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汉虎妻》 第1章 捡了只母老虎 清凉的晚风透过茅草缝吹起屋中灰尘,引得发黑发霉的木板床上的女子一阵轻咳,瘦削黝黑手摸了摸发疼的后脑,没成想摸了一手带湿的草木灰。 郭芙兰强忍着把涌到喉咙眼的胃酸压下去,望着茅屋顶漏出的星空及随风飘扬的蜘蛛网,耳边响着如雷响般的打鼻及比自身无法忽视的酸臭味。时间如慢动作般慢行,四周环境依然不变,适应了脑子传来的眩晕痛疼慢慢地坐了起来,捏起躺在身边衣衫褴褛的男子肩上衣服一角用力地摇了摇。 连续摇了几次,差点把整个人摇转180度,那男子才扯起一角眼皮不耐烦地说道:\"天还黑着,我困着呢。” “我饿了,有吃的吗?” “饿了出门口右手边的小树林直走,那里有条小溪喝点水就好了。你这婆娘真不会过日子。”说着抠了抠鼻子,用背对着她在睡,丝毫没有想过自己把床堵得死死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可那酸臭味一下子堵得满腔都是,烦躁地想推开他,没想成因长时间饥饿及昏眩的原因,推他就像撒娇式轻摇。 “你这臭婆娘半夜不睡想男人,我今天背了走好一段路可累着了,不过嘻嘻,既然你 这么猴急,是不是想男人了”那油腻的脸猥笑着对着她的脸就是一番乱啃乱舔。 一连翻快捷的动作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郭芙兰被脱个清光,还被厌弃又瘦又粗糙不及艳春楼的姑娘。 就在快要成事的那一刻,那汉子突然惨叫一声,捂住下体滚了下床,扬起一大遍灰尘。 “啊啊啊,好痛,啊啊烂了烂了,唉哟唉哟唉哟、”那男子惨叫着像虾子一样躬起身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缩着屁股站了起来,望着床上正费劲穿着衣服的女人,一把狠劲从心里勾起来。 你这婆娘够狠的,三天不打四天得上天,得把这活试试还能不,今天得把你给治得服服帖帖,日后哪会乖乖听话。说着扑向床上,把人压得死死的,从床底找出一条麻绳把她的双手绑实,彻底把夫妻之事进行到底。 接着下面不可以描述我省略符号。 “怎么着,老子......喂喂,醒醒醒?“男子突然发现身下的人没反应,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那头无力的摆在一边,头下面露了暗红色的印子。 \"操,那草木灰抹得太少了不经用。才一天就死了,好不容易快活一次,亏了亏了。这 个时辰应该赶得上马小强拉猪肉上镇的车。”男子急忙把床上的人衣服穿好,但一下地胯间的痛让他忍不住缩成八字脚。 唉哟,嘶,唉哟。这婆娘够狠够辣够味,得赶快带她去看大夫,不然死了到哪再找一个。咬着牙筋背着昏迷的女子,跨着脚走到村中唯一的往镇上的大路上,望着那村尾的牛车正从村里往这里驶来。 他望了望还未亮的天色,不满地说道,这小子越来越早往镇子赶,怪不得好几天都裁不到他。 那牛车离那男子还有一百米左右时,人往地上一躺大喊道:“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牛车上一个身穿补洞棕色麻衣的男子急拉着牛绳让牛车停了下来,厌烦的绷着脸说道:“景浩哥,我这牛车离你还有几丈,怎么也撞不到你 的金躯!” “切,你的眼睛有问题。”说着从地上滚了十几圈,挨到牛蹄下,那牛吓着往后退了一步。“那牛都在我身上啃了几下,外表看不出来得内伤了,唉哟我的肚子。” “景浩哥,这今年第几回撞上牛车了,你也知道这牛车不是我的,及我只了帮镇里猪肉店拉猪肉,一天扣去牛车费用只有三文钱,钱都是我后娘收着经不到我的手,我身上一文线也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这里还欠着六文钱没还,什么时候还给我?” “还什么还,你把我撞得这么重,得把我拉去镇上看病。” “你 ,你躺在地上扮这么一出,为得是免费拉你上镇上是吧?算我倒霉,专门捡天未光的时候上镇避开你 ,没成想还是被你讹上了。” “早说嘛,搞到我衣服也破了几个口。等我一下子。”说着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快速从路边抱起一女子往牛车上一放,与那宰洗干净的家猪并排着。 看着那女子苍白无血色的脸,马小强吓得瞪大眼睛:“景浩哥,你是往我车上放死人吗,这不成不成,赶紧抱下车,我,我我不搭你上镇。” “呸呸呸,你 这乌鸦嘴咒我媳妇,她还活着,只是摔倒伤到后脑,还有呼吸,我刚还跟她好着呢?” “你媳妇?你骗谁了,你 那烂茅屋还有你那性子还会讨到媳妇?不会是拐来的吧,小心村里面的人去告你 。”马小强小心地探了探牛车上的女子,还有轻微的呼吸及胸口随碰上呼吸一上一下的动着。 “去你的,我靠山还有一间青石屋,待那石屋卖了,再在村里面起一间大的。“ “你这一句话可讲了七年了,那青石大屋可进过狼群里。一谁敢住哪里?是我这傻子信被 可把屋买出去,借你六文钱。”那六文钱还是他一整个月偷偷地藏起来私房钱。 ”你倒提醒我了,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去去就回。”程景浩突然想起什么,急跑回去自己的烂茅屋。 “喂,喂,快点,不然等一下子送猪晚了,我可会被扣钱的。”马小强伸长着脖子对着他沾满沙土的后背喊道。 很快程景浩边跑着出来边把怀里面的东西塞到衣服贴肉的地方,气喘喘地跳上车与马小强挤着坐在车前。 马小强驱驶着牛车走了好一段路,忍不住问道:“你往怀里面塞什么东西了?钱吗?” “我要是有钱,还会每天想着从你手里骗那两个难食得要死的硬饼吗?”程景浩无语地翻着白眼。 “那那是什么?还是这良家妇女你从哪里骗来的?”马小强八卦地眯着双眼问道。 “什么骗回来的?等一下跟她看了大夫,咱俩就去镇上衙门登记上册。她的文书我可带上了。”程景浩咬了咬手指头,想了一下,若去看了大夫再去衙门登记,那女的醒来跑了怎么办,急忙转口说道:“小强,你等一下先把猪放下,搭我去衙门再去镇上看大夫。” “不行,我放下猪还得去其他村收猪,若收不到猪,我可麻烦!”马小强可不想在程景浩这个懒汉那里花费功夫,而且这车上的女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若在牛车上出问题,他多多都不够赔,更何况这牛车是镇上买猪肉的何老板的。 但最后马小强还是抵不过程景浩的死缠烂打,把猪肉送到镇上卖 猪肉的档里,随即拉他与车上的女子去了衙门登记注册。 衙门登记注册的师爷刚吃着热乎出笼的包子到达衙门,眯着眼看着衣衫褴褛的程景浩,衙门师爷张孟超是个四十五岁的男子与程景浩奶奶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对他那懒性格还是蛮了解,之前程景浩还委托他帮把山脚的青石屋找一下买主。这小子一大早就带着个躺着的女人来,不用想也知道过来干什么。 “登记注册需要文书及五十文钱,这钱可得上交大人,一文也不能少。”意思是你没钱就赶紧滚蛋,别浪费他的时间,一大清早带着个昏迷的女人过来,真是晦气。 “张爷,文书在这,嘻嘻,这五十文,前天喝酒不就听你 说过,衙门要招打扫监狱卫生的人,你看我这娘们,明天精神了就过来上班,这登记的钱先提前预支一下可以吗?” 第2章 乘她晕迷,衙门注册登记成功 “这还预支工钱,讹到衙门来了?我们这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走走走,别让那女的死在这,晦气!” “张爷,张爷,就破例一次嘛,我敢保证她明天准时生龙活虎过来干活,我等一下就带她去看大夫。” “不行就不行,快点把人给带走,别阻着衙门做事,走走走。”张孟超没好气地甩着程景然拉他的手,昨晚被他赖上了一餐酒饭,酒言可说了不少。 “张爷张爷,大家亲戚一场,你就帮我这一次。你还是我俩的媒人,往后这份工做好了可少不了孝敬你的那一份钱。就因为昨晚食了你 的酒,我才捡到我这婆娘的,我可没有骗你 ,我俩该做都做了,她可是心甘情愿,不然那文书也不会到我手上对不对?你就行个方便,帮一下我这孙子。” “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我可不跟你满口胡言,没钱就给我走,等一下我可叫人来把你打出去,这里衙门哪里由得你来胡闹!” 程景然见张孟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奸笑着靠近他身边低声说道:“张爷,你说若是新来的街门大人知道你偷摸了他新纳的小妾弯弯又圆的屁股,或是张奶奶知道你 在艳花楼那里买了个小绾在杨柳巷里,你说会怎么样?” “胡说,我什么时候摸过大人小妾的屁股了,新来的张大人家可没小妾,我只是酒后醉言,给我老虎胆我也不敢做。那杨柳巷的事你怎么知道。”张孟超被他这一翻话吓得脸青口唇白,抖着手指着程景浩,那摸大人小妾屁股的事情是假的,可那杨柳巷养小绾的事可真的,这几年来他可养了几次小绾,当玩厌了就转手卖回去艳春楼,这事他可隐瞒得很实,没几个人知道,这小子都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因他这师爷的位置都是靠家中老婆子年轻时娘家人用钱买通人缘关系才进来坐的,且这婆子是出了名的泼妇!这些年来的钱财都被她管得死死的,那养小绾的钱可是他平时在衙门做事时从那些商人或农民手里刮出来的,要是被发现,他可吃不完兜着走,晚年不保! “我跑去衙门外一说,张爷你说这新来的大人会不会相信?张爷,我这五十文可是小事,你 那师爷位置可多人盯着呢,咱俩可是亲戚,你老人家可帮着我一点,我这好不容易才讨上的媳妇,你就照 着我一点。我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做,你放心,这事一办成,我嘴巴比谁都要紧。”程景浩搓着手讨好地笑着。 “算我晦气遇上 你这个赖皮,”张孟超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拿起笔黑写好官方婚书,古代文案一般只登记男女双方名字,但是儿女只会标注儿子名字女儿只会标注姓示,那女子的文案属于北方交界户籍,以打猎为生,受战事影响流浪到南方,“男方程景浩,女方叫什么名字?” “张爷,她叫郭芙兰。”程景浩笑着说道,昨晚打架的时候可听她说过,她郭芙兰不会放过你的,这不马上就用上了。 接过师爷张孟超的官方婚书,利落印上自己的手指印,拿着郭芙兰的手弄上红印泥,在那官方婚书上印上指印,望着自己的文案与婚书在官方登记入册好,另一式新鲜发烫的婚书底案塞入胸前,程景浩的心才踏踏实实定了下来,想着村里多年谩骂他一辈子讨不到媳妇,断子绝孙,呸,往后子孙兴旺给村里面的人看,心里爽快地不得了。 “好了,这事落成了。那五十文可是我垫的钱,明天一早记得过来上班,别拿着衙门的钱不办事,还有我那些事你 可把嘴巴闭紧,若是被家中的婆子知道,我可饶不了你。” “张爷,你放心,我的终身大事可是您老人家帮着办成,我嘴巴可不会漏出任何的风声。不过会不会从别人嘴里漏出来,那可不关我的事。” “你给我说说,你到底从哪听到消息的。” “这不是从你上一个转卖出去的小绾说出来,好像叫胭红,上个月在茶楼那里,她傍着杨商家埋怨说着,那时我刚好从他们的窗边经过去茅厕。那后面她还是杨商家有没有向其他人说,我就不清楚了。”程景浩在心里面噬笑着,那时那胭红与杨商家正在厢房里做浪事,还说着张孟超器小人虚,他在窗缝里偷看,到现在都回味无穷,不然他当了二十年的童子鸡做完也不懂怎么为睡觉。 “胭红!我就知道那小蹄子不安好心,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孟超气红着眼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今天的事谢谢张爷了,改天小孙我找到钱,再请你喝酒。”事已成功,郭景浩还得赶紧带媳妇去看大夫,也不再逗留增添师爷张孟超的怒气。 “赶紧滚,我见着你就心烦。明天直接去衙门后门报到,我会跟门卫打好招呼。”张孟超正烦着那小绾的事,无心再理会程景浩那些破事。 程景浩欢快地背着昏迷的郭芙兰,从衙门的侧门走出来,在马小强的帮助下放倒在牛车上。 “景浩哥,这事真的办成了?”马小强望着那春光满面的程景浩,没想到这单身二十的懒汉及赖皮居然娶到老婆了,这行了什么狗屎运? “这世界还有我办不成事?日后伙食我都搞定了,明天我婆娘就去衙门监狱搞卫生,我到镇上坐着等食她那一份伙食,每个月还有钱领,这人生才美!” “啊,你这媳妇还没有醒过来,是死是活还没知道,你 这么肯定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那监狱里坐的都是逢凶极恶的人,那份招人的工长年累月都没有人敢去干。” “去去去,赶紧带我们去大夫那里看,去那姓徐的常春堂,听说新招了大夫。” “你又去徐掌柜那里骗钱,那徐掌柜可是个好人,你不要净做些黑心肝的事。” “什么黑心肝的事,我可是给机会给他做善事,你 怎么这么多话可说,搭了我过去,你 还得去其他村里面收猪。” “嘻嘻嘻,景浩哥,给你 商量个事。” “什么事?出钱出力的事,我可干不了。” “不是,不是的,往后你再捡到女的,给我行不?” “去你的,您以为女人都是路边的草,说捡就捡到。” “我这不是说如果嘛,你看我这后娘的,把我的钱管得死死的,我爹又是个不管事的,往后会不会出钱给我娶媳妇也是个问题,我可不想像村里面的老汉,死了都没人送终。” “你没问题吧?你今年才十五岁,在说什么晦气话,去去去,往后真的给我遇上了,我马上弄给你 。别说这个,有食的吗?肚子饿得慌。” “我今天的伙食只有两个馒头,只能分一个给你,等一下还得干力活。” “不是我说您 ,您也太死心眼了,有这样好的工作一个月有一百文钱,都全上交,也不会偷藏一点私房钱。” “您以为我不想,这份工作是后娘帮我找的,买猪的老板与她是亲戚,我借给您 那几文我钱还是帮朱老板送货时,那管家给的小费,并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好事。” “那每天两个杂粮馒头就把您给打发好了。” “那有什么办法,目前没有比这个工资高的工作。景浩哥,您不留一点馒头给嫂子吗?”马小强无言地望着三两口把手中馒头食光还把手指缝的碎舔光的程景浩。 “她不饿,我等一下给要做劳力活,不食饱怎么行?”昨晚那踢人的劲,不饿她两餐怎么知道个怕。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地探了探板车上人的鼻息,还有一口气死不成。 “您打算讹人家多少钱?可别太过分了,您 都骗人家好几次了,人家也没有专门找您 麻烦。”马小强觉得程景浩的做法有点说不过去。 “说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一样,我不去也可以,往后我就粘着您 问要食的,怎么滴不想是吧,看您 穷吧样袋子里也没有几个钱,您搭我们去到就可以了,怎么这么多话说的。”程景浩拍了马小强后脑一下。 第3章 大闹医馆,有钱收免食宿 马小强把程景浩两人送到镇中心一间稍微简陋的医馆后像身后有人追赶一样赶着牛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离开。 程景浩望着上面挂着的招牌写着“常春堂”带有嘲讽地一笑,伸头脖子往里面一看没见着医馆里招待人的伙计。他吐了一口水在手上擦了擦抱起刚登记好的媳妇,说声“干活了”,然后一脸焦急焦虑哭着冲进医馆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快快救一下我媳妇!” 此时还稍早,医馆里面只有零星四五个人排队捡药,都纷纷礼让。 坐在柜台给病人执药的掌柜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那人抱着一个女人直冲过去医馆的坐诊赵大夫,粗鲁地把正问诊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把撞开。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中年男子气愤地说道。 “你 都看完了,还占着坑不拉屎,大夫,大夫帮看一下我媳妇,她后脑破了个大洞,草木灰不见效!”程景浩急冲冲地说道。 “什么时候破的?赶紧把她平躺在这。血都干涸,应该第一时间就医,还有伤后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口都扯开了。”四十几岁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削男子扒开床上女子的头发,看着那干涸的血液与草木灰粘成一团团,颇为头痛地皱起了眉头。 “嘻嘻,她就是不懂事吵闹了几句。”程景浩心虚地笑着,“大夫赶紧帮她包扎一下。” “得把受伤的那块头发给剃了才好包扎,不然看不清伤口有多大。” “听大夫的,听大夫的。”程景浩赶紧说道。 “嗯,我这给她这个位置的头发包扎,你去柜台那里先给诊金。”赵大夫正打算转身去拿剃刀时,程景浩突然走上前,用背挡着后面其他人的眼光,猛然一扯,床上的人脸朝地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程景浩赶紧把她身一翻把脸朝上,捏破手中的东西飞快地在地上印了几个印子。 “媳妇,媳妇?你怎么做大夫的,让你看个小病却把我媳妇弄倒在地上,呀,救命,流血了流血了,死人了,死人了,大夫弄死人了。”程景浩举起沾有鲜红色血液的手对着大门口大喊着。一脸错愣的赵大夫醒过来,气红着脸指着程景浩说道:“我没弄倒她,是你把她扯倒在地。” “怎么,你们医馆想不认账,我明明看见你 技术不精,翻个身看病也把病人弄倒在地,把人的头给摔出血就不认账。唉哟,流那么多血,人会不会死,您 们这间黑心医馆给我 媳妇偿命。”程景浩一把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但见医馆里没有几个人,赶紧把怀里面的人扔下,跑到医馆门口大喊着。 执药的掌柜赶紧扔下手头上的东西跑过去看地上的病人怎么样了。看病的廖医生赶紧解释整件事情。 “哟,我刚忙着执药没有留意到这个赖皮,到我们医馆骗了好几遍。也怪我,挑着您 新来的搞事,没交代注意这个家伙,不能给他看病。”廖大夫拿不定主意,刚看见那血量他心也拿不定这人能不能救回来。 “那怎么办,先把人给包扎好,流这么多血,死在医馆会闹官司。”掌柜赶紧安排说着,去到后院叫上在扫地的伙计去门口劝和这件事情。 “大家过来看看,这家黑心医馆,本来我家娘子只摔到后脑一点点,结果这里的大夫技术不行,转个身还会把她摔到满头是血,大家来评评理。” “我说你这个程赖皮,这是这个月第三次来我们医馆,这周边的 人都认识你了。”医馆伙计忍不住嘲讽道。 “什么讹?您们这间医馆做了黑心事还不让人说是吧?我可有人证物证,医馆里面的人都见到那大夫把我媳妇给摔着了,地上面还有血印子,您 们想抵赖不成。”程景浩也不怕难看,直接坐在医馆门口大骂地说道。 “你哪来的媳妇,一个光身赖皮狗,说不定是哪里拐来的女人,官府来了也正好,查一下你是不是拍花子?”伙计向着程景浩吐了一口水,狠狠地说着,这赖皮懒汉他想打他很久了。 “来呀,叫官府来呀,我怕你们这间医馆,我还告您 们亏赖我名声。我这可是正经官府入册的媳妇,什么拐来了,大家听着,他刚说的那些话大家可为我作证。”程景浩大声地叫喊着。 “你跟他扯这个没有干什么?我来。”掌柜推开伙计,气急地对着围在医馆门口的人群说道,“小事件,误会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不能散,您 们不给我一个交代不能就此算了。” “我们进医馆慢慢谈,这人我已经安排包扎了。” “您 们把医馆门一关,什么事您 们说了算,我可没有蠢到那个地步,有事就在这里面说明白来,不然我不会走的。” “好好好,那您到底想怎么样?” “您们这样摔法,哪知道我媳妇往后有没有后遗症?五十两银子。” “您狮子开大口,还五十两银子,您去买个媳妇回来也用不着这么多。”掌柜忍不住骂道。 “那您们的意思是我媳妇的命不值五十两是吧,那好,等官府来处理这件事。” “我说您这个人,您这七年来前前后后骗我们医馆也不止五十两了,做人可不要太过分。您母亲是自己买药自杀的,跟我们医馆一点关系也没有,您这跟我们医馆死梗上了是吧。” “我呸,我娘买安神药,您 们贪钱一开就是一个月的量,我娘没见识以为三天的量,就是喝您 们的药喝死的,不然我父亲也不会跟着我娘死,要不是当年我年少被您 们蒙过去,您们这家黑心的医馆,这附近年纪大点的还知这事。您们别想就这样逃过去。” “您这人,您娘当时主动叫我们开一个月安神的药,当时我也在场,我还劝她先开十天,没成想她。。。。,那您到底想怎么样?您也看到了,我们医馆这些年被您闹得也没有挣多少钱?那廖大夫新来被您坑到,我也认裁了,但五十两能不能低一点,咱们商量一下别再闹了,再闹下去大不了我把医馆给收了不做了。”掌柜放低姿态说道。 程景浩再次望了望人烟稀少的医馆,这时间按道理来说正是多人看病的时辰,与镇上另外两家医馆看病排长队来比,确实是没有参考价值。这个月确实是过来坑得太多了,种水稻的地也得放一下养肥一点,惺惺地说道:“成,那给个二十五两过来,还有这个伙计得赔我一两银子,污诬我是拍花子。” “您。。”伙计气红着脸正想与他争论,掌柜一把扯着他,“好了,好了,我给我给,起来,跟我进来吧。” “嘻嘻,掌柜最明整理,生意兴隆,生意兴隆。” 许久,伙计无语地清洁医馆唯一的临时病房,某人拿着那医馆赔偿的二十五两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句医馆在他娘子全好前得负责她的衣食住行。还指名道姓必须让他来搞好卫生,呸,真没有见过这么懒的人物,这都赖得无法无天了。 扫着扫着,归根到底那口气咽不下去扔下扫把跑去跟掌柜理论,丝毫没发现床上的女子缓缓醒过来了。 房门外伙计对着掌柜愤愤不平地吟叨着,那程赖皮全镇闻名,孤家寡人一个,全副身家就华菁山半山腰的青石大屋,听闻数年前曾有山里野兽入侵,到现在也没人敢居住导致无法转手买出。这样没靠山的穷村男汉可没什么好怕的,及去年被族中人以不知名的原因驱了出族。 “您莫在我面前再这样说他,他是我世侄,我与他父亲自小相识,他母亲确实是我一时不察而死,他父亲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若不是家中有母老虎,我早领他入门,奈何无能为力,唯有暗中帮忙一二。需不知他从何娶到媳妇,望他与他父亲一样,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掌柜头疼地安抚伙计,“此事您听一下就算,莫要说出去,以免夫人多心闹事,那小娘子费用不会扣您,自由我出,您就尽心照顾一二,有什么情况告诉我。” “好的,掌柜。\"伙计欣然答应,只要不扣他钱,让他洗屎罐也是香的。 丝毫没发现他们的谈话全被隔了一个园的房内人听了去。 孤家寡人,被除族,半山腰的青皮石屋。病房内人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望着残留右手食指的红印拧死着。 程景浩,程赖皮是吧,我郭芙兰记下您了! 第4章 母老虎发威,懒汉深夜训妻 三更敲啰刚响起,有一身穿破麻衣醉汉醉眼朦胧地在巷子里弯弯斜斜地走着,软趴趴的身体撞上了打啰的老头。 “嘿,大晚上走路不看路,快回去。”老头不耐烦地推开那酒鬼。 “哎呦!我的手断了,断了,好痛!\"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着,另一只手不忙牢牢地抓着打锣老汉的裤脚。 打锣老汉睁大老花眼一看,那如黄鼠狼般尖脸不正是镇中出名的程赖皮,不禁口中发苦,这大晚上碰瓷碰到他这里来了。 打锣老汉硬着头皮说道:“您自己喝醉撞过来,我。。。\" “想不认帐是吧?老子一点酒也没喝,大晚上大把时间给你耗着。不赔钱,今晚你更也别打,在这陪我!等天亮有人再理论理论。”说罢抱着打更老汉的小腿,摆了个舒服的姿态躺在地上。 \"起来,起来,我我赔给您。\"打更老汉认命地在衣服里掏了个半天,掏出五文钱递给程景浩。\"真倒霉,孤身老汉钱都敢骗,抵你一生娶不到老婆!我就只有这些,多的就没有。\" “呸,老子我才娶了老婆,今晚是我的新婚夜,大气度不跟你计较,耶耶,您右鞋脚的垫着什么,拿来。在我眼皮下想骗我,难了!\" \"真晦气!拿去,快放开!\"打更老快速从破旧的鞋底拿出三个文钱,扔到程景浩身上,在他放手去捡时快速溜出几丈远。 \"打更老的钱都敢骗,小心死老婆,半夜鬼找你!\"说罢快速逃离去别处打更。 “呸,呸呸。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那药店有没有尽心看好我媳妇?回去看看,新婚夜,娘子我来了。\"程景浩把那几文钱塞进怀里,搓着漆黑的猥笑着往医馆走去。 “哥哥向前走,妹妹莫害羞,小妹手白又滑,哥哥念得心痒痒哟。。。。\"程景浩哼着歌从医馆后门进去,向那正欲吠叫的大黄狗扔了块鸡骨头,嘿笑着爷高笑赏你个开门狗。 被敲门吵醒开门的医馆小二听道气得直翻白眼,连着向他背影吐了好几下口水。 没想那程赖皮走了几步一转头,正好看见他朝自己向地吐口水的动作。“哟,瞧不起我是吧,我不在乎,我今晚开心回去抱媳妇暖被窝,气死某些单身寡汉。 “ 呸,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那副鬼样子,看你的嚣张样,倒不准被个母夜叉收拾,大半夜不睡被这样人呕心着,真见鬼!还有您吃吃吃,小心吃出个冤大头,他的鸡骨头容易吃吗?\" 刚说罢, 看门的大黄狗旺柴被鸡骨梗住了不停地作呕,吓得小二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才好,本想像人一样拍一下狗颈把鸡骨拍出来,没成想一拍把狗拍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脚一蹬死了。 一下子把有点睡意的小二吓傻了,大半夜把看门狗拍死了,把后门关上然后把狗的尸体藏在狗窝里,头痛地想着明天怎么跟掌柜解释,好好给那程赖皮告上一状。 程景浩抹黑进了医馆临时放置病人的房间,吹着火折子把桌面上的灯点亮,漆黑的房间慢慢被灯光照亮。 只见床上坐着一个头包着花巾脸色带点苍白的瘦削少女向着他带有春意地笑着,嘴两边若隐若现的酒窝,如带有星光幽黑的眼睛直直望着他,他的心前所末有地跳跃着,双耳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连窗外蟀声风声如同消失了般。 真没想着自己半路捡来的女人,打脸洗干净居然是这副貌样,要不是身上穿着还是那件充满补了的泥黄衣服,他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那少女需瘦了点,脸色又黄又苍白,五官还没有长开,若他日好好养养也不失为一个大美女。 “过来。”粉红的小嘴动了两下,沙哑的女声如黄鹮般动听传入程景浩耳朵。他微张嘴着迷般走上前,丝毫没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就算想起也放在心上,女人嘛只要上了床,这辈子跑不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遇上黑心眼的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黄鼠狼般油腻的脸庞,少女脸上的笑容越迷魅,抬腿狠狠地向男子下身踢去。 程景浩突感身体一寒,自身危机感让身体快速往一侧斜,险险躲过身下小弟之危机但被踢中大腿,整个人如脱线的风筝硬生生转了两圈后在地上滚了几转直撞上墙壁,“碰!”的一声伴随着他的惨叫声。 低而沙哑的男子惨叫声半路突变成尖而沙哑的女子惨叫声。郭芙兰惊讶地瞪大双眼,该死的没把他踢成太监,那沙哑的女声怎听得这么耳熟,感觉哪里听过。 没一会儿反应过来,这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声音吗?满脸的黑线,毫不留情地捋起衣袖上前对着地上的人痛揍起来。 “相公,相公,别打脸,别打脸。啊!!”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 “哎呦哎呦,别打胸,别打,我的胸已经够平,再平您可摸不着了。” \"哎呦哎呦,相公相公别打我小弟…不不别打我小妹,断了您可守寡了,呜呜呜!听您的,喳都听你的,别再打了,呜呜呜呜相公!娘子我好疼,快死了!” 那临时病房传出凄惨哭叫声,惊得那掌柜穿着内衣披着外衫与刚把死狗藏在厨房的小二在房外张望了许久,吞了吞口水于心不忍地高声说道:\"程世侄,这都大半夜了,两夫妻有事好商量,别闹得太过了。” “对,对,对。这好不容易才娶上的媳妇可别打坏了。\"店小二怕得缩起来,估不到这程赖皮是个狠人,听声音可把自己媳妇打得挺惨的,往后见着这人可避着些,哪知什么时候会疯起来乱打人。 房内,头包着花巾的郭芙兰松了松筋骨,一脸厌弃地踢了踢在墙角如歌如泣好凄惨的“媳妇”。 他双手托着已无法恢复七彩的肿脸,哀怨地望着郭芙兰:\"相公,看我们把别人可吓的,今晚就这样,往后您叫我向东我不敢向西,您看怎么样?\" \"您这死娘们,不打三天不上杆是吧,我们两公婆怎么样关您们屁事,滚滚滚,还站在外间偷听我们床事不成!\" 随后房内传出女子痛苦又欢欲的叫床声、男子低哑喘气声、床板与床板碰撞的吱唻声、床板与墙壁磨擦声…… 掌柜与店小二不敢置信地面红耳赤,屁股像着火般逃离现场,再不敢为那女子出声。 等那房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程赖皮不放心爬到房门口,开了条门缝确定门外确实没人,才摊在地上吁了口气。随后害怕地望着坐在桌边悠然饮着茶望他做相声的女子,那冷冰而黝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肝跳得又快又灼热。 他随着本心如狼似虎望着脸前女子,如少女般低声劝说着,咱们两人己成夫妻,往后夫从妇随便是。 郭芙兰脸无表情地听着他用女声对自己细说往后生活安排,并没有反表自己意向及情绪。 没表示即是接受!郭景浩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可省略了自身肿如猪头般的脸配上那笑容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郭芙兰向他伸出瘦黄的手,他马上回过意来,把从掌柜身上骗来的五十两银票上交到她手上。 那拿着银票的手依然在半空,程景浩心虚地从怀由掏出刚在打更老骗来的文钱递到她手中。徜久,慢吞吞地在裤袴与鞋底掏出三十六文钱递到她手中,说道:“身上真的一文钱也没有了,全副身家就这些。” 尽管心里面泣着血,程景浩本身就狭长而细的眼此刻被肿脸挤成一条线,眼珠正心虚地眯向地面。 “您的财产除了山半腰的青石屋与村中茅草泥石屋,两间屋子底下还藏了钱是吧?”郭芙兰一语点破他的 谎言。 “呃呃,没有,没有,您 看我这副样子哪可能有钱都不用。” “别被我找到,后果自想。我困了,您 睡地、趴桌面睡还是睡厨房自便。”看了半夜妖怪唱戏,郭芙兰也懒得跟他啰嗦,摆正枕头,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程景浩。 程景浩马上会意,把桌面上的油灯吹灭,因夏末秋初入夜还是有点凉意打消躺床边的地,乖乖地趴在桌面上。 程景浩忍着不去摸脸上肿的地方,脑子飞快地转着,原想这娘们孤身寡人可任由他捏圆按扁,没想是个狠娘们,明天衡门的清洁工可叫她去不成,不然今晚没事的老弟明天也会被她断了。想着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心虚地在黑夜中往床上望去,与一双如自带光亮的黑黝黝眼睛来了个对视。 程景浩也不明白,为什么连月光也无法透入的房间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清晰望见她的双眼,仿佛看透一切,冷冷地等待他下文,若他下一刻说谎,那双黝黑如黑洞般的双眼会狠狠地把他撒裂开无数碎片。 \"喂,我饿了。晚上那点饭菜不够填肚子,胃难受!” \"不早声说,那大官的剩菜打包些给您,哦哦哦,一个人习惯了,嘻嘻嘻!” “您还食别人的剩菜?小心传染病。\" “这个我知道,我专挑没动过的菜食。不说这个,等‘`下我去医馆的厨房找找有没有别的食。“程景浩想了一下,不忍心让她挨饿,及被她这样直直地望着,头脑一直发热。 \"嗯。\" “我叫程景浩,我看过您 身上的户籍知道您 叫郭芙兰,今天我跟您 去敢门登记成夫妻了,往后的日子就陪着我过,我会对您好的。我明天在衡门找了份工作,您先在医馆养病,您看怎么样?” “先看着吧。”郭芙兰眼光一闪,淡淡地说道。 “好好好,那我赶紧找点吃的给您 ,您先休息一下。” 等那人开门出去后,房内回归宁静,郭芙兰按着心脏地位置淡淡地说道:“放心去吧,我会替您好好地活着。” 房中着有一丝茫然而忧愁的空气随着从窗户吹入的晚风,渐渐消散。 第5章 夜半香肉惹人馋 顶着个猪头样,程景浩熟悉地摸进医馆后院的小厨房,一吹着火折,就看到躺直在柴火边的旺财,他也怕脏拨开它还沾有白沫的嘴巴,往里面看,看见喉咙里卡得死死的鸡骨头。 “旺财,旺财,您主人到底有多久没有给饱饭给您 了,才一块鸡骨头就把您 撑上天了。来来来,我这好好地煮您一顿,也不枉您白来此生。”程景浩搓了搓旺财身上的毛,喜滋滋地说道。 “您也别说,现在我想起来,自从我遇上我婆娘,我这辈子运气就旺起来,好日子在后头。”叠起衣袖翻起厨房的锅盖,两个大锅都铺了一些灰尘,明显有好几天没有开伙了,在厨柜里出来一些煮菜用料,医馆人员需时不时在外补充两餐,但是厨房备的柴米油盐面粉之类挺丰富的,就是没几个会下厨,上一个请的煮饭阿姨煮得难进口及要求加收工钱,临时劝退后一直未招到人。 厨房一共有两个大灶与一个小灶,小灶平时用于帮病人煲药之类用。 “自从父亲走后,我就没有下过厨了,简单煮还是可以暂时填饱。” 程景浩利落地洗净小灶,揉面团切成细长的长面条,就着紫砂?慢火烧着,往? 里倒了点油,打两个土鸡蛋煎半熟,往里面倒两碗水,煮开放面条。 用大锅烧了一锅开水,把狗放血开肚剖腹后放在另外一灶上把狗身上的毛烧掉,再放到开水里烫几遍,剩热拿着禾杆草用力地把狗身上烧得一小点一小点的短毛搓掉。 再把狗肉剁成成大小合适的块,用水冲洗几遍,去除血水,在里面放点粗盐用水泡着,中间换两次水,彻底泡水,泡水的目的,是去掉它本身的血水和异味。 此刻小灶的面条熟了,用大瓷碗装好,附带一双筷子回房。 “娘子,来,小可怜饿惨了,先食点垫肚子,好好睡一觉。醒来有好食的。\"程景浩摸黑开门入房,小心把面条放在桌面上,点好油灯,低声叫醒床上半睡状态的郭芙兰。 \"嗯,好香。\"睡得有点迷茫的郭芙兰与之前凶恶冰冷的模栏相径太远,如细小乖觉的小奶狗。 拿着程景浩递给她的筷子,深吸碗里热气腾腾面条香气一口,说了声“很香!”就不怕热快速食了起来。 几下就把一大碗的面条与汤汁食过通光。一面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眉开眼笑,樱桃小嘴露出两只小虎牙,“谢谢!\" \"哈哈哈,快快点训,明早试试我的手势。\"得到满意答复的程景浩有点高兴到手舞足蹈,丝毫没发现自己肿红紫的猪头样,在烛光下十分自带喜感。 看女子已上床躺好,轻手轻脚收拾好桌面,吹灭灯,轻手关好房门,去厨房继续忙起来。 程景浩傻笑着揉一揉胸口,那心跳声一直在耳里响着。 “再这样对着我笑,让我挖心掏肺也愿意。怪不得村里的人说我爹自从娶了我娘,赖皮也变勤快,我这就是跟我爹一样。怪不得,怪不得!” “不过,她好像挺喜欢我煮的东西,好,干活干活。“ 程景浩掏起泡过水的狗肉,凉水下锅进行焯水。加入适量的白酒,撇去浮沫,捞出冲洗干净。 另一边锅洗干净,用柴火把锅烧热,锅内加入适量油,加入大量葱姜蒜。量要大一点,小火煸炒,炒制变黄色,炒出香味,加入桂皮,八角花椒,白芷,豆蔻,山奈,良姜,再次炒香,然后加入在柜中翻出的香辣酱和豆瓣酱,炒出香味,炒出红油。 各种料头炒香以后,倒入焯过水的狗肉大火进行煸炒,炒出狗肉的水气,炒出香味。加入适量料酒,然后加入适量的水,加入盐,白糖适量,生抽。 程景浩很熟练地控制柴火的大小,炖制足足两个时辰,火候十分到位,汤汁浓重,狗肉香味十分浓郁。 狗肉香在深夜里随风吹得老远。 \"造孽!这隔壁家的老王又在煮什么东西,这次还在夜里煮,香得令人无法入睡。这一定是狗肉,太香了,明早去他那里买点回来加餐。这阵子老外面食,花费大。”药房掌柜闻着越来越浓郁狗肉香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奇怪,老王家没养狗,他半夜哪来的狗肉?该不会,该不会?旺财,旺财?\"掌柜吓得急急忙忙坐起身,连系着衣服连叫着家狗的名,却一直没有得到平时吠叫回应的身影。 在后院庭院与同样急跑过来的张小二,张小二刚想解释旺财之死时,被掌柜抬起手制止。 “小张,我闻着这狗肉香像在我们厨房传来的,我还以为是隔壁家老王。造孽呀!旺财,旺财,谁够胆在我医馆杀了你,还把你煮了。\"说着血红着眼在院子里抄起扫把往厨房冲去。 那跟人拼命的样子吓得张小二一句字也不敢说,再别说去拦。但心里面奇怪得很,虽然狗是掌柜自小抱来养,但平时喂养之类都是他们来做,说与狗有多亲热也见不得,挺多兴致来了叫一声看好门就没别了。 “谁煮了我的旺财?\"掌柜大吼一声冲进厨房,里面背对着他的人刚好揪起锅盖,厨房浓郁的狗肉香更香一层,馋得他停下了脚步吞了好几口水。 “什么煮?是炖!天上的飞禽,香不过鹌鹑;地上的走兽,香不过狗肉,我可炖很久了。”程景浩背对着掌柜厌弃地说道,用锅铲把锅里的狗肉翻了几翻,“我说掌柜,您是不是平时没给饱饭给旺财食?看它饿得,才一块鸡骨就把它给梗死了,切了身上肥肉不多,若是肥肉多了,这香肉可更香。\" 掌柜听声与背影认出赖住医馆里的程景浩,气恼的情绪却收了起来,望着那满锅的香肉,心里打起算盘。这程赖皮整天东家骗西家拐钱与食的,没成想这煮香肉手技非一般,比前几天在镇上翠仙楼大厨煮的香肉香多了。 “人都食不饱还狗,就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程外侄这狗是我家的,你没打招呼就把我家狗给炖成一锅,这锅狗肉是不是……\" \"当然这狗是您的,我帮您算一下,香肉市场六文钱一斤,这旺财去毛去内脏净重十八斤共一百零八文钱,外面酒馆香肉加工费八文钱一斤,当然啦这锅柴火油调料都是医馆的只能算六文钱一斤,加工费共一百零八文钱,这不,哈哈,真不好意思,这锅狗肉都是我的。若是掌柜想吃,大家这么熟,我也收少一点,十二文去零头十文钱\/斤。”程景浩背对着掌柜,搓着手说道。 \"吓,我还得给您钱?”掌柜听着他说了一大堆话,也跟市场上对比了一样价格数目也对,可是怎么到头来自家的狗肉还得另给钱去买? “我说您别太过分了,狗是掌柜的,又是你用鸡骨撑死,自作主张把狗砍了炖了,且还用医馆的柴米油盐,现还要狗肉收我们的钱,您哪里来这么大的脸?还有您干嘛一直背对我们说话,多没礼貌?”听一个赖皮胡扯,简直浪费时间,张小二粗鲁地把程景浩转过身来。 一副紫红肿无法分清眼睛鼻子嘴巴的脸把身后两人吓了一跳。 \"好好说话,动什么手?”程景浩气羞着想拿衣服遮着脸,可破烂的衣服也遮不了几下,干脆摔破了瓶子抬起脸让他们看个够。 \"哎呦,吓死我了,你的脸谁打成这样了?\"掌柜被眼前看不清模样的程景浩吓得连连捂住胸口。 \"噢噢噢,我没眼花吧,哈哈哈,哎呦哎呦,这是我们的程大官人。”张小二却一转恼火的样子,幸载乐?地取 笑着。 “整天东赖西皮的,终于裁到别人手上。早就该被人好好教训一翻,还有您只是仗着医馆赔您娘子医药费赖在这里住着,别把人得罪闹上门。”张小二看不惯这程赖皮很久了,现在看他被人痛打一顿的惨样,反而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 程景浩狠瞪他一眼,轻蔑地说道:“哥哥我怎么样您管不着,怎么着看我不顺眼,换个说法想赶我走,没门。还有这狗肉还买不买,不买我就整锅拿走,馋死您们。” 最终掌柜还是忍受不住香肉浓郁的香味,掏了四十文钱买了四斤。 程景浩拿着锅铲在锅里东铲西挖,把狗头肉、狗屁股肉、只有骨头没有的部位用盆子装足四斤,在掌柜催促下多弄了些汤汁。 程景浩看着那掌柜拿着筷子一脸享受地食着香肉,得意地嘲讽张小二,“怎么着?我这一套就是有人爱受。香吧,就是馋死您,让开,好狗不挡路!” 张小二看着那程赖皮拿着一大盆地香肉往房里揣,真的一点也没有想把香肉分给他们的意思,也没成掌柜真的挖钱买了。 “他的手艺比酒馆的大厨,他祖爷爷几辈人都是做厨师出身,只不过,唉!都是命中克妻,妻子死后,整个人都好想着着走了一样。希望这个命硬一点,不要在人背后说闲话。这小子煮的香肉真香!这十文钱一斤还是超值,小二,去去把我的酒,不了不了,等一下还是开门做生意,您 去泡壶茶到我房。” 张小二尝了掌柜给他的一小块香肉,没成想这香肉不单止闻着香味浓郁,咬起来有q弹爽口,不同味觉在口腔爆发着。这样味道的香肉与他以前尝过的香肉完全两个味道,真是好食到绝了。 “那他有这手艺,为什么不去酒馆做厨师?。。。”张小二吞了口水,忍不住说道,不小心又翻说出掌柜的旧事。 “时间也不早了,去清洗一下,去外面吃一下吃食再回来。”掌柜叹了一口气,拿着那香肉盆子回房。 “我这嘴巴真是,真不会说话。” 第6章 懒汉倒夜香,虎妻上山 天刚显白,晨光未出,鸟儿欢叫着到处找食。 衙门晚班看管门口的官差蒙着眼纷纷欲睡。突见一人头戴蓑帽,半边脸用黑巾盖着,低着头缩着背,一副害怕被人看到样子,一个劲地往牢房里走去,行迹诡异。 “嘿,停下,站好,抬起来,这是干什么来着?”看管牢房门口的官差的睡意马上被吓得一丝不留,大声喝道。 “哈哈哈,官爷。别紧张,我见你……,免得吵醒你才直接走过去。这是我搞清洁工作的令牌,今天是报到的第一天。” “怎听声音这么熟悉?程赖皮?师爷不是说您的媳妇过来吗?怎被打成这副模样?”官差围着他转了一圈,好一会儿才猜得他是谁! 在这路上,程景浩其实也想了很久,到底是扮成女人去牢房搞卫生还是用自己的身份顶上去做这份工作。经过昨晚的房事,他知道自己的婆娘会功夫,让她来做这事可比登天还难,且还得再挨一次打。若是扮成女子来搞卫生,虽然很自信可以在声音上面用女声来说话,但是一旦识破,被当成劫狱犯,程家这独苗从始就断 了,新娶的娘子成寡妇,这都不是他可以接受的现实。他程赖皮没脸没皮在镇上面活了十几年,倒夜香搞卫生就搞卫生,被人取笑几声又何妨。 且他也想过,这份工虽然脏了一点,耐不住会有钱有地位的人进来这里,那油水绝对少不了。这是他在酒馆徘徊与粘饮粘食听出来的。 \"这,这不小心输了钱才被打成这样。往后都是由我来做,兄弟,这是孝敬您的,往后做错什么通融一下。\"程景浩讨好地说道,把怀中一油纸包着的两斤香肉递给官差。 “家中娘子煮的小玩意,大哥们别厌弃。” 官差拿着那香肉,香味扑鼻及拿到手热乎乎的刚出锅没多久,与另一官差相视一笑。 “好,咱们就收下了,往后好好干,可别做两三天就走了。\"里面自上一任没做后,都有两个几月没搞卫生,又脏又臭,连送个饭进去却被臭得两眼昏花。 \"会好好做的,多谢大哥!\"程景浩低头啥腰说道。 可他拿着清洁工具到牢房里时,臭味扑面而来,早有准备用布包住口鼻的程景浩还是吸入一部分,臭得他瞪大双眼,捏住鼻子就往自己带进去的桶呕个不停,吐得他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事。 怪不得刚那两个官差对他笑得那么亲切,怪不得招工招了一个月都没有招到人,怪不得师爷一听到他说有人去做马上就应了,怪不得待在里面看管的官兵都待在门口的桌子上且全副武装塞鼻捂嘴的,这臭得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那些人坐牢的犯人天天呆在里面不晕死也没气活逃走。 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下午回去弄个什么的可以避免这些臭气。程景浩忍着恶心,认命地拿起扫把先把牢房前厅即是放刑具、锁匙、官差休息的地方进行清扫。 另一边在医馆养病的娘子郭芙兰,训了个舒服觉,伸了个懒腰,恰好看见床边盆上上放着一盆清水,上面还搭着干净的面巾。 一丝丝的香气从桌面上传来,那放着一大盆用碟子盖住的食物,旁边还细心地房着干净的空碗与筷子。同时,那房间地面扫得一干二净,门与窗口虽旧但也擦得一尘不染,与昨天房门完全是两下模样。 郭芙兰把自己收拾干净,听着外面医馆开始忙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把整盆的香肉吃个清光。 “一早进补,得去活动活动一下。” 医馆的后门就连着集市,郭芙兰,把那空盆与骨头拿回厨房后就一人出去了。 郭芙兰穿过人气兴旺的集市、无人地巷子,脚步走得越来越快,很有目标地直往远处的大山走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到达一处山林边,她挑了一棵大树动作敏捷地爬了上去。 这山脉挺长,连着七八座山峰,一面那边传来水声,另一面就是一连串的乡村小屋。而面前的这座山的半腰有一座青石屋子,下面有一条路连着里面的山村。 若是程景浩在这里,会大声地叫喊着,这不是我们的村庄。 对于这里,郭芙兰还是有点印象,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打破头活埋,后爬出来恰好遇上去观察青石屋情况的程景浩,被他救了回家,那山丘里还埋着三个人的尸体。她找回那地方,在那里用石头堆成三个石墓碑,跪着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并,闭上双眼说道:“您们安心地去吧,有朝一天,我会让您们沉冤得雪。” 郭芙兰爬到半山,去到那青石皮屋,虽长久没有人住,但并不想被人遗弃残旧脏。她从墙头爬了进去,那屋子只有三房一厅,厨房与茅厕分开在屋子的一前一后,有着前院与后院,用围墙围出挺大的一块出来。前院与房子平时有人打扫,整体情况比较干净有序,而后院那一大块地上长着大半人高的茅草,有一些被割了下来铺开晒着。显然村中的茅草屋的茅草是从这里种出来的。 前院左右两边种着几棵果树,有一棵上面结满了青色的椭圆小果子,另一棵正开满了花。郭芙兰就手在上面摘了一颗青果子,往衣服上面擦了擦 ,咬了一口,虽比一般的枣子个头小,但挺清甜可口,核小肉多。 果树下面的小树杈挂着一个竹篮子,她摘了满满一篮子放在门口,又在厨房里翻出一些打猎用的工具。那些工具虽然被擦得干净,但从上面生锈痕迹来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用过。 郭芙兰挑出弓箭试了试,重量比较轻,暂时还能用,把那生锈的刀子用磨刀石磨出原 来的样子,她趁着时间还早,翻出青石层,单独一人往山上走去。 中午时分,程景浩专门在衙门练兵场洗了个澡,怀里装着三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跑回了医馆。 一进门口。正好看见掌柜、坐馆的赵大夫、张小二三人围在桌子上。上面放着外面买来的饭菜。三人拿着筷子在吃饭、并没有他娘子的身影 ,虽然男女不能同桌,但是他们桌面上有菜有肉,娘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分到。 想到这里,程景浩黑着脸,招呼也没有跟他们打一声,直接往后院子里走。 “这人真没礼貌。”张小二不爽地说道。 “说什么呢,那程娘子的饭菜,您拿进去了没有?”掌柜敲了敲瓷碗子。 “没有,他那房里放着一大盆的香肉,哪里用得着食我们这些,我们三个大男人就这菜也不够食。” “您 !” “那娘子呆子房子里半天也没有出来。” “该不会昨晚打狠了,那个了吧。” ‘我,我今天上午忙,没敢进去,不过叫了两声没人应,我以为她休息没理了。’张小二心虚地说道 。今天上午,他可一直没有去过那房间,连叫也没叫,怕与程赖皮的事粘上边。 程景浩黑着脸打开了房门,那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床、盆架、桌面上都收拾干净,并没有人影。 该不会才一天就走了,我媳妇就这样没了,我去,这里的人也不给我看着,赔我人。瞬间气红着脸冲回前院,也不管那三人还食着饭,直接把桌子给掀了,菜汁饭菜弄了三人一身。 “吃吃吃,让您 们吃。我媳妇不见了,您们都别想逃、”程景浩气红着脸指着他们三人破口大骂。 张小二愣住,没想成那女子居然跑了,不过也对,昨晚被人打成那样子,天天这样被打,没命活还不跑吗?程赖皮这个人活该:! “您 发什么疯,您娘子不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医馆,整天有人过来看病,她一大个人有手有脚 的,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点火,您先冷静一下。上午大家都忙疏忽了她,她可能出去走走,说不定等一下回来。\"掌柜不忍心低声劝说着。 \"走了,走了,肯定走了。我不管,你们赔我。”程景浩也说不出什么心情,没来得心难过如刀割,整个人直接坐在残更烂碟的地上如小孩子般大哭扭闹,气极把地上饭菜一把把抓起向他们扔去。 “我去,您这个程赖皮真有病,疯子!”张小二与生堂的赵医生拉着掌柜往一边避,饭才食了两口就被这人傻来疯。 “我不管,你们赔我人。呜呜呜!”程景浩越想越气不过,才走开一个上午,食好的,住好的,人也好端端怎么就跑了呢,昨晚还对他笑。 “人给您自己打跑的,您怪谁?那惨叫声都叫了半个晚上,您自己心里面没数吗?您话该!”张小二张大嘴大声说道,心里面爽歪歪的,让您 高兴让您赖皮,看您 现在有多倒霉,我就有多高兴。 “放您的狗屁!我媳妇好端端的,都是您们逼走的,不给她食,不给她喝,肯定是饿疯了。呜呜呜,怎么办,外面这么多拐子!”昨晚痛叫了一夜的人可是自己,不然哪里会肿成这样子,回来的时候还是您 开的门,眼瞎子。程景浩捂着胸口,感觉那里在泣血。 “我呸,看你个鬼样,谁见鬼恶心!谁嫁给您,谁都跑!\"张小二绕起衣袖与坐在地面上的程景浩对骂起来。 两人本身性格就合不来,吵着吵着直接就打上手了,如小孩子打架一般,你扯我头发,我掏你鼻孔扯耳朵,让赵大夫与掌柜两人无从下手把他们拉开。 劝得喉咙都干的赵大夫与掌柜把身上溅倒的饭菜清理干净,赶紧走去前门,打算把医馆前门关上,处理好事情再开门,免得被前来看病的客人看见不来了。 往门那边走过去时却见一个头包花巾灰衣的女人手挎着一篮青色的果子挨着门边,一面迷惑地望着医馆大堂扭打着的两人。 昨天情况太乱了,掌柜连样还没有时间看清,以为是哪位前来看病的人,正打算把人叫到一边免得被里面情况打挠时,耳边传来赵大夫高兴的声音。 “程娘子您终于回来了,您相公以为您被我们逼走了,在里面跟张小二闹着呢,您赶紧进去劝和一下。”赵大夫如得到解放般赶紧对着打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程娘子回来了,回来了,她没走,没走。”完全没有看见掌柜被那女子脚边的东西吓得脸色发青,手不停地发抖,好不容易才拉着赵大夫,指着那堆东西给他看,连带赵大夫看清物件后也话也说不出半句。 正用双手拼拿捏着张小二的脸向两边扯的程景浩一听,也顾不上被扯着发痛的头皮,把人往一边一推,利落地从地面上站起来,把脸上的泪水鼻水用袖子擦好几遍,摆出自认为很亲切地笑容去迎接自己媳妇。 赵大夫与掌柜看着那顶着鸡窝头的紫红肿脸,扯出来的笑容如鬼脸般,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您去哪里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您 被拐子拐跑了。您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上午去哪里了?还有饿了没有?我买了几个肉包子,还热乎着呢。”程景浩擦干净双手,从怀里面掏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的包子都压扁了,心里臭骂了张小二一顿。 “这,这不小心压扁了一点,还热乎的。这家的 包子可是镇上面最好食的,皮薄肉多,晚上我再给您煮好食的。”说着小心翼翼地递 过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厌弃。 “嗯,好。”女子一手接过那油纸包,把手上装满青果子的篮子递给他。 “食了没有?”出去走了一趟回来,肚子确实饿了,郭芙兰没有矫情就站 着直接拿着还热科 的包子食了起来。 “在衙门用餐了,那里包两餐。”程景浩笑嘻嘻着接过蓝子,正打算拉她进去时,想起自己的手刚擦地又擦脸的,赶紧打消这个念想。 “怎么这篮子跟果子这么熟眼?”有点像自家半山腰的青石屋里的果子与放在哪的篮子。这是落实我是不是有房有屋,家有些银 两,那回来了就确定了不走了。反应过来的郭景浩如夹熟狗头般对着郭芙兰四周转。 “您这是去山上了吗?您一个人上山危险了,山上面有狼,前两年那后山还传过虎叫。” 郭芙兰认真地食着包子,没有说话,就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指着脚下的一堆毛毛的东西。 “我的妈呀!”郭景浩这才看见那地上躺着两只灰色死不寅目的大狼,吓得他直跳上郭芙兰身上,紧抱着她。 一只狼就有两米长,半个人身高,最起码都有八九十斤重,码码实实的大肥狼,四肢矫健而结实,毛发浅灰带白油亮,正值壮年一般都可以成为领头狼。这一下子被人十分利落地一箭插喉,直接没命,脖子也没流出多少血沾脏皮毛,而另一只是同样的手法。 “您 您 您 您 杀的?”程景浩吓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点不舍放开郭芙兰,望着地只狼的尸体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能卖钱吗?\"郭芙兰边食着肉包边淡淡地问道。 \"当然能卖,且狼虎豹能先上报衙门,衙门入册有奖金,后可拆皮卖皮毛卖肉。这皮毛完好定能卖个好价钱。\"程景浩越说越兴奋,先父小时教过他怎样完美把皮毛拆出来,弄成好价钱的皮毛。 \"嗯,您帮我卖,卖了后可以帮我买双鞋子?”郭芙兰两下把油纸包里的肉包食完,淡淡地吩咐道。 程景浩这才发现她的鞋子也破烂得不成样子了,露出白里透红的脚趾头,脸不禁一红。心感奇怪才一个上午时间她是怎么猎杀倒两只狼,及狼的速度出左名快捷,又是群体动物,不然官府也不会贴栏奖赏猎狼之人。两只狼加起来都有一百八十斤左右重,她是怎么拉回来的?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先把狼卖了把钱放到荷包里最安全。 程景浩现场并没有纠结这些问题让郭芙兰老看着,匆匆忙忙去猪肉铺看村里面马小强走了没有,毕竟是个不用钱的免费劳工。 “真是狼!”张小二没有继续跟程景浩争执下去,顶着红肿带血的鼻子不敢置信地望着推在门口的狼尸体,小心翼翼地去摸,一摸感觉倒那体检还温热的吓得赶紧缩回手,没动静再摸再缩,看着那狼样子确实己死透,才放心地把两只狼摸一遍,扯开它嘴巴看,拉起后脚看公母,还拉起狼尾巴感叹道:“真是刚死的狼,身体还热乎着。这尾巴真的跟狗不一样,没文化形容不出来。\" \"您这小胳膊小腿的,比张小二还要瘦,别说杀狼,净连招狼回来也成问题,更别说跑得比狼快。”赵大夫昨天帮郭芙兰看过病包扎过伤口,伤得严重,稍微的小动作也会引发头晕头痛,正常人都得躺在床上休息一两个月才能康复。这小娘子才一天时间就能如正常人般下地行走已经超乎常人,更别说是去到几里外大山打错,那根本超乎常理。 郭芙兰歪着头望了他一下,眼光清明地笑了一下,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 另一头程景浩在猪肉铺找到了正被人指头额头大骂的马小强。 第7章 猪肉档群殴,顺了钱又顺肉 镇上面开猪肉铛有四家,相隔没多远,多数买家都会货比三家,谁家新鲜够称谁家夹着隔夜肉夜谁家偷称,街坊都一清两楚,只有少出门的村民过来才会上当,而马小强帮着收猪肉那家是李家猪肉,是四家当中生意最差,开了四年,平时偷斤断两、夹不新鲜猪肉买,一般深知情况的街方都不会上门,只能骗一下少上集的村民。 所以猪肉的销量比较少,两天左右才买到一只猪,看着那卖不出去的猪肉,李家猪肉的铺主李大春望着摆在板案上面着昨天买剩的半只猪发愁,现在是夏秋交接的月份,天气炎热放一天的肉颜色变得深赤,因剩得太多不能全部吊到井中冻着,一接近中午就有十几苍蝇飞来飞去,拍也拍不走,每个客户一进来先闻味再见苍黾,还没看肉问价转头就走。李大春人如其名,长得肥头大耳,一脸凶相,刚上门就走的几个客人还骂咧咧地说几句,后头的几个上门转头就走的客户简直就是扯着逼着强买 强买,遇上怕事的人就自认倒霉买上一两斤回去,遇上硬梗子的只能放人。 但是这样一个上午也没买 多少猪肉出去,本金收不回来 ,李大春的脸色越来越黑。且昨天费尽口水拉了个客户今天中午时份过来取半只新鲜猪肉,但接近中午时客户通知下人过来取消,他不敢向人发凶唯有对着听他吩咐收猪回来的马小强发炮。 马小强从小就老实听话,不但被后妈治得实实的,连带在这后妈亲戚打工经常性被莫名其妙地指着头大骂也不敢呛声。 昨天买剩的半只猪半天也没卖 多少出去再加上今天刚收上的一只猪,本金足足有一两半银子,下午就算他费尽口水夹着新鲜肉也没能买多少。李大春那个气呀把马小强的近三代人都问候个遍,他并不觉得自身有问题,只觉得要不是马小强这个蠢蛋太晚把猪提回来送上门,那客户也不会提前取消单子。压根不提自己吩咐他专门这个时间拉猪回来,因那时间段平时刚好把昨天猪肉买 完,换上新猪肉及时省下马小强一餐午饭费用。 李大春今天骂的有点过分,拉上马小强已入土的母亲来骂,程景浩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骂马小强母亲是婊子他是野种,野种天生是蠢物。马小强气红着眼圈低着头,颤抖地忍着心中的怒火紧握着手中的汗巾。 程景浩并没有进去铺里,就在猪肉铺的对面等着马小强出来。 铺前有几个不明所以的村民八卦地听着,有人,这不生意来了吗。李大春觉得今天没倒霉透,再骂得过分。 “什么我说得不对,把手握得发白想打我,打我呀?您 他妈天生的婊子,拉开腿谁都迎,也不挑年轻还是年老的,村里面只要成年的都有一腿,你是不知哪里生的野种子,你妈早死早解脱,难为我那接盘子妹子,天天为你两你父子端死端喝的。看你那弱鸡样。” “李大春,你胡说!”明天那李大春是乱编来搏大众眼光,马小强还是由心愤恨地红着眼死瞪着李大春,恨不得把他撒开几大块。 “怎么着,想打我,打呀,我好怕!你妈是婊子,你是野种。” “你太过分了。 ”马小强气红着眼抽出板车上面的杀猪刀对着李大春,所有在场的人都为马小强的这一下子举动深吸一口气。附近的人觉得有戏可看,纷纷围了上来。 李大春看着这么多人在铺前心情更加激动,他对马小强太熟悉了,就算在他头上拉个尿也不敢做什么。他轻蔑地望着马小强,伸开双手对着他说:“是不是想砍我,我不还手,过来呀过来呀,你这个废物!” “啊啊啊!”正当众人兴奋地瞪大双眼看大戏时,只见那马小强气红满脸把杀猪刀举得高高得就要向李大春砍去时,那刀子转了个弯,用尽全力地对着板车上面刚收回来的猪肉连砍几大刀。做了一连串的动作后就气喘喘地瞪着那板车上面的猪不再哼声。好一会儿也没有其他动静了,当场众人嘘声一遍各散开离去,只有?壁商铺几个太闲没事干的人在铺外站着等下文,并不是买东西。 “切,浪费表情!滚开,废物!”李大春粗鲁地一把拉开马小强,把板车上面的猪肉拉到案板上面,把那猪下水往车上面一扔,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明天就不用来了。” “你这猪下水根本不值钱,哪里能顶我这个月的工钱。” “厌少是吧,看我这里。”说罢举起他肥大油腻的拳头用力地朝他眼睛打去。 马小强也估不到他真的说打就打,吓得往旁边一滚,但眼边与右后脑被打着,打得他眼前发黑头晕。 “愣着干嘛?抱着他的腿往外扯,把他弄倒往死里打。”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寂静的铺铛里响起,马小强愣着没反应过来但行动上听从指挥抱着李大春的腿往外扯,把他用力地搁倒在地,在他那杀猪痛叫声当中坐在他肥大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往他脸往他的头打去。想着自己死去的母亲,一辈子为丈夫任劳任怨,没食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件完好的衣服,拼命地去赚钱养家,可惜没有遇上个好丈夫也没有等他长大就走了,是她的好丈夫是他的好继母搓磨死的。现死后还时不时被人扯出 来说成婊子,他好恨,恨自己没骨气没能力。手下的力量越来越大,双耳根本听不见那李大春惨痛的叫声及求跷声,还有外面虚假的劝和声与叫好声,拳拳打到肉的声音让心里一直堆积地怨气慢慢得到释放。 当马小强眼前回复清明时,李大春被打得满脸是血,颤抖着双手拼命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赔您钱赔您钱就是了。 马小强拉开他案板桌下的钱箩子,当着他的脸数出二十四文钱。 “各位街坊作证,现是李大春不需要我这个伙计,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二十四文钱,你说钱对不对。”马小强老实归老实,但是这李大春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现人服输,转背说不定就去衙门告状,他扯着地上面的李大春粘着泥土的头发,把他的脸对着门口。 “对对对,你拿去拿去。”李大春哭丧着脸,双手护着头。 “大家刚都看到了,是他先动手打我的,我这是自卫反击。若是他事后去衙门告我,望大家帮做个说法。” “打工两年了,不是打就是骂,动不动就扣工钱,这镇上哪个苦工的一个月工钱才二十四文钱的,还动不动问候自己死去的母亲,这人不值得帮。”那把熟悉地声音又再一次在人群中传出来 ,把众人可怜的眼光都转变了,纷纷觉得这李大春实在做得太过分了。 “黑心猪肉铛,打得好。天杀的家伙,当家的辛苦,买 些肉回去给他补补,没想成在他家买 时是新鲜肉回去变成臭肉不止还少了足足二两。想着他这么恶不敢上门,过水几遍自认倒霉食了,没成想成家人还拉肚子,可怜小的儿子拉到脱相现还躺在床上。”人群中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愤愤地说道。 “他不单止买新鲜肉换臭肉,问个价还手不干净搓油。经过他铺,那眼光,呜呜,我都不敢跟相公说。这打得好,把他打死也活该!”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夹带哭泣声在人群中传出来。 “对,这李大春的太过份了,妈的打死他,拆了他的店。” 众人的怒火如星星点原般,也不知道从谁的开始往店里面扔石头烂菜进程到进店砸,连带新进的猪肉也被众人连哄夹抢。 李大春一下子被眼前的事情吓住了紧抱着自已装银钱的竹箩子,凶恶地叫喊着要报官,却被人扔了一脸的臭鸡蛋,眼睛被蛋清蛋黄湖住,不单没拦住还被众人抱打了一顿。 打得他抱头也顾不上怀里面的竹箩子被谁扯走了,痛叫着马小强帮他,马小强没有应也没有再继续打,默默地拉着他家的板车与板上面的猪大肠走了。 马小强一边推着板车,一边发愣,怀里面二十四文钱一直在发烫着,这真不是梦,我真的打了李大春一顿,心情从所未有的舒放。他走到路口时,向着角落身穿灰衣缩着一团颤抖的人说道:“景浩哥,谢谢您!” 结果那人一抬起头来,那副紫红的肿脸对着他灿烂地笑着,把他吓倒退几步。 程景浩已习惯那些人看他奇怪的眼光,确保那银钱塞好内衣袋里后,一手用力夹着一只大猪手肉,一手把板车上面的猪大肠拿起踮了踮重量满意地点了点头,用草绳绑好。“那猪大肠您也食不着,与其浪费不如给我煮了,晚上来医馆找我食一顿,我大量不收您 加工费。” “您的脸?”马小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猪手与猪大肠上,看着他的脸还是忍不住问道。 “走走走,去给我拉一些东西去衙门,反正您现在也没什么事去帮我拉点东西。”程景浩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催着他往医馆走,路过买 包子的铺子时,也不心疼比上午买 的那家贵一文钱,三文钱两个肉包子,一口气买 了十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吩咐用油纸包着。 马小强闻着那肉包的香味吞了吞口水,今天去收猪的地方有点远,不但没早餐连带一天一顿的杂粮馒头也没来得及拿,人力拉板车及打了一顿架,肚子早就饿慌了。 程景浩摸了摸肚皮,自己早上吐得连黄胆水也吐出来了,望着那包子铺上面的白面馒头,犹豫了好一会儿,跟那买包子的人讨价还价减一半钱才包了一个馒头,捌开一半分给了马小强。边食着边催着马小强走。 马小强也没计较不是肉包子,拿着那半个白面馒头顿感泪流满脸,自从娘死后他真的没有食过一次白面馒头了。 “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可不能让她等着,走了半天路都该累了。”程景浩三两口食干净,走在前头很劲地催着。 一头雾水的马小强紧跟着身后,跟着他快步走向医馆。晌午街上面没什么人,两边铺铛的人都进去里面用餐。离那医馆门口还有一百多米时,两只灰色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碰,碰”的两声,精准无比半排躺在板车上面。两只死不瞑目的狼眼狠狠地盯着他,把他吓得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程景浩也吓了一跳,望着医馆门口一脸等得不耐烦的郭芙兰收起腿,脚上面的破布鞋再破,远看都望见那粉红粉红的可爱的脚趾头。因医馆暂时无客户等着看热闹的张小二看到这一慕,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郭芙兰的腿跟脚,刚刚眼花了吗,再看看那两只狼尸体静静地躺在一百米远的板车上面,程景浩的脸色绿了。 这败家娘们,今天上午就这样把狠给踢回来,好好的鞋子怪不得破成这样子,又得花钱买双耐踢的鞋子才行。真欠收拾,还有您 还看还看,再看挖出您 的眼睛 。程景浩双眼冒火光冲过去,把怀里面包着油纸的肉包子塞到郭芙兰的怀中,轻柔地推她回房休息,一转脸恶狠狠地对着张小二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您的狗眼,滚!亲爱的,您 累了,这包子刚买 的,食饱了休息一下,今晚我做好食的,有什么事吩咐我,我马上去做。” 快速把郭芙兰送回了房间,那张小二还傻乎乎地望着程景浩的身后,程景浩来气就拿拳头往他眼睛一送。 “哎哟,您干什么打人?”张小二痛呼道。 掌柜与赵大夫因程景浩之前举动白白浪费了一桌子的 菜,两人出去用餐而张小二留守望看医馆,所以被打也没有人帮劝和。 “打得就是您,上辈子没看过女人,看什么看? ”这人平时狗眼看人低,现都敢在自己脸前眼直直的望着自己的女人,不行等赚到银钱马上搬。心里面想着,程景浩急着赚钱的欲望再深了,把刚扔下的大猪手肉与猪大肠用箩子装好吊在医馆后院的井中凉着,等忙回来再煮,走时不忙警告张小二别偷他的肉,不然告官,现他是在衙门打工,算是半个衙门的人。 张小二托着被打黑的眼,望着急步扬去的灰衣背影 ,气乎乎地跺脚 ,臭骂道:“有什么得意的,烂泥不上墙,我呸,死。。”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双黑眼睛冰冷地瞪着他,吓得他立马把嘴里面话吞了回去。 郭芙兰脸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拿着茶壶去厨房盛了一壶茶(医馆药煲白天一般给看病的人煎药,若没药煎都会烧着一大壶水),路过井边时望里面看了看吊在里面的大猪手与猪肠的样子,再挑起眉角望了眼张小二后视若无人般回房。与举动与程景浩刚才的动作差不多,只是没话说且换了个人。 “我,我前世没见过猪肉,用得着偷!”反应过来的张小二气愤地想破口大骂,结果看到那双破得露出脚趾头的鞋子时,不知为什么想起这女人一脚踢起一只狼百米远的事,怕得尿性起夹起双腿,脸色惊慌急步跑回前堂看守去,连呼吸也不深吸。 我的娘,哪里来的母老虎下山进镇了!惹不起,惹不起,快跑! 第8章 是福妻非虎妻,有被虐癖好的懒汉1 镇上面有什么店铺卖什么东西,长期在镇上与村子里赖皮找食的程景浩都一清二楚。 这时间段是衙门的午休时段,他让马小强在身后跟着,去声誉质量价格比较实惠的百花绣家里讨价还价花了十文钱买 了两双麻布女鞋两双细棉布女鞋,还在地摊里面花了三钱买了一双草鞋。接着想去酒楼买 个菜送师爷打通一下关系,但想了想那酒楼的菜得花钱且不好食,倒不好直接给钱,就去酒 馆花了二十文钱买 了两壶平价的水酒。 看着一下子如水般花掉的三十文三钱,程景浩捂着胸口肉疼,脸色跟着不好看起来,马小强见状也不敢说什么,心里面奇怪这一文不拨的铁公鸡怎得突然有钱及舍得花钱,才一天整个人也变了,干净了不说气质也不同了,他也一时说不上来,若非行为举止与平时无异,他真的会认为景浩哥是不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因未到时间,他们就在衙门侧边的杀牛场里等着。牛为耕种粮食的重要家禽,但凡有牛的家户都要在衙门登记入册,意外或病死都得去衙门登记,不得私自杀牛,一旦发现就会坐牢。而衙门专一提供杀牛地方,衙门登记与安排人手杀牛相对应收取手续费,若是没钱的收取牛肉补加街门人员伙食。 当他们过去的时候,恰好有人在杀牛。正常来说衙门的人都已下午休没有动手,恰好今天来杀牛是一户没钱给的东方村李家,牛老且瘦剩一排骨头,走路也走不稳当,看那人家污头满脸脏得与丐盖没喳分明是家败到没钱才来杀牛卖牛。把牛杀了也不够给衙门的手续费用,厌老夹肉少浪费力气,所以才留到中午,看衙门里其他人谁喜欢谁弄。 牢房的行刑官是一位姓潘的单身五十多岁的老头,近段时间收了一个有着亲戚关系的小徒弟。在衙门做行刑官,不单要负责听着上级对犯人行刑,必要时当区域重犯需要杀头时也得上场,所以一般这类的行业的人需有胆色与杀气,但也非一般的人敢去做,而在衙门工钱与师爷差不多。那潘老头十七岁入门,在衙门里面做快四十年了,砍人与行刑的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但由于他做这行,就算钱多也娶不上老婆。他也不急,孤身寡人自由自在,需要的时候就去镇上面的春风楼叫个姑娘,生活也过得多姿多彩。可那些亲戚眼红,这些年来派了不少人去跟他学艺,想着就肯德基手艺没学成也可以捞点银钱过日子,可这手艺与环境压根儿没几个能顶住,没几天吓得人也脱相回来了。潘老头看着那些人胆小如鼠,也厌烦了。可前两天,族里送了个十五岁的男孩子来学艺。看见潘老头子就一个劲地发抖,去牢房里看到刑具就脸白如纸怕得哭个不停还尿裤子了,休养了一天又跟着他来衙门上班,今天上午恰好有个犯人行刑,潘老头听从大人吩咐对犯人行刑时,那小子不宜场所在牢里鬼哭神号,不但把他的老脸在大人面前掉光,且脸色苍白如纸昏倒在牢房。幸好因他多年坚守望职位,大人没跟他计较。 可这小子并没有知难而退,昏了一个上午后死皮赖脸地缠着潘老头继续给他做学徒,就算不做学徒做个仆人也可以,只要有口饭食。 潘老头那个脸黑得没有再黑,别以为他不知道族里面的人的心思,这些年来他也捐了不少钱好让自己百年入土有个好地方好牌位,但这些人并不知足想吞他辛苦得来的钱,今天想着塞个过继明天想着塞个徒弟,也不想想能否入得他眼。今次这个恶心了他,还卖了他的眼。 实在不想再看见这小子,一听说这里有头老牛没人杀,就拉着这小子来杀牛,让这小子知难而退。 一进杀牛场,程景浩的眼睛就望着那老牛发光。这老牛年壮时一直被喂得肥胖胖的,就近几年主人家不景气及牛年纪大干活不如意才把牛瘦成皮包骨的样子,可是那一身的老牛皮是很好的皮。若把那皮做成靴子是挺不错的,一双也可以挺一段时间吧。 那老牛也知道自己时间到了,望着自家小主人眼睛直冒泪水。 杀牛场杀牛也很简单,用一个厚的木板着扣着牛头不让它乱动,在牛的背后挥起大刀快捷而直接把头砍掉,让牛不知不觉地死去,过程当中肯定会有大量的血液从牛颈喷出。这砍刀也是个技术活,不是说用蛮力就可以办得到,若是只把牛颈砍一半,牛吃痛挣扎起来不单会把板扯烂且会造成当场人员伤害(因牛有四个蹄子会四周踢人),若用蛮力砍用力不对,牛是砍死了手不断也得痛上一段时间。 只见一个十五岁左右身穿深黄色麻布衣的男孩拿着大刀,双手双脚发抖地对着那牛颈子试了好几个位置,闭着眼睛犹豫了好一段时间,那刀用力地举起来又在空中轻扬了几下,就用尽力气把刀往地下插插,看到没看就又哭又低吟着什么。也没成想那刀没听话插到地面,反倒刮到了牛脚一层皮,老牛吃痛也没管是谁,往他肚子就是一腿。这一下子可安静了,那小子脸无血色地捂着肚子往牛脚边的地上一摊,一动也不动,眼看那牛蹄再次往那小子踩去时,一旁的潘老头不慌不忙地扯着他衣领扔到一边。 “这这这这,不关我的事,人可可可。”那等杀牛的人家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第9章 是福妻非虎妻,有被虐癖好的懒汉2 “怕什么?你那只牛老得走路没力,踢得死才怪,我登记入册牛杀了,牛放这,你走吧!” “可,可可”牛需老及瘦,但好坏也是一头牛,没喳病,牵杀后起码有三四天食,就不自家食那骨头在外卖四五十钱一斤还是有人买,起码不用白跑一趟。 潘老头不耐烦地扬起眉头,满脸皱纹的脸闪露出凶光,多年做行刑官,身上自备带血腥的煞气。“怎么我帮你登记,牛留下,你还不愿意来着?” 那户人家害怕地吞了一口水,这都等了一个上午,自家的老牛没有一个官爷愿意登记入册杀,也穷得开不了锅实在没钱交手续费用。可白白给一头牛给衙门心里实在不甘,心一横打算拉回家偷偷把它给摔死再报官说是老死,再不等它老死在家也省了那笔费用。 “哼,你觉得拉回去等它死就不用交费入册,可别忘了官府每年都会清点牛头数量及交牛税,你牛死了不登记还得年年交税。老子好心给你登记,别人可求不来。给脸不要脸,呸!\"潘老头叼着小烟枪一脸恶狠说道。 \"别别别,官老爷,这牛给你给你,我是李家村李二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登记一下吧,这牛我就不要了,一点点钱请你收下,别跟小人介意。”那户人家急忙把怀里面仅有的四个铜板塞给潘老头,潘老头“哼”的一声接过手,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直接道:“帮我把人抬到一边。” 这人都看了一个早上,自己心里也明白,一没给小费二不够手续费三那牛确实太老太瘦,就算在这等上一个月也未必有人给他登记。 等潘老头登记好后,那人像屁股着火一样急匆匆跑了,生怕被他叫住不算数。 潘老头搔了挠灰白的头发,望着那头老牛叹了一口气,除了一个部位想要之后其他都不是很满意,杀一只牛太浪费力气了。杀牛用的飞刀用铁最太大,所以并不是每个官府都安配有。 “嗯,门口穿灰色衣服的那位,对,早上见过你在牢房搞卫生,你把牛杀了,把牛欢喜留 给我其它都你想怎样就怎样。”老潘突然对着站在门口边挨着板车两人说道。 那老年带沙的声音在程景浩耳里如天籁之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着。马上叠起两手的衣袖,擦走嘴边的口水并揉揉脸,脸上传来的刺痛感证实并非做梦。真是睛空万里下馅饼,幸福来得太突然。 怕老潘反悔,程景浩马上点头哈腰签应。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个大木盆,快速捡起地面上的大刀,眼睛瞄准牛颈一处,手腕巧力挥起大刀斜插入后微不觉眼眨砍下整个牛头,托起木盆快速挡住牛颈喷洒而出的牛血,牛头被砍后牛身倒退几步后慢慢跪下前脚倒躺在地,那牛头跌落地面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程景浩接血的背影。 潘老头惊讶望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叹一句:好刀法! “啊啊啊!血呀呀呀!”那晕死过去的男孩醒过来时刚好看见牛颈猛喷出血的一幕,恐慌地捂头尖叫着。被叫得两耳发痛的潘老头毫不客气举起手背往他颈侧一拍,直接拍晕他,并往他身上呸了一口痰说了声“废物!\" “愣着那里干什么?快来帮手!”程景浩高兴地忙起来,突然间想起等一下牢里还要搞卫生,毕竟第一天上工不能留给人不好的现象,马上利用马小强这位老实的免费劳工。 \"哦哦,好的哥。这牛真的是给你吗?”马小强接着程景浩手用木盆接着牛血,样子有点懵实在没想到天底下有这等好事。 “是我妻子带来的!那女人真是我的福星,咱们一成夫妻钱财好事接着来。”程景浩越想越是这么的一回事,老爹老妈在天保佑回家多烧几串香结他们。 程景浩拿起宰牛场里专门起牛皮的小刀利落地把牛皮剥了下来,把牛喜欢用篮子装起来满脸笑容地递给潘老头。 潘老头面无表情地接过篮子,往里面一看,好小子!得便宜还抠门得很,这牛喜欢紧贴着来切多一点肉也没有! 正打算说什么的潘老头被善于察言观色的程景浩打断了,笑嘻嘻地讨好说道:“潘刑官别见怪,这牛实在太老太柴了,你先要着这牛欢喜,回头晚上我送做好的爆炒肥肠与猪手给你老人家送去,往后还望你老人家往后提携一下。” “算你会做。” “潘刑官,你老人家大名谁不认识,在这衙门里最做年长的可以大人你。” “去去去,少拍马屁!这狼是你们带来的,狼毛挺不错,一箭封喉,好箭法!”就在他们推板车进来的时候,潘老头一眼就看上了,这非一般的狼,单看那狼毛就看得出来,但基于其它人在也不方便问话,这下乘着那老牛关系让他送给他,当然实在不行比市场价便宜一点也好。 冬天天寒地冷冰雪交加,潘老头年纪也大了实加受不了冷。在这一带,狼毛最为保暖,可狼太难猎了,每次市场上出现的狼皮要么是沾满身要么是太多刀痕,他看不上眼。 哎哟,我的娘哟,这不财神爷上门了。这老头有钱得且精得很,可不能说是自家猎回来的。程景浩望 了眼在拿着刀把牛肉牛骨分割着的马小强,偷偷地拉着潘老头到一边细声地说道:“我不瞒大爷你 ,这么好的狼可不是我自家猎回来了,是那呆小子在山上认识的老猎人猎的,托他拉过来衙门登记后卖,那老猎人平时也没下山也不清楚行程,这,这若是卖个好价钱,往后可会有其他拉过来,听小子说那老猎人可有不少存货。” 那败家的娘们打猎可有一手的,往后包准会猎更多 的回来。可是刀剑箭之类的可不便宜,省点也得买 好一点的,若遇到危险刀不利命都没了,这可不行!她可得跟我生一大窝子才行。程景浩也没有发现自己思维越来越鬼诡非于常人。 最后潘老头与程景浩商议好以市场价一两银两加多一百文钱一只狼皮买 下两只狼的皮,并要求程景浩亲自剥好皮给他,后续他自已来硝成毛皮。潘老头很爽快地掏起二两半银两给程景浩,多出来的给他小费。 捂着怀里热乎乎的二两半银两,程景浩眉开眼笑,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银两来得这么快,我的好福妻,今晚继续做一大顿好食的,银钱继续来来来。 接着他也没有闲着继续把地上面的牛皮用剥皮刀把牛皮底下的二层皮剥了下来,让马小强收好,让他把牛肉牛骨在宰杀场门口,牛肉二十文钱一斤,牛骨十文钱一斤来卖,遇上要得多的就便宜两三文钱。 他自己拉着那板车去衙门找到了师爷,一只狼赏金一两银钱,两只狼二两银哗哗地在怀里跟潘老头给的银两友好地滚在一起。 师爷爱不惜手地摸着那狼毛,轻瞄了程景浩一眼说道:“这狼毛可真好呀。” “这不是嘛,潘刑官一眼就看上了,把这两头狠皮也买 下来了。”程景浩笑嘻嘻地把应付潘老头的一番话再说了一遍,但也好言好说地说起皮后送师爷一只狼腿。这师爷才脸色好看起来,但转头一想确定那老猎人狗二蛋后面还有猎物过来衙门登记?” “当然肯定,我跟我兄弟都见识过她的手法,师爷你 放心,说不定明天又得过来麻烦您老人家。” “先听着吧!我说你 这小子!”他围着程景浩走了一圈,指着他肿成猪头的脸。 “你这小子成了亲就不一样,脸也换了,整个人也会收拾了,比以前可有精神气来着。”那肿脸比他以前那黄鼠狼的脸看得顺眼多了,衣服虽然还是昨天的衣服,但起码头发手脚 都干净多了。 “哈哈哈,这不是托你老人家的福,娶上个福妻。” “少在这废话,听说您 去牢里做清洁工了,这活接下了得好好干!”那女人他昨天看见过,那后脑穿了 个大洞,可伤得不轻,这样都敢娶作妻子,这小子可非一般的勇气。 “明白,明白。我那娘们不太行,我这不亲自上阵,我会好好干,您 老人家可照着我一点。” 别了师爷,程景浩快速地拿着宰杀场的刀具把两只狼的皮剥了下来挂在卖牛肉后面的场上,吩咐马小强把狼肉按四十文钱一斤买掉,提着那后狼腿给师爷送去后,赶紧去牢里搞卫生。 今天下午一连串有着银两进袋,外面马小强还帮着卖牛肉狼肉,程景浩顿时觉得这牢房都变香了,生活充满了奔头。 这娘们确实旺我,比那财神爷可灵多了。 第10章 马小强分家,山上青皮石屋被人瞧上1 下午,程景浩比上午更加落力地清洁牢房,说实的活也不多就是把牢房通道清扫干净,把犯人的大小便搬出衙门后门,让倒夜香的上门就没喳事。牢里凶神恶煞的牢犯,他也不怕,顶着那猪头脸又用布蒙着口鼻,就算是亲爹亲妈来了也未必认得出来。 程景浩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当然不,剩那肿面未消淤今晚就自制一个口罩,防臭又防小人。 其中偷个闲出去看了一下马小强卖得怎么卖,有那两副狼皮挂着,狼肉一下子被酒楼的买走,连带老牛肉也买了不少,只剩牛头、一些牛内脏和几根牛大骨。程景浩数了一下银子,总共买了四两银子一百二十五文钱,利落塞进怀里与其它银子一起哗哗!他觉自己在梦游,整个人都在飘的。 他招呼马小强剩下的不用买了,把那剥下来的二层牛皮给他送回医馆娘子去,自己便提着那两张狼皮给潘老头送去。 马小强望着那走路带风的程景浩,欲言又止还没说什么人都不见了,叹了一口气,依程景浩之言把东西拉去医馆送到他娘子手里,而后自己低着头拉着板车回了村里。 郭芙兰把牛骨头、内脏与吊在井中的猪腿猪大肠放在一起,把那两层牛皮在房里放好。脸色有点厌嫌地把程景浩买回来的草鞋、麻布鞋、棉布鞋试了个遍,每双都刚好合脚,但只有棉布鞋软底穿着勉强过得去。她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当即把那几双麻布鞋与草鞋扔在门口,去掌柜那里借了几张纸与笔,画了十来双鞋的款式,放在牛皮上用石头压着。去隔壁老王家哭哭啼啼的媳妇那里花了三文钱买了十二双缝好的软实鞋底,这个朝代的物价郭芙兰不是很清楚,本身是个不怎么想说话的人,所以都是她指着东西,等人家自己主动提出来,后来那王家小媳妇不好意思夹带送了三根粗针与一些线给她。 那小媳妇以为郭芙兰急着缝成品鞋给她婆婆穿,一般新婚娘子也要送礼给婆婆的,所以过去买她现成的鞋底,不过她买这么多,可能是怕自己做不好的留给自己穿吧。 程景浩忙完一天的活从衙门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在医馆的后门忙了起来。把牛大骨用洗干净的柴刀砍开好几段,热开水烫几下再用清水把血液洗干净,放到锅里再放着半锅水用柴慢火地烧着。 接着把猪手的毛烧一下,再用刀把烧焦的毛头划干净,砍成小块。猪大肠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把里面翻到外面用清水搓洗几遍后再放入细玉米粉慢慢搓洗再过两次水就干净了。把有多的猪肉抹上盐巴往厨房梁上一挂,也多亏了马小强的乱砍,整只猪手连带着背骨与腹部好大的一块肉。回来时经过那李大春猪肉档,档口紧趟开着,那李大春在那鬼哭神吼,满档子都是烂菜叶烂鸡蛋,哭喳,哭报了官官差到了后说案子不成立,全镇上都被人传了个遍,强买强卖,夹臭 猪肉吃坏人,报官不行还得被官府人员立命停业一个月。不敢得罪官府,唯有哭喊,众人纷纷说他活该。 等他做好酸菜爆炒肥肠、花生焖猪手、凉拌牛心、酱牛肉、梅菜扣肉、水煮菜心,那土豆红萝卜煲牛大骨汤也好了。 医馆的后院满满都是做菜的香味,且时不时飘到前院来,勾得在算账的掌柜频频擦口水往后院着看,加紧把手中的活干完就去程景浩那里买 几个菜来食。他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好食这一口,美女那方面想想家中那位还是算了。 程景浩把酱牛肉、凉拌牛心、酸菜肥肠、梅菜扣肉各打了一小碟用饭盒子装好,正打算往潘老头家送去,走到后院门口还是退了回来。 这些肉都不便宜,就算是村里面的富贵人家一天里才有一两个肉菜,有些人食不起肉还专门买个猪肉天天出门就往自己嘴上擦,这为啥啊当然不是润唇而且专门站人看见家里时不时有荤菜显摆自己日子过得人好。这并非自己家里,哪知自己一走开会不会有人来顺走东西,一想到这里程景浩一百个不愿意,把菜全部端进房里,让郭芙兰等他一下便快步去给潘老头送菜。 听见程景浩从房里出来的声音,张小二拍着心口赶紧在走廊阴影中藏起来,等他走远了往厨房一看傻眼了,锅里从来没有如始干净,空荡荡的一尘不染只留在空气中浓浓的香味。 我去他娘的,这程赖皮借着医馆的厨房做菜,油米柴盐尽情地用,汤水却一点也不给留着。张小二本想剩他走开顺一二两肉食,没想扑了空。厨房上吊着的肉有数的,拿了太明显了。气不顺骂咧咧地去掌柜那里投诉他程景渃在这赖食赖喝的,在这做一顿饭可浪费不少盐油二糖柴。这闻着食不着实在太难受了,自己的工钱可顶不住向他买菜。 掌柜乐呵呵地挥挥手,他不在医馆闹事就由着他,且他在这做菜是花些盐糖油柴,可在他那买菜好过出去酒楼买,便宜且好味道。掏了几文钱给张小二让他自个儿解决晚歺,等一下问一下小子愿不愿意承包医馆三歺。 等程景浩回来,掌柜在他那买了几个菜回房里,翻出自己精藏的白酒独自滋滋有味的食起来,美酒佳肴让他欢快地哼着小曲。 程景浩用小碟盛出几个小菜,其他放在桌面上让郭芙兰先食,坐着那等马小强,那小子帮自己半天活,不等他开饭有点过意不去。一整天的忙碌,这下才有时间想事情,他一天煮这煮那的,现才发现这女人胃口大,一个人饭可顶三个人。那盆香肉都有十几斤,她早上一顿就吃个清光。这娘们是头猪来着!往后那点工资哪里够养她,尽管会打猎,能天天这么好运? 第11章 马小强分家,山上的青石皮屋被人瞧 上2 在昏黄的灯光下,程景浩有点发傻着望着郭芙兰乌黑的头发,那蓝色的花布子遮住了包扎的伤口,举止优雅而不失快捷地用餐,那破旧的灰麻布衣裳穿在身上仿佛与她的气质有点格格不入。比他在酒楼看见的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姑娘食饭时还要好看,那些女人说什么学过女经夫经之类的,那低眉屈求,欲哭可怜的貌样太虚假了,狠起来比谁都恐怖。等有空,再给她买一身衣服,人靠衣装,打扮打扮更加赏心悦目。 “那伤口今天换药了没有?”程景浩喜滋滋地望着她穿上了自己新买 的棉鞋,突然想起房内并没有看到买 给她的麻布鞋与草鞋。 “换了。”郭芙兰皱了皱眉头回应,自小习惯了食不言睡不语。 “我我让马小强带给您草鞋麻布鞋去哪里了?那家伙是不是弄掉了?”程景浩赶紧站起来在房子里外翻找着。 “扔了。”郭芙兰淡淡地说道,用布把嘴擦干净,把食干净的碟子碗筷叠在一起,往程景浩怀里一塞。 “扔了?扔到哪了。您怎么把他扔了呢,那花了我好好几文钱!”程景浩赶紧接住那些碗筷,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那女人。 “扔在房门口。”郭芙兰一脸正经地说道,仿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同扔垃圾一般。 程景浩望着这败家的娘们,火气正开始旺盛了起来,正开口再骂时,望进那双黑如墨玉的眼睛马下熄灭连烟也没剩。 “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是想说您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去退。那您确定是扔在房门口?”程景浩心平气和地问道,希望这败家娘们只是扔在房门口,那肯定是张小二这人捡去了,不好安心的家伙。 “嗯。”郭芙兰乖巧地低声应道。 “那您明天还上山吗?” 郭芙兰不明白地望他一眼,眼睛有点睁不开,这副身体还很虚假,并不像她现代中经常煅炼身躯,今天的活动量有点超了,得早一点休息,明天再活动活动才行,身体要经常煅炼才能追上正常水平。 “嗯。”郭芙兰饭前打了盆清水在房里,往盆里面慢调调地把手洗干净。 “那那您别把狼,不是,我意思别把猎物踢回来,这样被别人瞧上多不好。您就就把猎物放在山腰的青石屋里,我中午过去拉回来。好不好?”这样子踢回来,耗鞋又耗体力,碰上个跟他一样的赖皮,把猎物捡走或骗走。程景浩也没想着这些会不会引起人们恐慌,把她当成怪物。 “好的。”他说得对,省得遇上些唠叨的人,郭芙兰不太懂得应付。她突然间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把瘦削纤长的手伸程景浩面前。 \"?\"程景浩不明白她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钱!\"郭芙兰不客气地加重语气,得把钱放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路。现在态度还好,谁保证往后会怎样。 “这,这,我还没捂热。今天也没买得多少。。。。哎哎哎,你干什么?\"程景浩打算找个理由蒙过去。没成想郭芙兰也不听他说瞎话,直接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头向下用力抖起来,怀里的银钱咚咚咚地往下掉,抖得他整个人眼前发黑。 确定抖得程景浩身上没其他声音,郭芙兰才把他扔到一边,把掉在地上的银钱捡起来。 “哎呦!您太过分了!\" 第12章 马小强分家,山上的青石屋被人瞧上 郭芙兰冷笑着望着他,瘦削而纤长的手再一次指着程景浩的鞋子,语气带点威胁地说道:“您来还是我来?” “什么我来还是您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郭景浩嘴硬地说道,心虚地有点想往后退一步但又觉得太明显了,强忍着感觉脚根有点发软,昨晚被她打的记忆尤新。 郭芙兰那又黑亮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右手随手拿起一块碎银子轻轻地一握,银色的碎粉从她淡黄的手缝里随着她慢慢地放松手像流沙一样散落到地面上。 “我去,您这败家娘们,一两碎银,这是一两碎银。”程景浩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第一时间把自己怀里的碗筷往桌面一扔,拿起用过的空碗在她的手下接着,心疼地望着地面上的银碎粉,根本顾不上害怕,她哪里来这么厉害的力度。 郭芙兰倒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倒觉得捏碎银两挺有意思 的,握碎了手中那块后再拿一块打算再握碎一次。 “别,别,别, 我给您 ,我全都给您行不,姑奶奶,这都是血汗钱,钱不好攒。”程景浩心疼到心都流血了,就算是富贵人家浪费银子也是买东西或是奖赏扔给下人,哪有人像这这臭婆娘一样捏碎的,就这一点银粉去银铺熔了,人家也会黑下一部份。 “银子一块块不好看吗?为喳这样虐待它?我的心呀疼呀!拿去拿去。”程景浩哭丧着脸,心如死水般把藏在两只鞋子里的小碎银拿出来递给郭芙兰。 郭芙兰捏着鼻子,把散出来的五十文钱留给他明 天买 菜,打开钱袋子口让他自己把碎银放进去。 那瘦削纤长的手再一次指着房门旁的那一堆牛皮,一副很理所当然地说道:“那里有图纸针线,有空把鞋子做出来。” “什么?这是不娘儿办的事吗?我哪里会针线?我不干,我就是不干怎么样?”程景浩骂咧咧地拒绝道,又要干活又要做菜,现还得给她做鞋子,什么都顺着她的意,那日后怎么过日子,真是没法活了。 “真的不干?”郭芙兰挑起眉毛望着他再次问道,房内危险气氛再一次上升。 “干什么干?这都什么时候了,那马小强也真是的,过来食饭就过来食饭,为啥这么晚都不来 ?”郭景浩一碰到她的眼光,马上退缩了,含糊地说道,抱着桌面上的碗筷快速地拿去厨房里面洗。 “喂。”郭芙兰突然想起白天回去青石屋拿果篮子时看见的事,叫住了郭景浩。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真是没完没了,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这都吓得自个儿的心脏快受不了。 \"那青石屋,您们家当时有办屋契吗?” “什么您们家,我们家的,听见没,您现在是我的娘们。别看我这样子,您相公我房产可有两处,一间是村子里的茅草屋,一间是半山腰的青石屋,都有地契去官府那里放了户的。”程景浩得意得说道,没点资本怎么可能在这世道生活。 “那也是您父亲在世的时候起的。今天上午,有一对男女在屋子的后院种茅草的地方野合,说那起屋的钱来历不明,结合村里面人去官府告您 ,再将那青石归为公家进行买 卖。”郭芙兰望了他一眼,并不明白他在显摆什么。 “他们敢,我呸,是哪个狗东西?我往他家门扔狗屎!”程景浩听着气得恨不得把手中的碗筷给扔了,青筋在手背中若现。 “不认识,他们说那青石屋是在您 娘死后,您父亲后起的,那银钱并不是您父亲的,是别人给他的,您 娘有可能是您 父亲给逼死的。 ”郭芙兰继续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胡说八道,我父亲爱我娘如同眼珠子一样,一天三餐,洗碗洗衣服搞卫生都是我父亲做的,一点也不舍得我娘干活 。自从我娘不明不白死后,我父亲我父亲魂也掉了,他舍不得我娘在下面孤单,才会把所有积蓄起间屋子给我,怕我日后连遮阳挡雨的地方也没有,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为了一点钱而杀害我娘。”程景浩越说越激动,委屈的眼泪在眼中徘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想不开自杀,就算他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相信现实。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他为了守护曾经的家可付出了多大的痛苦,那村里面的人心如狼贪得无厌。 “那您得问清楚当年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那时是有什么大的消息是事关到您母亲,导致她想不开。”郭芙兰冷静地为他分释,拨了拨桌面上的油灯芯,让灯光再明亮。 “您那同村的小兄弟在医馆的后街巷子里哭了有一个时辰了。我困了。”说罢和衣躺在床上,侧身望着他,“您从明天开始,衙门回来衣服鞋子全换一身,鞋子没换臭死了。” 听着那女人说这翻话,程景浩从悲伤中呆呆地返回现实,不敢相信地望着这臭女人。“您这是厌我脏,我干活这么累可为了谁?” ‘’还有您快乐找够钱买住的地方或租也可以,这里没地方洗澡脏死了。”郭芙兰没理睬他说什么,自顾自继续说道,“明天抽个时间把头发给剃光,长跳蚤。” “不剃不剃,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剪过头发,头发生于父母,我又不是出家人,顶着地光头成什么话,不剪。”程景浩态度坚决地拒绝。 “关灯关门,别吵我。”该说的已提前通知,郭芙兰也不理他答应还是不答应,总之她决定了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食个饭都有跳蚤跳来跳去,恶心倒她少了胃口,食少了半碗饭。 程景浩见她转身用背对着他,看着她用蓝花布包着的傻口也没再跟她争执什么,听话吹灭灯,轻步关上房门,抱着那些碗筷到厨房洗干净。 把用过的碗筷洗干净后,程景浩用饭盒把留起来的饭菜装起来,打起两碗粗粮饭去到医馆后街的巷子里。 因医馆离衙门并不远,周围治安倘为可以。很快程景浩在昏暗无人的巷子里找到了一个蹲在角落里的马小强,身旁还停着他一整天拉着的板车。 只见那马小强蹲着那里,双手捂着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程景浩叹了一口气,提着食盒走过去,学他一起蹲在那里,拍了拍他肩膀道:“兄弟,哭出来吧,这里没喳人会听道 。奇怪怎么是湿的,还有点臭味。” 马小强听言抬起哭得涨痛的头,感动地对着程景浩说道:“不行呀哥,我刚才哭的时候被人骂了还泼了一身洗脚水。” 程景浩听着马上甩甩拍马小强肩膀的手,捏着鼻子走离马小强一段距离。“那您干什么不早点说,好恶心!” “哥,我在伤心。我被我父亲分出来了。” ‘’您伤心跟我何关,还有分得好,您 早就要分出来了,我说您也不信。那您分出来了,分了那间屋子给您。”郭景浩好奇的问道。 “您真的想知道?”马小强一想到刚刚回到家发生的事更加伤心了,指了指那板车,“就分得了这板车,那十四文钱还上交给我父亲这个月的孝顺费。” ‘’什么?我听错了吗?‘’程景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听错,我父亲就分了这一板车给我,屋子田地之类得得留给家中小弟,还让我每个月交十四文钱孝顺费。”马小强越说越伤心,实在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那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后院响起骂咧声与急步走动的声音,程景浩急忙担着饭盒往巷子里另一方向走去,才没走几步路,那后门被人用力地打开,“哗啦!”一大盆洗过衣服的脏水直直地往马小强泼去,那小子居然避也不避傻傻地蹲在那里受着洗礼,他从口中吐水 一口水,委屈地对来人说道:“对不起魏大娘,我现就走现就走。” “滚,再不滚我让我男人拿刀砍死您。” 第13章 懒汉支招马小强分家1 等那魏大娘拿着那空盆子关上门走后,郭景浩一脸嫌嫌弃地望着衣服在沾水,头发还粘有黄色不明物体的马小强,连退几步。 但马小强并没有那个自觉性,望着他像个小姑娘一样扁起了嘴巴,根本一副忘记了刚已被人泼了两盆水的情况,现只想找一个人好好的发泄心中的悲伤,张开嘴巴哭吼着:“景浩哥,我好惨!我不甘心。” “我去您娘的,狗子,去把马桶拿出来。”那院子里再一次响起那肥胖魏大娘愤怒的吼声。吓得郭景浩睁大眼睛,也不顾委屈在吼的马小强,把饭盒放在板车上面,拉着那板车就走。 看见程景浩拉着自己的板车走,马小强倒马上不哭了,追在程景浩身后,那水珠从他身上滴了一路,隔老远还听见那魏大娘用力开后门的声音,对着他们背影大喊道:“什么狗东西,幸亏您们走得快,再来老娘打死您,别让我看见您 们。” “景浩哥!”马小强越追越气不过,边追着边哭叫着程景浩名字。 \"闭嘴,别叫我的名字。羞死人了。”程景浩 马上喝止他,被女人这样叫着没所谓,可被一个男人叫着鸡皮都起了,被人听着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让人联想非非,恶心死了。 镇上面除了医馆确实没什么熟悉地方可去,且马小强 这样子需要清洗一下才行。程景浩带着马小强从后门进了医馆后院,帮他从井中打了两桶水冲洗干净身上的臭水。 张小二听到动静,打开房门看见这一幕,张口就对着程景浩臭骂道:“什么狗东西?香的臭的都往我们医馆里面拉,真的以为这里是您家了。” 正一脸拉了屎一样黑的程景浩正看着马小强有没有洗干净时,听见这张小二的骂声,心情更加不爽了,突然想起那臭婆娘的几双草鞋麻布鞋被此人捡了去还没跟他要钱,当场粗鲁地挤入张小二的 房间里。 “干什么?您想干什么?”张小二被程景浩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反应过来时却被程景浩挤了进来。 捉贼要拿赃,程景浩一挤进去张小二房间就四周张望,这张小二也是个掉三拉四的人,平时也没什么注意卫生,房间里一个字乱字而言,什么东西都往地上扔,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他买给郭芙兰的那几双鞋子。 “还不捉到您,偷女人东西,跟我去见官。”程景浩并没有直接拿走或叫张小二赔钱之类的,一手扯着张小二的后颔一手拿着那几双鞋子就出房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张小二给吓疯了,急忙大吼着为自己解释道:“您疯了吗?就这几双鞋子去报官,还有这是我捡的,谁是贼呀?” “银铺里有钱,您不去拿。走走走。”程景浩不跟他废话这么多,用力拖着他一直拖到后门。 张小二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惊慌地大声说道:“别别别别,掌柜,掌柜,救命呀!掌柜。” “嗯嗯,谁叫我?”醒眼惺惺的掌柜打开房门,满脸通红地问道。 “滚回去!”程景浩冷冷地说了三个字,张小二不敢置信地看着掌柜听话地把头伸回房内,还不忘把房内亮着的灯吹灭。 “您到底想什么样?这赖上我了吗?我赔您钱就是。”张小二欲哭无泪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贪这小便宜,程赖皮的东西有这么容易可以拿到的吗,这下子可好了,鞋子还给他不单没用,还得赔他钱。 “一两银子。”程景浩想都不想张口直接狮子开大口说道。 “一两银子,那几双鞋子贴金箔了,您不去抢!”张小二气得忍不住,这是什么人呀,他一年工钱也没有一两银子。 “我是抢您的怎么样?不想给是吧?您以为官府好进的吗?进得去,被打一歺外还得坐几个月牢,没有十几二十两您别想出得来。”程景浩越说越觉得可行,让您嘴臭,让您看不起我,进去牢里更加美好。 第14章 懒汉支招马小强分家2 “您这人不讲理,太过分了。我全副身家也没有这么多钱,我不去官府。”张小二见状,急忙说道。 “我管您有没有,我就让官府来说理。就算您现在有一两银子我也不想要了。”程景浩毫不犹豫地说道,继续用力地拉着张小二往外走。 这时张小二大半个人都被扯出门口,他死力地扯着大门门框,力度并不够程景浩来,手指也扯得发白快撑不下去了,惊慌地求跷说道:“我赔,我赔给您就是了,求您放过我吧。” “不,现在我不要一两银子了,我要二两。”程景浩扯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加大码数。 “您这个赖皮要了我的命,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张小二衰叫着,心里面不停地滴着血。 “不给也没关系,走走,找官府来评理去。”程景浩继续扯着他往后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赔,我赔给您就是了。”张小二拼尽全力扯着门框。 “三两银子,一口价。再叫再加。”程景浩毫不留情地继续加码,心里面开了花一样。身上的钱都被那婆娘搜去了,连带银粉也收走,只有几十文钱,怎么过日子。这大肥羊这么有毛,为什么不做一笔。来医馆看病的不缺富贵人家,那跑脚的小二能没有小费收吗,说没有我第一个不信。 “给您给您 ,我给您就是了,别再加了,再加您把我卖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张小二哭求道,他终于明白掌柜为什么每次都不跟他扯,没说几句就妥协了。跟一个赖皮讲理是说不通而且越扯越离谱,今天他真的领教倒了,他真是手戝,明知那赖皮这狗东西的东西都捡,蠢到没边没际了。他还没有娶媳妇还没有起屋子还没有还没有喳,不管了,总之就是不能进牢房,一旦进去就不是白身,人生上带有污点,他可是在三好良民。 望着那张小二哭丧事般的嘴面,程景浩被马小强搞得郁闷的心情如雾一般被风吹给吹散爽快无比。 “快点,再拖拉我可不认帐了。开心点,看,就用这么一点银两就不用去官府坐牢了,多划算!” 张小二气愤地正想说笑个屁时,看那程景浩青紫且笑得狰狞的肿脸,觉得自己发傻跟一个疯子争执,当声红着眼睛鼻子对着程景浩挤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笑得像个鬼一样,又不是我的婆娘,滚开一边去!”程景浩望着那白天被自己打肿脸的张小二,想起自己的脸跟他没有分别,看着也没胃口。 张小二怕程景浩继续赖上他,赶紧跑回房里关上门把自己藏在床板底下用石头压着的洞里挖出一个钱袋子,数出三两银子再把钱袋子塞回原洞里。 确认房外没人偷看后,张小二才打开房门,闭着眼睛心疼而快速地往程景浩怀里一塞说道:“这里三两银子,咱们这事就完了,往后别再赖上我。” 毕竟自己因这几双鞋子亏了三两银子,张小二滴血也拿回去贡奉着,家里老娘见着要也不给。 张小二想着就去扯程景浩手中用草绳绑着的几双鞋。 那几双鞋却被程景浩伸长长手往后转了半圈,笑咪咪对着他错愣的脸说道:“我这人很深明大义的,这赃物我免为其难收回去,免得还留个什么尾巴之类再冤枉了张富贵人,您说对不对?” 张小二此刻的心情如同食了狗屎般,脸色黑了又黑,这哑巴亏不认也得认了,唯有认裁,这吵不起,他还躲不起吗?黑着口脸转身关上房门,催灯上床睡觉,在睡梦中痛打那程赖皮三百会合。 程景浩把那三两银子塞到内衣暗袋里,揉着那硬硬的实物感,幸福就是得这么快,感觉被那婆娘压榨得几十文钱的痛苦感没有那么厉害了。 “哥,我我洗干净了。”用井水冲洗干净的马小强,在带冷的夜风吹拂下微微发抖着,在秋月光下的程景浩笑得有点恐怖,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他可没有张小二这么多钱赔且也打不够他。 “真没出息,跟我来。”程景浩提着饭盒带着他去厨房里用餐。 程景浩把饭盒里面的饭菜一一放好在破旧的四方桌面上,再添了仅剩的两碗粗粮米饭。 望着那还带有一小丝热气的饭菜,不但有肉还有米饭,马小强忍不住热泪满眶。自打他娘死后,他就没有上过桌食过一餐热饭,逢年过节就一两块又柴又老的瘦肉,还得在他感恩万分情况下才有。 程景浩看了他那副模样,有着说不出的感概,当初爹娘走时,那马大娘还活着,那时她还见他饿得可怜,冒着被丈夫骂的状态下给他煮了半碗粗粮面,那马小强还一脸不明白地望着他。当时马大娘是什么表情来着,心态是不是跟他现在是一样的? “先食饭吧,我饿了。”程景浩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块猪手肉到马小强面前的碗里。 “谢谢哥,好食,好食,真得很好食。”马小强边哭着边食着,那泪水与鼻涕都随着感动而流落到手中的碗里。 看着这一幕,程景浩默言了,动作比思想来得快,把自己想食的那些食物夹到同一个碟里。他决定了,往后都不跟这家伙同一桌食饭,太恶心了。 第15章 懒汉支招马小强分家3 饭后,程景浩让马小强收拾干净饭桌,把碗洗干净。他也把马小强下午回村子后分家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今天下午马小强帮郭景浩买完牛肉后,拉着板车回了青云村。他被猪肉档李大春打及解佣一事,已被赶集的村民先一步带回了青云村里。 青云村是离镇上比较近的一大村子,村子里有几百户人口,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现在是准备进收秋收的季节,有很多闭着的人把生锈的刀具与农具拿到村歪颈子树下一边用砂具磨刀一边说着闲话。 而赶集回去的村民,一回到村或一下马车就会见到这群人,把这事一说,马小强的那事就如风一样在满村子里传遍了。那些老妇人厌事不够大火不够旺,跑到马小强家对着他那后娘李春花一说,李春花是隔壁李家村嫁过来的,这一听就气炸了。 那李大春是她的堂哥,她指使马小强去李大春那去乡村里收猪肉,每个月可以黑下十四文钱人工费,每天心情好就一个或半个粗粮馒头就了事,心情不好就装糊涂说睡过头没做。这都做了快三年,那些都存起来留给自己个儿儿子石头日后读书用的。这下子可好了,把人给打了,再求堂哥请回他也不成了,每个月的十几文钱也给断了。 眼下那马小强也十五岁了,也得给他分屋谈媳妇的时候,自个儿的儿子当然没问题,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算分一文钱出去她也心痛。那马小强的父亲马大强未嫁进来时就对她千依万顺,当着他而打到马小强半死,也不哼一声。 当场一合计,剩秋收粮食之前 把马小强赶出去,免得让村里面的老家伙找理由啰哩啰嗦的,要把手里的房屋与粮食给分出去。 所以黄昏时刻,马小强刚回到去,在他父亲眼底下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时,就被李春花来了个关门打狗,拿起扫地用的扫把迎头迎脸的就一顿毒打。 李春花为马大强生的八岁儿子马石头在一旁兴奋地跳着拍手叫好,而马大强像是没看见马小强被人打一般,慈祥地叫着小儿子石头小心点,别摔倒了。 马小强被后娘这样打并不是第一次了,他习惯性地用双手护着头部缩起身体,麻木地让李春花打到手软打不动了。 他原想着后娘打够了就像平时一样就没事了,日子像以前一样饿不着也饱不了在状态活着。 却没想李春花一把扯开他的衣裳,把他怀里仅有的十四文钱抢了去,还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这懒东西,好食懒做,这些年都花了家里多少银子了。现都十五岁了,老大不少,我和您爹也供你不起,也管不着你,从今天起就把你分出去,是生是死也是你自己命,这屋和地都是您爹跟石头的,您那份这些年都被你食光了,往后一年得交一两银子过来,给您爹的养老费。” 马小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凭什么?他根本没做错事情,下意识望着父亲马大强让他出声为自己作主。 没成想那马大强如同赶苍蝇一样对他挥手道:“您娘说得对,您走吧,这家里养不起您。” 李春花低头望着缩在地上错愣的马小强,耻笑着:“看您个锅良废,在哭给谁看。滚,别弄脏我们家的地。不走不走?我现打不动了,难道叫您爹亲自来打您走不成?” “打呀继续打呀,爹爹打,打野种。”那亲生的弟弟石头不 满地对着马大强喊道,他还没有看见呢。” “乖,石头,跟爹进去,爹今天买了猪肉加菜。”马大强慈祥地劝着马石头,转头一脸像对着不孝子的父亲一样,“站着干什么?没听道您娘说什么来着,我不用您惦记,往后记得每年交回家里一两银钱,过几天秋收回来帮我收粮食。我老了,您得为我这老父亲和弟弟想想。”说罢就拉着小儿子往里屋走去,也不回头看马小强一眼。 “听着没,你老 子叫你走。别影响我们吃饭。”李春花一手拿着扫把一手叉着腰对着地面上的马小强说道。 就这样,马小强连件衣服也来不及拿出来就被人赶出门外,他甚至连在自己闹也没有闹一下子。 没骨气的家伙! “就这样?您给我把不值钱的马泪收起来,再鬼哭神嚎我就打您。”程景浩忍不住对着哭得脸红耳赤的马小强翻白眼,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吗? “可是,可是哥,我太伤心了,那是我爹,我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闭嘴,她说分家就分家,有分家书吗?” “没有。” “有村长或族长在场吗?” “没有。” “那您哭个屁!”妈的,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他没见过家中的婆娘哭过,什么楚楚可怜的模样可见不着。倒这黑不溜秋的小子在他面前哭了多久,他也麻木了,只觉得丑死了,脏极了!双耳一直在鸣叫着,头疼得很。 “您在这厨房地上睡一个晚上,明天城门一开,您给我回青云村去 。”程景浩一拍桌面,替马小强作了决定。 “吓?”马小强不明白地望着程景浩。 程景浩对着他恶狠狠地说道:“回青云村找族长分家去!” 第16章 牛逼!马小强分家1 马小强就着医馆厨房干燥的禾杆草上睡了半个晚上,晨光都没亮起,他就剩着初秋的雾水在城门口兴奋地等着官差开门。 “嗯?收猪的?”刚换班的官差对马小强有点印象。 “是,是 小弟我。麻烦大哥帮我开一下门,家中有急事急着回去。谢谢!”马小强低声地说道。 “嗯。”看城门的官差望着时辰也差不多,城门外有着四五个排着队等开城门的人,深知这家伙也没什么油水的人,眯着眼睛带着睡意为他开了城门。 望着那两扇城门开了两个人通过的门道,马小强脑子里响起了程景浩昨晚跟他说的话。 做事要趁早,食饭要趁热,别人做得狠,那自己就把事给做绝! 乘着初秋的雾水 ,迎着初秋的凉风,那穿着破烂草 鞋的马小强如带神风一般飞速往村里面跑去。 马氏族长是一个六十八岁老头子叫马一步,老伴前年已走,他年轻的时候考过童生就多年止步不前,后见高考无望在村中谋了个族中教师的职位,后继父亲族长之位。他有三个儿子都已成婚生儿育女,最近最大的孙子刚成婚,一家子十几个人口未分家住在一起。 人老了,早睡早起。今天他如常般起床,天还黑着,院子里的公鸡还没鸣叫,厨房里 响起有人开锅烧水的声音。不知道今天轮到哪个儿媳妇或孙媳妇起床做早饭,但万事都得由着马族长事优先,先烧一盆热水与一壶开水给他老人家才可以煮早饭。 马族长在黑暗中穿好自己的衣裳,手里拿着他平时走路用的木杖,端正地坐在床前等人拿热水进来。 “呜呜呜,族长,您要为我作主!呜呜呜,娘呀,您死得太早了,也不在地上看着我,儿子我被逼得没活路走了。”突如其来少年哭叫声打破这一片宁静,那如雷般的哭叫声在宁静的村庄里清晰无比地叫醒了不少人。 那马族长的大儿媳妇被家门口的哭叫声吓得把手中的热水拪到了脚下,痛得她直叫着,身后正拿着茶壶打开水的新媳妇也差点把马族长心爱的青瓷茶壶给摔着了。 大房二房三房无论男女幼儿都被那哭声给吵醒了,纷纷起床开了房门出来。 听着那哭声是在自家家门口传来的,马族长黑着脸拿他的手杖走了出来,对着那痛叫着的大儿媳妇说道:“愣着干什么?去开门,让我看看谁这么丧气,一大早在我家门口闹,真的没法没天了。” “是,老爷。”大儿媳妇程氏畏喏地回应着马族长,心里面臭骂着外面鬼哭的男子,忍着脚传来的刺痛去打开门。 “啊~~~鬼鬼鬼!”程氏一打开门,望见门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衣黑皮肤十五岁男子抱着一块有点岁月的木牌哭着,那木牌可是插在死人墓上面的名牌子,当声吓得她顾不上脚上在的刺痛,惊叫着跑回屋里,没成想被吓得脚软,扑倒在地上面。 众人也被门前的那一人一牌吓得魂也掉了,脸青口唇白地倒退几步。 马族长也跟着吓得半死,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是奔七十的人了,见识也比年轻的人多,这到快天亮了,哪里来的鬼怪! 马族长需六十八岁,并没有像其他老人一样有老花眼看不水表,他的眼神出奇的好,定神一看,原来是马大强家的大儿子马小强抱着他娘木牌子在他家大门口哭。 在这一带的农村里,没什么钱的人家死了人都是集中一个山头找个位置挖个坑把人埋了,再在上面堆个土堆子就了事。而手上有点钱的会写个木牌子或雕个石牌插在墓前。 这马家大娘死的时候,马家穷得开不了锅,那木牌子还是她当时未死的爹娘为她掏的钱。 现那马小强身上又是泥土又是雾水,谁知道他抱着这木牌子在他家门口坐了多久,晦气,晦气! 马族长气得差点气背过去,右手抖地指着还坐在门前鬼哭神嚎的马小强说道:‘’您给我闭嘴!” 相对比马族长而言,马小强更怕程景浩,程景浩没跟他多说什么,只叫他去拨出他娘墓上的木牌子,来到族长家哭,对就是哭,使劲的哭,不 顾村里面出来多少人,他负责哭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事情一天没处理得满意,他饿死哭死都得抱着他娘的木牌子在族长家门口。 景浩哥说,不用怕哭得脱水昏倒,总有人服侍他,送他食的喝的,把他当祖宗! 第17章 牛逼!马小强分家2 “您的意思是您家分家不公,您私下找我,我肯定帮您处理。但是您现在招呼也没打一声,抱着您娘的木牌子一清早坐在我家门口是什么意思?”马族长被气得徜久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把手中的木杖敲打着地面。 马族长在青云村担任马氏族长已 有三十个年头,因他有童生身份及曾在族中做夫子,所以在族中建立比较高的威望,平时就算对着小辈甚少露出笑容,对着家孙 子也一样,老是 板着一个又瘦又长的脸,往往他用他的木杖敲打 地 面,面对他的族人都会去不自觉地从心害怕起来。 平时他这一招都是百试 百灵的,没想成这次落马了,马小强看也不看他,就抱着他娘的木牌子在原地哭嚎着。附近住着的人家纷纷开门往马族长家看,较远的听着声响也走过来。 这个马小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自家分家不公,直接找族中人商量处理这件事就好了。 现在直接抱着个木牌子在自家门口哭,这举动怎么想怎么觉得熟悉。马族长的大儿子马青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马小强这家伙多年被那后娘关门狠打,也没有一次对族中告他后娘或埋怨,出了名的软性子,烂好人。这次应该是被欺负狠了。 马族长的二儿子马青海与三儿子马青河分头去把马大强一家与村长叫了过来。 马大强与李春花 听着来人的传话傻眼了,刚听到那哭声时以为是那马族长家做了什么损人的事被人找上门,还想着吃两窝窝头就去看热闹,没想成是昨天分家出去的马小强弄出来的动静。 “什么?那贱种在族长门前哭?那您们直接拉走他就可以,找我们也没用,家中可没多余的粮分给 他。”李春花当场破口大骂,居然有胆子去族中告她,看来昨天收拾得不够狠。 “娘,娘,娘。”被前厅声音吵醒的马石头在房里面挖心扯肺地大哭着。 “我儿,我的心肝宝贝,这么早把您 吵醒了,这黑心肝的家伙。”李春花听声心疼地扔下手上的碗筷,快步冲进房里,只见马石头光着身坐在床上,那被子被踢掉在地,床上有一滩湿湿的水迹,他不管不顾地坐在那水迹上大哭着,见李春花进来给他穿衣服,还发起脾气手脚并用去打她。 \"我的小乖乖,别哭别哭,娘煮了鸡蛋、面条,还有您最喜欢的肉包子。” 马族长二儿子马青海黑着脸看着稳坐桌前慢吞吞吃着早食的马大强 ,那房里不停地传来李春花安慰马石头的声音。本身这事就是他们自家的事情,火却烧着了他们,这一大清早的晦气的很,马族长的二儿子马青海严肃地说道:“大强哥,这事您们现在就得去我家里处理。” “催什么催,这一大清早的催魂吗?没见我儿哭成这样,应该饿了,怎么着我们都得食了早餐再去。”李春花的声音夹着马石头的哭声从房里传了出来。反正又不是在自家门口闹事,也不知道那贱种搞什么名头,这一叫就得急急过去,未打仗就先失去了威势。 马大强自从娶了李春花后,对她都言出计从,但看见马青海黑着脸,不敢怠慢地说道:\"青海,您坐您坐,我添,,我倒杯水给您。“ 马青海耻笑了一声,蛮力把马大强面前放着早歺的桌子一揪。“我一整家子因为您们家的破事弄得鸡犬不宁,我爹还饿着,食完早歺是吧?让你们食!” 第18章 牛逼!马小强分家3 “您这是干什么?”在里面听到桌子被揪的声音,李春花用被子包着光着身的马石头。 被拨了一身粥水面条的石大强愣了,自己不就是不请他吃早餐,哪家的粮食不是血汗种出来的,哪能这样浪费! “您别以为是族长的二儿子就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咱们不怕您,赔我们的食物,不然我让村里面大伙来讲讲理!”李春花心疼看着洒落满地的食物,但很快眼睛一转叫喊着马清海赔钱。 “叫呀,去门口叫大伙来看。大强哥,我敬您一声叫个哥,要脸不给脸。反正我家门口被闹上,您 们也跑不了哪里去,别想安生!” 马清海也不跟李春花啰嗦,放下狠话就走,走到前院的门前,气不过这马大强这一家子人,硬生生就他们院门给拆了,用力甩在地上很打,那有点 破旧的院门被打得四分五裂。 “啊,啊,您太过分了,大家快来人呀,看看族长的二儿子不讲理,一大早过来作贱人。大伙快过来看看,这黑心汉还把咱家的院门打烂,这不是欺负咱们没钱。。”李春花见状,气愤得跑到大门口摊坐在地大哭喊着。 周围的人家纷纷开门出来看什么事情,马青海也不怕他们的眼光,概然马大强家不打算理还想一直拖,那他让他们拖不下去,让他们没脸没皮。 这些都是 住在他家的左邻右舍,他们家的 破事他马青海就不信没看到的。 他们做初一,他就做十五,让他赔钱,待会让族里的人来评理评理。 “哭,再哭大声点。您们家让我们家不得安宁,我也不会让您们好过。” “大家过来听听,这马大强家平时关门虐待大儿马小强不说,分家就好好点分家,做人太过分,老天看不过眼,让那死脑筋的马小强 抱着他死去的娘的木牌子大清早的坐在我家门口 ,让我爹为他作主。” “这一家子还有心思悠闲吃早餐,让我们一家子等他们吃完再过去处理。大伙也别在这里看热闹,都去我家,大伙都看看都说说他们家做了什么?” 说罢也不管他们什么脸色,招呼四周的人过去他家。招呼完后,马青海怕有些人没听见,还独家独户去敲门通知他们去他家看。 让他赔钱,可以,他马青海让你马大强家赔个清光。 马青海身为马氏族长的二儿子,平时处理族里面纠纷是由 大哥马青石来评理调和,若需用到武力方面都是由他马青海来接手处理,而三弟马青河是处理族中钱财采购之事的。 他在族中处理这些事情同时,也很清楚内部某些人的操作或门路,比如这马大强前 妻不是病死而是气死的,这李春花的儿子马石头不是马大强 的种。 整天作贱人家的儿子,也不怕人家从地下找她,这下子好了,也不知道是马大娘地下有知还是马小强死脑筋开窍,居然抱着马大娘的木牌子来闹事。 “喳,您刚说什么?马小强抱着什么?”马大强与李春花傻眼了,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两夫妻惊恐的对望着,在对方错愣而惊巩的眼光中确实是没听错。 “哼,大伙过去我们家看看就知道!” 马小强抱着他娘的木牌子在族长门口闹事!当场顾不上没食早餐还在哭的马石头,抱着他往族长家跑过去。 一路不少的村民往族长家方向跑,马大强 忍不住黑着脸,心里面臭骂着马青海,您 人过来通知就通知,怎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李春花还一脸恶相地骂着往族长家方向走的村民,说他们多管闲事,这是他们家的事,不准他们往族长家走。 村里面的人平时就看不惯他们家的作派,尤其那李春 花吹 第18章 牛逼!马小强分家4 那李春春平时的行为作风极为霸道,嘴巴不把门,唱损了不少人名誉,村里面不少人早就恨透了她。现在有她家的热闹可看,恨不得踩多两脚。 “大路是您开的,管得那么宽,还不让人走。” “就是,就是,后娘虐待继子呗,黑心得很。”村里面不少妇女正眼也不看不理李春花黑着脸破口大骂,谁怕谁,自家男人也在,打架人也多不怕吃亏。 那些人一边朝着马族长家走一边招呼着其他人一起说着闲话。 “可真别说,那马大娘死得早,若是知道她儿子天天被个泼妇打,气得从地下面出来找她算帐。” “这下子可不就是,那马小强突然抱着他娘木牌子肯定是受了他娘所托。” “天天让小强去帮她堂哥收猪,一个月的工钱也不到手,还一天吃食只有半个粗粮馒头。” “什么半个粗粮馒头?很多时都说忘记了煮,空着肚 子呢。” \"这个算喳,每年深冬,身上穿的还是他娘死前缝给他的绵衣,那身衣服早就不合身破破烂烂的,那手脚生的冻疮比谁都厉害!” “真是黑心得没边没际了,我跟您们说,当年那马大娘七月她八月嫁过来,过来的时候那肚子都很大了。说是肥得,到生的时候就说是早产,接生婆收了钱没敢说什么,但是过去探望的人都说是足月,十斤重,哪里早产两个月还能 这么重。” “不会吧?” “怎么不会,咱们村里会看月份的女人多得去,一看就不是安生的东西。” “您们有没有发现,她的儿子越大越少让他出门,今天一看那样子真的跟马大强不像。” “我娘家是李家村的,对她娘家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那李春花未嫁过来时,她们家就帮她相看了五六家,” “我也是李家村的,这人我也知道,她们家要的彩礼钱可高得吓到人,二十两。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肥得腰还是股都分不出来。” “对对对,真的是觉得自己粘金了,二十两银子到现在都可以娶五个媳妇了。” “继续继续,那后来为什么挑上马大强。他家可不是用钱,当时都是马大娘娘家补贴,她爹娘三不五时都让他们儿子过来送食吃。” “这不养出个白眼狼出来,那李春花的相看了五六家无望,本打算把她入商人家做小妾,结果人要是要了,可给人吃光退货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事李家村很多人都知道,实在在村呆不下去,就找个好骗的人家嫁过去过日子。没想就相中那马大 强那傻子好骗呗。” “那马大娘是个勤快人,又是下田又是看家,娘家又时不时送吃食过来,这些年可帮那马大强攒了不少钱。可惜呀,好人不长命,攒好的家底却换了人家,还作贱自己的儿子。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那她为啥老是说是用她嫁妆钱?还说一家子都是靠她过日子的。” “我呸,什么她的嫁妆!她嫁过来时,村里村外很多人看着,就一身红衣几件衣服,有喳嫁妆,连那顿饭就清汤寡水,还倒贴我六个鸡蛋进去。” “马大娘前脚一走,还没满一个月,为的是喳,图那马大强香吗,为得是他可以接盘子,原想仗着肚子去威胁那人家一笔钱,却没想那家是吃软饭了,主婆厉害得很,男的不认账,再不嫁就见肚子了。” “这马大强头顶不是绿油油的,这么大个坑都往下跑。” “这可不,我住在他隔壁,那马大娘死的那晚,他们家吵得很,那马大强还动手打马大娘了。打得可狠了,那马小强不知道是蠢还是吓傻了,哭了一个晚上。” “我的天,看那马大强老实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来,那这样马大娘不是病死而是他打死的吗?” “这可不是,那马小强人小,见着他娘被爹打到不起,跑去把村里面的大夫叫了过去,据说是被气死的,被那马大强气倒堵了一口气,我去看时那脸都涨成紫红色,硬生生就这样走了。” “真是可怜那马小强这小孩子。” “这不就是,活就叫他干,钱与食的没他份。那李春花嫁过去这么多年,从没有下过地种过田,那都是马大强与马小强下田种的,马小强还被她支持出去收猪肉。” “那帮收猪肉家的李大春也不是个东西,净买发臭猪肉。时不时打马小强,还在镇上面臭骂死去的马大娘是个婊子,马小强是个野种子。” “这不是见人家娘死了,马大娘的娘家远管不着,那两个老人家也走了,就拿人作贱踩高自已呗。” “这可不,昨晚那马小强被那李大春炒了回来,身上只有十四文钱还有一个空板车,饭也没有给他食就打他一顿,钱也不给他,地也不给他留,就赶他走了,可怜见的一整个晚上没地方停,才逼得他抱上马大娘木牌子过来说理。” “那李春花可做得够绝的。那马小强毕竟是马大强的儿子,他父亲也不理?” “理,怎么没有理,叫他 秋收时回来帮他秋收,每个月定时给他养育费,一年就得给他一两银子。” “喳,这不是把人可逼没路可走了。” “看那马石头,养得跟一头猪一样,那马小强明明十五岁却瘦得像个十一二岁的小朋友。” “这不是,那李春花与马大强抱着他们儿子过来了。”众人边走边聚成一大群往马族长家走 ,一整条路上都是一户户的人家,无一不要说马大强家的事,气得李春花与马大强两人边跑着边向人群反骂两句。 可是就是没人理他们,清晨大伙还没吃早餐,也没开始下地干活,村里面往马族长家看热闹的人家都比较多,都占了村里面的人口四分之三了。 马族长家的门口这阵子密密麻麻围了几圈的村民。 村长与马氏族人现在催和马小强先到马氏饲堂再议马大强家一事,把马大娘的木牌子先移回去,让她好安生。 可马小强这小伙子说什么也不肯移地方,死抱着那木牌子不停的嚎叫着,哭得整个人好像脱水一样,脸青口唇白挺吓人的,搞得村民们也不敢上前去拉开他。 这时马小强对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只记得景浩哥跟他说,若是一心软听他们话去马氏饲堂再讨论分家,这跟昨晚李春花关门打狗一样,白瞎干活了。没得出个结果,没白纸黑字绝对不能移地方。 第19章 懒汉的新小弟 李春花把儿子马石头往马大强怀里一塞,气愤地把塞在马族长家门的的人推开,把自己往里面塞。 一边往里面塞,嘴里一边臭骂着马小强:“马小强您这个小贱种是什么意思,您觉得分家不公,可以找您爹说。我跟您说。。。” 围在马族长家门好事的村民看见李春花气势汹汹地往他们冲过来,也不用那肥胖的身躯干什么,大伙见着马上让出路来。 那李春花一脸肥肉凶狠,卷起衣袖正想对着背着人群,摊坐在马族长门框中央的马小强大骂。没成想,话还没完全骂出口,反而看看马小强怀里有点岁月的木牌子,虽然她大字也不认识多个,但是死人墓上面的木牌子,她还是认识的,当场吓得她像当时那马大娘气得一样,一口气堵在哪里,眼睛瞪得大的,脸色如白红般白,双脚不由自主地一软,整个人摊坐在地方。 她李春花真是没想到马小强真的把马大娘的木牌子拨了出来,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 身后的马大强也是被吓得脸青口唇白,但比李春花镇定多了,在身后一手抱着马石头一手吃力地扶着李春花。 \"小强,您 这是干什么?还不把您娘的木牌子还回去。”马大强黑着脸大声喝站马小强。 但马小强一个眼睛也不看他,那哭得肿去鸡蛋的眼睛,眼泪已经哭得流不出来了,手偷偷地在怀里摸了摸,往眼睛一擦,那眼泪不用钱般,夹着鼻涕流了出来。 “造孽!”村民纷纷指骗着这黑心的两夫妻,那曾做过的坏事一件又一件地被村民翻出来说道。 “小强,您看,您爹与继母都过来了,咱们移步去饲堂,让大伙为你作主重新分家一事。”马氏族长黑着脸,指挥着马氏族人移步去马氏饲堂商议这事。 “什么重新分家,分什么家?”一听到这个李春花也顾不上害怕与脚软,挣扎着站起身,圆目尽瞪地瞪着马氏族长马一步,恨不得他说错一句话就把他的肉撒下来。 “怎么着,我们族里商议这事得经过您不成?”从二儿子马青海嘴里听到他们一家子让他们尽等的事,马族长那皱起着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看那一家子越来越不顺眼。 “您们族里人分喳给马小强我没意见,但是要从我家里面分一分钱出去,那肯定不成的。我们家的田与地都是我儿马石头,那里有马小强一份。”李春花叉起肥腰指着马族长怒吼着。 “还有您 们,您们假好心您们的事,凭什么来管我们家的事?瞎扮好心!” 这愚蠢的女人,居然不把他族长的身份看在眼里。 ‘“闭嘴!马大强您是什么意思?”马族长黑着脸,喝着李春花,气直直地指着马大强。 马大强心虚地双眼两处挑看,语音软弱地说道:“先听听族里判决是怎么样,我们再作决定。” 哼,这家伙没全笨。马族长马上招呼众人与马小强移步去马氏饲堂。 可是马小强依然不愿意移位,哭着就在这里让村里面的人一起见证,这分家事怎么判决。 当马氏族人中两个壮着胆的人去扯马小强离开马族长家门口时,那马小强竟用头作器狠狠地往地上面撞,很快那头红肿起来,泛着血丝。 吓得众人赶紧放手,连声劝和,说人死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部份看戏不 出声的马氏族人纷纷出声指责马大强夫妻。马族长 一家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吸, 生怕他人就直接撞死在自家门口。 最终马大强分家事件,就在马族长家门口,马族长根据族中人员商议后,马大强的三亩旱地,七亩水田,三亩沙地分出两亩旱地,三亩水田,两亩沙地及起屋搬屋七两银两。每年马小强给马大强赡养费从一两银钱改入二百文钱。 这一商议判定把李春花的眼气红了,破口大骂不成,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惨。 但众人对她一连番的作派,眼光充满了厌恶及愤恨。 这样子的分家在平常农家里面分家很平均。难道让那马小强哭死成马族长家门口不成,这一闹可浪费了大众半天的时间。 那马大强傻装成一个茫然不管事的样子。任由那李春花在那里大吵大闹,就是不肯给个准确的答复。 那马小强已在门前一连哭了四个时辰,当有人乘他像哭晕过去拉开他时,他就会一下子情绪激动得去撞墙撞地,那头已血迹斑斑惨不忍睹,摇摇欲坠,脸色白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那马族长一家被马大强两夫妻的拖延赖皮作法气得恨不得拆他皮食他们的肉。连带着马氏族人一起,写好白纸黑字,强势由马大强签字,村长众人签字作证生效,任由李春花哭天喊地上前撕扯,都无法挽回一切。 马小强在众人的目光下,抱着马大娘的木牌子,在契书下签字。 就当众人以为此事就这样解决了,而马大强李春花想着就算写了契书日后想办法从马小强手里把钱挖出来时,马小强向村长向族长要求把分给他的田全买掉。 第20章 马小强钱银两空,把自己给卖了 “什么?您 要把田产都卖了?” “我说您小强,这田里 面的粮食过五六天就可以收了,那粮食交了税还有余粮。那些粮食再怎么样都够您食明年一整年了。” “卖 什么卖,您 这黑儿的贱种,这是想气死爹我吗,您 不想要也不能把地给卖了。”马大强听着气红 了眼死死 地瞪着马小强,这儿子是不是哭傻了,脑子拧 不清。几辈子人才买到这么几亩田地,田地里 面的粮食过几天就可以收成了。 马小强紧紧地抱着怀里刚收到的七两银两,望着那如鬼哭神嚎的李春花,那冰冷的心才有一点 回暖,也不理会马大强气愤臭 骂与族中人好言劝说 ,意志坚定地重新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要 把田地都给卖了转为现银。并向在场那些有意向的村民道,连未 收粮食物一起,价高者得,现场有族长村长村民在场,可当场写契 书。 “您 疯了,我们不卖不卖,您 要 卖就卖回给你父亲我,银两我们写借条,分批 还给您 。”深知哭骂与无法挽回现实的李春花气得肝疼,捏紧马大强 的手臂上的肉,马上出主意说道。 这田快收 成了,与其卖给别人,倒不如自己掏钱买 回去,那借条,老子与儿子还有债而言,日子一拖久也拿不到他们什么办法。若那田地买卖给了别人,就没办法抢回来了。马小强这死贱种,脑子怎么一下子就开窍了,肯定有人在背后作祟。想到这,李春花气得脑干痛。 “您们夫妻俩 这话说得不对了。大家都在,听一句公 道话这田地都签好契约是马小强 的,概然他已分家,您们也管不了这么宽,像小强说的一样,价好者得。小强,牛哥我说得对吗?”村中新搬到 青云村的外姓人李大牛扯开喉咙说道。 “对对对,这地都分给马小强 了,您 们的话作不了数。当然您们也可以参与买,但是 小强 可说得很清楚,要收现银两,可不是借条。大家公平对待,小强,您 可别跟您父亲与继母发傻。信他们的话,那田没了,那借条什么时候可以还清也说不准。” ‘“这可真是他们两夫妻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小强,您真的要想清楚,把地给卖了可没有得可悔。” “小强 呀,您把地一卖,是 有现银了,但那现银用得了多少日子,有田地好待有得填肚子。”有些看着马小强大的老人家不忍心地劝说道。。 这青云村的田地一直被 村里面的人员世代承接下来,很少会从手中松出来卖掉。手中拥有土地,土地种出的粮食可以喂育几代人。这一思想几乎是没人会转卖田地,而外来搬进 村的新村民,只能向村里各族人手上租田地耕种,扣除租金与税金,只够家中众人一整年得个半饱,那更别说是存到银两了,若是遇到天灾人祸那家中可会饿死。 而村中已拥有田地的村民,手中有余银的人家是不会厌田地少的。田地会生钱,就算自家种不过来,也可以租出去。 马小强 分得的沙地、田、水田、旱地需不多,但也是田。现族中人村长 都在场,马上就可以现成写契约去官府盖官印,这快捷又正大。不用像平时那样,被村长或族长 之类的扣下一笔手续费。这么多眼睛看着,也不怕事后马小强或马大强家不认帐。 所以马小强一提出卖田地,无论村中已有田地的村民还是后外来村民,个个人的心思都活了,眼睛发光地望着马氏族长。若 是这个马族长说错一句话,可会被众人口水吐死。 那马大强夫妻,李春 花不停地指着马小强与村民气急败坏地谩骂着,马大强装着一副家中有败儿的模样在族长面前 不停地哭诉着,想让族长为他作主重新判定,最好把签出去的田地收回来。 诸不知,那马氏族人与马族长已恨透了他,把马氏的名声在村里搞得污烟涨气。现村里面的人围在这里一整个上午,事情处理得没完没了。在这么多人的脸前 可不能把事做得太含糊,都得透明出来,没掏到油水,还饿着肚子一整个上午。马族长年纪大了,这一饿心慌气促,手心不停地出汗。他大儿子看不过眼,偷塞了一块点心给他先填着肚子。 那块点心却撑不了多少,马族长还是觉得饿,那马大强还在不断地诉哭,马族长厌烦了,他老子的,您家的事吵到他家门口,一整家子饿着肚子担惊受怕,怕那马小强真的死在家门口,而这马大强家可食饱了肚子再慢悠悠地过来。 当场马族长发话,马小强的田地可以按他个人意愿转卖,而马大强不得以借条为由买地,族中支持族长的众人纷纷为族长发话。把那马大强与李春花都把脸给气青了,心里不断地臭骂马族长 这死老头。 在村长与马族长的见证下,马小强 的田地最终以二十两卖给了村中 新来的人氏李大牛。 李大牛马上叫 家中媳妇跑回家拿出家中所有现银,与马小强签下契约书后,爽快地把用黑棉布包着的二十两银子递给 马小强 。 马小强还没有接手过来,不成想那李春花从一旁抢过,大喊着道这是往后马小强二十年给马大强的赡养费。 “这钱我要真金白银交了,其他我管不着。村长 与族长您们可看见,我 可没少数给您 。”李大 牛小心翼翼地把那田地契书放好怀中,对着马小强 抱了抱权,心情欢快地拉着媳妇返回家中,在这村里生活多年,终于可买上田地,子孙生活可以踏实有保证了。 “李春花,把钱还回来。”马族长气急败坏地说道,真是没见过么 这没脸没皮的女人,就算要抢银两,也要等村中 众人走后,马小强与他娘的木牌子离开他家门口再闹事,现在就在众人面前 把事情做实了,怎么办?马族长家中众人气得头顶冒烟。 把倒马小强看见一群 穿着镇中赌场衣服的壮汉往他们走来时,那害怕的心情瞬间镇定了下来,还心情极好地对着刚 刚劝说他别卖田地的老大人笑了笑。 那李春花 以为她这一着,村中众人无人可以反对时,把怀中的二十银两抱得死死的,得意地对着马小强叫嚣着把刚拿出去的七银两也拿出来给他们,不然给报管来处理,说他不赡养父母。 看着那一连串变化的马大强一改那老实可怜的模样,对着马小强不孝不养父弟。 “谁是马小强?人在哪里?”一把凶神恶煞的大汉声音从人群的后面传来,把当场的众人都吓愣了。 马族长、村长、马大强、李春花也当场吓傻了,因镇上面赌场人员穿着,大 伙都认识,平时到镇上,远远见到这一身的衣服都躲得远远的,怕被这些人沾上边。进 得了赌场的人不是家破亡就得卖妻卖儿,没有一个好下场。 “什么?您这孽种欠赌场钱?”马大强不敢置信睁大双 眼,那口张得大大得 ,恨不得把眼前的马小强给生吞了。 当场众人害怕又好奇地让出路,让那 八个赌场上的人来到马族长家门前。那八人倘开上衣,露出黝黑充满肌肉的胸膛,带头为主的是一下脸带 刀疤眼睛凶刹的光头大汉。 “我是马小强。”马小强 不但不害怕反而欣喜地说道。 “您 欠赌场的五十银两什么时候还,昨天您可说着今天可以还清?”光头大汉也不跟他或众人啰嗦 ,直 接说明来意,从怀中 拿出借条书往众人脸前转了一圈。 村中有不少人识字,很快就连接五六个人 确认这真的是赌场的借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借银五十两,马小强也上 面盖了手指印。 马大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再三问着识字的族人,那族人也确认无误跟他说 ,马小强 确实借了赌 场五十两。 众人不禁一遍唏嘘,这转变真的来得太快了。那马小强 天天去各村收 猪肉到镇上面,免不了会经过赌场,人小意志不定也怪不得会被人骗去赌钱。那马大娘一死,那马小强真的没有教好,还被人带歪了。 “我,我赔,我有二十七两,都在我继母手里。”马小强毫不犹豫地指着抱着银两正想混入人群 逃走的李春 花,她自己也不想清楚自己的身躯有多肥胖,及看好戏的村民哪里这么容易被她给溜走。 没走几步就被听言的光头大汉一手拧了起来。 那二百五十多斤的李春 花如一只小鸡一样被光头大汉单手拧起来转了一圈,在李春花惨叫 声中他轻而易举地扔到马族长家门前 。马族长家中众人与观望的村民眼眉一跳,大气也不敢出了。 那一扔,可把李春花怀里的二十两银子摔了出来,白花花的银两拪了一地。李春花被摔得眼花烦乱,望着那一地的银两,惨叫着手脚并趴地去捡,那马大强也顾不上其他,也跟着上前 去捡 地上面的银两。 可两人的手刚碰上那银两,各被一只黑色靴子用力地踩着,同撒心切肺地痛叫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道,这银两给我收了。”光头大汉用手帕擦着刚拧李春花的手,厌恶地把那手帕往地上面一扔,“让那肥猪 赔我一两银两,弄臭我的手了。” “是。”在场的七个手下,瞬间把地下的二十两银子收起来,递到 光头大汉手上。 “那是我的 银两。。”李春花 惨叫 大声吼道。 “闭嘴!”一手下立马上前扇了她一个大嘴巴,扇到她眼前好黑 ,口中吐出了两颗门口,吃了一口子的血沙。 望着地上面带血的两颗门牙,李春花吓得用自己的肥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发话。 “还欠三十一银两。”光头大汉数了数脸前的银两,斜眼望着瘦小又黑的马小强 说道。 “我这有七两银子,我父亲家中有银子,他可以 帮我还钱。”马小强赶紧把怀中刚捂热的七两银两递过去。 “天杀的孽种,我们可分家了,我没钱给您还债,大爷,大爷您可别 听他说话,族长跟村民都在这里 ,我们刚签下了分家协议,他怎么样跟我一条毛关系也没有。”马大强顾不上被踩的手痛,赶紧趴过去对着光头大汉说道。 “是是是,我们分家了,他怎么样跟我们没有关系,这文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就算去到官府,您们也不能 这 样。”李春花 颤抖着赶紧解释道。 “是吗?你们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看您们分家协议上的时间,再看看我这借条上面的时间,那借银两的时间是不是在您们还没有分家的时候,跟我玩心眼,您们还嫩得很。”光头大汉耻笑着,为马大强与李春花两人点 明说道。 马氏族人与村中的众人听着,不由 惊觉着,不愧是赌场里的人,这确实是马大强分家前 的赌债,那马大 强一家不得不为马小强还债,就算是告到官府,赌场也是有理有据的。也点醒了家中有赌瘾的村民,若有朝一日像马小强家一样,倒不如早点分家不用扯上债务。 马族长与村长听道,纷纷摇手摆脑说道不参与此事。马大强与李春花两人不敢目瞪口呆,傻在当场。 “还欠二十四银两,其中一两是刚弄脏了我的手及我们的路费,这大老远 走过来,可花了我们不少力气。请赶紧把钱还上,若是等我们明天再来收债可不是数了。”光头大汉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经常为赌场收债,像这类的人他可见得多了。 “我们没钱,钱都给您们拿去地,打死我们也没钱。”李春花恨死这马小强了,早知道就下手段害死这小贱 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钱?看您 这身肥肉,在妓院里还会有老汉会看 上,还有这小胖子白白胖胖的,肯定很得官中人喜欢。这不正好赶上京中拉年小的小孩入宫做太监,肯定很讨官人喜欢,往后可会带富家中也说不定。而这马小强,太黑太柴了,也可以买 到商户家做奴才。这可不把钱给还上还有剩余了。”光头大汉慢悠悠地说道,那马小强家住哪里,家中有什么人物,他可一清二楚。为赌场收债的,没可能会让人把债给溜走。 “娘,娘,呜呜,我不要做太监,不要卖我,呜呜呜。”马石头光着身子,身上还披着早上从家中的被子,被那赌场追债的汉子围盯着,吓得屎尿拉了一地。 “不卖不卖,我儿说什么也不卖,别怕,娘在这。”李春花哭 喊着爬过去,抱着马石头大哭起来。 “马大强,您 这死家伙,快 想办法 ,呜呜,我儿怎么这么苦命,摊上您这没出息的家伙。”李春 花害怕地哭叫着缩成一团想当透明人物的马大强。 “我,我,我还就是,我还就是,别卖我儿子,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银两,我,我写借条可可不可以?”马大强手脚害怕地颤抖了起来,赶紧说道,他哪里来银两,这些年手中一直没有银两,都是李春花管着。 “哼,您把我当傻子不成?不想还是吧,成,把这胖女人胖小子瘦柴给我捉起来,现就去卖了。”光头大汉凶狠地说道,不想让他们继续浪费时间,挥手让手上上前出抢人。 “啊~~啊~~不要,不要,我还您钱,我还您钱,这不成吗,我马上拿银子还您钱,呜呜,我这不就还给您。”李春花紧紧抱着怀中的马石头,大声地 哭求道。 “马上拿来,拖延我们食饿时间,再拖可不这个钱。”光头大汉皱起眉头,让手下把那马石头扯出来,让那李春花回家拿钱来。 “不要,不要吓我儿,我去,我去,我这就去拿钱给您,马小强您这不得好死的狗 杂种。”看着马石头被赌场的大汉硬生生扯走,李春花哭红 着眼诅骂着马小强 。 “还不快去拿钱来,老子没心情在这跟您聊天来着,看您那身肥肉,恶心死 了。”光头大汉没耐性地狠目圆瞪着李春花,吓得李春花赶紧爬起来往家中跑去。 光头大汉对手下抛了一个眼色,其中两个手下马上领悟跟在李春花身后,怕她耍什么花样。 光头大汉双手抱胸望着坐在地上面乌龟的马大强,笑眯眯地对着他说道:“刚才谁说没钱来着?嗯?”猛地两个大耳光也没让那马大强反应过来,硬生生的受了下来,整个人被打趴在地,很快双脸肿出如猪头。周边众人惊叫一声后,捂着嘴巴,不敢大声呼气。 “大爷,呜,呜大爷,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婆 娘藏有银钱的,呜呜,她这不回家拿钱给您吗,您老人家再等一等。”马大强痛哭着捂着双脸,哀求地说着。 “啊~~~~这天杀的,天杀的,这是我的银两,我的银两。”这时远处也传来了李春花的如杀猪般嚎叫 ,原她想着把家底掏出二十二两去给还马小强的债,剩下的二两让马小强把自己给卖给赌场不就成了,往后也跟自己拉不上关系。 没想成跟着去的赌场的两个大汉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破房门而入,硬生生把她珍藏起来的三十两三百文钱的银袋子给抢了过去。 一人扯着那鬼 哭神 嚎的李春花的头发,一人抱着那脏银包往那马族长家门口走去。 “老大一共二十四银两。”手下打开那银袋子给光头大汉说道。 “放您的狗屁 ,那 里面有三十两三百文钱!”李春花顾不上头发被扯的发痛,痛骂道。 “我看着确实是二十四银两,难道我自个儿的眼也跟着您一瞎了。”光头大汉耻笑一声,把那银两在怀里面放好。 “大爷,大爷,那确实是三十两三百文钱。”李春花 心疼地哭叫 着,“您把钱都拿走了,我们往后哪有钱生活。” 看着光头大汉越来越黑越恐怖的脸色,马大强也顾不上脸上的痛,赶紧爬过去制止李春花,低声说道:“大爷,大爷说得对,这是二十四两,那那借条可不 可以还给我们作废。” 可这话说得太迟了,光头大汉并不受这一套,扯出怀中的银袋招呼着周围村民说道:“哎哟,我刚才数错 来着,这才二十二银两来着,我眼光,您们过来给我数一下。” 周围的村民早已吓得不敢上前,被这光头大汉一问,哪有不明白的意思,这马大强一家倒霉被赌场的人给赖上了,当场没有一个村民或者马氏族人上前 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吓?”马大强李春花两夫妻吓得脸青口唇白,那马石头更是 吓得哭得声音沙哑。 “吓什么?说 ,那二两银子今天能不能还上,拖到明天可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来着。”光头大汉笑眯眯地说道,看那两夫妻感觉顺眼了一点点。 “我,我,我,钱都还给您了,我们哪里还 有钱?”李春花边哭边说着。 “没钱还有地呀,刚跟村里面人说,您们家还有地是吧。”光头大汉低身拍拍马大福的脸,笑着说道,但是他带有刀疤的脸一笑,更加带有凶相。 “给给给,那马小强欠的赌债,把他自己卖给您们,怎么都值二两银子。这地不卖,死都不能卖。”李春花狠狠地望着那仿佛与此事无关 的马小强,大声地说道。 “对对对,把马小强卖身给您 们。”马大强快速地说道,生怕那光身大汉再次变卦。 “成。”光头大汉没跟着作妖,见差不多就收手,爽快地答应下来。 当在族长与村长在马小强 买身契约书上签字作证后,光头大汉一句话把两夫妻刚松一口气卡 在那里。 “慢着,这瘦小子卖身给我们赌场,往后这两夫妻以父亲名字过来我们赌场要钱养爷怎么办?” 这这这,都卖身给赌 场了,往后生死在别人手上,哪还有胆子上门问赌 场要钱,命也厌太长了吧。村中众人纷纷不敢置信地想着,但但但这是对于常人来说,若是不是常人好像也很有理。 那光头说的话,非常成功地把众人思想带歪了。 “我,我,我这写断亲书,断绝父子关系,连带那一年两百文钱也不用他给,这这这可成不。”马大强无助地对着光头大汉说道。 “成,那您找人白纸黑字写清楚来,可注明是您 自愿断亲,不要写 成什么不孝子,欠债绝情还债之类的话语,我耐性要用完了。”光头大汉笑眯眯地威肋道。 马大强欲哭无泪地求着族中识字的人帮他写了马小强的卖身契约,马族长已不再愿意为他一家子出头,且那写契约书的族人要求收粮食后,得交半袋粗粮写书钱。 李春花想着拿回赌场的那张借条,以后若是那马小强得出来,可凭那借条要胁,就算有断亲书又怎么,她有得是法子偷偷作贱这杂种。 可没成想,那光头大汉拿着那借条给村长、族长、马大强看清楚没假后,当众把借条给撕烂 。 “这这这这,怎么给撕了?不是钱还上,那借条给我们的吗?”李春花傻 目了,呆呆地问道。 “您说什么来着?我听不懂?”光头大汉歪着头笑着对李春花问道。 那温和的笑容对于马大强来说太熟悉来着,刚他突然被人打上两巴掌不就是这样来着。赶紧扑上前 ,死死的捂住李春花的嘴,讨好地对着光头大汉说道:“大大大爷,您 您 说什么做做什么都对的,都对的,您 您 您 慢走慢走。” “慢 走什么?这都搞半天,咱们兄弟都为您家的事都给饿了。”光头大汉眯眯地说道。 “这,这,这,这,我们这是饿着大爷来着,我我我们该死,该死。”马大强说着,用力地用手拍打自己的脸,恳求那赌场大汉赶紧走人。 “嗯,看您态度还可以,就这样吧,咱们也不在您们村逗留了,在您家食了饭就走。” “什什么?”这下子 马大强傻了,钱都还上了,还得请他们食饭。 “没听清楚吗?”光头大汉也不笑 了,眼露凶光望着马大强。 “知道,知道,我们马上去煮,马上去煮。”说着一巴掌打在李春花脸上,“还哭什么哭,赶紧回去煮饭给大爷食。” “马大强,您打我!您竟敢打我,钱都没了,还食什么饭?”李春花捂着那被打的脸,不敢置信地骂着马大强。一直以来马大强连她一只手指也不敢碰,任何时刻都低声软语地跟她说话。 “您耍脾气也等人走后再说,手脚再慢点,这帮人又不知搞什么名堂出来。”马大强生怕这婆娘再惹起光头大汉注意,赶紧低声说道。 这八个大汉神色自若地跟马小强身后,来到 马大强 家,搬出屋中唯一的桌子到院子里,马小强回到家中自荐地翻出李春花藏起来的点 心、肉干、鱼干、米粮。 也不等上那马大强夫妻您推我拥拖延时间进门,就快手快脚地倒出大半袋白米洗干净放窝里煮。 快手把梁上挂着的猪肉肉干切 片,把厨柜最里面放油的小瓦罐,把油全倒进烧红的大锅里,放上拌好味的猪肉肉 敢来个爆 炒。 等那马大强李春花两夫妻和马石头回到院子门前 时,就闻上那炒肉及米饭的香味 ,李春 花心疼地惊叫 着:“我家的肉,我家的米,这煮上这么多,往后我们食什么 ?” “怎么着,您 们对我们有意见不成?”院中或站着或坐着的八个露 出胸肌地壮汉 脸色不善地望着。 “没,没呜呜,我没意见,我 不是后悔没走没走快一点给大爷们煮上饭,伤心来着。”李春花心疼地哭着,不敢与赌场里的壮汉争论,捂着发痛的心肝望着大手大脚毫不手软的马小强,她后悔呀,后悔怎么不走快点,下她自己来煮菜来着。马小强这狗杂种专门黑着她来着,她的心肝很痛。 然而这顿饭对于马小强来说,食得前所未有的痛快。把他娘的木牌子竖在主屋饭厅的神主位上,还盛起一小碟菜与一碗白饭在前 敬着。 “娘,这是您儿马小强为 您在这家里煮的最后一顿饭,您老人家在地下有知,请安心!我会过得越来越好!”点 上一柱香,敬了敬,把香插好。 那光头大汉沉默跟在他身后,对着那马大娘那木牌子眯了一柱香,在有点暗的主屋里,马小强也没有留意到他脸上带着一丝悲伤的神色。以为那光头大汉是领了程景浩的情过来帮他离开这个家。 那饭菜在八个大汉与马小强的狼吞虎咽下,食个清光,碗上连颗米饭也没有剩下。望着众人油光的嘴唇,马大 强与李春花夫妻扯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礼貌地请他们走。 望着那九人身影消失村中时,一家三口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经历此事,他们一家不单止在族中名声臭了,连带村里人见着他们都避开。家邻四舍都怕跟他们扯上关系,根本不往来。 第21章 懒汉镇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1 马小强与赌场的八个打手离开青云村后,在没有人的大路边,那光头大汉掏出一张五十两一张十银的银票连带着马小强的卖身书断亲书递给马小强。 马小强激动地红着眼望着那卖身书与断亲收,对着光头大汉说道:“孟大哥,这六十两我不能收,您帮我拿到卖身书与断亲书已经是我马小强的大恩人,往后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二话可说。” “看您这小子的勇气,我喜欢,拿着,这是您该得的。嗯,再推拖我可不喜欢。”光头大汉也不跟马小强啰嗦,看着时间把那银票与两份契纸往他身上一扔,招 呼着七个手下往镇里回去。 “谢谢,谢谢孟大哥,谢谢孟大哥。”马小强对着他们背影热泪满面。抱着那银票与契书边哭着边一个劲的对着他们作躬,心里想着这世界上面好人还是很多。 “大哥,就这样放过这小子?”在那光头大汉手下干活多年的汉子,深知光头大汉的阴狠性格,今天此举真是无法相信。放在平时,这小子不死也剥层皮,哪会多给银两还有那两份契书,难道昨天深夜找过来的程赖皮有什么门道不成?他确实看不出来,压不住心里面的疑问问道。 “怎么着?我怎么操作得经过您同意不成?”那光头大汉眯着眼睛,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敢,不敢,小的错了,不该多嘴!”那汉子马上自打嘴巴,不敢再问。 那光头汉子可是镇上赌场的背后老板 ,平时追债自个儿亲自上阵,但对于手下工钱之类的还是会公道准时发放,所以那七个大汉就算对着自己的媳妇也不敢透露赌场任何事情。 “哼!把嘴可给我封得紧紧的,若是此事我从别人口中知道,您们七个人也没想有果子食。”光头大汉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是,老大。”七个手下打了个冷颤,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吃饱喝饱往下一家,李家村追债,带路。”光头大汉吩咐道。 “是!” 那光头大汉想着那马小强脖子下那带毛的痣与自己脖子下被衣服遮住的带毛痣如出一辙。不禁感只能说着,自己人生也有种了,没想成这种子在他不知道情况居然漂泊在外十几年。他身在黑道,早年狠搏伤了身体不能有自个儿女,成名后花再多钱财看大夫也没望,不成想这一下子就有了十五岁的儿子了。 因道上认识不 少朋友同事,他得同样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并没有打算直接认回马小强。看那马小强又瘦又矮又黑的样子,光头大汉心里没由得一通心疼,却不敢在手下脸上显露出来,心里暗想回去得往程赖皮塞点钱,好好补一下才行。 那马大强真是专门帮人养儿子的主呀。不行,不能这样想,这些年来这样作贱我孟大良儿子,这肚子气不能就这样算了。光头大汉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手下在李家村欠债的人家中闹腾着。 那远在青云村中,听着李春花哭喊责骂的马大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傻傻地以为他今天被吓得出了几身冷汗,冷着了。 当马小强踏着轻快地脚步跑到青云山半山腰的青石屋时,那程大哥的媳妇,一脸不耐烦地抱着胸瞪着他,脚边躺着两只死不瞑目的大狼,但没有昨天两只那么大,都是一箭封喉,身上的毛发并没有沾上血迹。 “大大嫂,我我我。”马小强看着那两只死大狼,心里面就发悚,这青云山最出名的就是狼多。没想成这大嫂真的给她一天两只狼这样子猎了回来,进山打猎的猎人没有三四天可不会打到猎物出来。 他马上把早上程景浩打包好的饭菜盒子,正想进去青石屋子里加热好再给郭芙兰时,被她一手抢过,用着盒中的筷子食了起来。 为什么他在家中煮好的热菜打包给郭芙兰,是因为在那马大强与李夫妻的仇人般眼皮上,他不敢做得太显眼了。而景浩哥看不上他这手艺,这饭盒子早在他入村闹事前藏好来,还故意听从景浩哥的话,往身上泼了几层冷水。 郭芙兰边食着吃食边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不用问那分身事可成了。 这三五下子,那饭盒子也吃光了,那傻小子还在发着呆在那还又哭又笑。 郭芙兰不禁直问道:“您板车也没有推上来,您怎么把狼拉回去?” “。。。。。。”这一问,把马小强给问傻了,对哦,怎么拉回去。他试着抬起一只狼尸体,可那狼比他一个人重量还重,且自身对那狼的害怕,没走几步,连人带狼摔倒地上,在郭芙兰冷淡的眼光下不禁面色尴尬了。 他平时拉杀好的一百多斤的家猪回镇上都要用板车拉上半天时间,若是没有那板车,让他抬一天还在原地踏步。 “对不起,我,我忘记了, 我这回回村里面问人借一下板车,您,,”话也没有说完,郭芙兰把食干净的饭盒子往他怀里一塞。 然后马小强再一次望着眼前 一幕目瞪口呆,昨天中午如 昙花一现的动作再一次流畅地在他脸前 显现。 那两只大银狼像皮球一样,轮着被郭芙兰穿着的白棉鞋踢向空中,跌回地面时就追上前再补一脚踢回空中,动作越来越快,那两条大银狼快速在空中像车轮子一样向前旋转滚动着,那白中夹灰的身影快根本看不清楚。 马小强也顾不上惊讶得合不上的嘴巴,抱着那空食盒,飞腿就追上前,追得他气喘如牛,都追不上,只能远远看着着那纤瘦的背影。 好不容易汗流浃背回到医馆时,那同样一脸傻逼模样的张小二指了指门口的板车,那板车马小强熟悉得很,正是他分家给的木板车,而上面整齐地躺着两条大银狼尸体,还有一双破得没再破的白棉布鞋子。 马小强望着那双破鞋子,忍不住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下子可好了,推到衙门那里得受景浩哥一顿好骂。 景浩哥娶到的媳妇就是不一般的人,马小强一脸崇派地顾不上休息一下,推着那木板车,马不停蹄地去到衙门宰牛场。 去到宰牛场,程景浩正拿着张图纸坐在角落里搔着一头乱发,大脚上放着一张皮子一双鞋底和一些针线,看一下图纸,拿起针弄几下扎下,感觉不对又拿出图纸看。 “景浩哥,我把狼推过来了。”马小强伸长脖子在角落里找到他,望着他怀里的东西时,不明的问道,“哥,您是在帮嫂子弄鞋子吗?” “哪有,那女人玩意,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懂?”程景浩心虚地把东西圈成一团扔到一边否认说道。 程景浩起身往那板车一看,整齐地躺着两只大银狼与一双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白棉鞋。望着那烂的无法看的白棉鞋,程景浩没法相信这是他昨天才买 的鞋,才穿了一天就变成这副模样,嘴上骂咧咧地说着败家娘们。 “哥,我按您的方子成了。”马小强也不等程景浩发问,迫不及待地对他说道,怕他不相信,还把怀里的断亲书与卖身书给他看。 “哥,还是您想得周到,那孟大哥还帮我讨到六十银两,这一倘分家真的分得太爽了,您 是怎么认识赌场里的人?那些人真是太太聪明了,几句话就把所有事解决掉,还是哥最聪明。”马小强兴高采烈地把上午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嗯,很好呀,那银两与这两张契书您等会找银当存起来,往后说不定有用,别弄掉了。”郭景浩认真地提醒他,“您 往后打算怎么样?” “嗯?我可以先跟着您混吗?我我不会赖上您 ,我会在镇里找工作,找到工作后我会再搬。”马小强茫然地说道。 “那医馆并不是能住长久的地方,得找个地方住才行。”程景浩想到这不禁叹了一声,租屋不划算,长久来看得买屋子才行。 “想买房子?\"刚睡完午觉过来闲逛的潘老头听到他言便问道。 \"嗯嗯,有这打算,潘刑官是不是有好的介绍?”想睡觉,枕头马上就过来了,程景浩欣喜地笑迎过去。 \"这又猎到狼了?没昨天大。”潘老头笑眯眯扡看着板车上的银狼,伸手摸了摸那背上的毛。 “潘刑长好眼光。\"程景浩望了望周围才继续笑着说道,“昨天两头的头狼,猎狼得先猎领头狼,后面的群龙无首。昨天师爷还想要来着,一听说您先订了,马上举起大拇指说您好眼光。” “油口滑舌,昨天的菜炒得不错不错。”潘刑官挺直腰,扯开嘴角赞道。 “夸奖夸奖,潘刑官要不要买点狼肉,我按生肉价买给你,回夫炒好后像昨天一样送到你家。您老人家看这成不?”程景浩想着若是可以有法子买到比市场价便宜的房子,他叫潘刑官爷爷奶奶又何况。 \"嗯,就留十斤狼肉给我,银钱今晚给您。\"说完就扶着腰慢吞吞回牢房。 “景浩哥,他是不是有房子介绍给您,他怎么不说是哪里房子价钱多少?”马小强搔了搔脑袋,不明白问程景浩。 “若是当官的想法您都知道,您还用站在这里吗?”程景浩拍了拍他膊头,“跟我去衙门登记狼。” \"哦哦哦。” 第22章 懒汉镇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2 “您那额头,等一下回去医馆问掌柜拿点药擦一下,本来就是傻不拉几的人,这下更傻了。”程景浩皱着眉头望着马小强额头无法忽视 红肿。 “我不是教您扮一下用力撞,用手捏爆猪血上去吓一吓他们。” “那时太紧张了,我我根本来不及掏出来。不过景浩哥,我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哭多了,感觉我娘来到哪里一样,有一头撞死在族长家门口念头,让族长一家恨我父亲一辈子,让村中难以生存,一辈子活在被人。。。” “所以才说您傻,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就是得活着,看他们日后怎么。。我跟这个呆子说浪费口水。”程景浩毫不客气地往马小强红肿的额头一弹,当即疼得他眼泪也出来了。 等下午衙门师爷上岗后,程景浩推着那两匹狼尸体过去继续用上次的名字登记。 师爷爱不惜心地摸着那狼毛,笑眯眯地对着程景浩说道:“这狼皮好,这狼皮好,等一下您可帮我把这毛剥出来,我自己带回去硝好。”说着让他把狼的右掌切下来,留在衙门做记录证据。 “好,好。我就按市场价一两一匹狼皮卖给您,多带一斤狼肉孝敬您老人家。”程景浩动作快捷地把狼的右手掌砍下来,让衙门人员自行用特殊物质保存下来。 “好好,这是衙门奖赏一狼一两银子两只共二两银子,这是我买您狼皮的二两银子。”师爷当场笑呵呵地把银子递过去,他昨天去市场看过,市场里的狼皮不是被刀剑划花要么就是柴瘦无油光的,根本没有程景浩送过来的狼尸那么完整。 “谢谢!” “明天后天还有不?”师爷低声问道。 “有有有有,只要爷想要,那老猎户也会想办法猎到的。”程景浩想了一下师爷可能要的不是一两只,怕家中的女人耍起脾气不干怎么办,且快入冬了,需有点武功总得有点危险,便有点犹豫地上前问道:“要么这样子,爷您想要几只?毕竟快入冬了,她虽然有本事,但也年纪大,我得问一下她才能给个准确回复。” “这样子的,青云山的狼太多了,衙门出奖赏给猎户狼,大伙都知道的。而对应衙门当职的官差每年绩效。。。”师爷低身贴着程景浩耳边低声说道。 “哦哦哦。”程景浩当场明白过来,就是想挂羊头卖狗肉,反正他从一开头就不想把那狼挂在他与婆娘的名义下,才编个深山老猎人出来,免得惹人眼红或生小事非,现有人想冒名顶替,还是衙门里的人员,他那有不愿意的。 “肯定可以,若是师爷您 我肯定不会收钱,但是其他人总得给 一点点意思一下。这我敢保证不会说出去的。”程景浩当场识趣地说道。 “嗯,狼数,我明天统计好给您 。”师爷微笑着拍了拍程景浩膊头,“我若是给个数给您,您 也是不是需要。。” “这个我当然明白的,那代替费师爷您看着给我就可以了,其他人问起,我一律说不知道。咱们是亲戚,我什么时候坑过爷您 ,在这衙门我还得靠您照 着我。”黑心的家伙,不用想也会黑下一大半,不过蚊子再少也是肉。 师爷满意的点头,放他走。 当日程景浩把两匹狼的毛用衙门的工具剥了下来,把一斤狼肉留起,像昨天一样在门口挂着狼皮下卖 起狼肉,留 起三十斤让马小强买完后带回医馆。程景浩心疼地掏了两百文纸给马小强,让他去菜市场买一些青菜香菇笋之类。让那婆娘多干些事,得把她的胃服侍舒服才好说话。 一看见那角落里的牛皮,程景浩的头子就疼了起来。一天一只棉布鞋真的消费不起来,举起点点红印及肿起来的手指头,程景浩不禁眼泪满襟。 可当他下午打印女牢房时,看见一年纪较大的女犯人正拿着牢房的禾草织草席时,那草席已织了一大半,看样子牢固又漂亮。且主要这犯人一人一个牢房,附近住的女犯人不多。 他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他,假意拿着那扫把扫地,走地去好奇问道:“您这织草席的手艺不错,哪里学来的?” 那女犯人抬头向声音处望过去,看见一张肿得紫红的丑脸对着她笑着,恶心地皱起眉头,把身体背向程景浩继续低头织禾草席。 看她这样的态度,程景浩哪有不明白的,看不起他呗。当场也不用讨好的容貌,轻蔑地耻笑着:“谁看不起谁呢,我在问您话,您不应我也没关系,主要我心情一不好,到处都可以扫都可以倒夜香,就是不弄您 这,还把夜香堆在这里。嘻嘻,想想也挺爽的对不对。” “您敢!您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女人先是 愣了一下,后听着不对劲被程景浩后面的话都气得脸红眼泪欲滴,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眉角间还是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您是来搞笑的吗?进得来这里的人还有什么身份而言,哼,比我这个倒夜香的不如。爷问您是看得起您!”程景浩耻笑着,拿起长扫把用力地往那狱房扫起地上灰尘,瞬间烟尘弥漫。 \"咳咳咳!您,您!咳咳咳!”那女顾不上去擦被气哭的眼泪,迎头迎脸食了一波人工沙尘暴,头发沾了不少扬起的禾草,好不容易弄干净的脸与头发粘上了一层灰。 第23章 懒汉镇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3 “您这个这个黄鼠狼,太过分了啊~~\"那女人看着全身灰扑扑的,气极地扑向牢房门口伸长白晢的手去爪程景浩脸。 “来呀,来呀,够不着,够不着。好眉好样的涂红唇红指甲,是妓院老鸨不成?”望着伸出木栅的红长指甲,程景浩毫不留情地踩两脚,他最讨厌被人说像黄鼠狼,被有地位的人说他还可以忍,但活得不如他的没什么好忍。还故意把脸离她指甲小小距离,连说一大堆的黄话气她。 气得那女人有点魔怔,伸手不够距离,伸长脚去踢程景浩,程景浩扭着屁股觉着妓院里的老鸨招呼客人的话语,又一次用力往那女人迎脸扬起砂尘暴。 “咳咳咳,咳咳咳!”那女人躲避不及,迎了个满脸,呛得她捂脸连退几步,气得无处发泄把织了一大半的禾草席撕个半散。脸庞扭曲死盯着这个赖哈毛,恨不得把他大砍 七八块。她柳金月享受大半世的荣华富贵,若非退休回家养老被人利用家中人陷害到如此地步,也不会被这生活在泥底下的人见着就踩。 程景浩挑拨完后就没理睬她,到处看一下有哪些女犯人针线方面会好一点的,想与她们交换一点点好处帮他缝鞋子。 可是转了一圈,硬是没有一个比刚疯女手艺好的。那些女犯人要么是好食懒做错事的,要么是大户人家中偷钱财的娇贵小妾,再不是老到无法生存专门进来吃牢饭的。 程景浩望了望红肿的手指头,还是下定主意倒回去找那个疯女人。 那疯女人被程景浩气极后,四周牢房的女犯人纷纷取笑她,因她平时高傲不理睬人,那瞄看人的眼光就像富贵人家看丐盖的眼光,明明都过进牢房的人,谁看不起谁。 被这些女犯人您一句贱婊子我一句半老鸨,那柳金月终于一改平时高傲的形态,抱腿缩在角落里无声大哭起来。 “嘭嘭嘭!”程景浩粗鲁地用脚踢了踢木围栅,“死了没有?” 柳金月红着眼抬头一望,气鼓起一张花脸,恼羞成怒地吼他道:“要您管,滚!” “您要我 滚就滚,我就是不滚。我看您 织的禾草席织得不错,那会不会缝鞋子?”程景浩看着时间,这次没跟她啰嗦直接问道。 “您问这个干什么?”柳金月脸带敌意地瞪着他,这男人口臭的很,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有机会被附近的犯人作贱自己的尊严。 “不用这样瞪我,瞪我也不怕。我只是看您手艺好,帮我缝几换鞋子。当然您帮我弄了有报酬,比如一双鞋子或一件夹棉袄。现在秋高气爽,很快就会转冬,年年冬天都有很多犯人熬不过去。这个也不用我说得太多,您也明白,不然您也不会织禾草席。我这笔买买不过分,您情我愿,过了这家可没下家,今天我没找到合适的人,说不知明天就找到了。”程景浩缓缓地说道,叉着腰在原地走了几转,边走边学着那女人瞄人的眼神望着她。 “能不能不要用您的丑样看着我,把东西拿过来。”柳金月虽看这家伙不顺眼,但他说的话正中她所关心的事,她奋斗了大半世,可不想最终冻死在这里。 见她答应,程景浩赶紧把自己放起来的图纸、牛皮、鞋底拿进牢房,他并没有全部给柳金月,万一做不成浪费他可舍不得,所以抽了一张图纸、一双鞋底、一双鞋子的牛皮给她。 柳金月嫌弃地抖了抖缝得像狗牙咬的牛皮,那厚鞋底手工十分之粗糙,反而那张纸上的鞋款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您这家伙手工这么差劲,却有这么好的图纸。看样子不是您画的吧!”那图纸款式比京城的流行的花样简单而抢眼。 “关您什么事?您只要回复我什么时候可以缝好一双鞋子给我。” “催什么催,手脚快的快明早可以弄好您。只是。。。”看那丑八怪的样子,像是急用鞋子又不舍得花多钱在外面叫人弄。 “您到底行不行,别扯那么多废话,我赶时间。”程景浩望了望外面的天气,直接说道。 “那我肚子不饱,哪里有精神花整个晚上时间给您弄,且晚上弄得靠那前面那把火把子的光,可伤眼得很。”柳金月摸着肚子说道,‘’这里的伙食太差了,我已连食两个月的米糠水。” “哼,有米糠水给您算不错了,您还想挑?”外面多得是连米糠水都没的穷人,餐餐吃野菜。 第24章 懒汉镇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5 程景浩虽然嘴中嫌弃,但为了自己的手指着想,扔了半个中午食剩的粗粮馒头给那柳金月。 “未见成果就得问吃了,若是明早我过来没看见成品,别想我就这样算了。”程景浩想着那婆娘去山上打猎,那山路崎岖坑坑洼洼的不穿好的鞋子真的不行,要煮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下才行,太瘦了。 目前最主要是房子事,那潘老头子可能知道一些门道,能有便宜又在镇上的最好,那前提得把他搞定才可以。然后也不等那柳金月再说什么,推着工具车提前溜了。 当太阳接近地平线时,程景浩已做好一桌子饭,一脸讨好地给郭芙兰 夹好一大碗菜。自认很有魅力托住下巴,双眼不断地对着她眨眼,看得一旁抱着碗的马小强起了一身鸡皮,嫂子的脸感觉越来越冰,他犹如着要不要提醒景浩哥时,郭芙兰眼带刹气地向着程景浩眼前一挥筷子。 “哎呀呀,哎呀呀”程景浩没来得及避开,鼻子一疼,一鼓蛮力把他提了起来。 只见那双筷子很灵活地夹住了程景浩的鼻子,并把他整个身子夹了起来。 “疼疼疼疼,相公,相公。”那声音半路变成了有点熟悉的女声,吓得马小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发音的来源地,转而又望着紧闭着嘴并没有说话 的郭芙兰。 “相公,相公,放手,再打明天不不待会不用出门了。”程景浩哀叫着,泪眼汪汪地说道,右手不忘一巴掌把马小强的头打往一边。 “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我吃不下饭。”郭芙兰冷冰冰地说道,松开手,把那筷子扔到程景浩怀里。 程景浩捂着红肿不堪的鼻子,扮作春楼里的女子伤心的样子楚楚可怜地说道:“夫君,臣妾有事相求。” “抱着碗往那边坐!”郭芙兰换另一双筷子,并不理睬他,认真地低头虎食。 “事情这样子的,等一下那潘老头叫我去他那里商量,他可能好的屋子介绍我们,但银两方面并不没楚多少,镇中的屋子地方偏好的都有二百到 三百银两,咱们的银两不够,这不入秋,这里一秋就很快到冬了吗?想问一娘子可以猎到多少只狼,当然了这肯定要量力而行,安全第一,您这头上伤还没有好完全。。”程景浩转回他自个儿的声音,抱着碗对着墙壁有声有色地说道。 “嗯,可以捉二十匹狼。明天准备一天的食物。”郭芙兰咬了咬筷子想了想,捉狼捉得有点厌了。 “二十匹?”程景浩瞪大眼睛转着望着郭芙兰,被郭芙兰冷眼一瞪赶紧转回头对着墙壁。 “不是我说您夸大, 这青云山的狼出了名跑得快,还记仇,这被记上了,可没多少人逃得了。”程景浩继续说道,“您这两天运气好,每天都猎到两只离群的狼。” “嗯,明白,要来个群灭。”郭芙兰继续边吃着边说道,一旁拿着碗的马小强看着她的动作不禁吞了吞口水,决 定先不提景浩哥,夹三四块肥肉到自己碗里留着。 “我爹留下的箭头您应该不够用,我今天中午去官府专门打铁那里买了二十支箭与一把短剑,您要看着来用,不能弄掉或见用不顺手弄掉了,这不是鞋子,不能这么儿戏,这都入册登记好的,上面刻了咱们家的标记。”程景浩认真地说道。 “嗯,明白。”郭芙兰收起筷子,轻力地放在空碗边,掏出方帕擦了擦嘴巴。 “我本想着买一身软甲给您,可这规定官差人员才可以配有,不能私买。小强弄竹子的手艺还可以,明天我让他帮忙给您弄一身竹甲护身。” “不需要。太重,太难看。”郭芙兰立马否决。 “这哪里是难看不难看 的问题?”程景浩抱着碗气急败坏地转身说道。 “口干。”郭芙兰对着他微微一笑,程景浩赶紧放下手中的碗,倒了一杯饭前泡着的菊花茶给她。 “有空买一身衣服给我,太脏又不能换。”今天在山上找了个隐蔽的水泉冲洗了一下,但还是觉得没有热水澡舒服。 第25章 懒汉镇 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6 “这又不是不能穿,买几件~,把脸转过去。”程景浩想了一下成衣铺里面的成衣与布价格,心疼地说到一半看见马小强竖着耳朵听着,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那就是不打算买了?”郭芙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淡淡地说道。 言下之意,若是您不去买 ,那她自己去店铺买。 这下子程景浩醒悟过来,家产都在这婆娘手里,这婆娘不是本地人 不清楚物价,又是个见好才会用的人,倘若她自个儿去买 ,有可能价格不跟人谈就直接挑贵的来买 。丝缎衣服一件都一两银子,更贵的要不止这价格。 “我错了,我错了,我明天有空就去买,里外都买几身行了吧。”程景浩一想到这里,马上摇头认错。 “那今天买狼的钱应买 了还有剩,剩下的给我。”郭芙兰喝干杯中的茶水后,起身去看 程景浩买 回来箭与短把手。 “在这,在这,我用牛皮包起来了。”程景浩笑着把角落里的竹篓提出来,铺开牛皮,把箭与把手摆放出来给郭芙兰看。 “我求爷爷求奶奶的,才买到,还另外自己打磨过。”程景浩得意的说道。 郭芙兰拿起一支箭,上头有新打磨的痕迹,每支箭都刻着景浩字样。 “若是遇上其他打猎的人,可避着些,尤其是我们村里面的朱治通,那样子也很好认 ,肥矮,满脸痘及一口黄牙,这人怎么说,总之就是贪夹小人。”程景浩想了想,这婆娘老是上山,遇上凶猛猎物倒是不用担心,但是遇上些无赖之人,言语之间倒是会吃亏,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好说话得很。 “嗯,明白了。”郭芙兰应和着,把短剑与新箭放好,出去找赵大夫把头上伤口的药给换一下。 程景浩重新抱着碗上桌吃饭时,桌面上只剩下五个空碟子,傻目了,他今天可没另外留菜给自己。 转头望向马小强,马小强识趣把碗上面刚留起的三块肉夹起了程景浩。 “您嫂子上门打猎很累的,所以一定得吃饱饭。”把一碟上的红烧猪肉的汁水倒到粗粮饭里拌和着。 “明白 ,有粗粮饭我也很开心,村里面就是过年过节才有粗粮饭,平时都是凑合着填饱肚子。”马小强笑嘻嘻地扒着碗里 的饭,整整的一大碗,可没有地瓜野菜之类。 这可不行,您可以我长期有钱收的饭票,往后得留起菜才行,今天 失策失策了。程景浩边吃边想着,面前的马小强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哥,您就收留我吧,我为您干什么都 可以,没有银两就可以,就一天两顿饭也很,当然馒头窝窝头也行。”马小强见得人太多了,虽景浩哥老是赖上他,骗食骗喝的,但最起码没有害过他,且还帮了他大忙,是他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说什么呢,先这样子吧。往后日子往后再说,吃饭吃饭,等一下子把碗给洗了,我有重要的事出去一下,今晚您还是在柴房打一下铺。回来时我跟掌柜说了,不用理那张小二的臭嘴巴说什么。”程景浩三口两扒地把碗里面的粗粮吃个精光,空着肚子去潘老头那里,有事求人家还吃人家一顿饭是过不去。 “嗯嗯,哥您 去吧,我会洗干净。” 第26章 懒汉镇中置房,生活苦中带甜6 程景浩提着食盒去到柳 二巷右手第三家,十分诧异地看见昨天盘问了半天才给他进去的看门仆人在门口离老远见着他就笑脸招手相应。 昨天还一脸欠了他百两银银两似的,今天就像见着亲爹的模样,程景浩感觉背后层层冷风,不对劲不对劲,我是不是该着一下日历再上门,或是老潘说的地点不太好。 快走到门口的两腿顿时停下来,早收到通知的管家笑脸相迎出来,紧拉着程景浩的手,热情地拉着他往里走。“小程呀,老爷可在大堂等着。小李子,把那饭盒拿进去。真不会看眼色。”转头狠狠地瞪了另一仆人一眼。 程景浩完全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后一排五六个下人,全潘府的下人都来了,什么排场,他自认近期是帅了点男人味了一点,可没魅力强到这个地步。 那买老潘介绍的房子还没见过从进门前降到百分之八十,进门后降到百分之六十。感觉是个坑,很大很大的坑,小心为妙,全家可只有他有脑子。 “管家,这是喳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给我说一下,您们这样我的心可没底了,慌得很。”程景浩心疼地掏出五文钱偷塞到管家的手里。 那管家像被人烫着了一样,还往里面塞了一两银两给程景浩,边推着他边好言说道:“慌什么慌,这是好事呀,兄弟。” 程景浩瞪着手中的新添的一两银子,吞了一口水,这怎么回事,那只要我进去听远就算不买 这一两银子也是他的了是吧? “这这这多对不起您,这多不好意思呀。”说着赶紧把银子塞到怀里,程景浩怕那管家会突然后悔,也不用那管家相请,急步走进去大堂。 压根儿没看见那管家在背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那潘老爷说了,人未进 堂给人 走了后一年薪水,人进堂未谈成没拦住走了您可以打包袱回老家。那一 两银子认真一计算下来划算得很,保佑今次可谈成了。 “小程,小程,来来来,坐这。\"估摸着时间的潘老头刚把家中精藏的好酒倒了一壶出来,见程景浩人过来了,赶紧叫人上菜。 好酒好菜让程景浩傻目了,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望了潘老头好几遍。 “看什么看?人傻了,坐坐坐。”潘老头笑容满面地招呼他道。 “别,别,先等一下。您 该不会是介绍女人给我吧,我已经娶妻了。”程景浩吓得满身冷汗,虽然自己有帅气,有女人喜欢是避免不了,但是 家中那母老虎,有贼心无贼胆,自个儿的脸还没有消肿,刚夹的鼻子还在发痛。 “哈哈哈,在想什么呢,您这副模样,只有青楼老花才不嫌弃您。”潘老头愣了一下,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那也得把话说清楚,我我才敢坐才敢吃,您们今天与昨天相差太大了。”程景浩赶紧拒绝说道。 “好吧,那 我先 说,前几天 我从官府那里低价一百两买了府邸,那府邸比这里还要大,有前院后院,前院是闹市,与镖局相邻。” “一百两?比您这还要大?您这已经住宅有一亩地(即五百平方米),还没有算前院跟后院子?若是没有一千两我是不相信的。”程景浩瞪大眼睛惊呼着,那神情瞬间把潘老豆弄骄傲了。 “您也不看一下我是什么身份,我这么多年的行刑官可不是白做的。”潘老头得意地抑起头。 程景浩赶紧竖起大拇指夸他,但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那一处地方,他倒也是认识的。 ‘“潘刑官,您说的那个地方该不会是杨氏镖局隔壁的贾府?”那 缩起的大拇指赶紧收了回来,那里确实有一亩地方大,虽与官家无法比,但朴实,假山流水,高亭楼阁,青石砖红柱,出过两代将军,早年在镇内外出名,至于后期,老一辈突病先后逝世,当将军的先后脚身死异乡,虽得到圣上谥号,但是已无后人旁亲吞拼白金后此府错了也被人转卖,据说转了几家而且都是闹鬼。 “对呀,这个风水宝地就是贾府,这个价别人没有一千两我可不买的,现在一百两便宜您了。”潘老头拍着程景浩的胸口说道,程景浩僵笑着双眼转动着,有点犹豫。 “别人卖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买的,但是潘刑官这么好介绍给我,我也得承您这个情。但是您也知道我,我只是一个牢房搞清洁的工人,一个月二百文钱左右,帮人家买狼中间赚一点钱,那存钱存到何年马月也买不到那府邸,要不您介绍另一个小一点的住宅给我。”程景浩被潘老头感激热泪盈眶,一副荷包惭愧无法胜负潘老头的好意。 可心里面欢呼雀跃着,花得吃奶劲逼出来强压出满腔热泪。那块地虽不吉利,但地段好在镇中热闹区,花一百两绝对值。他跟婆娘都是单身寡汉,绝亲的人还怕什么鬼,鬼见着他们跑才对。 “这样子,真可惜呀。”潘老头想了一下也对,这小子穷苦人家出身,才到衙门干活没几天,那里来这么多钱买,有心没余力,老了老了,可没想到这层!可惜了一大桌子菜!潘老头想着摸了摸手中那壶美酒,心疼着打算等一下拿回去。 可是那算命的说他必须在这个月把那府邸卖了,不然会带来血光之灾。那算命的在镇上挺出名,自己做那行的对那方面比较敏感,也怪自己当时傻不拉几被人说几句话头热就买了,现在肠都悔青了。 怎么办?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今天若不定下来,明天过户,那血光之灾。。。 在潘老头神色变幻下,程景浩的心跟着七上八下,是不是不应该拖着马上拍板好一点,失策失策了,幸好还没吃他酒菜,不然以他小人之心什么时候给小鞋穿也说不准。 正当程景浩忍不住想说他可以向人借钱买时,那潘老头突地一拍大腿指着他大笑起来,这一连蕃的连程景浩也摸不着头脑。 “小子,这两天我看您剥皮的手艺不错,利落快捷,这肯定跟人学过吧。“ \"嗯,我爹生前打猎为生,每次他打猎回来的猪物都是我剥皮。”程景浩一脸茫然地应和着。 “这就对了,你现在工作薪水低,可我工作的薪水高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做我助手可有半两银子,我也没能做得了多少年就退休。也别担心我因族里闹而反悔,昨天那小子被吓傻了,这么多年没打到合适的而今次那小子没用被吓成那样子。您想想看,别看我这样子暗地里一年下来的银两可以吓死您。想一下要不要换一下工作,还有跟您有缘分,那府邸八…八十两卖给您怎么样?不够钱,您可以写契约书分期给我。”潘老头拍着程景浩膊头热情地口沫分飞。 \"这…这怎么好意思?”程景浩不可思异面带喜悦又觉不好意思地说道。 “程侄子,跟我说不好意思是看不起来,来,,,来,坐坐坐,我们边喝酒边谈。管家管家,找人把契约书写出来。”打铁要乘热,等一下让这傻子喝多几杯酒,先把契书签了再说。潘老头想着马上操作起来,一边世侄世侄地招呼程景浩坐下,一边连灌他几杯陈年美酒。只要那府邸月底之前能卖出去,他也不心疼那几杯精藏酒与亏了二十两白银。 程景浩被潘老头连灌三杯美酒,美得他心里甜津津的,他二十岁人生从来没喝过这么纯正陈年美酒,还是请喝不收钱的,花八十两买一亩地府邸,还可以转薪水更高的工作,这何来的运气!对了,好像娶了这婆娘,那银两就像倒水一样泼着涌过来。她再虎再悍,他也得贡着。 在程景浩的假意之下,在潘老头顺意为之,程景浩饮光了他一整壶陈年美酒,醉眼朦胧地签下了购买契约书及借条八十两白银。 潘老头怕他真醉忘了事,帮他把契约书借条放入棉袋塞入他怀中绑好,谈好明天一早过户事件。临走也叫下人煲了一碗醒酒汤让他喝了才放他走。 程景浩醉眼朦胧对着他们摇手,一直等走过了好几条巷子,才急步抱胸跑了起来,深怕身后有人跟着。 第27章 懒汉与虎妻分享快乐 “婆娘,婆娘,有房了有房了,咱们镇中有房了。”程景浩一路强忍着欢喜跑回医馆,房门被他轻手轻脚打开关上,看着床上训得睡眼惺惺的郭芙兰,二话不说就抱起来又亲又叫。 “啪啪啪”一连串三声手掌拍到脸的响声,紧接着一个黑影如抛物线般被扔出房门外的空地。 “呀啊!”一声惨叫的女声人那黑影传出,在地上滚了两圈迅速地爬起来,连人带滚地爬回房间。 “夫君别打,别打,有事商量有事商量!”刚爬入房的程景浩漆黑中看见郭芙兰正抬起脚 ,赶紧说道。 见那脚收了回去,他赶紧把桌面上的油灯点了起来,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把怀里的契约书掏出来给郭芙兰看。 “那潘老头真有门 道,不过我也不笨,咱们花了八十两买下了镇上一处府坻,前后院都有,隔壁还有个镖局,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您那有多少钱,明天把那借条给销了,衙门过户就可以安心住了。这中间手续费可能要花二两银子左右。”程景浩小心翼翼地把那契书在桌面上伸平,把上面的皱折拉平。 “嗯。”郭芙兰二话不说掏了八十二银两给他,就着桌面上放着了茶壶里的水,洗了个脸。 “喂,我现可是您丈夫,您这嫌我脏?”程景浩向着郭芙兰扁扁嘴,低声地咕哮。 “对,我就是嫌您脏,还喝酒了。”郭芙兰不客气地把手中的盆子塞到他手里,“再吵我,您走着瞧!” “您,您。好吧,男人应酬肯定会喝一点。我今天可喝了潘老头的一大壶阵年白酒,好酒好酒,但没有我泡的好喝。等有钱了,我泡些果子酒给您,梅花酒,喝过口中留香。”程景浩抱着那洗脸盆一脸陶醉地说道。 “说那没影子的事干什么?明天给我蒸包子,我要吃白菜包、酸菜包、肉包、甜豆包、红糖包。”郭芙兰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对着程景浩吩咐道。 “这大晚上的,我去哪里找面粉做包子。煮粥可不可以?”程景浩把那脸盘子放好,把桌面上的房契书与银两在房中找个地方放好,有个看家的母老虎在,也不怕半夜有人来偷。 “吹灯,关门!”冷冷夹威逼的语气声再一次从被子里响起。 程景浩二话不说赶紧把灯给吹灭了,一手拿着洗脸盆一手轻手关上房门。 一转身被站在房门外的马小强吓个正着,赶紧把想说话的马小强的嘴巴一手捂住,拉到一旁。 “大晚上不睡,站在我房门外,吓死我了。”程景浩捂着心口,忍不住对着马小强吼道。 “我,我好像听道哥。。嫂子叫声,所以出来看看。”马小强在厨房睡着,正睡得迷糊听到响声才出来,正想敲门问一下。看着程景浩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马小强也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奇怪的,您看那掌柜与那个张小二有开门出来看吗,这是咱们的夫妻情趣,情趣明白吗?您这傻小子懂什么,往后娶媳妇了就会明白。”程景浩摸了摸脸,感觉也不是很痛,比上次轻手了,这婆娘还是把他放在心上,当下心情美滋滋地吩咐马小强烧一锅水。那婆娘半夜可会起床喝一点水,现马小强也醒了,有人烧火煮什么也快点。 接着马不停跌地跑去镇上面做夜市的面条铺,以市场价在那面条老板那里买 了三斤面粉二斤青菜一斤咸菜,那咸菜还被他硬生生地砍了一半的价格。 等程景浩提着那一大袋东西前脚一走,那面条铺的老夫妻就一脸气愤地拿东西往空中扬着,仿佛可以扬走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说您老头子怎么这么嘴笨,您就不会说只有三斤面粉,您看咱们今天不是白干了吧?” “您刚刚怎么不说,现有什么好说的,还有您那咸菜放得这么少盐还是咸菜吗?这这这都可以被他压一半价格下来。” “您这个人真不会过日子,菜是咱们家种的,那盐不用钱。”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也别吵了,这赖皮这不是给钱了吗,总比不给钱白食一顿来得好,还有您的指甲可要弄干净,别让他倒回头说您弄面粉不干净,把他肚子吃坏了。” “您这死头子,一天到晚就会厌嫌我。” “老板,来一碗面。” 第28章 来自虎妻的奖励 当天渐亮,初秋的凉风带着一丝丝的寒气吹扬着大地,郭芙兰深吸了一口森林中独特的空气,拿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吃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青云山下的山村飘起了一丝丝的炊烟,今天是部分秋收作物好可收的好天气,大伙憋了大半年的劲可等今天,早早当家的吩咐顿饱饭好使劲干活。 程景浩一口气做了三十多个包子,馅多皮薄,面粉揉得很有弹性,很细心的用油纸一种一种包子包裹后再用一条大纱布包着,至于为什么用纱布,医馆的纱布不用钱,留个包子给掌柜就省事了。 郭芙兰斜背着用纱布包着的包子,一手拿着肉包大口地食着,一手拿着昨天问掌柜要的药粉,围着青石屋走了一圈,然后在后院带有异味的几个禾草堆上分别洒上一包,露水很快把白色的粉未溶化掉不见了。 秋高气爽,村里的人老是把这当成了调情圣地,也不问一下主人家的意见,这可惯不得。 哼着歌,穿着薪新合脚的牛皮靴,样子与现代的皮靴橡胶底是没有得比,也不知道那家伙去找什么缝的,缝口密实不见线口,怕鞋底入水,外层缝了一层防水防滑的小硬木条子,穿着那靴子比穿那白棉布可舒服多了,起码不用跑两布脚就湿了,也不枉她早起来奖励他。 睡眼惺惺的程景浩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做了三十多个大包子分了三次蒸,怕那些白布鞋又被那婆娘糟踏半夜亲身去牢房那里监督那女人缝鞋子,顺带赔进去三个菜包子,看守官兵两位、柳金月一位。好不容易东西配齐,就着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一下子,就赶紧端着那银两与契书去衙门等潘老头一起过户。 压根儿没有发现,睡在厨房的禾草上的马小强顶着一头狗咬似着光头把早起过来烧水的张小二吓一跳,把马小强给笑醒了。 “我,我,我的头怎么光了?昨晚还好好的。”马小强一脸愣着摸着有点刺手的头,部分地方还被剃光滑,有些没剃干净的东一块西一块。 “真是半夜进贼,不进去偷贵重药材,专门去偷您的头发,笑死我了,不行了肚子痛去厕所。帮我烧一壶水,等一下告诉您去哪里有便宜剃光头的地方。”张小二捂着肚子,冲去厕所。 算着时辰的潘老头,一清早就让下人把师爷提前请回衙门,两人刚到门口,正想吩咐那下人去叫程景浩过来过户。 迎面就进来一个红肿着脸的光头,笑眯眯地对着他们俩打招呼。 也说不上是光头,后脑子还留着一个倒放的桃子般形状头发,还扎着一条细辫子,这造型。。。。有意思 ,有意思,不知道是镇中哪位剪发师帮他剪的。 那光头跟他们打招呼后,潘老头与师爷半晌才反应过来。 “程侄子?程景浩?好样子的,一买房子就剪个头发吉利一下。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子?” “什么剪头发?”程景浩对着他们奇怪的眼光,像平时一样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头发可没摸着却摸 了一手光滑温暖的自家头皮,马上醒悟过来,心里气愤地臭骂着婆娘不就几只蚤子就 把他头发给剃了,嘴上却讨好地对着潘 老头说道,“这不没钱吗,正好把多余的头发剃了买个几文钱,昨晚也没睡好,东家借西家拼的,我这混头再怎么样也不敢欠师父您钱,对不对?” 这一番话说得潘老头一条通的舒服,连带一旁的师爷都不禁心里面拍掌。 这小子可够拼的,这潘老头子的盘子镇上可没人敢接,别看每月领的银两让人眼红,可那活没几个人挺得住。 三人也没有多话进了衙门,收了潘老头银两的师爷快速地为两人办了过户手续,程景浩赶忙把八十两银两交给潘老头收回借条。 过户的手续一办好,潘 老头心头上的大石如风般吹散,心情极好的拉着师父与程景浩两人去茶楼请他们喝早餐。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 让师爷您请客。”程景浩心花怒放地说道,这又省了一笔早餐钱,等一下吃不完打包作午餐。 “就冲着您这声师父,还有您这光头剪得好,跟我做事得有个狠劲,您这头发一剪气势都出来了。”潘老头笑着说道,说着还忍不住摸了几把程景浩的头。 “哈哈哈哈,师父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程景浩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了起来,那婆娘剪得有那么好看吗? 在茶楼,剩着潘老头与师爷间隙,程景浩借口去茅房,对着那茅房外面的观景池照 了半天,才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把我剪得那么帅气,我这就原谅您!” 医馆里的马小强顶着一头狗咬的头发,问掌柜借了把剃刀,心疼地给了张小二半个菜包子,让他帮自己把头发给剃干净。本来又瘦又黑的他,还来了白白的光头,说不出口的格格不入。 欲哭无泪的马小强心里埋怨着夜里偷头发的贼,偷头发就好好的弄干净,去找人剃干净可得花四文钱,多浪费钱! 第29章 熊瞎子 晌午,大连山深山中传出一陈熊发怒的吼叫声,一只身彼漆黑光滑颈下有白色月牙形的熊瞎子对着一棵百年大树用力地摇着,摇得树上面两人一连恐怖地叫着,别不远的树上另一同伙不敢出声。 “小朱,您这小子赶紧把两只熊崽子扔下去。他娘的,带您上山倒了三辈子霉,赶紧扔下去还给他。” “这一扔下去,那熊崽子不就死了,说不定那熊瞎子摇多一会就不会再摇,现镇不县里买价格可高了。强哥,强哥,您常年打猎肯定有法子,快把那熊瞎子给杀了。”又肥又矮满脸痘痘的胖子紧抱着树干对着头顶上的大汉大叫着,那背上用绳绑着的一只熊崽子不停地在他背爪着,痛得他咬牙噬齿。 “您死您的事,我家有老小,您这么贪自己想办法,别害着我。”那叫强哥的汉子气得脸红耳赤,眼目圆瞪,要不是双手紧抱着大树,他恨不得把脚下那胖子撒成碎块。 虽是同村打猎人,这朱治通不走常道,老在别人身后捡便宜,村里面的程赖皮还好只会赖点食喝无伤大雅,可这朱赖皮阴毒得很,老跟人身后抢猎物不说,还时不时阴人一把,上个月被他用法子引走狼的汉子还躺在床上,那腿与屁股被狼咬得惨不忍睹,往后是没法子站起来,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人救了他,感谢也没一句,还在村里到处扬他跑得慢蠢。 这一事情明摆着给了大家一个警惕,赵大强后悔极了。带着小弟赵二强花了大半天时间绕过青云山,避过青云山的狼,那朱治通清静没打猎一个月多,没成想跟在他们的身后。 想着秋收,猎多一点动物好过冬,只猎到三两只小动物就进入了熊瞎子的领域,当发现时想剩那熊瞎子出外找食未回退出来太迟了,被那朱治通背后包抄去挖了它的窝捉了人家的崽,崽一叫熊瞎子不找上门才怪。 那百年大树也经不起那熊瞎子拼命的摇,树上不断有断枝掉下来,它几翻想着爬上树把那可恶的人类拉下来,但树干笔直,那两人是用特殊工具爬上去的,一时没法时上去,不停地摇树拍打树干,久久不愿意离去。 “您想死,我不陪您,不把那熊崽扔回去,那等着我帮您滚下去。”赵大强气红着眼,对着脚下的朱治通说道。 “别别别,强哥,这崽子值不少钱,那赵二哥不是没事吗,让他把熊瞎子引开,事后把这崽子卖了,我分些给您们。”朱治通使尽全力抱紧树干,生怕那赵大强不管不顾地把他一脚踢下去。 “我信您个鬼,让我弟为您送死,您不扔是吧,下去,下去。”赵大强一听到那朱治通说的那法子,真把他当成村中那冤大种,想要他们的命。接下也不跟他多说什么,狠狠地用脚踢他头跟膊膀。 “我操您叉叉叉,再踢等我回去告您们谋财害命,我咒您祖宗叉叉叉。”头上脸上肩膀上不停地被头上面的赵大强踩着,朱治通吃痛地叫喊着,一连被向下踩了好几寸,那熊瞎子跳起来,那熊爪子拍在树干上的风吹进了他的裤筒里,那凉悚悚的触感,吓得那朱治通脚软眼泪鼻涕流,一鼓热流向下流。 “强哥,强哥,我错了。” 第30章 青云山的狼来了 “强哥,强强哥,听您的,听您的,我这把熊崽子还回去,不要再踩了,不要再踩了。”那熊瞎子再一次跳着拍时,把那朱治通的右脚连鞋带脚爪破了,那血腥味引得那熊瞎子更疯狂地摇树拍打树干,还企图试着爬上来,吓得那朱治通一连惨叫。 “那是熊瞎子不是熊聋,还不快点手把那熊崽扔下去。”赵大强忍不住想塞住他的嘴巴,看着他的惨状心一软,就没有接着用力踩他下去,赶紧叫他还熊崽子。 没成想那朱治通一个心狠想着您想我死,他死也得找个垫背的。猛地捉住赵大强的脚使尽全力往下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赵大强一下子被扯离树干往下掉。 “啊!!”身体被扯离树干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害赵大强忍不住大叫起来。幸亏他每次外出打猎有个习惯,身上随时带着爬树的铁插与绑绳,人虽然是被扯离了树干,他把自己与树绑在一起的绳子吊起了他,半个身弹压在朱治通身上。 那熊瞎子听着声音跟随着一大声吼叫。 “哥,哥。”另一棵树上的赵二强看着两人的 状态,吓得忍不住叫了起来,把那熊瞎子视线引过去了一会儿。 赵大强见状,赶紧骑着朱治通身上往上爬,把绑熊崽子绳子割断,并迅速把它往下扔。 “我的钱,我的钱。”想把背上面的甩下去的朱治通眼着一个黑色的小动物掉在地上并发出叫声。 “闭嘴!再说话信不信插您一刀。”满身冷汗的赵大强红着眼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死死扯着他油腻的头发说道。 “别别别,我我我不出声,不出声就是。”朱治通看着那锋利的刀眼睛瞪得直直的,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强忍着痛让那赵大强踩着他的身往上爬。 那熊瞎子听见崽子的叫声翻过身在地上找了过去,用鼻子嗅顶几下,那小崽子回顶回去。它把那小崽子用掌甩到身后,对着那树干又是一顿猛拍猛摇。 “赵大强,您看您看,就算是把熊崽还给它,它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我熊崽子,还我熊崽子,我告诉您,我今天有什么事,您也没得安生。”树干上剧烈的摇动,吓得那朱治通哗哗大叫。 “闭嘴,您捉了人家的崽,还不给人家发火,再不闭嘴那树快被它摇断了。它不是聋的!”赵大强气得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一刀把他给拍死,头顶上传来一阵断裂的声音,两人齐齐后上一看,在赵大强头顶上两尺的地方,树干被震断了一个大口。 “吱~碰!”那五六米高的树干被摇断了,刮了赵大强与朱治通一脸一身子的血印子,两人痛得也不多说什么,连呼吸也变轻。光溜溜笔直的树干上抱着两个人,连遮的树叶也没有了。 两人惊恐地望进那熊瞎子的眼,那棕色的眼里倒映着他们两人可笑的身影,那腥臭血吞大口似于裂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四周的空气变得沉重而危险。 正当那熊瞎子举起双掌,张大血盆大嘴时,空气中传来异样的气味令它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掌把身后的崽子护在怀里,警惕地望着右前方。 很快草丛中分别出现六匹含尾巴身长平均有156厘米,肩高半米灰色大物飞速地向着他们方向跑过来。那眼较斜,口稍宽,尾巴较短且从不卷起并垂在后肢间,耳朵竖立不曲,有尖锐的犬齿,正是青云山有名的银狼。 树上两人连带另一边的同伴赵二强不禁口中发苦,他们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前有熊瞎子,后有狼。现只能盼望这些狼与熊瞎子打起来。 但那熊瞎子并没有与狼打起来,它感觉到那些狼惊恐的眼光及后面快速跑跳失去生气的狼惨叫,当下叼起熊崽子离开此地。 “喇,喇,喇,喇!”一连四箭,冰冷的箭头刺破空气,精准无比地射穿前四条银狼颈,那凶狠无比的银狼瞬间没 了生息,身体随着惯性跑了 几步才倒下。 剩下两只跑得慢一点的银狼夹起平时直直的尾巴迅速转换方向逃跑。 “喇,喇!”又是两声银光,那两只银狼跟前面四只一样瞬间没了生息,身体随着惯性跑了几步才倒下。 那熊瞎子叼着熊崽子更加毫不犹豫跑得再快了,也没起八卦的心往后看。 “狼狼狼都都死了,有有有箭把它们射死死死了。”那朱治通不敢相信地说道。 “不用您说,我看见了。”赵大强头皮发麻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连熊也给吓跑了。 第31章 熊瞎子被您吓走,以狼赔熊 呼喇~喇~!一把拖拉重物的声音从远而近,伴随着刮倒灌草树木的声音,一个身高一米五六左右身穿灰衣头包花巾纤瘦的人影映入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女人?现场三人愣住了,但不清楚状态并不敢出声或下树。 纤长黄夹瘦到得皮包骨的手揪着一只银狼尾巴,一手拿着一个白面包吃着,那七八十斤的银狼在她手中拖着像拉着一根绳一样,任由那无声息的银狼贴地拖拉,连带那狼毛粘了不少泥土草稍树叶之类。 拖到另一只银狼后,熟练地把吃完包子的手往背上的纱布包一擦,抽出狼颈上的箭放回背后的箭筒,两只狼尾巴打结扎住后随手向另一只死了的银狼扔去,然后再走过去抽箭捆扎狼尾巴再扔再扎。 一只银狼至少六七十斤,两只至少一百二十斤,这女人像扔小石头一样容易,令在场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这可不是骨瘦如柴的狼,正值壮年凶狠无比非老年残弱的银狼。 就几分钟时间,地上面被箭射倒的六匹银狼加上她拖着过来那一匹银狼共七匹,被她用狼尾巴捆扎成一大团。 她抑起淡黄色的脸,嗅着空气中一丝甜蜜的气味,摸到朱治通抓熊崽子的地方即熊瞎子的老巢,准确地从地里翻出了两个用不知名叶子包着带有蜂蜜的蜂巢,估计是留着过冬用的食物,与蜂巢埋在一起还有一些果子小动物尸体之类,可能蜂蜜都是熊类爱吃之物所以才会用树叶包着,树叶绿中带点黄还没腐烂大概这几天才埋下。 郭芙兰一手一个,随手抛称估了一下大概有八斤\/个,可这样不方便拿回去,想了一下解下背后吃剩1个豆包的纱布袋,把那两个蜂巢连带树叶一起塞进去斜挂背上。 很好!回去让程赖皮给她做甜饼。若是做得不好吃打他,做得好吃就继续找熊要! 跑得老远的熊瞎子母子并不知道自从它们的那个蜂巢被人拿回去做吃食后,这一带山里的熊瞎子都被这女人惦记住了。 话说那赵二强抱着树干在没有大哥发话情况下就算对下面多好奇都好也不会下树或茂然出声问来人,赵大强观察这女人确实是个生脸孔,不是这一带打猎的人家。树上朱治通伸长颈子看了很久,树下确实只有一个女人在行动,并没有其他人跟在后头,奇怪事年年有也不差这事,眼看那女的背着蜂巢走去捆成一团的狼球就要离开的样子,自己不但没抓到现成的猎物反被熊爪伤了脚,心不甘赶紧大声叫喊:\"站住!您是哪家的孩子?到底懂不懂得这一带打猎的规矩?” 郭芙兰早知附近树上有三人,其中两人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想忽略也难,只是她不想与人打交道习惯快用自己行为把他们当空气。瞄了一眼那长满痘的胖子脸配着公鸡般刺耳难听的声音让刚吃完一个豆包子的她没由来一层恶心。 当场令她打道回府吃大歺的美好心情跌落谷底,也不回应那痘胖子,踢着可那狼球过山。 \"你是哪个村的?爷们在这猎熊,可被你搞出来的动静把熊瞎子熊崽子给跑了,那值不少钱。别想就这样跑了,赔我们钱!\"朱治通看见那女人瞄的那一眼,知道她看见树上两个大男人,赶紧抱树的手松开一些随着重力往下滑,那左右脚充当刹车,因右脚板被熊爪伤了,一边滑下来一边痛得他哗哗大叫。 听着那刺耳的公鸡惨叫声,郭芙兰黑着脸用力踢着那狼球向来时的灌草方向跑去。 朱治通看着那女人居然要跑,也顾不上脚板上的痛,完全松开手\"咚\"的一声滑倒在地,拐着那痛脚边追边大喊:“赔咱们钱,您可被咱们记上了,今天不把狼留下别想走。您这贱人!\" “大哥,大哥,您没事吧!”看着赵大强松开绑树的绳子缓慢地滑下树,赵二强赶紧下树跑上前问道。 “放心,我没事,脸上的伤都是树叶刮出来的,皮外伤看着吓人。不过那熊瞎子再拍多几下,可能真的没命回去。\"赵大强围着树干看着上面狰狞的熊爪挖出来的深印,心底的寒气久久没能散去。 “哥,那女人救了我们,现被朱赖皮赖上,咱们要不要帮一下她。\"赵二强担心地往朱治强追着的方向望去,询问赵大强意见。 “射箭迅速快狠准,拉五六十斤如此轻松,比我们这些猎人还熟练,是个练家子,能被朱赖皮赖上吗?咱们也赶紧撒吧,那熊瞎子不知道会不会返回来,还有那朱赖皮趁现在甩了他,我们现就收道回家吧。\"赵大强打断赵二强接下来说的话,兄弟二人捡回之前被熊追时掉下的东西,飞跑着沿来时跟回去。 离去时那赵大强望了望了那方向,若是他没记错地势的话,那边是悬崖,另一边是青云山,相隔五米左右。他没看错的话那几匹银狼与那女人是从那边过来。 兄弟俩离开大连山时,专门绕路去到悬崖底,真没想到捡到三只摔得血迹斑斑的银两。 赵二强不敢相信地提起一只银狼尸体,骨头都摔裂成一段段。 “可惜了这么好的狼皮子,要是没粘上血的话可以买个好价钱。” 可惜没见朱治通的尸体,真是祸害人的垃圾。赵大强狠狠地想着。 “捡现成的有什么可惜的,回去让您大嫂洗一下看能不能洗掉一些。还有官府那里有杀一只狼有一两银两奖励。赶紧抬走,尽量天黑前回村,若回不到村也得找地方藏身,这血腥味太浓会引起大物过来。”赵大强催促着弟弟把三只狼绑起来抬走。 第32章 租马车拉禾草的傻子 那猎狼的事郭芙兰虽说是需要一天时间,程景浩不放心第二天才去接她,下午便请了假在镇里面租了一台拉货的马车去青云山。 上午转职做了潘刑官的小弟,程景浩吃完了早茶就赶紧把医馆里的新光头马小强拉去衙门那里去做交接,让他接着他原先的位置继续做下去。 看着张小二帮马小强加工后的光头,程景浩摸了摸脑后面的小辫子,幸好不是第一个。 听着那马小强念念叨叨还在说昨晚奇怪事,那小偷不偷钱财却偷他头发,拍打一下他的光头说道:“说什么呢,您嫂子帮您剃的头,下次长出来了,我帮您剃。” “什么?嫂子剃的,为什么跟您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跟您说也没用,我请了下午假,牢房里哪些地方需要搞干净的哪些糊弄一下我都告诉您了,下午自己好好干,与看守的官差搞好关系,别多说话把人给得罪了。别看这工作脏工资不多,往好好着呢,起码也是挂在衙门里比外面倒夜香可香多了,找天说不定像我一样,找个空位升上去。”程景浩怕这笨小子想不清楚门路,慢慢地刨开来跟他解释。 “嗯嗯,我知道,这比我在李大春那里收猪好大多了。我会好好干的。”马小强一边摸着拉马车的马的毛,眼眶泛红着说道。 “搞什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我先去青云山看看,您下午下班后帮我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想着让马 小强下班去买 一些菜肉之里在医馆里备着,但他那笨嘴巴与菜主场那些人谈价可没能压省几文钱,不划算不划算还是自己来。想着坐上马车,拉着马绳子驱走了几下。 “哦哦哦,哥路上小心。”马小强赶紧让开,看着程景浩有模有样的赶着车。 “嗯,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去吧。这马车租一天可得三十文钱,若是要人赶马车还得加十文钱,我的娘呀真贵!看,眼见功夫,我还是聪明顶顶的,这边对对对,别去那边,喂喂看马看马,您怎么走路的,真是的。” “嘿嘿,别过来别过来,小朋友。喂,去您的看好小朋友。真的以为个个开马车的都是熟手不成,让让!” “我去,往这边,往这边。”程景浩在镇上驱马车驱了一小段路,被跑出去的小孩吓了一身子汗。看着那在街道跑来跑去的小屁孩,感觉那都是金瓜子,撞一下不得赔金瓜子不成。 接着 下面出镇的 路程,他可拉着马车街上走,走出镇城门口时,那守门的官兵对着程景浩取笑道:“嘿,您这程赖皮有马车也不会骑?这是去哪里?” “兄弟,这不是技术不太好,怕在街上撞到贵人。哈哈哈。”程景浩笑着说道,一出城门赶紧骑上马车,在马道上弯弯曲曲慢悠悠地驱驶着。 驱那马车到青云山脚时,两边水田里己有干活的村民,这正离水稻成熟还有几天时间,远远看见一辆拉货的马车过来,纷纷奇怪地拉长颈子去看。 驶马车是一个身穿灰衣面相凶恶光头大汉,后脑还留着一把奇怪的小辨子,板着那个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而马车直接驶去山上。 “这人是谁?不像是来收货的样子。” “有点脸熟,好像是我们村里面的人。” “您这一说,好像是程赖皮。” “呃,对对对,是程赖皮,这头发一剪像换了个人。” “喂,程赖皮?您这驶个马车去干什么?”有人认出程景浩,抑声问道。 “他哪来钱买的马车,租也是个问题,该不会是偷的吧。” “去您娘的,老子专门租个马车拉禾草怎么样,关您屁事!”程景浩黑着脸不爽的顶回去。 听到程景浩的回应,那些村民才回应过来,确实是那程赖皮,好像这几天没见他在村里面游荡。 “您说他真的是租个马车去禾草吗?该不会在山中发现什么,闷声发大财。” “想钱想傻了?山中宝贝可没有,狼可是有一堆。” “说什么呢,赶紧干活!” “他这是逗着您们玩,拉禾草,脑子有病!” 没成想,下午那程赖皮还真的从山上拉了两车新割的禾草到村中的禾草屋里,而又在禾草屋的后院竹林里砍了两车竹子拉去山上的青石屋里。 看着那一车禾草拉过去,一车竹子拉回来,水田上的村民也跟着傻目了,这这真的租个马车拉禾草和竹子,脑子生锈了吗? 第33章 好心起个茅房给您用 拉马车到青石屋时,程景浩围着屋子走了一圈,见后院子多出来的几个凌乱的禾草堆,随手掏出上午从潘老头那里顺出来的药包子,听说一碰这些粉末,第二天身上会长出很痒的痘痘,若是不搔三天就会消,搔了六天才会好。 把那药包子把那几个禾草堆里拪上薄薄一层,再贴心地在上面铺上几条禾草后,程景浩就把后院里的禾草都割了,扎成一捆捆。没成想禾杆草里居然被他捉到了两只野鸡和几个野鸡蛋野鸟蛋。 …这里不但是野战圣地,还是个野鸡圣地! 三十文钱一天的马车,可不能浪费!天气好,把禾草拉去茅草屋放着,再去茅草屋后院砍些竹这里把后院围起来。把野鸡与蛋放进青石屋里,程景浩揪起衣袖就干了起来,就有了拉禾草去,拉竹子回的事。 程景浩在竹林里砍了两车竹子,捉了六只肥肥的竹鼠,收获还是满丰富的。 唯一遇上不爽的事就是隔壁未来秀才家新增茅房都增到自家的院子里,才没住几天工夫就被人找理由霸占地方。 隔壁未来秀才家是一家姓王的大家子,老王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已结婚,大儿 子王志成是个读书人,考到童生就止步不前,但老王一家年年都往外宣言大儿子会考上秀才,二儿子王志坚三儿子王志实四儿子王志柱一直跟着老王在地里干活,闲中就上镇上找零活干,因没分家所有钱都得听从老王安排给大儿子读书,一家子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十八个人口屈缩住在一间四房一厅的石头屋里,连早上去个厕所还得排队分辈分。 程景浩毫不犹豫地把那新增的茅房给推倒了,拿着那砍竹子的刀去到他们的院子,对着他们后院子里的蔬菜瓜果之类就一阵乱砍,还一脚把他们的鸡窝踢个半烂子。鸡窝里面的鸡吓得一个劲了叫且到处乱飞。 听到声音的王老婆子从里面跑出来看,看见一个光着头凶神恶煞的大汉拿着刀子在自家的院子乱砍,吓得哗哗大叫。 “干什么?干什么?我告诉您,我家男人在田里,您这贼子光天化日之下来我家捣乱,让您吃不完勾着走。” “去叫呀。赶紧。我警告您们,明天我家院子的茅房您们不把他填好,还有这砸开的侧门给我好好围上,我让您们这未来秀才家吃不完勾着走。真以为我程景浩是软柿子是吧。”程景浩也大声叫喊着,这到底谁怕谁。 “程赖皮?不就是借您个地方弄个茅房,您耍什么脾气?咱家帮您多弄个茅房,去厕所多个方便,且屎尿自有人拉,您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还我家的菜院子弄成这样子。”王老婆子听着声音认出了程景浩,叉着腰对着他骂道。 “我家有没有茅房用得着您关心关心,村里面这么多家人您怎么不好心个个都去弄个茅房给他们。”程景浩毫不留情地把菜园子踢个乱糟糟。 院子外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与小孩子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34章 隔壁老王家 “您不喜欢告诉我们拆就行 了,还拿着刀去我家院子捣乱。这满院子的菜瓜还有鸡窝子您今天不赔钱给我们,我找村长去评理,我让我大儿子去镇里告您。”王家老婆子气呼呼地说道。 “赔钱?我赔您们钱?您们拆我家围墙,还在我家院子里挖坑拉屎,您以为搬出村长与告官我就怕您。先不说这样的事官府不会理,村长过来您们也占不了理、我每天都去镇了,就往那酒馆里的读书人或是去书馆里叫喊几句,青云村里的王志成童生家占用民房起茅房,没地方拉屎,到时候看我想也挺好看的。”程景浩甩着手上的刀子,瞄了一眼看着她发抖的样子,那厨房里还躲着几个女人偷瞄着又不敢出声。 “您敢!”王老婆子气得脑子实实的,正想往地面一坐,使出她平时吵架用的姿势。 程景浩正眼也不看她一下,也不想跟她啰嗦浪费时间,对着大房房子大喊道:“童生爷。您说您一个大爷们躲在屋子里是个什么事?您们家没有一个男的出来处理?到底是叫村长还是去镇上告官,那得赶紧赶紧才行。” 一个身穿着有点泛黄的白书生服的中年男子面色带点红的从南面的房子开门出来,搔着头不好意思地对着程景浩说道:“不好意思程兄,我在房里认真读书,没听见您的声音,别见怪。” “我当然不会见怪,您老在房子里面听了大半天了,这事怎么处理。”程景浩耻笑着问道,他最看不起的是这一家子养出来的王童生。 ‘“这这这茅房确实是我们的不对,那程兄也把我们的菜院子砍成这样子,大家算是扯平扯平。”王志成看见换了个发型的程景浩,样子像赌场里面的打手一样,及怕他真的会像刚说一样去酒馆书馆子一说,他这还能在镇上呆得下去吗。 “什么扯平,这里。。。”王老婆子一听就不愿意了,正想说什么时被王志成拉住,对着她摇头。 “不枉是王童生,不过这扯平我可不愿意,我这好生生的围墙还有院子里面的坑可不是白白地被您们这样弄的,您们必须今天把它们弄回去,还得赔偿我的损失费,两只老母鸡。”程景浩可不愿意就这样算了,这一家子恶心谁都可以,就不可以恶心他、 “什么还得赔您两只老母鸡?’”气得那王老婆子头顶冒烟,咬牙噬齿恨不得上前用指甲抓花他的脸。 家中的老母鸡可是王老婆子的命根子,每天都摸着鸡屁股,一只老母鸡一天有四五个鸡蛋,一个月下来可攒不少鸡蛋可以卖钱。 “老母鸡不成是吧,那赔猪我也接受。”程景浩看也不看王老婆子,两眼直直地望着王志成。 王志成看着他光着身子,一身大汗,手里还拿着刀子,马上拉着王老婆 子说道:“赔赔赔,我们赔您两只老母鸡。” “大家可听着,童生作主赔我家两只老母鸡。”程景浩大声地对着院外的人群说道,说着也不等王老婆 子或是王志成动手,亲自到鸡窝里捉了两只老母鸡回去。 那程景浩一走,王志成才松了一口气劝和自家娘亲,不能为了一些小事影响他秋后的考试,那两只老母鸡赔给他就当和事生财。 那气不过的王老婆子见儿子也答应了,再心疼那两只老母鸡也没用。也不敢咒骂程赖皮,怕他听上又赖多一场。想起自家四个媳妇,两个去了地里干活,两个躲起来看她的热闹,刚那程赖皮还拿着刀呢,她怎么就这么傻就一个人冲出来,白养两个天杀的白眼狼。 然后像个泼妇一样坐在院子里对着厨房里的两个媳妇大哭大闹起来。 相对于隔壁老王家的吵闹,程景浩没搭理,开心地把那两只老母鸡绑好扔到马车上,打算那两只老母鸡也不留着生鸡蛋,明天婆娘回来,把它们都杀了煲成汤,让她补补身子。 第35章 烤竹鼠 拉了两车竹子后,程景浩就没有再拉了,把马车拉入青石屋的前院里,把马松开马车绑在果树下。 看着那两只老母鸡,他随手把鸡割脖子放血,洗了一锅水把鸡烫毛杀干净。 这老母鸡平时也养得挺勤快的,皮下长着厚厚的一层黄脂肪,程景浩把那鸡皮黄脂肪用刀圈了出来。鸡肉鸡骨架清洗干净,把udv枸杞党心红枣洗干净一起放进陶瓷煲里用慢火煲着。 把鸡肠鸡肝鸡胗剪开用生粉搓一遍冲洗干净切成片或段,用小米辣、蒜、大葱来个爆炒。程景浩吞了吞口水,用筷子夹 了一点试味,香辣可口,很好下饭。 那香味悠悠然从青石屋传出老远。在青云山的另一边的高处,正无聊地一脚一个狼柱地踢着郭芙兰突然动了动鼻子停了下来,找了棵大树快捷地用双手爬了上去。摇着那尖细的树顶,黄昏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宛如铺上了一层温柔的黄金甲,望着东边山腰飘起的炊烟,郭芙兰很好眼力地望到那青石屋里那忙碌的光头身影,那心型辨子还留着,看来她的礼物他挺喜欢的。 郭芙兰心情极好地摇了摇树干,随手从背后的箭篓子里掏出两支箭往下一扔。 “唛咪吱~”一连两 把惨叫声及其他动物逃跑的声音从树下传出来。 郭芙兰滑下树,树下的狼柱旁有两只被箭射头骨的狍子被钉在地上。 “走走走,赶回去食饭,这两只正好加菜。”把狍子头上的箭抽回箭篓子里,郭芙兰一手提起一个狍子开心地咧开嘴笑着。四周宁静的树林,静得连只鸟儿也屏住呼吸。 太阳西去,黑暗盖幕着大地,秋风习习,天空云淡,如清洗过一般的星空十分之明亮。 程景浩在院子里用木柴搭了个火堆子,把捉回来的竹鼠去毛去肉脏,用干净的竹签把竹鼠叉开,架在火上慢慢地烤着。因竹鼠与什么都食的老鼠不同以竹叶竹茎为生,所以肉质十分之干净。烤竹鼠其最重要的就是控制火候,只要把握好了,烤起来十分简单就需耐心等待,等竹鼠的肉香被逼出后,烤至古铜色,这个时候就基本上熟了。 烤得金黄的竹鼠若是不清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程景浩闻着肉香,往金黄的肉上涂上油、盐,上了油盐竹鼠的香味更浓。 烤熟的竹鼠色、香、味俱全。这个田野间的野味,香飘十里,感觉像烧鹅又好像烤乳猪。程景浩撕了一小块塞到嘴里,肉质鲜嫩可口,包着香菜一起食,令人欲罢不能。 \"碰!碰!”突然两个黑色物体从天而降,把程景浩吓了一跳,那鼠肉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幸好吃的时候没太贪心吃得一小块,咳得他眼泪也泛出来。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程景浩有点无言地望着地上两只死不瞑目的狍子。 “隆~隆~隆,碰~碰~碰碰!”外面从远而近不断地传来重物从山上滚动下来撞到青石屋前面一个斜坡上的大石头上,院子里的树木随着屋外的震动而震动,绑在果树下的马不安地叫了两声。 程景浩迅速把架在火上的竹鼠移开,把院门打开后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一幕。 第37章 被团灭的银狼 程景浩一打开院门,清爽的晚风一吹,吹起了因滚动而引起的砂尘,浓浓的砂尘雾迎面扑来,先知后觉的程景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院中的烤竹鼠没有用东西盖住,赶紧把院门关上,自己身留在门外。 “咳咳咳咳!”满头满脸都铺了一层泥砂尘,露在衣服外的手脖子无一例外都沾满了。 青石屋前的那一大斜坡上的大石头边堆起了一堆灰绒绒的东西,山上还有着灰色滚动物滚下来直直滚撞到那大石头下后又弹到那堆东西上才停了下来,总共滚下来有八扎东西,山上才没有了动静恢复之前的宁静,若不是脸上砂石梗脸的触感还存在着,程景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随着那灰尘停下来时,山上有个头包花巾身穿灰衣脚 穿着牛皮靴的少女在月光下悠然地走了下来。 皎白的月光照在她瘦削的脸蛋上,遮住了青黄色的脸庞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光滑,黑如墨的大眼睛里带着笑意,是如此的英气美丽,望着这一幕程景浩感觉自己像喝了一杯美酒在发梦一样。 一直到手里被塞了一个重叠叠 的砂布包,里面包着两个椭圆的东西,程景浩奇怪地抱着问:“这是什么东西?怪重的。” “在熊瞎子窝里面的蜂巢,做蜂蜜饼吃,不可以卖了。”郭芙兰拍了拍身上的尘,对着程景浩要求说道。 “熊瞎子!您遇上熊瞎子了,有没有伤到哪了?那熊瞎子一掌可打死一个人。”程景浩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围着郭芙兰认真的检查了一转,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遇伤的痕迹,倒是才穿了一天的牛皮靴裂了好几个口子。 “没遇上,跑了。” “跑了?”程景浩有点搞不明白,但想着郭芙兰劳累了一天,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出身大漠打猎人家自有一些不告人的看家本领。 “真的跑了,跑了好,跑了好,遇上了您这小骨头的怎么打得过,下次遇上了可得诈死,记得一定要脸向地,那熊瞎子爱舔人,舌头上面都是勾很危险的。狼您还可以用箭远距离射死,熊太危险了,力大还会爬树。”程景浩松了一口气,认真地对着郭芙兰叮嘱。 程景浩往大石头的那堆灰绒绒的东西走过去一看,刚灰尘太大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现走到底下才见是密麻麻的狼堆,看着有点吓人。 但都是狼尸,死了就没啥可怕的。程景浩打比底佩服自家婆娘的身手,是不是大漠男女都是这么力大无穷,把大漠吃穷了才迁过来这里,有空得也跟着练一下功夫,不然哪来男人气概。 只见七只狼为一扎,每扎里用每只狼尾与狼尾间绑得实实的,一共八扎五十六只狼,比师爷要的数量多出了二十多只。 \"这青云山的狼都被您杀光了,那一部分狼皮留着给您做袍,冬天穿上定很暖和,我在牢里认识一个老女人,针线比外面的还好,重要的是便宜。让她给您做几身好不好?\"程景浩边说边提起一扎狼回院子里,一提二提三提,使尽全力也提不动,想学着她一样把狼柱滚,没想成还是滚不动。 这里一只狼平均80斤重,七只五百六十斤,他能提得动才奇怪。郭芙兰看着他揪起屁股弄了半天,脸都涨红了还是提不起,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就连起两脚如踢足球般踢起两个狼柱往院子里踢去。 \"碰,碰,碰!\"一连八声响,那斜坡大石下的狼堆不见了,转而青石屋的院子里扬起了同样的灰尘暴及马儿受惊的叫声。 。。。。。 \"院子里我烤了竹鼠,这下粘了这么多灰,吃着可会满口砂!\"程景浩捂住额头说道。 \"没关系,用水冲冲再烤!“ 第38章 衙门的猎狼榜被爆榜了 程景浩无语地把竹鼠上的灰尘用温水冲刷了几遍,用布吸干上面的水,涂上蜂蜜再慢火烤一遍。心中练习武功的信念更加坚定下来。 郭芙兰抱着一大碗老母鸡汤幸福地喝着,老火汤煲足时间,鸡味浓郁,鸡肉入口即化,爆炒鸡杂辛辣可口再配上一碗粗粮饭简直绝了,不枉她赶着冲回来。 看着她吃得鼓鼓的双鳃,泛着油光的红唇,烤着竹鼠的程景浩也跟着觉得自己做的菜美味可口,以前只有他一个人吃,煮什么都一个味道,后来宁愿随便啃点能填肚子就行也懒得下厨,现多一个人吃饭,味道又回来了。 “吃慢点,别噎到了,我这还在烤吗?我可捉了五只,吃不完留着明天焖着来吃也很香!\" “嗯嗯,明天要我跟一些狼回镇上吗?\"那租回来的马车最多也只能放七八只狼就拉不动了。 \"不,不,不。明天只交七只,后天上下午分别交七只,这样去衙门登记够二十一只吧,也不用这样,今晚我把它们全剥皮拆骨,把狼右掌留起慢慢去衙门登记,狼肉若是有酒馆食肆价格可以就买,剩下的腌起来咱们过冬吃。”程景浩想了一下拒绝了她的提议。 \"虽然踢着去镇上省马车费,但路长您这样踢伤到脚可划算不过来,且会吓到人,不是每个人像我一样好心肠!”程景浩一脸正气凛凛地为郭芙兰解释道,郭芙兰看他像看块狗屎一般,看得他挠挠脸继续厚着脸皮长篇大论地说着。 吃饱后的郭芙兰就没管院子里的事,就着程景浩烧的一大桶热水,美美地洗了个澡,准时按着生物钟抱着带有阳光气味的被子舒服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响了一个晚上的磨刀声剥皮切肉的声音,程景浩对着那些银狼,感觉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看着在晨光下挂着的一匹匹狼皮狼肉,感觉挂着都是金子。 幸好这半山腰的,左右没一户人家,这家人一整晚的磨刀声剥皮砍骨声,不吓死人才怪,早早被告官杀人了! 程景浩一整个晚上没睡也没觉得累,早早煮上一大锅野鸡粥,跟郭芙兰招呼在家看家中午带饭回来,绑好马车装好货,自知婆娘没走前门的好习惯,他走时还把大门锁上。 驱着沉重的马车,经过昨天驶过几次马车的程景浩己弄出经验来,赶得又快又稳,得意到他边哼歌边摇头。 “嘿,程赖皮这么早起床,挺少见的。\" \"您这昨晚在山上屋里过夜?也不怕狼把您给吃了?\"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不然也不会一大早赶紧起来,装不下去吧。“ 一大清早,山脚大路两边水田里干活的村民对着驶马车而来的程景浩就是一番的耻笑。 对于这些耻笑,程景浩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哼着歌平稳地驶着马车往镇上赶。 哼,青云山的狼都在咱家院子里还有这马车里,他怕个毛线! 接着下来几天,衙门里的猎狼榜被爆榜了。 一连几个猎人拿着狼皮狼掌过来登记也被衙门通知己爆满入册,己奖发完毕。 一连几波打到狼来要奖励的猎人也傻目了,到底哪里的人这么厉害,往那登记册一看人名,都是衙门内的人员名单,当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发言。 第39章 秋收时节,青云村里的是非 秋收时刻到了,青云村里的秋收如荼如火进行着的同时,也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情。 例如说村里有几个男女据说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不卫生痘了,看了医生也不见 好,越搔越痒,惹得村里面的大伙在秋收的同时,有了兴奋的话题可说。 “李家的,听说村里面又多了个食了不干净的东西长痘。” “这哪里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长的,这一大家子个个都不长,就她一个人长,不是跟男人那个不干净还能有喳。” ‘“您说得也对,她男人也走了很么久,也没小孩子,赖在婆家也没改嫁,天天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多爱她男人,为他守寡,我呸!真够贱的,前两天大伙都在秋收,她就找理由上山摘野菜,当晚就长痘了,幸好不会传染人。” “也不知道村里哪个是她的姘头。嗯~~都好几个长痘的。” “那您家的三叔身上也长了,真的看不出来,人长的挺诚实的,平时也挺疼老婆。” “就是就是,说是上山打柴,累了打个地方睡了 一下,醒了就变成这样,这谁信。” “东边的朱家一大早闹了起来,那男人打媳妇可狠了,头都给打破了。” “不打死她算好了,她男人在镇里干活累死累活的,剩着秋收回家帮收一下,刚回去第一天就见她长痘,一见村里面好几个男的长的痘跟她也一样的,听说当场脱光她身上的衣服还有那痕迹,她想抵赖也赖不了。” “真是造孽!” “喂,还有那马大强家的李春花也长了一身痘,可那马大强身上干净得很,他们家可没有闹起来。” “不会吧,那李春花长得那副样子,咱们村里也有人要。” “怎得不会,有钱就有男人。” “那马大强不是分家都把银两赔进去了吗?” “程家娘子,您这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现还没有到冬天,穿那么多干活肯定会出汗。” “不好意思,我这回去装一些水给我家男人喝。” 看着那女人不好意思地用布擦了擦脸,找了理由走开了。 “切,这是装什么装,这么凉爽的天,在田里干活还扑那么多粉,勾引谁来着,狐狸精。”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朱治通跟着赵大强赵二强家去大连山打猎出事了,闹在现在还在闹着呢,连村长也请过去了。” “出事了?那赵大强赵二强不是早就回来,在地里干活吗?昨天我还见过他们。” “听说他们把朱治通扔到山里没管他,他被人挂在树上晾了两天才被李家村打猎的人发现救了下来。” “那大伙上山打猎,还得跟着人看着他不成?上个月被他害得躺在床上的大成伤口还没合了,这赖上赵大强家了。” “可不是嘛,这人不讲理,赵大强赵二强说那朱治通跟在他们身后,遇上熊瞎子,明明可以安全逃离的,可他一声不哼地把那熊瞎子的崽给偷走,害得赵大强跟他一起被熊瞎子堵在树上,若不是后来放了熊崽子,也可能没命回来。” “那朱治强可真敢呀。” “哪里有不敢的,那县里镇里卖那熊崽的价可高了,听说他就是想到时卖了好买个媳妇回家过年。” “他也不看看有没有那本事,这样说来,那赵大强家安全逃出来真是活大发了,这朱治强可不是安生的人,往后这人可离远点,一不小心可连命也没了。” “那人心真是黑呢。” 第40章 倒霉的朱治通 青云村的赵大强家里,朱治通一家与赵大强赵二强一家闹得不开交,村长梁仲山头大的喝住了几次也无法让他们清停下来,年纪大了喉咙也叫沙了也止不住他们,唯有拉着自家婆娘在一旁坐着,让他们吵完再说。 现在都是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为了这些得扔下手下的活过来处理,这些人真不会看日子。 “大家来听听来听听,这赵家黑心肝的扔下我儿在森林里不管不问,要不是有人经过救下他,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到村里。”朱治通的老娘披头散发地坐在赵大强门口,大哭大骂着,那朱治通的父亲朱大爷扯着赵大强的父亲赵大爷让他来说清楚。 “我朱家单代相传只有朱治通一个儿子,老天爷,看看这一家子的黑心肝,看您们儿子打猎有点本事,想跟着学一点找点钱好过年。没想到您们不教就算了,还眼红我儿捉到熊崽儿,故意引那熊瞎子回来,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没了。” 赵大强的母亲赵大娘气愤地指着那朱大娘说道:“您们还好意思过来讨说法,这青云山大连山的,有哪个镇哪条像您们一样,跟后面打猎就是沾光,光抢不说还陷害人,那朱大山还躺在床下,下辈子起不来,还不是您家的朱治通害的。现在就害我大儿二儿差点死于熊瞎子掌下,要不是您儿那么贪心,那熊瞎子会追着他要回崽子,嘴巴说得比做得厉害!” 一想到那朱大山的惨状,自家的两个儿子能平安归来,是天大的幸事,没成想自家还没有找他们家麻烦,他们就自己找过来了。 “您们儿子打猎那么厉害,用得着跟在他们后面跟他们抢,自各儿上去再去猎就是,他本事那么大,定能捉十只八只熊崽子。您们一大早堵在我们家门口,让我们下不了地收割,那粮食晚一天收起来就损失一天粮食,您这天杀的,自家没田地就过去埋汰人家。”赵二强拉开自己媳妇的手,气愤地说道。 “还有我们的账跟您们朱家没完没了,您自个儿偷熊崽子就算了,还故意引那熊瞎子往我哥那里追,要不是我哥随身携带爬树的工具,您朱大强还能爬到那树上,别在这里吹水,那熊都把那树拍折一半,那朱治通还舍不得放那熊崽子,他还扯我哥下树喂熊瞎子。” “什么?您这小子这么大的事回来怎么不说清楚,老头给我拎着他,我就不信我们家这么多人口就怕您们朱家三个人,欺人太甚!这根本是害人命!”赵大娘气得瞪大眼睛, 指着那赵大爷去打那朱大爷,自个儿带着儿媳妇去扯打那厚颜无耻的朱大娘。 赵二强推了推自家媳妇,让她上前跟娘与大嫂一起打,自己也卷起衣袖揪着那朱治通就是一顿乱打。在大连山那里,要不是大哥阻着先不管,他早就想打他一顿再扔到狼堆里。 那赵二强的媳妇扁了扁嘴巴,站在那赵大娘身后软软地扯了几下那朱大娘的衣服,那赵大强的媳妇看着一翻白眼,敢成差点出事不是她男人是吧! 赵大强跟赵二强一起压着朱治通一番狠打,那边朱大爷也不是赵大爷的对手。 赵家一家子都是打猎的能手,长得人高马大,那朱家一家子算是东家赖西家扯吃得今顿明天饿着,自然不是赵家的对手。今天朱家上门闹事可遇上硬骨头,连村长也请过来了,赵家也看着分寸打得差不多就把人一堆,老婆子压着老爷子,老爷子压着儿子垫底,一家人痛哮着。 “村长,您过来给我们家评评理,这朱家的朱治通捉熊崽子谁也管不着,但他明摆着害我儿 的命来捉熊崽子,讨不到好还回来反咬一口,那被熊拍折的树还在大连山,咱们可以组大队过去看,到底是我儿弄失您儿猎的熊崽子还是您儿害我儿被熊瞎子追。这事可不能说罢就罢,得跟村里面的人说一下这朱家的为人,谁跟他们家扯上关系,说不定找天命都没了。今天我儿大命平安回生,若不是那大山就是我儿的下场。”赵大爷气红着眼睛 出门旁的村长梁仲山说道。 “好好,这事我明白了,你们朱家确实不对。” “我们家的朱治通有什么不对,好您个梁仲山,您身为村长偏帮赵家,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我们一家,一句阻挡话 也没说,您这是失职。”朱大娘苦着脸坐朱大爷身上坐 了起,指着那村长破口大骂。 村长梁仲山的媳妇梁大娘一手拍她指着村长的手,向着她吐了一口水:“我呸,老头我来,谁喜欢管您们家的破事,我男人轮不到您指着骂,那害人的黑心肝还有心过来人家家门口闹,随便找一家也没您家人黑心,还一大早阻着我们家下地秋收,真不知安什么心,您们这一闹,还想着那朱治通往后能娶上媳妇,这一事加一事的,还好意思过来闹,闹得全村都知,还有人家会把自家女儿给您,还有要脸不要脸,劝您们快点滚回去,再来闹事我们就尽朱氏族赶您们出村。” 梁大娘的一顿臭骂,也不等村长说什么,那朱家一家最终灰溜溜地跑了,没再敢上门闹事,倒是朱治强为了熊崽子差点害了赵大强一命的事吹得整条村都人尽家知,想娶村里面人的女儿做媳妇是无望了。 第41章 程郭府 自郭芙兰猎狼回来后,程景浩就没舍得让她再上山,连续五天在镇上的医馆里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同时悄悄的找算命算了个黄道吉日,一抽空就扯着马小强去那贾府清洁卫生,还让人重新做了个新的门牌用红布盖着。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搬进新家,程景浩就兴奋地睡不着觉,整天都笑眯眯的,任何人看见他也看得出他好事相近。 可惜的事这笑眯眯的模样对着正在行刑的犯人来说,就有多大的心理阴影,那看行刑的大人与跟随的官差也跟着毛骨悚然。 这潘刑官新找的助手也太厉害了吧。 这几天给犯人行刑,无论是手指扎针、用鞭子打、用烙刑都是这个从牢房搞卫生新升上来的助手程景浩行刑,这人可以脸带笑容纵容地听从判刑官的指导对犯人进行行刑,行刑过程一直保持着面部笑容不变,仿佛眼前行刑后那血淋淋的伤口如艺术品般询问潘老头可以再以什么角度会更好看更痛一些,那行过刑的犯人无一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无法相信地看着他,仿佛看见地狱里带着笑脸阎罗王,都没挨几下就求饶招供。 潘老头见状不禁满意连连点头,他没看错这小子。他以为自己在行刑方面的手艺没人会来学,没想到无心栽柳,柳成荫!这小子有心学,口滑舌甜,重要手艺好动不动有好东西都介绍给他,虽他要掏钱也心甘情愿,不像这些年来学艺的助手阳奉阴违,他也没藏私倾尽所有教程景浩。这小子对行刑方面有特别的天赋,一教就很快领悟上手,且会举一反三,潘老头对此也挺满意的,用不着几年他就可以完满退休。 潘老头听闻他明天休假新屋入伙,明晚上请他过去食顿入伙饭,连翻笑着拒绝道:\"有心了有心了,您借了不少钱买这屋,可惜我明晚有事,我就不去了但礼肯定会让管家送到。新屋入伙大喜大喜!” 开什么玩笑?算命的可说这屋与他犯冲,才甩开几天就上门吃饭,这屋这么邪门,若明晚发生什么,当场退屋怎么搞?傻子才冲上前,去不得,去不得! “这,这,这怎么成?师父不去,徒弟我过意不去,这屋您这么便宜卖给我,我再怎穷也得好好请您吃一顿。“程景浩听着人不到礼到,心里也估到他想什么也没当脸拆穿他,笑着对潘老头卖乖。 潘老头十分享受他这一套,当天回去就吩咐管家送厚一点礼。 程景浩也请了衙门相熟的人明晚去他府食入伙饭,如师爷、捕快、相熟官差,一听到是镖局旁的贾府,无一例外推缺明晚有饭局或有事充法参与,但到基于他现新职位都纺纷掏了礼钱给他。 捂着怀里又涨起来的银袋子,程景浩兴奋地不能自已。 好兆头,好兆头,这屋还没住就开始旺他了。 一大早,叫醒婆娘带着她与马小强来到新的府邸,笑着跟她说道,往后这里就是咱们镇上面的新家。 郭芙兰蒙着还没训醒的眼睛看了四下,这天还没完全大亮起来,旁边的镖局大门还紧闭着未开,街上行人一两个。 这是不是时辰不太对?管他的,早晚都好,早点结束早点解放,烧仙拜神这一系列做法不太适合她,让那程赖皮做就适合不过。 很快在兴奋得红着脸的程景浩催促下,郭芙兰与他一起拉起府门木牌的红布,程郭府这三个字新新又别致地代替了贾府的招牌。 程景浩还专门买了小串的鞭炮来点燃应景,还买了不少鸡鸭鹅鱼肉来烧香拜佛贺新屋入伙。郭芙兰望着在烟尘滚滚里忙碌的光头,不人道地跑到里面找床补觉去。 就这样,程郭府在镇中落成进驻了。 第42章 婆娘,跟您商量个事 自从娶了媳妇后,程景浩红火的日子好像一下子也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婆娘猎的狼在衙门登记领赏与大部份肉与皮毛卖出去,攒了有一百多两,这钱来的不容易,攒在手里倒不如把家修整一下,村中的那茅草屋折了再建。因他祖辈都是住镇上,后到爷爷那辈倒是在村中买了地,高价买了村中心前后两农家的地,拆了打算与奶奶两人儿孙满堂养老祖地,没想成买后没多久奶奶爷爷前后脚生病离去,那家中积累的钱财镇中房屋偕因看病如流水般使去,反而当初买下的村中地留了下来,后由程景浩父亲起了矛房遗留了下来。所以那地在村中特别突显,想想四周都是石头泥瓦屋,就一茅草屋鹤立鸡群,那种竹林子的地就占了平常农家屋的一半。惹得隔壁王童生家因人多住得不可开交的人眼红,才会趁机开个小门在那茅房屋旁起个茅厕,明儿说不定就会起个小屋子之类。 那儿虽然不常住,但在山上或镇中住厌了还得回去村里沾一下人气,无论送人还是它买了,程景浩说什么也舍不得。现在虽说身任官职,但也算是当兵的,日子做久做稳了可算是光宗耀祖的事,这比十年寒窗苦读使尽全家钱财也未必考到出身的书生来得快些及稳定。 秋收过后,村里面的大伙都闲下来准备过冬或去镇上找点零工做。到时只要买好建筑材料,村里面找勤快老实的人家一天十二文钱不包饭,定多着人抢着来干。那青石砖现在市场价格晚一点去问一下,若是可以就提前把砖给定下来,不过这钱可得跟婆娘商量一下才行。这一想着,程景浩的心思活了,若是建成,那大屋确实是亮瞎了村中人的眼,让那些嘴巴没栏的三姑六婆红眼个够。 想着当晚就找郭芙兰商量了这事,闲着的郭芙兰听闻也提起了兴趣,真问道他想起成怎么样子的,该不会跟现在住的府邸一样? “您这傻了,这个地方是我们捡到了大便宜,若是正常重新建起来是得一千两左右,一不说我们没那么多钱在村中建起同样的屋子,二在那村中草泥石屋中起那么霸气不是招贼吗?且请一个匠师也花不少钱,您说我要不要照着村长那青石屋起,但是我不是很喜欢那排列,空间太窄了。”程景浩笑着解释道。 “那成,您意思是想小楼人家就可以了,到时您想那屋怎么设计。”郭芙兰找出一张黄竹纸,坐厨房的炉中翻了一块炭用碎布包着在纸上面画了起来。 之前郭芙兰给过他几张牛皮靴的图纸,程景浩当时以为她找人画的,没想成现在在他眼前有模有样的画了起来,图案比外面摆推画自像的书生画得好看简单易懂。 “您会字?”程景浩好奇地看着她光滑的额头问道。 “不会,只是画画会一点。”这时代的字跟现代的简笔字不一样,且历史无一相同,生活在这里就算是个博士研究生都是个文盲。 清晰简易的图在郭芙三瘦削的手下呈现出来,石路庭院小楼,清雅不失贵气,厨房与楼房分开,茅房洗澡置房后。后院子保留竹林,还画了个竹楼小阁。 “这个好,这个好,这这一楼三房一间,二楼厅放咱家祖先灵牌之类,这格局好这格局挺好,可是得花不少木材。\" 第43章 商议茅草屋重建 “这不简单吗,进山还用愁没木头?您看一下还需要改那些地方?要提供准确场地尺寸,根据您需要起的房子要多高才可计算出其它用料数量。比如说确定了起两层,那地桩得打多深的木柱子,需要多少条,打在房子底下哪个部位?房子设计几个地方为着力点安装柱子,地面上的柱子与地面下的柱子分别用什么方法固定,以免往后有什么地虫翻身之类也造成不了多大损害。”郭芙兰一连串的提问,把程景浩也搞蒙圈了。 起个房子还得那么多研究,在他的认识里,起个好的青石屋房子就像山中自家屋子一样,打个木桩子下去,上面倒泥浆用上青石砖堆起来就很牢固。这听婆娘分释确实也挺有道理。 生活在大漠里的人,每年都有风沙暴他是听人说过,肯定他们住的房子都是这么讲究稳固坚实的。这也是镇上面的屋子比村中屋子好,县中屋子比镇中屋子好,自家婆娘不枉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身为她相公的他自是多有眼光。 些时若是郭芙兰听见他的想法,定会翻他一个白眼,这是什么逻辑。 “怎么不出声?我问您的事您明白吗?”郭芙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没听见他的回应,疑惑地望着他。 “知道,我明天回去量一下地的尺寸,还有竹林的尺寸,青石砖的市场价看能不能拿个优惠价。那我们一百两银两够起屋子吗?” “木材我这边可以想办法提供齐,后期加工上油之类的我可以按尺寸提供图纸,就需人工加工之类的,费用安排之类,您到时算一下,需要用到银两的是青石砖与木工加工程序费用,明天您提供过来,我再把图纸再细致化就可以计出大概费用范围。”郭芙兰想了一下,决定明天一早还是去山里转一下,看哪些大树适合起屋子,再个记号方便日后使用。 “哦哦哦,好好。”程景浩连忙答应。 “明天早上我要食炒粉,猪杂粥,油条,豆浆!”郭芙兰拿着图纸吩咐道,“有空的时候再买一些纸回来,我再把图纸再细化一点。” “好好好好。”只要是他回答他想不明白的事,那什么都好,免得被她发现他有很多东西都不认识。程景浩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婆娘要不不出声,一出声总截到他不会的点。不行,往后不单止加把劲学武,还得学一下文字才行。 武力上无法媲美,那也得在脑力方面进行补救才行。 “在发什么呆?我要睡觉了,赶紧把灯吹灭,亮着灯我睡不了。”生物钟准时报到,郭芙兰放下手中的图纸,皱着眉头看着在那思马行空的程景浩。 接着也没管他,上床放好蚊帐,躺好盖上被子,侧身望着那程景浩重复着这几天的行为。 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打地铺打上隐了,在医馆里有别人人在且床小所以无法打地铺,而现在搬了新地方房间也多了,连马小强了分得了一个房间不用再睡厨房或柴房之类,这家伙还不知疲累地跟她抗挤一个房间。也不会她说什么,自觉打块长木板放床边打地铺,早上睡醒把那木板子往床下的塞就完事。 程景浩熟练地把木板从床底下拉出来铺好,从衣柜子里翻出锦被子与枕头。 幸好这屋搬进来之前,值钱的花盆钱财金器之类肯定是没有,但是用过的床桌椅衣柜之类使用过的家具没人敢要都留着,就是灰尘多些,这倒省了程景浩他们一笔买家具的钱。这棉被蚊帐枕头之类的都需要另外自己买,他都尽量挑一些好又便宜的来买。 现在天气还行凉快,往后天气冷得不行,那他总可以找个理由可以跟婆娘暖被窝,这可不能明把他怕老婆摆在桌面上来说,他还是个有内涵的人。 “这不是还有其他房间,为喳老打地铺?”到睡觉了,拖拖拉拉不说,还一个劲的啰啰嗦嗦,影响睡眠。 “这是新屋子嘛,听说这里晚上会那个,我一个大男人阳气足,跟您一个房间,晚上有喳事我可以第一个先挡着。” “说人话!” “我怕鬼,不敢一个人睡。” “不是还有个马小强吗?” “一个十五岁男孩,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陪的,我可是个有老婆的男人,不陪老婆,陪他个屁。” “概这样,保持您的安静!不然我踢您出去。” “遵从老婆大人命令!” 第44章 进山寻找起房的木材 天刚起亮光,山下村民刚燃起炊烟备早饭,一年到尾就盼着这几天的收割,得让家中男人食饱有力气干活,迎接秋收。郭芙兰咬着一个刚煎出来的葱油饼,边走边吃直走到山腰的青石屋,习惯性地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发现屋角堆放着几层被人叠在一起石块及被人攀爬的痕迹。 郭芙兰皱了皱眉头,把那石堆子踢散踢走,一个跳跃跳过围墙进了院子里,屋里并没有人翻进的痕迹。她紧接着去厨房看了一下上次留在米缸里的粗粮米及地窖里贮藏的食物幸好并没有少及被人翻动痕迹,看来有人在探着,这几天有可能会进贼。前段时间动静太大,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力及贼意。 别人去偷谁家里面的东西,就算她当面看见也可以不说什么。但是偷到自家门前,就算是里头没值钱的东西,那也是不成的。 自有她欺负那男人可以,但别人在自己地盘里踩着或有点想法也不成的。那粮食可珍贵,自己都不够食。 现大伙都忙于收割地里的粮食,过多几天官府就会安排官兵到村里收粮食税。所以发生什么大件事或家里人生病老死,好奇心再浓也不会扔下田里的活去看的,一年的收成与食量都得看这几天。 那看着秋收时间过来探路贼多数是家里没田或懒得想顺手牵羊的人。这半山腰的屋子四周没人烟,因银狠的缘故也很少人上山,可能是上一段时间买的那些狼,专门租了马车送到镇上惹人眼,认为这里肯定藏了些珍贵或值钱的东西。 郭芙兰想了一下,秋里山里头果实累累,很多动物活动备粮\/养膘过冬,家里缺钱且养活她一人也不容易,趁冬天来临之际再赚一笔改善一下住吃环境。一拍掌决定这几天睡在山这边,一为捉贼二为方便进山备木材。她是不会承认近山食物丰富,总比在镇被程景浩买肉买菜用多少钱一天到晚念着吃饭香多了。若是程景浩知道她的想法,定会低声反驳一歺六斤肉三大碗米饭可顶三个大男人了,要知道村里人家一年到晚除逢年过节秋收春耕才吃到肉。 打定主意后便在院子的围墙做了一番陷阱后摘了五六个甜心丑苹果塞到背后的背包里,带上院子里角落的斧头,便踩着露水便往山深处走去。 这青云山里的树种繁多,几百年的大树数量多处都有,正因常年有银狼在山里活动,所以造成没人敢上山砍木头,看着满山野的果实与大树却只能在山底附近村有人烟处砍柴挖野菜。 这一上午,郭芙兰在山中找了几棵百年大树,树杆笔直粗壮没太多分枝的树用斧头在上面标了记号。回程的路上,在树林阴凉潮湿的地方发现了一大丛棕色半圆状如熊耳刚想起来般可爱的木耳朵,深棕色一大片长在倒下的枯木上。长满苔薪的泥土里还长着各种颜色的野菇。郭芙兰用装葱油饼或包子的纱布袋装了满满一大袋,连带有空位的箭篓里也被她塞满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脑里想着在这森林里打些什么猎物回去做晚餐。家猪肉可有点吃腻了,没山中的野物有味道。就这样想着,脚步飞快地在山林中穿梭着,如灰色的麻雀在山丛中飞跃着。 郭芙兰在山腰的某一山崖平地处,还发现了小白兔小灰兔子一家在碧绿着的草地里活动着,那毛发下肥胖圆滚滚的身躯在阳光下,如同顶级白色和田玉般耀眼。脑海里浮现爆炒兔丁,焖兔肉,红烧兔肉,想着程景浩的手艺,郭芙兰仿佛闻到了兔肉的香味吞了吞口水。 郭芙兰立马利落地拉弓搭箭几支箭射过去,把其中最肥最大的四只兔子钉在草地上,其他草丛里吃草正香的小兔子见状四散跳进土洞里。 小的养肥了再来捉,郭芙兰仔细望了望四周,把这一带的地方在脑海里做下记号。等吃腻了其他再过来打大的兔子吃,兔子妈妈可努力生多些小兔子。 郭芙兰几个起落跳到草地上,弯身捡起那回四只兔子,用绳子绑成一团,甩在肩上大步下山去。 一旁树丛中突然冲出一只带刺毛的箭猪,眼去露凶光把全身的刺散开往惊动到它的人类冲去,郭芙兰见状微曲跳高避开。 \"砰砰!\"的一声,用力过猛直撞上一旁大树上,树身撞出一个坑后倒地不起。 ......... 自小寓言兔子撞树桩,现真有蠢猪撞死在树,老子也没打算捉您,也不用这么猴急! 想着快到晌午,程景浩应该回到村里量尺寸。郭芙兰想着就没有急着回山腰的青石屋,另从山的另一边往青云村的东边走去。 第45章 景叔叔,拉车去河边,钱来了! 青云山的东面有一条大河流,河流急涌直往远处,两边高岸悬壁高崖,离青云村有一千米左右。 郭芙兰扯着那百来斤的箭猪尾往山下远处的平地扔,一直到山脚,才扯着那箭猪尾施施然地经过那河流边。 那男人说,人多的地方就不要把猎物扔着,砸到人或吓到人可得赔钱,家中钱不多,省着用。郭芙兰听着了挺有道理的,这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下山时,她透过黄叶树杆,看见有 一个穿着开档裤衩的四岁小男孩与一个身穿补着几个大补丁黄色麻布衣七岁男孩在大河边钩鱼。 流着鼻涕的四岁小男孩望望在正认钓鱼的哥哥又望望路边的小花小草,直扯着小哥哥的衣服陪他一起去玩。 “狗蛋乖,自己在一边玩去,等一下哥哥钓条大鱼给奶奶和您吃。”黄石头认真地盯着河面,他自己也不知道与自己弟弟说了几遍,生怕看漏眼鱼就跑掉了。 那小狗蛋扁了扁嘴巴,吸着鼻涕在那草丛里挖虫子,挖着挖着正无聊时看见一只粉红花纹颜色亮丽的花蝴蝶在草丛里飞起来。 “哥哥花蝴蝶,花蝴蝶。”小狗蛋眼睛发光地随着那蝴蝶移动着,急忙叫哥哥去看。 “嗯嗯嗯,好漂亮的花蝴蝶。”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村里田里多得是五颜色六色蝴蝶,有什么好看的。小哥哥依然急瞪着水面没有移开,嘴上应和着。 眼看那蝴蝶就要飞走了,可哥哥还没有看到。小狗蛋看看小哥哥又看看飞得越来越远的粉红色花蝴蝶,毫不犹豫地追着那蝴蝶走,定要捉给哥哥看。 那小脚丫追着那粉蝴蝶越走越偏离了路线,停在河边石间盛开着的小野花上,小小的身躯放轻脚步往前一扑,那花蝴蝶感觉身后扑来的风吓走了,小小的身影扑扁了花后身体也跟着悬空往下跌。 那急湍的河水猛地呈现眼前,小狗蛋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什么事时,一只瘦削淡黄的手及时提住了他的衣领。 小脸被衣服勤得有点难受,小脚小手在空中摆动着,视线从河面到山涧小石路转了一圈,一双冷冷的大黑眼瞪着他,顿时吓得他用小手捂住嘴巴,双眼左右转动着。 郭芙兰黑着脸望着他那沾满泥巴的小手捂在那白色有点干结的鼻涕上,额头上的黑线瞬间增加了几条,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扔在仍瞪着水面的麻布小孩头上。 \"啊!好痛,狗蛋!听话才有鱼吃。”被扔痛的黄石头捂住头转身大声地责骂着。 转身一看傻目了,那挖虫的小草堆并没有狗蛋身影,惊恐地抬目四处寻找,在弯曲山石路上,看到了被人提着双脚悬空的小狗蛋。 小狗蛋双手捂住嘴,开裆裤因被吓得小九九向着哥哥方向撒尿了。 ....... 郭芙兰嫌弃地把他放回地上,那小短脚如装了马达一样,加速冲至小哥哥面前大哭起来。 \"哇~哇~哇!!花蝴蝶走了花蝴蝶走了!\"狗蛋赶紧哭着跟小哥哥说起来 “什么花蝴蝶?真是的,您怎跑到这么远?”狗蛋一说,黄石头就明白什么回事,气鼓鼓地空手打了他屁股几下。 \"我不是让您呆在后面草丛上吗?怎么跑上去了,掉下去怎么办?\"要是被奶奶知道,他定会脱层皮。 “哇~哇~“小狗蛋大声地哭着,连带黄石头也红了鼻子流起了鼻涕。 ........ 又多了一个鼻涕虫,谢谢都不会说。郭芙兰恶心地把头转向河面,秋天晌午的太阳乃猛烈,十几米河面反射出耀眼刺目的白光,河面平静但河水下仍见急涌旋涡。 真不明白,那白光为喳没亮瞎鼻涕虫的眼。突然间河面远处浮起的物体引起了郭芙兰的注意,她对着两人举起了手。 两个小孩抽起鼻涕不明地望着她,不愧是两兄弟动作都同步了。 \"去村中茅草屋叫程景浩拉台车到河边,跟他说钱来了。” 吓?那是谁?两兄弟脸上同步迷惑地望着她,郭芙兰望着两人脸上的鼻涕无语地眨着眼睛转向面说:“程赖皮!” “哦哦哦,我认识我认识程赖皮,阿姨你认识他吗?\" 黄石头像个开了个话匣子的小黄人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话。 郭芙兰抿着嘴巴,黑黝黝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什么话也不应他。 渐渐地那开了话匣子的小黄人不好意思地闭上嘴巴,犹豫不决地双眼四处溜动着。 “快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那小黄人如同得到解放般,双脚快速地往村中跑去,还不忘回头对着小狗蛋大喊:“看着我的鱼杆,别到处跑,等一下哥哥回来。” 那小身影在石路中东窜西跑,直跑到村边屋路而不见。 那阿姨是什么人?不 出声的样子比奶奶还凶!她为什么会从那边山路下来的?那里可是很多猛兽与毒蛇!村里面没有见过她,她与程赖皮什么关系?那程赖皮以前还赖过他跟他弟弟狗蛋的糖吃,是个大大的坏蛋!为什么叫他拉车去河边?为什么会是钱来了?河面什么都没有。 那奔跑着的黄石头越来越多问题想不通,一直伴随着他跑到那村中的显眼的茅草屋,隔老远就一直喊着:“程赖皮,程赖皮,拉车去河边,钱来了,钱来了!” 此时的程景浩正拉着村长梁仲山给他量茅草屋前前后后的地尺寸。 那村长梁仲山本在地里头,刚忙完坐在树荫下等着老婆子媳妇送午饭过来。那程赖皮拉着一台有点眼熟的板车从大路上走过来经过田边,眼尖看见他 ,二话不说就把他拉着走,让他帮他量尺寸。 众人看着剃了个光头后脑留着辫子的程景浩,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完全没了以前赖皮颓废的样子,脸相凶恶不好相处。 村长梁仲长听着他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量屋子尺寸干什么?该不会活不下去想把那茅草屋的地也给买了,这哪里成?这孩子赖皮是赖皮了点,可心不坏,十几岁父母就先后脚走,起码也留了两个地方给他可以遮风挡雨,现连地也给买了,那山上的屋子可不能住人。 村长柳仲山苦口婆心地边跟着他走边跟催说他,程景浩听得耳油也出来了。 “您烦不烦,我哪有买地的意思?我现是有钱起屋子,连量地用的绳尺我也带了,您跟着走就行。这里有两个包子,先垫一下肚子,待会可给我把尺寸量准了,连带竹林也量一下。”说着从车上的大纱面包里掏出两个肉包子塞到村长梁仲山的怀里,催着他赶紧走。 心中赖定这小子肯定会乘秋收狠狠地赖上他,到他家吃一顿饭,没想成还被他塞了两个大肉包,雪白雪白的大包子还夹着肉香味,村长梁仲山吞了吞口水,干活累了没忍住咬了一口,纯白面粉皮薄肉多,那肉还热着带有丰富汁水让他差点连舌头也吃了。 “您这,哪里钱买来的肉包子?这么大个可不便宜!”好不容易把手中大肉包吃了,另一个塞到怀里留着下午吃,村长梁仲山边追着他走边问。 “干活赚回来的,您老那这么多话说,走快点!饿着那位可不得了。”程景浩皱着眉头说道,他可是见今天牢中没什么事偷溜出来,等在家蒸好包子出来就到晌午了。 第46章 景叔叔,拉车去河边,钱来了!2 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家中的母老虎,也不管她是不是生气起来会打他一顿,自己也舍不得她饿着。 村长听着也没搞明白他的话,想着到了茅房屋后,量着尺寸再慢慢问清楚他。 两人才刚到茅房,拉开尺寸正量着,就听到从远而近的小孩叫声。 程景浩急忙放下手中的绳尺,走到院门前正想看是什么人叫他。 那隔壁老王的大儿媳妇正在院子里洗菜,听着皱起了眉头不爽地朝着门外跑过来的黄石头大吼着:“吵什么吵,人到死光,干喳去?也不怕人死鬼赖上您。” 程景浩听着在自家院里随手拿起了一身大泥块,走到门前往那洗菜的盆子用力一扔。 那泥块当时把盆子里的菜砸得撕巴烂一盆子泥水,溅起的泥菜水糊了她一脸一身。 “啊!啊!想死了您~~~,呵呵呵,程赖皮不不小程,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正想发飙的老王大媳妇李秀兰,看着院门外一脸凶煞的程景浩,吓得立马改口,双眼怕得瞪得大大的。 程景浩狠狠地瞪着那院子里又丑又肥的李秀兰,重重的哼一声,转头望向被他刚刚的行为吓在愣在原地的黄石头问道:“您刚说什么来着?” “呃,呃,有个穿灰衣服的瘦阿姨叫我带话给您,景叔叔,拉板车到河边,钱来了!”黄石头望着眼前陌生的程景浩,缩起肩膀害怕地说道。 灰色衣服瘦阿姨,河边?该不会是自家婆娘,那河面平静,但河面下河流暗涌多得很,每年村中都会有大人或小孩被那河水卷走,她怎么跑到那地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掉到水里面怎么办?村中会水的人也不敢下水。 程景浩想着急得提起脚大步往村子东边的大河跑去。 “景叔叔,带上车!”黄石头急忙忙补充说道,若等下那灰衣阿姨见程赖皮空着手去,不知道会不会责怪他,那用黑眼盯着人的神情太吓人了。 程景浩听着,赶紧回院把马小强的拉猪板车带上,临走时对着村长说道:“我去去就回,您老人家把地给我量好,我晚点过来问您要尺寸。给我量准了,往后起屋子需要人时 找您。” 说罢也不等那村长梁仲山回答什么,急匆匆地推着板车往村子东面的大河方向冲去,黄石头见状虽害怕,但想着那鱼杆与弟弟狗蛋还在河边,也提着小瘦腿追在后面。 “这程赖皮急着去投胎,有娘生没娘教,绝子绝孙,正一是xxxxxxx”看着那程景浩急步离开后,那李秀兰摸了摸脸上的泥水,不停地骂口臭骂着。 “咳咳咳,还身为童生的媳妇,嘴巴不干不净瞎说话。那盆子泥水也塞不住您的嘴巴是吧!”在院子里听着的村长梁仲山皱着眉头走出来,对着隔壁老王院中身带还带着泥菜水的李秀兰喝道。 李秀兰看见村中的村长梁仲山突然从隔壁程赖皮家走过来哑然了,像个乌龟子缩起来不敢出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平时骂破喉咙隔壁也没人呛声,今天倒村长也 出来了。 “吵什么吵,死人了,那菜子洗半天都没洗干净,大伙儿还饿着肚子等饭下地,拉得比做得多,懒到没边了。”王大娘与公鸡般的尖叫声适时从厨房那边传过来,村长梁仲山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回茅房里量尺寸去,那隔壁老王家也是一家子破事。 黄石头跑走后,郭芙兰把刚扔到石路上的箭猪拖在平地上,把挂在背后的兔子解下来,抽出绳子。那绳子有十五米长,本打算用来绑树拖树的,后来发现这举动太蠢太浪费时间,没想成这下子派上用场。 那一百多斤带长刺的箭猪与白绒绒的胖兔子完全把那小狗蛋的眼光吸住了,摸摸那白绒绒柔软的兔毛,扯扯它的尾巴又赶紧缩手,发现不动才大着胆扯它的耳朵拉到一旁玩,那长着长刺的庞然大物再怎么胆子肥也不敢去碰它,周围的花草蝴蝶经过刚一翻事后也没兴趣看了。 郭芙兰把绳子绑实在箭尾上,眼角时不时瞄一下他。这时代的小屁孩是不是跟现代社会的小屁孩不一样,满大路乱跑,胆子贼肥贼肥的。 用力拉满弓,眯着眼对着银光闪闪的河面就是一箭。 那带绳的箭在空中如龙般破空\"喇\"的一声射入水中,像射中了什么似的,有一声不觉耳的暗响。 扯着兔子耳朵的小狗蛋顿觉得手中肥兔子不可爱了,眼光冒着星光望着英气爆棚灰衣瘦阿姨。 郭芙兰没理睬他,用着巧劲把绳子快速往回拉,慢慢眼前水面出现一个身高一米七穿着华服脸色发白的男子,那箭头精准地深入扎实的发髻中。 拉到岸边,那河面与河岸有一米左右高度,郭芙兰一手扯着岸边的树林,另一手伸向水里抓着那头扎得结实的发髻猛地使力连头带人往岸上扔。 “砰!\"的一声巨响,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把那小狗蛋吓退了几步,抱着那肥兔子瞪大眼睛不敢出声。 郭芙兰站起身,拍拍手中的泥土,继续做着拉弓射箭扯头发上岸。 当拉到第三个浮人时,拉着板车的程景浩和追在后面的黄石头刚刚到达,十分清晰地看见郭芙兰一手扯着河面中人的头发往岸上一扔,那百来斤的成年男子如被钓上岸的鱼,在空中一个优美翻身,完美脸朝下着陆。 目瞪口呆的程景浩望着地面上仿佛吐着白沫的三人,默言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心想光头也挺好的,起码打架时不会被人扯着头发当成空中飞人,甩着打。 一旁的黄石头惊恐地用而手捂住头发,生怕一个不对被眼前这个灰衣瘦阿姨扯着头发扔,果然比光了头的程赖皮还要可怕! \"这三人不会都死了吧!”程景浩放下板车,上前探了探三人鼻息,手尖没感觉到呼吸的触感。 “有两个还活着。”郭芙兰说着,抬脚往那华服男子的左胸心脏位置一踩。 一柱河水从男子的口鼻喷洒而出,郭芙兰嫌弃地望着自己的牛皮鞋沾上了几滴水。强忍着不爽,同样往另一中男子左胸心脏位置一踩,一柱河水从男子的口鼻喷洒而出,而这次她跳行远远看,没再上前。 这也行?程景浩傻目了,急忙上前挤压两人的肚子,把肚子的水挤压吐出来。两人吐了一翻水后,虽然人还没有醒过来,但呼吸相比之前畅顺了很多,胸膛有随着呼吸上下扩张或缩小。 “这个中年男子我认识,是镇上出名霍家镖局的大掌家霍大甲。反而这个年轻一点的男子与死去的那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外面的人。”程景浩这才有时间托着腮低头看清躺在地上面的人,突然有两个小身影嵌入眼中,学着他的动作好奇的研究着躺在地上面的人。 望着这两个臭屁孩,程景浩不爽地皱起了眉头对他们问道:“您们俩怎么在这?晌午了还不快点回家吃饭?”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大胆,死人也不怕。幸好那人死去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发涨或被河中的大鱼吃过,不然可会吓出胆来。刚顾着救命,把这俩小孩子给忘记了。 “我,我们在这钓鱼,遇上灰衣阿姨,景叔叔我帮阿姨叫您过来的,那那我们是不是.... ”黄石头抬起头看见程赖皮皱着眉头瞪着他们,这才意识到现不是好奇看人的时候,把小狗蛋拉到身后,东张西望地犹豫地说道。 听到黄石头说钓鱼,程景浩知道大概有什么问题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面想着:很好,这小家伙还懂得问他要东西,可也不想想这东西他受不受得起。 程景浩面上突然露出一个自以为很甜很友爱的笑脸,把那黄石头看着那凶刹的恶脸笑起来更显阴险,被他吓得退了几步,程景浩可没有在意,直走到板车上,拿起上面包着大包子的纱布包,正想从里面掏两个肉包子应付一下他们时,旁边突响起一个女人的咳嗽声,冷冰冰的黑眼睛盯着他,心一跳赶紧把手上的纱布包递到郭芙兰手里。 程景浩偷偷擦了擦冷汗,身上虽然有点碎银但舍不得给这两个兔崽子,看了看四周,正好见到一旁石堆上扔着一只百来斤重的箭猪与三只肥兔子,还有一只还拎在小狗蛋手上。 看着那长长耳朵被死死拎在小手里的肥兔子颈上一红圈印记,与地上三只稍瘦一点点的白兔子来自同一个人手上,程景浩哪有不明白的,好样的,早就挑定了。 暗中气得咬咬牙,忽略心口上的刺疼,脸上假装大方仁爱地说道:“那狗蛋手里的肥兔子给您们,您们赶紧回去,以后别往这里来钓鱼。” 听着这话,两小孩兴奋地扭动了几下身体,齐声笑着对他们俩说道:“谢谢阿姨,谢谢景叔叔!” 说着一人提着兔子,一人拿着水桶与鱼杆,思想一致奔跑着往村里跑,深怕身后两个大人后悔叫住他们,沿路一直听到他们俩兄弟的笑声。 程景浩刚见那小狗蛋吃力地撮着那肥兔子,现在小小的个子提着那十斤左右白白胖胖的兔子,那矮小的瘦腿跑得比往时还要稳健还有快捷。 程景浩忍不住心里吐槽着,等下有您们好看的,他的兔子有那么容易收的吗! 程景浩看着那两小孩跑回村里不见身影才安然回头处理地上的人与猎物。 郭芙兰就着河边的水把手洗干净,一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啃着,也不能程景浩过来帮忙,一手拿着那箭猪的尾巴往那板车一扔。 “呯!”那板车摇了一下,稳住了,那箭猪肚子朝上躺在板车的左边。 幸亏那是马小强去乡镇拉猪的车,比普通农家常用的板车大一些,因逢年过节的时候镇上多人买猪肉,那车子一趟可得拉两头猪,板车的用料比为结实。 程景浩今天把这车拉回村里,本打算去青石屋里拉一些果实或山里砍一些柴回去镇上用,山里面砍就有的东西为什么非得在镇上买 ,这不是傻光蛋的行为吗?没想成,柴没来得及砍,猪跟人倒用上了。 接着看着郭芙兰以同样的动作,提起那已死去身穿浅蓝下人衣的男子脚往车上面一扔,“呯!”的一声,平平稳稳地躺在箭猪另一边,中间还格了一小条缝。 接着下来的动作吓得程景浩倒吸一口气,急上前拦着她再扔第三个人。他的姑奶奶,那可是大活人,不对,是大金主才是,哪经得及她这样扔,这一扔刚活过来也会被扔死。 “我,我,我来,让我来。您也累了,先去一边休息一下。”看着郭芙兰听他言往一边站着,程景浩才松了一口气。 村里面的 人都在忙农活,乘现在赶紧把人拉到镇上看医生,顺带问家属要钱,这可是稳攒的钱。若是村里的人看见过来帮忙,肯会插一脚抢一笔。自家婆娘的 忙活那不是白让给人家吗?那可不行,现家里面处处都需要用钱。 程景浩想着,小心翼翼地把那华衣男子躺在死人的身上,再背着那百来斤的霍家镖局当家人霍大甲躺在箭猪的身上。 “霍大当家,霍大甲,霍大哥,辛苦您将就在箭猪的肚子上躺一下,那总比躺在死人身上来得强。您先撑着先撑着,我们这就送您去镇上。”程景浩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用绳子把车上的人绑实在板车上。免得拉去镇上的路上,把金主给摔了或摔死了那到手的银两可得飞跑了一半。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一百来斤的箭猪,三个平均一百四十多斤的男子,加起来起码有五百多斤,连马车拉马也吃力,更何况是人是手拉板车。 程景浩使全力往前拉,那鞋子底也被他用力磨出了两个洞发热着,那板车还是一步也没有动。 郭芙兰看着他死撑着往前拉,脖子上的青筋也明显地突出来,板车还没动一步就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便走在那板车后面,保持吃货优美姿态,一手拿着白面肉包子啃着,一手提起那板车往前推。 第47章 出来作乱的,还是得还! 正硬着头皮往前使力的程景浩突然身后沉重的重量一松,拉着板车往前一冲,拉过了河边的石头路面冲到了平坦的泥沙路。 程景浩愣然地往后一看,正看见郭芙兰一手啃着包子,另一只手刚松开走回去提那三只兔子放在板车头上。 在她走开的那一刻,那板车重回原来一样,拉也拉不动,放下兔子走回车后面时,那板车又变回刚才轻轻易推的 样子。 程景浩讶然地望着那女人啃完一个肉包子,又从怀里面的纱布包里掏出另外一个继续啃着,一脸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还推着板车顶了顶他的后腰。 程景浩有点伤心地转回身,拉着板车大步往前拉。心里面的小九九早就泪流满面,这还是人吗?我去! 可拉着拉着,那心里面的小九九感动得无法控制,他家的婆娘对他就是好呀,看这不给他立脸子来了吗?这车五百来斤重,马车也吃力,等会经过村里面和田地,准会有人看见,看见他力大无穷,多有脸子,多有男子气概。 这一想着,人也不伤心了,腰也不弯了,挺得直直的像只仰头的大公鸡,气势汹涌地往前冲。 若是身后的郭芙兰听见程景浩的想法,定会回他一句:“您想多了,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看您这磨磨唧唧的,天黑也到不了镇上。” 村庄里面提着午饭去给田里的爷们的媳妇大娘边走边耀着家里煮了什么肉什么菜,突地身后有一身穿灰衣光头推着板车从身旁如风一样走过,把她们抛在脑后,呃,那板车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带蓝花巾身材矮瘦的灰衣女子。 “这,这是喳?” \"那不是程赖皮,他拉着的板车上躺着三个人与头箭猪?“ “那,那三个人哪里来的?该不会死人?” \"我没眼花吧?那程赖皮拉着空板车与村长进村才没多久,哪来的人?车上的人脸色发白还滴着水,倒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 “您,您这一说倒像是,板车上的人穿的好像是丝绸,镇上面没几个人穿得起。” “那程赖皮才进村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发现大河里有人溺水了?那板车后跟着的女人是谁?我在村子里没见过她。” \"富田,富田追上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别是那程赖皮摊上事害到村里人。快去问问?”有思想灵活的妇人赶紧催促家中小孩追上前问。 为什么她们这么好奇不敢上前问。那是因为那程赖皮剪了头发后气质大变,一脸凶神恶煞让人看着就怕。 还有是她们都是已婚妇人,哪有追着个男人的道理,若让自家男人知道可是水洗也不清,真是后悔刚刚没来得及大声问。看那程赖皮走得那么快,那板车上肯定是来头不少的大人物,无论死活都可以给很多银两,不然那赖皮没可能这么积极。 头脑没那么灵活的村民被前头的大娘一说如同被人点亮了明灯一样,纷纷叫起家中的小屁孩追上前问问喳回事,若是救人什么的好事,赶紧拉住叫上田里的大爷们帮帮忙,好沾一点好处。 为什么都是叫小屁孩去追?那是因家中男子或已懂事可干活的小孩都在田里收割水稻。 那一窝蜂的十几个小孩子从家里被奶奶娘婶叫出来追那光头拉的板车,明明那板车上躺着只大箭猪与三个大男人,那十几个小孩子硬是追不上去,一直远远地看着那板车上了水田边上的官道。 郭芙兰不单止视力非同一般,连带听力也非同一般人,从进村几步开始,那些村姑大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叫上十几个小屁孩去堵他们,当她郭芙兰是摆设,当下也不跟程景浩说什么,也不等他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连车带人推着飞跑。 背后板车传来的巨大推动力好几次把程景浩连脚都离地几分,若不是他反应得快抓实那拉杆把人平衡下来,早就摔倒在地,车板底过。 奇怪地往后一看,那村里四面八方跑出来的小屁孩有十几个,也顾不上再往后看,拼了命似的往前冲。 娘的,打秋风的小人来了!一来还两打多,这还让人活吗?也顾不上武风显摆什么的,程景浩使尽全身吃奶之力往前冲,往镇上冲,沿路无论是路上的人还田里的人问,他一律不应,不明所以的村民看到后面小屁孩军队后也跟着追上,以为那程景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个个义愤填膺。 程景浩没管后面发生什么,有多少人追着,离一家水田还有百来米时,对着那地里的人大吼着:“黄大娘,您们家的石头与狗蛋去大河边钓鱼,我给了他们一只大白兔,过冬时换给我五十斤泡菜!” “什么?“田地里的黄大娘听到有人说到自家的两个儿子,忙扔下手里的活,跑上田大声问道。 \"我说您家的石头与狗蛋去河边钓鱼,我家婆娘救了您家的狗蛋,还拿了我家猎的大白兔,记得换我五十斤泡菜!\"程景浩怕她没听清楚,跑远了还大声地重复说 一遍。 “这两个兔崽子,叫乖乖看家,居然给我跑到河边去,看我回去剥了您们的皮!”那黄大娘听清楚后,大喝一声,也不顾地里的活,冲着回家给那两小的一顿打,把那鱼杆子也折断了。 自打那后,那两鼻涕兄弟一见这两夫妻任何一个都拔脚就跑。 板车后的郭芙兰一脸黑线,怪不得刚刚给得那么大方,十成知道自己会经过自己,好好作人家一顿补偿自己。 “婆娘,我跟您说,那黄大娘的泡菜可比镇上酒楼大厨弄得好食,那五十斤泡菜咱们不亏了,那黄大娘脾气虽爆一点,诚信还是有的。”程景浩边说着边跑着。 身后追着那群人见两人与板车越来越远,都完全跑出村了,就没有再追,这时才有空问后面的小屁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小屁孩有些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追,只觉得好玩。 才有那么三四个才清楚回答说是奶奶或娘叫他们追上去问那程赖皮是不是从河里捞出人,是死还是活的,是否需要家里面人帮忙。 那跟着去追的大人们一下子蒙圈了,刚那阵状大伙都以为那程赖皮杀人强奸之类的,追了人家一大段路,把手下的农活都扔到一边,还喊打喊杀的,真的没脸做人了。 当声有自家的大人捉着自家小孩狠狠地教育一顿。 那程赖皮救人就救人,跑得这么快干什么?都是村里面的自己人,亏得平时任他在村里面骗吃骗喝的,真是白眼狼,黑心肝的家伙。 当赶到镇的城门口时,程景浩已经是气喘如牛,汗流满背。停在那守卫面前气喘地指了指自己喉咙,又指指板车上面的人,大概意思是先让他休息一下再跟他报道。 守城门口的官兵对他很熟悉,并知道他在衙门担任了行刑官的助手后对他很和颜悦色。当场也没有急着问他,自个儿跟同伴一起围着那板车看上面的人。 只见那板车上面躺着一头大箭猪和三个脸白如鸡蛋外层一样的男子,三人身个都滴着水,披头散发,有一半的头发断得参差不齐,那头发都把脸给庶住了。 其中一官兵壮着胆拨开上面两人的头发,当场认出其中一个是霍家镖局的大当家,另一个身穿华贵衣服的男子并不是镇里面的人。 “我,我,我是在,在青云,村那里的大河,大河捞上,上来的,上,上面,两个还活着,底,底下的那,那个捞,捞上来已经死了。”程景浩缓了一下气,怕身后的郭芙兰又没耐性当这么多人面把他顶离地面推着走,连忙对他们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我先把他们推,推,推去常常春堂看看大夫,您们先先报上去,让让让上头安排人人问问上上游发发生什么事?我,我,我先去去了,晚晚点人可可活不成了。” 那两守望城门的官兵赶紧让出路给他进去,并分了一人去衙门报到及让行人去通知霍家镖局里面的人。 “没想成那程赖皮挺大力的。\"那车要是给他拉,他可拉不动的。 \"没两下能力,那潘刑官会收他吗?” 缓了一下气的程景浩赶紧拉着板车冲去常春堂,常在那 里赖吃赖喝的,也得拉生意给他们,得把他们的生意弄旺盛,再问他们要提成或再赖多一遍。 这段时间医馆过了晌午就没什么生意,常春堂的掌柜让张小二泡了一壶茶,在柜台上边剥着瓜子边跟廖大夫聊天,张小二无聊地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药柜上的尘。 突然一道沙哑气喘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掌掌拒的,快快叫人过来过来,看看。” 三人听着那声音似乎是刚搬出去没几天的程赖皮,纷纷站起身走过去看怎么回事。 张小二兴奋地首当其冲走出去,听那声音像断气一样,程赖皮程赖皮,让您得意,让您威风,让您住大屋,让您娶到媳妇,看这不报应来了,今天倒让爷看看您是不是被人打得快死了。 没想成跑到门口,那程赖皮倒是安然无恙地叉着腰无力地急喘着,那光头与脸满是汗水也顾上不擦,指着身后板车上面的人说道:“救人,快快快把人扶进去,救人人。” 程景浩说完脱力地蹲在地上,眼直直地望着从医馆走出来的三人。 张小二正想说,您叫看病就看病,哪有这层道理,是不是又带人论医馆的钱。 话还没说出句,被眼尖的掌柜打了一下,推着他跟廖大夫赶紧把人扶进去再说。 那板车上有一人穿着丝绸衣,另一人的衣服虽不是丝绸衣但质量上乘也不普通百姓穿的衣服。现医馆生意淡薄,哪里有生意也赶出门外的道理。更何况那小子难得有心拉生意上门,依那性格无论接受还是推之门外,事后肯定还会来问要一笔。 掌柜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一句,他被程景浩赖可惯了,赖怕了。 郭芙兰走进医馆的掌柜的柜台,另外拿桌面上倒了杯温热水一口喝光,抓了一大把瓜子,提着那半壶温热水出门外给还软坐在地上的程景浩。 程景浩赶紧接过,也不管热还是冷的,对着那壶口饮了几大口,那灼热的喉咙得到了 一丝的缓解。还是自家的婆娘对自己好,懂得拿水给他喝,累死他了。 “那箭猪拉回去还是先放着?”郭芙兰问道,若放在这里,等会人多可能会弄不见。 “先放进医馆的后院的厨房,那板车上面的死尸先放地上,我待会去厨房拿此禾草盖一下。对对,先放好先放过,您先进去把人给盯着,别让人 白白领走了。”说着,把板车上面的尸体放在地上,推着那装着那板车上的箭猪先放进了医馆的后厨。接着紧跟着那廖大夫身后,盯着那两人醒了没有,有什么状况。 廖大夫与张小二把板车上活着的两人扶进了医馆里堂的病床上面,廖大夫把两人脸上的头发拂开,观察了两人的口耳眼鼻与头部前后,逐一都帮他们把了脉。 “这个中年的男子,呃”廖大夫一时想不起刚程景浩叫他什么名字。 “霍大甲,霍家镖局当家,他怎么了?” “他没什么事,与旁边那位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只是奇怪他的额头与鼻子是不是后面撞上什么东西了,可能会痛上一段时间。”