前。 见此,凤轻染微微一怔,她虽与百里弑并无什么交集,但此刻却觉得他这人还算明事理。 “多谢百里大人。”凤轻染说着将金锭接过,塞入了袖中。 百里弑见凤轻染收下金锭,这才开口相求:“还请凤小姐高抬贵手,赐予解药。” 凤轻染微微挑眉,没想到百里弑竟如此细心,发现了自己下药一事。 但此事她不打算就此揭过,于是对百里弑道:“解药?那可是另外的价格了。百里大人,你手下的人毁坏了我店中诸多物品,还吓到了我店中的客人与伙计,这些损失与精神上的伤害,可不是一枚金锭就能打发的。” 闻言,百里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凤轻染竟这般的伶牙俐齿。 略一沉吟,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凤小姐所言极是,是在下考虑不周。这些银两,权作额外补偿,望凤小姐能赐予解药。” 凤轻染见他还算爽快,便从袖中取出解药递给他,百里弑接过,深深看了凤轻染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今日他算是亲自领教过了,这凤轻染果然如传言那般,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行事果断,有胆有识,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完全相符。 只是这样一个妙人儿,跟了凌君焱,可惜了! 自己当初若摇一下头,皇上便不将她许配给凌君焱了。 只是天底下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便是想管又能管得了几桩? 见百里弑离开,凤轻染转身步入后厨,只见老张正低头收拾着满地的狼藉,神情间难掩失落。 后厨虽已大致恢复整洁,但散落在地上的调料,大多已无法再用,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混乱的气息。 凤轻染轻拍老张的肩,温声道:“张大厨,别难过,损失的调料我会全数补上,绝不会影响咱们凤仙楼正常营业。” 老张闻言,眼眶微红,点了点头,但当目光扫过那些散落的调料瓶罐,心中仍不免有些惋惜。 在他看来,这些调料无比的珍贵,是只有小小姐才能配制出来的。 “好了,今日之事,大家辛苦了,为了补偿大家今日受到的惊吓和不便,本月每位员工都将获得额外的奖金。”凤轻染此言一出,大家精神为之一振,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多谢小小姐!”大家齐声高喊,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老张更是眼眶湿润,没想到凤轻染如此体贴,心中倍感温暖。 凤轻染见大家的情绪逐渐平复,心中也稍感宽慰,便离开了后厨,回到一楼大厅继续看账本。 此时,大厅内的气氛已恢复如常,客人们依旧欢声笑语,仿佛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凤轻染坐在柜台内,低头专注地查看账本,一笔笔账目在她眼前划过,她的心中也逐渐有了对凤仙楼近来经营状况的全面了解。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大厅内的光线也渐渐变得柔和。 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正欲起身去吩咐伙计掌灯,却忽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步入大厅。 “染儿,天色已晚,我来接你回府。”来人正是凌君焱,他一身玄色衣袍,如夜色般深邃,面上带着一贯的清冷与矜贵。 对于凌君焱的突然到来,凤轻染感到十分的意外。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她起身走向凌君焱,轻声说道:“王爷,真是没想到您会来此。不过臣女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先去一趟茶楼。” 凌君焱微微颔首,不错眼珠地看着凤轻染,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陪你一同前去吧。” 凤轻染亦点了点头,与凌君焱一同出了凤仙楼,乘上马车朝着茶楼的方向驶去。 抵达茶楼后,凤轻染转身面对那些辛勤劳作的工匠们,微笑着说道:“各位师傅,天色已晚,今日的装修工作就到此为止吧。大家也都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 工匠们纷纷回应,表示明白,然后收拾好各自的工具,陆续离去。 待众人散去,凤轻染独自走到店铺门前,将门落了锁。 她回头看向一直默默陪伴在身旁的凌君焱,心中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随后,两人乘上马车,一路朝着焱王府行去。 凤轻染踏进焱王府的大门时,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不禁在心里暗叹,这焱王府的厨子是愈发知道自己的口味了。 迈入进膳厅,只见外祖母、母亲与弟弟均已入座,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佳肴,三人面带笑意,目光中满是期待,显然是在等她一同用膳。 见凤轻染回来,凤子擎一头便扎进了她的怀里,满脸关切地说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凌君焱跟在后面迈入膳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缓步上前,轻声说道:“都饿了吧,快些入座用膳吧。” “是,王爷。”众人皆微微欠身,虽面露笑意,但举止间仍保持着一份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谨慎。 膳厅内,灯火温馨,映照得每个人的脸庞都柔和了几分。 凤轻染拉着凤子擎一同坐下,家人间无需多言,那份温暖与亲密自然流露。 外祖母慈爱地为她盛了一碗汤,母亲则在一旁布菜,氛围温馨而和睦。 饭桌上,不时传来几声低笑,谈论着家常琐事,凌君焱偶尔插话,言语间透着对凤轻染的关怀,使得林韵诗和外祖母愈发对他满意了。 晚膳过后,凤轻染陪着外祖母聊了会儿天,听她讲述了一些关于母亲小时候的趣事。 之后,她又陪着弟弟玩耍了一阵子,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凤轻染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柔情与怜惜。 将弟弟交给母亲后,凤轻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小心掖好床幔子后,她闪身进入了空间。 近来有些繁忙,导致她疏忽了习武,因此她决定好好练习上一番。 从书架上取来凌君焱为自己准备的武功秘籍,她开始刻苦修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轻染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武学的世界中。 两个时辰之后,凤轻染收起了招式,只觉浑身畅快淋漓。 练罢武功,凤轻染轻舒一口气,浑身的疲惫仿佛随着那最后一式消散无形。 她取来浴桶,将里面盛满灵泉水,然后褪去衣衫,赤足踏入浴桶之中。 灵泉水温暖而柔和,轻轻包裹着她的身体,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力量在肌肤间游走,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和紧张。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灵泉水轻轻抚过每一寸肌肤,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惬意。 沐浴完毕,她换上一身舒适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而与此同时的相府内,凤行知翻来覆去睡不着,再过几日大女儿就要嫁去四皇子府了,可她脸上的疮疾却反反复复,怎么也痊愈不了。 凌君寒已将祛疤药膏给了他,但大女儿脸上的疮疾,用药时,便有所缓解,红肿渐消,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然而,一旦停药,那些顽固的疮疤又迅速卷土重来,甚至比先前更为狰狞。 想到女儿那时好时坏的面容,凤行知心中焦灼如焚。 药瓶中的药膏已所剩无几,他深知,一旦药膏用尽,女儿的脸若仍无起色,嫁入四皇子府后,不仅难以获得凌君寒的青睐,更可能因此遭受冷落与轻视。 凤行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在药膏用完之际,女儿脸上的疮疾能彻底根治,届时女儿将以完好的面容,体体面面地嫁入皇家,不受丝毫委屈。 第241章 教训纨绔 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凤轻染起了个大早。 在陪着家人吃早膳的时候,凌君焱对凤轻染道:“昨日已搜遍了全京城,没发现任何失窃之物,所以今日要往城外搜查,我今日可能会晚回府些,你自己注意安全。” 凤轻染点头:“那王爷,你也要注意安全。” 凌君焱闻言,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的染儿竟然知道关心自己了,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高兴? 见秋容和彩儿都不在,凌君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对凤轻染道:“染儿,你托我查的那个封启扬,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底子干净,人品也极好,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凌君焱的话音刚落,林韵诗与母亲便交换了一下眼神,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她们没想到凤轻染竟然让凌君焱调查了封启扬,而凌君焱给出的调查结果,也让她们非常满意。 看来这下她们可以放心将秋容托付给封启扬了。 想至此,两人不禁齐齐看向了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与感动,她们的染儿呀,做事总是如此周全,让人十分的心安。 外祖母更是当场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就尽快找个日子将秋容嫁过去吧,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再这么拖下去,还怎么要孩子!” “这好说,将两人的生辰八字给本王,本王让钦天监算个最近的日子便是。”凌君焱爽快答应,言语间满是对凤轻染一家人的关心与呵护。 “那就多谢王爷了!”林韵诗和外祖母忙不迭地致谢,脸上洋溢着感激与喜悦的笑容。 “不必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凌君焱微笑回应,语气里满是真诚。 林韵诗和母亲又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凌君焱的满意,看来她们家染儿是真的遇到良人了。 饭后,凤子擎继续跟着先生读书,林韵诗和母亲照旧闲话家常,而凤轻染则前往茶楼继续指挥装修。 到达茶楼后,凤轻染和工匠们沟通了下今日的装修事宜,又盯了一会儿工后,打算出门逛逛。 周围的环境她并不算十分熟悉,大致逛下来,发现这边属于娱乐休闲区域。 酒肆、茶馆、客栈、戏院、青楼这些居多,都是自己未曾涉猎的商业领域。 正当她漫步于繁华热闹的街头时,突然间,一个身着华丽服饰,但神情轻佻的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男子挡住了凤轻染的去路,目光肆意地上下打量着她,流里流气地说道:“好漂亮的小娘子啊!爷我天天在这京城里游荡,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难道是从外地来的?哈哈哈哈哈……” 凤轻染眉头微蹙,目光冷冽地扫过男子,语气冷寒地说道:“公子请自重,光天化日之下,还请收敛言行。” “哟,还挺伶牙俐齿的,不过爷就喜欢泼辣的,敢问姑娘是哪家的人儿?说不定我们还有缘呢!”华服男人嬉皮笑脸地靠近,浑然不顾凤轻染的冷漠与反感。 面对华服男子的无礼与轻薄,凤轻染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她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暴起,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只见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已至那男子身旁。 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凤轻染已出手如电,指间夹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击男子要害。 她的动作既快又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威力惊人。 男子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他踉跄几步,最终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狼狈地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男子躺在地上,惊愕与疼痛交织在脸上,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凤轻染,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恐惧。 他从未见过如此迅猛而凌厉的身手,更未料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凤轻染站在原地,目光冷冽,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 她冷冷地扫了男子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下次说话做事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言罢,她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愕然与羞愤的男子在原地,以及周围一片哗然的议论声。 在仆人的慌忙搀扶下,男子踉跄着站起身,脸上满是屈辱与愤怒。 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恶狠狠地盯着凤轻染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小爷我必将百倍奉还!我绝不会放过你,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说完,他强忍着疼痛,在仆人的簇拥下,狼狈地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串狠话在空气中回荡。 而凤轻染在逛完整条街后,便回到了茶楼,继续盯着工匠们装修。 天色渐暗,街灯一盏盏亮起,将夜色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黄。 凤轻染处理完茶楼的收尾工作,便吩咐工匠们早些收工,自己则走到店铺门前,轻轻将门锁上。 转身欲行,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黑影迅速将她团团围住。 凤轻染眉心微蹙,抬眼望去,只见为首之人正是白日里被自己教训的那名华服男子,此刻他一脸狰狞,眼中满是复仇的怒火,身边簇拥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气势汹汹。 “臭丫头,你可算出来了!”男子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挥手示意手下们上前,“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壮汉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一步步向凤轻染逼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危险的气息。 凤轻染面色不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想这群人还真是死性不改,既然是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的,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气了! 面对围上来的壮汉,凤轻染身形未动,眼神却愈发锐利。 她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涌动,仿佛有千百条细流汇聚成江河,蓄势待发。 随即,她身形暴起,如同疾风骤雨,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直击要害。 只见她身形轻盈,如同燕子穿梭,在壮汉之间游刃有余。 她的掌风凌厉,每一掌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掌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壮汉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凤轻染面前却显得有些笨拙,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她迅猛的攻势,一个个被击倒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凤轻染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化作了一道光影,在夜色中闪烁。 片刻之间,十几个壮汉便全部倒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华服男子见状,脸色煞白,惊恐地瞪大眼睛,想逃跑,但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他眼睁睁看着凤轻染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试图转身逃跑,但身子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抖了几抖,竟一步也迈不出去。 绝望之中,他胡乱挥动手臂,衣袖里不慎掉出一包东西。 凤轻染目光敏锐,一眼便捕捉到那掉落的纸包。 她快步上前,拾起纸包,轻轻打开一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竟然是催情药!这种卑鄙的手段,让凤轻染心中怒火中烧。 她冷笑一声,心中已有计较。 她将软筋散掺进催情药里,在搅拌均匀后,毫不留情地灌进了那些壮汉和华服男子的嘴里。 看着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恐,却又无力反抗的样子,凤轻染心中并无半点怜悯。 处理完这一切,凤轻染叫来了车夫,命他将这些人全都塞入车厢。 车夫虽有些惊讶,但小小姐的决定他从来都不会去过问,只是依言照做,迅速将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抬进车厢。 凤轻染转身,看向车夫:“请问京城哪里有猪圈?” 车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于是赶忙答道:“回小小姐,平民区那边有几处养猪的地方。” 凤轻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淡淡吩咐道:“你去找个最多人经过的猪圈,将这些人扔在那里,越热闹越好。” 车夫应声而去,不多时便驾车至一处集市旁,这里正有一个猪圈,因现在是晚上,所以路上空无一人。 待到白日,此处集市人声鼎沸,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到时定会发现并围观这群壮汉与华服男子的窘态,成为京城热议的笑柄。 车夫依照凤轻染的吩咐,毫不留情地将车厢内昏迷不醒的众人逐一扔进了猪圈,引来猪群的一阵骚乱。 完成任务后,车夫驾车悄然离去。 而凤轻染则借夜色掩护,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几个起落间便已飞回了焱王府,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回到焱王府,夜色已深沉,府内灯火通明,一片宁静祥和。 凤轻染刚踏入府中,便见凌君焱也已归来,正于廊下与侍从低语,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见凤轻染到来,他屏退了侍从,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染儿,饿了吧?一家人都等着你用膳呢,快随我去膳厅吧。” 凤轻染点头,与凌君焱并肩步入膳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室温馨。 饭时,一家人围坐一桌,笑语盈盈,气氛温馨而融洽。 外祖母慈爱地为凤轻染布菜,弟弟凤子擎更是叽叽喳喳分享着今日的趣事,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 饭至中途,凌君焱突然提及:“染儿,秋容与封启扬的婚期已定,钦天监挑了个吉日,就在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恰好端着茶盏步入膳厅的秋容,听闻此言顿时羞红了脸颊,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众人。 林韵诗与外祖母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秋容的疼爱与祝福,纷纷开口安慰,让秋容不必害羞,这是人生大事,值得高兴。 凤轻染深知外祖母和母亲对秋容的感情不一般,见两人高兴,她自然也跟着很开心,一顿饭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愉快地结束了,每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与温馨的氛围里。 晚上,大家都睡得很香甜,就在凤轻染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那名华服男子已被早起的农户围观了。 晨光初破晓,集市上渐渐热闹起来,农夫们肩挑扁担,满载着新鲜蔬菜,步履匆匆地赶往市集。 忽地,一阵哄笑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引得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扁担,好奇地围拢过去。 只见一处简陋的猪圈内,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抱着猪睡觉,时不时还对着猪头亲上几口。 他们蜷缩在猪群中,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脱去,浑身沾满了猪粪,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猪群似乎对这些不速之客感到很好奇,不时用鼻子拱弄他们,更添几分滑稽。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人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有人则摇头叹息,感叹世间竟有如此荒诞之事。 农夫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猜测着这群人的身份与遭遇,各种版本的故事迅速在人群中流传开来,成为集市上最热门的谈资。 等华服男子和壮汉们完全清醒过来时,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们的脸上满是羞愤与绝望,试图挣扎起身,却因中了软筋散而力不从心,只能任由路过的人围观和嘲笑。 这时,突然有人认出了华服男子,一脸惊讶地说道:“那人不是镇国侯府的世子吗?” “是吗?让我看看!”有人一下便挤到了最前面,待看清楚华服男人的容貌后,大吃了一惊,“还真是镇国侯府的世子,没人去通知镇国侯过来领人吗?” “去了会不会有赏钱?”人群中有个声音问道。 “那是自然,镇国侯府出手向来阔绰,说不定还有更多好处呢!走,咱们一起去,见者有份,到时所得赏钱,咱们平分!”人群中有几个人在商议过后,迅速退出了人群。 而华服男子起身想要制止,若侯府真过来领人,那不就坐实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行,他丢不起这个人,到时自己还怎么在京城混呀! 他咬紧牙关,试图借助身旁的猪圈围栏撑起身体,却因药力未过,双腿颤抖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人匆匆离去,心中满是绝望。 第242章 誓要让凤轻染给自己当小妾 不久之后,镇国侯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地挤进人群,目光迅速在猪圈内扫视,待看清楚其中一人确实是自家儿子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羞耻,命随行侍卫迅速将世子从猪圈中拖出。 镇国侯府的世子薛景川被拖出时,双手捂着脸,眼中满是绝望与羞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更不愿让父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镇国侯虽十分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当闻到儿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时,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嫌恶地躲得远远的,只命侍卫速速将世子带回府中清洗。 镇国侯府的侍卫们迅速行动,将薛景川架起,准备带离这羞辱之地。 镇国侯见状,转而面向围观的群众,眼神凌厉,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之事,谁敢多言,便是与我镇国侯府为敌。本侯不希望在外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尔等可明白?”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面露惧色,迅速散去,不敢再多逗留。 然而,这场闹剧却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凤轻染,却早已赶往了茶楼,继续了她这一天的装修工作。 而镇国侯府那边,薛景川在洗干净身体后,被父亲叫去了厅堂。 “说,是不是又在外面得罪人了!”镇国侯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今日这番羞辱,定是又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父亲,这次真怪不得孩儿,是……是相府的嫡女,孩儿只是夸她长得漂亮,她便……她便让人迷晕孩儿,并将孩儿丢进了猪圈里!”薛景川一脸委屈,言辞闪烁,却不敢提及自己先前的无礼与嚣张,只将一切归咎于凤轻染。 “你说的可是真的?”镇国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他深知自己儿子的品性,但此事若真如自己儿子所言,那相府的嫡女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 薛景川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恳切:“父亲,孩儿句句属实,确是那相府嫡女所为,孩儿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望父亲为孩儿做主啊!” 镇国侯沉吟片刻,觉得即便自己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有错在先,但相府的嫡女如此羞辱人,也实在过分。 他目光深沉地望向薛景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就算你有错在先,那相府嫡女也不该如此羞辱我镇国侯府之人!你且说来,想如何处置此事?为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薛景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道:“父亲,孩儿只想让她也尝尝这被人羞辱的滋味,最好能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镇国侯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川儿,此事怕是不易。那相府嫡女,如今已是焱王未过门的正妃,身份尊贵。若说要让她当着众人之面给你道歉,兴许凭借我镇国侯府的面子,还有几分可能。但你要明白,此举无疑是与焱王结怨,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从长计议,既要保全你的颜面,又不能轻易树敌。你且先回去休息,待为父细细思量,再作打算。” “父亲!”薛景川不甘地握紧了拳头,急切地说道,“孩儿明白您的顾虑,但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她如此羞辱于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我们镇国侯府的颜面何存?姨夫身为荣国公府的小公爷,手握大权,他向来疼爱我,定会站在我这边。我们不妨请姨夫出面,以他的地位,治她一个不敬之罪,看她还能嚣张到何时!”薛景川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狠厉,显然不愿轻易放过凤轻染。 “你姨夫现在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荣国公府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被盗了,他现在都急得焦头烂额呢,你就不要再给他去添堵了!”镇国侯严厉警告道。 “怕什么的,反正她也是三殿下不要了的货色,就让姨夫想办法将她弄来给我当小妾,到时我天天羞辱她!”薛景川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凤轻染在自己身下颤抖的模样。 “川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她毕竟是相府嫡女,再怎么着也不会给你当小妾的!”镇国侯轻摇了摇头,对于儿子的异想天开颇有些无奈。 “呀父亲,女人这种物什,孩儿再了解不过了,只要把她睡了,她就乖乖跟着你了!”薛景川一脸自信,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到时候,别说当小妾,就是让她对我言听计从也不在话下!” 镇国侯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人家若是不情愿,你难道还要霸王硬上弓不成!” “呀父亲,你这辈子算是白当男人了,霸王硬上弓也别有一番趣味,不懂你为什么只喜欢温顺的,那多没意思呀!”薛景川一脸不屑,言语间尽是放荡不羁,显然对于用强夺来的屈从别有一番病态的享受。 镇国侯倒是对他说的霸王硬上弓没什么兴趣,但听他的意思,好像真的能摆平凤轻染一样。 他的心思因此也活络起来,相府的这个嫡女他倒是听人提起过,说是个医术高明的女子,想到她的父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位高权重,深得圣宠,若真能联姻,自是大有裨益。 若自己的儿子真能娶到她,不管用什么手段吧,对他们镇国侯府来说,这无疑将是一段极好的姻缘。 相府嫡女的身份,加上她父亲在皇上身边的显赫地位,这样的联姻无疑会为镇国侯府带来更多的权势与荣耀。 而且,儿子今日所受的屈辱也能因此得到合理的解释,不至于让镇国侯府沦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毕竟,若能成为亲家,今日之事或许还能被美化成一场误会,或者是年轻人之间的打闹。 如此一来,镇国侯府的颜面不仅能得以保全,甚至还能因此增添几分光彩,让京城中的人不敢再轻易小觑。 这般考虑着,他便对自己的儿子道:“川儿,你若真有把握将相府嫡女搞到手,那么为父愿全力配合。” 薛景川见父亲支持,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附耳过去,将心中的计划细细告诉了父亲。 镇国侯听后,眉头略微一皱,显然对这个计划的某些部分有所顾虑。 然而,当他看到儿子那副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的样子时,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会配合儿子的行动。 毕竟,若能真成此婚事,对镇国侯府来说,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凤轻染,还在茶楼指挥着工匠们装修。 夜幕降临,凤轻染打发了最后一名工匠,亲自检查了一遍茶楼的装修进度,满意地点点头后,便落了锁。 她刚踏出茶楼大门,不料却被一张突如其来的铁网罩住。 凤轻染并未急着脱身,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想看看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一些药粉,毫不犹豫地撒在了凤轻染的身上。 凤轻染鼻尖微动,立刻判断出那是迷药和催情药的混合物。 既然给自己用这类药,那么对方肯定没有杀自己的打算,她倒要瞧瞧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算计自己。 这般想着,她便假装吸入药粉,身体微微一晃,做出一副无力的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装作昏迷不醒,静待事态发展。 黑衣人见药粉起效,便迅速将凤轻染甩在肩上,如同鬼魅般疾步朝着附近的青楼行去。 凤轻染被黑衣人扛在肩上,颠簸中悄悄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月色,她发现自己正被一群黑衣人带着穿街过巷,最终停在了一家装饰华丽的青楼前。 随着步入青楼,凤轻染耳边立刻传来阵阵丝竹之音与女子的娇笑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显得格外俗艳而暧昧,令人心生腻味。 她眯眼环顾四周,只见楼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墙上挂着轻纱曼妙,更添几分旖旎氛围。 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正簇拥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客人,嬉笑调情,而角落里,几个赌徒正围着一张桌子,吆五喝六,掷骰子的声音清脆刺耳,更显得此地鱼龙混杂,污秽不堪。 凤轻染被黑衣人扛着,穿过拥挤喧嚣的大厅,沿着雕花木梯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梯轻微的吱嘎声。 二楼的走廊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笼,光线昏暗,映照着两旁紧闭的房门,偶尔有低语和轻笑从门缝中溢出,更添几分神秘与暧昧。 黑衣人将她扛进了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却又不失俗气的房间,房内烛光摇曳,床榻上锦被堆叠,显然是为接下来的丑事做足了准备。 须臾过后,有名男子匆忙闯入了屋内,正是镇国侯府的世子薛景川。 薛景川一脸急切,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淫邪光芒,他快步走向凤轻染,故作关切地说道:“果然是凤姑娘,我方才见有一群黑衣男子扛着一名女子闯入这里,远远的感觉像你,心中一惊,连忙跟了过来。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些贼人胆敢对相府嫡女下手,简直是罪该万死!” 说完,他眸光微闪了下,故作歉意地说道:“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你是凤丞相的女儿,不然说什么也不敢那般无礼。今日我定要护你周全,以表歉意,也望凤姑娘能原谅我之前的鲁莽。” 说着,他故作姿态地环视四周,眉头紧锁,仿佛真的在为凤轻染的安危担忧。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时地扫过凤轻染的脸庞和身躯,那眼神中的贪婪与欲望,如同实质一般,几乎要将她吞噬。 凤轻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躺着,看似神志不清,实则心明如镜,静待时机,揭露这丑恶嘴脸。 薛景川弯腰探了下凤轻染的额头,大惊失色地说道:“你竟然中了……中了催情药!这药极为霸道,只能通过男女交合来解,否则药性发作,你会痛苦不堪,甚至有性命之忧。凤姑娘,我不想轻薄于你,但眼下这种情况,我若是不救你,你恐怕会……”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眼神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期待。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凤轻染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凤姑娘,你放心,我定会负责到底,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你就当是我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说着,他缓缓俯身,试图靠近凤轻染,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凤轻染心中冷笑更甚,时机已到,她猛然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迷乱之色。 她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地反手扣住薛景川的手腕,借力一转,便将他压制在床上,力度之大,让薛景川脸色骤变。 门外的两个侍从听到屋内传来的异动,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冲了进来。 只见自家主子竟被凤轻染反压在床,脸色苍白,神色惊恐。 二人未及多想,怒吼一声便冲上前去,欲解救主子。 然而,凤轻染身形如同鬼魅,轻松躲过二人的攻击,反手一挥,掌风凌厉,直逼二人面门。 侍从们措手不及,被这股强大的内力震得连连后退,撞翻了屋内的桌椅,一片狼藉。 侍从们惊愕之余,只觉胸口一阵闷痛,竟无法动弹分毫。 凤轻染冷眸扫过他们,嘴角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下一瞬便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之前黑衣人对她使用的催情药。 凤轻染毫不犹豫地将药粉撒在三人身上,看着他们眼中渐渐浮起的淫邪之色,心中一阵痛快。 “好好享受吧。”她说完,便将三人锁在屋内,转身离去。 第243章 让纨绔尝尝家道中落的滋味 第二日,在凤轻染的宣传下,大家都围在青楼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皆对昨晚之事感到震惊与好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昨日世子爷刚跟猪睡了,今日听说又和男人睡了?”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虽小,但在这热闹的场面中,却足以引起一片哗然。 “再等等不就知道了,听说这会儿还在青楼里面呢,估计等下就要出来了。”有人耐不住好奇心,探出头去想要窥探青楼内的情形。 “呀,好可惜,没法去青楼里面看,这样就算世子爷睡了男人,咱们也没法判断真假呀!”有人摇着头,一脸遗憾地说道。 “哼,真假难辨?待会儿看世子爷的脸色便知一二。若真如传言那般,他脸上定会挂着几分尴尬与羞愧,咱们拭目以待便是。”一位老者捻须笑道。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哄笑,但随即又像躲避瘟疫一般,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与那位老者拉开距离,就仿佛他亲身经历过这等丑事,大家脸上皆露出了对老者的防备与嫌弃。 “怎么?我有说错吗?便是不看这些,单从走路姿势上来说,也能窥见到一二。”老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只是在笑过之后,大家又远离了老者好大一截子。 恰逢此时,青楼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只见薛景川在两位侍从的搀扶下,踉跄着走了出来。 三人双腿似乎无法合拢,脚步虚浮,颤颤巍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羞愤与绝望,与昨日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老者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捻着胡须说道:“看吧,我猜的没错吧!这走路姿势,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世子爷啊世子爷,你昨日才与猪共眠,今日又传出这等丑闻,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众人听后,先是一阵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虽然觉得此事荒诞不经,但看到薛景川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一时间,青楼门口的气氛变得异常热闹,薛景川抬眼望去,只见人群熙熙攘攘,一张张面孔上写满了惊愕与戏谑,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使劲瞪了众人一眼,试图以自己的威严震慑住这些看客。 然而,他此刻的虚弱与狼狈让他的眼神显得毫无力度,如同一头被拔去獠牙的猛兽,只能徒然地怒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心中暗自咒骂,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让更多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镇国侯府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尽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吼一声,命令侍从快些扶他离开。 侍从们不敢怠慢,连忙架起他,匆匆向人群外走去。 围观的人群见状,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但眼中的嘲笑与讥讽却怎么也藏不住。 薛景川只觉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他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脸色,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地方。 然而,他的糗事早已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凤轻染在茶楼中,偶尔听闻只言片语,唇角不自觉溢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她早已查明,这个不知死活的纨绔,正是镇国侯府的世子薛景川,且与荣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只是这么不痛不痒的教训,怎么能解得了自己的气? 那必须盗空他们的府邸和所有产业,让他们尝尝家道中落的绝望,在京城中再无立足之地,颜面尽失,永无翻身之日。 这般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了京城布局图,迅速找到了镇国侯府的位置,心中已勾勒出一条最佳的潜入路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凤轻染有条不紊地打发了最后一名工匠,亲自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无误后,轻轻合上了大门,挂上了沉重的铜锁。 随后,她乘上马车,踏着月色回到了焱王府。 晚餐时分,她与家人围坐一堂,笑语盈盈,却难掩心中筹谋。 饭后,家人相继回房歇息,府内逐渐归于宁静。 凤轻染见家人都已熟睡,便闪入空间换上了夜行衣。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她轻轻推开后窗,身形一闪,便如夜风中的一抹幽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暗卫们早已接到凌君焱的密令,只敢远远跟在她的身后,既不打扰她的行动,又能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夜色中,一行人影穿梭于京城的屋檐巷陌,朝着镇国侯府的方向悄然行进。 夜色如墨,镇国侯府的大门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庄重气派。 高耸的府墙之上,龙凤石雕栩栩如生,月光洒在琉璃瓦上,闪烁着幽幽冷光,为这深宅大院平添了几分庄重。 凤轻染借着夜色掩护,轻巧地翻过高墙,宛如一片落叶无声无息地落在府邸之内。 她隐匿于暗处,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将巡逻守卫的布局了然于胸。 待巡逻队换岗之际,她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接近,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香轻轻一挥,守卫们便纷纷中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陷入沉睡。 凤轻染微微一笑,身姿轻盈如风,迅速穿梭在府邸的屋檐之间。 她边走边撒着迷药,确保府内每一个角落的守卫都被迷晕。 见守卫全都被自己放倒,她决定从第一排房子开始盗起。 轻盈地跃上屋顶,她揭开一片房瓦,将迷药往屋内一撒,见屋内的人昏睡过去,这才开始了揭瓦行动。 瓦片被揭去后,她一个旋身落入屋内,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卷入了空间,就连窗户和门板都没放过。 她一路揭瓦,一路撒迷药,所到之处,那必定寸草不留。 墙皮和地板都被她给揭开了,任何密室和暗格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第244章 搬空镇国侯府 将房屋、府库全都盗光后,她又将药房、厨房、书房里的东西全都搬空了。 此外各种花木,包括池塘里的荷花和名贵鱼类全都收入进了空间。 假山自然也不能放过,虽然假山被移走后,下面并没什么密室之类的。 马厩里的马匹,包括草料、马槽、马车这些,她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见整个府邸已偷无可偷,她便迈出了大门,同样将府门和门口的石狮子全都收进了空间。 转过头,她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内力凝聚于指尖,轻轻一弹,石子如同离弦之箭,划破夜空,精准地击中了镇国侯府的牌匾。 “咔嚓”一声脆响,牌匾应声而断,一分为二,缓缓坠地,宣告着这座府邸的彻底衰败。 做完这一切后,她没急着回府,而是七拐八绕间,躲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她隐约觉得凌君焱会派暗卫保护自己,因此在确定环境绝对隐蔽后,这才闪身进入了空间里。 暗卫们远远看着凤轻染,见她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但许久后都不见她从另一头出去,推测出她一定还在巷子里,于是躲在原处静等着她出来,并未去打扰。 而躲进空间的凤轻染,取来从镇国侯府偷来的房契和地契,一一将上面的地址都记录了下来。 在确认无误后,她取来京城布局图,缓缓展开,那繁复的街道与建筑布局在她眼中仿佛变得清晰起来。 凤轻染指尖轻点,逐一将记忆中的地址与布局图上的位置相对应,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完成这一切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布局图卷起,重新放入了空间之中。 从空间内往外观察了下环境,见巷子内仍旧空无一人,凤轻染这才放心闪出空间,从巷子的另一端悄悄溜了出来。 夜色已深,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更夫打更的声音。 而暗卫们见她出了巷子,立马又跟了上去,但一直都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并不会打扰到她的行动。 凤轻染身形一动,轻功施展,如同夜风中的一抹轻烟,瞬间掠过数条街巷,眨眼便至最近的一家店铺前。 站在店铺门前,凤轻染迅速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铁片,手法娴熟地插入门锁之中,轻轻一扭,锁应声而开,未发出一丝声响。 她推开门扉,动作轻盈地闪身进入店内,随即将店门给关上了。 店内漆黑一片,唯有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凤轻染从袖中掏出头灯戴在头上,瞬间,店内被柔和的光线照亮,她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搜刮。 凤轻染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她先是走到了货架前,将上面的货物连同货架一起收入进了空间。 随后,凤轻染的目光扫过地面和墙体,将脚下铺设着的华丽绒毯,以及墙上挂着的精美挂件,也全都收进了空间。 最后,她走向店铺深处,将宽大的柜台连同厚重的账本,一同收入进了空间里。 随着一件件物品的消失,店内逐渐变得空旷而寂静,只余下柔和的灯光与凤轻染清冷的身影。 完成搜刮后,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转身离去的瞬间,再次确认店内无任何遗漏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店铺,重新融入了夜色之中。 接下来,凤轻染如法炮制,很快便将镇国侯府名下的所有店铺全都给盗光了。 紧接着,她开始搜刮镇国侯府位于京城的所有别院,所到之处,那毕竟是寸草不留,片瓦不存。 在卷空镇国侯府位于京城的所有产业后,凤轻染并未就此停歇,她的目光转而投向了京城之外的更多产业。 夜色深沉,凤轻染身形再度启动,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繁华的京城,朝着郊外疾驰而去。 郊外,镇国侯府的别院与庄子星罗棋布,每一处都曾是显赫与富贵的象征。 然而,在凤轻染的眼中,它们不过是待采的果实。 她逐一造访这些别院与庄子,手法依旧娴熟而高效。 迷香轻挥,守卫们纷纷倒下,别院内陷入一片死寂。 凤轻染穿梭于这些产业之间,无论是金银珠宝、珍稀古玩,还是粮食布匹、牲畜农具,皆被她一一收入空间之中,不留丝毫痕迹。 正在生长中的庄稼自然也不能放过,也被她一一挖走,全都移植进了空间里,只余一片片空旷的土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随着凤轻染的步步深入,镇国侯府在郊外的产业逐一化为乌有,昔日的繁华与富饶,如今只余下一片片空荡荡的宅院与荒地,无声诉说着家族的衰败与凄凉。 月色如银,凤轻染踏着轻盈的步伐,如夜风中的仙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焱王府。 夜色掩护下,她轻盈地跃过府墙,宛如一片落叶,无声地落在自己院内。 月光洒在她清冷的身影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平添了几分温婉与柔和。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确保没有惊扰到熟睡的家人,这才缓缓步入屋内,反手关上了房门。 暗卫们见此,便悄然退去,不再跟随。 而凤轻染在回到房间后,借着床幔子的遮掩,闪身进入了空间内。 这一晚折腾下来,她是真的累了,在饮下一杯灵泉水后,她冲了个淋浴,然后躺在空间的大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香沉,完全不知道皇上因再次爆发盗窃案而大动肝火。 此时的朝堂上,一股低气压正笼罩在众臣心头,镇国侯府一夜被盗之事,震惊朝野,议论纷纷。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朕且问你们,相府和荣国公府被盗一案,你们查清楚了吗?”皇上怒目圆睁,拍案而起,声震屋瓦,“朕的京城,竟成盗贼乐园!三府连番被盗,尔等却毫无头绪,朕养你们何用!”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赶忙出列,面色苍白,膝盖微屈,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被皇上的怒气剥夺。 他们颤抖着声音,战战兢兢地回道:“陛下息怒,微臣等已将京城和京郊翻了个底朝天,但……但不见任何被盗之物,怕是……怕是那盗贼手段高明,赃物早已转移到更远的地方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细若蚊蚋,整个大殿回荡着他们因恐惧而颤抖的回音。 第245章 盗窃案迟迟未破,皇上震怒! 凤行知、荣国公以及镇国侯,听到三人的回答后,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意思是,他们的财物再也追不回来了? 皇上听后也十分生气,他怒拍着龙案,声震屋瓦:“尔等言之凿凿,却一无所获!朕的江山,岂容此等贼人横行!限尔等半月之内,必破此案,否则提头来见!”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狂抹着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回道:“臣等遵命!” 但事实上,他们知道,这失窃之物,怕是根本就追不回来了。 镇国侯因刚丢失了财物,见皇上这等重视此案,心中稍感宽慰,想着或许能借此机会找回失物,脸色也略微好转。 但凤行知和荣国公心中就不那么乐观了,他们深知,一旦财物被那神秘盗贼转移,再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心中不禁暗自焦急,却又不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来。 整个早朝在皇上的震怒中结束,满朝文武见皇上大发雷霆,都吓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触怒了龙颜。 随着海公公宣布退朝,文武百官都如蒙大赦,匆匆行礼告退,生怕再多留一刻,就会被皇上的怒火波及。 镇国侯回到府上后,见自家儿子面色憔悴,神情萎靡,躺在床上犹如一滩烂泥,心头怒火更甚,想到京中对儿子的风言风语,加之府中被盗,财物尽失,他越想越气,对薛景川的失望之情也达到了顶峰。 他痛心疾首,怒其不争,重重叹了口气后,转身正欲离去,却被自家儿子给叫住了:“父亲,您放心就好,孩儿定会将凤轻染娶回府当小妾的!” 镇国侯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转身怒视薛景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逆子!你尚有脸面提此事?吾府之辱,皆因你而起!休要再提!” “父亲,孩儿这次有绝对把握!”薛景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凝聚在这双拳头之中。 镇国侯被他气得就快晕厥过去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厉声喝道:“你若有这本事,先把你自己的名声挽回再说!此事休要再提!” “父亲,请相信孩儿!” “不要再说了,川儿,你可知我们侯府被盗意味着什么?” “怕什么的,只是财物货品什么的被盗了,店铺庄子什么的不都还在吗?况且等孩儿娶了相府嫡女,还愁没有财源吗?父亲,您就等着看孩儿如何将凤轻染和那相府的财富一并收入囊中吧!” “川儿,你可知相府现在的境况?他们丢失的财物基本上可以说是追不回来了,你娶了她有何用?现如今他们还不如咱们侯府有实力!若你真为了侯府好,那就先将李员外的女儿纳入府吧,经过侯府这次被盗,为父觉得没有什么比钱财更重要了!” “父亲,那李员外的女儿体型肥硕,面容平庸,娶她回府,无异于养了一头猪,只会徒增笑柄,对侯府声誉无益!”薛景川急声拒绝,满脸嫌恶之色,仿佛提及此事便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川儿!你怎可如此浅薄,婚姻非儿戏,岂能只看重皮相!李员外之女虽非绝色,却家财万贯,能助我侯府度过难关,你应懂得以大局为重!”镇国侯语重心长地劝说着,眼中满是对家族未来的担忧与期望。 “父亲!”薛景川突然提高了声音,显然对此非常抗拒。 “不要再说了!”镇国侯怒喝一声,将薛景川未出口的话吼了回去,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只留下薛景川一人独自坐在床上,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他握紧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握在手心,但随即又无力地松开,颓然地倒在床上。 而此时的凤轻染,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母亲等人都以为她这是装修茶楼累到了,因此并没有去打扰她。 直到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丝丝暖意,凤轻染这才缓缓睁开眼眸,从沉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满是惬意。 见凤轻染走出屋,彩儿忙上前行礼:“小小姐,您醒了,饭菜刚好送来,王爷今日不在府上,因此派人将饭菜送来了院里。” 凤轻染点头,感觉肚子确实饿了,于是和彩儿一道去了院中的膳厅。 外祖母与母亲见凤轻染醒来,忙迎上前,满眼心疼,细细打量她是否安好,叮咛道:“染儿,茶楼之事虽急,却也莫忘了顾惜自身,莫累坏了。” 凤轻染微微一笑,握住外祖母与母亲的手,温声道:“外祖母,母亲,你们放心,染儿自有分寸,不会累着自己的。” 两人闻言,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凤轻染的手,一同在膳桌旁坐下,共享着热腾腾的饭菜,温馨的气氛弥漫在膳厅之中。 凤轻染看向一旁乖巧的弟弟,细心地为他夹了几片他最爱的菜肴,眼中满是宠溺:“多吃点,长高高。” “谢谢姐姐。”凤子擎笑着接过菜肴,大口吃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对姐姐无尽的依赖与喜爱。 外祖母见状,慈爱地笑了笑,看向了一旁侍候着的秋容和彩儿:“你俩也忙了一早,别站着了,快来坐下,一同用膳吧。” 秋容与彩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忙行礼道谢,依言坐下,心中暖意融融。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融洽,膳厅内更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饭后,林韵诗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笑递给了自家女儿:“染儿,这是王爷留给你的信。” 凤轻染接过信件,心中涌起一丝好奇,拆开信封,只见其上字迹遒劲有力,简短几语却饱含深情与关切:“染儿,吾将进一步往远离京城之地扩寻,或需数日方能归。在此期间,望你务必注意安全,切勿轻举妄动,待吾归来,再议后续之事。凌君焱字。” 第246章 再次盗空柔妃的寝殿 凤轻染阅罢信件,嘴角微扬,安抚母亲道:“娘亲不用担心,王爷只是离京几日而已,咱们安心在王府住着便可,等过几日王爷便回府了。” 林韵诗点头,在得知凌君焱未来几日不会回府后,问自家女儿道:“那染儿,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凤轻染微笑着对母亲道:“接下来我会继续忙于茶楼的装修,同时准备一些开业所需的物品,确保一切都能如期完成,争取早日开业。” 林韵诗听后,温婉一笑,眼中满是疼惜:“染儿,忙碌之余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如今京城盗贼横行,你外出采购时定要小心谨慎,记得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 凤轻染乖巧地点点头,安慰母亲道:“娘亲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您和外祖母在家也要保重身体,待茶楼开业之时,我定邀你们前去品茶。”说完,她轻轻拥抱了下母亲,转身便迈出了膳厅。 只是在踏出院子后,凤轻染发现雷横正守在自己院子门口。 作为凌君焱的贴身侍卫,凤轻染很好奇他为何没跟着对方离京。 这般想着,她便问雷横道:“雷侍卫,王爷离京,你为何没随他一同前往?” 雷横闻言,神色一正,恭敬地回道:“凤小姐,王爷此行虽急,但更忧心您的安危,特命属下留京保护您的安全。” 凤轻染笑摇了摇头,认真说道:“雷侍卫,多谢王爷挂念,我自能保护好自己。你且留在王府,保护好我的家人,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雷横依旧坚持,他低头拱手道:“王爷有令,属下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凤小姐,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凤轻染笑摆了摆头,提醒雷横道:“雷侍卫,难道你不记得是我将王爷从凌夷国救出,然后带领你们走出咒亡森林吗?” 雷横听凤轻染这么一说,脸唰一下就红了。 这些他又怎会不记得,就连凤轻染给自己抹祛疤膏的那些经历,都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是回京后的凤轻染愈发美得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时常让他无法将眼前这位佳人与昔日隽秀干练的小凤联系在一起。 见雷横神色有所松动,凤轻染趁热打铁,轻声笑道:“雷侍卫,你我皆知,我能自保。你留在这里,守护好王府,便是守护了我最重要的牵挂。” 雷横脸上表情变了几变,从坚持到犹豫,最终点头妥协:“凤小姐言之有理,属下会守护好王府,等您归来。” 凤轻染见雷横终于妥协,心中满意,微微一笑,转身轻盈离去。 她身着素色衣裙,步履轻快,穿梭于京城繁华的街道,宛如一抹清风。 凤轻染来到茶楼,细心地向工匠们交代了当日的装修事宜,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她的要求。 随后,她转身步入京城繁华的市集,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穿梭,精心挑选着茶楼开业所需的物品。 采购完毕后,她满载而归,再次回到茶楼,亲自监督工匠们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直至天色渐渐暗下来。 在确保一切妥当后,她才打发工匠们离去,自己也带着满身的疲惫与满足,回到了王府之中。 在陪着家人吃过晚饭后,她回房闪入了空间,在喝了一杯灵泉水,又泡了个灵泉澡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许是晚上睡得太早,天还未明时,她便醒了过来。 想到茶楼就快开业了,而海鲜酒楼还没有着落,凤轻染便开始合计怎么才能免费弄几个店铺来。 想来想去,她将目光落在了荣国公的头上。 在心中制定好计划后,她便趁着家人还在熟睡,穿上夜行衣便悄然溜出了焱王府。 夜色掩护下,凤轻染施展轻功,身形如燕,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疾驰飞往皇宫深处。 按照凌君焱告诉自己的那条路线,凤轻染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宫墙暗影之中,目标明确,径直朝着柔妃的寝宫轻盈掠去,每一步都精准而无声。 潜入柔妃寝宫,凤轻染发现柔妃果然又恢复了往日奢华,珠光宝气环绕,尽显精养之态,奢靡生活不减分毫。 见此,凤轻染迷晕殿内所有人员,将屋里屋外所有物品全都给卷走了,连张床板都没给他们留。 做完这一切后,凤轻染悄无声息地溜出皇宫,如同夜色中的一抹淡影,再次施展轻功,身形灵动,朝着焱王府疾驰而去。 月光下,她轻盈地跃过府墙,悄无声息地落在自己院内,动作之轻,连一片落叶都未惊动。 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她借着床幔子的遮掩,闪身进入了空间。 脱下夜行衣,她在饮下一杯灵泉水后,又泡了个灵泉澡,这才继续睡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皇上在听闻柔妃的寝宫再次被盗后,愤怒到了极点,却强忍着未发雷霆。 上次柔妃寝宫失窃之事,他便下了密令封锁消息,深恐此事一旦外泄,京城乃至天下皆知皇宫重地亦非铜墙铁壁,恐将助长贼影嚣张,令百姓惶恐,更损皇家颜面与威信。 故而,此事仅在暗中调查,未敢张扬半分。 如今皇宫再次被盗,他决定再次封锁消息,秘密增派人手,誓要擒贼于无形,以免风声走漏,动摇民心,更损皇室尊严。 虽他整个早朝对此事只字未提,但脸上却始终铁青一片,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龙颜。 随着海公公宣布退朝,众臣如释重负,匆匆行礼告退,步履匆匆,生怕皇上余怒未消,再遭迁怒。 见众人都退去,皇上这才看向了身侧的百里弑:“上次柔妃寝宫被盗一事,你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百里弑低头拱手,颇为自责地答道:“回皇上,属下无能,至今尚未查出盗贼踪迹。” 皇上斜眼睨他:“你擅长蛊术,难道就没法子利用蛊虫来进行追踪吗?” 第247章 布下蛊虫,引敌入瓮 百里弑攒眉:“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推断出对方接下来会盗取哪个地方。” 皇上敛眉略思考了一瞬,徐徐开口:“那便先预测其动向,布下蛊虫,朕倒要看看,这贼人究竟有何通天彻地之能!” 见皇上赞同自己说的,百里弑便低头沉思起来,试图从已知的线索中推断出盗贼的下一步动向。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头绪,皇上先开口说话了:“依朕看,这盗贼两次对柔妃下手,定是无比熟悉柔妃习性之人,或是对其有深仇大恨,若朕赏赐柔妃些珍稀之物,或许能引那盗贼再次出手,到时你便有机会顺藤摸瓜,将其擒获。” 百里弑蹙眉,在沉思了片刻后,方才开口:“皇上,依属下之见,盗贼两次得手,恐怕已心生警惕,未必会第三次光顾柔妃寝殿,此举或许难以诱其再次出手。”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问道:“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布局,方能引蛇出洞,擒获此贼?” 百里弑目光微沉,缓缓言道:“皇上,属下细思之下,发现被盗之人或多或少皆与柔妃有所关联。由此推断,盗贼下一步极有可能将目标锁定在三殿下的府邸之上。” “那他若不去老三的府邸,又该如何?”皇上眯起眼睛,似乎对百里弑给出的答案并不完全满意。 百里弑沉思片刻,继续献计道:“依属下之见,那盗贼既然如此仇恨柔妃,那么向她示好之人,必将受到牵连。” “皇上可以将三殿下召回,将柔妃被盗一事告诉他,自己母妃的寝殿再次被盗,想必三殿下一定会将府上最好的物件都送来柔妃这里,盗贼见三殿下如此怜惜柔妃,定会对三殿下的府邸下手,到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定能一举将其擒获。”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海公公:“即刻传朕口谕,将三殿下紧急召回,就说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海公公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转眼便消失在殿门之后。 而凤轻染那边,在陪着家人吃过早饭后,她便出府去了茶楼,开始了她一整天的装修工作。 皇上的口谕也在正午时分传达到了凌君墨那里,正带兵搜寻盗贼踪迹的凌君墨,闻讯后立即整队回京,下令兵马加速行进,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一行人快马加鞭,于黄昏时分抵达皇宫。 “墨儿,你可知朕为何紧急召你回京?”见凌君墨到来,皇上一脸凝重地问道。 凌君墨闻言,神色一凛,拱手回道:“儿臣不知,但闻父皇急召,必是有要事,愿闻其详。” 皇上长叹一声,目光深邃地望向了凌君墨:“你母妃的寝宫,竟再次遭贼人光顾,朕已命人暗中调查,此番召你回来,是要你协助捉拿此贼,以安宫闱。” 凌君墨闻言,心中一震,急切问道:“母妃是否安好?贼人可有伤及她分毫?” 皇上摇头,面色沉重:“你母妃无恙,但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务必尽快擒获贼人。” 凌君墨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神色一凝,拱手回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誓要捉拿此贼,以安母妃之心,保全皇家颜面。” 见此,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按照早已想好的措辞对凌君墨道:“墨儿,你且先去安抚下你的母妃,告诉她朕已布局,定能擒获此贼,让她宽心。” 凌君墨见父皇对母妃如此关怀备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感激之余更添几分决心。 他领命后,便匆匆赶往了母妃的寝宫,誓要擒获盗贼,以慰母妃之心。 见自家儿子到来,柔妃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即便被忧愁所代替。 她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凌君墨点头,随即安抚柔妃道:“母妃放心,父皇非常重视此事,已经秘密增派人手,并且布局了陷阱,定能一举擒获那盗贼。儿臣也会亲自参与搜寻,确保母妃的寝宫不再受到任何侵扰。” 见皇上还算惦念自己,柔妃心中稍感宽慰,但当想到父兄从宫外给自己请来的大夫,仍旧治不好自己脸上的疮疾,她就愁绪再起,便是想去皇上那里谢恩,也知此时不是时候,必须忍到疮疾康复,方能面圣。 凌君墨察觉到母妃情绪再度低落,加之她仍旧戴着面纱,心中不由一紧,担忧地问道:“母妃,您脸上的疮疾还未见好转吗?” “这你不用担心,你的外公和舅舅在帮我寻访名医,迟早能治好这疮疾,你安心去忙你的便是。”考虑到自家儿子这方面帮不到自己,柔妃不愿让他跟着忧心,只好这么说道。 凌君墨听后心中稍安,点头应道:“母妃安心养病,儿臣会将府上最珍贵的物件送来,或许能让您的心情好些,也算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柔妃闻言,连忙摆手拒绝:“墨儿,你身为皇子,府上岂能寒酸?你的心意母妃领了,但那些珍贵物件,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母妃已经通知了你的外公,他自会想办法,哪怕是变卖店铺,也会将我被盗的物品如数补上。” 凌君墨面上应承着母妃的话,心中却已有了计较,打算私下里挑选几件珍贵之物送来,既表孝心,也让母妃心情能有所好转。 而与此同时的荣国公府内,荣国公父子正商议着卖店铺一事。 柔妃的寝宫再度遭遇窃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父子始料未及,心中自然也愤懑到不行。 他们深知在这权力交织的宫廷中,若显得太过寒酸,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没有,势必会遭人白眼,受人轻视。 为了确保柔妃在宫中的地位,他们决定尽快变卖店铺,以补充丢失的财物,维持体面。 而这一切都在凤轻染的掌控之中,回到焱王府第一件事,她便唤来雷横,让他将自己亲书的信件交给叶君逢,拜托对方出面将荣国公转卖的店铺买下来。 第248章 再次洗劫荣国公府 而凌君墨那边,在回到府上后,很快便挑选了几件珍稀古玩与名贵珠宝,精心包装后,亲自送往宫中,希望能让母妃心情好转,略表孝心。 第二日,凌君墨孝敬生母的佳话传遍全京城,他挑选珍稀古玩与名贵珠宝赠予母妃之事,成为人们口中的美谈,众人皆赞其孝心可嘉,一时之间,名声更盛。 凌君墨听闻此事,虽感到诧异,但转念一想,这既能彰显自己的孝心,又能提升自己在民间的声望,也就淡然处之,心中更添几分筹谋。 这话很快传到了凤轻染的耳中,她微蹙了下眉,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去盗空凌君墨的府邸。 荣国公、柔妃、凌君墨,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曾设计陷害过自己,理应受到同样的惩罚! 这般想着,她便决定晚上去将凌君墨的府邸盗空。 而叶君逢那边,在收到凤轻染的亲笔信后,很快便出手将荣国公所出售的店铺买了下来,暂时过户在了自己名下。 走出衙门,他直接去往了茶楼找凤轻染,打算带她去趟衙门完成最终过户。 茶楼中,凤轻染问温文尔雅的叶君逢道:“叶公子,不知你买下这三家店铺,花了多少银两?” 叶君逢微微一笑,温言回道:“凤小姐无需挂怀,这笔银钱自然是从王爷账上支取。” 凤轻染闻言,眼眸微闪,轻声笑道:“叶公子,我还是想知道具体价格,如此方能对京中店铺的行情有个更清晰的了解,若日后再置办产业,也好心中有个数。” 叶君逢见她言之有理,便不再隐瞒,如实相告道:“三家店铺共计花费了白银五万两,位置与规模不同,价格亦有所差异,但皆是公道之价。”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向叶君逢投去感激的目光:“叶公子,此事多劳你费心了,待茶楼开业,我定邀你前来品茗,以示谢意。” 叶君逢轻轻摆手,笑容温煦:“凤小姐客气了,这些都是王爷交代过的,不必言谢。对了,关于店铺过户的事宜,我已准备妥当,我们现在便可前往衙门办理。” 凤轻染闻言,眸光一闪,含笑应允:“如此甚好,那便劳烦叶公子带路,我们即刻前往。” 叶君逢微微点头,与凤轻染一同走出茶楼,坐上了他来时乘的马车,一路平稳地驶向衙门,不多时便完成了店铺的过户手续。 走出衙门,叶君逢又将凤轻染送回茶楼,这才辞别凤轻染,乘上马车离开。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凤轻染先巡视了下装修进度,与工匠们沟通了几句后,便开始合计晚上的行动。 荣国公府和三皇子府,她都熟悉,她打算先将荣国公卖店铺所得的银两如数偷来,然后再去三皇子府,将整个府邸以及他名下的产业全都盗光。 而凌君墨那边,他刚要着手调查母妃寝宫被盗一事,便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 凌君墨在行过君臣之礼后,问皇上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商议?儿臣愿闻其详,以便为父皇分忧。” 皇上目光深邃,轻抚着桌上的玉玺,缓缓开口:“墨儿,朕决定将你母妃寝殿被盗一事交由百里弑调查,而京城之外的搜寻任务,还严重缺少人手,朕命你即刻带兵出城搜寻,务必擒获窃贼,以安民心。” 凌君墨心中一凛,没想到父皇会如此反复,先是将自己召回协助调查,现又将整个调查任务交给了百里弑。 但皇命不可违,虽他心中疑惑重重,但也只能领旨谢恩,随后便召集人马,匆匆离开了京城。 见凌君墨离开,百里弑按照皇上的吩咐,偷偷潜入进了三皇子府,轻车熟路找到了灶房,将一包药粉撒入进了饭食之中。 府中之人吃下撒了药粉的饭食之后,可抵抗百里弑布下的蛊虫,以方便他下一步的行动。 百里弑潜藏在府邸之中,见下人们都吃下晚饭后,乘着微暗下来的夜色,将肉眼都难以察觉出来的蛊苗,也就是蛊虫的幼虫,均匀地撒在了府墙之下。 因不确定盗贼将从何处翻墙而入,为防万一,他索性沿着整个府邸的外墙,悄无声息地撒遍了蛊苗,确保无论盗贼从何而入,都逃不过他的布局。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潜入进了凌君墨的寝房里,坐等盗贼自己上钩。 而凤轻染那边,见天色已暗了下来,便嘱咐工匠们明日再继续,结清当日工钱后,打发他们离去。 随后,她回到焱王府,陪家人吃过一顿温馨的晚饭后,便回房睡下了。 为保证睡眠质量,在睡前她还饮下了一杯灵泉水,半夜醒来时,又补充了一杯,这才换上夜行衣,偷偷溜出了焱王府。 月黑风高,凤轻染施展轻功,足尖轻点,一路疾飞,直抵荣国公府。 此时的荣国公府仍旧一片萧条之色,她避开巡逻的侍卫,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庭院之间,直奔荣国公的寝房而去。 悄无声息地靠近荣国公的寝房,凤轻染从袖中取出一小管特制的迷烟,轻轻吹向窗缝,迷烟随风潜入,不消片刻,屋内便传来荣国公沉重的呼吸声。 凤轻染轻巧地推开房门,潜入屋内,发现整个房间非常的空旷,仅有一张床榻、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最终落在桌上的一个小匣子上。 她悄然上前,轻轻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装着厚厚一沓银票,显然是荣国公变卖店铺所得的银两。 凤轻染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数起了银票。 数完后,她微蹙了下眉,发现只有四万五千两。 看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被他花去了五千两。 不过没关系,他花去的银两是给柔妃置办物品的,自己再光顾柔妃的寝宫一次便是。 这般想着,她便将荣国公拎起丢在角落,床榻、桌子和椅子全都收进了空间。 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凤轻染唇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轻盈地迈出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凤轻染准备翻墙而出,打算离开荣国公府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马厩处有异常。 她悄然靠近,只见数辆马车静静停驻,车厢紧闭,但透过缝隙,可见其中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精致物件,显然是为柔妃准备的。 见此,她心下一喜,没想到这批物品还没来得及运进宫。 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渐近,凤轻染心中一紧,却也不慌,迅速施展轻功,穿梭于数辆马车之间,手腕微动,便将马车连同马匹全数收入进了空间里。 随即,她身形一跃,轻松翻过府墙,消失在夜色里,离开了荣国公府。 夜色深沉,凤轻染如同一道幽灵,悄然降临在三皇子府外。 第249章 诡异的铃声 三皇子府,她曾来过一次,因此对周围的环境还算了解。 找了处守卫薄弱的地方,凤轻染施展轻功,足尖轻点墙面,借助夜色掩护,轻松翻墙而入,悄然落在了一处荒废已久的院子里。 院内杂草丛生,荒芜一片,唯有虫鸣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寂静,为这荒芜的院落增添了几分生机。 凤轻染掏了掏耳朵,没想到这里的蚊虫那么生猛,竟然想往自己耳朵里钻。 穿过齐腰的草丛,凤轻染轻巧地跨过破败的门槛,走出院子,踏入一处修葺整齐的花园。 她停下脚步,抖了抖身上的蚊虫,正欲动手迷晕不远处巡逻的侍卫,忽觉胸口一阵闷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运起内力,试图压制住这股莫名的疼痛,却发现这疼痛愈演愈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肆虐,要将她生生撕裂一般。 凤轻染眉头紧锁,强忍着剧痛,迅速从袖中掏出一粒止痛药服下,期盼能稍稍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痛楚。 只是药力还未及发散,脑内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正是百里弑摇动蛊铃的声音。 此时的百里弑,正端坐在凌君墨的寝房里,感受到自己撒下的蛊虫已成功侵入进盗贼的体内,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摇动着手中的蛊铃。 而凤轻染在蛊铃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迈开双腿,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一步步迈向未知的黑暗之中。 凤轻染虽痛楚难当,步伐踉跄,但理智尚存,快速思考之下,她闪身进入了空间。 而百里弑那边,一切本在掌控之中,却突然失去了蛊虫的踪迹,这让他震惊不已。 微蹙了下眉,他连忙又摇了几下蛊铃,试图重新锁定盗贼的位置,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夜的沉寂。 疑惑之下,他站起身,走出了凌君墨的寝房,沿着蛊虫最后消失的方向寻去。 夜色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在花园附近找了又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盗贼的身影,钻入盗贼体内的蛊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任何踪迹可寻。 不信邪的他,索性藏在了花园附近,就不信盗贼连同蛊虫真的会凭空消失,他决定守株待兔,静候盗贼再次出现,誓要揭开这诡异一幕的真相。 而躲在空间的凤轻染,将这一切都尽收在了眼底,虽她一时半会儿看不出这名蒙面男子是谁,但也猜测得出是他算计了自己。 见男子隐在暗处不打算离开,极度痛苦中的凤轻染打算给自己做个全身检查。 通过x光扫描,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竟然多了几条活虫,因见凌君焱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一下便猜到了是蛊虫! 惊讶之余,她又给自己仔细做了个检查,发现自己体内的蛊虫和凌君焱的并不一样。 凌君焱的心脏内有很多虫卵,而自己的体内并没有,细数之下,她发现自己的体内共五条蛊虫。 她记得古神医曾说过,凌君焱的那种情况是蛊虫将他的身体作为培养皿了,一旦所有的虫卵都被孵化,他的身体很快便会被蛊虫啃噬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而自己这种情况,明显只是体内侵入进了五条蛊虫。 她一下便想起刚翻进府内时,自己耳中传来的异样,开始她还以为是院中的蚊虫太过凶猛,没想到竟是蛊虫趁机而入。 不过自己的这种情况,应该也好处理,她打算直接豁开胸口,将蛊虫硬生生拽出来! 只是现在不方便做这个手术,不然等自己瞅准时机逃走时,身体太过虚弱会影响到行动。 但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先压制住蛊虫,不然对方会通过蛊虫追踪到自己,甚至操控自己的身体。 思来想去,她决定用古神医教自己的方法,用银针暂时将蛊虫封印住。 只是古神医用的是寒凌冰魂针,而自己没这么牛叉的物什,只能用普通的银针代替,短时间内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这般想着,她便利用x光精准定位,将五条蛊虫都定在了固定的位置。 果不其然,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胸口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渐渐消散,凤轻染只觉自己整个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彻底清醒过来的凤轻染,眼神恢复冷冽,她微蹙了下眉,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处境来。 她谨慎地观察四周,发现那名蒙面男子仍潜伏于暗处,未露丝毫退意,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250章 猜测是百里弑下的蛊虫 凤轻染攒眉,若和他死磕,自己有万能的空间在,是肯定能熬过他的。 但眼看着天色就要泛亮,若拖到中午还回不到府上,母亲势必会担心的,因为她最晚起床的时间就是中午。 不过,她还真就不信邪了,她不信这男子还能不吃不喝不睡觉了。 但凡他有个上厕所的时间,都够自己逃出三皇子府的了。 凤轻染躲在空间,静等着时机的到来,这期间她还不忘吃了些食物补充体力。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就在凤轻染以为要与蒙面男子死磕到底的时候,却见其突然起身离去,身形迅速消失在晨曦之中。 凤轻染见此忙套上早已准备好的防护服,确保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这才闪出空间,按照原路返回,穿过荒废的院落,足尖轻点墙面,借力一跃,轻松翻墙而出,成功逃出三皇子府。 而此时的百里弑,虽非常想捉住盗贼,但见天色已亮,再拖下去恐会耽误上早朝,况且此事他需尽快汇报给皇上,不得已之下,只好遗憾离开。 而凤轻染在逃出三皇子府后,就近找了处茂密的丛林,借助着密林的遮掩闪进空间,将防护服和夜行衣脱下烧掉,梳洗一番,在换上常服后,这才从密林的另一端钻出,朝着焱王府的方向行去。 而回到皇宫的百里弑,在向皇上汇报情况时,突然眉头紧锁,感应到蛊虫微弱的反应。 皇上察觉他的异样,沉声问道:“怎么了?有何发现?” 百里弑回过神来,连忙禀报道:“回皇上,属下方才感应到蛊虫有了反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盗贼此时应该已逃出三皇子府,尚在京城之中。” 皇上闻言,眼神一凛,当即下令:“既如此,你今日便不必上早朝了,速去捉拿盗贼,务必将其缉拿归案!” 百里弑躬身领命,转身大步离去,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盗贼捉拿归案。 而凤轻染在回焱王府的路上,胸口突然有些发闷,虽不及之前那么强烈,但她能隐约感受到蛊虫在慢慢挣脱银针的桎梏,变得躁动起来。 她心中一惊,知道必须尽快挖出蛊虫才行,不然自己的身体将会失去控制。 只是此时距离焱王府的路程尚远,凤轻染心中焦急,却也只能按捺。 她抬头四望,忽见前方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布庄,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快步走进布庄,凤轻染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尽管内心焦急如焚。 掌柜见东家突然到来,忙迎上前,一脸诧异又关切地问道:“小小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何急事需要吩咐老奴去办吗?” “刘掌柜,你不必惊慌,我只是循例来查看一下店铺,你只需将这几日的账目整理一下,稍后送到楼上,我自会查阅,你且去准备吧。”凤轻染面色平静地吩咐道。 刘掌柜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准备账目。 凤轻染则快步走向楼上,心中盘算着如何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尽快处理掉体内的蛊虫。 来到楼上,凤轻染迅速拉开屏风,躲在其后,确保无人注意后,她闪身进入空间,开始着手准备手术所需的一切事宜,心中默念定要速战速决。 不久之后,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凤轻染的紧急筹备。 她迅速从空间闪出,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打开房门,接过刘掌柜手中的账册,随意翻看了几页,面色如常地同刘掌柜讲了几句关于布庄的话语,便打发他离去。 重新关上房门后,她将账册随意放在书案上,再次躲回屏风之后,闪身进入空间,继续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手术所需的各类器材。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凤轻染通过x光对蛊虫进行扫描,在确认位置精准无误后,划开胸口,将半休眠状态的五条蛊虫全都取了出来,装进早已备好的玻璃瓶中。 紧接着,她便开始缝合刀口,尽管给自己缝合胸口的过程异常吃力,但她凭借着坚韧的意志,还是将伤口缝合得非常细密,以确保伤口能尽快康复。 待伤口缝合完毕后,她取来灵泉水,快速冲洗了下身体,换了件素白色的裙衫。 正当她对镜挽髻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通过空间往楼下一看,发现有一队官差在搜查隔壁的店铺。 凤轻染蹙眉,一下便想到可能和自己夜袭三皇子府有关。 也就是说,给自己下蛊虫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朝廷的人,甚至于有可能是皇上亲自部署的。 就在凤轻染思忖之际,隔壁店铺已搜查完毕,官差们一涌而出,迅速朝着自己的布庄行来。 待看清为首之人是百里弑时,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心想给自己下蛊虫的会不会是他?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群官差应付过去,这般想着,她便迅速将长发束成马尾,见自己面色略显苍白,便简单涂抹了些脂粉以增气色。 待确保一切都无虞后,这才稳步下楼,应对即将到来的盘查。 第251章 像极了四年前的一个夜晚! “小小姐,您查看完了?”见凤轻染下楼,刘掌柜连忙迎上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低声请示道,“外面突然来了官差,说是要搜查布庄,这可如何是好?” 凤轻染摆了摆手,示意刘掌柜不必惊慌:“你且去忙你的,我自会应对。” 刘掌柜见东家这么说,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去忙他的事务。 而早已站在大厅正中的百里弑,目光从凤轻染身上快速扫过,见她是这家布庄的主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暗忖这倒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基本相符。 “百里大人,这是?”凤轻染淡然询问,言辞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疏离之感。 “奉命搜查这条街道而已,例行公事,还请凤小姐行个方便,让我等搜查一番。”百里弑语气冷寒,眼神却紧盯着凤轻染,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凤轻染嘴角微扬,眼神坦然无惧:“自当配合,只是希望大人搜查时能尽量谨慎,不要惊扰了我的客人。” 百里弑目光未从凤轻染的脸上移开,右手则挥了一下,手下立即四散开来,开始仔细搜查布庄的每一个角落,动作迅速而有序,不放过任何细节。 搜查持续了片刻,却一无所获,手下们纷纷聚拢,向百里弑汇报这一情况。 百里弑眉头微皱,目光深沉地看了凤轻染一眼,随后一个抱拳:“多有得罪,我等告辞。”言罢,率众离去。 凤轻染望着百里弑离去的背影,心中隐约觉得就是他给自己下的蛊,而他此番前来就是感应到了蛊虫的存在,不过好在自己将蛊虫及时挖了出来。 而百里弑在走出店门后,借着衣袖的遮掩轻摇了摇袖中的蛊铃,待转身走入下一家店铺时,余光瞥见凤轻染仍立于布庄门前,神色淡然自若,未有丝毫异常,他心中暗自思量,莫非真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蛊虫确实曾出现在了这片区域,即便不是在她身上,也绝对另有他人中了自己的蛊虫。 这般想着,他便加快了步子,打算继续搜寻这片区域,以尽快找出中蛊之人。 而凤轻染在见他步入下一家店铺后,这才叫来刘掌柜,让他去焱王府通知母亲,就说自己一早便出府去巡铺子了,叫她不要担忧。 紧接着,她又写了封信,让伙计送去了凤仙楼,通知孙掌柜前去茶楼盯工。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凤轻染借着继续查看账目为由,重新回到了二楼。 此时的她,身体尚有些虚弱,在闪入空间后,先给自己服下了颗补血丸。 待身体恢复了些许,这才取来装蛊虫的玻璃瓶,凝视着瓶中缓缓蠕动的蛊虫,蹙眉陷入了沉思。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活生生的蛊虫,虽她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种蛊虫,但她决定先从这种蛊虫入手,好好研究一下这类物种。 取来各种工具,她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在试过各种药物后,终于提取出能对抗这种蛊虫的药物。 望了望早已黑透的天色,凤轻染收拾好一切,这才唤来了伙计,让他驾车将自己送回了焱王府。 晚上在陪家人吃过晚饭后,她回房梳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因考虑到给自己下蛊的人,极有可能还埋伏在三皇子府,加上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所以晚上她并不打算光顾三皇子府了,而是计划将养几日后再行动。 凤轻染是安然睡下了,而荣国公府那边,两父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盗贼会二次光顾荣国公府,将白天他们卖店铺的钱财全都卷走了。 此事他们已汇报给了皇上,虽皇上对此非常的重视,但两人隐约觉得这笔财物会像之前那样,再也追不回来了。 两人唉声叹气,愁容满面,忽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窗外狂风骤起,暴雨如注,像极了四年前的一个夜晚。 两人相视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找回财物的希望。 “父亲,您说咱们怎么就没想到他呢?”小公爷林耀宗猛拍了下大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谁说不是来着,也怪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竟忘了他的存在。”荣国公也如梦初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宗儿,你需同为父一道登门前去拜访,方能展现出咱们的诚意。” “父亲放心,这些年来咱们都供着敬着他,只要咱们稍降辞色,不怕他不帮着咱们。”林耀宗满脸自信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第252章 凤女命格非凡,万不可犯! 雨夜如墨,父子二人身披蓑衣,手持灯笼,脚步匆匆,穿过重重雨幕,向着府中那处偏僻院落而去。 自从四年前的一个雨夜,两人将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收留后,本已行将就木的林家,在这名老者的指引下,竟逐渐焕发了生机。 这名老者不仅帮着林家在朝中稳固了地位,更是提出自己的外孙女凤轻染是凤女,还说得凤女者得天下,让自己的外孙凌君墨娶了凤轻染。 只是这中间出现了颇多波折,凤轻染竟摇身成为了凌君焱的未婚妻,虽自己豁出老脸想帮着外孙挽回凤轻染,奈何皇上并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既如此,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这凤轻染虽是自己的外孙女,但也万万不能留她在这个世上了。 只是自己刚安排了一场暗杀,不仅没将凤轻染除掉,自己的府邸还惨遭贼人光顾,整个被一洗而空。 他不得已,只得先放弃暗杀计划,待荣国公府渡过这个难关后,再重新筹谋。 雨声淅沥,父子俩思绪万千,不觉间已至高人居所。 见院门紧闭,荣国公抬手轻叩铜环,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沉闷。 未见回应,荣国公眉头紧锁,又重重叩击铜环数下,夜色中回响着阵阵沉闷的声响。 见仍旧没有回应,父子俩面面相觑,荣国公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敲响院门,并高声询问:“前辈,晚辈有要事相商,深夜打扰,望请见谅。” 声音回荡在雨夜中,却仍无回应,父子俩再次对视,眼中闪过一抹不安,隐觉事情恐有不妙。 父子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决定不再等待,合力强行推开院门,踏入院中,快步走至屋前,再次叩门急问:“前辈可在屋内?晚辈有急事求见!” 屋内依旧静寂无声,父子俩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祥之感愈加强烈。 林耀宗上前,猛地一推,朽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洞开。 屋内昏暗,一切陈设如旧,却空无一人。 两人迅速搜寻了几间屋子,依旧未见高人踪影。 最终,他们在一张斑驳的木桌上,发现了一纸积满灰尘的书信,望着纸张上那熟悉的字迹,父子两人不觉心头一紧,预感到高人可能已悄然离去,行踪成谜。 掸掉书信上的灰尘,两人凑近烛光,细读信笺,果然,信中言明高人已远离尘嚣,永不再回,并提醒他们凤女命格非凡,万不可犯,望他们好自为之,善自珍重。 读完信后,父子两人面如死灰,呆立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久久无法言语。 良久之后,荣国公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林耀宗连忙相扶,两人心中绝望不已,深知已错失了扭转乾坤的良机。 雨势依旧猛烈,似乎连天地都在为他们的失策而悲鸣。 “父亲,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林耀宗的声音在风雨中颤抖,带着几分无助与迷茫。 荣国公缓缓站直身子,微眯了眯有些浑浊的双眼,声音冰冷而决绝:“宗儿,高人的话也不可尽听,凤轻染身为凤女,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么咱们就必须得将她给除掉!” 林耀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毕竟这四年以来,他们都将高人的话奉为了金科玉律,尽听尽信,从不敢违背。 “宗儿!”