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当县令,我竟然泡了未来女帝》 第1章 狗官?狗官! 家人们,谁懂啊。 我一个脆皮大学生只是在学校食堂吃包子咬到了舌头,就流血不止挂了啊。可我没想到一睁眼就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一个九品芝麻官。 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我面前,有人送了我八千两白银,叫我当贪官,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李商路吐了口气,仰着头盯着头顶正大光明的牌匾发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吃个包子而已就直接领了盒饭。 此刻他的身份是秋水县去年刚上任的县尊。 都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原主刚上任月余就被当地的士绅豪强买通,奈何原主眼界不高,苦哈哈了一辈子的原主哪里见到过白银三千两,一激动就噶了让李商路鸠占鹊巢。 穿越,李商路没什么不适感。 孤儿出身的李商路无父无母,户口本第一页他当户主李商路孤身一人,总体来说也算了无牵挂。如今重生到了平行空间的古代没啥特别的感想,何况还是个有实权的小官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只是…… 贪污受贿,审判冤假错案,这口锅哥真的背不动哇。 “狗官!”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怨愤的女声响起。 李商路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朝着下方望去,却见到公堂之上,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正美眸含煞,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 二十来岁,容貌清丽,三千青丝披散下来,尽管此刻她穿着一身污渍斑斑的囚服但依旧能够瞧得出其中玲珑的身段。 不过此刻,这姑娘怒瞪着自己,眼中的愤恨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李商路一个激灵,刚想开口。 “放肆,大胆!” “民妇邹氏胆大妄为,胆敢咆哮公堂罪加一等。来人啊,给我棍棒伺候,大胆民妇今日便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一旁,一个理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师爷立马跳起来,口水险些喷了李商路一脸。 后者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的衙役们望去,下头分列两排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立马就要朝着这姑娘走去,下一秒板子就要落在对方的身上。 “慢!” 李商路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开口制止了衙役的动作。“民妇邹氏有何冤屈,如实道来本官为你做主。” 只可惜邹海媚并没有领情的意思,她胸脯急促的起伏了一下,随即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地上,口中愤恨。 “我呸,狗官,不用你假惺惺的装好心。” “你们官官相护,沆瀣一气,颠倒黑白。我只恨不能去京师敲那登闻鼓告你们的御状,我邹家时代良民,清清白白,虽然执贱役,但活的堂堂正正。” “今日,你们就算打死在这公堂之上,我也绝不认罪。” 邹海媚声音冷冽,一听就是个性子烈的。 李商路眯了眯眼,刚想开口,谁知,自己还没开口,身旁的师爷又跳了出来。“县尊大人,何必与这罪妇多费唇舌?” “如今人证物证惧在,罪妇邹氏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仰慕陈公子才学样貌,图谋勾引。这等恶事,人神共愤,就该去浸猪笼游街示众。” 师爷开口就是盖棺定论,他说完,堂下和邹海媚并列而立的矮胖青年顿时呲着黄牙一笑,连忙拱手。 “大人明鉴,就是这罪妇不守妇道,窥视陈某的样貌才学,陈某一心只读圣贤书,光明磊落,自然不会被此等妖女蛊惑。” “未曾想,这罪妇不知悔改,因爱生恨,竟然想取陈某的性命,简直罪大恶极。大人不必多费唇舌,早早发落了这罪妇,也好全了晴天老爷的威名。” “不过……” 矮胖青年名叫陈景德,是此案的原告,他拱着手笑的呲牙瞪眼:“邹氏,陈某也不想逼得你家破人亡,看在同乡的份上,陈某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若是你愿做陈某的填房,那陈某可以恳请县尊大人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别怪陈某翻脸无情。” 陈景德居高临下,就连威逼利诱都说的正气凛然。 李商路一听险些没笑出声来。 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案件证据确凿。 可这米女邹氏样貌美艳,虽操持贱业,但话音之中嫉恶如仇。偏你这原告陈景德生的肥头大耳,一身儒圣衣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你若说邹氏窥视你陈家财富,那李商路多半也就信了。 毕竟,陈景德出自员外陈家,是凤阳县出了名的乡绅士族,底蕴极深。可仰慕你的样貌才学? 狗屎,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啧啧,这得多大的脸才能说出来。 “你……做梦!” “陈景德,我就是死也不随了你的心愿。” 邹海媚怒瞪着陈景德,眼中恨意随时都要溢满而出。她挣扎着起身,直接朝着陈景德扑了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这一下用足了死力气。 “哎呦,拉开,拉开这个疯婆子。” “我的耳朵啊。” 下一秒,陈景德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右耳上鲜血喷出,染红了一脸。 公堂上顿时乱糟糟一片。 本来站在李商路旁边的尖嘴师爷嗷一声就冲上去,指挥着下头的衙役慌忙把两人拉开。邹氏一介女子如何是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对手,三两下功夫就被拉开立在一旁。饶是如此,邹海媚仍是一脸怨愤。 “狗官,狗官……” “你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只是邹海媚惨笑一声,目光盯着李商路,眼中带着决绝之意。 呸! 她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一同吐出的还有陈景德的半个耳朵。 而邹海媚目光决绝的扫视一圈,好似要将在场的人尽数记忆在脑海中,然后她银牙一咬,直接挣脱了周围衙役的束缚径直朝着公堂上的大红立柱撞击而去。 眼瞅着就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第2章 青天老爷 “妈的,不好。” 李商路一看就知道坏菜了,虽说他还没适应自己个儿县令的身份,但到底是熟读各类网文小说的现代人,他一搭眼就看出来邹海媚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若是放在原主那个德不配位的混账自然不管不顾。 但李商路还没打算眼睁睁的草菅人命。 他连忙起身,就在邹氏冲向立柱的片刻,李商路就挡在了邹海媚身前。 随即人仰马翻,李商路‘哎呦’的痛呼一声只觉得心肝脾胃肾都在翻江倒海,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见状,邹海媚顿时惊住了。 “狗官,你们到底要作践我到何时?” 哀莫大于心死。 邹海媚眼中泣血,她瘫软在了地上,就连脸色都灰败了下去。 “来人啊,给我大型伺候。” 李商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大声喝令了一声。几个衙役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于心不忍的情绪,但很快被掩盖过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们这些三班六房都是县老爷私募的私兵。 有人抓住邹海媚的胳膊强行将其架了起来,等候自家老爷的吩咐。 “打死他,给我打死这个贱人。” 陈景德捂着耳朵疯狂嚎叫,恨不能将这小邹氏抽筋扒皮,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邹海媚,万没想到,他声音还没落下。 啪。 李商路抡圆了的一巴掌就抽在了陈景德的脸上。 邹海媚懵了。 就连一旁的师爷也懵了和周遭的几个衙役也面面相视,不知道自家县老爷为何无缘无故的和陈景德动手,他疯了? “你……你敢打我?” 陈景德捂着脸,盯着李商路半晌说不出话来。 “打你又如何?”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府衙不是你陈家的私宅,还轮不到你陈景德来当家作主。此案,本县断定其中有冤,尔等岂当本官是那等为虎作伥的狗官?” “打,给我狠狠地打,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 李商路眼中含煞,一群人都不会了。 “老爷,不可,不可啊。” 一旁的师爷顿时抓瞎,连忙扯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衣袖子,低声道;“老爷,咱们可是收了钱的啊。何况,陈家乃是凤阳的士绅豪族,咱们招惹不起啊。” “还请老爷仔细斟酌,莫要误了前程才好。” 一听这话,李商路顿时愣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原主是收了陈家的三千两白银,打算徇私枉法的。 不过,原主收的钱,和我李商路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蠢货?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草菅人命的混账事儿他李商路可还干不出来。 “怎么着?曹师爷,你对本官的断案有意见?” 李商路瞥了一眼身旁尖嘴猴腮的曹师爷。 后者激灵一下子,连忙陪笑道:“老爷,小人不敢,只是这陈家底蕴极深,万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起的啊。” “陈家是凤阳县数一数二的士绅望族,曾数次开善举赊粥于赶考的儒生士子,颇具美名。而其中一位,正是数年高中一甲的探花郎。” “如今位居三品。” 闻声,李商路顿时反应过来。 三品官儿啊,怪不得陈景德有恃无恐,这就不小了。 按照后世中的平级,三品官儿如果外放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莫说他一个小小的九品知县,就算是知府恐怕也得矮着半截身子敬酒。 这一通板子打下去自然神清气爽。 可要不了两日,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确实不能打死。 一旁的曹师爷见到自家县尊大人脸色阴晴不定,以为李商路是知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连忙挥手示意衙役们撤下。 没想到李商路扭身瞪了他一眼,撇嘴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刑,莫不是要让本县亲自动手不成?”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狐假虎威之徒,本县既为父母官,就要为凤阳万万老百姓当家作主,还凤阳日月清明。” “给我打,狠狠地打,不仅要打,还要打开大门,倒要叫凤阳的百姓们瞧瞧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的恶徒是什么下场。” 李商路一脸正气。 曹师爷嘴唇一抖,脸都白了,就连周遭的衙役们也迟迟未动。他们眼瞧着自家老爷心意已决,只能乖乖打开了县衙大门。 门外人山人海,不少百姓聚集在府衙门前等待着县太爷断案。 出去开门的衙役倒也爽快,快速的将李商路方才的豪言壮语给说了一通,顿时叫门外的百姓们鼓掌相庆。 凤阳县士绅豪强作威作福十余年,一连换了数任县令都以这些士族马首是瞻,百姓有苦难言。 本以为这一次就任的县令也是其中一个,没想到,这新县令竟敢冒着天下之大不为对凤阳陈家下手,一时间欢天喜地。 “青天,青天啊,我凤阳县终于出了一位不惧权贵的好官。” “我凤阳县有救了,有救了啊。” 门外热议如沸,而此刻,李商路已经回到了正大光明牌匾之下,手中的惊堂木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下。 啪。 “行刑!” 一时间板子的声响不绝于耳。 陈景德先前还中气十足,断定李商路不敢伤他分毫,毕竟公堂上行刑的衙役们手里都是有绝活儿的,打重打轻,那是信手拈来。 可随着一板子落下,陈景德就叫的跟杀猪一样。 这帮杀才,是真的下狠手。 “李商路,你这县令当到头了,你……你完了。” 可惜,陈景德的威胁李商路压根就没听进去。 妈的,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没吃饭啊。” 李商路呵斥一声,等到五十板子打完,陈景德已经有气儿进没气儿出了。李商路撇撇嘴,示意衙役将陈景德暂时收押,这才宣布退堂。 而等到小邹氏被无罪释放,后者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本就已经做好了以死明志的准备。 可谁曾想到,短短时间峰回路转,县老爷竟然真的敢冒着得罪陈家的风险为她一介民女出头。 “青天啊。” 小邹氏踉跄走出公堂,而后回身噗通跪下,连叩三个响头。 第3章 安能低眉折腰事权贵 堂外,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青天之名此起彼伏,听的李商路一阵心花怒放,不过畅快过后却是悲哀,李商路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而已,就让这凤阳县的百姓们感恩戴德。 不过,这一通板子打下来,李商路也知道,这事儿怕是不好善了了。 “妈的,光顾着爽了。” 李商路翘着二郎腿嘀咕了一声,心中也没啥太好的办法。 按照原主的记忆,凤阳县的士绅豪族繁衍数十年,根深蒂固,压根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招惹的起的。 否则的话,他前任的那几位也不会沦为士绅的爪牙了。 不过没差。 李商路哼着小曲儿站了起来,当不当这县令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穿越都穿越了,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李商路还真没啥值得留恋的。 凭借着超越时代数千年的眼光,李商路自信就算辞官不做也能活的安逸。 多大点事儿啊,大不了跑路。 只是后堂中整整齐齐堆放着的三千两白银的琢磨一下。 这可是一笔巨款。 何况又是罪证,怎么着也不能留。 这么一想,心情就轻松多了,李商路起身换了一身常服。 他本来是想走正门来着,可惜,门外的百姓们迟迟不散,李商路只好从后门离开,准备回家就做好跑路的打算。 没成想,李商路前脚刚迈出门槛。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县尊大人义薄云天,宁愿得罪凤阳士绅也要为百姓出头,此等大义,让赵某佩服。” 李商路扭头一瞧,便见到一个穿着儒袍的书生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米六七的个头儿,身板文文弱弱,手里拿着一纸折扇眉眼带笑。一张面皮生的极为不赖,唇红齿白,皮肤干净透亮。 再加上腰肢上憋着一只龙凤配,腰肢宛若细风扶柳,不堪盈盈一握,若非对方的胸脯扁扁,单是这出彩的样貌差点就让李商路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的西北货了。 “有事?” 李商路愣了愣,没料到后衙也会有人等他,只当是寻常的士子也没太在意。 “倒是无事,只是在下今日恰巧撞见了县尊大人断案,钦佩不已。眼下,朝堂上乌烟瘴气,各地庸官当道,百姓民不聊生。” “世人传言,凤阳县士绅豪族底蕴深厚,积威深重,当今陛下登基数年励精图治,为此罢免了数任渎职的县令,没想到李县尊不惧权贵,实乃我大夏之幸。” 书生淡笑着开口,口中的话文绉绉的。 尤其是顾盼之间,有流光闪动,其中欣赏的意味却让李商路心中一阵恶寒。 妈的,老子可是直男。 “分内的事。” 李商路说完,摆摆手就要离开,他还等着琢磨如何东窗事发后立马跑路,哪有心思和一个死人妖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只是李商路想走,这书生却是把他拦住了。 “县尊莫急。” 赵书生微微一笑,挡在李商路身前,继续道:“实在是在下心中颇有不解,还请县尊大人解惑。” “按理说,凤阳陈家是老牌士绅,县尊大人今秋入职如今不过三月而已,如何肯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秉公断案?” 书生心中好奇极了。 毕竟,大夏阶层等级分明,士农工商,停经分明,从未逾越。 眼前这县令刚刚上任,按理说就算胸中有万千报复也该徐徐图之,何况,凤阳陈家根深蒂固,朝中更有三品大员撑腰。 若是换成寻常的县令,莫说是对上三品大员,哪怕知府发声都要心惊胆战,这小小的九品县令怎么敢得罪凤阳陈家? 闻声,李商路一愣。 心道这死人妖怎么没完没了了?我特么又不想当狗官,再说了,当官不就是为了民做主的吗? “都说了份内的事,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足下这话问的多少有些多余吧,安能低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还忙着呢。” 李商路摆摆手,不情不愿道。 谁知一听这话,赵书生眼前一亮,眼中竟然迸发出些许惊喜之色。 安能低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单是这一句,就足够听出眼前这李商路诗才不俗,何况其中意境更是透露出其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壮丽心境,当真妙极了。 就算是那一句登不上台面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虽然言语粗俗,但其中豪情壮志跃然呈现。 啪。 赵书生合拢纸扇,眼中惊喜更浓一分。 他双手合拢抱拳,弯腰做了一礼,随即恳切道:“县尊高义,在下望尘莫及,还请受在下一拜。” “在下竟没想到,县尊心中竟有如此大报复,大志向,单这一句安能低眉折腰事权贵就足够羞煞天下文官。” “县尊诗才不菲,若县尊同意,在下愿与仙尊大人彻夜长谈,还请仙尊大人……” 赵书生言辞恳切。 只是听在李商路的耳中却让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狗屁的彻夜长谈,老子正经人好吧。 “没空!” 想都没想,李商路开口拒绝,扭身就走。这赵书生没料到李商路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连忙上前去拉李商路的衣袖。 奈何李商路去意已决,一搭手,这赵书生没稳住脚步一个趔趄就险些软倒在了地上。李商路一怔,连忙上手去接。 奈何,一阵柔软的触感传来,让李商路心神一荡。 低头一瞧,赵书生敞开了的领口中露出一抹嫣红的鸳鸯肚兜,后者登时诧异了一下,就算是李商路再傻也清楚眼前的书生怕是当真是女扮男装了。 “感情你是个小妞啊。” 一句话脱口而出。 下一秒,‘唰’的一下,赵书生霞飞双颊,整张脸都红了。尤其是窜上耳根的红润,显现出晶莹可爱的耳垂上扎出的耳洞。 卧槽。 李商路手一抖,差点把这小妞给丢出去。 他可是刚刚才见识过贞节牌坊对于这个时代女子的重要性的,于是,李商路连忙闭眼,待到姑娘站稳,李商路急忙跑掉了、。 等到李商路跑出去老远,身影消失在街头,赵锦绣才强自回过神来。 此刻,她脸色羞红,贝齿轻咬住唇瓣,眼底都青了。 “混蛋!” 偏在这时候。 “殿……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第4章 家有悍姐 一个侍女匆匆行来。 闻声,赵锦绣深吸两口气,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无事,随便来转转而已。” “环儿,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一听这话,环儿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开口道:“该问的都问过了,可是殿……公子,你要收拾这凤阳陈家的话,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吧。” “您身份贵重,只需发下一枚腰牌,环儿便可去清平府调了军士过来,小小的凤阳陈家哪怕是士绅豪族弹指可破,您……” 环儿话音未落。 “你懂什么?”赵锦绣瞪了婢女一眼,而后无奈道:“皇兄登基数年,朝堂局势历来不稳,朝堂上那些只知道富贵权势的滚滚诸公就没一个像样的。这一趟,本殿下好不容易微服私访,就要好好纠一纠这天下贪官的风气,自然不能落下话柄。” “没想到今日却碰上了这样一位县令,若是天下官员都有这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品格,何愁我大夏不兴?” “就是可恨这李商路不识好歹,本殿下……本殿下……” 赵锦绣银牙紧咬,但落在嘴边儿的话仍是没有吐出来。她还记得刚刚李商路那一句脱口而出的原来你是小妞啊。 小妞又如何? 谁说女人就要安居于内室,本殿下偏不愿。 “殿下怎么了?” 环儿听不出赵锦绣的话中之意,颇为呆萌的歪了歪头,她只觉得自家殿下的脸色不大对劲。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好在赵锦绣定了定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行了,按照我的吩咐,先去通知清平府,有备无患。” “你随我去一趟这李商路县令的家中,本殿下倒要看看这厮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安能低眉折腰事权贵,这话说的不赖。” “但想要全身而退,可没那么简单,本殿下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妙计。” “是……” 而另一边,李商路在小路上左拐右拐已经走出去了老远。 凤阳是昔年大夏皇朝起家之地,虽然只是一县而已,人口数量在大夏诸多城县中也排行前列。原主初来乍到,倒是在县中已经置办了宅子。 穿过繁闹的街道,一处瓦房遥遥在望。 位置不算极佳,勉强能入二流,但这对于原主来说已经是倾尽家财置办的家底儿了。没得办法,谁让原主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大夏的科考每年一度,进士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出身,若非原主使了银钱递补了个凤阳县令的职缺,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等到吏部的任用。 但就算如此,也才得了个凤阳县的冰窟窿。 能在凤阳置办这样一处宅子已经算是不错了,起码在李商路看来,自己也算有房一族,不必为了后来的房贷发愁。 “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前脚刚进大门,门房就探出一个脑袋来。 他叫四喜,是李家的私奴,年纪不过十六。是打小跟在李商路身旁伴读的书童。闻声,李商路愣了愣,刚想张嘴。 “给我跪下!” 一声娇喝自院内响起。 李商路一愣,扭头便见到院中走出一个女人来。 三十上下,眉清目秀,看模样倒是和李商路有六七分相似。不过和寻常女子相比,这女人剑眉上挑,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既视感。 卧槽,老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李商路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何许人也。 他叫李霞,是李商路同父异母的长姐。 李商路父母早亡,自幼全靠长姐一人拉扯,含辛茹苦,都说长姐如母,哪怕在原主儿眼中自家这位大姐也是当仁不让的女中豪杰,就算李商路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彪悍。 下意识的,李商路就想离开。 没成想,李霞一个健步窜来,一只手提着李商路的衣领子就把他揪了起来。 “还敢跑?李商路,谁给你的胆子?” “当初你递补凤阳县令,怎么在老娘的身前立誓的?你信誓旦旦要做个好官,如今这话让狗吃了?” “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你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戊来,我今儿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混账。”李霞眼中含着厉色,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就踹在了李商路的膝盖上,后者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妈的,这他娘的是彪悍? 这他妈的不是土匪吧。 “姐,你听我狡辩。” 李商路心中腹诽,嘴上却是半点也不敢怠慢。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眼前的这位大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说得出做得到的。闻声,李霞哼了一声,随即大刀阔斧的就坐在了正厅中的太师椅上 只是那凶神恶煞的架势,跟他么八大金刚似的。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李商路跪在地上,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膝盖,李霞虽然心有疼惜,但嘴上仍旧强硬地说道:“你少在这里装可怜,还不快说!” 李商路跪坐在地,无奈说道:“姐,我到任数年,对于本地的风土人情已经是了如指掌,对于陈家的德行,我何尝不知!” “若是换作以往,对于此案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有半点偏颇,任凭他陈家有再大的势力,弟弟我也绝不会屈附强权! “既然你都有如此胆略,那为何还要收人钱财?” 李霞心疼弟弟,自然不愿曲解了他,听到李商路的这番辩驳,立刻开口追问。 “小弟日日夜夜将父母与姐姐的教诲铭记于心,不敢忘怀,只是此次之事涉及到了民女邹海媚,而那陈家家主又是个顾念名声的伪善之徒!” “我收了他的银子,是为了让他相信我会在公堂上弄虚作伪,判他取胜,也省得那恶少仗势欺人,反玷污了邹海媚的清誉!” “如今我已经将恶少陈景德打成重伤,他陈家定不会与我罢休,我倒是想看看在我当今的天下究竟是黎民百姓的天下,还是他豪绅贵胄的天下。” “只要我李商路还在职一日,我就要让秋水县的百姓亲眼看到何为法网恢恢,何为青天湛湛!” 第5章 既来之则安之 “还撒谎! 李霞怒气未消,瞪着李商路,眼中满是质疑。 自家弟弟向来机智过人,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分,让她难以置信。 “姐,我这都是为了大局考虑。”李商路无奈地解释道,“陈家在凤阳势力庞大,若是直接与他们对抗,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波。我收了他们的银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让他们放松警惕,我才能更好地保护邹海媚,同时寻找机会将陈家绳之以法。” “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动摇。 虽然招数是冒险了些,但若真能为百姓伸张正义,她也愿意相信弟弟的判断。 “姐,我何时骗过你?”李商路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地说道,“我李商路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至少还懂得什么是是非曲直。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也是为了更好地维护凤阳县的安宁。” 李霞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但如今你打了陈家恶少,陈家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必须小心行事,切不可再有半点疏忽。”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姐姐终于被自己说服了。“姐,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陈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我也不是毫无准备。” 李霞一听有招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准备?快说来听听。” “呵呵这个......”李商路心虚地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姐姐自己其实已经被掉包了,什么留有后招那都是放屁,谁知道他这个现代灵魂穿越到古代,哪里有什么准备呢? 不过,他还是得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 “姐,我自然有一些手段,”李商路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个你自然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 李霞看着弟弟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李商路从小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她相信他不会轻易做出有损家族名声的事情。 穿越第一晚李商路就睡在硬邦邦咯骨头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曹师爷瞧着李商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吓了一跳,“诶哟,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两大黑眼圈,莫非是晚上找小妞去了?” 李商路瞪了曹师爷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老小子,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呢?我这是为了公事操心,哪里有闲工夫去寻欢作乐。” 曹师爷连忙赔笑道:“大人,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您有什么烦心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李商路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陈家那档子事。我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陈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我担心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我需要一个万全之策,既能保护百姓,又能彻底铲除陈家的恶势力。” “啊?”曹师爷手中的折扇噼啪一声响,他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大人,陈家可是凤阳县的豪强,势力盘根错节,要想彻底铲除他们,谈何容易啊!” “大人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他就奇怪怎么收了银子却还要跟陈家作对,还说些小年轻才有的豪言壮语。 “欸,我没事,你先去忙吧,我需要静一静。”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曹师爷退下。 曹师爷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李商路独自一人坐在工位上随手翻阅原身处理过的案件,来都来了,总不能再咬断舌头穿越回去吧,先想想怎么活命吧。 他的要求不高,求一个温饱和平安宁的生活,但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古代,似乎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也变得遥不可及。 “大人!大人不好了!” 李商路一个字还没看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向门口。 “何事如此慌张?”“大人,陈家的人带着一队官兵,声称要捉拿您归案!”报信的衙役气喘吁吁地说道。 “官兵?我就是这里县令,他们凭什么捉拿我?” 衙役紧张地回答道:“大人,他们说您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还打伤了陈家的公子。” 李商路脸色一沉,哟嘿!他还没有找上门来,陈家倒是先发制人了。 这不过是陈家为了报复而捏造的罪名,但在这古代,权势往往比真相更有力量。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衙役连忙回答:“他们已经到了县衙门口,正等着大人您出去呢。” 县衙门口,陈家的人趾高气扬地站在一队官兵前,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军官。他手持长刀,刀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李商路,你这狗官,还不快快出来受缚!”陈家的代表,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地喊道。 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陈家代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而那名军官则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李商路,你这狗官,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陈家代表再一次高声喝道。 李商路环视四周,衙役们面露惊恐,而曹师爷则紧张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县衙门口胡作非为!” “哼,李商路,你还装什么糊涂!”陈家代表冷笑道,“你收受贿赂,滥用职权,打伤我陈家公子,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李商路心中一凛,冷静地说道:“陈家代表,你口口声声说我有罪,可有证据?” 陈家代表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高举过头:“证据?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这些都是你收受贿赂的账目,还有那些被你滥用职权迫害的百姓的诉状!” “陈家代表,你这些所谓的证据,我敢说都是伪造的!”李商路毫不畏惧地反驳道,“我身为凤阳县令,一直秉持公正,为民请命。你们陈家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我岂能坐视不理?” 第6章 老天有眼 陈家代表脸色一变,怒道:“好个伶牙俐齿的狗官!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罪责吗?官兵们,把他拿下!” 那名军官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的官兵便手持武器,一步步逼近李商路。衙役们见状,纷纷后退,不敢阻拦。 路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车帘微微掀开,露出了一双美目。 “殿......公子,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车内传来一个柔和而略带担忧的声音。 环儿紧张地望着外面的情形,她知道陈家的势力庞大,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一个县令 “无妨。”车内另一道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环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陈家虽然嚣张,但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李商路既然敢与他们对抗,必然有所依仗。”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县令究竟有何能耐,能在这乱世中立足。”车内的人微微一笑,似乎对眼前的局势并不感到意外。 而当事人李商路却是慌地一批,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金手指还不出现?!给我来个靠谱的系统也行啊! 就在官兵步步逼近,李商路心中焦急万分之际,身体的动作比脑子更快。他本能地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大喊一声:“慢着!我有话要说!” 官兵们闻言一愣,纷纷停下了脚步,陈家代表也是一脸错愕。 李商路义正词严地说道:“陈家代表,我起码也是朝廷任命的县令,你们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陈家代表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朝廷?朝廷远在天边,我们陈家才是这里的天!你以为你那点官职能吓唬得了谁?” 赵锦绣脸色一沉,陈家竟然如此嚣张,连皇家的威严都不放在眼里。 “你满嘴说我有罪!怎么也得是朝廷来定我的罪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罪?难道就凭你们陈家的一句话吗?我李商路身正不怕影子歪!” “哼,李商路,你这狗官,还敢狡辩!”陈家代表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陈家做事向来有理有据,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蒙混过关吗?” “我将向朝廷上奏,控告陈家的嚣张跋扈和不法行为!你们陈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我李商路虽然只是一介县令,但绝不会任由你们欺压百姓,滥用权势!” “好!李县令说的好!”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他们早就对陈家的霸道行径心怀不满,如今见李商路敢于挺身而出,心中无不感到振奋。 陈家代表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李商路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赢得百姓的支持。 他恶狠狠地瞪了李商路一眼,然后对那名军官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拿下!” 军官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官兵们再次逼近李商路。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身穿皇家服饰的骑士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将军。 “住手!”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纷纷停下脚步。 陈家人自是认得皇家侍卫,脸色大变,皇家人怎么在此?!难道是皇上派来调查此事的?陈家代表心中一惊,但仍然强作镇定。 将军翻身下马,走到李商路面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陈家代表和那名军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家代表见状,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恭敬地回答:“将军大人,我们只是在捉拿一个罪大恶极的县令,他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还打伤了我陈家公子。” 将军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李商路:“李县令,此事可真有其事?” 李商路镇定自若地回答:“将军大人,我身为凤阳县令,一直恪守职责,秉公执法。陈家代表所言,纯属诬陷。我从未收受贿赂,更未滥用职权。至于陈家公子受伤一事,那是他罪有应得!本官不过是按大夏律法行事,维护百姓安宁。” “李县令的话我可以作证!” 一声娇声从人群中传来,只见邹海媚款款走出,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眉目如画,已没有昨日在正堂的狼狈模样。 她走到将军面前,微微一福,“将军大人,陈家公子逼迫我成为他的填房,我誓死不从,他便心生歹意,欲对我施暴,还将我告到县衙,污蔑我谋害他。李县令秉公执法,将我从陈家公子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我感激不尽。” 邹海媚麻溜地跪下在将军面前,泪眼婆娑地恳求道:“将军大人,李县令是百姓的守护神,他绝不会做出那些卑劣之事。陈家代表所言,不过是他们陈家为了报复李县令而捏造的谎言。恳请将军大人明察秋毫,还李县令一个清白。” “胡言乱语!将军,她一个女人的话岂能当真?”陈家代表气急败坏地打断邹海媚的话,“她不过是个被李商路收买的贱人,为了救他不惜编造谎言!” 将军目光冷冽地扫过陈家代表,沉声道:“陈家代表,你若再敢打断证人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他转头看向邹海媚,语气缓和了一些,“姑娘,你继续说。” 邹海媚感激地望了将军一眼,继续说道:“将军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陈家公子的所作所为,早已在百姓中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李县令上任以来,一直致力于维护百姓的权益,打击不法之徒,深受百姓爱戴。今日之事,分明是陈家为了报复李县令,才设下这等圈套。” 李商路抢过曹师爷的折扇狂扇风强忍着内心的狂喜! 老天有眼啊!幸亏他昨日脑子清醒,没有被陈家的诡计所迷惑,而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他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邹海媚的及时出现,恐怕自己早已身陷囹圄。 “证人所言属实,本将军自会查明真相。”将军沉声说道,目光如刀般扫过陈家代表和那名军官,“陈家代表,你若真有证据证明李县令有罪,不妨拿出来,本将军定会秉公处理。” 陈家代表脸色铁青,这该怎么回去交差?! 第7章 这人是个人才 “将军,我家大人有令,将李商路押回京城受审,大人如今是三品大员,岂容你一个将军置喙!”那名军官突然挺身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 将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哼,我乃皇上亲封的御前将军,岂容你这等小人在此胡言乱语!你家大人虽是三品大员,但也不能随意干涉地方事务。若真有罪,自当由朝廷明文定夺,岂能由你们私自捉拿?” 那名军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将军竟然如此强硬,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陈家代表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深知若不能将李商路带走,回去后定会受到家主的责罚。 “将军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三思。”陈家代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挽回局面,“我们陈家也是为了朝廷的威严,才不得不采取行动。” 将军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扫过陈家代表:“陈家代表,你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陈家的所作所为,早已在朝廷中传得沸沸扬扬。今日之事,分明是你们为了报复李县令,才设下这等圈套。我定会将此事如实禀报皇上,让皇上定夺。” 哟嘿! 李商路扇风扇地更起劲了,最好打起来! “将军大人,您误会了。”陈家代表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们陈家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任何不轨之心。今日之事,实在是因为李县令太过嚣张跋扈,我们才不得不采取行动。” 将军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陈家代表:“陈家代表,你不必再狡辩。我早已接到皇上密令,密切关注陈家的动向。你们陈家近年来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横行霸道,早已引起朝中不少大臣的不满。皇上对此也有所耳闻,此次李县令之事,不过是你们陈家又一次滥用权力的例证。” 陈家代表脸色苍白,皇上竟然已经对陈家有所耳闻?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中一震。他本以为陈家在朝中的势力无人能撼动,没想到皇上竟然已经有所察觉。 “欸欸。”李商路用手肘锄了锄曹师爷一下,低声笑道:“看来陈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皇上都盯上他们了。” 曹师爷张嘴欲言又止,老天爷啊县令,你也是收了陈家银子的,怎么现在倒像是他们的敌人了? 若是这位将军有心查下去,陈家的末日恐怕不远了,他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曹师爷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军大人,您所言之事,我陈家绝无半点不妥。”陈家代表强忍着内心的恐慌,试图辩解,“我们陈家一向遵纪守法,为朝廷效力,绝无任何不轨之心。至于李县令之事,我们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才不得不采取行动。” “不用多言!来人把这些人都押下去!”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将陈家代表和那名军官团团围住。 陈家代表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原以为凭借陈家的势力,可以轻松将李商路拿下,没想到却在将军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将军大人,我陈家绝不会就此罢休!”陈家代表在被押送离开时,仍不忘发出威胁。 将军看着陈家代表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陈家的势力虽然庞大,但皇上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心存不满。今日之事,不过是陈家自食恶果。 “将军大人,您英明神武,定能还李县令一个清白。”邹海媚见将军如此坚定,福身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将军大人,您的公正无私,让在下深感敬佩。”李商路也走上前来,恭敬地向将军行了一礼,“在下愿为朝廷效力,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将军微微颔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商路一番,淡淡地说道:“李县令,你既然有心为朝廷效力,便要记住,为官之道在于为民请命,不可贪图私利。今日之事,本将军会如实禀报皇上。你若能以此为鉴,恪守本分,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李商路心中一凛,这话中有话,连忙点头称是:“将军大人教诲得是,在下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传令下去,将今日之事详细记录在案,不得有误。同时,派人将陈家的所作所为详细禀报给皇上,不得有任何隐瞒。” 副将恭敬地领命而去,将军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马车,摆手示意离开。 “耶斯!”李商路暗自欢呼,终于可以摆脱陈家的纠缠了。 曹师爷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解决了?他都把跑路的包裹收拾好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县令,那陈家给的银子怎么办啊?”足足有一箱呢!曹师爷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李商路微微一笑,拍了拍曹师爷的肩膀:“放心,那银子我们不会留的。我们得找个机会,悄悄地将这些银子送到陈家去,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贪图钱财之人。这样一来,陈家就更难找到借口对付我们了。” “别啊!县令大人,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曹师爷心中一急,差点儿跳了起来。他本以为李商路会将这笔意外之财收入囊中,没想到县令竟然打算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曹师爷,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因一时之利而忘却本分?”李商路正色道,“陈家之所以如此嚣张,正是因为有太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贪图他们的银子。今日若是我们收下这笔钱,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曹师爷见李商路态度坚决,迂回劝阻:“县令你不如把银子留着等着将来有机会为百姓做更多好事呢?” “这......”也对啊!把银子送回去,岂不是浪费了?李商路心中一动,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曹师爷,你提醒得对。我们不能让这些银子白白浪费,但也不能直接送回陈家。” 第8章 烂摊子 “这样吧,我们用这笔银子为百姓做些实事。比如修缮一下县里的道路,改善一下水利设施,或者设立一个救济基金,帮助那些贫困的百姓。这样既能体现我们为官的本分,又能避免陈家的纠缠,岂不是一举两得?” 曹师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县令大人英明!如此一来,百姓们定会对我们感恩戴德,陈家也无话可说了。” 将军离开后上了马车,拱手朝殿下行了一礼:“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所做。” 坐在马车内的赵锦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很好,将军,你做得很好。陈家的嚣张跋扈已经引起了皇兄的不满,正好借这次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属下有一事不解。” 将军微微皱眉,恭敬地问道:“殿下,属下不明白,为何要选择在此时对陈家下手?难道仅仅是因为李县令之事吗?” 赵锦绣轻轻一笑,“将军,你可知陈家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他们不仅在地方上横行霸道,甚至在朝中也有不少党羽。若不及时遏制,恐怕会危及皇权。此次李县令之事,不过是个契机,正好让我们有机会看清陈家的真面目。” 将军恍然大悟,“那为何殿下看中了李商路此人?” 这人还收了陈家的银子呢,怎么说也是陈家的一员。 赵锦绣想起昨日的接触,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李商路虽然曾经收过陈家的银子,但他并未因此而丧失原则。在关键时刻,他选择了站在正义的一边,揭露了陈家的罪行。这样的人,虽然曾经有过污点,但他的本性并不坏。” “更重要的是,他有智慧和勇气,能够看清局势,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样的人,正是我们需要的。” 将军不再多言,“殿下英明,属下明白了。” “那打入大牢的陈家该如何处置?” 赵锦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陈家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我们需要分化瓦解他们的势力,不能让整个家族都成为我们的敌人。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自然要严惩不贷;但对于那些被陈家裹挟,本身并无大恶的,可以适当宽大处理。” “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安排。”将军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李商路抓着曹师爷召开秋水县的紧急会议,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 “你再说一遍,秋水县还有啥问题?”李商路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盯着曹师爷,不敢系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曹师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人,秋水县除了道路和水利设施需要修缮外,还有许多百姓生活困苦,缺衣少食。此外,县里的学堂年久失修,孩子们无法安心读书。”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要人才没人才,要钱没钱,要资源没有资源,这秋水县简直是个烂摊子啊! “看来,我们得好好规划一番了。” “首先要把道路和水利设施修好,这是关系到百姓生活的大事。其次,要想办法改善百姓的生活状况,不能让他们再受冻挨饿。至于学堂,也要尽快修缮,不出个状元,至少也要让孩子们有书读。” 还状元,有个秀才就不错了!曹师爷自嘲地笑了笑。 “大人,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李商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定要烧得旺旺的!” 曹师爷见李商路如此坚定,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自嘀咕:“这县令大人真是个有魄力的人,但愿他能真的做到。” “走!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这些工程该如何进行。”李商路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会议室。 曹师爷紧随其后,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秋水县的财政状况并不乐观,要想完成这些工程,谈何容易? 两人来到县里的主干道,只见道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李商路眉头紧锁,“这道路有多久没有修缮了?” “回大人,已经有好几年了。”起止好几年,自从前任县令离任后,这里就再也没人管过。曹师爷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 李商路环顾四周,泥水飞溅,行人步履艰难,马车和驴车在泥泞中挣扎前行。 这不仅仅是道路问题,更是百姓生活困苦的象征。 “曹师爷,立刻召集工匠和劳力,我们要尽快开始修缮工作。”李商路果断地命令道,“先从这条主干道开始,确保百姓出行不再受阻。” “大人,修路需要大量资金,我们秋水县的财政恐怕难以支撑。”曹师爷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这不是问题,从那三千两白银中拨出一部分来,先解决燃眉之急。”李商路毫不犹豫地说道,“至于后续资金,我会想办法筹集。我们不能因为财政困难就让百姓继续受苦。” “什么?!“大人你!”曹师爷惊呼一声,左顾右盼地确认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大人,您真的要用那笔银子?这可是陈家的贿赂,一旦动用,恐怕会惹来非议,你自己留着也好过啊!” “曹师爷,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笔银子原本就是陈家用来贿赂的,如果我们不妥善使用,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把柄。现在用来为百姓造福,既能体现我们的清廉,又能避免陈家的纠缠,何乐而不为呢?” 曹师爷服侍过三任秋水县县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担当的县令大人。 “哦对了!告诉工匠要用青石铺路,这样路面更加坚固耐用。”李商路补充道,“另外,要确保工程的质量,不能偷工减料。” 秋水县的几位工匠姗姗来迟,一听这要求瞪大了双眼。 “不行!大人,青石铺路固然好,但成本太高,我们县里哪有那么多银子啊!”为首的工匠头儿皱着眉头,一脸为难地说道。 “银子不是问题,银子不是问题,你就说能不能干?” “不能!” 第9章 新县令太狂野 工匠头儿的回答让李商路微微一愣,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对工匠头儿说:“老哥,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放心,银子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有了足够的银子,你们能不能把这条路修好?” 工匠头儿见李商路如此坚定,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道:“大人,如果真有银子,我们自然能修好这条路。只是这青石铺路的工程量不小,需要更多的人手和时间。” “秋水县如今只有你们几位工匠吗?”李商路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发现确实人手不足。 “大人,秋水县地处偏远,工匠本就不多,再加上近年来生活困苦,许多人都离开了。”工匠头儿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 李商路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老哥,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招募一些百姓参与修路工程,既能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又能让百姓们赚取一些生活费用,岂不是一举两得?” 工匠头儿听后更为难了,看了一眼曹师爷。 曹师爷回想起前几任县令也曾尝试过类似的措施,但最终都拖欠了百姓的工钱,导致民怨沸腾。 “大人,估计百姓不会愿意参与的。”曹师爷忧心忡忡地说道,“以往县令也曾有过类似的计划,但最终都未能兑现承诺,百姓们已经对官府失去了信任。” 李商路‘害’了一声,“这有啥的,我有办法,明天我就把工人召集起来,明天你们几个工匠到场,我亲自向他们解释这个计划。” 工匠们半信半疑,民心难收已是铁的事实,这新上任的县令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第二天,李商路早早地来到了县衙前的广场,他命人搭起一个简易的讲台,准备向百姓们详细说明修路计划。 曹师爷满眼好奇看着县令手里手掌大的小玩意,“大人这是啥,长得......挺别致的啊。” 李商路叉腰笑道:“这叫扩音器,有了它,我就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我的声音,不用担心有人听不清楚。” 这还是他熬夜制作的,利用了竹筒和纸膜的原理,虽然简陋,但效果出奇的好。 随着李商路走上讲台,广场上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他们好奇地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李商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广场,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我是新上任的秋水县县令李商路。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人群,确保每个人都在认真听。 “我们秋水县的道路状况大家有目共睹,出行不便,影响了大家的生活和生意。为了改善这一状况,我决定立即开始修缮主干道,使用青石铺路,确保道路坚固耐用。” 李商路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骚动。 “我靠青石路!这得花多少钱啊?” “害,这肯定又是空头支票,以前那些县令不都是这样吗?” “就是,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我们老百姓吃亏。”百姓们议论纷纷,显然对官府的承诺不再抱有太大希望。 曹师爷摸了着胡子,心中暗自担忧,李商路却显得从容不迫,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知道大家对官府的承诺已经失去了信心,但今天我要告诉大家,这次修路计划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半途而废。”李商路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继续说道:“我将亲自监督整个工程,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而且,为了让大家放心,我决定先支付一部分工钱,让大家看到我们的诚意。” “支付多少?!”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李商路胸有成竹地回答:“每人每天的工钱,我决定支付三钱银子。而且,工程期间,我会确保每天都有人监督,确保工程质量和进度。” “如果有人偷工减料或者拖延进度,我将严惩不贷!每日都包三餐!顿顿有肉!”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三钱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更何况是每天都有。许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一个中年汉子挤到前面,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们这些穷苦人,可经不起再被耍一次。” “我李商路说话算话,绝不会食言。你们可以先试试,如果我做不到,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算账。”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则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李商路知道,要让百姓们彻底相信他,还需要更多的诚意和行动。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心中还有疑虑,”李商路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在县衙门口公布工程的进度和花费,让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你们就能知道每一笔银子都花在了哪里,工程是否按照计划进行。” “这工程是啥进度,银子是多少还不是你们当官的说的算,我们老百姓怎么知道真假?”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几分质疑。 李商路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质疑,于是他胸有成竹地回答:“乡亲们,你们的担忧我完全理解。为了让大家能够亲眼看到工程的进展,我决定设立一个监督小组,由你们自己选出的代表组成。这个小组将有权随时检查工程的进度和花费,确保一切公开透明。如果你们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可以立即向我报告,我保证会严肃处理。” “选举?这是啥新奇玩意?” “选举,就是由大家推选出自己信任的人,组成一个监督小组。”李商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小组将代表你们监督整个修路工程,确保工程的公正和透明。你们可以放心,选出的代表将完全代表你们的利益,他们有权随时查看工程的进展和花费,确保每一笔银子都用得其所。” 曹师爷和官府的其他官员们目瞪口呆,这新县令的计划真是前所未闻,但似乎也让人看到了一线希望。 第10章 我要报名! 赵锦绣伸着脑袋在茶楼里听着这一动静,嘀咕道:“小组?选举?” 这都什么新鲜玩意儿,她心里暗自嘀咕。 “这李县令,看来还真有点本事。” “走,我们去看看。”赵锦绣挤进人群,仔细地听着。 “各位乡亲,监督小组的选举将在三天后进行,届时你们可以自由报名参加。”李商路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选出的代表能够认真负责,真正为百姓的利益着想。监督小组将负责监督工程的每一个环节,确保工程顺利进行,不出现任何问题。” 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声,有人开始对这个新县令产生了些许信任。 赵锦绣在人群中听着,心中也渐渐生出一丝期待。 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够实现,秋水县的百姓们将不再为出行而烦恼,生活也将因此变得更加便利。 “李大人,您说的这些都很好,但我们怎么知道您不会像以前的县令一样,只是说说而已呢?”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动工第一天我们就发送一份详细的工程计划书给大家,上面会明确列出工程的各个阶段、所需材料、预算和时间表。” “此外,我还会在县衙门口设立一个意见箱,大家有任何疑问或建议都可以写下来投入意见箱。我会定期查看并及时回应大家的关切。” “大人,您这么用心,我们老百姓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对啊,我们也要出一份力!”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我要报名!参加监督小组!”一个年轻人激动地挤到前面,立刻有人接着喊:“我体格健壮,我也要报名!”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广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大家都别急!一个个来!”李商路微笑着示意大家保持秩序,“监督小组的名额有限,但我会确保每个村子都有代表参与。你们可以先回去和乡亲们商量一下,选出你们认为最合适的代表。” 人群逐渐散去,但议论声依旧在空中回荡。 三天后,监督小组的选举在县衙门口举行。百姓们纷纷前来,场面热闹非凡。选举现场,李商路亲自坐镇,确保选举的公正和透明。 赵锦绣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挤进了人群,环儿也跟在她身后,两人兴致勃勃地观看着选举的进行。 选举现场热闹非凡,百姓们纷纷前来,场面比过年还要热闹。 “我叫张大山,今年三十岁,是个铁匠。我虽然不懂得太多大道理,但我有一双勤劳的手,能为咱们秋水县的修路工程出一份力。”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人群中央,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上前,“我叫李秀英,是个寡妇,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我相信我也有能力为大家监督好这个工程。” 选举现场,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介绍自己并表达自己参与监督小组,进了监督小组还有银子拿嘞,这无疑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曹师爷手中的笔都要写断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选举场面,临时又拉了几个助手来帮忙记录。 “现在开始大家投票!你们的手中都有一张选票,上面写着候选人的名字。请大家认真考虑,选出你们认为最合适的代表。”李商路大声宣布道。 百姓们纷纷拿起手中的选票,认真地在上面勾选自己信任的人。 “诶诶,你选哪个?” “我选张大山,他力气大,干活儿肯定没问题。”一个中年汉子边说边在选票上勾选。 “我选李秀英,她心细,肯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旁边一位老妇人也认真地在选票上勾选。 投票结束后,李商路让曹师爷和助手们开始统计选票。随着一张张选票被清点,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广场上。最终,张大山和李秀英以高票当选为监督小组的代表。 “恭喜张大山和李秀英成为监督小组的代表!”李商路高声宣布,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张大山和李秀英走上前,向大家鞠躬致谢。 “代表都选出来了!剩下就是工人报名了!今日报名立马发工钱!” “今天就发?!太好了!” “是的,今天报名的工人,每人先领到一天的工钱,以示诚意。”李商路微笑着说道,“这样大家就可以放心,工程不会拖欠工钱,让大家安心干活。”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工人们纷纷涌向报名处,争先恐后地登记自己的名字。赵锦绣被人群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公子!公子?!”环儿被挤得有些远,焦急地喊着。 赵锦绣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回头对环儿喊道:“别担心,我没事!你先别过来,等我一会儿!” 报名处的热闹景象让赵锦绣不禁感叹,一个不小心背后被撞了一下。 “啊!”赵锦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双脚不稳幸好旁边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小心点,别被人群挤伤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赵锦绣抬头一看,只见李商路正微笑着看着她。 李商路嘴角一僵,这不是前几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吗?立马松开手,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她。 “你……”李商路刚想开口,却被赵锦绣打断。 “多谢大人相助,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您。”赵锦绣微微一笑,显得从容不迫。 李商路眉头微蹙,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姑娘请讲。” “大人,您刚才提到的工程计划书,是否可以公开给百姓们查阅?这样大家才能更好地了解工程进展,监督起来也更有依据。”赵锦绣认真地问道。 李商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会让曹师爷将工程计划书抄录多份,张贴在县衙门口以及各个村子的公告栏上。这样,无论是秋水县的百姓还是过路的商旅,都能清楚地了解工程的进展和细节。” 第11章 夜谈 “大人英明!”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李商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摆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之前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赵锦绣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一把抓住李商路的衣袖,急切 地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欸欸!男女授受不亲,赵姑娘请自重。”李商路轻轻挣脱了赵锦绣的手,面带微笑 地提醒道。 赵锦绣闻言,脸颊微红,连忙道歉:“大人,我失礼了。只是我心中有一事,实在难释怀。”赵锦绣低头道歉,随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请讲。”李商路打量她着,衣角金丝绣花,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大人,我听说您在县衙里设立了一个专门处理百姓事务的接待处,不知是否可以让我 参与其中,为百姓们提供一些帮助?”赵锦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李商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有如此热心肠。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赵姑娘,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县衙的事务繁杂,需要一定的经验和能力。你可有相关的经验?” 况且还是女子身,实在难以想象她能胜任。 “这是自然!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耳濡目染之下,对处理事务颇有心得。虽然未曾正 式涉足官场,但父亲曾是朝中重臣,我亦曾协助他处理过一些民间事务。” 李商路听后,心中不禁对这位女子刮目相看,怪不得气质如此不凡,原来背后是有靠山 啊。 是哪位朝中重臣呢?最好是三品以上的,不然陈家那位大官来找麻烦他还能打一打人情牌。 李商路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既然如此,赵姑娘,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试试。不过,我得先安排一些简单的事务给你,看看你的能力如何。如果你能胜任,我再考虑给你更重要的职责。” 赵锦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连忙点头:“多谢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李商路微微一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安排赵锦绣。他知道,如果这位姑娘真的有本事,那么在县衙里多一个得力助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朝中重臣的支持,或许能在某些时候为自己提供一些帮助。 “那好,赵姑娘,今夜你就先在县衙住下吧。明日一早,我会让曹师爷带你熟悉一下县衙的事务,并安排一些简单的任务给你。”李商路说道。 赵锦绣微微颔首,心中感激不已:“多谢大人,我定会尽心尽力。” 夜幕降临,秋水县的街道上渐渐安静下来。 李商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本少妇艳遇话本看得津津有味,谁说古人封建保守的?这话本里的故事可真是精彩绝伦。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李商路警觉地抬起头,心中一紧。他迅速将话本藏到书桌下,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谁在外面?” “大人,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李商路微微松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只见赵锦绣站在门外,月光洒在她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赵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李商路问道,心中有些疑惑。 赵锦绣微微一笑,手中捧着一壶热茶:“大人,我见您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必您还在忙碌。我特意泡了一壶热茶,想为您驱驱寒气,顺便请教一些县衙事务上的问题。” 李商路看着赵锦绣手中的热茶,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点了点头,示意赵锦绣进入书房。 “赵姑娘,你真是有心了。”李商路接过热茶,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赵锦绣微微一笑,坐在他的身侧:“大人,关于县衙的事务,我有一些想法,不知是否可以向您汇报一下?” 李商路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赵姑娘,你果然是个有心人。请讲,我洗耳恭听。” 赵锦绣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详细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大人,我注意到县衙在处理一些民间纠纷时,往往因为信息不对称而产生误解。” “我建议设立一个信息公告栏,将各类事务的处理流程、相关法规以及一些常见问题的解答公布在上面。这样,百姓们在遇到问题时,可以先自行查阅,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和纠纷。同时,也能提高县衙的工作效率。” “不如修改大夏律法,这些动动皮毛的动作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赵锦绣心头一跳,她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也明白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大夏律法历经数百年,虽然曾经辉煌一时,但随着时代的变迁,确实存在一些不合时宜之处。 然而律法的修改并非易事,需要经过层层审议,甚至可能引起朝堂上的激烈争论。 皇兄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此时提出修改律法,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李商路只是随口一说,没想着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对大夏的律法体系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怎么这丫头还不走?他还想继续看那本少妇艳遇话本呢。 赵锦绣听李商路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出修改律法,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她这位大人虽然平日里看似风流倜傥,但其实对国家大事颇有见地。 此人可用!若是能得其相助,或许真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大人,我觉得......”赵锦绣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曹师爷焦急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城南发生了一起命案,需要您立刻前往处理。” 李商路眉头一皱,迅速站起身来:“赵姑娘,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先谈到这里了。命案事关重大,我必须立刻前往现场查看。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继续讨论县衙事务。” 第12章 夜半惊魂 “我也去!”赵锦绣着急之下扯住衣裳。 李商路浑身一僵,浑身如着火似的。 “你你你!先松手!” 曹师爷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听到屋内的动静,不禁有些疑惑。他轻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顺手推开门,曹师爷探头一看,只见李商路面色微红,赵锦绣则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 “没事,没事。”李商路连忙掩饰自己的胯下起伏,太尴尬了,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对曹师爷说道:“走吧,我们得赶紧去城南看看。” 赵锦绣见状,连忙跟上去,刚才着急之下没注意手里抓了什么东西,那个触感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她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糊涂。 三人快步走出县衙,夜色中,秋水县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寂静。 李商路和曹师爷走在前面,赵锦绣紧随其后,心中却在思索着刚才的对话。 城南的命案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闪开!县令大人来了!”曹师爷高声喊道,人群纷纷让出一条路。 李商路迅速上前查看,发现死者是一名年轻的书生。现场一片混乱,书生的身旁散落着几本破旧的书籍和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 “大人,这书生似乎是被人谋杀的。”曹师爷低声说道,指了指尸体上心口的血迹。 李商路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他注意到那张写满字迹的纸张,便弯腰捡起,仔细查看。 “大人,这上面似乎是一首诗。”赵锦绣凑近,轻声提醒道。 李商路仔细辨认,发现纸上确实是一首诗,但内容似乎有些混乱,字迹潦草,难以辨认。他皱起眉头,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 “大人,这诗中似乎提到了‘陈家’二字。”赵锦绣忽然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 李商路双眼一亮,又是陈家? 好啊!这个节骨眼上陈家还敢冒头,看来是时候好好查一查他们的底细了。 “在场可有陈家的人?”李商路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 “大人,我在这里。”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身穿华丽的锦衣,面带几分傲慢之色。 曹师爷低声在李商路耳边说道:“大人,此人是陈家的家主,陈天霸。” 李商路微微眯起眼睛,“陈家主,你来得正好。这书生与你家有何恩怨?” 陈世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书生是个无赖,曾在我家门前闹事,被我赶走。没想到他竟然死在这里,真是晦气!” 李商路心中一沉,这陈家果然不是善类,连杀人都不带眨眼。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陈家主,你可知道这书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天霸冷笑一声:“我怎么会知道一个无赖的行踪?” “大人,这书生名叫李文浩,平日里喜欢吟诗作对,颇有才华。”赵锦绣在一旁补充,她自幼过目不忘,陈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李商路说实话,第一次接触命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赵姑娘,你对这李文浩了解多少?他与陈家之间究竟有何恩怨?”李商路问道。 赵锦绣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大人,李文浩虽然才华横溢,但家境贫寒,时常在陈家门前卖字为生。他曾经因为陈家的仆人打翻了他的墨水,与陈家发生过争执。后来,李文浩写了一首讽刺陈家的诗,被陈家视为眼中钉。据我所知,陈家曾多次威胁要让李文浩付出代价。” “陈家主,你可知道这首诗?”李商路将手中的纸张递给陈天霸。 陈天霸接过纸张,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无赖竟敢如此诋毁我陈家,真是不知死活!” 李商路心中冷笑,看来这陈家果然与李文浩的死脱不了干系。他沉声问道:“陈家主,既然你对这首诗如此熟悉,那么你是否知道李文浩为何会死在这里?” 陈天霸冷哼一声:“我怎会知道一个无赖的死活?” “大人,”赵锦绣在一旁插话道,“据我所知,李文浩最近写了一首新诗,似乎对陈家的声誉造成了更大的打击。或许,陈家为了维护家族声誉,才采取了极端手段。”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定论。他转向陈天霸,目光锐利:“陈家主,既然你对这首诗如此熟悉,那么你是否知道李文浩为何会死在这里?” 陈天霸脸色一变,但依旧强撑着说道:“怎么?怀疑我杀了他?哼,我陈家虽然势力庞大,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无赖的诗文就动手杀人!” 李商路沉声命令道:“是不是你杀的自然会有证据说话,来人把陈家主带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曹师爷立刻招呼几名衙役上前,将陈天霸押住。 陈天霸脸色铁青,怒吼道:“李商路,你敢抓我?我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 夜已深,李商路图方便干脆在官府歇下,派个跑腿告知李霞一声。 迷迷糊糊中李商路躺在床上,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是他最近没有烧香拜佛,还是得罪了什么神灵? 李商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总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窗外的夜风呼啸,吹得窗棂“咔嚓”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祥的预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李商路猛地坐起来,心中一惊。 他迅速披上外衣,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只见四喜慌张地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 “四喜?!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李商路皱眉问道。 四喜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来的,他急切地说道:“大人......不!不好了!大小姐失踪了!” 李商路闻言,心中一震,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失踪了?怎么回事?” 四喜急切地回答道:“大小姐今天下午独自出门,说是要去郊外散心,但直到现在仍未归来。我们四处寻找,却毫无踪迹。我担心大小姐可能遭遇了不测!” 第13章 一命还一命 李商路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穿好衣服,对四喜说道:“立刻召集人手,我们马上出发寻找大小姐。” 四喜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大姐平日里行事谨慎,怎么会突然失踪? “今日她都去了哪里,”李商路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向四喜问道。 四喜边跑边回答:“小姐今天下午独自出门,说是要去郊外散心,不许我们跟随。她一向喜欢独自一人,我们也没多想,谁知道……” 李霞虽然独立,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他迅速整理好思绪,对四喜说道:“召集所有可用的人手,立刻前往郊外寻找。同时,派人通知城中的各个衙门,让他们也帮忙留意。” 四喜领命而去,李商路则快步走向马厩,牵出一匹骏马,翻身跃上马背。 夜色中,马蹄声急促地敲打着地面。郊外的夜晚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远处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 李商路带着一队人马,沿着李霞可能走过的路径仔细搜寻。月光洒在树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使得夜晚的搜寻更加困难。 “大人,这里有脚印!”一名衙役突然喊道。 李商路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衙役所指的地方。果然,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似乎有人在此处挣扎过。 “走,顺着脚印继续找!” 他们沿着脚印一路追踪,穿过树林,越过小溪,终于在一处荒废的庙宇前停了下来。庙宇的门半敞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李商路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小心地靠近庙宇。衙役们紧随其后,个个神情紧张,手握武器。 李商路轻轻推开门,庙宇内一片昏暗,只有几支摇曳的烛光勉强照亮了四周。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从暗处射出,擦着李商路的耳边飞过,深深扎入了门框。 “我靠!” 李商路心中一惊,迅速侧身躲避,差一点小命就不保了。 “哟,终于来了。”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庙宇深处传来。 “出来吧,藏头露尾的鼠辈!”李商路大声喝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中握着一把长弓。 “这谁?有认识的吗?” 李商路扭头向身边的衙役询问,但衙役们面面相觑,显然都不认识此人。 那人冷笑着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把陈家老爷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李商路心中一沉,看来此事果然与陈家脱不了干系。 “陈家老爷何在?你为何要挟持我家姐?” 那人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县令啊县令,你惹的可是陈家,你以为你抓了陈天霸就能解决问题吗?告诉你,陈家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根本无法与我们抗衡!” “你究竟想要什么?” 那人冷笑道:“很简单,我要你放了陈天霸,否则,你家大小姐的性命就难保了。” 李商路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敢伤害我家姐一根汗毛,我定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李商路目光如刀,语气坚定。 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哼,县令大人,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我劝你还是乖乖照办,否则,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姐姐!你在哪?活着就吱一声!”庙宇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摇曳的影子在墙壁上舞动。 “别喊了!她在这里。”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从庙宇的角落传来。 李商路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李霞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口中塞着布团,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她的身边站着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显然是陈家派来的爪牙。 “姐姐!” “呜呜呜!”李霞朝他发出一声呜咽,眼中满是求助的神情。 “陈家派你们来的?” “哼,县令大人,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其中一名壮汉冷笑着回应,显然并不把李商路放在眼里。 “少废话!再不把陈家老爷交出来,你姐姐可就没命了!”那人恶狠狠地威胁,匕首抵在李霞的脖颈上。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这就放人。”李商路慌忙说道,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解救李霞。 一旦放走陈天霸,陈家的势力将会更加猖獗,但若不放,姐姐的性命危在旦夕。李商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试图与对方谈判:“陈天霸可以放,但你们必须先放了我姐姐。” 那人冷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李商路的反应:“县令大人,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她,你们岂不是更有恃无恐?” 李商路环视四周,“我以县令的身份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姐姐,我立刻下令释放陈天霸。否则,我将调动全城的力量,将你们一网打尽。” “你算了个屁,还威胁到我们头上来了!”那人不屑地打断了李商路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后面的衙役扯了扯李商路的衣角,低声提醒道:“大人,我们人手不足,不宜轻举妄动。” “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我要的结果是,要么放人,要么你姐姐死!”那人恶狠狠地吼道,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李霞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我放!我放!我这就派人 去把陈天霸带来!”李商路无奈地妥协,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交换人质时找到机会解救姐姐。 衙役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李商路的命令去执行。李商路则继续与对方周旋,试图拖延时间。 “你们陈家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官府的报复吗?”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官府?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官府,在我们陈家面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以为你们能奈何得了我们吗?” 李商路心中怒火中烧,但表面依旧保持冷静:“陈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也不能公然与朝廷作对。一旦朝廷得知此事,你们陈家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第14章 陈家是个屁! 那人冷笑一声:“哼,朝廷?龙椅上那毛头小子又能奈我们何?你以为我们陈家没有靠山吗?告诉你,我们背后可是有大人物撑腰的!” “谁是你们家的大人物!本宫看你们都是找死!” 一声柔中带着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庙宇内响起,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缓缓走进庙宇。 她面容端庄,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李商路傻眼了——这不是他新收的跑腿‘小子’吗?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一个高贵的宫装女子? 曾有一面之缘的将军站在赵锦绣身侧,大手一挥。 “给我拿下这些逆贼!” 将军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们迅速冲进庙宇,将那些陈家爪牙团团围住。 那人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拉弓搭箭,试图反抗。 然而,赵锦绣轻轻一挥手,几名士兵迅速将他制伏,夺下了他的长弓。 那人被士兵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惊恐和不甘。赵锦绣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刚才说,朝廷是乌合之众,龙椅上的毛头小子奈何不了你们陈家?”赵锦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那人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出言不逊,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赵锦绣。 “你可知道,我就是那龙椅上的毛头小子的皇妹!” “肆意编排皇族,你陈家真是胆大包天!”赵锦绣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那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陈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与皇族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我……我……”那人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锦绣冷冷一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人终于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请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赵锦绣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吗?你们陈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朝廷的底线。” 那人闻言,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我……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赵锦绣转头看向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李大人,此事由你来处理吧。陈家的罪行,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啊?我来?这不好吧......” 李商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赵锦绣是想让他在这件事情上立威,以彰显官府的权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目光扫过那些被制服的陈家爪牙。 “你们陈家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们恶贯满盈之日。”李商路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环视四周。 “陈家已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诛。从今日起,本官将亲自督办此案,彻查陈家所有罪行,绝不姑息!” “你们包庇陈天霸,助纣为虐,也难逃法网。从今日起,本官将下令查封陈家所有产业,逮捕所有涉案人员,严惩不贷!把这些人都带走!” 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些陈家爪牙一个个押解出庙宇。李霞被解救出来,她感激地望向赵锦绣,眼中满是敬仰。 “多谢公主殿下相救。”李霞深深一拜。 赵锦绣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也是为了朝廷的威严。”她转头看向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李大人,你处理得当,不愧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过奖过奖。” 李商路呵呵一笑,被李霞一巴掌拍下脑袋,挤眉弄眼。 “哦对对对!参见***殿下!” 李商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赵锦绣轻轻一笑,示意他不必多礼。“李大人,你我之间不必拘泥于礼节。今日之事,你表现得十分出色,朝廷需要像你这样有担当的官员。” 李商路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夸奖,我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 赵锦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将军说道:“你们都退下,本宫有话要和李大人单独说。”将军恭敬地应了一声,带着士兵们迅速离开了庙宇。 赵锦绣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李商路:“李大人,今日之事,朝廷定会有所嘉奖。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李商路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殿下请讲,只要在下能够做到,定当竭尽全力。” 赵锦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李大人,你我虽然初次相识,但你的才华和胆识让我深感敬佩。朝廷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而我也有一个计划,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殿下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李商路坚定地说道。 赵锦绣瞥了一眼他的身下,想起握住的触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李大人,皇上如今登基不久,朝政尚不稳定。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朝廷内部也暗流涌动。我欲在朝中建立一支忠心耿耿的精锐之师,以维护朝廷的稳定和皇兄的安危。李大人,你有勇有谋,我希望能将你纳入这支队伍,成为其中的一员。” 赵锦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李商路的能力和忠诚是朝廷中不可多得的财富。 “这怎么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怎敢担当如此重任?”李商路面露难色,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本宫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 “李大人,你无需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早已在此次事件中得到了证明,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将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剑,为朝廷扫清一切障碍。” 李商路闻言,心中一震,差一点就要跪下谢恩。 他要有靠山了!金手指!这天下他还怕谁! “***殿下,既然您如此信任在下,我定当不负所托。愿为朝廷鞠躬尽瘁,为皇上和您效犬马之劳。” 第15章 好官! 赵锦绣松下一口气,幸好是答应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 李商路还没去过史书上赫赫有名的京城。 “谁说我们要去京城?” 赵锦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大人,京城固然重要,但朝廷的根基却在地方。我们先要在地方上建立稳固的势力,才能确保京城的稳定。” “秋水县乃战略要地,地理位置优越,是通往京城的门户。我们若能在此地站稳脚跟,便能有效控制周边地区,为朝廷稳固根基。” 李商路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殿下英明,秋水县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起点。若能在此地建立稳固的势力,我们便能为朝廷在地方上树立一个典范,进而影响整个国家。” 赵锦绣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李商路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本宫不希望身份 暴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大人,你我之间的合作,必须保持隐秘。你将作为我在秋水县的代言人,负责一切事务。我会暗中支持你,确保你的行动顺利进行。” 怪不得之前女扮男装,原来如此,***殿下真是深谋远虑。 “***殿下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当夜,李商路带着***的贴身护卫一脚踹开陈家的大门,一场针对陈家的清算行动正式拉开序幕。 陈家的宅院内,灯火通明,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李商路带领着一队精锐的官兵,迅速控制了整个宅院,将陈家的家眷和仆人集中到院中。 “陈家每个人耳朵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朝廷特命我李商路前来清算陈家的罪行。你们若有人知罪悔改,愿意坦白交代,朝廷或许会从轻发落。但若有人顽抗到底,必将受到严惩不贷!” 李商路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陈家的宅院内一片死寂。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陈家的家眷则是一脸惊恐。 “娘!我们该怎么办?”陈家的少爷陈天霸之子陈浩然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别慌,浩然。”陈家主母陈夫人镇定地说道,尽管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安,“我们陈家世代为朝廷效力,绝不会轻易倒下。送信的人派出去了吗?” 后面一句话是对身边的管家说的。管家点了点头,低声回答:“夫人,信已经送出,相信很快就会有援兵到来。” 陈夫人微微颔首,一个小县令而已,他们还翻不了天。 然而,陈夫人并不知道,李商路背后站着的是***赵锦绣,一个连陈家都难以抗衡的强大力量。 李商路扫视着院中的陈家人,目光冷冽如刀。 “都哑巴了是不是?” “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坦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李商路冷冷地说道,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官兵开始行动。 官兵们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对陈家的宅院进行彻底的搜查。 陈家的家眷和仆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有任何反抗。 “你敢动我陈家,你可知后果?”陈夫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李商路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迎上陈夫人的目光:“陈夫人,我奉朝廷之命前来清算,你若敢阻挠,便是与朝廷为敌。你陈家的势力再大,难道能与朝廷抗衡?” “你可知陈宰相在京城中权势滔天?你这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嚣张!”陈夫人怒斥道。 李商路却丝毫不为所动,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许会对陈宰相的权势感到忌惮,但现在他背后有***赵锦绣的支持,他有足够的底气面对陈家的威胁。 “陈夫人,陈宰相的权势我自然知晓,但朝廷的威严更是无人能敌。今日之事,乃是朝廷的旨意,非我一人之能。陈宰相若真有心为朝廷效力,便不会纵容陈家在地方上为非作歹。” “大人,我们在陈家的密室中发现了大量金银财宝和违禁物品!”一名官兵兴奋地报告道。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冷笑。陈家果然不是什么清白之家,这些违禁物品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 “陈夫人,看来陈家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你还有什么话说?”李商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 陈夫人脸色苍白,这次陈家恐怕难以逃脱朝廷的制裁,她仍然试图挣扎。 “大人,这些金银财宝和违禁物品都是陈家的私产,与朝廷无关。我们陈家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陈夫人,你这话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李商路冷笑道,“朝廷的威严岂容你们这般亵渎?陈家的所谓功劳,难道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行?” 陈夫人哀求道:“大人,我们陈家愿意献上全部财产,只求朝廷能够网开一面。” “我若是放过你,陈家放过李文浩,可放过我家姐?若不是你们陈家的阴谋诡计,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提及姐姐的遭遇,他心中更是愤慨。 陈家为了扩张势力,曾经陷害过李文浩,那不也不过是一条贱民,谁让他挡了陈家的路。陈家的罪行远不止这些,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无辜者的性命。 “陈夫人,你们陈家的罪孽深重,不是献上财宝就能赎罪的。朝廷的法度不容亵渎,明日便是你们的掉头之日。” 陈家上下几百口人压进大牢,哀嚎声在秋水县的夜空中回荡。李商路站在陈家宅院的高墙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陈府朱红色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如今已经沦为了朝廷的阶下囚,再无往日的威风。 第二日菜市场的广场上,人潮涌动,百姓们纷纷前来观看陈家的审判。 李商路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今日,朝廷特命我李商路在此公开审判陈家的罪行。陈家在秋水县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私藏违禁物品,甚至涉及谋害无辜。朝廷对此深感痛心,决不能容忍此类恶行继续蔓延。今日,陈家上下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儆效尤!” 百姓们听到李商路的宣判,纷纷拍手称快。 多年来,陈家的恶行早已让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终于迎来了正义的审判,他们心中无不感到欣慰。 “终于!秋水县有一位好官了!” “是啊,李大人真是为民除害啊!” “陈家作恶多端,早就该受到惩罚了!” 第16章 吹牛画大饼 陈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秋水县,甚至传到了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而陈家的余孽则在暗中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李商路千刀万剐。 “大人!大人!京城来消息了!陈家那位大官爷因牵涉到一桩重大贪腐案,已被免职查办!”一名急匆匆的信使冲进李商路的府邸,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开眼了!”李商路听闻此消息,不禁仰天大笑。陈家的靠山终于倒了,这真是天助我也! “大人,这下陈家彻底完了,我们秋水县终于可以安宁了!”府中的管家兴奋地说道。 “是啊,陈家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朝廷的法度不容亵渎。” 曹师爷这才意识到这新鲜人李商路手段了得,不仅成功地将陈家的罪行揭露于天下,还巧妙地利用朝廷的力量将陈家彻底铲除。曹师爷心中暗自庆幸,当初选择站在李商路这一边,实在是明智之举。 “曹师爷,你立刻去安排一下,将陈家的财产进行清点,确保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明了。我们要将这些不义之财用于秋水县的建设,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李商路吩咐道。 曹师爷连忙点头称是。 “大人,你确定不拿点?” 陈家财产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让一个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李商路冷眼一横,语气坚定地回答:“曹师爷,我李商路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些不义之财我一分一毫都不会沾染。我要让秋水县的百姓们知道,朝廷的官员是为他们服务的,而不是为了私利。你去安排吧,尽快将这些财产用于改善民生。” 曹师爷撇了撇嘴,到嘴边的肥肉又得吐出来,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佩服李商路的清廉和正直。 “大人,您真是秋水县百姓的福星啊!” “少在这拍马屁,道路铺地怎么样了?” “大人,道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重新铺设了青石板,已经完成了快一半了。” “很好,一定要确保工程质量,不能让百姓们再受泥泞之苦。”李商路嘱咐道。 “大人放心,我已亲自监督,绝不会让偷工减料的事情发生。” 别说他亲自监督了,选出来的两位监督人干劲十足,天不亮就到了工地,他们深知李商路对工程质量的要求,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又包两餐,顿顿有肉有菜,工人们干劲十足,整个工地热火朝天。百姓们看着这番景象,心中无不感慨,秋水县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大人,您看这新铺的青石板路,真是平整光滑,走在上面再也不怕摔跤了。”一位老者感激地拿着自家种的蔬菜,上门感谢 “李大人,您真是我们秋水县的救星啊!\" 李商路微笑着接过老者的蔬菜。 \"老伯,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让秋水县的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李商路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秋水县不大,也就几条街巷,但如今在李商路的治理下,却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百姓们不再为陈家的横行霸道而担惊受怕,街道上也渐渐有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青石路不到半月便全部铺设完毕,整个县城焕然一新。李商路站在新铺好的青石路上,望着来往的行人,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大人,您看,这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渐渐多了起来,生意也比以前红火多了。” 一名随从指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兴奋地向李商路报告。 “不!这才哪到哪?就几个人做生意,秋水县还需要脱贫啊,唉。” 李商路瞧着几家新开张的商铺,眉头微蹙,心中明白秋水县的繁荣还远远不够。 “脱贫?那是什么东西?大人那东西能吃吗?”随从一脸疑惑地问道。 李商路微微一笑,解释道:“脱贫不是吃的东西,而是让百姓们不再为生计发愁,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们要发展秋水县的经济,让更多的百姓能够找到工作,赚到银子,过上好日子。” 随从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好日子,对他而言,只要过年吃上一顿肉,穿上新衣,便是幸福。 \"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能行吗?\"随从想都不敢想。 “怎么不行?秋水县之前不行那是因为没有本大爷,现在秋水县有了我李商路,一切皆有可能。\" 县令大人该不会是在吹牛吧,秋水县的牛都被他吹上天了。随从心中暗自嘀咕,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李商路看着随从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微微一笑:“,你可别小看了秋水县。这里虽然不大,但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只要我们好好规划,发展特色产业,吸引外地商人投资,秋水县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随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府。 “欸!想什么呢?筷子都要戳到我鼻子里了!” 李霞举起筷子,嗔怪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李商路。 “啊,抱歉抱歉,刚才走神了。”李商路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筷子。 “你呀,总是心事重重的。现在秋水县已经安定下来,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李霞柔声安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李商路的碗里。 李商路夹起红烧肉,轻轻咬了一口。 “姐,这红烧肉真是美味,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笑着赞道。 “那当然,我可是专门为你学的。”李霞得意地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 “姐,爹娘是怎么死的?” 李商路脑子回想原身的记忆,居然一点关于父母的死因,他心中始终存有疑惑。 李霞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李商路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放下筷子,“难道是因为陈家?” “想什么呢,不是陈家。”李霞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无奈,“爹娘的死,是意外。他们去山中采药,不慎失足坠落悬崖。那日,我与你都还在学堂里,等我们得知消息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第17章 多少?你说多少?! 李商路心中一沉,原身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关于父母死因的信息,他不禁感到一阵愧疚。尽管他并非原身,但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情感,他感到自己有责任为这个家庭做些什么。 “姐,对不起,提起这些让你伤心了。” 李商路轻声道歉,伸手轻轻拍了拍李霞的肩膀。 “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李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的哀伤却难以掩饰。 “哦对了,四喜,把今早送过来的布料拿来。” 四喜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匹色彩斑斓的布料走了进来。李霞接过布料,轻轻展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是新到的丝绸,听说是从江南运来的,质地柔软,色泽鲜艳。我打算给你做件新衣裳,你看看喜欢吗?”李霞柔声问道。 李商路看着那细腻的布料,对花花绿绿的图案却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微笑着回应:“姐,你选的我都喜欢,你做主就好。” 四喜以为他不喜欢,便忍不住插嘴道:“大人,这布料可是上等货色,您穿上一定更加英俊潇洒。” 李商路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四喜,你就知道拍马屁。” 四喜撅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大人,我这可是实话实说,这布料可不便宜,那可是江南织造的上品,您穿上它,定能让秋水县的百姓们眼前一亮。” 李商路哈哈大笑,随口一问:“一块布料而已,能值多少钱?” “哎哟大人啊,这匹布料可不便宜,少说也得值个五十银子呢!” “多少?!你说多少?!” 四喜一脸认真地回答:“整整五十两银子。” 李商路听后不禁眉头一皱:“五十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买这匹布料?” 李霞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 “你忘了,我可是秋水县出了名的女红高手。这匹布料是县里富商张老爷送来的,他家女儿要出嫁,特意请我为她做几件嫁衣。张老爷一向对我手艺赞不绝口,这次算是提前支付的报酬。” 李商路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姐,你可别太累了。做几件嫁衣固然重要,但你的身体更要紧。你要是累坏了,我可怎么办?” “去去去!说这些肉麻的话作甚,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你放心好了。”李霞笑着摆了摆手,眼中满是自信。 “姐,你要是累坏了,我可怎么办?”李商路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呀,总是这么啰嗦。我做女红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累坏?倒是你,身为县令,要处理那么多公务,还要操心秋水县的发展,你才要多注意身体呢。” 李霞嗔怪地瞪了李商路一眼,眼中却满是关切。 李商路摸了摸那块‘价值不菲’的布料,手感一般,颜色俗气,哪里值得五十银子?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布料虽然华丽,但价格未免有些离谱。 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发展秋水县的纺织业。如果能够生产出质量上乘、价格合理的布料,不仅能为县里的百姓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还能吸引外地商人前来采购,从而带动整个县的经济发展。 李商路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他决定找时间好好和李霞商量一下,看看她是否愿意帮忙。 毕竟,李霞在女红方面的技艺是秋水县出了名的,如果她能够参与其中,定能为秋水县的纺织业注入一股新的活力。 “姐,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愿意听听?”李商路放下手中的布料,认真地看着李霞。 “哦?说来听听。”李霞好奇地回应。 “秋水县虽然物产丰富,但一直以来缺乏特色产业。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发展纺织业,利用你的手艺,生产出高质量的布料,吸引外地商人前来采购。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提高秋水县的经济水平,还能为百姓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李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又立刻暗淡下去。 “商路,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可知道,纺织业并非易事。我们秋水县虽然有丰富的资源,但缺乏足够的技术与资金支持。而且,江南的纺织业已经十分发达,我们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你没做过女红,不知道江南一方的布料之所以昂贵,是因为他们拥有精湛的技艺和丰富的经验。我们秋水县虽然也有能工巧匠,但与之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况且苏绣、蜀绣等传统工艺,早已深入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赶上的。\"李霞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李商路不信这个邪,他可是来自未来的人!几口饭吃下去,拿着布料就跑出门。 “我今晚就不在家了!你早点休息,别等我。” 李霞看着李商路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弟弟向来有些异想天开,但这次似乎比以往更加急切。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希望他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李商路一路疾行,直奔赵锦绣落脚的客栈。 “劳烦通报一下,我见拜见***。” 侍卫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已经休息了。” 李商路却毫不退缩,坚定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立刻见到她。” 侍卫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进去通报。 片刻后,赵锦绣款款而出,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她微微一笑,问道:“李大人,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可否换个私密些的地方说话?此事关系到秋水县的未来,不宜让太多人知晓。” 赵锦绣见他神情严肃,便点了点头,示意他跟随自己进入一间雅致的书房。 李商路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从怀中掏出那块珍贵的布料,小心翼翼地铺在桌面上。 第18章 我这不是有公主您撑腰吗 “***,您看这布料如何?”李商路问道。 赵锦绣轻轻抚摸着布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质地柔软,色泽鲜艳,确实是上等货色。不过,李大人,你拿出这块布料,究竟有何用意?” “公主确定这是上等货? 赵锦绣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李大人,你这是在考我吗?江南织造的布料向来以品质着称,这块布料的质地和色泽,绝非一般织工所能制作。我虽不是织造行家,但也能看出其非凡之处。” “皇室御衣皆出自江南织造,而这块布料,正是其中的精品。\" 李商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然而,***,您可知道,这布料在秋水县的市价是多少?\" 赵锦绣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这布料在秋水县的市价?难道不是和京城一样吗?\" “京城的市价或许相差无几,但在秋水县,这匹布料的价格却高得离谱,足足要五十银子。”李商路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赵锦绣听后,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五十银子?这价格确实有些过分。秋水县的百姓岂不是难以承受?” “正是如此,***。”李商路点头道,“秋水县的百姓大多生活清贫,如此高昂的价格无疑会加重他们的负担。我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借助您的力量,改变这一现状。” 赵锦绣却在这一点不同意。 “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动这个念头。秋水县的纺织业虽然有潜力,但要与江南抗衡,谈何容易?你可知道,江南的纺织业之所以发达,不仅仅是因为技艺高超,更因为其背后有着强大的商业网络和朝廷的支持。若要在此领域与之竞争,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还需要时间去培养人才和积累经验。” “你可知江南最大的纺织商号是哪家?他们与朝廷的关系如何密切?秋水县若想在纺织业上有所作为,必须先了解这些情况,否则盲目投入,只会落得血本无归。” 李商路却不管这么多,张嘴就来:“我这不是有公主您撑腰吗?\" 赵锦绣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李大人,你这话说得倒是轻松。我虽是皇室中人,但也不能随意插手商业事务。更何况,秋水县的纺织业要想发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本宫实话告诉你吧,就江南交出的税赋,已经足够让朝廷对他们的纺织业产生依赖。若要改变这一局面,必须先从政策上进行调整,否则秋水县的纺织业很难在市场中立足。” “况且王谢两家是江南纺织业的两大巨头,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几乎控制了整个行业的命脉,更不用说当今宰相也是出自王家,皇兄是不会轻易动他们的。” 赵锦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又如何?” 赵锦绣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商路,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定。 “那又如何?”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您或许不知道,秋水县虽然起步晚,但我们有独特的优势。这里的水土适合种植高品质的棉花,而且百姓们勤劳朴实,只要给予适当的培训和指导,他们完全有能力生产出不逊于江南的布料。” 赵锦绣微微皱眉,对李商路的自信有些怀疑:“李大人,你真的认为秋水县的百姓能够迅速掌握那些复杂的纺织技术吗?江南的织工们可是经过数代人的传承和积累,他们的技艺早已炉火纯青。” 李商路却显得胸有成竹,他微笑着回答:“***,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根本没想过从绣花织锦入手。秋水县的纺织业要发展,关键在于创新和效率。” “创新和效率?” 这两个词让赵锦绣心中一动,听着陌生,却赶紧不容小觑,十分有趣。 “秋水县的纺织业要发展,必须另辟蹊径。江南的织工们固然技艺高超,但他们的生产方式相对传统,效率有限。而秋水县可以借助超前技术,你不觉得这布料的颜色丑死了吗?” 赵锦绣仔细一看,发现李商路所指的正是那块布料上的一处颜色不均之处。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李大人,你这是在挑刺吗?这布料虽是上等货色,但难免有些瑕疵。不过,这并不影响其整体品质。” 李商路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这并非简单的瑕疵。在秋水县,我们有新的染色技术,能够使布料的颜色更加均匀、鲜艳。这正是秋水县纺织业的优势所在。我们不必与江南的织工们在传统技艺上一较高下,而是要通过创新,让秋水县的布料在市场中独树一帜。” 赵锦绣被他说动了心。 “那第一步要做什么?” “建立一个专门的纺织技术研究机构,集中秋水县的聪明才智,研发出更先进的染色和织造技术。” “明天我就先打个样,然后公主你......”李商路两手指搓了搓,意思是需要赵锦绣提供一些支持和帮助。 赵锦绣最不缺的便是金钱和人脉资源。她微微一笑,点头道:“李大人,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本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你可知道,要建立这样一个研究机构,需要投入多少资金和人力?” “这个数。”李商路伸出五根手指,表示需要五十万两银子。 赵锦绣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五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过,既然你有如此信心,本宫愿意支持你。但你必须保证,这些投入能够真正用于秋水县纺织业的发展,而不是浪费在无谓的开销上。” “环儿,拿本宫的印信来。”赵锦绣转头吩咐身边的侍女。 环儿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取来了一枚精致的玉印。赵锦绣接过印信,递给李商路:“这是本宫的私人印信,你拿着它,可以调动本宫在秋水县的资源。银庄、商铺、田产,一切可用之物,都可为你所用。” 富婆!这比俗气的什么狗屁系统好用多了! 富婆驾到通通闪开! 第19章 这衣服怪好看的嘞 “咳咳,我召集大家来,是想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李商路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秋水县的布料店家、工匠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乡绅们齐聚一堂,他们脸上带着好奇和期待,想知道李商路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诸位,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李商路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今日召集大家,是因为我们秋水县即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秋水县虽然风景秀丽,但一直以来都以农业为主,商业并不发达,何来发展机遇?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在秋水县建立一个纺织技术研究机构。” “我们将会集中全县的聪明才智,研发出更先进的染色和织造技术,让秋水县的布料在市场中独树一帜。” “嘛跟嘛呀?啥叫染色和织造技术?”人群中一位老工匠忍不住发问,他满脸皱纹,眼中带着一丝怀疑。 “所谓染色和织造技术,就是指在布料生产过程中,通过特殊的工艺和材料,使得布料的颜色更加均匀、鲜艳,质地更加柔软、耐用。我们秋水县的纺织业若想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脱颖而出,就必须掌握这些核心技术。” “李大人,您说的这些技术,我们可从未听过啊。”另一位布料店家也显得有些担忧,“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去搞什么研究?” 李商路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诸位放心,建立纺织技术研究机构并非要你们个人承担全部费用。我提供资金和资源支持,你们听我的就行。”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用自己掏腰包,这自然是好事。 干就干呗,反正也不用自己出钱。 “但是,”李商路话锋一转,“我需要大家的全力配合。从今天起,秋水县的纺织业将不再只是小打小闹,我们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让我们的布料成为天下闻名的精品。”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 有人兴奋,有人怀疑,但没有人能够否认李商路的魄力和决心。 陈家倒台足以证明县令的计划并非空穴来风。 “俺不干!”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和愤怒。 男子重复道:“俺不干!” “李大人,您说的这些技术俺不懂,俺也不想懂。俺家祖祖辈辈都是织布的,俺只知道老实本分地织布,挣点辛苦钱。您要搞什么研究机构,那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情,俺们这些粗人可掺和不起。” “俺家的麦子快要收割了,俺得回去干活。俺们乡下人,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李商路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尤其是对于那些习惯了传统生产方式的工匠们。 如今正是秋收时节,他们自然更关心田里的收成。 “我也不干,”另一位布料店家也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李大人,您说的这些技术听起来确实不错,但俺们这些小本经营的,俺们现在生意还算过得去,何必冒险去尝试这些未知的技术呢?万一失败了,俺们可赔不起啊。” “就是,俺们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吧。”又有人附和道。 李商路没想到银子到手,却没人愿意参与。 这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赵锦绣衣装站在角落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 “诸位,请听我说。” 李商路提高声音,试图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你们就愿意一直停留在原地,看着其他地方的布料商不断超越你们吗?这破烂的现状,你们就满足了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我知道你们担心失败,担心投入没有回报。但是,只有敢于尝试,才能打破现状,才能让秋水县的纺织业真正崛起!” 人群中渐渐安静下来,李商路的话触动了他们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秋水县穷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们真的愿意一直忍受贫困和落后吗? “不愿意干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但愿意尝试的人,请留下。” 带头反对的中年男子环视四周,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会场,又有人陆续跟随着他离去。 到最后留下来的反而是几位女子,她们是秋水县纺织业中为数不多的女性工匠,平日里默默无闻,几乎垄断了秋水县的刺绣生意。 “李大人,我们愿意尝试。”其中一位女子站了出来,她名叫绣娘,是当地有名的织布高手。 “咱们都干了一辈子布,知道这行的艰辛。虽然不懂什么染色织造技术,但我们愿意跟着您试试看。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手艺更上一层楼呢?” 李商路一拍桌。 “好!