廖大夫奇怪的说道,另一个男子也是这样,只是没有霍大甲那么明显。 “就这样,吓得我。”程景浩还以为这两个人被自家婆娘摔出问题来了,在他去到岸边时,那霍大甲是先被她面朝下扔到岸上,另一男子也是面朝下但好一点就是压在那霍大甲上面。 “在青云山与大连山间的大河里捞上来的,在河里碰碰撞撞也避免不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您们大夫不是流行用针扎病人会快好一点的吗?快点给他们用针,让他们快点清醒过来。”程景浩催促着他说道,他刚从后院过来的时候就眼尖见到这霍大甲的眼皮动了两动,那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这人活得比他长,看样子还没有清楚状况装晕来着。这也对,从青云村一直到镇上,就算是平坦的大路,他们这样拉车法有的是本事震得让人翻天复地晕车。 “是可以用针,但他们自个儿可以慢慢清醒过来。”廖大夫坚持所见,凡是病不一定用针就能好。 “我说您这人做大夫是不是做傻了,用针用针,让他们醒过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且这两人是贵人来的,那贵人给您这样拖着不舍得用看山本领,挨不过去怎么办?还有掌柜的,他们俩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都不知有没有伤到五府六脏,得赶紧用您的镇馆人参给他们含着续气,灵芝什么之类的煎水给他们喝。”程景浩毫不客气地拍打了廖大夫的背后一下,怪不得做了半世人还是个帮人打工的大夫开不了医馆子,死脑筋转不动。 掌柜听言,向那廖大夫打了个手势,快速翻出医馆里面的百年人参,切了两大片塞到两人口中,还捡了几样贵重养精补神的药让张小二拿出煎出来。 第48章 优惠价一人三百两,两人六百两 那廖大夫听言给两人扎过针,程景浩贴心地把张小二快速煎好的药吹凉用细竹筒塞两人喝下,又让掌柜重切两大片人参给他们含着。 针灸、参片、灵芝用在两人身上还是有效果的,两人脸色红润了点,比刚捞出来时惨白相比好看很多。 “我说掌柜的,您这是不是不舍得下重本去救活您霍大当家的命,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呀!您这样的做法可不成的,想想那霍家镖局在镇山是多出名的镖局,他们敢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您还怕给他用上最好的药不会给钱给您,或欠您的帐吗?他们这么大的镖局还会有四条腿跑吗?赶紧把您们店里面最最重要的药材拿出来了,那条什么百年人参效果不太好,再来根五六百年的人参才行。廖大夫,您那针灸有点效果,您也别光扎头的,您不是善长扎背扎脚,让人的血气通畅吗,赶紧用上,不然拖延了时间,那霍大当家的泡得太久水,看他手脚冻的,保不准一直会昏迷不醒。”程景浩一直串地指挥着掌柜与廖大夫,那一旁的张小二这才知道躺着那个是镇上出名的霍大当家,也觉得程赖皮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平躺在平板床上的霍大甲含着那百年人参,那带点凉喉有点苦味的参味从舌尖传到大脑,让那晕沉沉发胀发痛的头脑带到一定的镇定清明。 他其实在去镇上的路上,被那板车的震动震得五脏六腑都有点移位,那还留在肚子里的部份河水与胃酸直冲到喉咙,曾尝试睁开眼看四周环境,结果入眼就是箭猪的小弟弟,他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救了,且躺在箭猪的脚肚腹上,脸部朝外挨着,震动的板车让他的脸部时不时与箭猪的小九九来个亲密的接触,那箭猪小弟的气味令他想死的人都有了。 他尝试过把脸躺正及出声呼叫,因为脱力及泡水太长时间缘故,四肢软弱无力及喉咙如被堵住一样连出啊或其他发声也出问题。 “掌柜的,您真的别心疼给那霍大当家花这个钱,您刚刚单在人参灵芝当归之类的药材花了五百两,那廖大夫可是出名的针灸大师单是看病针灸一次就五十两,那霍大当家不会不舍得的,他那条命哪值这么少钱,快点找多几条百年人参,医馆里面没有就去别的医馆去买回来。”程景浩看着那有点微动的眼皮,继续一轮串地说道。 五百五十两?这个数字让在场的医馆三人及床上的病人霍大甲震惊。 医馆三人震惊的 是,这医馆别说一年,一年一百两也攒不了,现这看了几下用了一点贵重药材就花了五百五十两,这么夸大能收回来吗? 而床上的霍大甲震惊的是,五百五十两他付得起,但是再这样子下去,不说五百五十两,一千两也会被他们搬出来。虽知有点离谱,但现寄于人篱下,若是不给,转头这些人在外一宣扬,他的名声衣镖局名声可毁于一旦。 当声睁开双眼,竭力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我,不用了,让我休息一下 就好。” “霍大当家,霍大侠,霍大哥,您老人家终于醒了。您的大名我久扬很久很久,今天真的没想到在河里捞上您来,真的不好意思,我握您撑不过去,叫掌柜的给您用上最好的药,您不会怪我吧。”程景浩听言,赶紧一脸心痛担心的模样扑过去抱着霍大家。 被抱得生痛的霍大甲望着眼前那光头程赖皮,硬着头皮说道:“不怪不怪,若是没医馆的救治我也醒不过来。” “那好,掌柜的赶紧把医药费用单给霍大当家签字,帮我们写张救人奖赏。霍大当家,我给个优惠价给您,一个人三百两,二人六百两。那大河河流急喘,暗涌汹涌,我们夫妻两可是拼了命给您捞上来的,那河流有多急多危险,您经历过是知道。这六百两您应该不会那个吧。”程景浩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 “这个没问题,两位救了我一命,这银两我是绝对不会赖掉的。请各位通知霍家镖局的人来 接我,我定会把银两奉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霍某还是讲信用的人。”霍大甲咬咬牙,示意那光头扶他起来。 程景浩赶紧松开他,用眼神望了望掌柜,掌柜赶紧去柜台翻出笔和纸,把医药费用单与救人奖赏金单写出来。 霍大甲看了一下另一绸衣男子,问清廖大夫该男子的状况,知道晚点会清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当掌柜拿着那两张单过来时,他也和颜悦色地签下他的名字。 程景浩笑眯眯地接过那救人奖赏单,如接珍宝般塞到怀里,可转眼觉得这重款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全,又掏出来给在柜台边剥瓜子的郭芙兰保管。 医馆里的张小二傻目了,这程赖皮的钱也真是来得太快了吧,这一眨眼功夫不单给医馆签了五百五十两医药费,还得了六百两。 “小兄弟,您们捞我们的时候,河面上还有其他人吗?”霍大甲挨在临时病床的床柱上,弱弱地问道。 “哪里看得清,那阳光正好照在河面上,白光耀得眼光,您们三个也算好彩被我们见着,有一个就没有那么大命了,捞起来就没呼吸,后面我们急着救您们也没留意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您 们认不认识,我放在医馆门口,等家属来领。”程景浩听言,如实地把当时情况说给他听。“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村里面有人看到我们拉您们去镇上,河边这时会有村民就算是亮瞎眼也会盯着,所以您也不用太担心,晚些让您们镖局的人去看一下 。” “这样子,那六百两我也签了,外面的那个男子是我们镖局的人,小兄弟您-----”霍大甲回想当时被冲下水的情境,当时他们三个冲到一块在水里挣扎,死的那位应该是当时镖局里会游泳的镖师,他可是有点水性,可另外一个公子不懂水性,那镖师当时可是被那公子扯着下水太长时间可没挨到他们的救助。这事后可得给一笔安家费,不然可不好对他家里面人交待。 程景浩听言,心想这霍家镖局的对镖局内的镖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呀,脸上不显,嘴上心痛地说道:“霍大当家,我就知道您心胸广阔,对手下镖师仁爱,没想到您愿意同样掏三百两领您下属的尸体,太令人感动了,大伟大丁。等会您们镖局来人,我会宣扬,不,不单止对您的镖师,我还会去酒店茶楼宣扬,您可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呜呜呜呜,实在令人感动的,我本想收五十两意思意思就是,您这么执着,我也没办法,掌柜的,掌柜的,赶紧写多一张,别拂了霍大当家的好意!” “这,这,小兄弟?”霍大甲子一下子愣住了,搞不懂这人转得那么快,本想让他领意别收钱,反倒让他曲解意思。正想说明白给他的意思时,这臭小子搬出他手下的镖师跟去酒楼宣扬,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宁愿掏三百两给救自己的人,而不愿意掏钱领属下的尸体,那不单止让其他镖师心寒,还会赶走一大批生意。属下为其拼命,死后贱如泥,这样的人有什么诚信而言。 气得哑口无言的霍大甲接过掌柜的领尸赏钱单签下自己的大名,程景浩开心地一手接过签好名字的单据递给郭芙兰,这钱好呀,这一下子就有九百两了。 “小兄弟,字我也签了,这救人赏金的事您能不能别外说着,我也不提那么多。因若往后局内但凡有镖师+....”霍大甲这被程景浩弄怕了,直言把话说清楚。 “这个我懂,我懂,钱银相交,我这人脑子记不住事,刚发什么事也不记得了。霍大甲好好休息,我这不打扰您了。”程景浩见好就收,也不待在他脸前刷存在感什么的,跑到柜台那里倒了两杯掌柜新沏的茶水,一杯递给郭芙兰,一杯慢慢吹着热气拿在手里。 “饿不饿,要不要我再去买几个包子或面条给您垫垫肚子,那箭猪先放着医馆,晚点我让小强拉回去煮餐好食的给您,掌柜的,廖大夫您们今晚也过来我府上吃饭。” “我要吃煎饼,晚上也把那三只兔子给煮了。”郭芙兰对那箭猪肉没那么着迷,倒是兔子念念不忘。 “程大哥,程大哥,那我呢,您都把掌柜与廖大夫叫上了也不差我这个人吧,您那新搬地住宅,我想去见识见识一下,”张小二从后面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赶紧上前问道。 “我在跟我婆娘说话,您把脸粘过来干什么?算您小子,我今天心情好,请您一个也不是不行,您往好嘴巴可对着我甜点。”程景浩一手拍开张小二的头,说着正想走去医馆后面的集市买煎果子给郭芙兰。 “小小兄弟。”霍大甲在里头稀嘘听到箭猪两个字,想起自己一路上闻着亲着那箭猪的小弟弟,卡在喉咙里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朝地上大吐特吐起来,深怕那小子把那箭猪给买了,边吐边痛苦地喊着:“小兄弟,您们家的箭猪卖不卖?” 喳?这下子到程景浩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买他们家的箭猪?难道躺在箭猪身上特别柔软舒服不成?看着那霍大甲揪起的头发,颈子与肩膀都有些被箭猪的刺扎出来的红印子。 程景浩走过去,还没有出声说什么,那霍大甲也不等他发话,自己直接报价格十两银子,问他卖不卖? 十两银子可以买两头一百多斤的家猪肉,且这里野猪肉的肉没有家猪肉滑嫩。 程景浩望着那霍大甲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也不问人家为什么要买他有的箭猪,直接欣喜地买给他,到时他让人拿银两过来在医馆拉走就行。 那行,这几天都食家猪肉,把婆娘也吃腻了。幸好今天上午他去杀牛场帮人杀了几头牛,没收杀牛钱,倒是换成十来斤牛肉。 “爹,爹,您没事吧。”这时医馆门外传来一人的大吼声,那激动悲怆的声调宛如他爹活不成的样子,他是过来奔丧的。 医馆内的人莫名地相望着,这医馆里除了这两人过就没有其他病人了,但也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只见一位身穿深蓝色短博衣棕色长裤二十岁的男子一脸急切地冲了进来,在医馆大堂望了一圈,才冲到掌柜脸前问道:‘’掌柜的,我爹在哪里?” “您爹是谁?怎么现在才过来?”掌柜不确定地问道,这里只有里屋两位病人,他不确定他要找的是哪一位。 掌柜后面的一句“怎么现在才过来?”把来人与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吓得不敢置信,悲痛万分,泪流满脸,一下间这医馆里响起十几号人的哭号。 “爹,爹,儿子不孝,您怎么不等等儿子我看您最后一眼就走了。” “霍大当家,您怎么就这样走了,也不让兄弟们送一下您。实在大可惜了!” “我早说这镖不可接,这下好了遇上贼船,货被抢,人也没了。” “霍世侄,节哀!您得坚强,接下来霍家镖局可得靠您。” “他年纪轻轻也没走过多少次镖,经验少,得让二当家先接手管理一段时间,慢慢提携才行。那镖局里可是一百多兄弟,每趟镖可得出生入死的,每个人都是靠血汗拼杀出来的。这可不是口头功夫说喳就是喳。” “姓李的,您这是什么意思,霍大当家才刚走,您们这些人就这么快有异心,这让他在地下有知,您们的良心不愧吗?” “老三,您可说得好听,我就不信您心里是这么想的,说不定霍大当家这一死,您就是最高兴的那一位,您平时就跟大当有不对盘,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扮什么?” “您,您,您乱说。我王某要是有这个心思,我天打雷辟。” “我说诸位可不可以不要 再吵,那霍....”掌柜压根儿没想到自己问多一句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以及就算那霍大当家真的不行,他们不是应该先看到人确认一下吗? 程景浩笑眯眯地从掌柜的柜台上抓了一把瓜子边剥边看着他们的热闹,并没有出声参与他们的话题。 “掌柜的您放心,我爹的医药费我们再怎么样也会付清的。”那名霍大当家的儿子伤心地对着掌柜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们是不是该进去里屋看一下 霍大当家,他,他...”那医药费单霍大当家已签名字,他倒不担心他们不会付,掌柜正想纠正他们的误解,人还好端端在里屋躺着并没大碍了,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总有人打断他 后面的话。 “掌柜的,您有心了,我这就进去看我爹,爹,爹,您怎么就这样走了,这么大的镖局您让我怎么,啊~~~~~~~~~鬼呀!”霍大当家的儿子带着一脸眼泪进入里屋,首当真冲望到黑着脸披头散发的霍大甲,当场吓得他脸青口唇白倒退几步。后面紧跟进去的镖局二、三当家及镖师看到那散发的霍大用,也吓了一跳。 “啍!不好意思拂您们意,霍某我还活着。若医馆等您们拿钱来救我,我可能己死几会。\"霍大甲嘲讽地说道。 “爹,太好了,您没死成!呸,我这嘴,我意思是您没事就好。掌柜的,掌柜,您这是什么意思?\"霍大甲的儿子尴尬地说道,掉脸掉到家。 \"人家哪有什么意思!是您们自个儿误会还怪人家。\"程景浩耻笑着说道,拍拍手中的瓜子碎,也不再啃了,买了煎果子得回衙门。 “霍大当家,您别怪咱们来迟。那上门通知的人压根没说清楚是哪个医馆,这个镇上的去遍了,而这家是最后一家,咱们这是没法子了。\" “看您们的意思是,您们去每一家医馆都这样哭一哭,争一争,那镇上的人都知道|霍家镖局的大当家我不行了是吧!“霍大甲气得脸更黑,鼻子也气歪发痛。 “我,我们,这还不是上门的人说一截没一截,让人误会的话!爹,要不我给您换间好点的医馆。\"霍大甲儿子霍雷甲心虚地说道。 “够了,还不嫌丢脸。\"霍大甲头痛地闭上眼睛休息,不想再看见他们。还换医馆,刚才一下子花了五百五十两,现人也没什么大碍,为喳还换大夫,这跑多少趟镖才找到五百五十两,这趟保护的贵人还没醒过来。这趟镖风险真够大的。 第49章 您们家的箭猪卖不卖 “常春堂医馆就在这里,掌柜的,那在青云村旁的大河捞起来的三个人是不是在这里。”衙门的官差适时派了捕快进来询问。 掌柜赶紧上前招呼两位官差说道:“是的,其中一人过来时已没呼吸,另外两个人在里堂,霍大当家已醒来,另一男子还没醒,不过也快了。” “怎么把官差也叫过来了,不是说不要惊动官府吗?他们怎么这么快找上门?”霍大甲皱起眉头头痛地责问。 霍雷甲支支吾吾不敢说什么,免得再被父亲一顿臭骂。 “算了,问您也是废的,您们这样大开大落地没间医馆问,官府不知道才是怪事。等一下您们都别乱出声,我自己处理。” “嗯,知道了父亲。” “好的,大当家。” .......... \"我说您这人行不行?哪里有您这样煎果子的,难怪生意没那么好!”程景浩指着那煎果子档口正下油煎果子的老头说道。 那张老头子认识这程赖皮,这段时间他老是在菜市里买菜,那嘴巴比多年买菜的妇人还要厉害,钱方面倒是会给清,但价格经过他嘴巴少了一半。菜市上面的卖菜卖肉的人,见着他直呼着倒霉。 “我,我这才刚下的油,还没开始煎呢,这有什么不对的?”张老头想了想,望了望手上的活,他天天都是这样子煎果子,过来买吃的也没有说过什么不对。 “您这锅都煎了大半天果子了,锅到没有洗一下就下油,那锅灰子厚厚一层都粘在饼上,这让人看着都倒胃口,还怎么吃?”程景浩前面就有一个人买了煎果子,没想到这都到他了,那锅子上还残留着上一个或上上一个或整个半天买的煎果子残留下来的油与渣子,这张老头居然洗都不洗一下,就这样在他脸前直接下油煎果子。 “可我每次都这样子煎,我用的油可都是猪油,煎出来的果子老香了。若把锅给洗了,没那么油煎,可没那么香且吃着磨口子。”张老头急忙解释说道。 “脏就是脏,我这都跟您说了要洗锅再给我煎,您说那么干什么,浪费我的时间。看您脏得,也怪不了大半天也没买几个回去,走开走开,我自己来。”说着折起衣袖,拉出张老头,上前用竹刷子把那锅上面那层焦膜用力地刷下来,满满黑色的一层,一层叠一层,都粘得实实的,那焦都跟锅差不多熔为一体了,不认真留意真的发现不了。 “您把它都擦掉了,后面再煎可浪费多少油?”张老头心疼的阻止着。 程景浩指着那接近半斤的灰,睁大眼睛瞪着他,那光着头凶狠的样子吓得张老头子肩膀一缩。 “我跟您说,您卖这么久都没有把人吃出问题,肯定 是那些人吃了其他东西拉肚子也没联想到您这里,您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您就烧高香吧!滚开,信不信我找上刚刚买煎果子的人,好好跟他交流交流您这煎果子。”程景浩拿着锅铲恶狠狠地对张老头子说道。 “不,不,不,您弄吧,您喜欢您就弄吧。”张老头子被他所说的吓得不敢再上前阻止,真怕他一个不好对付真的找上刚刚那人,那煎果子早已吃进肚子,真是吃出问题,他可付不起医药费。 “这下子知道怕了,我这是点醒您。”程景浩赶时间,也不跟那张老头子啰嗦,快手快脚把锅洗干净,热锅下油,熟悉而快快捷地煎了五个煎果子。 “哎哟,我的油,一下子就给您用了一半。哎哟,不用下那么多料,一个鸡蛋就够了用不着一个饼下三个。”看着程景浩大手大脚地用着他的材料煎果子,张老头一直在一旁心疼地叫着。 程景浩也不管他那 么多,煎好五个后,把那锅铲放在架子上,用油纸把五个煎果子包好。从怀里掏出五个煎果子的钱塞到张老头怀里。 “您这钱不对,这油都给您用一大半了,还有鸡蛋菜肉之类的。”张老头子急忙数了一下,拦着程景浩说道。 “我说您这老头子,您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这锅是我帮您洗的,这煎果子是我煎的,我为什么要给您五个煎果子钱?这是我用您材料费,人工都是我自己,怎么着还有什么不对?但凡您个锅干净,我用得着这样?您是不是厌少,那刷下来的灰还在这里,让大家来评评理!”程景浩不耐烦地说道,“我这还给多给您了,给脸不要脸。\" \"别,别,别,您给得对给得对。\"张老头真怕他一个不对闹起来,往后还在这集市卖煎果子可难了。 “哼,早该这样。\"程景浩心情好没再跟他扯,拿着热乎乎的煎果子回医馆。 \"真是的,这大半天都白干了。”张老头子拿着那凢文钱,心疼地说道。 “张老头,您见好就收。他不问您要钱,您今天算好运来。您去问问这街上的吃食,他去买过的,不单白吃还得赔他银两。您现有他给的文钱,算太阳从西边升上来。\" 霍大甲与霍家镖局的人员在医馆里跟衙门的官差周旋了半天才回去镖局。 霍大甲专门让人请了台马车,让贵人与自己平稳地躺着。走时还专门让霍雷甲掏十两银子给掌柜,把那箭珠子带回去。霍雷甲许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花十两银子买只箭猪回去,但只能依言听从。 一行人刚回到镖局门口,霍大四下马车时惯性地往镖局旁的贾府望去。 只见那贾府的木牌子已换成程郭府,木牌子的用料还是新的,像是刚弄出来的新木牌子。霍大甲子皱起眉头,低声责问霍雷甲:“这是什么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让您想尽办法把这贾府弄到手里头,我这才离开了几天,这贾府又转人了,人都给住上了。” “爹,这这这,华子华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您想尽办法吓唬吓唬那人家,让他们,啊啊~,爹您怎么打我?”霍雷甲指着人群中一小伙子骂道,还没说几句就被霍大甲扇了一脑瓜子。 “我交代您的事,您没一件事情上心的。这几天都跑去花馆子了吧。霍雷甲,不要以为我只有您一个儿子,您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老子还年轻,外面多得是女子能生。废物,一点事情也做不好。”霍大甲当着下属的脸,完全不给他面子。 霍大甲气急败坏赏了霍雷甲几个嘴巴子,霍雷甲捂住被打得发红肿的脸,含恨的眼直盯地面低着头不出声音,四周镖局的人习以为常。 呸!没出息的窝囊废!幸好他今次挑回一条命,不然这大大的镖局败在这儿子手里,他得在小儿子出世前为他好好策划。霍大甲想着快生的温柔如水外室,心里头就更加厌恶这二十岁都一事无成的大儿子。 霍大甲回到镖局内,第一时间让管家带一千四百五十两银两去常春堂,并慎重叮嘱他天黑前一定要把医馆里的三张单子收回来,务必看清楚上面有他的签字。那光头驴子滑得很,这次他可踩着了,若拖延着,保不准明天通街都知道这回事。 今年是诸事不顺!霍大甲搔了挠长短不一的头发,心里头再烦了,也搞不明白自己在水里头撞上什么,头发断得七零八落参差不齐,一大片的头皮发麻发痛。说着也奇怪,不单止他这样,连带昏迷的公子与死去的镖师的头发都一样的。难道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想吃他们不成,反把他们的头发给咬断了。 想到这层,他不禁通身发寒,他这命可真大呀。也顾不上心疼立马塞多五十两让管家带过去,一定要亲手塞到那光头后脑留着倒桃子状的程景浩手里。 安排好后就赶紧叫下人安排烧纸香烛之类的,去一下污气。 霍大甲的娘子苏紫轩听下人言,当家的回来了,正赶过去关心却扑了个空气,却被下人通知当家的带上烧纸 用的元宝金银之类去谢先人出门去了。 倒时看到从外室走进来脸两边通红的儿子霍雷甲,当场心疼扶着他那手肩膀说道: “我可怜的儿子,又做错什么让您父亲打成这副样子?” 霍雷甲不耐烦地推开母亲的手,气不过还是对她说道:“我可怜什么,您先可怜一下自己吧,外面那个女的快生了,若是生到个男,您我在这里都待不下去。” ‘’您父亲说的都是气话,他只是嘴巴臭了一点,他跟我承诺过这里往后会留给您的。”苏紫轩听着他说自己父亲的坏话,马上就不喜欢了,马上为霍大甲说道。 “够了,我二十岁了,不是十岁,您也别再拿这理由来搪塞给我。不说了,我出去透透气。”自小父亲说东,母亲就不敢往西,外面女人不断。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位怀上了,听算命是个带把的,把他得意得无形了,对他这亲生儿子越来越视若无堵。若是那女人滑胎或是生了个女的,看他怎么得意。 “您又去春花院,娘跟您相看了几位女子,您不如看看她们画册,看中那位年前娶回来,来年生个大肥仔,这样子您爹就没话可说了。”苏紫轩急忙拉住他说道,“那春花院的女子不干净,凡是男的都那个,惹了病可不好。” “这话您留给爹吧,若说得动他再跟我说。”霍雷甲推开她,急步走了出去。 “儿子,儿子。牛小四,赶紧跟上去,尽是催一下他别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苏紫轩见拉不住霍雷甲,赶紧叫他的贴身仆人牛小四跟上。 牛小四赶紧听言跟着后面追上去。苏紫轩伸长脖子担心地看着,一直到他出了院子才掏同手帕擦眼角的眼泪,忧伤地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这孩子性格随了他爹,我怎么说也说不动他。都二十岁了,还不成家,别家的孩子到他那年龄都儿女成堆了。” “夫人别伤心,男人成家自会收心顾家。”梁嬷嬷安慰她说道,心里面却想男人无论多大年纪,也只会贪新厌旧,就是夫人您傻而已。 ‘’我明白了,嬷嬷我头疼,您扶我回去吧。等一下老爷回来了,跟我说一声。”这入秋以来,苏紫轩的头疼一直痛着,看大夫也没什么作用,这刚从床上起来没走多少段路,那头又开始痛了。她不敢跟丈夫与儿子说,免得他们担心。 “好的,夫人。”梁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她,摸着那如皮包骨的手,夫人又瘦了,现在连衣服也撑不下去,才三十九岁却如同干涸的六十岁妇人。现在连她也不敢直视她,但还是忍不住出声相劝:“夫人又瘦了,您要不要再找大夫看看。” “不用了,相公说喜欢我瘦的样子。”苏紫轩微笑着拒绝了嬷嬷的好意。 “公子,公子,等等我,小的跟不上您了。”牛小四直追着霍雷甲出了大门口。 霍雷甲才走出门口几步,斜眼就望见隔壁那新木牌子“程郭府”,平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怎么看也觉得不顺眼,越看越气人,捡起地上面的石块急步走上那府门前 ,摆正姿态对着那牌子正打算用石头把它砸下来时。 “啊~,啊~”那抓石头的右手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手中的石头随地心吸力往下掉中他的脚,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牛小四也吓了一跳,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自家的公子就自己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扶我起来,什么人打我?”霍雷甲气愤地以着牛小四吼道,低头看见脚边有个食过的苹果核,气愤地四周张望, 只见大路上,离他最近的人也有十来米。那人是 头带着蓝花巾一米五左右的瘦黄女子,手里面正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丑苹果边朝着他们走来边啃着。 “是您打我?”霍雷甲拉开衣袖,手关节红了一大块,气愤地质问那蓝头巾女子。 那蓝头巾女子没应他,啃着苹果走到他跟前,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挡在门前的两人。 第5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1 “喂,我跟您说话,丑女人。生得不是您问题,丑得没天理还走在大街上碍人眼。”霍雷甲甩了甩手,叉着腰对着郭芙兰说道。 第二次被人说丑的郭芙兰,不爽地皱起眉头,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怎么不说话,我问您,刚那苹果核是不是您扔的?”整条街上就只有这丑女人啃苹果,但他怎么也想不通,扔一个苹果核怎么会有这么大胡思乱想,他的右手到现在还是麻痛的。 郭芙兰啃着一个苹果,斜眼望了他一眼,这人挡着她的 路还哗哗啦啦的吵死了。 “我跟您说话,您是哑巴不成。知道我是谁吗?这一条街每一个人见到我,也得叫我 一声霍少爷。您敢扔我,这活腻了。现在给您个机会,跪着跟我道歉,我就放过您。不然我---”他心情正不好受,现在好了,有人自动送上门给他出气,这一天天的被那霍老不死压着,本还以为今天是他的忌日,没想到是个大乌龙。 “不然您想做什么?”一把男声音从霍雷甲身后传来,他愣了一下,转身一看,一个一米七多的光头大汉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拉开半扇大门,正凶狠狠地瞪着这个放言要让他娘子跪着道歉的男子。 妈的,才让婆娘去医馆收一下钱,就来回才十五分钟的路程就被男子骚扰了。他都不敢对自家婆娘大声说话,他倒好不单对她大小声还让她跪着道歉不然给她好看,真当成她男人是死的吗? “您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霍雷甲在镖局里五湖四海什么人也见过,对着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一点也不在意,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贾府突然走出个光头大汉。 “您真搞笑,这句话该我问您,看这牌子没有,程郭府,是我的家,您在我家门阻着我娘子不让她进不说,还让她跪着跟您道歉?”程景浩用锅钞指着门头上的木牌子说道。 霍雷甲望望那光头大汉的衣着,又望望那丑女人的衣着,耻笑着说道:“两个穷鬼子是给人看屋子来的吧,我好心跟您们说,这贾府里的贾老头是在这屋子里被吓死的,这一连换了几家手,您们不怕死就继续住着。” “您这是吓唬谁呢?搞不好那换的几任屋主都是您们搞鬼!滚,好狗不挡路,别弄脏我家门口,再滚慢点我就拿扫把来侍候您。”程景浩叉着腰不客气地说道,“还有您,站着干什么?收个钱大半天才回来,我都从衙门回来了,菜都做好一半,磨磨唧唧的。” 郭芙兰瞪了他一眼,绕过二人,把食完的苹果核塞到他手心上,头也不回进去找吃的。 程景浩拿着那苹果核一把塞到自己嘴里咬,重重地对着门前二人“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隔着大门,二人还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说您这人,都快开饭了,还食那么多苹果。先吃冷的再吃热的很容易肚子痛,往后见着这些爹不痛娘不爱的男人远一点,搞不好是沾花惹草有性病的人。” “您渴不渴,先喝汤,我煲了老母鸡汤,喷香喷香的。” 霍雷甲听着里面的说话声,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指指着那紧闭的大门对着牛小四说道:“他这是在说我吗?气,气死我了。牛小四,回去叫人来把这大门砸了。” “大少爷,大少爷,冷静,冷静。人家可没有说名字,可能不是说您。这是别人家大门,咱们叫人来砸门,若是官府来人,少爷又得挨老爷揍了。”牛小四赶紧上前阻止,“他们这类人不值得少爷生气。” “对,我不用生气,那老头对这块地势在必得,今晚肯定会给他们好看。我今晚养中精神看他们好戏,敢这样说我,吓死您们!” 第51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2 黄昏的最后一束光消失在地面时,常春堂的掌柜、廖大夫与张小二带着一些水果和熟食敲响了程郭府大门。 “掌柜的,廖大夫,小二哥,您们来了,进来。”马小强听到门响,赶紧开门请了他们进去。 “哗!这里有我们医馆那么大,地方不大,但相对其它别院来说精致清雅。马小强,您住在这里,那程赖皮真的给了一间房给您住?”张小二从大门开始,就像个姥姥游花街一样,对到处环境惊叹万分。 像他这样一个月才二十文钱工资,存到猴年马月才能住得上这样的大宅子。这宅子需不是全新的,便是用料方面都是顶顶的好料,每条木柱下都雕有锣纹或花草纹的石桩,青砖红瓦。 这程赖皮上个月还食得上顿就没下顿的人,瞬眼间住大楼身任官职,真是羡慕到人眼红。 “嗯嗯,是的,我房间在东边最右边第一间房间。”马小强高兴地带着张小二看他的新房间。 马小二依言跟着进去转了一圈,乌木雕花床,有配套的方桌木椅,人高的大窗户朝东朝南,采光性十分要好。心里面虽然酸得要命,但还是扁扁嘴巴说道:“这程赖皮能这么好留这么大的房间给您,该不会您给了他什么好处吧,要不就是这房间不吉利,我可听说了,这里之前有两个老人去世什么的,这里该不会是....” “小二哥,您这话我可不喜欢听。这里有四个空房间,景浩哥任我自己挑的,且我也在这里住了七八天了,晚上睡得可好了。您别跟外面的人一样乱编。”马小强听着,不高兴地推着张小二出了房间,拉他去大堂那里。 “他这么好心对您,我不是很相信。” “您相不相信跟我没关系,景浩哥好得很,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帮 我找到工作,只要我肯努力,过多几年,肯定够钱娶上媳妇。”马小强对往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只要他像景浩哥一样努力干活,总会有回报的。 “您现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不过是个倒夜香罢了,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工资都不够我高。”张小二忍不住向他泼冷水。 “小二哥,拿您跟我比,我这肯定比不了,但是相比之前拉猪的工作,我现可好多了,虽是个倒夜香扫地的,但也是有官职的倒夜香,说不定哪天我也像景浩哥一样,升职加薪。”马小强很有自知之明,现在景浩哥对他这么好也因为以前赖他一点吃食,而现在他体现出一些自我价值,平时在这帮做一些活之类的。若是什么之类都不做,等着别人给予是不可能的。 “切,朝您这副样,可不被程赖皮洗脑筋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张小二跟在马小强身后,以自己一个人听见的声音不爽地说道。 马小强带着张小二进入大堂,里面掌柜与廖大夫已坐在待客的茶桌子上泡着茶喝。 这茶是程景浩在平时在山中摘起的胎菊,什么红茶绿茶之类的,他懂喝但不舍得花钱买,平时就在山上摘些菊花、金银花、茉莉花之类的晒干做花茶喝。 一旁的大圆桌子上,马小强已事先放好碗筷及程景浩已炒好的几个菜。 红烧兔肉、辣椒炒肉、清蒸菜心、麻辣兔子头、辣巴豆炒蛋、麻辣香干、红烧狮子头,程景浩一连炒了七个菜和一锅老母鸡汤,吃得五人肚子都撑着了,桌面上只留下空碟子。 为什么五人,郭芙兰不喜欢人多一起吃饭,平时添多一个马小强就罢了,今天却来了三个客人,她一个女人程景浩也不喜欢别人瞪着她吃饭的模样来看。 程景浩早早就留起了大份的菜给她在房间里慢慢吃。 吃足饭饱,程景浩望着常春堂三人提着灯笼离开了巷子,眼角瞄到隔壁的镖局有个人影看见他送人出来后躲了起来,心里不安地皱了皱眉头,看来今晚不能睡得太实,这镖局的人不安好心,这间贾府会让人一转再转手,肯定有他们在背后作了手段。 程景浩关好大门,去到后院找到了马小强。马小强吃完饭后也没闲着,主动把碗洗干净后,在后院里砍柴。 “今天别忙活了,那柴子够明天用,您今晚关好窗户房门,早点睡觉。”程景浩把他砍好的柴叠好一扎,用软的绳子绑好堆在柴房里。 “这怎么了?”马小强不明白地问道。 “没什么,这秋风起,晚上多老鼠出来活动,被老鼠一咬就不太好了。”这里闹鬼出名,说不定今晚会出来什么的,晚上尽量不要出来,等一下在围墙的屋檐抹一些油,不行不行油太贵,撒点黄豆绿豆赤小豆之类的。看一下到底是人还是鬼来着,敢在这里作 乱,未死过。嗯,屋底下也铺多一屋沙,豆就不用,省点用。 “这里有这么多老鼠吗?我明天买点老鼠药回来,那我上房间睡了。”马小强不明所以,这里之前一直没有人住,可能是前任主人干净,没什么吃食的味道及简洁,多年未住人也只是铺上厚厚的灰尘。 “去吧,去吧。”程景浩见马小强回房后,才拿出郭芙兰换下来的衣服,在天井那里打水洗干净晾起来。边洗边埋怨道,天气凉了,这婆娘还天天洗澡也不腻干燥,幸好这里天井有口井,要是在村里面那屋得出去找井打水,女人就是麻烦。 晾完衣服,程景浩就找了把梯子把屋檐上拪了些豆子,还在下面铺了一层沙才回房休息。 回了房间,都在床底下铺好被铺了,程景浩想了一下,感觉这样还是不行,忙翻出之前刚搬进来时,怕老鼠多买来的老鼠夹子,在围墙地左右两边的墙角都放了几个。 看弄好了才安心回去躺下,刚躺下没几秒,还是觉得那贼会不会从别的地方进来。这一想赶紧起床,观察宅子里的窗户门关好了没有,连带马小强的房间里开着的窗户,他也给他关门了。 程景浩检察了一遍,觉得自己没有漏什么地方了,才回去躺下。也是刚躺下几秒钟,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只在围墙两下放老鼠夹,是不是其他地方也应该也放一些。 已习惯早睡的郭芙兰望着那灯光亮了又被吹来,没几秒钟又点燃,点燃后那男人在里在外转着不知忙喳。这不刚躺下没多久,又坐起来,这下到她不愿意了。 在封密又漆黑的房间中,郭芙兰扬起手,精准的一颗小石子打中程景浩的昏穴,“呯!”程景浩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像被什么打中,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啾!啾!”接连两颗小石头从蚊纱缝中发出,四扇窗户被晚风吹开,让封密的房间带来陈陈凉风,郭程府内一遍宁静,所有人都沉入香甜的睡眠中。 深夜丑时,打更佬打着打更锣边喊道:“风高物燥,慎防火烛!” 走到一处,突然了陈阴冷的寒风把打更佬吹得一连打颤抖,把他吓得差点连打更锣也扔了,抬头一看,原来走到昔日的贾府,那以风中摇晃的大红灯影照着新的木牌字“程郭府”。 打更佬觉得自己背后一遍阴凉,吓得缩起肩膀抱着那打更锣连这一带的锣也不打了,急步跑了。 “什么霍大当家,霍公鸡才对,好事就是他享受,累死累活的阴私事就由我来干。”一个皮头散发身着白衣白裤的男子在庭院里担着一桶东西边走边低声埋怨着。 月光照在他擦满白粉的脸上,那血红大嘴甚是吓人。深夜寂静的庭院,吹起了陈陈凉风,吹得那人发着冷抖走到那庭院与隔壁家的围墙下。 “每次去到这里都比其他地方寒冷,妈的,死了就死了,还停留在这里干什么?贾大爷贾大爷,您有什么冤情尽找那霍大甲报仇,您被我吓死也是他叫我做的。虽说得好听是镖局的三当家,工钱也不过比普遍镖师多那么一点点,这年头,正路的钱不好赚,您也别怪我这样做。您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两个儿子都死清光,还这么顽固霸着这屋不卖。那时卖了,就不用我把您吓死,对不对。”那白衣男子边说边熟练地从一旁的假山里找出以前藏起来的木梯子,把那木梯子靠着庭院的围墙上,小心地摇了摇感觉梯子放稳了,才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提着一桶液体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第5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3 在那男子在庭院里一路碎碎念时,有着一墙一天井之隔房内的郭芙兰在黑暗中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房内,一只纤瘦的手伸出蚊帐外,精准地打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光头。 “啪!”的一声,躺在地上面的光头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恐地瞪大双眼坐了起来,四周一遍漆黑,程景浩第一时间向着床内的郭芙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进来了?您发现了什么?还是您想去茅厕?还是您肚子饿了,想吃点喳?” 一连串的问题,直让郭芙兰无语,冷淡地说道:“起来,拿起您门边的竹扫。” 那竹扫是程景浩专门弄来扫水的,又细又硬又长,自住进此府后,他一直放在房门边备着。 “好,好,别点灯,别点灯。我到底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在这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定给他好看的。”程景浩气冲冲地起身抓起房门边的竹扫把,正想打开门偷瞄一下外面什么情况。在自家婆娘面前,他可装有男人气概才行,不然怎么当一家之主,遇事就缩可不是他的本性,若是真的有那个的话-------他应不应该找出前两天买回来的几张黄符护一下身。 “隔壁镖局的三当家。”深知程景浩那磨磨唧唧性格的郭芙兰直接给了他答案。 “什么?您怎么知道的?”程景浩拿着那竹扫把愣然了,不明白地望着黑暗中的 郭芙兰问道。 “我听见他在庭院里自言自语说的,现在在那假山搬木梯子,提着一桶不知道是狗血还是猪血什么的东西。”郭芙兰不急不慢地说道,拂开蚊帐跟着程景浩走出了房门外的天井处。 程景浩屏住呼吸试着听了一会儿,只听见风声树叶声其他并没有听到。不过听那婆娘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听着人不是鬼,那他就不怕了。 “您别出来,回房等我,我去叫醒马小强去报官。这竹扫把,您拿着回房间,若是有其他人.......”说着程景浩把自己手中的竹扫把塞进郭芙兰手里。 郭芙兰并没有接住那竹扫把,直接推回去给他,顺手在竹扫把上面折了一枝细竹子,仿如平时扔东西的动作一样随手就直往那围墙瓦片上突然多出来的那只白手射去。 “啉!卡!”那竹枝刺破空气射入一软状物体,伴随着瓦片被穿的暗响。只听见围墙的另一边传来震天聋耳的惨叫声响遍了程郭府与霍家镖局两边的庭院。 一个木桶倒地的声音从围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围墙上突然标出一只颤抖的白手试图去拨另一只手上的竹枝。这一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程景浩终于在月光之下看见清楚了自家婆娘的动作,纤瘦的手毫不费力地从他手上的竹扫把上折下一支细长竹枝,眼神凌利望准方向,手使力把竹枝那在瓦片上颤抖着摸索的手射去。 “啉!卡!”另一竹枝刺破空气射入一软状物体,伴随着瓦片被穿的暗响。再一次听见围墙的另一边传来震天聋耳的惨叫声响遍了程郭府与霍家镖局的两边庭院。 因两手被死钉在围墙的瓦片上,全身因两手传递过来的剧烈痛楚颤抖,那脚下的木梯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与震动倒了,那两手活生生地被要钉挂在另一边围墙上挂着,体重使两边手的痛楚更加剧,无法忍受的痛苦令那人再一次惨叫出来。 第5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4 “愣着干什么?还不报官?”郭芙兰回头看见抱着竹扫一脸不敢置信的程景浩定定地望着那瓦片上挂着的一双带血的白手,那血沿着手指顺着瓦片滴落在院中。那鲜红的血液比那双白手来得显眼,不知是不是工作关系,程景浩心中引起一层层热浪般的兴奋。 “嗯嗯嗯,小强,小强去报官,说程郭府,不,昔日的贾府出人命了。”程景浩吞了吞口水,正好看见闻声而来的马小强,如得佛法点悟般大声吩咐道。他可不能走开,得原地盯着,娘的,敢在自家装神弄鬼,不管他怎么样,他也让那人付出代价。 马小强刚被那惨叫声吓得睡意也没有了,出来见到围墙上那双血淋淋的白手,也吓得魂也少两魄,这时被程景浩喝醒过来,赶紧听言跑出府外报官去。 “别别别报官,别报官,我不过过来偷点钱财,我给您们钱,一两,呃,十两银子这样子够吗?别报官。”围墙那人慌了,也没看清自己的手被什么插住了,疼得差点昏过去。这家穷鬼,买屋子也掏尽全部身家,他再心疼那点钱也得先骗着,脱了身再说。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接这活。 十两银子就想摆定他们,程景浩嗤笑一声,您会装神弄鬼,难道他就不会。 走到那围墙下,把声音扮成前两天卖煎果子的老汉声音,多一丝严肃,多一丝愤怒对着墙外之人喝道:“哪来的奸贼吓唬老夫,老夫人死魂在在这等您很久!我儿,把这奸贼给我杀了。” 墙的另一边那人一听这言,眼瞳一缩,心跳一紧口中不自觉一声大叫:“贾老头,我这是听人办事不由己,别杀我!”说着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程景浩踮起脚,望着一直发抖的手,刚被他扮的一翻话吓得连抖也不抖了,用那老人的声音低声说了几问也没听到回应。 “这么胆小?吓晕了!不要是被吓死才好。”说着用竹扫试探地碰了碰那双手,动也没动一下。 围墙地另一边,霍家镖局看管门口的仆人听到声音走到庭院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长发的物体挂在围墙上,白色的墙上还染着一大滩血迹,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软坐在地后四脚爬着离开,通知其他人来处理。 “夫人,夫人。”值班的下人一路惊慌地跑进后院通知。 “嘘,夫人已睡着。”值在外院的小丫环赶紧上前阻止他再里面,以免吵醒屋内沉睡的夫人。 “叫什么叫?这里是后院哪由得您们这些前院看馆的下人进来的?”值班地梁嬷嬷黑着脸从内屋走了出来,严肃地责问来人。 “梁嬷嬷,刚庭院里发出惨叫声,门卫去看情况发现有个像鬼的人挂在外围墙上,不得而才冒昧进来找夫人来处理这事。”护卫直言说道。 “什么?是连着那贾府的围墙吗?”梁嬷嬷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 “是的,就是那段围墙。我远远地还看见墙上面粘着一大滩鲜血!”护卫心有余悸地说道。 “您们是不是当护卫当傻了,这事得赶紧找老爷与大少爷核实处理,夫人这段时间病着,若是被这事吓一吓还得了?您厌自己这份工作做得太舒服了吗?”梁嬷嬷捂住受到惊吓的心口,低声地说道。 “可是老爷出去前说不能留门,大少爷去花街子了。”护卫赶紧说道,‘’我们这没办法上找过来。” “这事不能让夫人来处理,赶紧派人去找老爷与大少爷回来处理,快点去派人通知。夫人那边我会等她醒来再告诉她。”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破事,遇上事就找不到人。梁嬷嬷还是心疼自小看大的夫人,入秋已来总是失眠,今晚难得服了助眠的中药睡下,这事还是等男人处理好了再告诉她吧。 “是,是的梁嬷嬷,我们这派人去找老爷与大少爷子。”护卫低声说道,看着那梁嬷嬷赶人的手势退了出去,通知其他同伴去找老爷与大少爷处理。 当下人去到花街里的大少爷时,那正与春花楼里的姑娘兴在头上的霍雷甲被打扰后,一脸黑线的臭骂那通报的下人,让他找霍大当家,跟他没关系。 另一通知霍大甲的仆人根本不清楚霍老爷的去向,没办法唯有硬着头皮去到那今晚刚好休息回家的镖局管家的家,找他来处理。那管家一听这消息,连外衣也赶不急穿上就带着那下人去寄宿在外室家的霍大甲。 还没有等到霍大甲与霍雷甲的回来,倒等到了衙门的官差上门。 第54章 懒汉再显特技1 很快衙门值班的捕快与官兵跟着马小强回到了程郭府。 陈捕快有点讶然望着那招牌,“这不是贾府吗?什么时候异主转成程郭府了?”这家人也挺大胆的,一直传闻厉鬼猛所以一直被转手没人敢住。 马小强想着那钉在围墙上的白手,急步带着他们进去,顾不上回答他们的问题,怕晚了景浩哥与嫂子会出事。 陈捕快跟四位官差随着马小强进了程郭府,随着他来到了天井处,望着那围墙上被钉住一双血淋淋的双手,不禁都打了个震。 陈捕快举高火把打算上前照清楚时,被程景浩拦住了,示意底下铺了一层沙,赶紧把那层沙扫走。 等那层细沙扫干净,陈捕快这才透过火把看清楚,那双手各被一支细长的竹枝穿钉在瓦片上,这要多大的力度才使了这样,“这,这,这是怎么钉上去的?\" 程景浩在等衙门过来时就想清楚了,自家婆娘厉害是自家的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无论是衙门还是镖局那里,可是知道她会武功的,不知道会不会弄出更多的麻烦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伙都睡觉了,被他的惨叫声吓醒的,我们还以为挂着一个鬼,没想成他在那边自言自语说他是霍家镖局的三当家,要给十两给我们不要报官,说是霍大当家让他来吓跑我们。还一个劲说,说什么来着,对对对,贾大爷,说贾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是故意吓死他的,是霍大当家安排他做了。后来晚风太大,我们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他就这样没反应了。”程景浩诚实地把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潘刑官的助手?”陈捕快望着程景浩的光头,很快想起来他是谁,“您就是这府的新主人。” “是的,是的。陈捕快,您看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叫上。”程景浩趁热趁铁地粘近陈捕快耳边说道,“陈捕快,您想不想立一功,我有办法助您一把力。” 陈捕快的眼睛闪了闪,奇 怪地问道:“那您为什么不自己上报?那您不就可以立功,在大人脸前刷一下存在感。” “嘻,我这小人物的,跟潘刑官学得好好的就不想动了,且也不是跟人打架的能手,哪里比得上衙门里鼎鼎大名的陈捕快。且我是这里的屋主,霍家镖局又是我的邻居,咱们把关系搞得太僵也不太好。所以。。。。”程景浩低声地说道。 “别在那拍马屁,说来听听。”陈捕快听着心里面高兴,直道这小子会做人。 “这三当家肯定跟当年贾大爷死有关,贾府里出了两名大将军,虽战死战场,但是官家当时是赐了谥号给他们,这贾大爷的死若是让官家知道是人为了,那肯定公矛以那破案之人记一大功。” “废话,这个还有您说,这问题是这三当家现在是昏迷,醒了不一定会承认。” “陈捕快,若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出手,但是涉及贾大爷的,他儿子贾将军当年我可最爱慕大人物,我有法子让那三当家认罪并指出幕后黑手。” 第55章 懒汉再显技能2 因围墙的瓦片上有油有豆类,官差不好把人解下来,唯有派人敲响了霍家镖局到围墙的另一边相接应,终于把人从围墙上解了下来,官差听从陈捕快的吩咐并没有让镖局的护卫上前看是什么模样,也没有透露是死还是活的。 那雪白的围墙上只留下那桶洒落粘上的血迹,在深夜中格外令人惊悚。 霍家镖局望着那差官兵上门抬出了身穿白衣黑发遮脸的人,也看不清楚是男还是女,那一双手各插着一支断竹枝往外流着血液。 有大胆护卫想上前拂开那人脸上的长发,想看一下那人是否是镖局内的人。那护卫刚伸出手,就被官差亮出的刀光吓得退了几步,缩起肩膀不敢出声。 “哼!带回衙门!”陈捕快从隔壁的程郭府走过来,冷冷地瞪了那镖局护卫一圈。 霍家镖局的护卫皆低头沉默,深怕那捕快与官兵把他们捉去审问,眼睁睁地望着那人被抬走了。 六旬的打更佬在打更的半路上被官兵拦住带到了衙门的监狱里,官兵也没有跟他说因什么事过来,吓得他脚软话也说不出。 程景浩无语地望着手颤脚乱的打更佬说道:“您怕什么怕,只是让您辨认一下那贾大爷的声音,又不是让您去坐牢。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怎么着,您做了什么坏事?” “您刚说什么?”打更佬以为自己耳背了。 “叫您听一下我那个声音像贾大爷!” “您吃饱了饭没事干,那贾府常年闹鬼,万一真的把那贾大爷请了上来怎么办?” “闹什么鬼,都是人扮出来的,人还在牢房里躺着呢” “这镇上人这么多,为喳挑我,您这程赖皮耍我!” “大晚上的有现成的,傻子才会挨家挨户找人,什么耍您,阻公办差,您不愿意也得愿意。” “官差也没出声说什么,您一个劲地说什么?” “他也是衙门工作人员,现工作可比官差高一点。怎么着,还在这里啰嗦!”一旁的陈捕快皱起眉头说道,‘“又不是让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竖起个耳朵听就是了,怎么得这么啰嗦?信不信让您在牢里住一两天。” 打更佬一听怂了,急忙说:\"我听我听,您赶紧说我听。” “咳咳咳,老混账,老寡汉,老棍条,老废材,老油条,老废柴。“一连几把声音从程景浩口中传出,不单止打更佬愣住了,连带一旁的陈捕快也跟着目瞪口呆,没成想这小子真的会学别人口音,之前还以为他夸大口,瞎说话来着。 “哪一把声音像贾大爷?”程景浩揉了揉喉咙接着问道。 打更佬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搔了一下头说道:“呃,刚刚没反应过来,能不能再说一遍。\" “真磨叽,那我再说一遍,认真听着。” “好,好,好。”打更佬连忙应道,眨了眨眼聚精会神地听着。 程景浩把刚刚几个男老年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废材,老废材的声音再沙沉严肃一点。”打更佬连忙插嘴说道。 嗯,声音与青云村的村长声音有点像。程景浩认真地想着,调整了一下舌头。接着一把沙沉严肃而不失仁慈的声音从他口中灵活地说了出来:“您这个老废材,多年不见还是寡汉一个,不过也对看您的公鸡又胆小性格。” ”是,是,跟贾大爷声音一摸一样。但不对,您为什么老说骂人的话,那贾大爷再怎么样也不会骂我。\"打更佬这才悟醒过来,这小子从开始就骂人。 “徐春蛋,徐光蛋,徐穷蛋,徐呆子,徐蠢猪,徐笨蛋,徐穿洞。\"接着几把老年女声从程景浩口中传出来,成功再一次把现场的打更佬与陈捕快再一次听傻目了。 “怎么样,哪一把声音接近贾大娘?\"程景浩催促地问道。 “您怎么会连女人声音也会学说出来?”打更佬好一会儿也醒悟过来,这也太神奇了。 “您能不能认真点听着,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再说一遍。”程景浩皱起眉头,不用想这老头没上心听他说的几把老妇人声音,打铁要趁热,过了今晚,那霍家镖局肯定有其他行动。 “好,好,好。”打更佬尴尬把拉开嘴皮说道。 好不容易把贾大娘的声音确认好,那打更佬像听出了耳油一样,好奇地问能不能随在一旁听着。 \"滚!有些事您还是知道少些好,除非您厌自己命长。\" “好,好,我不跟随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乐意过来。就算白天也可以啊!” 第56章 懒汉再显技能3 深夜,一缕月光透过牢房带有蜘蛛网的天窗照在躺在草堆上的白身男子惨白的脸上,地面传递到身体上的冷意及双传的刺痛让他从幽黑的昏迷中醒来。 “啊~啊~,这是哪里?该死的穷鬼报官了!”那人挣扎着试图想从地上坐起来,插着竹枝的双手一动就却痛楚加剧,痛得他眼泪直流全身颤抖,只能勉强翻了个身缩成一团。 “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我是霍家镖局三当家,不是小偷,帮我叫大夫,快叫大夫,我了快痛死了。快帮我叫大夫,我给您们钱。”那人对着牢房外大吼大叫着,尝试把看牢房的官差叫进来。 才叫了几声就被旁边的牢房的人扔禾草呸口水大骂:“这什么时辰了,进得来就得等明天才有人处理。您算老几,大晚上穿得鬼一样,脸还扑粉,还装进牢房吓唬咱们,再叫明天调整牢房人数,老子第一个先搞死你!” “我手还流着血呢,官兵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一等良民。”那人不管不顾地哭叫着,也搞不懂他在这里喊半天了,官差一个也没来。 “切,还一等良民,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出街,谁信呢,那动过刑的犯人您有见过请大夫的吗?”另一边被吵醒的犯人隔着木栏也耻笑着。 “我这不是被误会吗?我还伤得这么重,双手现在都没知觉了,往后不知道会不会被废了?呜呜呜~”没有知觉的双手,连微颤抖也没有,那人含泪看着双手害怕得哭了起来,引得四周牢房的犯人一阵谩骂。 “您还在鬼叫什么,您算老几?你他妈的再吵一句,我明天揍死您!” “这牢房您家开的,您想揍就揍!”双手上的剧痛令那人忍不住对着隔壁牢房的大汉破口大骂来发泄。 “哼,这牢房有一大半是我小弟,小子,您以为您进得来就能明天出得去。我跟您说别发那么多白日梦,让您嚣张,这牢房不够用,明天准把您调去其他牢房,您等着吧!” “对,看着您这副鬼样子就是不顺眼。” “吵什么吵?安静,再不静下来别怪我不客气!”牢房里被吵得不行的官差拿着木棍子每个牢房门口都敲一下警告。 “救命!大爷,帮我叫一下大夫好吗?我给您钱!我冤枉的!”那人看见有官差进来,连忙大叫起来。 “这可不能怪我们,这家 伙一醒来就在那里大吼大叫,吵死了。” “对,对,对。” 其他牢房的犯人深知看牢房官差的脾性,纷纷急忙解释道。 “官差大哥,我被冤枉的,我的手好痛都没知觉了,呜呜,求您了放我出去!”那人也没管为什么周边的犯人从官差进来的一刻静了下来,望着那官差提着锁匙过来更加兴奋的催求着。 “我知道您,霍家镖局的三当家,按道理来说做得镖师的人都能打能挨!”那官差边掏着锁匙边怪里怪气的说道。 那人听着那开锁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脸笑容灿烂地望着那开门进来的官差。 那人看着那抑起的木棍子带动了一连的凉风,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值班官差的几个头捧,痛得他举起流血的双手护着头衰叫。 “让您吵,让您再吵,我呸!再吵看我揍死您。”那值班官差一连打了他几下,放下狠话才出去锁牢房门离开。 “活该!”四周犯人对着他的遭遇见怪不怪还幸灰乐祸。 那人抖着被打得更加红肿的双手,缩起头痛苦地躺在地上低声地呻吟着。 双手及头部传来的痛楚令霍家镖局三当家李秀忠一直保持着清醒与昏沉的中间线,心里面不停地回想着双手被插伤的情形,他妈的人影也没见着就栽了?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武功这么高明能把他的双手钉在瓦片上。 他并没有往鬼神方面想,因这些年来被他吓病吓走可不少人,吓死的贾大爷要是找他要命早就找上门了,可必等到现在。 该不会是他得罪的人窝在那屋里设计陷阱?他的双手是触动机关而受伤的?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手在搭上围墙上的瓦片的那一刻,并没有按到什么机关之类?这时代还有谁用这么细的竹枝仔做机关?远程射发无力根本比不上铜器铁器之类武器,难道真的不是机关是人为?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远程射发武器的声音,该死的还是两根细长的竹枝! 在他二十年镖局行南走北,在他的见识中最强武功的人射发暗器的力度遥遥比不上今晚那偷袭之人,他到现在还清晰记得那插入骨肉触感与双脚悬空重力聚于双手扯痛,到这儿醒来时才发现不是什么铁器之类而是用些力就折断的普通细竹枝,该死的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是什么人做的? 只要明天霍大当家收到风,会想办法救他出去,到时定要再去一趟那贾府揪出那该死的人。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李秀忠紧闭着双眼养神,脑海里一直思索着没有停歇着。因此并没有发现天窗中有丝丝松香随风飘了进来,那松香的味道与当年贾大爷死时整天点着的松香味是一样的。 当那松香钻入他的鼻孔时,他的脑海随着那松香想起了那时的贾大爷,那是当时出了不两个将军的父亲,在镇上威望极大。想起了他当时是怎样吓死他的,那寒意从心底里再一次泛了出来,冷得他通身起鸡皮。 自那贾大爷死后,他但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时,都会不自觉自言自语重提贾大爷之事,骂他蠢,骂他老顽固。这样子他才觉得心安,心灵得到解放,做什么事都顺利百倍。 不惊不觉闻着那松香,双手似乎没那么疼,张秀忠习惯性低声自言语地说着:“贾大爷,您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犟,您两个儿子都死了,您还在那屋等他们回来个屁,早把屋子让出来不就好了。我真的没有想成这么容易就把您吓死了,不过也成全了您跟您儿子在地下团圆对不对?也算是圆了您的愿,也算您的恩人,您呀得保佑我,保佑我明天成功出去,我就去您墓前烧多几柱香与银钱给您。” “畜生!”突然一个严肃愤怒的老年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张秀忠惊恐地睁圆双眼,把头抬起四处张望,但他还是身在牢房的单间,三面木栅里的犯人都扎成堆躺着,他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畜生!还我命来!”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从耳边传来,张秀忠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瞬间僵强不能动,圆睁的双眼带着恐惧四处瞄望。他身边确实并没有什么人,而周边牢里的犯人还是保持着原样,仿佛只有他听到这把声音,那,那贾大爷真是显灵了! 张秀中的呼吸不觉变得沉重起来。 “我死都不会放过您,这些年来您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我都知道,您那留起来防霍大甲罪证藏哪里我都知道,多得您这畜生每次做坏事都呼叫我,我死也得把您拉下来,让您下地府下油锅。您们做这么阴损事,我要为儿换一份功德。”贾大爷的声音如影追随般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老头子,我恨,我恨不得吃他骨喝他血,让他死无全尸。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昔日贾大娘激愤满腔的声音也猛得从耳边响起,“老头子仁义,我只是个小妇人,我儿死了,我们等他魂回来又碍着谁,这些年来我就等着这一天,我今天废了您双手,明天就废您的双脚!” “啊~走开,走开。”张秀忠顾不上双手的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四处挥动着手臂驱赶着大吼。 “发生什么神经?大晚上不让人睡!” “是不是疯了?” “他娘的!怎么刚官差不把他打晕。” 牢房里响起一遍臭骂声,张秀忠如得到救赎般透过牢房的木柱对着对面的人惊恐又猜疑地问道:“您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漆黑一遍的牢房,只有天窗透一点光进来,张秀忠那刻意涂了白粉的脸及艳红的嘴唇,就雪白的衣服与黑长发猛地向着他们叫着,那场面吓得不少犯人倒退几步。 “哪有什么声音?全场都只有您一个人的声音。” “对,对,大晚上的装成这样吓人,吓人不成招到鬼了吧。” “不会吧,这么猛!您别说这牢也死过不少人,我现也觉得周身发冷!” “畜生!” \"贱人,我让您不得好死!我们夫妻俩会一直陪着您,拉您去阎罗殿!” 贾大爷与贾大娘的声音再一次清晰无比地在张秀忠耳边响起。 “有声音,真的有人说话,您们听见吗?”张秀忠吓得裤档一热,一鼓温热的液体顺着脚根流了下来,他顾不上这么多,急促地追问着其他犯人。 “哪有什么其他声音,走开走开!” “就您一个人在那说话!” “真的不会撞鬼了吗?” “哼,肯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听,又来了,又来了,有一把男的老年人声音还有一把女人声音。您们再认真听听。”张秀忠惊恐地恳求着。 “哪有什么声音?全程只有您一个人自言语。” “该不会傻了吧?” “走开走开,别望这边。” “这家伙是不是害死人了,鬼收上门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坐多两个月就可以出牢,我再也不犯事进来了。这里阴气太重太可怕了。” “对对对。” 其他人没听到声音,只有他一 个人听到!不可能,不可能。张秀忠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可那两把声音如影追随般,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怒骂着他这些年做得坏事,吓得他鼻涕眼泪流了下来。 那两夫妻的声音持续在他的耳边响足了一个时辰,张秀兰终于忍受不住抱头痛哭大叫着:“贾大爷,贾坚城,贾大娘,冤有头债有主!您们要找就找霍家镖局的霍大甲,不关我事的,都是他吩咐我做的,您们要找就找他,是他吩咐我扮鬼吓您们,若吓不成就天天晚上在您们院子里倒狗血,那阴招都是他想出来的。真的不关我事!” “什么不关您事?受人钱财行小人之事,您怎么说也逃脱不了关系,我跟老头子哪里不去,就呆在您身边,您什么时候死,我们什么时就走,哈哈哈,我还得带着去下下面的官府走一趟,看大人怎么收拾您?拨您筋抽您骨,哈哈哈哈,绝不会就这样便宜您!” “呜~呜,贾大娘您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您为什么盯上我?我真地无心笑您半老徐娘,临老还可以卖弄姿色。我嘴巴贱,我贱,我打我嘴巴,您放过我吧!”说罢张秀忠也顾不上双手的痛,用力地挥动着手臂去拍打自己的脸,打得两边脸沾满血迹。 天窗外的墙边,程景浩拿着通心的竹筒与静坐他身边的陈捕快对望一眼,双方心里面同时臭骂着这霍家镖局的三当家张秀忠。您把贾大爷吓死就不放手,还昧着良心去撩拨贾大娘去做妓!说错了,哪还有良心之说。 “放过您?哼,我这些年来就是等着这一天,我不能枉生也要化为厉鬼缠住您!我儿子为国战死,我老头子被您吓死,您还这样来作贱我,我死也不会放过您,我要慢慢地折磨您,让您生不如死。让您这狗腿子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今天废手,明天废脚哦不废您的子孙,哈哈哈绝不让您有舒服的一天。”贾大娘饮恨之声,每一句都勾起了张秀忠的心。 “贾大爷,我认罪,我现成就跟官大人认罪,您就劝一个贾大娘放过我吧,呜呜呜。我认罪这样子行了吧,贾大娘,您放过我吧!您们要找就找霍大甲这个龟孙子!”张秀忠双脚跪地,不停地磕头大声恳求着。 牢房四周的犯人听着,不敢置信地瞪眼相望,纷纷站了起来走到离那张秀忠最近的地方听着,越听心里面的那把火越旺。这人还是人吗?贾大爷的二个儿子忠心为国捐躯,这人就趁机把他逼死吓死,完了还叫贾大娘去卖姿色,怪不得那贾大爷死后,那贾大娘也跟着一条白绸跟随去。 “畜生,到现在还想着推托自己所做的罪孽!您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您想消抹自己做过的事就去官大爷那里交待清楚您们这些年做过的阴损事,我们两夫妻就暂且考虑不找您!哼,您帮人做的阴损太多,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无子!” “我,我,我自守,我这马上自守,我求您了,呜呜呜!”张秀忠听着欣喜地跪求着,但是一想到告发霍大甲后,他往后的人生再糟糕!可再糟糕总比无子送终好,怪不得他找女人生仔多年,一直无所出。 “今晚暂且放过您,若您没有做到,哼,明晚我们夫妻两可不会就这样放过您!婆娘,咱们睁开双眼看着他!” “老头子,听您的。张秀忠,若是没有看见我们满意的结果,您就等着我把您**********”贾大娘阴声怪气地声音在张秀忠的耳边清晰地响着,吓得他夹紧双脚不敢呼吸。 渐渐身边那两道阴影消失了般,张秀忠身体才有点回暖,他一刻也不敢延迟对着牢房外大叫着:“来人呀,来人呀,官差大爷,来人呀,官差大爷,我有急事告诉大人!快来人呀!” 第57章 霍家镖局摊上事了 当天色由黑暗迈向浅灰亮,周边传来了小鸟寻食的声音。有仆人穿过衙门后院的走廊,轻声敲响了在书房门。 “谁?”一把带有睡意的男声不爽被搔拢地问道。 “大人,前院陈捕快说有案件急需大人现在处理。”仆人轻声地说道。 “嗯?他还有没有说其他?”书房内响起揪蚊帐、穿鞋子的声音。 “听说是关于贾府贾大爷之死。”仆人低声地补充说道。 “什么?是出了两个将军的贾府?”一阵急步声传来,书房门猛然被人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壮健高硕身穿白色内衣,脸型狭长下巴中映留着长须的男子严肃地瞪着那候在门口的仆人。 仆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退了两步,唯喏地说道:“这,陈捕快没有说清楚,在前院等着大人。” “明白了,小四,小四。” “来了,来了。”随从李小四托着水盘从侧面闻声应着走过来。 那男子快速洗了一下脸穿上官服,等李小四帮他梳头扎髻。 “大人,与夫人和好吧,您老睡书房也不是办法。”笨手笨脚的李小四,连梳了几天头,梳断了大人不少头发,望着那有点歪的发髻,拿着那发冠不忍地说道。 “慎言,快点!”张大人皱起眉头催促道,内心焦急地跺了几步脚。 洗妆打扮好后,张大人急步走离后院,有一女子领着众仆人从厨房边赶来,不合时宜了阻了他的路。 为头艳丽的女子脸高傲地仰起望向别处,身旁的柳嬷嬷轻力推了几下依然没转正脸对着张大人。 “大人,夫人未到卯时就起床煮大人最喜欢的牛肉百合莲子粥给大人,大人公事再怎么繁忙也要注意身体!”柳嬷嬷连忙出声笑着对张大人行礼说道。 “真是辛苦柳嬷嬷这么大的岁数都为着夫人这么早起折腾,衙门有突发案件需马上处理,您煮的牛肉粥退回厨房热着,我晚点再用餐。”张大人望了那热气腾腾牛肉百合莲子粥一眼,脸不改色地拆穿说道。 说罢真走到那女子身边,低声说道:“真是辛苦您这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右边耳环 还没戴,还有您的鞋子挺有特色的,让开!”说罢用手示意仆人让开,大步走向前院。 那艳丽的女子惊恐失措一手捂着空荡的右耳垂,一手捞起裙摆露出一脚穿着鹅黄绣花鞋一脚却是穿着沾满泥巴的白袜。 “张春闺!\"女子对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跺着脚大吼着,“我这一大早起来打扮为的是谁?唔唔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娘谭氏忽忙地用手捂住她的嘴。 “唉哟,我的夫人说不得说不得。”谭奶娘深知夫人脾性,两夫妻在这么多仆人丫环面前吵架,吃亏的总是夫人。更何况大人才派遣此偏远小镇三个月,便在府上传出不好风声,那外面有意的人便会马上送女子上门给大人纳妾。 这些之前在京城多次发生过,要不是大人与夫人情比金坚、青梅竹马,后院早就纳了不少妾氏。但从离京到这镇上后,夫人不适应环境总在大人脸前念叨与怀疑,此次因大人突然买下一女子入后院引起两夫妻冷战了成个月。与柳嬷嬷商讨让两人和好,看来还是失败了! 张大人去到前院,见到陈捕快后听着他汇报这贾府闹鬼牵引起的一连串霍家镖局幕后黑手。 “嗯,陈捕快,您这一功劳我记下了。来人,大堂升堂,把犯人张秀忠带来堂上,本大人亲自审问!”张大人事不厌迟,立马吩咐手下。 “是,大人。\"官差听言立马准备升堂。 “部下还有一事~~相求大人。”陈捕快听言按着心中激动,怕那张秀忠临时变卦赶紧提议说道。 “您说!”张大人整理了一下官装,侧身说道。 \"小人怕那张秀忠临时变卦或者言不由全,特派一人藏于大堂中柱后,倘若在升堂过程中听到什么,大人与其他人是否扮成没听见!\"陈捕快急忙说道。 “此为何由?”张大人疑惑地问道。 “张秀忠此人作恶多端口枪神舌,唯有吓死贾大爷一事耿耿于怀,昨晚小人自作主张让人装扮贾大爷贾大娘声音,才吓唬他自守,答应把霍家镖局所做的事公于天下。小人才有此建议,大人您看?\"陈捕快双手抱拳,闪砾不安地按着程景浩的话再说了一遍。这小子聪明,这些事定能在新官大人面前刷新他的能力。 “做得好!”张大人这一听忍不住夸赞陈捕快,在官差从牢中带张秀忠进来前吩咐好所有人。 很快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双手颤抖的张秀忠在官差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 整晚处于惊恐漰溃状态的张秀忠一见到坐在大堂中央的张大人如得到救赎般,未等张大人说什么,哭嚎一声跪下,如歌如泣般诉说自己所犯的事。 他这一抬头,猛地一张白脸红唇长得如磨盘般带有血迹的脸吓得堂上张大人与记事的师爷等人吓得睁大眼倒吸一口冷气,再望望堂外那片天空阳光正起照着大地,再与属下对望了一眼才安然吞了一下口水,心才镇定下来。 娘的,长着这副鬼脸,还化成这妆,也怪不得那贾大爷会被吓死,鬼见着也会绕着跑。幸好刚才忍住没食那碗牛肉百合莲子粥,不然会像那师爷一样边忍着吐边做记录。 张大人认真的听着堂下张秀忠的诉言边观察他,他的双手依然插着两根比筷子细两圈的竹枝插着,血已干涸粘在上面。听陈捕快言,是被两根竹枝钉挂在围墙的瓦片上,并没有发现放射发竹枝之人,晚点到现场去看一下。 听着那张秀忠诉说他这些年为霍家镖局所做的阴损事花足一个时辰,柳师爷那里也密密麻麻记录了六张大纸,此刻正顾不上手痛忙递上给张大人。 张大人接过正想愤怒说什么时,那藏在中柱后的程景浩正蹲着头部与那低着头的张秀忠保持同一水平线上,清晰见到他那犹豫不决的眼光。 “畜生!到此刻还敢瞒着不说!气煞老夫!”一把严肃锐利带点沙哑的老年人声突然在大堂里如雷般响起,吓得那张秀忠了也忘了在大堂之上,惊恐万分地寻找声音来源,但见堂上张大人正拿着师爷写的罪状书认真地看着,而师爷脸色如常般走回坐位,两侧官差冷着脸站立着。 张秀忠不敢置信僵硬地转身望了一下堂外的白亮的天空,大喘着气转回身,全剧烈地颤抖着,低头用着只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程景浩低哼一声,掏出怀中早有准备的白镜与火折子,这东西是他前两天打扫贾府时发现的,这白镜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比铜镜照得清晰多了。这贾府都换了几批人,没想成这值钱的白镜竟被留了下来,这现堂上派上用场是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在那光线还不很明亮的大堂上,突然束白亮照中大堂之中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响震遍大堂。 吓得那坐在堂上的张大人与师爷神志未定快速地站起身倒退几步,站立两边的官差也吓得睁大双眼对望着。 “啊~~~~~~,贾大爷,贾大爷,我说,我说,我马上就说,您您老人家别别别再用雷打我,我我我我马上说。”那堂中的张秀兰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惊恐地叫着,一泡黄色液体与臭味从他体下染传了出来。 “呃~哕~哕”离得最近的柳师爷终忍不住,对着张大人做了个抱歉手势,跑到一边的中柱后吐了起来,却看见藏在那柱后面拿着白镜的程景浩,枉然大悟一边连连指着那小子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程景浩笑着跟着他摆了个抱歉的手势,乘那堂中的张秀忠不为意,低蹲着转移到另一柱子后。 张大人恶心地捂住鼻子,拿起那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声说道:“张秀忠,您到底还隐瞒多少事情,还不快点一一招来。” “大人,大人,我说我说。”缩躺在地的张秀忠听到那惊堂木声,急忙把没有说完的事清一一招待清楚。 柳师爷听着,也顾不上恶心急步跑回坐位把他所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 霍家镖局真够大胆,居然十几年来与官寇勾结,专门把贵重的货物带到山贼藏匿一带,假扮被山贼劫走,再不就是把没把镖给他们的商家行程透露给山贼。与山贼通信的书信被这张秀忠暗中留了一手。 柱后听着张秀忠招供得差不多的程景浩正打算缓缓无声地撤退时,不知道是否整晚扮两把声音太久,喉咙有点怆,下意识用那贾大爷的声音轻咳了一声。 “大大大大人,小小小小人想想想想起起起来还有一一一一事事事事未说说说说。”刚松了一口气的张秀忠听见那熟悉的一声轻咳 ,吓得全身神经再一次绷紧,惊恐地对着大堂中的大人说道。 娘的,这霍家镖局犯下的事足以抄家十遍了,这还有? “这这这事事事没没经经我手,我我 我也只只只是听听到一小截话就就被他赶了出出来。”张秀忠 赶紧解释道。 “您说。”张大人冷俊着脸,严厉地瞪着他。 “他他他霍大甲月接了下单子,是护送外邦邦邦之人到大大漠之之外。护送之之人头戴着着白玉发发冠冠,发冠冠内壁有有印印记让他他们相相拉继继。我我我我知知道就就这么多,真的真的没了,呜呜呜,大人我真的全部招待清清楚了,呜呜~”张秀忠哭泣着如狗般趴倒在地倘久不能站起来,那贾大爷的声音终没再在他耳边响起。 “来人,马上派人把霍家镖局封起来,把霍家大当家霍大甲捉拿到衙门,本官当庭审问。” “是,大人。” 我靠!!!!白玉发冠内壁带有印记?这不就是他怀里面那个白玉发冠,他还打算今天偷鸡去当铺当掉,现在想当也不成了,烫得发他胸口发慌! “出来吧!”官差把张秀忠拖回牢房后,张大人独留师爷叫退众人后对着那藏着人的柱说道。 好样的!把他吓得手汗鸡皮都出来了,这比面圣还要惊险!不过得把这人看清楚是谁,不然他好奇得无法安眠。 “小人名叫程景浩。”一个光头后脑留着一个倒着桃子形辨子的男子低着头走了出来,跪在大堂中央。 “哦,这名我好像是哪里听过?起来吧!”张大人从座位中走下来,伸手阻止了柳师爷欲言。 “小人正是刚进来的行刑师小弟程景浩,大人见过我对犯人行过刑。”程景浩低着头,望着怀中之物不敢依言站 起来。 “现不是升堂,咱们聊一下,您不用拘谨,起来吧!”张大人好奇地围着他走了两圈,轻笑着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有一事想汇报给大人。”程景浩流着冷汗诚实地说道。 “嗯?”还有事?张大人不明地望着他,“这何事?” “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那霍大甲昨晚寄宿于镖局外室之中,第二件事情是是那外邦接继信物在在小人手中。”程景浩心虚地把怀里面烫热的白玉发冠双手递到张大人脸前。 “此物为何会在您手上?”张大人闻言快手接过那白玉发冠,内壁果然雕着外邦乌拉帝国的印记,声音含杀气地问道。 “这这是昨天中午时分,我与自家婆娘在青云村旁的大河之中打捞出来的人头上戴着的,小人也是一时贪心把他给扣下来,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外邦交接之物,刚刚听那三当家一言,我才知道的。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昨天有很多人看着,这事我可作不了假。”程景浩不敢有所隐瞒赶紧把此事由头至尾交待清楚。 “您说您们用箭射中他们的头发,从大河急流中拉上来的?”那大河捞出人之事,下属向他汇报过确有此事。张大人也没跟他计较另外两人发冠踪影之事,直问他如何救人上岸,但他所言不切实际。 “是的大人,小人没说谎,那河流急且多暗涌这是众所偕知的,给我十条我也不会犯着下河救人,要不是他们的发冠扎得实,他们早已变成河中浮尸。若是大人不信,等那霍大当家过来时,您看他连头发都扎不起来就明白了,断的地方扎地扎起来是齐整的。”幸好幸好昨天太忙没把那白玉发冠给卖了,不然跳落黄河也洗不清。 第58章 这年尾做贼的人可真多 程景浩退下后,张大人马上另外派武技高超的捕快与官差去霍大甲外室之处捉拿所有可疑之人,尤其是发型奇怪、光头、短发、包头巾的男子一律不许放过捉起来。 他拿着那白玉发冠回去前院处理官事文件的书房内,放在那阳光下一番观察,竟发现那有着绿宝石下遮盖下有一圆柱状长细物。他小心翼翼地拎着那绿宝石上下左右拎着或按着。 “卡!”的一声暗响,那绿宝石不明显地突了出来,张大人用细木板把那颗绿宝石揪起,把底下卷起的纸条拿了出来 。看着那纸上写着的内容,张大人惊恐又气愤,幸好此物没外泄,不然那外邦之人如风般从大漠之外攻进关内。怪不得这些来那外邦之人在关外越来越嚣张挑事,原来朝中早有接应之人。 可恨!!!!这贾元章、贾元鸿两大将军根本是死于外邦与朝中人员联手,得把此物交于可信又有能力处理之事之人。张大人拿着那纸条气愤地捶了书桌一下。 这霍家镖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大清早的就被官差封了,里面的人一律只许进不可出。而寄宿于春花巷子里的霍雷甲在温柔乡里直接被捉到衙门的地牢里。 那霍大甲半夜听到管家赶紧过来汇报时,可没有王秀忠所想马上想法子救他,而是派人想办法在那张大人审问之前把他给杀了。 就因为他知道得太多,迟早都得死,而这次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惜他还没有等到所派之人传来的好消息,反而等到了官差前来捉拿的消息。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抗,这次派来的官差比较难沟通,钱照收其他问题一律油盐不进,态度比之前冷淡强硬。霍大甲想有可能是衙门大人新上任三个月的关系,听说间京城那边调配下来的 ,他还没摸清楚那调下来的张大人底并没有赶着上前搞关系。 当他见到官差从后院里拉出一个用头巾包头的男子时,那脸上的笑容消失得荡然无存, 双手紧握向着陈捕快问道:“陈捕快,这是怎么回事?霍某跟您去衙门走一趟总得知道什么原因?还有这下人所犯何事,劳烦您们大贺?” “哼,霍大当家见到张大人时问就是,小人不知道。霍大当家,请!”陈捕快严肃着脸冷说道,丝毫不透露任何消息给他。 霍大甲想了一下,反正那白玉发冠已在水中掉失了,那张大人就算是收到什么风声,只要他与公子嘴巴封实一点准 没事的 。就算知道好公 子不是本国人,他也可以编其他原因。 可没成想那陈捕快二话不说就把他双手锁上,并把这院子封了。吓得那怀着大肚子的外室 拉着霍大当家的 手无助又害怕地哭泣着,霍大甲连忙肉疼地安慰着。 “催霍大当家配合一点,若张大人调查清楚会释放并解封。霍家镖已派人封了。有什么问题或疑问可等见到张大人再说,小人只是本公办事。”陈捕快听着张大人 吩咐,捉人 要快速不能让之有太长时间准备脱身或让可疑之人逃掉。 “明白,霍某这就走。”霍大甲见那陈捕快已多次 催促,丝毫不给时间给他,心里面再不爽 也唯有去衙门见到 那张大人再说。 以上的事对于程景浩来说都不关他的事,他今天月休,只是没想成昨晚发生那事,没办法才跑了衙门两趟。中间怕那婆娘没早餐食闹上脾气,所特意一大清早敲响买面点的门店买了十几个包子回去,自己包根本时间来不及,唯有中午备好一点。 没想成他拉着马小强可爱的板车一进村里晒谷地时遭到了众人热情的招问。 多数都是问昨天救人之事,那车后跟着的女子是谁,所救何人,人还活着吗?给了多少钱,为何不让村里之人帮把手好相扶之类的问题。更 有甚者打 听到他找村长量尺有意重建茅草屋消息,笑着说介绍女子给他。 程景浩冷哼了一声,并向地上面呸的一声吐了一口水说道:“老子有媳妇,用不着您们来介绍那些没人要的垃圾给我,我可不是开慈堂的大老爷。走开,走开,别碍事,忙着呢。” “什么?您娶上媳妇了,为喳不请大伙吃一顿,让大伙张一下眼认识一下。这么匆促该不会是什么清白人家吗?”当场有八卦之人插口问道。 “您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要以为您是个女的 我就不敢揍您!还有我脑子有病,请您们食饭?”程景浩一听当场气炸,卷起袖子誓有人再说他婆娘一句不好的话,就跟她过不去。 吓得那妇人怯怯地假扮去晒自家的禾谷,周围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村人还是围着他东问西问时,那晒谷场对着的村长家慌忙地走出两人,正是村长与隔壁老王家的四媳妇赵盼男。 村长一出家门口,正好见到人群中拉着板 车的程景浩,赶紧叫住他,让他去隔壁老王家拉一下王老四去看大夫。 那王老四昨天乘黄昏时分去山上砍一些柴回家烧时,不慎跌倒被自己砍的树枝口给插伤了脚。大半夜才拖着那血淋淋的 脚衣服褴烂沾满泥巴回到家中,把自家媳妇与孩子们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急忙找上当家老王与王老婆 子。没成想王老婆子一听就气上了,骂咧咧地说没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那王四媳妇赵盼男哭着掏出自己嫁妆银钗子去请那村中的赤脚大夫看了一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并说明得马上去镇上看大夫 ,不然拖长了日后得会变成拐子。 那赤脚大夫走时,还不解地搔着脑袋说道王老四今晚村里第七个看大夫的人,前面六个跟王老四一样都是在山上受的伤。 赵盼男一听就慌了,急忙去用家中板车与女儿拉丈夫连夜去镇上看大夫。没想成被听到风声的王老婆子大骂一顿,那板车明天一早得用去拉谷子去晒场上晒,不能拉走,砍个柴都把自个儿的脚弄成这副样子,拐了又不是不能走。 赵盼男没法子唯有回房对着丈夫伤心地哭着,她一个女子也没有办法背着王老四这么一个大男人走上这么长 的一段路。那王老四是个孝子,见到自已娘这样说,也缩起来对赵盼男说他可以忍一下,明早向村里面其他人借板车去镇上看大夫。 好不容易等到了早上,人就发起高烧来,急得赵盼男没法子再问王老婆子拿板车,却被王老婆子知道她还藏有值钱的东西板车没问成反尔招来一顿骂。 赵盼男没法子哭着向村里面的人借板车,没成想连问十几家也没借到板车。现几天是收粮食的好天气,家中有板车的都是用来拉割下的水稻到晒场晒干再在晒场脱粒。 老王自家有板车却要借其他人的板车拉人去镇上,这一来一回加上看大夫的时间就得担搁半天时间,半天时间在田里可以拉很多趟水稻去晒场。他们不单止与村中其他人争晒场还要防着天会下雨。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借出自家的板车,而有几家田地少一点的早就被村中其他人借去拉人去镇上看大夫去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村中有八个人在山上受伤这个大消息一大早就在晒场人群时炸开锅。 赵盼男一大早哭着去到村长家中借板车拉丈夫去镇上看大夫。没成想村长家中的板车早已被其他人借走了,唯有厚着脸皮问村长借他家中的牛车。 没等村长说什么,村长媳妇黑着脸插口说道:“您敢再借试试,我们地里的水稻还有十来亩没收起来,不说浩儿今年院试要钱而且家中几把人口的口粮都得指望着地里的粮食。您把板车借给没板车人家去镇上看大夫,我没说什么,但这牛车谁来也不能动。我说您王四媳妇您对着我男人一个劲哭什么,您们老王家中我可记得是有板车的,为什么不用自家板车拉王老四去镇上?这一个晚上村里面就八个人上山受伤下来,也幸亏没被狼发现吃了他们,个个都没说实话,我呸什么砍柴弄伤、打猎弄伤、捉兔子弄伤、摘野菜弄伤,全堆在晚上来出事,谁信谁是傻子!” “呜呜~,您怎能这样说话?我的四哥命真苦!”赵盼男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话 ,您有本事就对着您自己家的家婆说,对我这一外人说来有何用。家中有板车不用,还盯上我们家的牛车,还有您,我跟您说,您等一下好给我下地 干活去,别把时间浪费到他们家的破事去。要是天下雨了,那地里的东西赶不上收上来,我可跟您没完没了。”说着就拿起墙角的扫把,赵盼男见着确实没法子借到牛车哭红着脸走出村长家,村长于心不忍想去晒场那里帮她再问问其他人家借一下板车。 “程侄子,您来得正好。您能不能借一下板车给王老四去镇上看大夫。”村长一出家门口看见拉着板车的程景浩,忍不住欣喜地冲上前说道。 “不借。”程景浩想到不想就当场拒绝。从镇上来村里的路上,他已遇上村里拉去镇上看大夫的人,都是昨晚上山出事的人。娘的,平时因怕有狼不上山,昨天却齐齐约起在山上出事。这青云山上就得他家的青石屋,可想而知因何事受伤。更何况是他讨厌的隔壁老王家,这王老四平时装得像个老实木木的人,私底下不单与李春花有一腿还手脚不干净。就算他脑子进水了也不会把板车借给他们。 这年头村子里的贼子可真多呀! “程~程兄,求求您您借一下板车给我丈夫用一下,我们很快会把车还给您。您这手里没地也不用急着收地里的作物,我丈夫现在发着高烧,急着去看大夫。”赵盼男忍不住哭着求道。 四周妇女婆娘们也纷纷帮着那赵盼男说话,程景浩一下子觉得脑子吵得不行。 “停!谁是您程兄,您年龄可比我大,也别叫我弟我听着恶心。您们这么可怜她为什么不把家中的板车借给她用?我手上没地就得把板车借给您吗?老子就是不借怎么着,一大早对着我哭晦气!还有您,您村长,您昨天帮我量屋子的尺寸量好了没有?”程景浩一脸凶恶地说道,边说还一脸嫌弃地拉着那板车离那赵盼男远一点。 “我,我呜呜,那我给您钱,您借您的板车给我用半天可以吗?”赵盼男没法子,唯有先答应着给钱。 “我都说了不借,老子就是把车空着也不借给您们老王家。走开,走开,我忙得没,没时间看着您哭。” 这晒谷场上的妇女一听到那赵盼男说出钱租板车用半天,手里田少婆子连忙上前问她能给多少钱租那板车。 看着有意向把家中板车租出去的大娘们围着那赵盼男,程景浩没耐性的推了一下愣着的村长。 “我说您这当村长的,您儿子读书读傻了我信,哪有您当村长的也跟着读书读傻了吗?他们家愿出钱早就解决了事,走走走,快点把我家的地尺寸给我。”说着也没等村长直接推着马小强的板车进了村长家屋里,晒谷场里的大娘婆娘太烦人了。 那村长媳妇本打算去晒场干活,见到程景浩推着板车进来,立马就不走了,还笑着倒了杯水给他。 “程侄儿,来,来喝水。看您这是有出息了,您叔的板车给村里面的人借走了,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但中午我得要回去拉东西。”程景浩接过那水杯子,不客气的边喝边说道。 “好小子,那大娘先谢谢您!大儿媳妇,大儿媳妇,出来,把那板车拉到地里,让明儿拉水稻回来。”村长媳妇一听,立马高兴地把后院的儿媳妇叫了来,把板车拉到地里去。 “您,您这,这。唉!”刚见到赵盼男花了五文钱租了台板车才安心进来的村长,正好看着大儿媳妇推着程景浩刚推着板车哪还有不懂的道理。 “别管这老头子,越活越倒回去。跟大娘说说,您真是娶上媳妇了。” 第59章 懒汉真的娶媳妇了 “嗯!去衙门登记了。“程景浩显摆地说道,习惯使然往村长家的庭院边的鸡窝看了看。 梁大娘心里一紧,直呼大意了,双眼眨了眨假笑着说:“怎么不跟咱们说声,不过娶了妻子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成熟了很多。好久没见您过来村里溜达,这听说您昨天找老头量尺寸,这是真的把茅房拆了再起?” “我家婆娘是大漠人,您放心,您们家的饭我现在瞧不上,不用这样防我抢您家的鸡。”程景浩直接蜇穿梁大娘说道,“您不是会孵小鸡吗?明年开春孵三十只小母鸡给我。” 梁大娘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她以为程景浩吹牛,毕竟在村子里被他耍赖皮最多的就是他们家,就一个多月没见着他,若不是昨天村里议论纷纷她真以为他在外面碰到硬头回不来。这下可好,不但嫌弃她家的伙食还盯上她们家开春的小鸡。 “小子,逗您大娘耍是吧!等您有钱再说,这是您那茅屋带竹林的尺寸。“村长柳仲山把写好尺寸的纸张递给程景浩。 “谢谢叔,对了叔,听说您年轻的时候跟过起屋的匠师学过起屋子,您帮我看一下这图纸。”程景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张,小心翼翼地把它摊开,“我之前去镇上问过其他匠师,感觉不靠谱!” 图纸他见着挺好的,但是那镇上帮人起屋子的匠师高傲得很,一上来连图纸都不看就拿着鼻孔对着他,以老卖老,说从来都不看别人乱画的图纸影响他在镇中威望,要找他起屋子首先就得先交图纸设计费用二十两。见那匠师之前,有个员外刚好领了图纸边走边看,程景浩经过望了几眼,与镇中富贵人家宅差不多一样,只是尺寸与小地方有点改进。 这样就想吃他的二十两,呸,这二十两可以买很多只老母鸡煲老母鸡汤。 “我来看看,这图纸画得挺好的,您从哪里得来的?”村长柳仲山接过那图纸,望着上面用碳笔流畅地画着一座两层楼房、分前后院、凉亭茶阁,优雅又显精致。 梁大娘听着老头子连点头称赞着,忍不住好奇心伸过头去看。“您这图纸画得好是好,但是这又木又青石砖的建起来可花不少钱?程侄子,您发大财了?” “那好就行,叔,您是不是认识卖青石砖的人家?您能不能年前帮我定一批青石砖?那数量晚一点我提供给您。”程景浩忽略梁大娘的话,直接问村长柳仲山。 “这,这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时间段要做青石砖的都得给定金才可以。趁着年前秋收后起屋子的人家太多,而青石砖价格太贵,一般没有存货,反而普通泥石砖会存一点货。您这图纸所用的青石砖也挺多的,大概得花一百两左右。”村长柳仲山估算了一下,报了个数给程景浩,希望这个数打断他的念想。 “嗯,叔,这里有一百两,您有空的时候帮我先定下来,到时做好交货我多除少补就是,您帮我尽量把价格压便宜一点,还有这十两银子是给您的跑脚费用。”要人帮自己尽心尽力做事,总得给点甜头给人家吃,这道理程景浩懂,更何况这村长从小看着他大的,在村里面为数不多的老好人。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不敢置信地看着程景浩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与十两银子放在桌面上。两夫妻看着他此豪气的举动吓着了,男的拿起那一百两银票看了又看,那上面数额与官府印章确实是真的。女的摸着那十两银子,摸了又摸,不敢相信地咬了 一口,确实是十两银子的味道。 最后这一对老夫妻默契地相望一眼,村长柳仲山瞪眼咧嘴示意婆娘把十两银子拿回来,那梁大娘一脸恶相示意这年头的银两好攒吗,十两银子的跑退费,放哪里都没有这样便宜事。 程景浩很享受他们俩先惊愣后表情各异的过程,慢慢地喝 光手中杯中的水。现大伙都忙着秋收,担搁村长家秋收不太好,但搁那婆娘午饭时间更不好 ,那山上的青石屋还不知道被弄成怎么样,唉!真 是一 大堆的事等着,不然看他们两个争执挺有意思的。 “叔,您就收下吧。这钱来得正道,您抽个时间往镇上一问就知道,这段时间我可卖了不少狼皮 狼肉,且在衙门有份 正经工作。现我也是镇中有房的人。”程景浩得意地说道,心里面想着吓得您们下巴也掉下来。 “您不会是说笑的吧,这,这才没到两个月的时间,比那朱治通还混得差劲,油头褴领的到处赖食赖喝。您这牛可别吹大了,拿张不知从哪里来的图纸就去子钱家借钱,那利息可不少的。”梁大娘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可不是儿戏。 “对,婆娘您说得对。这打猎的钱哪有这么好攒,村中也有不少打猎为生的人家,也没见哪个攒回来几栋大楼,看那朱大山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就算您娘子是个大漠人也厉害不过一个大男人吧。”村长 柳仲山想着这小子肯定是去子钱家借钱了,这年头自己也养不活了还借钱,借钱不还那些打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几句话就可以打发了的,这小子越活越不像话了。这一想气得他伸手用力地拧着程景浩的耳朵。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程景浩真的是被他拧住了耳朵,那刺疼感令他下意识顺着那打的方向转着,快速从他手里解救他自己的耳朵。 “您这臭小子,需您父母死得早,我也是看着您大的,这钱得用脚踏实地攒,做人得正道。”村长疼心地 说道,一旁的梁大娘怕他气着,急忙帮他顺着气。 “就是看您老好人,我才把好处给您。我说的都是实话,昨天我救的是霍家镖局的大当家,救命费给了我这个数,当晚钱就到手了。”程景浩没好气地揉着发红的耳朵,另一只手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三百两?”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惊呆了,“镇上霍家镖局当家霍大甲。” “对呀,人家身家几万两,三百两对于他的命来说不值一提。” “怪不得您昨天跑得那么快?您这是走狗屎运。” “什么狗屎运?那是必须的,昨天拉车差点把我半条命也拉走了。那三百两他可不亏,送迟了他们命可能救不回来。”程景浩不敢把当天实攒的九百两报出来给他们,还有事后常春堂掌柜给他二百五十两的提成。梁大娘的嘴巴不密实,明天事儿全村都知道了。 反正他镇上的事迟早他们都会知道,事先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总比那三姑八婆夸大来说。钱不可以露白,这道理他懂,这钱就让他们认为全用在建房子里。 “我现在可是有正经工作,在牢房里做行刑官助手,一个月的工钱有半两银子。我师父还便家卖了一家宅子给我,那宅子说出来可吓死您们。”程景浩笑着跟他们说道。 “行刑官助手?是我知道的刽子手吗?您的胆子敢砍犯人的头吗?\"梁大娘这下子忍不住惊恐地离他几步。 “瞎吵什么呢?妇人之见。虽然是官职之位,好待也没多少人争做,可凡做之后带刹气很重,您大娘也是关心您,您这做得来吗?”村长柳仲山一脸嫌弃梁大娘大惊小怪,却又与她一致的心态。 “叔,有什么好怕做不来的,犯事的人都是做伤天害理之人,我是个行刑的人,是伸张仗义才对,反正下判决是大人不是我,记上仇也轮不到我。有钱的打俏微轻一点点,无钱行恶之人就不用客气。且有师父愿意带,我怎么不会去学,我把他们当杀鸡杀狗来操练,这个月我已经受了衙门大人 几次赏识。这比寒窗苦读都未知能否做到官的人好多了,师父也说我不用多久就可以上刑台试做刽子手。”程景浩兴奋地说道,除了刚开始一两天有点心理难接受一点点,但现在完全是可以无接缝连接。上班把犯人打得血肉模糊下班仍然可以杀猪杀鸡。煮的厨师是做什么职位,食的人也没喳要求吃光光,也没因他做什么工作而嫌弃他,那他也跟着心大没什么所谓。 “怪不得您的钱来得这么快,但您不能做得太明显,大人发现会罚您的。”村长柳仲山对他攒到的这些钱也释然了,那确实是来得快又少人敢做之职。 “不会的,大人也知道我们私下的操作收入,只要不妨碍工事,都会默认不知道。我师父说,不用两年时间,我就可以接他的工作,他退休了。在衙门那里薪水最高的是张大人,下面接着就是行刑官,一个月差不多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这么高?那比镇上当掌柜的还多。”梁大娘惊呼一声,他们一家子累死累活干净三四个月才有这么多,而且时不时还有横财,突然觉得那程景浩没刚刚那么恐怖了,简直是个金龟子。前阵子那死老头子还叫她介绍个媳妇给他,娘家那里她一出口就招人厌了,现好了人家有钱有工作有媳妇了,秋收后还修房子,到时又不知眼红多少人家。 “想什么呢,那您镇上面的是哪里的宅子?”村长柳仲山不敢置信地问道。 “就是那出过两个将军的贾府。”程景浩也不卖关子,得意洋洋说道,“这可真是风水宝地,往后说不定我家也会出个将军。” “贾府?哪不是镇中出名的鬼宅子吗?您可真够胆子这样的地方也敢买下来,快点想办法转出去,您这小子可真不让人放心,等秋收完了,我可去镇上看一下。”村长柳仲山这一听这小子怎么老做些吓得他心跳得快的事,比他几个儿子加起来还不省心,但他还是担心地说道。 “那是人闹出的,人都被捉到衙门里了。”程景浩想着那扮鬼的霍家三当家张秀忠,还有哪霍家镖局一家子的鸟事很快就传遍全镇,直接透露出来给他们听。“当年那贾大爷被他给吓死的,过几天衙门张大人会开庭公审,您们秋收可快 手一点,应该能赶得去看看。那人真的不干人事 。” “您这是哪里收到的风声?这可是官家的大事。” “昨晚就在我家捉到的,遭到贾大爷报应了。到时我可能要上庭作证,这贾府现在主人是我,我的话您可不信,那官大人的话可得相信了。” “您这话说得一截一截的,真的让人按不着脑袋。您这钱来得正道就好。”村长柳仲山摸着发涨的脑袋,正想把桌面上的钱收好时,那十两银子早就被梁大娘塞到怀里,只剩那张一百两,没好气地瞪 了老伴一眼。 “我也觉得自从娶上婆娘后,钱攒得盘满拨满,工作也顺利。这女人旺我,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梁大娘您现可以摘一些萝卜白菜辣椒松花菜给我,我得赶时间上山收拾屋子做饭吃。”程景浩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事情也跟村长柳仲山交待了,也不阻碍他们秋收,“那板车我中午或晚点过来拿。\" “好好好,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梁大娘收了那十两银子后,对着往日讨厌的程赖皮,像对着财神爷一样笑口盈盈,动作快速地到后院菜院里 摘了满满一篮子菜给程景浩,还往里面塞了七八个鸡蛋。 “那给您,程侄子,咱们可说好了,秋收后我跟老头子去镇上您家做客。您可不要不舍得做顿好吃的给我们,您这小子可在我家吃了不少哦。”梁大娘笑着快嘴说道,可说完才想起来他的工作可是刽子手赶紧补充说道,“您这钱攒攒得不容易,咱们夫妻俩就过去坐坐算了,饭就不用了。对了,您不是娶媳妇了吗?让您媳妇做饭给您吃,那用您这么辛苦!“ \"还是大娘会说话,我就像我爸一样,好煮饭。那记得开春买些母的小鸡给我。”程景浩也没跟她客气什么接过那菜蓝子就起身走了。 梁大娘拿着家中柚子树叶在刚刚程景浩坐的椅子还有桌子擦了又擦,那杯子直接用柚子叶水煮过才敢用。 “用得着这样,妇人之见。“村长柳仲山嫌弃地说道。 “您懂什么?哎呦,我刚用了家里面的菜篮子,算了算了,等一下让他不用还了。” “那他碰过的十两银子,您不单用牙咬,还塞到怀里藏着。这么害怕给我好了。\" “那当然不同,钱是财神,不用赶的。\" “歪理!” 第60章 张大人上门 程景浩拿着那满满的菜篮子走出村长家门口时,晒谷场的那堆妇人正边干活边聊得正兴。 见到程景浩提着菜篮子出来,纷纷转移问题笑问他怎么把板车借给村长家了,村长家掏了多少钱给他之类。 那隔壁老王家的大儿媳妇王秀兰阴阳怪气的说道:“做人可要仁慈一点,免得日后会遭报应,我那可怜的四弟被这一拖说不准会变成又傻又拐的人,那明明空着板车也不救人之眉,黑心肝的。” 这次她可放聪明了,没有言名道姓地说也没有说诅话。 但她也太低 估了程景浩的耳力及她自己的大嘴巴声音,也低估了程景浩的底线。 程景浩一言不说把手的菜篮子放到一边,凶神恶煞地大步走过去,那张秀兰仗着晒场那里人多自个儿认为他不敢对她做什么时,那程景浩毫不客气地迎面就赏她四巴掌。 打得那王秀兰眼冒星光,如杀猪般惨叫着吐了一含血的口水,随之还有两颗牙齿,吓得双手摸着双脸嗷嗷大哭。 “我黑心肝不够您们一家子黑,那王老四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我借不借板车给他,您都可以 编我跟他媳妇有腿子使眼色。我让您嘴巴再说试试。也不看您人一家子人恶心得要死,要是这么有良心,早就跟其他人一样早就送他去看大夫。可怜人,我呸!要遭报应也是您们,还童生家?哼!还有您们给我听着,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听见一次打一次。”说着程景浩也不跟她啰嗦什么,提菜篮子大步走开。 “早就说您别在那乱扯话来说,干活就有干活样子。“ \"对,对,不说了。\" \"那是您自个儿在那里胡扯,跟我们没半文钱关系。\" “越说越离谱,哪程赖皮再怎么着也是个男的,男人就是带点血性。” “我说老王家 也真是的,那王老四好坏也是他 们儿子,怎么烧成这样子,家里的板车只留车拉水稻,人也不送上镇上去看。烧成傻子还怪人家不借板车,那 不借板车的可有好几家呢,若真好不了都全怪上了。” “挑软的肺子好欺负,没想成那是硬肺子。” “我说您们也真是的,家里 面的活都干好了,刚明知道那程赖皮在里面,还有哪大声编排人家。小心再说,人家倒回来再打。” “对,对。做事吧。” 众人皆闭上嘴巴,低头干活,只留着那张秀兰在原地大哭着,许久没人回 应。那老王家的王小三拉着一板车水稻过来时,看着那地上的水稻半天也没什么动过,就禁皱起眉头说道:“大 嫂,您是这干喳活?半天都没动过,四弟一家子去镇上了,家里面的活都不过来,用钱最多还是您们家,小心我待会跟娘 说说,您今天喳也别吃。整天净挑省力的活干,做菜又难食,现连铺开割好的水稻晒都比 拉板车的慢!” “我做,我 做,我这不就是做吗?”那张秀兰一听也不顾哭了赶紧上前抱那些割好的水稻。 她不说话 还好,一说话 就露出上下两 个掉了 牙齿黑洞,样子什么滑稽搞笑。 程景浩提着那菜篮子上了山腰的青石屋,这屋子一个月间中过来开伙三四次,感觉带上人味了,怎么看都觉得父亲挑的位置也挺好的。 来到青石屋,程景浩还没有开门就闻到一阵香油味,心里 面暗道一句不好 !围着那围墙转了一圈,有好几个墙脚下带有血迹,那围墙顶上的一大圈子都 在阳光下油得发亮反光,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油味。 “这败家的娘 们,把留着做菜的香油都倒光了!”说着伤心地嗷叫了 一声,掏出锁匙打开大门冲进去厨房一看,那 光光 的油瓶子 里连滴油 也没剩,那香油可是二十文钱一斤,一瓶就四斤八十文钱。 “这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就算倒也看着抹点上去就好了,这一倒好了八十文钱就没了 。那旁边还有猪油热一下就可以用了,就知道讨方便也不看着倒点就好了,全部倒光。”程景浩一边心疼地在厨房检查 又没有少什么东西,一边手上活也没停下来把待会煮饭的米先洗干净泡着,把松花菜切开小段下点盐泡。村里的人都习惯直接切开就炒来食,诸不知施的都是人肥,虽然白花花地不泡一下真的下不了口。把小米辣、葱姜蒜、锣丝辣椒、土豆切小块的切小块,切丝的就切丝,切块的就切块,各用碟子整齐地分装着,光着摆放也赏心悦目。 再从地窑里拿了四斤腌制狼肉切成片放着,看着水缸里的水没剩多少,程景浩搭着水桶出去离青石屋不远的小溪掏水。 程景浩刚进来时光顾着去厨房地窑看有没有少东西,也没留意院子里的东西,这担着桶哼着歌出了厨房才看到院子里的不同,吓得水桶也掉到地上。 程景浩赶紧扔下手上的东西 ,心里恐惧而焦急地在院子里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确保插在内墙三圈尖竹子上并没有插着个死人或血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脚有点软地坐在地上。 “这一天天干的是喳事,屋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偷就让他偷好了,若是在院子里死了伤了多不吉利。”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腿,程景浩没好气的看着这三圈高中矮围着院子的竹子,竹子一头还 削得尖尖的,若是在晚上有人从外墙爬或跳下来包准被竹尖来个串烧鱼。 村里面的八个傻子真够大命的,都从外墙摔了下去,若是拿个梯子或是借助什么工具爬了上墙,大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插不死也得残废。程景浩真的有点 怀疑他们的智商,外墙这么浓的香油味,也傻呆呆地往内爬。 若是那八人知道程景浩想法,准从心骂他,他们就是闻到这么浓的香油味,认定那他准在屋子里 弄什么值钱的食物在镇里面卖。那香油比猪油还贵,村中一年到头也不舍得买来做菜,谁也没想到只是郭芙兰纯属是想倒在围墙上让他们滑倒。 程景浩认命地把那三圈竹子拆到后院子做围栏去,高的竹子插里头,中间与矮一点的竹子插在外面,后院密密麻麻地围了个竹墙,全部的竹尖向上,这山里野鸡小动物多,说不准有天可以插住个小猎物。 留了个洞做竹门,程景浩满身大汗地看了看自己忙活了小半天的成果,这看着也不错。等开春子,就是在山上山下各养二三十只小母鸡,这又省了一笔买鸡钱。 从离屋子不远的小溪里搭了三回水,把青石屋里的水缸装满,昨天设的简单笼子里还真的捉了五条半个手臂大的侧鱼。他全把它们给去鳞开肚子洗干净。 程景浩快手快脚地烧火,把鱼用猪肉煎得两面金黄,三条做红烧鱼,两条放在小锅里炖鱼汤。再来个锣丝椒炒狼肉干片,煮上满满一大锅白米饭。这生活跟上来了,程景浩吃的方面与不亏待自己,那粗粮饭间中就吃一两顿。 当那饭菜汤都煮好了,那郭芙兰像个报时钟一样出现在青石屋前的大斜坡上,一手拖着一大捆树皮灰竭色树心金黄色9米长的柘桑树,一手扯着那一只死透的箭猪尾边走边沿路扔着捡着,也不怕那箭猪会被人抢着捡了去。 在院子里摆好饭,站在门口踮脚仰头张望的程景浩望着她黑着脸满头满身砂灰拖着的那一捆木条子枝叶也没砍干净,一路拖扫起黄沙尘滚滚大步走过来。 程景浩没脾气地叹了一口气,回身把院子里的饭菜放回堂屋里的桌面上,还贴心虚关着门扇。免得等一下像那烤竹鼠一样,又得再洗一遍。 \"呯!“那二百来斤的箭猪与往常一样从屋外被扔了进院子里,程景浩看着那被扔得猪刺都折了大半,要不是还顶着个猪头任谁也只能从脚才分辨得出是头箭猪。 “沙沙沙沙。”郭芙兰直拖着那捆柘桑树从开着的大门进到院子里,恼烦地扔在地上。早知道就不贪快把它们砍成一段段地,就不用满头沙尘。 “这果实还可以当成药材卖,这一路掉了不少吧。”程景浩从厨房里拿了一盘热水与一条棉巾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那挂在树枝上粉玫红的果实,忍不住说道。 “闭嘴,烦死了。”郭芙兰扬了扬头上的灰砂,看着那盘子热水,“烫!凉水就可以了” “我说您这?我来吧!”把棉布放热水扬了扬拧开后递给她,还站在她身后把她头上的蓝花头巾给拆了,温柔地把她头上面的沙尘用另一棉布巾抹慢慢抹干净。 后脑的伤口已合上长出的细嫩粉红的肉,那被剃走一部分的头发长了有大半个手指长。看着那细细的头发,程景浩不禁心疼地问道:“这还痛吗?” “不痛了,只是有些事记不清。”郭芙兰用白棉巾仔细地把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当抹干净时那盘热水也变泥水了。 “记不清就记不清,往后会慢慢想起来。过陈子我买其它头巾给您,您喜欢什么颜色的。”女孩子都喜欢打扮,现手头松些,也得抽个时间买些过冬的衣服棉衣棉被之类。 “就买蓝色就好了,别买红的粉的黄的,难看极了。”天天戴着同一块头巾也挺脏了,今天洗了明天不一定会干,而且她不太会扎发巾,就简单地把长的头发扎起来,再用个头巾在上面扎个结,弄了两次,那程景浩见着自己倒看不过眼,接过手帮她扎髻,也真别说扎得比她发看多了。 “饭我做好了,在里屋桌子上,您先吃,我把这柘桑树先收拾好。好多年没在这山看见过柘桑树了,您这是在哪找到的。”程景浩把那盘水倒了,把棉巾洗干净顺手晾起来。拿了个篮子把上面的果子一颗颗摘下来,那枝上面有刺,时不时扎他几下,摘了整整一篮子,回镇上就让常春堂收了。这一大捆子就有八棵,棵棵有大腿那么粗。要不是太长,这婆娘肯定又拿来扔着走。 “就在这山顶的水眼边长的。还有不少的粟子树,今晚找两个大又厚身的袋子给我。”郭芙兰坐在里屋,边吃着饭边看着他在外面忙里忙外,看着被她吃光的碟子,嘟着嘴巴说道,“您今天煮的菜太少了,不够食。” 程景浩闻言走进来,桌面上只留了一碗饭,其他都空了。 这婆娘饭量又增大了,可能今天白米饭比粗粮饭不挺肚子吧。 “先将就一下,回家我再煮丰盛一点。”看着她还对着他那碗饭吞了吞口水,程景浩还是把他那碗饭推给她。 “还不够吗?那我还是下个面给您,您可以吃几碗,别硬撑。”程景浩看着她两三口就把那碗饭给吃光了,感觉还没饱的样子。 “三碗,面条多点。”郭芙兰笑着抬起三个手指头。 “好,我这就煮。您这陈子饭量又增大了,肉却不见长,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我怕您像金鱼一样,不见饱把胃撑坏了。”程景浩去到厨房,那炉还有些碳还亮着,连忙加柴进去,往锅里倒油连煎五个鸡蛋,下水等煮开再下面条下肉片菜葱之类。 “还好吧。”郭芙兰揉了揉胃的位置,并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倒是这阵子伙食太好,其他地方都没长肉就肚皮长了一点,并不太明显,这穿着衣服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那个柘木您会做弓箭吗?听说自己做都得花一年时间才做得出一把顺手的弓箭,牛背筋、牛角之类的我倒可以在衙门那里拿到回来。” “会做一点,但是太麻烦了。我自己先做一个简易款的,其他您有时间帮拿去外面加工一下。”郭芙兰觉得自己没什么耐心,弄个简单款还好。 “那好吧。那要做多长您才用得顺手。”程景浩想了一下,他爹的弓箭太旧了,也用不到多长时间,迟早也得换一批。今天下午回镇上,问一下那做家具的木匠会不会做弓箭才行。 “4尺半。” 煮了一大盆子鸡蛋肉干面条,另盛开一碗给自己,程景浩看着正吃得欢的郭芙兰光洁的额头,程景浩头疼地想着,过冬前得买多一点食粮在这才行,包不准吃不饱半夜叫醒他煮东西吃。若是往后再来一两个这么能吃的家伙,他怎么养得活她们,还是得努力干活攒钱。 吃了面条,程景浩让郭芙兰在里屋午睡一下,晚点叫醒她一起回镇上。他自己也没闲下来,把那柘树枝砍下来,把枝放在通风有阳光的地方晒着,那叶子用袋子装起来,到时与果子一起卖给常春堂,再把那九米长的树干砍成六段,再排整齐用藤子扎好一捆捆。 第61章 张大人上门2 下午申时,程景浩去村长家里拉回板车,装上大半车的柘木,箭猪躺在柘木上用藤条扎着,满载盈盈地推着下山。刚午睡醒的郭芙兰在后面间中帮扯着板车,免得他下坡下得太快,连人带车甩了出去。 下山后到平地时,郭芙兰像昨天一样,从后面悠然推着程景浩走。 健步如飞的程景浩想,有个力气大的婆娘就是好,干活不累。 那在田地的干活的村民见着他们,纷纷打招呼。 “程赖皮,上山扯了一车什么木材,树芯金黄很稀少,这砍了不少。哟还有只大箭猪。” “那箭猪有二百多斤,真肥,您也食不完,能不能切些出来卖几斤给 我们?” ‘’那箭猪比野猪还难猎到,怎么到您家这么好弄,一天一只。是不是搞了什么新法子,说出来让我们学一下。\" “程赖皮,您后面跟着那个女的是您说的那个媳妇吗?” “不卖不卖,我留着自己食。哈哈哈。”程景浩一路走过,喜欢就应一下,不喜欢就理也不理。快同村的时候,村长柳仲山从田地时快步追了上来。 “程侄子,等我一下。”看着那走得越来越快的板车,村长柳仲山大声叫道。 “怎么了?叔。”程景浩闻声停了下来,村长柳仲山跑过来,扶着那板车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 郭芙兰见他看过来,礼貌地对他点了下头。 “这是您新娶的媳妇?”看她那又矮又瘦的模样跟大漠的女子一点也不像,若不是背后背着弓箭还有那板车上的大箭猪,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她猎的。可能 大漠的人对打猎都有一套家传的法子吧。 “是呀,这箭猪是她猎的厉害吧。可您再看那箭猪也没用,我不卖,留着自家吃。”程景浩以为他跑过来,跟那些村民一样想买一些回去加菜。 “谁买您的箭猪,我是听他们说您拉了一车黄金色树芯的木头,我才追过来看看,若是好的木材浪费您手中,那太可惜了。”村长柳仲山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摸着那箭猪下面的柘木。 “这柘木生长得很慢,您这车木材都有大腿这么粗,起码有一百多年,这可是做弓的黄金木材,有韧性且钢硬。做不了家具,但练武世家与官府人员也愿意高价收。这一带好多年没有出过了。您打哪里砍到这么多?”村长柳仲山想着,若山上还有,等秋收后,与儿子们上山砍些回去攒点钱给小儿子读书用。 “在青云山上,不过叔您不用想了,山上够粗的都砍光了。”程景浩想了一下,明白村长的来意,望了郭芙兰一眼,郭芙兰有点心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概然叔您喜欢,我就卖两只给您,那来春时的四十只小母鸡梁大娘那您可别再收我的钱了。”白送这两个字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程景浩的字典里,但对方是村长柳仲山亏少少就没什么。起码他从村长口中知道原来这木头在官家那 里也是挺值钱的,若家里面太多用不上,村长先带头探到市场价,他再跟着后面卖就是了。 “这这哪里好意思,这样子吧,我问一下我认识的人,到时候卖出去了,我抽一点佣金就行,这两条就先试试行程。”村长柳仲山对着板车上的柘木爱不惜手地摸了又摸。 这柘木懂得运用就是黄金之木 ,不懂之人用来做家具也做不成的。 “叔,我可说好了,这柘木我是留着自己做弓箭,往后可能会留着给儿子也说不定,您别把数报得太多出去。”这东西听这么一说,真的是稀少之物,自家婆娘找到这么多,若是把它买光了,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晚一点再问一下。 “看您的出息样,行了,抽两条给我。小心点,别搞花了。”村长柳仲山怕他返悔催促着他,“这镇少,若是没人懂货卖不出去,我做成弓箭留着传给我子孙也挺不错的。这柘树长得真好。” “树皮还在呢,我手被它刺弄花都未到他花,拿着吧。叔,您若是要做弓箭提前跟我说,牛角牛背筋我帮您备下来给您,我有时在衙门旁帮手杀牛,这些东西随时都有。”程景浩在车上抽了两条柘木给村长柳仲山。 村长柳仲山老当益装,一个弯腰把两条柘木背在肩膀上,连地里的活也扔下,健步如飞地背回他家的方向走去,好两条柘木在他肩膀上上下摇呀摇。 “您走慢点,我不会问回您要。”程景浩望着那两头在空气中摇晃的柘木,不放心地说道。 “没事,两条木我还背得过来。”村长柳仲山远远地回应着他。 “走吧,回去还得杀箭猪。”郭芙兰担心再拖下去,现成新鲜的箭猪肉吃不成,又去市场那里买那些肉质嫩烂没口感的家猪肉吃。 “嗯,嗯。” 两人推着板车回到镇上,认识柘木的人不多,一路遇上的人只是惊奇那木芯黄金般颜色,对车上面的大箭猪感兴趣多过那木头。 一连好几个人问程景浩哪箭 猪肉卖不卖,什么时候卖,多少钱一斤? 都被程景浩一一推拒了,这箭猪可比狼还要难猎,被那一身刺刺一下那可不是吃素那么简单了。 “昨天那箭猪是自己撞死的,那今天这只您是怎么猎到的?”程景浩这时才醒起问她这个问题。 “在砍柘木时,它从树林里冲过来,自己撞到那柘木被柘木的反弹出去撞上另一棵树干上撞死的。”郭芙兰想了一下,如实的说道。这箭猪都自个儿送上门,这年头山里的猪都是这么笨的吗? “那您呢?”程景浩赶紧把板车停下来,去看郭芙兰有没有受伤,郭芙兰一手拍开他。 “当然跳开呀,我还能怎么着?难道我还能骑在它上面?常春堂到了,我把这两个东西拿进去,您买几串糖葫芦给我。”这家伙脑子傻冒了,想着提起板车上的一篮柘果子与一袋柘木叶进去常春堂,不忙回头吩咐程景浩。这家伙知道那一家的冰糖葫芦好吃。 “只记吃不记荷包的家伙。”程景浩望了望街边两家的冰糖葫芦,走过去问了价格。一家山楂大颗六颗一串两 文钱,另一家山楂偏小五颗一串一文半钱。 程景浩肉疼地去山楂大颗一点的那家谈到郭芙兰出来时,才谈好一文半钱一串买给他。 “来五串六文钱,不用您挑,我自己来。”程景浩也不理那买山楂人难看的脸色,径直自己在那插满冰糖葫芦的把子上抽了五串成色漂亮又新鲜的冰糖葫芦,抽出一串其他用油纸包着。 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子收了程景浩五文钱后,气恼地拿着那装冰糖葫芦的把子,也不管这街人流多不多,快步提着走去别的地方卖。边走边低声埋怨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只有一两个有一点点发霉的果子都被他看见,这一卖还把我专门挂那里最大最漂亮的五串给挑走了。” “掌柜说那柘果子与柘叶子很好,那柘树枝晒干了也卖给他,他按市场高一点收。”郭芙兰接过程景浩递给她的冰糖葫芦欣喜地咬了一颗,甜中带一点点酸,味道好极了。 “喜欢吃吗?”程景浩见她一口一个吃得高兴,心里面也跟着吃糖一样问道。 “喜欢。”郭芙兰边走着边应他,手里那串冰糖葫芦没几个就被她吃光了,还意由未尽地从油纸包里再抽出一支。 “找天我有空,我做糖苹果糖梨子糖粟子给您吃,我爹以前做过给我娘吃,我也学过一下,那味道比山楂还好吃。”外面卖的小吃,怎么做自己也没看见,干不干净都不知道,自己弄份量大一点,让这婆娘一次吃个够。 “嗯嗯嗯。”郭芙兰开心地摘下一棵冰糖葫芦塞进程景浩嘴里,当奖励他。 “唔?”程景浩开心地一口咬开了那甜丝丝的糖衣,突地满腔的酸味从口中真冲上大脑,那酸得满嘴出水的山楂差点让他吐出来,但看见那双带着欣喜的黑眼睛望着他时,快速把快吞出口的山楂两口咬下吞了进肚子里。 “好吃吗?我再给您一颗。”郭芙兰见他吃得那么快,以为他也喜欢吃,买了这么多只吃上一颗不太好,有点不舍地想从上面摘一颗下来给他。 “不,不用了。我买得少,您留着慢慢吃。”程景浩说着,赶紧推起板车推回府上。 “好吧,我自己吃。”郭芙兰把油纸包放在板车尾上,一手推着板车一手拿着那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吃。 前头的程景浩确保郭芙兰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下,拼命地吞着口水,心里臭骂着那买冰糖葫芦的小贩,居然拿这么酸掉牙的果子来卖,下次别让他见着,不然有他好看了,酸到他的舌头也跟着冒酸水了。 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地推着板车回到了程郭府时,没想成府门前有几个穿着官差衣服的官差等着他们。 “您这家伙一出去就大半天,张大人都在这等您半个时辰了,再不来我就打算叫马小强回来开门”陈捕快一见那光头标志的程景浩,赶紧上前对着他说道。 “不好意思,我回村了,这马上开门马上开门。”程景浩赶紧放下板车,掏出锁匙打开大门,笑口盈盈地说道:“张大人,张大人请进,随便进去看就可以了。” “嗯,不用招呼我,您忙去吧。您们不用跟着我,去看紧霍大甲,别让再出乱子。”张大人看着停在门前的那一车木芯金黄的木材上压着一头二百多斤的箭猪,那狭长坚硬严肃的脸庞有那一刻冰裂迹痕。 紧接着望见程景浩竟然抽出四条木条子放在门梯上,准备推着板车压着那木条子进门。 “等等,您们共事一场,过去帮他把那板车提进来吧。”张大人张口叫住陈捕快与其他官差。 “这不用,真的不用,张大人,我就这就可以推上去。”程景浩愣了一下,赶紧说道。 “张大人是我们提就提,您别那么多意见,过去,快点。”陈捕快望着张大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赶紧安排人上前分别把箭猪、柘木、板车提进程 郭府里的天井处放好,才离去。 程景浩不安地倒了一开水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看了张大人好一会儿,只见他把双手握在背后,一直望着围墙上瓦片上两个不显眼的细孔思考着,便不打拢让他在那自个呆着。 程景浩让官差把那只箭猪放在天井的水井旁,水井边都铺着大块平整的石头,他从厨房里拿出菜刀还有新买的一套专门起动物皮刀具。 平时有空就在杀牛场杀老牛病牛之类攒点外快,用着那边的那套工具并不是很顺手,想着婆娘经常猎到不少猎物都得起皮毛之类的,自己便专门去打铁铺里面订制了一套。 正一手悠悠梳着下巴长须的张大人终于望够了围墙,转而在那天井四周察看着,眼睛时不时看一下正在剥皮的程景浩,看着他利落地把箭猪头层带长刺的皮剥了下来粗鲁地扔到一边,转而用细刀细心而缓慢地剥下二层皮。望着那流畅刀片很快也把箭猪的二层皮剥下来,一旁脸无表情的张大人心中不禁惊叹一句好刀法。 郭芙兰把弓箭袋挂在房门外的挂钩上,在放柴木的地方翻出砍柴的斧头。 郭芙兰提着斧头走到天井堆放柘木的地方,抽出里面最粗的一枝柘木,用炭笔在切口树芯上面画出最大的长方形,把柘木竖起来对着比自己个头矮一点的树杆拿起斧头对着画出来的线就要砍下去。 看着那举起的斧头,那张大人的心也跟着那斧头一样被人高高的提着,正想出口阻止时,对面对着箭猪忙乎的程景浩先一步出阻止道:“您个子矮,这样子砍木头很容易反弹打到自己,您之前不是说那箭猪撞柘木,反而被柘木打出吗?您那小身板还不够那箭猪硬。” “您这是说我连猪也不如?”郭芙兰皱起眉头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另外一层意思让她不爽。 “哪,哪里,您这么能干怎么会连猪也不如?这样子吧,我明天去木匠那里借一下起木刨的工具,看能不能把那层皮像瓜皮一样刨走。”程景洁想了一下,建议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想弄,我可以把它中间砍断再皮,然后再组装起来。”郭芙兰想了一下,到时候中间两头一个做成木锣公一个帮成木锣母,用的时候拧进去,不用的时候可以拧出来叠起省地方,再不行中间到时用金属做个接口。 想着便把那条柘木树干放平在地方,用脚把它定住,拿起斧头就要砍下去,这次一旁的程景浩便没有出阻止她,张大人连忙出声喊道:“住手!” 第62章 那神密的高手是? 郭芙兰听着声音,不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望着程景浩不满地说道:“怎么他还没有走?想在这里吃晚餐吗?” “咳!那是衙门张大人,过来察看昨晚那案件现场。张大人,我婆娘是大漠人,性情太直,别见怪 !” “大漠人?可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大漠人高拔强壮。”张大人上前抽出郭芙兰脚下的柘木条,郭芙兰摸不清状态便由着他抽走。 “哈哈 哈,她真是大漠人,她爹是大漠人,她娘却 是江南人,没遗传到死去的老丈人高挺身材。一棵树上总会结出几种味道的果子。”程景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咳咳 !”郭芙兰不爽地瞪他一眼,程景浩假咳了两声不敢再说下去。 “您们俩知不知道这堆是黄金之木柘木?这样的粗度每棵都有上百树龄。”张大人拍了拍手上的柘木树干,那刚硬带有韧性的质感从树干传递到手中,好木! “我们知道,这专门砍回来做弓箭,大人若是感兴趣,属下次在山上再见到这样的柘定砍下来卖给你。\"这一堆木头肯定不能卖,柳村长那两条柘木己送出,剩下的。。。 “弓箭一般是由一整木条做成,整断开两段组装而成会大大损少它的一半威力。这百年柘木都是弓箭手梦昧己求做弓箭的黄金之木,您们却这样遭踏它。” “那大人意思是想全部买走它是吗?\"程景浩赶紧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见郭芙兰满脸黑线不耐烦听他绕圈子。 “耶~想是想,不过鄙人荷包可没这么多钱!”张大人一听见卖这个字赶紧透露出他想买他这里所有柘木的意向,企图让他便宜一点或送给他。 “不好意思,不是小人不想卖您,那确实是数目不多,卖了我家婆娘肯定不放过我,这柘木我们留着自家做弓箭,往后小朋友用得上也说不定。若是大人真的想要,君子不夺人 所好,我卖两 根 给您怎么样?\"没钱更加不能卖给他,当官的人都喜欢口头说光拿东西没下文,但是他是衙门大人,他 总得把话说好听一点。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会 懂得用弓箭?别把这么好的 黄金之木给浪费了,若是利用好了,会让人在重要的场所上派上巨大用处。”张大人看了看郭芙兰又矮又瘦的身板子,单拉弓也有可能拉不开,这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黄金之木吗,但没办法自己荷包被家中媳妇 管得太严唯有尽力说服程景浩。 “大人,哈哈哈,这木不会浪费的,您若是惜木之人就卖两根回去吧,但是全拉走我可做不了主。这不是我砍回来的。”这张大人虽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但这是婆娘的 东西,动不得呀。程景浩应付地说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来,用大刀把箭猪脖子与肚子切开放血,血流淌了一地有地吓人。可惜这血新鲜不能做猪红吃,毛血旺好吃得很。程景浩把猪肚子里的东西空手往外扯着。 那张大人看着那血腥的一幕顿时肚子里一翻反胃。早上早起没吃早饭,一整天忙着审案件晌午也应付一下只吃了个白面馒头。现可好了,晚饭不用吃看着也饱了。 看着在一头血淋淋的猪下埋头苦干的程景浩,想起他还属于半个行刑官,那杀猪的表情与平时对犯人行刑表情差不多,尽管脸上不显但心里面还是有点怯场。看着那一堆堆树芯与黄金色颜色相近的柘木,那张大人唯有厚着脸皮 问 郭芙兰:“敢问夫人能否割爱把这些柘木都卖给老夫我,这钱我肯定会付的,需不能一次性给您们,但我可以写给契约分每个月给您们,不用一年就可以还清给您。这批木我都是做成弓箭送给军场上扬长用弓箭的武士。” “不卖。”郭芙兰看也不看他一眼,另抽了一根柘木摆放在地下,一脚踩着那柘木两手横拿着斧头,用锋利的那边去刮那层树皮。 “喂喂喂。”一看她这个动作,程景浩知道她今天中那柘木给耗上了,赶紧叫住她,去厨房里拿了个小板凳放在她屁股下,又人房里拿出一双牛皮手套,这手套原想着天气冷让牢里老妇女缝出来给她套着的,没想成却用在砍树皮身上了。 “带着这个不顺手。”虽然弄得有点簿,但始终有点碍手碍脚。 “总比没带强,那树刺或树皮刮到手,可别对着我说没提醒您。”程景浩看着她听话带上手套坐在那小板凳上刮树皮,才松了一口气。 “张大人,您自便,我做菜了。那边椅子上放着茶壶与水杯子。” “好,您去忙吧。”张大人拿起那椅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连点菊花茶叶之类都没放。唉!这柘木可遇不可求,怎么办,今晚回去放软一下态度求一下那女人借点钱试一下。 “那您们多少钱才买?报个数给我,我考虑一下。”张大人想一下,单他一头热没用,从他们自身出发。 程景浩想了一下,也对,这婆娘得花多少时间弄好这么多柘木,这张大人应该是内行人,把一部分柘木卖给他,之后剩下的让他帮忙把弓箭做出来,这样省时间省力气。 程景浩放下手上的活,用木桶里的井水洗了把手,粘着郭芙兰身边低声说道:“这柘木比其它木硬且有韧性,做弓的工艺复杂,您得要做多久。我不是说您不会做,只是累着您可不好,倒不如卖一些给他,让他帮你做一些出来。这样省功夫又有钱攒。这张大人做人做事还算可以,要不待会让他写个契约?” 郭芙兰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听您,但要送我一把现成的柘木工及这一支留着我自己做矛。”好几次在青云山那边听到几座山之外有老虎的吼叫声,那吼叫声有点让她气血沸腾兴奋不已,等备好工具,抽天时间过去把它给猎了。 程景浩突然向她使了一下眼色,自已用背对着那张大人。 “您这臭女人怎么说话的,这毕竟是衙门里的大人,总得给个脸子给大人。不能总说不卖就不卖的,您总这么犟怎么行!他是京城派过来我们镇上管理我们的,他还能缺我们钱吗?真是的,您们女人头发长没见识,真不会说话。说您两句怎么了,还哭上了,给我闭上嘴巴,往后见到张大人可有眼色一点。饭不会煮,衣服不会洗,这一天天净不干人事。”程景浩在郭芙兰瞪视的眼光下,那哭泣的女声轻而飘渺从他口中传出。 “好了,这事由我来跟大人商议好,您也别哭了。真受不了您的眼泪。”说着借势向郭芙兰身上挨去 ,伸出大手去摸她的脸蛋,却被郭芙兰用力咬了手指一口,没好气地说道:“滚,若吃不上晚饭,我跟您没完没了。”说罢扔下斧头,放着地上的柘木也不管了,起身就往外走。 “真是的,说您一两句就跑,您去哪里?”程景浩怕自己刚扮说的话惹火了郭芙兰赶紧问 道。 “去常春堂,叫掌柜过来吃饭。”郭芙兰头也不回地应道。 “记得跟他说要补收钱的,可不是来光白吃饭。”程景浩怕上次一样,忘记了收他的钱。 “有没有听到也得应我一下?别到处乱跑!”程景浩不放心地伸长脖子对着郭芙兰背影说道,而回应他的就是“呯!”关门声。 “哈哈哈!”程景浩也不生气,倒是对着被她咬痛的手指一陈傻笑,后醒觉这院子里还有一个张大人未走了,抬头找人才发现人已站在他身旁,也不知望他傻笑了多久。 “呃,大人,您刚也听到我婆娘~~~~”程景浩按着被吓着了的心,习惯地笑着对张大人说道。心里面却骂着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死老子,老子的婆娘守寡怎么办? “听到了。”张大人眼光带有一点奇怪的异色望着他,他是练武之人,听力比普通人强一些。想着清早在衙门大堂之上的两把老年人声音还有那白天雷霹的巨响,还在刚刚扮自己婆娘唯妙唯肖的声音,心叹这人是来耍杂技的吗? “我婆娘~”程景浩脑筋转得快,正想打铁趁热地说下去时被张大人挥手打断了。 “我听到了您跟您媳妇沟通的话,也听到了您一人扮二角。” “哈哈哈,大人真搞笑,呃,对了,上午您已经知道我可以扮其他人的声音,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我这这脑子记性不太好。我们也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逗留了。哈哈哈,刚您也听到了,您得提供一把现成柘木弓给我,这柘木一半卖给您,一半帮我们做成弓,价格方面,我想大人比我们这些人了理,大人开个公道价吧,这青云山大得很 ,我娘子今天能找出柘木说不定明 天可以找出沉香,做生意也别一次性做死了是吧。我相信大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我和婆娘是个老实了,说话直接,大人也别跟小人计较。若大人觉得这生意做得过去,就请大人起个合理的价格,不能一次 性把钱付清就双方签个契约书吧。”程景浩想着上午那事大人发现也是很正常,当下也没什么心理觉得不好意思之类的,直接地把话说清楚。 “五千两。朋友价,这个价只给您们,别人可没有。”张大人想了一下,觉得刚刚程景浩说的话也挺有意思,“往后有好的木材还有特别的猎物能否优先卖给我,若我不卖或我不在您们再卖给其他人可以吗?” “五千两?五千两?”程景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连两次重复地问道。 “嗯,一把做好的黄金之弓一千两,当然这个是五年前京城之价。在这小镇上,绝对没有一个能出得了这个价,更何况您们现在的是还带着树皮的树干净。若是您觉得~” “没有,没有。我对张大人是完全的信任,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对我实在太好了。您真是个大大大大的好人。”程景浩激动地双手握住张大人的手,言语也有点说不清,说罢怕张大人后悔似的,从内房里拿出墨笔纸张。 “嗯?您还识字?”张大人有点惊讶他家里还自备书纸,程景浩的底细,下完堂后他就派人调查清楚,在衙门做事之前可是个赖人,年小时在学堂读过两年书就没再读了。 程景浩不好意思地搔了一下头发,自上次看郭芙兰画图纸认真的模样后,他就像被贴了符一样,第二天就从书馆里掏钱买了笔墨书纸,自己也补学一点字,也期待着郭芙兰看到这书纸再一次画画。 “没有,只是觉得在衙门做事,目不识丁总不太好,所以买点书回来补学一下。”程景浩当然不会对一个大男人说自己喜欢看自己媳妇画画的模样,只好顺的他的话题应和着。 张大人也对他这方面没有太在意,利落地拿起笔很快就把那契约写好并落字。 程景浩把契约拿手里看了又看,见那张大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怕他有所误会赶紧签下字并说道:“张大人,我不是怕您故意在契约书上做假,我这是这么大个人都没见过五千两,感觉我在做梦一样。” 张大人接过自己那份契约书叠好放入怀里,“等一下我安排下人把黄金之弓送过来,再把这里的柘木拉回去。” “好,好,没问题。对了,大人,我村长那里还有两根柘木,您还收吗?您若是还收,我让他留着。”程景浩突然想起送出去的两根柘木,怕那村长也找不着像张大人这么高价的客人,赶紧问道。 “收,不过我只能按五十两一枝。”其他人的话,他只能按市场价给他。 “大人也不用急,听说逢秋收,衙门的大人也会跟着到村里看秋收起来的粮食。若是到时去村里观看,大人能否那时再跟村长说收那两条柘木,到时大人把价格压低一点也没关系。” “嗯?”张大人不明白地梳着须望着他。 “是这样的,青去村的村长柳仲山是看着我大的长辈,家中有一小儿今年参加院试,若是大人到时提携几句,那可比钱还来得重要。”程景浩如实地说道。 ‘“估不到您这人不挺明意。这也成,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您?” “张大人请说,小人若是知道必定会告诉大人。” “昨晚用竹枝射出这两孔的神密高手是谁?”张大人指着围墙上的两个细孔严肃地问道。 第63章 张春闰,你敢用我的钱去养外室? “大人,您相信报应吗?\"程景浩认真又惊恐地望着张大人眼睛说道,“昨晚真的是贾大爷回来了。 “还在这里胡说!”张大人生气地皱起眉头喝道。 “我真的不是跟您开玩笑的,我有证据的,只是不太敢拿出来给您看。”程景浩想一下,诚实地交待。“您等我一下,我拿件东西给您看,不然待会我想不起来拿来扫地了。” 说完快步进去厨房门边拿出一边挂着的竹扫,程景浩心想着给你看个够,他自己昨晚也不相信婆娘这么厉害,反正他就说得悬 一点,让他自己猜个够。这证据给了他,那对得起那五千两了,他快点走吧,碍着他做菜愁死他了。 程景浩把那 竹扫倒拿着递给张大人认真地说道:“昨晚我听到响声以为有小偷,赶紧起床拿个竹扫去察看,在那围墙顶上的瓦片看见了一双白手,吓得我的心肝差点停在哪里。接下来那一幕我说出来可能大人也不会相信。大人看这还这竹扫的断口,与那小偷手上插着的竹枝口接得起来。” 张大人接过那竹扫看了看他接的那两个接口,这竹扫上的细竹枝断的口很多就这两个接口断的地方长一点。 “别卖关子,说清楚来。” “我听见我手上竹扫竹枝被人拆断的声音,根本没看见人就听见另一墙后发出惨叫声。紧接着竹扫上又传来拆断竹枝的声音,太快了,我也没反应过来,另一墙后又发出一声惨叫声,后来我怕那小偷死在我家围墙上就赶紧报官了。”程景浩回想起当时郭芙兰随手折断竹枝射出去的情景,他娘的真的太帅了,好惨叫声太悦耳了,听得他兴奋地有点想去厕所。 “你这人说话怎么无厘头?那你看见谁折断上头竹枝没有?” “这个没有?当时我没来及及点灯,庭院里的月光很亮,我只看得见那双手先后被插入竹枝,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倒没看见人。后来那惨叫声吓醒了我婆娘与小强。” “你这人怎么只看围墙那边,身边站着个人不知道吗?”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那个贾大爷,就像您刚刚突然站在我身边一样,要不是。。。” “停,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的,大人。大人您看,这竹枝我是用晒干的散枝做的,很有韧性不且折断,您看我这样用力也折不断的,这样 竹枝来扫地不容易烂耐用。”程景浩用手在 上头一边弯曲几条竹枝给张大人看。 “行了,我知道了。我是问你为什么顾着看围墙那 边,为什么不去看 身边有没有站 着一个人?”张大人是一个练武之人,清楚知道眼前这男子刀法虽好,但并不是练武之人,根本不可能是长距离空手射穿那围墙双手的高手。 “说起来,大人别见怪。昨晚起来阴风陈陈,吹得我后颈鸡皮都起了。村里面老人家说人背后有活灯,晚上若遇上什么的就别回头,一 回头那活灯被那个吹灭了人就活不过为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工作影响,一听道那惨叫声,第一时间是看那双手,看那插的地置标不标准,是插穿骨头还是插穿骨头与骨头之间,昨晚插着太完美了,那叫声听得我,哎哟,大人就好像现在这样,我想去个茅厕急得不行了。”程景浩夹了夹双脚,忍不住地对张大人说道,那张大人见状无语地挥了挥手,他就赶紧走去茅厕。 “这这,唉算了。待会拿回去对比一下。”张大人拿着那竹扫把,折了折上面的竹枝确实不容易折断,接着下来他仔细了问了程景浩当时是站在哪个位置上。程景浩都一一如实的告诉他,还跟他说围墙上有沙有豆有油,当时围墙下他也铺了一层沙。 “嗯,你去忙吧,我再看多一会就回去。”看着天井那里还躺着那被人剥皮开肚子的箭猪有点像凶杀现场多一点。 程景浩听站张大人这样说,也没跟着他矫情什么,说声不打扰大人走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就埋头苦干。 程景浩把箭猪肚子里的内脏都掏了回来放到一边,拿起大刀把箭猪的四个大腿砍下来,腿与脚分开。猪脚砍了下来后用火烧去上面毛再用刀刮干净,用柴刀砍碎,再用清水洗几下拿到厨房里用开水烫一下就放进大锅里慢炆着。 程景浩把那箭猪头砍下来放一边,把砍剩的猪身子起肉起骨,排骨与龙骨分开篮子装起来。拿出盆子和一大包的盐,把四条大猪腿都搓上盐巴并用纱布条包裹扎实后齐齐挂在梁下。 厨房的锅不太够用,程景浩在天井里用大石头弄了个临时火炉底下还垫了两块砖头,放上大锅倒进水一猛火烧着,再往里放些做卤水的材料。用刀具把猪脑从猪头里掏出来放到小灶瓦罐里隔水慢火炖着。 程景浩打上几桶井水冲刷了一下地面的猪血水,拿出另一把竹扫把扫地刷干净。 程景浩井然有序地忙乎着,当马小强从衙门回来接着他手在后面帮忙把猪心、猪腰、猪大肠、猪肚洗干净。 不惊不觉一大桌子的全箭猪宴做好了。那张大人带着那竹扫什么时候走程景浩也不清楚,用布条擦去额头上的汗坐在天井上放着的椅子上喝着凉开水,望着那堆黄金木芯的柘木才反应过来,掏出怀中的契约书,上面标着五千两和张春闰的名字。 这,这一堆木头真的攒了五千两,他没做梦。 “哥,怎么了?累着了吗?”马小强不解地问道。 “哪里是累着了,我这,唉,跟您说也没用。今天我高兴,今晚放开肚皮吃。” “哥,我们哪一天没有放开肚皮吃,自从我来这里后,天天吃肉肥一圈了。” “切,您还在长身高,怕什么?有人来了,不用您去,我去开门。”程景浩一听见前门有声响,赶紧放下手上的水杯子焦急地跑去开门。 那张春闰张大人一回府首先安排心腹带上他书房里的黄金之弓去程郭府处,并拉回一车柘木回来。 命人呈上今天在牢中张秀忠双手取出的竹枝,张春闰拿着好两支竹枝先后在从程郭府带回来的竹扫,确实程景浩所说的两根断口接上了。 张春闰想着当时程景浩所那晚站的位置与围墙的距离,猛地运用内力从竹扫上折下一支竹枝向着差不多距离的木柱射去,只刮花了柱子上面的漆并没有插入木柱内,而掉在地面上竹枝的折口不平整。 “真是个高手,不知道还是否在这镇上。”那张春闰决定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因这案件重点并不在动手射伤霍家镖局的三当家张秀忠的人身上。现在整件事情都变质了,衙门向外公开后天公审贾大爷被霍家镖局故意吓死一事及霍大甲与山贼勾结盗取镖客货物一事。明天肯定会有很多人上门敲鼓告霍大甲,这清静了两个半月的衙门终于迎来了一次巨响。 京城那位不知道收到他的信没有,这霍大甲可别没等到通知就被人杀死了。张春闰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下意识看挂在墙上的黄金之弓时,却看倒是一在空空 的白墙,才醒觉那弓已送人 。 “大人,晚膳时间到了,夫人请您过去用膳。”牛小四在书房外轻敲着门扇低声说道。 “你帮我告诉夫人,今晚我公事繁重就不........,差点忙了。 我这就过去跟她一起用膳。”张春闰突然想起要跟那女人借点钱应一下急才行,这一想头更疼了,这女人年轻时耍点脾气就觉得是情调,年纪大了耍脾气简直是竭斯底里,让人 无法接受。 张春闰想着叹了一口气把书房里的灯吹灭,在漆黑的书 房里用盒子把那两概竹枝装起来与放白玉冠及其内纸条的盒子交换了位置,另一盒子塞到了书房的临时马桶下。 在放满美食的桌面上,一身 穿艳红丝绸服的女人气鼓鼓地拍打着桌面,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气死我了,这个月那女人第几次在闹了。ijjop.我见不着恩人,无法报恩,良心过不去。夫人能否通融一下,让她见大人一面。那语气凄惨得像在这府上我一直亏待着她一样。” “夫人别生气,别忘了今天大夫说的话。”柳嬷嬷赶紧上前劝和道,“她这样不顾不管冲进来说一番话,证实跟下人所说一样自进镇后一直未与大人见面。夫人何必专门在大人面前提起她,说不准大人己忘记这戏子了。” “对,夫人千万别动气,大夫说了这几个月要注意一下。用不着为了个不明来路的戏子激怒自己,镇定,镇定。” \"这我知道,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呜呜~” “夫人别哭,您与大人十几年才盼来,哭了对胎儿不好,待会好好跟大人说,让大人开心一下。” “嗯,嗯。” “夫人,前院牛小四传话过来说大人待会就过来用膳。”一丫环从外门进来,向夫人低声说道。 “看,大人还是有您心,都冷战一个多月了,待会一定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柳嬷嬷赶紧说道,“你们看一下哪些菜冷了,赶紧拿回去厨房再热一下。” “是。”屋房内的其他丫环听言上前把冷了的菜退回厨房。 “你呀,被大人宠坏了。多年只生了大小姐一个女儿,大人也没有纳妾,只是可惜大小姐一直未能养在跟前,对夫人感情没平常母女那么好。现大人被外派到这,夫人一到这就怀上了,证明这地方跟夫人有缘,夫人得好好把握这一机会,毕竟夫人也三十多岁了。凡事不能太动气。”柳嫲嫲低声劝和着。 “好,我知道了。”女子掏出手岶把脸上的泪水擦去,看着手帕上的粉,“艳红,艳红,过来给我补一下妆。” “这就对了,别再纠结之前的事。女人扮美一点,男人看着也心情愉悦。”柳嫲嬷见她已没有刚刚那样子发脾气,开心地上前帮她整理衣服。 张春闰沉默地进了后院,柳嬷嬷赶紧上前使礼说道:“大人,夫人今天身体不适,待会若是夫人有什么,望大人忍耐一下听她说完好吗?” “嗯?那看了大夫没有?”张春闰想着她早上还生龙活虎地对他发脾气,这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看了,大夫说只适合静养,不能动气。”柳嬷嫲听言觉得大人那边软了下来,赶紧补充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张春闰进内间,看着妻子穿着华丽地安静地坐在桌前,双手紧拧着手中的丝帕子。 柳嬷嬷带领着众人下去,并把房门关上,让两夫妻在里面好好培养感情。 何嬷嬷忙完了厨房里的事,看着守在门外的柳嬷嬷问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大人今天还问夫人身体状况,心里面还是有夫人的。” “这当然,野花哪里有家中贵花香,就是这乡下人不识好歹,没脸没皮往上蹬。” “我早就跟夫人把这女人交给我治一下,夫人就是,转不过去老是在大人面前提这女人争执。这......” 屋外两人的说话突然被里面碗筷扫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了。 “张春闰,你居然向我借钱去养外室?” “你,你这 是,贺珍,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别老叫我全名,还有什么外室,那钱我是....”张春闰黑着脸站起来,望着身上被溅到的饭菜汁水,那火气从心中激发出来。 “叫你全名怎么了,我就是叫,张春闰,张春闰。你说我身体不好带不好嫣儿,好,我让给你娘带,九年多没能好好跟她在一起,你说京城局势不好请调这乡穷僻壤的地方,好,我跟你踏山望水迁到这里,你转头就接了个戏子进府,现还好了,还向我借钱养外室?”贺珍再也忍不住对着张春闰大吼出来。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养外室了,那戏子我见她可怜让你收了她做下人。她什么模样我也想不起来了,你为什么老提那个女的,” “呜呜~~~你还说不记得她了,那她为什么今天求到我面前来?你那时还眼定定地望着她倘久。” “我的娘,头都快爆了。”张春闰揉了揉额头,“你堂堂一个衙门夫人,后院子的事我交给你处理,你喜欢怎么管只要不出人命就不用向我说的。你身边有嬷嬷有奶娘,多的是给你出主意的人,我刚接手前院很多事要处理,哪里顾得了你这边这么多,都老夫老妻了,还一路上在耍脾气。” “那她为什么闹到我门前求见你?” “那就是下人没管教好,你派嬷嬷管教一下就好了,你是大家之秀,你娘管教下人之道你又不是没看过。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到我面前来说。” “那你为什么向我借钱?” “还不是我把我的金库都交给你管了,我问您要钱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怎么还犟上了。” “五千两,五千两你买 什么这么贵,不是买房子养外室还是什么?呜~~~~~~没良心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不把主知听清楚,我是用来买做弓箭用的柘木,黄金之木” “什么黄金之木,一条就比黄金还贵,你就接着扯吧。” “我说你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是二十多条大腿这么粗的黄金之木,这可以做很多条弓出来,那木材就是我书挂着那把弓木材一样的,比那弓的木材年份还有长。” “那把弓你在京城可花了一万两买的,钱还是别人上问我要的,我都还没说您呢。买了回来那倒好,挂在哪墙上没用过一次。” “这,这不是我公事繁忙,没来得及拿来用。”妇人之见,挂在哪里是怕哪天府上有事可以随手用得上。 “五千两,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还想着留着买会房子搬出衙门。” “我这不是还在相看有什么好地方。” “都住了两个月 还在,呕~~~~~~~”正说着话 的贺梅看着地面一片狼藉,忍不住恶心地吐了起来。 “这,这怎么了?来人,来呀!”张春闰吓得手忙脚乱,大声地对外喊道。 “不用,不用,我这是,呕~~~~~” “这是什么,吐成这样子,不是我说你妇人之见,瞎操心,看看你,赶紧叫大夫。” “看了,看了,他说我有喜了。” “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张春闰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再一次问道。 “有喜了,大夫说有二个多月。”贺珍辛苦地 抬起头来说道。 “我这又做爹了,快躺下,快躺 。柳嬷嬷,何嬷嬷快进来。” 第64章 程景浩首次上阵当刽子手 得到了新弓的郭芙兰一连几天都起个大早上山,中午拉着一大车猎物回,当然这拉回来的是程景浩与马小强。连镇上轰动无比的贾府闹鬼一案也没兴趣去理会。 在镇上建立镖局百来年的霍家镖局变成了众人嗤之以鼻的过街老鼠,霍大甲一家子的家财充公并铃铛入狱,等待朝廷发落。 这一天,张春闰带着官差到各村庄里察看秋收情况,来到了青云村,村长梁仲山紧张万分地带他到村里察看各户人家秋收情况。 张春闰形式般跟着走了一圈,在众多村员的眼光下去村长家喝了一杯茶水,问了村长家三儿子柳鸿浩几句关于学习上面的问题。 柳鸿浩听着了愣了一下,这张大人问的都是简单的问题,这临时性提过来见大人的他还怯场来着,红着脸都一一回答了。 张春闰微笑着听着面前那少年断断续续不顺利的回答,心里面也清楚知道这小子都快院试了没认真把心思在学习上,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反而那少年不好意思地借个理由走开了。 不明所以的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以为自家儿子得到了大人的赏识,脸色红润,眉开眼笑。弄得现场的张春闰赶紧转移话题对村长柳仲山说道:“听衙门下属程景浩说道,你们家有两枝柘木出售,我这次顺路过来察看民情及看一下,若是可以就买下来。” “柘木?我,我,我这就拿出来,大人等会。”村长梁仲山听言,赶紧把收起来的黄金之木拿出来递到张春闰面前。 “好木,这两条柘木不知村长是否割爱卖给我?”张春闰仔细地把那两枝柘木看了一圉,与前几天收回去的柘木是同一批,上面还连着树皮并没动过,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哪好意思收大人钱,大人喜欢就拿去吧。”在村中众人的眼光下,小儿子得到衙门大人的赏识,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这村里面考上童生的有二十个人,秀才的有四个,这大人一来就只召见了他儿子,真是他一辈子光荣的事,概然大人喜欢,他送也来不及哪敢收他的钱。 看看看人家的态度,若是那兔崽子识趣,他哪里用花五千两银子 。听得舒服的张春闰也自知不能白收村长的东西,微笑着说道:“这可是有百多年的黄金之木,我以五十两一根价格买下来,你看怎么样?” “五十两一根?大人给这价格太高了。”村长柳仲山一听这价格比他之前打听的价格还高了,连忙上前推决道。 “村长可能不知道在京城里卖这黄金之木之价吧,五十两一根绝对对得起它。你也别再推了,就按这价格卖给我吧。” “那京城哪同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相比呢,大人若是不喜欢我们送给您那还是按我们这里的市场价三十两一根收吧。”村长柳仲山不顾身边拼命使眼色的梁大娘,对着张春闰诚恳地说道。 “像村长这样诚实的人也很少了,就按五十两一根的价格吧,再谈我就不开心了。” “呃,好的。”村长梁仲山闻言不敢 再说什么了,赶紧把那也两根黄金之木递给张春闰的随从,那轻飘飘的一张一百两滚烫地放躺在他的手心上,来得太突然的幸福感让他也搞不懂方向了。 “这事你得谢谢那在衙门做事的程景浩,他专门让我走这一趟。”张春闰临走时,特意跟夫妻两人说清来意。 还泡在钱罐里的夫妻两人还没有搞明状况傻乎乎地送走了张春闰后笑得合不拢嘴,岂不知藏在墙后的小儿柳鸿浩听道惭愧得满腔眼泪。 “老婆子,看看,我就说得没错,那两根柘木很值钱,你就不信,还说把它给扔了,霸地方。你看看,一百两。”村长柳仲山得意的扬着手中的银票。 “我的娘呀,我就没做梦,两根破木头真的卖了一百两,那程赖皮一整车可卖了多少钱?”梁大娘不敢置信地接过那一百两银票看了又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不由地想到卖了一整车柘木的程景浩。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这两根柘木虽当时程侄子说送给我,但我了答应卖了之后只收佣金,那现在大人也是他介绍过来的,那佣金我可不能收他呀。我怎么一高兴就忘记这事了。”村长柳仲山拍了拍大腿说道。 梁大娘一听,赶紧把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塞进怀里,对村长梁仲山说道:“我跟你说,这一百两可是留着浩儿去县试的,到嘴里的鸭子哪里有被它飞走的道理,他不是说了送给你吗?他都卖了一整车柘木,攒得比我们还多,他不差我们这一点钱。”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当初他来我们家吃一两餐饭,你那鼻子可以挂到两斤猪肉了。不行不行,你快把那一百两给我,我抽个时间还给他。” “你这人怎么实脑筋!这一百两我可不会掏出来,明年的小鸡我明年不收他的钱,你觉得还不够就把家中能下蛋的老母鸡给他吧。总之这银票你拿回去,没门!”说罢了不管被气得瞪眼直胡子的老伴,飞快地回后院子忙活去。 “你,你,唉!”村长柳仲山看着溜得没影的梁大娘,无奈的唉了一口气。 衙门张大人花了一百银两买了村长家两根木头的消息很快就在村里面炸开了锅,那天程景浩拉着一板车树芯为黄金色的树干,村长听消息追过去背回两根那种的干,村里面很多人看着。 两根就一百两,那当时程景浩一整车子少说也二十多根不就成千两银子,他们得在地里面干多少年的活才能攒以这么多钱?村里面差不多所有人都瞬间眼红了。更有甚者直接找到村长投诉,那树是青山之物,青云村里的村民应该都有权分一匙子才对。 村长柳仲山小事可糊涂但是在大事上还是个拧得清的人,当场看着那人冷哼了一声。 “别把人家的劳动成果当成自家的,要是眼红人家,尽可自己上山找那黄金之木。这木可遇不可求,这一带已十年未出过这么粗还有这么多的柘木。” “你是村长,他送你两根当然 帮着他说话来着。这事我们肯定不能这样了事,我们一起去找程赖皮要钱去。”当场也有人不满地组织众人去找人闹事,能闹得一点得一点。 “你们去闹是你们的事,那别怪我不提醒你们,那程赖皮现在在衙门做刽子手,今天张大人过来可是冲着他面子过来的。他现在在镇上面可是有房有人缘的人,若你们闹上衙门,我可不会出面帮你们说话。”村长柳仲山当着那些 人面把话说清楚,这些人都是村里横,一听着那穷守不值钱的青石屋与茅草房有上餐没下上的程赖皮居然在衙门有职位还在镇上买房子了,全都不禁傻目,不可置信这程赖皮到底走了狗屎运。 半信半疑的人去到镇上一问,居然不少人知道程赖皮这人,但拥有的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一座府邸昔日出了两名将军的贾府。 衙门公开审贾府贾大爷之死与霍家镖局一案,让镇上一半的人都认识程景浩这一人物,猛人。 因贾府闹鬼众所周知,这人却敢住,后知那鬼是人扮的,没想成一上庭人长得比鬼还恐怖还丑! 另外一头带着下属与随从往下一村子的张春闺远远地看见两光头下山,。一个小光头从头到脚黑不溜鳅,用着一根黄金色的木棍子担着两大袋东西摇着下山,另一个大一点的光头倒是没那么黑,正努力地推着一大板车猎物,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带蓝色花巾的女子抱着一袋东西边走边吃着。 “这什么时辰了?”那金黄色的木棍顿时让张春闺无比碍眼。好样的,这两个家伙肯定提前跷班,看样子不止一次。 “午时了大人。” “午时了吗?” “是的大人。”下属再一次确认回复。 \"好,咱们回去先用午饭,下午再去其他村。\"好样的,暂且放过你们。 倒是程景浩远远地看见骑在马上的张大人,向着他挥了挥手,又用手指了指车上的猎物。 哼,这回倒是识趣送他猎物的,他张春闰倒不是那么容易被收卖的,但是也没有当场骑马就走,与下属在原地等着程景浩。 可是对着匆匆赶来的程景浩,被他第一句说出口的话气得差点面上的慈祥的面具裂开了。 “大人,大人,你们这下乡看秋收情况吗?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这里有兔子、狍子、箭猪、山羊,买些回去为劳一下家属或下属,都是上午刚猎上的,身体还热乎着呢。”程景浩把车上面的猎物倘开让他们看。 跟随的张大人的官差看着车上面的猎物,表情上都有点意向,但是张大人没有发话,并不敢上前 。 身后有着下属看着,张春闰也不好意思张口就说不买,便下马上前翻看车上面的猎物,身后的官差也跟着下马围了上去。 看着板车上面二百多斤 的箭猪,张春闰忍不住问道:“这青云山上最出名不是狼吗?怎么都见你们猎的都是箭猪野猪之类。” “这个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衙门里的人见青山上狼群泛滥,为群民解忧,组织上山灭了不少。现狼少了反而野猪多了。”程景浩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或心虚之类,反正这事都登记入了册领了赏金的。 “你这还有狐狸?这毛挺漂亮的。”府上夫人肯定喜欢,这毛可以做成围领到冬天的时候穿上定会很暖和, “你这小子过得还可以,这狐狸还有这两只兔子我要了,你看一下多少钱?到时送到我院上,定会有人会给钱给你。” “多谢大人。我待会就送到您府上。” 其他官差见大人买上了,也纷纷买了一些野味回去加餐,一板车的猎物一下除了顽固的箭猪倒全部都买完了。 程景浩数着钱开心地塞满了荷包,捂着怀里热乎一下子就满脸不舍地递给了站在一旁吃着冰糖葫芦的郭芙兰手里。 张春闰没想成这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程景浩竟然是个老婆奴,上交银钱的动作像是经常这样子操作,说得不好听一句话典型怕老婆。 “这么大一只箭猪你拉到镇上买得完吗?” “买得完,正新鲜着呢,我平时都是晚上在菜市上买,买不完早上接着买。这两天有不少回头客让我帮他们留起来。买不完也没关系,我就淹起来,留着过冬的时候吃。”程景浩的算盘子可算得啪啪响,往后真的一直这样子,他就在镇上盘下一店铺,让酒楼?或人看中就过来收,再不行就买熟食,买不完自个儿留着吃,反正家中有个大胃王,猎得多也吃得多,从来没听她说过他做的菜不好吃。 “你也够拼的。”若是普遍人攒了五千两,净买点地或铺坐着收租下辈子也不用愁。像他那样收了钱,一边在衙门做一边另在外找活干的人算是特殊。 “不拼不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做,对了大人,小人有点事想问您一下可以吗?“程景浩把张春闰拉到一边低声地问道,“这青云山是属于衙门那边管辖,若是有人想买的话,能卖吗?” “怎么这么问?你想买下。”张春闰惊讶地问道。 “哈哈哈, 这山挺好的,让我婆娘做名直言顺的山大王也不错。只是大人能否手松多一点给个底价给我,哈哈哈!”程景浩想过了,这青云山地大物博,山上吃的用的都有现成的,够夫妻两一辈子用,也可以留下给下一代。按目前两夫妻的努力,不用五年就可以把山买下来 ”。 “您志向挺大的?但买 山可不是个小数目,可得想清楚一旦画押可没得反悔,青云山官府底价一万五千两,目前来说暂时没有人有意向买这青云山,往后就说不准。”张春闰虽惊讶他决定买下青云山,但是公事公办,朝庭规定的价格是不能变的,一万五千两是底价,若是其它地方的衙门一般还会加收两三千两为填自己荷包。 第65章 程景浩首次当刽子手2 程景浩一听那一万五千两,心里面有点打退鼓,正想问张大人有没再便宜一点地点近一些的山头时,刚与郭芙兰迷惑带点惊喜的黑眼睛一接触,马上抬头挺胸毫不犹豫地对张大人说道:“大人,我决定好了,就要青云山,不过能否先给五千两押金,后面的一万两我每的给一千两,不每年二千两分五年来交给衙门。” “可以,那你待会跟着我去衙门师爷那里签一下契约书。”这一带的山峰,平时村民上山打猎之类的衙门也没有加之管理或加收税,所以十几年来从没有人想过把山买下来。就这傻子突发奇想,对于他来说把这青云山卖出去也可增加成绩为朝廷增加多一项收入。 程景浩向郭芙兰要了昨天刚收到的五千两银票,急不及待跟着张大人回衙门交押金并签了契约书。 在签契约书前,师爷几番对着程景浩使眼色也未能阻止他签下名字的冲动。 趁张大人忙于公事,师爷借去茅厕捉住了正往地牢走的程景浩。 “你这小子是不是被人灌了迷魂汤,我对你眨了半天的眼色也没接收到。那青云山倘来是任由当地居民打猎或采摘木材野果之类,你傻人钱多也用不着把那山头给买 下来。你这五千两巧合是大人卖你的木头攒回来的,但并不代表天天你都找到这样的木头还有像大人这样大方的买客。”师爷看着自从进了衙门做事后的程景浩,在职位上做的事越来越顺,就想着这小子是不是祖先冒青光了,没想成今天这一事打翻了他的想法。 “我,我.....”程景浩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急步赶来的潘老头打断了。 “程小子,刚收到消息,地牢时的死刑犯行刑提前,大后天就在菜市场进行斩首示众,我有意向大人推荐你当刽子手,你觉得怎么样?” “程景浩,你先别急着说话闭上嘴巴。老潘,做人可不是这样子,这小子才做你助手一个半月多一点,你就让他上刑台做刽子手,是不是收到风声有危险才把这傻小子推出去?虽然我跟这傻子亲戚关系有点疏远,但了被他叫了二十年的姑叔公,没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坑他也不说什么。”'' “我,我哪里是坑他,我这是给机会让他练习练习,你在这瞎说什么来着?” “我有没有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冲这小子天天甜着嘴巴叫你师父师父,有好吃好喝的需收咱们钱,但最起码有那个心没多收我们的,你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师爷气愤地指着潘老头说道。 “哎哟,我真的没有。我真是不是坑他,算了算了,我就老实跟你们说,年前那算命的给我算过命,秋收后最好请长假过秋,不然会有血光之灾。我也没想成寻死刑犯本安排大寒那段时间斩首,现通知改为秋后斩首。还有这段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年岁大了,砍头力气不如从前,初夏做过一次刽子手,那犯人被我砍得惨不忍睹,砍了四五刀还在地上面.....” “停,别再说下去,呕~~~~~~~~~~~~”师爷一听他那样子说不禁想起那当时情形,他当时与上一任的大人一起在刑场看那犯人斩首,有两个大汉帮潘老头把犯人按实在地上,他拿着大刀去砍,不知是岁月大了还是那刀子不利,硬是可以把那人砍到挣脱了两个大汉的手,带着被砍了几下的头与脖子在那刑台爬大半个场子才痛苦地离去,也成了当场所有人恶梦。 这也搞成镇上没人敢 当刽子手与对犯人斩首时所有官差都不敢接压住犯人在地的工作的重点原因。 “你还好意思说起那事,到现在局面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关什么算命的人说的话?” “那,那,程小子,我给你一百两,一百两,到时你帮我把这犯人的头砍了,这一百两就归你。”潘老头确实没有法子,硬着头皮说道。 第66章 程景浩首当刽子手3 “一百两我接。”程景浩坚定地回复潘老头,师爷望了一眼程景浩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小子大了,有自个儿主见,也别怪叔不提醒你,有些东西开了个头,就会在心里种了种子,不停地在里面发芽。”刽子手不是那么好当的,都必有杀人的狠辣之心,往往精神态方面都因而有改变而令人退避三舍。那潘老头子很明显做得太长久,而变得迷信怕鬼怪而不能自拔。 “谢谢叔,叔对我有心了。”听着师爷一 连番的劝说程景浩有点感动眼睛泛光,上前像个小孩子拥抱了师爷一下。 好吧,把你养外室的事与地址消息的主意延迟一点卖给姑奶奶。 自答应上刑台当刽子手后,程景浩就开始无时无刻研究怎么把刀干净利落地一刀把头砍下来,在脖骨之间的交接口入而又不被夹住,砍哪个方向可以避开血液的喷射。 在衙门行刑时,双手执行着大人命令行刑,那双眼却直直地盯着那犯人的脖子,仿佛 饿狼望见 猎物般充满杀意,吓一连几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哭着哀求换行刑师。 得知程景浩收了潘老头一百两替为几天后上台的刽子手,张大人看着用那恐怖眼光盯着牢里的犯人时,也不禁说道:“这攒银两想魔怔了。” 家中做菜的猪鸡鸭鹅也无一幸免被他拿来做练手。用膳时,听闻消息的 马小强眼神不安地时不时瞄看郭芙兰,欲言又止,一 连被程景浩夹了几番菜进碗而闭上嘴巴。 “明天午时三刻,你是不是上台当刽子手?”吃得差不多的郭芙兰 ,望着两人奇怪的举止说道。 “马小强,我不是跟 你说不要告诉嫂子的吗?”程景浩一惊,不满地埋怨马小强的大嘴巴,往往第一次操作都不怎么好看,他可不想这一面被郭芙兰看见。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了,谁觉都在说砍哪个地方死得快,我可没聋到这个地步,我明天过去给你撑台子。”没想到郭芙兰语出惊人。 “撑什么台子?我这是砍死刑犯的头,你一个女的去干什么?场面太血腥,别去。”程景浩想都没想就拒绝她,让她别去。 “这个理由说不服我。” “我怕我砍得太难看,吓着你。” \"那你尽量看好看一点。” “砍头那有好看不好看的?\" “对呀,重点谁砍是吧!那你兴奋吗?” \"谁兴奋来着?你这臭女人净是笑话我,明天给你好着的。\" 程景浩看着郭芙兰的眼睛,知道她认真来着,明天一早也不上山,看他首次上台做刽子手。顿时饭也不食了,去剪头发那里花了一文钱把光头剃得光亮一点,检查衙门新发的衣服上有没有皱纹,还专门用装着开水的茶壶把衣服烫得直直的。 程景浩做完后感觉跟婆娘去衙门登记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一整个晚上在自己铺在地上的木板滚个不停,被吓得不行郭芙兰像那晚一样送了他一个安眠石。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程景浩还揉着头奇怪地自言自语:“昨晚梦见有人用银两砸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听着无语的郭芙兰一脚把他踢出房门外,关门继续补觉。 第67章 前方有骚气 衙门需要秋后斩首地刑台搭在镇中心的菜市场,当日头升在半空中,众官差押着犯人从衙门出发到菜市场,一路上不少行人向着该犯人扔石头烂菜臭鸡蛋。 今次被斩首的犯人是个奸杀了三名幼童的男子,一路被行人扔石头烂菜之类的,就哭了一路说道不想死他知错了。可他说这话什么都没用,从下手 杀人的那一刻。没人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沿路兴奋地一路跟随到菜市场中央的型台。 张大人在官差护卫下最后一个进场,把官服整理好坐在刑台放好的官椅上。 一阵秋风吹来,伴随着一股清香味飘入了张大人鼻子里,他奇怪的抬起头正眼望向刑台,一个自带亮光的光头把午后的阳光给反射得耀人眼。 张大人本想着这新刽子手程景浩新上手,肯定是彻夜难眠,面色慌张手脚紧张发抖,坐在官椅上看了好一回儿,这家伙腰挺得直直的,身上官配的衣服烫得比他的官衣好直,脸色红润脸带笑意还哼着歌。 对,确实是哼着歌。与那旁边犯人一直哭的声音成了鲜明的对比。又一陈清风从前方吹来,那股清香再一次从刑台上吹了过来。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前方有骚气! “时间到,午时三刻!”台下报时间的官差大声地喊道。 张大人整理了神情,不再去看那奇怪的光头,厉声正气地说道:“犯人林才兴奸笑三个女童,现处以斩首,来人,斩!”说罢抽起桌面桐中的斩字令牌扔到地上。 程景浩拿起手边的酒壶先喝了一口烈酒,火辣辣的凉酒从喉咙热到胸膛,再用嘴含了一大口烈酒往手里的大刀喷洗。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跪着的犯人大声哭叫着,并向前挣扎爬着。 两边官差正想上前帮忙按实犯人,程景浩向他们摇了摇头一脚用力踩着他背,一手拔走他脖子上插着的木牌子低声说道:“来世看清莫为恶,走吧!” 说罢高举大刀直往他看准的脖骨缝砍去,双眼闪显狠狠的杀意。 在砍向犯人脖子的一瞬间,刑台四周突然有七个身穿黑衣黑裤蒙着脸的人拿着大刀冲入刑台,方向一致往张大人刹过来。 人群瞬间传出悲叫声,互相推操着混乱不己,根本没心思再望刑台那飞洒而出的人头及正拿着血刀摆动着自认帅气姿态的刽子手。 对着突然嵌入眼内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黑衣人,拿着血刀的程景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其中一黑衣人拿着大刀迎面向他砍去。 那黑衣人拿着刀向程景浩砍过去,一支箭刺破空气直插那人胸口,箭头从黑衣人胸口穿出,程景浩清晰看见那箭头刻着程氏两个字,紧接着那黑衣人胸口的血液喷洒了他一脸,软趴趴地身体压倒了程景浩。 听着四周官差与黑衣人的刀剑声,程景浩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张大人看着四周拥进的黑衣人冲着他的方向砍过来,赶紧在众官兵拥护下离开,可那些黑衣人仿佛在拖延时间一般,把他后路也塞住了,混乱中身后有人往他背后狠狠一推。 张大人任由身体往身跌,右手化为爪转身往推他的那人就是一爪,那人的手还保持着推动的姿态根本没料到被张大人这一着看清了模样手还狠狠地被爪了五个血色手指印。 跌在地上的张大人正好与刑台上俯躺着的程景浩来了一个正眼对望着。好您一个刽子手! 第68章 一千两,其他免说 程景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大人一把扯了过去,手上的大刀被他拿在手上如风如火地向着那些 黑衣人使动着。 那些黑衣人很明显是冲着那张大人去的,很快张大人与他身后的程景浩就被围在其中,四周的官差不知所措在外围着握刀剑无眼伤着了圈内的大人。 “你这是做大人的行为吗?对不对不得你的良心,你要刀跟我说我扔给你就好,我只想好好的躺着,这下子好了,我成为你的包裹。”程景浩在他身后跟着那张大人的左右闪避着,好几次那锋利的剑都插着他的衣服而过,好几个地方也划破了,这可是他第一天穿的新衣服。 “现在哪还有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心!”张大人一对六有点吃力对付不上,那程景浩哪有刚斩犯人首级的利落,简直像下赖皮狗一样粘乎他的背后,他也因展不开手脚被划了几刀小伤。正说着,一黑衣人对着他背心就砍过去,听着背后的风声,张大人忍不住大声喊道。 来人的刀还没有砍下,就突然被一支不知哪里射来的箭射中要害倒地而亡,“嗖嘣,嗖嘣,嗖嘣!”后面紧接着三支箭也射中他们身边发开攻击的三个黑衣人。 另剩下的二个黑衣人见状,纷纷使出轻功弃械而逃。 “拿箭来!”缓过气的张大人一手扯过软手软脚的官差手上的弓箭,一连向着刚发出退手势的黑衣人连射几箭也没中目标,气得他愤力把弓扔在地上,带人去追反而被那程景浩扯住了。 一连串被射中的黑衣人,那箭的颜色与第一个标着程氏的箭是同出一批,那都是他亲自去衙门登记入册买回来的。 脑子里反映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跟上大脑,第一时间抱着正想往前追的张大人。 “大人,大人,要活捉是吗?一千两,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走开,再不走开人就跑了。” “跑不了,一千两活捉这两个黑衣人。”自家婆娘顺手折两枝竹枝就可以射穿那扮鬼的人手,那两个黑衣人会飞禽走壁又如何,难道比狼快,还可以一直保持飞路状态不行,他就不信! “发什么傻!你这个蠢样还能活捉不成,若是能活捉一千两给你不成问题,别在紧要时候阻住走开!再不走开我就不客气了。”张大人气得对着程景浩大吼道。 “那可是你说的,别赖皮。婆娘,把那两个黑衣人射下来,别射死了,一千两!”得到准信的程景浩也不抱张大人了,对着混乱的人群着笔直地站立着的灰衣蓝花头巾的女子大声说道。 那灰衣蓝花头巾的女子听言助跑踩着旁边石墙跳上了菜市场边屋顶上,细长的瘦手快速锁正目标拉弓扯箭,对着分两个方向而跑的黑衣人飞速连发两箭。 “嗖嘣!”“嗖嘣!”正以为得以脱身的两位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在屋瓦之上奔跑着右胸一痛,从瓦片上掉了下来,那一箭都箭穿了他们的气胸,想爬起来时四肢使出不出连呼吸也十分之艰难。 张大人惊讶地瞪大双眼望着那站在屋顶之上的女子,她那手中拿着的正是前两天他送出去的黄金之弓。 “快快,快叫人去捡人!大人,一千两,其他免说!”程景浩兴奋地扯着张大人说道,生怕他不认账。 第69章 大人,再来一千两,其他免谈 “来人,赶紧去把那两人捉起来。”张大人赶紧指挥官差去那两个黑衣人掉下的房子里把人捉起来。 “大人,大人,一千两,你刚答应的,你可别忘记了。” 程景浩赶紧上前打断他视线,不爽他那望郭芙兰的眼光,心中想这都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都可以做他爹的岁数还盯着自己女人看,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就算自家女人美得不行也不能这样直直地盯着看。 “行了,我答应你,肯定会给你,一边去,别碍事!” 张大人安排在场收拾残局的官差先放下手上的事,重新拿起身上的兵器冲回衙门。 这些黑衣人分明是冲着地牢里的霍家镖局的大当家霍元甲与另一个关外之人而来,张大人早有预料把衙门武功强的捕快与官差安排守着地牢,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进去。 程景浩看着如洪水般跑去的官差也不急着跟上,偕因不是他的本职工作范围内,担心地望着还站在屋顶上的郭芙兰喊道:“小心一点,别掉下来,我这就去找梯子子?” 话还没有说完,那屋顶上的女子轻飘飘地跳了下来,跳在地上声音也没有,要不是看着地面上的影子,程景浩真的以为自己看见鬼了。呸呸呸,这成话吗,吐口水再说过。 郭芙兰拍了拍身上的灰,递给程景浩一块手帕子,程景浩这时才想起来脸上面沾满了血。 “不用不用了,待会用水洗洗就好,这手帕若是脏了就洗不掉了,可是二文钱一块贵着呢。”说着把那手帕塞进怀里,帮郭芙兰把地上面黑衣人身上的箭拔出来回收到箭筒里。 “这都中午了,今天我们不在家吃,去酒馆子吃酒去。我知道有一家的烧鸡好吃,待会我先买几个肉包子给你垫一下肚子,把那大人的一千两收到了再去。把马小强也叫上好不好?”程景浩背着那箭箩着边带着头边往后跟郭芙兰说道。 “好呀。”郭芙兰看着他带血的脸很想说你不如用那手帕擦一下好一点,这一路走着,路人也被你吓跑了,当然也没人敢洗碗水给他洗脸。不过他倒觉得很光荣就由得他吧,反正她走在后面不用看他的脸,当不认识他的。 看着郭芙兰望着他的脸欲言欲止,程景浩倒没感得自己的脸很恐怖,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敢勇的战迹,笑着对她说道:“这脸上的血暂时不洗,可留着见了大人后再洗,免得他不认账。这当官的说一套做又是一套,若不是你刚刚射箭来得及,你丈夫我可成地下魂了。” “那里有卖肉包子,去买几个。”后面传来郭芙兰的吩咐声,程景浩听言赶紧掏钱买了六个肉包子递给她。 “我想食荷花酥。”郭芙兰吃着肉包子看见身边走过一个女子,手中袋子里传出荷花酥的香味。 “那包子还没吃完呢。””程景浩听言正说劝说她吃完再说,可被她那一双黑大眼一瞪顿时不敢再往下说什么,马不停蹄地跑去甜点店买 荷花酥。 就这样,夫妻两人持续一个吃一个买 的状态下很快走到了衙门。 这时的衙门可是一团乱可言,地牢里被人点火直冒黑烟,里面的黑衣人与官差打成一团 。张大人正在衙门外指挥着众人堵杀地牢里的黑衣人,正好看着已跑得没人烟的大街上有一对眼熟的夫妻一前一后缓缓地走来,后面一女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拿着烧鸡吃得可香了,别一脸带血的光头抱着几包装食物的袋子在前面带头走着。 看着这夫妻两人,张大人想起了那一千两,头又开始发麻发痛,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专门过来讨要钱的吧?但现在要紧的事还没有解决,牢里面的犯人还被锁着,这火再不灭,里面的人可全会闷死在里头。 “大人需不需要帮忙?”程景浩虚假地上前说道,“我可以充当你的保镖,看看我双手肌肉。” “不要在我脸前显摆,滚!来人,备网,等下出来什么人都一网捉住他们。” “是,大人。”两边官差连忙备起鱼网,准备若是里面有人冲出来,先捉了再说。 “大人,你真是不需要帮忙吗?”一旁吃着东西的灰衣蓝头巾的郭芙兰突然问道。 “不需要,这地牢又黑又窄,你箭术再怎么高明,也无用武之地。”张大人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这女子的箭法他刚可看清楚了,比他的箭法高超,可是力气方面始终比不上男子。 “可是你后院子起火了。”郭芙兰不紧不吊地指着衙门后面突然冒出的黑烟说道。 “妈的,这是要我的命!”张大人望着那衙门后面突然燃起的黑烟有越来越旺的迹象,想起自己多年才刚有孕的妻子,双眼而怒火而张得大大的,双手紧握着,这些人太嚣张了居然明目张胆杀上门抢人,还分派人刺杀他的家人来威胁。今天若是让他们顺利劫走或杀死霍大甲,举报他们一事也白费心机了。 “大人,这地牢里的黑衣人好处理,再来一千两,其他免谈。”郭芙兰学着程景浩在刑台说的话再说了一遍给张大人听。 “娘的,你若是能马上处理掉地牢里面的黑衣人,别说一千两银子,一万两银子我也愿意给你。 ” 心急如锅中煮着的虾,张大人听着郭芙兰这样说话,火大地对着她大声吼道,“你们两夫妻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掉在钱里头傻了,现在哪里是说这玩笑话,快派一部份人去后院救火!火......” 那又矮又瘦小的灰子蓝头巾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外围栅的大木柱空手拆了下来,竖拿着那大木柱直冲插入地牢门中,一连的惨叫声从烟雾滚滚的地牢中传出,外头的官兵与张大人也看不清里面所发何事,里面一直传出恐怖惊人的隆隆啪啪啪的巨响。 等里面所有声响静下来时,一灰衣蓝头巾的女子轻松地举着两米长脸目全非的木柱走了出来,堵在地牢门口的官差见状纷纷让路出来。 张大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这才花了多长时间,两杯茶的时间,他不禁拍了拍身边的程景浩。 \"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母老虎?” “什么母老虎,镇宅祥兽,一万两!\" 第70章 懒汉半夜撞见鬼1 “呜~呜~,这个是什么鬼地方,衙门后院都会有刺客进来?吓死我了。”张大人带着官差冲进来,那在后院作乱的黑衣人见状也不暖乱掉头就逃,衙门夫人贺珍也顾不上平时雍贵华丽的模样,对着张大人就一个爱的拥抱,哭得泪水都把妆容都化了。 大火起得太突然,还有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剑见人不管死活就砍。 她在众人的拥护跑了出来,鞋子掉了 ,衣服也挤破了,精美的发髻也因此散了一大半黑发下来,头上面的金钗银钗也不知掉到衙门后院那个位置。若不是她的声音张大人已听了三十多年,真的认不出面前这个似鬼般的丐盖是自己娘子,也忍不住心疼。 “你个死鬼,我真怕你会像以前一样,忙着公事就忘记了家人。你要是来晚一步,我跟你儿子都没命了。呜呜~~~” 听着自家夫人哭得不似人样,张大人的眉毛一直跳着,又见着官差己把火扑灭,抬出几个砍伤严重的仆人,不禁连连后怕。 有些话真的被自家夫人说中了可不能回她,若不是那光头的婆娘把地牢里犯人解决了,他可能只会派几个官差过来接应一下。偕因自家有护卫,及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下狠手。 气愤不己的张大人安抚着怀中人说道:“没事就好,待会我让人带你去看大夫。这几天我在镇上找一下有没有好的的宅子搬出去。” “我哪里都不去,呜~去哪都跟着你。还有何嬷嬷,若不是她,你现也见不着我跟怀里的孩子,快点派人去救她。\"贺珍想起刚刚砍过来雪亮的剑,心里就后怕,若不是何嬷嬷反应快,她己成刀下魂。现都不知何嬷嬷是死还是活。 张大人需然很快安抚好后院再去前院审那黑衣人的事,但现已危及家人性命,衙门内有接应内奸,那被他抓伤的官差就是其中一个,一件件不容得他事后再处理。 往背后一看那远远跟着过来收钱的光头,对那用竹枝连人射挂在瓦片上的高手已了然,如见救星般一把扯过程景浩。 一路跟着过来的程景浩望见张大人的后院竟也被黑衣人偷袭,还搬出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仆人,心里面一直打堂鼓但想着一万一千两还白帮杀了五个黑衣人,不趁热收回不知张大人会不会变卦,一收了回来那青云山就是他跟婆娘的了。 “张张大人,您看你这后院乱得,您能否把我那钱先结了,小人我就不阻碍你了。我婆娘还在外面等我呢。”程景浩突然被他一扯住,怕他有什么变卦赶紧说道。 “给,给给 ,答应你的我肯定会给你的。娘的,你一个大男人学女人喷什么香水?”扯近了程景浩,被他身上的鲜花味浓得直喷几个哈啾。 “我哪有擦香水,这是我自已晒的花干,早上专门把它点燃焖香衣服。好歹今天是我第一次对人斩首,当然弄好看一点。”程景浩笑着摸了摸抹了发油的光头。 “来,让我夫人去你那住三天。我加多三千两给你。事后我一共给你一万四千两,你看数对不对?”张大人也不跟他啰嗦直接说道。 “吓?这这不太好吧,要不我要酒楼租个上房给夫人。”虽然自家府中有很多房间,但是若这夫人不喜欢,那三千两不知会不会变成倒扣三千两,这一延后收钱没纸张不成事呀。 第71章 懒汉夜半撞鬼2 “我还是收我那一万一千两算了。”程景浩摇摇头肯定地说道,看张大人身后吓得如鬼般的大姐,服侍她三天想想就算了,家中婆娘现在还好,若是被这类“大家闰秀”带娇气了还好振他夫岗,若一个不好把那大宅子阴私事学了那可不成。虽然三千两看起来很大一笔银两,可自家婆娘两天时间就给他攒了一万六千两。 三天说长就长,说短就短,带坏一个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我现在哪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三天后我夫人与怀里小孩安然无恙就给你一万四千两,吃住行走都听从你安排怎么样?”站在张大人身后的贺珍闻言悄然无声地观察了那满脸是血的大汉。虽外表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但她一个己婚妇人怎能另与男子一屋檐下,传出有损声誉,当场拉紧张大人衣服说道:\"张春闰,我要跟着你。“ “听话,他家中娘子武功厉害。我这危险,这后院子里不管是我们自己带过来的人还是原官府里面的人都不值得信赖,给点时间给我等清理干净安全再接你。咱们这么多年两,才盼来二胎,你年纪也不小了得注意,这几天饮食穿着方面就委屈一下,暂到不认识的人家避一下,仆人衣服之类的就暂别带过去。\"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安心大展手脚对于背后针对他的人,幸好事先有准备把人都调走了。那放在书房里放玉冠的空盒子趁他走开而被人偷走了。 这里实在有太多不安因素,留着妻在身边无法顾及其安全。 一旁的程景浩听着,正想上前说他可没答应让这衙门夫人住进他家,却被张大人一手阻止说道:“往后我解决好了就给你加钱。总之包你满意的范围内可以了吧。等一下我会先安排人让人送一万四千两给你,现在手头一堆事忙不开。行了吧!” 听到张大人这一句话,程景浩就改了一副嘴脸退后一步让他们两夫妻有沟通的空间。 “嗯,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贺珍掏出怀里面的丝巾擦走脸上的眼泪。 “小珍,晚一点我会找一个人扮一下你,你若是在外听到什么消息也别相信。让那人替你挺一下,只是目前没选到合适的人员。”张大人把自己的主意说清楚给她听,免得她胡思乱想,影响她养胎。 张大人交待程景浩等一下别买一身衣服跟鞋子给贺珍,穿吃方面都得挑好的,都记在账上,往后他会付清给他。只要有钱收,对于程景浩来说什么都是好,后面他隔开这夫人与自己婆娘不让她们太多接触就是了。 两夫妻在隐蔽的角落沟通好后,程景浩带着贺珍正悄声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衙门后院。 这时有一白衣女子从某走道冲出来向着张大人扑去,娇嫩雪白的小脸带着晶莹的泪水,双眼惊恐失措地望着张大人说道:“大人,大人,奴婢终于等到你了,那些黑衣人见人就砍,奴婢能力太小,未能把夫人救出来。你快派人去救夫人。” 第72章 懒汉夜半撞见鬼3 十六岁美好年华的少女,人靓声甜,因之前在戏班长大关系,说话温柔声调起伏都有节奏感,让每个听着的男人心里都柔软不已,到着那梨花带泪的脸更加怜惜。连十六七岁的楞头青都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贺珍一听这声音就像打了鸡血的人一样,血气上冲瞪大双眼就要转身倒回去臭骂这狐狸精,主人家还在这就想着踩着她上位。 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时,程景浩已经看见张大人背着那白衣女子向他使了个手势,机灵领悟金主的意思,马上扯着那老女人的手快步走出衙门后院。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把那狐狸精的脸给抓破。别对我动手动脚?”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贺珍被程景浩大声吼道。 “阿婶,你好吵!”程景浩 摇了摇被吵得发痛的头,不耐烦地放开她的手,被自家婆娘看见他拉着跟他娘差不多大的大婶,误会怎么办?他可不舍得一世英名毁于这鬼不鬼人不人的大婶身上。 “大婶?我哪一块像大婶,你给我站住,等等我。”贺珍正想发威,只见那光头看 也不看他突然直开了,她才想起刚丈夫说的话,急忙追上前。 程景浩找了好几下才找到背着弓箭在树荫下吃着东西的郭芙兰,心上面的石头才安然地放了下来。 “怎么跑到这树荫下?我刚找不着你,怕你走掉了。这衙门的张大人都不知道惹了些什么人,都让人杀上门了。他的婆娘也是个缺条根的女人,答应若是让他夫人在我们家住三天,给三千两。给个年纪大的女人给你做个伴怎么样?”怕郭芙兰不喜欢家里面突然多出个女人,程景浩赶紧把事情交待清楚。 “若是你不喜欢,我就把她带回去,反正她刚刚还想着倒回去跟那白衣戏子打个火热,我就发她意。” 光着脚赶了过来的贺珍听着这光对对 着一个又矮又瘦的女子,左一句缺条根的女人右一句年纪大的女人,口上语气不好不说还句句在年纪上面拼命地踩她。 “你,这个光头是什么意思?我年纪大得罪了你吧,我当年要是京城里出名的大家闺秀,多少才华横溢的公子倒我石榴裙下。有多少公子因我嫁人而彻夜难眠。住在你宅下,是你三生有幸。”贺珍气鼓鼓地冲过去,对着他脸上的血也不怕了,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大家闺秀?才华横溢?还三生有幸?他们是瞎了还是傻了,你看看。”程景浩无言地指着脚 边水滩,让她自己照一下自己的现在的样子。 自觉良好的贺珍奇怪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对着那水滩一看,水滩里倒映着人影吓了她一跳。披着一头乱发,脸上的妆容因被浓烟与泪水而变得一个颜色般一样,身上的丝绸衣服也破烂不堪,双脚沾满了泥沙没有一处白净的,与街边丐盖没什么分别。也真的难为那张大人一眼认得出自己夫人。 “这,这是我吗?这是失误,平时我不是这样子的。”慌张的贺珍赶紧伸手用那滩水洗手,却洗了两下,被程景浩嚎叫着拉着郭芙兰跑到一边。 “你要洗也得回去或去河边打水再洗,这水滩里的水能洗的吗?”说着把自己的鼻子拧得死死的,生怕贺珍一个想不开跑过来。 “这水不能洗的吗?”贺珍不懂的问道。 “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爱好,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地面上的水多为狗拉的尿尿!” “你不早声说,还叫我照自己的样子,呕呕~~~~”贺珍一听,那狗尿的骚味令她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用手擦嘴才想起来刚好像把手伸到那滩狗尿里洗,再一次吐的番山倒海。 第73章 懒汉夜半撞见鬼4 贺珍周去到程郭府换了一身软棉衣服,因不是穿惯的丝绸衣服,总穿得有东西在身上面爬一样,周身不舒服地搔着,那双手用肥皂 洗了好几遍还是觉得那臭味还停留在上面。 把那头发梳起来后,她不安的在将要住三天的宅子观察起来。房子大气优雅,用料上乘,可屋檐下挂着一排十来只大猪腿影响了屋容屋貌,土里土气的。四周除了那对夫妻就没什么仆人?只有光头两夫妻,还有一个他们说去衙门做事马小强。那未来的三天她的生活起居应该是那个又瘦又矮女子来负责吧。 当下贺珍摆出一副平时贵妇高高在上的姿态走到天井郭芙兰面前说道:“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正在用竹茶盘泡茶就着程景浩之前买回来的点心享受下午茶的郭芙兰没搭理她,茶盘边程景浩出门时还帮她用小碳炉烧着一壶水,让她喜欢泡茶泡多久就多久。 那竹茶盘是马小强跟村里面的老人学做出来了,样子结实又美观,郭芙兰想着有空的时候把竹摇椅画出来,让他自己想办法做出来,到夏天的时候在天井吹着风睡觉舒服。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贺珍不耐烦地再次说道:“我跟你说话,没听到吗?我饿了,这里有什么吃的另外给我拿一些出来。你桌面上吃过的我可不要的,你们收了我丈夫的钱,可对我服侍到位,可不能饿着我跟怀里的小孩。” “没有,你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煮。”郭芙兰听见她说自己怀孕了,望了她一眼直接跟她说道,概然是寄居自家府下的金主,就勉强让她动家里面的白米柴油盐糖跟肉吧。 “我自小就有家中仆人倒茶递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煮菜烧火的事都是交由家中下人来做,从没沾手。”贺珍看她的穿扮是个乡下人,可能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直接把话跟她说清楚,让她赶紧搬个椅子给她坐,泡茶煮吃的给她。 “哦。”郭芙兰淡淡地应了她一声,继续自倒自喝,手下拿点心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这是不是想跟她抢吃了,那可不成。 “那你倒杯茶给我,去煮个面给我吃,煎下鸡蛋下点肉还有菜,这样子才有营养。”贺珍见她哦了一声后还坐着不动,忍不住开口说道。 “自便!”郭芙兰拍拍手中的饼碎,把油纸放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拿出一个茶杯泡了一杯茶水给她。 “什么自便?我都说我不会。你概然是主人家,得招呼我。”这女子怎么这么笨,她说得这么明白也不会听着来做。 “我也不会,所以你跟我说没用。”郭芙兰直望着她,“我讨厌人吵,你可不可以静一下?” “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土生土长地乡下人,怎么可能连煮饭洗衣服也不会。”贺珍根本不信她的话,认为他们两夫妻收了钱不想干事。 “那不会也怎么样?反正家里面这活从来都不是我干的。”郭芙兰想着自己不会说话,还是避开一点吧,去外面走一下免得把人家气着了。 “不是你干难道是那光头干的?谁信。”可能站得久有点脚累,贺珍见四下也没什么人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喝着郭芙兰倒给她的那杯水。 “那些活确实是他干的。”郭芙兰把小碳炉里的碳给弄灭了。 “一个大男人做完事回来,还得给你做菜烧水洗衣服?”贺珍以为她开玩笑,把话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 “是呀,有什么奇怪的。”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男生为女生做家务做菜洗衣服,只是这世界里能做到这样的男子少,但也不代表没有。 “看他恶神恶刹的模样,平时打你骂你肯定不少的吧,不然怎么他那么高大壮,而你瘦矮柴!”贺珍听她说什么也觉得不对。 她瘦矮柴?这三个字严重踩到 了郭芙兰的脚,接下来她连茶也不泡跟贺珍喝,连茶壶里的茶也没给她留,也不应她的话,直接溜了出门散她的心去了。 本想着今晚带郭芙兰去酒楼大吃一顿的程景浩去酒楼一问价格,又一看酒楼里那些客人吃的酒菜,马上改变主意买菜自己煮,经济又实惠。 现在衙门人员忙着整理地牢的犯人跟审问黑衣人,上司的上司都让夫人住进他府上,那他偷鸡半天 也没人敢说什么。 第74章 懒汉撞见鬼5 下午程景浩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好肉,煲了老火乌鸡汤,贺珍闻着那香味就跑进厨房。 “真香,快快添一碗给我喝,我饿慌了。” 程景浩看了看她,再往她身后看了一下。那婆娘平时在家一闻到香味就会主动过来,看来是出去玩了,老不粘家的家伙。 就依她言添了一碗乌鸡汤给她。 “呼~,好烫,好汤,放那里放那里,有汤匙子吗?”闻着那香味,她口水也出来了,饿了半天的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烫得不行。 “在那里,自己拿。”说着把汤锅盖上,等婆娘回来再装出来。 “嗯?用大盆装出来呀,就这一碗不够,我等会还要喝汤吃乌鸡。怎么都盖上了?饭到都好了,这不是要开饭了吗?”贺珍看着他把锅盖盖上,带到几个空碟子把外面桌子上的菜都盖住了,忍不住地说道。 “我婆娘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再开饭。”家里面都得等她为先,怎得可乱了规矩。好像又不对,是他习惯了先看着她用餐,不等她一起吃饭一点也不香。 “她一天啥事也没干,用个空碟子装一些起来就可以了。”贺珍的一番话把刚进门的马小强吓了一顿,程景浩听着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谁说她一天喳事也没干?她干的事比我可好多了。”程景浩第一时间反驳她的话,自家婆娘一天时间给他攒了不少钱,他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对了,他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留她跟婆娘在家,她该不会跟婆娘说了什么,婆娘才溜了出去。出门前他还专门用小碳炉给她烧水,让她自个儿泡她说的功夫茶,放在平时她可以泡一个下午,今天他买了这么多的甜点那坐的时间更久一点才对。 程景浩当场觉得不对劲地问她:“你跟我婆娘说了什么?” “我跟她说饿了,下个面条或另买一点吃的给我,她居然说她不会煮也不会做家务,你说搞不搞笑?你们村里的妇人哪一个不是样样精通的。这屋子就她一个女子,不是她待候我还能有谁。”贺珍坦言地说道,奇怪看见黑色小光头一脸木然地望着她,而程景浩有点恼火地望着她。 “怎么这样子看着我,我有说得不对吗?”贺珍望着程景浩有点不敢说话,转头问和气一点的小黑光头马小强。 “嫂子在家真的什么也不用她做。”马小强心里有点佩服她的胆量,虽然不认识她是谁,景浩哥没说那就是暂住一段时间就走的人。 “那家里面的事是?”这下子让贺珍惊讶了,这家子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里来娇气。 “你管是谁做,我都不舍得叫她干活,你一来就指着她做这做那,谁给你这么大个脸?”程景浩也不管她是什么劳子衙门夫人,住在他家就得按他家的来行事,怎么敢对着他婆娘指手划脚。 “你,你怎么这样子说话,凶什么凶!你可答我丈夫负责我的衣食住行,你妻子不做你就得买个婢女侍候我。”贺珍一听他凶狠的语气也跟着来气了,一想着一整天不如意的事,黑衣人砍人狐狸精狗尿洗脸一桩桩的,现在连吃顿饭穿衣沐浴也没人侍候,她三十多年的人生可曾试过这样子。 “对呀,我是答应了他负责你的衣、吃、住、行,我提供环境食物衣服给你,但并不代表我得安排人十二个时辰站在你身边服侍你。若你不满意可退回去享受你富贵生活,没人要你一定呆在这里找罪受。你愿意我可不乐意侍候你这尊大佛,什么乡下人?村里人的生活一个月都没一顿肉餐餐粗粮粥,我现在又肉又白米饭,你还指挥我婆娘,谁给你的胆子,不喜欢大门在那里,直走不送。” 第75章 懒汉半夜撞见鬼6 贺珍拿着那装乌鸡汤的碗坐在原地呕气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想想往后的几天没人洗衣服梳头,饿了渴了样样得自己来,她何曾受过这样子的气,若是这样子她倒不如回去在丈夫身边锦衣玉食对负外来的狐狸精。 想着一口气把己放凉的乌鸡汤喝光,瞪了他们俩一眼见着真的没反应,跺了踩脚走去大门口。 贺珍一打开门就看见那蓝头巾灰衣的女子正从街头慢悠悠地着着街边小贩买小吃,一脸有趣地看着路人与小贩讨价还价。 贺珍原想着对她说什么出一下气再走,可见她这这个么入神地看着也按不住好奇走过去看。 贺珍过去一看,原来那小贩卖的是炸酥肉、炸丸子、炸油条,现场一个大油锅子,有客人闻着香味过来,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小贩子就现场炸出来,一炸满街子都是炸肉的香味。 闻得只喝了碗乌鸡汤垫了一下肚子的贺珍又饿了,口水直冒,她知道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那一大桌子菜吃饱了再走。现自家府上乱成一边,她在这忍一两天感觉也不是难事,可人都走出来了人家不追自己也下不脸倒回去,要不待会让这女带她回去。 “哼嗯,这这个闻着真香,你不是有钱吗?买点回去加菜。”贺珍走过去摸了摸鼻低声说道。街边小吃虽然看起来美味可口,但热气不卫生。 郭芙兰抬头望了她一眼,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卖油炸丸子的小贩用油纸包了三个肉丸子跑过来塞到她手中,也不等她掏钱什么的,慌张地说道:“这几个丸子请你吃,你去别的地方看去。不用谢了。” 郭芙兰对着他礼貌地笑了一下,拿着那三个丸子依那小贩言走开了。接着在贺珍惊讶的眼光下她以同样方式在另外一家卖炒糖粟子小贩讨到了一小包糖粟子。 这时她才发现郭芙兰手中提着一个小竹篮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是小份小份的,小吃数目显然不少。 “为什么他们都不收你钱请你吃?”这下子把贺珍搞懵了,难道是街霸收手续费,但难有收这么少的。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被她气跑的,纯属出来找吃的。 “吃不吃?”郭芙兰用竹签子插了一个肉丸子递给她。 “哦,谢谢!那光头煮了一大桌子菜,咱们回去开饭。” “嗯,看见了。” “喳?你都没有进门怎么看见呢?”贺珍不明白地说道。 程景浩见饭菜快冷了,人还没有回来,倒是自动出门找人回家吃饭,没想成人离家门口没多远。大步走过去,也没看贺珍一眼,气鼓鼓地接过郭芙兰手中的小竹篮子说道:“都到饭点了,还在外头瞎买什么吃的?” 程景浩说罢低头看篮子里买了些什么东西,看东西有没有断斤断两或不新鲜的,若是有就马上找他们算账。 “没有买,他们送给我吃的。”郭芙兰如实地说道,在这条街上买了几次吃的,整条街的小贩都认识他们夫妻俩了。一个从来不谈价不挑好吃还是难吃直接爽快给钱,一个跟着身后一看一闻总知道那里有问题马上上前咬着不返,钱可以花但质量得比得上大酒楼级别。 也有个别的不服,当场跟他吵起来,没想成那家伙居然在衙门里当差的,把城管叫过来直接点出哪些地方不卫生,连去茅厕没洗手也知道,搞得生意没得做不单止,闹得买过的人都跑回来退货。 所以一见着郭芙兰有意在街上买小吃,那些小贩宁愿不赚她的生意,又怕得罪她家中的男人,唯有亏一点掏三四个吃的打发她走,免得被程景浩咬上。 今天中午菜市场程景浩首当刽子手,他们有些人看到了,消息也传开了,更加不敢得罪他。 “这还好,你也别多吃,不卫生。走,回去开饭,饭快冷了。”程景浩勉强接受这小贩的好意思,催促着郭芙兰回去,那跟在后面的贺珍,他黑着脸也没说什么。 回到府上,程景浩就把那篮子里地小吃用一个大碟子装起来,把里面他觉得不干净的挑出来给马小强加菜。 马小强见他们回来,赶紧把饭添出来,笑着说开饭。 贺珍见状静静坐在一旁,拿着碗筷也不用人招呼吃起来,那美味的饭菜简直超过京城大酒楼里的名厨,吃得她差点连舌头也吞了。 饭桌上面,马小强高兴地对程景浩说道:“哥,我今天去菜台看了,你今天首次上刑台当刽子完美成功,嫂子你厉害无比,来,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来贺一下。” 刽子手?这三个字把正在吃豆腐的贺珍噎到了,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的双手,瞬间觉得刚还美味来着的饭菜一点也不香了,肚子里一连番的打滚。 “怎么着?听见我是刽子手不敢吃了?你们有钱人就是矫情,那用尿屎为肥的米饭青菜你们都能吃得了,我煮的饭菜就不敢吃?”坐在她正对面的程景浩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不爽。并不是他仇富什么的,这大婶一来指 手划脚,有肉有饭吃不就简单了吗,走了干什么还回来,回来了最好就把嘴巴闭上。 “没,没,只是我怀了小孩子没什么胃口。”贺珍避开桌面上的菜,挑着那碟郭芙兰从小贩送来的小吃吃。 程景浩与马小强各吃了两碗白米饭与几块肉菜,贺珍吃了一碗白米饭与几个肉丸子,剩下的饭菜在贺珍惊讶的眼光下被郭芙兰一扫而光。 “真看不出来你能吃那么多而又不长肉?她顿顿都这样。”贺珍忍不住向马小强问道。 “嗯。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我继母也差不多。”马小强不明白地应道,自动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并洗了。 “难不成乡下的妇人都是吃那么多?“ 郭芙兰听着皱起眉头,她不小心又吃多了,小肚子又凸了起来。不禁问程景浩:“我吃得多吗?” “不多,不够我再煮点给你,别忍着不说饿着了。\"程景浩望着她瘦膊胳瘦脚的,见她这样问,觉得是不是家中多了个人不够她吃了。 \"哦,不用。”郭芙兰摸着小肚子上面的肉肉,下定决心明天提醒自己吃少一点。 饭后,程景浩哼着小曲,在天井里打水烧水给郭芙兰洗澡。 郭芙兰在天井继续用刀削那枝黄金之木,之前削了一枝当木棍子还能削一枝。 她还画了长矛头的图纸给程景浩,让他去找铁匠把长矛头做出来,到时安在打磨好的棍子上。 洗完碗的马小强像个上了链的木偶一样,收拾出一个房间给贺珍住,并把天井走廊大门口用水清扫一遍,还有布把窗户栏杆柱子细擦了一遍。 看着程景浩烧了一大桶热水进房间,贺珍也觉得身痒痒的不舒服,红着脸问小黑光头能不能烧一桶水给她洗澡。 光头小黑哥马小强听话去厨房,提了一盆水给她。 “就这?” \"嗯,厨房没热水了。\" “那打井水再烧一桶水给我。\" “家里那口井没剩多少水了,景浩哥说柴贵着,就这一盆热水,再多就没了。”马小强如实地说道,“大婶,待会洗完澡的水倒到这个槽里,别拨在地上或花草里,景浩哥会骂人的。\" “什么大婶?叫阿姨。\" “哦,阿姨。”明明是个四十多岁大婶,还不认老让人叫阿姨。 贺珍黑着脸很想说小伙子,你想说的话都刻在脸上了。但一想觉得自己跟个半大小子斗气个屁用,气鼓鼓地接过木盆子,用力地关上房门。 这头的程景浩可没搭理这事,美滋滋地等郭芙兰洗完澡,他接着后面洗,那脸陶醉样跟刚去完春楼男子猥琐样差不多。 支支柔柔擦完身子出来倒水的贺珍见到毁她三观的一幕,那光头的刽子手大裂裂地坐在天井的那口井边打洗女人衣服!!! 第76章 懒汉半夜撞见鬼7 当晚程景浩收到了张大人心腹送过来的一万四千两,这一下子填补了买青云山欠的一万两还有四千两剩余。 程景浩兴高采烈地把排四千两上交郭芙兰,红着脸拉着她的手说道:“这张大人不枉是从京城来的人,出手就是大方,明天我就把这一万两交了,那青云山就妥妥是我们的了。请问青云山夫人有什么安排?为夫听从安排。” 郭芙兰斜视了他一眼,也没嫌弃抽出手,程景浩觉得心都快跳出来,那只满是茧的手比那丝滑的绸布还心痒,痒到他心窝里去。至于银两郭芙兰怎么安排他也没意见,都是她攒回来他是付带受益者。越看郭芙兰越像只自带金光的财神爷。 “看你出息样!先把屋子起起来再说。”郭芙兰无言地望着脸前手脚错乱的男人,才牵个手就紧张成这样子,若是再进一步岂不是躺在地上等人急救。 “哈哈哈,这不太开心。对了,晚一点我要回去衙门协助大人审犯,晚上不用等我门,明早我会赶回来做早饭给你。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衙门这一下午捉了不少黑衣人,地牢里的犯人因张大人提前重兵把守倒没有人员死亡。想来对方人员也没有顾到这张大人的做法,被半路杀出的不明人员弄了个措手不及。 “鸡蛋饼、饺子、窝窝头,那你去吧,把匕首带上。”郭芙兰淡淡地说道,把头发解下,习惯早睡的她侧身倚着床对程景浩说道:“把蚊帐下了,我困。” 程景浩依言把蚊帐放下,吹来油灯,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提前在厨房里把做包子用的小麦粉搓好用东西白棉布盖好挂起来,免得被老鼠偷吃。 把明天做早饭用的食材都备好的程景浩轻手轻脚关上大门,一个转身被眼前 飘过的白衣长发人影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程景浩捂住心口,早天才砍了犯人的首级晚上就找上门来,不会这么猛吧。但没有想象当中阴冷风之类,定神一看那白衣黑长衣的鬼可是长着一双小脚,正小步移动着走向隔壁的霍家镖局大门。 有脚那就是一个人了,程景浩耸耸肩也没理睬那白衣黑发人,提脚就走。可没走两步,那如女鬼般哭得凄惨从霍家大门口传出,在漆黑宁静的大街上增添了几分凄凌,同时也把走了几步的程景浩推了回来。 这大半夜的,哭成这副臭样子,不说吓唬人了,吵得人睡不着觉。那婆娘睡眠不好,等于他明天没得安生,这贾府老招活人装鬼。程景浩打算上前看清是谁,没成想那“女鬼”哭哭啼啼好一会儿,竟从怀里掏出白绫扔上霍家大门前的屋梁,把白绫的两头打了个死结,踮高脚伸头吊脖就要在霍家门口吊脖自杀。 程景浩站在她身后四五米处,抱着胸无语地看着她吊脖自杀。 那“女鬼”的脖子被白绫挂着难受了一段时间,自个儿的脚就忍不住伸长踮起呼了一会儿气,又哭着收脚吊脖自杀,可吊着难受了一段时间,自个儿的脚又忍不住伸长踮起呼了一会儿气。 一连几番操作,那“女鬼”脖子被绑起了一圈红印子,人倒是没什么事。 在那女鬼的哭泣声中,程景浩用尾指掏了掏耳屎,吹了一下手尖。 “哭够了没有?要死快点死,吵人睡觉天打雷劈!” “啊~~~~~~~鬼!”那“女鬼”在宁静的大街上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吓得整个人跳起来,惨白的瘦削面庞上挂着两个惊恐的大眼睛,那眼底下的黑眼圈都比眼睛大。那瘦得只剩骨头的身材,连那件白衣服也挂不起来了。 “哗,你怎么长这这副鬼样子,还配是个女人吗?这霍家镖局专出与鬼比美的人材。”这女人程景浩记得,是霍家镖局大当家霍大甲的夫人苏紫轩,在地牢里看过她,所以这大半夜的没被她的样子吓倒。这是被衙门无罪释放了,怎么会想不开吊脖自杀。 第77章 懒汉支招霍夫人教仔 “你是人。”那女鬼讶然地抬头望着程景浩。 “你真会开玩笑,我不是人是什么?黑白无常?概然不想死就别在这哭哭啼啼吵人睡觉。看你的鬼样子,若是把人吓死,损阴德折寿。”程景浩不耐烦地说道。 “我的样子真的那么难看吗?呜呜,这也是他说我瘦才好看,我才一直节食到现在,现在倒嫌弃我难看像鬼,呜呜,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家伙,见一个爱一个。”想起地牢里父子两人吵架的内容,她的心就像被人割开一样难受。 这又没完没了地鬼哭上了,还是自家婆娘好不哭不闹省清静,程景浩叹了一口气,凶恶地对着她喝道:“你再哭,我就送你上西天。大晚上的要死要哭去别的地方。你不是有儿子的吗,男人靠不信,靠儿子不就行了。” “呜呜~~,他自小就不听我的话,也不愿意结婚,老是去花巷子。现在好了,霍家被抄在这镇上呆不下去,现还在牢里配合调查,现家也被官家收了,这让人怎么活了?” “那你儿子死了没有?” “没死。倒被打了三十板,还在地牢里。\" “那官家收了你的嫁妆没有?” “这层倒是没有。” “那不是还有钱吗?你还哭什么哭,官家没收你的嫁妆,那你手里有钱有屋产,总比沦落到街边丐盖强多了不是。你丈夫的外室就是个聪明人。挺着那肚子都有八个多月,一收到霍家抄家的消息,立马把胎给落了,把房产都低价转卖搬到外县去了。就你傻了才回来霍府吊脖自杀,你吊给谁看?抵多死后那两天被人提在嘴上,那嫁妆都没到你儿子手上就没了。吊死给你丈夫着,人家嫌你碍事,死了更好,他在外头就有银两买通买通。哼,你可别落到两头空。” “可是我不懂得经营,若是交给我儿子,没准两三天就花个清光。” “那你更加不能死,生前受人骗,死后又不得安生。” “那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也办不成?” “对呀,你就是一个病弱女子只会哭,你儿子一问你要钱,你就说没钱,一问你要吃,你就说没吃的,那他能怎么办?” “那他会怎么办?”苏紫轩觉得这光头说得挺有道理的。 “饿他一顿两顿三顿,只要你忍得下心,一直坚持自己没钱,自己也跟着一起饿着,看不出两三天,他自个儿会去找工作,让他在这镇上混,看清人间险恶,看清之前 称兄道弟的嘴脸,再贱再累的活都抢着去干。你也跟着他,人享受了富贵荣华再也很难接受三歺没米到肚子里的生活,只要还有一口气,你也别伸手。等到最后你就得跳出来。” “跳出来?” “对,你不能直说你那里有钱,你要说有个朋友愿意资助你,去别的镇上或县里讨生活,把那姓也改跟你姓。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讨生活,他一天没出息,你那钱就得一天不能拿出来,一拿出来就前功尽费。” “这样子可以吗?霍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了,改姓不是绝后下。” “不改名改姓?你是否知道你丈夫干的是什么事?分明没留你们一条活路。“程景浩低声附她耳朵说了通奸叛国四个字,吓得苏紫轩脸色更加苍白,手发抖不敢置信双眼溢满泪水吟道“他竟敢这样做?” “人证物证俱全。“没判个全家抄斩己是张大人很仁慈的做法,不过也可能想揪出更多幕后人物,不然也不会招来这么多黑衣人。 这六个字把苏紫轩脸色灰败,这男人更坏她也依仗了他二十多年,当有一天这天可塌了。 “我要走了,可别再在这里哭,吵着人睡觉。看你那副样子,应该很久没安睡好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趁人还在就好把握现有的,那人就当一个过客。”程景浩怕自己前脚一走,这家伙继续在这里傻哭。突然间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有善心,可能是面前的老大姐比家中的大婶可爱多了的关系。 “过客?“苏紫轩茫然地想着这个词。 \"仇人、死了都可以,他不再是你的天,你儿子才是,你有责任教好他,他再大再坏还是你的。\" 第78章 梅花鹿 晨曦的照耀下,泛黄野草上的朝露闪闪发光,秋风带着凉气到处跑着。 忍着睡意的贺珍正气喘如牛努力跟上前面矮小的蓝花巾灰衣女子。 这一家人是不是有毛病?未到卯时,鸡还没啼叫,这一大家子除了她会起床了,做早饭的、劈柴的、耍功夫的声音让她不得不破例起床,她哪一天不是日上三竿才起的。 也幸好她起来了,不然就被留在大宅子里看门。大小光头去衙门,而这女人又矮又瘦却要上山打猎。这空荡荡府上静得有点吓人,昨晚她还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声,跟那大小光头去衙门是不可能的唯有硬着头皮跟那女的上山。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走不动了,早饭都快吐出来了。”贺珍忍不住再次 叫住前面的郭芙兰,这少她一轮的丫头都不知吃什么大的,怎么这么好脚力,累死她了,一点也不体谅她这个怀孕的。 那背着弓箭的蓝花巾灰衣女子回头望了她一眼,扔给她一把锁匙,指了指半山腰的屋子,便头也不回就走了。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是上面那屋子的锁匙?让我自己上去开门自己待着?那在山中屋子里跟镇上屋子里有什么分别,我他娘的走这么远路为了什么?”贺珍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郭芙兰回来。叹了一口气,望着山脚下的水田已有人起来收水稻麦田。 眼下的景色也挺漂亮的,都来了就走上去吧,贺珍突然也不急了,反正有什么事她叫的话那女人应该会听到。 没想成这女人脚短手短人走得挺快的,早上舞起那木棍子虎虎生威,比昔日在京城里看耍枪的技人还好看。贺珍慢悠悠地边走上山边看周边的风景,她自己也搞不懂有多久没单独去观看风景了,丈夫一年到头没多少假陪自己出去玩,她自己也跟着没那心思。 乘着秋风,贺珍来到半山腰的青砖石屋,掏出锁匙开门,前院种了好几种果树,其中枣树、梨树、苹果树上挂满了果实,树修剪过长得并不高,伸手就可以摘。树边还挂着一个小篮子,她拿起那小篮子摘了一些,去厨房里打了些水洗干净,坐着那屋子前的竹椅吃着等郭芙兰回来。 这边的郭芙兰扔了锁匙给贺珍后,放开腿跑了老远,去掏鸟蛋、摘粟子、摘葡萄、摘核桃忙得不可开交。都连抓了几次箭猪,有点吃腻的郭芙兰见着它们也不去招惹避着来,还抽了空去了隔壁山的熊瞎子里摸了两个蜜蜂巢子,那刚搬家去找吃的熊瞎子回来发现不见了东西气哄哄地拍断了不少树枝。 贺珍一直呆在那青石屋,待中午的时候肚子饿,需厨房有米有菜但是她并不会烧火煮东西吃,打开前院大门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人,看见程景浩推着木板车从山脚上来。 “喂,光头。人都没了,快点煮吃的,我肚子饿了,拿果子不填肚子。”贺珍不客气地对他说道。 “知道了,你是猪吗,没干事还吃得多。”程景浩白了她一眼,绕过她放下板车,埋头忙活起来。 “你怎么这说话的,我吃得那里多了。”贺珍听他说得这句话就不高兴了,昨晚她吃少了半夜都饿醒了,早上也没昨晚那样子介意厨师是个刽子手放开来吃,吃了两大碗烧猪骨粥一笼烧麦一个煎果子。 她可没说这光头的妻子,一个顶她十个。碰了几次钉子的贺珍学聪明了,没扯上郭芙兰,一扯上这光头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噼哩啪啦,那副模样想生吞了她一样。 程景浩也没理睬她,掏米洗菜,今天答应了郭芙兰弄荷叶包鸡、烤鱼、烧排骨,那婆娘还要求在那荷包鸡外面包着泥包在火里烤,要求真多。 把在镇上面买回来的两只卢氏鸡,割脖放血用开水烫剥干净,在鸡外层抹好调料,鸡肚子里塞香菇莲子,把鸡脚也塞进去,再住一些葱条用荷叶把整个鸡包起来用绳子扎实用泥巴在外面包住。 在前院里搭了个堆烧着,上面架了个架子,把调好味的排骨在上面慢慢的烧着,程景浩在屋子不完的小溪里捉了几条手掌大的小鱼,剥鳞开肚洗干净就用竹插住慢火烧着再慢慢擦上调味。 随着米饭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这前院里都满溢着烤肉的浓香味。贺珍望着那烤得多多黄喷香的排骨,口腔也眼着溢满口水,吞了好几次也没有什么效果,忍不住对程景浩说道:“我饿得不成了,能不能先切小条给我就着白米饭吃。” “等多一会就可以了,你给我走到那边,对,再进去一点。“程景浩望了望天,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把火上的排骨与烧鱼拿到屋檐下。 “这是怎么了?呀~呀~!”贺珍话都没有说完,一只粟红色薄毛,脊背上有着明显暗竭色纵纹,头顶长着一对实角的动物从天而降扔躺在她刚站的位置,其中一只实角因与地相碰撞断了出来。 拿着烧排骨与烧鱼的程景浩瞪大双眼,头脑发痛,感觉心疼的不得了。 娘的,这臭婆娘半天时间跑得更远了,这一带很多年没出现过梅花鹿,这一只角断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买的价格。雄性梅花鹿市场价格可高了。 在贺珍惊魂未定射情况下,一只山羊、一大袋粟子、一大袋核桃以同样方式避开院子里的果树扔到地上,袋子都砸破了,粟子核桃满院子滚,成功扬起差不多每天一次的大尘,程景浩赶紧拿着手上吃的进屋,等那灰尘停下来再拿什么来。 第79章 懒汉与虎妻吵架,懒汉完败 “这,这梅花鹿与山羊肉是是从哪里来?”贺珍傻目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情景。望了望头顶还是天高云薄,若不是地上面的梅花鹿、山羊、粟子等物,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人齐了,拿碗筷开饭。”程景浩等那灰尘没再飞扬后,把烧排骨与烧鱼拿回火堆上面烤。幸好郭芙兰平时扔的地方就固定几 个地方,不然火堆也会被她扔的东西扑灭,另拿出屋里的袋子把散落在地的粟子核桃捡起来。 “哗,好大一只梅花鹿,应该有一百多斤。”贺珍见没其他东西掉下来,好奇地上前观看那只雄性梅花鹿。 这只梅花鹿与另外一只山羊都是被 一箭射死,脖子只沾了一些血,其它地方除了泥土还是很干净的。 程景浩把粟子的袋口绑实,去屋子里把自己那套剥皮 拆骨的刀具拿出来。 这鹿血是大补之物,剩鹿死没多久赶紧先放血装起来。程景浩把鹿的另一只角砍了下来,整只吊在树上,下面放着一个洗干净大木盆子。 那一百多斤的粟红庞然大物这样被挂起来,脖子被刮开了一个口,鲜红的血液如水滴滴溚溚地沿着鹿头滴落木盘中。 贺珍好奇地蹲在盆边看着,还伸手沾了一点鹿血到鼻子下闻着,这鹿血居然不腥还带点香味,她闻着也不觉得恶心。 “这鹿血不腥?\" “当然,这青山绿水养出来的比人工喂养的好。”程景浩拿出剥皮的小刀,利落地把鹿皮剥下来,到时拿给牢里的老女人缝成靴子或背心,冬天装着暖和。 当程景浩剥鹿皮剥得差不多的时候,郭芙兰一脸黑线地牵着一头母山羊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头小山羊。 程景浩见状立马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绳子,心疼地说道:“今天怎得猎这么多?够吃就好。” 郭芙兰不应答他,自个儿进去厨房倒了碗凉开水喝。 程景浩也不气,拿出水盆与干净的棉布给她擦脸擦手。 \"可恶!让它逃了。”郭芙兰接过那白棉细布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她没想到那白毛老虎这么灵敏,她远距离射程倒被它避开,想也不想跑了。“那两只山羊是回来的路上,这山顶遇上见到的。” “逃了就逃了,下次再捉就好。这母山羊好,现还有羊奶,羊奶养人。”程景浩就想着都猎到梅花鹿了,都跑得有点远了,见她心情不好,也不开口触到她的霉头。 “先吃饭,你看够不够?这鹿血新鲜,要不我先煮一点给你 试试味道。”程景浩指了指树下装了不少鹿血的木盆子说道。 “好吧,呕~呕。”郭芙兰说着突然闻到空气中淡淡鹿血的腥味,转头对着水盆子吐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程景浩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轻力拍她的后背,让她舒服一点。 “没事,可能追那只白虎跑急了。”郭芙兰顺了一下气,拿刚没喝完的温开水洗刷一下口腔。 “白虎?”程景浩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瞪着郭芙兰,再次轻声问道,“你刚说白虎来着?” “是白虎,怎么了?”郭芙兰擦了擦嘴巴,走到那火堆旁拿椅子坐下,伸手就去拿上面烤好的鱼来吃。 程景浩黑着脸一手抢过,郭芙兰抬头不明白地望着他。 “郭芙兰,你这嫌命长了,有那点打猎本领觉得自己会飞了是吧。管它是白虎黑虎,谁都可以猎就是你不行,看你手短脚短的那副丑样子,跑得比狼快是你运气好,若是被老虎吃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程景浩扬起手上的烧鱼,对着郭芙兰吼道。 郭芙兰被他的大噪门说着耳朵发痛,头侧向一边用手揉了一下耳朵。 “知道了,把鱼的刺给我挑了。” “你还没有应我,往后还去不去猎老虎,”程景浩拿着那烧鱼,再次严肃地问郭芙兰。 在别人嘴里说追钉老虎程景浩想都不想知道是开玩笑,但从自家婆娘嘴里说出来的,程景浩相信是事实。这家伙越来越没法没天了,幸好今天全须完好地回来,死在外头连尸体也找不着他找谁哭去。 郭芙兰扁扁嘴,双眼心虚地扫瞄地上面放着的柘木做的木棍子。 “那矛头做好后也不能去。”程景浩见她望那用柘木打磨好的木棍子。 “那我考虑一下。”郭芙兰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能力还可以捉到那只白虎,老虎的味道她还没有试过是什么味道的。 “考虑什么?郭芙兰,我可不跟你啰嗦。”程景浩说着就要火上面的排骨连带烤鱼一起收走。 “哎,拿回来。”看着到嘴边的午餐就被程景浩收走,郭芙兰就不愿意了,恶巴巴地以他说道。 “不拿,除非你答应我往后不去捉老虎,不然你餐餐吃。。。吃白米饭。”这家伙餐餐肉,他就不信治不了她,他不发话真的当他是老四不成。 郭芙兰闻言不高兴地皱起眉头瞪着他,低头就拿起地上的石头。 “你敢把我打晕了,吃得了这顿吃不到下顿,我 不煮还不成,就算你袋里有钱,我就不信外面有我煮得好吃卫生。”程景浩见她拿石头,马上醒悟说道。 “哼,那白虎不捉就不捉。快点把鱼刺给拨了,我饿。”郭芙兰心里面对比了好一会儿,吃的方面比那白虎重要,反正往后不猎白虎她可以猎其他颜色老虎试试味道。她就不信这一带十几座山除了那只白老虎就没有其他颜色。 “这一天天的净吓人,老子命给你吓走半条,你先吃着排骨,鱼等一会儿。”程景浩听到满意的才把手中的烧排骨递给郭芙兰,把那条烧碟子装起来,用筷子细心地把里面的刺挑出来。 “喂,光头,把我这条烧鱼的刺也给拨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贺珍见状赶紧把分给她少一点的烤鱼递给程景浩。 “滚一边去,爱吃不吃。回去叫张大人自个儿给你挑。”程景浩嫌弃地对她说道。 贺珍听着也不气,她就是喜欢看这光头吃瘪的样子,高大壮健凶神恶刹估不到是个外面横家里软怕妻子的主。 “喂,你真的见着了白虎,那白老虎是长什么样子的?”贺珍按耐不住好奇心坐在郭芙兰身边问道,她在父亲的书房里看过老虎皮,那棕黄黑条纹的老虎皮气势可吓人,放在书房里填添好几分严肃,一进去看见也得屏住呼吸。 郭芙兰望了她一眼,那程景浩听着也跟着好奇地望过来,随手拿了程景浩刚烤鱼用 的竹枝在地面带湿的泥土上画了起来。 看着地面上越来越清晰的虎相,贺珍忍不住惊呼起来。 “你会画画?” “会一点点。” “你那里会一点点,比我见过画画的书生秀材画得好看多了,哗,这真是你今天见到的白虎,这座山真的有老虎?但这半天我可没听见虎叫,连狼叫声也没有?青云山不是出了名多狼的吗?”看着地上面凶猛的虎图,贺珍担心在这半山腰的出门会不会遇上这两种的一种,自己的小命也会交待这里。那她早上步行上山不是很危险? “狼都被我猎完了,衙门猎狼的告示也停了。白虎在的那座山与这里相隔四座大山。”郭芙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觉得有点好笑,如实地跟她说道,“倒这狼皮,这屋里子还留了两三张,你要的话送给两张。” “真的,那吃完带我去看看,我叫何嬷嬷给张春闰弄件狼毛披风。”没虎没狼就好,贺珍拍了拍自个已的心。 程景浩看着那地面上入目三分凶猛逼真的白虎图,心想阻止她去猎虎行为是正确,有点后悔没在这屋子里备上笔墨纸,若是画在纸上他就可以跟那起屋子的图纸一样收藏起来。 “这陈子青云山没有狼叫声,山下的那些村民都试着上山。你说我们要不要养几只狗或在山下起木围栏,要么跟村长说一声,这青云山的主人是我们夫妻两,上山打猎可问我们意见。”以前这山没在自己名下还好说,现自个儿是这山主人,由得村里面的白眼狼来可不得。 “随你安排。”对于这方面,郭芙兰可没有意见,只有那些人不要在她面前烦着就好。 饭后,郭芙兰把塞到箭篓里面的山葡萄掏出来洗干净,跟贺珍各手拿一串,一颗一颗摘下来往嘴里塞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程景浩吃了一大碗白米饭加两块排骨后就开始忙不可交,这地牢里经昨天一事之后进了不少犯人,他下午要赶着回去衙门协助张大人刑审犯。 因牢房缺人,犯人又增多,马小强中午加班帮官差做其它琐事,这当然有加钱的份上。 郭芙兰见他忙里忙外,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山葡萄,程景浩立马眉开眼奖张口含着,又一波的狗粮看得贺珍心里直呼肉麻。 可下一刻嘴里酸味酸得程景浩受不了缩起膊吐了出来,比前几天买的糖葫芦里的山楂还要酸。 “好酸,这山葡萄太酸了,别吃,把它扔了或用糖淹来晒葡萄干,太酸的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酸得他差点把肚子里刚吃的米饭吐出来。 “还好,不酸好吃。\" \"对,比何嬷嬷淹的梅子来劲,还有吗?“吃完一串山萄葡的贺珍问郭芙兰。 “没有了,那箭箩放不下,明天再摘点。\"郭芙兰把手里的山葡萄分了一些给贺珍,贺珍试了一颗,味道跟她那串一样,并没有程景浩说得那么酸。 第80章 好像是喜脉,我再号一下 程景浩望着两人,不信邪地在郭芙兰手中拈了一颗,咬了一小口还是酸得不行吐了。 “不行,太酸了。这么酸的东西哪是人吃的,待会经过常春堂看一下。”程景浩被酸得连吐了几口口水,想着婆娘饭前吐的情况不放心地说道。 “嗯。”郭芙兰没所谓地应和着。 “我也去看一下大夫。”贺珍赶紧说道,“反正一个也是看 ,两个也是看,费用到时问张春闰要。” @@@@@@@@@@@@ 常春堂 程景浩皱起眉头瞪着诊脉的赵大夫,赵大夫如被针扎一样摞动了几下屁股又擦了几下汗水。 “你到底行不行?怎么出这么多汗。”程景浩继续瞪视他说道。 \"嗯,我再诊一下。”赵大夫被他看得不敢确定,伸手再去薅郭芙兰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程景浩恶凶凶的一手拍掉,拍得那赵大夫手背赤红,吓得那赵大夫的胡子也翘了起来。 “还没摸够,想抽我婆娘水?说,有没有问题?”程景浩对着赵大夫吼道,若是他接着下来说不出一个所以来,他可不介意送他一个拳头,管他大夫不大夫的。 “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心急,刚怀上一个多月的喜脉很弱,你在旁边一直瞪着我一直恐吓我,这让人怎么号脉?”赵大夫抖着那只发红的手,忍不住说道。 “什么心急不心急的,你有经验的话,就算旁边有人被砍也影响不到你,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换人。你刚说什么来着?”程景浩刚想破口大骂,突然觉得自己听漏什么,不敢相信地再问赵大夫:“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那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郭芙兰听着也不禁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瞪大那双黑眼睛望着赵大夫,希望她也是跟着听错了。 “你再把手放好,而你别吵。”赵大夫与程景浩相久多了,也熟知他的臭耍赖脾气,没好气的再次伸手按着郭芙兰的右手仔细地号脉。 “嗯,确实是喜脉,但才刚一个多月日常生活得注意调养,不能做剧烈运动,需静养。”赵大夫收回手,语气肯定地说道。 “我当爹了。我当爹了, 我当爹了。”程景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万分地又笑又恍然地说道。 “开个药打了他。”可郭芙兰紧接着六个字把他心中的喜悦一下子打到了谷底,全身冰冷僵硬地转身望着她。 “你说什么?”赵大夫、贺珍、徐掌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个药打了他。”郭芙兰没有一丝犹豫重复了刚刚说过的那一句话。 这六个字深深地刺痛了程景浩的心,强忍着发抖的手,红着眼压抑着情绪低声对郭芙兰问道:“为什么不生下他?是因为我?” “不是,我没想好怎么当娘?”郭芙兰如实地说道,“暂没心理准备。\" “那怀胎十月里慢慢想,慢慢准备。”听着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程景浩的心情平复了一点,恳求地说道。 “怀着个小孩不能到处走,不能上山下水,很多食物都不能吃。” “只要是安全范围内,你想去哪打猎都可以,凉的不能吃我就转其他给你吃,这样子可以吗?”程景浩吞了吞口水,妥协地说道。 “那生下孩子后喂奶带小孩子?” “我请全镇上最好的月嫂,请奶娘,全程我自己带。”只要她愿意,花多多钱他也愿意,钱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小孩子没了往后未必有机会。 “那好吧,先听着先怀着他。”郭芙兰想了想,若是这些事都有人安排好,就暂时决定生下他吗。 “你们俩夫妻要沟通好,另在大伙脸前净说一些吓人的话,我年纪大了受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吓法。”徐掌柜拍了拍心口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被这个臭,哈哈哈,我这不是高兴吗,对不对,你你你起身起慢点,刚刚赵大夫说了,你不能剧烈运动,需要静养。”程景浩看着郭芙兰猛站起来让开位置给贺珍,吓得马上上前伸手扶着她的手和腰说道。 “赵大夫,你还是开个药~” “看我这嘴巴,该打该打,我下次动作快点扶着你。”程景浩赶紧拿手拍了自己几个嘴巴,低声温柔地对郭芙兰说道。 “先听着吧。”郭芙兰甩开 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这位夫人的喜脉还好,就是得多运动一下,平时注意别吃太凉的东西与做剧烈动动。” “嗯嗯嗯,好,谢谢大夫。” “这是她们两个的诊金,这鹿角就买给你,今晚你、赵大夫、张小二过来我家,我请你们吃鹿肉。”说服了郭芙兰生小孩子,程景浩首次喜当父亲的心情爆发了,难得开口请常春堂人员去府上吃饭。 第81章 嫁了个婆妈男,手很痒怎么办? “下午不用去衙门?”郭芙兰揉了揉发痛的脑壳问面前拉着赵大夫问前问后说个不停的程景浩。 “昨晚通宵加班,上午又去过,下午不用去也可以。\"程景浩应道,转头再询问赵大夫怀孕要注意什么?饮食方面哪些需避开?衣服穿着要注意什么?还怕自己漏了,拿起赵大夫写药方的笔和纸,用自己所识有限的字记着,再不行画画写圆圈叉叉记着。 郭芙兰望着在后面排着队看病的人员,本来她们就插队看病不说,现还扯着坐堂大夫说个不行,看病的病人一知道他是人刽子手就像只鹌鹑鸟一样低头不敢发表心中怨念。徐掌柜的更离谱,不像个老板急攒钱的样子,笑呵呵地打着算盘。 \"我叫你回去衙门!“郭芙兰脸无表情地望着他说道,那双大黑眼闪着危险的光亮。 “我~我马上去。\"程景浩的天线迅速接收到信号,惊悚地打了个颤,给其他病人让出位置。 \"徐老头,我刚拉了只梅花鹿在后院里。那鹿角你看一下用能不能收,四只鹿腿留着吃别让人偷了,今晚改在医馆开伙。”大门口人多,刚刚他们是从后门进来放下猎物进来,需锁上后门程景浩还是不放心说道。 \"鹿?梅花鹿?”徐掌柜听言,账也不算药也不拾都扔到一边推着程景浩跑去后院。 “你,好好跟着她,不然别想继续在我府上住下。\"程景浩回来望着在一旁学郭芙兰拿着徐掌柜的瓜子嗑着正香的贺珍说道。 吓?这下子到贺珍傻目了。这家伙摆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让衙门夫人当成丫环!要不是看在人生路不熟的情况下,她才不受他威胁。 不过有人跟她一起怀上好像挺有意思的,但是看着那光头的紧张劲,对比忙于公事的丈夫张春闺倍儿酸,想着想着眼眶一热眼泪鼻水一起来。 ?????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郭芙兰看前旁边的贺珍突然因程赖皮一句话说哭了? 这里当官的人都这么穷的吗?被人盯上暗杀不说,连住的地方也愁上了? 贺珍见郭芙兰望她,有点抹不开脸掏出手帕遮了一下脸,没想成还打上嗝了。 “哭什么哭?你想住多久就多久,不用理会他说什么,空有其表。”郭芙兰剥着瓜子说道,心想趁肚子未大,得先把起屋子的柱子用的树干砍回来寸行。 确未知程景浩拉着那割走条腿的梅花鹿与剥了皮的山羊去拉去衙门,本打算放在衙门让马小强在宰牛场抽空买,一路被人见着车上的东西都争着问买不买,留起了六斤鹿肉买给衙门师爷潘老头陈捕快,未到衙门其它连带那山羊也一起买完了。 一到衙门报到,就提着二斤重的鹿肉笑咪咪地找上师爷。 “你下午不是没喳事休息吗?找我做什么?\"忙得两头额汗的师爷正埋头整理文书。 “我这不是有好东西优先益你老人家吗?梅花鹿公肉,滋阴又壮阳,一两银一斤,留了两斤好肉给您。今天上午才捉的,贼新鲜!“ “梅花鹿?我们这一带可没听说过有梅花鹿出现过。\"师爷听到那三个字立马起身接过程景浩手上的肉来看,肉质鲜红软实适宜,确实新鲜杀的肉。他多年前跟前衙门大人去县里吃过鹿肉,那时可贵了二两银一斤,梅花鹿肉更贵六两银子一斤。 \"我刚在外头可买三两银子一斤也有人买,我可没收贵你。”程景浩笑着说道,双手搓了搓,“就是有点问题请求一下师人你。\" “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说吧。\"师爷把那二斤梅花鹿肉收起来,爽快掏了二两银子给他。 “就是衙门是不是有一些小人书清理出来,不要的。”就是一些商家送过来小孩子插画书或初识字的书,还有一些犯事抄家的杂书,听闻衙门堆积了不少,只是他根底浅及之前不感兴趣所以没问。 “哦?怎么突然间打上那个主意了?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前任衙门黄大人清理过出来二十文一斤内部买,但现在到张大人了,我就不知道大人怎么样处理?” “我这不是目不识了,识点字往后好教育小孩子。”小孩子月份小,程景浩不敢太声张宣扬,主要想每天睡觉时读读书讲讲故事给小孩子听,或给婆娘打发一下时间转移一下老去往外跑臭毛病。外面书行的书太贵且卖书的人的鼻孔朝天,他可不想花钱做个冤种。 第82章 张大人教懒汉挑书 “嗯?什么书二十文一斤?”好不容易休整下来的张大人,在衙门里溜达一下,正好来到文案室。 “张大人!“师爷赶紧站起来。 \"张大人。\"程景浩向门口走进来的中年男子作揖。. \"嗯,师爷,你忙去吧。\"张大人走进来对站着师爷说道。 师爷心里马上明白,张大人私自有话跟程景浩说,便说走开一下去茅厕。 “小子,我夫人在你那里怎么样了?”师爷出去后,张大人走到程景浩身边问道。 “还好,好食好训。”比他跟马小强的吃得还要多,就是不喜欢那个说话的嘴巴。 “哼嗯,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把柳嬷嬷带上,身边没个照 顾的人她可会不习惯。”昨天衙门太乱没来得及安排,自家夫人从小到大都由下人服侍惯了,现在临时性去农家人住肯定 住不习惯。 “嬷嬷?是专门对怀孕饮食、小孩起居的婆子吗?”一听到这两个字,程景浩不少在镇上的富贵人家里听过,真是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怎么了?你感兴趣?该不会你婆娘有了。”张大人看他脸上转过惊喜的神色,立马就猜着了,“你这小子是什么运气?听说你娶媳妇才没多久。说来咱们俩挺有缘份的。” “哪里,哪里,肯定是我沾到大人的福气了。不说这个,张大人,衙门那些压仓的小人书,哈哈哈,大家都熟悉了,可不可以收顺手一点?大人也知道了,小人荷包可没多少钱压袋子了,又养大的又养小的,现在家里面穷得开不了锅了。”程景浩赶紧上前卖惨说道。 “少来这么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刚拉着一只梅花鹿与一只公羊一路卖着过来衙门,那梅花鹿卖得三两一斤,可一斤也没留给我。你这家伙攒钱比我这做衙门大人来得还要快。”张大人没好气地打断程景浩说的话。 “张大人,您站着说话不腰痛,这钱我可攒得心安理得,还心惊胆跳的,你也知道这带没有梅花鹿,我也不知道好臭婆娘跑得有多远才猎到,现她有了我心里又高兴 又慌,我也怕压不住她。”真是怕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去把胎落了,他也不知道找谁哭去 。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来,我带你去看仓库那些积压的书。也带一些话本回去给我夫人解解闷。”张大人压根儿不相信程景浩说的话,问了刚回来师爷的钥匙,带着他去衙门放置杂物的仓库。 “小子, 我 这边遇上了棘手的事,我夫人得在你那里住上半 个月左右。昨天我带回来的白衣女子遇刺了,我这么多年盼来个儿子,你可给我照顾好了。”张大人边走边低声跟程景浩说道,那女子被人识认为他新纳的小妾 ,昨晚半夜遇刺,人倒是没死却毁容了。幸好他早一步把重要的人转走了。 “什么?大人,你赶紧把夫人带走。我可是个小人物,自家的婆娘也刚怀上,我没多大的志向,你这钱我可不攒了。”若是那些刺客闻到消息找上他家,这衙门夫人到时是死是活他可不关心,祸及池鱼,要是伤着了婆娘 他可承受不了。 “你这家伙!你 就不能帮一下我忙吗?” “大人你在我心里面的份量可没那么重要,快点把人带走,不要说好的三天 ,今天马上得带走。”程景浩坚决地说道,就算有嬷嬷也不行,最多他趁婆娘不在问赵大夫怀孕相关的知识,反正那赵大夫徐掌柜的也不敢问他收诊金,最多请他们吃多两顿饭。 “你这小子,做事有始有终,现在我夫人都在你那有一天了,现在就带回来,那些人还不是一样盯上你们家了。” “这是我昨天真的考虑不周,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我格局可没那么大,大人也别说那么多好话悠我这个笨人。马上请人带走夫人。”这时 代当官的都是什么人呀,这张大人才刚调到这镇上没多少个月就有仇家了。 “你这小子,那我暗中派人保护你 们行了吧。你婆娘身手这么好,没事的。” “大人可别这样说,千里马也有失足的一天,不行不行 洗,那嬷嬷也别过来,你赶紧把人给带走,那钱我也不要退还给你。”程景浩态度坚决地说道。 “那小人书随便你挑,不收你钱。” “不,不行。” “你可想清楚,外面的书店里的书贵且质量不好,字抄的难看不说纸质还透底的,衙门里面的那些书可有不少是孤本,插图可精美。” “不,不行,不行。” “半个月,到时我介绍生宝宝的婆子给你,要知道这镇上这农村里面的,对生小孩方面能手可没京城大户人家来的婆子厉害,更何况我家里面的是宫里面退下来的婆子。你想想,若是生小孩子没有一个熟悉上手的,叫人怎么安心,若是有什么好坏大夫可能也赶不上忙对不对?” 程景浩瞪大双眼看着张大人,心里听着越来越有道理,虽然很心动,可这宫里面来的婆子哪有这么便宜上他做的道理。 “这婆子不便宜吧?” “哈哈哈,那婆子在我家供着,到时你需要我请她过去给你,我掏钱行不?”张大人看他的表情,心里面觉得有戏,赶紧加大码数。这霍家镖局通奸买国的事害他被上面的人盯上,虽然早有布局已把人秘密带走,但那些人仍不死心盯上他了。他还好有点武功可以自保,但还得保护老婆孩子有点余力不足。 “哪,哪都住了一天了,要是来的话早晚也会来,半个月过得很快,那先答应着你,可你那嬷嬷让我带回去,别让太多人看见了。”程景浩思前想后好一会儿才答应张大人。 “好小子,我看好你。”张大人拍拍程景浩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大人这个看好,我可不想要。”程景浩扁扁嘴巴,“我识的字不多,你读书广阔,大人就帮我挑一下哪些通读宜明的书籍吧。”最好他不认识的字也教一下他。 “这小事,包在我身上。” 第83章 胎教从父做起 饭后,程景浩从衙门带回来的柳嬷嬷拉着贺珍的手说着昨天她走后府上发生的事,贺珍听着后怕不已,若昨天她倒回去与张春闺闹,那躺在床上受伤落胎毁容可是她了,便听到在这府上住三天改为半个月也释然了。 柳嬷嬷想着都这个时辰怎么还没见人提水给夫人沐浴,便出去厨房叫人安排一下。 “就这一盆热水。”程景浩正烧好了几大桶热水,提着回房间把浴桶倒满,见那嬷嬷问指着留起来的一盆热水说道。 “这哪里够用?你这不是提着热水,搬到夫人房里。\"柳嬷嬷看着程景浩提着热水说道,这府里唯一的女人怀孕了她唯有忍一下叫光头男。 “这是我婆娘用的,嫌少自个儿抬水烧水,记得补柴火费。\"程景浩看都不看她一眼,不是自个儿婆娘他可不惯着。 “你?\" “柳嬷嬷,一盆水就一盆水,他们家是这样子的。\"贺珍赶紧出来说道,\"这天凉了,天天热水澡是舒服但皮肤太干受不了,洗个澡还满地是水,有点怕滑倒。\" “看,你家的夫人才大气,你学着点。”程景浩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提热水进去房间,但那贺珍说话他可上心了。 “夫人,这家人怎么?那女的怀孕了又不是无手无脚就不能做点家务事吗,那农村来的人家哪个不是大着肚子下地干活,有些人家今天生明天就下地干活洗衣服,哪有像他家一样还没见肚子就像怀着个金宝宝一样,怎么着也不见得有我人家夫人高贵,夫人可是出自......”柳嬷嬷把那盆热水搬进房间,关上房门对贺珍不满地说道。 “柳嬷嬷,慎言。他们家是这样的,我可不敢叫那女子做事,那光头吃了我也有可能。你过两天就清楚了,别跟他扯。”贺珍微笑着自个儿拿棉巾放到那盘热水里。 “夫人小心热,让婆子我来吧。”柳嬷嬷见状赶紧接过那毛巾。 “嗯,这半个月我们住在这府上,嬷嬷就忍一下,别像刚刚那样子说话了,那光头小子听着就不好了,那人心眼小护短得很。说怎么都好,他是个刽子手,更加得罪不得。”贺珍接过柳嬷嬷递过来拧干的热毛巾,舒服地擦着脸。 “刽子手?”柳嬷嬷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大人竟然敢安排你住这里,就不怕,看我的嘴巴真不会说话,大人这样子安排自然有大人的道理。” “嬷嬷知道就好。” 柳嬷嬷提着那盆使用过的脏水往外倒时,程景浩正守在房门外,隔三四分钟就往里面叫郭芙兰名字,一直叫到房间内有人应才停下来。 “进来!”房间里传来淡淡的女声,程景浩听着像个赖皮狗一样笑着推开房门进去。 “砰砰,隆~~”那房里传出一阵巨响及那女子的惨叫声,吓得那柳嬷嬷整个人扎起来,本想拨出去的水因她的动作反扑自己身上。 听到那惨叫声,贺珍也从房里面走了出来,忍不住对着正在搞卫生清洁的马小强问道:“小光头,这怎么了!那大光头打老婆了?” 马小强虚虚地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用布擦着木栏说道了:“嫂子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被打的是景浩哥,嫂子可一点事也没有,希望嫂子下手轻点。从一开始惊讶无比的内心强大变得心无旁骛的马小强也不好把事说清楚给她们听。 刚心里对程景浩十万个蔑视的柳嬷嬷瞬间害怕得混身发冷,与贺珍对望了一眼快速回房不敢插手他们夫妻两的事。 程景浩顶着一副姹紫嫣红的脸从容地接着郭芙兰身后洗了个澡,把水倒在后院并把地刷了一遍,之后一脸陶醉地打水在天井坐着洗他跟郭芙兰换下来的衣服。 “哥,您没事吧?”马小强看着他的脸隔着空气也替他觉得痛。 “能有什么事?快点洗洗睡。” “哥,要不我帮你洗衣服,你,你休息一下,你今天也挺累的。”这一整天又上刑头砍首又回青云山又做晚饭的,马小强觉得程景浩比谁都拼。 “累什么累,我这是苦有所得,我最兴奋的是洗衣服这一时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看着那婆娘的衣服与自己的衣服混在一盆水里面洗,就感觉那婆娘跟他混搭在一起分不开,一想到这程景浩就觉得有劲,这样的活让他洗一辈子也愿意,哪里会让人来代手。 “哦,那哥,我洗洗就睡,你也早点休息。” 程景浩拧干手上衣服里的水,甩了甩晾在晾衣绳上。“嗯好,待会跟婆娘说说故事再睡。我问过别人家了,小孩子从小得胎养开始。” 待马小强进房了,那程景浩四周瞄了一下快速拿起郭芙兰内衣放在鼻下用力闻着,味道真香! 还没等他低头再闻,那房间里开了条缝,一只女人棉底鞋飞出来打中脸部,紫红的脸马上多了个鞋底印,鲜红的鼻血从鼻孔里流出来,那猥琐的脸有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用手擦了擦鼻上的血,程景浩笑着拿起那地上的鞋子也不厌臭,故意对着那鞋子闻了闻。 “你再恶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84章 胎教从夫做起2 昏黄的烛灯光隔着白色的蚊帐纱若隐若现地照映着里面的人影。 程景浩抱着一本有着精致辞图案的小人书,脸对着那帐,用冷冰冰的目光笑嘻嘻地坐在床脚的木板上,压根儿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我问过生过小孩的富贵人家,若是想小孩子日后读书聪明灵利得从母胎开教育,往后我每天晚上都给你跟孩子讲故事,我专门搜罗了很多小人书回来,今天就先讲这本小人书,孟母三迁。”程景浩低声地对郭芙兰说道,打开手上面的书培养感情准备开始说。 “换把声音,听着你声音我睡不着,想打人。”郭芙兰无言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好,好,小孩子听多一点母亲的声音会像母亲多一点,我就开始了。”程景浩整理了一下衣服与头发,还故意搬了张小板凳把书小心地放平在上面,坐的姿势十分之端正,仿佛在书案认真读书的学生一样十分之有仪式感,除了那个脸有点违和。 程景浩用着她的声音富有情感地照着上面插图文字一字不错地读了一遍。 “文言文听不懂!\" “那我翻译一遍。\"程景浩听言觉得也对,便按自己理解方式编说一遍。 “断断续续,讲得难听又刺耳,再说一遍。说速快一点,像竹板书一样唱起来。”郭芙兰带着丝丝睡意的眼睛望着程景浩吩咐道。 “这个点数,我去哪里找对竹板子。” “你可以拍着你那木板子,再不你唱京剧或粤剧川剧形式也可以。” “吓?”程景浩听过花楼女子唱小曲,就是不清楚婆娘说的什么京剧、粤剧川剧是不是一样的。 “怎么了,这点事也不会,你看着我的手,我的手向上抬那个字就往高音调,向下放就放低音,手平移就按着那音平唱着。”郭芙兰想念以前满大街电视手机播音乐的世界,在这个镇上连唱剧也没见着,反倒有唱小曲的花楼女子。真是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这个我我懂,但按书有点难。” “嗯?那你听过不少小曲。\"郭芙兰淡淡的音调里加点重音。 “没有,只是酒楼里旁听过一两次,以前没钱,现在更无胆。”程景浩赶紧解释道。 夜里,带点寒意的秋风吹动着天井里花草的声音,竹纸窗里泛着淡黄色灯光,房内传出女人的歌声,由断断续续不熟练重复多次到顺畅富有情感。 “真是折寿,这家女人又被打又要唱的,那光头真会糟蹋人。”帮贺珍按摩着脚的何嬷嬷听着那女声不由低声说道。 \"真看不出来,那光头煮菜做家务,样样不让自个儿媳妇接手,内里打媳妇又让媳妇像花楼姑娘一样唱小曲。这好像不是小曲,听着好像是孟母三迁。我真没听过别人这样唱。挺有意思,可惜没带上我的琴,弹一下挺好。“贺珍揉了揉手指,一旁帮她揉着脚的何嬷嬷无表情地低着头,心里却想那琴都留在京城里有十年时间没动过,现在就在放在面前可能也不会弹了。 “也不知道唱到什么时候?这样会影响夫人休息。” “没事,唱着唱着挺好听。我有点困了,何嬷嬷不用再按了。”不知是何嬷嬷按摩手法还是那歌声的影响,有点昏昏入睡。 何嬷嬷听言收起手,轻扶着贺珍躺在床上。 “何嬷嬷,您年纪大了,可以在我旁边要个房间训。现在没在府上用不着这么多规矩,虽然是秋天,打地铺有点容易着凉。” “夫人有心了,这里虽然是大人推荐住进来,但老奴还是不放心,若是夫人半夜起床也有人照顾。” “也对,嗯?声音停了!我还想听多一会儿。算了,明天还有机会。嬷嬷睡吧。” 程景浩吹灭油烛,轻手轻脚地躺在铺在地上面的木板,用手臂枕着头,努力地透过帐布望着已熟睡的黑影,也慢慢地沉入香甜的梦乡。 卯时,空气传播着砍柴烧饭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床边的何嬷嬷,她皱起了眉头望了望还在熟睡的贺珍。 这里说到底是乡村人家,公鸡还没有啼叫就起来干活了。她轻手轻脚地把地上面的簿被折叠好,开门出去洗漱一下再拿热水给夫人。 刚打开门,对上郭芙兰在天井里单脚前好甩着甩着甩成了一字马,吓得她心肝也一下子抓痛了。 “夫人,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她赶紧上前阻止郭芙兰,郭芙兰不明白地斜着头望着她。 “怀孕了的女人不可以做这样的动作,很容易伤到肚子里的胎儿,你现在的月份还少,所以没那么快有感觉。”何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望着完好无缺的郭芙兰心里面很奇怪,昨晚她不是在惨叫吗?难道那光头光挑不见到人的地方打。 说着一个顶着姹紫嫣红脸的光头拿着锅铲出来,对着郭芙兰说道:“听见没,人家有经验的婆子都这样说,这些动作往后少做些。何嬷嬷是吧,真是麻烦你帮我瞪一个她,若有什么不对直接说就是。你要热水是吧,这里有,我刚烧了一大壶。” 程景浩难得好言好态度地对何嬷嬷说道,但那他面上的紫红肿吓得她看呆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光头昨晚不是打媳妇了吗?反而女的没喳事,男的一脸红肿。 “呃,好的,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何嬷嬷见程景浩欣勤地倒热水到盆子里,还贴心地拿出厨房帮她拿到房间里,何嬷嬷哪里敢让他来动手,赶紧接过手道谢。 被何嬷嬷说教后的郭芙兰并没有再做甩脚一字马的动作,拿起一旁插着的柘木棍耍了起来,那柘木棍在她的手中像活了一样,耍得灵活有气势,扬起一阵阵的棍风。 看得那托着水盆的何嬷嬷惊讶万分,看那郭芙兰又瘦又矮,她一个外行人也看得出她身手不凡。可是身为一个怀孕的女子来说,做这些剧烈运动是不宜的。何嬷嬷忍不住张口正要说道,一旁一直敢怒不敢言的程景浩见状欣喜万分终于有人可以制止自家婆娘的危险行为。 可没等何嬷嬷开口,那灵活的 柘棍对着程景浩就开打,他见状赶紧躲避,躲避不及就用锅铲挡一下,挡的时候手被棍传过来的力度直发麻,不知道是干活干多了还是被郭芙兰打多了居然接到她好几招。 程景浩正洋洋得意自已身手变好时,郭芙兰一个棍横扫他头,他向后弯下姑娘腰,那柘棍险险从鼻尖挥过,脚下被东西一扫整个人倒躺在地,后脑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响的一声,嘴巴习惯性用女声惨叫了一声。 何嬷嬷听着那声惨叫声愣住好一会儿,额头上飞过一大群黑云,她刚刚是不是耳背了。 若是没有,那昨晚女惨叫声与女歌声该不会是面前这光头。想到这里她不敢发了个颤抖,拿着水盆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生怕那拿着木棍的女子下一刻就追着她打。 她老人家需要镇定一下。 第85章 这是上上签,您今年万事偕宜 贺珍刚从床上坐起身来,正好看见一脸惊慌的何嬷嬷托着水盆进来。 “何嬷嬷,这是怎么了?” 何嬷嬷关上门,把手上的水盆放好,拍了拍胸口,不可置信地对着贺珍说道:“这里都住着些什么人?男的扮女生,女的悍得连自家男人都打。” “嬷嬷说什么?我不太懂。”贺珍听着有点糊涂。 “昨晚我们不是见听女人的惨叫声跟女人在唱歌吗?” “对呀,这怎么了?” “我刚看见那女人全身健全没伤没痛着,倒是那光头男脸肿如猪,那女的还挥着那木棍子打了光头一顿,光头嘴里发出那女人惨叫声。” 贺珍闻言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深感听到了不得了的事一样争步走近何嬷嬷低声地说道:“真的,怪不得。明明那光头怕老婆得很,吃的穿的样样上心备齐,一听那女的说其他就马上转头,那女的平时不怎么说话。昨晚我听那声音也奇怪来着。” “对了,何嬷嬷。厨房里应该有早饭了,待会我们吃过早饭待在这府上还是跟着她去山上。大小光头要去衙门上班,而那女每天都不愿待在家里去山上打猎。那女人应该会点功夫,跟她在一起比待在这府上安全。” “来这里的时候曾听闻这里的贾府曾出过三代将军,不过后面败落了,大人还查出了贾府闹鬼之事是人为,那青云山出了名是狼群山,就算那女的有多厉害也护不了多少个人,她也不想着自己身上还怀着个。咱们就静在这府上安着,别到处走就是。午餐就由老奴来买菜煮饭给夫人吃吧。” “嗯,听嬷嬷的。”贺珍洗漱完了,好奇心驱使跟着何嬷嬷去厨房拿早饭。 看着那光头视若无人般顶着红肿的脸对着郭芙兰抑前拂后地服侍着,丝毫没有对她有什么不满的态度,贺珍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叹! 想想他那凶神恶煞与嚣张样,再看看他现在的姹紫嫣红的猪头样两人心里爽快无比。 程景浩听她们说早饭后留在宅子里不外出,爽快地告诉何嬷嬷柴米油盐鸡蛋肉类在哪里,挂在梁下的焟腿不能动他的。 那梁下腌着的腿不惊不觉有二十六条,有野猪腿有箭猪腿有狼腿有鸡腿有牛腿还有昨晚腌上的梅花鹿腿,场面十分壮观。每天早上郭芙兰起床都会站在梁下待一会儿,数一下数量看一下上面有没有被老鼠咬的痕迹。久而久之连带程景浩也跟着她一样,待在梁下好一会儿才去洗漱煮早饭。 所以何嬷嬷与贺珍两人留在宅中,程景浩首先说明白来。 何嬷嬷扁了扁嘴巴,心里面想她们夫人在京城里是富贵人家,大鱼大肉的连熊掌燕窝鱼翅都食吃,谁稀罕他们家的野腌味。 没成想中午她做了几份拿手菜和老母鸡汤,贺珍却说缺了点味道,夹了几块鱼喝了一碗汤就没动筷子了。 何嬷嬷煮的时候试过味道,她的手势跟府里时手势没什么分别,味道宜中。只能说夫人可能吃腻了这家人重口味一时没调整过来,怀孕人家应该要清淡一点。 贺珍虽然应着,但也没再食下去,悠悠然躺在天井树下的摇椅下摇着睡午觉。 诛不知那青云山上郭芙兰心里因扔下了个麻烦的包裹一样跑得老远,其实昨天也没被贺珍影响有多大,但也认具竖起耳朵听着她有没有呼叫。 今天一个上午她翻了好几座山,砍了不少树木往回扔。 上段时间她做了记号的百年树木都被她砍去了旁枝往青云山扔了回来。附近一带的村民猎人望见了鬼诡的一幕,一条条百年树干从山的一边扔到另一边,丛林里鸟鸡动物惊跑四周不少跑出山,隆隆的巨响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巨尘,不少山下的村民以为山中有什么异动爆发吓得扔下手中农具带着妻儿四下逃窜。 造出些一番巨大躁动的罪灰锅手郭芙兰并没有留意,她只知道树木不能同一个地方取,免得山泥不稳固。相对于其它山头暴动,青云山彼为清静,用木头到了青云山后,郭芙兰都是拖!快到中午时分,她拖着最后一树干悠悠然地从山上下来。 第86章 这是上上签,您今年万事偕宜2 程景浩今天比往常早了一点离开衙门,自从昨天知道婆娘怀孕了后心又高兴又害怕。今天一上午的眼皮一直拼命地跳着,他的心肝也跟着一直跳着。 程景浩急冲冲地跑上青云山的青皮石屋,院子里没喳东西动过也没猎物放着,围着那屋子转一圈发现后院的路面上有数条印子像大车轮子印记或有人拉着圆柱状的物体走过,他的心肝当场吊了起来,打开那竹门子往里面一看,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庞然大物。 二十八根人双手才抱得住的木柱子整整齐齐地堆在后院子里,每根都有十三四米长,旁枝都被砍掉,有砚木有松木有金丝楠有杉木有枣木有椿木有杉木有榆木,硬气满满地塞满了后院,场面十分之壮观。 程景浩心知道郭芙兰力气比常人大,但大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心里欺骗着自己说不定是空心的,当下抽了一根杉木柱一头弄好姿势提起来,用尽全力气喘如牛的程景浩压根儿提不起来。 程景浩突然也不去试提那些木柱,挨着那些木柱,热呼呼的眼泪像不用钱一样往下掉,用衣袖擦了不擦还是一个劲地流着。 那郭芙兰拉着最后一根木柱进后院时正对上他哭得滴滴答答,她也傻目了,从未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她想了想,感觉自己今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提着那木柱用那木柱堆里一扔,砰!程景浩的心肝也跟着一跳,接着哭得更厉害了。 郭芙兰头痛地皱起眉头说道:“程赖皮,我肚子饿了。” 她可没傻bb上前问他为了什么而哭。 程景浩愣住了,这家伙只顾着吃也不问他为什么哭?想摆工不煮,可怀孕的女人不给吃不行,看她瘦得多可怜,当场擦了擦脸把后院门锁上,前院里的地面上躺着五只野鸡和一只兔子。 程景浩边杀着鸡还是忍不住边问郭芙兰:“我都哭上了,你都不问一下?” “一不是美女二不是帅哥,哭得难看不说,一问就是没完没了的开始!”郭芙兰咬着刚洗干净的苹果回应。 “你!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看一下天天谁给你煮这煮那,还洗衣服暖被子。” “嗯。\"郭芙兰淡淡地应了一声。 “也不看自己人矮瘦柴,仗着自己大力也不顾一下肚子里那个。是是当初我没顾你意愿强上了,你跟我没感情也不能对着自己孩子这么冷血,还没出世就让他连见光的机会也没有!” “嗯。”郭芙兰淡淡地应着。 “也不知道你从哪找到这么多木柱,己够用,别再砍了。”程景浩不清楚她听进去多少,也适当不继续下去,“我下午找木匠过来做工,你就过来监督着他们做得对不对,若有不对净跟他们说我掏钱给他么,你也别跟人家抢活干。” 程景浩想清楚了,这深山野岭的,答应了婆娘的事就必须做到,但也得灵活避开她做重活。今天木柱的事他有错,之前她提过能提供起屋的木柱,当时他以为是找到木材再叫他们去砍,压根没想过这婆娘说风就风说雨就雨性格。 \"这青云山往后都是我们的了,狼没了,夜里没狼嚎叫声,山下的人开始往山上来。人有良心还好,可净是白眼狼!狼是您除干净,山是咱们家,你有空去想起屋子材料,倒不如看一下哪里掏几只凶狗崽回来看山。“程景浩往煮着蘑菇炖鸡的锅边贴着饼。 听着程景浩言,郭芙兰当先是想起前天猎不成的白老虎,欲速而不达,野兽顺随本能,那她先猎几只\"小狗”看山。 “还有,待会下山去常春堂号一下脉,下次就重活等男人去做,活都给你干完了,那还要男人干什么?我这是心疼你,看你瘦的没长多少肉!\"程景浩学着青楼里欲娇欲滴的少女说道。 郭芙兰看着他的猪肿脸,听着那如少女般娇娇的声音,有点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好样的,哭招用不上,来啰嗦的。 第87章 这是上上签,您今年万事偕宜3 程景浩吃过午饭并把碗筷清洗干净,找了几把锁把后院门锁上。 秋收后,这山下顺手牵羊的人太多,需这些木材单单一根就有成千斤重,但不得不防,等下山后求一下签家中有孕妇能否动土,若不能明年生了再想。 程景浩回到青石屋,见郭芙兰躺在里屋的草席上放轻了呼吸睡着了。 见她睡得香程景浩也不催她起来一起回去,找了张簿被给她盖住肚子,这婆娘心气盛汗大,做完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去。 晚上约赵大夫上门吃饭号脉,那姓徐的老头爱来就意思意思收点。 程景浩下午忙完地牢里的事溜了,衙门并不是全天侯对犯人行刑,更何况也没多大的事。 忙得有点头晕的张大人出来溜达一下,正好着见一个长着倒桃辫的光头在大门边一闪而过,连日没睡个好觉的张大人看得眼角直挑。 这小子日子过得挺潇洒! 程景浩先去了镇上有名北帝庙求了支签,看着签上面的数字是第一百签。 程景浩“啪!\"一声把签拍在庙里解签的庙祝桌面上,把庙祝与一个尖嘴猴脸正问签的农妇吓得跳起来。 “解签!”程景浩从衣服里掏出二十文放桌面上。 “你这人真没礼貌,没看我在解签吗?”那农妇第一时间不愿意地尖声说道。 “我就喜欢插你的队怎么样?给了个五文钱解签问个没完没了,浪费老子时间。”程景浩冷笑一声,解下腰间匕首(官府配带,因偷溜时忘放下带了出来) 尖嘴猴腮的农妇吞了吞口水马上笑着说:“我这就走,我这就走。\"说罢头也不回急步离去,后面排队解签的人见那匕首外套有官府标记,也不敢怒不敢言。 庙祝愣然望着这光头大汉,这不是镇上出名的程赖皮,这庙里的贡品可被他摸了不少来听,他恨他也来不及,但每次被他耍无赖跑了,才两个月没见,衣着发型也变了。 庙祝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翻着手中的二十文纸是不是真的,连看五枚都是真的后他真的有点怀疑人生。是否的认错人了。 “看喳看,快点解签,我还有别的事忙呢。还有,香油钱我没添,我买苹果放里头了。”程景浩不耐烦的催促道。 庙祝不敢相信地伸头往北帝下神台一看,真的堆了七八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这这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 “哦?好好。”庙祝手抖着把那二十文钱放好,拿起那签子仰起头看着上头的数字正想开头说道没成想被程景浩一手抽起扔到地上。 “我说您这祝庙做的,这是我的签吗?吓,我的签在这呢,你拿那猴脸女的签来给我解什么签?”程景浩恶心地用桌面上的布擦刚刚扔签的手。 “不好意思,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庙祝赶紧拿起程景浩放在桌面上的签,望着签上面的数字愣住了,嘴里的话语先于脑筋说道:“你这是不是直接在签筒里看着拿的?” “我说你脑筋是不是有毛病,我正经本本地向北帝爷爷磕了几个头,头上的红印还在呢,你到底会不会解签,不会把那二十文还给我,别坐在这装疯卖傻。”程景浩一听心里不爽极了,他像这样子的人吗。 一听到收回那二十文钱,那庙祝赶紧笑着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不会求签,弄错了就解得不准了。这一百签很少人求到,这可是上上签。” 一听着是上上签,程景浩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鼻孔哼了一声才跨开脚坐在庙祝面前的凳子。 “这第一百签:我本天仙雷雨师,吉凶祸福我先知;至诚祷祝皆灵应,抽得终签百事宜。意思就是求谋无不遂意,前进后达,百事如意。求者凡事皆吉。富贵之人,当持盈守满,则无倾溢之咎。你这是问姻缘还是问事业?”’ “这听着也挺好的,姻缘事业都不用问,就问家人健康。” “这,你家里人不是都走光了吗?”庙祝之前是有了解过程赖皮的背景,因这家伙可黑了他不少解签钱,不是在他解签中路捣乱就是背着家里婆子在外寻花问柳被他捉中。 程景浩一听到都走光四个子,冷着脸二话不说就送了庙祝一挙。 “哎呦!”庙祝痛呼一声,吃痛地双手捂着眼不解地对着程景浩责问:“好好说话,你怎么动手打人?” “我有婆娘,且婆娘都怀上了。你这一问都走光了是什么意思?吓,我打你一下可嫌少了。”说着便折起衣袖气势冲冲对着那庙祝再补一次。 庙祝听言赶紧双手护头,惊恐地对着程景浩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我这老骨头经不起打。我说错话了,我这解签的二十文不收你了。’”说着抖着手把怀里的二十文钱还给程景浩。 但程景浩不受这一套,用力一拍桌面大声地说道:“你这是打发丐盖吗,我志在那二十文钱?就冲着你那四个字,我今天跟你没完没了!” 那一拍桌面上的匕首也跟着跳了起来,看着上面官府的标记庙祝的心也着跳起来,只管上升没下降。 庙祝立马扬起手左一巴右一巴打着自己的嘴巴,顾不上肉痛把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双手递给程景浩:“我这嘴巴臭的,大爷别见怪,这是我一天解签的收入你收着当我的赔礼!” 问婚姻,有百年偕老之吉。 第88章 偷木柱的贼子1 程景浩接过那钱袋子抛了抛,听着声音里面都是文钱,大概有六串钱左右。 庙祝看着他面无表情,心中松了一下,连忙低声询问程景浩需要问什么,程景浩说问母子身体健康、动土、迁墓。 程景浩听庙祝详细的解签后,勉强接受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除了老年人,这签都是上上签,小孩子大人都良好,动土建屋搬迁都是合宜。 但庙祝前头说的四个字让他心情十分之不好,自家婆娘是个闲不下心的人,这一说就像在他心里头上了刺一样。就算那庙祝后面把话说得天花龙凤都好,也挽不回后面的局面。 程景浩把桌面上的匕首挂好腰间,哼了两声说道下次说话注意点若有什么问题再过来问,便大摇大摆地抛着庙祝的钱袋走了。 庙祝听着那钱袋抛上抛下的声音,心里面肉疼极了。 “折寿哦,边个敢黑心把后院苹果树上的苹果都摘光了。”在北帝庙扫地做义工的老大爷拿着扫地进来叹声说道。 “你刚说什么?”庙祝有着不好的预感,抬头望着那北帝神象下的神台贡放着的苹果,那苹果又红又大又无比的眼熟 “就是后院苹果树上的苹果被摘光了,上午的时候还满树都是,现在连棵青的也没有。”老大爷弯着腰边扫着地边说道,因近段来北帝庙求签的香客较多,隔一段时间就要洒一点水扫一下,扫到那神台边上,老大爷眯着眼看着台面上多出来的七八个苹果。 “嗯?这不是北帝庙后院的苹果树上的苹果,原来摘到 这里来了?” 庙祝听言气得眼前直发黑,这程赖皮改不了性格,拿来考敬北帝的苹果都是庙里的,那一大棵的苹果树苹果都有五六十斤,卖出去也不止二十文钱,这家伙纯属空手套白狼。 思讨着往后见着他找人堵他一顿打的,但没多久后打听到那程赖皮居然在衙门当起刽子手,前几天还利落斩犯人首级,当场那念头也竭菜了,心里暗想着往后见着此人避着走,那钱财当作是破财挡灾。 程景浩背着一大袋的苹果回到程郭府上,掏出前两天买的红糖白糖,就着带青的小苹果、核桃肉、红枣、青枣、葡萄、山楂等做了一大篮子的冰糖葫芦,上面都洒了一点署粉之类用削好的细竹子隔开。 那一大篮子的冰糖葫芦看得贺珍直流口水,跟程景浩好言说道各拿一串试试味道。 程景浩望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拿了个碟子各种口味都给她挑一根,那酸爽甜度适中的口感吃得贺珍直呼比外面甜心铺里的糖葫芦味道正宗。 程景浩听着也跟着放心起来,婆娘好酸得很,他净挑酸的来做冰糖葫芦又怕太酸把她胃酸着就不好了,那老女人试吃有没有问题,他才放心给郭芙兰吃。 若是他的想法被贺珍听到,肯定撕烂他的脸也有份。 一旁的何嬷嬷看着也没阻止,因中午夫人说她做的菜缺点味吃了两口就没动筷了。先吃点酸的果子开胃,等会晚餐她再下厨做的菜应该吃得多一些。 晚上赵大夫听言上程郭府给郭芙兰号脉,贺珍也跟着一起,两人的诊断与上次一样,郭芙兰少运动养胎贺珍多运动。 徐掌柜也跟着赵大夫过来,不过他这次带上了病人看病时以酒代款的梅花酒。 “听见赵大夫说的话没有?家里面的活不用你干,你有什么事要做净叫我去做就好,不行不行,我上衙门工作,你单独一个人也没个人照应,明天我带你去挑个顺眼的小丫头好不好?”程景浩听赵大夫的话后,松了一口气,思来想去觉得像衙门夫人贺珍一样,找个仆人跟着放心一点,说不定找个小一点的还能让她有点顾忌,年纪大了把婆娘的脾气激起来可不行。 郭芙兰的思路早就被鼻子里闻到的酒香牵着走了,只望了眼程景浩没理也没应他,想着待会他做菜不留意时偷不拿点解解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要动不动就像个婆娘一样限制她就好。 “我的娘,程侄子你这玩意太酸了,我的老牙可被酸得不行。”徐掌柜见放在篮子里的冰糖葫芦,忍不住捏了一颗山楂味的,一口下去刚尝到外衣的甜没多久就马上被那酸味全覆盖,五官移位酸得赶紧找了个垃圾箩吐了出来。 “酸吗?”程景浩有点担心不合郭芙兰口味,一个眼神也没瞄给徐掌柜,徐掌柜那一刻有点被酸到了,像娶了媳妇的儿子忘记了娘。 “刚刚好,不酸。”郭芙兰听言挑了一串山楂冰糖葫芦吃着,酸甜可口,山楂新鲜清香。 “别吃那么多,留点肚子喝多碗汤。等多一会儿就好。”今天程景浩煮了猪肚鸡,怕野山猪肚有骚味专门去刚杀猪的档口去买的,走了好几条街才买着。 程景浩把整只剖干净的老母鸡塞到猪肚子里,切点几片姜片加拍碎的胡椒慢火煲着,整个院子都是鸡汤的香味。 何嬷嬷进厨房看了一下,问了程景浩今晚煮的菜后直皱眉头。 “那些菜大多都是辣物,对孕妇来说偶尔还好,经常性可使不得。今晚你能否分一个小灶给我做几个小菜。” 程景浩听言大方地把厨房小灶让给她,态度与昨晚大转移,低声和气地细问何嬷嬷怀胎方面的知识,心里下定决定按着来改变自己做菜的口味,不能太咸太辣的来下厨。 诛不知郭芙兰乘他那忙活的机会已偷喝半坛子的梅花酒,心里直呼着不够劲。 当晚饭做好出来时,徐掌柜倒了三杯梅花酒给在场的三个男人,赵小强未成年除外,倒出来的时闻到那酒香,徐掌柜就奇怪了,瓶子外面闻着可是梅花酒的香味倒出来怎么会是外间卖的水酒味?自个儿尝了一下,可真是水酒味。心里直呼着那那酒代款的病人不仁道,说什么家传梅花酒,这喝起来不就是水酒,以次充好,把梅花酒换成了水酒。 第89章 偷柱子的贼子2 接着下来的三天,程景浩都变着花样煮汤做菜给郭芙兰吃。他不单止向何嬷嬷学习关于适合孕妇的菜式,还去医馆问赵大夫关于清补的汤水配方,直缠得那半老的赵大夫连着好几天一有空就翻医书记下配方给他,另外还写上什么跟什么相克不可以一起煮或一起食用。 程景浩前所未有对认字提高了兴趣,以前母亲在世教会了他基础的文字,看书也是只看懂大概意思,里头有很多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它。 可现在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圆圈叉叉,程景浩羞耻地觉得自己二十年来的人生时间白白浪费了,若是往后女儿儿子问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跟目不识字的白丁差不多怎么办?每天翻读翻唱那些儿童读本时可认真的很,很多次都被郭芙兰指出读错的字也不生兴虚心向学。 郭芙兰倒是没什么意见,程景浩煮什么她就吃什么,十分之捧场吃个清光,人倒是没什么长肉,倒是贺珍吃不惯何嬷嬷做的菜,一连几天粘着郭芙兰,看着她吃东西她也跟着胃口大开,从到这程郭芙府来才五天功夫成功把自己吃肥了五六斤。 连晚上过来探望的张大人抱着贺珍的腰时,也摸着了不少的肉肉。但望着她脸色红润周身散发着慈母之息与在衙门后院时怨气深重脸色饥黄整天用白粉扑脸完全是两副不同的样子,张大人也不多添口说什么,心里倍感这程郭府真会是养人的地方。 夫妻两人多日未见肯定多话要说,何嬷嬷识趣退下在府里找了个空房间睡下。 贺珍拉着张大人一脸欢喜地细说在这府上所发生有趣的事,说这府上的光头怕妻子狠,一被老婆打就扮妻子的声音惨叫,每天为妻子洗衣做饭一然怨言也没有,何为难得说着贺珍的双眼偷斜看着张大人。 张大人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一般,心里面可怪罪程景浩做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家夫人立榜样有样学样,若是他顺着自家夫人的话下去,那夫人可真着顺着梯上子,往后苦着可是他了。 贺珍看他微笑沉默不言的模样,多年夫妻也了解是怎么回事,哼了一声说道:“这好几天才过来看我,那事情搞定了吗?我看不是想我了,是想儿子是吧?” “夫人何出此言,想儿子想你还不是一样的吗?我这几天可想你们母子两人白发也出来。”说着伸手轻摸着贺珍不显怀的肚子说道。 “净会花言巧语逃避问题,没点实际的。我在这可好吃好住,看你今晚这行为也不是接我回去,看来你这次遇上棘手的事情,我也不多问,你自个儿看着来就好,安全为上,咱孩子可还未出世。你说你都调官调到这山穷避野来了,怎么会还会遇上这凶狠的人?”贺珍忧心地按着张大人说道,“我不管你在外做什么,命可给我留着,不然~~我做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这人不是没事,你倒给我哭上了。人家说怀孕的女人可哭不得,哭多了那眼睛可不好使了。” “眼睛好不好使有什么用?你老是不听我言,看这事闹得都要立刻避让,你怎么让我安心”贺珍意识到这事情发展有点严重化了。 “不会的,不会的。人与证物我都命人带走了。等后天把人斩了,那些人自会消停。”张大人抱着她解释道。 贺珍想问那被毁容的戏子现在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她就说不出来。