荣国公见自家儿子面露犹豫,语气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成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那丫头既然选择了凌君焱,那便是与我们为敌,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咱们必须都得将她除掉!” 深吸了一口气,林耀宗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父亲所言极是,高人既已离去,不再助我林家,那么他的话便不必再遵。凤轻染,断不可留,必须除之而后快!” 荣国公闻言,脸色稍霁,他拍了拍林耀宗的肩膀,沉声道:“宗儿,你能想通便好,我们父子齐心,何愁大事不成,只是眼下咱们有件更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你妹妹那边屡次被盗,急需财物维持体面,咱们必须再卖几家店铺才行。” 林耀宗点头应允:“父亲放心,我会即刻着手处理店铺事宜,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筹集到所需银两,确保妹妹不受委屈。” 荣国公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父子两人相携步入雨中,离开了高人所居住的院落。 而凤轻染那边,在经过一夜的休养后,虽身体已恢复了大半,但为了不落下病根,她决定在焱王府静养数日,同时将茶楼的收尾事务交给了孙掌柜处理,确保一切有序进行。 反正抵抗蛊虫的药物她已研配出来了,等自己的身体完全康复后,便是下蛊之人仍旧埋伏在三皇子府,也无法阻拦住自己盗空整个府邸的步伐了。 第253章 凌君寒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就在凤轻染养病的这段日子里,钦天监为凌君寒和凤蝶衣算好的吉日已悄然来临。 凤行知手上的祛疤膏都用完了,但凤蝶衣的脸仍是没有治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凌君寒坦白:“四殿下,蝶儿患有顽固性疮疾,望您……望您不要嫌弃。” 凌君寒微蹙了下眉,伸手掀开了凤蝶衣的盖头,第一次正眼去看这个即将进入四皇子府的女人。 盖头被掀开的一瞬间,凤蝶衣那长满脓疮的烂脸映入了凌君寒的眼帘,他目光一凝,心中涌起强烈的不适感,但转瞬便恢复了淡然:“无妨,本殿注重的是内在,外貌不过皮相而已。” 凤行知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感激涕零,正欲跪谢,却被凌君寒伸手扶住:“凤相不必如此,蝶儿既入吾府,本殿自会寻遍名医,定要治好她的顽疾。” 凤行知闻言,眼眶微湿,声音哽咽:“殿下高义,蝶儿能得此良缘,实乃幸事,臣定当肝脑涂地,全力辅佐殿下。” 凌君寒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强压下对凤蝶衣容貌的厌恶,满含温情地执起她的手,亲自引领她步入喜轿,一派谦和有礼之态。 凤行知深感宽慰,看着喜轿渐行渐远,心中暗自祈愿,望蝶儿此去能得幸福,亦不负自己一番苦心筹谋。 而柔妃派来潜伏在相府周围的暗卫们,在目睹凤蝶衣乘轿离开后,迅速撤离,疾驰回宫,将所见情形详尽禀报给了柔妃。 柔妃闻讯,脸色骤变,不及深思凌君寒背后筹谋,即刻召见心腹暗卫,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速集精锐,不惜一切代价,将凤蝶衣截回!” 暗卫们领命后,身形一闪,即刻消失在宫闱深处,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直奔缓缓前行的喜轿而去。 这桩亲事,凌君寒早已与凤行知达成了共识,因此并未大肆张扬,没有繁复的仪仗,也没有喧闹的迎亲队伍,仅有一顶朴素的喜轿,在几名侍从的默默跟随下,悄无声息地朝着四皇子府行去。 为了掩人耳目,尽量不让外界知晓自己娶了凤蝶衣,凌君寒特意选择了偏僻狭窄的巷子行进。 喜轿刚拐入一条幽长狭窄的深巷,骤然间,一股压抑的紧迫感笼罩而来。 巷口与巷尾,两伙黑衣人如幽灵般涌现,他们脸戴寒铁面具,手持锋锐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将喜轿团团包围。 然而,突如其来的偷袭并未让凌君寒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他眸光一凛,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此变故。 果然下一瞬,另有一波黑衣人自屋顶、墙头跃下,数量之多,几乎将狭窄的巷子填满。 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先前的两拨伏击者心中皆生寒意,深知今日之势,已无法劫走凤蝶衣。 他们迅速调整策略,放弃强攻,转而全力突围,力求保住自身势力。 一番惨烈激战,刀刃碰撞声不绝于耳,他们拼尽全力,最终也只有寥寥几名侥幸突出重围,带着满身的伤痕与不甘,狼狈不堪地逃回皇宫,向柔妃复命。 而结束战斗的凌君寒,冷眼扫过一地伏尸,微皱着眉头下令道:“将这些尸体尽数烧毁,记得处理干净些,莫让人看出端倪。” “是。”暗卫们领命,迅速清理起战场来。 凌君寒则转身,亲手扯掉喜轿外层还在滴血的帘幕,示意队伍继续前行,喜轿再次平稳启动,穿巷越街,朝着四皇子府缓缓驶去,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此时的柔妃,在听了几名逃出生天的暗卫汇报后,立马便明白过来凌君寒这是早有准备。 她克制住想要发火的冲动,将几名暗卫屏退后,开始深思起凌君寒将凤蝶衣纳入府中的真正用意。 打死她也不信,凌君寒娶这么个残花败柳是为了劳什子的爱情,他这么阴险狡诈的人,若没点好处,是万不可能娶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的! 若说他是为了拉拢凤丞相,那也是万分讲不通的,当初皇上又不是没将凤轻染许给他,是他自己亲拒了这门婚事。 如果他真有拉拢凤丞相的心思,当初直接应下皇上的赐婚便是,哪用得着再去纳个庶女入府?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凤蝶衣怀了墨儿的孩子,并且想利用凤蝶衣肚子里的孩子牵制自己的儿子。 想至此,柔妃不禁冷笑一声,先不说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抢回孩子,就算抢不回又何妨?作为皇室子弟,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到时还愁没有孩子不成? 甚至她都为儿子想好合适的人选了,下一步她便打算给自己的儿子纳上几房妾室。 而凤轻染那边,就在她一边养伤一边陪伴家人的时候,风寻突然到访,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凤轻染在听完风寻的汇报后,一脸不解地反问道:“你是说凌君寒将凤蝶衣纳入了四皇子府?” 风寻点头:“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相府,有任何异动立即向我汇报。”凤轻染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即挥手让风寻退下,心中已大概猜出了凌君寒的用意。 只是凤蝶衣腹中的孩子不是凌君墨的,凌君寒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凤轻染在心里合计了一下,算出凤蝶衣腹中的胎儿再有五个月就要出生了。 在她的孩子出生前,凤轻染打算研制一款能检测亲子鉴定的试纸来,并尽快进行公开测试,展示其准确性,以赢得百姓信赖。 到时,等大家得知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凌君墨,而是花璟良后,会是何种精彩的反应呢? 第254章 这笔银两该藏在何处,才能避免被盗贼偷走? 而凌君寒那边,喜轿在抬入府后,凌君寒的奶娘婀兰便迎了上去。 “殿下,路上可还顺利?”婀兰见凌君寒衣襟沾有血迹,神色一变,关切问道。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奶娘无需担忧。”凌君寒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即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侍卫,“去将轿中的女人抱入后院,好生安置。” 侍卫们面面相觑,皆因忌讳凤蝶衣的身份而踟蹰不前,毕竟她现在已是四殿下的女人了。 凌君寒见状,面色一沉,怒意顿显:“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婀兰这时也开口说话了:“你们只需按照殿下的吩咐行事即可,无需多虑,速将轿中女人抱去后院便是。” 侍卫们闻言,心中虽仍有顾忌,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颤抖着手掀开轿帘一角。 只见凤蝶衣安然躺在其中,面颊布满恶疮,疮口溃烂流脓,看起来惨不忍睹。 此刻的她正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而平缓,明显已陷入昏迷之中。 考虑到她有疯症,凤行知早在她上轿前,就给她灌下了迷药,为得就是在路上不出岔子。 侍卫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最终决定遵从命令,小心翼翼地将凤蝶衣从轿中抱起,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步履轻缓地向后院行去,每一步都透着谨慎与不安。 “奶娘,这女人就交给你照顾了,记得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凌君寒的语气虽非常认真,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冷漠,在他眼中,凤蝶衣只不过是个暂且还用得着的工具而已。 “殿下放心,婢子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确保她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婀兰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这女人的死活她才不在意,但其腹中的孩子必须得安然降生,只为能实现殿下的大计。 …… 而此时的焱王府,凤轻染正陪着弟弟玩耍时,叶君逢突然登门造访。 林韵诗见状,冲着对方笑点了点头,抱起凤子擎便离开了。 “乖了,姐姐有事情要忙,咱们就不要打扰她了。”她一边走着,一边向儿子解释着。 小家伙点了点头,大眼睛里满是乖巧,奶声奶气地说:“娘亲说得对,我乖乖等姐姐。” 林韵诗笑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满脸温柔与慈爱,随后母子俩消失在庭院深处。 而叶君逢也讲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原来荣国公府又卖店铺了,他第一时间便买下送来了凤轻染这里。 “这次又卖了三家店铺,因地段比上次要好,因此多花了两万两,共计七万两。”叶君逢按照凤轻染的要求,将买店铺所花费的银两如数讲了出来。 凤轻染点头:“若他再有卖店铺的情况,全都买过来便是,等我得空了,会一并去衙门过户的。” 叶君逢听后,亦点了点头:“凤小姐放心就好,在下会持续关注荣国公府的动向,一旦有新的店铺出售,立即着手购买。” 凤轻染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赞赏与信任:“那好,一切就拜托叶公子了。” 叶君逢谦逊一笑,拱手回道:“凤小姐无需客气,王爷早有交代,此等事宜皆我分内之事。既已办妥,在下便先行告辞,日后再有消息,定即时禀报。”言罢,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见叶君逢离开,凤轻染向母亲简单交代了几句,言及自己需外出处理些事务,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后,便也离开了焱王府。 出了府门,凤轻染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民房前。 眼前的房子朴素而低矮,青砖灰瓦,在周遭略显拥挤的建筑中并不起眼。 虽是如此,但它周围的环境却十分的喧嚣,全因附近有个熙攘热闹的集市,周围往来的百姓络绎不绝,因此是隐藏行踪的最佳地点。 凤轻染正因看上了这一点,所以在养伤期间,以孙掌柜的名义悄悄购置了这处民宅,既作为自己暂时的落脚点,便于她暗中行事;同时也为孙掌柜的晚年生活预留了一个安宁的栖息之所,以报其多年的忠诚与付出。 光明正大走进宅院里,凤轻染在迈入屋门后,悄悄闪入空间开始伪装自己。 等她再走出宅院时,已变成了个平平无奇的矮瘦小老头,就连跟随保护她的暗卫都被她的这套伪装给蒙混了过去。 融入进熙攘的人群中,凤轻染叫了辆马车,让车夫将自己送到了荣国公府附近。 翻墙进入府内,凤轻染利用空间躲躲藏藏,很快便来到了荣国公所在的院落。 迷晕院内看守,凤轻染循着几乎难以察觉的低谈声,悄悄靠近了荣国公的书房。 猫腰移至窗下,凤轻染这才听清楚父子俩的交谈。 “父亲,依你之见,这笔银两该藏在何处,才能避免被盗贼偷走?” “这个问题,为父想了很久,觉得唯有存入钱庄,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安心无忧。” “父亲高见,孩儿怎么就没想到呢!您放心便是,我这就去给妹妹购买精致物件,并将采购所剩的银两直接存入进京城最大的钱庄!” 第255章 你只需安心待嫁,其他无需多虑! 听闻此,凤轻染不禁感叹荣国公这老狐狸果然狡猾,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妙招来藏匿银两。 不过晚了,这些都被自己听在耳中了,并且她决定下次行动要更迅猛些,以免真被他们存去钱庄。 收回思绪,凤轻染迅速从袖中取出烟管,顺着窗缝轻轻往里面一吹,迷烟便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书房内的谈话声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而绵长的呼吸声。 凤轻染满意地勾了勾唇,知道父子俩已然中招,便轻巧地推开窗棂,悄无声息地跃入书房之中。 书房内陈设简陋,四壁空空,仅有一排破旧书架,一张斑驳书桌,以及两把磨损的椅子。 凤轻染的目光在书房内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书案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匣子上。 她移步上前,轻轻打开匣子,果然见里面装着厚厚一沓银票。 将银票从匣中取出,凤轻染倚着书案,细细数来,发现刚好是七万两,与叶君逢给出的账目完全一致。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银票连同屋内的陈设全都收入进了空间。 出了书房,凤轻染又将院中各屋全都洗劫了一遍,这才小心出了院子,避开府中所有的守卫与仆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荣国公府。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凤轻染悠然自得地沿着街道缓慢前行,在穿过几条巷子又拐了几个弯后,悄无声息地融入进人群之中。 她悠闲地穿梭于人群之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鼻尖萦绕着各色小吃的香气。 流连于各色摊位之间,她时而驻足挑选些新鲜玩意儿,时而被手工艺品吸引,不知不觉间,手中已拎满了大包小包。 阳光斜洒,恍然间已是傍晚时分,她随着四散的人群缓步而行,悄然回到了那处不起眼的民房。 闪身进入空间,她去除掉一身的伪装,换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再出来民宅时,她又变成了那个妆扮素雅的妙龄女子,手中多出了好几个包裹。 守在民房外一整天的暗卫们,见凤轻染拎着大包小包离开民宅,赶紧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不知真相的他们,还以为凤轻染在这处民宅待了一整天,而那个矮瘦小老头,他们猜测应该是凤轻染雇来的奴仆。 当凤轻染踏入焱王府的大门时,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使得她的肚子不自觉咕噜响了几声。 她摇头轻笑,看来这焱王府的厨子是愈发了解自己的口味了。 见自家女儿回来,林韵诗忙招呼下人们将饭菜摆上桌,自己则一脸关切地迎了上去:“染儿,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洗手,饭菜都准备好了。” 秋容和彩儿也迎上了前,将凤轻染手中的包裹接了过去,凤子擎则直接抱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就往膳桌前坐。 外祖母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眼中满是慈爱与感慨。 她万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脱离荣国公府,过上这种儿孙绕膝的美满生活。 凤轻染在落座之后,示意彩儿将包裹全都取来,并笑意盈盈地对大家道:“今日我出府处理事务,路过一个集市,给你们都买了礼物,快打开看看吧。” 大家接过凤轻染递来的包裹,拆开一看,各式新奇小玩意映入眼帘,众人脸上皆露出惊喜之色,纷纷道谢。 尤其是秋容和彩儿,她们双手捧着礼物,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皆红着个眼圈说道:“多谢小小姐赏赐,奴婢定当更加尽心侍奉!” 凤轻染轻笑摇手:“无需如此,你们的忠心我自知,这些只是小小心意,一家人无需客气,快些坐下,一同用饭吧。” 外祖母这时也开口说话了:“是呀,你们快坐下一起用饭吧,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同大家商议。” 见此,秋容和彩儿连忙应是,各自落了座。 凤轻染则看向了外祖母,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温煦:“外祖母,何事如此郑重?您不妨说来听听,我们一同商讨,定能寻出最佳对策。” “是这样的,眼看着秋容出嫁的日子就要到了,我想亲自为她准备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外祖母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语气坚定而温暖。 听闻此,凤轻染快速在脑中算了算日子,发现确实快到秋容的婚期了,于是连忙冲着外祖母点了点头:“这好说,若您需要出府,染儿陪您便是。” 见外孙女如此贴心,外祖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蔼笑道:“好孩子,要让你多费心了,此外,我还想约封启扬吃个饭,谈谈秋容的婚事细节,让他知晓咱们家的心意。” 凤轻染反握住外祖母那有些苍老干枯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外祖母放心,一切交由我安排,咱们也好趁此探探他的底,看看他对整个婚事有什么计划。” 而一直羞垂着头的秋容,在听到凤轻染这么说后,赶忙抬起了红彤彤的脸:“小小姐,婢子听启扬说,荣国公府近来屡遭盗贼光顾,荣国公父子常拿他们这些守卫出气,一方面我私心里想让他和荣国公府断干净,毕竟荣国公从来没对夫人和小姐好过;再者,婢子再不想让启扬受那窝囊气了,他们父子的那副嘴脸,婢子再清楚不过了,启扬那么忠心耿耿地追随他们,婢子替他不值。” 凤轻染攒眉,她倒忘了这封启扬是在荣国公府任职了,不过他既然要成为秋容的丈夫了,那自己说什么也得将他拉来自己阵营才是,这于公于私都是有利无害的。 这般想着,她便对秋容道:“这事交给我处理吧,你只需安心待嫁,其他无需多虑。” 第256章 就不信还奈何不了那盗贼了! “好好好,断干净的好,那对父子确实阴晴不定的,既然秋容选择了封启扬,那为了两人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确实应该让他们远离是非之地。”外祖母也点头赞同,秋容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希望对方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外祖母放宽心,此事我自有分寸,定会为秋容和启扬谋得周全。现下天色已晚,饭菜尚热,大家不如先享用晚膳吧。”说着,她率先举筷,引导大家开饭。 外祖母望着凤轻染,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染儿,你总是为这个家操劳,真是辛苦你了。” 凤轻染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外祖母的手背,安慰道:“外祖母,您言重了,这于我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大家无须放在心上,还是快些用膳吧,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着,她夹起一块菜肴,放进了外祖母的碗中。 众人见状,也纷纷动筷,温馨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而与此同时的荣国公府内,晚膳早已准备好了,但迟迟不见父子俩从主院走出。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府内管事只好提着灯笼前去主院探问。 只是刚踏入主院,管事便觉一股不祥之气笼罩心头,四周静得反常,连守卫的身影也不见一个。 他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只见原本应该坚守岗位的看守们竟然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升,管事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加快步伐,直奔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门前,他连敲数次,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心中更是焦急如焚。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脚踹开书房大门,冲入其中。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荣国公父子俩竟然晕倒在地,脸色苍白,显然与院中的守卫一样,陷入了不明昏迷。 管事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呼唤府医前来。 府医匆匆而至,一番诊断后,皱眉说道:“此乃迷药所致,无特效解法,只能等药效自行消散。” 管事闻言,心头一沉,连忙吩咐下人们将荣国公父子抬去床上休息。 众人慌忙抬着父子俩各屋寻找休憩之处,却发现无论主屋偏房,竟无一张床榻,院中亦是空空如也,连一件家具都不见踪影,一时惊愕不已。 见此,管事心中顿时明了,这显然是遭了盗贼之手,荣国公府竟又一次被盗了! 管事心中虽急,但面上不显,迅速指挥下人们将晕倒的侍卫全都搬进书房,将他们并排铺开,权当人肉床垫。 接着,小心翼翼地将荣国公父子二人抬上这临时铺设的“床榻”,盖好被褥,以防夜间寒凉。 安排好这一切,管事便守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父子俩醒来。 到了下半夜,月挂中天,银辉洒满书房,荣国公父子这才悠悠转醒。 睁眼之际,头脑尚显混沌,周遭一片寂静,唯有微弱的烛光摇曳。 父子俩渐渐恢复神智,察觉到身下异样的触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侍卫们的身上。 而侍卫们早已醒来,却不敢稍有动弹,生怕惊扰了主子,只静静等待着命令,神情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见荣国公父子终于苏醒,管事连忙趋步上前,面露忧色,急切询问:“国公爷,小公爷,您们终于醒了!可感觉好些?” 府医紧随其后,迅速上前,再次细细诊脉,确认道:“迷药药效已过,二位暂无大碍,但还需静养。” 荣国公揉了揉有些昏涨的脑袋,他这已不是第一次中盗贼的迷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意识到府内肯定又被盗了。 抬眸环视了下四周,只见屋内空空,书桌连同装银票的匣子都不见了,唯余几缕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讽刺与凉意。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怒意如火山爆发,猛然起身,厉声道:“府中守卫何在?为何让贼人再次得手?” 充当肉垫的守卫们闻言,慌忙从地上爬起,面露惶恐,纷纷跪倒在地,不敢稍有辩解。 荣国公怒火中烧,当即下令:“每人罚银十两,并扣除本月薪俸,以示惩戒!” 守卫们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得领命退下,心中暗自哀叹,自府上首次遭窃以来,此类惩罚已成常态,生计艰难,却无人敢言。 见守卫们退下,荣国公又睨向了管事和府医:“你俩也退下吧,记得另派一批侍卫守住本院。” “是。”管事和府医领命后赶紧退下了,生怕再触怒主子,引得祸事上身。 书房内,一时之间只余下荣国公父子二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挫败的气息。 “宗儿,这盗贼行踪诡秘,连守卫森严的皇宫都能进出自如,皇上派出那么多人仍无法将他擒获。咱们单靠防守是守不住的,只能尽快想法把卖店铺的钱存入钱庄,才能避免财产再次遭受损失。”荣国公沉声对儿子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无奈。 林耀宗点头,显然非常赞同父亲说的,并以此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父亲放心就好,明日一早,孩儿再卖三家店铺,到时带着钱庄老板前去交易,直接将所卖银两当场存入钱庄,就不信还奈何不了那盗贼了!” 第257章 再次光顾三皇子府 “此法甚好,只是咱们荣国公府名下的店铺并不多了,此番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再出现任何闪失!”荣国公郑重嘱咐道。 林耀宗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坚毅:“父亲放心,孩儿定当全力以赴,确保万无一失。今夜之事,必将成为我们彻底改变策略的契机,荣国公府的基业,绝不会轻易毁于一旦。” 荣国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宗儿,有你如此有担当,我荣国公府何愁不兴。” 而与此同时的焱王府内,凤轻染在修养了几日后,身体早已复元的差不多了。 闲不住的她,打算今夜就将三皇子的府邸洗劫一空。 这般打算着,她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在服下抵抗蛊虫的药物后,翻窗越墙离开了焱王府。 施展轻功,凤轻染穿梭于夜色之中,身形轻盈如风,很快便到达了三皇子的府邸。 因服下了抵抗蛊虫的药物,所以她并不用担心会被蛊苗所侵扰,可安心进行她的计划。 翻墙进入府内,她取出大量迷药,一路走,一路撒,所到之处,就连蚂蚁都晕了过去。 就这样将府内看守都放倒后,凤轻染按照计划,从主院开始了她的扫荡。 跃上房顶,凤轻染身形矫健,如夜猫般悄无声息。 她轻巧地掀开偏房的瓦片,不管屋中是否有人,先是一把迷药撒下,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她手法娴熟地将所有瓦片全都揭走,一个旋身落入了屋内。 偏房内的陈设并不算格外华丽,但每一件物品都透露着不凡,显然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凤轻染目光一扫,迅速将屋内所有物品收入空间,无论是精致摆件还是名贵字画,无一遗漏。 离开偏房,她一跃翻上主屋的顶部,揭开瓦片便将一包迷药撒入了屋内。 此处是凌君墨的寝房,虽知道他离京并不在府内,但为防万一,凤轻染还是撒下了迷药。 接下来,她将瓦片全都揭去,月光如水洒落,屋内一切尽收眼底。 凤轻染旋身落入,轻盈无声,犹如一只翩跹的蝴蝶,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凌君墨装饰雅致的寝房之中。 她环视一圈,屋内摆设奢华而不失雅致,每一件都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散发着高雅的气息。 凤轻染嘴角微扬,开始将所见之物一一收入空间,不论是案上的文房四宝,还是墙上挂着的名贵宝剑,甚至是床榻边的精致熏炉,皆被她席卷而空,无一幸免。 只是在收床榻的时候,帐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凤轻染大吃一惊,心中暗忖难不成凌君墨返京已回到了府中? 不过好像也不对,凌君墨并不能抵抗自己的迷药,这在她第一次洗劫柔妃的寝宫时,就已经得到了验证! 而躲在帐中的百里弑,无比庆幸自己接连几夜都守在了这里,终于将这小贼给捉住了。 只是他惊讶的发现,对方的手腕也太纤细了,就像女子的手腕一样。 更更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的体内并没有蛊虫,因了解到这盗贼有揭瓦的习惯,所以他提前在屋顶撒满了蛊苗,照理说,对方应再次中了蛊虫才是,可偏偏对方体内并无任何蛊虫!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并且通过探腕,他发现对方内力高深,虽然还远不及自己,但想到对方神出鬼没的诡异行踪,他自然知道绝不可轻敌! 手上力度加重,他现在只想活捉了对方,不管用什么酷刑,誓要逼这小贼说出所盗之物的下落! 而被攥住手腕的凤轻染,现在也早已明白过来,对方肯定是给自己下蛊虫,并且守在这里等自己上钩的那个黑衣蒙面男子,当然了,这男子极有可能就是百里弑,虽然她还没得到证实。 因对方力气奇大,凤轻染一时之间并不能将手腕抽出,只能用另一只手去对付他。 从袖中顺出各种毒粉,凤轻染一股脑撒向了对方,剂量之大,足以让对方瞬间毙命。 只是让凤轻染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并未受到药物影响,就仿佛自己撒出去的是些无害的尘埃。 她心中惊骇,但很快也就明白过来,既然他能免疫自己的迷药,那么现在又免疫自己的毒粉,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轻轻抖动衣袖,她的手中已然多了把手枪。 而早已有防备的百里弑,瞬间便识破了凤轻染的意图,他动作更快一步,迅速攥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力度之大,让凤轻染眉头一皱,手腕几乎要被捏碎般疼痛。 数秒之后,只听啪嗒一声,手枪落在了地上。 两只手腕都被对方钳制住,凤轻染眸光一凛,腿部猛然发力,脚尖如利刃般踢向百里弑的腹部。 然而,百里弑身形一晃,轻松躲过了这凌厉一击,同时借力一带,将凤轻染整个人拉近几分,两人呼吸可闻,气氛骤然紧绷。 第258章 皇上,皇上,臣又感应到了! 凤轻染咬紧牙关,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她深知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虽两只手都被钳制住,但并不影响她从袖中顺出任何物品,只是这种情况下,使用手榴弹一类的并不合适,容易误伤到自己。 短暂思索过后,她抖动了下胳膊,啪嗒一声,啪嗒又一声,一枚烟雾弹和一枚催泪弹相继从袖中掉出。 两弹落地的一瞬间,烟雾迅速弥漫,将整个寝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体弥漫开来,令人眼睛刺痛,呼吸受阻。 百里弑从未见过这等暗器,就在他惊愕的一瞬间,凤轻染猛地抽出双腕,彻底挣脱了他的桎梏。 趁着烟雾与催泪弹制造的混乱,凤轻染身形暴起,如离弦之箭冲出屋外。 逃出屋子的一刹那,她反手便向屋内掷出一枚手榴弹,随即借力一跃,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手榴弹轰然炸响,火光冲天,烟尘四起,巨大的爆炸声如同雷鸣,瞬间惊起了四邻八舍。 爆炸的巨响在权贵区上空回荡,震得周遭府邸的琉璃瓦片微微颤动。 四周的府邸灯火骤亮,王公贵胄们纷纷披衣而出,面露惊愕之色,侍从们慌乱地跟随其后,众人皆望向爆炸之源,夜色中只见三皇子府火光冲天,映照出一张张惶恐与无措的脸庞。 而就在凤轻染逃出屋子的那一瞬间,百里弑忍着不适迅速追了出去,直至屋内发生爆炸,他才见识到对方出屋后扔出的那枚暗器威力有多大! 就是那一瞬时的怔愣,凤轻染便甩开他好大一段距离。 稳了稳心神,百里弑深吸一口气,强忍双眼刺痛与呼吸不畅,提气疾追,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夜色,距离凤轻染越来越近,誓要将这小贼擒获。 凤轻染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竟能从爆炸中惊逃而出,且速度不减反增,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慌不择路,身形几个起落间,竟被对方逼到了一条幽暗的河道边,退路已尽。 就在百里弑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眼见着对方跳入了河中,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百里弑见状,面色一凛,迅速抬起右手,两根手指并拢,置于唇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口哨,尖锐之音划破夜空,如鹰唳般急促,召唤同袍速来相助。 须臾之间,一队御翊卫从暗处涌出,皆抱拳跪在了地上:“百里大人!” 百里弑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神色凝重地下达指令:“都起来吧,贼人已跳入河中,兵分三路,速去搜寻!一路随我跳入河中,沿河搜寻,务必活捉那贼人;另两路则分别往河道两端分散,严密监视,一旦发现贼人企图爬岸逃走,立即截住,不得有误!记住,此人狡猾异常,务必小心行事。今夜务必将其擒获,否则我等颜面何存!”言罢,他率先跃入河中,消失在翻腾的河水之中。 紧接着,十几名御翊卫毫不犹豫地跟随百里弑跃入河中,水花四溅,夜色下只见一道道黑影在水中迅速游动,沿着河道开始搜寻。 其余人则迅速分为两队,如离弦之箭般朝河道两端疾驰,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河岸两旁摇曳的树影,见证着这场无声的追捕。 而凤轻染在跳入河水中后,迅速躲进了空间之中。 脱掉沾满河水的夜行衣,凤轻染在冲了个淋浴后,换上了一身跟河水颜色相近的潜水服。 然而,她并未急着从空间中闪出,而是将京城布局图拿了出来。 细观京城布局图,凤轻染发现自己所处的河道如脉络般延伸至周遭诸多大宅深处,很多宅院的池塘与水景皆由此河供水,水系错综复杂,互为联通。 经过进一步的细致研究与比对,她惊喜地发现,这条河道竟也蜿蜒至焱王府内,通过一处地下水道与王府的湖景相连,为她提供了一条意想不到的归府之路。 收起布局图,她观察了下四周的水况,见并无搜寻人员,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穿着潜水服,她按照确定好了的方向,迅速朝着焱王府游去。 只是游了没多久,便遇到了几个搜寻人员,她快速做出反应,身形一闪便躲入进了空间。 前方几个搜寻人员在水中沉浮,他们的动作虽因水流而略显迟缓,但搜查得极为仔细,每寸水域都不放过。 凤轻染隐匿于空间内,见他们移动缓慢,在耐心等待的同时,打算饮杯灵泉水恢复体力。 缓步移至灵泉旁,凤轻染蹲身舀了杯灵泉水,仰头正欲饮下的时候,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异样的绿意。 凤轻染心中微动,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锁定在了那抹绿意上。 原来灵泉中那株莲子竟悄然抽出了第六片叶子,叶片娇嫩欲滴,散发着淡淡荧光,似乎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与此同时的京郊,在一处破旧的民宅里,小胡子男苗恪突然在睡梦中惊醒。 他趿上鞋子,匆忙冲出屋子,鞋也未穿好,便急切地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皇上,皇上,臣又感应到了!” 第259章 皇上,凤女又出现了! “你又感应到了什么?”屋内传出北辰渊略带不悦的声音,显然也是刚被苗恪给吵醒。 “事关重大,皇上还是让臣进屋后细说为好。”苗恪神色焦急,语气中带着不容耽搁的紧迫。 “进来吧。”北辰渊一面披着外袍,一面回应着屋外的苗恪,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耐与困倦。 苗恪闻言,迅速抽出袖中藏匿的匕首,轻巧地拨开了里端的门闩,急匆匆地迈入屋内,脸上满是激动与紧张交织的神色:“皇上,凤女又出现了!” “你确定?”北辰渊眉尾微挑,倒不是他不相信苗恪的实力,而是疑惑这大半夜的,凤女那边怎就突生异动了? “千真万确!”苗恪神色坚定,眼中闪烁着急切与亢奋,显得异常激动。 “那好,叫上北臣誓,咱们这就前去探查上一番!”北辰渊边说边迅速穿衣束发,动作利落,眉宇间透露出果决与急切。 苗恪在得了令后,迅速通知了隔壁屋的北臣誓,之后便回到自己屋开始穿衣梳髻。 不久之后,三人集合完毕,按照苗恪给出的具体位置,朝着凤女出现的地方行去。 等到达凤轻染跳下的那条河时,天色也就微微亮了,正瞧见百里弑又带着几队御翊卫前来支援。 此时的百里弑,只想速战速决,眼见着天色渐亮,为防节外生枝,只好爬上岸前去调派人手。 这次,他有能活捉对方的把握,因此也不隐瞒身份了,在回到镇抚司衙门后,脱掉被河水浸透的夜行衣,直接换上了公服。 “那人是?”北辰渊攒眉,微扬的下巴直指身着锦衣赐服的年轻男子。 “回皇上,那人是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北臣誓恭敬回道。 北辰渊了然地点了点头,其实从那人所穿的赐服,他大概就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人,怎看着好生眼熟?”苗恪盯着百里弑偶尔露出的侧颜,心中暗自嘀咕。 “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也来东凌国半年之久了,说不定你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北臣誓不以为意地说道。 苗恪敛眉,他坚信自己并未见过这名年轻男子,却又觉得他莫名熟悉,心中隐隐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你不是说凤女来了这里?”北辰渊一句话将苗恪拉回了现实,打断了他渐飘渐远的思绪,并且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满。 因为放眼整个河道,也不见有半个女人的身影,看到的都是些穿着锦衣赐服的男人们。 “回皇上,凤女确确切切在这里出现过,这一点臣是不可能感应错的。”收回思绪,苗恪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这一大早的,聚集在这里寻找什么呢?”北臣誓一脸疑惑,目光在人群与河道间徘徊,似欲捕捉到什么线索。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见那群御翊卫中的一部分人跳入了河中,而其余之人则分为两队,快速朝着河道两端分散。 “是有些奇怪诶,难不成他们正在水中找人,且这人正是凤女?”苗恪大胆猜测道。 北辰渊眸光微闪,觉得两人说的话都颇有些道理,于是在思量过后,做出了决定:“咱们就隐匿于这里,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寻找什么!” 两人点头,随即三人便隐入了河岸旁的密林之中,借助茂密的树丛和晨雾的掩护,紧密观察着河面上的动静。 而与此同时的凤轻染,借助着空间的掩护,早已游出去好大一截子,距离焱王府越来越近。 一路上,她多次遇到搜寻人员,皆被她躲进空间给避过去了。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天色即将破晓的那一刻,凤轻染终于游到了焱王府的后墙外。 观察了下四周,见有不少搜寻人员分布于河道两旁,凤轻染深吸了口气,贴着河底钻进了连接着府内湖景的那条地下水道。 水道狭窄且幽暗,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弄出任何声响。 贴着水道底部缓缓爬行,凤轻染在穿过冗长的暗道后,终于抵达了焱王府的湖底。 她悄悄浮出水面,借着绿植的遮掩爬上了岸,在确定四周无人后,这才闪进了空间。 脱掉潜水服,她在冲了个淋浴又饮下一杯灵泉水后,这才换上舒适的裙衫,借助着绿植的遮掩悄然闪出了空间。 拢了拢柔顺且富有光泽的头发,她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咦,小小姐,原来您早就起床了!”早起正在扫院子的彩儿,在见到凤轻染从院外走进来时,略有些惊讶地问道。 “早就起来了,出去湖边逛了逛,见那边荷花开得正盛,采了些莲蓬拿给你玩玩。”说着将手中的莲蓬递给了彩儿。 彩儿忙不迭接过,在谢过自家小小姐后,将莲蓬暂且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然后继续扫起院子来。 凤轻染坐在石桌旁,耐心等待彩儿洒扫院子,在看到她即将扫完时,开口说道:“忙完去梳洗下,本小姐等下带你出府吃早食。” 彩儿听后自然开心的不得了,而凤轻染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自己跳下的那条河道上,横跨着好几座古朴的石桥,每座桥上都热闹非凡,早市摊位林立,人声鼎沸。 她打算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边品尝着各色小吃,一边暗中观察,看看究竟是谁在搜寻自己的踪迹。 第260章 孤说过,对女人不感兴趣! 凤轻染携彩儿乘上马车,轻快出府,车轮滚滚,不消片刻,便抵达了她先前跳水的河段。 河面上舟船往来,两岸人声鼎沸,早市热闹非凡。 待马车停稳后,两人相携跳下了车,融入了河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凤轻染携彩儿的手,轻巧地穿过人群,来到一处馄饨摊前。 摊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两人寻了个空位坐下,各点了一碗馄饨。 彩儿吃得津津有味,凤轻染则边吃边用余光扫视河面,不时瞟向远处,果见几名身形挺拔的男子立于河边,目光锐利,四处扫视,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因距离太远,凤轻染并不能看清那几名男子的容貌,她一边嚼着口中的馄饨,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不露声色地靠近他们。 恰逢此时,一艘小船从桥洞下缓缓驶过,船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凤轻染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扒手正悄悄伸向一位客人的腰间。 她心中一动,迅速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暗中凝聚内力。 待小船驶出一段距离,渐渐靠近岸上那几名男子时,她手腕一抖,石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击中了扒手的身体。 扒手吃痛,手中的钱袋脱手而出,而他本人也因失去平衡,一个趔趄跌入了河中,溅起一片水花,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岸边瞬间聚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凤轻染见状,迅速吞下最后一口馄饨,见彩儿那碗也已见了底,这才拉起彩儿的手,借着人群的掩护,故作好奇地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中。 凤轻染看似专注于眼前的热闹,实则余光悄然掠过那几名男子,她敏锐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冷峻的面容,不是百里弑又是谁? 至此,她也终于确定,给自己下蛊的就是他! “皇上,您看!”隐匿于马车之中的北臣誓,通过车帘一角指向了人群中的凤轻染。 “是她!”北辰渊说着撩帘就要下车。 “皇上不可!”北臣誓连忙阻劝,“皇上不可轻举妄动,此处人多眼杂,一旦现身,恐会立即暴露行踪。” 苗恪也硬着头皮劝道:“皇上,臣还是那句话,这小女子非同寻常,您得到她比杀掉她要合算得多!” “孤说过,对女人不感兴趣!”北辰渊面色冷峻,眸光锐利如刀,言语间透露出不耐之情。 “可她确实非同常人,皇上,您信臣说的,臣这双眼睛绝不会看错,她定有非凡之处!”苗恪一脸坚定,语气恳切,此时的他急于想让北辰渊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实皇上,属下觉得苗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将她娶入北辰国而已,又不用非得与她同床共枕!”北臣誓见苗恪言辞恳切,不似虚言,于是也大着胆子劝起了北辰渊。 “北臣誓,你跟随孤多年,孤且问你,有朝一日,你可会背叛于孤?”谁知北辰渊在听了他说的后,冷不丁来了这么句。 北臣誓被北辰渊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伏于地,言辞恳切道:“臣誓死效忠皇上,绝无二心,愿以性命担保,永不背叛!” 北辰渊见状,眉头微展,伸手扶起北臣誓,语气中带着几分缓和:“孤自然是信你的,你跟随孤多年,忠心耿耿,孤心中清楚。既然你与苗恪都如此看重这女子,孤在求下赐婚圣旨后,便将她许配给你,待找到凤女之后,一同带回北辰国。你尚未娶妻,身边正缺人照顾,且如此,用得着她时,也方便许多。你意下如何?” 北臣誓在听到北辰渊这番言论后,刚直起来的身子,差点又跪了下去:“皇上不可,我北臣一族但被选为皇族亲卫的,皆不可有后,这是自北辰建国以来的铁规,断不可违背!” “孤说可以就可以,好了,此事孤自有决断,你且安心。待孤寻得凤女,一并带回北辰国,你的亲事,孤会亲自安排。”北辰渊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宣告一件不可更改的事实。 一旁看热闹的苗恪,忍不住挠了挠鼻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这桩亲事安排得可真是……可真是别出心裁呀! 北臣誓见此,狠狠剜了苗恪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责备,似是在说:“这下可好了,都怪你多嘴!” 而此时的凤轻染,在确定给自己下蛊的是百里弑后,轻轻拉起彩儿的手,借由人群的涌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围观的人群。 凤轻染正欲携彩儿离去,未料一股锐利的目光穿透了熙攘,牢牢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百里弑就站在不远处,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尽管她身着素色裙衫,但那清冷的气质与绝美的容颜,在人群中依旧显得格外出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凤轻染与昨夜那狡猾的小贼身形相似,略一沉吟,他迈开步子,朝着凤轻染的方向走去。 第261章 凤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百里弑的步步逼近,早有察觉的凤轻染只觉背脊一凉,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她强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牵着彩儿的手,继续朝着远离人群的石桥走去。 百里弑身形一晃,瞬间便越过熙攘人群,抢先一步立于凤轻染面前,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说道:“凤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凤轻染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疏离,似是在说:“我们很熟吗?” 百里弑微微一怔,这才察觉自己与她确实并不相熟,自己刚才的言行显得太过唐突了。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为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攀谈道:“凤小姐,在下只是想提醒你,近来京中盗贼猖獗,你还是小心为妙的好,以免遭贼人之手。” 凤轻染轻笑一声,敷衍回道:“多谢大人提醒,我自会小心。不过,大人身为御翊卫指挥使,似乎更应忙于追捕盗贼,而非闲逛于此。”言罢,她拽上彩儿,转身便欲离开。 然而,百里弑并未就此罢休,他双目一凝,迅速调动内力,右掌猛然一挥,释出一阵凌厉的罡风,直逼凤轻染而去,意图掀起她的衣袖。 他心中暗自盘算,昨夜与那小贼交手时,对方手腕被自己攥得青紫,只需一窥凤轻染的手腕是否留有痕迹,便能断定她是否就是那狡猾的窃贼。 然而,就在百里弑调动内力的那一刻,凤轻染便已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意图。 她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就如此疏忽,身上有祛疤膏,却未曾想到要将手腕上的淤青处理掉。 想及此,她迅速做出反应,紧紧抱住双臂,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巧妙地避开了百里弑突如其来的罡风,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与不悦。 “这位大人,你……你……你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如此轻薄我家小姐!”彩儿虽畏惧百里弑的威势,但为了保护自家小小姐,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挺身而出,张开双臂,像只护雏的小鸡般,挡在了凤轻染面前。 此举引得周围百姓一阵哗然,众人纷纷驻足,却因畏惧御翊卫的威严,只敢远远围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不敢上前一步。 同站在河岸的御翊卫副指挥使见人群骚动,眉头紧锁,迅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百里弑身旁,低声询问道:“百里大人,发生了何事?” 百里弑见状,只得收起内力,淡然一笑,解释道:“只是偶遇了丞相府的凤小姐,提醒她小心盗贼而已。” 副指挥使闻言,立刻会意,朗声笑道:“原是丞相府的凤小姐,难怪百里大人如此关切。近来京中确实不太平,凤小姐出行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多谢大人提醒,既然京中盗贼猖獗,那么我就不妨碍你们执行公务了。彩儿,我们走。”言罢,她牵起彩儿的手,步履轻盈地穿过人群,渐渐消失在喧嚣之中。 “大人,此女有何不妥之处?”见凤轻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副指挥使这才低声询问百里弑。 百里弑双眸微眯,目光依旧凝视着凤轻染离去的方向,沉声道:“你说,昨夜那跳河的小贼,有没有可能已混入进了人群之中?” 副指挥使闻言一惊,随即低声问道:“大人,您此言可有确凿的证据?” “昨夜与那小贼交手时,我曾攥住他的双腕,留下了明显的青紫痕迹。方才我试图查看凤小姐的手腕,却未能如愿。”百里弑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分析一场复杂的棋局。 副指挥使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那小贼有可能是名女子?且极有可能已混入进了人群之中?” 百里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错,你立刻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封锁整条河道,对所有人进行排查,双腕无青紫痕迹的才可放行。另外,速派人手拦住凤小姐的马车,务必要将她扣在早市,不得让她离开。” “遵命,大人。”副指挥使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执行百里弑的命令。 百里弑则留在原地,目光依旧凝视着凤轻染离去的方向,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清新微涩的荷叶香气,与昨夜那小贼身上的气味完全一样。 他心中已基本确定盗贼就是凤轻染,只是此案还需要确凿证据,他心中暗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亲眼查看凤轻染的双腕,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而回到马车上的凤轻染,本欲指挥着车夫离开,却不料被御翊卫给拦住了:“我等奉皇上之命,对整条河道上的人进行排查,还请各位配合!” 见此,凤轻染不自觉往袖中缩了缩手,看来百里弑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将手腕上的淤青痕迹给祛除掉。 这般想着,她便安抚不安的彩儿道:“不必担忧,晚会儿回府而已,你去帮我买碗茶水来。” 彩儿闻言,虽心有忐忑,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向看守人员讲明只是去附近石桥上买碗茶水,并不离开。 几名看守见她所去的地方就在封锁区域内,因此并未阻拦,只是神色严肃地提醒她速去速回,切莫乱跑,彩儿连连点头,快步朝附近石桥上的茶水摊走去。 而马车中的凤轻染,在掖好车厢帘子后,迅速从袖中掏出祛疤膏,轻轻涂抹在了双腕上,细细揉搓之下,青紫色的瘀痕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她再次感叹这药膏的神奇,只是罐中的药膏越来越少了,而自己至今还未破解出这其中的成分,下一步,她必须尽快想法得到这药膏的配方! 第262章 得罪了,凤小姐! 很快,彩儿端着一碗茶从石桥上走下,微垂着头掀开马车帘子,在几名看守的注视下,小心爬上了马车。 凤轻染见此,赶紧接过茶水,并伸手扶了彩儿一把,待两人都坐稳后,这才小口啜饮起来。 “小小姐,咱们怎么办?”彩儿低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忧虑,双手紧紧绞着衣角。 凤轻染拍了拍彩儿的手,轻声安抚道:“彩儿,别怕,咱们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亏心事,待排查一过,便可回府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彩儿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而百里弑那边,在御翊卫副指挥使的协助下,很快便在每座石桥上都设置了关卡,但凡想离开早市的人,必须都得接受盘查。 待一切都安排好后,他马不停蹄便赶往了凤轻染所在的那座石桥。 站在关卡处,百里弑亲自督阵,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逐一扫过排队等待盘查的人。 他的身姿挺拔,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煞气震慑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使得他们不自觉颤了颤身子。 百姓们低头垂眸,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冷面煞神。 凤轻染的马车排在队伍里,随着人群缓缓移动,很快便来到了百里弑面前。 先前几名看守面无表情地走到马车面前,与对待其他百姓并无二致,公事公办地要求凤轻染下车接受盘查。 凤轻染端坐马车中,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语气淡然却满含讽刺:“诸位大人,不知我犯了何事,竟需在此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盘查?” 百里弑见此,也走上前来,面色冷峻地说道:“凤小姐,我等奉皇上之命,对所有人进行盘查,还请配合。”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年之久了,凤轻染自然知道百里弑在朝中的地位,也知他的命令基本代表了皇上的旨意。 凤轻染深知抗命无益,遂敛去不悦,携彩儿之手,款步迈下马车,举止从容,静待盘查。 见她配合,百里弑趁热打铁,一个抱拳给足了体面:“得罪了,凤小姐,例行公事,还请挽袖,以证清白,我等自会速速放行。” “大……大胆!我家小小姐乃焱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身份尊贵,怎能随意挽袖示人?你们……你们休要无礼!”见百里弑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彩儿虽心中畏惧他的权势,但还是鼓起勇气护在了凤轻染面前,仿佛一只护主的小兽,虽惧却不退缩。 见状,凤轻染轻轻拍了拍彩儿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彩儿回头,眼中带着几分慌张与无助,却在对上凤轻染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时,仿佛得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渐渐安定了下来。 凤轻染给了她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随即将矮小瘦弱的她护在了身后,目光清冷地对百里弑说道:“百里大人,我虽非男儿身,却也知礼义廉耻。我乃未出阁的女子,凭什么要挽袖给你查看?大人此举,是否过于唐突,有失体统?” 百里弑闻言,面色不改,语气依旧冷硬:“凤小姐言之有理,但皇命难违,今日之事,实属无奈,还望见谅。” 凤轻染淡然一笑,言辞掷地有声:“我虽不知大人因何查我,但自问从未行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我清白得证,大人是否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百里弑早已认定凤轻染就是昨夜那个小贼,此刻一门心思只想将她擒捕,因此并不介意给她一个承诺,于是说道:“若凤小姐确实清白无罪,我百里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向皇上请罪,还凤小姐一个公道。” 凤轻染轻轻一笑,眸光流转,带着几分狡黠:“公道?公道自是重要,但于我而言,不如来点实际的。百里大人,若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条件?”百里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狐疑,心中不自觉警惕起来,“凤小姐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且不违道义法理,自当应允。” 凤轻染莞尔一笑,连带着语气都轻松了几分:“我又不要你性命,你放心答应便是。至于条件,我自会在适当时机告知,绝不会让百里大人为难,如何?” 百里弑见凤轻染不肯即刻说出条件,只觉她这是在故意拖延,胡搅蛮缠,意图蒙混过关。 这使得他更加肯定凤轻染就是昨夜那个小贼,否则她何须如此遮遮掩掩,费尽心机? 百里弑心中暗笑,认定凤轻染是在虚张声势,于是满口答应道:“凤小姐此言差矣,我并非有意为难,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查。既然你提出条件,我百里弑自当应允,就以我身家性命作保,若你清白无辜,你提出的条件我必竭力完成。现在,还请凤小姐配合,露出双腕,同其他百姓那般,接受检查。” 凤轻染见目的达成,嘴角漾起一抹淡笑,她优雅地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无瑕的双腕,那肌肤如同初雪般纯净,不见丝毫淤青痕迹。 百里弑见状,大吃一惊,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他愣怔当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都是错的? 她,真的不是那个狡猾的小贼? 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过,清新微涩的荷叶香气瞬间盈满了他的鼻腔,这使得他头脑一清醒,立马回过神来。 “百里大人?百里大人?”凤轻染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他,抬起来的右手在他眼前轻轻晃过。 百里弑恍惚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眼前晃动的正是凤轻染那洁白无瑕的手腕,此刻她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身上那股清新微涩的荷叶香气愈发浓郁,直冲鼻端。 这让他心中不禁再起波澜,难道是自己哪里疏忽了? 他紧锁眉头,内心的疑惑如藤蔓般缠绕,他不相信自己一贯敏锐的直觉会出错。 但眼前的证据,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 第263章 贼人若非她,又能是谁? 见百里弑回过神来,凤轻染粲然一笑,晶亮着双眼说道:“百里大人,如今我的清白已证,您也该记得答应我的条件。告辞了,希望大人别忘了今日之约。” 言罢,她优雅地放下袖子,携彩儿之手,转身步入马车,随着车夫一声“驾”,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一缕清新荷叶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百里弑凝视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疑云密布,那股熟悉的荷叶香气似乎仍在鼻尖萦绕,他暗自嘀咕,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贼人若非她,又能是谁? 驶出去的马车一路疾驰,在穿过繁华的街巷后,很快便到达了焱王府。 将彩儿打发后,凤轻染穿过曲折蜿蜒的石径,来到了花木掩映的凉亭。 坐于凉亭之中,凤轻染拍了拍手,轻声说道:“出来吧。” 只见两名黑衣男子迅速从花木深处走出,正是许久不曾现身的夺命和风隐。 两人走至凉亭之中,一个抱拳跪在了凤轻染面前:“凤小姐。” “伤养好了?”凤轻染淡然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 “多谢凤小姐关心,属下已无大碍。”两人齐声回道。 “那就好。”凤轻染微微颔首,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并接着问道,“庄子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并且有追魂在暗中盯着。”夺命照实答道。 凤轻染再次点头,并向两人下达了新的命令:“这边不缺人手,你俩返回庄子,继续协助追魂盯工吧。” 两人闻言,面露为难之色,支吾片刻,终是回道:“凤小姐,实则我等是收到王爷的密令,才返回王府暗中保护您的。近日京中风云变幻,王爷担忧您的安危,特命我们时刻守候。” 凤轻染揉了揉眉心,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凌君焱有此安排,那么她也就不再为难两人。 只是接下来自己还有很多计划,为不让两人影响到自己,她约法三章道:“既如此,那么你二人便留下来吧,只是要谨记,平时不可跟我太近,听到没有?”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虽有犹豫,但见凤轻染神色坚决,终是点了点头,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好了,夺命,你去丞相府将一个叫‘绿意’的丫鬟捉来,速去行动吧。”凤轻染淡然吩咐道。 “属下遵命!”夺命应了一声后,飞身便消失在了花木深处。 凤轻染见此,摆了摆手,示意风隐也退下。 风隐会意一个抱拳,躬身退去,瞬间便融入周围的花木之中。 凤轻染离开凉亭,缓步穿行于曲折的石径,路经主院时,正瞧见叶君逢在院外徘徊。 见凤轻染到来,他连忙迎上前,面带笑意,自袖中取出一纸房契,双手递至凤轻染面前:“凤小姐,这次又是三家店铺,地段皆是上乘,共计花费二十万两。” 凤轻染接过房契,目光掠过其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叶公子办事,我向来放心。多谢了,不过今日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恐无暇随你去衙门。等哪日你将荣国公府的所有店铺都买下,我再随你去趟衙门,完成统一过户。” 叶君逢闻言,笑容不减,点头应允:“凤小姐言重了,此事我定当尽心。那便改日再扰,我先行一步,告辞。”言罢,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凤轻染目送叶君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轻提裙摆,转身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推门刚迈入屋内,她便听见一阵轻微的敲窗声,仔细感受之下,她辨别出是夺命的气息,于是说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后窗便被悄然推开,夺命敏捷地跃入屋内,抱拳跪在地上,禀报道:“回凤小姐,绿意已被卖入了青楼。” “竟有此事?”凤轻染挑眉,绿意这丫头常年给自己下毒,也不晓得这是谁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千真万确,此事是风寻告诉属下的,说是相府拖欠下人月钱半年之久,府内境况越发不济,凤丞相在花氏死后,又见凤蝶衣嫁人,觉得绿意没人可伺候,成了吃干饭的了,于是将其卖入了风月楼,以缓解府内的开支。”见凤轻染似乎对此事很感兴趣,夺命便按照风寻说的,如实告诉了凤轻染。 凤轻染挑眉,原来竟是这样,不过这倒像是自己那渣爹能干出来的事,两人也算是恶人磨恶人,真真是报应不爽呀! “好了,你退下吧,今日我外出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和风隐就留下来保护我的家人吧。”凤轻染心中已有了主意,但接下来的行动,她必须要避开两人才好进行。 “可是……”夺命蒙面巾下的脸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他至今还没忘记,上次因听了凤轻染的安排,铤而走险去活捉四皇子的暗卫,虽当时行动成功了,但也因此触怒了王爷。 王爷以没将凤轻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为由,对他和风隐进行了严厉的惩罚,若此次再违抗王爷的命令,放任凤轻染擅自行动,只怕会招致更重的责罚。 “好了,别可是了,王爷又不在京中,你们怕什么怕,就这样决定了,你俩留在府中保护我的家人,我保证会安全回来便是!”凤轻染颇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夺命退下。 夺命见状,虽心中无奈,但转念一想,凤轻染机智过人,且身手不凡,确有自保之能,便不再多言,起身翻窗而出,迅速消失在庭院深处。 出了凤轻染的院子,夺命几个起落间便来到湖景旁的假山后,四周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他轻吹一声口哨,声音虽不大,却穿透力极强,瞬间划破了这份宁静。 不多时,便见几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从假山旁的花木中走出,恭敬地立于他面前。 夺命目光锐利地扫过几人,沉声问道:“这段时间是你们在保护凤小姐?” 第264章 今后你便跟着我,定不亏待你。 几人齐声应是。 夺命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嘱咐道:“凤小姐即将出府,你们定要寸步不离,仔细护她周全,不可有丝毫闪失。” 几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郑重应诺。 夺命见众人应允,心中稍安,又叮嘱几句,见他们神色坚定,这才转身,几个起落间,身形已隐入花木深处,不见了踪影。 而凤轻染也在同母亲和外祖母讲明要外出处理些事情后,只身一人离开了焱王府。 出了焱王府,她七拐八绕,在穿过几条窄巷后,来到了之前买好的那处民宅。 穿过幽静深邃的院子,凤轻染推开房门,迈入了屋内,在将房门从里面锁牢之后, 这才闪入了空间。 经过一番乔装后,等她再踏出屋外,早已变成了一名衣着华丽的豪绅商贾。 不远处的暗卫们见出来的不是凤轻染,在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决定隐匿于原地,继续守候。 而凤轻染在出了院门后,步履从容地混入进了熙攘的集市中,不一会儿便叫来一辆马车,吩咐车夫送自己去风月楼。 马车穿梭于繁华街巷,不多时便停在了风月楼前。 白日里,风月楼的朱红大门紧闭,门前冷清,与夜晚的喧嚣截然不同。 凤轻染上前,轻轻敲了几次门,耐心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下人模样的男子,衣衫不整,打着哈欠来开门。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凤轻染一番,不耐烦地说:“诶诶诶,我们这儿白天不营业,晚上再来吧!” 凤轻染从袖中掏出一枚沉甸甸的银锭,笑容可掬地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小哥,我乃外地来的商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听闻风月楼乃此地一绝,特地赶来想寻个乐子,解解旅途的乏累。你看,这天色虽早,但我这心可是急得很呢!” 那男子一见银锭,眼中的不耐瞬间被贪婪所取代,他仔细打量了凤轻染一番,见其衣着华丽,满身珠光宝气,确实像个乡绅土豪的模样。 心中暗自嘀咕,这人可真够猴急的,不过送上门的银子岂有不收之理? 这般想着,他的脸上便立马堆满了笑意,客气地将凤轻染迎进了门,一边引路一边说道:“哎呀,原来是远方的贵客,快请进,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那男子领着凤轻染穿过空旷的大堂,解释道:“妈妈忙活了一夜,这会子正歇着呢,咱们的风月楼,花魁头牌自是尊贵,需得妈妈亲自安排,不过几个标致姑娘,我还是能给您张罗的。” 凤轻染闻言,轻轻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那就劳烦小哥给安排下吧,只要能解乏,谁都一样。” 男子见凤轻染如此好说话,心中越发认定“他”是个只懂挥霍的暴发户,想着随便安排几个姿色平平的下等货色便能轻易打发。 这般考虑着,他便转身招呼来几个看起来温顺且没有起床气的姑娘,打算用她们来应付这位急性子的贵客,心中暗自盘算着又能轻松捞上一笔。 凤轻染环视着被带来的几名姑娘,虽个个温顺,但眼中并无自己所寻之人,便轻笑一声道:“小哥,虽说我不挑剔,但好歹也得合眼缘才行。你这些姑娘,似乎并未能入我心。” 男子闻言,眉头微蹙,心中虽有些不悦,但碍于手中的银两,只好又去叫来几个。 凤轻染一一审视,却依旧未见绿意,不禁摇了摇头,显得颇为无奈。 男子见此情景,心中暗骂,原以为来了个容易打发的主,没想到竟如此挑剔。 他咬了咬牙,索性一次性叫来了十几个姑娘,打算让凤轻染挑个够。 凤轻染目光流转,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绿意,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指着绿意说道:“就是她了,看起来倒是颇合我眼缘。” 突然被选中,绿意一下便清醒过来,她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的竟是个衣着华丽的“干瘪小老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嫌弃,蹙了蹙眉,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男子见凤轻染终于选好了,心中暗自高兴,连忙吩咐道:“绿意,快带这位贵客楼上歇息。” 不料凤轻染却摆了摆手,婉言拒绝:“不必了,我想将她带出楼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男子闻言,面露难色,犹豫道:“这……怕是不合我们风月楼的规矩吧?我们的姑娘,向来是只在此地陪伴客人的。” 凤轻染微微一笑,从袖中又取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规矩我懂,这是额外的酬劳,如此,我便可以将她带走了吧?” 男子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心中迅速盘算。 这些下等货色,他确实有处置的权利。 按照楼中的规定,只要收取十倍的买入价格,便可将她们随便处置。 他记得绿意是二十两银子买入的,若对方想带走,需给二百两银子才行。 但眼下有这么个发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于是谄笑着对凤轻染道:“绿意姑娘是我们花了五十两银子买进来的,您若想带走,需给五百两银子才行。” 绿意听后瞪大了眼睛,自己明明是二十两银子买进来的,他竟狮子大张口说是五十两,还有,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值五百两? 他们这些黑心商户!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干瘪老头竟真给了他们五百两! 她眼珠转了转,既然这个冤大头那么看重自己,那么自己何不在他身上捞些好处? 等好处捞够了,她便踹掉这个老家伙,拿上钱财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这一辈子可太苦了,从小就给人当丫鬟,好容易到了嫁人的年龄,又被黑心雇主给卖入了青楼。 如今有这么个逃出火海的机会,她可一定要抓住呀! 这般想着,她便款步走向了凤轻染,媚笑着欠了欠身:“绿意见过这位老爷。”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便被她给隐藏了去,脸上当即挂上了笑:“起身吧,今后你便跟着我,定不亏待你。” 第265章 静候好戏开场 出了风月楼,凤轻染同车夫低语了几句,马车便朝着百里弑所在的河道驶去。 不多时,马车便到达了目的地,凤轻染轻巧跳下马车,转身扶绿意下车,绿意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满眼疑惑。 对方不是应该带自己去豪宅之类的居所吗?怎么会带自己来了早市? 况且这个地方她也算熟悉,曾多次随花姨娘和凤蝶衣来过。 就在绿意纳罕之际,凤轻染轻拍了拍她的肩,抬手指向了正在关卡处排查可疑人员的百里弑:“绿意姑娘,你可认识那人?” 绿意随着凤轻染指的方向望去,见那人身着公服,腰悬令牌,威仪赫赫,心中暗自揣测,此人应是朝廷之人,但具体身份,她却不得而知。 见绿意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凤轻染轻笑一声,娓娓解释道:“那人是我的儿子,乃大理寺少卿,现年二十有一,还未娶妻。” “你的儿子?”绿意闻言,面露惊异,她上下打量着凤轻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信?”凤轻染见她一脸质疑,并不急于辩解,只是轻轻一笑,道出了一肚子的无奈,“我这人,长相丑陋,身材矮小,空有万贯家财,却也无法弥补我的这些缺憾,但有了这些钱,多娶几房又高又美的妻妾还是不在话下的。” 绿意闻言,眉头紧蹙,露出愈发不解的神色,似在疑惑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与意图。 凤轻染轻笑一声,继续解释道:“我家中妻妾全都又高又美,生出来的孩子也有似我这般又矮又丑的,当然也有随妻妾那般又高又俊美的,其中以我的这个儿子最为突出,他不仅高大英俊,更是聪明勤奋,靠着科举之路踏入仕途,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绿意心中的疑惑更甚,不明白眼前这古怪老头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更不清楚“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图。 凤轻染轻笑着摇了摇头,最终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这儿子,最得我的欢心,只是如今二十有一,同龄男儿多已成家立业,他却只知埋首公务。我精挑细选数名门第相当的女子,皆被他以‘国事为重’婉拒了,真是让我这做父亲的又急又忧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绿意隐隐猜出了凤轻染的意思,就等对方亲口说出,已验证自己的猜测。 “所以我才寻思,自家这臭小子,哪里知道女人的妙处?若能让他接触那么一回,体验了其中的乐趣,还怕他不想娶妻成家吗?”凤轻染捻了捻下巴上的假胡须,眼中闪烁着期冀的光芒,以试图将绿意给骗过去。 绿意蹙眉,心中盘算:对方确实仪表堂堂,且位高权重,但听这老头的意思,只是让自己给他儿子破处而已,自己并不能因此成为他的妻妾,得不到实质性的好处,这买卖似乎不划算。 看出了绿意的顾虑,凤轻染忙补充道:“你若能让我儿子尝到了女人的好,我必定会劝他纳你为妾,届时,你不仅能摆脱青楼之地,更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绿意听后兴奋不已,高官家的妾室,她可太清楚了,只要能将夫君哄好,那在府中的待遇绝对不比正妻差,若多动动心思,甚至比正妻过得还要风光。 花姨娘不就是这样吗?死死将大夫人踩在了脚下,生出来的庶女比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嫡女还要养的娇贵。 只是那对母女太蠢了,才会栽了那么大个跟头,若自己能爬到那个位置,绝对会比她们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想至此,绿意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与算计,她媚笑着欠了欠身,向凤轻染承诺道:“老爷放心,绿意定会好生伺候少卿大人,保证让他欲罢不能。”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掏出一包催情药递给了她:“用上这个,能事半功倍。” 谁知绿意轻笑了一声,从臂钏上取下手帕,轻轻在空气中一抖,一股甜腻而微妙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凤轻染眉头微蹙,立刻辨认出这是市面上常见的催情药。 “呵呵,没想到绿意姑娘竟随身携带了这等好物,既然如此,那我这药便省下了。记住,此事若办成了,我定不会亏待你。”凤轻染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唇边的笑意就快藏不住了,只等接下来看好戏了。 绿意则自信地笑了笑,在整理了一下裙衫后,摇曳生姿地朝着百里弑走去,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见此,凤轻染狡黠地笑了笑,转身钻入马车之中,透过车帘缝隙,静候好戏开场。 其实,不管是自己给绿意的催情药,还是绿意本身就携带的催情药,都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催情药,像百里弑这种常年收集情报的人,一闻便可分辨出是什么。 这种不痛不痒的药物,自然不会对百里弑造成多大影响,关键就在于自己早晨过关卡时,百里弑笃定自己腕上会有淤青,但当事实出乎他的意料时,他曾短暂呆怔在了原地,自己趁机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似是想将他唤醒,实则是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撒在了他的口鼻之处。 就在刚才,她又将另一种药物撒在了绿意身上,两种药物一旦结合,两人不缠绵上一日一夜,绝难解掉这等烈性药效! 到时,自己便可放心去洗劫三皇子府了,并且当百里弑的药效解掉后,绿意这贱婢也别想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这般想着,凤轻染便从袖中掏出望远镜,透过车帘缝隙,紧密观察起百里弑与绿意的动向来。 透过望远镜,凤轻染清楚地看到绿意扭摆着腰肢走近关卡,却被几名御翊卫伸手拦下,他们神色严峻,冷面言道:“此处正办差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速速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第266章 重振荣国公府?做梦呢! 办差事?绿意的眼珠转了转,虽她不认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但大理寺的基本职责她还是知道的。 为了能接触到百里弑,她只好暂时扯谎道:“大人们是在办案吗?小女子知道凶手的下落!” 她的声音极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莫说是像百里弑这种习武多年的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清楚的听到了。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百里弑站在关卡处也有半日之久了,也不见有一人跑来提供线索,冷不丁跑出这么个人来,一下便吸引去了他的目光。 “让她过来!”此时的他急于想捉住盗贼,也不管对方说的是虚是实,他都要亲自过问一番。 御翊卫们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狐疑,但见百里大人发话,也不敢怠慢,便让开了道路。 绿意见状,心中一喜,面上更是媚态毕现,她扭动着腰肢,如同水蛇般游走至百里弑面前,微微欠身,娇声道:“大人,小女子确实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小女子只能单独告知大人。” 百里弑见她这般轻浮姿态,眉头微蹙,心中虽有不悦,但仍旧沉声回道:“若你知道凶手是谁,直说便是,此处都是我的同袍,你无须顾虑。” “大人~”绿意娇呼一声,眼波流转间满是媚态,她轻巧地从臂钏上抽出一方手帕,直勾勾盯着百里弑说道,“大人,此事真的只能让您一人知晓。” 说着,她轻轻抖了抖手帕,一股甜腻而微妙的香气悄然散开,百里弑眉头一皱,立时辨出那是催情药的气息。 “找死!”百里弑眼神骤冷,手如铁钳般掐住了绿意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捏断这女子脖子的刹那,一股霸道无比的药效突然从体内升腾而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意识到,自己中招的绝非是这女子所能下的普通药物。 他猛地一松手,绿意跌落在地,咳嗽连天。 百里弑强压下体内躁动,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绿意这时也已傻在了原地,心中惊骇万分,对方怎么就一眼看出自己是受人指使?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药效猛然自体内涌起,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烧毁了她的理智防线。 她心中暗叹,今日的药效怎就如此霸道? 而此时的百里弑,额头早已青筋暴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深知自己已撑不下去了。 他强忍着体内翻腾的药效,命令手下道:“将这女子羁押,记得留她一命。” 言罢,他快步走到一旁,从树上解下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夹紧马腹,骏马一声长嘶,扬起尘土,疾驰而去。 而躲在马车中看戏的凤轻染,悻悻地收起望远镜,遗憾地咂了咂嘴,暗叹百里弑并未用绿意解毒。 不过也罢,接下来不管他用哪个女人解毒,没个一日一夜别想解掉,而自己就可以趁机去盗空三皇子府了。 见已无戏可看,凤轻染便吩咐车夫将自己送回了民宅附近的集市。 到达集市后,凤轻染并未急于回民宅,而是在绕过几条巷子后,另雇了一辆马车,低声吩咐车夫将她送去了荣国公府附近。 远远地,她便瞧见荣国公府一片颓败之势,看样子是别想再起死回生了。 轻车熟路翻进荣国公府,她避开所有守卫径直朝着荣国公所在的院落走去。 院中静悄悄的,凤轻染在探查之后发现荣国公父子并未在府中,而他们卖店铺所得的银两,她亦未能搜到。 她因此猜测,那对父子在卖完店铺后,还未曾回到府上。 这般想着,她便打算守株待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 而百里弑那边,在回到镇抚司衙门后,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拔掉瓶塞,他将瓶中一只通体金黄的蛊虫取出,割破手指将其放在了指尖。 蛊虫缓缓蠕动,细长的口器轻轻刺入百里弑的指尖,开始吸食他的血液。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蛊虫的身体逐渐变得饱满,然而百里弑却发现体内的药效并未因此消解多少。 他不禁暗叹这药物的猛烈,显然,这并非寻常市面上的催情药所能比拟。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药的主人绝非泛泛之辈,必是精通药理的高手。 他一面继续用蛊虫缓慢解毒,一面心中盘算,待药效全解,定要严审那名女子,问出幕后真凶,以解今日之辱。 ………………………………………… 而与此同时的荣国公府内,凤轻染在等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将那对父子等来了。 通过两人的对话,她得知荣国公府这次卖店铺所得的银两,已被两人存入了钱庄。 她捏了捏鬓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都怪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将这边的事情给耽误了。 书房内传来父子俩的对话声:“父亲,今日这事算是办妥当了,看那贼人还如何能将这笔银两盗走!” “宗儿,今日之事确实办的漂亮,但咱们手上的店铺也不多了,统共还有三家,下一步咱们必须好好经营,以重振咱们荣国公府!” 重振荣国公府?做梦呢?凤轻染翻了个白眼,将迷烟轻轻吹进了书房之内。 不多时,书房内便传来均匀的鼾声,凤轻染轻巧地推开窗子,一跃进入了屋内。 她踱步至父子俩身旁,熟练地翻找起来,最终从林耀宗贴身的衣襟中搜出了一张字据,上面赫然写着钱庄的存银信息。 将字据塞入袖中,凤轻染轻巧地跃出窗子,在避开所有守卫后,悄无声息地翻出了荣国公府。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她随便叫了辆马车,让车夫将自己送去了民宅附近。 悠然踱着步子,凤轻染很快便来到了民宅门口,待穿过幽静狭长的院子,推门进入了屋内。 锁好屋门,她闪身进入了空间,撕掉所有伪装后,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自己先前的那套裙衫。 第267章 盗空三皇子府 因她今晚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所以在回到焱王府,陪着家人吃过晚饭后,便早早睡下了。 睡至下半夜,她从床上爬起来,换上夜行衣后,轻巧地从后窗翻出,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就此离开了焱王府。 她施展轻功,身形轻盈似燕,穿梭于夜色之中,几个起落间,便已越过重重屋舍,悄然来到了钱庄门前。 钱庄修建得极为坚固,墙壁厚实,门窗紧锁,显得固若金汤。 凤轻染围着钱庄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唯有窄小的后窗看似稍显薄弱,比较容易攻破。 打定主意后,她绕至后窗,从空间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切割起稠密且粗实的铁窗栏来。 尽管她动作极为轻柔,但切割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这足以惊醒房内警惕性极高的看守。 “谁?”屋内传出一名男子警惕的声音,与此同时,数枚飞镖带着破空之声,疾速射向后窗处。 凤轻染心中一惊,未料到这些看守如此警觉,她慌忙身形一闪,灵巧地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趁此间隙,她迅速从袖中掏出大量迷药和软筋散,借着夜色掩护,一股脑儿抛撒进了屋内。 迷药与软筋散相互融合,瞬间便飘散在了空气中,看守们在吸入这些混合药物后,不久便纷纷感到头脑昏沉,四肢无力,相继倒在了地上。 凤轻染见机行事,趁看守们倒下之际,迅速回到后窗,继续切割铁窗栏。 不久,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断裂声,窗栏应声而断。 她轻巧地将窗子推开,身形一闪,便已钻入了屋内。 借着微弱的烛光,凤轻染将屋内的看守逐一检查了一遍,确认他们全都因吸入迷药和软筋散而晕倒后,这才放下心来。 从袖中掏出一支小巧的手电筒,她轻轻按下开关,一束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屋内。 她手持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屋内的布局与摆设,很快便在隔间找到了盛满金银的箱子。 按照字据上存入的数目,她从箱中取出二十万两白银,直接收入进了空间里。 钱庄本身没做错什么,但这笔银两她必须要取走,为不殃及无辜,离开钱庄时,她将从荣国公府偷来的字据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眼倒地的四名男子,她又从空间取出四把宝剑分别摆在了他们身旁,也算是作为补偿了。 四把宝剑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幽幽寒光,剑身流转着冷冽的光泽,显然是上乘兵器,用料极佳,非凡品可比。 刀柄部分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细看之下,“荣国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在目,字体遒劲有力,正是凤轻染此前从荣国公府顺手牵羊而来的宝物。 满意地笑了笑,凤轻染轻巧地跃至后窗,回望了一眼昏睡的看守与桌上的字据,见一切都已处理妥当,这才翻窗而出,无声无息地融入茫茫夜色,消失在钱庄之外。 凤轻染不敢耽搁,身形一闪,已掠上屋顶,借着夜色掩护,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间,便已越过重重屋舍,马不停蹄地朝着三皇子府行去。 不多时,她便到达三皇子府,为防万一,她服下了抗蛊虫的药物,另找了处守卫薄弱的地方,翻墙进入了府内。 令凤轻染意外的是,三皇子府内竟加派了人手,戒备比往日森严数倍。 尤其是她之前投手榴弹的地方,此刻更是重兵把守,灯火通明,显然已加强了防范。 看着院中密密麻麻的看守人员,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从空间掏出了一架无人机。 将强效迷药装入无人机的小型容器中,凤轻染在调整好飞行路线后,轻轻按下了启动按钮。 无人机腾空而起,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府邸上空。 随着一阵细微的嗡嗡声,迷药粉末从无人机底部缓缓洒落,覆盖了整个院落。 不久,那些原本警惕的守卫纷纷中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谨慎起见,凤轻染躲在暗处又观察了一阵子,在确认所有人都晕倒后,这才从暗处走出,对着府内一阵扫荡。 凤轻染动作迅速,不论金银珠宝还是寻常物件,一概不放过,悉数被她收进空间之中。 瓷器、书画、摆件,乃至桌椅板凳,只要能搬动,无一幸免。 书房、寝房、厨房、药房、仓库、马厩等处,都被她洗劫一空。 她甚至未忽略院中的景致,几座假山被她连根拔起,整个收入进了空间。 池塘中盛开的荷花、悠然游弋的观赏鱼,连同那一池碧水,都被她尽数收纳。 府中的所有绿植,无论是名贵的花木还是普通的盆栽,都被她一扫而空,全都移植进了空间里。 三皇子府内,一片狼藉,所有物品皆空,景致全无,唯余揭掉屋顶的大殿,在夜风的灌穿下,回响着往昔繁华余音。 凤轻染满载而归,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留给府邸一片沉寂与苍凉。 离开三皇子府后,凤轻染并未急着回焱王府,而是按照以往的路数,将三皇子名下的所有店铺、别院和庄子都洗劫了。 三皇子名下的产业并不多,凤轻染在处理完一切后,天色依旧深沉如墨,她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焱王府,未惊动一片落叶。 而百里弑那边,在经过长达一夜的治疗后,他体内的药物已差不多全都解掉。 “审出来了吗?”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冷静。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御翊卫推门而入,躬身抱拳,恭敬回道:“回大人,已审出来了,画像在此。”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递到了百里弑手中。 看着画中的干瘪小老头,百里弑微蹙了下眉,接着问道:“此人有多高?” 第268章 朕定助你报灭国之仇 “大概六尺八寸。”男子答道。 百里弑的手指蜷了蜷,心中暗自揣摩,这画中之人倒贴合那小贼的身高,且也与凤轻染的身高及身形极为相似。 收回思绪,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这两人是何关系?” “犯人名为绿意,原是丞相府的丫鬟,后被凤丞相卖去风月楼,就在昨日,画中之人称自己是外地来的商人,重金将绿意从风月楼带出,并……并让她勾引大人。”男子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显然十分羞于启齿。 “丞相府?”百里弑细细咀嚼着三个字,不自觉又将其跟凤轻染联系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他重新下达了命令:“去查画中之人,至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必留了。”百里弑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绿意的生死。 “是!”男子领命退出了房间,马不停蹄便去传达百里弑的指令了。 而百里弑在洗漱了一番后,拖着有些虚脱的身子便匆匆赶往了皇宫。 “爆炸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见百里弑到来,皇上颇有些气恼地问百里弑,显然对他未及时上报而感到不满。 “回皇上,属下因着急捉拿盗贼,因此没第一时间回宫汇报此事,待排查即将完毕之时,中了不轨之人的圈套,因此耽误了回宫向您汇报的时机。属下知罪,恳请皇上责罚。”百里弑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 皇上闻言,神色稍缓,摆手道:“罢了,你且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务必详尽无遗,朕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百里弑恭敬应是,随即将自己埋伏在三皇子府,守株待兔,终于等到贼人。但对方狡诈异常,自己本已将其制服,不料贼人竟掷出可怕暗器,威力巨大,三皇子的寝房瞬间化为废墟。自己侥幸捡回一命,立马展开了对贼人的追击,贼人慌不择路,跳入了河水之中。为尽快捉到盗贼,他加派人手沿河道继续搜寻,结果非但没搜到贼人,自己还中了别人圈套的经过,全都讲给了皇上听。 皇上在经过一番消化后,这才问百里弑道:“你是说,你已与贼人交手过了?” 百里弑点头,脸上立马浮现了羞愧之色:“回皇上,属下确与那小贼交手过,只是被他给逃脱了……” “如此,他的样貌你看到了没有?”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好奇,显然对这名能引发如此多事端的贼人极为关注。 “这个……”百里弑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属下无能,未能窥见贼人的容貌,也只掌握了他的身高与身形。” 皇上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并未对百里弑过多苛责,而是沉声问道:“你且细细道来,那爆炸发生时,具体是何等情景,威力又如何?” 百里弑闻言,连忙低头回忆,缓缓叙述道:“爆炸之时,火光映照天际,犹如白昼,巨响震天动地。现场一片狼藉,木石纷飞,烟尘滚滚,三殿下的寝房瞬间夷为平地。”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追问:“与四年前那场爆炸相比,此次威力如何?是否有所相似之处?” 百里弑闻言,陷入了沉思,眉头紧蹙,似乎在竭力回溯往昔。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四年前那场爆炸,属下并未在苗疆,仅闻他人言之,未曾亲眼目睹,故而难以比较。” 皇上沉吟片刻,徐徐言道:“两次爆炸,朕皆未亲历,然闻他人所述与你所描之景,惊人相似,皆火光冲天,声响震天,破坏力惊人。故此,朕疑心此二事或有千丝万缕之关联。” 百里弑蜷了蜷手指,目光深邃,再次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抬眸,语气坚定:“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追查到底,誓要揭开真相。” 皇上闻言,面露满意之色,颔首道:“好!你既有此决心,朕心甚慰。待你揭开真相,朕定助你报灭国之仇。” 百里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动容,连忙跪谢:“多谢皇上隆恩,属下定不负所托。” 皇上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可知焱王是如何抗凌排冰的?” 百里弑闻言,面色微凛,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凌汛灾难向来难以预测防范,历年皆是灾后直接拨银重建,因此属下并未过多关注此事。” 皇上目光深邃,缓缓言道:“朕近日得神秘人相告,称焱王抗凌排冰之法,实则借助炸药之威。初闻此事,朕亦心存疑虑,遂派心腹暗中查探。不料,所查结果竟与神秘人所言吻合,那炸药之威力,确与四年前那场爆炸及三皇子府所遇之情形如出一辙。此事,你怎么看?” 百里弑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凤轻染与凌君焱一同前往灾区的画面。 他隐约觉得炸药一事与凤轻染有关,但又没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皇上见他面露异色,眼神闪烁,似乎藏着未尽之言,忙追问:“百里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这炸药之事,你是否有所察觉?” 百里弑心中虽有所猜测,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只好摇了摇头,坦诚回道:“回皇上,属下并不知情,但此事关乎重大,属下定会即刻去查,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目光深邃,审视着他,似有所疑,却并未显露,只沉声道:“朕知你忠诚,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务必尽快查清,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属下遵命。”百里弑跪地领旨,心中却已暗下决心,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务必尽快给朕一个答复。” 