绣娘,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跟着我保证你们吃香喝辣,秋水县的纺织业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随着绣娘的表态,其他几位女性工匠也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李商路心中一喜,这些女性工匠虽然在秋水县的纺织业中并不起眼,但她们的技艺精湛,对布料的了解更是无人能及。 “大人呐,现在怎么要干啥子?” 李商路指了指跑腿,“把大门关上。” 赵锦绣疑惑这又要干什么?眼睁睁看着李商路从袖中掏出几张纸张放在桌面,不由伸长了脑袋。 离得最近的绣娘眯眼瞧着纸上的图案,“咦?这不是我们秋水县的刺绣花样吗?” 只是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去,只见那些纸张上画着的刺绣花样,虽然保留了秋水县传统刺绣的精髓,但袖子和长度却经过了巧妙的改良,长不长短不短的,怪好看的嘞。 赵锦绣心中一惊,从未见过如此新颖的设计。她不禁好奇地问道:“李大人,这些花样是您自己设计的吗?” 第20章 打广告 李商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是。我研究了秋水县的传统刺绣技艺,怎么样好看吧?” 绣娘赞叹道:“好看!我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花样。” “这裤子是不是太短了些?” “这裤子是不是太短了些?怎么穿出门去?”一位女性工匠疑惑地问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传统刺绣多用于长裙、长袍,但我想将它应用到更现代的服饰上。这些改良后的刺绣花样,可以用于短裤、短裙,甚至是衬衫和外套。这样不仅能让秋水县的刺绣技艺更加多样化。” “衬衫是啥?短裤又是啥?”另一位工匠也好奇地凑过来。 李商路耐心解释道:“衬衫是一种轻便的上衣,短裤则是膝盖以上的裤子。这些新式服饰在其他地方已经很流行了,我们秋水县若能将传统刺绣与现代服饰结合,定能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众人听后,有的点头,有的皱眉。 赵锦绣拿起图纸眼前一亮,皇室御衣也不过如此。若能将秋水县的刺绣技艺融入这些新式服饰,定能吸引无数贵族和富商的眼球。 身为女子,赵锦绣深知衣裳对于女性的魅力。 “李大人,您真是有远见啊!”绣娘赞叹道,“这新式服饰若能流行起来,我们秋水县的刺绣定能名扬天下。” “但这咋做啊?大人有内衬的图纸吗?”一位工匠问道。 “额,这个......” 李商路微微一愣,露出尴尬的笑容。他确实没有考虑到内衬的具体设计,毕竟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刺绣花样上。 他只是凭着记忆画出了这些图案,他又不是设计师,咋知道衣服咋做。 “诸位,关于内衬的设计,我确实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李商路坦诚地说道,“不过,我有信心找到合适的设计方案。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从刺绣花样入手,逐步完善整个设计流程。” 绣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人,我们相信您的眼光。既然您能设计出如此新颖的花样,内衬的设计也一定难不倒您。我们愿意先从刺绣开始,逐步学习和掌握新式服饰的制作方法。” “这几日咱们试着摸索一下,看看能否将这些花样应用到实际的布料上。” 官府外,最先离开的中年男子正与几个跟随着他离去的人议论纷纷。 “哼,李商路那小子,尽想着些不切实际的玩意儿。咱们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不也挺好?” “就是,就是。咱们秋水县的布料生意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过得去。何必去冒那个险呢?” “他是不是在耍我们?”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时,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匆匆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诸位,你们听说了吗?李大人刚刚在会场里展示了一种全新的刺绣花样,说是能和现代服饰结合,让秋水县的纺织业焕然一新呢!” 中年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哼,那不过是异想开天罢了。他以为自己是谁,能改变整个纺织业的格局?” “可是,听说那些花样确实很新颖,绣娘和其他工匠们都很感兴趣呢。”年轻小伙子面露几分犹豫,他也只是听说而已,没亲眼见过。 “哼,绣娘她们懂什么?一群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中年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们只会在那些布料上绣花,能有什么大出息?” “但是,大人,”年轻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这些新花样真的能让秋水县的纺织业焕然一新,那我们岂不是也能从中受益?”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做生意要稳扎稳打,不能跟着那些异想天开的念头走。李商路那小子,整天想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迟早会把秋水县的纺织业带入深渊。” “可是,大人,”年轻小伙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我们走自己的路,让李商路那小子去折腾吧。我就不信他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中年男子说完,带着跟随他的人离开了。 绣娘带着几个女红们回到自己的工坊,她们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仔细研究着李商路展示的刺绣花样。 “这些花样真是别出心裁,”绣娘赞叹道,“县令大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光呢?” “是啊,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不过,要把这些花样应用到实际的布料上,还需要我们好好琢磨一番。”绣娘沉思着说,“我们得先从选材开始,看看哪种布料最适合这些花样。” “对,还有针法和色彩搭配,这些都需要仔细考虑。” “没错,”绣娘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得先试验一下,看看这些花样在不同布料上的效果如何。或许,我们还可以尝试一些新的针法,让刺绣更加生动。” “那我们得赶紧开始,”另一位女红急切地说,“县令大人既然这么看重这些新花样,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 绣娘和女红们开始忙碌起来,她们从仓库中翻出各种布料,开始尝试将李商路设计的刺绣花样应用到实际的布料上。 她们小心翼翼地挑选针线,调整针法,尝试不同的色彩搭配,力求让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坊里逐渐堆满了各种试验品。绣娘和女红们不厌其烦地反复试验,她们在布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朵,一条条灵动的游鱼,一幅幅生动的山水画。 熬了几个夜,终于在一次深夜的尝试中,绣娘和女红们按照图纸织出了一件精美的衣裙,连忙拿去复命。 接过绣娘和女红们精心制作的衣裙,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仔细端详着这件作品,从每一个细节到整体的搭配,都显得如此完美无瑕。 “太好了!你们真是心灵手巧,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效果。”李商路赞不绝口。 “大人,我们只是尽力而为。”绣娘谦虚地回答道。 “现在就差打广告了!” 第21章 后悔还来得及吗 李商路的视线转移到赵锦绣身上。 “您觉得这件衣裙如何?” 赵锦绣接过衣裙,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光芒。 “这衣裙真是美轮美奂,绣工细腻,色彩搭配得当,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你穿上试试。” 绣娘和赵锦绣一愣。 赵锦绣有些羞涩地说道:“真的吗?大人,我……我可不敢。” “无妨,你穿上看看,你长地亭亭玉立,正适合展示这件衣裙的风采。” 赵锦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衣裙,走进了屏风后面。片刻后,她缓缓走出,衣裙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合身,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婀娜多姿。 绣娘和女红们不禁发出一阵赞叹声,赵锦绣的美丽与衣裙的精致相得益彰,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女。 肤如凝脂,唇若点樱,一双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她轻轻转了个圈,衣裙随之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真是太美了!”绣娘忍不住赞叹道,“赵姑娘,您穿上这件衣裙,简直像是为它量身定做的一般。” 赵锦绣羞涩地笑了笑,眼中却难掩喜悦之情:“多谢大人和各位的夸奖,我……我从未穿过如此华美的衣裙。” 就连皇室的贵妇们,恐怕也难以拥有如此精致的服饰。 李商路越看越满意,“赵姑娘,你穿上这件衣裙,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今日给你一个任务,穿着这件衣裙出去走一圈,我保证秋水县的街头巷尾都会被你惊艳到。” 赵锦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李商路的用意,美人加美衣,这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宣传方式。 绣娘立刻拉着赵锦绣的手,兴奋地说道:“赵姑娘,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李商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安排人手为赵锦绣准备出行事宜。很快,赵锦绣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踏上了秋水县的街头。 她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片惊叹,行人无不驻足观看,纷纷赞叹不已。 赵锦绣的美丽与衣裙的精致相得益彰,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女,使得整个秋水县的街头都洋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 “看啊,那不是赵姑娘吗?她穿的衣裙真是美极了!” “这衣裙的花样真是别出心裁,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刺绣。” “听说这是李商路大人新设计的款式,看来秋水县的纺织业真的要焕发新生了。” 赵锦绣的出现,仿佛为秋水县带来了一股春风,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件衣裙,对李商路的新花样赞不绝口。 年轻女子更是对赵锦绣投去羡慕的目光,拦下她,询问衣裙的出处和价格。 “这衣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我也想要一件。” 绣娘嘴角上扬,她知道这正是她们工坊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她耐心地向询问的女子解释:“这衣裙是由我们工坊精心制作,采用的是李商路大人设计的新花样。目前我们还在试制阶段,不过很快就会正式推出市场。” “那价格呢?”一位年轻女子急切地问道。 绣娘微笑着回答:“价格方面,我们还在核算中,但可以保证物有所值。” “那我一定要预定一件!” 富家小姐迫不及待地指着身上的这件,“这件多少银子,我现在就要!一百两银子够不够?” 绣娘嘴都要笑裂了,“小姐,您真是有眼光,这件衣裙的工艺和材料都是上乘,一百两银子自然是不够的。不过您放心,我们工坊会为您预留一件,价格方面,待我们核算完毕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富家小姐以为她嫌少,连忙说道:“那我出两百两银子,先预定一件!” 绣娘心中暗喜,但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当然可以!县令大人说了,这件衣裳只有我们工坊独家制作,您是我们的尊贵客户,我们会优先为您安排制作。请您留下地址和尺寸,我们会尽快为您量身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衣裙。” “这是我家的丫鬟,做好了就送到这里。”富家小姐递过一张精致的名帖,绣娘恭敬地接过,心中暗自盘算着这笔生意的利润。 随着赵锦绣的惊艳亮相,秋水县的街头巷尾掀起了一股对新式衣裙的热议。 李商路的工坊门前,前来询问和预定的顾客络绎不绝。绣娘和女红们忙得不可开交,但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兴奋和自豪。 人们纷纷议论着,期待着工坊的正式推出。而赵锦绣的名声也随着这件衣裙的流传而水涨船高,她成了秋水县的名人,甚至有人称她为“绣裙仙子”。 秋水县其他的衣料商人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商机,纷纷前来拜访李商路,希望能够与这位才华横溢的县令合作。 “李大人,您的设计真是独树一帜,我们非常钦佩。不知我们是否有机会合作,共同推广您的新式衣裙?”一位衣料商人恭敬地问道。 李商路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合作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们必须保证质量,不能砸了我工坊的招牌。” “大人请放心,我们商行一向注重信誉,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衣料商人连忙保证道。 “很好,那我们来谈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曹师爷!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茶水,我要和这位商人好好谈谈。”李商路吩咐道。 曹师爷连忙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端上了清香四溢的茶水。 而最后悔的莫过于那些曾经轻视李商路设计的同行们。他们眼看着秋水县的街头巷尾都为李商路的新式衣裙所倾倒,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没想到李大人不仅政绩斐然,连设计衣裙也如此高明。”一位曾经对李商路不屑一顾的衣料商人在私下里叹息道。 “是啊,我们真是小看了他。”另一位同行附和道,“看来我们得改变策略,不能再固守旧观念了。” “呸!什么妖艳贱货!没长眼睛的贱人!\"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满脸怒容。她名叫柳如烟,是秋水县另一家衣料商人的女儿,向来以美貌和傲慢着称。 柳如烟的出现,让原本热闹的街头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位路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柳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柳如烟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远处被围观的赵锦绣,“哼,不过是一件衣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的衣料才是秋水县最好的!” 柳如烟的亲爹柳老爷正是那一日在秋水县中与李商路争执反对的衣料商,他一直以自家的布料为傲,认为无人能出其右。 第22章 谁收我们要单干? 柳如烟的傲慢态度和尖酸话语,让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赵锦绣虽然心中不悦,但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此刻的风度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显示自己的修养。 “柳小姐,您的自信令人钦佩。”赵锦绣平静地回应,“不过,每件作品都有其独特之处,李大人设计的这款衣裙,正是因为它新颖的设计和精美的工艺,才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柳如烟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本想通过贬低赵锦绣来抬高自家的衣料,没想到却遭到了反驳。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哼,不过是些花哨的玩意儿,真正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家的布料,那可是经过数代人精心挑选和改良的,岂是你们这些花架子能比的?” 赵锦绣不卑不亢地回答:“是吗?我瞧着也不怎么过人。你家的东西好,怎么不去参加那些由官府举办的品鉴会呢?如果真如你所说,想必早就名声在外了。” 赵锦绣的话让柳如烟一时语塞,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对柳如烟的傲慢态度和赵锦绣的得体回应议论纷纷。 柳如烟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她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于是她提高了声音,试图挽回局面:“哼,你们这些无知的百姓,哪里懂得真正的品质?等着瞧吧,我们家的衣料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绣娘安抚她:“赵姑娘别生气,柳家的小姐向来如此,您不必放在心上。” 绣娘轻声安慰道,同时示意其他女红继续忙碌,不要被这小小的插曲影响了心情。 赵锦绣微微一笑,表示理解,“我明白,柳小姐只是过于自信罢了。我们还是专注于我们的工作吧。” 她转身对绣娘说:“我们继续讨论衣裙的设计细节,我还有几个想法想要加入。” 绣娘点头称是。 柳府。 “爹!你怎么还坐在那里不动?我们得立刻行动起来,不能让李商路的工坊独占了市场!”柳如烟气冲冲地走进家中的书房,对着正在品茶的柳老爷说道。 柳老爷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回应:“如烟,你这性子还是太急了。做生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讲究策略。” “策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什么策略!”柳如烟不耐烦地打断父亲的话,“我们得立刻反击,否则就来不及了。” 柳老爷示意女儿坐下,“你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李商路的衣裙虽然一时风头正劲,但市场是多变的。那衣服除了富家女眷,普通百姓谁能买得起?” “平民老百姓买不起,咱们家的布料可以面向他们。我们有多种布料,价格亲民,质量上乘,完全可以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我们不必和李商路在高端市场硬碰硬。 柳如烟听后,咬唇不语,回想赵锦绣身上穿的那件精美的衣裙,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衣物,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爹,我也想要一件。” 柳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如烟,你若真心喜欢,爹自然会为你准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李商路的衣裙虽然现在受欢迎,但市场总会有饱和的一天。那些对价格敏感的普通百姓,我们柳家的布料,要成为他们心中物美价廉的首选。”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 柳如烟的急切和任性,柳老爷早已习以为常。 “别闹了!你娘怎么生你这么个急脾气!” 秋水县富家门户在这一天上门打听县令李商路的新式衣裙,这使得李商路的工坊订单量大增,而柳家的生意却显得冷清。 绣娘乐呵道:“赵姑娘,您看,这订单都快堆成山了,咱们得赶紧开工啊。” “不着急。”李商路嘴里叼着一支笔,正在仔细地审阅着每一份订单,“我们得确保每一件衣裙都能达到顾客的期望,不能因为订单多就忽略了质量。” “还有啊,这一件衣服卖五十两银子太高了,我们得考虑一下调整价格,让更多的人能够负担得起。” 其他人一惊,一位负责财务的官员担忧地说道。“县令大人,这价格已经很亲民了,如果再降价,恐怕会影响我们的利润。” “啧,我们这叫薄利多销,”李商路解释道,“我们降低价格,吸引更多顾客,虽然单件利润减少,但销量增加,总体利润反而可能上升。而且,让更多的人穿上我们设计的衣裙,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赵锦绣已经习惯县令嘴里时不时蹦出的这些新奇想法,生意还能这么做? 其他绣娘则是有些困惑,但她们信任李商路的判断。 “赵姑娘,您觉得县令大人说得有道理吗?”绣娘忍不住询问赵锦绣,她对李商路的商业策略感到好奇。 赵锦绣微微一笑,回答道:“李大人总是有他的道理。他考虑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更是长远的发展。” “对,你说的对,秋水县连肉都吃不上的百姓,能有多少人买得起五十两银子的衣裙?我们得考虑他们的实际情况。”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绣娘问道,她和其他人一样,对李商路的计划充满好奇。 “我们要推出不同价位的衣裙,满足不同顾客的需求。富贵门户我们不放弃,但同时也要开发平民老百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控制会不会有问题?”财政官员看着手中的账本愁地眉不展。 “谁说我们要自己独干?”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到惊讶。 李商路手里摸着布料,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与当地的布料商合作,他们提供布料,我们提供设计和制作,共同分担成本,这样既能保证质量,又能降低成本。” 他环视四周,目光坚定,“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卖衣服,而是要让秋水县的每一个人都能穿上我们设计的衣裙。” 第23章 后悔啊! “我是个县令,要做的是带着秋水县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不仅要让衣裙成为时尚的标志,更要让它们成为百姓生活中的一部分。” “好!” 绣娘转身擦掉眼角的泪水,有谁不为李商路的这番话所感动呢?每个上任到秋水县的县令无不嫌弃这里的贫困和落后。 秋水县走了狗屎运,竟然迎来了这样一位心系百姓的县令。 减低价格的消息一出,秋水县的百姓们欢声雷动。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以如此亲民的价格买到县令大人设计的衣裙。消息迅速在县城内外传开,人们纷纷涌向李商路的工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不要挤!不要推搡!” “一个一个来!”工坊的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柳老爷也来凑个热闹,伸长脖子想要看看李商路的工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混在人群中,看着挂在墙上的十几件成衣,看呆了眼。 飘逸的布料,精致的剪裁,玲珑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匠心独运。 不仅如此,李商路还请来秋水县貌美的女子作为模特,展示这些衣裙。 她们身着李商路设计的衣裙,优雅地在人群中穿梭,吸引了无数目光。 “柳老爷,您也来瞧瞧?”一位伙计认出了柳老爷,热情地招呼道。 “哟,柳老爷瞧着是不是有点眼馋?”柳老爷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不,我就是随便看看。” 他心里却暗自思忖,李商路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女儿如烟会如此嫉妒,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转头就走还嘲讽了李商路。 若是柳家能与之合作,或许能扭转局面。 柳老爷心中盘算着,抬脚就去找李商路。有钱谁不赚?他想着,如果能与李商路合作,或许能为柳家带来新的生机。 柳家的布料与李商路的设计相结合,定能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他决定要亲自去见李商路,商讨合作的可能性。 “欸!你干嘛推人啊!” 忽然里头传来一阵喧哗,排在前面的人都伸长脖子向里张望。 柳老爷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挤过人群,只见柳如烟正与一位顾客争执不休,她那急躁的脾气又在作祟。 “如烟,你这是在做什么?”柳老爷急忙上前,试图平息争端。 “爹,这个人竟然说我们的衣服不如李商路的!”柳如烟气愤地指着那位顾客。 “我说错了吗?明明就是你先说县令大人的衣服丑,我才反驳的!”顾客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柳如烟暴跳如雷,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比较。“李商路那家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她大声争辩,完全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柳老爷见状,知道女儿的脾气又上来了,急忙拉住她,低声劝道:“如烟,冷静点,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他转向那位顾客,满脸歉意地说道:“这位客人,小女不懂事,还请您不要见怪。” “哼,长地没赵姑娘好看,脾气又差,难怪没人愿意娶她。”顾客冷哼一声,对柳如烟的无礼行为感到不满。 柳老爷听后,脸色一沉,但还是忍住了怒气,他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他转向女儿,语气严肃地说:“如烟,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下去会毁了你的,快和客人道歉。” “我不!她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就要说李商路的衣裙丑!丑丑丑!” 周围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李商路那可是秋水县的县令大人,人帅又聪明,设计的衣服不仅美观而且价格亲民,深受百姓喜爱。 柳如烟的这番话无疑是自找麻烦,她的话音未落,周围的人群中就有人冲出来挥手要打她。 柳老爷见状,急忙挡在女儿前面,大声喝止:“住手!” 可人多势众,愤怒的群众难以平息,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柳如烟吓得脸色苍白,她从未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会激起如此大的波澜。柳老爷一边护着女儿,一边尽力安抚愤怒的人群,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群众的怒吼声所淹没。 就在这时,李商路闻讯赶来,他迅速地穿过人群,站在柳如烟和柳老爷面前,他高声喊道:“大家请冷静!请不要动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李商路在赶来的路上就听说了争执的原因,他深吸一口气,用平和的语气对众人说:“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衣裙有所偏爱,我非常感激。但我们也应该尊重每个人的意见,不是吗? “柳小姐只是表达了她的看法,虽然我们可能不同意,但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 他转向柳如烟,温和地说:“柳小姐,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每个人对美的感受是不同的。我设计的衣裙并不是要强加于人,而是希望给更多人带来美的享受。如果你愿意,我非常欢迎你来我的工坊,亲自体验一下这些衣裙,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感受。” 李商路的话语中透露出宽容和理解,让柳如烟感到意外。她本以为会遭到李商路的严厉指责,却没想到他如此大度。柳如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柳老爷见状,忙不迭地向李商路表示感谢,“县令大人多谢您的宽容和理解。我女儿年轻不懂事,言语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柳老爷我正要找你呢,我们换个地方详谈。”李商路微笑着回应,示意柳老爷跟他一起离开人群。 他们来到工坊的一间安静的房间,李商路请柳老爷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柳老爷,我听说您有意与我合作,不知是否属实?” “县令大人,这.....我刚砸了你的工坊,我实在是惭愧至极,怎么还愿意与我商谈合作之事?\" 柳老爷面露尴尬之色,他没想到李商路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 第24章 和解 李商路摆了摆手,挥手让人送上一个礼盒。 “这是我送小女的礼物,还请柳老爷务必收下,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和解。” 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精致的衣裙,款式新颖,绣工细腻,与工坊中展出的成衣相比,更显匠心独运 柳老爷望着礼盒中的衣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叹。 他未曾料到,李商路非但没有计较方才的冲突,反而以德报怨,赠予如此珍贵的礼物。这份胸襟与气度,让他不禁对李商路多了几分敬意。 \"县令大人,您这礼物太过贵重,我柳家何德何能……”柳老爷边说边欲推辞,但李商路却轻轻按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 \"柳老爷,过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相信,只要我们心怀诚意,就没有化解不了的误会。这件衣裙,不仅是我对柳小姐的一点歉意,更是我对柳家未来合作的一份期待。我相信,柳家的布料与我的设计相结合,定能创造出令人瞩目的作品,共同开拓市场,为秋水县的繁荣贡献一份力量。” 柳老爷闻言不禁泪眼朦胧,猛然起身撩袍,深深地向李商路鞠了一躬。 “县令大人,您的胸襟和气度,令我柳家上下深感敬佩。” “” 秋水县城内,一阵急促的锣声伴随着响亮的吆喝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街头巷尾,人们纷纷驻足,议论纷纷,一张张大报纸如同雪花般纷飞,落在行人的手中、摊贩的案板上,甚至是被风吹进了茶馆的窗户里。 \"县令大人李商路广招工匠与设计师,共筑秋水时尚新篇章!\"报纸上的大字标题赫然在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商路的这一举措迅速在秋水县城内引起了轰动。原本只是小范围内的争执,如今却成了全城热议的话题。 人们纷纷猜测,这位年轻有为的县令究竟有何打算,竟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招募工匠与设计师。 茶馆里,茶客们围坐一桌,议论纷纷。 “这新来的县令是不是太不把咱们江南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广招工匠与设计师,他以为这是在京城呢?”一位老茶客摇头晃脑地说道,言语中满是对李商路做法的不解。 另一位年轻茶客则不以为然,他兴奋地拍打着桌面:“老伯,您这就过时了!李县令这是在为咱们秋水县谋出路呢!您想想,咱们这地方,山清水秀,但怎么穷乡僻壤的?” 茶楼上等包厢内,几位衣着光鲜的商贾正低语交谈,瞧着手上的报纸,其中一人轻捻胡须眯眼冷笑:“李商路?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想借时尚之名,搅动一池春水。哼,不过,时尚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他以为凭几件衣裙,就能让秋水县脱胎换骨?太天真了。” “掌柜说的是,大乾的衣裳布料还得看江南,咱们这些老字号,哪是他一个外来县令能轻易撼动的?”另一商贾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傲。 “查查这里商路的背景,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首的一名商贾,眼神锐利,吩咐着手下人去探听消息。 “这......老爷何须大费周章?我近日在城中走动,已略有耳闻。”一名随从低声回应,似乎对李商路的行径有所了解。 “哦?说来听听。”商贾首领微微挑眉,示意随从继续。 随从压低声音道:“据说李商路出身小门户,几次科举不第,却因机缘巧合被任命为秋水县令。老爷猜京城那位陈氏如何倒台的?” “陈氏?你是说那位在朝中呼风唤雨的陈大学士?”商贾首领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人物有所耳闻。 随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据传陈氏的倒台与李商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商路虽科举不顺,但他在民间却以智慧和胆识着称,曾数次揭露贪官污吏,为民请命。最终,他的一封举报信直接送到了皇帝手中,揭露了陈氏家族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罪行。皇帝震怒之下,陈氏家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原来是他在搞鬼!怪不得新皇登基后,朝野间风云变幻,便对着世家开刀。老爷!此人不能留啊!” \"哼,好一个李商路,原来背后还有这等故事。\"商贾首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既然他敢在秋水县动我们的奶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掌柜的,我们该如何应对?\"另一商贾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安。 \"先不急,静观其变。\" \"走,正好路过李记成衣铺,我们去瞧瞧这位县令大人的手艺到底如何。若能从中寻得破绽,自然最好;若他真有过人之处,此人若是不愿从我们,那就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商贾们一行人,踏着石板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最终停在了李记成衣铺的门前。这家铺子自李商路上任后,便焕然一新,不仅店面扩大了数倍,还新添了不少时尚的装饰,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小二热情地迎上前来,手中挥动着色彩斑斓的布匹,笑容满面地介绍着最新款式的衣物:“各位老爷,欢迎光临李记成衣铺!我们这儿的衣裳,可都是县令大人亲自设计的,既有时尚的款式,又不失江南的雅致,您看看这质地,这做工,绝对是县城里独一份的!” 商贾定晴一看,只见小二手上的布匹流光溢彩,纹理细腻,与寻常市面所见大相径庭。 连他们混迹商海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独特且品质上乘的布料,伸手摸了摸,只觉手感温润,仿佛能渗透进肌肤一般。心中不禁暗自惊讶,这里商路,果然有些门道。 \"这布料是从何而来?”商贾首领沉声问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小二手中的布匹。 小二闻言,脸上笑容更甚,恭敬地答道:“这位老爷真是好眼光!这布料乃是县令大人亲自研制,并特意从江南各地精选上乘丝绸与棉麻,融合独家工艺而成。您瞧这色彩,不仅鲜艳持久,穿在身上更是舒适透气,实为夏季首选。” 第25章 砸招牌 众人一听皆愣住,还有独家工艺? “小二!都把这些最新款式的衣物拿来,让我们好好瞧瞧。”商贾首领一挥手,显得颇为豪迈,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破解李商路的布局。 小二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抱来了一堆衣物,色彩斑斓,款式各异。 商贾们一一细看,只见每件衣物都裁剪得体,针脚细密,显然出自高手之手。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些衣物上长短不一。 “这是什么?这能穿吗?” 一位商贾指着其中一件看似前短后长的衣裳,满脸疑惑。小二见状,立刻上前解释:“这位老爷,您有所不知,这是县令大人新设计的‘流云裳’,前短后长,走动间如同流云般飘逸,特别适合夏日穿着,既凉爽又不失风度。” “这又是?” “哎哟老爷!这是‘飞燕裙’,裙摆轻盈如燕,随风起舞,穿上它仿佛能步步生莲,尽显女子婀娜身姿。” “这还有男子的‘逍遥衫’,宽袍大袖,行动自如,尽显文人墨客之风范。您看这领口与袖口,都巧妙地融入了江南的水墨元素,穿在身上,仿佛行走于山水画卷之中。”小二滔滔不绝,令人听了忍不住掏银子。 “这一件多少钱?”商贾首领打断了小二的介绍,目光直接落在了一套最为精致的男装上,那衣裳以深蓝为底,上绣着银白色的云纹,既沉稳又不失高雅。 小二连忙答道:“这套‘云隐衫’乃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价格自然不菲,需白银五十两。” 商贾首领闻言,眉头微皱,才五十两? 放在江南的老字号里,这样的品质与工艺,至少得翻上几倍的价格。他心中暗自思量,这里商路,莫非真是个商道奇才,竟能以如此亲民的价格,推出如此高品质的衣物? 商家首领的目光在店内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旁的布料展示区。 那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布料,色彩斑斓,纹理各异,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泽,显然都是精心挑选与制作的。 他伸手轻轻触摸着一块绣有精致花纹的丝绸,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和温润的手感,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这些布料,也是县令大人所制?\"商贾首领转头问向小二,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小二点头如捣蒜,眼中闪烁着自豪:“正是,我们县令大人不仅擅务,对制衣之道也有独到见解。这些布料,从选材到织造,再到染色与图案设计,每一步都经过他亲自把关,力求完美。” 商贾首领沉吟片刻,江家的老师傅也未必能做出这等精细活计。 他心中暗想,李商路此人,不仅手段高明,连这商贾之道也玩得炉火纯青,若真让他在这秋水县站稳脚跟,恐怕日后江家的生意会大受影响。 \"掌柜的,这些布料我们全要了,你开个价吧。\"商贾首领突然开口,若能在源头上截断李商路的布料供应,便能大大削弱其成衣铺的竞争力。 小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位老爷,真是对不住了。这些布料,我们县令大人早有安排,都是限量供应的。每一批次的布料,都已经被预订一空,实在无法满足您的全部需求。” “大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商贾首领脸色一沉,怒目圆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小二生吞活剥。 小二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解释道:“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望老爷海涵。只是这不料之事,小的也是按规矩办事,实在做不了主啊。” 商贾首领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县令在哪?让他来见我!” 小二闻言,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声应道:“是,是,小的这就去请。”说罢,他匆匆起身,一路小跑向后院而去。 店内的他人瞧着这边的动静。 “欸?那个人我怎么瞧着像这么眼熟呢?” “别看了!快走!” “你拉扯我作甚?” “那是江家的商贾首领,江宏远!平日里横行霸道,谁不知道他的手段?我们还是少惹为妙。”一旁的顾客压低声音,眼神中满是对江宏远的忌惮。 店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顾客们纷纷加快了挑选衣物的速度,或是干脆放下手中的物品,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宏远站在店铺中央,他身旁的几个随从也是一脸凶相,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身后传来一声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缓缓步入店内,他面容俊朗,眼神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如果忽略腰上悬挂的县令腰牌,他或许会被误认为是那位风度翩的文人墨客。 李商路打量着店内的情况,目光在江宏远身上停留了片刻——此人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紫金冠,身着锦缎华服,腰间束着玉带,脚踏云纹靴,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暴发户般的张扬与傲慢。 来找茬的! 速战速决,后面还有诸多事务等着处理。 李商路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缓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拱手行礼道:“这位客官,可是有何不满?本店虽小,却也力求让每位顾客都能满意而归。” 李商路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殿内的紧张气氛。 江宏远见状,脸色稍缓,但仍保持着几分傲慢:“县令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本商家对贵店的布料颇感兴趣,欲全部买下,却被告知限量供应,这是何道理?” “客观您有所不知,本店所售布料,皆采用上等原料,经由匠人精心制造,每一道工序都力求精益求精。” “为何又设低价售衣,难道县令大人就不怕亏损么?” 李商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亏损?非也。本宫开设此店,初衷并非单纯为了盈利。秋水县百姓生活不易,我欲以此店为媒介,让更多人能穿上物美价廉的好衣裳。至于价格,乃是本馆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旨在让利于民,促进商业繁荣,同时也为本地住户提供一条销路,实现双赢。” 好东西却是低价,分明就是砸别家的招牌! 第26章 敢抢我江家的生意,找死! 江宏远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再蠢也知道此人是在挑衅他江家的权威,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却强忍着不发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在嘲笑李商路的幼稚与无知。 “县令大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不过,商道如战场,讲究的是实力与策略。您这般做法,虽能赢得民心,却也在无形中触动了不少同行的利益,尤其是像江家这样的老字号。您就不怕,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吗?” 李商路闻言,眼神微眯。 这是要开始亮出底牌了吗?他还没吹完牛逼呢。 等李商路完全将思绪整理清晰,江宏远已再度开口,:“县令大人,您或许有着高尚的初衷,但商海浮沉,岂是仅凭一腔热血便能驾驭?江家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若您执意要与江家为敌,恐怕这秋水县的安宁,也将不再。” 哟嘿!还威胁上了! “本官身为一县之长,自然深知肩上之责重如泰山。江家的威望与实力,本官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正因如此,才更应秉持公正之心。” “本官开设成衣铺,初衷是为百姓谋福祉,促进商业健康发展。若因一己之私,便牺牲民众利益,那与强盗何异?江家若真有实力,便应在公平竞争中展现,而非以权势压人。” 此话一出,店内众人皆是一震。 两人已是撕破脸皮,针锋相对,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江宏远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日之事已非单纯的买卖之争,而是关乎江家在秋水县的地位与颜面。 他冷笑一声,缓缓上前几步,与李商路面对面站立,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江宏远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县令大人,您初来乍到,或许还不清楚这秋水县的规矩。我江家虽非官宦之家,但在商界的影响力,足以让任何人三思而后行。今日之事,您若肯退一步,大家相安无事;若您执意要与我江家为敌,那后果,可不是您一人所能承担的。” 李商路面不改色,他轻轻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江大人,本官既然敢站在这里,自然已做好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秋水县虽小,却也有它的法度与规矩。本官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民。江家若真有实力,大可在商场上光明正大地竞争,而非在此地威胁恐吓。” 他有***这个金牌后盾,更有满腔热血与智慧为剑,何惧一个小小的江家。 江宏远闻言脸色阴晴不定,这位新来的县令竟如此硬气,丝毫不给他面子。 但他毕竟混迹商场多年,懂得见招拆招,于是话锋一转,试图以理服人:“县令大人言之有理,但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江家虽非以权压人,但在商界的地位与影响力,亦是多年积累而来。大人若真想促进商业繁荣,何不与我江家携手合作,共同为秋水县的发展贡献力量?” 李商路撇嘴,当他傻子呢?合作?不过是想让他成为江家扩张势力的棋子罢了。他李商路,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 “江大人高见,但本官以为,合作之道,贵在真诚与平等。若合作仅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那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小二!送客!” 江宏远被李商路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弄得一愣,随即脸色铁青,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却又不甘心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李商路:“县令大人,今日之事,江某记下了。希望大人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李商路淡然一笑,目光坚定:“江大人请便,本官行事,从不后悔。” 随着江宏远愤然离去,赵锦绣掀开了帘子,从后堂缓缓走出,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目光在李商路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走向前。 “你也不怕他真动了怒,给咱们招来什么麻烦?” “怕?我李商路自打踏入官场以来,便未曾有过‘怕’字。江家势力虽大,但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 赵锦绣闻言,心中稍安,却也难免忧虑,“话虽如此,但江家在大乾根深蒂固,若是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会牵连甚广。” 皇兄亦是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动江家一人。 宰相亦姓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江家背后的势力网错综复杂,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放心好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县令,还不足以让他们大动干戈。但他们若真敢越界,我自有应对之策。江家虽强,却也有其软肋,只要我们找准时机,一击即中,便能让其威风扫地。” 赵锦绣一愣,“江家有软肋?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公主想知道?” 赵锦绣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江家若是真有软肋,击溃之,皇兄便能顺利解决心头大患,稳固皇权。 “秘密。” “公主殿下,有些事情,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不过,请相信我,我自有我的安排。” 赵锦绣见他如此说,心中虽有好奇,却也明白李商路必有他的考量,便不再追问,只是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与期待。 “我信你。只是,无论何时,都请记得,你并非孤军奋战。” 李商路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个有力的盟友真给力! 李府。 李商路下了衙门直接回府,四喜早已候在门口,见他归来,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小姐正等着您用膳呢。” “今晚吃什么?” “今晚厨房准备了您最爱的清蒸鲈鱼,还有几道时令小菜,大小姐特地吩咐的,说是要给您补补身子。” 四喜笑眯眯地回答,引着李商路往正厅走去。 “怎么这么安静?” 李霞正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茶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回来了便 快些入座吧,饭菜都快凉了。” 李商路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四喜立刻上前为他布筷添汤。桌上菜肴虽不奢华,却都是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 “今日铺子里的事情,可还顺利?”李霞轻声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第27章 威胁 “顺利,但也不算完全平静。”李商路轻描淡写地回答,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那熟悉的味道,心中却思绪万千。他自然知道李霞所指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愿让她过多担忧,毕竟这些官场上的钩心斗角,本就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他放下筷子,“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我.....”李霞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喜。 四喜见状,机灵地笑了笑,道:“大小姐,您和大人先用餐,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正厅,留给两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李霞的目光在李商路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商路,我虽不懂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但我也知道,你每日里应对的都是些什么人。江家势力庞大,不然算了吧。” “他只是要买几匹布,何必闹得这么大。” “怎么没必要?江家若只是满足于几匹布的交易,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这背后,是他们对我这个新县令的试探,更是对秋水县未来秩序的一次挑衅。我若此刻退缩,不仅失了民心,更会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势力以为我县衙软弱可欺,日后只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李霞愁眉不展,最后什么也没说。 李商路用完膳便忙着处理公务,没发现李霞独自坐在桌边,凝视着已经空了的碗筷。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李霞略显落寞的身影上。她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茶杯,思绪飘远,摸了摸袖中的纸条。 那张纸条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咬唇思量再三。那是白日里,一位神秘人匆匆塞给她的,上面只简短几字,却如千斤重担压在她心头。 “四喜。” 四喜闻声,从门外匆匆而入,见李霞神色凝重,心中不禁一紧。“大小姐,有何吩咐?” “去厨房煲一锅安神汤来,我有些心绪不宁。”李霞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 四喜见状,立刻应声道:“是,大小姐,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他便匆匆转身离去。 不多时,四喜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安神汤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李霞面前。“大小姐,您趁热喝。” “你下去吧。” 四喜应声退下,关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李霞,今日大小姐怎么如此心事重重?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关上门,留李霞一人独守长夜。 李霞从床头柜中取出一包药粉,犹豫再三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其缓缓撒入安神汤中。这药粉,是她偶然所得,据说有安神定心的奇效,但实则暗含深意,一旦服用,便会让 人陷入短暂的沉睡。 李商路埋头画着地图,烛光摇曳,映照着清秀的脸庞。 世界地图是怎么画来着? 李商路的手指在宣纸上轻轻勾勒,历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他凭借记忆与现代地理知识,试图勾勒出这片古老大地的轮廓。 山川河流,城池要塞,在他的笔下渐渐成形,他忽地停下笔,这一块似乎有些偏差,记忆中这片区域应是山脉连绵,而非平原广袤。 他皱了皱眉,手指轻敲桌面,思索着如何修正这一错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商路,睡了吗?” 李商路抬头望向门口,只见李霞手中端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 他放下手中的笔,轻声应道:“还没,进来吧。” 李霞推门而入,将油灯放在桌旁,目光落在李商路面前那张未完成的地图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画地图作甚?” “没什么,好奇罢了。” “累了吧,我亲手做了碗安神汤,你趁热喝了,早些休息吧。”李霞将手中的汤碗轻轻推到李商路面前,声音温柔而关切。 李商路闻到酸味,眉头微微一蹙,但随即舒展开来,不忍拂了李霞的好意,他微笑道:“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想着我。”说着,他接过汤碗,轻轻吹散热气,小啜一口,那熟悉的味道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其喝完。 李霞见他喝下安神汤,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担忧起药效来。 她强作镇定,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呢。”言罢,她轻轻转身,欲要离开,却又似乎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淡淡的“早点休息”。 怎么感觉怪怪的? 安神汤的效果逐渐显现,他感到一股倦意袭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好困啊,就眯一会吧。 李商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将手中的空碗放下,却感到手臂仿佛有千斤重,视线也渐渐模糊。 最终,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帘缓缓合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书房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潜入,月光勾勒出她紧张的轮廓。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商路身旁,探头确认他已熟睡,这才松了口气。 李霞的目光在书房内快速扫视,一一翻开桌面上的书籍和卷轴——在哪在哪?图纸到底在哪?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李霞心头一紧迅速转身,沉睡的李商路依旧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转了个头,发出轻微的鼾声。 松下一口气,设计图不在此处,又在哪里? 李霞心中焦急如焚,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书房的每个角落都已被她仔细搜寻过,但那些至关重要的设计图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她回想起平日弟弟收拾书房的习惯,脑海中快速构建出他可能的藏匿之处。 既然设计图如此重要,李商路定会选择一个既隐蔽又易于取用的地方。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幅未完成的地图下方,那里似乎有一块木板微微凸起,与周围的书桌表面略有不同。 第28章 窃取 李霞屏住呼吸,缓缓靠近,生怕一丝响动会惊醒沉睡中的李山路。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块木板,只见下方竟是一个精巧的暗格,里面正静静地躺着几卷图纸,正是她所寻找的设计图。 她心中一喜,正欲伸手取出,却又猛地停住。 最终,她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她轻轻地、迅速地将图纸从暗格中取出,小心翼翼地卷好,藏入袖中。 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李山路。完成这一切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找到设计图的喜悦,也有对欺骗他的愧疚。 但事已至此,她已没有退路。 她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关上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隔日早晨。 “姐,你昨晚的安神汤真是神奇,我睡得格外香甜。”李山路摸了摸脖子,就是有点废脖子。 李霞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微微一笑,“那就好,看来那安神汤果然有效。你今日精神饱满,我也就放心了。” 早膳过后,李霞借口身体不适,独自回到了房间。 “大小姐,今日还出门吗?”丫鬟小翠轻声询问。 李霞点了点头 “嗯,还是照旧去市集逛逛,顺便买些药材回来。”她回答得淡然,小翠哎了一声,立刻拿起梳子为李霞梳理发髻,两人默契地不再多言。 李霞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裳,遮掩了心中的波澜。 小翠则细心地为她挑选了几支淡雅的发簪,轻轻插在发间,更添了几分温婉。李霞容貌出众,即便是简单的装扮也难以掩盖其天生的丽质。 市集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霞与小翠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随意地挑选着物品,“我累了,去茶楼歇歇脚吧。”李霞轻声提议,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疲惫。 小翠立刻会意,两人便寻了一家临街的茶楼,小二瞧着秋水县的大红人姐姐与丫鬟小翠步入茶楼,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定个雅间。小翠我想吃街头的桂花糕,你去帮我买些来吧。”李霞轻声吩咐,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翠应声而去,留下李霞一人独坐在雅间内,她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茶水。 “叩叩。”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李霞迅速收敛心神,轻声应道:“请进。” 门扉轻启,一位身着长袍,面容儒雅的男子步入雅间,反手关上门,动作流畅而自然。 “江大人。” 江大人微微欠身,以示礼数,随即在桌旁坐下,目光温和而深邃。 “李小姐,昨日之事,可有眉目?”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看着眼前的女子衣着淡雅,气质出众,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悸动。 李霞冷脸,“江大人承诺之事说到做到?” 江大人闻言,神色一正,认真道:“李某向来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李小姐,自然会全力以赴。东西呢?” 李霞从袖中缓缓抽出那几卷图纸,轻轻放在桌上。江宏远见状,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他伸手轻轻拿起图纸,双眼一亮。 “哼。”江宏远轻哼一声,有了设计图,江家同样做出同样的衣服,到时候李山路算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入怀中。 \"李小姐,你的诚意我已收到。请放心,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行事。不过,我也希望李小姐能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江宏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 李霞咬唇,“只要你们放过我弟弟,我自然会守口如瓶。” 江宏远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在临别之际,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李霞,眼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明显。 \"李小姐,你不仅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智勇双全。若你非李家之人,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遗憾。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虽不贵重,却是我自小佩戴之物。若将来你有何需要,或改变心意,可凭此玉佩来寻我。” 言罢,他从衣襟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轻轻放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室的茶香与淡淡的墨香。 小翠捧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回来时,转角正好碰上江宏远离去的背影,她微微一愣,但随即恢复常态,快步回到雅间。 将桂花糕轻轻放在桌上,小翠不解地望向李霞,“大小姐,刚才那位是?” “走错房间的客人罢了。”李霞轻描淡写地回答,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甜香四溢。 “哦哦。”可是瞧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小翠心中暗自嘀咕,却也没再多问。她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不愿说的事,便是问上千百遍也无济于事。 李霞吃完桂花糕,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对小翠说道:“我们回去吧,今日也逛得差不多了。” 小翠应声,两人便离开了茶楼,回到了李府。 从那天之后,李山路再也没有江宏远的消息——这是怕了不成? 找来赵锦绣打听:“公主,你可曾听闻江宏远近日的动向?” 赵锦绣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绣娘刚做好的流苏裙,这一款正是时下京城贵女们争相追捧的款式,她轻笑道:“江宏远?他最近可是忙得很,听说正忙着筹备一场盛大的宴会,想要借此机会展示他们江家新设计的衣裳,据说那衣裳样式独特,前所未有,引得不少人都翘首以盼呢。” 李山路闻言,心中一紧,“什么宴会?样式独特,前所未有?” “你紧张什么,再什么比也比不上你亲自设计的‘流云逐月’啊。”赵锦绣眨了眨眼,调侃道。 李山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时候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恐怕是冲着李记商铺对打。 第29章 抄袭 “别想了,附近的几个县令都送来了帖子,问问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你那‘流云逐月’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响了,连带着我们李记商铺的生意都好了不少。”赵锦绣继续说道,言语间满是自豪。 李商路接过帖子,手指轻轻摩挲过精致的纸张边缘,翻开帖子内,各县令的字迹各异,却都透露出同样的热切——合作搞大钱! “切,粗俗。” 李商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但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这些县令的追捧背后,是“流云逐月”所带来的巨大商业价值。 他放下帖子,沉思片刻后,抬头对赵锦绣说道:“公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江宏远那边搞动作,很可能是想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我怕他模仿我们的设计,抢在我们之前推出市场。” 李商路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论销路,李商路自然比不上垄断大乾市场的江家,但论设计与创意,他从未怕过任何人。 赵锦绣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江家确实不容小觑,他们在京城乃至整个大乾都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庞大的资源网络。不过,商路,你也别太担心,我们李记商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的‘流云逐月’不仅设计精妙,更融入了独特的文化内涵,这是江家难以轻易模仿的。” 绣娘与几家布料供应商几个月的日夜赶工,使得李记商铺的库房里堆满了即将上市的“流云逐月”系列衣物。 李商路亲自检查着每一件成衣,从布料的选择到针脚的细腻。 “公主,我们不能只靠防守,要主动出击。” “中秋降至,还需要公主您出面,附近的名门望族,举办一场中秋赏月宴。届时,我们不仅要展示‘流云逐月’的成品,更要借此机会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哼。瞧着你那穷酸的模样,竟也懂得玩起这些权谋之术了。”赵锦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也不失几分认真,“也罢,就依你所言。本公主虽久居深宫,但应付这些场面还是绰绰有余。” 李商路立刻献上狗腿子,“这第一套“流云逐月”,自然是要献给公主殿下您,以彰显您的尊贵与高雅。” 李商路边说边从库房中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衣裳,轻轻展开在赵锦绣面前。 那衣裳以淡雅的月白色为底,上面绣着细腻的流云图案,月华如练,轻轻铺展在赵锦绣的身前,仿佛天际最温柔的一抹光辉,瞬间照亮了整个库房。 长衣曳地,裙摆随着赵锦绣的轻移而缓缓波动,宛如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这件“流云逐逐月”之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轻轻抚摸着那细腻的绣纹,感受着衣料下传来的丝滑触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商路,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流云逐月’不仅设计独特,更将月之韵味与流云之灵动完美融合,穿在身上,仿佛能随风起舞,踏月而行。” 她轻声赞叹,随即转身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准备笔墨,本宫执笔为皇兄题诗一首。”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你们下边都干什么吃的!朕的江山,岂容他人觊觎!” 皇帝龙颜大怒,手中的奏折被他狠狠摔在龙案上,震得御书房内的烛火都摇曳了几分。他眼神凌厉,扫视着下方跪着的几位大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位大臣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叩首请罪。“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空话,朕要的是解决之道!”皇帝的声音更加严厉,仿佛暴风雨前的雷鸣。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言。 终于,一位年迈的尚书颤巍巍地站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微臣以为,当前之急,是缩减军中开支,以缓解国库压力,同时加强边防,以防外敌侵扰。” 皇帝气笑,“大乾国力强盛,岂是区区缩减开支便能稳固?边防固然重要,但内忧亦不可不防!朕要的是对策,是对策!” 大臣们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江宰相何在?朕要听听他的意见!”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目光锐利地扫向殿外。 太监掌事连忙应声,匆匆步出御书房,不多时,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缓缓步入御书房,正是当朝宰相江泰然,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江爱卿,国库空虚,边疆不稳,朝中大臣皆束手无策,你有何良策?” 江泰然面色凝重,缓缓抬头,“陛下,微臣以为,当前之困,非一日之寒。国库空虚,需开源节流;边疆不稳,则需强兵固防。然,两者皆非易事,需从长计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开源方面,微臣建议鼓励农耕,兴修水利,以增加粮食产量,同时开放商路,促进贸易往来,吸引外商投资,以充实国库。节流方面,则需严查贪腐,削减不必要的宫廷开支,精简官员编制,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皇帝闻言,眉头稍缓,但依旧紧锁,“江爱卿所言极是,但实施起来恐怕阻力重重,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定会百般阻挠。” 江泰然点头,“陛下所言极是,但改革之事,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微臣愿领此重任,亲自督办,确保各项政策得以顺利推行。” 站在尾巴的京官互相对视一眼,咬耳朵:“瞧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不是得靠咱们这些实权派在背后撑着。若非咱们在地方上根深蒂固,他江泰然一个宰相,能有多大作为?” 皇帝似乎并未听见后方的窃窃私语,他凝视着江泰然,视线扫过压在折子下的密信。 第30章 前戏 ***赵锦绣前几日送来了几封密信。 江家...... “听闻江家要设宴款待京城名流,似有拉拢人心之意。” 江泰然一愣,撩开袍子跪得更直了些,“陛下,微臣对此事略有耳闻,但微臣以为,江家作为京城名门,素有雅集之风,设宴款待亦是常理之中。然,微臣会密切关注,确保江家之举无碍于国家社稷。” “听闻还是个宴会,名为‘云裳雅集’,朕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皇帝眯起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江爱卿,你可知道‘流云逐月’这个名字?” 江泰然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流云逐月’微臣确有所闻,似乎是外地中新兴起的一种服饰样式,但是具体与朝中事务关联几何,微臣尚需查证。” “此等宴会为何皇后和贵妃未知?” 江泰然大着胆子抬头,“陛下,或许是因为此宴尚未正式呈报后宫,亦或是江家欲以私宴之名,行结交之实。但无论何种情况,微臣都会尽快查明,并向陛下及后宫娘娘们详细禀报送上帖子。” 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一个小小的宴会,竟能引得龙颜大怒,群臣侧目? 皇后与贵妃还稀罕这些帖子吗? 别说其他人,江泰然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惹怒了新帝,莫非是个昏君? 皇帝的目光在江泰然身上停留了片刻,见皇妹所托之事完成,摆手道:“罢了,江爱卿,你且退下,至于‘云裳雅集’,朕倒想亲眼一见,究竟是何等服饰,能让打出出如此大的动静。”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与玩味,仿佛对这场即将到来的“云裳雅集”充满了期待。 江泰然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应声道:“是,陛下。微臣这就去安排,确保陛下能顺利出席。” 说罢,他缓缓起身,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御书房,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回到府邸,江泰然立刻召集了家族中的核心成员,将今晚御书房内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众人。 一时间,江府内气氛紧张,众人皆知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家族声誉,更牵涉到朝堂的风云变幻。 江泰然神色凝重,“诸位,今日之事,你们都已听闻。‘云裳雅集’已非单纯之宴,它成了朝中各方势力博弈之棋局。我们江家,作为京城名门,一举一动皆受瞩目。此番设宴,本意乃为弘传新意。” “未曾想陛下竟会对此事如此上心,甚至亲自提及‘流云逐月’之名,这绝非偶然。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既要彰显家族风范,又不能触及皇权之逆鳞。” 江宏远坐在下手,听到‘流云逐月’愣了一下,眼珠子滴流转,心中暗自思量。 他记得,那“流云逐月”的服饰图样,正是从李霞手里投来的设计图。 只要‘云裳雅集’比李商路的‘流云逐月’先发行,那李商路到时候背一个抄袭的罪名,江家便能在这场服饰之争中占据上风,甚至可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在京城乃至朝堂的地位。 想到这里,江宏远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江泰然的沉思。 “父亲,孩儿有一计,或可助家族度过此次难关,并借势而起。”江宏远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与自信。 他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家族成员,见众人皆投来询问的目光,便继续说道:“我们何不利用‘云裳雅集’这个平台,不仅展示新衣,更将其打造成一场文化与艺术的盛宴。我们可以邀请京城乃至全国的知名画师、绣娘,共同参与到这场盛会中来,让他们以‘云裳雅集’为灵感,创作出更多独具匠心的服饰与艺术作品。” 江泰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点了点头,“可,宏远的提议甚妙,此举不仅能提升‘云裳雅集’的格调,使其超脱于一般的宴会之外。” “皇上和皇后及贵妃娘娘皆喜风雅之物,若‘云裳雅集’能集文化与艺术之大成,必能赢得圣心,彰显我江家之高雅风范。” “就按照宏远的计划行事,即刻筹备,务必让‘云裳雅集’成为京城乃至全国瞩目的一场盛事。” 江家宴会彻底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江府上下一片繁忙景象。 工匠们夜以继日地赶制着新衣,帖子如雪花般飞向京城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邀请着那些可能带来影响与助力的宾客。 江泰然更是亲自监督,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既要展现江家的底蕴与实力,又要避免任何可能触怒皇权的行为。 与此同时,江宏远也没有闲着。他亲自走访了京城中的知名画师与绣娘,以江家的名望与此次“云裳雅集”的深远意义为诱饵,成功邀请到了多位大师级人物加盟。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裳雅集”的消息在京城乃至全国不胫而走,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等消息传到李商路的耳中时,他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内喝热乎的疙瘩汤,手中翻阅着关于“流云逐月”服饰的详细设计图纸。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名心腹侍从匆匆闯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手中紧握着一封未拆封的信函,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不好了!江家……江家那边有大动作了!” “咳咳!” 李商路闻言,手中的汤勺猛地一顿,疙瘩汤溅了几滴在衣襟上,“我靠烫死我了!有动作就有动作就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慌什么,咱们‘流云逐月’可是精心准备多时,岂是他们一朝一夕能追赶得上的?” 李商路强忍着被热汤烫到的疼痛,故作镇定地擦了擦衣襟,随即接过侍从手中的信函,拆开细细阅读起来。 “衣裳雅集?江家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还邀请了众多画师与绣娘参与,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与我们一较高下了。” 第31章 情侣装 “怎么了?” 赵锦绣站在李商路身旁,赵锦绣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出声询问。她身姿曼妙,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英气。 李商路将信函递给她,赵锦绣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笑眼眉开:“这江家倒是挺有手段,不过咱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流云逐月’的设计理念独一无二,他们即便能模仿其形,也难以复制其神。咱们要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节奏,让‘流云逐月’在最适合的时机绽放光彩。” “还得是殿下您其中有见的。” “马屁拍得再响,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实在。” 赵锦绣轻笑一声,“你料想江家那边既然已经摆出了架势,咱们只要等着即可。” 李商路想到接下来江家的下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宴会当日,阳光洒满京城,街道两旁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江府的“云裳雅集”即将拉开帷幕,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 皇宫内。 “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把玩着一支镶嵌着宝石的玉簪,听闻通报,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随即放下玉簪,起身迎接圣驾。 “臣妾恭迎皇上。”她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恭敬。 皇帝步入寝宫,身着龙袍,气宇轩昂。 “皇后免礼。”他轻抬手,示意皇后起身,随后缓步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皇后一身华丽宫装,金丝绣线勾勒出凤凰展翅的图案,显得尊贵非凡。但 “今日云裳雅集,京城盛事,皇后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皇后微微一笑,温婉地回答:“臣妾自然愿意陪陛下共赏这京城盛景。云裳雅集,听闻汇聚了众多才子佳人,服饰艺术更是别具一格,臣妾也好奇得很呢。” 皇帝轻轻握住皇后的手,温声道:“有皇后相伴,此行定能更加尽兴。” “不要穿这身,换上这个。” 皇上一挥手,一旁的太监总管立刻会意,恭敬地上前,双手捧着一件更为精致的衣裳。那衣裳以深紫色为底,上面绣着繁复细腻的金色莲花图案,每一朵莲花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皇后看了一眼那件衣裳,不解道:“这颜色似乎过于深沉,与今日云裳雅集的喜庆氛围不太相衬。” 皇上却神秘一笑,解释道:“皇后有所不知,这深紫色代表着皇家的尊贵与沉稳,而金色莲花则象征着高洁与繁荣。今日云裳雅集,虽为民间盛事,但你我身为皇室,自当以独特的姿态出现,方能彰显皇家风范。再者这是锦绣送来的,叮嘱你务必穿上,说是与你气质最为相衬。” 那丫头连写几封急信千叮嘱万嘱咐,皇上看烦了,不理解几件衣服何须如此费心。 还什么情侣服? 这什么都什么?读遍万卷书的皇帝心中虽生疑惑,却也未多加询问,只觉赵锦绣心思细腻,定有她的道理。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温柔一笑,轻声道:“既是锦绣的心意,臣妾自然领受。皇上眼光独到,所选之衣定能令臣妾在云裳雅集中脱颖而出。” 皇后轻移莲步至屏风后,由宫女们服侍更衣。宫女们展开衣裳不由看愣了眼。 紫衣华贵非凡,金莲盛放,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流沙般的裙摆轻轻摇曳,胸口及腰间的金色莲花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宫女看呆了眼,“这比娘娘大婚时穿的嫁衣还要华丽几分,皇后娘娘穿上它,简直如同仙女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换好衣裳后,皇后缓缓走出屏风,皇上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赞叹道:“皇后果然国色天香,这衣裳穿在你身上,更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风华。” 皇后也看见了皇上身上紫衣上的金色龙纹,“殿下这是?” 太监掌事机灵道:“皇上与皇后殿下,乃是天生一对,这穿的衣服自也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皇上龙袍上的金色龙纹威严而庄重,皇后娘娘身上的金色莲花则显得温婉而高贵,两者相互映衬,宛如天地间最和谐的画卷。” 皇上闻言,心头爽快,“锦绣说这是情侣服,朕初时还觉荒谬,如今看来,倒真有几分道理。”他轻抚过衣襟上的金色龙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笑意,“这丫头,总能想出些别出心裁的点子来。” 皇后闻言,脸颊微红,轻声道:“锦绣公主聪慧过人,所赠之物自是非凡。臣妾穿上这衣裳,只觉心中欢喜,仿佛与皇上之间又多了几分默契与亲密。” “哈哈哈,好一个默契与亲密。”皇上大笑,牵起皇后的手,两人并肩走出寝宫,准备前往云裳雅集。 沿途,宫人们纷纷低头行礼,目光中满是赞叹与敬畏。皇后与皇上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紫衣金纹,交相辉映,仿佛世间最完美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眼前。 江府的云裳雅集已是人声鼎沸,宾客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赏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各式精美的服饰琳琅满目,绣娘与画师们忙碌穿梭其间,为这场盛会增添了几分艺术的气息。 皇上与皇后参席是莫大的荣耀,不仅为江家增添了无限光彩,更让这场宴会成为了京城乃至全国瞩目的焦点。 江泰然身着华服,站在府邸门前,迎接每一位到来的宾客,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与期待。 宾客们身着各式华服,纷纷踏入江府,彼此间低声交谈。在宴会大厅内,早已布置得如诗如画,中央的舞台上,轻纱漫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桂花香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哎呀,这衣服可真是别具一格,瞧那细腻的刺绣,简直就像是活了一般!”一位贵妇人指着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子的衣裳,惊叹道。那女子身着淡绿色长裙,裙摆轻盈如雾,上面绣着精致的竹叶图案,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夏日里的一抹清凉。 第32章 居然一模一样! “可不是嘛,听说这云裳雅集汇聚了京城最顶尖的绣娘与画师,每一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给我来一件,还有这件这件,都给我包起来!”一位富家公子哥儿显然被这些美轮美奂的服饰深深吸引,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吩咐随从将看中的衣物尽数买下,引来周围人一阵侧目与窃笑。 “皇上,皇后驾到!”随着太监总管的一声高喝,原本喧嚣的宴会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大门处。 皇上与皇后并肩步入,江泰然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臣江泰然恭迎皇上、皇后驾临,云裳雅集蓬荜生辉,愿陛下与皇后娘娘尽兴而归。” 皇上微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宴会大厅,只见满堂华彩,衣香鬓影,不禁赞叹道:“江卿果然好手笔,云裳雅集之名,名不虚传。” 皇后则轻移莲步,环顾四周,对眼前的美景亦是赞不绝口:“此间景致雅致,服饰精美,真乃京城一绝。江卿费心了。” 江泰然连忙谦逊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只是尽地主之谊,希望能为皇上、皇后及众位宾客带来一场难忘的盛宴。” 随着皇上与皇后的到来,云裳雅集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宾客们纷纷上前行礼,盯着两人身上的紫衣金纹,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御衣华丽非凡,皇上与皇后真乃天作之合,这衣裳穿在二位身上,更显皇家气派与尊贵。” 皇后向四周宾客点头示意,“这是***所赠,寓意深厚,本宫与皇上都深感其情。”、 众宾客听后,皆对***赵锦绣的聪慧与贴心赞不绝口,皇上飘飘然,更是对这位皇妹多了一份由衷的疼爱和骄傲。 宴会正式开始,乐师们奏响了悠扬的乐曲,舞姬们翩翩 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江宏远一直在后院忙碌地协调着各项事务,确保宴会的顺利进行。他时而穿梭于宾客之间,热情招呼;时而与府中的管家和侍从们低声交谈,安排着接下来的节目与细节。 尽管脸上挂着疲惫,听闻皇上皇后已在宴会中享受欢乐,江宏远的疲惫仿佛瞬间消散,唤来心腹管家,低声吩咐道:“去,让厨房准备几道皇上与皇后喜爱的菜肴,务必精致可口,不可有丝毫马虎。” “准备的东西呢?” 管家应声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少爷。从西域引进的珍馐佳肴,到江南的精致点心,无一不备。还有那特制的桂花糕,是皇后娘娘的最爱,也已经精心布置在甜品台上。” “不是这个!” “诶哟你瞧奴才这记性,贡献的东西都在这里呢。” 管家一拍脑门,连忙从身后的侍从手中递上一个盒子,掀开露出仙衣的一角。 这一角露出的衣料,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荧光,蕴含着无尽的仙气与灵性。 江宏远轻轻抚过那细腻的织纹,这是他精心为皇上与皇后准备的惊喜,足以让这场盛宴更加难忘。 他低声对管家说道:“等宴会进行到高潮时,再呈上这份礼物,让皇上与皇后娘娘见识一下真正的云裳之美。” 宴会中,乐声悠扬,舞姿曼妙,宾客们沉醉在这份难得的欢乐与雅致之中。 盛宴举行了一半,落进江家口袋的财富已足够让京城多数世家望尘莫及。 真正的荣耀并非仅仅来源于物质的堆砌,而是那份能让皇上与皇后满意,乃至整个京城都为之赞叹的匠心独运。 他站起身,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 当宴会进行到最为热烈的时刻,江泰然朝管家点头,管家心领神会,悄然退下,不多时便领着几位侍女,手捧托盘,缓缓步入宴会大厅。托盘之上,覆盖着轻盈的绸布,隐约可见其下之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皇上与皇后正沉浸在歌舞的愉悦之中,见此情景,不禁相视一笑,好奇地望向江泰然。江泰然躬身行礼,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臣有一物,愿献于二位,以表臣之忠心与敬意。” 皇上微微颔首,示意继续。管家与侍女们上前,轻轻揭开绸布,顿时,整个宴会大厅仿佛被一股仙气笼罩。 只见托盘之上,赫然是一件流光溢彩的仙衣,其色彩之绚烂,织纹之细腻,远超宴会中任何一件服饰,仿佛是天宫遗落人间的珍宝。 可当众人看清那仙衣的全貌时,偌大的大厅内鸦雀无声,俱是面容尴尬。 管家和江泰然眯眼看清仙衣面貌时脸色一僵,江泰然疯狂朝管家使眼色,可管家和侍从都傻愣了在了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与皇上皇后大致一看居然一模一样! 皇上脸色顿时变地难看,皇后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疑惑,她轻轻扯了扯皇上的衣袖,轻声问道:“陛下,这衣物怎地如此相似?” 皇上脸色阴沉,江泰然掀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石板,声音颤抖却坚定:“陛下,皇后娘娘,微臣有罪,此事纯属误会,微臣万万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 皇后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几分不忍,她看向皇上,柔声道:“陛下,或许其中真有误会,不妨听江大人细细道来。” 管家和侍人这才恍惚回过神,顿时浑身冒了冷汗,慌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小的们实在不知这衣物竟与陛下、娘娘的御衣如此相似,请陛下、娘娘开恩!” 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宾客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龙颜。 江泰然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当,不仅自己前途尽毁,整个江家也可能因此蒙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再次开口:“陛下,皇后娘娘,微臣深知此事重大,但请容臣细细解释。此衣物实为微臣特意命人精心打造,意在向陛下、娘娘表达臣之敬意与忠诚。未曾想,竟与陛下、娘娘的御衣如此巧合,实乃微臣之过也。” 第33章 不给朕面子 “这衣服怎么能做到与御衣如此相似,简直匪夷所思。” 有人怯声与身旁宾客议论纷纷,低语声在宴会厅内回荡,如同暗流涌动。 “嘘!皇家御衣出自宫中尚衣局,非等闲工匠所能仿制,此事必有蹊跷。” 皇家与平民乃天壤之别,御衣之秘,自非外人所能窥探。 一时间,宴会上的低语声渐渐汇聚成一股不容忽视的议论风潮,众人心生疑惑,却又不敢明言,只能暗暗揣测这背后的种种可能。 管家只觉得两眼一黑——这衣服可只是江宏远一人所准备,他哪里能料到会有如此变故? 江泰然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更加恭谨:“陛下,微臣斗胆猜测,或许是因这衣物所选材质与工艺,皆是世间罕见,匠人们在追求极致之时,不经意间与御衣产生了共鸣。微臣深知此举有违礼制,但请陛下明鉴,微臣绝无半点不敬之心。” 皇后不明所以,看了看身侧的皇上,见他面色稍缓,便轻声开口:“陛下,江大人一向忠心耿耿,此事或许真是无心之失。我们不妨听听他的解释,再作定夺。” 皇上闻言,眉头微展,目光深邃地望向江泰然,手指敲打着桌面。 随身太监自幼便跟随皇上,见皇上面色稍缓,便知是时候出言调和,他轻移步伐至皇上身旁,低声道:“陛下,江大人向来忠诚,此事或许真如他所言,乃是无心之过。且看这衣物虽与御衣相似,却也足见其匠心独运,非同凡响。陛下何不借此机会,彰显皇恩浩荡,宽恕其过?” 此话江泰然已听得分明,心中暗自感激这位太监的机智解围。 “哦?既然你们都为江家求情,那朕的意见便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皇上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深思。 众人脸色忽然一变,齐齐下跪。 皇后心头一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陛下,臣妾失言!” 大太监抬手往脸上狠狠抽一耳光,磕头尖声“陛下息怒,奴才失言,万死难辞其咎!”大太监的耳光响亮,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颤抖不已,整个宴会厅内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众人都为江家求情,劝皇上三思,这无疑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挑战了皇权的威严。 御衣都能被轻易仿制,那皇家的颜面何在?皇上的威严又何在? 下次是不是龙袍也能被随意复制?这样的念头在皇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江泰然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侧头看向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家也是一脸茫然,他哪里能料到,精心准备的礼物竟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皇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情绪。 皇妹这一局可谓设得精妙,江家在先帝在世时便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单是朝廷 上的势力便足以撼动诸多权贵的根基。江家支脉在南边掌管衣物贸易,其势力范围更是遍及全国,民间威望极高。 江泰然从他上位后便封为宰相,江家便更是如日中天,朝中大臣多与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上本不想对江家动刀,但皇妹自送来一封密信,信中言辞恳切,提及江家近年来权势日盛,似有隐忧。 她言及先皇遗训,帝王应平衡朝野,以免一家独大,危及社稷。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啪!” 皇上突然拍案而起,整个宴会厅内的低语瞬间停止,宾客们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江泰然,你可知罪?\"皇上的目光如炬,直射向跪在地上的江泰然,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决绝。 江泰然的心猛地一沉,但他仍强作镇定,抬头迎上皇上的目光,声音虽颤却坚定:\"微臣知罪,但请陛下容臣细述缘由。微臣确无僭越之心,此衣物之相似,纯属巧合,乃匠人追求极致所致。微臣愿以家族名誉担保,绝无半点不敬与图谋不轨之意。\" 皇后见状,便知这不是意外,闭上双眼心里叹气。 “江泰然,你身为宰相,应当知晓‘礼不可废,节不可乱’的道理。今日之事,即便真如你所说,乃是无心之失,但后果之严重,你亦当有所预见。” 江泰然伏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咬牙回应着皇上的每一字一句,他的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陛下所言极是,微臣知错。微臣愿接受任何处罚,以儆效尤,并亲自下令彻查此事,确保今后不再发生类似情况。” “来人!把江家所有人都叫来!本官要亲自审问,查明这衣物背后的真相!”江泰然厉声命令一出,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哗然,宾客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凛。 江泰然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整个江家推向了风口浪尖,也将自己置于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不多时,江家的几位核心成员便被匆匆带到了宴会厅外,他们脸色苍白,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江宏远混在其中一开始不明所以,当抬头看到皇上那冷峻的面容和满厅的肃杀之气时,他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 再转眼看到管家疯狂朝他使眼色,抬头看了一眼高椅上皇上身上的御衣,当场脚步一顿。 这!这怎么可能! 不说一模一样,颜色与款式竟也如此接近,简直是匪夷所思! 江宏远心中惊涛骇浪,额头冷汗直冒,众人已跪下,他独站在厅中尤为突出。 皇上冷眼注视着江宏远,江泰然一看便知不妙,连忙高声呼喊:“宏远,还不快跪下!你这般无礼,是要置家族于何地!” 江宏远被这一喝惊醒,连忙跪倒在地,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微臣……微臣江宏远,不知礼数,请陛下恕罪。” 江泰然心下了然,是他的主意! 第34章 斩杀 完了,一切都完了。 江宏远脑子一片混乱,为什么他会如此大意,让家族陷入如此绝境?他抬头望向父亲江泰然,只见父亲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江宏远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一刻,家族的命运或许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皇上看着江宏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宏远,你身为江家子弟,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皇威,朕倒是小看了你们江家的胆识。” 江宏远跪在地上,结巴道:“我……我,微臣并未有意冒犯天威,此事纯属误会,微臣愿以性命担保,江家对皇上的忠诚天地可鉴。”他的话语中带着颤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明明衣服是照着李上路的图纸所做,但此刻却成了悬在江家头顶的利剑。 李上路的名字在江宏远心中如同惊雷炸响,他猛然意识到,这一切的祸根或许并非出于家族内部,而是李上路! 为什么皇上会事先知晓这一切之事?难道……江宏远心头一凛,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偷偷瞥向皇上,却见皇上那深邃的眼眸中露出杀意。 张嘴就要说出李上路的名字,嗓子眼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他猛然意识到,此刻的坦白只会让江家陷入更深的泥潭。 把李上路说出来无非是引火烧身,如何解释御衣与李上路的关系? 只会让皇上更加确信江家与外人勾结,意图不轨。江宏远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个名字咽了回去。 他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何精心设计的礼物会演变成一场灾难。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继续为江家争取一线生机。 皇上见状,嘴角那抹冷笑更甚,他缓缓站起身,袍袖一挥,整个宴会厅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 “江宏远,你可知,今日之事,已非单纯的衣物之争,而是关乎皇权与臣子之间的界限。” 江宏远闻言,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连忙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哭腔:“微臣知错,微臣知错!请陛下开恩,饶恕江家上下无辜之人。” 皇上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踱步。 江泰然双眼一闭,看来只能走那一步了。 家族的命运此刻已悬于一线,唯有壮士断腕,方能求得一线生机,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孩子还能再生,但家族的荣耀与传承,一旦断送,便再难挽回。 江泰然的心中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在切割,痛得他几乎窒息。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与不甘,“陛下,此事是他一人所为,与江家其他成员无关。微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陛下能够宽恕江家的无辜之人。” 说着,江泰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缓缓站起身,直视着皇上的眼睛,仿佛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爹!”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孝子!”江宏远惊愕地望着父亲,知父莫若子,他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图。 他心如刀绞,脸色一白,一字一句从牙齿里吐出:“是微臣之错!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能念及江家世代忠良,放过无辜。” 江泰然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哼,好一个父子上阵,倒显得朕成了那不通情理的暴君。”皇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内回荡,他停下脚步。“ 江泰然,你身为江家之主,教子无方,理应受罚。但念你江家世代忠良,朕也不愿看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样吧,朕给你两个选择。” 江泰然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连忙叩首谢恩:“请陛下明示。” 皇上沉声道:“一,你江家需交出所有与此事相关的证据,包括那设计图纸的来源,以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员名单,朕自会派人彻查。” “二,宰相之位,你需即刻让贤,由朕另行指派贤能之士接任。你江家则需退居幕后,十年之内不得再涉足朝堂之事,以作惩戒。” 江泰然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这两个选择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皇上终于对世家动了真格。 今日之事,已非简单的误会或过失所能解释。他心中迅速盘算着两个选择的利弊,把图纸交出便等于割舍了江家布衣行业的半壁江山,而失去宰相之位,更是将江家推向了权力的边缘。 “臣选一。” 江宏远心如死灰,这一选择意味着家族将失去多少年的心血与积累,这都是他半辈子的奋斗成果,如今却要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罪人交给陛下处置,江家容不下这等败类。”江泰然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江宏远。 “宏远,你身为江家子孙,却做出这等悖逆之事,家族无法再容你。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江家之人,你的生死荣辱,皆由陛下定夺。” 皇后与皇上对视一眼,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割舍之人,心狠手辣至此,江家果然不容小觑。 在场的其他世家都缩着脑袋,生怕下一个被盯上的就是自己。 皇上露出失望之色,缓步走下高台,目光在江泰然与江宏远之间徘徊,最终停留在江宏远那张苍白而绝望的脸上。 “宏远,你可知你今日所犯,乃是何等大罪?朕念你年幼无知,本想从轻发落,但念及你行为之恶劣,影响之深远,朕不得不做出决断。你虽为江家之后,却辜负了家族对你的期望,更触犯了皇权的威严。” “来人!以下犯上,即刻斩杀!” 江家老母与江家之妻身躯一震,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不!皇上!求您开恩!宏远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要背叛陛下,背叛江家。他自幼受家族熏陶,对皇上的忠诚,对家族的热爱,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啊!” 江家老母颤巍巍地站起身,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望向皇上。 “都给我闭嘴!把他们都拉下去!”江泰然不允许有任何一丝的怜悯与动摇显露,管家立刻带着几个家丁上前,将哭喊中的江家老母与江宏远的妻子强行拉离现场,场面一片混乱,哭声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第35章 银子银子都入袋 李霞听到消息之时,江宏远的人头已经悬挂在城门口,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心神俱碎。 “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丫鬟小翠焦急地询问着,手中的药碗轻轻晃动着,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 李霞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回神道:“哦,没事,只是有点意外。” “哼,这是恶人有恶报,听说是江家自己内部的纷争引发了皇上的震怒,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小翠愤愤不平地说道,对江家的遭遇并无太多同情,反而觉得这是他们自找的。 李霞失神落魄,怎么就死了呢? “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霞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慌乱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小翠见李霞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言,连忙应了一声。 “不用了。”李商路大步踏入屋内,面色凝重,“你下去,我有话与姐姐说。” 小翠见状,识趣地退了下去,临走前还轻轻地带上了门。屋内顿时只剩下李霞和李商路两人,气氛沉重得几乎凝固。 “姐姐,你听说了吗?江宏远献上的仙衣与御衣有七分的相似。” 李商路紧盯着李霞的双眼。 李霞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七分相似……”李霞喃喃重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不敢抬头看李商路,生怕自己眼中的慌乱和绝望泄露出来。 李商路见状,叹了口气,“我桌子上的图纸是你拿走的吧?你为何如此做?你可知这会给李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李霞的身体轻轻一颤,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怪不得这半月以来李商路时常在衙门留宿,原来他早已察觉到了异样。 李商路走到李霞身旁,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心疼,“那日你外出,我便有所怀疑。后来,我在书房整理时,发现图纸的摆放位置与以往不同,且少了几张关键的设计。” “那一夜只有你端来了夜宵,我故意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你的举动。果然,你趁我不备,偷偷翻阅了图纸。” 李霞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滑落脸颊。她抬起头望着李商路,眼中满是无助与悔恨。 “商路,我……我只是不想江宏远早你的麻烦,你虽为县令,可在江家面前,终究还是势单力薄。我担心你......”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李商路在图纸失踪的第二天便发现了端倪,但他选择了隐忍,没有立即质问李霞,而是暗中调查。 再从小翠口中得知李霞近日去茶楼见了一人后,他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好在发现及时,有公主助力坑了江家一把,才不至于让李家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但此刻面对李霞的泪水与悔恨,他心中不是滋味。 李商路伸出手,轻轻拭去李霞脸上的泪痕,“姐姐,你这样做,不仅帮不了我,反而把我们李家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以后有事,一定要先与我商量。” 李霞用力点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不过姐姐做的也对,江家如今一半的产业已落入皇室之手,他们的势力被大大削弱,这对我们李家来说,或许是个转机。” 李霞擦去泪水,“转机?什么转机?” 说起这个,李商路露出畅意的笑容,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棂,让一缕清风拂面而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江家此次一蹶不振,朝中势力重新洗牌,江南织衣业备受打击,咱们李家布料是时候走出秋水县。” 李霞手掌一拍,“好主意!咱们李家衣料上乘,图案新颖,一直受到乡亲们的喜爱,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向外地扩张。如今江家失势,正是我们李家崭露头角的绝佳时机。” 李商路肆意地笑着,\"姐姐,柳家即将迁到江南,他将成为我们打入外地市场的有力盟友。柳家世代经营丝绸,其品质与口碑在业界有目共睹。我与柳家少主柳逸飞已有书信往来。” “我还缺一位得力助手,与柳家一起开拓新市场,姐姐,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自然!” 赵锦绣收到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柳家与李霞已在江南落脚。 果不其然,店铺一开,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李家的布料,色彩斑斓,款式别致,加之李霞与柳家联手,将江南的柔美与北方的豪放巧妙融合,又推出大乾人闻所未闻的‘情侣服’。 一时间,江南的街头巷尾,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寻常百姓,皆对李家布庄的新品赞不绝口。 情侣服的概念更是新颖独特,引得无数情侣争相购买,以表爱意。 李家商铺人满为患,价格炒出天价,却依旧供不应求。 绣娘听从县令安排,招募秋水县周围的妇女加入织造行列,不仅解决了部分民生问题,还使得李家布庄的产能大幅提升。 不仅隔壁村县,几百里之外的人们也纷纷慕名而来,只为李家商铺广招天下英才,甚至有不少人举家迁徙,只为能在李家布庄谋得一席之地。 李商路还没扬眉吐气,一头又扎进落户的繁杂事务中,抬头看见***翘着兰花指悠闲 地品着茶阅信,心里不平衡。 “公主殿下,您这悠闲的模样,可真是让我等凡夫俗子羡慕不已啊。”李商路半开玩笑地走到***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赵锦绣瞥了瞥他,美目流转,轻笑道:“李县令,你可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 “皇后对你的献衣很感兴趣,还有没有更多佳作?若是有,本公主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自皇后穿过一次那件紫衣玉莲,便瞧不上浣衣局所制衣物,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韵味。她私下里多次向***赵锦绣提及,希望能再得几件称心如意的衣裳。 浣衣局绞尽脑汁也无法复刻那独特的韵味,更别提超越李商路的设计了。 李商路双眼一亮,“真的?!” 入了皇后的眼,便是登上了更高的舞台,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机遇。 他连忙躬身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公主殿下抬爱,李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李商路心中暗自盘算,若真能借此机会进入皇后的视野,那不仅是对他个人才华的认可,更是李家布庄名扬天下的契机。 银子银子都入袋,名声名声皆传扬。 第36章 分地 “大人,有二十万人在县城外聚集,要求落户秋水县里。”曹师爷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户籍申请,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急。 李商路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随即放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 “二十万?这数字可不算小,他们为何突然想要落户秋水县?” 曹师爷叹了口气,解释道:“大人,这些人大多是因战乱流离失所,或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他们听闻秋水县在李县令的治理下,不仅治安良好,而且经济繁荣,特别是李家的布庄名声在外,许多人慕名而来,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安稳的生活,或是寻求发展的机会。” 李商路闻言,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二十万人的落户请求,对于一个本就不大的县城来说,无地可居、无职可就。 曹师爷自然是乐意秋水县越做越大,可这么一来,田地就不够分了,总不能让他们都挤在城里,成为流民吧?再者,这么多人突然涌入,治安、粮食、医疗,哪一样不是大问题? “大人,不然我赶他们走?”曹师爷试探性地问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可这样一来,我们秋水县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谁还敢来啊?” “欸,哪有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曹师爷不要急躁。 “这些人既然愿意来秋水县,说明他们对这里有信心,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你先带着人去登记他们的身份信息,确保每个人都登记在册,这是我们管理的第一步。” “还要有见证人,不然总有些浑水摸鱼之辈想要趁机捣乱。” 曹师爷点头应下,正欲转身离去,李商商路又叫住了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另外,我们需要尽快制定一套安置方案。这些人中,有手艺的、有力气的,我们都要分类登记,然后根据他们的特长和需求,进行合理安排。” 曹师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连忙应道:“大人英明!我这就去着手准备。” 李商路立马去找赵锦绣,后者正在衙门内处理公务,见到李商路匆匆而来,不禁抬头问道:“商路,何事如此急迫?” 李商路简单地将二十万人要求落户的情况向赵锦绣说明,“京城之外不是时常有难民潮涌动吗?京城是如何处理的?” 赵锦绣面露难堪,“京城对于难民潮,向来是采取分流安置的策略。但你也知道,京城人口密集,资源有限,难以承载过多的难民。所以,很多时候,难民们只能被引导至周边州县,或是更远的地方。” 还有些话赵锦绣未说完,先帝在世时便常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却也有许多官员和地方势力,为了自身的利益,对难民潮视而不见,甚至加以排斥和驱赶。 京城世家的庄子,田地以及宅子都分散在京城外附近的州县,他们往往更倾向于保护自己的领地和资源,不愿接纳过多的难民涌入。 先帝虽是英明之主,但在这个问题上,也是有心无力,难以周全。只好对那些世家大族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国家的根基还是在于这些世代的豪门望族。 赵锦绣贵为公主,衣食无忧,一针一线哪不是踩着锦绣的奢华,却也深知民间疾苦,无力而为。 她轻叹一声:“秋水县虽小,但有你这样的县令,却是他们的福气。” “可是咱们的田地不够分。” “也不能把原住民的利益置之度外,毕竟他们才是秋水县的根基。”李商路接过话茬,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 “公主殿下,我们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安置好这些新来的百姓,又不能让原住民感到被忽视。” 赵锦绣失笑,“先安置在城外头吧,城外那片荒废已久的荒地,或许可以暂作他们的栖身之所。那片地虽贫瘠,但胜在开阔,稍加整治,便能搭建起简陋的住所,供他们暂时安身立命。” “然后呢?” 赵锦绣一愣,“什么然后?” “耕地他们就满足了?” “有了!”李商路手掌一拍,二话不说连告辞语都未及,便匆匆离去,留下赵锦绣一脸愕然。但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李商路,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想必他心中已有计较。 李商路回到县衙,立刻召集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包括工匠、农夫、甚至是一些有建筑经验的百姓,准备大干一场。 “我就说县令定要分得!”秋水县里的人早就瞧见城外头人头攒动,纷纷议论纷纷,而今见李商路这番动作,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俺家有五口人靠着家里那几亩薄田过活,这新来的二十万人,怕是要把地分个精光喽!” 但他们的猜测也只对了一半,李商路的确要“分得”,但并非简单地划分田地给新来的百姓。 “分得?非也,诸位莫急,本官自有打算。” 李商路站在县衙前的台阶上,望着围拢过来的百姓,高声说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安抚了众人焦躁的情绪。 “诸位乡亲,本官深知土地乃百姓之本,断不会轻易动摇各位的根基。这二十万人,我们虽要接纳,但并非以牺牲大家利益为代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继续说道,“本官已与众位商议,决定先利用城外那片荒地,为他们搭建临时居所,解决燃眉之急。同时,我们还将开辟新的耕地,并引入灌溉,确保土地肥沃,以长期供养这些新居民。” “绣娘。” 绣娘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欸,大人有何吩咐?” “李家商铺如今还有多少库存?”李商路话音未落,绣娘已迅速答道:“回大人,李家布庄目前库存布料尚足,足以应对不时之需。但若需大量制衣,还需加紧采购原料,招募织工。” 柳家和李霞从江南送来的订单如雪花般纷至沓来,正好缺手巧的织工与裁缝。 第37章 身份证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好,曹师爷统计好人数后,即刻让绣娘组织人手,制作简易衣物,先保证新来的百姓有衣蔽体。” “招募擅长纺织与缝纫的妇女,无论老少,只要愿意帮忙,都给予适当的报酬,银子报酬就按市场价来,另外再提供些米面粮油作为补助,让她们无后顾之忧,从衙门的账户出。” 李家商铺几个月下来的流水足有几万两银子,李商路虽不奢靡,但也不至于吝啬到对百姓抠门。 李商路则转身对围观的百姓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秋水县落脚的百姓重新登记身份,每人需持有一张‘身份证’,以此证明其在本县的合法居留权。” 他的话语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议论,许多人面露疑惑之色。 “啥叫‘身份证’啊?咱们以前可从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一位老汉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李商路微微一笑,解释道:“‘身份证’,顾名思义,就是证明一个人身份的证件。它上面会记录你们的姓名、年龄、籍贯等基本信息,作为你们在秋水县的合法居留证明。这样一来,无论是官府管理,还是你们自己日常生活,都会更加便利。” “哦,原来如此!”老汉恍然大悟。 “和通关文牒差不多?”有人提出疑问,显然是听说过类似的东西。 李商路点头,“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更为详细和实用。每位百姓都将拥有一张独一无二的身份证。” “诸位放心,土地分配并非一刀切,本官会根据每户人口、劳动力及原有土地状况进行细致规划。”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至于身份证的办理,本官会亲自监督,切勿有半点马虎。刘师爷,明日你便去准备所需材料,包括笔墨纸砚、印鉴等物,务必确保每一张身份证都能准确无误地制作出来。” 刘师爷束手束脚,脸色一横,低声在耳边道:“大人!我不会!” 李商路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刘师爷,你无需担心,我会派人协助你。你只需要负责监督整个流程,确保一切有序进行即可。” 刘师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允。 这位新来的县令虽然年轻,但行事雷厉风行,且心思缜密,绝非池中之物。 自己若不能跟上他的步伐,只怕会在这个位置上坐不稳。 “明天先从北边的村庄开始,那里距离县城较远,消息传播得慢,我们先在那边试点,看看效果如何。” 赵锦绣好奇‘身份证’这个新鲜事物,决定亲自前往现场观摩。 她换上便装,与李商路一同前往北边的村庄,那里将成为“身份证”制度的首个试点区域。 抵达村庄时,李商路从马车下来,一只脚还没踏稳,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刘师爷惊呼一声:“大人!小心!” 李商路抬头,一桶黄不拉几的污水正从半空中倾倒而下,不偏不倚地朝他砸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商路本人。 但他反应极快,身形一侧,下意识护住马车上的公主,那桶污水便擦着他的肩膀落下,溅起一片水花,恶臭四溢。 “谁!胆敢行刺本官!”李商路怒喝一声。 “呕!”尿骚味让在场的人几欲作呕,赵锦绣捂鼻退回马车。 李商路强忍着胃中的翻腾,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手中握着一只破旧的木桶,满脸气愤地指着李商路,叉腰大骂:“你这狗官,还想分我们的地!我们祖祖辈辈都靠这些地过活,你一来就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说完又扔了几块石头过来,刘老爷心中的惊惧与愤怒交织,急忙护在李商路身前,同时大声呵斥那妇人住手。 然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有的高声咒骂,有的则投掷石块和杂物,场面一时失控。 “滚出去!滚出我们秋水县!” “大家!大家都别冲动!”村长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挥着手,试图平息众人的愤怒。“乡亲们,听我说一句!县令大人并非要夺我们的田地,他是想为大家伙儿找条活路啊!” 村长几步跨到李商路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人,老朽替这些不懂事的村民向您赔罪了。他们也是被日子逼得紧了,才会如此冲动。” 李商路看着村长斑白的头发和眼中的焦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村长你不用替他说话,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愤慨。 “收了我们不少的银子,还要抢我们的地,这日子没法过了!”另一名村民也大声附和,情绪愈发激动。 如果不是侍卫在旁紧紧护卫,李商路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李商路扭头朝马车内的人低声道:“公主殿下你先不要出来,这里交给我处理。” 村长再次提高嗓音:“乡亲们,请听我说!县令大人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掠夺我们的土地,而是为了帮助我们解决生计问题。” “大家想想,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我们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若再不寻求改变,我们的子孙后代将如何生存?” “呸!前几日还收了咱家的三十两银子做保护费!” “对!我家也被强收了二十两!”村民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纷纷控诉起官府的不公。 众人纷纷指责李商路收取银子却不顾百姓死活的行为。 李商路脑袋一蒙,“银子?什么银子?我没收过任何银子啊!” 扭头问刘师爷:“官府最近可有收取过百姓的银子?” 刘师爷脸色苍白,急忙摇头否认:“大人,绝无此事!我等一直秉持清廉为官的原则,怎会做出这等欺压百姓之事?” 李商路闻言,心中略感宽慰。 “少废话!给我滚出去!” “咱们抄起家伙,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官!”人群中有人振臂高呼,抄起手边的斧头往前从冲。 第38章 证据在此! “我也来!” 村民们群情激愤,手中的农具与石块仿佛成了他们心中不满的宣泄口,与侍卫们对峙着。 “大人我们快离开吧,这里都是些疯子”刘师爷在一旁焦急地劝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那不行,你没听到他们说的吗?若是不解决这误会,我这县令还怎么当下去?” 话音刚落,一块石头便呼啸而来,李商路眼疾手快,侧身躲过,却被后飞的碎石砸中肩膀,忍痛闷哼一声。 赵锦绣听见这一声,心头一惊,连忙掀开马车帘子,“商......大人你受伤了!” 丫鬟环儿站在马车旁,双手紧紧抓着车帘,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她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那些平日里看似温和的村民,此刻竟变得如此狂暴,仿佛要将他们这些外来者吞噬一般。 \"公子,您快回马车里去吧,这里太危险了。”环儿急切地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公主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彻底玩完了! 李商路强忍着疼痛,对赵锦绣微微一笑,以示安慰,“无碍,你们待在马车里别出来。” 赵锦绣只觉心口发疼,脸色一冷,敢伤她的人!找死! “将军何在?!” 随身侍卫统领赵云飞闻言,立刻从马车后挺身而出,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李商路身旁,“所有人,退后!胆敢再向前一步者,格杀勿论!” 村民们被赵云飞的威严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再轻举妄动。 村长见状,连忙趁机上前。 “乡亲们,请听我一言!县令大人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未曾了解清楚,我们可不能因一时的愤怒而伤了和气。再者,他若真是那种贪赃枉法的狗官,又怎会亲自深入乡野,试图解决我们的生计难题呢?” 赵锦绣走下马车,对赵飞云低语几句:“将军,先让村民们冷静下来,此事必有蹊跷。” “美人.....好美的女人!” 赵锦绣的出现,如同一缕春风拂过燥热的田野,村民们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连那些原本愤怒的脸庞也在此刻微微缓和。 她身着淡雅的衣裙,白皙的脸庞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显清丽脱俗,宛如仙子降临凡尘。 “这……这是哪位仙子下凡了?”人群中有人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敬畏。 赵锦绣并未理会周围的目光,朝李商路点头,退到他的身后。 李商路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最有办法。 随即,他转向村民们:“乡亲们,我李商路在此立誓,绝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大家利益的事情。关于银子的问题,自我上任以来,从未有过任何非法收取的行为。此事定有误会,我定会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李商路的语气诚恳而坚定,村民们面面相觑,怒气似乎有所消散。 村长趁机补充道:“乡亲们,县令大人既然说了会查,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看他如何还我们一个公道。” 村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严,他是村中的长者,说话自然有一定分量。 “证据在此!还有人证!” 这时,一名村民突然冲了出来,手里紧握着一张皱巴巴的收据,上面赫然写着官府收取银子的记录,以及一名官吏的签名。 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那是长年累月在田间劳作留下的痕迹。这名村民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紧握着手中的收据,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你看!这就是你们收我们银子的证据!” \"这位大哥,能否让我看看这收据的详情?\" 村民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将收据递到了李商路手中。 李商路接过收据,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和印章——颜色已明显褪色,边缘略显模糊,似乎不是近期所制。 他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这收据……”李商路沉声开口,目光扫过村民们,“各位乡亲,此收据确为官府之物不假,但请容我细细查看。” 他转而望向刘师爷,“刘师爷,你随我多年,对此等事务最为熟悉。你来看看,这收据的日期和签章,是否有所不妥?” 刘师爷接过收据,手指轻轻摩挲过那褪色的字迹,眉头紧蹙,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大人,这收据的日期确实不对,应是数年前之物,且签章虽与官府相符,但字迹略显生涩,似乎并非出自本府官吏之手。” 村民们闻言,纷纷交头接耳,疑惑与不解爬上了他们的脸庞。 有人开始质疑起收据的来源,也有人依旧半信半疑,紧张的气氛再度弥漫在人群中,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泼尿水的泼妇不服气,脸色铁青,她愤愤不平地站了出来,指着刘师爷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里狡辩!这收据明明就是你们官府的人给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就是想赖账,不想还我们银子!” 刘师爷急得满头大汗,李商路拿过他手中的收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我们收取了银子?”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应答。 那泼妇虽然嚣张,但此刻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她瞪大眼睛,却说不出更多话来反驳。 “有!” 一个年轻男子突然站了出来,他手持一本泛黄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收支信息。他大步走到李商路面前,将账本递上,“大人,这是我家的账本,上面清楚记录了几年前我们向官府缴纳的银子数目和时间,还有当时负责收取银子的官吏名字。” 李商路接过账本,翻开仔细查看,只见每一笔记录都清晰可辨。 “最近几个月的呢?” 历任的县令贪墨增税已见怪不怪,李商路奇怪怎么最近几日还有收据? “最近几个月的?”李商路重复着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深知历任县令的贪腐行径,对村民们提到的近期收费更是感到不解。 毕竟,他上任以来,一直致力于改革县政,清除积弊,怎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第39章 猫腻 李商路第一想法便是有人在假冒官府私自收银两,企图嫁祸于他这新任县令,以混淆视听,动摇民心。 他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那年轻男子道:“这位壮士,你提供的账本极为重要,我会立即着手调查此事。但请乡亲们放心,我李商路在此承诺,若真有官吏假借官府之名行贪腐之事,我必严惩不贷,还大家一个公道。” 村民们听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眼中仍带着几分疑虑。 “切,又是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我们可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有本事现在就还钱!别光说不练假把式!” 刘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被一只手拦住。 李商路缓缓走出人群,站在高台上。 \"乡亲们,我李商路初来乍到,便知秋水县积弊已久,民不聊生。但请诸位相信,我此来不为升官发财,只为还秋水县一片清明,让百姓安居乐业。今日之事,确有蹊跷,我李商路定当查个水落石出,给大伙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他转身对赵锦绣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朝赵飞云点头。 赵飞云立刻会意,带领几名衙役,开始有条不紊地组织村民们登记信息,收集更多可能的证据。 同时他宣布将设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由刘师爷亲自带队,负责深入调查此事,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村民们见县令大人如此重视,纷纷围拢过来,争相提供线索。 有的回忆起过去几年中缴纳银子的具体情形,有的则指认出那些曾上门收取银子的官吏模样。场面一时之间变得热闹而有序,村民们心中的疑虑也似乎减轻了许多。 村长端上几杯粗茶,弯腰递给李商路和几位衙役,感激地说道:“县令大人,您真是我们秋水县的福星啊!有您在,我们相信这事儿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李商路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随口夸赞:“茶叶不错,你们村自己种的吧?” 村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憨厚地笑道:“是啊,自家种的,不值钱,但图个新鲜。” 村民们闻言,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纷纷点头应和:“是啊,是啊,我们村的山茶可是远近闻名的,您要是喜欢,我们多给您备些。” “拿过来我瞧瞧,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出个主意,让这好茶走出村子,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李商路笑眯眯地回应,心中已有了几分盘算。 村民们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大人啊,我家茶叶真是好东西,就是卖不上价,您得给咱想想办法!” “我家田地里的稻米也是,年年丰收,可总被那些大商贾压价收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赵锦绣暗自戳了戳李商路,后者回头瞥了她一眼摇摇头。 