这男人在这危险时刻还想着她过来看她,证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份量,在这么好的气氛她何必替别的女人来提醒他有这个女人的存在。那戏子后面怎么样,往后自会有人会在她耳边说道,她何必急着去求问弄得升降身价。 第90章 偷木柱的贼子3 贺珍与张大人两夫妻在房内甜蜜没几分钟,外屋就传来一把女声唱着小曲。 “开始了,开始了。”贺珍听着赶紧把窗口打开令那声音更清晰一点,招呼着张大人把房内的方桌搬到桌了,她自个儿掏出白天买回来的小吃放在桌面上,还特地泡了一壶红枣菊花茶。 贺珍全然没顾上自个儿的丈夫,像个迷粉一样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上也没停下来剥着瓜子坚果子吃。 张大人见妻子这样也笑了,听着那女声唱的好像是一个民间故事,说的是丈夫没出息,妻子改嫁,乡里乡外的人都嘲笑那男子,没想成那男子有一天捡了个女人回来,那女人顾家爱夫,给家里带来了旺气,那男子日子越过越美好,不但家中有娇妻,且田地有出息出外做生意发横财,生儿育女成为村里面一段佳话,没多久这消息传到那前妻的耳里。那前妻自改嫁后,生活不如上一任的如意,新夫虐待妻子,爱酒好赌欠一屁股债,那口中的苦自有自知,自知前夫在乡村旺起来后使计让丈夫签下休妻书答应往后每月会支钱,带儿拖女上门找前夫,开头前夫不愿意,但前妻有的是法子,带到邻居四舍亲戚来帮口,让那前夫软口娶二妻。当两人再度新婚夜时,那男人捡来的妻子一杯毒酒西去,清晨度完新婚夜的男人发现后抱着那冰冷的女子身躯大哭悔恨。 听着贺珍泪水满脸不能自拨,哭湿了好几条丝绸手帕,直说着那男人真不是男人,身在福中不惜福,尽管下半身,那女子死后,那儿子女儿不是落入前妻手中讨生活,自古以为有后妈就有后爹。 张大人听着直摸鼻子,劝言都是故事别太认真动了胎气。 “哼,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你也另净说好话。你看看人家做父亲的多会技活,又是下厨做家务晚上还编歌唱给妻子听,你看你只会两手空空的来,想着花言两句就了事。”贺珍一想着那头是光头唱给郭芙兰解闷的编曲,再想想自家的男人什么也没有心里头就酸得不得了,也顾不上刚刚听曲伤心的劲儿了,揪着张大人就是不放。 “怎么又扯上我了?你在这天天有曲子听不是挺好的吗?”张大人被骂得一头雾水,好端端怎么又关他的事了。 “怎么扯上你了?你看人家一个刽子手,见妻子怀孕了,又是做饭又下做家务,每天每月赚的钱都上交,还每天为了胎教四处找书唱成曲子给妻子听,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哼!想想就气。” “呃,呃,你说刚刚唱曲子的是程赖皮那小子?”张大人是知道程景浩是会扮别人的声音,但是用女人的声音唱曲子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刚那唱曲子的女声十分富有感情且低调高调转换得十分之顺畅。 “我跟何嬷嬷偷看了几次,都是见着他拿着本子对着来唱,这还有假的吗?我说你扯到哪了?” “真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些奇怪的地方倒是会下功夫,唱功还不错嘛,听得我有几分耳油。” 第91章 偷木柱的贼子4 “看看人家的,再看看你的,还好意思大人家一轮。”贺珍打心里面酸到外面。 张大人恨那光头赖皮耍无赖,赶明天衙门里得来个思想教育才行。赶紧拉起脸皮笑道:“那小子头做父亲,我跟你都老夫老妻了,对了对了,没见夫人几天,夫人变漂亮了,不光气质量上光彩耀人,皮肤也光滑了很多。这是用了什么护肤品,跟为夫说道说道。” “真的吗?”贺珍笑着下床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感叹地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这小子弄的花露水真的比外面的好使!” 一听贺珍这样子说道张大人就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这又 光头那小子何事,压着心里面的怒火用平静的语气问贺珍:“那小子好端端地送你花露水?据我所知可是一毛不拔!” “什么送?您想到哪里去了,嗯?这是吃醋了?”多年夫妻的贺珍马上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笑颜尽开地揪着张大人的八字胡子问道。 “说笑就说笑,动我的胡子可不行?我就知道那小子没那么好心,说吧你花了多少钱买?”张大人本想拍走揪他胡子的手,但一想着这女人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陪他静静地待在一起了,且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打不得的主。 “那光头小子不知从哪弄到的配方,弄了玫瑰花、茉莉花、荷花、白玉兰、桂花几种花露水用白瓷瓶装着,再用黑漆雕花盒装着送给他婆娘郭芙兰,那女的打开其中一瓶闻了一下,说味道不正宗重做。任凭那光头说什么也不肯用,当时他弄这些的时候,我跟何嬷嬷也在当,闻着也挺香了,就跟他谈十两银子买下来试试效果,真没想成这香味抹在身上可以香两三个时辰,若像芙兰小妹说一样弄点油脂里头保能补水补湿。现我白天洗澡时弄点干花瓣效果也不错。你闻闻。”贺珍笑着把抽屉里的黑漆雕花盒打开拿了一瓶给张大人。 张大人打开木塞,摇了摇瓶中如水般淡黄色的液体,一股桂花的清香从里面散发出来。闻着那桂花的香味,张大人不禁想着程赖皮首次上刑头做刽子手时,他闻道的那股浓香,那脸上的颜色如调色盘一样,这光头小子骚气! “怎么了?你不喜欢是吗,那好吧毕竟是别的男子做的花露水,你不喜欢也很正常,我送给何嬷嬷就是,那天何嬷嬷看着也喜欢的很。”贺珍怕他误会赶紧说道,那手还是表现出她内手的想法擦了好几趟黑漆雕花盒边。 “这层倒是不用,我若是不放心我也不会送你过来这里,只是没想成这小子讨好老婆花门多得很,真没有看出来。就算在外头买回来的香水都得经过不少男子的手,我跟你夫妻十几年感情难道比不上一个光头。”张大人眨着眼睛回想着手下通报那骚气光头已好几次说贺珍是老女人、老大妈,每次听着他也忍不住笑上一整天。他当然不敢当着贺珍的脸拆穿。 “怎么我感觉你的脸色不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早点吹灯睡觉吧,看你累的。”不明所以的贺珍心疼的看着他头上多出来的白头发。 “没有夫人的地方,为夫当然挂心的睡不着。”张大人马上顺着栏杆吹说道。 “油腔滑调!”贺珍微笑着把黑漆雕花木盒放好,给张大人宽衣解带,关窗吹灯解帐两人彼此微笑着睡下。 半夜,深夜的秋风吹动着天井内树叶,沙沙的树叶声彼为显得院内清静安宁无比。 月光下有四个黑影先后跳上了霍家镖局围墙的瓦檐,细小的碎瓦声令房内沉睡着的郭芙兰睁开了双眼,躺在床上茫然地不太想起来,隔着床纱望着床下打地铺深睡的程景浩,这臭男人一叫起来就没完没了。 想了一下,郭芙兰还是坐了起来,摸黑轻身拂过床下的程景浩。 第92章 偷木柱的贼子5 半夜,程郭府张大人与贺珍的房门被人敲响,浅眠的张大人睁开眼睛轻声的说了一声“等一下。”便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但是还是惊醒了床上的贺珍。 “这是怎么了?”贺珍的睡意一下子跑清光了,惊恐地紧抓着张大人的绸衣。 “手下可能发现什么事情汇报,我去看看,你再睡会。”张大人拍拍她微抖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贺珍说什么也不愿意他一个人出去,赶紧起床与张大人各自穿好衣服。 “您再睡会吧,不然明天没精神。”张大人看着她被吓苍白的脸心疼地说道。 “我这想着你,再睡也睡不着。”贺珍点亮桌面上的油灯,并用手拿着去开房门。 张大人阻住她,接过她手中的油灯说道:“再找多件外衣套一下,外面冷。” “嗯。”贺珍听言找了件厚一点的披风套着。 两人打开房门,也不用敲门的下属汇报什么,看着那挂在镖局与程郭府间的瓦檐上的三个黑色身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三个蒙脸的大汉连惨叫的机会也没有直接让人用细小的利器抹脖而死,背上还用布包着大刀利剑等工具。 “大人,镖局那边躺着一个,还有点呼吸。”下属低声在张大人耳边说道。 “把那人安排人看着别让他死了,这是你们发现弄成的?” “属下惭愧,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潜入,这这并非是我们拦截后的成果。”那下属红着脸不敢抬头望张大人的黑脸。 张大人黑着脸没有出声,让下属把围墙上三人身上翻找有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 那三人身上没什么物件只有几两碎银,但身上隐蔽的地方有着狐纹的纹身,纹身下纹着各不同的数字。 “这也不能怪你们,对方花钱买通红狐杀手过来。这三位都是排行第五六七的杀手。” “红狐?听闻他们接生意没有一万两以上是不接手,这一下子就派了四个。”一旁的贺珍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偏野的小地方,谁这么大手笔及这么大的恨意触动到这见钱眼开的红狐杀手过来。 贺珍正想扯着张大人说什么,一个冰冷极奇不耐烦的女声音从旁边房间内传出:“快把人带走,别吵我睡觉!不然连你们也给作了。” 张大人与贺珍齐齐望向那声间的来处,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正好对上了站在窗口前的郭芙兰,她的脸容在月光下并不清晰,但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冰冷如看死人般看着他们三人。 夫妻两人同步地打了个冷颤,张大人马上安排人把那三人尸体搬走,夫妻两人轻步回房。 贺珍看着张大人轻手把房门关上,她才轻拍着胸口呼了一口气。 “原来你让我住这里的原因是那女人是一个高手,我还一直以为是那光头小子来着,怪不得那小子对她低头哈腰说一不二,原来是这样。虽没看到她出手,但那气势,我的娘呀,比我哥还厉害来着。” 张大人擦了一把冷汗静默着听她说着,并没有告诉她他刚看见那郭芙兰一手拿着竹扫一手拿着几枝细长的竹枝,跟他们说话声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那竹枝。他们的专注力都被她的大黑眼吓着了。明天得好好跟那光头程景浩商讨一下,别把他们也误伤来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娶来的母老虎,不出声的母老虎才恐怖。 \"张春闰!”刚还一直碎碎念的贺珍突然间智商回归,气愤地揪着张大人光滑的八字胡,本来想捏他的耳朵可身高悬殊不允许。 “痛,痛,痛!好话好说,别叫我的全名跟揪我的胡子。”一时没留意的张大人被扯得眼泪也出来了,可一听自己名字就马上反驳道。 \"我就是要说,张春闺,张春闰。你跟你下属一样不靠谱,都到这时候还不老实,你在京城不好好当官就算了,怎么到这偏辟的鬼地方都惹上事?” “先放下我的胡子再好好说话,我说你好的不学,不好的都学得那么快,都二十多年夫妻,你可从来没对我动手过。” “我以前就是笨呀,我对着你礼貌,我的话你听得进去吗?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杀手追杀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是,是朝中大臣与边国勾结,对我国不妙的资料被我发现了,不过夫人放心,那次叛贼与证据我也送了出去。那些人也不会多久就会转移目标。” “我需不管你在外的公事,但是应知道的我还是知道。那红狐杀人团只说钱不说情,在国内是数一数二,这一派就四个,若不是,若不是你今晚住在这,你还四肢健在地站在这跟我说话来着?” “真是好彩,不然对不起一千两一天。”张大人倾低着身体双手捂住嘴上的两边胡子,样模僵硬又不敢挺直腰身。 “你做官一个月奉录也没有一千两,这钱说到底还不是从我这里出,哼,我跟你说,你每天衙门的事忙完就回这里住。一天天净不干人事!真不让人省心!”贺珍毫不留情地双手提起他的八字胡须,痛得那张大人倒吸冷气。 “好,好,好。听夫人的,听夫人的。夫人,有事好商量,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张大人想着反正房门窗门都关着,也没人看见他现在的窘样,低声乞求说道。 “准时下班,也别把那衙门后院的妖鬼子带回来气我,听到了吗?”贺珍放松手上的力度,冷声地再次说道。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为夫依你就是。”张大人心想,等这事完后得赶紧搬走,自家温柔德的妻人打从来这里后简直是一天一个样,自住进来这程郭府开始更是把本性发扬光大,以前在京城可是连个屁也不敢对他发现在可好了连手也动上了。 “张春闰,在想什么来着?”刚想放手的贺珍看着他的神情,不禁再一次把他的八字胡往上提,“是嫌弃我来着了?” “哎哟,我的胡子,我的胡子。” “胡什么胡子,我老早就看你这不三不四的八字胡不顺眼。年轻时我就是看中你的俊脸,没想成一结婚一年多你就留个八字胡,难看极了!”贺珍把心底里面想法一次性地说了出来。 “我这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你鬼扯吧!” “要不是我留着这八字胡子,我这俊脸招来多少花蝴蝶,你这个醋瓶子早了撑爆了。” “哼,对对对。你刚发什么呆,说!” “我还不是想着这里风水好,夫人变漂亮了,我这是看着你美得令我发呆!” “真的?” “为夫从来不说谎话!” “算你,吹灯上床睡吧,你明天还得上衙门办事。” 第93章 偷木柱的贼子6 清晨,郭芙兰与程景浩如常般早起,一个武棍晨练,一个忙于做早吃。 黑光头小子拿着扫把扫着地面上的树叶,也不知道是否秋天的季节,昨晚一夜掉落在地的树叶比往常扫的多。 房内张大人贺珍夫妻两人也因外面的杂声吵醒。 “您再睡多一会儿。”张大人装着衣服对着床上还眯着眼睛不想起的贺珍说道。 “不了,待会那女人吃完早饭就会上山。我也跟着去走走,大夫叫我多走动。那青云山景色与空气都挺好的,中午在那里还有人煮菜吃。这陈子吃那光头小子做的菜吃习惯了,吃何嬷嬷的菜总觉得少了点味道。你昨晚也没在这里吃,你待会也在这吃了早餐再回衙门。”贺珍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驱赶睡意离开舒服的床。 张大人想着昨晚那四个杀手,也没出声阻止她,并派了几个手下暗中护着她。 吃过早饭,郭芙兰走出程郭府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人还有暗中护卫三人隐藏的位置,想了想虽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但收了人家一千两一天还是忍耐一下吧。 这天郭芙兰并没有离开青石屋上山去打猎,她拿着吩咐程景浩买回来木工刀具在后院子里削木皮、打磨木柱子。 程景浩见她弄完了柘木棍后就对木制品杠上劲了,还专门画图纸,打算挑两三根木柱出来雕花纹。 一看她有这样的劲头,程景浩第二天就把木匠做柱子用的工具都买齐装到一个大箱子里,还托关系问镇中那些起屋子师傅上门弄木备建屋的材料。他可不敢把这起屋子的重任交给郭芙兰身上,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而是她现在身怀着,又不是听话的主,他可怕有什么差错出来,宁愿掏钱也不省那个功夫,同时也跟村长那边请村里人起屋子事待定。 衙门里的官差在镇中认识有能力的人多,程景浩到衙门当差才一个月多,平时又舍得用肉食之类打通关系,所以他一问就马上有人闻声找到身前。 来人并不是谁,就是上陈子因程郭府中闹鬼一事立上功的陈捕快。 陈捕快微笑着找上程景浩说道:“听说你有好木材,找人上门起屋子?” “嗯,嗯,陈哥可有认识的人起屋子的?”程景浩双眼发光的问道。 “我媳妇家的弟弟组了一队建筑队,小伙子玩玩家试试手。之前是跟过县中的大师傅学过,你别看他们年纪少,起屋子不比有经验的师傅差,收到价格也是很地道,刚起步。”陈捕快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这没问题,我这里连起屋子的图纸也有,要不这样子吧,今天中午你把人也叫上,我带他们去青云山上看我的木材及需起屋子的地段,双方看过后再谈价格怎么样?”程景浩虽然信得过陈捕快,但是对他的亲戚可是不相信的,都得见面谈一下,双方摸清一下底,若是像他之前在镇中看的那一家看都不看他的图纸就抬高价格来按他们提供的图纸来建做,他可不愿意的。 青云村里的朱治通自从带父母上门闹事被打后,在家养病养了一段时间,从村里面的人口中打听到程景浩这段时间里不单在衙门里有正经工作且在镇上面发财买上宅子,他那个心酸得不行。 这程赖皮都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从水中救了富贵人家,后是从山中砍到百年柘木有衙门大人上门求买,再着不单在镇上买上宅子,且听闻打算出钱把村中的茅草屋推倒了再建。那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村中不少人眼红得很。 所以村中传着有七八个人上青云山探那程赖皮是不是在山中的青石屋先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屋里面一大股香油肉香味,但后来什么也捞不着却纷纷受伤回村。朱治通听着耻笑了一顿,这些人都把人当傻子了吧。但心里面也跟着大伙的心思痒了起来,这程赖皮前段时间混得比他还差劲,有上顿没下顿的,怎么就一下子有钱有妻有屋了,越想就越来气。 这青云山入秋以来的狼叫声也消失了,朱治通壮着胆子避开每天程赖皮上山的时间在青石屋外面探着,困早上太晚起床黄昏怕狼硬是没跟郭芙兰给迎脸遇上。 那前院子大门锁了把大锁,他试用过东西撬开但技术太差撬了大半天倒把手磨出个大泡。那前院子围墙太高,朱治通找了几块大石头垫脚爬上去,没成想被插在上面尖尖的东西扎伤了双手,痛得他从上面摔了下来扭伤了脚,骂骂咧咧回家养了几天。 朱治通这一摔不单止弄伤了手脚,简直是偷不着还霉到家,家中的田地随着父母年纪大没什么管理,今年的粮食扣出上交官府也没多少口粮剩,这几天都没米下锅了,饿得发慌的朱治通彻底与那青石屋杠上了,不在里头掏点什么东西实在对不起自己。 前院进不去,朱治通就想着从后院子溜进去。也不知那程赖皮发什么疯,用新竹子围了个新后院,竹子支支三米多高紧紧地扎在一起,竹子上面的那一头削得尖尖,前天还扎住了一只野鸡,那破后院子的门跟前院大门一样,用一把又大又结实的铁锁锁住,气得朱治通在竹门上用边踢了几下还往那吐了几口水还是觉得不解气。 朱治通在后院不远的地方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二十多根一人双手才可以抱得起来的木柱整整齐齐的排放在后院子里,看得朱治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程赖皮有什么时候砍了这么多的树木,山下的村民一点风声也听不到。这么粗的木柱若是买给镇中建屋子的大户人家可值不少钱。这后院子里放着二十多根,每根都有百年以上。朱治通兴奋地抱紧树干,若不是怕叫声引起狼群,他肯定会当场大叫一声老天不负我也! 当晚回到朱家,让家中老父把所有亲戚叫到朱家开会,怂勇男子第二天上山去青石屋里搬木柱去买。 先不管那木柱程赖皮是怎么得来,青云山可是公家山地,属于大伙子共同财产,这程赖皮没征得大伙意见一砍就砍二十来根百年老树,他们得制止他这样不当行为,抢先把那木柱给卖了再塞点钱给官老爷,就算那程赖皮当了刽子手又怎么样,那官老爷还不是得治他的罪。 第94章 倒霉的朱家人 这一早朱家组织了二十多人气势汹涌往青云山走上去。一路在田地里收拾割禾后的村民问他们这么多人上山做什么? 朱治通在人群中都笑着说道秋收后打算建屋子,这在青云山上看到好的木柱,让亲戚们帮忙上山砍树。 村里面的人听着,脸上笑和着,转头都八卦地讨论。 “这朱家越来越落魄,这一大群人上山说是砍木建房子,我倒是不信。” “对对对,饭都吃不上。他们的地我看过,那田里面的收成一百斤大米也没用。说不准山上面有什么东西被他瞄中了。村里面已有两家人因他贪心而遭灾。” “那青云山上除了狼还有什么,哦不对,还有那程赖皮的青石屋。叫上这么多人该不会是砸屋偷东西吧?”有村民兴奋的猜测说道。 “那程赖皮前几天一大车柘木肯定在镇上买了不少钱,这下青石屋里说不准还藏着些。娘,你在地里忙着,我跟上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回来再跟你们说。”村里面好几个平时游手好闲的小子听着当场放下手上的活远远地跟了上去,忙完地里面重活的男人看着那三三 两两的小子跟着朱家人后面上去,心思也跟着活了纷纷跟在后头。 “狗蛋,你去村长家说声,那朱治通带了二十个人上青云山有可能做坏事。”黄大娘看着那一大群人跟着上了山,像村里面的人说的一样,准没好事,若是冲着那青石屋去砸去抢,那后面村里面跟着去的人准是想顺手牵羊。虽然她对那程赖皮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冲着那小子救了她小儿子石头一命她可不能当没看见。 “哦,好的娘,我马上去。”狗蛋听着可以不用呆在地里干活,立马把手里的碎稻扔到竹箩里,沾着泥巴的两个光脚丫飞快跑动着消失在田野间。 村长梁仲山听到村民的消息说朱治通组织了二十多人气势汹汹走上山,心里特感不妙立马组织三十多个村民上山。 一路走着上山村长梁仲山就想着这朱治通在村里面真是个祸害,才在村里面安静没几天就出来作乱,今天这样的行为瞎的都知道是冲着那青石屋去,在光天化日底下作乱,得组织村民给治一下他,还有跟在他后面说着是看情况实际想趁乱偷狗的村民也得治治,不然打哪天村里面有其他人发财眼红,就组织其他人上门偷抢,这跟小偷抢劫有什么分别。 村长梁仲山一边带着村民上山,一边大声地跟着他们分析这件事的严重性,那朱家平时小打小算村民的事就算了,可一连串坑人命的事可不少,那朱家小子为救他去了半条命下辈子得躺在床上,还有那赵家二兄弟差点丧命于熊瞎子爪下。现见着那程赖皮升官发财,只管眼红也不想想那程赖皮识人才赚钱赚那么快,眼红人家钱财也不想想犯法可得坐牢,一坐牢可对上人家了。 这一分析,原想跟着村长后面跟大伙心里想一样趁乱摸点东西或翻一下程赖皮发财的秘密的村民心虑地擦了一下冷汗,真是大意了,净想着程赖皮那青石屋里面有宝贝或钱财,真是没想过那程赖皮现在可是在衙门里当差,若是犯了什么事,在地牢里可面对他行刑,人不死也留层皮。有那心思的村民也立马竭了的同时也想到待会见到村里面其他村民也拦着说清楚好,别真的跟着那朱家人一样,明知坑也跳进去。 第95章 倒霉的朱家人2 带着二十多人上山的朱治通留意到身后零零落落跟着的村民,心里头非但没有心虚反而感得自己正在做正义之事,那得意之样连身边人也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化。 朱治通带领着众人来到青云山半山腰的青石屋后院,装腔作势地指着那竹门对身后人大声说道:“把这锁给我砸了!” 身后带着砸锁工具的男子猥笑着上前,正想拿锤子与锥撬门可找来找去就没找着锁,突然醒悟拍了拍脑子,把门打开,笑着说:“这,这门我打开了。” 随着被打开的竹门,后院二十多根人伸长双手才抱得过来的百年木柱映入众人的眼内,分类摆放整齐的木柱如同发光亮的黄金一样让众人倒吸一口气的同时也狂喜不已。 本听那朱治通说这后院的木柱值不少钱,他们也抱着半信的态度过来。看着那叠起来木柱,连对木材外行的人也看出有一两种木材,那心不禁落下且狂热起来,当下也不用朱治通说什么便有人冲进去打算合力去搬边上不叠起来的木柱,在他们后头跟着的村民心里火热地也跑过来。 那些带过来的人不受他的控制冲了进去,朱治通有点不爽地皱起皱头正想说什么时,最先那冲进后院的几个大男人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轮扔上离后院不远的大树上,十分有目标地一个人挂一个树尖上,被挂在树人的大汉被树枝刮得生痛尖叫起来,后看着脚下离地面七八米高,双手双脚压根儿沾到不地也沾不到树枝,那勾着他们后背衣服的树枝随着他们动作而摇晃着,仿佛下一刻会随着他们的呼吸而摇断一般。 这一连番六个大汉如风般被挂上树上,后面众人也傻目了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回头望着那挂在树上尖叫不已的大汉,朱治通眼熟得很,这不是自己追那哑女时被扔在树上一整天的情况一模一样。看得目瞪口呆的朱治通僵硬地望向后院里悠然走出来一个一米五六头包蓝色碎花布巾又瘦又黄的女子,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正冷冷地望着他。 如觉危险上身的朱治通打了个冷颤,随着那蓝花头巾的女子步伐他也跟着倒退了两步。 他带了这么多人,怕这个哑女怕个毛线?不单要把这里的木柱搬个清光,且把这女带回家好好教训一番,敢把他扔到树杈上挂了一天一夜!趁这机会把那恶气给出了。 \"这女人非本村中人,肯定是过来程赖皮家偷东西的贼子,大家一起上把她给抓了,看她偷了什么东西我们晚点再跟程赖皮交待。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搞掇这女子赶紧搬木头!”朱治通猥笑着大吼道,那程赖皮每天中午都会上山一趟,他们的动作得加把劲才行。 听着那朱治通说的话,再看看那女子的样模确实在村里面没见过这女子,跟着朱汉通过来的十几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卷起衣袖向那蓝花头巾的女子扑去,这样子地情况吓得在院子里观看的何嬷嬷与贺珍惊叫起来。 朱治通看着那两个惊叫不已的女人,心里面有点不爽,这两个女人年纪都有点大,虽然其中有一个样貌有点标致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美女。 “哼,原来女贼子不止一个,这里面还有一双,这两个等我来....”那收拾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朱治通突然发现前面冲进去的十几个汉子都鬼魅地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烟尘及嫌脏拍着衣服的蓝花头巾女子,身后尖叫着的求救声也跟着加多了十几把声音。 朱治通如掉入冰窖般满心冰冷,眼睛惊恐地睁大看着那蓝花头巾的女子向他慢步越来,他回想到当初被挂在树上的情景双脚发抖地向后退倒着。 “我,我,我警告告您,若是惹惹惹着我可可可没好果子子吃,我我我去去官官老爷爷子那那里里告您这这个哑女,不不不单打打人还偷偷偷东西,这这这屋屋子子子里的主主主人人人可是在在衙门里里当当刽子手,我跟跟他可要铁铁铁门得得很,您要要要是对我做做做什么么,定定定让让你吃吃不完勾勾着着走,别别别过过来来,啊~~~~~~~” 那蓝花头巾女子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直接伸手抓起他胸前的衣服挑了棵大树往最高的那根树枝扔去,朱治通如杀猪般的惨叫声杀破一大片空气,四周如风般刷过,当头脑醒悟过来时,山下景色如缩小版般上下摇摆着展现在眼前,朱治通心吓得一缩一泡热量从下身流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扔了二十多个大汉的郭芙兰连气也没有喘一个,一脸嫌弃地回院子里找了一盆水洗手。那二十多个大汉一个比一个脏,尤其最后一个感觉上次扔过一次。 那跟在朱治通二十多人后面的村民望着那挂在树上惨叫的大汉,纷纷竭了冲进院子里抢木柱的心意,有些离远观察,有些赶紧下山通知村民,硬是没人敢上前把挂在树上的人救下来。 第96章 此山主是我程景浩,你等闲杂人等偕为贼子 村长梁仲山带着村民心如热锅边的蚂蚁般恨不得马上冲到半山腰,怕那朱治通做出有害如村中名声之事同时也担心程赖皮家中财产损失,那自小看大的臭小子再怎么着也轮不着被人如此明张作胆上门欺负。奈何他再怎么心急,年纪大了还没爬到半山腰就气喘如牛,需人扶着走上去,他也想不想自己有多久没上过青云山了,眼看着山不并高但爬起来宛如折了他一身老骨头似的。 山上突然有几个村里面的年轻小伙子冲下来,见到村长那一行人如水中见到大船般,纷纷跑过去诉说那青石屋后院所发生之事。 听到那后院子贮放着二十多根百年老木,那朱治通一伙人通通被戴蓝碎花头巾的女人扔到树枝上挂着的事情经过,青云村上山的一众村民都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地消息,可一个这样说,两个三个四个都说着同一样的事情,众人也不禁十分诧异地加急脚步往半山腰青石屋走去。 沿着上山的斜坡路,众人很快就走到那青石屋,就听到那后院子传来鬼嚎般的惨叫声,转到那新用竹子围起的后院子,长在附近的六棵十多米高的大树上总共挂着二十多个大汉,他们听到的惨叫声便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脚下的高度及背后感应那撑着他们的树枝的力度让他们不敢动手脚,惨叫着向来人求救。 村长梁仲山与其他跟着上山的村民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目瞪口呆一下子不知道做做好。 “村长,村长,快快快救我下去。” “救命,救命呀。” “村长,村长,您终于来了。快快点把那女贼给捉了见官,那个贱女人!” “对,对,就是那个头戴蓝色碎花布的哑女把我们挂在树上的,快点把她捉起来。” “先别说这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我快掉下去了,呜呜,我还不想死,你这个朱治通,下去后我跟你没完。” “对,对,对。村长,我怕,先救我们下去。” “说什么呢,我叫你们上山还不是为了大家着想。那程赖皮###十八代,黑心肝的绝子绝孙,把青云山的百年老树都砍个清光,可问过大家意见没有?可问过官家意见没有?他想砍就砍,那之前卖了一大车的柘木银两也得吐出来分给大家才公平。”朱治通僵硬着身体对着村长梁仲山大吼着。 “这青云山一直都是公家的没错,但是村里面的人时不时上山采摘打猎可曾上交银两给大家或给官家没有?程景浩也是凭本事砍回来的,你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组织一大群人上来见着就抢?”村长梁仲山听着就不满意了,拦住其他村民问清楚状况再救他们下来,“个个人都像你如此作为还有国法可言,那是不是村里面有钱的人家你是不是以同样方法上门去抢去偷?” “哼,我见你做村长做得屁股长虫了。那程赖皮肯定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向着他。哦,我知道了,那程赖皮的娘听说当年美貌如花,村中不少已婚汉子都对她垂涎三尺,村长该不会是其中一员吧。我知道了那程赖皮肯定是你私生子,不然你怎么会啊啊啊~~~”朱治通见纵勇其他村民不起就马上建起诬蔑程赖皮死去的娘与村长之间的关系,但话还没有说完那勾着他背后衣服的大树猛然剧烈地摇动了起来,剧烈的摇动吓得树上的 朱治通与另外朱家三人惊恐万分惨叫连连。 众人一看原来树下有一个头戴蓝色碎花头巾的灰衣女子正抬脚往树干踢着。 村长柳仲山一看这瘦矮的女子马上认出是那天跟程赖皮一起推柘木的女子,那树有半米宽若是旁人用脚踢挺多也只会让树震动起来,没想成这女子如此瘦削随意单脚踢就让整颗树剧烈摇动起来,绿的黄的黄绿的树叶不断地从树上掉下来。 旁边树上挂着的大汉原跟朱治通一样对着上山的村长与村民张大喉咙或求救或是谩骂或是诅咒的声音一下子全静了下来,不敢怒也不敢言双眼望着那颗还在不停摇晃的大树,心里不禁幸亏没挂在那颗大树上。 “景浩媳妇,脚下留情!脚下留情!”村长梁仲山焦急地对着那女子说道,“出了人命可会惹上官司,划不来划不来。” 郭芙兰听言收回踢向树干的脚,静静地用那双大黑眼望着村长那一群人,村长梁仲山对上那双冷冰冰显露着不高兴的眼光心里不由得心虚起来、 但很快他们醒悟过来,那女子并不是望了他们,而是望向他们后面从青石屋前绕过来的一大群人,领头的光头大汉正是程景浩。 \"村长说得对,您这是做什么?”程景浩气冲冲地急步冲上前,根本来不及理会村长梁仲山众人,绕着郭芙兰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地方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大爷们的事,您一个女人瞎干什么?待会把人摇下来摔伤还好,摔死了我找哪要钱去!滚回去,走走走,一天天真不让人省心,扔得那么高,把手扭伤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晚一点得请那赵大夫再上门给您看看。一天到黑像个大老粗一样,我的胆差点被你吓破了。”程景浩一边对着郭芙兰大吼着一边把挂在背后的大包袱塞到她的怀里,接着推着她往前院去。 郭芙兰闻着那包袱里食物的香味,皱起眉头不高兴地望回程景浩,望得程景浩心虚地缩回推她的手低声说道:“这不是时间太赶,来不及做饭给你吃,你看这里一摊事那里一摊事,我我我晚上再做丰富一点。” “哼!”郭芙兰勉强接受,背着那大包袱也不管后面那一堆子人头也不回地自个儿往前院走去,后院子里的何嬷嬷贺珍心知这时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赶紧跟着她的身后回青石屋里。 看着郭芙兰一走,程景浩一改刚才的态度,双手叉腰地气势全开怒瞪着树上的朱家人及正犹豫着是否把人救下来的村民。 “这树上任何一个人没得我批准,不得放他们下来。”程景浩大声地对走到树下的村民说道,那跟着程景浩上山的有九个人,众人见到穿着官差衣服的人纷纷拿不定主意地望着村长。那跟着程赖皮上山的人中就有陈捕快与六个穿着官差衣服的同僚另外还有三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年轻壮汉,因青云村离镇上最近的村庄,衙门里的捕快与官差村民都大部份认识,大伙没想成朱家这么倒霉前脚上门一闹那程赖皮后脚就找到捕快官差来捉人。 “程侄子,把他们放下来吧,把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村长梁仲山想着朱治通还有朱家众人怎么样都是村里面的人员,现没闹出人员伤亡村里内部尽量可以解决就内部平息,以大化小,上前好言对程景浩劝说道。 “叔,你对我好是一回事,但是若以村长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不合适。这朱治通带着二十多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砸开我家后院大门明抢,我得让他们洗干净屁股在牢里坐坐,可不会让他们白来一趟。”程景浩态度坚决地说道,那朱家众人尤其是朱治通在树上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事情定不会让他们想简单了事就简单了事,他的耳边还回响着朱治通刚辱骂他娘之事那怒火一直压制着,让他就这样从树上掉下来太便宜他了。 “见官是吧,谁怕谁,我要告你程赖皮偷砍这么多百年老树,告你指挥那女人谋杀,他娘的,死哑女,贱女人,烂臭~~啊啊”朱治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扔来一块大石头砸得头破血流,看着那扔石头的程赖皮继续低向捡地上大的石头时,拼命叫村长。 “程侄子,冷静冷静。别别闹上人命,官差都在这在这、”村长梁仲山吓得伸手抢过他手中的大石头扔到一边去。 “您说得对,官差到在这里,我也用不着生气。此山主 是我程景浩,你等闲杂人等偕是贼子!你们谁也逃不了。” 第97章 朱治通除外其他人员家属一人十两银子领回 村长梁仲山与其他村民从陈捕快与其他官差口中证实了程景浩确实已在衙门真金白银买下了青云山,众人心中不由 得惊叹程赖皮发财如此之快,疑惑着事情过后定与之打好关系探一下他的发财之道。 程景浩与陈捕快官差等人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上山,并非接到程景浩报官,是同僚之间听到消息程景浩在青云山砍到不少好木材,家中有念头建屋子的官差就相约中午休息时间上山看一那木材质量如何,若是可以两三个人一起合买 能否便宜一些。就算是不买 回去建屋子或造家具之类,也可以买来放在家里面做棺木,这一带流传着家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会在家中备定一副好的棺木,木材越好越对老人家看重对外越有脸子。 程景浩一听说他们有意买木材,立马拍胸口绝对比市场价便宜给,木材方面他确保绝对是百年以上,但也说明这木材需他指定的那些,嫌贵用质量来压价的话就建议不要买了免得伤和气。他想着家里建屋子也用不上这么多,留着建其它是可以但不是时候,家里面有个怀孕的女人但没有自知之明。往后要建其他到时候再操心,总比那婆娘一天到晚拿着斧头在研究好,真是操碎了他一地的琉璃心。 这程景浩虽进衙门做差两个月多,但人低调仗义,前头已有不少同僚在他手中买了不少比市场便宜质量又好的猎物或皮草。现在他升做了后备行刑官,在衙门地位比捕快低一点但比官差可是高了一节,最重要的是不少人接到消息他与衙门张大人的关系挺好,天下衙门里的水怎么样各自清楚,所以程景浩进衙门才两个多月却有不少人暗中讨好及拍他马屁。他也识趣没有气高鼻仰四处得罪人且也看人下菜。 村长柳仲山心叹着这朱家人真的不会挑黄历上门闹事!你要抢就抢,居然挑着光天化日之下,还明目张胆一路跟村民人说是上山砍树起屋子,砍到人家的后院子去,现场可不少证人。现好了,捕快官差都有了,真的也不用他这个村长说什么,他们朱家这个教训可大了,活该! “这座青云山五天前已在官府登记在我程景浩名下,别说这二十根木柱,整座山的树都是我的,你,你,你,包括山下所有村民上这青云山砍树打猎都得经过我同意。”程景浩大声地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你们谁也不能放他们下来,别说我不给村长你们脸子,要放人可以,派人下山通知他们家属带银两上来领人,这树上一个人十两银子,朱治通除外,我要告他坐牢坐穿。” “十两银子?你不去抢!我们什么也没拿到!” “对,对,对,程兄弟,你这屋里的东西我真的什么也没碰过,连那竹门子也不是我砸的,十两银子我家真的拿不出来,能不能少点?” “对,对,大家同一条村朝晚相见别把关系给搞僵了。我们这是受了朱治通这疯子骗。我上山前也犹豫劝说过他们,他们不听还强拉着我上来。这这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吗?” “放你的狗屁,朱建!”刚被程景浩弄得头破血流的朱治通这会因头晕才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对着程景浩说道,“凭什么他们赔十两银子就可以回去,我就不可以?你这是搞针对,让我去见官,好,好,我就告你谋杀,还有你这买山买宅的钱肯定是来路不明,我告官说你是谋财害命得来的,好让官大人查一下,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告我,程赖皮,我定让官大爷没收你屋子没收你家财,剩现在我还没发火,你赶紧放我下来,并跪着向我磕头,我就考虑不向官大爷告你的状。” 村长柳仲山听着表情紧张地望着程景浩,而其他村民脸上表情有兴奋有强忍笑意有脸无表情的。 那朱治通有多看不过程景浩,程景浩也同样有多看不起朱治通。若是别人问起他的钱财是怎么得来的,他也懒得回应人家,但现在是自己最看不起的朱治通问起,他可很骄傲地说出来,让他酸死让他眼红个够。 “就算去到官老爷处我也不怕,你们想知道我的钱怎么来的是吧?哼,这些钱都是从官老爷那里用血用汗赚回来的,你们修八辈子的福也盼不着,酸死你们!”程景浩揪起衣袖得意地对他们说道。 “我现在心情况,十两一个人就放你们走,你们最好看着时间尽快叫家人带银两过来属人,晚了,我全部提去衙门。到了衙门,我多得是时间赔你们玩!跟我斗。你们嫩得很!”说着拍拍村长梁仲山的膊头,“你也别跟他们说好话,这些人平时在村给过你脸没有?你这头给他们说好话,那头就被他们坑了,老好人也不是这样子做的。那十两银子一个人今天我收定了,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也是只个小数,他们不愿意给,我也不在意,坐牢就是,有胆做没胆认,狗屁!” “来,兄弟,帮我看一下这些人别让其他村民放下来,待会领到钱,你们一人一两银子,我程景浩说到做到。”程景浩大气地拍着胸口对官差们说道。 “你这家伙真滑头。”陈捕快高兴地用手锤了一下程景浩胸口,白白有钱收谁不高兴。 “还不是有你们跟着我来,把我给带旺了。不说了,跟我来,看看我家的木头,每根都有百年以上,看看到知道质量好得没话好说。”程景浩赶紧留下几个官差与交带村长梁仲山帮他跟一下村上二十几人(把那些人的钱收到后,他当然会给点村长与帮他忙的村民,倒不会让他们白干活),便带着其他人去看他的后院的木材。 他可是三好良民,待会看完木头还得带他们下山去看他的茅草屋,看完还得剩张大人没发现前赶回去衙门,他可没时间倍他们耍口水战。 树上面挂着的朱治通不可相信地看着程景浩带着那一大群人进后院子里看他的木材,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后就留下官差在哪里慢慢看便带着陈捕快与那七个年轻伙子下山,任他大吼大叫也不理睬他。 朱治通真的没想到这次他真的踢到硬板子了。一路眼睁睁地看着那程景浩带着人下山进村里,那害怕之意才从心底溢出来,眼水鼻涕并流哭着哀求村长柳仲山,他老人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没可能眼睁睁地让他坐牢。 村长柳仲山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才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这个轮不到我做主,你自己想办法去。” “还有你,把人家后院的锁给撬坏了,这是一把大实心铁锁,镇上可买一串钱一把,等一个你家人给十两外还另加多一把锁钱上去。”村长柳仲山在竹门边看到一把被撬坏的锁,按着其他人的指示对着那开头撬门的人说道。 “可是,可是我还没撬的时候,那锁就已经是坏了的。”那撬门的大汉委屈地说道。 “什么可是,这么多双眼看着,也听到你说的话,到这地步你还不认。是不是真的想去牢里倍朱治通坐一下才舒服?”村长柳仲山气得吹胡子瞪眼。 “工具是我带的,话是我说的没错,可我,可我,好的我明白了,我赔就是了。”那汉子沮丧地低着头承认了。 第98章 孕后第一次抽筋1 那陈捕快的妻弟是一个年纪十九岁名傅仪富长着一长邻 家小弟弟的壮汉,脑筋转得挺灵活及说话健谈,没几句话功夫程景浩就了解他十五岁跟镇中梓人学了四年工艺,因仗着有衙门当捕快的姐夫学梓人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做梓人的钱好赚心头一火热就组织了十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到乡村间帮人建房子试水。 当然程景浩不是第一个,在程景浩的前面,他们已经便宜价起了八处房子,且起得美观又结实。但就是因新建且便宜的形式插手入乡村的建筑,惹红了同行的眼并意识到抢了他们部份饭碗,故设计一家小富康的村民起屋子陷害他们,偷把他们起屋子用的中等木材的梁柱换成了白蚁蛀过的空心木柱,等房子建好没多久后屋子就塌了并压伤了人,屋主把他们告上了衙门,当他们发现梁柱原早已被人换了解释也没作用,唯有私下与屋主沟通赔了一大笔钱。 傅仪富边说着边不安地看着程景浩的脸色,有些消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总比从别人口中打听得来好。家里面的人说了,若是今年再接不到新客就把合伙人都解散再重新回去镇里跟之前的梓人学艺。那跟着自己出来一起混的九个兄弟,都因为自己有游说而辞去在梓人手下的工作,自己因姐夫关系可以再回去,但他们普通背景没什么关系可言出来合伙的同时已得罪了梓人,且不少人已成家立室,自那屋子塌后他们就没什么生意,个个都绑紧裤带脸色难看。 对于这事程景浩也是知道的,偕因他也是镇中出名的程赖皮,小道消息也是清晰知道,一群猪脑筋净有外貌力气的楞头青。 他把郭芙兰详细画的图纸从怀中拿出来给傅仪富与陈捕快看,指着那茅草屋对他们说道:“这茅草屋与后面竹林的一大块地都是我家的,青石砖与瓦片我已自行买好了,过两天就会送到这里来,木柱就是用山上你们刚看到的那些。你们就是帮我按着这图纸来建房子,你就按图纸起个价与时间给我。” 两人听言接过程景浩的图纸,望着上面详细及简单易明的屋图,傅仪富双眼神彩溢扬连眨眼睛也觉得会看漏了一眼,陈捕快不禁赞叹地说道:“程兄弟。你这图纸上的房子结构分布挺精细的。我一个局外人也一看就明白。” “这图纸不像镇里的梓人画出来,他们画的图纸与书生画的图画不一样,一般人都看不懂。程哥,我们队里缺一个画图纸的图工,你,,”傅仪富看着那图纸眼热得很,忍不住追着程景浩问画图之人。 可程景浩不太想告诉他,原以为个愣头青,这小伙子越看越觉得比他年轻比他壮比他帅,让他接手过来做他心里面还七上八下呢。那一圈肌肉都差点把衣服给撑破了,若是让他接了屋子来起,那在屋檐下七八个肌肉男在臭婆娘眼前走来走去?图纸上若有不懂岂不是追着她出图的来问,那眉来眼去,没想法也混出个想法来,那他这个刚起步瘦肌大龄男不是很危险? 一旁的陈捕快晌久没有听见程景浩的回应,不解地望着他的脸色奇怪地转换了几次,心底发虚担心这妻弟的生意落空,自家的岳父可是提携他接到衙门捕快的工作,这傅仪富也是怪才,自小就是个练家子却跑去学做梓人。今早出门时,妻子还忧心地说着一定要借小富找到做的事情在镇上稳定下来,不然真是头脑发热跑去当兵了,傅家就这一个儿子说不定就没后了。 陈捕快偷捏了傅仪富一下,提醒他现在不是问图纸是谁画的时候,赶紧把人给说服把生意谈下来才是正道。 第99章 孕后第一次抽筋2 被捏痛的傅仪富不明所以地望了陈捕快一眼,马上会意不再追问那出图纸之人,跟着程景浩围着那茅草屋与竹林走了一圈,承诺两天后会向他报价与完工时间,但图纸需拿回去跟同伙一起研究一下。 “你要把图纸拿回去研究?图纸暂时不可以让你们带回去,我可不想屋子还没有建起来,镇中就有几家与我家的屋子一模一样。”这房子是自家婆娘专门为他们家而画出来,自家还没有住上及让人眼红够呢。镇中的富贵人家的屋子程景浩都看过,大整方面都差不多就是内里小部份有改动,自看过郭芙兰的图纸,别说那些屋子就算是现在住着的程郭府他也看不上眼。 更何况起屋子这大事,他要货比三家,一要工艺好二要便宜三没小动作四得看顺眼,他得找多几家问问婆娘意见才行。 “这,这,这样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看清楚再回去报价给你。”傅仪富自认理亏,深怕这生意跑了,赶紧把带在身上的本子与笔掏出来,随便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对着图纸估算起来。 “程小弟,我这妻弟是个老实人,上次的事可是被村里老梓人坑了,你这屋子放心给他做,我亲自监督他,若队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哈哈哈,陈哥,我跟你关系好是公认的,但起屋子是人生大事,马虎不了马虎不了。”程景浩拍拍陈捕快的膊头,“让他在这慢慢算咱们上山看看情况,把那朱治通拉去衙门。傅家小子,等一下拿图纸到我们刚刚下山的那路口等我们一起回去。” 说罢也不等那低头梳髻的傅仪富,便拉着陈捕快往山上走。程景浩如此心急赶上山原因之一是看那朱家人的收款收得怎么样了,那老好人村长可别心软漏走一个,原因之二他可是专门甩下傅仪富想制造机会与陈捕快聊一聊,他刚刚在山上可见过贺珍。 两人相望一眼,心照地往山上走,四下无人时陈捕快拍了程景浩的头一下,低声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你这家伙真够拼!衙门里的人都猜这衙门张大人的夫人是不是连夜逃回了京城,谁也没想到屈居你府上。” “小声点,小声点。这段时间我也过得心惊胆跳,也不知道那张大人得罪了什么人?也幸亏那贾府旺我。”程景浩脸色惊惶地四处张望,把声音压低到两人才听见。 \"这关贾府何事?”陈捕快不解地问道。 “那贾府可出了三个大将军,贾大爷你也知道他死得冤。我总觉得那贾大爷的鬼魂在等三个儿子回来,那霍家镖局最先出事的假鬼你也在场,他那双手就是被贾大爷用竹枝钉死在瓦片之上。我当时也在场,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什么人也没看风。张大人也去我府上看过,也没发现谁出的手。我就想呀,那贾大爷还在我府上呆着,遇上坏人就出手。” “那你还敢在那里住?听说你媳妇有了,就不怕那个?”那贾府闹鬼之事陈捕快也参与其中,以前巡逻经过贾府时就觉得邪门及阴冷,自知道鬼是人扮之后就没那么害怕。 “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别与其他人说去。不然被那张大人听见了就说我大嘴巴。”程景浩边走边四处张望贴近陈捕快低声说道,“那霍家镖局也不知摊上什么事,张大人那鬼精灵的老早把人给送走了,那贼人晚上过来我府上偷袭几回了,人都莫名其妙都死了好几回,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倒是护着张大人与他妻子一点伤也没有。我只是小角色,你看我,住着住着钱什么的也不用想自个儿就跑上门来了,我想呀,肯定是那次我假份贾大爷的声音帮他申了冤而张大人就帮他破了案,住在那里暗中护着我们。” “你这样一说好像挺有道理。” “不是挺有道理,确实是这样,不然那张大人也不会让他夫人住在我府上,现在衙门平静了也不愿意回去。这把我操心透了。” “你就捡个大便宜吧,操什么心,我就不信住在你府上就不给你钱。”陈捕快一脸蔑视地望着程景浩,伸手打断他不再跟他聊下去,“张大人怎么打算我不管,我那妻弟的事,你可得帮帮我,那小子你别看他年轻,做事可是实实在在的,若不是年轻做事没想周全也用不着被人坑到没生意。” “我程景浩像这样的人吗?可,你也别坑我,那茅草屋我可打算做成祖屋,马虎不得。”他回去还得要立起枕头想想,假问一下那婆娘喜欢什么类型的,不然那个心不安定。 第100章 孕后第一次抽筋3 程景浩与陈捕快上山后,那挂在树上的朱家人倒是有不少家属听到消息过来领人,但阻于有官差看着也没胆上前爬树把人救下来,都纷纷围着村长梁仲山求救帮助,这时也不压抑怒火对着朱治通一家人破口大骂。 因挂在树上的都是朱家戚,朱治通的父母委屈地红着眼缩在一边不敢吱声,自家的儿子虽然是作佣人,但好歹那程赖皮家现可一点财产损失也没有,而他们儿子头破血流被挂在树上,实在太可恨了。那朱大娘边用手帕擦着眼泪边留意山上有没有程景浩的身影,不是他们不想把人救下来,只要他们夫妻俩走过去那挂着儿子朱治通的树下,树下的官差就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亮出腰间的打棍。他们几代人都是在地里混生活的人,打心底就怕做官及当官差的人。 那朱家人一见到程景浩与陈捕快终于从山下上来了,纷纷冲过去围着程景浩,村长梁仲山那里他们花了半天口水功夫,他也应来应去都是他不能作主简直就是急死他们了。 程景浩不耐烦听他们说的话,一个用力把他们推开大声地说道:“现在来说情,早干嘛去了,我呸,你们那十两银子我也不稀罕,兄弟们把他们放下来,全捉去衙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可没空跟你们在这里玩。” 其它官差与跟着傅仪富过来的大汉用梯子把树上的人放了下来,用一条大长麻绳把朱家二十几个人绑着手一个接一个。 那还在犹豫着不想出钱的朱家人看着陈捕快熟练指挥其他官着带着那二十几个人走时,终于破防了,也顾不上肉疼那十两银子赶紧掏钱去领人,衙门地牢谁都知道不好进,一旦进去没脱一层皮还有命出来算不错了。 才半天功夫,朱家人什么也没捞着却把自己赔了进去,不敢与程景浩对着来干,唯有咬牙切齿地对着朱治通父母说道往后誓不往来,经过朱治通时还狠狠地往他身上吐口水说粗口。 朱治通也不是任被人吐口水挨骂的主,顶着那临时被他母亲用草木灰止血的灰脸骂咧咧地顶回去,不停地对回他们吐口水,不单止诅他们连带自己的父母也骂上,狗屎也不如窝囊废。 朱治通父母见求村长官差无得到回应,一见到程景浩如见救星一样,双双跪在他脸前求程景浩放过他儿子,银两十两二十两都可以。朱治通见年老的父母求村长求官差求捕快脸上还带着期盼可以脱身,但后面见父母最后向着程赖皮跪下恳求他放过儿子朱治通,望着程景浩冷漠的眼光他心中那鼓前所未有的怒火终爆发出来,全然不顾被绑着的双手伸脚就用力去踢自己父母,并用手去打他们的头。 程景浩刚开始以为他们在扮惨卖惨博人同情,但没一会见那朱治通是真的用死力去打为他求情的父母,放在往日他倒不会去理会并可能拍多下手叫好,现也不知道是否当上父亲了见不得这场面,一脚朝那朱治通肚子踢去,把他踢倒在地。 “儿子,儿子。\"朱治通父母顾不上身上心上的痛,焦急地扑上去看朱治通伤成怎么样。 “烂泥扶不上墙,屎尿还可以做一下肥料,带走。”程景浩接过村长柳仲山交给他的赎金,爽快地给村长给在场的官差捕快还有傅仪富那班伙子一人二两银子,手上银两不够就直接掏自己怀里的钱包给足,并拍心口说道,后面会被给足他们一人十两银子,这银子他就算贴银两也给足他们。 那帮程景浩看管朱家人的官差与大汉拿到足重的银两,干劲十足地拉着剩下的朱家人下山去镇里的衙门。 那侥幸家里面给了十两银子赎人的朱家人灰溜溜地赶紧跑了,剩下的朱家人看着因还没有给赎金被官差拉着走的儿子自家男人,哭着赶紧跑下山回家集齐银两,乘入衙门前赎人,场面一度热闹无比。 村长柳仲山与其他村民脸色冷淡地看着他们朱家争吵,并没有任何一个愿意上前劝阻,这朱治通一直以来在村里偷奸耍滑村外对着村里人损人利已,那下辈子躺在床上过的朱大山还有差点葬身于熊瞎子下的赵家兄弟就是明晃晃的例子,这次也不知道谁给他胆量明目张胆带着二十几个人上山直接明抢,若是今天抢成功了那明天村里面稍有钱的人家岂不是下一家。 那平时嚣张的朱家族长一听闻捕快官差都在场捉个正着马上装急病在床,把慌张上门寻求帮助的朱家人拒之门外。那朱大山一家听闻消息,全家出动去看朱治通的下场,随意搬了张大椅子让朱大山坐在上面,几兄弟也不理睬那山路难不难走硬是把朱大山带到半山腰的青石屋后院看热闹。 被家里兄弟用绳子绑在椅子上才可以坐得起来的朱大山,晒着久违山中的阳光呼吸着那久违山中带有野性的空气,望着那朱治通狼狈的身影,心中聚集的怨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眼角泛起了泪水。 那朱大娘看着自家儿子脸上终于带了点人色,喜极而泣趁人不留意拿着一大篮子鸡蛋放进青石屋里,没想被郭芙兰看见误以为是程景浩叫人送过来的,也没问付钱了没有直接把院子里留养的兔子圈里捉了两只大兔子给她。 那朱大娘被眼前的蓝碎花头巾女子整蒙了,她平时呆在家里照顾躺在床上的儿子倒是没有知道村里盛传程赖皮已娶妻子的消息,傻傻地一手提着一只肥兔子望着那木门在面前关上。 “娘,娘,那朱治通与剩下的朱家人被官差拉下山去衙门了,我们跟着去看,这朱治通我要看着他进衙门里才安心,恶人自有恶人报,天杀的白眼狼。”朱大山媳妇跑过来笑着说道,诧异地望着她手中的两只大兔子,“哪里来的兔子?有一只好像怀兔崽子了,看肚子大的就这两天就可以生了。” “我也搞不明状况,我刚想塞了一篮子鸡蛋进屋子里,里面有个女的塞了两只兔子给我。” “是蓝碎花头巾的瘦矮女子吗?若是,定是那程赖皮新娶的媳妇。娘,先别说这个,咱们快跟下去,那黑心肝的,实在太快人心。” “哦,哦,好,好。”一听见那朱治通真的被官差捕快拉去衙门,朱大娘也没想太多,赶紧提着那两只大兔子追着众人身后。 第101章 孕后第一次抽筋4 自从程景浩看见朱治通在众多村民脸前打他父母一幕后,他也学习到一个道理,物质提供给儿子女儿不是长久,得用知识实践来教育,一味的满足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只会养出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所以程景浩深感读书的重要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事从父做起。 青云村里的旧茅草屋,程景浩在镇上跑了好几家,最终敲定给傅仪富他们,但也跟他们约好,一定得按图纸来建房子,若发现什么地方不对或缺材料方面问题得优先跟他沟通再进行。这一下子把傅仪富搞懵了,这不是很正常很经常的问题吗?为什么逼得他头顶冒烟? 程景浩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不会告诉他,他前一个晚上可问清郭芙兰动向,青云山上可因长期有狼村民不敢上山,那山上可长着不少果子,乘秋天她想摘回来给程景浩泡酒给她喝。自偷喝过徐掌柜带过来的梅花酒后,郭芙兰肚子里的馋虫真的一发不可以收拾,可镇上普通的水酒白酒掺得太多水太刺嘴,青果酒之类的比那水酒白酒还难入口,思来想去才记得那程赖皮说过会浪酒,还拍心口承诺比外面买的好喝百倍,所以郭芙兰的主意迫不及待从建房子上转移到到山上采果子去,她也不管那果子有不能酿酒,在山里见到能食的果子就一个劲的摘回来,总之就是能吃就摘回来后面程景浩怎么操作她不用担心,当然她一进山肯定都会捉几只口粮回青石屋里,昨天还捉到了四只未往南飞的天鹅,一只她没控制好手劲给捏死了,另外三只好像被摔晕了回来。 一连几天去山上青石屋的程景浩一进院子里就看到满院子的果子,有苹果、山楂、梨、香水梨、石榴、杮子、猕猴桃、枣、粟子、姑娘果、葡萄,这青云山上有这么多的果子吗?对上那黑黝黝的大眼睛,全身散发出马上酿出来,程景浩马上连意见也不敢提,他打算着手头有钱了,买高粱苞来制酒,看来家里的心急偏喜欢果酒类。 当天立马把可以泡酒的水果清洗一遍,放在屋梁下阴干,第二天再用锅来蒸一下,让酒泡时再入味。看着青石屋里的水果,程景浩立马在外面酒肆,与卖酒的掌柜嘴巴说得干巴巴才掏钱买了十五坛白酒来泡,他前脚一走那卖酒的掌柜后脚立马挂上\"售馨\"牌子关门。用白菜价买了十五坛,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听见,掌柜肉疼地决定关店休整几天,还要煲一大盆柚子叶水去一下晦气。 程景浩才刚开头泡了一坛,立马被郭芙兰拦住了,不高兴地皱起眉头瞪着他说道:“就这?” “我,我酿白酒也没有那么快时间出来,先在外面买着些用着,不然那些水果都浪费了。明年,明年咱们在山底下种多一些高粱,我们自己酿高梁酒怎么样?” “酒不够纯,把这些酒蒸了再酿。” 郭芙兰一句话把程景浩搞愣住了,酒蒸了就会纯一点烈一点?这这他还真的不知道。 程景浩当天晚上就被郭芙兰催着拿着她画的图纸敲响了镇里铁铺的门,十分难得没跟那铁匠谈价及加钱让铁匠连夜把那奇怪盖子打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程景浩去铁匠里拿回那奇怪盖子回到府上,把那大铁锅刷干净一点油腥也没有,往里面倒上一坛白酒,加大火把锅烧了起来,而盖子的另一边下面放着一小坛已洗干没湿色的酒坛子。 程景浩一边房里加着柴火,心里七上八下地听着那锅里酒沸腾的声音,很快盖子的另一头传来水滴的声音,他立马用匙子在盖子另一边的管子上接了半匙子到鼻子下闻,浓烈的酒香味从匙子里扑鼻而来,他一把半匙子酒喝了。 这臭婆娘懂得真多,这样真的可以蒸出更纯的白酒,越蒸多几次那酒就越烈。 一得到证实,程景浩立马埋头忙起来,当然前提用小灶把郭芙兰的早饭给煮好。 接着下来的时间,程景浩除了去衙门的时间都粘在厨房里把酿果酒用的白酒蒸出来,那买回来的十五坛白酒用完了,程景浩立马再去酒肆里买,没成想那酒肆居然关门贴着“休整几天”。 程景浩望着那贴在门上面的四个大字,这休整是他店里面休整与他买酒挂不上半文钱的关系,也不管那酒肆里有没有人,用力把门拍得摇摇欲坠。据他可知,这掌柜的一家就住在这酒肆里,他就不信他们家没存货。 “来了,来了,别再拍,再拍门都给你拍坏了。”听着声音,掌柜立马从里面开门出来看,一看那眼熟的前光头后脑留着小辨的程景浩还有他身后的板车,掌柜手上刚抽起的门板想也不想就往门框插回去。 程景浩不爽地抽走他手上的门板,瞪了他一眼说道:“干什么?我来买东西你还怕我不给钱不成,昨天的酒按那个价再给我二十坛。” “二十坛?我,我,我们家的酒一年的酒都全部卖给你了,后面我们拿什么来买,要不,你去别家买 行不行?”掌柜头疼地对程景浩劝说道。 “啰哩啰嗦我一句话也不信,要不是你这店里离我府近,我用得着烦你,你家没点存货你觉得我会信吗?赶紧搬出来,不然我自己个去搬,到时把你的陈酒拿了可别说我。”程景浩哼了一声,直接把那酒肆的门板也抽起放在门边上。 “这这怎么成,二十坛?你能不能按之前的价加点给我,不然我这店做不下去。”酒肆掌柜实在拿程景浩没办法,低声地问道。 “这可不成,你那酒不太纯,酿酒用的米不是当季的,肯定是用米铺里陈...” “别说了,我这不是为了节省本钱又不会吃坏人,没成想被你这小子看到,我用得着在这里被你压着来。最后二十坛,往后可没这个价。小霍,小霍,去地窖里搬二十坛白酒上来。”酒肆掌柜马上出声阻止程景浩说下去,扬高声音把叫出新请回来的伙计去地窖里把白酒搬出来,他可不想叫程赖皮这大佛动手去搬。 程景浩绕着手倚着门边看着酒肆掌框叫喊着新来的伙计搬酒坛。那伙计一身破烂的灰衣,人高马大却顶着一头乱发及用泥尘擦过的脏脸,若不是刚过来时他看自己眼神闪过一下恍然,程景浩也没留意到这不是霍家镖局的大少爷霍金甲还有谁? 不过他跟他不熟可没那闲情日志跟他聊天,等那二十坛酒绑好在板车上,程景浩便把爽快地银两付清给掌柜,推着板车头也不回走了。 第102章 孕后第一次抽筋5 这天夜里,程景浩还是如常般在漆黑的房内隔着白色的帐纹望着里面郭芙兰的黑影子在脑海里比画着,慢慢地安然入睡。 在梦里,他穿着围裙拿着锅铲正在做饭,园子里三个穿着露股的小孩各拿着三根细长木柴比划着,其中一个手木木柴被打甩手砸中了刚走进来的带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腿。 程景浩一见也顾不上锅里炒着的菜,拿着锅钞跑出厨房外看女子有没有被砸伤。 那女子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他,大步上前一手抓着一个小屁孩用晾衣服的竹杆串通着两人衣服把人像衣服一样挂了起来,剩下一个害怕得不敢跑,站在那女子旁边伸长双手可怜巴巴地扁着粉红的嘴巴,可那女子看也不看他以同样的方式挂在两个男娃子对面。 “菜胡了!”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不耐烦地对他吼道。 “菜?我忘了。“程景浩拿着锅铲赶紧冲回厨房,望着己烧得发黑冒白烟的菜,不禁肉疼浪费了三斤五花肉与油。 “程赖皮!”一个不高兴的女声清晰无比地在头上方响景起。 “我,再等等,马上就煮好了。”程景浩拿锅铲慌张地铲起锅里面煮焦的菜。 “程赖皮!”郭芙兰气急地在床上站起身“咚咚咚”地用力地光着脚平踩着地,小腿传来的肌肉痉挛的痛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那“咚咚咚”的响声让梦中的程景浩十分地奇怪,为什么他用锅铲铲菜会是这样的声音,且为什么是从头顶上传来? 睡意惺惺的眼抬头隔着白色的帐纱在漆黑的夜中对上了一双冷冰冰带有杀意的大黑眼,程景浩立马打了个冷颤坐了起来,睡意也一下子被吓走 了。 程景浩把桌面上的油灯点亮,上前把蚊帐挂起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郭芙兰伸手揪起裤脚露出淡黄色的小腿与脚,淡黄肤色的皮肤下黑绿色的脚筋特别明显突了出来。 “这,这脚痛抽筋了吗?”程景浩抬头望向那散开头发的女子的那双黑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上面他仿佛看见了泪水的雾气,心不禁揪了起来,肯定是抽筋痛的,都怪他。 双手不由自主地轻揉着她的小腿,生怕自己的力度捏痛了她而不自知,“这力度还可以吗?” 郭芙兰望着身下的光头,若不是脚部抽筋的痛楚得到缓解,也不等那光头做什么她早就一脚就把他踢出床外。 “嗯,再大力一点。”郭芙兰坐在床上,把脚伸直方便他揉。 程景浩见她的反应知道他揉脚有效果,便更加积极地连带脚踝脚掌脚趾一并轻力地按着,他前段时间有空就请赵大夫过来为她诊脉的同时,也问 了赵大夫相关知道,孕妇到了一定月份就会抽筋,可以适当给小脚与脚部按摩,但是有些穴位要避开不能用力按,程景浩当时可是用本子做了笔记,没想成这么快就用上了。 一想到梦里的三个同样大小男孩子,程景浩不禁揪心起来,这么瘦弱的身体多受罪。把郭芙兰双脚揉了好一段时间后,程景浩问她饿不饿,若饿了给她下面条吃,再烧上一盆热水泡一下脚再睡会。 郭芙兰放下裤脚躺回床上,带点睡意地应了。 得到准信的程景浩立马放下蚊帐,带着油灯去厨房煎了三个鸡蛋就着几颗青菜下了一大碗面条。 郭芙兰舒服地坐在桌面上吃着面条,双脚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脚边还蹲着个光头全程辛勤地揉按着。 当面条吃得差不多时,郭芙兰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的腥味,僵硬地低头望着程景浩的光头。 “啊~~~~~”深夜里一声惨叫的女声成功把睡梦中的众人吓得扎醒起来。 刚扎营住了六个晚上的张大人第一时间从床上起来,连外衣也顾不上穿,提着挂在床边的长剑冲了进来,深以为有贼人进府上作案了。 “啪!”程景浩郭芙兰的房间门被张大人一脚用力踢开,但是房内并没有他所想与贼人搏斗的情景。 房内盆子内的水被踢到一地都是,随意扎了个辨子的瘦小女子正光着脚狠狠地踩着缩躺在地面上的光头,那一声声惨叫又欢愉的女声正是从那光头嘴里传出来,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人同时望向房门口,那被痛打的程景浩趁机用他双眼猥琐地透过宽大的裤脚往上瞄,脸上流着的两条鼻血说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郭芙兰圆目一瞪,单手一挥,正被房内的一幕震惊得反应不过来的张大人被那房门无情地拍在脸上,连人带剑被那力度打得退了好几步,脸上剧烈的痛楚不禁让他扯开了嘴巴同时两道液体从通红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那房门紧闭的房子里再一次传出女子的惨叫声,而这一次张大人不敢再冒然去冲开房门,这年轻人真会玩!他可怜的鼻子! 第103章 老腊肉,而我是二十开头的嫩瓜,当然各自不同 “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何事?你的脸怎么成这样子了?”一脸担心的贺珍见张大人回来,马上上前问道,但张大人一放下挡在脸前的手一下子就破防了,这不是被门把脸给夹了,中间一竖红印子太明显了,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那两小口耍花枪,打得满地是水,我这老脸可是被锅及的池鱼。”张大人走到房内唯一的梳妆台前,对着那铜镜子一照自己那脸,虽然有心理准备脸上可被门夹得有点难看,可没想成是夹出来的红印是如此明显清晰。 “这大半夜的,又是厨房又是房间两边跑,定是芙兰半夜不舒服,唉!我呀,只得有个看着酸的那份。”贺珍自是猜想到发生何事,一想着面前共度二十多年的丈夫何时可以做到这样子,也没心情理会他脸上的伤重不重,便觉得自已怀孕太辛苦了,为何自己的丈夫就不能做到这一步。 听着身后的贺珍就进门那一刻关心地问了一句,后面倒说的是酸话。张大人机灵不接上她的话,忧伤地摸着脸说道:“明在这印子可会更加明显,这倒怎么办,我一世英名可毁在他们手上。你们女人家不是会化妆吗,明天能不能想办法帮我遮一下?” “你不是那戏子天天到衙门堵着你跑吗?现在顶着这个脸去讨你的小戏子关心关心。”贺珍见他故意扯开话题,心情不爽地躺回床上盖着被子,气恼地用背背对着他。 “看你这怀孕都长到脾气上了,也不关心关心我。”张大人见着,忍不住上前拉起她身上的被子,好让她看一下自己的脸。没想成,这话一说倒是把贺珍给气着了。 “我跟你说戏子的事,你倒引到我脾气来着,好你个张春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现在倒嫌弃我脾气大来 着了。好,好。”贺珍气红了眼圈坐起身便把旁边的枕头塞到张大人的怀里,指着榻边说“去那边待着,别上来烦我。” “你?你,哼,莫名其妙!”张大人深呼吸,心里不停地劝和自己要深明大义,不能与这愚妇斤斤计较,便把蚊帐放下,吹灭油灯睡在榻下。 明天得抽个时间提醒那臭光头,别洒狗粮洒得那么明显,前世没见个女人一样,整天粘乎粘乎,看得人油腻又刺眼。 上午张大人顶着那被门夹的印子与红鼻子的脸回到衙门办差,师爷、捕快、官差见到他的脸都愣住不由得纷纷多望了几眼,搞得那张大人监介得头次全程低着头,心里怒骂郭芙兰这女人劲道够大的。 他收拾好心情,正想叫人去地牢里把那行刑官助手程景浩过来,倒是那程景浩自个儿前来找他,一路十分光荣地抬着那姹紫嫣红的脸与通红的鼻子走过来,还不忘对经过的官差捕快打招呼。 “你三天两头就顶着这样的脸到衙门,你不觉得没脸的吗?”张大人一想起上午那些人奇怪的眼光,再看看那一脸春光的光头小子,始终忍不住问道。 “再没脸的事我都做过,不然我程赖皮这名声怎么来的?张大人没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这是我与自家媳妇恩爱的痕迹,我怎么会介意?根本没可能介意。”程景浩边说着边揉着自己被踩痛的脸,脸上那刺痛不禁让他回想昨晚那柔软与粗糙适中的脚丫踩自己的脸的触感,脸上再一次露出猥琐又陶醉的表情。 张大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面前进入瑕想的光头,别人怎么感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对着他犯恶心,那红肿的脸写着欠揍! “咳咳咳!你们两夫妻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你们可不可以别在我夫人面前秀恩爱。你整天跟在你婆娘屁股后面作牛作马,我夫人眼红我可跟着遭秧!”张大人费了好大劲,双手紧握举头忍耐着想揍人的冲动。 “你们眼红不红与我无关,你是四十开头的老腊肉,而我是二十开头的嫩瓜,反正我就是被我婆娘爽到了。”程景浩继续猥琐陶醉地揉着脸,所说的话一度让张大人差点气得翻白眼仰倒。 张大人好不会儿缓过劲再次压下揍他的念头,再说下去也是对牛弹琴,没好气地对他问道:“你不好好待在地牢里过来这里想干什么?” 程景浩被张大人的话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恍然醒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低声讨好张大人说道:“衙门夫人都在我府上住了十天,不知当时张大人承诺一天一千两银是否当真?\" 听得张大人头皮发麻,这是催要钱给紧张的,他没多少钱,平时费用都是夫人贺珍操心。 \"我堂堂一名衙门大人,还会欠你钱不给吗?别开玩笑,搬的时候一起结给你。\" “大人,这样子可不行。你隔一段时间就得清一下款,总比等搬走时再结帐来得痛快没那么肉疼。镇上酒楼都没有我这服务好。\"程景浩想过了,与其等他们搬才结款,倒不如分批结款,唯有银两最可靠,他急着拿银两上交财神爷,才能得到宽恕,不然要等何时才再摸着。 这,这,这不是得回去问夫人拿! 第104章 你一个下人,以什么名义来打夫人的陪嫁嬷嬷1 张大人表面冷淡内心烦恼地望着面前已沉入自我思想世界的程景浩,咳了一声。 “这银两我肯定不会缺你的,明天我拿给你。一大早就问我要银两,晦气!”思来想去的张大人终想到个理由说这光头小子。 “这都日上三更,快中午了。那约定明天给我就不要改时间。” “你这小子烦不烦人,还有你在家能不能收敛一点。像前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一个劲的使勤,你再这样子我很难与你再相处下去。” “大人可不可以别把我跟你说得那么暧昧?”程景浩说到这里,定定地望着张大人被门夹的怪脸,再摸了摸自己红肿不已的脸。“我去,这一个整个上午整个衙门里的人会不会把我跟你连在一起来说?” 张大人很无言地瞪着他,“你这脑筋也转得太慢了吧?我这副模样还不是你那母老虎给弄成的,想想就气。” “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三天两头都这副样子,可大人不同。”程景浩想了一下,马上想开不再纠结此事,反正这大堂之上的张大人中间一道门夹印比人明显多了。 “你这愣头青,你媳妇不就是怀个孕,你用得着这样子吗?害得我夫人看我都不好脸色。” “张大人有身家有背景,而我一无钱二无才,我不努力一点做多一点对我婆娘好一点,改明天那臭女人就有可能头也不回就跑了。” “肚子都怀上了,还能得了哪里去,看你紧张的。” “切,我跟大人牛头不对马嘴,不是同一个床上的人不了解对主的思想。” “说得自己好像已爬上了床似的,你别为我不知道你在府上可是每天打地辅。”张大人毫不留情地直接踩他老底。 “我打地铺又怎么着,起码她在床上而我在床下。我说你这么关心我房事干什么?我跟你这大老男说个屁,咱们说好了,明天你记得给银票给我。”程景浩跟张大人说了半晌才反应这人又来给他做思想教育,立马心里不舒服,就是不喜欢人说他对他媳妇怎么样。 “你,还有,你来衙门是拿银两做事,别天天偷水摸鱼!别以为我没见到。”张大人气恼地对着程景浩说道。 “大人,你确定要我按衙门时辰来做事回家?那也不是不成,你是不是漏了什么?”程景浩这一听,心里就开花了,想银两这银两不是马上就来了,他怎么就算漏了这个。 “我漏了什么?”张大人不明白的问道。 “你跟你夫人的早晚饭,还有你夫人的中午那顿饭都是我下厨做的,你这样子一说,我倒想起来我还没有算你伙食费用,当初只谈好提供住的地方可没有说过连伙食也含在内,大人,大人,你这这 是去哪里?大人,咱们继续谈一下,你等一下。”程景浩低着头细想着这段时间他们在府上都吃着些什么,该按什么市场价来算,还没想好那张大人如屁股着火般站起来不声不哼跑了。 这到程景浩傻目了,这算不算是赖账! 好不容易脱身成功的张大人烦躁地挠了挠头,回到衙门的后院里的书房翻了一段时间,颇为头疼地对着私房钱两千银。 这根本不够钱给那臭小子,当时真笨,为什么说一千两一天,其实一百两一天也可以,在京城大手脚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不过这段时间在程郭府上的伙食,确实是改善了不少,自己与夫人可长了不少肉。此时夫人还气在头上,他今晚就回去问她要银两岂不是很没脸子? 想到这里,张大人突想起贺珍的嫁妆钱财都是柳嬷嬷在管,她当时帮夫人挡了一剑,现还躺要床上养病,他以急用名义去问她动用夫人的钱财应该是没有问题,过两天再跟夫人说。 张大人想着这里,就带着下属去柳嬷嬷处问要银两。 没想成柳嬷嬷的住处正有一群仆人在闹事,还有带回来的戏子也跟随其中娇摇欲滴。 第105章 你一个下人,以什么名义来打夫人的陪嫁嬷嬷 为首一个倒三眼尖嘴巴穿着管事嬷嬷衣服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群人围住因脚伤未好坐在躺椅上的柳嬷嬷和照顾她的两个小丫环,声音尖锐又带嚣张地说道:“柳嬷嬷,这府里上下每天都有一大堆子事,夫人携银两什么也不管扔下大人与我们整群下人就跑回京了。大人在府上都没有个人递热水送穿的,现在大人接纳了林小姐,你应该把那管家锁匙与帐本交给她来管理才对。可别仗着是夫人的陪房嬷嬷就待慢林小姐。如是惹林小姐不高兴去大人那里一说,哼,我看你这嬷嬷也不好继续呆在这府上。识趣把管事的让出来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你也可以在府上好好养脚伤。” 柳嬷嬷紧握着椅子的扶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多年在夫人跟前做管事嬷嬷对于这帮专门来挑事的下人确实是没有必要等大人夫人来动手,这些人不过是仗着夫人不在府上想趁乱争权,也不看看她们自己所扶的不过是一个戏子。 “哼,夫人在不在府上,这府上的事也轮不到你这一个掌管厨房的婆娘来使唤。你们这些人就因她几句话的功来堵我是什么意思?府上可没有缺过你们的月薪,不过也没关系,你们这些人我都记上了,到时夫人回来就交给她来处理。”柳嬷嬷的一番话把跟着掌管厨房张大娘过来闹事的仆人惊疑不定。 “别听她说,这位林小姐可是大人的救命恩人,大人对她怎么样众人也是有眼可睹。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闰秀,才艺兼德,要不是为了大人那白滑滑的脸蛋也不会因此留下疤痕。要是夫人在此,也是给林小姐让贤,才有好妇德。现在府上因没有女主人而一头乱,更加需要林小姐这样的女子来替夫人来管理。你这恶奴也不知有何居心,借由是夫人的陪房而紧握大权,真是不知羞耻。”那张大娘不单没有因柳嬷嬷的一番话而吓倒,反而叉着腰步步逼近行动不便的柳嬷嬷,大有她今天不交出掌家锁匙就跟众人一起搜找她身体与住处。 站在柳嬷嬷身边的两个小丫环因不识世事,见此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倒退几步不知所措。 柳嬷嬷见些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禁后悔当初大人被调这个镇上做官时把忠心的下属都留在京城了,带过来的都是新买回来的仆人与老夫人安排过来的仆人。夫人不过是被大人安排在外面避一下风头,这些人倒会趁机起事。 “不要说夫人,大人可没有叫我把管家的锁匙与账本给出来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不要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喝指手动脚,若是大人有安排老奴,自会安排人来通知。你仗着怎么的身份来教我做事?”柳嬷嬷厉声说道,可四周的仆人如带着冷漠神情,双眼却如火地等着张大娘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可是老夫人安排过来服侍大人的老仆人,从京城出发前,老夫人就跟我们吩咐,若是夫人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大人忙于公事无法管理后院,我们身为下人就得为大人分忧。你也别想着有夫人或是大人的名头来吓唬我们,我们一家老小都有京城,现夫人不顾妇德抛弃大人,我早已写书信回京城,想来不久京二十万老家便会来人接收管理这后院之事。现林小姐来了,可暂时接手管理这后院之事,你这恶奴在这诛多拦阻,可不知安什么心!”张大娘气势汹汹地一把推那惊慌失措的小丫环,看也不看那柳嬷嬷的脚伤一把把她坐着的椅子翻倒在地。 “哎呦!”柳嬷嬷正因听着她所说的话而失神,被那张大娘给推个正着,那两个小丫头因怕事退得远远了,她吃痛着几次试着从地上坐起来都被背上的椅子给压着起不来,四周看着的仆人倒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张大娘得意地扯开嘴皮笑着,猛地伸脚踩在那椅子上使力地压着,柳嬷嬷倒的时候椅子的扶手正好压在她的伤腿上,毕竟年纪大了被推倒在地已差点缓不过气来,这一压把刚愈合的伤口给压裂出血了,痛得那柳嬷嬷冷汗直流痛苦地呻呤起来。 “还不快点把管家的锁匙与账本交出来?早点交就不用这么遭罪。”脸目狰狞的张大娘使出狠劲整个人的重力压在那踩椅子的脚上。 听了一路的张大人再也忍不住拿起院子里的大石头用力地对着那张大娘头扔了过去,也不怕会砸到其他人员,才十来天功夫,这后院里的下人就如此无法无边。 耳边听着柳嬷嬷的惨叫声而一脸痛快的张大娘眼前一黑,被那大石头砸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这石头砸得太突然大伙都没反应过来,有傻傻地望着来人,有惊恐地退好几步,倒是让出一条大道,众人才看见黑如墨汗的张大人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地瞪着众人。 “我今天倒是好好听你一个下人,以什么名义来打夫人的陪房嬷嬷?真是好大的架子。” 第106章 程赖皮是衙门夫人的姘头?1 张大人的随从李小四跑上前扶抽起椅子扔到一边,把已痛得脸色苍白的柳嬷嬷扶坐起来。 众人纷纷向张大人行礼把头压低不敢正面直视脸色发黑的张大人。 张大人把双手绕到背后,冷冷地巡视众人一周。 “你们刚刚不是说得很起劲,继续说!”锐利的眼光,压着怒火的语气吓的众人哑然无声,除了那张大娘捂住正向外流淌着鲜血痛哭的声音,四下寂静无比。 “刚刚不是挺多话说的吗?你们都不说话是吧?李小四。\"张大人冷笑着,这府上的仆人人不多,可心眼可不少,心大这府里可容不下了。 “小人,在。”李小四上前应道。 “你协助柳嬷嬷,在这府里的新买回来的仆人都转卖出去。从京城府里跟着过来的老仆人全给我赶出去,派人盯着他们,别把夫人带过来的陪嫁给带走。” “是,大人。”李小四兴奋地应和,双手搓着劲,终于有机会在大人面前摆显自己能力。 众人一听张大人要把他们新仆转卖旧仆赶走,吓得当场跪下向他求情,更有堪者像张大娘一样搬出老夫人名堂希望张大人收回成命。 可张大人就是不受这一套,偕因京城老夫人的脾气如何他从小就清楚,他是老二,在家中最不讨喜最没能力也是最叛逆那个。 女儿一时疏忽已被老夫人带歪,两夫妻之间也因此而日夜争吵。他也非多情之人,多年没接受父母亲及同僚之间送来的美女,本乘离京调官之务培养回两夫妻之间感情,没想才十来天时间倒把府里的牛鬼蛇神照出来。 “你们这样一求情,倒是摆醒我一件事情。到底谁给你们说我夫人见大锅临头携银两而逃,更有堪者在外面造谣说夫人雇凶杀我不成与小白脸逃了?到底谁给你们胆子!”张大人冷竣着脸瞪视着,\"不说也没关系,我没时间跟你们耗着,李小四给我打听清楚,造谣之人偕打五十大板,若命还活着男的给我卖去矿场或码头做苦力,女的卖去妓院。“ “大人,大人,小的什么也没做,求大人饶命别把我们给发卖。\" “大人,我,我这是老夫人派过来服侍大人,小的真的没有造谣,您这把我们都赶走了,我们回京城无法与老夫人交待。” 四下哀叫一遍,哭求声不断,吵得张大人头疼欲裂。 戏子林小姐今天专门化了个美妆,一身白衣配上翠玉耳环发饰显得清雅脱俗,皮肤如白玉般透亮。衙门夫人不知所踪,她脑筋灵活使计为救张大人而受小伤,事后故意到处宣扬为救张大人舍身毁容,让之不得不接纳她,虽然未纳她为妾但也是迟早之事。今厨房管事的张大娘找上她,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是京城老夫人派来监视夫人,现夫人失德府里无管事之人可助她一力,但事后可不能忘了她张大娘好处,她才欣喜万分跟着过来。 望着那头破血流的张大娘及雷霆打卖仆人的张大人,戏子林艳红吓得脸青口唇白,转头一想这张大人己倘久没来后院子,这见着了也是她被纳为妾的机会,日后生了男娃子有着老夫人依仗夫人之位早晚也是她。 林艳红便咬咬牙,眼睛立马红红的,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滴,楚楚可怜地跪在张大人脚下,那如白玉莲花般的俏脸仰望着张大人。 “大人,求你看在奴婢的脸上放过张大娘她们。她们也不过是听从老夫人办事,外面那谣言定不是她们造谣出来,毕竟她们在京城府里干事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林艳红用着楚楚可怜又带着一丝年轻娇气的声音说道,往时在戏班子里她只要用这一招,那些富商贵人无一不响应的。可她这次如意算盘给落空了。 可她这次的声音举止并没有招到张大人疼惜,反倒勾起程赖皮扮女声的场面,一度错觉误认为脸前之人为那光头小子。 张大人恶心起鸡皮疙瘩,真是想听那小子唱曲唱戏多了。 “李小四,去书房拿这女人的卖身契跟那些新买的仆人一样卖走。”张大人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提醒李小四别漏了这一人。 “大,大人为何要卖艳红?艳红做错了什么,让大人容纳不下?\"林艳红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张大人,突然间发现面前之人比她遇上的富商贵人都深不可测。 “当初你就是卖身葬父,愿入府为奴为仆,现在府里压根儿不需要你这人物当然要卖出去,不会留着隔夜。”为着一个别有用心的戏子,夫人可三天两头就找他吵,孕妇可气不起得罪不起,这女的他也不想理会那边人马派来的,卖了还有点银两进荷包。 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张大人的嘴里再一次冷冰冰地说着卖了她的话,林艳红脸色惨白摊坐在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恐怖无比的张大人。 “大人,小女子当初可舍身救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你不能如此忘义。\" “你唱戏唱多了,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舍身来救?你所谓的救人,就是挡着我的去路,让我眼睁睁的放那砍人的黑衣人逃了。我没以共犯之罪捉你,以算宽恕。”当时可真是把他给气着了,可后面太多事情等着他,便让人守着她事后再算帐,没想这后院子里的人倒误解了。 林艳红哭得如梨花般的脸惊恐地上前为自己解辨,却被李小四一手推开。 \"当时一大群官兵围着那几个黑衣人,你就身穿白衣冲进来,坏了大人的布局。” 第107章 程赖皮是衙门夫人的姘头2 随着衙门新任大人的后院二十几个仆新被发卖,从京城跟随到此镇的老仆人一律被驱赶出府,这消息如风般吹散到镇上每一个角落。 早前已买通下人进入衙门张大人后院的商人秀才,很快便从被贩卖仆人口中打听到消息。 原来这新来的衙门大人后院里的人也是不太安静,老奴居然造谣当家夫人还趁其不在扶持未纳入门连妾也不是的戏子去抢当家权,寻常大富人家里也没有出演过这一幕,也怪不得那张大人一气之下把新仆卖老仆驱赶出府。 也有不少秀才书生认为此张大人处事太仁慈,如此恶奴不应驱赶了事,应当狠狠打一顿再给予发卖。 那新卖的仆人以原买入的价格卖回给牙婆,那牙婆气得肚子发痛,但对方是父母官,她脸上不敢有异议并要欣喜接受,看着衙门张大人的随从牛小四拿着那几张还热乎的银两走了,那满脸笑意的牙婆子瞬间黑如墨汁,也不顾自己的手痛不痛,被退回来的人每人就是一巴掌赏过去。 这牛小四带着人把他们走了半个镇上的路程,任凭谁都知道那些不安份的下人都是出自他们这里,往后在这镇上估买仆人的生意可想可知是做不下去的。在这当地做了多年的牙婆子,声望也因此而落败。 一想到如此,牙婆子气得连手中的丝帕子差点被自己咬破。 “武婆子,那,那被真卖过来的戏子林艳红怎么处理。” 牙婆子望着那有点姿色的林艳红,那眼光望得她害怕地低着头不敢与之对望,但又怕被牙婆子发卖给老汉子或妓院子里,她硬着头皮对牙婆子说道:“牙婆子,我家人有银两,晚一点就会拿银两过来赎我。” “只要你家人拿出三百两,我立马把卖身契给你。” “三,三百两?你这个价过了,张大人卖给你也不过是十两银子。”林艳红抬起头愤怒地瞪视这牙婆子,那牛小四卖她给牙婆子的时候可看得很清楚,那牙婆子给了牛小四十两银子,牛小四收了银两就把她的卖身契给牙婆子,这过了一下手就变成了三百两? “哼,三百两也收少你了,这从官府退回来的二十五个人在这镇上全卖不出去,得趁其他镇上还没收到风声给转移卖出去。你们这一波操作却害惨了我这牙行名声,往后生意定回复不到以前。”牙婆气急败坏地说道。 “可并不是我主意,是那大人府上的老奴所为,你要怪也只能怪那老奴才对。”林艳红委屈地气红了眼睛。 “哼,那些老奴的卖身契又不在我手里,我管不着自有人来治他们,他们迟早也得自己想办法回京。可你不同,到了我手上,我管你们在里面打什么主意,我只要银两。我跟你说这三百两是有时间限制,最迟后天下午,时间过了我就买给万花楼。”牙婆子也不跟她客气,她又不是男子,那楚楚可怜的美色对她起不了作用。 林艳红原以为已入张大人后院,成为小妾享受富贵的时光不远,所以把家中亲戚都得罪了个光,能说服拿出十两银子已很大的难度,现改为三百两,那重金钱多于重亲情的亲人,宁愿她被卖入花楼也绝不可能贩卖家产来赎她。 林艳红不由脸如死灰缩在角落里痛哭,牙婆子见状哪还有不懂的道理,冷哼了一声吩咐把人给看紧别让跑了。她得去镇上花楼把价格问清楚,哪个价格高就卖到哪里去,她可不像那张大人那样,留着成乱子。 如众人所想那般,那被张大人驱赶出府的老仆人,镇上面没有几家人愿意做她们生意,就算是租房子住酒楼,那些人只认钱不认身份,一律先付押金再给住,连去街边小贩那里吃碗面条也得先把银两给结了。 这把张大娘众人给气得无处可发,且被牛小四赶出来时,包袱或衣服里携带的银两被搜清,不管他们死活给赶了出来。 这小镇消息传递得非凡,半天功夫都没有,所遇之人都对着他们指手划脚,语言讨论毫不遮掩。 第108章 程赖皮是衙门夫人的妍头?3 张大娘为首的十六个张家老奴被驱赶出府,身上也因李小四狠狠地搜刮过也没多少银两在身,想组织回京城也因没银两无法动身。 才五天功夫,众人身上的银两也用得所剩,而府上毫无唤回他们的消息,望向张大娘的眼光如刀般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肚。他们原仗着老奴上在府上就算是夫人也理让三分,粮薪比其他下人高,跟着大人来到这偏辟地方脱离了京城张府的压力如小鱼入海秀。 本也不关他们事,便这张大娘偏要作死组织他们去抢当家主权,现好了不单没抢成却成了衰家犬。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京城张府老夫人的手中,家中媳妇或儿女姐弟等亲属在京城当差,他们没可能不回去。 很快那十六个家仆分成了两批人马,一批阻在张大人出入衙门的地方,恳求张大人发善心原谅他们,或是降月薪收他们重新入府或是派人送他们回京城。而另一批则是张大娘夫妻及亲属,见张大人那边已无法插入进去,想着寻找张大人的软勒即是张大人的夫人贺珍。 只要找到夫人,把那老夫人的话一说,夫人的女儿还养育在老夫人下,那无论她们所作之事多过分夫人也得忍下低头接她们回去。张大人平时不怎么管后院之事,只要低调一下,事情就会过去。而老夫人那边,她们自是大略遍张地把事情夸大来说,等得到老夫人信任,那银两自会攒回来,到时半路抛弃她们责难她们的人自会求着她们原谅。 可是夫人已有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府里,这消息众所皆知。望着荷包里的银两一天一天的少,张大娘也跟着心急四处打听消息。 几经周转才跟踪到张大人每天晚上都在府外留宿,张大娘不禁心中火热,这张大人也不是什么爱妻之主,这府里一出事夫人就外逃张大人就寄住在外室家里。 这天一早,张大娘也顾不上吃早饭就守在那外室之府外,望着眼前“程郭府”的木牌子心中一片火热。 她也是个聪明人,在那府外等那张大人走后再上前,前头已得罪了他,且又是自家主人,事情没有落实之前定不能再与之正面冲突。 今天郭芙兰比往时都要晚起,顶着一双因不够睡而泛起黑眼圈冷冷地瞪着在厨房里那个被揍得双眼发黑忙得头顶冒烟的程景浩,被她这样子瞪着比打他还来得心慌,唯有做吃食做丰富一点好让她忘事。 原因就是府里新买回来一只老母羊与两只刚出世没多久的小羊子身上。 程景浩自在梦见自己与郭芙兰这一胎生了三个男孩子,那梦中女人身影比现在是高了一点但却瘦了很多,定是生小孩子受了很多罪。便一天三餐加零食拼命地研究提供,府里缺不了的就是食物,硬生生地把张大人贺珍夫妻、马小强、何嬷嬷给养肥了一圈,可最能食的郭芙兰却丝毫没有见长肉,可把程景浩给愁坏了。 他细想着有没有可能是郭芙兰做活做多了所以一直不长肉,那赵大夫诊断她得养胎少做活,可是这臭女人不是听话乖乖待在府里的主,把她绑在府里更是不可能的事,一只手可把他打得上天入地。 而青云村里的茅草屋三天前就开始动工,程景浩时不时跑回村里面察看,在村里面的老妇人口中得知母乳是最养人。 程景浩千辛万苦在镇里面找了一家身家干净刚生完小孩的人家买了一碗人奶,想乘着热乎递给郭芙兰喝,没想到那碗人奶未递到她面前,她隔着三步路闻味吐了,且是第一次孕后吐,看她难受的样子,把程景浩吓得也顾不上买时花的二十文钱连碗带奶给扔了。当然郭芙兰吐完了之后,看他的脸色也不用问他是什么就揍了他一顿。 人乳不行,程景浩就想着水牛奶与山羊奶,那奶便是天天新鲜挤出来煮弄一翻才能有营养。 可水牛体积太大,要经常放养育及照料,程景浩现在是有地方放养但是放在镇中的程郭府里便不切实际。青云山上听郭芙兰说过是有野山羊,这个虽然不用钱但是野山羊野性大,他可是担心捉了回来,等那婆娘月份手脚没有那么灵活,他又不能经常守着,野山羊猛的一作乱那后果不可切想。 到最后程景浩唯有在镇上四处打听,看哪家有刚生完小羊产奶的山羊卖。几经周转在农村里一户贫穷人家里买下了一只瘦如柴的老山羊与两只刚出世没多久的小羊。 这老山羊太瘦了,买了回来程郭府里,无论伙食还是住的地方都升到殿堂级,也不知道是环境还是伙食得到改善, 头一个晚上老羊小羊可叫了一个晚上。 在农村里听着鸡飞狗叫还有青云山的狼叫声的程景浩早已对这些声音习惯,当天晚上忙完吹灯后如常般躺在地面木板上秒入熟睡。 听力十分之好的郭芙兰却失眠了,她睡不着也容不得床下之人比她还安睡。 这不夫妻俩比平时起晚了,而张大人贺珍俩夫妻倒比他们好些,自看到程赖皮买了山羊睡觉时都用了软和棉布头塞耳朵。 张大人吃了早饭便带着随从大步回了衙门,郭芙兰没有好心情把早饭让程景浩打包,提着那食盒也不等贺珍何嬷嬷抬脚就走。 两人自见过郭芙兰一手一大汉扔上树杈子上的壮举后,才明白这程郭府里最厉害的人物并不是那光头小子而是这府里最矮最瘦最不起眼的女人郭芙兰,也难怪那光头小子对她这么勤劳多数是被打出来的。 见郭芙兰黑着脸提着那食盒就走,贺珍与何嬷嬷也顾不上吃得一半的早饭,赶紧拿起手帕擦嘴巴就跟上,那桌面上的碗筷自有马小强帮忙收拾。 正郭芙兰黑着脸眼带凶光打开门时,迎面对上一个高瘦长着一副尖酸刻薄脸的老妇人正抬起手敲门,矮小的郭芙兰突如其来的拉开门倒把那老妇人吓了一跳。 但她也很快调节好脸上的表情,咳了一点,仰起脸那倒三角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斜视着郭芙兰,尖声地对她说道:“这哪里来的小丫头,真不懂规矩。我是张大人府里的管家婆娘张大娘,进去禀告你们家女主人出来迎接。若有怠慢,小心剥了你的皮。” 第109章 程赖皮是衙门夫人的姘头4 郭芙兰冷冷地用眼睛扫视了这自称为张大娘的老妇人,在脑海里把认识的人搜罗了一遍,与印象中拿着鸡毛掸子自小发狠力打的老妇人的脸对不上号,便连个眼神也不瞄给她,提着食盒便绕开她就走。 那张大娘眼尖望见这蓝色碎花头巾的瘦丫头手里可提着一个又大又精致的食盒,饿得有点发慌的她想着里面定是张大人外室带给张大人的好菜好肉,鼻子里若有若无地闻着里头传来的香味。没想成这小丫头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绕开她便走,一个气极便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食盒。 “这是送去衙门给张大人的食盒吗?我是大人府里的管家婆娘,这吃食的马虎不得,让我来掌目有没有问题再送过去。”张大娘嚣张地用鼻孔对着郭芙兰说道,手里抓着那食盒提手一边就往自己方向用力扯过来,可扯了两三上那食盒如石头般丝毫不动。 张大娘奇怪地皱起了眉头,那倒三角的眼这时才对上郭芙兰那双黑黝黝带着如寒刀剑锋的大眼,吓得她松开了手倒退两步,右手不由自主颤抖地按着胸口。 那一瞬间宛如被一只猛兽瞪着猎物一样,把她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丫头是怎么一回事,脑筋是不是有毛病听不清人说话。你这是什么眼神,再看等一下让主人家把你卖去妓子院里好好教育一下。”缓过劲来的张大娘尖声对着郭芙兰吼道,伸出那脏乱的瘦手如鹰爪般去捏郭芙兰手臂,那细长带灰色的指甲里里粘着一点一点细小黑色不明物体,郭芙兰望着那只脏手泛起了恶心,丝毫不给她机会伸手捉住她的腕。 “咔咔”郭芙兰脸不改色地把那老妇人的手掌与手腕间给脱臼,随着那老妇人的惨叫声,郭芙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便扔在地上冷哼一声,大步提着那食盒往青云山走去。 那一幕被随后跟上来的贺珍与何嬷嬷看个正着,贺珍忍不住冷笑着上前看着那托着手痛哭的张大娘,“哟,这不是张大娘吗?怎么落得如此般景况?” 衙门后院所发生之事,张大人事后都清晰说了一遍给贺珍听,若不是张大人在场她定会把房内的桌子给掀了。 就因那张大娘是老夫人那里分派下来给她们二府的,她阻于老夫人脸上给了厨房一管事给她做,拿着与何嬷嬷柳嬷嬷同样的薪水背后偷鸡摸狗在采买方面打斧头她都忍了,要那女人居然趁她不在府上到处造谣还组织其他老仆新奴去扶戏子抢她当家大权,实在太过分了。 “夫,夫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大娘望着脸前穿着普通妇人衣服的贺珍一度以为自己痛得发生错觉,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夫人为何在这里也不轮到你这恶仆来议论,夫人,再不走就追不上程夫人了。”何嬷嬷轻手扯着贺珍衣服,把她与痛坐在地上的张大娘扯开一段距离,这人居心不良需有暗卫在暗中看守但也要小心为妙。 “哦,对对,走走走,等一下子她不又等我了。昨天她还说着带我上山去摘桑葚。”贺珍想起昨天吃的那一把果子,那果子不经压所以摘得少,听郭芙兰说那一带还有奇花离那青石屋不远,便约好今天中午在那里带上布垫子玩耍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把这壶羊奶也带过去。”程景浩急冲冲地提着一个小竹箩子塞叫住贺珍与何嬷嬷,细心叮嘱何嬷嬷务帮忙看着郭芙兰饮下。 被冷落在一旁的张大娘,望着那神采洋溢的光头大汉和那笑脸相迎的何嬷嬷、贺珍,如见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全然忘记了手腕脱臼之痛,惊讶地瞪圆双眼。 看着两人拿着装着热气腾腾的山羊奶铜壶的竹箩子走了,程景浩才吁了一口气往回走。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程景浩这时才发现有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老妇人坐在门口的一侧,表情难看瞪着她。 “我,我,我不小心跌倒了,这这这就走,我这就走。”望着那带煞气的光头大汉,张大娘害怕得也顾不上手痛,赶紧从地面上爬起来溜了。 “娘的,一整条大路不走却在我门口跌倒鬼相信。”程景浩骂咧咧地说道,一大早见着这么难看的老妇人真是晦气,便进院子里打了桶水把门口给洗刷了一遍。 可一个上午的时间,这镇上大街小巷里传遍了一个令人诧异的消息,那昔日的贾府里住着衙门夫人的姘头! 在衙门里偷了个空跟着张大人喝茶吹水的程景浩,听着师爷快急步跑进来说的话后,程景浩直直的喷了张大人一脸茶水,气急败坏而又不敢相信地说道:“我程景浩是衙门夫人的姘头?那些说的人没有吃错药吧?” 第110章 事情遇上光头总是往着奇怪的方向生长 “请注意你的说辞!”张大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光洁的前额上青筋一条条地浮现,伸手把脸上的茶水与茶叶擦下来。 “这,这不是太气人了吗?”程景浩掏出手帕,张大人以为他递给自己便伸手过去,没成想那小子是用来擦自己的嘴巴,“哼”了一声缩回手调整了自己的坐姿,黑着脸向着张师爷问道:“这事是从何人传出来,师爷何有打听清楚?” “就是今天上午大街小巷开始盛传,相关衙门大 人的事,所以小人立马让人去查清楚,是有人给了几文钱让小儿在镇里到处造谣,那造谣之人便是大人府里前段时间驱赶出去的仆人。”张师爷抬头望了张大人一眼,还有茶叶粘在张大人八字胡子上没被擦起,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怀里的手帕递给张大人。 张大人望着张师爷递过来有点带灰的手帕有点嫌弃地伸手推回去,便拍了拍胸口还有腿上面的茶水。那小子喝茶就喝茶,却嫌弃他的茶杯子不够大非要自己另外拿开一只大茶杯放些茶叶里面泡着来喝,这一口茶水都不知道是茶水多还是口水多,待会到后院换件衣服。 “这些恶奴我处罚得太仁慈,简真不把我放在眼内。”张大人皱着眉头说道,那茶叶与胡子颜色相似,这一说话茶叶便随着胡子一起一上一下的,模样有点滑稽看得一旁地师爷忍着不知要不要说出来好。 “啪!真是太过份了,这些人一定要捉回来好好敲打一顿。居然这样子造谣,把我的脸子往那里搁,要编也得编个年轻貌美的,编个半老徐娘,年龄可大我一轮不止,我媳妇听着了这让我怎么做人?”程景浩用力地拍打着桌面,拍得桌面上的茶壶与茶杯都跳了起来。 张大人望着桌面上被移了位的茶杯,想也不想就赏了那光头小子一个脑瓜“你这是说什么来着,讨打不成?” “痛!我这不是被气来着。”程景浩痛得缩起膊头,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后知后觉自己说太过,那半老徐娘可是衙门夫人来着,当着衙门大人脸前说道真的不太合适,便抱歉地对着张大人虚笑着。 张师爷没好气地瞪了程景浩一眼,这样子跟张大人说话真是没大没小。 “哼,看你的嚣张样,少来这一套。师爷,你说这事我该如何处理?”张大人看着师爷问道,这衙门的师爷已做十年了,应该在对这个镇熟悉及人气高。 师爷一听,这是衙门大人考验他的能力来了,当下认真思索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可以从两边下手,一把那起事之人捉出来,让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二是证明衙门夫人并不住在程郭府上与程景浩并不相识。” 第一个问题还好解决,只是第二个问题不好处理,程景浩这小子这段时间好像跟张大人走得挺近的,衙门私底下盛传着程景浩这小子与张大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亲蜜,这小子都喷了张大人一脸子水,大人居然不生气。 “我跟我夫人都住在他府里,这些人就看见我夫人就没见着我吗?把这些恶奴就这样捉起来,相当掩耳盗铃,塞不了众人之口。”张大人想了一下,\"镇上面的人都是好事之人,就这样证明大众都不会太相信,这样有损我夫人名义,除非是另外一件他们特别重视之事掩盖。” “这。”一下子把师爷为难住了,不过大人说得也挺有道理,连自己都觉得这新来的衙门大人头顶绿得不行,心里痒着想这衙门夫人是不是真的在外有姘头,而这程赖皮小子发财发得太快太令人眼红。 程景浩见师爷一脸难色,想着自己发的那个梦,便笑着对张大人说道:“张大人,说到底还是我这程郭府旺你!” “?这是何解?”程景浩插入一句话,把张大人与师爷也搞不明白了。 “请问大人是何时知道你夫人怀孕的?”程景浩得意地问道。 “这,是我去贾府闹鬼之事后知道的。”张大人想了一个,这事他记得十分清晰,上午还跟着夫人在府里吵闹,下午去了贾府回来就被通知怀上了。 \"那就对了。”程景浩听着高兴地一拍大脚,“大人与夫人两人多年未能怀上小孩,大人一去贾府里查案当天就被通知怀上了,而我婆娘也是住了贾府就是现在的程郭府后才诊出怀孕了,这证明什么?证明我府里是个风水极好及旺子旺孙的吉宅,大人之前安排夫人住在我的府里也不是为了夫人安心养胎,看你们夫妻两现在的模样,与之前都换了个样,滋润了不少。” “你这一样,也挺有道理。还有什么滋润,你这是什么用词?”张大人想了一下,这臭小子说道也挺对,当下就吩咐师爷安排把这消息传了出去。置于大概内容,就与程景浩一起想好,尽快把消息传出去。 师爷看着张大人起身走后,便坐在程景浩对面指着他说道:“你这小子,在大人脸前可真是没大没小,你没听说过这大人是从京城那边调过来的吗?这人心不可测,你怎么这么随便就让人住在府里了?” “师爷,你也知道我又买住宅又买山又要起房子,可你就不知道我的银两来源。” “你的银两来源?”师爷一听他这样说,精神马上就来了。 “都是张大人的荷包里攒钱来的。”程景浩实话实说,“那张大人为了生儿子可真拼,在我府上住上一日一千两也要住着。” “你刚说都是真的?”师爷不可相信地瞪着程景浩。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你想想,那张大人夫妻二十年在京城里就只有一个女儿,一去到贾府调案,立马夫人就被诊出怀孕了,还有我那婆娘也在后面不久也怀上,这是不是让那张大人深信我那宅是吉宅,那衙门夫人年纪大了,他就找了个算命的一算就说那宅旺他,他夫人要住在那宅里方可保胎。不过我想想也对,我那宅子前面可是凶宅子,这张大人帮贾大爷的案子给查个透底,也算是贾府在大恩人。那贾府可是出了三名大将军,说不准那贾府父子四人在天之灵保佑着。”程景浩把自己银两来源给说得明白,也方便衙门里的人传出去,免得个个对着他的财产虎视眈眈。 \"好,我就按这样子把消息传出去。”师爷听着滋滋有味,听着程景浩一天收那张大人一千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小子一天一千两真敢胆收。” “你不是我,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自住进去后前是闹鬼后是那张大人招来的杀手,我的心肝胆都吓得移位了,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不然这么招惹事的张大人不会有好好的住宅不住跑到我那里,也不知道那些杀手散了没有?” “你说话小声点,我明白了,你也不好过。”师爷深明大义地拍拍程景浩的膊头,\"那宅子真的有那么旺?” “当然,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婆娘这一胎给我生了三个儿子。你说我是不是行了狗屎运?”程景浩低声地对师爷说道,“这事我只跟你说,你别往外说道。” “就是之前你带来衙门登记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师爷不敢相信地问道,当初他见那女人都觉得活不成了,这程赖皮连个快死的女人也不放过,没想成那女人没死还这么快给他怀上了。 “就那一个,我还能有什么其他女人。” “你这小子真是死猫遇到瞎耗子,真没想成那宅子真的会这么旺人。” “就是就是,当初我还是借银两跟我师傅买的呢。” “程小子,咱们是亲戚对不对?” “叔,你怎么这么问?” “若是那张大人事后搬走了,你能不能让我也在你府里住一住,房子我可不挑就住三四天,咱们这么熟,到时你要别收到我的银两。” “吓?这样,这样好吧。”程景浩想着这是不是搬个大石头砸自已的脚。 很快衙门大人与夫人为了生儿子住在昔日贾府里的消息在镇里面传了开来,比起新来的衙门夫人给大人戴绿帽子,众人再加关注那宅子是否旺子旺孙,得到那程郭府附近人家那衙门大人真的在那府里出入,众人深信不已。而张大人也很快把那造谣之人全捉了起来。 第111章 用你的行动阻住他的嘴巴 张大人以雷霆之击把张大娘等人收监,不屑下见直接关进牢里一段时间。 连续几天截住张大人另一批老仆人见状便不再敢向他求情派人带他们回京城,自己想办法写信回京城让家人寄银两下来或是在镇里面找其他零工。 张大人与贺珍两夫妻的耳朵一下子清静了不少,而那些杀手已打听到霍家镖局当家、三当家与相关人员已转移上交上部,便没有再来衙门骚扰。 两夫妻便四下打听镇上有什么好的府邸出卖转手,衙门提供的住院离地牢与衙门太近了,这次的事情让他们了解到住处的重要性。这程郭府住的环境还有伙食也挺好,但也消费不起一天一千两。 这边张大人一发出,那边便有人找程景浩问有没有出租房间的打算。 程景浩目前来说家里有孕妇侍候并不想请多一两个在家中做大爷似的指手划脚,所以不打算把房间出租给外人,他也没有一口说是不租。 但凡有人问,他就按租给张大人一样收费,一天一千两只提供住宿不包吃不包清扫清洗等方面服务。 这样一弄便有人心不甘与他讨价还价,更多的就是每天都人有在程郭府门前地门官土地里注香放贡品。 小小地香坛可奈不住太多住太多人的烧香,更有人用苹果碗装泥沙注香,硬核性地装住了大半个门口。 刚开始程景浩是挺高兴的,没想到这给府里带来这么多的人气。却没想成连续几天郭芙兰出门裤脚都被那些香给烧穿了好几个洞,连给她做的皮靴也烫出了星星黑点。 郭芙兰没留意镇上面盛 传的消息,见有人在门外烧香还以为是纪念贾府一家的。后听马小强一说都是为了追子旺孙而来烧香拜佛的,便没好气地对程景浩说:“你这样子倒不如出钱在门外为贾老爷塑个神台佛龛,直接让他受众人烟火供奉。” 程景浩挠了挠头,好像也对,他怎么没有想到。便在门口贴了红纸“府里已住满贵人不再外租,若有诚意请等待!” 为了阻众人之口及疯狂的行为,程景浩还专门找人画了贾老爷子图象并让人塑以陶瓷身象涂金漆,在程郭府的门口右手边立了个精致的神台佛龛贡奉贾老爷子,还在门前用石头起了个小型专门烧元宝纸炉。 如此这般的操作,程景浩声誉在镇上面得到了不少人的称赞。 也不知道是人们的心理作用还是诚心影响到了贾老大爷在天之灵,往后的日子里有不少家中无做恶事多年未育的夫妻或是家中只生女无男子的夫妻自诚心每天拜后大半分都如意以常。 导致程郭府门前一年四季门前都有香火贡品供奉,更有甚者建议程景浩把府让出来做成贾庙,专门供奉贾老大爷及贾家三将军,不过这都是后话。 这天闲了下来的程景浩在地牢里跷起二朗脚哼着歌,这地牢里经过马小强一天两次的清扫,没有当初来之前好么臭味难闻。 那马小强也与当初在村里拉猪时完全换了个模样,不单止身高长高了不少,体形方面与跟着程景浩一样壮健了不少,不过皮肤黑黝那方面倒是没有变白过。 因现在天气还凉快不算冷,便经常穿着短膊在地牢里扫地搞清洁送犯人吃食时,总有不少女犯人以奇怪的眼光扫视。目光如狼似虎般,心里状态都全写在表情里,看得马小强心里发慌脸红如赤,尽管牢里灯光不光亮或是马小强皮肤太黑看不出表情,那里面的人总收不到他的抗拒之意。 倒是程景浩留意到了,时不禁耻笑他,被一群老女人盯上了,成了牢里女犯人口中一块香饽饽的五花肉。 今天程景浩闲下来,却发现了马小强正把收回的碗筷用力地堆放在一个箩子里放闷气。 程景浩瘫坐在牢室前厅的椅子上奇怪地望着他说道:“今天在牢里谁惹你生气了?” 马小强听着放下手里的碗筷,奇怪地走到程景浩脸前问道:“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生气?我都没有说出来。” “切,咱们住都住在一起不短时间了,有什么可能看不出来。村里面马家也没有人过来找你,家里面更加没人骂你,那唯有这牢里面有人惹你生气了,今天没犯人用刑我闲得发慌你就把事说来听听?” 第112章 会看门口的猫是什么品种? “该不会朱治通那臭小子又生牢里骂你难听的话?我不是叫你用行动阻住他的嘴巴!”程景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朱治通的关系。 这家伙去到哪都是个欺善怕恶的主,一进牢里也不用他出手就被锁在同一个牢里的男犯人头目痛打一顿,因看他满脸痘不顺眼。 后他发现马小强在牢里搞清洁并负责派每个牢里犯人的饭食,自以为他还是村里面任人欺负的软瓜蛋,便在牢房里大声对马小强出言不宣。 早在牢里干了两个多月的马小强已见惯了众多恶犯的行为语言攻击,并在程景浩用心的指导下已没有当初那般胆怯并也对镇上面所发生的事开有所了解。进得地牢里坐牢的犯人都犯了各种各样的事,有那些不可以得罪有那些没靠山没钱财的牢里面当差的官兵、行刑官、捕快都分得很清晰。 所以马小强也没有对朱治通没有丝毫客气,天天留给他的饭菜就是清水米糠壳。若还是不行,便连同一牢房里的犯人一起有上餐就没下餐,饿了一两天的犯人再傻 也知怎么回事,也没等朱治通去跟马小强说什么,直接被饿得不行的犯人打一顿再说。 牢里面犯人打架只要是没出人命,当差的官差也不会说什么,所以被打了几次的朱治通只能吃个哑巴亏。 程景浩没想到这家伙都三天两头被人打还不吸收教训,还在牢里兴风作浪,不过这浪也大不了那里去。 “就是,就是你叫我留意的婶婶被我们村的朱治通调戏!“马小强红着脸盯着地面的泥土,忍不住用脚尖在地面上转着泥土,他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描述那朱治通说的荤话。 “啊?”程景浩吓了一跳,双手抓住椅子两边扶手,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面上,“该不会是帮我缝皮靴的柳老大婶?” “是的,那柳大姐不喜欢人叫她大婶。” “我去,这朱治通跟我差不多大,见到是女的就什么都不挑。那老大婶没三十五也有四十岁,他也哽得下去。”程景浩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景浩哥,那柳大姐一听立马不愿意了,一连说出来的都是文皱皱的话,什么癞蛤蟆想食天鹅肉,异想天开。像只黄鼠狼净放屁。” \"噗!哈哈哈。\" “哥,那柳大姐都被朱治通给弄哭了,她也够惨的,你别笑。”别人好歹也帮你缝过不少鞋子,用不着这样子。 \"小强,你这样子想法可不行。上任的衙门大人忠忠勤勤,但凡进来这牢的犯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要因为她跟我有什么交易而觉得我理应帮她出头!“程景浩坐正身体对着马小强的鼻子就是用力地一捏。 “痛!”马小强反应不过来,被他捏个正着,吃痛地 捏住鼻子。 “那老大婶听说是自小卖给了大户人家,那大户人家后来到了京城发展。京城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都不简单。且她犯的事也没多大,这个月底就可以出牢了。” “我这猪脑子没哥换得那么快,还是哥聪明。对了,哥今天怎么这么空在这里坐着,这个时间段你不是赶着。。”马小强不解地问道,半常这个时间段,程景浩早就溜上山了。 “别说这个,帮我搓一下油。你这家伙,这牢用不着像家里面搞得那么干净,清扫走道就可以了,亏我等你老半天,痛死我了。”说着程景浩递了支药酒给马小强,便把上身衣服给解了,把背对着马小强。 马小强被他两边膊头一大遍的青紫色吓了一跳,禁不住把心里面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哥,你跟大嫂也玩得太猛了吧,小心玩出火。” “火什么呀,这是我背木柱不小心滑倒压出来的。你嫂子也只会对我手脚脸下功夫,伤不了哪里去。快点帮我擦一下。”程景浩转过身赏了马小强一脑瓜子。 马小强心虚地赶紧倒出那瓶跌打油,用力地揉着。 “等一下我跟你去饭堂一起食饭。”程景浩痛得咧开嘴巴,怕这小子一下子不知溜到哪里去赶紧说道。 “嗯?” “那婆娘说去山里捉只看门的小猫,会呆在山里两天时间。完全没有一个孕妇的自知之明,说什么都不听。别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说她是不是......不说了,总之想想就气。”程景浩越说越想不明白,也实在扭不过担心便转头去问马小强,没想成扭到脖子了。 “痛痛痛痛。” 马小强赶紧帮他揉脖子,好不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哥,你现在有银两了,那起屋子的事就让请的人去忙于,你就用不着弄成这样子了。” “你这小子懂什么,起屋子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想想还是不行,等一下在衙门吃两口就回青云村看看。你知道有什么品种的猫会看门口?” “是不是你听错了,把狗听成猫了。” “那肯定是我听错了,对听错了。”程景浩捂住狂跳不已的胸口对自己说道。 第113章 五虎争山,无一是赢家 清晨,山林里己泛起深秋寒凉的霜雾,偶尔间还会响起一两声还没南去的鸟叫声。 一头戴着蓝色碎花头巾背带着一米多长的弓与箭筒的灰色人影在树林中如风般穿梭着,身轻如燕地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 郭芙兰舒服地呼吸着森林中独特的空气,丝毫没有受背上的弓箭影响行动。树上不少小动物因她突如其来的出现纷纷四下逃窜。 郭芙兰并没有理会,来到那有白虎的山上找了棵大树休整吃早饭。她随意地倚坐在粗壮的树杈上,从斜背袋里掏出还热乎的烧饼,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耳朵静听着山上的虎啸声,方圆百里都传着虎吼声,山中的回声分不清有几只虎,山下村民惊恐地紧关门窗不敢外出。 怀孕还是对郭芙兰行动造成影响,动不动就饿了,带过来的二十个大烧饼被她一路吃过来所剩无几。郭芙兰伸手弹了弹肚皮上的衣服,黑黝黝的眼睛瞪着倘久并没有出声。 若不是怀着,她早就跑上山像武松打虎一样威猛,现在还是等它们互斗差不多她再去捡尸,心中为白额老虎点了盏灯,看它平时的嚣张样,看吧抢山头的老虎来了。 山上一陡坡上,一只浑身雪白带着墨黑横纹的庞然大老虎正张开血盆大口对入侵者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前后各两只棕黄色全身黑横纹的庞然大物露出凶猛目光瞪着被围中心的白额老虎低吼着作出回应。 四只老虎围着的圈子越来越少,中心的白毛黑纹的白虎快如闪电往其中一只稍微瘦少一点的黄棕大虎展出锋利如刀刃虎爪爪向其颈部,身经百战的黄大老虎第一反应转头举爪反击,白虎便张开血口死咬着因转头而露出另外一边头颈子。 “噗!”的一声,白毛黑斑的老虎雪白锋利地大牙咬穿了那棕毛黑纹大虎颈骨下的大动脉,在另外一只老虎扑上来攻击之前便松开口避开那一击。 那挥着锋利双爪爪向白虎的老虎扑了个空压在被咬伤脖子大出血的同伴身上,连续被扑脸而来背带白毛的梅花状玉掌爪把棕黄色黑王字纹的虎头拍向一边,钝时锋利的虎爪把那棕虎脸爪出七八条血痕并把一边的虎眼珠给爪破了,痛得那棕黄老虎闭上另一只虎眼原地打滚避开那白虎再次攻击。 另一侧的两只棕色黑纹大老虎也随机一只正脸展开利爪虎牙攻击,另一只张牙舞爪地向白毛黑纹的白虎肚咬去。 虎山这边半山腰白毛黑纹虎与棕黄色黑纹虎打得白热化,另一边有十几个穿着异族服的壮汉正追杀着四个穿着平原富商衣服的男子,那四个富商明显不乱那异族壮汉,听着虎斗声故往死一搏冲向虎斗战区域。 听着声响跳到半山腰一棵大树上的郭芙兰不爽地皱起了眉头,自以为这些入侵者与她一样等老虎你死我拼后收拾残局。 郭芙兰静思了一会儿,果断抽出背后的一米二长的黄金之弓,纤瘦而长的淡黄色手快速而有力地拉弓扯箭。 充满肃杀之气的虎山猛然吹起了一股寒冷无比的利风,刺破了静置的空气与树叶,一把射穿了跳向半空正往地面上白虎来个扑杀的棕色大虎坚硬的虎颈,整只棕色大虎向前扑的举动戛然而止,被虎颈子传来强烈的劲力随着那箭往后地面钉住,粗壮有力的虎脚虎手愤力地向着空气爪动着,勇猛无比的利眼此刻如求救般的眼神望着刚还与之博斗的白虎。 可那白毛黑纹的老虎没讲同兽之义气,抬起鼻子嗅闻到空气中熟悉危险的气味,没有丝毫犹豫转头跑了。 “噗!”的一声,另一只还埋头追杀白虎的棕纹大虎被空穴来风的利箭以同样的方式被钉杀脖子在地面上。 第114章 请问姑娘何名,我等大恩仍需报 被白毛黑纹咬穿颈部的棕色黑纹老虎已因颈部血液流失而倒地奄奄一息,瞎了半只虎眼的王额大棕虎见着连着两只被箭射杀的同伴,钝时也跟着白虎作出同样的反应歪斜着跑了。 那瞎了一只眼的棕色黑纹老虎跑了没四步就被白虎回头一个巨看就拍在头上而倒在地上,白虎气恼地吼了它一声快速转了个身往另外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瞎了一只眼的棕色黑纹大老虎被它拍晕了半晌,委屈地低咕了几声,摇着圆头正企图站起来,它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又一声“噗!”响,一支同样形状的利箭刺破空气射穿它露出的脖子,狠狠地射碎了颈骨把它死死地钉在泛黄的草地上。临死一刻,它还努力地伸长虎爪向着远去的白虎哀叫着,馍糊的树影及跑动的白毛黑纹虎影终被沉静黑暗所代替。 郭芙兰利落地跳下树,用脚踢了踢毫无声息的棕色黑纹大老虎,伸手便想把虎颈里的箭拔出来,没想成手劲太大,箭拔出来时箭身半截断开了,箭头卡死在颈骨里。 后面两只老虎脖子里面的箭就没有那么完整,都变形裂开,箭头的铁块留了不少碎片卡在虎骨里。 郭芙兰嫌麻烦随山去捡老虎尸体,因老虎劲力太大射穿大动脉仍然会四处跑动,她直接射穿颈骨钉在地面这样子节省功夫。 望着手中的断箭,郭芙兰想起那男人的话,所有用铁做的利器都是要登记,遗失、损坏及报废都要到官府报备。及箭箩里的新箭旧箭经她差不多三个月来的洗礼,模样一口难言。 这一下子就没了三支箭,回家被人问起可烦透了。郭芙兰突然醒觉起来今天过来虎山的目的,再望望地面上的四只棕色大老虎挠了挠头,原本只想带一只活的回去,那现在加四只回去吃也是差不多的吧。 烦死了,不想了。郭芙兰摇了摇头把四只黄棕色黑纹大老虎兄弟扔在一起,压在底下奄奄一息脖子还流着血的倒霉虎被兄弟们重得直翻白眼连吼叫声也发不出西去。 她用树枝叶在上面稍作掩饰,便去追那白毛黑纹的大老虎去。 被十几个人截杀的富商正往着虎叫声的来源跑去,借入虎斗区域来阻挠异族人的追杀。 却一刻钟的时间,树林里居然归于平静,连一声虎叫声也没有了,仿佛刚满山里回响的虎叫如错觉一般。 四人诧异地各望一眼,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下一步怎么应对,一旁的茂矮林中窜出一只浑身雪白带黑墨横纹的王额大老虎,一望人群圆瞪一双虎眼,张开血口大盆愤怒地向着四人中一个身穿深灰色银纹骑马装的男子咬上去。 刚射箭的人类也是身穿深灰色衣服,所以那白虎迎脸见四人,第一时间攻击最看不纯眼灰色衣服的那位。 “王爷小心!”旁边长着长须身穿深蓝色劲服中年男子慌张地大叫一声,没有时间理会前面男子正紧握手中短匕,一手扯那名灰色骑马装男子衣领往右手推去,紧抱着他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另外两人连忙使出浑身本领去引开白额大老虎,其中一人被白虎的一爪拍飞撞向一边榕树干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他这一声王爷,把后面追上来民族士兵听得一震,带队的头领烔烔有神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立马大声下达命令:“把那灰色衣服的男子活捉起来,其它人员不论死活。真是稀有的白虎,把它皮剥下来送给大王,为了功与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十五人的异族士分成了两队,一队用弓箭矛盾去围攻白毛黑纹大虎,一队去围攻那三人。 当郭芙兰听着虎叫声及兵器碰撞的声音边口咬着最后一块烧饼寻去时,那灰衣骑马服男子那边己被杀死一人被虎拍昏一人,剩下大噪门胡子中年男子与灰衣骑马装男子在顽强博斗,灰衣男子状态还好只受轻伤,另一蓝衣男子己周身被血沾满气喘如牛,形势一面倒。 而另一边被围捕的白虎己咬死三个异族人,因怕损坏虎皮,那些人都有经验拿肉去插虎颈虎肚,虽虎凶猛又避开要害始终受伤,雪白的毛发沾上不少血迹。 第115章 请问姑娘何名,我等大恩仍需报2 郭芙兰见那粘有血迹的白虎毛皱起了眉头,随手在矮树丛中折了几支树枝,心里想着若是刀箭沾了人血再洗干净去猎杀动物,那肉再怎么煮都会有股味。 “哪里来的村姑?此地非安全之地,快走。”那大喇叭深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突然见到一个灰衣蓝色花巾女子背着弓箭悠然自在地走过来,不知道是怕他们伤及无辜还想想让他们转移目,急张万分地对着郭芙兰大声叫道。 当即围攻他们的异族士兵分出了三个壮兵,快速地对着郭芙兰举起大刀冲了过去。 “不好,姑娘快走!”身穿深灰色骑马装的男子眼角看见那两个士兵动作,一边挡着对方利刀心里想着这女子是不是耳聋就是脑子有毛病满山里虎叫声还上山,可对方处于活捉他立功的兴奋状态下哪会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那两个举着泛着寒光的大刀向女子奔跑过去的异族士兵距离女子三四米时,全身抖了两下便随着惯性软趴趴地向前倒去,全程连一声叫声也没有。 四周的异族士兵没有留意那边情况,但那深蓝色中年男子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看见了。 没想到这深山野里会藏有身手如此高超之人。难道是收到消息过来救王爷想立功的女人,嗯,这个有道理,王爷一路上的艳遇可真不少,这都荒山野岭被人追杀的落魄无比,还是被路过的村姑给看上。 灰衣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没有留意他们那边,脚上牛皮靴踩在地面上的枯草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脚步也越来越快,十分大摇大摆并利落地穿过了那深蓝衣服的中年男子与异族士兵那群人。 ........ “嗖“”嗖“”嗖”三声,正在围攻白虎的三名异族士兵脖子一痛全身颤抖了一下便无声响地往前倒去。身边正拿着长矛刺向老虎颈地同伴突然不明白身旁的人怎么停了下来而转头去看时,那白虎大吼一声挥爪便把围攻一人脑瓜拍个嘶啪烂,当即一个有力的跳跃张开血盆大口便把转头回望的士兵脑袋咬了下来。 剩下的最后一个手拿盾牌的士兵惊恐地尖叫着急步往后退,却被快如闪电的白虎如斗牛般往盾牌一撞压倒在地,一股巨风吹起,那士兵看着山木如抛线般从自己眼前闪过后沉入黑暗之夜。 另一边的灰衣骑马装男子趁他们因那边引起的动静愣然之际快速手起刀落连杀了两个异族士兵,瞬间剩下三个敌兵,与深蓝色衣服中年男子形势轻松下来。 突如其来一个灰衣蓝色碎花头巾女子让整个局面一面倒,异族士兵这边只死剩下三人。不单止被叫王爷的人没活捉到,连白虎连条尾巴也没有砍得到,再纠缠下去似乎白忘乎一场。 领队的见不对路立马与同伙使眼色,另外两个同伴立马领会对两人下死手。 白虎颇为嫌弃地甩了下爪上的血液,用鼻子喷了喷气,甩了甩白色夹着黑色圈纹的长尾,霸气地踏着猫步回望踩着枯草黄叶而来的灰衣蓝色花头巾女子。 一兽一人两双闪着杀气的眼睛对望着,双方脚缓缓地移了半圈,空气此一刻宛如静止了一般。 白额大老虎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连扑带跳咬向郭芙兰。 带着血腥及自出世没刷过牙洗过口腔的口臭迎脸扑向郭芙兰,纵使她提前屏气还是嗅进了一点,立马从胃到喉咙泛起恶心反胃。 郭芙兰忍着恶心,愤力一脚踏实地面另一脚往上一踢,踢中虎口下的长着短毛柔软的虎下巴,黑黝黝的大眼闪着凶光,给她闭上臭嘴! “噢!”白虎痛吼一声凶狠圆大的虎眼痛得泛起了泪水,被那瘦短的腿踢出的强劲强硬合上嘴巴整个虎身向上踢离地面四五米高,望着灰蓝的天空,白虎无法判断那人类在哪个方向,强壮的虎掌露出锋利的虎爪爪向着身前。 刚吸了一口白虎自出娘胎的口臭的郭芙兰如魍魉般出现在白虎的背后,向着它那雪白带黑墨横纹的虎背就是狠狠毫不留力的两脚。 白色的庞然大物在空中横飞挥动着虎爪虎脚,虎脚勾住了那异族士兵的领队如抛物线般重重地砸向远处一米宽的大树树干,“砰隆!”一声巨响,那大树被撞得横腰折断,折断而跌落的那一截树干正正砸中被虎脚勾住的异族士兵的领队,当场口吐鲜血躺倒在树下草丛上不知死活。 正搏斗中的四人因突如其来的异变双方停下了打斗,那剩下的两个异族士兵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正慢步向那断树走去的灰衣蓝色碎花头巾女子,宛如望着一头比猛虎还要恐怖的怪物,惨叫一声两人提着兵器往那女子反方向拨脚奔逃。 郭芙兰扯着树叶下颤抖着白色黑圈纹的虎尾,脸无表情地拖着那发着低吼着如求饶般努力四爪抓着泥土企图不被扯走的白虎。 四周熟悉的树丛在眼前越来越快地转动,尾巴传来被剧烈甩转而引起的巨痛越来越令它恐惧地哀叫着。 很快那虎尾一松,那白额大老虎往远处飞去,飞快闪去的树影带着白虎的泪水,庞大的身躯正正砸中那剩下的两个异族士兵,“啊~”“啊~”。 第116章 请问姑娘何名,我等大恩仍需报3 郭芙兰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颈骨间响着“卡,卡,卡”的声音,冷冷地望着那白虎掉向地方。 “啪,啪,啪!”几声拍手声从那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手中传出,他大声笑着并走向郭芙兰:“姑娘身手真是高强,几下手法就把外邦之人除掉。在下佩服,佩服!” 郭芙兰侧头望了一眼那长着须子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回应他的话,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身穿灰衣骑马装的男子脸上。 那男子二十岁左右,身躯高大挺直,五官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阳光肤色更显阳刚硬朗,一身正气,双眼宛闪耀着整个银河系,让人一眼难以忘怀。 中年男子见状心想这女子跟其他女子一样迷恋王爷这张脸,可郭芙兰只跟望中年男子一样只是一眼扫过便没有理睬他们。 远处的白虎痛苦地低吼了一声,无力的虎爪爪了几次地面,颤抖着四肢努力从两人身上起摔三次才爬起来,宛如喝醉酒的老翁蒙着圆眼摇头歪腿地走起曲线路线。 抬起眩晕的白额虎头,灵敏的野性动物感应回望一直注视着它黑寒带若不尊从便杀的双眼。 “噢噢噢!\"白虎如人自言自语般从喉咙里低吼声,边低吼着边低着头走着猫步踏着地面枯草黄叶,“沙沙沙”的轻声无不宣示着它是落败的丧家虎。 早在白额大老虎走过来时,那灰衣男子与深蓝色中年男子两人心有余怯找了就近的大树爬了上去,顾不上去察看昏死在地上的同伴。 \"姑娘身手需好,但老虎始终是猛兽,敬请小心为上。”醇厚柔和如大提琴般的男声从那深灰骑马装的男子口中传出,此人虽然惊讶女子行为但博览群书民间还是有特殊手艺的高手,一番的操作很明显是冲着虎山老虎而来,并非眼见他们危险而救人。 \"就是,就是。你可把那白虎赶远点,咬伤人可不好了,刚刚它可是一口一个人头,一爪拍人的脑袋就像拍西瓜一样。看你那瘦板子....\"那中年男子突然想起,刚刚就是脸前瘦板子的女子一脚把虎踢到半空,甩着那虎尾巴像耍杂技似的。 郭芙兰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就将地面上已死去的异族士兵及另一还有微弱呼吸声的男子身上的银两或贵重物品搜出来扔到背后的箭箩里,而那只白虎或前或后地跟着她连声音也不敢发一声。 刚刚它半张开嘴巴想伸舌头舔一下粘在鼻子上快干的血液时,被那黑得发亮的大眼回头一瞪吓得马上合上虎嘴大气也不敢用鼻子喷得太多出来。 做老虎做成它这样子,实在太悲曲! 那深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见那女子搜着死去异族士兵身上的钱财时,眼神立马染上不屑,立马大声对着郭芙兰说道:“姑娘,银两方面你放心,你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会重金酬谢你的。” 那中年男子说话傲睨得志的语气直令另一树上的灰衣骑马装男子直皱眉头。 郭芙兰听言便站在树下仰头冷眼望着树上对着她露出奇怪笑容的长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的白虎也跟着她抬头圆睁着虎眼瞪着,仿佛等女子一声令下,它便可跳上树把那男子咬开几大块。 喂,喂,喂!你可是森林之王老虎来的,才被打了顿就变成对方的小猫! 被一人一虎看得出了一身冷汗的中年男子,颤抖着抓紧身下的树干,倘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你,你,可不可以让那老虎,老虎走远一点。” 郭芙兰望了望白虎,白虎楚楚可怜地回望着她仿佛跟她说道它很乖很听话的。 收到白虎信号的郭芙兰再回望树上的中年男子,摊开右手掌,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给钱的意思。 “姑娘,不是我不想把银两给你的意思,那老虎在下面,我不敢把钱掏出来。”那中年男子开大嗓门对着树下的郭芙兰说道。 不清楚是否对得程赖皮多的缘故,郭芙兰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这树上之人想讹她对她耍无赖的味道。 半眯着黑黝黝大眼,对着那树上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迈开腿对着那粗壮的树干就是一脚,树干被外力踢得强烈摇动了起来。 “啊~啊~,姑娘,姑娘,好话好说,别别别踢。哎哟,我的,我的伤口蹦出血了。” 郭芙兰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惨叫声,脚有一下没一下地不断地踢着那树干,树上不段有断枝横叶掉下来。 “别踢了,别踢了,我马上扔下来给你,全部扔给你!”中年男子见郭芙兰完全不理会他的卖惨,只在乎他讲提过的银两,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几巴掌。 郭芙兰听言便收回脚,静静地用那一双大眼望着他,宛如他再有虚话就让他喂老虎之势。 那中年男子慌张地把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扔到树下。郭芙兰望着地面上的东西并不有上前去捡,十分明显有嫌弃之色,场景严重伤害了那中年男子的脆弱心灵。 “干净的,没有毒的,都是我用来感激姑娘舍命相救,望姑娘接纳,我身上其它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那中年男子没好气地抱紧大树对天大喊道。 郭芙兰从背后的箭箩里抽出两支箭,用箭敲了敲树干,那中年男子听声立马紧闭上嘴巴,后见那女子手上的箭指了指他的鞋子,见被识穿弱弱地笑了一下,坐在分枝上快速地把藏在鞋底里的银票都掏出来扔在树下。 郭芙兰嫌弃地避开那慢飘下来的银票,等飘落地面后她才用箭像用筷子一样夹着地面上银票银两等钱财都扔进箭箩里面。 郭芙兰以同样眼神走到那灰色骑马装男子的树下,那男子十分配合地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扔下树给她,并笑着对她说道:“请问姑娘何名,我等大恩仍需报。” “我说你这女人不地道,我的银两都给你了,足足三万两,你怎么好意思再向我们少爷收钱?王,王少爷,我们都把身上的银两掏给她,出了山咱们就得喝西北风。”那中年男子气愤而大声地叫喊着。 “闭嘴!”灰衣骑马装的男子终忍不住对那中年男子说了两个字,吓得那中年男子连忙闭上嘴巴。 郭芙兰没有回应那灰色骑马装男子的话,用那两支箭把地面上的银票银两夹到箭箩里,头也不回地带着白虎大步离去。 “娘的,逃出了帕丽士兵之手,逃出了白虎之爪,就是逃不了这女山贼。”望见那矮小的灰衣蓝色碎花头巾女子走远后,那中年男子骂咧咧地从树下滑下来,直听得那灰衣骑马装男子皱起眉头额头的青筋跳动着,他当时脑子到底是不是被撞傻了居然带上这疯子。 “又矮又丑的女人这么彪,定是山村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从头到尾一声不吭,肯定是老天爷不赏饭吃,出世就是哑巴来。咱们身上的银两都没了,这下子好了深山野岭吃西西北风去了。那女贼子的心肝真是黑色的,往后嫁了人生了孩子也是黑心肝的。” 那中年男子一直碎碎念着,说的话越来越过线了,在低身察看同伙伤势的灰色骑马装男子再也忍不住开口说话时,一滩用芋头大叶包着的黑色物体从远处飞来精准无比地砸中那中年男子正愤言的大嘴中。 灰色骑马装的男子清晰无比地望着那黑色糊状物糊了那中年男子一口一脸一身都是,恶心无比当场离他远远的地方吐了! 第117章 山林里会飞的老虎 深夜里的青云山的半山腰的青皮石屋灯火通明,门前、院里的树上、屋内、厨房要不是挂着灯笼就是点着油灯,在漆黑的深山里无比的耀眼。 扔着棕黄色庞然大物的灰衣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隔老远就望到熟悉地青皮石屋亮着灯,心里一喜,亮着灯等于光头赖皮在,光头赖皮在等于有吃的。 响得不行的肚子终于有口热乎的饭垫肚子了,郭芙兰一想到这,穿着皮靴的脚步加快,手里揪着扔的庞然大物精准地四只先后扔成一堆,再由那一堆的地方扔到下一个地方。 忧心得不行的程景浩并没有等两天后才到青石屋里等郭芙兰,自见到她后就没有试过离开这么长时间。当天晚上就在青皮石屋亮灯留守夜,白天就步行回镇上衙门工作,锅里总热着吃食。 需不明白她所说找只猫看门口是什么意思?程景浩夜里在山上隔半个时辰就走出前院门往漆黑的深山里张望,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那吊起的心只升高不下,这天夜里他还梦见全身血淋淋的灰衣蓝色碎花巾的女子被棕黄色的庞然大物追着跑,吓了一身冷汗的程景浩连床也不敢沾了。 老一辈的人说梦里的与现实发生的事相反,程景浩可不信那一套,一闭上眼睛就会映起那女子被棕黄色的庞然大物追的画面。这个臭女人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净不让人省心。 他拿着院子里的水缸上的水瓢子瓢水往脑瓜里淋着,清凉的水温让他清醒了不少,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把热了几次的饭菜再热一次。 “碰!”\"碰!”“碰!”“碰!”深山林里传来微弱的响声,正烧着火的程景浩精神一颤扔下手上的柴跑出青皮石屋外站在那屋前的斜坡上,眯着眼睛努力地在漆黑的山林里寻找着那些地方有兽叫鸟飞。 没一会青云山的东北方向小矮山上有一棕黄色物体飞出跳入另一座山,距离太远了程景浩揉了揉眼睛果断爬上了斜坡上的大石。 程景浩望着分别有四只棕黄色动物从一座山飞到另一座山,隔两刻(半小时)又从另一座山飞到另外一座山。那在空中飞翔着棕黄色的动物往着青云山方向以着这样的方式努力地从一座一座山飞过来。 那棕黄色动物在漆黑的山林里越来越清晰,飞越的庞然大物慢慢呈现在程景浩,此刻己无法语言可以形容他的心情,他二十年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从一座山跳到另一座山的大老虎。 但是为什么越看越不对劲?虽然青云山常年有狼未出现过老虎,但老虎跳跃能力也没那么厉害。望着越来越近的飞虎,程景浩终于在隔壁山那里看见一块闪过的蓝色碎花巾。 回到青云山半山腰的青皮石屋,迎接郭芙兰的是一个哭得不能自拔的程景浩,硬生生把郭芙兰愣住了不敢上前。 “啊啊啊,呜~”程景浩望着那扔在山坡上的四只大老虎,又噢又呀地发着单音对着郭芙兰比划着,嘴巴舌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郭芙兰没有见过如此的程赖,一下子顾不上肚子饿,走过去看他张开的喉咙,就着青石屋门前的灯火除了一嘴巴的泡子就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呜呜呜。”试了好几次说话还是只能从喉咙发出单音的程景浩无奈地推着郭芙兰进屋内,把锅里 热着的饭菜盛好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无法说出话的程景浩在桌子一旁边哭着边一个劲的啊来表达自己的 内心。 虽嘴里已第一时间吃着热饭,可那耳边一直被啊来啊去的郭芙兰被他啊得心慌极了。 程景浩用手粘着水要桌面上写着“吃饱了就赶紧睡吧,脏也明天再洗澡。” 郭芙兰望了望天色,时间也接近卯时,镇上面的城门也差不多时间开门。便破天荒自动自觉收拾桌面上的碗筷拿去洗,程景浩哪里敢让她来做事,快手抢过来拿去厨房洗干净。 程景浩才洗了几个碗的功夫,一转头就没见到郭芙兰的身影,以为她进房间睡了,刚松了半口气,屋外传来郭芙兰催促的叫声。 “回去了,回去了,快把门关上。” 程景浩急步走到屋外,只见院子里的平板车被她担到屋外地平地上,板车上整齐地叠放着四只棕黄色的庞然大物,一见那一车的物体,程景浩的心就不自然的提到嗓子眼里。 “怎么了,回镇上看大夫。”郭芙兰对程景浩说的话比平时可多了一倍,但是程景浩听着就是舒服不起来,可听到大夫两个字立即望了望她肚子,郭芙兰不明所以地回望着他,黑色的大眼睛写着问号。 程景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从屋里找了三张大草席把板车上的四只大老虎盖得严严实实的。含着眼泪像之前一样,郭芙兰在板车后推着,他就在前面拉着板车。 那看城门的官兵见着那车上面长长的东西被草席严实的盖着,不明所以地想跟程景浩说两句话,看着他泪流满脸哑然了,深有体会地拍了拍程景浩的肩膀低声地说道:“你节哀!” “啊?”不明所以的程景浩瞪大双眼,心里面想了很久才反映过来,他节什么哀?呸呸呸!你不是看守城门的吗?打开来检查,看吓不吓死你这个臭小子! 第118章 张小二被吓得尿裤子了 夫妻二人一个拉着板车一个推着板车去到常春堂,天色尚早常春堂里还没开门。 程景浩绕到后门,边“啊啊啊啊”的叫边用力拍着门扇,突然间想起那赵大夫在外面租房子住,这么早医馆里哪有大夫,那徐掌柜的开了半世人医馆若是做大夫的料就不会只是掌柜而向外招人。 敲着敲着程景浩悲上心头,刚停的眼泪又大把大把地流了下来,把睡眼惺惺开门的张小二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么是死了老父亲要么就死了娘。 可他爹娘都死了好几年,该不会是新娶的媳妇出事了。张小二兴奋地把门全打开,以最关心的语气问程景浩道:“这怎么了,看你哭成这样?” 张小二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郭芙兰四肢健全大摇大摆地从程景浩身后走出来,绕过程景浩和他走进医馆。张小二瞬间涉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好气地瞪了眼哭得双眼红肿的程赖皮,心里想着这人不是没事吗,哭个毛线。 踩着时辰过来医馆的赵大夫先给郭芙兰号了脉,还是那句老话:胎儿安健,大人需少运动安胎。 而程景浩倒是肝火盛导致嘴上长泡,受刺激过大而失声过两天就自动痊愈。 空着肚子陪他们两夫妻喝了半个时辰茶的徐掌柜也松了一口气,这小子都当上父亲却性格却越来越毛糙。 后院拿着扫帚用力扫地的张小二鼓起脸腮自言自语着,扫到程赖皮推到院子里的板车边,四下望了一眼后偷偷地撩起那草席一角。 “啊~~~~~~~~,救命,啊~~~~~~~~”后院传出张小二的惨叫声,把前院的徐掌柜与赵大夫吓了一跳,那张小二砰砰跌跌地从后院跑进了大厅里,棕赤色的裤子从腿根流水沾到裤脚,苍白的脸色慌张地张大嘴巴颤抖惊慌着一时不知自己在表达什么,拼命拿着手对着后院比划着。 程景浩看着张小二的裤子恶心地捏着鼻子,拉开郭芙兰以免她闻到他身上那股尿骚味。 “啊,啊,啊,啊,啊!”(不外乎是我板车上的四只老虎,看你的鸟样)程景浩居高临下耻笑着那张小二,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因那四只老虎而失声从自觉性,十分光荣地“啊\"个不停拉着徐掌柜与赵大夫去后院子看,奸笑着想看他们两个笑话。 两人年纪够长还是被后院子里半撩起露出来的虎头给吓得不轻,捂住胸口半天才惊魂未定远远地看着,倒没有像张小二那样尿裤子脚软。 \"啊啊啊!\"(震惊吧?土包子。)程景浩得意忘形地耻笑着,上前拍了拍那老虎头向他们学虎叫吓他们“吼~哈哈\"。 不过想着时间也不早,程景浩决定把板车推回府里给住张大人看好过送衙门,因衙门没有猎虎公告但隔壁县有,这艰难的任务得求大人才行。 程景浩便把撩起的草席盖得严严实实,动作利落地拉起板车结果拉不动,憋红着脸望着郭芙兰舔狗式笑着。 .......... 第119章 您别太伤心,我会备白金 夫妻俩又合力地把躺着四只老虎的板车推回了程郭府,郭芙兰实在困得不行,一回到府里便把背上面的箭箩扔给程景浩,程景浩想帮她拿热水铺床,郭芙兰瞪了他一眼,程景浩立马领会把着箭箩不说话。 知道他只是短时间失声,郭芙兰就没有纵着他,不过就四只老虎就把声音给吓没了,还一个劲“啊”个不停。若是明天那看门的白猫到青云山了,会不会把声音吓回来? 那白虎还跑得真够慢的,都赶不上她一个人扛四只大老虎。 郭芙兰去厨房打了盆热水,简单的擦清一下身体,舒服地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不知是否怀孕的缘故,认床得很,本在山林里睡一觉也不行,逼着她提前了一晚回来,不过收获尚好。 这边程景浩未来得及打开那箭箩便跑去找府里正在吃早饭的张大人。 那哭得红肿的眼睛与鼻子成功引起了张大人两夫妻的担心。 “你,你这怎么了?先坐坐,先坐坐。”贺珍慌张地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程景浩坐。 “你不是上山接你媳妇吗?哭成这样子是不是出事了?”张大人见状,张口就问道。 “啊啊啊啊”程景浩瞪大眼睛,今天怎么个个都这副样子,他家的婆娘还生龙活虎的,这是诅上了吗?当场努力地说话,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的声音怎么了?张春闰,你说他是不是哭哑了?”贺珍见状下意识认为那平时甚少出声人还可以的女子死了,立马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泪水来的比谁都要快。 “夫人,夫人,小心胎儿,情绪不可以太波动。”一旁的柳嬷嬷也红着鼻子上前劝说贺珍。 “你也别太伤心,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好好埋葬她,毕竟你们夫妻一场。你这陈子花钱可不少,我们夫妻的白金也一定会到的。”张大人义气地拍拍程景浩的肩膀。 “啊啊啊啊”气得程景浩比手划脚,他们就是不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他四周看了一下,见到房内添加的书案上有张大人的公文、纸张、笔墨。 程景浩急步上去抽了张淡黄色无字纸张,来不及磨墨就塞到嘴巴里沾点水再沾墨砚,在纸张上写着\"睡觉\"。 \"我的天,你这是什么字?狗咬似的,是睡觉?你是说你媳妇在睡觉?”张大人一见他用口水沾笔头就痛,放笔旁边有盛水,再见他连小人字都不如的字眼睛就生痛。 \"嗯嗯嗯。\"程景浩立马为他的猜中举起大拇指,之后把背着的箭箩放在地面上,拉着张大人去天井。 “大清早的,真是吓坏人。你拉我去哪里?“张大人忍不住说道,贺珍与柳嬷嬷搞清楚误会了,红着脸赶紧擦干眼泪。 张大人站在天井上,奇怪地望着放在天井中央的板车,板车上的物体用草席盖得严严实实的。 \"你这是让我看这板车上的东西?\"这小子神神秘秘,肯定是想用车上的东西吓他,这倒勾起了张大人的好奇心。 “定是芙兰猎到什么珍宝?”贺珍也好奇跟了过来,后面柳嬷嬷提着程景浩漏下的箭箩。 “啊啊啊啊。”程景浩怕吓着了这个大着肚子的衙门夫人,对她跟柳嬷嬷一个劲地拪手兼摇头。 “夫人,你先转过身别看。我看你这小子葫芦里装什么药,想拿什么东西吓我是吧!”张大人一看他的举动立马明白过来,笑着指着程景浩说道。 \"哈哈哈。”程景浩被拆穿也不气,得意又骄傲回应地对着张大人笑。 “看你笑的贼样,这车上定是这里不常见的猎物,不然也不会把你吓得又哭又失声!” 第120章 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猎物? “我家是京城世家,什么大事物没有见过,想吓我?哼,这让我猜猜。”张大人被程景浩一番举动弄笑了。 “啊啊啊啊”(你倒是猜出来)程景浩抱胸笑着,十分 想看这位新来的衙门大人被老虎吓倒的窘样。 “我猜猜,肯定是这里不常见的动物,还有盖得这么严实是怕吓到人是吧!” “嗯嗯嗯。”程景浩应和地点点头,伸手示意他继续猜。 “你第一时间不是忙着给它剥皮拆骨来卖,而是来找我,这东西应该是需要我帮忙且衙门有奖赏所以不可以动它对不对?” “嗯嗯嗯嗯”程景浩高兴地对着张大人连连举起大拇指。 “这个要么就是死了的朝廷要犯要么就是衙门奖赏要讨伐的要害。”张大人梳着他的八字胡须围着那板车悠然的说道。 “嗯嗯嗯”接近了,接近了。程景浩连连地笑着点头应和着张大人。 “盖着草席的死人你是没有可能推回家里,那就剩下最后一个是吧!” “嗯嗯嗯”(大人你老人家快点说出来。) “别急别急,我想想衙门里面有什么告示?狼是没可能的,已被衙门里屠完了。”张大人努力地翻找着记忆里看过的公告。 程景浩一听个狼字,笑得眉开眼笑,心里面想着,当然屠完了,每一只都经过他的手 来剥皮的。 “这,这,这确实没有其它的,难道不是我们镇上的公告?”张大人想着想着打了个颤,警惕地望着程景浩,“你媳妇今次是不是跑的地方超出方圆百里了?” “嗯啊啊啊”(你这是问倒我了,每次去到多远,我都不敢深问,我的心肝儿受不了。) “一个早上听你那声音,我头都大了。我打开一角先看一下。”张大人一听到他的啊嗯之声就头都大 了,说着也不跟他卖瓜子,走近板车伸手撩起草席的一角。 看着那棕黄色带黑色横纹壮健有力的后脚与带黑圈纹的长尾,张大人震惊无比地把手上的草席盖了回去,眼睛不停地眨动着,心有余怯地再伸手去撩起草席。 这次张大人撩起草席的幅度比刚刚那一次大一点,原来那棕黄色黑色横纹的庞然大物底下还压着一只。 张大人想着离他上一次见到的棕黄色黑纹大老虎还是在京城的守猎场,那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远远见到老虎,凭着见过的那一眼他可跟同行吹了很久。 但却实远远没有眼前所见那般震撼,且并不是一只。张大人不禁再把那草席撩高一点,看到那排在另一侧虎目圆睁的虎头,心脏再强大的他也忍不住立马放下草席。 “啊啊啊啊”(怎么样,吓倒了吧,看你的鸟样。)程景浩很不厚道地边笑着边对着张大人指手划脚说道。 “有什么好笑的?看你自己也不是被吓得连声音都跑了是吧。”看着程景浩那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样,张大人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拆穿他。 “芙兰今次猎到了什么动物?”贺珍听着他们俩的说话,心里都痒极了,急不及待地转头走过来问张大人。 张大人急忙拦住她不让她上前,他可被这车上面的东西吓得有点脚软,虽然已死去但那森林之王的气势还仍在,实在不适合怀孕的女子或小孩子看。 “我告诉你,你就别上前看了。”张大人把贺珍与板车拉开一段距离。 “他媳妇打了四只大老虎回来。”张大人直接跟她说道,免得她按不住好奇心去打开草席来看。 “什么?大老虎?还四只这么多?”贺珍听言不敢置信地把眼睛睁圆了,脑筋久久不能转过来。 “这,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箭封喉,皮毛完整完缺,手法真是....”手法干净利落,已无法以语言来描述。 “郭芙兰的身手居然这么好,连大老虎也被她猎倒?”贺珍忍不住感概,这矮瘦的女人居然做到很多男人无法做到的事,真让人不敢置信! 第121章 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对了,程大老爷子,这是你刚刚留在我们那里的箭箩。”柳嬷嬷突然想起自己手里拿着的箭箩,赶紧双手递给程景浩。 这柳嬷嬷平时见着程景浩都跟大人夫人一样叫着光头小子,听闻大人说那沉言少语的矮瘦女子打了四只大老虎出来,立马改言叫“程大老爷子。” 自上次见到郭芙兰两手空空把那村里的大汉一手一人扔到树上简直是行云流水,令她跟夫人另眼相看掉了一地的牙齿。 一个怀着孕的小女子孤身只影 深入深山虎岭中,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就猎了四只大老虎,令柳嬷嬷又惊又崇又敬。决定往后见着她,也像夫人一样尊称叫程大夫人才行。 这段时间生活在这程郭府下,她简直跟着沾了光,比在衙门里做少了很多活不止还滋润了不少。 程景浩一听,就像那车上面四只大老虎是他猎的一样,立马腰杆直了不少,以至于伸手接那箭箩时没有接稳,把箭箩里面的箭、银票、银两、玉饰、银牌子、金子、果子掉了一地。 天井里四个人都傻眼了,望着地上面的银牌子还有熟眼的玉佩张大人很快反应过来,走上前俯身把那玉佩捡了起来。 愣了一下的程景浩也赶紧把地面上的金子、银票、银两等值钱的东西优先捡起来,边捡边心里打虚着。 这婆娘去深山里打个猎还打了个劫回来不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程景浩大概地数了一下,银票加起来十万两、碎银二十两、三锭金子,而那银牌子还有那玉佩子看起来不是普通之物。 想归想,但东西是婆娘给他的就是他们程家的东西,程景浩双眼定定地望着张大人,那表情也不用说什么,明眼人也看得出来。 张大人,你上次没收了他们夫妻俩捞的白玉冠可一文钱也没给,今天可别一文钱就收走他们家弄来的玉佩。 那直直的眼神看得张大人恨不得不顾脸子打他一顿,虽然他真的有打算就这样拿了他的玉佩走,可旁边还有柳嬷嬷、自己夫人盯着,做不得做不得。 没想到一转着,柳嬷嬷与贺珍正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他。 “咳,放肆!本大人这样的人来吗?”张大人红着脸,拿起手中的玉佩对程景浩说道,“这玉佩不是普通人家或富商人家,是皇家玉饰,你就算把这玉佩拿去当铺,也会被人报官捉起来。还有,你收起来的那个令牌,对,拿过来给我。” 张大人接过程景浩慌张银票掏出来的银令牌,举起那令牌让三人看清楚上面的图案。 “这可是异国图纹,把你娘子叫出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大人严肃地对程景浩说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她一回来就进房睡着了。大人您见多识广也不能随便吓唬我,虽然我婆娘话不多粗鲁,但杀人抢劫之事她是绝不会干的。你要问她话也得等她睡醒再说。别黑着脸对着我,我就会怕,欺负一个大肚婆,你羞不羞!”程景浩一听他要叫醒郭芙兰问话立马就不愿意了。 先不说那婆娘的起床气有多重,出去还知道家在这里要回来,那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地位,一想到这样他刚停了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摇动着。 贺珍与柳嬷嬷看着平时威风林林的光头小子突然就泪流满面,于心不忍纷纷以责备的眼光望着张大人。 张大人心正想着这小子真会演戏,那银票银两之类值钱的东西可爪得实实的。正想开口说什么时,感觉到在场的两位女人眼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困成这样子,这两个晚上在外定是没睡好。程景浩眼里泪水很快变成了汪汪大海,伸着个莲花指用棉手帕给自己擦眼泪,那副模样实实在害让张大人打了个颤抖。 “行了,我等她醒了再问。那你们家猎的四只大老虎怎么处理?需要我帮你卖了吗?若是放在这个镇上,你可卖不了多高的价钱。”张大人赶紧转移话题,制止这赖皮小子再哭下去,看得他臂上都起满了一颗颗的鸡皮。 听到张大人说到这个,程景浩产立马收起泪水,把怀里刚用过的笔和纸掏出来,愤力地用嘴巴舔着毛笔上微干的墨写着。 ------- 张大人再一次见着程景浩的行为而满头黑线,这小子顺他的东西可真就手。这毛笔可是出自名家手笔的名毫,他平时只用在公文或重要书信之类,现在好了,被他那臭嘴巴舔一次,他看着都觉得眼睛跟脑子就痛一次。 对了,还有他房内那粘过他口水的墨砚,那可是他的同窗好友送给他的。 张大人越想着越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 第122章 你家的媳妇去虎山打个猎,顺了一只回来其它都屠了? 对于程郭府里程景浩与郭芙兰这一对奇怪的夫妻,张大人住进这府里时对他们做过调查, 程景浩是土生土养的本地人,太爷那辈以上的几代都是挺富有的,到了他爷爷那辈就开始家途中落。直到程景浩,家中只剩半山腰青皮石屋与村中那茅草屋,在镇里或在村里过着赖皮有上餐没下餐的日子。 程景浩还是自捡到破头的郭芙兰后,家中才开始买府买山兴旺起来。 而郭芙兰因头部受伤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及老家在何方,那户籍按程景浩描述是发现她时,在她身上搜出来的。 那户籍是大漠围迁人,以打猎为生,是在异国与华国的交界那一带,应该是因交界日益军事紧张而举家迁移过来,在青云山一带父母因不幸遇贼抵抗而亡。 若不是见过她的身手与行为举止如大漠人差不多,单靠样貌身材张大人真的以为那户籍是偷来或是假的。 张大人看着手上的玉佩,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这个玉佩到底是那个人给她的,还是她捡来的。无论是哪一种,那个人肯定是出现在深山里,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今天张大人与程景浩都没有去衙门,都留在程郭府里等着郭芙兰醒过来。 张大人身穿家常便服焦急地在房内天井内走来走去,每隔一段时间就问程景浩,他的媳妇睡醒了没有? 程景浩担心郭芙兰睡醒了 子饿,家里没有合胃口的东西,便在天井里对那四只老虎剥皮拆骨。 他长得这么大个,真的没有尝过老虎肉是什么味道的?那老虎的骨头煲汤是否大补之物? 程景浩为此还专门再跑去常春堂画图纸问徐掌柜。徐掌柜看着他狗爬式的字体,还有他不知哪来的名毫,被他那样边舔着边沾着医馆的墨砚,嘴边沾了不少黑墨,不禁忍着笑意从厨房里找了块碳给拿在手里写。 明白了程景浩的大概意思后,徐掌柜自己从医馆里分类捡了好几种中药材,还专门去酒馆买了高浓度的烈酒,扔下医馆给赵大夫帮手看着,更与程景浩大包小包去程郭府里。 程景浩在张大人与徐掌柜的目光下,脸色如常地掏出剥皮用的刀具,给整齐摆放在天井地面上的四只大老虎开肚剥皮。 动作行如止水,手法纯练利落快捷,二刻便把一只一百八十多斤重的大老虎剥皮开肚拆骨切块。看得那张大人一直用手梳着他的八字胡须连连点头。 徐掌柜更是拍手称赞:“你这小子剥皮的功夫比你父亲有过而无不及,这老虎我看着都心惊胆跳,你胆子挺大的。” “啊啊啊啊”(看你那那副王八样学也学不了,那婆娘隔三差四就捉狼捉野猪野兔子 ,他闭着眼睛都剥得出来。)程景浩得意洋洋地唔啊啊地说着,剥皮拆虎骨的活却没有影响他停下手。 偕因现在老虎肉还新鲜着,赶紧弄好托衙门夫人帮忙安排人把虎肉给转卖其他地方去。这张大人外看威风,什么生意之道衣食住行都靠他的夫人,问他中看不中用。 若是此时张大人听到程景浩心中的想法,立马挑起担子不帮他拿虎皮去别的地方衙门赏金。 “切,若是他嘴上的功夫有手上的功夫那么厉害,就用不着被吓得声音都吓跑了。”张大人就是看不得那光头小 子的得意样,“四只大老虎都是公的,你媳妇跟公虎有仇不成?还是那些老虎在争母老虎时,她趁机把那正想与母老虎交配的公虎都杀了,不怕那母老虎找上门?” 张大人后面的一句话勾起了程景浩脑海里曾经对郭芙兰说过的话,去捉一只猫看门口。但老虎不是猫,猫只会粘人可没多大攻击性又怎么会看门。 就那一句话一直在程景浩的心里生了根似的,这张大人没事找喳,羡慕他有个这么旺夫宜家宜室的媳妇,嘴巴简直臭得不行。 第123章 张大人遇上郭芙兰,想哭的心都有 了 郭芙兰的这一觉从天色微亮的早晨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起床,还是房内里白饭热菜的香味收醒了她。 相对于想问那玉佩及银票等物来源的张大人,程景浩更倾向于郭芙兰饿着了,她可是怀着他三个孩子的母亲,那么瘦小的身体再饿瘦下来怎么行。 “啊啊啊啊啊。“(先把牛骨头汤给喝了,那虎骨太补了,等你生了后我再拿出来煲给你喝。)程景浩边用汤匙弄了一碗雪白的牛大骨汤放在桌面上,对着正用湿手帕擦脸的郭芙兰一个劲地啊道。 听着自己说出来啊声,程景浩不由得嘲笑自己胆小,不过就是四只死老虎,又不是活的都给吓成这副丑样子,被自家婆娘看个正着,成何体统。 程景浩想着便气恼地用鸡蛋敲了自己光光着脑袋,敲碎了鸡蛋剥壳放在油碟里。 他真是笨死了,那剥老虎皮的事不应该在她睡觉的时候剥,看不着他的英姿,太可惜了。若是有下次,定留着在她脸剥皮拆骨。呸呸呸!想什么来着,都是那个张大人的乌鸦嘴,什么母老虎找上门,搞到他心一直慌着呢。 郭芙兰望着他变幻无穷的神色,对着那油碟中的鸡蛋又呸又咬牙噬齿,不外科就是一个鸡蛋?想着便拿起那油碟里的鸡蛋往程景浩嘴里一塞,让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差点被鸡蛋噎死。 程景浩又是拍胸口又是拼命灌着热水,好不容易才把那鸡蛋抠出来嘴里咬烂吞掉,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娘的,这婆娘想谋杀亲夫也不用这样子对待他。虽然这样子想,但他舍不得吐出来,那可是郭芙兰第一次喂他的食物,若是他吐了出来让她以为他不喜欢往后不喂他吃东西或夹菜给他怎么办? 郭芙兰无言地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神色,很想跟他说,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可一想到跟他一较劲,这赖皮可没完没了,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安静一会儿吃饭。 饭后,郭芙兰也不等张大人找过来,吩咐程景浩放一大桶热水到房里,便直接去敲张大人贺珍房门。 那张大人刚好拿着衙门里的这一带地图,正想去找程景浩追问他媳妇可以问她一些话没有,没想成那郭芙兰找过来了,倒省了功夫。 张大人把柳嬷嬷叫退下去,房内留了他、贺珍与郭芙兰三人。原想着这事关重大,自家夫人还是知少一点好些,但是对方是个已婚的女子与之单独一房内,会对她名声不好。若是留程景浩在的话,又怕那臭小子经历少,把消息透露出去,思前想后还是把贺珍留了下来。 贺珍泡了一壶红枣杞子花,用彩瓷梅花茶杯给自己、张大人、郭芙兰分别倒了一杯。 “谢谢!”郭芙兰微笑着接过那白瓷红梅花杯,闻着杯里红枣那甜丝丝的香味,嘴里直冒口水感觉刚吃饱的肚子又饿了。 张大人把从程景浩那里拿走的玉佩与银牌子放在桌面上,温和地对郭芙兰说道:“你不用太紧张,当跟我们聊天一样说一下就好。” “嗯,张大人不用问我,我也都会告诉给你。说完我得回房洗澡再睡一觉。”郭芙兰爽快地回应着张大人。 张大人可被她后面那一句话噎了一下,拿起拳头放在嘴边尴尬又无言地假装咳了一下。 “这个怀孕的女人好睡我知道的,那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这两个东西你是如何得来?” “有一帮异国士兵追杀几个汉人富商,我刚好在猎杀老虎,顺手救了他们,他们为求答谢我,主动把身上的财产都给了我。”郭芙兰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对于郭芙兰所谓的主动,张大人很是疑惑,但是急于问其他,他就不执着这两个字眼了。 “那他们是几个人,外貌又有什么特征?”张大人拿出笔墨纸,打算按着郭芙兰说的话把大概人像画出来。 郭芙兰喜欢自己动手,抽走了张大人桌面上的纸张,拿起袋子里备着烧过的木枝在纸张上画出那三个汉人富商。 张大人与贺珍两夫妻不敢置信地望着郭芙兰快速在纸上面简画出来的人头像,画得栩栩如生,如同人粘在画纸上,如此画法他们从没见过。 没想到面前这矮瘦的女人不单止擅长打猎,而且在书画方面还是能人,夫妻两人不禁傻目了,这程赖皮前世倒底行了多少福才能在今世捡到这样的媳妇回去。 “这个当时一直昏死在地面上,这两个受了轻伤,当时我见到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三个人了。”郭芙兰把那三人的图纸推到张大人脸前的位置,便拿起茶杯吹了一下喝红枣水起来。 “那,那大概在那个山里,你知道吗?”张大人拿着那三张人头像,望着其中熟悉的一人赶紧追问道、 “不知道那里的山名,不过有地图我可以指出来。”郭芙兰想了一下,直接说道,“若是没有地图,我可以画出来给你,但是太花时间了。” “我有,等一下。”张大人听言赶紧把自己备好的地图展开小心地放在桌面上。 郭芙兰皱着眉头望着桌面上地图,感觉自己脑袋上有着无数只乌鸦飞过,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简略版的地图,而且很多地方标注得十分含糊及不正确。 “怎么了,这地图看不懂吗?没关系,你告诉我我指出来。”张大人以为她看不懂衙门内部地图,赶紧说道。 可张大人的话还没说完,郭芙兰就指着地图上某一个标注的地方说道:“就是这里。” “你确定你指的地方没错?”张大人伸头一看,不敢相信又要硬着头皮问道。 郭芙兰不想继续看桌面上的地图,指着那一个标注很肯定地说道:“是这里没错,我就是这里看到四只棕黄老虎围攻一只白虎。” 第124章 这大晚上不睡觉,在府里番山倒海的程赖皮被打了! 张大人从郭芙兰嘴里得到准确的位置后,把手头上的公务与师爷交接好后,打着与附近县城官场交流的名义连夜带着下属快马加鞭离开了青云镇。 贺珍一听闻张大人说出外十天左右,忧心地拿着手帕与何嬷嬷站在程郭府门口哭哭渧渧担心了好一会儿,当然给贾老太爷香坛注了三支大香,望他能照拂一下。 郭芙兰望着她俩在府里府外走来走去,烧香烧元宝,还说什么要亲手烧妆才有诚意。 郭芙兰不禁无言地望着那有点显怀的女人,这是要那个贾老大爷在什么路上照拂一下! 对于贺珍慌张及郭芙兰的漠视,程景浩更担心那箭箩里面的钱能不能用,因这些钱张大人与他夫人面前都见过了。且这玉佩主人是什么人,为何张大人这么紧张,这让他怎么转卖出去。 程景浩想到这立马掏去笔纸问郭芙兰,才掏出那正舔得顺手的毛毫,被郭芙兰嫌恶地瞪着他。 他这才想到自己拿不出手的字,在张大人还有徐掌柜面前可以脸皮厚一点当没看着,可在她面前唯有心虚地笑着把收纸回来。 “那钱没毛病,你看能不能把隔壁的另一座山也买了,那玉佩留着往后有大用。”郭芙兰想起张大人最后跟他说的话,若是那人自愿给你,留着以后那人若有出息必有大用。便将那张大人的话转给程景浩说了一遍。 程景浩听言,便灭了去当铺当掉的心,他举那玉佩在灯光下看了很久,终于在细小的位置上看到一个“六”字。心想好吧,这当成郭芙兰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得把它藏好才行。 程景浩便在床角挖起了一块砖头,想把金子玉佩等物放在地砖下的泥土里。 “家家户户要不是把钱藏在床底下的泥土里就是把钱藏在靠床的墙壁里,十个小偷九个一偷便偷得准!”郭芙兰本想等头发干后再上床补觉,但见他从外面拿了个小铲子挖起了来,挖起了一地的泥沙忍不住吐槽。 “啊啊?”(那最后一个是什么问题?)程景浩听语确实家家户户都这样,他把值钱的东西藏在那里,那砖块一看就看得挖动过的痕迹。 “最后一个不是眼瞎就是脑子有问题。”郭芙兰用厚实干燥的棉巾擦拭着头发,看那程景浩想知道的模样,语气淡淡地告诉他。 “啊啊啊”(我家的娘子懂得可真多。)程景浩赶紧把挖出来的泥土砖块补回去,把地面打扫干净。 程景浩去天井打了一桶水把手洗干净,进房刚好看见郭芙兰边打着瞌睡那棉毛巾还半盖着头上。 望着那在灯光下闲静倚在椅子上的女子,程景浩轻步走过去,拿起她头上的细棉布巾轻柔地揉着还有带点水汽的头发。 刚刚郭芙兰的话引起了程景浩的想法,这程郭府他们住了两个多月了,府里会不会还留着贾家的宝贝没被人搜出来的。 这贾老大爷可教出了三个大将军的父亲,按道理这个贾府没那么容易被人掏空卖出去。 家中三子都走了,那藐视贾家财产的人肯定不少。那贾大爷的胆子肯定 没那么小,被人扮一下鬼就吓死了,还是他早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及有人趁贾家家道中落想吞并这贾府财产。 程景浩越想着越觉得有道理,说不定还藏着比银两还值钱的东西,比如武功秘诀之类的东西。 把郭芙兰的头发抹干,让她躺回床上睡觉后,程景浩用黑布包头,拿着长梯子在府里翻找起来。 梁上、屋顶上瓦片、花盆、大门柱、厨房灶台、厨房梁上、茅房等地方,被程景浩花了一个晚上不睡觉的时间翻找,一边找还把清洁一起搞了,倒真是被他找了一些东西出来。 马小强这小光头夜被他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程景浩晚上才搞梁柱上的清洁但他还是忍住睡意给程景浩递鸡毛扫、湿抹布。 起夜去了个茅房的柳嬷嬷也被这两人的行为吓得去了半条老命,那惨叫声不出意外把已经睡下的贺珍与郭芙兰给吵醒了。 程景浩望着黑着脸周身散发着冷冰气息的郭芙兰,心虚地把他找出来的宝贝递给她看。 郭芙兰冷冷的视线顺着那只黑乎乎的手拿着四五本同样灰尘尺把厚的本子一直往上望着他那沾着不是灰尘就是蜘蛛网的脸,毫不留情地亮出了背后的鸡毛掸子。 “啊啊啊啊”程郭府里半夜演起了一个矮瘦一米五几的散发女子追着一个七尺光头大汉打的大戏。 柳嬷嬷捂着被吓得跳得比人慢半拍的心脏,脸色有点苍白。 马小强心虚地走过去问:“柳嬷嬷,你没事吧?我们没想到会吓到你。” 柳嬷嬷望了他同样沾了不少灰尘蜘蛛网的脸与光头,甚是无语地摇了摇手。 “这是怎么了?”贺珍不明所以地问着马小强。 “哥睡不着,晚上拿着梯子搞清洁,我这是去帮他来着。”马小强红着脸说着,他也是跟着景浩哥做了一半才理解到,他不是大半夜搞清洁而是翻贾府有没有留起什么宝贝来着。 “大晚上搞清洁,他是不是被郭芙兰打老虎的事刺激到,这脑子那个了?”贺珍忍不住往那方面想着,柳嬷嬷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两人立马掏了手帕眼泪汪汪着望着院里还被追着打的程景浩。 真是可怜! 郭芙兰一见两人此状以为吴被程景浩夜里的行为吓哭了,用手里的鸡毛掸子更是打多他几下,没想成两下下去,人倒是被打得哗哗大叫:“好痛,好痛,别打我的脸,再打就毁了。嗯?我可以出声了?哈哈哈哈,来来来再打我几下,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去茅房,我紧张得好几天没去茅房拉大的了。” 郭芙兰满脸黑线扔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头也不回地回房去并把房门锁上。 贺珍柳嬷嬷听言,脸上的眼泪立马一收,气愤地对着程景浩哼了一声,齐齐回房用力关上房门。 “她们这是怎么了?” “哥,你好像把府里面的女人都得罪了。”马小强再呆,也不禁把自己感受到的事说了来。 第125章 青云山里进白虎了! 郭芙兰回到镇上的第三天清早,上一天还处于深秋清凉的天气,下一天就温度坠降早上路边部分小草结霜了,青云山上的树叶草花结霜更是明显。 郭芙兰颇为喜欢这样的天气,穿着与平时差不多,出门时程景浩担她会冻着了,硬是要她穿多件狼毛大毫。这一出门见不着那程赖皮,她就扔给跟在后面穿成球的贺珍。 贺珍毫不客气地抖着身体快手换了自己身上的兔毛披风,顿时整个人觉得暖热起来。丈夫因公事要出外十天左右,大概何事她心里也知道了一点,虽然他留下十几个打手护卫,但她还是担心有刺客上门,毕竟多年才盼来了这一胎,自己也年纪大了。 那光头小子的媳妇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准时起床外出,她也得舍命陪君子,舍弃温和的大木床子。 贺珍把自己的兔毛披风递给了柳嬷嬷,柳嬷嬷会意上前拿在手里,夫人的东西她肯定不敢随意披着来穿,但可以暖和一下手也很好。 \"嗯?你这狼毛的披风做工真好,这是镇里哪个绣坊做的?”贺珍扬了扬披风,披风内外都狼毛,并不像市卖的披风只脖子上面那层是狼毛。狼毛铺得很均匀且不显得厚重,保暖又不碍行动,贺珍一穿便觉得浑身温乎乎的便不舍得脱下来。 “不太清楚,好像鞋子与披风都是同一个人做的,中午你可以问一下他。”郭芙兰没所谓的说着,今天那白虎也差不多时间到青云山了,她今儿也不进山就在青皮石屋里等它,让它认识一下人与环境。 “感觉你脚上的那一双鞋子与昨天的不一样,你到底弄了多少 双牛皮靴?”说到这个贺珍也忍不住羡慕起来,从她认识这家伙开始,这家伙天天穿的靴子不重样,还分在外出行山穿的在府内穿的,简直可以开一个靴子鞋子铺。 “还好吧,牛皮长靴二十五双短靴三十双,猪皮长靴十五双短靴十双,鹿皮长靴五双短靴五双,兔毛靴...我暂时还没穿过不太清楚。” “这个还叫还好吧?真是人比人,比死人。”郭芙兰说的话酸了贺珍一嘴巴,一想到那张春闰重心只向于公事,对她天天艳装打扮衣着方面也甚少看一眼,更别说是帮她安排衣着鞋袜之类。 郭芙兰笑了一笑并没有接她的话,对于吃食衣着住方面的从来都不用她操心,程景浩都会自动自觉安排好,这也是她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飞了他山河天地任鸟飞的原因。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但又不方便说出来。”贺珍见郭芙兰今天倒不是忙着上山打猎,便想把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说出来。 “嗯,你说。”郭芙兰放慢脚步走着,经过一魏小榕树时伸手摘了一块稍长的树叶子,用手把上面的霜水刮走。 “现在你们家里比往时富贵了很多,你也怀孕了,男人嘛,每个月都像女人一样有那个冲动。那你不方便满足他,你会不会给他纳个妾回来。”贺珍也搞不清楚自己是问她还是问自己,上段时间张春闰将她有孕之事已修家书回京城,想来不久京城老张家便会派人下来,那张老太婆就是她婆婆定会伸个手插入她们两夫妻的房事里。 “纳什么妾?他二十年怎么来的就怎么去,若是纳个妾回来,我就分户出去选几个男的入赘。”郭芙兰搞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的好奇心都在同一个地方里去,这个问题前一段时间村长的婆子私底下也问过她一遍。 “吓?这样子都可以?哦,也对,我忘记了你是大漠人,你们那边的习俗若是女方家有能力及单生可能按自己意愿选男子入赘,不合意就可以直接和离。”贺珍这时才想起来她们那边的风俗比中原开放一点,那郭芙兰的言语在她的想法内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你已经有了他小孩子,他若是在外面养起外室或是去青楼,那你怎么办?”贺珍继续追问到底。 “思想可以出轨,但是肉体不可以,一出轨咱们就玩完了。我会把他的孩子全都不跟他姓,别人都不知道是他的孩子,而孩子都不认识他这个父亲,让他后悔个够。”郭芙兰想也不想,张口就说道。 郭芙兰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语成谶,往向肚子里的孩子都成了外姓人,那程景浩还得哭着掉光了牙齿还得往内吞。 “也对先看看吧,我跟张春闰二十几年夫妻,男人太多都是没本心,管不住自己。我现在也心烦如乱,现在还好,等一个多月,那京城老张家又不知派什么人来服待他了,到时闹心了。” “有什么好闹心的,都是自己闹出来的。你不是说派人服待你们来着,就让人服待!”郭芙兰把那叶子卷成一小圈塞到嘴里吹了起来,一支动听的小曲悠长被她吹了起来,如春天里小鸟唱着动听的小曲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第126章 青云山里进白虎了!2 三人上到青云山半山腰的青皮石屋,郭芙兰便让贺珍二人留在屋里别外出,她要带只猫熟悉一下环境,晚一点带它过来认一下她们。 贺珍与柳嬷嬷被她说的话整懵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疑问还没有问出来,郭芙兰已推开门而去。 两人便在院子里拿出前几天在山林里摘的野菊花、金银花,阴干得差不多,挑了一些出来泡茶饮用,另外的用袋子装起来做枕头。这陈子张大人公事繁忙,总点着油灯忙到半夜才入睡,弄个菊花金银花枕头助眠。 安眠香用多了,对身体不好且越用越没什么效果,干脆靠外物好一点。 贺珍与柳嬷嬷才弄了四个,山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之声。 突如其来的虎叫声,仿佛把整座山吼得山动地摇一样传遍山半腰及山下一带,吓得两人圆目口呆,手里面装了一半的金银花掉得一地都是,尖叫着在屋内四处逃窜在地方躲避。 那虎颇有目的性地在山的四周带有震慑性吼叫,仿佛宣告着这一带的动物与人类此山已被它占山为王,若乱入山林都死。 山下在水田旱田里做秋收后积肥或再作农物的村民听见那虎叫声立马停下手上的活,脸色惊惶地跑到人集众多的地方。 有些吃了早饭上山砍柴的村民或打猎的猎人听见那虎带威慑的吼叫声,不清楚新进山老虎的情况下,纷纷扔下手里柴木或正要猎的猎物急跑冲下山。 在山脚一带游荡采摘野果子野菜的妇人幼儿听见虎叫也惊慌失措地跑回青云村里。 青云村里,村民都涌入了村中屋起得最高的村长家里,每人都脸色慌张地对着村长诉说着山上新进了老虎。 甚至有一位裤子湿淋淋浑身发抖的村民说上山打柴时看见了一只白色黑尾圈的长尾巴,把他吓得连扎好的柴与斧头都扔在山里冲下来了,跑慢一点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村里面其他村民一听,更加惊慌地围着村长,你一言我一语追问着村长拿主意。 村长梁仲山口里不禁发苦,这青云山常年累月出现的多为狼,好不容易山里面的狼平静了一个多月,村里面的人都壮着胆子上山打点过冬的柴与猎物补助一下家里,没成想却来了老虎,老虎比狼还要厉害。 村长梁仲山带着一部分年长的村民在楼顶上张望了青云山倘久,果真在山里看到一只白色黑色纵纹的王额大白虎在深山里四处穿梭,感觉到他们众人的视线,还张开血盆大口对他们愤怒地大吼一声,吓得一群快入土的村民瞬间缩回屋内,还有两个脚底打滑若不是其他人及时拉住早已摔下屋顶。 村长梁仲山僵硬地动着发抖的小脚,望着同样脸色苍白的老伴,强硬让自己镇定下来:“咳!大家镇定一下,听我说!听我说!” 屋内四处惊慌地踱步的村民眼光齐齐追定村长柳仲山,像找到了个定心柱一样,再次围着他作中心听他发话。 “我等一下上报官府,让官府帮忙治虎,另村里面要组织护卫队,日夜轮值防止老虎下山进村吃人。”村长柳仲山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大概方法。 之前青云山狼群泛溢,时不时在深夜时分入村偷鸡抓小孩子或落单的村民,当时逼于无奈也是上报官府来治理及在村头点火安排人轮值。 聚集村长家里的村民一听说要村里面人组织人员日夜轮值,盯梢老虎有没有下山,个个心里面打退堂鼓。 “村长,这是老虎可不是狼,我们家壮汉就是林子一人,还没娶妻呢,要是值班是一个呸,我们家不愿意,谁家爱去谁去。” “可以,你们家不愿意派人去就出钱,总不能享受着却不愿意出钱,村里面个个都这样子成什么话?” “什么?还要出钱?不行不行,咱们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是村长,你得把那事想法办解决。” “对对对,” “这青云山以前是官家的,但现在程赖皮买了去,当然是由他来负责。若是那老虎下山进村吃了人,那他可逃不了。赶紧找他出钱请人把山里的老虎给捉了。” 第127章 这是猫吗姑奶奶,快跑,再不跑命都没了! 这话在众多村民的耳儿一听,立马就有人应和。 “对对,这青云山年年都好端端的,就是他买了山后那青云山才这么多怪事出来。先是上山的人莫名其妙起红痘,再是摔断手胳膊之类的,好不容易狼少了可以消停点,这虎又来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现在也算是在衙门里有个正职的人,山都可以买得下来,那给些钱出来让村民给他在山底下守着村不是很正常吗?” “对,对。那老虎可不是狼,比狼狠多了。” “看他现在在建到房子,块块都是青石砖红绿瓦片,有些是有图案的陶瓷片,听那起屋子的小伙子说是要起两层。这可不得了,得花多少钱?” “对,他现在发财了可不能忘本,要不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人照应他,他能有今天?” “对,若是他不愿意出这个钱,我们就团结起来赶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出村。” 听着那些村民越说越过分,有些村民虽然眼红那程赖皮,但理智还是有的。有些明知不对也保持沉默,反正也不是他做出头鸟,有什么好处他等着捡就是。 “你们说得挺兴奋了,要做你们去做,别拉村里面的名义去,我们可不是土匪山贼,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似的,倒是忘记了前一段时间朱治通的事了,人还在牢里半死不活呢。” “村里面还有很多未娶妻未嫁人的男女,你们若这样子闹一闹,其他村里的或是镇上面的全知道我们村里面的事,那些男的娶到妻女的嫁得出去?你们现在见钱眼开心热乎,不顾后果!” 梁大娘看着那几个起哄的 村民实在气得不行,但是在这样的场合里,家里男的还没有发话女的就争着出声实在不太合适,用力地捏了一下同样黑着脸的村长柳仲山,示意别跟着犯傻。 “你们这些人,按你们这样的说法倒不如去银楼当铺去拿还不快点。你们要做你们去,我可拉不下这个脸子,谁喜欢谁去。到时出事了另怪我我这个做村长的没有事先说清楚来。”村长柳仲山严肃地说道。 “我先上报衙门出公告,至于村里面值班的护卫队,咱们得优先商讨好,程景浩那边我会出面跟他说,村里面一家出多少钱他就得出多少钱,一碗水两边端平。”村长想了一下,先把自己决定说清楚。 “那怎么行,那青云山现在是他的,虎是冲着那座山而来。”村里面还是有人不想掏自己的荷包。 “那你跟程赖皮说去,别拉上我们。村长,那钱大家该出多少我们家就出多少,不安排人看着村,我这觉睡不稳心不踏实。” “对,那程赖皮也只算是村中一员,人家镇上可有住宅,就算要出也只出一家钱。我可不愿意全家老少为了此事而没得安宁。” “真是缩头乌龟!没个男人样。”一个肥胖的女人还语言不息地在人群里面捏着鼻子酸语气说道。 “我说王春花,你这个女人在这里插什么嘴巴,你脑是不是有问题,脑子都长在肉上面。这大男人家的事,你在这插什么嘴?还纵勇大家做这事,你真是童子才家媳妇吗?臭事总有你一份是吧。”村长媳妇梁大娘毫不留情地把人群中的王春花揪了出来。 “当家的,你赶紧跟爹去把这事上报衙门,别因他们这些臭老鼠屎把事给拖了。”村长大儿媳妇低声的说道,紧紧地站在梁大娘身后。 村长与村里面部分人急冲冲地去到衙门上报青云山进虎一事,也找人通报了在衙门里任职的程景浩。 程景浩一听,立马整个人软瘫在地。这这这,这一早那婆娘、衙门夫人与柳嬷嬷都上山了呀。 这时他才想起郭芙兰说过的话,捉一只猫看家门口。 他姑奶奶,这是猫吗?分明是老虎来着,不行不行,他得赶紧上山找她去!不要连命都没了! 第128章 你,你真会来事! 程景浩一路上失魂地碰碰撞撞,在山脚下还遇上热心的村民拦阻。 山中已明显变黄的树木与还带着霜的草丛在程景浩眼里无比熟悉却又带有陌生的气息,平时闭着眼睛都可以走过的山路仿佛在对着他张牙舞爪扑过来。 树枝刮破了他的脸及衣服,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心跳声一直在耳边响动着,嘴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全然不知自己已怕得哭不成音。 也不知花了多长时间跑到了青皮石屋的门前,惊恐的双眼望四周并没有老虎爪的痕迹,程景浩吞了吞口水,用力地拍打着被里面反锁的大门:“有人在吗?开门,开门!” 程景浩在门外叫了许久,屋内才有人颤抖着问:“是,是,是程大老老爷子吗?” “对对,快点开门开门,现在外面没有老虎。”听到柳嬷嬷的声音,程景浩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急忙说道。 那木门才开了半个人缝,程景浩急不及待挤身进去,颤着手与柳嬷嬷把门关上。 “你怎么上山了?”柳嬷嬷望着他头上面的汗水与泪水,心中也估测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冲上山来的。 “我家的婆娘呢?”程景浩没有回柳嬷嬷的话,喘了一口气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见藏在内房的贺珍,并没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禁心头一紧连忙问两人。 “她说要出去一下,带猫巡一下山。那,那猫该不会是一直在叫的老虎吧?”贺珍捂住胸口惊慌地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程景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原地转了两圈,觉得这样待到天黑也不是办法,便在院子里找了把梯子爬上了青皮石屋的屋顶。 程景浩骑在屋顶脊柱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 许久,程景浩徜徉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仔细地在山上山下的树林中寻找郭芙兰的身影,心里面另一面却期望着那老虎别出现。 “吼!”山顶上再一次传来了虎叫声,吓得院内眺望的女人尖叫一声跑入屋内。 柳嬷嬷害怕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程大老爷,你快点下来,老虎要来了。” “我,我等一下,我等一下再下来。”程景浩压着心里的害怕,睁大双眼望着那传来虎叫的地方。 虎叫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动物在跑动,树丛里不断有小动物受到惊吓跑动。 有一只雪白色带有黑色竖纹的庞然大物在森林中快速跑动着,时不时向着某个方向发出威胁性吼叫。 望得程景浩心惊胆跳头皮发麻,那白虎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般,那双森林之王的大圆眼与他来了个正视。 吓得那程景浩双目圆睁,嘴巴惊恐得张得比平时都要大,那白虎还愤怒地对着他方向大吼一声,作势便要向着程景浩青皮石屋那边的方向跑去。 正当程景浩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淡黄色的瘦手从白虎头后伸了出来,对着那白虎的血盆大口就是一大嘴巴子。 被打蒙了的白虎嘴巴半张开在那里,双眼如荡春水般向身后望,望不着背上的人只得无奈地舔了舔它自己的长尾。 随着那白虎慢步走出树林,程景浩才看见那骑在白虎背上灰衣蓝碎花头巾的矮瘦女子。 他娘的,他娶了个什么媳妇回来?真来来事,他娘的吓死他了。 这时程景浩已不知道自己哭得体无完肤的貌样也同时影入郭芙兰的眼中。 他娘的!哭起来真难看,像个娘娘腔一样! 第129章 下次做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郭芙兰黑黝黝的大眼睛隔远远的对着同样以骑姿势的程景浩翻了个白眼,气得那程赖皮差点头晕过去。 “过去。”郭芙兰右脚轻力拍了一下白虎肚子,冷冷地吩咐道。 白虎刚低咕噜一声,那只瘦黄纤长的手对着那白色黑纹王字大圆脑子就是一脑瓜,被打得脑震动的白虎脚步顺着手力的方向迈了几个小步后才站稳。 看得程景浩脑瓜上的青筋一直在跳,这是在拍西瓜挑着来吗? 估计那白虎己被她骑着打了一个上午打习惯了,摇了摇眩晕的头听话地向青皮石屋走着猫步过去。 郭芙兰骑着白虎停在围墙外,她并不急着进去,抬头望着屋顶脊上的程景浩,表情标明得很清楚:屋顶上风景很好吗,还不下来? “这里的景色很漂亮,我得看多一会。”程景浩舌头打结地说道,“你这是从哪捉回来的老虎,若是把人吃了怎么办?” 可他心里想的是,你为喳不上天呢,老虎这么容易受人控制的吗?一不小心全家喂虎口。 “只要人不上山就没事,我会让它在我规定的范围内活动。今天主要让他熟悉一下你们,见到你们绕开走。”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我的姑奶奶,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还没生呢。这是老虎,大老虎!”还绕开走,能被她骑着走已颠覆了他的三观。 “是大老虎,就是看它还有点脑子,那命才留着,不然白虎皮也挺少见的!”郭芙兰笑着说道,身下的白虎如听明人语般庞大的身体颤了一下。 “先不说那老虎在山周边引起村民与衙门的恐慌,你现在怀着小孩子,月份小还有着本事骑着它。月份大了,走也走不利爽,那怎么办?”程景浩把心中所担心的事说出来。 “怎么办?若是这样就没留在的价值,杀了。”郭芙兰随手拿起一支箭头,也不用弓空手一甩,就把大半支箭飞入了青皮石屋的围墙中,还算坚硬的青石如同豆腐般被活生生蛰了个洞。 “噢~”那白虎双眼惊恐地倒退了一步。它曾在自己熟悉的虎山内见过背上的人类是怎么杀死同伴,也亲身感受过空中飞翔的滋味。 “噢~~噢”含着求饶讨好般意味的虎叫,这庞然大物白毛野兽居然卖起萌来,如雪白可爱的猫咪一样。还把双爪收起来,舔舔梅花掌擦起嘴巴脸,把自认为最可爱的一脸显示给背后的人看它是相当无害的,丝毫没有想过人骑到背后压根没看着它的行为。 喂喂喂,你是森林之王,一方的霸主,你现在的行为对得起自己的形象吗。 程景浩可没想到的是,这白虎已被郭芙兰打怕了,逃也逃过,被捉回来与那四只棕黄虎一样在山与山间被扔着强逼飞翔,后被她嫌弃勒令追寻着气味自动寻来青云山。这一个上午完全是被她骑着玩,一个脑光一个脑光地打,它也不敢反抗,它深知一个不对那四只棕黄黑斑的老虎就是它的下场。 “下来,让它嗅一下你的气味,我就把它赶上山。”郭芙兰觉得骑老虎骑了一个上午肚子也饿了,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我,我这不是下不来了。”从在衙门听到信息一直到爬上屋顶他都屏着一口劲,可见着她安然无事后那口气也随着泻走了。 “这出息!”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白虎背跳了下来,那白虎如家猫一般伏趴在地不动了,跟着她一起用眼瞄着屋顶上的人。 这这还是老虎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这么听话?呸呸呸!程景浩刚起念头就扬手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围墙外的一人一虎都以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双眼忍受不了往上翻了一点。 “哎,你,那有你这样说自家男人的。还有那衙门夫人与柳嬷嬷是普通人,可没你像水桶一样大的胆子,你这样子骑着老虎别说进屋,这虎在这叫一圈,不吓死才怪。” 第130章 那白虎不走,饭再香也吃不下 郭芙兰听言感觉自己确实考虑不周,想了一下便让白虎在屋外等候,一个跃身跳进院子里。 “下来。”郭芙兰仰头望着屋顶上与她对望的光头,确实不喜欢仰头对人说话的姿势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 “下不了。”程景浩觉得全身软乎乎的压根儿提不起劲,试了几次也提不了脚。 ........ 郭芙兰满脸黑线飞身上屋顶,提着他的衣领飞落地面,因身高差异程景浩的脚刮下了屋顶不少泥石,落到地面来了个狗屎趴。 程景浩闻着那特有的草香味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屋顶上下来了。 \"你会轻功?\"程景浩趴在地上不敢置信抬头望着郭芙兰,平时跟衙门里的捕快守卫吹牛,说过现实中真的存在一些人会飞擒去壁,他当时也半信半疑。 “不会。“郭芙兰想也不想回应道。 程景浩望着她脸色不好,熟知她性格的程景浩知道她饿了,一饿脾气特别臭。可是事情没有解决,那白虎引起了一大堆事,现还守在屋外想想都寝食难安。 “把外衣给我,我让它辨认一下气味。”郭芙兰伸手对他说道,程景浩听言把外衣脱 给她了。 “你只招了一只老虎?没有其它了吧?”程景浩趁着时间赶紧问道。 “目前来说只有这一只脑子灵活一点。”郭芙兰想了一下,若是有听话的野兽还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往后再见到也会捉回来是不?等一下,让我理清一下。”程景浩对她有点气急败坏,但但但若是那白虎对他们不造成威胁,不随便下山,那他是不是可以省一大笔钱,但所有的前提是那白虎是否真得能听话守在山上不下村。 “那你慢慢想清楚,边做菜边煮,饿了。”郭芙兰没理睬在院子里转圈圈的程景浩,走进房里面找贺珍与柳嬷嬷要些外衣鞋子之类。 刚听见虎叫离屋子不远,两人都缩到最里面的房间内颤抖着故没有见到夫妻俩在外好一会儿。 柳嬷嬷听见拍门的声音,开了个门缝见到是完好无损的郭芙兰,虽然很惊讶还是第一时间把她拉进房里把门给锁上。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这山里进了只大老虎,我,我以为它把你给吃了。”贺珍紧拉着郭芙兰瘦削的手说道,“还好,还好没事,我我们得想办法赶紧下山。” 郭芙兰见两人确实如程赖皮所说一下 ,吓得话也说得不利索了,确实自己有点思想不周。 “你们把外衣或是鞋子类给我一下,我拿出去外面给它辨认气味,往后它见着你们也不会攻击的。”郭芙兰想了一下对她们说道。 “你你还要出去。”两人倒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说话,只听到出去两字都退缩三步。 郭芙兰感觉在外面说服了一个人,再进来说服另外两个人,会杀死她自己很多脑细胞。便二话不说的拿了两人的外衣就往外走,贺珍怕她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便抱着她的手又哭又叫的,把郭芙兰弄得两个头都大了。 “看吧看吧,这才是正常女人的反应,好玩不玩捉个白虎回来看山。”忍受不了的程景浩拿着个锅铲过来在房门外说道。 “张夫人,你有小孩子别太激动,那白虎是她招回来的,都骑上一个上午连一根头发也没掉。你跟柳嬷嬷帮我给她说道说道,我拿她没办法。”那衙门夫人是京城人,见识与读书都比他多,那嘴皮功夫的肯定比他强,他若是把郭芙兰说火了就得挨揍。 房内害怕得眼泪鼻水都糊了一脸的两人,听言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矮又瘦小的蓝花头巾女子,连哭也顾不上了,一人以肥壮的身躯顶着房门,防止郭芙兰跑了,一人依然紧扯着她的手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 程景浩倘久才把一大桌子菜做好,满意地听着那房内的声音一直在说着,并没有听见自家婆娘的声音但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低头默言。 程景浩做菜时,时不时听着屋外的情况,心里面还是害怕那白虎真的会突然跳进来把他们给吃了。 其间白虎还真的听话一点动静也没有,搞到他以为它真的走了便拿个梯子爬上围墙看,与蹲守着围墙外的白虎又圆又大的虎眼望了个正着,白虎不爽地对他扯开嘴巴露出了雪白且尖锐的牙齿,吓得程景浩脚一软整个人滑下梯子,还好他把梯子放得好没倒。 可能经过一个上午的闹腾大伙都饿了,饭菜的香味止住她们对郭芙兰的教育打开房门,壮着胆走出来。 程景浩很满意地看着郭芙兰低着头跟着她们后面出来。 “那白虎走了没有?”柳嬷嬷压低声音问正在放碗筷的程景浩。 “没有,守在屋子外面。” “噢!”这话吓得柳嬷嬷差点想跑回房内,但细一想房内房外都差不多,若是那白虎想进来,早就撞门而入,便止住了脚步。 “你不是说那白虎听话,赶紧想办法别让它守在屋外,这样子咱们怎么安心吃饭?”贺珍拉住郭芙兰的手摇了摇,让她赶紧处理好。 “好!”已被两人说着脑袋实实的郭芙兰听言赶紧拿着手里的三件外衣提脚往外跑。 “拿把刀.....”程景浩见状不放心地说着,可被郭芙兰的一个眼光吓倒在原地,心虚地不敢说话。 第131章 未命名草稿 饭后,程景浩拿着梯子围着墙子看了一圈,不敢置信地看不见那白色庞然大物,那白虎真的听话走上山了? 他壮着胆开了大门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兴奋地跑回屋里,对屋里三人说道:“那白虎真的走了,没守在屋外,咱们赶紧下山。” 郭芙兰没好气地看着左手拿着一个斧头右手拿着一把菜刀的程景浩在她面前摆出左右开弓的姿势,还时不时往后望有没有白色庞然大物出现。 四人走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下得山,走得一个劲打困的郭芙兰终忍受不住,扯着程景浩后领的衣服也不顾她矮他高,拖着他就大步往下走。 “跟上跟上,我负责看后面有没有出现。”程景浩一点也不嫌弃被人拖着手,双手拿着菜刀斧头表情十足地往山路上备着。 贺珍与柳嬷嬷急步跟着郭芙兰左右,生怕一个不对,她便扔下她们就走了。 好不容易下了山,四人走在下山的大道上,那三人还是怕那大白虎突然间人某个地方冲出来。 “蹲守在青石屋门口,在哪里!”郭芙兰没好气地指着半山腰若隐若现的石屋,大门前正蹲着一只黑额大白老虎双爪托头眯着眼望着山下正走着奇怪姿态的他们。 “我的娘呀,它什么时候跑到哪,幸好我们走得快!”贺珍惊呼一声,用手梳摸着显怀的肚子急步走着,动作走得比扶她的柳嬷嬷灵活多了。 “它真的守望着我们屋门口不下山?”看着那庞然大物的白虎蹲守在青皮石屋门口,程景浩倒没有那么怕了,那斧头与菜刀都垂着手拿着,但视线还是隔三隔五地偷看一下。 郭芙兰无言地瞪了他一眼并不愿意回应他,她现在只想快点走回镇里,躺在舒服的床上一觉睡到吃晚饭时间。 就算那大白虎跑得多快,那半山腰跑下来也得花一刻钟,程景浩吁了一口气,真是吓不起。 一路平静,那青云山下一带水田旱地平时这个时辰就有人在地里忙活,今天倒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四人都没专心留意很快就走上了官道才被守在那里的青云村的村民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从山上下来的?青云山里突然来了只大白虎,你们能下到山倒是命大。”其中一人忍不住对着程景浩惊讶地说道。 “我,我知道,这不是赶紧回镇上去。”程景浩可不敢说出那只黑额大白虎是自家婆娘招来的,有点心虚地说道。 “程赖皮,村长组织了咱们日夜轮流看山,那组织的费用你可别忘记。”看守的村民马上补充说道,怕他去镇上了再把他叫回村里面就难了。 “这当然,一家该出多少钱我就出多少钱。”一说到钱,程景浩马上就来精神了,就算那青云山是他们家的又如何,他又不是长期住山上山下的对不对,村里面死了谁跟他可没半文钱的关系! 程景浩刚想跟那些守山的村民再说什么时,脑瓜一痛,不明地望着打他的郭芙兰,看着她不耐烦又带困意的眼睛,立马笑着对他们说道:“我等会回村里面再说,我先送我媳妇回去,这都被山上的大白虎吓得不行。” 这还不是你招来的大白虎事给惹来的麻烦,你还不耐烦等,也不看看晚点连官府的人都给招过来了,他真是劳苦命!程景浩虽然这样想着,但话可不敢说出来,若是把话说了出来惹得大伙都知道这大白虎是自家婆娘专门找来的,那麻烦就更大了。 第132章 白虎入山后续1 可是守山的村民中仍有一两个想扔着程景浩不让走,那脸上的表情满满地不信任。 这到程景浩不爽了,放在以前没钱没势的时候他就有可能看着村里面的人的鼻息做人,可现在不同了,自家的媳妇困得要死还跟着他们在这浪费时间。 当场毫不客气地对着拦他的两个人就是一人一脚,“你俩算什么东西,守山?呸!这里个位置看守,老虎进村把人吃了都不吃不上你们,吓唬谁呢!好脾气应和应和你,倒把自己摆上位了,我呸!” 程景浩的那两脚毫不留余力踢得两人倒在地上痛呼着,好一会儿才站得起来。 等那四人都走远了,其他村民才上前扶他们,那两人对着走远的程景浩一直骂骂咧咧的,那声音可随着程景浩越走得远越大声。其他村民听着,有的心情不爽的上前叫他们收俭一点。 “人家可真没说错,守这个位置,老虎进村也不经过我们这里。人家耳尖得很,你们再这样大声骂,若是连那份钱也不愿意出,那都怪你们,到时那份钱可别叫大家平分。” “你们俩也是的,那程赖皮现在是什么身份都分不清,活该被踢!你们蠢是你们的事,可别拉上大伙。” “还有,我早说守在这里不等用,守在这里跟没守有什么分别。你们没成家所以不担心。” 程景浩四人走远了,仍然听到身后那些村民吵闹之声,贺珍忍不住对程景浩说道:“光头小子,你是属于哪条村里面的人?” “嗯。”程景浩正想着什么事情,听闻她的问话立马应和着。 “你们村里面的人也挺有意思的。”说罢别有意味地继续问,“到你媳妇生小孩子时,是否在村里面生或在村里面找个婆子?” “张大人答应过我,到时京城那边派过来有经验的婆子给我用一下,我呢,镇上面与村里面都各找一个好的。第一次做父亲,什么也不懂,找多一两个有生孩子经验的婆子准没出错。”程景浩深怕那张大人没把京城婆子一事说给他夫人听,到时人来了不给他就误会大了,一听她这样子问道就赶紧提醒道。 “你这层倒是放肆,我家大人跟我说过,你夫人与我相差两个月,倒是不会冲突的。”贺珍笑着说道,“再说我带过来会看生孩子的婆子也有两个,我不会跟你争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找这么多的婆子,你对你夫人都是有心。” “那当然,女人生小孩子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呸呸呸,不说这个,她这怀可是三个,我不紧张哪里成。”程景浩把那个梦当成真的,每天睡觉都紧张得不行,生怕那臭婆娘又抽筋他却睡得死死不知道。 “才两个多月,那赵大夫不是说还没有诊得出来有几个吗?”贺珍被他的话弄笑了,这光头小子比怀着的那个还要紧张。 “一定是三个。”程景浩很肯定地说道,不会有错的。 “若是你生了三个,就会应了那些人所说的有可能是那贾家三将军抬胎,那你就不怕那三将军还是。。。” “当时我是他们老子,老子会教他们怎么做人,这还不是还有个更彪的吗?”程景浩一句话说得贺珍当场哑口无言,那他说得也对,那做母亲的更彪,连老虎都被她捉来当狗看山使。 程景浩送了她们回程郭府过,整个人就一个字而言“忙!”。 他先是去木材市场把现有的木材与粗竹子都讨价还价买了下来,并找上给他起屋子的壮汉商量好,明天一早把那木材粗竹子拉到青云山。 为什么不下午就拉过去?他可不想今天下午花钱买的东西,今天晚上就送到村里面人的袋子里去,无论是老虎还是人他都得盯着。 虽然那臭婆娘说那白虎不会随便下山,但他还是留意一下晚上。只因他一家子都住在镇上,怎么闹也闹不到他那里。 可是他就去木材市场转了一围回来,自家府里却来了十几号人来暂住。 原来青云山进虎了,村里面胆子小的很多人晚上都不敢留在村里,镇里村子很近干脆有亲威在镇上面的,都跑去镇上面去住一段时间观察观察。 程景浩黑着脸,留了村长夫人梁大娘与她的孙子外其他人都一律不收,哪里凉快就去哪里。 其他村民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不敢对他说什么,唯有再去别的地方看一下能不能将就过一个晚上。 站在外面没地方落脚的其他村民看见那些人都退了出来,本想着若是那程赖皮都收了他们,他们也跟着上前求情睡个地板或柴房挤一下子的,现在好大,大家都落实睡大街去。 第133章 白虎入山后续2 当晚程景浩如常的煮了一大桌子菜,那菜香味准时齐人来到饭厅,吓得那梁大娘与她孙子迟迟不敢下筷。 她们家与这程赖皮关系就是比村里面的人好那么一点,今晚能借宿全因家里面村长这老头子平时挺照应这小子的关系。就算村长家比村里面的人富裕一点,吃点肉也得一个月三四次或逢年过节。这小子挑战她们一来就煮上了一大菜子的菜,肉可比菜多,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桌面上另外的三个脸色如常地动起筷子来,梁大娘出过县城见过世面也不由得讶然。其中一显怀的孕妇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大户人家的气质,另一婆子虽然上桌子了但时不时为那孕女夹菜添汤。那程赖皮不是没什么亲戚的吗?这两人是否他媳妇的亲戚,但看相模一点儿也不像。 还有另外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光头小子有点熟眼,梁大娘不禁多看了两眼。身边的小孙子看着桌面上的人都动筷吃了起来,那饭菜的香味勾得他直吞口水,家里面就算过年也没有那么丰富,可奶奶就是按着他不让他动筷,便有点使小孩子脾气动来动去。 “我们只是暂住一下,你不用这么费心煮这么一大桌子菜。”梁大娘按压不住小孙子,但不问清楚她可食不下去,吃人手短这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这些年来她可骂这程赖皮好吃懒做多了去。 “我们平常都是做这么多菜,你们吃就是。”就算家里面多了两个人,他还是担心自家婆娘吃不饱,还是专门做多了两碟菜。 “对梁大娘,赶紧吃吧,菜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正捞着红烧肉汁吃着粗粮饭的马小强边吃着边露出雪白的牙齿对她说道。 “你,你,你是马小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梁大娘终于认出了脸前长高长肉不小的马小强,剃了个光头两个月时间没见变化可真大。 “奶奶,我吃肉肉。”村长的小孙子壮石哭着扭起计来,奶奶顾着跟人讲话,他可看着桌面上的菜都越来越少,都快被对面的瘦阿姨吃光了。 “好,好,好。”梁大娘怕小孙子在饭桌上闹腾起来,赶紧夹了两块炖得软乎乎的红烧肉放在他的饭碗上,自己也捞了点红烧肉的汤汁来送饭吃。 吃了几口粗粮饭的梁大娘惊讶地发现那饭跟平时在家吃的粗粮饭口感不对,拨开那饭一看,米饭里面居然夹了一大半是白米饭。那白米可珍贵了,种在水田里比麦子难伺候,村里面的人种了出来都拿去卖给米铺攒点钱,更别说是拿来吃。 “程侄子,你们家倒是舍得吃白米。”梁大娘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若是不说出来倒把她给憋坏了。 正忙着用汤匙加汤给自家婆的程景浩听着便随意地应她说道:“大娘吃就是了,吃完饭再说。” 柳嬷嬷见着拿起夫人装汤的碗接着程景浩后面匙了一碗,那光头小子给自家婆娘的汤碗挺上她们的三四碗,一碗下去汤就没了三分之一。今天煲的是七彩菌菇老鸡汤,火候够足,那鸡汤香味飘到老远,喝过他煲的汤的人都知道味道好极了。 就几句话的功夫,梁大娘从碗里抬起来想再夹点肉给孙子壮石时发现桌面上的菜都清光了,只留了那么一点的汁水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这,这,这么快菜就吃完了。一脸蒙的梁大娘望了桌面上的人一圈,那马小强还抱着红烧肉汁的粗粮饭吃着,另外两个明显主仆关系,孕妇还慢悠悠地吃着饭菜(柳嬷嬷早就用菜碟把菜每样夹起了一些),程赖皮还托着那大汤碗用扇子扇走那些热气,他自己那碗饭还跟开饭前一样丝毫没变。 梁大娘不可相信地望对面蓝色碎花头巾的瘦女子,她正拿着手纸擦嘴巴,眼巴巴地望着程景浩手里面的汤。 这程赖皮娶回来的媳妇真是个能吃的主。 饭后,梁大娘打算去厨房烧点热水给孙子擦一下手脚,面前的一幕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那程赖皮不单止烧一大桶水给自家婆娘,还亲自给她倒水洗衣服一条龙服务。就算她自家的儿子的媳妇对婆婆也做不到这层份上。 “他天天都这样子的吗?”梁大娘忍不住拉住拿着水出来倒的柳嬷嬷,柳嬷嬷见怪不怪地说道:“都这样子,疼他媳妇不得了。” 第134章 白虎入山后续3 第二天天色还灰沉沉的时候,程景浩就跟着郭芙兰上了青云山,从镇上到青云山的一路上并没见着所谓的守山村民,程景浩不禁嗤之以鼻。 程景浩再一次站在梯子上惊叹又羡慕地望着院外骑着白虎走远的碎花蓝头巾的女子,经过一晚反复兴奋思索的程景浩并没有那么怕白虎了,这白虎一来倒省了他不少的事。至少有个座骑给她,她不用走那么多路走得脚抽筋。 感觉不对,脚不抽筋了,那他是不是少了帮她按摩脚的机会? 程景浩甩了甩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大声地对自己说道:“干活了,尽量今天把活给做完。” 说着就提着从府里做好的一大包袋包子下山进村里,把暂住在他家起房子的壮汉都叫了起来,吩咐填饱了肚子就跟着他到青云山下干活。 茅草屋拆了重建了一半,程景浩这个大主客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合理,工钱起屋子前已爽快给了一半,等那屋子起好再付剩下的一半,三不隔五就在镇上买过来或把自己打猎回来的猎物给他们加餐。 但是昨晚突然加单让他们在青云山脚下插一圈围栏,一人一天一两银子,那一两银子都顶上他们两三个月的工钱了。 可是那青云山昨天进了只大白虎,那虎叫声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听得见,这一两银子易攒但也得有命使才行。所以大伙看着那程景浩一大清早提着一大袋着香味浓郁的肉包子吞口水也不敢上前搭话。 “哥,这青云山上新进了只白虎,你给的工钱十分公道,但是大家还是怕干活时会被老虎给吃了。”陈捕快媳妇的弟弟傅仪富红着脸站出来,不好意思地对程景浩解释道。 “没事,这个我明白。我刚刚从青云山上下来,那白虎我可看着跑了隔壁山去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跑回来青云山。要不这样子吧,你们若是在干活的期间被老虎吃了,我就赔你们一人一百两,可以白纸黑字写清,银两也是当天结清,怎么样?”程景浩整理了一下思路,拍着胸口对他们说道。 昨天中午,那白虎守在自家青石屋子外面,他与三个女的还不是在屋内安然吃着饭活着到今天早上。只要不出现他身面前,什么问题也没有。 十几个壮汉听程景浩的一番话,心思立马热起来你望我我望你。若是被老虎咬死有一百两,一百两他们干劳力活也不知干多少年才有。 傅仪富见着有戏,立马找来纸张写起契约书让程景浩与有意去青云山下围栏杆的人签名。有那么三四个不愿意的就留在茅草屋里继续建屋子,也不耽误干活攒钱。 程景浩也不计较那几个不愿意去山下围栏栅,把自己带来的一大袋肉包子都给这十六个大汉子分了。 当大伙都吃饱了肚子热闹着走出茅草屋往山下走去时,隔壁老王家肥肿的大儿媳妇李秀兰冲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着程景浩笑呵呵地抛着媚眼问道:“程大老爷这么早就过来了,听闻你那招人围山子,一人一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又如何?”程景浩见状打了个冷颤,被这女人恶心到了赶紧把头一侧往别的东西洗眼睛。 “我们家的四弟愿意去干那个活,他一人的活可挺两个人活,请他你一点也不亏。”李秀兰见有机会,赶紧推荐自家丈夫的四弟出去。 程景浩听言直皱起发眉头,这隔壁老王家老四自山上摔断了脚后不单脚拐了脑子还被烧得有点呆,平时已有点呆变得更木了,比以前更听家里面人说的话,应和别人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呜~呜,大嫂你怎么可以叫我男人去,那山上闹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让我们家的男人去死。”王老四媳妇赵盼男可怜巴巴的声音及时从人群后冲了进来。 “哟,我这哪里送他去死,我可听清楚了,这程大老爷说若被老虎给吃了,一人可赔一百两。四弟现在傻成这样子,就算被老虎给吃了,对于一百两来说一点也不亏,我这么说话还不是为了大家子好,四弟妹你怎么这样子说话。”李秀兰听着那赵盼男哭哭啼啼地指责她就立马不愿意了,尖着声音说道。 “你这扫把星,净说不吉利的话,我今天撕烂你的嘴巴。”隔壁老王家的王老婆子瘦矮的个子动作快速的穿过人群,一把扯着那四儿媳赵盼男的头发,干涸又黑的手二话不说地就对着她的脸就是两巴掌,痛得那赵盼男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头发痛嚎。 程景浩觉得自己一大清早就倒了三辈子霉,站在这里听这三个女人骂大街的行为辣眼睛得不行。 “我这里不招人,兄弟走。”程景浩黑着脸,招呼着身后的其他人绕过这三个女人过去山脚。 “啊啊,程大老爷子,我们四弟真的做得来,请我们家的四弟。”李秀兰见状连忙横着身体去拦,以自己觉得娇滴滴地声音对着那程景浩说道。 “滚开一点,大伙可看着这女人,青云村的王童生夫人当村拦汉子,那王童生可在自家门口里看着呢,等一下这肥婆勾引不行就说我摸你,要不就推那四弟媳妇过来说我与她有私情,再不是就更绝了说我打她们的王老婆子。你们可让着点,大伙出来看哦,都出来看,娘的,老王家又出新花样。” 那李秀兰不拦程景浩还好,一拦程景浩火马上就来了,他是谁,他可是全村全镇出名的程赖皮,这闭着眼睛都可以预知后面流程的人哪会着她们的道。娘的,派个肥得恶心叭啦的人还抛媚眼,他觉得他的心灵极度受到了污染。 跟着程景浩一起的十三个壮汉立马亮出身上面的肌肉狠瞪着面前想跟他们抢活的肥女人,场面一度吓得那李秀兰不知道是看那肌肉移不开眼睛,嘴里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王老婆子扯着那赵盼男的头发,也吓着愣在哪时不知如何是她。 程景浩冷哼一声,对着隔壁老王家的门口说道:“王童生还不快把你家老娘、媳妇、弟媳领回去。” 隔着门缝看着那一大群的壮汉吓得那王童生脚跟生软,心里不禁气那肥婆娘没本事,听着别人就差指名道姓硬撑着大喊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程老弟别见怪,赶开她们就是。哎呦,我这肚子,一大早就不舒服,程老弟,不好意思,我这这失倍了。” 说着脸都没有漏一下,隔壁老王家那开着的大门里传来急步跑走的声音。那王老太婆没想到自已的大儿子真的扔下她们三个女人就走了,望着四周开门走出来看情况的村民,感觉守卫了五十多的老脸子都被丢光了。 “看什么看,我,我们这是问程大老爷子还招不招人而已。程大老爷子,不好意思,我们话让你误解了,还有你,若是那程大老爷子不肯招老四做活,你这两天的饭也别想吃了。”那王老婆子说着扬手对着那赵盼男的脸又是一巴掌子,心里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才让老四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生不出儿子出来还拉着她没脸。 “娘,那白虎会吃了咱家的男人,他也是你儿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赵盼男捂住那红肿不已的脸,如梨花带雨般的脸伤心不已地盯着王老婆子看。 “咱们走,跟这些傻娘们说话会影响脑子,若是能天黑前把活干好了,我请大家去镇上酒楼大吃一顿。”程景浩厌恶地看着这三个女没完没了浪费他的时间,要明白他是前提跟自家婆娘谈好带那白虎去别的山头玩一下再回来。 众人便听着程景浩的吩咐急步往山下走去,谁给钱谁就是老板,插围栏比起屋子重活轻松多了,确实用不着这么多人,若是村里面来几个跟他们争活做,那到嘴巴里面的钱都没了谁受得了。 听着声响出门的村民看着那十几号大汉子从程赖皮家浩浩荡荡地出发,穿过水稻田麦田直往那青云山脚走去。 “那些人不要命了吗?那青云山进了只白虎,搞那么大动静也不怕那白虎下山把他们给吃了。” “人家可没傻,刚老王家跟程赖皮扯起来,那程赖皮出一天一两银子让他们围着山脚插围栏,若是人被老虎吃了赔一百两一个人。” “哗,那程赖皮真大手笔,你说若是让咱们家傻子上山被老虎吃了,那他会不会赔一百两给咱们。” “你脑子是不是傻了,程赖皮精得很,只跟给他干活的人签契约。没看见那老王家的碰了一鼻子灰。” 第135章 孕妇的男人焦虑症发作 自那天青云山都被安然围上木柱粗竹子的围栏后,程景浩还专门去衙门跑了一趟,亲手在登山地大路上的新门上贴上师爷替张大人写衙门公告。 “此山有白虎,请勿登山,后果自负,青云衙门示!”因不清楚新进青云山的白虎是从哪个镇或县跑过来的,目前来说还没出现在山上或进村吃人的现象,所以衙门并没有出奖金奖赏猎人或壮汉去屠虎。 张大人外出足足十五天,程景浩就滋润了十五天,要知道衙门大人外出公干,不要紧的事就师爷处理,要紧的事或行刑问犯的事都得等他回来再下判决,衙门士兵与捕快平时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而他跟潘老头子就是最自在,上不上班都没人管。 这十五天期间,郭芙兰还是老样子天天上山中午回,贺珍柳嬷嬷自那天事后也不愿意跟着上山了宁愿在程郭府里呆着,程景浩需怕老虎但终归自己说不服自家婆娘与放不下那个心,捂着那心肝儿天天上山去给她做午饭。 一连上山十来天,那白虎也曾经出现过他面前几次,看他的眼光就像看一只小蚂蚁一样轻蔑,倒是没对他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山上得多了,对着那白虎也没有起初那么脚软尿急不敢动,到现在脸色如常四肢僵强等白虎走远。 随着白虎的来临,郭芙兰每天猎到的猎物也日渐增多,这一虎一人并没有一个劲地在青云山一个地点猎动物,今天这个山头,明天就跑到另外一个山头去。 那吃不完的猎物,程景浩就剥了皮,各式各样地腌着来晒,那青石屋里天天都晒着一院子的各种腌肉,有时院子里放不下,就晾在屋前的斜坡的那块大石头上。 程景浩也不怕有人上山来偷,这青云山进了只大白虎一事附近一带的村民都知道,是个傻的也不会冒然上山来。 就这半个月的时间,郭芙兰的肚子就终于显怀了,隔两三天就看得出来比之前大了些,饭量也随之而增大。 而郭芙兰很明显是属于只长肚子身体其他部位都不长肉的类型,四肢依然纤瘦比那皮包骨好那么一点,差不多三个月的肚子追上贺珍五个月的肚子。 如常三四天过来义诊一次脉的赵大夫才确诊了郭芙兰是怀了多胎 至于两个还是三个他医术有限号脉不出来,且若用他平时对待拿不准的病人那一套并不敢用在这孕妇身上,好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仿佛把他心底里面的事都看得一清两楚。 程景浩得意地逢人就说,他媳妇这一胎怀的是三个儿子,一胎追三比同龄已结婚生小孩的村民都厉害。 可听这些话的人都不太应和他,心里面嘀咕着现在月份还小,怀三个的女人在这里确实 是少见,说不准全部都是女儿。 程景浩虽嘴上开心向外说着自己媳妇这胎是三个儿子,心里面还是有点稀罕梦里并不是真的,有一个或两个是女儿该多好。 可随着郭芙兰的肚子越见越大,她倒是好吃好睡并没有要求太多,程景浩倒感觉怀上的人是他,天天焦急得如同烧锅上的蚂蚁一样盼着张大人回来。 为什么盼张大人回来?他可是答应了程景浩出钱安排他一个京城出名帮生小孩子的婆子,那怀多胎的女人一般可比十月怀胎的女人早生一两个月,更甚者早产夭折的都有。 早餐晚餐,见着那衙门夫人就问张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写书上北京安排那婆子下来没有,若是写了那婆子大概什么时候到这青云镇?问了那贺珍见着他就跑,现基本程景浩在府里的时候,贺珍都会呆在房里等柳嬷嬷去厨房拿吃的进房给她。 她哪知道张春闰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是个女的一天到晚想着她男人,她还觉得正常,但却是个大男人,想想都觉得怪怪的。好光头小子的焦虑伟染到她了,她现在整天在想着那张春闰该不会在外面找了个外室不舍得回来吧! 第136章 张春闰,咱们把隔壁霍家镖局给买下来。 张大人在他的夫人贺珍与他的下属热烈的盼望中,终于在第十五天的傍晚赶了回来。 望着风尘仆仆及脸明显黄瘦了的张大人,贺珍就忍不住拿起手帕,眼泪大滴大滴地滴下来。两人二十多年夫妻还真的第一次隔这么长时间没见面。 “这是怎么了,我安然回来,你还给我哭上了。别人说怀孕的女人特别多愁善感,你第一胎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哭过,倒是这一胎,你倒算是下大雨一样。”贺珍这一哭倒把张大人吓得有点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这样子说话?只是看你一下子瘦了这么多,那外面的事肯定是操劳万分,我想想就这里疼。”贺珍有点心虚地说道,她在府里好吃好睡,闲的时候就低声臭骂张春闰这个坏蛋若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就怎么样怎么样。 “哈哈哈,都怪那光头小子把我胃口养刁了,一路上美 食不断,就是吃了味道不习惯才瘦下来。”张大人笑呵呵地说道,“你也别太靠近我,我这会脏的自己也不敢照镜子,我待会洗个澡再来摸摸咱们儿子有没有想我。” “幸好你这个时间段回来,不然你连桶热澡水也泡不上。现在那光头小子急上毛,比我还心急盼着你回来。”贺珍吩咐柳嬷嬷去天井打水烧水,自己帮他脱掉外衣,倒了两杯刚泡上的红枣茶。 “那小子突然这么想我?我没想到我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他算计的?”张大人坐下,拿杯茶看着那热气习惯性地吹了一下。 “还不是你答应了他,派一个京城宫里专门生小孩子的婆子给他,之前我们都笑话他执意认为自己的媳妇这一胎会生三个,这个月赵大夫给他媳妇确诊真的是一孕多胎。这不急盼着你回来,把那京城来的婆子赶紧安排过来。”贺珍想想也觉得很神奇,这年代很少有双生子或是三生子。 “急什么急,我早写了家书回京城让家里年前得把人安排过来。女人怀孕又不是一下子就马上生出来,也得怀九个月或十个月。不过真的没想成给那小子说中,不过是不是三个儿子还得等孩子生了下来才知道。” “你答应别人的事,可别半路出夭娥子。你们老张府做事不地道,你也别忘记我们女儿当时出世的情形,到生的那天,接生的婆子没有一个派得上场,要么是拉肚子要么被你娘拉去问话,算了事过去了再说也没用。那光头小子也没一头牛吊死你这,在村里面在镇上都各找了一个婆子。”贺珍对于张大人从京城请来的婆子不太抱有希望,幸好她自己专门把有经验的何嬷嬷柳嬷嬷从京城那边带过来。 “对了,咱们的新住府你找得怎么样了?”贺珍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自己的肚子都显怀了,没可能在程郭府里住到生才搬走。 一个月一万两开支追得上他们夫妻俩在京城的一个月的开支。 “有是有几个选中的地方但是我去过,不太喜欢。” “你不是说霍家镖局的大当家犯了事,那镖局被封了不久官府会拿出来卖吗?”贺珍扯着他的衣袖,紧张地说道,“张春闰,咱们倒不如把那霍家镖局买下来,把这两的围墙给打个门或打通了,那咱们不就可以时不时过来聊一下天,我在府里也可以不用那么闷。” 张大人梳着他的长胡子,惊讶地望了贺珍一眼:“没想到夫人这一回倒是聪明了。” 那郭芙兰不知道走了什么直道,她花了两天一夜的路程他跟属下骑着快马走了十五天才回到镇上。 幸好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刚好,及时救下了下山的两人,另外一个不知道是否在森林中再次受到了攻击已无法挽回。他把那两人都安置在衙门后府里就是他之前住的地方。 第137章 大人,那京城婆 子我不要了,折成银两可以吗? 张大人在程郭府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得差不多,程景浩 也从衙门那里回来。 一进府里就见着那倘久没见的张大人在院子里竹茶台泡茶喝,立马跑着把手上的菜放进厨房里洗把手笑嘻嘻地对着他问候:“张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出去这么多天,我简直就是盼星星盼月亮那样盼你。” 张大人从自家夫人口里得知,他急着问自家京城宫里来的婆子,便故意卖起关子装作不知道地问道:“到底何事能让你如此着急想我回来。” “盼你的钱两什么时候可以再一次结给我?”程景浩出口地第一句差点梗得那张大人说不出话来。 “你就问我这个?” “对呀!哦还有 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说会把京城宫里请来的婆子给我用的吗?” “嗯。”终于回到正常问题上了,回来第一时间就问他要钱,这小子真不会做人。张大人一想到钱又得问自家夫人,他的 胃就 开始痛起来,觉得把隔壁镖局马上买下来装饰好搬进去才行。 “你出外那十几天,我想了十几个晚上,我决定这婆子我 还是不要了,你能不能折合成银两给我?”程景浩毫不犹豫的话再一次梗得那张大人的如被鱼骨梗在喉咙里,这小子怎么说话都不符合逻辑。 “为什么突然间说不要这婆子了,你之前不是很稀罕的吗?”张大人真的搞不明白这光头小子的思路,走得不是常人路线。 “京城宫里给人生小孩的婆子,第一个是接生小孩子的数量肯定没有村里镇上的人多,第二是接生的都是达官贵人或是富贵人家,动不动就等着要打赏钱才好办事,第三就是宫里面阴事实在太多了或是低身过来帮安排生小孩子达不到满意下暗手,那我该怎么办?”程景浩越说越激动,那光亮的都被他摸得发亮发亮的。 “你不要那京城来的接生婆子就不要,为什么还得折成银子?你好意思吗?” 程景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张大人说道:“我就是怕拂了张大人的好意,所以才说折成银两就给我就好。大人该不会是答应我的事想反口吧?” 程景浩说完便觉得自己有点渴,一手接过他手中的茶水想一口喝光,可快碰到嘴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可是张大人喝过的立马放回张大人脸前,自己另新拿起杯子倒一杯茶水。 “你,你这是嫌弃我?”张大人有点生气的看着自己的茶杯被拿起又被放下。 “没有,只是想大人出去与别的地方官员交流十五天,不知道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碰过什么,所以还是分开好一点。”什么地方官员交流,青楼妓院里喝花酒吹牛皮是真的。程景浩一脸不相信,这些年来的衙门大人私底下风流事他知得多了去,每次都守在酒席外面听小曲捡漏。 “你,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跟你说话简直是浪费我的口水,太气人了。”气得那张大人拿着脸前那一杯茶一饮直下。 “那银两?” “饭后给你,行了吧?”张大人对着他那无赖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行行行,我马上去做饭,马上做。对了,大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程景浩得到准信后站起来,打算去厨房做菜可又倒回来问道。 “怎么还怕我赖帐不给钱?还是突然觉得银两不香了?”张大人倒着茶水,被他倒回来问的话皱起了眉头。 “张大人财大腰粗哪会欠小人的帐。只是觉得张大人一直住在这里,那外头的人真是以为我的府里真的会旺子旺孙,看外面贾老太爷的神龛香火旺到院子里一天到晚都是烧香味。这样子让我家婆娘怎么安胎养胎。”银两谁也不会厌多,但是自已住的家却一直这样子被人踮记不好,且又不是酒楼,出得起价格就得给人住是不是? “你,你,好,下个月中旬我们会搬走。”张大人被他气得不知道怎么说好。 第138章 大人,这事若是成功,能否折成现银给我? 当天晚上,程景浩笑容满面地坐在木板上数着是手里热乎乎的银票。数了几遍数量没有错后才双手上交给郭芙兰,她看了他一眼,那双大黑眼望着他就像问他不数了吗。 “不数了,哈。婆娘,我们现在存不了少钱,存在银楼利息不高,你说咱们要不要计划买点土地收租或是再买个山头。”程景浩搓着手,他的荷包里从来没有超过一两银子,现在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我对这方面不太懂。”郭芙兰舒服地躺在床上,用手摇了摇纱帐“帮我揉揉手脚。” “好。”程景浩一听,立马打了个跟斗,搓着手一脸猥笑地望着郭芙兰想着怎么下手,那双又大又黑的大眼睛一瞪,程景浩立马收起笑容,用力适当地帮她揉起腿来。 “你说咱们赶明儿房里起个连在外面烧火的火炕床,大冬天超级暖和。若是不起,在房内点个碳盘也可以,那碳烧起来的味不好闻,不是我不舍得买那金丝煤,那金丝煤不好买且老是断货,其他次一点的煤烧起来的味刺鼻子。”程景浩一脸享受地感觉着手下的触感,这婆娘手脚终于长点肉了。 “嗯。”郭芙兰拉过簿被盖在肚子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程景浩望着在被中很显眼凸出的肚子,忍不住轻手在上面摸了摸,想到梦里面打倒的三个小子,不禁笑着低声地对它警告道:“在里头可乖乖听话,不听话等你们出来,你娘收拾你。” “才几个月,这么快就会想到他调皮。帮我揉一下脚趾跟脚踝。”郭芙兰动了动脚吩咐道。 程景浩揉着那淡黄有力的秀脚,皮肤虽说不上嫩滑但让人有种越摸越上头的感觉,那白里透红的脚趾甲可爱到爆。 “你要是把鼻血滴到我身上,你明天就不用起来了。”郭芙兰闭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程景浩一听,立马用手捂住鼻子。 嗯?没有流鼻血!那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草香味,就像会动一样直上脑海,鼻子一热两条热乎的小河正流淌着出声。 “嗯哪啊!”程景浩捂着鼻子仰起头冲出房外。 “楞头青!”郭芙兰微睁眼睛看着开门慌张而去的身影,不忍笑着说道。 第二天阳光明媚,自被张大人嫌弃牛饮水浪费茶叶的程景浩提着一大壶自制冰糖菊花茶,如常般迈大步张扬地走到张大人办公的室里。 堆积了十五天公务的张大人正忙得满头大汗翻看分类处理,那此琐事师爷已处理好的公文也堆放在一边等手头上要急的处理好了再看。 察觉到外面投来的眼光,张大人抬头正好看见迈着八字腿提着个大茶壶的光头小子走进来,感觉自己忙了一个上午的头更大了。 自回来后,跟这小子聊一次就被他梗一次,捂住脸头痛地问他:“你就这么闲没事干?”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勤劳的小蜜蜂,我的工作还不是你安排下来。”程景浩也不用张大人招呼,自觉性十足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你 ,你,改明儿把你调到外勤巡卫那里。”张大人想想这个家伙说得也对,罚犯人用刑,才用得上这家伙的职位。 “那发月银的时候是不是给我双份?”程景浩掏出怀里面的东西,听闻他这样说立马兴奋地抬起头问他。 这一问再一次把低头忙着的张大人梗心了,立定心水不想再答理这小子。 程景浩兴高采烈地盯着案上面低头忙于公事的张大人,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抬头回应他,心知无望便继续整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自那天差不多通宵在府里翻出的东西,他在府里掏出来看一次便被婆娘打一次。在村里在牢里翻出来看,他又怕被人看见抢自己好不容易掏来的宝贝。正在好了,张大人回来,在他处理衙门事务的地方总没人打扰。 “周元二年正月十五,雾都县知府楚~楚启元受黄金百两,官府各要领士兵人数地点图样与异人交易;周元三年季春二十,京城右待郎周巡尊与异国书信往来,朝事要~后面的是什么字什么附内?”程景浩读着一张大字信,上面的字比他的字还要难看,边读着边搔着头。 “应该不是武功秘籍,没用。”说着便把那一叠同一个地方掏出来的东西扔到一边,打开另外一袋东西里面的书信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账本又是什么东西?军响一百担,军衣~” 手里面的东西程景浩还没有看懂,猛地被旁边一人抽走,程景浩愣然地想抢回,见刚还坐在案上面的张大人一脸严肃地瞪着手上类似帐本的东西,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自觉性不出声继续翻自已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武功秘籍。 “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找来的?”张大人黑着脸把手上的账本收起来,走过去翻了翻程景浩带过来的那一堆东西,居然都是敌国与自国官员通信的书信、军部内部账本与当年上交朝庭的账本。 “我现在住的府里找出来的,这可找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程景浩不明所以望着张大人,“那贾府可是出了三代将军,我想那贾大爷死得突然,那三将军自小在府里面长大,肯定藏有银票武功秘籍之类。” “这么大个贾府居然一毛不拨,这么大堆东西里面没一张是银票。”程景浩有点可惜地叹气,拿着一本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上面因长年累月而自带着特别的香气,“我可连茅房的砖头都敲了一遍,翻出来的是什么鬼,太师梁柱鸿启?” 张大人听言睁大眼睛一手抢过,更是把他带来的那一堆东西收了起来,四周张望一遍,便想走去室外把窗门关起来。 “大人,有事低声直说就是。小的只知道关门说事,必有大事,小人能懂其他人定是也懂,那何必张大旗鼓?”程景浩见自己带过来书信类的东西都被张大人又慌张又气愤地收起来,那必是影响极大的事情。 张大人听言便停下走去关门的动作,惊讶地用力打了程景浩的光头一下笑说道:“你这小子,看着脑袋不灵活的样子净懂得一些歪理。” “大人,你倒帮我看一下里到底有没有武功秘籍?若是没有,那这些东西到底值不值钱?”程景浩毫不胆怯地问道。 张大人四处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对程景浩说道:“贾家三将军是自小出大钱去拜师学艺,你真的以为像传言一样他们是找到武功秘籍自学成材?人家都是出自自身的努力,哪有一学便成材的。” “那么说,我找了一个晚上净找一些无用的东西?”程景浩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已为了这一堆东西被自家婆娘追着打了几次,虽然又痛又过瘾,但想想这里面写着又是什么太师又是军响之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那这些东西是不是我若是放在大众之下会招来杀身之祸。”程景浩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反问起张大人起来。 “你终于醒悟了一回,这些东西你有没有在其他人脸亮过出来?” “你家夫人、柳嬷嬷、我家婆娘还有马小强,当时我翻找的时候她们见过,但并没有打开来看。后面婆娘嫌那气味大,不让我在府里打开来看,便等到今天到这里来才打开来 看。”程景浩硬梆梆地回想说道,“我想着这里头有武功秘籍或银票之类的东西,所以不敢在衙门其他地方打开来看。” “真是被你这个楞头青翻个正着,好吧这些东西交给我处理,你今天当像平常一样喝杯茶水,哪里凉快滚哪里去。”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程景浩一眼,便把那一叠东西塞到怀里面,直把自己的怀里塞得满满的。 这一下子到张大人不解了,刚那光头小子带过来的时候可没发觉他怀里可塞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到他时却塞得涨涨的?张大人满脸黑线不愿意相信自己被这家伙养肥了的事实。 “真的,我就知道张大人最可靠最可亲的老男人!”程景浩如被抛下了包袱一样,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开心地拍打着张大人的膊头。 “那小的忙去,不阻张大人公干。还有的事,若这些书信往后能帮大人立上大功的话,那小人.....”有好处不收那确实是对不起自己,程景浩如实的把心底里面的话说出来。 “放心,若是往后真是可以立功,我定会上报....”张大人话还没有说完,程景浩就伸手打断他的话。 “这不用上报,我的官职也做不大,我现在对自己的官职很满意思不想变动。大人直接折成现银给我就成。” 张大人再一次被他的话成功梗到哑口无言,倘久见那小子真的头也不回飞跑走远了,才笑着摇了摇头叹息说道:“男人志在四方,这光头小子翻找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书信如何重要,故意等我回来逗着我玩?” 说罢找了个大盒子装了好些名贵的茶叶笔墨,托在肚子上面的位置,盖子也不盖大张旗鼓地往后院子走去。 一路走过的官兵待卫见到他纷纷敬礼,张大人也一律笑呵呵地说道:“去县里跟其他官员交流,可收了不少名贵茶叶墨宝,我得把它收起来才行。”说着也不忘心情彼好地笑着介绍给他们看,大伙都应和着。 张大人从衙门一直边走边说着走到衙门与后院交界的书房,见带回来公子的待从张扬地站在书房门前守卫着,而牛小四脸色不太好地站在远处走廊底下等候着安排。 “我不是安排你服侍公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张大人走到梁下,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 “小的听从大人安排候在公子身边,但是他的侍从怕小的对公子有不良之心老对小的挑三选四,更是让小的呆在这里,让跟来的两个女子在书房内服侍公子书墨。”牛小四嘟着嘴巴委屈地对着自家大人说道,青天白云下三人关门关窗在大人书房里做着不可见人之事,清水可照他现在幼小的心灵受了多大的打击。 张大人听言皱起眉头抬头望了自已被关起门窗的书房一眼,一鼓子怒火在肚子里燃烧着。 “你先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回。” 牛小四听言,低头偷看了自家大人那气红的脸皮,低声地“嗯”,心里面想着那他这会儿到底用不用通知厨房烧点热水过来。 那侍从远远的看见张大人一脸子怒火大步走过来,心想定是那小奴才对他说了什么坏话。心怕这地方小官这会会坏了自家王爷的好事,便仰起头来在院子里拦住了张大人的去路。 “张大人留步,咱家公子在房内有要事忙着,这会没空招呼大人。”那中年男子丝毫不避忌张大人的身份及该其的地盘,口气带点不屑地对他说道。 直听得张大人皱起了眉头,这人跟在公子身边,他自以为是公子重要的部下或是朝中有力的臣子,没想成一路下来擅自接立两位不明来路的女子后又以忠人仆人自居让他安排的护卫侍从退居三尺以外。 现又擅自安排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在关起门窗的书房中相处,这人该说是奸细还是居心不良。 张大人脸色不善地一手推开他,厉声对着书房说道:“王六公子,本大人拿了些好茶好笔好黑送过给你。这大晴天的,又是拦仆又是关起门窗,这是不舒服还是何事?若是不舒服那本大人明早再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说话,吓!”那中年男子见到这地方官员如此没礼貌,便气势汹汹对张大人吼道。 张大人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退妥,反手对着他的脸孔就是一拳头。 “跟你说话影响我身份。”说着便朝着他的脸又是一拳头,那中年男子瞬间被打得满脸鼻血狼狈地倒在地上。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部下。”那中年男子痛呼着,张大那嘴巴对着张大人仍然怒骂道。 却是迎来肚子的一脚又一脚,张大人微笑着说道:“对你好言几句,觉得自己做上仙一样,我在京城行霸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在我地盘里还对我使脸色是吧!” “我,我告诉我们公子,你别想在这地盆继续做官。” 第139章 谁给你脸这样子跟老子说话 张大人朝着那人迎脸就是一脚又一脚,脚下丝毫不留情,手里稳当地拿着那盒东西“身无官职敢这样子跟老子说话,说他年轻又不年轻说他老又过气。无论嘴上功夫还是手上功夫没一样可行,他真的是你贴身护卫长?” “啪,啪,啪!”不知何时被打开的书房窗子里传出拍手掌之声。 “别把人打坏了,我可不好跟娘交侍。”窗内带有儒人气息的男子笑拍着手掌叫好。 那中年男子听见里头的声音,也不管那男子拍手叫好,痛叫着爬向他求救,没想自家公子送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吓得连叫也不敢叫缩在一旁。 “自小你的脾气比我还要差劲,仗着年纪小老是在老师背后说我的坏话来着。今儿到底怎么会让这类人跟在身边?”张大人拿着那盒子,脚像粘到了脏东西一样在地面上跺了跺脚才走进书房。 书房门已被两个女子打开,两人站在房内见着张大人拿着盒子进来十分乖巧地向他行礼,有一人并十分热情地笑着伸手帮他拿东西。 张大人见两人衣着完好,书房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心里想这小子还有点定力没在他这里乱来。 见那女子穿着纤簿的纱裙露出雪白如脂的双手来接他手上的东西,张大人脸色冰冷地避开说道:“你们都出去,我有事跟公子谈。” 那女子脸上艳丽春光的笑容一僵,不自然地收回双手。两人听闻都让她们出去,动作上并没有听从张大人的意思 ,眼神带点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站在窗前的公子。 “出去。还有你,一起给我站在那仆从的位置去。”那公子转身对着窗外房内的三人说道。 两个女子听言委屈地掏出纱巾擦着眼泪急步走出去,那在空中划过轻扬的纱裙带着浓郁的花香味从张大人身边拂过,闻得那张大人也跟着很大的一声“呕~”。 这一声虽然没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呕吐出来,但足以让走出书房内的两人脸色漆黑深受打击,那楚楚可怜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被他的行为逗笑了,走过去拍了张大人的膊头一下“真有你的,还是这么怕其他女人近身?” 张大人扫视了四周一眼,书房内确实只剩下两人,便一手托着盒子一手拂了拂残留在空气中的香气,“家中有位醋坛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回去被闻到身上的香气可不得了。” 说着便把书房里面的窗户都全打开,望着窗外五十米外的走廊下四人一条线地站着,那牛小四对他笑着偷偷地使了一下手势。 大概意思是大人,他会看着他们三人。 “我这里收藏了一些茶叶、笔墨,这会你有空就帮我过一下眼看一下。”张大人对那公子使了个眼色,提着那盒子走到里头的书案上,把盒子里的东西子放了一桌面。 那公子不解地坐在案上,案上都是一些普通得不行的茶叶笔墨砚。 “我夫人跟我这么多年才怀上第二胎,我当然稀罕来着,等一下回去我可真的要去洗个澡,决不能被她闻到而动了胎气。”那空盒子张大人还是拿在胸前挡着,一手便在怀里掏出一叠子东西放在公子的腿上,接着那空盒子放在公子的脸前。 “我现在住在昔日贾府上,听闻这里的风水大师说,那地方求子风水特好。我和我家的夫人一住进去,两人的脸 色都滋润了很多。”张大人笑盈盈地说道,那声音传到书房外,那被打得脸都青肿不已的中年男子脸色轻蔑地笑着。 “居然有这么好的地方,你也不让我在那住一下。”那公子打开那一叠东西一看,气得圆睁双眼不可置信地回望张大人,那光亮的额头上条条青筋突现,咬着牙筋声音笑着回道。 “那可是一千两一天,都快住上两个月了,太辣手了,现打 算买下隔壁的镖局来住,所以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让我的下属服侍你,若是有不周你出声就是。”张大人笑着把那公子手中底下那用油纸包 着的书信抽出来,放在最上面让他自个儿打开来看。 “还有这两个从大漠来的女子,穿着那纱裙袒胸露乳模样一点也不像大漠来的。同住府上有位女子就是来自大漠,跟中原女子衣着差不多,大漠人男女都是打猎为生,她们穿成这副模样还真敢说自己来自大漠。”张大人彼为嫌弃地说道,这手不能提脚不能走的那副模样,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奸细。 “啪!”的一声巨响,那公子用力地拍打着桌面,桌面上的东西被拍得往上一跳又摔回桌面上。 那公子看着怀里那封书信,那熟悉而泛黄的字迹纸张无一宣告着出自那朝中忠心耽耽为国为民冒死给皇上进言的太师之手,因自小在其学,所以对其字迹彼为清楚。 气喘不已的胸口响久才平复下来,那公子冷冷地望着张大人说道:“如此便送给张大人审问个一二出来。” 说着那公子便脸色如常般把那一叠书信塞到怀里,看着那平坦站起来都没有突出来的小腹,张大人弱小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打击,他这真的是人到中年肥了吗? “表姐还好吗?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改明天我去你现住的地方拜访一下,也替贾氏三位将军给贾太老爷装柱香。\" 张大人与公子在书房里聊了很久,望着午饭时间差不多,张大人便不打扰,一出书房就命人把那两位女子拿下问话。 两个女子原以为那地方官员不敢拿她们怎么样,没想成被叫人捉住问话,惊慌失措地一致扑向那中年男子求救。 “你们两人好生奇怪,明明是公子救回来,却向公子仆人求饶?还是他才是主使你们半路拦截,短时间可以在荒山野岭里安排上,说不巧合谁相信。”张大人冷冷地望着那中年男子说道。 “我是公子母亲派来,你不能对我动刑。那两个女子确实见我与公子在山里遇贼落难,见同样遭遇,可怜她们才收留。”那中年男子还嘴硬着,眼睛四射想靠近书房寻求公子帮助,没想成张大人早已安排亲卫守着门口。 而公子在书房案上认真地看着上面张大人带过去的东西,那些东西他看过,也不外乎是普通物体哪比得上往日在宫里面的珍宝。 “那也难怪这两个女子衣着开放,原来是山贼的姘头,山贼用完不要就领回来给公子?我想这应该不是公子母亲的本意安排,是你这个仆人任意张为。来人,把他的嘴巴给我塞上带下去。”公子没有出声就是认可,张大人也不跟这人客气。 “我是宫里娘娘派来的,王爷子嗣少,我这不是为主分忧,你们不能捉我,唔唔唔。”牛小四上前塞了他一臭袜子,与其他护卫把这两女一男扎了起来。 牛小子趁乱连踢了那个男子几脚,心里直呼痛快,这人的嘴巴实在太臭了,且没几句就把自家主子的底掩出来,也真不知道那公子的母亲是怎么想的。 书房内的公子正羞得用手盖住脑壳,从京城带上这个臭奴才真是错误的选择,武功不太行却给他当护卫长,大嘴巴没几句就可以被人把老底弄出来,坑自家主子连坑三次。 第140章 程景浩审犯 下午程景浩一回到衙门,就有人通报张大人交代任务下来给他,审问新捉进牢里的两女一男。 程景浩狰狞地一笑,搓起手大步走去地牢说道:“闲了十五天终于有正经活干了。” 岂不知他那副表情被传话的官兵看着打了个颤,这家伙行刑前后完全两副模样,往后没事让着他别被记上才行。 地牢里两位身穿纱裙的少女脸流着晶莹欲滴的眼水双手被锁跪倒在地,对着张大人楚楚可怜的诉说着她俩只是普通人家女儿,因上山采摘野菜而被山贼捉去山里,逃跑出来时遇上公子,她们真的没有怀坏的心思。 程景浩听着咧开嘴巴无声地耻笑着。 “小子,你说这两个女说的话是否真实?用什么方法让她们说实话最快捷?问得出来,我记你一功。”张大人想着那案上一堆的公文再听着这两个女的哭泣声头都大了,皱起眉头问刚进来的程景浩。 “真的让我审问?”程景浩双眼发光望着那两个女人,兴奋地再一次问张大人。 “嗯,别把人弄死。”张大人命令过程景浩对犯人行过几次刑,每次行刑这小子都处于野兽般抗愤状态,每次让他自己以为那小子 是否精神失常时,那人又很快调节回无事发生过一样正常状态。 “我知道分寸。”得到准信的程景浩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给张大人,转身就捧起身后常年备着一大木桶水就往那两女子身上倒去。 “哗啦!”透明又带银色光的冰冷刺骨的水把地面上穿着纱布衣裙的两个女子淋湿个遍,处于深秋时节的地牢从地面温度还要低还要寒冷,阴冷的寒风四方八面吹得两女子分不清是恐慌还是冷出来的,抱胸尖叫:“啊啊~~” 前头牢房里的男犯听音纷纷冲到木围栏,欲想把头伸到木缝间去看清两个女的身材。 这两个女子专挑薄而轻挑的纱裙来穿,被带进来牢里是可勾走了不少男犯人的魂,现被程景浩一大桶冷水下去,衣不附体,穿着等于没穿一样。 前排堆在木栏前的男犯人无一深呼吸吐气,欲思望断想集体吹起一阵阴风把那两女子的衣服都吹起来,双眼全史无前例般睁得大又圆,恐慌错过什么艳丽眼福。 “闭上你们的嘴巴。”冷冰如地狱传来般的声音从双眼如狼般七尺光头大汉嘴里说出。 两个女子听语打了个冷颤相拥望着张大人求助,张大人搔了挠脸孔把头转向另一边,这小子一来就搞什么明堂,把衣服拨得那么湿,他年纪大把持得住,可旁边守卫与牢里男犯人吞口水的声音隔三尺远都听得见。 “陀瑰香,那可是一钱一两黄金,也不知哪里的山贼这么财大气壮可以买来送给你们用。听说长久用的人,用水泼也去不了那香味,用来诱惑男人最有用。”再一桶冰冷的水往两个女子身上泼去,但随着那光头男子说得话而心脏被捉紧拨凉,两女子顾不上那寒冷刺骨的水不敢置信地双双瞪着程景浩。 “张大人,你再闻一下,可还有那阵香味。” 张大人压根儿不用去闻,从两个女子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答案,眉头不禁紧皱起来心里直呼好彩,幸好上午这两个女子还没有做出行动就被他叫人捉了起来。 第141章 审个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 牢房审问犯人的室里,两位身材娇瘦凹凸有致的女子混身湿透着相拥在一起,如脂如雪的肌肤在有透亮的纱裙下艳红与嫩绿的绣花肚兜清晰露现出来,那耸起的身材上地牢一侧木栅内男犯人血气高涨。 现场除了张大人外没人发现这两个女人因面前光头后脑扎了一个小辫的男人一番话吓得眼神警惕,就那么一刹那时间却转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 右侧高一点脸稍圆一点的女子肩头的纱衣似乎因惊慌过分而滑落露了半个香肩与雪白的后背,压低身体哭泣地向着程景浩趴跪下来。 “官爷,我们两个真是可怜的农家女,因模样俏丽而被山贼捉去,吃穿都是山贼提供给我们,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名贵的东西,我们真的不知道。”说着半附着身,那又狐媚的眼睛似勾魂又似带着委屈地望着面前这散发着清冷气息的男子。 程景浩魅笑着走过去,靠着她蹲下身体,伸出粗糙有力地大掌抚摸着那露出来如雪脂般肌肤,肩膀上传来火热的触感及那男人身上传来的独特花香令女子娇媚一笑。 那光头男子低下身,嘴巴靠近那白皙均匀粉雕玉琢的耳朵喘着气抗奋而激情地说道:“听说人有三层皮,剥第一层表皮时不会出血只是稍微触一下就会痛,剥第二层皮就会湛小小的血丝,第三层皮会包着血肉,那时人体的经脉都 会清晰可见,一扯就裂开,啊~太令人兴奋血气上涨。” 程景浩饿狼般发光的眼睛瞪视着那嫩滑如雪的肌肤,脑海里闪现着利刀怎样完好无缺地刮开第一层皮肤。 “啊~~”那女子并没有听到男人如常的花言巧语,人生第一次听到人如此兴奋地贴着她耳朵喷着火热的气说着怎么剥她皮的话,吓得她大惊失色,尖叫着缩起肩缠入另一女子怀中。 另一女子也听到程景浩的 声音,两人颤抖着纤簿的身躯不禁缓缓地往后缩,此刻无比后悔今天为什么抹这么多香脂穿这么簿的衣服去勾引公子,勾引不起却招来了变态。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求你们放过我们,不要剥我们的皮,我,我,我们什么都给你行不行,求你了。”另一女子吓得边退边哭着对程景浩大叫着。 程景浩如没听见她俩的哭叫声般,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一把小弯刀,无比温柔地用指尖抚摸着刀身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剥人皮,我会很小心不会把血沾污你。” 那如对爱人说话温柔如水的男音吓得两个女子扎起尖叫连连,颤抖着身躯双手盲目地放在胸前摇动着。 “不要不要,放过我们,我我会把我们所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两人尖叫着试图阻止程景浩上前,颤抖着向不远面无表情的张大人求情。 可惜那长着国字脸八字胡子的张大人双手绕背后,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艳色而动容。当今的皇帝喜怒无常,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反年轻时得罪过他或对他行为对着干的大臣动不动就在京城闹区行刑游街,随着年纪越大行事越为怪异越多忠臣遭殃。 “放心,我会尽量不会让你们滴一滴血,请问你们两个想哪一个先开始。”程景浩十分绅士地向两人问道,那冰冷如望死人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另外一女子温柔地说道,“通常外貌柔弱的女人却是承受力最强的,那就由你开始吧。” 壮健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扯着一直恐慌哭泣没有出声瘦削一点的女子头发,程景浩扯着那女子柔软漆黑的长发毫无温柔可言一个甩手把人甩地石墙上绑人的木架子上。 头部与背部剧烈的撞击让女子出现短暂的眩晕,程景浩嫌那女子挣扎绑起来麻烦,一个马步上前快手把整个人绑实在架子上。 随着那纱裙的扯落,那把泛着寒光的小弯刀被轻柔地从女子雪白的手背刮动起来,一层比纱还要薄的白衣在刀下慢慢地浮现出来,白皮下依然还有一层白里透粉肌肤,上面一滴鲜血或血口也没有,就仿佛在脱一件衣服一样。 原露出香肩勾引程景浩不成的女子透过莹莹的泪水望着那层在灯光下薄如透明如雪白的油纸皮,恐慌缩起膊头企图那尖叫声可以驱走面前脸色镇定冷清行刑的恶鬼。 那原堆在墙边一侧木栏看艳景的六个男犯人此刻的精虫被那层薄皮吓得一干二净,看着那光头后脑长辨子背影毛骨悚然退开木柱三尺远。 望着那层雪白的薄皮越来越长快整个手臂上的第一层皮剥开来时,那艳丽圆脸的女子哭着趴去张大人脚处哭求着停手,他们要知道什么她都统统说出来,别对她们的公主出手。 那眩晕的女子身上的纱裙早已被程景浩嫌阻事扯下上身只得嫩绿的肚兜遮掩,右手传来一碰即刺痛令她不得不忍着眩晕望去自己的右手,那连着手肩上一层长长薄如纱的白皮令她双眼不敢置信地圆睁。 “我皇额父不会放过你的。”那瘦削一点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哭叫着,但她稍一挣扎右手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如蚁咬般的刺痛,“呜~~~你要什么我都让我皇额父给你,别剥我的皮。” 张大人从那艳丽的女子口中听到公主两个字便使了个眼色让程景浩适可而止地收手。 程景浩彼为婉惜地刮断了手臂上剥下的那一层皮,随后一个眼神也没有飘给架上面与地面上的两个女子,认真地退到一旁翻着那层皮察看上面的刀功,嘴里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到声音自语着。 那景象就像他就在旁边候着,只要张大人一声令下他就可以随时再提那把宝贝小弯刀剥皮。 那两个女子宛如跌落深渊害怕得不能自拨,哭求着张大人把此恶鬼叫走,她们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如有隐瞒做妓做奴什么都愿意。 张大人的视线望了两个女人晌久,便让程景浩把那层皮放在平时官差坐的那张桌面上退下等他再传。 程景浩如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那层皮放在桌面上,如交待张大人很重要的事般说若事后这层皮无用了能不能送给他放在衙门里做珍品。 这刻不单止那两个女子如牢里的犯人,在场的官差、张大人和隐藏在上方的公子大惊失色,直呼变态。 “好了,调整一下心态,若是这副样子给你婆娘看见了成什么话?”张大人忍不住低声对他说道。 “她说我剥皮的时候很有男人味。”程景浩一听,那身上阴冷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回那个妻奴傻哈哈地回应道。 张大人无语的一拍那泛着冷汗的额头,破了口的茶杯对着破了口的杯盖子,真没谁了。 第142章 小子,你想不想往上爬 后面程景浩离开牢房后,也不用张大人开口提问,那两个女子依言具无大小事如盘托出,事情如此之多也彻底让张大人与门后听着的王公子惊讶无比。 张大人问人将两人所说的事无论大小全记录下来,也王公子身边的中年男子仆人也不用询问两人也知道了大概。 王公子倚着地牢地墙上,他这大漠之行的行踪全然在敌人眼里一清两楚,若不是那蓝色碎花头巾女子的突然出现打破他们的行程,他早落入圈套。 张大人命人将那两位女子专门锁在独立的牢房里,他拿着那记录纸张与那层剥出来的人皮递给王公子。 王公子望着那层雪脂般晶莹透簿的皮全身毛骨悚然地起疙瘩,强压镇定对张大人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地方居然会有这样子的人才。” “他第一次剥人皮。”张大人淡淡地提醒他,这小子现在的技术已超越了带他的潘老头。 “第一次?”王公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问道。 “确实是第一次,他进衙门才做了两个月。”张大人如实的说道。 “闰兄,若是我能有一心腹在京城牢房里做行刑官,可以私下把~~”王公子托着下巴细想着,按着心底里面那片火热低声说道。 “请慎言!”张大人锐利的双眼左右看了一眼,“这衙门里面还残留着奸细,” “好,那往后再说。”王公子心知自己太急了,连忙掩饰道。 “那你的护卫长怎么处理?继续行刑审问吗?”张大人的脑海里划过这王公子母亲的娘家,这京城里的臣子皇亲都腐烂到根里了。 每个家族都有那么的五六个人与外邦有牵连。不过也难怪他这么心急,在众多的皇子当中,他的根基最短,朝中拉他的人最小,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偏辟穷野的地方来,也不会差点成了外邦快婿。 “你就让他在牢里犯病死去。”王公子想着这一路来的事情,这人不死留着也没多大作用。尤其那大嘴巴,就算去审问也会把外公那边涉及的事扯出来,对于他目前的地位来说有害无益。 张大人心有领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两人离开地牢回到书房商讨了很久。 黑夜降临大地,天高云淡点点的繁星高挂着,张大人掩着自己从京城带过来的美酒回到了程郭府里,心情极好的安排人把饭厅的那张大桌子搬到天井上。 美酒佳人,气氛十分之良好,张大人撕开酒坛上面的纸张,倒了两大碗酒,那浓郁的酒香在饭菜香味中更突显诱人。 闻着那酒香,碗里面的饭菜顿时不香了,嘴里面总觉得缺了点味道,郭芙兰那双大黑眼时不时地瞄看着,心想着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酒收起来品尝。 “咱们住进来也差不多一个半月了,不说公事方面,咱们也是挺有缘份的。来,程小子,这一杯我跟你干了。”张大人笑着递给了程景浩一碗。 程景浩听言立马眉开眼笑接住,捧到鼻子下用力地嗅着叹道:“好酒,好酒!张大人兼虚了,我能有今天也多得张大人能慷慨解囊。” “你这小子知道就好,可没见你收我银两的时候手软过一次。”张大人毫不客气地损他道,隔三差四就追着他要银两,比自家夫人还勤奋着紧。 “这当然,说到银两兄弟也无情讲对不对。正因为这样大人才不会对着我像欠了我情一样不自在。”程景浩心里想,在他的字典里除了婆娘外绝不容许空案挂枝头得个讲字。 “嗯,还挺懂得人情事故的。来,来喝!”张大人立马引开话题说道,这小子一说到银两总能说个一二出来,他的身旁还坐着夫人,他可不想被她见到自己被这小子说得对不上话的样子。 程景浩望着张大人尴尬的眼神立马领会,低头闻着那盏里酒香张开嘴巴正想喝时,一只纤长淡黄色的手夹住那酒盏把那酒水移开了,倒让他喝了一口空气。 “别喝酒。”郭芙兰淡淡地说道,把那酒盏放到桌面上自己的身前。 “哈哈哈,对对对,有些怀了小孩的女人闻不得那酒味。我听你的,不喝就不喝。”程景浩听言对着郭芙兰笑容满脸,自家婆娘要他不喝酒他就不喝酒,这可证明她关心他在乎他。 可是想到这可是张大人从京城那里带过来的美酒,在这个小镇里可买不到,他现在喝不到不等于往后喝不得。 程景浩搓着手,笑嘻嘻地对着张大人说道:“大人难得请小人喝酒,小人肯定不能拂了你的意思,这一坛我这就留起来往后等婆娘生了再慢慢品尝,我这就多谢张大人了。” 说着也不等张大人回应,站 起身来猴急地捧起桌面上未开封的另一坛美酒,想也不想捧着那坛酒就往自房里端。 “喂,喂喂。”张大人伸长手叫着那光头小子,一旁的贺珍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老是裁在他手里,不行了,笑到我肚子痛。” “真的,我帮你抚一下肚子。”贺珍的一番话把张大人吓了一跳,连忙轻手抚摸她的肚子,没想成那肚子里有东西踢他摸的手。 “哎呀,他踢我肚子了。” “他踢我手了,儿子乖,听话,别把娘给踢痛了。” “他还这么小,哪里懂这 个!”贺珍慈祥地笑着说道,“别整天儿子儿子的叫,若是生下来是个女儿,那该多伤她的心。” “生女儿我也喜欢,大不了招个入门女婿承继香灯。” “喂喂喂,张大人,你们两夫妻辣到我们了。”把酒放好的程景浩坐回桌面上,“老夫老妻的,当着年轻脸秀恩爱,你们羞不羞。大人,这酒你不喝我帮你收藏起来,往后有空咱们两个再慢慢酌好不好。” “有嘴巴说人,就没嘴巴说自己。”张大人耻笑着,一手用力地拍掉程景浩伸过来拿酒的手。 “嘶~真小气。”程景浩忍不住低声叽咕着。 “我,我小气,都被你拿了一瓶进房里,这可是我在京城花了~~。”张大人说着眼角刚好见到自家夫人竖着耳朵听着,这两坛酒他当初可是对她说是朋友送的没花银两,差点被这小子害惨了。 张大人立马假装咳了两声,脸无表情地说道:“差点被了搞忘了重要的事。小子,你想不想往上爬,现在有个机会可以......” “我不想。谢谢大人的好意。”程景浩会意,并没有打算让张大人继续把话说下去。 “不是的,我...” “大人,如此美好的月光星空,你吃多一点菜。”程景浩说着便用公筷夹了一大夹子青菜到张大人碗里,气氛一度凝固起来。 郭芙兰擦了擦嘴边的酒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红唇,不解地望着此两人。 第143章 程赖皮,我想做你的诰命夫人 张大人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青草,这小子想用食物塞住他的嘴巴,那大可用桌面上的肉菜净夹青菜给他。 张大人夹了几根,心里面想着事情成不成嘴里就算是龙肉也吃不出味,便放下筷子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程小子,你现在才二十岁正值壮年,我有个朋友看过你行刑的手技,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材。” “张大人,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一不能武二不能字,在衙门里做个顶天都是个行刑官,没到半年那潘老头就可以退下来不做了,那时我就可以一个月一两银子。”程景浩虽然学字不多,见识也没外面的人多,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更何况大半年后,他就要担起担子养活三个小口。 张大人饮了一口酒,对柳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柳嬷嬷会意立马笑着拉着马小强说她肚子有点不舒服,让他帮她去看一下镇上还有那些医馆还没关门的,带她去看一下。 张大人看着柳嬷嬷与马小强走开了,又拿起酒盏喝了一口,才缓缓地对程景浩说道:“在当朝并不一定是能武能文就可以当到官,只要有一技之术傍身都可以受到重用。” 程景浩倒没有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倒是想着这张大人到这个镇上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这可真是去到天角边都是惹事的主。 “京城是怎么的一个情形,想必大人比我还要清楚。不然以大人之才也不会避着不在京城做官却来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当官。我识字不多见识短少,但是并不代表我是傻的。我现在对自己的日子满意得很。”程景浩看着张大人喝酒有点眼热,趁郭芙兰埋头吃饭没留意时给自己脸前放着的空酒盏倒了一盏。 郭芙兰看着那空酒盏被倒满了,那双大黑眼泛起了笑意,在程景浩还没有拿起来喝时,又再一次挪动到自己脸前。 “好吧,那我也直接跟你说,我们当朝的皇帝年纪大了朝中很多事有心而余力不中,不少皇亲国戚大臣与外邦勾结,我国已是千疮百孔,不少忠人仁仕吞冤入狱。若狱中有人可以对这些人照应一下,倘若有一朝....,那何常不是给一个机会自己有翻身的机会。”张大人趁着酒气低声地分解给面前这一对夫妻听。 这小子出了衙门就是妻奴,只要郭芙兰说一句话什么的他就会义无反顾马上去做。 坐在张大人旁边的贺珍这时也帮着张大人温柔对郭芙兰说道:“当朝的六皇子生母与我娘是疏堂姐妹,虽然众多的皇子里不显眼,但是能力还是有的,他看上程小子的能力必段确保他的人生安全,你大可放心。” “现是有人帮着在前面铺路,你只是暗中助他一把手,只要你不说,没人会暴露你出来。”张大人接着贺珍的话继续说道,“那其中错综复杂关系来往都不经过你的手,你就在京城地牢里任个职做个行刑官,跟在这镇上做行刑官没什么分别,做着你自己喜欢的事没人会杀你砍你的头。只要他日他上了位,你也有出头之日,这根本不用科举当武状员之类的才能当上的官。” “大人还是找其他人吧,我婆娘过大半年就要生了,她是喜欢生活在大山里面的人,没可能为了我去京城里面呆着,而我也没可能扔下她们而去京城做大官之类的。”程景浩冷静地打断了张大人接下来的话,一脸奇怪的望着面前的空酒盏,望了望旁边埋头认真吃菜的郭芙兰后脑子上包着的碎花蓝头巾,随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酒坛再往自己的酒盏里倒满了一盏。 “那你为何不想想你往后的儿子前程?若国不成国家不成家,这里边大漠没多远,外邦这些年来一直对我国蠢蠢欲动大有举后入攻之势,你们这里也安定不了多久。”张大人想着这段时间发现朝中奸细与外邦来往的书信,连朝中勇于为国为民进言的宰相居然私下是如此肮脏不堪,心情不由得气愤激昂。 “再是如此,小人也不过是一只蚂蚁,无法抵搞洪水之灾,无法承担大任,若真的是遇上外邦入侵,我跟自家婆娘唯有入深山远避灾难。”程景浩自认是小人之志,毫无举国之壮的意念,只要全家安康,外界如何偕与他无关。 “确实躲在深山里可以避过一切,可你避得了今天,你小孩子呢。你可知你是郑国公独女之子,你娘是从京城来避祸而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从大家闺秀落难成穷途四壁的农家之妇。为何得知郑国公在边关传来死讯时,坚然决定自杀而抛弃你父子两人”张大人眼神带着嘲讽之意对着程景浩说道。 程景浩没想到居然从张大人口中听到娘亲的身世,不可置信地听红了眼睛对张大人问道:“你知道我娘亲的身世。” “我查你的身世时,无意间查到你母亲的姓名与图像与郑国公之女名字及样模对上了。及你外公并没有死,因当时前线信息传递有误,后来你外公就是郑国公还亲自来过这青云镇,不过基于后面他为什么没有出面接走你,我就不太清楚了。”张大人把他所查到的东西都告诉了程景浩。 程景浩对于他的外公是朝廷大臣中的一员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令他母亲自杀的理由,低声反复着那一句话:“就是因为她打听到郑国公在关外身亡的消息而接受不了,就抛下我跟父亲自杀。” 张大人见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说的那些话,便静静的没有再说话等他自个已想清楚。 坐在他身旁的郭芙兰一口喝光了手上酒盏的酒,伸手去拿了酒坛再倒了一酒盏递到他的眼前。程景浩有点呆木地接过酒盏,与郭芙兰的那双大黑眼来了个对望。 “既然想不明白,不愿意相信,如其在这里自个儿 烦恼那你就自已去到京城里查,去到那个郑国公面前去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郭芙兰笑着跟他说道。 “可是你过多大半年就要生了,我不放心。”程景浩毫不犹豫地摇手说道。 “没事,我一个人应付得了。”郭芙兰很肯定地说道。 “我做不到,你生三个小男娃太辛苦了,我要在你身旁陪着你。”他梦中见到那三个小男孩实在太调皮了,一想到那纤瘦的身影他就心疼。 “机会不会总等着你,若是等孩子大了时间也会过去了,到那时你再去做就没意义了。”对于郭芙兰来说男人做事就不要婆妈,概然有这个念头及对那行业感兴趣为何不去试试。 “那.....”程景浩还是不想去,毕竟女人生小孩子相当于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一双纤瘦淡黄的手伸出按着程景浩的脸,随着那带有青草香味的身影靠近,程景浩感觉自已的微张开的嘴唇一暖,随即如轻手沾水般离开。 程景浩的脑筋随之卡壳了,嘴边传来淡淡的酒香,他呆木地望着自家婆娘额外艳红的小嘴,听着她温柔地说:“程赖皮,我想做你的诰命夫人,你能给我挣回来吗?” “我能,我能。我,我,我去做。” 第144章 耍酒疯的郭芙兰 那话一出,程景浩就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当他回过神来,拿起那酒盏想跟张大人碰酒表示一下感谢提携之意时,发现自己手里的酒盏是空的? “我吃饱了,你们自便。”这时郭芙兰擦了擦嘴巴,心满意足地起身打算进房。 程景浩惊讶地拿起桌面上那酒坛子摇了摇,里面一点酒水声也没有。再愣然地望着张大人问道:“大人,你喝了几盏酒?” “一盏酒,这酒得慢慢酌后劲强得很。”张大人不明地回应道。 “郭芙兰,你这个臭婆娘。”程景浩这时才想起他刚捧了一坛酒进房间,立马扔下手里的空酒坛去追那不知好歹偷酒喝的女人。 郭芙兰早就在里面把房门给反锁,静悄悄地没有出声,急得程景浩用力地拍门“啪啪啪。” “开门,听见没,张大人说那酒后很强,怀着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对大人对小孩子身体不好。”被郭芙兰气急的程景浩听着里面没动静更加害怕地大吼着,心想着这女人该不会醉死在房里? 程景浩想到这里不禁赶紧作势去冲开那扇房门,也顾不得肉疼那房门会不会被撞烂。 还没等他撞开那扇房门,“嘎吱~”一声里面的拉开了门,头戴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脸色如常地把手中的空酒坛递给那一脸气愤担忧站在房门外的光头男子。 “喝光了?”程景浩不敢置信地掂了掂手里的酒坛子,跟饭桌子上的酒坛子一样很轻及里面没有酒水声,看那坛子大小一坛就一斤半左右酒水,就没多久的功夫这女人就差不多喝了三斤酒。 “嗯,好喝。”那蓝色碎花头巾矮小个子的女子开心地笑着说道,那双大黑眼睛被笑成了月牙形。 “好什么喝?”程景浩把那空酒坛放在地上,双手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脸,幸亏温度如常。 程景浩立马扶着她往房里走,高声叫着柳嬷嬷帮去厨房煲一壶醒酒茶,后又想起那醒酒茶不知道怀着小孩子的妇人能不能喝便又高声叫马小强请赵大夫过来诊脉。 “嗯,前几天你弄的酒口感比它好,不过它有味道一点,还没茅台好喝,技术有待改进。”郭芙兰抬起头微笑着对程景浩说道。 那微笑倘若平时对着程景浩,程景浩就开心若狂半天,但知道她喝了三斤酒,等一下都不知会有如何是好。 “什么?我酿的酒才酿了几天你就偷喝上了?”程景浩一面气急败坏地说道一面让她先坐在床上轻手脱下她的鞋子倚坐在床柱上舒服一些。 “没忍住,就喝了一坛。背好硬。”郭芙兰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伸手揉揉被梗着的背。 “一坛?那可是酒舍卖时装酒用的酒坛,一坛可十斤酒。惨了惨了怎么办?”程景浩往她的背后塞了个枕头,托她的头往她口吞酒香的嘴里看,“我先帮你抠喉的话,把那酒抠出来好不好?” “啪!”一个轻飘飘巴掌拍到程景浩焦急的脸上,“不可以扣,扣了连带胃酸会吞出来会伤喉道与嘴巴。这么好喝的酒吐了就浪费了,得好好消化消化。” “你?你,你,哎,说得还真有理了!”程景浩有点无语地摸了一下她突出来的肚子,“都做娘了的人,又打老虎又喝酒就不可以忍耐一下生 出来再潇洒吗?” “我可以。”郭芙兰蒙着那双大黑眼睛含着醉意地说道,“我想洗澡。” “喝醉酒不能洗澡,那酒意一上头再用温水泡,你明天绝对,呸,待会抹一下身体就好。”程景浩头疼地帮她松了一下衣领,这女人脸色不变,脖子到手脚都开始泛粉红色了。 “我没醉酒。”郭芙兰推开程景浩那双粗糙的大手,浑身发热难受得很便自已松开衣带脱起衣服来。 “我我去。”程景浩望着露出来嫩黄泛着光的肩膀,双眼圆瞪气血上升,立马站起身来去把刚未来得及关的房门,兴冲冲地连带窗门也关上。 “等一下赵大夫来怎么办?算了到时让他等一下。”搓着手挂一脸猥琐笑容的程景浩双眼发光地数着跌落地面的衣服,脸色平静地脱衣服的郭芙兰很快就脱剩粉红色荷花肚兜和绸裤子。 第145章 耍酒疯的郭芙兰2 昏黄色的烛光下,靠近床边低身眯着眼睛看得气血上涌的程景浩扯着自已身上的衣服,心里头正有两把声音在争执着。 景浩1号:“脱,脱,脱 。看而不做不亏不亏。” 景浩2号:“深秋天天气偏冷,着凉就不好了,且待会赵大夫还有柳嬷嬷拿醒酒汤过来。” 景浩1号:“你傻呀,两夫妻关着门,就算没有,别人想两夫妻在里面做什么都很正常。” 景浩2号:“赶紧帮她穿上衣服,饮了这么多酒不赶紧催吐,对肚子里小孩子不太好。” 景浩1号:“这婆娘平时肉都不给我看一块,看现在多听话,不趁现在看多一会摸多一会,实在对不起自己。振起雄风治一治她,让她不知好歹,老唱反调。” 景浩2号:“喂喂喂,嘘嘘。” 景浩1号:“嘘什么嘘,小子乘她醉乡梦里,赶紧上,打铁要趁热,一觉醒来不认也得认,温情似水,如胶似漆,做人得要及时行乐。” “嗯,对做人要及时行乐。”程景浩当机立断拍走景浩2号,傻笑着应和景浩2号,兴奋而颤抖的双手快捷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行什么乐?”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床边冷冷地响起。 “夫妻之乐还能有什么乐?婆娘,我来~~”程景浩不爽地抬起头来笑应着,那郭芙兰单手靠着左脚托着下巴,光着的右脚踏在床上随意托着右手,右手拿着不知哪里来的鸡毛掸子轻摇晃着。 景浩1号大呼景浩2号阴险:“主人,我不阻你了,加油!”“喇”的一声消失了。 程景浩不禁埋怨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停下手上的动作,僵硬地对着面前望得他浑身发冷的女子笑着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很热要脱衣服吗?渴不渴,我倒杯温水给你。” “啪!”那双大黑眼睛锐利地瞪着他,右手里鸡毛掸子猛地打了床边木板一下。 “给我站好。”冰冷不容有异的声音吩咐道。 程景浩听言立马抬头挺胸双手贴屁股两侧,大气不敢呼地站得直直的。 “嗯,听着我说的来做。气聚丹田。”郭芙兰闭上双眼,聆听着四周的声音。 “什么丹田?”这话把程景浩搞糊涂了。 突然房里扬起了一阵风,程景浩还没反应那风是何来的,腹部某个地方像被竹板梗了一下。 “就在这里,想想把身体之气聚到这里。”郭芙兰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语音与平时昏昏欲睡差不多。 就这样,一个半睡状态一个一头雾水中随着那人的声音做着奇怪的动作,若有做得不对那阵怪风就会及时扬起,半个时辰不够,程景浩身上的衣服四分五裂,浑身红色鞭打印。 房外张大人夫妻与柳嬷嬷三人紧张地张望着,房里面时不时传来又男又女的痛叫声,压根儿分不出来是两夫妻在打架还是那程赖皮小子又一人演双角。 “大人,我这醒酒汤还拿不拿进去给他们好?我这是拿不定主意了。” “这怀了三个多月了还不安生,喝了那么多酒,你赶紧安排人催一下那大夫。” “急什么急?说不定里头喳事都没有,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一进去就打断人家的好事。”张大人头疼地想前上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小子就算是被打到体无完肤还兴在头上。 “年轻人玩得真开。”柳嬷嬷听着脸红耳赤尴尬说道。 “哥,哥,哥,赵大夫来了。”心怕会出事的马小强拉着气喘如牛的赵大夫冲进天井里。 “今天又演哪一出戏?”赵大夫觉得自己那身老骨头快散架了,把挂上身上快掉的医箱挂好气喘着问道。 “程赖皮的媳妇喝了差不多两坛烈酒,怕出事赶紧把你给叫过来看看。” “什么两坛烈酒?” “就这桌面上的酒坛子两坛。” 痛得浑身打哆嗦的程景浩直到听到房外赵大夫等人低声问话的声音,扯着嘴巴问床上的女子:“这,这,这赵大夫来了,这功夫咱们往后慢慢再练。赶紧穿上衣服,穿成这样子成什么话?” “嗯。”郭芙兰听言弱弱地应了一声,也不捡地上面的衣服放开手脚直直的躺在床上没动静了。 等了好一会儿的程景浩见她动也没动一下,吓得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手中传递着一呼一吸缓慢的呼吸声让他松了一口气。 “耍个酒疯都与人不同。”程景浩低咕着,伸手轻柔地拉起床内叠好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那双冷冷刺骨的黑眼睛随着他说的话缓缓睁开,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吓得他赶紧拍拍她的胸口低声地说道:“不是说你,乖,乖,听话,你累了早点睡。” 屏着呼吸轻力拍了好一会儿,那双大黑眼睛才缓缓带着睡意闭上。 他的娘,吓死他了。 第146章 奇怪,脉象比平时踏实 程景浩用被子把人给盖得严实了,但是大夫诊脉分男左女右得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才行,可右手在床里面那头光溜溜的还得把衣服穿上才行,不然透着被子缝也走光了。 程景浩快速捡起郭芙兰之前脱在地面上的外衣,低身温柔地对着她耳边说道:“婆娘,赵大夫在门外等着,你先起来把衣服给穿上。” “啪!”耳朵有点热乎且发痒的感觉让她受不了,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哎哟!”程景浩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个正着,整个人被打翻在地,半个脑瓜都嗡嗡响。 “年轻人看着点看着,都三个多月了,小朋友经不起你们这样子折腾。”听着里面再次传来的女惨叫声,赵大夫于心不忍地对着反锁的大门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等多一会我就开门。”程景浩捂着发红发热的半边脸,外面的叫声更令他烦躁火盛,若不是怕叫她起来穿衣服他还有得被再打一巴掌吗? “我的乖乖先坐起来穿件外套,乖,穿好了再睡。听,赵大夫在外面等着给你诊脉,人家都五十多岁,大晚上被赶过来看你。”程景浩拿着那件外衣,这次聪明了不敢在她的耳边说,站在床边五步距离说道。 低声细语连说了三次,郭芙兰才软巴巴地从床上面爬坐起来,醉眼惺惺地望着程景浩,张开纤瘦的双手。 程景浩会意上前帮她披上外套再系上衣带子,靠近那纤簿带有草香的娇体那一刻开始,被打跑的精虫再一次在脑子里驻着,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索着若有若无的鼻水,双手系那衣带系了好一会儿才系实。 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带着疑惑的神色,张口就口吐酒香问道:“天亮要起床了吗?”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程景浩身体先于脑子行动起身往后退两步,低声地说道:“没,没,你才刚躺在床上,赶紧睡会。”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娇小的身体再一次躺回床上,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我帮你盖好被子,我先把你的右手拿 出来。”程景浩再次低声跟她说着,见她没什么动静赶紧轻手轻脚帮她盖上被子。 “吱~”程景浩轻手轻脚地把房门打开,房门外五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直直地望衣不附体全身红鞭印及半边脸肿了起来的程景浩,两条长短不一的小水渠正缓慢地从洞口里流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别玩得太过火了。”愣了晌久的赵大夫摸不清头脑,刚在房门外听着是女人的痛叫声,他一度心急的以为被打惨的是平时过来诊肪的小媳妇。 “谁有那闲功夫玩,快点进去看一下她怎么样了?”程景浩没耐性地让出位置,催促着赵大夫赶紧进去看那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先把鼻血擦一下,媳妇有小孩子了,该忍的还得忍一下。”张大人看他那副模样实在不像话,把怀里的白手帕递给他。 “鼻血?我才闻了几口。”程景浩一脸傻乎乎地反问张大人。 “别在这里说诨话,我夫人听着呢。”张大人气不过直接把那手帕扔到他的脸上,实在不放心便咐咐柳嬷嬷跟着赵大夫进去看看。 房间内一点声音也没有,贺珍真的担心里头会出人命便催着赵大夫走快两步,急着脚步跟着柳嬷嬷进去看。 程景浩也怕那婆娘还没醒酒,若是声音烦得她睡不着把整屋子的人都给打了,那衙门夫人给伤着了他可赔不起。 “我家的婆娘睡着了,你们动静少一点,诊了脉出来再说。”说着便跟着他们身后进去,却被张大人一手扯出房外训话。 “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你婆娘一胎几个小孩子就将就一下自己用手解决。” \"我,我没有!” “你自己的婆娘连老虎都射死四只,你还想着趁她醉酒振夫岗,看你现在被打的鸟样,牵到京城还是只乌龟。” “我是有这个念头,可是我没有!” “我在京城里看过玩小绾的,鞭打、点蜡什么奇怪玩意都有,一旦上瘾就难戒了。” 第147章 你这个臭女人该不会是转个弯骗酒喝? 赵大夫、贺珍、柳嬷嬷等人在房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先后出来。 被正气爆棚的张大人训得一脸委屈得不行的程景浩见到他们如见到救星般冲过去拉住赵大夫的手,那夸张的表情吓得赵大夫以为他又有什么事情赖上他连退几步,差点撞到后面的贺珍柳嬷嬷两人。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了,好话慢说就是别那么冲动,我的胆子可受不了你这么大的打击。事先说明,我的月钱今天发明天就全上交给我媳妇,没事赔给你。”赵大夫尝过他那一招怕了,一见程景浩激动的扑过来赶紧说明,还怕他不相信把荷包都打开露出里面的二十文钱给他看。 程景浩嫌弃地一手抽掉他的荷包里的二十文钱,“我对你冲动什么,一个大夫都不带脑子出门,你那点钱我塞缝都不够,算了这钱我待会打包些肉菜给你带回去。我想问你我婆娘怎么样了?” 赵大夫见他抽走了那二十文钱才松了一口气,若是程景浩不收那钱他还真怕他又赖他什么东西了。“我看她的脉象可能是饮了酒的关系,气血比平常旺了些,没什么大碍,不过若是明天不想她头疼等会冲些蜂蜜水给她解一个酒好些,解酒汤最好就不用。你们下次节制一点,别让孕妇再喝酒了。” “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身上这些都是她打的,真没见到哪个女人饮酒会饮到龙精虎猛 拿鸡毛掸子隔空都把我打成这副模样。还给她喝?我这条老命就没了。”听着房内的女人没什么事,程景浩才吃痛地揉着屁股,刚那臭女人往那里打了好几下,他现走路都酸痛得夹着屁股走。 在场地五人脸色奇怪地望着他走路的姿态,八字脚扭着股部四肢以奇怪的姿态往厨房里面走,那烂成一条条的衣服随着走动底下赤红鞭痕简直惨不忍睹。 “哥,我房里面备了一支跌打酒,待会用不用帮你擦一下。”忍不下眼睛再看的马小强跟上前担忧地对程景浩说道。 “要不,我帮你看看。”赵大夫也跟着说道,“这次我不收你钱。” “别别别碰我,不用你给我擦油,也不用你给我看病,我没事,吸吸~”程景浩红着脸赶紧摇手说道,“不,不,不行了,小强帮我打包一些肉菜给赵大夫带回去,我去个茅厕再回来。”说着便快步跑去茅厕。 “哦,我知道了。哥,真的不用帮你擦点油?”马小强仍不放心地望着程景浩跑动的背影扬声说道。 “不用,不用,我去去就回。”跨着八字脚的程景浩回头拒绝道,路过天井平时泡茶竹台时在台柜里抽走一支毛毫与几张纸张。 去到茅厕的程景浩并没有马下解裤子去解决内急,反而把破烂的上衣给脱了下来,那棕黄带肌肉的上身随了有红色鞭打痕外还有不少比小指头还小一点的圆印。 程景浩边贼笑着用口水舔湿自带墨汁的毛毫就着茅厕里昏暗的烛光下圈圆画画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图案,丝毫没有被茅厕里面的臭味给影响他的发挥。 他那蹲茅厕的时间,马小强已把肉菜打包好给赵大夫并安然地送他回到住所,还天井里的剩菜桌子给收拾好。 那时间长得足够让马小强以为他是不是跌在茅厕里了,忧心忡忡地伸长脖子在茅厕外墙探望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怪异的笑声。 托着洗用过的水出来倒的柳嬷嬷也听到了茅厕里头怪异的笑声,忍不住浑身起鸡皮打了个颤问那光头小子:“那程大爷是不是脑子被打傻了。” 第148章 这个臭女人该不会想转个弯骗酒喝? 深秋的早晨灰森森的,通宵没睡的程景浩兴高激昂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忙碌起来。 郭芙兰听着外面的响声缓缓地睁开那双带着雾气的大黑眼睛,揉着有点沉的头坐起身来。 “吱~”程景浩摸着时间膊头搭着汗巾一手捧着热水铜盘一手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刚放下手下的热水盆察觉到背后的异样,转身回看的他被坐在床上面发呆的女子吓了一点。 “醒了?怎么不点油灯?”程景浩扯开嘴巴笑着问道,那双大黑眼在暗黑的房中最为显眼,就是定定地望着他没说话。 没等到她的回应,程景浩也没生气,欣然地把方桌上的油灯点亮。 昏黄的烛光把漆黑的房间照亮,郭芙兰的表情还是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好一会儿才带着委屈的音气说道:“头好沉,没睡好。” 什么没睡好?跟睡觉没半文钱关系,是你酒后头疼,让你一下子喝两坛酒,喝多快活醒来就有多痛苦,活该! 程景浩低着头不敢让她看见他的表情,待把自己的神情控制好后才抬头轻声对她说道:“婆娘,我冲了点温蜂蜜水,我现拿过来给你喝,喝了那头就没很么沉了。” 那艳红带点亮色的嘴唇扁了扁语气里带了点鼻音说道:“下多点蜂蜜,昨晚那碗淡得一点甜味也没有。我记得家里面有五六个蜂巢。” “还不是你隔那么三四天就使劲让我做蜂蜜糕,那坛子里蜂蜜就剩得半指甲,匙两匙可能就没了。”程景浩红着脸眨了眨眼睛,很少听到这婆娘以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忙走出房间去厨房弄蜜蜂水给她。 “我还想吃蜂蜜糕怎么办?熊瞎子过冬会不会备多一点蜂蜜?今天过去搜一下它们的巢。”郭芙兰烦恼地双手抓着头发。 “熊什么?”捧着蜜蜂水进来的程景浩只来得听到一两个字,光洁的额头上青筋一跳赶紧问道。 “哦,想着今天上山去蜂巢回来。”郭芙兰接近那蜂蜜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程景浩没好气的轻手帮她按摩头部,试图帮她缓解一下头痛。 “头痛今天就别去青云山,今天就待在家里面,我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我看着那只大白虎我就心怯,怕它哪一天一口把你给吃了怎么办?”程景浩解开她扎得很凌乱的头发,把那长短不一的头发梳理整齐。 “我要上山,冬天冷了就不想动。”那双大手在黑亮的头发上揉着,那沉沉重重的脑袋仿佛轻了很多,郭芙兰舒服地闭上眼睛说道。 “过多几个月,肚子大起来,想跑起来也难。”程景浩边揉着边笑起来,到时不想在家里面呆着也得呆着,看她到时野也野不起来。 “很好笑吗?”郭芙兰听着那笑声不爽地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程景浩马上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严肃地咳了两下讨好地对她问道,“昨晚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懂,你可不可以再讲解一遍给我听?” “内功心法?”郭芙兰不解地皱起眉头斜眼看着笑嘻嘻的程景浩,神情很是疑惑地瞪着他说道,“我不会武功,哪里来内功心法给你?傻了吗?” “不是,你昨晚,你等一下我练给你看。”程景浩说着从床边走到房间中央,折起衣袖按着他练了一个晚上的动作配声音现场耍起来。 郭芙兰披着一头散发茫然地看着他武得满头大汗。 “就到这里我就不懂得怎么接下去了。心里痒得很,你再指点一下我,鸡毛掸子我也备好了在这里。\"程景浩兴冲冲地把昨晚被扔到角落里的鸡毛掸子塞到郭芙兰手里,又站回刚刚那里扎好马步。 郭芙兰眯着那双大黑眼望着手里掉了不少毛的掸子想了好一会儿,搔着发痛的头把那掸子扔到地上,不耐烦地说道:“我都不会武功怎么指教你,我醉了什么也不记得!” 程景浩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女人,很坚定地指破她的谎言:“你刚还说昨晚泡的蜂蜜水没味道。这,这一觉醒来怎么可以不以账?” \"你好烦,不记得就不记得,谁教你的你找谁去。”郭芙兰捡起头绳随便把头发扎起来,快速洗了把脸也不等程景浩急步去厨房找吃的。 “呀?那我岂不是要找喝醉的你再问?” “对对对,要找就找醉酒的我,别找醉的我,找事要找对人。” \"你你,郭芙兰!你是不是转个弯骗酒喝?这可不成的事。“ 第149章 疯女人 连着几天青云山里的大白虎被郭芙兰搞疯了。 深山里头的熊瞎子无论在野兽界还是人类界都是个凶猛的存在。老虎、狮、狼、犳等动物只要嗅到熊的气味,别说靠近远远的闻到都跑到老远,再别说进去它们的老巢偷它们过冬的宝贝蜂巢。 这里就有一个神经病的雌性人类,骑着它闯远一座山的熊巢又去赶着去搜另一座山里头的熊巢,把它的四条腿跑得差点断了还被嫌弃跑得慢。 一天总有三四次从这一座山里扔到别一座山里去,轻易地成为了一分钟也不用就可以翻山越岭的飞虎,扔着扔着它也领悟到怎么样英姿拔拔地“飞”落树上。 它娘怎么没有告诉它,人类界怎么会存在这么恐怖的雌性,它也不知道掏了几个熊巢,昨天被熊拍飞的大圆脑还痛着呢。 郭芙兰并不是第一次掏熊巢,有时候等那熊瞎子还没有赶回来就把它巢里的蜂巢给掏了,有时候明知熊瞎子在也当面掏,当然是有那么几只怒吼着上前想拍飞郭芙兰,无一例光被反拍飞。 那些被打飞过几次熊瞎子一嗅到郭芙兰的气味就自动屏闭哭着忽视。 但是白虎不行,一闻到它的气味熊瞎子就立马对其发出攻击。那白虎都被打跑了,见着立马避着跑,倒霉地想着它自己迟早不是被那疯女人扔死就被熊瞎子拍死,不单被打连带愁想都令它掉了不少虎毛。 青云山下的村民对着这只突如其来的白虎苦不堪言,往年秋收后大伙都会成群结队上山砍柴贮藏过冬用或打个猎给家里面人塞一下牙缝添一下肉味。 那程赖皮插起来的围栅看起来稳固,但对方是一只大老虎一扑准一边倒,这只大老虎似乎已认准了青云山,白天在山同跑窜着,晚上就蹲守在那半山腰那青石屋前的大石头上,山下的村民只要 一抬头准会望见那雪白夹带墨黑横纹的庞然大物。 青云山隔壁的大连山隔着一条急湍的河流里面可有不小暗涌,就算是习水的村民也没有把握游过去,可为了砍柴而专门买条舟实在不划算。 这可把村民给愁坏了,以前他们柴多得拿到镇上面去买现在却因没柴过去而到镇上买,简直是一个笑话。 可是不买柴的话,晒干的禾杆压根儿不够烧过冬。若绕过青云山到后面的山丛去砍柴,不单路程远而且还有可能遇上熊瞎子。 村里面的人不单只愁没柴火连家里养的鸡鸭鹅猪食用的野菜都给悉上了。 放在往时的青云山,虽是出了名狼多,但村民在白天结群在山下采点野菜刮些野草砍点柴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换了只大白虎可是会吃人的野兽。 村里面心惊胆怕了几天,见那大白虎在青云山里并没有下山的打算,晚上出别的村里或镇上面住的村民都纷纷回到村里面。 就几天的功夫,平时田地间土堆子被人嫌少的野菜都变成了抢手货。还有些村民忍不住绕过青云山去后面的山砍柴火,却被其他住山下的村民拦住劝阻。 原因就是你们青云山上的大白虎不知为何来窜山跟熊瞎子干上一架,那熊瞎子不知道是否打输了还是怎么样,一有人进山就发起攻击,已有好几个人遭殃。听那青云村的人说那白虎并没有进村,那些人都诧异了不过那白虎也没有进他们的村,但他们还是劝说若不怕死就上山砍柴吧。 村长家里已经连开了几次村会,烦得那村长柳仲山整天换着那大竹筒水烟抽个不停。 第150章 又是拦路问要钱的 “咳咳咳!”梁大娘手里挂着个半满的菜篮子从屋外走进来,被屋内浓烈的水烟味呛得咳了起来。 “我说老头子,孙子还小受不了那水烟味,你就不能少抽一点。”望着那一脸愁容的柳仲山心不在焉地应了她一声,很明显没有把她的话挂在心上。 做了多年的夫妻,梁大娘十分清楚他正在在想什么事情,不由的安慰道:“这青云山里的白虎不是没下山吗?你也没有能耐能杀死一只老虎,目前官府也没有出奖赏让人去杀虎,这不是没死人没伤人,那些想闹事的村民就让他们闹,今天是柴火明天是野菜那是不是后天油盐米醋都得帮他们解决。” “唉!总不成去别的村里面买木柴跟炭,就不想别人的咱们今年砍的木柴也不够过冬。”柳仲山并没有在他的婆妇脸前摆谱,如实的说出他心里面的想法。 “现在家里面的鸡还有田里面的苞衣填一下,田里面的野菜我整个上午才拨到半篮子。田与田之间的杂草都被拨得干干净净的,有人还为了争那一点菜吵闹起来。”梁大娘看着那半篮子野菜想着家后院子里的三十几只母鸡,“趁现在的鸡还肥改明儿送到镇上买十来只,那只白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青云山。” “无论那只白额老虎来不来,那青云山都被程侄子买下来就属于他的了,你们还以为像平常自家里面的菜园子一样想砍树就砍树想摘野菜就摘野菜。 ”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忧愁地说道,“那白虎常蹲守在那青石屋门前的大石上,买这山真的亏了。” “就你觉得亏了,看那破烂的茅草屋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镇上面的那间大宅子,我托你的脸子带着孙子住了几天,大木床房间又大而且餐餐大鱼大肉。”梁大娘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那宅子住了四天,简直像做梦一样。 那差不多整年都不洗个澡到处讨吃的程赖皮不单止干净整齐还下厨房帮媳女洗衫,就算自家的老头多年疼着她也没帮她洗过一件衣服。 “看你这话的,那宅子以前是个恶宅,看着人家外表鲜亮也没见着人家拼命赚钱养家,你就是跟村里面的人一样妇仁之见,眼红不了。” “你就这样子性格,我什么时候眼红了我什么时候眼红了,我还不是说说而已,那大屋子大房间多漂亮我也不敢住,心里不塌实,住没几天就赶紧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贾大爷的原因,门前那神龛整天都香火不断的,我听人说他的宅子旺子益孙,被镇里面的人炒得两千两白银。”梁大娘拍拍心口到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镇里面的富贵人家真能造,虽然那里出了三位大将军,但都英勇就义,在她的观念里还是不吉利。 他们农家人别说是两千两白银就一百两白银也不知种多少年的水稻麦子。 “还说不眼红人家,程侄子不是说不买,留着给他的子孙住。”村长柳仲山听着梁大娘说的话就不喜欢了,抖了抖那根大竹筒放到墙的一边,对自家婆娘说道“你呀这话就别在村里面其他人说,你觉得是闲话别人就上心了,上个月那几个在青云山上摔断手脚的人不就是报应。” “就你最老实就你最出息,攒了他一点钱就护着那程赖皮说话。那我问你,那大连山搭桥的事情开会沟通得怎么样了?每家又要出多少银两出来?”梁大娘把自家的窗户全打开,散走屋内的水烟味。 “那桥搭起来没什么用,为了柴火而把桥搭起来,不划算。村里面的老人都想过,若是大连山那边村民出钱搭桥,他们去镇上也方便快捷,问题那大连山那边的村都穷不愿意掏那个钱。”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那大白虎真的不要在这青云山待着不走。” “你们大老爷们开会五六次会,一次就两个时辰,幸亏这秋收完了,不然哪有时间让你们这要浪费。按这样子下去,我想想还是叫上两个媳妇到田里面做多点菜,不然还没等到冬天来,家里面的鸡都饿死了。”梁大娘用布抹了抹桌面柜子上的尘,想想这样子等村里面的人商量个办法不如靠自己马上行动起来。 “不建桥就不建桥,你也别烦了,想办法攒点钱,赶春天的时候三儿去县里乡试,没钱万步难行。”看着还坐在那里发呆的老伴,梁大娘不禁催促道。 “我这不是在愁村里面的搭桥的事,开会时有人提议让程侄子出钱搭桥,村里面有一半的长老赞成这事,觉得有钱了就不能忘本,得为村里面的人做点好事。”村长柳仲山搔头烦恼地说道。 “什么?这话真难为他们说得出来,人家没钱的时候就谋着别人山上的屋与那茅草屋的地,现人家好了就喳事都让人掏钱。柳仲山,我跟你说,别犯傻,这事谁赞成的就谁去问。”梁大娘扔下手里面的抹布叉着腰大声对村长梁仲山说道。 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村长柳仲山吓了一跳,不解地望了自家的婆娘好几次,确定是本人才说道:“刚还眼红人家,这下子突然这么护着他,转性了。” “我哪里是转性,我还没回复他陪不陪他媳妇接生坐月子,那钱若是被掏了去建桥,那岂不是没钱请我做了。不是我说的,那座桥建了起来得益又不是我们,那大连山石头都比树木来得多,村里面的长老纯不过乎想找件事让你来扒开那程赖皮荷包,若这事成了,后面村子里鸡屎那点小事也让你想办法去让程赖皮掏钱。”梁大娘叉着腰对柳仲山不爽地说道。 “这其中的门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这事我要是不去问一下,那村里面的长老们不愿意就这样就算了,又在这背后不知在编排什么。” “难道你说程赖皮交钱建桥成功了他们就不会在背后编排?人做村长你做村长,人做得风水起你做得倒贴钱。这些年来你贴了多少村里头,又有哪个像程赖皮那样敢恩的?你这个村长再这样子下去做不做也无用,是有声望但能当饭吃吗?”梁大娘不禁埋怨村长柳仲山起来。 村长一听自家婆娘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再不溜她可以说知做晚饭时候。 村长柳仲山在村四周转了一圈,惊叹着看程景浩的屋子已建得到尾声,那屋子起得精致又清雅,跟镇上面的大富人家的屋子另出一格。 沿路的村民见着四处溜达的村长都拉扯着他吐苦水,被听怕了的村长避着避着就走到镇上面去了。 第151章 这手这脚有没有断,我打了再找衙门说道说道 村长柳仲山刚前脚想着去镇上走走,后脚就在通往镇上的大路上遇到了被几个看山村民拦着的程景浩。 自家的婆娘天天风雨不改地往山上跑,程景浩拿她没办法唯有跟着天天往山里跑给她做饭洗碗去。 每天巳时都见着那些守山边的村民蹲在往镇的大路上,离那山边还远得很,程景浩见着每天不但嗅之以鼻且会心疼一次,那交到村里的守山钱可真白交了。 守山的村民每天看着那程赖皮大包小包地往山上里面走,好几个私底下想着若是那大白虎把他给吃了该多好,那村中新起到屋子还有镇上面的宅子都可以有理由冲公。 也有些善心的村民劝和着程景浩别上山,避开了一次不代表可以避开第二次三次,且那大白虎似乎已把青石屋前的大石头当成了自家巢穴一样。 程景浩每次听着都会微笑着不说什么照样上山,每次他那大着肚子的媳妇跟着他下山众人都十分之惊奇,心叹着那大白虎还真的挑着他们两不吃不成,还是他们有什么办法避开那大白虎。 昨儿那婆娘不知从哪里捉了七只野鸡,一大早就吩咐他要做叫化鸡、麻辣香干、烧鸡烧鹅,这不在镇上买了鹅与荷叶就往上面赶。 村里头看山的村民见到他就把他拦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叫他回村里头交钱建桥之事。 “出什么搭桥钱?”程景浩眨了眨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 那村民仰起头用鼻子喷了了一下气,骄傲地重复了一遍说道:“那大白虎常驻在青云山,咱们村里面不能砍到过冬的木柴,现村里面的人决定大大河上搭建一条往大连山的桥。谁有钱谁就得出这个力。” “谁有钱谁就得出这个钱?为了木柴而搭桥?你们的脑子锈逗了吗?发你们的白日梦去。” “你不交也得交,你不去村里面把那建桥的钱给交了,今天就哪里都不能去!”那村民霸道地威胁道。 “你在我脸前神气什么?滚开!”程景浩一手推开那人,那顺势夸张地倒地叫痛起来。 “哎哟!我的手我的脚 ,断了断了,程赖皮无故打人,快来人呀,把他给捉起来别让他跑了。”那村民倒在地上后,一连翻的在地面耍泼把附近的村民也引过来,众人就围着程景浩,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让他走了。 当青云村的那些村民纷纷指责程景浩不是的时候,程景浩不单止没有慌且笑了起来,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哟,他拦我踩我就没人看见没人听见是吧,他躺在地上哭喊几声你们就听得见。放在以前你们是视而不见,放在现在就眼活耳灵是吧。”程景浩把背上在的包袱还有鹅绑紧一点,他还没傻到把东西放到一边让人趁乱来偷走。 说着便把衣袖折起来,露出结实的肌肉,猥笑地看着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个劲的叫嚣的村民说道:“李大勇你一个外地来的上门女婿,我就不信你没在村里面打听过我的事。不过真没打听过也不打紧,现在我是收心不是收性,我就教你怎么做一回人。” “大伙都看见你做了些什么,别想抵赖,你今天没有二十两十两,我身上面的伤可不能就这样就算了。哼,识趣点快点掏银两出来。”李大勇躺在地上痛呼着叫道。 程景浩活动了一下脖子手交节,笑着接着他的话题说道:“原来是冲着赖我的银两来着,别说我在不在衙门做事,以前常年我知道打断一个人的脚或手衙门该赔多少钱,往哪里打会易断连大夫也难接我也知道,断比净陪那十两银子便宜及解气。” 周围听着的村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跟往前不一样的程赖皮,程景浩脸色温和地说道:“放心,我这打人绝对不会逃脱,会按着衙门流程来,镇上面打架打断手脚赔多少钱我都一清两楚。我以前都不敢就这样让人打断脚来让人赔钱,兄弟,我佩服你的勇气。为了支持你,我会竭尽所能配合你。” 说着一脸戾色大步上前,一手用力地抓住地面上的李大勇,举起手里的大镐头便往他的脚关节打去。 “别别别动气,程赖皮,咱们有事好商量。”一旁眼疾手快的村民赶紧上前抱紧程景浩举起的手,一脸惊恐地被他的手劲拖着往前了半步。 其他慢了半步缓过劲来的村民也赶紧上前抱住程景浩,地面上的李大勇被他的抓住的手劲吓得扯着自己的衣服拼命往后退,一边爬起来跑一边叫着:“程赖皮要杀人了,程赖皮要杀人了。” “干什么呢?放手,放手。这人不是脚没事手没事,慌什么来着。”程景浩一改脸色,没好气地瞪着抱着他身体的村民,“要是个美女我还能接受,几个大老爷们抱着我这个大男人,恶不恶心,放手!” 村民见状忙松开手,程景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好气地瞪了还站在远处叫嚣的李大勇,眼神阴郁语气带深沉地对他说道:“可惜没打成,不过下次可没那么好彩。” 等那程景浩走远了,那些村民才聚集一起相互推说着那李大勇的不是。 更有的说程赖皮只会说说而已,说不定不会下狠手。 李大勇拍了拍腿上面的泥土,心有余怯地说道:“他的眼神可不是说说而已,要不是你们拦住得及时,他真的会打断我的脚。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抱着他都被拖着走了半步。” “哼!”这时树后面的村长柳仲山双手往后靠着,脸色严肃地走了出来,“你们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了,别说程景浩打断你的脚,去到衙门我也绝对站在理那边说道。” “年轻人别太意气用事,做衙门做官的总有点门道让你们吃不完勾着走。” 第152章 这青云山新霸大白虎是怎么一回事? 新来白额大老虎到处掏熊巢争地盘的事慢慢从大山里传到衙门里,张大人听着各村里上报过来的消息皱起眉头十分之不解。 任何山头一霸的猛兽都青盘居自己的山头,若没有一方的猛兽侵入霸占是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盘居的山头。 先不说这白额大老虎从哪里来,但一来就宣示了是青云山的山主之王,来了就来了还到处去别的山头里的熊争地盘。 一般的老虎都不敢轻易与熊瞎子相相斗,可这只就与众不同走专门掏有熊的山头去捣乱,打了几翻过后还回青云山。 可它只是与熊打了几次,并没有出现咬人吃人的迹象,住驻青云山十天了,也没有下山进村的行迹。 这白额大老虎行踪这太奇怪了,张大人想不明白好几天。 今天在衙门四周看一下时在门外见到有打猎的人拿着一张血迹斑斑的狼皮过来领赏,官差笑着说道那猎狼的悬赏两个月前已停了。 那猎人一脸宛惜地说道:“我就是听闻青云镇里有猎狼悬赏,才拿着狼皮从十几公里找过来,现在唯有在这把狼皮在镇上买了好有钱过年。官差大爷,你看我这狼皮好得很,买回去做成衣服过冬,大冰冷的冬天里包热乎乎的。” 守在衙门门口的官差笑着说道:“就你这张刀痕砍破几处,那血迹都沾了半张狼皮了还想着咱们来买?” “别笑话他,能猎到一只狼也算厉害的了。你呀,别在我们还在镇上面买了,在这里买不上好的价格的。回去你们那边买还可能攒得多一些。”另外一个官差笑着说道。 “官差大爷你们不买就是,为何这样子说话?”那提着狼皮的猎人听着就不喜了,收起那狼皮有点气呼呼地就往集市方向走。 “看吧,你好心劝人家,别人可听不进去。” “咱们镇上有钱的差不多都人手都有一件狼皮。我家里面买了三件狼皮,又便宜又没血迹,比他手里的那件好多了。”刚开始劝说的官差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跟同伴站着闲聊。 “哈哈哈,我当时也买了两件回去,现在一想觉得买少了。我们镇上打猎的人手上的狼皮今年都卖不出去,刚刚那人的狼皮更卖不动。”另一官差有点恶趣味地说道。 “那牢房里的程小子也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人净把青云山里的狼给屠光了,他那剥狼皮的手艺真的没话说。” “我大概数过,差不多八十多只银狼。” “青云山有那么多吗?” “说不准像刚刚那个人一样拿别山里的狼来奏数。” “管他呢,我们跟着受益就是。”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心有领会笑了一下就并没接下去说什么了。 站在衙门大门后的张大人深思着伸手梳着自己的八字胡子。 自己住的府里面不是有一位连打四只大老虎的猛女子吗?怎么把这女人给忘记了,还有那山头是那光头小子,那青云山被大白虎给霸占,居然没有跑到他的脸前大呼小叫叫他安排人杀虎,且天天风雨不改上山去,太奇怪了! 第153章 张大人对上程赖皮,惨败! 张大人叫人把程景浩从地牢里叫上来。 程景浩一到他办公的地方,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桌子问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说出来。” 程景浩被他吓了一跳,原地站着想了好一会儿才不解地反问张大张:“张大人直说就是,小人这段时间真的没做什么?” “你好好想想再回复我。”张大人脸色严肃地对他说道。 程景浩再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他都按部就班,就是在衙门里做事偷溜的时间跟次数增加了,心虚地低着头偷瞄张大人,轻声说道:“大人,你发现了?” “嗯,如实招来就轻饶你!”张大人心里面哼了一声,小样的,在衙门里还是按正常上下级关系来,过于松解可不行。 “那好吧,往后上午没事做的时候偷溜的时间少一点。”程景浩低头露出后脑袋对着张大人自我忏悔的说道。 张大人一点,脑壳上的青筋一跳毫不犹豫地往程景浩光头一拍,气急败坏地说道:“谁跟你讨论偷溜一事!给我认真点。” “哎呦!”程景浩吃痛地捂住脑瓜不解地望着张大人,“可我除了这事就没别的呀?” “白额大老虎,白额大老虎,我问你这是什么一回事?跟你说话我会短寿几年。”张大人对着程景浩不耐烦地说道。 “哦,哦,那白额大老虎霸住了青云山不走,这个我知道现在整个镇上都在说这件事情。”程景浩一手握着拳头打着另一只手心猛然醒悟地说道。 “你给我少来这套。我问你那白额大老虎在青云山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占山为王呀!”见到张大人再次这样子说道,程景浩不禁心里嘀咕着这衙门大人不会傻了吧。 岂不知他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气得那张大人差点举起拳头揍过去。 他深呼吸把肚子里的怒火憋回去,轻声地说道:“你天天往青云山上跑,就不怕被老虎给吃了?我听人说那白虎没事的时候就蹲在那青石屋前的大石头上,我听着倒像给你家当看门狗来着。” “张大人真会说笑话,谁家那么能耐可以把吃人的大老虎训成听话看门的小狗!我婆娘天天往那青云山跑,我不跟着她跑那跟谁跑!我天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大人,你看,你看我的脸,再看看我身上的肌肉都担忧得瘦没了?瘦没了!”程景浩一听张大人这样子说话,立马吐起苦水,把衣服撩开露出上身给他看。 程景浩的一连番动作让张大人一时有点语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差点被这小子避过去了,没好气地拍掉他撩起衣服的手说道:“在衙门里坦胸露乳成何体统!你媳妇不是挺能杀老虎的吗?这只白额大老虎怎么不把它给收了。” “张大人还好意思说,前头的四只大老虎的银两还没有收到,还来只白额大老虎,这事不划算还干来做什么,闲得发慌。还是张大人马上就要贴榜屠白虎,大人,是一千两还是一百两黄金。”程景浩反应过来,马上就来精神了。 这些日子他看那只大白虎越来越不顺眼,看它每天被婆娘骑来骑去的得意样,他就恨不得把它给削皮拆骨。 若有悬赏,那婆娘说不定明天就杀虎剥皮,他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想着那大 白虎什么时候会倒咬一口。 “说什么呢?没出人命,衙门是不会乱出榜悬赏。”张大人听着皱起了眉头,拒绝说道。 “唉!白让我兴奋一场,大人还有什么事要问我的吗?”那准信从张大人口中说出,程景浩就像霜后的茄子一样谢了,没精打采地问道。 “你,你?那白虎该不会是你媳妇从别的地方招惹过来青云山?今天去别的山头捣熊瞎子的窝,明天说不定下山去青云村里吃人,你快点把你媳妇找来把那青云山上的白额大老虎给解决掉。”张大人气不过也不跟程景浩打马虎眼,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张大人真会说笑话,我媳妇是个大肚婆,肚子看得出来了,她有那么能耐还用呆在这小小的青云镇。光着脸画大饼谁不会,这事别说我媳妇连带我也不干。”程景浩听着脾气也来了,不爽地对张大人直说道。 “你就只会看着那蝇头小利,就会不顾全大局。” “张大人,顾全大局的人通常命都不会长。” 张大人听着被气得差点双眼一黑昏死过去,用手在自己的胸口来回的顺着气。 “你走,地牢里哪里凉快哪里去!” “好咧!哦,不过大人,收工时间到了,我回府里去了。”程景浩不好意思地梳着他的光头笑嘻嘻地对张大人说道。 “走走走,看着你我就头都痛了。” “好,好,大人别气,千万别气,我今晚煲点好汤让你补补。”程景浩边走边笑着回头对张大人说。 张大人叹了一口气,看也没看他,对着他作了个赶紧走的手势。 第154章 婆娘,给你买个下人怎么样? 傍晚饭后,程郭府里一片宁静,郭芙兰躺在床上任由得程景浩帮她按摩有点浮肿的脚,她被他轻重有度的力度捏得纷纷欲睡。 “婆娘,婆娘,今天那张大人问起我那白额大老虎之事,我扮得多辛苦才摭过去,但这事可不是长远之计,毕竟是只吃人的大老虎,你要是不舍得杀它就把它放远远的。”程景浩趁机向她吐苦水,真心希望说服她赶那只大白虎走。 “嗯?那你觉得大白虎没了,我会不会乖乖坐在家里面待生小孩?”郭芙兰眯着眼睛若睡若醒低声地向程景浩问道。 程景浩被她的话问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大白虎来前他就有想过,来后他倒把这个问题抛脑后。 “你知道答案就好,别停!” “你,你,那好那好,那个白额大老虎往后在青云山上我认了这样子行了吗?那你也总得给它起个名字,那衙门大人就住在我们的府上,就算日后搬了出去也会动不动上门或是交流什么的,总不能在他的脸前大白虎大白虎的叫。今天气得他差点连我也揍了。”程景浩立马转移话题说道。 “嗯?那也好,白雪、雪球怎么样?”郭芙兰想想也觉得他说得对,在衙门大人面前也得收敛一下才行。 “听名字倒像家猫名了样,没新意。”堂堂一只庞然大物起个小巧玲珑的名字,有点有点刹它的威风,程景浩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最讨厌起名字,就白芝麻吧。”郭芙兰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轻手地拍了拍程景浩膊头,“困,今天到这里。” 白芝麻?!程景浩听着差点笑了出声,但听着她就要睡了赶紧拉起床上的薄被给她盖上。 “你晚上老踢被子,这在的天气很容易着凉,要不晚上我就睡你旁边,我很轻睡的到时时不时看一下你有没有踢被或是抽筋也立马知道。”程景浩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不错,主动向郭芙兰邀功,这女人就喜欢明讲,他不主动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爬到床上去。 “嗯。”那一声轻如羽毛的声音在程景浩耳边如天籁之音,兴奋若狂地脱下外衣,把床帐放下去吹灭灯光。 程景浩摸黑见郭芙兰躺在床外侧,十分自觉性地爬到里面去睡。 半夜一直保持着躺下去时姿势的程景浩在漆黑的房间内双眼发光地望着那床顶,那鼻子里青草的清香味徘徊着让他的心跳声一直在耳边响动着。 这臭婆娘的气味比镇上面花楼和其他女人身上的气味更令他亢奋,单闻气味也够他激情四射好几回。 “你再像个发情的狐狸一样,小心我一脚踹你下去。”一道熟悉冰冷刺骨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吓得他耸起肩打了个颤。 程景浩吞了吞口水,想了好几回才低声问:“可我整个晚上也没有动。” “闭嘴!” “嗯嗯。”程景浩连忙应和,动了动僵硬的手脚侧个身脸对着郭芙兰那边。 “婆娘,我过段时间买个婆子给你还是买个小丫头给你。等你身子重了,做什么都不方便,总有个下人跟着你好一些。就像府里的衙门夫人与柳嬷嬷一样。” 第155章 程赖皮挑仆人 得到郭芙兰的首肯与银两支持后,程景浩第二天下午提前衙门回来就拉着柳嬷嬷往镇上面贩卖官奴的地方。 若是张大人在场,肯定气急败坏地捏着程景浩的耳朵说道:“你这小子昨天才说过减少偷溜的次数!” 程景浩边走边掏了掏发痒的耳朵,前半夜兴奋地没睡着后半夜净想着去哪里买个下人的事。 肯定要买个懂事又细心的女孩子,男孩子太小不踏实,十一二岁的他又觉得日子长了会不会把自家的婆娘给勾走,不行不行,自家的婆娘太有才了,虽然近段时间关系好一点他还是不放心。若是男孩混熟了在她耳边挑拨几句,那他还有位置吗? 若是睡在他旁边的郭芙兰听到他的心声,定会翻着白眼再送他一个锤子。老娘前世单身五十多年,再怎么饥饿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况且整个镇上没一个人符合她的审美。 他本想着在村里头挑一个家穷人口多的人家里买一下女孩子回去,那样的人家里出来的女孩子做事能干且有自知之明就是自卑。 正细想着村里头哪一户贫穷人家的女孩时,新的问题又自动跳出来,要是那女孩人穷志不穷怎么办?自家婆娘不收边腹时而精明时而转不弯,若明旁边有个时不时出个点子,婆娘觉得可以立马就会去做,不行不行,这臭女人太和稀泥了。 就算合眼用得顺手,找天就有个爹娘或是奶奶爷爷什么的上门问寒问温一下,虽然家 有余粮也不经起这样子,可以顺手卖回去要回银两也挺烦心了,村里面挑人还是算了。 程景浩后来想到镇上官府登记的买卖官奴家奴市场,青云镇地方偏辟却每年都有京城各地县城里犯事叛卖过来的官家子女或仆人,当然都是从各个地方挑远挑剩的人员调移过来。 可大宅户出来的仆人婢女,多多少少都学会宅子里头弯弯曲曲,那些人生的心思简直看外表看不出来。 想了半个晚上,精神有点萎缩的程景浩带着一双黑眼睛做早饭时,看见过来帮忙烧火的柳嬷嬷就马上来精神了。 与柳嬷嬷私下交易两瓶自制的鲜花香水,程景浩当天下午成功找到人去人口市场挑人。 “程大老爷,你终于想请个仆人在家做事了,你找我就对了,我定会打足精神帮你看。”这陈子托衙门夫人与大人住在程郭府,她也跟着前所未有的享福,比刚来时肥了整整一圈。 “嗯,虽然我想亲力亲为,但我迟点得外出学习一段时间,家里没个人不放心。”程景浩在前面带路,柳嬷嬷在后面跟着。 “那咱们先沟通好,程大老爷你是请做家务活的婆子还 是能搬搬抬做重的汉子,还是有书香气的丫环?” “找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样子不用太好看,能听话少言,最好懂点厨艺的。”程景浩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对,便提出自己选人的要求。 “嗯,两个吧,一个负责镇里的府里大小事,一个随身跟从。性格可以的话八九岁都可以,岁数大的都一律不想,免得过三四年就要想着帮她找婆家之类的烦人。” 柳嬷嬷一听笑了,这光头小子行事与外貌奸诈好色不同,并没有第一时间考虑花季年龄的少女。 “那行,我负责挑人,你负责跟贩子谈价钱。”柳嬷嬷见识过程景浩跟商户压价的能力,自己平时买卖也自认不如。 “那麻烦柳嬷嬷了,毕竟你们是出自大户人家,见识比我这个乡下人多得很。” 程景浩带柳嬷嬷去人口市场里声誉比较好的胡婆子那里挑人。 胡婆子见到程景浩就眉开眼笑,心想着大生意来了。 这程赖皮在镇上可是一个人物,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在衙门里有份官职,镇上又有宅子村里面听说有一间刚起好的大宅子,很多人都说他发了横财。胡婆子想着他手里有一个人两下宅子肯定会去人口市场买些下人回去,有钱人嘛看腻了乡村里的女人总会想要些书香文雅的女子,她这里可新进 了一批娇滴滴说话温柔似水的官婢。 第156章 你这是来买仆人还是拆我的店1 “哟,我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叫,奇怪等了一天也没什么来着。原来是程大官爷来了,来来来里面去坐。”胡婆子扭着那肥胖的腰身娇滴滴地对着来人程景浩说,伸手便要去拉他的手。 “做什么呢?捣不懂的还以为你是艳红楼的鸨子,走开走开。”程景浩嫌恶地避开她的手,怒瞪了她一眼倒把胡婆女吓得立马收了手。 胡婆子僵笑两声又立马转换过来,站后两步对程景浩温声问道:“程大官爷需要买什么人回去,我们这里新进了一批如花似玉的大家绣秀,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艳红楼的婆子过来要人我也不舍得买。” “还艳红楼?别跟我推销你家那些妓院都不要的官奴,我今天过来买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回去就可以了,别的我不要。我跟你说推些正道的人过来,看看我旁边这个嬷嬷,她可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若是你推那些不明通道过来的人给我,到时让你吃不完勾着走。”程景浩也不跟她啰嗦,也不要她推的人,摆明区马跟她说清楚。 “这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胡婆子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对了听说新来的衙门大人与他夫人为求子住在他府里,他请得动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好像也很正常。 这哪里来的喜鹊在叫,分明是乌鸦在叫才对,她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个赖皮。 “哈哈哈,这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怪不得那气质这么高贵,我刚还以为是哪个官家的老夫人过来买人,身边居然连个下人也不带,原来是衙门夫人的嬷嬷,我真是失礼 了。”胡婆婆重新捡起笑容迎候柳嬷嬷。 柳嬷嬷盈盈一笑并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站在程景浩身后。 “好了,好了别拍那衙门夫人的马屁,想拍的话早就送礼上门给她了,在这里空口说白话。”程景浩的一番话把那胡婆子脸上的笑容无比尴尬,气得半死但又得忍着不能发火,万万不能在那柳嬷嬷面前发火,不然让那衙门夫人不喜叫大人上门把她的店给封了怎么办。 为了让这瘟神赶紧走,胡婆子连忙叫人把店里面十岁十一岁的女孩子叫到大院子里,让她们排得整齐让柳嬷嬷与程景浩两个人慢慢的挑。 程景浩绕着手站在一边等柳嬷嬷挑完出来他再相看。 胡婆子十分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有插嘴巴,照着先前吃的亏,出声只会没讨到好处,但她还是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心有体会地跑到后院子里,把容貌出色十六七岁的女子教育了一番,说前院有个有钱的大官爷,待会带你们在前院走一四大美女,要是被大官爷看对眼买走,往后定是喝香吃辣的,那你们好好把握机会。 说完便带着那二十号人从自家店里绕一圈到前院子里,那手下进前院子还专门嗯了几声练练嗓子才在门口大声往里面叫道:“胡婆子,新货送过来了,你快来点点人数对不对。” 前院里的胡婆子听着便再次扬起那艳丽的笑容,赶紧对程景浩柳嬷嬷笑着说道:“官人你们慢慢挑,我先让她们进来,看一下这批货怎么样?” “你家的院子很大吗?”程景浩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倒把胡婆子问倒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程大官爷这是怎么了?” “你家的院子这么少,现场都站了二十号人,还另叫二十号人挤进来?说你没脑子还是自作聪明?这院子是你没错,但待会那些进来的人在我身边挤来挤去,少那么两三个银两我让你吃不完勾着走!”程景浩满腔怒火地瞪视着胡婆子。 “隔三差四就让人把后院子的剩货到前院里挤来挤去,一个不好就说沾了人家清白,整个镇上就你这家做这么奇葩子事,连带人的手下也不换一下。”他自以为一进门跟这个胡婆子说清楚,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花样子出来,没想到她还来这一招。 “程大官人这是什么话?你不喜欢我就晚点再看那批货,你们不用进来了,站在门外面等一下。”最后的希望被程赖皮给识破了,胡婆子这时连一点笑容也没有,拉着那硬板的脸皮硬梆梆地说道。 娘的,这一条街都是只卖官奴贫穷人家的店铺,这么多客人,净是 她倒霉碰上这个程赖皮。 柳嬷嬷没有留意胡婆子与程景浩那边的事情,专心在人群里面挑了七个衣着整齐手脚干净手指起茧子的女孩子出来。 “谢谢!”程景浩对着柳嬷嬷笑了笑说道,便在这七个小女孩来回行走看着。 因程景浩光着头脸色不善,常在地牢里行刑身上自带着不能言语的戾气,七人中有三个小女孩当场怕得哭了起来。 程景浩听着觉得耳噪便把这三个小女孩选开不要,见着他的样子就怕成这样,那让她们杀鸡切狼岂不是吓得下地见先人。 第157章 你是买仆人还是拆我的店2 剩下的四个衣着带有补丁的女孩见到程景浩一下子就减掉三个选中的同伴,吓得一声也不敢哼,脸带惊惶又迷茫地望着来回盯着她们看的光头大汉。 柳嬷嬷笑着看着那程景浩好像去菜市场买猪肉是否新鲜一样看着那剩下的四个女孩,看她们哪个人小力气大能干得了活的。 那四个小女孩怯怯像只小鸟一样低着头不敢与程景浩直视,其中有一个年纪偏小的无助地倒退一步但眼角见到胡婆子望她狠戾的睛睛怕得闭着眼睛站回原地, “你站在那边,看什么呢就是说你,刚刚退一步又站 回去的那个臭丫头。”程景浩稍微满意地指了指她。 那女孩子见到自己被踢了出来,怕胡婆子等人走了又得挨打忍不住站在一旁低声哭了起来。 当程景浩再认真观赏剩下的三个女孩子时,门外站在一边等着胡婆子的官奴人群中有一名十七八岁相貌稍微艳丽一点的女人冲进来跪在程景浩面前。 “官人,官人,你就大发良心买我回去吧。奴婢为奴为婢都愿意!”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对着程景浩催求着。 程景浩倘若没有听见一般,在剩下的三个女孩低着头的神情中捉摸了其中两个一闪而过的带有别意的笑容。 “你跟刚刚站开的那个女孩站在一边。”程景浩指着那个胆怯地偷望他而没有因刚那艳丽女子情形笑的女孩子。 剩下的两个女孩子见此情况松了一口气,稍微把腰身站直了些。 “官人,官人!”那艳丽的女人见那男人没反应,以为乡下人没见过漂亮的女人对她看傻眼了,便伸出纤瘦带点白的手去拉程景浩的脚。 “胡婆子,若是我扭断她的手,你可别问我要医药费。”程景浩冷冰冰的话顿时吓得那女人伸出的手定在半空中。 胡婆子一听那女子的手断了她还得贴钱治病,恶狠狠地上前一把把女子推倒在地,对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轻蔑又大声地对那女子说道:“想男人想疯了的骚货,竟敢在衙门里的郐子手面前摆弄姿色,也不怕没命享。” 胡婆子这话有点烧人心了,暗示着这程景浩买这么小的丫头回去说不准是喜欢嫩小的女童来暖床。 吓得那地面上艳丽的女子也不敢叫痛,捂着脸身后像有鬼追着一般起身跑回门外等候的人群中。 人群中刚见到那艳丽女子冲进前院的女子们听到那胡婆子大声骂人的声音后,纷纷消灭了那蠢蠢欲动的心,觉得那胡婆子真不是人,居然把有这样子爱好的人买自己回去。 柳嬷嬷听着那胡婆子的话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对胡婆子说道:“这位婆子,你这样子说话就不对了。” “哦,不好意思,婆子我粗人一个,如果不这样子说话这些人真是没骚没脸,我也管不住她们。嬷嬷,程大老爷,你们别见怪!” 程景浩对她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便指着那站出来的两个女孩子说 道:“就那两个吧,胡婆子你把契约之类的弄好给我。” 第158章 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这买仆人的钱就给我免了! “你不是看中剩下的两个女孩子吗?怎么就要挑出来的两个?”程景浩与众不同的选人方式把胡婆子搞蒙了,不过每个过来买仆人的人选的方式也差不多,她不禁顺口问他一下,没想成继续被程景浩一句话噎住了。 “你管我,快把点文书写好去衙门登记。”程景浩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催促道。 没想成没被选中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愤愤不平地对着程景浩直声问道:“官人为什么不选中我们,明明我们两个不害怕你。” “就冲着你这样子的态度,我就是不要你。”程景浩恶声恶气地说道。 “怎么跟程大官爷说话的,下贱的东西还不滚下去。一点眼色也没有。”胡婆子这阵子不耐烦招待程景浩又碍于衙门夫人的嬷嬷在场不能过于明显,便跟程景浩说道,“程大官爷,你别看她们这样都是官婢出身,大宅子里的规矩她们都懂,总比乡下卖身的小姑娘强。” “你说一共多少银两就是。”程景浩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都说他赶时间还在这里一个劲地说些没用的事。 胡婆子一连下来被他噎惯了,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内心的烦躁便说道:“一个十两,两个二十两。这个价是看在衙门夫人嬷嬷和程大官爷脸给的,程大官爷就别跟我压价了,我贴钱卖给你们。” “你收回来不过是四两银子一个人,怎么变成十两银子了,还说贴钱。”在镇上混了没十五年也有十四年的程景浩对人口市场上面卖价了如指掌,他自己之前吃不饱穿不暖时经常想把自己给卖到富贵人家里做仆人这样子不用为两餐而悉,所以胡婆子一把价钱说出来就把她狠狠捅破,他程景浩的银这么容易骗的吗? “四两银子,程大官爷真会开玩笑。我就这样卖给你,我这间店就不用开了,你还是过旁边的店买吧,这亏本生意我不做了。”胡婆子真的被程景浩气的鼻子也歪了,若是她真的四两银子一个人卖出去,那两个月来给她们吃的穿的住的岂不是亏了。 程景浩听着她气恼的语气也不生气,走到胡婆子身前低声说 道:“真的不做我的生意?那好吧,我本想着买点小道消息给你,也不用你送我钱就买两个仆人给我,你稳赚不亏。” “什么小道消息?我这里正道得很,别想在我手里赖什么东西!”胡婆子气极了,这程赖皮在衙门有正职工作又怎么样,她这里是开正大门做生意,没什么鸡脚被人捉。 “不好那么生气,你不送就不送,我去旁边那间大的挑人,见着那个李婆子就说道刚那胡婆子跟我说你们家店底下有个地窖收藏了不少拐过来少男少女,你说她会不会买我这个消息,把你们这间店给烧了!”程景浩鬼诡地一笑,听得那胡婆子毛骨悚然。 “柳嬷嬷,这店家没诚意做我的生意,你去隔壁家再帮我挑挑。这又麻烦你跑隔壁再看一趟。”程景浩不在乎地转身对着四米远的柳嬷嬷说道。 “吓,哦哦好的。”柳嬷嬷看着有点转不弯,心里面却道没想成一个小丫头在这镇上卖得这么低的价格,她们夫人刚来镇上买仆人时还二十两一个人,真是买贵了买贵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胡婆子店门口,胡婆子立马扬声高叫着并追出来扯着程景浩的衣袖:“程大官爷,程大官爷请留步请留步,你这人怎么这么急性格,我又没说不送你,你也得让我想一下再回你呀。” “要说话净用嘴巴就行,也不看自己这一把年纪还见着男人就拉衣角,恶不恶心。”程景浩嫌弃地甩开胡婆子的肥手。 “你!”胡婆子看着四周的人很想把肚子里的火发出来,但反应过来并不是时候便深呼吸调整了一情绪温和地说道:“程大官爷,你想我送这两个女孩给你,我送给你就是,不过我还加送一个礼物给你。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还是进去再细说。” 程景浩听着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很喜欢要她所谓的礼物,不过她答应送那两个女孩子给他便跟她走进去听听也无妨。 第159章 这附带的礼物我不要 程景浩让柳嬷嬷在前院里等他,跟着胡婆子进内厅看她说的附带要送的东西。 这时的程景浩有点打退堂鼓了,为什么不直接掏银买两个丫头回去就算了,不过这样子可省了八两银子。程景浩边跟着胡婆子走边人神矛盾着,外表的神情越随着心情烦躁越凶神恶煞。 进到胡婆子的内房,胡婆子回身看到程景浩的神情都有点胆怯不过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 程景浩皱起了眉头环视了四周,四方桌妆台大红被铺床一应俱全,望着那大红绣着莺莺的大床程景浩不敢置信瞪大双眼。 这胡婆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了两个小丫头出卖他自己的肉身服侍这老女人简直对他从心灵到肉身的一种污染。 “你这是干什么?有辱斯文!”程景浩怒喝一声,愤甩袖转头就走。 “哎哎,你这是去哪里?等我一个,你们给我出来,快点出来。”胡婆子莫名地被程景浩吓了一跳,也顾不了那么多上前地紧抓着程景浩的衣服不让他走,头转向那张大红被床方向大声喊道:“还不快点出来,这程大官爷走了,你们没了这个主家,就等着我扔你们回去隔壁。” “你打开店买卖人口还到隔壁偷人?”程景浩听着回过神来,收起正伸去打胡婆子那肥脸的手,不好意思地甩开她抓他的手,“有话好说,搞到我以为你要跟我一夜春宵,我对着你那身肥肉可无福消受。” 胡婆子被程景浩的一翻话气得捂住自个儿的心脏,终没压住自己的脾气对他吼道:“老娘就算想男人也不会不分个三四五六七,看你的赖皮样,我骚我家无能的男人也不会要你,我不会自个儿出鸭子铺找个十六七的,偏找你这个赖皮哈?你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香臭不是!” 程景浩听着挑起担子不干了,这跑到内屋送他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好事,可冲着自个儿硬脸皮,不把气场拉回来可不成的。 “哪有婆子拉着自个儿客户往内房里面走的?还好意思这般说道,这生意我不做了,反正那仆人我可要可不要,就冲着你刚骂我语气,往后可别再叫我进你这店门再做一笔生意。”说着趁胡婆子不留意,一个弯压身就硬从胡婆子与房门间的空隙溜出去。 “哎哎,程大官爷,程大官爷!”本想着把藏在房里的烫手货转送出去,没想成这程赖皮没几句话就溜了。胡婆子吓得慌张地转身去拉程景浩,可她太肥胖了动作又不敏捷倒没能像刚才一样那么容易抓到程景浩。 “程大贤人别走,小人不才读过万本书,曾得过京中儒才称赞,倘若你收容我跟小妹,小人不单可以做你子女启智先生,小妹还可以做你女儿的童儿媳。”内户一把文皱皱带着稚气的男童声响起。 程景浩讶然地停下脚步,不解地回望内房的胡婆子,皆因她的肥胖的身躯把房内的情形给挡住了,压根儿看不到里面的人样。 “没想到你这婆子不单经常去鸭子店,也好男童那一口。”程景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再次把胡婆子气得差点想一个飞扑压死这个呆头青。 “想什么呢?他们两个是从隔壁逃跑从那狗窝子里窜过来的,要不是他俩样貌长得精致过人我会冒着隔壁拆店的风险把人给藏到内屋?你不知道也知道了,我不管这里的两个小孩还有外面那两个小丫头,你给我统统带走。”胡婆子不管三七二十二扯着程景浩的衣服往里面拉。 “别动手动脚,我看两眼再决定。”程景浩很不爽被这个肥婆子拉衣服拉了几次,身上都沾上她那兼价香粉味。 只见胡婆子房内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粉如玉雕的男孩子,还有一个三岁左右梳着小丫头的女童从那大红被子的床底下爬出来。 尽管两人身穿又脏又破烂的衣服,脸上擦了不少泥巴灰尘也不难看得出来两人超乎常人的样貌。 那三岁的女童从床底爬出来后,怯怯地咬着她脏兮兮的小手指头一手不按地拉着她哥哥的衣服偷偷地瞄着门外的程景浩。好副可爱无乱的样子成功把程景浩内心给击跨了。 他婆娘这一胎可是三个臭男孩,在这乡里能像他娶到个合心意的婆娘可是不容易的事,这娃的相貌可爱怜人,虽比自已的儿子大那么四年也不是什么事,自小养在身边三个任由她喜欢来挑。 一旁的胡婆子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有戏了,连忙拍着马屁对他说道:“你看这两个小娃娃带回去,大的教你琴棋书画,小的给你递茶暖被窝子该多么好的美事,且我这是白送给你不收钱。” 胡婆子说的话有点内涵了,程景浩不是没听得出来,只是懒得跟这婆子计较扒扯。 刚出声说话的十岁男孩子听到胡婆子说的那些话吓得一手抓紧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不懈地望着她的哥哥。 “怪不得送给我,你这婆子不怕隔壁过来拆了你的店?” “他们自个儿送上门的,见他们可怜,我才帮他们藏起来,搞不好今晚就过来敲门搜找有没有藏这两个孩子。”胡婆子烦躁地挠着手里的帕子,她本身把这两孩子高价买到那些富商里面去。 可没想成隔壁把这两个孩子看得那么重样,幸亏她昨晚藏得好没被隔壁派过来的人找到,她不是没尝试今天把人给运出去,可前后门都站着隔壁的护卫,怕两个小孩没走远还在原地藏起来,两个香喷喷的饼顿时就不香了。 原先遇上程景浩这家伙时她还没想到解决之道,可一跟他吵了两口子,在牢房里做的人鬼点子特别多,且衙门大人住在他的府上,隔壁怎么想断也不能想到那里去。若是被隔壁的人发现她把那两个孩子藏起来,那店不但不能在镇上做下去且人命也不保。 “哦,这才我搞明白了,怪不得白送我两个小丫头,原来是要我帮你解决麻烦。你这个烫手芋头我不受。”这两个小孩表面看着他就像得益良多的样子,说不准往后麻烦不断,家里面有个怀孕的女人,自己不久也得外出学艺,可不能再请多两个大佛回去。 “这,这,程大官人,你就收下吧,这样子吧,我这里这里,这个给你,给你,你赶紧把人带走。”胡婆子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这两个麻烦就算自个儿掏钱都得马上扔出去,她真的对自己昨晚贪心收留这两个孩子悔得肠都青了。 胡婆子急冲冲地从衣柜子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塞到程景浩的怀里,气急败坏地咬着牙说道:“若放在平时,我哪里会这样子吃亏,你这臭小子见好就收。” 程景浩接过她塞过来的布袋了垫了垫里面的重量,脸色有点勉强地说道:“这好吧,你不是有辆马车,衙门夫人的嬷嬷走累了,你们家的马车送咱们去衙门一趟顺便把那两个小丫头登记好。” “好,好,好,我这马上去安排。”胡婆子听道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叫人备好后院子的马车,也顾不上程景浩在一旁听着,快捷地那两个孩子叫到一块吩咐道:“你俩待会藏在那马车里坐箱子里别说话,若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可别拉上我,我为了你们两不但贴人还得贴银两,可倒了八辈子的霉。” 柳嬷嬷跟着那两个挑好的丫头上了胡婆子的马车,她虽搞不明白程大老爷与胡婆子的行为但是晚上回到府里自会明白。 程景浩跟拉马车的老汉坐在一块,胡婆子笑嘻嘻地想坐上马车跟柳嬷嬷拉一下关系时,程景浩却不愿意了。 “胡婆子,你该走走路减了下,你这拉马车的马都瘦的是皮包骨,你这体重一上车,那只马拉到天黑也拉不到衙门登记,白浪费我的时间。” 程景浩的一翻话再次气得胡婆子翻白眼往后倒,幸亏她身后的下人及时接住她。 等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气呼呼地对着马车上的程景浩说道:“你这生意,我做完这一趟往后都不做了。天底下还有比我对上你更倒霉的人吗?” “快点走,别坐在这发呆!”程景浩不爽的吩咐旁边的马夫,那赶马车的老汉犹豫的望了望胡婆子。 胡婆子没好气地说道:“听他的,别骑那么快,我在一旁跟着。” 马车子悠悠然地驶出了后院子没几步路,路上冒出了两个壮汉子拦路,身上带着戾气地扫视着驱车的老汉与喘着气走路的胡婆子。 “你们这马车上坐着是什么人?给爷下车检查一下。”带头的人看也不看程景浩,恶声说道。 “哪里来的大口气,你们说下车就下车,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吓!”程景浩怒喝一声,圆目怒瞪面前两人。 自以为胡婆子没什么可怕的两人倒把程景浩气势吓了一跳。 两人倒没把程景浩认出来,隔壁正烦躁扇着蒲扇的李婆子听着声音走了过来。 “哎呦呦,这不是衙门的程大官爷,你们两个真不会做人怎么这样子说话。“瘦得如同竹杆的李婆子满不在乎地用扇子拍打了两下那两个拦路的大汉。 \"没看着那胡婆子马车都不能坐得靠走路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程大官人怎么不去我那里买仆人回去?我家来了不少少年美女,那娇皮肉嫩比胡婆子买不出去的剩菜剩饭好多了。“李婆子走近马车娇声地对程景浩说道,那拿着蒲扇的手很顺手其然地去掩开马车窗上的布帘。 端正地坐在马车上的柳嬷嬷正皱着眉头看着掩开窗帘的瘦如柴杆的婆子,尽管没说过但身上的气质及脸上的表情尽表现出对她没礼貌的行为极为不满。 李婆子的单凤眼往狭窄的马车厢里看了一圈,就一婆子跟两个十一二岁小丫头,便放下掩窗帘的手僵笑着问程景浩:“我还以为胡婆子买了什么货色给你,没想成就一婆子跟两个不懂世事的丑丫头,来,程大官爷,到我店里面来,我重新挑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婢给你,就冲着程大官爷的脸子,一个收你十两银子怎么样?别人盼也盼不到这个价。\" “十两银子?你可拉倒吧!\"程景浩望了胡婆子一眼,轻蔑地扯开嘴巴说道,“你说话可注意点,里头坐着的婆子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今天是专门陪我过来挑选丫头,这回正赶着去衙门登记就回去服侍衙门夫人。你这老婆子又是拦车又是拉乎着进去你的店里,不知安什么居心?\" \"哟,这里头坐的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怪不得胡婆子家的马车赶着走她也只有走路的分。赶紧让开让开,程大官爷,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那些好姑娘我留着等你过来挑。“衙门大人衙门夫人为求子住在昔日贾府上镇上面无人不知,李婆子赶紧叫人把路让出来,不忘猛向程景浩抛媚眼说道。 程景浩连打了两个冷抖,一个下午连被一肥一瘦的婆子抛媚眼,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忙叫驱马的老汉赶紧走。 \"这么容易害羞?程大官人,要记得过来找我李婆子。”李婆子对着驶远的马车娇声高叫着说道。 转身偏黑着脸对那两汉子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带人再搜一下胡婆子的店,一个跟上那马车,等人下马车后再看里头有没有那两个小孩。” “是。”两个壮汉听令赶紧带人分两边去搜找。 “花了一大笔钱,净买一些饭桶回来,两个小孩都看不住。” 第160章 那上门做客的王公子怎么看就怎么奇怪! 程景浩命马夫直接把马车驶入了衙门张大人原先住的后院,守院的后院见着柳嬷嬷在车内就放行,在马车一侧气喘如牛跟着的胡婆子圆睁了眼睛,她以为那程赖皮是吹牛来着,没想成里在坐着的婆子真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当场心里在也不跟那程赖皮计较不给她坐自己马车之事。 那跟着后头李婆子的护卫见状气得在后巷子里跺脚,直接就这样子走了不好回去跟李婆子交差。唯在在后巷子里等着胡婆子与她的马车子出来。 柳嬷嬷这次从衙门后院进去是有原因,想代夫人去看一个何嬷嬷的伤养成怎么样了,及府里面剩下的仆人治理得怎么样,若是与之前一样不听教全倍转卖出去再买一批仆人就是,反正有张大人开例挺着呢。 下了马车,胡婆子指使着马夫把马车驶出院子在衙门门前等她。 程景浩乘他们走开一边说着,就让藏在车厢里的两个小孩与那两个小丫头出来跟着他后头。 正当程景浩带着四人与胡婆子去衙门办手续时,正好遇上接待王公子的张大人。 张大人见着程景浩大摇大摆往前院子衙门那边方向,满脸黑线地叫着牛小四把五人叫到脸前。 “你怎么跑到后院子来了?”张大人皱起眉头,这小子逃班逃得越来越过分了,怎得也不能带着人这么明显从后院走到前院子里,他在这住着重要的人物,若是冲撞了他也不好收拾。 这衙门里里外外程景浩都十分熟悉,见着张大人那语气就知道今天有点过火了,立马上前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带着柳嬷嬷去人口市场摸底,看里头有没有做不正当的生意,这一查就马上有收获了,张大人真是咱们镇上面的福星。” 张大人被程景浩的一番话气笑了,并不受他那一套不爽地问道:“你一个在地牢里行刑的,倒把人家捕快的工作给抢了,你倒是勤快!” “多谢大人夸赞!”程景浩弯身作揖笑呵着光明正大领受张大人的夸赞。 与张大人坐于凉亭下的王公子听着扑哧一声笑了。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程景浩一眼说道:“有话快说,晚上做多几个菜,我有客人到府上食饭,银两晚些时候给你补上,少不了你的。” 深知程景浩的臭脾气,张大人赶紧补充说道,免得那小子不知深浅地在王公子面前跟他讨论起来。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程景浩笑嘻嘻地搓着手,向胡婆子使了个眼色。 胡婆子没想成跟着这程赖皮这么快就找上衙门大人,而坐在张大人身旁的公子,身穿普通绸衣也遮盖不了那身上肃杀的气息,认识五湖四海的胡婆子一听那王公子的语气就知道是京城人士,能跟衙门大人坐在一起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胡婆子连忙上前跪在张大人身前的地面上态度恭敬地说道:“禀告张大人,小女子是人口市场里的胡婆子,我八年来都根据着衙门规定正经卖买下人,凭着良心做生意,生意一直是镇上面最好的,就两年前我隔壁搬来了一家新户,那新户老板是李婆子,她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口,少女少男常年不断,把咱店里的生意都抢走了。且一个小小的人口店却养了三十多个护卫,在隔壁正经做生意的我敢怒不敢言,直到昨晚有两个小孩从隔壁新拱出来的狗洞跑了过来,我才从他们口中知道原来这李婆子一直在做拐卖小孩少女的行当,那店子里下面他们挖了个大地窖专门来藏他们拐来的人员。” “哦?你就这么容易把隔壁李婆子一事捅出来,就不怕她把你的店给拆了,血本无归?”张大人眯着眼睛语气严正而锋利地问道。 “还不是这个程赖皮?他说不把他选的两个小丫头给他,他就跑到李婆子面前说我告诉官家她家有地窖藏着人。”胡婆子这时也分不清自己额上流着是刚走路而流的汗还是被面前的人吓出来的冷汗,毫不犹豫地把程景浩捅出来做挡箭板。 “嗯?”张大人听着圆目怒瞪程景浩,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被他截住了。 “张大人可别误会,大人也知道我没在衙门做事是镇上面出名赖皮,说得不好听就比丐盖好一点。那李婆子两年前刚来时,天天一大早就有人一车车的泥土往后拖,她住且在隔壁做生意的会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且这事我哪知道是挖个地窖来藏冰块、食物还是藏拐来的人,我今儿不过是吓唬一下她,没想成确有此事,大人明鉴!小人赤子之心,明月可...”程景浩立马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了,闭上你的臭嘴!”张大人一听到他不论不类的文言,头疼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胡婆子听着不敢相信地怒瞪着程景浩,不分场合对他骂道:“你这小子,原来是一知半解,把我给吓得剩半条命。” 张大人听着向程景浩使了个眼色,程景浩心有领会不但没气胡婆子,反一把她该谢谢他的样子说道:“作贼心虚,你要不是贪心你会把那两个小孩子藏起来?还有你拿着梯子爬了人家不少墙听了不少墙脚?还好意思说昨晚才知道。那木梯子搁在人家的围墙上,一前院的人都看得见,只有你自己自以为聪明藏得深。别说你今晚一回去命都没有,就刚刚从衙门出去的马车,说不定后巷子里就有人守着你出来。” 胡婆子一听,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若这样子那她辛苦八九年的店子就不能回去? 张大人立马命人在不惊动其他人情况下出去看那马车如何。 一盏茶的时候,那手下回来对着张大人禀告,那马车一从后院子出去就有人拦住,马车里外都被人搜了一顿,但并没有伤害马夫。 “听吧听吧,你别以为那马夫没事,你就可以安心坐着马车回去完事了。人家是专门不伤那马夫,让你乖乖地回去受死。人家可想着你心宽体胖死蠢得很,你就算不跟衙门大人说什么都好,死人的嘴巴是最可信。”程景浩冷冷的说道。 程景浩看着那胡婆子吓得脸目无神十分满意自己的效果,压低着声音沙哑地对她说道,“你们这些挂着名做白道生意的人,突然死一两个当家的人,就会立马有人顶上位置。说不准你日对夜对挂名丈夫第一时间踹了你!” 这一段话成功把胡婆子仅剩的一丝意识唤了回来,口语不清地说道:“不可能,他吃我的穿我的,还时不时供他收回来的小姑娘。” “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再给公鸡再多的小母鸡又如何?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你可以回去随便找一个下人问,那老公是不是每次你出外后都跑到隔壁李婆子去了。不过你回去了可没机会问了?除非......” “除非什么?”胡婆子看着程景浩如同在大海里找到了一声浮木,紧张地问道。 程景浩反而一副你白痴的模样望着他,没好气地说道:“衙门大人不是在你面前吗,你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张大人也刚上任没多久,你这把助弓正好帮他在镇上面立一下威风。错过今朝没下夕,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赶紧把自已知道的说出来。我还是看在你送我两个丫头的份上才帮你说话。” 得到指示的胡婆子颤抖地爬到张大人脚下,又哭又叫地跟他诉说着隔壁李婆子家的罪行。 原来这李婆子这两年来不单目拐卖人口,且那些反抗逃跑不听话的人被她用残忍手段杀死后埋在后院的泥土里,隔壁的胡婆子两年来不少夜晚都听见后院子里的惨叫声,只是见李婆子的狠劲不敢声张。她细数下下,那后院子前院子埋了不少于四十人,那李婆子都在上面种着一些香味浓郁的花草去掩盖。 张大人越听那脸色就越黑,正想立马安排捕快与士兵去搜挪李婆子。 程景浩立马站起身来靠近张大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张大人,小心意气坏事。你现在叫捕快守卫去,下一刻那李婆子就把地窖里的人给封死,人都给跑了。” 张大人正想说这还用你小子教他做事,结果程景浩还在继续说道:“前阵子李婆子送了陆捕快两个十六岁还没开苞的少女。” “你,你!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给说完,也幸亏我好脾气。”张大人没好气地说道,“牛小四,你跟着胡婆子,等一下他们到师爷那里把手续办好好再把胡婆子带回来,我有事问她。” “是,大人。”精明的牛小四立马知道张大人的意思,立马拉起胡婆子走出亭子。 “王公子,你来衙门都住了几天,这儿天气这么好不妨跟我去镇上走走,晚些我带你去镇上最出名的茶楼吃饭。”张大人一改脸色笑呵哥地对着王公子说道。 “好,那恭敬不如受命。”呆在这后院子里,他早想出去溜溜。 为了确保这王公子的安全,张大人把衙门里的捕快与没值班的守卫也叫上了。 张大人带着王公子一路上坐着骑椅说说笑笑,一直走到镇城门口,还态度温和地问着守城门口的门卫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守在城门的士兵回应道:“昨天跟今天如往常差不多,不过做人口买卖的李婆子家似乎掉了人,今天一大早跑了几趟出外找人。” “那现在李婆子何曾有出城门外?或是他们每次出去都是些什么人?”张大人按耐着脾气继续问道。 “李婆子倒没出城,每次出城及回来的都是她店里面的护卫,每次出城回来都是那十五个人。”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士兵认真地回答张大人问题,深怕有不慎连官职也没有了。 “那最后一次,他们回来了没有?” “刚回来一刻钟。” “好!马上把城门给关上,没我的命令,这城门今晚一律不可以擅自开城门。”张大人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守城门的两个士兵吓得立马跪下回应听命。 两人也不顾城内要出城的人,把城门紧紧的关上。恶狠狠驱赶聚集在城门前的人群,“大人有令,今晚城门一律不开,要出城明天请早。别再聚集在这里,乘时间倘早天气并不是很冷赶紧找地方落脚。走走走,再聚在这里,就给你们一个聚众闹事全抓去衙门的地牢坐一坐。” 那些聚在城门前东问西问的农民商户听道立马四分五散。 张大人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命陆捕快把王公子送到程郭府里再回衙门候命,而他将剩下的人员分成两份,一份在镇上面巡逻见可疑人物一律捉起来回衙门,而他带着陈捕快直冲人口市场李婆子店去。 张大人后续如何程景浩倒没有上心,总之今晚不用煮他的菜就对了。可银两照问他要就是,那心情可爽得不得了。 他带着两个小丫头从衙门里大摇大摆地走回程郭府里。至于那两个白送的小孩子,张大人说晚上他回去的时候会带回府,用不着这么明晃晃地被李婆子的人看见。 当他回到府里,郭芙兰早就饿得出府四处溜达买点食的垫肚子。 “这臭婆娘的,外面的小吃哪有家里面的干净好吃,净花钱!”程景浩脸色不善地说道,吓得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缩起膊头不敢出声。 “怕什么怕?我剥了你们皮吃了你们肉吗?还不去那井里挑桶水把手脚洗干净,你待会把那边的柴砍整齐扎起来,你待会把茅厕还有天井这一块给我洗干净。若是弄不好,你们今晚就别想吃饭。”程景浩心情突然十分不好的吩咐道。 “是。” “是。” 那两个小丫头听着并不是让她们做什么奇怪的事立马松了一口气,卷起衣袖听从程景浩言洗手干起活来。 “终于愿意掏钱买两个小丫环回来做事了?你这么凶,小心才一个晚上就把人家吓逃了。”贺珍听到声响从房内走了出来,正好见到程景浩黑着脸吩咐两个小丫头做事,好似那两人欠了他债似的。 “知道了,衙门夫人。我这做饭去。”程景浩见是她,不好说什么,怕好晚饭做迟了那女人又不知跑哪里去吃,赶紧埋头进厨房做起饭菜。 好不容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那坐在桌面上跟自家婆娘有讲有笑的王公子,程景浩终于明白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原来是有一只发春的野猪子进家门了。 .......... 若是贺珍听到他这话肯定不满地说道:“你们两公婆是什么回事,是我跟那个王公子有讲有笑好不好,那郭芙兰王公子对她说十句居然连一句也不应,就算不认识的人也不能这样子吧。” 第161章 看的时候是个小丫头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个臭小子? “表姐,多年未见你容貌还是没变,怪不得表姐夫多年都不曾纳妾。”王六公子温和地笑着说道。 “这,这哪有,是我有了后整个人肥胖了,所以看起来年轻了少。来,王表弟尝尝程大厨子的菜,他的手艺比镇上的老厨师还要好。”贺珍笑容满脸地叫一旁的柳嬷嬷用公筷夹菜给王公子。 王公子温和地笑着递出碗接着,很快一整碗菜装得满满的。他夹了几块鹿肉干进嘴轻嚼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腌制的,满口酱香而不柴,边细嚼着边满意地点点头。 那王六公子夹了几箸菜便停下筷子向对面埋头苦吃的蓝色碎花头布子的女子笑着带点宛惜地说道:“刚进门时,我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现坐下才敢确认。姑娘曾在虎山里一个打倒四只棕黄大老虎与一只白额大老虎,也算是在虎口之下救了在下一命。在下真的不知道姑娘居然身怀六甲,幸亏现下没事。” “钱货两清,互不相欠!”郭芙兰皱着眉头,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并不想跟自己没挂在心上的事一直扒扯着。 忙着夹菜给郭芙兰的程景浩虽不知这家伙的来头,王六公子,那当时带回来的玉佩不就是有个六字吗? “对对对,我婆娘收了你的银两也算是银货两清,若是你觉得那银两还不够,就再补些过来,我婆娘过了年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家里已穷得开不了锅,公子就看在救过你的份上再补点银两过来。公子该不会推脱吧,还是公子觉得自己的命就值得那点银两。”程景浩听着趁机插了把嘴。 “呃,这陈当然会再补点银两。只是在下还暂住在张大人府里,这个就先欠着往后再给吧。”王六公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那么多不就是无银两,那少在那里搭话。” “咳嗯!”贺珍再傻也听出问题来了,笑着对王六公子说道“这小子楞头青,表弟你要少与他说话,来,食多点菜。对了,张春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留菜给他。” “张大人又是封城又是派人四处搜找可疑人物,夫人还是静侍家中,以免拖大人的后脚。”王六公子想了一下,把自己所知之事告诉贺珍,免得她太忧心。 “我还以为来到这么你偏僻的地方日子会消停些,没想成还是差不多。”贺珍有点担心地说道,原先专门备给衙门大人家属住的地方是个虎狼之地,经过又是刀又是火的把她给搞怕了。 “刚到新管辖的地方,万事开头难,理顺了就好治了理。表姐也别太担心。”王六公子轻声安慰。 “嗯,希望是如此。对了,表弟,你今晚不如在些留宿,这里还有空余的房间。他们平时都有打扫,干净得很,待会我让柳嬷嬷拿些新被子给你。”与张大人相处多年夫妻,贺珍自然知道他明明没空为什么都要安排王六公子上门就餐的原因。 “至于租住宿房间一事,那费用我们肯定给个满意价格给你。”深知程景浩夫妻性格的贺珍,在程景浩开口说话气死人之前把他的嘴巴给塞上。 “呵呵呵,好好,我最喜欢张大人与衙门夫人了。那我收拾桌子,你们慢慢聊。”听到满意的答案,程景浩忙起身收拾桌面上空碗碟筷。 王六公子看着他收拾了桌面上的碗筷才醒悟过来,这满桌子的饭菜什么时候都被吃清光了。 而郭芙兰在吃完桶里面最后一碗米饭后就回到房里,在明亮的灯光上翻看着程景浩从衙门里抱回来的小人书。 贺珍与柳嬷嬷看着王六公子在满碗饭菜与被收拾清光的桌面来回不明地看着的模样都被逗笑了。 “来程景府里吃饭,手脚就要快,不然饭菜不留。公子看够不够吃,若是不够,我让柳嬷嬷给你下碗面条吃。” 第162章 看的时候是个小丫头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个臭小子2 深夜子时,众人都在熟睡中,张大人正带着陈捕快与部分衙门守卫追着四窜逃跑的黑衣人。 正因黄昏时刻,张大人让人紧关城门明早再开城门的举动让镇里面的人想到这新上任的地方官接下来肯定有大举动,家家户户及店铺都紧闭门窗,生怕波及池鱼。 正值深秋的夜里突然飘起了微雨夹小冰块,气温随之降了下来,阴冷刺骨。 无论是衙门里面的捕快守卫还是李婆子院里的护卫根本来不及穿上蓑衣斗笠,冒着寒冷刺骨的雨夹冰中追赶奔跑着,心里纷纷彼此臭口大骂。 李婆子这时正被几个护卫轮背着狼狈地逃跑着,她的老窝已被张大人掏了,若不是她扔下所有跑得快,这时早就坐在衙门里又湿又冷的地牢里。 且她是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这青云镇才两年时间,根基尚浅,连问了几家老顾客躲避一下,硬是没人敢收藏她们。 那寒冷刺骨的雨水把李婆子整个人也淋湿了,那湿冻传到入骨,她何曾如此狼狈,若不是这新来的衙门大人软硬不受,还掏她的窝这仇得今天就报!不然就算她今天逃到天涯海角,那口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吐出来。 李婆子眼神闪过狠戾的气息,低头向一边的护卫首领吩咐派出二十几个人去把张大人的后院搞到天翻地覆,让他把注意力转回自家后院,同时她们就改被动为主动。 那新来的衙门夫妻不是为求追子住在那昔日的贾府,今儿她就让你这张大人家破人亡,看你还会不会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练过武功的二十几个大汉听令拿着大刀就往镇中心的程郭府冲去,那快速跑动的声音在阴寒的雨夹冰中并不清晰,雨水的声音成功盖住了他们急跑的脚步声。 但那些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入了睡梦中郭芙兰的耳朵里。 那温热舒适的床粘在她的身上,确实忽略不了那影响美梦的脚步声,郭芙兰黑着脸一把甩开搁在她膊头上的手,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啪”的一声,那手随着她甩的力度打到自个儿熟睡的主人脸上,“谁?”程景浩惊吓了一跳,整个人扎起大声喝道。 黑暗中一双大黑眼睛闪着寒冷的神彩,看得程景浩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听着窗外“嘀哒哒”的雨声,程景浩连忙从温暖的床上滚起来,顾不上穿上床底上的鞋,赤着脚跑去把房内的蜡烛点亮,深怕点灯点晚了,那身怀六甲的臭婆娘会看不清而撞倒。 “这这又是什么事了?”经历过两次深夜有人探入的程景浩马上反应过来,“该不会又有杀人冲着那衙门大人来,不是冲着衙门夫人来吧?我就说嘛,再继续给她们住在这里就没一天好眠。外面又是雨又是风,听声音好像在下少颗的冰。” 程景浩一边烦躁地帮郭芙兰穿起他找出来的蓑衣,没想成她嫌笨重一手把那蓑衣给扔了,程景浩唯有捡起自己穿。 心里叽咕着给你不穿,等会别跟我抢。虽心里不高兴,但他还是翻出家里面的雨伞,帮她打伞。 郭芙兰早就背上了她打猎用的箭箩与黄金之弓,不耐烦地看着他一会找衣服给她穿,一会儿觉得她穿着那细棉布鞋会冷找来长皮靴给她穿。 郭芙兰一边听着那跑步的声音一边看着那程景浩像个陀螺一样在房间里面四处走动,就只差还没倒杯热水给她湿湿嘴巴。 才刚想到这里,那程赖皮倒真的把雨伞放在桌面上,伸手去拿放在上面用厚棉布包着的茶壶跟杯子。 郭芙兰再也忍不住拉着他背后的衣领,被扯着衣领往后的一刻他打了个激灵伸长手把桌面上的雨伞抓起。 “啪!碰!”的两声,房门开了又被关上,房内的烛火被吹入的风飘了一下又回复原位。 程景浩回过神来时,正脚下打着滑一边打开手上的雨伞。 漆黑的深夜里,只有几家大户人家门前挂着灯笼,在风雨中摇晃着,不少商家住户的灯笼已被吹灭。 这时程景浩才发现自己被婆娘提到大门口的瓦顶上,他吓得深吸了一口雨夹小冰粒的空气,努力把自己站稳。 郭芙兰并没有分散注意力去观察他,快速地拉弓搭箭,一连几发射向西北漆黑的方向,程景浩努力地眯着眼睛往哪里看除了雨水被飞入眼中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郭芙兰继续拉弓搭箭往东北方向就是一连几发,距离他们一千米的漆黑中传出了惨叫声,还有人叫着“鬼呀!贾太老爷显灵了。” 听着程景浩的心儿更痒了,拼命把颈子伸得长长的,但脚下的瓦片实在太滑了他不敢踮起脚,可惜他还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就除了刚刚那几声。 郭芙兰并没有留意他,随着那些人的跑动而转移射箭 的方向,一直重复着拉弓搭箭的姿势直至最后一个倒下。 “没了,回去睡觉!”接着原路是怎么上来回去就怎么提着程景浩。 程景浩一脸呆滞地感受着脚部拖过瓦片后悬空再之后又拖着房间的地面的感觉,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臭 婆娘还说不会武功?整天就知道欺负老子! 第163章 看的时候是个小丫头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个臭小子3 第二天卯时,房外的天还是漆黑一片,细雨夹小冰粒还是续继地下着,郭芙兰与程景浩还是风雨不改准时起床。 “外面还下着雨呢,今儿就别出去了。”程景浩打开窗户望着那透明的水线从天上落到地面溅起的水花及雨声。 “过多一会就停,今天给那那那小白点搭个窝。”郭芙兰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 “又帮它改名字了。”这婆娘还是有不足之处,就是记不住人名及外貌,不过他挺开心的,但那份开心只保持到三个儿子出生前。 因那郭芙兰是脸盲症特别厉害的人,全凭发型气味感觉辨别。 “嗯?之前不是叫这个吗?那往后就叫小白点吧。快点过来在我扎一下头发,烦死了。”那一头枯黄分叉的头发因后面伙食变好而渐变得乌黑顺滑,但梳到发尾还是被分叉着发尾卡着,若不是剪了确实太短太难看且那赖皮念叨,郭芙兰早就把头给剃光重新再长出来。 程景浩听着赶紧上前接过她的梳子,动作轻柔地梳起来,生怕动作慢了她像上次一样一把扯下了自个儿一把头发。 “我昨儿买了两个小丫头,你看看帮她们起个什么名字?要不今儿就把其中一个带上山帮忙起小白点的窝。”程景浩熟练地三两就把那长短不一的头发扎了个简单的发髻并把那蓝色碎花头巾稳固地绑在里头。 “就不怕刚买回来的小丫头被吓升天了?”郭芙兰的一番话成功把程景浩的动作冻固在那里。 他好像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自己到现在心理还没有调整过来,看着那白额大老虎在脸前走过,那脚跟还是软绵绵的。 虽然这两个小丫头不需要钱,但是被吓死了就不好了。那目前只能随机调动一下,上午让一个要新宅子里搞卫生下午跟着她回来,另一个就呆在这里跟柳嬷嬷学习一下,做得那么两三天就两人对换一下。 “那那就不让她跟你上山,习惯了再说。对了,给她们起什么名字?”程景浩拿着雨伞走到房门前问道。 “不要叫我起名字,听着就烦,我肚子饿了。”郭芙兰翻出昨晚没看完的小人书,刚坐下肚子里就响起咕咕咕的响声,满脸黑线地瞪着程景浩。 “马上去,马上去。你就在这等着,我做好拿过来。”程景浩笑着赶紧走出去关上房门,免得那冷空气吹进里头。 程景浩打着雨伞来到厨房,看着那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守在他刚起火烧水的锅前时不时往里头塞木柴,布满补丁的簿衣随着她们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程景浩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觉起来看火可不用等他来叫不是来得强多了吗? 他让其中一人? 了一盆热水去衙门夫人房间里,而另外一个客人忽略不记。 趁着做早饭的时间,程景浩再一次问她们的身世,虽然昨天从李婆子口中听过,但他并不是很相信买卖人口婆子的话。 一个是来自肃州一个来自杭州,都是因为主人家在京城做官被贬后贩卖过来的官奴,因样貌不出众年纪小而一路贩卖到这儿,家中爹娘姐妹早已转卖到不知何方。 程景浩满意地点了点头,给圆脸的小丫头起名叫馒头,另一个黑些脸尖的小丫头起名叫黑枣。 两人听着自己新主人起的名字,有点卡壳的脑子也只能笑着接受了这新名字,她们可不敢吐槽。 早饭做好时,张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子一脸疲累地从外头走进来。 见到现成做好的肉粥白乎乎的包子,又湿又冻了一个晚上的张大人双眼就发青光,对着程景浩就说道:“小子,先给我一点吃了,让我缓一下劲。” 程景浩看着他就想起半夜起来吹的那场风雨,看着他是自个儿的上司也没当声跟他说什么。便抛了厨房桌面上专门备给他们的早饭让他自个儿来,并吩咐两丫头等一下送到府里另外一个怀着孩子的夫人那里去。 而他当然拿着两个大食盒捧回房间,让自个儿婆娘饿着可万万不行的事。 “这铁驴子!”张大人看着分给他们的那份早饭就比平时多了一个人的份量,忍不住说了一声。 那两个小丫头怯怯地望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捧走。 张大人添起了三小碗热粥三个大肉包子便叫她们送回房。 “坐吧,坐吧,待会吃完了再洗个热水澡。”张大人吩咐着两个小孩子坐下,便分给他们一个一小碗瘦肉菜粥加一个肉包子。 那个小女孩看着那又白又大的肉包子,一个劲儿吞着口水,那脏乎乎的手直接就抓起那肉包子一口就咬下去,随即烫得他咬牙呲齿,满口的肉香让他舍不得吐出来。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子在厨房里的水缸里挑了点水,把双手洗干净才悠然地坐在那女孩子的旁边,看着她食得满脸包汁水不禁提醒道:“谦然,在人面前尽量保持斯文一点。” “哥,这包子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吃的包子都要好吃,趁热快点吃。”那女童并没有反他的话放在心上,招呼着喊他快点吃。 张大人看着两个小孩温和慈祥地笑着:“慢点吃,待会可别在刚那大叔前这副样子,他小心眼得很。” 早饭后,下了一整个晚上的细雨真的停了下来。程景浩捧着装着空碟碗筷的食盒,心情不好地叽咕着为什么不下多一会儿。 提着那食盒走到天井处,正好看见一个扎着小丫头发型的小孩对着天井一角的花盆子站着脱下了裤子,白乎乎的小腿及小jj对着花盆里面的花就是洒水。 程景浩此刻的心情更加不好了,看的时候是个小丫头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个臭小子!不行,他要退货换现银。 “谦然!”厨房里走出来的小男孩正好看见脸色发黑的光头大叔正狠狠地瞪着脱下裤子的小女孩,他忍不住慌张地叫道。 第164章 你们哪里凉快哪里去! 程景浩一脸不爽地转身眯着眼看着那出声的男孩,连名字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显然是一伙的。 那名叫谦然的小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赶紧揪起裤子,可越系那裤子越系得不好。 突然一支细长的竹子很自然地把他两胳膊头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把他整个人晾在半空中,那未系好的裤子掉落在地面上。 那三岁小男孩尖叫着望着竹枝的另外一头,是一个肚子有点突出来的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冷冰冰地瞪着他跟他尿过的那盘花。 “小朋友,没人教过你不能随地大小便?”郭芙兰最讨厌这样子,风一吹骚味什么的就到处都闻到,更何况她这类五感灵敏的人。 “我,我,我这不是没找到茅厕急得没办法才向花盆拉尿!”小男孩惊恐地摇动着半空中的双脚 ,没穿裤子的下身在冷风中吹着真不是滋味。 “这可不是说服我的理由!”说着郭芙兰毫不客气地把他晾在挂衣服的木架子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先让我穿上裤子。”小男孩动弹不得,乞求地说道。 “对不起夫人,他是无意的,请你饶恕他吧。”那十岁的小男孩对着郭芙兰躹躬抱歉地说道,“我们会把那盘花的泥土给换了。” “没什么饶不饶恕的,敢做敢当,再叫我就把你尿的花泥塞嘴巴。”郭芙兰冷冰冰地说道。 架在衣架上的谦然立马闭上嘴巴缩起半空的腿不敢说话。 “中午我要吃红烧鱼、烧鹅、小炒肉、牛杂炆萝卜,兔子先不吃,吃腻了不想闻那股味道。”郭芙兰并没再理那衣杆上的小男孩,冷冷的望着程景浩说道。 “今天中午到村里面的新宅子里吃饭,我在那里新开灶试试,我弄酸菜鱼给你吃好不好,你要酸一点还是辣一点的?”程景浩微笑着跟她说道,见她只背着弓箭便往她手里塞了把雨伞,“别看家里面不冷,上了山就怪冷的,你要不披件皮披风再出去?” “酸一点的。那披风太重太热了,下雪的时候再穿。”郭芙兰接过那把雨伞,大步地向外走。 走到一半便回头对程景浩说道:“昨晚的那些箭沾了人血都不要了,你重新再订一批给我。” “好好好。”程景浩搓着手笑嘻嘻的应和道,他还要凭着那些箭的标记向张大人要奖金。 他眯着眼睛追着郭芙兰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另外一头,转身回府的一刻那温和的笑容消失无存,脸色黑如潮水地望着晾在衣杆上的小屁孩还有底下帮他系上裤子的男孩子。 两人望着他那阴冷的脸容,经历甚少的小孩吓得大气也不敢呼一下,低头不敢言语。 “我这府里的下人已足够,并不需要你们两个白吃饭的小子,那李婆子现在不是被张大人捉了就是逃出去了,你们两个哪里凉快哪里去,别在 里碍着我眼。”程景浩黑着脸不爽地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 好不容易才吃了一顿热乎的饭,没想成就没下顿了。大的只委屈地红了眼圈,小的当场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张大嘴巴就大声哭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听见哭声的贺珍柳嬷嬷推出房门走过来问道。 第165章 你到底会不会算那个数,连请夫子银两也省了 那晾在衣架上面的小男孩见到有人向他抛来担心的表情那哭声就更大声了。 他越哭得大声程景浩的脸色更黑一层皱起的眉头再深,对退货之意更深一层。 另一个岁数大一点的男孩子这时也察觉到程景浩的脸色更加不对了,对着正哭得满头大汗的同伴使了很多个眼色,不但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被晾在衣架上面,快快把他给放下来吧。哭得人太揪心了。”贺珍一旁不忍地劝说道。 这时刚起床的王六公子也走过来插个嘴说道:“这个小女孩年纪太小了,这样子挂着对她身体不好。” “一个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还寄于人篱下就别来装仁慈这一套。更别说这两小孩什么来路也不知道,那插什么嘴巴,还自认为自己说道对。”程景浩轻蔑的两句话成功把他顶得无话可说。 “夫人,你喜欢这个小孩子?”程景浩转头换了一副脸色对贺珍说道,若是她喜欢他就白送给她,免得动不动就他的脸前大哭大闹,提前体会对儿子的感受。 贺珍正想说什么时,被一旁的柳嬷嬷轻拉了一下衣角,她醒悟过来,自己搬府之事还没弄好,下人闹事之事才过去没多久,暂时还是收敛看清楚一点再接人。 “主人家,我们两个就留在你家不走,你就大仁大义收留我们吧。谦然做得不对就让他晾在衣架上面反省反省吧。”那十岁的小男孩站在程景浩的面前坚决地说道,他爷爷父亲三代都是做官的,做事磊落深明大义,结果落得个抄家全家族人为奴的下场,他再也不跟跟做官的人打官道或有关系。 晾在衣架上的小男孩这时感觉不对,收起了泪水与哭声,低声地说道:“我,我可以乖乖听话做个小男子汉,我还可以带小孩子。你就别赶我们走。” “我家里面已经有两个丫头不需要你们两个。” “她们做的事我都可以做,只要你愿意把我们留下来好不好?” “你们这样子话说是不行的!臭小子,那十岁的男孩是全京城出名的小神童,京城有名的大儒都教过他,你收到他你捡到了,无论是你自己学文还是往后你的儿子学字,他做夫子都卓卓有余。你想想镇上面一个夫子多少钱一个月,一年下来就省了多少钱?”被吵得不行的张大人扶着发痛的头对程景浩说道。 程景浩听着举起自己的手指头数了数乡村里夫子最少的多少钱一个月,那一年下来多少钱,好像真如张大人所言确实省很多银两。 为确保那男孩子没有骗他,程景浩再一次拿出书纸与笔给他写百家姓出来。 那男孩看着那出自名师的毛毫,有点迟疑地说延:“没有墨水写不出来字。” “这个简单。”程景浩再次显示他的特异技能,用口舔湿递给他。 那男孩写了两个字又因没墨而写不出,犹豫不决地抬头望了望程景浩,程景浩再一次拿起那毛毫对着嘴巴又是一次狂舔。 看着这一幕,张大人觉得自己切夜未睡的头再痛了,弱弱地对着程景浩说道:“你别再舔了,去我房里把我书桌上的墨砚送给他。” 之所以送给程景浩,张大人全然是心疼他曾花大价钱买 回来的毛毫。看他舔一次,他深感不单那毛毫且连带他也被侮辱了,狠狠被踩在地上面的那种。 第166章 新屋入伙得办入伙饭,程赖皮你打算请村中那些人去? 看过那男孩子的字后,程景浩最终还是“勉强”收留了两个小男孩。 大的文采横溢的男孩子叫何展英,小的古灵精怪到处捣蛋的男孩子叫区谦然,两人是都是官家子弟出生,一个文一个武,都因官职被罢免家族被贬为官奴而所值。 程景浩需让他们挂在名下的官奴,但是为了日后小孩子的夫子能尽心尽力还是对大的以礼相待,而小的却是“哼”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小心我脱了你的裤子打到满地找牙!”就并没有理睬他。 因为张大人与衙门的捕快与守卫捉了李婆子店里的大部人与收留 了里面从各个地方拐来的人,牢房里一下子都塞满了人。 张大人已安排了张师爷一早就开始审问那些捉来的人并登记好,而李婆子就留给他来审问。 这一下子就把程景浩一个上午就忙得飞起来,师爷更是写那些犯人的口供写的手软得不行,在他任职师爷以来,还未曾如此快速而大工作量。 最后师爷忍不住对程景浩吐槽:“你这小子能不能给人缓一下劲,一个上午的活都追上两天了,看我的手都写肿了,先休息一下,下午再来。” 程景浩一听他这句话立马从阴戾的工作状态恢复阳光灿烂,笑和上前帮师爷按摩说道:“叔,叔,我帮你按按。” “按个屁,被你按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滚!”早就看穿程景浩的心思,师爷没好气的怒驾了他一声。 “听命!”程景浩“嗖”的一声溜得远远的,他还得冲洗一下身上的气味换件衣服才回村做饭。身上的气味太重,那臭婆娘可受不了,若是连他做的饭都闻着不想吃了,那他岂不是亏大发了。 在衙门提供的澡房里,程景浩随便洗了个澡,抹了好些自制的香膏润一下皮肤,就拉着马小强帮他买好食物的板车飞奔青云村,身后有一个圆脸的小丫头努力的迈着脚追着他,边追边心急的哭上了。 镇中不少人看见那一幕,这衙门新程刑官还真的被人看上追着跑了?要是吃干净了人家就不认账了。 倘若这些心里话被程景浩听着了,肯定破口大骂这些嘴巴胡说的人。他的心可比豆腐还白还嫩,对自家婆娘可青心对明月,凡夫俗子豆芽菜什么的都站到一边去。 程景浩在胡婆子那里要回来的小丫头馒头一路急脚跑着跟着程景浩的身后,去到青云村主人家那新建的屋子时,整个人愣然地抬着头望着眼前古肃庄严的高亭楼阁。 “馒头,愣在那干什么?快点进来开火。”程景浩一进屋子就把那装满东西的板车扔在前院厨房的木架下,对着还站在门外不确定的圆脸丫头吼道。 “哦,哦,老爷,我现在就来。”馒头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赶紧提脚跑进去帮忙。 隔壁老王家的王老太婆听到程赖皮的吼叫声,扁着嘴巴黑着脸摘着手上的豆角,嘴上骂咧咧地说道:“短命的,叫那么大声怕人家不知道发了横财似的,我呸!杀了我家两只老母鸡,两个月下来少了多少只鸡蛋。” “娘,娘,那程赖皮的新屋子都建好了,到时入伙饭应该会叫咱们去吧。”大儿媳妇李秀兰捧着装着衣服的盆子走进来问道。 “吃吃吃,就算人家请也请我大儿子去,有你什么事?”王老婆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到快中午了,大爷们都快饿着肚子回来,今儿不是轮到你做饭去,怎么到中午你屋子里的那几件破衣服还没洗干净?” “我这不是想着程赖皮那里能帮忙的人少,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家女人家多可以帮忙帮他打扫卫生之类,这样子家里面多一项收入。我家男人明年春天就得到县城里县试,赚多一点路费准没错。”李秀兰避开中午做饭的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 第167章 这开伙饭,村里面我只请您两夫妻 自秋收完成后,村长柳仲山就闲下来,把家里面的事都交给儿子与媳妇,自己时不时跟村里面的老人聊一下天,结伙去看一下河流看一下村民的水田之类的。 今天他正刚从老陈家下完棋慢步走回家吃午饭,看见程赖皮的新屋子起炊烟便走过去看看。 村长柳仲山走进敞开的大门,走在前院鹅春石小道便见程景浩在左手边的厨房前花架下搭起了个简易的架叉着一只脱毛开肚子的大鹅,鹅外面已被烤得金黄红亮,独特又霸道的香气飘到满院子都是。 程景浩正一边细心地在上头涂了一层酱汁一边教着一个圆脸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怎么烤。 那圆脸的小丫头边按他说的慢慢转动穿过大鹅的竹枝一边偷偷地闻着那香味吞口水。 “程侄子,你这就开伙了?”村长柳仲山双手绕后慢步走过来问道。这边地方习俗是新屋子建成后住进去的第一天得开伙请大伙吃开伙饭,用人气旺一旺新屋子。 “村长,还没想好弄不弄开伙饭,今儿先安置一下灶君天官与门官之类。”程景浩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笑着跟他说道,“你按着我刚教你那样弄着,我待会再过来看看,可别弄糊了。” “噢!”圆脸的馒头双眼不离那大鹅应和着。 “叔,进来这里,帮我尝一下汤怎么样?”程景浩想着里面炖开的东西,招呼着村长柳仲山进厨房。 村长柳仲山一进去厨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人参鸡汤味,外面完全被烧鹅的香味盖住了。 “又是烧鹅又是人参鸡汤,程侄子,小孩子还没出生,就得省点用。”村长梁仲山皱起眉头劝说道。 “叔,这我知道。我跟我婆娘都在努力攒钱着呢,你不用担心,来,帮我尝一下味道。”程景浩打开煲汤的瓦罐,吹了吹上面的白烟,用木汤匙装了一小碗放到村长柳仲山手上。 村长柳仲山闻着碗里浓郁的参味,这都煲了一罐了他说什么也没法把那人参还原原样,但吹了一下热气尝了一小口。 “这人参鸡汤炖得真香,喝一口整个人都觉得舒服。”村长柳仲山不禁叹道。 “我炖得当然好喝,我可是花了功夫从衙门夫人身边的婆子那里学来的,能不好喝吗?”程景浩骄傲地说着,把盖子盖好并把柴火弄走剩快烧尽的红碳在里头。 “那衙门张大人与他夫人还在你府里住着?”村长柳仲山说道,真没想到那凶宅会变得如此旺宅。 “是的,但住到月底就搬了。”程景浩听着村长这样一说又想起了昨晚之事,恨不得赶紧到月底,他们两公婆都搬走家里面才能安静平稳下来,这衙门张大人真是会惹事上身的主。 程景浩完全没有想过昨晚的事若不是他拉着人到衙门里告发,也不会后面李婆子派人杀上门之事。 “那你这开伙饭打算什么时候请村里面的大伙吃?我这儿有空可以帮你通知他们。”村长柳仲捧着那小汤碗问道。 “叔,你真会开玩笑。我要弄个开伙饭村里面也只会请村长你俩夫妻,其他人我脑子有毛病才会请他们过来吃开伙饭!”程景浩把大锅洗干净,这锅上两天他已用猪油养好。 “你这么大间宅子不请村里面的人过来吃一下饭,旺一下人气,对风水不太好。拿长远来看,远亲不如近邻,你得乘这个机会搞好一个村里面的关系才行。”村长柳仲山苦口婆心地说道。 “叔,你这思想不太对。这些年来他们可有赏过我一口饭没,背后的不说,还把家里面的茅厕起到我家里,还可以美如其名地说帮我弄个茅厕用,我呸!”程景浩蹲下身往大锅里烧起火来。 “他们看我有点钱有点势起来了就东想西想地想坑我的银两,我把那请他们吃开伙饭的银两给婆娘买多几件漂亮衣服几只大鹅吃不养眼不填饱肚子吗?我为什么花个银两买不开心?请他们进我屋,改明儿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一半,你信不信?”程景浩半侧着身子跟村长柳仲山说道。 “那开伙饭总得要弄,你倒可以挑村里面喜欢的人来吃这个饭。”村长柳仲山把喝完的空碗轻手放在厨房里的方桌子上。 “不请,没几个好的。这开伙饭要弄,我难道就不可以叫衙门里的兄弟捕快还有张大人过来吃吗?对,我怎么没想到,一于这样,这屋起好了我还没请那班小伙子吃饭,到时请他们过来给我舞狮子助兴,这样子加起来足够把屋子里外坐满。”程景浩拍了拍脑瓜惊醒过来,便伸出双手数着人数。 “叔,就按这样子。您帮我看一下这个月剩下的天数里哪一日是好日子?” 第168章 与程赖皮吃顿饭,也别于常人 村长柳仲山被程景浩一番语言弄得有点无言,不过把衙门里的人都请过来吃开伙饭倒真是青云村的先例,是青云镇各乡村中的从没发生过的事。 若是这消息一传开来,青云村的声望可真的是升了一层。那真是比请村长村民可来得有利多了。 “好,好,好。程侄子,那到时能不能把我小儿子也请过来,他明年春试....”村长柳仲山微笑着问道,“若是到时活干不过来,我可以叫我老婆子跟媳妇过来帮忙。” “请多一个人吃饭是这个小事,大娘她们就不用过来帮忙做事,我到时有人会帮着做事。”程景浩想到了那起屋子的小伙子干完他这一单的宅子后就空闲了下来,反正都计划让他们舞狮,那一起干其他的活都一样。 想到这,程景浩托起了下巴看着锅里的小炒肉冒起的热气。跟衙门大人同一个地方吃饭多么光彩的事,这样子还可以乡里外打响他们的名声,那让他们干点事也不过分是吧。 “那我先回去翻了一下黄历看这个月哪一天好日子。”村长柳仲山站起来对程景浩说道。 “好,叔待会在这吃午饭。”程景浩拿着锅铲翻着锅里面炒的菜,听他这么一说便回去跟他说道。 “哦好。”村长梁仲山回想着外面烤着的烧鹅的香味,想着回去把自己藏起来的水酒过来慢慢酌一下。 村长柳仲山笑呵呵地出了程景浩的新宅子,一路轻快的回自家里去翻起那本老黄历。 梁大娘正在院子里光亮的地方缝着孙子破了几个洞的衣裳,正好看见急步进来的村长柳仲山,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张口就说道:“今儿知道饭时回来吃饭了,秋忙过去天天都不知时间往外跑,也不知道家里面的事帮忙一下,净做些旁的。午饭要先等多一会儿才可以。” “我中午不在家吃,程侄子叫我去他的新宅子吃饭,不用留我饭。”村长柳仲山在堂屋子里翻着黄历大声地往门口那边的梁大娘说道。 “嗯,程赖皮这是自个儿开伙吗?”梁大娘听着放下手里面的针线扬声往里面问道。 “不是,不是,他现叫我帮他翻黄历看这个月哪一天是好日子适合开伙。今儿是请灶君门官。” 梁大娘听着赶紧便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小板凳上面,走进堂屋好奇地问埋头翻着黄历的老伴:“那他打算请村里面哪些人吃开伙饭?我到时可以带家里的媳妇过去帮忙。这开伙饭请的人可得细想请谁,别到时请了此吃着人家的饭菜背后却说着亏心的话,这类人不请也罢。” “哎呀,这事程侄子都想好了,就请衙门里面的人与我们两夫妻,连干活的人都计划好了,不用我们帮他想。咱们大儿子有他一半细心就好了,你瞎帮人家出主意。”村长柳仲山抬头对着老伴说道。 “又在这踩你儿子,程赖皮还不是娶了媳妇才收起性,以前你敢说他会有出息?”梁大娘听着不高兴地拍了村长柳仲山手一下。 “别动我,正忙着呢。对了,你帮我把床底下的水酒拿出来,待会跟程侄子酌一杯。” “那你有没有向他提一下,也请我们小儿子,认识一下衙门里面的人准没错。”梁大娘想起在镇上同桌吃了几顿饭怀着孕的女人,她跟小孙子走过才听到镇里面人说,那女人可是衙门里的夫人。真可惜当时没跟她聊几句。 梁大娘比村长柳仲山开明很多,老伴一说她就理会到那程赖皮村中除了他们两便不会请其他人。从小到大村中大小喜事没曾请人家吃过一顿饭,不少人想着把人家的地占了,背后可编了不少坏话。程赖皮家中旺起来了就算着别人的银两,要是她也不请。 不过程赖皮概然要衙门里的人,那关系好的衙门张大人肯定会来,听话那大人是京城人士,肯定对科举之事知道一些,小儿要是能聊上几句话也是好事。 “我提了,他也答应了。程侄子心儿明得很。这个月的贰十捌号正好是个好日子,我这跟他说去,中午不用留我饭。”村长柳仲山夹着老黄历手里捧着梁大娘拿着出的水酒笑呵呵地对着她说道。 “你慢点走,别边走边回头跟我说话。”梁大娘对着村长柳仲山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挑起门帘走进来的大儿媳妇刚好看见自家公公提着酒出去,忍不住对婆婆问道:“公公这是去哪?这不在家吃饭了吗?” 身后捧着菜的二媳妇听着心里面不禁开心起来,今天中午的菜挺丰富还专门加了肉,少了公公份他们可以吃得多些。 “哼,在外吃不成的,他待会准会打包回来,你们先别把菜打出来,再等会。”梁大娘想起在镇中程赖皮家吃饭的情景,会心一笑很肯定地说道。 两个儿媳妇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听婆婆的话把饭菜放在锅里面热着,等一会再开饭。 两盏茶的时间,村长梁仲山真的夹着老黄历一手拿着刚拿出去的水酒一手拿着不知谁家的食盒慢步走回来。 “看吧,你走得那么急还不是得回来吃饭?”梁大娘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食盒。 村长柳仲山听着老伴笑话他,便把手里的水酒往饭桌子一放,硬着嘴巴说道:“程侄子下午衙门里还有事呢,没法子跟我一起吃饭很正常。哪里像我们这些农夫一样忙完秋收才闲下来。他这不是打包饭给我了吗?” 梁大娘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有烧鹅、小炒肉、酸菜鱼,都是一个人的份,还装了一碗白米饭。这可真是给足了脸子给村长他老人家了,梁大娘想起她与孙子在镇上一起吃饭的情景,这不是比她当时强多了。 第169章 自讨苦吃的李秀兰 程景浩中午的时候就问郭芙兰,这个月的二十八日是个新屋入伙的好日子,到时把衙门里的人和建宅子的人在新宅子里吃顿饭。 郭芙兰挠了挠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天你要记得早一点先来,得先把外岳父母神位请回来上楼,我这边就请爷爷奶奶父母新的神位,我教你的方式都懂了吗?”程景浩思来想去,那天确实很多事情等着他们两来做,看样子不休假可是不行的。 郭芙兰一想到他教的那些繁杂流程头壳就痛,听到他再次问道便立马回应道:“嗯嗯嗯嗯,我记住了。” 午饭后,程景浩马不停蹄从青云村地赶回衙门。小丫环馒头便在宅子里等主人家郭芙兰午睡醒了再回去,她也没闲着拿着个程氏特制竹枝扫扫着地面上的沙尘或是拿着布条与水盆到处抹扶擦擦。 “小丫头,小丫头,对就是你。”有一道女声在大门口传来。 馒头抬头一看是个二十五六岁的肥女人站在大门口对着她笑着招手,她有点警惕地抓了抓手里的竹扫,脑海里响起光头主人家的话:“进了程郭府做事就必须遵守两大原则,一莫管闲事闲话少说话多做实事,二事事以女主人家优先凡危险得出言。 馒头只望了那胖女人一眼便没有理采她低头做着手头上的事,听光头主人家说的话准没错。 隔壁老王家的李秀兰温和微笑着站在门边向那小丫头打了几声招呼,好一会儿都没一个回应,心里头不禁臭骂着这娼养的小贱货有什么了不起的。 终压不过对那程赖皮新宅子的羡慕,李秀兰扭着那肥肿的大屁股迈进那乡村里少见的清雅大气的宅子里。 “老爷不在家,夫人在午睡。婆子你可别乱进。”馒头皱着眉头驱赶道。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子说话?我可是隔壁王童生家的媳妇,就算叫都得是王童生家的大娘,原来是程赖皮家请来的仆人,他请你多少银两一个月?”李秀兰一进宅子里,那贪婪的眼光就到处张望只差口水没流出来。 “老爷不在家,夫人在午睡,王童生家的别乱进来。”馒头皱起眉头看着这胖婆子左右望了一眼便直直的往厨房那边走去,赶紧拿起那竹扫子挡着她的路,重复跟她再说一遍。 “一个请回来的小丫头敢对我大呼小叫,我这过来找程赖皮家的媳妇聊一下天,待会让她好好教训你这个下贱的小丫头。”李秀兰不爽地瞪了她一眼,便想绕开她往里面走。 好不容易盼到了这宅子开了大门,程赖皮又不在家,她不顺点东西回去怎么对得起自己。早时那飘过来的烧鹅味闻到她馋得不行,那厨房里应该还剩着些,李秀兰这样子想着那望向厨房的眼光都发青光了。 “王童生家的,你再这样子,我就不客气了。”馒头举起发竹扫伸长挡住她的去路,上头叉开来的细竹枝差点扫到李秀兰的脸。 “哪里来的贱下人?我找程赖皮媳妇聊一下天,你拦着是什么意思?”李秀兰被她一连拦了两次,火气也上来了大声说着一个甩手把脸前的竹扫甩开。 馒头见她丝毫没有理会自家夫人已睡下在这大吼大叫,还没得到主人家同意还擅自往厨房方向走,看着她仍不停下的脚步便坚决拿起手里的竹扫往她的身上便用力打过去。 光头主人家说了,在这青云村的宅子里,不规矩的人一律用打便是,狠狠的打,事后有他挺着。 程景浩叫那小丫头动手总比等郭芙兰嫌烦动手轻得多了,已经是对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给足脸子了。 “哎哟,你这贱人怎么动手打人,哎哟,好痛,住手!”一连被面前的圆脸小丫头打了五六下浑身发痛的李秀兰边退着边痛叫着。 “出去,出去。”馒头狠瞪着她,手里的竹扫毫不留情地一直把她打出门外,用力地把大门关上。 脸上被打出几条红印子的李秀兰痛叫拍打那紧闭的大门:“你这个死丫头给我开门,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没完,程赖皮家的给我出来,你们家的下人把我打成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可任凭她怎么大吼大叫里头就是没人过来开门,李秀兰气不过就坐在那宅子门前大哭大叫起来,“没天理呀,这程赖皮家的打人了,我不过去进去打声招呼,不问缘由就叫下人动手打人。” 里屋正睡得舒服的郭芙兰被她那鬼叫声成功弄醒,满脸黑线地走了出来。 馒头见状赶紧上前正想对着郭芙兰解释什么,郭芙兰抬起手阻止说道:“你做得好。” 郭芙兰说着便四处看了一下,随手便拿起一大块院子里刚种下的果树下的湿黄泥,淡然地在馒头惊讶的目光下往大门 发出杀猪声方向抛去。 那黄色大泥块越过大门梁瓦顶消失不见,那胖女人的杀猪声随之消失清静下来。 “王童生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你怎么满嘴巴都是泥巴。” 外面响起一把惊慌的女叫声,她刚想在自家门口看老王家跟程赖皮家闹什么,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李秀兰脸色通红满嘴巴都是黄泥,双手正努力地挖着嘴巴里面的泥土,那湿黄泥塞到她的嗓子眼里了,而有些还溅到鼻孔里。 郭芙兰拍了拍沾在手里的泥土,馒头马上领会跑进厨房里弄了一盆清水给她洗手。 “回去。”郭芙兰洗过手后,淡淡地对馒头说道。 “哦,好的夫人。”馒头赶紧把水倒了,跟着郭芙兰身后从宅子后门回镇上去。 晚上两个小丫头在同一房间睡觉的时候,黑枣问馒头今儿去了一趟主人家青云宅子里怎么样了。馒头说还好,不过夫人好英勇。两人便没再说什么,在漆黑安稳的房内睡着了了。除了头一晚忐忑不安睡不着,这晚可是她们安稳舒服睡在大床的首个晚上。这有着外表凶恶狠辣老爷和脸无表情冷淡的夫人的家,餐餐有肉有饭吃,上天真是给了她们不错的选择。 第170章 衙门里积压没用的书全送给我 程景浩午饭后就急赶着回衙门,张大人睡了半天缓过劲来便来到衙门审问李婆子。 可这李婆子十分之奸滑及油盐不进,说那地窖里拐卖回来的儿童妇女是她的下属而为,她完全不知情。而她的下属供认不讳,完全把事情揽在身上。 至于她二十个护卫听她的命令去杀衙门张大人家属一事纯属无稽之谈。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收到的风声,那二十个护卫无一死于非命,死无对证。 张大人审问那李婆子气得脸黑鼻子歪,就差躺在地上吐白泡而已。 一旁等着他安排行刑的程景浩听得不耐烦的直皱眉头,但在衙门基于下属可不是在程郭府那样儿戏。 李婆子那边审问不出来,张大人便先让人把她放回牢里。 “你这小子整个下午不出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可真不像你。”回到办公的地方,张大人往太师椅一靠对着程景浩奇怪地问道。 “大人真是想我出声吗?”程景浩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张大人问道。 “废话,你人都从地牢里跟着过来,若是公事早就在牢里说了,肯定是为了那二十个护卫的奖银!”一说起那李婆子派人去杀他家属,张大人就是气不过来,但又确实拿不出证据出来,用力拍打了桌面一下。 “大人知道夫人有孕差点没命,就不知道小人婆娘也是有孕之人。大人对此出手的妖婆子这么仁慈手段,我都误解为那婆子是不是与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程景浩一想起半夜寒冷的风雨中醒来,若不是自家婆娘身手了得,府里所有人还有命吗? 现在小孩子月份还小,这张大人这么能惹事得赶紧踢出出去。这李婆子绝对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这张大人做法让程景浩十分之恼火。 “我这不是没证据,她的手下都把罪揽在身上了,这样子的情况我不能对她动手。”张大人忍不住把这下午的气发了出来,他难道就不怕吗,祸不及妻儿,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拿他的家人安危来出气。 “我看你这个大人做得脑子里面进水了。我不清楚京城里面是怎么做官的,在这镇子上你就是主霸,是她们按着你意思做人而不是你按着她们做人,你简直是主次颠倒。手法这么温和干什么?放在往前的衙门大人,虽然没做什么政绩,起码一上来打一顿再说!”程景浩在镇上面游荡的时候,最喜欢就是看衙门里审案打人,要么就是一年之中的秋中处斩,那简直比酒楼里面看戏还精彩。 “你,你,好,那你这个临时程师爷倒说说来看,你有什么方法让那李婆子如实招来?”张大人一听这小子说得有道理,他在京城做官十一年已习惯了京城里的做法,一有不对第二天立马就有人压下来或是被强制换位。 张大人一甩下袴坐在太师椅上面,觉得这小子说得有道理便让他继续说道。 这小子鬼点子多,保不准没几下就让那婆子把所有事都给招了。 “这可不简单了,官字两把口先以藏拐卖小男少女之罪打她二十大棍,再以她一个小小人贩子店 里有五十个护卫非法拥立私兵为例,以及那二十个护卫拿大刀陈尸在镇中,严重威胁镇民安危,还有这五十护卫无一有铁制刀具,这不是比衙门里的兵器加起来还要多吗?” “你这小子说得还真对。”张大人一细想,那冷汗不禁直流,若不是他处事快速打得那个李婆子来不及策划,整个衙门也危险。 衙门上下才一百二十人,当晚安排出来行动的捕快守卫才七十三人,有三十个带兵器,剩下的都是以火棍子。 被这小子一点明,他昨晚做事前真的太冲动,差点连带全衙门的人者糊了。 但想想又不对,这件事的始发人不就是面前这小子揭发出来的吗? “小子,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问你话,你得如实招来。”张大人眯着眼睛审视般看着程景浩。 程景浩倒不怕他的眼光,仰起头直接让他看个够。“大人你直说就是。” “你这小子是不是气我给你安排去京城做刑官之事,全心把镇上面隐藏起来的事来坑我?” “大人这话说得,我是这样子的人吗?我府里情况你知道的,我是去胡婆子那里买 下人,可不是去李婆子那里买 ,还有胡婆子都给你说得明明白白人家重金雇人。大人是读书人,上任衙门大人也不敢大意去做的事你都做了,你做了就做了倒反拉我一把把我给怪上了,你真是比我程赖皮还赖皮,干脆做张赖皮算了。”程景浩扯着笑容拍着手掌赞叹。 张大人一把甩开他拍手掌的手,这小子说得没错但看着他就头痛。“我错了,我说错话了,那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让那李婆子尽快招供?” “那我说了是不是有好处?”程景浩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问道。 “可以,但要在我接受的范围内。”张大人现在觉得自己外派做官员,身边倒是缺谋士,这近边塞的小镇可没想象中那么安宁。 “大人这话我就喜欢听。听说我朝有一个刑法是把人装到窄小的箱子里面,只露出头,一天三餐的供他吃喝,那人的屎尿会慢慢的腐食自个儿的身体。这李婆子坏事做尽,把她放在衙门口让那些被拐买 了家人的人来喂食,那用不了多少天的时候,绝对不会意想不到的结果。”程景浩微笑着说道。 “你这副模样真让人毛骨悚然!”张大人上下扫视了程景浩一眼,忍不住说道。 “我只是提意见,那执不执行是张大人的事,而且张大人这一番作为,定让镇里面有其它念头的人得踮想踮想再做对不对?”程景浩笑了笑继续说道,“大人,你对别人仁慈,可别人有没有因为你的仁慈而对你家属收手?” 张大人站 正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鼻孔喷了一道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向程景浩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 程景浩一听这个,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不正经地上前说道:“大人,衙门里面不是还有很多没用的书籍吗?那二十人的奖金与我刚提主决的银两可不可以用书来抵扣。” “我说你这斯为什么这么积极?原来打的是这副主意。”张大人很奇怪地望着他,这小子可不是读书的料,为什么突然对书这么感兴趣了?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读万卷书就如行万里路,刚那法子还不是从上陈子拿回去的书学来的。”自家的婆娘都说了,有些书往后有可能会成为珍本,什么是珍本他不是很重视,但那些读书人会对那些珍本出重金就绝对感兴趣,一本珍本可以抄到一千两黄金的事都有。那比青云山还值钱。 第171章 入伙那天,张大人可记得带手礼 张大人被程景浩的一番话给弄得蒙了,不过这小子自认识以来便没有做过无意义的事,基于昨晚的感谢他欣然的答应了他奇怪要求,并安排随身侍从牛小四帮他搬书。 衙门里仓库多年累积的书足足有四大车,有商人送的有读书人送的有书院子里的有犯事搜查回来的,各门各类的书籍都有。 程景浩也趁机向张大人表示不要那二十支箭并申请另外打做箭头一事,并恳求他不要把那二十人是自家婆娘射杀之事张扬出去。 昨晚那二十人四身逃窜被射杀前,可在寂静的街道里哭吼着贾太老爷显灵杀人来了。并无一人看见千米之后门瓦顶上的两人。 那衙门捕快到衙门捡尸体时,也巡问过两边的商铺及住户人家,无一例外不知情及听到那些人死间大叫贾老爷显灵。那二十个人个个人高马大手拿着锋利的大刀,虽然都被一箭封喉但那些人民见到那泛光的刀身都吓得门口也不敢出。 今天一天清早的,人贩子李婆子私藏拐来小男少女被捉,而贾老爷再次显灵为民杀刺客的消息如风吹散镇上每一个角落。 镇上面的倒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做实事的张大人,反而都变向思考了,程郭府门前的神龛再一次迎来了颠峰,香坛不够装不打紧把自家的也装过来,前来装香拜贾大爷的络应不断。 连带昔日贾府附近的地段都升价了,那离得最近被官府收走的霍家镖局今天也有几波人过来询问衙门里有没有转卖出去的意向。 衙门的张大人心里面暗呼着幸好前几天听夫人的话,把这霍家镖局给买了下来。 “你这家伙真会来事,这箭杀过人就不能用了?”朝廷对铁器管辖得很严,不单止民间铁器入册登记,连衙门里的兵器都有限制的。这一想,那李婆子五十个护卫所佩带的铁刀来源十分之可疑,好多事情都有待深查。 “张大人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我问你一把杀过人的刀来切菜砍肉给你,你吃不吃?”程景浩没好气地白了张大人一眼,张大人见着他这样子更为之头痛。 “走走走,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我见着你比见那个李婆子尖嘴巴还头痛!”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驱赶式说道。 “张大人,我村里面的宅子二十八号入伙,那天中午记得过来捧一下我的场。二十七号二十八我有事得休息两天时间。”程景浩见张大人脸色还好了很多,连忙把自己要紧的事往他脸前说一下。 “新宅入伙?你这个小子日子过得还真可以,这么快就起好了。” “有婆娘就是不一样,大人到时上门时记得带手礼过来,衙门的同事及村里面的人都看着呢。”程景浩不满地提醒他那天别忘了带东西上门。 张大人眯着眼睛身体往后移动着望着笑得似贼般的程景浩,彼为嫌弃地说道:“我现都盼着自家夫人的荷包过日子,你还算着我的,可真是铁公鸡!算了,我当时定会携礼上门。” 得到满意答复的程景浩赶紧跟着牛小四去衙门里的仓库,整理那些积压的书籍带回程郭府去,看着那些一捆捆布满灰尘的书程景浩傻笑得就像看见一座座的青云山在跟他招手,看得一旁的牛小四傻了眼深觉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第172章 李婆子的下场 程景浩走后,张大人行事狠厉快捷地命人将李婆子从地牢里提到公堂。 张大人怒目圆瞪那李婆子奸诈油滑的嘴面,也不听她猾辩,让师爷当堂发布她的罪状,一非法拐卖小男少女,二非法雇立守卫及刀器超衙门规定的数量,三事发竟雇凶杀镇中百姓及衙门亲属,罪大凶极,当堂打二十大板并处以困箱喂食之刑。 “冤枉大人,此事非女子所为,我的属下已承认都是他所做之事,大人不可以无证无据下对我动刑!”李婆子一听惊恐万分,这张大人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地牢里头审问可不是这样子的情景。 这二十大板一下来不要她一条命也去了半条人命,那 困箱喂食之刑是什么刑法?她未曾听过,李婆子这时才换了一副嘴脸,在衙门大堂之上大呼着冤枉并怒骂张大人颠倒是非黑白。 “证据确在,大堂之上乃容你如此猖狂,来人把她嘴巴塞上,行刑!”张大人怒把桌面上的命牌一扔,两名衙卒上前拿布条往她的嘴里一塞,左右把她紧压在地面上,另两名衙卒拿着四尺长的木杖狠狠地往那婆子屁股上打。 那二十大板打得那李婆子痛得咬牙切齿冷汗夹背,四脚无力任由衙卒把她困锁在一个冒出头部四肢屈坐的箱子里。 这时是申时(现在的下午四点),衙卒按师爷吩咐在衙门前敲锣打鼓通知镇上面的人,这放在衙门前的李婆子拐买人口,那院子里埋下不少四十个白骨,昨晚还命二十个护卫带刀四下威胁人命,现在衙门前处以困箱喂食之刑,所以人都可以拿家中不吃的粮食来衙门喂食,但不可以下巴豆或毒药让其死得爽快。 那从李婆子家中搜救出来的小男少女等人,询问来自何处后都分发通知出去等其家人过来领走。 这事一宣扬出去,整个镇上人都震惊了,直呼张大人做事利落为民伸张正义大好官。 这消息一宣告,就算接近黄昏时刻,衙门门前一改庄严肃静的气氛人群涌涌热闹非凡。 有来自镇里商户、丐盖、住户有来自乡村的村民,纷纷排着队带着自家的“好菜好肉”及口水对困在箱子里的李婆子表示深切的慰问。 一旁看守的衙卒时不时劝说那带石头或利器砸李婆子的人,只能喂食不能把人给一下子弄死了,大伙的气就没得出了。衙门里的做法连连得到了大众的赞和。 连衙门夫人贺珍听闻消息也忍不住派柳嬷嬷带东西去“慰问”李婆子。 可程郭府里是不存在隔夜饭菜,那叫谦然的小孩子见状兴奋地拿着油纸袋去茅厕装了一大包的东西让柳嬷嬷带过去。 那包东西隔老远就闻到那股气味,不用他说什么众人都捏着鼻子退避三舍。 而这一幕刚好被搬着书回来的程景浩黑着脸看到个正着,当场放下手里的书,提着他的衣领就往后走。 “这恶心八啦的事就让你来去做,来,我陪着你去,我看着你怎么喂?”程景浩边提着他走边恶声恶气地对他说道。“若是没喂完,那剩下的就等我喂给你食。” “可可是叔,你能不能给我回去拿个匙子。” “不行,你是怎么拿出来就想着怎么样喂给她吃。”还敢拿家里面的匙子来蹧踏,门都没有。 那小子的哥哥见状也没有出声去阻拦,众人看着面前的那一幕不禁笑着在心里为他点了盏灯自求多福。 就这样子,程景浩带着谦然去到衙门,拿出衙门做事的特例插了个队,让谦然亲手喂那贩卖他哥俩的李婆子吃他手里的 臭巴巴,身后排着队的人见状退避三舍,对其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而亲身经历用手喂食的谦然,简直可说是同样死不如死,后回去连对几天大肉包子白米饭都没什么胃口。 第173章 另辟发家之道 晚饭后,程景浩把何展英叫到房间里让他帮自己入伙那里需要采购什么东西,及市场价格多少,总需要多少银两之类。 奈何程景浩东凑一声西凑一块,而何展英毕竟是个十岁的小孩文采需好但是个五谷不分从小身边就有人准备好所有的一切,总的一句话凑出来的表格看得程景浩头都大比自己草稿草写的还复杂。 拿着小人书好看好一会儿的郭芙兰走过去看了一眼,另新抽出三张草纸。 “这张写菜类,这张写肉类,这张就写柴米油盐,价格与费用写好在这里,再在这里算上每种的总价格。”郭芙兰低头对着何展英吩咐道。 “夫人这一说事性好像简单明化了。我以前家里面的管家的册子都没那么容易了解。”何展英按着她说的重新列了一份明细表,感叹着原来可以这样子一目了然。 \"哪里搞得那么繁琐,厨师到时你自己一个要下厨还是另请一位?” “请一个厨师得花银两,乡村做酒席的做得太乡气不好吃,要是请酒楼里的大厨,道味好不好先不说,又贵用材料大手大脚的倒不如我自己来。”程景浩拿着何展英写的那张纸皱起眉头说道。 “可那天又移神位又舞狮又有招呼客人,你肯定你能有三头六臂做得过来?”郭芙兰笑着看着何展英,看得他不知所以地脸红起来。 “貌似请回来的几个人还没有适应得那么快?” “你是不是有点子,告诉我。”程景浩笑眯眯着望着郭芙兰,那桃粉色的气泡看得何展英不敢直视。 “我提前一天在山上捉三头猪,家里面搭几个大石砖炉慢慢烤,烤好了放在在桌面上张开几块大芭蕉叶上这就不完事了,我拉回来的的木柱不是还有些在宅子后院,直接砍开一半做成两装长原木桌子,再弄几个圆木桩凳子连问人家借桌子凳子都省了。”郭芙兰直接说道,她可不想程景浩到时忙不过来找村里面的婆娘,今天中午那肥婆的吵声到现在都令她没睡好头壳痛。 “可可那么粗的树竖着砍不好砍呀?”程景浩想起从山上拉下来没用完堆在后院里的木柱,一个人都抱不开来。他原想着到时去木材市场了解一下价格再买 出去。 “我砍好了,你明儿去补点油就好了。”郭芙兰直接补充说道。 “吓?”程景浩一听瞪大又眼,连忙抓起她的双手来看,幸好手上除了粗糙些没什么大碍,心急败坏地对她说道:“这样子的活就不能等我来做吗?伤着了手怎么办?” “我头痛,帮我按按头!”郭芙兰不耐烦的歪了一颈子说道,程景浩赶紧上前帮她拆开头发按摩着。 他刚说什么时,刚好与坐在桌前仍拿着草纸看的何展英不明的眼光对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呆在那干什么?没见少儿不宜吗,走走走,万无一用是书生,还是我婆娘聪明能干。” “哦哦,那这三张草稿纸我能不能拿回去研究一下,往后再有这类子的情况我懂得如何制册子。”何展英微笑着问道。 “可以,可以。”程景浩连连使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等一下。”闭着眼睛郭芙兰突然出声叫住。 “叫他干什么?这里不是有我吗,你说一声我立马去做,倒夜香我也愿意。”程景浩听着第一个出声不愿意。 “能不能不要恶心我?等小孩子出生,大把机会让你收拾。”郭芙兰白了他一眼,对着何展英说道,“你明天把他拉回来的那几车书给分类,那些是值得珍藏放一边,那些是民间、农事杂事之类放一边,那些是俗事小人书这类的放一边,到时我叫小强做几个书架子出来放起来。” “好的,夫人。”何展英听到原来是这事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但被郭芙兰后一句话吓得半死。 “你不是很喜欢唱戏曲,你唱的戏曲我听腻了,现在家里面有个现成的书生,你就编故事让他写出来,他的字这么好看,说不定还可以印成书买 出去。”郭芙兰的一翻话如给程景浩开了匣子一样。 “对呀,这镇上面酒楼里的戏曲我都听过十次八次了,都是几个花样了没意思。”一听到有银两可攒,程景浩望着何展英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第174章 另辟发财之道2 自那个晚上郭芙兰一提,程景浩对这一事上心了,当晚就编了一个自己鬼哭神嚎泣天地的狗血剧情让何展英回去慢慢用文字编完整,并每节页面插入精美图片。 何展英听着也懵圈了,这两夫妻完全没一个按常规路走,他现在是做采买记账还是编制故事,这么狗血剧情会有人看吗?且还有润音声前后接调给增加了不少难度。 但是甚于主人家第一个任务己莫名其妙地搞砸了,第二个任务何展英就不敢掉以轻心,透宵点灯按程景浩编的话本详细及丰富感情色彩描写出来。 何展英翻看了几次看中的话本,终于没什么地方再可以修改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比大儒对他考验出题更紧张。 陈陈独特的粥米香从房外传入房内,床上抱被睡得口角唾液滴席的四岁小男孩闻着口水流得更厉害了,紧闭着双眼张开嘴巴嚼咬着空气,低语说着梦话:\"奶娘,这牛肉百合粥我还要,怎么没到肚子里就没了?” 何展英扫了他一眼,吹了吹手上的文稿淡淡地说道:“还想着那把你打扮成女孩卖给青楼的婆子?希望这稿子那行,不然被主人家嫌弃退货就只能街头做小丏盖了。” 虽然这样子说道,但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静看他的睡脸仿佛又回到之前自己未死去的弟弟床前,耳边响起他睡梦中叫哥哥的声音。 草席上小滴小滴的水印宣染了又慢慢的消失了,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何展英吓了一跳,赶紧擦干脸上的痕迹整理好衣着过去开门。 “吱~”的一声拉开房门,何展英就对上装着热气腾腾香味十足的牛肉百合粥和两个大肉包子的托盘,而高他半个身的程景浩见门一开就伸了半个身子径里面看。 兴奋了整个晚上都在床上幻想话本的程景浩看见桌面上放着一叠写好的稿子,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托盘往何展英怀里一塞,压根儿没理会他手忙脚乱险险地接住怀果的托盘,半鸡公碗的粥斜荡了一下幸好没倒出。 “我起来的时候见你这灯光还亮着,我就想你这小子肯定是觉得我编的话本好通宵给我详细编字出来。”程景浩大步走进房间,拿起桌面上的稿子拨了拨灯盏芯眯着眼仔细看起来。 期间瞄到在床睡到流口水的男孩子,蔑视地对他翻了翻白眼,转头对何展英说道:“早睡晚起,一事无成,那两个小丫头都起来给我烧火做饭,府里除了孕着的就他还躺着,我只备了你一个人份早饭,他的还在厨房里,晚了就等午饭。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程景浩说着边看着手里稿边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优雅而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女声从他嘴里吟唱出手中稿的文字:“青秀村里有位名忠浩姓程男子,二十未婚有宅有心就暂无妻子,日子清贫四处游荡盼命中女子。村中赖视他的女子如同巢里蜂子,他心如磐石定如松等着他命中的女子。唉呀呀呀呀,那日子漫长又难挨!” 刚把托盘轻放在桌面上的何展英被突然间从男子嘴中传出的女声吓得手一抖,那只有半鸡公碗的牛肉百合粥再一次斜倾了较大的孤度又快粘到边沿时险险地荡回去,目瞪口呆的何展英强压着内心的震惊,脑海里闪现的话就是这主人家没想到这么不正经的主! 何展英深知主人家程景浩文采不高,尽量把话本写成通俗易懂的字眼,没想成给他直接给唱成小曲,声音婉转又动耳,唱得富有感情引人入胜。他自个儿不知不觉也听得出耳油。 这草稿写了话本的第一节,无所事事的男主到二十岁才遇上命中情人打猎女的情景,男子抱一颗灼热的心尝试打动打猎女冰冷的心。 程景浩满有情感地唱完最后一个字,那睡在床上的四岁小男孩闭着眼睛把脸转向程景浩与何展英处,带着睡意的童音响亮地接着他的语音说道:“娘,我尿床了,叫奶娘给我清一下,我再睡会。” 程景浩听言瞬间变了脸色,漆黑无比。 这一天的早晨,区谦然与昨天早上一样被挂在晾衣架上面,而不一样的是身上还穿着带尿迹的裤子。 他被早上寒风吹醒,十分不解地自己为什么又被挂在衣架上面,那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脚下正低着头洗被单的哥哥。 何展英没抬头望他,认真地洗着自己人生中第一张泡过童子尿的被单。 第175章 李婆子下幕 在衙门前困箱喂食的李婆子终忍受不住手脚弯曲不能自由伸直、自身便液如百蚁咬食肉体般苦不堪言、日夜颠倒被人强喂馊食及唾液精神肉体上的折磨让她大小便失禁神志不清,几度自言自语向守值的衙卒宣说自己犯过的罪行。 衙门张大人行刑前就宣了衙门里所有的人员开了次会,这人贩子李婆子不知做了多少罪孽,现有个发财之道指给大家。 衙门里的人当时所有人都懵了并不明白张大人的话中意思,但他的下一句话让众人兴致如爆发的火山拔然升高。 李婆子向衙门人员任何一人自认一条罪状并画押,那人就可以在李婆子家搜出来的赃银得到一两银子。当然这银两攒也是有风险的,自发值班及盯着喂养李婆子的人,不要一下子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喂死了,死了就招不了多少罪状银两也就断了。 这一说明衙门里上到师爷捕快下到责卫生清洁的大爷小弟,瞬间打起全份精神上下一条儿盯紧了李婆子与她有关系的人,日夜合伙敲问信息。 张大人还命人在盖上开了个小洞搁出右手好让她认罪后在认罪奖上印手指印,当天衙门人员就可以凭此去张大人或师爷那里领赏银。 连带牢房里搞卫生的马小强也跟着疯攒了五两银子,兴奋地叫喊着程景浩一起去。 程景浩看了看他手里刚领还冒着热气的银子,没兴趣地说道:“攒了这五两银子后就别跟着去守了。\" “这是为什么?”这到马小强不明白了,连追问程景浩。 “后台都冒烟起火了,总会烧着看戏的人。”程景浩笑着跟他说道,看他还是一脸不解便说道,“听哥的没错,那天明白了,那天就可以成家立室了。” 马小强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听程景浩的话没再掺掺和。 没想成李婆子招供一条罪状一两银实施第三天,衙门里部份捕快衙卒就内讧起来了。 那个捕快收了李婆子的女子做妾,逢衙门大人对贩卖人口有什么行动就第一时间通风。 那个衙卒私下收了李婆子多少银两,打算什么时候通知人到衙门抢人。 衙门里一度争吵明波暗涌,低压紧张的气氛都如将要点燃的爆竹一样,张大人都看在眼里命人暗中将这些人都记录下来,事后再给衙门大换血。 镇内跟李婆子有过生意来往或私下有什么交易的富商妓院或大户人家,在衙门里透漏出来的消息吓得坐立不安,终在第三天挺不住压力纷纷到衙门自认罪项及上缴赃款及非经过正常通道贩买回来的人。 张大人都命师爷收下款项及人员,而他们自认的罪项看在初犯都以银赎罪不入册不宣扬出去。 一个李婆子就让张大人不单在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升高了不少,且把镇内的富商大户人家的心中下了个下马威,往后什么贴边的事都得掂一下。 那李婆子屈坐在衙门前的箱子里撑了七天,终挺不住不分日夜喂食的馊食及蛆虫屎虫转咬在一个同样雨夹冰的晚上咽了气。 那天马小强因受了其中一个搬尸衙卒的银两顶替时,把装着李婆子尸体的箱子搬去乱葬岗时,另一个衙卒捏着鼻子闭着眼用脚把那箱子往挖好的洞里一踢,箱子不负重荷爆开了,腥臭 扑面而来两人差点把五腑六脏都吐了出来。 “呕~~~~~~”衙卒望着天气,硬撑着无力的四肢奋力地铲着泥士去填住不断有臭液流出飞蝇冲出的箱子。 马小强想起程景浩叮嘱的事,边干呕着边转向那破开的箱子里头李婆子身体的腐烂程度。 那一眼让他终身难忘,李婆子的屁股已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身体各部位都像腐烂发臭的猪肉一样不断地有白色黑色的小动物或爬或飞。 “嗯嗯嗯”另一边用布捂住口鼻的衙卒提醒着马小强赶紧动手把泥土填上。 事后回去的跑上,衙卒脸青口唇白地跟马小强说道:“你这小子厉害,下次再有这样的差事,我也掏点钱给你帮我去做。” “谢谢 哥看得起我。” “怎么看不看得起的?咱们还不是一样,这从京城来的大人就是不一样,这么损的点子都想得到,不过也活该,这李婆子作恶多端,张大人这样的刑法真是大快人心。我婆娘差不多天天去塞她吃家里的馊菜,她就这么一死,真了少很多人生乐趣。” 马小强白着嘴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没有应和他的话。这主意可是景浩哥出的,要是他们知道了,可能说的话就不一样了。 第176章 新宅入伙1 二十七的那一天,程景浩一早就拖着板车跟着郭芙兰的身后上了青云山。 村中看守着山的村民仍然在村通往镇上面的大路上值班守着,隔老远就看着这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地向他们走过来,值班的村民都安静地避开他们,当作是没看见。 可程景浩不能当看不见,天天看着他们就是不爽,觉得交了的五十文钱天天在刮他的心肝了,哪里都不舒服。 “切。”程景浩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不是守山又不是守望村,每个月就白收每户人员上交的 银两,小心被人告你们是拦路打劫!” “程赖皮,你赶着上山送死没有阻你,别以为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们日夜在这里值班碍着你眼了吗?咱们可没你那样子黑心肝,拉着全村的人陪你下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来,语气酸气夹臭。 “哼!领着我上交的银两你们就是碍了我的眼,不用我等着我瞧,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程景浩没跟他们再争执下去,因走在前面的郭芙兰都快不见身影了,他起那么个大早可不是为跟他们聊天来着,等明天他们再这样子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时间流逝,没到中午郭芙兰与白虎就猎了三只各二百三十多斤重的大野猪、一只一百九十多斤重的箭猪和三只六十多斤重的肥山羊,也不知道是不是青云山上的狼没了,野猪、兔子、山羊都有点变多了,来年的春天定到处可是这些可爱的小动物。 程景浩看着那堆成山的板车手脚都抖了,那只白额大老虎就在板车旁松懒地抖着身上的白毛,体型比初来时肥大了不少,眼夹着微小的泪水伸了个懒腰后与郭芙兰同一副表情看着他,脸上面写着推呀怎么不推? “就不能分几车拉下山吗?这被人瞧见成什么话?” 郭芙兰一听觉得也对,她欠考虑了,便在板车上面剩一只箭猪,其它的看也不看一手一只往山下扔,眯着眼睛确保扔到同一个地点上,再回望目瞪口呆的程景浩,如同可爱的小猫咪一样无害地拍拍手说道,“下山呀,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我娘,你怀着小孩就别那么用力扔,放着让我自个儿想办法不行吗?” “不行,看着眼痛!”郭芙兰一句话堵得程景浩哑口无言,气得他拉着那板车拉手赶紧赶下山,免得那些猎物被山下的人捡了去。 郭芙兰斜看了一旁若无其事搔着毛发的白虎一眼,白虎打了个颤抖赶紧如风一般先男子一步下山看守着在草丛砸了个坑的猎物。直至程景浩拉板车拉了第五趟拉走最后三只山羊后,那白虎才得被解放回半山腰。 村里的人看着程赖皮一车又一车的猎物从山里拉到村里的新宅子中,个个的眼睛都红了。 若是青云山中没有金老虎,那现在满载猎物而归的就有他们的一份。可想想程赖皮现在在衙门的官职及帮他御货的壮汉,个个村民都不敢言有怨言也只能在家里面发。 村长柳仲山一听到消息就笑呵呵的在程赖皮新宅子里等着,那敞开的大门的宅子里比上一次多了两张一米八宽长八米木桩桌子和用剩下的青石砖黄泥搭起了三个大土炉。 傅仪富带着他起屋子的伙伴们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听从屋主程景浩的吩咐帮他起了三个土砖炉子,头顶开了个半米圆洞,一堆子人在那里烧火? 炉子,边研究着炉子烧得好不好边聊着天。 别外几个人见没事,就拿着工具帮主人家磨着那用斧头横砍而成的长桌子,半圆的桌底还连着粗糙的树皮,下面简单又粗暴地用接榫技术弄了好几个半米的圆脚,让桌子躺得稳稳的,四五个大汉站在上头也没有问题。 “不知道主人家是哪里买来的木桌子,砍得那么好,刚上油没多久。” “应该不是买回来的,这些木桩子不都是他认识的人砍回来的吗?” “帮他也把凳子也磨一下,待会他看见结工钱也结得爽快点。” “这还用说的,这程赖皮跟外头说的不一样,我们帮他起屋子,三不五时就给我们送肉包子送肉送野兔子加菜,之前收钱起屋子的人哪有一家像他那样爽快的。” “银两全部结了再说吧,有了银两好过年。” “来了,来了,车上面好像有东西,赶紧过去帮忙。”宅子里面闲聊着的人见程景浩拉着板车满头大汗地从外头过来,眼尖的见到上头躺着一只一百九十多斤重的箭猪立马就叫人一起过去搬。 “景浩哥,这箭猪真大只。”傅仪富笑着上前与同伴们一人提着一只箭猪脚说道。 “这当然,好不容易猎到的,山脚还有三只野猪三只野山羊,你们等会到村口帮我拉一拉,等我把猪杀好了,你们分点猪肉回去。”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是程景浩知道他们是不敢陪他去山脚拉猎物的,他也不敢让那白虎帮盯着那些猎物太久,若是见着有人偷把人给号了就麻烦了。 “还有?”这箭 猪不好猎,混身都是刺,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刺死。众人也不敢相信程景浩一下子就找到人打到这么多的猎物。 “呆会全拉回来再说,你们就等着大包小包地扛回去。”程景浩笑呵着推着板车往青云山下走,大声地对着他们说道。 众人听着,留了三个人在宅里看着,纷纷跟着程景浩到村头通往山脚那里的大路上守着,连带村长柳仲山也耐不住好奇子跟着小伙子们在道路中踮起脚张望着。 程景浩先后拉了三车一车一只两百三十多斤重的大野猪,最后一车是三只各六十多斤的野山羊。 每拉一次,那些小伙子都欢呼着上前几个人扛一只大野猪回去,一路笑语不断地扛着回程景浩的新宅子里。 村里面闲着在家的村民与小孩子都跑了出来看热闹,看着那二百三十多斤的大野猪直流口水,小孩子更是跑前跑后地追着看热闹。 一连三头差不多大的野猪,后面板车上还有三只各六十多斤的野山羊,不少村民眼睛羡慕得红了,好几个笑着问程景浩能不能便宜买几斤给他们。 更有婆子酸得不行地问程景浩:“在山里头捉了这么多猎物,能否送 些给我们?半年都没有食过荤了,家里头的小孩都馋得不行。” 这些年头里,野猪子比家猪肉价格便宜一半,偕因野猪子肉比家猪粗糙柴,且气味上骚很多。 程景浩想都不想都拒绝了,推拖着说道:“这是留着明儿入伙接招客人用的,多余的等一下就分给帮他起屋子的那些人,自个儿都不够分。” 那些村民听着他说不分,不少人当场就把脸黑了下来,程景浩也没理会他们,他可没心情跟耐心纵着他们,对他来说他们喳都不是。一路心情大好地跟着帮他推着车壮健的小伙子边走边聊着。 而郭芙兰,早就甩着手回到宅子里静静地一个人呆着泡着茶吃着程景浩上午备给她的营养午餐。 把所有的猎物拉回了宅子里后,程景浩满意地看了看他们帮推好的土砖炉子,很爽快地把事先备好的银两给傅仪富,把那剩下的尾款给结了。 宅子里的那些一起起屋子的小伙子眼睛都瞪直了,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生意做没银两带回家了。 程景浩看着傅仪富含着泪水的眼晴把那包银两清点了两次没错过才问他要回之前签起屋子契约书,把外面留进来的小孩子们都赶了出去,关上大门,把外面想捞好处的村民婆子气得狠狠的。 傅仪富也不想带着那一包银两回去再分,临过年了什么人都有,那银两存在自己手里倒不如乘现在把它给发了,大伙也好过年。 他便在那长桌子上把银丙按着那些手下薪水分成一份份,当场给跟着他干活的大伙薪水给发了。 程景浩也没闲着,把三只大野猪与一只箭猪给开肚破腹,猪内脏留了猪肚猪大肠其它都用大盘子装起来,让他们谁喜欢要哪个拿走便是。 而剩下的三只野山羊,程景浩就留起了六个腿,剩下的都让傅仪富自个儿分给那些伙伴带回去。羊肉滋补,镇里头不缺花银买的富商,三只野山羊去了腿身上的肉还有很多,每人都可以分上五六斤,就算自个儿不食,拿去市场买卖也可以卖八十文钱一斤。 一下子院子里面的人都热闹非凡,众人都争着帮程景浩挑水清洗野猪及伴料,搬到炉子里挂着烤。 程景浩也乘着他们高兴地劲儿便把明天开伙请他们吃饭的事说了,到时衙里的张大人与捕快衙卒都会过来。村里面舞狮子的人他就不请了,把机会让给他们舞狮子抢红包,到时那红包子准不会少银两的,他们得使出戏力给他有多热闹舞多热闹就对了。 第177章 新宅入伙2 那十几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听明天中午的入伙饭居然请上衙门新来的大人,忙把手中数了四五遍的银两塞到怀里,追着程景浩问是不是真的? 他们都是乡村野里长大的,往日见着衙卒捕快骨子里的惧怕都会绕着走,更别说是同一个院子里吃饭。 程景浩骄傲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挺胸收腹如刚斗鸡胜利的公鸡一样说道:“风水师骗你们十年八年,我明天中午就实现。不然我花那么大功夫又猎猪又搭炉干什么?你们落力点给我舞狮子就好。\" 宅里头的那帮起房子的小伙子把消息听清楚后,个个兴奋爆棚像打了鸡血一样,帮着程景浩腌猪抬猪进炉烤,更有甚者留夜帮他看火。 这天程景浩郭芙兰夫妻两人都没有回镇上,在新宅子里留宿。 饭后郭芙兰满脸黑线地拿着程景浩刚写给她迁神主牌回宅需注意的事项,及墙角边备了一大袋子需什么时辰烧的元宝蜡烛香之类。那如外星人字般的鬼草字,郭芙兰看了几分钟那眼睛就打架似的睁来睁去就是睁不开,比那催眠香还来得灵活,从来不亏待自己的郭芙兰把那张纸条往枕头下一塞,被子盖住头闭眼睡觉,明儿的事明儿再烦。 晚饭后程景浩把手里的活忙完后,泡着一壶茶水单独找了留宿在宅子里的傅仪富聊天。 “傅小弟,这宅子建好了,尾款也结清了给你们。明年你们有什么打算?”程景浩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正眼望着他说道。 “是我姐夫找你给我说道的吗?唉!做建房子的,一般旺季都是秋收后过年前那一段时间,春种后到热暑那段时间就相较有三四家。目前手上就暂无单子,过了明儿大家都散伙回家过年,年后再聚在一起。”傅仪富烦燥地刮着杯嘴沿边,旁人接生意接得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反而竭了下来保不准明年大伙连聚的机会也没有就得散了。 “我这儿有个活,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 “哥,你直接说就是,这年头有你这么好干的活可真不多了,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劳力活。” “我买下青云山整个镇里的人都知道,我就想着请人在山下那五亩石块地挖两个池塘。这人工当然不能按之前起围栅的价钱,得按镇里面一个时辰多少来算,至于安全问题,就按这前那样说的,在挖的过程中若是出现被老虎咬死或弄伤费用我全承担。”程景浩把事情说清楚来。 “可是哥,这太危险了。” “不危险不危险,只要你们不要冒然上山,那白虎是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那白虎都来了半个月了,也没下过山进过村祸害人之类的,说不定这白虎有灵性。这工作我也不强求你们一定要去做,你们商量好再回复我,这事成后,后面肯定会有更多的生意找上你们。”程景浩觉得自己有点捂着良心说话,居然把那白痴白虎说成有灵性,不过目前确实是对自家婆娘言从计听。 “哥,你这话给我说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事成了往后的生意就会变多?”傅仪富终于听出味道来了,脸前这位大哥是在点条路给他,立马纠正坐姿正色地问道。 “你想想这方圆百里的都知道这青云山里进了只白虎,往前常有狼反而没人注意对不对?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去专注特独的事物,好奇心驱使他们去注意去打听。”程景浩眉笑眼开地望着脸前的傻大个,这不进自己的坑里前奏吗? “嗯,对。”傅仪富连连的点头。 “若是突然有人说,有一班傻叉天天去有白虎的青云山里干活,那胆子比虎胆还大。那你想想那些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做的人会怎么样?肯定会去打听这些人是谁,哦,是起屋子的年轻少伙,起屋子工艺挺不错,那青云村里独居一格的大宅子就是他们起的,有人问这不是有生意来了吗?”程景浩微笑着敲了敲桌面,给空了的茶杯添了茶水。 “哥,按你这样说法确实有道理,说得我有点心动。” “小伙子,心动就在马上行动,那白虎的热气过了就没后招了。你们得把自己的格调抬起来,乡村小泥土屋不接,小宅小户十几二十两的不接,起好的屋子你们就给屋主送点助兴的,像明儿一样舞狮子。起的屋子不能跟普通建法一样,把风格改一下再买几本风水书装饰一下自己,就往外吹是请了风水大师看风水画图。看,这样子是不是格局出来了。” “哥,你简直是我的明师,我现在就找大伙商量商量。”傅仪富越听越觉得有戏,兴奋地捉着程景浩的手说道。 “你呀,养不了这么多人也趁机就让他们选择离开,人不在于多在于精。到时说好了,你要是有生意了,需要好木柱我这里有,若是买到不关于风水的书我这里有,我给个合理价给你。”程景浩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这个没问题,若是我们队里没人去做哥这个生意,我自己一个人也给你去做,哥你别嫌弃我干活慢就是。我现在总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银两万事通。”家里面为了支持他组队建房子倒贴了不少银两进去,他心里面一直不安着。 程景浩与傅仪富谈了半个时辰就提着灯回房了。 手拿着油灯正低着头回房的程景浩突然感觉到墙外有视线望过来,紧皱着眉头往围墙那边望去。 起宅子的时候,程景浩专门花大钱买青石砖把宅子围了一圈,围墙高达三米,村里头能把围墙起得那么高就唯有他们一家。而自家围墙与隔壁老王家的围墙相隔两个人过的小路。 程景浩这一眼望过去,刚好看见有一个梳着妇女发型的头缩回墙的别外一边,被虫子咬过的一边高一边底的梯子顶部的木柱在围墙的另一边突出来。 程景浩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油灯灭,在后院里找了一根之前搭花架子留下来的粗竹杆,站在那梯子的围墙下两步远静听着。 “你这肥婆就不能减一下肥,重死了,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围墙的另一边,隔壁老王家的王童生满脸黑线地推着从上面下来的李秀兰,这巷子里是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但这婆娘自婚后一年比一年肥,从围墙上一下来那肥砚的身躯直挤得他纤簿的身体紧贴着自家一米五来高的木围墙。 “嘘!我刚看见院子里起了三个土炉子烤野猪,那香味真是绝了。”李秀兰怕屋里头的人听见他们俩说的话,紧贴着王童生低声说道。 “谁叫你看这个,大晚上把我叫过来给你扶梯子,是给你来闻猪香的吗?”望着李秀兰越来越近油乎乎的脸,王童生不自觉得把自己的腰一遍又一遍的往后弯。 “我这不是没看清就见到程赖皮从屋子出来,怕他看见立马下来。”李秀兰嘟着嘴巴埋怨道。 “滚一边去,我自己来,干活不行,吃饭就第一名。”没从李秀兰那边听到什么东西出来,王童生没耐生地用手把李秀兰甩到一边,揉了揉着被自家围栏梗得生痛的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给我把梯子扶好,若是我摔下去,第一个打断你的肥腿。”王童生试了试木梯的稳固程度,微颤抖着爬了上围墙,低声地咒骂着程赖皮,“没事把围墙起那么高,肯定心里面有亏心事,有钱也不乐捐一下我们这些有前途的空书生,活该一辈子就是做刽子手的,专干一些杀人灭口的黑心事。” 王童生爬上了木梯子,在围墙上突出了半个人头,那烤野猪的肉香味比自家院子里闻到的更香浓,他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骂咧咧地说道明儿那程赖皮求着叫他过去吃开伙饭,他定要吃上三四斤才够回本。 可他刚说完,一支粗长而冰冷的东西从他左手边直往右边扫去,那带着青竹独特的香味粗竹直直地对着他迎面就是一棍。 “啊~”眼捷手快的王童生顾不上脸部火辣辣的痛楚,双手紧抓着围墙上的瓦片,“啪!”的一声梯子被扫倒在墙墙的另一边的地上。 “这这这,怎么了?”才松了那么一会儿手的李秀兰望着挂在半空中的王童生慌了。 “快快把梯子,不行了,快接住我!”王童生见那粗竹子再一次迎脸扫过来,怕得慌了,这一慌本身抓住瓦片的手更抖更撑不住而松了。 “啊~~~”“啊~~”围墙的另一边传来一男一女的惨叫声及隔壁老王家围墙塌倒的声音。 “捉贼啊,捉贼。”这时程景浩也不落空,拿着那三米的粗竹杆子大声的叫喊着。 院子里及屋里马上就有四五个留宿的壮汉冲出来,“哪里来的贼子,景浩哥别慌,有咱们,打死这只毛生胆的贼子。” 第178章 你们老王家我只请王童生一个,其他的就算了 傅仪富五个人一人拿着一个手臂那么粗的棍子跟着?景浩气势汹涌地出门捉巷子里的贼子。 那两个在塌了的木栏上痛呼着的夫妻,听着不对劲,尤其是那王童生,若是被人当贼捉了,乡里乡外被人当笑料说不单止迦春后的县城考试资格都没有,也顾不上脸上与脚痛挣扎起来,慌张地踩着自家院子里的菜地一拐一拐飞快的冲回了家里。 那被压在下面的李秀兰看着自己男人飞快离去的身影,这是也不傻了,运用四脚 飞快地爬过自家菜园子比王童生先一步塞回了房内。 “这边,这边。”众人点着火把出了门,拿着火把往巷子里一照,有一把破旧梯子躺在巷子里,隔壁老王家的木围栏倒了个大缺角。 程景浩拦住想冲进去追贼的小伙子,让他们分两批,一批在门口喊着,一批把巷子的另一头堵住守着。 \"有贼子,快捉贼!” 附近的人家听到有人喊贼纷纷点起家中油灯走了出来看看什么情况,是谁家进贼?贼捉到了没有? 村民出门一看,居然是程赖皮家进了贼,那睡意立马就走个清光,纷纷从家中捞起工具进入捉贼队伍中,若是能帮程赖皮提到贼说不定会有奖赏,就算没也看一下能不能趁乱摸点好处。当然也是有纯属帮忙捉贼的忠厚人。 程景浩家附近的人家除了老王家的都挑灯挑农具出看发生什么事,就单独老王家一家人奇怪,门外几十号人在叫捉贼,他们一家就好像没事发生一样整家子乌灯黑火静悄悄的。 程景浩就是让人守着,没让其他人进去,用力地拍打着老王家的木门。 “老王家的,开开门,有贼进你们家院子里了。”程景浩拍打了好一会儿,那老王家里才有人亮起了灯。 众人都伸长脖子透过光亮的火把看见那对着程赖皮家的木围墙倒了一大边,院子里种菜的菜地被踩得歪三倒四一大块,还有着被拖拉踩掉的菜一直进到后院子那边,很明显那些贼子往老王家藏起来了。 “吵什么吵?这死人了吗?明儿咱们还有一大堆事做。”王老太婆披头散发,提着一油灯走出来,脸色倒像是刚睡下又被叫起来般的苍白,尖着嗓子在院子里对着门外的人骂道。 “老王家的,你们家进贼了,看你们家的菜园子还有木围墙?你们再不出来咱们还以为那贼子拿着刀到你们家干什么事出来了?”有好心的邻居大声的提醒道。 “天杀着,谁把我们家的木围墙给拆了,我的菜园子我们过冬要食的菜。天杀的贼子,程赖皮肯定是你们家接来的贼子把我们的院子搞到这样子,赔钱!今天大伙子都在,你这个抵赖不了。”王老婆子看着满院子的残破的菜叶子与倒了一大块的木围栏,心脏不停的滴血,尖叫着对着门外的程景浩吼道,那副样子倒像是半夜索魂的鬼婆子。 程景浩听着,扯开嘴皮冷笑着对王老婆子说道:“王老婆子,你们书香家真是可笑,你们要是可以去到衙门告我,我招贼子招到隔壁家就得赔钱的话,衙门要我赔多少我就赔多少,绝不食言。还有大家可听着哦,家财不得外露,露了隔壁家招贼子就得小心老王家这一类的人。” 第179章 你们老王家我只请王童生一个,其他的就算了2 “王老婆子别再在那里扒扯了,快把家里面的人都叫起来,看看那贼子是不是还藏你们家里?”有心急的村民隔着门大喊道。 “你真别说,我们都吵成这个样子,附近人家全都起来了,他们住在隔壁的倒好,睡得像只猪一样,男人家都躲起来了吗?”人群中也有人对老王家里的人提出了疑问,“该不会男的都被捉起来威胁女的出来打发我们吧。” “就是嘛,放在别人家怕得要死,书生家就是不一样。” 程景浩可没有管这此,扯开嗓子对四周的村民及隔壁老王家说道:“大伙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家里面的人可没踏进隔壁老王家一步,他们家里什么东西烂了掉了可跟我程景浩没半文钱关系?还有那贼子被我迎脸赏了一竹棍,你们待会可看准了,谁的脸红了一大块有竹子印就是贼子!” “程赖皮,咱们看着给你作证。老王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吗?怎么只有王老婆子出来?迟迟都不开门,家里的男女是不是都被贼子捉住了?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找村长或是破门而入。”人群中有些没耐性的村民大声地说道。 若是没事就让他们回去睡觉,大晚上的大伙都是担心他们家里发生什么事,这老王家里当家的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还是心里面有鬼不愿意开门。 “来了,来了。你这老婆子瞎闹什么,还不快点去开门让人进来。”王老婆子身后破旧紧闭的堂屋门终于被一个六十岁左右又瘦又矮的老汉子打开,对着王老婆子就是一顿不耐烦的臭骂。 旁边各个房子里的人听见王老头子的声音,纷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老王家的三个儿子都走了出来,对着那倒了一大块的木围墙及院子里压坏了一大遍的菜地都不由得骂骂咧咧地臭骂几句话。 王老头见王老婆子黑着脸迟迟不肯去开门给外面的村民进来,对着她就是破口大骂:“呆在这里干什么?没见到屋外面这么多村民等着吗?” 王老头说完便自个儿大步走去大门那里,双手打开那扇木门,笑着对门前的村民说道:“不好意思,这几天忙得我这老头一沾床就睡。我们真的没听到程赖皮家居然进贼子了,你们家可没不见东西吧,你那屋子起得真有气派,里头的东西肯定珍贵非凡,这贼子没进咱们家,你们赶紧去别的地方追贼子吧,让他跑了!不然下次定会偷别的人家。” “王大爷说的真是,你们家真的全看遍,没贼子进屋吗?趁现在大伙子都在,赶紧把屋子翻一翻,那贼子有没有藏起来?不然大伙走了,那贼子就跑出来作恶,那后悔也来不及了。”程景浩笑眯眯地望着那王老头仿佛早就把他给看透了,连语气都十分苦口婆心地大声说道。 “对呀,对呀,你们不让我们进去,你们也得自个儿检查一下。” “是呀,程赖皮说得对,王家的,失财事少,人命为大。” “看看,二房的三房的四房的都出来了,唯独大房一家都没出来,王老头,你们家的王童生去哪了?”围观的众人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对对,这老王家这一代就出这么一个童生,可万万不能出事,赶紧让人去看看。” 王老头红着脸望着众人非于平时般对大儿子如此的关心,他真心的开心不起来。因为大儿子与大儿媳妇都躲在他的房间里。 那大儿子真如程赖皮所说脸上一大横的竹杆打的红印子且还摔到了腿,都不知道那腿有没有断,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来年春天他还要上县城考试,万万不能像四儿子一样成了拐子不能参加科举。 而大媳妇,王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全身沾着菜园子里的菜叶子泥士什么的,若是把她推出来,她可是家里童生的媳妇,臭了名声可是连带儿子的。 “我大儿子没事,今晚去同伴那里喝了酒,回来就睡倒在我房间里,他媳妇倒陪着他在我房子里照顾他。” “喔,这样子一说那王童生真的没事了,那大家都放心了。王大爷,你们家的床真够大的,一张床能容下四个人?改天告诉我那家的木匠那么厉害,做的床这么牢固,我找他做一张。”程景浩的一番话让众人鬼诡地对望一眼笑了起来,把王老头说蒙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对程景浩气得咬牙切齿。 “程赖皮你真会说笑,大伙追贼就追贼,不追贼就散了吧,我这院子被糟蹋成这样子算倒霉了。明儿地里还有活等着咱们,都散了吧。”王老头僵硬地笑着,对着大伙挥挥手表示谢意。 可他想算了并不代表程景浩就这样算了,程景浩扯着厚脸皮真诚的笑着对王老头说道:“王大爷,我倒忘了跟王童生说仲事,我进去跟他说说话。” 程景浩说完弯着身从王老头侧边窄位闪进院子里,吓得老王顾不得门外的人群,赶紧转身去拉程赖皮的衣服。 “程赖皮,我不是说我大儿醉了吗?你有喳事直接跟我这老头说得了。” “这可不成呀!明天是我宅子办入伙饭,到时衙门大人跟捕快衙卒也会到我宅子里吃饭。我今天倒忘记对王童生说明天中午请他吃入伙饭。我得亲自跟他说才礼貌。”程景浩一本正经地甩开王老头的手,大步地往王老头夫妻住的房间走去。 “唉哟,程赖皮真有心了,可惜我儿今天实在喝得太多吐得满房间都是,那气味薰得人难受。你这种我给你转达就是,明儿我和儿子们一定去你那捧场,我家那些儿媳妇也过去帮帮忙,听说你媳妇怀上了干活不利索,有她们过去帮忙就对了。” “王大爷你真有脸,这入伙饭除了王童生,你们家其他的就算了。\"程景浩轻蔑地耻笑着,看着挡在房门前王老婆子一脸戒备,也不强求定要进去的样子,“我家不缺干活的人,王童生,出来。我程景浩有话跟你说。” “我都说他醉死了,叫不醒。明天醒来,我定会转达给他听。” “哪有这样子请客吃饭的?算了,那当我没说过,王童生就不用过来,好好休息便是。”程景浩见要个脸请人家吃个入伙饭都被拖三阻四的,人也跟着恼火了,没耐性地转身就走。 王老头跟王老婆子没想成程景浩没说几句话就连大儿子都不请了,立马就慌了。这是跟衙门大人同桌吃饭说上话及拉好关系的极好机会,别的童生秀才想掏银两也未必有这个机会。 \"咳咳咳,程弟请留步!”那紧闭的房门内响起了王童生慌张的叫喊声。 “程弟,程弟,你的邀请我听着了,明儿定会准时参加。”害怕程赖皮没听见,房内的王童生扯大噪门大声说道。 程景浩听着皱起了眉头,黑着脸转身望着那紧关着的房门。“谁是你的程弟,我呸,真没见过哪位童生秀才高傲到隔着门跟人说话,你这是瞧不起谁?我请猫请狗就是不请你们家的,浪费嘴舌,喳都不是!” 程景浩说完什么机会都不留给他们,甩着衣袖大步离开老王家。去到老王家的门外,程景浩仿佛越想越气,气鼓鼓地对着隔离轮邻说着那王童生请他吃个入伙饭,不知好歹看不起他,隔着门跟他说话,仿佛他程景浩见不了人似的。 那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的王童生气得直用脚跺地,这跟衙门大人搭上话的机会就这样子没了气刹他了。这一跺脚刚好用的是摔伤的那只腿,那转骨入肉般的剧痛让王童生痛得眼鼻水直流,紧咬着自己衣袖才不让自己痛叫声发出来。 \"散了吧,散了吧。明天我宅子的入伙饭虽请不到大家,但是有醒狮看,小孩子有糖果花生派,大家记得过来看热闹就是了。”程景浩笑着对大伙们说道,把明儿衙门大人与捕快衙卒过来食入伙饭的事一道说给他们听。 村民们纷纷惊讶了,直呼着程赖皮今后定有大出息,连个入伙饭也能请倒衙门大人。 第180章 请神主牌回宅 第二天卯时,天气尚好,气温虽低但没有下雨夹冰。程景浩用昨晚发好的面蒸了六大笼大肉包子,及煮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猪骨杂菜粥。 馒头与黑枣两个小丫头十分懂事地与程景浩起来的时间差不多就过来帮忙,混了七天她们也摸清了主人家的性格,只有勤快做事少言,一天三餐准时有米有肉,虽然未知会不会工钱,但是她们已十分满足,最起码有衣服穿有专门的大房间给她们,不用怕冻又要睡地板之类。 而因赖床而错过三次早饭的区子谦也难得跟了过来起了个大早,流着口水围着三个大土炉转来转去。 程景浩做好了早饭,就没管那么多,带着一大堆镇里买过来的香纸,屋里屋外香烛烟雾弥漫。 而郭芙兰吃了早饭后,带着出门时程景浩给她的几大袋子元宝香烛上了青云山某个杂草横生的荒凉地方。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望了那土堆上面的杂草,上一段时间拨干净的泥土又重新长上了草,她空着手有耐性地蹲下身子把上头的杂草独棵连根拔起。 郭芙兰拨干净后,在土堆子前放在贡品苹果、烧肉烧鸡、白馒头,注上粗香油烛后望着那几大袋东西郭芙兰就卡壳了。 偕因程景浩面提几次先烧什么后烧什么然后又得把哪袋子东西带回去烧,怕她记不住还专门写了张纸条给她,那纸条还在宅子里的枕头下躺着呢。 郭芙兰黑着脸在清风中静默了一分钟,动作十分利落地拿出两块神主牌放在土堆子上,其它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一块一把火一起烧了。 程景浩虽然没见岳父母,但十分尊重他们,备的烧纸堆起来都有大半个人高。这一烧简直火光一遍浓烟滚滚,呛得郭芙兰拿着长长的树枝边拨边咳,小心地避免那烧着的香纸飞出沾着其它草木。 那跟着过来的白虎隔得老远地望着那女人奇怪的行为,向着灰白的天色打了个哈欠,蹲坐着继续盯着仿佛在等着她的吩咐。 郭芙兰全部烧完了后,把白虎叫到身前,便指着那土堆子对它说道:“这个土堆子你可看好了,没我在的情况下别被人上山给偷挖了,不然你的虎骨虎肉给我下油锅。” 说着怕它不明白,便指指土堆子做了个扒开泥土的动作,后又握实举头往它的大圆脑袋就是一举头。被打痛了的白虎懵了,郭芙兰又重复了一遍上面的动作又重重地对着它脑袋赏了一举头,白虎吃痛地直趴在地上,双掌护住脑袋,圆滚滚的大眼睛望望那土堆子又望望那臭女人。 “那我当你明白了。这些贡品你待会可以拿来,可别把土堆子给拆了。”说着便把那些贡口放到白虎嘴下,“反正都会被其它动物吃掉,当赏你 了,吃了他们的贡品,你可得护着他们。” 白虎虽不明白她的一番话,但到嘴下的肉香味让它忍不住大口食了起来,这香味跟平时那女人的雄性做的饭香味差不多,这人类的食物与生肉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白虎三口四下就把嘴下的东西吃个清光,郭芙兰望着那油烛烧完了才抱起那土堆上的木牌子,骑上白虎背习惯性拍了拍它的圆脑袋,“下山!” 第181章 你们这是拦路收费吗? 接近中午,衙门张大人夫妻柳嬷嬷及衙门捕快等人分批从镇上去青云村程景浩的新宅子食他的合伙饭。 张大人专门为贺珍叫了张软桥子,而自己身骑大马骑在前面,边骑着边看着身后衙门里的人马,程景浩这臭小子今天倒舍得出大钱请衙门上下去吃他的入伙饭,连衙门里的值班人员都备了丰厚的饭盒提前安排人送过去。 贺珍撩开软桥的花窗帘笑着对张大人说道:“这青云山的景色挺好的,你说我们要不要在山脚下买块地建个宅子,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在宅子里住上两三天再回镇上,走路回镇上也不用半个时辰。” “青云山上出了头白虎,你还敢在山下住?就不怕那白虎突然下山把你给吃了。”张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怕什么?那白虎不吃人,要是想吃人早就把这路边的人给吃了。”贺珍扁了扁嘴巴,皱着眉头看着前头官道上有六个人拿着锄头斧头或站或蹲在路面上。 “这是什么情况?官道上的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张大人听着便往前面看,看着那六个拿着工具不伦不类的村民皱起了眉头便向旁边的官差问道。 “回亶大人,这是青云村的村民。” “青云村的村民守在官道上是什么意思?这是问我还是问过往的人员要路费吗?来人,过去把他们提过来问问,我倒看他们想对我干什么?”张大人黑着脸,朝廷有是有令非地方官府中人员不得擅自在官道收路费,平民百姓非法拦取路费是收监坐牢。 被衙门官差捉到张大人脸前的六个青云村村民,跪在张大人跟前的砂石地面上,听道张大人庄严地问他们为什么拦路收费,钝时吓得放下手上的斧头锄头,慌张地向着张大人磕头求饶。 “小民几个是青云村民,是受了村里面的安排守着青云山,守看着那白虎若有下山就立马通知村民逃离,大人明鉴小民真的没有说谎。” “对对对,小民真的是守着青云山,防止那白虎下山害人才拿着斧头锄头守着在这里。” 张大人伸长颈子望了四周,耻笑着说道:“我上个月才到青云村里看秋收,青云山与青云村连着的那一块地方在那边,离着官道远得很,若是白虎下山把青云村里面的人吃完,你们守在这官道上毛事都没有。是你们村里面的人傻,还是我们做官的都这么傻相信你们的鬼话,来人,把他们全绑起来,待吃完饭后再拉回去衙门受理。” “张大人,张大人,我们真的是守着山脚,从没想过守着官道收费的,求你放过我们吧!” “张大人,张大人。”被官差连着绑起双手的六个村民彻底慌了,高声地对着骑着马已走远的张大人高喊着。 “闭嘴,我们现在就是去青云村里吃饭,你们有事回去找你们村长来说,现在保持你们的安静,再吵下去把你们的嘴巴统统塞住。”一旁拉着他们的官差脾气不好地对他们喝道,心情好好地出来吃个大餐,没想到还得办公做差,粗鲁地扯着他们跟在张大人捕快等人后面走着。 “昨天那个程赖皮不是骂我们,守在那儿迟早都会被官差捉,看看我们现在,早知道就听他的话听村长的话不就没事了。” “我呸,程赖皮这乌鸦嘴,要不是他请衙门里面的吃什么劳子开伙饭,我们会被捉吗?” “守这里的时候,村长就说了不可以守这里,这里是官道,我们就是不听,还领着村里的银两白干事,现在好了,吵什么也没有?” “如其在这里吵,等一下回村赶紧让人找村长去衙门大人那里求情,看能不能把我们给放了,我长得这么大个从来没有进过衙门地牢。” “吵什么吵?有那个精神劲倒不如给我走快点,错过了舞狮看我会不会赏你们每个人一皮皮!”那官差看着越走越慢的六个村民,听着远处村里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完全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一半。 张大人捕快他们都到村头了,那六个村民还在这里磨磨叽叽说个不停,听得他心火都来了,把手里的皮辨用力拍打在地面上。“啪!”的一声,地面上被辨出一条裂痕,那六个村民立马紧闭嘴巴,低头快步跟着那官差的身后。 第182章 开席 昨晚收了工银的小伙子把银两带回家后就立马去到村里有舞狮的地方借了三只颜色鲜艳威武的舞狮回来。 一大早吃了宅子主人家备好的大肉包杂菜肉粥后,二十几个壮健年轻小伙落力十足地帮程景浩忙前打后,帮程景浩院前院后都收拾得一干二净,手头上的活被抢走的馒头黑枣气得直瞪眼睛。 程景浩态度虔诚地把程家祖先、自己父母神主牌从墓地里请到宅子二楼正中央左边神台供奉着,贡品烧肉烧鸡一应俱全。右边的神台郭芙兰也学着他放上自己父母神主牌,闻着那香烛味,郭芙兰觉得自己的脑袋像塞了两块大石头。 但是在这神圣尊重的时刻,她知道这些流程是必须要做的,程景浩做什么她跟着他做什么就对了。 程景浩留意到她的脸色有点不对,肯定是香烟油蜡的味太浓令她难受,便把赶紧把二楼剩下没打开的窗户全打开,微冷的风把里头的香烟味吹散到外面,神台上的油烛因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摇摇欲灭。 郭芙兰见状赶紧关上一部分窗户,程景浩笑着对她说道:“待会我给岳父母磕个头,你也跟我父母磕个头,就完成了,后面的事我来做,你回房休息一下,吃饭我叫你。” “嗯!”郭芙兰应了他一句,跪在程家神主牌台前,合手睁着那双大黑眼望着它们,心里面对程景浩的父母说道:“我对您们的儿子目前倘为可以,我会照顾他,您们在天之灵安息吧。” “岳父岳母,我是您们的女婿程景浩,虚岁二十一,为人忠厚老实本分,现在衙门有份小职,收入尚为稳定,但我会继续努力攒银两养家,独情芙兰不二妻不纳妾不外室,望两位老人家日后在天之灵多多照应小婿,在上面闲的时候多多托梦给芙兰,万事以家为主以安全为主,别沾三惹四.......”程景浩跪在郭芙兰父母神主牌前,紧闭双眼姿势 十分标准地诉说着。 四周除了他的声音,就剩下油烛燃着的微小的声响,程景浩说了一大堆心里话后,偷偷地瞄开眼角望了旁边跪着的女人一眼,郭芙兰正黑着脸紧闭着嘴巴望着他没有出声。 好样的,他就知道你这个臭女人就是不敢在父母牌位前对他动手。偷望的那一眼,得到肯定答案的程景浩心里头高兴的开了花,也趁今天的大好机会向岳父母大吐苦水。 “明知怀着小孩子还到处跑,还专门长途跋涉去什么虎山猎了四只大老虎都算了,还骑着那白虎到处显摆。还有那木柱就是起这个宅子的柱梁,她完全不用找人,一个人拉回来,小婿的心才像个碗一样小都被她吓得像杯子一样了,您们老人家有空也托梦给小婿,教教小婿武功,当然芙兰打我我绝不会还,但我最起码也可以避一下。” “她老是不听劝偷酒喝,我花大钱买的大铜锁一下子就被她撬开了,您们老人家记得在梦里好好教训一下她。” “保佑她身体健康,咱们两夫妻三年抱两不抱四,六年抱八。”程景浩趁着郭芙兰不敢发言顶嘴,赶紧把埋在心里的话一个劲地说出来。 “程赖皮,我脚麻站不起来!”郭芙兰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声说道。 程景浩听道立马合手一拜,向着面前的岳父母虔诚地磕了个头,赶紧走到郭芙兰身边扶她起来。 “哎哟!”夹窝里被人捏着软肉转了一圈,那酸痛劲让程景浩痛得双手双脚不自觉夹紧头皮发麻。 “你在这乱说什么的,小心待会提着那副猪头脸出去。”郭芙兰松开手里那道劲,收回手没想成那程景浩捉着她的手递到他夹窝的另一边。 “好好,我不乱说我不乱说。婆娘刚那一下真来劲,再来一下这里,左右不对称不好受,你真聪明捏这里别人看不见。”程景浩笑嘻嘻地走在郭芙兰的身边,催促着她说道。 “脑子有病,赶紧把下面的事处理好。”郭芙兰实在受了他,抽回手瞪了他一眼。 “好好,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不舒服要立马出声,等忙完了再补那一下给我。”程景浩揉了揉酸痛的地方,这臭女人好几天没打他了,搞得他浑身没劲,捏了那么一下子半吊子不上不下的。 “补个毛线,你好烦!” 程景浩看她脾气爆燥的模样,深怕气着了肚子里的小孩子,也不逗她了赶紧扶着她手和腰下楼回房休息再去忙其他事情。 待屋里屋外所有的神位都弄好后,程景浩按着他们请回来的舞狮数量,在众人如饿狼般的利光下,每十两白银一个红袋子弄了三个,还往里头塞了红枣百合核桃之类的东西,把那三个大红包吊在大门上木牌子上的红布上,那舞狮一扯红包时也会把那木牌子红布拉下来。 宅前的大红炮仗点燃后,在响亮的爆竹声及带有红纸灰烟亮光中,穿着短膊的大汉子欢叫着出尽全力敲锣打鼓,三只鲜亮的舞狮在震天欲耳的响声中出尽全身技术舞动起来,争先恐后地争取第一个拨得红包。 衙门张大人与其他人员刚到达村头,就听见那响亮的爆竹声与舞狮的打鼓锣声,也不找人指路,向着村中最热闹的声音的宅子走去。 程景浩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点爆竹的香,隔老远就望见从村头那边走来的衙门人员,忙把手里的香插回门官香坛里,跟舞狮子的人打了声招呼,赶紧上前迎接衙门张大人夫妻。 傅仪富他们见状马上领会,更加卖力地舞狮。 “你这小子起个房子,都跟另的人家不一样。”张大人下了马,笑着跟走过来的程景浩说道。 “那当然,那画宅子的人可是大师级人马。”程景浩骄傲地说道,“大人,夫人请跟我这边来。” “难得这么热闹,我们先在这里等他们领了红包再进去。”张大人摇了摇手笑着说道,人群中的村长柳仲山也迎了上来。 “欢迎张大人与衙门各位来到青云村。” “村长不用如此好礼,我今天是以个人名义过来吃程景浩那顿入伙饭,随和一点就可以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挂在木牌下的红包被舞狮争先恐后扯了下来,红布也随之被扯下来露出“程郭府”三个大字。 看着出镇中宅子一样的木牌子,张大人别有深意地望了程景浩一眼说道:“你这小子做事风格真是与人不同,怕妻子怕到这种程度了?” “这是尊重,先有婆娘再有现在的我,张大人请,张夫人请,进去看看大师帮我设计的宅子怎么样?”程景浩骄傲地在前头领着路,带他们进去。 清雅秀气的院子里,粗旷又简略地放着三张大长桌子,桌子中央用木托子与芭樵叶垫起各放着一只切好的大烧猪,烧鸡烧兔小炒菜一应俱全,放得桌子满满的,每张桌子边上还放着几坛 未开封的酒。 闻着那香味及菜色的颜色 ,一点也不逊色镇上酒楼的酒席,已吃习惯程景浩手技的张大人一看也忍不住对程景浩竖起了大拇“你这小子又做大厨又做主人家,都给你忙得过来?” “这不是鸭子赶上架逼着来,张大人待会多尝尝我加工过的酒,看你从京城里带过来的酒好还是我弄的酒好。” 第183章 逗比两人组合 众人纷纷入席用餐时,门外却有五六个村民叫着村长,衙门大人捕快都进了程赖皮的新宅子里,又有二十人上壮汉把院子与堂屋里都坐得满满的,村里头的人都不也混进去搭口饭吃。 村长柳仲山听言走了出来,立马有五六个老村民围住他,哭丧般的嘴脸对他说道官家把守在官道上的看山村民以拦路收费为由都捉了起来。 跟着出来的梁大娘耻笑着甩开他们拉村长柳仲山的手,厌恶地说道:“我说你们,当初说好是在山脚看山,村里面家家户户都出了钱,结果你们就纵勇其他人去官道那里守着,我老伴说你们还被顶回去,什么家中独苗什么三代单传的,概然如此为什么争着村里面的银两去守,跟你们说那里守不得守不得,离山离村还要远,这还看什么山看什么老虎,现在好了出事了就找村长,我呸!” “梁大娘,话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是我儿为了村里面的人安全能这么积极吗?你这人说话诛人心,要是我儿进牢里面了,我我我就躺在村长家里不起来。” “对对,村长你们不能这样放着不理,趁衙门大人在里头吃饭,赶紧帮我们求求情。” “我们家的明儿不能坐牢,家里的媳妇都快生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那几个人越说越激动,屋外村里面的众人都围着村长柳仲山夫妻,却没有人敢给绑一旁大树上的五个村民解绳。 那刚看守他们的官差托着一个装满菜的大碗公出来不耻地瞪了外头围在一圈的村民一眼,那些争吵不已的声音立马压低下来,官差便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吃起丰富的午饭。 “听听,听听,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们,他们是这 样子想的,柳仲山我跟你说,今天咱们能跟衙门大人夫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吃饭,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你可别因为他们这样子的破事而坏了人家的兴致。”梁大娘见他们见官差的样子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连声音都得压低来说话,打心底就是一肚子的火。 村长柳仲山说了他们多少遍,那官道除了官差是不能守,且还带着锄头斧头。他们就是不听,还专挑了附近村几户贫穷怕事的人顺手贪点小便宜,还以为没人知道。 “还有今天是程赖皮家的入伙饭,你们把人家好好的饭局搞砸了,看那程赖皮会不会就这样子算。可虽忘了那坐在牢里还没出来的朱治通。”梁大娘想着刚刚才半个屁股坐热的凳子,程景浩还专门安排了他们三人与张大人夫妻同坐在堂屋里的圆台,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结果屁股都没有坐热,老伴就被叫了出来,她不放心跟了出来。 “好了,别再吵了”村长柳仲山出声阻止 他们再说下去,“里头是程倒子的饭局,张大人放着晚点处理也有他的道理。你们别在人家门前闹,搞不好大家都被误解为同伴捉去牢里坐。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再找机会向衙门张大人求求情。” 那些家人被捉的村民听着也没有办法,唯有一个劲儿地向着村长柳仲山,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尽力而为。 “别说我说你,那些脸面都应该留着给我们儿子,明年春闺也好顺利一点。你这头帮他们说尽好话,事若是还不成,他们连吞了你的心都有。”梁大娘拉着村长柳仲山手走回宅子里,边走边气鼓鼓的说道。 “这不是还没说,待会说不定一求情就行了,他们也没做多大的坏事,也只是贪了一点小便宜,今儿也吓得够呛的。” “村里头的人让着他们,并不代表官府里头的人让着他们,只会村里横。”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进去吃饭,别让里头的人等着。”村长柳仲山拍了拍她手,示意让她收一下脾气。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这一走开又回来,就立马有两人趁机拐了进来。 这两人正是隔壁老王家的王童生夫妻,女的穿着压箱底完全不合身的大红衣裳,而男的穿着黑边灰衣的书生装头上却带有白纱的草帽,一肥一瘦不伦不类的组合。 无论院内还是堂屋里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望着程景浩,仿佛在问他这是哪里请来的搞笑节目。 程景浩也愣然了,他真是低估了隔壁老王家的脸皮,他都没有上门找他们麻烦,他们倒送上门来讨打,还真以为今天他的好日子就会忍着不出声吗? 张大人平静的眼睛扫过桌上众人的脸色,从程景浩微向上扯的嘴型,可跟牢里对犯人行刑前的表情无二,看来压根儿不用他出手。 “衙门张大人,您好,我是青云村的王童生,这程程程弟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就住在他的隔壁,咱们关系老好了。”王童生大声笑着向张大人低身作躬,一旁穿红衣的李秀兰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僵笑着学身旁的男人动作向张大人行礼, 程景浩冷着脸站起来,大步走到王童生的身旁,大手一挥把他头上奇怪的草帽给拍了下来,露出了王童生瘦削的脸中央长长一大块赤红印,被打得又红又肿的鼻子,样模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我是个粗人,但我还是懂得进人屋做客不戴白纱不开伞,我可没请你上门做客,你顶着这幅鬼脸是什么意思?还童生,谁跟你关系好来着?”程景浩完全不顾王童生的脸面,当着大众的脸前诉落道。 “你敢在大人面前如此污蔑我这个童生,我能上门给你做客,实在是对你这种专门杀鸡杀狗的人最大的门脸。要不是我昨晚喝醉了酒摔倒成这副样子,怕污了大人的眼才戴上纱巾。”王童生气得面红耳赤,张大人望他的表情平静得他拿不准,那起码没表示就是对他读书人最大的支持。 若是张大人师爷捕快在场的人员听到他的心声,定会齐摇手示意,他们对他没表情是坐着看好戏而已。 “ 我需读书不多,并不代表我认识不多。像我这类在衙门里杀鸡杀狗的人或做得好还 是可以有官职的,准比你读一辈子书还是童生的人强。以后的事先不说,你虽然是个童生,但一不是举人二不是秀才,身无官职却耻笑我这个衙门刽子手是杀鸡杀狗的人,可是犯了朝延法律。” 程景浩话里话外都是一句话,你是个童生又怎么样,他一个小小的刽子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做了四个月的行刑官,那些犯人所犯朝延什么法律,他现在默写也l默写得出来。 “我朝确实有这条律法。”张大人淡淡地说道,一旁的师爷也应和着,这条法律并不显眼在青云镇上多年未有人触犯过,没成想程景浩这个家伙翻看过当朝法律。 王童生僵笑着看着在场人员不善的眼光,尴尬得恨不得当场挖个洞给自己埋了,但是越是这样的情景越是走不得,他得把掉下的脸子找机会补回去。 “哈哈哈,程小弟真会跟我开玩笑,看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份上,咱们的误会就这样子散了,散了。”王童生扯着那奇怪的红脸红鼻子拍拍程景浩膊头,“昨晚跟同伴喝酒喝得太醉了,没能回程小弟的邀请,做哥的真的不好意思 ,我这我这向大家自罚一杯酒。” 说着王童生十分自动自觉地向着堂屋那桌空着的两个位置走去,伸手便要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子。 而身穿紧身大红裙的李秀兰也十分识趣地扭着那大屁股去坐空出来的座位。 他们夫妻俩厚着脸皮打算占别人的座位时,刚进门口的村长老夫妻看到个正着,梁大娘当场给气得想吐血。 在场的所有人员都忘记了一个人物,一只穿着短皮靴的瘦脚从旁边的座位伸出,轻松把两张凳子扫了出去。 “啊~”王童生根本看不清飞出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肚子,连人带凳子倒在桌子的三尺之外,可惜了那还没喝到嘴的酒杯连带里头香浓酒水摔个粉碎。 “哎哟~”稍微好一点的李秀兰坐了个空蹲,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而身穿的那件她出嫁时穿的红衣因她这一坐终于寿终正寝,从屁股一直裂到背身,露出泥黄色的亵裤及一层层肥肉。 李秀兰大慌失色地惊叫着捂住自己的屁股,热辣辣的脸皮再也没法呆下去,一手捂着身后一手捂着脸冲了出去,压根儿没心思去看已痛晕在地上面的王童生。 程景浩一点也不意外看着脸前的那一幕,深叹着再不开席,这婆娘连他也要打一顿。 “叔,大娘,赶紧坐下开席,张大人吃完还得赶回衙门工作。”程景浩把地面上的两张凳子扶好,招呼着村长柳仲山夫妻过来坐。 而晕死在地面上的王童生,程景浩也懒得拆穿他是昨晚爬梯的贼,叫了外面吃饭的小伙子送他回隔壁老王家。 若是老王家里问,就直接说是衙门大人让他们送回去的,不太清楚什么事情。及交待那两个小伙子,把人放下就走,别逗留。 “你们今天请来的舞狮真不错,改天让他们给我们的新宅入伙舞狮,旺一旺人气。”衙门张大人拿起手边的酒杯,闻了一下里面的香味,有点奇怪地望着杯里面的酒。 “张大人终于找到新宅子了,好准确是这个月的那一天搬出去。”正埋头夹菜给郭芙兰的程景浩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百忙中抽神问道。 “就差隔壁家点头愿意在他们家围墙那里开个门,就可以完工了。”张大人别有深意地望着程景浩说道,可他全神望着自家的婆娘并没有留意。 “谁家这么不给脸子给张大人,能与衙门大人住的宅子互通走动是多好的一件事,要是我舔着也愿意。”程景浩见郭芙兰望了几眼桌面上离她有点远的椒盐虾,蝶子里没剩几只,他连忙起身用公筷夹到郭芙兰的碗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大人听到他说这句话,回头望着贺珍笑了。 张大人的这一句话搞得程景浩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郭芙兰又转望着桌面上另一碟四季豆炒五花肉,立马夹起一大块到她的碗里头。 郭芙兰看着衙门张大人与贺珍开心的样子,直直地白了正夹菜给她的程景浩一眼,被人坑了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第184章 你能跟我婆娘比吗? 饭后,村长柳仲山几次尝试与张大人搭话,都给张大人避重就轻地挑开了话题。 程景浩见状就拉了拉他的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叔,你别在大人面前提这事了,张大人新上任几个月,得秉公办理,敢拦守官道是非一般的事情,若人人都这样子还要衙门来干什么?就让他们进去坐几天回来,死不了的。” 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找机会在张大人面前说什么。 梁大娘要桌子下摇了摇村长柳仲山的衣服,示意调整一下神情,大好气氛下不要一副伤心模样,能同桌吃个饭是件很好的事情。 酒席散后,衙门张大人师爷捕快相继离去,那名官差也拉着那六个看山村民跟在大队后面拉回衙门。 那六个看山村民的家属等衙门人员都走远后才愤怒地愤怒地围着村长柳仲山,指责他不为村民着想,任由官差把他们给绑回去衙门。 这一刻再好脾气的村长柳仲山也发火了,气红着脸对他们怒吼道:“现在就叫我村长,没事的时候就说我黑心肝,我一不是衙门大人二不是他的亲戚,我早就说那里不能守,你们哪一个听我说,还有你们收了村里面的钱不干实事,那钱是不是得还回来。” “他们这样子让我们青云村在镇上出名了,哼!” 四周听着热闹的村民也悟 出味道来了,他们家家户户交出来的钱可真是白交了,每一文钱都是用血汗攒回来的,纷纷上前把那几户人家围起来口水攻击。 村长柳仲山的三儿子扶着村长柳仲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刚被人群挤到一边的梁大娘看着老伴红得不正常的脸,惊慌失措得连手都发抖起来,高声说道:“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那脸怎么这么红,别吓我。” “娘,赶紧回去,让你父亲躺躺。” “好好好”梁大娘正想张口说这可需到镇上看大夫,可老头突然抬头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梁大娘这才醒悟过来,这老头的脸哪里是气红的,分明是在酒席上喝了程赖皮的酒才红起来。但终气不过他把自己吓得够呛,轻力地在他腋下捏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酒席散后,马小强就把宅子大门给关上,与馒头黑枣、何展英四人继续收拾院子和堂屋,而程景浩就在堂屋里拆着衙门里的人封过来的红包,张大人这个大土豪封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师爷捕快他们封了一两银子,下面的都是几十文钱一类的,数得程景浩十分开心。 办了顿入伙饭,收的红利都把花出去的钱都补回来了,多亏自家婆娘会打猎,不然这点钱哪里够 。程景浩开心地再把荷包里钱倒出来再数一遍。 蹲在一旁数着地砖的区子谦见他在数第八遍,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叔叔,再数起包浆了。你答应我听话请我吃糖,我的糖呢?”坐不住的他忍不住对正聚精会神数银两的程景浩问道。 “等我数完再说。” “你都在数第八遍了。” “小孩子懂什么,你除了吃喝就是睡还能干什么?”程景浩被打断了十分不爽,伸到怀里掏了一颗自制的花生核桃糖给他,示意他到一边去。 “就一颗?”他瞪大那双可爱的大眼睛不敢置地望着程赖皮手里的那块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几遍上面还是只有一颗糖。 “嫌少,那好我自己吃。”程景浩本来就不太想给他,现的他语气不对,便缩手想收回去。 “不,我要。”区子谦冲上前从他的手里挖出那颗糖,躲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舔一口,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用小手帕包起来塞到怀里,隔一会儿又掏出来打开舔一口。 “回去了吗?”郭芙兰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来,对着程景浩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不睡多一会儿?”程景浩望了望窗外的天气,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会有雨下,回镇上再睡。”郭芙兰半眯着眼睛说道。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回去。来,婆娘,这是今天收的红包,一百零五两三百文钱。”程景浩笑着装着银两的荷包上缴给郭芙兰。 郭芙兰打开荷包把里对的一百零五两掏出来,剩下的三百文钱连带荷包还给程景浩。 “谢谢,太好了。我今早做了些花生核桃糖,你拿着当零嘴吃。”程景浩眉开眼笑地接过那荷包,把自己怀里另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糖果递给郭芙兰。 区子谦看着那包油纸包足足有两斤重,了不知是他口里舔着的糖果的多少倍,顿时觉得舌头下的糖果也不甜了,k嘟着嘴巴不满地说道:“叔叔,你不是说只有一颗,为什么阿姨那里还有这么多?” “这就是女孩跟男孩的区别,你懂个屁,有一颗给你算不错了,看外面的馒头黑枣有没有问我要,还好意思问。”程景浩朝着他哼了一声,便跟外面收拾的人说把门窗关好,大家都回镇上面。 酒席吃剩的菜,程景浩都让大伙打包回去,有些没打走的就让何展英马小强馒头黑枣喜欢就打包起来,自己晚上加热来吃,因自家婆娘从来都不吃上一餐的剩菜,做什么就吃什么也没有剩出来的。所以酒席散后,桌面上也没什么东西收拾的,就搞一下地面厨房卫生就可以了。 “哥。”从堂屋委屈地跑出来的何子谦忍不住想对着何展英吐糟。 何展英以为他没吃饱,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只烧鸡腿,瞬间有什么伤心事都被嘴里的美食给遗忘了。 众人回到镇上的程郭府没多久,到就暗了下来,停了三天的小冰雨再一次下了下来。 第185章 我眼花了吗?才出门一会儿,围墙被砸了 程景浩看着天气,去年也跟这个时间差不多就会降温下雪。在这个地方秋季都是短暂的,今天还能穿着长袖,明儿就会下起雪穿棉袄。 回到镇上,他也没闲着,搭着伞带着两个小丫头到卖布与卖棉花的地方,让她们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的棉布回去自己缝衣裳,她们喜欢做成什么款式就做什么款式,总比他去买成衣来得强。 馒头与黑枣两人看着就乐开花了,她们呆在人贩子里转来转去都有两年到三年,逢过冬怕她们会被冻死,就给她们一件塞了些芦苇絮的麻衣。现在主人家一来就指定她们选棉布还买棉花,自己用布做可以做两衣棉袄出来,剩下的还可以做两条厚一点的裤子。 兴奋得两人像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商量回去怎么才说了一路。 各给马小强何展英两人各买两套外麻内棉布里缝满满棉花的成衣,而区子谦就买了一只黑色棉袄给他就完事了。 杀了半天的价,程景浩与两个小丫头大包小包地从外头回程郭府,却被自家天井的围墙上多了一道门给弄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半时辰出门前,那围墙还好好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会,程景浩便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梁下的围栏 上,搭着伞把那道门打开。 “卡!”门扇随着力撞到门后在给门缝补灰的中年麻布衣的男子头上,手里铲着泥巴夹灰色的糊状东西掉了一地都是。 “哎哟!”男子痛呼一声,不解地望着面前脸带怒气的七尺光头大汉,吓得他连后面的声音也收回了肚子里面。 “你是谁?” “我是个木匠。”中年男子心惊胆跳地回应道。 “谁批准你在这砸个门出来的?”很明显这个回答程景浩不是很满意,皱起眉头黑着脸继续问道。 “衙门大人。”木匠被他吓得缩起身,想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请他过来的是衙门张大人没错。 “那你问过我意见没有?”程景浩这时才稀稀地想起中午开席的时候好像有提过个这问题,当时他自己说什么来着。但是,但是再怎么样,动手砸墙时是不是得跟他这个主人家说说。 “吓?刚刚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开门给我进来,还帮我把墙给砸得方方整整的。”那木匠愣住了,今天这一单生意实在太奇怪了。 “你说什么?”程景浩这一听吓得当场瞪大眼珠望着木匠,手一把扯起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整个人拎起来。 程景浩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木匠扔下手里的东西,慌张地挥动着手捂住自己重要部位,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程赖皮,我肚子饿了。”一道不耐烦女声适时从正想动手打人的光头大汉身后传来。 那黑云密布的脸瞬间晴空万里露出了灿烂的阳光,混身散发着热情四射地回望身后有点距离的蓝色碎花头巾女子说道:“马上就好,你先坐坐泡泡茶。” 说罢便随手把木匠扔到一边,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似的把那门关上,转身回围墙的另一边。 惊魂未定的木匠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那紧闭的木门,木门的另一边传来刚恐吓他的光头大汉的温和的声音。 “你刚刚动手砸围墙吗?” “嗯,砸两下就完事的事情,他花半天功夫孝没弄好,看着心烦!” “那你帮他做事,他给你工钱没有?” 回应程景洛的是倒水进茶壶的声音,得了他知道答案了。 围墙新开的木门再一次被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打开,这木匠也十分识趣地把兜里刚收一半的银两递给他,他一把扯过掂了掂重量,瞪了他一眼勉强接受才把木门再一次关上。 木匠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敢有什么怨言,来时他就知道官家的生意不好做,衙门大人在刽子手家围墙砸个门出来,看来这昔日贾府旺子是真的,待会把工作做好了,他也去前门给贾大爷装柱香。 当天夜里,郭芙兰望着房间里多出的神台与上面神主牌香坛给愣住了,同样不解的表表从程景浩的脸转移到她的脸上。 “这什么时候弄过来的?”郭芙兰木木地指着那神主牌说道,刚刚吃饭前她还没有见到这张桌子,怎么吃个饭后就有了? “之前备好的,何展英小子的字好看就重新弄了一块,这刻着字的牌子不能乱扔,刚好在这里供放着,让我有空就跟岳父母说说话。”经过围墙砸门之事,程景浩明白了一个道理,得找到压制这个臭婆娘的事物才行,最起码让她安安静静地呆到小孩子也世为止。 “你可以把它放在堂屋里供着。”把牌子放在这里,叫她怎么安心睡觉,虽然她不是很迷信,但是对于死去的人尊重她还是有的。 “不行,这样子哪有诚意,放在房里多好,近距离供奉,哪天他们托梦给我,我马上就可以收到。”程景浩压着心里退缩,坚持的说道。 “你完全可以另挑一个房间自己抱着来睡。”郭芙兰皮笑肉不笑,语气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景浩一把手里的蒲团扔到神台前,迅速地双滕跪地双手向着神主牌合拜,声音悲怆地说道:“岳父岳母大人,........” “闭嘴,你喜欢这样子就这样子吧。”郭芙兰头皮发麻地连忙说道。 程景浩当场开心得像黑夜里点着的烟花一样,终于找到这臭婆娘怕的人。 看着程景浩开心的模样,郭芙兰忍不住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这供奉的又不是她的父母,她又没有对他们做亏心的事,她怕个毛线!算了,只要他不要在她脸前鬼哭神嚎就好,耳根清静! 第186章 烦死了,出门找人算帐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云镇迎来的冬天的第一场雪,一个身怀六甲的蓝碎花头巾身穿浅蓝色棉袄背心的女子坐在屋檐下,静静地望着从天空慢慢飘下的片片白花。 碳炉上烧着一小壶水,四周散发着点心的香甜及茶叶独特的香味在屋檐下围绕着久久不散。 一个身穿着粉蓝色棉袄怀里抱着一件灰色狼毛披风的小丫头浑身被冻得发抖,幸好怀里那披风温热无比,她心里头有点舍不得递出去。可一有这个念头她立马摇了摇头,对郭芙兰说道:“夫人,天气太冷了,您还是把披风穿上,你穿得太小了,冷着就不好。” 郭芙兰望了她一眼,把黑枣吓了一跳缩起膊头低着头,可还是久久没听到回复,黑枣忍不住抱着那披风再往前再一步,把怀里头的披风递到自家夫人脸前,诚实又固执地说道:“老爷出门在外,叮嘱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夫人饮食起居,夫人今天穿得实在太单簿了。” 在厨房门口砍着柴的圆脸小丫头馒头听着忍不住心里为黑枣竖起了大拇指。 自家老爷被调去县城县令管辖的衙门里做事,跟着夫人去过一趟青云山后,“顺利无比”的见到了自家夫人骑着庞然大物凶狠无比的白虎在青云山四处溜达的壮举后,完全打破了两个小丫头对自家夫人少言善良随和的形象。 那天她们被吓得把自己是两只腿走路的人退化为四脚滚爬下山,最后还是马大哥在山脚下拉着板车把她们两个哭成泥人似的人儿拉回镇上,身上的新衣服都破得不能穿了。打那天事后,她们俩打死也不跟夫人上山了。 那拉着板车的马小强望着抱在板车上面哭的两个小丫头,不厚道地低着头笑了。大嫂厌这两个小丫头太粘人了,专门逗她们上山用白虎吓唬她们,后怕她们在山下被坏人捡了回去做媳妇,提前通知他在山上捡人。 同时他也给远在县城牢房里做事的程景浩点了把祝他回来后好运的灯,在府里感觉大嫂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我也不用。”郭芙兰望着快要递到脸上的狼毛披风,皱起眉头对她说道,今天第四次拒绝这孩子,她的脑子是不是生锈了。 “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了,我们穿着棉袄都冷成这样子,夫人就秋衣加件棉袄背心,实在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郭芙兰气了,好不容易走了位啰嗦男,却又多出个老妈子。 她伸手一把握着那小丫头拿着披风露出来冰冷的手,那热乎乎又粗糙的手温比冰冷的手里传到黑枣的大脑里,黑枣也讶然了。 “我的手都比你的手暖和,你觉得我还用穿这个披风吗?”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推开那披风,悠然地自个儿泡起茶来。 “可是衙门夫人都冷得穿几件大衣,街上的行人个个都穿着棉袄披风什么的,你穿得实在太单簿了。”黑枣这时知道自家夫人确实不冷,但是脑子就是硬梆梆地转不弯来。 “别个冷别人穿得多是别人的事,这世界还有人大雪天不穿衣服在雪地里玩雪,若是你见着这类人是不是也跟着脱 下衣服。”郭芙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都被程赖皮洗脑成功了,说再多也没用。 “我那狼毛披风是不是很暖和?” “呃,是的夫人,我我我不是专门为了抱着它暖和而催你穿上它的,你不穿的话我现在拿回房间。”黑枣以为郭芙兰在责备她,害怕地连忙解释,并急步想把怀里的披风拿回房内。 “那个黑头,仓库里还堆着一些狼皮兔皮,你有空就拿一些出来,给府里所有人都做一套衣服或披风出来,别整天呆在我侧边看着,看得我心慌不自在。”郭芙兰揉了揉发痛的头,出声叫住了她。 “吓,夫人,奴婢叫黑枣。” “嗯,黑枣,去仓库里拿些皮毛出来把给大伙一人做一件衣裳或者披风。”郭芙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拿起刚泡好的桔普喝了一口,享受嘴里的茶香。 “可是那些皮毛可以卖出去,奴婢做成衣裳来穿不太合适。”黑枣犹豫不决偷偷地望了郭芙兰几次,低声地说道。 “有什么不太合适,留着就是给自己用的,没了来年再猎一些回来就是。你去拿就是,跟你说话很累。程赖皮问起,你们就说我吩咐的就是。”郭芙兰如牛嚼草般把碟子里点心一扫而光。 这是镇上面最出名的点心铺里最好卖的几款点心,马小强一大早就去哪里排买回来,可到郭芙兰嘴里如同街边小贩买的差不多,就是口感上好那么一点点,远远不及自家男人做的点心。 郭芙兰想着站起身来,一把扯过还站在那里发呆的黑头怀里的披风,披上身上大步地往外走。 “夫人,夫人,你这是去哪里?”反应过来的黑枣馒头扔下手里的东西,急急脚追在自家夫人的身后,这是又上去青云山吗? 可任凭她们两人的脚走得多么的快伸得多么的长就是追不上那肚子明显大了很多的女主人。 “不用跟来,我去县城里找程赖皮去,今晚不用做我的饭。”郭芙兰怎么也不愿意带着这两个烦人的玩意,抛下这句话人就消失在程郭府门口。留下两个冲出门口茫然地望着大街上飘着的雪花及来来往往的行人。 外头一身怀六甲内三件外三件穿得像一个球般的贵妇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被众人扶了下来。 “你们夫人呢?京城那里寄了些东西给我,我正想着拿些给她。”贺珍笑着对着傻站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说道,一旁的何嬷嬷给她撑着伞,别一边已伤好复工的柳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衙门夫人,我家夫人说出去找老爷要吃的,晚上饭后再回来。”馒头呆呆地说着自己听到的话。 “呵呵,那你们都回去吧。她今晚会回来的,你们傻站在这里也盼不到她回头的。”贺珍听道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何嬷嬷也心有领会地笑了出来。 自搬了到隔壁,那做饭厨师程景浩去了县城两天,连她自己也吃不习惯更何况是从来不将就自己的郭芙兰。 第187章 想讹我,门都没有 张大人木着脸在县城的牢房里看着抱着棉被在木板上打着鼻鼾突出半个光头的男子,有点看不过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光头。 “衙门里不是提供宿舍吗?为什么还拿着棉被睡在这里?成什么话!” 被打醒的程景浩从木板上坐了起来,睡眼惺惺地对着脸前的张大人说道:“这早上了,我把东西收拾收拾。” “我说你这家伙,来县城干活至于这副鬼样子吗?我夫人也在青云镇上,可没见我好好的床不睡来睡地牢地板。” “那是你没心没肺,没心肝,怎么跑到哪,顶头上司还是你?”程景浩边把棉被收好边低声的说道。 “我年纪还没大到耳背,我本身是状元出身,现县城做一个七品县丞足足有余,是刚来好遇上青云镇前衙门大人要迁任,我就先暂去哪里管理一段时间再到县城。哼,跟你说这个有喳用,今晚不要再睡这里,明白吗?”大清早地被牢里面的值班人员投诉,这家伙才来两天就把牢里的犯人与官差都吓着了,晚上还抱个棉被睡在那里,那让白天刚行完刑的犯人夜不成眠,精神上的另一层折磨。 “为什么不让人睡牢房?这不是给衙门省床位费?”衙门安排的房间他真的睡不着,一躺那个脑袋子就不停地想着家里婆娘怎么样了?闹得他难以入睡觉,唯有在牢房里听着那些犯人的惨叫声他才能舒心。 “跟你说话浪费我口舌,走,准你半天假,出去把自己收拾好再过来,两天功夫把自己搞得快连自家婆娘都认不出来。”张大人看着他没好气的挥挥手驱赶道。 “这是工作时间,大人叫我休息就休息,那这个月的休息不就没了?”程景浩可不愿意白白没了半天时间回青云镇。 “不算工假可以了吧,怎么会有人没日没夜盼着牢里面有活干?走走走,让我不,让牢里清静一会儿。”要不是看他一来就帮他从犯人嘴里挖出不少有用的消息,他才不愿意看他那副油头污脸。 “这差不多。”程景浩嘀咕着拿起一叠画纸就往外走。 “你的棉被。”在身后的张大人扬声提醒道。 “今晚改睡走道。”已经走出牢外的程景浩扬声回复着。 呆在原地的张大人被气得哑口无言,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个什么人体结构图,对着那些行刑的犯人独个比划,看真实人体是否与图纸上面的一样,那阴森森的目光两天功夫足以把牢里的犯人都把他认识个遍。 来时张大人就安排了做行刑二十多年的老师傅去教程景浩,没想成都教他不行反被吓,差眯搁了担子说不干了,说这小子根本不用带他,比自己还要狠还有细心,那举一反三都问得他答不上来,没什么可教他的。 现在张大人真怕这小子能不能胜任明年去京城就职,怕他误入歧途。 这头出了衙门的程景浩就想着半天功夫来回青云镇是不行的,便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在床上坐着边看着手里图纸边想了自家婆娘在家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之类,直到还没吃早饭的肚子饿得咕咕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程景浩摇了摇头,打算外出随便吃点别的,再回来温习一遍那人体结构图,便轻手视同珍宝般把它藏起来。 程景浩穿着棉袄拿着在路边买的肉包子,颇为嫌弃的咬了一口,肉少面多,且肉还是不新鲜的。 走了两步,实在受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面是好面便那肉不新鲜影响口感,正想转身找那小贩退钱,身后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板,给我五个肉包子。”一个蓝色碎花头巾大着肚子的女子对正在叫卖的男子说道。 “好,好,实惠二十五文钱。”卖包子的男子笑咪咪地拿出油纸正想打包蒸笼里的肉包子时,一时粗糙的大手伸到他的脸前阻止了他。 “这包子的肉不新鲜,别食,我带你去酒楼吃顿大的好不好?”刚买了三个肉包子走的壮汉扯着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对那大着肚子的女子温和的低声说道。 卖包子的摊主傻眼了,刚这男子跟他买包子时,对着他仿佛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动性地把价格五文钱改为三文钱一个。 现在这个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居然对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如春雨般阴柔细气,这是不挑女子下手的意思吗?吓得那摊主四处张望附近有没有巡逻的捕快官差。 “不好,不好吃。”郭芙兰皱眉头说道。 程景浩很想说不好吃你还乱买街边小吃,后想想若是把话说了来气着她,一眨眼功夫这家伙又不知跑到哪了。 “你说得对,省点银两,我买点菜回去做给你吃。你在这等我一下。”程景浩转身换了一副脸色恶狠狠地瞪着那卖包子的摊主,看得那摊主以为他识破他想找官差的事,却愣然不明地望着那光头汉子伸到他脸前的大手。 “看什么看?把我刚买包子的钱退给我。”程景浩没耐性地对那摊主吼道,说话的语气跟刚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为为什么?这包子你都吃了一口,肯定不能再退货。”摊主吓得话也说不完全。 “面多肉少不说,那面是早上发好的没错,可那肉是几天前的,你以为在里头混多一些蒜头我就吃不出来是吧,藏什么藏,就是那盆肉是吧。”程景浩眼尖看见那摊主身后的一个婆娘正偷偷地把包包子的小桌上的一碟碎肉。 “拿出来,衙门里当差的人你们都骗是吧。”程景浩也不跟他们多说什么,扒开身上的棉袄露出下面的官差服装,当场吓得那摊主两夫妻不敢乱动。 “官差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惹怒了你,小的承认那猪肉确实是几天前的,但小的尝过真的没有变味,要不大爷你再拿这里这个试试。”摊主讨好地笑着,打开蒸笼拿底下的肉包子给程景浩。 “现在拿个鲜肉包子给我,是不是太迟了。我会信你说的鬼话?”程景浩一手把手里吃了一口包子塞到他的嘴里,一把上前扯过那婆娘手里装臭肉的碟子。 “大家过来看看,大家过来看看,看看这卖包子的黑心包子。”程景洁扬声对着街道上的行人说道。 “唔~~~~,咳~~咳,官差大爷,官差大爷,这包子的钱我退退给你。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万没有走到那一步,咱们也不会舍得扔了,我自个儿留着自己吃行不行?、”那摊主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包子挖出来,连忙上前制止。 “哼,算你识趣。那九文钱不用退了,把那面团包给我。“ “这怎么成?”摊主的媳妇惊呼着不愿意,这是早上发好的白面,足足有四斤重可以包很多包子。 “成成成,你不会说话给我闭嘴。”摊主连连对女人使眼色,急勿勿地把面团包起来而在笼子里连拿三个鲜肉包塞到程景浩怀里。 程景浩勉强收了起来,并把那碟肉还给他。 第188章 这是被赖上了吗? 程景浩从热气腾腾的三个包子里拿出一个,扒开还是面多肉少,低头闻了一下这次还好给的是新鲜肉,勉强接受走开。 满脸黑线的摊主看着瘟神拿着面团与肉包子来到那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脸前,柔声东说一句婆娘西说一句婆娘,才明白两人是一对夫妻。 “有什么好看的?又瘦又矮还是个大着肚子女人,就这样咱们一整天都白做了。”包子档的媳妇眼睛带着怨气地望着丈夫,不满他为什么一直盯着那对奇怪组合的夫妻看。 “算自个儿倒霉,下那么多的蒜头都食得出来。那碟肉留着中午咱们自个儿吃,那里可有两斤肉。”包子档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女子外面披的披风是一整件狼毛,脚上穿的是皮靴,可值不少钱,真没想到那男的居然是这么小气。” 那女的听到此言才抬起来认真的观察不远处的身怀六甲的女人,这一看不禁有点傻眼了,拍了拍丈夫惊讶地说道:“这个女的模样有点像我娘家嫁到大象村的二姑。” “大象村的二姑?别开玩笑了,你那二姑都有十几年回过来,嫁的是一家子,唉,自己跟人家也差不多一样,别想了,快做事吧。”包子档的老板皱着眉头催促道。 但这事像长了根一样注到那女子的心里,她那二姑跟她差不多年纪,未嫁前可是乡里乡外出了名的美女,家里面的人就是纵得她无法无天,老想终有一天会有状元探花之类的男子上门娶亲。 眼睛都挂在头顶上,家里相看的人都看不上,终被一个外地来的读书人骗了跟着离家出走一个月,被赶回来时就成了残花败柳,家里无法只有把她嫁到偏远贫穷的地方。说得好听是嫁,难听点就是收了人家十两银子把她给卖了。 远处的小娘子简直就是跟二姑子年轻时一模一样。需现在知道二姑在那贫穷的山村里,但那少时对她羡慕嫉妒如根般坚固,谁知道那小娘子是不是二姑子的女儿或是她们的表亲,找个时间去衙门哪最里打听一下那光头大汉是什么背景。 “你是怎么样过来的?”程景浩把手里的鲜肉包递给郭芙兰,细声的问道,双眼望着她尚未干净的皮靴,“我不是说你什么,只是做皮靴的女犯人已出牢,镇里暂没有她那么好手艺的人。” “我不食。”本来到县城就是找厨子,现找到了为什么还是街边的。 这时的郭芙兰打死也不会说是刚在县城迷路了,不想开口问路,本打算在路边吃几个包子就打道回府。 程景浩被她一说愣了一下,虽然不解但还是没有生气,两人经过一摊坐在地双眼无神的年轻丐盖时,他顺手把那装着三个鲜肉包的油纸扔到他脏污的怀里,并没有扔到那缺了个角的乞丐碗。 那坐了半天的年轻乞丐呆呆的接住怀里还热乎的油纸包,有点傻目地望着程景浩。可随迹抱着怀里的三个鲜肉包子跑了,那盯着那油纸包的其他丐盖如狼般的眼光从他的身上转变成可怜的神采,拥到程景浩身前,伸出他们的讨食碗说着些可怜的话。 程景浩黑着脸,哼了一声亮出棉袄内的官衣,顿时那些人愣在那里不敢上前。 正程景浩正想说什么时,一只黑漆漆的小脏手在他身后伸到他的腰间时,却被一只纤瘦淡黄温热的手一把抓住,轻手扔到一边的地面上。 程景浩愣了一下,恶狠狠地回望那想偷他的钱包的小贼,吓得那小孩惊慌地瞪大双眼动也不敢动,程景浩摸 了摸怀里的暗袋,还好荷包还在。 “这人认识?”郭芙兰继续往前走,有点不明白地问道,据她所知道的,身旁的家伙从来不浪费粮心及绝对不会把粮食给不认识的人。 “隔壁霍家的大少爷。”他不是在青云镇的酒档打杂的吗?怎么跑到县城里当丐盖了。 “哦。”郭芙兰想了一下,好像见过这个人,但样子怎么她已忘记了。 “今晚在我那里睡吗?”程景浩突然想起官府分配住的地方乱脏脏的,他搬进去一直都没收拾过,琏她回去看倒他的狗窝子怎么搞,有点后悔没第一时间收拾。 “吃了饭就回去。” “那我叫个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二十分钟路程去搭出三个小时出来。” “什么?”程景浩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歪着头不懈地再次问道。 “不用,我吃了自己走回去。” “这怎么成?要不我送你回去再过来县城里。” “说不用就不用,快点买 菜,我饿了。” 就着那住处简陋的厨房,程景浩做了一大桌子吃的给郭芙兰,她在一旁食用,而他在一旁连晚饭也做好让她打包回去。 “我明儿中午过来,你在房门外插支红旗,我就会找到这里来。”郭芙兰满意地把桌面上的食物一扫而光。 程景浩怕她一下子吃得太多,泡了一壶菊花杞子茶给她,郭芙兰倒了一大碗,边吹冷边喝,没几口就喝光了。 “我回去了,记得在房子外插红旗。”说着披好披风,拿起那放满食物地食盒,出了厨房对着房子里面埋头苦干搞卫生的程景浩说道。 程景浩听言赶紧扔下手上的抹布,大步走出来对提着食盒往外走的郭芙兰说道:“我叫车跟你一起回去。” 结果长腿的跟不上短腿的,才十几米的距离,程景浩完全找不着郭芙兰的身影 ,望着打开的大门以及空无人影 的小巷。 “你慢点,小心肚子里面的小孩。”程景浩担心地对着高处大喊道。 “知道了,记得在屋外插红旗,明天中午我再过来。”郭芙兰的声音细细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程景浩伸长颈子望了半天巷子,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道:“这样子比在家里更不放心,整天像刚长齐毛的猴子到处跑,要是有什么,呸呸呸,下次得把岳父母请过来才行。岳父岳母,拜抚您们托梦说一下她,最超码生了再跑,嘶这个说法不对,安安生生在家里就好,我要求不高。” 下午程景浩回衙门抱回那棉被翘班了,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专门自制了一条手臂大小红旗插在屋顶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听言插好。 当天晚上,他就没有到地牢里睡觉,抱着棉被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晨,程景浩去菜市场买了菜,两手各拿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菜篮,快步地在大街小巷穿梭着,有一衣服褴褛的男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程景浩怎么甩也甩不到他,在快到住处时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在镖局长大,他就是武功不行轻功肯定会一些,那那他甩个毛线,甩到今天甩不了明天,会不会趁他不为意在菜里下药?什么报恩之类都是屁话。 “你跟着我到底为了什么?”程景浩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身后的男子。 “借点银两用一下。我可以给你打工慢慢还。\" “没银两,不需要仆人。” 第189章 刽子手杂肉店1 到了县城的第八天,张大人渐渐地发现程景浩除刚开头两天勤勤恳恳在牢里做事,后头的日子完全是恢复了在青云镇衙门里工作的行事作风,有事就专注做事,准时收工还时不时翘班。 这天在衙门里溜达的张大人捉到了从宰杀场大包小包地准备翘班的家伙,他还顺手扔了两根带肉的牛骨给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丏盖。 张大人木着脸拦住了程景浩,他不但没有半丝做错事情的心亏还笑咪咪地迎了上去,有过几分经验的张大人第一时间四周看一下没人,倒退几步溜了。 程景浩不解地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自言自语地说道:“昨天剩了点山羊肉,还想拿给张大人,走得很么匆忙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算了,还是把它们给腌起来。” 到县城的第十五天,宰牛场旁边新开了一小间店铺,只有两个床位大小,原是宰牛场放杂物用的。这店铺起了个独特的名字叫刽子手杂肉店,意思很明确告诉来人什么人开店的介意勿扰。 这店什么开店形式都没有,就简简单单挂了块木板,烧了几个元宝烛蜡就悄然开业了。 进出衙门及行人起时也因那木牌子弄笑了同时也有些心惊,刽子手杂肉店该不会是买人肉吧,一时间纷纷避走,过而不进。 但是也有好奇心大的或闻着浓郁香味吸引而来的人过去那间店问问价看看上面卖的东西。店铺的老板卖东西也是很随性昨天卖烧鸡烧鹅,今天卖卤牛肉牛肉汤,明儿就卖什么泥巴荷叶包鸡,天天换着花样子来卖,价格比县城酒楼里的价格便宜一些却比店铺里卖的贵。 店里一天只做午市与晚市,一做就是一个时辰左右就关门,就算大雪天没生意也按时关门。 衙门里的人时不时出出入入闻到那阵惹人欲唾香味,终每人偶尔会有一两次过去买 点食的回去。有些出入衙门办手续契约不差那点儿钱商户管家之类闻香不自觉地买一件回去尝尝味道。 才讶然发现这店的老板真是差别对待来往人员,无论是富商读书人还是穷人同一个价格不讲价;但凡是衙门里的人,不管是扫厕所的还是做捕快师爷一律给他们统一的便十几二十几文钱的专属价。 买过一次的来往客人都会偶尔再过来买一些回家加餐渐渐地变成慢了一步买不到,可老板从来不会因生意多而把卖的食物数量加倍,风雪不改一个时辰就关门不做生意。 今天店铺里面竖着两边放了一个u字开的铁炉,上面是一只只用竹枝穿着脱了毛的野山鸡,下面是自制的泥石柱子,铁炉里头放着烧红的碳。 “滋滋滋”油水流过被烧得金黄透亮的野山鸡滴到下面通红的炭火里,站 在两边的两个大汉有条不紊地或翻动着或涂上秘汁,烧鸡的香味随着两边大开的窗户吹散得老远老远的。 一个身体瘦得宛如皮包骨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的桌子上,文雅秀气地招呼着过来问价的客人。 “今儿的烧鸡还剩四只,三百八十文一只,官爷要买就快下手了。”苏紫轩笑盈盈地说道,她从原先不好意思红着脸应和到现在脸不改色随机应变。 “要两只。\"一下巴长着胡子的中年大汉爽快放下半两银子和一百六十文钱在桌面上。 苏紫轩认真接过,确认数量没错便放进抽屉里面锁好,递给大汉两个特制木的牌子,柔声说道:“官客拿好牌子,半个时辰再过来拿。\" “好,我在市场开猪肉档的,给我留着,晚点过来拿。” “客官别太晚,我们一个时辰关门,食物不保留到晚上或隔夜。”苏紫轩特意提醒,程老板专门定下来的奇怪规矩,员工只能按照来做。 第190章 刽子手杂肉店2 张大人身穿便服双手绕到身后站在店铺门口木然地仰头望着那写着“刽子手杂肉店”六个大字的牌坊,才出去护送六王爷到管辖地一趟回来自家衙门门口就多了这一间奇怪的店铺出来。 刽子手杂肉店,起着这么奇怪的名字除了那光头小子还能有谁。这家伙挺有生意头脑,这么小店铺都给他开成了,但是他是不是漏了些什么东西,这个地方好像是官府用地。 “这位客官需要什么?烧鸡还剩两只。”苏紫轩微笑着问道,很多人刚过来这店时,也是这副奇怪的模样看着店铺的牌坊。 张大人刚说什么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撞推一边,幸好平时有练武健身,很快稳住了身体。 “老板,今天卖什么?”一把刺耳又尖酸的女声从一个头核着已婚的头型身穿着黑色绿边中妇女口中说出,她甩了甩手中的雨伞,那在雨伞上融化了的雪水甩到满地都是,有些还溅到张大人的裤脚及鞋子上。 “呃,这位客官请排队!今天卖的是烧鸡,现在剩下两只,三百八十文一只。”苏紫轩不好意思地提醒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可那中年女子丝毫不在意她前面说的那一句话,反而被后面那一句话吓得双眼瞪得圆圆的。 “三百八十文一只,你们怎么不去抢,一品楼的八珍鸡才卖三百九十五文一只。什么刽子手杂肉店,听着名字多不吉利,要不是闻着你们做的香味还可以,我才不走进来,反正你们都卖剩两只,就三百八十文两给卖给我好了。”那中年妇女仰起鼻孔对着苏紫轩说,也不等她回应便从自个儿的荷包里掏出松松散散的文钱扔到桌面上。 那绑着文钱的绳子并不稳固,这一扔里头的文钱就散落到桌子地面都是。 苏紫轩愣住,并没有第一时间弯身去捡桌面上及地面上的散落的文钱,而是保持着平静温和的语气对妇女说道:“不好意思客户,你插队了。烧鸡是三百八十文一只,不谈价不留货不退货,请你自己捡好保管好自己的银两,掉失我店一律不赔偿。” 那中年妇女一听就气了,凶神恶煞指着苏紫轩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是不是讹我的银两,我好好的把三百八十文钱放在你的手上,你故意把钱扔到满地不捡不说,还说我插队不卖给我。” 苏紫轩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现老板跟儿子都在后面干活,再凶再恶的人谁没见过,没什么可怕的! 想着便轻手甩开指在她鼻子上的脏手,平静而轻声地问被她撞到一边带有严肃及书香之气的中年男子:“客官想买烧鸡吗?现在只剩两只烧鸡,买完就没了。” “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还不快点把我的银两给捡起来。”全程被忽视的妇女生气了,绕起衣袖叉着腰对着苏紫轩怒骂着,压根儿不打算低身去捡回她自己的掉到满地都是的文钱。 里头穿着薄衣尽快着翻动碳炉上面的烧鸡的光头后脑留着倒心状的辫子的大汉望了一眼,便跟苏紫轩说道:“剩下的那两只烧鸡后面的张大人要了,大姐把售完的牌子挂上。” 苏紫轩一听愣住了,向张大人行了个礼,轻声笑语地说道:“原来是衙门张大人来了,我这个老妇女还是第一次见面。” 张大人接过苏紫轩递过来的两个木牌子,没想到这女人瘦得脱相但会知书达礼,这小子挺会招人。 “你这个臭骚货,烂货色,明明是我先,把银扔了不捡还把剩下的两只跳我卖了。”压根儿没留意苏紫轩说话的中年妇女尖叫着,大骂起来。 程影浩把手里烤得金黄散发着香喷喷烧鸡放在竹枝架子上晾着,便一脸恶相地瞪着那妇人,把她吓了一跳,但又细一想今天中午若不能买回去,主人家肯定剥了她的皮,她有点后悔想偷偷扣点银两出来。 “你在骂谁?”程景浩双手抱胸脸色不善地向着她问道。 “你就是老板是吧,你来就对了,你这个员工收了我三百八十文钱给我两只烧鸡,可转头就不认账,还把钱扔到一地都是。”那妇女气红了眼指着苏紫轩大骂道。 “地方就这么大,你看看那里是不是竖着一块铜镜?敢在我这里撒拨?”程景浩耻笑着指了指里头墙壁上挂着的铜镜,铜镜正照映着门口的收银台。 “三百八十文钱两只烧鸡不单止没可能,你这扔到桌面上还有地上面有没有三百文钱也是个问题,还有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撞了衙门大人还插了他的队,还在他面前上影这一招骗人的招术,张大人这算不算是冲撞大人罪加一等。”程景浩笑盈盈地问着那妇女身后的中年男子,十分佩服他这么好脾气一直沉默不出声。 “什么?衙门大人、”那妇人瞪大双眼僵硬地望着身后的中年男子,这时她才发现那男子身上穿的是非一般人穿的绸股狼毛大豪。 “这里没几步路就可以到衙门门口,你可以直接问守门口的官差。我不至于连衙门大人也认错吧。”程景浩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睬她脸上一直转变的脸色,把挂在门边的小敲钟敲响。 也不知道是敲钟的响声给了那妇女提示,在第二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连掉到到处都是的文钱与放在一旁的雨伞也不要了,整个人飞跑出去溜了。 “哼,不摔倒算你走运!” 语音刚落,那惊慌失措跑出去十几步的妇女在苏紫轩与张大人的目光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 程景浩拿出晒干的荷叶独只烧好的烧鸡小心翼翼地包好用细绳扎好放在篮子里。 那些订了货拿了木牌子的人听到敲声纷纷从街道巷子里走了出来,十分之有序地分先后排队拿他们的烧鸡。这间店 的老板脑子真的有病,过时不候,中午绝不留到晚上,晚上的绝不留到第二天。 程景浩从熟如流地把几个写好字的木牌子竖在门的两门,而苏紫轩就重复上面的字说给过来拿烧鸡的人,“货物售出,当面验清,不退不换,不留夜” 那热辣辣用荷叶包着的烧鸡香味喷鼻,每个人拿着时也满意地踮几下重量。也有些人急不及待地就在一旁站着拆开来撕下一只鸡腿食着。 “好吃,好吃。老板,你这烧鸡味道一绝,不过你用银碳来烧,碳可比卖的烧鸡贵。”有个老汉边吃着边笑着对程景浩说道。 “这不是银碳,是随便拿点木柴烧成黑色再拿过来这里用,成本太贵这生意我可不做的。” 第191章 刽子手杂肉店3 等那些客人都拿了烧鸡走了,苏紫轩温柔地把一手帕包着的铜钱递到程景浩脸前,轻声说道:“老板这些文钱?” “不用给我,人家送给你,你收就是了。”程景浩望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转身笑着问站了十五分钟而被忽略的张大人,“张大人,你那两只烧鸡一只三百六十文,两只七百二十文钱,你是打包还是爱心传递?” “什么爱心传递?”张大人听着皱起了眉头,“还有,这个店铺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官府用地,什么时候变成了做饮食?” 程景浩把门口的收银柜推了进去里头,把里面原装配料之类的桌子凳子搬到前头,另一跟程景浩同样大小的伙子礼貌地倒了一杯菊花茶放到刚坐下的张大人面前。 “哦,可能你出去忙了几天衙门夫人没跟你说,她把这个地方租给我了,契约之类都有签好的。”程景浩笑着,拿出一个本子,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支眼熟的狼毫动作熟练地舔了舔在上头写了“几月几日晌午在店铺两只烧鸡七百二十文”。 那动作那狗趴的字看得一旁的张大人直皱眉头,心里面抽着痛忍不住问道:“我不是送了墨砚给你吗?为什么还随身舔着笔来写字?那狼毫上的墨怎么舔来舔去还会有墨?”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天天早上都会磨砚把笔上几墨,这天气一会儿就干,我没可能带着那墨砚到外走,这样子多方便,还有读书人老是说自己肚子里有几分墨水,这样子我可吃 了不少墨水,看我的字现在是不是好多了?”程景浩这一波的操作还弄出了经验,并没有沾到满嘴都是。 张大人扶着额头,自内心问自己为什么要向这个人问这个问题,迟早被他气得归西。 “大人,签一下字。”程景浩笑着把本子与狼毫递到张大人面前,张大人见了那支狼毫简直觉得眼睛也受到了打击。 “这是什么?” “记账,到月底时再结算,大人这县里只有你有这样子的权利。”程景浩嬉皮笑脸地说道,“两只烧鸡,有一只是不是要送回去给衙门夫人吃?” “夫人在青云镇,从县城到青云镇骑马车也要一个半时辰到二个时辰,你这烧鸡还包送货上门?”张大人始终于心不忍用那狼毫,掏出怀里的小私章印了上去。 “专门送货的人这不就来了。”程景浩头疼地望着街道上一个微走着八字脚身怀六甲的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叹了一口气,\"叫带雨伞带雨伞就是不带,着凉了怎么办,天天净不干正事。”说着拿起店里头的雨伞迎了过去。 张大人一望这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瞬间明白了这光头小子来县城后一连串的变化,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子,想起了那一次快马加辫骑了五天王夜的路程,这县城到青云镇还真不是个问题,为了吃的追到这里来,这两夫妻还真是一对奇葩。 程景浩把郭芙兰接到店里,那简易式的烤炉还烧着碳,整个店需全部门窗都打开了但还是热烘烘的,随即帮她脱下外面的狼毛披风挂在墙上,拿出干净的布把桌面与凳子擦得发亮才让她坐下。 轻手扶她坐下后,程景浩才拿出备好的白布轻柔地帮她擦走头发上的雪花。 眼前这一幕实在让张大人吃了一大波的狗血,真是差别对待。 郭芙兰笑着对张大人点了点头,便眼光闪闪地望着程景浩。程景浩便把专门放在一边的烧鸡打开用碟子装起来。 这时张大人的烧鸡也被苏紫轩拆好用碟子装好放在他的面前,单放一只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放在一起明显的对比出来了,郭芙兰的那一只再莹亮汁水更多,那轻轻一撕就扒了下来,带着鸡油肉汁随着鸡肉层流了下来。 最重要的是他面前的那只烧鸡是肚子空空的,而郭芙兰的那只烧鸡肚子里满满了香菇莲子花生之类,顿时让他觉得嘴里的烧鸡不香了。 “我说你这小子做生意不地道,为什么我的烧鸡跟她的不一样?”自己那只虽然比酒楼里的烧鸡美味,但口感跟平时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嗯?因为你吃的是他烧的,我婆娘吃是的我烧的,当然不一样,苏文强还没学会,肚子里的东西烤熟了外面的鸡肉就变柴了。” 这一回答张大人再一次吃了一波狗粮,干脆埋苦食不哼声。 后吃得差不多张大人跟程景浩聊天才知道,这家新起的店全因郭芙兰嘴挑食才开,县城里鸡鸭鹅猪肉吃一两顿就不愿意了,没山中的野味味道好,不管是大雪天她还是像平时一样捉了满院子的野味回来,让程景浩深深地怀疑这附近山头的动物是不是都被自家婆娘屠光了。 郭芙兰天天猎的都不重样完全不受天气地势束缚,而程景浩忧愁吃不完且杀烹煮都需要时间,在县城衙门里做事可没青云镇方便,干脆在衙门附近租个简单地方炒菜做菜,吃不完的就卖。 晚上郭芙兰对过来聊天食零嘴的贺珍一提,立马就送了县城衙门旁边小仓库地契给她。但郭芙兰拒绝了,以租形式租用,也不知道程景浩在县城里能做几个月。 所以这间\"刽子手杂肉店”纯属是为郭芙兰服务,生意什么的都是附带。而苏文强就是霍家镖局的大少爷霍元甲,到县城后就改名换姓,程景浩的一次施舍就带上母亲赖上他了。 第192章 在青云山里捡了个老女人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那卖包子铺的女人也没花多大的功夫便把那天见到的光头大汉消息打听出来,是青云镇人士,新进县城衙门的刽子手。 那光头在衙门门口开了家奇怪的杂肉店,没做几天就生意火爆得很,听说在青云镇那边还有一座山头乡村里与镇上各有一个大宅子,简直就是十斤十重的大有钱人。 这一打听,那热乎乎的心思压根儿坐不住了,跟在卖包子的丈夫说了一声有急事回娘家,也不等那包子档的老板答不答应,当那中年男子反应过来,人都不见踪影了。 “整天净想没的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自己个儿的包子怎么卖多些出去。”包子档的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去打开收银两的小箩子。 那男子看着里面零星的十五六个文钱,中午的时候还满满的,不用想那钱肯定刚刚被自个儿的婆娘带回娘家去了,气得瞪眼睛直胡子。“李红!” ......... 青云镇里的冬至,遍山野岭都是白茫茫一遍,黑夜是黑色,大地却是皎白的一遍。 郭芙兰还是冷热无碍地从舒服的被窝里准时起来,刻在身体里面的生物钟令她无法忽视强逼自己起来。 她在黑暗中伸手搔起蚊帐挂在左右两边的铜钩上面,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的板上替代了程赖皮抱着棉被子呼呼大睡的小丫头。 房间里面的大床在入冬前被程景浩与马小强改造成炕床,因郭芙兰说了一句,在屋里面烧碳会让人不知不觉中毒死去。吓得那程景浩第二天立马跟马小强把自己房间的炕床撤了出来。 这炕床不得不说比烧碳省钱,且一烧整个房间与地面都暖烘烘的,就是嘴巴干燥了些。 程景浩算了一下彻床的费用与烧碳的费用,两个一对比立马就选了炕床,偕因家里面的柴火足够一整年用了,且都不用花银两买。 那跟何展英同一个床上睡觉的区子谦兴奋了整个晚上,第二天不出意外尿床了,大雪天的天井里,挂着的黑色尿被子无比的显眼。 “我,我,我真是有去茅厕拉尿,只是不知道自己原来在梦里去茅厕。”区子谦红着脸低声说着,努力地想挽回自己最后的脸面。 郭芙兰望着地面木板上的小丫头,傻目地想着这个跟昨天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这,这小丫头是蒜头还是芋头来着? 郭芙兰又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摇了摇头干脆不想了,大步绕开她,自己拿起妆台上的蓝色碎花头巾,随便地把头发扎了起来。 房外的雪把月光从窗纸中反射了进来,给漆黑的房间增添了一点点亮光,在没有蜡光的情况下,郭芙兰依然可以把房间内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吱~~”郭芙兰打开房门,带着小雪花的风从缝中吹进了房内,吹得那睡在地板上的馒头打了个颤抖,不得不睁开眼睛望着一个瘦小的女人正闭上房门。 一度以为自己还在发梦中的馒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夫人,你的发髻扎得好歪,快要散架了,等奴婢帮你再扎一个。”舔了舔自己嘴边若有若无的口水,在被窝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再一次沉入甜甜的梦乡。 厨房里的马小强早已起床煮上了一大窝的大米饭,做菜不是很行的他,拿出之前程景浩晒好的腊肉腊肠切成簿片,等米饭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放在饭面上面蒸,找开锅盖食用时就撒上一些葱花姜丝就香味十足。 “嫂,嫂子,早上好。”马小强看着郭芙兰头上快要散架的发型,忍着笑意,那陪睡的小丫头又赖床了不是赖木板起不来了。 “早上好。”郭芙兰熟练地拿了个盆子,去炉子里半盆子热水擦脸擦手脚,丝毫不在意马小强望了几次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说话的模样。 吃过早饭后,如常系好披风就要出门的郭芙兰被终于准备把话说出口的马小强拦住,指着她扎得凌乱的头发就要说话时被郭芙兰截住了。 “我知道,我今天不去县城,上青云山,帽子一戴谁留 意里面扎得好看不好看。走了,”郭芙兰手一扬,那披风上连着狼毛的大帽子把她半个头都盖住了,只露出下半个尖削的脸。 马小强想说出口的话被截回肚子里,憋得有点难受,只好弱弱地说了句:“嫂子,那中午给你蒸饭吗?” “蒸吧,蒸竹鼠干,那个好下饭,再一个小炒肉。”郭芙兰想了一下,便吩咐道。 她刚走出厨房几步,天井靠着茅厕的花丛里窜出一个小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夫人,夫人,你· 这是去县城还是青云山?”睡得正香甜的区子谦因半夜尿过床后,后面的日子差不多卯时就被同床的何展英摇醒去茅厕。 郭芙兰定定地望着他,并没有回签他的问题,一下子把面前的小男孩搞糊涂了,以为郭芙兰没听清他说的话,更再提高声音对她说道:“夫人,你这是去,啊啊啊~~~~” 一枝晾衣服的细竹熟练地穿破他两扇上面的衣服,把他整个人再一次挂在晾衣杆上面,在带丰雪花的寒风中摇荡 着。 “小强哥,小强哥,快把我放下来。”区子谦看着郭芙兰走了好一会儿,才尖着声音叫着厨房里的马小强。 “嫂子晾你上去,那你得在上头反省反省自己。”马小强瞄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一天不作死倒不正常。” 想着区子谦起床出去茅厕这么久还没回房的何展英走到天井看到被晾在衣杆上的小人儿,也瞬间与马小强同一副表情,语气平淡地问衣杆上面的人:“你是不是又在花丛里撒尿?” “我,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衣杆上的区子谦硬着头皮说道。 “不把你的小九九冻住了,倒是个奇怪的事。你慢慢在上面反省,反省后记得把花坛里黄色的冰铲走。不然等夫人回来,割了你的。” 何展英后面的那一句话当场吓得区子谦夹紧两只小腿,吓得圆圆地眼睛不停地左右望着。 第193章 在青云山里捡了个老女人2 郭芙兰骑着白虎在雪地里穿梭着,靠着自己巨大的嗅觉与听觉感应着雪地里小动物的气味从而捕捉他们。 动物的气味在寒冷带雪花的季节比炎热旺盛的季节更加容易辨认,没多长时间那白虎背上挂着不少动物。 其实白虎捉过不少猎物给郭芙兰来表示它的忠诚,郭芙兰也收下的,但她并不指意白虎打猎,她更喜欢自己在山林中自由跑动猎杀的感觉,一点一段时间不活动活动就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 在清冷的雪地里,郭芙兰突然嗅到一丝有点熟悉的气味,她歪着脖子皱起眉头用了拍了白虎头一下:“山里头这两天是不是进了人,你这个干吃白饭的家伙。” 被打愣住的白虎不解转着头往后看自己背上面的女人,郭芙兰捏着它的圆耳朵往东边扯,冷冷地说道:“往那边走,看那人死透了没有,没死透就扔下山。” 白虎吃痛地晃了晃头,但是在女人的威迫下还是不敢把背下的人甩到地面上,不然自己会打得更狠。 很快一人一兽在青云山东边的山脚的一处密林积雪下发现了一个身穿浅蓝色大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郭芙兰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进出,一把揪起她那梳得精美扎实的发髻往空中一扔,那人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转了半圈脸朝下砸在在远处眺看的白虎背下。 “噢~~~”毫无准备地白虎硬生生地被砸个正着,幸好身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四脚踩稳,不然白虎也来了个狗屎趴。 “咳~咳”白虎背上的女人也发出了痛苦的咳嗽声,但人还是在昏迷当中,情况比刚刚埋在雪地里好了那么一点,起码苍白的脸色多了那么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郭芙兰并不想把人带回镇上面,自己的肚子大得像塞了个西瓜一样,低身弯腰都上下顶着,久一点就被里面的小人手打脚踢,把人当成猎物一样扔着并不太合适,而且并不清楚这人的身世,还是扔到有人气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可是村里面住的人家跟山脚 都有点距离。在郭芙兰与白虎一人一兽的合作在来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 这是一家泥石建合而成的屋子,里面的人正在做午饭,白色炊烟屋瓦上的长烟筒慢慢升起飘然起舞,里头少儿妇女声吵吵闹闹,耳尖的郭芙兰听得直皱眉头。 这古时乡村里面的人怎么大多数都这么大嘴巴及重男轻女。 这是一户一家六口,女主人家一边做菜一边臭骂男人没本事,不像程赖皮一样一朝变成富翁整天游手好闲,家里面几个小的跟着他过着穷日子。男的骂女的没本事,连生四个都是女娃子,要不是想着日后能有多些彩礼早就按死去地母亲意思淹死几个日子好过些。 那四个年纪尚幼的小女孩当声吓得哭闹不止,男人听得烦吵无比对着她们怒吼着:“哭什么哭,净长着吃的嘴巴不会想法子逗金龟子喜欢,过年前你们想不到法子让那程赖皮请你们去宅子里做婢女,就等着买其中一个去青楼,才有银两过春节。” “好你一个朱大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村里面的林寡妇有一腿,家里面的现银都给你拿去讨好她,家里的米粮都给你败得挨不过冬,呜,你居然还想着把女儿卖青楼。” “青楼那里才有好价格,这赔钱货要留到什么时候,滚开,饭好了没有?”屋子里一阵开锅盖,碗筷碰撞的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那女主人跑到厨房里怒吼着。 “煮那么一点东西连我塞牙缝也不够,天天都是粗粮想饿死我不成。”男子的声音说着,里头便是一顿摔扔打骂的声音及女人的痛呼哭泣的声音。 郭芙兰听着直皱眉头,看屋子还可以但里头人的品性可不太行,想着更带着白虎像与之前一样带着人悄然离开。 “啊~~~~老~~~老虎下山吃人了~~”提着食盒骂骂咧咧地开着门出来的男主人家正好看见那白虎背着一个人往山里面方向走,吓得连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扔到地上,手脚并用地边叫边爬回屋子里。 他的这一声老虎把四周住户里的村民尖叫着带儿带女地在家里面找地方藏起来,全然顾不上正正烧着的菜。 正走远的郭芙兰一听,完了,这下子想扔到别的屋子里都不成了。在山脚处遇上推着平板车的马小强,马小强圆瞪着眼睛望着那白虎背上面的女人,又望望黑着脸的郭芙兰,完全摸不着脑袋。 “真烦,这捡来的女人给你了。”说着便没耐性地再一次扯着那有点变型的发髻,把那个女人从虎背上提起来扔到平板车上面。 “啊~嫂子。”马小强正想说着他可以自己过去把人背起来,就看到那女人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围,脸朝上躺撞向板车上,宛如嫂子平时扔野猪的手法。 “碰!”的一声,那女子仰脸平躺在板车上面,后脑与背部的痛楚令女人从昏迷中醒过来痛苦地把身子侧缩成一团。 白虎感觉背一轻的那一刻,庞然装健的身躯如箭般飞回了山上。 第194章 这老女人能不能扔回山里头 柳金月是在温热的被窝里浑身被车扎过一样痛醒过来,每一根头发都发麻发痛的感觉让她想再次晕过去也难。 僵硬得无法转头的她望着房梁柱子回想着前面发生的事情,她记得自己被活埋了,那泥士塞住五官的触感身体上还记忆犹新地发抖。 那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全身发痛?她忍着肌肉上的痛楚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浅蓝色的棉袄大衣及棕黄色的长衫裙都被换成了浅粉色不合身的长衫裙。 她她该不会是被人捡了卖到青楼里面去了吧?这一念头吓得她细长的眼睛圆睁着,往后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脑海里转动关上映。 青楼老鸨要她一次服侍两个男,厌她人老珠黄净安排她接那些大街小巷的走货郎生意,有时还会为了几个铜钱接那些青楼的龟公生意。她的人生怎么会这么惨!那会不会有一两个落魄的书生独居一味爱上已被污染的她,那她到时怎么办会跟他私奔吗?但他家族里面的人或是他父母会接受她吗?会接受她生的小孩子吗?那书生一朝金榜题名会把她给休了吗? 正当柳金月冥想着往后余生该怎么办时,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吱~~”一个外貌看起来像十八岁浑身被晒得黑黝黝光头壮健伙子一手托着热气腾腾的粥与小菜一手推开房门缓门走了进来。 这时那僵硬疼痛的脖子在那一瞬间好了,飞速转头往房门方向望去,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前所未有般注视着。 房门外纯白的雪反射着阳光,那浑身黝黑的肌肤宛如常年礼拜的佛象般全身散发着七彩的神光,如有使命的使神踩着七色彩云来得她的身边。 “大姐醒来了吗?”黝黑小伙子把手里的托盘稳稳地放在桌面上,眼角扫见床上的女子正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他。 那真赤裸裸的眼光得马小强有点尴尬,怎么感觉这大姐跟牢房里不一样了,好眼光仿佛像村里面的寡汉偷看女人洗澡的神情,但是那女子一出声,马小强愧疚地红了脸,他怎么可以有这样子的念头。 大姐?柳金月被马小强说出口的头两个字打击到了,宛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清醒过来,马上把自己脸上的神色调整过来,不再以令人灼热的目光望着苏小强。 “牢里搞卫生的小伙子?”话一说出口,那沙哑无比的声音把柳金月自己吓倒了。 马小强听到她的声音,微微地一笑,很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可迟迟不见她坐起来才反应过来,可能被嫂子手“温柔”地扔过后的痛楚来了 “黑枣,馒头!”虽然床上躺着那个是老大姐,但他也是十五岁的人,可不能像村里四五岁的小毛孩一样,想碰就碰,且在牢里是多么高傲的一 个人,惹她生气像嫂子一样打人那怎么办? 外头在茶炉边学织着东西的两个小丫头听到她们的名字,立马应声走了进来。 “大姐口干,你们扶她起来给点水给她喝,还有问一下她有什么需要?我出去继续做书架子,不然嫂子说书潮了就没用了。” “嗯,我们知道了。小强哥去忙吧。”黑枣笑着对马小强说道。 又甜又悦耳的小强哥三个字,像钉子一样刺中了柳金月的心,内心刚升起的粉红色霞光随着马小强笑应着出去散了一半。 跟着黑枣身后出来的馒头不解地看着床上的女人脸色由温柔万千转变成平淡如冰,可惜比自家老爷变脸的功夫还差那么一点。 柳金月经与两个小丫头聊天得知,自己是被马小强用板车从青云山拉回来,躺在炕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而住的宅子居然是地牢里那个程赖皮名下的,她不敢相信地在两个小丫头扶持下看了房子四周,什么时候牢房里干活的人随便都可以住上大屋大宅子了。 她怎么都无法想像,这么大 的宅子还有两个丫头、一个书生一个书童都是那光头赖皮,反而那阳光帅气的马小强就是穷光小子一个。 天井的小凉亭下一个蓝色碎花头巾肚子有西瓜大小的女子皱着眉头泡着茶吃着点心,耳边一直响着一把沙哑如鸭子的声音一直缠着两个小丫头问东问西的问个不停。 直听得那女子冷冰冰地望了几次那边的房间,要是家里面那位唠叨个不停的她还可以一个鞋底飞过去,可现在这个确实不属于家里面的一部份。 便扬声把书房里埋头苦干的马小强叫了出来。 “嫂子,有什么事吗?”黑色的光头上还着着竹屑,苏小强对着这个名义上的嫂子,是出自于心底里面的崇拜。对,就是崇拜,要不是嫂子的能干,哪有景浩哥现在的光荣富贵。 “那个老女人可以扔回青云山吗?”郭芙兰直接问道,她现在无比的后悔捡了个人回来,当初任由她在青云山某一个地方发臭多好,或是扔到那户人家里起码比那个林寡妇强对不对? “嫂子,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 “她好像被你扔到四肢骨折了。昨晚赵大夫过来看过。”马小强压低声量对郭芙兰说道。 “是吗?哪若有下次,我轻手一点。” 第195章 这光头小子还出书了? 程景浩好不容易盼来了每月的休假期,当天夜里交待母子两人接下来两天就暂时关门不做生意,便搭上衙门张大人的顺风马车回青云镇上。 母子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做老板的天天任性只做那几个时辰,全县城里最休闲的工作是他无疑。 “他媳妇的肚子不小了,明年初夏应该要生了,那我买点柔软一点的棉布,做点小衣裳给他们。”苏紫轩望着程景浩大包小包急匆匆地追着马车走的身影 ,羡慕地笑着说道。 “娘,别做太多,伤眼睛。”苏民强望了一眼走远的程景浩,便转身回屋内,把院子里砍了一半的柴火继续砍。 母子两人都被住进了官府分配给程景浩的小住宅里,平时除了程景浩的住处不用收拾外,他们母子两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环境比外面破烂的观音庙好多了。 小宅子里的床都被程景浩自个儿挖钱全改成炕床,所以柴火的消耗量增加很多。 苏紫轩欣喜地望着儿子认真地用斧头把柴砍成大小差不多的木条子,整个人精神气与之前沮败之气简直是两个不同的级别,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真是多谢程大恩公指点及提醒,她的儿子才从那贱男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边马夫正小心翼翼地驱赶着马车在弯弯曲曲的山道里行驶着,心里头有点埋怨有又大又宽的官道不走便挑山路走,就是为了节省半个时辰的路程。 还有那个搭顺风车的光头小子怎么这么多嘴,提醒张大人可以走哪里的小道,要是遇上些拦路打劫的人该如何是好。 这县城里做了几十年的老车夫可能估也估不到,这些小道可比官道来的安全,那些拦路打劫的土匪或贫民都被一个身怀六甲的蓝色碎花头巾女人给教训了几次,每次都被打得哭着跪地求饶。 这么虎彪的女人到底是谁家的,怎么乱放她出来阻人财路! “张大人,咱们骑马会不会快一点?”坐了一个时辰马车的程景浩,觉得如坐了一天马车,又慢又无趣。 张大人正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这小子从上车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问他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看他的书不想理他。 “不过也对,我不会骑马,两个大男人骑同一匹马,马一跑起来,两个屁股粘在一块确实有点恶心。”久久没听到张大人的回应,程景浩又自言自语回答自己的问题。 听着那张大人额头上青筋条条浮起,深呼吸把心中的怒火压回去。归心似箭,他再怎么急断不会跟这臭小子骑同一匹马回去。 “张大人,您给自己快出生的小孩想好名字没有?衙门夫人与我婆娘生产月份差不多,怀胎十月,我婆娘怀着三个,可能五月或六月里就可是生了,不行,大夫可说多胎的有可能会提前,那我还是提前三个月把接生的婆子还有月子婆请到家中。”程景浩搔着头发细数着需要准备什么。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从青云镇到县里天天都想着这些事,你再怎么紧张到时生孩子又不是你?”张大人边看着书边无言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差不多天天听着程景浩询问他家里有小孩需要备什么东西,张大人的耳朵都听得出茧子,闭着眼睛都能接着他下一句话说什么。 “张春闰,我在家辛苦地怀着你的小孩子等你回来,你就拿着本淫书在那里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突然车厢里响起衙门夫人贺珍愤怒的声音,吓得张大人第一时间反应把手里的书往旁边抛去。 这一抛直接从车窗口扔了出去,张大人愣了一下怒瞪了程景浩一眼,连忙叫住车夫停车。 在马车后不远的黄色干涸的草丛里插着一本墨绿色外页的书,枯草上的雪把书的一解沾湿了。 张大人捡起用手帕把仔细地把上面的雪水擦走。转身走回马车时,刚好看见那老车夫好奇地往车厢里看。 这马车是他从衙门里一直赶到这里,但全程没有上过一个女人,刚车厢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张大人忍不住捂住额头,这小子搞这么一出,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怎么了?”张大人上前掩开马车门帘,让车看清楚里头的事物,装作不解地问车夫。 马车里头只坐着一个一直唠唠叨叨的光头大汉外就没有其他人影。是他耳背了吗?还是因为他走小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张大人并没有再去理会脸色变幻的车夫,上了马车后黑着脸继续擦着书上面的水迹。 马车继续缓缓地在小道上走了起来, 程景浩望着张大人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便笑嘻嘻地粘上去。 “张大人这是生气了吗?这本书还有下集,书店里面还没有货呢,来给你,再因刚刚的事生气。”程景浩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本同样颜色的书递到张大人面前。 “张大人是个状元出身的官员,就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错字或需要修改的语句。” 张大人惊讶地望着程景浩手里的那本书,上面刚劲有力的字写着“盼花念下”。 “你怎么会有下册?” “我跟何展英那小子一起写的,怎么样,我编的故事好看吗?” 第196章 回青云镇 张大人接过那本书,书上面的字体与自己手上的字体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本书原在一间不明显的残旧书店里竖着板子高价售卖却无人问津,后有人在青楼酒楼间叫唱这本书部分情节,那听得有趣的人只听得一半心里好奇得不行,就有人到处打听这本书。 结果找到那本书一翻,文字刚劲有字文采情感丰富有趣,里面还插了几幅栩栩如生的画象,独特的画法把书中的人物宛如真实在读书人面前生动展现出来。 那残旧的书店也因此人气爆棚,有看中书里文字文采的,也有看中里头精美的插画,也有市井间追看情节的妇人,那仓库的五百本书箱两天功夫就清售一空。 那破旧的书店也因此书而装潢一新,被众多读都催问下册什么时候出来。张大人手上的那本还是从衙门师爷那边偶尔看见他在办公时间看,收割 过来的。 他可万万没想到这情节是面前的光头小子编出来的,文章是程郭府中的何展英加以润 色,而书中的插画却是身怀六甲的郭芙兰所画。 张大人把那下册塞到怀里头,伪装咳了两声,板着脸皮问程景浩:“你这本书赚了多少钱?” “五百本书,卖了一千两。”程景浩笑眯眯地说道。 “一千两?二两一本书。”张大人被他报的数目给吓到了了,“那你们都写好下册还不趁市场大好快点印出卖。” “婆娘说不可以太急,追求数量不追求质量,要精益求精才有日后的好销量。第一本咱们出得太急,前后音调接不上,要求我一方面找点读书人指点意见,一方面找那些戏曲的人交流一下。”程景浩笑着拿起车上面的甜心盒咬了一口。 可嘴里甜腻得像吃糖一样,让他随即吐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喝着自己带过来的啤水壶里的水解嘴里的腻。 “这是哪里买的甜心,太难吃了!” “不懂吃别乱说,这可是县城里最有名的清心斋出品荷花酥,一两银一斤。我专门叫人排队买回去给夫人尝尝。”张大人皱起眉头,看着程景浩咬了一口便扔掉的浅粉红色点心。 “你刚还说我卖的书贵,看看你,一两银子一斤的糖果子也舍得买,证明我那书子也买得不贵。等我成功了,你夫人便会让我去她开的酒楼里唱一两首曲子,价格便可以上去了。” “我夫人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事?”贺珍有意在县城里开间酒楼张大人是知道的,但是答应程景浩这小子荒唐的事,可没跟他说过。 “是你夫人答应我婆娘的,你回去一问就知道了。”程景浩甜丝丝地说道,那副模样简直是酸到张大人了。 不过再细想想,自家夫人年纪大又怀上了,自己也没真实做什么却要求她像光头小子的婆娘一样,隔三差四就到县城里找丈夫。 张大人看着从一上车就神采飞扬的程景浩与衙门里做事完全两副模样,身边有一个出色女人就是不一样,使得他回青云镇热灼的心情也跟着升温了起来。 出去县城差不多一个月了,不知镇中的夫人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听话。 岂不知远在青云镇上的衙门夫人贺珍首先迎接并不是他们,而是远从京城而来张府老仆及他们的女儿。 第19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柳金月华丽出场! 这天天气明朗万里,冬日难得的阳光温暖地照射着大地。 四肢都包扎了木条与纱带的柳金月已躺了十来天,望着窗外如黄金色般灿烂的阳光终忍不住出声求了两个小丫头,把她扶到天井的小凉亭下享受着新鲜的空气。 而今天恰好郭芙兰并没有出去在小凉亭那里泡起了菊普茶,这陈子吃得有点热气,及晚点程赖皮就会回来给她做好吃的。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四肢被包了像木乃伊的女人,反而因她这一眼,那女人像点开了话匣子一样。 “夫人,您作为了一位女主人家,居然一支金钗银钗也没有?” “小丫头,你扎的这是什么发型,整天就是一块蓝色碎花布,看起来像个村姑一样,等我手好了,一个月三十天,天天扎不同的发型都可以。” “什么替换的还是一样蓝色的碎花头巾?会不会让人觉得你长年累月没洗头?” “夫人,我不单止会做皮靴,我还会裁衣裳,现在京城流行的裙子款式我都会,您不喜欢太花的,做事利落干爽的衣服我也会。” “夫人,我曾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头做过管事的嬷嬷,记账管宅子里的大小事都头拨的。” “夫人,我少时曾得过京城有名的绣师学过几手,绣花绣山水绣大的屏风不在话下。” “夫人,我还会做点心,京城大街小巷的点心我都会做,我以前的主子对我的手艺可是赞不绝口。要不,等我手好了,我做几种给你试试。” 柳金月有点沮丧地望着眼前脸色平淡自斟自饮的郭芙兰,她都说得口干舌燥,这女人还是无动于衷。 岂不知道她一连串的话引得那一旁静候着的黑枣馒头两人崇拜的眼光。 居然有人不怕自家的夫人,说了这么多话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夫人旁边,这金月姐真厉害。 隔壁“张府”今天也热闹非凡,听说京城张家的老夫人派来了十几个嬷嬷婢女过来分解衙门夫人的压力,还把张大人和她的十二岁的女儿张紫嫣带了过来。 郭芙兰可没心思去看这个热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程郭府与张府有着一墙之隔,却在这一围墙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而今天也不例外。 围墙外传来几个脚步声,有人拿着东西边走边往围墙敲敲打打的。 “小姐,小姐,待会见到夫人就别再说气话了,若是气着了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有可能就把你赶回京城。” “就是,就是,这里虽然比京城贫穷了些,但好歹老爷是这里的父母官,现你千山万里的来着老爷身边,见到你定很高兴,买一大堆你喜欢的东西。” “你们都是骗人,婶婶说我今年十二岁了,我爹让人把我接到这里来,定是想把我嫁给他的上司或下属,好让他在官场那里风生水起。”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女童生气愤地对着两人说道。 “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让人夫人的随从听到了,我跟红荷定被罚。” “她现在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哪会想我!哼,她们说得对,娘生的这一胎是儿子的话,这张府就没我的地位了,所以爹就是想着把我赶紧嫁出去。” “要是这胎不妥,娘才会正眼看我。” “小姐,小姐,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对呀,夫人这么疼你,定不会生了小少爷而不要你的。” “不要你们废话,我让你们备的杀蚂蚁药在哪里?我的新房间不知道有没有蚂蚁,算了,拿给我吧,我自己来。” 围墙的另一边,听得一清二楚的柳金月瞪大了眼睛,这个年头的小女孩都这么容易被人挑拨的吗?小女孩不懂事,那身边的两个女婢该懂得吧。 “小姐说什么话,奴婢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东西?对了,紫玉,我上个月的月事不太通,你不是帮我买了点红花吗?”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在这里,这药可要放好来,孕妇可不能食用。” “知道了,谢谢紫玉。对了,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进去了,待会夫人见不到你,又会着急了。” 待围墙外三人的脚步声走远后,柳金月轻蔑地说道:“这三脚功夫,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这张大人的女儿也真是个个天真的,在深宅里头没人教她这个吗?若是她的弟弟或妹妹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郭芙兰捂住额头,望住柳金月没说话。 这静静地望着她的那双黑眼搞得柳金月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是你把隔壁新来的人都搞平了,这府里就请用你。” 柳金月听着愣住了,她说了一个上午,这瘦女人一句话都没应她,反而隔壁几句话她就出声了。 “怎么不出声?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但是我这样子怎么过去?” “这个简单,马小强。” 接近中午,提前溜回来的马小强听着立马从厨房出来应道。 “怎么了?嫂子。” “去把你的板车拉出来,把她拉去隔壁张大人府里,说是我派她去问候夫人。” “吓?” 第19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柳金月的华丽出专场2 新张府里的大厅上整齐地站着二十几号人,前头是四个管事嬷嬷,而后面站着十五个十六七岁年轻貌美的姑娘,五个在老张府做采买的婆子跟老汉。 