只是还未等百里弑起身,海公公便匆匆步入大殿,躬身禀报:“皇上,副指挥使大人求见,说有紧急事务需要面禀。” 皇上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吩咐道:“让他进来。” 第269章 盗贼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 御翊卫副指挥使匆匆步入大殿,跪地禀道:“皇上,大事不妙,三皇子府昨夜遭窃,府内财物被洗劫一空,景致全无,仅剩墙壁未被拆走,现场一片狼藉,守卫皆中招昏迷,请皇上示下。” 皇上闻言,面色骤变,与百里弑对视一眼,二人皆大吃一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殿内气氛骤紧。 良久之后,殿内才响起皇上的声音:“去查,不管用尽何种手段,调动多少人力,也务必将那胆大妄为的盗贼缉拿归案,绝不姑息!” “属下遵命!”百里弑和副指挥使齐声应诺,随即躬身退下,步伐匆匆,急于奔赴任务,身影迅速消失于大殿之外。 而荣国公府那边,父子二人在书房醒来后,立马便意识到又遭贼人光顾了。 林耀宗摸了摸胸口,发现收在怀中的字据不见了踪影,脸上立马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荣国公见此,忙劝慰道:“宗儿,莫慌,区区一张字据丢失无碍,昨日咱们刚将银两稳妥存入钱庄,不怕他们翻脸不认账。” 林耀宗闻言,神色虽稍缓,但仍难掩心中的慌乱,焦急说道:“父亲,话虽如此,但那字据毕竟是我们的凭证,万一那贼人心生歹意,前去钱庄冒领银两,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如我们即刻前往钱庄,亲眼确认银两无恙,以确保万无一失。” 荣国公觉得儿子言之有理,当即点头应允,二人匆匆整理衣衫,一同乘马车赶往钱庄查验银两。 到达钱庄后,刚下了马车,荣国公父子便见钱庄门前人头攒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挤入人群,他们发现有四名男子正垂头丧气地跪在钱庄门前,身旁还摆放着几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见到荣国公父子到来,掌柜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怪异神色,连忙招呼伙计迎他们进屋,并转头呵斥四名男子道:“往后不得再饮酒误事了!” 接着,他又对围观的群众解释道:“我们钱庄管理一向严格,对客户的金银财物极端负责,大家尽可放心存入,现在我们要正常营业了,请各位都散了吧。”言罢,便引着荣国公父子进了钱庄内室。 掌柜引二人入座后,便命人上了香茗,轻抿一口,故作疑惑地问道:“二位昨夜刚将存银取走,怎的今日便又造访我们钱庄了?” 此言一出,荣国公父子心中顿时一慌,气愤回道:“我们何时将银两取走了?你莫要胡说,我们昨日才将银两存入钱庄,怎么会那么快便取走?” 掌柜闻言,故作惊讶,连忙赔笑道:“许是在下记错了,二位稍安勿躁,敝人这就去查账。” 荣国公父子相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愕。 昨日他们才将银两存入钱庄,这掌柜记性再差,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二人心中五味杂陈,端起茶杯却又饮不下,那茶水在唇边徘徊,终是未能入口。 屋内气氛凝重,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刻都显得异常难熬。 在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见掌柜返回,手上还拿着一张单据。 他面色如常,将单据轻轻摆在父子两人面前,一脸笃定地说道:“二位请看,敝人果然没记错,银两在昨夜便已经被人取走了。” 荣国公父子见状,又惊又气,林耀宗猛地站起,手指紧握着椅背,厉声质问:“掌柜,你可看清了取银之人?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昨夜分明未曾踏足钱庄半步!” 掌柜面露难色,语气却十分坚定:“二位大人,昨夜确实是您二位亲自前来取的银两,敝人怎敢胡说?”说罢,将门外那四名男子唤进屋内。 四人齐刷刷亮出手中的宝剑,剑柄上“荣国公府”四字赫然醒目,听得四人异口同声道:“银子确是被两位大人取走了,我等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父子俩定睛一看,那四把宝剑确是府中失窃之物,心中顿时明了,这是盗贼的嫁祸之计。 只是钱庄明知存银是被贼人盗走了,却颠倒黑白说是他们父子两人取走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父子两人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怒火几乎要将他们的理智吞噬,林耀宗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乒乓作响,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荒谬!我等何时来过?分明是尔等监守自盗,还想栽赃于我!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定要掀翻你这黑心钱庄!” 荣国公虽亦愤怒难平,但毕竟年岁较长,城府较深,他强压下心头怒火,拉住欲冲动的儿子,沉声道:“宗儿,不可鲁莽。能在京城立足,且名声如此响亮的钱庄,背后之人定非等闲。此事我们定会讨回公道,但绝不是在这里撒野。走,我们这就去告御状,让皇上为我们做主!” 林耀宗闻言,虽仍气愤难平,但也知父亲所言不虚,只好强忍下怒火,与荣国公一同离开了钱庄,匆匆赶往皇宫。 御书房中,皇上在听了荣国公父子的哭诉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看来昨夜被盗的并非只有三皇子府,荣国公府也赫然在列,且其中还牵扯到了京城声名显赫的钱庄,盗贼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 他轻敲着龙案,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朕会即刻派人详查此事,若真如你二人所言,朕定当还你们一个公道。” 荣国公父子听后,心中稍感宽慰,连忙跪谢皇上,随后退出大殿,步履匆匆,心绪难平,急欲等待真相大白。 见荣国公父子黯然离去,皇上眉头紧锁,随即唤来海公公,低声吩咐:“速召百里弑回宫,朕有要事相商。” 海公公领命后,躬身退出大殿,步伐稳健而迅速,不敢有丝毫耽搁。 不多时,百里弑便应召入宫,步伐匆匆,神色凝重。 皇上抬眸望向他,直接问道:“万通钱庄背后之人,你可知晓?” 第270章 与东凌皇的约定 百里弑略一思索,恭敬回道:“回皇上,万通钱庄乃太后娘娘名下产业,现为京中乃至全国最大的钱庄。”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如此重要之事,你怎不早奏于朕?”话刚出口,他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罢了,你来朕身边不过三余年,很多事情自然不知轻重缓急。但太后和逍遥王的动向,你一定要多加关注,如有不寻常之处,定要及时告知朕。” 百里弑闻言,心中微微一动,揣摩着皇上话中的深意。 他忽地意识到,太后与皇上并非血亲,而逍遥王,那位因腿疾而未能继位的嫡皇子,其背后的故事显然比表面上复杂得多。 这些宫廷秘辛,他以往虽有所耳闻,却从未深究。 此刻,皇上的提醒让他明白,这些看似遥远的皇族纠葛,实则与朝堂风云紧密相连。 然而,百里弑对这些权力斗争并无兴趣,也不愿深陷其中。 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便是忠诚执行皇上的命令,无需多问,更不必多想。 这是他与东凌皇约定好了的,只要自己助他一统天下,他便帮着自己报覆国之仇。 这般想着,他便躬身一礼,坚定回道:“属下谨遵皇上旨令,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皇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当即下令:“将万通钱庄欺客一案交由京兆府处理,记住,一定要严查!” “属下遵命!”百里弑躬身退出大殿,步履匆匆,即刻前往京兆府传达皇命,着手严查万通钱庄一案。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皇上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誓必须瓦解掉太后与逍遥王的势力,方能确保自己的皇权稳固,否则难以心安。 而此时的焱王府内,凤轻染直至日头高挂,才慵懒地睁开眼,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一脸闲适。 她伸了个懒腰,想到三皇子府已被自己盗空,唇角不自觉漾起一抹似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脑袋在经过短暂的放空后,突然想起前几日答应外祖母和母亲的事情,决定今日便约封启扬吃个饭。 推开房门,凤轻染迈出屋子,阳光洒满一身,绿意迎面而来,笑语盈盈:“小小姐您醒了呀,奴婢这就为您梳洗打扮。” 凤轻染微微颔首,绿意便轻巧地端起水盆,步入屋内,细致地为她净面,随后巧手梳髻,动作熟练而轻柔。 梳洗完毕,凤轻染步至母亲房前,轻推门扉,发现母亲在与外祖母闲话家常。 步入房中,凤轻染巧笑嫣然:“外祖母,娘亲,容姨婚期将至,染儿打算今日便约封侍卫到凤仙楼一聚,商讨相关事宜,你们意下如何?” 屋内,正忙着活计的秋容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羞涩地低下了头,手中动作愈发慌乱起来。 外祖母与母亲相视一笑,满目慈爱:“染儿考虑周全,此举甚好,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下了。” 凤轻染含笑点头,转身步出屋子,唤来守在院门口的雷横,低声吩咐道:“雷侍卫,你速去荣国公府一趟,设法将封启扬约至凤仙楼,就说盛老夫人要与他商议嫁娶事宜,务必今日午时前到达。” “属下遵命。”雷横躬身领命,转身疾步而出,身形迅速消失在院门外,直奔荣国公府而去。 返回到屋中,凤轻染笑语盈盈地对众人说道:“我已命人通知封侍卫去凤仙楼了,现在咱们赶紧收拾一下,换上出门的衣裳,即刻前往凤仙楼,切莫让人久等。”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秋容更是面含羞色,快手快脚地整理着衣装。 不消片刻,一行人已整装待发,步出府门,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辘辘车轮中,一行人欢声笑语,直奔凤仙楼而去。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凤仙楼门前,凤轻染率先走下车来,抬眼便见封启扬身着一袭青衫,立于门前,神采奕奕。 他显然已经得知消息,特意换上了一身簇新衣裳,显得格外精神。 封启扬见凤轻染一行人到来,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见过,盛老夫人,林夫人,凤小姐。”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凤轻染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封侍卫,你来得倒是挺早,我们进去吧。”说罢,她转身引路,众人紧随其后,步入凤仙楼。 踏入大堂,一股夹杂着醇厚酒香与菜肴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垂涎。 凤轻染选了一处临窗的雅间,招呼众人入座,随后唤来伙计上了壶好茶,一时间满室生香。 封启扬品着香茗,目光不时掠过秋容,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外祖母笑容可掬,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询问封启扬:“封侍卫,对于迎娶秋容之事,你可有何细节上的安排?不妨说来听听,咱们一同商议,确保婚事顺利。” 封启扬闻言,神色诚恳,坚定回道:“老夫人,我虽已无双亲,但绝不会委屈了秋容。娶亲当日,我定会大肆操办,宴请街坊邻居,让整条街道皆知,我封启扬有幸娶得秋容为妻,必珍之重之,一生一世相待以诚。” 外祖母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慈爱笑道:“如此甚好,我们也会如寻常人家那般,为秋容备上丰厚嫁妆,望你日后能好好待她,让她幸福美满。” 秋容听后,头垂得更低了,脸颊绯红,林韵诗见状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笑道:“秋容,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如今看你觅得良缘,只盼你能幸福美满,此生无忧。” 秋容听后,眼眶微红,不争气地落泪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凤轻染见状,忙笑着安慰道:“容姨,别哭了,如今一切都圆满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来,大家快尝尝凤仙楼的招牌菜,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好好庆祝一番!”说罢,她亲自为秋容拭去泪水,招呼众人品尝美食,气氛渐渐变得欢愉起来。 第271章 此等不公,实难服众! 酒过三巡,桌上的佳肴已所剩无几,众人皆尽兴而欢。 走出凤仙楼,凤轻染对外祖母等人道:“茶楼那边马上就要开业了,我得去瞧瞧准备得如何了,你们先行回府,晚上记得给我留饭,到时我会回府和大家共进晚膳的。” 言罢,她转向车夫,眼神中带着几分叮嘱:“雷侍卫,辛苦将外祖母她们安全送回府,路上一定要小心。” 雷横闻言,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坚定:“属下定会护送老夫人与夫人安全回府,请凤小姐放心。” 外祖母和母亲则拉着凤轻染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染儿,你出去也要多加小心,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们等你一起用膳。” 凤轻染含笑点头,目送马车远去后,这才转身看向同样在送别马车离去的封启扬:“封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封启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未多言,轻轻点了点头,应允了凤轻染的请求。 两人遂转身,重新步入凤仙楼,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似乎有要事相商,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就在封启扬愈加困惑之时,凤轻染终是开了口,语调平和却意味深长:“封侍卫,你觉得荣国公父子的人品怎么样,是否值得你为他们鞍前马后?” 封启扬闻言,眉头深锁,他紧抿着唇,似乎在回忆过往种种。 见他迟迟不开口,凤轻染轻叹一声,旁敲侧击道:“听闻秋容说,近来荣国公府屡遭贼人光顾,府内人心惶惶。你也有许久没领过月银了,如此境况,待秋容嫁给你后,若一年半载有了孩子,你拿什么来养活他们,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呢?” 封启扬听罢,眉宇间褶皱更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凤小姐所言非虚,但自我年少起便一直在荣国公府当差,虽那父子二人待下人确有刻薄,却未曾对我行过极恶之事。若因些许困境便轻易背主,实非大丈夫所为。” 此话一出,凤轻染能深深感受到封启扬内心的坚持,她知晓强迫无益。 略微思考了一瞬,她决定采取迂回策略,日后寻机用计迫使他离开荣国公府。 这般考虑着,她便假意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摆了摆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强迫。你心中有数便好,只盼你能为秋容多考虑几分。如此,你便先回府当差,咱们就此别过。” 封启扬望着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深知凤轻染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和秋容的未来着想,如此驳了她的面子,他心里自然有些过意不去,但多年的忠诚与责任让他无法轻易背弃。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凤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仆役,自有其责,我绝不能因私废公。就此别过,望凤小姐多多保重。”言罢,他转身匆匆离开了凤仙楼,直奔荣国公府而去。 望着封启扬离去的背影,凤轻染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明白急不得一时。 她忽地记起,自己确实许久未去茶楼查看,方才不过是个借口,此刻却真起了念头。 这般想着,她便唤来了凤仙楼的车夫,指挥着让他将自己送去茶楼。 行至半途,凤轻染忽见前方人潮涌动,喧嚣异常。 她心中好奇,加之常览京城布局图,一眼便认出那是京兆府所在。 眼见着人群愈聚愈多,她索性让车夫停车,决定下车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何种案子能引得如此多人围观。 凤轻染挤入人群,目光往衙门内一扫,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京兆尹左侧的百里弑。 望着他铁面无情的一张脸,凤轻染这下更加好奇了,暗忖是何种案子竟惊动了御翊卫。 凤轻染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她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锁定在大堂之上。 这时,有衙役匆匆搬来两把椅子置于堂前,紧接着,从偏堂缓步走出两人,那熟悉的身影让她瞬间认出,正是荣国公父子。 凤轻染心中纳闷,荣国公府被盗一案不是由皇上亲自指挥调查的吗?怎的就移交到了京兆府处理? 她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只见荣国公父子满面怒色,正与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对峙着。 随着双方争论的逐渐升级,凤轻染很快便从他们激烈的言辞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原来,这并非单纯的盗窃案,而是一桩因万通钱庄欺客而引发的民事纠纷。 荣国公父子一脸愤慨,指控钱庄监守自盗,而那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显然是万通钱庄的掌柜,正极力辩驳,否认一切指控。 凤轻染挠了挠鼻子,实则早已看出了双方的矛盾点,全因自己昨夜从钱庄盗走的那二十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造成这场民事纠纷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双方争论愈发白热化,荣国公父子与钱庄掌柜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京兆尹眉头紧皱,用力拍了拍惊堂木,声音响彻大堂:“肃静!此案已明,万通钱庄确有欺客之行,监守自盗之实。本官宣判,钱庄需承担全部责任,即刻赔偿荣国公府二十万两银子,以平息纷争。” 荣国公父子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了欣慰之色,仿佛这段时间以来因连连被盗而积压的阴霾一扫而空。 自打荣国公府第一次被盗以来,他们这还是头一回追回了被盗的财物,心中自是畅快无比。 而万通钱庄掌柜则面露不甘,愤愤不平地抗议道:“大人,您此举似有偏袒之嫌,同为东凌子民,缘何他们可安坐堂上,而我却需站立受审?此等不公,实难服众!” 京兆尹正色道:“此二人乃朝廷重臣,官职高于本官,自有坐着受审之权。你休要胡搅蛮缠,速速赔偿,以了此案。”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掌柜眼见着局面无法挽回,决定暗中亮出自己的身份,借此向京兆尹施压。 第272章 凤小姐,真是巧遇。 京兆尹微蹙了下眉,心中暗自思量,能在京城繁华之地开立钱庄,其背后势力定不容小觑。 然而,此案非同小可,不仅有皇上御旨,更有御翊卫指挥使亲自坐镇,其结果是内定了的,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根本就做不了真正的主。 这般想着,他便坚定了坚定眼神,再次拍下了惊堂木,声音威严而冷冽:“休要再胡搅蛮缠,此案判决公正无私,万通钱庄速赔银两,以正视听!本官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惧任何权势威胁。” 言罢,堂内一片寂静,荣国公父子相视一笑,得意神情更甚,尽显扬眉吐气之态,就等赔偿到手了。 掌柜隐藏在袖中的双手则紧攥成拳,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却也深知今日局面已无法逆转,只好暗自咬牙,决定前去寻太后娘娘商议对策。 围观百姓见判决已下,无热闹可看,便逐渐散去,各自议论纷纷。 凤轻染也转身,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心想既然钱庄要赔偿荣国公父子二十万两银子,那么自己必须再偷回来才行。 正自想着,身后突然传来百里弑略带调侃的声音:“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你!凤小姐,真是巧遇。” 凤轻染转身,笑看向百里弑:“彼此彼此,百里大人可真是忙呀,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有你呀!” 百里弑眸光微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凤小姐对这桩案子似乎格外上心,莫非其中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你?” 凤轻染轻笑一声,语气轻松而随意:“百里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恰巧路过,凑个热闹罢了。倒是你,亲自坐镇,才真叫人好奇呢。” 百里弑一时语塞,竟被凤轻染的伶俐反问堵得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携卷着凤轻染身上那股清新荷叶香,直往百里弑鼻腔里窜。 他微蹙了下眉,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凤小姐平日所用,乃是何种香露?” 香露?凤轻染心中纳罕,自己哪里就用过香露,不过,百里弑绝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样的问题,其中定有深意。 凤轻染虽心中困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本小姐所用香露,不过闺阁私物,难道还需向大人禀报?若无他事,本小姐便不奉陪了。”言罢,转身离去,只余荷叶清香,袅袅于空气中,久久未曾散去。 再次被凤轻染巧言回怼,百里弑一时语噎,怔愣原地,唯余空气中那缕清新荷叶香,缠绕鼻尖,久久不散。 而凤轻染在钻进马车后,指挥着车夫匆匆赶往了茶楼。 一到茶楼,她便迅速穿梭于各楼层,审视每一处细节,确认装修与布置皆已妥当,随时可以开业后,随即步入了位于顶楼,专门为自己设计装修的办公书房。 将房门关严,她闪身进入了空间,在经过一番快速乔装后,方才闪出了空间。 取来绳索,她将其固定在窗框上,身手敏捷地自顶楼后窗缓缓滑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后巷,随即调整衣襟,步履匆匆,不出片刻,便已混杂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无迹可寻。 穿梭于市井摊位间,凤轻染眼观六路,不时驻足,终雇得一驾马车,轻声吩咐车夫驶向万通钱庄,车影很快消失在繁华街市中。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万通钱庄,只见门前人头攒动,喧嚣不已,正如凤轻染所料,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凤轻染一身小厮装扮,混在人群中,瞧见钱庄掌柜指挥着手下从庄内搬出数百个沉甸甸的箱子,一字排开在钱庄门前。 箱盖逐一打开,露出了里面堆积如山的铜钱,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掌柜冷眼瞧着荣国公父子,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二位大人,二十万两银子已悉数折换成铜钱,整整五百箱,请二位大人清点。”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退开。 荣国公父子见状,气得面色铁青,破口大骂:“混账东西!竟以铜钱羞辱我等!此等行径,定要上报朝廷,治你等欺辱朝廷命官之罪!” 掌柜冷冷一笑,针锋相对道:“二位大人息怒,金银皆已运往各处分庄,一时难以调回,故以铜钱代之。街坊邻里皆可为证,我万通钱庄行事光明磊落,未曾克扣一枚铜钱,账目分明,二位大人可细细清点,定能对上数目。” 围观的人群大多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窃窃私语,偷笑不已,对这场闹剧指指点点。 荣国公父子见围观者众多,却无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更觉失了面子,怒吼道:“你们这帮混账,竟敢如此欺辱朝廷命官,我定要上奏皇上,治你们个欺君之罪!” 荣国公父子的怒吼让周围人群吓了一跳,纷纷投去畏惧的目光,随即意识到事态严重,生怕牵连其中,急忙四散而去,现场瞬间空旷。 凤轻染见状,也混杂在人群中,假意离去,实则悄然绕至不远处一隐蔽角落,藏身于暗影之中。 她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钱庄门前的动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行动,只待时机成熟,便再次出手,将这二十万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回。 见人群逐渐散去,荣国公面色阴沉,冷峻地吩咐侍从开始清点门前的铜钱。 林耀宗见状,一脸不甘,低声凑近父亲耳畔:“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那万通钱庄如此羞辱我们,难道不应上报皇上,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荣国公低声对林耀宗耳语道:“你也看出来了,这家钱庄背后的主人肯定不简单,况且最近咱们经常去皇上面前诉苦,皇上虽体恤,但次数多了难免生厌。这次虽受了些折辱,但钱财一文不少,就别再去烦皇上了,免得因小失大,失了圣心。” 林耀宗听了父亲的话,觉得十分有理,便不再言语。 但望着眼前这五百箱沉甸甸的铜钱,他不禁面露难色:“父亲,这五百箱铜钱,我们可怎么运回府中?” 第273章 小小姐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 荣国公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如涟漪般展开:“这好说,存入其他钱庄便是。” 林耀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不禁赞道:“父亲高见,此举甚妙,孩儿受教了!” 清点完铜钱,荣国公父子面色依旧难看,对掌柜未有好言,只冷冷一瞥。 随后,他们唤来了十辆马车,分批次将沉甸甸的铜钱箱装车,打算运往其他钱庄储蓄。 车夫挥鞭,马车缓缓驶离万通钱庄,车轮辘辘,碾压过石板路,留下一路尘埃与荣国公父子不甘的余怒。 马车在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后,很快便抵达了另一家钱庄。 凤轻染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隐匿于人群之中,准备伺机而动,将这笔铜钱全都劫入进空间里。 而被荣国公父子新选中的这家钱庄的掌柜,眼见一箱箱铜钱被运来,眉头微蹙,随即指向天边渐渐暗淡的霞光,客气而委婉地对荣国公父子说道:“二位大人,天色已晚,如此庞大的数目,一时半刻实难清点完毕。不若明日再来,届时本庄会从分庄调集人手,确保尽快为二位大人办理妥当。” 荣国公父子望了望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无奈点头,表示理解掌柜的难处。 然铜钱数量庞大,运回府邸确有不便,加之担忧夜间再遭盗窃,遂提出寄存请求。 掌柜却摇头婉拒,坚守规矩:“二位大人,钱庄有例,夜间不办理寄存,还请二位大人谅解,明日再行处理。” 林耀宗闻言,不满嚷道:“不过是寄存一晚,莫非还能生出变故?即便真有不测,丢个十箱八箱,也绝不会怪罪于你等!” 掌柜面露难色,依旧坚持道:“大人明鉴,钱庄规矩严明,夜间寄存实乃禁忌,小的无权更改。还望二位大人海涵,明日再行计较。” 荣国公沉吟片刻,觉得硬逼着掌柜破例,即便这笔铜钱成功存入,恐怕也难以得到钱庄的妥善保管。 万一夜间出了什么变故,再遇类似今日的朝堂纷争,钱庄推诿责任,那将更加糟心。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于是便对林耀宗说道:“罢了,我们也不要为难他一个掌柜了。夜间寄存确有不妥,还是先运回府中,多派些人手,小心看守,确保万无一失。明日再寻个妥当的钱庄,分批存入,以免再生事端。” 林耀宗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点头应允。 于是,他们再次指挥车夫,将铜钱箱重新装车,准备运回荣国公府。 夜幕渐深,街道上仅余马车辘辘的行驶声,伴随着荣国公父子时不时传来的咒骂声。 凤轻染紧随车队,夜色中身影鬼魅,然车队冗长,实在不好下手,遂决定先行撤退,待夜深人静之时,再潜入荣国公府,悄无声息地将铜钱尽数盗走。 这般打算着,她便乘着夜色快速回到了焱王府,天际已是一片漆黑,唯有府内灯火阑珊,温暖如初。 踏入膳厅,便见家人围坐餐桌旁,静待着她归来。 她心中一暖,歉疚与温情交织,快步上前,笑道:“让大家久等了,我这便来陪你们共用晚膳。” 外祖母慈爱地笑着,眼中满是心疼:“染儿,店铺事务虽繁忙,可也别忘了顾惜自己的身体。” 母亲则起身,手持银勺,细心为她盛满一碗热腾腾的米饭,香气扑鼻。 弟弟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将她引至座位,眼中满是崇拜与喜悦,一家人的温馨,在这一刻满溢。 愉快地吃完一顿饭后,凤轻染借着消食的由头,让彩儿陪着自己在院中闲逛。 走至凉亭处,她拉着彩儿坐下,在闲聊了几句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彩儿,我平时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有呀!”彩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说了出来,“小小姐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清新宜人,让人闻了就觉得心旷神怡呢!” 凤轻染听后大吃一惊,但面上并不显露,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真的一直都有一股荷叶的气味吗?” 彩儿点头:“真的,一直都有,其实奴婢一直都好奇您用了什么香露,这样的香气奴婢从来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许是我经常摘莲蓬的缘故吧,不说了,我有些乏了,咱们回去歇着吧。”凤轻染揉了揉太阳穴,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彩儿见状,连忙起身扶住凤轻染,两人相携着往屋内走去。 屋内烛光摇曳,温馨而宁静,彩儿服侍凤轻染躺下,细心地为她盖好被褥,吹熄了烛火,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合上了房门。 凤轻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思量着那股莫名的荷叶香,却始终不得其解,渐渐地,困意袭来,她沉入了梦乡。 睡至下半夜,她被空间里的闹铃吵醒,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闪入进了空间里。 利落地换上夜行衣,在饮下一杯灵泉水后,她闪出空间从后窗跃出了屋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焱王府。 她施展轻功,身形轻盈如燕,在夜色中穿梭,几个起落间,便已掠过重重屋脊,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荣国公府内。 府内深处,灯火昏黄,荣国公所在的院落看守众多,戒备十分森严。 凤轻染猜测,那笔铜钱定然藏在了此处。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利用夜色掩护,隐约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白日里还在一起共用午膳的封启扬。 见看守人员密集地聚在了一起,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立马便想出了对策。 她迅速从袖中掏出迷药弹,唰唰连扔出去好几枚,全都精准地落在了人群之中。 看守们立刻察觉到了异样,纷纷转头四顾,但为时已晚。 迷药弹落地瞬间,白烟腾起,弥漫开来。 他们张口欲呼,却只吸进一大口迷烟,身体摇晃几下,便如同被割倒的稻草般,纷纷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第274章 难以掩盖的荷叶香 见此,凤轻染轻手轻脚地绕过倒地的侍卫,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靠近了堆放如山的铜钱箱面前,在未惊动荣国公的情况下,将整整五百箱铜钱全都收入进了空间里。 满意地笑了笑,凤轻染确认无误后,转身轻盈地跃出院落,借着夜色的掩护,施展轻功,身形几个起落间,已悄然离开了荣国公府。 月光如水,凤轻染的身影穿梭于夜色之中,不消片刻,便已安全回到了焱王府,悄然潜入了自己的屋内。 将房门紧闩,凤轻染爬上床,将床幔子掖好后,这才闪身进入了空间。 脱下夜行衣,凤轻染在补充了杯灵泉水后,这才冲了个淋浴,洗去了一身的尘埃与疲惫。 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凤轻染漫步于空间内,满眼皆是生机勃勃之景。 药材郁郁葱葱,果树挂满硕果,蔬菜鲜嫩欲滴,菌菇、野山菜遍地丛生,一片繁荣。 家畜家禽悠然自得,河鲜海鲜活力四射,整个空间充满了自然的韵律与生命的欢歌,让她的心情格外舒畅。 将一头青丝擦干后,凤轻染服下一颗解毒丸,钻入进了毒雾缭绕的棚子里。 棚内,树洞中的赤血龙髓草比往日更加鲜红欲滴,生命力盎然。 她细心地为这株珍贵药材施加了生物肥料,又转而查看成排的子苗。 只见它们生长迅速,叶脉间已隐约透出如血管般鲜红的纹路,预示着不久的将来,又一批珍贵的药材即将成熟。 凤轻染目光温柔地望着茁壮成长的子苗,心中暗自决定,待这批子苗完全成熟,便用来治疗凌君战的身体,以彻底根除他体内的毒素。 至于树洞里的那株珍贵的母本,她决定完好的保留下来,以待日后持续繁衍。 哼着小曲,凤轻染轻手轻脚地给每一株子苗都施足了生物肥料,确保它们能够得到充足的养分,茁壮成长。 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笑了笑,见天色还未亮,便倒在空间的大床上睡着了。 凤轻染一觉睡至天光大亮,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爬起。 她简单洗漱后,习惯性地舀了一杯灵泉水饮下,余光不经意间瞥见那株已抽出六片叶子的莲子,心中忽生一念,暗自揣测自己身上的荷叶香是否与此莲子息息相关? 这般猜测着,她便掬起一捧灵泉水,仔细嗅了嗅,好像真的有荷叶的香气。 攒眉略思考了一瞬,她取来一个小瓷瓶,将里面注满蒸馏水,最后又滴入一滴灵泉水,这才封了口。 闪出空间,她推开房门,果然见彩儿依旧蹲在墙根在等自己起床。 见凤轻染走出屋,彩儿忙站起身来,一脸兴奋地说道:“小小姐,您起床了呀,膳厅留了饭,奴婢这就给您端来。” “不用了彩儿,我不饿。”凤轻染叫住了她,并从袖中掏出了盛有灵泉水的瓷瓶,递到了她的面前,“彩儿,你闻闻这瓶香露,是不是和我身上的香气一样?” 彩儿接过瓷瓶,拔掉瓶塞,深嗅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是这种香气,不过和小小姐身上的香气比,略淡了些。” 凤轻染微微一笑,心中了然,看来自己身上的荷叶香,确实与灵泉水中的那株莲子有关。 只是有了这股香气,确实会给自己造成不少困扰,就比如百里弑一直咬着自己不放,她就怀疑与这股荷叶香有关。 从袖中掏出一瓶香气浓烈的香水,凤轻染从头到脚对着自己喷了一遍,同时还向彩儿解释着:“今日我想换一种心情,就喷个花香味的香露好了。” 彩儿瞪大眼睛,盯着凤轻染手中精致的香露瓶子发呆,心中暗自惊叹,他们家小小姐真是奇人,总有那么多新奇玩意儿。 见彩儿紧盯着香水瓶,眼神中充满好奇,凤轻染轻笑,又从袖中取出一瓶淡雅香水递给她:“这个给你,试试可喜欢?” “喜欢!喜欢!”小小姐送的东西,她哪能不喜欢呢? 彩儿兴奋地接过香水,小心翼翼收入了怀中,感激说道:“多谢小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珍惜。” 凤轻染又是一声轻笑,语气柔和地说:“用完了便来寻我,我这里还有许多,你且放心用便是,无需这般客气。” 彩儿眼眶微红,感动不已,却知小小姐不喜客套,于是用力点头,心中暗誓,定要更加尽心尽力,以报小小姐厚爱。 “阿嚏~”本是温馨和睦的场面,彩儿却忽然皱起了眉头,手捂口鼻,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凤轻染见状,关切地问道:“彩儿,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彩儿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微红,嗫嚅着说道:“小小姐,您身上的香气……实在太浓烈了,和原本那股淡雅的荷叶香混在一起,气味实在有些奇怪,奴婢一时没忍住……” 凤轻染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她拍了拍彩儿的肩膀,柔声道:“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彩儿这下更加磕巴了,她脸颊涨得通红,连声说道:“小……小小姐,奴婢倒无碍,只是……只是怕您与外人接触时,惹来笑话,那就不好了。” 凤轻染笑了笑,在缓解了尴尬氛围的同时,轻松随意地问了句:“彩儿,这般浓烈的香气还遮不住我身上的荷叶香吗?” 彩儿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如实说道:“确实遮不住,这两种香气好像根本就融合不在一起,各自散发各自的气味,混在一起,实在有些怪异。” “那,我以后就不用气味这般浓烈的香露了。”凤轻染笑拍了拍彩儿的肩膀,实则心中充满了困惑。 看来这股荷叶香比她想象中还要难以掩盖,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不然会影响到她日后的各种行动。 回到屋中,她闪入空间冲了个淋浴,洗掉一身的浓烈香气,换了身衣服,这才走出了屋子,去往了王府花园的假山处。 第275章 给凌君墨纳小妾 来到假山后,凤轻染拍了下掌,夺命与风隐便悄无声息地现身,恭候在她面前。 “夺命,你跟我来。”凤轻染说完便提起裙摆,款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凉亭。 夺命紧随凤轻染步入凉亭,步伐稳健无声,而风隐则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重新融入暗影,消失在繁花绿叶的掩映之下,无迹可寻。 “我且问你,庄子那边,哪个丫鬟最为可靠?”凤轻染在落座后,目光睿智地问道。 夺命闻言,略一回忆,恭敬回道:“庄子那边,几个丫鬟都极其本分,做事勤快,其中以桃枝最为老实可靠,从不偷懒,也从未有过什么差错。” 凤轻染闻言轻点下颔,示意夺命退下。 她起身踱步至湖边,打了个响指,风隐如影随形般现身。 凤轻染目光深邃,望向风隐,轻声问道:“庄子那边,依你看,哪个丫鬟最为可靠?” 风隐略作沉吟,坚定答道:“桃枝,她行事稳妥,从无疏漏,应是庄子中最可靠的丫鬟。”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丫鬟看来真的十分可靠,秋容很快就要嫁人了,将她调来照顾母亲应该十分合适。 凤轻染摆了摆手,示意风隐退下,自己则转身离开凉亭,步履轻盈地穿过花园,往府门行去。 她打算亲自去趟庄子,既查看庄子建造进度,也想亲眼见见桃枝,若真如他们所说那般可靠,便将她带回府中,侍奉母亲左右。 乘上马车,凤轻染吩咐车夫将自己送去郊外庄子。 车轮滚滚,马嘶风疾,沿途景色飞速倒退,不消多时,庄子便映入眼帘,马车稳稳停下,她款款下车,步入庄子,目光锐利,审视着一切。 只见昔日里矮旧破败的房屋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宽敞明亮且布局合理的屋舍。 院中,因修建尚未完工,四处堆放着木材、砖石等建筑材料,显得颇为凌乱,但工人们忙碌有序,穿梭其间,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预示着不久之后,这里将焕然一新,成为一处静谧雅致的居所。 满意地点了点头,凤轻染唤来了工头,让他带领自己去地牢看看。 步入庄子深处,在工头的恭敬引领下,她见到了早已完工的地牢。 只见地牢石壁坚固,铁门沉厚,内部布局合理,既安全又隐秘,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 查看完修建进度,凤轻染步入了下人们的临时住所。 几间屋子虽十分简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透出几分温馨。 “小小姐。”下人们见到凤轻染,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谦卑。 凤轻染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即开口道:“今日我便留在这里用午饭,你们不必太过忙碌,简单些便好。” 下人们闻言,开始忙碌起来,生火、切菜、煮饭,一派热闹景象。 凤轻染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目光温和地观察着忙碌的下人们,尤其特别留意到了桃枝。 这姑娘身材瘦削,皮肤略显黝黑,一看便是常年在外劳作的模样。 她话虽不多,但手中的活计却做得极为利落,无论是切菜还是摆盘,都显得井井有条。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眼里始终有活,总能及时察觉到旁人的需要,默默上前帮忙。 凤轻染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对桃枝的满意又多了几分,心想此人果然如夺命与风隐所说,是个极为可靠之人。 饭菜很快准备好了,简单却色香味俱全。 凤轻染与下人们围坐一堂,她笑容可掬,示意大家不必拘谨。 下人们见凤轻染态度和蔼,没有架子,心中感激,便也放松下来,纷纷动筷,一时间,饭桌上气氛融洽。 凤轻染的目光在膳桌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一道普通菜肴上,嘴角含笑地问道:“这道菜是谁的手艺?倒是颇合我口味。” 话音未落,坐在桃枝两旁的两个丫鬟便用手肘轻轻杵了杵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揶揄与鼓励。 桃枝先是一愣,随即脸颊微红,紧张地站起身来,声音细若蚊蚋:“回小小姐,是……是奴婢做的。” 凤轻染闻言,笑意更浓,点了点头以示嘉许:“今日你便跟我去焱王府,往后留在我的身旁伺候。” 桃枝闻言,眼中闪过惊喜,随即眼圈一红,感激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小小姐恩典,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以报小小姐知遇之恩。” “好了,起来吧,现在你就随我回焱王府,往后做事只需尽心便好,无需这般客套。”凤轻染说着将桃枝扶起,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庄子。 ……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内,柔妃不但脸上的疮疾越来越严重了,听说自家儿子的府邸被盗后,更是气得一病不起。 荣国公父子守在她的病床前,一直劝她说:“身体要紧,财物没了还可以再赚。” 两人虽这样劝着柔妃,但心里的苦却比她还要深上三分,因为今早两人醒来后,发现府中那五百箱子铜钱又被盗了。 此时两人才意识到,不管自己手中有什么,皆会被那神秘莫测的盗贼偷走,也唯有房产不会被盗走。 所以两人在商议过后,决定不再出售剩余的三家店铺,便是再苦也要将仅剩的三家店铺牢牢攥在手心。 谁知病榻上的柔妃竟来了这么句:“话虽如此,但女儿手上并无银两,就连身旁宫女都瞧不起我,如今我儿府上被盗,可让女儿怎么活呀,所以父亲,您先给女儿些金银应应急,让女儿好歹有个体面。” 荣国公父子见状,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店铺他们是不可能卖了,但眼下这种情况…… “有了!”荣国公一拍脑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出了自己的打算,“想攀附皇族的豪绅多了去了,他们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以求荣耀。如今我们何不借此机会,挑选几家势力雄厚的,给墨儿纳上几房小妾,既能充实府库,又可增强我们的势力。” 第276章 举办茶宴 “纳妾?”柔妃眉头轻蹙,面露愁容,“那也得墨儿同意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轴得很。” “哎呦妹妹诶,你那是不了解男人,他这是还没尝到女人的好,等他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好处了。”林耀宗脸上挂着轻浮的笑意,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莫名的自信,“再说了,你还是太惯着他了,娶妻纳妾这种事,当父母的本来就有权干涉,你到时强硬点便是了。” 荣国公闻言,也跟着附和道:“为父也觉得你还是太惯着他了,当初他想退婚的时候,你就该拦着他的,不然也不会生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如今给他纳妾,既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又能为家族添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不提退婚还好,这一提,她又想起凤轻染来了,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墨儿和她解除婚约后,自己就开始厄运不断,她严重怀疑只有凤轻染死掉,自己才能恢复以往的运势。 揉了揉眉心,她有些心累地问道:“府中接二连三被盗,高人就没给出什么破解之法吗?” 荣国公父子相视一眼,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决定将实情都告诉柔妃:“高人他,他早就离开荣国公府了。” “什么?”柔妃一下从榻上弹坐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高人离开荣国公府了?” 荣国公父子面露愧色,低声道:“确实如此,高人早在我们未察觉时便已离去,是我们疏忽了,未能留住他。”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破解之法?”柔妃一脸紧张地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他留有一纸书信,说……说……”林耀宗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想说又拿不准该不该说。 “说呀!高人到底说了什么?”柔妃一脸焦急地问道。 “柔儿,你先别急,高人倒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是强调凤轻染乃九天凤凰命格,万不可得罪。”荣国公沉稳地解释道,试图安抚柔妃的情绪。 “呵!”柔妃听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冷芒,“管她是不是九天凤凰命格,既然她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没必要留着了!” 林耀宗听后眼睛一亮,连忙接话道:“妹妹,原来你与我们想的一样,那高人既然不再助我们荣国公府,那么他的话也就没必要听了,而凤轻染既然选择了凌君焱,那就是与我们林家为敌,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都没必要留着了。”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柔妃转头看向荣国公,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决绝的光芒,似乎在寻求最后的确认。 荣国公点头:“为父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她不能嫁给墨儿,为我们林家所用,那确实没必要留在这个世上了,而且越快除去越好,不然日后必成大患!” 柔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办个茶宴,邀请京中未及笄的女子入宫品茗,正好凤轻染也尚未及笄,到时便将她骗入宫中,寻个由头将她处置了,既能解我心头之恨,又能除去林家后患,一举两得。” 荣国公父子闻计,面露狠厉之色,齐声赞同:“此计甚妙,既能除患,又可扬威,我们即刻筹备,定让那凤轻染有来无回。” 见父兄同意自己的提议,柔妃在深感欣慰的同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眉头紧锁,面露忧色:“办宫宴需皇上恩准,往日我尚可厚颜求之,但现今我面疾未愈,实难面圣。皇上若见我这般模样,定会心生厌恶,宫宴之事恐怕难以成行。” 荣国公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柔儿勿忧,为父以为,你可以去拉拢婉妃。” “拉拢婉妃?”柔妃眼中闪过一抹不解,那婉妃脑袋空空,拉拢她有何用? 见自家女儿面露疑惑,荣国公赶忙解释道:“婉妃性情单纯,又颇得皇上宠爱,其子也已十九,尚未婚配。我们不妨拉拢于她,提出合办茶宴,既能为她的儿子挑选妻妾,又能顺势邀请凤轻染。婉妃头脑简单,对勾心斗角之事不甚了解,只需稍作引导,相信她会欣然同意。如此,宫宴之事便可水到渠成,凤轻染也必难逃此劫。” 柔妃思量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点了点头,应允道:“父亲说得有理,我会去劝说婉妃,务必使这茶宴顺利举办。” 荣国公见柔妃应允,面露宽慰之色,轻声道:“柔儿,你且好好静养,切莫忧虑过多,这世间之事,总有解决之道。我与耀宗这便离去,着手筹备茶宴之事,定让你如愿以偿。”言罢,他示意林耀宗随他一同离开,两人躬身行礼后,便缓缓退出了柔妃的寝宫。 …… 而凤轻染那边,在将桃枝带回焱王府后,便将她交给了秋容,并讲明以后会让桃枝照顾母亲的起居,让秋容多带带她。 交代完这一切后,她便唤来了彩儿,两人一前一后步入进了凉亭之中。 从袖中掏出之前那瓶自配的香露,拔掉瓶塞,借着手掌的掩护,又滴入进了一滴灵泉水,然后递到了彩儿的手中:“闻闻看,和我身上的接近吗?” 彩儿接过一闻,摇了摇头:“还是淡了些。” 凤轻染重新要回,借着手掌的掩护,再次滴入进了一滴灵泉水,复又递到了彩儿的手中:“再闻闻看呢?” 彩儿再次接过,凑近瓶口嗅了嗅,随即点了点头:“已十分相近了。” “那好,这瓶就送你了。” “谢谢小小姐。” “不必客气,去忙吧。”说罢,凤轻染便离开凉亭,径直朝着湖边的假山走去。 来到假山旁,她将夺命叫了出来,吩咐他将叶君逢叫进府。 夺命领命离去,凤轻染则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在掖好床幔子后,闪身进入了空间里。 取来市面上最常见的小瓷瓶,她按照比例将蒸馏水和灵泉水的混合液体装在了里面。 第277章 五殿下也有十九岁了吧? 在装了整整一千瓶后,又取来木箱,每一百瓶装一箱,共装了十箱。 将十箱荷叶香露从空间移出,凤轻染这才叫来彩儿帮忙,两人合力把它们搬去了院中的凉亭。 在凉亭坐了好一阵子后,叶君逢这才匆匆赶来。 拱手行了一礼,叶君逢十分好奇地问凤轻染道:“不知凤小姐着急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叶公子,先坐下来闻闻我配制的香露如何?”凤轻染一面招呼叶君逢坐下,一面从袖中掏出一瓶荷叶香露来。 叶君逢在凤轻染对面优雅落座,接过她递来的小瓷瓶,指尖轻轻拔掉瓶塞,一股清新雅致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他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说道:“这不就是你身上时常萦绕的那种独特香气吗?” 凤轻染听后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气味。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微笑着答道:“正是。叶公子,这香露是我自己调配的,名为荷叶香露。未正式推出市场之前,我自己常拿来使用,见其有提脑醒神的功效,故想让你帮着推往各大胭脂铺子出售,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没问题,凤小姐只需给个大概价格,在下便可帮着将其推往京城各大胭脂铺子出售。”叶君逢十分爽快地说道。 “价格?依叶公子看,什么价格比较合适?”凤轻染对此实在没有概念,也只好听取一下叶君逢的建议了。 叶君逢思考了一瞬,目光在手中的小瓷瓶上流转,缓缓说道:“我觉得这款香露,既有醒脑提神之效,气味又清新淡雅,颇为独特,定能吸引不少顾客。若是以中高档的价格定位,配以精致的包装,相信必能在京城各大胭脂铺中脱颖而出。” 凤轻染闻言,轻启木箱,展示内里排列整齐的瓷瓶:“我用的乃是最普通的瓷瓶,暂且定为中端产品,待销量打开后,我们再考虑精进包装,提升档次,不知叶公子意下如何?” 叶君逢目光掠过那一箱箱排列有序的瓷瓶,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那便依凤小姐所言。至于价格,我看这香露品质上乘,二两银子一瓶,应是恰到好处,既能保证利润,又不会让顾客觉得难接受,凤小姐觉得呢?” 凤轻染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之色,随即又提出一请:“叶公子,我另有一求,望此香露出处能得以保密,不欲人知其为我所制,你可愿助我达成此愿?” 叶君逢虽对凤轻染的请求感到意外,却并未多问,只是爽朗一笑,应承道:“凤小姐放心,在下定当守口如瓶,确保此香露来源的秘密,绝不会从我口中泄露半分。” 凤轻染闻言,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叶公子体谅,此事若成,定有重谢。” 叶君逢摆摆手,笑道:“凤小姐客气了,能为你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凤轻染微微一笑,转身对彩儿道:“彩儿,你去叫雷侍卫过来,让他帮着把箱子装上叶公子的马车。” 彩儿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雷横便匆匆赶来,恭敬地向凤轻染行了一礼。 “雷侍卫,劳烦你帮叶公子把这些木箱装上马车。”凤轻染指了指凉亭中的木箱,对雷横道。 雷横闻言,立刻动手,将凉亭内的木箱一一搬起,动作迅速而有力,不一会儿便将十箱荷叶香露整齐地码放在了叶君逢的马车上。 装车完毕,叶君逢向凤轻染拱手道别:“凤小姐,货物已装好,在下这便告辞了。” 凤轻染微笑点头,目送叶君逢的马车缓缓驶离,心中暗自盘算,等这批荷叶香露流入市场,就再也不止自己身上有荷叶香了。 如此,等自己再行动时,就会方便上许多。 …… 而柔妃那边,在送走自己的父兄后,她便起身打扮了一番,戴好面纱,这才朝着婉妃的寝殿走去。 步入婉妃寝殿,柔妃差点没被里面的陈设亮瞎了眼,只见殿内金碧辉煌,珠帘低垂,名贵的瓷器与精致的摆件错落有致,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一派奢华景象。 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嫉妒之情,暗想若非自己面容有疾,这荣宠何至于旁落他人。 但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柔妃又硬生生咽下了心中的不服,调整情绪,笑意盈盈地和婉妃寒暄:“婉妃妹妹,许久未见,姐姐甚是想念。今日特地前来探望,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姐姐唐突才是。” 婉妃闻言,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确实好久没见了,姐姐怎的这段时间也不出寝宫了?妹妹还以为姐姐身子不适,正打算得空时去探望呢,没想到姐姐今日竟亲自来了,真是让妹妹又惊又喜。” 柔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有更惊喜的呢,今日我前来,不单是探望妹妹,其实是有个喜事想和妹妹商议,相信妹妹听后,定会与我一同高兴的。” 婉妃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疑惑问道:“哦?不知是何喜事,能让姐姐如此开心,快与妹妹说说。” 柔妃笑了笑,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语讲了出来:“其实啊,我想与妹妹合办一场茶宴,邀请京中未出阁和未及笄的女子入宫品茗,顺便为我们各自的儿子挑选妻妾,若我没记错,五殿下也有十九岁了吧?” 婉妃听后叹了口气,道出了心中的无奈:“可不是十九了么,我的这个儿子呀,又轴又犟,我也不是没想过给他定亲,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为此我没少操心,愁得夜不能寐。” 柔妃见此,忙劝慰道:“妹妹莫急,这个好说。或许五殿下对那些官家贵女不感兴趣,觉得她们太过拘束,少了些趣味。豪绅家养出来的千金,性情多般豪爽有趣,与那些官家小姐大不相同。到时,咱们便将官家贵女和豪绅千金都邀来宫中,让五殿下亲自瞧瞧。相信在那众多女子中,总有那么几个会合了五殿下的眼缘,让他心生欢喜。如此一来,妹妹的心病也就了了。” 第278章 再次给逍遥王复诊 婉妃听了柔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被这个提议所打动,但随即又露出一抹迟疑:“这能行?羡儿那脾气,姐姐也是知道的,怕是就算我们费尽心思,他也不一定会领情啊。” 柔妃轻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笃定:“妹妹放心,咱们只需将场面布置得热闹些,再让那些女子展示些才艺,五殿下说不定就被哪个的才情或性情吸引,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妹妹的担忧也就多余了。” 婉妃听后,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姐姐说得在理,即便羡儿不领情,选妃不成,但能借此机会增进咱们姐妹间的情谊,也是极好的。更何况,宫中许久未办宴会了,热闹热闹,对咱们这些久居深宫的人来说,也是难得的乐事。” 柔妃闻言,笑容更甚,亲昵地拉过婉妃的手:“谁说不是呢,咱们姐妹间的情谊最重要,能为两个孩子定下亲事那自然更好。只是最近我花粉过敏,脸上长了些红疹,不便去皇上面前请求。妹妹如今得皇上宠爱,还请你前去说说,相信皇上定会答应的。” 婉妃目光落在柔妃面纱上,关切问道:“我正想问姐姐怎么遮了脸,原是这样,那可要仔细些。姐姐放心,今晚我就将此事告诉皇上,想来皇上也会乐意看到咱们姐妹情深,定会答应这茶宴之事的。” 柔妃听后,心中嫉妒如潮涌,暗想婉妃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今晚便可侍寝,而自己却需如此费尽心机。 但转念想到茶宴大计,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假笑,说道:“那就谢谢妹妹了,等姐姐脸疾痊愈,定亲自向皇上谢恩。” 婉妃轻轻拍了拍柔妃的手背,温柔笑道:“客气什么,这于我们姐妹间的情谊和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有关,我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都该鼎力相助。姐姐只需安心养病,待你花容再现,咱们姐妹一同操办这场茶宴,定能为孩子们觅得良缘,也让我们姐妹情谊更深一层。” …… 而凤轻染那边,在刚送走叶君逢后,逍遥王府的请柬便送上门了。 凤轻染这才恍觉已好久没给逍遥王复诊了。 凤轻染收起请柬,唤来马车,轻盈登车。 车轮滚滚,穿林越岭,一路风景如画,不多时便抵达逍遥王府。 逍遥王府门前,逍遥王妃身着华服,端庄雅致,面带温婉笑意,亲自候着凤轻染。 见马车停稳,逍遥王妃步下台阶,亲昵地执起凤轻染的手,寒暄几句后,便引着她穿过雕梁画栋,步入府内深处。 逍遥王妃领着凤轻染步入府邸,穿过曲折游廊,来到了垂花厅。 厅内陈设精美,却未见逍遥王身影,逍遥王妃轻笑解释逍遥王有事外出,请凤轻染稍候,随即吩咐侍女奉上香茗。 茶水袅袅升起轻烟,逍遥王妃轻挥衣袖,屏退了厅内所有下人,室内顿显静谧,她含笑望向凤轻染,轻声道:“凤姑娘,既然王爷不在,那咱们两人便先聊点体己话。” 凤轻染闻言,心中虽生疑惑,却未形于色,只是嘴角微扬,含笑回应:“王妃有此雅兴,臣女自当奉陪。” 逍遥王妃目光流转,落于凤轻染纤细手腕,未见碧玺手镯踪影,眼中闪过一丝微妙,轻声问道:“凤姑娘,之前王爷赠你的碧玺手镯,怎的今日未佩戴?” 凤轻染浅笑回应,目光温婉而含蓄:“王妃,那碧玺手镯太过贵重,臣女实在不敢轻易佩戴,生怕有所损毁,故而将其小心珍藏,以表对王爷赠礼的珍视。” 逍遥王妃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凤姑娘,再好的首饰,若只收藏于匣中而不佩戴,岂不与没有无异?王爷赠你手镯,自是希望你能常戴身边。若凤小姐对这枚玉镯不甚喜欢,我王府中珍宝无数,你可随意挑选,我与你换回便是。” 凤轻染听出了逍遥王妃话中的深意,这枚碧玺手镯显然对她或是逍遥王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她心中暗自思量,当初这手镯是作为逍遥王的谢礼赠与自己,如今逍遥王妃却有意索回,其中定有缘由。 不过,自己对那手镯并无太多喜爱,若能以之换取王府中更为珍贵的宝物,也未尝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般想着,她便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王妃所言极是,若王妃真有此意,臣女自当从命。只不知,王府中可有何宝物,能让臣女有幸挑选?” 见凤轻染答应得爽快,逍遥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牵起她的手,笑道:“凤姑娘真是个爽快人,既如此,我便带你逛逛王府,珍宝阁、玉器房,随你挑选。若有喜欢的,尽管拿去,权当我与你交换那手镯了。” 凤轻染欣然应允,心中暗喜,正好借此机会探探逍遥王府的布局,或许能为日后行事提供便利,便随逍遥王妃缓步而去。 逍遥王妃领着凤轻染穿梭于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从珍宝阁的琳琅满目到玉器房的温润如玉,每一件都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然而,凤轻染只是淡淡地浏览,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喜好。 直至王府全部逛完,逍遥王妃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以为凤轻染这是不愿归还玉镯的托词。 正当逍遥王妃欲开口之际,凤轻染却微微一笑,抢先一步说道:“王妃,府中的宝物确实令人目不暇接,但臣女仔细思量,并无特别喜爱之物。不若,王妃以房产相换,正好臣女想在京中开一家海鲜酒楼。” 逍遥王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想到凤轻染会提出以房产相换的要求。 但当想到那枚玉镯于自己而言,意义非凡,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继续坐在垂花厅中,品着香茗,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多时,逍遥王回府,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来到了垂花厅。 第279章 逍遥王惊人的恢复能力 凤轻染见状大吃一惊,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她万没想到逍遥王的双腿竟恢复得如此之快,已能在侍卫的搀扶下缓慢走动。 “臣女见过王爷。”凤轻染起身,盈盈行了一礼。 “起身吧。”逍遥王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缓缓移至主位,动作虽缓却稳,最终安然落座。 “王爷,您这双腿似乎恢复得出奇迅速。”凤轻染起身走到逍遥王面前,蹲身欲查看他的伤处。 逍遥王妃见状,赶忙起身,笑意盈盈地阻拦道:“凤姑娘是未出阁的女子,查看王爷伤势这等事,还是交由侍卫来做更为妥当。” 逍遥王眉尾微挑,似有不悦,一旁侍候着的贴身侍卫则轻轻挽起了他的裤脚,动作轻柔而熟练,以便凤轻染能更清楚地查看伤势。 凤轻染心切查看逍遥王的恢复,目光紧锁其双腿,未留意到王妃与王爷间微妙的氛围变化,只是单凭肉眼根本就查不清楚恢复的具体情况。 凤轻染正欲伸手细查,却被逍遥王妃及时拦住,只见她从臂钏上抽出一方轻薄的丝帕,轻轻覆盖在了逍遥王的腿上,温婉笑道:“凤姑娘,还是隔着丝帕查看,更为妥当。” 凤轻染目光微闪,瞬间明白了逍遥王妃的用意,心中不觉泛起一丝好笑。 她暗自思量,这逍遥王妃竟怕自己觊觎她的夫君,真是可笑至极。 古代的好儿郎何其多,她逍遥王妃当作宝的东西,难道就以为自己也会当作宝吗? 凤轻染心中鄙夷,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将丝帕掀起往侍卫手中一塞,从袖中掏出一副医疗手套来。 逍遥王妃见手帕被掀,不悦显露,但当看到凤轻染掏出特殊材质的手套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对这奇异之物显露出探究之意。 只见凤轻染动作娴熟地戴上那副特殊材质的手套,指尖轻触,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仪式感。 她开始为逍遥王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专业与认真。 逍遥王妃虽对这手套的材质感到陌生,但见它能有效隔绝两人肌肤接触,心中不由放下心来,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凤轻染经过一番细致地检查,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惊讶。 她发现,尽管自己早已停止给他用药,但逍遥王的双腿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康复起来了,其恢复程度远超自己的预期。 凤轻染心中虽惊讶不已,但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淡淡言道:“其实王爷本该恢复的更快才是。” 逍遥王虽不知她为何这么说,但还是笑了笑,照实说道:“本王已甚为满足,未曾想此生还能有重新站起之日,凤姑娘医术果然高明。” “王爷确实可以恢复的更快,全因臣女现在用的药物和你之前用的药物相冲突,不然还可以更快康复。”凤轻染说着叹了口气,“王爷之前的用药虽也十分高明,但奈何与臣女开的方子相克,才致使药效没完全发挥,敢问王爷,您之前的方子是谁开的?” 凤轻染绕来绕去,终于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凤轻染的问话其实并不算高明,尤其在饱经世故的逍遥王面前,更显得稚嫩而直白。 但逍遥王全当她是因为对医术感兴趣才这么问的,于是也没掖着藏着,直接告诉她说:“是摒尘庵的云心师太。” 原来是她!祛疤膏也是她配制出来的,自己至今还没分析出其中的成分,现在她给逍遥王腿部的用药,自己仍旧分析不出其中的成分。 看来这个师太有两下子! “云心师太用药确有独到之处,只可惜与臣女药方相悖,导致王爷康复进程受阻。不过,只需调整药方,避免相克,相信王爷定能更快痊愈。”凤轻染假模假样地说道。 逍遥王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赞许:“云心师太虽医术不凡,却终究赶不上凤姑娘你。否则,王爷这腿疾,也不会调理了几十年仍未见起色。” 说罢,她轻挥衣袖,示意身旁的丫鬟取来纸笔,温婉笑道,“凤姑娘,还请你写下新的药方,以便我们照方抓药,助王爷更快康复。” 凤轻染提笔,字迹流畅而有力,显然已颇具功底,养病的这段时间,她可没少练习。 她写下几味活血化瘀的药材,为掩人耳目,又取出一瓶小药丸,轻声嘱咐:“熬药时,请务必加入此丸一颗,可助药效发挥。”言罢,将药方与小瓶一并交予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接过药方与小瓶,笑意盈盈地向凤轻染道谢,随即吩咐下人送凤轻染离开。 凤轻染心中暗笑,这逍遥王妃可真是个奇葩,生怕自己对她夫君有非分之想。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逍遥王即将康复,王妃担心自己因此心生妄念。 她摇头轻笑,是凌君焱不够高大威猛?她要觊觎一个年过三十的大叔! 辞别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后,她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出了王府,乘上马车,一路疾驰朝着焱王府行去。 见凤轻染离开,逍遥王脸上立马浮现了不悦的表情:“你方才那番举动,是闹得哪般?” 逍遥王妃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化为温柔笑意,却暗含锋芒:“王爷,先不说臣妾为何那般待凤姑娘,就说您双腿即将康复一事,我们不是说好不显露给外人吗?” “凤姑娘也算外人吗?她是本王的大夫,岂有向大夫隐瞒病情之理,那样不就耽误治疗了吗?”逍遥王理直气壮地说道。 逍遥王妃轻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人心隔肚皮,您怎么就知她不会传扬出去?万一传入皇上耳中,咱们多年的筹谋岂不付诸东流,后果不堪设想!” “那好说,将她拉拢到咱们阵营便是。”逍遥王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拉拢?怎么拉拢?”逍遥王妃眼中几近喷出怒火,“以姻亲关系吗?难不成让咱们家嗣儿娶了她?” 第280章 茶楼开业也不邀请父亲? “杀了便是!”就在逍遥王欲说逍遥王妃胡搅蛮缠时,一道狠戾的声音突然响起,正是两人的儿子凌承嗣。 逍遥王妃听罢,心思百转,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荒唐!”逍遥王听后则怒拍了一下扶手,指责自己的儿子道,“凤姑娘医术超群,对本王有救命之恩,岂是你说打杀就能打杀的,为父劝你休要再生此念!” “那你说怎么办?拉拢?怎么拉拢?”逍遥王妃语带讥讽,“人家与焱王郎情妾意,亲密无间,你猜,等以后你真要夺取江山时,人家会帮着谁?” 凌承嗣也冷笑一声,跟着附和道:“靠联姻的话,劝你们想都不用想了,本世子是不会娶她的。” 便是父亲你敢娶她,我保证她还没进门便成了一具尸体!他在心中暗自发誓。 “好了,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逍遥王揉了揉眉心,示意大家暂时不要再提此事。 …… 而凤轻染那边,在回到焱王府后,便开始张罗茶楼开业之事了。 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也不多,也就大舅二舅两大家子,叶君逢也算上一个,封启扬她也打算叫上。 凤轻染伏于案前,笔墨轻挥,三两下间,几份精致的请柬便已跃然纸上。 她唤来雷横,将请柬一一交予他,吩咐道:“将这些请柬送往舅舅家、叶公子与封公子处,务必亲自交到他们手中。” 雷横领命而去,凤轻染看了看即将暗下来的天色,移步去往了母亲的房间,将明日茶楼开业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晚饭时分,一家人坐于膳厅,外祖母与母亲关切询问开业所需,是否还缺何物,言语间满是对凤轻染茶楼开业的支持与关心。 凤轻染轻笑回应,言道一切已准备妥当,无需大家挂心,明日定能顺利开业,请大家安心用膳。 晚饭过后,众人安寝,黑夜渐隐,霞光初现,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晨曦初照,众人皆起身,换上喜庆衣裳,脸上洋溢着欢愉。 简单用过早食后,一行人便兴冲冲登上了马车,马蹄轻快,朝着新开的茶楼驶去。 抵达茶楼未几,大舅与二舅两大家子便浩浩荡荡而来,欢声笑语盈门。 凤轻染站于门前,一眼便见大舅母腹部隆起更甚往昔,算算日子,惊觉她已怀胎八月,即将临盆。 她连忙上前搀扶,关切说道:“大舅母,您小心些,进屋我就给您把把脉,看看胎儿是否安康。” 大舅母笑容满面,轻拍凤轻染的手背,夸赞道:“染儿真是有心了,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体贴,真是咱们家的骄傲。” 凤轻染抿嘴浅笑,扶着大舅母缓缓步入茶楼,一边引路一边温声道:“大舅母过奖了,这都是染儿应该做的。今日茶楼开业,您和舅舅们能来,染儿已经很高兴了。等会儿一定要尝尝我们茶楼的招牌茶点,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大舅母笑得更加开怀,眼中满是慈爱:“你这孩子,真是打心底让人喜欢,不仅医术好,心也细,将来定是大有福气的。” 凤轻染笑着将大舅母扶进了一个雅致的包间,让她舒适地坐下后,便细致地给她把起脉来。 片刻后,她面露喜色,温声道:“大舅母,胎儿很健康,您不用担心。只需保持心情愉悦,多休息,小家伙定会顺利来到这个世上的。” 大舅母听后,心中更加欢喜,拉着凤轻染的手,连声道谢。 随后,茶楼伙计端上各式精致茶点,大家围坐在一桌,开始试吃。 这时二舅小声对二舅母说:“凝竹,你最近啥也吃不下,快尝尝这些茶点合不合胃口。” 此话一出,凤轻染与大舅母几乎同时说出:“二舅母(凝竹),您(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二舅二舅母闻言愣住,对视一眼,终是二舅先开口:“是呀,凝竹,你该不会是有了吧?快让染儿给你看看。” 二舅母怀着激动的心情,脸庞微微泛红,颤着声音说道:“那……那染儿你快给舅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好消息。” 凤轻染闻言,轻笑着上前,手指轻搭二舅母腕间,片刻后,笑容更甚:“舅母,您确实怀了身孕,看脉象,小家伙都快两个月了,恭喜舅母,也恭喜二舅!” 二舅与二舅母听后,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双手紧紧相握,仿佛能感受到新生命的跳动。 外祖母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念叨着“菩萨保佑”,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拉着二舅母的手,不停地叮嘱她要好生休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就是在这么个温馨的时刻,茶楼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正是凤轻染那久未现身的渣爹。 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茶楼开业也不邀请父亲?”凤行知进门便大嚷了起来。 大舅林知茂见状,面色一沉,语气严厉地说道:“不邀请你自有不邀请你的缘由,凤行知,你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敢问,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吗!” 二舅林书砚也跟着附和道:“凤行知,你还有脸来,过去你是怎么对我妹妹的?我们不去找你,你倒找上门来讨打了!” “好了舅舅,如今他已与我母亲和离,就不要再提这一茬子了。”说罢给了雷横一个眼神示意,雷横会意便将凤行知赶了出去。 “好了,咱们回包厢接着品茗,勿要被一只苍蝇影响了心情。”林韵诗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大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 而此时的荣国公府内,林耀宗小跑着来到了荣国公的书房。 “父亲,父亲,您猜我今日看到什么了?”他一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荣国公分享。 “看到了什么?”荣国公从简陋的书案上抬起头来,蹙眉看向自家儿子,对于他的鲁莽,颇有些不悦。 第281章 本公乃凤轻染的外祖父! 林耀宗却毫不在意,兴奋地说道:“我今日在街上看到了凤轻染的茶楼开业,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并且,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荣国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她的父亲凤行知未被邀约,厚着脸前去,被赶出来了!”林耀宗言语间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就这?”荣国公的不悦程度更甚,他眉头紧锁,似乎对林耀宗的浅薄和无知感到失望。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儿子竟还在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市井八卦。 “不是的父亲,我还看到了盛姨娘!”林耀宗急忙补充道,似乎已料到父亲肯定会对此感兴趣。 “盛姨娘?她还活着吗?”荣国公随口问了句,语气中透露出对此事并不怎么关心的态度,仿佛盛姨娘的存在与否对他而言并无太大意义。 “活着呢,不仅好好活着呢,我还看到了她的两个儿子和儿媳,一个个的哟,穿金戴银的。”林耀宗话里有话道。 荣国公蹙眉,他这才想起,盛姨娘是凤轻染的亲外祖母,而他的那两个庶子长年经商,应是积累了不少财富。 如今自己府内落难,何不向两个儿子求救?儿子赡养老子,这天经地义! 林耀宗察言观色,见父亲面露算计之色,便知他心生霸占庶子家财之意,心中暗喜,认为此乃缓解家中困境的良机。 “他们现都在茶楼之中?”打定主意后,荣国公眯眼问向林耀宗。 “正是。”林耀宗点头。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荣国公眼睛越眯越小,最后猛然一睁,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决绝。 …… 而此时的茶楼内,欢声笑语不断,二舅满面红光,兴奋地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琢磨着名字,每一个提议都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氛围温馨而喜悦。 茶楼外,凤行知骂骂咧咧,但因畏惧雷横,始终不敢靠近一步。 就在他占不到便宜决定离开的时候,一辆破旧的马车突然停在了茶楼门口。 他暗自嘀咕,活得都这么窘迫了,竟还到这么高档的茶楼消费。 鄙夷地摇了摇头,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余光突然瞟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赶紧转过身来,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意:“原来是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 荣国公微皱了下眉,对于现在一穷二白的寒酸女婿,并未太多好感。 “岳父这是应邀前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凤行知面上虽笑着,但也知道荣国公与林韵诗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对于这个庶女,他并未有过任何关心,不然自己也不会欺侮她这么多年了。 他心中暗自琢磨,这老家伙该不会也是不请自来吧? 奔着看热闹的心态,他决定留下来再瞧瞧,说不定能看场家族大混战。 屁颠屁颠跟在荣国公父子身后,他再次试图踏入茶楼之内,却被雷横给拦了下来。 “大胆,竟敢阻拦朝廷命官!本公乃当朝一品,岂是你等能随意拦截的?”荣国公声色俱厉,威严地瞪着雷横,企图以权势压人。 凤行知见此,心中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愚钝,竟未想到利用官威来压人。 然而,令凤行知,也令荣国公父子没想到的是,雷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面无表情,身形未动分毫,冷冷说道:“今日茶楼开业,只邀亲友,无关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混账!本公乃凤轻染的外祖父,怎么就是无关人等了!”荣国公这下更气了,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手指着雷横,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是她的外祖父又如何,她的父亲来了还不是照赶!”雷横面不改色,语气冷淡却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丝毫没有因为荣国公的怒火而有所动摇。 “你……你……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你以为本相是你想践踏就能践踏的吗?”凤行知这时坐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手指着雷横,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愤怒。 几人的吵声惊扰了正在雅间品茗的一大家子,林韵诗微蹙了下眉头,疑惑说道:“我怎么听到了凤行知的声音?难道他还没走?” “说来也奇怪,我怎么也听到了荣国公的声音?”外祖母猛地一怔,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年岁大了,出现了幻听?” “并不是你们的错觉,我也听到这两人的声音了,放心吧,雷侍卫是不会放他们进来的。”凤轻染有恃无恐地说道。 “丞相府被盗了,荣国公府也被盗了,依我看,这两人都是来占便宜的,咱们确实没必要理他们。”二舅林书砚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凤轻染听后,眉尾微挑了一下,暗自合计了一番,开口说道:“有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总这么拖下去,永远也断不干净,不若咱们今日便与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一次性解决掉问题,也省得以后他们再来烦我们了。” “染儿,你的意思是?”大舅林知茂看向凤轻染,希望她能将计划讲的更细些。 “我打算用钱买断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凤轻染认真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大舅和二舅在交换了眼神后,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最终由大舅林知茂开口说道:“那好,这个钱舅舅出了,只要能解决掉这个麻烦,往后大家能过上安稳日子,多少钱都值得。” 凤轻染见舅舅态度坚决,微微笑道:“那就从咱们共同经营的酒楼账目里扣除吧,前段时间茶楼装修,店中备有足额银票,今日我便先行垫付,以解决这桩心事。” “那好,全听染儿安排。”大舅林知茂点头应允,眼中满是对凤轻染的信任与赞许。 见此,凤轻染招手唤来伙计,吩咐他道:“去告诉雷横,让他们进来吧。” 第282章 轻染,我是你的舅舅林耀宗呀! 荣国公骂骂咧咧地跨进门槛,怒气冲冲地瞪着雷横,口沫横飞地大骂:“混账东西,竟敢阻拦本公,你可知这是什么后果!” 凤行知紧随其后,脸上带着不满,嘴里也嘟囔着:“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如此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一前一后,怒气冲冲,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倾泻在这茶楼之内。 凤轻染走出包厢,轻蹙眉头,语调清冷:“嚷什么嚷,让你们进来,是为解决问题,省得你们总如苍蝇般,嗡嗡不休,扰人清静。” 凤行知闻言,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逆女,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这可是你外祖父和舅舅,你竟敢如此无礼!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身上流的还是我们凤家的血!”他唾沫横飞,手指颤抖,一副要将凤轻染生吞活剥的模样。 荣国公未及开口,林耀宗已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原来这就是我的外甥女,啧啧,果然长得标致,真乃天人之姿啊!” 荣国公见林耀宗露出失态之举,心中不悦顿生,忙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眼神凌厉,告诫他勿在此等场合显露轻浮之态。 林耀宗立马收起轻浮之色,整衣敛容,恭敬地站立一旁,听得荣国公沉声道:“你便是凤相之女凤轻染?” “马上就不是了。”凤轻染语气冷淡,目光中透露出决绝,“今日,我们便要与你们做个了断。” “你!”凤行知怒指凤轻染,手指几乎颤抖到变形,虽满心疑惑她为何口出此言,但考虑到荣国公还在场,便强忍着怒气对荣国公道,“岳父大人,她正是小女凤轻染,许是年轻气盛,言语间有所冒犯,还望您多多包涵。” 荣国公心中暗想,今日主要目的是求财,非逞一时之气,遂顺着凤行知的话音问凤轻染道:“既你是凤轻染,那么可知本公是谁?” “不知道。”凤轻染眼神淡漠,冷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荣国公闻言,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嘴唇哆嗦,却一时语塞,竟被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旁的林耀宗见状,忙不迭地上前打圆场,堆笑道:“轻染,我是你的舅舅林耀宗,这位可是你的外祖父荣国公呀!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荣国公见儿子一副谄媚姿态,怒火中烧却更添堵,想破口大骂却气得几乎窒息,手指颤抖指着林耀宗,半晌愣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凤行知见状连忙打圆场,摆手笑道:“好了好了,都收收怒气,不是说有事相商吗?咱们不若去包厢聊,免得在这大堂里失了体面。” “是呀,父亲,不若咱们去雅间聊吧?”林耀宗边说边上前,一把扶住气得浑身颤抖的荣国公,不由分说地往雅间里拽去。 荣国公欲挣扎摆脱,却因气愤难平,全身乏力,只能任由林耀宗拖拽,踉跄几步后,终是被拉进了雅致的包厢之内。 凤行知紧随其后,也跟着进入了包厢之中。 “诶?怎么你也在?”进入包厢后,林耀宗的目光快速在屋内扫过,突然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封启扬见林耀宗与荣国公入内,赶忙起身行礼:“属下拜见国公大人、小公爷。” “起来吧,你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林耀宗仍是一脸的好奇,不明白封启扬怎么会出现在了邀约之列。 “他是我丫鬟的夫婿,故而被邀至此。”林韵诗这时开口说话了。 林耀宗目光落在林韵诗脸上,见她与凤轻染有几分相似,心中一动,猜到这便是庶妹林韵诗,连忙寒暄道:“你就是五妹林韵诗吧?多年未见,风采依旧,真是岁月不败美人啊!” 大舅林知茂脸色一沉,打断了林耀宗的寒暄:“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今日咱们就开门见山,谈谈买断亲情的事。” 这时荣国公终于缓过了那口气,怒气冲冲地瞪着林知茂,厉声质问:“你说的什么买断亲情?这是何意?今日你这个逆子必须给本公讲清楚!” “很清楚,你们开个价吧,咱们今日便断了这父子情,还有我们的母亲,你给个价吧,谈好了价钱,今日咱们便签下断亲书与和离书。”二舅林书砚接过话茬,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仿佛谈论的是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交易。 “你们……你们……”荣国公脸色煞白,手指蜷曲难以伸直,颤抖着指向众人,却再次被气得说不出半句完整话来。 凤轻染眉头紧锁,显露出不耐之色,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行了,今日便由着你们开价,只望能速战速决,了断这无谓的纠葛,还我们一个清净。” “轻染,你这什么意思?”见父亲又气得说不出话,林耀宗代父亲,也代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意思就是买断我们与荣国公府的所有关系,往后咱们各不相干,再无任何瓜葛。”大舅林知茂冷声解释道。 二舅林书砚也是一脸的不耐烦,跟着催促道:“赶紧开价,别浪费大家时间。” 凤行知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逡巡,心想这趟真是来着了,果然看了场家族大混战。 “还有凤丞相,今日你也开个价,我与你之间的断亲书,弟弟与你之间的断亲书,今日也一并签下。”凤轻染一句话打断了凤行知的幸灾乐祸。 “你……你个逆……”凤行知到口的话又硬生生收住,心中暗想,他本是来看别人笑话的,岂能反让别人看了去? 于是改口道:“染儿,别净说些气话,你和擎儿永远是我们凤家的一员,血脉相连,岂是金钱能断的?” “好了好了,别说场面话了,你开个价便是,今日我和弟弟便与你签下断亲书。”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语气冰冷而决绝,不留任何情面地说道。 第283章 过去那个凤轻染已经死了! “逆女!”凤行知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能长这么大,全靠凤家养育,吃凤家的,喝凤家的,如今却想断绝关系,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良心何在!” 凤轻染冷眼相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过去那个任由你们欺凌的凤轻染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与你们凤家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果断签下断亲书,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 凤行知被凤轻染决绝的话语震得一阵恍惚,眼前的凤轻染与昔日那个柔弱可欺的形象截然不同,仿佛真的经历了蜕变,获得了新生,让他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 但,再怎么着她也是吃凤家的饭长大的,现如今她又如此有能耐了,自己又怎会这么轻易就放掉这么个香饽饽。 就在他思忖之际,荣国公那口气又顺下去了,指着林知茂和林书砚大骂道:“逆子,你们能长这么大,全靠林家养育,吃林家的,喝林家的,如今却想断绝关系,你们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良心何在!” 凤行知听着这番熟悉的话语,一下便回过神来,立刻跟着附和道:“就是说,小的不明事理,大的也跟着不明事理,就问问盛姨娘你这个老的明不明事理!” “你什么意思?”林书砚闻言,眼神一凛,身形一震,猛地一把抓起凤行知的衣领,语气森寒地质问道,“你说谁呢?找打是不是?” “大……大胆……”凤行知颤着声音,色厉内荏地喝道,“你竟敢袭击朝廷命官,狗命不想要了是吗?”边说边试图挣脱林书砚的钳制。 “好了,大家都坐下来谈吧,如今这种局面,你们认为这份亲情还维持的下去吗?”这时外祖母开口说话了。 荣国公这才注意到一直端坐在旁的盛姨娘,她果然还好好活着,并且身子骨好像更硬朗了。 想到自己名义上仍是她的夫君,他不禁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吩咐道:“盛姨娘,你快劝劝你的两个儿子,他们如此忤逆不孝,刚才说的那些话,像话吗?” 外祖母目光平静,语调中带着几分淡然:“这些年,你也没怎么管过我们母子仨,亲情早已淡薄如纸。如今,更没必要强求这份名存实亡的亲情。为不彻底撕破脸皮,让大家都难看,老婆子我还是劝你,赶紧签下这断亲书与和离书吧。从此往后,咱们便如陌生人一般,各安其位。” 荣国公闻言,脸色铁青,怒指盛姨娘:“你……你也跟着他们胡闹是吗?” 说完才回过味来,一脸讽刺地说道:“和离书?你想什么美事呢,便是签也是签休书才是!在我荣国公眼里没有和离一说!” “要多少,你直接开口!”凤轻染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今日这和离书,我们势在必行,你只管开价便是,我们只求速战速决,从此两清,再无瓜葛。” “好好好!”荣国公盯着凤轻染决绝的眼神,心知今日难以善了,念及自己本为求财而来,遂不再多言,脸色一沉,狮子大开口道,“哼,既然你们如此决绝,那我也不再客气!我要林知茂和林书砚两个逆子的全部家产,作为断绝关系的代价!” 林知茂和林书砚闻言,脸色俱是一沉,怒声说道:“你凭什么?当年我们被撵出府时,未要荣国公府一个铜钱,白手起家,方有今日!现在你却要拿回我们兄弟俩辛苦攒下的家产,还要不要老脸了?” 荣国公闻言,脸色再度铁青,手指颤抖着指向林知茂与林书砚,却气得又说不出话来。 林耀宗见状,忙不迭地接话:“两位弟弟,话虽如此,但若没有荣国府的养育之恩,你们哪有今日?人不能忘本,今日你们若是不交出全部家产,这断亲书,怕是没那么容易签啊。”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凤轻染担心有外人误入打扰,亲自上前开门,发现竟是去而复返的叶君逢。 而他之所以躲出去,全因看到了荣国公父子,想到之前多次购买他们的店铺,为不使对方发现自己在为凤轻染效劳,因此暂时躲了出去。 而他之所以又返回,全因见双方争执不下,担心局面失控,决定回来调停。 凤轻染见门外站着的是他,用眼神询问:‘那对父子还在呢,你现在出现合适吗?’ 叶君逢也用眼神回应她:‘放我进去便是,不会出岔子的,我心里有数。’ “染儿,谁呀?”见门外的人迟迟不进来,二舅林书砚出于对凤轻染的担心,提高了音量问道。 “茶楼的客人。”凤轻染模棱两可地答道。 这时叶君逢绕过凤轻染,以一副不请自来的姿态踏入了雅间内,当目光落在荣国公父子身上后,满脸堆笑地说道:“果然是国公爷和小公爷,远远地在下便瞧见像两位,跟进来一看,果然如此。” 荣国公顺下气,瞥见叶君逢,勉强挤出笑意问道:“叶老板也是过来喝茶的吗?真是巧遇,不如一起坐坐?” 二舅林书砚不屑地哼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还用你慷他人之慨,叶公子本就是我们的客人,何必你来虚情假意地邀请。” 叶君逢笑笑,轻松蒙混过去:“哈哈,确实,来者皆是客,今日茶楼开业,能在此遇见各位,真是喜上加喜,恭贺恭贺!” 凤轻染心思敏捷,配合着叶君逢说道:“既然在座的都与叶公子相熟,那不如就请他做个中间人,来调和咱们之间的纷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叶君逢手中的折扇一收,笑看向了一屋子的人:“看来我是来得巧了,各位都在闹什么小性子呢?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为诸位解忧排难,化干戈为玉帛。” 荣国公自然不想家丑外扬,但凤轻染本就与叶君逢串通好了的,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一遍。 第284章 和离书,他真答应了? 叶君逢听后,眉头微挑,直视着凤轻染,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锐利:“凤小姐,那你们心中可有计较,打算以多少财物来了结此事?” 凤轻染神色坚定,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们只愿以银票解决,数目由他们开,但房产、店铺等实业,绝计不可。我们求的是干净利落,不愿再有丝毫牵连。” 叶君逢闻言,转而看向荣国公,语气平和地问道:“国公爷,对于凤小姐的提议,您有何高见?是否同意仅以银票作为了断?” 荣国公碍于叶君逢这个外人在场,自然不便说出要走两个庶子全部家产的要求。 他也深知,便是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两个逆子也绝不会轻易就范,拱手相让全部家产。 但既然叶君逢这么问了,那他何不趁着叶君逢在,让他帮着自己要到两个庶子一半的家产? 据他粗略合计,这两个逆子一半的家产也是很可观的,若今日能顺利要到,是完全可以填补府库空虚的。 这般想着,他便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大度而又不失威严,他瞥了一眼叶君逢,又扫视了在场的众人,缓缓开口道:“叶老板,本公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这亲情之事,岂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但既然他们执意如此,本公也只好退一步,只要求他们两兄弟分出一半的家产,作为对我们这些年养育之恩的补偿,这不过分吧?” 叶君逢目光转向林知茂与林书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询问,语气却十分的平和:“二位,国公爷提议只要你们一半家产,可否接受?如此或许能避免更多纷争,和气收场。” 二舅林知茂闻言,冷笑一声,语气冰寒:“一半的家产?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不如让他直接去抢,还更痛快些!” 荣国公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逆子,养育了你近二十年,如今竟如此不孝,要你一半家产还嫌多,真是狼心狗肺!” “好了,我替舅舅答应下来了。”这时凤轻染开口说话了。 “染儿!”大舅和二舅都不解地唤了她一声。 凤轻染轻轻抬手,示意两位舅舅稍安勿躁,随即转向荣国公,语气冷冽而清晰:“但我答应之前,有三个条件。” 荣国公听闻凤轻染应允,本面露喜色,但一听还有条件,脸色又沉了下来,不悦地追问:“什么条件?” 凤轻染目光如炬,缓缓言道:“第一,我们只给等值银票,绝不割让房产。房产乃立身之本,不容商量。” 荣国公闻言,脸色骤变,断然拒绝:“不行,我们只要房产,银票免谈,若非房产相抵,此事绝不罢休!” 叶君逢轻笑,温文尔雅地劝道:“国公爷,房产与银票皆是财富,何须拘泥于形式?银票在手,购置房产岂不更为灵活便捷?” 