赵锦绣抿嘴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将手中的茶杯随手递给小翠,未再动一口。 刘师爷很快带着人登记好村民们的信息,一份份详细的资料整齐地摆放在案桌上。村民很快散去,各回各家干农活。 村长看着县令还站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便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县令大人,我准备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山珍海味,但也是我们全村人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赏脸。” 李商路翻了翻案桌上的资料,抬头望向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村长,您的盛情我心领了。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这顿饭,怕是要改日再享用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村民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继续说道:“但请放心,我李商路既已接任这秋水县令,便不会让乡亲们再受委屈。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我会逐一解决秋水县的积弊,还希望村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村长闻言,眼眶微红,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这些年,秋水县受尽了欺压和剥削,乡亲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像您这样的好官来为我们做主呢。” 李商路拍了拍村长的肩膀,“我们先离开,改日再访。” 村长瞧着马车缓缓驶离村庄,脸上的殷勤之色瞬间一变,阴霾笼罩在他的眉宇间,转身朝着村里深处的住宅匆匆走去。 “欸村长!我家老牛病了,您可得帮忙看看啊!”一个村民急匆匆地跑来,却是瞧着村长越走越快。 “别急,牛的事稍后再说。”村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脚步未停,得快点再快一点! 李商路坐上马车估摸着走出的路程,敲了敲车窗,对车外的赵锦绣道:“你留意一下,看看村长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赵锦绣点头,对赵飞云吩咐了几句,后者迅速抽身而出,隐没于人群之中,悄然跟踪村长而去。 马车继续前行,赵锦绣放下车帘子:“你也发现了村长的异样吗?” 李商路微微点头,眉头紧锁:“不错,一个穷苦村长,伺候的茶叶却是上等龙井。” 市场上的龙井茶,即便是寻常富贵之家也难得一见,更何况是在这偏远贫瘠的村子。 李商路喝了一口茶便发现了不对劲。 赵锦绣闻言,心中暗自一惊,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大人,您认为村长背后可能有什么隐情?” 李商路沉吟片刻,道:“此事尚需进一步查证,但村长今日之态,确实与寻常农户大相径庭。那龙井茶,绝非普通农户所能轻易获得。” 赵锦绣歪头细想:“可是村民们对村长似乎并无异议,甚至颇为尊敬,这又是为何?” 李商路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人心复杂,或许村长在村中另有威望来源,又或者村民们被某些表象所蒙蔽。” “属下借公主殿下的人,殿下不会怪罪吧?”李商路试探性地问道。 赵锦绣轻笑一声,目光中闪烁着狡黠:“本宫向来不拘小节,况且此等小事,怎会放在心上?” “放心用好了,你我之间无需多言。” 回到村中的宅院,村长敲了敲门,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心中满是焦急与不安。他穿过几道熟悉的走廊,最终停在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前。 第40章 勾搭山匪 “夫人,大事不好了!”村长推开门,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房内,一位身着华丽衣裳,面容精致的女子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见到村长如此慌张,眉头不禁轻轻蹙起。 “你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女子声音温婉。 村长几步上前,跪倒在女子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夫人,那新来的县令李商路,他……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今日他不仅查问了村民们关于银子的事情,还对我格外留意,怕是对我起疑了。” 女子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轻轻放下茶杯,语气却依旧平静:“李商路?区区一个新县令,也敢来触我们的霉头?你不必太过担忧,他既然敢来查,就让他查个够。” 村长闻言,脸色并未舒缓,反而更加焦急:“可是夫人,那李商路并非等闲之辈,他一来就雷厉风行,连日来已经查处了不少贪官污吏,我怕……” “你怕他查到我们这里?”女子打断村长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他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早就该在京城里混出名堂了,何必屈尊来到这穷乡僻壤。再说,我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又能查出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村长终是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好了,你且退下,此事我自有安排。\"女子挥了挥手,示意村长退下。村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我先派人往山上送消息,等山上的兄弟们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村长在退出房间前,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满是谨慎与不安。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轻轻点头:“去吧,告诉他们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村长领命,匆匆退下,觉得亲自去山上一趟,若是上头的人不高兴,他这个村长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了。 这些年他们与山上的土匪勾结,利用村长的身份做掩护,暗中进行各种不法勾当,只是村民们被蒙在鼓里,或是因惧怕而不敢声张。 村长一边疾步走在通往村外的山路上,却不知身后有一条尾巴。 赵飞云跟在村长身后,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间。 随着村长逐渐深入山林,赵飞云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几座简陋的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显然是土匪的藏身之处。 村长停下脚步,在木屋前徘徊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从一座木屋中走出,看到村长后,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赵飞云眯眼打量着那名汉子,见他面色凶悍,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刀,显然不是善茬。 瞧着模样应是山贼之流。 村长上前几步,低声与那汉子交谈了几句,随即指向自己来的方向,似乎是在说明什么。 那汉子听后,眉头一皱,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木屋中,不一会儿便带着几名同样凶神恶煞的土匪出来,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赵飞云见状,不敢跟得太近,以免打草惊蛇。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在后,同时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一重要情报尽快传递给李商路大人。 山林间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怎么还往里走? 里面还有屋子? 很快随着深入山林,赵飞云发现前方竟然隐藏着一个更为隐秘的营地。营地四周布有陷阱和暗哨,显然是土匪们精心布置的防御措施。 高台上不时有巡逻的土匪来回走动,手里握着锋利的刀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处营地规模不小,显然不仅仅是土匪们临时栖身之所,更像是他们长期盘踞的据点。 赵飞云躲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屏住呼吸,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一阵低沉的交谈声从不远处的木屋中传来,赵飞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虽然距离较远,但他仍能隐约分辨出是村长与几个土匪头目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急切和不安。 “...新来的县令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我们得小心应对。他既然能查到村子里,说不定也能查到咱们这儿。”村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忧虑。 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不屑:“哼,他不过是个新来的,能有什么本事?咱们在这山林里混了多少年,哪是他一个书生能轻易撼动的?” 村长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沉重:“话虽如此,但你们也知道,这些年咱们做的那些事情,万一真被他查出个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个土匪头目接过话茬,声音阴沉:“村长说得没错,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不如这样,我们派几个兄弟去探探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陈家都被盯上了,李商路那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但话说回来,谨慎点总没错。我同意派人去摸摸他的底。”又一个土匪头目表态,声音中带着几分狠厉。 村长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办。” “你刚才说这新来的臭小子有一个美人?” 一个土匪头目突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和好奇。其他土匪闻言,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村长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被突然提起,连忙解释道:“哦,那不过是村里人的传言,不足为信。那县令身边确实跟着一位女子,但据说只是他的随从,并非什么美人。” “随从?哼,我看未必。”那土匪头目冷笑一声,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听说那女子姿色出众,气质非凡,哪是什么随从能比的?村长,你不会是故意瞒着我们吧?” 村长心中一紧,这些土匪的秉性不善,若是被他们盯上了,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他连忙摆手否认:“绝无此事!我怎会故意隐瞒?那女子确实是县令的随从,你们别多想了。” 第41章 献美人 “你有多久没给哥几个献上美人了?”土匪头目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和挑衅,“咱们可是好久没尝过新鲜滋味了,村长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村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强作镇定,试图用言语安抚:“各位兄弟,你们也知道,这村子里哪有什么美人可献?况且,那县令身边的女子,我们怎敢轻易招惹?万一惹怒了县令,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土匪头目眯起眼睛,显然对村长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上前一步,逼近村长,手中的长刀轻轻拍打着村长的肩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村长,你可要想清楚了。咱们兄弟几个可都是刀口舔血的,什么没见过?你若是不识相,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村长心中一凛,却也不敢表露出丝毫惧色。 “你家夫人容貌虽算不得倾城之姿,但在乡间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何不借此机会,让我们兄弟几个也乐呵乐呵?”土匪头目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土匪纷纷发出哄笑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暧昧。 村长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好......过段时日便送上来。” 土匪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村长果然识时务,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可得保证那女子真是绝色,否则,嘿嘿……”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威胁之意。 村长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承:“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赵飞云隐约听见‘美人’几字,他心头一紧,暗自揣测这背后的复杂关系。 在他眼里,再美的人也比不上公主。 正当他准备撤退之时,身后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赵飞云立刻警觉地转过身去。 赵飞云心头剧跳,脊背不自觉地绷紧。他屏住呼吸,缓缓转动视线,试图在密集的灌木丛中捕捉到任何异样的动静。 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连树叶都停止了摇曳,只留下一片死寂。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时,一个细微的身影悄然从阴影中走出,速度之快,宛如鬼魅。 赵飞云瞳孔骤缩,拱起腰背往后一缩,几乎是在同时,一支冰冷的箭矢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深深地钉入了他身后的树干之中。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身穿紧身黑衣的刺客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冽,手中的弓箭再次拉满,直指他的心脏。 赵飞云心中大惊,但他迅速冷静下来,利用灌木丛的掩护,迅速改变位置,同时从腰间抽出短刀,严阵以待。 刺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赵飞云能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 他冷哼一声,脚下的步伐轻盈而迅速,如同猎豹般向赵飞云逼近。手中的弓箭再次拉满,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赵飞云的要害。 赵飞云紧握着短刀,瞄到一处灌木丛的缝隙,身体猛地一侧,同时短刀挥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刺客的箭矢因此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着赵飞云的肩膀飞过,深深嵌入了一旁的树干。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赵飞云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反应力,在刺客的猛攻下勉强支撑。 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找到脱身的机会。 于是,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刺客上前,却在刺客即将得手的瞬间,身形猛然一侧,同时短刀反手一划,直逼刺客咽喉。 刺客眼疾手快,迅速后退,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但他也意识到,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将其拿下。 他再次拉满弓箭,一颗石子嗖地一声,带着破空之声,直朝面门而来。 刺客身形一侧,石子擦过他耳边,嵌入身后的岩石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糟糕! 赵飞云在密林间穿梭,背后的刺客紧追不舍,那冷冽的目光如同两道寒光,穿透了黑暗,锁定在他的身上。 赵飞云深知自己不能一味逃避,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或障碍物。突然,他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山谷,两侧峭壁林立,中间仅有一条蜿蜒的小径。 他心中一横,决定利用这条山谷作为陷阱。 他猛地加速,朝山谷方向冲去,同时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引诱刺客跟来。 刺客果然中计,紧随其后,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当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山谷时,赵飞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刺客。 刺客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为赵飞云已经放弃抵抗。 就在刺客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赵飞云突然侧身一跃,借助山谷的峭壁作为支点,整个人如同一只灵猴般攀附在峭壁上,迅速向上攀爬。 刺客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飞云越爬越高,最终消失在峭壁之上。 刺客不甘心地怒吼一声,但无奈山谷狭窄,他无法继续追击。只能站在原地,望着赵飞云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赵飞云在峭壁上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岩石缝隙,小心翼翼地藏身其中,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他喘息未定,耳边仍回响着刺客离去时的怒吼声,这让他更加警觉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威胁。 待气息稍平,赵飞云开始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美人”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山贼之流居然有身手如此矫健的刺客,与他不相上下,若是公主落在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从岩石缝隙中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沿着峭壁边缘,利用藤蔓和突出的岩石,悄无声息地返回了村落。 赵锦绣看着桌上的沙漏,“将军是不是去了四个时辰了?” 李商路从堆积如山的文案中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回答道:“嗯,应该快回来了。公主,您不必担心,将军他武艺高强,定能平安归来。” 赵锦绣轻叹一口气,心中却是不安。 第42章 咱们回京城 李商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文书上。 “银子都对不上。” 赵锦绣回头,“什么银子对不上?” 李商路指了指桌上散乱的账本,眉头紧锁:“今年秋水县的税银入库记录与往年相比,存在巨大的差额。我反复核对了几遍,却始终找不出原因。” 赵锦绣闻言,脸色一沉,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账本仔细查看“这差额如此之大,莫非有人从中作梗?” 李商路点头附和:“我也这么想,但问题棘手的是,这些账目看似毫无纰漏,每一笔进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可就是总数对不上。” “我是今年上任的新县令,对往年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上任县令暴毙之事,更是让许多线索断了头绪。” 想找人对证,却发现那些经手过账目的人要么已经调离,要么因病请假,剩下的也是一问三不知,仿佛整个县衙都被一层迷雾笼罩。 若真有人从中贪墨,又手脚如此干净,此人定是个中高手,不容小觑。 李商路指了指账本上的几处关键记录,继续说道:“您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大笔的开销和收入,都标注得极为模糊,既没有明确的用途,也没有相应的凭证。若不是有心人刻意为之,怎会如此?” 秋水县都如此,更别说其他的小村小户。 赵锦绣的目光在账本上徘徊,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慨。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账目问题,更是背后隐藏着的腐败与黑暗。她抬头望向李商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彻查此事!” 李商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赵锦绣的决心所感染,他挺直了腰板,点头道:“是,公主!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秋水县一个清朗的天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公主......” “我靠!公主小心!”李商路突然惊呼出声,扑倒在赵锦绣身旁,将她护在怀中。 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窗棂,直奔赵锦绣而来。箭矢被李商路及时挡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掉落在地上。 赵锦绣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的箭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这场针对她的暗杀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公主,您没事吧?” 赵锦绣在李商路的保护下,迅速恢复镇定,她紧抿着唇:“没事,但我们必须立即加强戒备,这背后之人显然对我们了如指掌。” 李商路点头,起身的时候一只手随手一碰,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那是他慌乱中不小心触碰到赵锦绣的发丝。 他连忙收回手,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 危机四伏,他迅速收敛心神,转身去查看窗户的破损情况,并吩咐侍卫加强巡逻。 一股凉风吹过,带着几分寒意,却也吹散了室内的紧张气氛,李商路扭头:“这窗什么时候打开的?” 顺手把窗关上,扭头公主身后的人影,心脏猛地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但随即定睛一看,“赵将军?” 只见赵飞云风尘仆仆地站在身后,身上尘土与汗水交织,显得他刚从一场激烈的追逐中脱身而出。 赵锦绣一惊,他乃京城第一武将,论武功没人能与之匹敌,此刻的狼狈模样,显然是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赵飞云微微喘息,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确认无恙后才开口:“公主,我回来了。刚才在山间遭遇伏击,但已安全脱身。” 赵锦绣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但随即又被新的忧虑填满:“你受伤了?”她快步上前,想要查看赵飞云的伤势。 赵飞云轻轻摇头,避开赵锦绣关切的目光:“无碍,只是些皮外伤。倒是公主这里,似乎也不太平。” 李商路此时也反应过来,他迅速走到窗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窗棂上的箭孔异常工整,显然出自高手之手。他沉声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立刻加强防范,同时追查幕后黑手。” “等一下!县令大人劳烦你屏退左右,此事我需与公主单独商议。”赵飞云突然打断了李商路的话。 赵锦绣与李商路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但随即点了点头,示意李商路照做待李商路依言将侍卫遣散,屋内只余下赵锦绣与赵飞云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赵飞云的眼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缓缓开口:“公主,此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赵锦绣秀眉微蹙,心中虽有预感,但亲耳听赵飞云说出,仍是不免一惊:“你发现了什么?” 赵飞云压低声音,将他在山间遇到的刺客以及之前听到的关于“美人”的对话一道来。随着他的叙述,赵锦绣的脸色愈发凝重。 这场针对她的暗杀,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山贼与朝中之人勾结?”赵锦绣难以置信地低语,“你确定?!” 赵飞云点了点头:“我虽未亲眼所见,但那些刺客的手法,以及他们口中透露的信息,都指向了这一点.” 赵锦绣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未觉疼痛。 这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威胁,更是对整个朝廷的挑衅,对正义的践踏。 “我们必须将此事上报朝廷,彻查到底!” “不!”赵飞云却突然打断了她:“公主,咱们立刻起程回京城!秋水县已经不再安全,幕后黑手显然已经盯上了这里,我们再继续留下只会增加风险。” 赵锦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她很快便明白了赵飞云的担忧。这里虽然是她初展拳脚的地方,但她的安危直接关系到更多的事情,她不能因小失大。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第43章 会一会 可是她......舍不得这份对秋水县的眷恋,如同细水长流,深深根植在赵锦绣的心田。 她望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有她初来乍到的迷茫与挑战,也有她逐步揭开腐败面纱、为民请命的决心与勇气。每一砖一瓦,每一草一木,都见证了她的成长与蜕变。 “可是,我怎能就这样放弃?”赵锦绣在心中低语,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我不能让那些奸佞之徒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秋水县的百姓继续生活在黑暗之中。” “本宫不能说走就走,必须留下些什么。”赵锦绣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转身望向赵飞云,“我们不仅要回去,还要带着秋水县的光明和希望回去。” “但不是现在!” “本宫是大乾的公主!本宫要做的,是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百姓,而非逃避。” 赵飞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位坚忍不拔的公主,即便面对重重困难和未知的危险,也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 “誓死追随公主,共赴光明之路。”他作为公主的护卫,必须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 李商路蹲在门外,耳朵紧贴着门缝,试图捕捉屋内的一切声响。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但出于对公主安危的关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屋内,赵锦绣与赵飞云的对话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 美人? 李商路的心头涌起一股怒意,他暗暗握紧拳头,誓要保护好公主,不让那些魑魅魍魉得逞。 “商路,进来吧。” 李商路猛地一惊,随即站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赵锦绣与赵飞云正并肩站立,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赵锦绣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商路,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商路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决绝:“公主,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将誓死追随。” 赵锦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伙伴的信赖。 她轻轻拍了拍李商路的肩膀,那份力量仿佛透过指尖,传递到了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是一体的,有你是本宫的福气。” 李商路脸色一红,这台词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躬身,声音坚定:“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效力,是本宫的荣幸。” 赵锦绣见状,也不再多言,她知道李商路的忠诚与决心。 村长坐立不安,在屋内踱来踱去,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他时而望向窗外,时而又回过身来,焦急地在屋内徘徊。 贵妃椅上的女人,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她轻轻抿了一口花茶,红唇轻启,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村长,不必过于焦虑,我们自有对策。” 村长闻言,脚步一顿,看向那端坐在贵妃椅上的女子,“夫人,我实在是害怕那李县令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毕竟他年轻气盛,又初来乍到,不知这秋水县的深浅。” “担心什么?之前不也是有县令不知好歹,还不是......” “村长!”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子的未尽之言。村长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开门,只见一名村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神色慌张。 \"村长,不好了!李县令他……他带着人朝咱们这边来了!\"村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村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回头看向女子,只见那女子轻轻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却迅速被温婉的笑容所掩盖。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村长轻声道:“无妨,村长,你且去迎他,我随后便到。” 村长虽心中忐忑,却也只得依言行事,转身匆匆出门。 屋内,女子轻抚着衣摆上的褶皱,她倒是要看看这掰倒陈家的是什么货色。 挡着她的路,找死! “哼,来得正好。”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村长气喘吁吁地赶到村口,只见李县令一行人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队伍中不仅有县衙的差役,还有几位面容坚毅的壮士,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护卫。村长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面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李大人,您这是……?”村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不安,瞧了一眼身侧的赵锦绣——正好找机会拿下这小妞。 李商路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视着村长,声音沉稳有力:“村长,本官已查出假冒官府乱收税、欺压百姓的罪魁祸首,特来缉拿归案!” 村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假......假冒?” 村长的话音未落,李县令的目光已经如利剑般穿透他的伪装,直抵心底的慌乱与不安。“村长,你可知罪?” 村长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李大人,您这是何意?老朽一直恪守本分,怎会有罪?” 赵锦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猫鼠游戏。 她轻轻抬手,示意李县令稍安勿躁,随后缓步上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村长。“村长,你当真以为我们毫无准备便来此地吗?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村长脸色更加苍白,他颤抖着手,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怎么会发现呢? 不可能! 赵锦绣继续说道:“你勾结奸佞,欺压百姓,甚至胆敢假冒官府之名,行那不可告人之事。今日,便是你罪行败露之时!” “你休想污蔑于我!”村长突然情绪激动,声音尖锐地反驳道,他深知一旦认罪,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乃一村之长,岂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定是被人蒙蔽了双眼!” 赵锦绣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上面详细记录了村民所上缴的税款,又拿出一张秋水县各地税收明细的对比图,清晰地展示了村长所在村庄与周边地区税收的巨大差异。 第44章 焦阳郡主 她缓缓展开这些证据:“村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可都是村民们亲手交上来的税款记录。” “这里的村民每月都依法上税款,而你,却私自加收苛捐杂税,中饱私囊。为何同样的村子,同样的土地,百姓们却承担着远超过其他地区的重负?其中的猫腻,你可要一一解释清楚。” 赵锦绣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针,直刺村长的心房。 村长颤抖着接过那些证据,每一页都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私自加重税收,不然哪来的银子交给山上的头儿,他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竟然为了那区区几两银子,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给我拿下!”李商路一声令下,几名差役迅速上前,将村长团团围住。村长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绝望,他深知自己已无处可逃。 “哟,这是做什么呢?你们抓我夫君,是想让整个村子都跟着陪葬吗?”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衣裳、面容姣好的女子缓步走来。 她的出现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那女子步态轻盈,眼神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傲气与狠厉,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随时准备扞卫自己的领地。 “这位便是村长夫人吧?”赵锦绣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 她缓缓走上前,与那女子对视,两人之间仿佛有电流在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息。 “我是秋水县新任县令李商路,特来查办此案。村长勾结奸商,欺压百姓,证据确凿,已然触犯国法,今日必须接受制裁。” 李商路一边陈述着案情,一边观察着村长夫人的反应。 村长夫人冷笑一声,猛然挥手一巴掌甩在李商路脸上,那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李商路没想到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愣在了原地。 其他人更是一脸懵逼,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对县令动手! “大胆!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无礼!”李商路反应过来后,怒目圆睁,声音中夹杂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村长夫人轻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我管你是谁,敢动我夫君,就要付出代价!” 她转身看向那些被吓得愣住的村民,高声喊道:“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这个狗官仗着权势,欺压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团结起来,保护我们的村长!”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犹豫,有的则眼神坚定。他们深知村长平日的所作所为,但面对县令的威严,又不敢轻易反抗。 赵锦绣回过神,瞧着大人半张脸颊红肿,怒火中烧:“放肆!他可是堂堂的秋水县县令,代表着朝廷的威严与正义,岂容你这等无知妇人随意羞辱!” 迈上前就要狠狠地给村长夫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冒犯朝廷命官的下场。 她脚步刚动,便被李商路轻轻按住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村长夫人看出她的意图,多看了两眼这娇媚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此时也无暇顾及,淡红的手指直指赵锦绣,挑衅道:“哟,你这小妮子倒是挺护主的,不过,你以为你是谁?县令的贴身丫鬟?还是他的相好?竟敢在我面前放肆!” 李商路脸色一沉,正欲反驳,又被她抢了话头:“我乃大乾的焦阳郡主!见到本郡主还不速速行礼!” 郡主? 李商路第一时间瞪大双眼——什么郡主?这破地方还有郡主? 李商路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向赵锦绣,只见她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锦绣凝眉,什么破郡主?大乾朝自皇兄登基以来,册封的郡主皆是皇室血脉,且皆有明确的册封旨意与封号,她怎从未听闻有所谓的“焦阳郡主”? 袖子被身后人轻轻一拉,赵飞云低语耳边道:“公主,此人是真的。” 他还未是公主的贴身侍卫时,便曾听闻宫中有一段秘辛,关于这位焦阳郡主。 她并非皇族正统血脉,而是因幼时救驾有功,被先皇特赐郡主之位,享有皇室尊荣,却也因身份特殊,常年深居简出,鲜少人知其真容与名号。 又因体虚之症,几年前便离开皇宫,云游四方,寻找名医调养身体,自此更是踪迹难觅。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此地遇见。 当时公主殿下年幼,自然是从未听闻过这位郡主的存在,更别说知晓她的过往与行踪了。 赵锦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对上李商路的眼神眨了眨眼。 李商路更懵逼了,眨眼是什么意思?是让他见机行事?公主你说句话啊! “哼,区区一个县令,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焦阳郡主扬了扬下巴,眼中满是高傲与不屑,“还不快放了我夫君,否则,后果自负!” 李商路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与不满,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得不强压怒火,沉声道:“郡主又何凭证证明自己是郡主?若仅凭一面之词,便想让我等放人,未免太过儿戏。” 焦阳郡主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中央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乃先皇御赐之物,见此玉佩如见先皇,你们还敢质疑本郡主的身份吗?” 李商路接过玉佩,端详,确实是皇家之物,且非一般人所能伪造。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刻不能硬碰硬,只得暂时按捺下怒火,将玉佩归还给焦阳郡主。 赵锦绣在一旁冷眼旁观,伸手掐了一把。 “嘶!” 李商路吃痛地轻呼一声,转头看向赵锦绣,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在说:“看,这下你怎么办?” 李商路心中苦笑,却也不得不佩服赵锦绣的机智与冷静,也不能搬出公主的身份,这个苦头只能由他这个怨大众解决。 第45章 污蔑我夫君 “哼,既然你认出了这枚玉佩,便该知道本郡主的威严不容侵犯。” 焦阳郡主收回玉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环视一周,村民们在她强大的气场下,纷纷低下了头,无人敢再言语。 “郡主,虽然您身份尊贵,但村长勾结奸商、欺压百姓之事证据确凿,按律当受惩处。我身为秋水县县令,有责任维护地方安宁,不能让任何人凌驾于国法之上。” 焦阳郡主没想到这人还是个倔强且坚守正义的官员,她的目光在李商路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复杂情绪。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担当,不过,本郡主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今日之事,我需亲自调查清楚,再做定夺。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对我的夫君用刑,你可明白?\" 李商路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这位郡主非比寻常,行事自有其道理。 不与女子与小人争辩,他微微颔首,算是应承了焦阳郡主的要求。 焦阳瞥了一眼快被吓尿的村长,暗骂没用的东西,干脆眼不见为净,转头对他们道:“不是要搜查证据吗?来吧,本郡主亲自带你们去找。” 说罢,焦阳郡主便率先转身,向村长家走去。 赵锦绣与李商路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警惕,却也只得跟上。 李商路故意落后几步,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赵锦绣说:“公主,这焦阳郡主干嘛嫁到这穷乡僻壤来?还跟个村长扯上关系,真是匪夷所思。” 赵锦绣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回应:“此事定有蹊跷,她既是郡主,身份尊贵,怎会甘愿委身于此?况且,她刚才所说的话,虽强硬却也透露出一丝对村长的保护之意,我们得小心应对。” 两人紧跟在焦阳郡主身后,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巷,来到了村长家。 简单的一进门,村长家的破败与简陋与焦阳郡主那身华丽衣裳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汇。屋内昏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让人不禁皱眉。 焦阳郡主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径直走进屋内,抱臂审视着四周的环境,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启朱唇:“搜吧,这里就是村长藏匿罪证的地方。” 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却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村长家中除了几件破旧的家具和几袋发霉的粮食外,别无他物。 焦阳郡主见状,脸色更加阴沉,“怎么?找不到证据就想走?哼,本郡主可没那么好糊弄!” 李商路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他也只能强压怒火 “郡主,我们并未有意欺瞒,只是……”李商路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此时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焦阳郡主冷笑一声,打断了李商路的话:“只是什么?只是你们无能?还是你们根本就是在污蔑我夫君?” 话中带刺,赵锦绣不理解为何焦阳郡主会如此维护这个看似平庸无能的村长,且满口讽刺,不像是通读四书五经的大家闺秀。 李商路脚尖踢了踢地面上的尘土,“郡主,本官斗胆一问,这真的是您愿意托付终身的人吗?他所犯之事,若证据确凿,按律当罚,无人能逃。”他的语气中既有尊重也有坚持,试图在法理与情面间找到一丝平衡。 焦阳郡主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那高傲的姿态,她轻轻一笑,仿佛是在嘲笑李商路的幼稚。 “县令大人,你可知这世间的许多事,并非黑白分明,非此即彼?人情世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赵锦绣在一旁静静观察,焦阳郡主的话语如同迷雾中的一缕风,让人捉摸不透其真正意图。 李商路沉默片刻,他深知自己虽为县令,但在这权贵的世界里,有些事并非他能轻易插手。 他叹了口气,道:“郡主所言极是,本官受教了。但即便如此,身为父母官,我也有责任查清真相,给百姓一个交代。” “请郡主说出村长真正的住宅在何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县令大人。这里,就是村长真正的家,也是他平日里居住的地方。”焦阳郡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背过手捏破藏在袖中的小纸包,一股淡无色无味的气味悄然弥漫于空气中。 众人浑然不知,赵飞云眯眼注意到这一动作,很快被屋外的风带走思绪,心中暗自戒备。 屋内气氛一时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既然郡主如此坚持,那本官自然是要尊重郡主的意思。”李商路语气平和。 他转向身旁的赵锦绣,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吩咐随行的衙役:“继续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衙役们得令,再次散开,对村长家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搜查。而焦阳郡主则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这场搜查的结果胸有成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即将放弃之际,一名衙役突然在村长家后院的一处隐蔽角落发现了一扇半掩的地窖门。 他惊呼一声,立刻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李商路与赵锦绣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快步走到地窖口,只见地窖内昏暗无光,一股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商路毫不犹豫地点亮火把,率先走下地窖。 地窖内空间不大,但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破旧的衣物、发霉的粮食,还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箱子。 李商路逐一检查,最终在一只上了锁的箱子前停下了脚步。箱子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未被打开过。 “锦绣,你过来帮我打开这箱子。”李商路目光紧盯着那只箱子,心中已有所预感。 赵锦绣闻言,立刻走到李商路身旁,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撬开了箱子的锁扣。 第46章 公主失踪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箱盖缓缓开启,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夹杂着些许异样的气息扑鼻而来。 箱内,一叠叠泛黄的账本和几封密封的信件映入眼帘。 “有了!” 正要伸手去拿那账本时,赵锦绣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旋转。 她猛地扶住身旁的墙壁,努力稳住身形,心中警铃大作。 “公主,您怎么了?”李商路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赵锦绣,眼中满是担忧。 赵锦绣勉强站稳,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我没事,只是……这气味有些古怪。” 她皱眉看向地窖的深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李商路闻言,立刻警觉起来,他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异常。 地窖空间小,只有他们两人入内,其余人都留在地窖之外。 阳光透过狭小的通风口,洒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这幽暗的空间,刹那间一切都变得异常诡异。 不对?怎么如此安静?! 李商路抬头,原先守在地窖口的赵飞云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窖中回响,显得格外突兀。 李商路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迅速将视线转回赵锦绣,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抵抗着什么。 \"锦绣,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李商路焦急地喊道,他一把拉起赵锦绣的手,就欲往地窖外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地窖的那一刻,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赵锦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下去。 李商路连忙将她抱住,却发现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稳。 \"该死,这地窖里到底有什么鬼东西!\"李商路低声咒骂,他环顾四周,只见地窖内的光线似乎更加昏暗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地窖的某个角落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李商路与赵锦绣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与不解。 李商路努力稳住心神,将赵锦绣紧紧护在身后,手中的火把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照亮着前方。 他大声喝道:“何方妖孽,速速现身!”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这死寂却比先前的笑声更加令人不安。 地窖的墙壁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黑色的烟雾从缝隙中涌出,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李商路与赵锦绣连忙捂住口鼻。 黑色烟雾如同有生命般,在地窖内肆意游走,所过之处,连火把的光芒都似乎被吞噬,整个空间瞬间被黑暗与恐惧笼罩。 赵锦绣紧紧依偎在李商路怀中,两人背靠背站立。 “快走!” “想走?哈哈哈哈!” “你们以为,还能逃得出去吗?”头顶响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焦阳郡主探头之际,她嘴角挂着一抹冷冽的笑,眼神中既有得意也有挑衅,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说过了,不要惹我,下场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赵锦绣只觉得两眼昏花,头脑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有千斤巨石压顶而来。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眼前的黑暗与耳畔的低语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让她几乎要窒息。 李商路紧紧握住赵锦绣的手,两人的掌心都已湿透。 “郡主,你究竟想怎样?”李商路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定,他努力将赵锦绣护得更紧,不让那黑色烟雾靠近她分毫。 焦阳郡主的笑声在地窖内回荡,她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 她停下脚步,目光在赵锦绣与李商路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李商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李县令,你可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把你怀中的小美人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她缓缓逼近,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仿佛一头饥饿的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李商路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紧握着赵锦绣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一旦将赵锦绣交出,不仅自己无法逃脱,更会让这位无辜的公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焦阳郡主,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李商路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周围的恐惧与压抑,“仅凭这些雕虫小技,就能困住我们吗?” 焦阳郡主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把李商路的威胁放在眼里。 “李县令,你或许是个聪明人,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智谋都显得苍白无力。你看看周围,这地窖已经被我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插翅难飞。”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洞口有个男人的脑袋探了进来,不耐烦道:“好了没啊?怎么这么久。” “闭嘴!”焦阳郡主猛然回头,对洞口那人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那人被吓得一缩脖子,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李商路见状,心中一动,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地窖内的黑色烟雾愈发浓重,几乎遮蔽了所有的视线,让他难以分辨方向。 “锦绣,你还好吗?”李商路低声问道,他感觉到赵锦绣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也在努力抵抗着周围的恐惧与压力。 赵锦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不屈的光芒。 “我还好,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紧接着,几个身影冲进了地窖。李商路心中一喜,难道是援兵到了? 然而,当他看清那些人的面容时,心却沉到了谷底。那些人并非他的手下或援军,而是焦阳郡主的手下,他们手持刀剑,面露凶光,显然是来对付他们的。 第47章 你到底是谁? 李商路迅速将赵锦绣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些逼近的敌人。 来人瞧见赵锦绣的容貌,双眼顿时一亮,贪婪之色不加掩饰地浮现在脸上。他们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果然是个美人,难怪郡主如此上心。 “少和他们废话,寨主等急了,快把人带走!”为首一人粗声粗气地喊道,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李商路与赵锦绣逼近。 “我说了,退下!”焦阳郡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扫视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些手下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焦阳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你们只需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不必多问。” “切,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嘴脸。”李商路心中暗骂。 焦阳没了耐心,袖中的粉末挥手一洒,瞬间,整个地窖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那些手下们纷纷捂住口鼻,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们开始踉跄后退。 “他娘的你怎么动手前不提前说一声!” 李商路赶紧捂住公主的口鼻,自己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两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赵锦绣虽努力抵抗,但终究抵挡不住那迷雾的侵袭,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他们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 李商路首先恢复了意识,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赵锦绣仍躺在自己身旁,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他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还活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出口,但房间四面都是坚实的石壁,唯有一扇紧闭的铁门,显得格外刺眼。他尝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门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 “锦绣,醒醒!”他轻轻摇晃着赵锦绣的肩膀,试图唤醒她。赵锦绣缓缓睁开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她环顾四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禁紧紧抓住了李商路的手。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声音微弱地问道。 “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门口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锁链声打断,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向他们逼近。李商路迅速将赵锦绣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门缓缓打开,一束光线透了进来,映照着门口站立的人影。 焦阳郡主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大,冷眼对守在门外的人吩咐:“你们可以去吃饭了,这里有我亲自守着。” 门外的人闻声,连忙躬身退下,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 李商路几次下来看出焦阳郡主深得人心,既是她的优势,也是他的机会。他必须利用这一点,找到突破口。 “焦阳郡主,你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焦阳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商路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桌旁,优雅地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精致的菜肴和点心。 \"李县令,先别急着问问题,吃点东西吧。毕竟,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得养足精神才行。\"她边说边将筷子递到李商路面前,那姿态仿佛是在款待一位尊贵的客人,而非囚禁他们的仇敌。 李商路没有接过筷子,他紧盯着焦阳郡主,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但焦阳郡主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有无尽的秘密,让他无法捉摸。 \"焦阳郡主,我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无辜之人她与此事无关,放她走,我任凭你处置。“李商路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焦阳郡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无辜?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说自己完全无辜呢?李县令,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焦阳郡主轻笑一声,将筷子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这些话我从别人口中听过无数次了,但结果往往都是一样——自取其辱。” “我查过你的背景,李县令,你并非池中之物。但今日,你落在了我的手里,便只能任我摆布。” “你的人?” 赵锦绣挑眉嗤笑,在她的眼皮底下挖墙脚,此人是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焦阳对上的眼神,越发的觉得熟悉。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李商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摸了摸后脖颈,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漩涡中,既困惑又无奈。 “不行,有人想要她。” 李商路立刻将人拉在身后,坚定地挡在赵锦绣与焦阳郡主之间。 “无论是谁,都不能动她分毫。你若真有所求,冲我来便是。” 焦阳郡主对英雄救美的戏码显然已经厌倦,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缓缓踱步至李商路面前,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眼神打量着他。 “英雄救美?哼,真是老套的情节。”焦阳郡主轻启朱唇,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她微微侧头,目光在李商路与赵锦绣之间流转,仿佛在看一出早已知晓结局的戏剧。 李商路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让焦阳郡主有丝毫可乘之机。 “无论你认为这情节多么老套,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她。” 赵锦绣抬眼看着挡着在自己身前的李商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了贴身护卫,此刻的自己是何等的无助与脆弱,但有了他的守护,仿佛连这昏暗的囚室都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哈哈哈哈!”焦阳仰头大笑,这样的戏码曾在十几年前便在她的生命中反复上演,每一次都让她痛不欲生。 “可笑!男人的话信不得啊!” 李商路只觉得此人脑子有毛病,疯疯癫癫的。 焦阳忽然收起笑容,直视赵锦绣,“我瞧着你十分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几分好奇,仿佛真的在记忆中搜寻着与赵锦绣相关的片段。 赵锦绣心中一凛,她从未见过焦阳郡主,更别提有什么交集了。 但是保不准焦阳见过皇兄,皇兄与她有相似之处,毕竟皇族血脉中总有些难以言喻的相似感。 她强作镇定,微微一笑,说道:“郡主说笑了,我乃一介平民,怎可能与郡主有交集?或许郡主记错了。” 焦阳郡主凝视着赵锦绣,那眼神中似乎有复杂的情感在涌动,却又瞬间被冷漠所取代。“或许吧,不过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保证不会有意外的相遇呢?” 她转身走向铁门,背对着两人说道:“一炷香时间,把遗言都说完,否则,你们就永远没机会再说了。”说完,她便迈开步伐,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室内回响,直至消失在铁门之后。 第48章 你动她你会后悔的 “有毛病。”李商路臭骂一句。 赵锦绣眼神暗了暗,这焦阳郡主的行为举止虽显古怪,但言语间似乎透露出某种未了的情愫。 李商路瞧着这阴森的石室,心中暗自盘算着逃脱的计策,仅凭他们二人之力,想要硬闯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殿下,确定赵将军......” 这句话如同被风吹散的回声,在空旷的石室内徘徊,却无人应答。 李商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言可能只是心中的焦虑与不安在作祟,这里除了他们与焦阳郡主,再无旁人。 他转头看向赵锦绣,只见她紧蹙眉头,“公主?” “嗯?” 李商路以为她是害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的。” 赵锦绣回过神,“你确定曹师爷和刘师爷他们真的可靠吗?” 荒山野岭之地,四周尽是密林与怪石,风穿过树梢发出阵阵鸣咽,怕是连个人影都寻不见。 李商路闻言,眉宇间也掠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坚定地道:“他们是我亲自挑选并信任的,我相信他们的忠诚与能力。只要拖延住焦阳郡主,我们就有机会逃脱。” 赵锦绣点了点头,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明白此刻只能依靠彼此。 早料到村长背后之人会尽早动手,李商路敲定自己等着敌人上门不如自己掉进陷阱,主动出击。 所以才有了迷晕侍卫们,将他们带入这荒郊野外的秘密据点。 一切布局,皆是为了今日之局,李商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方现身。 不过一会,铁门轰然开启,几个粗犷大汉推门而入,他们身形魁梧,眼神凶恶,手持长刀,显然是来者不善。 “美人!寨主有令,请美人随我们走一趟。”为首的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目光在赵锦绣身上贪婪地游移,仿佛她已经成了囊中之物。 李商路见状,立刻将赵锦绣护在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否则,便是与整个秋水县为敌!” 大汉们冷笑,步步紧逼,长刀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寒光。“哼,什么县令,到了这儿,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赵锦绣见状,心中虽惊却也不乱,伸手握住李商路的手臂,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婆婆妈妈,还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李商路低吼一声,身形猛然前冲,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直奔为首的大汉而去。 “找死!”大汉们见状,纷纷怒吼,挥刀砍向李商路。但李商路身形矫健,闪避间已贴近大汉,一拳直击其腹部,大汉痛呼一声,倒退数步。 其余大汉见状,纷纷围拢上来,刀光闪烁,企图将两人困于刀网之中。 “把这臭小子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大汉们如同饿狼扑食,刀光剑影中,空气仿佛被撕裂开来。 李商路身形灵活,拳脚并用,敌人数量众多,且个个凶悍异常,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住手!住手!我走!我和你们走!”赵锦绣冲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商路的衣袖,她的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 “这才识相,寨主等不及了,把这女人带走!我留下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示意走。 赵锦绣被两名大汉粗鲁地架起,她挣扎着回头望向李商路,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李商路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强忍。 “你敢动她!你们会后悔的!” 大汉们似乎并未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临死前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继续押解着赵锦绣向外走去。 赵锦绣刚走出不远,侍女迎上前:“下去吧。” 大汉将人推搡到侍女面前,侍女微微欠身,冷声道:“跟我来。”赵锦绣心中一紧,她深知这一去可能凶多吉少,但她更清楚,此刻的反抗只会让李商路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侍女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侍女领着赵锦绣穿过曲折的走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上,沉重而压抑。 终于,她们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前,侍女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门,示意赵锦绣进去。 房间内烛火通明,满屋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烈焰,映照着房间内的每一寸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这......分明是一间婚房! 婚房内的摆设无一不透露出精致与奢华,大红的喜字贴在墙上,烛台上摇曳的烛光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喜事,但这一切与她,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侍女伸手猛推一把,赵锦绣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她迅速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侍女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郡主请您尽快更衣,吉时将近。”侍女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却清晰地传达了焦阳郡主的命令。 “我与谁结婚?” “自然是寨主。” “你们寨主?”赵锦绣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试图从侍女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但对方只是冷冷地重复道:“请尽快准备,不要让寨主久等。” 赵锦绣下意识抗议,谁要与一个山野村夫结婚?但话到嘴边,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必须保持冷静,寻找逃脱的机会。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窗棂上。窗外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但隐约可见远处的山影。 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缓缓走向窗边,尽量不引起侍女的注意。侍女似乎对她并无太多关注,只是冷冷地站在门口,等待她更衣完毕。 赵锦绣心中暗自盘算,她必须迅速而果断地行动。 就在她即将靠近窗边时,侍女突然开口:“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寨主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您逃不出去的。” 第49章 成婚?! 赵锦绣心中一凛,但她并未停下脚步。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拼死一搏。 她改变主意了,若是干等着赵飞云救人,她早就被迫与那个山野寨主成婚了。 想到这赵锦绣恶心得直作呕! 她猛地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她顾不上这些,她迅速爬上窗台,准备跳窗而逃。 然而,就在她即将跃出窗外的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心中一紧,回头望去,只见几名大汉已经冲到了门口。侍女也面露惊慌之色,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决绝。 “快抓住她!”一名大汉怒吼道,随即冲上前来。 赵锦绣心中一横,猛地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起身来,向着密林深处狂奔而去。身后传来大汉们的咒骂声和追赶声,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人跑了!快去追!”大汉们的怒吼声在夜色中回荡,却并未能阻止赵锦绣逃离的脚步。她穿梭在密林之中,树枝划破了她的衣裳,荆棘刺伤了她的肌肤,但她却浑然不觉,只知道要拼命地向前奔跑,逃离这个可怕的婚房,逃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她靠在一棵大树旁,大口喘息着,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抬头望着漆黑的天幕,这是哪里?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疲惫不堪的脸上。 这次虽然侥幸逃脱,但那个寨主以及背后的势力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脑海中快速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眼前忽然闪红火光——有人! 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如同指引迷途旅人的灯塔,赵锦绣猛地睁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着向火光处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但那份求生的欲望却让她无法停下脚步。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简陋的山寨营地,几堆篝火旁围坐着几个山匪,他们或饮酒谈笑,或低声私语,全然没有注意到赵锦绣的到来。 赵锦绣心中暗自庆幸,悄悄绕到营地边缘,寻找逃脱的机会。 正当她准备悄悄离开时,一阵低沉的交谈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只听其中一个山匪说道:“听说了吗?寨主今晚要娶的那个女人跑了!” 另一个山匪嗤笑一声:“那女人胆子不小,敢在咱们寨里逃婚。不过,寨主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跑不掉的。” 赵锦绣心中一紧,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县令大人还在寨子里,她跑了谁去救他?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谁在那里?” 一个警觉的声音突然响起,赵锦绣心头一凛,连忙屏住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藏在阴影之中。 她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几个山匪已经站起身,手持火把,朝她这边走来。 “可能是风吹草动,别自己吓自己。”另一个山匪安抚道,但语气中仍带着几分谨慎。 赵锦绣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只是虚惊一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站。 “出来!”一个山匪大声喝道,手中的火把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藏身之处。 赵锦绣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直视着那些山匪。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 “我就是那个要逃跑的女人。” “我腿受伤了。” 山匪们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如此大胆地站出来,一时间都愣住了。 片刻后,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拔出武器,将赵锦绣团团围住。 “哼,果然是你。”领头的山匪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赵锦绣,“你胆子倒不小,敢在我们寨子里逃婚。不过,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有个汉子痴痴地看着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欸,这小妞长得可真水灵,咱们寨主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样的美人。”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浮,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其他人许久没碰过女人,闻言也纷纷投来贪婪的目光,仿佛要将赵锦绣生吞活剥一般。 赵锦绣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与恐惧,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只是再次强调道:“我乃当朝公主,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必让你们整个山寨灰飞烟灭。”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领头的山匪显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公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说是公主我们就得信你?别做梦了!” 赵锦绣并不慌张,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父皇赐给我的玉佩,上面刻有皇室独有的印记,你们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赵锦绣将玉佩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 山匪们面面相觑,显然被赵锦绣的气势所震慑。他们虽然不识字,但也听说过皇室玉佩的传闻,更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领头的山匪迟疑了片刻,挥手示意手下将火把靠近些,以便看得更清楚。火光映照下,那玉佩更显尊贵不凡,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山匪们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敬畏和贪婪。 “哼,就算你真是公主又如何?到了我们寨子里,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领头的山匪虽然嘴上强硬,但语气中已多了几分不确定。 他显然知道如果真的惹上了皇室,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锦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和自信。 “看来,你们还没意识到,你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第50章 她是当今*** 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佩,那龙纹在火光下闪烁,更添几分威严。 “我虽为女子,却也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更是这天下百姓的公主。你们今日若敢伤我分毫,明日,便是你们山寨覆灭之时。” 山匪们闻言,脸色各异,有的惊恐,有的不甘,还有的则是一脸的不信。 领头的山匪更是冷笑连连,仿佛要以此掩饰内心的动摇。“ 公主?哼,你以为凭一块玉佩就能吓住我们?在这荒山野岭,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更何况,就算你是真的,又能如何?我们早已在这山林间逍遥自在惯了,岂会怕你那皇家的规矩?” 赵锦绣并不急于反驳,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山匪无知的怜悯,也有对自己身份的自信。 “你们或许可以在这山林间躲避一时,但终究无法逃脱皇家的追捕。而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有我的打算和依仗。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些,放我离去,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命。” 山匪们面面相觑,显然被赵锦绣的话触动了。 他们虽然凶悍,但也不是没有脑子。 如果真的如赵锦绣所说,她是当朝公主,那么他们今日的行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领头的山匪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好,我们放你走。但你得保证,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更不会带人来围剿我们。” “更不能和.....和寨主说,我们放过你。”他吞吞吐吐地补充,显然对那位即将迎娶赵锦绣的寨主有所忌惮。 赵锦绣心中一松,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缓点头:“我赵锦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们放我离开,今日之事我必不会透露半句。但你们也要记住,皇室威严不容侵犯,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山匪们见她态度坚决,且手中玉佩确为皇室之物,不由得心生畏惧,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赵锦绣趁机转身,一瘸一拐地朝营地外走去。 待她走远,领头的山匪才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差点惹上个大麻烦!兄弟们,咱们以后还是得小心些,别什么人都往寨子里带。” 山匪们纷纷点头称是,心中暗自庆幸这次没有酿成大祸。 “那.....寨主那边怎么办?要不要去禀报他,说咱们放了个大美人走?”一个山匪犹豫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领头的山匪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傻啊!寨主正等着娶新娘呢,你告诉他咱们把新娘给放了?那不是找死吗?” 另一个山匪也附和道:“对对对,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出去。咱们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喝酒吃肉去!”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庆幸。 带头的首领犹豫了一瞬,“是不是抓了两个人?另外一个是不是个男人?” “对呀。” 领头的山匪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猛地一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后低声问道:“你们可有谁见过另一个被俘虏的人?” 周围的山匪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有几个刚才参与抓捕行动的,也只是模糊地记得似乎还有一个人被一同带了回来,但具体情况却不清楚。 领头的山匪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头儿?你问这个做什么?”一个胆大的山匪问道。 领头的山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另一个被俘虏的人真的是与公主同行的重要人物,那么他们放走了公主,却将此人留下,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你们,想不想干一票大的?”领头的山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低沉而有力。 山匪们闻言,皆是精神一振,仿佛被激起了某种原始的野性。 “头儿,你是说……”一个山匪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领头的山匪点了点头,目光如炬:“不错,既然已经得罪了公主,我们何不将错就错,将那个与公主同行的男人也一并拿下。他既然能与公主同行,身份必然非同小可,若是我们能将他作为筹码,或许能换来一笔不菲的赎金,甚至是我们山寨的安身立命之本!” 山匪们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头儿你疯了不成?寨主知道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哼,寨主?他哪会管我们这些小喽啰的勾当。” “再说了,平时寨主是怎么对我们的?脏活累活都是我们来干,好处却半点不沾。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们何不为自己搏一搏?”领头的山匪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可我们会被赶出山寨,甚至被追杀的!”一个山匪担忧地提醒。 领头的山匪已然下定了决心,他猛地一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语:“怕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再说了,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大不了我们就离开!” “你们难不成想一辈子都在这荒山野岭中苟且偷生吗?” “我们打老光棍多久了?有哪些婆娘愿意跟着我们过这种日子?有了这笔钱,我们不仅能过上好日子,还能娶上几个漂亮的婆娘,享受人生的乐趣!”领头的山匪声音激昂,仿佛在描绘一幅美好的未来画卷。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带领兄弟们走出山林,过上富足生活的那一幕。 “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听山下的人说那个什么.....求......什么?” “头儿,是秋水县。” “秋水县,对,就是秋水县。”领头的山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听说那里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若是能在那里安顿下来,岂不美哉?” 山匪们被他的言论所感染,谁愿意一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山寨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的眼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秋水县的未来——那里有着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市集,还有温柔的姑娘和温暖的家。 领头的山匪见状,趁热打铁:“兄弟们,机会难得!干不干?” 第51章 援军 山匪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狂热。 “干!我要娘们,我不愿意再在这荒山野岭里打光棍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率先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紧接着,其余的山匪也纷纷附和。 “走!咱们先去找另一个人 “对,先找到那个男的,他是我们的关键!”领头的山匪眼中闪烁着决绝,他大手一挥,带着一群热血沸腾的山匪,迅速穿梭在密林之中。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山匪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前行,生怕惊动了其他巡逻的兄弟,更怕走漏了风声。 “头儿,你说那男的会不会已经跑了?”一个山匪喘着粗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领头的山匪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环视四周,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便坚定了信念:“不可能,我们的人守得那么严,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逃走。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他!” 另一边。 赵锦绣被带走之后,李商路被留在地下,几个大汉围着他。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小子?”一个大汉狞笑着,伸手便欲给李商路一点颜色瞧。 一脚猛踢却在即将触碰到李商路之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震开,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形,脸色骤变。 \"什么!?\"众大汉震惊之余,纷纷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李商路,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李商路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冽,松开割掉的绳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幸好随身袖中藏有暗器,这才能在关键时刻自保。 他环视四周,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对我动手?\"李商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在场的山匪们不由自主地颤抖。 山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大家一起上,别让他跑了!”领头的山匪一声令下,其余山匪纷纷怒吼着冲向李商路。 李商路身形一动,扬手一撒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奇异的粉末,山匪们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吸入了这粉末,顿时感到眼睛刺痛,喉咙干痒,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李商路趁机身形如电,穿梭在山匪之间,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只听得“啪啪”声不绝于耳。 “谁?!谁打我脸!” “别踩我脚!” “混蛋!这家伙身上怎么这么多古怪的东西!”领头的山匪捂着红肿的脸颊,怒不可遏地吼道。 山匪们被李商路一连串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取而代之的是混乱与惊恐。 “人呢?!那臭小子跑哪儿去了?!”领头的山匪气急败坏地喊道,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李商路捂着口鼻随手给予几个大嘴巴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药粉可是他偷摸用三倍的蒙汗药制成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公主被带走,他得趁着这个空隙逃离此地,寻找救援。 丢了小命也不能丢了富婆! 这是成为一个合格小白脸的第一步——保护好自己的金主。 李商路快速跑向铁门,“砰!”的一声巨响,李商路用力撞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冲进了夜色之中。 他不敢有丝毫停歇,迎面就是往上走的阶梯,抬脚便是一阵急促的奔跑。 “他跑了!追!” 身后传来了山匪们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但李商路已经无暇顾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公主,将她安全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看样子他是被关在了地下室,跑了一段阶梯便看到地面的光亮.....和吵闹声。 李商路下意识刹住脚,地面上的人此刻正乱作一团,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火光映照下,人影绰绰,喧哗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嘈杂。 身后也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商路深吸一口气,迅速判断形势——不管了!先混进人群再说! 他心中一横,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融入了地面上的混乱之中。 李商路脑袋一伸,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火光冲天,人群四散奔逃,中央似乎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冲突。 李商路眯起眼睛,试图从纷乱中分辨出具体的情况。 只见一群身着劲装的武士正与一群手持棍棒的山匪激烈交战,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阵阵惨叫和怒骂。 “是官兵!”李商路心中一喜,曹师爷和刘师爷来了?! “说!把抓走的人放哪去了?!” 远处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犹如惊雷划破夜空,让李商路精神为之一振——是曹师爷的声音! 李商路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容威严,正站在不远处,对着一群山匪厉声喝问,胡子一抖一抖,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商路心中大喜,正要开口。 却见一名山匪突然暴起,挥刀向曹师爷砍去。李商路心中一紧,正欲上前相助,却见那一人身形如电,侧身躲过,反手一掌拍出,将山匪震得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脚跟。 这一幕,让李商路暗暗赞叹,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赵将军,身手果然不凡。 “曹师爷我在这!” 李商路一声大喊,如同划破夜空的利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借着火光,奋力拨开人群,向着曹师爷的方向冲去。 “县令大人?!”曹师爷惊喜地望着李商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这混乱之中,他竟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曹师爷正要抬脚邀功,被跑出去的赵飞云一撞,险些摔倒在地,他连忙稳住身形,“哎哟我的老腰啊。” 赵飞云满脸着急,“公主呢?!” 李商路一愣,“你们没遇到公主吗?我刚刚被山匪抓住,但设法逃脱了,正打算去找她。”他语速急促,不应该啊?公主没和他们一起行动? 第52章 公主到底在哪?! 曹师爷脸色一变,迅速分析起当前的状况:“我们按计划突袭山寨,本想一举救出公主和所有被掳之人,但他们死活不说公主的下落,还试图顽抗到底。“ 李商路心底一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公主会不会已经自己逃脱了?”他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种种,希望能从细节中找到线索。 曹师爷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们行动非常迅速,几乎是同时发动攻击,但并未见到公主的身影。” 李商路这才开始打量山贼的寨子,四周围起高大的木墙,上面布满了尖锐的木刺,显然是为了防止外人轻易闯入。 寨子内部,几座简陋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但此刻大多数都已破败不堪,显然是刚才的激烈交战所致。 火光映照下,一些山匪的残影在寨子中逃窜,而更多的则是倒在地上,哀嚎声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而惨烈的画面。 “山贼头子呢?焦阳郡主呢?你们没找到?” 曹师爷摇了摇头:“我们的人正在全力搜索,但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焦阳郡主和山贼头子似乎提前有所准备,可能已经逃脱或者躲藏起来了。” “大人,这侍女听说是郡主身边的心腹,她可能知道公主的下落。”曹师爷突然指向一旁被俘的侍女。 侍女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她抬头看了看李商路,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知道公主现在在哪里。” 赵飞云忽然拔刀架在侍女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快说!公主到底在哪里?你若敢有半句假话,我立刻让你人头落地!”手中的刀微微颤抖,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侍女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几乎要哭出来。 李商路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赵飞云和侍女之间,沉声道:“冷静点赵将军。她现在可能真的不知道公主的下落,逼问也无济于事。” “我冷静不了!若是公主有个闪失,我赵飞云万死难辞其咎!”赵飞云紧握着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焦虑。 李商路两指推开赵飞云的刀刃,目光坚定:“我们分头行动,曹师爷继续带人搜索寨内,赵将军和我则去寨外寻找线索。公主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扭头对曹师爷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当前的紧迫局势。 曹师爷迅速调集剩余的人手,继续深入山寨内部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派出一队人马沿着山寨外围展开搜寻,希望能找到任何与公主下落有关的线索。 赵飞云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与焦急暂时压制,收起长剑准备抬脚。 “等一下!” 侍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颤抖着声音,咬唇死死盯着李商路,“如果我说出公主的下落,你们能保证不杀我吗?” 李商路直视着侍女的眼睛,语气坚定而诚恳:“我以县令之名向你保证,只要你所说属实,我们绝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伤害之举。现在,请告诉我们公主的下落。” 侍女咬了咬牙,“是我带着公主离开,按照寨主的安排带她到了一间......房间。” 侍女的话语如同寒冰中的一线曙光,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紧,随即又燃起希望的火花。她的话语虽颤,却字字清晰,透露出关键的信息。 “房间?什么样的房间?在哪里?”李商路连忙追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侍女咽了口唾沫,“在后面的二楼上,有一间密室,平日里鲜有人知。我按照焦阳郡主的指示,将公主带去了那里。” 赵飞云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转身就要往寨子深处冲去,却被李商路一把拉住。 “赵将军,不可冲动。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以免中了他们的陷阱。”李商路令人带着侍女在前面引路,直奔后方的二楼而去。 夜色深沉,火光摇曳,后院人烟稀少,显得更加阴森。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破败的木屋间,尽量避开可能的埋伏。 侍女带路的手微微颤抖,但她强自镇定,指着一间隐藏在阴影中的木屋,低声说道:“就是这里,公主被带到了那间密室。” 李商路与赵飞云对视一眼,随着侍女的指引,他们来到木屋前。 这木屋看似与其他无异,但仔细观察之下,却发现其门楣上刻着一些细微的纹路,似乎暗含着某种机关。 李商路示意众人停下,他上前一步,轻轻推动门楣上的纹路。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木门竟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入眼大片喜庆的红色。 李商路:?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婚房,红烛高照,红绸挂满四壁,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大床,上面铺着柔软的红色锦被,显然是为了某种特殊的仪式而准备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与松香,交织出一种既喜庆又诡异的氛围。 “这……”李商路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公主不可能在这里举行婚礼!”赵飞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不安,他猛地推开门,大步踏入婚房。 若是公主被迫与山贼头子圆房,这将是大乾的耻辱 除了那张空荡荡的雕花大床,婚房内再无他人。红烛的火焰在微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映照出房间内的一片寂静与空旷。 “这里的人都该死!”赵飞云忍无可忍,抓着侍女的脖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不公与黑暗焚烧殆尽。 “公主若有闪失,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商路眼疾手快,迅速抓住赵飞云的手臂,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暴行。 “赵将军,冷静!公主现在下落不明,我们更不能自乱阵脚。” 赵飞云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咳咳!”侍女险些被掐得窒息,咳嗽声在空旷的婚房中回荡。 “公主她......从窗户跑了!” 第53章 疯子! “跑了?你不早说?!” 李商路看向屋内唯一的窗户,窗户紧闭,窗棂上挂着厚重的红绸,显得异常沉重,似乎并未有人刚刚逃离的迹象。 侍女的话语却如同一股冷风,吹散了室内的燥热与紧张。 李商路皱了皱眉,心中虽有疑虑,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公主的下落。他松开赵飞云的手臂走向窗户,轻轻拉开红绸,仔细检查着窗框和地面。窗外夜色如墨,一片寂静,但并无明显痕迹显示有人刚刚从这里离开。 李商路回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侍女,“你确定公主是从这里逃走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侍女用力点头,“是的,我亲眼看到她翻窗而出。” 赵飞云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欸!等一下啊!”李商路伸出尔康手,连忙对士兵道:“傻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公主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士兵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分散开来,在周围区域展开搜索。 婚房内只剩下李商路和侍女。 侍女低垂着脑袋,一只手捂着脖子,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仍残留着赵飞云愤怒之下的力度。 “你叫什么名字?”李商路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温和了许多。 侍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声道:“奴婢名叫玉儿。” 李商路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柔和:“玉儿,谢谢你告诉我们公主的下落。那么你肯定也知道山贼头子和焦阳郡主的计划,对吗?” 玉儿身体微微一颤,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将公主带到那间密室便离开了。至于他们的计划,奴婢真的不清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山贼头子和焦阳郡主充满了恐惧。 “呵。”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抱歉抱歉,是我的传达有误,那我换句话问。” “你知道山贼头子在哪吗?焦阳郡主。” 李商路的声音温和如玉,若不是此刻的紧张氛围,几乎能让人误以为他是在与友人闲聊。“你……你说什么?”玉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环顾四周,确认这房间内 只有李商路和自己两人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大人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李商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还装?” “很多事情,用心去看,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身上的衣饰,虽然刻意朴素,但料子却是宫中特有的织锦,若非皇室中人,又怎能轻易得到?” “再者,你的言行举止,虽竭力掩饰,却仍流露出几分贵气,这不是普通侍女所能模仿的。还有,你对方才婚房的布置并不惊讶,甚至对那些红绸、红烛都视而不见,仿佛早已知晓一般。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焦阳的脸色微变,卸下了伪装,她的眼神从惊讶转为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轻轻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那动作间透露出的从容与优雅,与之前的侍女形象判若两人。 \"不愧是李大人,果然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焦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之前的侍女截然不同,\"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也就无需再隐瞒了。\" 李商路没有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郡主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勾结山匪,来陷害公主殿下?\" 焦阳郡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陷害?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严重了。我只是想让某些人明白,这天下,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李商路没错过她眼中的决绝与不甘。 \"郡主究竟有何目的?公主殿下乃是大乾的骄傲,你若是对她不利,整个大乾都将与你 为敌。” 焦阳郡主轻笑,目光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带着几分挑衅与自信。 “大乾的骄傲?呵,那又如何?我焦阳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头。我要的,是权力,是地位, 是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 李商路顿时无言,逆袭热血的话本子看多了吧,还主宰命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你放走了公主?” 守卫严密的寨子不可能让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悄无声息地逃脱,确实需要周密的计划与 高超的手段。 焦阳郡主轻抚过窗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错,正是我暗中相助,让公主得以脱身。” 李商路满头问号,“抓走公主又放走公主,这简直荒谬至极!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 焦阳郡主似乎听到什么玩笑,仰头大笑。 “把戏?李大人,你未免太过小看了我焦阳的手段。”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这不仅仅是一场把戏,更是我精心布置的一局棋。” 李商路一愣,后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眼前的焦阳郡主远比想象中复杂和危险。 猛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李商路忽然意识到,焦阳郡主此举或许并非仅仅是为了陷害公主,更可能是在下一盘大棋,一盘涉及朝堂、家族乃至整个大乾的棋局。 她放走公主,或许是为了制造混乱,转移视线,以便在暗处进行更为深远的布局。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李商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直视着焦阳郡主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焦阳郡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李商路洞察力的赞赏,也有对即将揭晓真相的期待。“赵家该死,我焦阳要让整个赵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疯子!” 李商路暗骂一声,只觉脖子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抵在他的咽喉处,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焦阳郡主的眼神变得异常冷冽,与之前的从容优雅判若两人,仿佛瞬间变身为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李大人,你聪明绝顶,但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坏事。\" “别动,否则,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身后之人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匕首的尖端轻轻划过李商路的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第54章 白给 李商路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凉意,心跳如鼓,但他并未表现出丝毫慌乱。 “我没猜错的话,山贼头子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这里。” 身后的男人沉默片刻,似乎对李商路的敏锐感到意外,随即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带着几分玩味与压迫感。 “李大人果然聪明,不过,现在知道这些,对你而言,恐怕已经太迟了。” 李商路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焦阳郡主,或者说,山贼头子,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公主已经逃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满足?”焦阳郡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走近一步,几乎贴着李商路的耳朵说道,“李大人,你错了,我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满足。我要的,是整个大乾的动荡,是赵家的覆灭,是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终有一日会跪倒在我的脚下!” 该死的中二病!这尴尬的台词。 李商路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 “少和这个男人废话!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身后的男人显然失去了耐心,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但焦阳郡主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李商路睁开眼,迎上焦阳郡主那双复杂多变的眼眸,试图从中解读出她的真实意图。 “郡主,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若你愿意放了在下,李某必当铭记此恩,他日必有厚报。” 焦阳郡主舌头顶着腮帮,似乎在斟酌李商路的提议。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她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李大人,你的命,对我而言或许还有几分价值。”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不过,我并非嗜杀之人,更非不辨是非的狂徒。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 李商路一愣,他没听错吧? “我?”李商路眉头紧锁,不解地望着焦阳郡主,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郡主此言何意?在下不过一介微末官吏,何德何能能入郡主法眼?” 男人明显没料到焦阳郡主会这么说,也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能让陈家覆灭之人,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能为我效力,是你的荣幸,李大人。” “额......这” 李商路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眼中“独特”的存在,更别提是被一个自称为山贼头子、实则心怀天下的郡主所看重。 他试图从焦阳郡主的眼神中寻找一丝戏谑或玩笑的成分,但那双眸子深邃而认真,仿佛真的在期待着他的答案。 这下尴尬了,同时被两个女人看上,而且还是立场完全相悖的两人,李商路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戏剧之中。他苦笑一声,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 “郡主,李某虽不才,但也知忠孝节义四字。为郡主效力,恐怕有违李某的做人原则。”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试图以此说服焦阳郡主放他一条生路。 焦阳郡主瞬间变了脸,不是池中之人,留着也是祸害。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她的话语如寒冰般刺骨。 什么?!得不到就要毁掉!这个女人还真是狠辣决绝。 男人得到命令,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前一送,眼见锋利的刃尖即将刺破李商路的肌肤。 李商路心头一凛,腿一软,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那不可避免的一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只听“叮”的一声清脆响动,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李商路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忽然无声无息从窗户跃入,动作敏捷如同猎豹,他手中的长剑精准地击落了袭击者的匕首,顺势将其一脚踹开,那人踉跄几步,撞翻了屋内的桌椅,发出阵阵狼藉之声。 焦阳郡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会有人插手。她迅速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而李商路则趁机向后挪动,远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已。 山贼头子看清来人,脸色沉若锅底,怒喝道:“虎子!你竟敢背叛我!” 那被称为“虎子”的男人身形挺拔,手中的一米长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流里流气地笑道:“头儿,话不能这么说嘛。我这哪是背叛,我这是在给自己找条活路啊。你看,李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咱们跟他作对,那就是跟整个大乾为敌。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想哪天就被砍头了。” 焦阳郡主冷笑一声,“虎子,你以为投靠他就能保住你的狗命?别忘了,你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的话语中满是讥讽,目光如利剑般刺向虎子。 虎子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郡主,话虽如此,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再说了,我跟着你这些年,也算是有情有义了。现在我只求一条生路,还望郡主成全。” 焦阳郡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商路,恨意在她眼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李商路无奈举起手解释:“我不认识他,真的,我与他素未谋面,只是此刻命运让我们同处一室。” 李商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试图缓解现场的紧张气氛。 虎子急眼:“李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我这条命可全指望您呢。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同舟共济才行啊。”他边说边向李商路靠近,试图拉近距离以示友好。 焦阳郡主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好一个同舟共济,虎子,你倒是会找靠山。不过,你以为李大人会轻易相信你吗?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无数次背叛的先例。” 第55章 我愿意用命换她的命 虎子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郡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活命,至于谁是我的主子,那要看谁能给我活下去的希望。” 低头咬牙对李商路道:“大人,虎子虽然出身草莽,但我有一颗向善之心。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多年,我深知生存不易,更明白忠诚与背叛之间的微妙平衡。今日我站在这里,并非全然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寻求一条光明正大的道路,为这乱世中的百姓谋一份安宁。” 李商路瞬间了然,这还是个有脑子的人,眼见上家不行了,得赶紧换个思路应对。 虎子挤眉弄眼,满脸写着‘选我选我!我绝对是你最可靠的伙伴!’ “大人,您看看,我这身武艺,还有我这颗愿意为正义效力的心,定能在您麾下发光发热。咱们合作,绝对是强强联手,既能保您安全无虞,又能让我这条命得以正名,何乐而不为呢?”虎子边说边比划着,眼中闪烁着愚蠢清澈的光芒。 李商路比了个ok的手势,白来的帮手,不要白不要。 但他面上仍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缓缓道:“虎子,你既有此心,我李商路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但你要明白,跟了我,便需一心一意,不得再有二心。” 虎子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单膝跪地,拱手道:“大人放心,虎子从今往后,唯大人马首是瞻,若有半点异心,天打雷劈!” “够了!”山贼头子焦阳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打断了虎子的誓言,挥着手中的匕首便向李商路与虎子二人冲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今日不是你们死,便是我亡!\" 虎子瞬间来活了,证明自己忠诚的时刻到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挡在李商路身前,手中的长刀化作一道银色闪电,与山贼头子的匕首激烈交锋。 火花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狭窄的室内回荡,两人瞬间交上手。 李商路抱头往门外狂奔,心中暗自庆幸有虎子这样的意外之援。 他边跑边回头,只见屋内光影交错,剑影刀光,一场生死较量正在激烈上演。 逃出几步后,左脚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顾不得这些,挣扎着想要爬起,继续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门边掠过,焦阳郡主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她手中的匕首在夜色中泛着幽幽寒光,直逼李商路而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虎子凭借着他敏捷的身手,硬生生地从激战中抽身而出,一个箭步跨到李商路身旁,长刀一挥,再次挡住了焦阳郡主的攻势。 他一边护住李商路,一边大声喝道:“郡主,你执念太深,只会害了自己!” 焦阳郡主面目狰狞,冷笑更甚,她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余满腔的恨意与不甘:“我害自己?李商路,今日你若不死,我焦阳誓不为人!” 李商路被虎子牢牢护在身后,“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挡着我的路,便是我的敌人!你或许无辜,但命运如此,你我注定成为对立的双方。”焦阳郡主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决绝。 朝身后的山贼头子大喊:“少磨蹭!人呢?!” 李商路心生不妙,眼睁睁看着山贼头子从床底下拽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那女人被粗暴地拖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一双美目却透出坚定与不屈。她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束缚,但终究无力抵抗山贼的蛮力,嘴巴被一块破布紧紧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公主!” 李商路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那女人,正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公主,此刻却身陷囹圄,受尽屈辱。 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些山贼碎尸万段。 “别过来!要想她活命,就看你今日的表现了。”山贼头子抓住赵锦绣的秀发,猛地一扯,赵锦绣痛呼一声,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响。 “别伤害她!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李商路的声音因愤怒与焦急而颤抖,自己此刻的处境虽险,但公主的安危更是刻不容缓。 赵锦绣偏头死死盯着焦阳郡主,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灼烧殆尽。 这样的眼神取悦了焦阳郡主,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享受着这片刻的掌控感。 “***,你也有这一天。” 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你曾高高在上,视我如草芥,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这跌落尘埃的滋味。你亲爱的皇兄若是知道你在我手中,会是何种表情呢?他是否会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放了你?哈哈,那画面真是让人期待啊。” 焦阳郡主的笑声在狭窄的室内回荡,充满了疯狂与恶意。 “呜呜!” 赵锦绣拼命摇着头,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只能任由那些山贼的侮辱与焦阳郡主的嘲笑充斥着自己的世界。 “先从哪里开始呢?这双眼睛如此明亮,让人心生嫉妒。”焦阳郡主的手指轻轻滑过赵锦绣的脸庞,最终停留在她那双充满不屈与愤怒的眼睛上。她的笑容愈发阴冷,仿佛一条毒蛇正缓缓吐出信子,“不如,就先从这双眼睛开始吧。让它们失去光彩,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美好。” 细长的指甲在李商路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焦阳郡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赵锦绣那双清澈而坚韧的眼眸。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李商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盯着焦阳郡主的手指,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焦阳的手指停在了半空。 第56章 你敢背叛本宫! “什么?!” 虎子反应最激烈,他上一秒刚反水了焦阳郡主,下一秒却听见李商路竟愿意妥协,这让他惊愕不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原以为李商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关键时刻竟会为了公主的安全而选择让步。 “李大人,你……”虎子欲言又止,这让人怎么活?! 山贼头子最畅意,“虎子你就别再犹豫了,李大人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咱们这山寨虽然简陋,但公主殿下在这儿绝对安全,还能享受咱们最好的款待,何乐而不为呢?”他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李商路垂眼对上赵锦绣的双眼,后者拼命摇头,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焦阳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转身,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过李商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商路,你的选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她的性命吗?” 李商路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他直视焦阳郡主,声音虽颤却坚定:“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不得有丝毫伤害。” 焦阳郡主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哦?你的保证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纸空文。但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暂且饶她一命。不过,你也得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山贼头将赵锦绣带至一旁,暂时解除对她的直接威胁。 赵锦绣被粗暴地拖拽,但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李商路,泪水无声地滑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人,您这是……”虎子他不懂为何李商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他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吗? “咱们可是……” 李商路打断了虎子的话,“虎子,公主就交给你了,你必须带着公主安全交给赵将军。” 虎子一愣,随即明白了李商路的用意。 行吧,跟着公主也未必不能吃香喝辣,算是个划算的。 山贼头子却不同意,“谁也别想走!你们以为这是哪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他瞪圆了眼睛,声音里夹杂着怒气与威胁,手中的大刀一挥,直指李商路与虎子。 李商路面色不改,冷静地回应:“我们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你也别忘了,我既然能答应你的条件,就有我的底牌。若公主有丝毫闪失,后果你承担不起。” 焦阳郡主摆手,“把人放了。” “可是这关乎我们山寨的颜面与规矩,怎能轻易放人?”山贼头子显然不甘心,他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我最后说一遍,放了公主。”焦阳的声音冷若寒霜,斜眼看向山贼头子,让山贼头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遵从她的命令。 李商路看着这一幕,焦阳郡主明显是山贼头子的老大。 虎子趁机拉着赵锦绣往后退去,松开绳索。 “公主,我们快走!”虎子急切地催促着,丢掉破布拉着人就要趁机往外走。 “不!本宫不走!”赵锦绣挣脱虎子的手,扑向李商路。 赵锦绣的突然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商路自己。他没想到公主会如此坚决地扑向他,下意识抬手护住她的腰侧。 “公主,您这是……”李商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试图推开赵锦绣,但她的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本宫不走,本宫要与你共进退。”赵锦绣的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山贼头子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若敢伤他分毫,本宫定会让你整个山寨陪葬!” 山贼头子被赵锦绣的气势所震慑,手中的大刀不禁微微颤抖。 “哼,好一个共进退。”焦阳郡主冷笑,她没想到赵锦绣会如此决绝,更没想到李商路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李商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嫉妒?还是不甘?她自己也说不清。 凭什么赵家人能拥有如此坚定的情感与信任?而自己,却只能在权力的游戏中孤独前行。 若是那个时候她也能如此被坚定地选择,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但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这都是赵家人的错! 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多了几分玩味:“李县令,看来你与公主殿下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情谊啊。”焦阳郡主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步上前,靠近了李商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你甘愿放弃一切,甚至不惜与整个山寨为敌?” “滚开!不准你靠近他!”