坐在大堂之上的贺珍脸色虽然平静而庄严内心却无比的烦躁。 这京城的老妖婆就是儿子跑到多偏远的地方,都想伸只手管儿子的房事。不过这次她倒是做了件好事,居然舍得把他们的女儿送了过来。 “夫人好,我们这四个老奴是京城张家老夫人安排过来的。我叫金嬷嬷,让我们带过来的书信,夫人看过了吗?”站在前头的四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中一个瘦高一点,嘴巴边上有颗小痣的女人微笑着走前两步,微微地弯下腰后目光带着别的意味说道。 京城张府的老夫人写给夫人的信,在她们进镇时先一步被老仆人 送进了张府。 那封信上的意思是二房张大人这一家子,人丁稀少,二夫人贺珍多年才再次怀上,老夫人对其极为关心,特派人帮她分忧家务及饮食。把远在京城的大小姐送过来,脾性顽固年龄已十二,养性过两年好配人。 另书信内还隐隐地透露,老二家暂无后,是贺氏多年不让妾婢入门,二儿身边无人服侍,专安排十五个性格随和五官端正的黄花闺女给予分忧。 那金嬷嬷一提,贺珍表情无波动,但放在滕盖上的的手微颤抖地捏着手帕,青筋条条浮现在手背上。 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夫人的信我收到了,可是老爷现在县城未回来,待他回来再让他来安排吧。我...” “不需要二老爷回来,现在只需要夫人让老奴几人接手一下何嬷嬷柳嬷嬷的工作,让她两好安心服侍夫人就是。你们两个也是的,这事不能让夫人劳累伤脑,直接主动交接给我们就不完事了。”金嬷嬷打断了贺珍的话,转头冷冰冰地对她两个陪房嬷嬷说道。 她们来青云镇前,张大人派人遣回的老宅奴人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 远在青云镇的张二爷,在京城老张家众多的奴人家中可是个香喷喷存在。先捌开张二奶奶嫁妆丰厚脾性温和少打骂仆人不说,张二爷很少把手插入后院子,二房的仆人月薪比其他房仆人高。 若不是上一批做事太过火,彻底惹怒张二爷把所有的老仆都散了。 但相对京城老宅派过来的人来说,是大好机会,因再招进来的人都新仆还没定性,若是掌握得好足以挤走那两个陪房嬷嬷,占据那采买,那比京城老宅跟众多人抢一块肉强多了。 而她们能否在这张二爷府里有一席之地,就任凭她们的发挥,毕竟前头老夫人都帮她们开好路了。 这时大堂之前的气氛十分之紧张之平静,一根针掉落地面也清晰听得见。 堂中的二十几号人都各怀鬼胎,对着坐在正中央之人各种猜测。 突然一把童音把这一遍暴风雨前夕打破了。 “程郭府的程夫派人请来问候!” 堂上众人都愣住了,不过贺珍身旁的柳嬷嬷很快就反应过来,听出那声音是隔壁程郭府四岁皮童区子谦的声音,他早上还过来她们厨房偷吃呢。 柳嬷嬷附身在贺珍耳边低声说道:“夫人,程夫人挑这个时间派人过来问候,肯定另有原因。咱们不妨让她们进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贺珍想了一下,那芙兰妹子除了张府新伙入屋那天还真没有再来过了。更何况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了。 她便点点头,让人传递出去,可站在下面的金嬷嬷就不愿意了。 “夫人,奴婢们就等着你安排,这个时间段就不方便见客。”等赶紧把这府里的管理大权拿下来,今天她们就是给夫人来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没时间反应过来。 “哟,主人家都没出声,这新来的老奴就可以替主拿主意了?”一把尖锐带着讽刺的女声从大堂门口传了出来。 众人都惊讶的往门口望去,只见一黝黑的光头男子推着一部板车来到了门口。 而板车上面躺着一个年龄三十岁左右四脚都缠了木条纱布的女子。 板车的左右各站了一个十一二岁梳着丫环头的小女孩,前还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鼻子朝天双手绕后地站着。 看着这四人组合,贺珍柳嬷嬷何嬷嬷不厚道地笑了。那柳金月在程郭府养病十来天,可能遭遇过什么,那个嘴巴却是闲不住的主,与她的外貌严肃刻薄的样貌完全是两个极端。 第199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柳金月的华丽出场3 “什么人如此没规矩?咱们夫们还没传召,你们就进来了?”与金嬷嬷站在一块的三个嬷嬷中一个稍肥的人皱着眉头说道。 “一身纱布,还被推成板车进来,成什么话?你们主人家没教过你们的吗?”金嬷娘皱着眉头对她们说道。 “你说的对,因为我们出身不高,所以要过来学习。我们是跟夫人说好了,今天过来学习一下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仆人?那我不懂提出问题很正常的一件事。”柳金月并不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什么问题,她不是残废又不是得了传染病。 “这个,不好意思夫人,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柳金月在门外微笑着询问贺珍的意见。 “没有,但是你这样子,好像好像会坐得不太舒服。”贺珍有点担心地望着她身下的板车,这板车她认得,程郭府专属拉猎物拉野猪,听说还拉过死人,坐在上面的人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呢。 “舒服,怎么会不舒服?我们家夫人说了,只要衙门夫人批准,我想干什么都行!”柳金月笑着把后面那一句大声地说了出来。 这可听得前面那四位京城张府派过来的嬷嬷真皱眉头,她们原想着这么规矩的人,夫人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她出去。 可贺珍非但没有这么做,还笑着叫何嬷嬷安排人搬了一张有布垫的太师椅给她进来坐,大堂门口是够那板车提着进来,但是确实是有点不太好看。 郭芙兰叫得她过来,自会有她的主意,她的做法从来没有让贺珍失望过,且手法让她觉得爽快。 “夫人,这样不可?”金嬷嬷看着张府里的女婢真的从里面搬了一张太椅出来,且动作温柔地帮着其他人扶着那奇怪的女人坐好。 对贺珍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还一再二二再三做着不合礼的事,心里有点火了。 “不好意思 夫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柳金月仿佛没有听到金嬷嬷说的话,直接打断金嬷嬷后面说的话。 “嗯,问吧。”贺珍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平淡地说道。 “听说你们家的老夫人派了二十几号人从京城到青云镇帮助夫人是吧?” “呃,是的。” “你们家的老夫人真是有心呀,可是仆人仆人,先仆后人是吧,老夫人心意送到,你总得接受。” 柳金月的话一下子把贺珍搞懵了,她不是来砸场的吗,怎么却帮起那些老奴说话了。 “老夫有心是好事,但是这人心呀,夹了其他东西就把老夫人的心意弄变味了。夫人,我之前也在京城的大户人家做过管家嬷嬷,对着一些特别的香料有一定的了解。”柳金月微笑着对贺珍认真地解释。 “夫人,你能不能让我试试,我没做几年了,看是否变生手了?” “什么人敢在这里发疯?还不快点赶出去?”四个嬷嬷当中有人坐不住,扬声喝道。 “主子都没发话,你做小的插什么嘴?这这京城来派来的就不是做下人吗?”柳金月撇了那人一眼,转笑着跟贺珍说道,“夫人,可别急,她们身正可不怕人说道。我这模样就坐着,坐着,让她们过来我身前一圈便可。” 第200章 婆娘,你说得对!家里就缺个嘴贱的! 张大人与程景浩的马车刚停在新张府门前时,三人(包含车夫)目瞪口呆地望着四人围着一个板车,像斗赢的鸡一样鼻孔朝天视若无人般从里面走出来。 而板车上面四肢缠着白纱布板条的女子轻拍着板车,随着板车一摇一摇打着拍子哼着歌,仿佛她坐的不是板车而是摇椅。 奇怪的五人组合扫了一眼停在门口的马车,以为是张府安排拉人回京的车子但没有细看,大摇大摆地从张府大门口走到程郭府门口,直至最后一个身影走进去,大门被关上。 全程这么多双眼睛,就是没一个抬头望那窗帘撩开的马车。 .......... “奇葩集中营!”张大人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赖皮小子。 “大人在说什么笑话?又不是躺着从我府里出来,里头哭叫声这么大,大人与其取笑我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内府。”输人不输阵,程景浩没好气地提醒身边如此镇定之人。 张大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府里确实响起了十几把哭骂之声,刚只顾着笑全然不知里面的哭叫声,连忙撩起马车门帘跳了下车,急步冲入张府内。 只见府里新招的仆人婆子扯着十五个十七八岁哭哭啼啼的妙龄女子往府外走,其中有五六个面上带的红掌印,发髻都乱了。 贺诊的陪嫁何嬷嬷正满脸怒意指挥着婆子,把这些少女赶上府门外的马车,哪里来就送回哪里去。 府中有仆人认出张大人,纷纷上前行礼,张大人点了点头,把疑问的眼光望向行礼的何嬷嬷。 那十五个少女见状便挣开缚膊想跑到张大人面前求情,可惜何嬷嬷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们,黑着脸向那些婆子使眼色。 很快她们都被婆子每人嘴巴里塞上布条,丝毫没怜香惜玉地扯着她们的头发扔到一边捆绑起来。 “老爷,这些少女都是老夫人从京城物色过来服侍老爷的,可惜这些人不怀好意拂了老夫人心意。”何嬷嬷让人把从这些女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递到张大人面前。 这些东西有手帕、有中药、有香包、有草叶、有红色艳丽的花等等。 张大人虽然是一男人,但深入官场多年,对部分害人的药物还是知道一些。 何嬷嬷耐着性子指出里头有哪些是有田七、红花、三七、淡竹叶、牛膝草,她说一件张大人的怒火与恐惧就增加一分。 “幸亏程夫人派来一个能人,把她们的手段都看得一清二楚。老爷,你刚回来,能不能先进去安抚一下夫人情绪?小姐跟着大伙来了青云镇,正于夫人闹上了。”何嬷嬷担忧地提醒道。 “什么?嫣儿来了。”正提脚往里面走的张大人听到,语气带了几分惊喜。 “呃,老爷先别太高兴!” “何出此言?” “小姐身上也藏了红花。”何嬷嬷镇定地对着张大人说道,“小姐受了身边两个奴婢迷惑,担心夫人肚子里的小孩出生后,家中无她一席之地便想趁机下手。现夫人要处至那两个奴婢,小姐肯便与夫人对上了。”何嬷嬷每说一句,张大人的脸就黑上一层,眼底里的怒火灼热得眼眶发红。 “何嬷嬷,这些人就不用送回京城,全送去镇上的青楼不,那些黑楼子净安排人洗衣服倒夜香的地方卖给他们。”张大人冷冷地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大堂走去。 ...... 相对于张府的热闹隔壁程郭府就静得有点可怕。 从程景浩黑着脸进门的那一刻,整个府里的人(除了郭芙兰)都处于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直至他做好饭菜进房,众人才吁了一口气。 一进房门,程景浩脸上才换了一副嘴脸,笑盈盈地把饭菜放好,招呼着在竹编的贵妃椅上着书的郭芙兰吃饭。 郭芙兰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轻手放下手中的古书。 “饿着了,别生气。都怪张大人误时,不帐我早早回来做好菜给你吃。”程景浩马上领悟,上前轻手扶起她。心疼地发现没见两天,这婆娘身子重了但四肢还是跟以前一样皮包骨。 饭桌上,程景洁一个劲地往郭芙兰碗里夹菜,郭芙兰就静静地埋头吃着。 “这像四肢残废的老女人就别留在府里,怎么看都不会是省心的人。”程景浩还是忍不住劝说着。 “你出去干正事,家里没一个会动嘴巴吵架的人,能动口就不用动手,省事。”郭芙兰遵守食不言寑不语,回了程景浩一句就没理他。 程景浩听着彼有领悟地拍打了自己大腿一下,“婆娘,你说得对!家里就缺个嘴贱的!” 出入青云山或村里,总会有一两次遇上嘴巴里含着屎的人,总不能次次动手。婆娘真是太聪明了! “不过她的手脚为什么都断了?会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程景浩忧心地提出重要的问题。 “我捡到她时,不小心扔断的。\" ....行了,看那柳金月神情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认定埋她的人干的,他得把嘴巴封牢了。 程景浩有点无语地扒着自己碗白米饭吃着。 “放心,她现在看上了马小强,段段不会走的。” “噗!\"数十粒白饭瞬间从程景浩嘴中喷出。 第201章 夫妻深夜谈心 程景浩期望已久休假,头一个晚上就失眠了。 他觉得他自小看大的小强子被一个年龄足够当他妈的人盯上,他就浑身不舒服。 今天他不是没机会找马小强聊一下,但是马小强就是没有接收到他示意的目光。 且众人用餐的时候,有小丫头不叫,仔细地专门送餐到那老女人的房内,又帮她把脏的碗筷拿到厨房。 对了,她四肢都用纱布包了,岂不是都是他喂她! 这老妖女太过分了! 黑暗中,本闭着眼睛深睡的郭芙兰再也忍不住,一脚把在沉醉于幻想中而变得面目狰狞的程景浩踢了下床。 太久没被揍的程赖皮在离地面半米高下转了两圈,身体的第一反应让他迅速缩身抱头护脸。 “碰!”姿势还是不太英俊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坚硬的地面撞得他浑身微微地刺痛。程景浩觉得眼前闪过的黄金之光如此的灿烂美丽,可惜就是短了点。 但他很快发现这一次十分成功卸了部份力度,没有直直地滚撞在房间中央的桌子凳子上。 “给个机会给你,出去找马小强,尽倾兄弟情缘。好培养一下你们的玻璃情缘。”从床上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里头带点咬牙切齿语气。 已怀崽四个月的郭芙兰,肚子已大得像肚子里塞了个七八斤重的西瓜。平时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躺在床上已经感觉到胎动,就好像吃得太多或是难消化的食物,侧躺平躺哪个方向都不对,梗得不行。 心情本来就烦躁,身边的人旁边的人细微的动作更加她不爽。那瑰丽凌乱的思想就好像未满十八的小孩偷看衣服密实的小黄一样自娱自乐。 程景浩傻傻地坐在地上,听到郭芙兰的声音倒是高兴地反应过来,死皮烂脸地四肢爬上床。 “婆娘,吃醋了。我这不是担心他这个纯情小子被老女人骗了。马小强的母亲对我有恩,但是什么人都不可以替代你的位置。还有什么是玻璃情?” 程景浩深以为郭芙兰吃醋了越忙上前解释,可她就是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这赖皮完全是可以给他三分颜色上染坊,思想戏比电视剧上演的还多。 “婆娘,媳妇,是不是小孩踢你睡不着,我帮你按按。”说着便浑身发热伸手去摸被子下的纤脚。 “不用,越按越睡不着,你点灯拿那本佛经出来给我念念。”郭芙兰觉得心不静,难眠,倒不如听下佛经。 “好。”有表示就是不生他气了,程景浩欣喜地跳下床,把桌面上的油灯点亮。 “用沙哑一点,老一点的声音念。”郭芙兰调整了一下躺姿,扫了一眼在竹书箩里翻找佛经的程景浩。 “好。”仿佛感觉到郭芙兰淡淡的目光,程景浩十分落力地拿着佛经坐在床前,右手着一串漆黑的佛珠,边认真地念着佛经边盘着手中的佛珠。 “马小强十五岁了,你们这里也是该成婚的人。他自己会有主见。”郭芙兰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那个老女人可大他一轮。还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程景浩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顾虑与郭芙兰分享。 郭芙兰白了他一眼,侧着身子。她自己还大他几个轮,他还不是乘人昏迷去街门登记。现换了另一个人倒厌弃人了。 “那当初你拉我去衙门,可真没挑呀!到了马小强,倒是要求变高了?”郭芙兰突然间想起当初相遇时的情景,细眯着那双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盘着珠子的程景浩,空气中燃起了几分硝烟味。 程景浩有点心虚的吞了吞口水,面前的画面让他有点坐不住,口干舌燥不停地盘着手里的黑佛珠。 这臭婆娘怀孕后越来越你是一只迷惑人心的黑狐狸。 “这,这不一样?”程景浩发现郭芙兰脸色有点不对,一时有点手脚不知如何安放的感觉,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话中说错话了。 “是日子变好了,要求也变高了吗?程赖皮,话在前头,若是往后你变了,可别后悔。京城可真是一个好地方,纸醉金迷,有人一旦迷失方向再也回不了头。希望你不是其中一个。”郭芙兰认真地望着程景浩缓慢地说道。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跑回来青云镇,做回你的程赖皮,什么都不要。”程景浩似乎收到郭芙的危险的信号,打了个颤抖。 “暂且信着。” “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那是因为那些东西你还没有得到。” 第202章 小便男支招怎样离家出走 第二天天刚亮,隔壁张府的贺珍在柳嬷嬷何嬷嬷的陪同下,带了一大堆的礼物过来感谢郭芙兰的帮忙。 郭芙兰望着贺珍脸上的黑眼圈,并没有出口说什么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一角吃着自程赖皮出县城后难得丰富的早饭。 一旁的程景浩却是热情好客地迎上去,主动接过两位嬷嬷手中的礼物。 贺珍这次送过来的都是初生小孩用品,还专门一式三份,解决了程景浩这们新手父亲一部份烦恼。 “衙门夫人,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下次若有需要,尽管过来请人过去。”程景浩把东西都放进一个专门的房间后,心想着这柳金月还是有些存在价值。 待东西放好后,程景浩仿佛才想起来,笑着问贺珍吃了早饭没有? 贺珍被他说的话有点无语地望了一下还漆黑的天,她彻夜没睡好想着过来蹭饭聊天,等了半天才问她这话。 他这话应该她进门时问才对,做的那堆早饭生怕她食了郭芙兰就不够食,故意坐了好一会儿才问,明眼人也看出来了。 “我已经吃了。”在程郭府住过一段时间的贺珍生怕程景浩下一句话会是问她收钱做早饭,急忙说道。 “那好,那好,夫人,夫人请喝茶。”来者都是客,就算她老过来蹭饭,他还是得看在手礼份上给杯茶喝。 “程赖皮!”郭芙兰淡淡地叫了一声。 “在!”程景浩立马撇开贺珍三人,笑着迎上去。 “该干喳干喳去!吃了晚饭赶回县城。”郭芙兰用油纸包起碟中四个猪肉金丝馅饼塞到他手中。 “好,好。”程景浩立马接过馅饼,想着可能女人间有话说,他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不太合说话。 他今天可要回村,跟梁大娘商量一下年后能不能住在他镇上的宅子里。 待程景浩走后,郭芙兰扬了扬头示意贺珍喜欢吃什么自己拿碗筷吃就是。 “这不太好,你相公专门为你做的早点。”望着满桌子的早点,贺珍吞了吞口水,真是人比人没得比,张春闰还粘在床上没起,白浪费时间。 “你在矫情什么?都已是家常便饭,有什么话赶紧说?”往时从县城里打包回来的菜,食得最香还是她,可没见她有什么心理障碍。 “那我不客气。”贺珍笑着接过柳嬷嬷递过来的碗筷,迫不及待地用公筷夹了只干蒸。 烦恼的情绪往往没食是最好的治愈。 “嗯,里面有虾仁,好吃。”贺珍连吃两个,嘴里咬着的鲜味深郁让她叹了一口气。 “我从昨天整天都气咽不下饭,想着在你这里蹭点吃了,若是不行就得看大夫。” “十二岁又不是二十岁,气也是那样子,用点心教。”郭芙兰淡淡地安慰道。 “我家的婆婆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贺珍恼火地拍打了一相桌面,趁着她怀上了才专门送回来给他们两夫妻。 全然是打定主意让她的女儿来令她情绪激动,从而被自己女儿气得滑胎,真是好黑的心。 “我女儿自出世时,她硬是说我年幼不懂带,她年老需人陪。我每月都有掏一百两银两给她,过时过节银两送礼没一落下。却对嫣儿教得。” “教得目无尊卑,思想愚昧,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绣功厨艺不行。行走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胸怀狭窄,心眼跟她奶一样比针小。”对着郭芙兰,贺珍心无旁贷地把自己的烦恼全部说出来。 “嬷嬷从我女儿身边的两个丫环里嘴里打听到,这妖婆想像怀着嫣儿时一样,把我女儿送过来一段时间,看清楚我的胎安稳后,就写信回去让老妖婆修书让我回京生小孩。” “那后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我不听也不成了,真是真是把我气的怒火攻心。” “且派过来的都是些没安好心的人,没一个令人安心。”贺珍想起昨天从那些人身上或行李上搜出来一大堆东西,背后直发凉。 “春闰昨晚气得眼也红了,那四个嬷嬷身上并没有搜出什么,得留着。自己的女儿却,唉!昨天把她关在佛堂反省,她就是硬着脾气什么都不吃,我的头发快愁白了。” “都打包袱离家出走,我看是挺有主见的人,你不如愁我家的小便男会不会教坏她。”郭芙兰突然打断了贺珍地说话,淡淡地提醒道。 “什么?”贺珍一听,吓得从凳子上蹬了起来,身边的丙个嬷嬷慌张地伸手去扶着她。 第203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损! 今儿因程景浩的回来,天还没亮,厨房里的阵阵香味把区子谦从睡梦中勾醒过来。 馋得不行的他难得起了个大清早,来回跑了几次厨房偷看,可那光头大叔只给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个肉包子给他。 任凭他怎么在程景浩脸前装可受,他就是不为所动。 区子谦越在程景浩扮可受,程景浩就越想那刚给的粥与肉包子收回来。 本想着家里面会有一个可爱的童子养媳,没想回到府里才发现是个带把的,古语三岁定八十,三天两头就被婆娘晾在衣杆上,简直就像是捣蛋先锋者。 小孩子对于大人的情绪十分之敏感,尤其是对吃的那方面,感觉到程景浩的眼光带着不善,区子谦三口七下地把自己那份早吃吃个清光后溜了。 从廊里走出来的何展英只来得及看见在那新门消失的衣角,无奈地往围墙的另一边喊道:“子谦,回来。” 昨儿张府里的动静不少,听区子谦这大嘴巴里听说了是整顿恶仆,人家府里还乱得很,这小子还跑过去添乱确实是碍眼了。 “哥,待会就回来。”围墙那边传来区子谦越跑越远的声音。 何展英很想说,程叔叔给了好些给他,正想分些给他。 听着他跑都跑远了,何展英耸了耸肩膀回房。 当他经过馒头黑枣的房间时,打开的窗户传了两人笑嘻嘻地说着主子爷做的早点好吃,待柳金月醒来后再把她那份送过去。 何展英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区子谦是个男孩子真是伤透了程叔叔的心。回房把自己那份吃完就认真写剧本去了。 区子谦从围墙那边的门跑到张府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厨房耍可爱听话。 张府的护卫认识这个四岁的小男孩,任由他在府里跑动。这是经过夫人允许。 他在张府花园的角落里折了一枝小树枝,想像自己是一个英雄,挥动着手中的树枝毫无章法地插刺。 “站住,看你这个小贼往哪里逃。”区子谦跑到某个地方,挥动着手里的树枝猛地怒喝一声。 “啊!”随着他的喝叫,一小院围墙上有一个身穿粉红色白边的女孩子惊叫着晃了晃身体。 待把身体稳住了,她拍了拍胸口怒瞪了这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臭屁孩。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吓唬人?”那女孩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质问围墙下的小不点。 是一个四岁左右男孩,头顶随便绑了把冲天炮,脸上粘些泥巴,身上穿着件毛领灰色棉袄棉裤子。也不知是府里哪位仆人的小孩子,这样子放任到处乱跑。 “你又是谁?一般爬围墙的人不是小偷就是不听话的小孩,你肯定是坏人,不然大白天爬围墙干什么?”区子谦扬声反问她。 “你,你小声点。”那小女孩听见里头有细微的声响,急忙低声对墙下的区子谦说道。 区子谦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仰起头不解地望着她说道:“还说自己不是坏人?说,你是哪里人,想干什么?不如实招来,我就喊人了。” “你,你,我是你们的大小姐,我现在是要出去明白吗?还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搬个样子来放我下去。” “看你这智商,说出来也没人信。”区子谦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去做,反而站在原地嘲笑她。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往下望了好一会儿,那高度她确实是无法下去,听到墙下的小不点这样子说更加气恼了。 “你怎么看都跟我哥差不多大,怎么脑子就不太好使。看我小胳膊的,能抬得动梯子吗?” “等我一下。”区子谦一说,到那女孩卡壳了,好像挺有道理便沿路踩着那小假山爬了下去。 女孩隔着围墙上的小空格对区子谦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谁的小孩,等我出去叫你父母打你一顿。” “为什么要打我?”区子谦不明白自己听她话站在这里,反而遭到她这话,心里不高兴了。 哥哥说得对,有些坏人是不分年纪大小还是外貌漂亮丑陋。 “你搞砸了我的离家出走,我不拿你出气实在对不起自己。”那女孩气高扯扬地说道。 “就你这副模样爬个围墙就算是离家出走?”区子谦有点嫌弃地说道,这位小姐姐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你在笑话我?好,那你说说离家出走是怎么样的?”那女孩想了一下,不愤地反问他。 “你问我就得答理你,那我不是亏大了,总得给点甜头给我才行。”区子谦仰起鼻子,得意地说道。 “瞧你个出息样,不就是吃,来,给你。”女孩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颗糖伸出围墙上的栏窗,可那小孩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就是不伸手接。 “喂,你刚不是说甜头吗,这花生糖我可是藏起来留着出了家后再吃的,现给你就便宜你了。”看那小孩迟迟不愿意伸手接,那眼光就像她的糖有问题一样,把她气得对他吼道。 “你当我是傻子。我跟哥没有来这里的时候,那卖人品的贩子里的小孩子有很多都一两颗糖骗走的。我可不上你的当。” “你,你,那好,我把这银钗子给你,可以说了吧。”那女孩有点心疼地把头上的银钗子摘下来,气急财坏地对那小不点说道。 那银钗子可是她出门时,奶奶送给她的,说家里面出支太大,就从自个儿的嫁妆里头挑最重那支送给她,张府里面的其他堂姐妹都没有。 区子谦看见她红了眼睛,反倒把双手缩到背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哥哥说过,女人之物不可乱收,收了就有互递情物私定终生之意。你另以为我小就不知道,等我大了,你可是一个又老又蠢的丑女人。” 这话直接把张紫嫣这个十二岁的女孩给气哭了,哭着对区子谦骂道:“谁跟你私定终生,你这个臭流氓。” 在京城张宅里,她有个堂姐私自跟外面的书生私定终生,被其他堂姐妹拆穿。 奶奶可当着张府众多孙女面前辨打她,后又关在佛堂日夜抄写经书,她的奴婢都发卖给青楼。 一个月后从佛堂里放出来的堂姐,目光呆滞,整个人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跟她说话,她总是有气无力地应几个字,完全变了一个人。 所以张紫嫣听区子谦一说,害怕地哭了。 区子谦见她哭得那如此狠狈,退了两步才试探式般低声说道:“看你这么蠢的份上,我就跟你说吧,先你这身粉红色的衣服就穿得不对。” “为什么?这是我那么多衣服里面最漂亮的衣服,我当然要穿着走。”张紫嫣听着收了泪水,不解地问道。 “说你比猪还要蠢是有道理的,在街上穿着这样的衣服,人贩一见就把你给捉了。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还好,卖给青楼或贫穷人家做童儿媳那个才叫惨。”区子谦深有体会地比手划脚地说道。 “吓?那我岂不是得穿成一个脏不拉圾的丐盖不成?” “你备好银两、粮食了吗?出去后有接应你的人吗?那些人真的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吗?”区子谦倾着头,一脸天真地问她。 “我有,我有二十两应该够回到京城。有银两不就可以在外同买,就不用备粮食。”那小不点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张紫嫣有点发晕。 区子谦原地给她翻了个大白眼,把她后面的话都给打断:“傻姐姐,京城离这里可有十万里,十万里,我从京城发配到这里,走了整整一个月。你想离家出走,得想好万驱之策。” 张紫嫣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跟她分释过,自己反被一个四岁小孩给问得哑口无言。 “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吃午饭,那程大恶人老说,闲人过时不留闲饭,我可不能总吃我哥那份。走了。”区子谦突然发现时辰差不多了,若再跟她说下去,他可吃不上午饭。 程大恶人回来了,府里面肯定会加菜加肉。想着那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在这花园里更加站不住了。 “喂喂喂,我还没听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子走了。” “吃了饭再过来找我,好不好?” “不好,饭后得睡午觉,下午得跟我哥学写字,不然我这个闲人会被程大恶人给踢走做小丐盖。” “他这么凶,你怎么还呆在他那里?” “因为我还小呀,我哥都得看着他的脸做人,不努力学,等我哥老了怎么养他?” “你才几岁?想那么长远的事。” “那是你没饿过没穷过,没有试过被人卖过的感觉.。” “喂,那你明天同样的时候再过来这里玩好不好?” “先看看,我想跟母老虎上青云山,那里可好玩。” 第204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损2 待那区子谦走后,张紫舃返回佛堂,隐藏在花园另一角的众人才慢步走了出来。 “柳嬷嬷,等一下把钣菜再送过去,她吃的话就放她出来。”贺珍微笑着对身后的人说 道,“往后子谦过来,你们就再赏多点心给他。” “是,夫人。” 程郭府里躺在摇椅上的郭芙兰脸色不善地挠了挠头发,她什么时候像母老虎? 以至连着几天里,那区子谦怎么讨好她,她也不睬不应就是不愿意带他出门,她是母老虎,可是有脾气的。 当天下午,程景浩提前吃了晚饭后便催着张大人回县城。 张大人头疼着望着他,家里面一大堆破事,那四个嬷嬷是母亲安排过来,到现在还没想到办法。 “明儿一早吧,我,我,你上司我不急,你急什么?”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东西了,难得回来就得在家休息一下,这么积极向上可不像他的作风。 “不行,今晚会有大雪,现在不回,明儿走不了。”程景浩结合在这生活二十年的经验,且相信自家婆娘的话,她说今天下午不走,明儿走不了就是走不了。 “你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外面的天还晴空万里?去去去,别在这烦我。”这两天气温上升了不少,阳光也大大,街道屋檐上树上的雪可融了不少。 “要不是你有马车,我能缠你。快快收拾好东西上路。”程景浩还是不停地催促他。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张大人黑着脸把手里的公文放在桌面上。 书案上堆放了一堆青云镇上师爷无法决定的事情案件,他休息回来的二天,不单止是休息还得处理镇上面的事情。 “我婆娘说今晚有大雪,若是不走,会有四五天走不了。你才来几个月,我们这里的冬天说下雪就下雪,说低温就低温,去年十二月的一场雪,把山路阻死了不说,镇里镇外可冻死了不少人。”程景浩皱着眉头说道。 听他说得挺有道理,县里面也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张大人闭着眼睛,深呼吸缓缓地说道:“一个时辰,你再来。” 待程景浩走后,他便去了衙门,叫来了镇上面的老人问相关天气的情况,也询问师爷镇上能提供给身无居所的人避寒的地方有几处。 一个时辰后,程景浩便抱着一个大包袱爬上停在张府门口的马车。表情呆滞地看着里面坐了四个五十岁左右脸色漆黑不言笑的婆子。 伸了半个身子进车厢的程景浩脸色不善地左右扫了一眼,里头的人与行李挤得一点地方也没有。 这又是唱一出什么戏? 那四个婆子本忐忑不安坐在车厢里,被突如其来的光头恶汉吓得双手缩在胸前,脸色煞白地往后缩成一团。 “这是怎么一回事?整个车厢都是老太婆!”程景浩怒甩马车的门帘,把自己的大包袱转到背上,瞪着外头的老马夫问道。 “程,程爷,大人吩咐的,小的不是很清楚。”险被程景浩的大包袱砸到的老马夫缩在一角弱弱地应道。 “哼!”说到底他自己是过来搭顺风车,可真不能太多要求。便与马夫挤坐在马车前头。 “我又没打你骂你,你怕个毛线?”看着那老马夫缩着身向前倾。半个屁股坐在那一角,程景浩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过来,教我怎么赶马车?”程景浩看了看微黑的天气,那个老张不知道还要多久,他如其催不如学一下赶马车,往后有银两了自己来。 老马夫是知道程景洁在衙门里做什么的,对他比对着张大人还有怕怯。程景浩问他怎么驱赶马车,便唯唯诺诺仔细说给他听。 这边的贺珍正在后院子里指挥着仆人把备好的物件搬上马车,张大人则在一旁对着她身边的两个陪房嬷嬷说着他不在时该要注意些什么。 “有什么急事就告诉牛小四,他知道怎么做?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外面的小子又来了。”张大人温柔地摸了摸贺珍的肚子,有点不舍得地说道,“你若是心情不好,就往隔壁跑,脸皮得学他们厚一点才行。” “嗯,我知道了。若是今晚真是下大雪,我会安排家丁在镇上搭棚施粥。”久没见的丈夫,马上又有出去县城一头半个月才能回来,贺珍眼圈都红了。 “你动动嘴巴吩咐那些下人去做就行,有善心是好事,也得知道自己斤两,你可没赖皮小子的婆娘这么能耐,上能飞天下能打虎。”张大人的一翻话,立马把贺珍说得哭笑不得。 “我明白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道你在县城里住的地方怎么样?” “能怎么样?饿了就去衙门门口那里吃了下饭记一下账,还得麻烦衙门夫人帮我每月结清一下款。还有,这不是多了四个嬷嬷给我洗衣打扫,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珍听着忍不住拿起手帕捂住嘴巴,笑着对张大人说道:“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损?以前可没有发现你会这样子的。” 第205章 小哥,这狼毛披风能不能卖给我们 漆黑的山路上,路上的白雪偶然映射着冒出厚云的月光,广宽的官路上零星地驱驶着两部马车。 程景浩并没有跟张大人共骑一辆马车,而是选择跟回来时骑的官配马车,与老马夫挤坐在一块。 老马夫很尴尬地跟程景浩坐在一起,而他带过来的大包袱则是塞在车厢门帘的后面。里头的四个老婆子的行李太多了,张府并没有专门另配她们一台马车装这些行李。 程景浩带过来的包袱十分之大,有半个人高,他压根儿不管里头已没有空余地位置,硬是把它塞到里面去,看也不看她们的脸色。 里头四人不清楚这光头大汉的身份,唯有敢怒不敢言地退一步把自己的物件一件一件地往上面堆。 可是四人的物件实在太多了,四人刚把东西叠放好,行驶的马车被雪路上的一块突出的石头而微颠一下,车厢里的东西倒了,更是有一两个小物件从车窗中跌了出去。 金嬷嬷惊呼地叫着马夫,让他停一下,刚刚马车的那一下晃动,她在京城花了十两银子买的香粉盒子从窗口掉了出去。 “停什么停,把大人的事担搁了,谁担当得起。“车外传出那个光头恶汉没耐性的声音,“事可真多,青楼的鸨子出门行李也没你们四个中一个人多。” 老马夫听着程景浩的话,并没有依她们言把车马停下来,有什么事情都有他旁边的刽子手担着,且他们马车驶在张大人马车的前面,一停下来后面的那一辆马车也会跟着停下来。 老马夫向空气中呼了一口气,化为白烟消失了,天气变得更冷了。 车厢里的四个张府嬷嬷可曾受过这样子的气,但是身边已没有前仆后奴风光光景,唯有再一次忍气吞声,紧紧地抱着自己从京城带过来的行李。 从她们在府里打听到的消息,二夫人还没跟二爷去过县城,所以县城那边后院暂时都是些小奴小仆。只要到了县城,她们的好日子会再回来的。 他们在前往县城的官道上行驶了一个时辰,月亮已被层层的黑云覆盖,气温急降,停了三天雪的天空再一次下起雪来,零星而落的雪花漆黑的渐渐变鹅毛大雪。 两辆马车的车夫都是本地人,两人都一致地认真及小心地加快赶马车的速度。 程景浩望了一下被冷得微微发抖的老马夫,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又旧又补丁阻止不了那寒冷刺骨的风雪。 程景浩见状便伸头进去车厢,翻开自己带过来的包袱,翻出一件狼毛大毫给自己穿上,另把一件硝好的狼皮递 给老马夫暂且披着。 这次回县城,程景浩不单止带了郭芙兰三件外衣,还带了四件硝好的狼皮给苏氏母子。 车厢里四个未曾感受过这里的冬天的嬷嬷正在车厢里各自抱着住的行李瑟瑟发抖,这里的冬天与京城的冬天不一样,寒冷极了。 当程景浩打开他的包袱,露出里头几件做工精美的狼毛披风,四人的目光变得灼热如火。 见着他递了一件狼皮给老马夫披着,尽管只能盖住半个身,四人仿佛感觉到了那狼皮的暖意。 其中一个嬷嬷忍不住对着外面扬声问道:“这位小哥,你这狼毛披风卖不卖?我真的冷得不行。” 她看那恶汉的衣着不像是穿得起那狼毛披风的样子,应该是家面的娘子缝好后拿出县城里卖个好价钱。 反正都是拿去卖的,那她帮他买一件也不过分,没想在这偏远的地方还有这么好的绣工。在京城做过采买的嬷嬷一眼就看得出那狼皮整块完整无缺,那狼毛粗柔而发亮,是件好东西。 其他三人听着心思也跟着活跃起来,这个偏远而贫穷的地方,物价也贵了不去,若是他肯卖,她们四个就一起把价格压下来。 “谁是小哥,不卖!”马车外面的程景浩一听,这人打他婆娘披风主意,想都不想语气不善地拒绝了。 “反正你把披风拿去县城里卖,倒不如在我们这里卖个好价钱。” “谁跟你说我是拿去县城卖的?我自家婆娘的衣服就算她不穿也不卖给你们。”她们一说,程景浩就来气了。 看看看,这里个个人都怕冷,恨不得把自己穿成一个球。他家的臭婆娘就只穿一件棉背心,下雪就被个披风挡一下。他不带两三件过去,她过来时盯着她穿才行。 就算她不穿,他也可以抱着来睡。 “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你们这些做嬷嬷不是很有能耐的吗,忍一下就到了。” 四人听着便脸色不善,并没有向他讨狼毛披风,各自把自己厚一点的衣服翻出来盖在身上。 当他们回到县城的衙门时,那雪已经下得有小腿那么厚了。 程景浩收回老马夫身上的狼毛,把那大包袱甩到背后跟张大人打了声招呼,便头也不回就回去他那插着红旗的小屋。 张大人笑着看了他背影一眼,又回想到零星掉了一路的物件再次忍不住笑了。 当那四个嬷嬷看着那分配给她们的房间,四个人都傻目了。 是一间分配护卫或是奴婢的大床铺房间,地方小不说,那床坑是冰冷冰冷的,连可以烧的柴火或碳都没有。 这么寒冷的天气,她们哪能睡得着。 “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带错了地方?这房间连棉被都没有?” “没错,张大人上任时并没有带家属或女婢过来,他就住在前头,这后院里除了你们四个新来的婆子就没有其他女的。”带着她们进来的护卫皱着眉头说,把手里提的包袱用力地往房间内一扔。 那包袱被扔到地面时,传来一阵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哎哟,小兄弟,这里头有很贵重的东西,你放的时候就得轻力一点。”金嬷嬷惊呼着上前慌忙地打开包袱。 翻弄里头的东西,在底下果然有一个七彩花瓶碎了。 “这这这个花瓶可值五十两,小兄弟,这钱你可得罪我。” 那护卫一听立马就不愿意了。大晚上被队长安排给她们带路不说,他一时贪心想着帮她们提一下行李事后总会有些赏银。 才提了一包袱,马车上还有大半车行李,还没得到赏银不说还要他赔钱。那护卫当场搁下担子不干了,深感霉气地跟她们说道:“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脚走了,压根儿不给机会给她们去扯他的手。 娘的,给衙门张大人洗件衣服就算没赏银,也得到他的青睐。这四个老婆子,语气不好不说,还让他赔五十两,毛都没有。 气得他一回岗就跟周围的同伴说了这事。所以后面那四个嬷嬷四处找那些值班的护卫帮她们搬东西,都没有一个人理睬她们。 那四个嬷嬷唯有自己从后院停马车的地方搬行李到后院,累死累活地搬完后,在那冰冷的房间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她们四人头晕晕沉沉地被张大人身边的护卫叫醒,分别安排了她们四人的工作。 就是负责洗张大人衣服及打扫这后院子的卫生。 “可是我们是管事嬷嬷。” “管你们是什么位置的嬷嬷,这院子里就你们四个女人,你们想做什么职位都可以!”那护卫可听到了昨晚同伴的事,对于这四个人他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那平时大人的吃喝拉~,后院子没人管理的吗?” “你一个下人问这么多干什么?衙门门口开了家食店,有开门大人就在那吃,没开门就去酒楼。压根儿不需要你们煮饭菜。” “那我们的饭菜是怎么样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跟我们一起吃衙门厨房的大锅饭呗!”那护卫说完,也没有跟她们啰嗦,带她们在后院子里走了一圈就没理她们了。 四个嬷嬷在原地气得直咬牙齿,三人都望着金嬷嬷,希望她能去给张大人求情或是出个什么主意可以解决她们的困境。 “烦什么?没有银两解决不了的事情!夫人四月左右就会生,别说镇上就算是这县里的都没我们接生能力强,总会求到我们的头上。暂且忍一下。”金嬷嬷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第206章 夫人,能不用脚而用口吗? 鹅毛大雪连下了四天才停了下来,马小强看着屋顶上积累的厚雪,得把积雪弄下来,不然有可能会压倒屋檐或漏冰水入屋。 马小强便去衙门里告假,拿起梯子与扫把在府里忙活起来。 程郭府里每个人的房间都装了炕床,一烧起来整个房间都暖和起来,所以瓦片上都结一层坚固的冰很滑。 何展英不放心地在下面给他扶着梯子,叮嘱着区子谦不要到处乱跑,若是吃了一身冰雪他可不会帮他烧热水。 在房里睡得不知猴年马月的柳金月也被房外的动静吵醒了,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后也喊馒头黑枣把她扶出去坐着看热闹。 郭芙兰让黑枣把有府里用来腌火腿腌肉的粗盐拿出来,给马小强扫了屋顶上的雪后便在上面撒一层薄盐。 马小强依言在每个扫干净的屋顶上撒上一层薄盐,边心疼地拪那些粗盐边想若是被哥知道会不会说败家。 郭芙兰索然无味地坐在凉亭下看着一群人在那里忙活,再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坐得像个大爷似的柳金月。 正伸努力伸手去拿桌面上炒瓜子的柳金月察觉到她的眼光,尴尬地快手抓了一把瓜子。 “我这不是手脚还没好无法干活,等好利索了准比他们干得好。”柳金月笑着对郭芙兰说着,脖子却伸得长长地望着站在屋顶上面的人影,神情随着他的动作且显得胆跳心惊。 “这屋子也太高了,爬那么高很容易滑下来,年纪这么小却让他干这个活!”柳金月边伸长脖子边忧心地说道。 语音刚落,在屋顶上拪着粗盐的马小强一个惊呼,身影快速地从屋顶下滑了下来,在下面的何展英身体第一反应就是跑过去伸开手去接。 一直望着那边的柳金月惊呼着站起身想迎上去,耳边传来“?!”的一声,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还没痊好脚部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无法支撑趴躺在地上。 何展英紧闭着双眼等待,可迟迟没有感受到重物压到身上,周围也没有跌落在地的声音。 他害怕地慢慢睁开双眼往上看,一双大脚在他的头顶上微微地前后摇动着。 “小英,能不能搬个梯子过来?”被插挂在墙上的马小强僵硬地笑着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耳边传来“嘶~”的一声,整个人扑压在何展英身上。两个在院子里的雪堆里抱作了一团。 缓过劲来的众人跑上前,把两人扶了起来。 “哥,呜~,我要烧水给你洗澡吗?”被吓傻了的区子谦哭叫着。 “小强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我的棉袄。”马小强有点心痛地摸着背后的裂开的大口子,里头白花花的棉花掉了好些出来,在雪堆里分不出雪跟棉花。 站 起来的何展英抬起头望着插在墙上的筷子,惊讶地转望另一边凉亭下仿佛没发过什么事一样悠然坐着的郭芙兰。 “好痛!有人吗?”脸朝下趴躺在地面的柳金月痛呼着叫道。 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那班转移在雪堆里玩耍发小朋友注意。 柳金月的鼻子痛得不行,前面那班孩子的笑声比她救救的声音还大。试叫几次,都失败的她叹了一口气。 她呼叫的目标唯有转移到仍然坐在椅子上的郭芙兰,她大着肚子去扶她是没可能的,唯有希望她可以叫一下人来扶她起来。 “那个,那个,主人家,可不可以叫人把我扶起来?”冰冷的地面刺痛着她的脸,再躺下去,那美丽的脸会不会被冻结。 她刚叫人都叫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她没可能没听见。 郭芙兰把茶壶里最后一杯茶喝光后,站起身来,对着远处铲雪的小朋友说道:“河里的水应该都结冰了,咱们一起出去砸河捉鱼。” 天天都吃同样的东西,她都吃腻了,今天就换换口味。 起身走过柳金月时,穿着皮靴的脚插入好的肩膀下,轻轻地往上一抬。 还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柳金月眼前一花,“扑”的一声坐回了原坐的太师椅上,四肢转来的剧痛让她咬牙切齿。 结合前后她终醒悟过来,哭泣地望着郭芙兰,伤心欲绝地说道:“夫人,其实真的不用你出脚,你动一下你的嘴巴就好了。” “还是重手了吗?我下次轻一点。” 第207章 母老虎的衣服这么好扯的吗? 青云村侧边的大河,河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附近有不少的村民在离岸边没多远的河面上砸冰捉鱼。 有用鱼杆钓鱼的、有用绳子绑些虫子或窝窝头碎的、有砸个大洞放网的,每个人都各凭运气,收获有多有少。 “哗!”“哗!”“哗!” 随着马小强用尽全身的力量拨动着手中的长竹捞鱼网,一拨一拨的大鱼小鱼随着鱼网被兜倒在冰面上。 黑枣、馒头、区子谦兴奋地惊呼着冲上前面去捡自认为最大的鱼。 站在一旁的郭芙兰无聊地看着那冰面上的鱼,有黑鱼、鲤鱼、黄骨鱼、鲶鱼、鲈鱼、草鱼、青鱼,他们品种挺多的。 他们的声音及捞上来的鱼成功引起了离岸边不远的村民们注意纷纷投以羡慕的眼光,有些小孩更是向大人撒娇在到他们那边去钩鱼。 郭芙兰她们挑中的地方是河中心,厚冰下的水比较深所以鱼种也比较多。 但是村民只能投以羡慕及私下低声说这帮人胆大的,却是没有人敢上前与他们一块捉鱼。 村里面曾有村民在河中拿锤子砸冰洞捞鱼,大河中央的冰层没有河边的厚硬,不单鱼没捉成,人就掉进裂开的冰水里。等村里面的人把他救上来时,人已经没气了。 待三人将鱼捡得差不多了,何展英再一次用手里粗大竹竿拍打水面,马小强伸出鱼兜再一次运用全身的力气捞出闻声而来的鱼群。 捞了五次后,捞上来的鱼就越来越少。 “石头,捞上来的鱼有没有半桶?”郭芙兰站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腿有点酸有点痒,便叫住提着空桶过来的圆脸小丫头。 “夫人,有大半桶了,呃,夫人,我叫馒头。”那圆脸的小丫头有点无奈地应道。 后面刚去岸上倒完鱼回来的黑枣笑着扯了扯她的衣服:“叫你石头算好了,今天早上夫人还叫我黑头。” “不捞了,回去烧鱼吃。”郭芙兰叫住马小强何展英二人,扯着抱着小木桶到处跑的区子谦走回岸上。 “终于不捞了。”坐在板车上面的柳金月看见他们回到岸 上,兴奋地问道。 “嗯嗯嗯,夫人说回去烧鱼吃。”馒头望着桶里的鱼吞了吞口水。 “太好了,我已经记不起有几个小孩过来讨鱼,烦都烦死了。”捞得鱼多是好事,但总有人贪小便宜,派自家的小孩装作好奇东问西摸一下。 柳金月不认识这个村里面的人,完全不顾这些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有人过来问或靠近鱼桶无一被她的辣嘴巴怨过去。 她为了可以跟着大伙过来捞鱼不留在镇上做看宅神兽,可是出尽浑身解数说服当家之主郭芙兰。 马小强、何展英、馒头、黑枣四人合力把装着鱼的澡桶搬到板车中间,而柳金月这个手脚不方便的坐在板车前板上。 区子谦提着他的小水桶跑在前头,其他几个在后面嘻嘻哈哈地跟着,而郭芙兰还是习惯性地走以板车的后面,一手推着板车慢悠悠的走着。 推着板车的马小强除了刚提起车子那一刻需要使力外,后面的都像拉着一辆空板车。 他不禁回头望了几次,车后依然只有郭芙兰无聊地左右张望的脸。也对,这么大力的女子也只有嫂子,怪不得每次景浩哥拉板车都这么轻松。 “哟!这是小强吗?”突然一把尖耳的声音从前头传出来。 有一个肥胖的女人拉着一个比村里小孩胖一圈的男孩,正努力的伸长手对着拉马车的马小强打招呼。 马小强一见这四十几岁的肥女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拉着板车的速度随着内心感情而加快速度。 “听说你被人转卖到程赖皮那里做苦力,刚开始我以为我认错了,没想成你在程赖皮那伙食那么好,整个人不单止高了还壮了不少。”那肥胖的女人正是马小强的继母李春花。 “娘,我要吃鱼,我要吃鱼。”李春花的儿子马石头扯着她的手大声喊道,他有点害怕地望了马小强一眼就马上扯着自己娘亲的衣服藏在她的身后。 “乖儿子,等一下哦,等一你哥让你喜欢哪一条就挑哪一条。”李春花笑着轻拍了拍马石头背,低声地劝说着。 可那板车丝毫没有停下来与他们两人交流感情,“咕咕咕”地经过他们。 李春花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那自小见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的马小强,居然当她如空气一样。 “好你一个马小强,老娘把你养得那么大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给我站住,我跟你说,就算我们把你卖十次,你还是马家人,还得听我的令。”李春花气红着脸,卷起衣袖几步跑上前对着马小强大吼道。 无奈她太肥了,为单没跑上板车,没几步路就气喘如牛,听着板车上水桶里冰块碰撞木桶的声音,心一狠就伸手去扯跟在板车后的郭芙兰衣服。 那走在板车后面的郭芙兰背后如长着眼睛般,闭着眼睛空着的手往伸过来的肥手一抓一扭。 “咔”的一声,郭芙兰一脸倍感恶心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抓着那肥得泛油的手转了一圈。 “哎哟!好痛!”李春花的手被硬生生地扭变形,惨叫声响遍整条路。 马小强听声赶紧把板车停下来,郭芙兰与李春花的姿势明眼人也看得出是李春花去扯郭芙兰的衣服,没想成反被抓住。 马小强大步走过去,怒瞪着李春花喝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我不过想要些鱼,先让她放放手,我的手痛得不不行了。”李春花痛哭着说道。 郭芙兰冷冷地盯着她,扭着手部在她再次如猪般的痛叫声中帮她的手扭回原位。 郭芙兰给柳金月使了个眼色,柳金月马上领悟其意,到她上场的时刻了。 “你是谁?敢扯我们夫人衣服,没看到她大着肚子吗?” “来来来,大伙过来看看!你们村里的人想谋财害命!” 第208章 讨鱼不成,还得赔十两医药费 进了程郭府门,柳金月没多久就明白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主人家是个不喜欢动嘴巴的人,也不喜欢与陌生的人有什么交流。 柳金月见周围的村民小孩都走过来看,便轻声对郭芙兰说道:“主人家,你大着肚子,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咱们,我就不信大白天的,这么多人都看不到她扯你衣服?告到官府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郭芙兰听道甩开那肥腻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区子谦馒头紧跟其身后。 “哎哟,我的手,她不能走,她把我的手扭成这样子得赔钱。马小强,你是不是死了,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点拉住那个女人。”李春花痛得鼻涕眼水一直流,左手托着已痛得没有知觉的手微微地发抖。 “我已卖身入程家,非马家人。”马小强怒瞪着李春花,并没有听她指意。 “我呸!马小强,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被人卖十次,身上流着还是马家的血。你这个没良心的,现跟着程赖皮过上好日子就不孝敬老娘?你弟弟问你要一点鱼吃,你就让人把我的手扭成这样子?”李春花可不管马小强说什么,当街耍起无赖。 “小强哥,不用跟这个婆子扯,村长来了,咱们直接让他来评理。”黑枣知道马小强是个嘴巴笨的老实人,早那肥女人吵起来时,她就让跟了他们一路的小孩子去找村长。 柳金月听着细长的眉毛一挑,这妞可真细心。 村长柳仲山一听见村里的李春花扯打着程赖皮的媳妇,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急步走过来,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着那板车争吵。 村长柳仲山拨开人群,看见程赖皮家的几个仆人在跟李春花吵,并没有看见程赖皮的媳妇,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马家的李春花该不会扯伤人动了胎气? “这是发生什么事?” “村长,村长,你来得正好。我就是看马小强日子过好了,跟他打个招呼,没想成程赖皮的媳妇把我的手扭这个样子,现在手都没有知觉了,村长,你要替我作主呀。”李春花一看见村长柳仲山,立成大哮着走过去扯住他的衣服。 “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成何体统。”村长柳仲山看着那伸过来的肥手,吓得连退几步,气急败坏地说道。 自古有男勾搭女的,可女勾搭男的比较少,又丑又肥的女勾搭男人的就更少,这李春花在村里面都被乡里人传花钱找男人,他可不想临老被传与她有一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村长柳仲山从其他村民口中打听到,这李春花见程赖皮家打了大半桶鱼,刚好认也马小强,便拦路向他讨鱼,结果讨鱼不成就去扯郭芙兰的衣服,反倒被她把手扭伤了。 “人家不愿意给你就不给你,你自己去扯人家衣服,还有理了?这件从头开始就是你的不对。”村长柳仲山听着直皱眉头,马小强被断亲被除族已是铁板上的事实,马大强都没有出来说什么,她这个后母倒是出来闹事了。 “那怎么成?马小强卖身给程赖皮,吃得油光满面的,他走狗屎运得提携一下亲兄弟,他见着我这个母亲招呼不打不说,还见那女人把我的手扭成这样子都不阻止,我不管,今天他们不赔钱,你们哪个都不能走。”李春花一听,自己村的村长居然不站自己那边,立马耍起无赖。 村中很多人都看不起李春花的作为,以及她是外村嫁过来的,在村里面的名声也不是很干净,以及他们见识过程赖皮的能力,谁也不愿意替她说话,只把自己看到了过程说出来。 “你是个什么村长,任凭一个外人欺负我们村里人。马小强,我跟你说,今天你们不赔我医药费谁也不能走?” “你说不能走就不能走?连村长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找官府来管就好。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一个肥壮有力的女人去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你自己出去什么心理谁都知道?你自己去扯还不认人还手不成?”柳金月冷笑着说道。 “我跟村长说话,你插什么嘴?”李春花叉着腰,轻蔑地看着一直坐在板车上的女人。该死的,那女人跟她差不多大,衣着样貌方面样样比她出众。 “是,你跟村长说话我是不能插嘴。村长已说得很清楚是你自找与人无关,你自己不愿意接受,还在这里拦住咱们,浪费咱们的时间。倘若这里村长说了没有,我们跟你就去衙门,让官府来人来人凭理。”柳金月觉得跟这些乡村泼妇说话有响自身地位,从刚才到现在全部不讲理还一副我看你怎么赔偿。 “那怎么成?程景浩在衙门做事,我这一进去还有骨头出来的,你们赶紧赔我十不五十两银两,我就放过你们。” “何小弟,你可记住她刚刚说的话,等一下去到衙门好跟官爷对质。”柳金月侧身笑着对何展英说道。 何展英脸色平淡地点点头,“柳姐,我记住了。” “肥婆,你洗干净耳朵听着。我们去衙门告你动手伤人,还诬陷官大人与下属勾结害人。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先打二十大板再坐三四个月牢再出来。”柳金月冷笑着指着李春花说道。 李春花一听马上就怕了,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扯着村长的衣服说道:“村长,看看程赖皮家的恶奴,欺负咱们村的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这次不帮我出这口气可不行?” 村长柳仲山一手甩开她的手,黑着脸跟她说道:“他们是奴才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奴才,自己做出没脸没皮的事别扯到村里说,我可没傻到跟着你到官府做这没良心的事。” “那,那,那只要你们赔我医药费五十不十两银子,我就不去衙门告你们,看那女人把我的手扭到动不了,怎么着都得被个十两银子,咱们私底下私了。”李春花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对着柳金月吼道。 “虽说十两银子,一文钱也不会陪给你。咱们去官府,看官府怎么判!” “就是,你那只肥手那么脏,夫人碰了你的手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皮肤病,今天你不赔我们钱,你等着去官府里坐牢。”黑枣气鼓鼓地指着李春花说道,若是被老爷知道她们办事不利,肯定会狠狠地罚她们。 李春花听着她们东一句官府西一句官府就是咬着她不放,程赖皮开伙那天把整个衙门里的人请到村里面吃饭,整个村子的人无一不知。 若是让他知道她去扯他媳妇,差点害到她差点动胎气,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一旦进了衙门地牢,那她不脱 一层肥肉都脱不了身,李春花这时才怕得脚都软了。 “马小强,我是你后母。俗话说新娘不及养娘亲,你不能不闻不管的,若是我真的坐了牢,你的弟弟他怎么办,他还这么小。”李春花这时才想起马小强,他刚刚若是肯乖乖地停下来,从那大桶里捞几条鱼给她不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李春花需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对马小强说,可眼底里泛着愤愤不平的火焰,马小强在地牢里见着这类的人见多了,脸色冰冷地把脸转去一边。 “什么亲娘不及养娘亲,我呸!你刚刚还说过马小强再转卖十次还是马家人,他欠赌场里的钱,是不是马家人也有一份还?吃得比谁少,干得活比谁还要多,转头把人家卖了就来个转卖十次还是得养你。”柳金月听说过马小强的身世,对其后母大大的不耻。 “这哪里成?他在赌场里欠的债程赖皮怎么没有给他还?那程赖皮明明这么有钱,真亏心马小强对他这么好。”李春花一听马小强身上还欠着赌场里面的钱,心底里的硬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们主人家有没有钱?跟马小强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半毛线关系?你在这里扯那么多无关的事干什么?跟我们去官府。”柳金月坐了半天的板车,坐了屁股生硬发痛,不愿意再跟这肥婆在这里扒扯。 “我。我不去衙门,我我我这手不用你们赔钱行了吧?”李春花有点气短地认输了,打死她也不愿意去衙门,这手受伤只能算她倒霉,迟早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呃,这可不成,你说不去衙门就不去衙门,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夫人说了算。你不想去衙门也可以,赔我们夫人医药费五十两再走!”大好的心情被这肥婆闹一闹,都跑了一大半走了,柳金月可不愿意放过她,她不可是这么善良的人。 “什么我赔你们五十两?那哑巴一点伤也没有,还把我的手扭成这副样子。”李春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被柳金月的话气得不行。 “你这样子扯我夫人的手不说,还用那样子的语气凶我们夫人。夫人表脸不显,内心可气得不行,她不出声不代表她没事。待会回镇上定会去医馆里看大夫,没五六十两银子买汤药补一补哪里成!”看你的土酸样,咱们的夫人的大补汤可真是有六十两一剂,里面有百年人参,那价格可是徐老板给的拿货价。 “你们,你们这是讹人!” “讹什么人,你说话可注意字眼!谈成不就去官府里面慢慢说。”柳金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别以为在你们村里,你就可以像个土皇帝一样,当然我也阻止不了你去找人来闹事,只是你要想清楚,我们的小哥会写状纸,你们这头做什么我们这头就把状纸写上去交给衙门,看到底谁讹谁!” “可我拿不出五十两银子给你。”李春花这时终于怕了,哭着对村长柳仲山哭喊道,“村长,村长,我知道错了。求你帮我求求情,我不想去衙门,我儿子跟丈夫离不开我。求你了。” 再一次被抓住手的村长柳仲山气恼自己为什么不溜快点,回去又得被老伴说了。 “别再哭了,你跟人家先道歉,那你最多可以赔人家多少银两?” “村长,我真的要赔他们银两吗?可不可以帮我求情不用赔,我的手都伤成这样子了。” “你概然不愿意赔人家钱就不要扯我过去求情,你刚刚说了我不配做村长。”李春花这人,不吃点苦头可不会醒过来,他犯不着上前帮她去求情,当场说完就甩开她的手就要走。 “村长,村长别走,我,我,我这里就只有十两银子了,真是没有了,呜~~~” 最后李春花在青云村的村民见证下赔了柳金月他们十两银子。 李春花那一刻真的是哭也无泪,她不过是想讨几条鱼来吃,没想成鱼讨不成反而亏进去十两银子。 柳金月回去后便把那十两银子递给郭芙兰,郭芙兰并没有接过来,彼为嫌弃地对她说道:“我不要,你们自己拿去买糖吃。” 第209章 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跟这对母子对上 “程大老爷,你给的狼皮真暖和。做成衣服穿做活比棉袄方便多了。那钱等我们发了工钱再还给您。”苏紫轩揉着手里的手帕不好意思地对着低头忙活的程景浩说道。 “你多做几套小孩子衣服给我就算顶了那狼皮款。”程景浩晚上的时候见过她缝衣服,那手工虽然没有青云镇上柳金月那么好,但比绣铺里面制好的衣服大气多了,简单的款式穿起来也很得整个人很秀气。 “这多不好意思,咱们住你的吃你的,还问你要工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苏紫轩红着脸立马拒绝道,她跟儿子一天下来才干了两个时辰的活。 在之前,她尝试过在县上找过零活来干。无非是洗衣服、倒夜香、洗碗筷、搬重活,最低的十文钱一天最后的二十文钱一天。 可这程景浩一开口就是每人半两银子一个月,包食包住。她跟儿子都当场愣住了,一度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有当真。 “我这个人做事做人是很现实了,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感情除了我婆娘跟我往后的儿女后,就不要跟我谈感情了。你也不用觉得心亏,心安理得到每个月收下就是了。”程景浩用斧头砍开买回来的木柴。 “说是这样说,但是你给我们的工钱实在太高了。”苏紫轩低声弱弱地说道,且有他的扶助,她的儿子才重拾信心,面对生活。 “不高,县城里一个收银的掌柜与一个厨师在县城里是这个价格,到时若是学成了,我还会升你们银两的。”程景浩把砍好的木柴叠整齐,用草绳扎实。 “苏大姐,我明年七月左右就离开县城到别的县里做事,那你们到时留在这里的话,我那郐子手店就留给你们管理,都是你们不想做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我把店还给衙门夫人。”程景浩想了一下,有些事情还是得跟这两母子说一声,让她们有心理准备。 “什么,你,你才调到县里做刽子手没多少时间又要调去别的地方?”苏紫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地问道。 “嗯,是的。我没读过书,但现有法子往上爬,为了往后媳妇儿女的好日子,我总想试一把,捞个前途出来。”程景浩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曾把这事提出来跟自家的婆娘商讨过。 原来这官道上并不是读书好的人才能做官,武功好的人可以做兵做少将做将军,手艺好的可以做木匠工匠墓匠。而他这类完全是可以在牢房里行刑大展手脚,只要思想放得开,愿意转研能升上大官不是难事。重点是他喜欢用刀分皮拆骨,喜欢听那些人痛苦的呻吟声。婆娘说,喜欢就去做,到时争个诰命回来给她。若是挨不过去就回来做山主。 树大好遮晾,这个道理他是懂得的。目前的依靠都是自家婆娘争来的,他也得付出努力让往后自家的儿女人生路走得正坦多样式些。 他现在才二十岁,年轻得很,事业才刚开始实在是不能满足于现状。 “你,你还是在官府里做吗?要去到哪里做?”屋子里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的苏子强忍不住走出来,向着抬着木柴的程景浩忐忑不安地问道。 “当然是在官府里做,不过基于在哪里做是说不准的,到时候是看我能力到哪里,若是能力可以的话会调到京城里做也说不准。所以你们到时要有心理准备在这县里能独当一面。县城张大人与他夫人我会打声招呼,帮照看一下你们。” 其实程景浩很想说,若是到时做得好,就把店铺让给他们做,但是这事还长远得很,先把眼前之事做好来吧。 苏文强听后神色有点落寞,但是细又一想大丈夫本来就是不拘一格做事,程景浩能发掘到门路已经是很厉害的,可惜他再怎么把姓名改了再怎么努力还有是背负着有一个求辱卖国的父亲。 接着来的几天,苏文强都困于自我烦恼当中,但是在自己瘦弱的母亲面前装扮出一副没事的模样。 但他扮作如常一般的神情举止哪里瞒得过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母亲。 苏紫轩终看不过他的难受,有一晚上饭后把他叫到房间来,首次与他敞开心霏聊了起来。 “儿子,自从程老板在我们面前说了那翻话后,我感受到你一直不高兴。你为什么不高兴?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这个做娘的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苏紫轩轻声地对着苏文强说道,伸出瘦弱的手摸着他那宽大长满茧子的手。 这双手自小荣华富贵从没吃过苦头干过重活自油滑得像一个女孩子手,自家中几落后自孩子一言不说把家中的担子担了起来,倒夜香搬重活跟婆子抢洗衣服活干这双手才开始磨起茧子。 “都是娘不好,自小没给你打算好,若是你能有一技之长在身,也轮不到这样子的地步。”苏紫轩摸着苏文强粗糙的手,热泪再次让她哽咽起来 “娘,您这是说什么话?你都到了养晚福的时候,我还害得你与我流浪街头,实在是不孝。”苏文强一见他娘哭起来,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谁能我儿不孝,看我不打死他。现能有屋住有饭吃,我已经是很满足了。” “那你就不要再说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小时候,我见你一哭我就躲起来,等大了,你一哭我就跑出去。你现再哭,我真是要跑回房间去了。”苏文强无奈地说道,他娘的眼泪比老天下的雨水还要多,他快顶不住了。 “那你跟我说一说,为什么程老爷一说年后七月就不在县城里做,你就连着几天不开心了。你老实跟娘说,到是你想怎么样?” “娘,你这是看出来了?” “我生你养你,怎么可能不了解你,把事情说出来吧,娘没什么帮到你,便是给个主意还是有的。” 苏文强想了好久,才慢慢地开口对苏紫轩说道:“娘,我想跟着程哥去外面学习一下,去做他的徒弟还是下人都好,我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娘瘦弱多病,而且自己已经是到了二十岁的年龄,这个年龄放在别人的身上也成家立室了,像程景浩那样子,他明年也成父亲了。 他叹了一口气懊悔地看了苏紫轩一眼说道:“对不起,娘,我不应该抱有这样子的想法,多不急实际。”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答应你?孩子,是,你已经是二十岁了,但不是很多人都是从二十岁才开始,最重要是你迈出了那一步。孩子,你真的长大了。”苏紫轩紧握着苏文强的手,刚停下的眼泪再一次盈出了眼困。 “娘,娘,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会忍不住躲开你。”苏文强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地说道。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哭会让你如此的无奈。哭是解决不了问题,娘签应你,往后都不轻易哭了好不好?”苏紫轩赶紧掏出手帕擦干脸上的泪水。 “孩子,不管程老板答不答应,你都去试一下,不试哪里知道自己行不行?你到哪,娘就跟着你去哪,结婚生子之类的,娘不急,以前对你好的人都是过眼云烟都是假的,咱们擦干净睛眼,总有一天会遇上一个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人。”苏紫轩经过自己身上的事都想开了,自己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现在只觉得儿子过得开心就好。 这夜里母子两人畅开心霏聊了很久,苏文强对自己母亲刷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受,原来母亲对自己一直都很上心,以前只是他被宅子里仆人的花言巧语蒙闭了双眼。 第二天一早,苏文强急不及待对找到了程景浩,说出自己想跟他一起出去,做徒弟还是做仆人都可以。 程景浩却是羞得气红了脸,他可在茅厕里憋着大招,这家伙什么时候不挑就挑这个时间在门外守着来问他。 在外面守着就算了,那伸到门上的大头是什么回事?苏文强急于等程景浩的回答的神情完全浮现于双眼上,那含着十万伏特的火眼金睛眨也不眨地瞪着脱了裤子的程景浩身上,仿佛他要是不答应他就会一直盯着他看。 “你一定要这个时间来问我吗?”程景浩很想拉上裤子出去痛打他一顿,可现实不允许。 “哥,我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一直在想 你的答复,我的心真是一刻也等不了。”苏文强还是热情如火地盯着程景浩说道。 “你不觉得臭吗?”程景浩现在才发觉他是如此的变态,很无奈地问他。 “不臭,程哥你就算是发个屁都是香的。”苏文强摇了摇头学着以前青楼里的龟公说的话,只有厚得下脸皮就没有做了不的事,他要给程景浩看到他的决心。 “我真的对了彻底改观了,你再不走开,我连点头机会也不会给你?”程景浩被他说得话恶心得不行了,这家伙该不会对女人不抱有期望改对男人有兴趣吧。 “那你是答应我了。”苏文强这会很耳尖地捉到他话语间的重要信息。 “是,我答应你了,你给我快点滚,不然待会我会按奈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感情痛打你一顿!”肚子里汹涌澎湃的感觉让程景浩快无法支撑下去,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对苏文强吼道。 “那实在太好了,我娘可以跟我一起去吗?”苏文强兴奋地大笑着对程景浩说道。 “你这个人是不是变态,专挑着人拉屎的时候问。行行行,都可以这样子好了没有,你给我快滚!”程景浩很害怕自己再忍下着会忍出病,想赶紧将这人赶走。 “好,好,我马上走。对了,我刚看着你是想告诉你,茅厕里的刮石没了,我从外面弄了几块回来。”苏文强刚缩回去的头再一次伸到茅厕门的上面。 那从门上伸出的头再一次把茅厕的光挡住了,再一次成功地把程景浩快一泻万里的东西又憋了回去。 “那玩意我不用,我带了手纸,这个案答你满意了吗?”程景浩气青了脸,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 苏文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快点在我眼前消失?”程景浩有气无力地说道。 “景浩哥,你这怎么了,感觉你的气不太顺,需不需要我跟我娘煲点被气的汤给你?”苏文强担心地问道。 程景浩僵硬着脖子死死地盯着他,他觉得自己于跟这家伙说下去,他就英年早逝死在茅厕里头。 他现在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早上这家伙把头伸到茅厕里的那一刻,他就该把裤子拉上拧死他。 可能真是感觉到程景浩的死亡眼光,苏文强在那一刻终于心有领会地退了出去再也不打扰程景浩办大事。 苏文强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开心过,他很快把这种喜悦之情告诉苏紫轩,与之一起分享自己开心之事。 “实在太好了,儿子。这个真是我这些年来听到最值得开心的事情。”苏紫轩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灼热的眼泪像不要钱似一直流着。 \"娘,娘,娘,你怎么又哭了。\"苏文强一见苏紫轩一哭,立马四脚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起,娘实在替你太高兴了。”苏紫轩吸了吸发红的鼻子,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上的泪水擦去。 “嗯,嗯,景浩哥答应了娘可以跟着一起去。”苏文强忍不住把这份喜悦跟自己娘一起分享。 “真的?”苏紫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是真的,我亲耳听到他很大声地说可以。“”苏文强激动地连连点头,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娘,你近几天煲一些补气的汤水给景浩哥喝。刚我看他去茅厕有气无力的。” “好,这个没有问题,你娘我保烫补气补血是最在手的。”苏紫轩欣喜地点点头,终于找到她可以做的事了。 后面连着七天夜里,苏紫轩都会煲了一大盆子汤亲手捧到程景浩的房里,用热切的眼光瞪着他喝光。 程景浩从来没有发现他居然遇上了一对如此恐怖的母子,只要他一拒绝,那苏紫轩的眼泪就会一直对着他流,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哭,那双眼睛仿佛他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看得他不得不天天晚上都把那汤喝个清光,她才满意地拿着空盆子离开,第二天又如些操作。 临睡觉才喝这一大盆汤水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一个晚上拼命地去茅厕。 程景浩青着脸蹲在茅厕里,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停地想,这两母子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第210章 捣蛋鬼骑白虎1 “程老板,这段时间昌盛街卖包子的李婆子打听老板娘的消息?”苏紫轩跟程景浩说道。 “她打听我婆娘什么?\"程景浩不解地问道,据他所知自家婆娘娘家人都没了。 苏紫轩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一直在问老板娘的娘家人是来自哪里,似乎对老板娘的身世很感兴趣。” 程景浩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这些人终于出现了,还真会挑时候。 “下次她再过来问,你就直接跟她说,你新来的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话,说不定是个哑巴,其他的你就不要跟她多说。\"程景浩回想郭芙兰说过,若是有人打听她的消息就一律不知道,当她是哑巴没听过她说话。 苏紫轩听到愣了一下,这个郭芙兰不喜欢与人说话话少,从来不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她是知道的,但是主人家要她跟别人说她是个哑巴,她虽不明白但还是依他说的来做,主人家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 隔了三天,那昌盛街卖包子的李婆子趁程景浩不在的时候,再一次上前问苏紫轩郭芙兰的身世。 苏紫轩按程景浩要求那样子说的话说了,那李婆子眼睛闪着兴奋又犹豫不决的色彩,嘻皮笑脸地跟她胡扯两句便快步走了。 寒冷刺骨的冬天,郭芙兰还是如常般醒来,吃过马小强做的早饭后便背着弓箭腆着肚子大步问青云山出发。 憋尿憋不住逼着起了个早的区子谦终于拦住了郭芙兰的去路,恳求她把自己带上。 “你要是敢用你的手碰我,你就等着被晾起来。\"郭芙兰皱着眉头对他颇为嫌弃地说道。 区子谦扯开嘴巴僵硬地笑着,把两只小手伸到大腿上裤子上面擦了两下。 “夫人,夫人,等我一下。”区子谦见郭芙兰站 着不动看着他,深感到这次有戏,对着她大喝一声,如脱了弓的箭一样飞标冲去厨房。 马小强正烧着火热其他人吃的馒头,一个小黑影跑了进来,伸手找开蒸笼。 “强子哥,早上好!哗,哗哗,好烫,发烫。嗯,我跟夫人去青云山了。”说着嘴里咬着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热馒头,把蒸笼放回原位。 “子谦,子谦。”才刚听清楚他说什么的马小强正站起来劝他别去,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唉!去就痛快回来就痛苦。”马小强微笑着摇了摇头。 “由得他去吧,自来这里后就像脱了缰绳的马一样,到处疯跑,让夫人收拾一下他的那性格挺好的。”洗过脸的何展英从厨房门外无奈地回着马小强的话。 “你,你你可能不知道,那青云山上有一头白额大老虎,若有不小心把他给吃了或是咬了一只手一只腿可怎么办,小孩子的肉可是最香了。”马小强有点担忧地说道。 “小强哥,你记漏了一样东西!” “我记漏了什么东西?” “白虎若是想吃人,最先吃的是夫人,看连白虎都怕的人,你还会觉得她会看着白虎吃小孩吗?” 马小强愣了一下,感觉也对,家里面还有那四只棕色大虎泡的酒,他真是咸食萝卜瞎操心。 这时的区子谦正努力的挥动着他两个小短腿追在郭芙兰的身后,恨不得站在身后的是两个风火轮子。 为了能上青云山找那白虎玩,他可真拼了。 他可不敢张口跟郭芙兰说停他一下,因郭芙兰已五次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等着他跟上。 好不容易来到青云山脚,那两只小短腿直接进入罢工状态,刚养肥了的小脸嘟着小红嘴唇,欲哭欲泣地望着郭芙兰,那双带着感情戏的小眼睛可怜楚楚。 郭芙兰冷冷地一皱眉头,心想把你带出来拖她时间不说还怪上她了。她可不像府里的其他人,就算再小她也不会纵着他,伸手便拎着他的后领往远处正跑着过来的白毛黑斑的庞然大物扔去。 区子谦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抛骑在一个毛绒绒热乎乎的物体上,身体上的本能第一时间抓住白色大圆头顶上的两只黑色圆耳朵。 “吼!”白虎被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吓了一跳,正想把背下面的小东西甩下来进,那双大圆眼正对上近尺冷冰冰如看死物般的大黑眼,顿时耸了,任凭这小东西再长命一会儿。 “哗,哗哗哗啊啊啊~”骑坐在大白虎背上的区子谦一连发出五连串非小孩子的尖叫声,那双小手死死地抓住大白虎的两只耳朵,生怕它一个甩头就把甩在地上给吃了。 可任凭他怎么尖叫,郭芙兰还是一脸不为所动地盯着他,而身下的大白虎就站着那里任凭他叫得耳朵生痛。仿佛他骑着的那只并不是老虎而是一只马一样,还是他作梦来着。 区子谦尖叫累了,用自己的小手狠狠地捏了自己脸蛋一下,痛得他直吸气。 第211章 捣蛋鬼骑白虎2 雪白夹黑横纹的白虎在丛林中如疾风般穿梭,身上的颜色与满山遍野的雪融为一体。 区子谦骑在白虎的背上紧紧地揽住白虎的粗壮的脖子,有几次被白虎甩飞出去,被突然出现的郭芙兰一手捉住再甩回虎背,对着白虎就是一举。 白虎圆圆的大眼睛痛得泛眼泪,这小家伙脚短夹不住它肚子手短抱不稳它的脖子倒是它的错,它可不是被人骑的马,但是再多的不满被打几次都变成无奈。 被甩来甩去的小屁孩区子谦倒是个胆大的小鬼全程没有吓得哭出来,把被甩兴奋得呼呼大叫。 郭芙兰瞄了他一眼,皮糙肉厚的家伙,小男孩就是要这样子带,她现在先试学着点往后,嗯,再看看。 全然不知自家夫人为什么突然间愿意带他出门打猎的区子谦正尖叫着指着山中平地中某只窜出来的灰兔子,呼叫着身下的白虎去抓,可白虎不为所动。 “抓呀,快去抓呀。”区子谦见着那灰兔子小心翼翼左右张望,十分着急地用他的小短脚踢着那白虎的肚子。 “不要兔子。”郭芙兰被他话多吵得耳朵生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白虎与区子谦听言都静静地待着,等她吩咐再做出行动。 她闭上眼睛,聆听着这冰雪覆盖的森林里的声音。突然提脚消失了原位,区子谦惊讶地瞪大双眼四处寻找,早已习惯了的白虎遵着郭芙兰的气味快速地挥动着四肢跟上去。 跟不上的后果可又一顿胖揍!这女人可不跟任何动物讲什么道德。 “你要去哪里,跑慢一点,慢一点,我快掉下去了,噢!”感受着身下白虎突如其来的跑动,区子谦立马死死地抱紧白虎的脖子从丛林中再次飞速跑动起来。 当白虎寻找到郭芙兰的地方时,区子谦才发现他们不惊不觉跑出了青云山的范围内,离郭芙兰所站的地方五步距离却是个万丈深渊。 当他看清楚郭芙兰手里抓着的大长物时,吓得他的小心脏直“卟卟”地跳。 这时被郭芙兰捉到手里的是一条七米多长黑灰网纹的大蟒蛇,它像刚吃饱了东西,肚子里圆鼓鼓地蛇皮都撑得有点透明。 “来得真慢,去那边把那只雪豹给我叼回来!”郭芙兰皱着眉头对着小心翼翼向她走着猫步过来的白虎说道。 郭芙兰伸手指着悬崖对面的大山,冷冷地望着白虎。 被甩飞几次的白虎在这一刻惊恐地读明白了脸前这女人眼里的信息,四脚猛发力刨起地面上的雪泥就往回跑。 “噢~~~” “啊~~~~” 寂静如画的山谷里回响着一虎与一小孩子的惨叫声,凌惨的叫声惊起了山野间无数的小动物。 郭芙兰拍了拍手,望着飞在空中虎背上的小身影才想起来自己漏了什么东西。 已被甩飞过几十次的白虎在空中翻转着身躯,四肢在对面山崖成功着地后,爪子在地面上抓出了足足七米长的痕记。 “呜呜~~”抱了一个上午虎颈的区子谦终于被郭芙兰的这一招给弄哭了。 被扯尾巴扯得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的白虎正伤心地摇动着它长长白色带着黑圈纹的大尾巴,摇了几次那尾巴才有知觉听从它的指挥想摇那个方向才摇那个方向,它哭着舔了好几下尾巴,仿佛在安慰它受伤的心灵。 “?!”一支带着银光的快箭刺向树丛里,白虎仿佛收到信号般,顾不上尾巴传来的痛楚,快速跑进树丛里叼起那带点状脖子上插着两支箭的猎物往山下跑。 已经被甩飞出经验的白虎已身体每个神经都体会到,若是它把那猎物太晚送到青云山脚,它下一次不用跑了,直接用“飞”。 晌午,马小强拉着他的板车准时来到青云山山脚的木门后,郭芙兰已经一脸不耐烦地在哪里等了很久,脚边照样堆着一堆被箭射死的猎物。 马小强见到她这副模样及她脚边被抠了十厘米左右的泥坑,立马僵笑着把板车推过去,快速把猎物扔上车堆放整齐。 马小强把地面上的猎物都堆放好后,才想起来今天跟着郭芙兰过来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区子谦,还有平时跟着郭芙兰身前身后的白虎也不见身影。 马小强才想着问郭芙兰这一人一虎去哪里了,有一雪白夹黑色横纹的庞然大物从青云山脚西边如闪电般疾跑而来,背上有一四岁小孩子青着脸紧抱着白虎脖子。 随着那带斑点金棕色的动物被甩上板车之上,那白虎像一只跑得脱气的狗一样,把舌头伸出血盆大口,“呼呼”地吸呼,四脚摊趴在地。 而骑在虎脖子上的区子谦哭着放开僵硬不己的小手滑倒在雪地里,对着被郭芙兰抠出来的坑吐了出来。 马小强见区子谦吐得出来哭得出来,就把吊在半空里的心放了下来,幸好白虎没忘记把小孩子带回来。 区子谦被马小强用板车带回去后,午餐晚餐大吃三碗大米饭。 晚上同一个房间睡觉的何展英好奇地问他今天跟着夫人去青云山打猎,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已一整个下午没哭的区子谦再一次大爆发哭了起来,从没见过他如此的何展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对他说道:“别哭,下次就别去了。” “去,怎么不去,呜!!!可是哥,你能不能跟夫人说,下次等我下了地把甩飞白虎。”区子谦立马止住眼泪哀求。 “为什么你不跟夫人说?”何展英愣住了。 “我怕呀!”区子谦再一次发声大哭,弄得何展英摸不着头脑,概然怕为什么下次还要跟着夫人出去? 第212章 大妞,我是你娘!1 十二月中旬,还有半个月就过年的青云镇一度热闹了起来, 这个月份偏远的村庄里的村民都会或背或担或用推车推家中农作物猎物手工类翻山越岭到青云镇上卖个好价钱过年丰收年。 而常年在外跑动做生意或做护镖的人也会在这个时段回到镇上与家人过年,集市酒楼一度人群密集。 官府也加派了官兵人手管理,每天开城门关城门的时间都严禁按着时间开关,不再像平时那样随性检查,出入城门的货物马车都得打开检查。 越到这段时间郭芙兰就越少出门,经常一人拿着游记在凉亭下或天井的摇椅上一坐就大半天。区子谦几次耍计叫她出去,郭芙兰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她一见城门前等着进城赶集的人就泛晕更别说是出城。 程郭府门前的道路两边整齐地摆着一各种各样东西,叫卖声时不时响起,而程郭府门前贾大爷的神龛香火旺盛更胜一层,镇里的小贩更是一早在那里占位置。 那香火油烛的香味被风一吹,程郭府里满院子都是,直逼得她要么躲在房里要么跑到隔壁张府。只要不是去青云山,馒头黑枣自是夫人在哪就跟到哪。 而区子谦被何展英勒令不可以私自出府,若是再到人贩子手里不一定有这样的好主人家。 而程郭府门前,这两天有人时不时向周边镇上的小贩子打听这府里的女主人家的消息。 程郭府的主人家是程景浩,衙门的刽子手在镇时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倒是他的媳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倒是没什么人留意。 “她呀,瘦得像只猴子一样,个子矮。之前黄昏时候偶尔出来走一走,看上什么东西用手表示要几个,咱们确实没有听过她说话。买东西从来不讲价,这样子的客人实在太好说话。”好说话的前头是那光头小子不在身后,不然那些贩子都不敢收她的钱。 “不过她现在都有几个月了,显肚子反而少出门,至于她娘家人是哪里,我 们更不知道。”一个在巷子头卖扎纸灯笼的婆子对着一个衣服褴褛的妇女说道。 “是这样子的吗?那,那个程大老爷对她好不好?”那妇女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 “当然好得很,只要他在家,家里饭菜都出来找她回去吃饭。每次跟那女的说话都轻声小语,跟其他小贩子说话可是嘴不饶人。”鸡皮蒜草都可以扯上半天,个个见着他就避着来。 “对了,你认识那女人主家吗?”婆子见这妇女在程郭府里问了那几家贩子,好奇地问道。 “呃,就是见过她一面,觉得跟家里某位亲戚有点像,想上门探问一下,可那里整天都闭门不出,所以想打听确认一下是不是她?”妇女僵笑着回应道,看见自己远处的地摊有人蹲下看她的干果子,赶紧对着婆子摇了摇手。 “你想找那女主人家,就要酉时或早上卯时,有个黑不溜秋的光头小子出入,到时你可以找他问一下。”老婆子好心地提醒她说道。 “好,好,谢谢李婆子。”妇女微笑着回应,三步变两步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招呼想买干果子的客人。 那妇女搓着生满冻疮的双手,时不时被冻得对着双手呼气或是走来走去跺脚让自己暖和一点,饿得肚子咕咕响也不敢拿地摊上的干果子来填肚子。 有好几次她忍不住抬头望那粗柱高梁的程郭府,及其门前香火旺盛的香客,内心不停地对自己说道:那女人真的是大妞,他们家就可跟靠着她过上好日子,做姐姐过上好日子,怎么都要提携一下父母妹妹弟弟,听说青云村里还新建了一大宅子,足够他们一家子搬过来住。 第213章 大妞,我是你娘!2 下午马小强从衙门回来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程郭府,转而去了镇里卖零嘴最旺的凤翠阁买酸梅子、腌柑桔、糖莲子,去腊味店里买烧鸡,去城东的麻辣兔子铺里买麻辣兔头、鸭脖子,去城中烧饼点买猪肉烧饼、鸡肉烧饼。 马小强细数着手里买来的物品,认真检查有没有漏了郭芙兰吩咐买的东西,确定没露了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踩着天空中的余光回程郭府。 这个时间在程郭府门前的巷子里摆摊的贩子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个卖干果子的妇女在冷风中浑身发着抖,一边守着地摊一边紧紧地盯着那程郭府的大门。 “哒哒哒”一个皮肤黝黑样模略显带点恶气的光头小伙两手提满东西大步地从巷子的另一边走来。 他走到大门紧闭的程郭府门前,望着里面喊道:“黑枣馒头,黑枣馒头开门,我回来了。” 喊了几次,府里有两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强哥,咱们马上来。” 大门随之被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打开,看着马小强手里的东西笑着伸手去接,马小强调皮地把身子一转笑着说道:“这点东西我还可以拿得动。你们这些身高,待会手里的东西被子谦抢了,看嫂子捏不捏你们的耳朵。” 黑枣与馒头一听不禁想起今早上的情景而笑了起来。 区子谦早起看见郭芙兰正要亭子里泡着红枣茶,桌面上放着何嬷嬷送过来的桂花糕,白白的糕子里夹着黄色的桂花卖相十分好看,便笑着去讨两块来吃。 郭芙兰冷笑着问他:去茅厕洗手了没有? 区子谦高兴地笑着用力地点着头,大声地应着郭芙兰说道:洗干净了。 郭芙兰倚坐在椅子上继续问:是不是就洗了三个手指头的一点点? 区子谦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结果府里每人都分有两块桂花糕,就是区子谦没有。这一整天下来,他都伤心又委屈。 黑枣与馒头都笑嘻嘻地互想指责着对方不分一块给区子谦。 那妇女见三人笑闹着进府里,赶紧把地面上的干果子用布包起来,提着跑上前问道:“小兄弟,小兄弟,等一下,等一下。” 马小强听见有人叫便停下脚步,望着一个穿着麻布厚衣头发凌乱手拿包袱的妇女急步向他走来。 那麻布厚衣里缝着是芦苇,麻布与棉布的紧密不一样,她一走动芦苇絮从麻布连合缝里跑出来,头发、脸、衣服上粘了不少芦苇絮。 可能走得匆忙,忘了那包袱有个破口,干果子随刚刚她站的地方一直从裂口里掉出来,掉了一路。 马小强随声望了一眼立马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第一时间把门给关上。 “喂,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开门,开门,我是你们主人家的娘,还不快点开门?”那妇女气急败坏地看着大门眼前关上,气得跺脚又拍门,拍了半天就是没人应没人开。 “快给我开门,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可以把我挡在外面。” ....... “这请的是什么人?等大妞认回我这个娘,我定让她把你们一个个卖了。”那妇女拍得手都发痛,气得眼眶发红。 天都黑了,镇上的街与临时遮雪处都没空位置,今晚这么冷怎么过,原想着会有热饭暖炕,结果连门也进不去。 在冷风中发了一会儿愣的妇女,直到有一小黑影蹲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捡起了两颗干果子,她才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包袱没包好,干果子撒了一路。 “我的干果!这是我的干果还给我!”她可旨意买了这些干果子好过年,没银两回去那老妖婆可饶不了她。 那捡地面上干果子的小丐盖在与那妇女视线对望那一刻,紧紧地抱着怀里捡到一斤多的干果子撒腿就跑。任凭那妇女在巷子里大呼小喊地他就是不回头。 “小强哥,外面那个妇女好像走了?”一直守在大门后的馒头跑到厨房里,对着做饭的马小强说道。 “走了就走了,下次见到这类人不用理睬。” “若是她真是夫人的娘怎么办?”馒头有点担心地说道,“刚听她在外面说在镇里可没地方住。” “那是她的心思都在进府就会有热饭暖炕,只要舍得给三四个文钱,庙里的准会让一个空位。”一旁在盯着马小强洗米做饭的柳金月对着馒头翻了翻白眼,“你瞎担心什么,说不准人家心里若被夫人认下,把你们全都给发卖了。” “柳月姐说得没错,夫人现在粗身大小就避免与这些人接触!”黑枣用碟子把马小强买回来的菜一份份装好。 “小强做得好,看看我们夫人的样子行为,再看看那妇娘的说话行为,说真的是两母女我第一个不相信,更何况夫人爹娘神主牌还在房里供着。馒头你若是相信,你真是见鬼了。” 馒头一听鬼字抖了抖,弱弱地应道:“那她准是骗子!” “就是你这种傻丫头才信。” 第214章 大妞,我是你娘!3 第二天一早,在家闷了几天的郭芙兰终忍不住想出去溜达。 早饭吃的是腊肉蒸饭,郭芙兰吃腻了煮粥蒸包子,马小强做来做去就几个花样,她干脆叫他把梁上的腊肉每天煮一样,再轮粥包子。 昨天是田鼠腊肉饭,今天是腊狼肉饭,明天就腊兔子饭,饭还是粗粮饭,白米占多糙米少。 一蒸出来,上面切的薄而透明的腊肉晶莹引人垂滴,香味更是传到满院子都是。 试过几次赖床晚起,锅里只剩锅巴做早饭的区子谦闭着眼睛一闻到香味就立马爬起来,一手拿起搁在床边的衣服就往被窝里穿,十秒钟就穿好衣服冲下床。 \"洗脸!”刚打了盘热水回来的何展英看着那披头散发的小孩子慌慌张张地穿着鞋子就要冲出去,忍不住张口叫到。 “昨天晚上我把脸洗干净了。”区子谦嘟嘴巴不高兴地说道,“大冬天,早晚拿热毛巾洗脸,脸上都裂口子了。” “妆台那里不是有一盒花膏,一擦就好。” “我可是一个大爷们,擦这些花膏成什么话?”区子谦满脸嫌弃地说道,十分之不情不愿地拿起何展英为他拧干的毛巾胡毛地擦了一把脸。 “好,好好,不擦就不擦就让它裂着。”何展英拿起妆台上的花膏,打开放到鼻子下闻了几个,里头的香味清雅并不浓烈,抹一点在手里皮肤也滋润很多,也不知道主人家是怎么做出来的,府里面的女孩子们喜欢得不得了。 “哥,哥,快点帮我扎头发,昨晚听母老虎说今早去青云山,我要跟着去骑白虎。”区子谦心急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怎么扎也扎不好。 “你又给夫人起花名,小心听到后不带你去!”见识过郭芙兰的手法,何展英好心提醒道。 “快点啦,哥!”心焦如麻的区子谦,头发越扎越扎不好,无奈地催促着何展英帮忙。 “上次不是怕到哭着回来,现在就不怕了?”何展英伸手便把他的头发解下来,用木梳子重新把头发梳顺滑。 “哥,随便扎一下就好,等一下母老虎走了,我跟没得去山上骑白虎了。”一想到能骑着那雪白黑色横斑的庞然大物在山林间如小鸟般穿梭,区子谦就恨不得马上飞出去。 “不急,金月姐再跟夫人说教,把夫人拉回房了,夫人还没吃早饭。”何展英微笑着给面前的小脑瓜上扎起了三条冲天的小辫子。 “哥,我可不可以像小强哥一样,把头给剃光,那样子不用天天烦什么时候洗头,早起梳头扎瓣子。”区子谦忍不住吐槽。 “这可不成!夫人说你得扎这种辫子。” “为什么?这三条扎得竖起来的辫子太难看了。” “夫人说扎这种辫子,掉到雪坑里也看得见,容易辨认,你若是把头剃光了,保准往后夫人都不带你出去。”来了这里差不多三个月,何展英在日常生活中也感受到自家夫人的特别之处。 夫人好像是记不了人的脸,府里每个人的发型都得按她要求保持着,若是换了个发型或是把头发给剃了,她就只能靠声音与身上的气味辨别。 月初城门外有一个黑色光头大汉拉着一板车,夫人把手里的猎物往人家的板车上扔。 大汉一见板车上面的大野猪,问也不问郭芙兰为什么送他一只野猪,连城门也不进就拉着那板车回农村。 郭芙兰当场傻目,以为那大汉偷了马小强的板车,压着那板车不让那大汉拉走,气得那大汉又骂又举起拳头想打郭芙兰。 跟着马小强出城门的何展英目睹了身怀六甲的郭芙兰是如何一脚把一个七尺光头大汉踢飞,后见到拉板车的马小强后,脸无表情地把那板车上的野猪扔回了自家的板车上。 第215章 大妞,我是你娘4 好不容易手脚全痊行动如初的柳金月,第一时间便是容忍不了郭芙兰天天早上起来那头要散不散说乱不乱的头型。 天天争着比她起得早,在她出门前捉住她,把她的头梳理好,天天给她换头发型。 那光头赖皮真是个宠妻狂,房间里的妆台盒子里金钗银钗铜钗乌木钗,还有步摇与钿,硬是把盒子塞得满满的。 而女主人家郭芙兰就是个懒女人,她呆在这府里两个月多除了平时头上的蓝色碎花头巾外其他的一律没见过她戴过。 她后脑曾经受过伤剃过的地重新发出来的头发,这时已长到及肩。 “你的头发好柔软,完全可以扎其它发型,不用天天用头巾包着,这里这样子扎,这里插个发钗,整个人好看多 了。”心细手灵的柳金月不用一会儿帮坐在妆台前的郭芙兰开了一个精神爽利发髻,在盒子里挑了一只嵌着细小宝石的金步摇就往郭芙兰头上扎。 郭芙兰透过金色的铜镜望着那步摇上摇晃的细宝石珍珠,想也不想就伸手把那步摇挡开。 “不戴这个,就那支乌木发钗。” “这是这样发型太单调古板。” “那就用回蓝色的那块头巾。”郭芙兰不耐烦的说道,再这样子磨叽下去,压根儿不用出门了。 “这发型与蓝色头巾不配,得重新扎。”柳金月看着那蓝色碎花头巾,十分嫌弃地说道。 郭芙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轻力地推开她,把衣挂上的披风往身上一穿便把帽子把头盖住。 转头淡淡地望了柳金月一眼,意思是说帽子一戴,谁看你什么发型。 “那你也戴个珠花什么的,会好看很多。”见她拿起房里的弓箭便往外走,柳金月仍不死心地说道。 那珠花可是她专门给府里每个女孩子做了,戴在头上可漂亮。 “不戴,那珠花会勾住帽子,扯头发生痛。” “你都没有戴过,怎么知道会勾头发?” “你再这么烦,我就把你扔到梁上去,不让马小强放你下来。”郭芙兰皱着眉头说道,“日子过得太闲,可以做多一些珠花在府门口卖,别往我柜子里塞。” “夫人,真的可以吗?”郭芙兰一说倒把柳金月的兴致提了起来,府门外天天都可多人摆摊子卖多东西。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若是卖得多花样好,你还可以拿去隔壁张夫人那里,她在别的县里有金饰铺,卖得多少你们自己要。”压根儿受不得天天被人看着,郭芙兰积极地向她提议把府里的两个小丫头也带上一起做珠花生意。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急步走去厨房吃早饭,吃完便赶紧出门,一分钟也不想在府里待着。 区子谦也十分成功地说服了郭芙兰带上他。 “现在外面人多,你跟着夫人出去可别走丢了。”何展英不放心地提醒区子谦,在头额头扎了一圈红巾。 “走丢了府里就少了一人吃饭,省钱。”郭芙兰没所谓地边走边说。 “嫂子,昨儿有个妇女说是你娘,你出入门口别被她给骗子。”马小强怕那人对郭芙兰拉拉扯扯,在她出门前提醒道。 “知道了。”郭芙兰低着头望着死抱着她腿的区子谦,小屁孩僵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怕我的小短腿追不上你。” 郭芙兰赏了他一个白眼,便一手拧着他的后领往外走。 结果一开大门,就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包着一个颜色陈旧的包袱躺在程郭府门口。 那女人睡得正熟,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一鼓风从她的身边吹起,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大门再一次被悄然关上。 她发了个冷颤坐起身来,正看着一个身披着狼毛披风的女人提着一个四岁小孩子大步往城门走。 那矮小瘦削的身影与自己脑海里自小在家洗衣做农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她忍不住张口大声地对着那身影喊道:“大妞,我是你娘!” 大妞两个字成功把郭芙兰冷淡的表情上多了一丝僵硬,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这个年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样子叫。 第216章 无题 “呃,母,夫人,刚那女的好像在喊你。”颈后的衣服被郭芙兰一拧在半空,区子谦熟练地把双手插进下巴下面的衣服里,抓着衣领撑着下巴。 “我不介意把你扔回去,跟她慢慢聊大妞是谁!”郭芙兰挑起一边眉毛,这个“扔\"可不是倒回去扔的意思。 “不,不,不,我听错了,夫人。\"区子谦立马想到了被揪着尾巴扔去捡猎物的白虎,立马吓得直摇头拒绝。 他终于明白白虎为什么这么听郭芙兰的话,完全是被扔被揍出来的。他这个熊孩子看着也只能变怂孩子。 当她们走到镇上的城门时,己有二十几个人在城门下等着开门。 今天守城门的是陈捕快,他见到郭芙兰手里提着一个梳着三条冲天炮的小孩,便笑着迎了上去。 “郭妹子,你这是出城门打猎吗?” 郭芙兰愣了一下,望了许久都不记得这人叫什么?不好意思地把眼珠子左右看了一转,不知如何应他。 陈捕快没等她回复便继续接着说下去,“年前傅仪富真的谢谢你们给了他好主意,他这阵子接了四五张年后建屋的单子,且都是大单了倒省了去跟乡村里的人争生意。\" 富一富?哦,是那起屋子在衙门里做捕快的姐夫,好像姓陈的。 确认了姓什么后,郭芙兰笑着回应他:“陈捕快,你好!” “听说程刑官过两天就会从县城里回来,我到时与他一起上门拜访。”陈捕快有点头痛地说着,是接到了单子但那些客人都不太喜欢小叔子出的屋图。 所以想在程景浩回来后,上门拜访一下他,想从他口中知道给他新宅子出图的人。 若是找不到那人,那手里接到的生意就没了。 “这城子,城门口的治安不太好,郭弟妹身子重就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陈捕快望着郭芙兰背下大半个人弓箭,这程刑官的婆娘身手不凡他是知道一些,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提醒一下。 “嗯,谢谢陈捕快的提醒。”郭芙兰望着缓缓被打开的城门,城门外的的人潮蜂拥而至。 守管城门的官差大声叫喝着出入城排队,不守者当违犯秩序捉去衙门坐牢。 陈捕快向郭芙兰给了个抱歉的笑意,便跑回去管理出入城的人群。 岂不知他自己一时起意的打招呼,却为下午的事情救了一命。 临过年,带货物进城卖的人多,衙门的官差也就是这时候根据货物多少价值而收取入城的管理费用。 而出城是不收取费用的,自是有两个官差随性问一下出城干什么便可排着队出城。 其中一官差是已熟悉了郭芙兰,笑着问她:“程嫂子去青云山打猎吗?若是打到兔子能否买我一只?” 郭芙兰笑着点了点头,便大步走了。 “那女的肚子都这么大,还可以打猎到兔子?”另外一个官差不明白地取笑同伴。 “你这个临时性调过来的人肯定不清楚。下午你看着我挑就好。”野生的兔子与镇里家养的兔子吃起来的味道不一样,且经常性出城,收费也很随性。 “那女有这么厉害?” “有没有人帮她手,我并不清楚,不过她男人就是程刑官,虽说现在青云山上有白虎,却少了狼,山上还是很多小动物。你之前不也是跟着去吃了一顿入伙饭,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那时轮到我值班,不过那程刑官给我们打包的饭盒挺丰富的。单一入伙饭也花了不少钱。”那官差想起都口水直流, “人家会做人,才会从一个小小穷赖皮做到去县城的牢里做事。衙门大人也曾住他镇上宅子蹭光,一天一百两。” “这个这个我知道,我娘现天天去哪烧香,我那妹子三四年没怀上,自跟我娘去烧了几炷香,回去两个月就有了。” “你一个大爷们没娶媳妇,你娘还天天烧什么香?且你娘都五十多岁,难道想老蚝含珠。” “去去,是求我的桃花运。” 两个官差的谈话落入了对面排队入城的村民。 有一对男女听见\"一百两住一个晚上\"的宅子时,贪婪的目光互相对望着表示他们内心的想法。 “官爷,那宅子求子可真有你们说那样灵。\"入城的队伍中有婆子隔着隔栅栏扬声问道。 “这个我知道,昔日贾府,自张大人把贾大爷一案查清后,贾大爷时不时显灵回报镇上的好人。去向他求子的人很多都灵了。” “那里真是一百两一个晩上?\" \"那是之前的事,听说镇上有人想花一万两买下贾府,主人家可不愿意。” “一万两?\" 第217章 我的小鲜肉,谁都不能碰! 郭芙兰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受孕后的头一次负面情绪:不想动,莫名伤感,莫名烦燥,莫名其妙就来脾气,睡觉左右平躺什么都不对,更气人的是想打的人不在脸前。 青云山后的群山中一山,郭芙兰刚射中一只羚羊,白虎就立马飞跑过去把猎物叼回来。 郭芙兰倚在一棵大树干上,眯着眼睛想着事情。 早上睡在程郭府门前的妇女她应该是认识的,她努力地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除了那叫奶奶的满脸皱纹的女人过,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道这身体的原主人与她前世一样是脸盲症? 那没有道理连父母的样貌也记不起来,反而天天恶打她的奶奶倒是记住她的样子了。 脑海里更是一点线索也找不到,难道是在家中被父母抛弃的存在,所以压根儿把他们都当成陌生人。 好想程赖皮这臭小子,要不明天去县里接他? 不成,她得守在镇上,她要把那帮人一打网尽,为报青云山下四条人命的仇。 青云镇里,一对男女进了城门后,自四周到听到那贾府就是程郭府的消息后,连带过来的绣品鸡蛋也不赶着买 ,马不停蹄地来那香火旺盛程郭府一探究竟。 那躺睡在程郭府门明的妇女,被后面开门的马小强赶走了,扬言她再在府门口过夜,他就叫衙门里的官差强行拉走她。 那妇女起初看他年纪小,脸上的神情都是装出来的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就马小强喝着赶她走时,她一个侧身就由他的身侧抢进大门里。 马小强没想到这妇女居然想强硬挤进府里,这程郭府的主人家是景浩哥是大嫂,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其它人自是不能进去。 他立马侧着半个身子挡住,一手伸长扯住她的衣服不让她进内。 “嘶~” 那妇女身上的夹芦苇絮的麻布衣服被马小强扯断了一半下来,露出里面缝满补丁的长衣,夹层里芦苇絮一时被扯得在空中飞扬,飞到满门口都是。 不知是那妇女的绣功差还是其他人帮她缝补的,那长衣上补丁针口都有尾指着大,露里面灰朴朴的肚兜样色。 “啊!我的衣服。”那妇女惊叫一手抢回马小强手里的半截衣服,一边慌张地从空中或地面上捡着四散开的芦苇絮,低身弯腰跳着,全然不知自己每个动作都在走着光。 马小强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不忍直视。 恰好两人撕衣捡芦苇絮的那一幕被里面背着一大包袱东西的柳金月黑枣馒头三人看个正着。 “接着。”柳金月黑着脸把那包袱扔到两个小丫头怀里,走到那低身后凸起屁股的妇女就是一脚踢出府门外。 “啊~”不明状况的妇女猛得被那一脚踢滚出门口的石阶梯下,那飞扬着的芦苇絮粘着了门口侧边贾太老爷的神龛里的油烛,着了火。 吓得周边在烧香的人纷纷拿起墙边堆起的雪来盖灭。 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互相紧抱着那大包袱急步走出府门外等着。 柳金月黑着脸斜视着小黑光头,“你,给我立马,马上去衙门做事,往这只要是有女人的事,叫我出马。” 马小强听着打了个冷颤,立马听言大步往衙门走去,仿佛屁股着了火一样。 奇怪!他是不是被景浩哥传染了。 柳金月随之拍着手把大门用力给关上,双手抱胸恶狠狠地与烧香拜贾太老爷的人怒瞪那衣服褴褛的妇女。 “我的棉衣?你不能走?”望着飞奔而去黑皮服的身影,那妇女以为刚刚是他踢她下阶梯,忍不住怒吼着。 “你是谁呀,一大早躺在人家府门口。自己倒在地上还有理了?跟一个小男孩扯来扯去算什么话?”柳金月叉着腰,怒问她。 “你是这府里的仆人,那就对了,把你们的主人家叫出来,我是你们主人家的娘,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闭门不给进还踢人,大家看看,我身上这衣服还是被他们给扯坏了。这大冬天的没棉衣我怎么过呀。” 那妇女不顾形象地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大哭大闹起来。 柳金月倒没有因她的一翻话而大惊失色怕起来,反而冷笑着踢了踢地上的碎麻衣。 “你管这东西叫棉衣?先不管你的衣服是谁扯坏的,看看你身上的长衣,做女人懒到像你这个地步的真够可怜。看那补丁上面的缝洞比我的尾指头还大,大白天的露出来给谁看?” 众人不禁因柳金月的话而对着坐在地面上的妇女指指点点起来。 “还有,这里大伙都知道我们府上的老爷夫人都是上无长辈的,你是打哪里飞出来的娘,乱认亲戚也得查清楚。”柳金月忍不住对着她翻了白眼。 “我真是你们夫人的娘,她那是因为不考顺我们才跑了出来,让你们夫人出来跟我说一说便一清二白。”那妇女气红着脸,双手捂着胸口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说怎么样我就得听你怎么做的吗?你硬行闯入我们府内,足以叫官差把你捉起来。还有你那破麻衣里的芦苇絮差点引起火灾,你说你这个女人还有脸蹲在这里大呼大叫?”柳金月望着她,轻蔑地笑着。 “就是,我刚也看见,人家赶她走,她还故意往那小伙子夹下转。” “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大概是想进去抢东西吧,赶紧让衙门的官差把她给捉了。” “就是,就是。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那身衣服烂成怎么样了,人家府里一个下人的衣服都比她好看。” “你呀,最好别再闹了,有没有看到隔壁的张府,衙门张大人的住址,你敢在这里闹事也得看自己的斤两。” 人群里每个人一句话都把那妇女说得无脸地容,气红着眼狠狠地对着柳金月说道:“我不会就这样子罢了,待我找到你夫人认了亲,第一时间便把你发卖。” 说完便抱着胸前的衣服冲出人群离开了。 “哼,我怕你。”柳金月对着她的背影翻了翻白眼,哼着歌扭着细腰找那两个小丫头去。 第218章 嫂子,大妞嫁了个有钱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那衣衫褴褛的妇女跑出程郭府那条街后,在快到城门的那条街道上遇见了进城卖东西的夫妻两人。 “哟,这不是咱们的嫂子了吗?怎么成这副子样了?”那女子见那妇女低着头急步想避开她,她一手把自家男人的脸拍到一边,扬声对她说着。 那低着头的妇女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似了,紧抱着胸前的包袱往前走。 那女子扁了扁嘴巴,一个箭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妇女像是受到了惊吓般整个人往上跳了一下,看见面前的女子才尴尬地笑着:“二弟,二弟妹,你们俩过来赶集了。” 那女子撇了撇嘴巴,扭着腰围着那妇女转了围。 这个做了十多年大嫂的女人居然有一个飞黄腾达的女儿,真不知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明明见到他们两个,都当作是没见着一样,不是心里有愧还是什么? 她可比他们提前一天进镇里,肯定在那哑女手里拿了不少钱。 那女子想着便双眼发光地看着那妇女怀里的包袱,欲把她怀里的包袱看穿。 还没等她说什么,妇女尴尬地笑着问:“二弟妹,先别说这个,你那里有没有别的衣服,让我先盖一下。” 这时两人才发现妇女常年累月穿得那个麻布夹芦苇衣破得只剩下半件,冻得她的嘴唇发紫。 而里面的那件长衣补丁比原衣上的布还要多,补丁上的线口有些大得有手尾指大,透过洞连里面的皮肤肚兜颜色都隐约看得见。 那女子第一时间转头自己的男人,自家的男人正眯着眼色眯眯地看着。顿时把她气红了眼睛,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面前不知羞耻的女人身上。 但她细一想,想到刚从镇上人听到的那可以卖一万两的宅子,便把那口火辣辣的怒火硬吞回去。 那女子微笑着抽出包袱里黑长布温柔地盖在那妇女身上,那是她打算铺地面卖东西的垫布,现为了得到了更多有利的东西,脸皮男人什么的先暂时舍弃一下。 “嫂子真厉害,去闺女那里住一个晚上,这包袱里装了不少好东西吧?怎么不让闺女给你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那女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么重的东西,哪里用你的贵手来提着,我来,我来。” 说着,便剩妇女去整理身上的黑布时,一手把她怀里的包袱抢过来,急不及待地打开来细看。 这一打开,那女子望着里头又黄又干的果子傻眼了,这不是婆母让嫂子从家里拿去城里卖的干果子吗? 干果子靠手感可是少了一两斤的样子,好一个大嫂,拿着家里面的东西去孝敬闺女却不讨点好处回家里,咱们家还没分家呢,不对,她肯定是把好东西藏在身上。 那女子想着便不管那妇女说什么,把手里的包袱扔给身旁自家的男人,双手不客气地对着她身上便是一番搜找。 “二弟妹,二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在这街上很多人看着?” “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还捏上我了。” 那女子两手搜找下来,还真的被她在妇女的身上找出了一个破旧的荷包,里头装着八文钱。 “你到镇上一天一夜,送了两斤的干果子,你闺女就给你八文钱?”那女子不可置信地数了两三遍手里的荷包,除了那八文钱还是那八文钱,并没有其他东西。 “什么,什么闺女?我闺女不是死了吗?二弟妹,你这是说什么傻话?还有这八文钱是我出嫁前我娘塞给我了,还给我吧。”听到那女子的话,那妇女的眼神闪了一下,低头慌张地整理被女子翻乱的衣服。 “嫂子,别给我装这一套,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可见到了大妞,那肚子可大了。”那女子气愤地叉着腰对着那妇女说道。“” “就是,就是,连官差都说大妞住着的宅子在镇里头可值一万两。一万两呀,大嫂,咱们家种多少年的田地卖多少干果子绣品才值一万两?”那男子惊叹着说道。 “我真是不知道,我连她的脸也见不着,都不知道她是人还是鬼,何得来问她的话?我昨晚还是在那府大门前睡了一晚,还被那里的恶仆赶。看我这身衣服,就是那时候被扯坏的。”那妇女委屈地说道。 “嫂子,你真会说话。原来早就从亲戚那里打听到,大妞嫁给了有钱人,在婆母脸前争着到镇里面卖干果子。要不是我跟二狗子今天进城,恰好见到大妞,我们全家也傻乎乎地被你蒙在鼓里。” 女子努了努嘴巴,这话放在谁的身上都可以信,就是她这嫂子一句话都不信。搜到自手里荷包,女子十分自然的塞到自个儿的怀里,八文钱再小也是肉。 大妞嫁的男家挺有钱了,绝对不自在那八文钱,得想个法子让嫂子上门弄更多的银两回来。 “对呀,大嫂,你这样子不地道。”二狗子搓着手应和着自家的婆娘。 那妇女气极地看着那女子把自己的荷包塞到怀里,知道这荷包她今儿是拿不回来的了。 再想到程郭府里的那班子恶仆,她单身只影确实是无法找到大妞,问她拿点银两接济一下。 对着夫妻两人,她便是把罐子摔碎,把自己从昨天开始到现在的遭遇告诉她们听。 那夫妻两人对她说的话自是不相信,也不舍得放手让她回去,她回去了他们拿什么筹码问大妞拿好处。 那女子便好言好气地顺着妇女的语气,让她带他们去镇上出门的程郭府一转。 夫妻两人看着那高梁大瓦的府附,及门前香火旺盛的贾太爷神龛,这香火比求子观音庙还来得人多,官府还专门派人梳理人流。 整个巷子因贾太老爷神龛一己之力带动了全巷子里铺位及流动贩的生意。 程郭府旁边就是衙门张大人的府宅,无论走贩还是烧香的游客也不胆敢在这巷子里生事,捕快官差更是隔半时辰便过来巡查一遍,相对其它的街道还来得积极。 第219章 有点悲催的区子谦 下午末时,马小强如常地推着一板车猎物与一个表情有点呆滞的区子谦回镇上。 郭芙兰脸色平淡地跟在板车后面,一手提着板车往前推,板车推着人往前走,力度运用得行如流水。 马小强望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区子谦,笑着问道:“今天儿又怎么了?骑着白虎去哪里疯玩,还是被白虎吓唬了?”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手皮得很,在郭芙兰眼皮下白虎对区子谦揪虎耳虎尾、摸虎屁股、擦虎眼屎、摸虎鼻全然翻着虎眼忍着,任让小孩把白虎当成了白猫。 但远离了郭芙兰的视线或是区子谦有时做着太过分的动作,白虎还是会向他发泄着它的怒气。 比如拼命摇动身体把骑在它身上的小孩甩飞后,一脚把它踢到有其它动物排泻物质地方,或者咬着他衣领甩到结了一层簿冰的沼泽上。 遍山野里疯跑这一招在这臭屁孩子的身上没多大的作用,他不单止不怕还开心地大笑,笑得它耳朵发痛不爽。 “没有,母,夫人又忘记我在虎背上了。这次我没有抓紧,飞了出去。”区子谦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马小强的温柔问候。 “然后呢?”区子谦说了一半,后一半就静了下来没再说话,马小强不解地问道。 “然后我的新棉衣烂了,呜~~~”区子谦忍了一个上午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哭了起来。 他还转过身把自己的后背上的衣服让马小强看清楚。 黑色的棉衣背后裂了个大口子,雪白可爱的棉花冒了出来。 幸好他的棉衣是黑枣馒头帮手缝并不是买的成衣,两丫头用棉花压实再用网纱与线条缝坚固,外面再用黑色棉布包缝成棉衣。 所以被用箭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里头的棉花也没有跑出来,只是抽箭的时候掉了一小团棉花。 “别哭,别哭。回去让柳大姐帮你在上头缝只小动物上去,那不是比原来可爱多了吗?”马小强听着忍不住笑着给个建议给他。 区子谦嘟着粉红色的小嘴,弱弱地对着马小强说道:“小强哥,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跟柳大姐说?” “?你直接跟她说就好,她很热心的,每隔三四天就问我有没有破衣服,我那些裂了口子的衣服,她帮缝上了漂亮的花纹。” “那是对你,又不是对我。算了,我还是找黑枣姐姐帮我。”区子谦不敢对马小强说,他可跟柳大姐结上仇了。 柳金月手脚未好时,天天赖床吃不上早饭的区子谦就跑去欺负她手脚不方便,把她碗里好吃的东西都挑走。 后柳金月手脚好了,他还是经常偷袭抢她吃食,气极的柳金月满院子追着区子谦跑。 奈何区子谦虽是个四岁小屁孩,手短脚短,可奔跑的功夫一点也不输于一个大人,任凭柳金月一个大人怎么追,就是追不上他。 一个溜秋就跑到隔壁张府,人影也不见了。 “好,好好,那你就别再哭了。男孩子大丈夫还流马泪,羞不羞!” 区子谦扁着嘴巴瞪着马小强,“小强哥,你没被挂在悬崖上,我内心悲催的感觉你是无法体会到。” 他现在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怕,现在身下穿着的裤子还是湿的,冰冻冰冻地感觉提醒着他发生过什么事。 “这么危险?那你下次可别跟着上山。”马小强一听悬崖两个字才意识到,这对一个四岁小孩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不行,我答应了白虎,下次把我的枪带过去,耍一段枪法给它看。” 这是郭芙兰见区子谦整天在府里或是张府里作天作地没法没天,翻了一本练枪法的书籍给他,让他自己看着来练武。 马小强还专门帮他削了一把尖头木枪,枪头下面还系了红色的细条。这可把区子谦高兴坏了,无论吃饭睡觉都抱着它。 而这次出去怕弄掉了小爱枪,郭芙兰自是不会帮他寻找,所以就没把小爱枪带出门。 第220章 真费事 郭芙兰、马小强、区子谦三人在城门口排着队进城。 都到下午两点钟的时间段,进城的人员还是比出城的人员多。 前面城门口官差设点收费的地方,官差与几十个护镖的镖师发生了一点小冲突,造成后面排队进城的人排得大老远的。 马小强刚开始还以为很快,没想成他们三人排队排了半个时辰还在原地上无法进去。 他压着想下地跑去看的区子谦,伸长颈子往前面看都没能看出个所以来,就细问前面的人发生什么事情。 前面的人也还是听再前面的人传下来的话,原来是城外有一镖局护镖入城,官差还是按常例要打开来查看。 见官差要打开来看,那些护镖的镖师就不愿意了,说这些是贵重物品,哪能让捕快官差的手翻看,若是弄碎弄掉那怎么赔? 且每月他们都有走镖进城,都是直接通关进城,万万没有打开翻看的事例。 守城门的捕快与官差都是收到官府大人内部的消息,且现在这一带的大头都了从京城来的六王爷,小道消息这张大人与六王爷关系非所一般,所以他们一改往日懒散的态度,进出城门的货物一很细查。 没想成这班护镖的镖师比他们这班捕快官差还来的理直气壮,连入城的税银也不想给。 好言好语的陈捕快与之沟通也把脾气拨出来了,很快两班人在城门口闹起来,进出城的人都动弹不了。 郭芙兰抽出背后的长弓,捉住一头用另一头敲了敲坐在板车前头的区子谦。 这家伙正想着马小强跟前面的人谈话之际,溜下车子去前头看官差与镖师是怎么打架吵架的,没想成被郭芙兰用弓背头敲得脑瓜发晕。 这小家伙厌事小,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真的人丢了。 郭芙兰左右活动了一下颈子,抽出背后箭箩里的箭,对着城门口的某一处,拉弓搭箭连发了三箭出去,三支箭都是一息之间连射了出去。 一道劲风飞过众长队伍的人员头顶,马小强区子谦与他们身后看见郭芙兰拉箭射出去,都做着同样的一个目瞪口呆的神情。 视线连那射出去的箭痕迹也追不上,只看见前头如常排着队黑压压的人头。 后面排着队的人望着那身怀六甲的矮瘦女子纵容地把那大半个身长的弓挂回了背后的弓包里,仿佛刚发生的场儿是他们眼花了。 在城门口与这趟镖师领头人吵得起劲的陈捕快与官差,城门外突然飞出三支会转弯的利箭,利落地射中镖队里三个用帽子挡脸不出声的人,都是一箭夺命。 陈捕快快步上前,把其中倒下的一人遮脸的帽子摭开。帽子下却是一副非中原人的脸孔,手里还拿着将要引发的暗器。 看得陈捕快背后发凉,这人离他只有三步远,若是这暗器先一步被触发,那他是死在最前头。 其他官差在陈捕快的示意下,把另外两个死去的男子帽子挑开,两个都是满脸胡胳的关外人。 守在城门口的其他捕快与官差立马亮出兵器,警戒地瞪视这二十多人的镖队。 那护镖的镖队全愣在那里,他们的背后一直都有官场上的人撑着,在没有衙门大人在场的小镇,这些捕快官吓唬一下就会完事。 没想着官府里暗藏着高手,他们没反应过来,紧跟着他们走这趟镖的关外人就死于非命。 “这这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们不知道镖队里面居然进了三位关外人?”镖局的领头人见那死去的三人外貌已公布于众,只要不眼花的人都看得出来。 他赶紧从怀里搜出一叠银票,也顾不了这么多想着先用银票把这些捕快与官差先把兵器收回去,不扣留他们的货物。 那一叠银票一出怀里,前面眼尖的捕快,一张就是一百两的银票,那人手里的厚度就有三十多张。 三位捕快中就有两位捕快动了心思,陈捕快脸一黑,不得不出声做这个恶人,一手把那人手里的银票收下。 “杨镖师出手可真是大方,一出就是三千两,刚刚连入城门的银两都不想给。”陈捕快冷笑着说道,把手里的银票数了数。 他的眼角已经望见城门上的同伴舞动着旗子,那是城内其他捕快官差已收到信号赶过来的暗号。 那镖队的领队人僵笑着圆场,对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里面居然插入了三个关外人,等咱们回去定会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这城咱们也不进去了,我们现在立马就走。” 刚死的三个人,他们现在也想不到好法子交差了,现在唯有想办法带着镖物立马脱身,现在进城相当于送羊入虎口。 原想着这衙门缺了个大人,而临时管理的县大人远在县城里,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没想成却是个陷井。 “这个真不好意思,杨镖师与你这旗下的镖师都得跟咱们去衙门里坐一坐。”陈捕快把那一叠银票往怀里一塞,这银票可是他们的压惊费。但是该做的事情他们还是得做的。 杨镖师这一听傻眼了,他以为这官府捕快最多收了银两拦着他们不给他们出城而已,没想成是银两照收,镖物与护镖的人都要去衙门里等上头人员来审理。 镖队里其他镖师后城门一看,那些官差已搬出木拦栅禁止人员出城,而进城的那半条道也被官差驱赶出城门外四尺远。 高大厚实的两扇城门缓缓地被城门上的官差给关上。 “陈捕快,赵捕快,瘳捕快,你们这样子做事不太地道。”杨镖师见状立马气红了脸。 “杨镖师在说什么话,你自愿上交税银,咱们按公办事,扣留你们的货物与镖师等待大人发落,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对呀,杨镖师,张大人从县城那边过来也不费多长时间,你们就随我们走一程。” 杨镖师眼睛闪砾着凶狠之意,双手在背后对着其他镖师做了个手势。 他冷笑着对那三个捕快说道:“可惜咱们这趟镖不能让我们拖延太长的时间,不然我准会去衙门里等张大人一起喝茶聊天。” 这守城门的捕快与官差加起来就只有十五人,他们镖局就有二十三人,趁衙门其他捕快与官差未达之际,他们还是很有胜算突出重围。 这趟镖可是要送去关外的重要兵器,万万不能在这小镇上被扣下来。他心里真是后悔,真不该挑这镇来休整一下。 这一下子死了三个大财神爷,到关外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交差,若是镖物再被扣留下来,背后的官家可连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放过。 城门内的紧张气氛即将一触即发,镖局里每人都亮出发着寒光的刀剑。 城门外,望着紧紧被关上的城门,无法进入城内的人们都议论纷纷,有耳尖的人还听到城门内打斗的兵器声。 郭芙兰表情目滞地望着守在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真是哪个年代都不缺看热闹作死的人。 郭芙兰再望了望天气,再一次意志坚定地拉弓搭箭往城门头连射了七支箭。 这时无论城门上的官差还是城门外排队等着的人群,都看到那一支又一支的黄金色箭身的箭一条线般飞到城门的上空后,像天女散花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往城门下的打斗的人群里射去。 正提着大刀往陈捕快空出来的左腿砍去的杨镖师右胸一痛,整个人被一支箭从后背射穿,射箭人的力度之大,把他给钉死在地面上。 而其他的六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被射穿心脏当场而死,这七人都是这镖队里武功最厉害的七人。 七人一倒,整个镖队与衙门捕快官差的胜负已定,其他人也随之放下武器认输。 “愣着干什么?往前面拉呀,等一下会有人先放我们进去。”城门下神情淡定地郭芙兰望着已吓傻的一大一小两人说道。 这,这,这射出去的箭若是射死了人,官府会不会捉他们偿命?他们这是自动送上门认罪吗? 马小强已硬化了的脑袋已经是跟不上变化了,他被郭芙兰在后面推着板车往前走,连逃跑的后路都被截住了。 第221章 你算老几?1 半个时辰后,城门再一次被官差打开。 在陈捕快的授意下,郭芙兰马小强三人一马当先被官差先放进去。 而紧跟着她们后面的人群就被拦了下来,另一边原就排着的队伍纷纷叽咕地低声说着不满,并不敢在捕快官差面前大声说话。 这三人衣着普通,言行衣着并不像大户人家的仆人家属。 城门内打斗的痕迹已被清理干净,三捕快之一廖捕快骑着快马,城门一开便往着县城飞奔而去。 另一陪着守城门的赵捕快偷偷地擦了一把冷汗,上个月李婆子一事,张大人已将衙门内部清洗了一大部份人员出来。 今天幸好陈捕快快手下决定,心不太定的他跟廖捕快或许真的收了银票就放人走。 若是这事被师爷或张大人知道,银两被收上去事少,连带着衙门捕快没得做也要坐牢,落得在镇上无法立足。 那收了李婆子红利及送过去的美女的傅、陈两个捕快就是例子,食了多少就得吐多少出来,吐干净还得落下个泄露衙门内部消息,子女旁亲一律不得在衙门内当差。 察看过三个被射死关外人与镖队里七人身上的箭,陈捕快的平静的表情下情绪如沸水般沸腾。 那十支箭与射死李婆子二十二个护院身上的箭是一模一样的,箭身上都是刻着程氏两个字样。 怪不得张大人要住在程郭府里,后又搬到他的隔壁,原来并不是程赖皮这小子懂得拍马屁,也不是昔日的贾太爷保佑,压根儿是那小子娶了个绝世高手。 城门一开,陈捕快就热情四射地带着官迎接郭芙兰马小强三人。 “嫂子,你们今天捉了不少猎物?是拿去集市里头卖吗?”陈捕快搓着手,一时间词穷,不知道如何跟面前这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说什么了。 不过很快打定主意今晚回去,跟媳妇透露一点消息,搞好关系。今儿真亏有她在,不然他身死或变残废。 马小强区子谦一听,原来不是找郭芙兰射出的箭麻烦,一进城门两人神情兮兮地四处张望,四周并没有被箭射过的痕迹,连被射伤的人也没看见。 虽然想不明白,两人还是偷偷了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眼心虚地笑了。 陈捕快站在郭芙兰面前,久久没等到她的回话,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女子不像程赖皮,冷淡的脸色浑身散发着陌生人忽近。 郭芙兰在城门外排队等得太久了,严重超过了她平时的午睡时间。 且面前的捕快不单止是程赖皮同僚还是后面小子的同僚,转身往发呆的马小强黑光额头一拍。。 马小强吃痛的捂住被打的位置,僵笑着上前跟陈捕快说道:“不好意思,我嫂子今天真的困得不行。除了那羚羊,其他你们感兴趣买回去吗?新鲜杀的,比市场价低一点给你们。” 郭芙兰见马小强熟练地与陈捕快等人聊着,便一手揪着区子谦的衣领,向陈捕快等人点了点头,大步回府去。 此时不走,还等何时。 小孩子不睡午觉会影响身高,马小强看不住这小子,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 在郭芙兰提衣领那一刻,区子谦快速伸出双手叩着下巴下的衣服。 一双小脚在空中前后踢动着,区子谦扁着小嘴不满地说道:“夫人,要你这样子提着我,手会很累!我可以跟小强哥一起回去。” 郭芙兰斜视了他的后脑一眼,区子谦还是灵敏感觉到她的视线,尽管她看不见还是扯着一个自认可爱的笑脸。 “你再搞些有的没的小动作,信不信我把你挂在梁上?”郭芙兰自认为没耐心带小朋友,直接用行动来教他重新认识自己。 这一听,区子谦立马乖乖地被提着衣领走,做一个无声听话的乖宝宝。 郭芙兰区子谦回到程郭府那条街上,时间已接近申时,但是街道上一如上午般热闹。 柳金月与黑枣、馒头三人真是在府门口找了个地方卖手工珠花,若是有姑娘喜欢其他花款,柳金月还可以现场拿工具编制出来。 黑枣馒头两人一人向着来往人流甜声地叫卖,一人向在摊位上观看的人积极推销,三人合作无瑕。 郭芙兰单手提着区子谦过去看时,三人还高兴地打开那钱箩子给她看,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卖了多少珠花与绣品。 “夫人,你饿不饿,我按金月姐教的方法做了些黑糖糕,有点甜。”馒头把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郭芙兰。 郭芙兰摇了摇手里装委屈的区子谦,他会意松过一只手接过那油纸包。 不给他吃,还得他帮忙提东西。 郭芙兰另一只手后出背后的长弓,双眼闪过一丝冷凌,对柳金月淡淡地说道:“若是有人向你们打听什么,你都说我是个哑巴,从来没有听过我说话。” 柳金月虽是不解,但主人家说什么按着来做自有她的道理。 郭芙兰一手提着弓一手提着区子谦,大步往府门口走。 黑枣赶紧走前面,掏锁匙开门,自家夫人从来不带锁匙出门。 她已撞见几次,自家夫人大着肚子自由地跳围墙进来,看着那上下跳了两下的大肚子,她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话也说不出来。 府里虽然有很多说不明白的事,但是对下人管理还是挺宽松自由的,这些都是建立在夫人身体健康无恙的基础上。 若是夫人有什么损失,那她们就可能回贩婆子那里再一次等着卖出去。 “这是大妞吗?”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带着疑惑试探的女声。 郭芙兰仿若没听见般,皱着眉头等着馒头打开大门。 第222章 你算老几2 早在候着程郭府门口一角的女子,如愿等到那矮小瘦削的身影,在近距离看见她那肚子里像塞只个十斤重的西瓜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 在那女子笑着在郭芙兰身后十来米距离大声打着招呼时,对于她脚步没有停下一步,连转身回望也没有。 那女子并不在意,仿佛已习惯,大妞的脸就跟大嫂子的脸如同饼印一样,大妞自出世就是个哑巴,脑子也是个不灵活的人,家里头的人叱喝她做事,都得当脸打着喝几遍才会去做,骨头贱得很。 女子三人走近看见郭芙兰身上的细棉长衣及精致的棉花背心,眼热了不少。 这大妞真是傍上大户人家了,有价值一万两的大宅子住不说,出入还有奴仆,单衣着方面都比她们好多了。 大嫂自己缝的麻布夹芦苇蕠的衣服穿了七八年,自己的嘴巴好点强留着自己嫁过去时的陪嫁两件夹棉旧布衣,在大山里刺骨的冬天挺过了多少年。 “大妞,大妞,我是你二嫂子林美花,咱跟你二叔进镇来看你了。”林美花笑着拉着自个儿没出息的男人,急步冲到郭芙兰面前自我介绍说道。 郭芙兰冷漠地望着面前那自称是她二嫂的女人,馒头推开一条小缝的门,听到身后的声响奇怪地转头回望。 这一回头,硬生生地被旁边一衣着褴褛的女人用力地推开一边。 馒头吓了一跳,身体被那力度推得往冰冷的地面摔去,嘴里的惊呼还没发出来,腰间被一条长硬而有韧性的东西顶住,把整个人稳稳地撑住。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馒头把身体站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妞,大妞,娘的大妞,娘终于见着你了,自你不见后,娘寝食不安。上天有眼,终于被我找到你了。”那女子半个身子塞到门里,表情悲喜交加的演绎着她对女儿的想念之情。 她身上不伦不类的黑布飞出不少芦苇蕠,凌乱的头发也粘了不少,在她刚剧烈的动作下可掉了不少蕠蕠地大门四周。 十足一个疯婆子在撒泼,府门前在给贾太老爷烧香礼拜的人也愣在那里。 那疯女子上午不是刚闹完事,现在这又是演哪一出? 经常在这烧香熟悉的人见有三个陌生的人围着一个大肚子的妇女,立马跟不远摆摊子的柳金月黑枣两人一说。 柳金月一听有人阻着门找麻烦,立马把地上面摊布一卷,让黑枣背着,生意也不错了,立马回去。 这世道的人,看一个瘦矮的女人就觉得好欺负,岂不知把母老虎惹毛了,她就得打包袱走人。 “对呀,大妞,看你娘的惨样子,我这个做二嫂的也看不过眼,还不赶紧带咱们三人进去坐坐。该不会嫁着个好人家就忘本了吧?”那自称二嫂的林美花冷哼着围着郭芙兰走了一圈,冷讽带刺的语言让被提着衣领的区子谦直皱眉头。 这时的馒头正揪着那自称是大妞的娘的妇女的衣服,不让她进去。 “你们是谁呀?擅自闯进我们府里干什么?” “大妞呀,这些人就是欺负你不会说话,这些仆人净会骑到你头上。看你身上穿的,看他们穿的,仆大欺主。你二叔是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做过管事的,你让他做你府里的管家,准把这府上下管理的服服贴贴。” 第223章 你算老几3 “你们是谁?怎么拦着咱们夫人不让她进去?”柳金月语气不善地跑了阶梯。 “金月姐,这三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尤其这女人,趁着我开了门就推了我一把,要不是夫人把我扶住,准会摔得不轻。”馒头一见柳金月与黑枣过来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紧拉着那自称大妞娘的妇女,不敢让她再进大门口一步。 她觉得那单簿的麻衣下的手就像一根用布包着的骨头,瘦得有点吓人,也不知道她刚推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哟,你们来就倒是时候,也该让你们认识认识一下我们是谁?可别主子奴才都分不清楚?”那自称是大妞的二婶子的林美花见到柳金月黑枣两人,倒不理会郭芙兰,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望着她们两人。 “大妞,傻站那里干什么?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你自小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然这些恶奴也不会趁你男人不在压在你头上,不让你娘进去。放心,你娘家人过来了,你二叔二婶我绝对会帮你出这口恶气。” 林美花拉着身旁一直闷不出声的丈夫,态度颇为嚣张地说着,压根儿没有留意到身边男子浑身微发着抖动。 林美花全然不知自己身边的丈夫自与郭芙兰对望一眼后,被望得他全身发冷惊恐得双眼圆睁,害怕被她看出自己神情转低头瞪着地面,脑海如打着汹涌澎湃海面一样。 面前这双大黑眼闪耀着一种能看穿一切、摄人魂魄的神彩,与大妞的那双呆滞的鱼目眼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势。 自与她对望了一眼,那男子当场就缩了,全场任由那林美花说话,而他低头不敢出声。 他真是一时被那一万两冲晕了脑子,被自家的婆娘说得兴奋得眼红,把四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现在与这个“大妞”对望一眼,昔日那断了气的大妞与那三口子死不瞑目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脑海,胆怯退缩之意让他退于林美花身后。 在城门看见她那时他就应该看出不对劲来,可是生活压得他不得不低头壮着胆过来,从那三口子搜出来的银两现由娘亲都藏起来。 他原想着有了那笔银两,一家子今年的日子滋润很多,可没想到这一进娘亲荷包里,她就连一文钱都不容得从手缝里流出来。 今年家里地里的收成不太好,少了大妞这个田地与家务里的埋头苦干的主干,每个人都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林美花是怎么偷听到大嫂娘家人与大嫂子的话,说有一个模似嫂子的女人在青云城里傍上了一个有钱的人家,是不是她女儿或其他亲戚。 那男人不但在衙门有正职,且镇上乡村及山上各有一栋宅子。 先是大嫂有干果子上镇上卖点钱或回娘家讨点好处回来,后有夫妻两人偷偷摸摸地找了个理由说服家中掌握大权的娘亲,前后从大山里走了两天才来到青云镇。 面前这与大妞一模一样的女子虽然身怀六甲,但腰身挺得直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与大妞一模一样不会说话的人,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自个儿娘没道理会认错自己的女儿吧! 只要能吐出银两就是大妞! 郭芙兰站了差不多一刻钟,看着三人行止举止比程赖皮演艺还差劲,程郭府门前渐渐围了一群看热闹吃瓜的观众。 郭芙兰拿起手中黄金色的弓,用弓背往挡路的林美花腰间轻轻一拔。 “哎呦!”在侧身对着柳金月的林美花腰一痛,整个人往自家男人压去,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被一黑影压过来,力度之大让他往后退了四步。 这一退却把安置在程郭府大门前右侧的神龛给撞了,上头装满香枝的香炉与贡品给撞得掉了下来,贡品香灰咕噜咕噜撒了一地。 整个府门前瞬间寂静一遍,每个人都被眼前一幕脑子卡壳了,很快那些看热闹的观众不再是观众,尤其是刚敬完香进完宝的香客,圆睁着泛红光的眼望着林美花和她丈夫二人。 夫妻两人还没来得及搞清发生什么事,就被众人的神情给吓傻了。 “不就是个神龛,放在我侄女家门口真是阻地方,这都把我衣服给弄脏了。”林美花看见身上衣服沾上了神龛油灯洒出油,气鼓鼓地跺脚说道。 “你谁呀你,竟然对贾大爷如此不敬?” “哎呦,不吉利,不吉利。” “我刚刚才敬完香,她就把香炉撞倒了,贾大爷会不会生气不显灵帮我儿来年生个仔子?\" “别说你那里,整个香炉都倒了,这几天敬香的人也会倒头霉。” “对对对,这个我我知道。不吉利,不吉利,今儿不给把贾大爷的气给撸顺了,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对对,对,得收拾收拾这对狗男女,不然咱们会遭报应。” “跟他们这么好脾气干什么?看样子都不像个好人,你奶奶的腿敢翻贾大爷香炉,九成是活腻了。\" “大家上,我们打!” 众多香客气红着眼,上前就揪着这对夫妻的头发,闷头地你一拳我一拳,往着肉多的地方大。 众多的香客里婆子占多,专挑林美花胸部、屁股狠狠地捏,揪耳朵揪头发。 众人怕再一次撞到贾大爷的神龛,竞把这夫妻两人扯到大街上打。 惨叫声,怒吼声硬生生地把整条街的叫卖热闹声覆盖了,街道两边源源不断有收到消息的香客冲过来,场面一度严重失控。 程郭府女仆三人傻眼了,没想到贾大爷的香客是如此疯狂,那女子嘴巴也够贱,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想想再说话。 望着人群中惨叫不已的林美花,那半个身子卡在门中的妇女惊恐得不知所措,脚跟都被吓软了。 “还挡在那干什么?是不是想跟他一样一起打?”没用得上场的柳金月大声一喝,那妇女没出息地跑了。 第224章 他们若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就不用话了 夕阳西下,黑夜降临,晚饭后程景浩百无聊赖地往县衙门的地牢与张大人办公的地方走一趟,细数着还有三天就可以回青云镇过年了。 守在衙门门口的两个官差一见到程景浩,忍不住就对着他打趣:“程刑官,大晚上又要去地牢里看犯人?” “你这人做事可比我们这些小的还来的认真,再多几个像你的,咱们的饭碗就不保了。” 这个临时从青云镇调过来的行刑官十分得衙门大人青睐,不单止经常与张大人出入双对且在衙门旁边宰牛场的小仓库做起了生意。 那店一天只做午晚饭,有事还罢工不开店,生意还是旺得不行。 不过他为人做事大方,与衙门上下师爷捕快官差都打成一片,但在地牢里见过他对犯人行刑的神情与举止,都会打一个颤抖,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得张大人的青睐。 刚开始来的两在吃的睡的都在地牢里,后面天天夜里风雨不改去牢里巡视一两圈,守着张大人会派点活下来干。 “这是哪里话,我这里些刚炒好的粟子,热乎乎的,兄弟要不要来一点。”程景浩笑着把怀里的两小包东西递给他们。 “真香,谢谢!” “呼,真烫!” 两人笑着接过程景浩手里的炒粟子,在衙门守夜的人隔三差四地就会收到他带过来的小食,在无聊漫长的夜里也是件很期待的事。 三人有一句没一地在衙门门口聊着,寂静的夜里一把马蹄踏石板的声音打破了一切,有人骑着快马从东城门口的街道直往衙门而来。 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快马声音的程景浩瞬间热血沸腾,这又是关外有急报还是有重大事情要出发处理,衙门里又会新进一大批犯人。 待今晚衙门出捕快官兵,明天一早他又有可干的事了! 一个身穿捕快衣服的男人快马骑到衙门门前,飞身下马,正想把手里的有马绳递给来人。 廖捕快被突然出现眼前七尺光头大汉吓了一跳,这人正是在青云镇衙门里做了一段时间的程赖皮。 “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廖捕快愣了一下,脸色奇怪地望着他,但还是快速把手里的马绳递给他。 说着也不等他回应,急步走上阶梯让官差往里面通报,说青云镇有急报。 “廖捕快?”程景浩没想成这些居然是青云镇上来的捕快,这是青云镇里有事情发生了? 程景浩立马地改变主意,不去地牢里,就守着衙门门口看张大人会不会回青云镇,那个心吊在半空忐忑不安。 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专门管理马匹的官差快速地从衙门里牵出张大人的马与几匹普通护卫的马。 张大人绷紧着脸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大步从衙门走出来。 廖捕快也快步跟在张大人身后,一路低声地把青云镇今天所发生之事。 张大人脚踩头马踏一个飞身骑到自己的马上,转头跟廖捕快说道:“麻烦廖捕快再一次在前头带路,快马加鞭回青云镇!” “是,大人。”廖捕快立马飞身上马,在前头带路。 张大人刚拿起马绳,突然有人从侧面扯着马鞍扯着他的腿,吓得他差点整个人翻身倒于马下。 好不好容易把身子固定好,身后便坐上了一个七尺大汉,张大人回头一看,看到那个标志性的光头。 “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没空跟你玩,下去!” “不下,张大人这是回青云镇吗,就把小人我带上。” “我这是做正经事,没空跟你玩!”看着廖捕快已骑行了一段路,他再不快追上去就掉队了,且后面跟着他过来的护卫也骑上马等他。 “哈哈哈,我这不是不会骑马,张大人你就将就将就。”程景浩打着马虎眼,扯着嘴皮笑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张大人的腰身,两人姿势在旁人看来有种不同的暧昧。 张大人看着前头的廖捕快不解地停下了马,回头望着停在衙门门前的几匹马。 “走!”张大人气红了脸,拿着马鞭往马屁股一打。 “哎哟!张大人,你这马艺不怎么样,都打到我屁股了。”程赖皮痛叫着,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可双手紧揽着张大人的腰身不敢放手,一放手说不准他就被甩到马下。 “这么多马不骑非要跟我骑同一匹,你这小子是不是吃饱没事干?”腰身被那小子勒得发慌的张大人黑着脸,不禁对他埋怨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骑马时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程景浩五官发麻双耳嗡嗡响个不停,没办法谁叫张大人个子比他矮一个头,他虽挡在前面可挡不住头部吹来的风。 程景浩为了听清楚张大人说的话,直接把头盛在他的右肩膀上,嘴巴靠近他耳边说道:“大人,你说什么,我刚听不见,现在好了,你说吧!” “你这个,你这个兔崽子能不能别把头托在我肩膀上,又不是一个美女,用这样姿势抱着我是什么回事?”这会张大人直接是用吼对程景浩说道,用力地甩着肩膀想把上头的头甩下来。 “我也不想的,我二十年都没学过骑马,这是坐在后面可以看清楚一点。”程景浩笑呵呵地粘在他的肩膀上面,发现这动作可挡了一半的冷风,且可以清晰看到张大人是怎么骑马的。 “你就不能另挑我其中一个属下?”那臭小子一直在他的耳边大声说话,那口水都飞得他耳朵侧面都是。 “当然不行,我跟他们不熟,且不知道他们娶妻了没有,若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用活了。” 程景浩的一番话实实地把张大人差点气死过去。 “你还知道要脸,你现在这样子抱着我就有脸了。” “反正现在丢人现眼的人不是我就行!你是他们的铁饭碗,他们准不敢在你背后说什么话,对吧!”程景浩更加胡扯地说道。 挑马当然挑最后的来坐,若有什么事摔下马,也有人马上上前救,他程景浩又不是傻的。 张大人边赶着马边回想着这光头小子说的话,总气不过拿着马鞭子往后打了程景浩的背几下。 程景浩对于张大人的无痛无痒的几下鞭子,便识趣见好就收,不在他的耳边说话。 后面跟着张大人的几个护卫都尴尬地看着自家主人被一男子抱在怀里的背影,心里十万匹黑马奔跑着。 怪不得张大人自婚后十多年,内院只有夫人一人,原来并不是传言般爱妻或家中有只母老虎,而是好男人这一口。 几人眼光互相传达,往后可得与主人家隔开一段距离才行。 第225章 程赖皮讨好处 一个半时辰左右,张大人瘳捕快一群人终于赶回了青云镇。 在衙门等候多时的陆捕快、程捕快见到张大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成他们这平静的小镇之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不为人所知的风浪。 张大人摇了摇背后之人,没好气地对着搂了他一路的程景浩说道:“已经到了衙门,还不给我赶紧下去。” “大人,得找个人扶一下我,我脚僵硬,腿那里磨得发痛。”程景浩僵笑着说道。 没想到骑马也是个技术活,磨得胯下生痛得很,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可以骑得如此虎虎生风。 张大人看着马下围过来的人,被程景浩气得没话好说。 真是从县里丢人丢到回青云镇了。张大人便吩咐人拿木脚踏过来,程景浩震震崴崴地双手拨着脚从马下来。 张大人待他下马后活动了一下僵硬发脖子肩膀,利落地翻身下马。 陈捕快、陆捕快奇怪地望着从马上下来的程景浩。 还没有缓过劲来的他八字脚走着,僵笑着对两人说道:“小的第一次骑马,真没想到骑马会磨得脚根痛。” 可他很快地从他们的神色中察觉到一丝不同,跟那个廖捕快刚见到他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那想赶紧溜回家的心思立马停了下来,他好像闻到了一丝跟自家有关系的味道。 程景浩不管三七二十一,静静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仿佛是等候着张大人吩咐一样。 张大人这时没心情留意他,与众人快步走进衙门里,在县城里他只听了廖捕快大概的消息。 他去翻看那三个关外之人及六个镖师的尸体,都是一箭夺命,那箭是用黄金之木柘木所做的新箭。 张大人看着这些熟悉的新箭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心就在滴血,这女人做事效率实在太高了。 上次二十二刺客讨价还价给了一千一百两白银,再这样下去自家夫人赚钱多厉害也消耗不起。 张大人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继续询问程捕快等人在这些人身上有没有搜出什么物件,还有他们这次护送的镖物在哪里。 陈捕快等人便命人把那些镖物推放在大堂之上,并跟张大人说道自察觉他们不对劲后,便把货物都扣留起来未曾打开看过,等张大人回来再开箱。 张大人对他们此次的行为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即当场命人开箱查看。 十五个重重的大木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撬开,拨开上头铺盖的干禾草,露出底下锋利泛着寒光的兵器。 张大人伸手抽出一把利剑,上头居然还印着年号及兵器营编码,脸色一正,连抽了四五箱里的兵器,居然都是标着今年年号。 “你们这次做得十分之好,这里十五箱镖物都是京城兵营今年新制兵器,若是被运出关外后果不堪设想。我会把各位的功劳上呈到王爷那边。\"张大人一脸正色地向着三名捕快宣告。 陈捕快、陆捕快、廖捕快听言喜形于色,齐齐向张大人敬礼致谢。 当见这十五大箱都是兵营新制的兵器,程景浩的脑壳嗡嗡作响。再听到张大人说给捕快三人记上一功,他更加站不住了,单手举着表情十足地向张大人示意。 “张大人,这是杨镖师当时贿赂我们三人的银票。”陈捕快把怀里藏了一个下午的三千两银票递到张大人面前。 “嗯,那三千两就当你们的奖励,等下你们自个儿分了。\"张大人点了点,总得给部下一点甜头,单记功是不行的,现上任的六王爷不单止缺权缺人还缺钱。 捕快三人听言兴奋地互相用眼色示意,陈捕快一把抽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单滕跪在张大人面前:“感谢张大人暗中派高手相助,属下等人方可安然无死伤,望大人将此银两代为传递!” 他们三人想过了,当时若不是那先后发出的十箭,他们这些功夫平凡捕快官差肯定死伤无数。 对方不想出面邀功自有原因,在场的捕快得知是个身怀六甲的瘦弱女子就没捅破那层纸,只希望下次再有此情况能助一臂之力。 当然这事得由首居当位的张大人来做是最为适合。 “好,这个我代为传达。天色己晚,你们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儿一早继续看好城门。”张大人脸色僵硬地望着在三人身后耍猴儿戏的程景浩。 待三人走后,这家伙若前若后地跟着张大人,可他还因骑马之事涨得一肚子气,他建立起来的严肃认真形象都被这家伙毁了。 “张大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程景浩见自己一路使眼色使脸色给张大人看,可他都视若无睹般,刚不会是年纪大眼花了吧。 终忍不住挡在张大人身前递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搓着。 张大人低头看着他递出的手,脸无表情地把程捕快递给的十张一百两银票拍在他的右手上。 “就这些?”程景浩愣然归愣然,银两还是第一时间牢牢地塞进怀里。 \"我堂堂一个知县一个月的月薪才五十两,能吞出来的都吞得一干二净,现食的都是自家夫人的软饭。”言下之意不是他不想给,而是荷包确实无能为之。 “那好吧,若有下次我会叫婆娘留七分力出三分手就好,要么就别出手,他娘的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还动箭动力动了胎气谁管?”那三个捕快都给记上一功,他家的不要功劳还只收这么一点。 “你这人出口进口就是银两,就不能把精神升高一点,为国出力。”张大人这一听,立马出言劝说道。 “那精神值多少钱?有我婆娘的命值钱吗?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净会说漂亮话不干实事。” 张大人搔了搔头,确实怕这家伙回去挑拨那女人搁起担子不干了,柔声说道:“我这里真是清水衙门没多少油了人,像他们一样先记下功劳,往后你们买地买山我都给最低价或是自掏腰包给你们,行了吧。” “哈哈哈,大人说话算数?” “我哪次不算数?” “哪好,大人,这里有笔有纸麻烦您写一下。“程景浩笑着把怀里的纸与笔递给张大人。 张大人望着那支名贵的狼毫,真的有那么一刻想叉死这家伙。 黑着脸把纸写清楚签上大名,程景浩立马笑咪咪地接过纸张,边大步往外走边吹干上头的墨汁。 “你,你这家伙给我回来,今晚要给我审犯!” “我都下班了,且明早还得回县城衙门。” ..... “回来,在这按你正常上班直到过年放假。” “哈哈哈,张大人明鉴!\"程景听言立马转身回大堂,伸手拿回案上的狼毫。 第226章 我就给你找一块免死金牌 寅时,程景浩神色疲累地从衙门回到程郭府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思讨着这个时辰大伙睡得正香,他是否找在门口等多一两个时辰再敲门。 大门仿佛感应到他的想法,“吱”的一声轻响,打开了半扇门,吊在大门前的灯笼轻摇动着,昏暗的烛火照着站 在大门后矮瘦的人,倘若在梦中一般泛起了七彩的光芒及水泡。 “冻傻了,还不进来?”郭芙兰对着门前哭得泪眼婆娑的人冷冷的问道。 “好,好,这就进来。你也赶紧进去,冷着了就没不好。”原来这水泡是自己的眼泪,程景浩拿起怀里的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我这是不小心被雪掉到眼里了。” “你到底进不进来,我关门了。”郭芙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关上那半道门。 “哎哎,痛痛痛。”程景浩吓了一跳,赶紧把半个身子塞进门缝里。 这臭婆娘说关门就关门,也不知道关少力一点,痛死了。 “有手有脚的,就是脑子不好使。”郭芙兰淡淡放开手,看也不看他转头就进里屋去了。 “我脑子不好使会娶到你?真是的,夹得我真爽!”程景浩低声叽咕着把大门轻力地关上,并在里头锁住大门。 回到自房门前,郭芙兰已在里头点亮了桌面上的油灯,程景浩不禁心头里一暖,轻力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里的炕床让整个房间都暖乎乎的,程景浩一进房门被房内的热气烫得浑身打了几个抖。 他赶紧把背后的房门关严实,免得那冷气吹进了房间。 他脱下了外套,把它挂在房门后的衣柜子上,免得上头的寒气化为水。 “真暖和,还是家里面好。热炕软婆娘。”程景浩边呼着气缩着肩膀,对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郭芙兰说道。 “桌面上的热茶,喝了就早点睡。再说荤话信不信我揍你。”闭着眼睛的郭芙兰冷冷的说道,心里头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开门给这臭滑头。 “好呀,好呀,菊花茶,嗯,这个我喜欢,清心火。”程景浩一听还给他泡上了茶,急不及待地就着壶嘴就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茶水有点灼嘴巴,热得他缩了缩下肩膀。 “你,你就不能倒在茶怀里再喝?算了,跟一个疯子说话费口水。”郭芙兰随着喝水的声音望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程景浩一口气把那壶菊花茶喝光,可真没别说在衙门整个晚上都忙着连口热茶也没功夫喝上,今晚收到信息量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已经是迫不及待跟想自家的婆娘分享他听到的东西。 他把竖在一边的木板拉出来放在炕床边上,再把衣柜里收起来的被子翻出来。 一连串的忙活,吹灭油灯后,程景浩扭着身体弓成一团侧身望着炕床,低声地对着躺在上头的郭芙兰低声说道:“今天中午你帮着拦下来的那批镖物,原来是京城那边分配下来的军用兵器,传言送这批军资的队伍还在来县城的路上了。这些人想要银两也想疯了吧,竟然把送给边关用的兵器售卖给关外。这世道的官场可真乱。” “这不奇怪。” “这人证物证张大人连夜就加派人手送过去给六王爷了,六王爷你也见过,就是上上个月到咱们吃过饭住过一个晚上的书生。我那时就是看得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真可惜那天没让他写纸条收多一点银两。”一想到这程景浩只差没拍大腿。 “我在想,这京城可真乱,做好官的不停被贬被抄家,做贪官的升官发达。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我去了就不知有没有命回?”程景浩总结了两个月的县城发生的事,把自己的顾虑说给郭芙兰听,让她给自己出个主意。 他可不想一去无命回,娇妻儿子都成了别人的。 “就这?”郭芙兰淡淡地问道。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说你有手有脚,光长个子没脑子是对的。我给个免死金牌给你怎么样?”郭芙兰想着都被这家伙吵醒睡不着觉,干脆说点事吓唬吓唬他。 “听你吹吧,你能飞天打猎,我就不信你能给我弄个免死金牌!” “若是我给你弄到了怎么办?” “我,我就,看书说宫庭宴席108道菜,虽然我没吃过做过,那我就给你做菜做足五十四道菜,行吧。”程景浩扯开嘴巴笑着说道,“若是你做不到,就继续给我生娃,生到女娃为止!” “行,那你现在别睡了,起来做菜,看着时间就去隔壁看老张回来没有,回来了就揪过来。”郭芙兰伸手拍了床下程景浩的光头一下。 “哎呦,说笑话你还当真了。”程景浩被她这样一拍,整个人的睡意也拍走了。 “谁跟你说笑,去把那五十八道菜做出来给我尝尝。”郭芙兰斜眼瞪了他一眼,催促他赶紧实施诺言。 程景浩一听,这婆娘还真计较上了,便笑着坐起身向她问道:“那先给我听听,是什么事值一道免死金牌?” “我知道关外人在大漠边新开发的铁矿在哪!” “不就是个铁矿?什么铁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程景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郭芙兰。 “好好说话,喷了我一脸口水。”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个月前吧!” “几个月前准确是什么时候?” “打四只老虎回来的时候。” “你他娘的郭芙兰,你大着肚子跑到大漠边了,还真不要命了!”程景浩忍不住对着郭芙兰怒吼道。 第227章 五十四道菜 清晨,马小强在睡梦中被空气中的粥米香味唤醒,惊讶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景浩,他正背着厨房门口忙碌着。 “景浩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不起,我睡得太沉了,没听到你的敲门声。”马小强很抱歉地说道,主动过去给他生火。 “不用,哈哈哈,我刚到门口,我那婆娘开着门等问我。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程景浩用力地洗刷着锅,回头咧着嘴巴对马小强说道,“往后不用等着我们,嘶,你嫂子轻眠得很,等她来。” 望着面前两只大黑炭眼及红了一边嘴角的光头男人,吓了马小强一跳,若不是那把熟悉的身音及后脑那标志性的辫子,他真的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马小强尴尬地想说什么但又吞了回去,夫妻俩一回来就玩得那么激烈。 “哥,嫂子,呃,四个月小宝宝可经不起你们折腾。”他终是低声地提醒道。 “她折腾我,又不是我折腾她,这个是夫妻情趣,我乐着呢,小孩子不懂。”程景浩嘶着嘴巴,待锅热了后下油。 也对,景浩哥单方面完败。 程景浩把一边切了十字口子用糖水煮过的粟子倒进锅里,用大锅铲轻铲着。 “小火,太大火等一下就焦了。” “哦,哥,现在还早,怎么也把午饭也做上了?”马小强不解地望着厨房里放满了从地窑里搬出来的菜与肉类。 另一大锅里煮了一大锅白米粥,上面放着蒸茏蒸着东西。 “不早,不早了,你等会帮我去集市里买点新鲜的鸡肉鸭肉,看一下什么新鲜菜家里没有的,都给我买些回来,不然不够时间做够五十四道菜。”真是草率了,等一下还得过去看那张大人回来了没有。 “五十四道菜?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做那么多菜?”马小强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不解地问道,今天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他与嫂子父母的忌日。 “今天是我飞黄腾达的日子,你倒提醒我了,我得找个本子把今天记上,往后每年的今天我都做五十四道菜。”程景浩咧开嘴巴笑道,不管那什么劳子免死金牌讨不讨到,那也是自家婆娘为自己主动讨回来的,得庆祝庆祝。 他可没敢在那臭婆娘脸前表示得太明显,不然她骑到自己头上还得了。 “哥,是你在县城里做了什么事,官府里有奖赏下来吗?”马小强兴奋地放下手里的柴火,起身抓着程景浩的肩膀问道,若不是看到他那红肿 的脸,马小强真的有可能用力地抱着他替他高兴。 程景浩一听,大手把脸前的黑光头拍到一边去:“发什么傻!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你不是说飞黄腾达,一般这些都是升官?” “我这不是没文化不懂用词,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你记得帮我去集市买肉买菜回来。”程景浩想了一下,这小子经历事少。 “小强,你嫂子生了后,我就得去京城做事去,你就得留在这里帮我守着。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想不清楚,就找你嫂子,你嫂子脑子比我好使。” “哥,你去到那边有人照应吗?要不?” “人善自然被人欺,你不能因为憎恨生父后母就逃避,跑到哪里都只有青云镇是你的家,你不用想着我这一块,这砍人拆骨的活你是做不来,在衙门里好好地干,总不会一辈子做倒夜香!”程景浩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头,转身继续炒着锅里的粟子。 “我听哥的,现在我也攒了不少银两,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我就可能像哥一下买个山头或买个宅子了。”这个非亲生的哥比亲生的哥还对自己好,马小强也是个知足的人。 “这小山头小宅子就容易满足了?那再努力地,早日争取娶个娇妻。” “哥,那到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找,找个像温柔体贴,样子不用太漂亮,年纪比我大一两岁也没所谓,我要求不高。”马小强搓着手笑着说道,“哥,你放心,到时谋人的那份银子我肯定给足你。” “你不会自个儿找吗,自己找,姻缘这事谁也说不准,你看你哥我也是二十才找到个热心的,你别来烦我。” 第228章 你欺负我,我去大妞那投诉你 程景浩把炒好的糖粟子装到一个汤碗里,油亮的棕色外壳黄金色果肉包裹着一层透明的糖衣,这粟子是郭芙兰在山里头找出来的野果子,比普通的个头要小很多,生食也很甜。 他忍着烫抓了一颗塞进嘴里,粉香糯甜,刚好烫到被打裂开的口子,痛得他又吸气又是转嘴里另一边咬,差点噎着了。 “好吃,是好吃,得晾一下再拿给她。”好不容易咬烂吃了下去,嘴壁都烫起了泡。 程景浩伸手把往汤碗里伸的小手用力拍掉。 “干什么?这个不是给你这个臭屁孩吃的,起床撤尿洗手了没?”程景浩瞪着蹲在桌底下的小孩子,他正鼓起鳃吹着被拍红的小手。 “我是不是洗了手,就可以吃?”区子谦嘟着小嘴问道,一大早就炒糖粟子,那鼓香味都飘到满院子都是,馋得他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进来厨房偷吃。 “洗了手也没你份,去叫你哥帮你打早饭,出去,别碍着我做事。”程景浩可不受他这一套,扬扬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赶紧走。 “真小气,小气鬼。”区子谦见他直直地站在桌子边,自己压根儿没机会偷吃上面的新做出来的零嘴。 “小强,等会留两个窝窝头给他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分食了。”程景浩这一听,说他小气就不愿意了,他今天可蒸了两大笼包子,豆沙包、白菜包、香菇肉包、小笼包、葱花卷,个个都给足料。 这小子看都不看净想着跟他未出世的小孩子争食。 “你,你,你欺负小孩。” “欺负你又怎么了?” “我去大妞那里投诉你。哼!”区子谦见斗不过他,叉着腰仰起着大声地对着程景浩吼道,吼完就跨着两个小腿用着奇怪的姿势扭着屁股往外走。 “他他这是怎么了?脚跟弄伤了吗?大妞又是谁?”程景浩边削着皮奇怪地向着马小强问道。 马小强看了一眼区子谦像螃蟹走路的姿势,见怪不怪地对着他说道:“可能是昨天有骑老虎骑得太久,大腿磨掉了皮,昨晚睡觉时还听到他擦油呼痛声。” “他还骑上老虎了,是那头白虎?”程景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马小强,只差眼珠子没给瞪出来。 他娘的,老子二十年头一次骑大马,还没来的及在家里威风一把,就被这小屁孩给压过去了。 那白虎也亏长得圆头虎身,光长样子吓唬人,这么容易就被这小屁孩给骑了。 “呃,是青云山的那头白虎。”这方园百里,就只有这一头白虎没别的老虎,马小强扯着嘴巴笑着对程景浩说道,“哥,这白虎可真的是除了小孩,你跟我都骑不来?” “说什么笑话?老虎,多威风!比高头大马威武多了?”幸好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昨晚骑马的事说起来,不然丑大了。 “哥,你在家没被嫂子打够?” “这我跟嫂子恩爱有什么关系,你把我说糊涂了?” “嫂子,已好几次连虎带人给甩飞了出去,昨儿他没抓实整个人甩飞了出去,幸好嫂子立马用箭把他钉在悬崖上没掉下去。回来时衣服不单破了个大洞裤子也被吓尿湿了,你刚没见他的衣服后面补了个大布。” “我刚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找大妞投诉我,大妞是谁?”程景浩听着不禁毛骨悚然,立马转移话题问道。 “昨儿有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对夫妻,说大嫂叫大妞,还说他们是嫂子的娘、二叔、二婶。我们都把他们赶出去了,这年头假冒过来认亲的人太多了,没钱的时候,倒是一个也不上门。”马小强气鼓鼓地说道。 “这样子,我知道了。等会见着程展英,让他管管那臭 小子,什么大妞大妞地叫,再叫就把他的小九绑起来,不让他去茅厕。”程景浩想了一下,什么大妞,难听极了。 第229章 婆娘想吃鱼,我得做给她吃 从县城赶回青云镇的衙门的张大人忙碌得整个晚上没睡,到晌午才抽空回张府陪贺珍吃了个午饭,本打算睡个午觉再回衙门。 “老爷,那个,隔壁的程大爷过来找你好几趟,样子挺像有急事找你?”柳嬷嬷看着张大人脸上因通宵而泛起的黑眼圈,低声对他说道。 “那家伙能有什么事,真是的,昨晚一审问完溜得比贼快,今天一上午都没去衙门。小滑头。”张大人一听程大爷三个字就犯头痛,“夫人,夫人,给揉揉,头痛!” 贺珍微笑着倒了杯热水给他,站在他身后给他轻揉着。 “你昨晚赶着回来审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已不是年轻少伙,得注意身体。”贺珍低声地说道。 “这事一刻都不得容迟,唉,你还是不要知得太多,好好养胎,明年给我生个肥小子。比那臭小子的儿子高壮。一说他,一说他我那肚子里就是藏着一把火,我一世英名就被他毁了。” “你又做了什么欠他银两了?”贺珍想也不用想直接问道,“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 “老是用你的银两,我这个脸子都掉光了。这事是关于衙门里,银两应该由衙门那边给他,只是先挂在帐上欠着。”这个年代做个清水衙门,实在做不了多久,得想个办法从富商里刮些油水出来才行。 “那小子过来时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找我?”张大人想了一下,还是张口问柳嬷嬷,“这小子有事不在衙门里说,要等在府里才说,准没好事。我倒是要晾一下他,再问他。” “程大爷,他说昨晚见到的东西,他知道另外有一个地方还有很多。后面他就没说什么了。”柳嬷嬷想了一下,对张大人说道。 张大人一听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猛得一手抓住贺珍的手,把她吓了一跳。声音不自地扬声喝问:“你再说一遍!” “这怎么了,把我吓了一跳。”贺珍不禁拍着胸口对张大人说道,“在家里不能低声一点。”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张大人仿佛没听见自家夫人的话,怒目圆睁地瞪着柳嬷嬷,把她吓得耸起了肩,一动也不敢动。 贺珍看着柳嬷嬷吓得有点发青,便在旁插嘴说道:“那光头小子来问时,我也在听着,他说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很多昨晚的东西。什么东西让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哎,哎,你这是去哪里?” “去找那小子有事,待会不用等我,你休息一下。” 从贺珍嘴里得到同一番话,张大人就立马坐不住了,大步地往外走,穿过花园直接从围墙新开的门去到程郭府的府里。 在程郭府里走了一圈,心急如麻的张大人就是没有找到其他人,而大门却是从外面锁住了。 空荡无人的程郭府一下子把张大人搞蒙了,这程赖皮是给他整什么? 气得他一肚子的火回到自家的院子里,找了个下人到外一问,方知一个时辰前,隔壁府里的一大群人都回了青云村隔壁那条大河里捉鱼。 张大人一听,气得冬天里找了把扇子一直扇着,大口地喘着气。 “来人,派人去青云村找那小子回来,另叫人在镇门口给我看着。气死我,那家伙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再去捉鱼,这事比捉鱼重要吗?”张大人后面说的话,直接是用吼的。 贺珍等人见到他那气得通红的脸,一声也不敢哼,那副样子谁劝也没用。 一直到夕阳西下,程景浩郭芙兰一班程郭府人员才慢悠悠地回到青云镇上。 张大人黑着脸蹲在程郭府里天井处,看着他们从外面推了一部板车进来,板车上面的大桶装了大半桶的鱼。 且每个人的手里或多或少地拿着鱼杆鱼桶之类的东西,笑嘻嘻地声音从进府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 “真是没有没想到,我们可以捉到这么多鱼,我还以为村里面的人捉得差不多没了。”马小强边推着板车边笑着对柳金月说道。 “他们只敢在浅水的地方捉鱼,当然捉不了多少?我们捉鱼的地方冰太簿了,这两天若还是好天气,咱们也不能再去那儿捉鱼。” “也对,这些也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马小强、柳金月、黑枣、馒头等人笑嘻嘻地说着话,郭芙兰程景浩二人走在最后面。 当他们望见蹲守在天井处黑着脸的张大人时,众人纷纷收起脸上的笑容,第一次觉得这个衙门张大人严肃起来很吓人。 “嘿,张大人来了,我们捉了好多鱼,等一下拿些过去给你们尝尝鲜。”程景浩举起手里的大鲤鱼,对张大人显摆着说道。 “你给我过来。”张大人平静地对他作了个手势吩咐到一旁说话去。 “好。啊~~~~~~”人提着鱼才走没几步路,就被张大人一手揪着他后脑的那把辩子直直地拉着他往围墙的那道门走去,程景浩的惨叫声叫了一路。 听得众人毛骨悚然,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而郭芙兰一脸平淡地把背后的弓箭挂好在墙上,仿佛没把那惨叫在放在心地,对着众人说道:“呆在哪里干什么?把鱼杀干净,等一下程赖皮回来做。” “可是哥刚刚那副样子,嫂子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好一点?”马小强忍不住说道。 “不用管他,自作贱不可活,早让他不要跟我们去捉鱼,他死皮赖活都要跟着去,活该!” 第230章 给我一块免死金牌,及想方设法保我性命 “你这小子耍我是吧!我整个下午在你府里等你,你给我去捉鱼!” “好话好说,大人能不能先放手,我整个脑瓜最值钱的就这几根毛。且我又不是全心的,哪知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回来?”程景浩见到张大人气得只差头顶还没有冒烟,赶紧解释道。 “我那臭婆娘吃饱了撑着要出去活动活动,不愿意待在家里。这两天天气暖和了些,青云村旁的那条大河虽还结着冰,但冰下面的水流还是很急的,她身怀六甲又听不得人劝,非要自己去砸冰,我跟着去看着,我那心肝都被她吓得快跳出来了。\" 程景浩嘻皮笑脸地或前或后地给黑着脸的张大人用袖子扇风,可他还是一副气极的脸瞪着自己。 “大人,你看我一知道就马上去找你,连衙门也不敢去,只是你这个大忙人不在而已。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真的会把这秘密埋在地里一辈子不说出来。”早已摸清张大人脾气的程景浩见他已把揪自己辫子的手松开,就知道他已不生气了。 程景浩四周张望了一眼,才把自己怀里包了几层油纸的地图递给张大人。 张大人屏着呼吸打开里头的东西,是一张地势图,跟之前去找六王爷的图纸是出自同一个人,低声问程景浩:“我还以为还有其他地方偷运边防部的兵器,传话也传得不三不四,这地图是怎么回事?” “这是关外的在在大漠边发现的铁矿地图,你说若是我呸,你们能成功把这铁矿紧握在手里,那是不是比等京城兵部调下来的兵器来的有用多了。”程景浩双手抱胸得意地说道。 “这地图上面标的地方真的有铁矿?”张大人双眼发光地望着手里精致的地图,心底里面一片火热,若这里真是一个铁矿,那远比京城那边送过来的千金粮食什么的还来得值钱。 “真过珍珠,你们偷偷地派人一探究竟便知真假。不过张大人,这地图给你可是有条件的。”程景浩一把把他手里的地图抢回来塞回了自己的怀里,严肃地对其说道。 “若是真的,你就立大功了,功劳我定会呈上去。” “这个我不需要。”程景浩对于这个嗤之以鼻,无论是什么六王爷还是面前这个张大人就是喜欢口头记帐,就用纸张签字存下来待日后再偿还倒不如要现有的,若是乱起来人没了那什么都是白费。 张大人愣了一下,心虚地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咳咳,这消息卖给我们是最可靠的,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对不对,我们是站在互利的立场上。” “张大人,对于你我还是信一半而已,那什么六王爷日后他能有什么大作为,那是他往后的做化对不对?这并不代表他有出息我就有出息,说不准等他有出息了,我那小命可就没了。”自家婆娘说得对,无论如何都得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又要马行千里又不马吃草,这个可不现实的。”若是那六什么劳子王爷死了,那他不就是白干,物是人非那些纸张到时留来也没用。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这光头小子外貌虽然市侩,但是脑子却是越来越聪明了。张大人压下心底里的惊讶,梳着自己的八字胡须想了好一会儿问道。 “年后待我婆娘生后,我就得上京城地牢里做事,京城那里鱼龙混集,好坏压根儿人不清。我这一个小小人物却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死了你们也可能无能为力。我本意很简单,就是你们给我一声免死金牌,还有任何时候不设一切保我一命。”程景浩按着自己怀里的地图坚定地说道。 “这,这”这个要求他确实是做不到,张大人自己也一下子给不了答案给他。 “张大人旁的你就不要再说了,我这个要求不是很高,我想你们还是可以做得到了。晚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大人你跟你的上司好好思讨一下,决定好了再回复我,若是你们办不到,我也不为难你们,那明年我也不用去京城了,好好在这青云镇里看着我的儿女。” 程景浩心里知道,这京城一去,没有一年半才是回不了家乡,去到山水那么远命都回不来,那他还赶着去讨什么? 第231章 区子谦耍枪 程景浩心情愉悦地从张府大门大摇大摆地出来,这两天准有回音,他用不着紧追着张大人。 从张府那里出来后,程景浩还专门去市场那里买了些配菜香料,还专门去常春堂那里捉了两只名为初一初二的两只小狗及邀请了徐掌柜及廖大夫二人到府里吃鱼。 自徐掌柜吃过旺财一品香后,对那香肉可真是念念不忘,在医馆的后院里养了八只小狗,可专门给它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初一到初八。 许久没到程郭府蹭饭的徐掌柜拿着自己珍藏的酒跟着去,却被程景浩一手拒绝,说明若是带酒他就别去他府里了。 这一举动把徐掌柜误以为程景浩让他少喝酒关心他身体健康,立马就放下酒感动得眼泪鼻涕齐下。 那神情倒把程景浩搞不好意思了,自家婆娘经常偷喝酒,能减少这情况出现就尽量减少。 当晚,程郭府里的天井上放着两张大桌子,程景浩使出浑身本领做了全鱼宴。 冷菜做了麻辣鱼皮、水晶鱼冻、凉拌鱼丝;汤菜做了道砂锅鱼头豆腐汤、鲫鱼汤;而热菜-珍珠鲤鱼,凤腿鲤鱼,酱汁鱼,滑溜鱼,锅榻火鲤鱼,松鼠鱼,蛋白鱼条,二龙戏珠,鲤鱼跳龙门,鲤鱼三献,木须湖米,葱油鱼,蕃茄鱼片,油浸鲤鱼,糖醋鱼卷,槽溜鱼片,煎焖大白鱼,蛋皮鲤鱼,清蒸鲤鱼。 硬是把刚捉回来的大半桶鱼吃掉了一半,每个人都吃得肚子像塞了个瓜似的,坐着那里摸着肚子脸上摆出满足的表情。 “程大老爷,我们明天再去捉鱼做鱼宴好不好?”区子谦看着碗里还没吃完的鱼片,意犹未尽地跟程景浩说道。 “可以,今晚桌面上的碗筷你全包了。”别以为你加多两个字他就会吃你这一套。程景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区子谦望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立马就有退缩之意,嘟着油亮的小红嘴弱弱地说道:“还是偶尔一两顿的好。” 程景浩冷哼了一声,他一整天下来做菜都做得双手发痛,这个家伙净坐着食白吃不做事还想点餐,他可不纵着他。 “等会留一个盆子给这小子洗碗,天天游手好闲。你也别太惯着他,洗碗擦桌子洗自己的衣服之类的家务活让他来做。”程景浩对着正卷起衣袖收拾桌面的残羹冷炙的何展英说道。 “咱们村里四岁的小孩都会下地喂猪,哪里像他这样子。”程景浩对着区子谦这小家伙满脸嫌弃。 “我,我没闲着,我有练武功写字。”听着程景浩的埋怨,区子谦立马就跳出来抗议。 “你会武功?耍泥巴我就信。”天天睡得比猪晚,吃得比谁多,还不做事干捣蛋 。 区子谦气红了脸,立马伸出自己的小短腿跑回了房间。 “呃,说他几句就躲起来哭了?”程景浩起身走到茶台,轻笑着说道,“现在的小屁孩说几句都受不了。” “你说他干什么?又去拿他那把木枪出来捣蛋。”郭芙兰皱着眉头,头痛地对其说道“你,我不管,等一下有什么你收拾好。” 这话说得程景浩一头雾水时,区子谦拿着他珍藏在房里的小木枪,脚下如装了风火轮般跑回了天井。 “今天给你这个赖皮看看我的枪法,喝!”区子谦当场在众人的脸前耍起他练了两个月的枪法。 人少可耍起枪法来,那小木枪可耍得虎虎生风,动作什么之流畅,看得在场的程景浩徐掌柜廖大夫等人心里都惊讶起来。 在天井里收拾桌子的马小旨、黑枣、馒头、何展英等人一见他拿出小木枪,手里收桌子的手不禁加快起来。 可还是慢了一步,上一刻还在前头扬枪向前刺后一刻人就转身向后一个跳跃,手里的小木枪一个横扫。 “咣当,咣当。”这一横扫直把馒头捧在怀里的碗筷扫到地面上,当场七零八碎。 区子谦这时才僵在那里,瞪大自己那双小眼睛静呆了三秒,抱起他的小木枪溜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程赖皮叫我耍的。”他边大叫着边溜去了隔壁张府里去了。 程景浩上一秒还在惊讶欣赏着区子谦不知在哪学来的枪法,下一秒看着满地的碎碗碟子满脸子的黑线,咬牙噬齿地叫着:“你给老子回来!” 待宴席散去,府里众人都上床睡觉时,程景浩就对着郭芙兰埋怨起来。 “教我武功时推三阻四,对着一个四岁的小屁孩你倒是这么积极,你偏心,你喜欢他多过喜欢我!” 第232章 程家特有的免死金牌 第三天,程景浩如愿地从张大人手里接过那块金黄色的牌子,上头有着龙纹雕花,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字散发着七彩光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是无法要到的东西。 程景浩吞了吞口水,强忍着张口去咬一口手里金黄色巴掌大的牌子。 张大人见他瞪大双眼欲把手里的免死金牌烧出两个洞出来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这牌子是真的,我亲眼看着六王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牌子你可放好了,可没有第二个了。” 看他没什么反应,张大人仍不放心地说道:“这可是先帝颁发给重臣的一块牌子,也是最后一块。” 程景浩咽了咽口水,赶紧把那令牌藏在怀里,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看到金黄做的东西,第一本能反应咬一下是不是真的。 张大人绝对第一时间赏他一个大脑光把那金牌抢回去,俗不可耐!暴殄天物! “别在这浪费时间。把那地图给我,为了你这地图我费了多少口水才满足你的要求。原还要求你们带路,可想一想还是算了,若是有什么好歹你连生吞我的心也有。”张大人催促着程景浩。 这话他确实没有说错,六王爷他之前虎山出事,就是收到风声那边有一个铁矿,但是没有找到准确位置及是有人专门透漏风声来活捉六王爷。 这都被半路出来捉虎的郭芙兰捣砸了这一切,这次能够未拿到地图核实的情况下,能顺利拿到那免死金牌完全是出自于那六王爷对于这女子的感激之情。 程景浩也不矫情,直接把怀里的地图掏出双手手递到张大人面前,满怀谢意地说道:“这一次真的谢谢张大人为小的传达。” “哼!”张大人接过那图纸,也没时间跟他长聊什么,赶紧亲自把地图护送过去六王爷那里,免得落入他人之手。 也不得不说郭芙兰的地图画得如此清晰明确,众山势形状湖泊悬崖河流比他们军事用的地图还要详细,之前她画的地图他还珍藏着,六王爷问他要了几次,他都不舍得割爱。 倘若这地势图落入关外之人手中,危害不可言重。不过与此家人接触下来,此女人对于关外人怀有一股不知名的恨意,其丈夫程赖皮也由她观念慢慢转变。 不得不说世间才艺精湛之人往往藏于乡林之间,郭芙兰这人可真是属于不可多见的高手。 程景浩得到那免死金牌后,不管不顾冲回府里对着郭芙兰的黑脸就是一轮口水攻击狠亲。 在她不耐烦想出手之际,脸前的赖皮却往她手里塞了一块有着余热的硬牌子。 郭芙兰张开她瘦长的手,粗糙的手掌里躺着一块黄金龙雕纹的免死金牌,她不解地望着程景浩。 “你在这里这么作,那张大人还有什么六王爷,都是顾自己利益,哪知道他们奔跳能多久,有这牌子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去京城。” 郭芙兰呆呆地望着脸前这个笑着有点腼腆的程赖皮,不得不说她硬邦邦的心被他喂了一大口的狗粮,脸上的口水也瞬间没那么恶心。 “只有一块,我要了你就没有了,你就不怕?” “不怕,我这街巷小虫子,只按照上头的命令做事,天塌下来也有上头顶着,只有我给人行刑的份。”程赖皮扯着嘴皮笑说着,“要不,小娘子教为夫一两招,不求第一只求护命行不?” “拿着老娘的东西讨老娘开心,我可不受这一套。”郭芙兰冷哼一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巴把脸前的臭脸拍到一边。 那金牌了她看了一会儿,递到程景浩脸前。 程景浩误以为她不要,要他自己收起来,那热乎乎的心实实在在地把那牌子轻力推回郭芙兰那边。 郭芙兰皱着眉头看着他摊回来,她又用了点力推回他脸前,程景浩红着脸又推回去,结果一个脑瓜打得他蒙了。 “做什么呢?给我咬一下,看一下那黄金是不是真的?牌子没用了还可以把它熔了。”郭芙兰望着那金牌子,自己确实下不了口去咬。 古代人不是很喜欢黄金,见到黄金第一时间先咬一口看是不是真金。 “这可是先帝发给忠巨的一块免死金牌,这朝里唯一的一块。”程景浩呆呆地重复一遍刚张大人说的话。 “嗯,我知道了,咬吧!”郭芙兰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这一咬,那齿印印在上面怎么办?往后真的用上,那有人问谁咬的,我该如何回答?”程景浩这会真的呆住了,弱弱地问道。 “那就说程赖皮曾经拥有过!” 郭芙兰一说,程景浩觉得十分有道理,想想看这可是当朝唯一的免死金牌,还是先帝颁发的。 这一咬,上面就有他程景浩的齿印,这金牌有可能一辈子用不上,传子传孙,众人偕知上头的齿印是祖先爷程景浩的。 那是多少光荣的存在! 被成功忽悠的程景浩坚定地一口往金牌的一角咬了上去。 就这样,程家的第一个金牌子烙上了程家家主特有的印记。 第233章 李家迁家 农历十二月二十,停雪停了五天的青云镇再一次迎来了大雪。 瑞雪兆丰年,耕地的农民与地主都笑开颜。 在某深山老林崎岖不平的山路里,一行带着行李衣衫褴褛的十几号人望着从天而降雪白带重量的雪花,心里纷纷骂他娘的。 前头是两个身体健壮身穿着厚棉衣的男人开路,后跟两个瘦削一点的男子即扶着一个年有 六十岁行路不便的老妇女,跟在最后面的便是妇女小孩子。 走在前头的两个男子频频回头望着隔了十几步远被人扶着走的老妇女,再望望渐暗的天气,寒风凛凛众人冻得瑟瑟发抖。 两人心里虽然发急,但并不主动上前去扶后面穿成球的老妇人,更是闲聊了起来。 “老四,那老二说大妞傍上大款是不是真的?咱们大过年不在家里面呆着,举家迁到镇上面,可别思想是丰满现实得个空。”一个国字脸的男子对另外一个嘴边长了颗黑痣地尖脸男子说道。 “三哥,家里钱财都在娘手里。你们三人都成家了,我还一支竹,不趁这机会娶个镇上的,我就寡汉一辈子。你这么愁为什么不留在家里看着?帮看着田地跟家里。”嘴边长了颗大黑痣的男子边说着边歪着嘴巴,酸不溜秋地对着自个儿的三哥说道。 “这不是还有大嫂留在家里看着吗?四弟,你说,不把大嫂带上,那大妞会不会不收我们?”那国字脸的三哥一想到自家里四处漏风的草屋,整个冬天冻到骨头都发冷。 “她敢?天生就是个哑巴,且又不是我们李家的种,要不是我一时心善没把她扔到屎坑里,她能活到今天。她要是不认咱们,咱们就去衙门那告那狗男女私奔,男拐走大妞,那大妞又傻又哑,我们说什么就得什么?”后面被两个儿子扶着走上前的老太婆尖着声音说道。 原来这一行人正是大妞家的奶奶、父亲与三个叔叔及其妻儿女。 爷爷在四叔李肆出世没多久就劳累过度·逝去,奶奶李老太一个寡妇硬撑着把四个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养大。 大儿子李壹,今年四十妻子李红媚,只有一个今年十六的大妞,天生哑巴及脑子有点呆。 二儿子李二,今年三十五妻子林美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三儿子李三,今年三十三岁,妻子赵望男,有三女一儿。 四儿子李四,今年三十二,暂未娶妻。 “娘,先别说这个,咱们都在山里头过了两个晚上,今天不翻过这座山进镇上,今晚还得在山里头找地方住一晚。这天气太冷,大人还好,小孩子受不了。”脸上青一块红一身的李二,眼神有点闪烁地对着李老太说道。 他身后同样脸上没一声好的林美花扯着发痛的嘴角,低声笑着对李老大说道:“对呀,娘,看石头狗蛋你两个孙子,手都冻成紫红色了。现下雪又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自家的男人被这老太婆拘着扶她或与大伯轮流背着走山路,自己一个女在后头扯着四个儿,还背着一大堆行李衣服,自家的男人却不能帮一把手,要不是想着镇里面的好生活还得指意这老太婆,她都有可能搁起担子不干了。 “我呸!娼子养的东西,是怪我年纪大走得慢是吧!想甩下我去享福,门都没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四个养得神高马大,有了媳妇就没了娘是吧!”李老太扯开那刻薄的嘴唇,露出满口的黄牙对着李二就是一个劲地乱喷。 “不是娘,美花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心疼儿子跟娘你受不了这样的天气,冷着你就不好了,只要翻过这山头去到镇上,咱们找上大妞就有好日子过了。”李二向着林美花一个劲地使眼色,让她别出声。 林美花脸上不显,眼神却充满了气愤,心疼自家男人全程都被李老太婆当拐杖使,大声地扬声对着前面李三李四说道:“三弟四弟,别怪我这个二嫂子多嘴的,咱们一群人都在山里头走了两天两夜了,你们两倒是轻松地在前头带路,麻烦你们两个拉一把手,好让咱们入夜前进镇。” “二嫂子,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两个是怕青云山的白虎跑到这里来吃小孩,没有我跟三哥在前头探路,你们能走得那么安心吗?”李四这一听是要他背自个儿老娘的意思,立马扬声抗议。 男人腰可是伤不了,且他还没娶上媳妇那就更加不行。大哥二哥三哥就不一样,怎么拆腾都已娶妻生儿育女。 “对呀,虽然咱们绕开了青云山,但还是小心为上。大哥二哥,你们两个辛苦一点,轮着背一下娘过了这山头,咱们就可以到镇上面了。”三媳妇赵望男抱着两岁的小儿子,气喘如牛地插嘴说道。 林美花一听扁着嘴巴就不愿意了,“三弟妹,你这时倒会说好话,不用你背倒是容易,我们家的李二为了探清楚大妞的事被打得全身发痛,到现在还没有好,你们倒好,还一个劲地让李二背婆婆,要是脚滑了摔着婆婆谁担得起。” 林美花说着,其他人都静悄悄地保持沉默,那李老太婆双眼阴森森地瞪着她,她冷哼一声瞪着就瞪着吧,自生了两个儿子后她就不愿意惯着她。 瞪多也不会少两块肉,就是大嫂子三弟妹还受着她这一套。 “前面就是大连山,青云山离这还隔着一条青云村与一条大河,那白虎要过来大连山也得经过青云村与大河才能到这吧,一路过来那白虎都吃饱了,还专门来吃咱们这些瘦不拉几的人吗?” “可可,这不是还有熊瞎子吗?我儿,不,婆婆年纪这么大了,若是真的遇到了,他们也能第一时间通知,及保持体力能背着跑快一点。”赵盼男吞了吞口水,偷偷地扫了一眼被李壹李二扶着的李婆子,对上她阴森森的眼睛,心里面害怕但还是低声地说道。 因为她连生了三个女儿, 这些年来连带自家男人都看不起她,好不容易生了个男娃,那做开重活的大妞却消失了,家里面的重活都压在大嫂与自家女儿身上。 而田地里的农活更是让李三累得,每天一回来就摊在床上不动了,她公公是劳累过度而死了,她可不想刚生了儿子没多久,自家男人也跟着同样的结果。 四弟能够找到理由偷懒,那她家的男人也可以,这一路下来,自家的男人给她的脸色可好了不少。 “三弟妹说真是好笑,这大连山石多泥士少,不说树都不多一颗,连找只兔子也没有,熊瞎子就算是瞎了也不会挑这石头山来过冬吧!”林美花不屈不饶地尖着声音说道。 自家的男人就是个死脑筋,那老妖婆说什么就做什么,跟他大哥一个尿性。自己累死累活不讨好,反而老三老四站着受益。 李老太婆是一个很瘦很矮的老婆子,只是她这次出来就没想着回去,身上带的都是家里值钱的东西,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子与媳妇碰一下。 一个老太婆背上还揽着一个大包袱,加起来的重量都有一百四十多斤重,且走的都是凹凸不平的山路,在场任一个男子背着都走不稳 。 第234章 大哥,你不愿意背娘直说就是,用不着这样子把娘摔下来 刚把李老太婆转手给李二的李壹,表情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腰身。 长年累月的农活及无子十几年活于被人耻笑戴绿帽的李壹,不单腰驼人瘦如皮包骨,满头的白发的样貌老如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与李老在婆子站在一起,说是一对老夫妻也有人相信。 他麻木地与兄弟三人听着这两个女人一来二往地把背李太婆子的事推来推去,看着自家的娘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一家子能不能在大妞家安定下来,自家人内部倒是吵起来了。心底里也有点埋怨自家的娘,为什么把自己女儿留在家中看家与田地,跟着来不单在大妞脸前有一说服力,且背人的苦力多一个。 他看了一下天气,这已快晌午了,微暗的天下的雪越来越大了,再这样拖下去,晚上定不能进镇上,连在青云村里找个住的地方也有点困难。 “别吵了,娘,我背你过山。”李壹看着那两个女人还喋喋不休地说着,皱着眉头出声叫停。 “还是我大儿懂事,来,小心我这身老骨头,别摔倒我了。”对于另三个儿子静站着看那两个贱女人吵来吵去,大儿子的做作让她满意很多。 便看着他背上自己后,颤颤巍巍的动作吓得她忍不住说道:“你们是不是想老娘死,老二,还不过来帮你哥。” 老三老四做事确实让她不放心,唯有叫回李二上前继续扶着。 林美花看着走在前头的三人,再看看两手空空休休闲闲走在后头的李三李四,气红了眼睛连瞪了几眼低头走路的赵望男,心里面不停地自骂着这老不死倒会折磨自家男人。 一行人踉踉跄跄地走上了大连山,看着离一河之隔的青云村,众人脸上的疲累一扫而空。 李二笑着指着山下青云村中一相比其他村屋高而大气的大宅子对众人说道:“娘,大哥,三弟,四弟,你们看,青云村东北角的那大宅子就是大妞男人新起的屋子。” “哗,二哥,你没打听错吧,这么大的宅子得花多少银两?”李四伸长脖子,穿过那村中大树,透过雪隐约看到那处的高楼亭阁。 “管他花多少银两,听说大妞男人在县城做事,很少回来,大妞怀着身子就住在镇上的宅子。她一个女人哪住得那这么大的地方,给一处给我们替她管着不是挺好的吗?”李二搓着手掌兴奋地说道。 “娘,娘,我跟李二进城的时候,可打听清楚了,大妞在镇上住的宅子可值钱了,有富商愿意出一万两买下来。”望着山下的大宅子,林美花也顾不了身上肌肉的痛,笑盈盈地说道。 “娘与大哥真是有后福了,到时可别忘记拉一下我们二房。”嘴上功夫谁不会,说甜一点拍多一点马屁不用自己出力出汗准没错处。 “哼!”骑在李壹背上的李老太婆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他们说的话,因年纪大眼睛不太好使,山下众人所说的大宅子她压根儿看不清。 但她内心一遍火辣辣地,没想成这野种不单没死还有着如此后福。不过不管她死没死成,都注定着是李家的人,想摆脱他们单独过上好日子没门。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一大口,更何况她这老太婆手里还有着一件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壹,你爹死得早,四兄弟中我最疼你,家中个个都饿着肚子,你都会有一口饭食。你可别像你媳妇一个没良心,想着扔下一大家子一个人享福!”李老太婆拍了拍李壹白发苍苍的后脑,厉声提醒道。 被那白雪下的肃然大气的宅子看呆了眼的李壹,被李老婆子这一巴掌打醒了过来,呆呆地回应道:“娘,不会的。就算我不要那女人我也断不会不要你,这死丫头要不连爹也不认不养,我就把她给告诉衙门,让青天大老爷来管管这事。” “哼,我暂且听着。你们听着,赶紧下山去镇里。这鬼天气冻着我了。”一万两,镇上那宅子可值一万两,这村里的小宅子要算也得排后面,得先进镇上把那小骚货解决,一家子在那宅子里住下来才行。 在李老太婆子一声令下,李壹背着她,李二在一旁扶着,小孩子也不哭闹了,众人脚步前所未有地轻快地疾步走下山。 才走下山走几步,背着李太老婆的李壹突然迎面被一块大石头砸中,连带背上的李老太婆子与旁边错料不及的李二一起连跌带滚地滚了下山。 三人的惨叫声从山上一直窜到山中一大石块上横腰拦了下来。一路下来的石块把三人头手脚都刮伤,流血不止,李老太婆却幸运到停落在一堆积雪里,背上的大包袱只让她的双脚磕破了两块皮,但也仰躺在雪地里半天都起不来。 李二还好一点,摔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手脚只受了一点轻伤。 林美花看着那三人滚下了山,一手抱着一个儿子碰碰跌跌地哭叫了一路下来,并没有去看痛得呼天喊地的李老婆子,第一时间扑去李二身边看他的伤势。 看着手脚幸好刮了一些小皮的丈夫,林美花泪水未干地松了一口气,对着大石上趴着的李壹怒吼着说道:“大哥,你不愿意背娘直说就是,用不着这样子把娘摔下来。你看李二,手脚都流血了。他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们那四个儿女不用活了。你的心可真黑呀。” 可任凭林美花对着李壹怎么大吼大叫,他就直直地躺在哪里连说声音一动也不动,吓得她脸色苍白直呼着三弟四弟赶紧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李三李四才一脸焦急地从山路赶跑过来,扑到坐到一边的李老太婆大呼小叫地问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伤得怎么样了? 李老太婆等着这两个儿子,气不到一处来。两个大男人居然跑得比一个手抱两个小孩子的林美花慢,说喳她都不信。 她颤抖着手指着还躺在大石上的李壹,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快点把你哥扶起来,他若是有个好歹,你们别想可以在大妞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两人听着,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上前把李壹翻看身来一看。 李壹的脸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四只大门牙不知掉到哪里,嘴里的血水与雪水都分不清了,手脚扭着恐怖的形状,还留着一丝气息,红肿的眼睛望了李三李四一眼,没待他说出什么就昏死过去。 另一边,正锁着大门的程景浩喋喋不休地对着郭芙兰埋怨道:“这场雪越下大越,你硬是要出来出来,出来就吃了顿饭就说回去,这冰天雪地的摔着你可怎么办?你刚去哪了?我就烧几柱香功夫,就不见你人了。” “就出去走走,这不回来了。”郭芙兰拍了拍手里的沙土,心情挺高兴地说道。 “可没做什么坏事吧?”程景浩边说着边给大门锁上两道锁,这快过年了,村里村外的贼子可特别的多,锁多一把锁也是好一点。 “为民除害!” “还为民除害?”程景浩被郭芙兰给逗笑了,轻力地给她戴上披风上的帽子,才推着放满柴火的板车,两人并驱着走回了镇上。 第235章 原来他的岳父母是被人谋杀的 饭后程景浩在房里按着郭芙兰教的心法,在体内运动一周。 烦躁的内心瞬间变得寂静下来,他缓缓地睁开明亮有神的双眼,正好看到鹅黄的烛光下,坐在桌面前的郭芙兰心情愉悦地低声哼着歌画着图纸。 虽然听不出她哼的是什么小曲,也不碍于程景浩从她的声音中分辨出来。 “我发现你去了一趟村里,心情变好了。明儿要不要再去一趟?”程景浩喘着气坐在她身边,仔细地看着她画的东西。 “一身子汗臭味,还不去洗一下。”他一坐下来,身上因练武暴汗出来的味道扑鼻而来,比大葱味还要刺烈。 “哈哈哈,婆娘,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你坐练心法?我这一练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一半,流出来的汗跟米田共一样臭。”程景浩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服到鼻子下闻,随即自己也受不了捏着鼻子甩开衣服。 “每练一次,体内排出的都是你自身日积月累的毒素,若是身体流出来的汗不再臭了,就证明你身体里干净了很多。”郭芙兰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画着她的图纸。 程景浩嬉皮笑脸地站起来,离郭芙兰三大步远才对她说道:“这图纸都画得差不多了,应付应付傅仪富这小子足够了,这光亮不足,就不要再画了,伤眼睛。” 傅仪富就是帮他们在青云山起宅子的包工头,那家伙听采了程景浩的提议,把自己工队里懒惰有异心的人刚踢走的踢走,且把自己的格调吊高来卖,夸大虚头非多大的宅子才接,有京城知名风水师看风水。 可真没想这招真的给他接到了五六张单子,都给了五十两定金,先让他们观看过地形后出图纸。若看过图纸满意后再给起宅子需要的一半金钱给他们买材料,明年雪融开春就可以按图纸起宅子了。 所以生意成功与否,就看在那图纸上了,傅仪富现差不多天天用探望姐夫名义在衙门里追着程景浩,对着他倒水递茶只差没帮他的洗脚。 “嗯,画好了,你明天带过去给他,及把前几天的几张图纸的银两要回来。”谈价钱的那方面她不太会抬价也不太了解行程,这任务还是交给程景浩来接管,她坐等着收现银就可以。 待程景浩洗过热水澡,擦了一身自制香膏后,照了照妆镜里的自己,自信满满对铜镜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郭芙兰看着他的一波迷的操作打了个颤,转过头拉着裤子躺在床上,自动把这人屏蔽。 “明儿休息在家吧。”郭芙兰虽然不是很明白那帮人为什么下午没有赶到府门口闹,到目前为止,府门口还是水静河静。 难道她中午的时间用力太力,把这身体的父亲给砸死了?没可能,她走的时候,那男人与那老太婆还活着呢。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要再想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烦恼。但是得把家的能说能吓唬人的留下来,看门口镇宅才行。 她跟人吵架方面不太行,以及他们都认为她是天生的哑巴,太早出声就把事情结束了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你想吃什么费功夫的食物?我可以尽量早一点起来做。”程景浩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 他偷偷缺勤缺了很多天,也不知道张大人会不会扣他的月薪,再少也是银两,银两不够养家活口。 “不是,你捡到我的时候,我那时全身都是泥土?”郭芙兰再一次问程景浩之前发现她时的情景,因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本身脏成这样还是真的从泥土里爬出来就是这样子。 “嗯,嗯,那时你的头还破了一个大洞,有气进没气出。”程景浩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那时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像中了毒一样,就把她拉了回来。 “你也不怕拉也个死人回去。”郭芙兰听着他说的话,真是有点对他有点无言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发疯会这样子做,明明自己觉得晦气得很,但回过头来自己就把你捡了回来。”程景浩这话倒是没有充水分,“你说会不会是岳父母起灵让我这样做的?” 说到这,程景浩双眼发光地想着,真不愧是他的岳父母,死了那灵魂都强大得很,不行,他得再装多几柱香让他们在天之灵保佑婆娘这一胎安然无恙。 “这段时间,我记起了一点事,明儿你帮我演一出戏,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郭芙兰见他一脸神婆背诵佛经的神色,立马插嘴说道。 “演什么戏?”正起身找东西烧的程景浩不解地问道。 “我感觉明天那杀父母仇人会出现,所以想你留在家里。”郭芙兰确实不太会编虚假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如实把事情说出来。 “岳父母不是生病死的?”程景浩这一听,表情显得十分之震惊,不过再细想想当时捡她的情况,真是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人。 “嗯,我想起来一小部份,他们是被人打死后埋在青云山里,以前的与后面的怎么样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郭芙兰捉着脑海中残留的小信息,缓慢地说道。 相对郭芙兰表情冷淡,程景浩倒是一脸严肃狠戾,若不是当时岳父母显灵,他就娶不到这婆娘也没有今天的他。 这杀人凶手就宛如自己的杀父仇人。 “打架杀人方面我还行,吵架理论方面我不太行,你得看一下明儿怎么操作!”郭芙兰打了个哈欠,蒙着眼 睛对其对说道,“上床再说,我困了。” 程景浩抱着自己的被子从床尾爬里床头里面,只因郭芙兰月份大了,夜里动不动就得起床去茅厕,打死也不愿意在房间里弄一个马桶,说什么有味道。 程景浩怕自己夜里睡得太死,她大着肚子一个人出去外面茅厕危险,得有个男人陪着,蹲麻了脚也有人陪着,他不介意她拉的屎有多臭。 还说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得睡里头。 却被郭芙兰说了一句话而破功了,“你还是睡地面吧。” 那他唯有认命,听她的话睡里头,晚上也不敢睡得太死。 他刚躺好身体,对郭芙兰再问详细一些时,却对上她那闲静的睡脸,轻叹了一口气,轻柔地给她拉上被子。 面对明天会出现多少个人,程景浩真的一脸茫然,一夜对着房梁无眠。 第236章 大妞亲戚上门 次日清晨,马小强拿着扫把用力扫着门口的积雪,这场雪应该是过年前的最后一场雪吧,有半个滕盖高。 有一行背着包袱的人从街头那边走过来,有老有小的,陈旧如破布的棉衣保暖效果不太好,除了中间抱着棉被的老太婆外,其他人都瑟瑟发抖。 前头两个耸着背抱着胸口的中年男子东张四望,看见程郭府门口有人在清扫着门前雪时,眼光一亮,立马抛下身后的妇儒,利落而快速地跑到程郭府刚扫干净的门前。 “这位小哥,是这个府里的下人吗?我们是你们主人家的亲戚,让她出来接一下我们进去。”有一嘴上长着颗黑痣国字面的男子笑嘻嘻地问道。 “对对对,我们是你们夫人的娘家人,这,这是她爹实在病得不行,想看看他的独生女儿。你赶紧让咱们进去喝口热水,咱们真的冷得不行了。” 这几天荒山野岭,来得十分匆忙,吃食就几个杂粮窝窝头,他们早就饿及夹背。本来两天的路程,却因李老太婆及那几个年幼的小孩子拖拉硬走出山都花了三天时间。 马小强皱着眉头冷冷地望着这两人,一脸戒备地拿着扫把挡在门前,语气不善地对其说道:“咱们这里一年到头过来认亲的可真不少,走走走,别在府前碍事,看见隔壁张府没,那是衙门大人住的府宅,劝你们快点走,别在这碍事。不然叫官差把你们捉走。” “你这小子,去去去,把你的主人家叫出来接一下我们。”李四贪婪地望着这高梁大宅子,看到门口左侧贾大爷的神龛就像看到了财神爷一样。 李三却是有点惊恐地伸头张望着隔壁张府的大门,心虚地不敢作声。 “好,我这就叫主人家,你们等着。”马小强冷眼望着后面正仰起头走过来的几个妇女,假装识趣地说道。 马小强拿着扫把转身就进了府里,关上大门。 “喂,喂,他怎么这就进去了,你们为什么不跟着进去?”抱着小孩子的李三媳妇赵望男不解地问道。 李壹李二李老太婆这一摔,令他们无法在天黑前赶进镇里,张就在城门外的破庙过了一个晚上,这大山大岭的四周却没什么柴火可捡,当然青云山出了头白虎更加没人敢去,大人小孩都冷的不行。 “隔壁就是衙门大人的住宅,就是要闹起来也得先礼而后兵,没眼识见的,站一边去。”李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着见她怀里的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便大吼道“我儿哭成这副样子,你到底会不会看小孩。” 那声音吓得赵盼男紧抱着怀里的小孩连退几步,在林美花惊恐地喝叫下,差一点跟她们前几天一样撞上贾大爷的神龛。 “吵什么吵?怎么样了,那大妞出来没有?”李老婆子拐着脚在几个小女孩子的扶持下颤颤巍跄地走到大门前。 “叫下人进去通知她出来了,娘你暂且等一下。” 那双阴森森的黑眼贪婪而满意地看了大门四周,连连点头对宅子颇为满意。 抱着小孩子跟在后面的林美花扁了扁嘴巴。站在不明显地一角,看着李二背着昏迷 的李壹在人群的最后,心里面肉痛自家的男人。 一大群子人在程郭府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却迟迟未见有人从里面开门。 一阵阵米饭香肉香从大门缝里传进众人的鼻孔里,让本饥寒交加的老弱妇孺不断地吞口水,嗷嗷待哺地小孩子更是当声大哭起来。 李老太婆阴森森的死鱼眼瞪着那个缩在一团不敢出声的孙女,“白食饭,今儿没活干懒得连自己的弟弟也不看好,信不信把你们统统发卖。” 吓得那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赶紧去看自己家的弟弟。 李三媳妇轻力地摇着怀里的小婴儿,饿了三天的她也确实挤不出奶水出来。突地看着大门口右侧的贾大老爷的神龛,里头正贡放着新鲜做好的肉包子。 正想着乘他们不留意拿一两个给小孩子填一下肚子,被身后林美花冷冷的说话给吓收了手。 “三弟妹,我劝你最好不要拿那些贡品,看我跟李二的脸,就是撞倒了神龛而被打成这副样子。你想偷吃也成,也等咱们进去了,你再拿,别害我儿女。” “这这这,这贡品都放冷了,当它发善心给小孩子吃一点不行吗?”赵盼男偷望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便想偷偷地从那三个包子里捏一些出来给小孩填填肚子。 林美花看着直皱眉头,她自己的几个小孩子都饿着肚子,没可能看着别人吃而自己不吃的道理,且这里人气旺得很,没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注香子。 “三弟妹,咱们家大人小孩都饿着肚子不说,娘还拐着脚,你怎么忍心自己一个人偷吃贡品,这可不成!”见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林美花便扬声对其说道。 这一说便把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大人小孩都有点发着眼光的眼睛望着赵望男的动作,她的手才刚刚碰到那肉包子,一下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干脆拿走了上头一个肉包子。 “我这是想拿给娘吃点,娘年纪大又受了伤,这冰天雪地的得受多大的罪。”僵笑着拿着那肉包子走过去递给李婆子。 她的这一波行为刚好被拿着篮子过来的婆子见到,当场五官着火般怒吼着:“这哪里来的丐盖,敢偷贾太爷的贡品。” 李老婆子伸到半空去接肉包子的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缩了回去,她可连接过那肉包子后要说的话都组织好了。 “这,这,这不是贡奉完了吗?”赵望男看着李婆子倒退几步,心里面不敢臭骂林美花,要是她不出声,她捏一点点就没人留意到了。 “贡奉完也轮不到你拿来吃,到了晚上自有放贡品的那家人拿回去。你打哪里来的人,对贾太爷如此不敬!”那拿着蓝子的婆子大声说着,她的身后也陆陆续续有着其它像她那个蓝子里装着贡品油烛的婆子走过来。 李三一看这情况不对劲,一手抢过赵望男手里的包子,迎面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赵望男那瘦削的脸一下子被打肿了,怀里闻着肉包子香味一个劲张开嘴巴的小婴儿看着上头的肉包子没了,原平静下来的哭声再一次响起。 “老人家,对不起,她第一次来镇里,不清楚这里的规矩,见小孩饿得不行才拿的,我们这就放回去。”说 着忍着张口去咬的冲动,把包子放回原位,可原白胖胖的包子被几人的手摸过,几个手印子印在上头。 白包子变成黑包子,清晨过来注香的几个婆子眼神戒备地瞪着这群不知哪里来的人。 “对不起,我们是这家人的亲戚,那女人不懂事,我们这教训好了,不会再动好贡品。”看着街道走过来的婆子妇女,李二李三李四赶紧站出来说道。 “老四,再这样等下去不是问题,赶紧敲门,大哥还等着掏钱看大夫。”李三想了一下便催促道,“那小子都不知道有没有通报?娘的,等咱们到里面住上了,饶不了他。” 李四烦燥地用力拍打着大门,大声地叫喊道:“大妞,大妞,你奶奶你爹过来看你了,快点出来接咱们进去。” 第237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1是我们告你们谋财害命 “哥,门口来了一群人,说是大妞的亲戚,拖家带口的,婴儿小孩老人都有,还有被人背着的中年男子。”马小强进到府里,就把府门外的程况说给了程景浩听。 这时程景浩、区子谦两人正在天井的空地耍刀枪,程景浩手拿着木刀,区子谦拿着他的小木枪,两人正争执着谁的武器最厉害。 听到马小强说的话,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暂别管他们,你吃了早饭就从侧门去衙门上班,记得晌午的时候,帮我去衙门里击鼓告状,说程郭府门前有人谋财害命。” “什么?”马小强一听,一脸正气捉住程景浩的手问道:“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咱们应该马上找人把他们捉起来。” “急什么,先给点时间让他们闹起来。你嫂子正让何展英写状纸,你先去吃早饭。还有,把那老女人叫起来,现在府里睡得最晚就是她。” 自何子谦有了小木枪与那几本练武功的书籍后,一下子把赖床的小毛病改了,天天闻着早饭的香味就起床,压根儿不用人叫。 只是那到处小便不洗手的臭毛病老是改不了。 待府里的人员洗漱干净,吃过早饭,程景浩在前,柳金月馒头黑枣在后,气势冲冲地打开程郭府的大门。 李三李四等人拍打门,拍得两只手通红喉咙也沙了,才见那大门缓缓地打开。 他们也不等看清那门后是什么人,一个劲地上前对着里面大吼:“大妞,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让一家子在外面等,想冻死咱们吗?” 满腔子的怒火如枪般瞪视从大门后走出来的人,等两个看见是一个身高七尺脸色不善良的光头大汉,两人顿时像驼鸟一般收起怒火退后几步。 “你们是谁?大清早守在我府门口大吼大叫?”程景浩冷着脸,双眼狠戾地瞪着聚在自家门口的一群人。 李四吓得吞了吞口水,一把拉过李二。慌张地对他说道:“这是大妞的男人?二哥,你不是说他在县城做事的吗?” “你也不看看这现是什么时候?这快过年了,人家提早回来也是正常的。”李二打听过这宅子的主人家是个刽子手,但大哥还没有醒过来,三弟四弟现躲在后头,他唯能硬着头皮上去。 “这位肯定是姑爷不侄女婿,我们是大妞的叔叔婶婶,自大妞失踪后,她奶与她父亲都想她想到满头白发,一收到消息就上门来看大妞。我娘我大哥来的路上受了点伤”李二搓着手,心情慌张地说道。 程景浩冷冷地望了一下后面的老妇人及被随性地放平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又回望了那站着偷看他的男女。 “哼,你们认错人了,我媳妇有名有姓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大妞,大清早拖家带口的挡家我府门口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人是不是快死了,再不给我滚,信不信我拿棍子打你们出去!”程景浩冷笑一声,语气并不友好地说道。 “这,这侄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李二打了个愣,心里面不要懊悔为什么不劝娘先带大哥去看大夫,多一个人多一把口。 “停,你再这侄婿侄婿地叫,信不信我揍你!”程景浩凶恶地瞪大双眼,举起拳头对其喝道。 李二望着举到面前青筋凸显的大挙头吓得连退几步。 李三李四看形势有点不对劲,光头大汉身后的仆人更是个个手里都拿着棍条剪刀什么的,像跟人干架多于迎接的架势。 “这位爷,咱们真是你媳妇的二叔三叔四叔,你可以把大妞,你媳妇出来认一下,事情就清楚了。”李四吞了吞口水,缩在李二身后说道。 “你算老几,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得听着做是吧?看你们拖家带口的,还拖着个不知死活的人过来,是过来骗吃骗喝的吧!”程景浩一把口水向着李二的脸直喷道,吓得他想退后几步,可被身后的李四顶着背。 “不是,不是的,大妞爹就是我们的大哥他是来的时候不小心滚下了山,我们这不是没来得及带他去看大夫?咱们穷得没办法想着过来问大妞要点,她总不能对她爹见死不救!”站在人群后面的李三张大嘴巴大声说着,四周开始摆街市的人听着声音往这边过来。 他是刽子手又如何,那大妞生是李家的人,死都是李家的鬼,想甩掉他们享福没门。 “你以为你躲在人后叫喊几句我就得怕你是吧!区小便上!”程景浩冷哼一声,压根儿不把他们的小技两放在心上。 “来了!”区子谦一听到轮到他出声,兴奋地用他的小短肥手拿着小锅盖,另一只小短肥手拿着木柴用力地敲打着。 “各位街方过来呀,赶紧过来,路过行过的赶紧过来看一下,临过年骗子上门骗钱了,快过来看,大伙过来看看了。”区子谦边敲起锅盖边大声叫喊着。 “行过路过别错过,快过来看看,学一两招回去防备一下。阿叔阿婶街头买东西的小贩过来看看了喂,说没准家里有点小银的,第二天就会咱们一样被人上门骗呢。” 区子谦怕街道上的人没听见,边敲着边东跑西窜地叫着,还不忙向着自己认识的邻里香客打招呼。 “你这小下人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打死你!”人群后的李三一听,气得脸红耳赤,扬起手追着区子谦就要打他。 李三原以为自己一出声叫喊,程景浩这一群人就会怕被人非议,会赶紧拉他们进去府里。没想成人家压根儿不怕他们闹,还嫌他们闹的动静还不够大。 对着迎面而来那只黑漆漆指甲里还渗和着黑色不明物体的大手及那人凶狠的国字脸,区子谦个子小但是丝毫不慌张,拿着木柴的短肥手对着那大手的腕关节便是用力打下去。 “哎呦!”李三此料未及手腕被打得生痛,才痛叫一声,那三岁左右的小孩对着他弯腰伸手去打他的国字脸就是一棍子,不,是一柴棍下去。 “哎哟!”李三又是一个痛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这一小孩一柴棍下来,额头鼻梁被他打个正着,那力度一点也不像三岁小孩打闹的小力,鼻孔里有两条湿湿腥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李三。”赵望男尖叫着,忙抱着怀中的小婴儿上前察看李三的伤势。 没想成那痛叫着的李三对着缩着一边的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把她打得整个人趴在地上,另外两个小一点的女孩哭着扶她起来。 “你们是不是死的,看着你们爹被人打也不把那小孩捉住。”李三扯着嘴巴,有袖子擦了一把鼻子上面的血。 “李三,李三,你没事吧。”赵望男看都没看她那被打的大女儿一眼,担心看着他脸上的伤。 区子谦没理他,运用着那那灵活的小短退四周地跑动着,边敲边叫倒是玩上瘾了。 “打人,这些骗子动手打人啊,你呀,躺在这里想睡到什么时候?”区子谦跑到那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身边,据说这人是大妞的父亲,却被亲人放躺在地面上,连张被子或多一件衣服盖一下他也没有。 光头大叔说了,那人是假昏迷,手脚扭伤成这副样子死不了人也昏不了多久,躺在那一动不动是假装的。 刚开始区子谦还不相信,看他那手脚扭成奇怪的形象,还以为他快要死了。没想到他刚刚真的看到他拉开了一小条缝看,喉咙跟着他干吞口水而上下移动。 “大妞的爹,看戏看够了没有,快起来说话,不然等一下衙门的人来了,你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区子谦蹲到他的身边,天真无邪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没想到三岁的小孩子会说这样子的话,睁大那双阴森的眼像毒蛇一样盯着区子谦。 若是没有经历过被自己奶娘贩卖差点变成有钱人的娈童的区子谦还有可能会怕一下,现在的他见到堪比这人厉害的人多了去。 区子谦毫不客气地对着他那阴森如同毒蛇般的眼就用他的小肥手一捅。 “哎哟!”躺在地面上的李壹可真没想到面前的三岁小孩会突然对着自己动手,放在平时他这样一个眼神家里的小孩全怕得跑走。 “喂,大妞的爹醒了。”区子谦重新拿起他的小锅盖跟小柴棍敲打了起来,怕没没人听见还边敲边大叫起来。 笑着一个溜跑到程景浩的身后,对他说道:“我今天这么卖力,中午不晚上加多两个鸡腿给我。” 程景浩白了他一眼,看着他那矮小的个子说道:“你卖不卖力跟我一文钱关系也没有,这家子人见讨不到好处,自会弄醒他或是他自己装醒过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多此一举。”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待会人多事乱,若是有人把你揪走,你别想哭着回到府里。”程景浩冷哼一声,望了何展英一眼。 何展英马上领会他的意思,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进了府里。 区子谦听着大门外的热闹声,心里头痒得不行,睁大那双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哥,放我出去看,我会听话不到处跑。” “程叔叔说得对,你还是呆在府里赔着夫人聊会儿天。”何展英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现在的他哪还有以前那般听话可爱。 两人说着走进天井,郭芙兰正无聊地泡着茶吃着甜心,看着被拎着衣领的区子谦,冰冷的眼光在他与衣杆上来回望了一样。 “还是你想晾在在府里。”何展英笑着对着区子谦低声说道。 “不,我陪夫人喝茶,我就呆在这哪里都不去。” 第238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2 李氏一家子看着四周的情况,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压根儿没有按着他们想象中发展。 见自家男人的嘴巴根本没有说动程景浩的嘴巴,以为四周的人看他们的眼光越来越奇妙,李家拒着小孩的女人不得不心慌张起来。 一直被围在自家人中保持着沉默的李老婆子终于也忍不住颤颤嵬嵬地走了出来,再不把大妞揪出来认亲,他们李家这一趟就白来了。 昨晚强忍着着没去撬的大宅子就飞走了,该死的还锁上两把大铜锁,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饿着冷着在破庙里过了一个晚上。 “孙女婿,我真是你媳妇的奶奶,你把她叫出来,跟咱们一对证就清楚了。我可怜的儿,因赶着过来看女儿,摔成这副样子都没钱去看。”李老太婆一瘸一拐地走到程景浩面前哭着说道。 “截住,谁是你孙女媚,可别哭两下卖一下惨,我就得听着你的话去做,我可不受你这一套。你这样子倚老卖老的人我在衙门里可看得多了。”程景浩嗤之以鼻,十分看不起面前这老太婆子。 未等那老太婆说什么,程景浩后面的一番话就拆了她的老台子。 “大家过来看看,这一家月大清早的过来认亲骗钱。你们竖起耳朵可得听清楚了。这位老太婆,你说那里躺着是你的大儿子对吗?”程景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对呀,我可怜的儿子为了赶着过来看他失踪的女儿,昨天在大连山不小心摔成这副样子,家里面穷得开不了。。”李老婆子一听,立马觉得机会来了,边哭着边凄惨地说着。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景浩一个手势打断了,“你看看你们一大家子里,拿着最大的包袱的要就是你老人家,穿得最好的还是你老人家,再看看你的手,放在镇上面同年纪的老人家的手都没你的手不单不粗糙也没起口子冻泡之类。我想你那包袱里头装的都是贵重的物品,不然也不会不让人过手。” “身上有银两却不带自己的儿子去看大夫,倒是急着上门打着孙女女儿的名义来探亲,你们一家子的人可真够狠心的。大伙看看那人的手脚,都扭成这副模样,拖了一个晚上都不着急去看大夫。” “老人家,你也别说我欺负你,要是你把你背上面的包袱打开给大家看一下,若是里头没有值钱的东西,哼哼,那躺在那的大妞的爹看大夫的银两我掏了,如何?”程景浩接着下来的一番话,听着众人一连拍手叫好。 本来有些人看到那李壹的惨状,对程景浩宅里面的人抱着不认同的态度,这一听下来看着那老太婆的眼光不由得跟着变了。 跟着那老婆子的一家人里,四个男子身穿的是缝着补丁陈旧棉花布衣,而女人小女孩则是麻布塞其它东西的厚衣,小男孩就好一点发旧的大人棉衣改成的小棉衣。 而那老婆子身上穿的却是八成新没补丁的厚棉衣,发髻上还插着一支银钗子。 “我,我,我这不是想着进镇里,穿上压箱底的嫁妆来装。”面对着众人转变的眼光,李老太婆气红着脸说道,“孙女婿,你赶紧把大妞叫出来,她一出来事情便好说了。” “好说什么?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媳妇大着肚子,行走不方便,你们这一家子一大早的又是哭的又是卖惨的,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安什么心?”程景浩叉着腰身,冷冷地对其说道。 “对呀,听说这一胎怀了三个,那四个月的肚子大得跟人家七个月的肚子差不多。” “可惜人瘦得像皮包骨一样,我看着她走路的样子,那颗心都吊在半空中。” “这位老大姐,你赶紧带你儿子看看大夫,那男子的手脚都扭成这样子,拖了一个晚上,看大夫扭正回去,日后也不见得会不会对走路有影响。” “就是嘛,要不你就听程刽子手的话,把那包袱打开给大伙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若是没有,赶紧让他掏钱去看大夫。”人群中有人看出,扬起声尖打趣地说道。 “对对对,真别说,真的有人搞成这副样子,往着自家门口一躺,我的心思都乱了。” “呸!你这说什么话,不会说话竖起耳朵听就是。” “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他们该不会真是骗子来的吧?哪有父母兄弟这么狠心看着自家人摔成这副样子都不带他去看大夫。” “你看看那老太波爪那包袱的手爪得可真紧呀,那里头绝对有不少值钱东西。” “肯定是看上了程刽子手里有银两,隔壁就是衙门大人的宅子,他们可真敢做呀。” 第239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们告你们谋财害命3 看着四周的人群里的人看他们的眼光越来越不对劲,切切细语都是说他们的不是。 李家人上下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往着这方面的发展,李二李三的媳妇更是喊出李老太婆把自己的包袱打开给众人看,里头只是一两文钱什么的,那大伯那里就可以省下了一大笔的医药费。 听着四周街坊让李老太打开包袱来看的时候,李老太低头狠狠地咬着满口的银牙,那如渗了毒的眼睛瞪着地面,但很快调整了脸上的表情。 当李老太婆抬起头来时就换了一副慈祥的表情说道:“孙女婿,我我这包袱里面都是穷家人的腌菜之类的瓶罐,里头的味太大,这就不打开给你们看,免得熏到你们。你愿意掏钱出来给大郎看,你真的有心了。” 程就浩撇了撇嘴巴,斜看了柳金月一眼。这老太婆挺会耍感情牌,但是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骂一个年纪大的老太婆,再怎么样他都处于一下弱势状态。 这时柳金月正满意马小强去衙门里做事去了,无聊地听着这镇上的闲妇说着这李老婆子的事,想着这乡村里的小把戏比宫里的的直性情多了,没那么弯弯曲曲。 正听着有趣的时候,见她久没反应的程景浩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住她的脚板。 痛得她瞪大双眼不明所以地望着程景浩,程景浩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说道:“我请你回来干食饭的吗?还是过来看大戏,每天睡得大阳都晒屁股,现府里就你跟小便孩闲。” 柳金月忍着脚背上的痛,把自己的小足莲抽出来,低咕着说:“我这不是养伤养了个把月,精神气还没养好。要不是那天杀的家伙,我的手脚也用不着这样子。我也没闲着教你府上的小丫头绣功家务之类。” 程景浩耳尖倒听个仔细,心虚地摸了自己鼻子上一把不存在的灰,对其说道:“赶紧瞧瞧这老太婆,我见着她就心烦。” 柳金月伸出的纤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型,从人后走了出来,围着李老太婆走了一圈。 “李老婆子,你年纪大好像也不耳背吧?我们夫人姓郭的,你们一家子是姓李的,根不在同一个性上。且我们老爷刚说了,把你的包袱打开让人看一下,里头有没有值钱的家伙,不是咱们善心,而是想看一下你们这一家子是不是狠心到自己袋里有钱都不愿去救,还要忙着找人家倒骗一把。” “我跟你主人家说话,你插什么嘴!”李老太婆皱起眉头,语气冲冲的说道,“一个仆妇穿金又带银的,穿得比主人家还要好,我大妞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看我这个奶奶,说不定是被你这个女人关在家里不让她出来。我可怜的孙女被人拐了,老父亲为来看她摔成这副样子,天杀的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人,我可怜的大妞呀!” 说着这李老婆子把手里的包袱往地面一放,挨着包袱对着大门口痛哭起来。 “大伙过来看看,我孙女一个黄花闺女失踪三个半月,就被这家伙搞大了肚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他,连娘家也不要了。” “这男人有钱有势了就连彩礼钱都不给咱们,这天理何容呀,看这狐狸精勾引着我孙女婿还指着我鼻子骂。” 李老太婆子早看那两个小丫头粉衣狼毛外套头上还插着精致的珠花不顺眼,尤其这年纪大点的柳金月,身上穿暗花碧河纹大袖衣,外面还套着一件银狼领披风,倒是一副女主人家的架势出来。 柳金月这一听就火了,对着李老太婆大声地说道:“这哪里的来老妇人,脸恶心毒不说,你说谁狐狸精来着,我是狐狸精,你就是老娼妇。” “这都一把年纪了,里头还穿着不知哪个儿媳妇的大红嫁衣,脖子上还挂着条不知哪来的大金链子,你以为自己戴个帽子,两三个月不洗澡就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是从哪一户人家里头骗出来,还有这些小孩妇女也有可能是拐来的,不然也没可能奶奶穿金戴银,孙子孙女穿破衣,手脚都冻得紫红起冻泡了。” “还有躺着的那个大哥,你们赶紧把他拉走,可别在咱们府门前死了,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他娘的,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清心照明月,有什么可能看中这满脸杀死内心变态的程赖皮,要做也得做像马小强诚实肌肉结实安全感爆棚童子鸡的小女人。 柳金月一连串的叫骂,气得瘫坐在地面上的李老婆爬起来,把长满老纹的双手去抓面前这尖嘴滑舌的女人。 “唉,你别爬起来,等一下你家里人把你包袱里的东西给扒了,可别问我们赔银两,这里大伙双眼都看着,你可别想在咱们身上赖一文钱。”柳金月看着李老太婆长得泛黄又黑的指甲,肚子里一片恶心,连退几步好心提醒道。 李老婆这一听,脑子蒙了一下,倒觉得这狐狸娼货说得对,她这一辈子的金银都在那包袱里,这世界上谁都靠不住。 李老婆子立马一屁股坐在那包袱上面,指着自己的两个媳妇尖叫着喝道:“你们两个死人了,看着我被人欺负也不搭把口。” 林美花、赵望男一脸子可惜,她们俩一路上真的没有想过背着自家婆婆打开她的包袱。这女人倒是提醒了她们,不过这老太婆看她的包袱看得更严实了。 “哼,大伙看看,我主人家说首没错,这家子就是骗子,骗完一家又是一家,大家可擦亮眼睛,今儿是我们府,搞不好明儿就到你们家门口。说她那包袱里没银两没值钱的家伙,谁信!” 李四一看这出声的女人,身材样貌样样好,年纪倒是跟他相仿,那跟自己娘吵起来的声音更像黄莺一样,一直弹动着心里头的那根弦,心里头不禁一把火热。 他可得助自家老娘把这一家子拿下来才很,这女仆人到时说不准是自己跨下娇物。 “你这仆人是怎么说话的,把你们女主人家叫出来给我娘道歉磕头,不然咱们去衙门告你们。程大官人抢夺良家妇女,非单不给彩礼钱,还赶咱们一家子走。”李四大声叫喊着,还故意挤到柳金月身旁,伸出那咸猪手想趁乱摸她一把。 柳金月冷笑一声,不急不忙地拿着藏在衣服里的绣花针往那只黑手用力连扎几下。 “哎哟!杀人了。”李四痛叫着缩回了自己的右手,左手按着右手手腕又跳又叫。举起的右手手背有着四个血口,正往外流着血。 “他娘的,下褴四的东西,敢在程郭府耍泼还想着趁乱手揩油!也不照照自个儿的脸!”柳金月冷哼着说道,“丫头们,拿起你们的工具,这家子人手脚都不干净。” 黑枣馒头听着也板起她们的圆脸黑脸,一人拿出藏在身后鸡毛掸,一人拿出衣袖里的铁锅铲,满脸戎备地望着府门前这群赖着不走的人。 连十二三岁一脸孺子之气的何展英也抄出刚随手拿出来的竹扫。 刚把自己手里的小孩放到自个儿丈夫手里的林美花与赵望男,看到他们这一行为傻眼了,虽说从她们出来的那一刻,她们俩就想把她们头上的珠花金钗子扯下来,身上的背心披风都抢到自个儿身上。 可她们一亮出手里头的工具,这跟她们在农村里泼妇扯头发抓脸打架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们赤手空拳完全是无用武之地。 好家伙,连何展英这死读书的小子也抄家什了,看来他不在家的一段时间,这几个家伙都长智了。程景浩抱着胸口,脸无表情装着冷凌的气势。 “告官就告官,谁怕谁,我程景浩做得正行得正,用得着怕你们这些小人。” “你,你,孙女婿,咱们是亲家,其实也不用成闹成这样子。你只要把大妞的彩礼钱补给我们,我们走就是。两家人就这小事闹上衙门可多不好。”李老婆子见势不对,连忙说道。 “什么彩礼钱?我媳妇上头的人都死光了,你们也不知打哪里出来的骗子,到现在还想着用这幌子。” “侄女婿,我们真的是你媳妇大妞的二叔三叔,你把大妞叫出来,认一认就事情大白了。”李三气红了脸,这光头大汉是在衙门里头做事,衙门里的人肯定站着他那边说话。 一旁的李二更是心里焦急,这真的不能衙门,若是背后那事被人发现了,他跟娘就得坐一辈子的牢。 “就是,她爹伤成这副样子,她都不出来看看,天底成怎么会有这么黑心肝的女儿。早在她出世的时候,我就应该把她扔到粪里头。”李老太婆张开一口黄牙怒骂着。 看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李家人心里暗骂着,这大妞一天不出来,她们的美梦就一天都不能实现。 时间拖得越长越会引起隔壁衙门大人的留意,无论他们有没有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踩着泥土的农家人对着衙门就是打心底的害怕。 “大妞,这个贱丫头,还不快点死出来扶你奶奶。你是哑了,可耳朵没聋,还不给我滚出来!” 第240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们告你们谋财害命4 眼看着这事情越拖越不是事,这明显不是善茬的光头大汉,简直是想吃白食。 他们一家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爬山泄水地赶到镇里来,这到快过年了,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什么? 若是大妞这个当事人一出面,他们就会有法子搞踮她,让她认下他们,那这个孙或侄女婿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想赖账也赖不了。 想通了这个问题所以的李家众人,当即在程郭府门前大喊大叫起来,摆出这个李大妞一天不出来,他们一家子可是不会走的姿态,完全与程景浩扯破了面子,看谁斗得过谁。 “大家可别听这刽子手胡说,他明明把我们家的侄女拐走,连肚子都搞大了,就翻面不认帐。天底下哪有这样子的美事。大妞,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你爹快死了还不出来相认。” “对,对,我们夫妻二人双眼看着我们的大侄女大着肚子从你府门口出入,想骗我们没门。” “李大妞被我们李家养了十五年,吃我们李家的米,喝我们李家的水长大的良家妇女,你一个刽子手别想着有两个臭钱仗着在衙门里做了几个月,就想着欺负我们这些从泥土里生长的农民。” “我们李家养了大妞十五年,把她养得肥肥白白,人娇如花,家门里的门槛都被求婚的男人踩烂。她性格太天真被你这光头的嘴巴骗到镇里来。她那么孝顺,没可能不会回家看咱们的,定是你把她关起来。” “我可怜的孙女,奶奶好想你,这没良心的家伙都不知道怎么虐待你,呜呜~~~~” 李家人在程郭府门口鬼哭神嚎倒打一耙,看着他们脸上感情七彩上面,老幼妇女泣不成声,周围围着看的街坊群众也渐渐跟着变卦指责着程景浩的不是。 抱胸站在大门口前的程景浩一脸不屑,对于他们无赖般的指责及周围变卦的群众指指点点,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小程度流言蜚语对他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看了看天色,这些人都闹了挺长的时间,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刚想着,就看见街头有两个藏蓝色边红衣的捕快后面跟着五六个官差正大步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我这里确实是没有你们所说的大妞,概然你们这么想见我媳妇,那我如你们的愿给个机会给你。”程景浩轻笑着说道。 李家人一听心里头一遍狂喜,自以为她们的哭闹起效果,这光头大汉怕事大没脸子。 “就是嘛,早把你媳妇叫出来与我们相认,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赶紧把她叫出来,在大众面前对证清楚。” “对对对,咱们不能进去,得让大家听个明白咱们李家人到底有没有说谎话。” “程刽子手,你早点把她请出来,当大家脸面说清楚不就好了。” “你们几个还站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去把你们家的夫人扶出来与她的娘家人相认。”李三李四仗着众人帮说话的情况了,大声地对着柳金月馒头等人说道。 第241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们告你们谋财害命5 任凭李家人对着柳金月馒头等人怎么叫喊,她们都并不为所动,反而一脸兴味兴奋地瞪着他们看,倒反显他们像一班戏子似的。 “侄女婿,你这些下人是怎么回事,还不让她们赶紧把大妞扶出来,跟我们相认。” “就是,我们可怜的大伯可留着一口气来看她。”李三火辣辣的眼睛一直盯着柳金月,他已急不及待想与大妞相认,让她把这女人送给他,这女人越看越对他的胃口。 “让开,让开。”这声几把响亮的叫喝声,四周议论纷纷的群众转头一看,是衙门的捕快官差,刚还喋喋不休的众人一下清静了下来,纷纷把路让出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衙门里的捕快官差都来了?我们可没有报官。” “你们谁报官了,这是我们跟程家两家家里的事,现在已经沟通叫大妞出来事情就解决了。这等小事压根用不着出动衙门。”李老太婆一直看着自家人与程郭府那边的人员,可没有人曾走开过,那就唯有那些看戏的人去告的官。 李家人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八个衙门捕快官差,心里头不禁有点慌,但是还是想着刚众人的帮口,这些官差只要一打听,肯定会站在她们李家这一些。 只是可惜大妞一直没有露脸,就少了一个有力说服大众的人。 还没等衙门里的捕快询问,程景浩倒是热情地迎了上去,对着两个捕快又是抱又是拍肩膀。 “这真是麻烦你们走一趟,待事情大白后,我们家的这一顿饭绝对少不了你们。”程景浩一改刚才冷淡的表情,语气夹着愤怒地说道,“他们这一群人,我都看得紧紧的,除了那李家的大儿媳妇不在 ,其他一家老少都在这,人数一个也没有少。” “来人,把这些人抓起来,去衙门里等待大人审问。”在两个捕快肃正带钉气的喝令下,好跟着过来的六个官差拿出身上的刑具不由分说地把程郭府门前的李家人绑起来。 李老太婆李二李三李四等人傻眼了,不敢相信地站在那里呆呆地被官差用麻绳绑起来。 “孙女婿,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报官把我们捉起来。”那些官差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老太婆而放轻手,那粗糙的麻绳绑得她双手生痛,李老婆终于反应过来,是面前的七尺大汉去衙门告他们。 “对,娘,他该不会是买通了衙门大人,想对我们一家子不利。他定是知道了我们自小虐待大妞,这帮她出气来着。”李四怕得哭着脸对李老太婆说道。 而在安慰着林美花的李二却心里一遍的慌张,脑海里不断地想起那三人的死状,这大妞当时明明是没了呼吸,没可能活过来,说不定这里头大着肚子的女人真的不是李大妞,他该再劝劝娘。 “孙女婿,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叫大妞出来,当面跟咱们解释个清楚。你这叫衙门里的人把咱们捉起来是什么意思,我们要的彩礼钱不多,你也又不着买通衙门陷害 我们李家。”李老太婆吞了吞口气,一脸正气悲愤地大声喝道。 四周众人听着不禁唏嘘一遍,每人的表情与眼神都互相传递着一丝丝鬼诡的气息。 “哼,你这是在编排着衙门大人的坏话吗?这里很多人的耳朵都听着。大伙别心急,我跟这李家的事,衙门会安排公开审询,你们想八卦什么到时骈看就是,可别怪我程某没有提醒大家,诽议衙门大人可是要坐牢的。”程景浩丝毫没有因李老婆子一番话而心慌,表情倒是十分淡定。 周围听到李老太婆一番话而议论纷纷的众人一愣,脸色苍白害怕地不敢再言衙门大人之事,现在在衙门里坐着的可是县城里的大人,确实不是他们这些小百姓能惹的人。 “侄女婿,你为什么要告我们李家,咱们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叫大妞出来跟我们对质,事情不就一清二楚。”李三脸色苍白地上前拉住程景浩手,眼色恳求着他快点与官差解释清楚,把他们给放了。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们要告你们谋财害命!我岳父母惨死你们手下,我婆娘自会在衙门之上与你们相见,让事情大白于天下。”程景浩双眼含着戾气望着李家众人,“你们一个也别想着可以脱身。” 第242章 齐齐带定零嘴去衙门看戏 “谋财害命?”李老太婆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仿佛自己出现了幻听。 “娘,娘,怎么办?大妞她们为什么告我们谋财害命?该不会是那一家子人找我们来了。”看着自家的小孩也被官差捉起来,赵望男彻底慌了,张口对着李老太婆问道。 “闭嘴!”李老太婆一听,惊骇万分地看着众人,忍不住想死死的捂住这蠢得要死的儿媳妇。 赵望男话刚说完,李三就狠狠地对其迎面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倒到一边,但还是第一反应死死抱着怀里的小孩子。 “你这个死三八胡说什么呢?”李三狠戾的双眼睁得像个灯笼一样,吓得赵望男缩起身子再也不敢一言。 “孙女婿,咱们之间就算有什么误会,你也不用送我们一家子进衙门?”李老婆子压了压心慌地情绪,但还是气得颤抖着手指着程景浩问道。 “就就算你狠心不想给彩礼钱,我们也拿你没办法毕竟大妞跟你都生米煮成熟饭,你赶紧跟官差们解释清楚,把咱们给放了。” “对,对,对,咱们不要这彩礼钱了,你赶紧把我们放了吗,我长得这么大个,还从来没有进过衙门。大妞这个死残人,她肯定对你胡说了些什么?她吃着李家米大,却对咱们这样子报斗米恩的,这黑心眼的。” 程景浩冷笑着看着这一家人脸上变卦比风雨变得还要快,他环视地看了门前一圈的人,大声地说道:“大伙都回去拿点吃的,去衙门看咱们这两家子的案。听听衙门大人有不有不分青红帛白就判他们的案,是我程某行为不正拐走良家妇女。看我程某的心黑心毒还是这一家子人狼牙似虎。” “你们也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省点力气想清楚到堂上怎么跟大人交待清楚。”说着便转身回府,留下李家人大呼小叫。 柳金月冷笑着看着这群像戏台上的戏子,一个个都被官差捉走,到衙门里等待衙门大人审问。 围在程郭府门前的众人也随之散去,也有人商量着饭后过去衙门里听听。 “时机真好,昨天我买了些瓜子,糖果子,走,走,回府里吃点东西后跟着主人家去衙门。”柳金月轻笑着拍着手对黑枣馒头说道。 “我还要赶写续本,你们去吧,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回来跟我说。”何展英对衙门审案并不感兴趣,找了个借口便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府里。 “你今年也十二岁了,半个大人,怎么整天呆在府里头像个大姑娘似的?走走,随便食点,去看我们夫人彪悍的样子。”柳金月一把打碎他的念头,“若是你不去,小便男也没得去,你在家看着他哭去。” 何展英一听,想着区子谦不哭则已一哭就一面惊人。且他那性子府里随了夫人老爷,真的没几个管得住他。唉了一口气,便跟大伙回府里吃了点东西,热热闹闹地往衙门出发。 区子谦一听,兴奋地跑到隔壁张府找到他新认识的朋友张紫嫣,跟她说道今天不跟她说外面的事了,他跟哥哥他们出去看衙门大人审案。 坐在一旁教着女儿女红的张夫人贺珍愣住了,看着自个儿女儿一脸羡慕地看着区子谦,那淡粉色的小嘴巴欲言欲语,看着欢快离去的小身影,她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如此听来,我与你父亲夫妻十几年,还真的没有看过你父亲办案的样子,母亲与你同去衙门听你父亲审案如何?”贺珍低声地对其说道。 “真的可以吗?”张紫嫣睁大双眼惊喜地问道。 “只要你不要到处乱跑,这小小事情我还是会做到的。但目前来说,你我得换一身衣服。” “为什么?”张紫嫣不解地看着身上的新衣还有头上新置办的发钗,并不觉得自己这一衣服有什么问题。 “我们跟着普通百姓去听案,当然不能穿得如此班师动众,一来你父亲一看就不喜欢,会阻碍他办案,二来去听衙门审案的人蛇龙混习,咱们穿金又带银的招贼又惹人红眼。”贺珍细心地对其解释道。 “我,我,我明白了,母亲。那我们换什么衣服去?”张紫嫣心急地拉着她的手催促道。“我们得比区子谦先到达,刚看他那得意样,我们先去到那里吓他一跳。” “好,好。”贺珍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自把京城调过来的婢女打发走后,这小丫头闹腾了一段时间,开始对她这个亲生母亲态度软了下来。 第243章 这女人到底是大妞还是郭氏之女郭芙兰1 张大人一身官服大步如流星,严肃地落坐在大堂子上,两边衙役高声喊着:“威武!” 两边衙役快速击打着手中的杀威棒,声音层层叠加,大堂上下一片肃静。 张大人拿起桌面上的惊堂木重重拍打了两下,眼睛扫过堂上跪下的人及堂外百姓涌动的人头,猛一熟悉的两人身影,脑门上的青筋随之跳了一下,板着脸大喝一声:“堂下何人击鼓申冤?” 跪在前头的程景浩两手拿着状纸举在头顶,凛然大声地对着堂上张大人说道:“下民是青云镇青云村程景浩,现代媳妇郭氏状告李氏一家谋财害命,今年九月初七,李氏老太把从大漠过来投亲的郭氏一家骗到青云山,残忍将在下岳父母杀害,并将吾妻活埋。现又打着认亲一事上门闹事,此为我们夫妻两的状纸,敬请大张过目。” 张大人板着一张脸,递给师爷一个眼色,师爷立马上前把程景浩手里的状纸收了上来,走到案桌前双手递给张大人。 张大人一手接过那状纸,看着上面张劲用力的黑字,心里头呼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这小子写的字,不然看老半天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张大人聚精会神看了把手里的状纸认真了看了一遍,怒火把整张脸烧得通红,他把状纸重新递给师爷,并让在堂上大声把状纸当众宣读出来。 “名妇郭芙兰,原娘家一家三口在大漠打猎为生,因关外战事紧张而举家迁移到中原亲戚家,没想一家因此而黄泉相隔。” “郭某状告李氏一家谋财害命。在庚年九月初七,把我郭氏一家骗到青云山一处,残忍杀害后便张其搞坑埋葬,其孙女大妞于心不忍几番拦阻也死于铲下。” “郭氏一家所有财产都被李家老太所收起来,有三百两盛德银行开的银票、现银三十两、郭氏金凤钗一支及碧玉与红玉手镯各一只,请青天大人公开审诉这一家子恶人,还郭氏一家清白,把其恶行公告于天下。”师爷朗读状纸的声音,堂上堂下惊呼一遍,众人望着堂上李氏一家窃窃私语。 “大人,她胡说!她分明就是我们李家的大妞,那郭氏三人在我们家住了两天招呼也没打就离去,咱们村里人都知道。”李三李四骇然地听着那师爷读的内容,对着堂上之人哭喊着。 “你这个死丫头,对养大你的李家不报恩就算了,还想害我们一家子坐牢,你这是安什么居心?早知道你这样子,在你出世的时候就把你扔到粪池里把你淹死,你这个白眼狼!”李老太婆子瞪大她那双眼睛,恶毒地望着笔直地跪在程景浩身边的郭芙兰。 这身材这模样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确确实实就是李家大妞没错。这贱人居然以郭氏之女状告他们李家,这根本是精心策划让他们一家子陷进来。 “你这老太婆说什么来着?嘴巴这么臭,耳朵聋了还是耳背了,我媳妇叫郭芙兰,大漠人士,你们李家一家子为求脱身,真的用尽办法。”看着那李太婆子如渗着毒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郭芙兰,那半个身子都往他这边伸过来了,真的把他当死人来着。 “侄女婿,她真是我们李家之女大妞,你赶紧让她向张大人收回状纸。” “对,对,对,她肯定对我们平时所为身怀怨恨,而乱编排咱们,这农村里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下地干活,在家做家务活的。这不是仗着过上好日子来报复娘家人。” “啪啪?”坐在堂上的张大人拿起惊堂木用力地拍打桌面,李氏一家吓得脸色苍白低头缩起肩膀,一声也不敢哼。 “安静,大堂之上,岂由得你等胡闹,本官问你们话,你们再出声回应,再把这大堂当成菜市场就拉你们各打十大板再审询!”张大人黑着脸对着堂下两边人大喝道,“堂外之人,你们带着耳朵来听就行不得在下面窃窃私语,影响堂上审问,若再有不依者将其赶出衙门外。” “是,大人!”两边衙役大声回应。 待堂上堂下的人都静下来,张大人便对李家问道:“你们李家对郭氏状纸有什么提问?” 第244章 这女人到底是大妞还是郭氏之女郭芙兰2 李三李四李老太婆听到衙门大人提到李家可以发话,三人争先恐后,一人一语并夹着粗口的地方语言直听得张大人真皱眉头。 他再一次拿起案上的惊堂木拍打桌面,三人吓得差点原地跳起。 “本大人问你们话,你们派出一个回我话就行!请注意你们的用词!就那个,是李家的什么人?”张大人板着脸瞪着堂下李家人,指着李家人中一直低着头不敢言的李二。 看着跪在那里没有察觉地李二,李三李四赶紧摇了摇他的衣边,“大人问你话呢,要仔细想清楚再回话。” “我,我,可是我不太会说话。”李二惊慌地抬起头望着堂上的张大人,不知所措地回望自家娘亲李老太婆。 “大人叫你回话,你想清楚回就是。”李老太婆心虚地低着头,低声在其耳边说道,“大人问你什么,你听着我回的话再回大人就是。” “呃,好,好的娘。”李二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恭敬地回张大人,“在下是李家二子,叫李二。大人有什么话问,真问在下就是。” “你们一直说那状告你们的人非郭氏之女,而是李家之女名大妞,你们有何证据?” “证据,证据她真是跟生长在李家十五年的大妞一模一样,就跟咱们大嫂的样子印下来一样,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没有可能会认错人。更何况她是出生就是哑巴,这程郭府的新进夫人咱们打听过是个哑巴。” 李二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天底下虽说会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人,总没可能同样都是哑巴吧,况且大嫂曾到镇上确认过这就是咱们李家大妞没错。” “她是天生的哑巴?那她平时有拉弓上山打猎或是在家穿针引线做绣品吗?”张大人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呃!”李二愣住了,李家的大妞确实是一个不会打猎的人,且智商也有点问题,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木木的,任李家人怎么骂打也不会哼一声。 但他又细想到刚到镇上时打听到的事情,那大妞每天清晨都会背着弓箭往青云山跑,程家每天下午都会拉一板车回镇上。 “二郎,在发什么呆,大人问她会什么,你都直说她会就是!”跪在他身旁的李老太婆偷偷发瞄了堂上张大人一眼,见他的眼里带有异光望着李二,吓得她赶紧提醒身边的李二。 “对,对,她有上山打猎跟做绣品拿到镇上卖。”李二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细想便顺着张大人的话回过去。 “放肆!竟敢在衙门大堂上满口胡言,来人,给我先打李二十大板,再问话!”李老太婆在堂下的小动作,被坐在堂上的张大人一眼望尽,冷哼一声,这李家人真把他当成戏子耍是吧。 “是,大人!”站在两边的衙役听言,立马两边各走出一人,不由分说把李二抽出来,让其趴在堂下,举起手边的长云板用力地对着李二屁股打下去。 “哎哟,哎哟,哎哟!”十板下去,李二被打得惨叫连连,命也一下子去了半条,屁股火辣辣痛得他咬牙切齿。 打完十大板后,那两个衙役重新把痛得冷汗夹背的李二拖回大堂中央。 “我再问你一次,李大妞平时在家是做什么的?再胡口蛮理,就是不十板子了事。”张大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堂下捂着屁股呻吟的李二,冷冷地再次问道。 “我来说,我来说,大人别再打他。我是李家二媳妇林美花,李大妞自出世就是哑巴,在李家下地做农活,在家做饭做家活洗衣服喂猪什么的她都干,她连睡觉的床都没有,自小就在猪窝子里长大。”林美花紧抱着怀里的小孩,哭泣着看着李二身上的伤势,不顾李老婆子的眼光,又怕又心痛地抢着回答。 “她脑子也有点问题,做什么事都木木呆呆的,要人先教一遍怎么做她才会跟着怎么做,今儿教了明儿就不记得了。这人压根儿不会打猎绣东西。咱们李家留着她,不过是听话好使。”林美花望了笔直站在那里的郭芙兰,越说越小声。 “李老婆子,李二,李三,李四,这李家二媳妇所言可真?”张大人眯着那单凤眼,梳着自己的八字胡须,再一次问李家众人。 “是的大人。” “是,大人。” “嗯!” 得到李家一家确认后,张大人冷笑一声,然后对着堂下静静跪在那里没有说话的郭芙兰问道:“郭氏,你是否就是他们言中的李家之女?” “民妇不是。民妇出自大漠郭家之女,名郭芙兰,自幼跟父打猎不懂绣艺。”一把清冷的女声在大堂之上响起,吓得李家上下惊恐地瞪大双眼望着这身怀六甲的大妞。 第245章 你就当场射几箭,看一下你的箭法 听着那把清冷地声音从堂上跪着身怀六甲的女子嘴中说出,李家上下都惊讶得一时无法言语,许久才反应过来。 “二郎,我,我没听错吗?大妞说话了?” “是,是的,娘,她说话了。” “可她明明就是大妞。” “她会不会突然间好了,一时没有告诉我们,她不是哑巴。” “对,对对,青天大人,这女人不是什么郭氏之女,是李大妞。她定是怨恨我们长年累月指示她做事,才一直装哑巴。”李四慌张大对着堂上坐着的张大人大声地说道。 “大妞,你食李家的米大,为什么这么狠心诬告咱们李家一家子?为了告我们一家子,还故意装疯卖傻。看看你爹,因为过来看你,手脚都扭伤了没钱看大夫。”李老太婆厉声地问道。 她心里不禁后悔,为什么把大儿媳妇留在村里面看家?若是有做母亲在场指认自己的女儿,那就更加有说服力。 “就是,找了个镇上有钱的男人,不扶一下娘家就算了,还倒告一把。也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小孩不会遭到报应。”李三阴阳怪气地扬声说道,那眼睛狠毒地看着郭芙兰凸出来的肚子。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程景浩这一听,气得玉眼鼓裂,不顾此刻堂上正在审讯,一个飞扑把李本扑倒,迎面用尽全力地力量对着那国字脸狂打下去。 程景浩气归气,拳拳下去对着胯下李三国字脸的眼睛鼻梁打下去,几拳下去就立马见红。 打得李三当场哇哇大叫,两道鲜红的小血从歪了的鼻子流了下来。 李四见状赶紧站起来,用力去拉程景浩的衣服。 李老太婆却是想趁机转到郭芙兰身边,找个位置,想趁乱扮被她故意打的样子。 “啪啪啪!”坐在大堂之上的张大人板着脸,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再一次用力地连拍桌面三下。 “大堂上,岂由你们等人胡乱,我要你们回话了吗?竟无视本大人!来人,将刚出言的李家人各打十大板!” “是,大人!”张大人一声令下,两边衙役当声把刚出言的李家人拉出来。 “大人,大人,我知错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这身老骨头受不了。”李老婆子见高大满脸恶气衙役向她走来,惊恐万状地大叫起来。 李老婆子、李三、李四惨叫着,但是衙役丝毫不留情把此三人拖到堂下,高举起云板子对着屁股狠狠地打下去。 “大人,这不公平,我们该打,那程家的当家当堂把我打成这样子,是不是也要打板子。”被衙役拖拉到一边的李三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这是教本官做事吗?若是没你对人家未出世的小孩出言不宣,人家会打你吗?此人等下再加十大板。”小样的,他坐在大堂之上,对下面的人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那李四伸手去拉光头小子那一刻,静跪在那的郭芙兰正张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树枝一折成二。那李家老太婆还不知死活地想趴过去做什么? 若不是他当场喝住,这李家人可不是流一下鼻血或是打十个板子就可以了事,还敢当场说他的不是? 穷乡出刁民,这话是没错,这没法没天了! “别别别,大人,大人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大人,啊~~” 李家被打的人惨叫连连,堂外听讯的人群却是笑得闭不上嘴巴。 “这家人真的一点也不像农家出生,在公堂之上当大人是摆设。” “你这话也不对,有可能没出过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程当家打得好!” “这案子真有趣,你说程家媳妇是出自郭家还是李家的?要真是李家的,那就更乱了。” “嘘,小声点,大人望过来了。” “安静安静,待会把咱们全部人赶出去就没得看了。” 张大人在大堂上往外扫了一眼,堂外听瓜的人群瞬间清静了下来。 “程郭氏,念你身怀六甲,允许你站起来。本官再问你,你不得隐瞒。”张大人厉眼望着堂下跪着的夫妻两人,“你夫人不是哑巴我知道,你不用代她回话。” “是,大人。” “是,大人。” 郭芙兰在程景浩扶持下,扶着腰站了起来。 这时堂上堂下的人把这女人看清楚了,是个衣着朴素四肢瘦削的女子,身高一米五六左右,突出的肚子如同普通人家怀孕七个月的那样子大,脸及四肢瘦得有点吓人。 张大人冷笑着看着李家众人,人不可貌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足以吓死全场。 “听闻大漠人善于打猎,你能当场耍两招给大众看一下。来人,上弓箭。”张大人当场让官差递上衙门专门的弓箭,让李家及堂下群众看清楚这看着瘦弱的女人是否是自己想象中的好惹的人。 “是,大人。”郭芙兰面无表情的望了堂上的张大人一眼,这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好,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以免日后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知好歹没事有事都上门。 郭芙兰环顾四周,并不想去射那些无趣的东西,便对堂外剥着瓜子看戏的柳金月说道:“柳金月,扔几个东西出来。” “我,我,吓了我一跳。赶紧,赶紧,找一下有什么东西扔的。”柳金月听着,便搜了一下自已身上的东西。 一粒红枣包着核桃糖果子被扔到半空中,郭芙兰利眼一扫,手如闪电般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如线般射出。 “啪”的一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堂外一木柱上已插着一把箭,众人跑过去抬头往上一望,半个箭头已射入木,被射断成两半的红枣掉在地上,而里面的核桃碎成小块。 众人见状“哗”声一遍。 “你,你,夫人叫我扔个东西,你怎么抢了先?”还在翻自己腰包的柳金月对着何展英气得急跺脚,被这小子抢先一步。 “哥,我,我的红枣夹核桃,外面还褁着一层红糖,我好不容易才偷三颗出来,我都不舍得吃。”站在何展英旁边的区子谦伤心地说着,他刚想掏出来一颗给张姐姐吃,没想成就当场没了。 何展英尴尬地笑了笑,摸 了一把鼻子上不存在的灰。丝毫没有留意区子谦口中的张姐姐正红着脸看着他。 “再来!”堂上拿着弓大着肚子的女子不为所动地说道。 这次反应过来的群众,争先恐后地掏出自己怀里的东西往半空扔去。 顿时扔到半空的有吃了一半的馒头、手帕、头绳、鞋子什么的都有,郭芙兰不急不慌地一连闪电般的动作,拉弓搭箭地把背后箭箩里的箭射出去,直至里对一支箭也没有。 望着堂外边的顶梁柱上挂着的东西,张大人木滞着脸,心里头有点后悔叫郭芙兰当场射箭。 那可怜的木柱上,被八支箭射着东西钉在上头。有半个吃剩的馒头,有破了四五个洞的布鞋,有褪色的头带,有看着就有味道的灰白袜子;一样比一样还不能直视,待会安排人拿下来都有点难言。 第246章 我娘的小名叫绾之 郭芙兰在衙门大堂上一连发八箭,箭箭无一样落空,让过来听审的群众惊呼不断的同时也让在场的李家人吓得出了一身子冷汗。 郭芙兰还厌气氛不够,随地单手捡了一颗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一握,那细如流沙的碎石随着那瘦削的手放开而散落在地面上,随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堂上下瞬间肃静一片,比衙门的惊堂木还要见效果。 李家人更是被吓得眼睛瞪大如铃铛,偷偷地往另一侧移出更多的空位。 程景浩得意地帮郭芙兰鞍前鞍后,把弓及箭箩还给衙门人员,看着郭芙兰单手捏碎石块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倍感她魅力无穷,跪在她身旁独自看得陶醉。 看得郭芙兰浑身不自在,毫不留情的一个脑瓜子赏过去,把他的脸打到一边去。 堂上衙门师爷捕快官差一遍沉默,心照不宣地彼此对望一眼,原来每次顶着那副大紫大红的脸过来衙门做事,是这样子打出来的,程刑官的口味还真的与众不同。 看看这两夫妻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那女人被按着欺负的那一方。 “咳~~嗯.”张大人伪咳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引回堂上来。 他梳了梳嘴上的八字胡须,对郭芙兰问道:“你状告郭家谋财害命,那郭氏夫妻及李大妞三人尸体本官已提前命衙役上青云山按指定的地方挖出来,静等半个时辰,若是挖了出来便搬到大堂之上。事实如何到时请看得清楚。程郭氏,你还有什么证据呈到公堂之上?” 此言一出,堂外群众再一次喧哗一遍。 青云山突如其来的白虎为山中之王,这可是众所皆知,但没想到明知山有吃人的老虎,衙门里大人官差为求案件真相,会冒险上山一搏。这衙门人员可真是,可真是可靠。 站在堂上的衙役望着堂外群众敬佩的眼光,不由言语地把自己的腰身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上午大人提出去青云山挖尸而互相推却的羞耻心。 而帮郭芙兰去衙门上交状纸的马小强一马当先,带衙门安排的几个官差去青云山挖尸体,在马小强拍胸口保证及衙门张大人威严的逼压下进行。 李老婆子李二等人一听,脸色苍白,顾不上屁股上的痛楚,双眼惊恐地互相传递着信息。 “我与李家是远亲,李家大妞长年累月泥污铺面,与大妞外貌身材相似他们认错是免正常。”郭芙兰皱着眉头,强压下喉咙泛起的恶心压下去,那李大妞身上的泥垢是汗泥还是猪的排泄物?郭芙兰不敢再深想下去,这一家子真的恶心到她了。 郭芙兰目光冷森森的瞪着李老婆子背上的包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话在李老婆子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刚被衙役拖去堂中央打十大板也未使她放开背上的包袱一步。 正因她这一举动,郭芙兰很肯定地知道里头绝对放着郭氏一家被抢的财物。 “由因他们认错本妇是李大妞,他们这一趟拖家带口到镇上面就没想过会倒回去。那抢我郭家的财产定是在李家老太身上。敬请大人安排人搜查一下李家老太的身或她的包袱,定能搜出状纸上所写的郭家财物。” “不可,这是我的,我我嫁过来的嫁妆,大人明鉴,她胡说,胡说。她根本就是我的孙女李大妞,自是对我包袱里有什么东西一清二楚。”李老婆子一听,顾不得屁股上的痛,慌张地把背后的包袱紧抱在怀里。 “哼,你的嫁妆可真多呀!身上那件深红色的棉衣可是我娘当时带过来的衣服,里头还绣着绾之两个字。”郭芙兰转头冷笑着望着李老婆子身上的衣服说道。 “李家一家子上下,就你这一身衣服与众不同,里头实打实的棉花,一个补丁也没有。你们李家人把我父母给杀了,穿着我娘的棉外套可心不亏呀。” “你胡说什么?哪有绾之这两个字,这衣服我才穿了两个月。”李婆子气呼呼地对着郭芙兰大吼道。 “那就是不是你的嫁妆了吧?就算是你压箱底几十年,也没可能就这两个月翻出来穿。”郭芙兰此言一出,实实地把李老婆子后面的话都掏空了。 堂上堂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家老婆子身上,那是一身崭新的深红色的棉衣,若硬是说成几十年前的嫁妆根本说不过去。就算收藏得多好,一件棉衣放上三四十年,颜色也没可能如此新鲜。 且李家上下除了她,每个人都衣不符体瘦不杂食,身上穿的最好的棉衣松散不说,补丁也不少,还有些身上穿的是芦苇絮塞的麻布衣。 李老婆子说这深红棉衣是她几十年前的嫁衣,放在谁的眼下谁都不会相信,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信的鬼话。 “绾之,绾之是我娘的小名,娘,对不对?这衣服我娘记错了,是我们兄弟几个筹钱做给她的,今年的冬天确实是太冷了。”一直躺在地面上扮演着死尸的李壹猛然在堂上插口替李家老婆子说道。 “是,是,是的。”李老婆子卡壳了一会了,在李壹的提醒下慌张地补充说道。 很可惜他们的这一套,不单止在场的群众,连堂上坐着的张大人都不相信他们任何的一个字。 张大人黑着脸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重地往案上一拍,“放肆,你们李家一再二,二再三把公审当成戏台子,满口谎言,来人,把李婆子的包袱打开,让大众看看里头是否有郭家的财物!李家如有反抗一律拉到外头,重重打三十大板再等候发落!” 第247章 我老婆子当众脱衣有失大人颜目 李家老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泣着看着自己从老家背出来的包袱被衙役一把拿去,一丝反抗都不敢表现出来。 李老婆子伤心欲绝及惊恐的心情很快转化为仇恨,布着红线的眼死死地盯着站 在大堂之上的郭芙兰。 这贱娼子是故意放出消息挖着坑等着她带一家子过来跳进去,大儿二儿把他们的尸体藏得这么隐蔽,她当时命也去了半条,没可能还记得那埋尸的位置,故意带衙门的人去找应该是吓唬吓唬他们。 那郭氏两夫妻的所有财物她都原封不动带了过来,在堂上待会如何解释这财物的来源。