荣国公闻言一怔,与林耀宗对视一眼,竟觉得叶君逢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问叶君逢道:“不知叶老板手上有没有现成的铺子出售?若有,或可一议。” “容在下好好想想。”叶君逢说着便来回走动了几步,看似在思考,实则悄悄与凤轻染交换了眼神,得了她的默许,随即,他停下脚步,望向荣国公,笑道,“我手头确有十几家位置极佳的铺子,不知国公爷是否急于购买?若是有意,咱们可细谈。” 荣国公与林耀宗迅速交换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暗忖这不就妥了,要银票怕被盗贼偷了去,能立马换成店铺,可以说完美解决了一切担忧。 望了眼逐渐偏西的日头,荣国公觉得不宜再拖了,拖到天黑还未能将银票换成店铺的话,晚上又要遭贼人光顾了。 这般考虑着,他便对叶君逢道:“叶老板,此事需尽快了结,望能即刻交易,换得店铺,以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叶君逢爽快应承:“那好,在下这就回家中取来房契,咱们便在衙门口见,速战速决,以免延误国公爷的要事。” 荣国公催促道:“那你速去,剩下的事我们自会和气解决,务必赶在天黑前将一切料理妥当。” 叶君逢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先行一步,各位和气为上,待取来房契,咱们衙门口见。”言罢,转身离去。 见叶君逢离开,荣国公睨向凤轻染,沉声说道:“第一个条件,本公答应你,速说第二个条件,莫要再拖延时间,本公耐心有限。” 凤轻染目光坚定,缓缓开口:“第二个条件,便是与外祖母签下和离书,从此各自安好,再无瓜葛。她老人家应得一份自由与尊重。” 荣国公闻言,怒意再起:“不可能!和离?在我林家,只有休书,没有和离!你休想让她体面离开!” 外祖母轻叹,眼神温和却带着释然:“算了,染儿,外祖母一把年纪了,又不可能再嫁人了,休书或和离书,于我而言,已无甚区别。” 凤轻染坚决摇头,眼中满是坚毅:“那不行,和离书是对您的尊重,今日他们若不答应,便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枚铜钱。” 林耀宗见状,生怕错失良机,连忙劝荣国公道:“父亲,不过一张和离书,无损我府分毫,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了吧。” 荣国公瞥了眼逐渐西斜的日头,权衡之下,咬牙应允:“好,和离书便和离书,速速了结此事!” 外祖母愣了一下,目光转向凤轻染,嘴唇颤抖着轻声问道:“他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和离书,他真答应了?” 凤轻染紧紧握住外祖母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是真的,外祖母,您以后彻底自由了,再无人可束缚您。” 看到这一幕,荣国公更显烦躁,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对凤轻染道:“行了,别磨蹭了,快说出第三个条件,赶紧了结此事!” 凤轻染轻拍着外祖母的背,温柔安抚后,将她送至母亲身旁,转身面向荣国公,语气坚定:“第三个条件,便是给雷侍卫道歉!” 第285章 从此与荣国公府恩断义绝! 荣国公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暴喝道:“你让本公给一个守门侍卫道歉?简直是荒谬至极,绝不可能!” 凤轻染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既然国公爷觉得荒谬,那咱们之间的交易,就此免谈,再无商量的余地。” 荣国公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但目光触及那即将隐没于天际的夕阳,终是忍气吞声,没好气地对雷横道:“雷侍卫,方才得罪了。” 凤轻染冷笑,眼神锐利:“国公爷,这道歉可不够诚恳。我凤轻染的人,不是你们能随意欺负的,还望国公爷真心实意些。” 雷横听后,心头一暖,目光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没想到凤轻染竟会为自己出头,这份维护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 国公爷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凤轻染这是在故意为难,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林耀宗见状,忙上前打圆场,他深知局势紧迫,不愿再添波折,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求和:“凤小姐,我代父亲向雷侍卫道歉,还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计较此事。” 凤轻染不置可否,眼神淡然。 林耀宗见状,深吸一口气,转向雷横,语气诚恳:“雷侍卫,方才多有得罪,望你海涵,我代父亲真诚致歉。” 林耀宗致歉后,凤轻染神色未变,淡然言道:“歉意需自真心出,国公爷若不亲自道歉,此事便无法善了。” “你你你!”荣国公气得手指颤抖,怒指着凤轻染说,“你莫要欺人太甚,难道非要逼得本公颜面扫地才肯罢休?” 林耀宗见父亲气息稍平,忙低声劝道:“父亲,大局为重,天色将晚,还是速速道歉,了结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雅间门再度被敲响,凤轻染上前开门,只见一陌生男子立于门外,自称是来找国公爷的。 荣国公闻声,示意林耀宗前去处理,林耀宗领命将男子带入。 男子步入,恭敬呈上几页纸张,荣国公接过,一页一页翻过纸张,眼中闪过贪婪与惊喜,他未曾料到,这两个庶子竟积攒下如此丰厚的产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道歉可以,但你们需确认下这些产业清单,”荣国公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中闪烁着算计,“本公今日便要带走这些家产中的一半,以示你们对养育之恩的补偿。” 林知茂与林书砚虽气愤难平,却也深知断尾求生之道,细细核对清单无误后,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心中暗道:就当是花钱打发恶犬,从此与荣国公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荣国公得意洋洋,目光在兄弟俩间游走,问:“怎么样,数目都对得上吧?” 林知茂与林书砚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无奈与决绝,咬牙点头。 他们心知,今日一别,便是与荣国公府彻底割裂,虽心痛却也释然。 凤轻染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直视荣国公:“数目既清,国公爷还请记得,真心道歉后,方能带着银票离去,否则,分文别想带出这间屋子!” 荣国公混迹官场多年,历经林家沉沉浮浮,早练就演戏本事。 此刻,他面上诚恳,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好,好,本公今日便向雷侍卫真心致歉。” 说罢,转身对着雷横拱手一礼:“雷侍卫,方才之事,实乃本公之过,多有得罪,望你海涵。” 凤轻染目光转向雷横,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雷侍卫,国公爷已道歉,你可愿意接受?” 雷横闻言,心中暖意融融,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国公爷既已道歉,我自当接受。今日之事,便算作揭过,往后互不计较。” 见雷横接受道歉,凤轻染神色稍缓,转向荣国公,语气清冷却坚定:“国公爷,既然雷侍卫已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你可以着手写断亲书跟和离书了。我这就去书房取银票,到时你留下断亲书跟和离书,便可带着属于你的那份离开,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荣国公见事已至此,便不再拖延,就着茶楼伙计递来的纸笔,沉稳地写下了断亲书与和离书。 为稳妥起见,他并未立即签上自己的名字,只待凤轻染取来银票,一切交接完毕,再行落笔,以确保万无一失。 而离开雅间的凤轻染,走过场般回到了办公书房,在关紧门窗后,这才闪入进了空间。 从空间取出相对应的银票,她装进了一个大匣子里,一路搬着回到了雅间。 将沉甸甸的匣子置于桌上,凤轻染轻轻揭开匣盖,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银票,示意荣国公父子清点数目,以便尽快完成交易。 荣国公父子见到满满一大匣子的银票,眼中贪婪之光毕现,迫不及待伸手清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生怕错漏一分一毫。 凤行知目睹那满匣银票,眼中闪过一抹炽热,心中暗忖,权衡利弊之下,竟也萌生了念头,思索是否应与凤轻染、凤子擎达成类似的断亲协议,以换取一份丰厚的财产。 “怎么,眼热了?你今日若肯签下断亲书,这满匣银票,你可得一半,如何?这笔买卖,你可觉得划算?”凤轻染嘴角微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能洞察人心。 凤行知冷笑,眼中闪过贪婪:“一半可不行,若要本相签字,必须给同等的份额才行,否则免谈!” “行,那就依你。”凤轻染说着从袖中掏出两张早已备好的断亲书,推至凤行知面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这就去书房为你取来相等份额的银票,你签下便是,今日咱们也做个了断。” 凤行知心中虽有疑虑,觉得此事太过不真实,但瞥见荣国公父子手中厚实的银票,眼中又燃起炽热,忍不住再次向凤轻染确认:“你真的会给我这么多银票?此言可当真?” 第286章 风中凌乱的凤行知 凤轻染轻笑,眼神笃定:“自然是真的,你放心签下便是,银票早已备好,绝不食言。” 凤行知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急切催促凤轻染道:“你速去取银票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签字,今日便做个彻底的了断。” 凤轻染点头应允,再次回到办公书房取来一大匣子银票,轻放在了雅间的桌子上。 凤行知迫不及待地打开匣盖,双眼紧盯着那一沓沓银票,手指快速翻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贪婪与兴奋在他脸上交织。 这时,荣国公父子已清点完银票,见数目无误,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痛快地在断亲书与和离书上签下了名字。 二舅林书砚,怀揣入仕梦想,对律法了然于胸,他接过断亲书与和离书,仔细审阅,确认文字无误,条款公正,方才准许荣国公父子带着属于他们的银票离开,自此两清。 随后,凤行知也数完银票,确认数额分毫不差,心中大悦,爽快地在断亲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他打算抱着一大匣子银票离开之际,凤轻染却身形一闪,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神锐利,语气冷淡:“若我没记错,刚才你也大骂雷侍卫了,道歉之事,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凤行知一愣,随即堆满笑容,躬身向雷横道:“雷侍卫,方才言语冒犯,实属不该,请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雷横望着凤行知,见其态度诚恳,又念及凤轻染的情面,微微点头,语气平和:“丞相大人既已道歉,在下自当释怀,今日之事便作过往云烟,望日后各自安好,互不计较。” 见雷横接受了道歉,凤轻染神色稍霁,淡淡对凤行知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凤行知闻言,满脸喜色,抱紧沉甸甸的银票匣子,快步离开,心中盘算着这笔意外之财的用处。 见凤行知离开,凤轻染将手中的断亲书,以及二舅手中的断亲书与和离书交到了雷横手中,吩咐他道:“将这些文书送至衙门,务必办妥盖章手续。” 雷横领命而去,雅间内瞬间恢复了平静,凤轻染示意伙计继续上茶点,氛围渐缓。 “大家稍作休息,我出去一趟,处理些琐事。”见众人的情绪还算稳定,她起身笑着说道。 “那好,染儿你速去速回。”大舅母不放心地嘱咐道。 凤轻染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步出雅间,留下众人于室内,品茗尝点,静待她的归来。 走出雅间,她拍掌唤来夺命和风隐,将两大袋子铜钱交给两人,并低语嘱咐了一番。 两人频频点头,待凤轻染交代完毕后,扛着铜钱离开了茶楼,而凤轻染则回到雅间继续同亲友们品茗聊天。 夺命和风隐则在出了茶楼后,兵分两路,一个扛着铜钱追上了荣国公父子的马车,另一个则扛着铜钱追上了凤行知的马车。 荣国公与凤行知两人府上都是频繁遭窃过的,因此在得了这么一大笔银票后,都选择了走热闹的大路,便是绕远也没走任何一条小巷子。 夺命在追上荣国公的马车后,果然见与凤轻染说的那样,正缓缓驶于熙攘的大街上。 马车内,荣国公父子紧拥着装满银票的匣子,心中暗自庆幸。 他们环顾四周熙攘的行人,觉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盗贼绝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衙门近在眼前,只要尽快将银票换成店铺地契,便能高枕无忧,再也不怕那神出鬼没的盗贼了。 就在两人满心欢喜之时,一阵嘈杂声突兀传来,马车骤然停下,四周人群涌动,将街面堵得水泄不通。 而造成此等场面的正是夺命,他遵照凤轻染的吩咐,将装满铜钱的布袋倾泻而出,霎时,黄澄澄的铜钱如雨般洒落,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争相涌来,弯腰争抢,一时间,人群攒动,喧哗四起,马车被紧紧围困,难以挪动分毫。 荣国公父子紧抱着银票匣子,面色紧张,掀帘窥视外头混乱景象,口中慌乱喊道:“这是何事?怎会如此喧闹?快些驱车离开,莫要让这混乱波及我等!” 就在荣国公父子慌乱之际,夺命身形如鹰,自屋顶飞掠而下,一掌震碎马车顶篷,电光火石间夺走二人怀中的银票匣子,随即借力一跃,轻盈落回屋顶,几个起落间,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喧嚣之中,无影无踪。 荣国公父子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银票匣子被夺,悲痛欲绝,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银票,我的银票啊!” 他们面如死灰,难以置信这光天化日之下,盗贼竟如此大胆,将他们辛苦得来的银票一朝抢空,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而风隐那边,同样利用铜钱雨引发混乱,趁凤行知不备,身形矫健地夺走银票匣子,消失在喧嚣的街头,留下一脸愕然的凤行知。 待凤行知反应过来,他急忙命令车夫调头,驾驶那已没了顶篷的马车,不顾四周嘈杂,一路颠簸地朝茶楼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四下漏风的马车中,凤行知心急如焚,银票的失去让他痛不欲生,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赶回茶楼,收回那两份断亲书,绝不能让自己陷入人财两空的境地。 而此时的茶楼内,凤轻染见时候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香茗,看向大舅和二舅,恳请道:“书房中有些旧账,乃接手茶楼前所留,颇为繁杂,染儿想请舅舅们帮忙查阅。” 大舅母闻言,温婉接口:“既能助染儿一臂之力,你俩还不快去瞧瞧。” 大舅与二舅闻言,相视一笑,起身离座,随着凤轻染步出雅间,留下一室亲友,继续享受着悠闲时光,品茶谈笑。 步入顶楼办公书房,两位舅舅环顾四周,装修雅致入眼,却未见账本踪迹,不禁疑惑,遂问道:“染儿,账本何在?舅舅们愿助你早日理清旧账,以解后顾之忧。” 第287章 丞相大人,皇上急召! 凤轻染嘴角微扬,神秘一笑:“舅舅们,让你们来可不是真为了查阅账本,而是想让你们看一场好戏。” 大舅和二舅面面相觑,满心疑惑,追问:“什么好戏?” 凤轻染狡黠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舅舅们稍后便知道啦。” 就在两个舅舅越来越疑惑之时,书房的窗子突然被轻轻敲响,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凤轻染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意,冲窗外说了声:“进来。” 只见两名黑衣男子身形敏捷,推窗而入,手中各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 凤轻染微扬了扬下巴,两名男子会意迅速将布袋中的匣子取出,轻轻打开,放置在凤轻染与两位舅舅面前。 大舅和二舅好奇往里面一看,满满当当的银票立时映入了眼帘,正是荣国公与凤行知之前带走的那两大匣子银票。 大舅和二舅一脸惊讶,相视一眼后,忙问凤轻染:“染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银票怎又回到了我们手中?” “自然是抢回来的。”凤轻染得意地笑了笑,向两位舅舅解释道,“他们都是焱王府的暗卫,是我命令他们抢回来的。” 大舅和二舅了悟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戴着蒙面巾的夺命和风隐:“二位兄弟辛苦了,多谢你们帮着夺回这些银票。” 夺命和风隐闻言,抱了抱拳,眼神坚定,表示不必言谢。 凤轻染笑摆了摆手,二人随即翻窗而出,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窗棂轻颤。 见夺命与风隐身影消失,凤轻染看向两位舅舅,解释道:“舅舅们也知道,封启扬是荣国公府的侍卫,而他现在尚在雅间之中,此事涉及敏感,不便在他面前揭晓,这才将舅舅们叫来了这里。” 两位舅舅闻言,深表赞同,称此事的确不宜在封启扬面前提及,但随即又面露忧色:“秋容大婚在即,咱们得尽快想法子劝他脱离荣国公府才行,以免日后麻烦缠身。” 凤轻染点头,眼神坚定:“舅舅们说得对,这事你们也时常劝着他些,待我想个万全之策,定逼着他离开荣国公府。” 两位舅舅连连点头,应承道:“我们定会劝他离开,如今的荣国公府已捉襟见肘,月银难继,没了收入何以养家糊口?单这一点,便能成为我们劝他离开的由头。” 凤轻染点了点头,再次嘱咐道:“咱们回雅间再叙,银票夺回之事,两位舅舅私下告知舅母即可,席间便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舅舅们闻言点头,随凤轻染步回雅间,三人神色如常,融入席间谈笑,只字不提银票之事,气氛温馨而和谐。 只是总有苍蝇过来扰人,凤轻染刚落座没多久,茶楼门口便传来了凤行知撒泼的声音:“凤轻染,你给为父出来,那两张断亲书,为……为父打算收回!” 凤轻染与两位舅舅眼神交汇,心照不宣,知晓凤行知因银票被夺,返回寻衅,但,断亲书上已盖上了官印,哪由得他反悔! 凤轻染理了理衣襟,从容对亲友笑道:“大家放心品茗,我与舅舅前去处理这些小事,即刻便回,断不会让这无端风波扰了大家的雅兴。” 外祖母拉着凤轻染的手,轻声叮咛:“染儿,万事小心,切莫与那无赖纠缠过久。” 凤轻染温柔一笑,安慰道:“外祖母宽心,我只去片刻,解决完便回,必不让您担忧。”言罢,便携两位舅舅离开了雅间,直奔楼下而去。 “凤丞相,咱们不是已经签下断亲书了吗?你怎么还过来纠缠,就不怕我们报官,治你个违约滋事之罪吗?”凤轻染立于茶楼门口,目光森寒,直视着耍赖撒泼的凤行知。 凤行知恼羞成怒,吼道:“本相要收回断亲书!” 凤轻染冷笑回应:“那好说,先将银票悉数还回,再谈其他,不然便只能去衙门里论个是非曲直了!” 这时,茶楼门前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眼尖,认出了凤行知,低声惊呼:“那不是凤丞相吗?怎么在这里撒泼?” 旁边的人闻言,纷纷附和:“好像真的是凤丞相,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有人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凤丞相会如此失态?” 有眼明心细的人听了片刻,猜测道:“听着像是凤丞相拿钱签下了断亲书,现在钱花光了,又反悔了,想收回断亲书。”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唏嘘声,有人感叹道:“这么缺德的事他都做得出来,亏他还是一国丞相呢!” 凤行知听闻四周议论,怒火中烧,正欲破口大骂凤轻染不孝之女,忽闻一道尖细嗓音穿透喧嚣:“丞相大人,皇上急召!” 凤行知心下一惊,连忙收敛怒容,穿过围观人群,匆匆行至传旨的海公公面前,躬身行礼,急切问道:“不知皇上因何急召?还请公公明示。” 海公公面无表情,尖声道:“杂家亦不知详情,皇上急召,丞相大人还是速速随杂家进宫,莫让皇上久等。” 凤行知闻言,回头怒瞪凤轻染一眼,眼中满是不甘,随即整理衣衫,快步跟随海公公入宫,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大舅和二舅对视一眼,眉头微蹙,低声嘟囔:“皇上怎会此时召见凤行知?” 凤轻染浅笑,语气轻松:“总归不可能和咱们有关系,舅舅们莫要多想,走,咱们还是继续回去品茗聊天吧。” …… 而凤行知那边,在抵达皇宫后,见荣国公父子亦在场,眉头微蹙,心中暗忖:莫非他们的银票也遭了抢劫? 然皇上驾前,不敢多想,连忙跪地行礼,恭谨道:“臣凤行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沉声问道:“荣国公父子银票遭劫,你那箱银票可还安好?速速报来,朕需了解事情全貌。” 凤行知面露悲戚,叩首禀道:“臣之银票,亦在归途遭贼人盗抢,恳请皇上为臣做主,寻回失物。” 皇上闻言神色一凛,忙追问:“你可曾目睹贼人样貌?速速道来,以便朕遣人缉拿。” 第288章 三皇子与五皇子回京 凤行知摇头哭诉:“贼人戴着蒙面巾,臣未睹其貌,但观其身形挺拔,身长八尺有余,定是男子,请皇上明察。” 皇上听后,目光转向荣国公父子,沉吟道:“竟与你二人描述的差不多,莫非是同一伙贼人所为?” 荣国公闻言,忙回道:“臣等是在申时三刻遭遇抢劫,不知丞相大人是何时遇此不幸?” 凤行知闻言,忙禀道:“臣亦是在申时三刻左右,遭遇了那名贼人抢劫,情形与荣国公所述极为相似。” 皇上闻言,沉声追问:“你二人当时皆在何处遭遇抢劫?速速道来,以便朕详查此事。” 荣国公答道:“臣当时正往衙门而去,距衙门不足五百步,忽遇铜钱雨引发混乱,贼人趁乱夺走了银票匣子。” 凤行知接道:“臣当时正乘马车回府,亦逢铜钱雨致人群骚乱,贼人便是在那时趁乱得手,盗走了臣的银票。” 皇上闻言,分析道:“你二人遇劫时间相仿,而衙门与丞相府相距甚远,同一贼人难以同时作案。据此,朕推断,此乃多人协同作案,务必严查,将贼人一网打尽,以保朝臣安宁。” 荣国公父子和凤行知见皇上如此重视此案,心中顿生感激,忙叩首谢恩:“皇上圣明,臣等感激不尽,愿皇上龙体康健,早日缉拿贼人,还朝臣一个安宁。” 皇上安抚道:“你三人本月可领双倍俸禄,以度难关。朝廷乃尔等坚强后盾,必不会坐视不理。” 三人闻言,感激涕零,连忙叩首谢恩:“皇上恩泽浩荡,臣等铭感五内,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摆手示意,三人遂恭敬退下,心中稍感宽慰。 …… 而与此同时,柔妃的寝殿内,身着华丽宫装的婉妃,在宫女的细心搀扶下缓缓步入其内。 她环顾四周,见陈设简陋,微蹙了下眉,语气里满是忧虑:“姐姐,你这里可真简陋呀,莫非是三皇子府遭窃,连带着也影响到了你这里的用度?” 因宫中的消息被封锁了,所以婉妃并不知道柔妃这里被盗了,但宫外的丞相府、荣国公府以及三皇子府被盗,她是知道的,因为这在宫中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所以当她看到柔妃这里陈设简陋时,下意识认为她这是将吃穿用度补贴给荣国公府以及三皇子府了。 但这关心的话语,听在柔妃耳中却完全变了意思,她认为婉妃这是在冷嘲热讽,暗指自己已失势,再也无法维持往日风光。 柔妃虽心中愤怒不已,但念及有求于婉妃,遂强忍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故作轻松地问:“妹妹此行,莫非是皇上那边有好消息了?” 婉妃笑靥如花,轻启朱唇:“姐姐猜的没错,皇上已恩准后日便可举办茶宴,更特许咱们家老三和老五回京参与。” 后日?柔妃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心想竟这么快就可以举办了,不过此事确实不宜再拖了,如今手头拮据,不光是宫女太监背地里瞧不起自己,这不宫妃也明着来嘲笑自己了。 这般想着,她便笑对婉妃道:“没想到皇上竟这么快答应了,时间紧迫,那咱们现在便开始着手准备茶宴所需,务必确保一切妥当,不让旁人看了笑话。” “这是自然,姐姐放心,我即刻调配人手,协助姐姐筹备,定要这场茶宴风光无限,让众人瞧瞧,咱们姐妹的能耐可不止于此。” 柔妃蹙眉细思,心中暗忖,即便茶宴是宫宴中最为俭省,所需银两仍旧不菲,自己囊中羞涩,必得让父兄设法筹措些银两才是。 而婉妃无此负担,笑谈间尽显轻松,与柔妃又闲聊许久,直至日暮西沉,方才起身告辞,留下柔妃独自筹谋银钱之事。 …… 而凤轻染这边,大家晚上又去凤仙楼饱餐了一顿,这才各自散去。 因外祖母和舅舅已与荣国公府没任何关系,所以在舅舅提出要将外祖母接回府赡养时,凤轻染答应了。 回到焱王府,凤轻染越想越觉得荣国公府仅剩的那三家店铺该抢回来,只是现在他们不打算卖店铺了,这就有些棘手了。 思来想去,她叫来了夺命,问他王爷名下可有赌坊? 因王爷在书信中明确表示,若凤轻染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可调配暗中所有势力,所以在凤轻染问出这个问题后,夺命毫不犹豫地答道:“有。” 凤轻染眼眸微闪,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很好,那就想办法将林耀宗引至赌坊,设局让他一输到底,输光荣国公府的所有产业,逼他们走投无路。” 夺命闻言,眼神一凛,抱拳应道:“属下定当办妥此事。” 凤轻染满意点头,轻摆纤手,夺命会意,迅速退下,去奔赴凤轻染的指示了。 而凤轻染躲入空间在苦练了一番武功后,这才洗漱睡下,甜甜进入了梦乡。 …… 第二日,柔妃向下朝后的父兄求助,让两人速送些银两来宫中。 荣国公面露无奈,叹息道:“柔儿,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昨日父亲辛苦筹备的银两,已被盗贼当街抢走。现在府中捉襟见肘,实在没什么可卖的了。” 林耀宗面露苦色,附和道:“是呀妹妹,昨日之事你尚未知晓,府中银两已被抢,现在真没什么可卖的了。” 未等柔妃回应,荣国公急忙抢断话茬:“柔儿,不若你先从婉妃处借些银两,待父亲领取俸禄后,你再偿还于她。” “你们,你们……”柔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深知父兄秉性,明白今日难以讨得钱财,只得无奈作罢。 送走父兄后,柔妃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面上恢复淡然,于贴身嬷嬷的陪同下,缓缓向婉妃寝殿行去。 到了婉妃寝宫,柔妃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缓缓言道:“妹妹,你也看到我寝宫的境况了,所以办茶宴一事,我实在拿不出银两,不若妹妹先帮我垫付,日后我必偿还。” 第289章 进宫参加茶宴 婉妃闻言,微笑点头,轻拍柔妃手背,温言道:“姐姐莫忧,银两之事妹妹自会处理,你我姐妹一心,定能让茶宴风光无限。” 柔妃望着婉妃唇角的那抹笑意,心中怒火越烧越甚,这笑容在她眼中愈发显得虚假,仿佛暗含鄙夷与施舍,她暗自发誓,一旦度过此劫,定要让婉妃为今日的轻蔑付出代价,让其知晓何为真正的尊卑贵贱。 柔妃心中虽气愤难平,却也知此刻需借力婉妃,于是强颜欢笑,言道:“那就多谢妹妹了,银钱之事我暂无力相助,但策划布置之事,我定会尽心竭力,确保茶宴一切妥当,不负妹妹好意。” 婉妃闻言,笑意更浓,赞道:“姐姐眼光独到,那咱们现在就去御花园盯工,务必将茶宴所需的每一处景致都搭建得尽善尽美,定要让这茶宴成为宫中佳话。” 随后,柔妃与婉妃并肩步入御花园,两人轻声细语,指挥着宫人忙碌搭建,每一处细节皆不放过,力求茶宴景致完美无瑕。 而与此同时,茶宴的请柬也送到了京中无数少女手中。 凤轻染在收到请柬后,疑惑柔妃和婉妃举办茶宴,怎会邀请自己? 自己与婉妃并不相熟,邀请自己的只有可能是柔妃,但柔妃恨自己入骨,又怎会邀请自己前去品茗? 难道她已大胆到想在宫中解决了自己? 但,这一趟她还是打算要去的,能正大光明地进入宫中的机会并不多,这次她就趁机探探宫中的布局,若哪天有需求,她潜入宫中便可卷空整个皇宫。 一个小型宫宴而已,凤轻染并未特别放在心上,照旧巡铺子,忙活该忙活的一切。 一天的劳碌之后,她回到府中,陪着母亲和弟弟吃完饭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迈入房间,凤轻染便听到后窗传来轻微的敲动声,她神色一凛,低声说了句:“进来吧。” 话音刚落,黑衣蒙面的夺命便如幽灵般推开窗棂,身形敏捷地翻入屋内,悄无声息地立于凤轻染面前。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凤轻染问夺命道。 “回凤小姐,林耀宗已入局,赌债高筑,荣国公府产业尽数为注,只待收网。”夺命抱拳回道。 “好,明日便设法逼他卖掉名下所有产业,记得,所卖银两必须全额收回,勿要让他钻一点空子!”凤轻染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属下遵命!”夺命领命,身形一闪,随即翻窗而出,身影瞬间融入夜色之中。 而凤轻染也在练了一阵子武功,又查看了下空间内的小生灵们,这才洗漱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凤轻染便从床上爬起,按照平时妆扮,仅着一袭素雅衣裙,简单挽发,叫来王府马车,让车夫将自己送入了宫中。 踏入宫中,凤轻染直奔御花园,只见园内已聚集了数百名女子,皆是锦衣华服,争奇斗艳,香气扑鼻而来,浓烈得让她几乎窒息。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在这锦衣香氛之中,她也捕捉到了几缕荷叶香气,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看来她推出的荷叶香露已悄然在市面上流通,赢得了贵女们的青睐。 此时柔妃与婉妃尚未现身,一位公公尖声细气地要求众人肃静,他手持名册,逐一唱名,引领着各位贵女按照预先排定的座次,井然有序地步入席间,静待茶宴开启。 当凤轻染目光扫过席位,发现自己的座次竟在最上首,心中不禁暗骂柔妃狡诈,明摆着没安好心,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又等了一阵子,柔妃与婉妃终于现身,让凤轻染意外的是,三皇子和五皇子竟同时回京,分别搀扶着柔妃与婉妃入座,场面一时显得异常隆重。 众女子见状,纷纷起身行礼,姿态优雅,举止端庄。 见三皇子和五皇子亦在场,众人心中隐约猜到了此次茶宴或非寻常,或许藏着更深一层的意图。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女皆收敛了先前的散漫之态,举止更为端庄得体,生怕在这两位皇子面前失了礼数。 凤轻染此时也已猜出了这次宫宴的用意,只是自己已有婚约在身,显然并不符合此宴的邀请标准,柔妃用心已昭然若揭。 接下来,自己只需谨慎行事,宫宴上陷害人的伎俩无非就那几种,她小心避开便是。 柔妃与婉妃相视一笑,温婉开口:“都起来吧,今日设宴,旨在品茗赏花,共叙佳话,已特地为诸位备下了上等香茗,愿诸位能在茶香中寻得一份宁静,享受这难得的雅集时光。” 众女子闻言,轻移莲步,依次落座,姿态万千,皆小口品茗,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茶香袅袅中,一派和乐融融之景,实则,各怀心思,暗潮涌动。 几盏香茗过喉,柔妃浅笑盈盈,提议道:“诸位才情横溢,何不吟诗作对,以助雅兴?也让本宫与婉妃妹妹一饱耳福。” 众女子闻言,纷纷附和,或低眉含笑,或轻声应和,皆跃跃欲试,欲展才情,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这时宁柔之站了出来,在行了一礼后,声音清脆地问道:“柔妃娘娘,婉妃娘娘,不知此次吟诗作对是何题材?” 柔妃与婉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含笑应道:“宁小姐问得好,既然今日是品茗赏花之宴,那便以这御花园中的景致为题,诸位可尽情发挥,描绘心中所见之美。” 宁柔之听后心中一喜,眸中闪过一抹自得。 关于御花园的诗,她平日里早有准备,几首佳作信手拈来,皆是为了应对宫宴上的不时之需,且每一首都经过府内先生的精心削正,此刻吟诵,定能脱颖而出,艳压群芳,赢得众人赞誉。 这般想着,她便欠身对柔妃及婉妃道:“臣女愿打个头,以御花园之美景为题,献上一诗,为诸位贵女抛砖引玉。” “准!”柔妃和婉妃同时说道。 宁柔之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道:“御花园中花锦簇,翠叶扶疏映日辉。碧水潺潺绕亭台,轻风拂面香满衣。” 柔妃与婉妃听后连连点头,面露赞许:“宁小姐才华横溢,此诗甚妙。” 众女子亦齐声夸赞,但眼神中却难掩较量之意,皆欲展露才华,一较高下,心中暗誓要作出更佳诗篇,以夺今日之魁。 而坐在柔妃左侧的凌君墨,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目光频频望向凤轻染,不自觉想起她在章府时作诗百首,首首精妙绝伦,只是自己在被她推入毒雾时,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自己的毒解掉之后,他曾去那条小巷子里寻找,但早已踪迹全无,只余空荡与遗憾。 第290章 今日便要让凤轻染命丧于此! 柔妃与婉妃夸赞宁柔之后,目光扫视全场,含笑问道:“宁小姐之诗,清新脱俗,还有谁愿意一试身手,以诗会友,共赏这御花园之美景呢?” 众女子见状,纷纷不甘示弱,争相起身,或轻吟低唱,或高声诵读,皆以御花园景致为题,各展才情。 她们或描绘繁花似锦,或抒写碧水绕亭,诗句中既有工笔细描,亦有写意抒情,一时之间,御花园内诗意盎然,暗香浮动,竞争氛围愈发浓厚。 柔妃眼角余光不时瞥向凌君墨,见他无论众女如何吟诗,目光总不自觉瞟向凤轻染,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暗自咬牙切齿,却碍于场合,只能强作欢颜。 “墨儿,你觉得这些女子的才情如何?”柔妃强忍怒火,面带微笑,故作轻松地问凌君墨道。 凌君墨淡然回应:“儿臣对诗作并无太多研究,听来皆是花团锦簇之词,大同小异,并无特别触动心弦之处。” 柔妃闻言,面色微沉,不悦地轻斥:“墨儿,你需细心聆听,方能品出其中韵味,岂可如此敷衍了事,失了礼数。” 五皇子凌君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哂笑,眉宇间尽是不屑:“三哥所言非虚,这些诗作确实平平,无甚新意,若非要评个高低,倒是有些为难人了。” 婉妃闻言,秀眉微蹙,轻启朱唇训诫道:“羡儿,不得无礼,诗词之趣在于意境,各有所好,岂可妄加贬低,失了风度。” 凌君羡闻言,虽未再出言反驳,但眉宇间的不屑之色愈发浓厚,眼神游离间,透露出对这等才情的不以为意。 眼见凌君墨对所有女子的才情都显得意兴阑珊,柔妃心中暗自盘算,遂将目光落在了被誉为第一才女的尚若兮身上。 她心中暗忖,尚家虽已失势,但家族中经商者众多,家底依然殷实。 若能将尚若兮纳入府中为侧妃,不仅能在钱财上有所保障,更能借此机会修复与帝师府的关系。 况且,墨儿自小便对尚若兮情有独钟,即便两人已解除了婚约,但她深信,儿子心中那份情愫并未完全消散。 念及此,柔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眸光流转间,望向了尚若兮,笑容温婉:“尚小姐才情出众,不知可否为本宫及众人吟咏一首,让我们一饱耳福呢?” 婉妃见状,亦含笑点头,声音柔和:“尚小姐之名,早有耳闻,今日能亲耳聆听,实乃幸事,望尚小姐不吝赐教。” 尚若兮感受到两道温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目光,心知自己已被架到了这风口浪尖上。 她轻叹一声,缓缓起身,谦逊道:“柔妃娘娘,婉妃娘娘过奖了,臣女才疏学浅,本不敢班门弄斧,但既蒙娘娘厚爱,便斗胆一试,还望诸位勿要嫌弃。” 柔妃轻笑摇头,温婉言道:“尚小姐过谦了,你的才名远播,今日定能让这御花园更添几分雅致,请。” 尚若兮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御花园内景如画,百花争艳映朝霞。清风拂面心神爽,玉露沾衣意气佳。愿得此景长相伴,年年岁岁赏芳华。”言罢,四座皆静,唯余诗韵悠长。 凌君羡亦点头赞许,心中暗道,此诗方显才情,不负才女之名,终于有了首像样的诗作。 柔妃的眸光流转,最终落在了凤轻染的身上,想让她死前也作首诗,与尚若兮一较高下。 早在高人说她是凤女之时,自己就叫人调查过她了,痴痴傻傻,没读过几天书,西瓜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便是她半年来性情大变,确实变得能耐了不少,但半年的时间别说作诗了,便是认全所有的字都是不可能的。 待她出口成拙,与尚若兮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儿子对她那点旖旎幻想,定会如泡沫般破灭,不复存在。 这般想着,柔妃便含笑看向了凤轻染:“凤小姐才情亦是不凡,此番美景当前,何不也以诗抒怀,与尚小姐共绘这御花园之绝色,添上一抹别样风采?” 凤轻染眸光微闪,轻笑回应:“既然娘娘雅兴正浓,那臣女便斗胆一试,不过,诗会若无彩头,岂不失了趣味?” 柔妃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凤轻染果真是个市侩之人,时时刻刻都不忘钱财之事。 凌君墨则轻笑摇头,心想她的小心思何止于此,记忆中那个狡黠的身影渐渐与眼前的凤轻染重合。 想当初自己还不知她身份之时,就曾被她讹去不少财物;章府那次,她更是以诗百首,智取靖安侯府一家地段极好的铺子,其才智与胆略,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其他女子听后,皆面露兴味,心中暗想,若能赢得宫中赏赐,即便无缘皇室,亦是莫大荣耀。 一时间,众人摩拳擦掌,暗自决定接下来的比试定要倾尽全力,一展才华。 柔妃听后,面上虽挂着笑,心中却犯了难,她手头正紧,哪里能轻易拿出彩头来。 婉妃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后她转向众人,面带微笑说道:“本宫愿以皇上御赐的白玉莲花镯作为彩头,此物温润如玉,典雅非凡,望你们能踊跃参与,各展所长,让这场茶宴更加精彩纷呈。” 众人听后更加振奋,未吟诗者皆蠢蠢欲动,决心一展才华,争取赢得那温润典雅的白玉莲花镯。 凤轻染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心想只是从古诗词库里调取出一首与御花园有关的诗而已,便可获得这枚白玉莲花镯,顺便还可以气气柔妃,这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就在凤轻染如此合计着的时候,柔妃那边又开口了,她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轻蔑:“既然彩头已备,那便请凤小姐吟诗一首,让我们共同领略你的才情,切莫辜负了这御花园的美景与婉妃妹妹的白玉莲花镯。” 凤轻染轻笑,眸光流转:“既然两位娘娘盛情相约,那臣女便献丑了,愿以诗会友,共赏这御园景色,为茶宴添上一份雅趣。” 柔妃暗笑,心道你可不就是来献丑的么?待会儿自有丑态毕露之时,但面上却维持着笑意盈盈,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言道:“如此,便请凤小姐吟诗一首,让我们共赏雅趣。” 凤轻染微微欠身,姿态婉约如柳,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夏日的暖风,缓缓吟诵道:“御苑夏意浓,柳丝轻舞风。花影映碧波,蝶舞恋芳丛。茶香绕亭榭,诗意盈心胸。美景共佳人,此情此景中。” 凤轻染的诗句如夏日清风拂过,众人皆沉醉其中,第一个拍掌称赞的是五皇子凌君羡,他面露赞赏,高声赞道:“好诗!意境悠远,字字珠玑,不知这位才情横溢的姑娘,是哪家千金,竟能作出如此佳句,真乃今日茶宴之一大亮点。” 婉妃笑靥如花,轻拍五皇子手背,嗔道:“羡儿,你这脑子呀,真是时灵时不灵,她便是相府嫡女凤轻染,青龙节宫宴上,皇上曾有意将她许配于你,但被你……”婉妃话到嘴边,忽觉不妥,便抿嘴一笑,不再言语,只眼神温柔地望向凤轻染,满是赞许。 凌君羡闻言,一脸愕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的情形。 父皇曾将一名女子许配给自己,但他向来反感用婚姻拉拢朝臣的手段,认为只有精神契合的两个人才能共度余生,于是毅然拒绝。 如今想来,那日拒绝的女子竟是才情如此超众的一位佳人,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凤轻染,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与探寻。 凌君墨心中亦是很复杂,青龙节宫宴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日他亲口提出解除与凤轻染的婚约,每思及此,悔恨便如潮水般涌来,噬咬着他的心。 眼见她才华横溢,光芒四射,他内心愈发痛楚。 想起宫宴那日父皇先后将她许配给老四与老五,却均遭拒绝,唯有凌君焱主动求婚,而她竟也欣然应允。 凌君焱虽得佳人,却非良配,这让他忧心忡忡,悔恨与不甘交织,令他心绪难平。 望着凤轻染,他眼神复杂,既有遗憾,又有难以言喻的痛楚。 柔妃愣怔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难以置信这曾被她视为草包的凤轻染,竟能吟出如此佳句,心中震惊与不甘交织,面色愈发阴晴不定。 尚若兮端坐席间,面容虽保持淡然,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她被誉为第一才女,素日里诗会无数,未尝一败,今日却意外被凤轻染抢去风头。 这场茶宴,四殿下并未到场,她本无意争锋,奈何被柔妃点名,不得已展露才情。 如今,凤轻染诗句优美,赢得众人赞誉,她心中不免生出危机感,担心自己才女的名号受损,更怕因此在四殿下心中地位下降,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与不服。 她紧握着手中扇柄,暗自思量,如何在接下来的环节中挽回局势,重夺众人瞩目。 宁柔之坐在一旁,胸脯因气愤而起伏不定,心中怒火中烧。 自凤轻染与焱王定亲,她不仅失去了自由出入焱王府的权利,连为四殿下办事都平添诸多阻碍,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凤轻染! 更令她痛心疾首的是,宁家世代相传的千年寒玄弓,竟也被凤轻染巧取豪夺。 每念及此,她对凤轻染的怨恨便如野草般疯长,目光中渐渐凝聚起怨毒之色,仿佛要将对方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其余未吟诗的女子,虽自知获胜希望渺茫,但仍有人不甘放弃,纷纷尝试作诗,心中暗自期盼能一举成名,赢得皇上御赐的白玉莲花镯。 随着比赛推进,凤轻染的诗作以其独特的韵味与深远的意境,赢得了在场众人的一致好评,呼声渐高。 最终,她毫无悬念地摘得桂冠,赢得了白玉莲花镯。 柔妃虽心有不甘,试图引导风向以改变结果,但奈何有婉妃及五皇子在场,也只能无奈作罢,暗自愤懑。 她眼见凤轻染赢得众赞,心中愈发气愤,尤其注意到自己儿子的目光紧随凤轻染,更是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忍不发。 她怨毒的目光望湖中高台上一瞥,想到凤轻染就要命丧湖中,心中怒火这才稍稍平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心中暗自盘算,只待那一刻,一切恩怨终将了结。 柔妃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她扭头看向婉妃,提议道:“作诗比赛既然已结束,气氛正佳,不如我们趁热打铁,再比舞艺如何?也让诸位小姐一展身姿,添添乐趣。” 婉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然,心想这或许是个契机,说不定哪位姑娘的曼妙舞姿便能捕获自家儿子的心,于是轻笑道:“好主意,便依姐姐所言,让诸位小姐以舞会友,再添佳话。” 柔妃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目光扫视全场,提高嗓音问道:“诸位小姐,谁愿率先登场,以曼妙舞姿为这场茶宴再添一抹亮色,让我们共赏风华?” 众女子听后,纷纷跃跃欲试,有的羞涩低头,有的自信昂首,皆欲借此机会展现舞姿,赢得众人瞩目与赞誉。 柔妃见众女热情高涨,便又提议道:“诸位小姐才艺非凡,一人独舞固然精彩,但耗时颇长。不如我们分组进行,十人一组,共舞一曲,这样既省时又能观赏到多样的舞姿,岂不更添乐趣?” 众女子闻言,心中虽略有不愿,皆因各自精心准备的独舞未能单独展示,难免有些遗憾,但碍于柔妃娘娘的提议,无人敢有异议,只得含笑应允。 婉妃虽觉此提议颇为怪异,但见柔妃已开口,且考虑到在场女子众多,若逐一展示,确实耗时过长,便也点头应和:“姐姐所言极是,如此安排既节省了时间,又能让众人共赏多样舞姿,确是佳策。” 柔妃见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嘴角不自觉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的目光再次掠过湖面上的高台,心想若同时有多名女子落水,那么就无人注意到此次事故针对的只是凤轻染了。 第291章 母妃,那刺客是你派去暗杀凤轻染的? 见婉妃也点头赞同,众女子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收起个人情绪,纷纷起身响应。 第一组很快便集结完毕,身着各色霓裳,翩翩上台。 然而,或许是由于准备仓促,又或是缺乏统一编排,她们的共舞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步伐不一,未能形成和谐的韵律,整体效果远不如预期那般赏心悦目,引得台下观众一阵低语与惋惜。 目睹第一组的混乱表演后,其余女子皆面露怯意,担心重蹈覆辙,一时之间,竟无人再敢轻易登台,气氛骤显尴尬。 柔妃见状,眸光微转,在经过短暂思考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直接点名道:“宁小姐,你舞姿出众,何不领队一展风华?” 被当众点名夸赞,宁柔之心中涌起一阵得意,她嘴角含笑,优雅起身,恭敬回道:“既蒙娘娘厚爱,臣女自当竭尽全力,领舞一曲,为诸位助兴。” 柔妃满意点头,目光流转间,又点了几名地位相当的权臣之女,示意她们随宁柔之同台共舞,增添舞宴之盛。 见人数已近满额,柔妃这才表情自然地看向了凤轻染,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凤小姐才情出众,舞姿定也不凡,何不加入,共襄盛举?” 凤轻染眸光轻转,瞥了眼湖中高台,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柔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笑意,她就喜欢拆穿这些阴谋诡计,于是含笑应允:“既然娘娘有请,臣女自当从命,共舞一曲,添添兴致。” 见凤轻染同意,柔妃心中大喜,暗道计划已成大半。 她细数之下,发现舞队中还缺一人,正欲寻找合适人选,尚若兮忽而起身,毛遂自荐:“臣女亦愿加入,与众位小姐共舞,为这场茶宴再添风采。” 柔妃心中暗自盘算,本欲撮合尚若兮与凌君墨,故意略过她,未料尚若兮竟主动请缨。 她心思一转,觉得此举或许更佳,待尚若兮不慎落水,便可催促儿子英雄救美,二人情感自可修复。 念及此,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应允了尚若兮的请求,心中已悄然布下另一局。 十人队伍终得凑齐,她们身着彩衣,轻移莲步,踏上湖中高台。 乐声骤起,悠扬婉转,尚若兮身形随之轻盈摆动,迅速融入旋律之中。 她舞步曼妙,姿态万千,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皆与乐曲完美契合,尽显其深厚的舞蹈功底,意图以舞艺重夺众人焦点,扞卫才女之名。 凤轻染目光紧随尚若兮,心中暗赞,不愧是第一才女,舞艺超群,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与韵味。 她虽在现代社会也接触过舞蹈,但与之相比,却显得相形见绌,不及尚若兮十分之一。 凤轻染心中暗自思量,回头定要好好练习一番,待有机会,定将所学舞艺展露,为外祖母献上,博她一笑。 凤轻染思绪虽飘远,但警觉未减,她看似随乐轻舞,实则暗察四周,窥探着柔妃的阴谋,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任何不测。 高台上,众舞者衣袂飘飘,色彩斑斓,宛如繁花盛放,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观者眼花缭乱,尚未分清谁是谁之际,忽听一声巨响传来,高台竟轰然倒塌,将正沉浸在舞蹈中的十位女子尽数吞没,湖水四溅,惊呼声起,一场盛宴瞬间化为惊魂一幕。 见此,柔妃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但很快便被焦急所代替,她急忙催促身旁的儿子道:“墨儿,快去救尚小姐!”同时,她高声命令周围的侍卫,“愣着干何!还不快跳水救人,务必确保诸位小姐安然无恙!” 只是柔妃话音还未落下,凌君墨早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入了湖中,柔妃见此,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暗自盘算,今日便借这危难之际,促成儿子与尚若兮的情缘,了却一桩心愿。 高台之柱突然断裂,伴随着轰隆巨响,整个舞台瞬间倾颓,湖面激起滔天巨浪,也惊动了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他猛地抬头,蹙眉看向石深海:“可知发生了何事?” 海公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听皇上这么问,连忙躬身应道:“奴才这就去查。” 皇上却抬手制止:“不必了,直接召百里弑进宫。” “奴才遵命。”海公公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 而茶宴那边,凌君墨在跳入湖中后,一直在找凤轻染的身影。 尚若兮在水中挣扎,秀发披散,声声呼救:“三殿下,救我!” 凌君墨却仿若未闻,仍旧在水中寻找着凤轻染的身影,口中还不停呼唤着:“二小姐!二小姐!” 尚若兮在水中挣扎间,脑海中迅速闪过诸多念头,她确信凌君墨口中的“二小姐”绝非自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既有不甘也有困惑,却无力多想,只能拼命呼救。 凌君墨在水中焦急搜寻,忽地意识到仅呼“二小姐”难以让凤轻染辨认,于是急忙改口,大声呼唤:“凤轻染!凤轻染!”期望能穿透水波,尽快寻得她的踪迹。 而此时的尚若兮,已被侍卫救出水面,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显得格外狼狈。 在被拖出水面的那一刹那,她清晰地听见了凌君墨口中呼喊的“凤轻染”,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惊与不甘。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湖面,心中暗问,他若真对凤轻染有意,当初又何必退亲? 而此时的凤轻染,正被一男子攥住脚踝,猛地往湖底拽去。 高台坍塌之时,她完全有能力飞跃至岸上。 但高台之下的一根芦苇杆引起了她的注意,根据她以往野战的经验来看,水下必定藏有一人。 而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柔妃派来暗杀自己的,为了能活捉住他,凤轻染顺势与其他女子一同落入了水中。 凤轻染在水中假装挣扎渐弱,双眼紧闭,任由身体随波漂浮,似已力竭。 就在那男子稍露松懈,以为她已无力反抗之时,她猛然睁开眼,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支细管,内藏强效迷幻液与麻醉剂,精准扎入对方小臂。 男子猝不及防,瞬间眼神涣散,沉入水底,失去了意识。 凤轻染动作迅疾,扯下男子蒙面巾的同时,从他紧咬的齿间抠出一枚毒包,防止其自杀灭口。 随后,她一手拽着已昏迷的男子,一手奋力划水,借助浮力迅速向水面游去。 凤轻染刚一露出水面,凌君墨便欣喜地发现了她,他拨开水浪,奋力朝她游去,嘴里不停喊着:“凤轻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坚持住,我这就过去救你!” 凌君墨心急如焚,划水之势带起阵阵巨大波浪,眼看即将触及凤轻染,却被她冷冽一瞪,大声呵斥:“能不能别捣乱,离我远点!”说话间,凤轻染已拖着昏迷男子,借力波浪,灵活向岸边靠拢。 凌君墨一时愣在了原地,眼见着凤轻染将一名黑衣男子拖上了岸,眼中闪过惊讶与不解,但很快转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柔妃远远望见凤轻染身影,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不安。 她紧盯着被凤轻染拖上岸的黑衣人,暗自揣度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暗卫? 就在她担心事情败露之际,百里弑奉命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拱手向柔妃和婉妃行了一礼,便迈步欲向高台坍塌之处查看情况。 柔妃见此,忙叫住了他:“百里大人,那湖中高台乃临时搭建,工期紧迫,恐致不坚。所幸众贵女皆已获救,大人可向皇上禀明,勿需再令他忧心。” 百里弑回身,抱拳对柔妃道:“娘娘所言极是,然皇上命臣查明此事原委。臣自当尽职,厘清真相,再行禀报皇上,以安圣心。” 柔妃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很想再劝阻百里弑,但也知道自己此时不便再阻拦,不然显得更加心虚。 她只得祈祷,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在任务失败后已忠实践行了自尽的规矩。 尽管心中还是有那么些担忧,但她仍坚信对方已咬毒身亡,一切痕迹皆已抹去。 凤轻染眼见百里弑到来,深知其公正无私,只效忠于皇上,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于是提高嗓音喊道:“百里大人,此处有刺客!幸被我擒获,烦请大人查验,务必查清幕后主使,以保我皇族及众臣女安全无虞。” 百里弑闻言,神色一凛,快步走至凤轻染身旁,只见其脚边躺着一名黑衣男子,蒙面巾已扯至下巴,露出了整张面容。 百里弑迅速蹲身,手指轻探黑衣男子鼻息,确认其只是昏迷,并无生命危险。 他抬头望向凤轻染,正欲开口询问详情,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浸湿裙衫后隐约显露的玲珑曲线,心中微微一怔,随即移开目光,本想派人送套裙衫来,又想到此处并无换衣服的地方,于是说道:“随我去趟值房。” 言罢,他给了同袍一个眼神示意,几名御翊卫立刻会意,上前抬起昏迷的黑衣男子,紧随其后,一行人迅速向值房行去。 凤轻染抱着双臂,紧随其后,步伐中带着几分从容,心中暗自思量,值房她并不陌生,凌君焱在那里就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屋子,就是不知道他们御翊卫的住所是什么样的,如果能进百里弑屋内,或许还能探查一下有没有蛊虫之类的。 凤轻染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值房的方向,身后凌君墨的担忧之声清晰可闻:“二小姐,请留步!” 见她并未有停步之意,凌君墨情急之下,又冲百里弑大喊:“百里弑,你为何要带走凤二小姐!” 见一行人并不理会自己,凌君墨心中焦急更甚,只得快步跟了过去。 柔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赶忙叫住了自家儿子:“墨儿,你跟过去也好,母妃瞧着他们抬走的那人像刺客,你去探查一下他死了没有,勿要伤了众人才好。” 凌君墨闻言顿住了步子,他回头看向柔妃,眼神复杂,用仅两人能闻的声音低语道:“母妃,不要告诉儿臣,那刺客是你派去暗杀凤轻染的?” 柔妃闻言,眼神一闪,立马狡辩道:“怎么可能?这茶宴乃母妃参与举办,若出意外,母妃必担重责,因此才如此关切。你休要胡思乱想,快跟上去瞧瞧,确保无事方好。” 由于她过度激动,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许,不远处的婉妃闻言,忙走了过来,眉头微蹙,问道:“你们方才说此次茶宴出事,我们必担重责?此事究竟何因,还望柔妃姐姐能详细说明,以便共同应对。” 柔妃听后心思百转,心想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婉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般想着,她便对婉妃低语道:“方才似乎发现刺客了,然而此次宴会是由我们姐妹联合策划,就怕到时候讲不清道不明,惹人猜疑。” 婉妃听后,一下乱了心神,忙问:“那该怎么办?” 就在柔妃想告诉婉妃,那刺客必须身亡才能避免一劫的时候,五皇子凌君羡走了过来,拽上婉妃便走,嘴里还说着:“此事御翊卫自会查明,如若没做亏心事,根本就用不着担忧。母妃还是随儿臣回寝宫的好,省得再有刺客,伤了您可就不好了。” 柔妃一时语塞,眼见着婉妃被凌君羡带走,心中暗自懊恼错失良机,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祈祷那暗卫最好已死,这样秘密就能永埋湖底了。 凌君墨见婉妃母子已走远,目光深沉地望向柔妃,缓缓言道:“老五说的没错,刺客既然不是你派去的,那你便无需担忧,还是早些回寝宫为好,省得再有刺客出来,伤了人就得不偿失了。” 柔妃被凌君墨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微变,眼见着他转身欲走,急忙补了一句:“墨儿,帮母妃看一下,那刺客死了没有。” 凌君墨闻言,攥了攥拳头,心中五味杂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头也没有回,只是加快了脚步,迅速朝着值房行去,留下柔妃一人在原地,神色复杂难辨。 第292章 凤小姐,你竟然会武功! 凤轻染随百里弑抵达值房,穿过重重守卫,被引至一间简朴内室。 百里弑不言其他,仅从同袍手中接过一套崭新的宫女装,掷于床榻之上,言简意赅:“换上。”语毕,他便转身离去,顺手带上房门,留下凤轻染一人在屋内。 凤轻染迅速换上宫女服,同时不忘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朴,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谨。 她眼神锐利,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隐藏的蛊虫迹象。 尽管无法确认这就是百里弑的卧房,但她心中已将其视为调查的关键地点,打算每一寸空间都不放过,试图从细微之处,揭开隐藏的秘密。 然而,百里弑对时间把控极为精准,未等凤轻染展开深入调查,屋门便被轻轻敲响,打断了她的探寻。 她只好迅速整理衣衫,收敛心神,推门而出,只见百里弑身形挺拔,正背对着房门站立,显然是在等待她的出现。 “百里大人。”凤轻染唤了他一声,意思是自己已换好了衣服。 百里弑这才转身,居高临下望着她,缓缓言道:“有关刺客之事,还需凤小姐详述一遍。” 凤轻染目光坚定,简明扼要地陈述:“刺客目标明确,直冲我来,意图拖我入湖底伪造溺亡。幸而我警觉,及时反击,方将其擒获,揭破此等阴谋。” 孰料,百里弑听后竟反问:“这么说,凤小姐是懂些功夫在身的?” 凤轻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时刻都在质疑自己,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回怼道:“本小姐水性好不可以吗?再说了,我确实懂些功夫,都是焱王殿下教的,这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百里弑面上不露声色,转而问向了其他问题,“那么凤小姐,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凤轻染目光冷冽,直言不讳:“我怀疑此事与柔妃娘娘脱不了干系,望百里大人彻查,揪出祸根,以保宫廷安宁。” 百里弑眼神微敛,沉声问道:“可有证据?” 凤轻染摇了摇头,眸光却锋利如刀:“我虽无铁证,但她看我时,眼中藏锋,直觉告诉我,此事必与她有关。更何况,刺客尚存,你们只需撬开他的嘴,真相自会大白。” 百里弑听完,神色未变,只淡淡道:“好了,你可以出宫了。” 凤轻染步步紧逼,目光直视:“若真是柔妃,你们必不会徇私,对吧?” 百里弑神色肃然,回答简洁明了:“一切需待皇上定夺,真相未明前,任何人皆不可妄下论断。” 凤轻染听后,心凉了大半截,眸中的光也黯淡了几分。 她暗自盘算,若皇上因私情包庇柔妃,自己便亲手了结了她,但这似乎太过轻巧。 须得设法让他们一家背负叛国之罪,声名狼藉,遗臭万年,方解心头之恨。 百里弑见她表情变来变去,开口问道:“凤小姐,你怎么了?” 凤轻染迅速收敛心神,淡淡回道:“没怎么。” 百里弑点了点头,没太多感情起伏地说道:“若凤小姐受到惊吓,或是身子不适,便去焱王的房内歇息片刻,你以往去过,应当知晓位置。” 凤轻染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坚定:“不必了,母亲还在家中等我,不便久留。如此,便就此别过。” 百里弑点头表示理解,凤轻染未再多言,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逐渐消失在值房之外。 见凤轻染走远,百里弑目光深邃,招手唤来手下,低声却有力地命令道:“去查,务必查清凤轻染何时何地学会的武功。” …… 而凤轻染在走出东值房后,正瞧见凌君墨在西值房门前焦急踱步。 见凤轻染迈出东值房大门,他急忙迎上前,关切问道:“百里弑没为难你吧?” 凤轻染蹙眉,忽而想起,东值房是御翊卫在皇宫值班时的住所,除御翊卫成员及皇上,其他人不得入内。 便是像凌君焱这样的亲王,凌君墨这样的皇子,以及文武大臣都只能在西值房临时居住,不得踏入东值房半步。 也就是说,凌君墨再想探听消息,也无法踏入其内,只能在西值房门前焦急踱步。 见他又贴上来,凤轻染抱臂,眉宇间透露不耐,没好气地问道:“说吧,三殿下如此焦急,是想探听什么消息?” 被凤轻染这么一问,凌君墨顿感心虚,眼神闪烁间,念叨了句“你没事就好”,随即转身,脚步仓促,匆忙离去,留下了一个略显落寞与孤寂的背影。 凤轻染眼神冷冽地瞥了眼凌君墨离去的方向,在心中骂了句全家没个好东西,便也加快脚下步子,穿过宫门,匆匆离开了这腌臜之地。 出了皇宫,凤轻染坐上马车,车内衣箧?备齐,她随意翻了翻,挑出一套常穿的裙衫换上,而被换下来的宫女装,也被她妥善地收进了空间里。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渐渐远离皇宫,径直朝着焱王府行去。 回到府中,夺命立马便找上凤轻染,汇报道:“回凤小姐,荣国公府名下的产业已全部收入囊中,只余一座空荡荡的国公府邸。” 凤轻染满意一笑,眸中闪过狡黠:“做得好,荣国公府既已覆灭,镇国侯府若敢轻举妄动,救济于他,便设法让薛景川那个纨绔入局,叫他输得精光,产业尽失。” “是。”夺命领命退下,迅速翻窗离开。 凤轻染揉了揉太阳穴,落水后,虽她即刻服下了风寒药,但湖水侵骨,仍觉身乏体疲。 晚膳时,她强撑精神与家人共食,饭后便早早告退。 宽衣沐浴后,她躺于榻上,疲惫如潮涌来,很快便沉入梦乡,夜色中,府中一片宁静。 凤轻染一觉睡至天光大亮,醒来时精神焕发,较昨日增添了几分活力。 她步出房门,只见蹲在墙根下候着的彩儿猛地站起,匆匆迎上前来,面带焦急地问道:“小小姐,您醒了?” 凤轻染直觉有异,赶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是相爷,他,他来焱王府门口闹事来了!”彩儿焦急答道。 “凤行知?他来闹什么?”凤轻染喃喃自语,但很快便猜到应该是断亲书一事。 “走,随我去看看!”凤轻染说着,便快步朝府门走去,身后跟着慌手慌脚的彩儿。 此时,焱王府门前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凤行知那老匹夫正声泪俱下地夸赞着凤轻染:“我那小儿子,不幸被热油烫伤面部,高烧数日不退,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断言无望。幸得我女轻染,医术超群,妙手回春,硬生生从鬼门关将他拉了回来!如此医术,何人能及?” 围观群众闻言,纷纷交头接耳,有人疑惑道:“当真如此吗?这凤小姐竟有如此医术?” 凤行知见状,更是声情并茂:“当然!荣国公嫡次女的儿子,被花生豆噎到,险些气绝身亡,也是被她救回来的,就在街市上,当时很多人都亲眼所见!” 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对对对,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就在馄饨摊附近,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凤小姐的手法确实神奇,那孩子一瞬间就缓过气来了。” 另有一人也点头称是:“我也记起来了,当时百里大人正好奉诏拿人路过,那场面挺混乱的,但凤小姐救人那一幕,我印象特别深刻。” 这时,一位妇人插话了:“当时在场的人应该都有印象,因为她向大家教学了什么,什么海姆立克急救法,哎呀,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我当时觉得她能将五六岁的孩童救活,很是神奇,想到家中有同样大的孩子,然后就跟着学习了,没想到后来还真用那方法救了邻居家的孩子一命。” 凤行知瞧着周围人赞叹不已的神情,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一幕,恰好被匆匆赶来的凤轻染捕捉到,她眉头微蹙,疑惑问向彩儿:“他这一大清早的,就在这不停地夸我?” 彩儿慌忙点头,眼中也满是疑惑与不解。 “既如此,那就暂时不要管他了,且看他夸到何时。”说完转身,按照来时的路返回,重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彩儿点头称是,亦步亦趋跟在自家小小姐身后,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 回到院中,见到母亲,她同样也感到疑惑。 凤轻染劝她不要多想,若他有过分行为,自己定会去处理的。 然而,凤行知这一夸便夸了多半天,凤轻染医术精湛之名,随凤行知夸赞之词,迅速传遍京城,人人称颂其医术非凡。 就在凤轻染对凤行知的举动愈发疑惑之时,雷横匆匆来报,言及凤行知竟在焱王府门口长跪不起,引来众多围观。 凤轻染闻言,眉尾微微挑起,心中暗忖:这狐狸尾巴,终是藏不住了? 遂对雷横淡然吩咐:“不必理会,随他跪去。” 又是一阵子过后,雷横再度来报,言辞间透露着无奈:“回凤小姐,凤相于府外磕头哭诉,怪异行径引得议论纷纷,这似乎已影响到了您的风评。” “哦?”凤轻染眉尾再次挑起,随即从凉亭中起身,淡淡言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言罢,她携彩儿与雷横,自后门悄然而出,绕道前门,佯装外出归来,步入人群,正瞧见有人小声议论:“这相府千金,虽医术高明,但品行也太不端正了,任由父亲在此长跪不起。” 旁人附和道:“说得是啊,身为子女,怎能让老父亲如此颜面尽失,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凤轻染轻轻拨开密集的人群,缓步上前,立于凤行知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带轻蔑:“哟,这不是凤相吗?本小姐外出刚回,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戏,闹得哪般模样,竟引得如此多人围观?” 周围人群见状,纷纷议论开来,有人出声道:“原来是外出了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旁人点头赞同:“看来是误会,所以看事情不能太片面,免得错怪了人家小姑娘,毕竟人言可畏啊。”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说的是,说的是,真相未明,不可妄断,险些错怪了好人。” 眼见着局势要反转,凤行知忙不迭地爬至凤轻染面前,涕泪横流,哭喊道:“轻染,你不能攀了高枝就不要父亲了呀!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凤家的子女,由我凤行知一手拉扯大的呀!” 凤行知此言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围观群众又开始嘁嘁喳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揣测他话中的深意,以及这对父女之间究竟有何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 凤轻染见他继续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眸光一凛,决定先发制人:“凤相,断亲书,我可随身带着呢。上面龙飞凤舞,潇潇洒洒写着您的大名,铁证如山。您身为一品大员,百官之长,难不成还是我逼您签下的不成?” 言罢,她从袖中掏出断亲书,给围观群众看了一圈,字迹清晰,签名赫然,官印鲜红夺目,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唏嘘。 “她……她这是见相府被盗,财物尽失,外强中干,心生嫌弃,这才糊弄着本相签下断亲书,急着撇清关系,好让凤家颜面扫地,她自个儿独善其身!”凤行知越心虚越着急,越着急越嘴瓢,结结巴巴狡辩道。 凤轻染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如剑,直视凤行知:“凤相,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心虚,你在紧张什么?你以往对我如何,对我母亲如何,这些大家稍一打听便能知晓真相。” 说着,她转向众人,继续言道:“他对我们不仁,为何我们不能对他不义?况且,我母亲与他的和离书,我和弟弟与他的断亲书,皆是高价从他手中购得,当时可是说好的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如今他却又反过头来撒泼耍赖,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第293章 瘟疫肆虐 众人听后,议论声四起,如同沸水一般嗡嗡作响。 因围观百姓众多,还真有知晓这些情况的,出声道:“刚才我还想说来着,这相府二小姐,从小就痴傻,而她的母亲也是体弱多病,所以丞相大人对她们母女确实很刻薄。” 有另一人附和:“是啊,这事我也了解些,你所言确实非虚,真是没想到,这凤二小姐病愈后医术竟如此高超。” 人群中的嘁喳声里夹杂着几分惊叹,几分同情,更有对凤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窃窃私语,风向悄然转变。 更有已婚妇人同时发声,对于这种宠妾灭妻的行为深恶痛绝,纷纷指责凤行知不公,一时之间,风向彻底反转,众人开始同声支持凤轻染,谴责凤行知的薄情寡义。 凤行知见场面已失控,深知往后在凤轻染这里再得不到好处了,本着能多沾点就多沾点的贪婪心思,向凤轻染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与不甘:“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你与蝶儿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如今她患了疯症,日夜啼哭,你医术高超,总要治好她吧?也算是积德行善,全了我们父女一场的情分。” 围观的人群听后,纷纷点头,开始有人发声:“亲姐妹,是该救治一下,毕竟血浓于水啊。”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是呀,父亲不做人事,但影响不到姐妹间的感情。若有能力救治,那就救治一下好了,也算积德了。” 又有人道:“是呀是呀,这要求不过分。咱们大家伙今日在这里做个证,从此这对父女再无瓜葛。若丞相大人再来闹事,那就是泼皮无赖。但自己的亲姐姐,还是救一下吧,也算是给这段父女情分画上一个句号,日后凤小姐也可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不用再被这些琐事烦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无形中给凤轻染施加了压力。 凤轻染心中冷笑,做面子谁不会?若他凤行知敢将凤蝶衣送来,她便有的是法子越治越严重,让她残个彻底,也算是对凤行知今日之举的一点小小回敬。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婉应承:“既是亲姐妹,我自当尽力,明日你便将她……” 她突然顿住,焱王府是不可能让他们进的,丞相府她也不可能再踏入了,就在她犯难之时,雷横将脑袋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不若就送去凤仁堂吧,那是王爷名下的产业,明面上的。”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凤仁堂她留意到过,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筹备建馆的。 因里面有个“凤”字,她还感叹过,自己用来正合适,却不想被他人捷足先登。 吃味之余,她还悄然观察过这座医馆,地段上乘,规模宏大,布局精妙,每一处细节都设计得恰到好处,看得出凌君焱对此颇费了些心思。 等以后自己也开医馆之时,完全可以按照这个布局来设计,倒是省心了不少。 “将她送来焱王府吗?”见凤轻染迟迟不说出,凤行知一着急问了出来。 “就将她送去凤仁堂好了,那是焱王府名下的产业,信誉有保障,绝不欺客,明日你就将她送去那里,我自会尽力医治。”言罢,凤轻染转身迈入焱王府中,留下身后一片赞叹之声。 凤行知见今日目的已达成,眼中闪过一抹阴笑,随后乘上破旧的马车离开了。 围观百姓见再没热闹可看,三五成群谈论着,也陆续散去了。 而回到府中的凤轻染,在陪着母亲和弟弟吃过晚饭,又检查了下弟弟最近的功课后,便回到房中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乘马车去了位于繁华地段的凤仁堂。 一路上,马车缓缓行进,凤轻染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对她医术的赞誉,但更多的是百姓们关于瘟疫的低语,言语间满是恐慌与不安。 她不禁蹙眉,心中疑惑丛生,自己竟未曾听闻此等消息,这突如其来的瘟疫,究竟是何情况? 到达凤仁堂后,凤轻染动作迅捷地穿过医馆,攀至顶楼。 她轻轻拍了拍掌,不消片刻,夺命便从后窗敏捷地翻了进来。 “街上所传瘟疫之事,你可知道详情?”凤轻染问道。 夺命点头,面色凝重:“此事为真,今早才传至京城,现已在早市中传开,皇上也已紧急调派太医前去控制疫情。” 凤轻染眉头紧锁,继续追问:“瘟疫源自何方?” 夺命沉声回应:“北方,疫情肆虐,已有多处村庄沦陷,形势严峻。” “那,王爷现在何方?” “南方。” 凤轻染暗松了口气,轻摆了摆手,示意夺命退下。 夺命会意,迅速移至后窗,一个跃身翻至窗外。 凤轻染缓步下楼,目光逐一掠过医馆大堂,从药柜到诊桌,皆布局井然,无一不透露着严谨与用心。 正满意点头间,门外传来细微声响,凤行知带着目光呆滞的凤蝶衣踏入了门槛。 凤行知佝偻着身子,眼神闪烁不定,低声下气地说:“人已带来,我知你能将她医好,她与花氏患有同样的疯症,花氏临死前,我亲眼见你将她治好,还望你能大发慈悲,也救治一下蝶儿,全了我们父女最后一点情分。” “这你放心,我自会尽力救治,跟我过来吧。”凤轻染说完,转身步至诊桌,示意父女二人跟上。 凤轻染端坐诊桌后,眼神淡然,示意凤蝶衣摘下面纱。 一旁伺候着的女子,年约三四十岁的样子,面上带着些排斥,动作迟缓地为其摘下。 凤轻染瞥见女子眼神,心中暗忖,此人定非寻常之辈,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审视与戒备。 凤行知见状,忙堆笑解释道:“这是四皇子府的兰嬷嬷,一直细心照料你姐姐的饮食起居,今日特地带她一同前来,以便更好地照应。” 凤轻染点头表示知道,但心中戒备更甚,既然是四皇子府的人,那就得更加留意才是。 凤蝶衣的面纱缓缓滑落,一张布满脓疮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那些疮疤红肿不堪,有的甚至已破溃流脓,看上去触目惊心。 凤轻染眉尖微蹙,心中暗自讶异,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蝶衣脸上的脓疮会有所好转,没想到竟依旧如此严重。 花姨娘、二夫人和柔妃脸上的脓疮是自己用药所致,但她那时一直住在花府表哥家,自己根本没跑去那里给她下药,那么又是什么导致她这一脸脓疮的? 凤轻染并不想给凤蝶衣治疯症,但她那张布满脓疮的脸却意外地勾起了凤轻染的好奇。 指尖轻搭其脉搏,未觉异样,凤轻染眉宇间不禁泛起微澜。 随即,她不动声色地启动了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凤蝶衣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扫描,发现她体内竟有条蛊虫! 凤轻染心思百转,想不明白是谁给她下了条蛊虫,用意又是什么? 凤行知见凤轻染面露凝重之色,担忧问道:“蝶儿她……可是病情严重,难以医治?” 凤轻染收回思绪,顺着凤行知的话说道:“没错,她病情确实很严重,没个三年五年治不好,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凤行知面露失望之色,眉头紧锁,质疑凤轻染道:“你该不会没尽力救吧?怎的如此严重?” 凤轻染眼神一凛,冷声道:“信不信由你,现在我要检查她腹中的胎儿了,情况复杂,请你肃静,莫要打扰。” 凤行知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为了不打扰凤轻染诊症,只得暂时闭上了嘴巴。 经过对胎儿检查,凤轻染发现是个健康的男婴,再观凤蝶衣的整体状态,发现她富态圆润了不少,看来眼前的这个兰嬷嬷将她照顾的很好。 目的她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想要腹中的这个孩子,用于牵制三皇子凌君墨。 至于凤蝶衣,待到孩子呱呱坠地之日,恐怕也就是她生命终结之时了。 见凤轻染收回探腕的手,兰嬷嬷抢在凤行知前面问道:“怎么样?胎儿健康吗?”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在给凤蝶衣治病时,这女子表现的非常排斥;而给胎儿做检查时,她又表现的如此心急。 果然只是想要腹中的孩子,至于凤蝶衣,看来都不需自己动手了。 “放心吧,非常健康。”凤轻染面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暗想:只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孩子并不会掀起任何波澜,因为他并非凌君墨的孩子,而是花璟良的。 见兰嬷嬷如此紧张这个孩子,凤行知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照理说,这并非凌君寒的孩子,他应该排斥才是,如此在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有利用价值。 稍微那么一想,他也就全部明白过来了,定是凌君寒想用这孩子牵制凌君墨。 不过,他并不反对凌君寒这么做,因为凌君墨当时做的也够绝,自己都拉下老脸来求他了,而他却怎么也不肯对蝶儿负责,拒绝将其纳入府中。 这让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将来若凌君寒对付凌君墨,他必定会献上一份力量。 收回思绪,凤行知笑对凤轻染道:“既然胎儿很健康,那本相就放心了,只是你姐姐后期的治疗还望你多费心了。” “好了,我自会尽心治疗,你们可以走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几人走后,凤轻染又仔细巡视了一遍医馆,心中暗自思量着仍有待改进之处。 她打算日后与凌君焱深入讨论,毕竟这么大的医馆,管理起来绝非易事,况且他本就不通医术,也不知能否打理得当,种种担忧令她不禁微摇了摇头。 晚上回到府中,她发现母亲也知道了瘟疫之事。 膳桌上,林韵诗犹是不放心地问道:“染儿,王爷在外真的十分安全吗?” 凤轻染放下手中碗筷,如实相告:“放心吧娘亲,比我们还要安全,疫区在咱们的北面,而王爷在咱们的南面,可以说他距离疫区要比我们还远。” 林韵诗闻言稍安,轻叹一口气,祈愿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疫情能尽快控制住。” “好了,不要多想了,吃好睡好,提高免疫力,任何病毒都不会找上咱们的。”凤轻染说着给母亲和弟弟各夹了一筷子菜。 母亲和弟弟也非常听她的,两人还真就多吃了一碗米饭。 饭后,一家人在闲聊了一阵子后,这才各自回屋睡下。 第二日,关于瘟疫的传言愈发骇人,据说其蔓延之势如野火燎原,一日之间便能吞噬数个村庄。 皇上所遣太医,面对疫情,皆束手无策,朝野震动。 为解燃眉之急,朝廷开始在民间广征名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京城内外,皆谈疫色变。 凤轻染走在街上,耳畔充斥的除了瘟疫肆虐的议论,便是对她医术的啧啧称赞,这不得不让她将两种言论联系在一起,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 果然在第二日,凤轻染被皇上传到了宫中。 “你便是凤轻染?”皇上坐于御书房之中,问跪在下方的凤轻染道。 青龙节赐婚那日,因宫宴盛大,他坐于高位之上,因此并未看清她的容貌,今日一看,果然是个极为标致的女子。 “回皇上,臣女正是。”凤轻染恭敬答道。 “朕听说你已搬入焱王府了?”皇上又问。 “回皇上,臣女的居所因近来需要重建,故而暂时搬进了焱王府。”凤轻染半真半假地答道。 皇上了然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与凤丞相断绝父女关系了?” 凤轻染点头:“没错,他与臣女的母亲早已没了夫妻感情,臣女小时候也没得到过他的关爱,自丞相府被盗后,更是频繁责难,经常让臣女的母亲回娘家索要钱财,以填补府库,母亲不堪其扰,无奈之下,臣女这才与他断绝关系。” “如此,你便是一介平民了,焱王并未因此嫌弃于你?”皇上好奇问道。 第294章 到达疫区 “并未,或许焱王殿下看中的是民女这个人,而并非民女背后的身份地位。”为迷惑皇上,凤轻染故意这么答道。 “哦?”皇上显然不相信凤轻染说的,凌君焱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了,选女人从来只看中权势,对自己毫无帮助的人,他是断然不会放在眼里的,更别提爱。 除非……除非这人对他极为重要,既然他看中的不是凤轻染相府嫡女的身份,那么便是看中了她的才能。 这也从侧面印证,神秘人递给他的密报都是真的。 就比如说,沿海那边筑坝提炼的精盐,以及装精盐的特殊袋子,甚至于碎冰用的炸药,他都怀疑是眼前这个女子帮着凌君焱制造的。 现在坊间又开始流传她医术精湛,方方面面综合起来,不得不让他怀疑,凌君焱看中的就是她的才能。 只是眼下瘟疫肆虐,而她又被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让她走这一趟的。 这般想着,他便问凤轻染道:“瘟疫一事,你可听说了?” “回皇上,民女已在坊间听说了。”凤轻染如实答道。 “朕听说你医术高明,若派你前去抗疫,你可愿意?”皇上目光炯炯,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考量。 “民女愿意一试。”凤轻染没做太多考虑便答应了,她深知皇命难违,违抗只会徒增烦恼。 皇上闻言,满意颔首:“那好,你即刻便赶往疫区,朕派一队御翊卫护航,务必确保你安全无虞,早日平息疫情。” “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凤轻染跪地领旨,在得了皇上的允许后,这才转身步出御书房,在一队御翊卫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了皇宫。 回焱王府的路上,她问这队御翊卫的头领道:“这位大哥,我母亲和弟弟现居焱王府,疫情当前我心难安,不知诸位能否留下,护他们周全?” 御翊卫头领面色严峻,沉声说道:“皇命不可违,我等需护送姑娘至疫区,恕难答应姑娘留下保护家眷之请。” 凤轻染见此,眼眸微敛,再次提出了请求:“那么,能否请各位不要出现在焱王府,抗疫之事,我不想让家人知晓,以免他们担忧,待我安顿好一切,再行出发,可好?” 御翊卫头领闻言,略一思索,点头应允:“姑娘放心,我等会在城外等候,待你安顿好家眷,再一同前往疫区。” 凤轻染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过整支队伍后,便匆匆赶回了焱王府。 回到府中,她先将夺命唤来,让他去庄子上将追魂召回。 又找到母亲,告诉她自己要去皇宫住一段时间,因为要给九皇子复诊,重新配药,过程很麻烦。 母亲听后,一面帮她收拾行李,一面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待行李收拾好后,追魂也匆匆赶回了焱王府。 “娘亲,这是追魂,之前向你们介绍过的,是我花重金雇来的杀手,可靠的很,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由他来保护你们。”凤轻染指着黑衣蒙面的追魂向母亲和弟弟介绍道。 “哟,原来他还一直在呀,那行,就辛苦这位小哥保护我们了。”林韵诗说完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放心去便是,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凤轻染点头,心安了不少,在离开焱王府时,又嘱咐了追魂一句:“你有时间也教我弟弟些武功吧,这样他们也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是,主人。”追魂抱拳应允,声音机械且没有感情。 凤轻染点了点头,见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安心离开了焱王府,踏上马车,一路疾驰,穿过繁华街市,直奔城门。 出城后,她迅速与等候自己的御翊卫会合,一行人浩浩荡荡,扬起尘土飞扬,朝着北方肆虐的疫区急行而去。 历经昼夜不息的艰苦跋涉,一行人终于在次日曙光初现之时,抵达了疫情肆虐的区域。 因陆续有赶往疫区的民间大夫,所以朝堂设有专门接待他们的官员。 凤轻染所乘的马车停稳,尘土未定,便有身着官服的接待人员快步上前,目光在御翊卫身上一扫而过,猜测车中坐着的并非常人,态度因此谦卑了不少,拱手问道:“不知车中坐着的是哪位名医?” “此乃焱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你暂且称呼凤姑娘便可。”御翊卫头领对接待官员道。 “是是是,还请凤姑娘登记,如此,下官便可带您去帐中同其他大夫共商医治方案了。”接待官员客气恭敬地弯腰弓背,引手示意凤轻染登记。 凤轻染掀帘下车,并未多言,仅在登记簿上留下姓名,随即便在接待官员的引领下步入营帐。 营帐内空间很大,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张书案。 众位御医围聚案旁,沉浸在翻阅医书的海洋中,不时地交换着意见与心得。 他们中有位头戴尼姑帽的女子,因其独特的装束在营帐内显得格外醒目,使得凤轻染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大家都在忙着低头研究药方,记录病例,讨论声此起彼伏,气氛紧张而专注,竟无人注意到凤轻染的悄然到来。 凤轻染环视四周,忽忆起焱王府的府医何府医亦被征召,遂细寻其踪,终在营帐一隅发现了他,正埋首于古籍之中,眉宇紧锁,似正竭力寻觅破解瘟疫之法。 凤轻染轻步移至何府医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愕然抬头,满目惊讶:“小凤,呃不,凤小姐,您怎的来了?” 凤轻染俏皮地笑了笑,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轻声说道:“叫我小凤便可,和你一样,也是被征召来的。” 何府医听后,眼睛都亮了,脸上的愁容瞬间舒展,激动回道:“那可太好了,老夫相信您一定能治好瘟疫,这里的百姓有救了!” 凤轻染轻嘘一声,示意他噤声,然后低声问道:“何府医,那个戴尼姑帽的女子,你可认识?” 何府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道:“我认识人家,但人家不认识我,她便是摒尘庵的云心师太,医术高超,在杏林之中名气大得很,许多疑难杂症到了她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云心师太?凤轻染心下一惊,那不就是妙音的师父?祛疤膏的研制者?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这里。 稳了稳心神,她好奇问向何府医:“怎么?她那么厉害还没配制出治疗瘟疫的药吗?” 何府医苦笑摇头:“此次瘟疫凶猛异常,老夫以往虽也参与过抗疫,但此番尤为棘手,故而尚未寻得良方。”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决意道:“我想亲眼看看那些病人,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何府医闻言,立刻点头应允:“好,老夫这就带您去隔离区,不过需小心防护,切莫让自己也染上了病。” 凤轻染轻笑道:“这好说,你随我来,此次前来我备好了防护服。” 何府医听后,双眼一亮,立马跟随凤轻染出了营帐,他可太知道凤轻染的那些能耐了,但凡从她手中拿出来的物品,既稀奇又好用,定能为抗疫带来一线希望。 凤轻染领着何府医来到马车边,轻巧跃上车厢,在一堆行李间翻找,实则借其掩护从空间悄然取出两套防护服。 下车后,她将其中一套递给何府医,何府医接过,眼中满是惊奇,细细打量,赞道:“这比朝廷分发的纸甲防护周全多了,设计真是巧妙绝伦!” 凤轻染笑摇了摇头,催促道:“快穿上吧,咱们得赶紧了。” “诶是是是!”何府医一面应着,一面将防护服套在了身上。 待两人穿戴整齐,一切准备就绪后,由何府医在前引路,步履匆匆地朝着隔离区的方向行去。 何府医领着凤轻染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四周村落零星,炊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滚滚浓烟,哀鸿遍野。 他沉重地向凤轻染介绍道:“为阻瘟疫蔓延,所有沦陷的村庄已被全部烧毁,幸存的村民全数转移至隔离区的帐篷中。” 言罢,他指向前方空地上几顶孤零零的帐篷,那里便是隔离区的所在,也是他们即将战斗的地方。 凤轻染收回环视四周的目光,神色凝重,对何府医道:“走,过去瞧瞧。” 何府医沉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迈步,穿过空旷之地,进入了前方那几顶孤零零的帐篷之中。 帐篷内昏暗阴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绝望的气息,病人们或躺或坐,神情萎靡,但却不见有其他大夫的身影。 见凤轻染眼中闪过疑惑,何府医忙小声解释道:“这次疫情凶猛,前所未有,许多病人被视为无法救治,因此这些不幸的人都被放弃了,只有到了饭点,才会有人送些饭食过来维持他们的生命。”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蹲身去查看病人的情况,眉头越蹙越深。 在检查了多个患者后,她自袖中取出采血器,对着其中一人的手臂扎下,抽了一管血后,收入了袖中,实则丢进了空间里。 何府医见状,好奇询问:“凤小姐,这是何种治疗之法?” 凤轻染简单解释道:“我打算检查他们的血液,分析出病毒的成分。” 何府医听后,虽似懂非懂,但眼中满含信任,他深知凤轻染能力非凡,定能找出控制瘟疫之法,拯救这些苦难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采完血样,凤轻染与何府医沉重地离开隔离区,返回营帐。 她眉头紧锁,似有深思。 一到营帐,她便唤来御翊卫,吩咐他们为自己搭建一顶单独的帐篷,以便她秘密进行各种研制。 帐篷迅速搭好,凤轻染步入其内。 此时,空间内的血样已分析完毕,结果显示村民所患并非瘟疫,而是同她猜测的那般,全都中了毒! 凤轻染蹙眉细思,心中疑云密布,搞不懂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场浩劫,其目的又究竟何在。 她拍了拍掌,唤来夺命,沉声问道:“既然焱王殿下此刻在南方,那么北方之地,究竟是哪个皇子在奉命搜寻赃物?” 夺命闻言,毫不迟疑地答道:“回凤小姐,是四皇子凌君寒。” 是他?凤轻染眸光微闪,似乎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并且还是针对自己的。 凤轻染目光一凛,转而问道:“可有此处的地图?” 夺命答得干脆:“早已备下。”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递至凤轻染手中。 凤轻染迅速展开地图,平铺于案上,指尖轻点,迅速圈定了五个村庄,对夺命吩咐道:“将这五个村庄的水源守住,防止有人夜间投毒。” 夺命闻言,面露惊异却未多问,只恭敬回道:“属下遵命。” 只是凤轻染面上愁云并未消散,她圈定出来的五个村庄,是凶手极有可能今晚会投毒的五个村庄,但跟在自己身旁的只有夺命和风隐,两人能耐再大,恐怕也难守住五个村子。 但,即便是人手不够,也要尽量守住,这般想着,她手指又重新落回到地图上,指着其中三个村庄说:“今晚任务重,在守不住全部村庄的情况下,重点保护好这三个村子的水源。” 夺命听后,沉稳汇报道:“回凤小姐,此次抗疫,属下实则带来一队暗卫,潜伏于三里之外,以防不测。他们训练有素,若有行动需要,定能迅速响应,确保万无一失。属下即刻传令,让他们重点协助守护此五村水源,以应不时之需。” 凤轻染听后,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声夸赞夺命考虑周全,随即吩咐道:“如此甚好,便劳烦你们守住这五个村子的水源,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夺命恭敬领命,转身退下,准备部署暗卫行动。 见夺命离开,凤轻染这才闪入空间,开始研配治疗“瘟疫”的药物。 细看分析结果才发现,原来空间内的设备并不能完全分析出这种毒药的成分。 凤轻染眸光微微闪动,忽然想到了云心师太,她配制出来的药物,自己从未分析出来过,而这次“瘟疫”她凑巧也在,那么,此毒会不会跟她有关系呢? 第295章 师太,妙音是不是您的徒弟? 凤轻染怀揣满腹疑惑,重返营帐。 帐内,众人依旧沉浸在医书海洋中,云心师太亦不例外,低头于古籍间。 凤轻染在营帐中转了一圈,目光扫过众人,却发现他们各自忙碌,并未有人理会自己,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作为一名年轻女大夫,并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走出营帐,眉头轻挑,唤来御翊卫,吩咐他们随自己再入营帐,并让他们介绍自己的身份,要求向众人介绍时,务必添上“医术高明”四个字。 御翊卫们闻言,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也迅速应允,随她步入营帐。 御翊卫们簇拥着凤轻染步入营帐,为首一人高声介绍道:“诸位,此乃焱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医术高明,皇上特命她前来治疗瘟疫,望大家全力配合,共同抗击疫情。” 众人这才抬头看向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心想见过爱出风头的权贵,却没见过跑来疫区出风头的权贵,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轻视。 凤轻染淡然处之,并不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环视众人后轻启朱唇:“诸位可有关于此次疫情的独到见解?不妨畅所欲言,共谋良策。” 众人沉默不语,眼神各异,却无一应答,显然并不想理会这位突然出现的权贵女子,帐篷内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而沉闷。 凤轻染见状,眸光微敛,转向身旁的御翊卫,轻声吩咐道:“将登记册子拿来。” 御翊卫闻言,迅速掀帘而出,不多时便拿着登记册子返回,恭敬地递到凤轻染手中。 凤轻染翻开册子,目光在一串串名字间游走,最终定格一处,抬头望向众人:“李太医,您经验丰富,对此疫可有何心得见解?” 李太医从书案缓缓站起,敷衍地拱手答道:“回焱王妃,此次疫情凶猛异常,下官无能,未能寻得有效之法,还望王妃海涵。” 凤轻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确实挺无能的,身为太医,竟对此疫情一点看法没有。莫非是这医书读得太多,反倒没了实践的勇气?” 李太医听后,脸色涨红,又羞又恼,却只能隐忍不发。 凤轻染目光再次落到册子上,轻轻划过一行,抬头问道:“庞神医,听闻您曾治愈多种顽疾,对此次疫情可有何独到见解?” 庞神医站起身,神情散漫地答道:“回焱王妃,草民无能,也未曾觅得救治此疫之良方,实乃医术不精,惭愧惭愧。” 凤轻染轻哂一声,目光锐利:“那你是够惭愧的,日后怕是要更加精进医术咯,不然哪对得起你神医的名号,徒增笑柄罢了。” “一定一定,多谢焱王妃教导,草民定当加倍努力,不负神医之名。”庞神医面上应着,但眼中的敷衍与不屑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凤轻染的目光继续在册子上流连,指尖轻轻划过云心师太的名字,口中念叨:“云心师太?这看起来似乎是名女子,看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不知是哪位?”说完抬头在人群中逡巡,目光最终定格在头戴尼姑帽的女子身上。 云心师太闻言,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声音平和而坚定:“回焱王妃,贫尼便是云心师太,愿为抗疫尽绵薄之力。” 凤轻染客气回礼,微笑道:“师太谦逊,不知对此次疫情,师太可有独到见解?愿闻其详,共商破疫之策。” 云心师太轻叹道:“此次瘟疫确实十分凶猛,但贫尼愿与焱王妃同进退,齐心协力,共克时艰,誓要助王妃一臂之力,力保抗疫成功。” 凤轻染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既师太有此决心,那便请先讲讲此次抗疫的心得,让我们共同参详,以期早日破疫。” 云心师太微微欠身,面露难色:“非贫尼不想讲,实乃贫尼昨日方至,对疫情具体情形尚不甚了解,恐所言无益于大局。” 凤轻染轻嗤:“这般讲,只看医书古籍,对疫情并无多大帮助,还是实战更为紧要。那么各位就不要再窝在营帐里了,何不一同去隔离区走走看看,或许能从病人身上寻得破疫之线索,岂不更胜于此地空谈?” 众人闻言,虽面露不服,却碍于凤轻染身份,不敢造次,只得纷纷起身,整理衣襟,默不作声地跟随她步出营帐。 出了营帐,凤轻染与何府医迅速穿上防护服,众人见状,惊异不已,纷纷投来羡慕目光,对比自己手中的简陋纸甲,不禁暗自懊恼,几欲弃之。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好奇上前,眯眼细瞧,疑惑问道:“焱王妃,这莫非是朝堂新制,用以隔离瘟疫的服饰?” 凤轻染眉尾微挑,话中带刺:“此乃我个人研制,仅有两套,你们就不要多想了,还是专心抗疫,早日寻得良方要紧。” 众大夫闻言撇了撇嘴,心中虽不甘愿,却也只得无奈套上简陋纸甲,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隔离区行去。 到达位于隔离区的帐篷后,凤轻染率先掀帘钻入,见其他人迟疑不前,便探出头催促道:“各位快些进来呀,不接触病人,哪能寻得疫情根源,破解这肆虐之疾?”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惊,焱王妃竟如此大胆,亲身涉险,不禁嘀咕:出风头也不用拿命出吧?这焱王妃当真是个奇葩,竟置生死于度外!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云心师太缓步上前,双手合十,神色坚定,紧随凤轻染之后,踏入了隔离区的帐篷内。 见此,凤轻染嗤笑出声,眼神中满是嘲讽:“一群男子倒不如我们两名女子,当真是空有虚名,无勇寡义,难成大事。” 众人闻言,怒火中烧,双目圆睁似铜铃,却碍于身份不敢发作,只得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钻进了帐篷里。 见人皆已入内,凤轻染遂引众人至一症状典型之病患前,启唇道:“诸位,且观此患者,症状明了,何不相问切脉,共议诊治之法,以解疫情之困?” 众人面露不耐,纷纷推脱道:“此等症状,早已诊治多遍,与往昔瘟疫无异,唯传染性与致死性更甚,无需再议。” 