赵锦绣猛然抬头,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她毫不畏惧地挡在李商路身前,仿佛是一只守护幼崽的母狮。 “他是本宫的人!” “呵,你的人?”焦阳郡主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在这乱世之中,谁又是谁的谁呢?公主殿下,您似乎太天真了些。” 赵锦绣紧咬牙关,不愿让李商路看到她的软弱。 “本宫如何,不劳郡主费心。倒是郡主您,蔑视皇室,竟敢如此嚣张!”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李商路感受到焦阳郡主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缓步推开赵锦绣。 后者浑身一僵,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但李商路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底有些心虚,对虎子投去了一个眼神:“按计划行事。” 虎子立刻会意,“公主,得罪了。” 虎子抱起公主一个箭步破窗而出。 山贼头子抬脚要追出去。 第57章 海上的交易 焦阳郡主抬手拦住他,望着赵锦绣远去的背影。 “李县令,你这一招可真是高明,既保全了公主,又为自己赢得了脱身的机会。” 焦阳郡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她缓缓走近李商路,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李商路面色平静,“郡主言重了。” 抬手就要去拨开焦阳郡主靠近的脸,但他的动作却在此刻停顿了。不是因为他惧怕,而是因为他从焦阳郡主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与渴望。 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让他不禁愣住。 干嘛突然这么深情?怪不好意思的。 山贼头子‘呸’了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老大,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官兵毁了咱们的寨子。”他愤愤不平地瞪着李商路,李商路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焦阳郡主收回复杂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她轻轻一挥手,“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差这个地方。” “咱们获了一名意想不到的盟友,李县令。” 焦阳一抬手,李商路只觉得眼前一晃,后脖一疼,随即陷入一片的昏暗中。 再睁开眼时,李商路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木屋之中,四周是粗糙的木墙和昏黄的油灯。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体似乎被什么束缚着,动弹不得。 腥臭的潮湿和发霉的味道充斥着空气,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柱上,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无法动弹。 屋内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李商路心中暗自嘀咕,忽然脚下一顿晃悠。 还有海浪拍打发出阵阵低沉而有力的声响——这是在船上? 海风透过狭小的窗户吹拂进来,带着咸湿与自由的气息。 “李县令,别来无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吱嘎作响的木门开启声。 焦阳换了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门口,她的眼神中少了平日的玩味,多了几分认真与决绝。 “李县令,你我之间的交易,现在可以开始了。” 李商路微微挑眉,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郡主所说的交易,是指何事?” 焦阳郡主缓步走近,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那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我知你非池中之物,留在秋水县只是权宜之计。而我,焦阳郡主,虽身为皇室中人,却也有自己的苦衷与抱负。我们,可以合作。” 李商路眨巴着眼,试图从焦阳郡主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这突如其来的合作提议,让他不禁心生警惕,但同时又隐隐感到一丝期待。 他轻轻扯了扯被绑住的双手,试图缓解一下麻木的感觉,然后沉声问道:“郡主想要如何合作?” 焦阳郡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与算计,“李县令在秋水县掰倒陈家,截断江家在江南的纺织业链。本郡主欲借你之力,共谋大事。你既有胆识,又有谋略,正是我所需之人。” 李商路闻言心中暗自思量:焦阳郡主身份尊贵,背后势力庞大,若能得其助力,自己在官场上的路无疑会顺畅许多。 可惜啊可惜啊,他可是抱过公主殿下大腿的人。 “郡主高看李某了,李某不过一介书生,何来胆识谋略可言?”李商路故作谦逊,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焦阳郡主手中的玉佩,那枚玉佩上的龙纹图案隐约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和赵锦绣身上那枚玉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奇怪......这玉佩只有京城皇室独有,焦阳怎么会...... 李商路的心思如电转,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轻一笑,“郡主过誉了,李某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实不敢当郡主如此抬举。至于合作之事,自当是同意的。” 正好陪她玩一玩。 焦阳郡主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常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李县令果然是个爽快人。不过,合作之前,我们得有些诚意。” 她走到木桌旁,轻轻敲了敲桌面,一名山贼迅速递上一份密函。 焦阳郡主将密函丢给李商路,“这是关于江南地区一些官员的秘辛,以及他们与江家勾结的证据。我希望你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削弱江家的势力,同时为我方在江南的布局铺路。” 是个狠人! 大乾世家皆盘踞在江南,关系错综复杂,天上掉个馅饼,也得有命去捡。 李商路心中暗自思量,这份密函无疑是焦阳郡主抛出的诱饵,既考验他的忠诚与能力,也暗含了深深的算计。 他接过密函,指尖轻轻摩挲过封面。 巧了,江南他还未曾涉足,这份密函来得正是时候。 李商路轻轻一笑,将密函收入怀中,“郡主放心,李某定不负所托。” 焦阳郡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李县令。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过,合作之中,还需你注意一件事。” 她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你需记住,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基于彼此的利益与信任。若是你敢背叛,或是做出任何损害我方利益之事,那么,你将会面临比死更可怕的后果。” 李商路故意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哎呀,郡主大人,您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我李某人心里头直打鼓啊。” 焦阳郡主这番话,既是警告也是试探,干脆将计就计,看看能否探出更多底细。 他微微侧头,仿佛真的在害怕一般。 “不过嘛,李某既然已经上了郡主这条贼船,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李商路话锋一转,“只是,李某心中有个小小的疑惑,还望郡主能为我解答。” 焦阳郡主眉头微挑,对李商路的反应颇感兴趣。 “哦?李县令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第58章 前因后果 李商路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神秘地说道:“郡主手中那枚玉佩,李某似乎曾在别处见过,其上的龙纹图案,非皇室中人不可有。不知郡主能否告知,这枚玉佩的来历?” 焦阳郡主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她将玉佩轻轻收入袖中,“李县令果然心细如发。不过,这枚玉佩的来历嘛,乃是我母妃所赠,其中缘由,不便细说。” 李商路见她没有正面回答,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未再追问。 当皇室之物是随地的大白菜呢。 李商路心中暗自嘀咕,这焦阳郡主看似豪爽直接,实则心机深沉,连一枚玉佩的来历都藏着掖着。 与这样的人合作,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李商路话锋一转,“郡主所言极是,李某自当谨慎行事,不负郡主所托。只是,江南之地水深火热,李某虽有心助郡主一臂之力,却也需得郡主在关键时刻给予支持与庇护。” 焦阳郡主朝门外轻轻一挥手,几名精悍的山贼立刻上前,将一张地图摊开在李商路面前。“这张图,标注了江南地区的重要据点与势力分布,以及我方在各地的暗桩。你持此图,行事可事半功倍。” 这地图无疑是他深入江南、削弱江家势力的关键。 李商路在船上养了两天的身子,虽然与焦阳达成了合作,但焦阳除了给他松绑之外,吃喝拉撒睡全在这条船上,让他深感不自在。 第二天半夜,李商路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就被山贼头子抓起来。 “李县令,时候不早了,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山贼头子粗犷的声音在李商路耳边响起,将他从睡梦中猛然拉回现实。 窗外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几分凉意,让李商路不禁打了个寒颤。 “行动?这么急?”李商路揉着惺忪的睡眼,心中暗自嘀咕。 他本想在船上再多休整几日,毕竟前几日与焦阳郡主的周旋已让他身心俱疲。 山贼头子粗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县令,咱们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磨蹭?放心吧,有兄弟们在,保你安全无虞。” 一个包裹,一个山贼头子当护卫,就是李商路到江南的‘家当’。 “她就这么走了?” 船掉头就走,明显是把人丢在这就溜之大吉。 李商路揉了揉脸,“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行动?这可不像是郡主会做的决定。” 山贼头子似乎对他的疑问并不在意,只是嘿嘿一笑:“李县令,咱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个出其不意,郡主她自然有她的考量。你只需跟紧我,咱们一起把这场戏唱好便是。” “我叫大牛,李县令,你就叫我大牛吧,咱们这趟差事,我可是熟门熟路。”大牛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说道。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接下来去哪?” 三个半夜码头也个人影,城门也没看见个脑袋。 “咱们先去最近的临海镇,那里是江家的一处重要据点,也是咱们这次行动的第一站。”大牛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李商路顺着大牛的手指望去,只见地图上标记的临海镇位置险要,四周环海,易守难攻,确实是个重要的战略地点。 既然已经决定与焦阳郡主合作,不仅要削弱江家的势力,还要为日后的布局打下基础。 “去哪干嘛?对了,你们郡主与江家有仇吗?” “郡主与江家的恩怨,说来话长。” 大牛一边驾船,一边沉声回答,“简而言之,江家这些年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郡主她心系民生,自然容不得这等恶霸横行。而这次,我们就是要给江家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大乾的天下,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李商路翻了个白眼,“你们绑架***,就为了教训江家?这逻辑也太牵强了吧。” 他虽心中腹诽,但面上却未表露出来,毕竟现在他是被“请”来协助的,不是来挑刺的。 “李县令,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咱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自有郡主她老人家操心。” 李商路心中不满,打开包裹发现有几张大银票和通关证。 “呵,看来郡主还真是下了血本,连银票都准备好了。”李商路轻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拿起银票,在手中轻轻摇晃。 大牛见状,憨厚一笑,解释道:“郡主说了,只要能削弱江家的势力,让她在江南的民心更稳固,这些银票不过是小意思。而且,李县令你聪明能干,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让江家头疼不已。” 李商路收起银票,打量他:“你真的是山贼头子?” 怎么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江湖气息熏陶,却又不失憨厚与忠诚的汉子? “我不是,我只是郡主麾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大牛憨厚地笑着,眼中闪烁着对郡主的忠诚与敬佩, “虽然我出身草莽,但郡主她知人善用,让我有机会为百姓做点实事,我感激不尽。” “为百姓?你们擅自收取村民的银子,也算为百姓?”李商路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还把臭名推到他头子,白挨村民泼的骚尿。 大牛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解释道:“李县令,你所知的只是表面。那些银子,我们并非擅自收取,而是用于了村庄的重建和维护。” “江南之地,灾害频发,百姓生活困苦,官府又时常不闻不问。我们虽为山贼,但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收取的银子都用来购买粮食、救助孤儿寡母等等,不然村民早就死在有灾荒与瘟疫之中了。” 李商路并不知秋水县曾经发生过灾荒与瘟疫,听大牛这么一说,又想起刘师爷曾查出账本中的疑点,再加上秋水县先前几任县令贪墨银两、不作为的传闻,心中不禁对山贼们的行为有了一丝改观。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不过,你们的方式也过于激进,容易引发民愤,脏水都泼到我身上了,你们倒是乐呵的很。” 第59章 久仰大名 大牛苦笑一声,道:“李县令,你有所不知。在这个世道,若不用些手段,如何能在这乱世中立足?我们虽为山贼,但心中也有正义。只是,这正义之路,往往布满荆棘。” “或许吧。” 李商路忽然想起公主也心怀持此图,行事可有事半功倍的决心。 但焦阳与赵家有深仇大恨,非赵家不死不罢休。 反正不关他的事,他先保住小命要紧,李商路暗自决定,不再过多参与郡主与江家和赵家的恩怨纠葛。 自己不过是被卷入这场风暴中的一枚小棋子,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公主还生不生他的气...... “大人,咱们到了。” 临海镇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李商路站在船头,望着这座被海水环绕的小镇。 大牛熟练地操控着船只靠近码头,两人迅速下船,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临海镇虽小,但商业繁荣,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临海镇果然繁华,不愧是江家的重要据点。” 李商路环顾四周,四周临海,岸边停着各式各样的船只,有渔船、商船,还有几艘看似气派非凡的官船。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内陆的清新截然不同,让人不由自主地精神一振。 大牛压低声音,凑近李商路耳边道:“李县令,咱们的身份是你是商队代表,我是你的护卫,咱们是来谈一笔大生意的。” 他边说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李商路点了点头,配合着大牛的表演,“什么大生意?” “把粮食和丝绸卖到江南各地,特别是江家控制的区域。听说江家对这两样东西需求量极大,但总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压低价格,盘剥百姓。咱们这次,就是要以合理的价格,公平交易,打破江家的垄断。” 大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像个愣头青。 李商路脸一僵,“什么?你再说一遍!” 声音过大,吸引了几个路人的侧目,他连忙压低声音,瞪大牛一眼:“你这是要让我直接跟江家对上?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有那能耐?” 大牛却一脸坦然:“李县令,你可是咱们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你聪明能干,又有官府的背景,由你来牵头,最合适不过。再说,咱们也不是要硬碰硬,只是要公平交易,让百姓受益。” 李商路心中苦笑,这山贼头子倒是会给他戴高帽。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若能借此机会,削弱江家的势力,为秋水县争取更多的利益,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为了百姓,那我就勉为其难,试上一试。” “二位,请留步!”几名巡逻的官兵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们。领头的官兵沉声道:“二位面生得很,可是初来乍到临海镇?” 李商路心中一紧,暗道不妙,难道这么快就被江家的人发现了?他迅速调整表情,故作镇定地问道:“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目光最终停在了李商路手中的包裹上,沉声道:“二位行色匆匆,又携有重物,来源不明,需随我们去官府走一趟,例行盘查。” 李商路心中暗骂,这临海镇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才刚到就遇上麻烦。 “大人言之有理,我等商贾之人,自然是要遵守规矩的。只是这包裹中皆是些寻常货物,并无违禁之物,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二?” 大牛在一旁也连忙附和,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对对对,我们真是来做生意的,大人您一看便知我们是老实人,绝不会惹是生非。 “哼,规矩便是规矩,岂能因你等言辞便轻易更改?”领头官兵面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带走,若有任何不轨之举,定严惩不贷!” 李商路与大牛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但两人迅速恢复镇定,李商路更是故作镇定地笑道:“大人,何必如此动怒?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商人,怎会做出违法乱纪之事?这样吧,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我们愿意主动打开包裹,让大人检查。” 领头官兵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那就打开看看。” 大牛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里面果然只是些普通的粮食和丝绸样品,并无任何违禁之物。 官兵们逐一检查过后,确认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赶紧离开吧,别在这里碍事。”领头官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李商路与大牛连忙道谢,趁机混入人群之中,迅速消失在街头巷尾。 “好险,差点就被识破了。” “据点在哪?” “跟我来,李县令。”大牛低声道,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他领着李商路穿过几条繁忙的街道,七拐八绕地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两旁是破旧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鱼腥味,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码头的喧嚣声。 他们走到巷子尽头,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映入眼帘。大牛轻轻叩了三下门,门缝里探出一张警惕的脸,一个年轻的男人 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才谨慎地打开门缝,低声问道:“暗号?” 大牛迅速对答如流:“风高月黑,正是行事之时。” 门缝顿时大开,年轻男人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并迅速关上门。 屋内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微弱地摇曳着,勉强照亮了这个简陋的地下据点。 李商路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几张破旧的桌椅,几个粗犷的山贼模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看见他们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人是谁?”有人指着李商路,带着几分戒备。 大牛拍了拍李商路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这位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郡主派来的李县令,他不仅聪明能干,还有官府的背景,有了他的加入,咱们这次行动定能成功!”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灼灼。 “是哪个地方?” “秋水县。” 三个字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你就是那个半年让秋水县起死回生,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李县令?” “久仰大名啊!” 第60章 咱们可以这样 秋水县的名声,似乎比李商路预想的要响亮许多。 他的名字竟如同一块金字招牌,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李商路谦逊道:“哪里哪里,都是百姓们抬爱,我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大牛在一旁插话道:“李县令谦虚了,他的本事大家以后自然会看到。现在,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正色起来。 一个彪悍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沉声道:“李县令,咱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打破江家在临海镇的垄断,让咱们这些渔民和商户也能有个活路。” “江家不是只做纺织布料吗?” 江宏远还威胁李家商铺呢,不过死者为大,李商路不提这一茬。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大牛叹了口气,解释道:“李县令有所不知,江家势力庞大,纺织布料只是他们众多生意中的一项。近年来,他们逐渐将手伸向了粮食、海产等多个领域,利用权势和财富,强行压低收购价,抬高售卖价,让咱们这些底层的渔民和商户苦不堪言。” “更过分的是,”一个年轻渔民愤愤不平地补充道:“他们还勾结官府,欺压百姓,让我们这些老实人活得连狗都不如!” “江家这么嚣张?”李商路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江家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连临海镇这样的地方都不放过。 大牛苦笑:“是啊,江家财大势大,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得罪他们?江家前些不是不是惹怒了圣上嘛,那太傅江泰然被贬职了,可江家的势力依旧根深蒂固,咱们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 江家虽是交出了纺织的一半,但那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根基仍旧深不可测。 江宏远虽死,但江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了。 圣上的旨意到了下面,就被他们那些个贪官污吏给拦截了,要么就是阳奉阴违,根本不把圣上的话当回事。 “怪不得......” 李商路回想柳家和李霞在江南开的分店时,也遭遇过类似的困境。 也就李家商铺打出了新颖的宣传口号,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目光,让江家感到了一丝威胁。 但又能维持多久呢? “地头蛇难缠,却非不可撼动。”李商路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既然来了,就要为这里的百姓做些什么。江家虽强,却也有其软肋,只要我们找到它,就能一举击溃。” 屋内众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这位年轻的县令并非空口说白话之人,从他在秋水县的所作所为便可见一斑。 “李县令,您有何高见?”中年汉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了解圣上的旨意开始” “你们可知圣上的旨意是啥?” “这不是要入冬了嘛,圣上心系百姓,深知粮食乃国家之根本,民生之大事。” “故此,特颁下旨意,要求各地官员务必确保粮食供应充足,价格稳定,以防百姓受冻挨饿。同时,圣上还严厉禁止官员与商贾勾结,哄抬物价,欺压百姓,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江南之地,自古便是鱼米之乡,气候温润,四季分明,雨水充沛,为农作物的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尤其是附近类似临海镇的小地方,背靠大海,面朝沃土,不仅渔业资源丰富,更是稻谷、小麦等粮食作物的重要产区。 然而,正是这片肥沃的土地,却成了江家等权贵势力竞相争夺的战场。 要打破江家的垄断,首先得从粮食入手。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江家手中的一张王牌,也是他们控制临海镇经济的命脉。若我们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便能直捣黄龙,动摇其根基。” 李商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咱们有多少粮食储备?能否支撑到春耕之前?”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由中年汉子开口:“不瞒李县令,咱们这些渔民和小商户,平日里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哪有多余的粮食储备。即便是有些积蓄,也大多换成了渔网和农具,以备不时之需。” 李商路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没有粮食储备,我们便无法直接与江家抗衡,但咱们可以......” 是夜,大牛跟着李商路到客栈落脚时还有些恍惚,听到李商路对客栈小二要两间房。 忙回过神,“大人!要一间房一间房!” 李商路奇怪回头:“我喜好女子,不和你挤一间房。” 大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资金有限,两间房太奢侈了,还是住一间房,节省些银两吧。” “啧,麻烦。”李商路明白这是焦阳的意思,怕他半路跑了。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大牛的建议,两人一同住进了一间房。 “大人,你睡床,我睡地上就好。”大牛边说边从包裹里掏出一张简陋的席子,准备在地上铺好。 李商路见状,心中暗自点头,对大牛的朴实和节俭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也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大牛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 “大牛,你也辛苦了,还是一起睡床上吧。我们既然要共同面对江家,就要像兄弟一样,同甘共苦。”李商路语气诚恳。 大牛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未想过,这位年轻的县令竟然会如此体恤下属,将他视为兄弟。他连忙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虽然床铺简陋,大牛很快打起了呼噜。 李商路一只手死掐着大腿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听着窗外传来打更人“咚咚咚”的声音。 侧身看了一眼大牛死猪一样的睡相,伸出手指确认他熟睡后,李商路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拉开门闩,确认门外无人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第61章 联系 夜色深沉,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的路。 的抓紧时间,得在大牛熟睡的这段时间里,李商路必须完成他的计划,快步走向驿站。 来时已经看准了最近的驿站就在隔着一条巷子,驿站内全天都有官兵驻守,是传递紧急军情和公文的重要枢纽。 官兵正趴桌上打着瞌睡,见有人影晃动,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手中的长枪也微微抬起。“何人深夜来访?”官兵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李商路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我是秋水县县令李商路,有紧急公文需即刻送往秋水县。” 官兵闻言,睡意顿时消散大半,他仔细打量了李商路一眼,见对方衣着得体,举止从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怠慢。 他站起身来,正色道:“请大人稍等,我需验证公文真伪。” 李商路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令牌,递上前去。 这令牌是赵锦绣所赐,好在李商路贴身携带。这也是李商路爽快答应焦阳的底气之一。 不然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做社畜也得做个有脑子的牛吗! 官兵接过令牌,借着微弱的烛光端详了一番,只见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中央刻着“***府”四个大字,边缘则镶嵌着细小的金边,显得既庄重又威严。 他心中一惊,连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府的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大人恕罪。” 李商路微微颔首,道:“无妨,我确有紧急公文需送回秋水县,此事关乎民生大计,刻不容缓。” 官兵闻言,连忙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为您安排快马,确保公文尽快送达。” “把纸笔拿来,我还要附上一封密信。”李商路神色凝重,补充道。 官兵不敢怠慢,迅速取来纸笔,并恭敬地摆放在桌上。李商路提笔,笔尖轻触纸张,思绪飞转,片刻间,一封言简意赅却暗含机锋的密信便跃然纸上。 信中,他详细描述了临海镇粮食短缺的严峻形势,以及江家如何利用手中资源哄抬物价、欺压百姓的恶行,并恳请***府能暗中相助,调拨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同时请求派遣得力人手,协助他们深入调查江家背后的不法勾当。 写罢,李商路吹干墨迹,将密信与公文一同交给了官兵,并再三叮嘱务必尽快送达。官兵见状,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应承下来,并亲自挑选了一匹健壮的快马,准备安排护送人上路。 李商路感激地看了官兵一眼,转身欲走,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官兵低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偷偷从袖中取出一枚银子轻轻塞入官兵手中,“这是给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辛苦大家了。”官兵连忙推辞,但见李商路态度坚决,只好恭敬地收下。 “三日之后我来取回信,若事情有变,便到前面的茶楼报信。” 李商路回到客栈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悄悄探进了窗棂。大牛仍在沉睡, 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李商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尽量不吵醒大牛。 秋水县。 两道驼背背影趴在县衙的门槛上,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这都第几天了?***几天没吃饭了?” 曹师爷叹气,“县令被那什么狗屁郡主绑走之后,***的膳食就一日不如一日,听说 连平日最爱的糕点都未曾入口。唉,咱们这秋水县,没了县令大人坐镇,还真是乱了套。” 刘师爷也跟着叹息:“可不是嘛,县令大人可真是的,***就是赵姑娘也不告诉我们, 害得我们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现在可好,大人被抓,***又食欲不振,这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是啊,你说这新来的县令,到底能不能行?别到时候又是个软柿子,被上头的人一个 就碎。” “你们两个就知道在这门槛上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县令大人,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绣娘一手拿着两个大木棰哐两声利索给两人脑袋。 “哎哟!”两道身影同时抱头呼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尴尬地看向绣娘。 绣娘脸色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怒视着二人,厉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闲聊,县令大人和***的安危你们就不放在心上了吗?还不快去想办法找人!” 曹师爷苦着脸,无奈地说道:“绣娘,你也知道那山贼的狡猾与凶狠,我们虽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啊。” “估计县令早就死在那山贼手里了,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刘师爷悲观地插了一句。 绣娘闻言,怒火中烧,她咬紧牙关,愤然说道:“你们怎能如此轻言放弃?县令大人为了我们秋水县,不惜以身犯险,如今他生死未卜,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就算山贼再凶悍,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将他救回来!” 赵飞云捧着食盒黑着脸路过,三个人顿时缩了脑袋不说话。 ***自那一日被安全护送至客栈后,便一直闭门不出,送进去的食物也大多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这让赵飞云心中充满了忧虑。 李商路用命换了***的安全,作为臣子无可厚非。 秋水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焦虑,李商路的失踪不仅让县衙内部陷入了混乱,更让整个县城的百姓们忧心忡忡。 县城的街道上,少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与期待的交织。 “听说了吗?新任县令为了救***,只身闯入了山贼的老巢!”街头巷尾,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 赵飞云敲了敲房门,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回应。 第62章 希望 “***,您该用膳了,身体要紧。” 门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赵飞云叹了口气,***心中的焦虑与自责并不比他们少。他轻轻放下食盒,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门内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赵飞云心中一紧,连忙停下脚步,再次敲了敲门,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与关切:“***,您还好吗?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还在这里,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门内抽泣声渐渐停歇,但依旧没有回应。 赵飞云不敢贸然闯入,只能默默地守在门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已高悬中天,食盒的饭菜也早已失去了温度。 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劝慰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赵飞云心头一喜,连忙俯身望去,只见***赵锦绣面色苍白,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一场。 她站在门口,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赵飞云轻声说道:“皇上已知消息,紧急派吴公公前来,还派遣了御林军前往秋水县支援。同时......也传来了对李商路的嘉奖令,称赞他英勇无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公主殿下,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退下吧,本宫不饿。”赵锦绣只觉麻木,她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连进食这样的基本需求都已失去了意义。 “公主!你已经几日未曾进食,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吴公公和御林军即将到来,他们会协助我们救出李县令,并且严惩那些山贼......” 赵锦绣打断他的话:“你觉得他还活着?” 赵飞云心头一紧,***对李商路的情感非同一般,更明白这句话背后的绝望与期待。 赵锦绣连续几日梦见李商路在山贼的老巢中,身受重伤,却仍顽强地与山贼周旋,每一次梦境都让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割过一般疼痛。 她闭上眼,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但越是努力,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他是为了本宫才落入如此险境,本宫怎能不伤心?” 赵锦绣这才发现短短的几月她已经习惯了李商路在身边的日子,他的智慧、勇气以及对她的关怀,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 习惯每日与他坐在官府里处理公务,习惯他总能想出各种新奇的办法解决问题,习惯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然而现在,他却生死未卜,被那凶残的山贼掳走,这让她如何能不心急如焚,如何能不肝肠寸断? 秋水县没了李商路,赵锦绣只觉得秋水县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连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回京城吧。” 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和自责,***赵锦绣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只有回到京城,才能更快地调集资源,寻找李商路的下落,同时也能避免秋水县因她的情绪而陷入更深的混乱。 赵飞云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恭敬地回应道:“是,公主殿下。我会立即着手准备回京事宜,确保您的安全。” 赵飞云迅速在心中盘算着回京的路线、所需物资以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却忽然被外头的吵闹打断。 “紧急消息!”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他满脸焦急,手中的信件因紧握而微微颤抖,“刚刚从山间小路传来的,说是找到了李县令的踪迹!” 赵飞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向衙役,几乎是夺过信件,迅速浏览起来。 赵锦绣也仿佛被电击一般,瞬间恢复了些许精神,她快步上前,紧盯着赵飞云手中的信件,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信件上寥寥数语,却如同重锤敲击在两人的心上——李商路不仅活着,还去到了江南! 赵锦绣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震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南?他为何会去江南?\"赵锦绣喃喃自语。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富庶繁华,却也暗藏波涛。李商路此去,莫非是另有深意?或是山贼之祸,将他逼至绝境,不得以而为之? 赵锦绣心中百转千回,思绪万千。 \"即刻备马,本宫要亲赴江南!\"赵锦绣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驱散了周遭的阴霾。 “吴公公驾到!” 正当赵锦绣准备下令备马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吴公公,这位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带着御林军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秋水县。 “公主殿下,老奴来迟,让您受惊了。”吴公公一进门便连忙行礼,满脸歉意,眼神中却难掩对赵锦绣的关切。 “听闻李县令失踪,皇上震怒,特命老奴携御林军前来,务必确保公主您的安全,并全力搜寻李县令的下落。” 赵锦绣点了点头,心中的焦虑并未因吴公公的到来而完全消散,“吴公公,本宫决定即刻前往江南,寻找李县令的下落。请公公安排人马,随我一同前往。” 吴公公微微一愣,立即想起前些日子江家发生的事情,还有御书房台面上各大世家的折子。 皇帝只是处死了江家的一个人,世家们便如跳脚的猴子般纷纷上书,试图为江家平反,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令人咋舌。 皇上在御书房关起大门发了雷霆之怒,对江家的处置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朝堂。 新皇根基未稳,正需借此事树立威信,若是***亲赴江南,一旦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吴公公深知其中利害,冷汗直冒,连忙劝阻道:“公主殿下,江南路 途遥远且复杂,您千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老奴已调集御林军精锐,定能寻回李县令,您只需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赵锦绣目光坚定,不容置疑:“吴公公,本宫心意已决。李县令不仅是我大乾的忠臣,更是本宫的朋友,他如今身处险境,本宫岂能坐视不管?江南之行,势在必行。” 吴公公见状,深知无法劝阻,只能无奈应允:“既如此,老奴这便去安排人马,护送公主殿下前往江南。但请公主殿下务必小心,江南之地复杂多变,需时刻保持警惕。” 趁着***安排人收拾家当之时,吴公公连忙扯住赵将军拉到角落交头接耳:“公主和这县令什么关系,竟能让公主如此不顾一切?” 第63章 羡慕啊羡慕 “这......我虽为武将,却也能看出公主对李县令的深厚情谊。她平时虽端庄稳重,但在李县令的事情上,却显得异常坚决和执着。我猜测,他们之间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深厚交情,甚至……” 赵飞云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甚至什么?”吴公公追问,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赵飞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言:“甚至,我隐约察觉到公主对李县令的情感,已超越了寻常的君臣或朋友之情。” “真的?!”吴公公惊呼一声,发觉声音太大。赵飞云连忙捂住吴公公的嘴,示意他小声些,以免被旁人听见。 他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此事关乎公主殿下的名誉,切勿声张。”。 吴公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他虽久居深宫,对宫中秘辛了如指掌,但***对一名县令有如此深厚的情感,还是让他大感意外。 他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公主殿下执意前往江南,若是途中有个闪失,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吴公公压低声音,眉头紧锁,显然对此行充满了忧虑。 赵飞云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既然公主殿下心意已决,我等唯有全力以赴,确保她的安全。我会亲自挑选精锐骑兵,随行保护,同时沿途安排探子,确保消息畅通无阻。另外,我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向皇上禀明情况,请求增援。” 吴公公闻言,心中稍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赵将军在,老奴也放心许多。只是,这江南之地,世家林立,暗流涌动,公主此行务必小心谨慎。” “哦对了。” 吴公公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地继续说道:“公主殿下此去江南,不仅要面对复杂的地势和世家势力,还需提防那些可能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特别是江家,虽然已受重创,但他们在江南的根基深厚,难保不会有余孽伺机报复。” 皇上对江家的态度,既有雷霆之怒,又似乎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江泰然更是***与皇上的恩师,若是落个凄凉的结局,必将在朝野引起轩然大波。 秋水县正处于风暴的中心,而江南,则是这场风暴的另一端。 李商路带着大牛逛完临海镇的粮米店,如果不是大牛阻止,李商路下意识动作伸手往大米里一插,差点没忍住要量一量米的湿度和成色。 他苦笑摇了摇头,自己这职业病算是没救了,即便是身处异世,也改不掉这些习惯。 李商路和大牛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旁店铺林立,热闹非凡。 “大人,我们这逛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临海镇可比咱们秋水县大多了,店铺也多得数不清。”大牛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迷茫。 李商路嘴里叼着一根草,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别急,大牛,我们这是在寻找灵感和线索。你看这临海镇,虽然繁华,但背后隐藏的问题也不少。我们得仔细观察,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得了解这里的民情和商情,这对我们秋水县的发展至关重要。你说是不是?” 大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可是大人,咱们这逛来逛去的,到底要干啥啊?我肚子都饿了。” 李商路闻言,笑着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好,那咱们就先找家馆子,填饱肚子再说。不过,吃饭的时候也得留意周围的动静,说不定就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饭馆。 饭馆内人声鼎沸,热气腾腾,一派繁荣景象。李商路和大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当地特色的菜肴,边吃边聊,不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唉,你今天卖了多少?” “今儿个还不错,比往常多了两成,多亏了那新来的县令大人。”邻桌一位商贩模样的汉子,边嚼着饭菜,边与同伴兴奋地交谈着。 李商路闻言,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耳朵竖了起来。大牛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好奇地望向他,却见李商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哦?你是说那李县令?他刚来没多久,怎么就让你生意好起来了?”另一人显然对这话题很感兴趣,追问道。 商贩得意地笑道:“嘿,你还不知道吧?那李县令是个能人,一来就搞了个什么‘身份证’,说是能防山匪抢劫,还能让咱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人有个凭证。这不,自从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出门做生意都安心多了,客人们也愿意来咱们这儿消费了。” 李商路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自己的政策初见成效,不仅稳定了民心,还带动了商业发展。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继续聆听邻桌的对话。 \"也就你们那小地方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咱们临海镇啊,谁敢弄这玩意。” “哈哈,老兄,你这话可就错了。临海镇虽大,但人心不古,山匪横行,哪像我们秋水县,有了李县令的治理,现在可是太平盛世啊。”大牛忍不住插嘴,满脸自豪地说道。 商贩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哎呀,我倒忘了这茬。说起来,我也听说过李县令的威名,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看来,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得盼着有个好县令来治理才行啊。” 李商路垂眼看见隔壁一桌人的脚下堆着几袋粮食,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这些粮食的数量看似不少,却并未见有人前来搬运,也不像是店家储备的货物。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只见那几个男子不时地交换着眼神,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大牛,你看那边。”李商路低声对大牛说道,同时用眼神示意他注意隔壁桌的情况。 第64章 偷官粮 大牛顺着李商路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几袋粮食的异常。“大人,那些粮食怎么没人管呢?不会是……”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不敢往下说。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这些粮食可能来路不正,我们得小心些。”他轻声叮嘱大牛,同时暗暗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了饭馆,他的目光在饭馆内扫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那几袋粮食上。 他缓缓地向那桌人走去,似乎想要乞讨些什么。 然而,那几个男子却并没有理会乞丐,反而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其中一个男子甚至伸手推了乞丐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乞丐挣扎着爬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瞪了那几个男子一眼,然后突然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贼人!竟然偷盗官粮!” 这一声喊叫顿时引起了饭馆内所有人的注意。 饭馆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乞丐和那几名男子身上。商贩们停下交谈,食客们放下碗筷,纷纷投来好奇与惊讶的目光。 那几名男子显然没料到乞丐会突然发难,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其中一个男子恶狠狠地瞪了乞丐一眼,低声威胁道:“你小子找死是不是?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乞丐却毫不畏惧,他挺起胸膛,指着地上的粮食大声说道:“我亲眼看见你们从官府的粮仓里偷出来的!这些粮食是老百姓的救命粮,你们怎么能这么干?!” 随着乞丐的指认,饭馆内的议论声四起,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李商路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敏锐观察。他站起身来,走到乞丐身边,轻声问道:“老人家,你可有证据?” 乞丐抬头看了李商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布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官粮特有的印记。“这是我从他们偷粮时扯下来的,上面还有官府的标记。” 李商路接过布片,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发现了与官府粮食袋上相似的标记。 他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些粮食确实是官府的储备粮,而这些男子则是偷盗官粮的贼人。 正要开口,袖子被大牛猛地一拉。 “大人!咱们快走!”大牛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你扯我干啥?我还没问完呢。”李商路回头瞪了大牛一眼,但大牛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不安,他顺着大牛的视线望去,只见饭馆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几个身形魁梧、面露凶相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边。 李商路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迅速将布片收好,低声对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离开这里,我们会处理此事。” 然后转头对大牛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向饭馆后门退去。 走了几步又发现他一没偷二没抢的,干嘛怕这些人? 他停下脚步,转头对大牛说道:“大牛,我们不能就这样走掉。这些粮食是老百姓的救命粮,如果被这些贼人偷走,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啊!咱们快走吧!他们是江家的人,咱们惹不起啊!”大牛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知道江家在当地势力庞大,连官府都对他们忌惮三分,更别提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了。 “大人你是没看到那些人衣裳上的标志吗?那可都是江家的私兵,咱们要是被他们缠上,可就麻烦了!”大牛继续劝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 “江家的?那不正好嘛?你怕啥?你又没偷东西。” 李商路扭头没看到大汉追上来,“我们回去问问,反正没人能认出咱们。” 李商路坚定的眼神让大牛一时语塞,他虽心中畏惧,但看着李商路那不容置疑的态度,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人悄悄绕到饭馆的另一侧,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那些江家的私兵并未立刻追来,而是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偶尔还向饭馆内投来警惕的目光。 李商路心中暗想,这些贼人偷盗官粮,必定有所图谋,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 “诶诶!大人那几个人出来了!” “快,跟上他们!”李商路压低声音,对大牛吩咐。 两人迅速从隐蔽处闪出,紧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些江家私兵的身后。 这些私兵显然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行动间透着股子狡猾与谨慎。 他们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仓库前。仓库大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商路轻声说道:“大牛,你留在这里接应,我进去看看。” 此行凶险,不愿让大牛也涉入险境。 “大人,这怎么行?我得跟你一起去!”大牛闻言,立刻急了眼,他虽心中害怕,但更不愿让李商路独自承担危险。 “听话,你在这里我能更放心。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也能及时报信。”李商路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大牛见状,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李商路悄悄靠近仓库大门。 李商路利用身法,轻巧地避开了仓库周围的守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大门。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推,大门竟没有上锁,轻易地被他打开了。 一股霉湿的气息迎面扑来,李商路皱了皱眉,迅速闪身进入仓库内部。 仓库内昏暗无光,只有几处破旧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李商路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看到仓库中央堆放着大量的粮食袋,与他之前在饭馆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沉,知道这些就是那些被偷盗的官粮。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查看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突然在仓库内响起。 李商路心中一凛,迅速躲到了一旁的阴影中,只见几个江家私兵匆匆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私兵低声说道:“这批粮食得尽快运走,免得夜长梦多。” 第65章 一个偷一个截! 李商路屏住呼吸,生怕被他们发现。他悄悄地移动到更隐蔽的位置,蹲在地上戳开一袋粮食,仔细观察里面的米粒。 这些粮食颗粒饱满,色泽鲜亮,显然是好粮,却被这些人偷偷运走。 官粮少了,百姓们就得挨饿,民粮价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这些私兵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盗官粮! 但江家要这些官粮做什么? 府内人口再多也吃不完啊,过了下一年春米粮便会发霉。 “老爷说了这些米粮运去哪了吗?” 一个私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管那么多干嘛?照吩咐办事就对了。听说是要卖给那 些受灾的郡县,趁机发一笔横财。” 李商路闻言,心中怒火中烧。这些江家之人,不仅偷盗官粮,还打算借此谋利,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手心,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收集更多的证据,将江家的罪行公之于众。 正当他准备继续监听时,另一个私兵突然说道:“你们小心点,最近官府查得紧,别留下什么马脚。” “大少爷被处死之后,咱们江家的行事更加地谨慎些了。还有那什么李家商铺,没人再来找麻烦了。” “上头指令说秋收之后,要加大对粮食的管控,京城每年都会派人来查,咱们得快点动手,别让人家抓了现行。” 李商路听到这里,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江家不仅偷盗官粮,还打算趁着官府加大粮食管控的时机,将这些粮食倒卖给受灾的郡县,大发不义之财。 “京城来人又怎么样?每年都不过是***,咱们江家在这地界上根深蒂固,谁敢真动咱们?上头再塞点银子啥事也没有。”一个私兵不屑地啐了一口,语气中满是嚣张。 李商路暗暗记下这些话,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证据呈给朝廷。 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撼动江家这棵大树,但只要能将真相公之于众,引起朝廷的重视,江家便无法再逍遥法外。 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仓库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快,快关上门!有人来了!”一个私兵慌张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 李商路心中一紧,迅速寻找藏身之处。他目光扫过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堆杂乱的木箱,便迅速闪身躲了进去。 仓库的大门被重重关上,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李商路屏住呼吸,透过木箱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几个江家私兵急匆匆地走进仓库,脸上满是紧张之色。他们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妈的,不会是官府的人吧?”一个私兵低声咒骂。 另一个私兵反驳:“不可能,官府的人哪有这么快?再说,咱们行事这么隐秘,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那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第一个私兵仍然有些不安。 领头的私兵催促:“别自己吓自己了,快把东西搬上车,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李商路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躲得及时。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那些私兵将粮食搬上车,仓库内再次恢复平静。 他小心翼翼地从木箱中爬出,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便迅速离开了仓库。 大牛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李商路安然无恙地出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牛连忙迎上前去问:“大人,你没事吧?”。 李商路摇了摇头,示意大牛不要说话。他拉着大牛迅速离开了那片区域,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商路压低声音对大牛说:“大牛,我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大牛闻言,立刻竖起了耳朵。 “江家不仅在偷盗官粮,还打算将这些粮食卖给受灾的郡县,以此牟取暴利。他们行事嚣张,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大牛脸色大变,拳头紧握:“这些王八蛋,真是胆大包天!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立刻写信给焦阳郡主,就说抓住了江家的把柄,问问她怎么办?” 大牛眼睛一转,“大人,我这就去办!” 大牛直奔驿站内的信使处,而李商路则在一旁对官兵打了个手势,后者朝他点头,路过身边之时朝他手里塞了一封密信,李商路心领神会,将信藏于袖中。 “大牛,我去放水。” 李商路故作轻松地说完,便转身朝着后方的茅厕走去。 那里有一条隐秘的小溪,是他事先探查好的撤离路线。 大牛则迅速回到驿站,提笔疾书,将听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写在了信纸上。他心中充满了愤慨,同时也对李商路的智勇双全感到敬佩。 信写好后,他立即交给了信使,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信安全送达人手中。 而此时的李商路捂着鼻子悄悄地从西边的小路返回,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终于可以放开手去大干一场了。 李商路回到驿站,大牛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见他归来,大牛忙迎上前去,低声问道:“大人,信已送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商路眼神坚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江家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定有其依仗,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郡主何时回信?” “大概明晚就能收到。” 李商路挑眉,这么快?那说明焦阳郡主没回秋水县,正埋伏在附近的某地。 果然对他不放心。 焦阳回信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迅速,隔日一大早小二便匆匆敲响了李商路的房门,手中紧握着一封信。 大牛迅速接过信件,拆开只见信纸上字迹娟秀而有力,焦阳郡主的回信简短而明确:“卖粮,存粮。” 李商路眉头紧锁,对这二字回信感到一阵反胃。 焦阳郡主竟也默许了这种肮脏的交易,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但转念一想,她对皇家的仇恨不小,反而乐于见到江家与朝廷的纷争愈演愈烈。 江家倒卖官粮,民粮价格上涨;焦阳截断官粮,灾民生活更加艰难。 两人各自为营,却无形中编织了一张困住百姓的巨网。 李商路将信件递给大牛,“走吧,焦主子发话了。” 第66章 冲突 他们分头行动,有的伪装成普通百姓在集市上购买粮食,开口便是一副老生模样。 “老板,这粮食怎么卖?给我来上几袋,家里孩子多,得囤点货。”他们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眼中的急切与决心。 集市上的商贩们见状,虽不明就里,却也乐得做成这笔生意,纷纷应承下来,忙碌地装袋称重。 而李商路与大牛则混在人群中,不时地交换着眼神,确认着各自的进展。 “的加快速度了,江家的人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太久。”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穿梭于人群之中,四处打听是否有人大量购买粮食。 李商路躲在暗处,迅速向大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伪装购买,自己则悄悄绕到那些探子的身后,佯装扭到脚。 \"哎哟!\"李商路故意大声呻吟,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对不起啊,这位兄台,我不是故意的。”一名探子连忙上前。 李商路佯装疼痛,皱紧眉头,趁机与探子周旋:“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疼死我了!我这可是急着买粮回家呢。” 探子见状,神色稍缓,但警惕未减:“兄台别急,我们帮你看看伤势如何?” 李商路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焦急:“不必了不必了,我得赶紧买粮去。对了,你们也是来买粮的?” 探子一愣,随即含糊其辞:“哦,是啊,是啊,家中也需备些粮食。” 李商路故作不经意地问:“最近这粮食价格涨得厉害,你们买这么多,是怕以后更贵吗?” 探子眼神闪烁,含糊应道:“是啊,是啊,多备些总是好的。”言罢,便欲抽身离开,却被李商路一把拉住。 \"哎,兄台别急啊,我看你们也是诚心想买,我这有个好去处,价格公道,质量上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李商路一脸诚恳,仿佛真是热心肠的邻家大哥。 探子面露难色,正欲推辞,却见李商路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警铃大作,正欲发作,却见大牛适时地走过来,手里提着几袋粮食,一脸憨厚地笑道:\"大人,您没事吧?粮食我买好了,咱们快走吧,晚了牛车都打不到。\" 李商路顺势放开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多谢兄台关心,我这脚扭得不算严重,就是急了点。既然你们也有意购粮,不妨一起去那家铺子看看,说不定能省下不少银子呢。”李商路说得诚恳,眼神里却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探子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疑虑,但看着李商路一行人似乎并无恶意,且提及的粮食确实诱人,便半推半就地跟了上去。李商路与大牛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转入一条偏僻的小巷。李商路指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故作神秘地说,\"就是这里了,我亲戚家开的,从不坑人。\" 探子们半信半疑地跟着进门,只见院内堆满了粮食,几名伙计正忙着搬运。 李商路热情地介绍起粮食的品种和价格,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探子们的反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江家的打手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领头的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李商路故作惊讶地转身,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迅速镇定下来,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是来买粮食的,听说这家的粮食质量好,价格公道,就过来瞧瞧。” 探子们也纷纷附和,表示他们也是来购买粮食的。 江家的打手们相互对视一眼,显然对这番说辞半信半疑。 领头的打手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李商路一行人,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戒备与威胁。 他冷笑道:“哼,买粮食?你们买得起吗?这些粮食可都是江家的,不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能随便动的!” 李商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轻轻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淡淡地说道:“银子我们自然是有备而来,只要粮食质量好,价格公道,我们自然不会吝啬。” 江家的打手们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但随即又被警惕所取代。 这些看似普通的百姓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银两? 领头的打手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们上前搜查,以防万一。 “欸!你们做什么?” 李商路见状,眉头一皱,身形微动,挡在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打手面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我们可是诚心诚意来买粮食的,你们这样无端搜查,怕是不合规矩吧?” 大牛也适时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往那儿一站便如同一座小山,气势逼人:“就是,我们可是交了银子的,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院内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名中年男子从内室走出,他身着朴素的衣裳,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院内的情形,随后目光落在了李商路身上,微微一笑道:“诸位莫急,我乃这家粮铺的主人,姓刘,既然大家是来买粮食的,那便是客,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江家的打手们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轻易造次,毕竟这刘老板在当地也是有些名望的。 “诸位既是真心来买粮,刘某自当尽力满足。但请诸位记住,我刘某人的铺子,讲究的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无论你是谁家的人,只要进了我的门,就得守我的规矩。” 探子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刘老板这样的老江湖,他们也不得不收敛起嚣张的气焰。 领头的探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刘老板言重了,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第67章 狗咬狗 李商路趁机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刘老板,我等确实是为购粮而来,听闻您这里的粮食品质上乘,价格公道,这才慕名而来。还请刘老板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如愿以偿。” 刘老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手下伙计开始为众人称粮装袋。 探子们见状,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跟在众人后面排队等候。 “我要这个数!” \"五万石?\" 刘老板眉头微微一挑,这数量可不小,足够支撑一个小型郡县好一阵子的口粮了。 他迅速在心中盘算着库存与调配的可能性,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份温文尔雅的笑容,\"李公子真是大手笔,不过,如此大量的粮食,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但请放心,刘某定当竭尽所能,满足公子的需求。\" 排在身后的人两眼放光,议论纷纷,显然对李商路的大手笔感到震惊。他们之中不乏有同样需要粮食的百姓,但碍于囊中羞涩,只能暗自羡慕。 李商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刘老板的反应,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扇子,悠然自得地说道:“刘老板不必急于一时,我们自然知道筹备大量粮食需要时间。不过,我们愿意预付定金,以示诚意。” 刘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了点头,道:“李公子果然爽快,刘某佩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刘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公子所托。” 双方一拍即合,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江家的打手们交换眼神,立刻退出门。 江府。 “你说有人竟在刘老板的粮铺中如此大张旗鼓地购买粮食?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与我们江家争抢市场?” 江府内,一名身着华丽锦袍的青年男子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悦与疑惑。 他,便是江家的二少爷,江辰。 “回禀二少爷,那些人自称是来买粮食的,但他们出手阔绰,显然不是普通百姓。而且,他们似乎对刘老板的粮铺特别有信心,完全不顾及我们江家的势力。”一名下属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气暴躁的二少爷。 江辰闻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哼,区区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敢在我江家的地盘上撒野?去,给我查清楚他们的底细,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下属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嘀咕:这江家二少爷,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如今更是为了区区几笔粮食生意,就动用了江家的全部力量,简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转念一想,这秋水县本就是江家的地盘,谁敢轻易挑衅? 不多时,江辰便收到了下属传来的消息。 “果然有些来头,原来是那新来的县令李商路。” “一个初来乍到的县令,竟敢在我江家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区区一个县令,竟敢挑战江家的权威,简直是自不量力。不过,既然对方已经主动送上门来,那就让他好好领教一下江家的手段。 “去,通知家族中的高手,让他们做好准备。我倒要看看,这位李县令究竟有何能耐,敢在我江家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要不要先禀报一声老爷?” 江辰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辣,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下属的犹豫:“不必了,此事我自会处理。父亲那边,我自会向他禀明。区区一个县令,若还要劳烦父亲出手,岂不是显得我们江家无能?” 下属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多言,只得应声退下,心中暗自祈祷这位二少爷的计划能够顺利,不要给江家带来更大的麻烦。 大少爷便是惹怒了老爷最后的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而此时的李商路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刘老板的粮铺,正朝着客栈的方向行进。 李商路手持折扇,轻轻摇晃,忽然捂着肚子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似乎腹中不适。他身旁的大牛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是否需要找个医馆看看?”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妨,只是近日公务繁忙,饮食不规律所致。我们快些回客栈,休息一下便好。” 大牛连忙加快脚步,一行人匆匆赶往客栈,李商路二话不说冲进茅厕,朝身后挥手:“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大牛转头对身旁的随从们吩咐道:“你们先去准备些清淡的饭菜,大人出来后就能吃。我去找些草药,看看能不能缓解大人的不适。” 李商路躲进茅厕,探头探脑见四下无人,松下一口气,地趁着天黑赶紧溜出去,客栈的茅厕处于院子的最角落,翻墙出去不是问题。 李商路迅速解决完手头之事,踩着轻盈的步伐,趁着夜色的掩护,李商路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客栈的后墙,见无人察觉,他心中稍安,随即加快脚步,朝驿站的方向疾行。 驿站有***安排的眼线,自己的行动或许早已被知晓,让江家和焦阳郡主互相狗咬狗去吧,他才不会掺和进这滩浑水之中。 来到驿站后门,李商路轻敲了几下,门缝中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确认是李商路无误后,门悄然打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低声说道:“大人,一切已准备妥当,***的密信在此。” 李商路接过密信,迅速拆开阅读,信中内容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旨在彻底瓦解江家在秋水县的势力,同时借焦阳郡主之手,将这场纷争推向高潮。 他深吸一口气,将密信化为灰烬。 ***的手段果然高明,不到最后龙椅上的那位是不会插手的。 “***何时到此处?” “三日后,***将微服私访至秋水县,届时将与我会合。” 李商路点了点头,三日的时间,足够他布置一番,让这场大戏更加精彩绝伦。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将江家与焦阳郡主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同时确保***的到来能够顺利且安全。 第68章 防备 “你现在去官府报官,说客栈发生斗殴,需立即处理,务必闹得沸沸扬扬,让全城皆知。” 侍卫有些疑惑,他低头看了看李商路,但并未多问,只是点头应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李商路望着侍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一步棋虽然冒险,但若能成功,将极大地搅浑这潭水,让江家和焦阳郡主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从而为***的到来铺平道路。 回到客栈,李商路故作镇定地步入大堂,大牛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他。见他安然无恙,大牛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前去:“大人,您去哪了?我去茅厕寻你却不见踪影,真是急死我了。” 李商路轻描淡写地笑道:“哦,我方才想起有些急事需处理,便出去了一趟。你们可曾等急了?” 大牛摇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无事便好,饭菜已备好,您先用膳吧。” “郡主有安排说买来的粮食运去哪吗?”李商路吸溜一口热汤,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实则心中已有了计较。 大牛一愣,随即回答道:“郡主并未具体说明,只说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那就是还在防着他。 “这里谁是李商路?!” 就在李商路夹着一块红烧肉,正欲送入嘴中的瞬间,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几声高亢的呼喊:“有人玷污我家婆娘!让你们这客栈的人给我出来评评理!”声音中带着几分酒意与愤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店家闻声,脸色一变,连忙从柜台后探出头来,见一壮汉骑在马上,双眼通红,神色激动,手中还提着根粗大的木棍。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客栈平日里虽也偶有纷争,但如此阵仗却是少见。 \"哎哟,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店家一边安抚着壮汉的情绪,一边示意店小二赶紧上前稳住马匹,生怕这马儿受惊,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壮汉怒目圆睁,仿佛没听见店家的话,只是死死盯着大堂内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坐在中央的李商路一行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李商路身上,仿佛认定了什么一般,大声喝道:\"你就是李商路?!我婆娘说是你指使人玷污了她!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炸开了锅。客人们纷纷侧目,议论纷纷,有的同情壮汉的遭遇,有的则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感到莫名其妙。 大牛猛地转头:“大人!原来你刚才出去是干这事!” “闭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他一个二十多年的单身汉只摸过公主的小手,哪里还看上其他人! 壮汉见状,怒火中烧,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商路的衣领,怒喝道:“你少装蒜!我婆娘说是你指使人玷污了她,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李商路被壮汉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怔,随即迅速恢复镇定。 他轻轻拨开壮汉的手,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壮士,请冷静。我李商路虽非圣贤,但也知礼义廉耻。你所说之事,我全然不知,更未曾指使任何人去做那等龌龊之事。若真有此事,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调查清楚,以免错怪了无辜之人。” 说罢,李商路转身看向店家,示意他维持秩序,并请店家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以便他与壮汉详谈此事。 店家见状,连忙点头应允,并安排人将大堂内的其他客人疏散,以免事态进一步升级。 “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了?我家婆娘今早哭哭啼啼的,说是被你这狗官给糟蹋了,现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要闹着上吊呢!你倒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还想抵赖不成?”壮汉见李商路似乎并不打算轻易认账,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引得周围的人群再次投来好奇与议论的目光。 李商路汗颜,心道这误会可真是大了,“我连你家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何谈与你家有瓜葛?这壮汉所言之事,我实难相信,更不愿无端背负这等罪名。” 李商路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已经挥到了他的脸前,但他反应迅速,侧身躲过,同时反手擒住了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壮汉制服在地。大堂内一片哗然,众人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县令竟有如此身手。 \"住手!\"李商路厉声喝道,眼神锐利如鹰,\"你若再胡言乱语,扰乱民心,我定不饶你!” 壮汉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再动弹,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时官兵及时赶到,将大堂内外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捕快见状,上前一步,向李商路行礼道:“大人,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在此斗殴,特来查看。” 李商路点了点头,示意捕快将壮汉带走,并吩咐道:“此人声称我指使人玷污了他的妻子,此事疑点重重,需仔细调查。你且将他带回衙门,待我明日亲自审问。” “哟!这天底下还有罪人审问受害者之事?怪哉怪哉。” 一男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李商路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正站在人群边缘,锦衣玉带,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羁之气。 甚至还能看出与江宏远有几分的相似——又是一个江家人。 李商路并未将对方的挑衅放在心上。 “公子此言差矣,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能轻易下定论?我身为县令,自当秉公执法,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那公子哥闻言,折扇轻摇,嘴角勾起一抹狠色的笑,“哦?李大人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只是不知这公道二字,在李大人心中,究竟几何重量?还是说,这公道不过是李大人手中随意拿捏的棋子,用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69章 ***驾到!通通闪开! 李商路眼神微凝,这公子哥言辞犀利,显然来者不善,不想与他废话,朝店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安排后续事宜, “公子若是对本县有何不满或疑虑,大可直言不讳,但请莫要以讹传讹,更勿将个人情绪带入公务之中。本县行事,自会依照律法,公平公正,绝无私心。” 江辰折扇一挥,冷笑道:“哼,说得好听,谁知你背后藏着什么猫腻。我江家虽非权势滔天,但在临海镇也是有几分薄面的,你若敢胡作非为,我江家定不会坐视不理。” “衙门是不是也要变成你江家的后院了?” “大胆!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律法之下,人人平等!把他给我抓住打入大牢!” 夹在中间的捕快一时间进退两难,他看了看李商路,又看了看那位态度嚣张的江家公子,对比之下江家一手遮天,捕快更不想得罪江家。 “不过是个新来的县令,竟敢与江家硬碰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捕快一咬牙,“李县令!得罪了!” 随即他迅速地将李商路的手臂反剪,牢牢地扣在身后。大牛两眼一瞪就要冲上前,被立商路眼神制止。 现在动手无疑于暴露身后之人,不就是坐一夜大牢吗? 江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挥动折扇,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捕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江公子,您满意了吧?”生怕得罪了这位江家的少爷。 江辰轻蔑地瞥了捕快一眼,“哼,算你识相。不过,这还只是开始,我倒要看看,这个新来的县令能在我临海镇掀起多大的风浪。” 捕快心中一紧,他明白江辰的话中之意,这县令恐怕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只是个小小的捕快,又能如何呢?他只是奉命行事,但内心深处却对李县令的遭遇感到一丝同情。 他知道江家的势力庞大,李县令的处境堪忧,但他也明白,自己只是这庞大棋盘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捕快的手微微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坚定一些,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无奈。他低声对李县令说道:“大人,得罪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县令微微一笑,平静地回答:“无妨,我理解你的处境。你只是在做你的本职工作。” 捕快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李县令会如此宽容。他本以为会遭到一番责骂,但李县令的态度却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压着人往外走 带头的官兵眉头一皱,这要怎么和公主交代? 忽然身后的小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官兵面容一喜,“你确定?” “确定,已经赶往这边了。” 大牛焦急地望向李商路,不能让江家带走!不然他没法和郡主交代!只能来硬的! 抓紧手中的刀柄,大牛深吸一口气,抬手砍向一名江家的护卫。那护卫措手不及,被大牛一刀砍翻在地。 其他江家的护卫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围了上来。 江家护卫头目怒喝道:“你这是找死!” “哼,我可不怕你们!”大牛毫不示弱,“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李县令!” 李商路无奈闭眼,完了,一切都完蛋了,忍一下能咋的! “大傻春你在干什么?你快给我住手!” 江辰冷笑一声,他看着大牛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挥动折扇,示意身边的护卫上前,准备将大牛拿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驾到!通通闪开!”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领头的正是赵锦绣。 李商路猛然一抬头,他没听错?真的是***赵锦绣?居然这么快就赶到现场! 有她在,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赵锦绣骑在高头大马上,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风轻轻飘扬。 面容冷若冰霜,她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最终定格李商路身上,心口发疼,他都廋了一圈了...... “都给我住手!”***的声音如同利剑般划破夜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辰没想到这位***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本以为可以轻松地将李商路带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心中暗自咒骂,这下事情变得复杂了。 “江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赵锦绣冷冷地问道,目光如刀般直视江辰。 “公主殿下,我……我只是在维护临海镇的秩序。”江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赵锦绣冷冷一笑,她知道江辰的如意算盘,但此刻她并不打算与他过多纠缠。 “维护秩序?我看你是想趁火打劫吧!\" 她知道江家的野心和手段,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对手的机会。 赶来的路上已经听完眼线的情报,她对江家的所作所为早已有所耳闻。 “事情本宫已经了解清楚,李县令有何错之处?” 江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商路,稳住心神,“李县令玷污良家妇女,她人不忍其辱上吊自尽,此等恶行,难道不该受到律法的制裁吗?” 吴公公嘴角微抽,与赵飞云对视一眼。 “公主殿下!我没有!”李商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目光坚定,直视着赵锦绣,在寻求一丝公正。 赵锦绣眉头紧锁,她知道江辰的话中必有蹊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番指控足以让李商路陷入困境。 “人家夫君都找上门了,你还在这狡辩!”江辰挥手让人拉着闹事的大汉自证。 大汉低头不敢直视公主,结结巴巴道:“拜见公主殿下,我……我……”那大汉显然被赵锦绣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语无伦次。 第70章 这都是栽赃 “说清楚!” 赵锦绣朝吴公公看去,后者立刻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吴公公上前一步,沉声对大汉说道:“你若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公主殿下在此,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大汉看了一眼冷眼的江辰,咽了口唾沫,“公主殿下,我家婆娘确实被李县令玷污了,但那都是江家逼迫的!他们威胁我们,如果不按他们的意思做,就要杀了我们全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江辰脸色骤变,该死的狗东西! 收了白花花的银子,他本以为这大汉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没想到竟然在关键时刻反水。江辰心中怒火中烧。 “一派胡言!”江辰怒斥道,“你这刁民,竟敢在公主面前诬陷我江家,真是胆大包天!” 吴公公瞥眼,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江公子,此事尚需查证,不可轻信一面之词。” 江辰脸色铁青,一个小县令而已,何需费力气! 都怪这半路杀出来的***,江家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却因为赵锦绣的突然出现而功亏一篑。 大哥尸骨未寒,江辰心中暗恨,但面对***的威严,他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怒气。 “公主殿下,此人胡言乱语,分明是想陷害我江家,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罢手,以免伤了和气。” 江辰试图以和为贵,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阴冷。 赵锦绣却并不买账,她目光如炬,直视江辰:“江公子,你这话说得倒是轻松。但本宫岂能任由你江家为所欲为?今日之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捕快连忙放了手中的人,嘴里念叨:“太好了李县令。” 李商路揉了揉手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只要有***在,自己就安全了。 大牛躲在他的身后咬牙切齿道:“是你叫***来的?!” “啊?”李商路装傻一脸无辜,摇头低声:“大牛,你这傻小子,我可没那本事。” “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哪还有时间去叫***?” “那……那是谁?”大牛疑惑地挠了挠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 “别管是谁了,你现在去江家的粮仓等着,我自有安排。”李商路低声吩咐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牛握紧腰间的刀柄,***已到,定是有人在其中通风报信。 郡主有令,若是李商路有异心,直管斩杀! 眼下便是个好机会! 无人在意这边的动静,大牛杀意顿起,抬起手臂就要挥刀而下。 李商路只觉脖子一凉。 “住手!”一声怒喝从人群中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冲出,挡在了李商路身后。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赵锦绣身边的贴身护卫,虎子。 原来虎子躲在暗处不被上家大牛发现,毕竟是前主子,碰面了怪尴尬的。 虎子却是一直注意着李商路的一举一动。江家的势力庞大,李商路一个小小的县令,面对如此强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虎子心中暗自盘算,他必须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以报答李商路昔日的恩情。 没想到大牛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大牛被虎子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上的刀锋一滞,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李商路暗道不好!下意识撒腿逃跑。 李商路的逃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虎子和大牛的打斗声所吸引,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虎子身手矫健,与大牛在人群中激烈交锋,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虎子,小心!”李商路忍不住喊出声来,眼前一花,赵锦绣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放心,虎子不会有事的。” 李商路呼吸一滞,“公主.....手.....”余光瞧见江辰带着人趁乱逃走。 “殿下!江辰要跑了!”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知道江辰的逃跑意味着什么。她迅速对身边的护卫下令:“追上去,绝不能让他逃脱!” 护卫们领命,立刻展开追捕行动。赵锦绣则紧紧握住李商路的手,安慰道:“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焦阳是不是不给你饭吃?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赵锦绣轻声责备,眼中却满是关切。 李商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公主殿下,我没事,只是吃了些苦头而已,公主没事即可。” 赵锦绣眉头紧蹙,李商路在江南的日子并不好过,江家的势力无处不在,他这个县令几乎被架空,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障。 大牛眼见不妙,怒吼着:“虎子,你这混蛋!” 但虎子的身手显然更胜一筹,他灵活地避开大牛的攻击,反手一剑刺向大牛的要害。 大牛反脚一踢,转身破窗而逃。虎子紧随其后,跃出窗外,继续追击。 李商路怕虎子吃亏,对赵飞云道:“将军,焦阳郡主定是在这一带,我怕虎子有危险。” 赵飞云看向公主,后者点头,赵飞云立刻带着人追去。 另一边,江辰带着几名亲信在夜色中疾驰,臭骂这个***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一名亲信气喘吁吁:“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哼,赵锦绣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立刻传信至京城告诉爹,江家必须采取行动,不能再让她继续插手我们的事务!” “是,公子!”亲信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江辰策马狂奔,吴公公在身后紧追不舍,御林军紧随其后,夜色中马蹄声急促。 很快江辰被一群御林军包围,他脸色铁青,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江辰环顾四周,只见赵锦绣和李商路站在不远处,怒吼着:“我江辰为百姓打抱不平!为何要受到你们这般欺压?!” 赵锦绣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是冤还是枉,你心里最清楚。”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心底却是有些发虚,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有皇上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第71章 把江家抄了! 江辰暗想在背后的动作,不可能!粮仓早就运出去了,不可能被他们发现。 然而,就在他心中稍感安稳之际,李商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和冷酷:“大人还记得偷官粮一事?” “什么偷官粮一事?”江辰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惊慌。 李商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件事,这让他感到非常被动。 “江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李商路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你以为把粮食运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江辰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商路,你这是在污蔑我!我江辰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做过偷鸡摸狗之事?” “哼,光明磊落?”赵锦绣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为何你府中的粮仓空空如也?” “那.....自然是因为最近的旱灾导致粮食短缺,我将府中的粮食都分发给了百姓。” 李商路歪头,抱臂嗤笑:“旱灾?我怎么没听说临海镇有旱灾?” “江辰,你不要再狡辩了。”赵锦绣冷冷地说道,“临海镇的粮仓空空如也,而江家的粮仓却满载着粮食。你分明是在囤积居奇,趁机发一笔横财!” “公主殿下,您这是何意?我江家一向以仁义为本,怎会做出囤积居奇之事?”江辰试图辩解,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赵锦绣冷冷一笑,她知道江辰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她决定不再给江辰任何机会,于是果断下令:“来人,将江辰拿下!” 御林军立刻行动,将江辰和亲信团团围住手脚绑起来。 吴公公扬起微笑走向李商路,暗自打量他,容貌俊朗非凡,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李县令虽然年轻,但行事却颇有几分老练,难怪能在秋水县立足。 “李大人,”吴公公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这官粮没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没了就没了,那还能怎么办?不然他吐出来一点? 李商路心里吐槽归吐槽,嘴上却正经道:“不如去江府搜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吴公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江府。 江府内,仆人们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江辰的家眷们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躲藏起来。 江辰被死压着脑袋,“你们这些狗官,竟敢如此对待我江家!” “搜!”赵锦绣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开始在江府内展开搜查。他们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囤积官粮的证据。 江辰的家眷们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江辰本人则被御林军押着,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搬出亲爹威胁:“公主殿下,若是被太傅知晓您这般对待江家,恐怕会引起朝廷的不满。” 赵锦绣冷冷一笑,江家在朝廷中的势力不小,但这次江辰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太傅?哼,他若敢为江家出头,我自有办法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皇权。” “难不成你们江家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我赵锦绣做事向来公正无私,岂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胡作非为!” 李商路踱步至江辰跟前,弯腰在他的耳边低语:“江辰,你或许可以欺骗别人,但你骗不了我。你府中的粮食去向,我早已查得一清二楚。若是想留着一条命,你最好乖乖交代。” “呸!” 江辰吐出一口唾沫,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李商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江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吗?就算你查到了什么,那又如何?你敢动我江家一根毫毛,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李商路微微一笑,不为所动。“江辰,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爹能一手遮天?朝廷之中,不是只有你们江家一家独大。你若不乖乖交代,只能陪着你大哥一起下地狱了。” 江辰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我大哥......不......不对......” 江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李商路的话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江辰,你大哥的事情,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李商路淡淡地说着,“你也不想走你大哥的老路吧?乖乖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江辰紧咬着牙关,心中挣扎不已。 大哥当初不是非死不可,是亲爹为了不愿让家族蒙羞,才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江辰心中明白,家族的荣誉比什么都重要,但如今自己却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江泰然若是知晓他偷了官粮倒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江辰,你若再不交代,恐怕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爹爹!你不要杀我的爹爹!”不动五岁的儿子冲着这边哭喊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江辰的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但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惊吓和伤害? “住手!”江辰怒吼一声,“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江辰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讲述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没错,是我偷了官粮,但那也是迫不得已。今年的旱灾让江家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没人愿意购买我们的粮食。为了维持家族的生计,我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 江辰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江宏远一死,江家的布料生意便一落千丈,江泰然又公开了布料的制作秘方,使得其他竞争对手纷纷效仿,江家的市场优势荡然无存。 可是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江家原本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但随着生意的衰落和市场的竞争,家族的经济状况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江辰作为家族的一员,面对家族的困境,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来维持家族的生计。 江辰想到米粮囤积居奇,趁机发一笔横财。 计划并非没有风险,一旦被朝廷发现,江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粮食都运到了京城,爹说他要亲自处理此事。”江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但又无法眼睁睁看着家族就此衰败。 “京城价格高,北边又有旱灾,难民肯定会涌向京城。江家的粮食囤积在京城,正好可以趁机高价出售,大发一笔横财。” 第72章 提点 “此事本宫会亲自禀报皇上,”赵锦绣语气坚定,目光如炬,“江家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朝廷律法,若不严惩,何以正视听?” 吴公公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但同时提醒道:“公主,此事牵涉甚广,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先听皇上的旨意再做决定。” 李商路挥手让捕快把人带走,“江家上下皆是罪有应得,朝廷自会依法处置。” 江辰被押解离开,一路上百姓们围观议论纷。 “哟这不是江家二公子嘛?怎么成了阶下囚?” “听说是偷了官粮,真是没想到啊。” “江家这下可要倒大霉了。” ***的一道旨意,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江家的罪行被揭露,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京城的江府。 江泰然暴跳如雷,摔了御赐的玉如意,怒气冲冲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怒不可遏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怒吼声几乎要将整个府邸掀翻。 “江辰那个蠢货!” “他居然敢偷官粮,还被抓了个正着!这下好了,整个江家都要跟着他倒霉!” 江家的管家匆匆赶来,平息江泰然的怒火:“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对这次危机。” 江泰然瞪了管家一眼,怒气未减:“应对?怎么应对?那小子把我们江家的脸都丢尽了!朝廷那边怎么交代?” “老爷啊,那***的旨意已经下达,江家的罪行被揭露,现在朝廷上下都在议论此事。我们得尽快想个办法,否则江家的声誉和地位都将不保。”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泰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办法应对。”江泰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老爷,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江辰的罪行嫁祸给其他人。”管家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江泰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而且要足够有分量。” 管家点头附和:“老爷英明。我们可以找一个与江家有仇的家族,让他们成为这次事件的替罪羊。” “圣旨到!”大太监掌事的声音在江家府邸中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金光闪闪的圣旨上。 江泰然心中一紧,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迎接圣旨的到来。 大太监掌事缓缓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家二公子江辰,因涉嫌盗窃官粮,罪证确凿,即刻押解进京,交由大理寺审讯。江太傅管家不当,有失看管之责,亦须一同前往,听候发落。钦此。” 江泰然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江家的声誉和地位,都可能因为江辰的愚蠢行为而毁于一旦。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向大太监掌事恭敬地行礼:“臣遵旨。” 大太监掌事赶紧收回手,斜眼瞧着江府内里。 江府的仆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位权势滔天的大太监。 江泰然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忍着,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江太傅,你家二公子这次可是捅了大娄子啊。”大太监掌事冷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江泰然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大人,小儿年幼无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哼,高抬贵手?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我一个奴才哪敢违抗。”大太监掌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欣赏着江泰然的窘态。 江泰然朝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恭敬地对大太监掌事说道:“大人,此次事件实属意外,江家愿意全力配合朝廷调查,并且愿意提供相应的补偿。请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江家感激不尽。” 借着弯腰的动作,袖中的一袋金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大太监掌事的手中。大太监掌事微微一笑,将金子收入袖中,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江太傅,既然你如此诚恳,我自然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不过,此事毕竟牵涉重大,朝廷的调查是必不可少的。” 江泰然心中稍安,但依旧忧心忡忡:“大人,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小儿?” “这个嘛,就要看皇上的心情和大理寺的审讯结果了。”大太监掌事淡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 “诶哟,谁让二公子得罪了***,江太傅难道不知***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如何尊崇?他竟敢如此放肆!” “其中肯定有误会!”江泰然与***见面素有点头之交,二个儿子都成家,怎会...... 大太监掌事收了东西,提点两句:“其中是有点滋味,这江二公子不知怎么对***底下的人为难要抓着打入大牢,这不,***能不生气吗?” 江泰然听罢,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大人,这人是?” “此人名叫李商路,是新任的秋水县县令。”大太监掌事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听说他与***有些交情,江二公子这次可真是撞到铁板上了。” 大太监掌事点到为止,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江泰然一人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不知所措。 “立刻派人去秋水县,查清楚这个李商路的底细。我要知道他和***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以及他为何要针对我们江家。” “还有!”江泰然眼一闭,咬牙切齿道:“不能让老二进京城,江家丢不起这人!做干净点!” 管家虎躯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二公子是老爷您唯一的......” “那又如何?江家的名声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还有两个儿媳吗,老二儿媳刚怀上孩子,只要不走老路,江家就到不了!” 管家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应诺,迅速安排人手。 第73章 本宫好看吗? “江辰死了。” 赵锦绣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李商路,后者啪啪打着算盘的手指一顿。 “死了?”李商路赶紧放下手中的账本。 “这消息可靠吗?” 赵锦绣点了点头,“信上说,江辰在押解进京的路上遭遇了意外,不幸身亡,遇到了一群山贼的伏击,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李商路心中一震,他深知江辰的死意味着什么,这偷粮之事便断了一条线索,江家的罪行将更难被追究。 “这山贼的伏击,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真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敢杀。 李商路无所谓,反正江家自断了左膀右臂,没了布料和米粮,江家八成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他心中暗自冷笑,江家的势力虽然庞大,但这次恐怕也难以逃脱朝廷的追究。 虎子和赵飞云那日追赶大牛,齐力抓住后,大牛宁死不肯屈服,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当场身亡。 焦阳郡主的线索也断了,但照着她的性子必然埋伏在暗处。 李商路从吴公公嘴里打听到焦阳郡主与皇室之间的恩怨。 焦阳郡主因救先帝有功,被封为郡主,容貌端庄秀丽,举止间透露着高贵的气质。 她虽身居高位,却从不摆架子,对百姓的疾苦感同身受,时常亲自走访民间,了解民情。焦阳郡主的名声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都称她为“仁慈的郡主”。 然而,焦阳郡主与皇室之间的恩怨却也颇为复杂,先帝驾崩前从沉迷酒色,对朝政漠不关心,导致国力日渐衰弱。 先帝有意与北匈和亲,后宫无公主,便选中焦阳郡主,北匈不愿与大乾联姻,认为焦阳郡主身份不够尊贵。 焦阳郡主因此心生怨恨,认为皇室背信弃义,从此与皇室关系恶化。 焦阳郡主的不满并非没有道理,她曾多次向先帝进言,希望他能重视朝政,振兴国力,但先帝却对她的忠告置若罔闻。 焦阳郡主的失宠,对皇室的怨恨逐渐转化为对整个朝廷的不满。 君不配位,国将不振,干脆灭掉重建一个好了。 李商路听闻只觉冤有头债有主,先帝如今死了,怨气却传到他这一代。 反正也不关他的事,继续做他的县令咸鱼。 “官粮也已经找回来了,回秋水县吧。” 李商路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赵锦绣拦下他,“别急啊,江南好东西多着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听说那边的丝绸、茶叶、瓷器都是上等货色,还有那江南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不如我们再逗留几日,顺便采买些特产回去,也好让秋水县的百姓开开眼界。” 李商路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些东西在现代世界只是寻常之物,看都看腻了。 但在大乾,这些东西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对上包含期待的美目,李商路立马改了口:“微臣也没个理由拒绝公主的美意。既然如此,我们就再留几日,好好欣赏江南的美景,顺便采购一些特产。” 赵锦绣心口溢出一丝喜悦,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邀约男子同游,抬眼多看两眼高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 “殿下?需不需要奴婢帮你?” 环儿敲了敲门扉,轻声询问。 公主说换个衣服,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县令已经喝了两壶茶水。 “不用了,环儿,我自己来就好。”赵锦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环儿退到一旁,心中却不禁有些好奇。公主今日似乎心情格外好。 屋内,赵锦绣换上了一件淡雅的蓝色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花纹,胸口的图案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显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髻,轻声自语:“这李商路,倒是个有趣的人。” 自从在秋水县与李商路相识,赵锦绣便对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他不仅聪明机智,而且行事果断,颇有几分侠义之风。 再想到那一夜的舍命相救...... 赵锦绣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李商路并非一般的县令,他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赵锦绣轻轻抚摸着裙摆上的花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若是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未必不可...... 这个想法一出,赵锦绣心中一惊,连忙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身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皇室的颜面,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然而,李商路的出现,却让她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她从未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既有着县令的稳重,又有着侠士的豪情。在秋水县的那段日子里,李商路不仅解决了许多棘手的问题,还让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赵锦绣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不能任性。 另一边。 李商路看见丫鬟端上第三壶的茶水,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色已晚,暮色渐浓。 忍不住开口询问:“***身体可有不适?” 他都坐了一个半时辰了! “李县令,你可知道女子换衣裳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吗?何况,我这身衣服可是要见人的。” 娇声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只见高挑纤细的身影款款走出,桃花眼含春水,柳眉如画。 让李商路不禁一愣,不禁哑然失笑,他倒是忘了这茬,女子换衣确实需要不少时间。 “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李商路连忙道歉,心中却对赵锦绣的机智和幽默感到一丝欣赏。 “无妨,李县令不必介怀。” “县令大人看本宫这一身如何?” 李商路目光一亮,眼前的赵锦绣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心中不禁赞叹,这身打扮与她真是相得益彰。 “公主殿下,您这身打扮真是美极了。”李商路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赵锦绣闻言,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转了个圈,裙摆随之飘扬,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色莲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动人。 第74章 大洋另一边的客人 “是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赵锦绣调皮地眨了眨眼。 李商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人好看,衣服只是锦上添花。” 赵锦绣听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她轻声说道:“李县令,你这话说得倒是挺中听的。” “公主殿下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赵锦绣轻轻一笑,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江南的美景还在等着我们呢。” 两人便一同走出了房间,赵锦绣上了马车,李商路骑马随着马车缓缓驶出,赵锦绣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江家倒台一事未影响的百姓,青石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李商路打了个哈欠,几日的算账熬了几个大夜。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留下来的,这下可好,连觉都没睡好。 李商路心里嘀咕着,但看着赵锦绣那兴奋的神情,他又不忍心扫兴。算了, 江南的风景果然名不虚传,青山碧水。江水悠悠,两岸绿树成荫,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可看久了便有些疲惫,连日来的忙碌和紧张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赵锦绣注意到了李商路的疲惫,心口发疼,她轻声说道:“李县令,你若是累了,我们便早些回去。” 李商路正要点头,前头忽然一阵喧闹。 护卫立刻策马前去查看,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被一群富家子弟围在中间,似乎在争执些什么。李商路眉头一皱,示意护卫上前了解情况。 “大人,好像是乞丐挡着路了。” “滚开!别用你那脏手触碰我们的马车!”富家子弟傲慢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地驱赶着乞丐。 几个乞丐不敢回手,嘴里呜呜呜地求饶着,但富家子弟们却毫不留情,甚至有人开始用脚踢打乞丐。 李商路见状,脸色一沉,立刻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乞丐们面前,挡住了富家子弟的去路。 “住手!”李商路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走近了才听清楚乞丐嘴里的话,浑身一僵,宛如打通了某个尘封的记忆。 那些乞丐口中喃喃自语的,竟是他曾经令他痛苦不堪的某考的必考科目。 富家子弟们被李商路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再动手。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领头人的指示。 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富家子弟傲慢地回答:“大人,这些乞丐挡了我们的路,我们只是在教训他们。” 李商路回过神,转身看了一眼又立马脸色狰狞地转回头。 这酸爽的味道!吸上一口提神效果十足! 周围的一群人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这什么味道啊!臭死了!” 吴公公皱着眉头,抖着手拦住下车的公主,“公主殿下,您还是别下来了,这味道实在难以忍受。” 赵锦绣闻言,眉头微蹙,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探头望向窗外。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围成一圈,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口中念念有词,而那股刺鼻的味道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这些乞丐似乎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乞讨,他们口中念着的是一种外来的语言,听起来颇为古怪。” 吴公公回答伴驾见过周围各国的使者,却也从未闻过如此怪异的言语。 赵锦绣心中一动,她知道这必有蹊跷。于是她吩咐吴公公:“吴公公,你去查查城门,谁放这些乞丐进来的。” 吴公公领命而去,李商路站在乞丐和富家子弟之间,他意识到这些乞丐口中念叨的英语并非寻常乞讨,而是一种他曾经熟悉的语言。 这些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臭味,仿佛他们刚刚从某个腌制的罐子里爬出来。李商路皱着眉头,试图辨认出他们口中念叨的英语单词,但那声音混杂着乞丐的哀求和富家子弟的嘲笑,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可以暂且确定是来自大洋的另一边,至于为什么能远漂而来,李商路多看了几眼。 有男有女,女人的怀里还抱着孩子,歪着脑袋毫无生气,最前头的男人嘴里呜呜跪下磕头。 李商路凭借着记忆大致翻译,指着孩子道:“你是说孩子?”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他不停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脑袋。 赵锦绣上前一步:“你是说孩子生病了?” 李商路心中一紧,转向富家子弟,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们怎能如此对待这些无助的人?他们只是在寻求帮助,而不是故意挡路。” 富家子弟中有人辩解道:“大人,我们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规矩。这些人在这里乞讨多少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赵锦绣赶紧让环儿上前,“你去看看那个孩子。”环儿应声而去,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群乞丐,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孩子的状况。 女人打量面前的一群人衣锦得格外动人,发话的女子更是气质非凡,松下了警惕。 环儿轻柔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和耳朵,随后转头对赵锦绣说:“这孩子似乎发着高烧,情况不太好。” 事关人命,赵锦绣闻言,脸色一变,她知道这孩子的情况刻不容缓。她迅速转向李商路,急切地说道:“李县令,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这孩子需要立刻得到救治。” 李商路点了点头,他明白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救人要紧。他迅速吩咐身边的护卫:“快去请大夫,就说这里有孩子生病了,需要立刻治疗。” 护卫领命而去,赵锦绣则走到乞丐们面前,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帮你们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孩子得到治疗。” 乞丐们面面相觑,听不懂,但看动作他们似乎明白了赵锦绣的善意,纷纷生疏地磕头。 第75章 土什么豆? “你们留下。”李商路指着一群富家子弟,“你们把人打伤的,把医药费付清了再走!” 李商路的命令让富家子弟们一时愣在原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县令竟敢如此对他们发号施令。 李商路的威严和赵锦绣的高贵气质让他们不敢造次,只得不情愿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最近的小医馆走去 大夫正在忙碌地为孩子进行治疗。 