她,她,就不能是郭家自个儿送的?这,这,这女人真是李大妞吗?好恶毒的心,连亲手把她养大的奶奶也下如此狠手。 虽如此想,李老婆子看着被当堂打开的包袱,里头一件件的东西被放在木托盘子上,心里彻底慌了。 惊恐不知所措的双眼回望着身后的大儿子,李壹感觉到李老婆子的眼光回了她镇定无事的表情,她才用力吞了吞口水,把嗓子里的话压了回去。 她都半截子入泥土的人了,这郭氏一家的财物又不是她抢的,郭氏一家的命又不是她下手杀的,万事都有几个儿子挡着。只恨那些银两未来得及享受。 张大人眯着眼睛看着师爷递上来一堆东西里有三张一百两盛德银行开的银票、现银五十两及五十文钱、金凤钗一支、及碧玉与红玉手镯各一只、积满污垢的银戒指一只、同样有着油积的空心铜发钗一支,剩下其他的都是陈旧的珠花棉布头之类的东西。 “来人,把李婆子的棉袄外衣脱下来,翻看一下有没有“绾之”两个字?”这家子人挺有胆色,竟然可以穿着自己害死的人的衣服到处走。 “是,大人。”一旁衙役一步上前,凶神恶煞地站 在那里看着李老婆子,李老婆子缩起肩膀,偷偷瞄着堂上的张大人弱弱地说道:“大人,我老人家身子弱,冻不得,这棉衣你看就不用脱下来看吧?这么多人看着,有失大人颜目。” “哼,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太婆,还真把自己摆上台面了?”张大人黑着脸瞪着这为老不尊的老太婆,拿起上惊堂木往堂上用力一拍,“还不把身处郭氏的棉袄脱下来!” 张大人的这一把吓得李老婆子差点整个人跳起来,脸青口唇白抖着手慌张地把身上的深红棉袄脱了下来。 李老婆子这一脱,刹时把堂上堂下的人员恶心的把头转到一边,更有甚者吐了起来。 原来李老婆子厌嫌麻布衣不及棉舒服及磨得皮肤生痛,棉袄底下只穿了一件宝蓝色丝绸肚兜及麻布裤子。 她这一脱,堂上堂下的人都看到一个骨瘦如柴层层去皱皮的老妇穿着一件宝蓝色丝绸肚兜样,这李老婆子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身上指甲大小汗泥摆明告诉看的人没两个月也有四个月没有收拾好自己。 “那宝蓝色的肚兜也是我娘的,在胸口位置用绣花针绣站绾之两个字。”一把清冷的声音厌大众不够恶心继续说道。 “咳嗯~,这肚兜就不用脱了,看得出来非一个农妇里能穿的衣服。李老婆子,你先去你几个媳妇里拿件衣服披上,你这副样子真是有点影响风化。”张大人把头转到一边,有点无语地说道。 这刚好把头一转,刚好看见堂外贺珍与自己的女儿张紫嫣望着自己笑得连一只手也捂不住嘴巴。 第248章 李四 待李老婆子羞红着脸穿上儿媳妇中衣着最好的林美花身上的松散的棉袄,堂上的张大人已没耐性地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重地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堂上堂下被那声音震了一下,李老婆子吓得整个人往上跳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喘,耸起背跪在堂上听候张大人的发问。 “堂下李家人,这从李老婆子搜出来的东西,跟程郭氏状告你们谋郭家财物对上,以及那郭氏棉袄及及贴身衣物,你们李家有何解释,请老实招来,如再有谎言别怪本官不客气!”张大人板着脸严声地对着堂下跪着的李家人说道。 李家的妇儒除了李老婆子一脸迷茫,只有李老婆子与她四个儿子胆怯地互相用眼光示意。 最终却是躺在地面上恰好苏醒过来的李壹来示李家,压根儿不用旁人解释为何李家全家会在衙门之上。 程景洁冷笑着看着这李大妞的父亲,他再不“醒”过来,他可真会助他一把,可惜真会挑时间醒。 “这,这当然是郭家之物,他们初来咱们村时,把银两及值钱东西给我们,要我们帮他们找一个安脚的地方,那五十两、棉外袄及肚肚贴身物是郭氏为答谢咱们帮忙找落脚处给毛咱们李家的。” “后来我四方为他们打听介绍,他们都不满意。突然有一天一家三口连招呼也没打就消失了,他们迟迟都不回来,小的母亲才暂替他们保管。郭氏一家三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小的一家大小真的都不知道。”相对李家其他人员,李壹的发话显然比他们有条理及镇定得多。 他转头对着郭芙兰,一脸慈祥责怪地对她说道:“大妞,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咱们家深怀戒备及怨恨,对家人隐瞒你不是哑巴一事。你确实不能因我们穷不给你穿好的吃好的,就在青云山上随便找几个尸体就陷害自家一大家子。” “大人对百姓仁慈,你就赶紧向大人认个错,把这状纸给撤了。” 李壹堂上这苦口婆心的一劝说,倒真是让堂外的部落当真了。 低声议论着到底是李家的不是还是程郭氏的不是。 “啪啪!”张大人再一次拿起了惊堂木拍打了几下桌面,“肃静!堂外之人观案不得出声,李壹,注意你的言辞,没叫你回答的别再这里多言。这是公堂,不是李家饲堂,本官审案轮不到你来判断。” “是,大人。”李壹见郭芙兰没什么反应,正想继续说什么时,被张大人惊堂木一拍,立马保持沉默,但是那双与李老婆子相似阴森的眼睛一直盯着郭芙兰。 张大人细眯着眼睛,梳了梳他的八字胡须,于一次在大堂上对李家人问道:“这李壹说的话,是否属实?” “是的,大哥说得没错。那银两一直都是娘代郭家保存着,其他的我们都不太清楚。”李四第一时间跳出来澄清,李家其他人员也纷纷当堂认同。 “那好,来人,除了李四,其他人先给我拉到地牢里分开关押,我逐一审问。” “是,大人。”两边衙役听言纷纷上前拉起李家人下去。 “这,这,大人,我们不是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关押咱们?” “对,对对,这银两又不是我们拿着的,就不能先把我们放了吗?” 本以为说几句话就可以当堂释放的李家人纷纷扬声惊叫地说道,这地牢压根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去了没脱一层皮也出不来。 “你们这是质疑本官的审案能力,还是觉得这衙门是你们自家的后院子?就算是无知也有个限度!来人,除了小孩,给我每人掌嘴十下!” 这一次张大人真的生气了,这案子才刚开始,拍惊堂木的手都拍得他手生痛,这李家的人压根没把衙门当一回事。 “饶命,大人,小的不敢了。” “小的知错了。” 李家除了小孩子,其他人均被行刑的衙役赏了十个嘴巴子,在一遍惨叫中拉了下去地牢里听候发落。 “堂上跪着的是李四是吧!”张大人冷笑着看着堂下戚戚发抖,嘴巴发红的李四。 “是的,大人。”李四眼光闪索着望着张大人案桌下的脚,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刚刚李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大人。”李四吞咽了一口水后回应道。 “事实已摆到脸前,你们到现在还抵赖,我倒是看看李家四兄弟在刑后是不是各有四个版本,竟敢在我的脸前扭曲事实!来人,上拶刑。”张大人冷哼一声,当堂吩咐两边衙役拿工具行刑。 李四一听,吓得摊坐在地面,脸色苍白地说道:“大人,大人,郭家三口的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人。” 当衙役人员把拶具拿上公堂,把李四十只手指插入里面拉紧,还没有用力。 李四已当场吓得脸如白纸,冷汗直流,对着堂上的张大人求饶:“大人,大人,小的招了,招了。” “动刑!”此刻的张大人已脸无表情,没心思跟这李家人这样子耗下去。 他的一声令下,两边衙役不由分说全尽全身力扯着绳的一边。 “大大人!啊啊啊”十指被刑具夹得死死的,指指痛入心肺令李四不得不当堂惨叫起来。 当拶具被两边衙役放开松解片刻时,李四的脸已经痛得眼水鼻涕糊了一脸。 “李四,本官再问你一次,郭家三口当初投靠你们时,到底发生何事,你再有隐瞒就莫怪本大人不客气!” “呜~~~我说,我说就是,大人,你别再用刑,我说。” 第249章 李家四兄弟谋杀郭氏三口的经过 “郭家的一家三口贼精明的,穿好的食好的过来投亲,让他们扶持一下咱们几兄弟孝不愿意。每天都上山找到肉食,就是不愿意分我们一点。” “大人,小的只是跟他们说几句谎话,这杀人越货的主意,我是万万不敢的,都是我大哥带的头,三哥与他一起动手,二哥挖得坑埋的人,钱财方面都被我娘扣得死死的,连帮我娶媳妇一文线也没掏出来。” “你们是如何害死郭家两口子与李大妞的?理清楚如实招来。”张大人望了旁边的师爷一眼,师爷已拿着毛毫正奋力地记裁着。 后面李三、李二、李老婆子三人都是先打一顿再盘问,李三与李老婆子这一打就把一家子怎么合谋杀死郭家三口的过程如实招来。 反倒是李家老二脑筋死板了点,一口重复李壹在开堂之上所说的话,张大人把他媳妇林美花从牢里拉出来,并告之李家其他人都已经 招了。 看着李二被夹得红肿不堪的十只手指,林美花哭得扑上去就打他。 “你笨呀,儿女还这么小,他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若是什么都推在你身上,你会被砍头的。李二,我告诉你,若是你死了,我转头就把自己嫁了,那几个孩子买到大户人家如,起码有顿饱饭吃。” 这一说把李二给说怕了,才把自己一家子所做之事给交待清楚。 这一说,这李家大妞是死得最无幸。李家四兄弟带着郭氏三人翻山去青云村时,恰好李三见到李大妞从猪窝里起来,就提议把李大妞眼着一声去,一路与郭家女儿有伴。 待走在青云山某个隐蔽地方时,李壹先支开郭父,三兄弟合伙把郭母给杀了的场面刺激了李大妞,竟然拉着受 受重伤的郭氏之女快速逃窜。 一身蛮力的李大妞背着同龄的郭氏之女,在漫山遍岭中如龙入河流,竟让三人无法追上。 最后还是解决了郭父满身是血的李壹赶出来,大吼一声“大妞给我过来!” 就这一句话,把逃窜的李大妞吓得脚不稳,连人带滚从山坡滚了下去。紧随其后拿着铲的李三毫不客气地对着她与郭氏之女的后脑就是一铲背拍过去。 当时四兄弟再三确认,郭氏三口及李大妞都断了气,才搬到一起,挖个坑把四人给埋了。 李家三兄弟没有提到的是,事后李四还埋怨着李三提议把李大妞叫出来,把家里的劳动力给杀了,往后家里的活谁来干。 “死了个大妞不是还有大嫂以及其他女人吗?家里头能干活女人多得很,就有钱了,咱人的生活也得翻一下吧。” “那得给我找个漂亮一点媳妇,那郭氏年纪虽大了一点,那皮肤保养得可好,滑得不行。早知道叫三哥你轻手一点,先让我这个黄毛小子先开开斋。” “渴女人渴成你这样子?你怎么不去去想郭家的独女?剩身体还软着,你还可以摸一下。” “小的皮肤太黑太粗糙了,长得跟大妞有点像。这人都死得这么难看,我见着就脚软了。” “软蛋。”李三耻笑看了他一眼,还上前证明自己,把郭母的衣服与肚兜给剥了下来。 “这郭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衣服穿棉的,肚兜还是丝绸。拿回去给家里的婆娘穿,可别浪费了。” 那郭氏之女因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而逃过了死后还遭剥衣服之举。 第250章 不用等大夫,我帮你扳正 当李婆子被张大人问完所有的话后,张大人当堂问道:“你一个老婆子,身上天天穿着你儿子从死人身上剥出来的肚兜,你的心不会不安吗,就不怕晚上睡觉,郭氏夫妻两人托梦找你。” 吓得李老婆子当场尿了出来,那有补丁的棉衣之下的贴身衣服拔凉拔凉的。 人被吓得有点神志不清,浑浑愣愣的,衙役把她拉下去也没有反应。 李壹是李家人当中最后一个上堂审问,衙役用抬架从地牢里把他抬上公堂。 张大人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冷冰冰地看着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李壹。 李壹被张大人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用力地用头磕着地板:“小人参见青天大老爷,因手脚不便无法向大人跪下。” 这李壹才四十多岁年纪,一头白发倒是把他装扮成一个老实本分的农家汉,从始到终都没人看得出来这人就是杀郭氏一家的主力。 “大人,李壹的手脚是昨晚下山的时候,不慎从山上摔下来而成的。” “李家人就没有带他看大夫吗?” “没有,李家人等城门一开就往程郭府方向跑,可能想着要程郭氏那里掏钱去看病吧。”师爷把听到的消息如实的告诉张大人。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壹,李家其他人已经把谋杀郭家三口以及李大妞前后过程交待得一清二楚,而你就是杀郭父的主凶。现在待找到青云山的三条尸体,本官就落你们的罪。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狡辩?”张大人冷笑一声,拿起惊堂木拍打了桌面一下。 李壹整个人随着那响声整个人吓得向上一跳,当听完张大人当堂说的话后,整个人更是像没了主心力一样,脸如死灰像个烂泥瘫坐在地。 “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都是他们提议,娘觉得行得通非逼着我带头下手解决郭昌雄,现在却什么都向我身上推,就因为我是个无根之人是吗?”李壹迷茫地自言自语,说到最后面倒是哭得不成人形。 但哭着哭着,眼角正扫见那挺着大肚子笔直地站在那里的瘦弱女子,混浑的双眼闪烁着不可察觉得色彩。 他哭得眼水鼻水直下,全然不顾痛得不能自拔的四肢,像个毛毛虫般,扭到郭芙兰身边。 “大妞呀,爹也不想的。是你奶,不是李家实在太穷,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走那条路。我看着你三叔那一铲背敲到你后脑那里,我的心就一直痛到现在,良心一直不安,这四个月来,我更是没一觉好睡,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挨过来,这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遭遇这一难,不单止不哑了,且有打猎这一手艺,嫁到女婿这样子的好男人,我的心有惠。” “答应爹,郭氏这一案过后,无论衙门对我们李家怎么判决,你也不要记恨你妇跟堂弟,好好对待他们,毕竟咱们是一家子人,再有什么仇恨,咱们都是有血缘。” 郭芙兰淡淡地望着身边这个自称她爹的男人,那嘴巴悲怆地说着泣鬼神动天地的话,可那双眼睛如地狱里的恶鬼般,混浑的眼睛闪着警告恐吓的色神。 这双眼睛表达的意见,这副瘦弱的身体深有体会,每一根毛发都泛着对他的恐惧。 郭芙兰闭上眼睛,脑海的深处浮现起这身体里埋藏在角落里的记忆。 郭芙兰冷笑了一声,这男人死到临头,还想着要她照顾李家的男孩,想用留在乡村里娘的性命来威胁她。 她往一边走开两步,歪着头对其说道:“李壹,你真是个会能说能道之人,都到这地步了,就想我在大人脸前说情?” “你别在我面前提我就是李大妞,我真替她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恶心!就因为绯言,你就认为李大妞是外面的种,吃不好穿不好,住猪窝子,还对着她发情!” “我父母就是深夜撞见你对大妞不轨及虐待,你们李家一家子对大妞的惨叫视若无睹,我们才想都不想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 “到现在你还想扯着我就是李大妞,哼哼,你们李家人说了不算,把你们整村子的人叫出来,独个看清楚,我是不是李大妞?”郭芙兰的话一出,堂上堂下“哗!”然一遍。 第251章 不用大夫,我帮你扳正2 “你胡说!她是我的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子对待她。”被人当众揭穿多年秘密的李壹脸色大变地对着郭芙兰吼道。 “我有没有胡说,就由大人随便挑一个李家的女人审问一下就知道。李大妞虽然是个哑巴,脑子并不是傻的。白天净重活晚上还提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吃得是猪食睡的是猪窝,她早就奔溃了。”郭芙兰冷笑着对其说道。 可郭芙兰接下来的一番话把李壹说得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她。 “你怎么不可能这样子对待她,因为她咬断了你的命根子。就算你再有什么办法娶到第二个第三个女人,你也是个无根之人。”郭芙兰幽幽地把脑海里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未了还不忘记用眼蔑视地望了他屁股一眼。 若是李壹手脚没有扭伤的话,她的这一眼就是祼祼光光的望着这男人的胯下。 程景浩皱着眉头不爽地移着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目光,怒目与郭芙兰对视。 一个良家妇女怎么可能这样子直直地看着别的男人的屁股。 “你胡说,你还说你不是李大妞,你这个黑心肝的女人,我们李家养育你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子对待咱们一家的,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吗?” “别把李家的狗血往我身上泼,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演什么呢?不知道的人以为你真是慈父,可诛不知你痴心若狂到在大妞六岁的时候,在猪窝里侵犯她,没想成她个子小一口就把你的子孙根咬断,那子孙根还被猪窝里猪给食了。” “你那惨叫声,那档子事扬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九年来,那话呀,到现在都没有停过。我们待了几天,你们演得再好,自有人明的暗的把你们的那些事说出来。”郭芙兰慢悠悠地说道,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入李壹的心口上。 李壹抬起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郭芙兰,被咬得牙根出血的他恨恨地说道:“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李壹此刻也不装了,多年积压在心底的那件事被郭芙兰当众揭了出来。 浑浊带着血丝的双眼不停地左右移动着,思想已进入颠狂状态。 可郭芙兰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审案的张大人一直没有打断她,那她就可以继续发言揭穿这一家丑陋的脸目。 想做她爹,给她提鞋子也不配。 此刻的李壹陷入自己的混乱的脑海里,郭氏一家死后的几个月里,他两个弟弟没有一个人愿过继一个儿子给他。两个弟媳更是在背后添油加醋说着他什么。 李老婆子也不过意思意思当众说了一下过继一事,可被两个弟弟装糊涂说了过去再也没提了。 那郭家的钱财更是被李老婆子紧紧地抓在手里,一文钱也没掏出来。 自没了李大妞后,他的生活却是更难挨了,那满堪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每个晚上更是对着猪窝里的猪进行拘打,那些猪不像李大妞一样是个哑巴,被打也不会说话。他每打一下,猪自是惨叫得邻居四舍都知道。 村里头的流言蜚语四射,说得两个弟媳不得不向李老婆子暗示,让李壹消停一点,别连家里的那只猪也不放过,别人可不知道子根都没了,李家的猪到时可会卖不出去。 “你就算再做多大的事,你的兄弟都不会分一个儿子挂在你的名下。”郭芙兰并没有因为他恐怖的神情而吓得不出声,直把他心底里头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现在有可能想的是,真是可惜了,这李壹摔下山时怎么没有把他给摔死,连能看大夫的机会能拖就拖。现在你再怎么猛再怎么厉害,他们都不怕!因为你有可能是个废人了。” 李壹的手脚都扭成不可动的状态,先不说骨头有没有碎裂,那筋骨血管长期不能疏通又没有注意保温,他的手脚已经是发紫发黑了。 “看来,李家人恨不得你快点死。” 第252章 不用等大夫,我帮你扳正3 郭芙兰这一句话像是严重打击到李壹,把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说了出来。 他一脸惊恐地望着郭芙兰,一时语断,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问道:“你不是大妞,你是谁?” “你们真可笑,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哑巴,被你们拍死了,你们真的会相信死而恢生必有大福,能说能道,还会打猎?若我是李大妞,闰王要留你们的命到三更,我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绝对不会留你们的命到三更。”郭芙兰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幽幽地望着他。 看得李壹直觉得背后发冷,惊恐地直问郭芙兰:“李大妞在哪里?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郭芙兰冷冷地扫了他那恐惧的脸庞,把头转望大堂之上,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回答他的话。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与她无关。 程景浩挡在郭芙兰身前,脸上愤怒的目光直瞪着那趴在地面上不能动瘫的李壹,生怕一个不留神伤到自家的婆娘。 “你说呀,你把李大妞藏到哪时了?李大妞,李大妞,你给我出来!出来!”有点癫狂的李壹对着郭芙兰吼到声音沙哑,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转向堂下前来听堂的人群,血红的双眼,凌乱的白发,沙哑带着哭泣的声音对声堂下的人大叫。 那副模样确实是吓倒了不少人。 张大人见着这样的情况,正想叫衙役把李壹拉下去,等青云山的衙役把尸体找回来再提问。 有一衙役从大堂门进来,向张大人禀告青云山的三条尸体已找到,此时已在衙门门外。 张大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马上问师爷把衙门仵作叫到堂上来,当堂验尸。 等安排完后,衙役用担架抬了三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到堂了。 望着堂上未掩面的尸体及堂上身怀六甲站得笔直的郭芙兰,张大人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迅速往堂下一望,那熟悉挺着肚子的妇女及自个儿的闺女正双眼发光地望着仵作及那三条尸体,满怀期待地等着下面的审讯。 张大人几次怒视过去,她们两人就像是没有收到他的眼光及信号。 逼不得已的张大人黑着一张脸,在公堂之止重重的咳了一声,对郭芙兰说道:“程郭氏,你身怀六甲,身体羸弱,这案情前因后果也差不多了,验尸对证之事,要不你就先避让一下,以免见景伤怀。若是有什么需要询问你的,我再叫你上堂。” 郭芙兰冷冷地望着张大人,并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人她都可狠得下手杀,就这三条尸体吓不了她。 她并不想退下公堂,只想接引这案件公布于天下,尽快把附在自己身边的两条怨魂得到安息,早日离开,免得吵得她耳朵生痛。 迟迟未得到郭芙兰的回应的张大人,被她那一双大黑眼瞪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拉起衣袖想抹额头上的汗时,卡在半空的动作猛然觉得这人瞪成这样子很没脸子,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 “哼哼,那你非要等着看验尸结果,就就在这里看着吧,来人,抬张凳子给程郭氏坐在一边。程郭氏,你若是看不下去,就说一声赶紧下去。” “是,大人。”衙役听到吩咐,赶紧从堂后搬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到公堂上的一角。 “谢大人。”郭芙兰对着堂上的张大人点了点头,坐在衙役搬到堂上的靠背椅子上,静看着堂上。 没想到这一波的操作之后,堂下的两母女还是没有收到信号离开的迹象。 张大人忍不住拉下脸子,吩咐师爷到堂外,把两母女赶、劝回去,两人扁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走时,才看到自家男人与父亲黑着脸瞪了一路。 两母女僵硬地一笑,迅速离开这公堂。看着两母女真的走了,张大人半空的心在放了下来,晚上回去再好好的“教导”两人。 幸好目前的天气是冬天,昨晚还下了一次大雪,尸体的气味并不是很浓。 三条尸体是两女一男,一个年龄十五六岁身穿破旧不堪的麻布衣女孩,一个是只穿了一条亵裤光着上身三十八岁左右妇女,另一个是头骨碎了一半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在程景浩的强烈要求下仵作并没有公众拉开那中年妇女尸体上的白布验尸体,转移堂外验完之后,郭芙把拿出自己带过来的衣服脸无表情地帮她穿上。 仵作把自己验尸的结果,当堂告之张大人。 “亶告张大人,这是两女一男的尸体,一具是十五六岁的女尸,身上有大量长期被打的痕迹,致命伤是后脑被硬物拍碎头骨而死。一具是三十八岁左右的己孕了三个月的妇女,被人割喉致死。最后一具男尸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致命伤是被人用利器插胸多下及把打碎半个脑袋。” 仵作平静的语气说着三人的死状,堂外站着听询的人员到倒吸一口冷气。 张大人听道那中年妇女居然已经是怀孕三个月,也无法逃过李家人的残杀。 这时双眼充满狠戾的程景浩跪在张大人案前,恳求道:“大人,这李家一家子认定李大妞没有死,现场就让这禽兽不如的李壹来认证一下,这尸体到底是李大妞还是郭氏之女。” 第253章 不用等大夫,我帮你扳正4 “你提出这个说法也是合理,但程景浩,你现在是以状告人丈夫的身份,不是以衙门工作的身份。人已经这样子,你不能私下动刑,得把命留在后面。”张大人望了他一眼,看他的情绪比程郭氏还来得激动,仿佛他才是父母被杀。 “大人,您不用担心,公私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那此人是不是需要请大夫把他的手脚扳正?”程景浩红着眼睛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等案落实后我自会请大夫给他。”张大人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的此举动。 “张大人,不用请大夫,我可以帮他扳正。这样子不是可以省一笔衙门费用?放心我手艺比镇上在的铁打师傅还要好。”程景浩很有自信地自我推荐,这段时间他经常研究郭芙兰画给他的经脉图,简单的他还是记得很牢实。 张大人很奇怪地盯着他,程景浩仿佛觉得自己把张大人说动了,抬头仰胸把自己的脸向前让他看个清楚,自己无害的心比真金还要真。 张大人见他这副模样脸部僵硬起来,很想当场一巴掌拍死他。但基于在公堂之上。他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卖了卖关子等了一会儿才给回复给他。 “那你去给犯人把手脚扳正,还有今天你没有在衙门做事当请假。”张大人慢悠悠地说道。 程景浩这一听,身体像被滑了一下。 算了,当请假就请假了,少一天薪水很快会找回来。 “是,大人。” 他动作灵敏地走到趴在地面上李壹的身边,似模似样地按了按他的四肢。 “你,你,你想干什么?”李壹吃痛地望着他,不解地问道,刚刚他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并没有留意堂上张大人说的话。 “你的手脚扭成这样子,张大人命我帮你扳正。”程景浩狠戾地对他一笑。 “我,我不要你帮我扳正,让大夫来!”李壹惊恐地望着他,表情十分之不愿意。 “行,那你有银两吗?把银两拿出来,我给你请大夫。”程景浩说着双手捉着他的右手一使暗劲,“咔嗦”一声顺利把他的右手扭正。 “啊~”右手传来的剧痛,当场痛得李壹惨叫起来,右手随着他用力地挣扎而小几幅度地甩动起来,眼水鼻水痛得直流了一脸。 “看,不用等大夫,我帮你扳正。你最好不要动得太厉害,再把手甩脱节了,我不介意再帮你扳正。”程景浩冷笑着说道。 连着还没等李壹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咔嗦”,左手被程景浩快速地扳正了。 “啊!!!”公堂之上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痛得李壹双手随着剧烈意志而震动着。 “看我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当场就让你的双手可以动一下了。”程景浩一屁股坐在李壹背上,把他身体固定,更用一双大手捉住他的左脚。 程景浩一屁股坐在李壹背上时,那体魄及重量相当于他的两倍。李壹怕得把眼睛瞪大得像牛眼一样大,吓得伸直还红紫的双手向前爬着,向堂上的张大人大声的求饶。 “不要,不要,大人,我求你帮我请其他大夫。我,我,我可以写借条。啊~~~~” 程景浩狠戾地对着地面一笑,双手快速又准确地把他的双脚扳正,“咔咔咔咔”的几声后,在李壹的惨叫声中,他嫌弃地跳开。 痛入骨筋的痛楚,让李壹当堂之上粪便直喷面出,公堂之上尸臭与粪便的臭味相溶合,喷得丙边衙役脸色奇妙,坐在公堂之上的张大人更是恶心不已,几次想当堂吐出来。 师爷十分有自知之明,跑到堂外找了个地方呕吐出来。 李壹哭喊着四肢往上爬着,“救命,救命啊,大人,这此以公报私想杀死我。” 张大人黑着脸望着他手脚并用地往他爬过来,那袴下水印子与细腻黄色物体透过麻布裤子拖爬出一条线。 看得张大人把脸捌一边,强把嘴边的恶心吞了回去。对其甩了甩衣袖大声说道:“你这手脚不是能动了吗?你杀人越货的时候也不见你会自己有如此下场。有人主动帮你扳正,还挑剔?” 娘的,真是恶心到他了,早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想他当堂出丑。 眼角看见那李壹还挣扎着往他的方向四肢爬着过来,张大人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还爬,还爬过来?真要命的。 “来人,把李壹提过去那女尸身边,让他看清楚那白布之下的尸体是否他的女儿李大妞?”张大人用手捂住鼻子,对着两边衙役喝道。 “是,大人!” 第254章 恶人自恶报 “什么?我,我不要,我不要,大人,我所犯的罪我都认了,别,别让我看他们!”李壹听张大人一说,整个人也顾不上肉体上痛,惊恐地大叫着。 两个衙役左右提着他,竟被他突然手脚发力甩退了两步。 张大人黑着脸想着,程景浩这半路出家的和尚还真是有真有半瓶水,并不是吹出来的,这李壹四肢被扭得血气不通都被他扳得能动力下。 想归想,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案上的惊堂木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案面。 “啪!” “放肆,李壹,你杀人越货,还诬赖程郭氏是李大妞,本官命你认尸体,你竟抵抗?” “不是,不是的,大人,大人,我认罪,求你别让我去认尸体!我,我,我怕。”李壹看着近在咫尺盖着白布的尸体,脸青嘴唇白,语也说不清楚。 “有杀人之心与手段,却害怕自己杀害的尸体,来人把白布打开,把尸体搬过去给他辨认一下!”张大人不受他一套,也不想李家一事没完没了。 他自己也很好奇这程郭氏到底是不是李大妞,还真是郭氏之女,那为何当初李家下杀手的时候,她那高超的手法没有把他们一窝杀尽,反倒打破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了光头小子程景浩。 但是程郭氏是李大妞也不对,李大妞是个天生不会说话的哑巴,且长期被母不关心父亲虐待,打不还手痛也叫不出声,神智早已崩溃。哪有可能会是一个上能打老虎下能拿笔出神入化。 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历经万苦后便大智若禺。 张大人笑着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这样子,这世界哪还有不分日夜读书奋武之人。 衙役在张大人的命令下,把那具十五六岁年轻的女尸用木架抬到李壹的身旁,一人一手把那上面的白布打开,另一人固定住李壹的头让他看清楚。 尽管人死后被埋在泥土里四个月,肉体已腐烂得面目全非,已记恨失根之仇的李壹还是一眼辨认出这具尸体就是自己的独生女李大妞。 那一对早已被泥土里的虫子或微生物的眼睛只留下一些条状带水的泪骨,如同一双阴冷的大黑眼死死地盯着他。 微小而不可察觉的阴风从李大妞的尸体迎面吹过来,他的耳边居然传来她的叫声。 是的,他的女儿李大妞被他折磨得无法忍受时喉咙里会发出像现在一 样的声音,很微很微轻如久没动的骨交接的声音一样,“咔哑咔哑”微不可察的暗响。 而现在这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李壹惊恐地全身僵硬在那里,瞳孔尽睁,表情骇然无比,可嘴巴里却完全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一盏茶的时间,坐在公堂之上的张大人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吓破了胆时,他才全身冒汗,用尽全力地转动眼困里的眼珠左右张望。 见到他如此状态,张大人 不禁嗤之以鼻。 恶人若是如此简单被吓破了胆,真是便宜他了。 未等张大人再次在公被叫起来之上对李壹发问。 李壹如像个在水里捞出来的人一样,气喘如牛地对着张大人用尽全力大吼道:“大人救我,救我!” 那突然如其来如响遍堂内外的吼叫声,吓得公堂上下都为此寂静一遍。 被吓得不由得用手捂住胸口的张大人 ,板着脸喝问道:“李壹,那女尸是否你的女儿李大妞?” “呜呜~~~~大人,她是我的女儿李大妞,她跟着过来了,就附在我的右肩膀上。大人,大人,你要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李壹哭喊地说道,“大妞,大妞,你别怪我,别怪我。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呀?” 李壹说着说着,用一个奇怪的姿势用头顶着地面,双手按在地面上,双脚跪着地面。 像在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嗑头,但却又不像是。 也没等张大人说什么,他就像跟附在他旁边的人说着话。 明明那里却只有被打开白布的李大妞尸体。 “呜~~~,不要粘着我,不要粘着我。我答应你,答应你,我烧最好的衣服给你,用最好的贡品给你,你别再缠我了。” “你不是我杀死的,我怎么会值得杀死你,对对对,一铲拍死你的是你三叔,你找你三叔去,求你了,别再叫了,别再叫了,爹我,我怕。” “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你为什么逼着我这样子对待你?明明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事,你为什么就只缠我一个?”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再在我耳朵叫?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放过我?” 张大人听了好一会儿,李壹仿若被尸体吓傻了一般,整个人已沉入颠狂,旁人说什么也仿佛没听见一样。 张大人挥了挥手,让衙役把他拖到一边。 再一次把李家人所有人从地牢里拉到公堂之上,除了李家小孩子,李家所有人都对着那具十五六岁腐烂得脸目全非的女尸进行辨认。 尽管他们当初见到郭氏之女时,惊叹过她与李壹媳妇年轻时多么的相似,世界竟然会有两张,却从来没有帮李大妞洗过一次脸,对比过两人。 只因那郭氏之女也是一个沉言寡语十分透明的人,每天都跟在郭父亲身后出出入入。 现对着已消失四个月的女尸,那被他们日积累月非打即哭却一声不吭的女孩已成了一副冰冷的尸体。 身上的衣服及残留在腐烂尸体上的疤痕,就算他们再怎么抵赖也改变不了,那躺在那里的就是李大妞。 李家三兄弟对自己所犯的罪供认不已,而李老太婆只是坐享他们所有脏物。 张大人望了望堂外的天气,在公堂之上公布了审判结果。 “主罪犯李壹李三明年秋后处决,李二李四流放边关二十年。李老婆子在公堂之上多次谎言连天,私藏脏款,坐牢五年。其两媳妇林美花赵盼男知情不报,各打二十大板后当场释放。” 随着惊堂木的拍响,李氏一家子的罪已当声判定了下来 李婆子跪在那里上一刻还因望了李大妞惨不忍睹的尸体而颤抖不已,下一刻听自己得坐牢五年直接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林美花与赵盼男两人则是待会要被打二十大反吓得哭泣,李家三兄弟更是哭着向公堂之上的张大人求情,不明所以的小孩子也在公堂之上哭闹一遍。 就在这一刻,一直处于颠狂自言自语状态的李壹红着眼一把把身侧的李三撞倒,一口把他袴下的子孙根隔着裤子当场咬断。 李壹动作如此之快,李三被撞得仰面倒下,双手刚按着身体的第一反应往后撑着地面,双脚还保持着跪的姿态。 始料未及的他眼睁睁地望着那满头白发的头伏在自己的袴下,血肉分离的痛楚从下身直供大脑。 “啊~~~~。大哥啊~~~”李三痛苦地在大堂之上惨叫了起来。 红着眼睛的李壹抬起满口鲜血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妞,大妞,别再叫了,别再叫了,看,看,爹为你做了什么?还不够吗?” 在李家众人吓得惨叫之际,红着眼的李壹念念有词地再一次扑向他们。 被绑着双手的李家人吓得脚软,又滚又爬。 李壹这一次的目标却是李四,反应迅速往后退的他还是慢了一点,尽管没有被咬到那子孙根,其下大腿肉被李壹隔着裤子咬下了一大块用。 公堂之上慌乱惨叫声一遍,张大人也看愣住了。 自他做官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 他迅速喝叫两边衙役捕快控制住李壹。 被几个人按在地面的李壹吐出口中带布的肉块,不断地哭叫着:“大妞啊大妞,别再叫了,爹把欺负你的东西都咬下来了,求你就放过我吧,别再叫了,我求你了。” “啊~~,大哥,你是不是傻了?啊~~~”痛苦地面上翻滚的李三李四满脸血泪地对着李壹惨叫着。 第255章 我这个三脚猫功夫应乎扭伤还行,这见血的伤口还是请大夫 看着两个儿子捂着下体,在地面上撕心裂肺地痛叫翻滚,下身与地面都粘着斑斑血迹,李老婆赵盼男子哭叫着扑上去叫着李三李四的名字。 看望那被四个衙役压下去的李壹,他此时已认不清李家人,红着的眼睛不停的自言自语,口水眼水随着那激动的感情不断的流淌。 如此骇人的李壹,李老婆子怕了,怕出事的又是自己儿的两个儿子。 鬼差神使地在公堂之上大骂张大人为什么帮她大儿子找大夫扳正手脚,若是他的手脚没有被扳正,她另外的两个儿子就不会受这样的伤。 更是向着堂上一边久久没出言的程景浩夫妻两人臭骂,若是他们两人安然接受他们一家子进府,就没这么多事。 李老婆子望着程浩景与李壹有点像的红眼,望着她的眼光越来越狠戾,吓得她赶紧把话题转移,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求张大人为李家两兄弟请大夫。 李老婆子在公堂之上扬声地说着,张大人有仁慈之心为李壹请大夫,就恳请他再为李家两兄弟大夫。 这李老婆子也是个人才,语言之间仿若刚在大堂之上怪责大人为李壹请大夫一事没发生过一样,变脸变得无比之快。 坐在公堂之上的张大人,脑壳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 本想着这案子宣读完审判结果后,此案件会暂告一段落,没想到还真是没完没了。 女人心海底针,可真是不分年龄大小。 张大人望向堂上的程景浩,这时的他仿若没有察觉上司的目光,转望着堂外昏黄的天气。 张大人拿起惊堂木往桌面上一拍,黑着脸对着李老婆子喝道:“公堂之上,岂由得你胡言乱语指手划脚,来人,李老婆子掌嘴二十,林美花、赵盼男行刑,李二、李三、李四拉回地牢。” “是,大人。”衙役马上依令行动。 郭氏夫妻与李大妞的尸体再一次盖上白布,暂放置衙门的停尸房。 公堂之上李家女人一遍惨叫声中,所行的刑也很快被打完。随了被打嘴打踢红肿的李老婆子关押进地牢外,李家其他女人与小孩被赶出衙门之外,勒令不得再上程郭府闹事。 “散堂!”张大人当堂大喝一声,望了程景浩一眼,甩了甩衣袖走回了堂后。 片刻,程景浩从公堂外与师爷一起走进堂后,两人边走着边相议着郭氏夫妻与李大妞的尸体什么时候可以领走。 程景浩得找个好日子,把岳父母风光大葬,而李大妞与自家婆娘样貌相似,在李家的情述中,李大妞是背着郭芙兰逃跑,若不是她有此举,自家的婆娘也有可能这时也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程景浩当然也得以之厚葬,感谢她对郭芙兰的救命之恩。 师爷则是得问过张大人才能回复他。 后堂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大人,已急不及待地等着两人进来。 他今天想早点回府里,看看家里的母女两人。 师爷一进门,见张大人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太师椅的扶手,便赶紧上前问那郭氏夫妻与李大妞的尸体什么时候可以领走。 “现已结案,三天后便可把尸体领走。”张大人吸了一口气,望了程景浩一眼。 “没想成你这女婿挺孝顺的。” “这是我该做的事,有妻才有我,有岳父母才有我妻。”程景浩拍了拍身上的衣脑,得到准讯的他也要撤身而退,天色已晚,他还得回去做饭给一家子吃。 “地牢里的李家两兄弟,尤其是李四血流不止,虽请大夫看治。”师爷见张大人也有离开衙门之意,赶紧把地牢里的事反应给他听。 张大人愣了一下,目光再一次望着程景浩说道:“你扳李壹手脚的手法还是有二下的,要不?” “呃,大人,此话差而已,我那三脚猫功夫,应付那此扭伤的还行,止血的活还是交给大夫来好一点。我那放血的活可以止血的活厉害多了,割东西的手艺可没李壹那嘴巴流血多。” 张大人黑着脸,冷冷地对着程景浩说了一声,“滚!” 他的脑子真是被驴子踢了,才跟这小子说这话,转头便向师爷说随便找个大夫止一下血。 第256章 送葬 从衙门出来的程景浩四周望了一眼,那阴冷的气息当看到站在衙门步阶下的郭芙兰时,变得阳光晴朗。 他往手里呼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过去,笑着细语地问那活在他心儿尖的女人:“今儿做饭太晚了,咱们俩去酒楼吃顿好的。那帮小的,我跟小强说了,自己解决,” “嗯.”郭芙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怔了怔,“你不用强笑着逗我开心,我并不伤心。像平时一样就行了。” “对对对,岳父母的冤情拨开云雾见云开,咱们待会小酌庆祝一下。”程景浩对她的话自是不相信,自家的婆娘是个脸冷心热的人,也亏得她能忍这么久,要是他就不行了。 他娘的,背地里杀他们万家烧成灰都可以。 郭芙兰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淡淡地伸长手捏住他耳朵,稍用力转了半圈。 “哎哟,痛痛痛痛!” “傻完了没有?我饿了。”望着面前五官痛得缩成一团的男人,郭芙兰笑若孩童。 “傻完了,傻完了。被夫人捏一下,热辣舒服得快活过人仙。夫人,还有这边。”看傻了的程景浩傻乎乎地揉了揉被捏红的耳朵,嬉皮笑脸地把自己另一边耳朵递过去。 “那麻烦夫人,再通融一下把这边也揉一下。” 郭芙兰没好气地一手把他的头拍到一边,举脚往热闹的街市走去。 “夫人,夫人,等一下为夫我。”假装被打倒退几步的程景浩还想着跟郭芙兰玩闹几下,没想成那家伙理都不理他,一下子走到老远了,连尽快拨脚追上去。 “不是这边,你又食这么多杂七杂八的零嘴?” “没有不给你吃的意思,我付钱,等一下我。” 五天后,程景浩按着大黄历挑了个好日子,给郭氏夫妻与李大妞三人风光下葬。 程郭府里挂上白布白灯笼蜡烛,出入的人都身穿麻布服,头戴白布。 程景浩还为此给衙门请了五天假,为此葬礼忙前忙后。 为尽孝心及怕郭芙兰太过操劳,他真是日思把这葬礼搞好。 三人的棺木是用之前起屋子用剩的金丝楠木,抬棺木的队伍都是年轻壮健的小伙子。 当然这制棺木的与抬抬棺木的,都由程景浩来当指挥,傅仪富那帮小子按指挥行动。 到出嫔的吉辰,随着一声“起”,悲壮的唢呐声起。哭声连天。24人抬着棺木起身。前边是白纸做的“白鹤”,“引魂幡”引路,两边是24杆纸幡及花圈花篮。后边吹鼓手引导。 程景浩哭红肿的眼,大哭着捧着子孙盆从程郭府一直步行送到青云山上。 身后的年轻小伙子也随之哭丧,声音控制得很好,总之就不能盖住出钱老板的声音。只要有银两攒,就算是临近年关,他们也愿意去,这年头哪还有人厌银两少的,这头做完就立马结银两,没有这更爽的事了。 上青云山也不像之前那样子害怕,还很期盼。那白虎仿佛有灵性一般,远远地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埋葬好下山也没有做动什么行动,仿佛也跟着他们送这三个人似的。 众人也不由惊叹着,这白虎真是一只瑞兽,青云山上的狼不单没有了,只要不上山冒犯这白虎,它一般也不会对其他人做什么。 青云镇上的人看着这队送葬队伍,不由称赞着程景浩这位新崛起的刽子手为自个儿岳父母花大钱办葬礼,单单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木就值一百两,他还买了三个。 前两天还见程景浩上门问棺木价钱及款式的店铺老板,听状气得直打胸口,到底是谁坏了行内的规矩抢了自己的生意,镇内三家卖棺木的店铺明明沟通好,一人谈成三店一起攒。 庙祝公黑着脸望着那队送葬队伍,到底是哪位算时辰的抢了他的生意,这镇上面最出名的大师就是他守着的庙,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他的生意给抢了。 第257章 李家后续 郭氏夫妻与李大妞葬礼后,时间也一天接一天临近年关,青云镇也热闹非凡。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李氏一家与程郭三家再无瓜葛。 这李家的两个媳妇都是没有回去李家村。 李二的媳妇林美花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在镇里找了份洗衣婆的工作,租了个简陋的房子落了脚,时不时带着吃穿到牢里看望李二。 经常去地牢里看望,当然会遇上程景浩这令人害怕的大块头,见着他也怕得低着缩着背避开他。几番问李二,这人有没有动不动就给他们动私刑时,李二脸色倒是奇怪。 衙门里把李壹李三李四李老婆子四个人单独放在一个地牢里,而李二就安排中其他犯人一个地牢。 案后的李壹完全是疯了,时而认得李家人,时而不认得李家人。 不认得李家人时还好,在牢里念念有词,该吃该喝的一样都没有漏下。 认得李家人时,李家人就惨了,李壹就像个疯狗子一样,哭喊着李大妞别在他耳边说话,他知道错了。对着用过不同手法折磨过李大妞的李家人就是波子的乱咬乱抓。 连李老婆子这个亲生娘亲也无法幸免,一段时间下来,李家三人的身上的伤口数量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疯起来的李壹压根没把李婆子李三李四的惨叫而停手,只有他们的惨叫声响起时,他的耳边才没有响起李大妞的声音,心灵仿佛那一刻才得到安宁。 李老婆子李三李四不止一次哀求与李壹分开牢房,衙门里的官差冷哼的一声,临近年关,牢里没有空余的牢房。 李老婆子哭叫着那皱皮的皮,指着对着空出来的两个牢房说道:“那里不是有空着的两个地牢吗?” “那两个地牢是被预定为重要犯人,不是给你们这类犯人坐的。” “那,那不是还没有人坐吗?就暂时给咱们待一下好吗?”李老婆子隔着木栏低声讨好地对官差说道。 “不如我在外面租个上房安置你老人家好不好?滚!!” 望着官差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李老婆子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臭骂着老二媳妇净带过来点吃食,也不给他们少带些银两,让他们住好一点。 终有一次,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嘴巴,埋怨着林美花带过来的吃食少不说,还专门留了一篮子给李二不给他们看。 里头的李三伸手向那竹篮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她不叫人把村里面食白食的大嫂叫过来,在镇上跟她一样找点钱进来给他们改善一下生活。 林美花冷笑一声,把半打开的竹篮子从他们手里抢回来。 “我起早贪黑地为人洗脏衣服,起到双手都发白流血。为得是那一点银两让李二在牢里过得好一点。李二是我丈夫,对我好,我没话说。可你们几个黑心窝的不知足,呸!我” “要不是你们起哄,逼着李二去做,他哪会坐牢。他裁在自家人手里,我认了,可你们的气我可不会受的。有本是你自个儿叫你改嫁了的媳妇回来给你银两。” 说着林美花毫不客气地拿着两个竹篮往里面的走,李二的牢房比他们的近一些。 “你站住,二嫂,你回来。你刚刚说什么?”愣了好一会儿的李三骇然地大声问道。 他那媳妇赵盼男除了头一次带着小儿子进来,对他哭穷养不起四个儿女,想回娘家看父母能不能帮扶一下,后面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你打女人不是打得挺起劲的吗?”林美花对着这一家人,内心早就累了,再想想家里面帮着她洗衣服的几个子女,他们吃她与儿女攒回来的银两吃得挺理所当然的。 “赵盼男在她三姐的介绍上,找了村上一个椤夫改嫁了。你那三个女儿被她转手就买了给大户人家,小儿子跟椤夫姓了。她当然不敢过来看你。”林美花嘲讽地笑着,倒回头对着牢里的李三说道。 “她敢,等我出去打死她。”这听清楚后的李三也顾不成什么,气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林美花说道。 李老婆子听着也正想跟着说什么,那刚睡下没多久的李壹在干草里转了个身,那阴森的眼睛半眯着看着他们的方面,李四见状赶紧一手捂住一人的嘴巴,害怕地一个劲“嘘!” 李三与李老婆子当声气的消了,大气也不敢喘。 林美花见这两人可笑的神情,她也笑了,“娘,大哥,三弟,四弟,今儿在镇上遇着了咱们村里赶集的村民,人家说我们不用回去了,大嫂把咱们村里的地与房子都贱价卖了。他还说,若是大嫂没到镇上找咱们,那定是跑了。” “所以你们也用不着对我大呼小喊,我能偶尔带你们吃食已仁致意尽。” 第258章 乳娘 还有三天就除夕,贾大爷的香火更盛一层,有些前来求子的更是找高人指点,按子女出生时辰得要几更天烧香。 一天十二时辰差不多都烧香烧上了,熏得郭芙兰再也无法忍受,溜回青云山或青云村里住。 那些香客的迷信程度,谁跟他们急,他们就跟你拼命。程景浩说了几趟无效果后,就被郭芙兰拦住了。 说不得,她还躲不起吗?反正去哪住,说声就有人做饭洗碗,吃不习惯还可以自己上山打猎。 黑枣馒头只要不用上青云山,在青云村里山下村里忙活接送夫人也没问题。 何展英区子谦高兴地跟着去,何展英为的是一方的清静畅写新书,区子谦纯属为了好玩。他不喜欢跟青云村里的小屁孩玩在一起,影响他的智商,跟着郭芙兰溜上山的劲比谁都大,郭芙兰甩也甩不掉。 柳金月为求近水楼台先得月,镇守镇中程郭府宅,偶尔跟马小强过来青云村,顾名思义,遇上欺负马小强的贱人,她出口水,马小强听令出力、 程景浩则是衙门青云山青云村几边跑,衙门一有事情立马上岗,就是年假一有传话马上过去。那攒钱的蛮劲令张大人自叹不如。 张大人这头还与贺珍商量着年后在镇上找几个奶娘,程景浩那头就打听好哪条村哪一家的母水牛养得好价钱便宜。 张大人这头向镇上打听着哪家接生小孩有经验的婆子,程景浩这头早已把人给年后预定上了,怕人家突然跑去做多金的,专门让她们签下契约。 张大人一连问了两个镇中有声望的接生婆子都被拒绝了,一问把她们包下新半年的人是谁时,被气得笑了。 这程景浩的媳妇预产期是下年的六月左右,就是怕多胎提前也要四月左右。这家伙硬是把人家过完年后,一直接到府里,包食包住供养着。 大户人家也不舍得这波大手脚花银两,这家伙倒是舍得。 把这话回府里说给贺珍当笑料,说这程景浩就是头一回做父亲的人,就是一个愣头青。 却被贺珍绷紧着脸冷冷地瞪视着,张大人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鼻上面不存在的灰,“咳”了两声,才悠然地说道:“夫人为何如此看为夫,我这陈子就是愁为你接生的婆子。虽然你身边有接生的婆子,但是多一人多一计,忙活起来也有人帮陈着。” “你问得是不是有点晚了,隔壁家的在自个儿媳妇两个月就给镇里头好的接生婆问上了。” “那我到县里头请最好的接生婆过来,这,再不行,我县衙门里的几个婆子也磨得性格好了很多,就把她们调回来服侍你,中途不行就换人。” “还中途不行就换人?我可不敢再用你老张府里的人,这段时间嫣儿才愿意接近我,我可不想顾得这里,这头又把我女儿带坏来害我。”贺珍想了一下,自家丈夫也是个好的,起码也想着给自己找个奶娘与接生婆子。 “接生婆子那里,我跟郭芙兰那边沟通好了。”贺珍扶着腰缓缓地坐下,一旁的张大人赶紧上前扶了一下。 “他们家年后会请四个接生婆到府里养着,咱们两家住得近,就是在村里往镇上赶也是一盏茶的时间,谁先有预兆就先接生谁。到时接生婆与程景浩那边都得给个红包就是了。”贺珍笑着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倒上两杯红枣茶。 “停停,这光头小子的性格我可摸清了那么一点。这家伙该不会接生婆在他府里好住好吃,只要他婆娘未生,那一两个接生婆子出去赚一些接生活,那些人家也得分个红包给他是吧。” 贺珍一听,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你还别说,听郭芙兰说,他还真有这个意思。还要看那接生婆接生的人家是不是有钱的,到时要看着那上门请接生婆的红包重不重?” “这小子,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张大人没好气的说道,还得看上门请的人给的红包重不重,他现在也想到自己的荷包到时够不够银两。 “人家这不是不阻着那接生婆做生意,两家便宜都有钱攒吗?别人家连母山羊、母水牛都找好了,连请乳娘钱都省了。我想着咱们也要不要跟着买几头母山羊养一下?” “有乳娘就不用买这些了,还得专门请些下人养着。” “原来我也是这么想,可被芙兰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 “这两夫妻又灌什么思想给你了,可别把你变成跟他们一样市侩。” “亲娘不及养母亲,这供一方乳水,就得念她一辈子恩。咱们的银两照收,恩情小的另供着。看你去年死去的乳娘,那她的儿还在京城张家做事。她才喂养你十个月,你就得养她一辈子。” “这,这,我自小就是她照顾我起居。” “是是是,每次去我家上课,那身衣服不是破这里就破那里,天天午歺就酸菜配馒头,那酸菜还是她自个儿做的。” “这,这人都死了,还说来干什么?” “知道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我这胎生了,看自己有没有乳水,小孩若不挑食就试试山羊奶。”贺珍说出自己决定,“你请的乳娘到时养在府里再看看。” “你身体弱还要自己喂?就不怕传到京城被人笑话?” “这笑话都说了十几年,我还怕这点不成?且吃药把乳水退回去更对身体不好,得疏通。”贺珍斜望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大忙人一个。在京城起码天天晚上见得着,到了这里一个月五个手指都能数出来。” 得了,再说下去可把自己坑死。张大人僵笑着赶紧伸手去轻摸贺珍突出的肚子转移话题。 第259章 大妞,我现嫁到青云村了,往后咱们互相照应一下1 这天郭芙兰如常带着区子谦与白虎去青云山外打猎回来。 大概是十二月尾,天气变暖和了些,森林里明显比往常多了大型动物与小型动物行动的痕迹。 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郭芙兰射死了一只羚羊,白虎甩下区子谦自己捉了一只野猪,回程的时候郭芙兰又射死了三只嗅着气味跟随而来的猞猁。 当然,这一路还是老规矩被郭芙兰强硬甩飞着走,区子谦虽然还是怕,但也心里强大地看住时机抱死白虎的脖子,双眼瞪着老大,好几次差点被白虎压倒在树上。 区子谦已经验老道得像个猴子一样,可以抱着白虎颈飞行的途中,从脖子溜窜到虎肚皮上,或是虎屁股上揪着它的虎尾或是今天一样。 今天白虎与区子谦幸运得很,白虎庞大的身躯被卡在参天大树的树杈上,离地面二十多米,脚下那片雪地十米都没有就是悬崖。 区子谦在被甩飞的时候,顺着力溜到老虎的白肚皮上,这会正紧紧地一手抓住白虎一只虎脚,抬着头对白虎吼道:“萝卜,你可别动,把你脚上的尖爪收起来,可别刮到我了。现底下的雪还不够厚,我踢点雪下去。” 被卡住小半个身子的白虎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说话,一声声地噢噢叫。 区子谦以为它听懂了自己的话,竟捉着白虎的两只大后脚像甩千秋一样,一下又一下的踢着那参天大树的树干,可区子谦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踢了那五六下的大树干,是有雪在上面掉下来,可是不多。 “噢噢噢”白虎再一次没耐性的低吼着,这树杈卡得它很难受,就像钻进了自己身体一半的泥洞里,浑身使不出劲。 这才动了一下,那双虎爪也跟着撑不住,连虎带人都往下掉。 “啊啊啊~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看着周围迅速往上升的景象及耳边呼呼的风声起,区子谦惨叫着,身体反应快过大脑,迅速抓着那两只虎脚往上爬。 当它与他一人一虎跌离地面有七八米时,悬崖的对面迎面飞过来一只棕黄色的大物,把一人一虎直撞埋到树干上。 “啊!” “吼!” 随着一人一虎的惨叫,三个物体从树干上滑了下来,白虎垫底,区子谦夹在中间,已没呼吸的羚羊在上,重重的“扑”的一声掉在雪地里。 随着它们这一撞,树上被猛烈一震,繁枝上重叠叠的积雪“扑扑扑”,一堆又一堆地从上头掉下来,重重地压在死去的羚羊身上。 “咳~~~呸呸呸”好不容易从羚羊夹下窜出来的区子谦,鼻孔里嘴巴里进了不少雪水,冻得他真打冷嗦。 刚爬出来进,那帽子被挤掉了不说,好些积雪都掉进衣领去了,冷得他又跳又是甩衣服。白虎艰难的扒开身上的羚羊,刚把头从雪堆里伸出来呼吸。 区子谦才跳离了几步,又一个百来斤重的庞然大物从对面山悬扔了过来,直直的撞在刚刚挂着它们的树干上。 白虎呆呆地抬起头往着有声音的方向望去,就一个大猪屁股一砸到它的白虎脸上。 “噢!!!”这时的它疼得老虎泪也出来了,生无怀念地晕了过去。 区子谦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虎的惨状,不但没有上前挖它出来的意思,还抱着胸原地大笑起来。 “你可真笨,砸了一次还等着被砸第二次,再不跑出来,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哦。哗,好冷!”说着原地又跑了起来。 才跑了两步,又一大团东西从对面的悬崖边被扔了过来,直直的扔到那参天大树刚刚地位置上。 那半张开着嘴巴被野猪压着的白虎,迅速爬动着四肢,从野猪屁股下滚了出来。 “碰!”的一声,三只尾巴被扭在一起的猞猁压在野猪的上面,上头还压着几根被都震断的树枝。 “汪汪汪汪汪~”被砸了一脸虎鼻血的白虎气得像只猎犬一样,对着那一堆东西汪汪大叫。 区子谦听傻了,擦了好几次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这白虎居然像只狗一样叫。 可随着“扑,扑”两声暗响,一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白虎“噢”的一声,把自己的头埋进雪堆里。 “冻死了,中午刷火锅,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马小强在下面等着咱们。”郭芙兰活动了一下脖子,不解地踢了踢漏在雪外面虎屁股。 被轻踢了一下的白虎,全身颤抖着,那埋在雪里的头更大声的“噢噢”叫着。 “它这是怎么了?” “它刚被自己捉的野猪屁股砸到晕过去不止还流鼻血!”区子谦故意把屁股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白虎这一听更是在雪里噢得更大声。 “丑人多作怪!”郭芙兰脸无表情的望着这一人一虎,说了五个字,也不等他们回应便继续对着地面上那一块拱了起来的猎物,一抓一个准就往着山顶的方向扔去。 就郭芙兰扔的第一团猞猁开始,白虎听着动静也不装傻了,甩着四条腿就拼命自个儿往山下跳。 区子谦也顾不得笑白虎了,揪着那快如闪电的白虎尾一个溜秋就溜骑到虎脖子上,紧紧地抓着虎脖上的毛皮,也不管它痛不痛,得骑着它赶紧下山去。 不趁这时快跑,等一下郭芙兰甩飞完其它猎物,最后一个可是轮到了他们一虎一人。 当然能避开就避开! 第260章 大妞,我现在嫁到了青云村,往后咱们互相照应一下2 当一人一虎一小孩在山脚同一地点聚合时,马小强早已拉着板车在那里等着。同时柳金月也跟着过来了,一脸嫌弃地看着被冻着眼鼻通红,鼻水一直流着的区子谦。 “你的帽子呢?可别把自己弄感冒了,到时程光头可不会给你好吃的,还把你隔离。”柳金月向他提醒道,转身帮马小强搬猎物。 选着最轻的猞猁,结果提了两下,憋到脸红了还是提不起。化作娇软的女子,眨着带光的眼睛望着肌肉把衣服撑满的年轻小伙。 马小强现在与未入程郭府时完全不同了一副模样,伙食良好及大量运动使他长高了不少浑身肌肉。 一百多斤的羚羊说提起来就提起来,一个用力就把它提到旁边的板车上。 那晶莹的汗水顺着瘦劲巧克力色的皮肤流入深蓝色棉布衣内,泛起一条条汗痕印。 那少一号的棉长衣勾勒出马小强的壮健的身材,在柳金月迷弟般的眼光下,他再一次发力把地坑里差不多二百斤的野猪提起来,显然这个比刚刚的羚羊重多了,光头上与颈子上流的汗更多了。 在柳金月眼里简直就是行动中的美男图,看得她双眼发直一个劲地吞口水,手里的丝帕着都被她扭成麻花状了。 为什么说是在坑里,这地方完全被郭芙兰扔猎物砸出了一个大坑。每次扔得百分百同一个地方,附近没有这类型的坑,改明年春天,这里的雪融化了,这个坑就会变成一个小水池。 郭芙兰扬了扬手中小虎帽上的雪,瞥了瞥这冒着粉红泡的两人,对着苍白的天空顿时有点无语。 一个故意大冬天里穿着少一号的内衬长衣,一个矫揉造作扭腰吹捧,有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得了,两人相隔二十年,任谁肉眼都看得出来,两人看上眼了。就看明年何时哪一个拆穿那层纸,两个上衙门写张纸签名堆作一堆得了。 区子谦跑过去接过郭芙兰手里的帽子,那程光头越来越魔将了,前两天他才鼻子痒打了个喷嚏,不给他上桌吃饭又是在他走过的地方烟熏奇怪的东西,还把他困在房间不给出来。 “走走走,哪里快活哪里去!”看着那跟前跟后的白虎,郭芙兰早已看穿它眼里表达的意思。 这不,她话刚落,那白色带黑横纹的庞然大物“梭”的一声,消失在银白的森林之中。 区子谦觉得还没有玩够,一脸不舍地望着那白虎消失的地方。其实他还想着跟白虎在青云山里玩多一会儿,自己走回村里的宅子里。 没等他向郭芙兰开口说什么时,就被郭芙兰一手揪着衣领甩了上板车。 “别在那里叽叽歪歪的,赶紧退回去,我肚子饿!”郭芙兰皱着眉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些其他村民的的气味。 “小强,你刚从镇上面过来时,有看到人过来吗?” “这个倒没有看见,有人来过这里?”马小强迟疑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现在跟着衙门里的捕快晨练,他自己耳目倒是清明很多,沿路过来时还有其他村民从镇上走路回村,倒是直去青云山脚的路,大伙都下意识避着来走。 “嗯!这白虎也太久没巡山练一下嗓子了,让这些人倒是着过来捡便宜。” 这青云山自没了狼来了白虎,白虎挑食的很,看不顺眼的还不捉来吃,有时候为了一口吃的还像郭芙兰一样翻山越岭。 导致那些小动物在秋冬天里如没有天敌般茂盛生长,尽管青云山被白雪覆盖,山脚农活的人还是时不时看得见树丛间或平地里穿出几只野山鸡或窜出或灰或黑的肥兔子。 天气暖时还有一两只野猪子在山脚围栏边活动。 白虎早已在郭芙兰的吩咐下,隔两三天的时间,就像只狗划分区域一样,在这里撒泡尿或在这里埋坨屎,在树干上像熊瞎子一样爪几个虎爪印。 总的来说,目前青云山的小动物跟野猪子山羊还听话,在围栅内活动,暂没有说撞破围栅跑到田地里或是山脚之外的情况。 这到把往年偶尔能在田地里捉那么一两只小动物的村民气得直拍胸口。 郭芙兰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一只玉哨子,塞到嘴里有节奏地欠了两下。 已窜到青云半山腰的白虎,听到哨音,动了动两只圆滚滚的黑耳朵。扁着嘴巴仰起着用力地在空中嗅着,果不其然闻到山脚东边的某一处有一丝人的气味。 随着郭芙兰与马小强等人推着板车在西山脚的大道上走回青云村里。 青云山的另一边东山脚正有三四个穿着棉袄外套的村民拆开了一小侧木围栅,矮丰身体窜了进去。 还没等他们做什么,一雪白带黑横纹的庞然大物,怒吼着半山腰上的大石头上,一跃而下,快如闪电般窜到众人的面前,张开那血盆大口。 第261章 大妞,我现嫁到青云村了,往后咱们互相照应一下3 郭芙兰马小强一行人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青云山脚的东边传来震山动地般的虎啸声,接连着几声惨叫声在丛林中回响。 柳金月与马小强齐齐的望着那传出声音的方向。 哪个傻瓜明知山有虎偏要往虎山走?真的以为自己有十八般武技? “看什么呢?走吧!”郭芙兰冷笑一声,全然没有过去看热闹的兴趣。 “走走走走,火锅火锅,我昨晚可把它擦得金黄金黄。”像个王八似地坐在板车上面的区子谦抖着他的二郎脚,得意洋洋地对着他们几个说道。 证明自己在村中宅子里有干家务活,没有吃完抹嘴就走。 马小强一听,微耸着肩膀笑着继续拉起了板车。 “得了吧,那是铜锅,你怎么擦都是铜黄色。”柳金月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程景浩对煮菜的工具大方得很,只要是用得方便煮出来的东西味道好,他都会舍得掏钱同一款买三个。 镇里的程郭府一个,青云村里的新宅子一个,青云山中的青石屋一个。偕因家中有个时不时心血来潮就在那开饭的女人,得将就她的心情。 四人一板车缓慢地穿过那两边水稻地的大泥路,边走边指关那一方块的田地盖的雪厚些,那藏埋泥土里的害虫没准都被冻死了。 主人家手里只有山没有田地,他们也不用忧愁明年农物丰不丰收,随了马小强对种植方面懂一点其他三个都是白丁。 “大妞,大妞,大妞。”有一瘦弱的妇女抱着一小孩躲在一田地里的草垛对着泥路上的他们低声喊着。 郭芙兰连一个眼光也没有扫过去,走在板车的前面,脚步依旧不变地向前走着。 “这个傻逼是谁?怎么看得有点熟眼?”区子谦好奇地趴在板车上面的猎物上望着那女人,不解地说道:“母老虎,现在敢叫你大妞的人要不是等杀头的要不就是得坐牢的。” “切,这不是李家老三的媳妇,这头的男人等着秋后处斩,那头就把自己三个亲生的女儿卖了,带着自个儿女儿的卖身钱改嫁。这样子的女人可得小心,今天可以卖女儿,明年怀了小孩子就会把怀里的小孩子卖了。”柳金月最看不起这类的人。 打着为自家小孩子生活好的幌子,把小孩子卖给大户人家。往后小孩子混好了得重新找他们要钱,没有他们卖哪得他们的好日子,若是没混好病死了残了就是他们的命不好,别回来再找他们。 柳金月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把声音扬高来说。说得那妇女脸上的笑容一僵,咬了咬自己冻得发紫的嘴唇,望着那板车上满满的野味终把脸子什么的抛于脑外,重新扬起脸上的笑容抱着小孩子从田地里走上大路。 “大妞,你们今天打到的猎物可真不少?我现嫁到青云村了,往后咱们照应一下。”赵望男媚笑着快步走到郭芙兰的身侧。 她可是躲起来留意她们好几天了,天天从山上下来,那板车上面准有猎物。这都快过年了,这新嫁过去的家漏风不说油水并不比在李家时多。 她自动省略刚刚听到的虎叫声及人的惨叫声,这时当然不能好奇心提这事,得先把肉骗到手里才行。 郭芙兰没应她的话,低头望了望她双那破了洞露出紫红大脚趾公的草鞋。 赵望男自以为有戏,正想继续卖惨时被她挡了路的柳金月一手扯到一边。 “你这人有病是吧?你那双破草鞋甩草甩到我夫人裤脚了。你那臭脚说不准有脚气!”柳金月捏着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大妞,看看你的下人怎么对待你三婶的?我这不是穷不开锅,没钱买鞋子吗?”赵望男再傻也听出面前这女人嘴里说着破草鞋,实际上就是说她二嫁是个破鞋。 “还三婶来着,你人真不要腰。衙门里的李家四兄弟及李老太婆子已经当众诚认我们夫人是郭氏之女,你没可能不知道吧?装什么傻来着?识趣快滚到一边去,不然给你好看。”柳金月也不跟她啰嗦,开口就直接喷她。 赵望男看着郭芙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与他们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拉着板车的马小强倒是停了下来,那黝黑的光头绷着一张脸,满身的肌肉再配上那狠戾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赵望男吓得一眼也不敢与他对视。 可头已伸出了一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可得靠这一次。 “你就是大妞,李大妞,我跟你说,你就算装鸡装狗装冰清玉洁,你也改不了自己是被李家人骑过的破鞋。我这还留着你那时被揪下来的肚兜。”赵望男咬牙切齿地对碰上郭芙兰的背景说道。 可对她说来的杀手锏,在这三人耳里简直就是颠覆了他们有吏以来的三观。 原来最恶心的并不是坐在牢里等死的李家人,而是这些一直装扮着不知情却又压逼着李大妞替她们做活的女人,这人死了,还拿着那藏起来的污秽来勒索。 “我真是低估你们李家人脾性,放心,我给个机会给你到村长那里说个明白。你们到底对死去的人做了多少恶心的事,好让大家评评理,要不要你这类人赶出村外?”柳金月说罢一手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 在她揪她的头发时,柳金月被手里的油腻的手感整个人打了个震。 “我,我呕~~~,你这个女人心不单止黑,真是又脏又懒。”明明那双破草鞋自己可以用手补上,买了三个女儿,就有钱买衣服,都什么都没买,脸跟头发自己平时收拾一下也不用那么脏乱油腻。 怪不得夫人走得比平时都要快,连打她的心都嫌弃。 第262章 有我柳金月在,你们别想可以在嘴皮上耍功夫! 赵望男手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空不出手来拨开柳金月的手。 那小男孩不哭不闹,眼睛闪着光好奇地望着他们。他身上的衣服比在衙门的时候好上了一倍,新制小棉袄,看款式是镇上面裁衣店成品,针线口与赵望男的麻布衣服针线口都不一样。 “放手,你这是勾三搭四的贱女人。”无还手之力的赵望男完全是被她揪着头发走。 “我呸,我真奇怪你为喳不上天?你若是像李家二媳妇,我还会敬佩一下。” “真是不是夫妻不作窝,你跟那杀人还剥死人衣服的李三也没多分别。自家男人还没死呢,就赶着改嫁了,还拿着李三婶婶的幌子来要好处?做人做事都拎不清?” “还敢对我们家的夫人编三编四,对你们这类的人真是不能手软,看我怎么把你的脸扯下来?” “看你到底你的嘴巴厉害还是官家厉害,那郭家一案在镇上面还热乎着呢!” ”我倒是要到村里面你嫁的那户人家问问,你这样朝三暮四的人到底管不管,那户人家不管,那我问村长管不管,那村长不管,我就提你到衙门那里,看衙门大人要不要判你跟你前婆婆坐同一个牢里?” 柳金月也不顾她痛不痛,扯着她的头发就大步往村里头走。 赵望男头皮被扯得生痛,痛叫着听清柳金月的话后,也顾不上痛连声对着她一个劲的求饶。 她新嫁的那户人家是个三十五岁的鳏夫没错,上头没有公婆,膝下也没有儿女。几兄弟都分了家也不用看妯娌的眼光,可现男人的姐姐时不时回家监视她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 若是他们知道她还用着李家媳妇的身份去骗银两骗死的,不单止她上交上去卖女儿的银两没了,连带她中儿子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的姐姐,我的姐姐,你放过我吧,我这不是穷得没办法,想讨口吃的。我真没有打算做什么?” “什么肚兜之类都是我胡编,李家都穷成这样子,李老太婆不单对儿子抠门,对孙子同样抠门,孙女连件完全的衣服都没有做过一件更别说是什么肚兜之类!” “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见着你们就绕着路走。” 赵望男哭喊了一路,柳金月也没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只偶尔间扫一下她怀里的小孩子有没有被弄到。 这类的人她见得多了,不见棺材是不见眼泪。她往后可得跟夫人在这青云镇上长驻,为往后平静的农村生活,得在村里刷一下恶霸什么不好惹的存在感才行,不然阿猫阿狗也往身上踩。 “就是,我两个耳朵都听着。”区子谦无趣地看了一路,觉得柳金月做法太斯文了,打得不够瘾。 他用力地拍着他那双小手,对着柳金月说道:“金月姐,都是娘们,跟她客气什么?先赏她几个耳光,再剥她衣服。前两天镇上的赵大娘追着赵大叔的小老婆打比你这精彩多了。” 马小强一听,很不赞同地皱着眉毛,单手往区子谦戴着虎子帽的后脑打去。 察觉到后脑有风的区子谦,迅速地把颈子一缩,嬉皮笑脸地回头望着马小强,“这女人又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建议,对对,建议!” “大人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尿床的小屁孩管。回去得跟何展英说一下,你又偷溜出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不要啦,我还不是一个人去看的,还有金月姐,她可看得眼也不眨一下,嘴里对那小老婆身材说的话我还记得呢!” 柳金月这一听,忙揪着赵望男的头发往板车那边依过去,气鼓鼓地怒瞪这小屁孩,转头娇声地对着马小强说道:“别听他胡说,哪有这回事!” 马小强脸部僵硬地扯着笑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没有这回事?当时夫人也在呢,她可揪着咱们的衣服帮我们在屋瓦上找了个好位置看,那户人家的屋顶还留着咱们看戏时剥的瓜子壳。” 。。。。。 柳金月此刻想挖个坑埋了自己,自己的糗事都被这臭小子当着马小强脸说了出来。 柳金月对着马小强假笑了一下,狠狠地对区子谦说道:“回去再慢慢跟你算!” 对着那挣扎着叫喊个不停的赵望男就是没那么客气了,迎着她的正脸就是两个耳光,“闭上你的臭嘴跟我走,到村长哪里再慢慢说你长篇大论。还有你,那户人家是为了抢男人而打架,不要把我跟她的事扯在一块。我还是个黄家闺女,眼光再差也没可能跟她同一块。” 第263章 金月姐威武! 当柳金月一路揪着赵望男的头发快走进村时,藏了很久的赵望男的三姐赵盼男终于忍不住走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即是隔壁老王家的四儿媳妇) 同样是贫穷人家下的两姐妹,赵盼男身上虽然穿着有补丁的麻布夹棉絮的衣服,却把自己收拾得眉清眼秀白净得有种清雅斯文仿若从大户人家中下嫁出来的婢女。 赵望男净是懒得收拾自己,满脸油垢不说,那头发都油得一束一束的,那麻布衣服破了就破了,只要不是多大的口子也不会用布补一下。 真是同一样的米养百类人。 “这,这怎么了?四妹,四妹你没事吧?你这人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揪着她头发走?”赵盼男扮着不明所以的样子,心急地上前去扒开求柳金月揪头发的手。 “概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我劝王四婶子一句别乱动手!我马小强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圣人。”未等她的手伸到过去,马小强冷冰冰地瞪着她说道。 马小强这一冷,倒把赵盼男吓得立马收回了手,那委屈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在眼眶里滚动着。 柳金月这一听就满心的欢喜,马小强还是第一次站起来为她说话挡着。 “小强,你小时倒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这出去一个圈就被人带坏了。我这四妹就算说错了什么,你们也用不着喊打喊杀地揪着她的头发走过来,那头皮都被她给揪坏了。” “那诛心的话怎么到你嘴里都像变成了无心之过,我这可看明白过来了,这赵望男不是无冤无故专门待在这里,原来你也是同伙,那正好跟我们一起去找村长说个明白!”柳金月可不受她这一套,扬声地说道。 村头那边馒头与黑枣正往他们这边急步走过来。 赵盼男慌张地往身后看了看,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家的婆婆不是什么好捏的人,她这趁着去洗衣服的空档溜出来的,晚了回去又不知会出什么事。 “我四妹若是说错了什么,我代她跟你们道歉行了吗?求你们别把她带到村长那里去,你们也知道的,她才刚嫁过来咱们村,就闹上了,她夫家人怎么看她?大家都是女人,何必把彼此做到这样的地步?” “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嘴巴不该乱说话。是我认错人了,求你们放过我吧!”狼狈无比的赵望男也跟着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 “我呸,看着活人说死人的名字,你倒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把自己刚刚所说的事没了一回事,今天的事你我说了不算,就让村里头的大伙来评评理,还是青云村里的人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柳金月没跟她客气,更加用力地揪着赵望男的头发往村里村长住的屋子走去。 黑枣馒头见状也看出些地道来,赶紧也帮着柳金月一左一右捉住赵望男。 为怕她把自己怀里的小孩子摔了,柳金月改把她的头发往背后扯着,手里抱着小孩头被逼往后仰着走。 马小强推着那木板车,紧跟着后面,路过村里的程郭府,第一时间把整个板车推回去放好。 今天衙门里部份闲职人员已安排放假,程景浩也跟着上了一个时辰听张大人的年前安排工作就回村里了。 看着放下板车就急着脚走出去马小强,程景浩不解地问道:“这都快吃饭了,还去哪?” “那李家的三媳妇一见面对着大嫂叫李大妞,还说她那还留着李大妞穿过的衣服威胁嫂子,金月现去找村长给个公道?”马小强吞了吞口水,把事呢简略地说了一遍。 “他娘的,这到底有完没完的,这是想坏我媳妇的名声吗?我倒要看她的嘴巴利还是我的刀利?”这一听,程景浩当场就炸了,当场就拿起案上切肉的大刀,一脸狠色地冲了出去。 马小强毕竟还年小,他当场被程景浩那副样子吓傻了,这是村里可不是什么刑房,杀人可是会偿命的。 马小强慌张地想追上去,却被厨房里出来的郭芙兰叫醒了。 “小强,把肉给我切好,拌好,你再出去。”那铜火锅都放好碳跟水了就差肉。净吃素菜,嘴巴没味道。 “可是可是哥他,他拿着大刀冲出去了?”马小强听着停下了脚步,有点忧心地说道。 “嗯,我看见了。这家伙刚才答应给我切肉作火锅,汤底都弄好了,人就跑了!”郭芙兰淡淡地说道,那平静地语气中马小强闻到了一丝火药味。 马小强摸了摸鼻子上出的汗,笑着另外找程景浩放起来的其他刀。 第264章 金月姐威武!2 当柳金月等人押着赵望男去到村长家时,村长家也聚集了不少村民。 那些村民是因听到青云山西边山脚 传来的虎叫声及人的惨叫而聚到村长家讨个主意。 “怎么这么多人?”柳金月叫了几声,也被那嘈杂的声音给覆盖,赵盼男这时也尝试着几次想揪出她的妹妹,可也没成功。 听着那些村民杂乱的声音,也不外科是两回事,一村长得找人上山去救人,二是找谁家都可以随找他们家的。 被围在中央的村长柳仲山几次表达自己的意思都被呛了回去。 隔到人群外的梁大娘一手拿着锅铲一手还拿着锅盖子,厨房里煮着的东西也顾不上,却被这些冲进屋里的村民气哭了。 柳金月走过去接过梁大娘手里的东西,梁大娘也没想什么就给她了,拿起自己的衣袖擦起眼泪。 柳金月踩上院子里的石磨,拿着锅铲用力地敲打着锅盖。 “铛铛铛铛”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院子里的村民都吓了一跳,瞬间静了下来,众人都瞪大眼睛望着那站在石磨上的女人。 “你们这青云村的人手不能提脚不能抬,倒是快六十岁的村长猛得能上山打老虎是吧?”柳金月居高临下,对着那些村民嘲讽地笑着。 “你这女人说什么呢?这山里出人命,我们得找村长讨个说法怎么办?” “就是,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又不是咱们村里的人!” “那好像是程赖皮家的女仆人。” “来得正好,那青云山是程赖皮家的,现在那白虎吃了人,他得负责!” “对对对,可别让她们跑了。” “铛!”柳金月再一次用力地敲上了手里的锅盖,对着那些不怀好意望着她的村民,毫不客气地扯着嘴巴笑了。 “你们今天敢在这动我一根毫毛,你们过年就在牢里坐着吧!” “我不是青云村里的人没错,可这女人是你们青云村里的人没错吧?村长,这女人打着李三媳妇的身份,说咱们夫人是李大妞,恐吓她问她要银两!还扬言说。若是不依就满村子说她的坏话。你们青云村里的人若是不管,我们就提着她到镇门告她!” 柳金月才不想管他们村里的破事,直接指着被馒头黑枣压着赵望男说道。 “这不是傅大家新娶的媳妇吗?” “这女人说几句话怎么了?又没拿刀子插你们,这才多大点事就把人家告上衙门!” “就是,村长,赶紧派人去西山脚看看。” “对,对,对,我儿子今天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有可能被老虎给吃了呀。” 村长家的院子里再一次转入了个死循环。 硬生生被佛略的柳金月自不依,拿着那已变形的锅盖就是拼命的敲打,她就不信他们的声音比锅盖的声音大。 “你们村今天不给个说法,谁也没想就这样完了。”柳金月的话还没说完,那村长家的院子门口冲进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光头大汉,手里还拿着粘着血迹的菜刀。 “他娘的,谁说我婆娘,我今天跟她拼了!” 那一句怒吼,吓得院子里的村民尖叫着缩成一堆,倒是把原阻在人群中的老村长推在前头。 被阻得有点气闷的村长柳仲山,还来不及呼吸那口新鲜空气,就对上了程景浩那把带着血迹的菜刀。 门角被压着的赵望男与赵盼男更是被吓得连话也不敢说。 “程侄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把刀子放下,伤到人就不好了。”村长柳仲山并不是怕程景浩手里的刀伤到自己,而是怕他一个冲动伤到其他的村民。 “有什么好话说的?他娘的,我岳父母才刚入土为安,你们这些人就出来拿我婆娘她来说事,全心不让人活了是吧,吓!” 程景浩红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在石磨上的柳金月的示意之下,很快就见到门边那被馒头黑枣捉着的赵望男。 程景浩当场气势汹汹地提着菜刀冲了过去,黑枣人虽然吓傻了,但还是一把扯过那赵望男怀里的小孩子,塞到已退到几步远的赵盼男怀里。 小孩子归小孩子,大人的事不应该把他掺合在里头。 “啊~~”在赵望男惊恐的惨叫声中,程景浩丝毫没有与她怜香惜肉,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扯着她凌乱油腻的长发,一把把她甩飞到院子中央。 程景浩那力度与柳金月的力度根本不可相比,那赵望男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也不能爬起来。 “来,现在村里的人都在这里,你倒对着大伙说说我婆娘怎么了?让大伙来评评,到底是谁的不是?他娘的,是不是活腻了,净想着往人的伤口上踩是吧!” 程景浩气得脖子也变粗了,一条条青根突了出来,手里的菜刀也随着的激动一上一下地在空中划着。 第265章 这郭家一案都结束没多久,你就还敢在人家面前找事? 院子里青云村的村民看着程景浩手上的菜刀,个个都手脚发抖,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如此发疯的的程赖皮。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菜刀,心脏都吊在半空上,那在空中划着痕迹的菜刀仿佛下一刻就会甩飞出去,吓得他们哗哗大叫。 就是这样子,总有那么三四个躲在后头挑三拨四,不说酸话子不舒服,定要逆着走。 “程赖皮,对一个弱女子出手,你算什么男人?” “这么小一点事,说说就好了,干什么动手动刀?” “就是,就是。村长,程赖皮这家伙得好好治一治。哪个村里头的妇女婆子不多嘴舌的,说说又怎么了,又没少他娘们一块肉。” 程景浩也不惯着他们,拿着那带血的菜刀子对着那三个人站分别站的那三个方向点了点,“程猴子、罗石湾、顾若仙是吧,我记住你们了。” “你们到看到她是个弱女子,怎么就没看见我婆娘怀着孕?他奶奶的,去把这臭婆娘的男人叫过来。”程景浩狠狠地瞪着那三个人,转头对身后的黑枣馒头说道。 “应该来了,我去看看。”柳金月她们扯着这女人进村时,早已给了颗糖让村中小孩去把她嫁的那一家人叫过来。 结果走出院子门口没,就在围墙边看到一个三十六岁左右的大汉,脚下踮着石头往院子里看。 黑枣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走过去一脚把那人脚下的石头踢走。 “哎哟!”正看着入神的大汉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躲在这里看什么呢?进去!”馒头叉着腰对着他大声吼道,“傅大,你妻子在里头,村里的大伙都等着你呢。” “我,我,这不是刚刚到嘛。这就进去,这就进去。”还想着狡辩说两句什么的傅大,见着另一小丫头拿起路边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连忙说 道。 这程赖皮家的婢女都这么凶的吗?脸子有点下不去的傅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不是商量组织人员去青云山西山脚看什么回事吗?”傅大一进院门,并没第一时间去看还趴在地上面的赵望男,而是假装好奇地转移问题。 “别站 那里给我装傻!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统统给我解决了我这边的问题再走。” “这怎么行?人命关天,更何况你婆娘到现在一条汗毛也没有少!”傅大瞪大双眼不敢置地说着程赖皮,仿佛说他自私自利,做事不分事情严重性。 程景浩斜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一个箭步上去,一举就把他打倒在地,对着的他的肚子就是一个猛踢。 “我打女人不对是吧,那我打她男人准没错吧!嗯?” 程景浩对着他可没留力,踢得那傅大痛得哗哗大叫求饶。 村长柳仲山怕程景浩闹出人命,赶忙上前阻止并抽下他手里的菜刀扔到一边去。 “年轻人火气那么重干什么?好好说话!” 果然村长柳仲山对程景浩说的话还是有效果的,程景浩望了他一眼,恨恨地对着地面上抱成一团的新夫妻吐了一口水。 程景浩上前捡回自己的菜刀,察看上面有没有被摔坏了,那可是他花了银两新买的,还没用几次。 “说话就说话,拿着菜刀过来多吓人!就这点事,我又没说不给你拿个公道话,你拿个菜刀来砍人是怎么回事?”村长柳仲山对着程景浩迎头就是一个臭骂,“说说那上头的血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杀了人,带着刀冲过来继续吧。 “鸡血,还能有什么血?我这不是在做饭,听着被气得不行就提过来了。” “你别说那么多,你拿着那菜刀划来划去,不小心弄到人怎么办?把那刀子给你的小丫头带回去,还有那个谁,从我家的石磨下来,我那锅盖子你不给我重新弄个新的,我可不依!”村长柳仲山对着那严重凹凸不成原样的锅盖有点心痛。 这锅盖可不是农村家常用的木盖子,是大媳妇陪嫁过来的铜锅盖,那是她们村嫁女的地方习俗。 接下来众人一听赵望男重复说她对郭芙兰说的话还没觉得有什么?再听村长柳仲山把镇上审的郭家一案后,那赵望男就是杀人李家的三儿媳妇后,脸色都变了。 把人家父母杀死了,霸占人家的钱财不止,还把死人衣服剥下来穿。就因为是远亲,对方女儿与李大妞长相接近,就把一家子讹上衙门了。 这赵望男好不容易从衙门出来,又是买女儿又是改嫁,嫁到青云村里头还不安生,还要去到别人脸前闹事,这女人脑子不是有病就是有心计。 这样的女人真是留不得在村里头! 第266章 那锅盖就不用赔了,我让小强补做个木的给你 现场指责程景浩的村民也纷纷变挂了,说着傅大家的不是。 傅大的前一任媳妇是生小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而死,怀里的小孩子也因未及时拿出而胎死腹中。他这鳏夫都做了二十多年了,再娶也不能没问清楚吧。 那赵望男的男人李三,一还没有死,二还没有休妻,那她是挂着李家三儿媳妇的名头。 这女人从衙门里出来没两天功夫就把李家的两个女儿给卖了,带着小儿子嫁到青云村里头,村里面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女人对自己的男人不忠,而转手就把女儿卖了,也不难看得出是个狠心的人。 这样子的女人很难保那一天,会不会同样的态度对待傅家,或是看上个更好的男人就把傅家的钱财刮走。 青云村里真的留不得这样子的女人,若是把她留下来,也不知会不会把村里面的风气带坏。 赵望男听着众人指责,惊惶地抱着傅大的腿,苦苦哀求地说道:“傅大,傅大,你不要抛弃我,我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我卖女儿的钱全部都给你了。求你了,我求你们别再说了。” 那傅大看着四周村民说的话,脸子也有点落不下去,忍不住低声骂她:“这事还没过一个月,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再傻的人都会避着走,你倒好,完全不分清是李大妞还是郭氏,就急着上前去勒索人家,真是活腻找屎!” “我错了,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就留条活路给我吧。”赵望男见傅大的语气软了下来,只要是把众人说服 了,她就可以继续留在这村里头,立马哭着不停地跪在那里搓着双手哀求着众人。 傅大身景不是太好,及自己都单身寡汉做了二十多年,样模又不是出众混于人群也认不出来的那种,镇上青楼的女人他付不起钱,村里的寡妇又看不上他,他确实是不想再过没暖炕的日子了。 傅大望了那一身狠戾的程赖皮一眼,转身缠着好说话的村长柳仲山。 “村长,村长,这事确实是我婆娘不对,你看要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求你不要把她赶走,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明年若是不能再生个小孩子,我在村里头就绝户了。” 村长柳仲山对他的作为有点看不上,他都能心安理得地把人家卖女儿的钱都收了,赶明儿自己的小孩有了,那李家的小儿子也难免被卖,他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那青云山西山脚要赶过去看一下的事实在不能再拖下去,那程赖皮的这件事得马上处理好才行。 村长柳仲山想了一下,走过去拉了程景浩一把。 “好了,别再生气了,你想这事怎么解决才解气?叔这里还要赶着去西山脚看有没有死人,这事可拖不得。” “拖不得,你们几十号人也拖了一 个时辰了,等你们商讨好人都只剩骨头了,差我这回事吗?”程景浩的一句话塞得村长柳仲山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凡事别做得太绝,你的气该出的都出了,留点余地,教训教训下就行了。” “嗯,那好吧,叔,我就给你一个脸子,往后再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就让她向我婆娘跪下道歉,往后见着我婆娘就得让着走,别出现在她的脸前。” “还有那锅盖子,叔你就别让我赔了,我转头叫小强补做一个木盖子给你。”程景浩想起那变了形的铁锅盖,赶紧补充说道。 这事得赶紧处理完了,他得回去做菜给婆娘吃,不然惹她不高兴,连带他也受揍。 第267章 赵望男的承诺书 傅大赵望男两人一听程景浩的要求,立马喜形于色。 赵望男跟着哭跪着向他磕了几个头,“谢谢程大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往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对天发誓。” 程景浩嫌弃地看着她那副脏不拉几的脸与头发,对于她所说的发誓却是嗤之以鼻:“再看看吧,狗拉到镇上还是改不了吃屎的狗性。大伙竖起耳朵听听!” 赵望男抽泣着,想着这伙子不是软柿子,但现在四周都是村里的人,只要能留下来,她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 不过今天完事后,她的名声在村里头也彻底没了,可能有一瓦之地落脚,名声没了算什么。她可不想像镇上的林美花一样,没天没夜地洗衣服,还掏钱买吃食去牢里给李家众人。 当机立断,跪在众村民脸前,竖起右手三个手指,抽泣着大声说道:“我赵望男对天发誓,从今天往后见到郭氏,她在前我在后,她在东我在西,她往北我就往南,见着就避着走,绝不说其一言,若有违背天打雷辟,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喂,傅家的,哎不对,李家的,哎哟。你还得说清楚,现傅家留下你,你得承诺在傅家安守本分,不能对村里头挑三拨四做伤天害理之事。” “就是,就是,自个儿男人还没死呢,哪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勾到我们村哪个汉子为她做什么?” “对对对,得写个承诺书之类的,可别以我们村里头的名义做有些风化之事。” 青云村里的村民那思想可转得快,也不用村长说什么,当场就有人指出得让赵望男写下承诺书,往后发生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律不得挂着青云村人的名头。 这村里头有儿未娶有女未嫁的人家多得很,把村里的名声弄臭了,想娶或想嫁村外的人就难了。 原以为道一下歉发一下誓就没事的赵望男傻眼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得不低头,在村长写好承诺书之后,她咬着牙把自己的拇指与食指粘着红泥印了上去。 一旁的傅大更是一声不亨,这承诺书对他也是一件好事,反正有一天这女人不安分了,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一脚踢走,那银两什么得都进荷包可没有拿出来的道理。 程景浩见这事已得到自己的满意的结果,便叫上看戏许久的柳金月等人回府吃饭。 没想村长柳仲山一把揪着他,“叔这饭还没吃呢,你先跟咱们去西山脚看一下,再回去食饭。” 程景浩正想说什么,这一次倒是被村长柳仲山把话塞了回去。 “你这是青云山的主人家,这出事了,不是你的责任没错,但是你也总得跟着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村长柳仲山对着他的手狠狠地捏了两下,痛得程景浩吸了几口气。 “那好吧,看在村长这份上,我今次就跟着去看看。你们在这商量了半天,还有谁跟着去?”程景浩心知这村里头人的想法,这一趟他得带着头过去看一下人死了没。 原先这些推搡着逼村长组织其他人去看的人家都变卦了。 这程赖皮家的,天天明目张胆推着板车上下,那板车上面的猎物在大雪天里都没有停过。人家自会有避开白虎的方法,他们这跟着去看一下也安全些。 当下村里头就有几个小伙子举手跟着去。 第268章 这一会儿功夫,就与小孩子给打上了? 区子谦这一听有热闹可看,连忙跟黑枣馒头说留他的话,他要跟程景浩村民一同去西山脚。 柳金月听着没好气地对着他翻了翻白眼,这下山没多久。这小子完全是到了人憎鬼厌的地步,他喜欢去就跟着去,总比在村里头跟那些光着屁股的小孩子斗泡尿远或是谁拉的便便大强。 这一回青云村住没几天,这家伙在村里头玩得比谁都要疯,脑筋也转得快,那些教唆他偷鸡摸狗或是探府里什么的都被他挡了出去。 人心自古是复杂多变的,何展英怕他调皮总有一天会在村里头惹麻烦事,除了跟郭芙兰上山外,就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区子谦扒拉着程景浩的裤脚,嘻皮笑脸地对着他笑着。 程景浩低头望着他,那黑着的脸足以把普通四岁的小孩子吓哭,语气不好地对他说道:“滚回去。” “我想眼着出。”区子谦与他同一时间说出来,双眼闪着泪水可爱地哀求着。 程景浩气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语气不善地对他说道:“你跟着去能有什么?快快回去。” 若是个小女孩,他还能好言一两句,跟着这个男生女相的臭屁孩他的心情真是好不起来,就只差没有一脚把他踢飞。 可区子谦压根儿不管程景浩答应不答应,他可是有跟他打了声招呼,便揪着程景浩的裤子一个滑溜就骑到程景浩的肩膀上,还摞了几下有点肉肉的屁股让自己骑得舒服点。 这小子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的肩膀是让他骑的吗?他未出世的儿子还没骑上呢! 当场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往肩膀上的区子谦打过去,结果 那小子像个泥鳅一样,比他那巴掌还要快,从肩膀上滑到背上,一手揪着程景浩的宝贝小辫子,双脚还蹬着程景浩的腰绳子。 “我靠,你还敢揪我的辫子?”程景浩一手拉着自己的腰绳子,气急败坏地对身后吼着。 “噢!我这就放手。”区子谦知道踩到老虎尾巴上了,急忙放手。 这手一放,程景浩干脆把自己的腰绳子给松了,用尽全力甩着腰身,把后背抓着衣服的区子谦甩得左右摇晃,就是甩不下来。 “下来!”才几天没对打,这小家伙越来越会耍一些小伎俩,程景浩气恼地怕他把自己衣服弄坏,把上衣脱 了下来甩在地上,去捉他。 “你不带我去,我就在你屁股上拉尿,看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尿快?”刚滑落程景浩大腿上的区子谦,再一次爬到光着身子的程景浩腰上。 “你!”对于一个已习惯随地小便的区子谦来说,那确实是能厚着脸皮能做得出来的事。 程景浩把扎着马步的脚合并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要他穿着一条尿裤子到处走来走去,他真的是无法忍受及想象。 “带我去嘛!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区子谦看他那样子,深觉得有戏,连忙对其撒娇。 程景浩听着他娇滴滴的童声打了个颤抖,真心上受不了他以这样的语气,免为其难地说道:“跟着去就跟着去,自己走路去,别骑到我肩膀上。” 说着便弯身捡回自己刚扔到地面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衣服,穿回自己的身上。 区子谦滑回地面上,等他穿好衣服后又再一次骑上程景浩的肩膀上。 “我说你这小子,耳朵是不是长来看的?下去下去,我这肩膀可留着给我儿子,可不是给你骑的。”这一转眼功夫又骑在他的肩膀上了,程景浩被气得真瞪眼。 “今天跟母老虎上山太累了,你就当我免费给你儿子试一下,稳不稳固,舒不你舒服?”区子谦摞了摞他有点肉肉的屁股,感觉还真的与骑白虎有点不同,虽然那程大恶人的语气臭了那么一点,他还真的是不想下来。 “你,你,你还真的是。”从来就只有他呛别人,没人这样子呛他的,程景浩自动省略自家婆娘。 他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道:“骑吧骑吧,等回来后记得用毛笔给五百字使用感受给我,让我看一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改进?”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骑一下就得让我写感觉领悟书?我字都没认完?” “那是你的事,是你说替我儿子先感受感受一下,那骑完是不是等写一下出来给我看一下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改进?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这小子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吃我的穿我的,还骑到他头上来了,看他回去后怎么收拾他! 犹豫了响久的区子谦终归没有从程景浩的肩膀上下来,一脸哭丧地想着回去时怎么写出这五百字来交差,还是用什么办法代替。 在院子里组织着其他人的村长柳仲山与村民都看傻了眼。 这一会儿功夫,程赖皮就跟自个儿家中的仆人打上了,他们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劝和的情况下,又和好如初了。 什么时候四岁的小孩子动作这么敏捷?还有四个月的功夫,原那骨瘦如柴的程赖皮给他们亮了一身健子肉又是怎么一回事?惹着他,吃他一挙可真不是他们在泥地里干活的人吃得消。 第269章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把他们扛出来 村长柳仲山组织了村中二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上山,他自家中的大儿子也安排了跟着过去。 众人有带斧头的、有带菜刀的、有带柴刀的、有带镰刀的、有带枪的、有带火棍子的、有带锤子的,每个人绷着脸紧张地拿着手中的武器。 人群中光着双手肩膀上骑着个四岁小孩子的程景浩最为显眼。与众人步入西山脚后紧张的表情不同,他仿若心无旁骛进入自家菜园般。 村长柳仲山拿着手里的小刀走过去,“你这小子,为什么把不菜刀着带过来?这把小刀拿着,若是白虎出来什么的,还可以挡一下。” “不要不要,放在身上也嫌碍地方,这么小的刀插也插不死大白虎,”程景浩望了一眼想都不想就拒绝说道。 “景浩哥,你就不怕那白虎吃了你。”村中一人也好奇地问道。 “我怕什么?我就当它帮我看山的,反正我买下这座山也没是为了用它来赚什么钱?它吃了杀了人什么的,去官府报案就是,我又不用负什么责任!”程景浩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白虎有灵性得很,看我们山上打猎这么多次,都避着咱们走,我这次跟着你们过去不过是看看,他们有没有把那木围栏弄坏?要他们赔钱,不然我去衙门那里告他们私闯山地,过年也去牢里坐一坐。” 程景浩没所谓地大声说着,他才不管是村里还是村外的人,弄坏他的东西就得用银两赔,不是很正常的吗? “难道死人了,你就不想帮衬一下?” 程景浩被村里的年轻人说的话给逗笑了,他转身望着刚那说话的人,有点阴森的对其说道:“若是你家中进了贼,他拿着刀子跟你搏斗,伤着他,你会仁慈到掏钱去帮衬一下?” 那人看着程景浩的眼被吓得停下脚步。 “怎么着?他们敢做就不敢承担后果?我家里的银两也不是白嫖出来的,围栏也围上了,若是衙门大人说我得赔我就赔,他们自个儿去官家告我去,若是告我不成,洗干净个屁股在地牢里等着我。” 程景浩轻笑一声,看也不看身边其他村民眼中闪着的异色。 但很快在森林里的深处的含着杀气威震的虎叫及微弱的惨叫声,把青云村临时组织起来的村民吓得四散奔跑,有些连自己手中的武器掉了也不知道。 手脚都不听从指挥颤抖着的村长柳仲山僵硬在那里,他的大儿子半边身软地扶着他往外走。 看着村里搞了半天才组织起来的二十几个人,一下子就剩下这两人,程景浩不禁就觉得好笑。 “程侄子,还站在那干什么?快点儿跑呀!”村长柳仲山吓得脸青嘴唇白,在大儿子的扶着走的情况下也不忘回头大声叫着程景浩。 “下去下去,我进去把那些人背出来。”看着那些己跑远的村民,程景浩真的对他们看不上眼。 这时的他也忘记自己首次见到白虎是怎么样的了。 “你在这里看着村长他们,别到处跑,若是白虎把他们给抓傻了,你等着让我剥你一层皮下来。”那白虎辨认出程郭府里人的气味,并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村里头的其他人就另说了。 区子谦嘟着粉红的小嘴巴不是很愿意地滑到地面去。 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傻眼了,心急地对着他喊道:“快点回来,那里有老虎!” “行了,行了,我等一下就回来,你们在那等一下我。那些人死在里头,可臭得很!”程景浩往身后摇了摇头,大步地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看着带着雪的树丛把程景浩的身影遮住,村长柳仲山的心也跟站慌了起来,捉着区子谦的手不停地颤抖念念有词。 区子谦斜着黑白清晰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这两人。 “他们都走了,你们都害成这样子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走?” “我们都走了,那被老虎咬伤的人就没有人救了。” “那被咬伤的人肯定是你们家里的人吧!” “你这小孩子,不一定家里面的人,咱们才会去救。” “那些人明知山中有虎,偏偷摸着上山,你救了他们,他们会感激你吗?看村里头其他的人都走了,若是我跟程大恶人不在这城,你们两都被老虎给吃了,谁给你们拾尸。” “呸呸呸,你这小孩子怎么不会说话,净说些晦气话。”村长柳仲山皱起眉头,不高兴地对着区子谦说道。 “爹,你别光说小孩,改明年你这个村长也别做了。看看村里的人,就吃着你人善,做什么都逼着你上。都做村长这么多年,好处就那么一点。待会回去,娘跟我媳妇又是哭又是闹。” 村长大儿子不满地说道,若不是他怕自个儿老爹会出事,他也不会跟着来。 若是他两父子都没了,家中的顶梁柱就塌了。 第270章 有本事别滚,给我回来! 进去山脚树林深处的程景浩,并没有急着去找那些受伤的人,围着那两米几高的围栅走了一大截路。 在一山坡上的木围栅被人拆了三米宽的口子,七八条碗口粗木柱被整齐地扎成一捆。 不难看得出来,这些人不单止未经允许私自上山打猎,还想坐享其成的把碗口粗的木柱子拉回家烧或是拿来做什么的。 程景浩黑着脸弯身把那干草绳子给拆了,一白色庞然大物从山坡下冲了上来,沾着人血的虎爪一掌把那捆木柱打滚下坡。 程景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头视他无物地白虎,这家伙低头甩飞着身上的血液。 这时山坡那一头传来木头落地及砸到人的痛吟声。 “白蛋,你是故意的吧!”程景浩黑着脸对那低头舔着毛发有点脏的白虎说道。 他可得重新花时间下坡把木柱抬上来,若这样子再背那些人出去就来不及了。 程景浩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这白虎不高兴了。它看这个雄性人类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出这口气。 白花、白雪、白菜、白蛋、白球、白松花、白吃,那女人每一天总可以对着它说不重样的名字,它忍了很久了。 白虎低声怒吼着,突地一转身把虎屁股对着程景浩,像家中的猫狗拉便便时先用两只后脚挖坑。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程景浩不及防地吃了一脸的雪泥。 “我,我靠,呸,呸,呸!”程景浩擦了一把脸上的雪泥,怒不可恕地空手赤举往那一脸得意的白虎扑了过去,“欠揍!” 白虎把自己的利爪与尖牙收了起来,但那两只玉爪子完全可以一掌拍飞一个人。那二百多斤的体重足已压得一个七尺大汉无法动弹。 程景浩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左右闪躲,白虎几次举爪扇不着他,就想着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碾压一翻。 程景浩一个不慎地被它飞扑过来的庞大身躯压个正着,还是个虎嘴对着人脚,人头对着虎屁股。 这时纠结了程景浩一直问郭芙兰,郭芙兰却说不知道的问题迎刃而解,那当时张大人所说的四公虎追母虎 ,公虎都被婆娘杀的话是错误了。 对着头侧边白虎的小九九,那气味实在实在有点刺鼻。程景浩气得用双手往那白虎软乎乎的地方捏。 对,你想得没错,就是往那骨关节位不见光痒痒的软肉子地方捏,就像虎腿根、虎乳头、虎前腿根那些地方。 那白虎被痒的不行,双腿夹着身下的雄性人类就是一泡尿,痒得它还用爪子扒拉了程景浩的裤子几下,一人一虎辨在打闹中滚了下山坡子。 被那一大泡热乎乎的液体淋傻了的程景浩就这样被扒拉滚了下山坡。 当他反应过来时,也顾不上身下被压着的身体,边呕吐着边怒吼着爬起来,举起那双拳头一拳一拳地往白虎的身上打去,那“卟卟卟卟”打入虎身的肉响声令那痒得不行的白虎得到了一时舒缓。 白虎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往虎的痒痒处捏,太不讲虎德了!缓过劲来的白虎低吼一声后,什么都没做就溜了,对,是溜得无影无踪的那种。 “它奶奶的腿,别让我见着你,呕~~~~~”恶心得不行的程景浩对着那消失在丛林中的虎影大声吼叫着。 用雪地里的雪擦脸擦得通红的程景浩总觉得身上一股子虎骚味,得快回家洗个花澡子才行。 程景浩黑着脸看着湿了一大半的上衣及被爪成一条条的裤子,裤子上还沾着虎爪上头的人血,这一身子新衣服完全是报废了。 头顶一片阴沉乌云的程景浩把散落一地的木柱子用干草绳子扎了一个简易形长木架子。 那些干草绳子当然是从那四个晕迷不醒的人身上搜出来。 那四个偷入青云山脚被白虎爪的人当中有两个是青云村里的人,另外两个脸生的很。四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伤势,那满脸都是麻子的程麻子后背子更是被爪得血肉馍糊。 程景浩对其四人没有丝毫怜惜之情,粗鲁地把一个个人往那木架子扔上去。 他娘的真多事,若不是他们偷上山子,哪来他这么多事,这一整身子衣服都报废了。 不让他们赔他一身钱,老子的气无处可发!!!! 第271章 不是四个人十两银子,是十两银子赎一个人! 看着衣衫褴褛、裤子被爪成条及染上斑斑血迹的程景浩,柳家父子吓得手脚相软,直至程景浩拖着那木架子拉滑到他们脸前,区子谦那捏着鼻子的童音唤回了他们的神志。 区子谦一见程景浩拉着那木架子出来就马上拔脚跑过去,因没见着那白虎的踪影子有点失望,他还想着骑着白虎到山上玩一趟再回去。 随着他的跑近,寒风中的小便的气味越浓,对于这种气味区子谦最熟悉不过,那白虎每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像狗子一样撤泡小便,让其它动物知道这是它的领域, 可那刺耳的味道,嗯,原谅区子谦这个四岁的小孩子转头就跑。 “程大恶人,你好臭呀,你是不是?” “闭嘴,没人跟你说话!”满脸布满乌云的程景浩压根不想听着他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满脸子上写着老子心情不爽,没事滚开别惹他! 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赶紧上前帮他一把,两人同样用干麻绳子绑着木架子了,三人拉着绳子往同一个方向拉,速度比程景浩一个人拉快多了。 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几番望着程景浩,想开口问他在树丛里发生什么事,都程景浩狠戾着脸不出声地瞪着,瞪得他们两也无从出口说什么。 只能在自个儿的揣想里想着,程景浩与白虎发生怎么样的剧烈打斗。 三人一小孩走到山脚边时,有三个神色紧张的年轻村民在那里藏起来,见四儿安然无恙地从森林出来,才从矮树丛中跳出来。 那三人是跟着村长柳仲山组织上山搜救的村民,三人望着脸色黑沉的村长,尴尬地笑着上前帮忙。 三人看着程景浩那已湿得已结冰花的上衣及被爪破不成形粘着斑斑血迹的裤子,这分明是跟白虎发生过剧烈的搏斗,方能从虎口中把这四人救出来。 对着狠戾着脸如同在砍头台上刽子手的程景浩,这青云村里的三个年轻小伙子心里害怕又畏敬的心比柳村长父子有过而无不及。 六人合力把木架子上的四人拉到村头,程景浩不知从哪找了根大棍子,坐在村头的一块大石头上。 那裂了大口的裤子坐在冰冷地石头上时,后知后觉的程景浩被冷得浑身一个激凛,不过很快稳住了脸上的表情坐了下去。 在场的五人即时以为他坐在伤口上,却忍受着那伤口上的剧痛坐了下来,这是能在虎口活下来的英雄。 “叔,你今天也累了,等一下的事由我来安排,你看着就好。还有柄哥、栓子、狗蛋你们四个可帮我把人看好了,待会我让那些人拿赎金来领人,到手的银两我会分些给你们。”对于这方面,程景浩还是舍得从手指缝里挤些出来。 在场的四人一听,自己没帮上忙却能分得一笔,那心当场热火得不行。要知道这年头土地里能刨的银两不多,镇上的散工更是想抢也抢不着。 “程侄子这,这”村长柳仲山倒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目前不是弄这个的时候,程景浩满身子的血迹,又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这些人不忙乎收拾,你伤成这样子赶紧去看大夫!别硬撑。”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叔,你待会别帮着他们说话,他娘的,这些人嫌命长去惹老虎!”程景浩低头看了看自己烂得不成样的裤子,还好不该漏的地方没有漏出来。 那冰冷的石头让他不得不撑开双腿,一手按着被露出来光洁的膝盖一手拿着那木棍子柱在雪地上,把那狠戾的气势全开。 那副模样吓得想跑过来看热闹的孩童与村民退避三舍。 “看什么看?去把程麻子、张满财家的人叫过来!”在程景浩冷冰冰的喝叫下,立马就有小孩子跑去通知那两户人家。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村里面的人都在家里面忙活着过年用的东西。 很快两户人家听到消息,飞快地跑到村头,正想着扑过去察看木架子上昏迷的人的情况时,被一条木棍子横扫到一边。 “怎么还想抢人来着?”程景浩对于他们的哭叫声视若无睹,冷冷地说道,“你们想领回去可以,一人十两银子,少一两银子都不行!” “什么?我家麻子伤成被你山上老虎咬成这样子,你还要收我们银两?”两家人哭红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可都被他身上狠戾的气势给吓倒,不敢与他的眼直视。 什么时候村里的程赖皮变成这么吓人了,那狠劲可比得上那山上的老虎了。 “哼?我可不是开善堂,他们擅闯上山不说,还把我花银两围的木栅子给拆了,我可花了不少力气把他们拉下山来。”程景浩早已猜到他们会赖帐子,他还没好脾气到白给他们干活的地步。 “可他们都被老虎咬成这副样子了!你,你”望着程景浩那副衣衫褴褛的模样,那两户人家一时也被他气场吓得完全找不出往日的嚣张样子。 这就是软柿子与硬荐子的分别。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我给你们说,十两银子一个人,少一两银子也不行!别说我不给脸子给你们,晚了,我通通把他们拉去衙门,告他们私闯青云山,还擅自拆坏围栅。” “这这这,我们往哪里找十两银子给你!我们家都穷不开锅了,麻子才会想着上山捞点猎物过年,呜~~~” “我可怜的满财,这可怎么办,程赖皮,不程大善人,你看看能不能四个人十两银子,呜~~我们家实在掏出不这么多银两,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程景浩冷笑着看着这两家人,那双眼睛如同深夜里发着青光嗤血的狼眼。 那簿而狭长的嘴唇如同无形的血盆大口,阴冷地对着他们说道:“不如,我把他们扔回被白虎咬的地方去,你们自个儿去把他们抬回来?这不是不用愁要出的十两银子!” “这,这,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我最多收回你们一点木围栅的钱子,按镇上的计早也不多,一百文钱。” 两家人看着程景浩那里像石头一样无缝可入,转头缠着村长柳仲山帮周转一下。 村长柳仲山一脸子疲备地摇了摇他的手,无奈地说道:“我年纪大了,今儿被那白虎一吓,手脚软得走不动,那心到现在都跳得不行,等这事完了,我还得让我儿搭我去镇上看大夫。他说得有道理,我就不掺和掺和了。” 第272章 程老爷,您那打白虎时穿的那身衣服卖不卖? 程景浩与村里头的那两户人家在村头盘旋了一个时辰,程景浩不单止没有松口,那脸上恶煞之气越来越重。 被自己身上的虎尿味熏得不行的程景浩,那贴近底线的耐性也被这两家人磨得差不多。 他望着躺在木架上只留着一丝气息的程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其说道:“程麻子、张满财还有那两个什么的,你们死了也别怪我,我可把你们从虎口中拉了回来,冤有头债有主,死了也是你自己与你们家里的人的事。” 转头对着村长柳仲山等人说道:“把这四个人直接拉去衙门那里,算我送他们一程。回来我会给你人每人一百文钱搬运钱。” 程景浩的话刚落,围观的人群中就有笑着扬声问道:“程赖皮,咱们家的虎子先前也有跟着去,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分一笔。” 那抛下村长等人的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在人群当中,顿感自己有戏。 之前他们在西山脚听见虎叫声时,便当机立断地扔下村长等人跑回了村里。 原本无脸再出现人群当中,可一听到村里面的人说那被虎咬的四人要一人十两银子,那跟着去拉人的村民都有银两分,也不顾脸不脸子了,直奔过来分粘好处。 “你把他叫过来,对着我,看他心亏不亏,一百文我给他也未尝不可以,吃我一棍子我就给他一百文钱!”程景浩再次咧开嘴巴冷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一听到老虎的叫声,你们全溜回村里,你们害不害羞。” “我们三个可是在外围等着他们出来的。” “程赖皮可是拼了命在虎口下把他们救出来,收你们那一人十两银子一点也不亏。” “对对,看他的腿跟白虎搏斗时被虎爪伤了,他可赤手空拳把白虎打吓得连尿也出来的。” 尽管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是离程景浩最近,没有看到白虎与程景浩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却把自己想象的事说出来。 程景浩板着脸斜着眼扫了一下村长柳仲山两父子,脸不红耳不赤地觉得是理所当然,心里开心地对着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你们无意就算了,走走走,把他们都拉去衙门。”程景浩想立马回家把自己身上的味首给洗掉。 程麻子、张满财的两户人家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拉着那木架上的四个人,头也不回地往镇上的大道走去。 当场气地直跺脚,咬着血牙追了上去拦住了程景浩他们,含着血泪把早已叫家人备好的十两银子交给程景浩。 程景浩冷笑着踮了踮手里的十两银子重量,“早点把银两拿出来不就完事了,把程麻子与张满财还给他们。” 程景浩把十两银子塞到怀里,另十两银子给了村长的大儿子柳强炳,让他与其他人一起分了。 柳炳强傻眼地看着手里那银灿烂重叠叠的十两银子,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炳哥,那十两银子你可拿稳了,这可是村长与另三个人都有份,你自己若是掉了,我可不会再掏十两银子给你。”程景浩丑话说在前面,那十两银子在这么多的村民脸前闪耀着,还没到镇上,依那柳炳强的死板性格,早就被人摸走了。 “我来,我这有散银,我先帮你们给分了。”一直在人群中瞪大眼睛候着的梁大娘抓住机会跳了出来,一把抢过柳炳强手里的十两银子。 村长柳仲山看着她的举动,不禁皱起眉头。 梁大娘跟他过了半辈子了,村长柳仲山与柳强炳的性格她太理解了。她这时不趁机会把分银两的事抢过来,这两父子真的会傻傻地跟其他三个人平均分。 “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可是是最前面的,你们三个可是在外头等着而已,这十两银子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应当分多一点才对是不是?” “就这样子吧,程侄子你也帮听着我说对不对,老头没你事,闭上你的嘴巴。你们三个各一两银子,我们老头与大儿子就七两银子。公平吧!”梁大娘紧按着怀里头的十两银子,笑眯眯地说道,话里话外都没把村长柳仲山的头名来说事。 村长柳仲山听着那眉头皱得像个山丘似的,再看那三个村里头的年轻小伙子,红着脸想喝止自家婆娘梁大娘。 “你给我闭嘴,我问去说你。你们也别觉得这样子分不公平,程赖皮有本事打跑白虎是他,若今天他不在,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就是你们逼死的,你们可想过我们一家老少怎么办?我收这银两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们三个只是守在外围。”梁大娘红肿着眼睛,越说情绪就越激动。 那守在外围的三个年轻小伙子也是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听着梁大娘那一番话后,原不满的脸色也变得满意。 他们三个只是守在外围看情况,拉一下木架就有一两银子收也算是天下掉下来的银子,纷纷表示赞同。 梁大娘让他们等一会,立马抱着那十两银子回了家,再从家中掏出三两银子分了给其他的三人手里。 三人各收到一两银子后,都立马把银两给家人带回去,深怕像程景浩说的一样,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掉了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程侄子,这两个人不是咱们村里头的人,咱们不如”安静了一会儿的村长柳仲山,看了一圈周围村的脸色,故意大声地对程景浩建议道。 程景浩望了村长柳仲山一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 “管他村里村外的人,都是十两银子。概然时间这么久都没有人过来领走他们,都把他们交给官府里处理。兄弟们,把他们两都拉去镇上,放收,那一百文钱我还是会给你们的。”程景浩还是坚持着原来的决定,并不为此而放人。 那三个年轻的小伙子与柳强炳听着也高兴,虽然比前面两个收得少很多,但几个人拉两个人去镇上就有一百文钱进袋子里,他们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更何况自己本村的两个伤势较重的程麻皮与张满财的银两都收了上来,没可能对着村外人却格外仁慈的道理。 那两个村外人的亲属早已经打听到消息,在外围观看着,跟着程景浩那群人的后面,一直进镇上到衙门的两只狮子前,才哭叫着把他们给拦了下来。 程景浩冷酷着脸收下了那二十两银子,跟前面赎的两位村民一样,十两银子是他自己的,另外十两银子,他袋子里有碎银子,也不用他们回村里头再分。 程景浩就按着梁大娘分的那一套,给了七两银子给村长柳仲山父子,另三人一人一两银子。 “跟着有银两分就不错了,同一条村子里头,抬头不看低头见,收好。”程景浩大概意思是说他们收了银两,家里头的人就别再到处扬。 “哈哈哈,程赖皮,不,程大哥说的是,说的是。” 这头事结束了,程景浩跟村长柳仲山他们打了招呼,马不停蹄地跑回镇上的程郭府里,他觉得他再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他明年一整年身上都是一股虎骚味。 随着那四个被青云山上白虎咬的人在镇上求医,程景浩怒打白虎,把白虎吓得在他身上撒了一泡尿的消息也在镇上传播了开来。 程景浩回到府里,也不顾天气冷不冷,第一时间把那粘满虎尿冰喳的上衣给脱了下来,扔到天井的空盘子上,光着膊头到厨房里烧水。 那火刚烧开,大门外就不停地响着被人敲门的声音,敲了两三声没人应,那人还心急如焚地对着府里大叫着。 “程大老爷,程大老爷大家吗?程大老爷,程大老爷。” 程景浩一听,还以为自家婆娘在村里头发生什么事,吓得不顾那烧着柴火的锅,光着上身仍旧穿着那条爪破的裤子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我家青云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大门被程景浩用力地拉开来,一把扯过站在大门前一位穿着管家衣服的中年男子,心急如麻地红着眼睛问道。 “这,这没有发生什么事。”那穿着管家衣服的中年男子被程景浩那含着杀气的眼光及满身的肌肉,吓得连忙解释道。 “没事你吼什么吼?把我给吓得心都给跳出来了。”程景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把他甩到一边上,转身就回府里。 “程大官爷,程大官爷,我我这是有急事要找你。”看着就要被程景浩关上的大门,那中年男子赶紧扬声说 道。 “我们家老爷想用一百两把你那打老虎的那一身衣服给买回去。”深怕没有完成老爷的吩咐而被赶出府外的管家对着程景浩赶紧把话说完。 “吓?你老爷想用一百两买我那一身有老虎尿的衣服?”程景浩傻眼了,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的,就要你那有老虎尿的衣服!” 第273章 不卖不租,好走不送 程景浩面色奇怪地望着这中年管家,实在难以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那管家见程景浩久久愣在那里没回复他,他尊敬地如盘托出为何要买那有白虎尿的衣服。 “程大老爷,是这样子的,我们家的老爷是镇上富商张乾坤,这段时间粘了些脏东西,请回来的大师给他卜一卦。” “大师说我老爷兔年生辰八字轻,前四十年旺财顺水但后三十年就多灾多难,得找个属虎或是与虎有关的东西帮他镇宅避凶!咱们张府上下正因此事而忙得焦头烂席之际,出门正好听见程大爷这事,正是睡觉遇上送枕头的。” 那管家笑着搓着手,伸长颈子往程景浩的背后望去,尽管没看得出什么来,那脸上的表情都说着他很心急想进去看一下那件有白虎尿的衣服。 生怕程景浩把那件衣服给扔了,再往别的地方胡乱弄一件有尿的衣服给他。 “进来吧,那衣服我刚脱下来。”程景浩也不矫情,那衣服的味大得常人难以接受,有人愿意花大钱买下,他再乐意不过了。 带着他走进府里,程景浩指着井口旁的一木盆子说道:“那衣服就在那木盆子里头,你自己验一下。” “哟哟哟,我看一下,多金贵的东西怎么就这样扔到这里。”那管家夸张地说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木盆里头的衣服。 木盆子里头是干燥没有水的,所以那衣服还维持着程景浩脱下来时的原样,白虎的尿液已结成冰花粘在里头,那味大得想出口夸成章的管家也编不起来,双手举着屏着鼻子及有气味从四面八方供过来。 “是那件衣服没错,我也犯不着临时找件有人尿狗尿的衣服来蒙你,快点一百两,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货银两清。”程景浩没耐性跟他吹水什么的,他镇上村里头一大堆子的事要忙,没时间陪他们傻。 “哈哈哈,我怎么会怀疑程大老爷。我就喜欢程大老爷做事爽快的样子,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管家来时,就问清了程景浩的事,得知他就是程郭府的主人家,府门口供奉着贾太老爷的神龛,隔壁就是衙门大人的府宅,他们当然不敢造次。 程景浩接过那张银票,看清上面是银票通用的印章后,折叠好塞进裤带里,跟他说道:“门口在那边。” 说着也不跟他多言,进去厨房那里装热水洗澡。 那管家把那有虎尿的衣服用带来的木箱子装好,拍了拍自个儿的心口,主人家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终于完成了。 继续抱着那木盒子跟在程景浩身旁,程景浩皱着眉头,他就知道不该把人带进府里对。 程景浩当澡也不忙着洗,站起身来瞪着那管家。 “程大老爷,怎么洗澡都得自己烧水,怎么不多请几个下人服侍自已,这么冷的天冷着了就不好受了。在下我认识一些婆子,介绍几个手脚勤快的下人给你怎么样?” “有屁快放,没事赶紧走人,我要洗澡。”程景浩一把打断他说的话,并不想透露太多府里的事给外人听。 “哦哦物,我明白我明白。”那管家僵硬地笑着,搓着手里的木盒子低声讨好的说道,“听闻若在府里住上一段时间,那求子之事便成了一半。” 程景浩一怔,皱起眉头说道:“没有此事,都是外头的人乱说的。” “众人皆说这事很灵,我们老爷今年都四十一,膝下鳞儿一人,夫人也为之愁得饭不思熟,四处问求子方也不太见效。来时,老爷夫人让我问问,能否用一千两银子买下贵府?这当然,咱们老爷镇上离市集也是有几个比这里大的宅子,可以便宜些转卖给程大老爷。” 程景浩这一听,那眉头皱得像个小山丘,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这里我们住得很舒服,不卖。你走吧,我得关门洗澡。” “程大老爷,我听说你这宅子买时可花了一百两,咱们老爷花一千两卖,你也不亏对不对,把这宅子卖了,可以再卖个比这更大的宅子,到时再买几个仆人美婢什么的,这才快乐过人生。” 那管家就不相信银两不打动人,看那程景浩黑着脸,自以为他是想把价格吊高再卖。 “我说了我不卖!张府的管家,你的眼睛可没瞎吧?”程景浩没耐性地问道。 那管家不解地望着他,程景浩也不转圈,直接说道:“我衣服就差裤子没脱光,大冬天的,我等着洗澡回村。你这人买完你想要的东西就赶紧给我走人。这都快过年了,若是我冷着热着什么的,那可不成的。” “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在这喋喋不休,卖买卖买,你情我愿,卖买不成也别成仇人!” 说罢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推着他出去。 “啊啊啊,程大老爷,你再想一下再回复我也不迟,别急着回应我。不卖宅了也可以考虑一下租个房间出来。” “不卖不租,好走不送。”程景浩黑着脸关上大门。 第274章 我出二千两买你那宅子 待程景浩泡了个鲜花澡,换了一身衣服推着马小强下午回来时放在府里的木板车出来,那张府的管家仍不死心地在府门口候着,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没有拿着装衣服的木盒子。 他一见程景浩推着那木板车出来,立马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哎哟,程大老爷怎么一个人推着板车出来?张小牛,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还不快点上去帮程大老爷推车!” 说着他身后立马走出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走到程景浩身旁伸手便要拉那板车的拉手。 “别碰我的板车,你怎么还没走?”程景浩对其有点厌烦,锁上大门拉起板车举腿便走。 “程大老爷,程大老爷。”张府管家忽忙地跟其后面,“我回去跟我们家的老爷商量过了,你这府我们老爷愿意加多三百两,就是一千三百两,这已经是加到最高的了。程大爷你看。。” “不看,还是那句话不卖不租,你别再跟着我。”就算加到两千两他也不卖,自家婆娘年后可会回镇上待生小孩子,这地方已住习惯,说什么都不能卖。 程景浩加快脚步把这两人在闹市中甩飞,东市买鸡鸭鹅,西市买灯油蜡烛,买棉布丝绸,还买镇上人气最旺的点心,买满了整整一板车。 在他推着装满年货的板车出城门时,又沿路遇上了那张府的管家,他的前面正站着一个肩腰股腿都肥得像一个大水桶身穿着狼毛大毫的中年男人,脸色却带点苍白。 “程大老爷,程大老爷,终于等到你了,我们老爷为表诚意,专门在这等你呢。”那张府的管家一见程景浩,立马快步上前对其说道。 那圆滚滚的中年男子对着程景浩微笑着点了点头,踏着小碎步往他那里慢走过来。 “在下张乾坤,愿意花二千两买下你在镇上的宅子,就是昔日的贾府。”他一开口,周围的人听着都大吃一惊,并以羡慕的眼光望着脸色平淡的程景浩。 张乾坤做生意走南趟北,见过大世面,往日闹鬼的贾府白送也没有要,现在翻身变了旺宅,他就不信把价格提到二千两,这小子还不愿意让出来。 程景浩扫了他一眼,眼尖看见他那厚厚的狼毛披风底下却是他刚卖出去有白虎尿的衣服。 那微微的寒风中,程景浩的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虎骚味,顿时皱起眉头与鼻子往后退几步,与这胖成大水桶的张员外拉开五六米距离。 他真的无法想象,他那二百三四十斤的体魄是怎么穿得到自己 小小身躯穿的衣服,那衣服上头虎尿水洗都没有洗吧,他可不想再沾上这股味道。 有钱人的想法真不是常人能猜得到的。 “张员外,我知道你很有诚意,可是这宅子我真是多少银两也不能卖,我跟婆娘一住进去,我婆娘就有了,我找算命先生算过,这宅子保我一家子平安,所以得留着不能卖。” 程景浩心里头虽不爽,但是还是好言拒绝。 可那张员外一听,立马就拉下了脸。区区一个刽子手,他都低三拉四地亲自前来买他的宅子,提出二千两居然不知好歹还拒绝。 “我家婆娘虽是个粗人,但是与衙门夫人交好,两府的墙门都是打通了。若是把宅子卖给你,只怕会招惹衙门大人与他夫人不高兴。”程景浩直言说道。 “且这宅子真的不是外人所说的那般好,若是张员外向衙门当差的官差打听一二,就会明白我的苦心。那宅子可真是经历过两次命案,是确确实实的凶宅子,像你这种命格轻的人,还是不要买下来。” 第275章 千金难买心头好,张员外喜欢就好 “你把我当傻子,概然是凶宅子,我出二千两为什么不马上卖出去?”张乾坤愣了一下,脸色有点狐疑地说道。 “这可能是因为我们搬了进去,霍家镖局自露手脚,贾太爷之死得以公布于众。那贾太爷一高兴就照应照应咱们家。你看,我岳父母枉死后面也得以平反,全镇上的人都知道。所以玄学这方面谁也说不准的,并不是说一定旺自己的。” “你若不是大恶大邪之人,大可像那些香客一样,天天安排下人到贾大爷的神龛装柱香,说不定明年你夫人那里就有回音。” 程景浩忍着他那身上的虎骚味,低声对其说道:“张员外,那宅子前后真的死了不少人,我这做刽子手的,身上血气重,所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敢靠身。” “可张员外你不一样,身娇玉贵,若是我不把这事说清楚给你,让你买了回去,往后那个岂不是害了你吗?” 张乾坤听得打了个颤,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程景浩,晌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此言当真?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哈,张员外,我那宅子的事,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清楚里头以底死了多少人?我没有必要为了那二千两银两而骗你。若不是我听闻过张员外是个爽快正直的大善人,我可不会直说的。我这完全是看在你脸上,劝你不要卖。” 程景浩说得自己七彩上脸,边说边偷偷地与这胖子拉开距离。 说话就说话,这头肥猪越说越把自个儿的身体靠过来。 张乾坤一听,直说着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打听清楚。 “幸好程兄弟好言提醒张某,不然我可真是做错事,大祸临头。程兄弟,这里两百两是张某我小小意思,谢谢你相劝。”张乾坤爽快地伸到怀里,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程景浩面前。 看着那两张一百两银票在自个儿脸前扬来扬去,程景浩努力地压制着自己澎湃无比的内心,那带着虎尿味的肥手及银票顿时变得可爱及金光闪闪,散发着如同美食般的香味。 “我,我,我这是怎么好意思白收你的银两。”程景浩的身体无比地诚实,第一时间高兴地说着伸手便接过张乾坤手里的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看着程景浩那副熟悉的嘴脸,张乾坤那心才舒畅下来,这就对了,哪有世人不贪财的。 “你收下更是,当谢你不卖宅子之因及卖这有虎尿的衣服给我的赏银,这身衣服虽然味道有点特别,可闻久了我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走路都有力气了。” 张乾坤说罢,还专门打开外面那狼毛披风给程景浩看,还低头用力地往那身上的衣服闻,肥成五管都分不清的圆脸一面陶醉的表情。 程景浩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乾坤的行为,那喉咙泛起层层的恶心,脸上的颜色更是七彩盘转换着。 他强忍着又退后了几步,对其说道:“这这不算什么,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张员外喜欢就好。程某今天真的有急事回村,不然得与张员外畅饮几杯。我这这别过张员外,咱们有空再叙,有空再叙。” 等那张乾坤微笑着点头,程景浩如脱难一般,拉着那装满年货的板车大步往城外走去。 “真不槐是连老虎都可以打跑的男人,走路都是虎虎生风。” 第276章 你婆娘身子有点重,我介绍个小的给你怎么样? 程景浩推着一板年货回村时,他中午那一身有白虎尿的衣服卖了一百两的事在村里头传得沸沸扬扬。 村长柳仲山的梁大娘听闻后,与村里面的婆子守在村头,远远地见程景浩推着那板车往村里头走,十几个婆子一窝蜂冲上前把他团团围住。 “干什么?干什么?有话直说,别靠近,别碰我的东西!”程景浩实实地被这群饿狼似虎的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喝着。 “哼,程赖皮这一下子有银两了就看不起咱们,攒了那么多分一点给我们也不过份。” “就是嘛,听说你那有老虎尿的衣服卖了一百两,那是不是真的?” “我的天,真没想到那身衣服居然那么值钱,程赖皮你今天攒大银两了,记得请跟你一起去西山脚的人吃顿好的才是。” “那张员外花了一百两买了你的衣服,那你的裤子有没有卖给他?我看你回来都换了一身的衣服。” “什么一百两?不止一百两,听说那张员外想用两千两买你镇上的宅子,那是不是真的,那你是不是卖了给他?” “二千两,真的吗?那死过人的宅子值这么多钱,真得让人无法相信,那程赖皮你把那宅子卖了没有?” “镇上宅子就算卖了也没关系,他村里头不是还有一间新起的大宅子吗?” 程景浩眯着眼睛,拉着自己的板车退后几步,冷冰冰地看着这群婆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他一句也没有应这些婆子,只紧紧地具着自己板车上面的东西,听着她们说了晌久都没有让路出来的意思 ,便幽幽地说道:“一班子老货,走开走开,就算你们再年轻二十年,我也看不上你们。” 他一句一帮子老货,实实地把这一群婆子说得脸红耳赤,愤怒于色。 “怎么着,只许你们说别人,就没别人说你们的份。你们当初在我脸前背后怎么编排我的,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计较。走开,好狗不挡路。”程景浩重重地“哼”的一声,提起那板车看着挡着路的婆子。 “怎么着?人多围着我,打算抢劫不成,撞死了人我可不负责,别以为你们是婆子我就不敢打你们。” 程景浩怒眼一瞪,围在板车前后的婆子立马收了声音,分开两边退开让出路来。 “程赖皮,你做人真不厚道,好歹咱们都是看着你大的老熟人,都算你半个奶奶,怎么对这样子对我们说话?咱们说你两句怎么着?还不是为你好。” “就是,就是,咱们说那些话还不是激化你,若不是咱们照着你,哪有你现在这么出息?” “哼,有那么远滚那么远!”程景浩对于她们的话一句也不相信,他没遇上郭芙兰时,宁愿在镇上捡酒楼扔了出来的馊菜食也不向她们讨一口吃的。 村里头哪家那只鸡少一颗蛋那只狗不见了,总会让到他身上来,趁他不在家,一大堆人把他的旧时的茅草屋子翻个遍。 完了,连根狗骨头蛋壳子都找不着,却还可以扯到他跟村里头那个婆子或那个寡妇有染,不然怎么家里穷得连个碗也没有却能活到现在。 现在她们倒好,敢在他脸前说算是他半个奶奶,他对自己的奶奶从来没有见过面,她在他未出世时就病死了。 “你们这么喜欢当我奶奶,要不我给个机会给你们。你们哪个到下面见着我奶奶,问我奶奶能不能代替她,若是能就让她托个梦,我立马找木匠弄个牌子给你们,天天像对我奶一样供奉,怎么样?” “你个乌鸦嘴!” “我呸呸呸!” 程景浩一番话实实的把在场的十几个婆子气得直拍胸口。 程景浩推着那板车,理也不理他们。 他才推着车走了五十米,李婆子便从后面追上来,笑盈盈地对着他说道:“大家都是开玩笑,程赖皮怎么这么认真?听说你婆娘身子有点重,那不是服侍不到你。男人嘛,那事可不能忍,我这里有个十七岁的黄花大姑娘,一听到是你,愿意做小的服侍你。” 第277章 我可没应和 程景浩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连一个眼光也偷得给她。 李婆子倒也没在意这些,现在的程赖皮可是万贯身家,与年前身无分文完全不一样。 程赖皮现在可是要有银两有银两,要有宅子有宅子,就算是娶了媳妇,在村里头也瞬间变得香饽饽的红烧肉。 才一天的功夫,就攒了三百四十多两,这能抵他们在泥土里干活多少年。若是能往他房里塞一两个女儿,还有愁填不饱肚子吗? “年前的时候,你不是打听我咱们家的艳红吗?我昨天问过她,她一听说是你立马欣喜若狂地点头,倒贴也愿意,只要你点头,今晚盖块红巾进你家。” “不是我自夸,我们家的艳红屁股大好生养,做事又爽快不二话,地里家里头的收拾得一干二净,谁家说起她都竖起个大拇指。” “咱们家的姑娘嫁出去,第一胎就给自个儿男人带个男娃子。待你家的生了,就轮到艳红给你生个大胖娃。” 李婆子跟着程景浩说了一路,直至程郭府大门前,她早已说得口干舌燥。 刚才围着程景浩的婆子确实太多了,梁大娘唯有先他一步在程郭府大门不远处等着。 这梁大娘抱着小孙子小步地向他走过来。 李婆子一见她低骂一声,急匆匆地对程景浩说了一声:“程女婿咱们可说好了,咱们家的艳红今晚就带着红头巾敲你家大门。” 说罢担心被梁大娘问话,脚步带风笑盈盈地走了。 程景浩放下板车,推开大门,对着走过来的梁大娘问道:“大娘,找我有事?” 梁大娘望着那见她就立马转着头走的李婆子,不放心地跟程景浩说道:“那李婆子跟你推她那眼光高的女儿李艳红,这些年来不是看这家穷就是看那家是泥腿子,为自个儿女儿能嫁个高门户,十七岁连饭了也不会煮一个。你可不能发傻着了她的道!” “我看你现在的媳妇挺好的,虽然胃口大但也不碍她能攒银两的功夫。别看自己现在有房有银两了,就忘记旧时那些人的做的事。” “若是你把那艳红春红什么的娶了回家,你那刚平静下来的家可就散了。”梁大娘把怀里的小孙子轻力摇了摇,可他看着程景浩板车上面的年货,笑嘻嘻地伸长他的小肥手对着程景浩说道,“叔叔,吃,吃。” 程景浩温柔地笑了笑,在板车上面小竹篮里抽了一支又红又大的糖葫芦,在梁大娘怀里的两岁小胖娃面前摇了摇,看得那小胖娃直流口水,那小胖手伸手扑了两次空才如愿地咬上甜丝丝的糖衣。 “还是大娘看得清。待会与叔一起过来食顿饭不?我这里有个铜炉子,中间塞几块烧红的碳子,涮肉吃特嫩特鲜!”程景浩捏了捏梁大娘怀里的小胖孩胖乎乎的脸蛋。 可怜是个男的,若是个女的可可爱多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上午马小强拉着一大板车猎物回村,梁大娘是知道的,她本想着过来套一下热乎。 自家老头与大儿子中午在他那攒了一点银两,她猜想着从他那堆猎物里买点野猪肉或其它的回去放着,过年的时候吃顿丰富一点或是拿去亲家拜年倒是件有体面的事。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跟婆娘都是独生子女,没什么长辈,你跟叔过来吃顿饭新年聚一下。我家里有不少猎物,等会切些给你们带回去。反正你过完年也搬到我宅子里帮看着,当提前熟悉一下环境。”程景浩现对于家里头多一两双筷子也没有什么所谓,自家的婆娘就是闲不下来,及嘴巴比谁都来得挑食。 是的,现在的郭芙兰的嘴巴被程景浩养刁了,除了腌肉火腿肉咸鱼什么的,其他的鸡鸭鱼那些生肉都得吃当天宰杀的,第二天再煮这些生肉,她宁愿啃馒头也不吃。 今天猎到的动物有点多,他也有打算把老的或不好食的那些部位刮下来,明儿拉到镇上卖些。 “那,那好吧,我待会把老头也一起叫过来帮忙。对了,我刚听好李婆子说今晚谁过来敲门?”梁大娘笑盈盈地逗了两下怀里的小孙子,心里还是过不去担心地问道。 “她说今晚让艳红盖个红头巾敲我家门。” 第278章 我可没应和2 “她打算让艳红进你家门做小的?你不会真的收了她吧?” 梁大娘睁大双眼,她不是不相信程景浩的话,只是没想到这李婆子这么猴急,连礼金都不要,就把自个儿的女儿先送上门,就怕别人捷足先登。 “我没有打算纳小的,连婢女也够了。这些话她自个儿说的,我可一句话一个眼光也没抛给她。”程景浩推着那板车进院子里。 梁大娘怀里的小男孩看着比自家的院子还要大还要漂亮的宅子,手里头的糖葫芦也不香了,哎哎奶奶地叫着梁大娘抱他进去玩。 “好好好,进去看,咱们进去看。程赖皮,我带个孙子进去看看可以吗?”梁大娘被他吵得有点头大,程景浩这宅子平时大门都关着,两夫妻就算见着村里头的人都不会招呼着进去坐。 看着程赖皮新起的宅子,高楼红瓦显富贵的同时又不失清雅,村里头的人都很想一进看个究竟。 梁大娘也就是这间宅子入伙的时候,进去吃过一顿饭而已。 “没关系,小柳子,下地跟叔叔来,我切只大猪腿让你带回去。”程景浩推着那板车往厨房里走,一眼看到扔在那里的野猪,知道马小强没来得及收拾,等他回来再弄。 郭芙兰听见声音,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身来。 听闻程景浩说送猪腿给梁大娘,“四个腿都给他们带回去,大娘还够不够,不够这儿还有三只猞猁,待会让他们拉个板车给你送过去。” “这,这,这拿得你们太多了,你们吃不完可以拿出去卖。”梁大娘原以为她会说程景浩,没想成她是嫌程赖皮送得太少,又是吃的又是拿的,她再厚的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 “不卖,拿来送人。我明儿再猎一些,你就拿些回衙门送给那些同伴与衙门大人。” 其实这个不用郭芙兰说,程景浩也会去买一些年礼送衙门的师爷、捕快、官差。但是自家猎的野物不用银两,拿来送人也省了一笔下来,何乐而不为,反正那白虎闲着也是闲着,不使劲叫它有点可惜。 程景浩干净利落地把野猪子的四个腿砍了下来,用雪把血水刷了刷,用竹箩子把它们装起来。还往里头塞了一只剥好皮的猞猁,硬把那箩子塞得满满的。 “大娘,那猞猁皮你回去把它硝好,做成帽子给这个小柳子。”程景浩还是忍不住洗了一把手,用力地捏了一下那胖乎乎的小脸蛋。 “赶明儿,叔叔的儿子出事,小柳子帮叔叔带着他们可好?” 两只小手都拿满了吃的小柳子连反搞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捏红了,那眼泪大颗大颗地在眼皮里荡呀荡。 还没来得及哭出来,看见郭芙兰从一油纸包里拿出一块带着甜丝香味的核桃酥,立马就忘记发生什么事,蹬着脚粘在她的身边,眼晶晶地望着她手里的东西转不了眼。 “小姐姐,小姐姐,吃,吃!” 那一句小姐姐实实地把郭芙兰听得满脸黑线,她放在以前那年龄足以做这臭屁孩的奶奶了,就算现在这里怎么也得叫声婶婶才可惜吧。 顿感手里被香甜的核桃酥一点也不酥了。 。。。。。 “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今晚我跟老头不在家吃饭。”走到自家的院子里,梁大娘有点气喘地放下肩膀上的担子,对着厨房大声说道。 “怎么出去一趟拿回来这么多东西?”在后院子里抽着大竹筒烟的柳仲山,听见声音走出来一见,被箩子里的小孙子的花脸逗乐了。 那竹箩子里的小柳子一手拿着两串糖葫芦一手拿着一块核桃酥,吃得满脸满身子都是核桃酥的碎碎,怀里还拿着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里头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程赖皮让我带回来了,说这是给我们家的年货。”梁大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再走慢一点,可不止塞那么一点东西,两手空空到他家,又是吃的又是拿的,多不好意思。” “娘,人家攒了大钱,送咱们这么一点东西怎么看也不亏。”二儿媳妇李春桃笑着从厨房走出来,双眼盯着满满的一箩野猪肉,心里头一遍火热,说着便伸手去箩里,“咱们正愁着今晚吃什么菜,正好这肉新鲜,咱们几个小的今晚在家里面也加一下菜。” 梁大娘一听不高兴地皱起眉头,这个二儿媳妇有点不着调,一手拍开她伸进箩子里的手。 “我们家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的?这是程赖皮送给我跟你公爹的野猪腿,我们想着留起来送人,你倒好都帮我们安排上了。” “我,我,我不是见你们说今晚出去吃饭,正好家里也没多少肉了。”二儿媳妇红着脸缩回被打的手,扁着嘴巴有点委屈地低声说道。 “家里面有多少肉我能不清楚吗?你往外在打听打听哪一家人像咱们这里隔两三天就有肉菜?还嫌少?”梁大娘可不纵着她那小性格,这年头的银两不好攒不说,都快过年了,亲家娘家互相走动,再怎么省也没可能两手空空。 这大儿媳妇还好,这二儿媳妇做事倒是勤快,可那心倒是向着娘家,时不时拿着家里头的东西去贴娘家。 这猪腿说是今晚加菜,砍一半出来明儿就偷带回娘家。 “好了,好了,别说了。把东西收拾好,咱们去程侄子家吃饭,人家请咱们去吃饭还要他们等就失礼了。”柳仲山把那竹烟筒上的烟弄熄 ,逗了一把还坐在竹箩里的小孙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若是心急,你先过去,我收拾好过去。你这人小吃货,拿了人家两串糖葫芦就算了,还拿人家一大包的核桃酥。哎哟!”梁大娘用细棉布擦了小孙子的脏脸,把他抱起来递给向她走过来的大儿媳妇。 “你别让他吃多了,吃多了待会就不吃饭。小柳子,让你娘帮你留起来慢慢吃。”说着便从另一竹箩里掏出一块猞猁皮递给大儿媳妇。 “这可是程赖皮送给小柳子的,你回去让我儿硝好,弄个帽子给小柳子。可别把它给卖了,那毛皮很柔软,小孩子戴冬天不冻耳朵。”梁大娘把剩下的猪腿提到厨房,用东西把它们吊起来。 “你要是眼红小柳子这么多东西,就赶紧明儿给我生个孙子,嫁过来三年,连颗蛋也没有。有空净想些没的,倒不如怎么让自己的肚子涨起来。”梁大娘看了一眼那眼睛泛红的二儿媳妇,没好气的说道。 那二儿媳妇再也忍不住擦着眼睛跑回了房里,反倒大儿媳妇不好意思地拿起小儿子手里的那包核桃酥跟梁大娘说道:“娘,要不这核桃酥我拿给春桃。” “这可不行,程赖皮的媳妇可明说了给小柳子吃的,你做娘的倒是自作主张送人了,就不能留起来让小柳子慢慢吃。小柳子,对不对?” “可可可,这春晖堂的核桃酥可是一百文钱一两,这么贵的点心给小孩子吃了有点可惜,不留着过年送人家吗?” 嘴巴还吃着东西的小柳子一听自个儿的娘把他的点心送人,立马就不愿意哭了起来,扭着身体想从自个儿娘的手里抢回那包点心。 “不送,不送,就留着小柳子吃好不好,别哭了,再哭奶奶的心就疼起来了。”梁大娘放下手里的东西,抱起小柳子瞪了大儿媳妇一眼。 “呃,好吧。对了,娘,你拿这么多东西回来,那事是不是跟程赖皮提了?”大儿媳妇说着左右望了一眼,低声地问着梁大娘。 “程赖皮完全没这个打算,你妹那事你还是回去推了,这红娘我们做不了。可别把程赖皮一家给得罪了。”梁大娘想了想,直接跟大儿媳妇说道。 “可是。”大儿媳妇没想成自家婆婆才一会儿功夫,态度就转变了。 “没有什么可是,好人家多得很,做大的总比做小的好。我过了年就给她媳妇做月婆子,那介绍女人给程赖皮纳小的事我做不出来。你也别去管,若是把两家人的关系搞僵了,我可饶不了你。” “别拆一栋桥也不拆一段姻缘,那程赖皮可是把他媳妇纵上天,你可想清楚别去做那个丑人。明儿你就知道!”梁大娘想到了那李婆子,语气深长地对大儿媳妇说道。 第279章 我可没应和3 傍晚,众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桌子中央放了个铜质的寿字火锅,锅中间锥形被放进圆筒里的银碳烧得发红,上下两层的清水烧得沸腾。 紫檀木做的大圆桌上,放满了切成薄片的肉片及洗干净的蔬菜,程景浩还开了一坛自己加过工的白酒,除了区子谦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了一小杯。 村长柳仲山虽然板着个脸,那心里兴奋得开了花。 这铜质的寿字火锅,他也只是看过那些官人与富商在酒楼里用过,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经程赖皮的手试这种美食。 夹起一块切i薄得如透明的牛肉,伸进那已经被烫过肉后乳白色的沸汤里,静待鲜红的肉色变深沉带卷时再夹到调好味的碟子里轻粘上红麻油,再一口含咬下去,肉质鲜嫩带着牛肉特有的奶香。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吃了一口后,再也撑住脸子,夹了一块又一块的鲜牛肉进锅里烫。 “叔,别净吃牛肉,这里还有肉丸子、猪排骨、猪大肠、猪肚,若是不够,我再去厨房切些出来。”程景浩拿了个筛子,夹了一把牛肉到里头,看着那牛肉烫得差不多就放在郭芙兰菜碟子上。 此时郭芙兰手里拿着一大碗的腊八饭,饭里头放满了花生鸡蛋火腿粒,炒得喷香喷香的。 “程侄子,你这酒不错,闻着够味。”村长柳仲山吃得起兴,大冬天里围着这火锅吃得满头大汗。 他说着再闻了一口手里的酒香,喝了一小口,满口的酒香及酒劲令他精神一颤,瞪大眼睛瞪着程景浩。 “你这是从哪里买的酒?好酒,好酒!”说着便把自己剩下的半小杯白酒一饮而尽,也不等程景浩应话,左右张望着那酒坛子。 “酒呢?”可任他桌面上桌面下看了两回,就是没找着那装酒的酒坛子或是酒壶。 “没了,叔你食多一点肉。”程景浩气定云淡地继续给郭芙兰烫肉。 “这么好的酒怎么只有一杯?”村长柳仲山努力咽了几小口口水,回味着嘴角的酒香。 “就是好酒才少,只能每人一杯尝尝味道。那酒后劲强,叔,吃点菜。” 程景浩的话,让还在回味着嘴里的酒香的村长柳仲山回过神来,望向旁边的媳妇梁大娘。 这时的梁大娘听着自家男人说这酒是好酒,也跟着馋了起来,待村长柳仲山望过来时,她刚好喝下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 “这酒还真不错,跟咱们村里喝的水酒不一样。” “牛嚼草一样,你能尝出什么味来?”村长柳仲山没好气地说,夹了一块烫好的肉到她碗里,“吃点菜,那酒后劲有点大。” “每个人跟你一样,只分一杯,小酌就好,大酌移情嗯,可别再加了。等你生了,我让你唱个够怎么样?”程景浩生怕这家伙酒瘾又犯,又去酒窑撬门偷酒喝。 郭芙兰定定地望着他,把手里的空碗子递给他,示意别多话添饭。 程景浩这一转身的功夫,他那还没来得及喝的酒,还有黑枣馒头等人的等人的酒杯都空了。 桌面上除了村长柳仲山梁大娘那两杯外其他都被郭芙兰刮到自个儿的肚皮里。 何展英早已习惯自动自觉地把自己的那杯往她方向推,方便她拿。 ....... 捧着一大碗腊八饭的程景浩返回桌面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酒杯,转头望着郭芙兰说什么,可被她一瞪立马停住,僵笑着把大碗轻放在她面前。 郭芙兰继续做全场最沉默的人,拿着筷子慢理斯条地吃了起来。 梁大娘看着那碗的堆得冒尖尖的大碗,一碗顶上四碗他们手里的小碗。 她刚刚食完的那一碗也是跟现在碗里的差不鑫。 她也搞不懂像郭芙兰瘦得只剩下皮的小女人,那肚子可以塞得下这么多的东西。 一个像金鱼一样不知饱地拼命吃,一个没脑子的见她碗空了就立马加饭加菜。 “程赖皮,这,这第二碗了,这糯米饭再怎么养人也不能这样子吃,粘乎撑着肚子。”梁大娘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声说道,“听说你是这一胎不是一个,那得食精多走动才行。” “那,那,这碗我吃我吃,我换碗白米饭给你。”程景浩听言觉得有理,平时已习惯她一顿两到三碗粗粮饭或白米饭的饭量,一时忘记今天煮的是腊八饭。 说罢伸手拿回郭芙兰的大碗,看着那上头光得发亮的空碗,程景浩傻眼般看着擦着嘴巴的婆娘。 “呃,下次我会注意的了。我煮点山楂水给你消消食。待会咱们两去村里头溜达一下。” “嗯,嗯,放些苹果干。”郭芙兰抬起头,可爱地对程景浩说道。 ........ 村里头的李婆子家里,李婆子正为自己花龄十七的闺女打扮,翻出媳妇出嫁时的红衣裳稍微改了一下。 她的儿媳妇也在一旁帮忙着给她梳头,语气深长地对其说道:“艳红,今晚你进了程赖皮家,可别忘记了咱们一家子人。” “知道了,嫂子,我又不是那么淡情的人。嫂子你不是还有一支银钗子吗?拿出来给我,往后我赔你一支金钗子就是。”李艳红对着水盘照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虽然在灯光下看不出什么来,但还是感觉自己穿得太素,进门时会低大房一头。 “这,这可是我的嫁妆。”嫁衣姻脂什么的都是从她哪里刮来的,现又明着拿她的发钗,确实有点舍不得。 “怎么得?用你一点点东西就舍不得了?”李婆子怒眼一瞪,她就立马收起脸上的表情。 李艳红望着自家的嫂子出去拿那钗子,满心欢喜地拉着李婆子的手:“娘,为什么要挑晚上才去?白天村里头才多人看着。” “打铁得趁热,村里头可是有四家人像我一样,想把家里头的女儿塞到程赖皮家做小的,改到明儿大白天什么的,哪还有咱们家的份。”李婆子笑着围着李艳红转了一圈,“我的闺女长大了,这细皮肉嫩的村里头没几个比得上你。” 第280章 我可没应和4 “长得漂亮又如何,这嫁过去是做小的,程赖皮家的那个明年就要生了。”李艳红有点怨气地拎着手里的手帕子。 说到底还是做小的,那女人又瘦又矮,说身材没身材,说样貌没样貌,不就有身孕。 “我的好闺女,你出身我就找人给你算过命,就是富贵命。那女人瘦得皮包骨,一副短命相,才四个月的孕,可那肚子大得吓人。女人呀,生小孩子相当于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不用你做什么,明年人一走,你不就可以顺其自然地上位了。” 李婆子心疼地梳着李艳红的头发,“去到那里不要把家里面的小性子也带过去,得学会忍耐。” “知道了,娘。怎么大嫂还没把那支银钗拿过来?说到底是不舍得给我,哼!”李艳红摸了摸手腕上有点带黑的银手镯子 “不舍得也得舍得,待会我去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得看着时辰过去,趁着他们吃晚饭的时间过去,村长在场,当场把程赖皮的大婆那杯进门茶喝了,那女人再不愿意也得把你认了。” 李婆子掏出怀里有点泛黄的手帕擦着眼角,起身便往外看大儿媳妇。 李艳红看着外面的天气,空荡的肚子就是一连串的响动,高兴来得太快,家里面的人为她忙着都忘记给她备吃食。 不过没关系,她待会进门了定会有好菜好肉,家里头那些不是人吃的饭菜她已看不上眼。 待李婆子一家收罗好,李艳红的哥哥背着身穿红衣头戴红头盖的她,李婆子拿着她夏天乘凉用的大芭蕉扇在一旁笑盈盈地扇着。 李婆子逢见人就说上几句好话,没见到人也笑着把嗓门放大,对背着李艳红的大儿子就是一顿子骂温柔脚步放轻一点,对着女儿就是一路扬声娇声说教。 没用多大的功夫,村里头的人都知道程赖皮家今天纳村花李艳红做小妾。 家里头已吃过饭与闲着等吃饭的人都沿路三五成群地着跟后头看热闹。 “这李大朗背着的是李艳红吗?哎呦,这李婆子真会打算,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李艳红嫁过去没几天就可以摆着幌子收年礼。 “这李婆子捂着手心十七年的女儿,可真舍得把她背过去做程赖皮的小妾。” “你这话说得,人家求之不得,不然也不会连夜背着她进门。若我家里头有女儿,我也像她一样,立马背她求程赖皮看上眼纳回去。就算没名份做个小丫头我也愿意。” “就是,看那程赖皮又是买山又是起宅子,镇上面还有一值钱的宅子,跟着他下辈世打断腿也不用愁。” “李婆子这棋下得精着呢,那程赖皮今天一下子就攒了几百两,改明儿就有媒人婆上门介绍姑娘给他做妾,她就抢先一步给自个儿的女儿送进门先。” “程赖皮家的女人那肚子也挺大的,改明年小孩子就可以出生了,这会愿意点头收她做小的吗?” “程赖皮家的那身板子,像条短命草一样,说不准挺不过明年,那艳红就可以上位了。压根不用她愿不愿意,不然李艳红用得着这么开心穿红衣盖红头盖。” “你说得也对,镇上面的大户人家娶小妾都是粉衣什么的,可不给穿红衣。这李婆子的心思可不是盖的。” “你说程赖皮纳了李艳红后,还会不会纳多一两个妾,若是行我也想把家里的春儿塞进去。” “你家的春儿?算吧,那身板子瘦得连肉都没有,哪比得上那李艳红细腰大屁股什么的,进去也抢不过人家。” “那待会程赖皮家会不会派红糖瓜子之类的?” “还真说不准,那程赖皮高兴起来派喜钱也说不定,我得把家里头的几个小的叫上。” 很快李婆子等人的身后闻声跟着一大群村民,还有些辛勤地为她们开路,一路跑到她们的前头去拍打村中程郭村的大门。 “程大老爷子,程大老爷子,快开门娶媳妇了,快开门娶媳妇了。” 程郭府的大门前一大群小屁孩闻声轻笑着起哄,把夜色中的村子弄得热闹非凡。 程郭府里头吃饭吃得正兴的一桌子人听闻声响,每人脸上的颜色各异。 有八卦兴奋的,有愤怒责怪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明所以的,有冷冷淡淡不当一回事的。但最多的念头就是,程大老爷子今晚死定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今晚要纳妾?”村长柳仲山摸着明显突了出来的肚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你这日子才刚起来来,可别把镇上面那些大宅子人家的那一套觉起来,我看你婆娘挺好的,你可别把她给气着了。” “就是就是,那李婆子一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是下午的时候,她一见到我就跑,原来是怕我知道坏她好事。这李艳红眼角高,五谷不分,十指不碰阳春水,李家的人就是想着把她嫁个大户人家供着他们一家子的人,不然也不会搁到十七也没把自己说出去。” 梁大娘皱着眉头也在一旁对着程景浩劝和道。 程景浩第一时间望着郭芙兰,但郭芙兰一副冷冷淡淡事不关已的脸色,他的胆子却是“叮哒!”一声吊在嗓子眼里。 “那李婆子是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子话,可我没应和。这人真是脸皮上的粉厚得可以刷墙了,哪来的自信我定要纳妾。我一个大老爷们那个心眼就这么小,只装得下婆娘你一个。” “放心,那些阿猫阿狗什么的都比不上你一根脚趾头。”程景浩说着七情上面,拉着郭芙兰的手低声细语地说道。 说着说着为表自己的真心,摸着那与常人不同的细手,心里头就是痒热个不行,对着郭芙兰的每个手指手就亲了下去。 手指传来温热带点湿润的触感让郭芙兰冰冷的脸部瞬间破防了。 就不能好好说话,亲个手指头还敢伸舌头,恶心得没完没了。瞬间脸部已结成丈冰的郭芙兰黑着脸,当着府里的人与村长夫妻脸,丝毫不留情地扬起了她的无敌小拳头。 “啊啊啊啊~~~~”一个七尺壮健的大汉被打得离地三尺飞扑倒地。 “外头若是吵着我睡觉,你哼,看着办!”说罢看也不看在地面上痛呼的程赖皮,郭芙兰潇洒地扬长面去。 第281章 给盆冷水给你们清醒一下 “程大老爷,程大老爷,迎小妾了呢。” “喜钱,喜钱。” “程赖皮真有艳福,看门的还不快点打开大门接人,春闺一宵值千金。” 四周闻声过来的村民围着程郭府的大门前,对着被背着的红衣红头盖的女子手比划着一片哄笑。 程郭府里一片寂静,如门外热闹的气氛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程景浩从后院子里搬出一栋竹梯子,这当然是自己新制的,与隔壁老王家的跛脚不稳的梯子大然不同。 程景浩捧着一盘东西,矫健地踩着竹梯上了门头,把头伸出围墙,厌烦地看着外面的那些起哄地村民:“大晚上的,不跟自家婆娘暖床,呆在我家门前干什么?我这里可没剩菜剩饭,快滚!吵死了。” “程大老爷子,怎么爬上去了,快下来开门,快下来开门,艳红等着你呢!” “看李婆子家的闺女屁股大好生养,程赖皮你真的是捡到福了,有这样的女人肯跟。你那婆娘生完,到艳红,你还用愁没后吗?赶明年都有一窝崽了。” 程郭府门前的村民见着程景浩,纷纷起哄笑闹着。 那红头巾下的李艳红被众人黄腔子的说得脸红耳赤,紧抓着身下自家大哥的衣服。 “程女婿,快开门,别误了良辰。”李婆子拨着那蒲扇,那笑得如夏日般灿烂的老脸抬起头对着围墙上的程赖皮说道。 “什么鬼?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纳李艳红为妾,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程景浩哼的一声,并没有依李婆子的言去开门,反问其道。 “哟,程女婿,你真是会开玩笑。今天下午,你买年货回来的时,咱们两不是说好了吗?”李婆子脸色一僵,继续笑着说道。 “说好什么?我可一句话也没说。别女婿女婿地叫,叫得我起鸡皮,我岳父母才安葬没多久,可没你岁数这么大!”程景浩可一点面子也没给她,扬声冷冷地说道。 “还有你们,再在我家门前大吵大闹,吵着我家婆娘睡觉,别说我不客气。” “程赖皮,你怎么这样子说话呢,人家都送上门了,你打开门就有免费妾室仆人。你媳妇不是身子重了吗,纳多一个你也不是养不起。” “喂,这么说来,大晚上这么一出,是李婆子一家自个儿的意思。我还真以为她们傍上程赖皮家了。” “人家现是有钱了,就算纳妾也得纳镇上春花楼艳春楼里的头牌姑娘,咱们村里面的土养土气的人谁看还得上。” “那也是,要是我选,我也选花楼里头的,不管人家干不干,得比被一家子赖上好多了吧。” 听着四周的村员变卦的闲言,李婆子开始有点心急得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自家把女儿都背到这里来了,脸皮厚与簿跟往后富贵的生活算得了什么。 她笑盈盈地坐在程景浩站 的围墙下,抬着头笑语地对着程景浩说道:“我们家的艳红可是十村八里外出了名的美女,可是就仰望程大老爷多年,现顶着人言倒贴到你家,不要礼金什么的,只要你往好对她好,有一碗饭吃,她就跟你一辈子,这不是挺好的吗?” “有着这样的女人喜欢你,你该心满意足,前面那些笑话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口不对心,那心可时刻望着你好。” 程景浩听之嗤之以鼻,对着下面的李老婆子重重的“呸”了一声。 “你那嘴巴不去茶楼里头唱戏,真是可惜了。就是这样的女人拉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也不会收,连我家一个小丫头你家也配不上。你们快滚,别打扰我家休息。” “程赖皮,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妹倒贴到你家门,你还满嘴臭话,我搁在这里,今天你不收也得收,不然我们家的艳红往后怎么嫁人!”背着李艳红走了一路的李大朗这会听出味道来了,这程赖皮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纳他妹进门,是自个儿娘自以为是。 可这人都送么程家大门前了,满村子人都看见了,退回去那绝对没可能了,现身后还有多少双眼睛看着。 “你家艳红怎么嫁人,与我何关,难道你们还要强买强卖不成?哼,瞪大你们那双眼看着,我们府大门口的牌子,程郭府,可不是你们家过来耍野的地方!” 以前穷得连肚子也填不饱,才张就张就问着村里稍好一点的女孩子家,想着有个人过伴过生活就会不一样。 可事实与现实愿违,他还没问着什么,那些人家就把他看成过街老鼠什么的,明着暗地里说着刺耳的话。 可有了自家婆娘后,他可认准了,只要跟着她,她对他不嫌弃,他的日子才满足不像旧时。 “程郭府,看着没。有我婆娘才有我,我岳父母才入土为安没几天,戴丧代孝的我逢年过节都不挂红灯办喜事,你们大晚上的又是红衣又是红头巾的,是几层意思?是明着给我岳父还是我的老爹做小老婆不成?” “我我我呸呸呸,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狗嘴拉不出二两屎。”李大朗一听,气得连呸,摇了摇气得脸红指着墙上的程赖皮好久说不出话的李婆子。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净想着怎么挖我家的钱财。镇上的,村里头的哪个没看见我为岳父母托子孙盆。你们大晚上背着个女人过来,你说我不想到这个上头,真的对不起你们。好话好说给齐你们脸子,还真是要脸不给脸是吧!” 程景浩冷笑着,对于李家愤怒的神情,他全然没看在眼内。那些围着李家三人起哄的村民,这时也听出不对的味道,有些人立马识趣地散开回家了。 这李婆子还真是见钱眼开,人家白事还没过,就急着连夜让女儿穿上红衣红头巾逼着人家纳入门,这不是纯碎找打吗? “我,我,我这不是没打听清楚,误会你的意思。要不这样子吧,等你岳父母白事过了,你再纳艳红入门怎么样,你得下来开门交换一下物件约定。”李婆子眼睛一转,仍不死心地说道。 “你这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你们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程景浩看着李婆子用白面粉扑得厚厚一层的脸,已十分厌烦了。 “我程景浩娶了郭芙兰一人,我就认裁了,后面的阿三阿四都是狗屎。别说我不会纳你们家的李艳红,更不会纳这方园百里的一个女人。” 程景浩扯动了脸上一块红紫发痛的皮,“嘶”痛得他低吟了一声,哪个女人比得上自家婆娘,够味够辣! “这可不成呀,今晚的事大伙都扬得差不多,你不能就这样看着我女儿艳红被净说闲话不成。” “那也是你们自个儿造成的,还跟我扯上关系不成?” “我不管,程赖皮,你今天不给一个交待给我们李家,我们就呆在你家门口不走。” “不走是吧,你们当真不走是吧?”程景浩冷笑着再三问道,“你们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走,不走,难道还怕你拿刀子砍人不成?”李婆子气青了脸,扬声说道。 “啊啊~~~” “啊啊~~~~” 冷不设防三人被一大盆冰水拨个正着,那冰冷刺耳的水直湿透全身。 “再不走,拨的可不是冷水这么简单!我厨房里头可煮着热油。” 第282章 娘,艳红那事是不成了吗? 说到油锅,程景浩还真是在厨房里开了个油锅,打算把门口那帮子人搞定后,就开始炸东西。 府里面的人都是等吃的口,人均分为三种,一种闲手等吃的如郭芙兰,一种做惯粗活没接触过精物的丫头如馒头黑枣,一种就是习惯高品质生活的人(会说会道就不知道怎么做)。 程景浩冷冰冰瞪着李家三人狼狈无比的身影离去,才慢悠悠地走下竹梯。 叉着腰身的郭芙兰站在厨房门口神情冷淡地望着他,程景浩立马笑盈盈地迎上去。 “不吵了,不吵了,他们全部走光了,你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好消化消化。”说着还怕这夜里的寒气会冷着她,快跑到厨房里弄了个放了一段时间没用上的暖手炉塞到她的手里。 “油开了。”郭芙兰望了一眼厨房里的油锅,“等会把土豆片南瓜片青瓜片地瓜片先炸点出来,捞点盐巴或是胡椒碎,让村长他们带些回去给小朋友吃。” “好的呢,好的呢,馒头,拿着灯笼陪夫人走一下。” “好的。”馒头依言手提着纸灯笼走出来,自家夫人把手里的暖炉子往她手里一塞。 “热到我出汗了。” 馒头看了一下自己穿成球差不多的身体,夫人连披风也不穿,外面只背了件棉背心。还是不放心地伸手去摸了她瘦削的手,再三确认是热乎乎上点还真带点湿的感觉,才提着灯笼跟在她的身侧。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看着程景浩前后两副脸孔。 “这小子跟他爹他爷一样,是个痴情的种,看准了死也只会认一个女人。你呀,别听旁人言给他俩安插个人,不然咱们两家就断了。”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梁大娘说道。 “我,我压根儿没敢提,下午在家的时候跟大儿媳妇说明了。明年我还得帮他媳妇坐月子带小孩子,攒着他的银两去这头又帮着他纳小的,这黑心肝的事我可做不了。” 梁大娘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道:“这个女的人小小的,瘦不成人样,没成想对自个儿男人下手那么猛。那些塞着门缝进来的女人还有命吗?我若是做这码是简直是害人家。我也没想成这程赖皮还真有这样的癖好。这两人真是绝配了。” 刚饭桌上,那女人把程景浩打飞的手劲放在哪个人身上也不相信,一手就把一百四十多斤的程赖皮打得飞起。 被打得右半边脸都肿了程景浩不但没生气,还一脸享受及讨好地向着郭芙兰贴着左边脸轻声问打舒畅了没有,若是没有也把左边脸也打上才左右平衡。 桌面上除了他们夫妻两人一脸震惊外,其他人都见怪不怪显得十分之镇定及视若无睹。 这都把脸打肿了,哪可能不痛的,刚他故意把那肿着的半边脸隐藏于阴影之下。 “人家夫妻俩的爱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出了这个门就别往外说。这村里头的人喝口水往往可以把一个活人说成死人。”村长柳仲山对着老伴梁大娘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看来这程郭氏也是非一般人物,你呀,别把村里家里的那一套带到这里来,往后说不准会是个有出息的人。” “不用你说,这话我定不会往外说。一个女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放心,我就看着不掺合不掺合。我可没程赖皮那命格硬,还想长寿几年。”梁大娘拍了拍胸口,对着郭芙兰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那颗心到现在还在比平时快半拍子。 话说两头,李家三人半个身子湿着,在寒风中冷得抖抖簌簌冲回了李家的泥石屋。 饭后一直在院子里踱步的李家大儿媳妇,看着冻得嘴唇发紫的三人,第一时间并没有上前去察看自个儿的丈夫李大朗,而是一把窜到李艳红跟前,也不管她痛不痛,一把把她头上的银发钗拨下来,牢牢地抓在手里。 在李艳红的痛呼中,李家大儿媳妇才一脸震惊地对着李老婆子问道:“娘,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艳红不是要进程家的门做小妾吗,怎么跟着你们一块回来。” “别说了,气死我了。还站着那里有什么?还不赶紧煮锅热水给我,这样的天气,冻着了可是要人命。儿呀,艳红赶紧回房把衣服给换了。这程赖皮我跟他没完 !”李婆子气急败坏地对着藏在房门后看戏的二儿媳吼道。 二儿子李二朗僵笑着打开房门对其问道:“娘,这是不是艳红的事不成了?” 李二媳妇躲在他的身后,偷在他的腰身上捏了一把,低声地说道:“看着他们三人身上湿成这样,这事不是明摆着不成,你就别迎着上去不讨好。” “我的耳朵还没老到听不见,是不是老头走了,我就管不住你们了,连烧个热水都这么大意见?”李老婆对着二媳妇气瞪着一双老眼,要不是冷得她不行,她还真的会把她扯出来打一顿。 李二媳妇听着不敢出声,赶紧从李二朗身后走出来,去厨房为三人烧热水。 “嫂子,你是故意的,头皮都被你刮出血来了。”忍了一路的李艳红一脸羞耻无比地对着李大媳妇怒吼着,那红色盖头巾早已不知道掉到回来路上哪个地方了。 散开的头发被冰水结成一缕缕,脸上化好的红妆成了黑白流水状,在雪夜里显得难看及碜人无比。 “我,我,这是我的嫁妆,你这不是事没成吗?我可留着给我儿子娶媳妇用。”李大儿媳妇看着她那魔怔的模样吓了一点,但手里的银钗子却战胜了一跑。 这玩意今晚若不能拿好,赶明天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你,小心眼的家伙。”李婆子这时真的冷得不行,骂了她一句,拉着女儿李艳红的手赶紧回房换衣服。 “娘,娘,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我,这事不用明儿就全村传了开来,我往后怎么活了!”李艳红揭斯底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李婆子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李大儿媳妇阴着脸站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才回房问自个儿丈夫李大朗。 李大朗听着自己女人的发问,想着就算他不说,明儿自家妹妹免费送上门被拒于门外不收货的事都会在村里头传遍,便把今晚在程郭府发生的事如实的说了出来。 “那那人家从开始就没答应来着,是娘自个儿自以为事成了。我,这,这,你妹往后想找个好人家真的难了。”李大儿媳妇听后傻眼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先别说这个了,帮我去厨房看看热水好了没有,幸好咱们走快一步,不然那程赖皮拨的不是冷水就是热油。”李大朗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觉得冷得不行,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里。 “不会吧,那程赖皮这么狠。”李大儿媳妇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人家是做刽子手,专门砍人头那一块的,我有时候真的不懂我娘想什么的?人家白事还没完,大夜里就送艳红过去,不说不说了,你明儿抽个空上镇上问一下,给家里烧个纸什么的。” “问这些不是得花银两吗?” “这大过年的,咱们做这事真的真的有点碜人。程赖皮那岳父母是惨死的,若是得知咱们家做这事,你说会不会,唉,不说,若是娘不掏这个钱,我们自个儿掏。” “那好吧!” 第283章 你敢说我就敢砸! 李艳红乞求程赖皮纳为妾一事当天夜里,就成各户各房冬日里最大的笑资。 压根不用等到第二天,每家每户都笑盈盈地把李家之事拿出来说笑话,并教育自家里头未出嫁的女孩,得把双眼擦清楚打听清楚再求上门求娶。 李婆子平时日在村子里跟村里头几个婆子一起,嘴巴不饶人,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可得罪了不少人。 平日里使劲地说着与李艳红差不多年龄的女孩的坏话,一边去把自家的闺女夸得十村八里难得的好女子,天生的富贵命,她的下辈子可指意她。 泥土里讨生活的与到处走货的小贩都不是她闺女的良人,对着上门求娶的乡里人更是嘲讽。 那些曾经被李婆子说过的人家,听到这消息更是在村里头扇了几道风。 人家家里刚办白事没多久,李家人就夜里红衣盖红头巾上门求纳,放到哪里都是对着死人不尊重,不吉利及晦气。 眼下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她们家的事一下子被众人所关注,四处都有村民说着李家的不是。 李婆子与李艳红羞得没办法,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过年需要买办的东西都安排李大朗媳妇去采买,让她暗地里偷赚了不少,气得那二儿媳妇一个劲地捏着自个儿男人。 可李二朗房里说说话还可以,去到李老婆子面前就缩了。 闷关在房里的李艳红,把房里的物件扔到满地都是,农家人家里的东西都是木制或草制物,能被她摔碎的东西只有家中的碗碟与杯子。 没等她摔几个,就被大哥的媳妇冷冷地看着说道:“小姑子,这瓷碗子外面买二十文钱一只,一只瓷碗够我们家子用几年,你摔一次就摔碎三只,一家子过年吃饭的碗都不够用。若是你已是订好了人家有礼金还好说。” “连你也嘲讽我嫁不出去?”李艳红已哭得红肿的眼睛愤怒地对着李家大儿媳妇吼道。 李家大儿媳妇一改往日的态度,冷哼着说道:“我可没嘲讽你嫁不出去,我巴不得你今天就嫁出去,你好大家也好。可是小姑子得替家里想一想,咱们可不是富贵人家,家里的东西经不起你这样子糟蹋。” 放在往日,她一声怒骂,无论大嫂还是二嫂害怕李老婆子听见声响跑出来打骂她们。 可昨晚被程赖皮那一盆冷水一拨,李大朗李艳红年轻换了身衣服及泡了一下脚,人就缓过来了。可李老婆子年纪大了,昨晚一冷第二天一早便头重脚轻起不了床,连忙叫大儿二儿子请村里的大脚郎中过来看病。 这一看就花了二百文钱,心痛得那李老婆子直拍着床板,仰头臭骂程家赖皮黑心肝为人恶毒,诅他婆娘有子生不出,生出也是个废物。 李老婆子这一骂就收不了口,觉得在自家中想骂谁就骂谁,想诅谁就诅谁,她在家当家习惯了,大朗二朗没出声阻止她,由得她把这道气骂出来人就会好快一点。 古时有句人云:隔墙有耳。经历昨晚的事后,冬日闲得无聊的家邻四舍都在家里竖着耳朵听着李家的声响,连“碰巧”经过李家门口的村民听见李婆子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去听。 程赖皮在青云村的村里,还没出府门口,就有村民自动上门跟他说李老婆子在家诅他跟他没出世的儿子一事。 正拿着斧头砍自家院子里的木柴的程景浩一听,气红着眼睛怒吼:“好一个李家婆子,我还没追究你一家子半夜送红娘一事,你倒把我一家子给诅上了,我今儿不做点什么事,还真的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及岳父母。” 红着眼睛拿起地面上的斧头,把府里的马小强、柳金月、黑枣、馒头等人拿起称手的工具,浩浩荡荡地冲到李家泥石屋子里,不由分说地就砸。 几人一进李家婆子的泥石屋子里,每人都分工明确,马小强去压制李家大朗二朗,女孩子家就是对府李家的媳妇尽情的扯尽情的抓,程景浩主负责拿着斧头尽情地对着李家的堂屋、厨房大门口砸。 刚喝了药晕晕沉沉地睡死过去的李老婆子,在儿女媳妇痛哭声及如雷响般的砸屋声中惊醒过来,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走出房门一看,眼前的一片狼籍吓得她重重晕死过去。 等程景浩手中的斧头停下来,李家的大门、厨房及堂屋子已经破烂不堪,尤其是厨房灶台全被砸得嘶吧烂,碗柜碗碟水缸油罐什么的全碎了一地,只剩灶君与他的香坛安在。 程景浩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房门口地上的李家婆子,恶狠狠地对着地面上被揍得趴在地面上的李家两兄弟说道:“你们说我可以,但是说我婆娘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我跟你们李家没完没了。我听到一次就砸你们李家一次,有本事上官府那里告我,成功了我赔,若是你们失败了我继续砸!” 被马小强单吊起来打得无还手之力的两兄弟痛嗷着说道:“咱们不说了,往后都不说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先听着吧,咱们走!”程景浩一斧头砍在李大朗头边,吓得得当声湿了裤子,颤抖着连连哭叫求情。 看着那一群带着血性的人走个清光,李家大儿媳妇才抱着小孩跑到李大朗身边,哭得揭底斯里,指着躲起来一直没出来的李艳红房间说道:“你们这妹子哪里是个富贵星投世,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家里头砸成这副样子,这个年不用过了。” 诛不知,那躲在窗口偷看的李艳红全然没把她两个嫂子的哭叫声及两个哥哥的惨叫声听进耳里,她这时满脑子里都是程景浩拿着锋利的斧头砸屋子的样子。 那满身子的健子肉及那狠戾的神情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无法自拨。 净想着往有用什么法子可以嫁入程府里,与那人携手共度余生,连自个儿倒在地上的娘亲李老婆子连句关心话也没有。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进攻偷袭。洞内皆是精兵,兵力不敌,寻奇人。 程拒之跟着去,程氏显特技,远距离飞枪,枪枪夺命,成功拿下 第284章 再次虎山之行1 除夕,众村民一片笑语中迎新年,而程郭府里却是如常大门紧闭一片寂静。 村民也没有什么奇怪,只当是程赖皮是个大孝子,简简单单自家人在府里头自己过。 岂不知此刻的程赖皮哪还有西山脚打老虎及砸李老婆子家的气势,手拿着小叶紫檀做的佛珠,整天跪在二楼程郭家的祖先坛前满脸忧愁地念着佛经。 除夕前,张大人带着衙门夫人带上年礼再进青云村亲访郭芙兰。 是的,夫妻两人是专门过来亲访郭芙兰,并不是程景浩。张大人这次的来访,是希望郭芙兰能助六王子一臂之力拿下那有铁矿的山头。 六王子即是六公子,他已三番五次派遗亲属按地图去核实,打探到那儿有一个挺大的铁矿,四周已被异国五百精兵日夜戒备警守着。 然而派出去打扮成附近误趟村民的护卫,本想混入敌军营中做探清敌情及敌军分布情况,被发现后都一一被杀死,不留一人。 朝廷虽把边关一边的属地分派给六王子,可才来两个月,各地方官员早已各属一派,明着对其敬重听令,暗地里互相勾结,分散其注意力,让其得权而无法展伸身手。 所以他能增加兵力及亲信十分之有限。临年关,朝廷分派到边关的新兵器被地方山贼抢得所剩无几,守着边关的将兵如行在刀刅上。 可恨的就是明知那并不是山贼所抢,上报朝廷也因人功绩大而罚如轻毛,重调兵器得等明年兵营再按朝廷安排时间再作生产。 近年来异国兵对边关蠢蠢欲动,春季来临之际必有大动作,迫在眉睫乃能等朝廷再层层安排。 奈何朝廷无为,边关己多年官官相寇,腐败扣食军饷及购买军粮兵器己成体系。 所以看着自己领土内有如此大的铁矿,六公子也只能看着无法下手,只能寻找民间奇人异士。 且当初发现那铁矿位置及一人杀四虎降服一虎的壮举的郭芙兰是第一个得到他们想邀请的奇人,所以派跟她关系极好的张氏夫妻来劝说。 坐在郭芙兰身旁听着的程景浩第一时间拒绝,就算朝廷再没有人也不能派他家这有身孕四个月的女人,那肚子大得可以挺别人身孕六个月的妇女,更别说她个子小细脚细手的,对着那异国五百精兵能干什么? 简直是白送人头的举动。这关内的男人都死清光了吗? 望着如此气愤激昂口水如激流般喷发的程景浩,郭芙兰十分之不厚道地在严肃的气氛中笑了起来。 日子过得确实太无聊了,闲得她的骨头也快生锈了,因怀孕就是静呆在家中养胎已磨得她耐性全无,快要爆炸却无从发泄。 她笑着对张大人说道,她可以帮忙,可得独自行动,那你们能不能把握机会就是你们的问题。 当然天底下没有白干的事也没有白吃的饭,凡事后得有报酬,至于是什么事后再来续补。 张大人听此,也十分之不解她为何这么有把握这样说,正想问清楚她想到了什么计划。 郭芙兰拍了拍程景浩肩膀,示意他先别说话,语气深长地对张大人说道:“张大人,你回去跟其说道,除夕夜听到响动便是他们行动拿下矿山之时。” “但是你一个人能做什么?” “先卖一下关子,往后你就会知道。” 说罢不对其再透露什么,笑着让程景浩为她准备出门三天的粮食。 待张大人夫妻放下年礼走后,程景浩便丝毫不领会过来前问衙门大人来访的村民,黑着脸关上大门,不见任何人。 村里头又是一遍说衙门大人上门送重礼给程赖皮,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程赖皮送人时全程黑着脸,看来是把衙门大人给得罪了。 若是程景浩听到他们说的话,定火冒三丈地吼道:“谁得罪他了,谁得罪他了,他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第285章 再次虎山之行2 “你做好出门的干粮,我就出门,若是快的话新年的第一天清晨我就可以赶回来陪你过年。”郭芙兰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卷起衣袖生火的程景浩说哭了。 “你都知道过年,咱们两个人的第一个新年,你为啥还要答应那张乌龟来着,不去行吗?”程景浩哭声把馒头黑枣给吓着了,连忙上前帮忙,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他现在连尊称张大人也不叫了,在自家里想怎么着就怎着,屋子够大,隔壁老王听着又怎么着,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他骂的就是衙门大人。 “我做饭给我婆娘出门吃,这活你们谁也别跟我争,走走走,出去出去自个儿玩,我跟我婆娘两人说会儿话。” 程景浩没心情为她们解释那么多,把两人及躲起来听八卦的区子谦赶出厨房。 “能把我带上吗?”关上厨房门的程景浩可怜巴巴地问道。 郭芙兰拿起案上的葱把头及黄的外衣剥下来,笑着说道:“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不用跟着去。”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 皮匠顶个诸葛亮,你就把我带过去,有什么我都可以照应一下。” “我又不接触山里头的人打起来,我只是把山给弄塌了就回来。你跟着我去,不是不可以,可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飞天越壁的感觉!”并不是所有人有着白虎那硬身板子耐得住被她扔的手势,及区子谦那灵敏的小身材。 ........ 程景浩这一听听傻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自己没听错,才问道:“你是说你可以把山给弄塌?” “嗯!就不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吗?” 程景浩惊恐地左右张望厨房四周,再三确认没人才把自己的声音压低问道:“你,你哪里来这么多火药?” 这这可是违法的事,难道是岳父大人生前备好的,他就知道他岳父非一般猎户,原来他早有预算备下,真是个大智大禺之人,不行,待会得给岳父大人上多三柱香不十柱香才行。 “火药?我没这东西,用那东西多不靠谱,一不小心连自己也炸飞到天罗殿。”郭芙兰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他再胡想下去,她还没出门他就倒下了。 “虎山四周有大群动物,我只要把那些动物引起大骚动跑起来,那山里被挖空的地定塌下来,那是不是不用直接刀刅相见就可以把那山头拿下来。” “傻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做饭,不早点出发我可陪不了你过新年。”看着还在神游程景浩,郭芙兰不禁催促其做菜的速度快一点。 程景浩无法想象赶动大群体动物的情景,当下立定决心跟着去。 做了一大堆干粮的程景浩跟着郭芙兰浩浩荡荡地上了山,直把一路去镇上的村民看傻了眼,这夫妻两人是上山过年的节奏还是去拜祭。 想跟着上山的区子谦,这次被抛弃了,在村里程郭府里对着何展英伤心地哇哇大哭,诉说着母老虎有了男人忘了崽,对他说扔就扔。 何展英沉静地拿起手里的书籍敲了一下他的头:“注意用词!” 程景浩如愿地骑着白虎在青云山中穿梭,可没跑几段山路就被白虎甩下矮树丛里,吃了几口雪泥。 程景浩怒瞪着它,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这倒真是冤枉了白虎,它虽然看这家伙不爽,但在郭芙兰的视线范围内它做些小动作还可以,其他就不敢造次。 主要是白虎与马不一样,区子谦人小手小,无论是爪虎头虎耳朵什么的都可以牢牢地骑在上头。 而程景浩就不一定,学武方面刚起步,骑虎与骑马不一样,白虎身上并没有骑马的那一套工具不说,他人高马大脚长手大,骑在虎身上那双脚都得弯曲缩起来,白虎在山野里跑起来时,那脚时不时还与地面上来个亲密接触。 接下来,他看着郭芙兰熟练无比的把白虎甩飞出去,那白虎在两山间的深渊含着泪光飞撞落在对面山头的歪树杆上。 程景浩静默地看着那颗歪头树,树干上面一条条被撞的痕迹如刚白虎撞上去的无比相似,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我,我,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回来吧,我跟着去可能会拖你后脚,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程景浩的神情,郭芙兰会心地笑了,并没有出声拆穿他的意思。 “那好,你在家里做好吃的等我回来。”说罢如风般消失在程景浩眼前,山的对面有一熟悉的身影骑上白虎,萧洒而挺拨的背影羡慕得程景浩差点咬碎自己手里的手帕。 这臭女人,从开始就没想着带上他,嫌他累事。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傻傻地站在青云山的那头,直看到天色变暗时才下山。 第286章 除夕夜山塌,程郭氏留 日落西山,一身穿黑色戎马服的男子一脸肃冷地望着对面山头。 身后一众亲信无人敢出声打扰,安静地作背景画。 这两天派出去的探子无一生还回来,对面厚雪堆压的树丛中时不时有兵器在火光照射反射的点点寒光,半山腰及山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队精兵巡逻。 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用力一拳头打在树上,树上散落微微积雪。 “殿下,小心着凉!”身后的心腹已望着他这在站了整整一天,敌军兵力实在太多,他们无法拿下也是没有办法。 明明是自己的领土却被敌军霸占,那一车车的新制而成的兵器可想而知这铁矿是如何之多。 而他却望而不得,何来不气愤。除夕是兵力最松懈的时候,但任凭他努力也只能不动声色下聚集二百兵力,与对方七百兵力对抗是远远不够。 想着前两天写给张春闺的那封信,他不由得为自己一时发蠢所写的内容给弄笑了,那封信送出去一个时辰也没有他就后悔了。 那女子怀孕也四个月吧,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把期望放在一个已婚怀孕的女子身上,真是无稽之谈。 不过她那打虎的英姿久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当他想转身回临时洞穴里再与其下谋士作攻山计策时,一支利箭从侧面射破空气,直直地射在六公子身后的树杆上,离他的头顶只有两巴掌高,射箭力度之大直把箭头射入了树身。 六公子瞪大双眼,呼吸一度屏闭,出了一身冷汗。 亲信立马把六公子团团围住,亮出手中利器,一脸戒备地四周张望是否被敌军发现他们隐身之地。 可他们带着六公子退回藏身的山穴,也久久未见有敌军与刺客。 六公子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回想刚才那一箭的箭身上似乎有绑着什么东西,立马安排下属去把那箭拔回来。 果不其然,那箭头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除夕夜山塌,程郭氏留。” 程郭氏?那女子嫁的男方似乎是姓程的,她居然收到了他的信赶过来了,青云镇离这里可是有四到五天的路程。 今天就是除夕,山塌?难道她早在铁矿山下埋下火药?为什么她先前没有通知他们。 看着手上的纸条字迹张弛有劲,六公子看得有得摸不着头脑,只能安排下属继续紧盯对面山头的动静,今晚准备时机偷袭一举拿下对面山头。 这时的郭芙兰与白虎正在用餐,一个坐在大树上咬着有点干冷的牛肉干、猪肉干,一虎在树下生啃着刚猎到的兔子。 它讨厌兔子,讨厌野猪,满身疲惫的白虎一边低吼着吐槽一边不得不努力咬食嘴边的兔子肉,无法被人不断甩飞也是个体力活。 那女人揪着它的尾巴或腿的力度比之前更胜一层,如当初相遇有过而无不及,它那圆滚滚的脑袋也想不明白。 它正恨恨地咬着滴着鲜血的兔子肉,寒风吹动着树叶“啦啦啦”的响动,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树上响起,吓得它顾不上嘴里的肉整只虎原地跳了起来。 “吃完后,西边的牛群是你负责让它们跑动,东边南边的由我来。” “发什么傻?听不听见明不明白也得叫一声。”说着一块冰成石头的肉包子“卟”的一声,精准地砸在白虎又大又圆的虎头上。 本已有点卡壳的白虎,被砸得眼泪都流出来,却又不得不服于其淫威之下,“吼”一声低应着。 放在几个月前,敢这样子砸它的人,早已尸骨无全,乃由得她这样子放肆。 第287章 这山真是塌了! 戌时,银皎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上,山林中的积雪反映着那洁白的月光,除了漆黑的树影,白雪上小动物或是夜间飞行动物在月光都被显露得清晰无瑕。 铁矿山上异国的精兵将领正围着一桌坐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声庆祝着新年的到来。 待一个月后,春暖花开,大汉率领十万精兵一举拿下关内这一带,他们就不用日夜守望着这矿山。 美女金银不在话下,再也不用金银羊牛来收买本地官员,这些年来他们可养肥了不少人,这气都快憋不住。 他们生活在草原里的子民,就是要用血性,喜欢白刀进红刀出的生活。 众人再一次高举手中的酒杯子,扬声唱着家乡的歌,庆贺明天大汉能一举拿下这碌碌无为的皇朝。 桌面上的碗碟突然“咔咔咔”地响动起来,酒杯里的酒如湖水般波动起来,两者都由小开始变大,众人渐渐发觉脚下的山体也开始由小到大震动起来。 喝酒有点微醺的将领惊恐地瞪大双眼互望着对方的神情,立马拿起自己兵器大步冲出洞口。 “不好,地龙翻身,快,快叫地洞里的士兵上来。” “来不及了。赶紧吹动号角!” “这是什么情况?快快快跑出洞口。” 随着东边低洼山地里一片鹿鸣马叫,大群动物在皎白的月色中快速而惊叫声跑动。 南边小山丘里野猪黑熊也响起一遍又一遍的愤怒吼叫声,在冬眠中的黑熊仿佛被某些动们惊拢或是被突如其来的地龙惊醒,沿着矿山南边的低平原跑动了起来。 西边的野牛群也慢悠悠响应了起来,愤怒的野牛叫声及奔跑的牛踏声如千军万马般响动了起来。 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动物群都在矿山脚下跑动了起来。 如驱赶羊群的牧羊犬般的白虎,已累得像狗一般把自己的大舌头伸出嘴血,气喘地在草原中如雷电般奔跑,身上几处被牛踢的部位隐隐发痛。 它此刻的想法便是,它奶奶的累死它了,早知道咬多几口兔子肉,不行,这时候它得在这里吃多几头牛回本。 誓死要把野牛咬回本,才能把它那伤得七孔流血的心得到安慰。 随着动物剧烈的跑动,被挖得七零八孔的矿山也撑不了几分钟,如响应它们一般“隆隆隆”的山塌泥士淹埋的声音。 如蚁穴般的地洞里不停有泥士声掉下来,洞内惨叫声一片。在山四周巡逻及逃出洞穴口的士兵将领红着眼望着洞口的石块不断地砸下,就差两步就可能逃出洞口的士兵被砸得口喷鲜血,伸出长手呼唤。 而他们的统领无情地喝叫着安然逃出洞口的士兵,快速往山下平坦的地面,只有这样方尽最大可能保留最多的人手。 随着他们的喝叫,一支又一支凭空而出的长枪划破黑夜,精准地射穿那些将领的身体,竭然含恨躺下入黄泉。 到死那一刻,山上任何人也看不清谁射出的枪。 随着一个个统领倒下,敌兵也发现问题了,其它的山头如平时一般寂静,并没有这矿山如此大的震动,这分明不是地龙翻身,是有人而为之,倒底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快,快通知,通知这,这矿山被被中原人拿下了。” 异国兵这消息未能如愿地传递出去,惊慌四处逃窜的士兵,要么被四周的野兽群踏踩而死,要么就被趁机而动的六王子精兵拿下。 六公子带着他的两百兵力,顺顺无比地拿下了矿山。 望着尸体遍野及崩塌的洞口,众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六公子一声令下,四周搜索着活着的异国兵及对其补刀,不留活口,免得逃出关外通风报信。 亲信把射杀异国兵的将领的枪递到六公子面前,他一脸严肃地接过,翻动着枪身,上头如狗咬般刻着“程郭氏”三个字,揭然也先前那箭上纸条的字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程郭氏?主子,这人是?”身侧的心腹低声地读着上头的字,对这人他丝毫没有印象,主子身边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我心中有数,赶紧把地方收拾好,继续挖矿!”六公子把那几支用黄金木做的枪收起来,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 第288章 这程赖皮又是唱那一出 忧心得无法在家静下心来等的程景浩,在除夕夜拜过众神从祖先后,摸 黑上山到青石屋里等着郭芙兰回来。 清晨刚睡下的程景浩,被一连串重物砸到院子里的声音惊醒,心急如焚的他连灯也不点,熟练地拿边床边的衣服快迅地穿了起来。 院子里堆起了一小座山,被溅起的泥土满院子都是。 程景浩冲出院子,一眼也没看山下扔下什么东西到院子里,把院子的大门如往常般两扇木门打开,踮起脚尖往山坡上看。 就算在漆黑树影下,程景浩还是一眼找出那抹灰色细小的身影,这时的郭芙兰如醉汉般走三步退一步,半眯的眼睛完全没有看路,任凭感觉来走。 她那三亲不认的步伐可把程景浩给吓倒了,几个箭步冲上去,看着她那黑眼圈及完好无缺的衣服,他才确认完全是累的。 他想也不想地把她抱起来,都四个月身孕,体重还是轻得跟一根羽毛一样。 “程赖皮,困死我了,大冬天,怎么这么多蚊子。”那女子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身下的人,那娇吟的声音比平时冷冰冰的语气倘若二人。 “让你带个驱虫包,你就不带。睡吧,睡醒了,再洗澡吃东西。”程景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婆娘与平常的女人不一样,除了食物的香味,其它的花香草香什么的一律都不喜欢沾上。 让他白瞎了眼研究弄花皂花脂香水什么的,她宁愿皂角洗,省事省功夫。 嫌弃归嫌弃,程景浩还是轻手轻脚地把郭芙兰抱回屋里,给她脱下鞋子盖上被子便轻声关上门为她备丰富的早餐。 郭芙兰闭着眼睛舒服地揉了揉身上的视频通话了,闻着上头熟悉的阳光气味,深叹着还是家里头舒服自在,不枉她连夜赶着回来。 被抛下百里之外的白虎哀怨地在山野里吼叫着,这女人把它利用完了,连扔着回去也懒得扔,让它自己四只腿走回去。 它奶奶的,它就是要玩十天半个月再回去,看她还记不记得起它。 人类实在太可恶了!白虎哭着舔了舔身上被牛踢的部位,全然忘记郭芙兰想扔它时,它拔脚就跑的宭样。 开什么动物界玩笑,它严重被摧残的身心得以熟悉的大森林才得以安慰。 煲下一大桶热水及一锅焖饭,收拾一下院子,那天色已开始泛白。 山下的村庄里时不时响着鞭炮的声音,新的一声响鞭炮吓一下山上的野兽外,还在村里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 这时村中不少孩童被大人放出,拿着小鞭炮到处点燃,笑嘻嘻地到新婚或刚生小孩家的村民家讨红包。 程景浩几次轻手进房,郭芙兰都熟睡如平时一进房就瞪眼威胁完全两副模样,可想而知这次之行可累坏了。 郭芙兰这一觉直训到下午申时,才美美的洗了个澡,食个半饱。 她心情颇好地哼着歌,程景浩在前拉着板车,她悠然地扯着板车尾让车子下山速度慢些。 车上的猎物并没有像往时一样扔下山,她想着今晚烤全牛,把骨头跟肉摔烂了味道也跟着差了那么一点。 可县烤全牛太费工夫,以及工具追不上,烤大半天功夫,牛也未必全熟。 鹿肉她是吃不上,益气活血美容作用,怀着孕的她可不会为了那两口而作死。 可烤肉有点吃腻了,俗话说人多才有气氛味道好。 “程赖皮,这车货拉去镇上,像县城那小店一样,吃不完就卖。”郭芙兰在脑海里敲打了一下如意算盘。 “可,可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家吃饭,连个小坊也没有,哪有人买?”程景浩听着立马应和道,“再怎么着也得年初七才开市。” “管他的,有人买就卖,没人买就自个儿吃,就吃那个新鲜劲。” 自家婆娘下了命令,程景浩自是服从,便拿出怀里的口哨边下山边断断续续地吹着。 当他们推着板车到山脚,程郭府里的众人便各自背着自己的行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镇上走。 在村子里的几天,简直都把他们憋出病,比镇上呆着还要难受。村里的妇女们一年到晚,来来去去都是几个样式,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外出攒大钱要了个小妾回来,谁家又把家里的钱输清光得卖子卖女才得挨过年。 更多的是故意跟她们套近乎,想摸清程赖皮的底,想往府里塞自家人攒点银两。 她们早就厌烦了,若是主人想请村中人,早就请了,哪还有她们的份。 第289章 这,这,摆摊摆到我府门口来,嚣张至极 这次的新年是张氏夫妻两人婚后没有在张府过的第一年,也是最为自在的一年。 放在往年,张氏贺珍绝对不敢一觉睡到天亮,婆婆能早睡媳妇就得守夜安排事宜,男儿则在外厅守岁对历代祖先进行礼拜。 在青云镇里,新年事宜交给管事嬷嬷,张大人就除夕那天到时辰在她们的提示下柱香烧宝,让贺珍与女儿不用守岁了。 一家三口欢度新年春节,烧水喝茶聊天,一切仿若那么的闲静。 可到下午,午觉至酉时被一阵阵的烤肉香味把自己给馋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隔壁程小子家不是回村里头过年了吗?还是外面的小贩在卖东西,可过年人人都待在家里,还有谁在外面买东西吃。 一头雾水的张大人把衣服装好,堂内堂外不单止没看见自家夫人与女儿,连仆人也只有零星两三个。 难道夫人把家中的仆人也安排了放假,那也不对? 叫来两个仆人问了一下,原来两人都去街上了,至于什么她们也不是很清楚。 街上?年初一街道又没有人摆摊二没有人买东西,有什么好逛的? 一头雾水的张大人迈着大步走出自家大门,眼前的一幕差点把他给气得像被人翻了身的王八。 张府的大门前的空位上,被人放了两个大锅及一个奇怪的碳炉架。一锅装满牛骨熬着汤,一锅却是卤汤卤着各类的肉类。 另一个是长型u字形的槽形石条,外形有点像农家人养猪喂食用的槽具,里头放满烧得通红的银碳,在槽具的面头放了个铁丝网,网上放着各种各类的肉食及素菜,“滋滋”的响声及烤肉特有的香味冲满了大街小巷。 在大年初一,本没有人走道的街道却因卤肉及烤肉串的香味勾引出了不少人。见到摆放小摊的小贩在张府大门口前,可真别说让人误导是张大人暗许或是他自家人开的小摊,纷纷掏荷包买一两样回去。 这小贩卖的东西也不便宜,卤肉五百文到七百文一斤不等,牛骨汤一盆就六百文汤水骨头另赠送三四根进去,烤肉有野猪肉、野兔肉、野牛肉、野鹿肉,按串记,买肉送两三串素菜。 两个大锅及灶台上的程郭府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那些看在衙门大人份上前来的帮付的富商或是闻香过来的镇民,尝过都给予纷纷再回头购买,实在耐不住这些东西鲜及味道好。 比街边小贩卖得味道好,比下馆子便宜而相差不远。全街道只禁这一家开着,酒馆子最快都要年初二才开市,它很容易成了全街最靓的仔。 衙门巡逻的捕快与士卒,程景浩也十分慷慨地各塞了一斤卤肉,连带张府守门口的护卫也分得一包。 张大人出来看时,那两锅一烤架前排了满满三条队,而他的夫人贺珍与女儿张紫嫣在自家门口的石狮子旁的临时小桌子上吃得正欢。 张大人黑着脸走到那奇怪的烤架旁,对着那头油光油光的后脑还留着一个倒心型小辫子的七尺大汉低声说道:“你这,这,这摆摊摆到我府门口来,嚣张至极。” 听着语气中含着万般怒火的程景浩,眼睛紧紧地盯着手里的肉串子,语气平淡地对其说道:“张大人怎么这样子说呢,我可有询问地衙门夫人的意见,我连摆摊的费用都交了。” 张大人以为自己的耳朵耳背了,“我家夫人什么时候你了租金,收了多少我退给你?” 成何体统,让人知道衙门大人在府门口摆摊这跟在衙门门口摆摊有什么分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穷得不行,唯有把位转到空出去租出去。 “哦,那可不行,退不了。”程景浩看手里的肉串烤得差不多,就往上头涂上蜂蜜或是孜然粉。 “怎么退不了?说多少银两?”站在烤架前的张大人闻着那烤肉香味比刚刚更浓了,口中的唾液更多了,他皱起眉头,暗暗稳住自己。 “都吃进肚子里,怎么退?”程景浩示意身另一侧烤着肉的马小强,拿着自己烤好的十两串肉用碟子放好。 躲过身侧的张大人,他笑口盈盈地捧着那大碟子走到张府的石狮子旁,对着那桌面上正托着下巴等着的郭芙兰说道:“做好了做好了,看看味道怎么样?那香菇刚泡好,要不要烤几串给你。” 桌子的另一边吃得正欢的母妇两人抬头看着跟在程景浩身后的张大人,有点尴尬地一笑,她们两人为了一口吃的,真的把难得在府里午睡未起的张大人给忘记。 张大人看着这母女两人吃得油光十足的嘴唇,也不禁有点无言了。 “你就不能把摆子摆在你自家门口吗?”张大人望了一眼郭芙兰,看着她修然而冷淡的神情心下一定,心中的那把火顿时灭了。 “不是我不想摆,你伸头过去看看。” 张大人走过去看了一下程郭府的大门前,看着原先行走穴位与贾大爷的神龛是七三开,而现在完全是三七开,那香坛焚炉都增加了好几个,而给人进门口的位置只留了两个人并排长度而已。 “那你干脆在府后面开个门算了,前门给它封了,留给他们。” “那可不行,只有别人给我让道,没有我专门给别人让道的道理。放心,不阻你多久,今晚买完就收摊,也剩下没多少了。你坐坐,我留了一个劲力的东西给你。” “什么劲力的东西?别乱塞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吃。”张大人胡诧地望着他,这小子从前两天上门开始,那看他的神情就不对,现在又主动讨好,不安好心。 “新鲜的鹿辫,野牛辫,刚有人问我都不舍得卖给他,就留着给你。”程景浩阴阴地一笑,“大人,你要卤的烤的还是煮的?” “我都这把年纪了,不适合不适合。”转头看了贺珍一眼,便低声地说着,“烤香一点,放多一点辣子。” 当程景洁烤好,他美滋滋地坐在贺珍身旁咬了两口,一脸陶醉地嚼着。 程景浩低身在他的耳边说道:“大人,实惠十两银子。” 这一听张大人傻眼了,这不是免费的吗?刚吞下肚子,压根儿没机会给他吐出来。 “这,这,这不是充当租金吗,怎么还收钱?” “衙门夫人与小姐吃的我已经免单了,可大人这一份免不了,大人该不会想吃霸王餐吧,我这可是小本生意。” 第290章 这年都过了,怎么人变得更加二了 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新年过了初七人日后,程景浩就得跟着张大人回县城里学习,继续像去年一样一个月一次回青云镇。 其实他跟不跟张大人回县城也学习得差不多,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出来对于犯人行刑的古书籍,自学到的东西比实体人教的东西详细及具体多了。 县城里的犯人比青云镇上的犯人多,程景浩更是去常春堂问徐掌柜要张人脉象图。 这新年一过,他就开始挑对专门挑女犯人行刑,空余的时间也不逃班了,跑去衙门的停尸房研究女尸体来。 他那专注望着尸体的目光简直可以说是阴森中带着别样的兴味,把停尸房做事多年的仵作吓得不轻,终于体验了一把牢房行刑官初识程景浩时那种“惊吓”。 这砖大佛有事没事就在他身前身后跟着,一不是做他的学徒,二不是张大人意思,那阴森森的眼光比他在墓地里见到的鬼火还要恐怖。 过不了几天,牢房里的女犯人受不了这七尺光头大汉的阴冷的眼光及精神折磨,那仵作也避开这变态人物向县大人投诉。 这新来的行刑光头真是太可怕了,就在昨天下午黄昏时刻,他对着新进掉进河里而死无人认领女尸体笑了,那笑容比他不出声音时更加恐怖。 吓得他拔脚就跑,连检尸体文书都没来得及写,还有的就是整天晚上都在发恶梦,梦里无一不是他的那张阴险鬼诡的笑脸。 所以他第二天在午时日光正旺的时候,去找县城大人告他一状,说他是个阴人,想对尸体做不可告人的阴损事。 坐在书房看着公文的张大人听着脸色发绿又发黑,他才刚听完牢里士卒报告完女犯人集体要求换行刑官,那光头大汉心术不正企图拿人命来淫贱。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张大人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为官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怪的怪人,板起那严肃不苟言笑的脸对其说道。 “谢大人,在下就退下。” 还没等他传其人,门外的七尺光头大汉大摇大摆地走到张大人办事的书房处,轻敲着其门页。 张大人在书案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还真以为他默许了,迈着那王八式的跨步,走到张大人案前,表情严肃又猥琐地双手合十作躬。 这一波操作可把坐在书案上的张大人吓傻了,这家伙从他认识以来可没有这么尊敬有礼,且年前他向他婆娘提出那事后那态度可是有过而无不及,压根没把他当成上司来看待。 张大人睁大他那又单凤眼,努力地瞪着这位又是续那一出戏。 还没有等他开口,程景浩便一改那表情,哭嚎着张大人要为他出个主意。 从他嘴中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张大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家伙,都过完年了,这家伙怎么反而越来越二了。 张大人深呼吸了一口,把自己慌乱的情绪平静下来,把那还在那里眼泪鼻水都扒拉了一脸还不停地说着的男人给叫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说的是,你怕你婆娘生产时难产,到时有什么不对,你就自己来是吧?” “嗯嗯” “所以你这陈子盯着牢里的女犯人及停尸体房的女尸体,都是为了研究到时怎么给你婆娘动手是吧?” “嗯嗯嗯”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张大人再也坐不住了,简直跟这人斯文威严不起来,无法沟通。 他气红着脸一个溜秋跑到程景浩跟前,用力地揪住他一只耳朵向上提,可身高差别压根提不起这家伙的狗头,改拎他的耳朵。 “你他娘的,你真是奇葩,生小孩不是有接生婆吗?难产不是有大夫吗?才四个月你操他娘的心,脑子撞上墙撞傻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把牢里的女犯人跟仵作都吓得过来告你!” 程景浩不明所以的按着被揪得发痛的耳朵,矮身像个泥鳅一样滑出张大人的魔手。 一脸无辜地望着张大人,嘟着嘴巴戒备地望着他,埋怨地说道:“大人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我这无论耳朵还是身躯都是我婆娘专属,要不是衙门夫人有了,我还真以为你是有龙袖之好,离我远一点。” 第291章 你这人还真他娘的有才1 张大人当场被他的话气笑了,颤抖着手指着他说道:“别胡扯到那一块,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上知天文下地理中晓人和。一个大男人正经事不做,去捣一些邪门歪道。” 程景浩深感委屈极了,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今天过来也没对他们所做所为向张大人告状什么的。 就算与这个张乌龟多熟都好,有些小事他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么邪门歪道?把自己说得清高无瑕似的,我又没有对那些女犯人做什么猥琐的事,在正规渠道下对她们行刑,其余时间地点也没有动过她们!盯着幻想有错吗?还有那死尸我只是掩了布看了她泡得发涨及眼睛都被鱼吃了的脸而已,压根儿没做其他!” 程景浩抓了自己一把光溜溜的头顶,他觉得自己可冤枉至极,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没得到解决,自己倒被人告上了。 “我为人本分没告他们,他们倒把我拉耙一地。”程景浩越想越气不过,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张大人皱起眉头,“那你来说说,我倒分析一下你们谁对谁错。” “谁怕谁,我腰正不怕裤子斜,清出淤莲!” 张大人一听翻着白眼无言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这,这都差不多一个意思,先说那些牢里的女犯人跟说狱卒,这地牢都成青楼了。那些长期女犯为了日子好过一点,直接在牢里勾了四五个娶了媳妇没娶媳妇的狱卒,没事就直接在牢房干草上战那么一两合。青云镇跟这里对比简直就是小屋见大屋。” “是小巫见大巫。”张大人额头青筋条条突了出来。 “被我看多几眼又怎么了,除行刑外又没少块肉少件衣服,也不想想她们自己最少的都三十岁最老的快奔五了,老大妈了。油头垢脸恶心谁呀,就他们几个为省青楼钱啃得下嘴。看人还犯法来着,她们嘴巴这么厉害为什么还把自个儿弄进牢里了?” “这都被判了刑,却坐牢都坐不得安分,还真的上跳下窜。” 张大人头疼得揉了揉脑壳,这事打哪个衙门牢里暗地里都有这事,概然这些女犯人怂恿闹到他这儿来,这衙门里做事的人都得整顿一下,当然这小子有没有违规也得一块来。 “好,我会调查清楚还大家一个清白。你再说说看那仵作又做了什么碍你眼了?” “这根本不是碍不碍我眼的问题!县城里做了七八年的奸作我还真以为他有两耙子,没想成比青云镇上的更不敬业更不上道,连街边小巷半吊子的赤脚大仙都要比他强。我盯了他四天,他立马就漏马脚了。” 说到这县城里做事多年的仵作,程景浩更是气打不到一处来。还以为是在人身体上敢动刀有经验的圣手,没想到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这衙门真是,算了,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更何况关他鸟事。 但是他敢现去到县城大人那里告他一状,那也别怪他揭他的老底。 “别扯有的没的,你挑重要的来说说。” “我说没关系,大人,能不能先坐下喝杯茶水。不单止我渴了,接下来的话我倒怕您年纪大,也会像我一样气打不到一处来。” 程景浩说得口干舌燥,喝习惯了这衙门大人的茶水,衙门里备的给做事人员的茶水,他倒是看不上了。 张大人无奈地上下扫视了这家伙,他自己忙活了一上午,他自己也真没闲坐下来,且午饭时间都过了。 这家伙倒好,天天都算着他的茶叶,每次来都对着他泡好的茶水如牛嚼牡丹。 “坐坐坐,喝吧。” 程景浩这不客气地叫四方茶桌前的每张凳子坐一下,找了张最舒服的坐着。这时才想着主人家张大人还在一旁站 着,便嬉皮笑脸地招呼着他坐下泡茶。 没办法,他就是个只会喝茶不太会泡名贵茶叶的粗人,这精细的活还是得等主人家来弄。 第292章 你这人还真他娘的人才2 张大人这时性子也被这说得头头是道的人也磨得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小碳炉上的小烧水炉。 程景浩见状非常自觉地从茶叶架上拿出他喝过的茶叶中最香的那一种,那动作生怕张大人后悔似的连茶叶都淘出来放进茶盅里。 看着他那按两称的明前特级碧螺春,他自己平时都得酌着泡,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这家伙一倒就倒了他两次的茶叶,不禁脸色有点呆滞,动作也一时卡在那里。 “你这家伙,说着不会泡茶,还专挑着我贵得来。”张大人深呼吸,茶叶已倒了出来就不可以再放回去,不然整盒茶叶都报废了,努力平心静气地把茶泡了出来。 程景浩望着张大人泡茶时行如流水,不禁说道:“张大人不愧是学裤五驱的书香世家,泡个茶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平时大为不同。” “你那臭嘴夸人也出不了什么好词!学富五车,富贵的富,马车的车!不会用词语就别乱用,那仵作又怎么了?” 程景浩拿起茶盅,轻力吹了两下,喝了一小口清香的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仵作做法也够绝了,有知道死人身份的直接按身上受伤痕迹而报告受什么致死。” “就像是祥福巷郑府的小妾,他就简单看了一下露出来的脸手没有外伤,那脖子就有一勒痕,就报告是吊死的。我手多摭了一下她的衣服,她那肚皮上全是淤黑,这么瘦削的人,肚子却明显的凸了出来。” 张大人听着不禁皱起眉头,这案才结没多少天,他还是有印象的,公事忙碌他没可能每条尸体逐一掩开翻看,也只是看了一下外表,听了一下仵作述词,就判案为想不开自杀。 那小妾是一有名秀才的女儿,带着她的尸体过来报案的人好像是她多年的婢女。 程景浩继续说下去,“这一个郑家我倒是打听过一点消息,郑员外是靠媳妇发家,但是多年未孕,才抬了一家秀才家的女儿做小妾。郑家的媳妇好像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对郑员外在外的外室或青楼的红颜知已都无一例外刮花她们的脸。这小妾死后不但样貌如好,且衣着齐整。” “这是一棕,另一棕就是昨天不是进了一知泡了水不知名的女尸,那仵作一见那尸体脸色就不对劲,那两双脚就微抖,稍问了一下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看了一下那尸体的衣着就直接上报是一年龄三十左右的农家妇女。呆了一会儿就慌不择路就跑了。” “我不过就是好奇掩开看了一下,娘的,那人虽然外穿女装,却是个身短肚肥油的男人,人虽然是被泡水涨得不行,但是男人该有的他都有。双手还有被绳子绑的痕迹。不是我胡说什么的,那人十个手指头,有八个手指头有长期戴戒指的印子,这世代不是有钱富人还是什么?” 程景浩越说越气愤,“啪”的一声打了桌面一下,“我本想着闲没事就跟着他身后,研究一下他开刀剖尸,没想成都是眼力活,不,眼力活也说不上。他娘的,以为自己识两三个字,就误以为别人都是目不识丁,那文述尸体的纸张就明晃晃地放在那里。” “就挂在停尸房的门板上,我当时想着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给人看的。我,我就翻了一下。”程景浩吞了一下口水,真的有点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这个我就不说了,你抽空把那本子看一下就明白了。他检尸不但随便,还私下收了不收钱。” “大人,你说我就这一点事是不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算是喳事。” 第293章 你真是他娘的天才3 程景浩说着说着,突然才觉得自己亏了,也不管张大人什么脸色,当场耍起无赖。 “我怎么觉得大人在套我的话,我不管,你得给我公假。” “我什么时候套你话了?”张大听着傻眼了,好家伙平时偷闲早走就算了。“你这是知情不报,还有才放完年假才几天,就这么急着回去?你婆娘不是三天两头就过来问食,用得着你这么猴急回去?整天窝着窝里,小孩出生还有四五个月。” “什么知情不报,那明明做上头的做不到位,不说了,你也把我差点搞忘记了过来这一趟的目的。”程景浩拍了拍自己光滑的头顶,不再跟张大人纠结下去。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查查就是。但你不能把我捅出来,自个儿找理由治他们。我都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得奖励一下?不然真的会寒了下属我的心。” “哼,这是倒是变得能说会道,有话快点说,我饿得有点慌了。”已摸清他的性格的张大人无言地说道。 “我这里有点猪肉干,大人就将就将就吃一下。”程景浩讨好般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轻手打开,里头有一斤多。 张大人笑了一下,摆正坐姿,这小子终会看人眼色。没想成程景浩就在里头捏了四块出来,一手拿一只垫茶杯的瓷碟子垫着,再把油纸包包好塞回怀里。 望着脸前的那四块肉干,张大人瞪了一下这铁公鸡一眼,也觉得他样子捏了一块进嘴里嚼着。 “说吧,你刚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京城那边发配了一批官员过来,我想你帮我探一下,其里头有没有一两个是太医?” 张大人望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问道:“我真的搞不明白你的想法,这些人员都是有登记的,流放到这里的官员都得矿山或是统一专人看守做重活,不许做为奴才卖掉。” “这个我当然明白,我是不过想跟这些医科圣手,送点吃送点喝的偷学一两招就可以。”程景浩终把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张大人被他说的话弄笑了,指着程景浩的鼻子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哪个学医有成的人不是七老八十,行医没有三四十年,那医术都没有人信得过。你临时抱一下佛脚就想一步升天了?” “说话就说话,别笑,我可是认真的,自知之名我还是有的。药物之类我可以慢慢分,我只是想学一下女子生产时,实在太疼了,会用针炙扎什么部位会让疼楚少一点,或是出现~~出血量大的情况是怎么处理,有情况起码不用等大夫来,自己可以暂上阵挡一下。” “或是请到个不上道的大夫,他有什么不对,我都可以立马看得出来。”程景浩详细地对张大人分析道,“人体穴位图我闭上眼睛都背得出来。” 张大人无言望着他,这家伙是认真的吗?真是第一次做父亲的愣头青! “看在你刚所说的消息有用的份上,我批你五天假,对外说是罚你越矩,五天后准时回来做事。”张大人想了一下,还是批了他有薪假。 “那流放这里的犯人若是有在太医馆做事的人的事?” “我帮你问一下,但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 “谢大人!”程景浩高兴地把桌面上剩下的茶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一口气喝光。 “你这家伙,一点也不留点给我,这茶叶十分难得。” “难得又不是没有,大人再买就是。那我走了,我不碍大人眼了。”说罢程景浩一个溜秋地溜走了。 “你好歹留多几块肉干给我,真是的!不知道这个点数,那店有没有开铺?”张大人看着空荡的书房,还是觉得得把自己填好肚子,下午再来办事。 接下来的几天,张大人不同时间段进地牢里,在程景浩提供的时间段里,还真的被他捉了几个在犯人牢房里打扑卡的狱卒。 张大人毫不顾忌地把这些人开除了,并对县城里的衙门人员进行了大整顿。 在衙门整顿的其间,他的亲信把县城内打听到失踪富商告诉了张大人。 县城里还真的有一个四十五岁的傅员外三天前外出时被人绑架了,家属已交五千两白银给绑犯,可绑犯还厌不够不愿意放人。 张大人私下让人通知那傅员外的亲属过来衙门一趟。 他自己抽了空到停尸体房,装作公事般问了仵作几句话,便提出让他把前两天移过来的女尸给他看一下。 那仵作被他的说词给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新来的县大人只会问一下,并不会翻看尸体,毕竟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尸体的味道及模样。 “怎么我不能看,还是不够资格看?”张大人皱起了眉头说道。 小样的,大人物他管不了,你们 这些在我旗下做事的小人物他还不能治不成。 说罢在那停尸房四周看了一下,还真别说,这停尸房不但阴冷得很,那死尸的腐烂的味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忍受。 张大人的一句话还真的把那仵作给吓了一跳,语气断断续续地跟其解释道:“那女尸在水里泡得涨了两倍不止,而且双眼都被鱼给吃了,小的是怕吓到大人。” 张大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直接跟他说道:“把那女尸给我搬出来,我倒看看。” 说罢也不跟他啰嗦,直接走出停尸房,动作十分之流畅地把挂在门扇后的本子拿在手里。 正低着头有点不解的仵作看见张大人手里的本子,那心都被吓得跳到嗓子眼里,慌张地对张大人说道:“张大人,不可!” “什么不可?这本子怎么了,不是记载停尸房里尸体情况吗?”张大人听声停在门口处冷冰冰地问道。 “这,这不是停尸房记载用的本子。是小的小的常用私人物本,习惯挂在门的背后。”仵作僵硬地笑着解释。 “哦,你在这还有什么私人物本?是在停尸房里写绘本还是编故事。快点把那女尸搬出来。”张大人冷哼了一声,仿若无意地把那本子卷成一圈,不耐烦的吩咐护卫进内把那尸体搬出来。 那仵作的魂魄都勾在张大人手里的本子上,不待他细想就把前两天溺水而死的无名女尸指给护卫。 待那女尸搬出来,在光亮的廊坊下,张大人用布捂住鼻子,直接用手掩开上面的白布。 白布下已脸目全非的尸体,有空洞的眼孔里有着腐烂的黑碎肉。 张大人当场反胃把早午饭都吐了出来,正当仵作以为此事告一段落,这新来的大人不会再看下去时。 “你,你,对,就是你,把那尸体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张大人把脸侧向一边,指着仵作吩咐道。 “吓,大人,这,这样做不太好吧?”仵作脸色苍白地说道,那尸体被泡得那层皮都像市场上的豆腐皮一样,皮肉差不多分层了。 且这女人都死了,尸体还得当众解衣,这会不会化为厉鬼来找他的。 “那女人都死了,虽是无人认领,但是扒她的衣服实在有损阴德。” “说什么屁话,你真是衙门里的仵作吗?我叫你脱 就脱,你在这衙门做了这么多年,有些尸体得开刀解剖,叫你脱件衣服怎么这么多话说。” 被骂得脸色发青的仵作不敢造次,立马听言把尸体上的衣服打开,露出了男人特有的胸膛,上头完全没有女性的特征。 那半眯着眼睛看的仵作看傻了,准这么大的整盅,明明是个男的,却身上穿着女性衣服,头梳妇人发型。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看傻眼。 “我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你身为一个仵作,连无名尸体都不解衣检验清楚?你是如何做事的,还有这本子,好你一个家伙,每到衙门一条尸体,你都在暗地里收人一笔钱,乱扯一番亶告上去!” “大,大,大人,小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不知何人故意放在那里冤枉小人,小人真的没有私下收钱。” “放肆!本子上有你字迹,有每案件尸体收银两的日期及数量,还容你如此百般狡辩,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第294章 程赖皮偷艺1 张大人在衙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得到五天公假的程景浩也没闲着。 他先是打听县城里医术最好的那几家医馆,就有事没事地在那几家医馆附近候着。 在此前程景浩深思熟虑过,向这些有经验的大夫学到东西,装作病人可是不行,自己主要是看他们是怎么给生小孩的妇女扎针止痛的,可自己不是生小孩的女人,扮不出那样状态出来。 求那些大夫收他做学徒,这不实际,没学五六年那些大夫可不会教自己毕生之术,且这些大夫眼角高的自私的纯利用的都有,这条路只会白费心机。 要找个快生的大肚婆,让自己在旁学习一下,细想一下也不是不行。问题是就算是被他找到,人家未必会有钱请大夫找个接生婆就可以,也未必让自己旁观,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 程景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静观其变,一有空在医馆附近徘徊,县城人口这么多,他就不信没有一家生小孩难产要找大夫,到时怎么跟随进去知能随机应变。 这一波操作还真的是被他一天找到三四次机会,浑水摸鱼般的跟着那怱忙的大夫进入了那些生小孩的人家府里,明目张胆地站在一旁观看。 那些人家以为他是大夫身边的跟随,这年头做大夫的也是一种高危职业,找一个凶神恶煞的七尺大汉护着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他们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就算后来那大夫对那难产的孕妇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那一家人也不敢责怪他什么,诊金还是只有增加没有减少或不给的情况,还尊尊敬敬地把人请出去。 那大夫见着程景浩那副七尺满身健子肉的身材,以为是那户人家请来的仆人,盯着他防止他会做不轨之事,毕竟年纪大了更也怕死,见状也沉默不出声叫主人家把这人叫走。 被程景浩身材神情吓得胆子都吊起来的大夫,去到难产的人家里都拿出混身本领来治疗那些难产的孕妇。 那提前私底下收了黑心银的大夫见了那主人人请来的光头大汉,那下黑手的针子都被吓得收了起来。 得了现场观看诊脉针炙的程景浩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按捺着充满疑问的心,瞪大那双眼屏住呼吸地观看。 白天就在医馆的大街小巷徘徊等待目标跟随学习,傍晚就挑灯学习整理白天记录的笔记,程景浩还真是乐于其中。 他自己还专门在屋子里用麦桔草扎了一个跟人差不多大小的草人,把经脉图钉在上头,自己对应着那些穴位反复学习。 经过三天盲目的跟踪学习,程景浩把那些经历医术并不似外界传得那么高明的大夫删了出来。 他有些烦恼地咬着笔,看着筛选下来的四个大夫名单,这四个大夫在针灸方面有些技术,但被他跟上两次,那起疑的心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明天若是再跟着就会露马腿,若是被人告到衙门,张大人绝对不会说说了事,必会几个大板下去,在牢里坐一段时间。 程景浩想了晌久,还是把四个大夫名单中的两个人给删了出来,这两个医术是有点,看着那医馆前去看病的人群还有其言行,绝对不是个善茬。 剩下来的那两个大夫,程景浩看了又看,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程老板,还没睡下吗?”门外传来一声稳重而娇柔的女声。 程景浩瞪大双眼,在空气中闻到了一鼻乌鸡汤的香味,他立马把四方桌上的灯吹灭,捏住自己的鼻子,假装在沉睡中被人吵醒的声音反问道:“嗯嗯,怎么了苏大姐?” 说着附身轻手轻脚地摸到床前,翻着被子制造出人在床上翻身的声音。 “没,没有,你不用起来,继续睡吧。我没什么事了。”苏紫轩有点惭愧地把房内的人吵醒,有点懊悔地看着手中刚坐热的乌鸡汤,明儿得用炉子或热锅一直热着,等程老板回来就立马有点喝。 手里这盅乌鸡汤今天唯有塞给儿子喝了。 听着苏紫轩走远脚步声,程景浩才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喝鸡汤喝怕了。 明儿的事明儿再烦,睡觉! 第295章 程赖皮偷艺2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房内,一白发缕缕的老者悠然地坐起身,熟练地自己打水清洗好自己。 等衣着穿好后,他慢步走到庭院,医馆里打杂的小男孩才打着哈,眼角带着淡黄色的固体及晶莹的泪水打开房门,看到这老人连忙恭敬地打招呼。 “早上好,黄大夫,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早。” “早,快打点水洗个脸,这段时间你的吃食太杂了,上火了。”那老人扫了他一眼,可能刚训醒的关系,衣服都没穿好,上衣一边高一边低,脚上的两只鞋子一只新一只旧。 看得那老人皱起眉头,前头已说过这小子很多次,要把自己收拾好再出门,可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他提醒了一下,便双手绕后慢步走出院外,去街外的早吃铺吃点面或包子什么的填一下肚子。 “黄大夫,黄大夫,回来时给我带个馒头或肉包子什么的,我回头把钱还给你。”那小男孩看着老人的背影扬声要求道。 老人家头也不回地回应道:“自己买去,前面买的钱你还没还我钱呢。” 那小男孩刚进医馆前,他因看在住医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便帮他买了一个月,嘴巴甜得很黄大夫前黄大夫后,却一次都没有把早饭钱还给他的意思。 平时一有空就粘着黄大夫东问西问,做大夫外出问诊大概会收多少钱,会不会有人私下塞一点什么的。 这老人家还看不出什么就枉做这么多年人了。 待老人走远,那小男孩嘟着嘴骂骂咧咧地说道:“老不修,抠门到家的老公鸡,活该克死妻儿。” 那老人家在后巷,还有点灰暗的巷子里有一个身高七尺头顶有点发亮男子,他正在倚着墙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的包子,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大包半开油纸包着的包子。 那刚出笼冒着热气的肉包子,肉香味飘到满巷子都是。老人家一闻,很肯定这包子不是这街头包子铺买的包子。 走近一看,就发现这男子就是这两天跟踪过他去问诊的仆人,被跟过两次,他就肯定了这人绝对不是那看病人家的仆人。 他走过去,很不客气地伸手拿走了这男子油纸包里的两个肉包子。 这回倒是让那光头诧异,并不是他不舍得,自从他婆娘给他剪了这个头及在衙门所做的事,无论他去到哪,那些人都见着他就怕,走路都得与他隔开一大段距离。 老人脸不改色的咬了一口胖乎乎的肉包子,外表松软无新小麦粉,皮薄肉多,那肉还是新鲜的肉做成的馅,鲜嫩多汁不柴。 老人没两下就把手里的两个肉包子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在程景浩手里的油纸包里又掏了两个来吃。 “若是有热乎的甜豆浆就更美了。”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程景浩瞪大双眼,这老人家鼻子可真灵,他连盖子都没有拧开他就闻到豆香味了? 也怪不得程景浩大惊小怪,因为他们当地人喝豆浆都习惯喝咸的或是无味的,没有人喝甜的。自家婆娘却是要是喝甜的,不甜的不喝,他也跟着习惯了煮的时候放糖。 “怎么着?一个肉店铺的老板连杯豆浆也不舍得请我喝。”那老人家紧盯着程景浩挂在腰间的竹筒子不放。 原来自己在这老大夫面前早就穿了帮,想明白后的程景浩也没有小气,直接把腰间隔着衣服烫了自己晌久的竹筒解下来递给他。 “你不怕我找你麻烦?”程景浩笑着问面前这个又瘦又高双眼闪着吃货的光的老人家,对着这样的眼光他是最熟悉不过,没想成第四天就有这样子的收获,不错不错。 “我一无钱二无子女给你算计,小子,这县城有名的大夫都被你跟踪过吧,我劝你今天就别再去跟了,再跟就得进牢子里去。我吃你几个包子,也不过份吧。”老人家吹着竹筒里的热气,就着喝了一小口,满口的豆香味及甜丝丝口感令他眼有点发热。 这味跟他的老伴煮的味道有点相似。 “不过份,不过份,就算你到我店里又吃又喝的,我也不会收你老人家一文钱。当然啦,这些都是有前提的,对于你老人家来说很简单很随意的一件事。” 程景浩一听马上觉得有戏,马上笑颜灿开地对着老人家说道。 灰亮的巷子里,这一脸恶煞的大汉笑成这副样子,任人看着也会鸡皮起。 “说吧,当我的学徒是不成的,我这辈子不打算收徒弟了。”老人家捧着温热的竹筒,一脸淡淡地说道。 “你想让我当,我也当成不成,我五六月就可能不在县城里做了。我只是想向你学习一下,妇人生小孩时,你们做大夫是怎么医治的?”程景浩也不瞒那老人家,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如盘地托出。 听得那老大夫不可置信的上下扫看了他几眼,再三落实的问道:“我的耳朵没听错吧,你这么大张其鼓地到处跟着看咱们去生产的妇人家看,是为了自个儿媳妇生的时候,自己帮她接生?这这不是有接生婆吗?你一个大男人操什么心?” “若到时有什么不对,你也可以请大夫,看你也不是没钱的主呀?” 第296章 瞎猫遇上死耗子 在这年后的巷子里,这一老一伙子很奇怪地做成了朋 友。 程景浩听老人言,不再那些医馆附近守着那些去看诊的大夫,一天三餐辛勤地从店里做好用食盒子拿去老人所在的医馆里给他。 老人所在的医馆名叫丰德医馆,掌柜是姓傅本地人,而老人家黄智昌则是外省人,已本本分分在医馆里做坐堂大夫做了八年,从没收过一学徒。 程景浩一进医馆,只微微向那傅掌柜点了点头,便大步走到看诊室里的黄老大夫身旁坐下。 他这一坐,那二十几个排着长队来看病的人吓得脸皮一紧,有点嘈杂的大厅也瞬间清静了下来。 胆子小的且小毛小病的人不动声色地转移医馆里其它大夫,怕一个不对把这个满身恶煞气的大汉给得罪了。 这时在黄老大夫诊台前看病的老妇人,揉痛着自己掏的三百文钱诊金,一个劲喋喋不休地跟黄老大夫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多了个大汉。 程景浩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真心佩服黄老大夫一脸平淡地听着她啰嗦。 “小感小冒,开个药方给你也只是对应你现在的状况下药,难到还能保证这药方次次生病都可以药到病除不成。别碍着下面看病的,下一个。” 那老妇人以为是身后排队地人叫着,不屈不饶地抬起头说道:“催什么催?你那诊金可老贵了,就简简单单的开个小药方,还不含那捡药钱,你这钱收得对不对起良心?” 说着两双老眼正对上程景浩的那双狠戾的眼睛,当场被吓怔着了,缩起肩低着头拿着那黄老大夫开的药方子起身赶紧去抓药。 自他进来医馆坐下后,黄老大夫台前看病的长队快了一倍不止。 在医馆打扫大堂及跑腿子的小男孩朱四亮一见这光头大汉又来这里,心里头忍不住被他的狠戾的气息给吓倒。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掌柜柜前,低声而害怕地探问:“掌柜的,那大汉又来了,他是什么人?该不会来向黄老大夫追债的吧?还是来寻仇的?” 帐台上的傅掌柜正专注地打着算盘,听他那么一说,赶紧伸长手往他脑瓜一敲:“胡说什么呢?那是衙门里的人,没事进去看着药炉子,虽像上次一像烧焦了,浪费了药可扣你的。” 小男孩朱四亮被敲疼得眼泪水也差点掉下来,但还是好奇心过盛问道:“衙门的人?那那黄老大夫是犯了事?这这这怎么成?” “犯你的屁!人家是得了衙门大人的令过来学习。你呀,别在闲在这里,可别把那尊大佛给得罪了,不然你犯事进牢里,就得由他服侍你!”傅掌柜被他气得直想拿起手上的算盘扔他。 他昨天整个晚上都在发恶梦,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恶汉看着死人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说道:“傅掌柜的,我姓程,是这个县城衙门里的刽子手。有事做的时候就砍头,没事做的时候就对牢里的人剥皮抽筋什么的。” “衙门大人说我的技术不太行,老是把牢里的犯人弄得半死不活才招工。所以派我去县城里有名的医馆里学习,我就选了你们这医馆,也报上去了。” “若是你不愿意,得麻烦你去衙门那里说一说。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这衙门大人是新来没多久,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一听到你逆他的意,你想他会怎么样?” 那傅掌柜听他言心里头打起了鼓,便由得他在坐堂黄老大夫旁边看着。 中午吃饭的时间,他就借口去衙门那里打听。结果看见衙门旁边新开的“刽子手的肉铺”里正忙着炒菜程景浩,还有从衙门里出来买菜吃的捕快士卒与他笑着交谈。 他趁程景浩不留意,找了个刚买了菜走的捕快问那人是不是衙门里的刽子手。 那捕快被他问笑了,指着那店铺的牌坊说道:“能把店开在衙门旁边,能挂着这样的牌子还会做假的吗?衙门大人也天天在这买饭吃呢。” “他真的是刽子手呀?”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搞笑?不说了,这菜凉了就不好吃,我得赶紧拿回去让我儿子尝尝。”那捕快没有留意已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傅掌柜,美滋滋的托着那发热的食盒大步走回家。 后程景浩的气势及狠言他的医馆里的客人吓跑,他也不敢作声,只求神拜佛让这尊大佛赶紧学完走人。 第297章 瞎猫遇上死耗子2 几天后,程景浩准时踩着午饭时间到达黄老大夫所在的丰德馆。 尽管已经到达饭点,大堂之上还是不断有病的人如常般给了诊金,再就拿着牌子去看诊医生那里排队。 程景浩扫了一眼账台上的傅掌柜,大步迈到黄老大夫的桌前,把自己怀里做好的木牌子“啪 ”的一声放在他的桌面上。 那木牌子上扭扭扭曲地刻着“午饭时间,暂停看诊”,程景浩很满意自己这次刻画的字。 他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还在人数增加的队伍,那些人都不禁戚戚僵硬地笑着,以自己听到的声音暗骂着走开。 但还是有些人固执地排在队伍的后面,不管不顾的人说道:“我们刚给了诊金,怎么得到把我们看完才去吃午饭吧?往时不是一直都这样子吗?” 程景浩对其嗤之以鼻,态度嚣张地说道:“你给那一点诊金,又不是得了马上就死的病,还把人家一整天包上不成?这黄大夫没六十也快奔七十了吧,没成哪一天你想找他看病也看不成这么便宜的大夫,被你们给害死的!” 那人被他噎得有点哑口无言,但还是不忿地说道:“若是午饭时间没值班大夫,那掌柜的为什么还收我们的诊金费?” “就是呀,你应该去问那掌柜,为什么来问看诊的大夫?你是发傻了还是怎么的?谁告诉午饭时间你给了那个大夫诊金就是给你看病的你找谁去!”程景浩毫不客气地怨过去。 “那他以前午饭时间都一直给我们看病的呀,为什么现在改变了就不给我们看?”那人还是气不过,死鸡撑饭盖。 “哼,那是黄老大夫良心大发便宜了你们这些白眼狼,医馆不管饭还得饿着给你们看病。老黄,听听,这几天是第几个了。”程景浩冷笑一声,也不管那人听后再狡辩什么,揪着刚看完年前病人黄老大夫的手。 “走,到你房间吃午饭去,休息调整好再过来看诊。”黄老大夫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轻飘飘地被他拎了起来。 黄老大夫被这样拎着也没有生气,一脸和蔼地向着还在排队的人说道午休过后再过来。剩下的人虽然听着程景浩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人家大夫也看了一个上午,也真没不给人吃饭的道理。 大堂上面正排着队给诊金的人,看见黄老大夫真是走去食午饭暂不看诊,立马有些人赶不及跑去别的医馆。 一连看着走了五六个看病的客人,柜台上的掌柜的脸拉得老长老长。 这黄老大夫往前坐堂的时候,午饭自己随便吃一两个早上买的包子之类的干粮,吃完就会继续看诊,且从来也不会跟他加收什么钱之类,都是他自己自愿。 那掌柜的都习惯了四五年了,就这几天那光头黑煞把这规律给打破了,早午晚都到医馆里给黄老大夫送饭。 他把这几天前来看诊拾药的收入及之前收入一对比,一天比一天让他心里头滴血。 经过这几天光头黑煞的准时拦住及嚣张恶煞的态度,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黄老大夫中午不看诊了,而驱使接近那段时间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少。 再这样下去可不成,他得抽个时间找黄老大夫谈一下才行,当然得避开那光头煞神! 而这头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起了个花名光头煞神的程景浩正用力地敲着门,那破旧的房门正是医馆里跑堂的小男孩的房间。 “别躲了,我刚看见你进了里头。黄老大夫给你买了一个月的早餐钱,赶紧给我吐出来!” 程景浩实在看不过眼这老头的遭遇,有着一身十里八外都知名的医术,住得比哪个医馆里的大夫都人差,拿着比普通大夫的薪水还不包饭没加班费。 连个新来跑堂的小屁孩都敢踩着他的顶头上,白食他一个月的早餐不还钱,比那青云镇上的牛小四还差劲。 就算扔给狗吃,那狗还会着着自己摇两下尾巴,也不便宜这兔崽子! 躲在狭窄又凌乱房间里的朱四亮听言暗自臭骂,程景浩没耐性地拍得那破旧门扇摇摇欲坠,门框上的黄泥沙沙地掉在地上。 “哎呦!程大官人别拍了,别拍了,再拍我这房门就得没用了。”自知倒霉躲不过去的朱四亮认命地打开房门。 “别啰嗦,还钱,一共是四百五十文钱!”程景浩扫了他一眼,五指合拢直伸到到那十四五岁的小子鼻尖下。 “四百五十文钱,我算过才四百文钱,且我身上没钱得到下个月完了。黄老大夫又不是等我这一点银两用,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你着什么急?”牛四亮低着头不敢看程景浩的脸,按着心中的不愤低声说道。 “去银庄借钱还得还利息,怎么着人家的银两不是银两,你的银两就是银两,没那么大的头就戴那么大的帽子。装什么穷?四百五十文钱,今天一文钱也不能少,不给也可以,我直接去你掌柜那里让他代为扣下来。” 小样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不把你给收拾了,我这道气不舒服。 说着也不跟他啰嗦,转身就往那大堂走去,朱四亮见状吓得眼珠子也差点掉了下来,连忙说着:“程大老爷,程大老爷,我这这不是不还,还不是家里面穷,没办法!你看我一个月才一百文钱,这才刚完年没多入,我哪能一下子掏出四百五十文钱!” 这几天掌柜子看见这光头恶汉就怕,就算这人赶走了不少客人,他也不敢作声。可他还是窝火,没少一个人在账台上自言自语说着话,朱四亮也跟着听了不少。 这光头恶汉若是把他的事捅到掌柜面前说,包没准他才做了两三个月的工作就没了,明天拿着包袱回村做泥腿子去。 想到这,朱四亮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让你嘴馋,让你嘴馋,家里头一个月才开一次荤,在这就天天让黄老大夫给他带早饭,有时还让他带午饭或晚饭。 这时他也把黄老大夫给埋怨上了,他不想借就当时立场硬一点拒绝就好了,他就不会说什么。 “哟,你也知道自己一个月才一百文钱,天天叫着黄老大夫给你买肉包子,一个月就买上四百文钱,吃得比那黄大夫还要多!”程景浩转头看着他嘲讽地说道。 “这这这,小的不是看那黄大夫这儿也攒了不少,他请我一两回也不过份吗?反正他孤身寡汉一个,钱再多也抱不进泥土里。”想着他要多掏五十文钱出来,朱四亮心里头就一直滴着血,还是硬着嘴巴说两句。 他不说还好,话刚落下人被被一个沙锅那么大的挙头给打飞了,“啪”的一声脸朝下趴在地上。 “你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刚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看我会不会把你打到见闰王爷!”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脾气有技术的大夫,要是被这小子给诅死了,他还不得重新再找一个。 程景浩这一拳头可把朱四亮的鼻梁给打断了,鼻血流了一脸都是。他这才意识到脸前这恶汉的可怕这处,一言不和就动手。 他也顾不上鼻子上的痛及满脸泥沙,哭着对其说对不起,他说错话了,没有下次。 说完忍着痛趴着进房里,慌慌张张地把自己藏起来的陶罐,边哭边在里头数了四百五十文出去给程景浩。 程景浩接过手后,重新一文钱一文钱的数着,数量对上了才转身回黄老大夫的房间。 朱四亮见那恶神消失在门后,才抽着抱着他那只剩四文钱的空陶罐子放声大哭。 程景浩把讨回来的四百五十文钱放在桌面了,对着黄老大夫说道:“让你心善,连个跑堂打杂的都骑到你头上来。欠收拾!” 黄老大夫听着房外的哭声,嘴下的肉也突然觉得不香了,他还是有点不忍心地说道:“他年纪还小,你也打得有点重手了吧?” “年纪小,十三四岁还年纪小,在村里可顶上一个大汉了。别话这此有的没的,你这人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牙齿也给掉光了,怎么的吃得那么慢,吃完上床睡会!” 第298章 死猫遇上瞎耗子3 黄老大夫望着眼前恶里恶气的七尺大汉,实在也估不到此人外里粗鲁内有细心。 看似医术的门外汉,连最根本的诊脉草药也不懂,但是对筋骨穴位及动刀切伤口腐肉却有着惊人的精准性。 可能也是为何他能年纪轻轻就可以当上刽子手的原因。 黄老大夫对于程景浩的求问,解答及如何施针都不藏私地全告诉他,因他只学止血及止痛两个针灸方法,所以程景浩没两三天功夫就熟练如流。 见他有如此慧根,黄老大夫也有意教他其他针灸治病的方法,可都被他一一拒绝。 “你这是做大夫,扶贫救世,我这是做刽子手的,最喜欢给人剥皮削骨抽筋放血,叫我学救人,还不如教我怎么能让人全程感觉到割肉的痛楚时,却不能活活痛死或是流血而死。” 后面一天三餐都准时地带吃食过来,一是程景浩不愿意欠人家的情,二是这黄老大夫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十里八外的没有一个大夫的医术比他好,想着与他打好关系,往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走捷径。 再深交进去,程景浩方知这黄老大夫深有一身医术,却待在一个贪心不足不断压榨他老人家的医馆里。 这丰德医馆本来是一家小小不出名快倒的医馆,自从黄老大夫来了后才开始发展到县城里有名的医馆。 黄老大夫的月薪从八年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涨过,这老人家也真没把这事挂在心上。这窝他也窝习惯了,没多大的事就不移窝了,想着一个吃饱全家不愁。 可程景浩看不过眼,觉得这样的人才可真是浪费在这些人手里。 他问黄老大与这医馆可签过契约,什么时候到期。 黄老大夫甚是不解,程景浩解释道你老人家现在身体健康还能被人当驴来驶,若是等日后年纪大有病什么的,岂不是扔点银两打发了或是直接赶出去了事。 这衙门里仵作不是被捉进牢了吗?这职位正好缺人,且做那行的直按尸体说实事就行了,这黄老大夫绝对能上任。 程景浩想到这高兴地一拍大腿说就跟黄老大夫说了。 黄老大夫这一听傻了,吓得摇手并摇头地说道:“虽然迟早见阎王,但我可不想用这种方法。我那乌龟胆子宁给活人治病,万没胆子看死人。” 程景浩听他这一说乐了“黄老大夫,黄老大夫,这还不是一个样吗?” “你这人话说的,怎么能不一样?” “我就说你这脑子转不过弯来,你这一生为活人治病,得到的美誉以济世扶贫。可若是为死人说明真相,却是为下世积阴德,为死人给世人提供了真相,虽说不吉利,你可细想这仵作做得是不是比大夫强?” 黄老大夫一听阴德两个就来神了,想着程景浩嘴里说的话还真是来劲了,有点意思 。 “阴德?” 程景浩别可能没有那么擅长,可察言观色是绝对是他的强项,看着那黄老大夫发光的眼,顿感有戏了。 张大人呀,张大人,你说他为你找到这么一个医术好的大夫做衙门的仵作,你说要不要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当然偿银是必不可少的一样重要东西。 “肯定啦,你为他们向县大人呈明死亡的真相,那些枉死的人感激你也来不及,那人的亲戚更是为你而立长生牌。你说这一看比你给那些活人小病小痛看病是不是份量不同了?”程景浩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说得就是那么一回事。 “你给那么多人看病,刚开始人家还会感激一下,日子长了,病是你给他治好了,倒把你给怨上了。嘴上不说,那心里可是给你诅上了也说不定,别管那看病的银子都进了掌柜的手里,他们都说你黑心肝的,天天排着长龙等你给他们看,那银子都说你攒得富流油。” “就算你没有,他们也会硬想着你有。若是你无偿给他们看病,那就更绝了。”程景浩倒了杯温水,润了润嗓子。 “什么更绝了?先别光喝水,继续说,给我听到心儿都急痒痒!”黄老大夫看着程景浩又是喝水又是擦嘴巴,直催着说道。 “我这不是嘴巴都给说干了。那些前来看病的人心里头给你骂得更狠了。” “我若是无偿给他们看病,他们怎么骂我却是更狠了?”黄老大夫皱着眉头对这很是不解。 “你想想,你平时去包子铺里买肉包子,四文钱一个肉包子,连续给他买了七八年,突然有一天天买 一文钱一个,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会一文钱一个?”黄老大夫傻眼了,不解地问道,程景浩这话题跳得太快了,他跟不上。 “他先前卖的是新鲜猪肉,后来改价格卖的是死猪肉。那些买包子的人气了,不单止没给他买更多的包子,还联合给他告上,告他之前卖的都是死猪肉的包子,得赔给他们钱。” “你说那包子铺的老板是不是气歪了,他实实在在的买包子的时候,没人告他还过来做他的生意。他换了猪肉,实实在在的把价格调了下来,那些人不单不买 他的包子,还给他给告上了。天底下哪家包子铺实实在在给新鲜肉子的?又有几个明幌幌地告诉人家买的是死猪肉或是混了一点。” “要是我说,宁给富人看病也不给穷人看病,宁把诊金打上去也不给调下来。” 黄老大夫越听程景浩说越觉得有道理,自古就有人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然这是都是大部份人的想法,不排除有少部份人真的会感激你。那做仵作就不一样了。”程景浩拐回原点说着,他这从黄老大夫的脸色看出来了,这老家伙对阴德两个字可上心了。 程景浩这想法没错,黄老大夫原是在京城里做太医,妻子是江南人,他前大辈子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少言有医术的太医,却是一朝被人设计全家遭秧。 昔日被他治好病的达官贵人没一个伸手,慷慨解囊教育出来的学生却没一个在他一家被流放途中伸出缓手。 功名有成的儿子一时接收不了这落差,吊脖子走了。儿子一走,老伴接收不了事实,趁着黄老大夫四处求人借钱下葬儿子之际,一把火把自己跟儿子烧成灰了。 好不容易 求着给人看病攒了十文钱回来的黄老大夫,看着那两巨烧得发黑的尸体,到现在每每想起都是泪。 是他对不起妻儿! 他这些年在这贴近关外的县城里给人看病,尽可能给看诊的人开最便宜最有效的药方,不分穷人还是富人,也不管医馆掌柜的给他开多少薪水,为得就是给他的妻儿在地下积得多阴德,下世投个好人家。 他听程景浩这么一说,深觉得他前面的八年可真是白干了。 此前他一个正五品的太医,专门给达管贵人看诊治病却被治到这关外来,儿子妻子都没了。 现在做了八年的坐堂大夫,在这县城里治了没一万也有九千的病人吧,可真没准有那么七八千的人可把他给诅上了。 那给妻儿堆积的阴德没增还得减少呀,那可大大的不成。 “你想想,去得衙门里的死人,都是得等衙门大人为他们公开死讯或清白的,那仵作验尸体标明死因是不是对整个案件来说起到最大的作用?” “那些冤死的鬼魂不单止不会害你,还得照着你,若是你有什么不对?那鬼是不是为了可以沉冤得雪,时刻都保佑你。去到阎罗殿里,对阎王这么一说,这是不是比坐在庙里的和尚功德来得快!要明白管生死往生的是阎王。” “对对对,听着你这么一说,简直简直就是。。。。”黄老大夫一听激动得都词穷了。 “就是一针扎到天灵盖,通了。”程景浩说得也开心。 “有这样形容的吗?”黄老大夫一听,被面前这小子给说梗住了。 黄老大夫虽是个固执的人,可再固执的人给程景浩这一窍给开通了,就往着那奇怪的方面一去不返了。 他当天就跟丰德医馆的掌柜给说了辞职不干一事。 那傅掌柜一听立马就慌了,这可以把他医馆做成现在这么大的财神爷呀,是哪个医馆里给他挖成功了。 “黄老大夫,你你这都给我干了八年了,怎么说走就走说不干就不干的呢?对方给你多少银两?我同样都可以给你,做生不如做熟。”这傅掌柜这时的肠子也悔青了,怎么不把那契约给写得长一点时间呢,都过了日子一年多了。 这老孙子怎么这么能装?之前这么多医馆重金挖他过去,他也原风不动地坐在这里,连加薪都从没有跟他提过一次。 “掌柜的,这可真是不是我去别的医馆里做,而是我打定主意去衙门里做仵作,这大夫我往后就偶尔做一做问一个诊就算了。” 傅掌柜一听仵作两个字当场傻眼了,那双眼瞪得牛眼一样大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黄老大夫,感觉这人眼往常一样,可又感觉这人跟往常又不一样。 你说这人怎么突然间想不通,好好的大夫不做,却跑去衙门里做看死尸体的仵作?你说做了仵作后,还有人敢让他给看诊吗?这简直比跳到别的医馆里做大夫还来得有杀伤力,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无论傅掌柜怎么费尽口舌,那黄老大夫往那仵作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那一招可真把傅掌柜打得措手不及,医术高超又听话又便宜的坐堂医生他可到哪再找一个,可不像在菜市场里头买颗大白菜这么简单的事。 这傅掌柜把这黄老大夫给记恨上了,他得在他走之前做点功夫,让这黄老大夫后悔莫及以及背负重债,在这丰德医馆做到死为止! 第299章 来自程景浩的惊吓! 这边黄老大夫为着去衙门做仵作之事而做准备,那边程景浩嬉皮笑脸地找上了又是地方衙门大人又是县城里的张大人。 总不能这头把黄老大夫说动了,那头没沟通好请到人就告诉人家衙门请到人不要他了。 程景浩迈着他那王八工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办事处,周边看岗的衙卒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能力,做事效率高,且深得县城大人的信任。 这时的张大人忙呀,是真的忙,申请过来时想着逃个清静,没想成清静是清静了,耐不住可事多人少,一个县城大人旗下两个地方衙门下属都上请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人家都申请了三四年了,一直缺着的县城大人终于派来人了,他们还不赶紧跑吗? 这里一没油水二贴近关外,关外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守关的将军将领什么的他们闭着眼睛都清楚,这新县城大人来了,他们此时还不赶紧不走还等何时。 所以说这张大人一来就是收一份县城大人的薪水,做的就是三个人的事,每天都有新事物烦恼。 张大人这时正低头在案上看文案看得头晕脑涨,耳朵听着“叩叩”的敲门框的声音。 这敲门人除了那光头小子也真没别的了,张大人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声:“进来吧,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别动我的茶叶盒。” 那人刚听言跨着大步往茶台走,边走近还真边伸手去捞那茶叶架上的茶叶。 “我这不是看着你忙,自己泡茶给自己喝,大人你不用不好意思。”程景浩笑得理所当然地拿起茶叶架子上棕黄的盒子。 \\\"我嘿!放下放下,这是我刚收到的大红袍!”张大人一瞄,顿时捏着鼻子与眼睛间处说道,心里却叹道:好家伙,净挑着稀少的来喝。 “噢,那我更要帮大人试试味,这欲求不得的黑眼圈霸越喝越黑。”说着利落地拿起茶盘上面的茶盏酌着盒子里的茶叶。 “什么话跟什么话?别祸害我的茶叶,我,我,行行行,我来我来,别浪费我的茶叶。”张大人被程景浩这一打叉,手里的宗卷再也看不进去。 看着那茶则从茶叶盒里酌出来的茶叶,张大人立吸了一口气,“你这家伙,这一酌都可以泡两次喝的量了,这红袍可是按钱来算的,甚比黄金。” 茶叶已被酌出就不能再放回去,张大人瞪了程景浩一眼,把他手里的茶叶接过手泡了起来。 “就是嘛,得了这么好的茶叶不马上尝尝多可惜。泡多一水,一次一小杯不过瘾又喝不出味道来。”程景浩见有人主动上手,自己就自觉缩起手里,安然地坐着等喝县城大人泡的茶。 “还尝尝,你还真把它当成食物不成?”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小的这不是跟着大人涨涨见识!对了,大人,衙门里的仵作请到了没有?” “还请什么请?前一个弄出来的案子都得重审,你看看桌面上一半都是他弄出来的烦心事。” 张大人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痛无比,很多案后被安葬的尸体都得重新开棺重审。 可重新开棺重审都得重新找一个有作的仵作才行,他堂堂一个县丞大人不是万能,检尸体怎么死的,他单闻味道就差点升仙了,还更别检尸体。 “哦,原来一个仵作是这么重要的。” 程景浩轻飘飘的一句话当场把张大人梗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瞪着这家伙,心里头就窝火的不行。 还不是你这家伙捅出来的?算了,若是他把这话说出来,这家伙准会捉住这样机会往上爬,又来向他付要什么,他可不能接着这个话题上去。 张大人想着就低头专注泡茶,不接着程景浩面的话。 可程景浩歪着头,直接把自己的脸趴在桌面上对着张大人脸说道:“大人,接话呀。” 看着程景浩那长赖皮脸,张大人顿时无语了,“形象形象,小心我用开水糊你一脸。” “这大人可舍不得!”程景浩听着立马把人坐好并离张大人远一点。大意了大意了,他的俊脸被这老乌龟的热水溅到可怎么办? “呸,别把我跟你说得那么暧昧!说吧说吧,有什么事?”张大人看着这人的脸就会忍不住会跟他吵起来,但每次吃亏都是他。 “我这不是找到人为大人分忧吗?我帮大人找到了一个超级厉害仵作,现就是来跟大人来讨个介绍费。” “嘿,你倒能吹呀,这衙门里的仵作可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捡个人就行!上一个搞出来的事还没有完了,你就别在这里提着这壶盖着另外的盖子,还嫌我事少!” 张大人一听皱起了眉头,放下手里的茶盅,“啪”的一声,伸长手轻力打了程景浩光亮的额头一下。 程景浩摸了摸被打的光头,急冲冲的说道:“大人,说话归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光头除了我婆娘别人可不能摸,摸 乱了可怎么办?” “除了后脑那一小束头发,其他地方连根毛都没有,乱个毛线!” “大人,你这是妒忌我,我明白。” 程景浩这一说可真被他说中了,张大人天天看着这么休闲无事的他,对比自己忙碌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不是张大人不想找点事给程景浩忙碌,可地牢里的事也烦不住这小子的热心,除了扫地看守,其他活都被他给干完了。那原县城的刽子手的活都被他抢完了,都闲得天天跟地牢里的狱卒换着班站岗。 人家也怕没事可做,被县城大人看着,饭碗没了就惨了。 “我妒忌你?说什么笑话?不跟你这家伙扯了,来,给我说说看,去哪里找了个人过来介绍给我。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像前一个仵作的人你就别在我脸前说,他那烂摊子没完没了!” 张大人还是按不信好奇心,想看看这小子打哪里给他找了一个人。 “哈哈哈,大人,我蒙谁也不敢蒙你,你火眼精精,我做什么你一眼就看穿了。”程景浩一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想得了,这事准成了,有戏。 “别卖关子,真说吧。我这还真是有一大堆子事,听了你这事,我可得继续办公。”张大人一听他拍自己的马屁,连忙制止说道。 这家伙把自己在酒楼小巷听的故事里头的话,东一句西一句拼起来,听得他头都大。 “县城里的丰德医馆里的坐堂大夫黄老大夫,您看这人怎么样?” “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黄智昌?”张大人这一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景浩,他还没年纪大到耳背吧,这家伙刚说什么来着? “哦,那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好像还真的是叫黄智昌来着,我还真没留意他叫什么名字?” “去去去,吹牛也不看自己吹的是什么人!那人原是京城太医馆里的第一把手,人称医科圣手。可犯了事被贬到这里做平民,人家再怎么着都是个十里八外有名的大夫,怎么会跑到我衙门里做被人避之嫌弃的仵作!” “吓!他以前是在京城里做太医的?”程景浩这一听张大人说出来的话当声就傻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张大人傻傻地说道,“我怎么没在县城里听说过,张大人你该不会跟我吹的吧?这玩笑我可玩不起来。” 张大人跟他两人大眼望小眼,他也跟着无语了,“这事在这县城里知道的人没几个,你找谁开玩笑,也别找着这么一个人。” 惨了,他还真是死猫子碰上死耗子,真没想成这黄老大夫是这么有能耐的一个人。 “我说,那个还真的是被我说动了,过来县城衙门里做仵作,那坐堂大夫都不想再做了,这人你接不接?” 程景浩放轻语音,缓慢地说道。 “你当真把这人说过来了?”张大人缓缓地放下手里的茶具,再三向其确认。 “珍珠都没那么真!他都跟医馆里的掌柜辞职不干了。”程景浩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认真的没再认真了,他可真没有一句是开玩笑的话。 “先把这黄老大夫放一边,你把人家医馆坐堂大夫给撬走 ,那医馆的掌柜不把你给揍死!” “他敢!我可打着为衙门去医馆里学习的幌子,他可没这胆子揍我!”话这一出口,程景浩立马就意识到不对,立马闭上嘴巴。 “好你一个程景浩,竟敢打着衙门的旗号去做事,我就说你这人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安静,没想成还暗地里做这事?”张大人黑着胎,当场对着程景浩喝起来。 “我,我,你生气个喳?我一没做坏事,二没贪银两,那家医馆里的掌柜黑心眼得很,他送银两给我我也不要!”程景浩看着张大人发火,他也不怕。 “那你好端端地挂着衙门的名义,去人家医馆里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就是向那黄老大夫学习一下,女人生小孩时,那针扎哪里会没那么痛,扎哪里会止血量少一点。” “吓?你这事还不死心,还真去问了?”这下子到张大人傻眼了,这小子对女人生小孩子一事还真的是一头扎了进去,没完没了。 “问了,那黄老大夫也藏私,都教给我了。我也没打着衙门的幌子去骗人家,我还向他学了一两招在衙门里用得上的事。” “一两招在衙门里用得上的事?你还真看得起自己,给我说说看。”张大人那颗心呀,可真被面前这家伙说得像过火车一样急上急下,迟早都得被这家伙吓出毛病。 “你说我国刑法当中,不是有一刑,让犯人享受千刀万剐,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剐下来,等身上的肉都没有了,那人还得留一口气,再剖腹砍首。” “我就想着,若是这样,人在剐的过程就准会痛死或是失血而亡,挨不到一万刀就死了,准想个办法给他止血止痛下进行。” 张大人看着程景浩一脸兴趣地说着,听得他背后一片寒冷。 好家伙,连这个了研究上了! 第300章 这,这个悍彪的大肚婆打哪里标出来的1 丰德医馆的傅掌柜深思熟虑了五六天,终于被他想到好法子。 真的不得不说这个傅掌柜可真损呀。人家黄老大夫收着普通大夫月薪,做着像驴一样的事加班加班,安安分分地给他干了八年,他却理所当然得一文钱都没有加给人家。 这黄老大夫对医馆本分,对前来看病的病人也仁善,尽管知道掌柜收的诊金一升再升,他开的药方里的草药能有同样效果的就往便宜的开。 那些长期病患者,他也写个简单的民间偏方子,让他们自个儿在泥地里或是山里寻找。 有那么从大城市的富商或是走南行北的人,在大城里掏重金看不好的病,到这黄老大夫里一个,没个把月就好了。 来看病吃到甜头的病者,慢慢也把这黄老大夫声望在县城里传开来。 傅掌柜的若是想找人找黄老大夫麻烦,他可得找县城外面的人才行。他若是找县城里赖皮小汉,没两天丰德医馆的傅掌柜雇人害医德望重的黄老大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那些被黄老大夫看过病的人不把他这医馆给砸了,他这名字就倒着来写。 这丰德医馆的傅掌柜,那脸皮可真的厚得没得说了。 若是那些人真的把他那医馆给砸了,绝对有一半是冲着他那昂贵的诊金及坐地起价的草药,四分之一是那些多年看不惯他的同行给耸勇的,剩下的四分之一才是黄老大夫的拥戴者。 这挑流氓还是得个技术活,不能挑县城外的流民,那些衣不副体瘦剩皮骨,闹起来没戏看,人人也看得出没钱来看病的主。 若是挑那些走镖的镖师或马夫什么的,那价格可太高了,自己舍不得,且闹大了太入戏把他的医馆给砸了,可亏大发了。 这说来也巧,在一天傍晚,那傅掌柜回家的路上遇到从青云镇追债追到县城里的赌场的打手。 青云镇离这里的一段距离,且外貌看起来不像外地人,赌 场追债的,说有气势 就有气势 ,说有脑子就有脑子,到处闹起来把人拉出去吵或是绕开什么桌子椅子之类的,能省事就省事。 晚了回青云镇上就是,真是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傅掌柜立马笑着迎上去询问有一事想要他们帮忙做,价钱如何好说,不能出入命不能破坏现场,见好就收。 这一群来自青云镇赌场追债的人,个个人高马大,身个的健子肉都快把棉外套给撑爆,但凡见着他们这么大块头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好惹,尤其是带着光着头戴着狼毛帽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 在那领头觉得头顶发热,脱 下帽子,那发亮得大光头晃耀了傅掌柜双眼。 哎哟!看到这光头,倒是提醒了傅掌柜得小心每天准时送三餐的程景浩,心里头臭骂着这龟孙子来比谁家的都要频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黄老大夫的儿子。 那带头的光头大汉一听那傅掌柜,立马就皱起来眉头。 这人并不是谁,正是当初去青云村帮马小强扮演一出戏的孟大良追债小组八人。 孟大良看着面前一脸子抠门又黑心肝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县城里丰德医馆的掌柜。 