凤轻染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微怒,冷声道:“照这么说,此瘟疫不用治了?不幸感染之人,等死便罢?诸位莫非便是此等消极之意?” 一名大夫闻言,不满反驳:“我等日夜不息,翻阅古籍,只为寻破疫之法,王妃此言,莫非是说我等毫无作为?” 凤轻染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纸上谈兵,纵有千言万语,若无实际行动,终是徒劳无功,岂能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就在众人心虚低头,无言以对之时,凤轻染目光一转,突然看向云心师太,淡然问道:“师太可有高见,愿否分享一二?” 被突然点名,云心师太先是一怔,随即双手合十,语气平和地答道:“贫尼说过,昨日才到,对疫情了解并不多,恐难以分享高见。” 凤轻染闻言,嘴角微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既然如此,那你便诊一下眼前这个病人,或许实践能让你有所启发。” 云心师太被凤轻染说得心头一梗,一口浊气郁结于胸口,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心想这女子果然同四殿下和宁柔之说的那样,刁钻无礼,面目可憎。 深吸一口气,她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缓缓蹲下身子,开始细致查看病人的情况,做起了表面功夫。 凤轻染目光锐利,紧盯着云心师太的一举一动,见其面色虽平和,却难掩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她虽怀疑导致这次“瘟疫”的毒是云心师太研制的,但苦于找不到动机和证据,只得静观其变,看她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 云心师太在检查过后,缓缓起身,双手合十,语气沉重地说道:“回焱王妃,这人患得确实是瘟疫,只是这次瘟疫异常凶猛,以往用过的瘟疫方子都不管用,这才导致疫情蔓延,难以控制。” 凤轻染挑眉,认为云心师太不该查不出这人是中了毒,而并非患了瘟疫。 这让她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只是云心师太为何要制造这场瘟疫呢? 并且细细想来,这场瘟疫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时间线来看,先是凤行知宣扬自己的医术,待整个京城都在传颂自己的医术时,瘟疫爆发的消息立马传入了京城。 第一日,皇上派御医前去抗疫,但丝毫不见效果,而自己医术高明的赞誉仍旧在京城流传。 第二日,朝廷征集民间大夫,但疫情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医术高明的美名继续在京城传颂。 第三日,皇上召自己入宫,说京城都在传扬自己医术高明,因此特派自己前往疫区抗疫。 整个时间线串联起来,可不就是凤行知和云心师太合伙在算计自己。 凤行知恨自己,这她知道,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云心师太? 甚至于两人没有任何交集,要说唯一有关联的点,那就是都认识妙音。 妙音,妙音……她在脑海中极力搜寻与妙音之间的过往,细细回想,自觉并未对她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更何况,妙音都已经死了,又有何样的恩怨能比死亡更加沉重,更加不可宽恕呢? 等等!死了!这恐怕才是云心师太最难以释怀的心结吧! 凤轻染心中大惊,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该不会是他们将妙音的死,巧施诡计,嫁祸到自己身上了吧? 让她好好想想,妙音最初是凤行知的小妾,被凌君寒勾引后又杀害,而现在凤行知与凌君寒是翁婿关系,可以视为已经合作了。 所以即便是凤行知查出妙音是被凌君寒所杀后,大概也帮着隐瞒了,甚至于两人合伙诓骗云心师太,说是自己杀害的妙音。 对,一定是这样! 凤轻染在理清楚后,重新审视云心师太,语气都跟着柔和了不少,诚挚开口:“此次瘟疫确实凶猛,需咱们慢慢摸索,方能寻得破解之法,还望师太不吝赐教。” 面对凤轻染态度的突然转变,云心师太虽感诧异,却仍维持着表面的客套,虚与委蛇道:“贫尼定会尽心竭力,与王妃共谋破疫之策。” 凤轻染点头,心知一时难以消除误会,但已暗下决心,打算寻个合适时机,与云心师太单独交谈,尽快澄清误会,以免无辜之人继续受累于这场无妄之灾。 凤轻染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好了,都回营帐吧,根据今日所见,共商破解瘟疫之策,务必尽早控制疫情。” 众人闻言皆暗松一口气,神色轻松不少,迫不及待地涌出隔离区的帐篷,加快脚步朝着营帐所在的安全区域行去。 凤轻染回到营帐,见大夫们依旧埋首于古籍,眉头紧锁,摇头间满是失望。 然而,在失望之余,她更多的是对自己处境的担忧。 她心中猜测,凌君寒或许正潜伏在不远处,山巅、密林,乃至守卫之中,皆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 既设局引她来此,便随时可能对她下手,所以她得加倍小心才是。 凤轻染在营帐中度过了一整天,她保持警觉,观察四周,与众人研讨疫情,所幸一切相安无事,夜幕悄然降临。 见众人都陆续散去,凤轻染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云心师太,轻声说道:“今日我的帐篷还未布置好,可否与师太同一个帐篷睡一晚?” 云心师太面上闪过一丝厌烦,却迅速被掩饰,强压下心中情绪,语气平和地应道:“可以,王妃请随贫尼来吧。” 见此,凤轻染赶紧取来铺盖卷,一股脑搬进了云心师太的帐篷内。 云心师太见那铺盖卷材质上乘,绣工精致,与周遭简陋环境格格不入,面露鄙夷之色,心中暗想,果然是安于享乐之人,丝毫苦楚也受不了。 夜晚,待两人饭后都躺于床铺之后,凤轻染这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师太,您是不是有个徒弟,名叫妙音?” 第296章 多日不见凤轻染,还真有些想她了呢! 云心师太心头一颤,没想到凤轻染会直接问出。 黑暗中,她双手紧攥被单,恨意难掩,声音却异常平稳:“没错。” “那你可知,她已经死了。”凤轻染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吐出的重锤,敲击在云心师太的心上。 云心师太攥床单的手越攥越紧,关节泛白,语气中不自觉透露出几分哀伤:“自然知道,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 “师太,你可知道,是四皇子凌君寒夺走了她的性命?而我,却无辜蒙冤,被牵扯进这场瘟疫之中。”凤轻染字字掷地有声,夜色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云心师太心头又是一颤,呼吸都跟着不平稳起来,却沉默不语,似在消化凤轻染突然说出来的话语。 “师太?”凤轻染不轻不重唤了她一声,希望能尽快得到她的回应。 见她迟迟不开口,凤轻染又说:“您说,我有什么动机杀妙音?她是我父亲的小妾,而我母亲早就与我父亲和离了,我也早就与凤行知断绝了父女关系,他于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试问,我又怎会因嫉妒她是凤行知的小妾而杀她?” 云心师太仍旧不开口,帐篷内陷入一片死寂,良久之后,才听她徐徐说道:“焱王作为皇室子弟,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你真的要控制他只爱你自己吗?我看你这人,性子比男子还要刚烈,男人不喜欢你这样的吧?” 凤轻染一头雾水,不明云心师太言下之意。 刚欲开口询问,便听她又说道:“妙音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想必男子皆倾心于她这般女子,而非你这般强势之人。” 凤轻染愈发觉得云里雾里,皱眉问道:“师太此言何意?莫非你认为我是因为嫉妒妙音人见人爱,才将她杀掉的?” 云心师太却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再言语,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凤轻染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辗转反侧,心中反复思量云心师太的话语,却如坠迷雾,始终猜不透其话中深意。 第二日晨光初破,凤轻染召来御翊卫,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云心师太对瘟疫似有独到见解,望尔等全力护她周全,以便我们能尽早寻得破疫之法,拯救苍生。” 御翊卫闻言,神色一凛,齐声应允:“我等遵命,定当全力保护云心师太安全,助凤姑娘早日寻得抗疫良方。”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筹谋,必须设法阻断云心师太与凌君寒的一切联系,以防凌君寒再次蛊惑人心,让师太误以为自己才是杀害妙音的凶手,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见御翊卫严密布防,云心师太帐篷周遭固若金汤,凤轻染安心返回自己营帐,而夺命早已等候在了这里。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凤轻染问帐篷内的夺命道。 夺命抱拳禀道:“回凤小姐,五个村庄的水源已全部守住,村民们此刻正安然打水做饭,所派暗卫仍在隐蔽处严密监视,确保水源安全无虞,绝不会受到污染。” “很好!”凤轻染颔首,随即眸光一沉,吩咐道,“暗中监视云心师太,防止她与任何人私下接触,尤其是凌君寒。” 夺命听后,心中虽惊,却未敢多问,只道:“属下遵命。”便抱拳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帐篷之外。 随后,凤轻染端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步至云心师太营帐前,轻轻掀开帘幕,脸上挂着浅笑:“师太,这是我特地命人为您准备的斋菜,清淡可口,还望赏脸一同用膳。” 云心师太面色一沉,自觉两人已撕破脸皮,无需再虚与委蛇,便一脸不耐烦地摆手道:“不必了,贫尼吃不惯这些。” 凤轻染见她拒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在帐内摆好食盒,饭菜香气扑鼻,她吃得津津有味。 餐后,她悠然起身,跟在云心师太身后,如影随形步入营帐。 云心师太回头,见凤轻染如同甩不掉的跟屁虫,眉头紧锁,一脸厌恶地道:“焱王妃,您能否自重些,莫要如此紧跟着贫尼?” 凤轻染轻笑回应:“不是我想跟着你,实因你昨晚那番话让我困惑不解,若你讲明白,我保证不再纠缠于你。” 云心师太不胜其烦,轻蔑地回答道:“焱王妃,我相信你心中明了,焱王所钟情的乃是如妙音那般的女子。而你,性格刚烈,跋扈且善妒,若非你是凤丞相的女儿,你以为焱王殿下会要你吗?”言罢,拂袖欲再拒之于千里之外。 “诶,你等等!”凤轻染快步上前,拦住云心师太的去路,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好笑,“凌君寒该不会告诉你,凌君焱喜欢的是妙音,而我因为心生嫉妒,为了拆散两人,而将妙音给杀害了吧?” 云心师太嘴唇紧抿,未置一词,但那双眸中的冷意与脸上的愤慨已昭然若揭,仿佛无声地在说: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凤轻染见果然如此,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声音骤然提高:“先不说妙音究竟为谁所害,你竟为个人恩怨,罔顾百姓生死,枉你身为出家人,还谈什么悲天悯人,简直是妄言!” 云心师太冷笑回应:“这重要吗?妙音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我们情同母女,区区蝼蚁,为她陪葬,是他们的荣幸!” 凤轻染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她没想到云心师太作为一个出家人,竟如此心狠手辣,罔顾人命,怪不得能和凌君寒勾结在一起,原来是臭气相投,狼狈为奸。 凤轻染冷笑,眸光如刃:“亏你这么想为妙音报仇,但仇人都没找对,九泉下的妙音又怎会瞑目呢?你的慈悲为怀,原来只是虚伪的面纱,遮掩不住内心的狠毒与偏执。” 云心师太冷笑以对:“放心吧,不会报错的,你俩谁是凶手,我自会问清楚。绝不会偏听你们中任何一人的说辞,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慰妙音在天之灵。” 凤轻染心中冷笑,轻蔑地想:就凭你那智商,去问凌君寒,还不是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她既已造下如此孽障,显见并非善类,当下唯有迫使她交出解药,方能解救无辜。 这般想着,她便对云心师太道:“本妃劝你交出解药,放下屠刀,无辜百姓不是你复仇路上的牺牲品。你的偏执已让太多人受害,及时止损,方是正道,莫让罪孽更深,悔之晚矣。” 云心师太冷笑,眼神森寒:“说过了,那些都是蝼蚁,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为妙音报仇,何须顾及这些微不足道之人。” 恰在此时,凤轻染突然感受到了夺命的气息,她只得放弃劝说云心师太,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发生了何事?”她低声问夺命道。 夺命神色凝重,低声禀道:“回凤小姐,五个村子已沦陷,感染瘟疫之人,死去大半,情况危急。” 凤轻染听后大吃一惊,秀眉紧蹙:“不是已经保护好水源了吗?怎还会如此?” 夺命答道:“水源确已保护好,未曾受污,因此属下怀疑,此番瘟疫并非通过饮用水传播,或有其他传播途径,需尽快查明,以防疫情进一步扩散。” 凤轻染沉吟片刻,果断吩咐:“紧密监视那边的情况,任何异常都不可放过,一旦有变,迅速来报。” 夺命低声应是,随即身形一闪,迅速离开了帐篷。 凤轻染随即也迈出了自己的帐篷,再度寻至云心师太的面前,言辞激愤:“最新五个沦陷的村子,已有大半村民丧命,你心中难道不会有一丝愧疚?恩怨纠葛,你尽可冲我来,或找凌君寒,拿无辜百姓开刀,算什么修行!” 云心师太冷笑,眼神冰寒:“冲你来,可以呀,那么你自杀吧,用你的死换这些百姓的命,焱王妃如此大义,我想您一定会乐意以己之命,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对吧?” 凤轻染见她油盐不进,眼神愈发冰冷,唤来御翊卫,声音寒若冰霜:“你们最擅长什么?” 御翊卫齐声答道:“非刑逼拷,定能让其吐露真言。” 凤轻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中寒光闪烁:“好,交给你们了,务必撬开她的嘴,问出解药下落,拯救无辜百姓。” 御翊卫齐声应是,随即上前,动作粗鲁地拖起云心师太。 云心师太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刺耳:“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凤轻染见状,眉头紧锁,担心她的喊叫会引起周围人的恐慌,连忙对御翊卫道:“堵上她的嘴,找个隔音好的地方再审。” 御翊卫闻言,将云心师太的尼姑帽摘下,粗鲁地塞进了她的嘴巴里,将她拖离了原地,向着营地深处的一间密闭帐篷走去。 凤轻染独自站在帐篷外,眉头紧蹙,思索着瘟疫的传播途径。 既然不是水源,那又会是什么呢?为保万无一失,她决定下令,周遭未染疫村庄,禁止食用家中存粮,以免毒从口入。 同时,凤轻染命御翊卫飞鸽传书京城,请旨下拨救济粮,确保未染疫村庄民生,以抗疫赈灾,稳定民心。 夜幕降临,凤轻染忙于抗疫部署,直至夜色深沉,方抽身前往囚禁云心师太之处,意欲亲自督审,探求解药线索。 凤轻染抵达审讯帐篷,里面烛火摇曳,御翊卫正严审云心师太。 见她到来,御翊卫停下拷问,恭敬禀道:“此女嘴硬至极,至今不肯松口,但请凤姑娘放心,我等必用尽全力,迟早撬开她的嘴,问出解药下落。” 云心师太见凤轻染步入,眼中怨恨如火焰腾起,咬牙切齿道:“凤轻染,你真卑鄙!” 凤轻染轻笑,眼神冷冽:“有你卑鄙?视无辜生命如草芥,枉为出家人。我这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求真相,救万民于水火。”言罢,示意御翊卫继续审问,势要寻得解药。 云心师太的恨意倾泻而出,她厉声喊道:“凤轻染,你会后悔的!”言罢,闭目开始低声念叨,语调古怪而悠长。 凤轻染起初还以为她在念佛经,试图平复心绪,但随后发现帐外有群鸟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老鼠也在他们脚下匆匆穿过,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惊扰。 就在大家惊诧之际,云心师太的七窍突然流出血来,她的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怨毒。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喊道:“竟敢如此对我,去死,都去死!整个天下都为我们师徒陪葬,你们都得死,凌君寒也不例外!” 言毕,云心师太身形一震,眼中光芒骤灭,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气息,留下满地的恨意与未解的谜团。 凤轻染怔怔望着云心师太,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这是……死了?” 一旁御翊卫上前,探了探鼻息,又翻了翻眼皮,点头回道:“已经断气了,这女人,死了。” 凤轻染直嘬牙花子,心中暗急,解药下落尚未问出,云心师太竟已毙命。 她思索着师太临终前的诅咒与异象,惊鸟乱鼠,心中疑云密布,她眉头紧锁,誓要查清一切,还世间安宁。 …………………………………………………… 而距离凤轻染一山之隔的凌君寒,在听说云心师太毙命后,身形不由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站在山巅,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营地,半是嘲讽半是惋惜地叹道:“未料师太竟如此沉不住气,不过此次任务她已完成了大半,便是死了也无甚大碍。” 他转身步入山中隐秘木屋,卧于榻上却辗转难眠,心中暗忖:计划已近尾声,自己也该是现身的时候了,多日不见凤轻染,还真有些…… 还真有些想她了呢! 第297章 凤轻染,你果然聪明! 第二日,凤轻染刚从床上爬起来,便见夺命匆匆来报:“回凤小姐,瘟疫已蔓延至隔壁镇子,所到之处,皆有一半以上的人死亡。” 凤轻染大吃一惊,心想云心师太都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帮着她在传播病毒,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若说是凌君寒,他倒是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传播途径呢?既然不是水,那就应该是粮了。 所以她得尽快在周围几个镇子设立施粥点,务必让大家吃到干净无毒的食物,以阻断病毒的传播。 凤轻染迅速规划好一切,即刻召来御翊卫,指着地图上的关键位置,吩咐道:“在此几处设立施粥点,速将营地半数粮食运往,确保周边镇民皆能食用安全之粮,以阻疫情蔓延,保百姓安危。” 御翊卫领命而去,行动迅捷,立马去执行凤轻染的指示了。 就在凤轻染准备继续筹谋防疫之事时,不料凌君寒竟突然造访,他面带微笑,缓步踏入营帐之中。 凤轻染心头一震,未料凌君寒竟突兀现身,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问道:“四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凌君寒嘴角微扬,环视四周,轻笑道:“过来看看你这防疫工作做得如何了,啧,还别说,挺像模像样的。” 凤轻染嗤笑一声,眼中闪过冷冽光芒:“有什么可看的,瘟疫的源头不正是你和云心师太合伙制造的吗?如今倒装模作样,来此视察,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 凌君寒闻言,笑容不减,眼神却深邃了几分:“本殿就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你,凤轻染,你果然聪慧绝顶,只是这局,你未必能赢到最后。” 凤轻染目光如炬,直视凌君寒,冷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云心师太已死,这病毒肆虐,无辜百姓深受其苦,你,凌君寒,手中可有解药?” “解药?你认为那老女人会给我吗?”凌君寒冷嗤一声,眼中闪过些许对云心师太的不满,这老东西,从来就没完全信任过自己,除了肯帮自己研制“瘟疫”药,其余一切药物的配方都不肯透露给自己。 凤轻染闻言,眼中怒火中烧,厉声道:“你可知道‘瘟疫’一直还在蔓延,死伤百姓无数!你的私心,竟要天下苍生陪葬,凌君寒,你良心何安!” 凌君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无情:“不过区区蝼蚁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何足惜?这天下,本就强者为尊,弱者淘汰,乃自然法则。” 凤轻染紧盯着凌君寒,一字一顿道:“那你可知,瘟疫已经控制不住了?云心师太虽死,疫情却更猛,照此速度,京城亦难逃一劫,你凌君寒,便是罪魁祸首!” 凌君寒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冷厉,沉声问道:“真的?疫情竟已至此?” 凤轻染冷声道:“那还有假,营中粮食已被运去周围镇上救济灾民,我现已向皇上请旨拨粮,若粮食供应不及时,这片区域说沦陷便会沦陷,你凌君寒难辞其咎!” 凌君寒神色微变,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语带催促道:“那你还不快些撤离,就告诉皇上瘟疫已控制不住便是,保住性命要紧!” 凤轻染冷笑回应:“没用的,云心师太临死前,出现异象,惊鸟乱鼠,我怀疑她另有下毒途径,撤离只是逃避,不解决根本,无辜百姓仍将遭殃。” 凌君寒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你是说,她临死前曾念过神秘咒语?” 凤轻染点头,随即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这对破疫十分关键!” “也没什么,她只是能控制鸟兽而已。但可怕就可怕在,她临死前已召唤出所能召唤的鸟兽,如此,投毒范围和速度,将会大幅度提升!”凌君寒面露忧色,直言不讳道。 凤轻染听后,更加气愤难平,她怒目瞪向凌君寒,字字铿锵:“凌君寒,这一切的祸端皆由你起!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凌氏江山,因你一人之私欲而毁于一旦吗?” 凌君寒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轻蔑,缓缓言道:“无需惧怕,她所能召唤出来的鸟兽,投毒的范围有限,现在咱们只需往北迅速撤离,待这场瘟疫彻底灭绝,再重整河山。” 凤轻染怒不可遏,厉声质问:“那些百姓呢?这么多无辜百姓就这么被你弃之不顾,任由他们生死挣扎,你的心何其狠毒!” 凌君寒冷笑,语气凉薄:“生于皇室,本就背负着争斗与算计,凌君焱亦不例外,他手段之绝,犹胜于我。这江山社稷,本就是踏着白骨而建。” 凤轻染攒眉,他不提凌君焱还好,这一提,她突然就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了。 她望向凌君寒,眸光锐利,直接穿透了他的伪装:“你费尽心机,原是想借瘟疫为饵,诱凌君焱至此。疫情肆虐,他必忧我心切,定会亲身涉险。而你,便可在这偏远之地,悄无声息地除去他,届时即便想查,也是线索全无,好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凌君寒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缓缓言道:“你果然聪明,但这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另一环,恐怕会让你承受不住。” 凤轻染心弦紧绷,厉声追问:“你什么意思?” 凌君寒冷笑回应:“此刻怕是已经成事了,你只需记住一点,凌君焱没你想的那么干净,也不会只为你一个女人而停留。” 凤轻染怒极反笑,声音冷冽如寒风穿堂:“你看他碍眼,杀了他便是,为何还要大费周章,让他在我心目中形象全无?” 凌君寒神色认真,眸光深邃:“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凌君焱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纯良,这世间男子,又怎会只为一人停留?我凌君寒虽也有多个女人,但你若跟了我,我必会将你置于心尖,视若珍宝。” 凤轻染冷笑,言辞犀利:“像你这样凉薄的男人,能有什么真感情?无非是权衡利弊,以爱为饵,妄图拉拢。我定是有何利用价值,才使得你如此费尽心机吧?” 凌君寒嘴角微扬,眼神笃定:“那又如何,我保证会对你好便是。快些随我撤离,皇上那边,我自会帮你交代。” 凤轻染冷笑连连,眼中杀意骤现:“只是凌君寒,你千算万算,可曾想过我也能反手将你置于死地?在这远离京城的荒凉之地,即便你身首异处,若想隐瞒,也无人能查清楚真相。”言罢,她手腕一翻,自袖中滑出一把手枪,目光决绝,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凌君寒直视凤轻染的双眸,见她杀心已决,身形电闪般一动,瞬间移至云心师太遗留的榻边,手指轻点,触动隐藏机关,刹那间,地面轰然裂开一道窟窿,将床榻及凌君寒一同吞没,随即地面轰然闭合,一切归于平静。 凤轻染愕然愣住,她没想到两人为了对付自己,竟从云心师太的榻下挖了密道。 地面开合的巨响惊动御翊卫,他们迅速闯入营帐,见没了云心师太的床榻,忙问凤轻染发生了何事。 想到御翊卫是帮皇上办事的,凤轻染觉得无需隐瞒,于是添油加醋道:“方才我揭穿四殿下凌君寒与云心师太勾结,策谋了此次瘟疫,并想将他擒住,送去皇上那里,他眼见着事情败露,只得逃脱以推卸罪名。” 御翊卫们面面相觑,对凤轻染之言半信半疑,但念及皇命在身,协助抗疫为先,遂问道:“那有何处可助凤姑娘?我等必竭尽全力,以助早日平息此疫。” 凤轻染沉声吩咐道:“速找工匠,撬开此密道口,查清凌君寒去向,或能寻得解药,以救万民于水火。” 御翊卫齐声应允:“无需工匠,我等力能扛鼎,自可撬开密道,助凤姑娘一探究竟。”言罢,迅速行动起来,合力撬动地板,木屑纷飞间,一个幽深的密道口逐渐显露。 凤轻染俯身望向密道口,只见里面一片漆黑,且已部分坍塌,心中一沉,忙问御翊卫缘由。 御翊卫在旁解释道:“此密道设计巧妙,乃一次性使用,对方通过后,机关自动触发,将路径掩埋,以防敌人追踪。” 凤轻染攥紧拳头,心内不甘,暗叹竟让凌君寒逃脱,但面上依旧镇定,转身对御翊卫再次强调:“切记,此番瘟疫乃四殿下与云心师太共谋,务必将此真相禀报皇上,以正视听。” “是!”御翊卫们面上应下,也自然会向皇上提一嘴,但皇上信不信,就由不得他们决定了。 凤轻染再次回看了一眼密道,心想两个主谋,一个死了,一个逃了,但“瘟疫”尚在,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才行。 揉了揉眉心,回想凌君寒方才说的,凌君焱那边似乎也出现了点状况,权衡之下,她觉得还是这边的情况更紧迫些,于是打算先留下来抗疫。 待这边的问题解决后,她再去南方找凌君焱。 正当凤轻染筹划下一步行动时,夺命匆匆返回报信,面色凝重:“回凤小姐,瘟疫蔓延之势愈发凶猛,又有数镇告急,恐难支撑。” 凤轻染闻言,眉头紧锁,展开地图,迅速标定新增施粥点,忽见摒尘庵就在附近,想到云心师太平时就住在那里,她心中一动,决定亲自走上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解药的线索。 凤轻染主意已定,轻拍双手,风隐便如影随形般出现。 她递过一包迷药,眼神凌厉,低声嘱咐:“将此药混入御翊卫饭食,务必干净利落,不可留下痕迹。” “属下遵命。”风隐说着接过迷药,一个抱拳之后,便消失在营帐之中。 趁着风隐去执行任务的空当,凤轻染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开始选定去摒尘庵最便捷的路线。 待路线选定后,风隐也已返回复命:“回凤小姐,迷药已下入饭食之中,且整队御翊卫全都昏迷。”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言罢,凤轻染便迈出帐篷,按照已选好的路线,骑马朝着摒尘庵行去。 摒尘庵匿于山巅,凤轻染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抵其地。 却见庵堂已被烧毁,余烟袅袅,显然是刚遭遇焚燃的。 她心头一紧,环顾四周,见还有很少部分没被烧毁,于是拍掌唤出风隐。 风隐如影随形,瞬间现身跪地,低沉回应:“属下在,恭候凤小姐吩咐。” 凤轻染却勾了勾手指,笑着说道:“过来。” 风隐面露疑惑,但还是依言靠近了凤轻染。 他微弓着身子,凑近凤轻染,以试图能听清凤轻染的吩咐。 “我认为……我认为……”凤轻染右手指缝夹着一根迷幻麻醉针,边拍风隐的肩膀,边重复道,“我认为……我认为……” 就在风隐疑惑凤轻染为何只重复这三个字的时候,却觉脑袋越来越昏沉,下一瞬便翻眼倒在了地上。 见风隐倒地,凤轻染悉心感受了下,见周围再没了气息,这才将风隐收入空间。 她从空间调出海水,精准地泼洒在余火之上,将还没烧毁的部分救下,虽整个场面一片狼藉,却也透露出一丝生机。 凤轻染穿梭于庵堂废墟间,目光敏锐地搜寻着未毁之物,双手轻挥,一本本尚未化为灰烬的书籍便被温柔地卷入空间。 同时,她也不忘院中的生灵,轻触之下,那些被摧残的花草亦随之进入她的空间,得以保全。 做完这一切,凤轻染确保再无遗漏后,方才转身离去。 她骑马疾驰,穿过山林,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回到了营地。 钻进自己的帐篷内,凤轻染将风隐从空间移出,丢在了地毯上。 她无暇顾及昏迷中的风隐,径直走到案几旁,迫不及待开始翻看从摒尘庵带回的书籍,她一页页读得十分仔细,试图从中寻找到关于解药的蛛丝马迹。 第298章 染儿,我真的喜欢你! 不久之后,风隐醒来,见自己已回到营地,大吃一惊。 稍稍回想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那会儿被凤轻染给迷晕了。 想到王爷吩咐过的,不得窥视凤轻染的秘密,他也就不再多想了,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跪地抱拳,恭敬问道:“不知凤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 见他醒来,凤轻染轻摆了摆手,说道:“你可以退下了,再有需求,我自会唤你出来。” “是。”风隐又是一个抱拳,这才离开了帐篷,隐藏在了暗处。 凤轻染见此,这才闪入进了空间,继续翻看起在摒尘庵带回来的书籍。 她这一看便看到了深夜,当所有书籍都被她浏览完毕后,这才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关于药物的记载。 她微叹了口气,开始整理从摒尘庵带回来的花草。 她对没见过的花草,一一进行备案整理,并将完整的植株都移植进了空间之中。 花草数量庞大且散碎,当她将所有的花草都整理完毕后,天便已破晓。 伸了个懒腰,她打开药材档案,发现关于“瘟疫”的血样已获得了解药! 她又惊又喜,继续往下查看,发现逍遥王血液内的药物成分也已分析出来了。 再看祛疤膏,原本缺好几种未知药材,现在也就只缺一种了。 没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花草,竟都是云心师太平时配药用的药材,只是其中有些已损毁了,她得想法都集齐才行。 但眼下,配制“瘟疫”解药最重要,她将空间内配制解药所需的药材全都取出来,就在犹豫是做成药丸还是药汤的时候,夺命紧急求见。 他一大早收到飞鸽来信,说王爷那边中毒撑不住了。 凤轻染在听了他的汇报后,立马决定出发,往南方去救他。 夺命却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回道:“凤小姐,您与王爷一南一北,相距甚远,等赶到那里时,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凤轻染眉尾微挑,感觉他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什么意思?” 夺命这下更加支吾了,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凤轻染这下更加疑惑,打算尽快赶往南方,一探究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般想着,她便对夺命道:“好了,你退下吧,我想冷静一下。” 夺命支吾退下,心想和风隐去商量一下也好。 从帐篷退出后,他迅速找到了风隐,与他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将说不出口的话,全都写在纸上,以文字的形式告诉凤轻染。 当两人好不容易将信写好后,却发现帐中不见了凤轻染! 黑衣蒙面的夺命立于帐中,问正在忙着整理草药的何府医道:“凤小姐去了哪里?” 何府医面色苍白,双手颤抖不已,几乎连手中的草药都握不住。 他抬头望向夺命,眼中满是惊恐,声音微弱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凤小姐去了哪里……” 夺命见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解释道:“我是凤小姐的暗卫,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向她汇报。你若知道她的去向,请务必告诉我。” 何府医闻言,心中的恐惧这才消散了些,但仍旧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凤小姐去了哪里,她只留下一堆草药,吩咐我熬成汤药,分发给病患们。” 隐在暗处的风隐,听后也傻了眼,随后两人离开帐篷,四处去找凤轻染了。 …… 而凌君焱那边,他的脸上泛着一层薄红,体温烫得惊人,明显此时正承受欲火焚烧,可是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保持一贯的冷冽,仿佛体内翻涌的热浪与他无关,唯余眼眸深处藏着隐忍。 地上横陈一具女尸,体态轮廓与凤轻染惊人相似,容颜间亦有几分神似,却已了无生气,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已香消玉殒。 就在昨日,他见这女子被恶霸欺凌,本是惩恶扬善的一件小事,就因这女子与凤轻染有几分相似,他便动了恻隐之心。 女子泪眼婆娑,哭诉无处安身,欲随凌君焱暂避风头,投奔远亲。 凌君焱见其可怜,又念及与凤轻染相似,便点头应允。 谁知这女子心怀不轨,昨晚竟趁他不备,暗中下了脏药,意图勾引自己。 凌君焱察觉后,怒意横生,恨自己一时粗心大意,竟中了这等卑劣的圈套。 他强忍体内翻腾的热浪,一怒之下,将女子击毙,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他心中暗自立誓,日后若再逢此景,必不再心软半分,世间唯有一个凤轻染,对其余无关女子,他定将铁石心肠,绝不姑息。 此时的他,体内欲火如潮,却强行压制,面容冷峻,屋内数位大夫束手无策,屋外一列妙龄女子候立,皆神色紧张,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气氛凝重至极。 南夏国边境近在咫尺,飞鸽传书之后,古神医与斩延火速赶到,见状立即施展医术,欲解凌君焱燃眉之急。 古神医诊脉后,眉头紧锁,怒斥道:“这药定是云心师太所制,这老尼姑心术不正,专研此等丧尽天良的毒药,真是罪孽深重!” 凌君焱闻言,脸色骤变,急切问道:“您的意思是,这药您也解不了?” 古神医面色凝重,沉默片刻,无奈点头。 斩延在听了两人的对话后,赶忙问道:“那不知凤小姐现在何处?” “靠近北辰国的地方,我俩一南一北,便是日夜兼程,没个三日五日也难赶来。”凌君焱摇头叹道。 “如此说,那丫头你算指望不上了,再拖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不如就用门外的姑娘将毒解了吧。”古神医摇头叹息,虽万般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眼下唯有这样,才能保住凌君焱一条性命。 凌君焱额间汗水涔涔,呼吸愈发急促,体内似有烈火焚身,生命之力渐渐流逝。 他咬紧牙关,眸光冷厉,即便知晓生死一线,亦不肯松口,坚决不让屋外的女子们入内。 眼神模糊间,他恍惚见几抹身影移至床边,古神医的声音穿透痛楚,隐约传入他的耳中:“王爷,终归是性命最重要,我知你真心喜欢那丫头,但或许是你俩无缘,若你觉得负了她,放她自由便是。” 凌君焱晃了晃愈发不清醒的脑袋,吼道:“都滚!即刻离开,本王饶你们一命,倘若谁敢再靠近,格杀勿论!” 众女子闻言,面色煞白,纷纷逃窜,生怕慢了一步便丢了性命。 她们中有个胆大的女子,心中暗自盘算: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像王爷这样的权贵?此番若能搏上一搏,或许能改写命运。 她心想,男人而已,别看这会儿抗拒,等下真美人在怀,不信他不心动。 这般想着,她便鼓起勇气,悄悄靠近床边,欲伸手触碰凌君焱,却被凌君焱一掌劈死,瞬间没了气息。 “王爷!”古神医听到动静后,赶忙返回屋中,见女子已香消玉殒,蹙眉劝道,“王爷,快些解毒吧,不然您的性命将会不保!” “出去!”凌君焱的声音冷寒,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人心生畏惧,不敢有丝毫违抗。 …… 而不见了的凤轻染,见夺命支吾,大概猜出凌君焱中了何毒。 她趁着夺命和风隐商议的空当,早已乘上直升机,匆匆飞往了凌君焱所在的地方。 以至于当凤轻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大吃了一惊,不敢相信那么远的距离,她瞬时之间便已赶到。 古神医见凤轻染突现,惊喜交加,忙道:“王爷有救了,丫头你来得正好,差点以为你俩今生无缘了,如此,你俩便不用做那苦命鸳鸯了,快快救治吧!”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去。 见自家孙子因担心王爷而守在榻旁,古神医退出屋子前,扯了他一把,沉着个脸说道:“愣着干嘛呢?还不快些随爷爷出去!” 回过味儿来的斩延,这才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冲着凌君焱抱拳行了一礼后,方才跟在古神医身后,退出了屋子。 凌君焱虽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也知道有人在场时,他绝不能去碰凤轻染。 当看到大家都陆续退出屋子后,他这才迫不及待将凤轻染拥入怀中,亲昵地在她耳边说道:“染儿,我……我喜欢你……” “什么?喜欢我?”凤轻染一头雾水,两人是契约婚姻,一直相敬如宾,平时也没看出他有喜欢自己的迹象呀! 凌君焱郑重颔首:“是的,若非心生爱慕,又何必以婚约作引,诱你入焱王府,只盼日后能缓缓渗透,赢你芳心。” “诶等等,这话等下再说,你现在不清醒,我先帮你解了毒再说。”凤轻染说着便去抓他的手腕,深知这毒简单不了,不然早就被古神医给解掉了。 伸出去的手被凌君焱反握住,他将凤轻染紧紧禁锢在怀中,用脸颊亲昵地去蹭她的脸颊。 “染儿,我……我不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露出他此刻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忍耐。 “莫怕,我这就给你解毒。”凤轻染说着又去抓他的手腕,试图了解毒性的具体情况。 伸出去的手又被凌君焱攥住,他紧握住凤轻染的两只纤手,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染儿,我……我就要撑不住了!”他呼出来的气如同炽热的火焰,每一丝都带着灼人的温度,滚烫地拂过凤轻染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颤栗。 他的眼神迷离而炽热,充满了渴望与挣扎,竭力控制着自己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欲火,生怕在这关键时刻,自己的失控会吓到她。 凤轻染感受到他身体的异常与紧绷,大概猜出了这药的霸道与难缠,她深知,若不及时解掉,凌君焱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种种考虑之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凌君焱,你听着,现在你必须冷静下来,让我帮你解毒。” 凌君焱已忍耐至极限,生命之力似细沙般从指缝间流逝,随时都有可能戛然而止。 望见凤轻染脸上那抹未褪的稚气,他心间涌起一股柔情,终是松开了紧握的手。 心想,她还小,未及笄的年岁,他怎能如此唐突?未来还长,他等得起,也愿等她慢慢长大,共赴余生。 凌君焱强忍痛苦,缓缓松开了禁锢凤轻染的手,凤轻染借机抽身,迅速从袖中取出了采血器。 她手法娴熟地在凌君焱手臂上一划,抽取了一管鲜红的血液,借着衣袖的遮掩,悄然丢进了空间之中。 很快,毒药的成分便被分析了出来,相对应的解药也随之配制完成,其中多味药材皆源自摒尘庵的那些花草,此毒出自何人之手,已不言而喻。 “王爷,将它服下。”她自袖中掏出一枚药丸,正是空间新配制出来的,递到了凌君焱的唇边。 凌君焱望着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信任与温柔,张口吞下了药丸。 药效迅速发挥,他体内的欲火逐渐平息,脸上薄红褪去,恢复了常态。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紧握住凤轻染的手,眼中满是认真之色:“我方才之言,皆发自肺腑,是真心喜欢于你。” “这……我……”被表白的太突然,凤轻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凌君焱温柔地打断她:“染儿,你不用急于回应,知道我的心意便好。至于剩下的种种,我都愿意等,等到你愿意的那天为止。” 此话一落,凌君焱发现凤轻染的脸颊悄然爬上两朵红云,她低垂着眼睑,显得更加手足无措了。 笑摇了摇头,为缓解她的尴尬,凌君焱柔声说道:“古神医也来了这里,你们好久未见了,去找他聊聊吧。我且歇息片刻,等你归来。” 凤轻染这才想起方才见到了古神医,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与他寒暄。 既然凌君焱的毒已解,危机已然过去,那么确实该去跟他打声招呼,叙叙旧情。 这般想着,她便对凌君焱道:“那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来。” 凌君焱点头,目光宠溺,望着她转身离去,心中满是柔软与温情。 而凤轻染在出了屋子后,径直走向了正在凉亭中等待凌君焱康复的古神医。 见凤轻染脚步稳健,古神医的眼中满是惊异与古怪,捻着个胡须,小声说道:“丫头,没想到你这体格子挺……挺猛呀!” 第299章 说!谁派你来的! 凤轻染疑惑蹙眉:“您老这是啥意思呀?” 古神医不自在地咳了咳,知道小姑娘家家的,这是害羞了,于是忙转移话题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凤轻染笑回应道:“毒已解,王爷稍加休息便可完全康复,您老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古神医闻言,松了口气,转而又说,“不然你也去歇着吧,这么一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凤轻染轻笑摇头:“我无碍,精神尚好,无需歇息,倒是您老应多注意身体,莫太过操劳。” 古神医上下打量着凤轻染,啧啧称奇道:“那丫头,你这身体是真的挺好的,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呀!” 凤轻染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刚要细问,忽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赶忙问道:“对了古神医,我在摒尘庵找到了云心师太常用的药材,都是我未曾见过的,等下拿给您瞧瞧,看在什么地方见过没。” “哦?”古神医一下来了兴致,捻须催促道,“那你快去取,老夫倒要看看这老尼姑平时常用些什么药材,竟都是些我见所未见过的。” “那好,您在这里等我下,我这就去拿。”说完转身,快步朝着凌君焱的屋子行去。 见凤轻染返回,凌君焱面露讶色,温柔笑道:“染儿,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来喝杯水。”言罢,她拎起桌上茶壶,自斟自饮,一杯下肚,神色更显清润。 凌君焱笑摆了摆头,关切提醒道:“喝慢些。” 凤轻染将杯子放下,冲凌君焱眨巴了眨巴眼睛,俏皮回道:“多谢王爷关心,我还要继续与古神医探讨医术,便先离开了。”说罢,转身迈出了屋子。 凌君焱宠溺一笑,目送凤轻染走出屋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而凤轻染在出了屋子后,一面从袖中掏出一包药材,一面朝着古神医所在的凉亭走去。 来到凉亭,她将手中的药材交到古神医手中,并解释道:“这是部分药材,您看下,哪里长有这些药材。” 古神医接过一看,满目惊讶,最后叹道:“没想到平时被我视为野草的植物,竟都是配制奇药不可或缺的珍稀药材。” 凤轻染见状亦感惊诧,忙追问古神医:“此等珍稀药材,不知何处可寻,以便日后采集备用?” 古神医自嘲一笑,摇头叹道:“这些花草,倒也算不上珍稀,在南夏国遍地都是,是老夫浅薄,才没能想到它们竟也有一定的药性,真是惭愧,惭愧啊!” “南夏国?”凤轻染喃喃重复。 古神医感慨道:“没错,老夫在南夏国长大,自幼便与这些花草为伴,却未曾想它们亦可成为治病良方,实乃大意,大意矣!” 凤轻染轻笑安慰:“现在也不晚,此处距离南夏国不远,我打算效仿云心师太,也挖些回东凌国种下,或许日后能派上大用场。” 古神医捻须一笑:“这好说,老夫对南夏国熟悉,明日便带你去挖,定能找到更多珍贵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那好,一言为定!”凤轻染闻言喜上眉梢,欣然应允,笑容满面。 接下来,两人就明日采药计划,展开了深入的交谈,细节被一一敲定。 期间,凌君焱贴心差人送来香茗,茶香袅袅中,时光悄然流逝,直至暮色四合,天际泛黑,凤轻染与古神医方意犹未尽地结束对话,相约明日早起同行。 凤轻染哼着轻快的小调,步履轻盈地回到了凌君焱的住处。 凌君焱见她心情愉悦,目光温柔,含笑相问:“染儿,何事如此开心,可否与我分享一二?” 凤轻染眉眼含笑,轻快答道:“明日古神医答应带我去南夏国挖草药,想着能寻得珍稀药材,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凌君焱轻笑,眸光柔和:“那地方我也熟悉,既然你想去,明日我也跟随,一同寻找珍稀药材,护你周全。” 凤轻染略显惊讶,随意问道:“怎么,王爷也对南夏国那地方熟悉?明日同行,倒也能多个向导了。” 凌君焱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点头应道:“曾去过几次,那地方的山川草木,倒也还算熟悉,明日同行,自当为你引路。” 凤轻染笑道:“若不耽误王爷公务,那就一同前往,有王爷引路,定能事半功倍。” 凌君焱回以温柔一笑:“耽误一两天无碍,好容易来一次南夏国,定带你领略一番别样风光,不虚此行。” “那就多谢王爷了!”凤轻染笑得花一般绚烂。 恰在此时,饭菜被送进了屋,凌君焱指着满桌饭菜对凤轻染道:“快些一同用膳,今晚早些睡下,明日一早本王便带你去南夏国。” 凤轻染点头,随后两人一块儿用膳,饭后便早早睡下了。 ……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凤轻染、凌君焱、古神医及斩延四人便已会合,一同踏上了前往南夏国的道路。 晨光熹微中,四人乘坐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悠然驶向药王谷。 沿途风景如画,在凌君焱与古神医的交谈中,凤轻染得知原来这南夏国盛产草药,供给整片大陆八成以上的药材。 几经辗转,马车终至药王谷口。 踏入这方圣地,眼前豁然开朗,葱翠欲滴的山谷如画卷般铺展,峰峦叠嶂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古神医领着众人步入谷中,边走边介绍道:“此地便是药王谷,汇聚了南夏国所有植被之精华,踏入此地,便如同踏遍了整个南夏国的山川草木,是采药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凤轻染听罢,高兴不已,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迅速从背篓中取出采药工具,轻车熟路地穿梭于花草之间,开始采挖起这些植被来。 她不挑也不选,凡是触手可及的植物,皆被她细心挖进了背篓里,恨不能挖空整个山谷。 经过一日辛劳,凤轻染意识到仅凭双手难以短时间内采集完这浩瀚山谷的植被。 是以,她决定晚上偷来一趟,直接利用空间挖空半片山谷。 凌君焱看出了凤轻染的失落,于是提议道:“天色已晚,今夜便就近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多挖几日后再回国,如何?”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表示拥护:“王爷所言极是,多挖几日定能收获更多。” 古神医也笑着表示赞同:“好主意,老夫也正有此意,多几日探寻,或能发现更多奇珍异草。” 意见统一后,一行人踏着月色下了山,入住进了山脚下的客栈里。 晚饭,四人是在客栈吃的,饭后,凤轻染端着一碗鸡汤送进了凌君焱的屋内。 凌君焱见凤轻染送汤来,又惊又喜,心中暖意融融,暗想:便是这汤里加了毒药,他也愿含笑饮下,甘之如饴。 “王爷,快将鸡汤喝下吧,您元气还没恢复,喝下后睡个好觉,明日才有精神继续带领我们去挖草药。”凤轻染边说边将鸡汤轻轻放在桌上,眼眸中满是对凌君焱的关怀与期待。 凌君焱接过鸡汤,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柔情与爱意。 凤轻染接过空碗,往桌上一放,轻声道:“王爷,我来帮您把把脉,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凌君焱闻言,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缓缓伸出胳膊,手腕自然地露在桌边。 凤轻染的指尖轻轻落于其上,眼眸专注而认真,一丝不苟地把起脉来。 她把完左腕又把右腕,耗费了极长的时间。 凌君焱打了个哈欠,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在倒下前的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无奈,心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信任自己呀! 凤轻染见凌君焱已完全失去意识,轻轻地将他的手臂放回被褥中,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将房门悄无声息地轻轻合上。 她穿过檐廊,踩着木质楼梯,一步步走到了客栈的厅堂。 穿过厅堂,她迈出了客栈的大门,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寻了个花木掩映的地方闪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换了身夜行衣,在补充了杯灵泉水后,这才闪出空间,施展轻功,朝着山谷疾驰而去。 到达山谷后,她直接启动空间里的设备,将半个山谷的植被全都挖走了。 心想,留下这半山的植被进行繁衍,应该很快便能恢复往日的茂盛。 正喜滋滋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有莹莹点点的光在闪烁,她足尖轻点,几个跃身间,便已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光芒所在之处。 只见月光下,一株株奇异的花草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凤轻染心中一惊,隐约觉得这些花草非同凡响,或许日后能起到大作用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她便小心靠近,只是就在蹲身打算采挖的时候,凤轻染脚下的地面猛然一沉,她身形一晃,迅速察觉到自己正站在一处隐蔽的断崖边缘,脚下的薄石已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凤轻染本能地调动轻功欲飞回断崖,但目光触及那些随她一同坠落的光点花草,心念一动,毅然决定随它们共赴崖底,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与深邃的崖谷之中。 凤轻染不知崖深几何,亦不知何时触底,因此在每隔几秒后,便躲入空间一次,这样等掉入崖底时,也不至于会受很重的伤。 如此反复,凤轻染借着空间的多次缓冲,终触崖底,稳稳落入一汪温热泉水中,四周热气氤氲,而她奇迹般毫发无损。 庆幸之余,她赶紧起身去找不知散落何地的光点花草,却不期然被一只大手掐住后颈,猛地朝着水下按去! 凤轻染骤觉危机,双手迅速往后反击,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攥住了双腕,随后冷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谁允许你擅闯禁地?说吧,是谁派来的!” 他真的特别,特别讨厌这些别有用心的女人,手上力度加重,他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别管她是意图上位,还是别人派来他身边的细作,今晚他都不会活着让这女人离开这片山谷的! 他真的一点也容忍不了,他不知在这汪温泉里杀死过多少女人了,竟还有人敢擅闯此地! 凤轻染惊觉对方力量奇大,如铁钳般的手掌死死将她压制在水中,奋力挣扎间,几口泉水呛入喉间,窒息感瞬间袭来。 凤轻染强憋着气,心中盘算着最后的反击,若仍无法挣脱,便只能暴露空间。 她猛然侧身,抬腿欲踢,不料对方灵活躲避,反手擒住了她的脚腕,动作之快,令她措手不及。 泉内的激烈打斗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几支火把在黑夜中迅速跳跃移动,很快便靠近了温泉边。 火光映照下,守卫们面露惊慌,为首之人急声呼喊:“皇上,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我等护驾?” “不需要。”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随后他一把将凤轻染从水中捞起,铁钳般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火光映照下,凤轻染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能说,不输东凌国任何一位皇子。 只是她莫名觉得这人长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这双眼睛中的暴戾,又让她觉得陌生。 “说!谁派你来的!”男人见凤轻染对着他的面部发呆,心中的厌恶之情更加强烈,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这位大哥,你我无怨无仇,实乃误会一场。方才肢体接触间,我探出你体内有奇毒,月圆之夜必受煎熬,小女子愿出手相助,为你根治此疾。”为对方探病也是一种保命手段,方才在交手间,她已通过空间设备将对方的隐疾查了出来。 “全都退下!”在听了凤轻染说的后,男人对泉边的守卫下令道。 自己确实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隐疾,眼前这女人既然这么清楚,要么她确实是神医,要么她背后的人本事通天。 无论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得问个清楚! 第300章 送你上西天倒是可以! 见守卫都退下后,男人这才问凤轻染道:“你当真懂医术?” 凤轻染认真点头:“自然。” 男人并不完全信任她说的,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倒说说,我这毒该怎么解?” 凤轻染沉稳回应:“此毒需细细把脉,辨明毒理,方能制定针对性的治疗方案,彻底根除。” 男人挑眉,这么说,他需要将对方放开才行。 不过他也没做过多犹豫,虽他探出眼前这女人会些功夫,但在自己面前仍显稚嫩,不足为惧。 这般想着,他便松开了钳制凤轻染的手,示意她给自己把脉诊疾。 凤轻染在获得自由后,从袖中掏出烟雾弹、毒雾弹和催泪弹,一股脑都砸在了泉边的石头上。 三弹触石的一瞬间,烟雾迅速弥漫,将整个温泉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体弥漫开来,令人眼睛刺痛,呼吸受阻。 男人从未见过这等暗器,虽他很快便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但此时的凤轻染早已在丢下数枚水雷后,施展轻功飞走了。 唯留一句话在山谷中回荡:“给你治病?做梦吧!送你上西天倒是可以!” 凤轻染一路疾驰,在临近山脚下时,闪身躲进了空间里。 进入空间后,凤轻染脱下被泉水浸湿的夜行衣,在迅速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套常服后,这才继续行进,很快便回到了客栈。 此时天色尚黑,凤轻染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睡下了。 睡梦中,那两张相似的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当两张脸重合在一起时,睡梦中的凤轻染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因为这分明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除了眼睛中的神色截然不同。 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温暖和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霜;而另一双眼睛,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藏着无尽的暴戾与冷漠。 凤轻染在梦中恍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熟悉又陌生,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晨曦微露,天际渐明,凤轻染一夜都没睡好,带着满心的困惑与疲惫,缓缓推开了房门。 步出之际,正瞧见凌君焱身着素衣,立于檐廊之下,显然在等待她的出现。 “染儿,你起来了,速吃些早食,等下咱们就要出发去山谷了。”凌君焱瞧见她眼下的鸦青,知她昨夜定是没休息好,不觉一阵心疼。 山谷吗?定是要去一趟的,因为昨夜的光点花草她还没移植进空间。 这般想着,她便轻点了点头,随着凌君焱步入了楼下厅堂。 古神医和斩延已等候在桌旁,四人围坐在一桌,待吃过早食后,这才出发朝着山谷行去。 沿途,村民们议论纷纷,言说一夜之间,半个山谷的植被都被挖去,去向成谜,诡异至极。 凌君焱的目光悄然滑至凤轻染眼下淡青的痕迹,心知她昨夜将自己迷晕必有行动,那么这半山谷的植被…… 他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知她能耐巨大,但每次还是会震惊到自己。 想是一回事儿,但当亲眼看到半山谷的植被不翼而飞后,凌君焱心中惊骇难掩,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古神医和斩延亦面露惊异,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昨日还满山谷的花木,今日怎的就变得如此荒凉,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席卷而过,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凌君焱迅速收敛起震惊的神色,目光深邃地望向凤轻染,轻声问道:“如此一来,那咱们今日是否还要继续采挖?” 见凌君焱如此问,凤轻染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其实昨日已挖得颇为丰富,勉强够用,今日便不必再辛苦挖掘了。” 古神医闻言,却摆摆手道:“哎呀,咱们那点收获怎够?不若转向那边山坡,或许能有新发现呢!” 凤轻染听后,眸光微闪,趁机问古神医道:“有一种花草,黑夜中可见其散发出莹莹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不知古神医可曾见过?” 古神医闻言,捻须沉吟:“见过,那花草名为‘星辉草’,确为罕见之物,常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市面上偶有流通,价格不菲,怎么,你想要?” 凤轻染呵呵一笑:“我是想挖回去养,那花草漂亮至极,说不定还能用其研究出新药方来呢!” 凌君焱见凤轻染与古神医谈笑风生,眼中忧虑却难以掩饰,听闻她对星辉草的描述,心中了然,昨晚她必是冒险采摘,不禁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今晚我便带你来采。”凌君焱心疼地看着凤轻染,轻声许诺道。 凤轻染闻言轻点臻首,眼中闪烁着期待,转而对古神医笑道:“那咱们就去那边山坡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呢!” 四人继续前行,凤轻染向他们讲起了北方的“瘟疫”,说这里的草药能将“瘟疫”治好。 古神医闻言,怒容满面,愤愤道:“那老尼姑死得好!竟研究害人之物,枉为医者,一生恶行,终得恶报!” 凤轻染轻拍古神医背脊,温言劝慰:“神医莫怒,云心师太已逝,恩怨随风。眼下北方‘瘟疫’肆虐,急需药材,不如王爷派遣人手,送些过去,也算积德行善。” 凌君焱听后,立马说道:“所需药材种类,你不妨展示一二,本王即刻派人采摘,连夜送往北方,以解燃眉之急。” 凤轻染笑道:“等到那边山坡,我采摘了给大家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加快脚步,穿过山谷,朝着另一面郁郁葱葱的山坡疾行而去。 穿行山谷间,沿途遇见不少采药山民,他们笑容淳厚,性情纯良,汗水浸湿了衣衫,却难掩他们脸上的淳朴与坚韧。 凤轻染不禁感慨道:“这些百姓如此勤劳质朴,为何他们的君王却如此暴戾,真是令人费解。” 凌君焱听后与古神医对视了一眼,面上皆浮现了一丝不自在,随即凌君焱问凤轻染道:“怎么,染儿,你见过这国的皇帝?” 第301章 再见北辰偃齐与北臣澈 凤轻染连忙摆手道:“没见过,没见过,只是昨晚在客栈里,偶然间听人谈论了几句,故而有此感慨。” 古神医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就说这小丫头是不可能见过南夏国皇帝的。 而凌君焱则大概猜出了昨夜的情形,她定是在外出行动时,遇到了南夏国的皇帝,看她一脸愤恨的样子,定是与对方交手过了。 “走吧,抗疫之事刻不容缓,正事要紧。”收回思绪,他转移话题道。 众人点头,继续朝着山谷的另一面走去。 到达另一面后,果见郁郁葱葱,凤轻染在采齐了治疗“瘟疫”的药草后,交到了凌君焱的手中:“王爷,这些便是治疗‘瘟疫’的药材,您派人挖采了后,送去疫区吧。” 凌君焱点头接过,对斩延吩咐了几句后,便见斩延迅速离开,下山去叫人了。 经过一天的采挖,抗疫所需药材已筹备充足,连夜朝着疫区所在的北方送去。 而凌君焱与凤轻染并未急着离去,打算趁着夜色继续寻找星辉草,为这次南行之旅画上完美的句号。 月光如水,倾洒在静谧的山谷,两道身影轻盈飞跃,穿梭于树影之间,只为能找到那罕见的星辉草。 半谷已搜,夜色渐深至下半夜,两人身影仍未停歇,穿梭寻觅间,却未见星辉草踪,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焦急与遗憾。 凤轻染此时才意识到,这光点花草确实稀有,无奈之下,她只得对凌君焱道:“王爷,不若咱们去另一边山谷看看,兴许那里有呢?” 凌君焱疑惑蹙眉:“可是那边草木全无,已没了任何植被呀。” “去看看嘛,说不定有。”凤轻染仰脸看向凌君焱,语气里满是乞求。 凌君焱垂眸,月光轻拂过凤轻染的脸庞,为她镀上一层柔和银辉,眸中闪烁着星光,美得令人心动。 他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又怎会不晓得她早已知道了星辉草的下落。 只是他在心里立过誓,尽量不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如今,两人已各自有了发展,终归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但当对上凤轻染那璀璨如星光的眸子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好。” 凤轻染闻言,笑颜如花绽放,凌君焱见她虽笑靥迷人却难掩疲态,心疼地揽腰轻拥,足尖轻点,携她向山谷另一侧翩然飞去。 夜风轻柔,拂过两人面颊,带来丝丝凉意,凤轻染却觉惬意满盈,她眼眸晶亮,兴奋地指向昨夜星辉草所在,对凌君焱道:“王爷,不若先去那边看看!” 凌君焱垂眸看向她,轻点了点头,朝着她指的方向飞去。 来到昨夜发现星辉草的位置,凤轻染发现多数花草已随薄石坠入崖底,唯余寥寥数棵,在夜色中散发着莹莹光芒。 凤轻染心中庆幸,不用再去崖底寻找了,把这几颗挖走便可以了。 这般想着,她便仰脸看向了凌君焱,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王爷,您看,这就是星辉草,咱们挖走便可以回去了。” 凌君焱也跟着暗松了口气,心想不用与那男人正面交锋了,于是点了点头,蹲身开始帮凤轻染挖了起来。 将星辉草都挖起后,两人这才相携回到了客栈。 因御翊卫还在疫区等着凤轻染,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一行四人便匆匆赶往了北方。 经过五日长途跋涉,他们这才抵达了疫区。 早在凤轻染救下凌君焱的当日,斩延便飞鸽传书告诉夺命和风隐两人,凤轻染已和他们会合。 因此在到达疫区时,只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御翊卫,虽他们在何府医口中得知凤轻染是去筹备药材了。 但几日见不到人,他们还是急到不行,若凤轻染出点什么状况,他们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呀! 见凤轻染在焱王的陪伴下到来,他们心中大石落地,自然开心到不行。 在向凌君焱行过礼后,他们开始向凤轻染汇报情况:“以疫源为中心,已向方圆百里运去了药材,瘟疫已基本控制住。” 凤轻染点头,随即问道:“目前药材还充足吗?可有短缺之处?” 御翊卫连忙回道:“暂时不缺,多亏焱王殿下遣人及时送来,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凤轻染微微一笑:“若日后药材有缺,可随时找我,务必确保疫区之需。” 御翊卫闻言,抱拳一礼,连忙应允:“若有需要,定当及时向凤姑娘求助,确保疫区无忧。” “那好,你们去忙吧,有王爷在,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言罢,凤轻染冲他们摆了摆手。 “是。”御翊卫们齐声应答,虽他们是皇上的人,但对凤轻染的医术及执行能力还是深感佩服的。 见御翊卫离开,凌君焱这才笑着插话道:“染儿,你如此有能耐,倒显得我一无是处了。” 凤轻染俏皮一笑,打趣道:“您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呀!会投胎也是一种本事。” 凌君焱笑摇了摇头,虽知道凤轻染这是在打趣自己,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命很好。 小时候衣食无忧,父母疼爱,经历那场大爆炸后,又获得了同样尊贵的身份,现在又遇到了凤轻染,怎能不说自己不幸运呢! 就在凤轻染酝酿着想夸赞凌君焱几句时,两人突然都感受到了夺命的气息。 见此,凤轻染赶紧将凌君焱拉入了自己的帐篷中,随后夺命现身在了帐篷里。 “发生了何事?”凌君焱问跪地的夺命道。 “回主子,营地周围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像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夺命回道。 凌君焱与凤轻染相视一眼,眼神交汇间已明了对方心意,于是命令夺命道:“让斩延将人秘密带来。” “是。”夺命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帐篷之外。 不久之后,人被带到,伪装成侍卫模样的北辰偃齐在摘掉帽子后,冲凤轻染兴奋地喊道:“姐姐!” 凤轻染一愣,险些没认出他来,黑了,也结实了,个子拔高了不少,眼见着就要比肩凌君焱了。 第302章 四国会在即 随后,同样穿着侍卫衣服的北臣澈,冲着凌君焱和凤轻染拱手行了一礼,也开口说道:“见过焱王殿下,见过凤姑娘。” 北臣澈变化虽不大,但也黑了,更劲瘦了,凤轻染笑问他道:“北臣澈,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北臣澈回道:“回到北辰国后,我们隐藏于一座封闭大山中练兵,日子虽苦,但尚算安全,请凤姑娘放心。” “那就好。”凤轻染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随即示意他们坐下详谈。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北辰偃齐在坐下后,迫不及待便来了这么句,语气中还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撒娇。 凤轻染本来想回怼他就知道吃,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往后相见一面不容易,便点头应了下来:“那好,我这就去做。” “太好了!”北辰偃齐立马从凳子上弹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给姐姐打下手。” “不用了,你坐下来和王爷聊吧。”凤轻染婉拒道。 “哎呀,我一个小孩子,和他能有什么话说,让澈哥哥陪他聊就好了。”北辰偃齐眨巴了眨巴无辜的眼睛,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凤轻染见他这般模样,便不再阻拦,只好由着他了。 出了帐篷,凤轻染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见北辰偃齐跟在身后,她转过身来说道:“我去马车上取食材,你就不要跟着了。” 北辰偃齐嘿嘿一笑:“那正好,我帮你拎。”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对他的脾性也算了解,便由着他了。 钻进车厢里,凤轻染借着行囊的遮掩,将所用食材都拎了出来,一一交到了北辰偃齐的手中。 下了马车,凤轻染走在前头带路,北辰偃齐拎着食材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灶火旁走去。 凤轻染站在灶台旁处理食材,北辰偃齐一面给她打着下手,一面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你觉得澈哥哥怎么样?” “人很好,怎么了?”凤轻染扭头看向他。 “嗯,你的感觉没错,他这人确实很好,并且我们北辰国的风光也非常好,雪山巍峨,草原辽阔,湖泊如镜,雄浑与宁静共存,可谓是人间仙境。”北辰偃齐极力夸赞道。 “确实不错,有时间可以去瞧瞧。”凤轻染淡然说道。 “只是去瞧瞧怎么够,最少要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最好是住一辈子!”北辰偃齐满脸憧憬,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凤轻染停下处理食材的手,认真看向北辰偃齐:“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们去北辰国吧,澈哥哥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你好的。”北辰偃齐一脸真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们有能力对我好吗?被北辰渊打的四处逃窜,言何能保护我?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打败北辰渊吧!”凤轻染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我……我……”北辰偃齐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帮我洗菜吧。”见他这般模样,凤轻染心一软,不再忍心责备他。 北辰偃齐接过凤轻染手中的菜,默不作声地洗了起来。 他舀起一瓢瓢水,将其浇在青菜上,在认真清洗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打败北辰渊,平定北辰国,然后再邀请凤轻染去北辰国生活。 一顿饭做下来,两人并未说几句话,很快一桌子菜便端上了桌。 叫来古神医和斩延,加上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六人围坐在凤轻染的帐篷里,开始享用起美食来。 古神医瞧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嘴角不禁泛起了馋涎,眼眸亮晶晶地转向凤轻染,笑道:“丫头,这等好菜怎可无酒相配?你带酒来没有?” 斩延见状,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低声提醒:“爷爷,这是来抗疫的,不是来享福的,凤小姐怎么可能带酒来。” 古神医一听,顿时讪讪地笑了,连忙摆手说道:“对对对,我糊涂了,糊涂了。” 凤轻染轻笑一声,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爷子,您别说,我还真备了几瓶好酒。”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欲走,“我去马车上取来,稍待片刻。” 古神医闻言,眼睛倏地一亮,连忙催促斩延:“你去拿,快些去,省得总让凤丫头奔波了。” 凤轻染却笑摆了摆手,示意斩延坐下:“车厢里装满了行囊,他恐怕找不到,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更快。” 古神医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暖意:“受累了丫头,那你小心些,快去快回,咱们都等着你的好酒呢!” 凤轻染笑着应了声,出了帐篷便朝马车走去。 不久,凤轻染拎来数瓶佳酿,轻轻置于桌上,笑语盈盈道:“好酒来了,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古神医两眼放光,双手迫不及待地搓了搓,几乎是瞬间便执起酒壶,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 北辰偃齐眼巴巴地看着酒壶,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也想尝尝。” 北臣澈闻言,轻轻点头,嘴角含笑:“殿下也已是半大少年了,确实可以尝尝酒的滋味了,但切记不可贪杯。” 但其实,他对酒并不感兴趣,但这酒是姐姐亲手酿的,所以他很想尝尝滋味。 北辰偃齐双手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瞬间被那辛辣的酒液刺激得眉头紧锁,喉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酒的味道,更是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与不舍,因为下次相见,或许已是遥遥无期。 凤轻染注意到北臣澈滴酒未饮,便劝道:“北臣澈,你也喝点吧,今夜便宿在我的营帐,明日一早你们再离开。” 北臣澈在与北辰偃齐交换过眼神后,这才举杯轻酌,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一杯酒,尽在不言中。 席间,他们提到了四国会,说下月就要举办了,不知到时会有何种动荡,让凌君焱一定要小心。 犹记得上次四国会,苗疆直接灭国了,而各国赴邀前去的权贵,有相当一部分都死在了那次大爆炸中,使得四国会的阴影至今仍笼罩在众人心头。 大家边饮边谈,欢愉中带着淡淡的离愁,随着夜色渐深,酒意微醺,话题从四国会转到往昔趣事,笑声与感慨交织。 酒足饭饱后,斩延搀着已显醉意的古神医回了别的营帐,而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则留在了凤轻染的帐中,继续低语话别。 天蒙蒙亮,帐篷内烛火已熄,北臣澈与北辰偃齐酒意全消。 他们轻手轻脚地辞别了凌君焱与凤轻染,如同晨曦中的微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急速奔向他们隐秘的藏身之处。 而凤轻染与凌君焱又在疫区停留了数日后,见瘟疫已完全控制住,这才离开,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凌君焱与凤轻染先进宫见了皇上,向皇上汇报了各自执行的任务。 听得凌君焱说道:“回父皇,儿臣已搜寻至南夏国边境,并未见到赃物的任何踪影。”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寒儿也已回京复命,言及搜寻至北辰国边境,同样未见那批赃物之踪迹。”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凌君寒已先他们一步返回了京城,看样子,已将皇上给哄好了。 正自想着,便听皇上又说:“听说北方的瘟疫已控制住,凤姑娘医术果然了得。” 凤轻染谦逊一笑,躬身道:“皇上谬赞了,民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实不敢居功。” 皇上见她态度谦卑,心中满意三分,不吝赞道:“你不仅医术高明,且心怀天下,实乃我东凌之福。此次你立下大功,朕自当重重有赏。” 凤轻染闻言,连忙俯身谢恩,言辞恳切:“皇上,民女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不敢求赏。只愿瘟疫彻底根除,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民女愿继续研习医术,为东凌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说的真诚,差点都快将自己给骗过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拒绝,皇上便会越想奖赏她,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果然,皇上在听了她的话后,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本想只给她些金银,随便将她打发的,却改口说道:“既你有如此决心,那么朕便赐你一座医馆,并亲笔题写馆名,望你秉持仁心,继续行医救世,广泽苍生,切莫辜负朕之殷切期望。” 凤轻染心想,这招果然奏效,这不就在皇上手中骗走了一座医馆,还获御笔亲题的金字招牌,实乃意外之喜。 而凌君焱则宠溺地摇了摇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从皇上口中夺食的人,这小丫头屡屡做出让他既感意外又觉妙趣横生之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两人在谢恩过后,这才走出了御书房,朝着皇后娘娘的寝宫走去。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皇上这才收回微眯着的双眼,问向身旁的百里弑:“这丫头,有趣得紧,能耐又大,嫁给焱王是否太可惜了些?” 百里弑在沉吟了片刻,方才回道:“这东凌国是皇上的,什么都是皇上说了算。”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且行且看吧,四国会在即,像这么亮眼的女子,大概率会成为各国权贵争抢的对象,最后不管被谁得到,都好过跟了焱王。” …… 而皇后娘娘那边,见儿子和儿媳到来,喜上眉梢,忙命人奉上香茗与精致点心,关切询问二人此行是否一切顺利。 凤轻染笑靥如花,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民女与王爷此行皆十分顺利,皇上念及民女消除瘟疫有功,特赐医馆一座,实乃民女之荣幸。” 皇后娘娘闻言,笑意更浓,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能得此殊荣,实乃你医术与德行并重,本宫甚感欣慰。”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民女愧不敢当。”凤轻染谦逊一笑,随即又问,“不知九殿下病情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笑道:“恢复得极好,除却天气不佳时偶有不适,其余时候皆与常人无异。” 凤轻染闻言,心中稍安,微笑回道:“那就好,民女这就给九殿下复诊,确保他身子康健,请皇后娘娘放心。” 皇后娘娘听后,眼里闪过一抹感激,随即对身旁的宫人吩咐道:“去将九殿下带来,让凤姑娘为他复诊。” 宫人领命而去,很快九殿下便被带至凤轻染面前。 “凤姐姐!”小家伙在见到凤轻染后,高兴地扑进了她的怀里,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凤轻染笑容温柔,轻抚九殿下头顶,柔声道:“九殿下乖,伸出手腕,让民女给您诊脉,看看身体恢复得如何。” 凌君战乖顺地伸出手腕,凤轻染指尖轻搭其上,细诊片刻后,面露满意之色,当即对皇后娘娘道:“回皇后娘娘,九殿下恢复得确实非常好,现在就只差一味药材,等过段时间给殿下用上后,便可完全康复,到时候就可以去学堂了。” 皇后娘娘闻言,眉头微蹙,关切问道:“可是那药材难以寻觅?本宫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凤轻染微笑回应:“回皇后娘娘,那药材确实难寻,但民女已有了些眉目,待下次复诊时,定能为殿下用上,请娘娘宽心。” 皇后娘娘面上的感激神色更浓,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那就多谢凤姑娘了,焱儿能得你这样的贤内助,实乃他之福,亦是我东凌皇室之幸。” 凤轻染浅笑回应:“皇后娘娘过奖了,九殿下的健康还需继续悉心照料。钙片定要按时服用,对骨骼大有裨益,再辅以适当的阳光,更利成长。至于此次复诊后调整的药方,民女即刻写下,以便后续使用。” 皇后娘娘闻言,连忙点头,即刻吩咐身旁宫人速取纸笔,以备凤轻染书写药方之用。 第303章 凌君寒的愤怒 凤轻染接过宫人递来的纸笔,凝神细思,笔尖轻舞,一行行工整药方跃然纸上。 皇后娘娘将药方交于贴身嬷嬷,让她亲自去御药房抓药,并煎给九殿下服用。 而凌君焱和凤轻染则陪着皇后娘娘闲话家常,不知不觉,时辰渐晚,方才辞别皇后,步出宫门,踏上归家之路。 凌君焱和凤轻染回京的消息早已传到了焱王府,以至于两人刚踏进府门,就见林韵诗等人守在了大厅门口,迎接他们的归来。 凤轻染见无法再隐瞒,只好笑着对母亲说:“娘亲,因我消灭瘟疫有功,皇上赐了我一座医馆,您也一定很开心对吧?” 林韵诗无奈摆了摆头,满眼心疼地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扛,让我这个当娘的感觉自己很无能,很失败。” 凤轻染握住林韵诗的手,温柔劝慰:“娘亲,您一点也不无能,不失败,您很重要,您在家照顾弟弟,就是我最大的安心。” “好孩子,府里已备下你爱吃的饭菜,便随娘亲一道前去用膳吧。”林韵诗慈爱地笑着,眼中满是欣慰与温暖。 凤轻染瞥见身旁被忽略的凌君焱,嘴角轻扬,伸手挽住他的臂弯,笑道:“走,王爷,一块儿去用膳,娘亲准备了佳肴。” 林韵诗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王爷也请一同用膳,臣妇疏忽了,望王爷莫要怪罪。” 凌君焱温文尔雅地笑道:“无碍,本王见擎儿融入得极好,且也有文学底子,过段时间吾弟九殿下就要入国子监读书了,不若让擎儿也一道跟着去吧。” 林韵诗听后,眼睛一亮,满是欣喜,忙拽着身旁的凤子擎一同上前,躬身谢恩:“多谢焱王殿下恩典,臣妇与擎儿感激不尽。” 凌君焱赶忙伸手相扶:“岳母无需多礼,擎儿聪颖,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望他日后能有所成。” 林韵诗听后愈发感激,眼眶微湿,忙不迭地请凌君焱前往膳厅,共享精心准备的晚膳。 饭桌上,菜肴丰盛,色香味俱全,一家人和乐融融,气氛温馨而美好。 随着时间推移,碗碟中的食物逐渐减少,众人用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偶尔夹杂着几声轻谈笑语,更显家的温馨。 凤轻染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温柔地转向林韵诗:“娘亲,再过几日就是容姨出嫁的日子了吧?” 林韵诗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是的,还有三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秋容的大喜之日。” “所需物品都准备好了吗?”凤轻染继续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秋容出嫁一事的重视。 林韵诗点了点头,笑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出嫁了。” 凤轻染闻言,心中稍安,随即看向凌君焱:“王爷,到时您也去吧。” 凌君焱闻言,微微点头,满眼宠溺:“自然,本王定会陪你前往。” 凤轻染笑笑,给凌君焱夹了一筷子菜:“那就多谢王爷了。” 凌君焱欣然接受,餐桌上的气氛再次变得轻松起来,众人继续享用着美食,偶尔交谈几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随着夜色渐深,吃饱喝足了的一家人,这才各自回到屋中睡下。 第二日醒来后,凤轻染发现凌君焱早已去上早朝了。 她让雷横帮着自己约了叶君逢,两人在衙门口见了面,将未完成过户的商铺,一次性都过到了自己名下。 从衙门走出,她拿着厚厚一沓房契,从中选了一家地段最好的,亲自到现场查看了一番。 商铺坐落于繁华闹市,三层小楼巍峨挺立,每层布局合理,光线充足。 凤轻染逐层细览,心中盘算,此地段人流如织,实为开设海鲜酒楼的上佳之选,遂定下心来筹备事宜。 临时找了间适合办公的屋子,她开始绘制起设计图来,这一绘制便绘制到了夜幕降临。 满意地将装修设计图收起,凤轻染这才惊觉天已经黑透了。 出了商铺,乘上马车,凤轻染回到了焱王府。 迈入膳厅才知道,凌君焱被皇上叫去后,一直未归,说是在商议并筹划四国会一事。 凤轻染在陪着母亲和弟弟吃过晚饭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料理起空间里的生灵来。 从药王谷挖来的植被已安然成长,包括星辉草也已经成活,整棵植株都散发着莹莹光芒。 空间内的草药、菜蔬、果树、野菜、菌菇、海鲜、河鲜以及家禽家畜都长势喜人,散发出勃勃生机。 凤轻染在服下解毒丸后,钻入进了毒雾棚子里,见树洞中的赤血龙髓草又落下了种子,她小心收集起来,将它们一一移植进了单独的花盆里,并上足了生物肥料。 树洞中的母本自然也不能冷落,凤轻染在给它上足肥料后,又细心地浇灌了灵泉水。 再去看之前那批子苗,整棵植株都已成了鲜红色,叶片与茎干如同浸透了夕阳的余晖,昭示着已经成熟,她决定再精心培育一段时日,待药效凝聚至巅峰,再行采摘,为凌君战彻底根治病疾。 这般打算着,她便也给这批子苗上满了肥料。 巡视完空间的一切后,凤轻染这才泡了个灵泉水澡,穿上舒适的睡衣,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躺在床上,打开药材档案,她发现在集齐了南夏国所有的植物后,祛疤膏的配方果然都显现了出来。 …… 而此时的四皇子府内,凌君寒拿着云心师太的行医手札,却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他找来很多大夫,其中不乏杏林圣手,可面对那密密麻麻的符号,皆是一脸茫然,无人能解。 他又命人将文字与各国典籍逐一比对,均确认非他国文字。 此刻,他愤怒至极,只想痛斥云心师太用心险恶,以符号秘藏药方,令他手握宝藏却无法开启。 为防药方外泄,在撤离疫区时,他将整个摒尘庵都烧毁了。 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了,因为根本就无人能识得这些符号,云心师太的秘方,怕是要灭绝于世了。 想至此,他不觉有些可惜,祛疤膏这样的好东西,恐怕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第304章 秋容大婚 而凤轻染那边,她在睡至天亮后,发现凌君焱又早起上朝了。 在雷横口中,她得知,原来凌君焱昨晚回来的很晚,但四国会召开在即,这段时间他会非常非常的忙。 吃过早食后,她出了焱王府,乘着马车去往了海鲜酒楼。 工匠还是用的之前装修茶楼的那批,将装修设计图递到他们手中,她细致地向大家讲解了所用材料,以及需要注意的细节。 众人在听明白后,开始忙碌了起来,而凤轻染时不时便过来看看。 海鲜酒楼如火如荼地装修着,而秋容的婚期也如约而至。 一大清早的,彩儿的娘亲张婶儿,为秋容梳了精致的发髻,发间点缀着喜庆的珠花,穿上绣有并蒂莲图案的鲜红嫁衣,映衬得秋容面若桃花,满溢着幸福与羞涩。 封启扬不久之后便过来接亲,盖着绣有龙凤呈祥红盖头的秋容,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出焱王府,坐着喜庆的花轿,热热闹闹地被抬去了封启扬新购置的宅院中。 临近中午时,大家都去了封启扬的新家吃酒席,凌君焱也匆匆赶了过来。 封启扬见此,赶忙向凌君焱行了一礼,外祖母和舅舅等人也连忙过来行礼。 “今日乃是一对新人的大喜之日,大家不必这般多礼,都放开心怀,尽情享乐,共贺此良辰美景。”凌君焱笑对大家道。 众人在谢过凌君焱后,这才开始各自忙碌,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 喜酒是凤轻染提供的,醇厚绵长,各桌客人品尝后纷纷惊叹,这场酒席竟用了如此佳酿,实为难得,更添婚礼喜庆氛围。 凤轻染携凌君焱与母亲、外祖母和舅舅们坐一桌,在大家都落座后,外祖母这才问凤轻染道:“染儿,听说北方爆发瘟疫,皇上派你去抗疫,你短短十日便将瘟疫完全消除,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你一座医馆。” 凌君焱无奈笑摇了摇头,一脸吃味地替凤轻染答道:“可不是,皇上确实赏赐了她一座医馆,以至于我想给她的惊喜,都变得不惊喜了!”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了凌君焱,由凤轻染问出:“王爷,您这什么意思?” 凌君焱又是无奈一笑,这才说了出来:“本王也购置了一座医馆,本来打算装修好了送给你的,现在……”说着叹了口气。 原来她太强,自己也是有压力的,她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依赖自己。 凤轻染这才恍悟,怪不得那座医馆的名字里有个“凤”字,原来竟是凌君焱买来想送给自己的。 见凌君焱一脸挫败,凤轻染忙笑着说道:“两个医馆我也是可以兼顾过来的,王爷放心交给我打理便是,染儿可太喜欢您送的这个礼物了!” 听她这么一说,凌君焱的眼睛倏地又亮了,忙说:“你喜欢就好。” 一桌子人的目光在凤轻染与凌君焱间来回流转,最终皆掩嘴偷笑,心中暗自感叹,这对小情侣当真是甜蜜非常! 一场婚礼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完成了,自此,秋容便有了自己的家,开始了她与封启扬共同编织的新生活。 外祖母和林韵诗触动颇深,纷纷落下泪来,心想秋容从小无父无母,实在可怜,不过好在苦尽甘来,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秋容的婚礼结束之后,凤轻染又忙着张罗起她的海鲜酒楼来。 有天晚上,凤轻染在陪着母亲和弟弟吃过晚饭后,凌君焱匆匆赶回了府。 “染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凌君焱神秘兮兮地说道。 凤轻染疑惑挑眉:“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便牵上凤轻染的手,一路穿过长廊,出了府门,乘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夜色中只听车轮辘辘,很快便到达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凤轻染掀帘往外一瞧,月光下山水如画,灯火阑珊中,她立马认出了那熟悉的地方,正是慈幼局。 “王爷,看这样子,似乎已经建成了!”她十分兴奋地说道。 “走,本王带你去瞧瞧。”凌君焱温柔一笑,率先下了马车,随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凤轻染下车,一同步入了灯火通明的慈幼局。 凌君焱携凤轻染漫步慈幼局,逐一介绍:“这里的一切都是照你的要求布置,不求奢华,只求简约舒适。书院、食堂、宿舍及医馆均已竣工并投入使用,孩子们得以安居乐学,皆是你我之心愿。望此能成孤幼避风港,让他们在此寻得慰藉,健康成长。” 凤轻染随着凌君焱的介绍,一一看过布局合理的各处设施,心中感动不已,微红着眼眶对凌君焱道:“多谢王爷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们提供栖身之所,您真是大仁大义。” 凌君焱轻揽凤轻染入怀,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语道:“染儿,我没你说的这么好,只因慈幼局乃利国利民之事,又是你提出来的,所以我才尽心尽力去做,能与你并肩,我心甚慰。” 凤轻染抬头望向凌君焱,眼眸闪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睚眦必报,我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要了。” 凌君焱垂眸看她,手指轻划过她的鼻尖,宠溺说道:“他算哪门子的父亲,若我将来能有个女儿,定是要宠到天上去的,绝不让其受半点委屈。” 凤轻染轻笑,眸光潋滟:“你这教育方式似乎也太溺爱了些,小心将来女儿被你宠得无法无天。” 月光如水,洒在慈幼局的每一个角落,为这方小小的天地平添了几分温馨与祥和。 凌君焱与凤轻染并肩走在石子铺就的小径上,很快便来到了宿舍一角的几间屋子里。 此时孩子们还没睡,凌君焱轻声向凤轻染介绍道:“这些是从周遭捡来的弃婴,是最早一批住进慈幼局的,和你预料的差不多,不是些女婴便是些有残疾的。至于你说的育婴员,我暂时还没找到合适且可靠的,故而从暗卫营那边调来一批女暗卫,暂且先代为照料。” 第305章 逍遥王的腿疾,完全康复 凤轻染目光温柔地掠过众人,察觉到女暗卫们虽行事干练,照料孩子时却显冷漠,缺乏温情,便轻声道:“王爷,术业有专攻,咱们还是寻些心性温婉,更擅抚育之人来照顾这些孩子吧。” 凌君焱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完全可靠之人难寻,我会加倍留意,也请你帮忙物色,务必为孩子们找到最合适的抚育者。” 凤轻染点头应允,在走近细察过后,见婴儿们残疾各异,有的仅需简单手术即可康复,有的则需长期治疗,心中暗誓,定要利用医术,尽己所能,为这些无辜生命带去希望与光明。 巡视完整间屋子,凤轻染在简单与这些女暗卫们沟通过后,这才步出了屋舍,并打算明日遣人送些婴儿用品来,这些她空间多的是。 在凌君焱的带领下,两人又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都是些大龄孩童。 凤轻染对他们一一进行查看,发现这些孩子或肢体残缺,或智力受限,均不同程度地带有缺陷。 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对凌君焱道:“王爷,我打算对这些孩童进行救治,并在他们中选拔一些品性善良的孩子,传授医术,让他们日后也能为慈幼局贡献自己的力量,将这份爱心与希望传递下去。” “染儿,你的想法极好。”凌君焱点头赞许,目光中满是认同,“此计大善,本王定会在全国广建慈幼之局,使天下遗弃之婴皆有所依,得以安身立命,让仁爱之光照耀每一个角落。” 月已高悬,两人在查看完所有孩子后,这才相携离开慈幼局,乘上马车回到了焱王府。 接下来,凌君焱仍旧协助皇上筹备四国会一事,而凤轻染则仍旧装修她的海鲜酒楼。 庄子那边也已经建设完成,装修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某日,凤轻染收到了逍遥王府的请柬,邀约她前去给逍遥王复诊。 拿上药箱,她叫来马车,指挥着车夫向逍遥王府行去。 一路上,她都在合计逍遥王的病情,既然他血液中的药物成分已分析了出来,那么这次她便针对此种成分配制药物,这样等逍遥王服下新配制的药物后,便可大幅度减缓他康复的进程。 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了逍遥王府,迎接在门口的仍旧是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热情地将凤轻染引至府内,穿过雕梁画栋的游廊,到达了垂花厅,一身绛紫色衣袍的逍遥王正坐在主位之上,面带微笑,等候多时。 凤轻染在行过礼之后,便径直走向逍遥王,开始细致复诊。 指尖轻搭脉搏,她凝神细察,片刻后,脸上浮现惊讶之色,因为脉象显示,他的双腿已完全康复了。 不信邪的她,启动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逍遥王的双腿进行了全方位扫描,结果显示,确实已完全康复。 她暗自恼恨,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竟让他悄然间恢复了双腿的行动能力。 想到上次逍遥王妃为换取自己手中的碧玺手镯,而带自己逛遍了逍遥王府,她早已趁机记下了逍遥王府的布局,故此,这阴森地方,她以后不来也罢。 至于他位于深山中的练兵场,自己日后再想办法去探查便是。 这般想着,她便对逍遥王道:“恭喜王爷,您的双腿已完全康复了。” 逍遥王面露喜悦之色,对凤轻染大力夸赞道:“凤姑娘医术超群,真乃在世华佗,本王能得此良医救治,实乃三生有幸!” 凤轻染谦逊回礼:“王爷谬赞,民女不过尽己所能,既然王爷已完全康复,那么民女便告退了。” 逍遥王笑道:“那么本王便亲自送送凤姑娘。”说完起身,步伐稳健,已不需任何人的搀扶,亲自引着凤轻染步出了垂花厅。 凤轻染见此,心中再次惊叹于逍遥王惊人的恢复力,却未料变故突生,脚下地面猛然塌陷,一个大洞蓦然出现。 她猝不及防,身形一坠,落入洞中。 待她反应过来欲飞身而出时,洞口已如机关般迅速闭合,将她困于其中。 凤轻染咬牙,心中暗骂,未料这对夫妇竟如此狡诈,暗算于她,困她于此黑洞之中。 就在她欲打开手电筒,查看周围情况之时,洞顶猛然间打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铁栏杆,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凤轻染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只见他们一家三口围了上来,凤轻染抬头望去,目光最先落在了凌承嗣的身上。 此刻的他摒弃了轮椅,正立于洞口边缘,果然如凤轻染所料,根本就是在装瘸。 “凤姑娘,王爷腿疾病愈之事,关乎重大,万不可传扬出去。为保全你的性命,本妃只好委屈你,将你囚禁在这王府之中了。”逍遥王妃那虚伪至极的声音自上方飘荡而下。 紧接着便是凌承嗣那冰冷无情的声音:“母妃,您还是太仁慈了,像这种威胁到全局的定时炸弹,理应杀掉才是,以绝后患。” 逍遥王妃那虚伪至极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怎么着她也治好了你父王的腿,咱们总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好了,你俩先退下吧,本王有几句话要讲于她听。”逍遥王的声音自上飘落而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与不耐烦。 母子俩对视一眼,不满显露无遗,若非逍遥王阻拦,他们今日定不会放过凤轻染,心头杀意未减,只待时机。 等母子两人走远后,逍遥王这才开口道:“凤姑娘,我知你本事非凡,普通囚笼定困不住你,这才特制牢笼,机关重重。我腿愈之事确实不宜传扬出去,往后就委屈你暂居此地,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离开。” 他犹记得先前那次,凤轻染过来给自己复诊,但久等她不来,自己只好派贴身侍卫前去接她。 当时人是接来了,但询问之下,才知道她惊了马。 即便如此,自己仍放心不下,特派贴身侍卫前去查看惊马原因。 贴身侍卫调查后来报,说凤轻染惊马的路段,有数十具烧毁的尸体,因此他断定凤轻染当时定是遭遇了埋伏,将人全都杀死后,又烧尸以抹掉痕迹。 此事让他震惊颇久,自那他便知道凤轻染身手了得,且行事果断狠辣,因此断定普通牢笼根本就困不住她,因此才特制了这机关重重,异常坚固的牢笼。 第306章 凌承嗣下线 凤轻染听完逍遥王的解释,嘴唇紧抿,未发一语,唯有一抹冷笑在嘴角悄然绽放,心中暗自懊恼,怪只怪自己太过疏忽。 其实从发现他私自练兵开始,就应该知道他野心巨大,与他这样的人共事必当谨慎才是。 