赵锦绣和李商路站在一旁,大夫不时地吩咐助手取药、准备敷料,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清香。 “这孩子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刻降温。”大夫皱着眉头说道,“幸好送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都出去等着,都挤在这里像怎么回事。”大夫挥手让周围的人群散开,给大夫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一群人又被赶到了门口,乞丐们不敢冒然闯入,只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瞧见领头的李商路,手指比划着感谢。 吴公公恰好从城门处回来,一脸肃然,“李县令,借一步说话。” 吴公公领着李商路走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人,经过调查,这些乞丐是通过城门的商队混进来的。他们自称来自遥远的西方大陆,因为遭遇了海难,才流落到我们这里。” 李商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西方大陆?海难?这事情可不简单。” “大乾律法规定,不允许外邦人随意进入国境,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许可。他们是如何绕过守卫,悄无声息地进入城中的呢?” 吴公公嫌弃他们身上的大味,“赶紧把人赶走,别让他们在这里碍事。”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处理。 李商路却摆了摆手,示意吴公公稍安勿躁,“先把孩子治疗好再说。”他转头看向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公主,这些乞丐虽然来历不明,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忽视了他们的苦难。” 赵锦绣点了点头,人命关天,不能因为一些乞丐的身份而置孩子的生命于不顾。她对吴公公说:“吴公公,你先不要急。这些乞丐虽然身份不明,但孩子确实需要救助。我们应当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之后再调查他们的来历。” 吴公公见公主如此说,便不再坚持,只是心中仍有些不悦。 “带他们进来的商队呢?” “回公主,那商队声称他们并不知情,只是在海边救助了这些落难者,见他们可怜,便带他们进了城。” “罢了,看好他们,我有事情要问。” 赵锦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听得懂他们说话?” 说起这个,李商路不由有些自豪,感谢他年少时努力学习,虽然没经过实操。 但是!这里应该没人比他更懂英语这门语言。 李商路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是的,公主。我曾经在海外游历过一段时间,学习过这门语言。虽然已经有些生疏,但基本的交流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李大人见多识广,真是令人佩服。” 大夫忙碌地为孩子降温,李商路招手朝乞丐们打听情况。 两人手势加上叽里咕噜的语言,能打听个大概尽管语言不通,但他还是努力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些来自西方大陆的难民确实遭遇了海难,他们原本是商人和水手,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船只被毁,他们不得不在海上漂流,最终被海流带到了这里。 李商路好奇地询问:“商人?你们要卖什么东西?” 如果他们真的是商人,那么他们可能携带着一些有价值的商品或信息。 一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难民,虽然衣衫褴褛,但眼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坚定,他用蹩脚的汉语回答:“我们有...土豆,好东西,可以...种植,食物。” “土豆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什么毒物吧?”吴公公插了一嘴,不明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 再好的东西还能有大乾之物好? “土豆?”赵锦绣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从未听说过这种食物。 李商路则显得有些激动,别人不知道土豆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啊! 土豆啊!那可是一种在西方大陆广为种植的农作物,不仅耐寒耐旱,而且产量极高。它不仅可以作为粮食,还可以制作成各种美味的菜肴。 李商路心中暗想,如果这些土豆能够在大乾种植成功,那么对于缓解粮食短缺的问题将有极大的帮助。 他解释道:“土豆是一种可以种植的根茎类食物,富含营养,可以作为粮食食用。” 吴公公皱起了眉头,“这东西真的能吃?我们大乾可从没听说过。” “是的,公主,土豆在一些西方国家是重要的粮食作物,而且产量很高。”李商路肯定地回答。 赵锦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吴公公则是用手臂戳了戳身旁沉默不语的赵飞云。 “我怎么发现公主对李县令的话特别在意?”吴公公显得有些困惑。 “这李县令虽然出身平凡,但见识不凡,且行事颇有章法。公主一向眼光高,公公放心好了。” “他若真能解决粮食问题,那便是大乾之福。”赵飞云低声回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赵锦绣听闻此言,心中更是对李商路刮目相看。 她知大乾国虽富饶,但近年来连年灾害,粮食产量大减,百姓生活困苦。若土豆真如李商路所言,能成为新的粮食来源,那对大乾来说,无疑是一大福音。 赵锦绣带着几分期待:“李大人,你可有把握?” “公主,土豆虽是外来之物,但其种植技术并不复杂。只要我们给予适当的条件,相信很快就能在大乾推广开来。至于是否能成为粮食,还需经过试验。” 赵锦绣心中一动,瞬间来了兴趣,若是真有此用处,边疆百姓也不会因寒冬挨饿了! 第76章 这乃是美食的真道! 吴公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公主如此信任李商路,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商路见状,心中更是坚定了推广土豆的决心。 土豆啊土豆,终于不用吃那些单调的谷物了。 李商路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以土豆为原料的美食,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出来。 他想象着那些金黄酥脆的薯条,香辣可口的土豆炖牛肉,还有那软糯香甜的土豆泥,每一口都让他垂涎三尺。 他甚至开始构思起一个以土豆为主题的宴席,想着如何将这些简单的食材变成一道道令人垂涎的佳肴。 赵锦绣见李商路突然陷入沉思,不禁好奇地询问:“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李商路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公主,我刚才在想,如果土豆能在大乾广泛种植,那我们就能吃到更多美味的食物了。” 赵锦绣听后不禁莞尔一笑,“李大人,原来你也重口腹之欲。” 李商路擦了擦嘴角,正色道:“如果土豆真能成为大乾的粮食来源,边疆的百姓将不再为食物发愁,边疆的士兵也能得到更好的补给。” 李商路说干就干,连忙拉住乞丐的领头人,后者身子抖了抖,莫名有些胆颤。 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李商路温和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和安抚,“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土豆种植的事情。”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乞丐们,用手势示意他们可以放心交流。 那领头的难民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用他那生硬的汉语和手势向李商路解释土豆的种植方法。 李商路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他了解到土豆种植并不需要太多土地,而且耐寒耐旱,非常适合在大乾的边疆地区推广。 “你们的土豆种子在哪里?”李商路忍不住搓了搓双手,急切地询问。 那领头的难民面露难色。 “种子,种子,我们没有种子了。”难民领头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哀伤。 李商路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没有种子,那我们如何种植土豆?”李商路不甘心地追问。 难民领头人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原本的种子在海难中丢失了,但是我们记得土豆的样子,也许可以尝试在大乾寻找类似的植物,或许能找到替代品。” “不行啊,我就要土豆!” 难民领头人奇怪地看着他,土豆有什么好吃的?在他们的餐桌上顿顿都吃土豆,对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食物。 然而李商路却显得异常兴奋,他似乎看到了大乾边疆地区丰收的希望。 “你们不知道,这土豆在我们大乾可是稀罕物,不仅味道好,而且营养丰富,可以做成各种美味佳肴。” 难民领头人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这里......没有,但是有的人可能还见过。” “有的人?”李商路急切地追问,“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商队抢了我们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土豆种子,他们可能还保留着。”难民领头人继续说道,“商队的行踪不定,但最近听说他们会在附近的市集出现。” 李商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立即向难民领头人表示感谢,并承诺会尽快找到土豆种子,帮助他们恢复种植。 随后,他与赵锦绣和吴公公商量,决定派出一部分人手去市集寻找商队。 “他们长什么样?” “商队的成员通常穿着色彩斑斓的服饰,他们的马车上绘有各种图案,而且他们经常携带异国的香料和珍奇的货物。”难民领头人详细描述着,“他们喜欢在市集的中心地带摆摊,那里人流量大,便于他们做生意。” 李商路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下这些信息,随后他转向赵锦绣和吴公公,说道:“公主,公公,我建议我们立刻前往市集,寻找那些商队。如果他们真的还保留着土豆种子,那我们就可以尝试在大乾种植土豆了。” 赵锦绣和吴公公都表示同意,于是他们一行人迅速动身前往市集。 赵锦绣留在医馆,李商路拎着一袋银子,带着几名精干的护卫,直奔市集而去。 市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商路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寻找着难民领头人描述的商队。 “大人,是不是那个?” 一名护卫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低声说道。 李商路顺着护卫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穿着色彩斑斓服饰的人正忙碌地在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异国香料和珍奇货物。 他们的马车上绘有各种图案,与难民领头人描述的商队特征完全吻合。 “没错,就是他们!”李商路心中一喜,立刻带着护卫朝那摊位走去。 走近一看,李商路发现这些商队成员不仅服饰独特,而且他们的举止谈吐也透露出一种异域风情,地摊上摆着玻璃瓶装的异国香料,还有些他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 李商路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请问,你们是否还有土豆种子?” 商队的领头人转过身来,他有着深邃的眼眸和浓密的胡须,显然不是本地人,皱眉问道:“土豆种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有这种东西?” 李商路见状,连忙解释道:“我们是从一位难民那里得知的,他们曾在海难中丢失了土豆种子,但记得种子的样子,希望能找到替代品。” 商队领头人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回答道:“土豆种子确实罕见,我们确实有,但这是我们的货物,不能轻易给出。” 李商路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交易。 “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只要你们愿意出售。” 商队领头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第77章 贸易站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注意他们的对话,然后低声说道:“这土豆种子对我们来说也是宝贵的,我们不会轻易出手。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迫切,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李商路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商人的世界里。 “我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银子,”商队领头人继续说道,“我们希望能在大乾设立一个贸易站,与你们进行长期的贸易往来。” 李商路心中一惊,这商队的胃口不小,不仅想要眼前的利润,还想在大乾扎根,建立长期的贸易关系。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大的外交和经济机会。 但这也不是他说的算啊。 “贸易站?”李商路沉吟片刻,他需要权衡利弊。 一方面,这贸易站的建立可能会给大乾带来新的经济活力,促进边疆地区的繁荣发展。然而,这样的决定需要经过朝廷的批准,而且涉及到外交政策和贸易协定,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决定的。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不急于表态,而是试探性地询问:“你们希望在大乾的哪个地方设立贸易站?” 商队领头人微微一笑,似乎对李商路的谨慎态度表示理解:“我们初步考虑在靠近边疆的几个重要城镇,比如秋水县,因为这里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而且你们的朝廷似乎正在推行一些开放政策。” 李商路心中一动,秋水县正是他管辖的区。 算这些人有眼光。 “秋水县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李商路点头表示赞同,“这里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我正致力于发展这里的经济,建立贸易站对双方都有利。” 商队领头人听后,喜出望外。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商队领头人试探性地询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商路微微一笑,他深知这是一次重要的外交机会,但他也清楚,这样的决策需要朝廷的批准,而且涉及到的不仅仅是经济利益,还有可能影响到边疆的稳定。 “我理解你们的诉求,”李商路沉声说道,“但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向朝廷汇报,并且征询朝廷的意见。在此之前,我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商队领头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李商路继续说道,“我愿意代表秋水县与你们进行初步的交流和探讨,以便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基础。至于贸易站的具体事宜,我们可以在朝廷的指导下,共同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商队领头人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他伸出手,与李商路紧紧握手,表示双方的诚意和合作的意愿。 “那么,关于土豆种子的问题,我们是否可以先行交易?”李商路询问道,他希望尽快解决难民的燃眉之急。 “当然可以,”商队领头人爽快地回答,“我们愿意以合理的价格出售土豆种子给你们。不过,我们希望在交易的同时,能够开始探讨贸易站的建立事宜。” 李商路点头同意,他明白这是一次互惠互利的机会,不仅能够帮助难民,还能为秋水县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对方很爽快地掏出一袋沉甸甸的土豆种子,递给了李商路。李商路接过种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种子的品质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种子足够我们种植一段时间了,”李商路对身边的护卫说道,“你们先把这些种子带回医馆,交给赵锦绣姑娘,让她安排人手开始播种。” 护卫们领命,小心翼翼地将种子装入袋中,迅速离开市集,赶回医馆。 两人便在贸易站的摊位旁,“你们打算卖啥?” 李商目光在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间游移,试图寻找可能对秋水县有益的货物。 商队领头人微微一笑,指了指摊位上的一堆小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种子。 “我们这里不仅有土豆种子,还有其他作物的种子,比如玉米、小麦,甚至是一些稀有的药材种子。这些都是我们从遥远的地方带来的。”商队领头人自豪地介绍着。 李商路听后,眼睛一亮,这些种子对于秋水县的农业发展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这些种子,你们愿意出售多少?” “我们愿意出售所有种类的种子,”商队领头人自信地回答。 李商路询问道:“那么,我们能否先谈谈价格?” 他需要确保这笔交易对秋水县来说是划算的。 商队领头人从腰间掏出一本小册子,翻阅了几页后,报出了一个价格:“土豆种子,每袋五十两银子;玉米种子,每袋三十两银子;小麦种子,每袋二十两银子;至于那些稀有药材种子,价格则需要根据具体种类来定。” 李商路心中盘算了一下,虽然价格不菲,但考虑到种子的潜在价值,这是一笔值得的投资。 他决定先购买一些土豆种子和玉米种子,以满足难民的迫切需求,并为秋水县的农业发展打下基础。 “我们先购买十袋土豆种子和十袋玉米种子,”李商路说道,“至于其他种子,我们还需要时间来评估需求。” “没问题,我们可以先进行这笔交易。至于其他种子,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两人达成了初步的交易协议,李商路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出相应的金额交给商队领头人。 交易完成后,商队领头人将种子交给了李商路,护卫们再次小心翼翼地将种子装入袋中,准备带回秋水县。 另一边。 赵锦绣收到了种子,打开袋,种子颗粒饱满,色泽光亮,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优良品种。 乞丐领头激动地手舞足蹈,吓得吴公公急忙喝止:“慢着!” 他那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何等的不敬吗?” 乞丐领头被吴公公的喝声震得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手上的动作,低头道歉:“公公息怒,小人一时激动,失礼了。” 吴公公见状,脸色稍缓,但仍旧带着几分威严:“你们这些乞丐,平日里在街头巷尾讨生活也就罢了,今日怎敢在公主面前如此放肆?” “对不起对不起。” 乞丐领头连忙解释道:“公公,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公主殿下。实在是因为这些种子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有了它们,我们就能种植出粮食,不再挨饿了。” “吴公公,罢了,你即刻快马加鞭传信给皇上,让司农司尽快派人到秋水县,以解燃眉之急。”赵锦绣柔声安慰,她理解这些乞丐的迫切心情,毕竟粮食对于他们来说,是生存的根本。 吴公公点了点头,心中还有些不悦,瞪了乞丐一眼,退下传信。 第78章 老头装这死出 李商路拎着一袋种子回到医馆,孩子已经喝下药,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赵锦绣见李商路回来,急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 “种子都买回来了吗?”她问道。 李商路点了点头,将种子袋递给她。“都买回来了,十袋土豆种子和十袋玉米种子,还有其他种子我们稍后再谈。” 赵锦绣接过种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种子的品质后,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玉米是?” 李商路这才放映,他意识到赵锦绣并不了解玉米这种作物。他微笑着解释道:“玉米,又名玉蜀黍,是一种重要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原产于美洲。它的种子颗粒大,产量高,耐旱耐瘠,非常适合在秋水县这样的地方种植。” “而且,玉米的营养价值很高,可以作为主食,也可以加工成各种食品和饲料。对于改善秋水县的粮食状况和增加农民收入,都有很大的帮助。” 赵锦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我已经传信给京城的皇兄,若是种子的品质如此优良,那我们秋水县的百姓就有救了。” 她感激地望向李商路,“李大人,您真是秋水县的救星。” 李商路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赵姑娘过誉了,我只是尽我所能,希望能为秋水县的百姓做点实事。” 李商路转头对乞丐们道:“你们之后便跟着我,一起回到秋水县。在那里,你们将有机会学习如何种植这些种子,成为自食其力的农民。你们愿意吗?” 乞丐们面面相觑,他们中的许多人从未有过稳定的生活,更不用说拥有自己的土地和种植作物的机会了。 领头的乞丐激动地点头,“我们愿意,大人!感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商路对身边的护卫吩咐:“把他们带下去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安排他们休息。” 护卫们领命,带着乞丐们前往医馆的后院,那里有水井和简陋的浴室,可以让他们洗去一路的尘埃和疲惫。 乞丐们感激地跟随,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开始。 京城,御书房。 皇上揉着眉头,看着跪地鬼哭狼嚎的江泰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严厉:“太傅你这是何苦来哉?朕已多次告诫你,要以国事为重,你却总是纠缠于个人恩怨。” 江泰然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陛下,臣知罪。但那李商路,他不过是个小县令,却屡屡与我江家作对,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江泰然,你身为太傅,本应为朝廷分忧解难,怎可因私怨而误国事?朕已知你心中所想,但朕更看重的是国家的稳定与百姓的安宁。” 老头装这死出,别以为他不知道江辰的死与他无关。 亲儿子都下死手,心肠狠毒,江泰然的所作所为让皇上也感到寒心。 江泰然听闻皇上的话语,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冲动,忘记了身为太傅的职责和身份。 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意:“陛下,臣知错了。臣将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专心为朝廷效力。” 皇上见江泰然态度诚恳,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朕知道你对江家有感情,但作为朝廷重臣,你必须明白大局为重。朕希望你能以身作则,为其他官员树立榜样。” 江泰然深深一拜:“陛下教诲,臣铭记在心。臣将竭尽全力,为国效劳,不负陛下所托。”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江泰然退下。 外头忽然匆匆闯入一人,跪地呈上一封急信,“陛下,***从秋水县发来的急信!” 皇上接过急信,迅速拆开阅读,眉头紧锁,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江泰然眼睛一转,放慢脚步,干脆站立不动,***的急信?那岂不是和李商路有关? “好!好!好!” 皇上读完信件,脸色由阴转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果然不负朕望,秋水县有救了!”他兴奋地站起身,对跪在地上的江泰然道:“太傅,你可知这封信的内容?” 江泰然心中一紧,“陛下,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皇上将信件递给江泰然,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这是***传来的消息,她已成功购得优良种子,并且得到了李商路的帮助,秋水县的百姓将不再为粮食发愁。李商路不仅是个能干的县令,更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江泰然接过信件,脸色由白转红,心中五味杂陈。 粮食! 这叫土豆的玩意真有那么神奇?能救秋水县于水火之中? “陛下,恕臣直言,这不过是一些乡野村夫的妄言罢了。土豆虽好,但从未听说过能有如此神效。况且,这秋水县的饥荒,非一日之寒,岂能靠区区一种作物便能解决?臣以为,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寻找更为稳妥的解决之道。” “太傅,你有所不知,这土豆非同小可。朕曾听闻,此物在西方诸国已广泛种植,产量颇丰,且耐旱耐瘠,对于改善我国的粮食状况大有裨益。” “***所言,绝非妄言,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朕已决定,即刻派遣使者前往西方诸国,学习种植土豆之法,并引进种子,以解我国燃眉之急。” 若是成了,那李商路岂不是又能立下大功? 江泰然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李商路的能力和皇帝对他的重视。 如果土豆种植成功,李商路的声望将如日中天,而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能会受到威胁。 江泰然强压心中的不安,表面上恭敬,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恭敬地说道:“陛下英明,臣深感欣慰。” 他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让李商路的声望继续增长。 “陛下,既然土豆如此重要,臣建议由臣亲自负责此事,确保引种土豆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臣将亲自前往秋水县,监督种植过程,并确保种子的引进和推广工作得到妥善处理。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定不负陛下所托。” 江泰然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第79章 找麻烦 皇帝微微颔首,似乎对江泰然的主动请缨颇为满意。 “好,朕就命你全权负责此事。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有失。李县令对此事亦有独到见解,你们二人可相互协助,共同完成任务。” 赶紧走别来烦他!一天到晚哭着要为儿子求公道! 去烦***去! “来人!即刻令司农司,派遣得力官员协助江太傅,确保土豆种植计划的顺利实施。” 皇上留个心眼,回信未提江泰然随从,只提议派人前往协助。 与此同时,李商路带着人回到秋水县。 曹师爷和刘师爷得到消息,天不亮就蹲在城门外。 “李县令!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饭都吃不香,觉也睡不好。这秋水县没了你,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曹师爷一见到李商路,便急切地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和关切。 李商路微微一笑,拍了拍曹师爷的肩膀,“曹师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刘师爷一屁股挤开曹师爷,满脸堆笑地凑近李商路,显得有些急切。“李县令,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秋水县可是出了不少新鲜事儿。您看,这土豆种植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得好好筹划一番?” 前几日收到县令的一封信件,李商路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土豆的种植方法和预期的产量,以及他对于秋水县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 刘师爷看得心痒痒,民以食为天,这土豆种植若能成功,秋水县的百姓们岂不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参与其中,不仅能为县令分忧,还能在百姓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李县令,这土豆种植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得好好筹划一番?”刘师爷急切的提议,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仅能改善民生,还能巩固自己在县中的地位。 李商路点了点头,他明白刘师爷的用意,“和百姓们商量得怎么样?” 曹师爷不甘示弱,屁股一翘,硬生生顶开刘师爷。 “李县令,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与村里的老农们进行了多次讨论。他们对这新奇的作物表现出了兴趣,也提出了一些种植上的疑问和担忧。我们已经整理出了一个初步的种植计划,就等您回来定夺了。” 李商路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曹师爷,刘师爷,你们辛苦了。京城很快就派人下来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把种植计划完善起来,确保每一寸土地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曹师爷和刘师爷听后,都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是一次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为秋水县带来变革的开始。 \"李县令,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负您的期望,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曹师爷信心满满地说道。 \"对,李县令,我们这就去召集村里的老农,一起商讨细节,争取早日开始种植。\"刘师爷也急切地表示。 两人正要护着县令往官府走,瞧见最后头的马车内探出一个......金黄色的狮子狗? “我是不是眼花了?青天白日的怎么看到一个金黄色的头颅?” 两位师爷都愣住了,他们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那探出马车的头颅,竟然是一只头发金黄,眼睛炯炯有神的人,皮肤白皙如玉的男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这是何人?”曹师爷疑惑地问道。 看起来不像是大乾人。 “哦对了,这是我请过来的顾问,他们懂农业种植,对改良土壤和作物生长都有独到的见解。这位是来自西域的农学专家,名叫阿布,他们将协助我们推广土豆种植,确保秋水县的百姓能够获得丰收。” 曹师爷和刘师爷听后,不禁对视一眼,心中暗自赞叹李县令的广纳贤才,不拘一格。 连外国之人也能请来! “好生招待阿布先生,他可是我们秋水县的贵客。” 曹师爷和刘师爷连忙点头,干脆带着人直奔田地里。 李商路暂且成为翻译。 两位师爷更震惊了,县令大人居然连西域话都能说上几句,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布先生,您看,我们县的土壤和气候条件是否适合种植土豆呢?” 阿布先生环顾四周,用手指捻起一些泥土,仔细观察,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这片土地肥沃,土壤结构松软,排水性好,非常适合土豆的生长。至于气候,虽然四季分明,但春季温和,夏季湿润,秋季凉爽,冬季寒冷,这样的气候条件对于土豆的生长周期来说是十分理想的。只要管理得当,灌溉充足,土豆在这里一定能够获得丰收。” 李县令和两位师爷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立刻开始行动!” 曹师爷和刘师爷迅速组织起村里的老农和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开始在田间地头忙碌起来。 他们按照阿布先生的建议,隔开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准备进行土豆的试种。 阿布先生耐心地向村民们解释着如何进行土壤的改良,以及土豆种植的最佳时节和方法。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阿布先生都一一耐心解答。 李商路翻译的嗓子都冒烟了,余光瞧见赵锦绣拎着裙子快速跑来,她那急切的模样让李商路不禁一愣。 赵锦绣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显然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处理。 “李县令,我有急事要和你商量。”赵锦绣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李商路见状,连忙迎了上去,递上手帕,“何事如此慌张?” “京城的人就要到了!” “这不是好事嘛?” 赵锦绣咬牙切齿:“江泰然也来了!” 李商路挑眉,“江泰然?他来做什么?” “他带着京城的官员,说是来视察秋水县的治理情况,实则是为了找你的麻烦。皇兄也真是的,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 “哼,他以为我会怕他?”李商路冷笑一声,“这里是我的秋水县,我身为一县之令,岂能容他在此撒野?” 第80章 窝囊气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李县令,你有所不知,江泰然此行并非善类,他背后有京城的势力支持,你得小心提防。” 话还未说完,两人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入秋水县的街道,车轮碾压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帘被掀开,露出了一位身着华丽官服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一眼便锁定了李商路和赵锦绣所在的位置。 江泰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走下马车,身后紧跟着一群身着官服的随从,气势汹汹地向李商路和赵锦绣走来。 曹师爷一群人被一抹鲜艳的绯红色吸引。 那绯红色官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是一品官员的服饰,象征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京城来人居然如此嚣张跋扈! 两位师爷赶紧拉着阿布往后退,躲在县令和公主的身后。 阿布年纪轻,他不明白为何这些大人要如此紧张,为何要躲在这位看似威严的县令和那位美丽的公主身后。 “拜见***,”江泰然微微躬身,虽然表面上恭敬,但眼中却难掩傲慢之色,“江某此行,特来为陛下分忧,还望***能够理解。” 赵锦绣细眉一挑,“江大人,你此行既然是为陛下分忧,那便请直接向陛下汇报你的所见所闻。秋水县的事务,自有李县令负责,无需你多加干涉。” 江泰然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他目光转向李商路,上上下下打量,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李县令,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 “不过,年轻人就得多磨砺,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呕!小人得意! 李商路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姿态,拱手道:“江大人所言极是,晚辈自当铭记在心。只是,秋水县虽小,却也有些许事务需要处理,还望大人能给予晚辈一些时间,待我将这些琐事处理妥当,再向大人请教不迟。” 江泰然见李商路态度谦和,心中暗自得意,却也不愿就就此放过李商路。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李县令,你这态度倒是不错,但光有态度是不够的。在朝堂之上,还得有真本事才行。你若真有心为陛下分忧,不妨先从秋水县的烂摊子做起。” 李商路不卑不亢地回答:“江大人所言极是,想必大人是过问土豆一事吧。” 江泰然嫌弃泥泞,他那双精心保养的靴子沾上了不少泥土,这让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转头对身旁的随从抱怨道:“这地方真是荒凉,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真是有辱朝廷的威严。” 随从们不敢多言,只是低头应是。 李商路对这指桑骂槐的话语并不以为意,无非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显示他的权威。 “路途苦尽,大人跋涉至此,实属不易。不如先去小憩片刻,再谈正事。我已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客房,以及一桌丰盛的宴席,以示对大人的敬意。” 江泰然自幼生长在京城,出入皆是繁华街市,所见皆是达官贵人。 对于田间劳作,他只在书本上读到过,那些描述往往都是文人墨客笔下的田园牧歌,与现实中的泥泞和汗水相去甚远。 如今,站在秋水县的田埂上,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衣袍沾染了泥土,让他倍感不适。 “算你识相,”江泰然冷冷地说道,他并不打算立刻与李商路发生冲突,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李商路的把柄,而不是直接与之对抗。 只要找到足够的证据,就能让李商路在朝廷上颜面尽失,什么两袖清风,他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身后司农司的官员一开始便左顾右盼,说好的新奇物种呢? 如果不是顾及礼数,他恨不得拖鞋一头扎进泥土中找那什么土豆。 正好对上阿布好奇的目光,视线再往下,便落在了阿布手中几颗黄色的土豆上。 官员双眼一亮,如饿狼般撒脚冲上前。 正好撞上转身的江泰然,后者猝不及防被狠狠一撞,身子一晃。 在场的各位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大人!你小心啊!”随从惊呼,眼见江泰然被撞得身形不稳,他急忙上前扶住,以免县令大人跌倒。 李商路急中心智,猛然抬脚冲上前,嘴里着急喊着:“诶哟大人!” 借着抬手的动作顶开随从,替代他的位置,抓住江泰然的衣袖,脚底一滑,踉跄地快要滑倒,手上一松,又快速用力一推! 江泰然被李商路巧妙地一推一扶,直直地跌入田地里。 随从们见状,纷纷惊呼,急忙上前想要搀扶,但江泰然已经沾满泥泞,狼狈不堪。他怒火中烧,脸色铁青,指着李商路,声音颤抖:“你!你这是故意的!” 李商路一脸无辜,连忙拱手道歉:“江大人,实在抱歉,这完全是意外,我绝无此意。请大人息怒,我这就派人为您清理。” 赵锦绣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却装作严肃,对李商路斥责道:“李县令,你怎能如此粗心大意,还不快向江大人赔罪!” 江泰然怒气未消,但见赵锦绣出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勉强接受李商路的道歉,哪里出过这种窝囊气。 被随从拉上来赶紧登上马车离开。 司农官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阿布手中的土豆上,几乎要从阿布手中夺过那些黄色的块茎。 \"这是什么?\"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贪婪。 阿布被他吓了一跳,他用蹩脚的官话回答:\"大人,这是土豆。\" “这就是土豆啊!多久能种出来?” 阿布听不懂他的话,求助地看向李商路,李县令见状,便用流利的官话解释道:“种植周期大约是四个月左右,收获后可作为粮食。” “这快入冬了,也能种?” “当然可以,”李商路微笑着回答,“土豆是一种耐寒作物,即便是在冬季,只要采取适当的保护措施,同样可以种植。” 司农官是个痴,对农事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干脆手脚比划和阿布鸡同鸭讲地对起话,完全无视了***和李县令。 李商路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人没问题,对两个师爷打了手势,便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善后。 第81章 你四我六 商队领头跟着李商路一同到秋水县,被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宽敞的院落里。 这里原本是废弃的粮仓,经过一番修缮和改造,现在成了一个临时的贸易站点。 李商路对商队领头说:“这里虽然简陋,但足以让你们安顿下来,而且地理位置优越,便于开展贸易。” 商队领头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所谓的贸易站点并不满意。他转过身,对李商路说道:“李县令,这地方确实有些偏僻,而且看起来也太过简陋。我们商队往来贸易,需要的是繁华的市集和便捷的交通,这里恐怕难以满足我们的需求。” 李商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我明白您的顾虑,不过请相信我,这里虽然现在看起来简陋,但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是秋水县乃至周边地区最重要的贸易中心。我有计划,将这里打造成一个集贸易、仓储、加工于一体的综合性商业区。” 商队领头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狐疑:“哦?李县令,你有何高见?” 李商路自信地说道:“李记商铺就在秋水县的中心地带,紧邻着繁忙的码头。计划在码头旁建立一个大型的市场,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交易。 “同时,我们还将修建一条连接市场和贸易站点的道路,确保货物运输的便捷和安全。此外,我们还将设立专门的加工区,为商队提供货物的加工和**服务,以提高商品的附加值。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吸引更多的商人,还能促进秋水县的经济发展,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商队领头听后,眉头逐渐舒展,计划确实具有远见。 “码头离这里太远了。” “确实,码头与贸易站点之间的距离是个问题,不过我已考虑到了这一点。” “我们计划在码头和贸易站点之间建立一个中转站,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货物的运输时间,同时也能为商队提供临时存放货物的场所,减少损耗。” 商队领头点了点头,显然对李商路的计划表示认可。 “李县令,你的计划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投入,你有把握吗?” 李商路自信地笑了笑,“资金方面,我们李记商铺会提供一部分资金,不知道您这边的意思是?” “咳咳。” 商队领头摸了把胡子,皮笑肉不笑道:“李县令,我们商队自然愿意投资,但你也知道,做生意总得有个保障。我们希望在合作中能够有明确的分工和利益分配,这样双方才能长久合作,互惠互利。” 商队领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显然对李商路的计划虽感兴趣,但也不愿轻易投入。 李商路点头表示理解,“这是自然,可商队一来一回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怕是中途会遇到什么意外,导致货物受损。” “这个你放心!我们商队有骡马,可以快速运输货物,保证效率。”商队领头自信满满地回答,对自家的运输能力颇为自豪。 李商路不紧不慢地分析:“骡马确实是个好帮手,但您也清楚,长途运输中,骡马的体力消耗巨大,且易受天气影响,一旦遇到恶劣天气,运输效率便会大打折扣。” 商队领头听后被李商路的话触动了,“这个......确实,您说得有道理。”商队领头沉吟片刻在权衡利弊,“那么,李县令有何高见,能解决这一难题呢?” 李商路从袖中掏出折扇轻轻一挥,指向了不远处的江面,“码头呢,秋水县一年之内加快建立。咱们海陆一起办!西域没有骆驼吗?” 这话听得商队一愣一愣的,“骆驼?!” “李县令啊,你知道骆驼有多贵吗!” 伸手十个手指头,“一只骆驼足足需要一百两银子!” 一只骆驼可以买十匹好马,或者雇佣上百名劳力,这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商队领头面露难色,对李商路的提议感到为难。 李商路大手一挥,豪气道:“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啊?” 商队领头听李商路如此豪迈,不禁有些惊讶,试探性地问道:“李县令,您这话当真?您可知道,骆驼的购买和维护费用可不是小数目,这可不是一笔小投资啊。” 商队领头虽然对李商路的豪言感到惊讶,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 他有***这个金大腿,银子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自己背后有***撑腰,这不仅意味着政治上的支持,更意味着经济上的强大后盾。 “只要你们愿意合作,我保证,秋水县的贸易站将成为你们最有利可图的生意。” 商队领头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虑,内心却十分动摇。 毕竟,与官府合作,尤其是得到官府的大力支持,这意味着在贸易上将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距今为止,他可是第一个在大乾打通对外贸易的商队,等回到西域,还怕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吗? “李县令,您真的有把握?” “不信是吧?这是我的诚意!”李商路从胸口掏出五张大银票,每张面额一千两,共计五千两银子,递到商队领头的手中。“这是预付的定金,用以表明我的诚意和决心。至于后续的资金,我李记商铺会全力支持,确保贸易站的顺利建立和运营。” 商队领头接过银票,手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豪爽的官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但眼中却难掩激动之色。“李县令,您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既然如此,我们商队愿意与您合作,共同打造秋水县的贸易站。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李商路微微一笑,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请讲。” “我们希望在贸易站中能够拥有一定的股份,这样我们商队也能更加安心地投入资源和人力。” “没问题,你四我六,公平交易,如何?” “成交!” “李县令,您真是个爽快人,这事儿咱们就这么定了!”商队领头兴奋地将银票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有丝毫闪失,屁颠屁颠地收拾行李,准备立刻启程回西域。 第82章 牵手 李商路敲定最初计划后,施施然去找***。 吴公公正领着丫鬟们打扫,看见他前来,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说道:“李县令,您这是刚忙完大事儿吧?瞧您这春风得意的模样。” 李商路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只是和商队领头谈妥了一些合作事宜,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 吴公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您来找***,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商路正色道:“我需要向***汇报一下贸易战的进展,商量些细节。” 吴公公点了点头,“***正在书房里,您请进吧。” 李商路点头致谢,便径直走向书房。 目送他进门后,吴公公朝环儿招手,“去吩咐后厨今夜府上来客,晚膳多准备几道***喜欢的菜肴。 走进书房,只见赵锦绣正端坐在书桌前,握着一支精致的毛笔,正专注地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柔光打在赵锦绣的侧脸上,映出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发髻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低头间露出一缕青丝,随风轻轻摇曳。 赵锦绣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向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李县令,你来得正好。”赵锦绣放下毛笔,微笑着说道,“我刚写完了一幅字,正愁无人欣赏呢。” 李商路拱手行礼,笑道:“***的字,定是妙笔生花,在下有幸一睹,实乃三生有幸。”他边说边走向书桌,目光落在赵锦绣刚完成的字迹上。 赵锦绣轻轻一笑,示意李商路坐下,“李县令,你我之间无需客套。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李商路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笑了笑,“府上的后厨做了道点心,微臣想请***品尝一番,不知是否打扰了您的雅兴?” 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向食盒,轻轻打开,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点心?” “这是玫瑰花夹,一种用新鲜玫瑰花瓣和糯米粉制成的点心,外酥内软,甜而不腻,是府上厨子新创的佳肴。”李商路介绍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赵锦绣轻轻一笑,拿起一块玫瑰花夹,细细品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确实别致,甜度适中,玫瑰的香气与糯米的软糯完美融合,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商路见赵锦绣满意,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喜欢就好,微臣这就让人再准备一些,供您随时享用。” 赵锦绣点头,又拿起一块玫瑰花夹,边吃边问:“说吧,是不是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俏皮,显然对李商路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李商路见赵锦绣心情不错,便趁机说道:“***,您对秋水县的贸易占有何高见?我正计划与商队合作,共同打造一个繁荣的贸易中心。您若能提供一些指导,微臣将不胜感激。” “本宫怎么懂这些贸易之事?”赵锦绣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点心,目光中带着几分认真。“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本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秋水县的贸易战若能成功,对整个大乾的经济都有莫大的好处。你有何计划,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李商路见赵锦绣态度认真,便也不再保留,将自己心中的构想详细阐述给赵锦绣听。 赵锦绣越听越感兴趣,她的眼中逐渐显露出赞许之色。“李县令,本官真想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 “既然你都有股份,那本宫也愿意参与其中。” “来人!拿三万两银票来!” 李商路一愣,有些犹豫:“***,这……”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赵锦绣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李县令,你不必多言。本宫既然决定参与,自然不会让你为难。这三万两银子,算是本宫对秋水县贸易站的一份投资。本宫只要两成的分红,如何?” 划算!天底下哪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李商路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保持着应有的谦逊和尊敬:“***如此慷慨,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您的厚望。这三万两银子,贸易站将作为种子资金,确保贸易站的顺利建立和运营。至于分红,***您放心,我定会按照约定,将您的份额按时送达。” 听着心上人的夸赞谁不心花怒放呢? 吴公公正好瞧见这一幕,心头一动——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啊。 “殿下,是否传膳?” 李商路就势起身告辞,“殿下,时辰不早了,微臣告辞。” “欸别!” 赵锦绣一着急,下意识抬手扯住他的衣袖,不料布料光滑,手指一滑,牵住了他的手指。 手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感到了一丝异样的电流。 赵锦绣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急忙收回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李县令,我……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她试图转移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商路也感到了一丝意外,手掌心还留着温软的触感。 吴公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殿下,后厨做了殿下最爱吃的红烧鱼翅,还有清蒸鲈鱼,都是新鲜的,您可得好好尝尝。” “天黑得早,外边正吹着冷风呢,李县令不如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赵锦绣微笑着提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李商路略显犹豫,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他看了看窗外,确实天色已晚,而且今日与赵锦绣谈得甚是投机,心中也有些不舍就此离开。 “既然***盛情相邀,微臣恭敬不如从命。”李商路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赵锦绣见李商路答应,心中一喜,她吩咐环儿去通知厨房准备晚膳,并让吴公公把桃花树下酿好的桃花酿拿出来,准备与李县令共饮。 “这桃花酿可是我亲自酿制的,李县令,你可得好好尝尝。” 第83章 醉酒 晚膳过后,赵锦绣与李商路在书房内对坐,桃花酿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两人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赵锦绣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她似乎比平时更加放松,而李商路也显得格外自在。 赵锦绣举杯轻抿一口桃花酿,美目传丝,“李县令,你这贸易站的构想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我越想越觉得可行。” 李商路举杯回应:“***过奖了,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有了您的支持,我相信贸易站一定能够成功。” 两人相视一笑,赵锦绣突然提议:“李县令,既然我们已经谈得如此投机,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如何?” 李商路好奇地问:“不知***有何高见?” 赵锦绣神秘一笑:“我们来对诗,一人一句,看谁先接不上来。” 李商路欣然同意:“好,那在下就先来抛砖引玉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赵锦绣轻轻一笑,接道:“‘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两人你来我往,对诗如流,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 赵锦绣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她看着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李县令,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本宫从未见过如此有才情的县令,不仅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连诗词歌赋也如此精通。李县令,你可知道,大乾自古以来,能文能武的官员才是最得人心的。” 李商路心中一动,他看着赵锦绣,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温柔:“***,您才是真正的才女。” 两人相视而笑,赵锦绣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轻轻打了个哈欠,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李商路倾斜。 李商路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您没事吧?” 赵锦绣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含糊:“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困了。” 李商路见状,便提议:“***,您若累了,不妨先休息一会儿,我陪您。” 赵锦绣垂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李商路的衣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李县令,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但又怕……怕你不高兴。”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商路心中一紧,他能感受到赵锦绣的不安,便温柔地安慰道:“***,您但说无妨,微臣定当洗耳恭听。” 赵锦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李商路的眼睛。 “李县令,我……我对你……”话未说完,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了一下。 李商路连忙扶住她,眼中满是关切:“***,您真的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您醒来再说。” 赵锦绣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到自己被李商路轻轻抱起,放在了书房旁的软榻上。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沉重的眼皮让她无法抗拒睡意的侵袭。 在她即将陷入沉睡之际,她感觉到李商路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为她整理好散乱的发丝。 “***,您安心休息,我会在这里守着您。”李商路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夜色中的一盏明灯,驱散了赵锦绣心中的不安。 赵锦绣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商路的手背,示意他坐下。 “李县令,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这秋水县?”赵锦绣的声音虽然带着醉意,但依旧透露出一丝坚定。 李商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赵锦绣盯着他缓缓开口:“我来此,是因为我想要改变些什么。这天下,太多不公,太多苦难,我想要尽我所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李商路听后,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抱负。 他肃然起敬,认真地说道:“***,您的心意,微臣深感敬佩。我愿尽我所能,助您一臂之力。” 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李商路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好官。 “李县令,你可有心仪之人?” 李商路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时间,他心中暗自叹息,若非身份悬殊,他或许会倾心于这位才情并重的***。 赵锦绣见李商路摇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但她很快掩饰,既然没有,为何他的心仪之人就不能是自己呢? 酒胆壮人胆,她要让李商路看到她的真心,哪怕前路荆棘密布。 “李县令,你可知道,我对你……”赵锦绣的声音再次响起,美目含情,红唇微启,脸颊的红晕更加明显,月光从窗外洒落,映照在精致的脸庞上。 美人在前,李商路的心跳加速,他能感受到赵锦绣话语中的分量,但他不敢轻易妄想,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您……”李商路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在烛光摇曳的书房内,窗纸倒映出逐渐靠近的两人。 直到唇下一凉,李商路的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赵锦绣会如此大胆,直接吻了上来。 他感到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心跳加速,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逾越这一步。 他轻轻推开赵锦绣,声音有些颤抖:“***,您这是何意?” 赵锦绣并没有因为李商路的推开而感到羞愧,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李县令,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你......这不合理。” 哪有县令和***相恋的道理? 李商路心中挣扎,这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赵锦绣身为***,身份尊贵,却愿意放下身段,向他表达情感,这份勇气和真诚,让他无法不动容,不由地躲开炽热的目光。 “***请再等等微臣,微臣如今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但我会努力,争取有一天能够配得上您。” 一阵沉默过去,李商路抬起头,不禁失笑。 榻上之人早已闭眼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不放。 “公主,你真的是.....怎么撩完就不管了。” 第84章 避嫌 一大早吴公公由小丫头伺候更衣,昨夜***退去伺候的众人,独留李县令谈话。 又喝上了桃花酒,心里有些担忧,唤来环儿:“昨夜公主何时歇下的?” 环儿一脸疑惑,“不是公公您在……”环儿的话还没说完,吴公公便打断了她。 “环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快说,昨夜公主何时歇下的?”吴公公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耐烦。 环儿连忙解释道:“公公,昨夜公主与李县令谈了很久,后来公主似乎有些醉意,便在书房的软榻上休息了。李县令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天亮。” 吴公公听后,脸色稍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李县令果然是个细心之人。\" 他心中暗自思忖,李商路不仅有才,而且对***的照顾也颇为周到,这让他对李商路的印象大为改观。 “你是说昨夜公主和李县令单独……”吴公公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环儿见状,连忙补充道:“公公,您误会了,李县令是个正人君子,他只是在照顾醉酒的公主。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 “蠢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在朝堂之上可是大忌。 吴公公一把推开小丫头,急匆匆往后院去查看情况。他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让***和李县令单独相处到深夜,这要是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将是极大的损害。 吴公公走到书房外,只见李商路正坐在软榻旁,手中拿着一本书,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是整夜未眠。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吴公公,连忙起身行礼。 吴公公看了一圈未发现公主,“殿下呢?” “殿下刚醒过来,正在里面更衣。”李商路指了指偏院的位置。 “李县令,你可知昨夜之事,若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将造成何等影响?” “公公放心,昨夜之事,我自会妥善处理,绝不会让公主的名声受损。” 吴公公点了点头,但仍旧不放心,这朝堂之上的风波诡谲,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不过好在这里不是京城,消息传播的速度和范围有限,他还有机会控制局面。 李商路怪尴尬的,他昨夜委屈自己一夜未眠,却还要面对吴公公的质疑,告辞离开。 赵锦绣从偏院出来,只见吴公公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李县令呢?” “唉!殿下您也不小了,正是适婚之年,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十分关心您的终身大事。”吴公公对李县令只字未提。 赵锦绣知道吴公公的担忧,但此刻她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婚事上。 “吴公公,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与李县令之间并无越轨之事。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关于秋水县的事务。” 吴公公听后,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殿下,您是千金之躯,与一个小小的县令深夜独处,这在礼法上是不妥的。即便您心中无私,外人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公公所言极是,本宫会注意的。” 吴公公见赵锦绣态度诚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殿下,何时回京城?陛下念叨您了。”吴公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回到京城就见不到李县令了,赵锦绣心口未酸。 “本宫会书信给皇兄,说明情况,请求再留些时日。” 李商路离开公主府,改道回官府,瞧见官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壁上刻着江家的徽记,心中一紧,难道江家的人又来了? 他快步走进官府,只见江家的家主江泰然正坐在大堂上,一脸严肃。 曹师爷袖着手在一侧,冷汗直冒,看见他宛如见到了救星。 “江家主,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江家的人此番前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江泰然冷冷一笑,目光如刀,“李县令,听说你最近在秋水县搞了不少动作,连贸易站都打算设立起来了?” 关你屁事。 李商路皮笑肉不笑:“江家主,秋水县乃是我管辖之地,发展贸易,繁荣经济,乃是我的职责所在。” 江泰然脸色一沉,“哼,你这小县令倒是胆大包天边,大乾有令,非朝廷命官不得擅自设立贸易站,你这是要公然违抗皇命吗?” “此事已得***的首肯,江家主,您不会不知道吧?” 李商路不卑不亢地回应,心中却暗自警惕,江家的势力庞大,若不是有***的支持,他这个小小的县令确实难以与之抗衡。 江家少了半壁江山又如何,世家皆以江家为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江泰然不死,世家就不会轻易倒下。 江家虽然权势滔天,但在皇室面前,还是得小心翼翼。 “田地之事办得怎么样?何时才能完成?”江泰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对李商路的进展并不满意。 “江大人,田地之事正在有序进行中。我已与当地农户商议,至于何时能完成,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农事不可急躁。” 江泰然明显等不及了,种个三瓜两枣,就想让江家等上一年半载? 穷乡僻壤之地,他自然是不愿久留的。 但李商路的计划若能成功,对江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江泰然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权衡利弊。 “这地方本官住不习惯,本官看附近的云州倒是颇为繁华,一来一回便花费不少的时间,本官隔几日便过来。李县令务必将田地之事处理妥当,不得有误。” “那是自然,恭送江大人,您慢走。”李商路微微一笑,拱手作揖,目送着江泰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待江泰然走远,曹师爷才抬手抹了额头上的一把冷汗,呼出一口气:“终于不用日日看到那副令人厌烦的嘴脸了。李县令,您可真能忍耐,面对江泰然那无理要求,您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李商路口干舌燥,倒杯茶水抿一口,缓缓说道:“我巴不得他赶紧走,江泰然这人太急功近利,不是做大事的料。他若能耐心等待,秋水县的贸易站一旦建立起来,江家的财富自然会水涨船高。但眼下,他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却看不到长远的前景。” 第85章 污染 李商路放下茶杯,“派人跟着他,云州定是有江家的生意,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曹师爷点头应诺,立刻安排人手暗中跟踪江泰然。 李商路闲来之时便去田地里悄悄,想不到司农官一个农痴和阿布居然鸡同鸭讲,语言不通也能聊得火热。 两天不见,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司农官对阿布的经历赞不绝口,而阿布也对司农官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商路见状,心中暗自高兴,这两人若能合作无间,秋水县的农业发展定能更上一层楼。 云州的暗线传回消息,江泰然一到云州便给几位世家递上了帖子,小聚了几次后便安静地没有了消息。 只要不做妖,李商路便不再过多关注。 一日,李商路正在官府处理公务,忽然接到报告,说是田地里种下去的土豆苗出现了问题,生长状况并不理想。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快步前往田间查看。 到了田地,只见司农官和阿布正蹲在田边,眉头紧锁,对着那些幼苗指指点点。 李商路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农官抬起头,一脸忧色,“大人,这些土豆苗似乎受到了病害,生长缓慢,而且叶片上出现了斑点。” 李商路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番,嫩绿的叶片上确实有斑点,而且看起来像是病菌感染的迹象。 他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玉米呢?” “玉米的情况也不乐观,大人。”阿布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我们发现玉米的幼苗同样出现了类似的问题,生长受阻,叶片上也有斑点。” 司农官叹了口气:“大人,我们发现田里的土壤似乎受到了污染,可能是因为附近河流的水质问题。这些土豆苗和玉米幼苗可能因此受到了影响,生长受阻,叶片上的斑点就是症状之一。” 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不仅会影响今年的收成,还可能对秋水县的农业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 李商路果断下令:“立刻组织人手,对田地进行彻底的检查,找出污染源。同时,派人去调查河流的水质,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曹师爷点头应诺,迅速安排人手去执行。 很快有人收集了相关的信息,河流上游有一家新开的染坊,排放的废水未经处理直接流入了河流。 李商路决定亲自前往染坊调查,他带着几名捕快,来到了染坊所在的小镇。 一行人抵达小镇,只见小镇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街道两旁的房屋显得破败不堪,居民们面带愁容,脸色饥黄。 李商路一行人径直走向染坊,只见那染坊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招牌,上面写着“天香染坊”四个大字。 李商路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他眉头一皱,示意捕快们强开染坊的大门。捕快们迅速行动,几下便将门锁撬开,一行人进入了染坊内部。 染坊内部的景象让李商路眉头紧锁,只见各种染料和布料随意堆放,地面上污水横流,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任何清理。 在角落里,几个赤裸上身的工人正在忙碌着,他们似乎对李商路等人的到来毫不在意,见怪不怪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李商路走上前去,询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一个满脸油污的男子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放下手中的染料桶,擦了擦手上的污渍,回答道:“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吗?” 李商路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衣着虽然破旧,但做工精细,显然不是普通工人所能拥有的。 “你们染坊排放的废水未经处理直接流入了河流,导致附近田地的土壤受到污染,幼苗因此生长受阻,叶片上出现了斑点。这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这点小事啊。” 那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似乎对李商路的指责并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染坊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处理废水的,也没见谁出过问题。再说了,你们种的那些作物,能值几个钱?” 李商路脸色一沉,曹师爷惯来是个暴脾气:“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曹师爷怒气冲冲地指着那男子,“你们染坊的废水污染了河流,影响了百姓的生计,还敢如此轻视!你知不知道,这些作物关系到秋水县的粮食,关系到百姓的饭碗!” “你们秋水县不是银子多吗?赔点钱不就得了。”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摆手让后面看热闹的人群散去。 李商路听见这话,凝眉盯着他:“谁告诉你秋水县有钱赔你?我们秋水县的银子是用来发展农业,保障百姓生活的,不是用来纵容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的!” 男子也有些恼怒,“你一个县令朝我喊什么喊!有本事就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别来烦我们染坊!” 他挥了挥手,想要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你是哪家的染坊?” 男子挺直了腰板,“哼,我是高家的染坊!高家听说过吗?就是太守也得让三分!” 李商路心中一凛,高家在云州可是有名的世家大族,其势力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高家又如何?”李商路冷冷地说道,“秋水县的百姓和土地,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践踏的。我李商路在此,绝不会坐视不管。” “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县令,竟敢在我高家的地盘上撒野!”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男子话音刚落,几名壮汉便从染坊的暗处走出,气势汹汹地向李商路等人逼近。 李商路面不改色,冷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对身边的捕快们点了点头。 捕快们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何人在我高家的地盘放肆?!” 众人转头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气宇轩昂地从染坊的深处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同样身着官服的随从。 此人正是高家的家主,高天宇。 “原来是李县令,久仰大名。”高天宇明显认得他,撇了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听说你最近在秋水县搞得风生水起,怎么,今天是来我高家的地盘上找麻烦的吗?” 第86章 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曹师爷扯了扯袖子,“大人你可得小心啊!高家势力庞大,不是我们轻易能招惹的。他们家主高天宇更是城府极深,手段狠辣,一旦与之为敌,恐怕我们秋水县将永无宁日。” 居然是比陈家还要难对付的人? 李商路更有兴趣了,身正不怕影斜。 “高家主,我李商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来此并非找麻烦,而是有一桩大生意想与高家合作。” 高天宇眉头微挑,显然对李商路的提议感到意外,不是说来找麻烦的吗?怎么又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变成了谈生意的?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哦?李县令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高家染坊的工艺想必是云州一绝,而我秋水县正有意发展纺织业,若能与高家合作,共同开发新的染料和染色技术,不仅能提升秋水县的纺织品质量,还能为高家带来更多的利润。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高天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记商铺的衣裳他早就有所耳闻,如果说江家的织布业倒台之后,谁是最大的赢家,那非李记商铺莫属。 没看到跟着李记商铺合干的柳家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摇身一变成为了大乾的纺织业巨头。 这背后,自然少不了李记商铺的鼎力支持。 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后娘娘也对李记商铺的崛起表示赞赏。 与皇商可是只差一步之遥了。 高天宇心中暗自盘算,李商路的提议确实诱人,若能与秋水县合作,不仅能够提升高家的染坊工艺,还能借助李记商铺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高家在云州乃至整个大乾的商业版图。 但江大人那边...... 高天宇定了神,不是池中之物,何能轻易被他所左右。 还不如直接毁掉! “高家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来人!送客!” 李商路就这样被灰溜溜送出门。 曹师爷有些沮丧,“大人这......唉,怎么就碰上高家了呢?” “急什么,既然关不掉,那我们就砸了这破地方!” 一众人皆是虎躯震怒,他们跟随李县令多时,深知其为人正直,行事果断,从不畏惧权贵。 如今,面对高家的无理挑衅,他们更是怒不可遏,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为李县令讨回公道。 “大人,我们这就去把高家的染坊给砸了!” “慢着!我说的砸不是我们亲自动手。”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蛮力反而落下了把柄,曹师爷去查查江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大人,您是想?”曹师爷有些不解,但还是迅速领会了李县令的意图。 “江大人虽然与高家关系密切,但他的行为也受到朝廷的监督。我们不能直接与高家对抗,但可以借力打力。” 李商路心中暗笑,江泰然此行,定然有其深意,他不信江泰然平白无故去云州是与老友叙旧。 赵锦绣得知道消息后已是怒不可遏,唤来吴公公:“去查查这高家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敢对李县令如此无礼,简直是目中无人!” 吴公公领命而去,赵锦绣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怒火难平。 高家此举,无疑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不多时,吴公公回来复命,面色凝重:“公主,据查,高家与江大人来往密切,曾多次私下会晤,似乎在策划什么大事。而且,最近江大人频繁出入高家,关系非同一般。” 赵锦绣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高家与江泰然之间,究竟有何勾当?难道是想借江泰然的权势,来对付李县令不成?” “吴公公,你继续派人密切监视高家和江泰然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报告。”赵锦绣命令道。 吴公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殿下,有一话不知该不该说。”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吧,吴公公,这里没有外人。”赵锦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殿下,此事您不应该插手。” 赵锦绣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吴公公,“吴公公,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本宫无权过问此事吗?” 吴公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解释道:“殿下,非是臣敢质疑您的权威,只是此事牵涉江太傅,江太傅是殿下与陛下的恩师,若是你执意插手,被陛下所知,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江太傅在朝中势力庞大,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对殿下不利。臣只是担心您的安危,还请殿下三思。” 赵锦绣听罢,知道吴公公所言非虚,江太傅确实不是易于之辈,外人可能不知他的所作所为,但皇兄暂且不敢轻举妄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吴公公,你所言甚是,本宫确实不能轻率行事。但李县令乃是秋水县的父母官,他若受了委屈,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你派人传本宫的口信,把收集到的情报交给李县令,让他自行决定如何应对。 “至于江太傅那边,我会亲自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此事有何看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直接插手,以免给皇兄带来麻烦。\" 吴公公听后,松了一口气,恭敬地答道:“殿下,您英明。臣这就去安排。” 吴公公退下后,赵锦绣独自一人在书房中沉思。若非必要,她确实不宜直接介入此事。赵锦绣采取一个更为谨慎的策略,暗中支持李商路。 另一边,李商路拿到了吴公公送来的消息,只是微挑眉,随手丢入一旁的火盆中,火光 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冷静和深沉。 “吴公公,多谢你带来的消息,我会小心行事的。” “请转告公主,我李商路感激不尽,定会妥善处理此事。但愿公主殿下能保重身体,不 要为我这小小县令的琐事过于操劳。” 吴公公多看了他几眼,好奇都到这一步了,没有***的支持,李县令是如何有如此胆识和魄力的? 李商路似乎看穿了吴公公的心思:“吴公公,您不必多虑。我李商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但也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第87章 草木灰 刘师爷和曹师爷两人蹲在官府门前,一人一边,一个托着下巴叹出一口气:“你说,是不是秋水县的风水不好啊?” “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曹师爷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是啊,我家婆娘还等着我赚银子回去修房子呢。”曹师爷接过话茬,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秋水县的麻烦事,真是没完没了。” 刘师爷点了点头,深有同感:“是啊,自从李县令上任以来,这县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山贼,又是江家,现在又来了个贸易站的事儿。” “不过,”曹师爷话锋一转,“李县令这人,虽然行事有些出人意料,但似乎总能化险为夷。说不定这次田地里的事儿,他也能处理得当。” “希望如此吧。”刘师爷叹了口气,“咱们这些做跑腿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抬头望了望天,似乎在寻找一丝安慰。 “对了,”曹师爷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县令不是说要查查江大人最近的动向吗?咱们得赶紧去办这件事。” “没错,”刘师爷点头,“咱们得尽快把江大人最近的行踪摸清,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曹师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咱们分头行动,我负责打听江大人在云州的行踪,你则去查查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好,咱们得抓紧时间,李县令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刘师爷也站了起来,两人匆匆离开官府,各自去执行任务。 与此同时,李商路撅着屁股在官府的后院里,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仔细地翻动着一堆......野菜。 曹师爷和刘师爷走过来时,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好奇。 “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曹师爷忍不住问道,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堆韭菜,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李县令似乎对这些灰烬颇为专注,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李商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哦,曹师爷,刘师爷,你们来得正好。你们过来瞧瞧这颗韭草是不是长得有些不同寻常?”他指了指手中的一株韭草,其根部似乎有些异样。 曹师爷和刘师爷凑近一看,确实发现这株韭草的根部比一般的要粗壮许多,而且颜色也显得更加深沉。 刘师爷看不出什么名堂,不就是一堆野菜吗?味道苦涩,寻常人家根本不会去碰。 “还好吧,也就看起来有些不同。”曹师爷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韭草的根部。 李商路笑了笑,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满意:“你们看,这韭草的根部异常粗壮,而且颜色深沉,这并非偶然。你们在看看它根部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曹师爷和刘师爷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株韭草的根部不仅粗壮,而且似乎还附着着一些细小的颗粒。这些颗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与韭草的绿色形成鲜明对比。 刘师爷眯着眼,“大人,这些颗粒是?” 他原先愁着怎么解决田地之事,在后院散步无意往地上瞥了一眼,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草木灰,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家里的老农曾经说过,草木灰可以作为肥料,增加土壤的肥力。 李商路心中一动,或许这草木灰能帮助解决田地里的问题。 李商路解释道:“这些颗粒,其实是草木灰。你们知道,草木灰是植物燃烧后的残留物,含有丰富的钾肥,对植物生长极为有益。而这些韭草之所以根部异常粗壮,正是因为它们吸收了这些草木灰中的养分。” 曹师爷和刘师爷恍然大悟,“大人,您真是心思缜密,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 “你们看,这草木灰不仅对韭草有益,对其他作物同样有好处。如果我们可以将这些草木灰收集起来,撒在田间,那么作物的生长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这不仅能够提高产量,还能减少对化肥的依赖,对环境也是一种保护。” 曹师爷和刘师爷听后,不禁对李商路的见识表示钦佩。 “可是那河流上方的染坊,排放的废水不仅污染了河水,还影响了下游的农田,有这东西怎么能保证作物的生长呢?” “我之前不是说了,这染坊得砸。” 刘师爷这才想起要紧之事,“大人你吩咐查江泰然的行踪,已经查出来了。” “哦?说来听听。”李商路放下手中的木棍,目光转向刘师爷,显得十分关注。 刘师爷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江泰然最近频繁出入云州城,似乎在与一些商贾和官员密谈,那染坊是高家最近建立的,云州工部的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做事的,居然允许他们在这么重要的河流旁边建立染坊,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撑腰之人是谁,心里谁都清楚。 李商路却不怕,“不着急,过几日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两位师爷不明所以,想问又不敢多言,只得将疑惑藏于心底。 李商路见状,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反应,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坚定地说道:“两位师爷,不必过于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你们只需按照我的吩咐,继续调查江泰然的动向,同时也要留意云州城内其他可能与之勾结的官员。至于染坊之事,我已有对策,不久之后,自会有所行动。” 刘师爷和曹师爷对视一眼,按下心头疑惑,静待不动,吩咐侍人把秋水县的草木灰都收集起来,撒在田间。 李商路将想法告诉司农官。 司农官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得是你啊李县令!”立刻拉着阿布一头扎进田地里。 草木灰的效果显着,不过三天,田间的作物便开始显现出勃勃生机,叶子上的斑点逐渐消失,变得油绿而富有光泽,虽然一部分的苗子因为之前受到污染而无法恢复,但整体的生长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 第88章 青天大老爷! 李商路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及时发现了草木灰的秘密,否则秋水县的农田可能要面临一场灾难。 直到五日之后,李商路出了官府正要上马车前往***府汇报此事,忽然余光瞧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扑上来前。 “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靠吓我一跳!” 李商路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农,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 他连忙扶起老农,温和地问道:“老人家,您有何事?请慢慢说。” 老农感激地握住李商路的手,声音颤抖:“老爷你要为俺村子做主啊!俺村子的人快要病死了!” 路过的行人瞧着这一幕都停下脚步,不久便围成一圈,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幕。 李县令的名声在秋水县早已传开,百姓们都知道他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老农的哭诉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曹师爷好好地在品茶,听到有人在官门前闹事,舌头一缩,赶紧放下茶杯,快步走了出来。 正好听到老农哭喊:“老爷,您得救救俺们啊!俺们村子里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老农边说边抹泪,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无助。 李商路,温和地安慰老农:“老人家,您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讲述:“俺是秋水县北边小村的村民,俺们村子里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好多人都得了怪病,连村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老农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奈。 “会不会是瘟疫啊?” “保不准,一家人得病还正常,这一村子的人都病倒了,这不就是怪事吗? 围观看热闹的人一推测便吓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生怕沾上病。 有人担忧地说道:“这要是真的瘟疫,那可怎么办啊?” 也有人怀疑地反驳:“别瞎说,没准是别的原因呢。” 李商路立刻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怪病?你们村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比如水源、食物或者外来人等?” 老农摇了摇头,“老爷,俺们村子里的水和食物都和以前一样,也没见有外人来。只是最近村子里的井水突然变得浑浊,喝起来有股怪味,喝了之后,村里的人就开始陆续生病,有的发烧,有的呕吐,还有的皮肤上长出了红斑。” 秋水县北边小村,不就是染坊附近的村子吗? 李商路心头一跳,急切地追问:“村子喝的水都取自哪里?” “老爷,俺们村子的水都是从村北的那口老井里打的,那井水原本清澈甘甜,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浑浊,还有一股怪味。” 李商路挑眉,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他转头对曹师爷说道:“曹师爷,立刻派人去调查那口老井,看看是否有染坊的废水渗入。同时,派人去染坊附近查看,是否有其他异常情况。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得尽快查明真相,防止瘟疫蔓延。” 曹师爷领命,迅速安排人手去执行。 李商路则继续安慰老农:““老人家,本官这就和你一起去村子里查看情况,亲自调查此事。” 老农听后,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多谢青天大老爷!” “大人我也去!我家小叔就在村子里,他是个老实人,从不惹事,这病来得蹊跷,我怕他也会遭殃。” 村子与村子之间联系紧密,正巧有路人的亲戚就在秋水县北边小村。 “我也去!我家姑娘前端日子嫁到了那边。” 有人相识的纷纷跑回家骑着牛车往村子赶去。 李商路随即安排了随行人员,带上必要的药物和工具,准备前往北边小村,同时嘱咐随行的医官和捕快们做好准备,以防万一需要紧急处理病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当赶到附近时,一行人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这啥味啊?” “这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个捕快皱着眉头说道。 “真冲啊,都飘到这了, 李商路也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味,他心中一紧,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上次来的时候才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但这次却更加浓烈,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当他们进入北边小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 村子里的井水已经变得黑臭,村民们面色苍白,有的甚至已经卧床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里的情况比老农所描述的还要糟糕。 “快,立刻封锁村子,防止病情扩散!” 李商路立刻下令,同时指挥随行的捕快和医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村口封锁,并对村中的井水进行检查。 医官们开始对病倒的村民进行初步的诊断和治疗,而捕快们则负责维持秩序,防止恐慌蔓延。 “老爷,这井水里有东西!”一名捕快从井中捞出一些黑色的物质,“呕!” 一边干呕一边将捞出的黑色物质展示给李商路看。 李商路一手拿着手帕捂着口鼻,接过捕快手中的黑色物质,仔细观察。 这黑色物质散发着恶臭,看起来像是某种工业废料,手指沾上了后便有粘稠感,而且在阳光下反射出不自然的光泽。 “立刻将这些样本送去云州里的太医院,请求他们尽快分析这些物质的成分。” “啊!我的孩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旁边的草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满头白发的老医官低头走出,摇了摇头:“李大人,孩子腹痛而亡,这病来得急,去得也快,我们束手无策。” 不仅是这一户,家中有孩童体质虚弱,医官诊断后也只能摇头叹息,无力回天。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 “立刻传本官口信上报至云州官府!并将此事一同告知***!” 人命关天,此事已经不再是秋水县能独自承担的了。 况且,此事闹得越大,上头的人才能越重视。 江泰然不是要暗地给他使绊子吗?不是仗着自己是世家吗? 李商路冷笑一声,既然江泰然要玩阴的,那他也不必客气! 第89章 刘太守 云州,醉花楼。 “老爷~你再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江泰然正坐在醉花楼的雅间中,享受着美酒佳肴。 他身旁的女子娇声细语,试图讨得他的欢心,高天宇坐在下首,抱着怀里的青楼女子,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江泰然轻轻摆手,示意女子退下,然后转向高天宇,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高公子,这秋水县的事情,你可得好好处理,别让那李商路再出什么风头。” 高天宇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那是自然,我可是让人加了些猛料,定让那李商路吃不了兜着走。” 江泰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高天宇虽然年轻,但手段狠辣,做事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盟友。 他举起酒杯,与高天宇碰杯,两人相视一笑,已经看到了李商路的失败。 忽然窗外传来马蹄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一名仆人慌张地冲入雅间,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江泰然眉头一皱,不悦地放下酒杯:“何事如此慌张?” 仆人喘着粗气,急切地说道:“老爷,秋水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村子里出现了怪病,井水变得浑浊,村民们纷纷生病,甚至有人死亡。李商路大人已经亲自前往调查,并且封锁了村子,防止病情扩散。” 高天宇闻言,脸色微变,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紧握:“死人了?” 江泰然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酒杯中的美酒溅出些许,他怒斥道:“混账!这怎么可能?!” 他转头对高天宇:“高公子,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高天宇也是一脸震惊,他原本以为只是给李商路制造一些小麻烦,让他在秋水县的名声受损,从而削弱他在朝廷中的影响力。 想到什么又强忍着坐下,“江太傅稍安勿躁,只不过是死了几个贱民,有何可慌张的?我们只需按兵不动,让李商路自食其果。他若处理不当,自然会有人弹劾他,到时候我们再出手,岂不更妙?” 高天宇试图安抚江泰然,但内心却也泛起一丝不安,怎么就死人了呢?!只要加多了点东西怎么就?! 果然贱民就是贱命!多喝了几口水就多喝了几口水就死了,真是没用! 江泰然怒气未消,但理智告诉他,高天宇所言不假,没人能查出是他干的,自己并未派人,最多只是惹得一身腥,对候在身侧的心腹看了一眼。 心腹立刻领会,垂眼悄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准备按照江泰然的指示行事。 江泰然重新坐下,尽管怒气未消,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消息传到哪了?” 仆人下跪:“已经.....已经传到岭郡了!” “暗线传信说,***府半个时辰前有一对快马朝着南边去了,方向好像是京城!” “你说什么?!”高天宇猛然起身摔了酒杯。 “那该死的东西居然动作这么快!这下事情闹大了,我们得立刻采取行动。”高天宇急切地说道,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 江泰然虽然心中也是一惊,但他很快恢复了,出了人命,京城的御史台若是得知,定会派人下来调查,到时候定会参李商路一本。 他是京城派来的监察,陛下定会问罪,不如将计就计。 但是总有一个替罪羊...... 江泰然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李商路彻底扳倒的机会。 他沉思片刻,然后对高天宇说道:“高公子,此事确实出乎意料,但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你立刻派人去散布消息,就说李商路在秋水县纵容手下,导致村民染病身亡,他本人却不顾百姓死活。” “消息一出,必能激起民愤,让李商路陷入不义之地。同时,你安排的人手要暗中搜集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李商路的过错,我们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高天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点头应道:“那染坊定是要烧毁了!这样就查不到源头了。\"他迅速地补充,显然已经想好了如何将责任完全推到李商路身上。 江泰然的计划虽然阴险,但高天宇却也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赌局。 一旦李商路倒台,秋水县的权力格局将彻底改变,而他高家也将因此获得巨大的利益。 “好,我这就去安排。”高天宇站起身来,匆忙地离开了醉花楼。 与此同时,李商路收到了赵锦绣送来的密信,看完后丢进火盆中,火焰吞噬着信纸,化为灰烬。 ***信上所言如今岭郡的太守出自庶族,一举考得状元,乃得庶族追捧,前身是京城工部尚书,出了名的两袖清风,公正清廉,雷霆手段,几年前因疾病自请下放,以期在地方上有所作为,灭掉了不少贪官污吏,深得民心。 正巧的是,江家为首的世家瞧不起寒门庶族,如果不是他们庶族抢了官位,他们何必如此费被先帝和圣上心机地排挤和打压,巧好江家和太守是死对头。 赵锦绣派出了两队人马,太守若是得知底下的县令纵容手下导致村民染病身亡,定会亲自前来调查。 而另一队人马则带着赵锦绣的密信,前往京城,向朝廷报告此事。 等江泰然得知消息太守大怒,亲自前往秋水县,他要亲自处理此事的消息之时已经来不及拦截阻止,快速离开醉花楼,备马赶回秋水县。 巧好在官道时遇上太守的人马,岭郡太守姓刘,众人都称刘太守。 刘太守眯眼看见马车壁上挂着江字牌,勒马停下:“这不是江太傅吗?这忙什么?难道是江家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江泰然暗骂还不死的老东西! 撩开车帘子,语气平和地回答:“哦,原来是刘太守。我正准备回秋水县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不知太守此行何往?” 刘太守目光锐利:“江太傅,我也是听说秋水县出了些状况,正准备前往查看。既然你也在,不如我们同行如何?” 江泰然心中暗自警惕,但他知道此时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于是点头应允:“太守如此热心,江某自然乐意同行。” 第90章 抓拿! 两拨人同时赶到村子,江泰然下了马车闻到味道立刻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刘太守脸色越发铁青,这味道谁闻都会感到恶心欲吐,更别说喝了! 急匆匆往里走,随从亮出身份令牌,表明他们有紧急公务在身,官兵立刻放行。 李商路听到下人禀报立刻迎上,拱手道:“拜见太守!”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他恭敬地向刘太守行礼:“太守大人,您来得正好,这里的情况需要您的决断。” 刘太守点了点头,严肃地对李商路说:“李县令,我听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疫情,你作为一县之长,对此有何解释?” 李商路不慌不忙地回答:“太守大人,此事确实严重,但并非如外界所传。我已采取了紧急措施,封锁了村子,并且正在全力救治村名。至于起因,有了几分名目。” 江泰然心头一跳,推开扶着的仆人,赶紧上前:“你怎么办事的?!为何现在才通报?!”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李商路,“你这是玩忽职守,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李商路却泰然自若,他向刘太守解释道:“太守大人,我已派人调查,发现这并非自然疫情,而是有人故意投毒。我怀疑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刘太守眉头紧锁,多看了几眼暴跳如雷的江泰然:“江太傅,此事你可知晓?” 江泰然故作镇定地回答:“刘太守,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正准备回秋水县处理。李县令,你可有确凿的证据?”他试图转移话题,同时暗中观察刘太守的反应。 李商路盯着他笑了笑,带着几分嘲弄。 江泰然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这和他没关系啊!查也查不到他头上,腰板又挺直了,“怎么?你怀疑我?我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刘太守知晓江泰然与李商路之间的矛盾,但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转向李商路,语气严肃:“李县令,既然你怀疑有人故意投毒,那么你可有线索?” 李商路点头道:“太守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指向河流源头的染坊。据村民所说,染坊的废水经常未经处理就直接排放到河中。” “前几日本官带着人去染坊调查,发现那里的确有异常情况。染坊的废水不仅未经处理,而且其中含有不明物质。” “还有这样的事?!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本官眼皮底下搞鬼!”刘太守怒不可遏,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将会引起民愤,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官声。 李商路见状,趁机进言:“太守大人,那染坊是......高家的产业,此事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牵连到高家的声誉。”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暗示刘太守此事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刘太守岂听不懂其中的意思,高天宇不就是江家手下的一条狗吗? “咳咳。李县令,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妄下定论。你可有确凿的证据指向高家?” 李商路看了一眼江泰然,“太守大人,前几日我带着几位手下在染坊看到高天宇,手下的人都可以作证。” “哼,李县令这话可不对,你手下的人都听你的话,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撒谎?”江泰然怒气冲冲地反驳,:“刘太守,我们应当先调查清楚,再做定论,以免冤枉好人。” 李商路袖着手笑而不语,垂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刘太守只觉身侧之人聒噪,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江太傅,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我刘太守会偏袒谁不成?” 江泰然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反而露出了马脚。 他连忙调整表情,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太守大人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此事牵涉重大,我们应当慎重其事,以免误伤无辜。” 刘太守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锐利:“江太傅,你放心,我自然会秉公办理。不过,既然李县令已经提供了线索,我们不妨先去染坊查看一番,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 江泰然见刘太守态度坚决,知道无法再行阻挠,只得勉强点头同意。 一行人来到染坊,刘太守亲自查看了染坊的废水处理情况,发现确实如李商路所言,废水未经处理便直接排放到河中。 河流中散发着刺鼻的异味,河岸边的草木也显得异常枯黄。 刘太守顿时心中怒火中烧:“高家这是在公然挑战朝廷法令!” “来人,立刻查封染坊,将高天宇捉拿归案!” 江泰然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公然反对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太守下令,狠狠瞪了一眼李商路,后者朝他微微一笑,对江泰然的愤怒毫不在意。 高天宇正着急在高府吩咐手下:“快去把那染坊炸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此事一旦败露,不仅高家会受到牵连,连江家也难逃干系。 手下们领命而去,高天宇却仍不放心,这个县令绝非等闲之辈。他决定亲自前往染坊,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 还没走出高府的大门,岭郡的工部官员们便匆匆赶至,他们手持公文,神色严肃,身后跟着高大威武的带刀侍卫,气势汹汹。 高天宇见状,心中一惊,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仍强作镇定,迎上前去拱手问道:“各位大人,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工部官员中为首的一位,面无表情地说道:“高天宇,你涉嫌违反朝廷法令,私自排放未经处理的废水,严重污染了河流,危害了百姓的健康。现在,我们奉命前来查封你的染坊,并将你带回衙门接受审问。” 高天宇脸色一变,李商路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事发才不到一个时辰! 为何岭郡的工部官员会如此迅速地介入此事? 难道是江大人告发?! 第91章 江大人救我! 但他还是试图辩解:“大人,这恐怕是误会,我高家一向遵守朝廷法令,怎会做出如此不法之事?” 工部官员冷哼一声:“误会?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立刻执行命令!” 随着官员的命令,工部的随从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高天宇的府邸团团围住,防止他逃脱。高天宇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束手就擒,咬牙大声呼喊:“我要见江大人!我要见江大人!” 他自认为行事谨慎,却没想到李商路的动作如此迅速,让他措手不及。 一旦被带回衙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人,我高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做出污染河流之事!”高天宇试图在官员面前再次辩解,但工部官员根本不为所动。 “高天宇,你若真有冤屈,到了衙门自有公论。现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官员冷冷地回应。 高天宇无奈,只得随他们前往衙门,等到了公堂,刘太守已就坐在高台,冷眼俯视着阶下跪着的高天宇。 衙门内气氛肃杀,旁听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这是咋的了?怎么突然审问高大人了?”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北边有个村子死了十几号人!” “啊?!这和高大人有什么关系?”百姓们议论纷纷,显得十分困惑。 高天宇余光瞧见一人背着手盯着他,转头却见那人面带微笑,气定神闲,正是李商路。“高大人,别来无恙?”李商路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高天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李县令,您这是何意?” 李商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四周,低声说道:“高大人,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一同在染坊的所见所闻?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高家绝不会做出污染河流之事,如今却如何解释?” “李县令,那日之事,我确实不知情,这都是底下的人所为,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高天宇辩解道,试图将责任推卸给下属。 “哦?是吗?”李商路不紧不慢地回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高大人,你作为高家的主事人,难道对家中的事务一无所知?这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江泰然坐在下首,气定神闲端着茶杯,忽闻一声:“江太傅!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之事!江太傅你最了解我了!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百姓一听这话只以为两人关系密切,高家在云州怎么也是一方豪强,谁敢轻易招惹? 可刘太守和李商路在官场里也是老油条,岂听不出来高天宇这话无非就是在暗示江泰然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试图将江泰然也拉下水。 江泰然脸色一黑,故作不闻,惹得刘太守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太傅,对高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江泰然轻轻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刘太守,高家的事情自有李县令明察,我一个闲散之人,何必多管闲事?” 刘太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却暗自警惕——江泰然城府极深,绝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江泰然的这番话,看似置身事外,实则可能暗藏深意。 “江太傅,你我同朝为官,理应互相扶持。高家若真有不妥之处,你我共同商议,岂不更好?” 江老狐狸!在京城给他使地绊子他可还记得!如今惹得一身骚,不抓着让他脱一层皮,他就姓刘! 李商路故作恍然大悟:“高大人,你这话可就说得太过了。江太傅与我虽同朝为官,但各司其职,岂能因为同在官场就随意攀扯?你若真有冤屈,不妨直言,何须牵扯他人?” 高天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李商路你不要嚣张!等我禀报圣上,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高大人,你若真有本事,何须依靠他人?” “都肃静!” 刘太守抓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震耳欲聋:“肃静!本官在此审案,岂容你们喧哗!” 百姓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刘太守环视四周,目光如刀,最后落在高天宇身上:“高大人,你若真有冤屈,就在公堂上一五一十地陈述,本官自会明察秋毫。但若你继续在此无理取闹,本官定不轻饶!” 高天宇见刘太守态度坚决,知道再辩解也无济于事,只得低头不语。 随后,刘太守转向李商路,语气稍显缓和:“李县令,你此次揭发高家污染河流一事,功不可没。朝廷对此类违法行为一向严惩不贷,你可有什么建议,以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李商路拱手答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百姓健康,也关系到朝廷法令的威严。我建议设立专门的监察机构,定期检查各工坊的废水处理情况,并对违规者施以重罚,以儆效尤。” 刘太守点头称是:“李县令所言甚是,此事我会向朝廷提议,以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现在!开堂审问!” 随着刘太守的一声令下,衙门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高天宇,你可知罪?”刘太守的声音如雷贯耳,直击高天宇的心灵。 “我不知罪!” “你不知罪?”刘太守冷笑一声,“那我便让你知道,何为罪!来人,将证据呈上!” 随着刘太守的命令,工部官员将一叠厚厚的卷宗递上,里面记录了高家工坊排放的废水成分分析。 “事发一出,多亏了李县令及时派人带着河流样水禀报,医官们分析了水样,发现其中含有剧毒物质,与北边村子死亡的村民体内所含毒素一致。这证据确凿,高天宇,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有谁看到我高家的工坊排放了废水?”高天宇极力辩解,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无力。 刘太守对李商路颔首示意,后者走上前拱清了清嗓子:“五日前,秋水县地里的作物突然枯萎,百姓们纷纷上报,我便亲自去田间查看,发现是途径的河流被污染所致。当日我便带着手下顺着河水逆流而上,最终找到了高家的染坊。在染坊的排污口,我们发现了大量未经处理的废水直接排放入河中。” 第92章 不见了! “本官下令染坊停止排放废水,却是被高家无视,他们不仅未遵从我的命令,反而变本加厉,将更多未经处理的废水直接排入河中,高大人不是还威胁本官说,若我再敢插手此事,便要让我好看吗?” “此事我的下属可作为证人,染坊里的工头也可做证!” 这无疑是在公堂上给了高天宇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他的确曾对李县令发出过威胁,还将人赶了出去。 刘太守见状,“高天宇,你身为云州豪族,不仅不以身作则,反而纵容手下污染河流,害人性命,你可知罪?”他的声音严厉而冷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高天宇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人,我……我确实有错,但我也是被手下蒙蔽,这不是我的本意啊!”他试图辩解,但刘太守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平息。 “被蒙蔽?高天宇,你身为云州豪族,理应明白自己的责任,岂能将过错推给手下?你若真有悔意,就该亲自出面,解决此事,而不是在这里推诿责任!” 高天宇转头看向沉默的江泰然,眼中闪过一丝求助的光芒。 然而,江泰然依旧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一股不安的预感从心底冒出,江太傅不闻不问的态度岂不是意味着对他见死不救。 谋财害命这可是死罪! 明明是江泰然最先找上他,说是有一桩大买卖,可以让他们高家赚得盆满钵满。 高天宇本是犹豫不决,但想到家族的繁荣昌盛,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江泰然的提议,又畏惧他的身份。 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他身败名裂的阴谋。 江泰然表面上与高天宇称兄道弟,暗地里却在策划着如何将高天宇推向深渊。江泰然的计划一步步得逞,高天宇却浑然不觉,直到他被刘太守审问,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江泰然精心设计的圈套。 “江泰然,你这个卑鄙小人!”高天宇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江泰然故作可惜道:“高大人,你这是何苦呢?我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你若真有冤屈,就该向刘太守说明白。” 刘太守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揣摩。 李商路看戏看地热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干脆加把火烧地更猛烈些! “高大人此话怎讲?这与江太傅又有什么关系?” 李商路微微一笑,目光锐利如刀,他深知这背后必有蹊跷,而江太傅的影子似乎总是若隐若现。他继续追问:“难道说,江太傅也牵涉进了这桩买卖之中?” 高天宇一愣,既然把他当成替罪的棋子,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 “刘太守!我认罪!但我只是听命于江太傅!是他!” “胡言乱语!”江泰然猛然起身,摔了茶杯。 “是他指示我这么做的,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刘太守双眼一亮,他就知道! “江太傅?他为何要你做这些事?” 高天宇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江太傅一直对刘大人您心怀不满,认为您在朝中得势,影响了他的地位。他想要通过我,来削弱您的势力,甚至意图让您在朝中失势。” 李商路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冷笑。这番话不过是推卸责任的伎俩,针对刘太守只是假象,这人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如何戳刘太守的痛处。 “江太傅的野心不小啊,”李商路插话道,“不过,高大人,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名吗?” 高天宇瞥了李商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换上了哀求的神情,对刘太守说:“刘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江太傅手中握有我的把柄,我不得不从。现在,我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 江泰然气地浑身发抖,“本官岂容你这等小人污蔑!本官乃朝廷重臣,怎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官不客气!” 他怒目圆睁,声音如雷,震得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战。 高天宇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却仍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哀求道:“刘大人,江太傅确实有此意图,我所言句句属实。若非如此,我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秘密告诉您呢?” “刘太守!你勿要听信高天宇的言辞,他这是在试图转移责任,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以求减轻自己的罪责。\" “肃静!” 刘太守一声断喝,将喧闹的衙门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今日之事,关系重大,本官必须查个水落石出。高天宇,你若真有冤屈,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但你必须如实交代,不得有半点隐瞒!江太傅勿要着急,等本官审问他,再到你。”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江泰然强忍着怒气坐下,与亲信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江泰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李商路瞧见主仆两人这一幕,转头对曹师爷低语几句。 高天宇磕头:“前些日子江太傅多次递上帖子说与我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我本以为他是出于对朝廷的忠诚,想要为大乾效力。哪知他竟有如此险恶用心,让我去执行这些肮脏的勾当。我,我也是被他蒙蔽了啊!” “证据呢?” “高府的管家那几日在我身侧伺候,他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刘太守挥手示意随从:“去传高府的管家来此作证,我要亲自听听他怎么说。” 随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又独身匆忙回来了。 刘太守看见他身后无人,凝眉呵斥:“人呢?!” 随从脸色唰地变得苍白,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大人,高府的管家……他……他不见了。” “不可能!”高天宇惊呼, 随从吓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解释:“高府的管家确实不见了,据府中仆人说,他昨晚就未曾归家,至今下落不明。” 李商路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江泰然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这管家的失踪恐怕并非偶然,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第93章 血书 “不见了?”刘太守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衙门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百姓们交头接耳。 高天宇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可以作为证人的管家竟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踪。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李商路冷静地分析道,“高府的管家突然失踪,恐怕与江太傅脱不了干系。” 江泰然怒道:“李县令,您这是何出此言?我与高府管家素无往来,他的失踪与我何干?” 刘太守目光如炬,审视着江泰然,心中却明白这背后必有隐情。他转向李商路,询问道:“李县令,你有何高见?” 李商路余光看到曹师爷朝他点头,心里有了底:“大人,依我之见,高府管家的失踪绝非偶然。江太傅既然有心设计陷害高大人,自然也会考虑到管家可能成为证人。或许,管家的失踪正是江太傅为了掩盖真相而采取的手段。” 江泰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李商路,你这无耻小人,竟敢如此诬陷本宫!我江泰然一生清廉,岂容你这般诋毁!” 李商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江太傅,您若真是清白,为何不敢让管家前来作证?您若心中无鬼,又何必如此激动?” “来人,立刻搜查高府!务必找到高府管家的下落!” “大人我也去!”曹师爷自请, 李商路见状:“大人,曹师爷主动请缨,不如让他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刘 太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曹师爷领命,带着一队衙役迅速前往高府。 他们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藏匿人的地方。 然而,尽管他们努力寻找,高府管家的踪迹依然无影无踪。 捕快想早些回去交差,看了眼女眷住的后院,“大人,后院是女眷居住之地,我们不便搜查。” “哼,这高府管家若真是藏在后院,岂不是更说明他们心中有鬼?” “搜查必须彻底,不能留下任何死角。” 曹师爷大手一挥,带领着衙役们继续搜查。 捕快们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进入后院。女眷们惊恐地躲闪,尖叫声此起彼伏。 “没有啊,后院胭脂味儿倒是挺浓的,可就是没见着高府管家的影子。”捕快们翻箱倒柜,连床底都不放过,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名衙役向曹师爷报告:“大人,这后院确实没有藏人的迹象。”。 曹师爷心中疑惑重重:高府管家的失踪实在太过蹊跷,难道他真的已经逃离了秋水县? 不可能啊! 派出的探子说了高管家从昨夜深夜出了门便不见了人影,云州这两天也没有人出城,不是在云州城内就是在高府! “继续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能的地方。” 衙役们只得再次分散开来。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在后院的花园里发现了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径。 衙役指着小径:“大人,您看这里!” 曹师爷顺着衙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条小径蜿蜒曲折。 “走,我们去看看。”曹师爷带着几名衙役沿着小径前行。 小径尽头,竟然是一片荒废的庭院。庭院中杂草丛生,几棵枯树矗立其中,显得格外荒凉。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名衙役嘀咕着扯掉杂草,余光看到远处地面有个突起之处。 “大人,那有一口井!” 衙役们迅速围拢过去,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井口周围的杂草。曹师爷凝视着那口井,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示意衙役们小心行事,以免发生意外。 一名衙役找来一根长绳,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井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端绑着一个沉重的石块。 衙役们**协力,将石块缓缓放入井中,试图探查井底的情况。 随着石块的下沉,井中传来咕咚咕咚的水,直到石块触底,他们才缓缓将绳子拉上来。当他们看到绳子末端的石块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石块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斑点,显然是血迹。 曹师爷吓得倒吸了两口冷气,“底下有人!快把人捞上来!” “再去快点请大夫!” 衙府内,李商路闭目养神,身后的刘师爷不断看向大门,这天都黑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啊?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冲进大门,额头上满是汗水。 “大人!找到人了!” 江泰然猛地睁开双眼,斜眼瞥向心腹。 心腹抖着身子,脸色一白,咬牙道:“大人!这不可能!奴才明明就是!” “蠢货!”江泰然低声暗骂一句,“不是说人已经解决了吗?” 曹师爷和捕快抬着一名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男子丢在地上,高天宇着急地爬过去拨开男子的头发。 “管家!” 曹师爷拉出大夫:“快把人救醒!” 刘太守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淡定的李商路,又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江泰然,露出些快意,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江泰然凝目闭目,这下事情闹大了。 大夫迅速上前,查看了男子的状况,然后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熟练地扎在男子的几个关键穴位上。接着,他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男子喝下。 “大人,这人受了重伤,但幸好及时救治,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 高天宇是管家从小带大的,对府中事务了如指掌,情谊深厚,如今眼睁睁看着管家一脚踏入阴阳关,怒从心生。 “江泰然!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敢对管家下毒手!”高天宇怒吼着,眼中满是血丝。 江泰然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高天宇,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江家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这些年我为江家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却要被你抛弃,真是可笑至极。”江高天宇自嘲地笑了笑,豁然撕下一块衣角,咬破指头,不顾他人的惊愕,开始在衣角上写下血字。 第94章 以死明志 江泰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骇然,他这是以血书为证! “快拦下他!” 江家侍从听令,带刀冲上前就要抢过血书,再暗中踩裂他的手指。 捕快一拥而上,挡住他们的去路。 刘太守笑眯眯道:“江太傅,这里是衙门,你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闹事吗?” “你是年纪大眼瞎了没看到他在污蔑本官吗?” 高天宇的动作异常迅速,用血在衣角上洋洋洒洒写下一段血字,字迹虽然凌乱,却充满了决绝之意。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盯着江泰然,要将所有的怨恨和不平都倾注在这血书之中。 “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如此陷害我!我从小待你不薄吗?你就是这么偿还我的恩情吗?” 