他摸了摸自己发亮的光头,重新戴上那厚实的狼毛帽。往年多么冷的冬天都好,他都没有戴这些玩意,可今年不同,马小强新年时送了一顶他自己做的狼毛帽子给他。 他就天天戴着,连睡觉也戴着,就是热的不行才拿起来散散热。 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他认识,他当初发现自己不行的时候,找的就是这个县城里最出名的大夫看。 当时是挑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病的,这医馆当家的傅掌柜以专诊为由重重的收了他一百两的诊金。 那黄老大夫看后,连个药方子都没有给他开,直说他这没治了,开药只会增添麻烦。若是往后觉得痛起来,得把这玩意给割了方能保长命。 这一翻话下来,看了众多大夫都没什么效果的孟大良,这一听整个人都拨凉拨凉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这傅掌柜真是损呀,他这头黄老大夫诊完,那头傅掌柜的就把他支开,说有民间偏方能治他的病,就是有点贵。 他以为是黄老大夫与医馆里掌柜串通好的,一个说不行没用一个转身说有偏方,不过乎是想攒多一点。 当时他也没想太多,男人嘛,能治到就更好不过,所以他法时一咬牙价格多离谱他都掏银两买了。 按着那偏方子喝了一个月多,那玩意想黄老大夫说的一样,越喝草药越糟糕。 他终忍不住在那傅掌柜不在的晚上,找上了黄老大夫,问是什么回事? 一问才知是这医馆的傅掌柜见他的钱好攒,随便给他开了张疏通的药方子。还好他及时觉得不妥再次深夜过来询问。 黄老大夫及时再给他医治,才免了提前割这玩意。 孟大良那个火呀,多年都一直燃烧着,看着黄老大夫的脸子,暗地里时不时给那医馆掌柜使坏。 这傅掌柜得罪的人多,也没发现是他弄的。后来他剃了个光头,脸上又多了个疤,这黑心眼的傅掌柜更是认不出来。 孟大良一听他说要恐吓自家坐堂的黄老大夫,要扮成被他看出毛病治不好的病人上门找麻烦,让他签什么赔多少银两条约。事成后,他会在众人脸前自掏荷包为黄老大夫赔病患钱,到时他就会背着人群用五十两的银票来换黄老大夫签的赔偿。 他们收到那五十两也可以完事离开县城了。 孟大良冷笑着听完,裂开嘴巴毫不客气地说道:“五百两银子,少一两银子也不行!你这么大的医馆,凭借黄老大夫的医术攒得肥油肥油的,五十两想打发咱们,可没那么容易。” “五百两?你不去抢!” 傅掌柜一听,瞪大那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 “哼,五百两我还嫌自己说少了。傅掌柜的,你一个月凭着黄老大夫攒也不止这个月,五十两银子倒像打发个叫花子,你的良心亏不亏?” 孟大良友善地对着他温和地笑着,他的手下七人心有领会地把这傅掌柜团团围住 了。 顿时把这傅掌柜给吓慌了,惊恐地抬着头问孟大良。 “放心,咱们是良民,做不了绑架杀人之事。咱们只是给傅掌柜提个醒,这事五百两咱们揽了,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得先掏二百五十两银子给咱们做按金,不然咱们不好上门闹事。” “当然啦,强势让傅掌柜把这事交给咱们做是不合道的,若是咱们接不到你这生意也没关系,咱们嘴巴疏,没准这事今晚全县城就传开来了。” “丰德医馆当家的傅掌柜,雇人陷害坐堂黄老大夫,让他死也死在丰德医馆,这是多么炸裂的消息。“ 孟大良微笑着拍了拍傅掌柜的膊头,轻声笑语地说道:“听说县城里的富商张员外一事吗?被人绑架杀死了,死了还给人换了一身女装扔到河里喂鱼,好像说他的家里人太抠门,掏钱给赎金都只给一半,把绑架的人给气急了。” 傅掌柜看着那带着刀疤的狠脸,吓得那心都跳到嗓子眼里去了,当声脸色苍白双腿不停地发抖,这种事也说不完整。 “我,我,我,五百两就五百两,我我我身上刚好有银票二百五十两,你你你们可可可做得干净一点,不能让人看出是我的主意,”吓蒙了的傅掌柜口中发苦,没想成他临时找到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这么倒霉。 孟大良接过那二百五十两的银票,笑嘻嘻地再一次拍着傅掌柜肩膀说道:“我们做事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收了你银两好办事。兄弟们,散开一点,天气再怎么冷也不能把掌柜的围得那么严实,看他热得一身子汗。” “放心,傅掌柜的,这事我准办得干干净净!” 第301章 这彪悍的大肚婆是从哪里标出来的2 俗话说:收人银两,再有什么隔夜仇都得好办事。 这丰德医馆的傅掌柜提出来的要求要奇怪得很,去上门闹事得找上午辰时后,中午未时后,不能挑吃早饭或午饭的时候过去。 这一番要求都让孟大良众人以为是那个时间段人少,闹起来没什么人看,或是会打拢到他的吃饭时间。 第二天他们八人在丰德医馆附近找了个面铺子吃早吃,还给孟大良遇上了一个老熟人。 这个老熟人也是一脸子恶相以及满身散发着狠戾,提着个食盒经过,那标志性的光头跟后脑一小束的辫子,孟大良隔老远就一眼在人流当时认出了他。 “程大老爷,程大老爷。”也不等那人是不是向着他那边走来,孟大良一改往日冷酷黑老大的样子,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那老熟人一看这戴着有点眼熟狼毛帽的刀疤男,怔了一下,也笑着应和着说道:“孟大老板,什么风把你这大人物从青云镇吹到县城里来了。咱俩这么熟的关系,你还是叫我程赖皮好了,叫什么程大老爷,我真的不习惯你用这样的语气。” 咱们俩的关系也没好的这个程度。若不是欠着马小强娘的情,他在赖理这个变态。程景浩在心里嘀咕着。 “客套了,客套了。谁这么大面子让你程大老爷子一早送吃的,哦哦呼,我明白了,明白了,男人哪个不好色这一口子,我就奇怪你的眼光,怎么看上一个矮又瘦的,原来在这藏着一个。” 他话没说完,程景浩就拉下脸子,一手拍掉那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说什么呢,讲没不经脑子,我婆娘又矮又瘦怎么样,我就好她那一口,别的都没有。走开,走开,我赶着上衙门做事,可没你那么闲!” 说罢,不爽地瞪了孟大良一眼,哼的一声头也不回走了,独留他一人不明所以在场尴尬得很。 “程赖皮这小子以为在衙门做了个刽子手就了不起,我呸!扶不起的斗,当初要不是大哥你看着,他能在青云镇混下去还能有今天。”其跟过来的手下看不过眼,愤愤不平的说道。 “啪!”孟大良狠狠地打了其下属一个后脑光,“说谁都可以,这人说不得。快点把早饭吃了做事。” 孟大良看程景浩这样子虽然不爽,可再怎么着自己儿子还在其下生活着,心知程景浩对谁的嘴巴都臭,对马小强还是可以的。 对于马小强这个亲生儿子,他想认又不敢认。他总不能跟马小强说,你不是马大强的种,是他跟你老娘婚前勾搭上怀上的。 这过了年十六岁的大男孩马小强也不是三岁小屁孩,十六岁前他受苦受累他这个亲爹干什么去,十六岁后他长得神高马大有自己工作有自己目标,还要他干嘛?认他,再让乡村里的人用口水唾死去的马大娘? 一旦相认,不但父子做不成反成仇人,见着面哪还有甜声叫叔前叔后,还送年礼给他。 孟大良等人在路边摊吃过面食后,按着傅掌柜吩咐的时间气势汹汹地抬着一个痛嚎的下属,进馆闹事。 孟大良一伙人对于这讹人钱财方面简直己熟于流水。 一要乘人多起哄,二要截住对方说话,三要演戏逼真激动暴走就是不能让对方的人接碰到假病的人,四行动要快如刀切不能让其反应过来。 他们一群人一进去,先往地面用力扔两个空酒坛子。 “谁是黄大夫?他妈的佣医,给我出来!” “我们兄弟头晕,在这里捡了几剂药回去,下肚没多久,整个人都痛得死去活来。你们开的是什么药?治头晕治到肚子痛!” “他娘的,还不快点给我出来!” 丰德医馆里的排队看病的以及在捡药的人都被他们八人给吓得全部散开来,惊恐在那万分地看着这一群人想干什么。 这时当家的傅掌柜非但没有上前询问及制止,还一手指着黄老大夫坐的地方,“你们看着点看着点客人,黄老大夫在那边,在那边,你们有什么事问清楚他?” 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黄老大夫还真的没有留意到,他正专心致志地给病人看诊。 突然被人一把从椅子上拉扯出大堂之上的黄老大夫懵了,看着碎了一地的碎瓦片以及惊恐又兴奋的群众。 他十分镇定地听那些找事的恶汉指头指脑的说了一通。 “我还没老到不记得自己看过的病人,这壮汉确实不是在丰德医馆看的病及开的药。”黄老大夫眯着眼睛平淡地说道。 第302章 这彪悍的大肚婆打哪里标出来的3 “怎么,敢治不敢认是吧,我们这里还有丰德医馆开的药包子,还有你们掌柜的那收诊金登记的本子,前天未时王三,诊金药费足足交了三两白银。” 孟大良一把揪起黄老大夫胸前的衣服,怒眉瞪眼地向着他怒喷着。 “他真的不是,算了,我给他诊一下脉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放我下来。”黄老大夫看了看一直在那里痛呼着的病人,那有力的嘶吼声再配上那个有点泥黄色的脸,怎么听都不像痛得无法行走的样子。 “什么?想不认账,我兄弟喝了你开的药痛成这副样子,你还想着法子糊过去,上次头晕治到肚子痛,这次鬼知道会不会治肚子痛治到出人命,你把我兄弟做练手是吧?” 孟大良不由分说着用力摇晃着手里的黄老大夫,黄老大夫被摇得老眼昏花,一身老骨头被摇得有点咯咯响。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屁,你们当家不出面说什么?吓,都死光光了,你们不管,好,好,给我出去,让大伙来看看这丰德医馆的坐堂黄大夫是个什么玩意?治病不成害人命,给我走,走。” 孟大良心想看在你以前为他诊过病的份上,他可放轻了手,放在别人的身上,可没那么大的脸子被他揪着出去,早就扔出门外,不骨折也一身痛。 “大伙过来看,大伙过来看呀,丰德医馆活马当死马医,我兄弟在这花了足足三两银子治头晕,一剂下去就痛了一宿,痛得死去活来。” “就是,就是,咱们这里有这丰德医馆开的药包,上头还有他们的字。他们把人治成这副样子还想抵赖,大家过来看看,评评理。” “就是,就是,我兄弟头晕,大家也过来看看这黄老大夫开的药方子,什么当归三钱、一年人参一根、乌头三钱,这药方哪里是治头晕病状的,大补呀,我兄弟看他是老大夫信了他,花了银两买药回去,一剂就把他痛成这副样子。” 丰德医馆门前听声音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不可置信地对着被孟大娘揪在手里的黄老大夫指指点点。 不少人原相信黄老大夫的医术,但看孟大良那一群人手里真的拿着黄老大夫开的药方子以及在丰德医馆开的药包子,还有那黄老大夫虽然一脸痛苦的脸色却没说什么话来证明什么。 众人都纷纷把黄老大夫这次把人治出病来的事信了八成,对着丰德医馆及黄老大夫指指点点。 不少以前被傅掌柜收了高价钱的镇民,也趁机指责说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这看过病,没看好而出现了什么不好的症状。 被摇得分不出东南西北的黄老大夫,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那个头更晕了,想为此而说什么时,却被身前的刀疤男揪得喘不过气来。 脸色苍白,一直没说出什么话的黄老大夫,在众人的眼里相当于承认了这病患的痛苦是他自己造成的。 怪不得每次去那医馆里看过后,总觉得不是这里不对劲就是那里不对劲,曾去过丰德医馆看过病的镇民突然觉得越来越觉得有道理,对这个一时以为信誉有嘉的黄老大夫的医术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越来越多人出声指着黄老大夫责骂。 更有甚者说到兴奋处,把自己手里菜子鸡蛋向黄老大夫身上扔。 听着漫天盖野无中生有的谩骂,黄老大夫那个心如刀割,他自问对任何一个前来看诊的人尽职尽责,从没有一丝的松懈。 他深没想到他兢兢业业在这县城里为人看病看了八年,那建立起来的信誉是如此不堪攻击。东家明明看着,都不曾派人出来制止一下。 看来人心比死人还要令人恶心,贪婪变幻不知感恩。 此时黄老大夫被人扔了一身烂菜叶及臭鸡蛋,脸如死灰,心中那念头越来越深厚。 孟大良一群人还真没想到他们假扮出来病呼,会引出这么多众愤。 不过他们也不奇怪,这黄老大夫是有医德有医术,可医馆当家的不讲医德,收高价诊金不说,还暗下私单黄老大夫开的药方子,同样效果的药采就改高价的药材,也不过问黄老大夫是否与其他药材相冲。 所以造成某些前来看病的人往往这病是好了,却有这样那样症状发生,后自以为是自己错觉而已。 孟大良见到他们闹出来的动静也差不多了,便扬言看在这黄老大夫年纪大孤身份上就不告官了,让他赔偿二千两了事。 丰德医馆里傅掌柜这时才一脸愧疚地走出来,为黄老大夫说情求饶,更是对着众人说道,看在黄老大夫为医馆做事办事,为他垫付这笔赔偿。 听着这抠门精明的傅掌柜终于站出来为黄老大夫说情,众人纷纷对其一改往人的印象,说话还自带上光环。 当然这傅掌柜说情归说情,黄老大夫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当然自己处理,那两千银两的赔偿金纸条虽然他的签字,他签字后傅掌柜再帮他掏这笔倍偿金,黄老大夫日后再慢慢为人看病还给他。 孟大良一手把笔塞到黄老大夫手里,一手扬了扬手里刚写好赔偿二千两契约书,脸上狞笑着对黄老大夫说道:“黄老大夫,黄老大夫,在这纸签下你的名字,咱们兄弟们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你说你这什么运气,跟着这样的掌柜打工,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手里墨汁未干的纸张突然被一只淡黄瘦如皮包骨的手抽走,孟大良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突然在他们之间的大肚婆。 来人身披着一件狼毛披风,身材矮而瘦削,肚子却明显地突了出来像怀了七八个月孕的肚子。 她兴趣淡淡地看着手里的赔偿书,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对着黄老大夫问道:“那人很明显是扮痛的,脸上的柴黄色是泥巴涂上去的,为什么还要赔他们二千两银子?” “喂,你这打哪里出来的女人,不懂就别说话,人家黄老大夫都把这事给认了,医馆掌柜的都承认为他垫付,你这插什么嘴?” 孟大良八人当中一大汉,见有人出来坏事情,立马冲到那女人身前伸手便要抢过她手里的纸张。 孟大良看着那有点眼熟的女人,猛然想起青去镇上神秘的传言及自己曾在衙门公审看过这女人的射弓之术,正想出言阻止自己下属。 “咔嚓。”那女人面对着伸过来的巨掌非但没有害怕还镇定如斯,单手快如流水般把那大汉的手给脱臼了。 “哎哟!”大汉痛呼一声,另一只手第一时间就往那女人举起另一只手一拳头打过去。 另外五人见状,立马上前为自家兄弟助阵。 当孟大良出声喝道住手时,除了他跟架上子扮痛呼的兄弟两人,其余人都被这矮小的大肚婆给打倒在地。 好的就两个手都被脱臼了,不好的连腿也被脱臼了。 孟大良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裂着嘴巴对那女子僵硬地说道:“大家都同乡,老熟人,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手动脚?” “我问你来着?我该认识你吗?” 第303章 这彪悍的大肚婆是从哪里标出来的4 郭芙兰一句话成功把孟大良给梗住了,他有点地无言地把手里的黄老大夫放下,双手伸向他伸了伸,意思是说你问、你问吧。 怪不得他早上那样子说话,程赖皮会不高兴,原来是他家的母老虎时不时来这。 程赖皮这婆娘与她的外表瘦弱无比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就算没与她交手,孟大良的直觉觉得八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终于被放回地面上的黄老大夫拨开脸上头发上的臭鸡蛋与烂菜叶。 “谢程夫人,黄某今天有点失礼了。”黄老大夫的眼眶红了,说不伤心是假的。 在京城做太医,追功委诚却落得个家破子妻亡,在边关做大夫,兢兢业业尽心尽职却落得个万人臭骂。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喝声从人群后传出来,把丰德医馆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听言如水中的鱼儿般散开。 只见一七尺光头大汉双眼含着怒火瞪视着站在门口的孟大良众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肃然长着八字胡子的中年男子。 来人正是程景浩与县城大人张春闺。 说来也巧,张大人自程景浩说黄老大夫要来衙门做仵作后,几天都无法安睡。 他不是怕黄老大夫做这职位做得不好,而是怕这小子把县城里有名的大夫给拐走 了,那县城里相当于没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这不是会引起公愤呀是把人家的医馆给搞没生意了吗? 这不拉着始佣都程景浩过来丰德医馆当面跟那黄老大夫聊聊,没想成刚到路口,听着跑动的人群说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出事了,看病看出事了。 程景浩仗着自己身高马大,一眼望见丰德医馆门口被人围着的矮小大的肚子的身影,吓得气血翻滚,怒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程景浩沿着人群让出来的路,大步跑到郭芙兰身前,紧张地扶着她的双手上下看了一圈,见她的脸色也没什么才吁了一口气。 还躺在地面上的大汉都不禁翻起白眼,他们人都没碰到那女人手脚就被脱臼了,动手的大肚婆还安然地站在那里,怎么看有事的是他们好不好。 看着那脸色奇怪躲在人后的傅掌柜,还有那眼睛东扫西瞄的孟大良,程景浩眯了眯眼睛,走近孟大良身边。 “你这人怎么回事?挑事也不看人,看到后面正走过来的中年肥男没有?不但是青云镇衙门大人还是这县城大人,这程过来是找黄老大夫谈话。你们出门也不挑黄历。” 程景浩以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孟大良瞪大眼睛看着在人群中走着官步过来的中年八字胡子的男子。 真是洪水冲了龙王庙,漏出个大洞出来的。做赌场的得罪 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做官的。 孟大良当机立断,转身向着张大人跪了下来,大声地说道:“小民孟大良求见县城大人,请县城大人恕罪。” 围着的群众一听,那中年八字胡子的男子居然是县城里的新来的大人,立马收住了嘴,更有些也跟着跪了下来,“叩见县城大人。” 第304章 被砸的丰德医馆 在街道边角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捕快士卒,定神一看真的是自家县城大人,赶紧装装样子人街头跑到张大人身前作揖。 张大人眯了眯眼睛,并不想当众拆穿及责骂自家的下属。 “咳嗯,起来吧。” 跪在那里的傅掌柜被吓得双眼左右扫动满头大汗,就差一步这事就成了。 “你刚说什么来着,恕罪?你所犯何事?你说来听听。” 傅掌柜刚掏出棉帕子擦额头上的汗,下一刻被县丞大人的话吓得胆子都吊在嗓子眼里去,连忙一个劲地向着孟大良使眼色。 对于他的紧张,孟大良却镇定自若地把雇主给卖了。 你知道赌徒有几分的可信度,那么赌场的主家就有几分可信度,他们得比赌徒更无赖更流氓才可以把钱收回来,才可以把利息一翻再翻。 傅掌柜的这二百五定金是收不回去的了,剩下的二百五十两,事不成也得等完后再讨回来,天底下可没白干的活。 \\\"启亶大人,小的八人是来自青云镇的财来旺赌场的看场,昨晚在县城一户人家追债,被丰德医馆当家掌柜重金请来陷害黄老大夫。” 孟大良一翻话,把在场的群众“哗”的一声,齐齐不可置信地望着丰德医馆的傅掌柜。 “你胡说,我哪有出钱请你们回来搞自己的坐堂大夫?”压根没想到自个儿请来的人,连个狡辩也没有就把他委托之事如盘托出,傅堂柜气急败坏地跪在张大人脸前说道。 “就是,傅掌柜是何有重金搞砸自己金牌子?”张大人随着那掌柜的问题问道,心里却想着会不会因为是程景浩这小子把人家金漆招牌给撬了,让那掌柜的恼羞成怒,如此来搞自己多年的坐堂大夫? “丰德医馆的当家掌柜为何这样搞自己的坐堂大夫,小的也不明白。但是小的有人证证明是这掌柜自个儿找上咱们上门闹事的。” “就是柳三巷的贺九子家,他先付付咱们二百五十两定金,逼黄老大夫签下债条两千两后,就以剩下的二百五十两换那债条。” “我那躺着的兄弟黄老大夫没给给他治过病,那王二的名字还有那药包子的袋子都是早上那丰德医馆傅掌柜让跑堂的小子给的。我们到底谁说谎话,一问贺九子以及那对,就是那小子就清楚了。” 本藏在门后看热闹的朱四亮,被孟大良这一指当场吓得跪在那里,把早上傅掌柜吩咐一事给招了,并说他听吩咐行事,并不清楚这是陷害黄老大夫来着。 这时被人扔了一身臭鸡蛋跟烂菜叶的黄老大夫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伸手指着傅掌柜骂道:“当家的,自我来你医馆八年,这八年的月薪跟一个普通的大夫没多少,没增过一文钱给我。我自问也对得起来,早午晚饭自费,中午晚上值班你也从来没给我加过一文钱。” “更黑心的是你时不时把我药方上的方子改用贵的药方子,就是进便宜质量差的药材以次充好,令那些病人出现其它的症状再来看病。这事我都想着法子给那些病人看好了,我安心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之事,你为何如此对待我?” 黄老大夫对着县城大人也不禁口了,把这几年来看过谁的跟谁的病,掌柜怎么样的一波操作也说了出来。 时过境迁,这些看过病的人的症状及药材都没了,黄老大夫更是把医馆里现有哪些药材是有问题的,还有今天上午那个看诊的病人开的药方子他是没有按着药方子来捡的,都一一详细说出来。 不得不说这傅掌柜的也是个人才,好好的一个药方子梗是被他自行改得乱七八糟。当然这个是他跟捡药材的人沟通好,贵的药材改捡同效果便宜药材,不能改的就缺斤少两。 把医馆里那捡药材的人一问,那人便把掌柜如何吩咐一事如盘托出。 人群中凡刚在丰德医馆看过病的人脸色的变青变红,如同一个调色盘一样,最终爆红着脸与眼。 若不是在场有县城大人与捕快在,这群人早就把医馆给折了。 傅掌柜一脸骇然地看着事情完全脱离的他的掌握,望着气愤如斯的人,便朝着张大人求情。 “丰德医馆的傅掌柜,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大人,小的是无意的,这,这都是小问题小问题,这县城里的医馆哪个不是这样操作的,小的小的这是这是为了生计而成,那来看病的人不是不是没多大问题发生吗?” 张大人被他的一番话给气笑了,那可真别说,这丰德医馆这波操作可真没把人看出大毛病出来,张大人也不能拿他怎么着。 可找人陷害黄老大夫一事,张大人还是可以治他的。 当场治他赔黄老大夫声誉损失及身体损伤三百两,并当众杖罚五十下。 黄老大夫并当场声明与丰德医馆契约已满,解除雇主关系并把他上个月以及这个月的薪水给一起结清。 丰德医馆的傅掌柜的当场哭了,今天一事他的医馆再也不能在县城里开下去了,连坐堂的黄老大夫都挑起搭子不做了。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怪得了谁。 张大人当众审问丰德医馆一事时,程景浩也没闲着,听自家婆娘的言,把人群中当时扔黄老大夫臭鸡蛋、石头、烂菜叶的人一一揪了出来。 全揪到张大人的脸前,向张大人问道,不分清红皂白对黄老大夫扔石头鸡蛋等东西,人身攻击如何处置? 张大人一看双眼被程景浩弄得瞪大了,这这这小子可真会给他起难题。这都是平民百姓,黄老大夫的身份也只是个平明又不是官员大臣,扔个鸡蛋菜叶什么的,律法中还真的没有这类的法例。 张大人伪装咳了两声,瞄了一个眼神给程景浩,示意他适可而止。 想到这黄老大夫日后真的去到衙门里做仵作,还真会给衙门来一大波助力,这么重要的人才他还真是表示一下他的诚意。 张大人细一想,就命这些人一一到黄老大夫脸前跪求原谅,若不行就拉到衙门里以束意伤人为由坐两天牢再放出来。 这些人无一被吓得脸青手抖,对着黄老大夫又是跪又是磕头,哭求原谅。 黄老大夫也无意为难他们,都一一原谅及向张大人求情把他们给放了。 在那傅掌柜的当着众多有的面,把那三百两银票哭着交给黄老大夫手里。 “你能不走吗?你不走的话我加了五倍薪水。” 黄老大夫脸色平淡地抽走他手里的银票,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 两个衙卒在张大人的令下,把傅掌柜压在丰德医馆门前杖打五十。 在傅掌柜一声又一声的痛呼中,在场的群众觉得还是不够。 程景浩扯着黄老大夫进医馆,快手快脚地把他的行李打包走人,连一片茶叶也不给他留下来。 黄老大夫对于程景浩的操作堪是不解,但事后自己也不想对着傅掌柜的脸,自己会忍不住软下心来。 果不其然,待衙门人员全部走后,那些愤怒的群众把丰德医馆给拆了,砸得七零八落,大门砸烂了,摆放药材的柜子被砸得破料不堪掉了一地。 帐台与后院子也不幸于免,朱四亮那破旧的房间也被人砸了,藏在床腿下的四个文钱也被翻了出来。 被县城大人当众打了五十杖,医馆被人砸了柜台里的银两也被人掏了,这丰德医馆的傅掌柜超级倒霉的一天还没完,当晚扶着屁股的傅掌柜回家的路上被孟大良八人拦住了。 事情都做了全套,成不成可不是他们的范围内,剩下的二百五十两得给他们结清。 扶着屁股舍不得花一文钱搭桥回去的傅掌柜,见着这八人差点一口气吁不出来。 要不是他们不打自供,他私下的小动作哪会一下子爆在县城大人的脸前,黄老大夫哪会走了,他的丰德医馆哪会被人给砸了,他娘的都是他们造成! 他还没给他们算帐,他们倒自动上门要钱来了。 “给什么给,一文钱也没有,我跟你们说,我原给你们的二百五十两,你们不还给我也得还给我,不然我找人给你们给做了!”傅掌柜边捂着屁股边气愤地对着他们大吼。 看着傅掌柜的凶恶的模样,孟大良八人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起你看他他看你起哄地笑了起来。 笑得那傅掌柜傻眼了,今天他经历的事在他的人生当中加起来都要多,对他打击得太多了。 孟大良一手揽过他的膊头,扯着那刀疤脸笑着跟他说道:“傅掌柜呀傅掌柜,今天要不是我兄弟八人在这围着你守着你,你在这路上不用一刻钟,就得被捅几刀子。你看看那里,还有那里,哦还有这里。” 傅掌柜瞪大双眼,定神地跟着孟大良指的地方看去,一看差点把他老尿都给吓出来了。 但凡孟大良指的暗影的地方下都有几个人影,天所不是很黑他也看到部份人手上拿着袋子木棍什么的。 “傅掌柜做人可做得像个过街老鼠,你看你手里黄老大夫这个牌子都没了,你觉得你在这县城里得罪的人会就此放过你吗?” 孟大良笑了,他就是要这抠门的老鬼怕成这样的效果,他低头笑说着:“这样子吧,咱们兄弟八人吃亏一点,护送你到家,收你一百两保护费!” “一百两,我,我倒不如到镖局里找两个打手护我一个月。” “哈哈哈,傅掌柜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你还没到镖局请人,倒是被伏在这里的人捅几刀或是打几下什么的?你那条老命还能等吗?要是咱们一走,那些人立马就来了。” 傅掌柜喘着大气,细一想这人说得也有道理,可从这里走到他家也是五百米左右。 “你们这也收得太贵了,就不能算便宜一点。”傅掌柜细想,自家院子里也有打手,待这些人送到他家,他就赖死没那么多钱。 “不贵不贵,咱们八个人一百两,一个抵十个,放心,他们一路上都不敢上来,你这个钱真是那个值的。” 傅掌柜看着远处找他算帐的那些人,吞了吞了口水,真的没办法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当孟大良八人把傅掌柜安全送到家,傅掌柜就开始哭惨卖惨,说他没那么多银两给他们,最多也只能掏一百两。 孟大良八人是什么人,人都进到这傅掌柜家中了,他还以为自己关起门来就可以打狗,可他们这狗可不是家狗是来自青云镇的狼,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八个人。 孟大良也不跟他扯什么情聊什么天,一个眼光下去,八个人分开行动。 那傅掌柜家中的两个打手及家丁也相当于虚构,被其中两人一个拳头下去全部安静了下来。 傅掌柜当场吓得双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他他他这是这是鬼掩 眼睛吗,这哪里是护送他回来的,简直就是把贼子请进家门,任由他们来抢。 立场哭天求地地哀求孟大良,说他愿意把欠他们的二百五十两还有护送一百两结清给他们。 孟大良看着他那副脸如鬼诡般笑了,拍了拍的脑瓜说道:“傅掌柜早就事情不就解决了,就不用咱兄弟帮你翻找。兄弟们,傅掌柜愿意结款给咱们,都出来吧。” 其余的七人听言,斯条慢条地从院子里各处出来,每人的怀里手里都装着拿着不少东西,还有一个手里拿着厨房里放着烧鸡。 傅掌柜看着敢怒不敢言,怕再说下去这帮人不会如此简直就离去。嘴里含着血水认命里回屋里掏了三百五十两银票,黑着脸放在孟大良的手里。 孟大良数了数手里的银票,数量对了才笑着对其说道:“好我们不打拢傅掌柜了,往后还有这么好的生意记得找咱们。兄弟们,咱们去聚福楼好好吃一顿去。” 他们一起,傅掌柜立马叫人把大门给关上,在自家的院子里放声大嚎起来。 他作了什么孽,今儿折了兵又赔了夫人! 这头孟大良在县城里喝足玩饱,第二天县城门一开,他们八人还是踏着清晨的雾水回青云镇里的老巢。 可出了县城门没五十米,从天飞下一只大野猪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矮小怀着七八个月孕的女子踩着雾水冷笑地望着他们。 第305章 画风俱变的黄老大夫 县丞大人邀请黄老大夫到衙门里坐了会儿,就把他在衙门里做仵作的工作给敲定了下来。 张大人见这老人家意见已决,真心上没再打算再做大夫的心思,不知道是被程景浩奇奇怪怪的想法给迷惑了还是今天一事给伤透了心。 自家夫人在青云镇的张府里,在县城住的地方太空荡了,张大人就在自己住的地方安排了一个地方给黄老大夫。 晚上闲时,他也可以约黄老大夫出来闲聊一下。 试问一个哪个人在世没有生病的时候,这可曾是京城一时的医科圣手,除若皇帝嫔妃达官贵人,以他以前跟目前的职位还真的无法请得动他。 真是可惜这县城里的人了,少了一个重金也请不来的好大夫,甘作一县城仵作也不再做坐堂大夫了。 张大人让他在衙门里试做几天看看能不能做得来,若是不适应可以帮他转找其它的工作。 毕竟这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 第一天,黄老大夫检了两条尸体,脸青嘴白态度还是诚恳地向张大人递交检尸体的报告书。 张大人翻了一下,报告写得还是挺详细,但是字体有形无力,再对应他这时的脸色,看来第一天在停尸房吐了不少黄水。 张大人自是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微笑着对其点头,说他分析得不错。 第五天,黄老大夫再次递交其他的检尸分析报告,这次的脸色比上一次红润不止,那双因年纪大有点带灰的眼闪烁着狂热的光采。 那望张大人的眼神像自己会说话一样,快看快看,有没有问题? 看得张大人如刺在背,心里头打着鼓,这黄老大夫看他的眼光怎么像某光头动刑时吃了春药的眼光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低着头认真地翻看黄老大夫交上来的检尸报告书。 这一看实实地把张大人给惊艳到了,这报告把死者外伤及内伤都注明清楚,十二时辰内吃过什么也标明在上,身体有什么陈年顽疾也写注了。 正在张大人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死者十二时辰内吃过什么东西时,案下站着的黄老大夫一脸抱歉地低声说道:“张大人,小的五天前的检尸报告略为太简,并没详细剖解分析,听闻那两件案件还没有完结,能否容黄某重交检尸报告。” 第一天上任,他并未细想死者体内有没有其他造成他死亡的事情,做得太不周全了。 所以听闻那两起案件还没有落案,他马上把尸体重新再检尸,把死者身体上的状况再作详细解说。 “剖解?”张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在他的语句当中抽到这一个词语。 “是的,剖解!我不应该像以前给人看病人一样,单看外表及五官来判断一个人的死法,死人没有脉博,就得把他们从喉咙到腹部剖开来,看清楚他们是溺水令肺部是否发白充满水,还是中了毒药令五脏六腑而死,还是人死了再喂毒药。” “有时人死不一定是发病或者中毒,还得看他事前吃了什么东西,与后来嘴里吃了什么东西相突。张大人,小的第一份检尸写的实在太粗略了,请容黄某再用这两份换回下来。” 黄老大夫为此而愧疚地红了脸,但是双手还是兴奋地抖着把一叠写好的纸张递到张大人脸前。 张大人睁大眼睛,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手里的纸张,再低头仔细一看。 这还真的跟刚刚他看的报告一样,死者的身体状况大小无一具体的写在上面,无论外跟内。 他倒吸一把凉气,强作镇定地把案上黄老大夫和黄仵作第一次交过来的检尸报告交还给他。 他为官多年,还真没有哪一个仵作能做到把每一条尸体都剖腹察看得如此仔细。 “黄仵作,你所作的检尸报告对于那案件起到很大的作用,等那几起案结了,我自会记你一功。” 黄仵作一听,兴极若狂地合手对着张大人作揖:“那实在太好了,谢谢大人!那小的不阻大人做事,先下去了。” “等等,呃,本官有点问题想问一下黄仵作,你别紧张,不是你刚给的这些有问题。” 黄仵作一听,才把自己吊在半空的心放下来,轻笑着向张大人问道:“张大人有什么直说就是,小的绝对不会有所隐瞒。” “就是,就是你是怎么做到几天时间就把仵作这份工作适应下来。”第一天的时候,他还见这老人家看尸体看得脸白成一张纸一样颜色,手脚发软,与现在神采翼翼仿若遇上第二春没多大分别。 “说来小的真的愧疚,大人可别见怪。黄某真的才疏学浅,习惯了与活人诊脉针炙,对着死去的人才发现自己的医术原来是有着这么多的漏洞。幸亏程弟的提醒,小的才摸着门路,总算没白干。” 一说到程弟,黄仵作整个人变得健谈很多,与刚张大夫说话那约束不知如何是好相径如两人。 原来黄仵作一来衙门做事,这县城大人办事里的茶水也不香也不吸引程景浩了。 地牢里的事一忙完,这家伙就往停尸房里钻,不单自己自制了一套隔臭脸具,还送了黄仵作一套。 见黄仵作对着尸体没多久就吐一次,程景浩更是贡献出他一套精藏版的行刑工具给他用,这当然是要收银两的。 一把手一把手地教黄仵作用什么工具切开尸体哪部位是最方便的。 程景浩虽然对医术不是很懂,但他对剖猎物家禽行如流水,且经历过上一年秋后斩首对犯人行刑审问,对着腐烂的尸体没有分毫的胆怯,却显得镇定自若。 黄仵作也因他的带动,开发了对人体认识的新大陆,白天与程景浩谈笑剖尸,晚上翻看医书。 张大人微笑着赞扬黄仵作做得好,那上司欣赏下属的表情一直维持到黄仵作走后才破裂开来。 张大人彼为头痛的捋一捋嘴上的八字胡须,真没想成打哪里都有这小子的身影。 这黄老大夫真是在那仵作的路上一去不回了,对于他来说将会起来很大的作用。 至于六王爷送来的书信上所说,让他请曾经一时的医科圣手去京城为其母妃医治一事,他得想着方法拒绝才行。 他这个县城大人做得还真是还真是,不想了! 第306章 这赖皮小子一出出的,自己迟早都被他吓出病来 这天夜里,张大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闭着眼睛听着窗外夜鸟的叫声,张大人叹了一口气。 自家夫人不在身边,没个陪自己闲聊拌嘴的人。确实睡不下的张大人,起身穿好外衣鞋子在自家府里散起步来。 县城大人的府比青云镇衙门的府大,而且空荡很多,主要是张大人的后院没什么人,都留在青云镇张府里,偌大的后院人类甚少,静若鬼宅般。 幸好时不时有前院护卫巡逻,见着张大人都十分尊敬地行礼。 见张大人的身影消失院角,那些护卫低声互相说道:“这县丞大人大晚上不睡觉,若是被他遇见那个什么,吓出命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提醒他?” “这怪谁来着呢?他抠门到连个仆人也不多,咱们是前院护卫连后院的事情都做了,不说了不说了,被那几个老婆子听到咱们的声音又跑出来闹个不停。” “对对对,做好自己的工作,别闲话,走,去下 个地方。” 完全没有留意到护卫刚见到他时那变幻脸色的张大人,望着天上难得的明月及屋檐上半融化的积雪,一时诗兴大发,边走边琢磨着用什么词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态。 思国思乡?现写下来,也没多少人会问着来看没意思 ,写思爱妻?哟,老夫老妻也不恬羞恬羞,但私信给夫人,增添夫妻之情。 正望着屋檐上的明月,张大人正别有意味地想吟诗一首,突被侧面一如闪电般光亮的东西给耀了眼。 张大人一下子被吓愣住了,身体反应比脑子行动得快,第一时间蹲下双手捂住脑袋。 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朵的深夜里的打旱雷? 可张大人蹲在那里晌久,也没有等到那雷光过后的响声。 他奇怪地站起身来,再望去刚发光的围墙,那里风平浪静,仿若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张大人梳了梳鼻子下的八字胡须,以为自己错觉了,那刚泛起的诗意也全跑没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微小的“嗦嗦”小跑的声音,张大人警觉心突起手按着腰间的插着的小匕。 只见半个树影遮着的廊拱下快步冲出一个黑影,那黑影跑到月光照耀的地方,张大人终把那黑影的样子看清楚来。 两只放大反光的镜面,下半边脸被牛皮盖着,嘴巴及鼻子的部位那里却长着一个像猪鼻子的东西。 那奇异的造型吓得张大人当声怒喝一声“来人呀,刺客!” 他的这一声吼,立马把那快步跑着的黑影给当场吓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刺客,刺客来了,刺客来了,救命救命!哎哟,快跑,快跑!”那人笨手笨脚地从地面上爬起来,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倒了还是实在太内急了,那裤子顿时也深黑了一大块。 张大人看着那人的动作以及那滴着水的裤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刺客。 再听见他的声音,他更是站不住从树底下走了出来,扶了一把那慌得站也站不稳的人。 “黄老大夫,嘶,黄仵作,没刺客,没刺客。是你这样的打扮给我吓得以为来刺客了。”张大人见把他吓成这副样子,忍不住解释说道。 “哦哦哦,没就好,没就好。大人这么晚还没睡?真的对不起,把你吓成这样子。”黄仵作听言连忙把自己脸上的口罩给脱了下来。 “我记得我安排你住跟后院大门的小院里,那院子里不是配有茅厕,怎么跑大半个后院到这下人的公厕?”张大人不难看出他是半夜尿急出来解手,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再怎么样男人跟女人不同,在房里头放个马桶不是得了。”对于黄仵作张大人还是颇为照顾,安排了近后院大门的院子不说,还专门派了个小厮给他,照顾他日常所需。 黄仵作听言,脸色有点奇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红着脸低着头不语。 张大人被他这一副神情给激无语了,他左右望了一眼,他刚刚大吼一声“刺客”,外院的护卫也没有听见。 细想了一下,他自己也叹气了一口气。自己县城的府里有多大,自己心里也是有数,内房也没有多人跟下人,只是自己住的地方人员多一点,其他地方很多都空着无人住。 反正他现在都被吓得睡不着,诗也呤不起来,就跟着黄仵作去他住的地方闲聊一下天。 张大人跟着黄仵作一路慢走到他住的地方,望着那偏僻长满荒草的院落,以及角落灰尘丈厚,屋里别说其他人连个小动物找也难找一只出来。 “我明明记得我安排给你住的地方是近后院大门,这一个东一个西的,谁安排给到这儿住了?还有我安排给你的小厮呢,他白天不跟你一块就算了,夜里应该跟你一起住,照顾你才对,人去哪了?” “这,这不是被大人调走了吗?”黄仵作在内房换了一身衣服,红着脸走出来。 “我身边再没人都不会调走派给你的人,你才来几天功夫?”张大人黑着脸在黄仵作住的地方转了一圈。 “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两个自说是你后院的婆子,说我住在那不适合。且把那小男孩也给叫走了。” 黄仵作不知道张大人是什么意思,便不敢作声。 幸好程景浩与他无话不谈,见他年纪有点大看尸体或是剖腹时看不清送了他一副什么西洋镜。 张大人听着顿时气红了脸,好你两个婆子,都给他派到这里做换洗婆子,还不忘记在其他人前摆起谱来。 这地方破旧不说,院子里连个像样的茅房也没有,新来的黄仵作就算随性用了个马桶,也不知向哪里倒。 自家后院里明明有这么多的空院子没人住,却没跟他商量便自作主张安排黄仵作住在这里,也就那京城那里调过来几个的老大妈,也没谁了。 她们大概是打听到黄仵作在衙门里是做什么工作,才那样子欺负他。 幸好黄仵作是个男的,张大人张罗给他的棉被子、暖炉、衣服什么的,那些婆子见他都摸过怕秽气不敢抢来用,怕他传到张大人那里。 张大人咬了咬牙齿,好你几个婆子,他公事忙碌没空打理后院,都被调到这里还不好好反省,他不好好收拾她们真的对不起自己。 “黄仵作便再辛苦一下在这住一个晚上,明天我叫人把你房子调到我院子隔壁。到时黄老先生,也别怪我晚上睡不着打拢你老人家。”张大人僵笑着说道。 但他很快被黄仵作放在桌面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他伸手拿起桌面上造型奇怪的面具问道:“我还真是眼界太小,还真未曾见过这两样东西,哦,不,还有先生眼上戴着的西洋镜,能否跟我详说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 黄仵作看他指着的那些东西,不禁温和地笑着说道:“我真是人老了,现在世道出现这么多的好东西,若不是程弟拿出来给我开了眼界,我还真的是以为自己什么好东西都看过了。” 张大人这一听更疑惑了,程弟?程光头小子?这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年龄也相差一大截,反倒相识没几天就像成了穿了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一样。 “这东西是他给你的?” “是的,这个是防臭防有毒的气味,这个小圆竹筒可以拆下来更换,里装的是什么碳粉、香草干花之类的东西。这个小东西真的好用,一戴上,无论停尸房的臭味还有茅厕的便味都隔开来,闻不到了。” 黄仵作看着张大人脸上的表情,反应慢半拍,终于反应过来,刚张大人为何见着他的时候,大声叫刺客。 定是他贪图方便戴上的口罩把他给吓着了。 张大人翻开那牛皮做的口罩,轻手地把那小竹筒拆下来,摇了摇里头的东西,有点重,里头确实塞了不少小东西。 “口子这么小,塞那么多东西在里头,能呼气吗?” “可以呀,这牛皮程弟是专挑牛屁股上皮做的。吸汗又透气,除了戴久了耳朵有点痛,其他还好说。”说着,黄仵作给那口罩上的竹圆筒换了一个新的,拿给张大人试试。 虽然那口罩外形与自己的形象有点违和,张大人还是好奇心胜过一切,试试就试试,老虎梅花鹿鞭他都尝过,胆子也练壮了不少。 这一戴上去,吸了几口气的张大人就不愿意脱下来了,这小圆竹筒里的东西起到提神净化空气的作用,只要不是急呼吸急吐气,是不会影响呼吸。 透过口罩呼吸比在房里吸那个陈旧屋子的那股味道舒服多了。 在黄仵作兴奋紧张的眼光下,张大人不好意思地脱下来,君子不夺人所爱,改明天他再让程赖皮这小子给他做一副新的。 平时在家去茅厕或出外出恭,戴上此物真是真是妙到无话可说。 刚寻黄仵作说什么来着,这样子的口罩还可以防毒气,行,这物得上报让人做一下试犯,若真的可以隔断毒气,那行军作战之事也能用上。 “这个这个,我倒是明白了,这个可伸长缩短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张大人把那口罩轻手放回桌面上,又拿起黄仵作刚进来进放下的圆条状东西。 黄仵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伸手拿起寻东西递给张大人。 “这神物程弟管叫什么望远镜?说来,大人也别怪小的,这屋子离那茅厕实在太远了,又人烟少,我就借程弟这东西一用,夜里蹬到墙头拿这神物往那茅厕一看,那里没人我再去。” “你知道老夫是个寡妇,这后院子里就住着几个婆子,出个茅厕一不小心把人给吓着,要我负责,我这条老命可负担不起。” 黄仵作这一说顿时把张大人吓得怔在原地,他僵硬地笑着拿着那望远镜大的那一头放在眼底下。 心里头低咕着,原来刚刚不是打旱雷,是你这家伙用这东西在偷窥,幸亏这后院子里没女家属或婢女之类,只有四个老婆子。 他往那圆条状的大圆镜那头在灯光下看着,却什么也看不清。 “大人,大人,反过来了,反过来了,小的那头才是放在眼下看的,你别往近的那些东西看,得对着屋外远的地方看才看出来。越远的地方就把里面的筒扭出来,往这个方向扭长一点。” “去,等我一下,我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站着来看。” 第307章 这赖皮小子一出出的,自己迟早都被他吓出病来2 张大人与黄仵作两个人摆弄着那三件东西(老人镜、望远镜、口罩),不惊不觉地把下半夜的时间都花光了。 直到清晨的鸟叫声,把傻乎乎的两人唤醒。 “哎哟,大人,到卯时了,还有一个半时辰可以睡一下,你也别嫌弃我这里,将就睡一会儿。做事的时候,困得不行眯一下眼,被人看见可不好了。” 张大人见黄仵作如此好意,也不好意思拒绝,因为他的好奇,人家陪着他闲聊整个晚上没睡,将就与他同一床躺一会儿。 两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辰时,被门外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黄鳏夫,黄鳏夫,这都辰时了,日上三更。压根没见过懒成这样子的人。”门外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对着房门就是一脑子的破口大骂。 那骂人的话语把床上迷糊着眼的张大人越听越火冒三尺。 他伸手就拿起头下的木枕头,用力往那房门一扔。 “碰!”的一声,把门外正骂得起劲的婆子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双眼像半鸡一样瞪着那紧闭的破旧木门。 张大人黑着脸按住正想起床的黄仵作,轻声说道:“黄老先生再睡会,这自府里的恶奴我倒是看看她想干什么?” 说罢,便起床把外衣给穿上,黄仵作见他如此固执也不要求。但也确实被吵得睡不下,便也跟着一块起来了。 门外的婆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低声说了一句:“好你一个死鳏夫,说你几句怎么了说你几句怎么?给脸不要脸,好心叫你起床还发起脾气,你就是个发死人财的男人,有什么可香?” “发死人财也是衙门一个正职,说什么也沦不上你这恶婆子来说道,张府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恶婆子,大清早的来恶心谁?” 门外婆子猛的一听到屋内有另一把男声,非但没因他的话而害怕,反倒把她的气焰点得更旺了。 “好你一个黄鳏夫,竟敢在县城大人府里带外人进来。我得问大人那里告你一状。”边说着毫不客气地更加用力拍门。 “你这张府的婆子还真是目中无人,黄仵作是张大人请回来的,哪由得你们这样张罗作主?”张大人想了想,并不急着出去,隔着那道门倒是跟那婆子吵起来。 “你还知道这里是县城府?哼,你今儿要是不把那房租交出来,我就告到我们家大人去,好你个黄鳏夫,身不正,不通报就把外人带进院子里住!” “哦,还要我们交房租?”这话把张大人怔住了。 这后院子守卫就只剩被他移过来的京城张府的婆子了,平时他就在前院住着,少有过这边来。 这次恶婆子不但占着后院,还把他衙门里的人给安排上了。 听听,张嘴一个鳏夫闭嘴一个鳏夫。还打着幌子收租金,他自己都不知道府里这破旧的房子居然还可以收租金。 张大人被气笑了,压低着声音对那婆子问道:“哦,还有租金这么一说?那我倒是不明白了,张大人不是给黄仵作给安排了个小厮。现在倒好,小厮不见人影,住的地方倒被你们调到这么偏的地方。” “这个你管不着。我们家大人管外,夫人管内,这后院子都归咱们夫人管,夫人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又是什么人,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黄鳏夫,黄鳏夫,我跟你说,你没打招呼把外人给招进来,我不管你那人住了一个晚上还是几个晚上,你得给咱们一两银子。”那婆子也不再跟张大人隔着门扯,继续用力拍着房门要求道。 “你这是强买强卖,县城夫人都不在这里,张大人安排黄老先生住在这,他喜欢带谁住这里就带谁,你无权过问,更何况是收租!”张大人终气不过,大步走到房门外,用力地把房门打开。 那拍门拍得起劲的婆子,没想成拍了个空,“哎哟”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人用脚往着肚子踢去。 那婆子惨叫一声,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个滚。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张大人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上痛嚎的婆子。 那婆子一看那长着八字胡须的自家老爷,立马就吓得顾不上痛,把自己双眼也给瞪圆了。 “老,老,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我倒真不知道,我安排住这里的黄老先生给你们这班恶奴这样子欺负。好好的近后门院子给换成角落里闹鬼的破屋子,还把我安排给他的小厮给要了。” “你们也很大个胆子,四个婆子要个小厮子干什么?老母猪开花还是日子太闲,找个小白脸服侍你们?” “老爷饶命啊老爷,奴婢可没胆做这事!” “编,我给你继续编!这回是夫人意思还是老夫人意思,还租金呢,你们活得比你家老爷我还快活!” 第308章 这赖皮小子一出出的,自己迟早被他吓出病来3 清晨,程景浩提着食盒进入衙门,并没有急着去牢房,先把那食盒往停尸房前面假山亭阁里的桌子一放。 闲坐了一会儿,黄仵作提着一壶刚烧好的热水往这边过来,身后还跟着余气未发的张大人。 见着张大人过来的程景浩,那刚想打开饭盒的手缩了回去,张大人一看皱起眉头不爽了。 好你一个光头赖皮小子,跟黄老先生食独食,也不预留你上司一份。 进了凉亭下后,张大人便对着程景浩冷哼了一声,屁股粘在凳子想不动弹,看他会怎么样。 没想到凉亭下的凳子是石凳子,上面没垫什么东西,他这一坐下去,冰冷的石头隔着厚实的衣服烫屁股了。 突然冻得那张大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双眼像是被冻傻了傻瞪得大大的。 黄仵作笑喔喔地抽出桌子底下盒子里禾草垫子,给他自己跟张大人给铺上。 “别见着我就藏起来,都拿出来拿出来,一块儿吃。”张大人这时也不扮了,没好脾气地对程景浩说道。 “这才两个人份,你吃了,咱们待会忙活完了又得饿肚子。堂堂一个县城大人,张罗一个嗓子就有人送食的,抠门到粘下属的早饭,你羞不羞?”没利益可为的程景浩低咕一声,但还是把食盒里头的东西掏了出来。 张大人假扮着听不见,他都被这家伙给讹成铁公鸡了,看看他上一所来给了他多少银两,早吃老婆本不知道吃了多少个月了。 两个窝窝头,一大碗猪杂粥,两条油条两个鸡蛋,还有两竹筒豆浆,两人的早饭可丰富了。 张大人也不再摆谙子,硬插入两个人内抢了一些出来吃,都是刚出锅的东西,吃完满身子热乎劲。 这可比他孤身寡汉随便两个肉包子应付丰富多了,吃那光头小子的白吃就是香,明天继续。 “你明天还来,算了吧,我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程景浩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做一个人也是做,做两个人也是做,就不能把我那一份也做了。看我这县城大人做得,穷光蛋一个,后院子里连个能使唤的下人也没有。” “那也是你自己造的。” 张大人被程景浩给梗住了,真的无法接着往下说。 “不说这个,次次也说不过你这嘴巴。今儿在这里坐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张大人想了一下,毕竟自己有求于这小子,得把话说软乎一点才行,不然把那小子说不高兴,又顺势向着他伸手可会把他给愁死了。 张大人把怀里的望远镜给掏了出来,轻手地放在桌面上,轻声笑着问程景浩:“这玩意你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是我做出来的,你也觉得好使?” 当然好使,能挑高望远,无论是海上河上还是城墙上,这玩意都可以清晰把对面情况给望得一清二楚。 张大人清了清嗓子,笑咪咪地胡乱说道:“这玩意比我手里的清晰得那么一点,就是就是这头圆圆的透明的东西不一样,你这是从哪里掏来的,是什么东西?” 程景浩一看他那副神情,可不着他的道,便立马顺着他的话说道:“你也有这么一玩意?大人,你也把你那玩意拿出来看看,我这玩意不太行,太粗人眼了。大人的那个一定精致,让小的开开眼界研究研究一下。” 看着那小子精光四射的眼睛,张大人知道露馅了,便像是摆摊式地说道:“这玩意我哪里有,有也在那些皇家国戚手里。别给我溜圈子,说吧,这望远镜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是你婆娘给你做的?” “这望远镜好使,若是拿给边关的将军首领用,可远远提把敌营给看个清楚。” 程景浩听着他的话,仿佛觉得在称赞自己,笑着向张大人脸前一伸手便说道:“大人,小人眼界小,你想要这玩意跟图纸,小的绝对没有问题,万事有这个什么都好说。” 张大人看着那伸到脸前的大手,不禁咬了咬牙齿“你这,你这动不动就谈钱,多没意思。” “大人,跟一个老男人谈什么情来着?老皮老肉的你羞不羞!” “你这怎么说话?拿开你那只手,真是的,说吧你要多少银两?”张大人头疼地没办法,可看着那玩意可不像口罩还想着,看外形就清楚怎么制造出来。 “看大人是老熟人份上,就收这个数。”程景浩笑着把五个手指张开,耳朵仿佛又听到五百两银两在袋子里头“哐当哐当”地响着,这声音美妙得不行。 张大人瞪大眼睛看着程景浩的五个手指头,吞了吞喝口水,心里头想着还好是五千两不是五万两,不然他这身家真的挺不住了,这银两他往后得向六王爷要回来才行。 “五千两就五千两,不可以再变卦了。你现在去把那图纸给我拿过来,可别再给我耍什么模样,见好就收。” 程景浩这一听,把自己的五个手指收了回来,惊醒万分地瞪着自己的手。他的娘呀,五百两变成五千两,他这五指姑娘还真是金镶玉。 张大人一看他那副表情眼睛也直了,立马醒悟过来直拍自个儿的脑袋。自个儿开价开贵了,五千两呀五千两。 “大人金口已开,万万没后悔。你备着那五千两,我立马去去就回,去去就回。”说着程景浩也不给张大人说话的机会,捧着那饭盒子飞一般地跑了。 两个的一波操作直接把坐在原地的黄仵作给看蒙了眼。 这一盏茶的时间,程弟可做了一笔五千两的生意,现在年轻人一眨眼功夫攒了五千两,不是不让人佩服。 当程景浩冲回住处一趟回衙门,张大人已在他的办事书房里抖着手拿着他那泛黄的银票。 程景浩本着做什么事都好,得先把银两揣在怀里就最实际的心里,一步上前就先把张大人手里的银票稳稳地揣在怀里。 “你,你,你这家伙,就不能给我再闻闻味。”张大人是真的心疼呀,这可是他自个儿藏起来的老本。 “都放得泛黄了,你闻也没啥用。放心,小的守信用得看,这书我给大人拿过来了,就这一页,大人你快点把纸掏出来,按书把图纸画下来。小的待会得回地牢里做事。” 什么?还得把他自个儿把书里的图纸画下来?张大人听着倒吸一口气,瞪大那双眼睛望着程景浩手里的书籍,这一看清脑子简直就是嗡的一声响。 程景浩递过去给他的那本书籍上写着鲁班书三个大字,这可是可是禁书,他这是打哪里弄到手里的。 程景浩看着他那副表情,还心怕他反悔似的说道:“大人,你可不能反悔。虽然这是在你那里买回来的书,这都是衙门里不要的书,你可不能反悔收回去。” 他不做事也得把这书给瞪紧了,自家婆娘可说了,这书可值万金。看,单单里面一图纸他就给卖了五千两! 第309章 小小刽子手教县令做官1 自衙门里有了黄老大夫的加入以及牢房里刑热狂魔的加持,给身兼多职的县丞大人解决不少头痛的案件。 可一到晚上,夜清物黑荒无人烟的后院,张大人就挠了挠头皮,这么大的院子再搁那么三四个月还真的成鬼宅了。 堂堂县城大人的府宅没人住没下人整理传出去做什么话? 可真的对自家夫人开不了口让她来处理,毕竟自己年前拍着胸口对她应和,现城他一个人应付自如,让她安心在青云镇上养胎。 幸好他也没搔头皮几天,六王爷收到他的望远镜与图纸后,对他为江山的忠心耿耿以及为国为民分为忧解难大为感激,就立马慷慨赏还了他所买 这图纸的一万两。 张大人含着泪水拿着刚到手热乎的银票,心里头默默地念着他这可不是贪回来的,是能力所及,理所当然的。 刚想着耳朵就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吓得他一个激澶把手里的银票飞迅地往怀里塞。 “叩见县城大人,犁头县县城傅大人前来拜见大人。”守在门口的护卫跑到内府通报。 张大人吁了一口气,对着程景浩这光头小子他都变成了风吹草动皆是兵,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外迎接。 这一迎接接待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去了也把张大人给憋得气炸了。 这犁头县县城傅大人可不是平白无故来串门这么简单,语里语外说的就是他新来初到不懂得这地方官场里的交道,他这上任几个月是给他让熟悉熟悉环境。 现年都这了,就得向郡守大人给显示显示绩效的时候。 张大人立场就愣住了,他们现在的郡守大人即是管理他们的上司就是新调配过来的六王爷接任。 去年的绩效他己按朝廷规定全部递交上去,现在再提绩效之事,他堪是不解。 犁头县傅县令见状笑呵呵地说道此郡守非现郡守,是上一任被调到别的地方三千的郡守。 当然绩效不是所谓其职位所行的事,而是银两。 张大人冷笑着看着犁头县傅县令搓了老半天的食指与拇指,再傻的人也看明白了。 他也不跟这犁头县的傅县令直接拧上,只是扯着脸皮笑着说道:“哎呦,傅县令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你看看我才来这几个月压根没收到什么绩效,后院穷得都空出都荒了。” “你说这郡守都去别的地方,咱们还把银有两交给他,他能罩着咱们吗?与其给他倒不如考敬考敬接手六王爷。毕竟是王爷,讨好他往后上升的机会可比上一任的郡守强。” 犁头县傅县令一听也眼着他乐了,以为他没摸着门道,四处探了探头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其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六王爷是临时调过来,做不了多久。这往后话事得是当朝太子,上一任郡守有路与太子搞好关系,咱们做官的得看着势 头来。” 张大人一听皱起眉头,什么之不懈地说道:“这这这,咱们一个区区的县令,伸不了这么长的手托关系,还太子,当朝圣上还在呢。” “说得不好听一句话,我也没法子,你看看我这县穷得,秋收税什么的都过了,春耕都来了,若要讨好他就得等那税收就待秋后。” “你看看我这里,连个护卫也不多,后院子简直就是荒了。这三餐都是看着我夫人的荷包。” 傅县令看着张大夫简陋的书房,案上的笔墨都是便宜货,装饰摆设什么的都是一两盆路边常有的绿植。 他再想着刚一路从衙门进来,连衙门护卫也是少得很,便知道这面前的同僚真是一个脑子实仆而固执的人,便笑着支一条法子给他。 “张兄,张兄,你刚从京城那里调过来,你也莫怪我不点醒你。你呀,就把但凡进出城的商贩镖客收的税翻一翻,那银两不就来了。” “这样呀,那被郡守发现,咱们会不会跟着连官都没得做了。”张大人伪装胆小怕事地说道。 “哎呦,大丈夫就得不拘小节,你这银两收回来,看着分一些给他。他也是个穷得心慌的人,咱们暗地里把这两边都给了,咱们才升官有望。”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我还真是多谢傅兄给我指明了这条路,不然我真的还傻傻地在这踏步多少年。” “你不知道,我这县令可做得真憋,一来这就缺了两个镇上的职,把我给忙得脑子也实了。” 傅县令一听他这一说给说乐了,轻手拍着张大人的手说道:“张弟,张弟,你看看,这攒钱的门路不就有了。虽没有明着放着桌面上,你看看这官道上的,有哪个不是出银两买回来的,你呀,也别想得太死了,得把手松一松,良心点让那些考到秀才花点银两买官,你看这不是有银两了。” “我也看你为人好才给你支招,这世道哪个能做得了清官,两袖清风的,那是脑子生锈独场一支秀,若是不跟风,那刚坐热地椅子就没了。” “良心点就让那些没那么贪的卖了回去就得了,让他们帮你收点银两不好吗?” “唉!听傅兄一言胜我读十年书呀!” 张大人前脚好不容易把傅县令给送走了,后脚京城张府就来了家书 。 这一家书打开看了几眼,气得把张大人扔在脚下狠狠地踩了几脚。 第310章 小小刽子手教县令做官2 这来自京城张府的家书是张大人的父亲张鸿春亲笔所写。 书信上倒没写几个字对二儿子问候关外生活如何,这书信也不怕别人看到。 明目张胆地写着现在张府正处于至关重要的位置上,大子张春晖现归于太子庇下做事。现太子苦于资金太少,无法大展权威,若此时张家能为太子分忧解难,他日太子即位,也是张府子孙官途鸿昌之时。 所以张春闺虽然是二子,就得为家族贡献一分力量,在关外为京城张家收揽钱财,为当朝太子分忧。 怎么的今儿一整天都听到这个碌碌无为的人的名字,他当初就是不想为皇家站位才不跟风避到关外。 现人已到关外还是快避不到这朝延的歪风邪气。 张大人正一个劲地猛踩地上面的家信时,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哟!张大人这是踩到狗屎了?” 猛地听到这把声音的张大人第一反应就是摸着怀里的银票,持那张簿薄的大票是否还在。 “还是张大人看上哪位美女,未曾想人家嫌弃你是个老男人,不好看也不中用,把你甩了?”一七尺光头大汉说着从正门提着个饭盒走了进来,俯身把张大人脚下的信纸,递还给他。 “这些玩笑开不得开不去,我家的没比你有的温柔几分,别拿这个开玩笑。”别看自家婆娘闲静话少的样子,自小一块儿长大,那闲静的外表下是一颗叛逆的心,在京城老家还会压抑一下,自到青云镇后就放飞自我了。 “这儿专门给你留起了一份,见你迟迟不过来食,我还以为你穷到辟谷~~~” “别说这个,拿来,我真的肚子饿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晦气得很。还是做你们职位好,再大的烦恼也吹不着。”张大人一手抢过程景浩手里的食盒,拿到内堂叫唤内待拿他专用的碗筷出来。 “切,你们做官的,银两来得那个叫快。刚刚那个犁头县的傅县令还在我店铺里打包了四份卤野猪肉,那个才真叫财大气粗,给小费都十两二十两的给。” 程景浩搓了搓手,压根儿没提自己卖给那傅县令是自己平时的两倍价格。 那傅县令头也没抬,那下仆就直接给了四份卤猪肉的银两,还别给多了二十两小费。 “哼,你也不想想人家银两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平老百姓身上刮来的。对我指手画脚老半天。若是我想这样干,我还用得着在这破玩意干县令。” 张大人边气鼓鼓地说着,边用力地扒拉碗里的饭,死死地瞪着碟里肉质晶莹的卤猪肉,仿佛那就是刚刚上门傅县令的肉,狠狠地把它嚼烂吞下肚子。 “切,说得自己多高尚一样,你还不是对着那头猪连一句拒绝也没有。” 程景浩看那傅县令从衙门出来时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被张大人破口大骂的样子,倒是把生意做成了的商人一样。 再听听这张大人说的话,再看刚才他那踩信纸地力度,程景浩觉得自己都可以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本想着向光头小子吐一下糟的张大人,没想成却被他梗得没心情说下去。 “我发现跟你这小子熟了之后,越来越没大没小。你这把快把话给说完了,那我说什么?算了,跟你说也没啥用,只会添麻烦。” 程景浩这一听就不愿意了,直接伸手把张大人吃的正欢的卤猪肉拿起。 “张大人说这话我可不愿意听了,小的肚子里多多少少也有点墨水,怎的你们有主意我就没主意呢?” 拿着筷子夹肉夹了个空气的张大人,对着程景浩干瞪眼,没好气地对其说道:“你那是吃墨水,人家说秀才肚子里头的墨水是学识,学识,你 一个粗汉哪懂是官场打道。别玩了,拿回来,拿回来,我真的饿慌了。” 程景浩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做做样子就算了,把那装肉的碟子放回桌子上。 “大人,你这话我不太认同。那些长年累月考得功名的人,十个里头就有九个是读死书,五谷杂粮也不会分。哼,剩下的那个就是买回来的。你说这些读死书的人能比我们这些整天耍滑头的人强,我倒不信。” 程景浩自认自己比那些做官的人读书少,可说自己脑子比那些人笨,他可是打心底一百个不服。 张大人这时也被程景浩谜般的自信给逗笑了,就顺口把自己今天跟傅县令说的事告诉他,也不怕他到这事给说出去。 “哈哈,这不是很简单,一下子就可以处理好了。”程景浩一听摊开自己两只手掌,表示这是小问题。 “别在那吹大牛。”张大人撇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话不置一提。 “张大人听着我说完,那傅县令不是说要你卖官吗?那你就卖给他看,也把出入城税收提一提。这当然是恰好被地来巡杳的郡守给抓个正着,当场被骂得狗血淋头,连本金也被上缴,那你不就可以两边都不用得罪了!” 张大人这一听听得他瞪大双眼,不要置信地望着程景浩。 “怎么了?我这法子妙不妙?” “妙!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管我,好使就行!” 第311章 程郭氏要生了,程赖皮的恶梦1 时光流逝,绵绵春雨断断续续到清明时段,也不知是否众人的踏青,给四处蒙处了一层阴严肃静,弥漫着一层又一层不知是细雾还是烟雾。 已孕七个多月的郭芙兰也没有再折腾着上县城,乖乖地待在青云镇。 程景浩更是任性把那刽子手肉铺给关了,想着过了四月就向张大人请产假,回家待着婆娘生产。 他怕自己有什么漏了,一有空就拉着黄仵作的手给他温习一遍。 他还为此做了三个跟人大的稻草人,一个放在住的地方,一个地牢里,一个停尸房门口,为求逼真还给这些草人穿上衣服戴上头巾。 一有空他就对着这些草人用针扎,细想一下一个肌肉矫健满身杀气的七尺大汉在阴暗的牢房里手里拿着针扎草人,那场面有多阴戾恐怖就是多阴戾恐怖。 那就更别说是在尸体房门草的那一幕,别说牢里犯人同僚了,就算心理接受能力自认强大的张大人也被他那副样子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生个娃,你至于吗?” 这话说到底,张大人可不敢在这家伙面前说,倘若他一说出口,这家伙绝对会搁起担子趁机说不干了。 这程景浩完全在这块梗上犁上了,觉得光学扎针不太行,还得求得神保佑。 把岳父母的神主牌请到身边,天天早晚对其念经洗礼保佑,还四处到有声望的寺庙为妻儿求平安符。 整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衙门里的人见着他都避着走。 那头一个身怀着巨肚的女子托着一大盘的蜜腌果子坐在屋顶上,边摇着小短腿边细嚼着手里又酸又甜的果子。 屋檐下的三个婆子再次因找不到女主人而焦急地聚在一起剥着瓜子吐槽。 “哎哟!我接生过这么多的大肚婆,从来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女人。那个肚子都大到感觉明天就可以生了,还到处跑,我的心肝呀!” 三个女人当中一个嘴边长了个黑痣,像根竹杆似的瘦高瘦高的女人捧着胸口表情夸张地说道。 “就是,就是,这钱说好攒也好攒,说难攒也难攒。那程刽子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人,这几个月呆在这里,伸有有吃有喝的,虽然都是好的食物,总感觉自己反像坐在牢里的那个。” 另一个矮一点长相胖胖的女人边剥着瓜子边埋怨地说道,吃那瓜子时还不忘把壳装起来。 这府里的人除了程刽子手恶一点外,其他人还好说,就是特别讲究,尤其那姓柳的。 上次她去了茅厕,天冷不想洗手,随便拿了走廊边的树叶擦手,被她见着追着说好好一通。 搞得自己就算大户人家里的管家婆一下,还不是一个下人。 “可真别说,这几个月好吃好喝连带我也跟着肥了不少。但那个心呀就是不安,她那肚子可是双胞胎吧,七个多月肚子大得她自个儿伸手也摸不着膝盖,整个人瘦得像皮包骨,饿了几年没吃饱的那种。若是,” 剩下的那个是个岁数大一点的接生婆,相对两个接生的经验多一点。 “行了行了,后面可别再说了。今儿咱们继续再想想到她生产时,咱们的工作该怎么分配好,不要到时乱手乱脚的。那赵大夫不是定时过来给她诊脉,说还安好,就是贫血得补血,少运动。” 那瘦高的接生婆听着赶紧把话给打断了,人家请她们过来就是仿着这一手,再怎么着她们也得图个吉利往好的方向想。 “别说了,散了吧散了吧。那青云村的梁婆子过来了。”一脸福相的李接生婆眼尖,看到一婆子一手拿着一盘洗干净的野果子一手拉着她那小孙子往这边过来。 三人会意互使了一个眼色,趁梁大娘与她的孙子还没走过来都溜了。 那一脸福相的李接生婆走时还不忘记回头看了几眼那盘颜色新艳的果子。 现在是梅雨时节,这些果子当然不是这个时节摘的,都是年前存起来的,也不知道这户人家用了什么法子把果子保存得这么新鲜! “奶奶,她们怎么都走了?不吃果子了吗?” “傻小子,这果子是不是洗给她们吃的,她们不好意思看着才走开。”梁大娘慈善地摸了摸小柳子的头顶。 好一会儿,那三个接生婆子确实没有走出来看,她才一脸惊慌地对着瓦片上的郭芙兰招手。 “哎哟,夫人,夫人,赶紧下来,赶紧下来。我这洗了些果子给你,你下来,我不念叨你行了吧。我年纪大,受不了你这样子。”梁大娘捂着心口仰头看着闲然的望着她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拿着空碟子轻飘飘的飘了下来,连落地的声音也没有。 要不是她脚下还粘着长长的黑影子,梁大娘还真以为自己大白天里见鬼了。 第312章 程郭氏要生了,程赖皮的恶梦2 “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能不能不要再向梁上跑了?”尽管这话面前的女人听不进去,梁大娘还是按着自己被吓得狂跳的心说道。 “嗯.”郭芙兰应着,在梁大娘手里捧着的盘子里拿了两个果子塞到流着口水的小柳子手里。 冰藏过的樱桃苹果,怕郭芙兰吃了闹肚子,还专门用温水泡了一个时辰。 看着自个儿的小孙子一口一个果子,梁大娘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就像那三个接生婆说的一样,过完年后就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待着,府里面有婢女下人,压根儿不需要她们做什么。 “这,这果子现在外头都没有,拿到外面卖定能卖个好价钱,给这小子吃太浪费了。”看着小孙子吃得津津有味,梁大娘忍不住有点心疼地说道。 “哈哈哈,不卖,留着吃。若不够,去隔壁张府的地窖里拿,都是咱们家放的。” 这可是她专门挑山里头果子最甜的树,做糖葫芦、果酱、点心什么的味道都可以,可以让她们吃到今年秋天果子熟。 属于真正的自然熟,树上熟的。 梁大娘一听隔壁一墙之隔的张大,立马就打退堂鼓,就算衙门夫人时不时从围墙门的那边过来,梁大娘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这,不用了,我只是说说。”梁大娘一听就谢了,主要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梁大娘,梁大娘,咱们去外面摆摊,要去吗?”梁金月、黑枣、馒头三人从房间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三人年前到现在摆小摊卖的小东西,可卖了不少钱。柳金月做技术指导,两个小的就做体力活。 当然也偶尔帮马小强卖一下竹制品,攒到的钱她们都可以放进自己的小荷包,前提是不能耽搁自家府里的事。 “夫人,您要不要跟咱们一起去?我们这里有瓜子,凳子,街上昨儿摆了一家唱小人戏的,可热闹。” “不出,你们去吧,记得帮我买点那那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对,守宫砂。”郭芙兰看了看自己那副身体,终是不想跟其他人挤来挤去。 “夫人为何要买这个?”柳金月怔了一下,正想说那三个接生婆里应该有,可农村里接生的婆子哪像大户人家那样子讲究,弄这玩意得花钱,倒不如买吃的。 郭芙兰望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捧着梁大娘洗的那盘果子。 “这么快就想着为小女儿出生点这守宫砂?我待会问问。”梁金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今天还好穿得得体,就去卖文书纸墨的地方问问看。 “哎哟,我没什么东西卖,我就抱着小孙子在一旁看看热闹。”听到街上有小人戏看,梁大娘也来劲了,笑着拉了拉自个儿的孙子。 “你们去吧,我整理一下房间。”郭芙兰笑了笑,并没有制止她们,起身回房。 郭芙兰这话倒是把柳金月说糊涂了,她转头看了看黑枣馒头两人奇怪地问道:“刚刚夫人说什么来着?” “夫人说整理房间。” “嘶,她那房间比咱们的房间都要干净整齐,我还真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一句话,怎么听着都觉得别扭来着。”且从来都不用她自己本人来动手,今儿突然听着她这样说呢。 “走吧,走吧。夫人想的东西咱们猜不透,金月姐,咱们待会看摊,你先把夫人要买的东西买回来。” “哪个事先哪个事后我懂。走吧走吧。” 她们几人走后,郭芙兰还真的从柜子里掏出新备在那里的白色被子,把床上的被子给换了下来。 放着新生小孩子衣服的篮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床边的架子上。郭芙兰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那衣服质地,细腻柔软。 这都是程景浩备好在那里的,丝绸、棉各三套,都是经柳金月缝出来的,款式简单又大气。篮子底下还放着三件百家衣,专程用开水煮过消过毒,一格格不同颜色布条凑成的衣服又皱又显别有新意。 郭芙兰不禁惊奇了,好家伙还真是被他给梦个正着,就不知道生下来是不是全部都是男的。他若是知道小孩今晚就要出来了,又是一个怎么的景象? 郭芙兰想着那丑不拉几的赖皮被吓着的表情,那郁闷的心情一散而开。 接着把程景浩放在家中未曾用过的工具箱拿出来,在里面挑了一把大的一把小的剪刀,另两把又簿又窄的细刀,仔细地用火烫过再用酒擦拭几次。 柳金月把镇上面卖书画纸墨的店都走了一遍,没想成这小镇还真没有守宫砂卖。 正苦恼着要不要去附近的寺庙找那些和尚道士问一下,望着从金铺走出来的大户人家,不禁拍了拍脑袋。 怎么来到这里就变傻了呢,隔壁张大人家不就是从京城来的大户人家,她们那里绝对有守宫砂,她怎么就舍近求远。 想着便往着程郭府的方向回去,没走出几段路,迎面对上了一个身高七尺灰头土脸的光头大汉,一脸子青紫衣服都破了好几处。 可能是摔得够狠的,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地拐拉着一匹大马,那标志性的光头,后脑倒着一个奇怪小辫子的发型,柳金月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嘶!是老爷子吗?”柳金月惊讶地拿出她精致的小帕子捂住嘴巴,快步走过去问道。 脸上又是紫又是泥土的光头大汉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嘶~,在这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在家看着夫人吗?” 说着扯动了嘴巴的伤口,又是“嘶”的一声,痛得他用手托了托下巴。 “哈哈哈,夫人让我出来买点东西,结果走遍整个镇的店铺也不见有。老爷,这马要不要我帮你拉一下。” “不用不用,好不容易跟它关系好了一点,你别碍事。买什么东西全镇都没有?”程景浩连忙对着她摇了摇手,自己一路骑摔着过来,把这马性子也给摸习惯了。 若是这马在这大街大巷发起疯来,踩死踩伤一两个,他就惹大麻烦了。 柳金月也只是挂在嘴上意思意思说一下,看着程景浩这副样子,她连靠近也怕。 “守宫砂。” “肚子里怀的是三个男娃子,她买这个干什么?点在脑壳上?人家小和尚头顶上的点都是香给烫出来的。”一听这三个字,程景浩给来劲,不禁吐槽道。 转头看着柳金月的脸色,脸上写着他重男轻女,他就不得不解释道:“不是我想儿子不要女儿,我做梦也想要个女儿。可是这一胎三个都是儿子,我想想都发毛。” “老爷可真迷信,你怎么就从县城里赶回来了,是衙门有什么急事吗?”柳金月看他被摔得一身伤,正奇怪着衙门里没其他人了吗? “哪里,是我昨晚发梦,梦见婆娘夜里独自一人生小孩,给我吓得向大人告假借马回来。” 柳金月听着目瞪口呆,就一个梦把他给吓得快马加鞭赶回来青云镇? 第313章 程郭氏生产,程赖皮的恶梦3 当郭芙兰在青云镇程郭府里看到被马摔得看不出人形的程赖皮时,她也被他的模样给看怔住了。 还真的给他赶上了! 而程景浩脚踩到青云镇的那一刻,那一直跳动不已的心才安然平静了下来,看见自家婆娘生龙活虎的样子,那丝心慌也跑光了。 郭芙兰也没有多嘴问他为何未到请长期时间就赶回来,只叫他备多一点金银纸钱之类的东西,明儿一早上山为双方父母祖先烧柱香。 就算郭芙兰不说程景浩身为两家的男丁在清明时节这么重要的时分也得主动去做,听她说完他便衣服也不换拐着那个脚去采卖。 程景浩买了一大堆的拜山纸钱纸制品,让店员给他送到府上。 从他进门那一刻,他一度以为是乞丐上门讹钱财的,就差没上前赶他走,掌柜眼尖一把推开他,笑盈盈地主动迎了上去。 这可是店里头排在头位的大雇客,逢年过节准到这买一大堆东西回去,虽然价钱被砍到贴近低钱,也顶不住人家量多。 直到程景浩说送到程郭府,那纸扎铺的小二才认出这人来。那人一拐一拐地走后,那掌柜的才吁了一口气,指着那小二破口大骂。 “你怎么一点眼力劲也没有?这年头还有哪个乞丐吃得神高马大,满身肌肉?就算是抢劫也不会挑到纸扎店!” “这在衙门里做刽人头玩意,看不清样子你也看他那小辫子,全镇就他一个,没人跟他剃同款头型。” “这是为什么?” “见着他就怕!牢里出来的十个,十个见着他都跑。” “这还真是镇宅神兽。到哪都不怕有恶人近身。” “神什么兽?你那脑子是神志不清还是被鬼伤了,来客人了。”说着掌柜就用东西把那小二的头敲了一下。 这话若是被程景浩听着得乐好一会儿,爷去到哪都是满身子帅气,最闪耀的存在。 现在的程景浩没空留意这些,那脑子里像倒映带似的重复着到家后郭芙兰的那句话。 拜祭祖先就得选一只好有烧乳猪,他到了几个市场没有一只看得上眼的,倒是被他遇见个卖河虾的。 现在虽然是到了四月,但河水还是冰冷冰冷的,没什么人敢下河捉鱼之类。 他走过去一看,卖虾的人居然是他青云村隔壁老王的王老四,他的眼神还是有点呆滞,旁边坐着一五六岁的小女孩笑盈盈地叫卖着。 程景浩见是隔壁王四,鼻孔朝着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菜市别的地方看,对身后娇滴滴的女童询问声也充耳不闻。 挑烧乳猪挑得心烦的他索性不将就,干脆卖小猪的地方挑了两条可爱肥嘟嘟的小家猪回去自己做乳猪。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老四他们卖的时间不对还是他们卖的价格太高,程景浩转了一圈回来,他们放在地面上的水桶里的虾子还是原封不动。 向他们问的人是挺多的,但想买的人却是不多。有钱的人家采卖都是早上的时候,现在时分都快黄昏,菜市也快收市了,他们又以物稀不愿意把价格便宜下来。 他们摆摊地位置是靠近菜市门口,程景浩提着两只小肥猪及一篮子菜过去时,恰好看见王老四在埋怨小女孩的那一幕。 “四丫,这虾咱们留着明儿再卖才能卖个好价钱,这到快收市了,咱们回去吧。” “爹,不行。这一拿回去,这虾别说明儿,能不能挨得过今晚也成题。娘怀了身孕,饿着肚子等咱们把这虾给卖了买点肉回去。”那可爱的小女孩固执地拒绝了王老四的提议,继续卖力地叫卖着。 程景浩大步往外走的脚步因王老四说的四丫两个字顿了 一下,他这顿一下就被那叫四丫的小女孩给扯住了衣摆。 “这位英俊无比的帅叔叔,看你这一身非凡的气质绝非一般的人物。”那可爱的雅声雅气对着程景浩就是一股子的彩虹屁。 程景浩皱着眉头盯着那揪着他衣摆的小手,据他所知这王老四的四女儿四丫是个傻子,生下来因是女娃子而被王老婆子扔到河边,后被刚生产完的赵盼男哭着拉了回来。 小婴儿是被捡了回来,可被扔的时候摔到脑子了,人从小就傻,连走路说话也不会,一直都被关在屋里,怕王老婆子见了再扔一次。 面前这个身穿虽然朴素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人也是瘦黄瘦黄皮包骨的样子,但是相对其他农家的小孩子干净,五管跟随赵盼男一样略为精致,嘴巴像含了糖一样,对谁说话,谁都听得甜丝丝心里糯糯的。 四丫见此人衣着褴褛,但是双手拿满吃食以有两头可爱的小猪猪,尽管外表不怎么样,但怎么看都不是缺钱的主。 看他现在怔在哪里,那桶虾子有戏了。 可她这次失望了,程景浩是一个对自己第一感觉很执着的人,他对这小女孩的第一感觉是恶心,对是无法言语的恶心,听她叫王老四爹时,那恶心劲更强。 “你是谁家的小孩?把我的衣服给揪脏了!”程景浩对着她就是口水般的怒吼,被喷了一脸子口水的四丫被吓倒在场。 王老四见状赶紧冲过去,笑着对程景浩说道:“程小弟,程小弟,误会误会,这是我小女儿。” 可他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程景浩就一个拳头招呼了过去,“谁是你小弟,谁是你小弟,你全家都是小弟。我呸,看着我干喳?说,我这一身被你女儿揪脏的衣服怎么赔?” 压根儿没见过这样子无赖的小女孩被吓呆在原地,尽管脑子里有一箩子的话要说,可就是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那利齿也吓得动不了。 被打着头晕乎乎乎的王老四脑子转不过弯来,傻傻地说道:“可可你的衣服本来就这样子,我女儿劲儿也没那么大。” 程景浩对着他另一边脸就补上一拳头,“那你的脸本来是不是这样子的?跟我耍什么花样子,我穿得好好的官衣,可是给你这样糟蹋的吗?” 程景浩这一身从县城赶回来青云镇的衣服还真是衙门里的官衣,只是被他一路摔摔碰碰已经烂得不像衣样,不但烂还脏得看不出官服的样子,因清明时节,一路过来的泥土都是湿的。 “可是,可是?”被打怕的王老四已惊恐得无法修辞自己说出来的话,他赶紧望着自家聪明灵的女儿,前两天一人敌家中四女人。 怎么现在,现在就像变回来原来的四丫一样,不会说话了。 王老四赶紧伸手把程景浩的衣服从四丫手里抽了出来,有点气恼地摇了摇四丫,还是没什么反应。 看着程景浩那越来越黑的脸,菜市里的小贩子没一人敢作声,这人在大街上可能有一两个人不认识,可是老在菜市场卖东西的人认识。 这可是去年在菜市场砍了几次犯人头的刽子手! 那人平时恶归恶,可从来还人不惹他他不惹人,这两父女不知做了什么得罪他了。 王老四扫了四周还有自己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的小女儿几回,没多久他就怂了。 “对,对,对不起,程大爷,我女儿不是故意把你的衣服弄烂的,我代她给你道歉!” “我说是弄烂了吗,是脏,弄脏,你的女儿好脏,把我衣服给弄脏了!给我赔钱!”程景浩觉得浑身被恶心到发痒,恨不得立马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可可可,我没钱!”王老四很想说的是,他身上的衣服本来就脏得不行,比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来得脏。 程景浩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放好,把身上的外衣当场脱了下来,一把扔在王老四的身上,毫不客气地提着他们那一桶活虾以有自己的东西走了。 他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弄脏他一物换他们一物,这下子好了,大家公平了。 王老四被程景浩这一波操作给弄蒙眼了,傻傻地抱着程景浩那脏得不行的官衣倘久,直到耳朵传来小女儿气呼呼大骂的声音。 买好东西回到程郭府的程景浩,一回到府里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好,一手揪着浑身脏兮兮的区子谦后领定神地望着他倘久。 “真是奇怪,同样是臭屁孩,为啥我见着那四丫就恶心得不行,就像是碰着什么脏东西,而你却是嫌烦?” 区子谦刚开头还以为他发现自己偷食了郭芙兰的零嘴,这一听原来不是这回事。 “程大恶人,我可是超级无比小可爱,迷倒成千上万女人,你居然嫌我烦,小心我长大后,像你这样揪着不放。” “你可拉倒吧,还小可爱,挂着一张女人脸,招人嫌的臭家伙。” “你说什么?” “外娘内男的家伙!” 第314章 程郭氏要生产,程赖皮的恶梦4 程景浩一回来,程郭府里的晚餐简直就是上了一个层次不止。 只要能在府里本本分分做事,程景浩是没有分什么主仆之类的,只要不跟自家婆娘抢食就行。该穿的该吃的,他不是什么吝啬的主,都会提供。 他主动下厨房做了满满两桌子的菜,当然大盘子的肉就往郭芙兰面前凑,尤其新出炉香了一个下午的乳猪。 那乳猪程景浩挑的是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小猪,一只重四斤左右,全身被烧得金黄金黄,散发出来的香味与外面雇卖的大为不同。 郭芙兰早早就让人把一只猪后腿切了下来,送到隔壁张府去,免得贺珍再派柳嬷嬷过来问。 这时的贺珍也是怀孕八个多月,古话有说七活八不活,张宅里的嬷嬷都把她给看得牢牢的。 没什么事就在房间里活动活动多走几个圈,更何况现在是清明细雨的时节,室外活动就不要想了,要知道这衙门夫人的岁数也不小了,属于高龄产妇。 她与郭芙兰两人可真是互补,大夫给她的建议是健康饮食多活动,大概说得就是少吃油腻该运动运动,而给郭芙兰的建议就是多食荤菜少运动,也同样说的很明白,更加点饭量减少活动量。 这程景浩一进厨房做菜,那饭香味直飘到隔壁张府里去了,吃了几天清淡无味的贺珍更加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分得了一只烧乳猪脚。 程府里准备开大餐的同时,隔壁张府的贺珍也捧着一碗白米饭,数着饭粒就着肉来吃,那小小的烧乳猪腿仿若山珍海味般。 梁大娘与她的小孙子第一时间与马小强、柳金月、黑枣、馒头、区子谦等人坐同一桌子,而三个接生婆与程景浩夫妻同一桌。 那三个接生婆年后来了程郭府里几个月还真是第一次跟主人同桌吃饭,往日都是各自在房里各食各的。 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主人家用这么丰富的菜来接呼她们,鸡鸭鹅猪鱼样样都有,还有一大碟的河虾。 程景浩说了一声:“大家开饭吧。”就把那切走一只猪腿的乳猪拉到自己面前,用小刀切成小块小块,那大小刚刚好塞到嘴巴,不显太大塞着同时也不会因太小咬着没有口感。 切那乳猪肉的轻脆声以及每一刀下去都有汁水流出来,看得那三个接生婆眼睛都瞪直了,嘴里的口水直流着,但又要装样子不显自己失礼,边吃着手里的粗粮夹白米饭边吞着口水。 她们没有留意到的是,她们在看着那乳猪捧着米饭发呆的时候,郭芙兰也开始动筷子了。 离她最近的鹅肉没了,后远一点的鸡肉也没了,再到隔壁的鸭肉也没了。讲得好像吃肉不用吐骨一样,有程景浩这个大厨在还真是吃鸡鸭鹅还是鱼,郭芙兰一律都不三吐骨,那骨头都被他给剔了出来,扔到汤里头煲。 所以任凭郭芙兰吃光好几碟菜,她坐的位置还是干干净净一块骨头也没有。 程景浩把乳猪切好推到郭芙兰脸前,又把自己手边隔水清蒸虾扒拉到自己身前,动作熟练又快速地剥虾壳,把一只只剥干净的虾整齐地堆放在一只光碟子上。 待郭芙兰把盘子里切好的乳猪吃完后,程景浩便拿出事前调好的酱汁倒在剥好的虾子上。 程景浩轻力地抽走郭芙兰吃完的碟子,把那碟虾子代替乳猪的位置,轻声地向她问道:“今天胃口好一点没?若是不够,要不要我去厨房再下碗面给你?” 郭芙兰一个大匙一口虾,嘴里的美食令她满意地眯着眼睛,嘴里吃着东西顾不上说话,便向他摇了摇头。 看着她那样子,程景浩才幸福地学她眯着眼睛捧起自己那碗已变冷的粗粮饭,就着汤汁就吃了整整两大碗。 那三个同桌吃饭的接生婆没想到眼睁吃了一波狗粮,想着跟主人家同桌吃饭三人吃相对矝持。 想想无论官家富家,还是农家,素来男女不同席,主仆不同席。她们还真的未曾有如此丰富食物招待,可这一矜持夹了两次菜,桌面上只有剩菜残羹,光盘子占多。 三人傻眼了,桌面上的菜她们三人确实没吃多少,程大老爷子的一举一动她们也留意,人家也就就着汁吃了两大碗饭。 那那就只剩全场最瘦最像饿了几年没有吃过饱饭的女主人家了,只见她娴静地接过程景浩递过去的白手巾擦了擦嘴上的油。 “今晚给我做点宵夜,要挺肚子的干干的那种。还有热水用柴烧着一锅。” 程景浩也没多想什么,天气热起来,自家婆娘有会一天洗几次澡,这些事难不着他。 肚子上过一段时间就有轻微的抽痛,这感觉令郭芙兰十分之不舒服,就像吃坏肚子一样,这还不如来个痛快直接生了。 不行,听说生小孩子就像拉便便一样,有些人生小孩时会连带便便一起出来。郭芙兰一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她得蹲马桶蹲干净才行。 听到他应和了,郭芙兰不动声色便要起身回房,程景浩赶紧放下碗筷扶她回房,好一会儿再返回桌子上。 “这,这,夫人吃了那么多,还宵夜?小心大人小孩都给噎着了。”其中一胖胖的接生婆低声地说道。 “不碍事,她今天还吃少了一点,放往时,我今天煮得还真的点少了。”程景浩想说的是放往时,现在的桌面上哪还剩有素菜。 他摸了摸鼻子,这时他突然想起郭芙兰的话,扒光手里的第三碗米饭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厨房。 三个接生婆瞪大双眼,你望我,我望你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她们往时都是在房间里用餐,没有跟程国府里的人一起。 她们看着府里仆人趁男主人家不在,在厨房里煮着大鱼大肉的,要不就是在外面酒楼里打包回来,三人还嘲笑这家的夫人不会当家,这都被家中的仆人吃光家底了。 原来还真不是那仆人给吃了,是那瘦瘦的女主人家,放在谁的身上也看不出来。 三人捧着原先那碗白米饭去隔壁桌,想着在那蹭一点荤肉吃,没想成除了那农村婆子孙子碗里五六块肉,桌面上也跟她们那桌一样,碟子上只剩下汤汁。 看着碟子上点点汤汁,三人脸上的颜色不禁有点难看,这顿饭她们还真是比在房间里头吃还要少,只能闻着吃不着。 那肥一点的接生婆就着汤汁把碗里的粗粮饭给吃完了,想着没菜就着汤汁添一碗饭也好。 这程刽子手可真是舍得吃的主,那粗粮饭里头有一大半放的是脱 壳稻米,煮的时候还往米里头放油放盐,单吃米粄也是喷香喷香的。 没想到拿着碗过去一看,装饭的竹桶空空如也,连颗饭粒也没有。 青云村的梁大娘见着那三个接生婆带着一肚子闷气回房后,很不厚度地捂住嘴巴笑了。 程赖皮还是那个程赖皮,煮给人吃的饭都是算得刚刚好,就每人一碗饭,多了就没了,菜是管够,就是看你手快嘴快还是他媳妇手快嘴快。 若是一开席就把一两碟菜拉到自己碗前,那就不用等饭后,程赖皮绝对当场把人给拱出去。 所以跟他们两夫妻同桌吃饭,就得先夹两三块肉在碗里,再慢慢吃准没错。 再说那三个接生婆子回房的时候,正好看见程景浩在厨房里提着一桶桶的热水往房里抬。 其中一个婆子笑着对其说道:“程大老爷,你在衙门做事累了,家里头不是有婆子女婢,这活就留着给下人做好了。” 本以为自己好心相劝的一句话,倒是把程景浩给说气了,抬头看着原是接生婆也不好得罪,便收了火说道:“自家婆娘的活,我巴不得事事自己亲手做,他们谁给我抢,我跟谁急!!” 停了两个时辰的细雨再一次在漆黑的天空无声地下着,程景浩望了望潮湿的地面,对那三个接生婆子说道:“你们早点休息,晚上可别睡得太死,小心地滑。” 主人家都把话说到这里了,三个接生婆也不意思多说什么。 倒是程景浩抬完水进房后,在厨房里搞着给郭芙兰的宵夜时,梁大娘倒是拍了拍他的背。 “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突然见你回来了就想着跟你说几句话。”梁大娘伸长脖子望了望,没见着郭芙兰那身影才缓缓地说道。 “你婆娘身子重,且大夫也说了这胎准是两个左右。” “什么两个左右?那赵大夫会不会说话的,他若不是个大夫,我还真想打他一顿。三个,三个,我婆娘肚子里怀着三个。”程景浩一听就皱起眉头,不爽地说道。 “好,好,好,三个,三个,你这孩子,人家大夫也只能确定有两个,你倒是一口咬定是三个。” “哎呀,我自己播的种我自己能不知道,这当然就是我能力强,一举得三。”程景浩用力地搓桌面上的面团,得意地说道。 可在梁大娘心里头低咕着没说出来的话就是,那女人轻轻一跳便跳上十多米的屋顶之上,你都被她治得安于做三做四,这么强的女人怎么会是一个安于普通宅下,那怀着的会不会不是他的种。 但是看着他那与往日大如不同的脸,浑身充满狠戾之气让要退避三尺,梁大娘就知道这话只能埋在心里头说不得出来。 “跟你正常说着事呢,你婆子身子重,你辛苦一点不要跟她同床睡,不要不知轻重一时火气重就一起,小孩子就,不说了。要不今晚你跟我孙子睡,我去跟你媳妇睡。” “我也是生了三个孩子,是没接生婆那么熟练但也可要帮一下。” 程景浩听她说的那一番倒是很开心,但他还是笑着拒绝了“大娘,这个你放心。这几个月我都是打着地铺,怕自己睡得太死,一个翻身压着她。” “你也洗洗睡吧,明儿早点起来。” 梁大娘见劝不起什么用,也没有强求,看着他用力搓着面团,案板上还放着弄好的肉馅。 黑枣搬了张小板凳,努力地烧着两个炉的水,一锅热水是按夫人吩咐煮好放在那里,一锅是用来蒸包子。梁大娘看了看四下,确实没有她帮得着的地方便回房里了。 饭后那细雨一时断断续续,没有停下的意思,到了丑时更是打起惊雷下起倾盘大雨。 程景浩今天从县城里碰碰跌跌地赶了回来,也确实累了,忙完家里头活后一沾木板就睡得比往日还要香。 压根儿忘记今晚给自家婆娘唱小曲,也没留意到一直不喜欢其他香味的郭芙兰,今晚倒是在房里点了一个香炉。 里头的散发出来的香味他未曾闻过,却令人无比的安心放松。 在细雨声中沉睡着的程景浩再一次在睡梦中发着同一个梦,好像同样的情景,又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 梦里,青云镇雷雨交加,闪电映紫夜空,在他熟悉的程郭府里却是漆黑一遍,寂静得令人害怕。 他害怕地在溅着雨水的走廊下跑动着,颤抖的双手推开房门。 房内与外面一样漆黑一遍,寂静无比,偶然间有闪电闪过给漆黑的房间带进亮光及声响。 程景浩闭上房门,边轻唤着郭芙兰的名字边往房内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如此的漫长,待他气喘如牛走到床边,床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被放下的帐纱内一点声响也没有,程景浩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在耳边如雷地跳着,颤抖着手拨开帐纱,一双在漆黑中黑得发亮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 那双黑眼的主人见到他的到来,还冲着他盈盈一笑,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软软的、湿湿带有腥味的、会动的东西。 他就是在那一刻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双眼似梦似醒地看着他的枕边整齐地放着三个小小的、软软的、湿湿带有腥味的、会动的东西。 房间里的一桌一凳如梦里那般摆放着,房内一遍漆黑,只有闪电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木板上摆放着的小东西。 一双淡黄色的手拨了拨粘着汗水的头发,那双比黑夜色还要黑得发亮的大眼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真会挑时间醒过来。” 第315章 雷雨夜里的歌声 在漆黑的房间里,偶然房外的闪电闪过的光亮,程景浩身仿若在屋外雷电交加之下,身心都受到了无比的打击。 “醒了就过来给我缝线,手太短,刚划的口子有点大。”床上半坐着的人影冷冷地吩咐道。 “可可可,太黑了,我我” “你再拖拖拉拉我就睡着给你看。” “什什什么,别别别别,我我我我马上。”程景浩被她给吓得完全找不着自己的舌头,赶紧把爬爬撞撞地去把圆桌上的灯给点亮。 还没等他就着油灯看清楚,郭芙兰有点虚弱疲惫的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有线,针我已用酒泡过,你用火烧一下,引针穿线你应该懂吧。” “可,可,可这样行吗?我要不要把那三个婆子叫过来。”程景浩把油灯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抬头正好看到架子上放好的东西。 小孩子用的东西都整齐都放在上头,有一格还放着两把剪刀两把小刀,其中一小刀一把小剪刀还粘着血。 程景浩觉得头嗡嗡嗡作响,这女人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生的,招呼也不打就自己上阵。可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手再怕得发抖也得干,外面又是雷又是雨的。 程景浩快速用布把三个小血娃用干净的布包起来放到篮子里,床上头的郭芙兰瞪大 眼睛盯着他是按着顺序放进里头,没把他们放乱了才松了松眉头。 “别,放在我旁边。”郭芙兰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 程景浩看了一眼她身下湿湿红色的液体,听她言把篮子放在她身边。 “你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扎针止血?” 郭芙兰斜着头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不用,可想起他在县城那里用来扎针的稻草人,便向着他点了点头。 她用细布包着自己的手,塞进篮子的第一个小婴儿嘴巴里抠了抠,挖了点白黄色有点粘固的东西出来,小婴儿“哇”的一声把喉咙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也不用打屁股打小脚丫什么的大声地哭了起来。 程景浩急急忙忙地翻开自己的外面,拿出准备晌外的针包时,郭芙兰已经抠擦抹好了两个小婴儿,第二个显然比第一个胖一点。 两个小婴儿放飞天性大哭着,嘴巴左右晃动着张得大大地哭叫着,郭芙兰并没有理他们。篮子里的第三个显然比前两个瘦弱很多,浑身青紫,小手小脚微微地动着。 “憋得有点久,都怪老二。”说着一手拆开包着的小布,手提着那小婴儿的小腿,把他倒提半空中,包着另一块细布的手塞到他的嘴里抠了几下。 那小婴儿痛苦地吐了一口白黄色的粘液,跟着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小碗透明水状的东西后也跟着前面两个一起哭了起来,别看他比前面两个瘦,但哭起来却比他们响亮,中气十足。 待郭芙兰重新把他包好放回篮子里时,他身个紫黑色也渐渐的退了。郭芙兰怕自己漏了,还逐个捏住他们的下巴,检查了一遍他们的鼻子耳朵有没有被东西堵住。 慌张归慌张,程景浩拿起针的那一刻倒是没再像筛子一样抖,出奇镇定自若地把针扎到了完美的位置。 但当他用透明的线穿好针后,望着一脸闲静仿若舒服了一点的郭芙兰就开始犯愁了。 偷窥自家婆娘裙底什么时,他倒是天天乐于其中。但是但是又是针又是线,他就卡壳下不了手。程景浩紧张地胡乱擦了一把头上的大汗,吞了吞口水再偷望了郭芙兰一眼。 “不行就叫大夫来再缝。”郭芙兰看也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行,怎么不行。哪有女人说自己男人不行的,我今天就给你看我行不行!” “你这臭娘们,生也不说一声,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若是知道还有这步骤,我就多找几头母猪,看它们怎么下崽的,试一下给它们刮几刀再缝缝看,练一下手也好。” 程景浩骂骂咧咧地拨开血衣,越骂那心情才平复下来。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出去!” “但是对着这事,我不说就紧张,一紧张手就发抖。一发抖就缝不好。” “那你就唱青楼里头的大三喜,用女声唱,娇一点柔一点的,像那把柔得出水的声音。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得把我听舒服才行。” 这是什么话跟什么话!大姐你才刚生完小孩,就想着听小曲。 可一抬头看了一眼拿着朱砂给小婴儿额头点痣的女人,行了,孩子都生了,她是老大,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 就这样,在雷雨加交的晚上,这小房间的一家五口,男的唱起了青楼大三喜,小三口唱起了和音,女的听着摇篮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316章 谁来告诉我,脸盲症是什么来的? 清明时节,细绵的雨间突然插了个惊雷雨,大雷大雨下到接近寅时像被按了个停止制一样,停了下来。 三个小不点哭累了都头靠着头睡着了,长着胎毛细小的额头上的一点、二点、三点的朱纱痣,与皱皱的长相显得有点违和。 程景浩轻轻地帮他们盖上小棉被,不忘记抬头看看有没有吵醒睡在里头的女人,可能真的累极了,轻微的声响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把她给吵醒。 看着她眼皮下淡淡的黑印子,程景浩贴心地低身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一低身靠近就看见细巧的耳朵里塞着一小团白棉。 ....... 程景浩深吸了一口气,明儿得把仓库里的小木床装到房间里。他在桌面上留了盏小油灯,轻手轻脚地闭上房门。 梁大娘和她的小孙子住的房间离厨房最近,雷雨过后睡得正香的她被厨房里的声音给吵醒了。 往日马小强或是黑枣馒头两个小丫头都是卯时才起来备早饭,今儿却提前了一个时辰。 不过也对,程赖皮那小子回来了,有主人家盯着,做事准不一样。 尽管她很想睡多一会儿,但理智驱使她起来穿戴好。 这时的天空还是昏沉昏沉漆黑一片,梁大娘就着厨房里的亮光走了进去。 一进厨房,一股子由热气造成的雾气迎面扑来。厨房里头的大炉小炉都给烧着火煲着东西,一七尺大汉赤着膊背对着她拿着大锅铲炒着菜。 “程赖、程侄子,早上好!你昨天才回来,怎么还起这么早?” “大娘早,我婆娘昨晚生了。”这消息还是跟府里的婆子说一下,她们比他懂得安排,说着程景浩停下手里的活,抽了一条碎布擦着手。 “生了?昨晚什么时候生的?”梁大娘瞪大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年纪大听错,整个人被程景浩的话吓怔在那儿。 这句也把程景浩自己也给问倒了,他被梦吓醒的时候,那三个儿子就放在他枕头边,到现在他心有余悸,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给吓着了。 “好像是好像是...”程景浩回想了一下,搔了挠额头说道“我记得是雨停后开始发作的。” 这时代的闻风就是雨,在生小孩时天气遇上暴风雨或是暴雪之类归为天生异相,说出生小孩子是大凶之物,不祥物。 对于靠地里活的人,大雨大雷会影响地里庄稼的收成,他家没田也不靠山吃饭,但也不想被人拿来作话题。 “你一个大男人接的生?怎么不把我们叫醒过去帮忙?”梁大娘掏了一瓤热水,放进木盘里,等凉一点后清理一下自己进去看看小孩子与大人。 “这不,这不是被吓晕头,忙着缝线都忘记找你们了。” “缝线?缝什么线?”梁大娘听着那两个字瞪大双眼看着程景浩,心里头有点毛骨悚然。 “小孩子有点大,我就用刀子刮了个小口,生完出来,我怕流血不止就缝上去了。大娘,没事,我跟县城里头的大夫学过两下,技术方面还是有点的。” 程景浩转动着脑子,断断续续把自家婆娘做的好事都包揽在自身上,但整理语言方面他还是很难组织起来。 “哎哟,你一个大爷们怎么做事不经脑子,还把自个儿媳妇当成牢里犯人想怎么行刑就怎么行刑,说出来也把人给吓死。” 梁大娘捂住自己的心,把他的话给听完后就忍不住上前打他背打了好几个。 “放整个镇上,就你一个人敢这么做。幸好不是打雷雨的时候生,昨晚大雨里我还听到有女人唱青楼大三喜,听着都渗人。” “你说,隔壁衙门大人府里是不可能的,大人都在县城里,这府的另一边隔了个小巷,也没可能声音传到这么远,你说是不是闹鬼了。” 梁大娘忍不住吐槽昨晚听到的歌声,吓得她整晚捂住小孙子的耳朵。 “你说唱什么不好,非得唱青楼大三喜,非挑那样子的天气,说闹鬼也没人相信鬼会唱大三喜。” 程景浩挑着细长的眉毛,僵硬地扯着脸皮说道:“大娘,你还是没见过世面。我在县城里做活的时候,平时夜里,县城里的富家子弟都会所花楼里花牌包出来,一男一女坐着花轿子专往大街大巷子走,这县城里的人也见怪不怪。” “县城里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疯的吗?” “这是小意思,大娘你还没见过那些挂着名头说交流交流文采的秀才书生,他们比那些富家公子还疯狂。” “打着诗文雅词、交流文采增加学识幌子,六七个秀才包一个妓女吟诗作对,你信吗,我就不信!” 程景浩笑了笑,看,这不就被他拉扯到别的地方去,看梁大娘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已深信不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梁大娘想到自己的三儿子,去年秋时去县城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整天闷闷沉沉地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房门都不想出来。 这会不会是被县城里的文人雅士秀才书生什么的给带坏了?不不不,自己的儿子怎么样自个儿知道,定是被县城里的人给魔征了。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梁大娘轻手轻脚进主人房看了看小孩子与女主人家,见都安然无事地睡熟了,才轻手关上门回厨房。 浑身不知道的她在开门的那一刻,差点被用竹扫折下来的细枝给取了性命,直至她关上门出去,床上的女人才把竹枝给扔到一边。 刚被惊醒的她看着身边的三个小娃,才想起昨晚自己己生产。她一动,那三小的仿佛感应到什么一样,闭着眼睛撸着粉红的小嘴巴努力地吸着空气,透明的小唾液从嘴角淌下来。 郭芙兰眯着眼睛拉起簿被盖住头,背对着他们继续安睡,她什么也没见着,睡沉了。 “程侄子,有点事我跟你商量一下。” “大娘,你说。” “等一下那三个接生婆醒了,你就跟她们说是我给你媳妇接生的,给点红利让她们回去。” “你知道自己做那一行,你自己不介意,也阻不了别人的口。若把你给自家婆娘接生往外一说,准编得有多邪门就有多邪门!府里两个丫头加我,准能带好三个。” “我刚进去,一大三小还睡着,那三个小的都有四斤左右,七月仔聪明过人!” “就依大娘言,还是大娘想得周到。我今早得三子,她们每人得三两,大娘帮着接生五两。收了红利让她们回去。” 第317章 谁来告诉我,脸盲症是什么来的?2 住在程郭府的三个接生婆一觉醒来,就被告诉府里的夫人已经生了不需要她们了,到洗三礼百日礼过来捧一下场。 三人也傻眼了,这夫人还真的怀着三胎,她们都担心生产时会凶多吉少自己接生路上会沾上污点,大人小孩子准会走一两个,没想成会大人小孩都安全无事。 她们诧异地望着那从村里来的婆子梁大娘,没想成这婆子还真是深藏不露有二把手。 三人笑盈盈地接过程景浩的三两银,也没有过多地跟他争扎,对着程景浩说了一箩子的吉利话。 对于程景浩三个月的承包又是一出手就给了三两银子的大老板, 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欢天喜地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去,并笑着说小孩子洗三礼百日礼定来蹭一下热闹。 待她们头也不回离开程郭府后,晚上对着自家里面的人说道,那程郭府即是昔日的贾府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住的。 四月里暴风雨闹鬼,闹的是女鬼,贾老太爷显灵用雷辟死,那程夫人才安然生下三子。 这年后的程郭府再一次在镇上迎来了新来的话题,还有人挖出主人家在小孩未出世时就一口判定是三胞胎三个儿子,当时大家也只当是迷信笑话来听听,还真没想到成真了。 不过那雨夜中女鬼唱歌之事也传开来,三个接生婆虽然说不清唱的是什么歌,便也不碍她们听狂喜而热情四射的声调,把这昔日贾府传得更加邪乎。 另镇上有一位富商也发言说道那是凶宅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把那些想出大钱买 宅子的人都给缩了回去。 这宅子还真是只有像程刽子手那种命硬不怕死的人压得住,他们这些凡人只能仰首到门口给贾太爷烧烧香之类的。 连带隔壁张府的衙门夫人听着谣言,对贾大爷道行也存在谜般信任,早晚叫身边的嬷嬷替她柱上几柱香。 衙门夫人贺珍本想着借着程景浩的手,把镇里最有几下手的三个接生婆接到府里住,想想三胞胎与大人都健健康康,放哪个多胎的孕妇身上不是去了半条命,或是会有一两个无命的。 可身边的柳嬷嬷给她阻住了,付耳轻声说道,对外说是青云镇梁大娘接生的,实际是孕妇自个儿给自己接生。 贺珍是八个多月快临盆的孕妇,自是不能去坐月子的女人房里,不吉利。 柳嬷嬷也不敢把郭芙兰云谈风轻地叙说怎么生小孩子的话告诉贺珍,只说若夫人生小孩时有什么难处,万事找她好解决。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婴儿难产脚先出卡住时,产妇还有心思把他塞回去再给他在肚子转个弯出来。 这边的梁大娘在程景浩面前揽下大任,没两天就开始犯愁了。 这刚生完娃的女人搁起担子不干了,往日恶里恶气的程赖皮在府里放在脸子忙里忙外,上到下厨房做饭食下到倒洗马桶洗女人那个什么的裤子,谁跟他争就跟谁急! 那女人坐月子就是坐月子,往床上一躺就没她的事,三个小儿子吃喝拉撒统统不上心,还嫌他们吵,让程景浩搬了个大屏风,硬把房间隔了块小空间给他们。 三个小婴儿一哭,要母乳没有,喝混了水煮开的水牛奶、山牛奶。 这水牛奶山牛奶什么的哪里有营养,农村里头哪位生了小孩子的女人不喂母乳,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掏钱请一两位奶妈。 程赖皮也不是没钱的主,包下三个接生婆几个月的壮举他眼也不眨地干了,放眼整个青云镇还真的没有人像他这波操作。 可在喂奶方面,那女人说什么就做什么,那她拿着程赖皮重银两的也不好说什么。 幸好三个小婴儿也不挑食,喂什么就吃什么,还格外听话,拉完小便粑粑都会哼几声告诉她们。 可明儿洗三礼,是小孩子出世三天后要举起淋浴仪式,会集亲友为婴儿祝吉,到时自己老伴上门,连衙门大人也过来给小婴儿送礼。 这令梁大娘犯愁的,一是同胞三个婴儿三个样,一点憨,二点俊,三点鼠,再怎么皱皮没长开都是三个样。 憨是老实朴素的样子,俊是五官标致灵动,鼠是贼眉鼠眼有点像黄鼠狼,告诉谁谁也不相信同胞兄弟。 一点二点三点是按着他们额头点的朱砂痣起的乳名。说起这些朱砂痣,梁大娘还专门问了程赖皮与府里的丫头,为何给男娃点女娃子玩意时,程景浩还真的答不出来,他以为是婆娘闹着解闷。 黑枣馒头僵硬地微微一笑,当天给她们示范,进去找夫人聊天三次,同一个人总可以叫出不同的名字。连拿驱风额头带的柳金月也叫成金银。 梁大娘还真傻眼了,那她起码认得出自己个丈夫吧,这一说还真把程景浩弄骄傲丁,自家婆娘唯对自个儿给上心了。 柳金月轻蔑一笑,在程景浩在房时问郭芙兰:“夫人,还记得老爷叫什么名字吗?” “程赖皮,怎么了?” “他本名呢?” “程赖皮不是他本名吗?” “嗯嗯,那他长什么样子?” “我想想,你还真问倒我了,我一个脸盲症的人真是想不起来,只知道光头后脑留了把倒心辫。”郭芙兰挠了挠发痒的头皮,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说道。 “那三个小少爷额头上的朱砂痣是?” “是不是很容易分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头发太少了,等长大一点,我给他们也剃光头,后脑也留小辫,一个正方形,一个圆形,一个三角形。一看一个准不用猜来猜去,烦死我了。” 梁大娘、程景浩听着傻眼了,后者更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该死的谁告诉他,脸盲症是什么来着? 原来这臭婆娘是区分不出人脸,帅的丑的也记不住三秒钟,平时分人也是靠感觉靠发型。 他那宝贝辫子可要保管好,不能剪,剪了,等他什么时候几个月不回去,连自家男人也记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无奇不有。 给梁大娘犯愁的第二件事是,洗三礼时,给婴儿洗身的不是热水,而是药水。这药水还是他们不靠谱的娘开的药方,洗前还得亲自下手给他们扎针。 这下得了,夫妻俩一个二个都不靠谱,往后这三小子不是命硬就是灾..不对,简单点说不是简单的主就是。 第318章 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 程赖皮的三个儿子洗三礼那一天,青云村的村长柳仲山提前一个晚上把压箱底最好的衣服找了出来。 程赖皮生了三个带把的男娃子,他比谁都来得开心,连着两个晚上兴奋得没个好觉。 真是托这个侄儿的福呀,他不但给县城大人脸前好好地露了几次脸,且也跟着享受了好几波的福利。 这程赖皮还真是个记仇记恩的人,他发财了也不忘拉他一把,也不枉他在他年小时一路照应。 昨晚上镇看小孙子时,老伴梁大娘说,程赖皮跟她说了,只要她愿意给他带小孩子,一年十二两银子不是问题,逢年过节红包素荤什么的不是问题。 梁大娘一听也不问家里人什么意见,当场就接了这份工作。不接那个真是脑子有问题,放整个镇上,有那个工作像这份一样这么轻松,包三餐。 村长柳仲山虽然在村里头做了八九年的村长,可人心太善,村里头各族的人也不是省事的主,这些年来也没什么油水吃纯属白干。白干也算了,可这年头不管你白不白干,村里头的人也不会给你多说一句好话。 家里头的大儿子二儿子成了家,房里头有了媳妇有了儿就别有想法。 一家子的钱都被盯得紧紧的,一听三子岁试家里得出银两,大儿媳妇皱眉不哼声桌下捏人的小动作,二儿媳妇假扮关心直接开口小儿子有几成把握过岁试考秀才。 小儿子虽没说什么,那脸上有点猜疑不决的神色。说实在的秀才并不是说想考上就能考上,家里有几个银两的准没问题,素来靠能力的还真没几个能考得上。 两老夫老妻从两个儿子不出声音的态度来看,也明白儿大不由娘了,两人也为小儿子这年的岁事烦恼。 她也没想到临老程赖皮会有这么好事情给她,三儿子往后考秀才做官的人,要用的钱也会像水一样源源断,程赖皮提供的这婆子工作对他们来说还真是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梁大娘抱着小柳子见到村长柳仲山,仿佛觉得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抬头挺胸说话,就只差一句,老头你别在村里干了,往后跟着老娘混。 暂不说那一块,说回村长柳仲山大清早起来,花了很长时间整理自己的穿戴。 他把那花白的头发用老伴的发油梳得发亮,一根根都牢牢地粘在该在的地方,鼻子下下巴上的白胡须也专门用小梳子梳理了一番。 儿媳妇喊他吃早饭,他都笑呵呵地摇着手:“我那份早饭留给三儿,他昨晚读书累了,让他吃多点。” “知道了,公爹。公爹,你这么早就去程赖皮家的洗三礼,这地里活也刚种完,没什么事,要不也把相公带去过见识见识一下。” 过来叫村长柳仲山吃早饭的二儿媳妇,在开着的房门正好看见桌面上的两只大猪蹄子、一篮子鸡蛋、一只老母鸡,心一紧立马打足十二分精神。 正对着铜镜摆弄着他的宝贝胡子的村长柳仲山,听到这言便停下了手。 村长柳仲山想了一下,冲着二儿媳妇摇了摇手说道:“程赖皮家可没打算大搞,只简单请亲朋戚友,到时衙门大人也在场。这样子的场面,二儿撑不住场面,且三儿我也没打算带过去,人家没请。” 二儿媳妇听到家中一个儿子也不打算打去,才撇了撇嘴巴,那眼睛似乎粘在桌面的东西上,双脚粘在地面上也走不开了。 这么多的东西都带去给程赖皮家的小孩洗三礼,衙门大人还上门庆贺,这程赖皮还真是够脸皮的。 村长柳仲山扫了那门前的儿媳妇一眼,自是明白她的心里想什么,只碍于老伴不在不敢进去,若是在就有可能直接上手碰那些东西了。 想到这他就挂念住在镇上程郭府里的老伴,她在这才能治得了这两儿媳妇。这几个月两儿媳妇暗地里吵几回了。 村长柳仲山当没看见一直站在门前的火蜡烛,两手提着桌面上的东西就往后走。 二儿媳妇在门前扮伤心扮叹气的模样,村长柳仲山完全当自己眼睛瞎了,别说一句话连一个眼神都不扫过去。 待村长柳仲山走后,挨在屋影后的大儿媳妇才捧着装着要洗的衣服的木盆子,阴阳怪气地对着空气说道:“幸好婆婆不在,要是在看会不会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对着自个儿男人抛眉弄眼就算了,不说了,家里一堆子事,不像某人。” 说着也不给那二儿媳妇反驳机会快步走了,气得那女人原地用力跺了几下地,低咕着:“哼,你儿子跟着婆婆去享福吃得肥肥胖胖的,就咱们二房什么也没捞着。拿那么多东西出去,还不是公家的东西,气死我了。” 实在气不过的她跑回房里,对着张罗着锄具下地的柳二就是一脑子捏。 “在家里头,就你这没出息的。整家子都欺负咱们俩。婆婆带着小柳子去住好的吃好的,现在程赖皮家洗三礼,公公拿着公家的东西去吃席,还不是二房什么好处也没有?” “我不管,你得想想主意。” 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媳妇捏了一顿的柳二,放在往日还会好言相劝一下,但一听她要他掺和有关程赖皮的事,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就你行,就你有本事。我可没那本事,自我娘去镇上,你一天闲着在家养身体,不是跟大嫂吵就捉着我来出气。要不是你闹不可以拿公家钱给三北去岁试,我娘用去那鬼宅子给人带小孩?” “我爹拿那一点东西去程赖皮家的洗三礼怎么了,那一点东西也不够年前程赖皮家送过来的东西值钱,你自己也拿了不少回娘,我不作声不代表我事非不分。再闹,不用你吵着回娘家,我直接送你回去。” 望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柳二,那女人才意识到自家男人是认真的,才竭了下来不敢作声。 院子里竖起耳朵听着的柳大媳妇,有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不坚持一点,把她送回娘家多省事。 村长柳仲山两手提着东西笑呵呵地往镇上面走,逢人见着都会聊上几句,说是程赖皮生了三个大胖娃,今儿三个大胖娃洗三礼请他去镇上宅里吃席。 单凡听着的人都垂涎三尺,只有听着羡慕的份,没办法他们都跟程赖皮不熟,而且人家也没邀请他们。 听闻到时衙门大人也会去捧程赖皮家的洗三礼,大伙也不禁心里对大吃一惊。 这程赖皮还真的人不可貌相,还是捡了狗屎运,身家发财不止还与衙门大人打好关系。 听说在衙门里很得大人的赏识,还把他安排到县城里做事,那家伙还真是越来越不能得罪,能巴结么他也得看他心情。 这天一大早,王家老四由他女儿四丫带着,提着一木桶水虾往镇上面走,打算赶早集把虾卖给大户人家卖个好价钱。 可到路口时,四丫头就把王老四给扯住,说是要等一下。望着村里头赶早集的人已过了两三百,王老四都开始着急时,村长柳仲山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村口。 村长柳仲山皱着眉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像换了个头似的王四丫,人突然不傻了还变漂亮聪明,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女孩虽然瘦一点,但放在谁脸前都觉得可爱被萌得不行。 可村长柳仲山倒是跟程赖皮思路差不多,非但没觉得她可受倒是觉得被鬼上了身还是换了一个人。 他对着以前那个傻四丫还有点怜悯之心,反而对着现在这个人见人爱嘴里含糖的四丫,有一种想避开不想与之相处的念头。 对着那小女孩总有一感觉自己是被耍着玩的小猴,对其莫名有戒备之心。 村长柳仲山抬了抬头望了望天气,那两父女在路口是等什么人,这时间段赶去早集也没什么好位置了。 这虾子就这几天卖得个好价钱,天气一热,就没有那么好捉,即捉到也放不了多久。 “村长柳爷爷,你这是去哪里?”一个梳着别致可爱发型的五岁小女孩一蹬一跳地跑到村长柳仲山面前,笑着问道。 “哦,我这是镇上程侄子家,今儿是他三个儿子的洗三礼,专门请我去叫酒席。”村长柳仲山僵硬地笑了笑,手里提着篮子往后面缩了一下。 里头的东西并不是不想被她看,而是怕她没轻没重把鸡蛋给弄碎了。 年丰着那小女孩一脸子被他刚的动作给伤害到的表情,村长柳仲山连忙解释道:“我这,我这给人家送的礼,里头是鸡蛋,若是碎了送上门,不吉利。四丫帮老头我拿东西,爷爷我心领了,这点东西我拿得过来。” “好,我不看,我不看就是。村长爷爷,我跟爹爹出门晚了,现去早集定也没找着什么好位置,你能不能带着咱们去程赖皮家,问他要不要虾?\\\" \\\"咱们这些虾都是今早捞上来的,每一只都蹦蹦跳跳,他一见准不会就开心把全部卖下来。”四丫头软糯糯地说着,一步不离地跟在村长柳仲山的身后。 诛不知她的话把提着木桶跟过来的王老四给吓着了,惊恐的脸上冲着四丫头写着,上次白送一桶虾不止,还被程赖皮揍了几举,你是不是又犯傻了? 那身破烂的官衣,给家里哪一位也不敢穿。 一是再烂也是官衣不是他们想穿就能穿,二是这可是刽子手的官衣,谁知道程赖皮穿着这衣服在镇上还有县城上砍了多少犯人的头,这衣服沾了多少死人血。 也没谁知道有没有一两只厉鬼沾在上头。所以那衣服也没有拿回王家,他们俩找了个地方埋了。 现在王老四一听程赖皮三个字就脚软,这四丫头吃了一次亏还不认清现状,今儿还专门堵村长再去程赖皮家一次,这这这不是纯送虾上门找打。 可在村长腿边的王四丫一个凌利的眼神,王老四就不敢作声,默默地跟在二人的身后。 “这这,这他也不一定会买?” “没事的,若是他不需要,咱们也不强求。咱们去了他那后,再去镇上的酒楼里问问,准没有卖的,只是价格压得低一点。”四丫头抢先一步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般望着村长柳仲山。 “村长爷爷,我娘怀小弟弟了,奶奶掏不出钱给她养身子,我跟父亲唯有想办法攒多一点。求爷爷你等会帮我说多几句好话。” “唉!咱们一家在王家被盯得紧紧的,人也食不饱,我大姐二姐三姐在家里头的活干来干去都干不完。我奶她们商量着,等大姐大一点就把她给买到大户人家做丫环。” “村长爷爷,你说,我姐若是被卖了,签了卖身契是不是被主人家打死,咱们去官府告他们都无法索命的。” “我大伯今年岁试,家里头得出一大笔钱让他去县城里待上两三个月,与那些达官贵人通一下路,今年就可以把秀才考下来。这是不是真的可以?” “听说村长爷爷的三儿子,柳三哥哥也去岁考。村长爷爷给柳三哥哥备了多少银两。” 一路上,这王老四的四女儿嘴巴一直没有停过,所问的问题都问得村长柳仲山头都大了,四两拨千斤地回避她部分问题。 王童生家里也是一家子破事,他身为村长一个月里头都有一半时间处理他们家的破事。难怪高高兴兴去镇上吃席,没想成还是被这丫头给缠住了。 “娃儿,你别再问我话了。我昨晚没睡好,那头都是风,头疼得很。待会我会帮你问问程侄子收不收你们的虾行了吧?”村长柳仲山捂了捂头,这头疼还真不是他装的,他是被这小丫头给问得头都大了。 这一路上被她问得心也开始为小儿子岁试之事发愁,晚一点见着衙门大人,他要不要给小儿子问一问探了下路。 跟着说了一路的王四丫,说得嘴里的口水也干了,心里头正臭骂着村长柳仲山油盐不进时,没想听见他答应为她说话,立马笑着说谢谢村长。 好样的,进到程郭府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怎么样挖这程赖皮一大笔钱。不趁着他儿子洗三礼作他一笔,她誓不为人。 第319章 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2 洗三礼这一天早上卯时,程郭府上下各司其职忙碌开来。 程景浩负责采买掌厨与烧小孩子洗澡用的药水,柳金月黑枣馒头三人把大堂内室按大户人家洗三礼的需要的东西用装都备好装饰好,梁大娘马小强何展英负责三个小的吃喝拉撒,区子谦这家伙也分派了任务看门口用他的大嗓门报名。 前头不是说三个小婴儿很听话,为什么还用三个人一个人盯住一个小婴儿。 其一是担心洗三礼人多就会乱,一个人负责盯一个就不会看丢一个。 其二是这三个小的才出世二天就特会演戏,一抱离郭芙兰所在的房间立马就成了放声大哭的娃,那哭声震得耳朵发痛,拉尿也哭,饿了也哭,拉屎也哭,无人抱也哭。 这哪还有在主人家房里的那副小媳妇模样,饿了尿了拉屎了也只有轻轻地哼几声。 按柳金月的话来说,作为父亲为大的程景浩连被夫人抱打也只会一个劲笑呵呵地说爽快舒服,更何况是小的,敢在老虎面前发威吗? 在肚子里头看不着也听不见了吧。 除了梁大娘与她的小孙子 外,其他人听着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区子谦打开门迎接的第一个客人是村长柳仲山和不认识的一对父女,老头子一大早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忙着打理自己。 区子谦对着村长柳仲山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柳爷爷,吃早饭没,厨房里头蒸着大馒头肉包子,没吃我可以去拿一两个给你垫垫肚子,可别吃太饱,今天中午请的人不多可菜就丰富了。” 说完,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小小身躯把那两父女与村长柳钟山隔了开来。 “程大恶人好似没邀请你们,你好像是村里头隔壁老王的王老四,没一个好东西,快走快走。” 过年的那段时间,在青云村里头的大宅子呆了一段时间的区子谦,人小却是差不多把整个村子的人认齐了。 住在青云村的程郭府里,隔壁老王家三天一小吵四天一大吵,想不认识王老四也难。 可他身边衣着整齐干净的小女孩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相与衣衫褴褛的王老四站在一起,有着诸多的不协调,不知道还以为是王老四从哪拐来的小孩子。 望着脸前艳如芭比娃娃的小男孩,王四丫看得眼睛都直了,惊呼了一声:“好漂亮的小女娃。” 一旁想伸手捂住她嘴巴的村长柳仲山根本来不及,区子谦一听整个人炸了。 火速掏出腰间的小火棍,在王四丫与村长柳仲山的错愣之下,对着王老四腿就是一股脑子的捧打。 别看区子谦年后就六岁,人小可力不小,打得王老四放下那水桶子就痛得嗷嗷大叫。 “怎么了小奶狗?还懂得不打女人。”王四丫看着区子谦灵活的动作,不但没有为自己父亲担心,反而觉得有趣。 这小奶狗说得区子谦气得毛都竖直了起来。平时在家被程大恶人说自己奶声奶气就算了,他现人小打不过他,可这不认识的臭屁孩他忍个毛线。 当下连王老四也不追着打了,拉着村长柳仲山的手进大门,“啪”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上。 王四丫这时才反应过来,她自己把这小“美女”给得罪透了,急忙冲上前拍着大门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小帅哥。我这是来给主人家卖虾子的。新鲜从河里捞起来的虾子。” 这时门后的村长柳仲山头疼地看着紧关着的木门,真不知道这两人跟着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但是他答应了的事,也得说一说。他轻手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余气未收的区子谦。 “这两人是我带过来的,说地来问问你们收不收河虾,两个人是不怎么的,但那河虾我看还是挺新鲜的,你看,要不要问一下程侄子收不收?” 区子谦气红了脸想了一下,早上程大恶人买的菜中还真的没有虾,想着今天是三个小弟的洗三礼,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个疯婆子计较。 虽然这样子想,但他还是带着村长梁仲山一路大喊着“青云村柳村长到!” 区子谦去厨房的蒸笼里摸 了两个大肉包子,被程赖皮给瞪了两眼对其没好气地说道:“没看见我中午做很多菜吗,早饭才过多久,吃撑了还能吃其他吗?” “我像这么馋的人吗?我人少吃的少干的活多。这是给柳爷爷的,他早上没吃早饭就赶着过来。” 程景浩一听是给村长柳仲山的,态度一变,还嫌他拿两个太少了,另塞多两个到他的怀里。 他不塞还好,塞了区子谦就不高兴了,就不这区别对待吗?行,看在柳爷爷是老人家份上,他敬老不跟程大恶人计较。 “门外面来了两个卖河虾的父女,那河虾刚从河里捞起来,你要不要买?若是要的话,我就放他们进来跟你谈。”区子谦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事问一下程赖皮,那女孩可恶是一回事,该问得他还是得问一下。 “河虾?”程景浩想了一下,今儿他买了鱼还真没有买虾,想到上一次那一桶虾,自家婆娘还挺喜欢。 “要吧,让他们进来,我看看新不新鲜?”不是他不想出去看,实在是厨房里的锅烧着火走不开,他也没多想就吩咐区子谦。 也不知道人走了没有?算了去前门看看。区子谦把肉包子拿给了在逗小婴儿的村长柳仲山,躺在小床上的三个小婴儿一闻到空气中的肉香味,集休放声大哭起来。 三个响亮的声音把村长柳仲吓怔在那里,直到梁大娘把他给推出屋外。 “真是的,他们刚喝了奶没多久,你拿着包子逗他们,能不哭吗?别给我添乱,在外面吃完再进来,还有看着小梁子,他已经吃了早饭,别再给包子给他。” 梁大娘皱着眉头对村长柳仲山埋怨道,进屋把在角落里独自玩得开心的小柳子抱给他。 “我这不是被三个小的给逗开心,我还真的第一次见到三胞胎,三个都不一样。哎哟,那额头上还点红印子,真丑!” “真的是丑,一点三点是丑,两点一望就出众。传言不是说双胞胎的都是一个样,怎么程赖皮家的就别有新意,一点老实本分看得出有他太爷爷的影子,二点像程侄子娘,三点像像像他太奶奶。” 村长柳仲山忍不住低声地说着,听得梁大娘也跟着笑着打了他几下,“别说了,待会听到别人耳里,误会了怎么办?” 第320章 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3 区子谦嘟着粉红色油亮的小嘴慢悠悠地往大门口走去,手里拿着刚出锅的炸鸡腿,吃得就是一个香字。 他往那门缝里一看,那两父女正在门口前吵起来,人没走他也没急着开门出去,就在那吃一口炸鸡腿再看一眼他们吵架的姿势,不亦乐乎。 “四丫,你也不看看这人家是谁,前两天才把你爹我打一顿,连个看门小的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种。咱们赶紧走吧,这个时辰再不去集里把虾给卖了,这虾子也活了不多久,价格提不上去,又要白跑一趟。” “急什么急,咱们就再等一会儿,他们准会派人出来卖我们的虾。虾放在席上多有意头,虾虾笑,哈哈笑!” “又在乱说什么话?你一乱说话,遭殃准会是我。地里还有活等着我回去做,你不走,我走,”说着王老四恼火地提着那木桶子就走,他就是听那小女儿的话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再耗下去钱没攒着回去又得挨骂。 “这虾是我想的办法捉到的,你去集市那里一卖,卖得的钱又得被伯母她们抢去。你再在这等多一会儿,一会儿他们会有人出来。” 一见亲爹王老四要走,王四丫赶紧跑上前抓着那木桶不放,可惜她人小力也小,扯不住那木桶子不说还拨了小半桶水在身上。 “哎哟,看你这娃。”这小女儿脑子才好了十来天,王老四还真得怕她着凉人又傻了。 倒不是他心疼这娃,而是自这女儿出世以来,媳妇就围着她转,一有什么事就对着他掉眼泪埋怨。看病的银两,当家公家一文钱也没有出,是他出卖肉身从村里头老女人身上得来了,这银两好攒钱吗? 别说其他人怎么想,他对自己都犯恶心!可他对着家里头的媳妇哭泣的样子没办法,自年前他变成瘸子后,村里面的老女人都开始嫌弃他了。 可王四丫误以为她老爹还是心疼她的,见王老四停下脚步不走了,立马含着眼泪委屈地望着他说道:“爹爹,对不起,再等一会儿,里头再没人出来,咱们就走。” 程赖皮家的儿子今天洗三礼,待会准会有人上门送礼,这门迟早都会给她打开,她人小准溜得进去。 只是得在小奶狗面前得克制一下自己。 换了个想法的王四丫顿时没在心里头臭骂那笨如猪的亲爹,连带湿淋淋的衣服粘在身上难受的感觉也没有了。 大门内的区子谦见看得差不多了,便把那鸡骨头往门边的花盆子里一塞,用光亮的绿叶子擦了两把小肥手。 擦了两块叶子,见被自己擦得油亮的叶子对比其它叶子绿亮很多,太显眼了,又把四周的叶子又用手擦了一遍。 最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擦累了,叉着腰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放在门两边的绿植,左手边的那一棵被他给擦得油绿油绿的,两个一对比,另一边很显眼大为不同。 区子谦低头看了看已擦 得一点油光也没有的双手,叹了一口气,算了,留着下次吃了鸡脚再来擦。 待他忙完这一切,区子谦才拍拍手板着脸把大门口打开。 看着再一次被打开的大门,王老四欣喜若狂,这次说啥都不让四丫来插嘴,自己主动把活给包揽下来。 四丫也记次专门来的目的,出师不利,今天不是逗小帅哥的时候,也识趣跟在王老四的身后一声也不哼。 两父女都怕被人赶出门外。 区子谦像个小老头似的板着脸,双手绕在背后,语气恶狠狠地说道:“提着那桶虾跟我来,还有那个谁,别到处走。” 说着放了两父女进去,尽责地把大门给关上。 王老四与四丫两人跟着区子谦的身后,王老四知道这宅子可是镇里面出名的鬼宅,现换了主也是衙门里的刽子手,全身僵硬地低着头跟着区子谦,压根不敢抬头看其他地方。 而王四丫不同,从一进门开始,她就像是乡村里进城的姥姥,双眼瞪得圆圆小嘴巴张得开开的,仿佛觉得自己进去了博物馆里一样,怎么看也不够。 目前能让她大为观止两处宅子都是这程赖皮家,一处是在她家隔壁新起的大宅子,一处就是这里。 青云村里头的宅子有着几分现代建筑与古代建筑相结合的气息,而这宅子完全是古色古香,不太于华丽而到处显书雅气息。 看那用来做支撑的木柱还有屋梁围栏,全都是用材质上乘的木头,程赖皮能用两百两买下这宅子,这辈子是捡了什么狗屎运? 这狗屎运怎么不落在自己的头上,到现在还为着自己三餐而发愁。 这想法不停在王四丫脑海里转动着,嘴里也跟着泛酸,越往府里走,厨房里传来的肉香味越浓,连个早饭也吃不上的两父女不由得口水溢满嘴。 再跟着那奶凶奶凶的小奶狗往里走,远远地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那光得发亮的头顶还有后脑留着倒心型的小辫子,不是那天凶神恶煞的程赖皮还能有谁。 看这背影,王四丫黑白分明的小眼一转,人趁着区子谦与王老四不注意时遁了。 别看王四丫人小前头做事不经脑子太冲动,可人家也是有脑子有眼力劲。 知道在程赖皮脸前装可爱讨不到喜,若是跳到产妇房里头讨红利会说不懂事不知哪来的小孩。 但是跑到大堂里,对着那小孩子说一箩子的好话,那些管事的婆子准会讨好吉利封个大红包,或是没红包也可以讨到一两包喜糖吃。 但这都不是她的目标,她今天的目标是见着衙门大人,向他揭发像大伯那类童生想花银两买通岁试之事,这样子不但可以在衙门大人脸前刷刷存在感,还说不准还会得到赏银。 这也是她今儿硬着头皮进来程郭府的第三件事。 可她趁着大堂里的人不留意她人矮溜了进去,站在放着三个小婴儿的床前时,被三个小不点的样子给看傻了眼。 这真是程赖皮家的三胞胎?才出世三天的三个小婴儿,脸还是皱皱的,但也不碍人一眼看出三个不同的样子。 一个平平无奇的大饼脸,一个五官标致的小红脸,最后一个也就是最出众的黄鼠狠的脸怎么看都像刚出生的小老鼠,额头上还点着格外出戏的三个红朱砂。 这时的王四丫再也忍不住在小床前捂着嘴巴,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头都被这三个婴儿的样子给逗得笑开了花。 第321章 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4 王四丫溜进来时,因人矮众人也没有留意,就算是看到影子也以为是区子谦进来逗小婴儿。 可她没控制住她的笑声,梁大娘一听便皱着眉头看见她了,上前把这小女孩给抱离小床,三个小婴儿刚哄好睡着,还真把这不从哪出来的女娃给再吵醒哭一场。 “是这谁带进来的娃,怎么净往小床那里凑?”说着也不等王四丫开口,便抱着她走出大堂。 “这不是四丫,你这丫头不是跟着王老四送虾跑到大堂子捣什么乱?”听到梁大娘的话,在凉亭下独自倒腾着茶具的村长柳仲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说道。 “王老四,四丫?你说这是王老四生下来被扔傻的女儿?我说你这老头子还真是,今儿是程赖皮家三个儿子的洗三礼,怎么不帮着看着点,任着这女娃子到处跑,多不吉利!” 村长柳仲山不说还好,一说倒把梁大娘给说恼火了,先不说程赖皮家跟隔壁老王家的世仇,那王老四家也是拎不清的人不值得可怜,人家大好日,把王老四的傻女儿放进来多不吉利。 “她,她,她年纪就突然好了,不傻了。”村长柳仲山连解释道,小孙子在他的怀里似乎也听明白一两句话,偷偷地用着奇怪的眼光看了王四丫几眼。 刚被放落下地面的王四丫,听着这老夫妻你一句她一句地明着她的坏话。 她打出生开始哪受过这样子的气,刚到这时被人当疯子不说,现在村里头哪几个不是夸她聪明漂亮的小女娃,听着两人的话那肚子里的火直升到脑海,脸蛋耳朵眼睛脖子也给气红了。 但她还知道现在有求于人下,不得不低头,可实在太看不起人。 趁着两人一小孩子不留意,她用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哪个是他的种也不知道!” 她这话放在古代还真没几个人懂,老夫妻俩忙着互相责怪倒是没听到,反倒是发现王老四身后少了一个人过来找人的区子谦给听到了。 什么异卵异精他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可三胞胎、头顶绿油油、哪个是他的种区子谦倒听出来不是什么好话!这里头就只有大堂里的三胞胎,不是说他们还能说谁? 立马当场就被炸了,气得瞪大眼睛怒吼一句:“程大恶人,那女人说你不就是异卵异精三胞胎,有什么好高兴,还不是头顶绿油油!” 王四丫看见区子谦这小奶狗瞪大双眼,眼里仿佛冒着火光时就心感不妙,这小奶狗该不会听到她刚说的话吧,她已经是说得很轻声。 再听着从他把她刚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吼出来时,被他的壮举给吓得差点胆子也破了。 天井的另一头,看着来买虾的人居然是王老四,心情再怎么不爽的程景浩也没有挑这样子的好日子跟他计较,按着市价也没有压他的价钱,正往怀里头掏钱给王老四时,恰好区子谦的话一字不留地转进了耳朵里。 这话对于浅学过医术的他倒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每个男人都有着不同的精气,异精的意思是不同的男人;三胞胎,在这里除了他三个儿子外就没了,头顶绿油油、不是他的种,这层不用说了,都是笑话他,他婆娘给别人生了三个娃,都没有一个是他的。 他不把这两父女给砍了,世不为人! 望着同样听傻了王老四,程景浩觉得用举头打他,也实在太给他脸子了,黑着脸大步转回厨房,把案板上最大的菜刀给抽出来,大吼一声:“大爷我今天把不你们俩砍成一块块,实在对不起我列祖列宗!” 在原地上搞不明白程赖皮都把银两掏出来数着给他了,又把银两塞回怀里的王老四,看着气势冲冲红着脖子高举着大菜刀的程赖皮,再傻也知道又出事了。 王老四当场顾不得那桶虾,吓得连爬带跑地拐着他的脚跑了,连自己的小女儿也给抛于脑外。 气得青筋一条条标在脸上头的程景浩对着那五岁的小女娃还是留了一丝理智在那里,看着她被他给吓尿的裤子就是一脑子恶心。 那王四丫也被程景浩的那副样子吓傻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吓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叫你看着个门,你倒是看到哪去,什么鬼怪都给我放进来,还把我的地给弄脏了。还不把她给我扔出去。”程景浩气得脖子都粗了,这老王家的人没一人是好东西,今天是专门过来砸他的场。 看着那女孩的恶心样,程景浩下手打她也嫌弄脏自己的手。好他一个王老四,都成瘸子了还跑得那么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待今天一过,他再回去青云村慢慢算他的账。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两老夫妻被程景浩这身的气势火焰给吓着了,急忙把怀里小孙子的眼睛给盖上,怕也的把他给吓着了。 平白无故被人臭骂一顿的区子谦,把这口气给忍了,捏着鼻子一手把跟他差不多高的王四丫揪了起来,一路把她给拖着走,到门口后再狠狠地把她给扔了出去。 关上大门后,拍了拍手还是觉得脏的区子谦认命而难得地去洗了一把手。 看着在天井的井边洗手的区子谦,程景浩觉得这一肚子气气得实在太难受,亲自下命令让他把王四丫拉的那一泡尿给抹干净。 对着程景浩这一波的火气,区子谦也认了,这回还真是他没把门口看好,把那满口子胡言的妖怪给放进来了。 心中也深深地把王四丫给记上了一笔,就算日后她把名字给改了,身份也变了,区子谦还是把今儿对其的谦恶给记在骨头里。 素来珍惜粮食的程景浩,对着王老四送来的那一桶虾,虾直接倒去隔壁张府喂狗去,而装虾的木桶直接砸烂扔到府门口去。 后知后觉的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也明白了刚刚王四丫话里的意思。人家也没可能平白玩帮冤枉她,两家人关系上,夫妻俩是不由分说地站在程赖皮那一边的,再怎么说,区子谦这个小孩子再怎么皮都比王四丫刚正常一点的小女娃靠谱多了。 村长柳仲山再是气恼自己为王老四说好话,梁大娘倒是觉得那王四丫不正常极了,说着别人不懂的话,走着不同常人的路,倒是像被鬼上身一样。 王四丫到程郭府里的一番话,实实地把府里的两大主人翁给得罪了,连带三个未懂事的小婴儿也给得罪了。 为什么两大主人,而不是单单程景浩,皆因郭芙兰的好耳力,在雨夜里都可听到几条街外杀手跑动的女人能听不清在府里的语音吗? 另外王四丫被区子谦扔出程郭府门口时,用白话来说好死不死被张府门口迎接客人的张大人与贵客看在眼里。 程景浩嚣张不是一两天的事,但他的嚣张是张弛有度,有他自各儿一套歪理,能把他气到这层度,连那小女娃家的木桶给砸烂扔出来,他们俩还是乐于探知其事来源去脉。 这当然不是当脸问门前傻傻坐着的女娃跟那只砸坏的破桶,而是开着两府之间的木门去问程郭府里的下人。 他们乐于其诚听关于程赖皮的笑话,正因此王四丫的这举动,让张大人与贵客给刷了三观不止,还令她未来万般讨好的公公,迟迟不给正位给她。 而傻傻地坐在程郭府门口等一个上午的王四丫抱着那被砸坏的木桶子,迟迟也没等来衙门大人的身影子,倒是等来了吃完酒席子的村长柳仲山。 村长柳仲山被她问为什么没见到衙门大人上门为程赖皮家的洗三礼时,村长柳仲山被她的一连串的发问给气笑了。 这王四丫还真是疯了不成,以前是傻现儿就是疯。 但他还是好脾气,把被王老四给遗忘的王四丫跟她抱着的那几块破木板给送回了青云村里的老王家,毕竟她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扔到大路上不用等到明天就被人给拐走了。 先是两手空空的王老四后是抱着几块破木板的王四丫,这老王家一家子都知道浪费了一个上午的两父女,什么也没捞着也把地里的活给搁着不算,还倒赔一只木桶。 老王家又是一番子的热闹。 第322章 被哄抢的洗澡水 自一点二点三点三个小不点洗三礼后,每天三小不点的洗澡水都按郭芙兰开的药方子与她另外备好的药材煲够一个时辰出来中药水。 每次都得由郭芙兰亲自来捡的药草,程景浩想按着她那药方来捡毕竟她还在坐月子中不能太操劳,可郭芙兰拒绝得很彻底。 这里头还有些是她从深山野里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有点可要精准到毫克,多一点就会中毒,少一点就不会有效果,她可不想糟蹋了自己一番的心血。 而且不同年代不同时空的地面上,生育后的女人还是得经历同样的事情,就是坐月子。 每天躺在床上不能出外,不能做走动出汗,更加不能吹风,不能洗澡等等,这么多的不能也快把郭芙兰给憋出病来了。 若是她能忍受到五天是一个奇迹,忍受到十天是国际奇迹,忍受到二十天是世界奇迹,忍受到三十天简直让她怀疑人生。 所以程景浩宠妻想把这活给抢去,无异是剥夺她一天一次拿小屁孩来练手的好机会,出了月子,谁想再让她来,那就是找到她再说。 每次看着郭芙兰捡药材的梁大娘都会怀疑一次她的人生。 看着她从黑色小瓶子里挑一小匙黑色粉末,从白色的小瓶子里挑一小半匙白色粉末,从粉色的巴掌大的瓶子里挑指甲大小的粉色粉末;对着一筐筐外面挂着纸条写着名字的草药连称也不用,直接上手,抓得多少就是多少,简直把她这个老婆子给看蒙了眼,这样子的药草煲出来的洗澡水真的没有问题吗? 泡澡前,郭芙兰都会让祼着身体小婴儿趴在柔软的凳子上,在他们的背子上、小腿上、小手上扎满了长针,房里头点着碳盆窗户半开散气,所以也不怕小孩着凉,扎上针后再等二盏茶时间再拨下来。 扎针过程中,小婴儿除了刚开始第一次害怕哭得厉害后,后面就没再哭了,还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若不是偶尔哼两声或是嘴角弯弯地流着口水,梁大娘一度还以为小婴儿被自个儿不靠谱的娘给扎死了。 扎完针后,小婴儿都会从头到脚全身红通通的,郭芙兰就会让梁大娘等人把小婴儿放在小澡盆里泡洗。 小婴儿还小不能自己坐起来,且脖子软乎乎的,所以梁大娘、柳金月、程景浩三人得一手托着小婴儿的屁屁,让他们整个小身体倚坐在右手臂上再放下小澡盆里,另一只手就拿着小纱布给他们洗澡。 三个小不点一泡在水里,就开始闹腾,手脚脖子软乎乎没什么力只能在水里微小的扑通扑通地玩起水,也不碍他们心情颇好地放声笑出来,那笑声比他们的哭声还真动听多了。 也不知道郭芙兰在泡澡水里头放了什么草药,按时辰煲好的药水散发出一股有点刺鼻难闻的气味,泡完澡后的气味更是再上一层楼。 但是奇怪的是洗完澡的一点二点三点却是全身散发着独特的香味,那股香味与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混在一起,更是有一种越闻越上头的感觉。 小婴儿身上的那一层油脂也慢慢地被洗去,虽然肤皮没什么变化,可摸上去又滑又好嫩,让人恨不得扑上前咬上一口。 针扎泡完澡后,三个小不点食量一天比一天大,而且夜里睡眠也很甜,洪亮的声音更上一层。 自以为自己一下子多了三个小弟的区子谦,为了让这些小弟弟往后乖乖听话跟他混,少不了天天呆在小不点的床前瞪着。 结果闻着小弟的体香,越闻越上头,时不时像个哈巴狗一样对着他们流口水,明明刚吃饱没多久,一见他们就觉得饿。 私底下也趁着大人不为意三个小不点都被他偷舔过味道,最后一次还被程景浩裁到他舔二点那刚脱下裤子露出粉红粉红屁屁,满脸黑线的程景浩二话不说就把二点拉完粑粑尿布条扣在他头上。 区子谦还为之而跑到郭芙兰大哭一场,强烈向着她说程大恶人虐待他种种罪行,要她拿出行动来为他洗涤被污浊的身心。 痒得快发疯的郭芙兰正拿着书房里的游记引开注意力,突然被头顶扣着带黄小裤子的区子谦冲过来,被他的气味给拱得窜了上床柱之上。 郭芙兰一手捏着鼻子,很想一手把那本看得兴起的游记给扔过去,可手也举起来了却突然这一扔倒可惜这本书,气恼地瞪大双眼看着抑着头眼水鼻涕糊了一脸的区子谦。 二点是三个小不点当中最能吃也是最能拉的一个,今儿拉的粑粑有点多,尿布透底还粘着他的小裤子,任区子谦仰着头哭得多厉害它就是粘在他头上丝纹不动。 郭芙兰还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觉得他恶心还是替他觉得伤心,无可奈何地捏着鼻子摇着头问其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呃,停住,想清楚再说,我只满足你一件事,多了你就继续。” “点点他们洗澡服务一条龙,我也要一套。”思来想去,区子谦很肯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这个很简单,郭芙兰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就这样,待三个小娃娃泡完澡澡后的水,就由着刚扎完针的区子谦泡。 郭芙兰给出的理由就是,煮洗澡水的药材只够三个小的一个月用,其中几种还得她出月后再去采回来,而且不能翻加水煲没效果不止倒不如不泡。 扁着嘴巴没什么洁癖可言的区子谦勉强接受,可针灸完一泡就不愿意上来了,非得泡到药水冰冷冰冷被人劝几趟才出来。 清明时节还没有过完呢,天气还是有点偏冷,水一凉就很容易着凉。 第323章 被哄抢的洗澡水2 区子谦抢着三个小不点洗完澡的第一天,郭芙兰是按着一点二点三点顺序针灸,扎完三点就到区子谦,三点茫然望着身边多出来的祼露男。 再看到一点二点自己泡完澡的水倒到一个大桶子里,另外一个白光光的人再泡时,三点那细小狭长的眼睛全程眯着,眼睛里闪着奇怪的神彩,嘴巴微微地往下弯着。 到了第二天,负责三点洗澡的程景浩抱他从水里出来时,三点憋了一肚子倘久的尿全尿在自己的洗澡水里。 早早把自己专属洗澡木桶来接水的区子谦傻眼了,烧好的药水分给三个点是一样的,一点二点两个的洗澡水加起来只有他蹲在木桶里的三分之二(就是在他的肚皮上点胸骨下一点),加上三点的水才到他的膊头。 反复闻了有三点的尿的洗澡水,区子谦就捏着鼻子犹豫了五秒钟,赶紧眼不见为净把三点的洗澡水倒进自己的澡桶里,继续他的泡澡大业。 第三天,三个点仿佛约好一般,当自己洗好抱出水面时,都往洗澡水里洒大大的一泡尿。 区子谦无语地怔在那里,扁着嘴巴问在他背后拨着针的郭芙兰:“他们是故意往水里拉尿的吗?” 郭芙兰没有应他,反正她答应他的事做到了,那三个小不点要加点料进去,她也没办法。 区子谦还是把每个点的洗澡水闻了一遍,还是无法抵抗泡澡时的舒爽,认命地泡三个点拉过尿的洗澡水。 三点再一次眯着眼睛望着泡在药水里的白毛毛虫,这一望就是整个着转过去看,原往上弯的小嘴巴再一次弯了下去。 这次动作太明显,被郭芙兰看见了。 到第四天同样三个点的洗澡时间,三点这次不憋尿了,从下水的那一刻就晕熬着,终于在被抱出水的那一刻瞬间就要释放时,被一只淡黄色的瘦手提着一只脚,踢离了水面。 这一波操作都令抱空了手的程景浩没反应过来,只见自己婆娘单手提着脸瘦身体带肉感的三点左脚,一股软软的黄黄的臭臭的粑粑从三点的屁屁拉出来。 因为郭芙兰倒提着三点的小左脚,他自己拉的粑粑便受地心引力的影响,拉了自己一肚子一下巴都是,还有几点水顺流着光滑的身体到脸上。 错愣了一分钟的程景浩连忙接过手,想到自己差点被这小子拉了一手,便狠狠地往三点有点肉的小屁屁打了一下。 “叫你淘气,叫你淘气。” 被打痛了三点正想放声大哭时,出自亲生娘的那双又黑又冷的大眼一扫,立马一声不哼乖乖地等自家老爹来收拾身上臭臭的粑粑。 给一点二点洗澡的梁大娘与柳金月花时间长一点,两大两小也看傻眼了,二点当场被吓着拉尿到自己泡开的水里。 脸上同样憋得有点红的一点瞪大了双眼,“哼哼哼”地扭到着自己的小身体,直到会意的梁大娘把他抱到空盆子里,他才把愁了晌久的粑粑拉了出来。 一言不惭地望着一点的郭芙兰很无言地冷瞪了程景浩一眼,看得程景浩背后发凉。 行了,看漏了一个。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家伙,这狗屁气绝对不是随了老娘! 自郭芙兰提着三点的脚,上演了一出倒立拉粑粑后,三个点都老实本分了很多,洗澡的时候别说粑粑连尿也不尿到洗澡水里去。 心比较大的区子谦最开心不过,自以为自家小弟弟心疼自己,不往洗澡水里拉尿尿。 看着快乐玩水的白皮猪,郭芙兰眨着眼睛,自家屁孩欠揍的事还是不点破的好。 接下来的十天,看着快乐玩水的白皮猪越来越不顺眼,尤其是给区子谦针灸,自家儿子就算了,程景浩也开始向郭芙兰埋怨。 为喳那白吃白喝的能得到她如始高级的服务,他任劳任怨都得不到她用针扎一下,他可是娶了媳妇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只顾其他男人而忘了他! 耳根才静了几天的郭芙兰脸无表情地望着他,冷冷地问道:“你想我怎么样?” “给他们的同样给我上一套,不,得再猛一点,再激情一点的。”程景浩想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郭芙兰说道。 郭芙兰看着他那副狗皮人样的表情,翻着白眼搔了挠自己鼻子上的油没脾气地说道:“可以,但你别后悔。” “不后悔,绝不后悔。” 自郭芙兰生了三个点后,白天就是柳金月、梁大娘等人看着三个小不点吃喝拉撒,夜晚自是程景浩全揽全包。 梁大娘她们也曾几次提过,她们去主人房里照顾三个小不点,程景浩就去偏房休息或是把三个点接到她们的房间照顾,可全部被程景浩一口给拒绝了。 再恐怖的场面他已经经历过了,这点小事在他人生中不算什么。他就是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矫情的女人转眼即逝。 梁大娘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好干的活,也没想到这精细活程赖皮一对三比她做得来自顺手快捷,每天去主人房里接过那三个小不点都是白白净净衣着齐,而且屁布子都是刚换上去的。 她跟府里头的几个女孩就白天看着三个小的,厨房里的活只要程景浩在,都不用任何人插手。 放在现代的话来说,下厨做菜给婆娘吃就是他的高光时刻,拼命刷存在感的时候。 这天夜里,梁大娘如常地把自己小孙子哄睡后,吹灯安睡。 小孙子跟着她过来程郭府住了几个月后,餐餐不缺肉,成功由一个二十几斤的小屁孩长成四十几斤的小胖子,成天跟着长他三岁的区子谦爬树掏鸟蛋就是扒狗窝逗狗玩。 与区子谦成了程郭府与张府的人见人嫌狗见狗烦的臭屁孩。 程郭府里并没有养小动物,山羊水牛狗什么都是隔壁张府府里的,也幸好张府里头的人好脾气。 梁大娘摸了摸腰间长了一圈的肉,忧愁地叹了一口气便吹熄油灯上床安睡。 刚躺下的梁大娘突然被房外传来的女惨叫声吓得整个人扎了起来,第一时间慌张地看向自己的孙子。 可能白天里闹腾花得太多精力,造成小柳子洗完澡后一沾床就睡着了,屋外的女惨叫声仿若没听见一般,嘴角里还流着透明的口水。 看着那女惨叫声并没有把小柳子吓醒,梁大娘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松下来,她才冷静下来,细细地听着那惨叫的女声,仿若是那么的熟悉。 这,这,这不是程赖皮媳妇的声音吗?那房间里就程赖皮跟刚出世的三胞胎,这,这,这是程赖皮在打他媳妇? 这狗娘养的东西,他那媳妇才刚生完小孩多久,于怎么懒也不能在她坐月子里打女人。 这狗东西去县里一趟学了什么东西回来,女人坐月子期间碰不得打不得,人模狗样,良心都被狗叼走了。 在房里越听越气的梁大娘再次点亮油灯,翻找房里称手打人的鸡毛掸子,就火气冲冲的撞开主人房门。 主人房的房门只拉上木常小半节,所以梁大娘那身老骨头一撞就开。 可里头的情景却再一次把梁大娘给吓傻了,在一声声从光头大汉嘴里发出的女惨叫声中,晌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梁大娘觉得有无数只乌鸦在她的头顶飞过,但她还是后知后觉地把房门给关上。 女的坐月子中,男的光着上身扎满针,两人都不能被风给吹着了。 背背上面酸痛麻入肉入骨的程景浩已被刺激都无法言语,在一声声女呻吟声中向着梁大娘摇手示意无碍。 而郭芙兰仿若置身事外,表情冷淡地一针接着一针扎在黝黑的背上,背下接着又是一声又一声的女惨叫声。 房间另外屏风内的三个小不点整齐地躺着,丝毫没有被自己父母造出来声呼给影响,紧闭着双眼,静静地睡着,仿若那一声声惨叫声就是他们最后的催眠曲。 再三确认三个小不点没事及不受影响后,梁大娘才骚的不行拿着她那把鸡毛掸子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太疯狂! 第二天,看着脸色行动比往常红润勤快的程赖皮,梁大娘心里头还真是惊叹不已。 按不住好奇心的梁大娘私底下低声问柳金月,对着她的疑惑,柳金月别有意味地一笑。 “大娘,夫妻俩的小情趣,无伤大雅。你还没听过咱们老爷唱曲子,比外面唱大戏的还好听。” 第324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1 生下三个小不点的第二十天,油头垢面的郭芙兰全身痒得不行,全天候地瞪着程景浩。 那双冷冰冰的大黑眼谁也不瞪就瞪着程景浩不放,一天下来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最终还是身高比例占优势的程景浩无法接榢,偷偷地避着众人对其低声地说道:“你若是晚上能这样子看我,我倒满心喜欢。大白天的,在这么多人脸前,你倒收俭一点。” 郭芙兰满脸黑线地赏他一个脑瓜弹,终于没好气地说 道:“我要洗澡洗头!” “这,这,这不行,都忍了二十天,就不差忍多八十呃,二十天?坐月子最少也要四十天吧,对吧?” 这婆娘未生小孩前,可是天天爱干净得很,大雪天里也要天天洗澡,要是他还真的受不了,皮肤太干。 可可可,往下的二十天还真的难难挨! 看着郭芙兰圆瞪的眼睛,程景浩有点不敢直视地温和劝说道:“这一洗,就很容易着凉,这一着凉就很容易得女人病。这这可是大娘她们吩咐的。” 说完擦了擦汗,吞了吞口水僵笑着说道:“现在这天气还好,要不真的忍不住就就煲点开水擦擦身子。” 郭芙兰眯着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书也不看了,躺在床上,背对着程景浩。 知道她浑身难受,程景浩就摸了摸他的光头惺惺地走开。 一刻钟后,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两刻钟后,程景浩又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三刻钟后,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 梁大娘抱着三点满院子走着哄着,看着程景浩来来回回地往自己房门开个缝偷瞄一下又走了的行为十分地郁闷。 对着拿着摇鼓逗着二点的梁金月说道:“这对夫妻又在耍哪一出戏?这赖皮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看得我心都慌了。” 这梁大娘对着程景浩叫了十几年赖皮,到现在倒要改叫为程大老爷、程侄子什么的,还真的改不过来,叫着也不顺嘴。 不单止她,连带听着的程景浩听着她叫也不习惯,想想从小一个疯婆子拿着鸡毛掸追着喊着自己赖皮狗子,突然柔声柔气地叫自己程侄子、程大老爷,怎么听都有点刺耳朵。 自己什么底子,自己清楚,装不了什么大人物,在自家里还摆什么谱,干脆叫回程赖皮得了。 “呵,还能什么,定是在洗澡的问题上给扭上了。二点,二点,真可爱。” 梁金月自小就是喜欢漂亮可爱的小动物,自在程郭府里落了脚,对区子谦这皮白可爱的小娃儿宠得不行。上到外内衣帽子下到小零嘴什么的,都亲自动手做给他。 这二点一出世,浑身红通通皱皱胖胖的,不难看出长开了就是个年娃娃,甜甜的一笑直接把区子谦给踢走了,甜糥到心里头。每天早早起床,就从程景浩手里接过二点,怎么抱怎么看也不腻。 “这,这才二十天,还不能洗。实在忍不住就用艾草水擦擦。”梁大娘一点,皱起眉头不放心地说道,“不过,夫人那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过。” “有程老爷子在难有不成的。等一下就熬不住,到徐掌柜那里捡草药,煲一大桶热水给夫人洗澡。” “这这。” “大娘,夫人懂医术,她自己会有分寸。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给小娃子洗澡的手滑了很多。”柳金月俯身抱起胖乎乎的二点,偷偷地说道。 “我还真没留意。”一整天就扮那一点儿活做,梁大娘做惯了农活倒是没什么留意。 “金月,你说那赖皮整天没事在家,陪夫人坐月子。他那衙门里的工作会不会被人给顶上?这两夫妻又是买府买山又是起新宅子,顿顿不缺肉,再大的金山银山也扛不住!” 梁大娘还真的担心他们两这样子下去,相当于坐吃山崩,那她该如何是好。 “大娘,夫人老爷自有想法,他们都不愁,你这打工的倒给他们愁上了。咱们夫人老他都是有本事的人,生的三个小点往后定是有出息的大人物。” 你老人家只看到他们花银两,可没看到过他们攒银两的榢势。 柳金月微微一笑,黄金堆起来的皇宫她都进去过,主子用的都是各地上贡过来的物品,没有一种不是不好的,可很多用在身上都是有副作用。 倒这里简陋小府里,先是程景浩做的面脂花膏后是郭芙兰洗筋换肤的药水,都令柳金月与衙门夫人心热得不行。 程景浩终还是抵不住郭芙兰转背对待,出去常春堂徐掌柜那里,免费捡了一大袋子驱风暖宫洗澡用的草药。 扛着一大麻袋子草药的程景浩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员脚步匆匆,很多都是背着包袱陌生脸庞,以及是拖家带口的进到镇里来。 程景浩笑着向在待上巡逻捕快士兵聊了几句,原来都是关外那边迁移过来的。 听闻是十五天前边关城外,敌军分批在城外十里扎营,黑鸦鸦的一遍。 这边关城内生活的老百姓一看这样子的阵仗,与往年异兵小压小打小抢的形势大为不同。总之打起来,遭秧的是他们绝没错,被捉去当兵上阵杀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所以未等两军起拼,百姓先自己拿着家底跑。 青云镇虽然离边关有两个县城远,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边关城门一破,没四天功夫,那敌兵就打到这边来了。 可这青云镇好就好在背有群山环绕,方园十里都山,若是人往这深山里头一转,这还别真说还能在里头避战火十年十几年。 所以青去镇地理位置偏还能聚成一个镇,都是由关外逃离战火的流民年年迁过来的。 第325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2 从衙门里的同僚里打探了不少消息的程景浩,在一人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边关要打起来的消息,近几年在县城还有镇上都盛传着,镇上面的人还没有为此开慌张,只是稍微为自家里存多一点粮食。 大众都以为会像往时一样,吓唬吓唬一下边关 的人,抢一下银两就会完事。再怎么着也不会吹到这个偏远的小镇上。 程景浩把草药拿回府里,让黑枣用大锅煲几锅水。 他心里头却是揣着事去房间里头,现有什么事他都得找郭芙兰聊上两句。 一是郭芙兰是从边关大漠那边迁过来的,自是比他们清楚那边的情况。 二是郭芙兰见识比他多,看得事情比他长远,就除了脑子与嘴巴没他能说能道外,她给出的意见他勉强听一下。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在月子中,对外面的事不了解,他还是得跟她聊聊,免得哪天从哪个人口中听到消息,别人扮可怜挑一挑,说不准人也当声消失,不知道在哪里做他不知道的事。 郭芙兰在房间里头,听到他吩咐黑刺烧水的事后,心里头如春日里的微风一样。程景浩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便没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程景浩推门进去进,她正在地面上双腿一字坐着,两手前后甩着做运动。 “哎哟,我的姑奶奶。快快起来,你下面还没好呢!”程景浩被她这一波行动给吓得心肝跟胆子都吊在半空。 匆匆忙忙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面上,抱着她的腰身把她给抱回了床上。 郭芙兰黑着脸拍掉他扯她裤子的手,刚才做了一会儿运动,浑身发热,她就脱剩里衣与裤子。 “干什么?我没事!” “你这人,不说,给我看看那口子有没有裂开。”程景浩被她给吓得脸都青白青白的,这女人真是一天不吓他不安心。 “我说没事就没事,脱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什么来!”郭芙兰也被他给气得不行,连拍了他扯她裤子的手几下,直把他的手都给打红了。 “你不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我看不出什么来?”程景浩被她给气红了眼睛,忍不住对她吼道。 “你吼我?” 郭芙兰眯着眼睛,淡淡地对说道。 “我没吼你!” 程景浩被她问得愣了一下,随之整个人被扔撞出房门,“砰!”的一声,屁股在青石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当他还没有回应过来怎么回事,望着虚掩 的房门,保持着一个狗屎趴地动作往里头瞄,还不忘左右看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郭芙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重新下床位腿,伸手去捉自己的脚尖,继续做伸展运动。 “进来!” 听到这两个字,程景浩立马四脚并用爬了进去,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看着脸色如常的做着奇怪动作的郭芙兰,程景浩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婆娘的身体原来是可以柔软到这个地步。 “这样子拉脚,真的没事。” “缝线的口子一个星期就会合上,都二十天了。” “那个线不用拆吗?”他当时是用一种透明滑滑的线条缝合,看着随时会断的样子,只有穿过才知道其实是挺有韧性,手扯也不断。 郭芙兰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仿若无事一般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四肢,细心的程景浩还是见到她的耳朵红了。 “外面有什么事?说来解解闷。”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面前那赖皮狗子一眼。 “今年真的有可能会打起来,那粮食肯定会涨价,咱们要不要先备点米粮?” “嗯,你作主。银票在衣柜底地盒子里,你自己看着拿。不用买太多,买半年左右的量就够了,旧米没有新米好吃。” 郭芙兰听言坐起身来,把自己画的地图找了出来,细看着上面的地形。 “这仗要是打起来,没有七八年可不会停下来,卖半年的米不够食。” 程景浩走去黑檀木制的衣柜下,伸手打开钉在衣柜底的小抽屉,掏出了四张一万两的银票与三个重叠叠的金元宝。 那三个金元宝是洗三礼时,名称六公子给三点送的礼。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今次买粮食就把它们给用了。 “打不起来,打起来太多烦心事。”郭芙兰低着头,伸手在地图上空比划着。 她手里的地图跟被张大人收去的地图不一样,更为详细,边关一带到青云镇的群山与村庄都一一标在上头。 程景浩被郭芙兰的话给逗笑了,把那几张银票跟金元宝塞回原来的地方,从衣柜底下另一个地方摸出几个碎银。 “怎么可能打不起来,若是这样,你们家也不用迁过来,也不用,不说了。好我去买半年米放家里跟山上。” 听婆娘的,半年米就半年,山上兔子多得连座山也快叫兔子山了,米不够就吃多一点肉。 “对了,我还真是很久没上山看那只白虎,也不知有没有跑了。” 程景浩把衣柜底下的东西摆弄回原来的样子,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在郭芙兰身旁,静静地与她一块看着地图。 自家的婆娘就是厉害,画出来的地图都比官家的地图好看精致,张大人之前住在自府里时,那张被当成珍宝的简易图纸,简直就是没对比没上害。那个晚上,婆娘随手一画的地图,地图好像漏收了他钱,可惜了,找个机会再讨回来。 “五两银子够用吗?”郭芙兰头也没抬地问道。 “嘶,呃。”程景浩被她问傻了,摸了摸光滑的额头,不解地问道:“你头也没回,怎么就知道我拿了五两,而不是五十两,一万两?” “你学不来,对了,地库里的棍子,你帮我弄上枪头没有?”这个年代,所有的刀具、猎箭、剑枪,各地衙门里都有登记及限制数量。 年前去虎山一趟,郭芙兰随手扔出去的那五支枪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张龟子私下给我一些特制的枪头,可是我还没有空刻好。” “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月子还没过呢?”听着郭芙兰这样子问,程景浩有点头大,想着今天因洗澡一事,彼有自知之明斗不过她。 “我知道,一般来说两周就完事,都二十天了,都超出六天时间。”躺了那么二十来天,她的骨头都生锈了出油了,再待在家里,她都快呼不出气来。 “你这是什么歪理?” “你管我什么歪理,快点去买些米粮,那价往后还有得涨,涨那么半年一年,若是买 贵了天天在吐糟,叽哩叭啦,烦死个人了。” 看着像块盘石坐着不动的程景浩,郭芙兰倒觉得碍眼得很。 “行,我走就是。”程景浩没脾气地站起来,但并没有急着走出去,倒在房里的供奉桌上点燃几柱香,对着郭氏夫妻的木牌子,诚垦地香举动额头上朝着它们躹身三下,再插进木牌前的香炉里。 “岳父岳母,小婿......” 话才说了两句,一只白底绣着青竹的鞋子砸在他的头了。 “滚!” 第326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3 当天下午,程景浩拉着马小强在镇上的几家米铺分批买了几次米粮,大米、小米、杂粮都各买了一些回去,每次买的量也不多。 这五两银子与银包里头的几百文钱,还真的像郭芙兰所说一样远远不够。 程景浩还真的不舍得把大银两拆来用,要知道银两哗啦 拉进袋子里是最美妙的声音,但是像拨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经过一路边临时搭建的小桌子,听七八个人围着赌单双的声音时,程景浩像想起什么东西,把推着粮食车往回走的马小强拦住。 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要他这般这般再那样那样,听得马小强一头雾水。 马小强第三次路过赌铺时,孟大良头戴着狼毛帽搁着门帘奸笑着出来,门口的地面上有两个被看场的壮汉打得痛苦地抱在一起的赌徙,刚想说什么的孟大良与推着粮食车的马小强看个正着。 看着壮了一大圈及长到自己肩头高的马小强,孟大良那狠戾的脸及奸笑立马变脸似地换了一副表情。 “没银两过来赌什么,还不把他们俩拉到一边去,做事也不想想脑子,把路给挡住了,让其他人怎么走。” 向着手下没耐性地摇了两下手,一脸慈祥地对着马小强迎了过去,并顺手地扬开了那板车上头盖着的禾草一角。 “程赖皮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半大小子拉这么重的东西。嘶,这都是粮食?” 看清楚里头的东西是什么来后,孟大良立马把禾草盖回去,想到这两天镇里头多起来的流民及拿着家底过来赌场的乡人,不禁皱起眉头。 程赖皮那家伙现在是衙门里的人,自是比他们知道的事多一点。 若是程景浩在的话,定是给他唠叨几句,现在他可是请产假在家的男人,哪有什么风声可听到的,你们见到什么他就见到什么。 “怎么买那么一点,不够食。叔,今晚给你买几车大米,拉到程郭府里,你自个儿找个地方存起来,不要只放一个地方。衙门里的银两够用吗?叔,这几天赚了一点,分些给你。” 马小强看着揽着他膊头热情万分说着话的孟大良,心底里倒是有点退缩之意。 可想到景浩哥让他在赌场门外走多几趟,直到见到孟大良,并叮嘱他,米粮可要银两他自己看着办。 马小强再傻也知道程景浩想他白手套孟大良,可孟大良是青云镇赌场的老大,他还欠着他人情,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 可没想到这孟大良不单止给他买粮,还怕他不够用,说着便伸手到怀里掏出五六张一百两的银票,吓得马小强左右顾望,双手按着他的手,把那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回孟大良的怀里。 “孟大叔,孟大叔,你,你,你这银两我收不得,收不得。我,我,我,我有事走了。” 马小强被他吓得当场头也不回地推着那板车走了,孟大良伸长着脖子向着他大声说着,“小强,小强,这孩子真是的。晚上我去找你,记得给我开门。” 待马小强走远了,孟大良立马就收了脸色,吩咐几个手下去把镇上面的粮食铺给他买点东西去他住的地方。 程景浩远远地看着事儿成了,便得意地去酒肆里打了一壶最便宜的水酒,那酒肆掌柜一见他头皮都麻了。 这家伙怎么又来买酒了,那鼻子比狗还要灵,用良米泡出来的酒还是用陈米泡出来的酒,他不用喝一闻就闻得出来。 当下亲自给他倒库里用新米做的二等水酒给他,可程景浩还是不愿意。 “掌柜的,我待会去衙门一趟,这酒呀,是我顺带给衙门大人买回去的,你这样子不太行。” 掌柜手里正数着程景浩递给他的二十文钱,一听他这么一说,头皮也给麻了。 “这不是你买的?” “我在你买了这么多酒,还买什么?” “可可这才二十文!”掌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程景浩。 “二十文买不到白酒吗?那好吧,我到衙门里跟大人回一声。”说着便伸手想拿回掌柜手里的二十文钱。 “哟哟哟,这,这,这怎么的,你来都来了,等一下,我给你把这酒给换了。”掌柜一脸惊慌地把怀里的二十文钱抓紧在手里,把柜子里的一小坛子酒塞到程景浩手里。 “走吧,走吧,可不能把大人交代的事给耽搁了。记得跟大人说一声是在李氏酒肆买 的酒。” 待程景浩走后,那酒肆掌柜肉疼地将那二十文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只差没在上头数出花来。 店小二终看不过眼,低声问掌柜:“掌柜的,他不就一个刽子手,有什么本事给衙门大人跑腿,再说那壶酒并不一是给衙门大人送去。” “走走走,别碍着我数钱,心烦着呢。”掌柜的气恼地冲着那店小二摇了摇手。 小二说话时,恰好掌柜的媳妇抱着小儿子从后院过来听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问还不知,一问就三把火。得知从柜子里拿出去的那一壶酒可值二两银子的白酒,婆子当场就指着掌柜闹腾起来。 掌柜被气红着脸指着那小二多事,看着自家的婆娘没好气地说道:“那是贾府里的主人家,小酒儿发高烧,还不是你去那儿求了几天才退的烧。还有那程赖皮,哎哟,说你也不明白。” “衙门里其他人买酒收原价还好,就他不行。” “为什么他就不行?”听着自家男人说得话,那婆子看了看怀里的小儿子,顿时气也消了一半。 “那家伙与衙门大人关系好得不说,跟衙门里的捕快士兵也交系好,若是把他给搞恼了,别说那二十文钱,让衙门里的人天天上门查账,咱们亏可是那一壶酒水那么简单。” “可,可你给他也不给给那么贵的呀!” “哎哟,你不懂,咱们店往外走就是去衙门的大路。给他就给他吧,这一年到头的,他也买了咱们不小水酒,当咱们从他身上攒回来得钱还给他。你就让我静一下,脑瓜子痛得很。” 那婆子看着掌柜那样,就立马熄了火。傍晚给老伴送饭的时候,恰好看着衙门张师爷提着贴着自家封纸的小酒坛子经过,心里头的那根刺便被拨了。 他们酒肆离衙门近,做着小本生意,衙门里的捕快士兵一天在这来回走几趟,治安倒是好的不行,倒是没什么公子爷敢在这里闹事无赖耍皮。 像掌柜说的一样,这一两二两白酒的,对比上一任衙门的人员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第327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4 接着来下的五天里,涌入青云镇里的流民更多了,镇里头的粮食铺掌柜也从这些人当听到了边关不少消息,粮食一天一个价,但还是很多人没嫌价格贵,在粮食铺里抢着买粮食回家存着。 衙门里的捕快士兵这时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紧张,听从张大人的命令,每天开城门时控制着进城的流民,以及晚上不让他们在镇上停留。 防着城里的流民多了,集体闹起事来,衙门的人员管不过来。 他们从县城里收到了一点消息,有部分流民在县城里砸抢放火,县城张大人都一一命人捉起来。 打有边关的消息传来,张大人就立马给衙门里的捕快士兵下达一系列的操作命令。 所以县城那边暂时还好,小打小闹,也没起多大的损失。隔壁县城的衙门就遭了殃,听讲衙门砸得差点为平地,牢里头的犯人都逃了出来。 那县丞大人的家也没逃过那些流民的手,披着小妾房里的暖被子光身祼体了从火光里逃了出来。 那些流民中当然夹杂了大量县城里的贫民,平时里这县丞也没为他们做什么,倒是转着弯收剥银两,他们早就看这县丞不顺眼很多年。 天一亮,那躲起来的傅丞相穿着某下人的衣服,连家中的妻儿也抛下不管,带着他的外室躲躲藏藏地三天才跑到隔壁县城衙门求助。 不得不说这傅丞相还真是个人物,边关的战还没打起来,自己管理的县城衙门反被推倒了。 张大看着他都郁闷了,他都在这做官做了七八年了,年头可比他长,一帮子下属官史不去,倒跑到他这县城来。 身上的穿着与他第一次上门“指教”他时完全换了一个样,可以说是衣衫褴褛,狼狈至极。 还没有等张大人他发问,他倒是自说自的吐了一肚子苦水。开口闭口就臭骂那些流民,要求张大人把他这边县城的捕快士兵调去自己那边,定把那些刁民狠狠整治一番。 这话当场把张大人给气笑了,闭口不谈给他调人之事,只给足脸子给他,在自家无人的后院子里分了块角落给他和他的外室。 看着满院子灰尘树叶,傅县丞相也傻眼了,除了外院护卫外,里头还真的连个下人也没有。 这这,他刚跑过来时,这县里无论是管理还是生意比他们那边还好,县城里头也有流民涌进,但治安方面还是做足了,并没有范围偷抢劫夺的情况出现。 看着这荒凉的院子,傅县丞连吞了几口水,这张县丞可是从京城里调过来,没可能穷到这个地步。 “傅县丞,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年头我想按你好法子加收税,没想成被民访的六王爷捉个正着。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止,还没收了我好不容易积下来的家产。这消息可这几个县城里的人都知道,傅县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这几个月过得可是一字惨,点名通告批评不说,后院连个下人也养不起。这里有的是地方给傅县丞住,但吃喝拉撒什么的,那你自个儿想办法了。” 那傅县丞愣在那里,那他长里遥遥跑到这县里来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想让他帮自己把县城抢回来,图的是他能给点银两给他张罗张罗。 “刚衙门里不好说话,我在这没什么外人才跟傅大哥说。你给我起的那个点子,害得我被六王爷给盯上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你那县城的事,得等六王爷下令,我才可以派人过去。” “咱们只是地方官员,又不是行军打仗,是不可以私自调兵调人马的,会乌纱不保。” “还有,现边关那形势紧张,咱们随时都得征兵征粮。你在这紧要关头却把自己的衙门给人砸了,你,你还是赶紧召集下属把自己县里的事给摆平才行。” “对了,你不是与那前任知府关系很好,每年给他很多银两,怎么不让他帮你想想法子。” 听到这傅县丞再蠢也听明白了,让张县丞给他调捕快抢回县城是不可能的。 越听张大人说的话,心里头越发凉,张大人什么时候走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只睡了两时辰的张大人被下属通报,那傅县丞大人昨天夜里自镒,他带过来的外室被吓得跑去跟护卫说了一声,自个儿带着所剩无几的银两溜了。 看着吊在梁下肥膘的傅县丞冰冷的尸体,张大人叹了一口气,命人通报上去,等收到通知再安葬。 第328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5 郭芙兰坐月子坐足了三十天,第三十天一大早她就带上她稍久没有的弓箭溜了,跟着她溜的还有区子谦跟程景浩刚刻完字的枪。 她原想着二十天后就溜出去,没想到程景浩被逼得搬出最后的绝技,他就知道这个臭女人不会乖乖听话坐完月子,几杯下去弄得她无力招架。 程景浩这家伙不单止下厨的手艺狠狠地握住了郭芙兰的胃,而且在酿酒方面也超于常人。果酒秋时酿下,半年就可以开封饮用,郭芙兰从孕期开始就偷点偷点来喝。 怕她喝得太猛,对大人小孩子的身体不好,程景浩放在家里头的都是度数很低,就像喝现在的菠萝啤一样,只是品种多一点。 度数高的白酒,他就藏起来,存放的年份越久,那酒就会越香。眼看那女人在家坐不住,他就痛下心开了一大坛子,用郭芙兰教的那一招,用锅蒸酒,那特制的大铁盖再一次派上用场。 郭芙兰不用喂三个点,所以坐月子喝酒没有后顾之忧。被刷得一点油也没有的大锅一蒸,满院子酒香,熏得院子里蹦达的区子谦与梁大娘的小孙子走路都是歪着走。 可郭芙兰除了吃就好这一口,不但不觉得酒烈,还舔着嘴唇笑问能不能在这基础上再蒸一遍。 把送三点过来的梁大娘吓着了,这这还真是个酒鬼子! 可就是有那么一个宠妻的,见郭芙兰喝得高兴不提洗澡出去蹦达的话题,要他做什么,他都冲着去做。 当然喝酒得上好菜,在好酒之下,郭芙兰的食量再上一层楼,二十天没长什么肉,反而后面的十天里被程景浩硬生生地长了十斤不止。 酒还真的害人不少,怪不得十个酒鬼里头有八个是肥头大耳,腰挺大肚皮。 坐足三十天月子的郭芙兰腼腆不已地背着一大包袱干粮出去溜达,三个点除了有母亲还有父亲,有父亲在自然没有母亲什么事了。 程景浩头疼地问她,出去溜达几天回来,外面到处都是流民,她虽然有点武功,可一个小女子多少都会不安全。 郭芙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青云山的白虎怎么样了?这几个月都瘦了不少吧!那刚好用来练手练腰。 天未亮,郭芙兰就精神抖擞地拎着同样精神状态的区子谦,在城门口前等城门开。 边关战事越来越紧张,从关外来涌过来的流民越来越多,现在城门外的流民比镇里头人还要多,这给看守城门的捕快士卒不少压力。 听隔壁县传来的消息,十天前那里的衙门被流民给踏平了,城内的富商居民都无法避免被抢夺一空,知府几番派兵过去才勉强镇压下来。 那所辖的县丞大人在事起的时候,非但没有及时管理后还逃了,事后怕承担责任在张丞相府里自缢。 青云镇地理位置偏,但这段时间也涌进了不少流民,有些还跑到村里头闹起事。 眼见衙门里的人员管城里头的事也自顾不暇,很多村里头的人便自己组织人员十二个时辰在村里头巡逻。 虽然在青云村里的宅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程景浩知道那宅子不是以前的茅草屋,他可不想刚建好的宅子就被人破坏掉。所以村长柳仲山过来看梁大娘跟小孙子时,他一提程景浩就二话不说把该出的钱给交了。 话说回来,郭芙兰与区子谦在城门下等着城门开的时候,城门之止的陈捕快与廖捕快等人通宵未眠,看着城楼下发着青光如饿狼一般的流民,心里头可真是拨凉拨凉的。 要不是年前,他们在城门拦收一笔镖局非法的兵器,张大人向上邀功压扣一半下来给县城还有这边衙门人员使用,他们早就无法支撑这么久。 “今儿的城门还要开吗?” “你脑子傻未治好吗,现在什么情况,不开,张大人派人过来说了,流民量太大,我们可以自作主张不开城门。” “可,昨儿也没开了,这镇里头的人不出去也不行。” “里头的人饿一两天总成被抢掠一空的好吧。别说了,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把这些流民给驱散。这里头混了几个要命的家伙,这两天准会闹出一点事来。” 这女人他认识,是程刽子手虎彪出名的媳妇,有着一手好弓法,可惜他跟她不熟,不碍乎陈捕快与她关系熟。 当下捅了捅皱着眉头低头走路的陈捕快几下,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向着人群里的郭芙兰指了指。 陈捕快看见她也惊讶了,这这,她坐完月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惊讶归惊讶,但是那些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农家里也有今天生了小孩明天就下地干活的妇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像程赖皮那样子怕妻宠妻的人,这么快就不让媳妇坐多一两天月子。 陈捕快笑着大步走过去,对着排着队出城的镇民说道:“今天像昨天一样,不开城门,散吧散吧。” “那什么时候开城门?总不能一天半个月不开吧,这让咱们怎么生活?” “就是,我一家老小在村里头,我总不能在镇里头一直待着吧。” 那些等着出城门的人对着捕快士兵忍不住说着一肚子的唠叨。 好话好劝不听,那些捕快立马黑下一张脸,也不跟他们解释那么快,狠戾的亮出腰间的刀,狠狠地吼道:“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开城门又怎么样?你们走不走,不走就把你们阻工办差,全都捉去地牢里。” 见到如此,那些要出城的人也当场散开离开城门,他们也只是嘴上说说,跟衙门人员对着干是万万不敢的。 陈捕快笑着跟郭芙兰闲聊了几句,对她说道现城门外流民太多,其中还混了几个通缉犯,暂不能开城门。 郭芙兰笑了笑不碍事,心底里想着最多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爬城门出去就是。 但是想了一下,镇上的宅子里还有三个小不点,她若是放着不管,这一下子跑出去快活了,分分钟钟有可能是哭着回来给他们收尸体. “能让我上城门看看外面怎么样子吗?还有这里头有哪些通缉犯,有通缉画像跟赏银吗?”主要的重点是后面的那个,天底下没白干的活。 “呃,呃,有的,有的。”陈捕快被她的话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把脸部表情调整过来。 “就这些,另外这一叠的,你也看看有没有遇见过,到时捉着过来问悬赏也可以的。”陈捕快见郭芙兰有意,立即动作也爽快起来,并没有扭扭捏捏压着不放的意思,当场跑到同僚处把一叠图像递给她。 郭芙兰接过手看了两张,这跟现左的相片出入大为不同不说,实在记不清样子干脆就转手给站着玩手指的区子谦,“仔细看看上面的人头象,待会上去,你看看是哪一个。” 区子谦没有多想,只要让他别无聊地等着,做什么都好。 “只要看清城外那些人有没有这些人,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城了?”他跟郭芙兰一起,早就在家坐不住,看着远处的久违的青云山,他的心早就飞到哪里去了。 “是,是,他们不开,我们自己出去。” 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陈捕快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觉得这两人说得很平淡一样,仿佛不是第一回做这事。 第329章 硝烟未起,将先死6 “你怎么这么儿戏?若是射死错人怎么办?”廖捕快俯身在陈捕快耳边低声地说道。 “总比坐以待毙强,你看看城门下黑压压的那片人,若是让他们想到法子爬到城来,咱们这一点人,能挨得多久?” 陈捕快耸了耸肩膀,并没有把心底最坏的打算说出来。 廖捕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与其他的捕快一样识趣不作声地看着。 “程嫂子,用咱们衙门的箭,到时捡尸也容易辨认,断没人敢冒名顶领。”陈捕快拿着一个下属的箭箩,追着郭芙兰区子谦两人上了城头。 郭芙兰一听就笑了,这捕快叫什么来着,真会做事的人,她正愁着做完事后怎么领赏,没可能都把时间浪费到捡尸体上。 五月天亮得比往时都快,那些聚集在城门外的流民的领头,经过几天的观察就发现这青云镇可属群龙无首,衙门大人在县城那边坐镇着,这边只有师爷捕快士兵总共五六十人左右。 这些流民中有些是从隔壁县丞里流走过来,其中一些更是尝过掠夺官家及富贵的甜头。 虽然守望城门的捕快士兵手里的兵器十足,可耐不住城门外的流民加起来起两三百人,他们就不信半不过看城的捕快士兵。 昨天一整天没开城门,那些把游民组织起来的首领便商讨。 边关的战事迟早都会打到这边,打仗的人员不足,定会从平民百姓中捉壮兵去打仗,此地离边关太近不宜停留太久,他们得速战速决带着战利品离开此地。 商讨了一个晚上,他们就安排在第二天清晨,城门头捕快士兵换班之际,一举把城门给攻下来。 他们连爬城用的长梯就地取材搭好了,就等一声令下,推梯直上。 郭芙兰区子谦陈捕快等人上到城门头时,城门外几个流民首领喝着四下潜伏的流民聚集起来。 看着四面八方往城门口聚集而来的流民,陈捕快廖捕快等人头皮发麻心里头一片发寒,命令士兵吹响角笛,让四周士兵戒备。 郭芙兰相对他们的紧张反而镇定,表情冷淡地把区子谦站在城门头的凹槽位上。 “别发呆,给我看清楚里头有哪个榜上有名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西北方向,八字胡须,后脑用黑色发带扎头发。” 随着区子谦音落,郭芙兰拉弓搭箭往他所说的方向射去。 “东北方向,满脸胡须光头,身穿棕色衣服。” “东边,等等,我对一下,对,就是那个,东边那堆人的后面,猴儿脸,头发像把草似黄又干。” “还有那里,那里,那个指着我骂的满脸泥巴的人。涂了泥巴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好样的,你那脸骨涂多厚的狗屎我也认得出。” 城门头离地面有二十米高,区子谦也不怕他们见到他能拿他怎么样,他背后还站 这家中最虎彪的女人,连老虎见着她都跑,更何况刚刚他指的那些人,郭芙兰箭箭没有落空。 城门下聚集起来的流民看着被城门上射出来的几箭,箭箭都射中组织他们起来的首领,立时人心大乱。 还有一两个未被锁定目标人物的流民首领,四处逃窜到人后树后。 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大喊着不用慌,城门上人少,他们人多,马上上备好的云梯,务必把城门头上的小男孩给扯下来。 “母老虎,母老虎,他们推云梯过来了,怎么办?”区子谦看着那些流民从城门外的树丛中搬出三把云梯,转头问郭芙兰。 郭芙兰还是一脸平淡地说道:“没钱的事,我可不干。” 说着见区子谦没有再说还有哪些是榜上有名的人,她便要收弓具。 “等等,若是你能把搬云梯与指示那些流民闹事的带头人,衙门,哎,我自己荷包里头掏,一丙银子一个人。”看着呜木收兵的郭芙兰,陈捕快立马就慌了,掏就掏吧,总比城门被攻下,在城里面的家人受到杀害来得强。 舍不得银两,套不住狼,那女人确实有那本事,万万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您尽量地射吧,银两方面不用愁,我们会补上,陈捕快的不够,咱们兄弟们补上。夫人,咱们这里还有箭,尽管用,咱们这里多得很。就是眼力跟手力没你那么强。这就靠你了。”陈捕快话刚落,其他跑上围墙的捕快纷纷出声表示支持。 一两银子一个人。郭芙兰听言眯了眯眼睛,当下就重新拉弓扯箭,一箭接着一箭射出,箭箭入肉人倒,一箭夺命。 一口气箭完两个箭箩里的箭,一箭箩里有二十支箭,就是足足四十支箭。 城门下的流民惊慌得四处逃窜,那三条云梯下都压着七八条已无呼吸的尸体,谁去抬云梯谁就死,任凭那些带头叫喝的人怎么叫,这些临时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如烟般一吹即散。 那些站在人背后叫喝着用粗木柱冲开城门的人,无论他们怎么藏起来,那箭如有眼一般当声射杀,其他起哄的流民一泡热尿哭爹喊娘,尖叫着有妖怪随着众人四散而去。 “银两,你们送到我府里就可以了。咱们走。”郭芙兰淡淡地对着陈捕快等人说道,她可不想把时间都留在这捡尸体。 若是被那家伙知道,说不准没到青云山,她又得倒回府里头,那酒肉害人太甚,那对着她挂名父母牌子念经太烦人了。 不等衙门人员说什么,郭芙兰一把提着区子谦的后领飞身城下,一眨眼的功夫,一大一小的人影也见不着了。 第330章 我婆娘救了你们,你们还敢冒领,离谱到家! 大清早的,梁大娘看着郭芙兰大包小包,又是弓箭又是枪地带着区子谦出去,心里头就犯咕咕。 哎哟,这么大间宅子的夫人,月子不好好坐,满二十天就洗澡,满三十天就立马出去蹦达,除了程赖皮家的也没谁了。 这时在家呆了一个月的程景浩也坐不住了,把厨房与房间收拾好便想去衙门里看看怎么样了,昨儿一整天也没开城门,青云那边的宅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结果一没有出去,家里头的大门就被人敲响。 馒头听见声响,立马跑去开门,没想成门外敲门的是两个捕快三个衙役,五个人都风尘仆仆脸带杀气。 馒头当场被他们给吓得倒退几步,心里头是害怕但是动作上比谁都要快,双手慌张把大门关上。 随着“砰”的一声,程郭府的大门就在衙门人员脸前重重地关上,那些捕快衙役也傻眼了,连忙上前拍木门。 “姑娘,哎,怎么就把门给关上呢。咱们不是来捉人,咱们是亲自带着赏银快来给程刽子手。” “对,对,快点开门,咱们还有事回衙门。” 听清衙门的捕快在门外说的话,馒头才红着脸打开木门让他们进来,拼命对着他们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话一转脸,变脸比京剧还要快,抛下衙门里的人员,快步走着小碎步,兴高采烈地对着里头喊道:“老爷,老爷,衙门来人了,衙门来人了。” 这这脚在下面急步走,上身体纹丝不动是怎么一回事,放在大晚上见着这样子的会不会被吓得睡不着觉。 对于程赖皮那一对夫妻的怪,其府里的下人奇怪的操作也见怪不怪,请下人也挺有眼光,怕归怕应急反应挺做到位的。 “衙门怎么来人了?”程景浩听见她的声音,立马从房里头走了出来。 馒头的大呼小叫,把梁大娘、柳金月、黑枣等人抱着三个点出来看。 “不知道,他们说是带着赏银过来找老爷,不是来促人的。”馒头高兴地瞪大双眼对着众人说道,那手舞足蹈的模样仿若自己中大彩一样。 “那衙门的人呢?”柳金月抱着二点望着她身后空无一人笑着问道。 “哦哦哦。”这时馒头才反应过来,自己独自跑了进来,把站在衙门门口的衙门人员也给忘记了。 “不用了,咱们自己进来了。”陈捕快笑呵呵地带着其他人走了进来,程景浩连忙上前见礼。 “大家都是同僚,用不着这么客气。”陈捕快笑着推了推程景浩的手,也不跟他长聊什么,把下属手上用红布盖着的木托子双手递给程景浩。 看得程景浩一头雾水,在陈捕快示意之下,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摭开木托上面的红布,油着红漆的木托子上整齐地放着两个一百两的银元宝,两个十两银子的银元宝。 大清早的,谁看着银子谁都会高兴。程景浩压下心中那一片狂喜,不明地问着陈捕快。 “这,这,这是哪里来的赏银?真的是咱们的?可我不记得咱们做了什么事有赏银?” “今天咱们的城门差点被城门外的流民给攻了下来,幸亏贵夫人举箭击退流民,衙门里的备用银两只有这么多,其他的通缉犯的赏金三百两,等上头批下来后,咱们自会亲自送上门。” “我,我,我勒个去。那婆娘就出去一会,就这么来事!”程景浩顿时觉得那木托子上的银两不香了,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说道。 “呃,确实是你内人所为,我字字当真。她回来了,你记得把那三百两的事跟她说一下,往后衙门有什么事,咱们还指望她能扶一下手。” 第331章 我婆娘救了你们,你们还敢冒领,离谱到家!2 梁大娘傻眼了,抱着三点看着放在木托上的银两,一而再三的擦着眼睛看自己是不是在发梦。 这程赖皮还真的娶了个聚财宝回来,才出去多久,连接生婆子、坐月子、带娃婆子的钱都找了回来。 程景浩把衙门里的人恭敬地送走了后,托着那些银两直叹气,主动自觉把全部银两藏在郭芙兰的小金库里。 当然不忘记再向岳父母点炷香,合手上对着他们碎碎念。 衙门人员走了没多久,程郭府里的大门又一次被拍响了。 这次开门的同样是馒头,馒头笑着把大门打开,门外来的是被两个儿子柳一柳二扶着的村长柳仲山,侧边站 着一位书生袍的三儿子柳三,后面还跟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妇女。 村长柳仲山脸上紫黑了一块,身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很显然是被人打了一顿,整个人灰沉灰沉的完全没了平时那副精神样。 村长柳仲山的三儿子柳三上前对其作了个揖,不好意思说道:“劳烦姑娘为咱们进去报一下,青云村村长一家子过来拜访。” 村长柳仲山馒头自是认得的,当下便把大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再用力把门给关上。 也不用馒头通报,正想出门的程景浩见着柳一柳二扶着脸色灰败的村长柳仲山,三步变两步地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这是怎么回事?”还好有气息。看着一脸淤青的柳一及完好无缺的柳二,程景浩圆目怒瞪他们二人。 柳家一行六个人,每人都两手空空,程景浩更气着不打一处来,喝着馒头去请常春堂的赵大夫上门,自己二话不说就背起村长柳仲山到柳大娘住的房间里面躺好。 梁大娘把三点给柳金月她们看着,扑到床前看着村长柳仲山的惨状顿时被吓得脸青嘴唇白,哭得不能自已。 “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平时看着都能打死老虎。”程景浩看着柳家一大群人,没好气地对着梁大娘说道。 “大娘,把叔的衣服松开。”程景浩塞了一片淡黄散发着清香的东西到村长柳仲山嘴里,捏着他的人中几下。 村长柳仲山双眼无神地睁着,手脚发软,脸部微发黑发紫。程景浩捏人中的那几下,他也没什么反应。 见着这样,梁大娘更是缺了心中柱一样,捂面大哭起来。 站在人后的那两个儿媳更是悲伤地抽泣起来。 程景浩想着今天捕快过去说的话,城镇大门有官兵把守望,那些游民都差把攻了进来,附近一带没官兵把守的农村更不用说了。 他头痛地喝着:“别吵了,哭什么哭,人还没死被你们给哭死。你们两个女的给我滚出去,柳一柳二去把门窗给我全打开,出去看去大夫来了没有?” “大娘,起来,起来。”程景浩没好气地一把拉起梁大娘,“去厨房里盆热水过来。” “哦,哦,好。”自家老伴还没死呢。梁大娘抽泣着听程景浩的话赶紧走出去。 “村长是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子的情况?你们怎么不进城的时候就立马带他去看大夫。”程景浩皱着眉头质问剩在的柳三。 “这两天涌进村四周的游民太多,我爹一直跟着村里组织的村民都没睡个好觉,今儿早上辰时,那些游民攻击守护的人员,冲进村里头见着什么东西都抢。我们家也被抢空了。我爹当时还没事,拉着我躲着。” “那些游民把村里的有钱的人家都抢劫一空。就差哥你那新宅子,哥你那宅子把围墙起得太高,他们一时找不到梯子,就用石头砸门。” 听到这,程景浩不解了。“你小子是个读书的人,怎么说话说得一节一节的?我那宅子跟你爹这副样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你们家都被抢了,我家还在砸门口?” “哥,你那道门太厚太重了,他们撞不开,你那锁门口的铁链子差不多有我手臂那么粗,你还上了三把大锁。” “所以村里头的人被抢得差不多,你那宅子都没被砸开。那些流民都围在你家门口,想用木柱撞开大门时,官兵来了。” “官兵来了?”今儿早上都差点被流民攻进来,怎么会派兵去村庄? 程景浩自动绕开自家门与墙的问题,对着柳三有头无尾的话整理一下。 原先围在青云村四周的游民,村里头的人还能勉强应付得过来。可是今天辰时左右,聚集在城门口的大量游民在无法攻进城后,便从青云城那边涌到离城离近的村庄,想着临走也在这附近一带刮些钱财或是金银走。 眼下村子里是守不住了,村里头居然有人怂恿村民与游民交涉,可以给他们打开大门去抢村里头有钱的几户人家,他们抢完就离开青云村,不可以伤害其他人员及抢其他村民的屋子。 结果一交涉那些游民的首领立马拍胸口承诺,只要他们放他们进去,他们绝对只抢那几家。 村中的那些人还为此将上前阻拦的村长柳仲山及其他村民推打了一番,硬是为那些游民打开方便之门。 那些村民指路给那些游民省了很多时间,刚开始他们就是抢那几家,抢完到后面就变了脸,看到哪家就抢哪家,看到哪家的媳妇女儿漂亮就去抢。 那些游民打得就是速战速决,怕城里头官兵会打过来捉他们。 看着村中最大最有钱的大宅子,久久攻不下,很是不死心。 村中其他的村屋也抢得差不多,那些游民便把那宅子给团团围住,想方设法攻入里面。 那宅子围墙高十二三米,全用青石砖砌的,外面平滑得很,空手爬也不爬不上去。从村中找来最高的梯子,还是不够高,还差一米五左右才翻得过去。 游民当中不乏有身高一米七八的,想伸手按着那围墙边翻进去,没成想那围墙上插满了陶瓷碎片铜刺还有一层滑滑不知明粘体,上去几个都扎得满手是伤摔下来。 那些游民没办法,砍了村里头一棵树,只留树干,十几个游民抱着那树干便对着那大宅子的大门撞。 撞了两下,那扇大门也只是轻微地摇了两下。 程景浩听着眉毛往上扬了扬,那大门是挑婆娘指定最硬的暗红色木块接榫拼接而成,每块都有手掌厚,拿去城里头加工加了三个月才弄好。比城门还厚,能那么容易撞开吗? 那些游民还没撞几下门,就被后方射箭射死了五六个。那些游民见那被射死的人身上的箭都是青云衙门官兵用的箭,立马就害怕得四处逃窜。 那些游民逃的期间还被射死了五个,待那些游民散后,那个射箭的官兵没出现也没再发箭。 可能有些游民往青云山上跑,想着在山上避一下,再趁机到附近再抢一番,青云山上响起虎啸声。 村民见那些游民真的走了,才敢回家清点家中的人员及财产。村长柳仲山叫村中一些人把被射死的游民堆在一起,一共死了十三个人,身上插着的都是衙门官兵用的箭,上头还刻李大头字。 这一清点,倒是有村里面的人认出里头有五个是官府里通缉的要犯,身背着人命不话,还有着衙门巨额悬赏。 那刚被打劫一空的村民当时都被那衙门悬赏四个字给蒙了双眼,那发箭的官兵迟迟没有露脸,村中的村民便纷纷议论着,那人定是被游民给打死了。 那他好人做到底,他们顶替去冒领也不过分,毕竟家里头被抢点连粒米也没有,日子过不下去了。 村长柳仲山却坚持己见,这是官府人员帮他们村打死的通缉犯,救下他们村里头几百人命不说,那官兵生死未卜,他们村里面的人就冒名顶替他是一万个不肯的。 他们要是这样子做,他就去衙门那里告发他们。 所以村长柳仲山现在这副样子,不是被村民自己放开游民进村,不是被游民把家给抢劫一空给气的,是被那些冒领兵功给打给气成这副样子。 柳一柳二扶着村长进城的时候,柳一护着他爹还被村民给打了几下。 程景浩听完来源去脉后,赵大夫就被请到府里头,赵头去常春堂请赵大夫时没把话给说清楚给谁看。 徐掌柜被吓得以为是程景浩的媳妇在坐月子期间出什么事,因他听那小子说是自己给自己婆娘接生小孩,顿时以为那小子做事不靠谱把自己媳妇给闹出人命来。 立马勒令赵大夫放下手里的病人,带上药葙去程郭府里去看看,他待会把医馆里的病人送走再来。 赵大夫坐在床前,拉着村长柳仲山的眼皮看了一下,又给他号了一下脉。 程景浩在一旁见他做事扭扭捏捏,完全没有县城黄老大夫那些利落样,顿时被他坐在那“嘶”了半天都吐不出半个字的那副样子给急出毛了。 “得了,得了,你别再这儿一个劲儿地嘶,不知道地还以为你憋屎,他现在怎么样,你直说就是,他家里人都是在这里。” “大娘,大夫还没说话,你哭啥哭,人没死,还有气。愣在那干什么,快说。”程景浩黑着脸对着赵大夫吼道。 赵大夫也没把他那副恶相放在心里,这大半年来每次给郭芙兰号脉,程景浩的那副态度是紧张,并不是冲着他找事更不会打他。 “幸亏你往他嘴里塞参片塞得及时,他气极攻心,导致现在神志未清。” 赵大夫把话说到一半,就被程景浩把下面那截话接了去。 “今晚是黄金时段,待你帮他针灸一下,今晚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了。尽量让他家人跟他说多一点话,看能不能醒过来?说完了,说完了,快点给他针灸。”说罢就把赵大夫药箱里的针包递给他。 程景浩瞪大双眼,看着赵大夫给村长柳仲山扎完针后,并不急着让他走。让黑枣馒头泡茶拿些点心给他吃,跟赵大夫说,待会还有需要他的地方,暂先坐一下。 赵大夫便趁机问其塞在村长柳仲山嘴里的人参还有没有,那是好东西最起码有五六百年,他刚靠近病人时就闻到他嘴里的人参味,跟店里头的人参大为不同。 程景浩对着他咧开嘴巴一笑,“你也知道是好东西,可是那玩意是衙门大人给的,没了。” 被怨得无话可说的赵大夫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原地乖乖地喝他的茶吃他的点心。 “大娘,柳一柳二柳三,先给我出来,我给你们商量个事。” 程景浩把柳家四人叫到一块,说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像赶鸭子一样赶着脸色各异的四人进标村长柳仲山的房里。 四人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对床上的村长柳仲山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梁大娘红着脸又是哭又是笑地冲起来,扑到赵大夫身前说人醒了,人醒了。 看着梁大娘的大礼,赵大夫更是被她话给吓得瞪大双眼,“这这这么快就醒了。” 赵大夫急快提着他的药葙冲进房间一看,半个时辰前还一脸死气躺在床上的老人,这时青白的脸带着不协调的红云,中气十足地指着房里的柳氏三子及梁大娘怒骂:“贱妇,逆子!” 房间里被骂的人都红着脸低着头任由着他骂,丝毫不敢作声。 待赵大夫重新检查一遍后,说人醒得及时没多大问题,往后得注意不要大喜大怒。 听着赵大夫这样子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可床上的村长柳仲山还是不屈不饶地怒骂着梁大娘“贱人”,三个儿子为“逆子”,程景浩才不好意思地坐在他身边梳他背给他顺气。 “叔,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些话都是开玩笑,是我让大娘她们说的。你骂人也得换换字眼,怎么骂来骂去就贱人,逆子,骂得多单调,别气别气,都是开玩笑,逗你玩。” 村长柳仲山再次被程景浩说的话,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指着妻儿对程景浩再次确认。 “你说我媳妇早在外面偷人,三个儿子都不是我种不是真的?” “假的。” “柳一去妓院染了性病不是真的?” “假的。” “柳二生不出儿子,二媳妇出墙,他要去京城做太监不是真的?” “假的。” “柳三不读书了,要入户城里商户做上门女婿不是真的?” “假的,假的,是我让他们这样说的。” 听着从程景浩口中一个个假的,老爷子柳仲山终于回过魂来,一把拿起竹子编的枕头就往他身上扔。 “这你个兔崽子,就不能找好一点话来说吗,给我,给我气得。算了,算了,我头晕。” “大夫,大夫,快来。” 第332章 我婆娘救了你们,你们还敢冒领,离谱到家3 待村长柳仲山被赵大夫多次确诊没大碍后,程景浩把柳一柳二柳三从屋里再次叫了出来,让梁大娘留在房里照看着。 跟她说这两天不用给他看三点,他会让馒头看着,她就安心照顾村长柳仲山。 “走,咱们回村帮那帮孙子算账去。那账今天不跟他们算清楚,我那肚子可气得受不了。”程景浩招呼着柳家三兄弟跟他走。 “好,我去。”柳三第一个出声应和。 柳大就是想了两下,也出声应许,院子里的柳大的媳妇李春虹猫看着也只是一脸担心焦急,但也没有出言阻止。 可到柳二的时候,他就低着头多次偷看站在院子一旁的媳妇赵红艳。 “柳二,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扭扭捏捏的,一点男人气也没有,你老爹被人打了,我现给你们出这口气还不愿意出面是吧?”程景浩挑起眼眉毛,那双眼睛凌利地看着柳二。 “我,我,我当然去。”柳二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身子冷汗,生怕程景浩当场不管不顾地打他一顿,立马低声说道。 正程景浩带领着这柳家三兄弟出门时,柳二媳妇赵红艳没想到这程赖皮来真的,瞪了大嫂李春虹一眼,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冲着他们扬声说道。 “这,程大老爷,你这样子组人去村里头为我们老爷出这口气,爽是一时爽,气是帮他给出了,但是往后村里头的人都给得罪了。” “你人倒好,在镇上面有间大宅子,咱们现在家里头什么都没有了,这把村里的人都得罪了,咱们往后在村子里头怎么过日子。” 程赖皮没有应她,只是阴冷地冲着柳二扯着脸皮笑了一下,转头就往外走。 柳一柳三没作多想,急步跟着程景浩往外走,柳二犹疑了两下,低头不敢往回看自家媳妇,也跟着柳三身后往外走。 “柳二,柳二,你这个傻蛋。”赵红艳气恼地冲着赵二身后怒喊了两声,人头也不回地连背影也不见,气得她拿院子里的盆菜出气。 正想跟自家大嫂吵上两句时,才看到她抱着她的儿子小柳子,把身体站得直直低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哼,嫂子看着那程赖皮带着他们倒是一句话不出,也难怪,你儿子像是公子似地在这里好吃又好喝的,也不愁被流民给捉去。 ” “我这辈子也不知道遭了什么殃,家子就那么一点财产,要不是柳三岁试要用钱,就是被流民给抢光了,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 赵红艳冲着默不出声的李春虹就是一脑子酸话,正奇怪着这平时刀子口的嫂子低着头看着小孩不回应她的话。 赵红艳奇怪地转身,拿着刚洗刷完的盆子的梁大娘正站 在她的身后冷冷地听着她说话。 也不知道她拿着水盆站 在那里听了多久,赵红艳给吓得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偷偷地瞄了梁大娘几眼学大嫂的样子默不出声。 “柳二家的,原以为你在家里头小打小闹,就嘴上不饶人而已。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想法,嫁到咱们家来还真的委屈了你。我也不多说什么,过几天村里平静了,我就让老头子把二房给分出去。” “反正那个家也没剩什么,财没了人在。人心散了说什么也没用,分了你们出去,你两口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还有柳一家的,等晚点柳一回来,你们两口子也商量一下,若是也要分出去,我这个婆婆也不会二话。” 梁大娘带着心痛的话一落,赵红艳立马就慌了,连忙忙上前阻着她的去路。 “不是的,娘,我只是。” 梁大娘头痛地摇了摇手,皱着眉头说道:“我头痛得很,不想听你解释这么多。你再说......” “娘,娘。你不可以说把咱们二房分出去就分出去,这么多年二郎在我们家可付了多少血汗。” “若是三弟岁试过了,就是秀才,咱们家的地就可以不用年年交税。你老人家可不能这么黑心,三弟这些年用的钱财可都有二郎负出的血汗,你说分就分,我就一百个不服。” “还有大房的,你们两老偏心眼偏到没边,大房不就是生了个男丁,你们两吃好的穿好的供着。我和二郎的小孩子还没有出世呢,这福都被他给享受完了。” 一听到梁大娘要把二房给分出去,赵红艳就炸了锅似的,拦着她诉说着一直推压在心底里的话。 柳一媳妇抱着小柳子叹了一口气,看了脸色越来越黑的婆婆,再听着二弟妹像打了鸡血般的仰头样,静静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走回屋檐下。 走到那屋檐下,小柳子就高兴地伸手伸脚向着屋里头的小婴儿打招呼,被抱在怀里看热闹的三个点“哈嗯嗯”地应着。 李春虹笑着跟柳金月她们聊了两句功夫,梁大娘那边再也忍不住把盆里头的水往柳二媳妇拨去。 “啊~,娘。”被迎头泼了一脸子冷水的赵红艳不解地尖叫了起来。 “我这几个月没有在家,倒是把你的小性子给养了起来是吧?”梁大娘狠话不多说,把用起手来打人把自己的手给弄伤弄痛了,抢起手中的铜盆子就往那柳二媳妇身上招呼。 那痛彻心扉的惨叫声,让屋檐下的三个点笑颜似春开,让房里的躺着的老人家嘀咕着打得好,让张府里头人招呼着嬷嬷快去观战。 第333章 我婆娘救你们,你们还敢冒领,离谱到家4 程景浩带着柳氏三兄弟出门走了一段路,走着走着脑子就想开来了。 村子里那么多人,就他们四个还真是以卵击石,反正这气今天得就给出,那时不时到他家催图纸的傅仪富不是住在镇上? 想到这当下拐了个弯,去找傅仪富家找他。傅仪富家在春日胡同,就是与衙门隔了一条街酒肆的附近。 刚好遇见从衙门交班出来一脸疲惫地陈捕快,见着程景浩十分地诧异,这家伙长了一副狗子鼻吗?怎么还没通知就立马闻到银两的味道了。 当下一脸无奈地把向他挥了挥手的程景浩叫住了。 “程兄弟,咱们姓音差不同,你也用不着这么勤快追生门银子。那村里头被射杀的四个通缉犯,衙门会给你家的记上,赏金一批下来立马发给你,断不会让村民冒名顶替而缺了你们那一块。” 陈捕快这话一出,把程景浩给听呆了,眨着他那细长的眼睛再次向他证实。 陈捕快看着一脸不解的程景浩,当下就明白自己不攻自破,人家家里当家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将衙门里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通,那些冒领通缉犯赏金的人还在衙门里挨着板子呢。 原来是青云村的人见柳家一家扶着村长往镇上去,有几个人拦了几下拦不住,那村长 没一头半个月是恢复不过来,但他儿子可以去衙门里告发他们。 且这通缉犯都死了,放不了几人,尸体腐烂发臭不说,那样子变了样衙门里的人肯定不承认。 商讨片刻便立马带着那四具通缉犯的尸体去衙门那里认领,其余的游民尸体就找了个地方挖个坑埋了。 他们把那四具尸体身上的官箭给拔了,还有自知之明在那些尸体身上用柴刀划出几个口子。 一伙十几号人推着那板车上镇上的衙门里认领。 他们来的时候还真不是时候,衙门的地面上还铺着早上城门前被射死的四十个游民尸体,师爷指挥着他们将确认好身份的人放进停尸房。 听闻青云村里人,那些游民在村里抢夺,他们几经努力把游民给打跑,没想到打死的游民当中有四个是朝廷里的通缉犯,他们就立马把尸体给送到衙门里。 衙门里的张师爷见着那四具青云村送过来的尸体笑了,指着他们问道,这次通缉犯是被你们用刀砍死的还是用枪给插死的? 那十五个青云村的村民,这个说是用柴刀砍死,那个说是用箭给射死,那个是乱棍子打死,各有各的说法。 张师爷再次笑盈盈地问那个说用箭给射死的村民问道,你说是用箭给射死的,那箭带过来没有。 那说用箭的村民给愣住了,说是来得匆忙,把自家的箭拔了出来就扔到一边,没把箭给带上。 张师爷笑着再问道,他们知道官兵配用的箭头跟猎户用的箭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官兵配用的箭头比猎户用的箭头更小更为锋利,锐角三角形不说还带有钩,他们带来的四具尸体跟现在衙门里铺在地面上的游民尸体,都是一箭封候,连拨箭出来的伤口大小钩痕都一个样。 看着那青云村十五个村民被吓得青白脸色的张师爷,继续笑着问道,他们知不知道人死后,在他们身上划出来的伤口与死前有什么不同的吗?他们想不想知道冒领衙门官兵的功,得挨多少板子得坐多少天牢? 这十五个村民再没有听明白怎么回事还真的是枉做为人了,立马向着师爷给跪了下来求情。 现在外面受边关影响,到处都是逃难的游民,并不想往衙门里的地牢塞太多犯人,干脆赏了他们每人二十大板,打完后再赶出衙门,事后他们要把村中那些官兵的箭上交回来,一支都不能少。 这一下子就把程景浩听得给乐开花了。 让你们冒领,让你们冒领,他婆娘救了你们,你们还敢冒领,真是离谱到家! 当下快脚把傅仪富找上,还另带上几个年轻小伙,把刚从衙门挨完板子出来的十五个青云村的村民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接着领着众人继续从镇里往青云村里去,老头子今天被你们气得不好受,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 第334章 谁也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五岁的王四丫 程景浩与柳家三兄弟等众人气势冲冲地来到青云村,一路的村民见势不对都纷纷避让。 程景浩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自己家中看那宅子被游民破坏得怎么样了,而是携着众人先去村长柳仲山家。 村长柳仲山的家在晒场的边上,做了多年的村长以及家中两个儿子也颇为勤快,梁大娘持俭管家,所以柳家的屋子在村中不是最富华但也是最朴实坚固的青石屋子。 程景浩几人去到晒场时,离远就看见柳家的大院门被砸开,里头有人翻找臭骂的声音。 青云村中的游民已四散逃逸,刚他们进村一路开来都没有遇见游民逗留在村中,显然然见那屋子里翻找的是村中的村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柳家兄弟气红了眼睛,快步往自家跑去。 程景浩扫了他们一眼,哼笑一声,这就生气了,那些人打你们老爹的时候,你们没几个有这副模样。 他向傅仪富使了个眼色,傅仪富立马领会,与一起过来的十个兄弟包叉把屋子围了起来。 柳家三兄弟冲进家门,就见大堂门的锁被砸开,之前他们两个媳妇收拾过的堂屋与房子,里头的东西四散得到处都是。柳一柳二不由分说地冲进自己房内,与里头的翻找的村民扭打一块。 柳三也参与了,但他没有跑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跑去自己父母的房间去喝止那些贼子。 自古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现在兵荒马乱的时期,最不值钱的是书生与书,而且柳三的书都被他翻得很旧,很多都是他去书馆里手抄所得的。 所以全家最消银两而最没有值钱的东西是他的房子才对。柳一柳二是栽着人就打,而柳三是被人栽着打。 其中一人更是抡起地面上断了一截床柱就往柳三右手用力打下去,程景浩一手把那人的手用力一折,在那如猪叫的惨叫声中,程景浩露出狠戾吸血般的笑容。 他接着一手一个往青石墙上甩,也不看是什么人直接把人甩飞撞墙,对着这两人发狠围住死里揍,完全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他对这种劫后下石的人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对比抢夺的游民,他更加厌恶他现手下揍着之人。 屋里头乱糟糟的一片,连村长柳仲山亲手弄的实木衣柜也被推倒在地,四只脚断剩一只,衣服散落一地被扯烂踩踏,四步床与桌椅更是被砸得惨不忍睹。 “哥,哥,好了,好了,快断气了。”看着刚围着他打的两个村民被程景浩打得血肉模糊,不似人形,柳三不忍心地出言制止。 “听说读书人的手是最重要的,一旦废了,别说岁试,你能不能再做个童生也是个问题。柳三,刚要不是我,你那只右手可被这家伙给打折了。” 程景浩对着他的善心不值一提,冷冷地提醒他:“放心,对这个我最在行。现兵荒马乱,就算死了,编一下是游民所为,官府也不会说什么。” 可他的话说到一半,柳三才从刚才程景浩口中明白过来,那本气红的眼睛都给染上了泪水,拿起被扔到一边的那截麻柱用尽全力地往那人另一只没问题的脚狠狠地砸下去。 “王老四,你这个混蛋,我爹往日没有少照顾你们一家子,我也没有对过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竟敢想打断我的手。我是读书人呀,你好黑的心。” 柳三是个整天在房里读书的人,自小一家子都没有给他下过地或是在家里头做过重活,没打两下就气喘如牛,手没力,但还是气不过拼命的用脚踢他。 在程景浩站在那里冷眼瞪着,以有刚刚他的一连串胖揍,两人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乏力,所以王老四双手护着头趴在那里任由着柳三打不敢还手,生怕程景浩刚说的话是来真的。 见柳三打得差不多,程景浩才一手一个拖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柳一柳二两人也把在他们房里偷东西的村民拉出来,扔在院子里。 屋子外面程景浩请过来的十一个年轻人拉着三个同样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村民进来,与院子里的四人扔到一起。 拥挤在一起的七人中有四人是村中人口中,老实巴交,村长柳仲山往日里没少帮助过的人。 柳一柳二被那些人气得不行连上前补了几脚。 程景浩双手绕到背后,眯着他那细长的眼睛围着那七人走了一圈。 “扒在那门缝里看什么呢?要看就出来看个清楚。” 他冷笑地说着,双眼转望向柳三那木门紧闭的房间。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亲自请你出来。” 看着久没回声的房门,程景浩那双含着杀气的细叶眼带着笑意往下弯。 “别,别,别,我,我是村里的王童生,我这这是来探看柳三小弟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伤?没想到他们在这里抢夺,怕他们连我也打了,我才藏起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洁白书生装,满面红痘瘦削似猴的王童生唯唯诺诺的说着,双手摊开僵硬地笑着从柳三的房间走出来。 “不枉是童生,来偷书还把理由说得那么高大上。柳三,你进去看看少了些什么?”程景浩并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吩咐柳三进去。 柳三进去片刻就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指着王童生就破口大骂,此时此刻的他哪还有刚才省词省字的斯文样,把往日梁大娘骂媳妇的气势都拿了出来。 “好你一个王童生,你把我房里的书字画全都撕烂,有你这样子做人的吗?笔墨纸砚全都没有,定是你偷了。” “你胡说,我只是担心你过来看你,没想到你这样子诬蔑我这个童生。” “放你娘的狗屁,游民来的时候你不来,我被村里人打的时候你不来,哦,我家里人都没一个,你倒是过来了,穿得那么洁白给谁看。我呸!” “我现的身份是童生,我,我我出门得穿得正体,才可以去镇上与文人交流。” “少说废话,把你怀里藏起来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你的,都是我的,这是我刚带出去的东西。” 程景浩看着这两个童生,你一句我一句隔着四米空气对骂着,那躺在地上装死的七人,两眼四窜找着机会溜。 再看看天色,再这样子浪费时间,镇上的城门没等他处理好就要关。 想到这程景浩拎起衣袖就干起来,两手抓着王童生的衣服,左右用力一扯,纤簿的书生装硬生生地被他扯成两半,像垃圾一样扔在地面上踩两脚。 王童生怀里的毛毫笔砚纸张散落一地,其中还有一本墨绿色书皮的书籍。 柳三立马上前把那本书抢了过来,指着王童生说他斯文败类,毛毫墨砚他己用多年,上头还刻着他的字。而他手里那本书是同窗借给他看的,现县城里镇里各书店都缺货。 王童生害怕程景浩,因他再怎么着也是衙门人员,且他还做了损坏偷抢同僚书籍之事。 当场与柳三对骂扭打了起来,可惜他不单年纪比柳三大,战斗力还比他差,完全被柳三骑在身上单手打着。 程景浩看着被柳三紧紧抓在手里的绿色书呆了,这不正是自己与何展英作的巜盼花念上》。 ......... 第335章 谁也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五岁的王四丫2 王童生被柳三骑着打了好几拳头,四周的人像看戏一样任由着他俩打着,他整个脸都被羞得火红火红的。 “去你娘的,你有什么证据这书是你的?什么盼花念,起那个名字分明是黄书。好你一个柳三,枉为童生,枉为人子,沉迷书这等低谷书,玩物丧志,我把它拿走是为你好,免得你再误中其中,我这是作为长辈好好教导你,没想到你不识好人心。” “放你娘的狗屁!这书文采出众,细腻情感化,将爱国情怀用男女感情表达出来。书中没有一字一词形容男女共睡,插图画是独特精致,这书定是大家之作。书价一升再升,你敢感说这书是黄书,真是对它的耻辱。” “小偷就是小偷,你枉为童生,别以为我受你这一套。去年,我差点被你害点入牢,幸好我钱不够,没跟着你去所谓的考官,假的,专门坑去乡试的书生,白坑了我三十两白银。” “我凭借一己之力考到童生,结果你到处宣扬,我考到童生完全凭你的教导,还专门上门问我爹娘要钱,放你娘的狗屁,跟你一文钱关系也没有。要是你用门路,就不用十几年来都是童生。” 柳三看着那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愧意的王童生,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脸皮如此之厚之人,气恼地想拿起手中的书来打他。可细一想倒是便宜了他,把书给打坏了怎么办,继续用那只无力地手打他。 程景浩看他们打得差不多,让柳大找一条大绳子,把八个人绑着双手连在一起。 让柳二柳三把这些人身上藏起来的东西搜出来,用布把这些证物给包起来。再清点一下屋里头值钱的东西都给带上,再重新把房门大屋门给锁上。 也不知道程景浩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个铁制的锅盖,看得柳大眉毛直跳,这可是他媳妇的陪嫁,上次就是被柳金月拿着来敲,今儿就轮到了程景浩,早上媳妇不是把它给藏起来了吗? “嘭~~~嘭~~~~”程景浩一手拿着铁锅盖,一手拿着木棍用力地敲,后面傅仪富揪着一条粗绳八个被打得猪头模样的贼子,十一个大汉或左或右地把他们给围着,防止村中其他人把他们给救走,柳家三兄弟垫后。 “说话!”敲打了几下的程景浩转头对着一声不吭的柳家三兄弟说道。 “可是哥,我们没有问过爹,不敢给他做主。”柳二红着脸低声地说道。 “说到底就幸亏叔还没死透是吧,柳大你说不说?”程景浩毫不客气地冲着柳一问道。 “我说,我说。” 柳一看着柳二,他自是觉得程景浩的做法很对,父亲年纪大了,今早这事差点拿了他的老命,这些年来村长的位置是给他们一家弄了不少便利,但是人没了什么都没。自己也是有媳妇有儿的人,用不着让自己岁数大的父亲再受这样子的气。这些人不值得! 他们就是静静地站 在那儿看着他的父亲被其他村民打,还出言不逊。 “景浩哥,我也来,我也来说。” 说着两兄弟在程景浩敲响锅盖后,便异口同声地说道:“各位村民,今日我家父因拦阻村民冒领一事,被村中人推打一顿,身体抱恙无法下床,再无法担任村长一职,往后村中大小事,请你们自理或是自找自己的族长商量,直到你们再另选村长。” 意思也说得很明白,这什么老子村长,你们喜欢找谁去就找谁去,咱们一家子就不干了! 程景浩敲着锅盖,拉着那些八个人围着村子走一圈,柳二还是跟着柳一柳三他们说着同样的话说了一路。 有着不少村民愤愤不平地走出来说道,村长做得好好的,说不干就不干,现在兵慌马乱,他们该怎么办! 程景浩冷笑一声,闲着你们需要的时候就努力干,不需要的时候就任打任骂!上午谁打他来着,你出来阻止了没有?若是没有,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对于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程景浩一一怨过去。 也有村民问程景浩被绑扯着走的八个人是谁?做了什么坏事被打成这副模样?同是一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做事做人留一线。 程景浩冷笑一声说道:“你们都知道他们是谁,做了什么事,你们就是坐等着他们出来后进去捡漏。什么是留一线,我就是拉他们去衙门,说是跟游民是一伙的。” “柳家往后不想在青云村里混了是吧!吓,整个村里头的人都被偷得七七八八,他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也在村里头吃了不少,别说他们就算是我们去他家借一点东西过日子,挨过了再还给他不行。” 程景浩看着说这话的人,也不跟他生气,冷笑着说道:“九成这村里头是你话事不成,我看你这狗子家以前穷得不开锅,怎么的现在说过这么有道理,行,我现在混得不行,这不把你家的东西借来用用,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还你?” 那张狗子三十五单身寡汉,家里就只有四面泥墙跟一个老母亲。 程景浩不由分说地冲进他家,把他家里头的东西全扔了出来。 好家伙,还真的被程景浩翻出很多其他村民家的东西,他的老母亲尖叫着,说是她们家的东西,他们捡来的。 不少村民看见不止有村长家里头的东西,还有几户人家里头的东西被上午趁乱被人摸了去,立马就有村民婆子骂骂咧咧的上前把自家的东西抢回去。 “这这这是游民扔的,我家狗子捡回来的,都是咱们家的。” “放你狗屁,谁家没被抢,没家日子好过,没良心的家伙,自家村民都不放过。” “这是我们家的粮食,你这天杀的,这袋子我家婆娘还在麻布上面作了记号。” “朱四家的,快来,这狗子家还真的趁乱抢了咱们不少东西。” 程景浩看着那些村民气红着脸冲进狗子家,狗子跟他老母亲奋力去阻止,也无济于事。 狗子更是气得指着程景浩破口大骂,哪还有刚刚那副云淡云轻有态度,对着他更是一副断人钱财如隔世仇人的感觉. 程景浩看着狗子家乱起一团大声地笑了,站在大石头上面对着那屋子里的人说道:“村里头绝对不止狗子家这么做,你们应该去往日里不干正事的人家里搜找,或是往日不敢出声事后放尽喉咙说话的人家去翻,准能把你们家的东西找回来。” “狗子家的,若是不想他们单翻你们家的,你可以把跟你一样作法的人说出来,让大伙去他们那里把东西要回来。” 狗子那双眼睛瞪着程景浩大大的,那脑子都被气爆了,被程景浩一激,立马就对着家中抢回自己的东西的村民吼道:“不止我这样做,郭狗剩家,朱自通家,还有杨二家,对对对,还有王童生家的王老四,他们家都趁乱进其他的屋子抢了不少东西,你们可以去他们那里,一翻一个准!” 这时村里头一个乱字了得,一家子人分开两三个小队,一会去这家翻一会去那家翻,往日有点争执的人家也互扯着去搜对方家里头的东西。更有甚都拿起工具打了起来。 整个青云村比上午游民进村时还要混乱,每三间屋子里就有着两家打起来。这时也没人敢说村长柳仲山家被人偷东西是理所当然,大家都为自家被抢被偷去的东西而气愤不已。 柳家三兄弟都看傻眼了,他们还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对着自家家里的惨状心里却是平复了不少。 “明明今早只要守着村的村民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挨到官兵来帮忙。也不用把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财产也可以安然无恙,还真不知道谁给你们出这个骚主意,把有钱的人家指给游民,让他们去抢那些人家,这不是放狼进羊群。” “还有谁教你们冒领官功,现去衙门那些村民都被打了二十大板。” 程景浩见看热闹的村民都跑了去抢,嫌事不够大看到一个村民就扯着说一句,不管男女老少。 这些话都像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到了每个人心里头。 是呀,到底是谁出的骚主意。若是听村长跟其他老一辈的话,忍一下就挨到官兵出手,自家也不用轮到这地步,连挨到秋收的粮食也不够。 谁有钱就抢谁的,那都是几辈子攒下来的,这诛心杀人的话是人该说的话吗? 最先被抢个清空的人家仇红了眼。对呀,他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出银给村中日夜守卫着,该出的他们都给多一份,凭什么一出事就他们几家挺着,现在家里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不把那个天杀的抓出来! 那几户人家拿起家中的斧头柴刀柴刀就载着开头起哄的几个村民,逐家逐户去捉人问。 “看,这就是人性。你,也枉读这么多年书。”始作俑者程景浩拍了拍柳三膊头,示意傅仪富等人走。 现在村里头乱成一团,哪还有他们刚进村安静,也没人有心思理他们牵了一路的村民。 “程赖皮,咱们就这样走?要不就别拉他们去衙门,让他们家拿银两来换人。”看着众人拉着那八人真的离村,程景浩并没有出言其他,柳二咬了咬牙追上他,对其说道。 程景浩扫了他一眼,“现在每家每户都被人抢了,就算有,在众目睽睽下收白银文钱,你是嫌命长还是觉得我找这些人来为你解气?柳二,你现在还能在我脸前蹦哒,多亏柳一柳三我还看得顺眼。” 柳二当下被他的话语表情给吓住了。 “我是童生,我不去官府。对,对,我可以给你们银两,十两二十两三十两,我我只要过去岁试就是秀才。就可以买个官做。” 程景浩冷哼一声,吩咐众人往镇上走,晚了城门关了可不会再开。 第336章 谁也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五岁的王四丫3 程景浩可没理会王童生的哭喊或是威胁,把这八人拖去衙门里报案入屋偷窃及毁坏书物房屋家具,足足有十五个人证,物证俱全递交衙门。 张师爷头痛地看着程景浩及柳氏三兄弟:“你们青云村怎么这么来事?上午冒领官功,下午入屋偷窃。你们村的村长呢?能在村里解决就村里解决,不能解决再来衙门。” “师爷大人,村长柳仲山被那些冒领官功的村民痛打一顿,现躺床昏迷不醒,他儿三人己为他辞去村中要职。这些歹民还趁家上去镇上看痛,衰心病狂入他家偷抢就算了,大件搬不走的就砸。” “还有这衣冠禽兽王童生,满口胡言,全家人都不在帮打着探看幌子,把同样童生房里岁试要用的书籍全撒烂,更可耻的是他衣服里塞满柳童生笔墨纸砚及书,还不愿承认。” “穷苦人家的笔砚用品都有刻字,他抵赖不了。身为读书人,村中被游民攻击不起微力,事后还落井下石去同僚家里偷抢,这样子品行有问题的童生若是他日做上官,当直能为百姓解忧?” 程景浩一翻阵词有序,精简叙事直达要点的言论把师爷给惊呆了,要明白这小子半年前还是个满口粗言大字不会一个的赖皮小子,不过跟着衙门大人做事,多少也有点领悟。 师爷便对众人说道:“这八人就暂收监,待县丞大人过来处置发落。” 王童生这一听就急了,这县丞张大人可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听说还被知府点名批评时刻派人盯着,别说他压根没钱再多银两也收买不了。 “别,别,别,师爷,你要多少钱,我给我给。求你放了我。” “哼,对不起,我那职位受不了你那点钱。”张师爷冷哼一声,对他那点钱看不上眼。 青云村村长他认识,好好一个村长被打被抢,堂堂一个童生不以身作则,还与村中流氓同流合污,以一私己欲撒烂同为童生的书籍一事,比游民攻击之事更为可耻。 当下不由分说,把青云村的八人收监入狱,等候张大人回来再发落。 出了衙门,程景浩把答应给傅仪富十一人的银两爽快地结清给他们,带着柳家三兄弟回了府。 回程郭府后,柳仲山夫妇听完柳三叙述他们一群人去青云村时及衙门的事迹。 柳家老爷子拍了拍怀里的小孙子,感叹地说道:“唉,我三个儿子没一个有程侄子那头脑聪明。” “哼,若是放在没娶媳妇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态度,什么赖皮狗子,扶不上墙的阿斗?”梁大娘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假面具。 “不过那小子今儿倒是做对了一件事,把你那做了十几年的破村长给辞了。边关那里什么时候打到这里来,说不准就今年的事,不说了,不说了。”梁大娘叹了一口气, “幸好我让你把家里头的银两都弄成银票放在我这里,不然真的跟村里头那些人一样,被抢得只剩间屋子里了。” 柳仲山捂住小孙子的耳朵,对着梁大娘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住了口没再往下讲。 “把柳一柳二柳三叫过来,柳一柳二媳妇人就不用过来。” “决定把柳二分出去了?” “你下午把柳二媳妇给打了,喊着那头家你做主,要把他们分出去。我这不是帮你玩话吗?” 梁大娘瞪大眼睛,哪还有平时张牙舞爪样子,好不容易醒悟过来,没脾气地捏了柳仲山几个。 “好你个家伙,早就想将柳二分出去是吧。别拿我过桥。” “柳二这个儿子,不在外面吃点苦头,就净会想着咱们都偏爱大的跟小的,他排中间不上不下,都是咱们儿,哪有分得那么细。可是。”一想到上午自己被村民打一事,就连手无鸡力的柳三都去护他这个老爹一把,他人高马壮倒好,看见柳一柳三都上前了,他就退后避开来。 下午程景浩叫他们三兄弟回村为他出一口气,那柳二的表情跟行为他都看见了,再听下午柳三说回他们去村中所发生之事,柳二的所作所为无疑让他这个老父亲心寒。 “还不是娶那个狐狸精回来后那性子都变了,我不在家那几个月,跟大儿媳妇吵了不少次吧!算了,我把小柳子送回柳一那里,再去把他们三兄弟叫过来。” “明儿让柳一柳二还有我回村子,程侄子家再大也没理由白给房间给咱们住。” “你就好好在这住一段时间,若是有什么事,那早上那片人参还真是白浪费了,看那程赖皮会不会剥你三层皮,也让你给他吐出来。” 第337章 谁也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五岁的王四丫4 第二天天蒙蒙亮,黑着脸双眼带黑眼圈的柳二夫妻离开了程郭府。 夫妻两人走了两条街才气愤地骂骂咧咧,一时骂柳仲山两老夫妻狠心无情,一时骂程赖皮明明这么有钱还让他们睡柴房,下人住的房间都比他们好。 思来想去觉得昨天被打得很冤枉的赵红艳就怪柳二,没本事脚软,分家没个男人样,自家老婆都被打了也不帮她出一口气。 柳二也气了:“若不是你天天在家里头吵这吵那的,能把我爹烦到分家。若是你的肚子跟嫂子一争气,现在在程郭府里跟着享福的会是小柳子。” 赵红艳一听,把还没生到小孩子的问题怪在她的头上,马上给气得头顶冒烟,当街跟柳二扯着衣服扭打在一块。 “若不是你去花楼染了病,传了给我,我能这样。柳二,你这没心没肝的男人,我打死你!”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扭打起来,程景浩没有表情地推着板车在他们身边推过,别说打招呼连个眼色也不看他们。 家里面的三个小的,程景浩交给了家中的柳金月她们,并吩咐她们,他不在家里头,官府或是青云村里的人拍门,也不要开,回来告诉他,他自己会处理,她们做好自己本职的事就可以了。 柳金月听他的安排,求之不得。这三个小不点,自郭芙兰出去半天后就开始不安分,府里像整天吹着三个呐唢似的,一人闹三个一起来,不是拉粑粑就是拉尿尿,哪还有之前安安静静哼两声的样子。 程景浩推着板车回村里头看了看自家的宅子,昨儿事急他也没时间过来好好的看。 那大门多了几十道用钝器敲打的刮痕,那倒不是问题,下午在镇上买点漆给补上。 程景浩开了锁进去看了一圈,里头的家具除了有点灰尘倒是没有什么不见的东西。 他上楼把神台上牌子擦抹干净,开窗通气装香,恳诚地跪在台上细念着平安经。 白烟缓缓地向上飘动着,清晨的凉风吹动着挂在窗前的风铃,给屋子里带了一阵阵动耳的音乐。 隔壁矮小的石头屋里,响起了切菜、洗锅的声音,随之就是王老太婆子那尖着喉咙谩骂声,把灵堂前的一边宁静完全打破,程景浩还是黑着脸转动手中的佛珠把佛经给念完 ,恳诚地跪下三个叩头。 “天杀的,大朗跟四朗都被捉到牢里去,你们不想着办法把他们给赎出来,整天都顾着吃吃吃,做个稀饭还下那么多米?” “那些游民抢点就剩这么一点苞米,做个早饭还下那么多,没到秋收一大家都饿死,这败家娘们。” 说着那王老婆子拿着那锅勺把锅盖锅敲打得“哐哐哐”响。 “不是的,娘。这是大嫂刚去你那拿的米,我,我不知道。” “她死到哪里去了,今儿不是到她做饭,这可是咱们一整天的苞米,你一顿就把他煮完,中午晚上吃个屁。”说罢又是一阵哐哐哐作响。 “娘,四丫昨儿被你打得有点厉害,今儿早上起不了床,能不能给点米气的水给她。” “你说什么?那该死在屎坑里头的贱人配吃咱们的苞米吗?赵盼男,别以为那算命佬说你这一胎是男的,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我不这样子的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等一下把大丫二丫三丫叫去山底转转,看有没有蘑菇或是猪草才能的,弄点回来。还是不了,四丫这几天不是都捉到河虾,赶紧叫她起床去河里捉回来。不是打了她几巴掌,躺要房里装什么矫情?她老子跟大伯还在牢里。” “可是,娘。” “可是什么?赵盼男,我跟你说,昨天早上若是没有王四丫骚主意,整个村子会乱成这样,还有咱们家里面的鸡猪银两给被抢吗?” “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也没有见过外面怎么样的,只是随口说说儿子,怎么可以把这些问题怪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怪也只能怪村长没有做好本分工作,管不住人。当时大伯跟二哥三可也有,也有,总之能不能说是四丫的事。” “哼,五岁的丫头又怎么样?别以为你大着肚皮我就不敢打你,我昨儿当众打她又怎么样了,你这个做母亲还不是不敢在众人面前说什么,别做了婊子还立牌坊,呸!”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你四个女儿叫出去找吃的回来,去晚了草皮都没有?我们王家供你们吃的穿的住的,不是养大小姐!” 说着扬手过去“啪啪”两声,打得那赵盼男不敢再作声捂着发红的脸冲回了房里。 第338章 年纪这么小,眼睛就不好了,我带你来有个屁用 郭芙兰解决完自家宅前的游民后,就马不停蹄地甩着白虎与区子谦在各郁绿夹嫩绿的山谷中。 白天就在清风中像飞荡,黑夜里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跟着白虎吃着自己烤出来夹生的肉块,区子谦含着泪也要吃着,时不时抬头望着在树杈上仰望星空吃着手里香味十足的肉干舔了舔嘴唇。 他打定主意了,回去定要跟程大恶人学一下烧烤手艺,在野外不用指意别人。 两人一虎跑了两天,他这可怜无人爱的小男孩硬没有分到一块干粮,才两天功夫那比他人还高的包袱以肉眼见的速度少了一半不止。 这次与往日远一点的地方打猎不同,区子谦问了几次郭芙兰,他们这是去哪里打猎。 郭芙兰扫了他一眼,去大漠把背上的枪都扔了就回去。 看着郭芙兰背上比她人还高的五根枪,区子谦甚是不解,这母老虎该不会是去杀什么仇人吧?这么重要的时候却把他给带上了,看来他这俊气无敌的样子在她的心目中有着很重很重很重要的地位。 不然也不会抛下程大恶人与三个小不点,带他跟白虎跑这么远的地方。 此时观望星空的郭芙兰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倘若听见也只会扯开脸皮一笑,说声你想多了。 郭芙兰望着灿烂的星空,再次确认了一遍明儿走路的方向及近来几天的天气,再定神了望着扁了一半的包袱,手往里掏的手,颇为烦恼地想着这点干粮还真的不够走一趟,省点省点再撑撑。 第四天傍晚,二人一虎终于到达群山的边沿,百丈高的岩石下一边是看不见尽头的黄沙一边是在黄沙下摇摇欲坠缺的城墙。 离城墙二里外,扎着数不尽的帐篷。 “哟!这就是边关,大丽十万精兵,怪不得镇上会出现这么多游民。”区子谦拿出程景浩做给郭芙兰的望远镜,透过它清晰地看见十里外扎营上的大旗图案。 郭芙兰没有应他的话,顺着夜风聆听了一会 儿,对着被勾挂在树上的一人一虎说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儿卯时,他们将会有行动。” “吓?咱们不是搞偷袭吗?这里离对那边营地没有七里也有十里地。” “你看小人书看多了,我从来不做这么傻的事。” “那那等到明儿卯时,咱们还在这里能干什么?” “我扔你认!” “???” “我就是认不清最是头领,才把你给带过来给我指认,不然我带你来干什么?纯扔着好玩吗?” 区子谦傻眼了,被郭芙兰一番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得无所适从。 “可是这里城墙没有八里有有十里,别说人连五官都看不清!” 郭芙兰冲着他眯了眯眼睛,自带危险的气息冲其说道:“年纪这么小,眼睛就不狠了,我要你有个屁用!” “我,我,我,好吧,我尽量试试。”被郭芙兰梗得无话可说的区子谦抓紧手里头的筒作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没吃四天米饭了,你那还有干粮吗?分一点给我可以吗?” “我吃完了,我烤点东西食,你要吗?” “要,要,要。”区子谦看着转身扎进草丛里的郭芙兰,笑嘻嘻地想着终于不用再食自己烤出来又焦又夹肉的烤肉了。 当晚,区子谦如愿地吃上了一顿又鲜嫩又熟透的烤肉,却是又吐又拉,拉了一整个晚上。 苍白的脸上扗着两汪汪的热泪望着帮他擦草药在肚皮上的女子,“为什么那么美味的烤肉你吃了没事,我吃了就拉了一个晚上的肚子。” “我也不知道,放心但凡吃过我做的食物的人都像你一样,只是又吐又拉,脱点水不会要人命。” “我已经是窜稀了,还说没事,手脚都发软。” “这不是给你擦草药,等一下就不拉了。” “这又不是仙丹?不行了,我顶不住了,我睡会儿。”说 着区子谦仰躺在石面上,装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双眼仿若会说话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郭芙兰。 郭芙兰眨眨眼睛,对其说道:“要不,我再捉一两只小动物给你自己烤。” 这前是悬崖沙漠后是漫山遍野找不着一户人家,她嫌重颗粒米都没带身上。 “不,不不,你还是让我静静待会吧,我不想吃肉肉了。”还是程大恶人金月姐姐手艺好,做出来的菜好看又味道好,重点不会让人又吐又拉。 第339章 这,这,这就完事了? 微凉的清风吹动着黄沙在空中风扬着,卯时一到,远方密密麻麻的帐篷前的望亭,有身穿兵甲的士兵吹响号角。 帐篷里的休息的士兵听闻声音,迅速从篷里穿戴整齐,拿出武器快速在空地集中。 一脸虚脱的区子谦在角号响起那一刻也迅速坐了起来,拿起身上的那一个直筒式的望远镜往那沙漠上的军方望去。 “母老虎,母老虎,他们开始了开始了。”他同时也冲着躺挂在树上的灰色身影大声说道。 趴在草丛里休息的白虎眯开眼睛看了那吵了它一个晚上的小屁孩一眼,兽眼角泛着露水打了个哈,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闭上眼睛。 郭芙兰揉了揉被吵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不紧不急地说道:“我听到了,不用急,主将还没出来。” “可是,可是,咱们真的不用跑近一点吗?”这里离敌军的距离实在太远,不能做什么,而且从他们昨天到达这里后,区子谦还真没看见郭芙兰组装什么特制的武器。 “就这里刚刚好,下去有什么,吹满脸满身都是沙土,又热又难受。”郭芙兰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已经排成一块块长型军队,感叹着刚排好两万人马,速度真慢。 待十万大军整列好军型,那密密麻麻的帐篷也纷纷被收起来,再一队队清点人数上达将领已准备充足。 再由副将巡视一周,时间已到巳时,那大丽带领十万精兵的将军、副将才骑马到边关城下一里外,与城上的将领嚣张地宣战。 郭芙兰拿了一支火烧过的碳在大石上把大丽前锋拥护在中间的十几个人,飞快的简化在石头上。 区子谦看着十分之惊奇,他自以为自己的眼力挺好的,便是还得靠那望远镜才可以看得见,但是那些大马一跑起来扬起黄沙,他也看不清了。 没想成母老虎的眼睛压根不用靠外物,也可以把十里内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发什么呆呢?快点告诉我一般那些是主将那些是副将,完事得赶紧回去。”郭芙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 看得清那些人又有什么用,距离这么远,你射功怎么好也射不着,没什么用。 被催得不行的区子谦指了指为中间满脑胡子的大汉,对着郭芙兰说道:“这个应该是将军,看他的衣着与旁边的不一样,还有这个,虽然身个只有护甲瘦削一点,但是衣服上挂着的装饰物好像不差钱似的,定是重要人物。旁边这六个应该是副将。” 郭芙兰把他说的人像上面画了个圆圈三角符号等做记号,便把扔到一边的五支帮麻布包好的枪揪了出来。 郭芙兰拆开枪杆上的麻布,一手抽出一支枪。 看着枪思考了一会儿,右手掂了掂重量,在区子谦奇怪的眼光下,双眼逐渐变寒冷锋利,单手拿着枪弯腰用力把枪投了出去。 枪如拉满弓射出去的箭一样“喇”的一声飞都无影无踪,右手空了,左手的枪放到右手上,像刚刚那样子单手拿着枪弯腰用力地把枪给投了出去。 未等区子谦看清那枪投到哪里去,郭芙兰已经再次从麻布中又抽出两支枪,再对看了一遍画在石头上的画像。 这次区子谦学聪明了,立马拿着望远镜往那大丽军排在前锋中间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里人仰马翻,扬起了一阵阵黄沙,一支又一支与沙同色的黄金枪杆在空中往那里扎去。 “完事了,咱们走吧。”郭芙兰拍拍手里的灰,对着还在那里看的区子谦说道。 完全没有看清发生什么事的区子谦傻眼了,“这这这,就完事了。咱们不在这留多一会儿,看一下那些人会不会再起兵?” “死透了。再呆在这里,我倒不如回去。” 第340章 中原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 返回郭芙兰与区子谦白虎到达悬崖前,边关城内,无论将领还是士兵被城外越来越多帐篷,心里的恐慌日益俱增。 在城内的城门头上,挂着二十几个逃兵的人头,有些像刚砍下挂下去,那鲜血如线般把城门下地泥士染红。 身穿黑玄铁盔甲,原有着儒家气息的六王爷此刻如地狱阎王判官,满身杀气地在很多守城的将领士兵目光中,亲手挥刀砍下被按在地面上逃兵的头。 “敌军未到,仗未开始,此等苟活于世上的逃兵,我决不允许活多一刻。众将兵给我听着,我等热血男儿,就得为国为民洒尽最后一滴血,不退缩不投降,城守好了,大家活。城破了大家死!” “为国为民洒尽最后一滴血,不退缩不投城,城在人在,城破人死!”四周的将兵跟随着六王爷语气大声而洪亮的宣誓。 六王爷听着那响烈的应和声,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各司其职,自己却黑着脸走上围墙之上。 望着那残缺不堪的墙城,百几个士兵正埋头苦干搬砂石补建围墙。 异兵多年在边关作恶多端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朝廷年年拨款下来修建围墙,层层剥削,数十万两白银变为几千两。 军粮、兵器、军饷样样缺,村里普通一户人家也比一百户有银两。 朝廷重兵护送过来的兵器,昨天才到达。六王爷从张大人那边密书已知,这里头已大部份已被贪官转卖在关外,在那十万大军的手中,送到边关这里的兵器里头大部分都是石头。 兵器一到,六王爷带着边关两大将军当面点数,望着那鼻孔朝天跟着自己说着话的护兵将军,话前话后告示着他,他是太子那边的人,你就随随便便点个数,他得赶着回京城交命。 六王爷冷哼一声,不顾两大将领使的眼色,命亲随把所有装兵器的箱子,当众一箱箱全部倒出来。 当声把那护送兵器的将领吓得瞪大了双眼,连忙上前阻止,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区某得当今皇上之意,太子所托,日夜将程为得就是把兵器交到你们手中。你们居然枉顾圣意,如此对待朝廷为边关提供的兵器。待我回去,定狠狠告你们一状。” “你也知道自己是按着旨意送兵器过来。当今皇上及太子的心意咱们收到,为防止有人背后陷他们不义,我们边关将士收兵器时务必当面清点清楚。国家大事,岂是你将口胡言。” “民间商家买卖,也得双方数清货物与银两。更何况这兵器对边关守不守得住显重要作用,当然要当面点清。来人,继续倒,有什么事我顶着。”六王爷凌利的双眼瞪着还在垂死挣扎上前阻止的区将领,一把抽出利剑当众砍下他的右手。 “我命你们双方清点兵器数量,违命者斩!” 在那区将领的惨叫声中,边关接收兵器的将领与护送兵器的将领颤抖地清点地面上的兵器,皆因两边都已私下收了银两,随便点点就过关,完全没想到这去年才派过来的六王爷态度是如此刚硬。 写在圣旨上护送的十万兵器,清点下来只有两万兵器,剩下的还真的夹集了很多砂石。 这下子不单止六王爷,边镇守边关的两大将领也气红地瞪大双眼。 第341章 中原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2 六王爷望着城外五里外的帐篷,掏出从张大人那里买过来的望远镜,把帐篷后方在军练的敌军,他自己的心里也是拨凉拨凉的。 年前从异军手里抢回来的兵矿日夜挖矿石炼制兵器,那临时临急制出的兵器远远不够补那空缺,还有守城的将领加上士兵只有三万人,哪能抵搞大丽的十万精兵。 他一个月前已经上书朝廷,恳求派兵增援,朝廷却迟迟未有回应。 古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眼下这十万敌军已经装备十足,他们这边倒好粮无兵器参砂拖欠军饷,军心大大不稳。 六王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后的亲信上前双手合实担忧地提议道:“王爷,敌军十万精兵已将临墙下,此地有咱们跟两大将领守护,王爷乃是金身之躯,要是有什么损伤,小等一概承担不住。请王爷退于两县城之外。” “此话不要再说,再说我就军法侍候!” “是,小等知罪。” 到第二天卯时,敌营吹起号角,刚脱下盔甲躺下半个时辰的六王爷当场惊醒,城墙上护墙兵也立马敲响鼓。 连续几夜无法安眠的六王爷苍白着脸,穿上盔甲骑上快马,跑到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站 着两位同样彻夜无眠而脸色苍白的大将军,他们对着六王爷双手作揖行礼,六王爷挥了挥手,都这样紧迫情况下,礼节能省就省,重事要紧。 三人看着十万精兵拆帐篷,排列阵营,每个士兵的手中都有发着寒光的利器,那喝叫应和的声间穿过沙漠震得城墙都在抖动。 “王爷,你能在城里助我们两个老将一力,我两感激无尽。可看敌军,我军的胜数甚微。你是龙之子,万万不能随咱们一起葬身于此地,请你听我两人劝,趁敌军未打过来之前,离开这城。” “是的,洪将军说得对。六王爷,你为我们提供粮食提供石器,解了我们燃眉之急。我们两个守护边关多年,都年老了,你还有着大好前途,万万不可随着咱们去迎敌。” “两位大将军,不要再说了。我此意已绝,绝不做退缩之人。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弃城而逃,如同逃兵,苟活于世上,哪还有什么意义!” 六王爷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就是在京城待不下去,才想着调到这偏远的地方拼死一搏。边关护住了,他的势力才可以护展发大,护不住,就算逃回京城也难免一死,他已无退路可言。 两位大将军看他那坚决的态度,不再多加言劝,双双叹了一口气,继续紧盯着那十万精兵的动向。 大丽十万精兵整齐地向着城门逼近,其各大将领驱马至城下一里外,对着城墙上的将领叫嚣着上面两大老将,叫其开大城门迎战,不要像个缩头乌龟看着。若是不开城门迎战 ,等他们把城攻破,必拿他们的首级喂狗。 狗吃了,继续按照他们的遗愿继续看守城门。 那大丽的将领听后,个个都大声发笑叫好,气得城墙之上的两老大将军红了眼睛。 六王爷连忙出言相劝,莫让大丽奸计得逞。两老大将军明知道敌军故意用气话激他们出城,但还是气得脸红耳赤,咬得牙根出血。 “紧守城门,弓箭手准备!” “是!” 大丽将领见城墙门迟迟没人打开来迎战,相互对视一眼,看着那残缺不堪的城墙,他们大丽不用一天功夫就可以把城给攻下来,他们就算不出来迎战也难逃一死。 “出云梯!”带军的大将冷笑一声,大声地发令下去,可那云梯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猛的一痛,有一物从他的左耳插入穿过喉咙再由右胸骨刺出,他定定地望着右胸口突出来的乌黑发寒光的枪头及小部分黄金色的枪杆。 “咔咔”有刺客!人已经笔直倒于马下。在倒下那一刻,他听见了有利器刺破空气,轻易地刺破盔甲插入骨肉之中,“咔咔”的声音跟他一样,想跟同伴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双眼接着漆黑一片。 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敌方将领的六王爷第一时间发现问题所在,马上拿着望远镜追寻着那枪支抛来的方向。 那是十里开外东北方向的悬壁投过来枪,一连五支,尽管看不到那悬崖上事物,但敌方已大乱,定是估不到有这一着,敌方定是有将领出事了。 六王爷吞了吞口水,人生如赌博,此时不搏不待何时。 立马命两大老将,大开城门,留一千士兵在城,其余跟他一起出城杀敌。 两大老将大骇,这年轻人刚还劝他们不要冲动,现在却是他第一时间想冲出去。 两大老将正想说什么,六王爷心急如焚地说道:“两大将军听我令,我已经派刺客在敌军,那刺客已杀了大丽五位主将,现城外敌军军心大乱,现不趁机追击,杀他们十万精兵还待何时。” 说着把手上的望远眼拿给两大老将军一看,两人上前先后一看,那刚刚还嚣张无比有将领现人仰马翻,四周的护兵下马跑过去察看。 两老大将军相互对视一眼,什么时候在六王爷之下有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在不动声息之下把敌军将领杀死。 两人立马下令,大开城门,只留一千士兵守城,六王爷带头两老大将军一左一右带着其余士兵骑着快马向大丽的十万精兵杀过去。 果如六王爷言,一下子没了五个大将的十万精兵瞬间如群龙无首,得知首领副将都被射死后,军心如散沙一般四散逃逸。 还有些大丽士兵还站着等命令当中,被敌军砍再,被同伴转马逃跑而挤于马下,死于马蹄之下。 六王爷与那两大老将带着士兵如洪水般,把十万精兵给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兵,十万精兵杀剩两万兵,给他们给逃走了。 “哈哈哈哈,痛快!” “哈哈哈,程老弟,我跟你守着边关二十年,第一次杀得他们这么痛快,真是不枉此生!” 六王爷笑着看着那两大老将满身鲜血,脸上却挂着久遗的笑容。 “咱们还是赶紧把大丽军送给咱们的兵器还有盔甲收起来,这可都是好东西。” “六王爷说得对,多好的东西,我也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兵器了。”两大老将连忙安排士兵把大丽军扔下的兵器以及死兵上的兵器盔甲给扒下来,收回城里。 没想到那大丽军退得太快了,留了不少好马在战场上,看着两个老将心里头一片火热。 “看看他们连那些首将的尸体都来不及给带回去。”六王爷驱马回到那五个大将被投射的地方,翻身下马,走过去察看。 五个人都是同样的死法,一枪从左耳入穿过喉咙从右胸骨穿出,左边脑部还有着半支金黄色的枪身未插入。 那人是怎么做到五个人都同样的死法,连枪插入骨肉的长度也相差无几,简直是要死的强迫症。 六王爷踩着一死尸背,把枪用力地抽了出来,那枪头刻着扭扭歪歪“程郭氏”三个字,与年前那虎山黄金之枪一模一样。 他着着那难看无比的三个字,眉毛不可言语的扭了扭。 第342章 这女人就这样把一虎一小孩给扔下了 区子谦傻呆呆的抱着白虎,望着漫目遍野的绿树高山,晌久才反应过来他们俩再一次被嫌弃抛弃在这里。 郭芙兰这头说完事了回去,那头就望着他们一人一兽,微笑着对他 们说道:“你自己学会烤东西吃就可跟着着白虎慢慢回去,白毛,这里是你的老地盘,你老熟悉了,散散心聚聚友再回去。” 说罢也不等一人一野兽回,她就飞跃而去消失在群山绿影中。 任一人一兽伸长脖子往对面山张望,也无法找到那灰衣瘦身影。 “呜~~~,你倒是继续扔我们回去呀,再不是带我一个也好,我不再介意你烧着东西会拉肚子。” “扔着过来都要四个白天时间,跑废白虎那四只肥腿也无法用四个白天时间跑到回去。又要吃那半生熟的东西,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区子谦双手抓着自己头发,烦恼地大声说着。 “吼~~吼吼吼~”蹲坐一旁的白虎如人般不满地低声吼着。 区子谦还以为它与自己一样同鸣,颇为欣惠地张开双手拥抱着这可爱的白虎。 却被白虎一脸嫌弃地用爪子一巴掌拍开。 倘若白虎会说话,它定会跟这小屁孩说:“你他娘的,别自作多情了,老子一虎单独回去多自由自在,让你骑老子踩老子头揪老子尾这么高兴,那雌性人类说带你回去,可没说胡须完全地回去,我这森林之王不把你玩到半死再送你回去,我就枉生为虎!” 满脑算着回去需要多少天才可以吃上热饭的区子谦并没有发现白虎那双大圆眼夹杂着别样的意味,在白虎咕噜咕噜的催促声下爬上虎背。 养精蓄锐的白虎在区子谦爬上虎背同时,如同满弓射出去的箭一样,挑最陡峭的山路或有急流的山涧窜去。 平以为回去的路上会平淡无趣的区子谦,惊呼声响遍各深山中,他与白虎宛如在大海里自由飞窜的鱼儿一样,迅度快到无人之景,他很享受这种风疾电极的感觉。 每每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区子谦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四肢疲惫还十分兴奋地紧紧拥抱白虎,这可把白虎给吓得不行,这臭屁崽不会是被那雌性人类给附体了,神志不清。 它无法接受这一打击,在食饱安睡下仍继续思考着明儿跑什么危险路线再吓唬吓唬这崽子,要不去熊瞎子的老巢转一圈! 吃过自己烤得半生熟的鹿肉后的区子谦,满足地撸了一把白虎肚皮上的毛,舒服地趴在上面,一人一兽就那样和谐地在大草坪上睡着,也不怕丛林里会有野兽出来。 而郭芙兰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赶紧回了青云山,累了就找棵树躺在上头休息一会儿,饿了就将就将就随便找点野果蜂蜜子填填肚子。 这五月初旬,哪来野果,在漫山遍野的蜂蜜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这不用说当然都是郭芙兰从熊瞎子那里刮回来的,那些熊瞎子闻着那熟悉的气味简直就是敢怒不敢言,而厚厚的怒气则发泄在后面跟来白虎身上,这都是后话。 第343章 老鼠遇上猫 数万颗闪亮的星星挂上墨蓝色的天空上,仿若伸手即可触摸,森林里的夜间动物在漆黑的树丛里泛着危险的气息。 郭芙兰踏着深色里的雾气回到了熟悉的青云山,在空气中除了青云山动植物的气息,她还闻到陌生人的气味。 原来是青云山的狼没了,有好几天没有听见白虎的虎啸声及身影,附近一带的村民游民都壮着胆上山。 在青云山的狼消失,白虎挑食,以及郭芙兰每次都会翻山越岭去打猎,导致青云山的山羊、兔子、野猪、箭猪等动物仿若没有天敌般疯狂生长繁殖。 这几天冒险摸上山的村民及游民都大有所获,更有甚者砸了青石屋的门锁,掏光里面能食能用的东西,有大胆不怕死的更是与同伴占地为王,住在青石屋里当屋主了。 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程景浩并没有在里面放什么纸钱 东西,柴米油盐酱醋样样俱全,枕被床席样样都备好,屋内也被程景浩定时搞卫生而一尘不染,为的是让自家婆娘住的舒服。 那些游民一进去,见这屋就喜欢上了,大摇大摆地住了下来。 柳大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去镇上告诉了程景浩,程景浩摸了摸鼻子,拍了拍柳大,“不碍事,现在这样子我也阻止不了多少,可是那屋子里的人没几天就会哭着求爹求娘后悔住在那里。” 郭芙兰站在青皮石屋前斜坡上的大石头,看着那些人在自家里彻夜未眠,聚在院子里烤着烤肉把酒言欢。 酒当然是他们今天在地窖里发现,没想到这前屋子的主人藏了一坛这么好的酒给他们,他们立马就烤好肉,好酒好肉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倘若他们没把那酒挖出来,郭芙兰倒是吓一下他们把他们赶走就是。 可他们不单止喝了她的酒,还酒后畅言地说白天在山下见着一个少妇美不可言,把她揪到屋里温柔几回,那个床呀不给力,摇也不响,气得他差点想用斧头把它给砸了。 另外三个游民对视一眼耻笑其没用,干脆说起了荤话,让他明儿带把那少妇引来。 未等那刚发话的游民说什么,院子里突然扬起一股奇怪的巨风,把烧得正旺的火堆直卷四人身上,意料未及的四人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更是打翻了手上地上的酒,火势更是“隆”一声燃烧得更旺。 四人惨叫着想冲入厨房中,用水扑来身上的火,结果“啪啪”本门窗都被敞开的情况下自动用力地从里面给关上。 因跑得太快撞上了门被反弹力撞回了地上,四人痛叫着在地面上打滚,试图用地面上的泥土把身上的火给扑灭。 无奈效果甚微。 由于屋主的媳妇喜欢扔东西进院子里,扬起地面漫天的沙尘。 程景浩干脆用鹅春石圈住院子里的树,中间铺青石块,还专门空了一圆地方让郭芙兰扔东西,看她什么时候可以砸出一个大坑来,到时就放水做小鱼池。 可无形的猛风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卷出青皮石屋门外,他们惨叫着在地上面翻滚,终于把身上的火扑灭。 四个游民惊魂未定,根本来不及察看自己身上烧伤,惊恐地瞪大双眼,他们住了好几天的青皮石屋里如一只吃人的血盆大口,里头用灯点亮的厨房、堂屋、房间,在无人的情况下一盏一盏地被扑灭,门窗也随之被风关上。 四人全身僵硬,惊恐地滑动着双眼里头一个人影也没有,随着他们刚在火堆里烧着的柴火、吃了一半的烤兔、喝水用的碗、削兔肉用的刀、他们刚着火时漏下的鞋子等物被无形的风卷起,卷过院落冲出大门,精准地对朝着他们迎面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青皮石屋的大门从里被无形的手大力关上。 被砸得全身发痛的四人颤抖惨叫着“鬼呀!”,扯着早已粘满粪便的双腿,撞撞跌跌地惨叫着往山下跑去。 站在屋顶上的灰衣女子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咔咔”地响动着,扁了扁嘴巴“真没趣!” 检查了屋里没有明火后,郭芙兰就飞身下山,屋里的东西还是等那家伙来收拾。 下山时还见到那四个游民中的两人慌不择路,一头扎入了一个不知道是村民还是打猎控的大坑里,里头插着削尖的木刺,一人胸口被刺透凉了,一人跑得慢一点从边沿掉了进去,只刺伤了大腿。 郭芙兰皱了皱眉头,直接在上面飞过,坑里活着的游民看着在月色之下飞过的灰影,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第二天被人发现救了上来,那人已疯了,嘴里不停地说着青皮石屋里有鬼,鬼来勾他魂了,他不想死。 郭芙兰没有管那么多,回到镇里的程郭府里时已是丑时,自个儿的房间却是灯光大亮,里头婴儿的哭闹声以及哄睡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地刺耳。 郭芙兰走过去,一手推开房门,冷眼地瞪着房里的人。 那三把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消失殆尽,柳金月梁大娘傻眼了,随着小婴儿偷偷瞄的眼光望过去,原来是三个点的娘回来了。 郭芙兰无语地望着三人脸上的黑眼圈,程景浩一见是她回来了,立马把手里的三点放回床上,粘上前问寒问暖,得知她还饿着肚子,立马不抛下众人去厨房烧水做吃的。 “你们把他们放回床上,回房去睡吧。”郭芙兰拖了一把木椅子到三张小床两米远的地方坐着,静静地瞪着他们。 梁大娘柳金月轻手轻脚地把两个点放回床上,盖上小被子快步回了房间,郭芙兰出去了六天,三个点就闹了六天,府里上下都被他们吵了不行。 她们也试过晚上把三个点分开来带,想着才一个月多的小婴儿哪会有这么多的心思。 每个点都哭得不可开交,歇斯底里直把自己给哭吐抽搐,吓得柳金月与梁大娘把他们抱回去。 三个点白天睡觉,夜里就来闹腾,搞里府里上下的人都跟着他们日夜颠倒,平时夜里带惯他们的程景浩也被他们翻脸不认人,人儿太小太软不经打,不然他早已打到他们的屁股开了花。 这不,自家婆娘一回来,程郭府里终于恢复到六天前的宁静,就像老鼠遇上了猫。 第344章 想上天是吧? 有当娘的回来在房里坐着看着,程郭府的下半夜寂静无比。 郭芙兰洗了个美美的澡,再吃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面条,躺上柔软舒适的床来个美美的一觉,这人生实在不要太美好了。 忙完一切后的程景浩,在三个小不点床旁边点了盏小灯,再三确认他们喝完奶打了嗝,轻手地给他们盖上小被子。 二点已喝饱睡意上头,乖乖听话闭上眼睛睡着了,一两三点还眼光烔烔地一个玩着自己脚丫一个扭着身体想翻身。 “嘘!”程景浩竖起食指放在嘴上面,示意两小婴儿快点睡觉。 站着那里好一会儿见两个点自己玩自己不理他也不出声,程景浩笑了笑就回床上躺着。 微弱的烛灯的光透过纱帐,程景浩侧着身脸对着郭芙兰,用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那副沉睡着的脸孔。 他放轻呼吸,静静地看着,觉得怎么样都看不够,渐渐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她沉入甜梦中。 随着米饭及炒菜的香味,郭芙兰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她闭着眼睛磨蹭了几下竹枕,美食跟睡觉两样对比,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美食。 蒙着眼睛坐起身,把纱帐挂起,程景浩似乎摸习惯了她的习性,一盆温热的水放在架子上,旁边还放着刷牙的柳枝和装着清水小木盅。 三个小不点也被轻手轻脚抱了出去,房间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昨晚那般凌乱的样子,仿佛是错觉。 郭芙兰没理那么多洗脸刷牙后,自己在房里练了一个儿伸展活动,出了一身汗,感觉多日未洗的油腻都从毛孔里被排了出来。 “叩叩”两声响,一个搓着手笑得有点那猥琐的七尺光头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明显己运动完毕站着拿白棉布擦汗的女人,有点懊恼自己慢了一步。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情绪,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棉巾,轻轻地给她擦颈后发尾上的汗迹。 “可以吃饭了,你想先洗澡再吃饭还是先吃饭再洗澡?热水我烧好了。”拉着她坐下,程景浩站在她身后,把她凌乱扎起的头发拆了下来,拿着梳子轻柔地梳着。 这婆娘生了小孩后,原又黄又干燥开叉的头发变得一天比一天柔顺坚韧黑亮,程景浩对着这头秀发爱不惜手。 “吃了饭再洗。”郭芙兰乖巧地低着头,让他赶紧扎。 不得不说程景浩外表像个粗犷的大老爷们,却拥有一双七巧灵活的手,很快那参差不齐的头发在他手上扎起一个端庄可爱的发型,不忘把蓝色碎花头巾绑在头发里。 郭芙兰因为喜欢蓝色轻巧的饰品,只要不难拆不重她都可以接受。 她扭扭脖子,感觉还好,可走出房门,对着满天井都晾着的尿片,再想得多么干净都好,空气中都漫发着阵阵奶香夹尿液的味道,顿时脸上的表情不再平淡无波。 天井走廊下放着一个长床子,刚换完尿片的三个娃各自玩着自己的小手丫小脚丫。郭芙兰捏着鼻子走过去,一手搭在床边的木栏上,脸色不好的问着柳金月:“我坐月子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把尿布挂得满院子都是。” “夫人,那时人小食得少自然拉得少。渐渐地就会吃得多拉得多。” “那断不可能每次都把尿布尿湿,你记着他每次尿的时间,隔得差不多就给他把尿,还有你们,尿的时候哼大声一点,一点眼色劲也没有,明儿再给我看到满院子都是尿片,给你们三个好看!” 说着对着三个点就是一波冷眼杀光,吓得假装玩手脚开心的三点,马上把手脚放下来,一声不哼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亲生的娘。 “小孩子还这么小,哪里懂这些?”梁大娘看着小孩一脸害怕的脸色,心疼地说道。 仿佛听见有人为他们说情,一点三点扁着嘴巴晶莹的眼睛里混熬着水光。 “长得一副狗不理的样子来装可爱,敢哭一下,看我会不会把你们俩给吊起来。” 一点两点眼里的水光顿时眨着眨着眼睛没有了,不自然地把头转到一边,仿佛这样子她就不会发现他们的小花样。 等郭芙兰走后,静静的二点对着柳金月“哼哼哼”地说着什么。 柳金月奇怪了,她刚给他换了尿布,以为他想人抱抱到处走走。 抱起来没走两步,那二点“哼啊啊”更加说个不停,柳金月无耐地把他尿布子脱了,捧着他的小腿,放在他们专属的小马桶上,没想成他还真的拉粑粑了。 “咱们家的二点真乖,你娘教什么就马上学会了。来,阿姨给你擦屁股。二点真爱干净。”说着把他搞干净,放回床上。 没多久就到一点三点“哼啊哼啊”,梁大娘跟柳金月都马上领会给他们把尿把屎擦屁屁。 三个点整个下午就午睡的时候不小心把尿布给尿湿了,其余时间就再也没有尿床。 梁大娘不得不惊叹道:“这三个小家伙还真的会听明人话,看人眼色,那脑子还挺灵活的。” “这当然,也不看看咱们夫人老爷是什么人?这下子咱们几个省事多了。不过,小孩子小,味道小,就算拉粑粑也不是很臭。”柳金月笑着说道,二点一天比一天可爱,往后她跟小强成夫妻了,定也生个小可爱出来。 “赖皮生的三个小点还好,并不是很个小孩子拉的尿尿都是无味道的,村里头奶水不够的人家和着米水养,我总觉得闻起来有股味道。” “哈哈哈,大娘,不关事的。你也不看看老爷弄的皂角,跟别人家的不同,洗衣服与洗澡的分开,味道也不一样。你闻着自然觉得不一样了。” “你好像说得也对,这小子对这方面还真有研究,你说这些皂角拿出外卖卖可卖不少钱,比店里面卖的香且洗得干净。” “大娘你若是有这个意思,你可以问问老爷,你跟他熟,定会告诉你做法。老爷还跟衙门夫人谈花粉生意呢。” “吓?” 第345章 五月明媚,桃花依旧笑春风 饭后,郭芙兰把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里把四个游民吓走的事说了一下,把有人山下挖坑插尖树桩一事向程景浩说了一下,免得府里面的人上山不知道一脚踩下去,就像昨晚两个游民一样。 