现在好了,被他们一家三口算计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逍遥王见凤轻染不发一语,又说道:“地洞里备有食物、清水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每日晚上我都会过来看你一次,若缺什么,到时尽管告诉我,本王定不会让你在此受委屈。” 见凤轻染仍旧不说话,逍遥王只好按动机关,沉重的铁盖缓缓关闭,阻绝了倾泻而下的阳光,洞中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见此,凤轻染迅速从袖中取出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内,只见洞壁由巨石堆砌,坚不可摧。 她心中暗忖,挖掘出路耗时费力,不如直接将头顶上方的铁盖割开来得便捷。 这般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绳索和切割机,绳索一甩,稳稳挂住上方铁栏,她借力攀爬至顶部,随即启动切割机,小心翼翼地沿着铁盖边缘切割起来。 怕惊动府内之人,凤轻染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谨慎,切割机在她的操控下,虽速度缓慢,却异常稳定,每一声轻响都让她心头一紧。 终于,在花费了平日几倍的时间后,铁盖被切开了一角。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迅速而无声地钻出了牢笼。 只是她刚站稳,不远处的暗卫便发现了她,飞身迅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扑来。 凤轻染迅速应战,只是暗卫越聚越多,她逐渐变得力不从心,只得拿出毒雾弹来应付。 颗颗毒雾弹落地后,片片紫雾升腾而起,吸入此毒雾的人,渐渐面露痛苦之色,呼吸困难,四肢抽搐,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四周弥漫起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全府的暗卫和侍卫还在纷纷往这边聚,凤轻染四面受敌,毒雾弹连连掷出,紫雾弥漫,一批批对手倒下,却又被后续人马不断填补,战况愈发激烈。 刀光剑影中,凤轻染保持高度警惕,她穿梭于浓雾之间,身手敏捷,所到之处,暗卫侍卫接连倒下。 就在激战正酣之时,逍遥王一家三口惊现,只是远观,却不敢近前。 凌承嗣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身旁侍候着的下人道:“去将本世子的弓箭拿来!” “不可!”逍遥王赶忙阻止道。 “父王!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你在心软什么!”凌承嗣面露不满与焦急。 “是呀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若还护着她,整个王府就别想要了!”逍遥王妃也一脸焦急地说道。 逍遥王攒眉,事实上他比两人更清楚凤轻染的实力,尤其当得知那个坚固的牢笼都困不住她时,他便已意识到凤轻染能灭掉整个逍遥王府。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一旁的下人道:“去吧,去将世子的弓箭取来。” 下人闻言,迅疾如电,不多时便携弓箭返回,双手奉上。 凌承嗣接弓拉满,箭矢对准紫雾中的凤轻染,眸光冷冽,一箭离弦,却只见紫雾翻腾,未能伤及凤轻染分毫。 凌承嗣见此,拉弓又连射了数箭,箭矢如流星划破紫雾,却均未能触及凤轻染半分。 正当他再次拉满弓弦,凤轻染已敏锐捕捉到冷箭来源,袖中手枪瞬息滑出,瞄准凌承嗣脑袋,扣动扳机。 枪响瞬间,凌承嗣脑浆迸裂,身体僵硬后仰,重重摔落在地,当场毙命。 “嗣儿!”逍遥王妃凄厉的呼喊划破天际,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痛,仿佛要将人的心肺撕裂开来。 她目眦尽裂,身形颤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生命之火瞬间熄灭。 逍遥王妃悲痛欲绝,欲扑上前去找凤轻染报仇,却被逍遥王紧紧拉住。 他深知,此刻的凤轻染已如杀神降世,不可阻挡。 逍遥王心痛地看着地上的儿子,眼中闪过决绝之色,边拖拽着几乎崩溃的妻子,边劝说道:“凤轻染已杀疯了,咱们此刻只得撤离,方能保住性命,至于嗣儿之仇,本王定会报的!”言罢,他强行带着逍遥王妃,逃离了这片死亡之地。 暗卫和侍卫们见此,也纷纷撤离,追随自家主子而去,舍府而逃。 战后的逍遥王府,一片狼藉,紫雾渐渐散去,露出遍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因上次逍遥王妃带领凤轻染逛遍了逍遥王府,因此她知道府内藏了很多珍宝,但如果现在就将其卷空,那么逍遥王夫妇便可猜出皇上缉捕的盗贼就是自己。 所以这次算便宜他们了,不过以后,她还是会将这些宝物卷走的,连同那座练兵的大山,一并纳入囊中。 凤轻染随意择了一间屋子,身形一闪,已遁入空间。 她迅速脱下沾满血污的衣裳,换上平日里的常服,整理好仪容。 从屋子里出来,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穿过长廊,迈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 门外,她来时乘坐的马车静静等候,车夫见凤轻染现身,连忙从草丛中跑出,迎了上来。 他时刻铭记着小小姐的嘱咐,当有危险发生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保护好。 所以当逍遥王府内传来厮杀声时,他第一时间便下车藏进了草丛里。 凤轻染见此,忙夸赞他道:“做得很好,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便躲起来,保护好自己便相当于帮了我的大忙。” 第307章 凤轻染,还不速速认罪! 马车在山林间穿梭,车轮滚滚,碾过落叶与碎石,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最终稳稳停在了焱王府门前。 夜色已深,焱王府内灯火阑珊,弟弟用膳后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仍于厅中静坐,满目焦急。 见凤轻染安然归来,林韵诗心头大石落地,忙将一直温着的饭菜摆上桌,眼中满是欣慰与疼爱。 凤轻染边品尝着温热的饭菜,边轻声询问:“王爷可曾回府?” 林韵诗摇头:“还未归来,想是朝中事务繁忙,抽身不得。”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在吃完晚饭后,打发母亲睡下了。 而她则去了凌君焱所在的主院,一个任何女人都不可踏足的地方。 凤轻染也是第一次来,守院侍卫并未阻拦,只因凌君焱早已有过吩咐,对她特例放行。 凤轻染独坐于主院凉亭,夜色沉沉,月华如水,久候凌君焱未至,遂从袖中取出古神医的行医手札,借着微弱灯光,潜心研读,以遣时光。 凤轻染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半夜,月已西斜,星光稀疏,忽闻脚步声近,抬头望去,只见凌君焱风尘仆仆而来,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而挺拔,眉宇间虽带着几分疲惫,但当看到凤轻染时,那抹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柔和与宠溺。 他快步走到凤轻染身边,轻声问道:“染儿,你怎的还没睡?” 凤轻染合上手中的行医手札,迅速从石凳上站起,十分严肃地对凌君焱道:“王爷,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讲于您听。” 凌君焱见她神情认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坚决,猜测出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忙说:“走,去书房聊。” 两人步入书房,面对面坐于书案两侧,烛光摇曳,映照着凌君焱凝重的面容,他沉声问道:“染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凤轻染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而平静:“王爷,凌承嗣意图害我,已被我给反杀了。” 凌君焱闻言,面色骤变,他一整日都忙于宫中事务,才回府中,因此还没来得及听手下汇报今日各地发生的要事,却不想竟发生了件这么大的事! 凌君焱面露不解之色,追问凤轻染道:“他为何这么急于想害你?难道逍遥王的腿疾已痊愈了?” 凤轻染点头:“王爷,您没猜错,逍遥王的腿疾确实痊愈了,他们一家人怕我将此消息汇报给皇上,因此要杀我灭口。” 凌君焱沉思片刻,缓缓言道:“皇上那边倒好交代,毕竟他一直对逍遥王有所防备,但太后那边,恐怕会因凌承嗣之死,对我们心生不满与责难。” 凤轻染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他们最有可能去告御状,咱们需得先筹谋应对之策,方能安然度过。” 凌君焱沉吟半晌,眸光渐冷:“若他们真敢去,你就直接将真相告诉皇上便是,皇上在得知逍遥王腿疾痊愈后,定会更加忌惮,他们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反而给了我们揭露其野心的机会。”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声道:“若皇上继续装糊涂,表面上仍旧讨好于他们,是不是我就可以将他们私自练兵一事告诉皇上,将他们谋逆之实彻底捶死,让其无处遁形。” 凌君焱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这也是个主意,但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此,那座山便会被皇上据为己有,得不偿失。” 凤轻染闻言,嘴角微扬,打趣道:“你倒挺能豁出你老爹去,听起来有些不孝呀!不过这主意确实值得考量。” 虽她这么说,但也深知天家无情,他们这些皇室子弟自幼便练就了一身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的本事,情感与利益总能分得清晰明了。 所以他有这样的决定,凤轻染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见凤轻染又打趣自己,凌君焱只得笑笑,然后说道:“放心吧,我必护你周全,若皇上不作为,我自会出手摆平一切。”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漾起一抹柔笑:“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池。” 凌君焱点头,眼中盈满了关切之色:“我自然明白,你且安心休息,不必主动去找皇上。若逍遥王真敢去告御状,皇上传你进宫,你再从容应对,揭露真相。” 夜色渐浓,凌君焱与凤轻染并肩而行,夜色中身影交叠,直至将凤轻染送至住处,方转身离去,夜色掩映下,两人各自安眠。 第二日,凤轻染不确定逍遥王是否会去告御状,因此打算出府继续装修海鲜酒楼。 只是就在她刚要踏出府门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声传旨,声震屋瓦:“皇上口谕,宣凤轻染即刻进宫!” 凤轻染眉梢微挑,淡然应允,随即整衣敛容,随太监步入皇宫深处。 传旨太监直接将凤轻染带往太后寝宫,皇上与逍遥王夫妇早已等候多时,气氛凝重,一场风暴似在酝酿之中。 凤轻染步入寝宫,目光扫过众人,福身行礼,声音清冷而镇定:“民女凤轻染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王爷、王妃。” 太后怒目圆睁,厉声质问:“凤轻染,你给逍遥王治腿,为何越治越严重?昨日王妃母子不过质疑你,你便心虚露馅,为求脱身,竟残忍杀害嗣儿!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速速认罪!” 凤轻染目光微转,落于仍旧坐于轮椅之上的逍遥王,心想难不成他们要用苦肉计? 逍遥王妃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恨意,尖锐地喊道:“凤轻染,你愣着作甚,还不快些认罪!我儿的命,你拿什么来赔!” 逍遥王这时也沉声开了口,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凤轻染,劝你快些认罪,如此,你也能走的痛快些!” 最后皇上也开口说话了,他目光冷厉,沉声喝道:“凤轻染,速速讲来,你是怎么害死世子的,亏朕还赐了你一座医馆,你不救死扶伤,却行凶作恶,枉费朕对你的信任与厚望。朕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何辩驳之词,竟敢对朕的侄子痛下杀手!” 第308章 嗣儿就是你杀的,休要狡辩! 凤轻染从容不迫,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皇上,他们在颠倒黑白,全因民女将逍遥王的腿疾治愈,他们唯恐民女将此事禀报皇上,遂起杀心,民女在自卫之时,不慎伤及世子,实乃无奈之举,望皇上明察秋毫,还民女清白。” “一派胡言!嗣儿就是你杀的,你休要狡辩!”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太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皇上听闻凤轻染此言,心中虽惊,但面色不改,只眼神微闪,严肃问道:“你方才所言,已将逍遥王的腿疾治愈,可是真的?若有半句虚假,朕定不轻饶!”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在听到皇上的问话后,皆面上一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凤轻染见此,心中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讽意:“回皇上,自然是真的,只是这腿疾不同其他,若对方有意隐瞒,便是他已健步如飞,你也揭穿不了他。还有世子凌承嗣,他的双腿亦是健全的,他想杀民女那会儿,民女瞧得真切,绝无虚言。” 皇上闻言又是一惊,目光在众人间流转。 逍遥王妃再也忍不下去了,开口辩驳道:“尽胡说八道,我儿临死前仍旧双腿残疾,而王爷,他的双腿却被你个庸医治得更严重了,现在都已出现了溃烂现象!” 凤轻染闻言蹙眉,看来他们真的用苦肉计了,为了扳倒自己,也为了打消皇上的顾忌,竟将逍遥王的双腿都弄溃烂了。 皇上心中疑虑重重,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似在衡量每句话的真实,最终冲殿外一喊:“石深海,速叫几个太医来!” 殿外的海公公闻言,连忙应诺,身形一晃,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逍遥王妃与太后见此情景,心头略过一丝慌乱,但转念想到已为逍遥王服下能扰乱脉象的药物,并涂抹了使皮肤溃烂的药膏,心中顿时安定,嘴角隐现冷笑之意。 太医匆匆而至,行礼后便被皇上吩咐给逍遥王诊病,他们面色凝重,细心查看,室内气氛一时更为紧张压抑。 太医们轮番诊视后,面露难色,纷纷禀报:“回皇上,逍遥王腿疾未见好转,且双腿皮肤溃烂严重,较之往昔病情更甚,此乃实情,臣等不敢有所隐瞒。” 逍遥王面容沉静如水,逍遥王妃和太后嘴角的冷意则愈加冰寒,眼神阴鸷如同毒蛇,吐露着无形的信子,似要将凤轻染缠紧绕牢,意欲将她吞噬殆尽。 皇上锐利的目光转向凤轻染,质疑之色更浓,沉声问道:“为何太医所言与你所述相差甚远,你作何解释?” 凤轻染从容应答,声音冷静而坚定:“回皇上,民女昨日给逍遥王复诊,可以确定他双腿已痊愈,今日他便又复发,实在可疑,不知能否让臣女再次为王爷诊治,以证臣女所言非虚。” 皇上蹙眉,目光在凤轻染与逍遥王之间徘徊,心中疑云密布。 虽他不懂脉象,但就刚才所见,逍遥王双腿确实已经溃烂,这情景不似作伪。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让凤轻染查看上一番,他决不允许逍遥王的双腿康复,决不允许!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如此,那你便再给逍遥王查看上一番吧!” 凤轻染依言走至逍遥王面前,目光先是从他溃烂的双腿上掠过,最终落在了他搭在小几的手腕上。 指尖轻搭其上,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探查,她心中了然,果如自己所料,逍遥王体内服下了能扰乱脉象的药物,一切伪装,皆是为了构陷于她。 收回探脉的手,凤轻染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他溃烂的双腿上,眉头紧锁。 随后,她从袖中掏出一双医用手套,熟练戴上,指尖轻触那骇目惊心的伤口,同时启动了空间内的医疗设备,进行快速而精准的分析,结果显示正如她所料,逍遥王的双腿上果然涂抹了能够导致皮肤迅速溃烂的药物。 凤轻染心中已有了计较,起身从容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民女就说昨日逍遥王的双腿已经康复了,方才一探,果然如此。其体内脉象虽乱,实乃药物所致;双腿溃烂,亦是外物所为,非民女医术之过,更非民女所愿。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众太医及皇上闻言,脸上皆浮现出了鄙夷之色,心想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竟还嘴硬狡辩。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听后皆是一惊,但随后又都镇定了下来,心想就算是知道真相又如何,溃烂至如此严重,难不成她当场就能治好? 看这溃烂程度,没个十日八日的,根本就不可能治愈。 这般想着,也就将悬着的心,稳妥妥放回了肚子里。 皇上像看傻子似的看向了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厉声喝道:“凤轻染,此地是皇宫,不是你家后花园,岂可任你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凤轻染神色从容,语声坚定:“回皇上,民女并未颠倒黑白,逍遥王腿上的溃烂之症,民女今日当场便可治愈,望皇上给民女这个机会,以证民女清白。” 皇上将信将疑,目光在凤轻染坚定的面容上停留片刻,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治不好,可知后果?” 凤轻染认真点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回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放到以前,她还真不敢这般承诺,但自从有了祛疤膏的配方后,加上灵泉水和其他药物的巧妙配合,她对治愈此类外伤有了十足把握。 尽管她一脸自信,但皇上其实并不信她真的能当场治好逍遥王的溃烂之症,便是能治好,也需要时日不是? 但此事是他心中的大忌,他决不允许逍遥王的双腿能痊愈,这将会威胁到他的皇权稳固。 因此但凡有一点这样的苗头,他也是要尝试一下的,于是对凤轻染道:“那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能当场治愈逍遥王的溃烂之症,朕自会还你清白;但若是不能,你便需承担欺君之罪。” 第309章 你以为我们会拱手让出这个皇位吗? 凤轻染恭敬行礼,谢过皇上的恩准,随即转身面向逍遥王,口中说了句:“得罪了。”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了一瓶灵泉水,均匀地洒在他的双腿上。 灵泉水触及溃烂之处,瞬间生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众人皆惊愕不已,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太后与逍遥王夫妇面露惊慌,眼见溃烂伤口迅速愈合,却仍强作镇定。 未等皇上开口,逍遥王妃抢先道:“皇上,这也就比之前症状稍轻,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暂时缓解,不可轻信。” 众太医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想伤口都已基本愈合了,竟被说成是症状稍微减轻,这逍遥王妃真是睁眼说瞎话,莫非以为在场众人都是瞎子,看不见这明显的变化吗? 皇上也微挑了挑眉,觉得逍遥王妃此言太牵强无理了些,就在他开口欲说教她之时,便见凤轻染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拔掉瓶塞,她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瓶中的膏状物,那膏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药香,随即被她动作娴熟地抹在了逍遥王的双腿上。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溃烂之处以更快的速度愈合,肌肤渐趋平滑,这场面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太后和逍遥王夫妇面上更加惊慌了,他们在迅速交换过眼神后,由逍遥王妃再次开口,抢在皇上之前狡辩道:“皇上,这,这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溃烂痕迹仍在,这只能说明凤轻染治疗外伤有方,并不能证明之前我们就在撒谎。” 凤轻染并不去理会他们说的,而是继续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之前用的那个药膏是祛腐生肌膏,而这瓶是根据云心师太的配方,新配制出来的祛疤膏。 她将其均匀抹在了逍遥王的双腿上,只见原本溃烂留下的痕迹在药膏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最终消失无踪,双腿肌肤恢复如初,光滑无痕,宛若新生。 众太医目睹此景,皆惊得目瞪口呆,连皇上也暂停了对逍遥王妃的训诫,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逍遥王那双已完好如初的双腿上,满室愕然。 逍遥王妃慌忙将逍遥王的衣摆拽下,遮住了他已完好无损的双腿,发疯一般说道:“皇上,这,这,这只能说明凤轻染医术高明,擅长治疗皮外伤,并不能证明王爷的腿真正康复了,他自小就有腿疾,这您是知道的,不然……不然……”她欲言又止,面对皇权的威严与压迫,并不敢说出真相。 “不然当初哀家就不会将你收在膝下了,哀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逍遥王自小没这腿疾,你以为你真的能当上皇帝吗?若非他有腿疾,今日的皇帝就是他,如果他的双腿真的有治愈的可能,你以为我们会拱手让出这个皇位吗?”太后这时开口了,她接过了逍遥王妃的话茬,将逍遥王妃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讲了出来。 “对对对,臣妇就是这个意思,是因为王爷没了治愈的可能,才将……才将……”她欲言又止,始终不敢说出那句话,在短暂思考过后,委婉且坚定地说道,“皇上请相信我们说的,王爷的双腿真的没治愈的可能了,所以这个皇位就算拱手让给我们,我们得来也无用啊!” 第310章 拍皇上马屁 “现在就连嗣儿都没了,这个皇位于我们来说,更加没了意义,不知道皇上在顾虑什么?”太后重新接过话茬,婆媳俩一唱一和,试图将皇上蒙骗过去。 皇上蹙眉,他最怕太后提起这一茬,这也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为宫女所生,若非逍遥王从小患有腿疾,自己根本不可能被过继给太后。 太后从小就给他灌输要懂得感恩的思想,更是常说若没她,自己根本就当不上皇帝的话语。 他童年备受这些言论的浸染,曾一度认为真的要感恩他们,将太后的教诲铭记于心,视他们母子为恩人,时常提醒自己若非他们,自己绝无今日之地位。 那些日子里,他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辜负了太后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然而,随着自己继位后,接触的权力与谋算越来越多,他逐渐看清了宫廷背后的暗流涌动,也开始领悟并意识到,太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与目的。 他心中暗潮汹涌,但面上依旧恭敬,徐徐谋划,暗中布局,朝堂上已布满了自己的势力,渐渐脱离了太后的掌控。 如今又听太后提起这些,他只觉得十分刺耳,心中涌动着不悦,但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发作,以免被扣上不孝的帽子,落人口舌。 凤轻染见皇上表情变幻莫测,生怕他被太后婆媳俩巧言蒙混,于是开口提醒:“皇上,民女已证明逍遥王的溃烂之症为药物所致,现已洗刷了自己的清白,望皇上明辨是非,勿让奸佞之人的诡计得逞,以正朝纲。” 皇上觉得凤轻染这话来得正及时,他脸一沉,趁机责难逍遥王道:“凌景苍,你为何要用药物伪装病情,难道朕的皇位,就这般让你觊觎不舍吗?” 太后闻言,心头一震,向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皇帝,那女人说的话,你当真相信?一个溃烂之症而已,哀家相信,这等疾病即便是长在别人身上,她也依旧能治好。这只能说明她医术高明,并不能证明逍遥王腿上的疮疾就是药物所致。你切勿被表象所迷,伤及手足情深,望你明辨,以固兄弟之谊。” 皇上见太后又提起这些,眉宇间不悦更甚,却碍于孝道难以发作。 正当此时,凤轻染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皇上,方才众太医言及逍遥王脉象未显康复之兆,而民女坚持其脉象之异乃药物作祟。民女手中恰有解药,可祛除其体内药物,届时再请太医复诊,定能让真相大白,令逍遥王原形毕露,以证民女所言非虚。” 皇上听后眼睛一亮,忙对凤轻染道:“那你便拿出解药给逍遥王服下,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轻染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奉到逍遥王面前:“王爷,请服下这颗解药,此乃皇命,不可违背。” 逍遥王妃面上掠过一抹惊慌,连忙劝阻道:“药物岂可随意服用?万一出了差错,谁来承担这责任!” 凤轻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光流转,望向皇上,从容说道:“请皇上恩准,让太医们先行查验此药,以确保万无一失。”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大殿正中的太医们,沉声吩咐:“速速检验此药,务必确保其安全无虞。” 众太医闻言,立即上前,仔细审视那颗药丸,一番检查后,齐声禀报:“回皇上,此药并无任何不妥,都是些常见药材,并无毒性。”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那么便服下吧。” “且慢!”太后突然出声阻止,“若真出了问题,凤轻染,你可担当得起?” 凤轻染神色坦然地回道:“自然担待得起,还请太后娘娘放宽心。” “那好!”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对身旁伺候着的贴身嬷嬷道,“苏嬷嬷,去准备茶水,侍候王爷服药。” “不用了。”凤轻染说着捏开了逍遥王的嘴巴,趁其不备,迅速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逍遥王惊恐万分,连忙想要往外抠,却发现浑身无力,他指向凤轻染,声音微弱且无力:“你……” “怎么,王爷是想感激民女吗?那么不必了,民女作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本分,况乎王爷身份尊贵,民女更当尽心竭力。”说着她轻拍了拍逍遥王的后背,药丸瞬间便顺着喉咙滑入了他的腹中。 逍遥王妃见状,顿时大怒,指着凤轻染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太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她怒拍了下软榻上的矮几,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苏嬷嬷:“还不快些给王爷奉茶顺顺口。” “是。”苏嬷嬷在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后,转身便往殿外走去,准备将下了药的茶水端来给逍遥王饮下。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凤轻染说着端起逍遥王身侧方几上的茶水,捏开他的嘴巴,不容分说便将茶水灌入了他的口中,动作利落,不容抗拒。 逍遥王欲反抗,却发现浑身仍旧无力,也不知道凤轻染何时给他下了软筋散。 太后和逍遥王妃见状则勃然大怒,齐声呵斥道:“凤轻染,你放肆!” 皇上见状,眸光微闪,拉偏架道:“朕觉得凤姑娘并无不妥之处,作为医者,她自有其救治之道,尔等休要阻挠,且看她如何施为。” 凤轻染见此,也拍起了皇上的马屁,满口夸赞道:“皇上英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逍遥王实则不宜饮用热茶,方几上的凉茶正适合他此刻饮用,以免冲撞了药效,影响了皇上您洞察真相的大计。” 皇上的嘴角微抽了抽,自然知道凤轻染这是想借助自己扳倒逍遥王,而他此刻也正有利用凤轻染扳倒逍遥王的想法,于是轻咳了下,故作威严地说道:“凤姑娘言之有理,既如此,那你便继续治疗吧。” 第311章 还民女一个公道 凤轻染见皇上有顺势扳倒逍遥王的意思,便行了一礼,恭敬禀道:“回皇上,药物已给逍遥王服下,这期间再不宜饮用其他,待半个时辰后,药效尽显,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还请皇上耐心等待。” 皇上闻言,眼眸微眯,透出几分锐利与期待:“如此,那朕便陪你们静等半个时辰,倒要看看你这医术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能化腐朽为神奇,揭露一切虚妄。” 太后与逍遥王妃闻言,心头笼上重重阴云,惴惴不安,既忧凤轻染真能解掉药效,又存侥幸心理,盼其医术不至如此神通。 逍遥王只觉身体愈发绵软,四肢百骸似有千斤重,连说话都气若游丝,勉强张口,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 太后见此情景,心急如焚,赶忙对皇上道:“皇帝,哀家瞧着逍遥王状态不对头,恐是那药物作祟,需立即宣召太医!” 皇上将目光落在了凤轻染身上,似有让凤轻染解围之意。 凤轻染会意,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回道:“皇上、太后娘娘,王爷此刻状态无碍,乃是药效发挥之常象,静等半个时辰便是。民女会从旁密切关注王爷,确保一切平稳,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请皇上、太后娘娘放心。” 皇上大手一挥,掷地有声:“朕相信你说的,北方瘟疫那般棘手,不还是被你给控制住了,此等小病小痛,对你而言更是信手拈来,朕有何不放心?” “皇帝!”太后闻言,脸色铁青,眼中跳跃着火焰,以愤怒的眼神向皇上传达自己的失望与不满,试图阻止皇上的决定。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皇上并不理会太后的愤怒与不满,对着众人沉声命令道,“殿内之人都不得出声,大家静等上半个时辰,一切自有分晓。” 见皇上这般决绝,纵是太后和逍遥王妃再不满,也只得悻悻住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安,紧抿着唇,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在心中祈祷凤轻染并不能解掉药效,期盼局势能有所转机。 殿内太医皆低头静默,大气不敢喘,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静待时间流逝,揭晓最终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殿内静得只闻呼吸声。 待逍遥王体内药物逐渐被代谢,软筋散的药效亦随之消散,四肢百骸回暖,气力缓缓回归。 正当他试图从袖中摸出另一粒扰乱脉象的药物,欲趁人不备悄悄服下时,凤轻染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冷寒地说道:“王爷,时辰已到,民女这就给您把一下脉。” 逍遥王欲挣扎,凤轻染眼明手捷,一手铁钳般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击上他的手肘,逍遥王只觉小臂一麻,力气瞬间消散。 凤轻染动作未停,快速调动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逍遥王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确认他体内的药物已完全代谢。 她这才松开手,转向皇上,恭敬禀道:“回皇上,逍遥王脉象已恢复正常,烦请皇上派太医过来把脉,以证民女所言非虚,还民女一个公道。” 第312章 回皇上,逍遥王的双腿确实康复了! 皇上目光如炬,扫向大殿正中的太医们,众太医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依次为逍遥王把脉。 太后与逍遥王妃面露紧张之色,紧盯着太医们的动作,双手紧握,指尖泛白,仿佛能听见心跳声,生怕结果不如所愿。 凤轻染立于一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逍遥王,双手背于身后,随时准备应对,确保他无法再耍手段。 众太医轮流细诊逍遥王脉象,初时眉头紧锁,渐而面色惊异,终化为震惊。 他们纷纷跪地,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向皇上禀报:“回皇上,逍遥王脉象确有巨变,依此刻脉象观之,其双腿竟已全然康复!” 皇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震惊。 他未曾料到,逍遥王的双腿竟真已康复,且还意图欺瞒于他,此等行径,实难容忍! 太后与逍遥王妃面如土色,相视一眼,满眼惊恐与绝望,深知事情败露,已无力回天。 逍遥王闭上了眼睛,面容苍白,他深知此刻狡辩无益,只会让皇上愈发震怒,索性沉默以对,静待命运的裁决。 逍遥王妃见状,膝行几步,跪至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皇上,王爷的腿确实康复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有谋逆心思,身患疾病,多有不便,任谁都想医好,这说明不了什么。为证忠心,我们逍遥王府愿将名下所有产业及这些年的所有积蓄都捐赠出来,只求皇上能网开一面,饶过我们这一次。” 凤轻染见皇上面上隐有动摇之意,忙开口说道:“皇上,欺君之罪,万不可恕,况且将他们定罪后,本就是要抄家的,他们的财物本就会充入国库,为民所用。若因一时之仁,纵虎归山,恐日后生变,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太后见状,亦泣声道:“皇帝,哀家亦愿倾尽所有家产,只求你念及手足之情,饶恕逍遥王这一次,哀家求你了。” 皇上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觉得凤轻染言之有理,定罪抄家,财产自当归于国库,除非逍遥王能拿出更令他动心的筹码,否则绝不姑息,定要严惩以正朝纲,树威于众。 自小就与皇上一起长大的逍遥王,敏锐地捕捉到皇上面色的微妙变化,心中已大致揣摩出皇上的心思。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皇兄,您心知肚明,抄家所能触及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臣弟为求自保,这些年确有私蓄。若您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夫妻二人,臣弟愿将暗中积累下来的财富,悉数奉上,以表臣弟之忠心与悔意。望皇兄能念及手足情深,给臣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仍旧沉默不语,神情在光影交错中变幻莫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逍遥王心中一紧,知晓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他深吸一口气,言辞恳切地说道:“除了明面上的财产,臣弟愿透露一座隐秘铁矿的位置,此生臣弟再不觊觎皇位,只愿我们母子能得以保全。臣弟此生,别无所求,仅盼能留住性命,与王妃远离宫廷纷争,共度余生。望皇兄开恩,给臣弟一条生路。” 皇上心中一震,随即怒意升腾,他竟罔顾国法,私自开矿,此乃重罪,绝不可恕。 但他仍旧沉默不言,目光如刀,倒要看看这逍遥王为求自保,还能掏出什么底牌,又会如何卑微乞怜。 太后见皇上这般态度,深知今日之事他不会轻易罢休,唯有更大的利益才能撼动,于是说道:“金矿、银矿、铜矿这些,我们都有,只要皇上肯留逍遥王一命,哪怕是将他软禁起来,哀家也愿每年献上一座矿产,以表哀家与逍遥王对皇上的忠心与悔过之意,只求皇上开恩。” 皇上听后,怒火中烧,心中暗惊他们竟私藏如此多矿产,这无疑是图谋不轨,蓄意造反! 幸亏自己及时发现,才未让他们得逞。 不过,这些矿产确实诱人,若能尽数掌握,对朝廷大有裨益。 思及此,他冷眼扫过端坐软榻的太后,以及稳坐轮椅上的逍遥王,最后落在了跪伏在地的逍遥王妃,双目一眯,语气森然:“你们就这么想活着?” 太后咬了咬牙,横下心来,毅然说道:“我们每年愿再多献上一座矿产,望皇上能宽宏大量,留我们一条生路,以全皇家颜面。” 皇上心中涌动着怒火,未曾料到竟越诈越多,他眸光愈发冰冷,厉声道:“求人就是这么个态度吗?凌景苍,你一日没跪过朕,怎么,如今腿好了,还是不想跪吗?” 第313章 你愿拿什么来换她一命? 逍遥王愣了一下子,因他自幼残疾,长这么大确实没跪过人,以至于他都忘记臣子需跪拜皇上了。 眼下这种情况,更是非跪不可,于是忙从轮椅上挣扎起身,动作略显生疏地跪在了皇上面前,低头伏地,声音中带着颤抖:“臣弟知罪,求皇兄开恩。” 皇上看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虽双腿有疾,但颇受先皇疼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皇子,即便是自己继位当了皇帝,也未曾见他跪过自己,而今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酷而玩味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带着寒意:“凌景苍,你真的这么怕死?” 逍遥王颤声道:“臣弟死不足惜,只是母亲年岁已高,臣弟不忍见其晚年凄凉,只想母子能得以保全,共度残年。” 皇上冷笑,目光如寒冰刺骨,轻启薄唇:“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肯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了,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太后袖中的双拳紧了紧,深知今日不拿出点实质性的筹码,便难以安然脱身,于是对皇上道:“哀家愿将先皇留给苍儿的那支精锐军队交给你,共十万人,以表我们诚意与悔过之心。”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欣喜,这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如此一来,他手握重兵,权柄更盛,再不用顾忌这对母子,朝堂之上,也将再无掣肘,皇权得以巩固。 就在皇上心潮澎湃之时,太后却再度启唇,语调悠长:“只是,哀家有一个要求。” 皇上听后,不悦之色瞬间浮上面容,眉头紧蹙,冷冷问道:“什么要求?莫非你们还想讨价还价?” 太后见皇上面露不耐烦,生怕错失陈情之机,急忙言道:“皇上,只要你肯治凤轻染于死罪,那么哀家手中的一切,包括那支军队,都将毫无保留地交予你。” 一旁还在消化两人对话的凤轻染,冷不丁听到太后说出这样的话,面色骤然一变,眸中寒意凛冽,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将她作为交换条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腾腾杀意。 还有方才,她听太后说要将十万精锐交于皇上,但据自己对那座山头的探查可知,山中的练兵场内,可不止十万军队,保守估计也得有五十万左右。 也就是说,这对母子死性不改,仍有意图谋反之心。 就在凤轻染思忖之际,皇上冷峻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寒冰掷地:“凤轻染,你杀了朕的侄儿,罪无可赦,朕判你死罪!” 凤轻染闻言,眼神愈发冷冽,心中讽意盎然,暗想皇上为了利益,竟反复转变态度,真乃两面三刀,令人不齿,心中顿起杀意。 就在她打算拼死一搏之时,忽闻喧嚣,凌君焱气势汹汹,闯入大殿,一时局势陡变,众人皆惊。 凌君焱目光锐利,先快速扫过凤轻染,确认她无恙后,心中稍安,随即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见凌君焱突然闯入,不悦之色显露,眉头紧锁,厉声训斥:“大胆!未经朕允,擅自闯殿,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凌君焱忙解释道:“凤姑娘对皇宫不熟,儿臣怕她误入险境,这才匆匆赶来,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焱儿,恐怕你还不知,凤轻染杀死了朕的侄儿,你的堂弟凌承嗣,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朕哪还容得下她!” 凌君焱闻言,急切言道:“父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事情真相尚未明了,是否调查清楚了再行定夺?” 皇上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她都已承认,虽是失手,但大错已铸,人命关天,岂是儿戏?朕意已决,无需再查,你休要再问!” “父皇!”凌君焱不顾皇上震怒,毅然直谏,“儿臣了解凤轻染脾性,她若非受到挑衅,绝不会轻易伤人,此事定有隐情,望父皇明察秋毫。” “那又如何?”皇上冷然,“她杀了皇室血脉,罪不可赦!你无需再替她辩解,朕意已决,凤轻染必受国法制裁!” 凌君焱俯首跪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姿态卑微至极,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恳切与哀求:“父皇,凤轻染乃儿臣未过门的妻子,儿臣情深意重于她,愿用全部身家乃至性命换她一线生机,求父皇开恩,给儿臣一个救回挚爱的机会。” 皇上双目微眯,早在上一次四国会之前,自己的这个儿子便有拉拢朝臣的野心,虽他在那次大爆炸中毁了面容,性格也随之变得沉稳内敛,但他始终觉得这是藏拙,以掩其真实意图与实力。 前面逍遥王给出的筹码,让他惊讶到无以复加,不知他这个逆子会拿出什么令他震撼的筹码来。 这般想着,他便饧眼睨向了凌君焱:“哦?你倒是说说,你愿拿什么来换她一命?” 第314章 染儿,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凌君焱心想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必须拿出有分量的筹码方能救凤轻染,暗自思量过后,他抬眸看向了皇上,语气坚定道:“儿臣愿献上一座铁矿,以表救凤轻染之决心,恳请父皇网开一面,赐予她一线生机。” 皇上微眯了眯眼睛,心想: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竟都背着朕有矿产,真当朕是瞎子聋子,任由你们欺瞒摆布! 皇上的眼睛越眯越紧,透出森冷寒意,凌君焱心中一颤,立马察觉出太后三人给了皇上极重的筹码,于是忙加码道:“儿臣愿交出一座兵工厂,以证救凤轻染之诚心,望父皇能赐她生还之机。” 皇上紧攥了攥龙椅的扶手,心中怒意更甚,没想到这逆子竟背着自己私造兵器,简直罪无可赦,留之不得! 但他仍旧不说话,眼睛越眯越细,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以帝王之威震慑着凌君焱,仿佛能洞察其心思,倒要看看他还能拿出什么筹码。 凌君焱心头一震,瞬间明了太后三人已交出兵权以求自保,他咬紧牙关,再次加码:“儿臣愿将一支精锐铁骑献给父皇,以表儿臣救凤轻染之决心,望父皇能饶恕她一命。” 皇上面上表情愈发阴鸷,皇子培养暗卫尚可容忍,但私自养兵却是大忌,触及皇权底线。 他目光如炬,透出凛冽寒意,想到四国会在即,凌君焱尚有利用价值,便强压下心中怒火,沉声问道:“你手中,究竟握有多少精锐铁骑,可愿悉数交出以换她性命?” 凌君焱深吸一口气,决然道:“儿臣手中,共有精锐铁骑五万,愿全部交出,以换凤轻染一命。” 皇上闻言,眸光锐利,质疑道:“真的只有五万?你可敢立誓?” 凌君焱神色坚定,举起右手,立下重誓:“儿臣以性命担保,确实只有五万,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皇上收回审视的目光,沉吟片刻后道:“朕暂且便相信你,凤轻染的命可以留,但即日她便要搬出焱王府,暂且住在朕赏赐的医馆里面,以医术救治百姓,戴罪立功,并保证能随传随到。” 凌君焱和凤轻染的眉头都微蹙了下,瞬间便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有软禁之意,但眼下也只好暂且隐忍。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听后,面露不满之色,由太后开口问道:“皇帝,你这什么意思?” 皇上神色冷峻,声音掷地有声:“朕意已决,你们休要再问,即日起,你三人便搬去长门宫,未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皇上,他们掏出了这么多筹码,最后还是被软禁了不说,竟被凤轻染也逃脱了惩罚,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却只能暗自咬牙,敢怒不敢言。 见此,凌君焱躬身行礼道:“父皇,既如此,那么儿臣便带凤轻染出宫,即刻着手安排,遵照父皇旨意,将其搬出焱王府,入住医馆。”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凌君焱与凤轻染退下,随即唤来海公公,冷声吩咐:“派人将他们移送至长门宫,严加看守,未得朕令,不得擅自出入。” 海公公立马叫来御翊卫,将太后三人移送至长门宫,严加看守。 太后三人虽心中愤懑不甘,却也只能暂时隐忍,保住性命以待时机。 而凤轻染在跟随凌君焱回到焱王府后,边收拾行李边对母亲道:“娘亲,染儿需要搬去医馆住上一阵子,您和擎儿暂时先住在焱王府,待得闲暇,我必回府探望你们。” 林韵诗温柔一笑,眼中满是理解与支持:“你放心去忙你的便是,娘亲会照顾好自己和擎儿,切莫挂念。” 凤轻染笑靥如花,轻声细语再嘱母亲保重身体,又亲了亲擎儿的脸颊,方转身与凌君焱并肩步出焱王府,踏上前往医馆的路途。 马车辚辚,前往医馆途中,凌君焱紧握凤轻染之手,温柔低语:“染儿,你且在医馆安心住下,待四国会结束,我定会设法接你重回焱王府,护你周全。” 凤轻染不自在地扭动了下手,干干笑道:“王爷放心便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且专心应对四国会之事。”忽又想到了什么,双眉不由蹙起,“对了王爷,太后他们交出了十万兵权,可我瞧着那座山上有五十万大军都不止。” 凌君焱的眼眸瞬间暗沉,神色随即变得异常凝重:“他们谋逆之心未死,且筹谋多年,根基稳固,你务必小心,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我也会加派暗卫,确保你的安全无虞。” 凤轻染轻轻点头,眸光温柔而坚定:“我会注意的,也请王爷帮忙照顾好我的母亲和弟弟,他日必当重谢。” 凌君焱无奈摇头,轻叹一声:“染儿,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照顾好你的家人是我的分内之事,亦是我心之所愿。” 晚夏的凤凰花,绚烂如火,被微风轻轻一吹,便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有几朵顽强的花儿顺着起伏的车帘,悄悄飘进了车厢里,落在了凤轻染的衣襟上。 凤轻染垂眸,目光落在这些不期而遇的花瓣上,心中涌动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突然觉得在这个古代社会,能有凌君焱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似乎好像还挺不错。 这般想着,她便回握住凌君焱的手,抬眸望向了他:“王爷,多谢您对我家人的照顾,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共同面对。” 第315章 阴魂不散的凌君寒 凌君焱感受到凤轻染手心的温度,心中涌动着激动澎湃的情感,犹如江河奔腾,难以平息:“染儿,你我之间,无需多言。你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保护他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未来无论风雨,我必与你同行,不离不弃。”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市,绕过几条幽静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医馆门前。 门前石阶上一尘不染,两旁摆放着葱郁的盆栽,正中挂着皇上亲笔题字的牌匾,“济世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金光闪闪。 凌君焱轻扶凤轻染下马车,细心拂去她衣襟上的花瓣,柔声道:“这里便是你暂时的栖身之所,虽然不及王府舒适,但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也会时常来看望你。” 凤轻染微微一笑,眸光晶莹:“王爷不必挂心于我,无论身处任何环境,我都会将自己照顾好,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 凌君焱在心中叹息一声,深知凤轻染此话不假,她确实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好像事事都不用依赖自己,他多么希望能多分担她的忧愁,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但她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此刻的相伴,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明白,当前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的家人,让她无后顾之忧。 这般想着,他便辞别了凤轻染,并再次嘱咐道:“染儿,有任何需要,定要告知于我。你的家人,我会视如己出,万勿担心。” 凤轻染轻轻点头,眼含笑意:“那就多谢王爷了,您路上也要小心,待您空闲之时,再来看我便好。” 凌君焱深深凝视凤轻染,依依不舍转身,步履沉重地踏上马车,车帘垂落,隔绝视线,唯余马蹄声渐渐远去。 凤轻染见马车驶远,拐过巷子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踏入医馆。 只见馆内陈设古朴,药香扑鼻,正堂中央坐着几位熟悉的面孔,正是上次参与抗疫时的几名太医,他们面带微笑,似是等候多时。 看来皇上不仅有软禁之意,还派了太医监视自己,意图明显。 凤轻染也坐了下来,问几位太医道:“不知各位都擅长治疗什么?既是为百姓医病疗伤,那么咱们就分门别类一下,各展所长,也好让这济世堂名副其实,造福更多黎民苍生。” 其中一位太医敷衍答道:“回焱王妃,卑职擅长治疗外伤,包扎止血。” 另外几人也纷纷报出自己擅长的领域,或妇科,或儿科,态度都极其敷衍,显然并未将凤轻染放在眼中。 凤轻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向他们下达命令:“这些我都记下了,既然你们在我手下当差,那么必须要听我安排,现在开始你们便各司其职,按照自己擅长的科目医治百姓,务必尽心竭力,若有懈怠,必不轻饶。” 几名太医虽对凤轻染的指派颇为不满,但想到皇上下达的严令,以及凤轻染背后的焱王势力,只得隐忍下来,勉强遵从她的安排。 医馆门外,义诊告示吸引众多百姓前来,馆内人潮涌动。 几位太医面对衣衫褴褛的贫民,面露嫌弃,却碍于凤轻染在一旁严格监督,只得收敛情绪,勉强为贫民诊治,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贫民井然有序地接受免费治疗时,凌君寒突然出现在了医馆内,目光直接锁定了凤轻染,而后径直走了过去,隔着诊桌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说道:“闻听凤姑娘医术非凡,本殿特来求诊。” 凤轻染眸色一沉,心想这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这条狗命又贱又硬,如同苍蝇般专往别人面前飞,恶心至极,令人不胜其烦。 她越瞧越觉得凌君寒面目可憎,脸上的厌恶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挥,指向了门外长龙般的队伍,语带嘲讽地说道:“诊治?请殿下遵守规矩,排队等候。” 一旁侍从见状,厉声喝道:“大胆!无知刁民,竟敢对殿下不敬!” 正在看诊的几名太医,闻听声响,抬眼望去,惊见四殿下驾临,忙起身打算行礼,却被凌君寒抬手制止,只得尴尬坐回,心中一片忐忑。 下一瞬便见凌君寒面色一沉,一记眼刀甩向身旁侍从,怒声训斥道:“真是肥了你的狗胆了,怎可如此同凤姑娘说话,还不快些替本殿去排队!” 侍从见此,面色一白,连忙躬身退下,小跑着去队尾排队,神情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不时回头偷看凌君寒的反应,没想到自家主子竟对此女如许上心。 众太医心头俱是一震,万没想到凤轻染不仅有焱王这个靠山,竟连四殿下也对她眷顾至此,看来以后,他们得找个平衡点,既能完成皇上指派的监督任务,又不至于将凤轻染给得罪,免得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第316章 这药方,你以为本殿敢用? 凌君寒凑近低语,试图与凤轻染攀谈,却被她冷声打断:“民女正在诊病,还请殿下保持安静,莫要扰了医馆秩序。” 凌君寒闻言一怔,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那好,本殿排队便是,凤姑娘请继续。” 凤轻染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为病患诊治,凌君寒见状,只得悻悻起身,朝着队伍尾端的侍从走去。 侍从见凌君寒走来,慌忙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凌君寒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侍从闻言点了点头,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悄悄分给排在自己前面的人,以贿赂之法换取他们同意,让凌君寒得以插队立即就诊。 诊治间隙,凤轻染正低头书写药方,忽觉视线边缘闪过一抹华裳,抬眸望去,只见凌君寒不知何时已至桌前,正悠然将手腕搁于诊枕之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与玩味。 凤轻染歪头往他身后望去,发现贫民脸上都洋溢着窃喜之色,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芒,凤轻染这一看便知是凌君寒用银两将他们买通了。 凤轻染低眉续写药方,递予前一位病患后,方将指尖轻搭于凌君寒腕间,语气平淡却隐含锋芒:“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是哪处抱恙,需得民女细细诊断?” “大概是心病吧。”凌君寒轻笑出声,不等凤轻染搭话,当即又说,“听闻凤姑娘殿前将逍遥王的溃烂之症治好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可是用了云心师太的祛疤膏?” 凤轻染挑眉,就知道凌君寒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这是打听消息来了。 “祛疤膏?好名字!”凤轻染装傻充愣道,“正好我新研制出来的药膏还没起名,‘祛疤膏’三个字正概括了它的药效,那就这么定了,以后那药膏就叫祛疤膏。” 凌君寒的嘴角抽了抽,面上闪过些许无奈,而后收敛神色,认真问道:“你用的当真不是云心师太的祛疤膏?” 凤轻染轻笑,眼神坦荡:“什么祛疤膏不祛疤膏的,民女并不知晓,给逍遥王所用之药,皆为我亲手研制,与云心师太无关,至于什么祛疤膏,不过是个名字罢了,重要的是药效。” 凌君寒挑眉质疑:“你的意思是,你研制出的祛疤膏,药效竟能胜过云心师太那享誉天下的秘方?” 凤轻染嘴角微扬:“虽我未曾见过云心师太的祛疤膏,但我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膏十分有信心,自觉能胜过云心师太的绝世秘方。” 凌君寒敛眸微思,心想莫不是凤轻染真强到能研制出比云心师太还要卓有成效的祛疤药? 那么凌君焱脸上的伤疤,岂不是也意味着能够完全祛除,恢复昔日容颜? 不行,他绝不允许凌君焱恢复容貌,绝不允许! 他得尽快想办法,将这一隐患悄悄告知父皇,好借父皇之手将其除掉! 凤轻染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知他心中又生诡计,索性直言不讳:“凌君寒,你就直说,你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凌君寒收回思绪,脸上重新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想买凤姑娘的秘方而已。” 凤轻染冷然回绝:“那殿下可以回了,秘方民女是不卖的,殿下莫再枉费心机。” “本殿愿以重金购之,凤姑娘开个价便是。” “殿下请回,无论出价几何,秘方绝不售卖,休要再问。” “那如果本殿与你合作,共同售卖此药膏,销售渠道我来打通,利润三七分,我三你七,如何?”凌君寒不死心地继续游说。 凤轻染面色冷然,毫不犹豫地拒绝:“合作之事,民女无意,殿下请勿再提。” 凌君寒眉头紧锁,不甘心地追问:“当真没得商量?” 凤轻染眼神坚定,冷声回应:“没有,殿下可以回了。哦,对了,民女提醒殿下一句,您身体有些亏虚,最好还是少行夫妻房事的好。”言罢,低头开始为他书写药方,全然不顾凌君寒已黑透了的脸色。 凤轻染笔走龙蛇,药方顷刻间成,抬头递给凌君寒,冷声道:“快些离开,勿要耽误了民女救治其他病患。” 凌君寒深知合作一事,一时半刻无法促成,只好来日再寻契机,于是脸色阴沉地拿上药方,拂袖而去,离开了医馆。 凌君寒步出医馆,面色阴鸷,掌心暗运内力,瞬息间,手中紧握的药方便化为细碎齑粉,飘散于风中,无影无踪。 “殿下!”侍从惊呼出声,心想没了药方还怎么调理身体。 凌君寒无奈一笑,面上神情复杂难辨:“这药方,你以为本殿敢用?” 他都已经半年没碰女人了,何来亏虚一说?不过是那小女人戏耍自己罢了! 第317章 南夏国皇帝,夏拓玄 凌君寒正欲登车离去,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鬼祟身影于医馆周遭徘徊,定睛一瞧,竟是凌君墨。 他眉头微蹙,垂眸略思考了一瞬,唇角渐渐浮上一抹玩味笑意,而后转身,径直朝着凌君墨行去。 “三哥!”凌君寒走到凌君墨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三哥,怎的如此鬼鬼祟祟,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 凌君墨被突如其来的拍肩惊了一下,转头见是凌君寒,神色略显尴尬,却强自镇定道:“四弟说笑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见医馆人多,便停下来看看。” 凌君寒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身体不适,特地来此求医问药的呢。” 凌君墨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怎么,你方才去里面问诊了?” 凌君寒笑点了点头:“正是,凤姑娘的医术果然不一般,三两下便瞧出了我的病症,并开了方子。” 听凌君寒这么说,凌君墨心中暗松一口气,料定凤轻染此刻应该还算安全,于是说道:“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待办,便不与四弟多言了,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诶三哥!”凌君寒急忙叫住正欲离开的凌君墨,快步上前说道,“三哥,你可知凤姑娘研制出一款祛疤药物来。” 凌君墨回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凌君寒,揣摩不出他话中的深意。 凌君寒故作神秘地笑道:“若这药膏给二哥用上,他的容貌便可恢复了,到时和凤姑娘郎才女貌,岂不更般配无双,三哥以为呢?” 凌君墨听后,双手紧握成拳,眼中不甘一闪而逝,随即被深深懊悔取代,谁让自己当初主动提出退婚来着! 凌君寒捕捉到凌君墨脸上细微的神情波动,心中早已洞明一切,于是继续拱火道:“父皇常说,太过仁慈当不了帝王,若二哥能恢复容貌,你可曾想过,这帝王之位将落于谁手?” 凌君墨面上神情更加变幻莫测,凌君寒见此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三哥,要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得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唯有坐上那个高位,方能随心所欲,掌控一切。” 凌君墨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直视凌君寒:“你究竟想说什么?莫非忘了父皇说的,兄弟阋墙乃家国大忌,你如此挑拨,究竟意欲何为?” 凌君寒连忙解释道:“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了解二哥的脾性,就怕等他登上高位,咱们兄弟情谊不再,反遭其害,故有此言。” 凌君墨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语气凝重地说道:“四弟,此等话语以后休要再提,传到父皇耳中恐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咱们兄弟俩都无益。好了,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此别过了。”言罢,转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来此事他需尽快找母后商议,绝不能让凌君焱的面容再有恢复的可能。 凌君寒目送凌君墨的身影渐远,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人流中,这才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原来自己的直觉并未出错,凌君墨确实不喜欢尚若兮了,看来尚若兮已没了任何价值,自己可以将她弃掉了。 呵呵,凌君墨这人当真有些意思,亲手退婚却又心生悔意,如今反过头来欲重拾旧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医馆内,凤轻染继续忙碌于病患间,经过刚才一事,几名太医的态度好了很多,协助她时也多了几分真心,医馆内氛围变得和谐而高效,病患感激之声不绝于耳。 夜晚,凤轻染结束了一天繁忙的诊治,回到自己房间后,忽听后窗有些异动,警觉地问了声:“谁?” “主人,是属下!”窗外传来一个低沉而机械般没有感情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飘来,又似近在咫尺。 凤轻染辨出是追魂的声音,心中一松,轻声唤道:“进来吧。” 追魂轻手轻脚地推开后窗,身形一闪便进入屋内,随即单膝跪地,低头恭敬地跪在了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眸光微闪,轻声问道:“何事如此紧急,需得深夜来此?” “回主人,是林夫人派属下前来保护您的,确保您在此间安全无虞。”追魂低声禀报,语气冰冷且没有起伏。 凤轻染微微蹙眉,虽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追魂保护,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暗处留意着,若有需要,我自会唤你。” “是。”追魂低头一个抱拳,正欲退下的时候,却被凤轻染给叫住了:“对了,我弟弟的功夫学的怎么样了?” “他极有天赋,加之年幼体轻,极适合习武,短短时日,进步飞快,请主人放心。”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是。”追魂又是一个抱拳,身形一晃,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而凤轻染在洗漱一番后,换上舒适寝衣,熄灯睡下,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她便已起身,简单梳洗后,又投身于医馆的繁忙之中。 就在凤轻染看完一位病人,埋头正书写药方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华裳掠过眼帘,心以为又是凌君寒来捣乱,不由眉头微蹙,抬头欲斥,却愣在当场,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 正是南夏国的皇帝,夏拓玄! 第318章 东凌焱王拜见南夏皇! “是你!”夏拓玄这时也已经认出了凤轻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原以为那日在温泉偷袭自己的是南夏国子民,竟没想到原来是东凌人! 怪不得他动员全国之力,搜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他手比脑子还快,思索间已运掌成风,迅猛袭向凤轻染面门,意图一雪前耻。 凤轻染身形一侧,避开掌风,险险躲过夏拓玄的突袭,同时一大批暗卫从四面八方涌出,迅速将凤轻染团团护住,严阵以待。 众太医见状,纷纷躲到诊桌之下,抱头鼠窜,生怕被波及,一时间,医馆内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 排在医馆外的百姓早已闻风而逃,而馆内的百姓正欲跟随,却见夏拓玄宽袖一挥,罡风骤起,医馆门轰然关闭,将未及逃离之人尽数困于馆内,一时之间,馆内惊恐之声四起。 夏拓玄冷笑,目光扫过被困的东凌百姓,料定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笃定此番定能擒住这胆大的刺客。 夏拓玄攻势愈猛,掌风凌厉,几十名暗卫勉力支撑,护住凤轻染同时抵御猛攻,却逐渐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就在此时,又一黑衣蒙面的男子出现,他动作迅捷如风,身形飘忽不定,迅速加入了抵抗夏拓玄的行列,为暗卫们分担了部分压力,战局瞬间有了转机。 凤轻染认出了是追魂,就在她以为马上能制服对方之时,却见夏拓玄怒喝一声,双眼瞬时染成了猩红之色,内力暴涨,攻势更为猛烈,追魂与暗卫们虽奋力抵抗,但仍难以招架,又败下阵来。 凤轻染心下一惊,立马看出夏拓玄的体质不同于常人,暗忖这或许与其体内隐疾相连,一时之间,眉头紧锁,思绪纷飞。 夏拓玄如疯魔般横扫,无辜百姓频遭波及,凤轻染心急如焚,恨不能引爆炸弹。 正当此时,医馆门被一股强劲掌风劈开,凌君焱傲然步入,高声宣示:“东凌焱王拜见南夏皇!” 夏拓玄已杀红眼,理智全无,对凌君焱的拜见之语充耳不闻。 凌君焱无奈,迅速做了个手势,身后夺命、风隐以及追魂和未倒下的暗卫们一拥而上,合力试图将他控制住。 众人齐心协力,攻势如潮,试图将夏拓玄制伏。 凤轻染见机,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支大剂量镇静剂,趁着大家围攻夏拓玄,分散他的注意力之时,猛然扎进他的颈部! 药液瞬间注入,夏拓玄身形一顿,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动作逐渐迟缓下来,而后颓然倒下。 凌君焱见此情景,立刻命人取来坚韧绳索,将昏迷之中的夏拓玄牢牢绑住,随后转向凤轻染,语气凝重地解释道:“此乃南夏国皇帝夏拓玄,四国会举办在即,各国权贵将陆续抵达,你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 凤轻染点头表示明白,当即又问:“那么王爷会将他送去哪里?” 凌君焱沉声回道:“自当送入皇宫,交由皇上裁决。” “那皇上会治他的罪吗?”凤轻染继续问道。 凌君焱叹了口气:“染儿,你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皇上是不可能治他的罪。他今日前来,想必是听说馆内有名医,慕名而来,只是身居高位,难免有些脾气,这才招惹了事端。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忧。” 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方才点头:“那王爷路上小心。” 凌君焱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你也是,务必保重自身。近段时间,京城将涌入大量别国权胄,遇事不要轻举妄动,若有事端,自会有人通知我,我定会迅速赶来处理。”言罢,押着夏拓玄,转身步出了医馆。 凤轻染环视四周狼藉,目光落于诊桌下瑟缩的太医们,沉声吩咐:“速救治受伤人员,切勿延误。” 太医们点头应是,赶忙从桌下爬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匆匆奔向伤员,展开紧急救治工作,场面逐渐恢复秩序。 未受伤的暗卫见此迅速隐去,就在追魂也打算悄无声息离开之时,凤轻染叫住了他:“等等,你受伤了!” 追魂闻言,垂头抱拳:“主人,属下无碍,些许小伤不妨事。” 凤轻染却坚持:“你伤得可不轻,勿要逞强,来,我给你包扎,以免留下隐患。” “无碍的,属下能自行处理。”追魂再次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凤轻染不由分说,拽住了他的胳膊,“你的伤势不容忽视,必须要尽快处理!” 追魂再三推辞,凤轻染却固执己见,两人拉扯间,凤轻染透过追魂有些残破的蒙面巾,隐约窥见了他部分面容,竟发现有几分眼熟,不由得想看清他整张脸。 鬼使神差地,她举起了右手,欲揭掉追魂脸上的蒙面巾,指尖未触,却被追魂攥住了手腕:“属下会执行主人下达的任何命令,但属下的容貌不可轻易示于人前,请主人谅解。” 第319章 孤王可受不起! 凤轻染按捺不住好奇,伸出左手又去扯追魂的蒙面巾,却被他另一只手迅速拦住:“身为杀手,容貌不便示于人前,请主人谅解。” 凤轻染无奈,只好收回手,眼中闪烁着未解的疑惑,却也尊重了他的选择。 追魂见此,垂头一个抱拳,随即身形一闪,如同夜色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暗处,消失不见。 凤轻染余光瞥见了夺命和风隐,叫住了欲离去的二人:“夺命,风隐,你俩过来,我给你俩包扎。” 夺命和风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因为两人根本就没受伤,却也只得依言上前。 凤轻染目光深邃,轻声询问:“你俩可了解追魂?” 夺命和风隐相视一眼,面露难色,却仍点了点头:“略有了解。” 凤轻染轻挑眉梢,语气不容置疑:“说说看,追魂的身世和经历,我很好奇。” 两人在交换过眼神后,由夺命开口说道:“我们是在暗卫营长大的,而他是在杀手营长大的,杀手营要比我们暗卫营更加残酷,他在同一批杀手里是佼佼者,现为第一楼的头牌杀手。” 凤轻染听后兴趣更浓,追问:“你们没有父母吗?自小便在那等残酷环境中成长,实属不易。” 两人齐声答道:“自幼便无父无母,暗卫营、杀手营皆是如此,孤身成长于刀锋之下,于生死间摸爬滚打,方有今日。”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问:“如此说,追魂也无父无母?” 两人再次答道:“既他从小便被丢入杀手营,自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凤轻染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那么,你们有没有见过他的容貌?” 两人摇头,如实答道:“从未见过,我们当暗卫和杀手的,从不将容貌示于人前,皆靠气息来辨别彼此。” 凤轻染闻言点头,在思考了一瞬后,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依言后退,躬身行礼后,便迅速消失在医馆之内,重新隐入暗处待命。 凤轻染则全身心投入到伤患救治中,忙碌的身影穿梭于伤员间。 不久,一队侍卫携工匠抵达,向凤轻染行礼汇报道:“凤小姐,此乃焱王殿下派我等送来的工匠,专程为修理医馆而来。” 凤轻染闻言点头,吩咐工匠们自行修缮,随即又投身于伤员救治之中。 临近中午,伤员基本得到救治,医馆内稍显安宁。 此时,一道圣旨突至,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命凤轻染即刻进宫面圣。 凤轻染接旨后,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揣测皇上召见的缘由,隐隐觉得与夏拓玄有关。 她迅速整理衣襟,随传旨太监步入宫门,心中戒备,步履却从容不迫。 踏入御书房,凤轻染发现夏拓玄果然在,正坐于皇上左侧下首,而凌君焱站在皇上右侧下首。 她从容行礼,声音清晰:“民女拜见皇上。” 皇上目光威严,轻启唇齿:“起来吧。”随即看向夏拓玄,向凤轻染介绍道,“此乃南夏国皇帝。” 凤轻染闻言,再次行礼,态度恭谨:“民女拜见南夏皇。” 夏拓玄冷嗤一声,眼神轻蔑:“孤王可受不起!” 皇上见夏拓玄余怒未消,目光转向凤轻染,语气中带着质问:“方才南夏皇说你多次偷袭他,甚至跑去南夏国刺杀,可有此事?” 凤轻染神色坦然,恭敬禀道:“回皇上,这都是误会,民女在抗疫期间,因急需药材,故前往南夏收购,不料误闯南夏皇休憩之温泉,绝无行刺之意,望皇上明察。” 皇上闻言看向夏拓玄,沉声解释道:“她所言非虚,据御翊卫来报,抗疫期间,她确曾前往南夏国,此事中间或存误会。” 夏拓玄冷哼一声,故意栽赃嫁祸道:“就算这是误会,但她在南夏国期间,药王谷半片山坡植被尽失,孤王疑心是她所为!” 凌君焱闻言,面色微变,生怕凤轻染的秘密被揭露,连忙转移话题道:“南夏皇,今日宣凤轻染入宫,难道不是为了请她为您诊病吗?为何总是东拉西扯,迟迟不进入正题?” 皇上见状,亦想尽快揭过这一页,遂附和凌君焱道:“是呀,南夏皇,不如尽快让她为你诊病吧。” 夏拓玄又是一声冷哼,但念及身处异国,终是收敛怒意,伸出手腕置于案上,示意凤轻染诊病,意欲借此翻过前篇。 凤轻染上前,指尖轻搭于夏拓玄腕脉,一番细致诊断后,发现其体内情况与上次探知无异,潜藏着奇异病毒,虽能改造并增强其体质,但月圆之夜却会引发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夏拓玄见凤轻染收回了手,急忙问道:“诊得如何?” 凤轻染淡然答道:“无他,只是中了毒而已,至于中的何毒,有何症状,想必南夏皇比谁都要清楚。” 夏拓玄听后,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即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平静,冷冷问道:“可能解掉?” 凤轻染淡然回应:“此毒可解,但需时日,南夏皇可每日亲临医馆,由民女为您施治。” 皇上闻言点头,赞许道:“如此甚好,便依凤轻染所言,南夏皇每日前往医馆治疗,也好趁机领略下东凌街头的烟火气息。” 凌君焱见事态已趋缓和,便拉上凤轻染的手,躬身对皇上道:“父皇,既然事情已解决,那么儿臣与凤轻染便先行告退了。” 皇上点头应允,两人在谢过皇上后,便相携着步出了御书房。 夏拓玄则将目光落在了凌君焱的右手上,刚才他牵凤轻染的手时,自己无意间看到了他掌中的一颗痣,那痣如芝麻般大小,怎么和他死去的哥哥那么像? 他怔怔地望着凌君焱离去的背影,那份熟悉感愈发强烈,再联想到凌君焱脸上的疤痕,心中惊涛骇浪,难道…… 难道夏拓凛还活着! 第320章 夏拓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夏拓玄带着满腹疑惑离开皇宫,回到了位于南城的四方馆,专门接待外宾的场所。 回到四方馆,夏拓玄步入房中,即刻召来随行侍卫萧凌风,微眯着双目问道:“你说,夏拓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萧凌风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坚定回道:“应该不太可能,身高体型以及尸体上佩戴的饰物全都对得上,况且当年亲眼见证其下葬,绝无复活之理。” 夏拓玄的双目越眯越紧:“你说,有没有可能,下葬的那个并非是夏拓凛,而是被移花接木了?” 萧凌风闻言一惊,试探性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夏拓玄倏地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朕怀疑,东凌焱王便是我那死去的哥哥!” 萧凌风心头一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完全不搭噶的两个人,皇上又是怎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夏拓玄见萧凌风一脸疑惑,帮他回忆道:“上次四国会,你作为随行侍卫,是跟着夏拓凛去过北辰国的,你仔细回想,凌君焱与夏拓凛的身形是否相似?” 萧凌风蹙眉深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两人身高及体型确实极为相似,就连年龄都是一样的,且两人当时为四国双绝,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单从外形上来说,确实能达到鱼目混珠的地步,如今焱王脸上又有条疤……” “细想之下,极有可能在掩盖疤痕之下的真颜,对不对?”夏拓玄抢过话头,将两人的猜测讲了出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萧凌风点头,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你作为朕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特征及习性应该特别了解,那么何不跟我去试探上一番?”夏拓玄目光炯炯,对萧凌风道。 萧凌风面露迟疑:“可是,就这么突兀拜访,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戒备,到时他若有意隐瞒,咱们实难探出真相。” 夏拓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好说,从大皇子开始,咱们依次拜访,如此便可掩饰咱们的真实目的了。” 萧凌风又是一阵细思,权衡利弊后,终觉此计可行,于是点了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属下愿跟随前往,一探究竟。” 夏拓玄点头:“吩咐下去,凡东凌国皇子及公主,依次送去拜帖,朕要逐一登门拜访。” …… 第二日,凤轻染仍旧忙于医治病患,而夏拓玄前去拜访大皇子,以至于下午才来医馆问诊。 他坐在诊桌前,目光紧锁凤轻染那搭在自己腕上的纤细手指,眉头蓦地蹙起,心想若凌君焱真的是夏拓凛,那么眼前这女人当日闯入温泉,说不定是真的想刺杀自己! 这般想着,当凤轻染提出给他泡药浴时,他心中便生出了戒备,暗自揣测药浴成分,生怕其中暗藏毒物,害他性命。 凤轻染眉尾轻挑,面上浮现了不耐烦:“你到底泡不泡?民女还要医治别的伤患,没时间与你在此耗着。” 夏拓玄沉吟片刻,冷声回绝:“孤王今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待明日再行药浴之事,你且准备好所需药材。” 凤轻染本也不想给他治疗,见他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冷淡应允:“既如此,民女便不勉强了,南夏皇请自便。” 夏拓玄起身离开,心中暗想明日需带贴身御医前来,验明药浴没问题后,再行浸泡,以确保万无一失。 …… 第三日,夏拓玄依旧按照计划,打算先带萧凌风拜访凌君焱,而后再去医馆泡药浴。 为不使凌君焱认出萧凌风,他让人专门给萧凌风贴了人皮面具,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携萧凌风步入了焱王府内。 王府管事引着他们往府邸深处走去,夏拓玄目光四顾,只见王府布局尽显东凌特色,无丝毫南夏痕迹,心中暗道,表象之下,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轻信。 管事将他们引至垂花厅,厅内陈设雅致,上了袅袅香茗。 不久,一袭黑衣裹身的凌君焱步入垂花厅,眉眼间冷隽非常,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大,使得厅内温度似瞬间低了好几度。 夏拓玄与萧凌风皆蹙了下眉头,心中暗忖,这可不像性情温润的夏拓凛,除非他在刻意模仿往昔的凌君焱。 凌君焱缓步上前,声音冷冽:“南夏皇驾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您勿要怪罪。” 夏拓玄嘴角微扬,淡声回道:“焱王客气了,孤王怎会怪罪?” 凌君焱目光微敛,语气疏离却礼貌:“府内已备下薄酒,愿与南夏皇共饮,以尽地主之谊。” 夏拓玄浅笑回应:“焱王盛情,孤王心领,定不负此美酒,共叙两国情谊。” 随后,两人跟随凌君焱出了垂花厅,阔步移至膳厅,只见满桌珍馐佳肴,香气扑鼻,餐具精致,尽显王府宴客之奢华与讲究。 推杯换盏间,夏拓玄与萧凌风紧密观察着凌君焱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动作与表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时分,宴饮结束,凌君焱客套几句,便亲自将夏拓玄一行人送至王府门外,目光深邃地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已隐约揣测出了对方的来意。 而夏拓玄与萧凌风在登上马车,行至下一个拐弯处时,由夏拓玄先开了口:“怎么样?有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夏拓凛的影子?” 萧凌风沉吟片刻,缓缓回道:“没有,亦或者说,他隐藏的很好,属下实在难以辨别。” 夏拓玄微眯起双目:“越是滴水不漏,越是有问题,你不觉得吗?” 萧凌风沉吟半晌,眸光倏地一亮:“属下倒有一计,若他真是夏拓凛,那么必会现出原形!” 第321章 若想活,就别乱动! 夏拓玄闻言,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问:“何计?速速道来。” 萧凌风附在夏拓玄耳边低语了几句,计划详述无遗,夏拓玄听后频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就这么决定了!” 马车继续前行,穿街过巷,车轮碌碌,不久便抵达医馆。 夏拓玄与萧凌风下车,御医紧随其后,三人步履沉稳,一同踏入馆内。 此时的凤轻染正细心为百姓诊病,见夏拓玄等人到来,她抬头一瞥,淡淡说道:“几位公子,请后面排队。” “你……”萧凌风右手不自觉地落在剑柄上,欲上前理论,却被夏拓玄抬手制止。 夏拓玄冲萧凌风使了个眼色,对方悻悻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分给排队等候的民众,算作插队的补偿,三人这才得以直接走到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对此并不排斥,反正排队的百姓得了好处也很乐意,便任由夏拓玄一行人走到面前。 夏拓玄将手腕搭在诊桌上,凤轻染手指轻落于其上,开始细致诊断。 诊断过后,凤轻染唰唰写下药浴方子,递给一旁的司药,吩咐道:“照此准备,带他们去楼上泡浴。” 司药接过药方,迅速浏览一遍后,手脚麻利地抓好所需药材,装入布袋,随即躬身引路:“三位,请随小的去楼上泡浴。” 三人跟随司药上楼,未几,一桶热气腾腾的药浴便已备好,药香氤氲。 夏拓玄冲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上前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躬身禀道:“启禀皇上,药浴之中并未发现异样,可安心使用。” 夏拓玄闻言微微颔首,示意御医退下,随即宽衣解带,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药浴中,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夏拓玄便觉一股痛感自胸前骤然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起初他还能忍受,但随着痛感渐强,他只觉似万蚁噬骨,如烈火焚身,令他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楼下,凤轻染救治间隙,抬眸望了望楼上,估摸着时辰,起身轻步上楼。 而御医在察觉出夏拓玄不对劲儿后,隔着屏风急切询问:“皇上,您怎么了?” 屏风内,夏拓玄双目渐渐染上血色,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容,仰面发出低沉的痛吟,颈部青筋凸显,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就在御医犹豫着要不要闯入之时,凤轻染到来,越过御医便要往屏风里面走,却被御医拦住:“凤大夫,皇上正泡药浴,男女有别,您恐不便入内,还是请在外稍候,容我进去查看一番再做定夺。” 凤轻染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若你们能处理得了这种情况,你们家主子至于现在还饱受病痛的折磨吗?” 御医闻言怔愣在原地,面露尴尬之色,凤轻染不再理会于他,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去。 夏拓玄瞥见有人靠近,扭头去看,见是凤轻染,目眦欲裂地瞪向她,咬牙切齿道:“这药有问题,你果真想害我!” “害你?”凤轻染走向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支针筒,“我会这么傻吗?在自己医馆里面害你,皇上那边我能交代得了?” 夏拓玄看到凤轻染手中出现不明暗器,心里一慌,忙运气试图牵制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更笃定药浴中有问题。 眼见凤轻染离自己越来越近,危急关头,他拼尽全力再次催动体内真气,却发现一切皆是枉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暗器刺入自己的脖颈。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夏拓玄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眼皮似千斤重,尽管他很想保持清醒,但还是抵挡不住袭来的倦意,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凤轻染见夏拓玄失去意识,迅速将他左手捞出浴桶,手术刀一闪,精准划开中指,紫黑血液随即涌出。 紧接着,她又捞出夏拓玄右手,手术刀划开其中指,紫黑色血液再次涌出,顺着指腹滴入早已备好的瓷盆中。 一个时辰后,夏拓玄指尖的血流渐渐放缓,色泽也由紫黑转为殷红,但仍异于常人,需多次换血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潜藏的奇异毒素。 凤轻染见血液流的差不多了,便从袖中掏出消毒棉轻拭伤口,用绷带细心缠绕好他左手中指。 正欲包扎右手时,夏拓玄猛然醒来,不由分说便挥掌袭向凤轻染,眼中满是戒备与怒意。 凤轻染眼疾手快,抬掌拍向夏拓玄的手肘,他忽觉小臂一麻,仿佛被电击般,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再次遭凤轻染偷袭,夏拓玄只觉惊愕无比,一时之间竟丧失了语言能力。 凤轻染眼神冷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想活,就别乱动。” 夏拓玄未消的怒意僵在脸上,目光愕然,眼睁睁看着凤轻染手法娴熟地为自己包扎好右手,一时愣怔无言,满腔怒火竟无从发作。 见刀口已包扎妥当,凤轻染这才冲屏风外喊了声:“可以进来了。” 御医听后,急忙绕过屏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至浴桶旁,一脸紧张地问夏拓玄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了?” 经御医这一提醒,夏拓玄方才凝神静气,细细探查起自身状况,发觉体内确实比之前轻盈畅快了许多。 然心中仍存疑虑,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手腕搁置于木桶边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御医:“给朕仔细诊脉,务必精准无误。” 第322章 揭露身份,果然是他! 御医领命后,将指尖落在了夏拓玄的手腕上,一番细致诊脉过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回禀皇上,您……您体内的病毒确实已大为减轻!” 夏拓玄听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来没想到凤轻染的医术竟这般高明,自己寻遍天下名医也未治好的隐疾,竟被她给轻易化解;再者,她真的有那么好心,肯将自己治好? 凤轻染捕捉到夏拓玄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心中了然他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考虑到他们不会随便服下自己开的药物,于是将一颗补血丸递到了御医的手中:“这是补血丸,可以给你们的皇帝服下了。”言毕,她便转身离去,给他们留足了检验药丸的时间。 御医接过药丸,仔细检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双手奉到夏拓玄面前:“启禀皇上,这药丸确实是上好的补血丸,且经检查无任何问题,皇上可安心服用。” 夏拓玄接过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头一仰,将整颗药丸吞入了腹中。 随后,夏拓玄便开始更衣束发,整理仪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浴桶旁瓷盆中的紫黑血液,眉头紧锁,随即高声唤来萧凌风:“将这等毒物处理干净,莫要让其再残害世人。” “是!”萧凌风领命,双手稳稳端起两侧瓷盆,步履匆匆,欲往荒郊野外将其焚烧殆尽。 而一身轻松的夏拓玄,在御医的陪伴下,缓缓步出医馆,踏上马车,返回四方馆,静候萧凌风处理完毕归来会合。 夏拓玄回到四方馆没多久,处理完毒血的萧凌风便也返回,两人展开京城布局图,开始商议在何处设伏围堵凌君焱。 两人在商议好地点后,随即调来二十名暗卫,夏拓玄面色阴沉地命令道:“目标出现后,一定要下死手,若朕中途叫停,你们便立马收手,若朕未发话,直接将其杀掉!” 众人点头应允,待天色暗下来后,乘着夜色赶往埋伏点,迅速隐藏起身形,只等凌君焱自投罗网。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月色如水,静谧中透着几分肃杀。 夏拓玄目光如炬,远远便锁定了凌君焱所乘的马车。 黑暗中,他无声无息地打了个手势,二十名暗卫严阵以待,蓄势而发。 待马车一靠近,他们便如同夜色中的魅影,从四面八方迅疾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驾车的雷横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遭遇埋伏了,鞭子狠狠抽向马身,试图冲出水泄不通的包围圈。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数名暗卫挥舞着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砍断了马腿。 马儿痛苦地嘶鸣一声,车厢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斜。 凌君焱反应迅速,一把掀开车帘,只见四周黑影绰绰,埋伏之人众多,且个个杀气腾腾。 凌君焱面不改色,迅速调动内力,身形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向包围圈外疾冲。 同时,他双手一挥,强劲的掌风如惊涛骇浪般向四周席卷而去,将靠近的几名暗卫震得连连后退。 其余暗卫迅速调整攻势,配合默契,刀光剑影间寒光闪烁,招招狠厉,朝着凌君焱的要害部位袭去。 凌君焱起初还应付得了,随着攻势越来越猛,他渐渐招架不住。 并且他惊奇地发现,这支暗卫用的都是南夏国独有的武功,虽他已猜测出这是圈套,有人想逼他拆招,但眼下情况危急,若自己不使出南夏国功夫,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以前是因为受人之托,需要照顾皇后母子。 但现在他有了凤轻染,有了一辈子想守护的人,就更加不能随便死去了。 这般想着,他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身形一转,招式突变,以南夏国独有的轻功和掌法应对起来。 只见他身形飘逸,掌风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大的威力,逼得暗卫们纷纷后退。 “果然是他!”隐在暗处的夏拓玄紧攥双拳,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阴森可怖,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身旁的萧凌风被夏拓玄周身散发的森然寒意冻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问道:“皇上,咱们该怎么办?” 夏拓玄调动内力,双眼瞬间漫上了血色,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杀!” 萧凌风领命,霎时抽出腰间长剑,剑尖寒光闪烁,与夏拓玄并肩跃至凌君焱面前,加入了厮杀之中。 剑光如电,寒芒毕露,萧凌风的剑法凌厉至极,与夏拓玄一同攻向凌君焱,誓要将其置于死地。 夏拓玄体内狼毒尚有残存,随着他心绪的激荡,强大的攻击力猛然释放,战局瞬间扭转。 雷横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震慑,身形剧震,口吐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凌君焱拼死抵抗,但终是独木难支,几个回合下来,他浑身是血,最终颓然倒地,血色染红了他的衣衫。 第323章 不能死!活下去! “南夏皇……”凌君焱艰难吐出三个字,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口鲜血涌出,将他未尽的话语全数淹没。 他挣扎着想起身,双手颤抖着撑在地上,却终究力不从心,上半身刚微微抬起又无力地跌回地面,眼神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夏拓玄蹲身,用剑柄挑起了凌君焱的下巴,冷声笑道:“夏拓凛,没想到你还活着!” 凌君焱沉默不语,眼神闪烁,暗中积蓄力量,寻找逃脱契机,准备趁其不备,做最后一搏。 见凌君焱不说话,夏拓玄心中涌起怒火:“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是夏拓凛?” 凌君焱仍旧不说话,眼睑微垂,尽量不与夏拓玄对视,以免激起他更多的恨意,心中却盘算着如何绝地反击。 “夏拓凛!孤王在跟你说话呢!”夏拓玄的怒火逐渐升温,眼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 他左手如蛇般游走,沿着凌君焱的脸颊边缘缓缓滑过,而后猛然一扯,带着疤痕的人皮面具便被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与他惊人相似的面容,如同镜中之影,分毫不差。 知道是一回事,但当夏拓玄与萧凌风亲眼看到凌君焱的真容时,还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凭什么同一个爹娘生的双生子,你从小便集父母宠爱于一身,而我却被当作杀人机器培养!凭什么!”夏拓玄眼中杀意乍现,手中利刃一挥,便朝着凌君焱的面门袭去,迫切想捣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这张脸。 凌君焱抓住最后的时机,猛然扯下腰间香囊,用力一攥,香囊瞬间破碎,紫色雾气喷涌而出。 夏拓玄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戳向凌君焱的同时,大声提醒众人道:“雾气有毒,闭眼屏息!” 他可太了解这种毒气了,凤轻染就曾用在自己身上过,若非自己有狼毒护体,恐怕早已命丧在那一晚。 只是狼毒虽好,却对自己身体的耗损极大,每次使用都似在燃烧生命,若不解掉,恐怕连三十岁都活不过。 众人听后都闭眼屏住了呼吸,耳边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周围的细微声响,他们凭着听觉判断事态发展,于茫茫黑暗中捕捉到凌君焱正朝着东边方向逃去,于是几个跃身,全都默契地朝着同一方向急追。 夏拓玄仗着狼毒能抵抗毒雾,双目圆睁,紧盯着凌君焱逃窜的身影,提醒紧随其后的同伴:“前方有堵墙,大家小心翻过去!” 大家凭着经验判断,轻松翻过高墙,稳稳落在地面。 夏拓玄见没了雾气,再次开口提醒:“已远离毒雾圈,大家可以睁开眼睛了。” 众人睁开眼睛,发现已闯入一方庭院,月光下,只见院中景致错落有致,古朴典雅。 夏拓玄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问道:“这是谁的府邸?” 萧凌风紧跟其后,低头禀道:“回皇上,此乃武安侯府。” 就在夏拓玄下令搜寻之时,一名视力极佳的暗卫忽然禀报:“报告皇上,池水中有血液飘散!” 夏拓玄闻言这才将目光落在池水之中,月色皎洁,只见水面泛着淡淡的血红,丝丝缕缕,宛如绸带般在水中缓缓散开。 夏拓玄当机立断,向众人下达了命令:“迅速分成两队,一队潜在暗处放哨,一队随朕下水搜寻!”言罢,率先跃入池中。 夏拓玄话音未落,数名暗卫紧随其后,纷纷跃入池水。 其余人则迅速隐入黑暗,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不测。 只是寻遍整个池塘,也没见凌君焱的身影。 此时天已蒙蒙亮,夏拓玄眉头紧锁,只得放弃搜寻,向众人重新下达了命令:“暂时先撤退,迅速赶往焱王府,埋伏在周遭,一旦发现凌君焱的行踪,立即诛杀!” “是!”众人领命,迅速翻墙而出,朝着焱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凌君焱,在跳入池塘后,早已顺着暗道游出武安侯府,进入到一条河流之中。 这条河流纵贯整个权贵区,如同脉络般延伸至周遭诸多大宅深处,很多宅院的池塘与水景皆由此河供水,水系错综复杂,互为联通。 而焱王府中的湖景同样由这条河流供水,他只需要一直往北游,如此便可以通过暗道回到焱王府中。 凌君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伤口在冷水中泡得泛白,每一次摆动都带来一阵剧痛,如同烈火在伤口上炙烤,又似利刃在骨肉间切割,每一下划动都似耗尽全身力气。 他咬牙坚持,努力朝焱王府游去,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在苦苦支撑:不能死!活下去!他还要与染儿共度余生,执手偕老,相守至白发苍苍! 第324章 凌君焱的一切,朕都想拥有!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初露,将夜空中的星辰一一隐去。 阳光透过薄雾,洒满京城的每个角落,街道逐渐喧嚣,商铺开门迎客,市井生活气息渐浓,而夜色中的一场激战已无痕迹。 凤轻染晨光中醒来,简单洗漱用膳后,便着一身素雅衣裳,步入医馆大厅,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而夏拓玄那边,在回到四方馆后,又增派了人手,严密监控焱王府。 他脱下沾满血污的衣物,沐浴换衣又用过早膳后,这才匆匆赶往了医馆。 抵达医馆后,他用银两疏通了排队的百姓,径直坐到了凤轻染面前,将手腕搭在了诊枕上,目光灼灼。 凤轻染见是他,也没说话,指尖轻落在了他的腕脉上,神情专注,好一番诊断过后,唰唰写下药浴方子,递给了一旁的司药:“照此准备,带他们去楼上泡浴。” 