江泰然怒不可遏,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深知高天宇的手段,更明白这血书一旦传出去,将会给江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哈哈,江泰然,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高天宇狂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嘲弄。“你以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永远瞒天过海吗?今日我就要让天下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高天宇扭头转向李商路,膝盖转向他哐磕了三个响头,“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希望您能为我主持公道!” 李商路看着眼前这个跪地求情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他知道高天宇曾经是江泰然的得力助手,但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显然是被江泰然所抛弃。 “这三个响头是我对不住李县令。我高天宇承认!那染坊是我下令建立的。我原本以为能借此机会让李县令吃点苦头,没想到却连累了无辜的百姓。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李县令能够为我主持公道,让江泰然得到应有的惩罚!” 此话一出便是坐实了谋财害命之罪,刚死了家人的村民嚎啕大哭,“杀人凶手!还我亲人命来!”场面一度失控,愤怒的村民纷纷涌向高天宇,情绪激动之下,甚至有人试图动手。 刘太守立刻示意身边的捕快上前维持秩序,同时高声喝止:“大家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要依法办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捕快们迅速行动,将高天宇护在身后,防止村民的过激行为。 高天宇咬唇,朝着大门的百姓们又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的血迹斑斑,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坚定。 “我高天宇对不住你们!如今因为我一时的贪念,害得你们家破人亡,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赎罪。” 双手捧着血书对刘太守叩拜:“大人,我认罪,但我要揭举江泰然的罪行!他利用职权,勾结官员,企图谋害李县令,以夺取秋水县的控制权。这血书便是我的证据,请求大人彻查此事,还秋水县一个公道!” 捕快接过血书,高天宇似乎是得到了释然,最后看向气得横眉竖指的江泰然,露出一丝冷笑。 “江大人,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会有今日吧?”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盯着江泰然,“我高天宇虽然一时糊涂,但还不至于完全丧失良知。今日我揭发你的罪行,也算是为秋水县除害了。” 江泰然脸色铁青:“高天宇,你这是在胡言乱语!我江泰然一向清正廉洁,何来罪行之说?” 他转头看向刘太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刘大人,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小人的胡言乱语吧?” “江大人,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既然高天宇拿出了血书作为证据,我们自然要彻查此事。”刘太守示意捕快将血书呈上,仔细查看后,脸色越发凝重。 “这血书上所写之事,关系重大。江大人,你是否还有话要说?” “这血书不过是高天宇的一面之词,其中内容纯属捏造。我江泰然一生为官清廉,从未做过任何有损朝廷之事。” “哼,江大人,你这话恐怕难以服众。”李商路冷冷地插话道,“高天宇既然敢以血书为证,想必他手中还有其他证据。不如我们一一查证,看看究竟谁在说谎。” 江泰然心中一紧,几件上不了台面的脏事都是高家经手,若是高天宇真的将所有罪证都公之于众,江家的声誉将受到致命打击。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高天宇身上:“你既然如此信誓旦旦,不妨将你所谓的证据一一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手段,能让我江家蒙受不白之冤!” “江大人,你真以为我高天宇是傻子吗?这些年我为你江家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我手上没有证据吗?” 高天宇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江泰然与官员勾结、贪污受贿的种种罪行。 江泰然再也坐不住,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你的罪行,江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高天宇将纸张递给刘太守,眼中满是决绝,他做事留了个心眼,将所有罪证都备份了一份,以防万一。 如今,他终于可以将这些罪恶公之于众,让江泰然无法再逍遥法外。 刘太守接过纸张,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江泰然与官员勾结、贪污受贿的种种罪行。他仔细地阅读着每一条罪状,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这上头的居然还有已经先帝重臣之名!皆是出自世家! 江泰然站在一旁,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猛然定住神,对心腹使了个眼神。 这一举动被高天宇发现,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多年是江泰然的一条狗,知晓这上了年纪的心腹是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在他手里,没有活口! 反正早晚都是死!那也要拉下一个垫背的! 李商路正仔细看着血书,余光忽然看到跪在地上的人站起来,抬头一看。 “快拦住他!”李商路大喝一声,但为时已晚。 高天宇身形一晃,猛然冲向高大的红柱,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上去。 第95章 尘埃落定 红柱剧烈摇晃,尘土飞扬,整个衙门都在颤抖。 鲜血从高天宇的额头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悲愤,在用最后的力气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冤屈。 衙门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 刘太守脸色苍白,手中的纸张滑落在地,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高天宇,“大夫......大夫呢?! 李商路快步走到高天宇身边,俯身查看他的伤势,但很快便摇了摇头。 高天宇的头颅已经撞得粉碎,显然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他这是自寻死路!”江泰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得意。高天宇的死将使得所有的罪证都变得无法验证,他的家族或许能够逃过这一劫。 刘太守并没有被江泰然的表演所迷惑,他拾起地上的纸张,“江太傅,高天宇虽然已死,但这些罪证却依然存在。我们将会继续调查,确保真相大白。”他转向捕快,“立刻派人将江泰然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你们敢!本官是先帝赐的一品你们敢!本官是先帝赐的一品大员,圣上的太傅!岂容你们这些贱民如此放肆!圣上若是知晓,定不会轻饶你们!” 江泰然怒吼着,以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在场的众人。 捕快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宫在此!看谁敢放肆!” 随着一声清脆的喝斥,***赵锦绣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目光冷冽如冰,吴公公弯腰扶着她,扯开嗓子:“***驾到!” 江泰然的嚣张气焰瞬间被压了下去,居然还有***! “江太傅,你自以为是先帝赐的一品大员,便可以为所欲为 “但你忘了,这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大乾之法面前人人平等。”***赵锦绣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江泰然。“你犯下的罪行,本宫已经加急送往京城,相信不久之后,圣上便会亲自过问此事。” 江泰然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辩解,但赵锦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再狡辩了。你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甚至勾结世家,罪行累累。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日。” 捕快们见状,纷纷上前将江泰然押解起来。 心腹一时着急等着主子的吩咐,可主子一脸的魂不守舍,江泰然的内心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海面,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一旦被押入大牢,自己的命运将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树敌众多,早就是他人的眼中钉。 “江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刘太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已经对江泰然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江泰然深吸一口气,“刘太守,我承认,我确实与一些官员有过往来,但那都是为了朝廷的利益,为了大乾的稳定。至于高天宇所言的贪污受贿,那完全是无稽之谈!” 如果真的查下去,自己将无处遁形。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赵锦绣身上:“***殿下,您是圣上的亲妹妹,难道您也相信这些无端的指控吗?我江泰然一生为官,从未有过任何对不起朝廷之事。我敢以性命担保,这些所谓的罪行都是诬陷!” 吴公公有心美言几句,张嘴就被公主打断:“无需多言!押下去!” 刘太守还要前往太医院一趟过问病人之事,与***寒暄几句便带着高管家离开。 李商路送***回府,无视吴公公埋怨的眼神上了公主的马车。 “公主怎么突然来了,下官以为......” 赵锦绣飞快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衣袖有些血迹,“你受伤了?环儿快去拿药箱来!” 环儿应声而去,李商路却摆了摆手,“不必劳烦,只是些小伤而已。” 赵锦绣细眉紧蹙,目光中满是关切,“你这人,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吗?” “***殿下,您过虑了,这些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赵锦绣却并不买账,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总是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快去坐下,让我看看。” 李商路见无法推脱,只得依言坐下。 赵锦绣轻轻掀起他的衣袖,只见几处伤口已经结痂,但仍有血迹渗出。 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然后涂上药膏。 李商路看着赵锦绣专注的神情,呼吸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赵锦绣敷完药,收回手抬眼,对上李商路深邃的目光,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总是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却有着刻板的规矩和原则。 两人的脸不过相隔数尺,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商路只觉心头一阵悸动,那双清澈的眼眸却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垂下眼看到粉嫩的双唇,如诱人的水蜜桃忍不住狠狠咬上一口。 李商路心中一荡,却不敢再看下去。他连忙转移话题:“多亏殿下及时赶到,否则我这县令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赵锦绣岂不知他一时的狼狈,假装不知,顺着他的话:“你这县令倒是挺会惹麻烦的,不过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过几日皇兄定会下旨处置江泰然,之后你便无需再为这些琐事烦心了。”赵锦绣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李商路点了点头,手掌心感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处理伤口时不小心划破了手。 他皱了皱眉,却不愿让赵锦绣担心,连忙将手藏在身后。 赵锦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她伸手欲查看李商路的手掌,却被他巧妙地避开。 “没事,只是有些瘙痒。”李商路故作轻松地回答,不想让赵锦绣为他担心。 赵锦绣却并不买账,顶顶盯着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李商路微微一笑,掩饰内心的波动,“生气?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 “本宫不是不帮你,只是他是本宫的太傅,是本宫幼时的老师,我若是在最初替你出手,那天下的读书人便都会觉得我偏袒你,不公正。” 赵锦绣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如今,既然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第96章 进京面圣 李商路一时哑然,他想解释心中并未对赵锦绣生出任何怨气,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知道赵锦绣的处境艰难,作为公主,她必须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殿下,我明白你的难处。”李商路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这些事情。” 赵锦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回到府中后,将其他人赶出房间,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许久后,“环儿,把笔墨取来。” 赵锦绣拿起笔,沉思片刻后开始书写。 她知道这封信将决定李商路的命运,因此每一个字都必须斟酌再三。 信中,她详细叙述了江泰然的罪行,以及李商路如何在秋水县为百姓谋福祉,展现了他的清廉和才干。 她还特别强调了李商路在处理江泰然事件中的公正无私,以及他为朝廷所做的贡献。 写完信后,赵锦绣将信仔细封好,交给环儿。“将这封信送往京城,务必亲手交给皇兄。” 环儿接过信,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高管家隔日便醒来,听闻主子撞头自尽,一时悲痛万分嚎啕大哭,“老爷,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高管家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在刘太守的目光下含泪写下高天宇与江泰然几年间的勾当。 他颤抖着手,一页页翻阅着那些记录着罪恶的纸张,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每一封信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无法自拔。 “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高管家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自己作对这些罪恶的行径并非一无所知,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如今,主子自尽,他才意识到自己也难逃其咎。 洋洋洒洒写了足足几页纸张,将高天宇与江泰然的罪行和盘托出,随后便在高府内一条白绫上吊自尽。 村内死了足足十几人,事关重大,刘太守亲自上京禀报。 李商路在云州和岭郡的名声逐渐传开,百姓们对他赞不绝口。 高天宇的死讯让整个朝廷震动。 皇上得知此事后,在早朝上勃然大怒,质问众臣为何未能及时察觉高天宇的罪行。 朝堂之上,一片肃静,无人敢出声。 皇上怒斥道:“朕的朝廷竟被如此奸佞之人所蒙蔽,你们这些臣子难道都是瞎子吗?” 众臣纷纷跪下,不敢抬头。 此时,刘太守站了出来,将高天宇与江泰然勾结的罪证一一呈上。皇上接过奏折,仔细阅读,脸色愈发阴沉。 “刘太守,你做得很好。朕要重重赏你。” 刘太守叩首谢恩,“陛下!高天宇及管家在死前还托出一事。” 众官侧目,人死了还搞什么幺蛾子? “陛下,高天宇在临终前交代,他与江泰然勾结,不仅在朝中为非作歹,还涉及到了一些地方上的阴谋。”刘太守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的话语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脸色阴沉如水,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具体说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陛下,他们不仅在秋水县一带制造混乱,还企图控制当地的粮食供应,以此来操纵粮价,牟取暴利。此外,他们还与一些地方官员勾结,进行非法贸易,甚至涉及到了走私。” 朝堂上的大臣们闻言纷纷露出震惊之色,有人心虚地低头。 皇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这些奸佞之徒,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朕要彻查此事,绝不能让这些罪恶之人逍遥法外!” “传朕的旨意!罢免江泰然的官职,并将其押送至京城受审!江府内的所有财产一律查封,不得有误!” 皇上的话语如同雷霆般在朝堂上回荡,众臣纷纷跪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江泰然的倒台,让整个朝廷为之震动。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皇上怒气冲天,决心要彻底清查此事,绝不姑息。 “陛下,此事是秋水县县令李商路最先发现高天宇与江泰然的罪行,在秋水县不仅成功平定了当地的混乱,还积极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今年秋水县令赋税收入大幅增加。” 刘太守继续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李县令在处理这些事务上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公正无私,深得百姓爱戴。” 皇上听后,想起皇妹的密信,“朕听说过这个李商路,他之前在云州和岭郡的政绩也颇为出色。看来朕得亲自见见这位县令,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能干。” 刘太守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应道:“陛下英明,李县令若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必能为大乾朝做出更大的贡献。” 皇上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决断。他转头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传朕的旨意,召秋水县县令李商路进京面圣。” 太监领命而去,刘太守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这次押对了宝。 消息传到秋水县,李商路得知后,一时愁眉苦脸。 曹师爷和刘师爷则是兴奋地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陛下亲自召见,定是看中了您的才干。您可得好好准备,一展才华,说不定能从此平步青云呢!” 李商路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叹气道:“京城有什么好的?京城虽是繁华之地,但也是权谋斗争的漩涡。我若进京,恐怕会卷入其中,难以自拔。再者,秋水县的百姓们正需要我,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呢?” 曹师爷和刘师爷听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明白李商路的担忧,但又深知这次进京面圣的机会难得,对李商路的仕途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大人,您所言甚是,但陛下亲自召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曹师爷小心翼翼地劝说,“或许您可以借此机会为秋水县争取更多的支持和资源。” 刘师爷也附和道:“是啊,大人。您若能在京城站稳脚跟,这贸易站还能建不起来?” “你们两个少在这添油加醋!” 绣娘忽然处在在身后,握着手中的针线狠狠扎了两人腰窝。 “诶哟我的大姑姑奶啊!疼死我!” 绣娘瞪了他们一眼,“京城那地方鱼龙混杂,人心难测。你们以为李县令是那种贪图富贵、见风使舵的人吗?” 转头又换了一张笑脸,“李县令,这是皇后娘娘数月前定制的衣裙,共六十六套,您瞧瞧。” 绣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衣裙展开,只见那衣裙绣着精致的龙凤呈祥图案,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李商路看着绣娘手中的衣裙,心中不禁感慨,皇后娘娘的品味果然非凡。 “这衣裙真是美极了,绣娘的手艺更是让人赞叹。” “这都是县令您的功劳。” 绣娘脸颊一红,扭捏道:“李县令,你这次上京瞧着能不能让李计衣铺......成为皇商?” 曹师爷捂着后腰“呸”了一声,小声嘀咕:“这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些,也不嫌孤寡。” 绣娘笑眯眯地头也不回,抬脚狠狠踩在他的鞋面,脚跟还转了两圈。 “嗷嗷嗷嗷!疼疼疼!!!绣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第97章 宝贝?什么宝贝? 李商路微微一笑,对绣娘的请求表示理解。他知道绣娘和李计衣铺对秋水县的经济贡献不小,成为皇商无疑会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商机和声望。 “绣娘,我会尽力而为,但能否成为皇商,还需看陛下的决定。” 绣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高兴地行礼,由衷地说道:“李县令,您真是个好人。”。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绣娘不必多礼。 他转身对曹师爷和刘师爷说:“你们两个也别闲着,帮我准备一下进京的行程和可能需要的文书。我需要了解京城各家情况,以及陛下最近的动向。” 曹师爷和刘师爷连忙点头称是。 “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曹师爷拍着胸脯保证。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情。”刘师爷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严肃。 “何事?”李商路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询问。 “大人,您进京面圣,自然需要准备一些礼物,以示对陛下的尊敬。” 送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商路知道在京城送礼需要格外谨慎,既要体现诚意,又不能过于张扬。 “刘师爷,你的意思是?” 刘师爷想了想,回答道:“大人,依我之见,送礼不宜过于贵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但也不能太过寒酸,否则显得不够尊重。不如我们送一些秋水县的特产,既能展示我们县的风土人情,又不会显得过于奢华。” 李商路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那你觉得什么特产合适呢?” “大人,秋水县的茶叶可是远近闻名,清香甘醇,深受各地茶客喜爱。”刘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我们不妨挑选上好的茶叶作为礼物,既符合您的身份,又能体现秋水县的特色。” 李商路听后,微微颔首,觉得这个提议颇为合适,但有些太寒碜了些,摸了摸下巴。 巧好看到阿布进门,瞬间两眼放光。 阿布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盯上了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人,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 李商路微微一笑,拍了拍阿布的肩膀:“阿布,你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你帮忙准备一些东西。” 阿布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大人请吩咐,阿布一定尽力而为。” 李商路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阿布:“?” 赵锦绣也收拾行李准备与李商路一同回京,吴公公最为兴奋,终于可以回到京城了!秋水县再怎么新颖也比不过京城的繁华和热闹。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次回京,得和陛下好好说说***的婚事,***如今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陛下也该为她考虑一下了。 到了出行这一天,秋水县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为李商路和赵锦绣送行。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群告别。 李商路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赵锦绣则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望着窗外的景象。她心中也有些不舍,毕竟秋水县是她度过许多难忘时光的地方。 然而,她知道回京是必然的选择,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 吴公公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当看到马车后有一辆破旧的牛车,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牛车与他华丽的装束和威严的气势显得格格不入。 牛车上放着几大袋捆扎得严严实实的麻袋,后面还有司农官抹着眼泪在牛车上追,看样子恋恋不舍,倒好像被人欺负了一般。 阿布忙拦着司农官,一边劝慰道:“别哭了,这都是大人的吩咐。” 司农官伸出尔康手,泪眼婆娑地哭道:“那都是我好不容易种出的宝贝啊!我都还没吃上一口呢!” 阿布想起李县令半夜带着他偷偷摸摸地来到田地里毫不留情拔出新鲜刚出来的东西,有些心虚:“别担心,司农官,大人自有他的打算。” 吴公公骑马走到李商路身侧,指了指那破旧的牛车,皱眉问道:“李县令,这牛车上装的是何物?为何不换一辆体面些的车来运送?” 李商路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公公,这牛车上装的可是秋水县的宝贝,我特意选了这辆牛车,为的就是让它们能够安全抵达京城。” 吴公公一脸疑惑:“宝贝?什么宝贝?” 李商路神秘地笑了笑,“吴公公到了京城自然会知道了。” 吴公公疑惑看了他几眼,但终究没有继续追问。他转头望向那破旧的牛车,心中暗自揣测着车上究竟装载着何种珍贵之物。 李商路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在到达京城之前透露太多信息。 一行人急赶慢赶终于,经过数日的跋涉,李商路一行人抵达了京城。 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与秋水县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商路第一次见到教科书上的繁华景象,扭着脖子到处张望。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珍奇的货物让人目不暇接。 他看到有人在卖丝绸,有人在卖瓷器,还有人摆出了各种香料和茶叶。 秋水县与京城相比,简直如同乡下一般。随行之人先去了客栈,李商路还要进宫拜见皇上。 在皇宫门前遇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 她身后跟着几名侍女,个个面容姣好,举止优雅。贵妇人目光扫过李商路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贵妇认出吴公公,上前与御前大红人寒暄几句,“吴公公,这是何等荣幸,能在此地遇见您。”她微微一笑,举止间流露出高贵的气质。 李商路认出贵妇身上的金丝牡丹衣裙,袖口的花样正是出自李记商铺。 吴公公也露出和蔼的笑容,回应道:“贵妇人过奖了,您也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今日能在此相遇,实乃缘分。” 两人寒暄片刻,贵妇人转头看向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位是?” 李商路微微躬身,礼貌地回答:“在下李商路,来自秋水县,此次进京有要事面圣。” 贵妇人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原来是秋水县的县令大人,久仰大名。” 仔细一听便听出颇有些咬牙切齿。 李商路多看了几眼贵妇人的容貌,娇艳却是有些寡淡——没见过,不认识。 第98章 这黄不拉几的玩意是啥? 贵妇人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李大人,听说您在秋水县政绩斐然,不知可否分享一二?”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李商路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贵妇人过奖了,秋水县虽小,但百姓安居乐业,我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不想在京城初来乍到就树敌。 贵妇人冷哼一声,两人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吴公公看在眼里,笑眯眯道:“夫人,皇上还在等着***呢,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贵妇人闻言,只得收敛起脸上的敌意,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李大人,咱们改日再叙。”说罢,她转身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李商路看着贵妇人的背影,“吴公公,此人是?” “哦,那是武王的侧妃,名叫柳如烟。” 吴公公张嘴想提点几句,又闭上了嘴巴,罢了,有些事情还是让李大人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他转而微笑着对李商路说道:“李大人,您初来乍到,对京城的情况可能还不太熟悉。武王侧妃柳如烟在京城中颇有影响力,柳家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之一。她本人不仅美貌非凡,而且心思缜密,善于交际,与朝中许多重臣都有往来。您若能与她交好,或许能在京城中获得不少助力。” 李商路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吴公公的言外之意。他拱手向吴公公致谢。 名门望族,那就是和江家关系好咯,怪不得上来就开炮。 ***回宫,守卫们纷纷行礼,宫中一片肃静。 路上偶尔遇到穿着红袍的官员,皆是低头行礼,又看到马车旁有一人官服,瞧着眼神,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商路心中暗自思忖,京城的繁华与秋水县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以便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一行人抵达御书房,吴公公示意他稍等片刻,进殿禀报。 赵锦绣被宫女围在远处,先行进殿。 李商路站在御书房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整理了一下衣襟。 不久,吴公公从御书房中走出,示意李商路可以进去了。 李商路走进了御书房,只见一位威严的年轻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正是大乾的皇帝陛下。赵锦绣坐在下首喝茶,不由地偏头与他对视。 李商路收回视线,垂下脑袋跪地行礼:“微臣李商路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商路恭敬地说道,心中却不禁有些紧张。 “李县令,朕听闻你在秋水县颇有作为,治理得井井有条,朕甚是欣慰。” 李商路心中一暖,连忙答道:“陛下过誉了,微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锦绣轻笑,娇声道:“皇兄,李县令在秋水县的政绩,可不仅仅是井井有条那么简单。他不仅解决了当地的粮食危机,还巧妙地化解了与江家的矛盾,使得秋水县的百姓安居乐业。”赵锦绣一边说,一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李商路。 “朕听说你还有意在秋水县设立贸易站点,促进经济发展,这想法甚好。” “这些都是朕所期望看到的,秋水县的繁荣稳定,也是朕的欣慰。朕希望你能将秋水县的经验推广到其他郡县,让整个大乾都繁荣起来。” 李商路心中一震,没想到皇帝陛下对秋水县的情况如此了解,更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得到了皇帝的肯定。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啊!李商路差一点就激动得要跳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英明,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李商路起身。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李商路起身,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瞧着是个端正之人。 怪不得皇妹在密信中几次提起。 赵锦绣瞪了一眼皇兄,眼里露出警告,别以为她不知道皇兄在打什么主意。 皇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唤来太监:“去把朕的令牌拿来。” 太监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回到殿中。 赵锦绣看着皇兄的举动,袖中的手握紧手帕,她知道皇兄又要玩弄权术,试图将李商路牢牢掌控在手中。 皇帝缓缓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朕决定赐你一块令牌,代表朕的权威,你可持此玺在秋水县及周边郡县行使朕的旨意。” 李商路心中一惊,没想到皇帝陛下竟如此信任自己,赐予如此重要的令牌。 他连忙跪下,恭敬地接过那精致的匣子,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微臣谢主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朕相信你的能力,李县令。秋水县的繁荣稳定,朕会密切关注。你若遇到任何困难,可随时上奏。” 赵锦绣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为李商路感到高兴。 “微臣还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李商路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帝。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微臣带来了秋水县的特产——土豆。”李商路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几个圆润饱满的土豆。 “这种作物在秋水县已经广泛种植,产量高,耐旱,非常适合在大乾各地推广。” 皇帝陛下饶有兴趣地接过一个土豆,端详。“这便是土豆?朕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但是看起来,这东西确实有些奇特,不知其味道如何?” 李商路张口就来:“陛下,土豆不仅外观独特,而且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在秋水县,百姓们已经将它作为主食之一,不仅解决了粮食短缺的问题,还大大提高了生活质量。” 丝毫没有撒谎的心虚感,赵锦绣和吴公公倒是盯着他片刻。 她还没吃到呢?怎么就成了主食之一了? 皇上第一次看到如此朴实的土豆,看不出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顿时没了食欲,放下土豆。 第99章 好吃!赏! “陛下,土豆虽貌不惊人,但其用途广泛,可煮、可烤、可炸,甚至可磨成粉制成各种面食。” 李商路见皇帝陛下兴致不高,连忙补充道:“微臣在秋水县时,曾尝试过多种烹饪方法,每一种都别具风味。若陛下愿意,微臣可命厨子为陛下准备几道土豆佳肴,以供品尝。” 皇帝批阅了一天的折奏,正好有些饥饿,听到李商路的提议,不由得眼前一亮。 “哦?这土豆真有如此神奇之处?朕倒想尝尝这别具风味的佳肴。” 李商路立刻应声:“微臣这就去安排,定让陛下满意。” “劳烦公公带微臣去一趟御膳房。” 赵锦绣瞪大了双眼——李县令这是要亲自下厨? 这可是头一回啊! 皇上也有些诧异,君子远庖厨,但今日却破例亲自下厨,可见他对这土豆佳肴的重视程度。 李商路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提议正中皇帝下怀。 赵锦绣忍不住起身要跟随,被皇兄几声咳嗽制止。 她只得无奈地坐回原位,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溜出去,她对李商路的土豆佳肴也颇感兴趣。 御膳房内,一派忙碌景象。 李商路走进厨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次见着官人亲自下厨,李商路的举动让御膳房的厨子们既惊讶又好奇。 吴公公对各位介绍:“这位是李县令,暂借一下御膳房,柳公公可是行个方便?” 御膳房管事柳公公上下打量身后这位瞧着英俊的官人,冷哼一声。 还只是个县令?!京城内最低的职位也是个五品官,他和吴公公向来不对付,对李商路更是没个好脸色。 “李县令,你可知道这御膳房的规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柳公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对李商路的官职并不放在眼里。 李商路不卑不亢行礼:“柳公公,我自然明白御膳房的重要性。今日我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为陛下准备几道土豆佳肴。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我借用厨房一用。” 柳公公脸色微变,居然是皇上的旨意! 他虽然对李商路的官职不放在眼里,但面对皇命却不敢怠慢。柳公公咬了咬牙,挥了挥手示意御膳房的厨子们让出一条路来。 李商路迅速地走进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土豆佳肴。 御膳房的厨子们虽然对这位县令亲自下厨感到好奇,但还是迅速地为他准备好了所需的食材和工具。 李商路熟练地处理着土豆,从袋子里拿出几个圆润饱满的土豆,洗净后切成均匀的块状。他熟练地将土豆块放入油锅中,随着油温的升高,土豆块逐渐变得金黄酥脆。 接着,李商路又取出一些调料,将它们均匀地撒在土豆上,顿时香气四溢。 御膳房的厨子们围拢过来,看着李商路的动作,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简单却美味的烹饪方法,一位年长的厨子忍不住赞叹道:“这手法真是令人惊叹!” 就连是切丝的动作也不输于手法精细的厨子。 李商路继续他的烹饪过程。他将炸好的土豆块捞出,沥干油分,然后加入一些切好的葱花和蒜末,翻炒均匀。 接着,他取出一罐秘制的酱料,均匀地涂抹在土豆上,让其充分吸收酱料的香味。 “这酱料是?”一位年轻的厨子盯着罐子里装着黑不溜秋的粘稠物。 “这是我家乡的秘方,”李商路解释道,“用多种香料和调料精心调制而成,能够为土豆增添独特的风味。” 御膳房内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柳公公和吴公公咽口水,闻着香味:“这味道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吴公公忍不住赞叹,他虽然平日里对李商路不甚在意,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县令的手艺确实不凡。 李商路心中暗自得意,那能不香吗?他也馋这一口很久了! 自己这道土豆佳肴定能让皇帝满意! 他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将土豆装盘,撒上一些翠绿的香菜点缀,然后端起盘子装进食盒,向御膳房外走去。 “陛下,土豆佳肴已经准备好了。”李商路恭敬地将盘子呈上。 皇帝和赵锦绣远远都闻到那诱人的香气,不由得让皇帝陛下和赵锦绣都感到饥肠辘辘。皇帝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土豆块,送入口中。 赵锦绣也忍不住伸手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块,两人同时品尝了这别具风味的佳肴。 当咬上第一口时,皇帝陛下和赵锦绣都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土豆的外皮酥脆,内里却保持着一定的软糯,香料和调料的混合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嗯!这土豆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这一口土豆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忍不住又夹起一块,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口感和味道。 “李县令,你这土豆佳肴确实不同凡响,朕甚是喜欢。” 赵锦绣也连连点头:“李县令,没想到你不仅治理有方,连厨艺也如此了得。” 李商路谦虚地笑道:“陛下和公主过奖了,微臣只是略懂一些烹饪之道,能够为陛下和公主献上这道土豆佳肴,实属微臣的荣幸。” 皇帝陛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商路的谦逊态度颇为赞赏。“李县令,你不仅治理有方,还精通厨艺,真是难得的人才。“ “吴公公!传朕的旨意,李县令治理有方!识物慧眼!发现土豆这一稀罕之物,朕甚是喜欢。特赐李县令为秋水县知府,兼领贸易站点事务,赐黄金千两,以示嘉奖。同时,朕决定将秋水县设为土豆种植推广的试点,希望李县令能继续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贡献更多良策。” 李商路连忙跪下谢恩:“陛下隆恩,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升官了!升官了! 皇上和赵锦绣不由地吃完一盘的炸土豆,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想着再来一盘,趁热打铁唤来御膳房的大厨与李商路协商多做几道土豆的花样菜,送去后宫的皇后和太后品尝。 御膳房的大厨们早已被李商路的土豆佳肴所折服,纷纷向他请教烹饪技巧。 李商路也不吝赐教,将自己所知的土豆烹饪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众人。 第100章 前往西域 李县令到了京城除了吃喝玩乐,基本无所事事。 数着日子准备收拾行礼回宫,曹师爷一道信封告知商队头领已经从西域回来了! 李商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秋水县,看看商队带回来的西域奇珍异宝。 没想到的是,一道指令让他暂时留在京城,皇上突然深夜急召他进入皇宫,李商路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但也不敢怠慢,迅速整理衣冠,跟随传令官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神情严肃。李商路恭敬地行礼,等待皇上的指示。 皇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县令,朕听说你不仅在秋水县治理有方,还精通贸易之道。” 李商路还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谦逊地回答:“陛下过誉了,微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可听闻西域出了一个神物。” 神物?!什么东西还能被称为神物?! 李商路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面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皇上见李商路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这神物可杀人无形,威力巨大,大乾的西北处不久前便有消息传来,说这神物已经落入了敌国之手。朕担心这神物若被敌国所用,大乾的边疆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李县令,朕希望你能前往西域,探查这神物的真相,并设法将其带回,以确保我大乾的安全。” 李商路心中一惊,他意识到皇上所说的神物可能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这个时候就有热武器不沉? “陛下,微臣愿为国效力,定不负陛下所托。” “李县令,此行危险重重,你务必小心行事。”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谨慎行事,不负使命。” 随后,皇上赐予李商路一些金银和信物,最后让吴公公拿出亲御令牌,以备不时之需。李商路收好这些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前往西域。 回到住处,李商路开始整理行装,这时才后知后觉未和***告别。 他心中有些愧疚,毕竟***对他一直颇为照顾,而他却因为皇上的紧急召见而未能及时告知。 李商路决定在离开前写一封书信,他坐在书桌前,提起笔来,思绪万千。 “尊敬的***殿下: 在下因皇上的紧急召见,不得不匆匆离开京城,未能及时向您告别,深感歉意。此次前往西域,乃是为了国家安危,探查一种被称为‘神物’的神秘武器。在下深知此行危险重重,但身为臣子,自当为国效力,不负陛下所托。 在下感激***殿下一直以来的关照与支持,此行若能顺利完成任务,定当早日归来,再向殿下致谢。在下离开期间,还望殿下保重身体,勿为在下担忧。 愿天佑大乾,愿殿下安康。 李商路拜上” 写完信后,李商路将信封好,交给一名亲信,嘱咐他务必亲自送到***手中,又写了一封信送至曹师爷手中,告知他有事在身,推迟回秋水县。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商路偷偷摸摸拿着行李,趁着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去,便踏上了前往西域的漫漫长路。 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城门前的侍卫接过李商路的通行令牌,恭敬地为他打开了城门。 猛吸口冷气,挥动马鞭朝西北奔去,还未走出二里路,身后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商路回头一看,只见一人穿着轻便的骑装,面纱遮盖着面容,骑着一匹骏马紧随其后。他心中一惊,不知来者何人,但见对方身手矫健,显然不是普通之人。 “李大人,请留步!”来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李商路勒住马缰,转过身来,只见那骑者迅速靠近,终于在距离他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来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是***赵锦绣。 “***殿下,您怎么来了?!” 又看了眼她的身后,空无一人,脸色微变:“殿下你!你偷溜出来的?!” “怎么?就你能去西域,本公主就去不了?”赵锦绣甩了下高马尾,英姿飒爽。 “李大人,此次前往西域,本公主也要一同前往。”赵锦绣语气坚定,一双美目在晨曦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李商路深知西域之行的危险,怎能忍心让***涉险? “殿下,西域路途遥远,环境恶劣,您千金之躯,怎能受此苦楚?” 赵锦绣眼中却透着一股倔强:“李大人,你莫非忘了,本公主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况且,此次西域之行关系到大乾的安危,我岂能袖手旁观?” 李商路板着脸,第一次对***如此严肃:“殿下,您若执意前往,微臣无法保证您的安全。西域之地,非同小可,不仅有恶劣的自然环境,更有无数未知的危险。微臣虽有使命在身,但亦不愿殿下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赵锦绣却毫不退缩,她目光坚定地望着李商路:“李大人,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幼随父皇学习武艺,亦曾多次随军出征,对战场并不陌生。” “赵锦绣!” 李商路第一次直呼***的名字,一股怒气从胸中涌出,他无法想象如果***在西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赵锦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除了先帝,从未有人敢如此直呼她的名字。她看着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冷脸的李商路颇有些令她陌生。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态度过于激烈,但心中的担忧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殿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微臣并非质疑您的能力,只是西域之行确实充满未知和危险。您若有个闪失,微臣如何向陛下交代?请殿下三思,为了大乾的安危,您还是留在京城为好。” 第101章 你别丢下我 赵锦绣低垂着脑袋沉默了 李商路盯着她片刻,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心中暗自责备自己,不应该对***如此严厉。毕竟,她也是一片为国为民的热忱之心。 “殿下,”李商路带着一丝歉意道,“微臣刚才失态了,还望殿下恕罪。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西域之行确实凶险万分。微臣不愿大乾的公主落入敌手之手,成为他们威胁大乾的筹码。请殿下体谅微臣的苦衷,留在京城,以确保您的安全。” “我......”赵锦绣吐出一字便死死地咬紧双唇。 微弱的哽咽声落入他的耳朵,李商路瞬间心中一软,叹气一口气,主动伸手揽住赵锦绣的肩膀拉入怀中,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殿下,您是大乾的骄傲,也是微臣心中的明灯。但请相信微臣,此次西域之行,非同小可,微臣必须确保您的安全。您若留在京城,微臣才能无后顾之忧,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赵锦绣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她知道李商路所言不无道理。 然而,无人知道昨夜她忽然收到信时的心慌,他要不辞而别,他要远走高飞! 就像父皇和母后忽然之间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一样。她无法接受再次失去一个如此重要的人,尤其是李商路,这个在她心中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的人。 “李大人,”赵锦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一个亲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对我如此重要的人。自从父皇驾崩,母后也随他而去,我便只剩下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你若不在,我在这京城之中,便如同孤魂野鬼一般。” 她和皇兄强撑着的表面,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李商路闻言,心中一震,胸前的衣襟被泪水打湿,如他心口塌陷的一方,无奈地紧闭双眼。 “李大人,别丢下我......” “殿下,”李商路的声音变得柔和,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心疼,“我怎会不知您心中的苦楚?罢了,既然殿下心意已决,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但请殿下答应微臣,一路上务必听从微臣的安排,切不可擅自行动。” 赵锦绣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李商路的衣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李大人,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不会给你添麻烦。” 李商路看着赵锦绣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 自己无法拒绝这位坚强而脆弱的***。 他轻轻拍了拍赵锦绣的手背,以示安慰:“殿下,走吧,吴公公若是发现你不见了,殿下被抓回去了微臣可不负责。” “噗嗤。”赵锦绣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李大人,你总是这么会说话。”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镇定。 “殿下,我们得快些了。”李商路提醒道,同时示意赵锦绣跟随他。 两人骑马向西域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有一人在***殿内暴跳如雷。 “蠢货!蠢货!蠢货!一群蠢货!”吴公公气急败坏地在殿内来回踱步,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竟然让***殿下在眼皮底下溜走,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侍卫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跪在前头的侍卫额头直冒鲜血。 “立刻给我派人去找!”吴公公终于停下脚步,抬脚狠狠地踢在跪着的侍卫身上,怒吼道:“找不到***,你们全都给我提头来见!” 侍卫们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应声领命,迅速散去执行任务。 吴公公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此行凶多吉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上对***的宠爱有加,若她有个闪失,自己恐怕难逃一死。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吴公公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随即转身快步走出殿外,召集了自己最信任的几名手下,正准备出宫。 “算了。” 吴公公看到来人猛然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罪该万死!” 皇上扫了一眼空旷的公主殿,叹出一口气,“起来吧,这事不是你的错。” 他缓缓地走向殿内,目光深邃而忧郁:“朕知道锦绣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朕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她毕竟是朕唯一的妹妹。” 皇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已经派了暗卫跟随,确保她的安全。吴公公,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不必过于自责。” 吴公公闻言,心中稍安,但仍然不敢松懈,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确保***殿下安全无虞。” 皇上点了点头,转身望向窗外,忽然脸色一变弯腰咳嗽起来。 他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声渐渐平息,但脸色却显得更加苍白,平静地收起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迹。 “皇上!您?!” “无碍。”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吴公公不必惊慌。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盯着他警告道:“朕只是偶感风寒,不需大惊小怪。你只需按照朕的吩咐行事即可。” 吴公公见状,只得恭敬地退下,心中却暗自担忧。 皇上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却始终不肯让太医仔细诊治,只说是小病无需挂怀。 若是有心发现这并非小病,而是积劳成疾,皇上为了大乾江山,早已耗尽了心血。先帝驾崩不足两年,四面楚歌,内忧外患,如今的大乾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繁荣。 皇上为了稳固江山,日理万机,夜以继日地处理政务,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虽然表面上看似无恙,但实则已经到了需要休养的地步。 后宫无子嗣,这该如何是好?皇上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大乾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皇上独自一人留在殿内,目光透过窗棂,凝望着远方。 秋风扫过宫墙,落叶纷飞,伸手接过一片金黄的落叶。 “落叶了......又过一年了......”他轻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哀愁,脑海里闪过多年前如焰火艳丽的面容。 焦阳似火,却冷若冰霜。 忽然,一阵寒风从窗外吹入,皇上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将手中的落叶轻轻放在案几上,目光凝视着那片落叶。 “她若还在,或许一切都会不同。”皇上低声自语,声音越发微弱。 第102章 玉城 李商路和赵锦绣一路上乔装前行,两人的容貌出众,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李商路擅长易容化妆之术,对亏上辈子的亲姐总是拉着他的脸练手化妆,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手好本事。 他熟练地为赵锦绣换上了一副平凡的妆容,他为赵锦绣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裳,将她那高贵的气质掩盖得几乎无迹可寻。而他又给自己贴上了胡须,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中年商贾脸上带着几分沧桑和疲惫。 “李大人,你这易容术真是了得。”赵锦绣忍不住赞道,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 李商路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殿下过奖了,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在江湖上行走,易容术是必备的生存技能之一。” 赵锦绣不禁好奇地问道:“李大人,你曾经在江湖上闯荡过吗?”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缓缓说道:“未曾,只是听家姐讲述过许多江湖故事。她年轻时曾行走江湖,结识了不少奇人异士,也见识过许多惊心动魄的冒险。我虽未曾亲身经历,但自然也会点小招数” 赵锦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真羡慕李大人有这样一位姐姐,可以听闻那么多精彩的故事。” 她顿了顿,又问道:“那李大人,你姐姐现在何处?为何不与你一同来京城?” 李商路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她已经过世多年了。” 赵锦绣连忙道歉:“对不起,李大人,我不该提起这个。”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怀:“无妨,殿下。我姐姐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能够出人头地,如今我能够为朝廷效力,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赵锦绣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李大人,你姐姐若在,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李商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两人一路山绕开了繁华的城镇,专挑偏僻的小道前行。李商路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他带着赵锦绣避开官道,专走那些鲜为人知的小径,以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赵锦绣虽然贵为***,但此刻却不得不屈尊降贵,与李商路一同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她虽然身着朴素的衣裳,但举手投足间仍难掩其高贵的气质。李商路不时提醒她注意言 行举止,以免引起旁人的怀疑。 “李大人,你对这片土地如此熟悉,想必是经常行走于此吧?” “幼时曾随父亲游历四方,对各地风土人情略有了解。”李商路没穿越前时常环游世界,上辈子的旅行经历让他对各种地形地貌了如指掌。他继续说道:“不过,真正让我熟悉这片土地的,还是因为朝廷的差事。我曾多次奉命出使各地,与各路诸侯和地方官员打交道,因此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远超常人。” 赵锦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李大人真是多才多艺,难怪皇上如此器重你。” 李商路谦虚地回应:“殿下过奖了,我只是尽忠职守,为朝廷效力而已。” 两人继续前行,李商路不时指点赵锦绣如何在野外生存,如何辨识可食用的植物和水源,以及如何在险恶的环境中保持警惕。 赵锦绣虽然出身皇室,但对这些生存技能一无所知,她对李商路的教导充满了好奇。 “真是让人受益匪浅。我从未想过,身为***,竟有一天会需要这些技能。” “殿下,世事无常,多学一些生存技能总是好的。江湖险恶,朝廷之中亦是如此。掌握这些技能,或许在关键时刻能救您一命。” 赵锦绣脱口而出道:“有你在,我便安心。”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 李商路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避免她尴尬佯装没听见。 赵锦绣低头懊悔自己竟然在李商路面前失态,她平日里总是保持着皇室的矜持和优雅,但在这位李大人面前,她似乎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殿下,不必介怀,前面就是玉城了,今夜先在玉城歇息。” 玉城是大乾边陲的一座重要城市,是西北处最繁华的商贸中心。城内商贾云集,各国的货物在这里汇集,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李商路和赵锦绣乔装打扮,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浓厚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随处可见露出细腰玉臂的女郎,上衣只有薄纱遮掩,下身穿着色彩斑斓的长裙,轻纱随风飘扬。她们的脸上涂着艳丽的妆容,眉心点着朱砂,显得格外妖娆。 男子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身着粗布衣裳,头戴宽边草帽,他们或牵着骆驼,或推着小车,忙碌地穿梭在市集中。玉城的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从香料、珠宝到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混合的味道,让人不禁沉醉。 赵锦绣看着露出大片皮肤的女郎们,不禁有些羞涩,她从未见过如此开放的装束。 京城的宫廷生活与这里截然不同,她感到既新奇又有些不适应。 李商路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便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拘束,这里的人们习惯了各种不同的装束和风俗。” “再美也没有殿下您美。” 赵锦绣听后,脸颊上的红晕更加明显,瞪了李商路一眼,嗔怪道:“李大人,你又在取笑我了。”尽管如此,她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甜蜜,被他一打岔,倒是自在不少。 李商路带着赵锦绣穿过热闹的市集,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客栈虽小,但干净整洁,老板娘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对客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李商路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以兄妹相称,来西域求医,为了方便照顾妹妹只定了一间房。 “老板,我们兄妹二人长途跋涉,肚子饿得厉害,可否为我们准备一些饭菜?” 老板娘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她转身走进厨房,不久便端出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赵锦绣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异域美食,不禁好奇地问道:“李大人,这些菜都是什么呀?” 李商路一一介绍:“这是烤羊肉串,这是香料炖鸡,还有这道是用当地特产的香料和蔬菜做成的炖菜。殿下,您不妨尝一尝,味道应该会很特别。” 赵锦绣摘下面纱,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哇,真的很好吃!没想到西域的美食如此丰富。” 抬头却是对上身后一桌的几名男子不怀好意的目光。 赵锦绣心中一惊,连忙放下筷子,用面纱遮住半边脸,低声对李商路说:“李大人,那边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李商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几名男子,眉间的煞气令那几个男人不舍地移开了目光,对赵锦绣的美貌和气质感到惊艳,但又不敢过于放肆。 第103章 不平 赵锦绣随便应付两口匆匆便放下筷子,李商路往老板娘手里塞了几颗碎银子,嘱咐煮点热汤送到客房,揽住赵锦绣的肩膀上楼。 路过后桌时,一名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锦绣。 李商路不动声色地挡在赵锦绣身前,目光冷冽地盯着那名男子。 “这位公子,你似乎对我的妹妹很感兴趣?” 男子一愣,随即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呃,不,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的气质非凡,一时失态。” 李商路冷冷一笑:“我妹妹身体不适,不宜多言,请各位自重。” 男子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盯着赵锦绣,目光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客房内布置简单却干净整洁,赵锦绣坐在床边摘下面容,“都怪我,我不该如此大意。”她自责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懊悔。 李商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殿下,不必自责,这并非您的过错。江湖险恶。” “殿下快些休息吧,明日离开这里便到军营了。” 房门正好敲响,“客官,热汤来了。”老板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商路打开门,接过热气腾腾的汤碗,微笑着对老板娘表示感谢。 他将汤碗放在桌上,“殿下,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早点休息吧。” 赵锦绣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口地喝了起来。热汤的温暖顺着喉咙流进身体,让她感到一阵舒适。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就寝。 李商路将床铺整理好,让赵锦绣先躺下休息,自己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两人身在同一间房,却保持着适当的分寸和距离。 赵锦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大人,你不用这么辛苦,床铺足够大,我们可以一起休息。” 李商路摇了摇头:“殿下,您是千金之躯,我怎敢冒犯。您安心休息,我会守夜的。” 夜深人静,李商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玉城的夜晚并不平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远处的喧嚣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李商路睁开眼,眉头一皱,看了眼安然熟睡的公主,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戴着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男子低声说道:“李大人,有要事相商,请开门。” 此人知道自己,不可能! “阁下何人?有何要事?” 门外的男子声音低沉而急促:“李大人,事关重大,开门后我会详细说明。” 李商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自己走出去顺手关上门。 “说。” 门外的男子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李大人,我是来自京城的密使,奉命前来传达陛下的旨意。” 李商路心中一惊:“陛下有何旨意?”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李商路:“请大人过目。” 李商路接过信件,仔细检查封印无误后,缓缓拆开。 信件的内容让李商路脸色骤变,他紧握着信纸,“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李商路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若是真的......那公主该如何是好? “大人勿要将此事告知***,这是皇上的决定。” “我明白了。”李商路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会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男子点了点头,“那么,我先告辞了,李大人,一切小心。” 眨眼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李商路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第二天清晨,赵锦绣醒来,发现李商路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却没注意到李商路眼中的忧虑。 迟迟不见他动筷子,“李大人,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事?” 李商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殿下,我们该启程了。” 两人收拾好行李,离开客栈,恰好碰上了昨日后桌的几个男人。 一名男子轻佻地笑道:“哟,这不是昨晚那位美人吗?”目光在赵锦绣身上游移 李商路脸色一沉,挡在赵锦绣身前:“几位,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还请让开。” 其中一人挑衅地说道:“怎么,怕我们抢了你的美人不成?” 赵锦绣紧紧抓住李商路的衣袖,这些男子并非善类,恐怕会惹出麻烦。 李商路不想在玉城惹出事端,但也不能让赵锦绣受到任何威胁,“几位,我们只是过路之人,还请不要无理取闹。” 男子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其中一人甚至伸手想要触碰赵锦绣。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迅速出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男子痛呼一声,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们给老子等着!敢折老子的手!” 李商路牵着赵锦绣快步离开客栈,打听到西北的军营在何处后,迅速前往,好在不过 是半日的路程。 到了军营,赵锦绣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来者何人?”门口的守卫警惕地打量着李商路和赵锦绣,手中的长枪微微抬起,对准他们。 李商路镇定自若地回答:“在下李商路,我们有要事求见军营统领。” 守卫一听这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去去去!别碍着我!“ “我们并非来要饭,而是有紧急军情需要禀报。” 李商路拿出御赐令牌,守卫一见令牌,脸色骤变,立刻收起长枪,恭敬地行了个礼:“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大人驾到,还请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统领。”守卫说完,匆匆跑进军营深处。 李商路回想路上打听的消息,大乾西北的统领赵铁柱是个精明能干的将领,曾经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 是赵家的旁系子弟,论起血缘,***和赵铁柱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殿下与西北统领的关系如何?” 第104章 天雷 赵锦绣抿了抿唇,“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但是从未深入交往。他总是严肃而沉默,让人难以接近。不过,我记得他曾经送给我一把精致的小刀作为礼物,那刀柄上镶嵌着宝石,非常漂亮。” 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赵锦绣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宝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她将小刀递给李商路,说道:“这是我小时候赵铁柱送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 李商路接过小刀,仔细端详着,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层关系来确保赵锦绣的安全。 不久,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匆匆走出军营,他身材魁梧,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仔细一看与赵锦绣有些相似,正是西北统领赵铁柱。 “李大人,公主殿下,久仰大名。”赵铁柱拱手行礼,目光在赵锦绣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李商路,“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要事?” 李商路微微颔首,将手中的小刀递给赵铁柱:“赵统领,此物可还记得?” 赵铁柱接过小刀,目光一凝,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当年我送给殿下的礼物,没想到殿下还留着。” 将刀剑递回,正色道:“皇上已经告知末将情况,请二位随我来,我们到营帐内详谈。” “三人走进军营深处,赵铁柱的营帐内布置简洁而有序,一张大桌案上摆放着地图和文书。 赵铁柱请李商路和赵锦绣坐下,自己则站在桌案前,等待着李商路的下文。 李商路从怀中取出另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赵铁柱:“这是皇上的密旨,请赵统领过目。” 赵铁柱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原来如此,皇上英明,我明白了。” 赵铁柱转头对身边的副官说道:“送公主去休息。” 副将领命,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赵锦绣一愣。 李商路脸上还挂着和蔼笑意,再加上温润如玉的气质,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当他目光转向赵铁柱时,却是笑不抵眼底,“公主不用回避,这里没有外人。” 此话令人感到意外,赵铁柱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副官退下。 “李大人,既然皇上已有旨意,我们便依旨行事。”赵铁柱沉声道,“三月前,离这里不远的边疆小镇发生了一场叛乱,叛军首领曾是赵家的旧部,但后来因为不满朝廷的政策而起兵造反。叛军势力迅速壮大,已经威胁到了周边的几个郡县的安全。” “为了平息叛乱,我决定亲自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前往镇压。然而,叛军狡猾异常,他们利用地形熟悉的优势,多次逃脱了朝廷军队的围剿。而且,他们的手中有一物,足以威胁到整个边疆的安全。” 李商路想起皇上描述的“神物”,心生一股不安的预感。他眉头紧锁,问道:“赵统领,那所谓的‘神物’究竟是何物?为何皇上如此重视?” 赵铁柱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此物名为‘天雷’,乃是一种威力巨大的火器。据传,叛军首领曾得到一名神秘工匠的帮助,制造出了这种武器。 “去把东西拿上来。” 几名士兵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走进了营帐。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木箱放在地上,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赵铁柱走到木箱前,轻轻掀开箱盖,露出里面一个黑黝黝的铁制物体。 “这!这是!”李商路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到木箱旁,隐约闻到一股刺鼻味。 不会错! 这是硫磺的味道! 具有现代记忆的李商路瞬间想到了火药。 在现代世界,火药早已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但在眼前这个古代世界,无疑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 火药的出现,意味着这个时代的战争方式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铁柱看着李商路的反应,“大人见过这东西?” 李商路暂时隐瞒自己对火药的了解,别人穿越过来不是有龙傲天体质就是有逆天金手指。 他有自己的私心,上辈子做牛马这辈子自然要活得潇洒自在,若是脱下官服周游世界,专心经营李记商铺的分红够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是...... 李商路转头看向坐在高位的女人,美艳动人,一双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对上他的视线,眉眼浅笑,瞬间照亮了整个营帐。 收回视线,李商路这才发现双手死死地握紧,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指。 火药的发现将为这个时代带来巨大的变革,而他作为穿越者,或许能够利用这一优势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转头看向赵铁柱,\"这东西的确不寻常。\" \"大人,您是否知道这东西的用途?\"赵铁柱继续追问,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李商路微微一笑,决定透露一些信息,但又不能暴露太多。 \"这东西,可以用来制造威力巨大的武器,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局势。\"他缓缓说道,同时观察着赵铁柱的反应。 赵铁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大人,您确定这东西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 赵铁柱急切地追问,双手紧握成拳,三月屡战屡败,士气低落,但此刻眼中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大人,你知道如何制造这种武器吗?如果可以,我们或许能够扭转战局,平息叛乱。” 李商路心中已有计较。他知道火药的威力,也明白在这个时代,掌握这种技术将意味着什么。 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 “赵统领,我确实知道如何制造这种武器,但此事关系重大,需要谨慎处理。” “你们可知敌方是谁造出?” 能想到这玩意的人必定是心思缜密、智慧超群之人。 “据我们的情报,叛军首领得到了一名神秘工匠的帮助,此人精通火器制造,但具体身份尚不明确。” “可曾见过?” “未曾亲眼见过,但据可靠消息,那神秘工匠似乎来自西域。” “西域?”李商路一愣,他怎么就没想到是来自西域的神秘工匠。 西域地区自古以来便以奇技淫巧闻名,各种神秘的工艺和发明层出不穷。 第105章 给我一个月时间 赵铁柱见他的脸色从白变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大人,您没事吧?” “哦哦,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赵铁柱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但心中却对李商路的反应感到好奇。 李商路轻声询问:“将军,我与殿下长途跋涉有些疲惫,不知可否先休息片刻?”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之色。 “当然可以,”将军点了点头,示意手下为他们安排住处,“你们先去休息,待会儿我会派人饭菜过来。” 李商路和赵铁柱跟随一名士兵前往安排好的住处。一路上,李商路显得心事重重,而赵铁柱则不时地打量四周。 公主的帐篷位于中心正后方,离将军的营帐不远,李商路的帐篷在隔壁,两人分别被安排在将军营帐的左右两侧。 夜幕降临,营地里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篝火的噼啪声。 李商路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干脆掀开被子坐在桌前,赵铁柱考虑他是文官,贴心地为准备了文墨之宝。 他边研墨边盯着烛光发呆,握笔沾墨,快速落笔于纸上,思绪如泉涌般流淌,直到烛光发出一声“噼啪”声,他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窗外,胸口的烦闷一扫而光。 他轻轻吹干墨迹,确保信件不会被弄脏。随后,他拿起蜡烛,滴了几滴蜡在信封的封口处,用印章在上面轻轻一按,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做完这一切,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李商路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便前往将军的营帐。 营帐内,将军正与几位将领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李商路恭敬地行礼后,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听见左侧的将领大手一怕桌子,气愤地说道:“这帮叛军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前几日那一座村庄被他们洗劫一空,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右侧的将领也点头附和:“是啊,这些叛军简直无法无天,必须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还百姓一个安宁。” “唉。”赵铁柱叹口气,揉了揉眉头,每日听着伤亡的消息,他感到心力交瘁。 “将军,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一位年轻的将领站出来,“大不了我和他们同归于尽!那什么天雷,我就不怕那玩意!” “同归于尽不是解决问题。” 赵铁柱余光看到李商路站在一旁,随口问道:“李大人,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众人这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人,瞧着眼生,“这位是?” “这位是李知府,皇上派来协助我们的。”将军介绍道。 李商路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在下李商路,见过诸位将军。” 一位将领不屑地说道:“哼,一个知府能有什么用?你们文官不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吗?” “将军此言差矣。文官自有文官的用武之地,战场上的刀剑并非唯一解决问题的手段。”“在下虽不擅长武艺,但对策略和谋略颇有研究。或许能为将军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 助您一臂之力。 赵铁柱挥手示意将领闭嘴,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商路环视了一下帐内:“叛军之所以猖獗,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天雷,我们若能找出其弱点,便能事半功倍。” “切,你连天雷都没见过就口出狂言,真是可笑至极!”将领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 “将军,天雷固然威力巨大,但并非无懈可击。在下虽未亲眼见过,但曾研究过类似的武器,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突破口。” 众人闻言,皆露出怀疑的神色,但赵铁柱却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天雷的威力在于其爆炸力,但若能提前发现其弱点,便能有效防范。比如,若能掌握其引爆的机制,或许可以提前将其拆除。” 一位将领忍不住插话道:“说得轻巧,但你又如何找到这些所谓的弱点?我们也靠不进叛军的营地,更不用说了解他们的武器了。” “如果说我可以做出和天雷相似的武器,将军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哼,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将军冷哼一声,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制造出和天雷一样的武器?” “将军,我并非空口无凭。在下曾研究过火药的配方和制作工艺,虽然天雷的具体构造我不清楚,但若能给我一些时间,或许能研制出类似的武器。” 甚至可能更为强大。 众人互相对视,他们都是看过天雷的威力的,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武器。 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声称能够制造出类似的武器,众人皆看向沉默不语的将军。 赵铁柱一边听着他的豪言壮语,一边审视着他的神情,似乎真的有把握制造出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必须在一个月内拿出成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商路凭借着记忆快速在纸上列出需要的材料清单,火药的配方和制作工艺他早已烂熟于心。 要想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不仅需要精确的配比,还需要合适的原材料。李商路在纸上详细地标注了硫磺、硝石和木炭的比例,以及各种辅助材料的名称和数量。 他一边写,一边思考着如何改进现有的火药配方,以期达到更高的爆炸效果。 天雷之所以威力巨大,除了火药本身之外,还在于其独特的构造和引爆方式。在制造过程中尝试一些新的设计,以期让成品更加稳定和高效。 完成材料清单后,李商路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赵铁柱派出两名士兵随身前往最近的镇上。 大部分简单的材料都能在最近的镇上找到,但有一个特殊的材料却让李商路犯了难——铁。 这种铁并非普通的铁矿石,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精铁,其硬度和韧性都远超一般材料。,要想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这种精铁是不可或缺的。 第106章 粗大才气 “你们知道哪里有卖精铁之地吗?” 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答道:“大人,这精铁可不是寻常之物,一般集市上是买不到的。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在城北的铁匠铺里,他们有时会有一些上好的精铁存货。” “劳烦带下路。” “可是......城北之地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另一名士兵皱着眉头解释:“城北一带都是黑市。” “黑市?!”李商路直听的双眼发亮!按照小说里的套路,主角遇到黑市那必定会有一番奇遇,或许在黑市中能找到他所需要的精铁,甚至可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宝贝,那岂不是发了?! 两名士兵见李商路如此兴奋,不禁有些疑惑。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人,黑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您要是去了,可得小心行事。” “我们穿着这一身可不好进去,会被认出来。” 李商路沉吟片刻,随即有了主意,“不如这样,我们换上平民的衣物,尽量低调一些。”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迅速换上普通的布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李商路还特意将头发弄得有些凌乱,以掩盖自己的官员身份。 一行三人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只见摊主只是把东西随意往地上一放,也不吆喝,随手带着个茶壶,悠闲地喝着茶。 李商路往东西扫上一眼,略有些失望,只是些破旧的铁器和一些生锈的工具散落在地上,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 “大人,到了。” 这铺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招牌,上面写着“铁匠铺”三个大字。铺子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炭火的味道。 李商路三人走进铺子,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正挥舞着铁锤,将一块烧红的铁块敲打成形。 他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三人,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铁锤,用粗犷的声音问道:“三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李商路环视了一下铺子,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精铁材料。 他心中一喜,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们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上好的精铁。”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指了指角落的材料:“那些都是,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李商路表示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材料足够好。 中年汉子见状,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银子一斤。” 他顿了顿,怕他觉得太昂贵不卖,又补充道:“这精铁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质地坚硬,韧性极佳,适合打造上等兵器。” 两位士兵倒吸一口冷气!一堆破烂就要五百两的银子!这够兄弟们几个月的军饷了。 李商路却显得十分镇定,五百两银子还不够李记商铺的一天的流水,五百两银子对于打造上等兵器来说并不算贵,干脆利落地说道:“老板,这精铁我们全要了。”。 中年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么豪爽的客人。 他连忙点头答应:“好嘞,客官您放心,这批精铁绝对是上等货色。” 李商路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出相应的金额递给中年汉子。 汉子接过银票,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李商路警惕看了眼门外,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后,他低声对中年汉子说道:“老板,你这三个月的精铁我都包下了,每月十五过来送银票,向你打听个消息。” 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客官,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李商路环视了一下铺子,“老板,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大量购买精铁?” 中年汉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最近倒是没有,不过前些日子倒是有个人来买过不少。” 李商路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中年汉子回忆道,“不过他出手阔绰,一次性就买了好几斤精铁。”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说他住在哪里,或者他买精铁的用途?” 中年汉子思索片刻,“他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不过我倒是记得他说话时带着外地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老板,你能否描述一下他购买精铁的具体时间?” “嗯,让我想想。”中年汉子挠了挠头,“应该是上个月中旬左右,具体哪一天我记不太清了。” “哦哦对了!他身上有浓烈的熏味,我婆娘巧好也在,差点没被熏晕过去。那味道,像是某种名贵的香料。” 李商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他环视了一下铺子,“老板,除了精铁之外,最近还有没其他稀奇古怪的材料出售?”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最近倒是没有特别稀奇的材料,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些上好的铁矿石和铜材,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质量上乘。” 精铁虽然重要,但其他材料也是不可或缺的,随手将这些铁矿石和铜材也一并购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老板,这些铁矿石和铜材我也要了。”李商路随即从怀中掏出另一叠银票,数出相应的金额递给中年汉子。 “客官你真是豪爽!”中年汉子接过银票,笑容满面地说道,“您放心,这些材料也都是上等货色,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李商路确认没有遗漏其他重要的材料后,他向中年汉子道了谢,带着两名士兵离开了铁匠铺。 “大人,您真是出手阔绰啊!”。 “这些材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花些银子不算什么。走吧,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李商路带着两名士兵回到军营,立刻开始着手处理新购买的材料,撸起袖子开工! 第107章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砰!砰!砰!” “我靠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都第几次了?” 半夜三更的军营,一名士兵揉着眼睛走出帐篷,寒气扑面而来,转头瞧着后方的帐篷内烛光摇曳不定,风吹起帐帘,露出里面忙碌的身影,还飘出丝丝的黑烟。 “欸,这都快一个月了,每天都这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士兵抱怨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走到帐篷外,深吸一口冷空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帐篷内,李商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火炉,炉火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他手中握着一把铁钳,正从火炉中取出一块烧红的铁块,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铁砧上。李商路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用铁锤敲打着铁块,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次敲击都显得那么精准和有力。 士兵掀开帐篷的帘子,“大人,您还没睡啊?” 李商路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但精神依旧亢奋:“睡什么睡?我哪有时间睡觉!这铁炉里的火一刻也不能熄灭,我们得赶在天亮前完成这批武器的打造。”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敲打着铁砧上的铁块,火花四溅,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 士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您已经连续好几晚没好好休息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李商路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你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士兵知道劝不动李商路,只好转身回去继续睡觉,自从这知府大人买了一堆的废铁关上门,整个军营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每天夜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士兵们虽然抱怨,但也不得不承认,自从李商路到来后,一些失败的边角料都能用在新的武器上,使得军营的装备水平有了显着的提升。 士兵摸了摸别在腰上的小型火枪,这是他最近才从李商路那里得到的新式武器。 只有统领和几位将军才配上,正巧他时常陪着知府大人去黑市,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先一步拿到了这种稀罕的精品。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但有了这把火枪,他觉得自己在战场上也能大显身手。 两周前统领带着一千人突袭敌方,用一把小手枪打出了惊人的战果。那场战斗中,敌军的防线被迅速撕开,不费吹灰之力绞杀敌方的巡逻队。那把小手枪的威力让敌军闻风丧胆,而他手中的火枪虽然只是小型的,但同样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统领大喜,连连夸赞知府大人。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砰”的一声巨响,铁锤猝然颓废落地,李商路喘气地看着桌面上再次出现裂痕的铁块。他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挫败感。尽管他已经夜以继日地工作,但似乎总是在关键的时刻遇到瓶颈。 他感到一阵疲惫席卷而来,抹去额头的汗水,环顾四周,只见炉火熊熊燃烧,铁砧上火花四溅。 不顾形象地坐在地面上,双手掩盖着脸庞。 四周的营地里,其他士兵们也在低声交谈,偶尔传来几声寒风的呼啸。 李商路睁开眼看着角落里早已有了雏形的火炮,乍一看还真有些像模像样。 但只有他知道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改进,火炮的精准度和射程仍需进一步提升。 李商路站起身,走到火炮旁,炮管的内壁还不够光滑,拉丝的痕迹依然明显。 他皱着眉头,心中明白这火炮的威力还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尽管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改进,但每次测试的结果都让他感到失望。 一个月的时间就快到了,若是不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商路他咬紧牙关,重新拾起铁锤,决定再次尝试。 回到工作台前,拿起工具,开始仔细地打磨炮管内壁。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毫不在意,盯着图纸上的细节,李商路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每一个微小的偏差。 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火炮的最终性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商路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其他士兵早已进入梦乡,只有一间帐篷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他不断地调整着火炮的各个部件,试图找到最佳的平衡点,精神绷紧。 忽然一股香风袭来,李商路抬起头,只见赵锦绣轻盈地走进帐篷。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杏花金丝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眉目如画,红唇白 齿,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每夜赵锦绣都躲着耳目悄悄地来到李商路的帐篷。她知道他夜以继日地工作,为了火炮的改进而废寝忘食。 赵锦绣不忍心看到他如此劳累,于是决定亲自为他送上夜宵。 倒也是合了她每日相见的心意。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商路身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大人,今日后厨做了不少好菜,你定是没有时间吃,我便给你带来了些。” 赵锦绣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如同夜色中的一缕清风,让李商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竟是有些贪婪,便舍不得拒绝,每夜纵容着她不合规矩地往帐篷里送夜宵的行为。 “先吃点东西吧,别把自己累垮了。”赵锦绣柔声劝道,一边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 “好,我听你的。”李商路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香气四溢的菜肴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不觉得狼吞虎咽起来。 赵锦绣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李商路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 “慢点吃,别噎着了。”瞧见他的嘴角有饭粒,赵锦绣忍不住伸手轻轻擦拭掉。 第108章 我在你眼里是个笑话? 两人皆是一愣,赵锦绣咬唇撇开眼,“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米粒不成?” 李商路回过神,暗骂自己流氓差点失了神,摇了摇头,“没有米粒,只是觉得你这样子很可爱。” 赵锦绣的脸颊微微泛红,墨发上的珠钗轻轻摇曳,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轻声嗔怪道:“大人,您这是在夸我吗?” 李商路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转移话题:“这火炮的改进工作,真是让人头疼啊。” “大人休息两日吧。” “放心吧,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大人你瞧瞧你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你最近没少熬夜。”赵锦绣心疼地伸手轻轻抚摸着李商路的脸颊。 “我这不是担心秋水县的百姓吗?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官,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大人,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殿下,微臣知晓。” 赵锦绣收回手垂下眼,她岂听不出他的回避,每次他自称‘微臣’,就意味着他要将话题引向正视和疏远。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却只能强颜欢笑地回应:“大人,您总是这么认真,让人佩服。” “殿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你对我的关心,我心中有数。” “不说这些了。”赵锦绣扭过头躲开他的视线,掩盖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从容。 李商路盯着她的侧脸沉默不语,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时辰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 赵锦绣收拾好食盒,拎着衣裙快速走出去,心口发疼。 忽然手臂被身后之人用力一拉,赵锦绣身子一晃,差点失去平衡,一只温热的手掌扶住她的腰肢。 转眼间被抱在怀中,炽热的呼吸扑在耳边。 “跨啦”一声是食盒掉落在地的声音。 赵锦绣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感受一股专属男人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李商路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努力平复情绪,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他的手臂却像铁钳一般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 “大人,你这是......” “锦绣,别走。”李商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赵锦绣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激动。 “大人,这...这不合适。”赵锦绣试图保持理智,但她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无力。 李商路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回荡,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赵锦绣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知道你一直在关心我,我也一样。”李商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终于放开了怀抱,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锦绣。 赵锦绣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下巴被抬起,对上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 李商路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轮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锦绣,你可知道,自从你来到秋水县,我的世界便不再一样。” 他何曾想过会有一个鲜活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庭院的相遇让他原本平静如水的生活掀起了波澜。那日,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风,吹拂过他的心田,让他不禁为之驻足。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赵锦绣猛然推开他,美目中满是愤怒。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来挥之去的奴仆吗?” 赵锦绣双眼带着一丝冷意,挺直了腰板,“你时常与我撇清关系,公主与下属的界限分明,却又在需要时将我当作棋子,随意摆布。我岂能容忍这样的屈辱?本宫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不成?” 李商路心中一紧,赵锦绣所言不假。 他曾经多次利用她的身份为自己的仕途铺路,这样的行为对赵锦绣是何等的不公。 “公主,我……”李商路欲言又止,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赵锦绣冷冷地打断他:“不必多言,李大人。我已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女子。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只有公事公办。”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赵锦绣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今夜之后,本宫不会再踏入你的帐篷半步!” “至于这个,本宫还你!” 赵锦绣猛然抽出头上的玉簪,狠狠地摔在地上。 玉簪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响声。 半月前是赵锦绣的生辰,远在京城之外,无人给她庆生。赵锦绣那时只觉有些苦涩,想念皇宫里的皇兄,却是在那一日收到了李商路送来的玉簪。 那玉簪晶莹剔透,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是李商路亲自定制,他记得赵锦绣曾无意间提起过喜欢这种款式。 她当时感动得眼眶湿润,觉得李商路是唯一一个记得她生辰的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这不仅仅是摔碎了一件饰品,更是斩断了过往的牵绊,转身跑出帐篷。 “公主!公主!不要......” 李商路抬脚跑了几步欲追出去,捂着肚子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晚上吃太多伤胃了! 疼得两眼发黑,随手抓着的地毯,指间碰到的玉簪碎片,冰冷而尖锐。 李商路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地追了出去。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他却顾不得这些,看到正中心的公主营帐点上了火光,倒映出赵锦绣的身影才松下一口气。 转回身跌跌撞撞回到帐篷内,刺痛感从手心蔓延开来,发现玉碎片扎破了皮肤,白玉沾上了鲜血。 李商路咬紧牙关,将碎片从手中拔出,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地毯。他强忍着疼痛,用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无意间看向地毯上的玉簪碎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记得赵锦绣曾经说过,这玉簪是她最喜欢的款式,而他为了讨她欢心,不惜花费重金从珠宝商那里买下了这枚玉簪。 不由地盯着玉簪出神,余光看到玉簪的影子有点像一弯新月。 一道白光划过脑海中。 对啊!他怎么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第109章 进阶版天雷! 李商路猛然站起来走向书桌,上百张零散的图纸在书桌上铺开,他的目光迅速扫过这些设计图。 这些图纸上画满了各种复杂的机械装置和武器设计,其中一张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张描绘着一种新型投石机的设计图,其结构巧妙地将杠杆原理和齿轮传动相结合,使得投石机的射程和精准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迅速地将这张设计图与其他图纸分开,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手指在纸张间快速翻动,终于在一堆杂乱的草稿中找到了一张写满计算公式的纸张。 李商路的眼睛一亮,他迅速地将公式与设计图对照,仔细地核对每一个细节。 直到看到火炮设计图纸上内部的一小处不起眼的零件,画上了弯月型的标记,李商路的心中豁然开朗。他迅速地将图纸平铺在桌面上,手指沿着弯月型标记轻轻滑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设想。 “这不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解决方案吗?”李商路自言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立刻拿起笔,在图纸上勾勒出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公式,每一个数字和符号都经过他反复推敲。 随着笔尖在纸上飞舞,李商路的思绪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不息。 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设计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窗外传来鸡鸣声,李商路才意识到已是天明。 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环节,他的设想付诸实践。 “轰隆隆——”远处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声响,赵铁柱心中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 “外面发生何事了?!” 赵铁柱迅速披上衣服,冲出帐篷, 赵铁柱迅速穿好衣服,掀开帐篷的门帘,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只见帐篷外火光通明,人影绰绰。 他看到李商路站在不远处,正指挥着一群士兵忙碌。赵铁柱快步走过去,只见李商路正专注地盯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那装置由木头和铁件构成,与天雷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统领!?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 “无碍,您这是......做出来了?” “快了。成败且看今日。” 这一句话给赵铁柱喂下了一颗定心丸,“大人,您真的有把握吗?” 李商路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这个装置一旦成功,大乾定会来前所未有的变革。你我皆是见证者。欸欸欸!别动那个东西!” 大部分士兵们睡眼惺忪地走出帐篷,揉着惺忪的双眼。 “又在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他不睡觉咱们还要继续干活!”一个士兵揉着眼睛抱怨道,但还是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武器。 “别抱怨了,李大人肯定有他的道理。”另一个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自从李大人来了,咱们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又一个士兵插话道。 “对对对,以前那些狗官,哪管咱们死活。现在咱们至少有饭吃,有衣穿。”士 “好了,都别闲聊了,快点干活!”一个队长模样的人高声喊道,打断了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士兵们迅速收起笑容,各自回到岗位上,开始忙碌起来。 夜色中,军营里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有序地进行着各项准备工作。有的在检查武器装备,有的在搬运粮草,还有的在加固防御工事。 大部分人则是围在空旷的训练场上,盯着中间圆筒模样的装置。 “这东西真的能用吗?”一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住问,“这怎么看起来像我用来洗澡的木桶”他边说边用手摸了摸那光滑的表面,眼中满是疑惑。 “别小看它,这可是李大人亲自设计的新型武器。”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虽然外表看起来简单,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欸欸欸!别随便摸!” “都退后!都退后!”李商路高声喊道,士兵们迅速反应,纷纷向后退去,给李商路留出足够的空间。 只见他转动圆筒朝着一面巨大的靶子,那靶子由厚实的木板构成,上面画着敌军的旗帜。李商路调整好角度,然后下达了命令。 “发射!”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操作着装置,将火药填入其中。 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圆筒内喷出一团火光,巨大的冲击力将火药包射向靶子。火药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靶心,瞬间将木板炸得粉碎。 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李商路凝眉不语。 老兵赞叹道:“大人,这武器真是前所未见,威力惊人啊!” “不够,这还是个开始,都让开。” 李商路挥退火炮的士兵,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拆开了火炮的后盖,露出了内部复杂的机械结构。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零件,确保它们都处于最佳状态,从袖中拿出如弯月的小刀,开始对一些零件进行微调。 “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李商路没有回答,脸上满是专注和自信,只是继续他的工作。 片刻之后,重新合上后盖,调整好角度,然后对士兵们说道:“现在,再试一次。” 士兵们按照李商路的指示,再次填装火药, 片刻之后,他重新装上后盖,再次下达了命令。 “看到那座山头了吗?对着那座山头,瞄准山腰的那块巨石。” 士兵眯眼看着有几百米远的山腰巨石,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大人,确定吗?” 不说那山头有数百米远,怎么可能砸中那巨石? 这距离和难度,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赵铁柱带领将领来观摩看到这一幕,俱是倒吸一口冷气,身侧的将领嘲讽道:“真当自己是回事了?照着天雷的模样也不过是照猫画虎!” “听我的!我说能砸中那巨石,就一定能!” 第110章 内讧 李商路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在场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心。 赵铁柱和将领们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依旧充满怀疑,静观其变,看看这个新县令究竟有何能耐。 “发射!” 随着一声巨响,火炮喷出一团火光,巨大的炮弹划破长空,朝着远处的山腰巨石飞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炮弹的轨迹。 片刻之后,炮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山腰的巨石瞬间被炸得粉碎,尘土飞扬,巨响回荡在山谷之间。 赵铁柱和将领们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准的射击。 李商路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终于做出来了....... 赵铁柱连忙走上前:“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 李商路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技巧罢了。只要掌握了正确的计算方法和调整技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效果与那天雷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李商路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天雷的威力固然惊人,但若能将火炮技术进一步完善,其威力和精准度都将大大提升。今日的试验只是个开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赵铁柱和其他将领们听得目瞪口呆,火炮技术竟能达到如此境界。 李商路的雄心壮志和对火炮技术的深刻理解让他们对这位知府大人刮目相看。 “哈哈哈哈哈!我们还怕那什么劳子叛军?!只要掌握了李大人您传授的火炮技术,我们就能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一名年轻的将领兴奋地叫道。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我们虽然在火炮技术上有所突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叛军的力量不容小觑,我们还需谨慎应对。” 造一个火炮就够他费了半条命了,听说叛军有十多个火炮,李商路不禁感到一阵压力,刺痛感又从心口袭来。 赵铁柱正和其他将领商讨把火炮用上,给叛军造成沉重打击,全然没发现身侧之人脸色苍白。 忽然听到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还有士兵们惊慌失措的叫唤:“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赵铁柱急忙冲上前去,只见李商路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双眼紧闭。他立刻指挥士兵们将李商路抬到一旁的帐篷中休息,并派人去请军医。 军医赶到后,为李商路进行了仔细的检查,脸色却是越发铁青,看向赵铁柱。 “你们都退下。” 帐篷内的将领们却都离开,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赵铁柱的心跳加速,他焦急地询问军医:“大人他怎么了?!” 军医沉重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大人他身体状况不佳,恐怕是过度劳累所致。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休息过。再加上他之前受过伤,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赵铁柱紧握双拳,眼中满是担忧:“那他需要休息多久?我们不能没有大人啊!” “至少需要几天时间,这段时间内,大人需要充分休息,不能再过度劳累。你们要确保他得到最好的照顾,不要让他再操心任何事情。” 赵铁柱只好歇下之前的念头,只觉可惜,好不容易有人造出了火炮,叛军一急再急地 攻破城池。 若是能得到制法...... 一位士兵在账外禀报:“统领,公主殿下在主帐内等你。” 赵铁柱心中一紧,知道公主殿下亲自召见,必然是有重要事情。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向主帐走去。 主帐内,赵锦绣正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后,手中把玩着一支玉壁毛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赵铁柱恭敬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赵锦绣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我听说李大人身体不适,情况如何?” 赵铁柱叹了口气,将李商路的情况详细地向赵锦绣汇报了一遍。 与此同时,李商路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铺上,周围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气味。 自己这是晕倒了? 李商路试图坐起身来,但一阵眩晕袭来,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帐篷内,床铺旁边摆放着一些药瓶和绷带。 “大人,您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李商路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军医正关切地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李商路的声音有些沙哑,口干舌燥。 “您过度劳累,加上之前受伤未愈,导致身体虚弱,所以晕倒了。” 军医递给他一杯温水,“请大人多加休息,切勿再操劳过度。” 李商路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却在思索着火炮技术的进展和叛军的威胁。 军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劝说道:“大人,您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其他事情可以暂时交给属下们处理。” “我昏迷了多久?” “大人,您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 “扶我回去。” 李商路不想别人看到图纸,在他昏迷的时候不知别人如何有没有进他的帐篷。 心下懊悔这下是大意了! “别动!大人你如今的身体不能承受任何剧烈的活动,需要静养。”军医严肃伸手按住李商路的肩膀,阻止他起身。 李商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重新躺回床上。 他环顾四周,发现帐篷内除了军医外,还有几名士兵守在门口,显然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大人,您昏迷期间,我们已经将您的帐篷严密保护起来,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 李商路一愣,“是谁的命令?” 士兵和军医对视一眼,“是***。” 未告诉他在他昏迷的期间,主帐内传来争吵的声音,随后便是***离开主帐,亲自带着御赐令牌带着士兵死守李商路的帐篷,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 ***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她一向以温顺淡雅着称,谁也没想到就是如绵羊乖顺的公主会拿出御赐令牌当面与统领对峙。 第111章 交出图纸! 李商路心中一暖,知他必是公主,安心之后便倒头就睡去。 赵锦绣中途来看望过他一次,坐在床边看着李商路沉默不语,军医低头不敢直视,尽力无视自己的存在。 “别告诉他本宫来过。” 赵锦绣轻轻转身,步履轻盈地离开了帐篷,立刻有士兵上前行礼,“殿下,统领和将领们在帐篷外等候,有要事禀报。” 赵锦绣微微颔首,示意他带路。 夜色已深,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远处篝火的微光在闪烁。 “殿下,您终于出来了。”一名将领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赵铁柱站在阴影处看不清神色,几位将领分散在他的四周,显得有些紧张。 “何事?”赵锦绣淡淡问道,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背过手朝着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将领面色凝重地回答:“回禀殿下,我们刚刚接到消息,附近叛军活动频繁,可能对我们的营地构成威胁。” 一名年长的将领站出来,敷衍行礼,如看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殿下,恕末将直言,叛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我们急需火炮技术的支持。” “李知府不是造出一架火炮了吗?” “您对这叛军的威胁似乎过于轻视了。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行动诡秘,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一架火炮怎么够。” 赵锦绣挑眉,嗤笑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年长的将领只觉公主听不懂其中的暗示,直接挑明道:“我们希望李大人能够将火炮的制造图纸交给我们,以便我们能够尽快生产出更多的火炮来应对叛军的威胁。” 赵锦绣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们认为李大人会轻易交出他的心血吗?” “我们知道李大人会以大局为重,这也是为了大乾好。” 将领故意在‘大局为重’四个字上加重语气,在暗示赵锦绣必须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利益。 然而,赵锦绣并不买账,她冷冷地回应道:“大局为重?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不过是想利用李大人的才华来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将领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公主殿下,您这是何意?” “你们若是真心为大乾着想,为何不亲自上战场,而是要逼迫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官交出他的心血?” 将领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你?!无知妇人,竟敢质疑我们的忠心!我们为大乾出生入死,岂容你这般诋毁!” 赵锦绣却毫不畏惧,她目光坚定地回应:“忠心?你们的忠心不过是建立在权力和利益之上的虚伪面具罢了。真正的忠心是为百姓着想,而不是利用大乾的危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李知府晕倒之后你们第一时间不是想着他的安危而是如何从他那里获取火炮图纸,这难道不是对他的不公吗?” “公主殿下。” 赵铁柱从阴影出走出,全身穿着一袭黑衣,腰间佩戴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他的眼神冷峻,步伐沉稳,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赵铁柱环顾四周,目光在赵锦绣和将领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局势。 “公主殿下,您的话未免太过偏激。” “我们并非不关心李大人的安危,只是当前形势危急,火炮图纸对大乾至关重要。若能以此击退外敌,李大人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赵锦绣冷笑一声,毫不退让:“赵铁柱,你好歹也是西北的统领,是非还是分得清的。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忠良之士,这难道不是背信弃义吗?李知府为大乾呕心沥血,你们却只想着如何利用他,甚至不惜以他的生命为代价。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乾,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毁掉大乾的根基!” 赵铁柱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公主殿下,您说得或许有理。但在这乱世之中,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我们并非不尊重李大人,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形势所迫?”赵锦绣怒极反笑,“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你们的忠心,不过是建立在权力和利益之上的虚伪面具。” “火炮你们已经拿走了,图纸想都别想!起码得等李大人康复之后,再做商议。” 赵锦绣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赵铁柱眼神暗了暗,侧头正要对将领示意动手,忽然看到公主身后的士兵行礼,脖子一侧露出一个蛇型的纹身,抬眼对上士兵无波的眼眸。 他心中一惊,这个纹身他曾经见过,在皇上的一队亲卫中,传闻有一支暗卫他们身手不凡,每个人身怀绝技,且忠心耿耿,只听命于皇上。 赵铁柱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士兵,其实是皇上的亲卫! 什么时候亲卫在军营中?是一月前还是更早的时候? 想到这一点,赵铁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在此动手,不仅会暴露自己的计划,还可能招致皇上的怒火。 他迅速调整表情,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对赵锦绣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李大人所掌握的火炮技术事关重大,我们也是担忧过急。” 赵锦绣冷冷地盯着赵铁柱,这些所谓的忠臣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棋子,但她也明白,此刻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 “既然如此,那就等李大人康复之后,再做商议。在此之前,火炮和图纸都不得外泄。” 赵铁柱点头称是,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皇上亲卫注意的情况下,尽快将火炮图纸弄到手。 士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跟上公主的步伐。 将领们只看到统领在动手前忽然脸色一变,下一秒立刻换了张脸,变得恭敬而谦卑,等***离开后疑惑开口:“统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动手?!”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若是***不同意他们就将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 第112章 扑朔迷离 ***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女子往往被视为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被丢弃为棋子。 赵铁柱怒喝道:“闭嘴!去调查***身边的那个士兵!一刻钟后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赵铁柱坐在书房里,手指敲打着桌面,心中焦急万分。 火炮图纸若拿不到手,自己的位置也坐不稳了。然而,他必须在不引起皇上亲卫注意的情况下行动,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走进书房,低声报告:“大人,已经查到那名士兵的背景了。” 赵铁柱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快说!” “那名士兵名叫李深,原是边疆一名普通士兵,一月前因伺候***有功,被提拔为她的贴身护卫。” “他是何时进军营的?” “是在一年前。” 赵铁柱颓然坐在书房里,他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年前,正是皇上登基的那一年,也是赵家支脉开始崛起的时刻。 原来就是在那时,新皇便在西北军营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你先下去吧,此事勿要声张。” 赵铁柱挥手示意手下离开,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回想在京城的日子。 他是赵家支脉的独子,与赵家主族关系并不亲近,但毕竟是皇室血脉相连,幼年时常与太子和公主一同玩耍。 太子温润如玉,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五岁便通四书五经,才智过人。 然而,在这笑容背后,赵铁柱却能感受到太子深藏不露城府,亲爹时常提醒他:“太子殿下虽然表面温和,但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沉和谋略,不可深交。” 太子的城府之深,赵铁柱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有所体会。 太子不仅在学业上表现出色,更在朝堂之上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手腕。他善于笼络人心,对朝臣们恩威并施,使得许多重臣都对他心悦诚服。 然而,赵铁柱也深知太子并非毫无弱点。 太子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但内心却隐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野心。赵铁柱曾目睹太子在一次朝会后,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沉思,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深邃和冷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赵铁柱心中清楚,太子的野心绝不仅仅局限于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他有着更为宏大的志向,而赵家支脉作为皇室的旁支,自然也成为了太子实现野心的棋子之一。 这样的人为何在登基之时便安插亲信在军营,这样的破绽只要留心调查便能发现。 这实在是不符皇上的做法。皇上向来重视军纪,怎会允许亲信在军营中随意安插人手?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除非...... 想到一个心惊的可能,赵铁柱只觉得荒谬,但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来人!”赵铁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需要立刻确认自己的猜想。 门外的侍卫迅速进入书房,恭敬地等待着赵铁柱的命令。 “立刻把良将军叫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侍卫领命而去,赵铁柱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如果自己的猜想成真,那么整个朝局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动荡。 良将军很快被带到了书房,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深得赵铁柱的信任。 赵铁柱开门见山地说道:“良将军,我有一事需要你去查证。” 良将军恭敬地点头:“大人请讲。” “皇上在军中安插了亲信,而且此事可能有蹊跷。你必须秘密调查,不得走漏风声。” 良将军眨了眨眼,莫名道:“这......皇上在军营插入亲信,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大人何以如此紧张?” “这不一样!”坐在那个位置谁不是多疑的,安插就安插呗,统领您不也是时常在叛军中安插眼线吗?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赵铁柱觉得和这些人说不清楚,直接挑明道:“安插的人是皇上的亲卫!不是御林军!” 良将军一愣,随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大人,您确定吗?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无非大事,亲卫不允许随意出京。 “这说明皇上对军中情况极为关注,甚至不惜打破常规。” 良将军沉吟道:“大人,您认为这背后有何深意?” 赵铁柱语气沉重:“这亲卫的出现,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监视军情,更有可能是皇上在为某些大动作做准备。” “所以你即刻便宜出发去京城,不要让人察觉到你的行踪。到了京城后,拿着我的令牌去见赵府见赵将军,让他打听皇宫内出了什么事。” 另一边。 李深低垂着脑袋立在***身后,闭眼看似在假寐。 忽然耳朵一动,唰地睁开眼睛,低声道:“殿下,有一人骑马离开军营了。” “哦?”赵锦绣不禁眉头一皱,翻书的指向微顿,“确定是一个人?” “是的,殿下,马蹄有力,应该不是小兵,那人离开的方向是京城。” “殿下,我们要不要派人跟踪?” “不用。”赵锦绣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那人既然是孤身一人前往京城,想必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我们若贸然派人跟踪,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更何况,京城之中风云变幻,孤家寡人更易引起注意。京城那里是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皇兄自然会知晓的。” 李深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最初他收到保护***安危的任务觉得这是一项轻松的差使,毕竟***赵锦绣在朝中以智慧和美貌着称,深得人心。 意外的是那个李知府,他一来,军营便变了天。 而且***对那位大人好像有些...... 这个念头立刻掐死在脑海中。 他早已察觉到统领和将领们的计划,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赵铁柱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 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时候,李深只觉得头皮发麻。 第113章 颠倒是非 李商路昏迷之后只觉梦中四周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部分。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阵模糊的低语声,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东西在哪?找到了吗?” “殿下的人围在四周,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废物!这都什么时候了,东西还没找到!” 李商路皱眉,什么东西?什么殿下? 死眼快睁开啊! “大人?大人好像快醒了?他的手指动了!” 李商路的眼皮微微颤动,床边站着几名焦急的面孔,其中一位正是赵铁柱。 赵铁柱激动地喊道:“大人,您终于醒了!” “水......” 赵铁柱立刻吩咐侍卫端来一杯清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李商路,让他靠在床头。李商路接过水杯,贪婪地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大人,您可吓坏我们了,您已经昏迷五天了,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我们还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赵铁柱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李商路一块湿毛巾。 李商路接过毛巾,虚弱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 环顾四周,发现屋内除了赵铁柱和几名侍卫外,并无其他人的踪影。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 赵铁柱连忙回答:“大人,您昏迷期间,***带着人把你的帐篷围住了,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她声称要亲自照顾你,但又不让我们靠近。我们担心她会对您不利,所以一直在外面守着。还好您醒了,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商路皱了皱眉,盯着赵铁柱不语。 心上人是何种性情他如何不知,怎么从他的嘴里却是这般陌生?” ***向来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李商路心中渐渐有了数。 自己昏迷期间,***一定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才让她变得如此谨慎和犹豫。 “统领,”李商路缓缓开口,“我昏迷期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铁柱,试图从他的回答中寻找线索。 赵铁柱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您昏迷期间,叛军几次试图攻入营地,但都被我们击退了,多亏了大人的火炮这才保住了营地的安全。另外,***在您昏迷期间,曾多次前来探望,她似乎对您的安危非常关心,但又不愿意透露太多。我们担心她可能有其他目的,所以一直保持着警惕。” “我与***无冤无仇,为何她会对我不利?” 赵铁柱欲言又止,“你们都出去。” 侍卫们纷纷退下,屋内只剩下李商路和赵铁柱两人。 李商路喝了几口水,感觉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脑袋清明了不少,回想起昏迷时隐隐约约听到的对话。 赵铁柱见李商路恢复了一些,深深叹了口气,“大人,你有所不知,在你昏迷时,叛军便在附近徘徊,伺机而动,甚至用上了天雷,但我们也有火炮,叛军未能得逞。此外,***立即带着令牌围住了您的帐篷。” 李商路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顺着他的话往下看:“公主是何意?” 赵铁柱换了张义愤填膺的面孔,怒气冲冲地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虽然表面上关心您的安危,但她实际上可能别有用心。在您昏迷期间,她多次前来探望,却总是带着一队精锐的侍卫,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真正目的。我们担心她可能与叛军有所勾结,因此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 “统领!这话可不能乱说!” 李商路惊呼一声,直起腰就要辩解,被赵铁柱挥手打断,决然道:“她是想要火炮的图纸!所以才如此频繁地前来探望大人您。我们怀疑她可能已经得知了火炮图纸的存在,因此才这般急切地想要接近您。” 赵铁柱看到李知府脸上的气愤和不平,暗暗想到抓紧怂恿他去帐篷,拿到图纸。 “李知府!幸好我早些发现,令公主不能再踏入此处半步,这才保住了大人您的安全。” “这怎么可能?***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背叛之事?” “大人,您太天真了!”赵铁柱冷笑一声,“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虽然表面风光,但谁知道她内心有何打算?况且,火炮图纸关系重大,一旦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李商路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需要证据,不能仅凭猜测就怀疑***。” “证据?大人,你回帐篷看看图纸。”赵铁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在催促李商路立刻采取行动。 李商路强撑着身体,缓缓站起身来,赵铁柱连忙上前搀扶。 “大人,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是让我代您去查看吧。” 李商路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自己去。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亲自确认。” “那我护着大人一同前去。” 许久不见抬眼,李商路下意识眯眼,手臂被赵铁柱架着强硬往后方走。 如赵铁柱所言,自己的帐篷四周已经布满了***的亲卫,看到来人,面无表情地抬刀阻拦:“” “你们都让开!这是李知府!知府大人的帐篷他自己还不能进去吗?”、 亲卫恍若未闻,板着脸重复:“”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连知府大人的命令都不听从!”赵铁柱怒喝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亲卫们面面相觑,在犹豫是否要继续阻拦。 李商路见状,沉声说道:“我有重要证据需要查看,事关***的安全,你们难道要阻碍我履行职责?” 终于,一名看似领头的亲卫上前一步,语气稍显缓和:“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示***。” 第114章 谁也别想得到 李商路点了点头,示意赵铁柱稍安勿躁。片刻之后,远处一人身着玉色长袍,头戴金冠,气度不凡地走来。 亲卫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那人走到李商路面前打量他的脸色。 李商路行礼:“参见***。” 赵锦绣看了一眼赵铁柱,漠然道:“这么着急是有何事?难道连片刻都等不及了吗?” “打扰殿下了,我有重要证据需要查看,事关***的安全,请殿下放我们进去。” “不行。” “你?!”赵铁柱猛然抬头:“殿下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李知府醒来后便由他决定吗?” 决定?什么决定? 李商路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赵锦绣冷了脸,浑身散发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赵锦绣目光如刀般锐利,冷笑道:“那你问问李知府是否愿意将火炮的图纸交给你这样的莽撞之人?” 赵铁柱脸色一变,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殿下,属下只是担心火炮图纸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对朝廷不利。” “哼,朝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赵锦绣冷冷地打断他,“李知府的决定我自会处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这是以妇人之仁,干预朝政大事!”赵铁柱怒气冲冲地说道,“殿下,您难道忘了先帝的遗训吗?朝廷之事,岂容妇人插手!”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眯眼盯着他:“赵铁柱,你胆敢质疑本宫的决定?本宫身为***,自然有权过问朝廷之事。更何况,此事关系到***的安全,岂能等闲视之?” 眼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李商路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连忙上前一步,试图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争执。 “殿下,赵统领,二位请冷静。火炮图纸之事关系重大,我们应当从长计议,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赵锦绣冷冷地瞥了赵铁柱一眼,然后转向李商路,语气稍显缓和:“李大人说得有理。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不知统领一心想要图纸是要作何用途?” “自然是大批量生产火炮图纸,以满足朝廷的需求。” 赵铁柱斩钉截铁地说道:“殿下,您应该明白,火炮在战场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掌握了先进的火炮技术,我们才能在与敌军的对抗中占据优势。” “殿下你也看到,自从用了火炮之后,叛军手中的天雷炮威力大减,朝廷的军队得以重振旗鼓。然而,火炮图纸的保密性至关重要,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建议将图纸交由我亲自保管,确保其安全无虞。” 李商路险些笑出声,这算盘都快蹦到他脸上。 他强忍着笑意,正色道:“赵统领,您这想法固然不错,但朝廷的需求并非仅限于火炮图纸。我们还需考虑其他方面的军事需求,如粮草、马匹、兵甲等。只有全面考虑,才能确保朝廷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赵铁柱黑了脸,对李商路的反驳感到不悦,为了几张图纸连污蔑***的话都说得出口,其心可诛。 “李大人所言甚是,但火炮技术的重要性不容忽视。我们应当尽快将图纸掌握在手中,以免夜长梦多。” “殿下英明。”李商路微微颔首,“不过,我们还需谨慎行事,确保图纸的安全。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赵铁柱不耐烦地问道:“那么,李大人有何高见?” “不如我直接撕毁不就无人得知了。”李商路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赵铁柱闻言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毁掉火炮图纸,让朝廷失去这一重要武器?” 李商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赵统领,您误会了。我并非要毁掉图纸,而是要确保其安全。撕毁图纸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朝廷需要,我仍可以重新绘制,毕竟只要我不死,图纸永远都在这里。” 李商路指了指脑袋。 “噗嗤。” 赵锦绣捂嘴笑道:“这个方法确实有趣,只有李知府知晓图纸的秘密,这样即便有人想窃取,也难以得逞。”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李大人,你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一旦你有个闪失,朝廷可就真的失去这一重要武器了。” 李商路微微一笑,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两人快速交换了个眼神,李商路朝她点了点身后,赵锦绣会意地一笑,无视赵铁柱即将爆发的怒火,转身离开。 李深跟在她的身后,脚步无声无息,低垂着脑袋仿佛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 直到看不见附近有人后,李深听到面前的人平静命令:“去把帐篷烧了,确保里面的东西都烧成灰。” 李深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遵命。” ***一走,赵铁柱拂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李商路。 “大人,我送你回去吧。”士兵瞧见他脸色苍白,孤零零地立在原地,生出一丝的同情。 李商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但很快便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李商路淡淡地回应,抬脚往军医帐篷走去。 他心中明白,此刻的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整理思绪。 军医帐篷内弥漫着一股药草的清香,李商路走进去,只见几名士兵正躺在病床上呻吟。他走到一个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一名军医走了过来,看到李商路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李商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军医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递给他:“这是补气养血的药,大人您先服下,稍作休息。” 接过药瓶,李商路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夫。” 他将药瓶收入怀中,“可有笔墨?” 军医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纸笔递给李商路。 第115章 烧毁 李商路接过笔墨,坐在角落的桌旁,开始在纸上书写。 军医好奇地凑近一看,只见李商路正在交代事宜,一看便是送往秋水县的紧急文书。 李商路的笔触流畅而有力,字迹清晰可见,他详细地列出了所需物资和人员的调配计划。军医不禁感叹,这位大人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仍能保持冷静和条理,真是难得。 李商路写完后,将信件交给军医,嘱咐道:“劳烦尽快送往秋水县,此信件事关紧急,切勿延误。” 军医接过信件,郑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李商路微微颔首,随后又问道:“军中可有信得过的信使?” “有的,大人。”军医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 “另外,军中近日可有收到任何关于敌军动向的情报?” “有的,大人你昏迷了七天内,叛军已经打到了城外十里处,但在我军的顽强抵抗下,他们暂时未能进一步推进。目前局势虽然暂时稳定。” 想到前几日亲眼看到火炮的威力,衷心夸赞道:“可惜大人没看到火炮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壮观场面。那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让敌军闻风丧胆,我军士气大振。若大人亲眼目睹,定会为这等利器所折服。” 李商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火炮的威力固然强大,但关键在于如何运用。若能合理部署,必能为我军增添胜算。” 军医点头称是,随即又问道:“大人,您是否需要我将敌军的最新情报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以便您审阅?” 这事本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但李商路知道,军医是***的人。 李商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那就麻烦你了。这份情报关系到我军的安危,务必做到准确无误。” “遵命,大人。”军医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李商路目送军医离开,既然叛军得知大乾同样有火炮,那是不是该露出一些破绽? 正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士兵的呼喊:“敌袭!敌袭!” 李商路脸色一变,迅速抓起桌上的佩剑,大步走出营帐,只见不远处黑烟缭绕,火光冲天。 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快去救火!” 看着方向好像是....... “李知府!”赵铁柱急匆匆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你的帐篷着火了!” “水!水!快去救火!”李商路大声命令道,随即带领一队士兵冲向火场。 火焰在夜色中肆虐,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浓烟滚滚,令人窒息。李商路迅速组织士兵们排成一队,传递水桶,努力控制火势。 “大人,火势太猛,恐怕难以扑灭!”一名士兵焦急地报告。 李商路发现不远处有一口水井,他立刻下令:“去取水井的绳索和水桶,我们从井里取水灭火!”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水井的绳索和水桶取来,开始从井中取水。 然而,火势依旧凶猛,水桶传递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火势蔓延的速度。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名士兵焦急地报告,“火势太猛,恐怕难以扑灭!” 李商路环顾四周,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到附近的帐篷,情况十分危急。 他迅速作出决定:“立刻疏散人群,确保人员安全!同时,派人去通知其他营地,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一边传递水桶,一边将湿透的毯子覆盖在附近的帐篷上,以防止火势蔓延,却见一人忽然冲进火场。 “统领!统领!统领你不能进去啊!” “快去救统领!” 李商路傻眼了,赵铁柱是疯了不成?!这么大的火居然还敢冲进去!他立刻命令士兵们:“快!快去喊人!” 李商路冲进火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边呼喊着赵铁柱的名字,一边在火场中寻找。 “咳咳!” 李商路捂着口鼻,艰难地在浓烟中前行。他隐约看到前方有个人影在晃动,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他看到了赵铁柱的身影,只见他正奋力地用湿毯子扑打着火苗。 “统领!你疯了吗?!快跟我出去!”李商路大声喊着,眼睛被迷雾所刺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赵铁柱,试图将他拖出火场。 赵铁柱转过头,脸上满是烟熏的痕迹,他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不能走!图纸要是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我还能画出来!快和我走!” 李商路懊悔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是个疯子!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图纸。 “肯定是公主!肯定是她放的火!她就是不想我拿到图纸!”赵铁柱愤怒地吼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李商路都要被呛死了,再不出去就要没命了!又拖不动人高马大的赵铁柱,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试图将赵铁柱从火场中拉出。 然而,赵铁柱却像一座铁塔般纹丝不动,双眼通红,竟是不顾烈火,伸手去抓起一张被火焰吞噬的图纸。 “赵铁柱!你给我清醒一点!”李商路怒吼着,试图用更大的声音盖过火焰的咆哮,“图纸没了可以再画,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赵铁柱却仿佛听不见李商路的呼喊,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图纸从火海中抢救出来。尽管他的手被火焰灼伤,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已经烧焦的图纸。 李商路见状,知道再劝无用,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劈向赵铁柱的后脖。 赵铁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被一道黑影扛在肩上,一只手拎着李商路的衣领,迅速地将他们带离了火场。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李商路感到一阵轻松。他环顾四周,只见火势已被扑灭,士兵们正忙碌地清理着残余的火焰。 赵铁柱被嫌弃地丢在地上,听到身后的动静单膝跪下:“殿下。” “起来吧。” ***的声音在李商路耳边响起,他转头一看,只见赵锦绣正站在一旁,目光冷峻。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李商路拱手行礼,低头猛烈咳嗽,声音嘶哑。 赵锦绣心口发疼,抿嘴看向李深。 李深立刻起身,扶着李商路道:“大人,你的身子已经虚弱不堪,需要好好休息。”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咳嗽声依旧剧烈,抬头看向她:“公主我有话......” 话还未说完,李深猛然扑向赵锦绣。 剧烈的爆炸声在火场中响起,震耳欲聋。 第116章 敌袭! 剧烈的爆炸声在火场中响起,震耳欲聋。 李商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鸣声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他努力稳住身形,一股暖流从额头涌过,刺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怎么回事?哪来的爆炸声?” “快看那里!” “敌袭!敌袭!” 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持清醒,但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太疼了...... 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从混乱中拉了出来。 李商路抬头一看,一张满脸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 “快起来!” 赵锦绣紧紧抓住李商路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李商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努力想要站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赵锦绣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试图支撑他,但李商路的体重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坚持住,李大人!”赵锦绣焦急地喊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等一下......我脑袋晕.......” 像吃了菌子一样眼前在晃动,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赵锦绣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但听起来却越来越遥远。 “殿下!我们快离开这里!”李深从土里爬了出来,满脸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他迅速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急忙向赵锦绣和李商路奔去。 “殿下,这里不安全,我们得立刻转移!” 李深伸手搀扶起摇摇欲坠的李商路。 三人迅速离开现场,朝着安全的地方前进。 一路上不断遇到呼救的声音,“救命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 “救救我!救救我!” 四周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锦绣看到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挣扎着向他们爬来,他的右腿似乎受了重伤,拖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男子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求生欲望。 “救救我......求求你们......”男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赵锦绣不由停下脚步,抬脚就要走向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然而李深却一把拉住了她。“殿下,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赵锦绣挣扎着,但李深的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帮助!” “殿下,我们不能冒险,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李深冷静地回答,他的职责是保护公主的安全,其他人的命他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我......” 话未说完,尘土再次翻飞。 “轰!轰!” 一声声巨响在远处响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李商路逐渐恢复了意识,四周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耳边不断传来人们的呼救声和哭泣声。 一股浓烈的火炮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赵锦绣和李深被爆炸声震得耳鸣。 他们迅速寻找掩体,扶着李商路躲避着四处飞溅的碎片和火焰。 刚才求助的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腰部以下的身体被压在一块飞溅巨大的石板上,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中涌出。 赵锦绣转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 三人躲在一个较完好的帐篷内,赵锦绣迅速检查李商路的伤势。 幸运的是,他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擦伤和撞击,没有严重的外伤。李深则警惕地守在帐篷门口,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我没事。”李商路抬手用袖子抹掉眼角干涸的血迹,双唇苍白得如纸一样。他试图站起身,但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摇摇欲坠。 赵锦绣和李深立刻扶住了他,三人靠在掩体后,喘息着等待爆炸声平息。 “我们得离开这里。”赵锦绣的声音坚定而急切,“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李深点了点头,掀开帐篷一角,寻找着可能的逃生路线。 “我不走。” 赵锦绣顿住,下一秒命令道:“你必须走!” “叛军已经打到了这里,谁留在这里都是死路一条。”赵锦绣的声音坚定而急切,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呵。” 李商路惨笑一声,挣开她的手,后退几步,撩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说道:“锦绣,你走吧,我留下。”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没想到李商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迅速蹲下身子,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说道:“你疯了吗?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李商路摇了摇头,帐篷外的轰鸣声不断,伴随着火光和硝烟,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殿下,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独自面对危险。我留下,至少还能为你争取一些时间。” “你是大乾的***,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明白赵锦绣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她肩负的责任。 “我李商路作为大乾的臣子,自当为国尽忠,为殿下分忧。况且,叛军是冲着我来的。” 他做出的火炮亮出来后,叛军定是要抓住他。 几天前还只是在附近的小镇闹事而发生冲突,自从火炮亮出来后,今夜突然火炮声震天动地,叛军如同潮水般涌来。 目标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李商路,你听我说,”赵锦绣的声音颤抖着,“我们不能分开,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渡过难关。” 李商路看着赵锦绣,眼中满是敬意和不舍,他知道,赵锦绣身为***,肩负着大乾的未来和希望,而他也要去面对他的劫,他早该想到决定走上这条路就该面对这个局面。 “若是你落到叛军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你不仅是大乾的***,更是我心中唯一的光。” 赵锦绣紧咬着嘴唇,她知道李商路说得没错,但她又怎能忍心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李深侧目看着这一幕,眼神暗了暗——啧,还有点骨气。 轰炸声再次响起,已经靠近此处,已经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第117章 看你厉害还是我牛逼 李商路猛然抬起双臂将眼前的人抱在怀中,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免受一切伤害。 “锦绣,你必须活下去。”李商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心,“大乾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赵锦绣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全身一松。 李商路大步离开帐篷,与李深擦肩而过时候,低声道:“保护好她。” “不用你说。” 李深未拦他,还贴心地掀开帐篷让他迅速离开。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晕眩和疼痛,走出帐篷就被四周的喧嚣声包围。他环顾四周,只见火光冲天,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应对着敌人的袭击。 李商路咬紧牙关,迅速调整状态,他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看见眼熟的几位将领正带着士兵们迅速集结,满地的火光和硝烟弥漫,士兵们在将领的指挥下有序地排成阵型,准备迎战。 “李大人?!” 李商路扭头一看,“军医?!你怎么?!” 原是衣冠楚楚温润的军医,此刻却是浑身的血迹,手臂不知是被碎石还是刀剑所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你受伤了?!” 军医摇头,“不是我的血。”说完便沉默不语,眼底是说不尽的悲痛。 李商路看着军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抓住军医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那这是谁的血?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统领的血。”军医的声音低沉而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李商路的心脏猛地一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军医,脑海中浮现出统领那坚毅的面容。 “统领他......他怎么了?”李商路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敢想象统领会遭遇不测。 “敌军突袭,统领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不幸中箭,怕是......” 李商路只觉得眼前一黑,西北军营统领若是倒下了西北军营将会陷入混乱,敌军趁虚而入,整个边疆的安危都将受到威胁。 “人在哪?!快到我去!” 李商路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他跟随军医的脚步,穿过一片混乱的军营。四周是受伤的士兵和忙碌的医护人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灼的气氛。 他们来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前。 军医示意李商路在外面稍等,自己则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军医探出头来,示意李商路可以进入。 李商路走进帐篷,只见赵铁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渗出斑斑血迹。 呼吸微弱,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统领他......”李商路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敢想象如果统领真的倒下了,西北军营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看统领的意志力了。” “如今是良将军在防守西北军营的防线。” 良将军是西北军营中的一员猛将,以勇猛善战着称。他接过赵铁柱的指挥权,面对敌军的猛烈攻势,毫不畏惧地指挥着士兵们进行反击。 良将军站在城墙上,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扯开嗓子臭骂:“对面的人听着!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有种就冲上来!爷爷我在这儿等着呢!” 良将军的身后,士兵们紧张地注视着城墙外的敌军动向,他们知道良将军的勇猛,但同时也清楚敌军的数量和实力。 一名副官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撤退,等待援军?” 良将军转过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副官的脸庞,随即冷笑道:“撤退?我良某人从不后退!今日就算战死沙场,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敌军的阵列中,一名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城墙上的良将军。 他挥动手中的长剑,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呐喊声震天动地。 良将军拔剑指向敌军的将领,他高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我冲锋!” 士兵们齐声呐喊,士气高涨,他们紧握武器,跟随良将军冲向敌阵。城墙上的弓箭手也纷纷拉弓搭箭,向敌军射出密集的箭雨。 敌军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乱,阵脚开始动摇。良将军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挥舞着长剑,斩杀敌军士兵。 城墙上的士兵们见将军如此勇猛,纷纷跃下城墙,加入战斗。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良将军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敌军将领见状,亲自率领精锐士兵围攻良将军。 “只要你们投降,我们的主子就会饶你们一命!”敌军将领高声叫嚣,试图瓦解良将军的士气。 “投降?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屈服于尔等贼寇!” 敌军将领见良将军如此坚定,不禁怒火中烧,“自不量力的老东西!”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一支冷箭突然射向良将军。良将军反应迅速侧身躲过,箭矢擦着他的铠甲飞过,带起一阵火花。 敌军将领见一击未中,更加恼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再次向良将军扑来。 良将军毫不畏惧,迎面而上,两人在战场上激烈交锋。 同时后面的防线推出一个圆筒之物,敌军调整 大乾军定睛一看,那圆筒之物竟是一门巨大的火炮。 “是天雷!” “又来了!快跑吧!” 火炮的炮口对准了良将军所在的方位,士兵们纷纷惊恐地后退,但良将军却毫不畏惧,他高举长剑,大声喝道:“全军听令!今日我们誓要将贼寇赶出这片土地!” 敌军将领见状,冷笑一声,狂妄地叫嚣着:“你们大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竟敢与我天朝抗衡!” 良将军怒目圆睁,“天朝?哪来的贼寇,竟敢在我大乾疆土上撒野!今日我良某人誓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那就要问它同不同意!”将领命令火炮手点燃引线。 “该死!”良将军瞧着火炮,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第118章 援军! 他知道,这一炮若是落下,自己和士兵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统领手中的火炮已经没了火药,火炮的威力也随着火药的耗尽而消失,李商路又是昏迷不醒,来不及制作新的火药。 这就给了敌军入侵的机会。 统领生死不明,***和李商路又在混乱中下落不明,军营一片混乱不堪。 死的死,伤的伤,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趁机逃过一劫,砸在军营的大炮定是落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天注定要大乾西北城池遭此劫难? 良将军心中一沉,握剑的手不由下垂,不如就这样认命吧,下了地府面对先祖们,也无愧于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声:“援军!是援军来了!” “援军?!”良将军心中一震,猛然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如风驰电掣般冲向战场。 领头的正是李商路,额头一片深红,后背背着一捆捆的火药桶,身后跟着一群同样背负着火药桶的士兵。 他们如同一支敢死队,冲向敌军的阵地。李商路的出现如同一道曙光,给陷入绝境的良将军和士兵们带来了希望 李商路的脸上写满了决绝,转头大喊:“让大炮先上来!” 随着李商路的命令,后面的士兵迅速分开让出一条道。 大炮的轮子在城墙上隆隆作响,士兵们**协力,将这沉重的武器推到了指定位置。 “轰!”的一声,敌军的一炮率先落到城门,城墙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城门楼都颤抖起来,尘土飞扬中。 “城!城城城!要破了!” 士兵指着被火炮砸出的缺口,城墙上的裂缝不断蔓延,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全军听令!死守城门,誓与城池共存亡!”良将军再度燃起了士兵们的士气,他们齐声回应:“誓死保卫家园!” “援军已到!我们将与敌人决一死战!” 城墙上的裂缝不断蔓延,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但良将军毫不畏惧,他挥舞着长剑,冲在最前方。 李商路站在大炮旁边,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调整角度,“把火药桶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个个塞进炮膛里!”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士兵颤抖的手逐渐平稳下来,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已烟消云散。 对方有天雷,我们也有! 敌军将领看到城墙上和天雷一模一样的东西,脸色大变。 他曾见过对方的统领搬出来,却是只见过点燃过一次,那威力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但是主子说了,对方的天雷根本不足为虑,定是大乾人照猫画虎! 最厉害的当然还是天雷! 李商路抽空看了一眼城门的缺口,和他想得差不多,这个时代的人对热武器的开发还处于初级阶段。 就刚才那一炮在别人看来来势汹汹,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试探性的攻击,在李商路眼里和烟雾弹差不多,此战之后得把烟雾弹造出来才行,光扯着嗓子对骂也不是回事。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火药桶里的火药和炮弹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装填进炮膛。 李商路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敌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瞄准敌军的天雷装置,给我狠狠地打!”李商路大喊。 士兵们调整炮口方向,瞄准了敌军的天雷装置。 “准备!”李商路高举手中的指挥刀,所有士兵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命令。 良将军则带着人冲向城门缺口,试图在敌军的炮火中稳固防线,抬头看着城墙上硝烟弥漫,巨大的石块和碎木四处飞溅。 良将军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他们用身体和盾牌为同伴挡下致命的攻击。 “快!把沙袋搬过来,堵住缺口!”良将军指挥着士兵们,将沙袋一个个堆砌在城门的缺口处。 随着李商路手中的指挥刀挥下,炮兵们迅速点燃了引线,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轰!”随着一声巨响,敌军的天雷装置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李商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一轮攻击已经打乱了敌人的阵脚。 敌军将领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对方的火炮威力如此巨大。 李商路大声命令:“继续装填!瞄准敌军的主力部队!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继续射击!” 士兵们迅速装填弹药,再次瞄准敌军的阵地。 火炮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敌军的阵地上硝烟弥漫,一片混乱。 “稳住!稳住!不准慌乱!全军听令,保持阵型!” 敌方将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在敌人的炮火和冲锋下节节败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鼓舞士气,但已经无法挽回颓势。 天雷就是全军眼里是神器,如今神器已被炸毁,必胜的信念动摇。 在李商路的指挥下,士兵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向敌军阵地。敌军在炮火和冲锋的双重打击下,逐渐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李商路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指挥若定。 “撤退!全军撤退!”敌方将领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转身逃离战场。 良将军见状,立刻下令追击,“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冲向溃败的敌军。 “不要让他们跑了!,对准他们跑的方向,狠狠地打!”良将军怒吼着,士兵们迅速调整炮口,朝着敌军溃逃的方向猛烈开火。 火光四溅,炮弹在敌军中爆炸,掀起一片片血肉和尘土。敌军士兵在炮火中哀嚎,四散奔逃,但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停下,不要再追了!”李商路突然大喝一声,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将领。 李商路冷静地解释道:“敌军已经溃败,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无需再追击。” 再追也是无益。敌军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继续追击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全军听令,原地休整!”李商路下达了新命令,从高处走下来,来到良将军身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良将军。” 第119章 没有军饷 良将军收起刀剑,谦虚地道:“哪里,都是大人指挥有方。” 随即转身向士兵们下达命令:“全军听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开始收集敌军遗留的武器装备,有的则忙着救治受伤的战友。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但士兵们的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李商路环顾四周,转身离开。 良将军抬脚跟上他,“李大人!统领他......” “还在昏迷中,军医生说暂且无法确定何时能够苏醒。” 那西北军营谁来统领? 按理说统领无法继续履行职责,但西北军营不能没有一位领导者,除了***之外便由李商路这位钦差大臣暂时代理。 但他还有另外的计划。 李商路沉思片刻,随即对良将军说道:“你先暂时代理统领职务,直到统领苏醒。” 良将军一愣,随即挺直腰杆,郑重地回答:“遵命,大人!我一定不负所托。” “***已被护送至安全之处,你先统计下伤亡情况,尽快上报。我要尽快书信给朝廷,请求支援。” 良将军点头称是,随即转身去执行命令。 李商路则独自一人骑马回到军营,令士兵将大炮留在城门上,士兵们兴奋地轮流摸着大炮。 李商路走进军营,只见一片忙碌的景象。伤员们被有序地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军医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其间,为他们提供治疗和照顾。 李商路走到一名军医面前,询问道:“伤亡情况统计得如何了?” 军医抬起头,面色凝重地回答:“大人,目前统计出的伤亡人数已超过五百人,其中重伤者近百人。我们正在尽力救治,但有些伤势实在太重,恐怕难以挽回。” 回到自己的帐篷,李商路开始整理思绪,看向未拆开的信件,正是敌袭前秋水县送来的紧急情报。 他拆开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舒。 “来人!”李商路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一名亲兵迅速走进来,恭敬地等待着命令。 “传令下去,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和主要官员到中军帐开会。” “是,大人。” 帐篷内,将领们纷纷聚集,气氛凝重,到场的大致只有一半。 李商路扫视着帐篷内的将领们,眉头紧锁,“其他人呢?” 一名亲兵上前一步,低声回答:“大人,有些将领在战斗中受伤,有些则在城门缺口处指挥作战,未能及时赶来。” 李商路点了点头,示意亲兵退下。 “诸位,今日一战,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敌军的攻击并未结束。” 将领们纷纷凝神倾听。 “我们必须加强防御,确保城门不再出现缺口,我已向朝廷请求支援,相信不久后会有援军到来。” 左手侧的将领站出来,“之前不也是迟迟不肯派兵支援吗?大人还是不要指望朝廷了。” 估计李商路刚来不久,未免了解情况,将领向他解释:“先帝时便有了这样的先例,朝廷对边疆战事的反应总是迟缓。我们这些边关将领早已习惯了自力更生,朝廷的支援往往只是杯水车薪。” “为何?” 将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的将领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朝廷的支援之所以总是迟缓,是因为朝中派系林立,各派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互相牵制。边疆战事往往牵涉到各方势力的博弈,因此朝廷的决策往往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权衡和妥协。” “此外,边疆地区远离京城,信息传递不便,朝廷对战事的真实情况了解有限,这也导致了支援的迟缓。” “还不是南方那边......”年轻的将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 “欸!别说了!”身侧的将领打断了年轻将领的话,神情严肃地说道:“南方的事情复杂得很,牵涉到的不仅仅是边疆战事,还有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为好。”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无人阻止,继续道:“我们这些边关将领,最要紧的是守好自己的防线,确保边疆的安宁。至于朝廷的那些钩心斗角,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南方战事?”李商路心中一惊,他怎么没听说南方有什么叛乱? 他在江南时看到的可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云集,市场繁荣。江南的水乡美景更是令人心旷神怡,湖光山色之间,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李商路在秋水县任职期间,曾多次听闻有关南方边疆的战事传闻,但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 底下的人明显是话中有意,李商路指着年轻的将领,质问道:“你刚才说南方战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将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低声回答:“大人,我从未见过南方有叛乱,不过是那些朝廷中的权贵们为了争夺权力而制造的谣言罢了。他们利用这些谣言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还不是想从户部里增加军费开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实际上,南方边境一直平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商旅络绎不绝。只是这些权贵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制造混乱,让边关将领们疲于奔命,而他们则在背后坐收渔利。”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商路脸色一沉,双手紧握成拳。 “那你们曾经可收到朝廷派来的粮草?” “粮草?”一名满脸风霜的将领苦笑着:“大人别别开玩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朝廷的补给了。自从南方战事爆发以来,朝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边,我们这些边疆的将士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那你们都吃些什么?” “我们只能依靠边疆的百姓们接济,” “他们知道我们处境艰难,时常会送来一些粮食和肉干。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让我们勉强维持生计。” “除此之外,我们还尝试着打猎和捕鱼,以补充食物来源。不过,这些方法毕竟有限,无法满足整个军队的需求,没办法只能饿着肚子。” 第120章 京城又变 “这简直是荒谬!”李商路怒不可遏,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继续追问:“朝廷难道就对你们的困境视而不见吗?边关将士的生死难道就如此不值一提?” “朝廷的官员们忙于内斗,哪有时间顾及我们这些边疆的将士。” 年长的将领叹:“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权位和利益,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李商路急切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向朝廷上书,要求支援?” “上书?”另一名将领苦笑着摇了摇头,“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已经多次上书,但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朝廷的冷漠和不作为,已经让我们心寒。”年长的将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坚守边疆。” 李商路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既然朝廷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没有军粮我们就自己种!没有银子我们就自己筹集!” 李商路的豪言壮语让他们心中一震,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疑惑。 边关的困境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而朝廷的冷漠更是让他们心寒,虽然有***坐镇在此,但是一个美人又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将士们在边疆的艰苦生活,以及朝廷的不闻不问,使得他们对朝廷的信任逐渐消磨殆尽。 “大人,您说的这些固然好,但是这......” 年长的将领则是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大人难不成有什么妙计,可以让我们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但同时又带着几分怀疑。 毕竟,边关的困境已经持续了太久,朝廷的冷漠和不作为让他们对任何改变都抱有疑虑。 相信别人不如靠着自己的双手。 将士们在边疆的艰苦生活,使得他们更加明白只有自力更生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李商路把玩腰间的玉佩,露出笑容,幸好一个月前他就写信给曹师爷,算着日子,应是在半月前就已经收到了,若是立马启程,那这几天便应该已经抵达了。 “我已写信至秋水县,过不久那边便会来人,到时候你们便知。” 留下这句话,李商路便宣布散会,留下一群将士们在原地议论纷纷。 “这李知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秋水县来人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带来奇迹,解决我们边关的困境?” 年长的将领皱着眉头,带着几分不信任。 一人嘀咕道:“秋水县?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一个小县而已,你能听说才有怪呢!” “不是啊!我真的听过!好像是去镇上时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过,那秋水县的县令是个奇人。” 旁边的一位年轻士兵好奇地问道:“那县令有什么本事?” “听说他不仅聪明绝顶,而且还有着过人的胆识和谋略。秋水县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连周边的匪患都逐渐平息了。据说他曾经单枪匹马深入匪巢,清剿了那里的匪首,让整个地区的治安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不仅如此,他还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的政务,使得秋水县的经济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百姓们对他赞不绝口,称他为‘青天大老爷’。” “哦?这听起来确实不简单啊!”年长的将领听后,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果李知府真有这样的本事,或许我们边关的困境真能有所缓解。” “不过,这李知府真有如此能耐,为何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他的大名?” “大人,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默默无闻地治理着自己的小县,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吧,咱们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还管什么县令不县令的。”一位年长的士兵叹气道,“再说,这世道乱成这样,谁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小小的秋水县呢?” “话虽如此,但若真有能人异士,总会有风声传出来的。”年轻将领不服气地反驳道,“就像那李知府,若真有本事,迟早会有人知道的。” “哼,就算他有本事又如何?”另一将领插话道,“这年头,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又有几个能真正改变现状的?还不是得看上面的意思。” 李商路不知自己正在他们的嘴里被议论纷纷,回到帐篷便看到一人大大咧咧坐在帐篷中央,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他身穿一袭黑衣,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见到李商路进来,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 李商路多看了两眼认出是在客栈时半夜送消息的黑衣男子,对身后的亲兵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亲兵们领命退下,帐篷内只剩下李商路和黑衣男子两人。 亲兵们领命退下,帐篷内只剩下李商路和黑衣男子两人。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拱手道:“李大人,别来无恙。” 李商路猜测此人是皇上手中的一员暗信,专门负责传递重要消息和执行秘密任务。出现绝非偶然,必定与当前的局势有着密切的关联。 “京城出事了?” 李商路坐下,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盯着黑衣男子,“京城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李商路。 “大人,这是来自京城的密信,事关重大,还请大人亲自过目。” 李商路接过信件,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目光迅速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 信中的内容让他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京城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陛下龙体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已有半月未上早朝,对外只宣布偶感风寒,需要静养。然而,朝中大臣们早已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四起,甚至有人开始暗中结党,图谋不轨。尤其以京城的几位世家大族为首,他们暗中勾结,试图在朝政动荡之际谋取更大的权力。” 第121章 后路 李商路随手将密信垂至烛火,火舌迅速吞噬了信纸,化为灰烬。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暂时压下,转而望向黑衣男子。 “如今是谁在皇上身边伺候?” “皇上只留下了吴公公一人,没有吴公公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陛下的寝宫。密信也是吴公公送来的,宫中其他人都被遣散,连御医也只允许在特定时间进入。陛下病重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宫外的人几乎一无所知。” 李商路挥手打断他的话,“既然消息被封锁,那世家们又如何得知陛下病重的消息?” “大人,这消息虽然被封锁,但并非完全无法得知。京城中有些世家大族与宫中宦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宫中也并非铁板一块,一些宦官和宫女被收买,暗中传递消息,使得宫内的局势更加复杂。 再多的消息黑衣男人也无从得知,如今皇上是死是活他人也不得而知。 上一次吴公公急忙送出信,千叮嘱万嘱咐勿要让***得知,李商路猜测那时候皇上龙体还未有大碍。 才过去一个月,吴公公又送来了第二封密信。吴公公在信中恳求李商路尽快回京,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后宫无后,宫中嫔妃寥寥无几,大多只是些低阶的美人和才人。皇上登基还未满两年,膝下还未有子嗣,但是先帝在世时,便封了各位皇子为亲王,分散在各地镇守,大部分都在经济繁荣的地区。 但由于先帝晚年对朝政的疏忽,导致朝中派系林立,皇子们各自为政,彼此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朝中大臣们为此忧心忡忡,纷纷揣测着皇位的继承问题。皇上似乎对此并不着急,反而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国家大事和边疆战事上。 若是皇上驾崩,皇位必定落在各位亲王手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商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感叹。 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远比边疆的战事更为复杂。皇上病重的消息一旦传开,恐怕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吴公公对***的意思是?” 黑衣男人沉默一旬,忽然单膝跪地,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双手恭敬地递给李商路。 “这是吴公公临终前嘱咐我交给您的,说是***看到此物便知何意。” 李商路一愣,这里面该不会是皇位圣旨吧? 接过黑盒,手指轻轻抚摸着盒子表面的纹路,放进袖子中,朝黑衣男人点头:“我会尽快告知***,至于***的决定,我也会第一时间转达给你。” 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 “多谢李大人!”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玉城门外。 曹师爷一只手高举遮挡烈日的光芒,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卷粗糙的羊皮卷,对着玉城的大门比划,双眼一亮,对身后吐着舌头喘大气的三人高喊:“到了!玉城就是这里!你们走快点啊!一路上磨磨蹭蹭的,真是让人着急!” 刘师爷一手拿着软靴,一手拿着水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他抹了抹嘴,张嘴大骂:“如果不是你带错路我们早就到了!这鬼地方热得要命,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曹师爷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带路确实有些不靠谱,但嘴上还是不服输:“您也别太抱怨了,这西北的天气确实热,你忍忍吧!如果不是你一直磨蹭带那么多的东西我们早在半月前就到了!”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多带些东西总比到时候缺东西好。李大人可是嘱咐我要把这些东西都带上!” 曹师爷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转头对身后的商队头领和阿布说:“你们西域炎热都是沙漠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怕热?这玉城的天气比起你们那儿可好多了!” 商队头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曹师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西域虽然炎热,但那里的热是干热,不像这里湿热难耐。而且,我们习惯了在沙漠中行走,这里的街道和人群让我们感到更加憋闷。” 阿布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曹师爷,我们商队在沙漠中习惯了风沙和烈日,这玉城的湿热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曹师爷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商队头领的肩膀:“看来你们还需要适应一下这里的气候。不过,既然到了玉城,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打听一下李大人的下落。” 玉城的城门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巍峨,城门两侧的守卫手持长矛。 曹师爷走到城门前,向守卫出示了通行证,守卫查无误后,看向他们几个人身后的几辆大马车。 “马车上装的都是些什么?”守卫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过商队的马车。 曹师爷微笑着回答:“都是些特产,西域的香料、宝石和手工艺品还有种子,我们商队不远万里而来,希望能与玉城的商人们互通有无。” 守卫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开始检查马车。 随着马车的帘子被一一掀开,五彩斑斓的货物展现在众人眼前。香料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手工艺品则是大大小小的精致器物,种子则被仔细地包裹在布袋中,散发出泥土的芬芳。 守卫们对这些珍奇的货物啧啧称奇,但职责所在,他们还是认真地检查了每一件物品,确保没有违禁品混入玉城。 检查完毕后,守卫们对曹师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城。曹师爷微微一笑,向守卫手里塞了几枚银子,小声道:“大人,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想和你打听下消息,想知道李知府大人如今在哪里?” 守卫接过银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低声回答:“他最近在玉城可是个名人,你们沿着这条大街一直走,到了十字路口往左拐,打听军营地在哪便行了。” 曹师爷拱手道:“多谢大人指点。” 随即转身对商队成员低声吩咐几句,他们便缓缓驶入玉城。 玉城的街道熙熙攘攘,马车在人群中穿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打量他们身上的异域服饰,路过的女郎更是停下脚步,目不转睛他们身上的云锦和丝绸。 第122章 玉玺 “他们一直盯着我们做什么?” 曹师爷心中一紧,在异国他乡,被过多关注并非好事。他转头对商队头领低声说道:“我们还是尽快找到李大人,以免节外生枝。” 商队头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曹师爷说得对,我们先找到李大人,再做打算。” 刘师爷唰的一声把随身携带的折扇展开,轻轻摇动,“说不定是被本大爷的风流倜傥所吸引。” “就你?!” 曹师爷不屑地撇了撇嘴,上上下下打量他身上的云锦和丝绸,“就你这身打扮,也敢在玉城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笑话。” 刘师爷却毫不在意,依旧摇着折扇,笑道:“你这是嫉妒我!玉城的姑娘们可都盯着我呢。” 曹师爷看着刘师爷那沾满泥土的鞋子,“你先清清你脚趾缝里的泥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这人真是自恋得可以。” 一行人沿着守卫指引的方向,缓缓驶向玉城的十字路口,正要往左拐。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曹师爷和商队头领同时回头,只见一队身穿黑衣人疾驰而来。 “快!加快速度!”商队头领大声命令道,商队的护卫们立刻催动马匹,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几条腿哪能比得上一匹骏马的蹄力? 曹师爷心中暗自叫苦,他转头对刘师爷低声说道:“看来我们被盯上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刘师爷收起折扇,“这个简单,看我的!” 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一摇,瓶中传来清脆的响声。 他低声对曹师爷道:“别担心,我这瓶子里装的是西域特制的香料,只要洒上一些,保管让那些追兵晕头转向。” 曹师爷半信半疑地看着刘师爷,“你确定?” 刘师爷迅速打开瓷瓶,轻轻一洒,顿时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我靠!这味道!我就知道这西域香料非同一般。” 曹师爷捂着鼻子,直直往后退对商队头领道:“你们西域的玩意就是刺激!” “他他他他!”阿布惊慌失措地指着前方,“他们追过来了!” 商队头领脸色一变,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弯刀,“保护好货物和马车!” 一群黑衣人将商队团团围住。 他们手持利刀,目光冷冽,显然来者不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刘师爷首当其冲,将同伴们护在身后。 一名黑衣人指着阿布。 “抓住那个小子!”黑衣人一声令下,其他黑衣人迅速向阿布扑去。阿布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跑,但黑衣人如同影子一般紧随其后。 商队头领见状,立刻指挥他们保护货物的同时,自己冲上前去抵挡那些凶狠的追兵。 过了几次招数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商队头领意识到眼前的黑衣人并非普通的强盗。他们身手矫健,招式狠辣,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手。 商队头领不敢怠慢,挥舞着弯刀,大声喝问:“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袭击我们?” 黑衣人中的一位冷笑一声,“西域人出现在大乾,真是稀奇事啊!” 他话音未落,抬脚便向阿布踢去。 阿布急忙躲闪,但还是被黑衣人的脚尖擦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黑衣人迅速逼近, “别过来!别过来!”阿布惊恐地大叫,不断往后退。 黑衣人一挥手,其他的黑衣人抬手一劈在阿布的后背。 阿布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被人扛在身上。 “撤退!” 黑衣人们有组织的撤退,带着阿布骑马迅速离开。 “欸!你们!哎呀!这都啥东西啊!” “你们这些强盗!给我站住!” 刘师爷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怎么办?货物还在,但阿布被他们抓走了!” “还能怎么办?快去找李大人啊!” 军营内。 李商路把琐事处理完后,带着盒子找到***的帐篷。 帐篷内空无一人,箱子只见***的随身物品散落一地,应是在混乱中被翻得七零八落。李商路随手拿起个椅子擦干净坐下,不过一刻钟,一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帐篷门口。 正是李深。 李深走路无声,掀开帐篷的门帘,单膝跪在地上,“大人,***吩咐我在此等候您。 您有什么事情需要转告吗?” “我有事要禀报。” 李深快速看了一眼他的袖子,颔首点头,“大人请稍等。”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茶壶的功夫,赵锦绣急匆匆走进帐篷,亲眼看着李商路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心中 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李商路起身行礼:“拜见***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从袖中拿出黑盒,双膝跪下,恭敬地递给赵锦绣,“殿下,臣有罪!” 赵锦绣看到黑盒的一瞬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险些站不稳。 “殿下!”李深及时扶住她,看向黑盒的眼神充满了慎重,骤然跪在身后,低垂着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 赵锦绣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紧紧地盯着李商路,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之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 “这盒子是谁给你的?” “殿下,容微臣从玉城之时说起。” 李商路将在玉城碰上黑衣男人一事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详细地向赵锦绣汇报,讲述了黑衣男子神秘地将黑盒交给他,并嘱咐他一定要亲手交给***手中。 “他说只要***见到此物便知晓,微臣不敢怠慢。” 李商路说完,抬头望向赵锦绣,等待她的指示。 赵锦绣接过黑盒,手指轻轻抚摸着盒子表面的纹路,眼角的泪光闪烁。 李商路不由怀疑其中装地是皇上驾崩的死讯。 赵锦绣身为皇室,最清楚不过手中之物是什么。 “此物,本宫在两年前亲眼看着先帝交到皇兄手上。” 李商路脑袋闪过一道亮光。 两年前,正是先帝驾崩,新皇登基之时。 赵锦绣回忆起那个悲痛的时刻,先帝的遗体被安放在金銮殿上,她和皇兄站在一旁,接受着文武百官的哀悼。 皇兄的手中紧握着那黑盒,受着万人朝拜坐上龙椅。 她缓缓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玉玺,正是先帝传位给皇兄的那枚玉玺。 第123章 生是大乾的人 如果说李商路在收到吴公公的密信时还摸不准皇宫内的局势,那么在看到玉玺出现时,他便彻底明白了。 玉玺是皇权的象征,先帝将它传给新皇,意味着皇位。 然而,玉玺的出现却在赵锦绣手中,这说明了皇上的龙体已到了尽头。 “皇兄!” 赵锦绣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无法接受皇兄的离去,那个曾经与她一同成长、共同面对风雨的兄长,如今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不可能!皇兄的龙体怎么会!” 赵锦绣回想回京时皇兄还与她一同在御花园中赏花,那时的他神采奕奕,谈笑风生,丝毫没有病态。 如今却快是阴阳两隔。 “皇兄,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赵锦绣哽咽着,“我要回京城,我要去见皇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锦绣擦干眼泪,转身对李深命令道:“立刻备马,我们即刻起程回京!” “这万万不可啊殿下!” 李商路先行几步,磕头劝阻:“殿下!京城局势未明,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请三思而后行。” 赵锦绣转过身,“我不能坐视皇兄的安危不顾,京城那群人正在策划着皇位。我必须尽快赶回京城“殿下,您不能这样冒险!” 李商路必须阻止赵锦绣,否则她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大乾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殿下,京城的局势尚未明朗,贸然回去只会让您陷入险境。” “请殿下三思,我们应当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明白李商路所言不无道理,对皇兄的担忧和思念让她难以平静。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李商路回想吴公公在信上所言,“眼下吴公公在皇上身旁伺候,殿下若是立刻回京城,半路定是遇到伏击。敢问殿下,皇上是否已经立下了储君?” 皇上驾崩时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若是已经选好了储君,到时只要将圣旨拿出,那些野心勃勃的权臣们便无法再兴风作浪。 ,若储君之位悬而未决,京城必将陷入一片混乱,各方势力争夺皇位,局势将更加复杂。大乾的江山社稷将岌岌可危。 “后宫无后,更别说有子嗣,皇兄并未立下储君。” 李商路一愣,眨巴眼睛,不确定重复道:“确定没有?” 赵锦绣叹出一口气,“若是有储君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完了,还真没有太子。 如果这是个电视剧,李商路还得给编剧夸上一句妙啊!这狗血剧情都给他碰上了电视剧可不是这么演的呀! 不是说做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吗?哪一个朝代不是生一堆皇子皇女,然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夺嫡大战? 可为何到了我大乾,后宫却如此冷清,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这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李商路简直想跪地仰天大喊一声:“苍天啊,为何如此不公!”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找到解决之道。 李商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太子就没有太子,难道还不能另立新君吗? 抬眼盯着赵锦绣,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既然玉玺在殿下手中,皇上定是希望殿下继承大统。 曹师爷和师爷若是在场听到这个想法定是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女子如何能在朝堂之上,与那些权臣斗智斗勇?她们又如何能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中,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李商路却觉得不然。 女子又如何? 谁的手中握着那枚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便可自立为王,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野心家在暗中觊觎? 如果拉拢西北军营的将领,或许能够扭转局面。 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 李商路越想越觉得可行,“殿下,您若能掌控军权,便能稳坐江山。” 赵锦绣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权力的巅峰。 “军权?我从未涉足过军营,又如何能够掌控军权?” 李商路觉得这还不简单,只要他略微出手,便能将赵锦绣扶上军权的宝座。 “殿下,您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西北军营的将领们支持您。” 李深僵硬的面容有些松动,紧握的手掌松懈,看向李商路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这正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若是李商路刚说一个‘不’字,他的脑袋便是要不保。 又觉得吴公公对此人的评价未过于苛刻。 吴公公在宫中多年,见识过无数的官员和权贵,他的眼光一向毒辣,对于眼前这位年轻的李大人,吴公公却显得格外宽容,甚至有些赞赏。 若是他能助***夺得军权,那么整个大乾的未来或许将掌握在他们手中。 “殿下,” 李商路双膝一软,跪倒在赵锦绣面前,眼中满是坚定与忠诚:“殿下,我愿以性命担保,助您成就大业,您只需信任我,我定会为您铺平道路。” 赵锦绣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谋士,自己虽然贵为公主,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她需要一个像李商路这样的人来辅佐自己。 “李大人,”赵锦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愿意信任你,但你必须明白,我所要的不仅仅是军权,更是整个大乾的安宁与繁荣。” 李商路微微一笑,“殿下,您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乾的未来。我愿以性命担保,助您成就大业,让百姓安居乐业。” 赵锦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他,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的。 “李大人,既然如此,我便将一切托付于你,若是我最后失败了,也请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李商路深深地鞠了一躬,“殿下,微臣生是大乾的人,死是大乾的鬼。我愿以毕生所学,辅佐殿下,助您扫平一切障碍,实现大乾的长治久安。” 赵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了李商路这样的人才,她将不再孤单。 第124章 从龙的决心 两人商讨先联系京城内的势力,以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支持。 赵锦绣列出了京城内各个派系的名单,详细分析了他们的立场和可能的支持程度。李商路仔细聆听,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殿下,您考虑得非常周全。”李商路赞许道,“不过,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些潜在的变数,比如新崛起的势力和可能的反对派。” 赵锦绣微微一笑,“李大人,我自然不会忽略这些。可如今是世家把持朝政,那些所谓的势力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而世家恰恰是那些把持朝政的权贵们的根基所在。他们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将整个京城的势力牢牢控制在手中。 赵锦绣和李商路都明白,要想真正实现大乾的长治久安,就必须打破这种僵化的局面。 “殿下,世家虽然强大,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弱点。比如,他们内部的矛盾和利益纷争,往往使得他们在关键时刻无法形成统一战线。”李商路冷静地分析道,“此外,世家的权力过于集中,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整个家族都可能陷入被动。” 李商路提笔大致画出大乾的疆域图,标注了各个重要的城镇和军事要塞。 “殿下,我们若要打破世家的控制,必须从这些关键点入手。” 他指着图上的几个位置,“这些地方,都是世家势力最为集中的区域。” “若是我们能够在这里取得突破,便能削弱他们的根基,从而动摇整个京城的权力结构。” “这......”赵锦绣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李深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几眼,他忍不住问道:“李大人,您为何如此关注这些地方?南边的地头蛇们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李商路放下笔,“这些地方是大乾的命脉所在。若我们能够控制这些关键点,便能逐步削弱世家的势力,最终实现大乾的长治久安。” “可是,这谈何容易?”李深皱眉道,“世家在这些地方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要想撼动他们的地位,恐怕是要血流成河。” 李商路无所谓地耸肩,看向沉思不语的赵锦绣,一字一顿道:“殿下可是怕了?” 赵锦绣抬头,对上一双炽热的目光,她的心跳不禁加速。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与她并肩作战。 “殿下”李商路的双眼盯着她不放,“我知道你担心,但请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决之道。” 赵锦绣最后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从未让她失望过,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好,”她轻声说道,“我们一起面对。” 李商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既然看上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便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若是赵锦绣没有面对那些艰难险阻,没有李商路在身边,她是否能够独当一面? 李商路不想压错宝,这条路不是死就是生,一旦选择错误,不仅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他不想死,他还未见证大乾的崛起,还未看到赵锦绣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他要亲眼看到她成为一代明君,看着自己名垂青史。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然而,现实的残酷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李大人!李大人可是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愈发急促,李商路眉头微蹙,示意赵锦绣稍等片刻。 他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栓,只见军医站在门外,满脸汗水,匆匆朝屋内的人行礼后便急切地说道:“大人,军营外有几人说是秋水县来的,说是有急事求见。” 李商路心头一喜,可算是终于来了! “他们人在哪?!” “就在军营外,大人。” 李商路点了点头,转身对赵锦绣说:“殿下,请您稍候片刻,我先去处理一下秋水县的事情。” 赵锦绣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 李商路快步走出帐篷,一路小跑直奔军营大门而去。 门外,曹师爷几人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李商路的身影,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李大人!可算是见到你了!” 曹师爷正要上前恭喜升官,被刘师爷一屁股挤开,他满脸堆笑地说道:“恭喜李大人,这下可真是青云直上了!” 李商路摆了摆手,谦虚地回应:“哪里哪里,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大人,您这话说得可太谦虚了。”刘师爷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您最近在京城办了不少大事,我们都听说玉城之事了。” “哦?玉城之事?”李商路微微一笑,似乎对刘师爷的恭维并不在意,“那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大人过谦了,”曹师爷也凑了过来,一脸敬佩地说道,“听说您在京城不仅解决了玉城的危机,还让皇上对您刮目相看呢。” 李商路脸色一僵,见他们一脸的恭维便知晓京城的事情还未传出。 不幸中的万幸。 “哎呀!你们都闪一边去!正事不说偏说这些恭维话。” 商队头领把两人推开,着急地连断句都省掉:“大人我们在来的路上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冲出去把阿布抓走了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李商路愣了好一会才抓住重点。 几人在来的路上混熟后便称为兄弟,商队头领焦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救出阿布啊!他可是我们商队里最能干的伙计,没了他,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可怎么办?” “别急,先告诉我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何要抓走阿布?” 商队头领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突然间他们就冲了出来,像是有备而来。” 李商路心中一沉,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商队头领说道:“你们随我进去,我安排人去调查此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布的下落,确保他的安全。 商队头领抹了把眼角,曹师爷和刘师爷分站两侧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商路转身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立刻吩咐良将军来见我,把这几人带去见***,。马车拉到我的帐篷后。” 第125章 趁虚而入 “李大人,你找我?” 良将军掀开帐篷的门帘,步入屋内,看到***也在,连忙跪下行礼:“拜见***!” 赵锦绣示意良将军起身,“不用多礼。” “李大人,您找我?”良将军紧张地看向李商路。 “良将军,本官的手下千里迢迢从秋水县赶来,他们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李商路神色严肃:“商队在途中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其中有一个西域人被他们抓走了。” 良将军闻言,脸色一变,“西域人?” 李商路点了点头,“他是我们商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而且他掌握着一些关键信息,务必需要尽快救出。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大人可再详细地描述黑衣人的特征和袭击的情况?” “刘师爷!” 李商路高喊一声,刘师爷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听到李商路的召唤,他立刻应声:“大人有何吩咐?” “这位是良将军。良将军,这位是刘师爷,他是我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 “刘师爷,你来向良将军告知黑衣人的特征和袭击的情况。” 刘师爷清了清嗓子,“大人,那些黑衣人身材高大,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难以辨认其身份。他们行动迅速,似乎训练有素,袭击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有备而来。” 良将军眉头紧锁,认真地听着刘师爷的描述,随后问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武器?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黑衣人使用的是短剑。” 李商路敲了敲桌面,“玉城可有最近可有出现西域人?” 谁也不抓,偏偏盯上了西域人? 李商路想到的只有西域人在人群中显眼,总不能是看上了西域人的美貌吧? “大人,西域人向来以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着称,他们的服饰也颇具特色,喜欢佩戴各种珠宝首饰。” 回想起阿布身材高大,肤色白皙,一双深邃的蓝眼睛,容貌和气质在秋水县确实显得格外,在秋水县时常收到女子的青睐。 看上这小子的脸蛋,也不是不可能...... 刘师爷继续说道,“但这些黑衣人却刻意遮掩了面容,似乎不愿让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李商路指了指刘师爷和良将军,“你们两个去查一查玉城最近有没有出现西域人,尤其是那些身着奇装异服、佩戴珠宝首饰的。另外,调查一下城内最近是否有异常的交易活动。” “让曹师爷和头领进来,我有事吩咐。” 良将军和刘师爷领命而去,曹师爷和商队头领走进了屋内,躬身行礼。 “我吩咐你们带来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曹师爷恭敬地回答,“种子和农具都已经运到了,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开始播种。” “很好,曹师爷,你办事一向让人放心。接下来,我们要确保这些种子能够顺利地种植下去,不能有任何闪失。” 商队头领姓王,李商路干脆叫他王叔。 李商路扭头看向王叔,“王叔,我要的东西呢?” 王叔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地图,递给了李商路。 “大人,这是西域的详细地图,上面标注了各个部落和交易路线,是我特地找各部落熟悉之人绘制而成的。” 王叔恭敬地双手递上地图。 李商路接过地图,仔细地展开查看。 地图上标注了西域各个部落的分布,以及重要的交易路线,甚至还有水源和绿洲的位置。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王叔说道:“很好,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就能更好地了解西域的情况,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大人英明。”王叔微笑着回应,“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商队在西域的活动也会更加安全和高效。” 李商路将地图小心地收好,“各部落的意见如何?是否愿意与大乾建立贸易关系?” “这个......” 王叔尴尬地搓着手,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小声道:“他们觉得大乾的条件过于苛刻,担心一旦与大乾建立贸易站便会失去原有的自由和独立。毕竟,大乾的势力范围已经足够庞大,他们担心成为附庸。” 李商路挑眉,“大乾国土辽阔,物产丰富,与西域各部落建立贸易关系对双方都有利无害。我们愿意提供优惠的条件,共同开发资源,促进双方的繁荣发展。但若他们担心失去自由和独立,我们可以商讨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其实还有一事......大人我还未向您汇报。” 王叔顿了顿,神情严肃起来,“听说西域各部落出现了一种神秘的疾病,导致牲畜大量死亡,部落的生存受到了严重威胁。商队在西域的活动也受到了影响,许多部落开始封闭边境,不再允许外来者进入。” 李商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幼时鸡犬身上出现的疫病,他能清楚地记得多亏前世幼时村中鸡犬突然染上疫病,整个村庄陷入恐慌。那场疫病不仅夺走了许多牲畜的生命,还让村民们饱受疾病的折磨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逐渐直起身:“你可曾接触过那些西域人?他们是否提到了神秘疾病的来源,或者有无可能的解决办法?” 王叔摇了摇头,“大人,我并未直接与他们接触。只是听闻他们对这种疾病束手无策,甚至有部落已经因此陷入混乱,打起了内战。\" “内战?” 这不就是个好机会? 他人不知晓这疾病的来源,但李商路却隐隐觉得此事与他幼时所见的疫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世还为此生过一场病而卧床不起,所以对那次的药物记忆深刻,现在还记得药物的成分。 “这西域的内战,或许正是我们介入的契机。若能帮助他们平息战乱,或许能赢得他们的信任,进而建立贸易关系。” 他转向王叔,继续询问:“若是我们能治好这场疫病,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建立贸易关系?” 王叔双眼一亮,“大人,西域人素来重视强者。若我们能提供有效的药物,不仅能赢得他们的信任,还可能成为他们眼中的救星。这样一来,建立贸易关系自然不在话下。” “大人难道知道这疾病的药物?!” 第126章 贸易和兵力他都要! 赵锦绣也好奇地看向李商路,“李大人如何知晓这疾病?” 大乾从未经历过类似的疫病。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不错,我确实知道这疫病的药物配方。只不过是幼时记忆中的事情,当时我曾亲眼目睹那场疫病的肆虐。虽然时隔多年,但药物的成分和制作方法仍是记忆深刻。” 赵锦绣听后,惊喜道:“这么说来,大乾可以借此机会与西域建立贸易关系,同时还能帮助他们平息战乱,这无疑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那真是太好了!李大人你真是一位全才啊!” 王叔眼中满是钦佩,止不住地告知,起身就要去准备写信给族人告知有救了! “王叔,你等一下。” 李商路拦下他,一计涌上心头。 “别急,我们还需要仔细商议一番。这药物配方虽然珍贵,但若要真正用于救治,还需要考虑诸多因素。” 王叔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李大人的意思是?” 李商路笑了笑,“我要的可不是贸易这么简单,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王叔常年来往西域与大乾之间,对于各种货物的交易早已驾轻就熟,两地之间的需求与供给,也清楚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找到商机。 听出李大人话中的深意,这才对李商路重新有了新的认识,他归根到底是大乾的官员,绝非一个简单的商人。细想一番后,王叔身后顿时涌出一股冷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冲动。 王叔心中一惊,连忙收起激动的情绪,正色道:“李大人,您有何高见?” 李商路看向高位上的赵锦绣,后者心有灵犀知晓他的算盘,抬手示意他随意。 “王叔,我想以药物配方制法获取西域各部落的信任与合作。若是愿意在兵力上支援,那将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兵力!你是想借助西域部落的兵力做什么?” 王叔震惊地猛然站起来,说完便有些后悔。 李商路的计划远不止于贸易,他所图谋的是一场更大的合作。 “王叔,你不必如此紧张。” 李商路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我并非要借助西域部落的兵力挑起战端,而是希望大乾有难时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援。听闻西域部落的战士们骁勇善战, 若能与他们结盟,对于大乾来说将是一大助力。” 王叔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曹师爷心里暗自嘀咕李知府的算盘都要蹦他脸上了。 话说到此处,王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商路这是想要大乾与西域各部落联手啊! 这已经不仅仅是贸易站,而是谋棋一场深远的布局。 既然大乾被世家把握,那干脆与外部势力联手,打破现有的束缚。 西域正好位于大乾的边陲,与多个国家接壤,商贸往来频繁。 贸易和兵力,他都要! 没有他开不出的条件,只有他不愿开出的条件。 王叔许久才缓过神,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李大人,你这计划未免太过大胆。一旦走漏风声,大乾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王叔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在其中做一个牵线搭桥的角色,无人敢质疑你的地位。至于具体的谈判和协议,我会亲自处理。” 王叔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只是个商人,对于勾心斗角之事并不擅长。 “若是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 李商路笑了笑,笑意深沉,在场之人忽然觉得脖子一凉。 曹师爷双手哆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感觉李大人去了京城一趟便换了性子了? 难道是京城...... 曹师爷猛地截断了思绪,不停地看向***,脸色阴晴不定。 赵锦绣却显得异常镇定,她微微一笑,曹师爷低头不敢直视。 “王叔,您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一步棋对大乾意味着什么。西域部落的兵力和贸易资源,将是我们打破世家束缚、重振大乾的关键。您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未来大乾的繁荣昌盛,您也将是功臣之一。” 王叔欲哭无泪,上了贼船只能咽下这口苦水。 李商路露出狡黠的笑容,慎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叔,您不必过于担心。我并非要将您置于险境,而是希望借助您的影响力和信誉,其他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王叔心中稍感安慰,但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李大人,西域部落向来狡猾,我想把家人接到大乾,在身边我还有些安心。” “没问题,还有一事我需要拜托你去做。” 王叔对李商路的手段和心机有了新的认识,,不敢轻易拒绝。 “李大人,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李商路从袖中拿出一卷图纸,王叔和曹师爷盯着他手里的图纸,心中不禁疑惑。 李商路将图纸缓缓展开,上面绘制着一幅精妙绝伦的机械装置图。 两人眯眼看了半天也未看出个所以然来,图纸上的机械装置复杂而精细 “嘶,瞧着有几分的眼熟......” 李商路微笑问道:“这便是我计划中要制造的攻城器械,还看不出来?” 曹师爷闻言,不禁一愣,随即仔细端详起图纸来。 他虽然对机械装置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这图纸上所绘制的攻城器械非同寻常,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这器械看起来颇为复杂,瞧着好像,欸?这是城墙上那个那个那个!” 曹师爷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指着图纸上的某个部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吗?!” “蠢货!那是火炮!” “火炮?”曹师爷和王叔异口同声地惊呼,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曹师爷一行人来的路上在歇脚的茶楼听闻过,只觉什么天雷那都是军营里的玩意儿,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 然而,此刻站在李商路面前,看着那张详尽的攻城器械图纸,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李大人,这火炮一旦制造出来,恐怕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我们大乾真的能掌控得住吗?” 第127章 再回黑市 李商路自信地笑了笑:“王叔,您放心。我既然敢提出这个计划,自然有把握将火炮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而且,有了火炮的威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曹师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人,您真是深谋远虑。有了火炮,我们大乾的军队将如虎添翼,再无人敢小觑。” 李商路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不过,制造火炮需要大量的精铁和工匠,这方面还需要王叔多多帮忙。” “我?” 王叔傻眼,“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个做商人的怎么回会和工匠打交道?” “欸,王叔你这是太见外了。” 李商路自来熟地揽住王叔的肩膀,笑道:“您是大乾的商界翘楚,人脉广泛,若不是有您相助,这火炮的制造恐怕会遇到不少麻烦。再说了,您不是一直希望大乾能够更加强大吗?有了火炮,我们就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保护百姓免受外敌的侵扰。这不仅是国家之福,也是您生意上的机遇啊。” 王叔闻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沉思片刻,“大人,您说得有理。我虽然不懂工匠之事,但人脉方面确实可以帮上忙。我会尽力联络各地的工匠和材料供应商。” “太好了!”李商路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叔,有了您的帮助,火炮的制造定能事半功倍。您放心,我会给您丰厚的回报,绝不会让您吃亏。” 低头在他的耳边嘱咐:“王叔,您不必担心,我不会让您直接和工匠打交道。您只需利用您的人脉,帮我找到合适的工匠和材料供应商即可。至于具体细节我直接上报给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给您提供一份详细的清单,上面列明了所需工匠的技艺要求和材料的规格。您只需按照清单寻找合适的人选,其余的细节交给我来处理。这样一来,您既不会直接卷入工匠事务,也能确保火炮制造的顺利进行。” 王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人,我明白了。” 李商路吩咐曹师爷把带来的土豆玉米种子都分发给村里的农户们,确保他们能够及时播种。 这些种子都经过司农官精心挑选,不仅产量高,而且抗病性强,秋水县的试验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如今秋水县各地都开始种植新引进的土豆和玉米种子,等着过冬之后的丰收。 至于推广一事,李商路暂且按下不动。 深夜,营地的士兵按照惯例进行着例行的巡视。 月光洒在营地的帐篷上。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 他们迅速聚拢,手持武器,警惕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在营地的边缘,一名士兵发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立刻发出警告,其他士兵迅速围拢过来,将那身影团团包围。那身影似乎被士兵们的举动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 领头的士兵高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是我是我!小点声!” 士兵们连忙收起武器,“李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李商路摆了摆手,“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也辛苦了,继续巡视吧。” “是,大人。”士兵们齐声回答,随即继续他们的巡逻任务。 李商路朝身后的人挥手,“人走了!咱们快走!” 刘师爷捂着屁股一瘸一拐,满脸痛苦之色,“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 李商路瞧着四周无人,低声对刘师爷说道:“去玉城,我们得抓紧时间。” 刘师爷忍着疼痛跟上李商路的步伐,“去玉城干嘛不带车马?咱们这一路可不轻松啊。” “嘘!”李商路示意他别说话,“偷鸡摸狗的事情咱们可不干。” “这次去玉城,我们要做的可是大事。” “大事没做成之前,先偷摸着,你懂不懂啊你。” 刘师爷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他对李商路的判断向来深信不疑。 两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营地,朝着玉城的方向快速前进。 李商路和刘师爷的脚步匆匆,夜风凛冽,吹拂着他们的衣袍,刘师爷后悔没带件厚实的外衣。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跟随着李商路的步伐。他们知道,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大人,咱们这是去哪?” 怎么还越走越偏了呢? 李商路和刘师爷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四周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 李商路不时地查看手中的地图,眉头紧锁,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标记。 “大人,您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刘师爷忍不住靠近他,一股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这路看起来荒废已久,我们不会迷路了吧?” “就是这条路啊,黑市不就是在这荒凉的地带吗?” 李商路停下脚步,抬脚往左边走去。 “黑黑黑市?!李大人你要去黑市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刘师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商路无语地转头,“你值几个钱?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几两银子,我犯得着把你卖了?”刘师爷听后,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刘师爷好奇地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去黑市交易什么宝贝吗?”,试图转移话题。 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去蹲人。” 忽然李商路看到远处有微弱的火光闪烁,他立刻示意刘师爷停下脚步,两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火光的方向靠近。 几个大汉手持长刀,从黑暗中闪现而出,将李商路和刘师爷团团围住。 李商路镇定自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这些不速之客,刘师爷吓出男高音。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设伏?” 为首的汉子冷笑一声,挥动手中的长刀,“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黑市的规矩,你们不懂吗? 李商路面不改色,冷静地回答道:“黑市的规矩,我自然懂。但你们这样拦路打劫,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规矩吧?” 第128章 蹲人 汉子闻言,脸色一沉,怒道:“正经规矩?在这黑市里,拳头就是规矩!你们既然敢来,就得做好被抢的准备!” 刘师爷紧张地扯了扯李商路的衣袖,低声说道:“大人,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些人不好惹。” 李商路却依旧镇定,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你们可认得这个?” 汉子们一见令牌,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收起长刀,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李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欸?李大人你这么厉害,连黑市都混上了!” 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李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既然有令牌在手,我们自然不敢再冒犯。” 玉城无人不知京城来的钦差李大人造出的大炮,大炮了叛军,守住了玉城,如今现在每日都有人上城墙观摩大炮. 李商路摆了摆手,“无妨,你们也是职责所在。不过,今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好,别再误伤了无辜。” 汉子连连点头,主动带路,“李大人这是要去哪?我对黑市熟地很,可以给您带路。” “我正要去黑市一家铁匠铺,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稀有的材料。” 汉子听后,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李大人,您放心,那家铁匠铺的老板是我表哥,他那儿的材料绝对都是上等货色。您尽管放心,我带您去,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李大人点了点头,示意汉子在前面带路。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黑市,来到了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铁匠铺前。 正是上次李商路来的那家,可多了一股难闻腥臭之味。 刘师爷受不了,捂着口鼻嘀咕:“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铁匠铺的门紧闭,但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似乎有人正在忙碌。 汉子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见到汉子,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哟,表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汉子指了指李大人,介绍道:“这位是京城来的钦差李大人,他想看看你这里的稀有材料。” 男子看到李商路和刘师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李大人,您来了。”铁匠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汉字微惊,“你们认识啊?” 铁匠微微一笑,解释道:“京城的钦差大人,谁人不知?上次您来时,我便知道您必有大用。今日您再次光临,想必是有要事。” 汉子还有事在身,叮嘱自家表哥几句后便离开。 李商路走进铁匠铺,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与上次来时有所不同。原本杂乱无章的工具和材料被整齐地摆放,角落里还多了一张简陋的工作台。 但进屋之后味道更是令人难以忍受。铁匠铺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夹杂着炭火的焦味和汗水的酸臭。 “诶哟我!这地方怎么是这么臭啊!”刘师爷皱着眉头,用手捂住鼻子,看见李大人面无表情,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李大人!他都快熏地睁不开了眼了! 铁匠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气味,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味道,对你们来说或许难以忍受,但对我们这些常年与火与铁打交道的人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味道,我们甚至可以从中分辨出铁的种类和火候的温度。这可是我们手艺人的标志啊。” 李商路却是笑了笑沉默,他怕一张嘴胃里的酸水就要翻涌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不适感,“铁匠师傅,你这手艺真是了不得。不过,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铁匠闻言,放下手中的锤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奇地看着李商路:“李大人,您有何事相求?尽管说来听听。” 李商路定了定神,看了眼他身后遮挡住的通往后院的布帘,“刚才可是有人来过?” 铁匠微微一愣,摇头道:“没有啊,今日除了您,再无他人来过。您是知道的,这铁匠铺平日里来往的人并不多,今日更是冷清。” 李商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炉火熊熊燃烧,铁砧上还残留着未完成的铁器。 铁匠铺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水和炭火混合的气味,让人不禁皱眉。 掺夹在其中的味道无比熟悉,他不会闻错的! 李商路的目光锐利如鹰,他缓缓地走向那块遮挡的布帘。 铁匠连忙上前阻拦,紧张地说道,“李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后院是私人的地方,外人不得进入。” 铁匠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李商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并非无理取闹,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你若心中无鬼,何不让我一探究竟?” 铁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李大人执意如此,那就请进吧。不过,我得先提醒您,后院有些杂乱,请您不要见怪。” 铁匠掀开布帘,李商路紧随其后走进了后院。 后院确实有些杂乱,角落里堆满了各种铁器和半成品,工具散落一地,显得有些凌乱。 奇怪,味道怎么变淡了? 刘师爷走过来探出脑袋,低声对李商路说道:“大人,我怎么闻着这味道这么熟悉呢?” 就好像是在哪里闻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李商路真想撬开刘师爷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看了眼有几米远的铁匠,低声用两人的声音提醒:“你笨啊!这不就是阿布身上的味道吗!” 西域人体味较重,李商路最初还有些想不起来,但是很快就想到是一股人肉的味道。 李商路正巧一低头,高大的身影笼罩与着急的影子重叠,高扬铁锤。 “小心!快躲开!”李商路大喝一声,一把将刘师爷推向一旁。 就在他们刚刚闪避的瞬间,铁锤砸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铁匠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手臂的肌肉隆起,半张脸被汗水和烟尘覆盖。 李商路和刘师爷迅速站稳脚跟,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变得凶猛的铁匠。 “你到底是谁?”李商路厉声质问,同时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剑。 第12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铁匠并未回答,只是冷笑一声,再次挥舞起铁锤,向李商路和刘师爷袭来。 李商路迅速拔出佩剑,与铁匠展开激烈的交锋。 铁匠的招式凶猛而有力,每一锤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李商路则以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剑法应对。 刘师爷在一旁紧张地观战,自己不是铁匠的对手,只能尽力为李商路提供一些辅助。他捡起地上的工具,试图干扰铁匠的攻击。 铁匠的每一次挥锤都让李商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他的剑法却越发凌厉。 两人在铁匠铺内激战,火花四溅,铁匠铺内的工具和材料被撞得四处飞散。 再这样下去,李商路只有被捶死的下场。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商路突然灵机一动,他侧身避开铁匠的致命一击,同时迅速调整剑势,以一个巧妙的回旋斩向铁匠的腰部。 铁匠一时大意,未能及时收招,被李商路的剑锋划破了衣衫。 趁着这个空隙,李商路赶紧往后退出一步,同时调整呼吸,剑指铁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雷就是你制造出来的。” “或者说。”李商路停顿,“你不是这铁匠铺的主人,而是幕后有人指使。”铁匠的笑容突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李商路紧盯着铁匠的反应,断定说道:“你杀了铁匠铺的主人。” 铁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李大人,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天雷乃是我铁匠铺的镇店之宝,岂是你能轻易猜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锤子,撕开身上的破旧衣衫,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 铁匠的脸上满是汗水,但他的眼神却异常诡异,杀气凛冽如刀。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眼光。”铁匠冷笑一声,“你猜到了又如何,如果不是你造出了天雷一样的武器,这铁匠铺的人又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他卖给了你精铁,他又怎会招来杀身之祸?” 铁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不是你们硬要和我们作对,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造出天雷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 他挥舞着锤子,锤子下的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你们这些狗官,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能够掌控一切。什么都要插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铁匠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这之前,到底是谁教你制造出天雷?” 他目睹了那惊人的场面,见过城墙上的硝烟弥漫,那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把他的心血打地稀巴烂。 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出大炮比天雷更加威力巨大,射程更远。 天雷是他花费了数月时间精心研制而成,其威力足以摧毁一座小型城池。 所以他才得到了那人的青睐,迎他成为罗裙下的宠臣。 那一战偷袭是他的耻辱!主子虽然并未责怪他,但他自己却无法释怀。 铁匠心中明白,那场战斗的失败并非全因偷袭,而是因为自己过于自信,忽视了敌人的实力。 他发誓要弥补这个过错,于是夜以继日地改进天雷的设计,使其威力更加强大。 但是没想到这里被李商路发现了。 铁匠舔了下渗血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既然知道天雷的来历,就应该明白它的威力。我很好奇你一个文官是如何知晓这些秘密的。”铁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李商路却显得异常冷静,果然如他想的一样。 当他站在铁匠铺时就发现了不对劲,铁匠铺的汉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铁匠铺内却井井有条,各种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再加上那股熏人的味道,使得整个铁匠铺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他每隔七天都会来一次黑市,从未见过铁匠铺汉子有什么表哥表弟,连个邻居都没讲过,老板似乎总是孤身一人,带路那人也非常可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人离去是去通风报信了,一炷香已经燃尽。 黑市什么时候布下了叛军的眼线了? 叛军显然已经渗透到了黑市的各个角落,而他却毫无察觉。 李商路咬牙,糟糕真是大意了!这玉城就是个漏风桶! 他心中暗自责备自己,竟然没有早些发现这个隐患,他偷摸出来只想来问下老板有没有稀奇货。 李商路只好先拖延时间,一脚踹开碍事的刘师爷护在身后,一边对对面的叛军笑道:“这就是你抓西域人的理由?你是西域人?” 李商路的冷静让铁匠感到一丝不安,他本以为这个文弱的官员会惊慌失措,但李商路却显得异常镇定。 铁匠知道,这个对手并不简单。 反正消息已经送出去,主子很快就会带人赶到,两人必死无疑! 铁匠心情愉悦,在他们临死之前他决定再戏弄一下李商路。 “知道天雷制法的人只有西域的几个工匠和我,你们大乾人就是一群蠢货!连这么简单的机关都看不出来,还妄想抓住我?” 李商路恍然大悟,那这一切都说得清楚了! 制造天雷的人是西域人,叛军里正好有西域工匠,而阿布只是巧好撞上了枪口,叛军怀疑阿布知晓天雷的制法,便在曹师爷入玉城时绑了他。 阿布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李商路在心里为阿布点了根蜡烛,默默祈祷这个无辜的西域人能够平安无事。 刘师爷被他两人的话绕晕了,这说的都是啥?!他怎么一句都不明白! “大人,这天雷到底是什么东西?”刘师爷忍不住问。 李商路厉声喝道:“闭嘴!你别托我后退!等下我让你跑你就跑!不要犹豫!” 刘师爷立刻缩紧脑袋,不敢再开口。 铁匠冷笑一声,挥舞着铁锤,在嘲笑李商路的无力挣扎。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你们都将成为我的天雷下的亡魂!只要你死了!玉城便是一片焦土,再无人能够阻挡我称霸天下!” 第13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铁匠狂笑着,拎锤冲上前猛然一甩,巨大的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李商路的头部而去。李商路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铁锤落地时激起的尘土却让他眼前一花。 铁匠见一击未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更加凶狠地挥舞着铁锤,誓要将李商路置于死地。 “只要你死了!主子便是这大乾的至尊,再无人能够阻挡她称霸天下!”铁匠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 “那就看看是你主子厉害,还是我这手里的手枪厉害!” 李商路迅速拔出手枪,瞄准铁匠的胸口。 铁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怒吼着,试图挥舞铁锤再次攻击李商路,但李商路已经抢先一步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空旷的工坊中回荡,刘师爷捂着耳朵,痛苦地尖叫起来。铁匠的身体在枪击中颤抖了一下,铁锤从手中滑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血迹迅速扩散,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李商路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枪口还冒着烟。 铁匠的身体已经瘫软在地,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李商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他缓缓收起手枪,走到铁匠身边。 “你主子是谁?”李商路抬脚踩在铁匠的胸口,逼迫他回答。 铁匠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李商路眉头微皱,他俯身凑近铁匠耳边,低声说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不过,你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呵......” 铁匠的嘴角微微抽搐,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那沾满汗水和尘土的胡须。 铁匠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仍然试图用最后一丝力气去反抗。 然而,李商路的脚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李商路的声音冷酷而坚定,他俯视着铁匠,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铁匠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在嘲笑李商路的自信,又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大乾.......终究会灭国的!” 就在这时,铁匠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便彻底地静止了。 李商路缓缓地收回脚,看着铁匠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搜了一遍身,发现铁匠身上并没有任何可以揭示其身份的线索。 李商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铁匠?” 然而,铁匠临死前那句“大乾终究会灭国”的话语却在李商路脑海中挥之不去。 刘师爷还没从手枪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李商路,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恐,结结巴巴地问道:“大人,这……这是何物?” 李商路将手枪收起,淡淡地回答:“此乃我亲手所制,击中便能置人于死地,名为手枪。”心中却在思索着铁匠临死前的话语。 刘师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夺人性命。 “大人,这……这武器从何而来?” 李商路随便找了个说法:“此物乃是我根据古籍中的记载,结合工艺所制。它利用火药的力量,将子弹发射出去,威力巨大。” 刘师爷听后,心中更加震惊,他没想到李商路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发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武器是否可以量产?” “目前还不能,材质尚未达到量产的要求。