司药接过药方,迅速浏览一遍后,手脚麻利地抓好所需药材,装入布袋,随即躬身引路:“三位,请随小的去楼上泡浴。” 夏拓玄瞥了凤轻染一眼,这才跟随司药上楼,未几,一桶热气腾腾的药浴便已备好,药香氤氲。 不等夏拓玄吩咐,御医早已上前检查,在确认没问题后,这才躬身禀道:“启禀皇上,药浴之中并未发现异样,可安心使用。” 夏拓玄闻言微微颔首,示意御医退下,随即宽衣解带,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药浴之中。 因有上次的经验,所以胸口在传来剧痛时,他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而是咬牙隐忍,双手紧攥桶沿,青筋暴起。 凤轻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在写下手上的药方后,轻提裙摆,缓缓上楼,准备给夏拓玄进行放血治疗。 见凤轻染到来,御医也没阻拦,拱手浅施一礼,退至一旁。 凤轻染绕过屏风,只见夏拓玄浸泡在药浴中,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但她眼神中却无半点波澜。 夏拓玄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去看,见是凤轻染,喘着粗气,虚弱地说道:“不必给我用迷药了,这点痛苦,我能忍受的了。” 凤轻染点头,说了声“得罪了”,便从药箱中取出所用工具,一一摆好。 凤轻染手握锋利的手术刀,稳准狠地划开夏拓玄的左手中指,紫黑色的血液瞬间涌出,滴滴落入下方的瓷盆之中,发出声声轻响。 夏拓玄的眉头微蹙了下,目光落在了凤轻染专注的面庞上,若有所思。 当凤轻染划开他右手中指时,他眉头又蹙了下,终是开了口:“你与凌君焱是怎么认识的?” 凤轻染手上的动作并未停,十分敷衍地回了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夏拓玄挑眉:“可我听说,当初是凌君焱主动求娶的你。” 凤轻染使劲挤了一下他指肚上的毒血,不耐烦地说了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夏拓玄痛得呲了下嘴,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女人,也就凌君焱那种的废物能看上你!” 凤轻染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故意加重,本想用碘伏给他消毒,却换成了刺激性大的酒精,夏拓玄痛得又呲了下嘴,眼中恼怒与无奈交织,却只能隐忍。 凤轻染动作利落,很快将他两只手包扎好,留了颗补血丸给御医后,便挎起药箱,转身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夏拓玄。 “你……”夏拓玄怒拍了下桶沿,是自己哪里比那个废物差吗?她竟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御医见夏拓玄又发火,战战兢兢将补血丸奉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启……启禀皇上,补血丸无任何不妥,可……可放心服用。” 夏拓玄睨了眼御医手中的补血丸,伸手接过,带着几分怒意,仰头一口吞入腹中。 随后,他擦净身上的水汽,换上干净衣衫,步伐沉稳地走向屏风外,对萧凌风道:“将毒血销毁。” 萧凌风领命正欲绕入屏风,却被夏拓玄叫住:“你说,凤轻染是不是凌君焱最重要的人?” 萧凌风顿住步子,沉吟片刻后缓缓言道:“看样子,应该是这样。” 夏拓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笑意:“那这个女人的价值可大了,用她换凌君焱的性命,想必他一定很甘愿吧?” 萧凌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若凌君焱能逃过此劫,必会加强防备,我们再想暗中下手,难度将大大增加。利用凤轻染来牵制他,确实是个好主意。” 夏拓玄嘴角的冷笑更甚,面孔因嫉妒与怨恨而变得扭曲:“退一步讲,若凌君焱现在已死,那么朕就将凤轻染带回南夏国,他夏拓凛的东西,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女人,朕全部都想拥有!” 第325章 凌君焱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萧凌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皇上的偏执心理表示有些担忧,却也无法进行阻劝,只能在心底摇了摇头。 随后,他将屏风内的毒血端走,找了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销毁,方才返回四方馆与夏拓玄会合。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探子频繁来报,说仍旧不见凌君焱的身影。 这意味着凌君焱极有可能已经死了,但夏拓玄仍旧放心不下,对探子下达命令道:“继续监视焱王府,没朕的命令,不得撤回。” 探子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血色残阳中,继续执行监视任务。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下,夜色如墨般悄然降临。 凤轻染忙完一天的工作,用过晚饭后,简单洗漱一番,便安然睡下。 悄无声息间,黑色的天幕缓缓收起,夜色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静谧的街道上,为古老的城池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整个京城在晨曦的拥抱中,逐渐恢复了生机。 凤轻染在晨光中醒来,起身洗漱,用过早饭后,便步入医馆大厅,继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凤轻染正专心问诊,忽然感觉到了夺命的气息,她在写完手上的药方,递到司药手中后,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步入自己的卧房,凤轻染淡淡说了句:“出来吧。” 只听后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便见黑衣蒙面的夺命推窗翻入屋内,跪地一个抱拳:“回凤小姐,王爷不见了,已消失了一日两夜。” 凤轻染蹙眉,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不见了?” 夺命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皇上目前也在全力搜寻王爷的下落,属下担心……属下担心王爷恐怕已遭遇不测……” 听闻此言,凤轻染的眉头愈蹙愈紧,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你先退下,我即刻前往焱王府,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夺命领命,身形一闪,翻窗而出。 凤轻染转身移至榻边,轻轻掀开帐幔,身形灵巧地钻入其中,迅速掖好边角。 随即,她身形一闪,进入了空间,在经过一番乔装后,方才闪出空间。 此时的她已变成了个矮瘦小老头,借助轻功翻窗而出,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随后,她绕至前街,雇了辆马车,疾速朝着焱王府行去。 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在到达焱王府后,她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找了处守卫薄弱的地方,翻墙进入其内。 进入府内后,她第一时间便去找雷横,近来都是他一直在跟随凌君焱。 她到处找,不见雷横,忽被一柄长剑拦住了去路:“何方宵小,竟敢在此地四处乱窜?” 凤轻染抬眼一看,发现竟是斩延,连忙表明身份:“是我!” 斩延听出是凤轻染的声音,连忙收剑入鞘,态度转为恭敬:“原来是凤小姐,您怎的回府了?” “听夺命说王爷失踪了,这才偷溜出医馆,过来看看。”凤轻染解释道。 斩延听后叹了口气:“属下本该跟着王爷的,但四国会举办在即,各国使者纷至沓来,属下不便露面,这才由雷横代劳,谁知……” 凤轻染蹙眉,虽好奇他为何不便露面,但此刻寻找凌君焱更为紧迫,遂未深究,转而追问:“王爷究竟怎么不见的?没留下任何踪迹吗?” 斩延缓缓摇头,神色凝重:“王爷是在前晚出宫回府的路上失踪的,如人间蒸发一般,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凤轻染垂眸深思,正一筹莫展之时,忽听不远处的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她猛地抬首,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与斩延对视一眼,二人无需多言,默契地朝湖边疾步走去。 正午的阳光炽热而明亮,如同金色的绸缎般洒满大地,将湖面也染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在这光芒万丈之中,两人清晰地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正吃力地往岸上爬,那熟悉的身形,赫然便是失踪多时的凌君焱! “王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凤轻染和斩延迅速冲上前去,合力将凌君焱从冰冷的湖水中拖出。 凤轻染的目光落在凌君焱身上,见他浑身颤抖,破碎的衣袍下,泛白的伤口隐约可见,心弦不由自主地绷紧。 她满心疼惜地伸出手,轻轻将他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一旁,刚要喊人过来将他抬入屋中,却发现长发下是张与凌君焱截然不同的脸! “夏拓玄?!”她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第326章 最近有没有好好练习武功? 斩延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忙又将头发拨回来,重新遮住凌君焱的面部,转头对凤轻染说道:“这就是王爷,至于他为何会如此模样,还是待王爷苏醒后,由他亲自向您解释吧。”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扯开凌君焱的前襟,发现他的胸口确实有个大疤,正是自己刚穿越来时,给他挖追魂箭留下的伤疤。 忽有什么从脑中闪过,被凤轻染敏锐地捕捉到了:凌君焱脸上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这一点她早就知晓。记得刚穿越来时,她曾亲手撕下过凌君焱的面具,见过他面具下的真实容貌,似乎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夏拓玄时,会觉得那人眼熟,原来他竟与凌君焱的真容一模一样! 只是不同国家的两个皇嗣,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呢? 她心中一时充满了疑惑,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垂眸再次望向奄奄一息的凌君焱,她暗自决定,先救人再说,待他醒来,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这般想着,她便对斩延道:“将人抬进屋内。” 斩延听后,打了个响指,假山后立刻闪出几名暗卫。 他冲暗卫们使了个眼色,几人便迅速抬起凌君焱,朝主院的方向匆匆而去。 主院,凌君焱的卧房内,此刻的他已被暗卫安置于榻上,古神医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 “哎呦,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古神医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焦急。 “好了,您老别急了,都是些皮外伤,待我将伤口都缝好,不出半个月便可痊愈了。”凤轻染宽慰古神医道。 “那好,丫头你忙着,老夫去给你炖一锅鸡汤补补身子,看你都瘦成这样了,真是让人心疼。”说完,古神医拽上斩延,匆匆离开了房间,前往灶房准备鸡汤。 屋内瞬间只剩下凤轻染与凌君焱二人,凤轻染见此,迅速从袖中掏出缝合器械包,先是小心翼翼地清洁了伤口,再一丝不苟地进行消毒处理,随后手法娴熟地开始了缝合工作。 凌君焱的身上布满了伤口,凤轻染一针一线地缝合着,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傍晚。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她收起缝合器械包,从袖中取出吊瓶给凌君焱挂上,又在伤口洒了些灵泉水,这才有口喘息的机会。 她舒了口气,疲惫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吊瓶中的药液一滴滴流尽。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待药液缓缓滴尽,她利落地拔下吊瓶,将其扔进了空间内的医疗垃圾区,这才起身迈出房门。 门外,古神医与斩延早已守候多时,见凤轻染步出,二人急忙迎上前去,神色关切地问道:“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放心吧,一切都已处理妥当,最迟明日,王爷便能醒来。”凤轻染微微一笑,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眉宇间难掩倦意。 “辛苦了丫头,老夫这就把煨着的鸡汤端来,你好生补补身子。”古神医的话语中满是感激,说完便转身匆匆向灶房行去。 未几,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便被古神医端来,他慈祥地笑道:“丫头,这鸡汤中我特意加入了几味滋补的药材,快些趁热饮下,对你的身子大有裨益。” 凤轻染双手接过鸡汤,轻吹散热气,小口饮下,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只觉疲惫之感消散了不少。 “王爷这里就劳烦你们多加照料了,今晚我要去母亲院里休息。”想到多日未见母亲和弟弟,凤轻染放下空碗,对古神医道。 “好好好,你只管放心去歇息,王爷这边有我在,定不会出任何差池。”古神医满口答应,神色中满是让人安心的沉稳。 凤轻染点头,转身踏上前往母亲居所的小径,步伐中带着一丝轻松与期待。 林韵诗所在的幽静院落中,她浑然不知焱王府近期掀起的波澜,正专心致志地陪伴着凤子擎温习功课。 院中挂着几盏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夜色中的星辰交相辉映,为这幽静院落添上几分温馨与静谧。 凤轻染轻盈地踏入院内,声音中带着几分欢心与雀跃:“娘亲!” 这一声呼唤,如同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与沉寂。 凤子擎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母亲默契地对视一眼后,立刻丢下手中的笔,兴奋地拉着林韵诗的手,一同步出了屋子。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矮瘦小老头,两人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讶异之色。 凤轻染瞧着他们脸上的错愕,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还未恢复原本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迅速撕去脸上的假胡子,又将头上的帽子摘下,一头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映衬着她那清丽绝俗的面容。 母亲和弟弟这才认出她来,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染儿!” “姐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凤子擎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头栽进了凤轻染的怀抱,仿佛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 “乖了~”凤轻染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眼中满是宠溺,“最近有没有好好练习武功?让姐姐来检验一下你的成果。” “擎儿每日都有勤奋练习,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凤子擎神色认真,说完还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虽看上去稍显稚嫩,却透着一股子坚韧不拔的气势。 第327章 染儿,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凌君焱。 凤轻染与弟弟比划了几招,见他确实有了些根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进屋,围坐一团,享受着温馨的家常时光,直至夜深,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日一早,凤轻染在陪着家人吃过早饭后,这才去往了凌君焱所在的主院。 “丫头,好早呀!”古神医一见凤轻染,脸上便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王爷可曾醒来?”凤轻染关切问道。 一旁的斩延轻摇了摇头,不由叹道:“尚未醒来。” “我进去看看。”凤轻染言罢,便迈步进入凌君焱的寝房,古神医也紧随其后,步伐匆匆。 凤轻染行至凌君焱榻前,纤细手指轻搭其脉,又仔细观其眼珠,随后对古神医道:“瞧这情形,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医馆那边我还要赶回去,王爷就交给你们照料了。” 迷迷糊糊中,凌君焱听到了凤轻染即将离去的话语,尽管他的眼皮似千钧之重,但还是凭借着一股莫名的毅力,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染儿~” 他的嗓音低沉而粗粝,宛如久旱之地干涸的裂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与深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凤轻染与古神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关切。 凌君焱勉强点了点头,脸颊上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他抬手轻触,发现常伴的面具已不在脸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尴尬与不自在。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古神医,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我有要事需与凤姑娘私下相谈,你先退下。” 古神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默行了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一片静谧的空间。 凌君焱轻叹一声,目光温柔地落在凤轻染身上,缓缓开口:“染儿,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凌君焱。” 凤轻染蹙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王爷,您……您在说什么?” 凌君焱又是一声叹息,徐徐言道:“其实我是南夏国的太子夏拓凛,与夏拓玄是同父同母的双生子。” 凤轻染闻言,讶异程度更甚,后知后觉道:“你……你和夏拓玄是亲兄弟?怪不得你与他长得那般像!” “没错!”凌君焱点头,眼中满是无奈,“整件事情还要从四年前的四国会说起,当初我作为南夏国的太子,前去北辰国参加四年一度的四国会,谁知其他三国的使臣早就勾结在一起,意图在四国会期间,联手将苗疆国一举灭掉。” “你意思是北辰国、西楚国,甚至是东凌国,都参与了那场阴谋?”凤轻染震惊地问道。 “没错!”凌君焱再次点头,“北辰国的新皇北辰渊,西楚国的太子楚轩辕,以及东凌国的凌君焱,他们三人都参与了。” 凤轻染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那么说,你顶替了凌君焱,这是帮着他背锅了?” “那倒不必这么说,当初我是被自己的一个手下骗去苗疆的,虽我无意参与那场阴谋,但也不幸被卷了进去,以至于当苗王在引燃炸药后,也险些命丧当场,幸亏凌君焱推了我一把,才得以保全性命。”凌君焱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那段惊心动魄的回忆之中。 他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苗疆的天空被火焰映得通红,炸药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 他被萧凌风所骗,虽马不停蹄赶往了苗疆,但幸亏迟了那么一步,避开了爆炸的中心地带,又被凌君焱推了一把,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凌君焱被沉重的房梁压住身体,动弹不得,四周爆炸声不断响起,火光冲天。 凌君焱知道自己已无法逃脱,便拼尽全力推了身旁的南夏太子一把,并竭力嘶喊道:“我的母亲和幼弟便拜托你照顾了!” 南夏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凌君焱,缓缓收回思绪,摇头叹了一声:“其实他不用死的,炸药被引燃的那一瞬间,北辰渊和楚轩辕都逃了出去,而他……” 凤轻染好奇追问道:“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回去找苗疆禁书了,所以才被掉落的房梁压住了身子,以至于送掉了性命。”凌君焱说完叹息一声。 凤轻染闻言冷笑:“那这只能怪他自己心术不正,太过贪心,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可惜的。” 凌君焱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你说得对,这四年以来,我用他的身份度日,确实发现很多人都对他有敌意,他生性跋扈,确实也得罪了不少人,我每日都要帮着他摆平很多明枪暗箭。但无论如何,我欠他一条命,他托付给我的那些亲人,我还是要尽力去守护的。” 第328章 特殊胎记 凤轻染点头表示理解,况且皇后娘娘和九殿下本就是很好的人,他受人之托尽力照顾两人,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同父同母的双生子,两人性情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这般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夏拓玄与你是双生子,他的性情怎么就那么暴戾呢?” 凌君焱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无奈:“这其实不完全怪他,在我们南夏国皇室,双生子一直被视为不祥之兆。尤其夏拓玄身上还带有一块特殊的胎记,据皇室玉牒上记载,拥有此类胎记者,被视为恶魔转世。上一位拥有同样胎记的皇室成员,曾企图犯下灭族之祸,那次事件中,他残忍地杀害了家族中过半的成员。因此,当夏拓玄出生时,族人纷纷要求将其处死,以绝后患。” 凤轻染恍然:“原是这样,那么他能活下来,肯定是你的父母从中做了安排。” 凌君焱点头:“没错,当时南夏国用初生男婴培育特殊军队,残忍地将狼毒注入了他们体内,以改变体质和增强战力,我的父母为留住他的性命,将他送去了研究基地,希望能以此寻得一线生机。”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难怪他体内有狼毒,这种泯灭人性的做法,想必小孩子很少能活下来吧?” “一千个孩子里也存活不了几个,也算夏拓玄命大,在几经生死之后,终是活了下来,只是他因此也将我们给怨恨上了。”凌君焱说着叹了口气。 “那就难怪他戾气那么重了,既然他心有怨气,王爷还是多加小心为妙。”说到这里,凤轻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王爷,您这次遭遇暗杀,该不会就是他策划的吧?” 凌君焱迟疑片刻,终是点头:“没错,所以染儿你也要注意防备他,我担心他也会对你出手。” 凤轻染攒眉,显然也已想到了这一点,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我自是会注意的。” 凌君焱目光深邃,眸中满是关切:“我会再加派人手保护你的。” 凤轻染望了眼窗外已高悬的烈日,回过头来对凌君焱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返回医馆了,那边这么久没见到我,想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凌君焱轻轻点头,眉宇间仍带着一抹不舍与担忧,再次叮嘱道:“染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凤轻染用力点了点头:“你也要好好养伤,我的家人便暂时托付给你照顾了。”说完转身,步履匆匆地迈出屋子,渐行渐远。 出了主院,凤轻染先回了趟母亲居住的院子,在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这才出了自己的屋子。 “娘亲,我要外出了!”凤轻染敲了敲母亲的窗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 听到是自家女儿的声音,林韵诗急忙走出屋子,发现她又恢复成昨晚那个矮瘦小老头了,不禁疑惑丛生:“染儿,你为何要这般打扮?” 凤轻染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俏皮回道:“还不是因为娘亲将女儿生得太美了,为了不被那些狂蜂浪蝶盯上,女儿只好出此下策了。” 林韵诗闻言,忍俊不禁:“好好好,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既能保护自己,又能自在行走。” “那么娘亲,我便去医馆了,得空再回来看望您。”凤轻染抱了抱母亲,依依不舍道。 “好孩子,路上务必小心。”林韵诗满目慈爱,言语中充满了对女儿的不舍与牵挂。 “女儿省得,娘亲放心。”凤轻染乖巧回应,随即转身,步伐轻盈地离开了母亲的院子,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出了焱王府,她雇了一辆马车,一路朝着医馆疾驰而去。 到达医馆后,她轻巧地绕到后巷,施展轻功从后窗悄无声息地翻进了自己的卧房。 站稳之后,她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自昨日中午到现在,整整一日一夜了,凤大夫还未露面,这让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 “是呀,就算病了,也得让我等看到人不是?不然我等如何向皇上复命?”另一个声音也跟着附和。 凤轻染听出是那群太医的声音,轻笑一声,借着床幔子的遮掩,闪入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麻利地卸下了伪装,一番梳洗过后,换上一袭素色裙衫,这才从容地迈出屋子。 第329章 必死,揭露凌君焱的真实身份! “凤小姐。”见凤轻染推门而出,黑衣蒙面的夺命对着她行了一礼。 凤轻染摆了摆手,夺命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下。 她的目光转向在场的太医们,眉尾轻挑:“我也不过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兴师问罪了?” 为首的太医连忙躬身解释,言辞中带着谨慎与惶恐:“凤大夫言重了,我等绝无冒犯之意。实因南夏皇亲临,特别指定要您亲自为其诊疗,我等这才斗胆前来打扰。” “正是如此,还请凤大夫见谅。”其余太医也纷纷附和,神情中带着一丝惶恐。 凤轻染心中明了,他们此行虽有监视之意,但也不过是受了皇上的指示,本意不在他们,于是也没和他们过多计较,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继续救治百姓。” 太医们如释重负,匆匆下楼离去,继续为排队的百姓诊病。 凤轻染也随之步入医馆大厅,一眼便瞥见了端坐在诊桌前的夏拓玄。 她径直走至诊桌坐下,轻抬了抬下巴,以眼神示意夏拓玄伸出手腕供她诊断。 夏拓玄会意,将手腕搭在了诊枕之上,目光灼灼。 凤轻染无视他的目光,指尖轻触他的脉搏,细细感知之下,发现他体内的狼毒已除去大半,心中有了计较,随即低头疾书,一张药方很快跃然纸上,随后递给了一旁的司药。 司药恭敬接过药方,仔细核对后,便开始忙碌着配药。 不多时,司药走向夏拓玄三人,恭敬说道:“三位公子,请随小的上楼泡浴。” 夏拓玄三人随司药拾级而上,不久,一桶热气腾腾的浴汤便已备好。 太医急忙趋前,以娴熟之技仔细查验,确认汤中无毒,万无一失后,方安心退下。 夏拓玄褪去衣袍,步入药香氤氲的浴桶之中,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痛楚并未降临,在温热的药浴之中浸着,他只觉得舒适无比,仿佛身心都飘向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之境。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凤轻染提笔写下手上的药方,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来到夏拓玄所在的房间,御医毕恭毕敬地将她引入屏风后,退至一旁。 凤轻染走至夏拓玄浴桶旁,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法,为他排除体内残余的毒血,随后递到御医手中一颗补血丸。 只是这次,她多递出去一张药方,并对夏拓玄道:“你体内的病毒已基本清除,只需依照这张药方慢慢调养,日后便无需再来医馆了。” 夏拓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伸出臂膀搭在了浴桶边沿。 御医心领神会,上前为他把脉,片刻之后,点头确认:“启禀皇上,您体内的病毒确实已清除得差不多了,药方微臣也仔细研读过了,并无任何不妥。从理论上讲,您确实可以回馆静养了。” 夏拓玄闻言轻抬下巴,示意御医退下,凤轻染也紧随御医的步伐,绕出了屏风。 见状,夏拓玄这才迈出浴桶,拭去身上的水汽,换上一袭干净的衣衫。 随后,他们一行三人下楼,在穿过大厅之时,夏拓玄深深看了凤轻染一眼,这才踏出医馆,乘上马车离开。 …… 而凌君焱那边,他思来想去,深知若自己此刻就露面的话,夏拓玄肯定会去皇宫告御状,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他便可以借皇上之手将自己除掉。 但自己一直藏头露尾下去又不是办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叫来了斩延:“给南夏那边制造点麻烦,尽快将夏拓玄引回国。” 斩延躬身一礼,坚定回道:“是,王爷,属下即刻去办!” …… 而与此同时,夏拓玄端坐在车厢之中,口中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萧凌风:“你说,凌君焱已经失踪两日,凤轻染那般反应,真像是失去了心爱之人吗?” 萧凌风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不解问道:“您的意思是?” 夏拓玄目光深邃,缓缓言道:“朕怀疑凌君焱还活着。” 萧凌风沉吟片刻,提出另一种可能:“但也不排除她还没得到消息。” “你认为可能吗?”夏拓玄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今日医馆又多了一批暗卫,依朕推测,这是凌君焱死里逃生后,怕孤王对凤轻染不利,这才加强了对她的保护。” 萧凌风眉头紧锁,陷入深思,良久方道:“那以皇上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夏拓玄目光一凛,冷声决断道:“去东凌皇宫,无论凌君焱生死如何,都要将他的真实身份揭露。如此一来,即便他侥幸未死,东凌皇也定会为了维护皇权,亲手将他处死!” 第330章 凤女显现出特征时,会是何种模样? 焱王府中,凌君焱正半倚在榻上看兵书,忽有暗卫来报:“启禀王爷,南夏皇欲进宫状告王爷,被咱们安插的人拦了下来。” 凌君焱摆手,示意暗卫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没想到夏拓玄动作竟那么快,今日便去皇宫状告自己了。 这事还真有些棘手,自己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他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 夜幕低垂,凌君焱仍在苦思冥想,破局之策尚未浮现。 此时,凤轻染到来,她于闭馆之后,乔装打扮,避开众人耳目,前来为凌君焱复诊。 “染儿!”见凤轻染到来,凌君焱的眼睛都亮了。 “王爷,我是来给您复诊的。”凤轻染走至榻旁坐下,先是给凌君焱把了脉,正欲给他换药之时,斩延到来。 他站在门口,心中踌躇不定,目光在凌君焱与凤轻染之间徘徊,似乎在衡量着即将出口的话语是否适宜。 凌君焱见状,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无需顾虑:“凤姑娘并非外人,你但说无妨。” 斩延见此,便不再犹豫,全盘道来:“启禀王爷,属下已安排妥当,确保五日之内,夏拓玄必将返回南夏国。” 凌君焱闻言,眉宇间却并未完全舒展,反而蹙得更紧:“五日时间,怕是有些漫长,今日夏拓玄便开始行动,企图进宫状告于我,事情看起来有些棘手。” 一直在忙着给凌君焱换药的凤轻染,闻言轻蹙了下眉头,自告奋勇道:“王爷不必忧虑,此事交由我处理即可。” 凌君焱闻言,目光转向凤轻染,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染儿,你所谓的解决办法是……?” 凤轻染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王爷请放心,我既然敢接手此事,就必定有十足的把握。您只需将此事全权交给我,五日之内,我必让他无心再纠缠此事。” 凌君焱望着凤轻染,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但对她的能力却是深信不疑。 他叹息一声,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泛起一丝愧疚,总觉得亏欠她的更多了。 随后,凤轻染继续给凌君焱换药,烛光映照在她专注的脸上,宛如月华洒落,为她平添了几分圣洁之气。 凌君焱低头看她,眼中满是缱绻深情,仿佛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及不上她的美好。 凤轻染打好最后一个结,抬头正对上凌君焱那专注而深邃的眼神,她伸手轻轻在凌君焱眼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王爷,药已换好,那么,我先离开了。” 凌君焱从这温柔的凝视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捉住她左右晃动的手,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期盼:“染儿,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凤轻染轻轻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王爷,我还要去解决夏拓玄的事情。” 凌君焱眼中的光黯了黯,但随即又充满了理解与关切,不放心地嘱咐道:“那你一切小心,务必保重自己。” 凤轻染点头,起身离开,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拉长,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出了焱王府,她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身形一闪,便进入到了空间之中。 她麻利地脱下一身男装,梳洗一番后,换上了一袭女装,整个人焕然一新。 出了空间,她施展轻功,身形如同夜风中的柳絮,轻盈地飘向皇宫的方向。 到了皇宫门口,她悄然隐匿于宫门外巍峨石柱的阴影之中。 她静静等待,直至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她凝眸望去,只见百里弑骑马而来,身形挺拔而孤傲,仿佛是从暗夜中走出的王者,踏碎夜色,驰出宫门。 她迅速俯身,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眼神凌厉,瞄准了疾驰中马儿的下盘。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石子精准地击中了马腿,马儿受惊,前蹄高高扬起。 百里弑猛然扭头,锐利的目光穿透了夜色,正捕捉到了隐匿于石柱后的凤轻染。 只见凤轻染身形轻盈一展,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施展轻功,朝着远离皇宫的茫茫夜色中翩然飞去。 百里弑毫不犹豫,催动坐骑,紧随其后。 经过一番曲折的追逐,他眼见凤轻染身形一闪,钻入了前方幽深的密林之中。 他眉头一皱,却无半点迟疑,策马而入,也消失在了密林的黑暗之中。 穿梭于密林之间,百里弑终于追上了凤轻染,沉声问道:“引我前来,究竟有何事?” 凤轻染转过身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清冷而坚定的神色,她缓缓开口:“上次你曾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 百里弑点头,并无否定之意。 凤轻染见此,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皇上最为倚重之人,夏拓玄意图入宫诬陷焱王殿下,你务必将其拦下,只需拖延五日即可。” 百里弑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这么说,焱王还活着?” 凤轻染心中明白,凌君焱迟早会再现人前,于是也没刻意去隐瞒,轻点了点头。 “我既已承诺于你,便绝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百里弑语气铿锵,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只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阵浓郁的荷叶香气扑鼻而来。 他蹙了下眉,心中知晓近来京城中盛行一种荷叶香露,故而她身上散发出荷叶香气,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这次的荷叶香气,异常浓烈,以至于他回到镇抚司衙门后,那股香气仍旧萦绕不去,自己的衣衫上也已沾染了这种独特的气息。 而与此同时的四方馆内,四国会在即,北辰渊终于不用躲躲藏藏了,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四方馆,并得以自由自在地漫步于街头巷尾。 小胡子男苗恪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启禀皇上,凤女又出现了。” 北辰渊挑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这次又出现在了哪里?” 苗恪躬身答道:“回皇上,就在皇宫附近。” 北辰渊闻言,眸中锐利之光更甚:“即便是真的出现在了那里,咱们赶过去,能找得到吗?” 苗恪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回道:“回皇上,大概找不到。” “那便是了。”北辰渊轻瞥了苗恪一眼,不以为意道,“依孤之见,等她显现出特征,再做打算也不迟。” 苗恪点头,无奈应和:“皇上英明。” 北辰渊忽然心生好奇,追问:“她显现出特征时,会是如何模样?” 第331章 凤女的特征 苗恪恭敬答道:“回皇上,届时她周身会环绕着一团紫光,此光唯有我们苗疆之人能够目睹,普通人则无缘得见。” 北辰渊再次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那朕也无缘得见?” 苗恪心中一紧,但还是坦诚以告:“回皇上,确实如此……只有苗疆之人才能目睹那紫光……” 北辰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吧。” …… 而凤轻染那边,在回到医馆后,立刻叫来了风隐,低声吩咐道:“去告诉王爷,夏拓玄一事已解决,务必让他在五日内,想办法将夏拓玄引回南夏国,以免夜长梦多。” 风隐领命,身形一闪,翻窗而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凤轻染闪入空间,打算照料一下空间内的小生灵。 她爬上床,将床幔子掖好,这才闪入进了空间。 放眼望去,自药王谷挖来的植被,如今已如野草般疯长,郁郁葱葱,展现出无尽的生命力。 星辉草在其中尤为引人注目,其整棵植株都散发着莹莹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空间内的草药、菜蔬、果树、野菜、菌菇、海鲜、河鲜以及家禽家畜都长势喜人,散发出勃勃生机。 凤轻染在服下解毒丸后,钻入进了毒雾棚子里,发现第一批子苗已长至巅峰,此刻挖出给凌君战治疗身体,最为合适,于是打算明日去趟皇宫。 将视线落在第二批子苗上,凤轻染发现它们也已展开了叶子,仿佛憋着一股劲儿,似在奋力生长,充满无限生机。 她悉心地为它们上足肥料,又给树洞里的母本也上足肥料,浇灌上灵泉水后,这才打水准备沐浴。 只是在舀灵泉水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更加碧翠的莲子,惊讶地发现它竟抽出了第七片叶子,整个植株散发着莹莹绿光。 她会心一笑,将浴桶中注满了灵泉水,舒舒服服泡个灵泉水澡,穿上绵软的睡衣,这才倒头睡下。 第二日,医馆一切照旧,凤轻染喊来御医,让御医给皇上传个话,就说自己要给九殿下复诊。 她心中早有定论,皇上定会应允。 果不其然,到了正午时分,皇上的口谕便传达下来,准许她入宫。 步入宫门,恰巧遇见百里弑,她主动上前搭话:“百里大人,民女所托之事,进展如何?” 百里弑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凤姑娘请放心,夏拓玄已被我拦下,但我也只能拖住五日,望你们好自为之。”语毕,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 凤轻染望着百里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心安,五日,足矣。 她也算是不负凌君焱所望,完美解决了这件事情。 这段插曲过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向皇后的寝宫方向走去。 经过通传后,她随着宫女的引领进入大殿,恭敬地行了一礼:“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面带慈祥笑容,抬手示意:“快些起身吧,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凤轻染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已寻得稀有药材,特来为九殿下复诊,以助其早日康复。”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感激,连忙道谢:“真是有劳凤姑娘了,你对战儿的恩情,本宫没齿难忘。” 凤轻染连忙俯身行礼,言辞恳切而谦逊:“娘娘言重了,救死扶伤乃医者天职,能为九殿下效劳,是民女的荣幸。” 皇后闻言,心中更是感动,眼眶微红,转头看向身旁的康嬷嬷,吩咐道:“去将九殿下带过来,让凤姑娘好好瞧瞧。” 康嬷嬷领命而去,脚步轻快,不多时,便领着凌君战踏入大殿。 凌君战一见到凤轻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兴奋地挣脱康嬷嬷的手,扑到凤轻染怀中,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凤姐姐!” “乖了~”凤轻染揉了揉他的发顶,眼中满是宠溺,“殿下,请容民女给您诊脉,看看身体恢复得如何。” 凌君战闻言,立刻乖巧地伸出手腕,那曾经纤细瘦弱的小臂,如今已略显圆润,有了些微的肉感,显然是这段时间调养得当,身体恢复了不少。 凤轻染将指尖轻轻搭在其上,心中暗自欣慰于这细微却显着的变化,边认真把脉,边细致入微地分析着他的身体状况,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如何?”见凤轻染缓缓收回手,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满眼的期待与紧张交织。 凤轻染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与肯定:“回皇后娘娘,殿下恢复得极好,如今只需民女开下一个方子,与这株稀有的药材一同熬制成汤药,让殿下服下,便能彻底清除体内残余的毒素。”说着从随身药箱中取出赤血龙髓草的子苗。 皇后闻言,面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连忙对身旁侍立的宫女吩咐道:“快,取纸笔来,让凤姑娘即刻写下药方。” 宫女领命,动作敏捷,不消片刻,便将上好的纸笔恭敬地呈至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接过纸笔,手腕轻转,笔下生花,一行行工整而有力的药方跃然纸上。 写毕,她将药方郑重交给皇后,皇后则立刻转手给身旁的心腹康嬷嬷,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康嬷嬷,你亲自去御药房,务必确保药材无误,速去速回。” 康嬷嬷深知此事重大,领命后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殿门之外。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手持抓好的药材匆匆返回,眼神中满是谨慎与小心,生怕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闪失。 皇后犹是不放心,吩咐康嬷嬷道:“就在大殿中熬制此药,一刻不得离开本宫的视线。” “是。”康嬷嬷领命,在大殿中央摆开药炉,开始细心熬制。 凤轻染也主动上前帮忙,仔细监控着火候与药材的变化。 约莫半个时辰,汤药终于熬好,皇后亲自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喂给凌君战,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待。 谁知凌君战在饮下后不久,猛然吐出几口黑血来,皇后手中的药碗险些脱手,一脸惊慌地看向凤轻染。 第332章 凌君战痊愈 “回皇后娘娘,这是排毒的正常现象,此次排毒过后,殿下便完全康复了。”凤轻染说着用手帕将凌君战唇角的血渍抹了去。 皇后闻言,心中稍安,对凤轻染的医术自是笃信不疑。 然而,康嬷嬷仍旧忧心忡忡,躬身进言:“娘娘,为求万全,还是请太医细查一番为好。” 皇后面露愠色,正欲斥责康嬷嬷多言,却听凤轻染主动开了口:“皇后娘娘,还是另找个大夫再看看的好。” “正是如此,娘娘,还是让太医来复诊更为妥当。”康嬷嬷再次恳切陈词。 皇后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在对上凤轻染眼中的肯定之意时,终是点了点头:“那便依你所言,请太医来吧。” 门外侍立的太监见此,立即躬身领命,动身去请太医,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康嬷嬷则招呼着宫女端来了清水,细心为凌君战洗去脸上残留的血渍,并为其更换了洁净的外袍。 不久,太医们匆匆赶到,一行三人,皆是宫中名医。 他们依次上前,轮流为凌君战细心把脉,一番细致入微的诊断之后,三人的脸上无不浮现出震惊与诧异的神色,齐声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九殿下体内所中之毒,确已荡然无存,悉数清除!” 皇后听后,眼眶微红,以帕轻拭眼角泪光,声音中满是感激与欣慰:“凤姑娘,多亏有你,焱儿能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实乃他之大幸。” 凤轻染谦恭回道:“这都是民女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皇后温婉一笑,眼中满是赞赏:“凤姑娘,你太过自谦了,你的医术与品德,实乃世间少有。” “多谢皇后娘娘的谬赞,民女愧不敢当。”凤轻染礼貌回应,随即话锋一转,“皇后娘娘,民女奉皇上之命,需在医馆为百姓诊病,实在不便久留。民女这就为殿下写下一个调理方子,随后便需离开皇宫。” 皇后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想要再与凤轻染多聊几句,但也深知此时并非挽留之时,于是连忙吩咐宫女奉上纸笔。 凤轻染接过纸笔,略一思索,便挥毫而就,将方子递到皇后手中:“皇后娘娘,此方子有助于巩固疗效,请按时煎服,每日两次,再静养十天半个月,殿下便可痊愈,到时就能去学堂了。” 皇后感动不已,再次谢过凤轻染后,亲自将她送至寝宫门外,目送她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 凤轻染走在出宫的路上,心中细细回味着皇后娘娘的言谈举止,确定她还不知道凌君焱失踪一事,看来是皇上有意隐瞒于她。 正自想着,突然被一位迎面而来的嬷嬷阻了去路:“这位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凤轻染蹙眉,一头雾水:“你家娘娘是谁?” 嬷嬷的神情略显僵硬,显然对凤轻染的不识抬举略有微词,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自然是柔妃娘娘。” “哦?柔妃娘娘?”凤轻染轻轻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她说有请,我便非去不可吗?”言罢,她身形一侧,意欲绕开嬷嬷离去。 “你……”老嬷嬷见状,气急败坏,连忙提步追了上去,步伐中透露出几分慌乱与急切。 端坐于不远处凉亭内的柔妃,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步出凉亭,快走几步拦住了凤轻染的去路:“凤姑娘,本宫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凤轻染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哦?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柔妃面色不渝,显然对凤轻染的无礼十分不满,但念及到与她有要事相商,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悦,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强压怒火道:“还请凤姑娘随本宫前往凉亭详谈。” 凤轻染轻轻摇头,语气坚决:“民女正奉皇上之命,需即刻出宫前往医馆为百姓义诊,娘娘若有要事,还请在此直言。” 柔妃见她这般态度,心中怒火更甚,几乎要按捺不住,但念及所求之事,不得不强压下怒气,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本宫听闻凤姑娘手中持有祛疤神药,不知能否割爱卖给本宫一瓶?本宫愿意以重金购得。” “哦?听说?娘娘听谁说的?”凤轻染不屑挑眉,语气中满是鄙夷。 “大胆,你这什么态度?怎么和娘娘说话的?”老嬷嬷怒目圆睁,语气尖锐,试图以气势压倒凤轻染。 柔妃心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但她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愤懑,自然不会告诉凤轻染是自己儿子透露给自己的。 当初自己儿子是怕凤轻染会将这种药膏用在凌君焱脸上,如今凌君焱已死,她倒是不用担忧这一点了。 最大的障碍已不复存在,眼下最要紧的是将脸上的疮疾治好,如此她便又可以自信满满地出现在皇上面前了,到时再在皇上耳畔吹些枕边风,什么凌君寒,什么凌君羡,都将被她轻易地踢出局去。 这般想着,她便又开口相讨,语气中带着几分引诱:“凤姑娘,你开个价吧,本宫愿意以重金换取,你尽管开口便是。” 凤轻染突然就想逗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娘娘倒是说说,什么重金?” 柔妃闻言,心中气恼,原以为凤轻染会巴结自己,主动献上祛疤膏,自己刚才提及重金不过是出于客套,没想到她竟真的问起了价钱。 柔妃咬牙切齿,眼中跳跃着怒火:“你想要什么?” 凤轻染挑眉反问:“那得看娘娘愿意给民女什么了!” 柔妃怒急,声音提高了几分:“凤轻染,别给脸不要脸,本宫向你讨药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凤轻染见她态度愈发跋扈,心中冷笑,淡淡言道:“不好意思,民女手中并无此药。” “你……”柔妃话语一滞,随后威胁道,“难道你不怕本宫状告给皇上吗?” 凤轻染毫不在意:“那娘娘就顶着这张烂脸去喽!”语毕,转身欲走。 “凤轻染!”柔妃又气又急,同时也意识到凤轻染并不怕自己用权势压她,当真是又臭又硬,若自己不放下姿态,今日恐怕难以求得药膏,于是不得不放软语气,双手绞着帕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乞求,“凤姑娘,本宫真心实意求药,条件任由你开,只要你能治好本宫的脸,本宫决不食言。” 第333章 柔妃求药,遭拒! “娘娘当真那么想要?”凤轻染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了。” 柔妃黛眉轻蹙,心中虽生疑惑,却仍好奇问道:“什么条件?” 凤轻染神秘一笑,故作高深:“时机到了,民女自会告知娘娘。” 柔妃的目光在凤轻染的脸上游移,心中暗自盘算,先将药膏骗来再说,待自己脸上的疮疾康复后,再行修理她也不迟,于是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凤轻染脸上的笑意更加神秘莫测,继续卖关子道:“如此,民女便先行告退了。待时机一到,民女自会说出条件内容,届时娘娘若能助我达成,药膏自当双手奉上。” “你……”柔妃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岂不等同于空头许诺? 凤轻染却仿若未见,微微欠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决绝:“实在抱歉,民女奉皇上之命,还需前往医馆为百姓诊病,不便久留,望娘娘体谅。”言罢,毅然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你……”柔妃银牙紧咬,却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凤轻染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虽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暗自怄气。 凤轻染在出了皇宫后,径直返回了医馆,投身于繁忙的医务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她白天为百姓诊病,晚上去给凌君焱换药。 如此五日过后,夏拓玄突然收到飞鸽传书,因国内突发紧急要务,不得不中断此行,即刻启程归国。 同在四方馆的北辰渊得到消息后,发现自己还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帝王,于是决定登门拜访。 来到夏拓玄门前,北辰渊一眼便认出了萧凌风,上届四国会,他见过此人,曾是南夏太子夏拓凛的随身侍卫,如今却已转投夏拓玄麾下,世事变迁,令人感慨。 北臣誓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北辰皇前来拜访,望能予以通传。” 萧凌风目光深邃,扫过北辰渊与北臣誓二人,自然也已认出这对主仆。 他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却又不失礼节:“二位请稍候片刻,在下即刻前去禀报我家主子。”言罢,转身步入屋中。 不消片刻,萧凌风匆匆出屋,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我家陛下已恭候多时。” 北辰渊与北臣誓眼神交汇,对视过后,跟随萧凌风步入屋内。 屋内,夏拓玄已端坐于主位,一身华服,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 北辰渊的目光落于他的面容之上,不由一惊,发现他与夏拓凛竟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更为阴鸷张狂,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 他暗暗感叹,面上却不动声色,随着引路人的指引,缓缓入座。 侍从随即奉上热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却似乎难以驱散室内隐隐的紧张气氛。 北辰渊轻抿一口茶,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算计:“夏兄,我北辰国近年来有意与周边各国建立更加稳固的邦交,共谋繁荣。你我两国,隔江相望,地缘相近,若能携手合作,定能共创辉煌。不知夏兄意下如何?” 夏拓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北辰渊:“北辰兄此言差矣。想当年,苗疆作为我南夏国的一道天然屏障,何其重要?而你,却联合他国,硬生生将这道屏障摧毁。如今,你竟又带着建交之意而来,试问,这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莫非是见风使舵,或是又有别的什么图谋?” 北辰渊蹙眉,没想到这家伙态度竟如此嚣张,他当年能联合其他两国灭掉苗疆,便也能如法炮制灭掉他南夏国,到时看他还如何威风。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聊不到一块儿,北辰渊便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无益。 这般想着,他便起身拱了拱手,语气冷淡:“既然夏兄无意合作,那本皇便不打扰了。” 夏拓玄也不甘示弱,挑眉示意萧凌风:“送客!” 萧凌风应声而出,走至北辰渊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疏离:“二位,请。” 北辰渊冷哼一声,眸光闪烁,拂袖而去,背影透着不羁与孤傲。 夏拓玄目送他们离去,脸上那抹嘲讽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思索。 他深知,北辰渊的来访并非单纯的建交提议,背后必有更深层的考量和目的。 夏拓玄转头望向窗外,目光穿透了四方馆的院落,心绪早已飞去了南夏国,此次变故突发,他需尽快找到应对之策,方能稳住朝局,力挽狂澜。 直至萧凌风归来,夏拓玄这才收回思绪,目光重又落回屋内,沉吟片刻,问萧凌风:“此次归国,若朕带凤轻染走,你觉得她肯跟我走吗?” “难。”萧凌风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苦心劝谏,“既然眼下无望将她带走,陛下还是莫要表露此意为妙,以免她心生戒备,日后更难带走。” 夏拓玄闻言,沉吟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做出了决断:“那朕便秘密调派一支狼卫军前来,寻得合适时机,将凤轻染悄然掳走,另外,若凌君焱真的没死,也好对他进行刺杀。” 萧凌风听罢,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赞同:“此计或许可行。” 夏拓玄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口中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萧凌风:“你说,朕体内的狼毒已解,却未给他们也解去,此举,是否显得太过薄情寡义了些?” 第334章 凌君焱未死,有些人慌了。 “皇上,您别这么想,没有您,他们的日子将比现在还苦。”萧凌风语气诚恳,眼中满是理解,“属下知道您与他们生死与共,情同手足,但咱们南夏国需要这支特殊的军队,尤其在没了苗疆这个天然屏障后,其他几国若想攻击咱们易如反掌。方才您同北辰皇说话那么硬气,不就是依仗着这支军队吗?” 夏拓玄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朕争取五年之内统一四国,到时便把他们体内的狼毒都解掉,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萧凌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属下相信陛下定能如愿,南夏国的未来,必将因您而辉煌。” 夏拓玄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而狼卫军的存在,对于南夏国来说,是守护也是束缚。 他心中暗自许下承诺,待到四国统一,他定要让这些忠诚的战士们摆脱狼毒的折磨,享受应有的自由与荣耀。 萧凌风见夏拓玄陷入沉思,便不再多言,他知道此刻的夏拓玄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的喧嚣声不时传入耳中。 良久之后,夏拓玄终是收回思绪,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将同行使臣都叫来,朕有话要嘱咐他们。” 不多时,使臣们匆匆到来,整齐行礼。 夏拓玄摆了摆手,语气严肃:“不必多礼,朕有紧急要务需要回国,你们在东凌定要多加小心,务必顺利完成此次外交使命。” 众使臣神色凛然,齐声应答:“臣等遵旨,定不辱使命。” 夏拓玄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则再次陷入沉思,为即将面临的国内局势做足准备。 第二日清晨,夏拓玄在众人目送下,踏上归途,直奔南夏。 而凤轻染那边,照常在给百姓诊病,闲暇之余,她开始研制可以做dna的试纸。 匆匆几日过去,她终于将试纸研究出来,在经过多番严谨验证,确认了其准确性后,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又过几日,在确定夏拓玄已经回到南夏国后,凌君焱这才带伤入宫觐见皇上。 皇上高坐龙椅,目光如炬,俯视着跪在下方的凌君焱,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疑惑:“你意思是,有人刺杀你?” 凌君焱故作惊悸,颤声道:“正是,儿臣险些丧命于刺客之手。” 皇上眉头微皱,继续追问:“那你可曾查明,究竟是何人胆敢行此刺杀之事?” 凌君焱摇头,故作迷茫:“儿臣愚昧,尚未查明刺客身份。”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沉吟片刻后吩咐道:“既如此,你便先放下此事,继续全心筹备即将到来的四国会吧。” 凌君焱领命,恭敬答道:“儿臣遵旨,定不负所托。” 皇上轻轻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凌君焱在谢恩之后,缓缓退下,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凌君焱未死的消息迅速传开,凌君墨得知后,急忙赶往柔妃宫中商议对策。 凌君寒同样心绪难安,他紧握着云心师太的行医手札,那些神秘的符号让他愈发烦躁。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揣上手札,穿过曲折蜿蜒的廊道,来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轻轻敲响了院门。 门扉轻启,一位小尼姑探出头来,凌君寒连忙问道:“请问云裳师太在吗?” 小尼姑点头回应:“师太在呢。” “能否劳烦你为我通传一声?”凌君寒面带恳切,语气谦逊。 小尼姑双手合十,微微点头:“您请稍等片刻,贫尼这就去为您通传。” 不多时,小尼姑返回,轻声说道:“师太请您进去。” 凌君寒这才得以踏入院内,在小尼姑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云裳师太的禅房之中。 云裳师太虽和云心师太是师姐妹关系,但实际上云裳师太要年轻许多,看着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凌君寒谦恭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贸然来访,实属打扰,师太勿怪。” 云裳师太自蒲团上轻盈起身,以同样温婉的姿态回礼,轻启朱唇:“四殿下驾临,贫尼倍感荣幸。” 凌君寒面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探寻:“自那日将贵庵众人从火海之中救出之后,本殿又曾路经摒尘庵,特地前去探望。在废墟之中,偶得一块未燃尽的麂皮绒,内里包裹着一本书,书页上绘满了奇异的符号。本殿深觉此书或许非同小可,故而特地带来,请师太过目。” 云裳师太接过书籍,仔细端详一番后,轻摇螓首:“贫尼愚钝,不识此书内容,但观其风格,似乎与师姐云心师太之物颇为相似。” 凌君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仍不忘再次提醒云裳师太:“云心师太与妙音皆惨死于焱王之手,我这位二哥,杀伐之重,实乃令人痛心。” 云裳师太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超然:“人各有命数,殿下又何必过于介怀。”显然并不想管这一档子事,况且她本就与云心师太没那么亲厚。 对于云裳师太给出的反应,凌君寒虽心有不满,却仍保持着表面的和煦,温文尔雅地告辞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师太清修了。”转身之际,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借力云裳师太之名望,为自己带来更多切实的利益。 毕竟,云裳师太的名气与医术,较之云心师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或许能成为他扳倒凌君焱的一枚重要棋子。 出了云裳师太的禅房,他转了个弯,去了趟庵主师太,也就是云心师太和云裳师太的师父那里。 推门进入屋内,他绕过屏风,正对上了庵主师太那双仇恨的眼睛。 他阴笑,这老东西还真是命大,自己放火烧摒尘庵时,正被这个老家伙给看到了。 他本想当场灭口的,但发现及时赶来的云裳师太对这老东西颇有些感情,于是震断其经脉,毒哑其喉,使她既不能言,亦不能书,甚至生活无法自理,随后将她与云裳师太一同带回了四皇子府。 第335章 凤女另有其人? 现在他派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她的吃喝拉撒,而云裳师太则整日沉浸在禅房之中,鲜少与她接触,故而,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暴露。 正当他转身离去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庵主师太手中紧攥着一物。 他迅猛出手,夺了过来,只见那是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他满心以为其中藏有何等珍宝,却不料打开一看,仅是一张泛黄的纸张。 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云裳师太的生辰八字。 他的目光逐渐凝固,心中惊骇万分,原来…… 原来云裳师太竟是凤行知与花氏的女儿,也就是凤蝶衣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他强忍震惊,继续往下阅读,直至目光触及那最后一句,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原来…… 原来云裳师太竟是凤女,且得凤女者得天下! 他颤抖着双手,目光转向落款,只见那是灵隐寺大师的亲笔批语,其真实性自是不容置疑。 他深深凝视着庵主师太,嘴角的阴笑愈发浓烈,心中暗喜不已,没想到这老东西竟透露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惊天秘密! 庵主师太挣扎着想解释,却苦于说不出话来。 云裳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其生父生母确实是凤行知和花氏,灵隐寺的大师也确实给她批过命,断言其为凤女,此事凤行知与花氏亦心知肚明。 因二人当时尚未成婚,云裳诞生后便被悄然送至庵中,由她抚养。 然而,命运多舛,灵隐寺的大师后来突然造访,告知她云裳的机缘已生变故,有另一女子悄然夺走了本属于她的气运。 她本就怕这个荷包落于旁人之手,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因此才紧紧攥在手上,不想还是被误会了。 她想张口解释,却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君寒绕过屏风,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深处。 凌君寒心中高兴不已,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暗自思量,凤轻染虽有几分能耐,但如今云裳的出现,却让她显得黯然失色。 云裳不仅医术高超,更是传说中的凤女,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凌君寒心中盘算着如何重布棋局,思来想去,他觉得有必要让这对父女相认。 思绪一定,他即刻动身,匆匆赶往了丞相府。 到达丞相府后,他被恭敬地引入了厅堂之中,随即有丫鬟奉上袅袅香茗。 他轻轻啜饮一口,细品茶香之余,心中也细细斟酌着言辞,决定只将两人是父女关系讲出来,至于凤女的身份,万不能说出来,以免凤行知想攀附更高的权贵,不将云裳嫁给自己。 “凤相,今日本殿特意前来贵府,实则是有一事相告。”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终是开了口。 “哦?何事?殿下但说无妨。”凤行知面露疑惑,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这个……本殿从摒尘庵的庵主师太口中偶然得知,云裳师太,原来竟是您的千金!”凌君寒语气慎重,字字清晰,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凤行知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这……” 凌君寒敏锐地捕捉到了凤行知的异样,心中暗自揣测,凤行知定然对此事有所知晓,只是不知他是否也知晓云裳乃凤女之身。 凤行知深知,既然此话已从庵主师太口中道出,便再无隐瞒的可能。 他缓缓点头,坦然承认:“庵主师太所言非虚,云裳确乃下官的亲生骨肉。” 凌君寒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自己没猜错,凤行知果然知晓此事。 他沉吟片刻,直言说道:“凤相,实不相瞒,云裳师太目前正暂住在本殿的府邸。” 凤行知闻言大吃一惊:“殿下此言当真?小女她……她竟在您的府上?” 凌君寒轻轻点头,神色平静地解释道:“摒尘庵不幸遭遇火灾,本殿恰好路过,便将她们师徒二人救了出来。” 凤行知闻言,心中感激不已:“多谢殿下援手,下官已许久未曾见过云裳了。灵隐寺的大师曾叮嘱,越少与她相见越好,以免影响她的修行和命运。” 凌君寒闻言,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暗想凤行知或许对云裳的凤女身份也有所了解。 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这样等以后求娶云裳之时,便能显得更加真诚与纯粹。 “既然凤相已许久未见云裳师太,何不借此机会前去探望?”凌君寒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挚与期待,仿佛是在为一段久违的亲情重逢铺设桥梁。 凤行知略微思考了一瞬,最终点头同意:“如此甚好,有劳殿下费心了。” 凌君寒谦逊一笑,周到地安排道:“本殿恰好乘坐马车而来,凤相若不嫌弃,可与本殿同车前往,待探望完毕,本殿再遣人护送您安然返回。” 凤行知点头,在谢过凌君寒之后,便踏上了府外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驶向了四皇子府。 在凌君寒的亲自引领下,两人穿过了府邸中曲折幽深的廊道,最终抵达了云裳师太所居住的静谧院落。 凌君寒上前敲门,声音温和而有礼:“云裳师太,贸然来访,不知师太此刻是否方便?” 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近,房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凤行知定睛望去,只见一位气质出尘的女尼立于门前,虽他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阔别十年的女儿,但她的模样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记忆中的那个稚嫩孩童截然不同,如今已成长为一位超凡脱俗的女子。 眼前的云裳师太,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面容清丽脱俗,既承袭了凤行知的儒雅俊逸,又融合了花氏的精致秀美,虽是一身素衣,却难掩其倾国倾城之貌,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 云裳的目光在触及凤行知的瞬间,便认出了这位血缘上的父亲。 他的容颜虽历经风霜,却依旧保持着往昔的轮廓,只是眼角边添了几丝细纹,显得更为沉稳。 但她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并无任何感情,只是下意识地往他身后望去,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发现花氏并未随行而至时,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酸楚。 往常她一年会去看望自己几次,但如今已半年有余未见,甚至在摒尘庵遭遇火灾时,她也未曾出现。 如今自己迁居京城近一月,仍未见其前来,这份孤寂与落寞,让她倍感凄凉。 凤行知瞧出了她的失落,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云裳,你的母亲……已经离世了。” 第336章 花姨娘是怎么死的?如实告诉我! “什么?”云裳的眼眸霎时瞪得滚圆,她生性凉薄,对周遭人事皆保持着一份疏离,唯独对这个母亲,她又爱又恨。 她恨,恨她未曾珍重自身,在婚前便怀下了自己,致使她自幼便在摒尘庵中孤苦度日; 她爱,爱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真挚关怀,母亲对她的爱,她感受得真切而深刻,亦明白母亲背负的种种无奈。 而今,乍闻母亲已逝,她的心仿佛被撕裂,痛彻心扉,只觉得这世间再无任何人事值得她留恋与牵挂。 “我……我想独自静一静。”云裳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凌君寒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转向凤行知,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尊重:“凤相,我们暂且先退下吧。” 凤行知缓缓点头,心中虽也泛起阵阵酸楚,但深知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给予云裳足够的空间去消化这份沉重的哀伤。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默默地与凌君寒一同退去。 第二日,凌君寒怀揣着满腹筹谋,再次踏入了云裳的居所。 云裳见状欲将他逐出,他却悠然开口:“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吗?” 云裳闻言,身形一顿,这个问题确实从未在她的思绪中浮现。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痛楚,颤着声音追问:“究竟是谁?” 凌君寒的目光深邃,缓缓吐出两个名字:“凌君焱和凤轻染,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凌君焱?凤轻染?这两个名字对云裳而言陌生至极,她满心疑惑,他们究竟为何要对母亲痛下杀手? 见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凌君寒忙趁机添油加醋:“别管什么原因,他们杀死了你的母亲,就是你的仇人。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后宅女子,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竟落得如此下场?你身为她的女儿,难道不该为她讨回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吗?” 云裳紧咬下唇,面上表情变来变去,时而愤恨难平,双目仿佛能喷出火来;时而悲伤难抑,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时而犹豫不决,眉头紧锁,似在权衡利弊;时而又目光坚定,透露出想要为母报仇的决绝。 凌君寒见状,心中暗喜,继续煽动:“本殿愿助你一臂之力,只需你点头,我们便可联手,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云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翻涌情绪,摆了摆手,示意凌君寒退下:“我想静静,麻烦殿下先回避一下。” 凌君寒见她已逐渐平复,便知今日之话已种下种子,相信她定会想通,于是欣然退下,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正午时分,有下属来报,说云裳有意离府外出。 凌君寒暗自揣度,猜出她这是想自己去打听真相,于是吩咐属下道:“随她去吧,但务必确保她的周全。” 云裳出了四皇子府,一路询问打听,终是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前。 凤行知闻讯而至,心中喜悦难以言表,连忙迎她入府,一路引至垂花厅内,又吩咐丫鬟奉上香茗。 凤行知呷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云裳的脸上,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边问:“云裳,往后……你就搬来相府吧。” 云裳闻言,秀眉微蹙,略作思索后,终是轻轻点了点头:“那贫尼便暂且寄居府上,待摒尘庵修缮完毕,再行搬离。” 凤行知闻言,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心中虽渴望能将云裳永远留在身边,但也明白此事急不得。 他暗自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定要对云裳倍加呵护,期望能以真情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相府。 随后,凤行知引领着云裳步入了一方幽静雅致的院落之中。 凤行知语气温和地言道:“云裳,你若有任何所需,尽管告知为父,为父定当竭力满足。” 云裳双手轻轻交叠,眼中带着一抹淡然与超脱,却难掩心底的波澜:“对于出家人而言,吃穿用度不过是身外之物,皆非所愿所求。但自从知道母亲离世后,贫尼心中始终难以平复,夜深人静之时,更是常被噩梦惊醒。若能增派些守卫与丫鬟,贫尼或能稍感安心。” 凤行知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心疼,他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为父定会妥善安排,让你在这府中安然无恙。” 云裳闻言,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行礼:“那便多谢丞相大人了。” 凤行知眉心跳了跳,突然就想到了凤轻染那个逆女,也曾这么称呼过自己,但他深知云裳接受自己这个父亲还需要时日,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出了院子,他叫来管事,命令他将府中剩余不多的侍卫和丫鬟,拨一半去给云裳送去。 管事暗自揣测,老爷怎么就多出一个女儿来,看样子比大小姐还要大,也不知道二夫人得知后,会不会前来闹腾一番。 然而,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应声去办了。 不久之后,数十名下人被引领至云裳所在的院落之中。 云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一个看起来颇为老实本分的丫鬟身上。 她轻抬玉指,示意那丫鬟跟随自己,同时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到隔壁屋子等候。”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带着些许疑惑与不解,陆续步入了隔壁的房间。 而被选中的丫鬟,则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云裳,踏入了另一间屋子。 屋内,云裳神色凝重,开门见山地问道:“花姨娘是怎么死的?如实告诉我。” 丫鬟怯生生看了云裳一眼,发现她与死去的花姨娘有几分相似,身子不由颤了颤。 “莫怕,你只管说便是。”云裳察觉到了她的恐惧,语气柔和地安抚道。 丫鬟又偷偷瞥了云裳几眼,这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花姨娘犯下大错,她……她将大夫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偷偷带走,另一个则狠心遗弃,二……二小姐在查出真相后,便……便将花姨娘处死了。” 第337章 你所说的二小姐,可是凤轻染? 云裳闻言,秀眉微蹙,追问道:“你所说的二小姐,可是凤轻染?” 丫鬟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正是。” “好了,我知道了,去再叫个丫鬟过来,不准多言,知道吗?”云裳语带威严地警告道。 云裳这一凶,更加像花姨娘了,丫鬟吓得浑身哆嗦,连连点头,随后匆匆走出房间,去隔壁召唤其他丫鬟了。 而云裳在相继问过几十个丫鬟和侍卫后,所得出来的结果都一致。 心中已有定论,自己的母亲的死,确实与凤轻染脱不了关系。 只是偷走了她的兄长和幼弟而已,又没将他们的性命害死,凤轻染这女人至于下手如此狠辣吗? 云裳心中愤恨难平,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唯一的亲人,竟被如此残忍地剥夺。 她愈想愈是悲愤交加,为什么,为什么凤轻染要如此绝情,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也狠心夺走? 凤轻染!凤轻染!这个名字她记下了,四殿下说的没错,有仇不报,枉为人子! 思及此,云裳毅然起身,决意返回四皇子府,与凌君寒携手共谋,以对抗凤轻染。 凤行知见状,满心困惑,不明白为何她刚来又要匆匆离去。 云裳却冷笑一声,满脸愤恨地说道:“有些仇注定是需要我自己来报的。” 凤行知深知她人际关系单纯,稍加思索,便明白她所言乃是为母花氏复仇之事。 只是花氏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心中暗自叹息,却又不得不问:“你可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云裳闻言,眼神微闪,却仍坚定答道:“自然知道,不就是偷了大夫人的两个儿子,但她也没将人杀死呀!一个丢弃,或许像我一样还活着;另一个养在身旁,倾心教导,这难道也能成为致死之由?” 凤行知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终是没将花氏偷人一事讲出来,人既已死,他不愿再在女儿心中抹黑其母形象,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云裳,你母亲所犯之错,绝非小事,她害别人骨肉分离,此乃不可饶恕之罪行,断不可原谅。” “你……”云裳目光中满是惊愕,凝视着父亲,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偏袒那对母女,自然对我母亲百般挑剔,心生不满!” 凤行知无奈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云裳,你可知,那对母女早已被我逐出丞相府,且已断绝了一切关系,我又怎会偏心于她们?” 云裳闻言,眼眸蓦然睁大,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把她们赶出去了?” 凤行知点头:“没错,若你愿意,我可将你抬为丞相府的嫡女,为你举办盛大的及笄礼,让你如同京中其他贵女一般,她们所能享有的,为父也定会让你一一拥有。” “父亲!”云裳情绪激动,声音微微颤抖,“你应该清楚,我从未在意过这些身外之物,我只希望那对母女能死,以此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凤行知被云裳这一声“父亲”喊得心头一热,整个人晕晕乎乎,仿佛置身云端。 他望着云裳那充满仇恨的眼眸,心中快速盘算,那对母女确实其心可憎,自打搬出丞相府后,就再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过,若能用两人的命换回云裳的心,倒是笔划算的买卖。 毕竟,云裳可是凤女,即便是死上十个百个凤轻染,也远远比不上云裳一人。 再者,自从他那不举之症发作以来,遍访名医却始终未能治愈,他深知自己此生怕是再难有子嗣。 蝶儿名声已毁,凤轻染那白眼狼已指望不上,如今他也就剩这么一个正常的女儿了,且还是凤女,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将她留在身边。 这般考虑着,他便承诺云裳道:“这好说,为父答应你,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们母女除掉!” 云裳闻言,眼眸中一抹疑虑稍纵即逝:“你说的可是真的?” 凤行知郑重点头:“自然是真的,只要你肯留在父亲身边,我自是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云裳望着他那看似诚挚的面容,心中的戒备虽未全消,却也暂且选择了相信。 只是自己对他始终难以萌生半分亲情,暗自盘算,一旦复仇之事尘埃落定,她便要彻底告别丞相府,绝不再踏足半步。 凤行知见云裳肯留下,大喜过望,心中开始筹划为她办及笄礼,到时京中权贵都会到场,也算是向世人宣告她相府嫡女的身份。 凭着自己女儿的姿色,定能吸引无数王孙公子的青睐,到时重振相府,重振凤家,不在话下。 凤行知凝视着云裳,越看越觉得她像行走的权利与金钱,他脸上的讨好之意愈发浓重,语气中满是殷勤:“云裳,若先前那院落不合你心意,为父即刻为你更换一处,无论你需要何物,尽管向父亲开口,为父定当竭力满足。” 云裳对于凤行知的这副姿态感到极不自在,她轻轻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反感与无奈,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疏离:“我的师父目前仍住在四殿下府中,我希望能将她接来这里一同照料。” 凤行知闻言,连忙点头应允,脸上堆满了笑意:“那是自然,为父亲自陪你去接她。” 云裳考虑到有凤行知同行确实会便利许多,于是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一同登上马车,车夫驾轻就熟地驱使着马车,车轮滚滚,不久便抵达了四皇子府邸。 凌君寒得到通报后,赶忙迎出府来,客客气气将两人引进府。 端坐于垂花厅中,凤行知开门见山,直接阐明了此行的目的:“四殿下,下官此次前来,是想将云裳的师父接去丞相府一同照料。” 凌君寒的大脑迅速运转,看样子云裳这是接受了自己的父亲,此刻他得表现的更加关心云裳才是。 这般想着,他便看向了云裳,眸中满是对她的关怀与挂心:“云裳,这可是出自你的本意?”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让云裳受任何委屈。 第338章 皇上的儿子们 云裳重重点头:“此乃我个人之意,毕竟我是凤相的女儿,搬去丞相府自是更为妥帖适宜。” 凌君寒点了点头,假意放下心来,眼中闪烁着暖意:“既是云裳姑娘的由衷之选,那本殿便放心了,如此,本殿便帮你一起去收拾行李。” 凤行知见状,眉头微皱了下,总感觉凌君寒知道云裳凤女的身份。 那么接下来,他得防着凌君寒才行,毕竟他已娶了自己另一个女儿,断不可让所有的筹码都押在同一处。 为云裳觅得一桩更为坚实的姻缘,方为上策。 而浑然不知凤行知有此想法的凌君寒,正热情地帮着云裳收拾行李,并计划亲自护送她至丞相府,盘算着日后能借由频繁探访,加速两人情感的升温。 不多时,行李收拾好,将庵主师太搬上舒适的马车后,凌君寒也坐入了其中。 凤行知不悦地蹙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客气:“四殿下,下官自行陪伴云裳回府即可,殿下还是忙于您的要务吧。” 凌君寒微微一笑,显得颇为从容:“无妨,云裳姑娘的事情更为重要,其他琐事皆可暂搁一旁。” 凤行知听后心中更加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拿话提醒他:“不知蝶儿近来如何?” 凌君寒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母子均安,凤相放心。” 凤行知接着暗示他:“不知预产期是何时?” 凌君寒心中有些烦躁,这老匹夫真是够奸诈的,这是打算拆自己的台了? 但他并不打算退缩,反而更厚着脸皮说道:“作为妹夫,我送云裳姑娘一程,怎么了?” 此时,一直旁观两人暗流涌动的云裳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我还有妹妹在四皇子府?听起来还是四殿下的妻子。” 凌君寒闻言,脸色微变,赶忙辩解:“她只是妾而已,当初是三皇子糟蹋了她,致使她有了身子,又不肯将她娶进门,眼见她肚子越来越大,本殿见她可怜,这才将她纳入府中照顾。” 云裳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云裳姑娘言重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些事情凤相也是知情的。”凌君寒连忙澄清,生怕自己的形象在云裳眼中受损。 听闻他这么说,凤行知早已气到不行,当初他将蝶儿抬进府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之所以转变了态度,很明显就是冲着云裳来的,不管他是看上了云裳的美貌,还是早已洞悉了她凤女的身份。 无论是哪种情况,自己都不会将云裳嫁给他! 凤行知越想越气,继续添油加醋道:“云裳,你可知,他口中的妾室便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凤蝶衣。” 云裳心中冷笑,她自然知晓,这些母亲都同她讲过。 只是,她除了花氏,对其他任何有血缘的人,都无任何感情,凤行知如此,他们口中的凤蝶衣亦是如此,更别说血脉关系更远的凤轻染、凤子擎和凤子骞了。 这些,她统统没有感情。 见她沉默不语,凤行知轻唤了她一声:“云裳?” 云裳回过神来,淡淡说道:“这个妹妹,我听母亲提起过,既然嫁给了四殿下,”说着,她侧目看向了凌君寒,“那你便好生待她吧。” “云裳姑娘,不是这样的,本殿真的只是看她可怜,才暂时将她纳入府中的,自她进府后,本殿一次都没碰过她!”凌君寒急切解释,生怕云裳因此将他全盘否定,再无机会发展下一步。 “可怜就将她纳入府吗?殿下此举是不是太草率了些?从你将她抬入府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要对她负责一生,不然你以后将她如何安置?休掉吗?”云裳站在女性的立场上,质疑并批判凌君寒道。 凌君寒却会错了意,忙继续撇清关系:“若我将来的妻子介意此事,我完全可以将凤蝶衣休离。若凤相愿意将她接回府中照料,我自然全力支持;若凤相不便,我也可赐她一座豪华宅邸,派人侍奉她终老。” 云裳心中再次冷笑,她才懒得管这些,凤蝶衣能有如今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日后不管有多凄惨,都和自己没关系。 见她一副淡然的样子,凌君寒心里有些慌,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凤行知见云裳对凌君寒无意,心中稍安,再次示意凌君寒下车:“四殿下,有下官护送云裳即可,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蝶儿吧。” 凌君寒将目光转向云裳的脸庞,试图探寻她的态度。 云裳依旧面若寒霜,缓缓启齿:“殿下还是先去处理自己的要务吧。” 凌君寒深深看了父女两人一眼,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勉强挤出一句:“云裳姑娘,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派人告知本殿。无论何种要求,本殿都定会应允。”言罢,下车,脸上已布满了阴云。 车帘缓缓落下,马车徐徐启动,然而坐在车内的凤行知并未放下戒备。 方才自己的言行,怕是已经得罪凌君寒了,他深知凌君寒并非善类,当初之所以倾斜于他,也不过是感激他纳了蝶儿而已。 但他今日的言行,将他两面三刀的劣性全都暴露无遗,自己又怎么会将云裳嫁给他呢? 仔细回想皇上的几个儿子,大皇子凌君贤已有正妃,且母族势力太薄弱,根本就没有当太子的可能; 二皇子凌君焱,自是不用说了,自己恨他牙痒痒,他也恨自己牙痒痒,完全可以排除; 三皇子凌君墨,负了蝶儿不说,荣国公府作为他的母族势力,早已名存实亡,只剩空壳; 四皇子凌君寒,是最早被他排除掉的,他现在提都不想提这个人; 至于五皇子凌君羡,他攒眉略思考了一瞬,此人似乎对江山并无野心,无论是真心还是伪装,他都让人难以捉摸。暂且将他放在一边,若无更好的选择,或许可以考虑; 九皇子凌君战,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显然更不合适。 其实,他心里还有另一个人选,那便是皇上本人。 第339章 苦练舞蹈,为四国会做准备 皇上正值壮年,今年还新添了一位小公主。如果云裳能嫁给皇上,那可谓是一步登天。到时再给皇上生个儿子,直接扶持自己的外孙继位,岂不更好? 他斜睨了一眼云裳,自己的这个女儿确实长得花容月貌,而自己又深知皇上的喜好,四国会即将召开,他得马上找个舞姬指导她的舞艺才行! 回到府中,他将近些时日贪污来的金银全都掏了出来,咬了咬牙,决定给云裳请个最好的舞艺老师。 而凤轻染那边,仍旧在忙着给百姓治病,因凌君焱的伤口已基本愈合,所以晚上她就闲了下来。 因她心中有个心愿,并且想通过四国会一展风采来达成这个心愿,于是开始恶补起琴棋书画来。 琴、棋、书、画,礼、乐、骑、射,这些,除了自己精通的,还有可以作弊的之外,也就书法和舞艺,她不精通。 不过书法,自她穿越这半年以来,也已练得颇有些水平了。 至于舞艺,她有些底子,但并不精通,除苦练以外,她还需要弄些讨巧的元素,来完成从平凡到惊艳的蜕变。 躲入空间中,她先沉浸于书法的练习之中,随后又调出了舞谱细细研读。 为了让自己的舞蹈独树一帜,她决定挑战失传的舞蹈。 在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舞蹈文化后,她发现霓裳羽衣舞在失传的舞谱中堪称绝美,但深入研究却发现,这是宫廷乐舞中的鸿篇巨制,需多人共舞方能展现其韵味,于是摇了摇头,将其搁置了。 惊鸿舞同样在失传舞谱中熠熠生辉,她研究发现此舞以飞禽为灵感,然而她自觉其惊艳程度尚欠火候,也未能成为她的选择。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她最终选定了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掌中舞。 确定舞蹈后,她决定从基础做起,先在瓷盘中练习,逐步提升难度,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完美境界。 凤轻染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既然决定要练,就一定要练到最好。 她苦练至半夜,直到汗水浸透衣襟,方才沐浴睡下。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便又投身于为百姓诊病的忙碌之中。 而凤行知那边,他连夜给云裳请了位名震四方的舞师,匆匆送往了云裳所在的院落。 云裳满心疑惑,蹙眉问道:“为何突然要我研习舞艺?” 凤行知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云裳,你有所不知,那凤轻染不仅实力超群,更有焱王鼎力相助。我们若要将其铲除,势必得费一番周折。因此,这些必要的技艺与手段,你还是得学起来的。” 云裳闻言,眼眸微闪:“你口中的焱王,可是凌君焱?” 凤行知郑重点头:“正是此人。” 云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个名字她在凌君寒的口中听说过,如今又在凤行知口中听到,看来他真是凤轻染的帮凶。 她心中暗自思量,若想与势力滔天的凤轻染和凌君焱抗衡,就必须得全力以赴,将舞蹈技艺锤炼至炉火纯青。 舞师仔细地端详着云裳,频频点头,显然对她的身姿气质极为赞赏。 凤行知见状,心中也是大感欣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舞师在细细打量完云裳后,微微挑眉,轻声问道:“云裳姑娘,可会轻功?” 凤行知虽不明舞师为何有此一问,但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舞师的目光转向了云裳。 云裳保守答道:“会些功夫,轻功还算可以。” 舞师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你便展示一番吧。” 云裳听罢,当即调动内力,身形如同燕子般轻盈飞起,翩然落至屋顶。 她脚尖轻点瓦片,如同踏雪无痕,瞬间飞跃至另一处宅院,身姿之轻盈,宛若仙子下凡。 舞师见状,满意之色更浓,不住地点头称赞:“云裳姑娘,你的轻功果然了得,可以飞回来了。” 云裳听罢,身形再次一动,如同一片落叶般轻轻飘落在舞师面前,姿态优雅而从容。 舞师面露赞许,转头看向凤行知:“丞相大人,令千金的条件实属难得,不仅身姿曼妙,更有轻功在身。奴家建议她学习七盘舞,定能大放异彩。” 凤行知闻言,好奇地问道:“何为七盘舞?” 舞师耐心解释道:“七盘舞,乃是置七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盘于地,舞者需在盘上高纵轻蹑,浮腾累跪,或飞舞长袖,或踩盘下腰,是一款既考验技巧又极具观赏性的舞蹈。” 凤行知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云裳,语重心长地说道:“云裳,你便跟随舞师好好学习,切莫辜负了为父的一片苦心。” 云裳脸上浮现了一抹不耐烦,自己又不是三岁孩子,用得着他在这里管教自己吗? 自出生起,他就没管过自己一天,如今倒想来行使父亲的权利了,便开始想对自己指手画脚了? 凤行知捕捉到云裳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心中了然,父女分别近十载,重逢之初确需时间适应,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修复。 这般想着,他便对云裳道:“那为父便先去处理府中事务,你安心学习。”言罢,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至此,十日已过,皇后宣召凤轻染再度入宫,为凌君战进行复诊。 凤轻染端坐于大殿之中,凝神静气,细致入微地为凌君战把脉,片刻之后,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恭喜皇后娘娘,九殿下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明日便可入国子监读书了。” 皇后娘娘闻此佳音,心中欢悦难抑,眼眶微微泛红,紧握着凤轻染的手,言辞中满是感激:“好孩子,这一切多亏了你!