手枪的制作需要特殊的精铁,而这种材料在市面上极为罕见。 李商路心中明白,要想大规模生产这种武器,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精铁来源。 黑市也就这一家,老板未见人影,大概应是被杀人灭口。 “我们快走!刚才的动静肯定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 商路急切地催促着刘师爷。两人迅速收拾好现场,匆匆离开了铁匠铺。 夜色渐浓,街道上行人稀少。 李商路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收回脚,一手抓着刘师爷的手臂,急匆匆地钻进身后的小巷。夜色中,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李商路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 刘师爷则气喘吁吁,显然跟不上李商路的速度。 “大人你认识路吗?这路怎么长地和来时不一样啊。”刘师爷如老牛喘息着问道,显然已经迷失了方向。 李商路环顾四周,夜色中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努力回忆着来时的路线,但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别担心,我记得大概的方向。我们先往那边走,应该能找到回去的路。” 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阵喧哗。 李商路和刘师爷对视一眼,心中一紧,知道情况不妙。他们加快脚步,试图在被发现之前逃离现场。 “快!快点!”李商路低声催促着刘师爷,两人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路上不见一人。 然而,身后的喧哗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紧追不舍。 “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实在跑不动了。” 刘师爷双腿发软,一身老骨头糟老罪。 李商路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仓库,他当机立断,拉着刘师爷向仓库跑去。 一股腐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李商路和刘师爷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知道这股气味意味着什么,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这股腐臭的气味,是死亡的象征,是他们曾经在村子里闻到过的死尸的气味。 “大人,这气味……”刘师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尸体怎么会在这仓库里?! 李商路紧握着手枪,一个不好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难道这里也有埋伏?” 他示意刘师爷保持安静,两人小心翼翼地向仓库深处走去。 仓库内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但李商路还是能够辨认出前方有一堆杂乱的物品。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几乎令人窒息。 第131章 再见焦阳 刘师爷捂着鼻子,脸色苍白,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恶臭。 李商路则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 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堆物品前,只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看不清面容。 李商路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尸体,发现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但脸色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当手指触碰到大腿时猛然惊觉,毛茸茸的一团东西正缠绕在自己的腿上。 李商路心中一惊,迅速将手抽回,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鼠从他的腿上跳开,迅速消失在昏暗的角落里。 刘师爷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苍白,几乎要呕吐出来。 “大人,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刘师爷险些呕吐出来,但李商路却盯着角落里的一团黑影看去,抬脚缓缓地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团黑影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轮廓。 不对......是两个人,因为上面的人盖住了下面的人。 李商路的心跳加速,他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刘师爷紧张地跟在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时刘师爷也认出上面那人高大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冲上前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领,拨开头发,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啊!!!”刘师爷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李商路也是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人的面容。 蓝色的瞳孔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阿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胸口鲜血已经凝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 尸体寒冷的触感透过刘师爷的手指传来,他颤抖着将阿布的身体轻轻翻转,发现他的后背布满了伤痕,显然是经过了残酷的折磨。 “啊啊啊!阿布!”刘师爷哀嚎一声,泪水眼中夺眶而出,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砰!”地一声巨响,被猛地推开,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屋内一片狼藉。 仓库外缓缓一人走来,傲人的身材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人的脸庞显得格外精致。她身着一袭绯红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银色腰带,更显得她的身姿挺拔,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钦差吗?喜欢本郡主送给你的礼物吗?看来你对我的品味还是挺欣赏的嘛。”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 李商路看见焦阳郡主脸上的笑意格外刺眼,余光看清被压在地上的男人正是铁匠铺的老板,十指被铁钉穿透,鲜血淋漓。 他心中一紧,怒火中烧,却强忍着没有立即发作。 “焦阳郡主,你这是何意?” 李商路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微微颤抖,临海镇一别,没想到还再见到她。 她的身后站在带路小哥和一群护卫,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如刀般锐利。 焦阳郡主轻蔑地扫了一眼李商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钦差,你是聪明人,你杀了大牛,我便杀了铁匠铺的老板。你以为你能够逃脱我的掌控吗?告诉你,这玉城,乃至整个大乾,都是我的地盘。你若不乖乖听话,我让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 李商路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对准焦阳郡主的眉心,继续道:“你就是叛军的头子?袭击军营也是你指使的?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残酷里。” 为的就是将他置于死地。 李商路怎么也没想到,这叛军居然还是个故人。 临海镇之后,御林军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她的踪迹,任谁能想到她会从江南一带跑到偏远的西北边陲。 焦阳郡主的势力似乎无处不在,她的眼线遍布整个大乾,甚至在李商路意想不到的地方也能找到她的影子。 这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焦阳郡主的手指勾住碎发缠绕,媚眼如丝,嘴里的话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是又如何?你以为你手里的那把破枪就能吓住我吗?这玉城之中,我有无数的耳目。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若敢反抗,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临海镇被李商路算计了一回,是她心软太信任李商路的狡猾和手段。 焦阳郡主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败下阵来,但绝不会就此罢休。 这次她要把李商路彻底击溃,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焦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着今夜他落单的大好时机,不惜暴露身份,她将集结所有力量,将李商路的势力连根拔起。她知道李商路的弱点,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些弱点来摧毁他的意志。 “抓住他留活口!后面那人就地处理。” 焦阳郡主的声音冷若冰霜,这一次不能再有任何失误,否则将前功尽弃。 叛军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如同一群饥饿的狼群,迅速包围了李商路,刘师爷险些吓晕,手脚无力。 李商路毫不犹疑开枪,枪声在夜空中回荡。 这一枪下去,自己将彻底与焦阳郡主撕破脸皮,再无回旋的余地。 一名叛军应声倒地,其他人见过手枪的威力,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 焦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没想到李商路竟有如此果断的行动力,怒不可遏道:“你竟敢对我动手!不要让他跑了!” 命令身边的叛军继续围攻。 李商路并不慌张,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手拎起刘师爷站立,“郡主,你太自信了,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你忘了,我也有我的手段。” “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来赴你的约吗?” 李商路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直冲夜空。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如同一朵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玉城。 焦阳郡主脸色一变,他竟然还有后手! “快!快把他抓住!不惜任何代价!”焦阳郡主怒吼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叛军们纷纷响应,向李商路扑去。 一声声枪声响彻在玉城的夜空,李商路手中的手枪不断喷射出火舌,叛军们纷纷倒地。焦阳郡主见状,咬住下唇,他手上的东西她在西北将领里见过几回,都吃下了败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商路! 此人现在不除那便是后患无穷! 只好使出最后的希望。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人都抓不住!” “上天雷!” 随着焦阳郡主的命令,叛军们招呼后面的人,“快!把东西搬上了!” 一个大炮被迅速地推到了前方。炮口对准了李商路,叛军们摩擦生火,准备发射。焦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商路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场景。 刘师爷看到天雷,满是恐惧,再次跌倒在地,绝望地喊道:“完了......我们全完了!” 一旦发射,他们两人将无处可逃! 第132章 你们都不懂! “李商路,只要你跪下求饶,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焦阳郡主冷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杀意。 李商路却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腰杆,大声回应道:“我李商路一生从未向任何人屈服,你休想让我跪下!” “那就别怪我了!”焦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挥动手中的长鞭,命令道:“开炮!” 炮声轰鸣,硝烟弥漫,巨大的冲击波将四周的叛军震得东倒西歪。 李商路和刘师爷在炮火中艰难地寻找掩护,但焦阳郡主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她冷笑着,终于可以隐患了! 只要抓住赵锦绣,只要将她作为人质,便能轻易地控制整个朝廷,一路东向冲向京城。 “啊啊啊啊啊!” 刘师爷在炮火的轰鸣声中,紧紧地抓住李商路的胳膊,泪流满脸:“李大人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李商路用力地抓住刘师爷的领子,“这想法还是下辈子再谈吧!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 使出了全身之力,猛地将刘师爷往身旁一推。 刘师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撕破了夜空,“李大人我不能没有你!你别走啊!” 李商路冲上前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大炮,用尽全力稳住它。 炮火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四周的叛军被冲击波震得东倒西歪,但李商路的眼中只有那即将坠落的炮弹。 只能赌一把了! “刘师爷,快过来帮忙!”他大声呼喊,声音在炮火中几乎被淹没。 刘师爷从掩体后探出头来,看到李商路的处境,咬了咬牙,迅速冲了过去。两人合力,终于将炮弹稳住,避免了一场可能的灾难。 “大人,您真是神了!”刘师爷喘着粗气,满脸敬佩。 李商路却顾不上这些,他迅速检查了炮弹的状况,确保它们没有受损,松下一口气,如他所料,铁匠造出来的炮弹只有重重落地之后才会爆炸。 “你抱着它,我趁机去把他们解决了!” 李商路直接把炮弹塞到刘师爷的怀里,然后迅速转身,拔出腰间的手枪,趁着硝烟还未散去,冲向了不远处的叛军。 刘师爷抱着炮弹,满脸惊恐,但还是咬紧牙关,跟在李商路身后。 焦阳郡主被手下扶起来,“郡主,您没事吧?” 她咳嗽几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怎么样人死了吗?” 倒地的手下们陆续站起来,他们只听到一声响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应该死了吧,我刚听到惨叫了。” “可是我没听到炮弹落地的声音啊,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一股不安的预感在焦阳郡主心底蔓延开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郡主,我们去看看!”手下们纷纷拔出武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焦阳郡主点了点头,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炮弹落地的方向前进,夜色中,只有火把的光芒在闪烁。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焦阳郡主和手下们纷纷警觉起来,紧握武器,目光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郡主,小心有诈!”一名手下低声提醒道。 忽然一声枪声响起,“啊!” 一名手下应枪倒地,抽搐几下后便不再动弹。焦阳郡主脸色一变,她知道这枪声意味着什么,“可恶!人还没死!” 手下们纷纷围拢过来,保护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雷不是应该已经引爆了吗?为何没有听到炮弹落地的声音?” “这!这不可能啊!天雷从来没有失手过,难道是有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手下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焦阳郡主紧咬着嘴唇,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撤退!快撤退!” “这里是你们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焦阳郡主和手下们纷纷警惕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手持火把,照亮了他的脸庞——竟是李商路! 焦阳郡主脸色一变,这次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李商路的出现意味着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而她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李商路,你居然还活着!”焦阳郡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商路仰头大笑,“郡主啊郡主!若是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那你就太天真了。天雷不过是一堆废铁!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伤我者,必死无疑!” 李商路举枪对准叛军,连续扣下扳机。 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叛军们惊慌失措,四散逃窜,李商路的枪法精准无比,叛军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阴谋的终结,不到一分钟便死在了李商路的枪下。 “郡主,快走!”一个忠心的侍卫拉着焦阳郡主的手, “我说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话音刚落,砰砰两声和短暂的惨叫声过后,只剩下焦阳郡主站在满地的尸体旁,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焦阳郡主颤抖着,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而她自己也陷入了绝境。她环顾四周,曾经跟随她的忠诚手下如今都已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她孤身一人面对着李商路。 “李商路,你这个恶魔!”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但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力感。 李商路缓缓走近,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冷酷的脸庞。 焦阳郡主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走到尽头。她强装镇定,试图从李商路的眼神中寻找一丝怜悯,然而那双眼睛里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坚定。 “李商路,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焦阳郡主的声音颤抖着,用最后的尊严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李商路只觉得此话可笑,丢下火把,一边往手枪里补上子弹,一边冷笑道:“焦阳郡主,发动战争好玩吗?杀人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刺激?” “你不懂!你不懂我的苦心孤诣!” 第133章 一戏唱罢了 焦阳郡主怒吼着,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她紧握着手中仅剩的短剑,尽管伤痕累累,却依然不肯放弃最后的抵抗。 “我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怎么可能理解!” 李商路抬起头,黑漆的洞口对准她的额头。 “你身为郡主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为何要挑起战争,让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你看看这西北边境满目疮痍,尸横遍野。你的心中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焦阳郡主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她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然而,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一抹冷酷的微笑。 “你懂什么?这天下,这江山,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过是顺应潮流,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战。” “更大的利益?”李商路嗤之以鼻,“你所谓的利益,不过是建立在无数无辜百姓的痛苦之上,自私自利的野心罢了!你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可以随意摆布他人的命运?” “够了!我守着这大乾的江山已经太久了,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岂能明白我心中的抱负!如果不是先帝那昏君误国,我何至于此?” 焦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先帝昏庸无道,我大乾江山风雨飘摇,百姓流离失所。我身为皇族,岂能坐视不理?” 焦阳郡主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被她强行抹去。 李商路手腕一抖,这才看到她的额角碎发已是白发。美如桃花的面容,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眼角,她已经不再年轻。 “我曾听吴公公提起你。” 焦阳郡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沧桑和苦涩,“吴公公是个好人,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着先帝。可惜,如今的朝廷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先帝不过是个傀儡,朝中大权尽在奸臣之手。” 李商路不知她与先帝之间的恩怨,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说道:““你若愿意,我愿听你细说。” 焦阳郡主微微一怔,露出释意的笑容,“反正我都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与皇上自幼便是青梅竹马。” 焦阳郡主才华横溢,对诗词歌赋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在宫中与文人墨客切磋交流。 她的诗作清新脱俗,常常令人为之倾倒。 然而,她的才华并未止步于文学,她还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擅长绘画,笔下所绘山水花鸟栩栩如生,令人赞叹不已。 这样的女子被先帝青睐,成为太子的伴读,两人两小无猜,太子妃之位早已是她囊中之物。 然而,命运弄人,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奸臣当道,忠良之士屡遭排挤。焦阳郡主虽才华横溢,却也难逃命运的捉弄,因奸臣的谗言而被冷落。 先帝晚期,朝廷内外一片混乱,匈奴一举攻破了边关,大乾的江山岌岌可危。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先帝却因病重而无法亲自指挥战事,朝中大臣们更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和亲之道便摆在了台面。 唯一的公主赵锦绣还在牙牙学语之际,便从各朝臣官家中挑选出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作为和亲的候选人。 焦阳郡主以其卓越的才华和美貌,成为了不二人选。骄傲如她,自然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尽管朝中奸臣当道,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向权贵低头,在皇宫门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以示对先帝的忠诚和对奸臣的抗议。 她的坚持最终感动了朝中一些正直的大臣,他们纷纷上书为她求情。 “差一点......” 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些日子里的种种磨难与屈辱,眼角划下泪水。 从袖中拿出一块御牌,焦阳郡主轻轻抚摸着御牌,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哀伤,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明明就差一点......” “这是皇上当年赐给我的,太子当年早已被废黜,他把此物交给我,说此物可免和亲之苦。” 李商路听到这里,便猜到后面事情的发生,如果当年若是顺利,焦阳郡主早已是皇后,皇上的后宫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寂寥。 焦阳郡主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那不是软弱的泪水,而是对命运的不屈和抗争。 “你猜是谁在和亲的诏书上盖上了印?” 焦阳郡主双眼通红,“是那个许诺保护我、支持我的太子!先帝卧床之际,他却背弃了诺言,亲手将我推向了深渊!”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我曾经那么信任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在深宫陪他度过多少的暗算,我甘心为他试毒,甘心为他挡箭,可他呢?” 她曾经以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是那个能够共同面对风雨的人。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居然逼我去相亲.......” 所以焦阳郡主带着满腔的愤怒和绝望,头也不回地逃离京城,她不愿再见到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人,不愿再面对那个曾经让她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深宫。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要大乾亡啊!苍天有眼!他害我背井离乡,你猜他现在如何哈哈哈哈?!”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另一侧却是冰冷的愤怒,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背上。 李商路抬头,西北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大地,也给眼前的美艳女人盖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焦阳郡主站在雪中,任由雪花覆盖着她的长发和衣裙,仿佛与这苍茫大地融为一体。 让她想起京城的雪天,她与他一起漫步在雪地中的情景。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人。然而,如今的她,却只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独自面对风雪。 雪花在她的睫毛上融化,冰冷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割裂着她的脸庞。焦阳郡主却仿佛毫无所觉,她的心早已被绝望和愤怒所占据,外界的寒冷已无法再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 第134章 焦阳永落 李商路看向愣神的焦阳,说出她未说出口的话:“如今皇上身患怪病,怕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焦阳郡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了平静。 有那位***在,李商路的消息一向准确无误,但她的心中仍有一丝不甘。 “那又如何?”她冷冷地问道,“就算皇上驾崩,这天下也不会落到我们手中。” 李商路眼中却带着一丝悲凉。 “郡主,您还不明白吗?这天下早已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朝廷内部的纷争,各地的叛乱,这一切都预示着大乾的末日即将到来。” 焦阳郡主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为何不趁机离开,去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你当年为何不离开大乾?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焦阳沉默不语,心底上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李商路张嘴欲言,最后闭上嘴巴,没说出最后的真相。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焦阳郡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在他登基后他不是没找过我,可是找到我又能任何呢?”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朝堂上的纷争、权力的斗争,早已将两人隔得远远的。 李商路轻声问道:“郡主,您真的甘心吗?” 焦阳郡主只缓缓地开口:“你赢了,李商路。”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所有的斗志都在这一刻消散。 李商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收起手枪,抬脚转身离开,对一直无言的刘师爷道:“走吧。” “你不杀我吗?” 李商路停住脚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焦阳郡主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难道你不是来为朝廷铲除异己的吗?” 李商路轻轻叹了口气,“郡主,我并非无情之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并不想再追究。如今,我只想为百姓做些实事。” 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她的回答,李商路便不再逗留,让刘师爷丢掉炮弹,“扔掉吧,里面的火药已经受潮,再留着也没用了。” 刘师爷随手丢掉炮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大雪中的焦阳郡主,“大人,真是就这样放她走吗?” 怎么说也是叛军的头子啊,这样放走也实在是难以让人安心。 “我并非嗜血之人,我不想......” 话到一半,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李商路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只见焦阳郡主已经倒在了雪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白衣上沾染着点点猩红。 他急忙冲过去,匕首插在焦阳郡主的胸口,鲜血正从伤口中缓缓流出。 李商路的心脏猛地一紧,他迅速拔出匕首,用手按住伤口试图止血。 鲜血依旧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郡主,你撑住!”李商路焦急地呼喊着,迅速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袖为她包扎。 焦阳郡主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在这一刻她对李商路有了新的认识。 她艰难地开口说道:“李商路,你......你真的不是来杀我的吗?” 李商路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郡主,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想为百姓做些实事,让这片土地不再有战争和苦难。” 焦阳郡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你真是个傻瓜,朝廷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会想办法的,郡主,你一定要撑住!” 焦阳用最后的力气拦住他的动作,“袖子......有......”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衣袖。李商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抽出一张巴掌大的地图, 上面标注着几处地点。 “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地图上的地点是叛军的据点,李商路紧握地图,“我答应你。” 焦阳郡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 李商路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微弱的脉搏,心中充满了焦急。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焦阳郡主的生命将无法挽回。 急切地问道:“郡主,告诉我,你最需要什么?” 焦阳郡主微微摇头,“不必了,李大人,我已无药可救。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李商路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试图听清她的话。 “我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话落,瞳孔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焦阳郡主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李商路抬手合上焦阳郡主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子,如今已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这纷扰的尘世之中。 刘师爷擦掉眼角的泪水,与李商路一起就地将焦阳郡主埋在黑市后的一片静谧的竹林之中。 竹叶随风轻舞,仿佛在为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子送行。 李商路默默地在墓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焦阳郡主之墓”几个大字。 “郡主,愿你在天之灵得以安宁。” 刘师爷在一旁轻声叹息:“大人,焦阳郡主一生坎坷,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唏嘘。” 良将军带着士兵姗姗来迟,看到黑市满地的尸体和血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迅速指挥手下清理现场,并派人去通知官府。 良将军的目光落在李商路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李大人,您这是?” 李商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良将军,此事说来话长。焦阳郡主不幸遇害,我等正在处理后事。” 良将军大致听了来龙去脉,最后低头无言。 十几年前的动荡他有所耳闻,匈奴求娶郡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却是没想到焦阳郡主最终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匈奴王早已死去,而焦阳郡主也香消玉殒。 皇上也快要一脚踏入棺材。 “苍天饶过谁啊。” 第135章 新的篇章 李商路心中感慨万千,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良将军,焦阳郡主一生为国为民,却遭遇如此不幸,我等只能尽力为她料理后事,让她在天之灵得以安宁。” “这是叛军的几个窝点,你带兵前去劝说,若是愿意归顺朝廷,便给予他们一定的官职和待遇;若是顽固不化,便毫不留情地予以剿灭。” “是!此事可需要上报朝廷?” 李商路摇头,看向坟墓,“不必,京城如今一团乱,我们先自行处理。焦阳郡主的死讯若传到京城,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我们应当尽快平息叛军,稳定局势,再向皇上禀报。”良将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李商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能完全隐瞒,至少要让皇上知道焦阳郡主的死讯。” 等收拾完现场,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李商路回到军营还没喝上一口热茶,赵锦绣掀开帐篷的门帘,“大人昨夜出去了?” 李商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是的,昨夜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简单地回答了赵锦绣的问题。 赵锦绣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并没有追问下去。她知道李商路有时候会有一些秘密,而她也尊重他的选择。 “大人,您看起来很累,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李商路摇了摇头,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抬眼看向她:“殿下,焦阳郡主已经死了。” 赵锦秀呼吸一滞,便猜到了大概, “昨夜的事情,是不是和焦阳郡主有关?”她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商路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焦阳郡主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但还有许多后续需要跟进。” 赵锦绣咬了咬唇,她知道李商路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大人,您真的没事吗?焦阳郡主的事情,是否需要我帮忙?” “有一事你需要知晓。” 李商路把皇上与焦阳郡主两人当年的恩怨大致讲述了一遍。 赵锦绣瞪大双眼,胸口越发地沉闷,“皇兄与郡主当年居然有这样的往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至于京城那边......”李商路轻敲桌面,眉头微蹙,继续说道:“殿下在京城可有消息?” “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 赵锦绣从袖中拿出几封信件,递到李商路面前:“大人,我联系了京城内的几家世家,只有姜家家主回了信,表示愿意支持我们。” “未回信大概是京城那边出了些状况,再者.....” 就是已经发生了变故。 赵锦绣的眉头紧锁,她知道京城的局势已经变得扑朔迷离。 “姜家家主在信中提到,京城内各派势力正在暗中较量,皇兄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朝政的控制。而姜家之所以愿意支持我们,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能够稳定边疆,为他们争取时间。” 李商路安慰她,“殿下勿要过于担忧,京城那边虽然局势复杂,但只要我们稳住边疆,便能为殿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如今姜家愿意支持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只要我们能够稳定局势,京城那边的变故或许还有转机。” 王叔已经起程有近半月,大概再过半月便会带来消息。 “朝廷六部的官员们忙于内斗,哪有时间顾及我们这些边疆的将士。” 让京城的人先斗个鱼死网破,他们远在西北待到时机成熟,再挥师东进,一举平定京城之乱。 李商路好生安慰她一番,送走她后便拐个弯去到田地里。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晨的军营被一层洁白的雪覆盖,显得格外宁静。 李商路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的山峦,哈了口热气。 曹师爷裹紧大衣瞧见他,小跑来到李商路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粮仓的粮食怕是不够了。” 李商路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边疆的将士们本就生活艰苦,粮食短缺将使他们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如今还有多少?” “大人,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恐怕只够维持一个月左右。”曹师爷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李商路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他知道,一旦粮食短缺,不仅会影响士兵的士气,还可能导致边疆的动荡不安。 “曹师爷,立刻派人去周边的城镇和村庄,看看能否采购到足够的粮食。同时,通知所有将士,从即日起实行粮食配给制度,尽量延长现有粮食的使用时间。” “你再书信一封到秋水县,先调动秋水县的储备粮,确保军营的粮食供应。同时,吩咐李记衣铺的绣娘们,停下所有其他订单,优先赶制军装,之后我把设计图画出来,再联系种植棉花的农户,尽快解决军装的原料问题。” 曹师爷点了点头,迅速记下李商路的指示,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曹师爷。”李商路叫住了他,“另外请立刻派人前往附近的山林,看看是否能够采集到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和果实。同时,通知军中的猎户,组织小队进山打猎,尽量补充一些肉类食物。这些措施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缓解一些粮食短缺的压力。” 曹师爷再次点头。 李商路亲自带着士兵勘察附近的山林,规划几片区域开耕,内心泪流满面。 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真是让人难以忍受。李商路站在军营的高台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往地上呸了一口。 “这荒山野岭地,地还荒凉,想要种植粮食谈何容易。这能种啥玩意啊!” 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的林子,无奈道:“大人,下雪之后,猎物都冬眠了,我们很难再捕获到足够的野味。而且,军中的存粮也所剩无几,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李商路知道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中满是疲惫和饥饿。 第136章 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还等什么?!开干啊!你们把这一片都围起来,把这片树都砍了拿去烧火取暖。” “另外,派人去通知附近的村庄,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准备开垦荒地,需要大量人手。如果有愿意加入的村民,我们将提供食物和住宿。同时,我们也会在新开垦的土地上种植粮食,以缓解军中粮食短缺的问题。” 李商路有些肉疼,还要自掏腰包买粮草。 等***坐稳位置,他一定要出口恶气!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自从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每天不是忙着处理各种琐事,就是和叛军斗智斗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却又被这些贪得无厌的权贵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商路咬紧牙关,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权贵们付出代价。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李商路不是好惹的。 他要让***坐稳江山,然后一个个收拾这些曾经给他使绊子的人。 他开始着手安排士兵们开垦荒地,同时良剑军也带来了好消息。 “李大人,叛军愿意归顺我们,但是他们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要求保留一部分原有的领地和资源,同时希望在新政权中能够获得一定的地位和权力。”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李商路破口大骂:“让他们的头子来见我!这狮子大开口,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良剑军的将领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叛军的头子是出了名的难缠,恐怕不会轻易前来。” “哼,那就让他们等着瞧!” “如果他们不来那就开打!还有告诉他们,如果不是焦阳郡主开口,本官早就一个大炮轰过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良将军看见他如此硬气,不由地挺直腰板,“大人,您这气势,定能让那些叛军心生畏惧。” 不出李商路所料,叛军失去了焦阳郡主的领导,余下的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缺乏统一的指挥和明确的目标。 他们内部开始出现分歧,一些人主张继续抵抗,而另一些人则倾向于投降,最后是投降派占了主要意见,接受了李商路抛出的橄榄枝。 良剑军的将领面露喜色,向李商路报告:“大人,叛军头子已经派人前来请降,他们愿意交出武器,接受我们的管辖。” “先不要急着答应,让他们先交出武器,让他们派一个人有话语权的人来见我。” 这些叛军虽然表面上投降,但内心未必真正臣服。 前来的是个娇艳的女子,她身着一袭红衣,眉目如画,前凸后翘,一双细长的白腿直荒人双眼。 路过的士兵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吹起口哨。 “这叛军头领还是个大美人啊?” 良剑军提醒道:“大人,您可要小心,这女子叫云霜儿,是焦阳郡主的得力助手,心狠手辣手,可不是省油的灯。” 李商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良剑军的将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留下李商路和那名娇艳的女子对峙。 云霜儿眼中抛出个媚眼,她轻启朱唇,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久闻李大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俊朗。” 视线不断在他身上游移,涂着丹红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手臂,云霜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李大人,您可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不过,我倒是很欣赏您这样的人。” 李商路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触碰:“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尽忠职守的官员罢了。” 云霜儿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她凑近李商路耳边低语:“大人,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吗?我们可是真心诚意想要归顺的。” 指尖不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划过,“若是大人尝尝我的味道,或许,就改变注意了呢?” 李商路斩钉截铁地推开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请自重。” “归顺可以,但必须先交出武器,然后接受我们的监管。” 云霜儿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她似乎并不介意李商路的冷淡态度,反而更加大胆地靠近他。“大人,您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您可知道,我们这些叛军并非没有实力,若非焦阳郡主的离去,恐怕您现在也不会如此轻松地站在这里。” 李商路眯眼,这还威胁上了。 猝不及防地抬手将人压在墙角,李商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姑娘,你这是在玩火。” 两人的身子堪堪贴住,云霜儿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大人,您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 “有意思?我看你是找死。”李商路冷冷地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云霜儿却越是兴奋,反而更加贴近他:“若是大人愿意我在你身侧效劳,我定会倾尽全力,让大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李商路眉头紧锁,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低头一笑。 云霜儿被他的笑容晃了眼,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下一秒,李商路侧头,低声道:“你若是想用美色来诱惑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李商路向来不为女色所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倾国倾城之辈。” “你,只不过有点姿色,便想用焦阳郡主的手段来诱惑我?真是可笑至极。” “你?!” 云霜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商路竟然如此冷漠无情,从来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她的诱 惑。 她咬了咬牙,“大人,您当真如此铁石心肠?我这番心意,难道就换不来您的半点怜悯?” 李商路放开手,后退三步,抽出插在腰间的手枪,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云霜儿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怜悯?在这乱世之中,怜悯只会让你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若真有本事,就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在这里卖弄风情。” 云霜儿咬唇,畏惧他手上的手枪,换了张面孔,强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您何必如此动怒?我们是来归顺大乾的,不是来作乱的。我等愿为大乾效力,只求大人能够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137章 西归 “好说好说,如今有多少人马听从您的指挥?” “大概有五千之众,大人。我们都是从边疆退下来的士兵,不愿再为朝廷卖命,只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 李商路大喜,两手合掌一拍,“五千人?!好啊!我手下正缺人手呢!” 女子闻言也喜上眉梢,她知道李商路的势力正在壮大,而自己带来的五千人马无疑将为他增添不少实力,兵器利器且不是有他们的分量? 她连忙说道:“大人,我们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李商路面带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归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女子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当她第二天看到山林里砍了一半的树木时,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李商路的手下们正忙碌地砍伐着山林中的树木,一排排整齐的木桩映入眼帘。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商路背着手,指着远处一片林地,颇有指点江山味道,“当然是开荒啊,明年的春天就可以播种了。这片林地原本是荒废的,现在正好可以用来种植粮食,解决我们人多粮食不足的问题。” 云霜儿听后,恼气道:“李大人不是要给我们兵器吗?怎么好端端砍起了树来?!” “兵器固然重要,但粮食更是根本。没有粮食,再多的兵器也无济于事。你们带来的五千人马,正是我需要的劳动力。这片林地原本荒废,现在正好可以用来种植粮食,解决我们人多粮食不足的问题。” 云霜儿闻言,脸色稍缓,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大人,我们千里迢迢赶来,不就是为了助您一臂之力吗?难道您就不需要我们上阵杀敌?” 李商路摆了摆手,“云姑娘,你有所不知。我李商路向来主张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武力。打仗什么的,和气生财啊。” 云霜儿只觉得自己耍了,撂下狠话,“既然李大人无能,那我们只好另寻他路了。” 云霜儿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李商路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云姑娘,你这是何苦呢?我李商路虽然不主张轻易动武,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用兵。你们带来的五千人马,我自有安排,但绝不是现在就让他们上战场。” 云霜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大人有何打算?” 李商路指了指远处的山林“你们带来的士兵,我打算让他们先参与开垦荒地,种植粮食。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有用武之地。难不成你们还有粮草度过这个冬天?” 云霜儿动摇了,焦阳郡主陨落后,内部跑的跑,散的散。 她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放下对李商路的成见,毕竟眼前最要紧的是稳定局面,为焦阳郡主报仇雪恨。 “好,五千兵马任由您调遣!” 轰轰烈烈的开荒耕地随着春日的到来,玉城的田间地头呈现出一派繁忙景象。 李商路亲自带领着五千士兵,挥汗如雨地开垦着荒地。 他们用锄头、铁锹和犁耙,将一片片荒芜的土地翻整成肥沃的农田。士兵们脱下铠甲,换上粗布衣裳,仿佛变成了真正的农夫。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半月,一日的落日之际,去往玉城的路上,一对浩浩荡荡大概有百人的队伍缓缓行进。 领头的王叔满脸黝黑,一双眼眸中露出沉重的疲倦之色,身后的人则是参差不齐、老少不一,有的面带菜色,有的则显得坚毅,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婴儿被母亲紧紧抱在怀中。 他们衣衫褴褛,甚至还有人光着脚,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绳子,防止有人落队走丢。 忽然有一人指着远处玉城的一角,用蹩脚的大乾话大喊:“到了!我们快走到了!”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打破了人群中的宁静。 众人欢呼大喊,仰天落泪,露出满面的喜悦和解脱。 他们知道,只要能够到达玉城,便意味着他们将结束这段漫长而艰辛的旅程,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王叔舔了口干裂的嘴唇,露出释然的笑容,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无尽的疲倦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疲惫和尘埃一同吐出。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大家加把劲,我们终于要到了!” 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相互搀扶,加快了步伐,向着那座象征着希望和安宁的玉城前进。 “快看,那是什么?”人群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玉城的城墙上,一面旗帜缓缓升起,迎风飘扬。 旗帜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象征着皇室的威严与尊贵。 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整齐划一地从城内冲出,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大地。 骑兵们身着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他们迅速在城外列队,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王叔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那是巡逻的骑兵,他们负责巡视玉城的周边安全。我们只要保持冷静,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就能顺利进城。” 众人听后,心中的紧张情绪逐渐平复,但人群中的男人面露警惕,紧握手中生锈的铁剑,对着身边的人打手语:“大家小心,这城门虽开,但未必是迎接我们的。”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王叔深深叹口气,继续往前走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面迎风飘扬的凤凰旗帜。玉城的城墙高大而坚固,在诉说着皇室的辉煌与不朽。 城门的守卫们早已发现他们,骑马冲出城门,迅速向他们靠近。 守卫们手持长矛,目光警惕,但并未立即采取行动,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信号或是命令。 王叔见状,示意队伍保持镇定,不要轻举妄动,独自走上前高喊:“我要求见李商路李大人!” 守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骑马回城报告。 不多时,城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疾驰而出,领头的正是李商路。 李商路身穿一袭青衣,腰间佩剑,他一眼便看到了王叔,立刻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前去。 “王叔,你们终于来了!” 王叔紧绷的面容终于放松,他深深一拜,“拜见李大人!” 李商路连忙扶起王叔,目光扫过王叔身后的众人,低声问道:“这些都是?” 第138章 他们都听不见吗? 王叔朝他点头,压低声音道:“放心吧大人,这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且都是忠诚可靠经验丰富,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商路听后,眉头舒展,“很好,王叔。” 朝守卫们示意让他们一一登记在册,先发行临时身份证,随后安排他们到指定的住所进行安置。 “李大人,有一人精通手语,名叫李大山,他自幼因病失聪,却在手语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大山!还不快过来见李大人!” 王叔招手示意,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目光坚定,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通过观察李商路的口型和表情,他似乎能理解李商路的意图。 “大山,这位就是我提起来的李大人,你以后就跟着他,听他的吩咐。” 李大山跪地叩首,他的手语流畅而有力:“大人,我将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李商路余光看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来他们都信任你,你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我李商路在此承诺,定会为你们找到安身之所,让你们不再漂泊。” 李大山却是抿嘴紧张看向王叔,后者朝他挤眉弄眼,“大山,李大人是个好人,你跟着他,他定会照顾好你。” 这话李大山在来大乾的路上听得耳朵生茧,但每次王叔提起,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意。 李大山知道,王叔是真心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归宿,不再四处漂泊。 西域如今硝烟四起,疾病肆虐,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一群人才不得不跟着王叔千里迢迢来到大乾。背井离乡仍是有些心酸,但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踏上这条未知的旅程。 李大山从嘴里吐出几句:“李大人,我们来自西域,听闻李大人能容纳四方之士,特来投奔。我们虽非名门望族,但个个身怀绝技,愿为李大人效力。” “只求,只求能有口饭吃,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我们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大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胆怯,怕极了眼前这位官人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难民拒之门外。 他们这群人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李大人能够伸出援手。 李商路看出他的窘迫,伸手扶了他一把,语气平和地说道:“不必多礼,既然你们愿意投奔于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失望。来人,带他们去安置,确保每个人都有住处和食物。” 李商路的这一举动,让李大山和他的人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是我有个条件。 ”李商路指了指李大山,示意他靠近一些。“你们既然愿意投奔于我,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失望。但作为交换,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这里的规矩,不惹是生非,为我效力。我的手头正好缺些工匠,你们其中有多少人懂得手艺活?” 李大山连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大人,我们之中有木匠、铁匠,还有织工,几乎各种手艺都有。最小的孩子才十岁,但也能帮着做些轻巧的活儿。我们愿意为大人效力,只要能有个安身之所。” 李大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李商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眼前这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流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他们,都听不见吗?” 李大山以为李商路是在嫌弃他们这群人,他们之中大概耳聋之人有一半以上。 他急忙解释道:“大人,他们并非故意不听您的话,只是因为过去流离失所,受尽苦难,耳朵受了损伤。但他们都是勤劳朴实的好人,只要您愿意接纳,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您效劳。只要能让他们吃饱,休息几天,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李商路能感受到这群流民的绝望与渴望,心中已有决断。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残疾而嫌弃他们。不过,我需要你们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勤劳朴实,还要有其他手艺。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擅长医术,或者懂得种植、养殖?王叔你统计好,明日我做安排。” “是是是!李大人包在我身上吧!” 李商路打了个哈欠,翻身上马,最后似想到什么,转头对他欲言又止。 王叔以为是还有一些未尽事宜需要处理,便急忙补充道:“大人,除了那些流民,还有几个工匠和商人也愿意跟随您。其中一位铁匠擅长打造农具,他声称能制造出比现有农具更耐用、更高效的工具;还有一位......” “王叔。” 李商路打断他的话,语气凝重对他道:“阿布已经找到了,他......我把他安葬到了军营后面的山坡上。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他。” 王叔浑身一僵,手指握紧毡帽,热泪顺着脸颊滚落,“怎么就......” 一阵悲痛涌上心头,抬手擦去眼泪,他行走西域多年,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但此刻,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哀伤。 李商路叹出一口气,“阿布的家人我已经派人去接到玉城,我定会妥善安置他们。阿布生前为我效力,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说完便带着士兵骑马离去。 李大山大概听到了大概,犹豫道:“王叔,阿布是谁?” 王叔苦笑,轻声吐言:“故人,若是他还在,定会为我等指引一条明路。可惜,世事无常,他已不在人世。罢了,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快去登记!身份证拿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李商路草草用完早膳,王叔带着李大人来拜见。 “让他们进来吧,去把曹师爷和刘师爷也叫来。” 李大山一进主帐内就被里面的豪华陈设所震撼,只见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织锦,四周摆放着雕刻精细的红木家具。桌上摆放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李商路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面,正专注地翻阅着一堆公文。他抬头望向李大山,微笑着招呼道:“来,坐吧,不必拘束。” 第139章 铁厂 李大山小心翼翼地坐在一张雕花椅上,心中暗自惊叹于李商路的气度和这间主帐的豪华。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家具,更不用说在一位知府的帐中了,这李大人果真是个有身份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什么珍贵之物。 这时,曹师爷和刘师爷也应召而来,两人一同向李商路行礼。 李商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召各位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这位是李大山,是前来投靠的义士。他曾在西域游行,带来了流落的族人。既然是王叔的人,我自然是信任有加。曹师爷,铁厂建得怎么样了?” 曹师爷进主帐后视线就停在李大山的身上,无他,只是觉得他与阿布容貌有几分相似,蓝瞳白肤,不由得有些失神,回神道:“已经照着大人您的吩咐,铁厂已建成了,就在离这里的三里地的山脚下。铁厂的规模虽然不大,但足以满足我们目前的需求。至于工匠,也已经招募了一批手艺精湛的师傅,他们正在日夜赶工,以期尽快生产出我们需要的铁器。” 曹师爷说完,目光转向李大山,在等待他的反应。 李大山一头雾水,什么铁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商路在沙盘的前仔细地审视着地形,手指轻轻滑过沙粒,在一处划了个圆圈,然后抬头对王叔道:“王叔,有多人可以调用?” 王叔从胸前的衣襟处拿出一张名单,“大人,这些都是可用之人,都是患有耳疾的工匠,他们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手艺却是一流的。这些人都是在战争中失去了听力,被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 曹师爷和刘师爷一愣,“耳朵都听不见如何与工匠交流?” 他们不理解李大人收留这些老弱病残做什么,又不是做慈善。 李商路自有他的打算,他看重的是正是这些耳疾。 一是他们失去了听力,但他们的手艺却是一流的。虽然不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却能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正好不用担心机密的泄露。 二是他们身为西域人,有王叔在其中做桥梁,便可轻松地与外界沟通,无需担心语言障碍。 三是利用这些耳疾工匠的特殊身份,为他打造一个秘密的武器工坊。 在王城的地下深处,他秘密挖掘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只有这些耳疾的工匠能够进入。他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就不会泄露任何关于工坊的秘密。 此外,由于他们与外界沟通的障碍,李商路可以放心地让他们制造一些特殊的武器和工具,这些是他在对抗潜在敌人时不可或缺的。 这个秘密工坊的存在,将成为李商路在玉城乃至整个大乾国中保持实力和影响力的关键。 “曹师爷,之后你便带着李大山和王叔去铁厂。李大山你告诉铁匠们,只要进了铁厂便会一天供三餐,每月有固定的工钱,而且工作环境安全,不会让他们过度劳累。” “但有一点我需要你明白,这些耳疾的工匠虽然听不见,但他们的眼睛和手都是完好的。他们能够通过观察和手势来理解我的指示,完成复杂的工艺。我要的兵器不能有任何瑕疵,不能泄露出去。” 李商路直起腰板,盯着李大山一字一顿道:“若是有任何问题,大乾便容不下你们。” 李大山宛如被一匹猛狼死死地盯着,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大人,他们虽然听不见,但他们的手艺和经验是无价的。他们能制作出独一无二的武器和工具,这些是其他工匠无法比拟的。 “而且,他们对工坊的忠诚和保密性,也是其他工匠所不能及的。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因此会更加珍惜这份工作,不会轻易背叛。” “再者,他们没有部落的牵绊,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铁厂去。大人,您看,这不就是您所需要的吗?” 李大山一口气说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商路听后,笑了笑,“很好,你便跟着曹师爷和王叔,若是有任何的需要,尽管来找我。” 他转头对曹师爷和王叔吩咐:“你们仔细瞧着,若是事成,那便是一件大功。” 最后吩咐完刘师爷向绣娘书信一封加快棉衣,安排余下会绣活的妇女们开始缝制,同样会每月发放一定的工钱。 至于剩下的孩童安排进学堂,若是身强体健壮,便可以学习武艺,将来为国效力,而那些体弱的,则可以学习文墨,成为未来的文书或者账房先生。 “你们都出去吧,王叔留下。” 李商路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沙盘上,他沉思片刻后,对王叔说道:“王叔,你去安排一下,让那些耳疾的工匠们开始着手制作一批特殊的武器。这批武器要不同于以往,要更加精巧,且要保证绝对的保密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铁厂的安全措施也要加强,不能让任何外人接近。” 王叔点头应诺。 李商路的目光看向沙漠的另一头,“西域的疾病情况如何?” “哎,情况不容乐观。我回到西域时,各部落已是一片混乱,疾病肆虐,死了不少的人。我听闻,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开始吃草根树皮来维持生命,上百个部落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口。” “这还不算,由于疾病的蔓延,许多部落之间发生了冲突,争夺有限的资源。我亲眼见到,一些原本友好的部落现在互相攻击,甚至有些部落的首领都因此丧命。” 不出李商路所料,在这个时代,天灾人祸总是接踵而至。 李商路亲手倒了杯茶,推到王叔跟前,“各部落的意见如何?是否愿意与我合作?” 王叔接过茶杯,抿了口热茶,紧张道:“有几个小部落已经表示出了合作的意愿,他们迫切需要外界的帮助来对抗疾病和部落间的冲突。但大部落的态度尚不明朗,他们似乎还在观望,好像是不愿与大乾轻易结盟。他们担心一旦与我们合作,可能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敌意,甚至可能招致外敌的攻击。” “不过,我听说他们中的一些智者已经开始讨论这个问题,或许不久后会有转机。” 第140章 京城急报! “好啊!” 这已经出乎了李商路的意料,有一两个小部落表示出了合作的意愿,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王叔却是一脸苦相,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小部落哪里比得上大部落的影响力和资源。不过,他随即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大人,您也知道,大部落的首领们向来骄傲自大,他们不会轻易向外界示弱,更不会轻易接受外来势力的援助。 王叔顿了顿,又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大人,您知道的,西域的疾病情况复杂,而且各部落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虽然对我们的援助表示欢迎,但合作的路途上还有很多障碍。” 这还不简单! 据李商路猜测,西域各地的发展是比不上大乾,先拿点小恩小惠去笼络人心,再慢慢展开合作的计划。 要想在西域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就必须赢得当地部落的信任和支持。李商路的计划是先从改善民生入手,通过提供医疗援助和改善基础设施来逐步建立良好的关系。 只有当部落民众感受到切实的好处,他们才会真正地接纳外来者。 “王叔,我问你,西域现在可有盐?” “盐?大人,您问这个做什么?”王叔有些困惑地回答,“西域的盐矿资源丰富,盐并不稀缺。不过,由于疾病和部落间的冲突,盐的交易和运输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价格也水涨船高。” 李商路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那汤和花椒等调味品呢?这些在西域是否也容易获得?” “汤和花椒等调味品在西域并不常见,因为这些物品多产自遥远的东方,运输成本高昂,加之疾病和战乱的影响,使得这些日常必需品变得稀缺。” 李商路大掌一拍,“这不就好了吗!他们没有那我们有啊!这些东西运到西域,不仅可以帮助当地民众解决实际问题,还能作为交换物资,促进贸易往来,咱们能大赚一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商路未说出口。 那就是——矿脉! 一想到西域地表下那丰富的矿脉资源,李商路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不知道大乾是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朝代,但是全世界的地图还与他都是一样的。 他清楚地记得,西域地下的矿脉资源丰富,如今还未有人发现,直到工业的发展才被广泛开采。 如果能够控制这些矿脉资源,不仅可以为大乾带来巨大的财富,还能增强国力,提升在西域的影响力。 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手又待何时? 王叔端起茶杯正要喝上一口热茶暖暖寒气,水到嘴边,忽然被李大人一拍,手一抖, 茶水溅了出来,烫得他一跳,不禁叫出声来。“大人,您这是?”王叔一脸疑惑地望着李商路,不明白为何突然打断他品茶。 “王叔,你先别急着喝,我还有个想法。” 王叔麻木了,他现在最怕听到想法这个词,如果不是当初动了恻隐之心,他就不会上贼船了。 “我们不仅要帮助西域解决当前的危机,还要考虑长远的发展。盐和调味品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把目光放在更长远的资源上。”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西域的矿产资源丰富,如果我们能够控制这些资源,不仅可以帮助当地部落发展,还能为大乾带来巨大的利益。我打算派遣一支队伍,专门负责勘探和开采工作。当然,这一切都要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李商路说完,目光再次落在王叔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王叔放下茶杯,面如死灰起身,“李大人,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和李大山交代,我先行一步了。” “欸欸,你别走啊!我是认真的!” “李大人算我求求你了!”王叔忍无可忍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西域的风沙和危险,我实在不想再涉足。您有您的宏图大志,可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盐和矿产的事情,您另请高明吧。” 王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几分坚决。 “如果我说,我能给你这个数呢?”李商路伸出五根手指,暗示着一个巨大的数字。王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李商路伸出的手指,然后又看了看李商路那严肃的面容,心中开始动摇。 “五千两银子?” “欸,王叔你格局小了,是五万两银子。” 王叔愣在原地,他从未想过李商路会提出这么高的价钱。五万两银子,这几乎是他一辈子的积蓄,甚至更多。 王叔的心跳加速,他开始认真考虑李商路的提议。 “大人,您这是认真的吗?”王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李商路会如此慷慨。 这笔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安享晚年,不再为生计奔波。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贼船都上了还等什么! “好!我同意......” “李大人!有急报!” 王叔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帐篷被良将军猛地掀开,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与汗水,手里握着一封沾着血迹的信件。 李商路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动,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良将军的急报,加上王叔的突然同意,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何事如此急迫?良将军,你快说!” 良将军喘息未定,便急切地报告:“大人,京城传来急报!京城那边出了大事,皇上突然驾崩,朝中大臣们正在争夺皇位,局势一片混乱!” “你说什么?” 李商路猛然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良将军,急切地追问:“京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驾崩了?什么时候?!” 刘师爷和曹师爷也听到了消息,快速往主帐赶来,到帐外就听到噩耗,脸色一白,刘师爷险些晕倒。曹师爷连忙扶住他,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不安。 第141章 大乾乱套 他们知道,这消息一旦传开,军心必然大乱。 曹师爷快速反应过来,立刻对刘师爷道:“你去禀报***!” 刘师爷二话不说,掀起帐帘,急匆匆地向***的住处奔去。 李商路一边夺过良将军手中的信件,信件被揉地皱巴巴的,他迅速展开,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字迹——是吴公公的亲笔。 信中内容简短而急迫,吴公公告知李商路京城局势的危急,皇上驾崩,朝中大臣们争夺皇位,局势混乱不堪。 吴公公写信之时定是在极度紧张和混乱的氛围中,字迹显得潦草而急促,最后的两行字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信中仅有的几句话,却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在李商路的心上。信封的血迹已经干涸,但那血色的痕迹仍旧触目惊心 。李商路的手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吴公公在书写这封信时的绝望与无助。 京城的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皇上驾崩,朝中大臣们为了争夺权力而斗得你死我活,整个大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这封信不仅是传递消息,更是吴公公对他的信任和求助。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快去请***!” “刘师爷已经去禀报***了,李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啊!” 李商路的心中波澜起伏,他明白,京城的变故将直接影响到大乾的未来,以及他在西域的计划。他必须迅速做出决策,以确保自己和***的安全,同时也要为大乾的稳定考虑。他转头对王叔说:“王叔,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暂时搁置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王叔点了点头,尽管他心中对李商路的计划感到畏惧,但面对国家大事,他还是愿意尽一份力。“大人,您尽管吩咐。” “曹师爷和刘师爷留下,你们两个和王叔守在玉城,西北的军营不能无人看守,铁厂还刚刚起步,若是顺利的话,这将是我们最后的防线。我需要你们确保铁厂的生产不受干扰,同时也要密切注意西北边疆的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刻通知我。” “至于京城那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曹师爷和王叔腿脚发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京城局势的动荡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他们对李商路的决断力和冷静应对感到敬佩,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曹师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大人,那云州那边?” “我会书信一封给刘太守,云州以及秋水县不会袖手旁观。一旦局势有变......” 秋水县是李商路最后的堡垒,京城的势力渗不透,那就先暂时保住秋水县的安宁。 只要秋水县不失,他就有机会在乱世中为百姓谋得一线生机。 李商路紧握着手中的信件,看向良剑军,“如今军营还有多少人?” “加上五千归顺的叛军,一共一万五千人马。” “什么?!怎么这么少?”李商路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之前不是说有两万人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一万五千了?” 良剑军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大人,自从上次与叛军交战后,我们损失了不少弟兄。而且,由于军饷迟迟未到,一些士兵选择了离开。军中人心浮动,士气低落,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军心会彻底涣散。” “岂止是大乱啊!一万多人怎么够镇压叛乱,更别说还要分兵驻守各处要塞了!” 李商路紧咬着牙关,背着手焦急地踱步于营帐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 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军力的不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现在上哪里去招募新的士兵呢? “***驾到!” 赵锦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营帐,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李商路的身上。 她眼里闪过意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很快便被一种坚定之情所取代。***的气场强大,即使在军营这样充满紧张气氛的地方,她依然显得从容不迫。 “京城的事情,本宫已经听说了,皇兄驾崩,眼下最要紧之事便是新皇登基。”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皇上登基不过两年,未有子嗣,国中无主,人心惶惶。 李商路站起来起身行礼,让出主位,赵锦绣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她径直走到桌前,目光扫过桌上散乱的文书和地图,拿起密信扫过两眼,压下悲痛,沉声说道:“李大人,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李深。” 赵锦绣一声令下,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闪出,身手敏捷,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商路的身后。 李深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着赵锦绣的指示。良将军忽然发现他神不知鬼不觉,下意识地警觉拔出佩刀,此人的功夫在他之上。 赵锦绣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忧虑,“此人是本宫的贴身侍卫,出身禁军,在京城有‘影子’之称,擅长潜行与暗杀,是本宫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把最近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是!” 李深起身,低垂着脑袋,“皇上在三天前的深夜突然驾崩,宫中一片混乱,无人知晓真相。消息封锁严密,外界尚无从得知,吴公公快马加鞭传信至***,欲想让***快速回京主持大局。” 但是,世家在皇宫内早就布下了眼线,在皇上驾崩的第二天,内阁几位大臣便求在御书房外求见皇上。 他们声称要见皇上,实则是为了探听虚实,确认皇上是否真的驾崩。 吴公公深知其中利害,故而以皇上龙体不适为由,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然而,这只能暂时拖延时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暗中结盟,争夺权力的斗争愈演愈烈。 甚至京城以王家为首的各大世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各自拉拢势力,尤其是手握军权的将军们,试图在即将到来的权力真空期中占据有利地位。 禁军早就被吴公公调令守在宫墙之内,以确保皇宫安全,但只能维持宫墙内的秩序,无法分身去镇压京城外的动乱。 第142章 紧急回京 结果就给了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和军阀们一个可乘之机。他们纷纷行动起来,试图在权力的真空期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就在昨夜,兵部王尚书与英国公密谋发动政变,带着三千的精锐部队突袭了皇宫,试图一举拿下皇上。 然而,他们并未料到皇上生前早已有所准备,宫中禁军在吴公公的指挥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皇宫内展开,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尽管禁军英勇奋战,但人数远远不及叛军,宫墙内外的战斗愈发激烈。火光中,禁军的铠甲反射着血色的光芒,他们用生命扞卫着皇宫的尊严。 然而,叛军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似乎永无止境。 宫墙之上,弓箭手们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叛军,但叛军的精锐部队在王尚书的指挥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不断切割着禁军的防线。 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在这场权力的争夺战中,每个人的命运都悬于一线。 “然后,吴公公便失去联系,皇上的龙体也不知去向。” 禁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千辛万苦才这条消息送到玉城,传信之人足足跑死了七匹马匹。消息一到,玉城立刻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城内的守军迅速集结,即刻关闭了玉城的大门。 主帐内一片沉默,赵锦绣强撑着保持脸上的镇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诸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唯有迎难而上。”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直抵每个人的心底。此刻的她必须站出来,成为大家的主心骨。 李商路第一个跪下,朗声道:“请***下令,我等必将誓死追随!”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厅中回荡,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血。 良将军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跪地,“微臣愿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叔和曹师爷刘师爷跪在李商路的身后磕头献忠心。 “好!” 赵锦绣扶起李商路,“既然如此,我们便要立刻行动,李大人,你即刻下令调动城内所有可用的兵力,明日日出便快马加鞭直指京城,本宫要在新皇未登基之前,先一步抵达京城,掌控局势。我们不能让那些野心勃勃的权贵们有可乘之机。” 李商路点头称是,侧目朝良将军看去,后者抱拳”“遵命,***!,他迅速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你们三个留守在玉城,这是大炮的图纸,曹师爷你拿着。” 李商路从书桌下的藏匿处取出几卷厚厚的图纸交到曹师爷的手里,千叮嘱万嘱咐:“这是机密!勿要泄露给任何人。” 图纸上详细记载了新式武器的设计,以及改进后的攻城器械。这些图纸若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曹师爷郑重地接过图纸,点头表示明白,李商路接着对他们三人道:“时间仓促,从明日开始,五天之内就要造出一辆大炮加快运往京城。” “这任务虽然艰巨,但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安危,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王叔,你负责监督材料的采购和运输,确保一切顺利进行。刘师爷,你则要组织工匠,日夜赶工,不得有误。至于图纸上的细节,曹师爷,你必须亲自把关,确保每一个部件都精准无误。我们不能让任何疏忽影响到大炮的性能。现在,立刻行动起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三人离开主帐外,李深看了眼***,识趣地偷偷溜出了帐篷,只剩下李商路和赵锦绣两人。 这一刻,赵锦绣彻底弯下挺直的腰,无尽的疲倦和悲痛如潮水涌上心头。她的眼眶湿润了,但坚强的她不允许自己在众人面前落泪。 赵锦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她必须坚强,为了那些信任她的人,为了那些她所爱的人。 可当温暖的大掌抚上额头时,如春日的阳光洒在脸上,带来了一丝不经意的慰藉。 赵锦绣的眼眸微微颤动,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温度,那是她所依赖的温暖。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商路那坚定而深邃的目光。 他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商路,我......” 热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赵锦绣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但那颤抖的双肩和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所有的坚强。 李商路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他能感受到赵锦绣心中的痛苦与挣扎,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在这个时刻,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来得更加沉重,也更加真实。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赵锦绣终于抬起头,用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望向李商路,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也有无尽的爱意。 李商路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手指轻柔地划过赵锦绣的脸颊,“殿下,只要微臣在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您。” 这一刻,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彼此心已相许,情深似海。 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她,哪怕前路荆棘密布。 “呜呜呜.......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赵锦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抓住李商路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李商路看着她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心口直发疼,忍不住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他能感受到赵锦绣的颤抖,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 “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着赵锦绣的心房。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他的怀抱成了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赵锦绣再也绷不住泪水,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第143章 哟,大鱼 “诸位!皇上驾崩!京城一片混乱,我们得立刻回去稳定局势!” 李商路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身披一袭青衫,他站在城头,俯视底下清点的兵马,众人面容凝重,谁也不知道此去还能不能安然归来。 “如今朝廷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若不及时行动,恐怕大乾江山将落入他人之手。诸位,此乃国之大事,我们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管?!你们身为大乾的勇士,难道不应当挺身而出,保卫我们的国家吗?!” 李商路的话语如同战鼓般激荡人心,“我李商路在此立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定当与诸位并肩作战,誓死守护大乾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声音在城头回荡,激起了士兵们的热血与斗志,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高声呼喊着:“誓死保卫大乾!” 李商路侧身让出主位,***赵锦绣缓缓站起,一身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赵锦绣环视四周,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威严与力量:“诸位,今日我们聚集于此,不仅是为了稳定京城的局势,更是为了大乾的未来。我赵锦绣在此承诺,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我定与诸位并肩作战,誓死守护我们的国家!” 她的誓言如同春雷般在每个人的心中回响,士兵们纷纷跪下,高呼:“誓死追随***!” “誓死大乾!” 士兵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震地脚下的玉城颤抖。 云霜儿满脸的兴奋,京城!要是京城了!终于是看到出人头地的机会了!终于不用在埋头在田里了! 刘师爷也拽过身侧一人的衣袖擦掉眼角的眼泪,哽咽道:“李大人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欸欸诶诶!你别拿我当个替死鬼!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曹师爷急得直跺脚,他那圆滚滚的身躯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滑稽。 李商路下令准备出发,对赵锦绣说道:“公主,请上马车。” 去往京城的路途漫长而艰难,李商路怕赵锦绣吃不消,特地准备了舒适的马车,车内铺着柔软的毯子,备有暖炉和茶水,确保旅途中的温暖与舒适。 此外,他还安排了经验丰富的随行医生,以防公主殿下有个闪失。 赵锦绣看了眼堪比小房间的马车,无情道:“本宫不坐马车,去吧马牵来。” “可是殿下这一路山快马加鞭,您的身子怕是吃不消,殿下还是坐马车吧,总比骑马好多了。” “不,我心意已决。”赵锦绣打断了李商路的话,“我不会坐马车,我要亲自骑马去京城。本宫岂能因为一点辛苦就畏首畏尾?” 李商路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劝说无用,便不再多言。他转而吩咐随行的侍卫:“去把***的坐骑牵来。” 侍卫们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匹神骏的白马被牵至赵锦绣面前。她轻盈地翻身上马,英姿飒爽,宛若战神降临。 李商路见状,也不禁为她的气概所折服,他紧随其后,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与赵锦绣并肩而立。 一万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京城进发。 马蹄声在官道上回响,尘土飞扬,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连续赶了十天的路,李商路的面容上已经显露出疲惫之色,没有发达的交通就是一种折磨。 等一切安稳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落后的马车都给换掉!这什么破马车,不仅速度慢,还容易出故障。他要换成最新式的四轮马车,不仅速度更快,而且更加稳定可靠。 前几日都是落脚于客栈,今日因加快赶路,一行人决定在路边的简易棚屋中稍作休息。尽管条件简陋,但比起客栈来,这里更接近目的地,也更节省时间。 李商路和赵锦绣坐在棚屋的一角,一边吃着干粮,瞧着赵锦绣一小口艰难地咽下食物,给她倒了杯水,轻声安慰道:“慢慢吃,不急。” 赵锦绣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实在是疲惫不堪,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胃部,试图缓解旅途带来的不适。 李商路见状,关切地询问:“是不是这干粮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赵锦绣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李商路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担忧,这一路上的颠簸和紧张,对娇生惯养的赵锦绣来说,确实是落差极大。 “李大人,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京城?” 李商路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殿下,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们至少还需三日才能抵达京城。但京城局势复杂,我们还需做好充分的准备。” 赵锦绣紧握手中的水杯,三日,居然还有三日。 不知皇兄的尸体可安放妥当? 李商路心底却是浮现一股不安,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安静了,官道上也空无一人。 这种异常的宁静让他不禁想起了之前遭遇的山贼伏击,心中警铃大作,猛然站起身,对良将军吩咐:“今夜加强巡逻,务必提高警惕,以防不测。同时,派人前去探查前方道路情况,确保我们能够安全抵达京城。” 良将军面露难色,“李大人,士兵们都未曾休息已经连续赶路数日,体力消耗巨大。他们需要适当的休息和补给,否则难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 李商路揉了揉眉头,处处都是难处,“让他们好好休息吧,今夜我来值守。” “李大人这怎么行!” “不用多言,我自会以身作则,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你们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良将军看向***,后者朝她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多言。良将军会意,便不再坚持,转身去安排夜间巡逻的事宜。 李商路连灌了一壶浓茶提神,唯一的棚屋自然是赵锦绣的临时居所。 棚屋虽简陋,却也挡风遮雨,为他提供了一个暂时的安身,赵锦绣也不嫌弃,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玉玺,如玉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 第144章 死士 她偶尔抬头,目光穿过棚屋的缝隙,望向夜空,“李大人,你觉得我们会赢麻?” “殿下,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京城虽远,但只要我们步步为营,定能抵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胜利,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有信念,有力量,更有智慧。只要我们不放弃,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你说得对,没有过不了的坎。希望吴公公无碍。” 李商路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明日赶路。” 夜色渐浓,只有草地的萤火虫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仿佛是夜空中的星星落入了人间。 赵锦绣和衣躺下,怀里抱紧玉玺。李深守在角落,站立抱臂屏息。 李商路站在屋檐下,披紧身上的斗篷,朝双手哈了口热气,呲牙跺脚以驱散寒意。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京城还未下雪,玉城估计都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装了。 李商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挑战,从一个小县城的小小县令,到如今肩负起守护一方平安的重任。 说不清心头的滋味,李商路只觉得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夜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也似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李商路警觉地竖起耳朵,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屋内的李深也猛地睁开双眼,侧头盯着屋门。 夜色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那人影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步伐轻盈而谨慎。 李商路的手已经伸向腰间的长剑,当看清来人并非敌人,而是自己人时,他才缓缓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 “云娘大半夜不睡觉到这干什么?找我有事?” 不远处的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正往这边走来,李商路朝他们摆手示意不用过来。 云霜儿扭着腰肢款款地走近,“这不是心里挂念着李大人您嘛,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她的声音柔媚,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商路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却是一片清明,看了眼她的身后,发现无人,奇怪道:“好好说话,要是有要事就直接说,别绕弯子。” 云霜儿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媚色如钩子。 她缓缓靠近李商路,声音低沉而诱惑:“李大人,您难道不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谈心的好时机吗?”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李商路的衣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李商路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目光中透出一丝警惕:“云娘,你这是何意?” 李商路一愣,手掌心被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酥麻之意从李商路的反应中,云霜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戒备,她轻笑一声,收回了手。 “李大人,您总是这么小心谨慎,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言语带着一丝戏谑,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认真,“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云霜儿的声音压低,显得有些神秘。 李商路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能感觉到云霜儿并非无的放矢。 “说吧,云娘,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云霜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凑近李商路,低声说道:“京城的局势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有些事情,你可能需要提前了解。” 废话!这他当然知道。 “李大人,您可要小心了,这夜深人静的,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话音刚落,云霜儿猛然抬手,一束寒光从云霜儿的袖口飞出,直奔李商路的咽喉。 李商路反应迅速,侧身一躲,寒光擦着他的衣领飞过,深深扎入了身后的木柱。 意外就发生在这一瞬之间,连续的破风声响起,李商路本能地侧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一声闷哼和一声倒地的声音,云霜儿来不及反应,便被李商路一个迅猛的回旋踢击中了腹部,整个人飞出去撞在了院墙之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李商路已经迅速逼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地上。云霜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没想到李商路的身手如此敏捷,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被制伏。 李商路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娘,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谁不重要!看看你的身后吧!” 李商路闻言,心中一凛,迅速转头望向身后。 几个黑影从黑暗中跃出,迅速将李商路包围。他们手持利刃,目光冷冽,显然来者不善。李商路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李深守在***身侧他不用担心,只是值守的士兵 呢? 几个明晃晃的人混入其中居然是一点预警都没有?! 李商路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更加严峻。他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与此同时,他大声呼喊:“李深,保护***!”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沉寂。 黑影已经提刀冲上前,李商路迅速转身,以剑格挡,火花四溅中,其他几名冲向棚屋。 赵锦绣被动静吵醒,还未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深护在她的跟前,“殿下快起来!有三人冲向这里了!” 赵锦绣迅速抓起身边的剑,翻身下床,还未完全准备好,棚屋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三人目标明确,冲向赵锦绣。 李深的反应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他拔出腰间的短刀,身形一晃,与敌人交手一瞬间便知来人是死士,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短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赵锦绣把玉玺抱怀中,两人负责缠住李深的动作,剩余一人直奔***而来。 李深见状,心知不妙,剑法更加迅猛,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敌人,紧接着一个转身,短刀如同游龙般在夜色中穿梭,挡下了从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击。 “殿下快跑!” 死士的动作太快,赵锦绣只觉眼前寒光一晃而过,她本能地举剑抵挡,但对方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的剑震飞。 赵锦绣咬紧牙关,用尽全力稳住身形,虎口被震地一阵阵疼痛。 第145章 昭王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来是惊动了其他士兵,正往着棚屋这边赶来。 赵锦绣心中一紧,知道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然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剑法一变,从被动防御转为主动攻击。 剑光如水,泼洒而出,与死士的刀光交织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死士露出震惊之色,情报有误!***怎么会如此厉害?他心中暗惊,但手上动作不减,刀法更加狠辣。 李深以一打二也勉强能保持不败,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武学功底。剑尖如同点点星光,灵动而致命,每一次挥舞都让敌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眼见***那边的死士越发凶狠,赵锦绣已经被逼得退到了棚屋的角落,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力竭而败。 赵锦绣心念电转,决定采取非常手段。 她突然一个翻滚,避开了死士的致命一击,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暗器。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手腕一抖,暗器如流星般飞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死士的要害。 死士闷哼一声,攻势顿时一滞。 赵锦绣抓住机会,剑法再次变化,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死士袭去,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诶哟,公主好手法,真令人佩服。” 云霜儿破门而入,她的出现如同一阵清风,打破了场中的僵局,一脚踹开死士,接替他的位置,五指扭曲成鹰爪状,直取赵锦绣的咽喉。 “殿下!” 李深惊呼一声,“小心!” 他话音未落,云霜儿已经掐住赵锦绣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赵锦绣虽然有些身手,但面对云霜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是一时难以招架。她试图挣脱,却发现云霜儿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要害。 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云霜儿面露疯狂之色,眼神中却满是决绝,讽刺道:“可惜啊公主殿下,要怪就你生错了时代吧。” 赵锦绣虽然痛苦,但她的目光依旧坚定,此刻不能示弱。 云霜儿的手劲儿逐渐加重,赵锦绣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她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放弃。 “你敢动她!” 李深故意露出破绽,两位死士见状,立刻向他发起攻击。李深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攻势,同时手中长剑如游龙般舞动,一剑刺中了一名死士的要害。 另一名死士见状,急忙后退,试图拉开距离,但李深岂会给他机会,紧随其后,剑光一闪,又是一剑封喉。 两名死士倒地不起,李深的剑法之快,让云霜儿也不禁侧目,速战速决! 可她还是低估了李深的机智和应变能力。 就在云霜儿以为胜券在握之际,李深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云霜儿的手腕斩去。 云霜儿大惊失色,本能地松开了赵锦绣,以躲避那致命的一击。 赵锦绣趁机挣脱,迅速退到李深身边,两人背靠背,警惕地盯着云霜儿和她身后剩余的护卫。 李商路这时冲进棚屋,半边身子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斑块,他喘着粗气,见赵锦绣安然无恙才松下一口气,滴着血的剑尖指向云霜儿,怒目而视。 他虽然受伤,但气势不减,“你!你到底是为谁卖命?” 云霜儿面对李商路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卖命?我只为自己。” “你们这些愚昧之人,怎会懂得我的志向。” 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昭’字。 在场之人看清那令牌的瞬间,无不露出震惊之色。那‘昭’字令牌,乃是坐落南边的昭王的信物,昭王以智谋和权势闻名于世,其势力范围覆盖了大半个南方。 李商路凝眉,这下是遇到大麻烦了。 昭王乃皇上和赵锦绣的叔叔,立冠之年便被先帝封为昭王,执掌南方,其智谋与手腕在朝野间无人不知。 他素来与皇上不和,却也未曾公然反叛,一直以南方为根据地,暗中发展势力。 赵锦绣身子发抖,玉玺几乎要从手中滑落。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慌。 除了昭王,剩下的几位亲王不知又将如何行动。他们虽然各自为政,但面对皇权的挑战,却也有可能联合起来。 李商路紧盯着云霜儿手中的令牌,心中暗自思量。昭王的野心昭然若揭,但为何选择在此时发难? “昭王这是要谋反?” 云霜儿挑眉,正要张嘴,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这倒是抬举本王了,本王可不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声音的主人从棚屋外走入,正是昭王本人。 他一身华服,满脸横肉,面容阴沉,双目如鹰隼般锐利,昭王缓步走进棚屋。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身着黑衣的侍卫,他们面色冷峻,瞬间包围了棚屋内的所有人。 昭王环视棚屋内的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赵锦绣身上。 “许久未见皇妹,竟是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昭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 “不过,今日的重逢,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赵锦绣脸色白了又白,嘴唇不断发抖,昭王私养死士,这在朝堂上是大忌。 却未曾料到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的力量。 赵锦绣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高声道:“本宫许久未回京城,昭王就是这么迎接皇妹的吗?未免太过分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依然努力保持皇室的威严。 昭王闻言,却只是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本王要干什么还需要一一向你解释吗?皇妹,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今日我来,自有我的打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威胁,昭王的气场强大,让棚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赵锦绣的心跳加速,忽然手心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她抬头,只见李商路朝她侧目,在她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不要怕,有我在。” 第146章 把玉玺交出来! 昭王饶有兴趣捡起椅子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如看牢笼般的兔子悠然自得地观察着赵锦绣的每一个反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着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赵锦绣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她知道昭王的性情多变,难以捉摸。 在心中默默祈祷李商路的计划能够奏效。 “长乐。” 昭王叹息一声唤出她的小名,目含深意地望向赵锦绣,“皇兄是不是把玉玺交给你了?”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赵锦绣怒目而视,估计皇兄驾崩之后,昭王便抓紧时机想要夺取皇位,他那狡猾的手段和冷酷的心肠,赵锦绣早已有所耳闻。 她紧咬下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昭王的诡计得逞。 “玉玺是我皇兄的,也是大乾的,你休想染指!” 昭王闻言,却只是轻蔑一笑,赵锦绣的反抗在他眼中不过是儿戏。 “皇妹,你还是这么天真。玉玺在你手中,就等于在你皇兄手中,而他现在,早就在地下等着你与你团聚了。” “你?!皇兄的尸体在哪?!”赵锦绣忍不住上前,被李商路一把拉住,低声提醒:“锦绣,冷静。” 抬头看向昭王,“皇上是你下的手?是你害死了皇上。” “哈哈哈哈哈哈!”昭王仰头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不屑。 “长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你所知道的就是全部吗?大乾的江山,从来不是靠仁慈和天真来维持的。” 他目光如刀,扫过赵锦绣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你皇兄的死,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一环,而本王只不过是如了他的愿。你若真想为他报仇,就该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胜者为王。” 昭王的话语冷酷而直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渴望。 赵锦绣泪流满面,无法接受昭王的冷酷现实。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她不明白为何权力的争夺会如此残酷,为何亲情在王位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昭王看向李商路,眼神闪过一抹的惊艳,“你就是李商路,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一股平民的骚气,却能在这乱世之中搅动风云。” 昭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但也不乏对李商路的重视,手指点了点赵锦绣,“听说你手里有些稀奇的玩意,你跟着这女人身边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如跟着本王,本王可以给你更多。” “美人、封地、钱财,这些对本王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但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这些都将是你的。” 李商路面无表情,目光坚定地回望着昭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昭王殿下,您的提议固然诱人,但李商路并非见利忘义之人。我所追求的,并非金银财宝,而是心中的正义与信念。您若真有志于天下,便应以民为本,而非以权谋私。” “你此等落井下石之徒,岂能理解我辈的志向?昭王殿下,您若真有心于天下,就应当放下权谋,以天下苍生为念。我李商路虽不才,却也知忠义二字,岂能为权势所动?我所追求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若昭王殿下真有意于天下,何不与我一同努力,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谋长治久安?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为,而非仅仅依靠权谋和武力。” 李商路的话语铿锵有力,昭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地拒绝他的提议,竟是想起先帝那该死的的遗训。 明明他才是嫡长子!为何要立一个庶出的弟弟为太子? 都是先帝的愚蠢才导致皇位与他失之交臂。昭王心中暗自愤懑,他自认为才智过人,却因一纸遗训而被束缚手脚。 他紧握双拳,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识好歹之人!!” 昭王猛然站起来,黑着脸厉声:“本王最后给你的机会!把玉玺交出来!本王还认你这为皇妹。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赵锦绣紧握着李商路的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她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昭王,你若真有本事,何须用威胁来逼迫?玉玺是大乾的象征,我不会交给你,更不会让你用它来满足你的野心。” “好好好!是你自己选的路,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昭王怒极反笑,抬手下令:“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棚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昭王的命令如同寒风般刺骨,昭王的侍卫们纷纷拔出武器,步步逼近。 李深抹掉嘴角的鲜血,拔出双刀,“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他怒吼着,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李深的双刀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他身形矫健,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以一人之力迎战着围拢过来的侍卫。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尽管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敌人,李深却毫不畏惧,他的眼中只有战斗的火焰和对赵锦绣的保护。 昭王看了几眼认出李深身手不凡,看到他脖子上的禁军印记。 皇上驾崩之时,他第一时间带着亲兵围攻皇宫,起初他并未打算亲自参与战斗,而是坐镇中军,指挥着这场权力的争夺。 但禁军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死守着寝殿,一时难以突破,他亲自提刀前去也未能占得上风。 这就给了吴公公机会,亲兵死了近八千人才闯进寝殿,但殿内早已空无一人,皇上和吴公公早已不知去向,一同消失的还有玉玺。 昭王怒不可遏,他明白自己被算计了,皇上和吴公公的消失意味着权力的天平可能再次倾斜,玉玺定是在吴公公身上! 他立刻下令封锁京城的各个出口,严查所有出入人员,决不允许任何可疑之人逃脱。同时,他派遣心腹密探四处打探消息,誓要找到皇上和吴公公的下落。 吴公公一个太监能拖着一具尸体走多远,肯定还在京城之内。 昭王的密探们迅速行动,他们对城内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搜查,连最隐蔽的巷弄也不放过。昭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皇上和吴公公。他们利用各种手段,从街头巷尾的小贩到权贵府邸的仆人,无一不是他们打听消息的对象。 密探们还特别注意那些平时不为人知的地下通道和秘密出口,因为这些地方极有可能成为逃亡者藏身之所。 同时,昭王还下令对京城内外的交通要道进行严格监控,以防皇上和吴公公通过这些要道逃出京城。 但他把京城放了个遍,也未发现任何关于皇上和吴公公的线索。 昭王的耐心逐渐耗尽,直到听到***赵锦绣从西北边疆之地带兵匆匆赶回来,这才给了他一丝线索。 第147章 他等了足足三年! 皇上深谋远虑,竟能提前在他的计划中留下后手,昭王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若非皇上的智谋,自己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地寻找,那玉玺可能不在吴公公手上,也定然不是在京城内。 那只有一个线索——***。 所以他在得知消息时便派人前往玉城,找到刚归顺不久的云霜儿,他不过是用名利和权力作为诱饵,云霜儿便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如果不是有禁军!他早就登基为皇! 他要把皇兄的禁军都杀个一干二净,彻底消除任何可能的反抗力量! “皇兄啊皇兄,死透还在护着她,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保护你的江山!” “动作都快些!本王要让你们的刀剑沾满禁军的鲜血!” 昭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有彻底摧毁皇兄的最后力量,才能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他命令手下的人加快行动,不容许任何迟疑和失误。 自己计划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而京城的未来,将由他一手掌控。 李商路将赵锦绣护在身后,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殿下别怕,只有微臣在,定会护您周全。” 李霜一人对付侍卫们,云霜儿冲向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长鞭,抬手就朝李商路甩去,立功的机会到了! 从龙之功她占定了! 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李商路而去。 李商路见状,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向云霜儿的长鞭,手臂一震,将那长鞭牢牢锁住。 他目光如电,剑尖微挑,便将云霜儿的攻势化解,剑法犀利无比。 云霜儿见状,心中一惊,她知道遇到了劲敌,不敢大意,立刻调整姿态,暗袖中滑出两把锋利的匕首,如同猎豹一般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很快李商路露出一丝破绽,云霜儿眼疾手快,匕首如同闪电般刺向李商路的要害。 李商路瞳孔骤然收缩,他意识到这一击非同小可。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扭转身体,堪堪避开了云霜儿致命的一击。然而,云霜儿的匕首还是在他的衣襟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银色护甲。 李商路的反应之快,让云霜儿也不禁为之一愣,可就是这一秒指间的愣神,给了李商路反击的机会。 他趁势挥剑,砍向她的左肩。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云霜儿急忙后撤,但还是慢了一步,剑尖直插她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她忍住剧痛,一个翻滚躲开了李商路紧随其后的连环攻击。 “想跑!门都没有!” 李商路抬脚猛踢向云霜儿的腹部,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云霜儿在空中翻转身体,勉强避开了这一脚,但落地时却踉跄了几步,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 “毒?!是毒!” 李商路快速回到赵锦绣跟前,手臂下垂让剑上的血迹滴落在地上,“剑上的毒味道如何?此毒可是来自西域的奇花,无色无味,一旦沾染,便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你死定了。” 云霜儿瞬间慌了,她不想死!她还没有享受够这世间的繁华,她怎么能死! 剧痛如火烧一般,云霜儿的左肩仿佛被烈火灼烧,痛得她几乎无法集中精神,突然身后站了一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头一震,双眼燃起一抹希望! 转身抱住昭王的大腿,吐着黑血:“昭王,救我!” 云霜儿的声音微弱,但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昭王低头看着这个几乎命悬一线的女子,面露嫌弃,抽回自己的腿,冷声说道:“云霜儿,你我之间,本无恩情可言。你自作自受,何须我救?” 云霜儿闻言,心如刀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过,只要我为你做一件事,你就会帮我解决任何麻烦。昭王,难道你忘了你的承诺吗?” 昭王向来铁面无私,但此刻的她,却只希望有一线生机。她挣扎着爬向昭王,每动一下,伤口便裂开一次,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泪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但昭王的轮廓却异常清晰。云霜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道:“昭王,我知你心如铁石,但求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救我这一次。我愿做你的奴仆,一生侍奉左右,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几近嘶哑,却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好啊,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云霜儿感激不尽,“谢殿......”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前的视线便上下颠倒。 “殿下你别看!”李商路抬手捂住赵锦绣的双眼,试图阻止她目睹接下来的惨烈场面。但是,赵锦绣的手臂却如同铁铸一般,纹丝不动,拨开他的手,眼睁睁看着昭王拔剑将云霜儿的脑袋斩下。 鲜血四溅,昭王的脸上沾染了点点猩红,但他的眼神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的波动。 赵锦绣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她固然恨云霜儿的背叛,可人命岂能如此轻贱?昭王的冷酷无情,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却在呐喊: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丝温情了吗? 赵锦绣缓缓闭上双眼,不愿再看那血腥的一幕,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她的心灵仿佛被冰冷的刀锋划过。在这一刻,她对昭王的敬畏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化作一种复杂的情感。 李深身负重伤,步履蹒跚,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昭王负手看着这一地的鲜血和尸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甚至觉得有趣,只要李要一死,李商路根本不成气候,最后割下赵锦绣的脑袋挂在城门之上对所有反对者警告。 只要玉玺到手,大乾就是他的! 三年!他自甘请愿到南边做一个小小的亲王三年! 他要把三年前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嗯哼!” 李深反应迟了一下,侍卫的长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身上的战袍。李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昭王的深深恨意。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砍下侍卫的头颅,鲜血溅满了他的脸庞,李深终于支撑不住,沉重地倒在地上。 他的目光逐渐模糊,但最后的视线里,他看到了赵锦绣的面容,那张曾经充满生机与希望的脸庞,如今却沾满了血迹和尘埃。 他的公主殿下......来世再做你的护卫,护你一生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