听闻你的弟弟尚未入学,便让他与战儿一同踏入国子监的大门,共赴学问之路吧。” 凤轻染闻言,连忙躬身谢恩:“多谢皇后娘娘的恩典,民女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满目慈爱:“好孩子,既你有皇命在身,便出宫回医馆吧,记得明日一早将令弟送至国子监,自会有专人协助你们办理入学事宜。” 第340章 许久不见的凤子骞 凤轻染在出了皇宫后,径直回了医馆,继续投身于救治百姓之中,忙碌至夜幕降临。 夜深人静时,她练舞至汗湿衣襟,方才安然入睡。 与此同时,云裳也在一天的苦练后,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雷横便带着凤子擎来到了医馆,并对太医们说,自己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携凤轻染一起送其弟去国子监。 监视凤轻染的太医们,在听闻是皇后娘娘下达的命令后,自是不敢阻拦,凤轻染便和雷横一起出了医馆,带上弟弟去往了国子监。 在国子监的门口,凤轻染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凤子骞,发现他又长高了不少。 凤子骞也看到了凤轻染与凤子擎,在与两人擦肩而过时,顿住了步子,转身行礼道:“二姐姐安好,小弟亦安。” “子骞哥哥,别来无恙。”凤子擎热络回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往后我也要来国子监读书了,期许自己能如兄长那般,撰写出意蕴深远的文章来。” 凤轻染看着这张与凤行知极为相似的脸,想到他的母亲也有份陷害自己的母亲,心中顿时寒意渐生,面色一沉,冷冷言道:“我已与丞相府脱离关系,不必如此称呼我。” 凤子骞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后默默转身,步履沉重地步入了学堂的门槛。 凤轻染这才发现,自穿越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同凤子骞说话。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既然已脱离相府,便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关系。 凤轻染牵着自己弟弟的手,静候着皇后娘娘派遣的人员前来办理入学事宜,却不料等来了凌君焱。 他牵着小小的凌君战,步至凤轻染身边,唤了声:“染儿。”随即又低头看向凤子擎,“擎儿。” 凤子擎连忙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亲切:“焱哥哥。” 凌君战见他们寒暄完毕,方才将目光投向凤轻染,甜糯地唤了一声:“凤姐姐。”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凤子擎身上,“这便是擎哥哥吧?听闻我们同年,你长我三月有余。” 凤子擎住在焱王府数月之久,与凌君焱日渐熟稔,但对凌君战却仍感陌生,于是连忙躬身行礼:“草民参见九殿下。” 凌君战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凤子擎的手,笑容灿烂:“无须如此正式,直呼我名即可。” 凤子擎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凤轻染见状,赶紧打圆场:“殿下,您身份尊贵,我们怎能直呼其名呢?您就体谅一下他吧。” 凌君战似有所悟,见两人有些为难,便善解人意地说:“那好吧,你就叫我九殿下吧,只是别那么正式地行礼了,咱们之间无需那么多繁文缛节。” 凤子擎闻言,心中稍安,点了点头:“好的,九殿下。” “嗯,这样就好。”凌君战满意地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进学堂吧,让二哥带我们熟悉一下环境和夫子。”说完,他便拉着凤子擎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学堂。 凌君焱与凤轻染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跟在两个小家伙的身后,步入了国子监的大门。 夫子在瞥见凌君焱的身影后,连忙趋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卑职参见焱王殿下,九殿下。” 凌君焱微微抬眸,以手势示意他无需如此拘礼:“烦请你去将诸位夫子尽数请来。” “卑职遵命。”夫子应声后,转身疾步去召集其余的夫子。 未几,众夫子皆匆匆而至,对着凌君焱整齐地行礼。 凌君焱再次抬手,示意他们免礼,并郑重说道:“今日除了九殿下入学,还有吾妻凤轻染之弟亦将入学读书。”说着,他将凤子擎轻轻推至众夫子面前,“这位便是吾妻之弟凤子擎,望诸位能多加关照。” 夫子们闻言,连连点头,齐声应承:“殿下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悉心栽培。” 凌君焱在细细叮嘱了两个小家伙一番后,便牵上凤轻染的手:“走吧,国子监守卫森严,况且我还特意安排了暗卫保护他们,定不会有什么差池。” 凤轻染点头,却仍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在多看了几眼凤子擎后,这才走出了国子监。 “染儿,三日之后就是四国会了,京城中将鱼龙混杂,局势愈发纷乱,你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凌君焱与凤轻染并肩漫步在初秋的林间小道上,树叶随风轻轻摇曳,偶尔有几片调皮地落在凤轻染的发丝间,他温柔地伸手为她轻轻拂去。 “王爷,您头上也有!”凤轻染调皮一笑,轻盈地跳跃起来,想要去拂去凌君焱发顶上的落叶,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 凌君焱就这样悬空抱着她,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眼神专注而深情:“染儿,你的生辰即将来临,这也意味着你即将及笄,到时,嫁我可好?” 凤轻染仰起脸庞,与他对视,自己小小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措。 但当她读懂了他眸中那抹坚定不移的深情与爱意时,还是顺从本心地点了点头:“好。” 落叶纷飞,宛如金色的蝴蝶,在他们周身轻盈起舞。 凌君焱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缓缓低头,唇瓣轻轻印在了凤轻染的唇上。 两人的气息在落叶之中交织,如同林间疯狂生长的藤蔓,彼此缠绕,带着无尽的柔情与缱绻,仿佛要醉在这绚烂的秋日之中。 第341章 皇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凤轻染被吻的有些窒息,凌君焱适时将她松开,待她的双脚重新踏回实地,仍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凌君焱轻笑,手指刮过她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与戏谑。 凤轻染脸颊绯红,不满于他这样看自己,嘟着嘴巴说道:“王爷,许久没去慈幼局了,我想过去看看。” 凌君焱点头,两人当即乘上马车,车轮滚滚转动,在经过半个时辰的颠簸后,终于到达了慈幼局门口。 凌君焱先行下车,而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凤轻染步出马车。 两人并肩踏入慈幼局,最先去往了幼儿区,进屋便瞧见几名妇人在轻柔地照料着婴儿,她们个个面容和善,透着质朴的气息。 凤轻染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凌君焱:“王爷,这些温良淳朴的妇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凌君焱亦将目光收了回来,垂眸看向凤轻染:“他们皆是东凌士兵的遗孀,心中藏着对亡夫的深深怀念,不愿再嫁他人。我便将她们以及她们的孩子一同接了过来,给予一个温暖的归宿。” 凤轻染赞许点头:“王爷,您想的可真周到,真是体恤民情。” 凌君焱轻轻摇头,目光中满是柔情:“染儿,这些都是我从你身上得到的启发,若非有你,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安置策略的。” 凤轻染轻轻叹息:“王爷,其实我也没那么心善,只是觉得这个社会的底层民众活的太苦了,略尽一份绵薄之力而已。” “染儿,无论你怎么否认,你都怀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若你是男儿,定能成就一番帝王伟业,造福苍生。”凌君焱由衷赞道。 “王爷,您说笑了。”凤轻染浅笑摇头,随即移开话题,将身旁妇人手中啼哭的婴儿接了过来,轻声细语地哄着,那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温暖,渐渐停止了哭泣。 “婴儿所需之物可还齐全?”凤轻染关切地询问着妇人。 妇人含笑回应:“皆已充足,无所短缺。” 凤轻染颔首,眼中流露出关怀之色:“过些日子,我再派人送些来,不要短了孩子们的用度。” 妇人连声应道:“诶诶诶,姑娘放心,我们定会妥善照料,绝不让孩子们受一丝委屈。” 凤轻染点头表示满意,将手中婴儿交到妇人手中后,转身对凌君焱道:“走吧,王爷,咱们再去大龄儿童那边看看。” 凌君焱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而行,步入了大龄儿童的活动区域。 凤轻染在一一查看过伤残儿童后,向凌君焱讲出了自己的打算:“王爷,这段时日他们的身体养得还不错,等四国会一过,我便着手为他们安排手术治疗。” 凌君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支持与赞许:“有你在,这些孩子定能重获新生。” 秋日的天空湛蓝如洗,秋风轻轻卷起落叶,如同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慈幼局内回荡,给这宁静的秋日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欢乐。 将整个慈幼局都巡视完后,凤轻染与凌君焱相携走出慈幼局,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宛如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定格在这秋意渐浓的黄昏里。 随后,两人乘上马车,车轮缓缓滚动,踏着满地金黄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渐行渐远。 马车行至半路,凌君焱突然来了句:“染儿,你身上的荷叶香气这次格外浓郁,连我的衣襟都不知不觉间沾染上了这股清新。” “是吗?”凤轻染疑惑蹙眉,突然想到可能与空间内的莲子有关,通过神识查看空间,发现莲子果然抽出第八片叶子。 凌君焱注意到凤轻染变来变去的表情,猜测自己可能触及到不该问的问题了,于是在心里默默记下,决定往后对此缄口不提。 凤轻染却轻描淡写地给出了解释:“大概是用多了荷叶香露吧。” “想来是如此了。”凌君焱状似无意地应和着,很快翻页转移了话题。 马车继续前行,在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前,终于抵达了医馆。 目送凤轻染迈进医馆后,凌君焱这才乘着马车返回府中。 是夜,凤轻染继续躲入空间练舞,直至深夜时分,她才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满足,缓缓沉入梦乡。 第二日,凤轻染不放心弟弟,溜出医馆打算去国子监看上一眼。 京城街头,早食摊香气扑鼻,凤轻染驻足其间,正欲挑选弟弟最爱的糖糕,忽闻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匹快马如箭般掠过,街道两旁的摊位在甩起的缰绳下纷纷翻倒,一片混乱。 行人们惊慌失措,纷纷向两旁躲避,但仍有几人躲避不及,被马蹄撞倒在地,痛苦呻吟。 凤轻染赶忙上前查看情况,发现他们受的都是皮外伤后,指了指医馆的方向,对他们道:“别担心,可以去济世堂看诊,那边是免费的。” 有人认出了凤轻染,惊喜喊道:“原来是凤大夫,皇上派来给我们老百姓义诊的女大夫!” 旁人闻言,纷纷附和:“还真是凤大夫,我娘多年的顽疾就是她给治好的,感谢皇上体恤民情,派来了这么好的大夫!”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心想皇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在宫外辛苦救治百姓,他却坐享其成,收了全部赞美与功劳。 正自想着,忽听街对面传来一个惶恐的声音:“来人呀,快救命呀!” 凤轻染这才发现有辆马车侧翻在了街边,她拎起包好的糖糕,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车夫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夫人吩咐我好好照看少爷,如今少爷受了伤,让夫人得知,不得要我的老命!” 瞥了眼自怨自艾的车夫,凤轻染弯腰一把掀开了车帘子,映入眼帘的竟是凤子骞那张满是血迹和惊恐的脸庞。 他的衣袖被刮得破烂不堪,上臂处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泉水般汩汩冒出,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凤子骞发现来人是凤轻染后,先是一惊,而后用书箧将手臂上的伤口一遮,怯怯说道:“我……我没事……” 凤轻染将帘子放下,转身就走,她当然知道他没事,这伤虽看着吓人,但却死不了人,找普通大夫也是能医好的,只是恢复的会慢一些,往坏了想,最多废掉一只胳膊,但无论如何也是丢不掉性命的。 见凤轻染离开,凤子骞的眼神黯了黯,对车外还在跺脚的车夫说:“送我回丞相府吧,母亲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求情的。” 第342章 我……我有女儿了! 凤轻染因耽误了些时间,到达国子监时,弟弟已上课了。 她正要离去,不知从何处走出的雷横却叫住了她:“凤小姐,小少爷让属下给您捎个话,明日他第一次上骑射课,问您能到场观看吗?” 凤轻染点头:“明日我定会过来观看。” 雷横抱拳:“那属下一定告知小少爷。” “有劳了。”凤轻染含笑致谢,言罢转身,按照原路返回医馆。 投身于忙碌的医馆工作中,凤轻染边给百姓诊病,边利用写药方的时间练习书法。 下午时分,忽有一家丁模样的男子匆匆闯入医馆,气喘吁吁地喊道:“凤……凤小姐,我家……我家夫人要生了,快……快……” 凤轻染闻声抬头:“别急,慢慢说,你家夫人是哪位?” “我家夫人是,是林知茂的妻子!”男子仍旧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将话完整说出来了。 凤轻染一听是大舅母,忙对一众太医说道:“我舅母就要生了,我需要出医馆一趟,你们继续给百姓诊病。” 太医们见是人家的亲人临盆了,也不好阻拦,于是纷纷点头:“好好好,您快去吧。” 凤轻染见此,忙招呼上家丁,乘着马车便匆匆赶往了大舅的府邸。 进府后,她跟随家丁一路前往了大舅母所在的院落。 大舅、外祖母及二舅夫妇见凤轻染到来,忙迎上了前,个个皆神色焦急:“染儿,你可算来了,你大舅母疼得厉害,羊水都破了,却怎么也生不出来!” 凤轻染忙安抚大家道:“大家别急,我进去看看!” “诶好好,你快进去吧,有劳你了染儿。”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期盼与感激。 “一家人何必客气,大家放心,我会照顾好舅母的。”说完,凤轻染便迈步踏入了屋中。 床榻之上,大舅母疼得紧咬牙关,额头上的汗珠如细雨般滚落,汗湿了她的发丝,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凤轻染快步上前,轻声细语地问道:“大舅母,这疼痛您还能忍得住吗?” 大舅母勉强睁开眼,看到是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安慰:“染儿,你……你来了,舅母怎么觉得这胎比先前两次生产还要疼得厉害。” 凤轻染温柔地握住大舅母的手,轻声解释道:“舅母,这是正常的,有时候二胎、三胎确实会比头胎显得更疼一些。您先忍一忍,如果实在忍不了了,就告诉染儿一声。” 大舅母艰难地点了点头,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巾。 “舅母,我给您做个详细检查,别怕,会顺利生产的。”凤轻染说完调动空间里的医疗设备,在经过一番全面检查后,发现各项指标均属正常,唯独宫缩力度略显不足。 于是,她迅速从药箱中取出一支缩宫素,动作娴熟地进行了注射。 缩宫素能促进子宫收缩,起到催产的作用,但整个分娩过程也会随之缩短,这也就意味着疼痛会成倍增加。 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大舅母随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忍不住痛吟起来。 “舅母,您感觉还能坚持住吗?”凤轻染关切地询问,眼中满是担忧与鼓励。 大舅母艰难地点了点头,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心中暗自思量:即便再难以忍受,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在无痛之中将孩子生下吗? 但随着骨缝相继打开,大舅母终究还是难以承受,她紧咬着牙关,颤声呼喊道:“染儿,这可真要了舅母的老命了,这一胎怎就如此疼痛难忍呢!” 凤轻染本不想给舅母用麻药,但她发现大舅母确实忍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要痛晕过去了,更不利于胎儿出生,于是给舅母用上了麻药。 局麻过后,药效迅速发挥了作用,大舅母发现疼痛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虚弱地问道:“染儿,你给舅母用了何种神药,怎的我就不痛了?” 凤轻染轻声回应:“自然是麻药了。” “麻药?那不是用于外伤治疗的吗?怎的生孩子也能用?”大舅母满心疑惑地问道。 “要不说您外甥女是女神医呢?自然是我研制出来的药物应用范围更广啦!”凤轻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大舅母轻笑摇头:“你呀,真是够调皮的。” 凤轻染又笑了几声,这才收敛起神色,十分认真地对大舅母道:“舅母,现在开始,我让您用力您就用力,请一定要配合!” 大舅母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染儿,舅母一定听你的。” 凤轻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经过一番精心的引导和协助,伴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新生命终于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男孩还是女孩?”大舅母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恭喜舅母,是个健康的女婴!”凤轻染满脸喜悦,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至舅母面前。 大舅母的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盼了这么多年,她终于迎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身心在得到满足后,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大舅母再撑不住,沉沉睡去。 门外,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婴儿的啼哭声如同天籁之音,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喜悦。 他们纷纷敲响房门,声音中满是激动与关切:“染儿,母子都还平安吧?” 凤轻染迅速用包被将婴儿裹好,抱至屋外,笑对众人道:“是个健康的女婴,舅母也十分平安,现在已睡下了,大家就暂时不要打扰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舅林知茂长舒了口气,脸上随即便挂上了笑容,“女婴对吗?我……我有女儿了!” 外祖母也笑得合不拢嘴:“我第一个乖孙女,真是我们林家的宝贝疙瘩啊!” 第343章 能娶到凤轻染,是我凌君焱的福气! 凤轻染的两个表哥也兴冲冲地围了上来,满脸喜色:“真好,咱们这把年纪了,总算是盼来了个娇俏可人的妹妹。” 林知茂扭头瞪向两人:“臭小子,这是在打趣父亲吗?” “没有没有,父亲老当益壮,做儿子的真心佩服!”两个表哥嬉皮笑脸地继续逗乐。 林知茂的脸更加黑了:“还打趣父亲是不?小心为父家法伺候你俩!” 两个表哥听后,忙将各自的儿子推至前面,一脸无辜道:“儿呀,快看看你们的小姑姑,比你们还小上五六岁呢!以后可得好好保护她哦!” “臭小子!”林知茂见两个儿子仍旧不改调侃之态,正要发作,却见两人已闪至老远,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林知茂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问向凤轻染:“染儿,你舅母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不好说,休息好了自会醒来,今晚我会留下来照顾舅母,你们无须担心。”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人心生暖意。 “那就好,那就好。”大舅口中喃喃念叨着,随后将手中的婴儿递给了一直探头逗弄侄女的弟弟夫妇。 两夫妇满心欢喜地接过婴儿,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凤轻染这才想起二舅母也怀有身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关怀之情:“二舅母,让我来为您把把脉,瞧瞧胎儿的情况如何。” 二舅母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她走至一旁的椅子坐下,将手腕搭在了方几上:“那就有劳染儿了。” 凤轻染走至方几另一侧坐下,指尖落于她的腕间,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笑道:“胎儿很是健康,舅母只需按照我给您开具的食谱调养身体,定能母子平安。” 二舅母听后,心中大定,连声道谢:“真是多谢染儿了,有你在,我这心里也踏实多了。” 凤轻染紧紧握住二舅母的手,眼中满是温情:“舅母无需这般客气,我们都是自家人,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正自说着,就见母亲林韵诗也赶了来,她进门便问:“大嫂怎么样了?” 凤轻染起身,忙迎上了母亲:“娘亲放心,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那么说,大嫂添的是女儿喽?”林韵诗猜测道。 二舅林书砚见状,忙抱着婴儿凑了上来:“是呀妹妹,大嫂给咱们生了个小侄女。” 林韵诗接过婴儿,满脸爱意地逗弄着:“小宝贝,让姑姑抱抱,哟,这小模样真惹人疼爱。” 凤轻染小心翼翼从母亲怀中接过婴儿,轻声细语地说道:“娘亲,婴儿还小,不适合长时间抱,我便将她抱回大舅母身边了。” 林韵诗满脸不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轻声应道:“好,你去吧。” 凤轻染抱着婴儿去往了大舅母的卧房,其余人则围坐在一起寒暄叙旧,闲话家常。 傍晚时分,凌君焱带着散堂的凤子擎也赶了来。 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席间,凤轻染问凤子擎道:“擎儿,听说你明日要上骑射课,姐姐到时一定会前去观看的。” 凌君焱听后,亦看向了凤子擎:“骑射课?那么你有趁手的弓箭吗?” 凤轻染蹙眉,此时才知道上骑射课需要自行准备弓箭,自己空间有把千年寒玄弓,是从宁柔之手上赢来的,只是那弓箭太重了,擎儿现在还没法用。 凌君焱见凤轻染面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便知她手中暂时没有适合凤子擎使用的弓箭,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贴心说道:“我那里恰巧有一把合适的,是我年幼读书时,父皇赐予我的,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来。” “王爷,您对我们家染儿可真好,事事都考虑得这般周全。”外祖母满脸欣慰地说道。 “外祖母,您过奖了,能娶到染儿这样的好姑娘,是我凌君焱的福气,我自然会倾尽所有对她好,让她一生幸福无忧。”凌君焱深情地看了凤轻染一眼,语气坚定而温柔。 在场之人闻此言,无不感叹凌君焱的深情,都为凤轻染能找到如此良人而倍感欣慰。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凌君焱赶回了焱王府,而凤轻染,连同母亲和弟弟,全都留宿在了大舅的府上。 夜晚,凤轻染宿在了大舅母的房间,定时为她按压腹部,此法在促进子宫收缩的同时,也能将恶露排出。 等恶露排出的差不多了,凤轻染这才送了些产妇巾给大舅母。 大舅母接过这新奇玩意,满脸惊讶地问道:“染儿,这东西当真用一次就丢掉吗?看起来挺金贵的样子,如此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凤轻染笑着解释:“舅母,您尽管拿去用,染儿这里多的是。这东西是一次性的,反复使用容易造成感染,对身子不好,这方面咱可不能省。” 大舅母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都听染儿的。” “这就是了。”凤轻染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舅母,您感觉怎么样了?” 大舅母满是感慨:“说来也神奇,这把年纪了,我以为这次生产会很遭罪,却没想到比前两次还轻松,前面两次生孩子,在出了月子后,脚步虚浮到像是踩在棉花里,这次刚生完便可下床小解,身子骨好像更硬朗了。” 凤轻染闻言,笑容更加温暖:“舅母,以前您是营养跟不上,这次孕期我给您制定的食谱,各种营养都均衡搭配。这样胎儿就不会过度抢夺母体的营养了,这种效果在产后愈发能感受得出来,让您能恢复得更快更好。” 大舅母听后愈发感动,她紧握着凤轻染的手,眼圈泛红:“染儿,好孩子,舅母这次多亏了有你。” “舅母,别这样,咱们都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凤轻染眼中闪烁着温情,轻轻拍了拍大舅母的手背。 此时,天已经亮了,雷横拿着弓箭登门,说接凤子擎去学堂。 凤轻染见大舅母的情况已稳定下来,将照顾产妇的注意事项都告诉了丫鬟,又留下各种充足的产后用品后,提出跟雷横一道去国子监。 凤子擎听后雀跃不已,三人乘上马车,一路朝着国子监的方向行去。 第344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荣国公的败类孙子 到达国子监之后,凤轻染发现凤子骞也到场了。 瞥了眼他明显宽松的外袍,凤轻染猜测这定是为了掩盖手臂上缠绕的绷带,而特意选择的装扮。 学子们纷纷踏入校场,凤轻染静立于边缘,目光流转,观察着每一处细节。 待学子皆已到场,一名男子绕过萧墙,步伐稳健地走向校场中央,气势非凡。 凤轻染微微眯起双眸,瞬间认出了此人正是五皇子凌君羡。 凌君羡站定后,向众学子发令:“请各位横向排成一列,取出各自的弓箭,摆好射击姿势。” 学子们迅速排开,井然有序地站定,各自摆出标准的射击姿势。 凌君羡逐一检查并调整他们的姿势,当目光落到凤子骞身上时,发现他的姿势尤为不规范,于是毫不犹豫地用教鞭敲了一下他的手臂。 凤子骞虽痛得五官几近扭曲,却咬紧牙关,未发一语。 凤轻染蹙眉,深知他这是被扯到伤口了。 她心中充满了不解,既然受了伤,为何不在家安心休养,非要强撑至此呢? 很快,凌君羡走到凤子擎身旁,对他的姿势进行了细微的调整,使其更加规范。 凤轻染频频点头,对于弟弟展现出来的成果,感到非常的满意。 看来追魂说的没错,弟弟是有些习武天赋和潜力的。 粗浅地教学了一番射箭后,便有马夫牵来了数十匹骏马。 凤子擎还从未接触过骑马,凤轻染不免有些担心。 但想到国子监里的学子们非富即贵,学院是绝不可能置他们安危于不顾的;再者,弟弟总需要成长,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着他,于是顿住了上前保护他的步子。 只见凤子擎在马夫的搀扶下跨上了马背,他费力地蹬着小短腿去贴合马腹,勉强能够触及。 马夫牵着马儿,在校场上缓缓踱步,细心地引导着,待凤子擎逐渐找到了骑行的感觉,便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缰绳,鼓励道:“这马性情温和,您试着自己驾驭看看。” 凤子擎闻言,鼓起勇气,双手紧握缰绳,小心翼翼地驾驭着马儿在校场上慢慢行进。 马夫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凤轻染不住点头,对骑射课的安全性表示认可。 这时,一位约莫十岁的少年呼唤马夫:“王师傅,劳您过来瞧瞧这匹马,今日似乎有些反常,不太听使唤。” 正陪着凤子擎练马的王师傅闻言,瞥了眼已逐渐适应骑乘的凤子擎,随即快步走向那位求助的少年。 少年见状,迅速向不远处另一名少年使了个眼色。 那少年接收到暗示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指缝间夹着一枚锋利的细针,悄无声息地往马屁股上一刺。 马儿受惊之下,猛地朝着凤子擎的方向狂奔而去。 凤轻染虽将这一切都尽收在了眼底,但因距离弟弟太远,虽她第一时间便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匹快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迅捷地将凤子擎拉至自己马上,紧接着他双腿夹紧马腹,坐下之马仿佛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萧墙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弟弟脱离危险后,凤轻染这才发现救下弟弟的竟是凤子骞。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继续施展轻功,身形如同燕子般轻盈地掠过空中,很快就飞到了萧墙处。 “擎儿,你没事吧?”凤轻染目光焦急地落在弟弟身上,见他满身是血,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我没事,这血是子骞哥哥身上的。”凤子擎连忙澄清,小脸上满是担忧地望向凤子骞。 凤轻染闻言,这才将视线从弟弟身上移开,转而望向一旁的凤子骞。 只见他虽身着黑衣,但手臂上的伤口显然已崩开,鲜血正顺着衣袖汩汩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这时,马夫和凌君羡也赶了过来。 凌君羡一眼便认出了凤轻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民女见过五殿下。”凤轻染先是行礼,而后解释道,“幼弟前日刚入国子监读书,今日是首次上骑射课,因放心不下,故而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这位监生就是你的弟弟?”凌君羡的目光落在了凤子擎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凤轻染点头,眼中满是疼爱:“正是。” 马夫见缝插针,适时插话道:“供给监生们的马匹一向温顺,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惊了马。” 凤轻染冷笑:“自然有人做了手脚。” “是谁?”马夫和凌君羡同时问道。 “王师傅,你可还记得方才是谁唤你?又是谁策马如疯,直愣愣地撞向我弟弟?这两人,便是策划此事的罪魁祸首。”凤轻染言辞犀利,字字珠玑,直指要害。 马夫与凌君羡对视一眼,心中都已明了,只是马夫身份卑微,不敢得罪这些权贵,凌君羡则不用顾忌这么多,直接说出:“此二人乃荣国公的孙子,本殿这便去审问两人,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如此,便有劳殿下了。”凤轻染微微欠身,礼数周全。 凌君羡颔首,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准备着手处理此事。 凤子擎这才回过神来,焦急地拉住了凤轻染的衣袖:“姐姐,子骞哥哥还在流血呢,咱们快救救他吧!” 凤轻染瞥了眼凤子骞那不断滴血的衣袖,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叹了口气:“跟我来马车。”说罢,牵上弟弟的手,出了国子监,径直朝着马车的方向行去。 凤子骞闻言,连忙跟了上去,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踉跄,但眼中却有了光,艰难迈着步子追逐着他们的脚步,生怕慢一步就会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关怀与温暖。 第345章 明日四国会,朕命你参加 跟随凤轻染上了马车,凤子骞乖巧巧坐在了车厢一角。 “把手臂伸出来。”凤轻染边开药箱边说,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感的波动。 凤子骞闻言,连忙将那只受伤的手臂缓缓伸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 凤轻染从药箱中取出剪刀,顺着衣线将他的衣袖豁开,直至腋窝处干净利落地剪断。 随着几层衣袖的剥落,一条缠着层层绷带的手臂显露无疑,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眼前的伤口果然已经崩开,皮肉外翻,还伴随着轻微的发炎症状。 凤轻染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消毒棉,轻柔而熟练地清理着伤口,尽管她动作已经很轻,但凤子骞还是因疼痛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为了更好地愈合,我需要将伤口缝合。”凤轻染的声音平静而专业。 凤子骞听后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重复道:“需……需要缝合?” 皮肉又不是布匹,怎么能说缝就缝呢? “没错,这样能让伤口恢复得更快,而且不容易留下后遗症。”凤轻染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好,那就缝吧……”凤子骞虽然对这种治疗方法感到匪夷所思,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凤轻染的判断。 凤轻染见此,从药箱中取出麻药给他进行局麻。 凤子骞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虽十分想知道这是在干啥,但为了不打扰凤轻染治疗,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当凤轻染从药箱中取出针线时,凤子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锋利的针要穿透自己的皮肉,他就感到一阵恐惧。 他紧紧咬住牙关,决定无论多痛都要强忍过去。 但当那细腻的针线在他伤口上轻巧穿梭时,他竟意外地发现,除了轻微的触感外,并无丝毫痛楚。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凤轻染一针针缝好,眼睛越瞪越大,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奇。 紧接着,凤轻染给他上药包扎,待一切处理妥当后,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叫一声“二姐姐”,但最终只是说了声:“谢谢。” 终究还是没勇气吗?他攥了攥拳,有些恼恨于自己的怯懦与无能。 凤轻染对于他出口的话,浑不在意,只是借着衣箧的遮掩,从空间中拿出一套衣衫递给他:“这是给擎儿做的,但他穿着有些大,你先拿去穿吧。” “谢谢。”又是一声道谢后,他抱着衣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待换好衣服后,复又返了回来。 凤轻染见他返回,开口询问:“你是回相府,还是继续去上课?” 凤子骞稍作犹豫,而后答道:“我……我想继续去上课。” 凤轻染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都伤成这样了,为啥还天天来上课。 但残害自己弟弟的恶人尚未受到惩罚,她得带弟弟进学堂看下进展,于是牵上弟弟重新回到了国子监。 去校场的路上,凤轻染遇到了马夫王师傅。 王师傅见状,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凤小姐,您是来看处理结果的吗?今日的骑射课暂停了,那两位涉事的少年此刻正在院长书房内,您可以去那里瞧瞧。” 凤轻染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随后领着弟弟向院长书房快步走去。 只是还没到达书房,便在走廊里遇到了那两个少年,只见他们肩挎书箧,怀抱古琴,背着弓箭走来。 但在与凤轻染和凤子擎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恶狠狠地威胁道:“哼,你们走着瞧,以后让你们好看!” 就在凤轻染欲教训两人之时,凌君羡也从院长书房走了出来,见此情况,他连忙加快脚步,赶至凤轻染身旁,语带歉意地说道:“事情已经调查得水落石出,此二人品行不端,确有过错,国子监已决定将他们开除,以示惩戒。”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国子监的处理如此迅速且果断,没有丝毫推诿。 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的,于是拦下了正欲离开的两个少年,声音冷冽:“站住!你们还没有道歉。” 两名少年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与傲慢,嘴硬道:“我们凭什么道歉?我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除非能让我们重新回国子监,否则休想!” 凌君羡见状,神色更加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们的行为已构成杀人未遂,其动机之恶劣,不可小觑。现在道歉,此事尚可作罢;否则,我将亲自将你们押往刑部,接受更严厉的审讯!” 两人听后,身形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改口道歉:“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请原谅我们这一次。” 凤轻染见状,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记住,别让我看到有下一次,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是是是!”两名少年连连点头,如蒙大赦,带着书箧、古琴和弓箭便快步离开了。 “今日确是本殿之疏忽,往后若再有骑射课程,凤小姐但请宽心,本殿必当悉心照料令弟周全。”凌君羡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诚挚。 凤轻染微微颔首,温婉回应:“如此,便有劳五殿下费心了。” “好说。”凌君羡说着看向了凤子擎,语气中满是鼓励,“凤监生,你可以进学堂上课了。” “擎儿,去吧,姐姐傍晚时分定会来此接你散学。”凤轻染伸手轻抚过凤子擎的发丝,眼中满是宠溺与不舍。 “姐姐,再见!”凤子擎挥手作别,脸上洋溢着孩童的纯真与欢笑。 “嗯,再见。”凤轻染目送弟弟踏入学堂的大门,直至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再次向凌君羡表达了谢意后,方才转身离去。 登上马车,车帘轻垂,她一路返回医馆,继续投身于救治病患的忙碌之中。 下午时分,皇上口谕下达到医馆,传旨太监神色郑重,宣曰:“明日四国会启,特命凤轻染参加,不得有误。” 接旨后,凤轻染未有片刻耽搁,继续投身于医馆的繁忙之中。 傍晚时分,她方停下手中的活计,对众太医言道:“明日四国会,我需归家取些衣物,今日便提早离馆。” 太医们闻言,皆点头应允,却也不忘叮嘱:“凤大夫,明日四国会乃大事,皇上既命你参加,切记不可遗忘。” 凤轻染点头,坚定回应:“诸位放心,我必铭记于心,绝不误事。”言罢离开医馆。 第346章 四国会,比试箭术 凤轻染在离开医馆后,径直去往了国子监,打算接弟弟放学。 小家伙在看到姐姐来接自己时,高兴的不得了,在与凤子骞挥手告别后,便被姐姐抱上了马车。 凤子骞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后他也踏上马车离开。 凤轻染坐于车厢之中,吩咐车夫:“去我舅舅府上。” 车夫应了一声,随即鞭策马匹,不消多时,便已抵达。 凤轻染携弟弟下车,迈入府中,先是去大舅母那里看了一眼,见产妇和婴儿都被照顾的很好,这才去往了母亲和外祖母那里。 “娘亲,明日就是四国会了,女儿想带您去参加。”凤轻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林韵诗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可是,我已与凤行知和离,恐已无权再参与此类盛会。” 凤轻染温柔一笑,言辞恳切:“娘亲,您身为诰命夫人,无需依附任何人,自有参加之权,此乃您应有的荣耀。” “哦对对对,为娘倒是忘了,自己乃是诰命之身,自然有资格赴会。”林韵诗恍然大悟,笑中带有一丝释然。 外祖母蔼笑着看向两人,眼中满是宠溺:“明日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外祖母虽然去不了,却也盼着你们母女能大放异彩。” 凤轻染紧握外祖母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外祖母放心,下次染儿定带您一同前往。” 外祖母轻轻摇头,笑容温暖:“外祖母年岁已高,去与不去皆无妨,只盼你们母女二人能平安顺遂,保护好自己。” 凤轻染信心满满地回应:“外祖母请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 “如此甚好,晚膳已备好,我们这就去用膳吧。”外祖母言罢,三人起身,相携向膳厅行去。 刚落座没多久,便有下人匆匆来报,道是焱王殿下驾到。 一桌人闻言,皆起身相迎,恭候凌君焱的到来。 凌君焱步入屋内,微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请不必拘礼,且坐下继续享用佳肴。” 大家再次落座,几口饭菜下肚,凌君焱缓缓开口:“今日我特地前来,是有一事相告。明日便是四国会盟之日,皇上钦点染儿参加。所需的一应衣物配饰,我已悉数备妥。至于她们母女的安危,诸位大可放心,我自有安排。” 此言一出,众人皆点头称赞,心中暗自感佩凌君焱的周到与细心,同时也为凤轻染能找到如此良人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饭后,大家起身,将凌君焱及凤轻染母子三人送出府,四人乘上马车回到焱王府。 第二日一早,雷横便将凤子擎送去了国子监。 凌君焱备好的衣物配饰也被送来了凤轻染所在的院落,在丫鬟的精心捯饬下,凤轻染母女皆已打扮妥当,得体又不失俏丽。 乘着马车缓缓驶近宫门口,凤轻染与林韵诗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宫门巍峨耸立,气势恢宏。 马车外,各式各样的马车鳞次栉比,停满了整个宫前广场,宛如一场盛大的车马展览。 每一辆马车都雕梁画栋,华丽非凡,彰显着乘坐者的尊贵身份。 众多俊男美女络绎不绝,他们身着流光溢彩的华服,佩戴着璀璨夺目的珠宝,无论是头上的玉簪金钗,还是腰间的玉佩香囊,都彰显着他们非凡的身份与品味。 阵阵香风扑鼻而来,是各种名贵香料交织在一起的气味,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上流社会的奢华与风雅。 在这群俊男美女中,凤轻染发现了几张熟面孔,除东凌国这些世家子弟外,她还看到了北辰渊及他的随从。 北辰渊自然也看到了凤轻染,他低声对身侧的北臣誓道:“这女人虽心狠手辣了些,但样貌还是极其不错的,娶来给你当妻子,只要你能将她降服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北臣誓顺着北辰渊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身素雅衣衫的凤轻染,嗯,是挺不错的,但自己并不想娶她呀! 他从小就被灌输保护皇室嫡支的重任,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一事,皇上乱点鸳鸯谱这一举动,实在让他有些无奈。 宫门口设有专门的侍卫检查请柬与身份,待确认无误后,才放行入内。 凤轻染与林韵诗递上请柬,顺利通过了检查,踏入宫中。 众人陆续进场,穿过宫门后,沿着铺满金黄落叶的石板路缓步前行,两旁的枫树如火如荼,映照着这秋日的盛景。 御花园中,菊花盛开,色彩斑斓,与远处的枫叶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秋日的韵味。 各国使臣及贵宾们在侍者的引领下,各自找好了席位。 席位按照身份尊卑有序排列,既彰显了东凌国的礼仪,也便于宾客们交流攀谈。 凤轻染与林韵诗在侍者的指引下,也找到了属于两人的席位。 落座之后,便有宫女上前奉茶,茶香袅袅,与周围的花香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雅致。 随着时间的推移,御花园内的宾客越来越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各国的宾客或低声交谈,或举杯共饮,气氛融洽而热烈。 东凌国的官员们则个个正襟危坐,神色庄重,等待着东凌皇的到来。 “皇上驾到——”随着海公公尖锐的声音划破喧嚣,全场瞬间肃静,宾客纷纷起身迎驾。 随后,身着龙袍的东凌皇,在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御花园。 他步伐稳健,气势威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他微笑着点头示意,随后在龙椅上落座,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洪亮地宣布:“四国会盟正式开始!愿四国友谊长存,共谋天下太平!” 众宾客闻言纷纷落座,侍者们鱼贯而出,手托精致的茶点与香茗,为宾客们添上一份惬意。 几口香茗下肚后,皇后身姿优雅地站起,代表皇上下达了旨意:“今日,我们东凌国特在御花园内设箭靶,不论男女,皆可一展身手。获胜者,男子可封侯,女子则封县主,并赐府宅一座,望诸位宾客踊跃参与,一较高下。” 第347章 誓要赢回凤轻染手中的千年寒玄弓! 皇上点头,适时补充道:“至于别国使臣,若赢得这次比试,可赏一块封地,永不收回。”说完看向了凌君焱,以眼神示意他不得输了这次比试。 众人闻言,皆眼前一亮,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各国使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这场比试中大显身手。 宁柔之的哥哥宁安之率先出列,因他上次将祖传的千年寒玄弓输给了凤轻染,被父亲责骂惩罚,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他誓要赢得比赛,在获得侯位的同时,也想办法将千年寒玄弓重新赢回来。 见他请战,皇上龙颜大悦:“宁将军,你箭术超群,乃我东凌国之栋梁,今日定要全力以赴,为朕争光!” 宁安之领命,信心满满地走向靶场,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弓弦如满月般张开,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瞄准目标,屏息凝神,然后一箭射出,箭矢如流星般飞向靶心,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红心。 “好箭法!”皇上赞叹不已,环顾四周,“还有哪位愿意一试,与宁将军一较高下?” 萧凌风站了出来,虽夏拓玄已回国,但该争取的荣耀与利益,他还是要争取的。 皇上见状,微微颔首:“原来是南夏国的使臣,朕闻你箭术了得,今日便期待你能与宁将军一较高下,一展南夏风采。” 萧凌风拱手行礼:“皇上过誉了,萧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言罢,他走至靶场,目光沉稳地扫视了一圈,对身旁侍者说道,“劳烦将箭靶拉远十步。” 侍者闻言,面露惊异,却也不敢怠慢,赶忙小跑着汇报给皇上。 皇上听后,眉头微挑,旋即露出一抹赞许之色,点头同意道:“好,就依萧使臣所言。” 侍者得到皇上的首肯,立刻指挥靶场的工作人员,将箭靶向后移动了十步之远。 箭靶的移动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阵骚动,比赛才刚开始便移靶,众人议论纷纷,皆惊叹于萧凌风的自信与胆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几道不以为意的目光,显然并不把这点难度放在眼里。 萧凌风无视周围的议论,沉稳地拉满弓弦,目光如炬,锁定靶心。 箭矢破空而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钉入靶心,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皇上微眯了眯眼睛,审视着靶心那支颤动的箭矢,转而问向众人:“还有谁愿意挑战,一试高下?” 宁柔之见有人超越了哥哥,一着急也站了出来:“臣女愿意一试,与萧使臣一较高下!” 皇上挑眉,对于宁柔之的冒失之举感到有些不悦,但想到她代表的是东凌国的脸面,也就笑着替她圆话道:“宁姑娘作为一介女子,敢于挑战强者,便是输了,也虽败犹荣。既然你有此勇气,朕便允你一试。” 宁安之看到妹妹挺身而出,也微蹙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生怕她一时冲动,难以收场。 而一心只想赢过萧凌风的宁柔之,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握着弓箭便走向了靶场。 宁柔之咬紧牙关,奋力拉满弓弦,双眼紧盯着远处的箭靶,仿佛要将它盯穿一般。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加之过于急切,心态未稳,箭矢离弦而出时,竟偏离了轨道,深深地插入了靶场边的泥土中。 众人一片哗然,宁柔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悔。 宁安之赶忙请命:“皇上,末将愿再拉远五步,以表我东凌国将士之勇。”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闪烁,一番考虑过后,点头应允:“好,宁将军勇气可嘉,朕准你再试。” 宁安之心怀忐忑,沉重地走向靶场,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之上。 他再次拉满弓弦,目光紧锁明显已变远的靶心,手心已渗出汗珠。 箭矢离弦,却未如他所愿,只是擦过靶心,无力地钉在了靶子的边缘。 宁安之脸色骤变,跪地请罪:“皇上,末将失职,请皇上责罚。” 皇上虽心有不悦,但仍保持着君王的宽广胸襟,和颜悦色道:“宁将军不必自责,切磋技艺而已,胜败乃常事。既然宁将军挑战失败,便失去继续比试的资格,还有谁愿出列,挑战萧使臣?” 这时一名女子站出,英姿飒爽,语气铿锵:“皇上,我愿一试,与萧使臣一较高下。” 皇上眯眼望去,发现是西楚公主楚安陵,微笑颔首:“原来是西楚公主,既然有此雅兴,朕便准你一试。” 楚安陵走至靶场,气定神闲地拉满弓弦,双眼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坚定。 箭矢离弦,犹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空气,最终稳稳钉在靶心,引得众人一片惊叹,皇上亦点头称赞。 萧凌风见此,眼神微凝,沉声请求:“皇上,萧某愿再拉远十步,与西楚公主再较高低。” 此言一出,御花园内又是一片骚动,众人纷纷侧目,惊叹于他的胆识与自信。 皇上闻言,眉头一挑,旋即笑道:“好,萧使臣果然不凡,朕便依你所言。”语毕,示意侍者再次移动箭靶。 随着靶心再次被拉远,难度大幅度提升,整个御花园内的气氛都紧张到了极点。 萧凌风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加坚定,他缓缓举起长弓,仿佛与弓融为了一体。 箭矢如龙,划破长空,最终稳稳地钉在了靶心之上,引来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楚安陵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我再拉远五步。” 观楚安陵的神情,皇上便知已到了她的极限,于是吩咐侍者道:“再后移五步,务必让西楚公主尽兴。” 侍者领命,连忙指挥人将箭靶再次后移。 楚安陵虽十分认真对待,但体力与臂力毕竟有限,随着靶心再次后移,她拉弓的手已微微颤抖。 最终,箭矢偏离了靶心,无力地飞向了远处的草丛,脱靶的结果让在场众人皆感惋惜。 楚安陵气冲冲返回席位,对身旁男子说:“阿兄,我……我竟脱靶了!” 身旁男子看了眼上首的凌君焱,又看了眼对面的北辰渊,眼神微闪:“无妨,且往后看看再说,胜负未定,我们还有机会。” 第348章 美!实在是美! 皇上话音落下足有三息,不见有人应声而出,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寂。 这时北臣誓有些坐不住了,轻声在北辰渊耳边说:“皇上……” 北辰渊抬手制止:“且看看再说,凌君焱与楚轩辕还未开口,好戏或许还在后头。” 皇上见无人出战,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凌君焱的身上:“焱儿,你可愿为朕分忧,一试身手?” 凌君焱被点名,走出席位,对着皇上拱手一礼,神色坚定:“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上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凌君焱对着皇上拱手又是一礼,这才拿上弓箭步至靶场,吩咐身旁侍者道:“往后移二十步。” 众人闻言皆惊,纷纷侧目,议论声四起,皆惊叹于他的胆量与气魄。 凌君焱站定,神色沉稳,缓缓拉满弓弦,双眸犹如寒星,紧锁靶心。 随着他手臂一挥,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精准无误地钉在了靶心之上,引来众人一片惊呼,皇上亦是龙颜大悦,点头称赞。 皇上看向萧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挑战的光芒:“萧使臣,你可愿再加难度?” 萧凌风望了眼愈发遥远的靶心,虽心中并没什么把握,还是毅然拱手道:“皇上,萧某愿再拉远五步。” “朕允了。”皇上爽朗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随即示意侍者再次移动靶心。 萧凌风凝视着那遥远至极的靶心,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 他奋力一搏,箭矢虽破空而出,却因距离过远,力度稍逊,最终偏离靶心,仅中了九环,引得众人一阵惋惜,萧凌风本人也面露憾色。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环视全场,高声问道:“有谁还想挑战我东凌焱王,再展箭术风采?” 北辰渊与楚轩辕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齐声说道:“孤愿一试。” 皇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原来是北辰皇与西楚太子,那么请二位移步靶场,一展身手。” 二人对视,眼中皆闪过一丝寒芒,随后并排着步入靶场。 楚轩辕率先开口,对身旁的侍者道:“再拉远二十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议论起来,这难度已超乎想象,简直是对箭术极限的挑战。 皇上闻言也微蹙了下眉,没想到楚轩辕竟一下拉远了二十步,心中暗自惊叹,真是小瞧了这些年轻一辈的箭术与胆魄。 待侍者将靶心后移了二十步后,楚轩辕站定,他缓缓拉满弓弦,双眸犹如鹰隼,紧锁靶心。 随着他手臂一挥,箭矢如同划破长空的闪电,带着破风之声,精准无误地钉在了靶心之上,引来众人一阵惊呼,皇上微蹙了下眉,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皇上垂眸,掩下不安的神色,未来得及抬起眼眸,便听北辰渊说道:“再往后移二十步。” 众人听后又是一惊,议论声四起。 皇上迅速换上镇定的神色,目光中却难掩惊愕,下令道:“好!再后移二十步,让朕看看北辰皇的箭术究竟有多高超。” 侍者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指挥人员将靶心再次后移二十步。 北辰渊站定,神色从容不迫,他缓缓举起长弓,拉满弓弦,双眸如炬,紧锁靶心。 箭矢离弦,犹如天际流星,划破长空,最终稳稳钉在靶心之上,引得众人阵阵惊叹。 皇上再次震惊,心中不安更甚,目光转向凌君焱:“焱儿,你可愿再加难度?” 凌君焱躬身领命,神色坚毅:“儿臣愿再后移二十步。” 凌君焱此话一出,震惊全场,就连北辰渊与楚轩辕也微蹙了下眉。 靶心再度后移二十步,凌君焱神色不变,沉稳拉弓,箭矢破空,带着坚定与决绝,最终稳稳钉于靶心,引得全场沸腾,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皇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目光扫过北辰渊与楚轩辕:“北辰皇,西楚太子,你二人可还有信心再战?” 两人几乎没思索,生怕会晚上一步,抢声说道:“孤还想再后移五步!” 皇上挑眉:“那么,你二人谁先开始?” “孤!”两人又同时出声,势必要抢到先机,不然再加难度,几乎可以说是很难再中靶心。 皇上见两人剑拔弩张,略一沉吟,提出建议:“不若再添一箭靶,你二人同时射箭,一较高下。” 两人对视一眼,虽心中不甘,却也同意了这个公平的提议。 随后,侍从迅速增设一箭靶,北辰渊与楚轩辕并肩而立,站在同一起点线上,两人眼神锐利,紧握长弓,仿佛要将全身力气凝聚于这一箭之中。 拉弓、瞄准、射箭,动作一气呵成,虽距离遥远,吃力万分,但箭矢均稳稳钉入靶心,引来众人阵阵惊呼。 两人射箭完毕,皆松了口气,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中皆笃定已是对方极限,大不了并列第一,封地一分为二,共享荣耀。 皇上见两人皆中靶心,心中又起波澜,慌乱中看向凌君焱。 凌君焱却将目光转向了凤轻染,以眼神示意她要不要也参与,毕竟那两人已达极限,而县主头衔的彩头实在诱人。 凤轻染读懂凌君焱眼中的询问,眸光一闪,点头表示自己也想参与。 凌君焱见状,眼中闪过赞许,轻轻点头以示鼓励。 凤轻染起身,步履轻盈,言辞铿锵:“皇上,民女愿一试身手,与诸位一较高下。” 凤轻染此言一出,全场之人皆将目光投向她,心中暗自嘀咕,这人莫不是在说笑? 比试已近尾声,射程之远几达人类极限,她此时站出来说要参与,确定不是在搞笑? 林韵诗也不放心地望向自家女儿,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恼恨,自己怎么就没能拽住她! 林韵诗心中暗自祈祷,不求女儿技压群雄,但愿她能平安无事就好。 皇上眉头也皱了起来,先有宁柔之,后有凤轻染,难道两人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堂堂男儿尚有拉不动弓之时,她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 正要呵斥她胡闹之时,凌君焱开口求情:“父皇,我东凌国女子从不让须眉,英勇无畏,不若就让她试上一试,也好让众人见识见识我东凌女子的风采。” 被凌君焱这么一说,北辰渊与楚轩辕皆将目光落在了凤轻染身上。 美! 实在是美! 就是好像没长脑子,竟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逞能,简直不自量力! 第349章 凌夷太子求见! 皇上斜眼看向凌君焱,没想到他竟跟着胡闹,但想到今日全得依仗他,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不了闹场笑话,没有谁会真的针对一个女子,全当是给宴会增添些乐子罢了。 这般想着,他便吩咐侍者道:“给凤姑娘准备弓箭,重在参与,也让她体验一番射箭的乐趣。” 北辰渊和楚轩辕的目光从凤轻染身上移开,就知道这小女子只是想出下风头而已,目前的射程,就连他们都射的吃力,更别说她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了。 孰料,凤轻染接下来的话,竟让在场的所有人又大吃了一惊。 听得她对递来弓箭的侍从道:“劳烦再将箭靶后移二十步。” 此话一出,众人皆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北辰渊和楚轩辕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心想这女子也太嚣张了些吧? 皇上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又斜睨了凌君焱一眼,决定事后将这一笔算在他的身上,毕竟是他将凤轻染纵容成这个样子的! 在众人的嗤笑与质疑声中,侍者无奈地将靶心再度后移二十步。 凤轻染神色从容,仿佛未闻周遭喧嚣,她缓缓拉满弓弦,双眸如寒星般璀璨,紧盯着遥远的靶心,箭矢离弦,犹如破晓之光,穿越长空,最终精准无误地钉入靶心,惊得众人瞠目结舌,场内瞬间静谧,唯余箭矢颤动的微响。 “天啊,这怎么可能?!”一位大臣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同僚,试图寻找共鸣。 “是啊,这怎么可能?那样的距离,即便是我们这些常年习武之人也难以企及,她一个女子……”另一位官员摇了摇头,言语中满是震惊与钦佩。 有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妇人掩嘴惊叹:“好好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不知是哪家姑娘,婚配了没有,我家三郎或许能与之相配。” 旁边有人打断她:“行了,别想了,人家是焱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你家三郎可没那个福气。” 那妇人闻言,一脸惋惜地拍了拍手:“哎,真是可惜了,这般出色的姑娘,竟已被焱王殿下捷足先登。” 旁人笑道:“有什么可惜的,焱王殿下英勇无双,哪一点配不上这位姑娘?你家三郎啊,还是歇歇吧。” 妇人嘿嘿一笑:“不嫁给我家三郎的,都可惜了。” 林韵诗听着周围对女儿的赞赏,心里既高兴又紧张,幸亏女儿技艺超群,不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失手,丢了颜面是小,触怒龙颜是大。 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凤轻染与凌君焱之间徘徊,心中震惊难掩。 他未料到凤轻染不仅医术高明,竟连箭术也精湛到了这种地步,心中隐忧渐起,暗思若此女与凌君焱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目光闪烁,不安渐浓,暗自懊恼,是否当初指婚之举,实为失策? 同坐在上首的凌君羡则满目赞赏,虽未料到凤轻染有此箭术,但从观赏这场比赛的角度来看,他确实对凤轻染的箭术感到由衷的佩服。 一旁的凌君墨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 凤轻染的耀眼表现,让他感到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心中充满了配不上她的自卑感。 他开始深深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那时没有选择退婚,如今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闪耀的便会是自己。 而凌君寒的眉头也皱得像沟壑般深邃复杂,不可否认的是,凤轻染确实是个出色的女子,可惜她光芒再盛也比不过凤女。 思及此,他不自觉将目光落在了云裳的身上,此刻的她正安静地坐在凤相身旁,气质温婉。 虽她箭术可能比不上凤轻染,但在琴棋书画那些雅致的技艺上,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凤轻染。 凌君寒深信,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云裳定会以她的才艺赢得众人赞赏,扳回一城。 宁家兄妹眉头也是越蹙越紧,两人本还打算以后找机会将祖传的神弓赢回来,但看凤轻染今日的表现,这辈子恐怕也赢不回来了。 两人越想越愤懑,眸中喷射出怒火,恨不能将凤轻染燃烧殆尽。 北辰渊也惊讶于凤轻染的表现,虽知道她有些本事,但没想到她竟强到这种程度。 看来苗恪说的没错,凤轻染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命格,将她带回北辰国的想法也因此变得更加强烈。 楚轩辕则将凤轻染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东凌国有此等女子,他竟一点也不知道。 观她与凌君焱之间的互动,两人似乎存在着亲密的关系,稍加一思索便可猜出,这女子定是凌君焱的未婚妻。 只是他的未婚妻强到这种程度,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默契地与北辰渊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拱手,对皇上道:“东凌女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我二人愿放弃继续挑战的资格,甘拜下风。” 言下之意是,并非他们技艺不精,而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选择不再比试。 皇上自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却也不打算揭穿,而是大度地笑道:“二位谦逊有礼,实乃天下男子之楷模,既如此,便依二位所请,今日之比试,至此为止。” 北辰渊与楚轩辕又是一个拱手,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皇上看了眼英姿飒爽的凤轻染,虽心中万分不想,但还是不得不将县主的身份赏封给她。 就在他开口欲宣布此事之时,海公公突然俯身向他传达了一个消息:“回皇上,凌夷太子求见!” 第350章 本太子只想求一门亲事! 皇上挑眉,自四国会举办以来,凌夷国作为东凌国边陲的一个小国,从未参与过四国会。 不知今年为何突然参加? 凌夷国从不与其他国家打交道,甚至于他们都没见过凌夷太子,今日怎的就突然造访了?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既然人家主动上门参与四国会,自己难不成还将人撵走不成? 这般想着,他便对海公公道:“将人请进来。” 海公公领命而去,很快凌夷太子便被带入御花园。 众人议论纷纷,皆将目光落在了凌夷太子的身上,显然也都是第一次见到他。 并且大家都对他所在的那个神秘国度感到好奇。 传闻,那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国家,虽国土面积并不大,但整个国家都被一道天然沟壑所包围,且沟壑外还有一片令人闻风丧胆的咒亡森林。 这个国家并不与外界通商交流,百姓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宁静生活,如此神秘莫测之国,却不知为何会前来参加这一届的四国会。 “夷陵使节拜见东凌皇。”凌夷太子呼延绝拱手行礼。 夷陵?皇上听后挑眉,心中泛起不悦,如此称呼显然没将东凌国放在眼里! 而其他国家的使臣们见此,纷纷看起了热闹,凌夷国作为东凌边陲上的一个小国,被四大国统称为凌夷国。 而这位年轻的太子竟反过来称之为“夷陵国”,显然是将自己的国家排在了东凌国的前头,简直够目中无人的,也不知东凌皇会不会咽下这口气。 皇上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凌夷太子,你年纪尚轻,或许不知四大国对你国家的称呼,朕不怪你,但今日朕要告知你,你的国家被唤作凌夷,而非夷陵,可明白了?” 呼延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不羁:“东凌皇有所不知,我国自称为夷陵,凌夷乃是外人之称,我夷陵国从未承认。” “你……”皇上脸色铁青,双眼怒睁,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几个字,“简直是荒谬!” 北辰渊见此,轻笑一声,打圆场道:“东凌皇,你管他们如何自称,咱们不承认便是了,只是孤实在好奇,凌夷太子今日为何前来?莫非是凌夷国终于愿意打开国门,与外界交流了?”北辰渊满腹疑惑,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似乎对凌夷国的突然出现充满了兴趣。 呼延绝嘴角微扬,目光深邃:“北辰皇果然聪明,本太子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何事?”皇上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同时又夹杂着一丝好奇。 呼延绝抬头,看向靶场上的凤轻染,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兴奋:“若本太子赢得了这次比试,不要封地,只求一门亲事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的目光纷纷在呼延绝与凤轻染之间来回游走,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皇上迅速揣测着他心中的想法,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自己几个女儿身上,长公主已嫁人,八公主还未及笄,小公主尚在襁褓之中,也就十五岁的七公主最符合他想求娶之人。 七公主的母族势力并不强,若自己执意将她嫁去凌夷小国,想必她的母后也是阻拦不住的。 若此事真能促成,自己便说服七公主当自己的眼线,到时里应外合拿下凌夷国,岂不更好? 这般想着,他便点头应允:“好,若你能赢得这次比试,朕便允你一门亲事。” 呼延绝轻蔑一笑,再次看了眼靶场上的凤轻染,这才阔步走了过去。 “凤姑娘,好久不见!”呼延绝面上挂着笑意,眼中却闪烁着誓要一雪前耻的光芒,他缓缓走向凤轻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与恨意,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凤轻染亦是轻蔑一笑,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确实好久不见,但我们好像并不熟,凌夷太子还是赶紧比试吧,勿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你……”凌夷太子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缓了片刻,他才转身对身旁的侍者道,“将靶心后移五十步!” 全场瞬间沸腾,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皆道凌夷太子此举实属胡闹,那般的距离,莫说射中靶心,便是让箭矢飞至靶前,亦是难如登天。 凤轻染也是微皱了下眉,拿不准呼延绝是在赌气,还是真有如此本事,但就自己目前的实力来说,确实还达不到这种射程。 北辰渊脸上则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曾听闻,凌夷国因地势原因,全靠马弓手防守边关,因此个个箭术都十分了得,作为凌夷国的太子,他猜测呼延绝应该也拥有着非凡的箭术。 露出同样表情的还有凌君焱、楚轩辕、皇上等人,因为他们都对凌夷国的箭术传统有些了解,所以纷纷断定呼延绝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确有实力。 侍者无奈,只得依言将箭靶再度后移五十步,靶心已远得几乎成了一个模糊的点。 众人屏息以待,质疑与好奇交织成一片低语。 众目睽睽之下,呼延绝神色从容,拉弓如满月,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那遥不可及的靶心。 箭矢离弦,犹如龙吟虎啸,划破长空,穿越重重阻碍,最终精准地钉入靶心,震惊四座。 场内霎时静默,唯余箭矢颤动的微响,以及众人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呼延绝冷笑,目光挑衅地扫过身旁的凤轻染,似是在说,这一局,他赢定了。 皇后见此,目光焦急地看向了凌君焱,以眼神示意他为凤轻染解围。 凌君焱在接收到母后求助的眼神后,缓缓从席位上站起身来,正要开口请战之时,却被北辰渊及时打断:“焱王莫非忘了,为搏佳人一笑,你方才便已默认输给了凤姑娘,此刻若再出手,岂不是要食言而肥?” 各国使臣见状,纷纷起哄附和:“焱王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方才既已认输,此刻便不应再插手,免得坏了规矩,惹人笑话。” 皇上身旁的百里弑见此情形,刚要挺身请战,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及时制止。 他只好顿住步子,将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皇上的目光扫向全场,语气威严地宣告道:“各位使臣所言极是,既然焱王早已放弃比试,那么就让凤轻染继续应战凌夷太子,一决高下。” 第351章 孤为你选的妻子你还满意? 凤轻染这时确实没了把握,她皱了下眉,决定奋力一试。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借着擦汗的动作,以衣袖遮掩猛饮下几口灵泉水。 将帕子重新收起,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走向了靶前线,神情凝重而坚定。 她缓缓拉满弓弦,双眸如炬,紧盯着那几乎看不清的靶心。 箭矢离弦,带着破风之势,直直朝着靶心飞去。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随着那抹银色的轨迹移动,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飞出去的箭矢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继续朝着靶心的方向飞去,就在大家满心以为这将是一记完美的十环时,箭矢却遗憾地偏离了靶心一点,最终落在了九环之上,激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回响。 箭矢偏离靶心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全场陷入了沉寂之中,良久之后,才听一个声音响起:“哎,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人跟着附和:“是啊,那箭矢飞得如此迅猛,却偏偏差了那么一丁点,真是天不遂人愿。” “确实是可惜了,凤姑娘的箭术已然非凡,只可惜……”有人摇头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对那微小偏差的遗憾。 另一人则赞叹道:“虽未中靶心,但凤姑娘的箭术仍令人钦佩,那般遥远的距离,换作我等,怕是连靶子都摸不着。” “是啊,凤姑娘这一箭,便是我们许多男子也望尘莫及,其箭术之精湛,胆识之过人,实乃我等之楷模。”话语中满是对凤轻染虽败却仍值得赞赏的肯定。 凌君焱、北辰渊、楚轩辕、皇上等人见此,也纷纷露出了钦佩之色。 若不谈政治立场,单从射箭技艺上来说,这女子确实堪称翘楚。 便是她输了呼延绝那么一丢丢,也不见得就真比对方弱,要知道男女力气本就悬殊,往常比试射箭,本就让女子五十步。 凤轻染能在此等劣势下与呼延绝争锋,已属难能可贵,其箭术之精湛,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北辰渊更是将目光瞥向了身侧的北臣誓,一脸调侃地说道:“怎么样,孤为你选的妻子你还满意?” 北臣誓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胡乱应付了句:“还……还行……” 北辰渊摇头轻笑,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北臣誓,你这态度可不够诚恳,凤姑娘的箭术如此了得,你若能娶得如此佳人,岂不是三生有幸?” 北臣誓的脸色顿时涨红,继续胡乱应付:“皇上说的是……属下全听皇上安排……” 而此时的呼延绝,也是被凤轻染的箭术给惊到了。 他拉远五十步,本已是自己的极限,本想借此一招制敌,却未料到凤轻染的箭矢竟险些钉入靶心。 若她运气再稍好一些,中了靶心,两人继续比下去,自己还真没把握能稳赢凤轻染。 他静静凝视着凤轻染的侧颜,她真的就像一抹神秘的流光,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世界,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皇上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的思绪猛然拉回:“凌夷太子,你既已胜出,所求亲事,朕自会兑现。” 皇上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呼延绝身上,众人纷纷揣测他究竟会求娶哪位公主。 呼延绝稳了稳心神,方才缓缓开口:“回东凌皇,孤此次前来实则想为长姐求一门亲事。” 众人听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东凌几位皇子身上,皆没想到呼延绝竟是为了给凌夷公主择婿而来,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皇上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郑重问呼延绝:“凌夷太子,你的意思是,要为凌夷公主在我东凌皇室中择婿?” 呼延绝亦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哦?那么凌夷太子倒是说说,想选哪位皇子当你的姐夫?”皇上说着瞥向了不远处的凌君焱,忽然就将这桩突如其来的求亲,与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凌君焱与凤轻染的眸光也微闪了闪,亦猜出了呼延绝想选择谁。 果然下一瞬,便听呼延绝开了口:“本太子想选焱王当我的姐夫,且这也是长姐自己的意愿。”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落在了凌君焱的身上,凌君墨与凌君寒更是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愁还是该乐。 乐就乐在,若此婚事能促成,那么凌君焱便与凤轻染解绑了;愁便愁在,凌君焱若与凌夷公主联姻,那不就意味着他有了更坚实的助力?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凌君焱突然开了口,语气坚定地说道:“本王这一辈子只娶凤轻染一人为妻,此心此情,天地可鉴,绝不动摇。” 林韵诗听后,原本悬着的心,又稳妥妥落回了肚子里,她就知道凌君焱对女儿的深情厚意,绝非虚言,而是发自肺腑,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呼延绝冷笑一声:“可东凌皇已答应了本太子,此事可由不得你做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皇上神情变幻莫测,先是皱眉,后而舒展,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凌夷太子,非朕不想成人之美,而是焱王早已与凤家小姐有婚约在身,朕还有好几个未定亲的儿子,不若你从中挑选一个。” 呼延绝眉头紧锁,语气坚决:“这怎么能随便挑选?孤的长姐又无意其他皇子,只对焱王情有独钟,既然皇上金口玉言,便应言而有信,成全了这桩美事!” 第352章 你便是凤丞相新认的嫡女? 皇后这时开口说话了:“凤姑娘乃本宫中意的儿媳,别的女子再好,也难入本宫的眼,凌夷太子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我东凌皇子个个出类拔萃,不若你就从中选一个吧。” “正是如此,焱王与凤姑娘情投意合,凌夷太子就不要棒打鸳鸯了,我东凌男儿个个才华横溢,令姊?又没见过他们,又怎知不会有更心仪的人选呢?”婉妃这时也出声阻劝,目光时不时还瞟向自家儿子,大有将其推销展示之意。 “可孤觉得凌夷太子说的没错,东凌皇既然金口玉言,那么就该言出必行,况且焱王与凤姑娘尚未完婚,一切皆有变数。”怀有私心的北辰渊,适时插话道。 皇后闻言神色一凛,目光冷冽地扫过北辰渊,语带威严地说道:“北辰皇有所不知,我儿与凤姑娘两情相悦,就等半月后凤姑娘及笄,便将她迎娶进门,此事万无更改之理。” 皇上抬手打断众人,神色严肃:“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晚上夜宴之时,凌夷太子可将令姊带来宫中,待看过其他皇子后,再做定夺。婚姻大事,需得慎重考虑,切勿草率行事。” 楚轩辕见状,温和一笑,出言缓和气氛:“东凌皇言之有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还是夜宴之时,让凌夷公主亲自过来看看再做决定吧。” 呼延绝想到便是晚上姐姐亲自到场,其后果也是一样,便暂时答应了下来:“好,那就等晚宴时,长姐亲自到场后再做定夺。” 皇后温婉一笑,眸光流转,扫向众人:“既然此事已议定,那么接下来咱们便进行下一环比试,诸位以这御花园中的菊花为题作诗,至于彩头……”她目光盈盈地看向皇上,静待其示下。 皇上此时已没了兴致,随意摆了摆手:“那就赏赐一方砚台吧,此乃先皇御用之物,其意义非凡,望诸位才子能珍视此物,作出佳篇。” 众女子们听后,都有些兴致缺缺,毕竟这砚台对于她们而言,并无太大吸引力。 文臣们则一个个都眼睛一亮,先皇用过的砚台呀,那是多么珍贵的文物,若能将其收入囊中,不仅是对自己才学的肯定,更是无上的荣耀。 他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大展身手,赢得这份殊荣。 文臣们个个神采飞扬,或凝眉沉思,或挥毫泼墨,陆续作出诗篇来。 其间,也夹杂着几名女子的清丽之作,为这场斗诗增添了几分柔美。 宁柔之、尚若兮及云裳三人,眼神紧锁凤轻染,蓄势待发,只待她一有动作,便立即跟上。 每年秋宴,皇上都会以菊花为题,令群臣赋诗咏菊,她们皆已摸到了这个规律,因此早就准备好了诗作,就等凤轻染站出来作诗时,立即跟上,一展才情,争个高下。 然而,直至斗诗结束,凤轻染仍旧静坐未动,三人最终遗憾错失展示,佳作未能面世。 最终,那方砚台落入了一名文臣之手,他满脸喜色,视若珍宝,引得众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 凤行知心中暗恨,牙关紧咬,早知凤轻染按兵不动,他定当吟出那首为云裳精心准备的诗作,夺下本就属于自己囊中的砚台,如今拱手让人,实在令他气恼! 皇上在聆听了群臣的吟诗后,心情再度转好,笑意重回眉宇,他朗声宣布:“接下来进行弈棋比试,胜出者可获免死金牌一枚,除谋逆大罪外,持牌者可赦免一切罪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无一人不想得到这块金牌。 便是别国使臣,也纷纷露出渴望的神色,若得此牌,那便意味着在东凌国不慎犯了事,也可凭此牌保住一命,安然完成这次出使任务。 尚若兮隐在袖中的手指也微蜷了蜷,终于轮到她最拿手的了,此环比试,她一定要赢了凤轻染。 便是凤轻染仍旧弃权不参与,她也会全力以赴,因为这块免死金牌价值非凡,对于她的家族来说十分重要。 云裳也与凤行知交换了眼神,两人早已商议好了暗号,到时她只需根据指示出棋,定能轻松赢下此环。 宁柔之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众人还在纷纷观望之时,她早已出列站在皇上面前:“臣女愿率先一试,恳请皇上恩准。” 皇上轻挑了下眉,心想这女人也快二十岁了,怎的还这般沉不住气,难怪焱儿当初会将她舍弃。 迅速将脸上的不悦隐去,他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还有谁想参与比试?全都站出来,朕想知道具体参与人数。” 众人闻言,纷纷出列,站满了席位中间的过道,除了一些年纪较大的妇人,几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跃跃欲试。 皇上见此情景,嘴角微扬,吩咐身旁的海公公:“去将棋盘搬来。” “是,皇上。”海公公领命而去,很快招呼着侍者搬来三十副棋盘。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皇上开口给出了解释:“为节省时间,大家分组开始比试,胜出者再进行下一轮对决,角逐出最终的胜者。”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法甚妙。 很快,三十副棋盘被摆放在席位中间的过道上,参赛者们也各自找到了对手,对号入座。 宁柔之也快步走到了凤轻染面前,语带挑衅地说道:“凤小姐,可敢与我一战?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箭术了得,还是我的棋艺更高一筹。” 凤轻染冷笑一声,语带鄙夷:“既然宁小姐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宁柔之被凤轻染的态度气得咬牙切齿,但她强压下怒火,打算用棋艺打败她,狠狠将她碾在脚下。 这般想着,她便落座,认真摆弄起棋子,眼神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一旁棋盘上,忽传轻佻之语,只见一面容猥琐的男子,眼神轻浮地瞥向云裳:“你便是那凤丞相新认的嫡女?长得倒是标志可人,不知可否有幸与小姐对弈一局,共赏这秋日美景?” 第353章 这便是你那老爹刚认回的嫡女? 云裳先是不悦地皱了下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低眉含笑,娇声说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云裳自当奉陪,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宁柔之听后,眉尾一挑,语带轻蔑地对凤轻染道:“这便是你那老爹刚认回的嫡女?看着妖里妖气的,果然你们家出来的女人都一个德行,就知道勾引男人。” 凤轻染一记眼刀甩向了她:“宁小姐,我劝你放尊重点,我与相府已脱离关系,他们家女人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但我凤轻染行得端走得正,岂容你这般诋毁?” “嘁,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自你将焱王从我手中夺走的那一刻,我便知你这女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宁柔之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宁小姐,有没有可能这些年你都是在单相思?焱王四年前就与你解除婚约了,有没有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不爱你了?你一直纠缠不休,又有何意义?”凤轻染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你……你瞎说!就是你的出现才将一切都改变了,以前焱王殿下是让我自由出入焱王府的,自从你出现以后,王爷便不再让我踏入半步,一定是你使了什么诡计,王爷才会这样对我!”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恨。 “行了,你不愿意正视内心那就算了,只是莫要再拖延这棋局,轮到你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懒得再与她掰扯。 仍在气头上的宁柔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指尖的棋子落下。 凤轻染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疾不徐又落下一子,棋盘之上,局势瞬间明朗:“宁小姐,棋局已定,你输了。” 宁柔之闻言,愣怔片刻,低头细看棋盘,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确实已陷入绝境。 她不甘心地瞪向凤轻染,心中暗自埋怨,认为若非凤轻染的干扰,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易落败。 她愤然起身,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暗誓下一环定要找回场子,赢回那份失去的尊严与骄傲。 见宁柔之离开,凤轻染抬眼继续寻找对手,目光在不经意掠过相邻棋盘时,刻意在云裳的身上停留了几眼,首次见到了这个传得沸沸扬扬的相府新贵。 早在她第一日回相府之时,风寻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自己,原本她还怀疑此女是凤行知随便找来充当嫡女的。 如今得见样貌,五分像凤行知,五分像花姨娘,不用做dna便知她是凤行知与花姨娘的亲生骨肉。 此女长得倒颇有些姿色,观其年龄,像是比凤蝶衣还要大的样子,如若真是这样,那么便说明花姨娘在进门前,便已和凤行知育有一女。 正自想着,便见凌君羡迎面走来:“凤姑娘,可是在找对手?恰好本殿也在找,不若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面露难色:“也不是不可以,若真比起来,殿下可就要止步于此了。” 凌君羡闻言大笑,眼神中满是兴味:“凤姑娘当真如此自信?” 凤轻染认真地点了点头。 凌君羡见此,眼中的兴味更浓:“那咱们各凭本事,便是输了也只怪学艺不精,凤姑娘尽管施展全力,莫要手下留情。” “那民女便得罪了。”言罢落座,抬手示意凌君羡先行出棋。 凌君羡微皱了下眉,心想这女子也未免太过于自信了些,但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占一个女子的便宜,于是微微一笑:“还是凤姑娘先行出棋,接下来咱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本殿可不会再让着你咯。” 凤轻染摇头轻笑:“殿下可要想好了,若民女先行出棋,你会输得更快哦!” 凌君羡眉尾轻挑,眸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凤姑娘尽快出棋便是,本殿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等手段,能让本殿输得更快。” 凤轻染见此便也不再多言,纤手轻抬,自棋笥中取出一颗棋子,率先落下一子。 凌君羡嘴角微扬,也随手拈起一子,轻松落于棋盘之上。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渐酣,随着凤轻染巧妙布局,步步紧逼,凌君羡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凝视着棋盘,沉吟片刻后,缓缓落下一子,试图扭转局势。 凤轻染紧随其后,指尖轻弹,棋子精准入局,步步紧逼。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棋盘上风云变幻,局势渐明。 凤轻染再次落下一子,轻声笑道:“五殿下,您输了。” 凌君羡定睛一看,果然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无力回天,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认输:“凤姑娘,本殿甘拜下风,你果真是棋艺高超,是本殿小瞧了你。” 凤轻染微微欠身,谦逊回应:“殿下言重了,承让而已。” 凌君羡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是本殿学艺不精,谈何承让一说,本殿便不耽误凤姑娘寻找对手了,期待你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大放异彩,再展风华。”言罢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凤轻染继续寻觅对手,而此时的云裳正与另一名面容猥琐的男子弈棋,她找到了一条捷径,那便是与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比试,如此便可稳入决赛圈。 凤轻染目光锐利,很快便又找到了新对手,几轮激战过后,场上已不足十人站立。 就在剩余之人揣摩着接下来与谁博弈更有利时,皇上突然下令:“石深海,将棋盘全部撤下,重新摆局。” 众人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揣测皇上此举的深意。 只见海公公指挥侍者迅速将三十副棋盘撤下,转而换上了八副崭新的棋盘,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更为紧张。 戴着面纱的柔妃,目光从八副棋盘上缓缓移开,逐一掠过场中那八人。 凤轻染、凌君焱、凌君寒、北辰渊、楚轩辕、呼延绝、尚若兮、云裳,皆是英姿勃发或才情出众之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偏偏就没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废物,眼中的妒火几乎要溢出眼眶。 第354章 就云裳这废物样,哪一点像凤女?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皇上开口说道:“接下来的博弈,咱们便比试一下谁先解了这残局。” 话音刚落,便有侍者走向棋盘,将上面覆盖的薄纱轻轻揭去,露出了八盘一模一样的棋局,众人恍然,纷纷点头,这才明白皇上的用意。 等大家议论声一过,皇上复又开口,补充了下规则:“三炷香的时间,谁先破局,谁便获胜;若三炷香后无人破局,便算作没有胜者。”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就说皇上不可能轻易赏赐免死金牌,原来关键在此。 既然是皇上亲自摆出的棋局,那必然是千古难遇的残局,至今无人能解。 这就意味着,根本就不可能有胜出者,所谓的免死金牌,也不过是皇上虚晃一枪,吊吊大家的胃口罢了。 凤行知见此也伸长了脖子,迅速开始审视棋局,发现皇上所摆的棋局,确实是棋谱上的千古残局,至今无人能解。 他平时也会研究棋谱,但此时也深知这局无解,他第一次在心中骂了皇上一句老狐狸,哪里有什么免死金牌,不过是戏耍众人罢了。 被淘汰的人,包括柔妃在内,心情又变得明朗起来,看猴戏似的看向场中的八个人,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仿佛已预见他们徒劳无功的挣扎。 “各位,请吧!”海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示意众人开始解局。 场上八人,早已将目光落在了棋局上,个个敛眉凝思,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云裳低头假装思索了一阵,随后悄悄抬眼,向凤行知投去求助的目光。 凤行知接收到信号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惭愧之色。 云裳脸色一沉,暗骂凤行知是个老废物,却也只得低下头,继续装作苦思冥想。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云裳再次抬头望向凤行知,只见他依旧摇头,但眼神中却多了些内容:此局无人能解,你无需太过担忧。 云裳见此,心中稍安,再次低头,佯装深思棋局。 尚若兮也熟读棋谱,自然知道此局无解,但她还是想搏上一搏,指尖轻敲棋盘,目光锐利地扫视棋局,试图寻出一丝破绽。 北辰渊、楚轩辕和呼延绝则全都垂眸沉思,眉宇间拧成一团,眼神紧盯着棋盘,仿佛要将每一个棋子都看出个洞来。 凌君焱则时不时看向凤轻染,虽自己解不了局,但他期望着凤轻染能解,但心中又有些担忧,生怕凤轻染也破不了局。 凌君寒则频频瞟向场上众人,他深知自己解不了此局,但也料到其他人亦解不了,果然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如他所料的那般,没有人露出丝毫破局的迹象。 此刻他只盼望着三炷香能尽快燃完,不然留在场上也是徒劳无功,干干浪费大家的时间。 而此时的凤轻染,见第二柱香已点燃,感觉自己也装得差不多了,于是将指尖捏了许久的棋子往指定的位置一落,一子定乾坤,棋盘上原本死寂的局势瞬间活了过来。 “落子了,落子了!”席位上有人惊呼出声,满脸不可置信。 “谁先落的?”靠后的人因看不太清场上的情况,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 “是凤姑娘!”有人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道身影,语气中满是震惊与钦佩。 皇上见此也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睨向了一旁的海公公:“石深海,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落子了。” “是,皇上。”海公公领命,快步走向场中,神色同样带着几分惊讶与好奇。 海公公步至凤轻染面前,俯身细查棋局,眉头微皱复又舒展,转身正色问凤轻染:“凤姑娘,这子可是真落定了?咱家需得确认后,才好去回禀皇上。” 这时,场上其他人的目光也汇聚于凤轻染,满脸狐疑,皆不相信她已破了局,或许只是随意落子而已。 凤轻染从容一笑,眼神坚定:“自然是真,公公可以去回禀皇上了。” 海公公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匆匆转身快步离去。 皇上在听了海公公的汇报后,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沉吟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打算亲自过去瞧瞧。 他大步走向场中,行至凤轻染面前站定,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而后俯身细看棋局,眉宇间渐露惊异,发现残局果然已解! 他起身望向凤轻染,目光灼灼,满脸难以置信,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北辰渊、楚轩辕和呼延绝作为别国使节,与东凌国是平等关系,于是纷纷凑了上去,目睹棋局后,脸上均露出震惊之色。 见皇上四人皆露出震惊之色,看客们更加心痒难耐了,纷纷想上前一探究竟,确认这千古残局是否真的被解开。 席位上传来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将皇上从震撼中拉回现实,他冲众人摆了摆手:“大家都可以过来看看。”言罢转身,重新走回到龙椅上,心中仍然震撼难当。 场上其余几人因距离棋盘最近,抢先一步来到了凤轻染面前。 凌君焱、凌君寒与尚若兮在仔细审视过棋局之后,皆是惊愕得半晌无言。 凌君焱对于凤轻染能力的认知,又上升到一个高度。 尚若兮虽对凤轻染抱有深深的敌意,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凤轻染的棋艺确实高深莫测,令人望尘莫及。 凌君寒的目光则不自觉在云裳脸上掠过,心中不禁怀疑,这到底谁才是凤女? 就云裳这废物样,哪一点像凤女? 而云裳根本就看不懂这盘棋,也只得学着别人的样子,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时,席位上的人也涌了过来,围在棋盘旁,争先恐后地目睹这千古残局的解法。 众人看过棋局,无不面露震惊,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凤行知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望着棋盘愣神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这逆女的确才情出众,只可惜性情乖戾,难以驾驭,不能为己所用,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还好,自己还有云裳,这段时间的重金培育,他已将云裳养成了皇上最爱的样子。 到时定能吸引皇上的目光,自己摇身便可成为国丈,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