程景浩皱了皱眉头,那白虎跟臭屁孩得有三四天功夫才能回来,那些村民跟游民到底挖坑,说不定回来是真的会遭秧,一只看山虎一个脏小孩平时小打小闹还可以,出了人命或是少了条腿可不行。 “我下午带些人看看,这个仗?”只要边关的战事一天没有平定下来,他们也阻止不了游民跟村民进山。 “打不起来。”郭芙兰擦了擦嘴巴,“最起码安静三四个月。” “这么肯定?” “那青皮石屋里你藏了多少酒?”郭芙兰突然想起什么,眯着眼睛看着程景浩,眼光带着杀气。 程景浩吓得浑身鸡皮立了起来,把眼睛瞪圆了滚动着睛珠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些酒那些酒我记得都搬清藏起来,青皮石屋里可没有了。怎么了?昨晚他们翻到酒喝了吗?没可能!” “你藏到哪里了,那酒香味就是你酿的,别的人家可没有这种味。你可别跟我说,你酿的酒拿去卖了,还卖到游民那里?”说谎不打稿,甚少人在她的脸前说谎能骗得了她。 少了一只鸡少一只羊,郭芙兰可没有那么在意,可是少她一坛酒她可不依不饶,她馋这么久还没喝过瘾,就被告知被偷了被卖了,她第一个不饶了他!!!! 仿佛感觉得空气中危险的气息,程景浩立马解释道:“没有,没有被偷,我都藏得深深的。那青皮石屋里,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那坛酒搬的时候变质了,那地窖有个角不知道的渗水,把那坛酒附近的泥面都弄湿了,我就往里头加了点东西。” “没想到还真的把那些游民给挖了出来,没把他们喝拉肚子,就被你给吓跑了。这不是时间未到嘛!”程景浩僵笑着说道,心里头还真的怕她因酒的事给闹起来。 看着郭芙兰正想说什么时,程景浩马上插嘴说道:“在山野外,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赶紧洗个澡再补个觉,今晚,对对今晚我拉几坛好酒回来给你,好酒配好菜,嘻嘻,我也挺久没喝一杯,咱到时叫上柳叔叔跟大娘喝几杯,贺婆娘你大获全胜。” 郭芙兰听他说的话还挺合胃口,也没再追究下去,拍了拍身上的尘,使了个眼色给程景浩还不给她备水。 “马上,马上来。”程景浩笑着迎送郭芙兰回房后,马不停蹄地去厨房给自家婆娘倒洗澡水去。 “她昨晚回来是不是洗过澡,怎么又洗上了。程侄子连碗饭还没有吃完?”在堂屋里还吃着饭被怱略了的梁仲山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又是带小孩又是做饭又是抬洗澡水,这都该是男人做的事吗?” “你不知道就别插个嘴说道,别自以为是给他出头,他乐意得很,你说他还不愿意呢。”梁大娘打断了柳仲山的话,生怕他继续说下去会把程景浩给说恼火了。 这算什么,这老头还没见过程赖皮每天都给自己媳妇洗衣服,就算是坐月子的脏裤子也是他一手包办,梁大娘曾经试过抢他的活来干,也真的把他给气红了眼,把洗干净的衣服重新再到盆子里重新洗一遍。 那模样仿佛一天不一条龙给他自己做完下来,他就浑身不对劲。 “看看人家小俩口,再看看你这个老东西,看着就心梗。”说着夹起自己碗里留起的菜放到柳仲山早己空的碗里。 “我够了够了,你吃你吃。” “少来这语气,嫌弃我这筷子不是公筷是吧?” “我哪敢?我不是怕你下午饿着嘛!” “老东西,你肉不肉麻。”梁大娘没好气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小柳子就坐在旁边,别没脸没造的,临老不尊!” 柳仲山低头看着小孙子那双黑白相明好奇的大眼乐了,伸出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说道:“我跟你奶闲聊,你这小家伙偷听什么,吃饱自己玩去。” “我不,子谦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我不敢去大院子里玩。”小柳子可没区子谦大心大肺,尽管很想去但被梁大娘几句话给吓得不敢去了。 隔壁张府是县城大人的府邸,里头住的人非富即贵,张夫人这个五月尾就临盆,他一个村里的泥腿子把人给冲撞了,一家子命也不够抵。 郭芙兰睡下没多久,隔壁张府的何嬷嬷早上打听到女主人家半夜回来了,贺珍知道后马上叫她过去请程家夫人过去。 无奈从程景浩口中得刚睡下,若是把她给吵醒,火大把人给打了他管不了。 何嬷嬷叹了一口气,她是见识过郭芙兰以一己之力把五六个壮汉扔上树挂着的壮举,大人夫人对其恭敬着呢,她哪敢用大户人家管家嬷嬷语气说话,唯有轻声说晚点再过来看看。 下午程景浩又去镇上把傅仪富几个年轻小伙给找上,一共去青云山,把那些不知坑杀人还是坑杀野兽的陷阱给填了,重新在青皮石屋门锁上一把锁。 他带着人上山时,村里的村民心里头都怕得打起鼓来。昨晚青云山半山腰的青皮石屋闹鬼之事,从两个山上被烧得无一处安好的游民嘴里说出来后,疯狂地在游民跟村民口中传播了开来。 青云村的村民再细想近年来发生在青皮石屋一连串的鬼诡之事,对其屋闹鬼之事深信不疑,命其家人上山千万别靠近那鬼屋子,并不是每个人像程赖皮一样刹气重命硬压得住。 程景浩可没理他们想那么多,他去到郭芙兰说有两个游民掉下去的坑时,恰好看见了最厌恶的两父女,他们走的方向恰好跟他去的同一个方向。 程景浩黑着脸皱起了眉头,朝着远处填坑的傅仪富等人作了个手势,众人领会着过去的同时,有几个村民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跟了上去。 王四丫一边头也不回地埋怨自己父亲王老四,做事拖拖拉拉,大早上不过来看坑里有没有捉到猎物,非得等她做完家里的活才过来,捉到的猎物都被人抢走了。 王老四在其身后拐着脚,同样埋怨着王四丫在家不该顶奶奶的嘴,女孩子家在家做多一点活不会吃亏,她不干她娘赵盼男大着肚子接她的活。 一下子把王四丫给说气火了,不管不顾地在山路中指着王老四破口大骂。 第346章 五月明媚,桃花依旧笑春风2 “你娘的,我生着有你这样一面吃古不化一面挂着老实脸去做鸭的父亲,给鸭称呼给你简直就是贬低了鸭的身份,我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王老四需不明白鸭是什么意思却能大概理解骂他的意思,当场卷起衣袖拐着脚去追打王四丫。 “你奶说的没错,哪里是我女儿四丫,简直就是妖怪上身,害人的主意一箩筐,连爹也敢骂。” “妖怪?你全家都是食人的妖怪。黑心肝的趁乱抢了不少东西藏在后院烂柴屋里。要不是我拿银两去衙门赎你,你跟大伯一样在地牢里蹲着。” “你有银两为什么不赎大哥回来?赎我回来干什么?今年年岁过了,大哥就是秀才,秀才可以去教书可以去衙门做师爷。” “他?我呸!要银两没银两,我奶我爷自己藏着不拿去赎,非等县城大人回来说道说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骗你们血汗钱去嫖妓淫娼,这样子的人去做官?小心一家子人全搭进去。” 王四丫到处跑动着她的小短腿,耍得瘸子王老四气喘如牛还摔倒了好几次。 看着王老四被气得脸都黑紫的王四丫,得知他是自己唯一帮上忙的帮手,见气他差不多就好言解释。 “爹,我藏起来的银两只够赎你一个人。大伯是童生,身为童生他去柳童生房里偷窃,所犯之事比你们可重多了,衙门师爷不敢做主放人。除非......” “除非你们去求柳童生撒了对大伯的诉状,不告他了,不就没事又省钱。” “可,可他回来收拾一下就住进镇上的程赖皮,咱们进去都进不了。” “爹,你们可以往柳大柳二下手求情,让他们去找柳童生不就完事。” 开什么玩笑?在程赖皮那里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王四丫笑着给点子给王老四,见他气没了催促他走快点。 就自家老爹为大伯心急,一家人都不想掏钱出来,纯嘴上功夫,王家四兄弟就她爹相信他们的鬼话。 “那咱们去看看那陷阱今天有没有捉到猎物,若是有就拿去柳家求他们能不能为大哥撒诉状?” 王四丫一听,立马给气上直跺脚,用哀怨的眼睛望着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 “爹,你真是我的亲生爹吗?我们一家六口还有娘肚子里未出世的弟弟,咱们再攒不到钱把家分出去,别说今年咱们没吃的,大姐二姐三姐她们就等着被奶买,咱们一家子往后的日子得等这山里头的东西,这陷阱里的猎物绝不能被分了去。” “咱们在河里不是捉到鱼虾到镇上卖吗?有点食的不饿肚子就行。你大伯往后是做官的人,家里面的地免税发达等靠他,你人还小不懂。就算你奶要卖了大丫,也是她的命,卖给大户人家不愁吃喝,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爹,你这不是要了大姐的命吗?” 两父女还没到挖得陷阱处查看有什么猎物,就因为这事而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后面藏在密丛中的一众吃瓜群众也不急,气定神闲听着时不时无声地指划着笑话。 跟着过来的青云村的村民,虽然是不解但也不插嘴说什么,只是大伙的心里头都想着是不是王老四这两父女的陷阱捉到什么大东西,搞得程赖皮劳师动众跟在他们的后面,想分一杯羹! 青云山除了消失了好几天的白额大老虎,哪还有什么大猎物值钱的?难道是白额大老虎!要是真的话,那就不得了,白虎皮可值不少钱,还有虎骨虎鞭。那些青云村的村民细一想,脑子马上就想开来了,这时的他们打死也不会走,誓要跟着上去抢一点到手上。 这时他们都纷纷看自己身上的刀具够不够利,等会见到白虎尸体时,切虎皮虎肉够不够锋利。 现在跟在那王老四后面的众人都屏住呼吸,哪里管他们两在吵什么,心里头催促着他们快点去陷阱那里看看,他们都急不及待要分虎肉了。 放在平时,王四丫定会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但她被王家给逼得差点疯了。 自游民入村事揭发是她起骚主意后,不但村里的大人小孩视她为仇人,连带刮了别人家不少钱财的奶奶当众掌打她,而她爹娘看她的眼光都有点渗人。 明明当时她只是随口一说,村里面比她说得更过分的人都有,凭什么一出事就专门挑她一个五岁的女孩子。 她也没有跟大伙一样进村里任何一户人家里偷一件东西,凭什么这些人这样子对待她。 父女两人终于吵累了,相互无奈地对望一眼,决定先去陷阱那里看有没有捉到猎物再说吧。 若是没有,吵来也没用,吵累了肚子更饿! 父女两人走到他们挖的陷阱一看,还真的有猎物掉到里面去了,两人脸上露出狂喜,拨起双脚跑过去一看,被坑里头的景象给吓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里头有一个身朝下背向天的游民被陷阱里头削尖的树枝插穿了肚子,一动也不动,那埋己凝固的血证明他死得不能再死了。另一个在陷阱度边沿,大腿也被削尖的树枝插穿,脸色苍白同样躺在那里不知是死还是活。 这时程赖皮与青云村的村民也像他们一样,脸上一副狂喜的表情冲上前,还真的以为他们捉到白虎了。 没想成面前的一幕给众人给吓傻了,指着王老四惊恐地说道:“王老四,你挖得陷阱插死人了,你捉什么猎物得挖这么大的坑?” 第347章 五月明媚,桃花依旧笑春风3 郭芙兰一觉睡到下午深时,舒服地伸了伸懒腰,起床活动一下,打算去凉亭那里泡茶看会儿书。 柳金月看着时间捧着温水毛巾进来,给郭芙兰梳了个稍微可爱的小蓝巾发髻,生了小孩子后,夫人的头发一天比一天黑亮柔顺,比以前发黄分叉的头发好太多了。 “夫人,张府的何嬷嬷过来找你几次,你还没醒所以她回去了。” “嗯,我这就去。”怀着孕不能出街实在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郭芙兰对此颇有体验,便起身过去张府那边。 贺珍对着郭芙兰出月后第一次来她那里拿出所有热情的招待。 这热情招待,当然是让厨房里做着各种各样的甜食小食,招呼着郭芙兰吃的同时,她自己也顺吃一点。 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大夫吩咐她要控制饮食适当运动,这话把府里上下的人都把她当成珍宝一样,照顾看管得很严。 自把京城张府里派来的仆人全送走后,大女儿张紫嫣也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很多。 她每天都认真地向着府里的嬷嬷学礼仪、女红、琴棋书画,时不时跑到贺珍面前展示她学到的东西,把贺珍逗开心不已。 贺珍捏了一块点心的一个小角放到自己的嘴里尝尝味道,隔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捏郭芙兰吃剩在碟子里的油炸过的春卷小碎块到嘴里。 这小动作看着郭芙兰直皱眉头,直接拿着一颗桌面上另一碟炸喜丸塞到她的嘴里。 贺珍吞着那颗喜丸子瞪大眼睛看着郭芙兰,一副想吃又不也吃的样子。 “想吃就吃,看着你吃东西就是痛苦。”郭芙兰没好气地说道,“你叫我过来,就是看着我吃东西的吗?我可没有这样子的癖好,家里有已经一个变态,我可不想多一个。” 居然嘴里的喜丸子炸得酥脆可口,贺珍还是细嚼几口就吐了出来。 “你年轻又是头胎,生小孩自然比我顺利多,我生紫嫣的时候难产,坐月子的时候都不能抱抱她。这么多年才盼来这一胎我得万般小心。” “好吧。” 贺珍跟郭芙兰细聊了她坐月子的过程,老是在嬷嬷口中,晚上是程景浩一个大男人带三个小孩子,再次从她那里证实到,她自己也不得不惊叹一声。 自古君子抱孙不抱子,世上还真的没几个男人做得到长期帮女人带小孩,这程赖皮又是下厨房又是带娃,再看看自家男人,现在一个月都见着不脸。 郭芙兰看着她说着说着,突然脸上的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往下掉,吓得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好端端地你哭什么哭,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贺珍看着郭芙兰被她吓了一跳的表情给逗笑了,没想成这大咧咧的女人会怕人哭,平时可没发现她会这样子。 她拿起怀里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担忧地对郭芙兰说道:“别走,我盼你来聊会天盼很久了。你这没良心的,坐完月子就溜了,也不过看看我。怎么我觉得别人生小孩就是痛苦地熬着,你倒像是生着玩一样。” “什么嘛,你看着可能觉得好玩,看我那肚皮有三四圈呢。”说着郭芙兰烦恼地捏着腰部那几圈肚皮。 “你那是三胎胞可不是一个,你怀着的时候那肚子我见着都怕得避着你走。对了,你那三个儿子还真是程赖皮接生的?” 贺珍终于说出自己想问了晌久的问题,历来只听说过女人帮接生,没听过男人接生。 女人生小孩子时,男人一般是怕沾上秽气而避开,这程赖皮还真是奇人,那双砍过人头对犯人行过刑,现时还给自家婆娘接生小孩,就不怕给自家女人留下心理阴影。 这消息自从她听后,看见程赖皮这小子都不禁不觉得有点膈应。 郭芙兰看她的那副不可思议及害怕的表情,自己却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若是去到现今社会的医院里,都有大把负责接生的男医生。 “生小孩是我自己生的,他就帮我针灸止痛及缝一下裂开的口子。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子可怕。”郭芙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重新坐下吃着桌面上的点心。 贺珍被她若无其事般的态度给吓了一跳,目不转晴地瞪着郭芙兰看,一度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大着肚子怎么自己接生,肚子痛宫口也痛。” “那个痛还可能接受,我当时生的时候,还怕宫口不够大,用刀子给自己划了一刀。就是生二点时,那家伙肥且横着出来,给我又塞回去转半个圈再出来。” “三点还好,人瘦个子小,一下子就出来了。他们的胎水还是我放的,脐带也是我剪的。我看那家伙睡得香,还故意把他们排排躺地放在他枕头边。”她自是不提,那是她一时恶趣味,那晚还点了安眠香也够一个成年人安睡一个晚上,只是没想成那家伙异于常人醒了过来。 没有被那三个沾着血的小人给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难道是做他们那一行的人,心理强硬过常人的? 贺珍听着她那淡淡的表情说着那血腥无比场面,吓得两手抓紧举头,一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声,努力地镇定自己内心的情绪,要把郭芙兰生产的情景给听清楚来。 “你以前帮人接生过小孩?” 郭芙兰不解地望了她一眼,扁着嘴巴说道:“没有,不过你到时生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给自己接生过三个,有经验。”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靠谱。” “世界上不靠谱的事多了去,若是别人求我,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他。”郭芙兰托着下巴说道。 贺珍盈盈一笑,拉了拉她的手,有点担心地对其说道:“边关的战事都不知道如何,城外跟附近一事的山头都是游民,你出去得小心一点。” “嗯。”郭芙兰漫 不经心地应着,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从隔壁张府回来的郭芙兰,程景浩已在天井的井口里忙活着做今晚的菜,她转了两圈看着那拉回的两坛酒好几回。 程景浩好笑地看着她粉红油亮的嘴唇,定是刚从张府那里吃了下午茶回来,便说道:“去走走散散步或是泡会儿茶,晚饭马上就好。” “嗯。”郭芙兰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眼光,看了几眼屋里躺着玩手脚的三个点,她便在自家府里闲逛着。 这还真的被她逛见了一个女偷窥狂。 第348章 五月明媚,桃花依旧笑春风4 从衙门回来的马小强,从天井那里打了一大桶水回自己房里洗澡。 五月天白天时间比较延长,天气稍热,洗澡用水井里的水还是有点凉。 马小强出了满身子汗,也没有那么讲究,把房门虚掩便脱下衣服露出油亮的满身肌肉。 他看了一眼窗纸被捅出的洞,假装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桶的位置,面对着纱窗缓缓地坐进桶里洗了起来。 早在屋子里听到马小强在天井打水洗澡的声音,柳金月抱着二点快步走到房门口看着 左思右想吞了几下口水后,还是急不及待地把二点放回床上,跟黑枣迫去趟茅房。 “哦好。”黑枣笑着把二点接过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金月姐这茅房一去不到饭点时间不会回来。 柳金月在天井里看了一圈,程景浩与柳仲山在厨房里洗菜做菜聊得正热闹,梁大娘与两个小丫头在刚房里看着小孩子,而何展英则依旧窝在程郭书房里泡在书香里,这时还真的没人闲着。 她便走着欢快又兴奋的小脚步来到熟悉的小房间,房门虚掩着,透过房门缝里看到里面的四方桌与凳子,里头打扫干净得一尘不染。 柳金月媚笑着捂住自己如小鹿般狂跳的心,听着房里面水的声音脑海里便浮现出着水流过那副古铜色坚硬的胸膛时的画面,倒吸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 柳金月你可是黄花闺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她嘴里碎碎念着,便快速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轻手撩起自己的裙摆,蹑手蹑脚地来到纱窗前,撅着屁股透过之前被她捅出来的洞口往里面看。 看着房间那副古铜色的身躯,柳金月顿感浑身燥热呼吸急速。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言语还真的没有问题,这样子偷看比光明正大在天井处看他冲井水有看头多了,还有那黑得光亮的光头,嘻嘻,太让她有一种禁~的感觉。 郭芙兰面无表情地在不远处拿着一袋炒粟子,手拿着一颗开了口的粟子轻轻一按一捏,那油黄色的粟子肉突了出来,一口一颗香糯甘甜。 一人在窗外扭扭捏捏不是擦着口水就擦着鼻孔, 一人在屋里头配合着有力划水,源源不断水溅落地的声音直到变无声,还用着棉巾拍打着身体做出用力洗澡的样子。 用眼睛看着用耳朵听着的郭芙兰被两人如此无聊的行为直翻着白眼。 这郎有情妾有意,男未婚女未嫁,直接拜堂结婚,老在这里搞暖眛,简直有辱风化教坏小孩。 这般想着的郭芙兰大步上前,一手扯着柳金月的衣领,一手拉开那窗扇,直接把女的扔到房里洗澡桶里男人的身上。 “啊~~”完全没料到身后的人会突然出这招的柳金月大惊失色。 “碰!”马小强在府里头找出来的陈旧的洗澡桶应声被人砸得四分五裂,两人大失所措地拥抱在一起,桶里头剩下的那一点水也溅落一地。 程景浩柳仲山闻声过来看时,变成三人无语地看着身穿着薄裤的马小强紧抱着尖叫连连需双手乱摸着的柳金月在地面上打滚。 看见程景浩柳仲山郭芙兰三人六双眼睛看着自己,两人尴尬得红满了脸,柳金月再也忍不住尖叫着推开怀中结实嫩滑的身躯,无地自容地捂着脸跑出房间。 跑走时,柳金月不忘气恼地骂着郭芙兰:“夫人,你太过分了!” 心里头却是狂热了一把,她她终于摸着了摸 着了。可,可现在被当众揭穿,往后她怎么找理由再去偷看,不,不,是关心问候他洗澡有没有带衣服。 看柳金月大惊失色跑了,剩下的马小强看着三人尴尬得想在地面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开呀。小强呀,你岁数也不小了,男人该负责地就要负责起来。”头发黑白参半的柳仲山语气深长地对着他说道,说罢拍了拍程景浩的膊头,让他劝说劝说自己去厨房看着烧着的火。 和景浩黑着脸瞪着脸无表情看着的自家婆娘,见她还看着光着上身的马小强,顿时醋意十足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冲对其说道:“还站在那里冲着一身黑鸡看什么看,你骚不骚,他有我胸大吗,他有我六块肌吗?想看我今晚也给你看个够!” 郭芙兰更加无语地上下扫看不知抽什么疯的程赖皮一眼,自认无趣地拿出刚塞到怀里粟子重新剥着走了。 “洗个澡还穿着条裤子,谁不知道你们两打情骂俏来着,这府里小孩子特别多,有那个意思就明儿去衙门给登记入册,鬼鬼祟祟也不碍人眼睛。” 看着郭芙兰的身影消失后,程景浩没好气地趴在窗口上对着马小强说道。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觉得自己年纪少没什么能力配不上柳姐姐。” “省省吧你,这房门没关,天天洗澡那桶里水不泼完也不出来。你那花心思该不会是看什么时候把人给吃了就不想负责?衣服是她做给你的,平时吃喝她都亲手捧过来给你吃。你现在在打什么马虎眼?” “哥,哥,我,我不是那样子的人,你知道的。我真的喜欢她,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你派嫂子帮我探探风,我这人都给她看光给她摸着验过货了,帮问问她满不满意?”说着拿起衣服捂住通红的脸。 “我去,你嫂子刚那一招还不够明显,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自己去找老女人商量农历几日是好日,去衙门把户给落实了。”程景浩一点也不接他的锅,没好气把手里的锅铲冲着马小强想扔过去,可细一想待会还得炒菜才没扔成。 马小强听着转了一个脑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一把女声悠悠地从旁边传了过来“明天是好日子,过了明天就得等下个月下旬了。我家里已经没人,父母早两年出世,弟弟妹妹成了家不来往了。” “好吧,你们慢慢聊。”程景浩看了眼像幽灵的柳金月一眼,不愿意留着做坏人想都不想就走了。 “哥,哥,等一下。”马小强红着脸看着程景浩大步走了,像个小姑娘似地不知所措地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低声地说道,“外面风大,你还是进来坐坐喝杯茶。” 说着便把虚掩着的房门全部打开,同样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柳金月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看着马小强伸手去拿衣服穿,连忙说道:“天气热,你你就这样子就可以了。” 第349章 王老四父女后续 晚饭过后,程景浩还真是对郭芙兰看马小强祼着上身的情景上了心。 看着床上侧躺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书看的女人脸额微红,心里面就想着这女人醉了更好。 心里头想着小心思,把三个儿子抱给梁大女黑枣她们看一会儿,免得小儿不易看了长针眼。 梁大娘一点看着他那副色狼上头的样子,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提醒道:“你媳妇生了小孩才一个多月,身体还是很虚的,别太过分而落下病根。往后日子长着呢。” 程景不浩笑嘻嘻地说道,干活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只是躺着看着而已,累什么呢? 这话一出把梁大娘梗了,这小子还真是,说着就想拿东西打他,程景浩绝没有站着被打的道理,飞快地溜了。 当晚程景浩还真的在郭芙兰脸前出演了一整套美男出浴图,担心她不捧场还专门单独给她备了美酒点心,直到半夜府里听到三个点的哭声,他才想起来把他们给带回来。 梁大娘看着他那一副虚脱疲累的模样直摇头,嘴里还是忍不住骂他不知轻重。 “我没动她,她好得很,看完一点也不负责睡着了。” 梁大娘一点也不信他的鬼话,不过碍于太晚了明儿还得早起,只拍打了他几下就放他回去。 明儿一早,看着春色满脸的郭芙兰,梁大娘再也忍不住低声地问道:“赖皮媳妇,你才出月子没多久,怎么让赖皮上你的身子,这样子多不好,身子是自己的,现在满足他往后日子你就知道痛苦了。你们最起码过百天才可以走在一起。” 郭芙兰一听给怔住了,瞪大双眼地望着一脸担心的梁大娘,忍不住笑了。 “你,你笑什么,我说的是正经话,你们年轻人就仗着自己有一副年轻健壮的身体,就这样不珍惜自己。” “大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昨晚整晚也没有做你刚说的事,你误会了。”郭芙兰阻止她再说下去,农村里出来的人说话的声音也不会小声到哪里去,她自以为的小声,同一屋檐下的丫头都给听了去,黑枣馒头正红着脸时不时看过来。 “都这时候,还是哄我这老太婆,看赖皮那副脸色还有你早上那红润的脸,我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道理。”梁大娘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好吧,我直说昨晚的事给你听,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郭芙兰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昨晚,哈哈,程赖皮跳了半宿的舞,而我就是喝了半宿的酒而酒气还没散。” 梁大娘当时被她的话给听傻了。 郭芙兰喝酒脸会红,但人也没有醉到自己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地步。 昨晚程景浩硬是要看他的出浴美男澡,郭芙兰看着好酒好点心的份上就陪他玩一下。 水就他拨了满房间的地都是,郭芙兰脸上的表情如一,眼光并没有达到程景浩想要的效果,就开始对着房里头的神主牌碎碎念,当然衣服自是穿上了。 那声音就相当于老妈子念叨儿女一样,简直就是魔间入脑。 为防止他再这样子影响她耳根清静,郭芙兰便跟他说再加点酒给她,而他应该眺点别有新意的舞,总比在桶里自摸 拍胸肌好。 她一说,程景浩就来兴致了,非得缠着郭芙兰她想看什么舞,怎么跳? 问得郭芙兰直翻白眼,为了那点酒她这不是自找罪受吗?算了,他这么好兴致,她就舍命陪君子。 二十世纪有钢管舞,现时有壮男竹竿柱子舞,他喜欢怎么跳就怎么跳,她就当是梁上小丑跳舞给她看,还时不时指点一二给他。 所以程景浩那一脸劳累疲惫真真真的不是春色而为。 “你真的让他像舞女一样跳舞给你看?”作为见过程赖皮众多怪癖好的梁大娘忍不住再一次细问。 “什么我让他,他喜欢跳给我看,我也没办法呀,他酿的酒真是他娘的太好喝了,我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翻来翻去找不着。” 行了,原来脸前的女人是个大大的酒鬼,为了酒随便让自个男人瞎跳了半个晚上。 这事放在平时,柳金月定是会缠着把事情从头到尾问得明明白白,但她今天是人生中最重的一天。 这一大早,她就把自己盛装打扮一笔,拉上马小强,生怕他后悔,马不停蹄地就要去衙门把马小强写在她的名下。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是把马小强入户到她家下。马小强的户口是从青云村马家出了出来,一直都没有去衙门里办理单人户的手续,一是怕马家继母父亲找麻烦二是他还没有细想后往后日子怎么样。 现柳金月提起入她的户下,往后生的小孩都姓柳,马小强想也没想答应了,唯一提出要求就是,去衙门登记的时候得把他哥给带上,他哥不去他就不登记了。 他哥是谁?他哥自是程景浩。 程景浩被他的一波操作给整无语了,没好好地对其说道:“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就没有一点主见?为什么一定我跟着去才登记,你们两个那点破事,我不参与,我不去。” 马小强扭扭捏捏地对其说道:“哥,你见到嫂子去衙门时,你忘记答应我的话了?” “这么久的事,我哪记得?”程景浩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我说,若是往后你再捡到女人,就送给我做我媳妇,这不就是应你当时的话吗?你得跟着去做这样见证人,红包定是少不了。” 好小子,原是打着他给红包的主意。 “算了算了,我跟你去。这红包少不你俩人,回来我还为你们下厨做两大桌子菜,行了吧!” “行行行,金月姐,咱们省了酒楼钱了。”马小强一定得准信,立马笑着跑去把这好消息告诉柳金月。 只留得程景浩瞪大双眼,这小子真是手往外拐,不单算着他的红包还算着他下厨把摆酒的钱给省了。 第350章 王老四后续2 程景浩带着马小强与柳金月去衙门张师爷那里登记。 张师爷看着程景浩过来做的事,被他近几天的操作给搞糊涂了。同一个衙门做事,马小强他自是认识,这小伙子做事话不多且卖劲,今儿怎么连着一个二十多岁衣着富贵端庄的女人过来入户口登记。 怎么看这一对男女年龄出入太大,那女的愿意下嫁,不是二婚就是被逼。 可看那兴奋高兴的表情倒像头一个,他一把拉着程景浩到一边不解地问道:“你这家伙,怎么做事没有张程。外头兵慌马乱,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到这里来,你却在这个时间让人过来登记,这 是从哪里找来的富婆,不要把马小强给害了。” “叔,她不是什么逃战过来的富婆,在我家做管家做了一段时间,身家清白。只是以前在京城做贵仆拖了年纪,标标准准一名黄花闺女。” “再怎么着也是个二十七八的老女人,马小强才十五岁,这不是老母牛吃嫩草,你这家伙别把小的给带坏了,现在外面花点银两就可以买刚成人脸蛋漂亮的女人,也花不了他几个月钱。” 程景浩吞了吞口水,往后看了身后不知情在那里打情骂俏的两人,张师爷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感情的事他哪里插手管得了那么多。 且柳金月岁数是大了那么一点,样貌身材手艺是没得挑的,性情泼了点,但是气质方面拿捏得很多,带着出去哪家都会认为她是哪家的夫人而不是下人,这可比村里出来的女孩或富贵人家小姐强多了。 两人在自家府里互送秋波,看得他都觉得眼睛生痛,心生妒忌。 现不赶紧把这两人送作堆,他生怕有一点会忍不住把两人绑在一起,让他们起劲的作。 “叔,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把他给带坏似的。这一回可真的不关我的事,他们自己看对了眼,干柴烈火我也没办法。” “这回他们登记入册的银两可带齐了,比我那时好多了。”程景浩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你这家伙还真是捡了宝,你媳妇给你一生就生了三个带把的,满月的时候家里头闹得不可开交,百天的时候记得把我给叫上。唉呀,真的没想到呀,你眼光还挺不错的,那时我还以为你婆娘活不久了。” 张师爷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由惊叹。 “行,那席缺了谁也不能缺了张叔这份。麻烦你帮他们登记,把马小强入户到柳金月户下。柳金月之前就单独有门户。”程景浩不想在张师爷家里头的破事再扯聊下去,再聊下去怕被他听出味道不对。 自家里头三个点生下后,手头在紧,他就把张师爷在外头养外室的消息及地点偷偷地买给了疏堂姑婆那里,攒了三两银子作奶粉费。 至于后面张师爷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一个外人可没有多作打听。 “我没听错吧,马小强入户女方家?”张师爷瞪大眼睛不可相信地望着程景浩。 现在马小强的条件可不差,人长得神高马大,虽然在衙门地牢里搞卫生的,但做人本分勤快往后也有可能是升做衙役,大可不必这样子降低身价。 “是呀,叔,小强在青云村马家关系太乱了,他母亲也死去多年,继母亲爹也容不下他,这姓氏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分别,年轻人喜欢怎么着就怎么差。” “但让他自己立个户就可以了,大可不必这样子。” 看张师爷还想说什么,程景浩从怀里掏出半两银子塞到他的手里,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叔,这兵慌马乱了,谁还在意自己姓什么,留着一条命算不错了,那小子不好意跟你说话,让我代为给你红包子。” 他还有事忙着呢,可不想跟这两家伙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 “这小子真是的,登记就登记,这么好礼干什么,他那份心意我可收下了。你们给过来。”摸着那半两银子,张师爷那老脸笑颜盛开,赶紧招呼两人拿资料过去登记。 这半两银子放在一年前他还真的是不看在眼里,可张大人来了后,衙门之下都被他整顿得严洁,往日那些来往富户也不敢往衙门里塞钱,怕惹事上身。 张师爷也快六十岁了,在衙门里做事多年,也会看着大人下菜,一改往年的作风,不敢拿自己的晚年来做赌注。 程景浩看着马小强柳金月两人把在衙门里的手续办好,一出衙门就把手伸向柳金月。 “你们俩先别忙着高兴,我刚塞了师爷二两银子,人家才方便给你们办事。人家师爷手头上一大把事做,不是看在我份上,哪会给你们这么方便做事。” 柳金月看着他的那副无赖样,没好脾气地对其说道:“百姓到衙门登记也只需要二十文钱,他为什么私下要收二两银子,且同是衙门里做事,这不是狮子开大口,不行,我得往回问他要回来。”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不登记 了?刚做的事都作废?”程景浩歪着头看着马小强,看看你找的女人这么快就打回原形。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马小强连忙笑着上前,掏出怀里的二两银子给程景浩,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笑着说道:“哥,办这事还得让你了出力,这银两缺了谁也不能缺你的。这二两银子我还是有的,你拿去,不然我的心不安。” “你昨晚不是把所有银两都上交给我了吧?你那怎么还有银两。”慢了一步的柳金月看着程景浩塞到怀里头二两银子,有点气愤又妥协地跺了一下脚。 “我这不是想着留一点给咱们摆酒还有封个媒人婆红包给哥吗,咱们俩认识也是靠哥。” “那也不用二两银子,太多了。你就算不出声音,我也会给,你身上还有没有银两,给我拿出来。马上强,我跟你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的银两就是我的银两,我的银两你动不得,要用得跟我商量。” “好好。” “别假情假义蒙着我,昨晚还说着会对我好,今天就藏私已钱,我不是说那银两给得不对的意思,你背着我把银两藏起来,往后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柳金月说着说着就在衙门门前哭了起来,把马小强给吓得手忙脚乱哄着。 程景浩头痛地捂住双耳,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慢慢闹,我有事回村里一趟,小强待会记得买菜回去,柳金月中午那餐你下厨,我晚点回来。我走了,你们慢慢。” 说罢也不管他们两个有没有听着,大步就走了,再听下去,他觉得嘴里倍儿酸! 第352章 王老四父女后续3 程景浩一路出城,城门外还是聚集了不少的游民,守城的士兵捕快不敢让游民进城,怕他们再一次攻城,若是来个内外接应就衙门那些人是无力接嫁。 上一次只是巧合有人相助,但人久久出去未回,他们的心都是悬在半空之上,直至城里回复前天已回来,他们的心才落了地。 城门外的游民经历过上次事件后,已深有体会到这名不经传的小城是坚不可摧,而士兵身附神技,暂时没有人造次。 部分游民还想着在这里落地生根,战争打起来,他们是没有能力跑得多远,这背靠山前城有神勇的守卫,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不错的选择。这城若是守不住了,他们就逃到山里去,虽然有猛兽但也躲避一二。 守城的衙役向程景浩打一声招呼,不忘热情地问他婆娘近期有没有外出的打算。 这样的问候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定是勃然大怒以为自家女人被其他男人惦记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给他戴上绿帽子。 可程景浩不是,他反而因此深感骄傲,越多人惦记他就越高兴。看他的眼光就是厉害,这么厉害的女人他们也只能仰起着高高地看着,而他是她男人更上头带光环。 不过刚低调的他还是懂的,都跟衙门里的人沟通好了,功劳是他们的,银两是她的,两不相欠,互盈互利。 郭芙兰也不想出头,全程都没有说什么都由得程景浩去交涉。程景浩在衙门里也会做人,时不时给同僚送猎物称兄道弟的,最重要的是他跟张大人关系铁,衙门上下都很满意现在现状。 昨天下午青云山上,王老四挖的坑插死人,因他要赶着回家做饭时间太赶,把那一死一伤的游民扔到山下隔壁老王家里。 山上一路跟着看热闹的村民纷纷扬扬地把这消息传了开来,也不用程景浩说什么,一进村这消息就扬了开来。 老王家里的人看着被扔到院子里的一尸体一伤顿时吓得大气都来不及喘一下。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指着程景浩大骂,这王童生被他送进牢里到现时还没有领出来,现在他还专门把游民的尸体还有一个还没断气的游民放进来是怎么一回事。 程景浩围看四周聚过来的村民大声地说道:“这青云山是属于谁的,我想大家都清楚。现在外面兵慌马乱,大家都被游民抢夺过,你们上山打打猎采采草药蘑菇什么的我是知道,也不会做绝人路的事。” “可想着你们大家也不容易,担心有人急利害人,所以自掏钱包去把青云山被人深挖有利器的大坑给填了。” “没想成村里头还真的做了这事,先不说这死的伤的是游民还是村民,那坑村里头也有人去看过,也不是我张口编出来的。王老四挖的坑高十尺,这年头谁也吃不饱,也不知他一个人干的还是王家全部人一起干?” “那坑挖得足足有半亩地宽,底下插满削尖的木柱,这到底是为了捉野猪还是坑害人。” 程景浩一说,那跟着过去看的村民也纷纷应和作证,这两个游民还真是从那么大的坑里抬出来的,而王老四跟王四丫自己也说了是他们挖的坑,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大家听程景浩说这段时间都不会拦阻他们上山一事,心里头都对往日程赖皮的形象改了观。 “那他们挖得坑插死人,你找老四去,干什么扯上咱们一大家子?”王老太婆被院子里的两条动也不动的游民给吓得脸色苍白,但也不忘记拿出自己平日里泼辣的货声对着程景浩吼道。 这程赖皮还真是王家的煞星,家里头有什么事准少不了他怂勇人。 程景浩没理她在那里大呼小喊,直直地看着一直没有吭声的老王身上。 “王叔,你们王家还没有分家,现人桩并获,你们不可能当没那回事吧,杀人填命,衙门迟早也会知道,这么多双眼看着,可不是我张口就来。我这给你们送过来也不收你们劳力费。你们自己看着办,咱们走。” 王老头这一听头都大了,王老四做这事还真的没长脑子,坑死了人还 不会挑时候,搞得那么劳师动众大伙都知道了,他这怎么收场,这可不能靠家里婆娘吵闹几句就可以了事的事情。 这程赖皮不是衙门里做事的人吗?听说还被县城大人赏识给调了去县城衙门里做事,若是他能为王家周旋几句,那他们家就少了很多麻烦,而且大儿子也可以安全脱身。 正想扯着脸皮让程景浩去衙门那里求情的王老头,一听程景浩毫不留情地带着他的人就走,不管这事了。 这这这怎么得了,现在村长柳仲山也搁起担子不干了。这般想着王老头一巴掌打在还胡里胡闹的王老婆脸上,怒吼一声:“闹够了没有,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现状!” 说着也不管王老婆子的神情,急步上前追程景浩,王老二王老三这时也不装糊涂了,也跟着自个儿的老爹去拦住程景浩。 “做什么做什么?你们家的破事你们自己管,我不奉陪。”眼看王老头长满皱纹的黑手就拉到自己的衣服,程景浩厌恶地喝道。 被程景浩找过来填坑的傅仪富等人,见状气势汹汹地转身怒视着这王家三人。 王老头被吓得连退三步,直撞到王老三身上,王老三偷偷用手顶着不让他倒下,这时候自家老爹重要时刻,绝对要把程赖皮给说服下来。 “我,我,我没干什么。就是能不能帮我大儿子在衙门里说几句好话,都是误会误会,让衙门把他放回来,这年岁都快要到了,他人在牢里可真不成话。” 程景浩被他的笑给逗笑了,他还真的没见过比他还如此厚脸皮的人,家里头有金山银山就是一文钱也不出,扮穷扮可怜就属这个王老头没谁了。 “他把自己个儿坐进牢里,关我什么事?他一不是儿子二不是我亲人,为什么我得为他求情?王叔,你找错人了。” 程景浩说着看了看天气也差不多,再也不想把时间浪费他们王家的破事,自家里头的事一大堆,丝毫不理睬王家人的劝说,带着傅仪富他们走了。 第353章 王老四父女后续4 程景浩傅仪富等人走了没多久,老王家就被村里面的 人闹了起来。 原来是村里头的人在王老四父女吵架的时候,可听了不少,这老王家可不像表亲那样的老实,大的身为童生不但趁 乱去王童生房里把人家的书字画撕坏而且还偷东西,现进了衙门里一直没出来,王老二老三老四在游民进村的时候也趁 乱偷了村民们不少财物。 之前不是没有村民进这老王家搜自家的东西,是被王老婆子藏得紧,没让他们找着,这回让他们听自他们自家人说藏在哪里,他们还不鼓起村里面的人一起搜出来还待何时。 但程景浩是在衙门里做事的事,他待不待见老王家都好,村民们都避忌他。 总觉得镇里头的人说得无错,这程赖皮喝命硬杀气重,但那贾府确实是旺他,看这村里头的屋子哪一家没被游民抢过的,就他家硬生生地避开了。 且他现在与以前住茅屋的程赖皮大大的不同,可不是任 何人想踩就踩在软乎样,远远看见他那满身不好惹的戾气,村民们都自动自觉避着走。 话说回来,程景浩众人一起,村民们再一次起哄,几十人把王家柴房给拆塌了,还真的被他们挖出不少自家值钱的东西。 顿时人群中的婆娘气愤地叫骂着,狠狠地扯着王家大小媳妇的头发撕打了起来。而男的围着王家的男人打 了起来。 王家人行为不端,村里面的人也没跟他们客气,拆了柴房仍然觉得不解气,听着有一把细不可闻的女童声说她奶奶的床炕上藏了不少钱。 家中被游民抢夺得所剩无几的村民当场红了眼睛,一鼓作气也把老王家的床炕给拆了,不单王老头跟王老婆子的炕,连带屋里几房人的炕也给砸了。 不砸不知道,这老王家可藏了不少钱,大大小小都有三百多两,这些银两都是见光就被村里头的人抢走,也不管王家里的男人怒吼还是女人撕 心裂肺地哭着。 这年头就算边关的仗打不起来,家里等着地里粮食出来的村民也熬 不过去,见有银两抢,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的东西都红着眼睛抢到一文就是一文。 众村民不理会王家人,硬生生地把王家上下翻了个底,衣柜桌子凳子什么的能拿就拿,不能拿就砸,那屋子的惨状比当时村长家的状况更加惨不忍睹。 王家众人对惹起这事的王老四父女更是恨之入骨,这下子一家子年都不用过 了,这么多年的积蓄都被抢夺一空。 更惨的时村长柳仲山已摆着不干了,完全没有人愿意为王家出公道。 王老头子心里头拨凉拨凉的,整个人都像没有精神劲似的软乎乎地坐在地面上,人一黑就晕了过去。 王老二王老三连忙碌过去把他扶起来,捏着他的人中。 好久他人才缓过一口气,王老婆子还在一旁大哭着,哭得他头又痛又涨。 “别哭了,恰不逢时,那银两咱们是抢不回来了。现时咱们主要两件事情,一是把老大从衙门里赎回来,二是看看这院子里的两个游民怎么处理?” “这还能怎么处理,难道要咱们风光大葬他们,赶紧在村外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老四,这事是你搞出来的,你去,埋好回来我再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王老婆子看也不敢看院子里的两个游民,哭得红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王老四,不忘上前狠狠地打了躲在王老四身后一直没有出声音的王四丫几巴掌。 王四丫被打得扑倒在地,又脸额红肿嘴角流血,可从山下下来到现在全程都没有出声间,就算被打也只是冷眼瞪着王老婆子,那又眼睛就像渗了毒的蛇眼一样,看得王老婆子心里头有点发毛。 赵望男哭着抱过自个儿的女儿,摸了摸她红肿的脸,不敢出声顶状,但若是出声自个儿的女儿再遭一顿打。 “你这个天杀的灾星,这么多人死你怎么没去死,我的银两呀,全没了这叫我怎么活呀!”王老婆子披头散发,衣服都被村民扯破了,她在青云村里生活几十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暴力的对待。 每间屋子里的东西都被砸得不能用,就连烧饭做菜的厨房里头的碗筷锅都被抢空了,灶台也被砸了,满目苍桑,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都毁了,毁了。 王老婆子坐在院子里中间,就算哭得嗓子都沙哑了还是不停的谩骂着村中抢夺的村民,给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骂着骂着突得听见院子中央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吓得各房头里哭着女人顿时把眼泪收了回去。 王家众人惊恐看着院子里的两个躺着的游民,一个胸口被插了几根削尖的树枝死得不能再死,另一个腿上被插了树枝的游民正伸着手呻吟着对他们呼叫。 此时天色已黑,那尸体与那受伤的游民因失血过多,显得皮肤苍白,在黑暗中格外的渗眼。 尽管刚王老头子吩咐他的三个儿子把那尸体拉去村外挖个坑埋了,可三个儿子都被那尸体给吓得不为所动。 王老头子看了一眼被吓得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泼妇老伴跟儿媳妇,无夺地跟叹了一口气,打算去把自己用板车拉尸体到村外去埋了,没想着自村里的村民一点东西也不给他们留着。 他们拉农活的木板车,木板被撬开了几块,车轮子缺了一个不知道去了哪一家。 那板车村民不是不想整台拉走,可每家人的板车都有自家的记号,拉走了日后就会上门拉回来,得不到的东西宁愿被毁掉。 王老头晃了几下身子,想着还在牢里的大儿子,早知道如此这些被抢去的银两就拿去赎大儿子回来,这个时节银两是最守不住的。 最后王老头还是叫了王老四两人一起拖着那尸体去青云村另一边的石头山那里,连夜挖坑把人给埋了。 为什么不把尸体拉到青云山脚去埋,那是山脚不知道村民还是游民挖了不少的陷井,最主要的是青云山闹鬼一事彻底地传了开来。 而王老二王老三两人即是把那重伤剩一口气的游民扔到村外头,让他自生自灭。剩下的女人们就在家里面把东西给收拾好,把完整能用的东西都弄出来,晚上他们还是得休息好,地里头的粮食还等着他们服待。 王老头与王老四两人好不容易搬开石头,挖开冰硬的泥土把尸体给埋了。 当他们忙碌完半夜里,迎着月色回到家里,家里头却被游民给占了。 王老二王老三被人打到满身是血躺在大门口,王家屋里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人在里头走动及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第354章 王老四父女后续5 王家父子两人被屋里面的情景以有声音给气得裂眦裂齿,王老四拐着他的脚拿着锄头便要冲进去,可被王老头子一手扯住。 这时的王老头也难得清醒了一回,两个儿子被打得昏迷不醒起码还有气,屋里头不知怎么有多少游民,当下之急是把两个儿子的拉走再联合村里头的人把自屋子里的人赶走。 老王家邻居四舍都乌灯黑火,大门紧闭,一片寂静,很明显村里的人都闭着眼睛任由那些游民去把他们的家给占了。 两人压着怒火,把王老二王老三拖到安全的地方,幸好两人都是外伤严重。 把两人弄醒问清了状况,原来是他们把那受重伤的游民抬去扔的时候,被村外停留的游民看见了,以那人的受伤为由给缠上了,逼打他们供出自己家在哪里。 两人想着家里头的东西能用的都被砸坏了,就算他们去自己家里面抢也没东西给他们,为了不让他们打自己都把自家的屋子给说了。 没想到那些人见屋子被砸成那样还不死心,对着家中的 女人起了歹念,不但把自家的屋子给占了还抢女人小女孩,她们的哭喊惨叫声,村里头的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硬是没有人出来救他们。 王老二王老三忍着痛也拦不住那些游民,被打得头破血流,听着屋子里头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他们也只能嚼齿穷银无能为力。 王老头被这两个蠢货给气的一人就迎面狠狠的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两人怒骂道:“你们两个就不会随便指村里面一两家哄骗哄骗他们,咱们家中没东西给他们的抢,他们自然抢咱们屋子跟女人,你们两气甚我也。” 这两个儿子都做人父亲了,他养他们都养得人高马大,心眼都长到平时家中的几分地,遇事就慌,完全没有大儿子的聪明得体样。 他们王家整个家都支离破散,女人孩子都不知死活,散了真是散了。 王老头子双眼欲裂无神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恨苍天无眼,他们王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爹,爹。我婆娘怀着我儿两个月,咱们不能不管,得回去把她们救出来。”王老四哭着扑到王老头子身前,哀求着自家父亲想想办法。 王老头子看着三个儿子,他们王家男丁还在,他不能在这时候倒,得马上找人处理家中的游民。 他咬了咬牙,带着三个儿子去拍响了村中柳仲山家的大门。 敲响了很久,被吵得不行的柳大搬着梯子在围墙上,打算应和一下他们就算了。 他看着王家一老三子的狠狈样子也是一脸的冷淡,自家被抢时以及父亲打被这王家人可没少下重手,对着他们可没什么好脸色。 王家出事,他们家当然也听到声响,与媳妇一商量倒觉得他们是活该,一直闭门不出。 幸好家中最心软和善柳仲山在镇上养伤,小孩子也随着奶奶住在那里,他们夫妻在村里子也放心。 “王叔您有什么事?我们家中可没什么人?”柳大站在围墙上,语气冷淡地说道。 王老头看着他那不打算开门的样子直皱起了眉头,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仰起头扯着那张又欲哭无泪的脸对着他卖惨般说道:“我家夜里被游民给占了,你能不能叫村长帮主持一下大局,找些壮力的村民把他们赶走。” “真不好意思,王叔,我爹年纪大了,经过上次被村里面的人又是打又是骂,病重得卧床不起,现在镇上天天吃着药吊着命。” 柳二在梯子下面,听着也跟着隔着墙对外大声说着。 “咱们这家里头也被你两个儿子砸得快住不下人,我爹已经不做村长了,家里有媳妇,这头帮了你忙,那头家里女人又被抢了怎么办?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大方!” 柳大柳二明言地里也表示着,他们柳家不跟着村民游民抢你们家砸你们家,算你们走了狗屎运。你们倒好,大摇大摆地求他们去赶游民,打伤砸死的算谁的? 他们柳家可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谁喜欢去你们家就找谁去。 王老四见他们两兄弟趴在墙头那里不开门,说了老半到不都不拉他们手帮一下,气急败坏地说道:“柳村长不是还有一口气在吗,他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他在镇上面回不来,那你们两个身为他儿子就得管事,我媳妇怀着孕在里面不知是活还是死,我的儿子。” 王老头心亏压根来不及塞住王老四的嘴巴,这时候是求人帮助而不是到处得罪人。 看着放声大哭的王老四,柳大对着下面就是一吐口水,指着王家四人破口大骂:“去你娘的,你们王家人有什么事关我柳家什么事,你们黑心事做得太多,老天看不过眼,你们找人帮忙找你们王家祠堂去,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别在咱们家门前碍眼,滚!” 柳大媳妇从厨房里 捧了一盆水,爬上梯子递给柳大。 看着王老四还在自家门前喋喋不休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整盆水朝着他们泼过去。 “抢的是你们王家,所以你们王家就心痛,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咱们的,放你娘的狗屁,还不给我滚,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王家四人见柳家确实无望,没办法只好去王家祠堂里的人帮忙, 这夜里的王家祠堂哪里会有人,他们又逐家逐户去找族长族人帮忙,要不是家里面硬是没人应就是不舒服暂起不来。 一直拖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王氏族人才派出十二三人去跟霸占王家屋子里的游民谈判。 霸占王家的游民,该尝的甜头也尝到了,这青云村离镇上最近的村子,又是近山的好地理位置,他们也想着在村子里或附近落角,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王家人带着王氏族人过来,那些游民也把那个被王老四挖的陷井插伤腿的游民出来,称是死去和受重伤的游民的亲人,他们王家害人,而他们依着照顾病人以为死去的游民亲人没了支柱,把王家屋子给占了去,可一点也不过分。 让他们搬走也可以,拿银两拿粮食过来给他们,他们得到对应的补偿就自动会搬走。 前跟交涉的王氏族人你望我,我望你,这游民还真的点点聪明,这正明堂皇的理由还真的让他们无话可说。 那游民也很大义,把王家失魂落魄衣衫褴褛的五个女人都还给了他们。 王老头几人一看,就王婆子、王童生的肥媳妇、王二媳妇、王三媳妇、王大丫,人数不对,气愤不已地让他们还人。 那些游民看着他们厚颜色无耻地笑着说道,其他人他们可没做什么,跑得老快看躲在村子里那家人家里,这五个女人呆呆在原地迎接他们,他们 也没有办法阻止对不对。 第355章 王老四父女后续6 看着霸占自家屋子的游民,王家男人敢怒不敢言,对方人多势众且自己不占理,王氏族人以大化小了之。 王老二老三看着被沾污的女人,看她们的眼神不经意都变了,偷偷埋怨族长办事没有柳仲山做得好,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那些游民,他们不但被毒打一顿女人还弄脏了。 王老头那个心也在滴血,看着大半世子野蛮胡搅蛮缠的老伴,这时变得滞呆无表情。他也没想成自己临老都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他对着王老二老三使个眼色,让他们别再说话,驼着背带着王家众人找到族长,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找到一个暂居之处。 王家族长见着他们头都大了,这青云村里哪还有空屋子给他们,这战乱时期,破旧得不能住人的空屋子都被游民给占了。 现在镇上的官差衙役能稳稳地守着城已经是很厉害,哪还有手伸到乡村里,管各家各户的事。 在这个时候村长就显得很重要了,可他们青云村自个儿造孽,把柳仲山这个做得好好的村长给踹了就算,还打了他一顿,听说在镇上躺着天天药草不断。 王族长正头痛地给王家人找个屋子住时,王氏族人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说可以暂时把屋子空出来给王老头一家子住,这前提是在王家的女人里挑一个给他。 这王鳏夫名下有着一间六十平方米由石头泥土砌成的屋子,地方不大,有三房一厅还有个前院子。屋子他独自一人收拾得整整齐齐,在村里头还有着四亩良田。 之所以一直未能娶妻,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外貌,天生驼背不说,还满脸麻子,二十岁的时候,那头顶中央掉光了头发成了一名地中海,剩下一疏小的头发他不舍得剃光,都扎成了小辫子。 那副样子就更加难看了。但他没有那个自知之明,觉得自己有屋有地,眼光也高。所以年到四十五,都没有娶上媳妇。 原本对他家的屋子跟地有点想法意思的人家,没想成他还挑样貌身材,嫌弃相亲的女人都难看。 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彻底把有想法的人家都赶跑了。 听着王鳏夫提出的要求,王家人犹豫了,那双眼珠子不停的左右移动着,心想也开始想开了。 王老婆子人太老不说,人家也压根儿没看上。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三儿媳妇都为王家生了后,而四儿媳妇且怀着身孕还是个带把的。 那个王鳏夫自是在王老四的四个丫头里挑,三丫四丫年纪太小。二丫跟着在外头躲了过去还值点钱,往后日子过不去还可以黄花身走卖个好价钱。 大丫就不同了,样貌随了王老四不出众平平无奇,经过昨晚之事也算是懂了人事,她就最好不过了。 无处安置及身无分文的王家人,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得挑选了。 于是王家人不顾现场的王大丫惊慌的表情,答应了把王大丫送给他做媳妇换他们在他家暂住下的条件。 可他们愿意,王鳏夫就不愿意,他看不上王大丫骨瘦如柴的身材,更加不愿意接受她已不是黄花闺女的事实,要换也得换王二丫。 在这僵硬坚持不下的状况下,王老三轻笑着捅了捅王鳏夫,低头不知在王鳏夫耳边说了什么,最后王鳏夫答应用王大丫换几个房间给他们住四个月。 看着其他沉静默认的王家人,王大丫当场就无助又害怕地哭了起来,她的父母不在的情况下,她的爷爷伯伯就把她像个妓女一样卖了,还卖四个月时间。 那四个月过后,家里人生活过不下去是不是再一次把她像牲口一样再卖给鳏夫几个月。 那王鳏夫看着她淫笑的麻子脸,在她的圆瞪的眼里,比昨晚那些恐怖粗鲁的游民还百丑千丑。 此时被王鳏夫拉动着王鳏夫家的王大丫,双眼流着泪水回望着四周已换了一副嘴脸的王家族人,由始到终都未曾出过现的父母妹妹,心中仇恨就像萌芽一般长了根。 王老四没看到赵望男,慌张地气红了眼,像发了疯一样满村子到处找,最终在赵盼男家找到了自己的媳妇赵望男与三个女儿。 他那万分担忧的心才下了地,连赵盼男新嫁的男人提出昨晚冒险收留她们收取一两银子也欣然答应。 就算他现在身无分文,承诺日后他去镇上做苦力,誓把那银两给还上。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王老四夫妻,王四丫满眼的羡慕,她可怜又无助地低声地问道:“爹,爷爷奶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王老四一家五口听消息,去到王鳏夫家时,王家老头老婆子有几房人都已把房间收拾好住了下来。 而拉着王大丫回家急不及待第一时间试货的王鳏夫,满脸春意地向着比自己大十几岁的便宜岳父打招呼。 王老四一家子不明所以地看着王鳏夫的眼光,最后从家人口中得知,自家十四岁的王大丫被提供四个月住的地方作为交换,他们都一脸不可置信,这比把大丫卖给大户人家做丫环还低贱。 这简直就是把王大丫当成妓女,嫖妓换四个月住的地方。那四个月后,王家的屋子还拿不回来,王大丫是不是就得再卖给程鳏夫、李鳏夫? 还没有等赵望男悲痛出声说什么,王老婆子就从旁房子里冲出来,冲着她就是几巴掌,连王四丫也逃避不了赏了一巴掌。 “你们别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这一胎最好生的是儿子,若不是你等着。” 看着披头散发如疯婆子一样,望人的眼神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的样子,王老四夫妻怂了,对着自己女儿昨晚及往后的惨状选择了默不出声。 王四丫依然无法接受这一事实,顾不着脸上的痛冲进了王鳏夫刚出来的房间。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缩在床脚全身赤祼面无表情的姐姐,手脚无处安放地走过去。 “姐姐,你怎么样了?” “滚!滚!” 为什么,为什么三个妹妹都跑了,就不拉上她,玷污身子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为什么这样子对待她?在以前的日子里她做得不够好吗? 第356章 青云村来人 对于隔壁老王家发生的事,程景浩一点也不敢兴趣过问。 整个青云镇这么多人,比他们可悲可怜的人多了去,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管不了别人的事只能管好自己。 那群游民住在老王家,他忧心的他不在的时候翻墙进他的新宅子里偷东西,整个宅子也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地窖里的酒,被偷被抢了去,家中那酒疯婆娘可不就这样算了。 程景浩去镇里有养凶狗的地方买了五只不同品种奶崽子住在老王家的游民也打听到程景浩是在衙门里的刽子手,与衙门大人关系不错,在镇上还相邻住着。,养在院子里。虽然狗还小,也当作是装装样子。 游民进村时,这大宅子都不能砸进去还搭进去几个游民,只想着安家乐业的他们并不想招惹这宅子的主人。 经历过王童生家被游民霸占一事后,青云村里面的村民也开始惊恐起来,昨儿是村长柳仲山家,今儿是王童生家,明儿指不定又是村中哪一家被抢,前面两件还好没出人命,王家也只是女人被吃了点亏。 村里头再没有一个村长出来管理,准有一点会出人命,村中人员的怨愤越来越重。 若是当初好好地守着不放游民出来,听村长柳仲山话不出冒领,哪还有后面那么多糊涂事发生。 现在每家每户都戒备着住在自己四舍的村民,生怕被抢后剩下的那一点东西还被人惦记。 在这战乱时期,相对往时炙手可热的村长位置在村中的每个族长手中宛如烫手的芋头,被抛来抛去。 最终还是村中几个有权威的老人家去镇上探望柳仲山,看他的病性重不重,若不是很重的病就一起劝他回青云村继续做村长。 毕竟大家都习惯他做了多年的村长,懂得以最平和的手段处理各大小要事,各族人员都相安无事。 听到儿子柳大过来说,村里面的族老想过来叫他回去继续做村长后,柳仲山也开始犯愁了,尽管那天被人打了,家里也被村里面的人翻了个底,他的心还是想着村里事,压根儿放不下。 梁大娘看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做了多年的夫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对着桌面上重重地 一拍。 “你若是还想着回去做那破劳子村长,就写张休书给我得了。这青云村的村长钱不多,破事倒是如山鑫,咱们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能清静清静。” 梁大娘这回看得清了,村里头的长老哪会想着柳仲山的好,纯属是找一个冤大头。 村里头涉及银两的时候,这各姓氏的族长就像蜜蜂闻到了蜜一样,瞪着不放不说还怂勇人闹事。 把村里的事做得怎么好,气人的是村里头总有人不满,隔三差四就在村里头冷言说个不停,总觉得他们全家拿着村长位置的银两才把屋子起了起来,日子过得比别人富裕。 也不想想一家子贪早摸黑这么多年。村长的那点银两还倒不如在镇上找一份苦力工,心安理得还不费口舌。 现在村里的屋子都被村民们清空了,大家都坐在平起线上,村民们自然没什么话好说了,可这不是人干的村长,谁喜欢谁去。 柳仲山一听休书,被梁大娘给吓得瞪大双眼,伸出双手一个劲地摇着,没好气地说道:“我不就是说说,你一上来就休书什么的,成什么话,都做奶奶的人了,说话不成调。” “柳仲山,我想问你是不是想回去做青云村的村长?”梁大娘这回可没那么容易被他转移话题。 看着梁大娘决绝的表情,柳仲山知道她这回不是说着玩,连忙上前温和地说道:“不做,不做这村长了。可对着那些长老,我就怕自己装不了,我都这么岁数的人,说谎还真是做不来。看我这身子,比之前还好着呢。” 梁大娘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低声地说着:“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出事时,程赖皮第一时间往你嘴里塞参片。听赵大夫说那是好东西,贼贵贼贵的,是从京城里来衙门夫人送给程赖皮婆娘生小孩用了。” “程赖皮又是出钱请大夫,又是一天三餐好饭好菜地供着你,简直比你儿子还孝顺。” 除了这,那小子还在镇上找人回村子里,给柳仲山出了一口恶气。比缩起来息事宁神的柳二,梁大娘叹了一口气。 “这我明白,明白。可老住在程侄子家,我心不安。” “你有什么不安的,人家聪明得很,闲着在家也有大把银两送上门。人家也说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老,好了帮他看看门养养花什么的都可以。” 柳金月说得没错,这两夫妻压根不愁银两,看看那郭芙兰满月后出去半天回来就几百银两,这攒银两的速度真的不要再快了。 “可,可会不会太过分了?”梁仲山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在这里住上三四天还好,长时间就不行了,心亏住不舒服。 “那你想想在镇上请一个看门的老头要多少银两?你不做,现在大把人抢着做,你是不是不干,不干的话我把我老家的弟弟叫过来。” 梁大娘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又不是吃白饭,像程赖皮说的一样,把府里的花草养好,看好门就行了。请谁不是出银两,请你总比旁人好。你是不是不想做?” “我做,我做。那么明儿的事,我想不出来怎么推族长他们?” “这坏人的事,总得等我这老婆子来做,你装病就是。我待会去金月那里借一点粉,到时弄点草药在房里熏一熏,我往里脸上擦点白粉,人一来,你就躺着装咳嗽就可以了。” “行行行,听你的。” 第357章 青云村来人2 隔天上午辰时,青云村里辈份较高的四个族长长老结伴,手里拿着一点手礼到镇上的程郭府里探望前村长柳仲山。 开门给这几个族长的人是梁大娘,她苦着脸把四个族长迎了进去,低头那瞬间对着他们带过来那点手礼无比的蔑视。 一块连着猪皮两斤多重的五花肉,看又皱又黄那层猪皮,农村里养过猪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是老母猪肉。 这肉不但有股味道洗也洗不去,而且又老又柴。看着是体面,比一斤鸡蛋还不如。 现在郭芙兰出了月子,这府里隔三差四不是野猪野山羊肉就是兔子犳子肉,不单往隔壁张府送,还吃不完就腌起来。 不好食而柴的部位程景浩还让他们去市场那里卖,卖多少给他一半银两就可以。当天捉当天吃新鲜的,就算隔壁张府地窖有冰块,夫妻两人也不留着肉隔天食。 所以导致梁大娘看见他们手里的那块老母猪肉,还真的看不上眼,打心底嫌弃。 他们过来看望自家老头子病,送个老母猪来,真不知是看不起谁。 那四个族长提着那两斤老母猪肉,由梁大娘的带领下进到程郭府里,对着府里古色古香的摆设不由得惊叹。 原以为程赖皮在村中的那间大宅子已经是够气派大气,没想成这间昔日的贾府也不输,这程赖皮到底是捡了什么财运气,居然在镇上坐拥这么大间的宅子。 虽说是间凶宅子,听闻镇上的人传言,这屋子曾经被炒到一千两白银。 梁大娘无言地看着这四个年纪比她还大的长老,看宅子目瞪口呆的样子,人压根儿没跟着她带的路,直直地入堂屋那里走去。 “咳~~”梁大娘不得不用咳嗽声把他们的魂唤回来,缓缓地对他们说道:“程赖皮一早就去衙门了,不在府里,长老若是想跟他打声招呼就不必了,他可会傍晚才回来。” 梁大娘的一番话把那四个长老听得一脸懊悔,深感来的时间不对,他们总不能从上午坐到傍晚程赖皮回来。 其中一长老语气不满地对梁大娘说道:“我们不是让柳大通知了你们,咱们今天上午过来看望仲山的吗?你们没跟程赖皮说一声我们要来吗?” 梁大娘这一听,嘿,还有什么不懂的道理当场就把脸给拉了下来。这帮老家伙说得好听是来看前村长柳仲山,实质是来找程赖皮帮忙做其他的事情。 这两斤多的老母猪五花肉九成都是看能在能托关系进来程郭府里而顺带的,若然不是这两斤猪他们还不屑给带上。 她跟老头子还真的看不上他们那两斤老母猪五花肉呢,真替老头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付出及真心不值。 这四个辈份高的族长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 “长老这话我可真不明白了,你们不是过来看仲山的吗,关程赖皮什么事?人家在衙门是有要职的,放着衙门里的事不做等着你们?” 梁大娘黑着脸阴阳怪气地对着刚出声的长老问道。 其中一长老立马感觉不对,用其手扒拉了一下同伴让其别说话,他们来这不是得罪人的。 “柳家的,真不好意思。咱们见他上一段时间都在村里宅子或青云山上走来走去,以为他闲着呢,没想到他这会忙着。” “程赖皮喳时候闲着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来看望我们家老头吗,进来这里。”梁大娘不想接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毕竟现在程赖皮一是帮着自己二是自己的雇主,府里的事不能透露给这些老头。 “梁家的,这是咱们送给仲山的手礼,你先把它放好,现在的粮食太贵,咱们专门省出来给仲山补补身子。”手里拿着老母猪五花肉的长老一脸慈祥地递给梁大娘。 梁大娘冰着脸冷笑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把那五花肉接过来,淡淡地说道:“长老们有心了,可我家的老头患了病,大夫说饮食要平淡,切忌大鱼大肉。” “这五花肉长老们还是拿回去吧,你们岁数这么大,还得让你们对仲山操碎了心,这手礼我们不该收下。” 这老母猪五花肉又不是老母鸡,比一斤鸡蛋还不值钱,提在手里走了一路,身上也沾了不少那母猪肉的骚臭味,还真难为他们拿得出手! 村里头走亲戚或是去喝喜酒满月酒,送礼的婆娘也绝对不会挑老母猪肉做送礼。 他们来的这一趟绝对不单止是让柳仲山回去继续做村长这么简单。 四人见梁大娘早已经发现他们提过来的是老母猪五花肉,表情僵硬的扯笑着,并没有强求其收下。 心里面臭骂着拿手礼过来求他们找柳仲山帮忙的村民,却只字想不起几人私下捂下不少鸡蛋肉食。 梁大娘打开房门,房里一股苦中药味扑面而来,随着门扇的打开里头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声。 四人看着床上身穿白衣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夹不正常红晕的柳仲山,与前几天面色红润壮健的他相庭径远。 柳仲山看见村中的四位长老进来,虚弱无力地对着他们招了招手,接着下来就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梁大娘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坐在床沿下为其梳着背,力图减少他的痛苦。 青云村的四位长老见状,纷纷捏着鼻子退到房门口,惊慌地问房里的梁大娘:“仲山不是摔着了吗?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你们没照顾好惹了什么病?” “惹什么病?”虽然柳仲山演得有点太过,可梁大娘不喜有人诅自个儿的男人,脸上已黑得没得再黑。 “肺痨病,这病可会惹人的,柳家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出钱给仲山看大夫?”怪不得病得那么重都不回村子里,与儿子隔开来住。他们刚跟柳家的说了好会儿话,这会他们四条老命该不会也惹上了吧。 “你才肺痨,你全家都肺痨。咱们柳家像你们班子人儿狼心狗肺的人吗,我家的老头被村民打时伤到了肺部,镇上的大夫说年纪大了,得按药方食药吃上四五年才好。” “有你们这样提着老母猪肉过来探病的吗?给我滚,我早就知道你们过来看他是不怀好意。” 梁大娘向着他们解释了一大堆,那四位长老的表情始终如一对其说的话不相信,用衣袖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口鼻,站在房门外不敢往里面走一步。 期间柳仲山还撕心掏肺地咳了几次,连话也说不出来。 让那四个青云村的长老更加害怕,对梁大娘气愤所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仲山呀,你都做了十几年村长,虽然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胜任不了,但也要想办法帮扶一下村里的人。这程赖皮不是出银两请人在青云山下挖河挖鱼塘什么的,他请别人不如请咱们村里头的人,他自小是村里头的人看着长大,他可不能这样见私忘义。” “程赖皮一回来,仲山你记得跟他提一下。这村里面家家户户都被抢得清空,他能帮扶一下就帮扶一下,大家都是同一个村里的人,别人能坑他,咱们村的人诚实不打愰子。” 原来这四位长老这么大张旗鼓过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梁大娘被气脸都黑红黑红的,气愤地指房门外喋喋不休不愿意走的四人对柳仲山吼道:“听听,他们说得多好听,哪里是专门过来看你的。” 在白色的粉底下,柳仲山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看着被气得连时拿手的粗口都说不出来的梁大娘,他还真的担心她被气出毛病来,反过来用手梳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梁大娘觉得背后梳着的手越梳就越来气,一把推开梁仲山,快步拿起程郭府特色专配的竹扫冲出房门外。 柳仲山去拉梁大娘的手伸在空中抓了一把空气,看着她风的一般冲出了房门,叹了一口气,连拍了几下手掌低声说道打得好。 房门外四大长老的惨叫声及跑动的声音久久在府里徘徊。 隔壁张府里的贺珍听到程郭府里微弱的惨叫声,兴愤地叫着何嬷嬷柳嬷嬷几人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打听好回来说给她听听。 第358章 修整青云山 自郭芙兰出差几天回来后,程景浩静等了三天,也细想了三天。 这仗若真像婆娘说的一样打不起来,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比往日子便宜的银两就可以请人为自己做事。 反正这银两窝在家里头不会升值,倒不如请人把青云山修整好,自家人去山里玩山里住也舒服。 跟郭芙兰一商量,两人议出青云村哪里挖溪挖鱼塘,哪个地方泥土肥沃适合做什么果树,哪个地方不能动还得种多一点树草,哪些地言要修路修小亭子,两人商量得津津乐道。 不用一天的时间,办事效率超高的郭芙兰就把青云山修建图纸全面画了出来。 程景浩也没有闲着,把镇里头闲得发毛的傅仪富揪了出来。把修整青云山事一停,那小子立马瞪大双眼兴奋地抱着这发着金光的光头大汉。 “景浩哥,你真是我再生的父母。我那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建筑队终于有救了,我正为兄弟们犯愁。若是仗真的打志来,咱们都去当兵,家里面没银两该怎么活呀!” 是的,傅仪富现在每天都被父母姐姐关在家里,害怕这小子一冲动就去当兵。边关城怎么破烂不坚固,他们是知道的,这一当兵不就是去送死吗? 可这小子不理解外面世界的残酷,家里头养得他太单纯了,满脑子想效果贾府三将军,有朝一日大杀四方。 压根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去到了哪里,原想着让他到处给人起屋子会锻炼他看清世态散发精力。 可没想成那半死不活的工队被他想到法子起死回生,还做得有声有色,生意一度做到县里去。不能说每个月都有生意,但一有生意接手完成就往家里送一两百两。 这可真是和尚不开斋,一开斋就吃三天,这半年来,这傅仪富还真的给家里攒下了四五年的收入,傅氏父母不得不惊叹家中的混小子终于懂事了。 随着边关战事越来越紧张,那些富人哪还有心思出银两请人建房子,傅仪富的建筑队也不闲置下来,其中不缺二货叫着是报忠祖国的时候。 看着傅仪富在家中热血激皍的发言,家中三人脸色不善地用眼神交流着,好样的,这半年来做劳力活还不够清洗头脑,一闲下来就想着怎么去送死。 所以傅仪富当天夜里对着他们一说程赖皮出银两给他修整青云山一事,立马就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一个想着当兵前攒点银两给家里,四个想着终于有点事给这小子做不用整天想着去当兵送死。 傅仪富年纪少没经过事,程景浩说这请人整理青云山一事,他就出三百两银人工费给他,材料什么的他自己想办法提供。 傅仪富一听三百两就发现问题不对,这青云山怎么说也是一座山不是一块地,山头这到大这三百两银子怎么够用。 看着一头雾水的年轻小伙子,程景浩深觉得这真是一块大实木头。 “山头这么大,我当然不是叫你们那十几个人把这事做完。你要用你的脑子,你那十几个人不是专门做劳力活,而是当工头监工。” 程景浩这一说,把傅仪富说得更加糊涂了,就差没把不明白三个字写在脑瓜子上面。 只见这七尺光头大汉咳了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又开始了自己擅长的那一套出来。 “富一富呀,你看这镇外面的游民多不多?” “多,不单止在镇外露宿的,各乡村里的还真的不少。” “那他们是不是都没有事干,没粮食吃?” “这都离乡僻野的,只能靠山吃山靠河吃河,饿肚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一天出那七八个文钱是不是绝对可以找到一个愿意干的人?” “虽然会有人去做,但这样子会不会太黑心眼?镇上做重活的人一天都要十五 二十文钱。” “所以我才说你这年轻小伙子傻,不懂事。在这时期,能有人出七八文钱请他们做事,那在他们眼中是不是大善人。这七八文钱不用他们偷不用他们抢,心安理得拿在心里头买吃的买喝的不好吗?总比躺在地上饿肚子等死的好。” 傅仪富这时才醒悟过来,可是心里面还是打着鼓,拿不定主意自己能不能干得过来。 “听说你们这班人想去当兵是吧?若是想去当兵,那就得先让自己操练操练一下经验。” 程景浩这话把他给听得更加不解了,这当兵的事跟修整青云山有什么关系的吗? “你这小子还真太嫩了,当兵也只能做冲锋不用脑子的小兵。想成将,就得先培养将领的经验与气势。你看看你把这游民请了回来做事,你是不是得安排他们什么人负责那里,一天完成多少活才对得起请他的银两。” “并不是随便挖个小坑,就舒舒服服收一天的薪水七文钱,那可不行的,那就是你该出马的事。那个工头负责看哪一块,那个工人今天挖范围是哪里,都得把分工分得明明白折,这做事有章程,是不是工作成果就拉上去了。” “这工作成果一上去,那你们是不是离完成步距也快了。这行军打仗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们做得好不好,全看你们有没有经验,没经验就只能傻傻地当那七八文钱干一整天的苦力。” “景浩哥,你这样子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 程景浩一把揽过傅仪富的膊头,笑着拍着他结实的胸口“小子,你做了多少年人,路子还长得很。你把这事干好了,我敢拍胸口跟你保证,这乡里八外,非但没有人说你黑心眼,还说你有慈怀之心,这声望就升起来了。以后真的去当兵,那些将军副将什么的,一听你的名字,立马就说这是人才,绝对不会让其当一名无名小兵。” 这话可把傅仪富说得热血沸腾,仔细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你先别顾着兴奋,你回去找家里面的人商量商量再回复我。这修整青云山一事里,你还要学的事多着呢,你还得向你姐夫学一下。” “景浩哥,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让我来去干,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傅仪富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一没这么大的志气,二是四个月后我就调去别的地方,有妻有子,这么多事我一人干不过来,且做我这一行的行事得要低调。” 第359章 柳大柳二过来讨差事 傅仪富听程景浩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想当兵有出息就得有过人之处,连一班乡野游民也治不好,哪还有什么理由去当好一个将领。 看见他已上钩,程景浩不得不提醒他,接这活最要不得就是仁慈与手软,是对待任何人都得强硬,这一软乎下来整个队伍就散了再把管理捡起来就难了。 这里头要学的东西多了去,对这方面他的姐夫陈捕快的经验可能比他还要多,让他不妨多多跟他学习。 只要他学到要领,这三百两银两就有得剩余有得攒。想想这边关多年都为军粮短缺,人家是怎么挨过来的。 现兵荒马乱,到处是游民,镇里头的苦力都满是人抢着干,程景浩提议出来七文钱一天不包伙食,还真很多饿着肚子的人抢着干。 傅仪富回去把这消息一提议,立马就得到了傅家人的首肯。 只要这小子有活干扣着,就不会只身单影冲去战场,且在自家人的眼皮底下,跟程景浩想的一样,傅家还真是不在意攒的银两少,还感激他这主意好,这一波操作还真会把傅仪富在这乡村里的声望提高。 这比镇上做布施想被扬名为大善人的富商有效多了。 而他的姐夫陈捕快心里想着的是,若这样一来那徘徊在镇外的游民还真的有点事做,有事做不就会再次引起暴动。 他细心地给傅仪富提议不少好的提议,比如怎么挑人,当天薪水要当天结清的情况下他必须得怎么操作才不会被那些游民反动过来抢,把招够人后该如何管理。 傅仪富这一听就立马来神了,程赖皮说得没错,这里头学问多了去,他还嫩得很等实操起来还有一大把新的问题等着他来处理。 相对其他的事情,他倒是觉得做生不如做熟的,这程赖皮给的银两虽少,可做事他有章程得很,就像给他起宅子一样,地势分布图纸详细得很,哪个位置要起什么石梯,哪个位置起凉亭都规划得一清二楚。 他们就按着图纸来做事就行,不用盲无目的地做几下又就问顾主的意见,只需把进程告诉他,他自行备好材料,双方不会太多争执。 第二天傅仪富就立马找上程景浩,双方把青云山的施工契约书给签了下来。 傅仪富带着他那二十多个兄弟如茶如火的招人修整青云山。青云村的人就立马闻着味道寻来,他们并不是托着程赖皮的关系,让傅仪富请他们而是让程赖皮请他们取代傅仪富那队承包工头。 他们觉得那七文钱一天不包吃确实太少了,那青云山是程赖皮,那么就是程赖皮掏钱请他们,他们绝对收了不少银两。 请谁不是做,为什么请外人而不请本村里的人?他们青云村刚被游民洗劫一空,程赖皮这活来得正合适,可以让村里头的大伙熬过一段时间。 可程景浩压根儿没理他们,就算在镇上遇着那么一两个到镇上找活干的青云村民,他也只推说已跟人签了契约,被傅仪富给承包了去,你们想干就找傅仪富,他管不着。 对于程景浩来说,让青云村的人接手承包与让傅仪富的人接手承包,他百分百是选择后者。一是好说话易坑,二是年轻力壮执行力强,比老奸臣滑不是想着偷工减料就是想着怎么出最少的力坑雇主最多的银两的村民,程景浩义不反顾挑选傅仪富他们。 毕竟大家都合作了,彼此脾性也比较清楚。 就那么几天工夫,程景浩就去县城衙门干活,村里面的人堵在程郭府里也找不着他的人,别说人他们连门口也进不了。 程郭府隔壁就是衙门大人的府宅,这条街可是捕快衙役巡逻最勤快的地方,别说闹事,在门口多说几句话,那给贾老太爷烧香求平安的香民进了给予洗目礼,若稍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就立马被群民围攻。 柳大柳二也曾厚着脸皮到程郭府,找柳仲山与梁大娘父母两人到程赖皮面前代为说话,让他们两人插入到傅仪富队伍里做工头。 可这都被夫妻两人摇头拒绝了,这承包活是程赖皮与傅仪富他们签了契约,主人家都跑到县城里做事,他们现也是寄人篱下欠着人情哪还会提这样的要求。 柳仲山还怕柳二顶着程赖皮的名义去要求傅仪富,专门板着脸跟两个说道:“你爹你娘托了程赖皮的福,在这府里做婆子看门口,这青云山的活你想干就去接那七文钱的活,不想接就回家看好那几亩地。别跟着人净干些有的没的,把我俩的活也给干没了,到时我看你去哪里哭去。” “听你爹话,别跟着村里头的人瞎搞,到头什么都没有,家里的情况自个儿还没清楚吗?”梁大娘对于梁仲山的话也应和道。 “可咱们也想攒多一点银两,那一天七文钱不包食,实在也差少了。他有银两修山,怎么就不请本村的。”梁二不满地说道,柳大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表情也出卖他的内心。 “太少就谁干,大把的人抢着做。都说了程赖皮是承包给人做,人家善举济一下无业无住所的游民,你嫌弃就别干就行,哪来这么多话说。” “就是,你让我这两个老的怎么说。说也可以,你拉个车,把我跟你娘拉去县城衙门,看程赖皮理不理你。” “吓!这么嚣张?爹,程赖皮请人的时候,没有跟你商量过吗?”柳二对于柳仲山梁大娘两人的话不是很相信。 “怎的,你媳妇又跟你说什么了?”梁大娘一皱眉头,听出不对劲的味道,严声质问道。 “没,没,她没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被分家出去,没银两起屋子,看那青云山天天一大班人什么的,心里就想着怎么攒多一点银两?”柳二被他娘一说立马怂了,低声地说 着。 “那你要么就看好家里的几亩地,要么就跟着大伙去干七文钱的活,嫌少就镇上面找找有没有十四五文钱的活。整天想着天上掉免费的银两下来。发那白日梦也不亏心。” “就是,你爹娘我们托程赖皮的福,才刚在这有活干,不用待在家里多争两口吃饭,还欠着他人情。你们俩一过来不是看咱们,张口就要我们厚着脸皮做这事,你们要是敢去说,就不要认我这个爹.” “老头,你这回倒是清醒了,说得对。东西我帮你们弄好了,你们待会拿点回去吃,拿回去别太显眼了,避着人拿回去。”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儿子还好二儿子就难说了,梁大娘也不跟他们多说什么,看着他们都觉得厌烦,早点让他们走了,耳根清静清静。 柳一柳二接过篮子一看,里头除了有四五斤腌好的肉块还有一块三斤多重野猪肉,一拿上手重叠叠的。 “娘,怎么这么多肉?” “有得你们食就拿着就是,哪来这么多话说。”到底都是儿子,手背手心都是肉,梁大娘还是给他们备了不少东西。 柳二见了这些肉,那双眼立马闪着光亮,野物腌肉价格比鲜肉贵,拿去酒楼卖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一趟还真能解了家中女人吵闹之急。 拿着一篮子肉,柳二急不及待地跟柳仲山梁大娘告别,生怕走慢几步,这卖肉的生意被自个儿的大哥抢了去。 看着跑得没了踪影的柳二,夫妻两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眼神已飘浮不定的柳大扬了扬手。 待柳大也走过,柳仲山不禁对着梁大娘抱怨:“这两个儿子都掉到钱眼里去,连老爹姓喳都不知道。你也是的,一下子拿那么多肉给他们,这准会隔三差四上门拿着看我俩问要肉。” “是是是,是我错了。又是谁天天藏在府里不出去,怕被人说病好了又找你做村长。天天在我面前说着这些肉省点吃留点他们。”梁大娘不嫌其烦地揉了揉发痛的头。 “你闲得没事就去院子里看看那些花,拿点吃的喝的去书房给老三。昨晚又没回村里,就着书房的地打了一晚的地铺。再不管管他,没病都熬出病。” “你真没说,这两个臭小子一来,我就把这茬给忘了。我立马去,你也赶紧回去看三个点,刚还听到他们哭声,哭得那个惨呀。” 提到这事梁大娘也无耐,心痛地说道:“我哪有办法?这做娘的罚他们,晚上不好好睡觉把他们给用架子晾鱼干似的晾了起来,我们谁给他们放下来就罚谁的月钱。” 第360章 好俊的女娃娃 跟白虎漫山遍野里疯玩着的区子谦,玩了十来天无比想家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山里会有这么多的熊瞎子,素来独居山林一角的它们,他与白虎一踏进山,不管有没有进入它们的区域内,它们都会扔下手里的东西疯狂地向他们一人一兽发起攻击。 还有一次,那熊瞎子半个身子毛都沾着水,嘴里还叼着吃了一半的生鱼硬是从山的另一边跑过来,向他们发起攻击。 这都一一被白虎灵活敏捷的身影避开了,虽然熊跑起来的迅度没有森林之王白虎那么快,可是迅度再快也经不起轮流隆炸, 避开了这座山头的熊瞎子,还没缓过气另一山头的熊瞎子就正往着这方向跑过来,五岁半的臭屁孩不得不粗口连章骂骑下的白虎,得罪一只两只就算了,它怎么这么会整得罪了一大群。 跑得嘴里只差没吐口沫子的白虎,直直的给他翻起了白眼。他问它,它哪知道?九成是那疯婆子干的好事,也不知道她到底掏了多少只熊瞎子窝里的蜂蜜。 那白虎的身躯应付一两只熊瞎子还可以勉强接受,可数量一多那虎命也挨不了多久。 一虎一小子唯有绕长路回去,昨儿跑到一平原,区子谦为捉住一只小马做坐骑,一脚踩空,嘴巴磕到枯木上给磕掉了上额两只大门牙,当场痛得哇哇大叫,一说话就漏风。 往清澈的小溪里一照,无比的喜感,摔的时候半边脸子血他倒是没哭,这一照看倒哭得像个落水鸡似的。 白虎听得撕心裂肺的哭声,内心虽然不解但也想着早点把这屁孩带回去,对于这场面它还真的应付不了。 小屁孩一向它诉苦,它就忍不住歪着头用爪子垫着虎脸,憋着虎笑实在太痛苦了。 而小屁孩一脸深情单方面他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忍直视,连白虎都没眼看了,更加伤心地哭了。 他要回去找哥哥,需要他对自己心灵进行慰藉,母老虎程大恶人什么的还是算了,不知道三个小弟有没有想他。 说着就去扒拉那只被他拖拉得剩半条命的小马驹,想着待他回去,他们谁听他的话,就给哪个点骑马马。 压根没留意到自己人矮,抱着那小马走,小马的腿还时不时拖着地,无时无刻想着一口咬死这小马的白虎眼中闲着杀气。 那刚出生的小马驹感觉到白虎的杀气腾腾而瑟瑟发抖,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饿的,一直在那里“嘤嘤”地叫个不停。 它堂堂一只白额大老虎,被人骑着玩已经是最大忍耐,还被这刚出世的小马驱骑。 要不是看在这臭屁孩为捉这小马驹而帮它摔掉了牙齿滑稭样,帮他给那甩也甩不掉的家伙出了口恶气,它早已成了它口中之物。 不过实在太吵了,吵得它无法安生,为了好好休息避开该死的熊瞎子跑回青云山,它没脾气地在平原里奔跑寻找着有母乳的马鹿羊之类的动物。 而区子谦拉着四脚走路巍巍抖抖小马驹的脖子四处闲逛,看有没有可食的果子或清水。 经历十几天的野外生存及熊瞎子亡命追杀,让他的警觉性特别强,一嗅到危险的气息,他就立马跑得比鹿快窜速可以跟猴子媲美。 而刚出世就骨瘦如柴的小奶驹,在这肥沃的平原里遭到了那些猎杀动物的嫌弃,咬死也觉得牙痛。 一人一小马驹就用着这有奇怪的方式走着,突然区子谦发现某一个地方的草地有被人拖拉的痕迹,空气中也有血腥味。 他把小奶驹用衣服把它细长的脖子与细高小树苗紧紧的绑在一起,那勒红马脸的小奶驹嘤嘤的惨叫声并没有引起眼睛已望了别处的区子谦主意,以为它在害怕还轻手拍了拍它“别吵,再吵今晚就让白虎生啃了你。” 不知道是被勒得出不声还是被他口中白虎生啃四个字给吓得,那“嘤嘤”的叫声奇迹般停了下来。 区子谦手里拿着插在小靴子中的小刀,一脸戎备光站雪白的上身轻手轻脚地潜过去察看。 说到这里,大家肯定会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光着上身,那上衣他用去了绑那可怜小马驹的脖子。为什么不用他的裤带子绑,那裤琏子一抽不就掉裤子,那比没穿衣服更加难受。 若是郭芙兰在这里,定会眯着眼睛冷言说道,他这一身衣服一穿就十来天,又是穿山跑野又是爬树没个消停,这穿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就剩长到小腿专门特制的皮靴耐住了他的折腾,若穿的时普通的虎头鞋,半天时间都不用就报废了。 他小心翼翼地随着那痕迹寻找过去,看见四个身穿飞鱼服的护卫已没了气息躺在草丛或路边。 区子谦心里一紧,这飞鱼服他曾见过,远在京城的时候,他爹娘就是被身穿着这样子衣服的人,给捉走抄家什么的,他也随着家中的下人一起被贬卖。 这在流浪的日子里,他学会多大的人就得干多大的事,不要不自量力,自以为是。 听着远处有有搜找的时候,区子谦立马原位退回去,没想在那四个死透的护卫底下窜出一个七岁左右身空着白色绣金色底的男孩,逮着他红着脸追着他跑。 区子谦傻眼了,这打那窜出来的瘦天猴,穿着一身晃眼晃得不行的白衣。那远方的人是追杀他们的人吧,穿着这身衣服还真不怕不被人发现。 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傻逼的人,当下那双脚跑得更快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一身怎么晒都不黑的雪白皮肤,在光着上半身的情况下,在丛林里同样的耀眼。 那七岁的小男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跟着这个光着雪白上身黑发飘飘长得俊的女娃跑。 他那平时绷得紧紧自带黑的脸现时真是像熟透了发紫发红的果子,那双眼睛压根留不开那光洁自带白瓷皎光雪背。 跑着跑着他不知不觉喘起气来,没想成这长得俊的女娃娃这么能跑,幸好自小额父找最好的武汉教自己武功。 若是区子谦听到,打心底蔑视他,你这小子追着我衣尾跑,隔那几条街距离,你还好意思说。 还好这里是平原,在树林里,别说衣尾连影子也早看不见了。 两人一追一跑,不用片刻就离开那四具护卫尸体越来越远。 听着远处没有人追来的声音,区子谦没再跑了,站在有一浅水洼的地方等着那瘦猴子追上来。 追上来的瘦猴子早已气喘如牛,顾不上身上的白衣会不会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脚发软一副跑不动的样子。 区子谦对着他低着头的黑后脑勺无语翻白眼,这小子长得不但像猴,还弱不禁风的病鸡样。 第361章 那女,女娃去哪了,该不会是被白虎给吃了吧? 坐在地面上喘着气的白衣绣金边底的七岁男孩不解地望着女娃动作,那双与脸不符的大眼睛眨着眨着,仿佛在说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叫我喝水吗?那洼的水太脏了,不能喝。” 区子谦眯着细长的眼睛,老子什么时候叫你喝水来着,你身穿白衣太显眼了,下去滚一滚。 那小手指着那水洼,那臭 小子依然不为所动,区子谦脾气也上来了,可是因为掉了两颗大门牙他并不想被人看见。 叉着腰走过去,那猴面男孩脸红如滴血地抱着胸无助而又弱弱地问:“你想干什么?咱们还小,不可以胡来!” 说什么呢?管他的。区子谦皱起眉头,突然飞起腿把那猴脸男踹飞进水洼里,那七岁男孩始料不及惊呼着在水洼里滚了几下。 他身上白色金丝绣花底的外衣一沾泥浆水就像穿了一件十来斤的铁衣一样,从泥水里爬了几次也爬不上来。 那水洼浅也溺不死人,就是有一股动物特有的屎尿味,骚又刺鼻,确实受不了的猴脸男终于舍得把自己的外衣给脱扔到水洼里,穿着内衣满身泥巴爬了上来。 他爬上来后,那女娃子早已不见了人影,无奈地看着自己满身上下的泥巴,这下子好了别说别人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哪还有之前高大尚的样子。 他四处张望着寻找那光着上身漂亮女娃的身影,心里面不禁有点失落,突然“嘤嘤”的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寻着那叫声找了过去,只见一匹刚出生的小马驹被人用衣服将它的脖子绑在小树干上,那马脸不知是被勒得黑红黑红的还是本身跟它的毛发黑枣色的关系。 一双被草刮了好几道小口的雪白小手从草丛里伸出来了,把小马驹脖子上的衣服暴力扯了下来,“嘤嘤”的惨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区子谦粗线条认为那小马驹是饿惨了,另一只手给它扔了一把他刚精挑细选的嫩青草,悠悠然的把那破烂得穿着等于没穿的衣服穿回身上。 对着不远处那看傻了眼的泥脸猴,他嘀咕着这人是不是傻子,一路过来都瞪着那双眼睛,也不知道自己那副样子真是傻呆极了。 他随便用一条干草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雪白而长的天鹅颈,向着发呆的猴脸男孩作了个跟他走的手势 ,就扯着小马驹的脖子往来时的小山坡方向走。 被扯着脖子前腿拖着地后腿艰难地扒拉着,一路“嘤嘤”叫的小马很想说它有四条腿,它真是可自己走,还有它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能不能下肚子的嫩草。 出去捕食的白虎早就回到小山坡,他给小屁孩捉了一只刚生完小鹿有奶水的梅花鹿,防止那鹿跑了,它还懒得细心地把它的腿给咬断后再拖着回来。 它趴在山坡上,双手托着它的虎下巴,眯着它的大圆眼危险地看着正扯着小马驹过来臭 屁孩,准确来说是瞪着他身后的泥脸猴。 这小子捉了一只小奶马驹不说,还捡多一个难看得要死的泥巴孩,一想到它背上面得背着这三个喳都不是的东西,它也开始恼火地冲着区子谦低吼了起来。 “老老老老虎。”泥脸猴这一抬头就看见半山坡上的白额大老虎,当场吓得话也说不完整,被这庞然大物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看着不为所动扯着同样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小马驹向前走的女娃娃,他按着害怕把自己藏在草丛里,低声地呼唤着那女娃危险。 区子谦并没有应和他,直直的扯着小马驹窜了上去,看那梅花鹿鼓鼓的胸部,兴奋地笑着掏出自己腰间的水壶。 在程郭府里习惯了每天不是喝水牛奶就喝山羊奶,这十来天突然间没能喝上,他奶瘾也跟着犯了起来。一见那梅花鹿也没想到小马驹饿了,就先把自己的水壶给装上,再往里面塞几片捏碎的薄荷味,虽还有点骚味但味道还是可以接受范围内。 小马驹依然“嘤嘤”地叫,最后逼于虎威还有肚子饿得不行双攻击下,投降式地低下了头去拼命吮梅花鹿身上所剩无几的奶水。 “吼吼吼吼”白虎时刻瞪着草丛里的陌生人,区子谦这时的脑经出奇的转回了正堂的路子上,小手拍了拍白虎的大脑袋面对着它说道:“我饱了,咱们赶紧回去。” 说着也不管那吮了几口奶水的小马驹有没有吃饱,就继续扯着它可怜巴巴的马脖子骑上了白虎的背。 走时他冲着那泥面猴的方向,对着那半死不活的母鹿用手指了指,意思是那母鹿他们不要了,你要着捡回去。 白虎临走近还不忘冲着他的方向怒吼了几声,用兽言的意思是想骑它没门,肉少骨多赶紧滚蛋。 一女娃一白虎一含着小眼泪的小马驹就这样神奇地消失在森林之中,看傻了眼的泥脸猴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女娃不害怕还熟练地骑上了白虎,有着血盆大口的白虎居然乖乖听她的话。他神神愣愣地走上刚才一直不敢上的山坡,看着老虎留下的虎脚印、小靴子鞋印、小马蹄印,还有一只躺在那双前腿被咬断了一直不禁叫的梅花鹿,无处不印证着他真的不是南柯一梦。 再三确定那女娃与白虎真的不会回来后,那泥脸猴拖着那母鹿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把地面上的痕迹除了虎脚印其他的都除去。 同时刚那虎带着威吓的吼叫声,把远处正想过来搜找的人震了一下,没想到平原里居然会有老虎,便转了个方向去搜找。 没多少人能虎口下能生存下来,更何况是一个七岁小孩。老虎是森林之王,直接对上分分钟断手断腿,尽量避而不接触。 就这样那泥脸猴靠着那母鹿的奶水在山洞里撑了七天,苦等到了来营救他的护卫。 那伴了他七天的母鹿,他也没有把它给杀了,且把它带了回去,但是两只前腿包扎得不及时,完全废了,也亏得它这么大命能在虎口下撑了下来。 第362章 母老虎什么时候会纵人? 区子谦与白虎离家的第十八天清晨,在离青云山的三个山头,终于逮见了正在捕猎的郭芙兰。 见着这一娃一虎一半死不活的马驹,这丢三拉四的大人瞪大双眼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问道:“玩腻舍得回来了?” 她终于想起自己这段日子漏了什么,怎么觉得突然清静无比,府里四下也干净了很多。 郭芙兰的这七个字仿佛打开了区子谦这十八天来的心扉,顿时热泪满脸张嘴嚎哭着张手去拥抱这没良心的臭女人。 郭芙兰瞪大双眼伸长发抖而瘦长的手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热情的拥抱,从指甲剪得光洁的指尖传来的油腻感,还有靠过来的汗臭味让她整个人的脸色微变青。 简直比她坐月子二十多天没洗澡还脏还要臭还要,算了总之就是恶心无敌。 未等区子谦发言,郭芙兰就一手拎着他衣领一手拎着那白虎的后颈,见面五分钟也没有就被扔到山涧有点凉的溪水里,勒令不洗干净不准上来。 清溪见底的溪水,流淌的水流里有着不少的鱼虾在水里欢快的游动着。 悲惨痛哭的区子谦瞬间变成了玩水的疯孩子,立马脱光全身的衣裳,丝毫没有在意现场的女士,在溪水里捉鱼摸虾,那铃铛似的笑声在山间传扬着。 丝毫没有发现他那两只掉失的大门牙的滑稭可笑的样子完全暴露在郭芙兰眼中,她随手箭箩里小筒里抽出了纸与碳笔,把他那副天真无邪家有小女出浴图给绘画了下来。 当然,那小九九也没有落下,清晰地勾画了出来。还有白虎在上流洗干净后,看着下流玩得正开心的小男娃,想着这些天的委屈,便恶趣味地往水洒了一泡淡黄液体的白虎也被她随手画了上去。 让人第一眼以为是哪家刚长成的俊女娃,第二眼看下面有点失望,原来是个男娃子连那点瑕想也跑了。 玩得正开心的区子谦远远地看着郭芙兰坐在大石上,对着他们在纸上画着什么,兴奋地提着手里刚捉到的小鱼儿跑 了过去。 过去一看,那脸上的笑容立马拉了下来,嘟着那粉红的小嘴巴委屈巴巴地对她说道:“母老虎,你就不能把我画得威武一点,就像我骑在白虎背上时的样子。” 郭芙兰眨了眨眼睛,这面前这小家伙还真的没有看出重点。 想着他身上可能沾有老虎尿的郭芙兰,冲着他做了个走远一点的手势,随之在那筒里又抽出一张宣纸,随着自己印象中以及脸前这小屁孩的样子很快又一张画作画好了出来。 为防止手里的水把画给弄湿,区子谦好不容易捉起来的小鱼扔了,用溪边的小草小花的叶子擦了又擦。 急不及待地接过郭芙兰手里的画一看,纸上画着是一小孩骑在白虎背上在山谷中飞跃,一人一兽的表情画得极其细致清晰,无论是被狂风吹得五管乱飞的虎脸、娃脸还是他们恐慌泪水鼻水空中横飞的神情都绘得淋漓尽致。 这哪是威武的样子,简直只差一人一虎没被吓得尿屎出来的样子。 区子谦看着手里的两张画纸嫌弃得不行,拉着郭芙兰的衣袖吵着要她再画。 可郭芙兰哪有心机为他再画画,把手里画画的工具都收了起来,鸣兵收工。 看着十万个不愿意的小屁孩,郭芙兰不得不提醒他,他脱下来后随手扔在水里的衣服,这时正随波逐流冲得老远老远的。 那破烂得不行的衣服,经历过十七天的残忍对待,终于在水流中壮烈牺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区子谦找了几下终找不着便放弃了,在溪边长着芋叶的地方摘了三四块大叶子,用干草随意把它们围着身体一扎,新式又环保的绿裙子便做好了。 郭芙兰让白虎在青云山附近的山头玩多一头半个月再回去,提着猎物与区子谦回青云镇上。 一路上穿着绿裙子光着上身的区子谦,一点也没有怯场,对着认识的捕快衙役还有认识的小贩欢快地打着招呼。 那胡乱绑起来的绿裙子,叶子一角顽强粘在草绳子上,随着他走路的大动作,是男是女路过走过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走在他前面的郭芙兰把脸撇到一边看,反正她不认识他的。他也不害羞,谁爱看就看个够,手里拿着郭芙兰给他画的两幅画,兴高采烈地冲回程郭府。 他嘴里虽然对着这两幅画嫌弃,心里头却乐开了花。这比送吃的送穿的给他还要高兴欢喜,他要回去让哥哥用相框框起来放在房间里。 那两只大门牙没了的伤心事,他早就抛于脑外不当一回事了。 平时见他可爱逗他玩的人们,才惊觉原来一直可爱活泼怕被拐子拐走而装扮成男孩子的女娃娃,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顿时不少想与之结娃价亲的人家大失所望。 在程郭府书房里与柳三谈论着学问的何展英,看见腰间绑着一条草绳祼着全身的区子谦,不对,最后一块顽强的芋叶在他进书房门框时从屁股上掉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贴在地面上,告诉众人它的存在。 “哥哥哥,帮我把这两幅画用木框框起来,我要挂在房子里。” 何展英看着全完不知的他头痛的捂住了额头,无奈地说道:“子谦,这里有外人在,先把衣服给穿上,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这个小事情,你赶紧帮我框上。”区子谦接着还想说什么,只见何展英微笑着伸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把扫灰尘用的鸡毛掸子,温和地低声问道:“你贪玩十来天没回来算了,衣服都去哪了,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从郊外跑回来?” “夫人平时都纵坏你了,怎么可以由着你的性格来。柳兄,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家中弟弟不懂事,得调教调教一下。” 看着一直温柔言雅的哥哥,区子谦这时才意识到,一直宠他不舍得打他的哥哥真的准备出手打他。 立马拿着那两幅画溜了,何展英也顾不了自己书生形象,气黑了脸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了上去。 第363章 梯田?茶树? 边关传来战胜敌军,敌军已退十里之外的消息很快从边关传到关内。 这消息并没有让游民回归原住的地方,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饱受着多年敌军犯境的侵害,一旦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地方,就没有想着回去。 青云山的工程还是如茶如火的进行着,并不受影响。 这七文钱一天不包饭的劳力活,还是深受着游民们的喜欢。也有着不少原住居村民的参与,骨头虽少但是再少也是肉。 在这贫穷又短缺的现下环境,这一天七文钱解决了很多人的温饱。 也有人曾经因钱少而闹事,却被承包人员记住了并解雇了他们。他们雇佣的 时候说得很明确,这活就这么一点,用的钱是同样的,为求得更多的人受益才取得公道价。 介意的人可以进镇去找十四五文钱一天的活,不可以在这里聚众闹事,一旦闹事就记住不录取。 每天早晨,每个包工头都分配工作给其负责的人员,日落前就会验收工作完成与否再现场发工钱,没有完成的什么时候完成就什么时候发那一天工钱七文钱。 每个包工头身上都所带的文钱不多,就每个区域人员一天的工钱,每天发完工钱他们都见那个袋子是空的。 也有人想过在发工钱时起哄去抢工头的工钱包,得到的结果就是当天在负责那区域工作的人员,无论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抢到铜钱,全部解雇不录用。 那些游民当场傻眼了,纷纷提出怎么可以这样子。 包工头的首领傅仪富冷笑一声,现在犯法都有连坐的,他这怎么不能这样。你们冷眼看着自己当天的工钱被抢,就觉得咱们就应当另外补上,财神爷见着你 也会跑就是这样子的意思。他这里不缺抢活接活干的人,想在这耍花枪耍嘴皮功夫没门。 那些没抢到铜钱的游民不愿意了,这大半天他们不是白做了吗? “你们白干又怎么样,我兄弟被你们打成这副样子,谁赔我兄弟的医药。谁起的头,你们就应当找谁,再在这里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包工头的首领也这样子说了,那些想再闹事的游民发现其他的游民看他们的眼光不对,都是充满敌意及拥护着他们的工头。 是的,他们也意识到,若是其他游民把自家工头的钱包抢了,那他们的工钱也没了。外头想这活的人实在太多了,自降工钱的人也有,哪还有他们挑三挑四的理由。 所以那些游民闹过一次就闹不起来了,工头们还真的把那区域做事的游民村民都解雇不录用,无论他们怎么苦苦哀求。 现在镇上面哪还有当天结清工钱的活,大家都怕边关的战事影响留着银两不请人做活。就算是有那么几个地方请苦力活,工钱也不是当天结清,压得那么一个月两个月才发,等战打起来,老板掌柜一跑,全白干了。 他们也明白青云山这货当天结清不拖欠,实在是当下混乱中的社会最难得。 历经这事后,那些接到活的游民每天一早守在城门口等着城门一开,工头出来就护着他们上山,收到一天工钱后又护着他们回城。他们得护着这些财神爷,才能每天都有工钱发放。 那些工头也没说什么,时不时早上送他们点窝窝头、粗粮米饭,中午改善伙食在山里打点野兔野猪,烤熟了分他们一点或让他们带点回去。 傅仪富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工头聚集在一起,拿着图纸商论着工程的进展程度及第二天到哪一块做什么。 “明天镇里会回来一批树苗,张岂你到时带他们送到山上种树的地方。” “好,我会核对一遍数量,安排人种进土里。” “程俊杰,昨天那青石板不是送到山脚,数量当时我清点过。但是今天你接手再点一次,别等数量少了扣自己工钱。这一块青石板钱比一人一天工钱还贵再扣下去,你自己工钱 都没了。” 那叫程俊杰的小伙子尴尬地挠了挠头,之前安排挖石头活时,他没认真数清人数导致工钱不够发,傅仪富就少了几个人的工钱就扣了他当月的工钱。 “哈哈哈,我清点多几次。” “认真点,记得按图纸操作,不要私自更改。” “好好好。” 傅仪富有条不紊地工作安排下去,也细心地聆听下属工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及处理方式。 当轮到一人讲述时,他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其他留意着他说话的工头也察觉到什么,也跟着严正自己随意的态度,齐齐地看着还在长篇大论说着的同伴,有人连连给他使眼色,但他说得太入神全然没有留意。 远处丛林中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装满蔬菜的篮子,嘴边带着笑意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出她意料的情况下,那总工头准对她出的主意十分赞同。 “把迎着阳光的山体开发成梯形的水田,那山水从山上流下来,每一年的收成准比得上二十亩良田。富仪哥,还有,我看过青云山这里的泥土十分适合做植茶树。还有咱们能把水从山上挖到山上,那近山旱田就能得到灌溉,那些村民得到欣惠定会更加感激拥带咱们。” 听着说得越来越离谱同伴,额头上足以夹死蚊子的傅仪富伸出手制止了继续说下来, “用手画出来的大饼谁不会,张涛,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傅仪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吸了一口气严厉地问着他。 “呃,我知道。但这样操作不是会带来更好的收益吗?” 傅仪富没有回应他,只盯着他继续发问:“先不说这泥土合不合适种东西,这什么梯田还没开发好,夏天的暴雨就来临了,引发山泥倾斜谁负责?这茶树林什么,你懂做菜炒茶吗?等你研究好就泡汤了,茶叶能不能卖出去也是个问题。还有引水下山?你脑子没问题吧,青云山的山水就那么一点,你还想着他能飞天成河成海?” 傅仪富一连串的反问,把众人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那叫张涛的伙子被问得红了脸,可他接下来的话把张涛给吓傻了。 “还有这山是你家的吗,还是你想出钱买下来,为什么这么多兄弟中,个个旗下的做事的游民不闹事不抢钱就抢你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问题。你再继续下去,明儿你就不用再过来了,你那活多的是人争着做。” 第364章 你到现在还安然的站着,不外乎年纪小 张涛憋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傅仪富严励冷峻的神情之下,惭愧低下头。四周的气压一下子降到零下,原嘻笑的工头们纷纷正了正脸上的神色。 “我,我,我是见咱们在镇上名声变好,才想着出点主意。”张涛双眼不安地左右移动支支吾吾地说道。 “呵,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被夸一两外句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坐而论道。”傅仪富冷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给他。 “现这里都是自个儿的兄弟,张涛,我还留 一点脸给你,往后有些话有些事三思而后做,不是别人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不然到时自己怎么死也不知道。” 傅仪富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压根儿听不进去,但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往后他做事自己得留个心眼。这兄弟太容易受人影响而做出多余的事来。 在丛里中站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出什么来的小身影终按耐不住,用她那矮小的小身板提着那沉重的篮子磕磕绊绊地走过去。 傅仪富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的肚子也饿了,就扬了扬手让他们吃饭去。 他家里母亲跟姐姐天天一早就给他备好午食,二十几个工头分了两半,一半是自带饭盒,一半是近两天在青云村里做了一家农户做午饭的。 傅仪富看着那矮小的身影发着盛好在一个个碗里的饭菜,刚被说得一脸不忿的张涛一改神色,扯着那僵硬不自然的笑脸上前帮小女孩的忙。 “这两天送饭的不是一个圆脸的小妇女?今天怎么换了连提菜也提不稳的小丫头过来?”傅仪富皱了皱眉头问道,旁边吃着窝窝头的工头看了看就回应他。 “可能忙碌换了人,那王大丫还真是可怜人。” “嗯。”傅仪富应了一声就埋头苦吃,并不想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一家人不知一家事,外人莫问其太多。 那五岁的小女孩小脸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虽破有补丁,但是洗得干干净净,对着谁说话而脸上都带着两个小酒窝,嘴里的童言让工头们都喜颜欢笑。 她派完菜后并不急着走,而是在那些人中徘徊差点问寒问暖,大伙见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也逗她一两句,她的回答总让大家哈哈大笑。 她仿佛发现的张涛在人群中的不自然,轻声笑语地问其怎么了,张涛刚被傅仪富在兄弟们面前被说了一道,自是没什么心情吃饭。 那女孩子甜笑着说道:“张大哥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难之事或是被人气着了?这里有这么多壮义的哥哥,定会助他一把。” 她言一出,刚还欢声笑语的大伙都静了下来,拿着碗都各开一边吃了起来。 女孩奇怪的左右看了一下,虽然不解但还是追着张涛细问。 张涛拘束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傅仪富,低头抿着嘴巴不回答他的话,快步走到傅仪富身旁的一块石头坐了下去。 他跟傅仪富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从小到大吵打着,就算在人前闹得再大,他们还是三两下就和好了。 傅仪富见他坐了过来,就往他的碗里放了两块鸡肉与一柱青菜。 那女孩不烦其所地跟着张涛小步走了过来,看着他碗里的鸡块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张涛见她那副样子,想到她是寄人篱下,准没口好吃的,就找了一个空碗拨了一半给她。 原她是拒绝的,但是张涛轻声细语之下,柔柔捏捏的接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着还不忘记追问张涛怎么了,未等张涛张口回答,一旁的傅仪富就不耐烦地插了一把口打断。 “明天若还是你送饭过来,你们就换一家农户做饭。这王家做的饭,不是谁都能吃得起。” 此话一出,一直留意着他的言举的王四丫瞪大那圆圆带着灵气的眼睛,瞬间眼里起了雾气,手里未吃完的饭轻轻地放在地上,她委屈地捏着衣服不明白地走到傅仪富的脸前。 “傅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我错是我的事,你千万不要不请咱们家做饭,不然我娘我姐她们会被奶奶~~” “小孩子,你这样吼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旁张涛也忍不住护其说道。 “什么梯田、茶树的骚主意是她给你出的吧。”傅仪富望着张涛一言砸中其说道。“兄弟,你也不看看她是谁?” “王四丫,咱们总不能因为她父亲的事,而把不好的看法安在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身上。是我不好,没想清楚再说话,这事不关四丫的事。” “张哥哥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才千方百计想着法子帮大家一把。就算那主意行不通,你们也不能就此而冷落他,大家都是为了~~” 看着到现在还没认清状况的张涛,还有软软弱弱带着泣间说个不停的王四丫,傅仪富冷着脸把手里的碗放下,招呼着四周吃着饭的伙伴们。 “你们都过来一下,还认得这人是谁吗?前段时间咱们都上山填坑,她跟她老爹王老四吵架咱们是听了一路,还有那坑插死的那个游民惨状,你们也见过。” “还有之前主人家的儿子满月,她跑到别人家说那三胞胎是是不同父亲生的。这么妖孽的事,你们还觉得是一个五岁小孩会做的事吗?” “张涛,还有你们,我把话搁在这,我不管这是不是五岁的小女孩,多么讨人喜欢都好,别让我看着她!” 傅仪富冷声发言道,也不管王四丫委屈得不行的样子,冲其说道:“你现还安然地站着,不外乎年纪不小。想闹事别跑到我的队伍来,滚!” 此言一出,王四丫看着四周冷漠刺骨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跑走了,连带过来的篮子碗筷也抛下了。 最终还是张涛把吃完的空碗收起来带到山下,王大丫一脸惭愧过来收回去。 第365章 绿豆发的芽能吃,那黄豆红豆花生发的芽也能吃 其实接下送饭给青云山上的活并不是王家,而是王鳏夫有个亲戚在队伍中做工头,帮他接的活。 可他驼着那个背,提着那十几人的饭菜真的不好走,才把这送饭的活拿给王大丫送,勒令她不可以偷食。 送了五六天饭的王大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快要送饭出门的时候就肚子痛,所以那活才被王四丫接了去的下文。 王四丫空着双手从山上跑回了王鳏夫家的柴房,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来。 王鳏夫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样丑心更丑,这夜里折腾人更有狠,没几天王大丫就从心底里怕。 那王四丫空着双手回来,把自己关着,怎么问也不回答,可把王大丫给愁急了。 那王鳏夫去镇上还没有回来,王家其他的媳妇没什么事就拿着板凳坐在院子里,做绣活的做绣活,吹水的冷言冷语嘲讽,不出话的就冷眼看着。 那篮子碗筷得拿回来洗干净,不然王鳏夫回来知道,她就少不了一顿打。 看了一眼,大着肚子坐在那低头做绣活的赵望男,那双眼睛不安地望着那柴房的方向,却碍去王老婆子的冷眼了,不敢出声,只能一个劲地示意王大丫去看看四丫。 王大丫无言以对,那四妹手脚完全地回来,能有什么事。无法只有自己去上青云山找回那送饭的篮子。 去到山脚,那在山脚盯着人挖池养荷花的张涛就拿着篮子往她走了过来。 张涛已把篮子里面的碗筷用山水清洗干净,看着这圆脸却又骨瘦如柴双手粗糙的王大丫,相对上午那五岁的小女孩,皮肤白里透红,虽然长得不胖,但也看得出常年没饿着肚子。 听说这王四丫五岁前是个傻子,出世后都是做姐姐的给带的,王大丫遭遇过什么事,张涛休息的时候也听过其他人拿着这话来说荤话。 他婉转地跟王大丫说道:“下次送饭上山就不要叫王四丫,再这样这饭咱们就会换下一家。” 王大丫一听惊恐地睁大双眼,脑海里闪过定是四丫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连连向张涛求情及道歉,并承诺下次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送饭。 张涛没跟她多说什么,认真地盯着他负责的区域干活的人。往后王四丫再找理由跟他搭关系,他深知自己性格缺点容易被人利用,听兄弟指导,要不避着走要不就板着脸不搭话。 经历几次碰壁后的王四丫骂骂咧咧,该死的程赖皮,请的人也是黑心眼,等她熬出头准合在他们脸前把往日掉光的脸一块块捡回来。 王大丫拿着装着空碗筷子篮子回去时,那王家婆媳正商量着,明儿让年纪大些长相俏丽的王二丫去送饭,青云山上的工头都是有手艺有银两的主。 那些工头大部分都没结婚的小伙子,尤其是头领傅仪富,老爹是衙门退下来的捕快衙门生还可存了不少银两,而姐夫是陈捕快。 年纪小小就组织起一个建筑队,接的单子没有二三百两可不接。若非战事影响,他们的接活接到手软,攒了不少钱。 若是把这大工头捏住做王家女婿,不要说给王家买程赖皮家这么大的宅子,连王童生从牢里大摇大摆地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话一点,把王二丫与赵望男说得心动不已,尤其是王二丫一池春水荡漾,双腮红得滴血。在程赖皮起宅子的时候,她倒是经常见到傅仪富。 十六七岁一表堂堂,正气而帅气,最重要的是古铜色肌肉让人移不开眼睛,十分男人汉气势。 王大丫黑着脸用力地把大门关上,响声把院子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有这闲功夫想没的,倒不如快点想法子填饱肚子。这送饭的活是王鳏夫的,山上工头说了再换人送就转请另一家。” “我的心,大丫你这是什么回事?就不想咱们王家好是吧,自己现在不愁吃的不愁住的,就看不着别人的好,那是你妹妹。” “就是就是,大丫,你就把这活让给二丫去做。等事成了,二丫会记得你的好。”赵望男摸着凸出来的肚子,一脸像看着不懂事的小孩的神情。 一旁听着被大姐拒绝的二丫也是愤愤不平看着王大丫,仿佛是她坏了自己人生大事。 听着大伯母的话王大丫还可以忍受一二,可自个儿的娘跟妹妹说的话可扎心了,直把王大丫气红了眼。 “你们想怎么方子勾引人是你们的事,这送饭的活,你们自个儿跟王鳏夫说去。”说着拿着篮子快步走进了厨房。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还是亲生姐姐,怕是怕妹妹抢了自个儿的风头还是想着自己勾上了就把那王鳏夫给甩了。不过也难怪,这王鳏夫样子丑还驼背,是我也受不了。” 听着这话的赵望男与王二丫并没有出声制止或帮忙说一句好话,两人都低着头想着办法。 厨房里竖着耳朵听着的王大丫早已泪流满面,她无助地望着用泥巴石头糊起来的墙壁 ,她还能怎么样。 而柴房内的王四丫并没有留意外面的谈话,她在柴房角落里里呆目地用木枝扎着地面上小蚂蚁。 说来也巧,扎着扎着被她扎中了老鼠洞口,上面留着几颗被牙虫吃出没事的绿豆。 那双可爱的小圆眼一睁,她怎么没有想到,绿豆可以发绿豆芽,这市场上可没有这种菜卖。她可以从这个入手,把做的方式卖给酒楼,把绿豆芽发芽的秘方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手里,就有源源不绝的发财方式。 第366章 绿豆发的芽能吃,那黄豆红豆花生发的芽也能吃2 事隔两个月没有回青云镇的张大人终于抽空回来,自家夫人临产期张近,他放心不下。 回到青云镇,看着依然守在镇门外的游民,并没有如其它镇上的骨瘦如柴双眼无光。 之所以守望在镇门外,他们是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两份临时的工作。这镇里头的店铺搬运的苦力活招募,现到跑到镇门外招人。 那工钱从往日的十四五文改为七文钱一天不包吃的,都是当天结清工钱。当然也有十四五文钱的,但要压两个月才能发放。 那些游民就守在那里,镇里头一有衣着好一点的镇民出来,他们就拥过去,围着他一个劲地说好话讨好他 照自己做工。 所以镇上面招苦力活的人也不用张贴纸张,到城门外高声说一声,立马就有十几二十人拥过来任群挑选。 这些游民规矩好的很,对着这些金主并不敢靠近身抢他们身上的钱财,自觉地与其保持着两步到三步的距离。 那之前游民暴动想攻入城门时,那一箭箭见血封侯的景象他们都历历在目,看着城头上的官兵,他们不敢造次。 看着这景象的张大人不禁连连道奇怪,细问之下这七文钱不包吃的招杂工还是青云山上一年轻小伙子开头引起。 工钱尽管比平时少了一半,但是靠钱想稳定下来的人实在太多,这工钱减下来却可以让再多无家可归的游民受益。 且这工头安排工作也很合理,每天一早按工程安排每一个人的工作量,那人什么时候做完了就可以傍晚收工时当场领工钱,只有手脚快半天做完离开,工头当天还是照发不会另外加活。 这得到了很多游民及附近村民的追捧,只要做完了,他们可以接着去忙地里头的活,这工程已进行了五十来天,工钱还是如常的一天一结,从不拖欠工钱。 张大人听着连连点头,对着守在城门外的守望官兵说道:“若是见着那工头,就让他到衙门里找找我。” 第二天,傅仪富就受到了县城张大人的嘉赏,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在县城大人面前光荣的亮了一次脸,胸前无比激动兴昂。 衙门张大人还暗示着,青云山的活干完后,看到成果后,衙门里另外有一重要的活给他们的工队来做,这当然是钱不多就视乎他愿不愿意接下来。 傅仪富喜出望外,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子的意外收获,立马欣勤地回应道他会竭尽所能,势把最后一面展示给他看。 张大人笑着终于找到个楞头青愿实做实干的人按这活,不用跟镇上面的老油条打交道,为衙门给省了不少钱下来。 而傅仪富也是狂喜,能把官家的活给接下来,那是多么光彩的事,就算贴钱也愿意。就像程景浩说的一样,年轻人得动动脑子,想成大事就得看机遇不要怕吃亏,只要有成果了还愁名誉钱财不会送上门吗? 出了衙门的傅仪富当场放飞自己,狂奔着出城门,把这巨大的惊喜与自己的兄弟一起分享。 这青云山的活得卖力地干净尽快的干好来,稳稳地把这官活给接下来,有第一笔就有第二笔,这官家活可比到处接富商起宅子的活光荣多了。 他们得趁着热度及不愁劳工的情况下把这活给接下来。 傅仪富回去把这消息给二十个工头一说,众人都狂喜,对青云山的活更加卖力,还采取了增加招收劳工或在做的劳工当天完成两天的工作量就当天结清对应的工钱,当然他可以找家里面的人帮忙。 一时间修整的青云山接近尾声,却更加热火朝天人气鼎盛。 长话短说,说回程景浩这里,去县城一个月都没有就火燎燎地死皮赖脸地蹭着张大人的马车赶回来。 也不等马车停下来就跳下车来,头也不回冲回了程郭府里,躺在大厅里三个点看也不看,冲着凉亭下喝茶着书的女子就抱着一个劲亲下去,嘴里念叨着想死他了。 被亲了一脸口水的女子眯着眼,毫不犹豫一掌赏过去。开门老人梁仲山看着主人家一支箭地飞进来,又一支箭地脸着地惨叫着。 第367章 绿豆发的芽能吃,那黄豆红豆花生发的芽也能吃3 “程侄子,你没事吧。”一脸担心的梁仲山快步跑过去,手还没碰到程景浩,刚还在地板上惨叫的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冲着老人家盈盈一笑示意他没事。 他再一次像蜜蜂见到了花粘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坐在女子的对面。 郭芙兰白了他一眼,用热水洗了洗他特大竹茶杯,行如流水般往里面倒满茶水。 郭芙兰虽然爱喝茶,但她不挑茶叶。普洱、铁观间、红茶、大红袍、竹叶、菊花、簿公英等把茶叶架放得满满地,竹盒子木盒子上面都被郭芙兰用刻刀刻字或图案上去。 肿了半边脸的程赖皮捡回被自己扔在走廊上的包袱,把刚在马车上面顺的两盒子茶叶倒进干净空的竹盒子里。 那两个茶盒子布满了灰尘不脏了,他还特地闻了闻再三确认没有变味才倒进竹筒里面。 郭芙兰闻里空气中干茶叶特有的茶香味,这赖皮把隔壁 张大人珍藏多年的老茶叶给掏了回来,若是知道了定气得头顶冒烟。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做给你吃。”弄好茶叶后,程景浩洗了一把手,拿着还热着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嘴里还烫着的茶水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小强早上把菜买好了,让金月随便弄点就行。你去看一下青云山什么时候可以完工?”郭芙兰翻了翻书页,无聊地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好,好,好。”看得出这臭婆娘是给闷在家里,程景浩把桌面上的茶水喝光后,去厨房里看了一下有什么菜。 一个小竹篮子里装着细细雪白带小浅黄芽的东西吸引了程景浩的眼光,他伸手捡起两三条捏在手里,这玩意他还真的没见过,嫩得很容易一折就断,那气味有点熟悉。 “这是镇上面兴起的玉芽,十文钱一斤,我让小强买了两斤试试味道如何。”在灶台上忙乎着煮水牛奶的柳金月笑着说道。 “十文钱一斤,就两块小黄叶子还真当成黄金了?”程景浩听着瞪大了眼睛,菜市上的时菜再贵也贵不到两文钱就给顶上天了,这小玩意还贵到十文钱? 程景浩把一玉芽塞到嘴里一咬尝了尝,皱起了眉头奇怪的说道:“绿豆发的芽。” 柳金月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也拿了一把到鼻下闻了闻,但没闻出来。那些玉芽洗得很干净,里头一颗豆壳也没有。 “真的是绿豆发的芽吗?那我待会用绿豆泡一下水,看能不能让它发芽。十文钱一斤,真的太贵了。”早上她还 说马小强来着,这东西比肉还贵,买半斤试试味道如何就算了还买两斤回来。 马小强只是笑笑没接她的话。这回从程景浩嘴里头说出来,她就马上细想着,若真的是就发多一点,拿到菜市里头卖。 “绿豆发的芽能吃,那黄豆红豆花生发的芽也能吃,你把那些豆给发上试试。”程景浩捏了捏手里被断成几小块的玉芽,对着细想着。 就一个月没回来,这镇上真的发生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待会去完青云山抽空去走一圈。 没想成还真的被他发现了商机,那玉芽在镇市面的大酒楼里做成菜式,受到镇上面不少富人追捧,一碟凉拌玉芽就半两银子,玉芽炒肉,炖肉里头放玉芽还解腻。 这玉芽功效被传得神乎其技,清热解毒药、消暑利水、消肿排毒。做出来的菜更是美味可口,越吃越想吃。 程景浩右手握挙打了打左手手心,高兴地笑了。 去常春堂问了吃绿豆要注意的事项,跑回程郭府让何展英按他意思写了几十张纸。 一间酒楼方子收一两,小食坊就半两,一个小贩收二十文,不到半天功夫就收了二十两三百文钱,沉叠叠的荷包让他眉开眼笑,见到谁都神采飞扬。 第368章 隔壁老王要隔屁了 且说另一头,回到青云镇上的张大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张府,反而先去衙门里处理堆积了一段时间的事务。 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案,张大人头都十个大了,县城里的事务已经让他忙不过来,抽个空回来还得对着。边关战事虽胜了一回,但还是紧张无比,朝廷里没人敢下派官员过来。 这地方官员,他这县令还是 可以在县城里抽有能力的举人或秀才做这青云镇衙门大人。 可他哪有会认识有能力的能人雅士,临时去找多数很容易会找错,一找错苦的就是镇民跟自己。 适逢这时孟师爷轻手敲门进来,把一状纸递给张大人脸前。 张大人接过手一看,状纸上的字写得瘦劲清竣,字体颇有大师之范,比他的字还好看。 状纸更是写得简略意骇,看者却此状告之人简真人神共愤、气血激昂,欲将此人先斩后奏的念头。 状纸大意如下:青云村里有一童生,在村遇游民攻击时,并没有起到文人领头指领村民守保家园。还在村长家被抢被打后,趁梁家家中无人,带领村中人员到其家偷窥。被人发现还大言不惭没有丝毫悔意,还将同为童生的柳家三子岁考的书籍毁坏,偷其纸墨笔,当场人赃并获。敬请衙门大人严励处罚,让其他文人引以为戒! 张大人猛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吁了出来,尽力把那愤怒的火气平息下来。 真是打哪都有这臭小子的影子,堂堂一个十岁三元及第的状元被他这样子,这样子,上到写状纸下到写小人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说到这大家也会奇怪,三玩及第就是乡试、会试、展试都拿第一名的人,按道理就是状元爷对不对。 可惜他遇上了不靠谙的皇帝,何展英的爷爷父亲都是朝中大臣,整天死策在朝廷之上闹腾,吵到那皇帝一听他是何家之子,当场就由状元郎降为举人。 后何家被人裁桩嫁祸,何老太爷与何老爷被赏毒酒,抄家产,子女女婘发去关外。此举并没有剥去何展英的举人名头。 这小子他认识,品性模貌一等一的好,做这衙门大人一职卓卓有余。 经历过苦难之人,必懂得百姓之苦。如此好的文采该是用到该用的地方。 张大人就此把犯人召了上来,还未等张大人发声责问王童生对同村柳童生偷窥一事,那王童生却先客为主。 他头发乱似鸡窝,雪白的书生装经过一个月牢中生活已变得脏乱无比,压根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摆出一副高尚凡人俗事不看眼里、不与蠢民一般货色的态度。 细说自己入牢是无奈之举,自己一边苦心柳家却被利益蒙上眼睛,对其进行诬陷。大人是深明大义的人,必会还他一个公道。 提问这王童生时,张大人还查过他的底细,这童生压根不是他尽自己努力考回来的,是用二百银两买回来的。做了童生六年来,也没有什么大作为。 那柳童生他见过,固步自守,文采不太好,但也看出那孩子是个勤奋之人,考童生时也是适逢换考官之际,对上销好的吊上尾班车考上了。 看着面前肚子里毫无墨水之人夸夸其词,自娱自乐。 他不出声音还自动把自己捧上了,希望大人有一双慧眼的眼睛,能善用能人,能在衙门谋一师半职。 衙门师爷年纪已经踏入花甲之年,老眼分花且生活不干净,前段时间被爆妻子扯着外室在大街之上开打,如此之人确不能胜任。他愿意为大人分忧授之其职,解大人眉下之急。 所说的师爷还坐听堂内,听其大施其词侮辱他行事作风,并不把他放在眼内,顿时怒气填胸,满脸通红。 张大人淡淡地向他使了个眼神,稍安勿躁。 像这王童生这类的人京城多得去,他是最看不起这样的书生,身为一个县城大人还是有能力撤一个秀才童生 这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事实已是案板上实实他已无法抵赖,宣他上堂也是看他有没有悔意之举,不但没有还抵毁衙门人员,无需再此案上浪费时间。 张大人当场宣告王志成因偷窃损坏他人财物,毫无尽文人该有的责任,事后毫无悔意还诋毁衙门要职人员,在县城文档中删去其童生,十年内禁止参与乡试。 听着堂上拿起案板重重“啪”的一声宣告结案,王志成的脑如被雷击一般傻愣当堂。 这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张大人静坐着也不出声询问他。他刚刚心里还甜着以为他被自己文采给震憾,他再暗晦若能在衙门谋一职,必定为大人在镇上存集钱财。没想成这家伙是个做事不按理章之人。 可那张大人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大手一挥立马就有师爷安排衙役把王志成扔出衙门门外。 扑倒在衙门前的大石板上,全身的痛楚让王志成清醒过来,颠狂地起身想冲入衙门,却被守在门口的衙役严肃着脸亮棒挡住。 冰冷而锋利的眼神无时无刻威吓着他,若敢再前一步,这实心板的火烧棍就往他身上招呼。 “大人,大人,我冤枉,求你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大人,大人,我冤枉。” 任凭他在衙门前怎么样大呼小喊,衙门里也没有人出来招他进去,只招来一脸冷笑的孟师爷。 王志成一看见孟师爷,如看救星一般,他仿佛忘记了刚还在县城大人脸前贬他之事,站在衙役手持的木棒前对其苦苦哀求。 “孟师爷,求你帮我在大人脸前求求情,撤删我童生一事。师爷你想要多少银两,我王某必定会倾尽所有。” “孟某再怎么穷也不会图谋你那一点银两,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有志气之人,不但想谋我其职还关心着我那点家事。你那脸还真厚,还赖在这里不走。” 孟师爷冷哼一声,对他所说之事嗤之以鼻,接而扬言对其当街怒喝:“你王童生不,你现在已经不是童生了,也枉为一个书生。你因偷窃损坏同村柳童生财产之事被大人删去童生这一功名,无德无才,还放词辱骂衙门要职人员,你再在衙门门前大吵大闹,就拉回衙门牢里坐几天再出去。” 此言一出,大街上聚集过来的人纷纷指着王志成窃窃私语,将其被衙门大人在文案上童生及十年不得乡试一事拍声叫好,羞得那王志成立马手捂红脸快跑离去。 在他回青云村路上时,恰好被一群游民给拦截,身上的衣物被剥得一干二净,还将其右手打断了。 王志成痛嚎哭着祼奔回王家,没想成自家早已被游民给所占,青云村里被他赤祼祼有身体及其捧着青紫的手而窃窃私语。 正所谓是好事无人知,坏事传千里。 王志成被衙门删去童生,十年不可以乡试一事,传得比他祼跑回村里的速度还要快。王老头子一听伤心欲绝,倒头便眼一黑晕倒过去。 他真的是错了,错了,他应该在衙门大人回来之前,花银两把大儿从衙门里赎回来。不应该一缓再缓,家里的银两不但被村民们洗劫一空,多年住宅被霸占,大儿童生一职被删。 此一打击让王老头子一向硬朗的身体,一倒而不起,病卧在床苦挨两个月,卖孙女买药也无法撑下去,王家也就此四分五裂。 第369章 这怎么给吵上了,那可是衙门大人,县城大人 傅仪富得到张大人的赏识后,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不但白天卖力亲身下地干活,晚上更是夜不成眠。 虽然是首次得到大人物的赏识,但他还是很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张大人说是纳入考虑范围内,但他们除了青云山的成果还得有其他的成就吸引张大人,提升自身的信誉度,不然闻风而来的商户轻而易举地越过他们抢到手。 就好像他们起屋子一样,没有独特而舒适的建筑风格,就算自己说得天花龙凤都好,都无法吸引客人的念头。 若有详细策划图纸,材料明细,他们才能更有把握牢牢地抓在手里,而不是夸夸其词漫无目的,才不让机会溜走。 现在边关的战事紧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攻过来还是消停,虽然让人热血沸腾击退了十万大军,但长年生活在边关地区的人民都知道只是短暂不是长久。 在这么紧张的局面,富有的人家都紧紧把银两揽在身上,不会掏钱起宅子更不会在生意上做出举动,这拨出去的银两就像水一样收不回来,谁愿意承担这风险。 所以傅仪富的建筑队做完了青云山的这一单工程,就只有衙门的活了,他们不拼命抢到手里,整个队就会随着时间解散。 这个队伍里全部都是如同手足的兄弟,傅仪富并不想此而分道扬镳。 想通了的傅仪富第二天并没有急着去青云山督工,反而大清早地问娘要了点银两,在镇上买了一大堆的点心布料等手礼,双手提得满满地去程郭府里问访回来的程景浩。 昨天他太兴奋了,程景浩过来找他,他的心思也无法集中回应他的问题,只能说大伙都尽其所能,会把事情做到最完美收尾。 程景浩看着他们二十几个小伙子亲身下地,热汗像不要钱似的满地洒,也不好多说什么。 修整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青云山跟之前的样貌相径庭远,高山流角,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凉亭,泥泞的山路也铺上了平整的大石块,山下环了半座山的细长河塘也接近完工。 除此之外程景浩还专门买 了很多适合青云山土质的果树,安排分布在山上都给种上。 趁着那战事的影响,那些建材与果树苗直叫便宜,程景浩简直就是大买特买,当然压价是他的兴趣,那些卖家为了不让自己血本无归听着他压的价含头血泪也要认了。 不过程景浩压价虽然厉害,但是每笔交易都是一手交货当场验收结清。 这一举动让他们悬在半空的心无比踏实。更有甚者流着眼泪对其再三鞠躬表示感谢,感谢他帮他们把仓底货都买清了。 当多年后,边关战事虽然年年告急,便年年平安无事之后,这一买卖成了他们永久之痛,像大猩猩一样猛力拍打胸口,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如此糊涂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对边关战事有自信一点。 不但镇上的,连县里的建材程景浩也买了很多,建筑的材料足以建好三四个青云山。反而青云山有的是地方,不用愁没地方放。他也不怕会被别人偷,这人心惶惶时期,还有谁想偷石板之类的东西建屋子。 程景浩想得很长远,单单一座青云山已经是满足不了他,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红云山、紫云山、白云山、黑云山,趁机多买准没出错。 傅仪富去到程郭府的时 后,程景浩在院子里摆了张大圆台,上头放着他与柳金月做的点心,郭芙兰负责泡茶。 柳仲山梁大娘喜欢普洱,马小强柳金月喜欢红茶,黑枣馒头喜欢铁观音,而程景浩什么都不挑就跟何展英一样泡龙井,区子谦跟三个点一样喝白开水。 整个府里的人都团团满满坐了一大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高声讨论着什么。 那拿着草稿纸记录的何展英听着他们离奇又诡诡的爱情故事,憋得满脸通红不停的擦额头上的汗水。 程景浩做构思何展英做文章诗词的巜盼花念》上中下已写完, 在书市里畅销无比,一度印刷了几篇。 内容新奇辗转反侧让读者欲罢不能又愁涨,文笔字画更是让人惊叹。句与句之间有音调相接,朗朗上口,用最简易的词句表达着最繁复的感情世界,那一手好字让众多书生望尘莫及,惊叹不已。 精美无比的插画让无数书生与富人追捧,那画风与他们的画法大大不同,用以往的画法与现实相结合,把人物的动作神态描画得出神入化,与书上的字体对比仿若不是一个层度,是什么大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来。 所以这体书受着三类人的追捧,一类是追着故事情节,一类是追着字体字画,一类是看中它的价值收藏或是转卖富裕的地方。 让读者一度以为是哪位大师级人物从天坛掉了下来,为了讨生活而沦落到写小人书。 傅仪富两手提满了东西,走近一看桌面上的点心,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点心拿不出手。 程景浩也没有多想什么,随性地说了一句“过来就过来,怎么带这么多的手礼。”爽快地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 把送来的点心用碟子装好,放在区子谦面前,对其说道:“掉了两个门牙就少吃点,边吃边掉。警告你,别偷偷地塞吃的给我儿子。” 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三个点嘴边的糕点碎,不过区子谦也只是捏一点点地让他们i尝尝味道。可那一点点甜头满足不了三个点,都伸出小肥手向着区子谦“哎哎呀呀”地说着。 “坐坐坐,别客气。今儿找我有什么事吗?这都是自己人,你不用顾虑直说就是。”程景浩招呼着,搬了张凳子在自己身旁。 傅仪富左右望了一眼尴尬一笑,有点句捒地坐下去,对着程景浩低声说道:“哥,我这回是有点重要的事麻烦到你。” “什么事?说来听听。” “可这是衙门重事,现没定下来,不能到处说。” “用不着,让我估估看。昨儿衙门张大人召见你,对你说了什么,你那高兴劲过了,想找我们给你出出主意把这事给抓下来对不对?” 傅仪富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程景浩向他做了个镇定镇定的手势 。 “稍安勿躁,听着我再说下去。他是不是夸赞了你几句后,说若是做得好,就把青云村村尾那石头山工程交给你做?” 傅仪富再一次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望着。一个大男人瞪大双眼一眨也不眨望着另一个大男人,程景浩心里还真的接受不了,又不是自家婆娘有什么好看的,伸手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脸转向另一边。 “不是的,哥,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呵呵,那大人是不是由头到尾都没有说给多少银两修石头山与河堤?” “好像没有。” “什么好像,简直都没有,他提都不敢提。我跟你说,这张大人滑得很,别说镇上还 是县城里衙门的荷包空荡荡。他这是空手套白狼,在县城里试找过五六家搞建筑的,没一家愿意接受。就你这楞头青,听着以为自己攒到了,还想着白搭工程图纸下去。” 看着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去那副难受得无法接受的傅仪富,程景浩诡笑着拿起手中的大杯子喝了一口。 郭芙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着围墙那道开了一半的木门,露出了脸色铁青铁青的张大人的脸,她轻踢了一下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浑然不知的家伙。 第370章 您一个做官的人,书脑呆子,怪不得 正说得兴在头上的程景浩还以为自家婆娘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更会卖力地开导这年轻不经事的小伙子。 “他就那本事,相对其他三个县,他管辖那个县在游民大军中保了下来。可他还是个蠢蛋。” “保住县里面这么多有钱的富贵人家的钱不收,转而掏荷包拿钱去慰劳那些守卫县城的士兵。那个心是没错,可他有没有想过,这次平了还有下次,那他下次还有钱掏出来吗?没了,不要我说他,净掏衙门夫人的陪嫁,一个大男人用女人钱,脸色够厚的。” “你呀,要是想接这个工程,得问清楚他想要什么程度的,那你才能出什么程度的工程给他。” 傅仪富没想到今天突如其来的拜访会收到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吓得得左右张望,正好看见那由铁青的脸色转化为黑红黑红的张大人时,双眼被吓得如牛骨般的大小,发抖的双手拍着身边的程景浩。 不明所以的程景浩抬起来头才看见脸色不太对的张大人,身后还跟着扶着肚子的衙门夫人与拿着食盒的嬷嬷等下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画风也随着看见他们而360大转变,仿若无事发生过一般,热情地招呼张大人与其夫人。 “愣在那干什么呢?还不快把堂屋那四方桌搬出来,让大人夫人坐坐。”看着没反应过来的黑枣馒头,程景浩一副 看傻小子不会做事的样子喝道。 “哦哦哦。”两个小丫头相互扫了一眼,赶紧去堂屋里把方桌子搬出来,马小强柳金月也赶紧上前帮忙,柳仲山与梁大娘也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也过去帮忙。 六个人争分夺秒地挤进了堂屋,大家紧张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子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操作及避开。 看着面前那呼天喊地的赖皮小子,张大人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伸出手去制止他去堂屋催人做事。 “行了,别给我扮马虎眼,今儿我就坐在这听听你明言。说,继续说,我这个县城大人怎么傻法,今天不说出说服我的理由,你等着这几个月的月薪被罚出来。” 张大人一手想扯着这家伙坐下,结果一扯不动,二扯还是扯不动。 看着他气得紫红紫红的脸,程景浩化身原来的程赖皮,笑嘻嘻地说道:“大人,我是这里的主人家,用不着这么气,我坐就是。你肾虚脱力,自是比不上我这精力旺盛的壮男。” 张大人被他给气得一个脑瓜敲在他的头上。这家伙比他高一个头,不让他坐着,打他头还真的不好打。 被打着的程景浩也没气,一脸狗血般讨好张大人问道:“那我说的理由,把你说服了有没有赏银?说书先生唱戏的的戏子,说得好听唱得好都有奖。大人光会罚我,不会奖,那我岂不是亏了?那倒不如不说还不会被罚。” 看着那双眼睛都掉进钱罐里的小子,张大人气得一时不知道应不应他的话,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又着他的道了。 在场的何展英没在意这两人,埋头整理着刚才收集故事资料。而傅仪富却被两人的针锋相对吓得大气不敢喘,如同乌龟般缩在一旁,不敢发声。 “县夫人,坐。”郭芙兰没理这两人,平淡地把身边位置上的杯子移开,招呼着她先坐下。 柳嬷嬷从府里拿过来的软垫子放在凳子上,看着另拿茶叶泡茶的郭芙兰轻声地说道:“夫人这身体不太合适喝茶水。” “不碍事的,我泡的这些去胎毒清热,她喝多两口也没什么。”反正都这两天生,凉一点也没什么。 贺珍缓慢地坐下,伸长脖子看在推椅上躺着的三个点,兴奋地对着郭芙兰说道:“我还是第一回看你那三个儿子,真是真是。” “各长各的。” “别信外面传言,这三个点长着长着就会随回父母。”贺珍安慰道,程景浩郭芙兰的这一胎三子不同样不知怎么的被传得沸沸扬扬,她那平淡不与人争论的人心里头肯定会难受。 “我没放在心上。”对于一个有脸盲症的女人,每一次看同一个人却有着不一样的脸,压根是记不住,只能在衣着气味说话的行为方式区分。 所以这三个点长得没一个相同,她真的不在意。 贺珍以为她是安慰自己不想让别人担心,强撑而已,安慰式地轻拍了拍她的手。 这头张大人跟程景浩完全倔上了,他的荷包像程景浩说的一样全靠夫人贺珍撑着。最终还是大肚婆看不过自家男人难受,对他说:“你说说看,说得好我给你三百两。” “你怎么沉不住气给他,这小子今天我得好好治一下他,没大没小。”三百银这三个字是是张大人的八字胡须往上竖起来。 “得了得了,这里没旁人。且听他说说,我再有金山银山也斗不过你这样抛托。我还没问你呢,我给你一万两,为什么县城里传言你掏了两万两奖赏护城的士兵与修护城墙,这多出来的一万两又是打哪里出来的?” “别跟我胡扯是京城张家寄过来的,他们不问你要钱己经是天上掉黄金下来。”贺珍眯着眼睛一瞪,张大人顿时觉得鼻息肉一缩,不自觉地摸着鼻子嘀咕着。 “这不是,这不是靠那望远镜图纸向六王爷讨回来剩下的赏钱。”话刚出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身下坐着竖着耳朵听着的程景浩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瞪着刚还风清气正的老男人,这下子自己捅自己箩子,漏馅了吧。 看着张开嘴巴的赖皮小子,张大人真是怕他追着不放问要线,赶紧博嘴说道:“看什么看,我这还不是被你逼的。” \\\"张大人说话真有趣,是你心甘情愿送上门的,我可没拿着大刀晾在你颈子上!”这罪名程景浩可不认,揪着张大人薪新连折纹的新衣服不放。 “好好,是我不对,快放手,今儿才穿的新衣,别弄皱了,待会我还要穿着去衙门办事。” 两个上一刻还斗嘴斗得面红耳赤,下一刻就缠在一起。 没法子,看惯张乌闺穿旧衣服的程景浩,就是手贱想把他的新衣服弄皱弄脏。 第371章 张大人,我这里有个法子,不过得收你两千两 待程景浩张大人两人闹够了后,两人才心平气和地坐在桌子的两边,脸对脸着。 “说说说,别拖延时间,耽误我的时间。若是说不服我,你就得倒赔我两百两银子。”一想到贺珍诚诺给程景浩的两百银两,张大人不由得肉痛,这小子从刚认识开始到现在收割了他们夫妻两人不少银两。 程景浩喝了一大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把声音调整到自己满意的程度,在张大人等得耐性全完瞪视中才慢缓缓地说道: “大人,你没有发现这四县中三县被游民攻下来为何唯独你管的县留了下来,这当然是你管理有道之一,最主要的还是这四个县中你那县城的围城是最牢固的。这四个县之中最富有的就是你管的县,咱们那县城围墙并不是朝庭拨的银两下来围建的。” 张大人一怔,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看着他的表情,程景浩不由得一笑。 “你当然不知道,你天天呆在衙门里,也不去茶楼酒楼等地方坐坐,了解一下民情。” “我哪有那个时间去饮酒作乐!别扯到别的地方去,继续说。” “县城里的围墙是县城里头富商集体聚资而建的,虽然建的时候偷工减料是存在的,但是人家的眼光比其他地方的人长远。所以只要大人一发声,收集银两修建围墙及整顿 河流安置游民等事,那些富商绝对当仁不让掏钱出来。” “他们比张大人你再怕这县城被人攻破,家财散尽而人亡。可人家都到衙门里,把话都说到嘴上了,你到一句衙门要事一等闲人不能插手。这不是把自己的路给堵上了,自己还觉得自己为县城尽心尽力掏荷包奖赏士兵衙役。” 听着程景浩句句嘲讽,张大人气得不打一处来,再次气红着脸说道:“我开大衙门的大门收他们富商的银两,此等行为与其他县城的贪官有什么分别?” “大人你这石头真是又硬又臭。贪官是刮平民百姓的银两,无论是富商还是小贩还是泥脚子,收到的银两只进不出,全用到吃喝玩乐之上。而你只是收那些富商的银两去修整县城,修了什么做了什么,到时贴张纸,立个石牌标明着县中谁谁谁为此捐了多少钱而建。” “这一操作是不是,不管主动送银两上门的还是不想出面出银两的富商都争先恐后的送银两上来。大人收了他们的银两,明明白白地把银两的去处竖在那里,他们乐意你也没欠着他们什么,那效果是不是出来了,这不是比你独自在衙门里把自己头发揪光,等着朝庭拨银下来见效快多了!” 张大人瞪大双眼看着程景浩,不可置信地摸着他那八字胡子,细细地那么一想,这还真是他娘的一个好办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大人没想到是正常不过,这此富商比你们做官的还怕死又想要名声。每天都在茶楼里聊着,迁移到其他县城或是京城,不但白跑一趟还是一个样家财散尽家破人亡,其它县城的官员比边关官员还要狠还要毒,如此迁移还不如待在边关等地能避一时就一时。” “对比贪官搜刮压逼而死,他们更愿意呆在家乡对抗一下也愿意出一分力量。大人,你说你这闭门不理,是不是把接下来帮到县城里其他贫穷的人民机会给推了。” 看着醒悟过来双眼犹豫地左右移动的张大人,程景浩笑了,这两百两他拿稳了。 “张大人,别把那些富商想得那么肮脏不堪,说不定人家见识比你们这些读百书的官员好,适当给点甜头给他们,他们也乐意至极,你跟他们都是互相利用互盈互利。” 看着凳子上已经坐立难安的张大人,程景浩知道他已经想开来了,他笑着向衙门夫人伸了伸两个手指头,贺珍会意笑着交待柳嬷嬷给银票给他。 “还是夫人大方,大人还真是的。” “有银两你收着就收着,得意什么,看着你那副嘴脸就那程度。”张大人看着双眼发光嘴角流口水的程景浩十分之碍眼,还是忍不住想踩他两脚,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顾虑不全。 “君子家财,取之有道。还得通过张大人的慧眼。我收这两百两你给也给得值,比那文人雅士动不动就开官银压灾,抄富商家财求难民这等傻子行为明智多了。” 对于程景浩来说,县城里的富商与百无一用的书生,他更加蔑视读书人。 游民攻城时,那些文人雅士躲在屋里大气不敢喘一下,待士兵与前去帮忙镇压的县民把游民击退后,就跳出来大言不馋高声责论县城大人没做好,不应这样子打压杀害游民。 那些文人聚集在一起,上到衙门斥责县城大人,理应以理治民,安理安排游民去处。 就这张大人好脾气,忍着他们,紧闭衙门大门懒理这帮文人。 若是程景浩他,准会一个一巴掌赏过去教会他们做人。事实上,程景浩去县城里一个月可做了不少事,不少不见得光的事。 这些文人举动不单止像他那类平民百姓气更是受富商们憎恨。这县城门一大开迎接游民安排游民,跟其他那三个县有什么分别,简直是放只老鼠进米缸,不管其他人死活。 游民攻城时,你这些文人为什么不出来,不单身只影用大条道理去说服他们,待他们合力平压下来,你们就跳出来制造哄动是什么一回事。 所以这大半个月来,在县城里的程景浩带着他的小迷弟还有青云镇赌场的护卫,收着那些富商的银两,蒙着脸四处教训那些挑事的文人。 那些文人雅士被打了,还以为是县城大人事后找他们麻烦,被打了也不敢吭声,关着房门在家好一段时间也没有出来。 那县城张大人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管理得当,那些文人想开了。 呸,不打都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 回来交给郭芙兰的荷包也是重叠叠的,这银两攒得就是一个爽。 “还有张大人想修水利,又没有银两,我倒是有法子捎给你,不过嘛,这可不是两百两就可以了事。我可要两千两。” “两千两?” 第372章 被耍着玩的张大人 “你,你!”张大人气胡子瞪眼睛地看着张口就二千两的赖皮小子,这家伙想银两想疯了吗? “我没银两,给你一个萝卜你就给我挖一下坑,还真没完没了。你给我等着,我慢慢再给你算。”张大人想想,再听着他说下去,不用一天的功夫,分分钟钟把张府给卖了,一大家子住大街。 “夫人呀,为夫有事急着回去,你就在这吃点东西聊会儿天再回去,别坐太久,小心被人给带坏了。”临走时,张大人不忘记再三叮嘱在跟郭芙兰聊着天的贺珍。 “小心被人带坏了”这七字有点含沙射影了,这影并不是程景浩而是这个不出众的女人,郭芙兰轻声“哼”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着孕的女人是会多愁善感些,一听张大人屁股都没有坐热又要跑回县城里,贺珍那张脸刷的一声双眼泪下,顿时把张大人给吓得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贺珍拿过嬷嬷递过来的手帕子,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对他说道:“好不容易回到镇上一趟,你又跑出去县城里。我知道你放不下手里的工作,可你也要想想我这快要生的孩子,你不在这里我害怕。” “这,这夫人,那个....” “你看看程赖皮,人家芙兰要生,提前回来守着她,还陪她坐月子。你呀问我要银两就算了,什么表示都没以就想跑回去县城!!!” “这不是县城里的危机还没解决,燃眉之急是想法子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得找多一点详细分析这个问题的解决性,这个问题”张大人被贺珍那副气极的脸给烧呆了脑子,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夫人。 不过那程赖皮说的事,收集富商资金后修整县城围墙,立个功德牌竖在城门前,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真是取之于富民用之于民。 这样子一来没有人敢说他贪钱,也没有欠那些富商的情,大家互盈互利。 这可一波操作下来并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得回衙门里与人详细安排怎么样一个流程。 是把县城里的所有富豪都请到酒楼里吃一顿饭,把这捐款事提出来,还是贴张大报在衙门门口,敲大鼓,把这事大声宣传? 贺珍看着自家男人的神色,分明就是人在心已飘走,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不禁心痛地起身帮他整理一下衣服。 “你想去就去吗,我也留你不住。我只希望我生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回来陪我。这县城里的事,你尽力而为就好,要顾着自己身体。我们一家大小在青云镇等着你回来。” 张大人看着这深明大义的贺珍,知道她刚刚就是想闹一下发泄一下他孤身一人在县城害怕情绪,便顺着她温柔地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 两人在程郭两夫妻脸前耍了一波狗血,张大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离开时还不忘记问程景浩要不要跟他回县城,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的程景浩当然不愿意,他自己两条腿回去。 看着一个不停用手帕擦着脸哭泣的女人,还有一个五情上脸表演着去衙门做事与在家陪伴妻儿两种痛苦选择中,郭芙兰直翻白眼,“人骑着马,已经出镇了。” 两人才假惺惺地把脸上的表情收回来,贺珍又从柳嬷嬷那里接过五百两银子感谢地递给程景浩。 “这是感谢你帮我揍那些在县城衙门闹事的文人,若有下次这样子的情况,你直接把打了,回来我再给你补上。这张春闺的脑袋就是读书读坏了,京城那里就不说了,去到这还让这些无耻之人骑在头上!”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程景浩心安理德地笑着接过,转手笑盈盈地上交给郭芙兰“婆娘,这给你。” 郭芙兰接过他手里的银票,看了一眼贺珍,心里暗道着:这到底是谁带坏了谁,与她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你可真损,张夫人就两天要生了,你还把人家丈夫骗走了。” 贺珍与程景浩双视一笑,对于郭芙兰的话,程景浩笑着说道:“哈哈哈,不用两天功夫,他定会再次火速回来,婆娘,你猜猜是为何?” 郭芙兰叹了一气,续了一杯茶水给傅仪富,“你跟张夫人合资把县城里的大部份建材低价买了下来,合着这回衙门大人县城大人傻不知情地替你们俩去跑腿。” 第373章 这衙门大人十两银子一个月,还真不如一个写书的书生 “那个,那个,景浩哥,那我那活是不是没了?”像个乌龟一样缩坐在原位的的傅仪富仿佛偷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颤颤巍巍地低声问道。 程景浩笑着拍了拍的膊头,朗声说道:“小弟,是你的活它注定是跑不了,这里还有着全县城,我敢担保全省全国都少有出图家在这里,没谁能抢走。” “放心,准不会让你拿着礼来让你白跑,水坝水利这活我敢担保,他求着你来做。” 傅仪富的眼睛左右移动,心里面想着,这建筑材料都被你们提前低价收入,他还能跑到外省购买吗? 不过听着程景浩的再三保证,还有在场大肚肚子的衙门夫人下马加持,他也安心了不少。 放心不下青云山收尾的活,傅仪富也没有坐多久,就起床离去。 一直拿着笔记录着行马飞空爱情故事的何展英,这时有点迷惑地抬起头来望着衙门夫人贺珍。 今天的衙门夫人跟平时的她不一样,从进门口那一刻,她就时不时瞪着他看,看他的眼光有奇异。该不会是像梁大娘所说的一样,年纪大的老女人也会像男人一样,喜欢年轻力壮的少男??? 何展英不自在地不露声息地一移再移,直至梁大娘柳仲山的一群人把方桌凳子从屋子里移了出来。有了众人的来回走动,挡住了她那灼热的眼光,他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贺珍看那个十三岁的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温文儒雅,对何人也温柔以待,彼有大家之风,且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宛如画中观音莲花座下走出来的童子一样,越看越移不开眼睛。 听昨晚自个儿丈夫有意想让他来做青云镇的衙门大人,贺珍才知道个卧龙藏虎的程郭府里居然还藏着一个十岁就考上金銮殿,或不是皇帝的不作为而由状元员变成举人。 这真是妥妥的乘龙快婿,这里山高皇帝远,京城张家的手也伸不过来,女儿若是能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件。 且自她带女儿到衙门看丈夫审案之后,紫嫣一直魂不守舍,老从区子谦嘴里探问何展英平常爱好之类的话题,及今早盛装打扮之举,贺珍已明白自家女孩情窦初开。 “口水都流一桌子了,还不赶快擦一擦!”淡淡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贺珍愣了一下,赶紧用手帕擦嘴边,实在太失礼了。 可手帕上哪擦到唾液?贺珍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女子在逗着她,连连强装镇定地整理了一下仪容。 “我看着展英这孩子挺不错,你们这样把他锁在府里做小孩子的教书先生,小孩子才 刚出生没多久,要学习也要五六年后,这不是浪费了他的才华。” 贺珍真是越看何展英这温文尔雅的样子越喜欢,不禁低声地跟郭芙兰说道。 “他现在才十三岁,五年后也是十八岁,好话说老牛吃嫩草,你也四十多岁,瞧想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干什么?” “嘶,这什么话,我家的春闺是难看了一点,最起码对我是专一的,草再嫩我也只敢看看不敢吃。我这是给我女儿相看。”贺珍把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得不对,赶紧把来意说明白来。 她正了正坐姿,一面正色地把张大人没有来提及说的话当着他们的脸把话说出来。 “春闺说这何展英十岁就考上举人,虽然家途中落被人贩卖至此地,但他那举人名头一直挂着。青云镇衙门里一直缺人。朝廷一直没有拨人下来,我家的男人难一人担两个职位的工作,有意请他暂做青云镇衙门大人一职,若是何展英在衙门管理做事没什么问题,春闺可以上书到郡主那里,把他衙门大人一职给落实入册。” 院子里程府上下人员一听,都惊讶无比,梁大娘柳仲山更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年纪十三岁的少年居然是一个举人。 他们自己家的三儿子从小读书读到童生,十六年来所花的银两不说,那读书的艰辛也是难以表达。 他居然是个举人,刚他们还怎么来着,编着乡村故事指挥着他写着来着。他们把一个举人老爷当成一个街边书生使着来着。 何展英一听直皱眉头,正想张口拒绝贺珍的好意,一只五指合拢的大手伸到他脸前示意他别出声。 程景浩一脸正色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身子坐正轻声问道:“那么镇衙门大人一职有多少银两一个月?” 若是放到旁人身上,早己高兴若狂,就算是没工钱也愿意贴钱去做。贺珍还真万万没有想到程景浩一开口就会这样子问道,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反应过来。 “镇衙门大人是十两银子一个月,县城大人是二十两银子一个月。” “他在这里帮我写书,扣去乱七八糟的费用,四个月就赚了二百两银两,把那些时间去做清水衙门的官还倒不如在府里给我写书来得银两快。” 程景浩一听十两银子一个月,还不是静心的活,立马有点看不上了。 “二百两银子,现在写书的可以这么赚钱的吗?”梁大娘一听不禁惊呼出声,看何展英简直像看着一个金童子一样,浑身发着金光。 “哼,这当然,你也不想想那编故事的天才是谁,是我,是我。要不是我字难看没文笔,他哪能赚到二百两银子。” 郭芙兰看着猛喷口水的程赖皮,这人还真的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第374章 何展英的苦恼 贺珍很明显被程景浩的一言一行给堵得不行,努力给自己顺了顺气,拍拍郭芙兰的手,对其说道:“别人花那五六百两买个秀才童生回去,又有多少花几千两几万两买个官回去做。怎么得到这送上门的好事被你家男人贬得一文不值。” “你就不能管管他的嘴,说服了这年轻小伙子做衙门大人,对你们也有好处对不对?” 郭芙兰轻手拍了拍她的手,对着程景浩冷冰冰地说道:“人家邀请的又不是你,你干什么七情上脸耍龙凤,何展英是与你写了教书先生契约不是写了卖身契!张夫人是问他意见不是问你,你给我闭上嘴巴。” 被她这一瞪的程赖皮发了一个抖,昨儿回来时被打肿的脸还没消下去,惺惺地摸了摸 自己的鼻子坐回凳子上,拿着自己的大水杯大喝了两口。 “好了,你们也静一静。”郭芙兰冷冷地扫了一眼一大群惊讶低声议论的仆人们,他们顿时紧闭自己嘴巴,瞪大眼睛竖直耳朵听着。 何展英立场很坚定,张口正想拒绝,却被女主人家接下来的一番话给堵住了。 “你已经是一个十三岁的男人,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是识事懂礼,任何人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现在张夫人代张大人的想法提出来,你自己回去想清楚再回应人家。张口就拒绝别人好意,不是一个有作为的人该有的态度!” 何展英听完惭愧地红了脸,向郭芙兰点了点头示意谢她的提醒,礼貌地对着贺珍说道:“谢县城大人与夫人对何某我的赏识,待我回去认真细想再回复你们请求。” 看着何展英的态度,贺珍也猜到这少男不想接这个手,心里头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一细想这少男的家世与制遭,那丝不高兴也随风而去,微笑着不再提此事。 何展英家父爷爷都曾是朝中有名的大儒之才,一朝失意举家落败。曾伸手可及的状元爷就此错过,放眼尽是苍哀! 当夜,何展英躺在凉席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了很多已逝去的亲人,泪水如泉涌,尤其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冷冰的女娃。 第二天卯时,天如常浅蓝带灰,郭芙兰吃过早饭带着一包包点准备出门。 何展英一晚没睡,在漆黑的房檐下一个人坐着,白衣白裤白靴再配上白如纸张的玉脸,比地狱使者白无常有得比美,只差没把红长舌头伸出来。 郭芙兰把手里热乎乎的一人肉包子扔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何展英手却第一时间接住了,那刚出笼子的肉包子滚烫滚烫的,烫得他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脸被休的婆娘脸,家里有两个老人家不经吓,跟过出去走走。” 错愣的何展英听话地拿着肉包子跟在郭芙兰的身后出了府。 那可怜的肉包子从程郭府里热气腾腾地出来,跟着一玉手直上青云山,直至一丝热气全无。 何展英毕竟从书香世家长大,从没有试过边走边吃东西,就算他最饥饿的时候他仍然持着这样的态度。 哪像郭芙兰那样子不拘小节,明明在府里已经是吃过早饭,那装着举头大小的肉包子袋子一路到青云山上,已被人掏个清空。 他闻着那香味及一大早程老爷从外面提回来的排骨,今天早吃的应该是野山椒排骨蒸饭。 而郭芙兰眯着眼睛,细想着书生就书生,以古以来传言百无一用是书生,两只腿走得就是一个慢字了得。比今天赖在床上忘记时间的小屁孩还走得慢,害她把去打猎备下的肉包子给吃光了。 久久没有出过府的何展英惊讶着城内城外的变化,诛不知道他自己早已经被带他出来的女人所嫌弃,下定决心不带他去森林的深处玩了。 天色微亮,青云山上做工的村民游民与工头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上来。 自青云山的青皮石屋传有恶鬼索命后,那屋子就算是烈阳高照的大中午也没有人也进去午休搜找什么的。 郭芙兰叮嘱何展英在青云山上等她回来,有什么事直找那些工头说就是,大家都认识,别往村里或别山下走去,别被人捉去当男媳妇,哭着回来。 这话说得他心里有点害怕,正想对郭芙兰说着他想跟她一块去打猎,像区子谦一样骑着白虎跟着时,那身影已经消失在晨雾当中。 何展英拿着那冰冷的肉包子发呆,他这这是被夫人给抛弃了吗? 刚想着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吓得他整个人跳了起来,若不是来人及时揪住了他的衣服就差点滚下山去。 “你这小子还真的不经吓?你这是跟程夫人过来的吗?”忧愁一个晚上没怎么睡的傅仪富一大早就上青云山,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便认出这是程郭府里的书生。 可他下一句话,被吓得全身僵硬。 “长相漂亮干净,小心被人捉回去当男媳妇。子谦在这到处跑,有次还真的被人捉着,想把他当女娃买给倚红院当小姑娘。没想反倒被他追着打到头破血流。” 与郭芙兰同出一截的话,让如兔子般警觉性特强的何展英下决定,夫人未回来之前,他就跟着傅仪富,还有区子谦这臭小子回去得好好教育一番。 “今天区子谦没有来玩吗?真可惜!”傅仪富边说着,找了块路边石头坐了下去,把怀里用油纸包着的烧饼就水壶里的温水吃了起来。 何展英身穿还是出门前的 一身白衣裳,在他的身旁找了块干净一点的石头跟着坐了下去,小块小块的捏着肉包子上的面吃着。 “这肉包子都冷了,我的烧饼还热乎着呢,要不我跟你换一个。”看着他手里的肉包子,傅仪富吞了吞口水,程景浩做的肉包子,皮簿肉意在多,口口都是肉,肉肥瘦佳宜,肥而不柴。 看着何展英点了点头,他就马上从油纸里拿出一个含着热气的烧饼,两人交换了过来。 “傅大哥是包工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明明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再指挥手下做事。 “就是因为我是队伍的头领,倘若我不把头带好,手下只会依样画葫芦,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说这个,我得再把图纸与剩下的工作再对一遍,看有没有漏掉的,脑子不好使只能提前过来反复核对一遍。总不能让主人家失望。” “对了,你住在程郭府里,肯定看图纸比我厉害。”傅仪富说着把竹编条夹边用钱串好的一大叠图纸放在叉开的大腿上打开。 何展英把握近过去一看,图纸上熟悉的图案及字体都出自自家夫人的手笔。平常看过她拿笔为他们的书而画出精美细腻的图画,他还真的没有看过她画的工程图纸。 青云山要修顿的地方被东南西北划分出图,只需按方位打开,明细图就划写得明明白白,操作者只需依样画葫芦来安排人操作便可。 且这些工程近一个月来,在大量的人员底下也接近尾声,就差小细节核对一下有没有做到位。这活随便一个人拿着图纸对着实物来修整一下都可以,不一定要他这个小书生来做。 可能这是粗犷健朗的大哥哥看出他不开心,专门过来青云山走走,怕他无聊派他一点事情来做。 何展英对傅仪富笑了笑,无声地表示地他的谢意。 接近中午时,程景浩推着板车过来接郭芙兰与何展英时,那雪白的衣服早已经沾上泥沙与汗水,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跟着过来的区子谦嚎叫着,从板车上跳跑到他的身边,埋怨着他早上出来也不把他给叫上。 程景浩望了望同样洒着热汗的傅仪富,傅仪富笑着对其说道:“哥,那东西不重,我单手就提得起来。” “我不是说这个,他没看着不对吧?” “没有,感觉还开朗了不少。” “好,这是他们俩的午饭,你下午帮我把他们俩带回城,我走了。” “吓?哥,你不把他俩带回去?” “我甩都甩不及,我还带他们回去。走了。” 第375章 对于她来说,有银两就出图纸 接着下来的两天,何展英早晨在镇里随着傅仪富上青云山直到下午傍晚时分回来。 浪费了一身白衣后,何展英有经验地翻出他来程郭府之前的那大衣服穿上身上,时而跟着工头指点工人做什么,时而跟着他们下地劳干,那纤长浅白色的手两天功夫就磨破了不少地方, 他就像个普通农家的少年一样,跟辛苦做工的游民村民打闹在一起,那些人对其有慈祥的有妒忌的也有恶言相向的。 在跟那些工头与村民交流谈话中,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狭隘了,自己悲惨的人生在他们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有在流浪中痛失家人的,也有被同伴抢杀的,也有过来的途中家人丧命的,但害怕战争的那恐惧是一成不变的。 对于他们来说,妻女失贞没什么大不了事的,留着一条命尚在人间便可,这比流亡到其他省份,饿得吃女人跟小孩强多了不是。 第三天的今晚,与傅仪富回去的路上,他腼腆着脸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他从中受益颇多。 傅仪富心里头也吁了一口气,终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肯打道回府,不用天天叫人留意顾他的安全。 当天晚饭过后,他换回一身朴素的书生装敲响了程郭氏夫妻两人的房门。 刚给三个点把完尿包好尿片要求婆娘给他做点事的程景浩,大呼杀风景,骂骂咧咧黑着脸给他打开门。 何展英看着被满头满脸被针扎到像只刺猬的光头给吓了一跳,傻傻地问道:“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正是时候。” 程景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扯开嘴说什么,一扯脸皮那些针口就如蚁咬般刺痛。 痛!忘了不能说话! 当下继续板着那个黑脸,把房门打开,自个儿转身进去。 何展英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走进去。 房里被屏风隔着的三个小床子,一点正扯着蚊纱帐玩,三点两手扯着自己的两个小脚丫正做着高难度动作,而二点正正规规地趴躺着晕晕欲睡。 何展英走过时,一点三点放下手里忙活的东西,冲着他“咦咦呀呀”地叫。 他连忙用食指抵住嘴巴让他们安静快点睡觉,没想成这两个家伙越理他们越兴奋,连带二点也被吵醒翻了个身瞪大双眼望着他,也伸出像莲藕般一节一节的双手,笑着叫他抱他。 “再吵着不睡,是不是又想我把你们吊起来?”淡淡带着威胁气息的女声从屏风另一边的方桌子上传过来,三个人的动作当场停顿了一下,一起放下手脚,闭上嘴巴与眼睛,瞬间安静了下来。 “进来坐。”郭芙兰把桌面上凌乱的图纸收拾出一个地方来,招呼着何展英过来坐。 而程景浩顶一头一脸的针坐在她旁边,瞪着香坛上装着那支香吹胡子瞪眼睛,一支香真的烧得太慢了。 程景浩郭芙兰两夫妻的奇怪事多得数不过来,但每做一件事都有着他们奇怪的理由,何展英早已见怪不怪。 何展英在郭芙兰的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图纸,与青云山的图纸如出一辙,不过画的好像是冬天时,他们结伴去砸冰钓鱼的 那条大河与石头山。 他好奇地抬起头看脸前的女子,女子低着头看着手里画了一半的图纸对其说道:“想看就拿起来看,刚画的草图,没什么机密的!” “朝廷想修水利?”看着手中的图纸,何展英不解地问道。 “不是朝廷想修水利,是张大人及郡主想修水利。那郡主你不是见过,他倒是跟你 聊过几句。” “对于此事,夫人有什么想法?” “我?关我什么事,嗯,有银两就出图纸,就如此而已。” 第376章 县城大人的夫人难产,郭芙兰再次接生1 “自小我爷爷我父亲就教我以理治天下,就算当朝君子一时糊涂但总归有清醒明智的时候。他们死前还叮嘱我不要记恨努力活着振兴家族。” “可母亲没了,妹妹也没了,最后整个家就只剩下我。十岁考到金罗殿又如何,双手仍无法都救回母亲与妹妹。学富书车又如何,在贫穷与饥饿面前这些都没什么用!” 郭芙兰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何展英伸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何展英不明所以地把头伸过去,不解地看着她。 突然额头一疼,实实地被郭芙兰用手赏了一个弹指。 “已经想好怎么回衙门夫人那里了吗?”郭芙兰那双黑得发亮地眼睛定定地望着他,那语气平淡,脸无表情与睛眼带着点点水光的他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想好了。可程大爷与夫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何展英把今晚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仿佛把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一般。 “嗯嗯嗯”脸上与头顶上的针还没有时辰拿下来,程景浩唯有闭着嘴巴用喉咙发声音,双眼却是纠结又肉痛。 两人压根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听得郭芙兰直皱眉头,一个眼刀飞过去,程景浩立马与三个点一样,一声也不敢哼出来。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咱们只是主雇关系,你也不用把责任担得那么重。” “若是不是程大爷慧眼把我兄弟两买下来,我两在漂泊在外,不知流落到何方做面首。若不是你们提供了安稳的住所给我们,我们也不会有着这半年来的平静生活。”对于当初初见程景浩时,他也曾经害怕从狼口跳到虎口里,可相识后才觉得老天对待他还是有眷恋。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想接任临时衙门大人一职,而这里你想继续待着照住是吧。”郭芙兰截住他的话,她就是听不得别人捧的彩虹屁。 “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总之这三个点的教书先生是你。”那些书伙食费什么的,程景浩自会跟他交流交流。 “多谢夫人继续收留之恩!”何展英连忙站起来,以君子跪拜长辈之礼向两人跪了下来,双手抱举举在头上。 这事若是放在旁人眼里可会觉得骄傲无比,堂堂一个举人给自己跪下,还行如此大的礼。 “嘶~”一看他这样子,郭芙兰瞪大双眼,全身鸡皮都立了起来,对其不耐烦地说道,“站起来,好好说话。我还没有死,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可,可,不行这礼难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意。” “想感激咱们也很简单,到时咱们买河边两岸的地时,你开后门给最低价给我们。写书时,收分成收少一点,揍小便男揍狠一点。不,给多一点作业给他。”郭芙兰一甩手,何展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从地面上提了上来。 “嗯嗯嗯嗯”程景浩对着郭芙兰双手比划着,告诉她那柱香终于烧完,时间到可以拨针。 一支支细长如毛发的针从程景浩头顶跟脸部揪出来,那一鼓鼓的痛楚让他五管乱飞,这针扎下去跟扎着的时候一点也不痛而且很舒服,可拨的时候才叫一个痛不如死。 “你要不要试一下,开脑启智。”郭芙兰不紧不慢地把拨下来的针放进酒里泡着,再用细棉布一根根擦拭干净,再插回针包里。 “呃,我不用了,谢谢夫人。”何展英见着程景浩惨叫连连的样子,及在灯光下一根根手指般长发着银光的长针,他心里头是发毛,怕得不行。 头顶与脸上的针被拨清光后,程景浩顾不上脸部的能,裂着嘴巴扯着何展英说道:“别看我没文化,可我出生得比你早,吃的饭比你多。” “你真的把镇上面的衙门大人一职揽下来做,那就得先把月薪给抬起来。哪有自降身份的道理。十两银子就抬到两十两。衙门不是有提供给做事的住的宅子的吗,那地方离衙门太近,地牢里的犯人动不动就逃出来进去放火杀人什么的,你让他们给你折现成银两。” “对对对,最起码也得三十两到四十两一个月才说得过来。”程景浩算了算,感觉还是有点亏。 “可县丞也只是二十两一个月,提到三十两一个月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是他自己做不过来请你过去做,而不是你自己想求着过来。找人替自己做事是不是得付出。不过分不过分,概然你说到咱们是你再生父母,那你尚未娶妻,我做养父的就有职责给你分忧解难。” “算了,看你那样子肯定不好意思出口,到时我跟你一起去找老乌龟说说去。” 郭芙兰看着何展英被程景浩说得一愣一愣地,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掌。 “他都十三岁了,有自己的主见,你虽把人给带坏了。” “我这哪里是带坏他,我这是教他为人世道,认清人间险恶,付出多大就得收回多大报酬。人一生就是为了衣食住行,光说大话谁不会。我这是怕他读书读傻了。” “行行行,去他房聊通宵别吵着我。” “好咧,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样的,跟我走,去你房里,我跟你聊聊人生。” 第377章 县城大人的夫人难产,郭芙兰再次接生2 经过程赖皮一个晚上的洗脑形式,何展英浑浑愣愣地应他的要求写了一张文书给他带回县城,回复张大人他愿意接青云镇衙门临时大人一职,但因是张大人邀请,想张大人在薪水方面可能往上加一下。 程景浩假期已到,去县城的时候,顺带把他的信带到县城给张大人手里。 反正万事有程景浩这个厚脸皮的大人顶着,不用自己出面对着黑如密云的张大人再好不过的事情。 天还没亮,程景浩就做好早饭后便拉着歪头马或走或停地回县城。 说到这,大家肯定是以为程赖皮终于学会了骑马,自己弄了一头自己骑着回去县城,就不用死皮赖脸地蹭张大人的马车。 其实不然,那歪头马是头小马驹,还没有程景浩半身高。四只腿还走不过两条腿的程景浩,一小半路程是它自各儿走的,剩下的全被这七尺光头大汉勒着脖子走。 没办法,马驹太小,马鞍马绳什么的都配不上,它的高度扯脖子最合适。看着那凶神恶煞的人类,那小马驹连“嘤”都不敢嘤一声,口吐白沫也得忍着。 它没想到自己逃过了要命的小人类,避过了虎口,还没有没躲过在野外出世没多久就注定日后被骑着走的命运。 而最先开始的小主人,已然抛弃了它,觉得它拖后腿还要时不时带小孩子一样烦死了。 那小马驹还是程景浩从虎视之下扯回来的,这接盘侠就想着上次骑马跌得七荤八素的经历,那马不是自己养熟的,所以老是摔他下来,这次换匹小的,从小养起自有感情就会乖乖地给他骑。 养大了要是骑不了,大不了把它给杀了烤肉吃。那吃活马的眼睛让那一厥不震淹淹不息的小马驹,当场也不装死不装痛了,打死十二分精神甩着那四条腿跟上了脖子被扯的方向。 一马驹一人回去县城衙门时,正好午时,程景浩不紧不慢地把小马驹绑在自家店门口上,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四方餐桌子上。 站在收银台苏紫轩笑着跟他打招呼,给他装上一壶热茶水与一套碗筷,吩咐里厨的儿子苏文强先做一份卤肉饭给他。 程景浩在店里调好了一大锅卤汁,他回青云镇的时候,苏文强就从市场里买些鸡鸭鹅与旁边的宰杀场买点牛肉牛骨头,清洗干净晾干水分往锅里扔,把肉给煮熟捞出就成了一份美味。 “到衙门做事不到一个月就连休三天半,这份工作不打算做了吗?若真是,早点说我好安排人接你的位置。”坐在程景浩对面的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黑着脸说道。 看着比前两天还要憔悴黑眼圈都快垂到脸颊的张大人,程景浩笑着倒没有跟他刚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 “张大人,这是在小店吃饭?”程景浩拍拍身上的灰尘,又实实地受了对面人士的一番白眼。 “这不是用肺来说话的吗?”张大人护着手里的饭菜,真是有什么的主人就有着什么的下人,这店里的母子按着光头小子定下的开店时间,时间一过有生意也不做,连他这县城大人的脸子也不给。 衙门里饭堂里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饿了一两次的张大人,脾气不好也只得看着饭点就扔下手里的活往最近的饭餐店里跑。 没法子,谁叫他是这省里最穷的县令,县城里其它的酒楼一顿没有五六两就出不来,去小店小贩那里吃先不说有失身份,光找零钱也是一件烦人的事。 唯有衙门旁边的刽子手杂肉店近做事的地方近,且可以挂上帐上在月租里面扣出来。 一文价钱一文货,这店里烧出来的肉食已经是追得上镇上大酒楼里的厨师手艺,每天都有着不少要排队过来买。 张大人还是托紫轩老熟人关系,让她每天都留他一份,才免了排队这麻烦事。 “呃,大人,这是我家的小举人给你回的信,你抽个空看一下。”程景浩看着气氛如此之好,笑着赶紧把怀里的信递交给他。 “你家的小举人?”吃过他很多次亏的张大人耳尖地抽到他话中的奇怪字眼,双眼微睁瞪着他手里的信封,迟迟不敢伸手接过来。 “大人这是怎么了?哦,也对,午饭时间不说公事不说公事,看大人瘦的,来来来,吃多几块肉补补。”说着便拿起筷子夹着几块肉往他的碗里放。 “去去去,这是我的菜,你在这献什么辛勤。”张大人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衙门里的事情堆得像山一样。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把捐钱起护城墙,款多排前头的刻碑在城门口的公文往城门口一贴,会引起县城中这么多人的响应。 这几天他收集了不少资金,正烦思着围墙的图纸与材料。据手下反馈,那公文当天贴出来时,县城里起宅子用的大小石头价格都迎风猛涨,做那一块生意的商人无一拍着胸口仰天大叹,大叹错失良机,手里已然没货,早前以最低价转卖出去了。 张大人听此消息也愣住了,连忙让下属打听清楚,到底是谁把县城里面的石头都买了去。现在钱是到位了,材料若是到其它县城里买回来,成本太高且不划算。 “程大老爷,这几天有很多富商找你,想买你手里的石头,让你起个价。你这回来了,等一下他们肯定会过来,你这会先吃着点填一下肚子。”苏紫轩把一大碟卤肉放在程景浩面前,轻声细语地对其说道。 “行,不急。我这吃完去县里逛一逛,看现市场价怎么样再卖出去。”程景浩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说道,丝毫没见着对面的八字胡须己经是竖了起来,眼睛更是瞪着如牛眼般大。 第378章 县城大人的夫人难产,郭芙兰再次接生3 张大人这时碗里头的肉也不香了,脸带怒色地一直瞪着程景浩,全然在等着他说话。 可他自己的饭菜只开头吃了两口,程景浩却像瞎子一样没看见他的表情,快速扒拉半碗白米饭进肚子,对着卤肉夹了几大筷子。 “嗯嗯,文强,你这刀肉的刀工不错,没有用切生肉的刀。” “谢谢哥,我用前还有开水烫过刀跟案板。”苏文强听见他的夸张笑了笑,看见门边的小马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他从里头用破了一角的碗装了点水给它。 张大人左看右看,硬是没等到他的回望及回应,气不过抽过放在桌面上一角的信封,打过来一看,里头的内容把他给气得差点头一昂摔个跟斗。 “啪!”的一声,张大人把手里的信纸用力地往程景浩身上扔。 “我堂堂一个县令一个月才三十两,三十两,区区几个小镇的衙门大人有十两银子一个月已不错,还敢提出四十两,这何展英还真的以为自己这个举人镶金了。” “不用看,定是你这家伙的主意是吧?好好的一个苗子被你这个流氓给带坏。你知不知道这个官职放在外面三千两都有人买来做,人家是倒贴倒贴。” 看着张大人气胡子瞪眼睛精神样,程景浩被他骂流氓也没有不高兴反倒觉得这个词好:“大人太看得起我了。要明白倒贴不值钱。你若是想把这职位用银两卖出去,我可以帮你放消息出去,绝对卖得比三千两还高。” 对于青云镇,程景浩比他还有底看,他也不看看这半年来他家的婆娘帮衙门里做了多少件事才维持到现在的平和。 现在倒好挖人挖到自家府城的备用教书先生身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还不得时不时跑回家里哭诉找帮忙,没收个三四十两银子真的对不起自己。 “你胡闹!别的县丞这样做,我决不会跟着他们的后路。妄顾百姓的死活!”张大人气愤地站了起来,左右望了一下,确定没有看见才指着程景浩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你每个月自己掏荷苞把那三十两给展英给补上。” “你!!!” “我倒是没什么,这饭我可吃完了,大人别饿着肚子,现在天气热了,但菜冷了还是不太好吃,你慢慢。” 程景浩笑着把刚扔到身上的信纸折好塞回怀里,把空碟碗筷叠在一起递给走过来收拾的苏紫轩。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去哪?” “我又不是县城大人用不着这到拼命,还没到时辰去衙门,现在看磨好的石块的市场价如何,我这么大批石头得把价格抬一抬,再转手卖出去。” “你就不能直接转卖给我。” “我是傻的吗?卖给你,我可会少赚一大笔,这不划算不划算,跟你扯我还不如卖给他们爽快。人家绝对好酒好菜对还有美女招待我,你,嗯算了吧。” 看着程景浩一头不回地走出店门口,张大人倒是慌了,也不管什么脸子不脸子,生气不生气了,气急败坏扯着程景浩的手就往衙门里头走。 “你这个牛犊子,还真的给我斗上瘾是吧,还好酒好菜美女相伴,行,行,我好酒好茶接待你这大人物行了吧。跟我去衙门喝两壶再说。” “嗯~,你那茶叶还行一点,酒不太行。做大人抠到你这副模样还真的没几个了!” 听着张大人的好酒,程景浩不置一词,对他从京城里带过来的酒真的看不上眼,还没有他的酒好喝。 埋怨归埋怨,程景浩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张大人,那黝黑而光亮地额头青筋条条尽显,也不逗他太过火,跟跟他的步骤走听听他怎么说。 而张大人看着他愿意跟他自己走,自是了解到这小子比起富商更愿意少赚点卖给他,但是后面肯定还有着大招来等着他,这个重要时刻定肚子实要有点存货才行。 “苏大娘,把我的菜捧到衙门里来,加多两碗白饭。” “好的,我待会给你送过去。”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衙门的大门前,苏紫轩笑着拿出托盘把张大人那碟卤肉与饭放在上面,还添了两碗白米饭。 “程老板跟县令关系真好,吵架没说两句就你抱我我抱了和好了。” 门外逗着小马驹玩的苏文强给自家娘翻了个小白眼,他双只眼睛也看不出他们关系好到拥抱,自家娘的眼睛还真要洗一洗才行。 那张大人气得只差没拿刀去砍程景浩两刀,对了,他扯了景浩哥进自己的衙门里,会不会仗着衙门人多灭口??? “娘,你等会进去送饭,看见他们时站多一会儿,看他们有没有打起来,若是打起来出来告诉我,我去找孟大哥他们把这衙门给砸了。” “吓?我看他们怎么也不像会打起来的样子。”这话可把苏紫轩给吓坏了,放下手中的托盘担心地说道。 “娘,你的眼睛真的要洗一下再看人,这挑男人的眼光不太好使,连看人好坏也好不了哪里去。这做官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外貌昂然,内里净是花花肠子黑心肝的。” “对,对对,我儿说得没错,我这就送饭过去,能看着多久就多久,绝对不让那张大人有机会欺负程老板。” 看着捧着饭菜急步走去衙门的娘亲,苏文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那脖子有点歪的小马驹说道:“真可怜,怎么脖子歪的呢,是出事的时候,你娘不小心踩到你脖子了。要不让我给你扳正过来。” 苏文强说着双脚夹实小马驹的身子,双手扒着它的脖子往另一方向硬扳正。 小马驹惊恐地望着上一刻还笑着喂它水喝的好人,下一刻就变成如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脖子上的剧痛让它“嘤嘤嘤”地惨叫了起来。 苏文强觉得它的脖子应该被自己扳好了,放开那奄奄一息的小马驹一看,那小马驹如虎口脱生般跑了起来。可程景浩用了根细绳绑着它的脖子跟栏边,它怎么挣扎也挣不开,那被绑过的脖子更是像脱臼的手一样左右摆晃着,看得苏文强瞪大了双眼。 他这是用力过度了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细想着果然还没有学到景浩哥的一成手技,他还得努力! 若是那小马驹懂人话肯定会插上嘴骂他两句,你这狗娘,想要了它的马命!!!! 第379章 县城大人的夫人难产,郭芙兰再次接生4 张大人拉着程景浩急步走进衙门里,那烧水的小炉里的水还热着,张大人心烦意躁地往炉子里头塞了点碳,用火折子再一次把火点着。 “大人回来今天,筹到的银两没有九万两也有十万两吧!” 听着程景浩很肯定的语气,还没来得及拍掉手里的炭灰的张大人惊讶地瞪着他。 他可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确实是刚拉着小马驹从青云镇一路走回县城里,难道是过来的路上衙门里的人告诉他的。 可没可能,这损款的事他做得保密得很,全都等到落实后才再把功德牌公告出去。 看着张大人的那副傻逼样,程景浩还真的是第一次见着如此不开脑的县令,虽然他能见着就这么一个,真的难以想象他是从京城那边派过来的。 京城里做官的人都这么傻的吗? “大人,你还没做这事的人,那些富商贵人天天没事有事就在酒楼里喝茶吹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出不了县也去了什么地方的他们,除了他们自己以前的功展马迹还能有喳。这就是不用出远门,也可以听天下事。” 程景浩看着他那疲惫的脸还在傻乎乎地没反应过来,再看看他的那一双黑眼圈,不得不提醒他:“大人,你这几天也没好好睡一觉,是不是抱着这么一笔巨款,心里压力太大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小子挺行呀,平时这么有时间去酒楼大酒大肉,我还真的看不出你这么舍得!” “没办法,谁叫我人缘好,娶婆娘也娶得好,那些酒楼的人出不去县城墙门买野味,见我这里有得买,就从我这里进货。这一来二去,生意做熟了,随随便便在里面吃个粥喝杯茶或是吃个小点心,人家掌柜的都不用我掏钱。” 其实是青云山上的野兔子野猪什么的实在太多了,在修整青云山前,两夫妻给来了个大抓捕,都拿去县城里买。剩下得那些就让那些村民游民慢慢捉。 那剩下的要么是藏得深要么是惊慌保存下的大聪明,难捉得很,不然也不会让村里等人想尽脑计去设陷阱捉它们。 “我呸!臭不要脸的。”在程郭府里住了几个月天天吃着不重样野物的张大人,自是知道那些野物是怎么来的。 到这紧张时段,这两夫妻还有着手段攒银两,不得不让他佩服。 “我臭不要脸的总比大人你想空手套白狼的好,不说这个,大人还是长话短说,等一下你还得赶时间。” “赶什么时间,你赶紧说说你手里到底买了多少石材?进货价是多少,我再看看用多少银两给你买下。” “大人,我这手里的石材够围着县城建一圈的围墙。连带图纸五万两银子。”程景浩也没跟他啰嗦,直接把张大人刚收集在手里的银两给砍了一半出来。 “五万两?你不出去抢。我就算不买你手里的石材,去别的县城里买入同样多的石材也用不着两万两,你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吃着噎着来着。” 张大人听着被他得话给气得深吸一口气。 “唉哟,大人,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老弟会耍着你玩的人吗?” “别给我来这套,怎么看你都是这类混蛋!”张大人给那五万两三个字气毛线了,心里暗自后悔,刚怎么不好好把饭给吃完就拉着这家伙回来,白费他的口舌。 越想着越来气的他,把刚掏出来的茶叶,也不管会不会受潮倒回了茶叶罐里。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茶叶为什么越来越少,还不是这个家伙时不时又喝又打包成的。他娘的,白白浪费他的表情。 程景浩却没把他那小家子的举动放在眼里,自导自演地把腰间的挂包里掏出一张长图纸,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图纸呀图纸,我本想着买个低价给熟人就算了,别想成他不识货。那我唯有把你给留着,等什么时候再遇上起围墙的县令,我就给你卖个八万十万。” “你使劲地吹吧,什么图纸值个八万十万?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吃得大头菜多,净发白日梦!”张大人冷哼一声,一个快手抢过他手里圈起的图纸,倒是让他看看什么东西这么值钱,还值个八万十万。 把一张长而簿的图纸打开一看,张大人再一次傻眼了。他使劲摇了摇头,快步走到书案上,用纸镇压着,掏出从一老人抢来的老花镜瞪大双眼看着图纸,那手微微地发抖。 “这图纸画得可真妙,这还是个粗略图?” “大人,那你现在觉得石奢连带图纸五万两值不值,有没有收贵你的?不过你还是觉得太贵,那我就等着大人把这工程交出去,我卖给那接手建围墙的人,这还真的没八万十万,我还不想卖出去呢。” 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张大人,程景浩毫不留情地把案上镇纸压着的图纸抽走,正看得入迷地张大人慌张地双手揪着图纸两边不放手。 “你这是急什么急,我还没看清楚,五万两实在有点高,你就不能再压低一下,你这图纸还不是还没有出详细图吗?” “就是防着你这种说话不当数的人,你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没有五万三千两不卖!” “我去,怎么还给我涨了,不是说好了五万两,我这不是没想好,不对,还不是你事先没有把图纸拿出来给我看。让我给你误会了,对对对误会。” “小子,差不多就得了,别得寸进尺。赶紧放手,这么好的图纸再用力抽就坏了!” “行,大人先给把契约书写好,先垫付定金二万五千两。”程景浩打铁趁热说道,丝毫不给张大人犹豫的时间。 “你能不能不要满身铜臭味,把施工图给我,我再一次把款给你付清。” “不行,官字两把口,到时什么都说不清。大人要就现写契约,不要那图纸我也白送你,有这次没下次!” “说什么呢,这事还没完怎么还有下次?” “大人可真糊涂,你可答应了给青云村傅仪富接手起水坝一事,那给他们出图纸算成本的还是咱们家。不然你还真的以为他们那一班楞头青单靠四肢发达就可以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傅仪富从去年开始,特独又新颖地建筑方式给打出了名堂,张大人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万万没想到,给他们出主意也方案的居然是程郭府里那一对怪夫妻。 是的,是夫妻,郭芙兰负责看地形出图纸方案,而程景浩就是了解行程摸清物价,誓把所有的材料摸清哪家最实惠最耐用,还亲力亲为去给他们压价把材料商长期合作签了下来。 而签约契约更是由何展英一改再改追求最完美,把那些供货商给气得差点原地把自己给埋了,那簿利更是一簿再簿。可他们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签了下来,更是不敢在质量数量方面做手脚,偕因程赖皮比他们更滑头更赖皮,没有一家没有痛脚没被他捉住的。 所以傅仪富每接下一笔工程,有着四成都准时上交给他们,而他还是在其中攒得不少。 张大人久久无言地看着肆无忌惮的程景浩,最终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焦急火热的心,把契约书一签,怀里掏出两万五千两依依不舍地交给了这个赖皮小子。 气死他了,这小子连契约书都一早在青云镇里写好带过来。 “对了,那何展英那小子代任青云镇衙门大人一事,大从考虑得如何,若是接受不了,你今晚回青云镇时,记得叫个下人到我府里回个话。” 忙完这事,程景浩还不忘提醒脸前捧着图纸全然已经忘记吃饭的张大人。 而苏紫 轩捧着那碟子菜与三碗白饭站在书房门口,久久不敢进来,饭菜早已冷得没了热气。 “说什么话呢,我才从镇里回来没两天,现忙着呢,哪有时间回青云镇!” “我今早出门时,我婆娘说你夫人今天下午可能会作动,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可别等生了你再回去。” “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夫人能武能文,可一个女人也没能耐到可救人预测。就是你把自己女人想得太厉害。” “行,大人不相信,你就慢慢等傍晚下人来传信。这定金我收到了,我去做事去。我可把话告诉你了,你回不回去是你的问题,可别到时赖在我身上!” 就知道你不相信,看到时张夫人怎么收拾你!!! 第380章 县城大人的夫人难产,郭芙兰再次接生5 见着程景浩安然地回地牢里做事后,苏紫轩那吊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尴尬地笑着把饭菜放在桌面,跟张大人敬了个礼低着头想赶紧走。 可没走两步就被书桌上手拿着图纸的张大人叫住,“苏大娘,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苏紫轩虽然不解,但还是很礼貌转脸对着张大人低声问道:“张大人有何事?” “呃,我想问一下女人对危险还有未来的事感知能力是如何的?”虽然嘴上不相信程赖皮的话,但张春闺心里头也因他的话而泛起了担心。毕竟自家夫人生产也这几天了,还是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苏紫轩扫了他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心里担心着青云镇上快生产的衙门夫人来着。 “怎么说呢,我们女人有时对这方面挺准的。尤其是生小孩子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到那个时间,但总有些巧合提前通知咱们。我怀着我儿子的时候,离生还有一个多月,可那天不如为何,我娘就仓促地从远方赶回来,说她梦见我提前生产了,我当时还笑话着她想做外婆想疯来着。” “那结果如何。” “结果当天夜里就生小孩,我那时的男人不在家,若不是有娘在当我的主心骨,我当时还真的慌得不行。” “好的,谢谢梁大娘。你回去忙你的吧。” 真是越听越担心,待苏紫轩走后,张大人屁股下的椅子越坐越像坐在尖针上头,浑身不舒服,立马就叫人备马车,把桌面上的饭上打包上马车赶回青云镇。 一路上他的心不单止没有平静下来,还越来越心烦意躁不停的催着马夫走快点。 走到半路还真的被他们遇上张府快马骑过来的护卫,看着见喘如牛赶过来的护卫说张夫人午时吃午饭时就开始胎动。 张大人立马扔下马车,抢走那护卫的马,心急如焚地骑着马往张府里赶,心里头对着程赖皮这小子破口大骂,如此重要之事就应该一见面就告诉他,该死的,等生了他再好好教训这自小子。 这时的张府也是乱成一 团,生过一胎的张夫人毕竟已隔十多年,怀着这胎已踏入中年,也不得不害怕起来。 早吃午饭时羊水破了,贺珍第一时间把隔壁府里的郭芙兰与梁大娘叫了过来。 梁大娘是农家妇女何曾接确过官家人怎么接生小孩子的阵仗,心里也是慌成一遍,柳嬷嬷何嬷嬷做什么她也跟着去做什么。 倒是郭芙兰不紧不慢地坐在饭桌上,看着满头大汗惊呼着痛贺珍说道:“离生还有一个两个时辰,先把肚子吃饱再说。” “嘶~,我头一胎都没这么痛,嘶~~,吃不下,真吃不下。” “张大人还没赶回来,留着力气等他回来再叫个够!” 贺珍瞪大双眼眨了眨,好像也对,立即收了泪水,狼吞虎咽把桌面上的饭菜扫了一遍,直把自己撑得不行。 那副食相也把她的女儿张紫嫣给吓得不行,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如此的母亲。 吃完饭后,何嬷嬷她们安排下人把烧好的热水抬到主房里,下体时不时抽着痛的贺珍也没什么心思洗那么干净,随便泡几下擦几下就算了。 “现在开了三指。” “哎哟,哎哟,他他他踢我,他踢得好痛,哎哟!!”刚洗完澡就立马满头大汗的贺珍突然觉得下肚一阵剧痛,薄薄的肚皮还被里头踢出一个小脚丫形状出来。 何嬷嬷柳嬷嬷一见大骇,这这这孩子是脚在下头在上,生时脚先出,很容易卡在里头出不来。 “行,证明他还活着,有力得很。你们也别呆着,赶紧给她擦干身体穿上衣服。”一道淡淡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看着冷淡如事不关己的郭芙兰,焦急的众人倒是平静了下来。 “看什么看?不就是生个小孩子,你来看什么热闹,出去。”郭芙兰看着一路焦急跟着过来的张紫嫣,淡淡地驱赶道。 “程阿姨,我很怕,我能不能不出声在这里看着。” “不行,不可以。你在这里看着,她更怕更生不出来。”郭芙兰一点安慰她的心思也没有,见她迟迟不愿意出去,直接揪着她的衣领给扔了出去。 “这里除了婆子,全部出去。” “听程夫人的,出去出去,赶紧出去。”何嬷嬷等人见状,赶紧催着屋里其他人出去。 贺珍也似乎感觉到不对劲,也跟着慌起来,双手紧抓着郭芙兰的手臂不放。 “他的脚在这,这是不是脚先出,怎么办怎么办?” “这宫口还没开吗?慌什么!躺下!”黑着脸郭芙兰一喝,把贺珍吓得赶紧听言由嬷嬷们扶着躺回了床上头。 “现在宫口怎么样了?” “开四指了。” “那行。你放松,我先帮你揉揉。”郭芙兰侧身坐在床沿上,轻力地梳着贺珍的肚子。 贺珍听言努力地放松自己,努力深呼吸呼气,慢慢地察觉到肚子里的小动静。 “他,他动了。” “别吵,你们也别出声,别吓着他。”郭芙兰瞪了大惊小怪的贺珍一眼,全神贯注地看着那肚子及里头的状况。 “哦哦哦,嘘嘘。” 看着不镇定自若的郭芙兰,产妇贺珍也慢慢不慌了,感受着肚子里小婴儿的转动,很奇怪却没感觉到痛跟小孩子的挣扎,还时不时感觉到他往肚皮上伸他的小脚趾,却没刚才那般大动作。 那小脚趾一时上一时收了起来,但位置慢慢的往胸口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惊不沉在沉重而紧张的气氛当中,贺珍的宫口已开了五指。 郭芙兰收回了放在她肚皮上的手,轻声地对其说道:“没事了,继续生吧。” 第381章 好你一个张春闺,我与儿子的命不值一万两? 可能是被张夫人贺珍的情绪影响,从羊水破到生产,全过程也没有超一个时辰。 得知肚子里的调皮蛋不是先从脚出来,贺珍重新调整了呼吸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紧张。 后面的生产除了小婴儿的头有点大卡住了,郭芙兰再一次一手把他推了进去,剪了个口,贺珍一用力很快就出来了。 用力过度有点脱力的贺珍失神地望着那差点就见不着的婴儿,何嬷嬷连叫她几声,她才傻傻地望着她,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渐渐地婴儿洪亮的哭声以及何嬷嬷柳嬷嬷的笑声才在耳边响起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大肥娃,是个男的,张家二房有后了。” “我生了个男的,好好。”老天爷终不负她,终于赏赐了个男娃给他们张家二房,这多年被人前人后说早已成心底里的诟病,现终于拼起了个好字,她又是开心又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听着比家里对三个点还要刺耳的哭声,郭芙兰那眉头皱得只差没成山,一见张夫人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就趁着没人留意,连忙溜了。 后期的工作不是她可帮忙的范围内。 张大人仓促地从县城赶回青云镇,脚才踏入张府大门,就被仆人喜告之大人添丁,贺喜大人后继有人。 张大人一听大喜,连叫牛四派利钱,这一叫可没人回应才醒起他与告信的护卫骑着马车在后面,再往怀里一摸,尴尬了,怀里贴身藏着的是县里城捐款都是银票,一文钱实钱也没有。 张大人实在没法,便笑着说待会补发个大的,双脚快速地跑回主人房里。 轻而快速敲门,柳嬷嬷小心翼翼地虚打开小半边房门,见来人是张大人,脸露狂喜地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刚平安生下一大胖子男丁。” “太好了,我进去看看他们。”张大人开心得手脚不知如何安放,轻手轻脚跟着柳嬷嬷走进房里,有点不真实地看着被何嬷嬷抱在怀里又皱又红的小婴儿。 看着想把小婴儿往他怀里塞的何嬷嬷,张大人轻摇着手拒绝,轻声笑语地说道:“我刚从县城里赶回来,身上满是灰尘,我就这样看着就好。” 轻纱帐内,原沉沉睡着的贺珍,睡梦中听见自个儿丈夫的声音,猛地一睁眼望着床帐地顶部,再隔着纱看着那男人像看珍宝一样围着何嬷嬷怀里的婴儿看个不停。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看着外头久久都没有进来看她一眼的张大人,贺珍的火气也随之堆积起来。 “好你一个张春闺,有了子就忘记生他的娘,枉我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圈,也没什么值得挂心是吧!” 那含着悲伤与怒火的女尖声,实实地把房里的众人吓了一跳,连小婴儿也跟着大哭起来。 柳嬷嬷见势不对,急忙从何嬷嬷怀里接过小婴儿走到房里一角哄着。 何嬷嬷也向着张大人僵笑一下,眨着眼睛跟着柳嬷嬷,两人也没想到刚睡着的夫人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来着,我这不是一听闻护卫的传信,就马上赶回来。我这不是刚回来脏,不敢靠近你嘛!” “哼,跟你十几年老夫妻,我还不知道你这个鸟性,有儿万事足,有儿就忘记妻子是吧!你知道你自己身上脏都隔老远弯着身看儿子老半天,而我在这里躺老半天看也不看问也不问一句。” “吹胡子瞪眼睛干什么!我说的没错吗?我都看你老半天了,提我都提我一个字!!!!!” 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的张大人卡在原地,走过去看她不对,不走过去看她又不对,没表情又不对,有表情又不对,就是做什么都不对。 “我,我,我这不是刚进门就见到她们抱着儿子,一下子太高兴一时忘记问她们你怎么样?” “是是是,被儿子冲晕了头脑,自家夫人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姓张的,你是不是觉得蛮不讲理!呜~~,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差点一尸两命,你人又在哪里,说好的我生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人影 都不见一个,呜~~,回来都看也不看我一眼。” “怎么骂着骂着给哭了了,你刚生了小孩不能哭,别哭别气,你骂吧,我听着,哦别哭。”一听贺珍苍白着脸哭泣着,张大人顿时就慌了,也不顾房里头还有着两个嬷嬷在,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两巴掌。 “别哭别哭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的小心肝,那你给我说说你当时怎么样,好不好,对不起,我没听程景浩那臭小子的话,第一时间赶回来。” 其实心里头狠狠地给他记上一帐,但是为今之计先把自家夫人安抚下来。 “那你先把芙兰的诊金药材一万两给付了。” “一万两?”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你一个张春闺,我跟你儿子的命就不值一万两是吧!!” “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你你不是不知道我没钱天天都在吃你的嫁妆。” “那行,你这五年的费用全扣出来给人家,要不是人家尽力,我跟你儿子也无法安然在这里。何嬷嬷,等一下拿一万两去程郭府里,一定要她收下来。” “不是吧,她没跟你要钱,你自己拿给她。” “怎么,我自己还拿不到主意?” “不是的,一万两就一万两,值值值。” 第382章 娘的,一个做刽子手的比做县令的还要有钱 张大人一听他这五年的零用钱像石头扔到河里一去无回,有点肉痛而又不敢言。 这两夫妻真是他天生的克星,一个中午才给了他二万五千两,下午就收了他诊金一万两,这下子好了,全场最穷就是他了。 柳嬷嬷看着他那副神色,深怕刚睡下的夫人又听出什么味道来,连把他请到屋外,细言把自家夫人生产时的现状详细地告诉自家老爷。 听着张大 人双眼再一次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嬷嬷低声地说道:“你们真的相信这么一个不够谱的女人给自家夫人接生?连大夫也没请上门看看?” “大夫咱们请了,夫人生小孩后,咱们请了三位大夫给她诊脉。” “那大夫怎么说?” “那三个大夫都问咱们请接生的是哪位高手,让他们认识认识,幸亏处理得及时,单脉相上看,血虚了些后期养育养就没什么问题。” “三个大夫都这样说?”他还真不相信,隔壁那个女人能文能上阵还懂医。 “呃,大人,要不要小的把他们叫回来再跟你说说。”柳嬷嬷觉得自家大人说话与表情都有点过了,人家给夫人出物又出力。 在那样子的状态下,若是没有程夫人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大局,就算她们把镇上面县城里最好的接生婆与大夫请过来,大人小孩能不能平安无事也很难。 那婴儿踢夫人肚皮时,夫人沐浴完还没穿好衣服,她与何嬷嬷都看着那小脚就在下腹部突了个小尖尖出来。 “行了行了,叫回来再白给一次诊金给他们吗?”张大人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心里头还是想着找个时间把县城衙门停尸房里昔日的太医叫过来给她看看,这个时间压根顾不上晦气不晦气的问题了。 这时安排送一万两银票去程郭府的何嬷嬷小心翼翼捧着一木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颗被切成两半的人参,那人参的深绿色叶子还连在上面,上面还带着泥土。 她捧着那带墨绿色叶子的人参走过来时,张大人的眼睛圆瞪着,只见那人参有一指半宽连带根的长度有半只手臂长,身上还带着有点湿的泥沙,颜色比普通的人参还要深黄。 “你去送银票给程夫人,怎么又带回来一支人参?”柳嬷嬷不解地问何嬷嬷. “程夫人说,咱们夫人生小孩时含住的人参在这切出来的,叫我把剩下的拿回去炖鸡汤给夫人喝。” 柳嬷嬷何嬷嬷是个懂货的人,一看这人参的年份就知道不少,人参不是看粗细大小的,长年的人参长到一定的年份就不长了,参身上的颜色 跟皱纹却是随着年份越来越深色与越来越多。 两人互相商讨着分几次炖汤,那叶子也不能浪费,摘下来给张大人泡水喝正好。 人参叶具有益气益肺解暑生津功效,对长年累月熬夜的张大人最好不过了。 张大人手里拿着柳嬷嬷塞给他的人参叶,低估着这叶子十分的熟眼。看过那人参后,他也没再说那一万银两给得值不值的问题了。 虽然没什么接触服用过人参,但他见过京城里买到六千两的四百年人参,柳嬷嬷手里的那根比他见过京城的那颗还多,皱纹与颜色更多更深沉。 等他把人参叶子泡水泡好,看着叶子在热水里浮沉的样子,他才想起来。 程郭府里的天井梯形的花架子上种了一排长着这种叶子的植物,他去时郭芙兰与程景浩都不在,那府里的五岁小屁孩正一手揪着裤子一手握着自己的小九九,对着那排植物挨个施肥。 这一眼望过去估计也有七八颗,叶子也是同样的颜色,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天井上,也不怕被人偷被人施肥而死。 娘的,这一个做刽子手的比做县令的家里还要有钱,这是什么道理! 张大人看着杯子里发着独特香味的茶水,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喝下去。 “爹爹,你是不是在写家书回京城张家报信?”张紫嫣微笑着敲门,站在书房门口外说道。 “我家的小女儿懂礼貌了,进来吧,我正想着把这喜讯告诉你奶奶爷爷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张大人连招呼着她进来。 张紫嫣慢步走近书桌前,空中有人参叶子的香味,再看看自家父亲那憔悴的脸色便劝其说道:“爹爹,这人参叶茶趁热喝才有效,你现比我刚来见时真的瘦了不少。爹爹在这里做事真的不容易。” 她已经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这出了京城到了这里,通过别人的嘴巴与自己的双眼,才认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蠢无知。 自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努力才维护了这一方的安全。 “嗯,去看你娘跟你弟弟了吗?”张大人听言低头喝了一口人参叶茶,虽有点苦涩但嘴里回甘生津,香气久久回旋,好茶是好茶,可过程不堪设想。 “看过了,见娘太累了就不敢再打扰。爹爹,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说,说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爹爹写信回去,能不能说娘生弟弟,两人都需要大量银两养身子,现过关战事紧张,流民暴动到处都是,爷爷奶奶那边能不能送点银两过来,让咱们家度过难关。” 第383章 被疯障的张大人 张大人被张紫嫣的话给怔住了,他放下手里的图纸,一脸正色地望着她问道:“为何要爹爹这样子写信回去,是不是府里什么人跟你说什么?” 见识过京城老张府派来的老婆子仆人不靠谱的做法后,张大人倒是自个儿的大女儿教育给上心了,还好她性格虽然被带偏了但经这几个月悉心教育,也懂自己的好坏出来。 张大人贺珍两夫妻对安排在她身边的女婢下人都上了个心眼,现在她的年纪也十三岁了,呆在两夫妻身边也没多少年就得嫁出去,再忙也得把这亲生骨肉教好。 “没有没有,没有教我说这些。娘跟嬷嬷们也没在我面前说过京城老张家里长辈们的事。我,我近几天翻看家中出支本子,看见我在京城时,娘每个月都有向奶奶那里拨五十两银子给我的开支,每季度都有做好衣裙送过去给我。” “嗯,这个我知道。每次换季前她都先置办你的再置办我的,你娘还给她挑了不少金饰发钗,怎么的没见你带过?还是漏在京城没带过来。” 张紫嫣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好些衣服金饰发钗都没到我手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可可” 奶奶一直说娘亲从小到大连个月钱都没有给她,别说金饰发钗连衣服都是她在日常生活中省下来买给她的。 别的堂姐妹经常有新衣服新头饰,她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一两支旧款发钗跟一套衣裳,那衣裳还是堂姐订小了才转让给她。 可这几天替娘亲管家,翻看以前的账本,刚好翻到历年买东西给她的账本,上头一年四季办买的衣裳以前头钗发饰在哪里买什么款式多少钱都注明的一清二楚,可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她曾经私底下问柳嬷嬷,每次娘亲送这些东西过去给她时,娘亲都是交给谁的? 柳嬷嬷心里头早知道张府里的弯弯曲曲,每次亲手交给老夫人,第二天准是到了别的堂姐妹身上头上,问起来也是说自家姑娘不喜欢送给他人。 现见自家姑娘问起,她也照说了,每次都是自家夫人亲手交给老夫人,交于旁人她担交不到姑娘手上。可每次夫人送东西过去老夫人那里时,姑娘要么就是有事出去要么就是急病闹脾气不见她。 这话与老夫人跟她说贺珍讨厌她,连她生病也不愿意去看望她。平时她的衣着都是老夫人省吃省用省下来给她的。张二夫妻自她送到老夫人膝下,就没给一文钱给老夫人。 可账本上给她的每一笔出支都写得详细明白,负责购买柳嬷嬷更是把他们离京城时,夫人买了什么颜色 的衣裳什么款式的发钗给张紫嫣都一一道了出来。 这可把张紫嫣给听得满腔都是眼泪,她当时做什么来着,对了,当时她也是像现在一样很伤心。父母出远门,她想相送却被告知,他们似乎忘记了她,一早就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当时对着她冷言冷语的堂姐妹身上都换了一身衣服,都带上了新的发饰,那衣裳跟发饰发钗款式跟柳嬷嬷说的是如此相似,而且是同一家出品。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可可那是把她亲手带大的奶奶,她怎么会这么对她。 一边是铁证般的事实,一边是自小看着她大说话从来都温柔的奶奶。 当她把这伤心的事跟来自家花园玩的区子谦一说,区子谦扁了扁嘴巴说道:“真分辨出来也很简单,找个理由问她借一大笔钱,看她是怎么做怎么说就清楚了。” 这时的张大人也看出什么来了,这后院子里的事,自家老娘是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要不是每月都有着自家婆娘给的月银,这被抱着去养的张紫嫣早已瘦得像农家里吃不饱饭的女孩一样。 什么紫嫣八字旺她的命格,没满月就把她抱过去养,过年过节总不逢时生病去佛堂。造成她刚到镇上时那亲爹不亲不爱娘的性格。 他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怨自家女儿,总也不能说自己亲生娘的不是,唯有摸摸紫嫣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娘是爱你的,过去的事就别挂在心上。我家的大女儿大了,懂事了,没几年就可以嫁出去。就这几年,你就好好在咱们身边,帮你娘分担一下家务事。” “嗯。” 待张紫嫣走后,张大人手里的图纸再也看不进脑里,一口把发凉的人参叶水喝光,细想着这儿子都生下来,还是得写封信回京城报一下喜。 但又想到上个月从京城送过来问要银两的家书,他头更是大了两倍不止。干脆与张紫嫣说的一样,母子平安,但需要大量银两养着。城外游民多,边关战事紧张,官府里已穷得不可开锅,问他们问取一二度过难关。 张大人在青云山的府里也没有闲着,经常跑去青云山上找傅仪富,看他是怎么安排人手修整青云山的,还有他手里修整理的施工图。 先是人员安排,二十几个工头,每一个人负责管理五十到七十人。每个人当天薪银当天结清,若是有人组队闹事,那些闹事的人所属的队伍包括工头当天薪银充公。闹事的人更是踢出队伍不录用。 不看事不看人,有人闹事就会拉到整个队伍一起罚。经历几次不安分的人同样的罚后,那些村民与游民都自动自觉遵守及维护自身队伍的治安。 每一个工头虽然是监督但是要得到对应的工作量及按图纸方式操作才得到当天工资,而傅仪富做总工头的,每天所做的就是分派检看工作。 正因为有村民游民与工头合作,青云山这么大的山头一个多月就修整了出来。 他不由得惊叹,这种做事方法就是效率高。拿着傅仪富手里的图纸,更是惊讶他心里头直呼着那五万围墙的施工图与建材石头值了。 张府洗三那天,贺珍看着比两天前还要憔悴的张大人,从嬷嬷口中得知,这两天他都早出晚归,天天往青云山上跑,看人家怎么收尾追着那工头是怎么管理事的。 单鞋子一天就穿破两双,更别说衣服,每天整洁光鲜地出去回来又是泥沙又是汗臭仿佛几天没洗澡一样。 听到这贺珍抱着小儿子叹了一口气,对柳嬷嬷说道:“春闺这人,一旦接上心了,十头牛也拉不住。这洗三过后就让他回县城吧,何嬷嬷你就辛苦一下,倍着他去县城。身边没个人照顾,我怕他身体熬不住。” “好,夫人。” 张大人的儿子洗三,才上了两天班的程景浩又摸鱼溜了回来。一回来就向家里柳金月梁大娘她们问张大人的窘样,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那副样子,郭芙兰很想说他自己看着三个点身子与她给自己整理那副模样比哭还要难看。 看着他越问越兴奋的模样,郭芙兰直接一大叠缝好边的图纸砸过去。 “啪!”正正中中地扔在他的脑瓜上,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对着他说道,“这么闲着就把图纸拿过去问他本人。” “好的,娘子。”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那人知道这是嫌他吵,他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拿着那叠图纸从围墙上开的那道门溜了过去张府。 洗三的那一天,最受众人触目的并不是肥肥胖胖的小婴儿,而脸上挂着一双黑得不能再黑眼圈的张大人,前一个晚上他拿着程景浩拿过去的图纸看了一个通宵。 贺珍对着这样的丈夫,又是气又是心疼,这洗三礼一过,强硬地让张大人喝了一碗安神汤,自己瞪着他睡了一宿才放他回县城。 第384章 憋个大招,闷声发大财 天刚蒙亮,张大人急不及待地把赖在自家厨房里的程景浩拽上马车。 “你婆娘不对,你夫人也不差那一顿,整天蹲在厨房里煮这炒那,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我儿子都有三个,你才一头毛。路这么宽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你这三天两头就从县城里领着薪水去溜达。” “哎,大人说这么就不对了。我还不是看着大人的儿子洗三,我看在大人脸上才回来的。你还意思说,那洗三礼上酒席的菜都是我下厨,肉类都是我婆娘捉的。做县丞大人做成你这么拘门,连个红利都没有。” “还红利,你你你,对,我儿的洗三礼礼金给一两银子是什么意思,你那三个儿子我可掏了五十两,我说什么了,我一句也没说你不是。” “你看你,还说自己不拘门,五十两给我三个儿子,怎么分,你说给我听听这五十两怎么分三个人,差那十两银子也不集够数。” “我我我去,有你这样算法的吗?” 同样被拽上马车去县城的傅仪富简直就是缩在角落里不敢哼声,不敢发表意见。 因临时安排有点仓促的何嬷嬷,直接跟马夫抢了半个位置,不跟车里头三个大男人争座位。 “大人,大人,你可真是我的金主,回到县城里,你放心,每个晚上我准会傍在你的身边,倚着你睡觉。” 张夫人贺珍叫下人当着张大人的脸跟他说了,到了县城里,若是张大人每天不按时睡觉通宵,无论他用什么法子让他安睡,她都让何嬷嬷给他十两银子一次。 程景浩从那一刻钟开始,那双眼睛看着张大人就像看着一个财神爷一样,紧瞪着他不放。 平白无故被自家夫人编了一道的张大人给气得连连咬牙,深知再吵下去,输得最惨还是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思想集中想着昨晚被断的想法。 这次回县城带上傅仪富是想着,他在修青云山上那种管理方法实在太好了,现在县城里最不缺的就是难民,从其他三县跑过来的难民。 若是利用的合理,那围建城墙就可以省一大万工钱了来,也解决了这些难民的生计问题。 虽然一天就八九文钱,愿意去做的人也挺多的。 但至于怎么管理人员就是一个很大的困难所在。他一人管不了这么多事,就把创始人傅仪富给拉到县城里,给他画了个大饼说这事他若是做得好,那青云村边的河坝工程也给他接了。 那修整河坝通三省之事,被程景浩给咬上了,一路上并不让张大人含糊过去。 再傻的张大人已经明白了他在这里头扮演的角色给气得牙筋都给抽痛了起来。 这重大的工程不是他一个县丞能做的范围内,一口噎死一个胖子,且他也胖不起来的那种人。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了?在我这里攒了几万两还不行,没看我这事没完?等这事完了再想那件事。你别在烦我,我现头大的很。” “等你烦完了,都半年时间去了,我还在这里?”过了四个多月,他就得上京闯世界,手里没点银两留在家心不安。 “我说你这人,边关打战,自家三县都乱成一套,我这围墙不建好,难知异军什么时候再组十万大军攻一次上来。你看看,这是不是咱们县的围墙很重要。” “人家要打你,还得看你有没有时间应付?我就问你行不行?不行就找人处理。这水路相当于财路,这一通了,京城的军火粮晌就不用走山路,到你们手里只有一成,咱们这里的土特产及牛羊皮毛是不是可以上到各县里卖。” “你总说会建会建,到底是掏个两三万建还是十一二万 来建还是三四十万来建,这等级不同建法就不同,你不行做不来就找人呀。” 张大人被他说得梗在那里,把手里的图纸轻放在大腿上,瞪着程景浩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这去京城不是还有四个多月,你急什么急?这图纸我都没看上,我能怎么上书,这水路能不能通三县到省也是个问题,这水路上河盗可是举国出名。” 一听他说到自己所关注的事上,程景浩就马上来精神了,抖着手从包里头掏出三份简略图纸。 “来,这是三万两的建法,这是十二万两的 建法,这是三十万两的建法。” 张大人傻眼了,没想成被这家伙烦得不行应付几句,这家伙还真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接过那三张图纸一看,立马把三张图纸卷起来,怒目瞪着把头伸过来的傅仪富,把那小子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此刻钟他被吓得想跑到车外头跟马夫与何嬷嬷两人挤一下。 不过不用他想,张大人立马把马车给叫停,把傅仪富、何嬷嬷、马夫给赶到十米开外站着。 “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明白来,你媳妇到底是什么人?”张大人一副事前应和的脸色,严肃地看着程景浩。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大漠人能做到的事,不但能远距离杀人,还能把地图精准地画出来,还有手里的建筑图地型图。 别说他那四十多年的人生里没有见过,整个皇朝里头也搜不出能画出这样子的图纸人来。这比见鬼还要恐怖的一件事,难道她不是人是天上神仙看不过人间灾难而被派下来拯救他们这种平凡人? “嘿,她能是什么人,程郭氏,程郭芙兰,我程景浩的婆娘!”程景浩也平静很肯定地看着张大人。 “先是国再是家,我跟她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自是知道你跟六王爷关系不浅,咱们两夫妻不是想攀什么关系做达官贵人,只想平静地过上好日。” “你这图纸给拿上用上了,就不要用咱们的名字告诉别人图纸出自我们这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银两,关系两清,撇不上关系。谁做皇帝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只想平稳下来。” “你想,他要是想发家,就得够乱,就得趁现在静悄悄地发起来,没有人留意得到!若是等事情平静下来再发家,那就错失良机。” 张大人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心里头却是翻起了 巨浪。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她想法?” “大人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搞到我也不好意思了。图纸是我婆娘出,想法是我提的。若是我去京城 了,你私下再找我婆娘说事,你看我婆娘理不理你?” 自家的婆娘自己清楚,若不是自己有那一两手手厨在,还有那三个小血脉,这臭女人早就独自一人天下到走闯,没什么人留得住。 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在原野之中不出来。 张大人也沉默了,这女人确实这怪人,从来是少语少言,所做之事也是随心所欲,就算是自家夫人跟她混熟了,一个人坐在一起一整天也只会片语交涉,贺珍没少在他耳边埋怨。 “这边关十万大军被击退背后发生什么,我想你早就收到风声憋着不问,那银两不银两之事日后再找你深究深究。”这什么捞子六王爷守着那铁矿山发家太慢了,没什么用的废物。 “边关那边你什么的放心,我家婆娘会时不时去投几枪。不过得说明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不说破,说破了就罢工不干了。这鞑子头,不管人数咱们说次数,杀一次一座山,连带山底附近的地。” 张大人坐在那里静看着程景浩不出声,程景浩倒是把心底话说完像完成任务一样,掏出张大人马车上的点心果子吃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沉思地看着,一个随性地吃着搜翻着。 “为什么挑这个地点跟我说这事?”明明在县城在青云镇上有的是时间。 “在我府里我婆娘厌你聒噪,在你府或衙门里人太杂了。我挑这时间挑得不错吧。” “行了,我想想再回你。” “没问题,只是大人,过了庙就找不着下家,谈得合不合拢可别提我们程郭家。” “你知这道理为什么刚在傅仪富说这事?” “那小子是个人才,嘴巴不会嘟出去,大人别看他那傻大哈似的,心里头有把称精得很,做事可不比你们这些人差。我可不是熟方面把夸他,你看我夸过什么人没有?” “歪理一大堆,没个正形。”张大人冷哼一声,但心里不得不认这赖皮小子眼光独特精准。 两人在马车上相论了半个时辰,张大人才把十米外的三人叫回来。 在摇晃的车厢里,傅仪富屏着呼吸看着两人奇妙又和谐的气氛,心里头尽管十万个疑问也不敢提出来。 一路上张大人就像刚出发时看着施工图不吭声,那另外三张图纸不知所向应被藏了起来。而程景浩倒像车主人一样,该吃吃就吃该喝喝就喝,还招呼着他一起吃,他坐立不安哪顾得了这些。 回到县城衙门,张大人就把两人撇开直奔自己书房,还派亲属快马加鞭追参加自己儿子洗三后回边关的六公子。 第385章 程景浩为傅仪富点路1 傅仪富没想成县城大人真的重新修建县城围墙,这工程图还是还是程景浩那边出的图纸。 经几天被重用的他终按捺不住那颗猛跳不安的心,在一安静的晚上,带着在县城里最好卖的点心找上程景浩。 “哥,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这有点事情想不明白,想你给我点明一下路。” 程景浩让他把东西放在桌面上,他泡了一壶苦丁茶招呼他坐下。 “咱们都这么熟了,有话直说就是。” 傅仪富进房外四处望了几下,确定四周没有人听着,才半坐在椅子上。 “咱们来县城时,你给县令的那三张图纸我当时真的轻轻扫了一下,这可是大工程。那县城大人到底是什么人,能接得到手做成吗?” “大不大工程也不关咱们什么事,你做好自己就行了。”程景浩看着他大惊小怪,不由得搞笑。 “可是,我在县城里几天了,虽然得到大人的重视,可,”说到这,傅仪富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受到人排挤了?这很正常的事,兄弟,一个深山野岭出来的穷小子在这县城里最不待起见。”程景浩接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他笑着望着他,“就这小问题就怕得跑来找哥,不似你。” “我,我没,只是不适应。” “不适应也得适应,你得把自己的格局打开。他们排挤你,你就把自家兄弟给带上,谁看不起你,你也看不起谁。张大人把你带过来了,可没说不准把你的大队带过来,请谁不是请,他正是缺管理人手的人,也得给薪水给你们。” “可他没说,我这把他们叫过来合适吗?” “傻子,你自己跟着过来看到什么,自己心里没底,你自己心底里头已经有答案,只是想从我嘴里得到肯定而已。” “你意思是说,我在这表现良好,就有机会谋得一官半职。” “有没有一官半职我可不担保,素来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比在镇里头做一个工头来得强,比做一个小兵来得强。到最后没结果出来,但你也不亏本。” 程景浩点了点桌面上装着苦丁茶茶杯,看着这大半年来同样变化不小的楞头青,终不是忍不住点醒他。 “看在你的性格合我的眼份上,我再点一下你,趁他还没开始,快手把青河村边的那大河边那石地买下来,趁现人工便宜不缺人提前把他们建成一块块好的屋子。” “吓?”傅仪富被他这一话给点傻了,转得有点快。 “这县令张大人比其他县令要好,虽然说树大好乘凉,你在想方设法向前冲进,也得放个心眼。不要一条筋往前冲就完事了,得留一条后路给自己。这官场上的弯弯曲曲,你研究一辈子也学不来。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倒了,什么时候又变了,什么时候想挖个坑埋了你?” “傅仪富,我在县城做多四个月左右就去京城闯,我到时的处景跟你是一样的。只要咱们有一手艺在,去到哪也不怕闯不出名堂。你想名利起,就是趁他乱的时候起,做大事成立名者都狠,坚定立场。仁善是最要不得。” “青云山修建是你的起步,而这县城建围墙就是你的梯子,建房修建山路已经是你的强项,若是你能把这县城里头把其他工头给治得心服口服。别说张大人还是李大人还是黄大人,他不得不对你的能力肯定,往后有事都得拉你一把。” 县城围墙重建,张大人并没有在县城里找建筑队按图纸起建,而是采取了官府里头人员做工头督促方式。能者多得,这薪水都是另计算,这样子一来,所有县城里的官兵积极性提高到百分百,打足十二分精神参与其中。 张大人这人也滑头得很,每个队伍就给工头一个图纸,有问题可以反映但是每一步得得按图纸来。总图纸他扣在自己的手里,不准他们互相交换图纸及聚在一起研究,一旦发现重罚不恕! 所以傅仪富这个外来指导人员从开始接受到排挤是一个很正常的事,刚开始大家以为他是张大人什么亲戚下属什么的,对其礼貌三分笑容七分,后来探知不过是青云镇上的一个小小工头,那态度变成冷淡疏远。 “景浩哥,”傅仪富还是有点犹豫,可被程景浩的一个冷笑把他给怔住了。 “成大事者,想上位就是脸皮厚,做事不是靠血性就可以。我能帮到你就这里,旁的说多了也没用。” 第386章 程景浩为傅仪富点路2 傅仪富转到手里已经转冷的苦丁茶,埋头苦思着。 程景浩看着这四肢发达头脑单纯的小伙子,没有再出声打断他,捧着手里重新倒上的热茶水杯,轻脚走到半掩开的窗边。 他冷哼一声,猛地把茶杯里的热茶往窗户右下方拨出。 “啊~~烫死我了,我去。”一七尺大汉被烫得从窗口下跳了出来,也幸亏他大热天带着顶狼毛帽子,光滑头的头顶躲过了一劫,可那帽子下的脖子与薄薄的夏衣没抵住,被烫得通红。 这孟大良就像狗一样,改不了吃屎的那性子。来县城几次,对刽子手店的坐台苏紫嫣看上了眼,就像蜜蜂看上了花一样,不管花愿不愿意,死皮赖脸给追上门。 放宽了心的苏紫嫣经几个月的时间,整个人也换了一副模样,不再骨瘦如柴也没有一下子肥得走形,反而变得更加端庄有气质。可能外貌附着心境而变,相由心生,去店里买吃食的顾客不分老小都会多看她几眼。 经历过悲痛的婚姻,苏紫嫣丝毫没有再婚的打算,就像静静地陪着儿子。对着如此猛浪的孟大良,只有嫌恶没有喜欢,一再拒绝,此人像上了瘾一样越战越勇,给偷窥到家。 程景浩看也不看他一眼,冲着已经关灯睡觉的西厢房大声喝道:“苏文强,有人偷看你娘洗澡!” 语音刚落,西厢房打着地铺刚睡下的苏文强一个翻滚,拿着备在床边的火烧棍,连灯也不点冲了出来,留在床上同样听见声音坐了起来的苏紫嫣一脸不解。 “又是你这个偷窥男,我打死你!”冲出房门外的苏文强看着那带着狼毛帽熟悉的身影,气血冲腾怒喝一声,用力的舞动着手中的烧火棍,对着那人不由分说地打过去。 房内的傅仪富也不由分说地抄起坐着的板凳,对着那偷听的家伙扑过去。 “哎哟!!”避过了烧火棍左臂却吃了一板凳的孟大良惨叫一声,见两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慌张地对着仍站在窗边抱胸看戏的程赖皮求情。 “误会误会,程赖皮,赶紧叫他们住手。哎哟!”说着一个不小心,后背又挨了一烧火棍,当场也顾不上自己来的目的,被两人追着打得四脚跑又是跌的打开大门往跑了出去。 见那人跑远,苏文强与傅仪富站在大门口对视着尴尬地一笑。两人同一个镇上,着同一个武馆学武出来,只是自小志不同而道不合,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强是磁场不合一年到头一句交流也没有,各自看不起。 “刚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帮忙又被那家伙跑了。”苏文强不自然地对其道谢,手脚不安地无处置放。 “举手之劳,都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霍家镖局倒散时,他还幸灾乐祸过一段时间,见过霍雷甲落魄到做苦力时,他还跟兄弟侃笑过。 “都这么晚了,你们两大男人睡同一个房间,反正认识。”程景浩打了个哈欠,把窗户关上,脱外衣吹灯上床,压根没再管这月光下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人。 最终尴尬二人组还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彻夜长聊,破冰成了多年的好友。 想了一晚的傅仪富,第二天一早给找上张大人,提出把青云镇的那帮建筑兄弟带过来,张大人会意一笑,便答应了他。 工钱什么的与衙门的其他人员计算是一样的,多劳多得。 傅仪富当场告了半天假,骑着快马回了青云镇,先是回家找上父母,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掏了出来。还劝说父母姐姐把青云村旁边的大河岸的石头地给买下来。 傅家父母与其姐姐被他弄一头雾水,详问为何要买这些没用地有何用,可傅仪富却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出来,三人都以为他是否被县城里的人给魔怔时。 被妻子叫回来劝说的陈捕快,非但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而且还站在他那边劝说妻子把他们存集多年的银两,也跟着傅仪富去衙门把地买下来再说。 “岳父岳母,这小子现在在县大人下面做事,定是收到什么风声才做做此事。他不说定是官府暂时不能被人知道。” 就前几天,程赖皮与县城夫人先后脚在衙门里买下了那河岸边不少地皮。他正磨搓着这到底是何事时要不要跟风买一两块来着,这一犹豫这就等来傅仪富火烧屁股似的回来买地。 他也当机立断催自己妻子把银两拿出来,去衙门里买地。 傅家父母与其妻子一头雾水地把全家的银两给了他们两人带着,不放心地跟着出衙门一起看看。 没想成一行人去到衙门找师爷买地,给遇上孟大良也在那里卖人情耍无赖买地。 原来是新的临时衙门大人,把河岸两边的石头地给升价了,那一亩石头地比一亩良田还要贵。 看着口沫飞射地孟大良,傅仪富与陈捕快相视一眼,把怀里银两银票往桌面上一放。 “师爷,咱们不压价,这里有多少买多少地,先给咱们安排上,给咱们挑好一点近河的地段最好是能靠着程赖皮与县令夫人家的,这是给你的小费,麻烦你了。”说着爽快地往师爷怀里塞了十两银子。 这把孟大良给看圆了眼,伸手边阻止,慌张地说道:“陈捕快,就算你是衙门人员,但是也得讲先来后到,我我我这是沟通,我没说那价格不行。” “沟通什么?你都在这说了一个时辰了,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开,吵到我头都大了。”摸着那十两银子,紧绷着脸的师爷顿时笑开了花。 立马把桌面上的银两数了数,足足有四百五十银两,也相当于一笔巨款。 陈捕快当场就催着师爷带人去河岸量尺,一举把所有事情及地契办下来。 孟大良一见,立顾不上这么多了,也跟着把老本掏出来,价也不压了跟着他们后面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下来。 “姐夫,这事交给你去跟着,我现得去找兄弟去县城。” 傅仪富见事情已敲定下来,也匆忙告迟。 “好好,去吧去吧,别做得太累了,凡事要小心,安全至上。” 第387章 程赖皮上京1 三县被游民围攻,衙门被塌砸,县令自杀的自杀没死的也被郡守六王爷强力捉起来,连带知府也以管辖不力被问责,一贬再贬。 知府及县令成功被其派亲信替代,重修建各县衙门的资金钱均由那些前县令及其下连带官员家产代替,连已移官到别县里的前县令也避免不了家财被清洗的命运。 不是没有官员没抗议六王爷只是一郡守,没权力如此抄他们的家财,他们也只是失职没守好墙门。可六王爷丝毫没有给他们找人帮忙的理由,无一当面拿出他们剥刮民脂民膏的证据,每一条也足把他们全家杀七八次头。 抄家罢官职已经是对他们很大宽恕,反抗的只有沦落到阶下囚这一举动让六王爷在省里声望快速地抬升。 被换下来的各县令及知簿典史,六王爷并没上请朝廷安排人,而是在任用被京城有能力却无故被贬被流放活下来的官员。 在京城那些皇族们都以为这六王爷被调去边关,相当于一只皇权之下的弃子之时,这边的六王爷的势力以雷霆之击的姿态快速地取替了多年腐败的官员及势力。 经历四个月的平稳及多年未见到的降低税收等一系列出于民的政策后,六王爷的民心达到不可望的高度。 省内被游民攻破围墙的三县,也重新推倒围墙重建更高更稳固的城墙。 边关更是再次传来击破五万异军的消息,给四散的游民的心打了一支强心针。 这六王爷真是上天派过来拯救他们这些贫苦百姓,这一天边关点事连连胜利,还把多年吸着他们的血肉不干正事的贪官给抄了充公建围墙。 这几天还传来六王爷打算修水路的消息,把三省的水路给通了,到时关外关内的生意就不用走山路,节省时间及防止山盗打劫。 那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就有各县衙门遍发出能告,河盗若是归顺官府,官府会不计前嫌收为兵部管理,若态度好还能谋到一官半职,若再持续下去,官府会出兵打下来。 这官榜一公布出去,各县 人都议论纷纷。这水路虽然比山路快捷便利,但是河一带多年猖狂的河盗,朝廷多年派兵镇压也没杀到一将,这六王爷所做是何意,是脑子发傻还是自信心爆棚了。 这四个月里张大人管辖的县城变化挺大,新的围墙建立了起来,宏观稳固,比起边关围墙还要高还要坚固。 每每商队入县城时,都会抬头惊叹地望着这高大庄严的围墙,入城的大门口前竖了一块大石板,上头刻着县城内谁谁为城墙捐了多少钱。很多人都计算过上头的总金额,一共有十万三千两。 看着边高高工长地大石围墙围了整个县城一圈,这么大的工程没有花个三四十万两也没有人相信,这县城大人说不定从现郡主六王爷那里申请了不少银两进去。 至于朝廷拨款就别想了,朝廷年年拨款到边关,边关的围墙比这县旧围墙还要破烂,也不明白那边关是怎么挺住两次异兵的攻击。 外患稳定下来,游民回归家乡或在附近村庄进驻,县内的治安生意恢复了一片祥和昌盛。 这县城里新开的一家鸿昌酒家更是人流密集,听说这酒楼是县城张大人的夫人开的。 之所以这么多人,那是因为围墙建成的那一天,张大人自己掏钱在城门口搭了个棚子,把这酒楼里的第一把椅子的戏子请到那里唱戏。 唱的就是一平民百姓因边关战事,为了国家平安去边关当兵,把新婚妻子离在家中坚守着,他在边关兵中日夜思家中妻子同时奋力做好一个小兵的工作,英勇杀敌为求早日能回家乡同妻子团聚。 这戏班子的衣着装扮一般,没有普通戏班子那般华丽,可唱戏的功底可不一般,把台下的一众富商小贩村民都听得如痴如醉。 这搭戏分了三场唱,三场都坐爆了场,人山人海,中间不缺有官差管理秩序。 这戏完后,这新起鸿昌楼就在县里彻底出名了,里头的吃食精细都是比照着京城达官贵人宫庭点心来做,听说那大厨是从京城那里重金请回来的。 酒楼内装饰更是古色古香精致非凡,大堂建了个台子让戏子唱戏或是给说书先生说书的,晚上有时就有皮影戏。 可最把县城里的魂勾起来的始终都是那班在城门前唱起戏来的男女主角,这戏角在这酒楼里唱了两场后就没上场了。 不少戏迷问着那掌柜的,什么时候再唱两曲,掌柜都笑着说道这两场戏是他们老板专门在京城请回来的金戏子,这再到这里唱可得等过年那段时间。 其实这掌柜心里头打着鼓,一直都无法相信,这两个唱戏的金柱子就是衙门里的刽子手,一个光头大恶汉。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他在台后三面屏风捏着莲花指唱着,男女声音互调得无比顺畅,他真的打死也不相信。 这人都在上京城的路上,怎么会跑回来这唱戏给你们听。 第388章 程赖皮上京2 丑时,还在睡梦中的苏氏母子被人叫醒,慌慌张张地被自家老板赶了上前两天备好的马车,一路狂奔狂摇的马车让两人一度以为这程老板是不是被在追杀了。 明明昨晚大摆筵席上大哭一场,对着他夫人一个劲地哭,还大唱自创离别歌勿忘他。 好酒好菜,那个酒简直就是绝了,苏文强自懂事以来喝过不少美酒,还真没喝过这么烈这么香的酒刀子,尽管到他手里只有一小杯也让他回味无穷,到被他叫醒的时候,人还有点醉醺醺。 马车再一次九十度摇了一下,对面的左右错节般摇着头的马驹滑扑了过来,苏文强赶紧抱着它,把它扯到角落里,担心它压到自己身边的母亲。 “我说哥,能不能让马夫赶慢一点,再这样马车倒了得不偿失。还有这马,你怎么把它抱进来坐车?”苏文强强壮的手一扫,那马驹被扫打到桥角落里头去。 那小马驹四腿缩收起来,委屈地被强制压地车角落里,带水的双眼无时无刻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车外,无声地诉说着它是马并不是想坐车。 这时的天漆黑一片,够着微弱灯光的马夫压根看不清路,心急如焚的程景浩坐在马车口给他指着路。 那家伙眼力好得很,漆黑的夜里可以看清一百米范围内的事物,一路指挥着马夫往哪里赶,哪里有大石往哪个方向避开。 “它太慢了,等过了这两个山头,我就把它扔下车。”这清晨的凉风就是舒服,这时的程景浩可以说是半解衣服,亮出了八块胸肌的胸膛,可那热汗还是把衣服弄湿透了。 这小马驹就是区子谦从山里头抱回来没多久就遗忘那一匹马驹。 “娘,没事吧。我这里有点油,你要不要擦了一下。”苏文强看着双手揉着头的苏紫嫣担心地问道。 “不用,我闭着眼睛不看,坐多一会儿就好。”苏紫嫣自小在镖局里当大小姐长大,虽然学的是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但是年小时很多时跟着她父亲骑马乘船,对这摇晃感觉还可以接受。 看着自家母亲只是一时昏眩的苏文强,对着程景强奇怪的行为就没有再出言。 真到过了两个山头,他们的马车在稍为平倘地平原时跑着,灼热地太阳高挂中空,一直面朝着车门外的程景浩才回了马车厢内,那又红又肿的猪脸及祼露出来的胸膛布满手抓血印,这仿佛身经惨烈大战的模样让母子两人吓得不轻。 “我去,你这是比往时还要严重。你就不能让嫂子下手轻一点。”苏文强一看他那样子是挺惨的,但是那双笑眯眯奸计得逞的双眼及一直往上翘的嘴巴骗不了他的人。 “你一个黄毛小子懂个屁,这我是久渴遇春,出远门不开个荤,播一下种刷一下存在感。那死婆娘今儿一个什么六公子,明儿一个八公子。我这个心呀放不下。” 程景浩一进马车坐下就得瑟地摇着脚说着荤话。 苏文强透过布帘看了看外面还在赶车的马夫,这是没打算停下来休息继续赶路的意思了。 “那也不能把你打成这副样子,我这里有点跌打油,你擦点,这都见血了。你夫人也是的,女人家就不疼着点。”看着程景浩那副惨状,苏紫嫣忍不住埋怨道。 程景浩与苏文强差不多大,可他对自己跟儿子有知遇之恩,苏紫嫣打心底就把他看成自己的大儿子,亲生的儿子都排在第二位上。 “娘,别说了。你看看他那副模样,十成十都是算计好嫂子,你看他昨晚给她倒酒的姿态,又是唱又是跳,连卖惨都扮出来。哥,你就得瑟这一会儿,没准嫂子这回追上门来了。” 苏文强对其行为深为了解,耻笑着扯开程景浩那副假脸皮。 “什么算计,我这是治妻有道,昨晚真的,这个不说,总之回味无穷。” “哼,哥,你这么作,你说嫂子醒了追过来怎么办?” “她能拿我怎么办?就看着呗,就咬着牙骂着呗,她还能吃我不成?”他就不信这会她不是腰酸背痛躺在床上。 他这话刚说完,“碰!”,一道黑影划过车厢的顶部,随之在马车轻晃的动作下,那车顶滑落到地面上“隆!”的一时巨晌。 原荫凉的车厢变成了没顶的木框,被灼热的太阳晒得晃了眼睛。 程景浩瞪大双眼倒吸一口气,偷偷摸摸地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那可怕的身影。 在那耸高的山顶上,一细小难以发现的身影正上下抛倒着一块大而平直的石头,程景浩仿若察觉到那熟悉不过的冰冷眼光,脖子一缩举高双手大声说道。 “我的姑奶奶,我说笑的不当真不当真。我我我喳也不多嘴不说,求你饶了我。” 第389章 程赖皮上京3 那程赖皮请来上京的马夫,本身就对其压价那猛 劲心里头一直打着退堂鼓。 这天半亮就把他从被窝里提醒,在漆黑的山路里赶了半天惊险的路不说,说好的包早晚饭,这赶到烈日高挂,肚子都鼓鼓地响着。 现在赶着马车,一 阵莫名的狂风居然砍走了马车的车顶,那马夫反应过来时,那裤子都被吓尿湿了。 这四周除了他跟车上的三个大活人,眺望两边弯弯曲曲的山路,哪还有其它人。 马夫颤抖着手把马车刚停下来,就听见马车内的光头大汉的鬼叫求饶的声音。 那光头大汉不是对着他跟车内的两人一马,而是脸向着远处的大山自言自语,听得马夫背后的鸡毛根根竖了起来。 再看看已经倒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的车顶中,有着一块十分显眼的大而平簿石块,四下的野草上都是零碎的小石头,无论大小还是颜色,都很显眼不是一块。马夫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拔凉拔凉的。 程景浩察觉那冰冷的视线没了,高举的双手停在半空中,那双奸贼的双眼左右移动,再长一点时间就把头伸出马车框外往山顶到处搜望。 再三确定真的没了那女人 的身影,心里头那股恋恋不舍转化为骂骂咧咧。 “这破家的娘们,扔石头就扔石头,也不看着点,就差那么一点大伙的头都没了。这好好的车顶烂了,咱们这坐平板车上京有什么分别,就多了三面木板。这车也太不稳固了,说破就破。” “臭婆娘们,没法没天是吧,等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是睡一下你,我是你男人又怎么了?谋杀亲夫,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子我就断你的酒,断你的你的食的。” 。。。。。 “辣是辣了点,不过就是这个瘾嘶~,你这个死婆娘给我听着,在家听话,别去勾汉,勾一个我就我就我就,对对对,像昨晚一样打你比,妈的,太爽了。” “早知道昨晚蒸酒蒸多两遍,让你醉到像只猪一样,就可以睡一整晚。失策失策了,不过这样没意思。” 。。。。。。 “人家都说大城市里的富家公子玩的花样子多,妈的,这一趟得去学两技回来驯一下这母老虎。不行不行,那地方太恶心人,还是到时跟宫里头的太监交流交流一下。” “听说宫中的太监是最变态的玩意,玩不起女人却有着变态的心跟狠劲。” 晴空万里,白亮无云的高空传来“嗽”的一声,一细小的黑影从天而降直砸到那露出猥琐脸容的光头大汉头破血流。 事情就是发生得那么突如其然,车厢里母子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血就溅得满车厢都是,那光头大汉更是被砸昏倒在地。 那车夫见状惨叫一声“鬼呀!”,也不顾那马车与人了,慌慌张张地弃车而跑。 做上这么一单生意让他太倒霉了,再留下去,他命不担保。 见血的两母子手忙脚乱,一人掏布条给他撒药止血,一人坐在马夫位置,快速驱赶马车离开这不利之地。 苏文强一边赶着马车心里头一边嘀咕着:哥,你都占到便宜了,还不快滚蛋,还在哪逞什么威风,不是找死吗? 这一只手都可以轻松甩着两百多斤野猪走的女人,这么容易得罪的吗? 直到日落西山,在下一城门快关之时,他们搭着尾巴进了进,两母子才吁了一口气。 送到医馆的程景浩非但不看大夫,非说要额头留个痕才是男子大丈夫,强是自己去掌柜那里自己给自己开药,还跟掌柜的吵上了一架,那一点草药收回来也只是七文钱,他哪就收上五十文钱,不是黑店是什么! 那医馆的掌柜一听给气笑了,直说你这么有本事自己开药干脆就自己上山采药得了,压根不用钱且用不完。 他是谁,他是程赖皮,赖皮的花名是怎么来的,他今天就让这掌柜的见识见识。 当场头也不晕,脸色也不白,手脚也不软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掌柜的鼻子大骂起来,他骂得不过瘾还揪着刚捡完药的人说道说道,说这家药吃不得,先不说捡贵的药材且不见效。 这掌柜的遇上个懂点医药的无赖,只能被按着打的份。程赖皮扯过那些拣药的人手里的药方,很容易就说出了其中的问题。 光说无凭,让那些人拿着药单去别的医馆问问就知道里头的猫腻,绝对问几个都是这样子。 当场捡了几次药不见效的病人议论纷纷,给那掌柜吓得一度以为别的医馆请人来拆他的店,慌张地给程景浩免费拣了药还往他怀里塞银两,让他赶紧走。 看着那火势十足的程赖皮,一点也没有刚在车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苏文强拍了拍他母亲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娘,不用管他。刚那样子肯定是装的。” “吓?可可” “哥那副样子装的,他要是不装,他那个头破的就不止一个洞。现想想这马车该怎么修?沿途要是下雨就麻烦了。” “怕什么,沿途有竹林砍几颗补一下就好。这马夫的胆子真小,吓一下人倒跑了。要是路上遇什么的,人跑到没影了。给了他二两银子压金,两匹马跟个破车厢,我倒是不亏。” 程景浩手拿着药包出来,围着那马车走了一圈。 苏氏母子听着沉默不语,他这哪请的是马夫,保镖得了。 第390章 程赖皮上京4 上京城的沿路山贼拦路抢劫的人比经商送货或上京的人还要多,程景浩跟苏文强在城里休息了一天,也随便去看 看看近期出城的商队。 回到简陋破旧的客栈里,程景浩细想了一个晚上,才跟母子两人说道:“这些商队咱们跟不得,他们的货物都是有人盯上,跟着他们只会遭殃。” “嗯,哥说得没错,跟着他们得给护银,那护银可不少,去到京城可得五十两。”苏文强下一句就拆了程景浩的台。 娘的,一个小商队什么都不做,不护着不包食不包住,他们只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就收五十两,他们跟抢有 什么分别。 “咳咳咳”程景浩一脸正色示意苏文强别打断他的话,他笑着看农家衣着仍盖不住艳色的苏紫嫣说道:“大娘你得找见一身衣服,你这身衣服不但盖不住还更吸引人注意。你换一身白衣,不对,换一身丧衣,化个白脸红唇的妆。” “咱们不跟他们,咱们晚上出发,白天休息。这赶马车就由我天,天微亮的时候就换苏文强。你们看这样子行不行得通。” 程景浩是深山野岭长大,自跟着郭芙兰生小孩后,时不时针灸通血脉,夜视能力增强了很多。他到现在骑马的技术是不怎么样,可是赶马车的能力经过几个月做张大人的马夫,技术还是勉强过得去。 这心声这骄傲的态度若是张大人听见,他定会想起同坐车头被跌出马车外的马夫以及就差没散架的马车,每每想起都不得不捂住额头对其吼道,你的心亏不亏,拿他来做白老鼠! 苏氏两母子一样,这挺有道理的便答应了下来,白天在城里买了一些日常必用品及粮食,便在房里休息好。 程景浩也没闲着,去城里闲逛时,看见竹林就砍了几棵回来,把它们砍成一条条半圆的竹条,搭了个上两个半圆竹条中间缝下面绑一个倒半圆竹条形式的车顶。 怕会太热不通气,程景浩还用着小刀把车厢三边木板顶隔一段距离就挖一个小方槽出来,再把自制的竹车顶稳固地装在上面。 这坐下来车厢得比之前还要结实凉爽,不得不说程景浩还是有点本事。只是那马车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家的都是按着小屋子形状起的,而他四四方方车顶两头还突出一块,倒有点像送葬的棺材。 程景浩很嫌弃装在车厢里的窗帘门帘,这风一吹起来,那帘面直往头顶脸扬过来,若是柔顺干净的丝巾还好说,久没洗的布条直弄得心理身体上都是痒痒的,看着剩下的竹条,干脆都把窗扇门扇给装上了。 晚上拿着包袱上车的苏氏母子,看着这有点怪异的马车对望了一眼,把憋在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贬义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他们俩都是坐着享受的人。 也不用他们多做什么,没几天这灵车招婿如风般吹落到全国每个角落里。 程景浩晚上赶马车,马车灯也不点一盏,一是挂车头老是要去点灯,一是那油脂味太熏鼻子了,在黑夜中对于他来说点跟不点没什么二样,何必花那个钱。 他一身子黑衣坐在车厢前,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饿狼一般黑得发亮渗人。而车中的苏紫嫣听程景浩一言,她就算是年数大了始终是个女人,在外太显眼招麻烦,身穿着白色丧衣脸稍涂白面粉,再抹上红唇,连她儿子苏文强也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夜路上无聊,寂静的山路及山涧传来的水声野兽的声音,都让程景浩想起自家中的臭婆娘。 这死女人没良心的,追着他送两下就走了,亏他一走两回头想着她还会不会再来。反应过来他那一个七尺大汉还真是泪湿满襟,张口就用起那臭女人的声音唱起负心汉抛妻的曲子。 如凄惨如歌如泣地女声在山谷中传得老远老远,苏氏母子都听出了耳油,苏紫嫣在休息的译站里捡了一把某位官家小姐遗漏的琵琶,捡起多年没练过的手技和着弹了起来。 她弹了没几下就被苏文强指出多处不是,更是一手抢过,调了调音,接着他母亲的手熟练地弹了出来。 这弹琵琶手艺比女人家还要强熟练如水,看得苏紫嫣傻眼了。 他十一二岁就去逛青楼,图得就是听曲,尤其那些花魁,不惜花重金去包人家整夜整月。人家去是找女人亨受,而他是冲着纯听曲还一个劲挑刺。 搞得这青楼女子一听他名就手抖打心底里怕,一个晚上的功夫那双手弹累得比躺床上服侍男人还要痛苦。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来青楼不是找女人睡的!!! 第391章 谁告诉你这个傻叉边关失守? 漆黑的深山野里的一条弯曲小道的某一处有着几把火光,传出几把男人猥笑之声,四周的蝉叫声与蟋蟀的叫声仿佛在应和着。 有幽静而带纱般的月光之下,有着三个身穿着短膊打手服的男子围着一个身穿丝绸服十七岁左右的少年。 那少年双手被缚绑着,身上深蓝色白色围边的丝绸衣破烂成条,露出白如蛋白的肌肤。 他一边奋力地搂动双腿往后移一边愤怒地对这三路贼大骂。 那三个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把他这叫声当作是情趣。 这深山野岭,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与有着这样绝色的男人。看着那少年衣着非一般一家,一人一马到处乱窜,应是刚从一狼窝里逃出来,他们好不容易才逮着他,把他拉到这荒无人烟地小路上。 三人猥笑着对视交流着,对于这些不涉世事的落难富家公子女子,他们都是很仁慈地慰问一下,然后的然后就是套问家庭住址,用贴近之物榨一笔巨款,至于还不还人就看他们的命能挨到多久。 看着三人扯着他们裤子向着他慢步走过来,还不忘记耻笑着他的表情,那少年彻底慌了,惨叫着眼里流出了男子泪。 “嘶~~”的一声响起,少年身上只残存半边衣服,半边皎白的身子裸露在空中,看得那三人眼睛都给瞪直了,嘴里猛吞着口水。 “我奶奶的腿,这龟公比青楼里光着身的花魁还勾魂。” “我受不了这小妖精了,我先上。” 此三人争先恐后地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想对那光着半边身子的男子行不轨之事时,小路漆黑的尽头传来了马车行驶以及马蹄落地的声音。 三人中的一人回头张望,看见一碧绿长形的东西随着声音出形在漆黑的山路中,当他看清是一四四方仿若棺材的车厢及无人驾驶的马车时,他那猥笑的表情转变成苍白的惊慌。 随着马车声,哀怨愁长的女声及贴近似境的琵琶声悠悠地传了过来。 “碧玉盖的棺材,女女鬼来找婿。”那男子惨叫一声,不顾两个同伴,连自己衣服也来不及穿上,光着腚一跑一跌地逃了。 剩下的两个男子被同伴的惨叫声,终从脸前粉红桃色中回身张望,这一看一听两人眼珠子都被吓得瞪直了,一人猛拍子同伴的手,跟前面跑远的人一样,来不着穿衣裤子光着腚子一跑一跌仆消失在森林里。 那小肠道 上只留下一男子与一双手被绑的少年,那男子脚软仰坐在长满杂草的地面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惊骇地无法发出声音无法移动,就这样一直看着那碧玉盖的棺材驱赶着离他越来越近。 那怪异的马车最终停在两人十步前,歌声琵琶声也戛然而止。一只洁白无瑕没有一点血色的手缓缓地打开碧绿色竹子做的车厢窗。 “公子,你此是何举?你如此猛浪,小女子恐慌至极。”随着如山中幽灵般的女声及窗后那丧衣白脸红唇的样子,那男子眼瞪如牛眼,双眼猛失去光彩望向天空,身子软软地躺了下去。 随着那男人被吓死过去,一男声在马车前响了起来,“呸,狗娘养的东西,肥不是肥瘦不是瘦,就像条白菜虫。看了还得洗眼睛。恶心我了去。” 车窗一大手摭住白衣女鬼的眼睛,一男子轻声说道:“娘,有污眼睛别看了。这一路上被吓死的第五个了,大晚上不睡觉净干坏事,活该被吓死。” “要不是这么有钱的公子爷到处闲逛,哪会这么多事。要胸没胸,长着一副女人脸,这不是招人上,咱们倒是坏了他的好事。” “说得也是,这身材不是女人真是有点浪费了。” “浪费什么,那些老男人看了还不是一样秀色可餐,若是买去花楼,说不定比卖女人还高价钱,有此富人贵人就好这一口。” “那哥,咱们要不要卖了他攒一笔?”说到银两苏文强就来精神。 “卖个毛线,不能抬不能举,看那柔得出水的屁屁,我个去,大娘擦一下口水。咱们走吧,就让他在这自生自灭。”程景浩扁着嘴巴说道,硬是把忍不住偷看的苏紫嫣给说红了脸。 苏文强一听,像个吃醋的小孩子一样,狠瞪那僵硬地坐在那里的少男,那少男的表情还处于恐惧当中,“啪!”的一声,车窗被人狠狠的关上了门。 程景浩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对那半祼着身体的美男子多看一眼,心里头却是酸得不行,要是他这么一身好皮相,那臭婆娘会不会爱不惜手。 爱美之心众人有之,什么天姿丽色都经历不过岁月摧残,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保养一下自己才行。 什么晚上行路能避开山贼之类的屁话,都是程景浩不想烈日下爬山涉水把自己给晒黑的原因。自小就没有传承自家娘亲白如雪的肌肤,一晒就黑。 而这一关窗的声音把那少男的神志唤醒了过来,他傻乎乎的看着这怪异四四方方的马车驾驶他越来赵远,后方的森林里仿佛传来野兽低吼的声音。 这这三个人由头到脚把他给贬了一番,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头一次这样从头到尾被人嫌弃的少男又是生气又是怕。 “我是靖国公之子,你们若是把我安全送回京城,我娘定会送你们千两白银。” “文强,靖国公是什么来的,官位大吗?” “不知道,娘,你知道吗?” “不太了解,好像是将军立功后不在战场上打仗后,皇帝就会封什么国公之类,让他们在京城享老,没什么实权的官职,但是这样还可以世袭的。” “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还不是画个大饼吃不着,不然他也不会呆在这。”程景浩眯着眼睛,这官二代不用做事就有官粮,怎么想怎么不爽。 程景浩是苏氏母子老板,指路灯,他是车主人,他说怎么着就有他的道理。 呆在原地裸着半边身的少男傻眼了,他自己说得这么明白,那个马车还是停一下的动作也没有! “别走,只要你们送我到前面城里我娘开的分店,我立马给你们一千两。” 此话一出,那马车立马停了下来拐个圈,快速地停在那半裸男子身边。 那藏身于黑影之下充满狠戾气息的男人利落地下了马车,蒙了一层纱的月光照在他那光洁的头顶上,油亮得有点刺眼,那张笑脸宛如追债见血的债主。 “国公府的世子爷,失礼失礼,请上车,请上车。” “对了,国公府世子爷,还不知道你贵姓?怎么称呼?” “我我我叫白蔡填。” “哦,我知道白菜甜,还能晒成菜干。” “不是的,我叫白蔡填。” “白菜甜?” “嗯。” “给你起名字的人真秀逗!” “秀逗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才华的意思,有才华的人才生出你这么有才华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夸人的话?能不能先给件衣服给我套一下?这个大娘,能不能把脸转过去,你看得我怪不好意思。” “十两银子一套衣服。” “吓,衣服还要银两?我不是说送到城里分店给你一千两。” “对呀,那是送,但不含衣食住,只含行而已。” 半裸着的美少男傻眼了,还可以这样归类,这不是耍无赖。 没错他本身就是无赖,跟无赖说道理,喜欢听就理你,不喜欢得坑死你。 最终那白菜甜还是签了两张欠条,一张一千两,一张十两换了一身衣裳。 十两银子买这一身麻布短膊旧衣,还真是贵得离谱。 而程景浩看着他签的字跟手指印,他娘的写得是什么鬼字比他的字还难看!!! 不会是骗人的玩意?不行,这人做事不够谱,得抓一点物品在手上。 这头想着那阴森渗着绿光的眼紧盯着那美少男不放,苏文强一看立马扯着他娘下马车。 “现世道单靠签名跟手指印没用,也不知道你是否乱写一个名字。你得给一点贴身物品给我!” 白菜甜感觉气氛不对,全身渗着冷汗出鸡皮,颤颤巍巍地说道:“我身上值钱的都被搜走了,你想干什么,别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白菜甜的惨叫声慢慢变成哭泣声,苏文强才拉着苏紫嫣上马车,那白菜甜一脸痛苦而泣紧紧地捂住下体缩在角落里。 他用着委屈又愤怒的眼光望着这变态的光头,躲过了三个淫贼万没想到躲不过这变态光头。 程景浩带着手套连带那手指长的毛发塞进一个小布袋里,阴森森地对其说道:“你要是敢耍花样赖账,我就去到京城,把这些毛一根根买给那些达官贵人,总会有人冲着你美貌花大钱买这玩意。” “你死变态,我全身这么多毛你不拔,非要拔我那里!!” “骂得好,在我做事那里,十个里头都有九个骂我变态,剩下一个是哑的。” “你是做什么的?” “刽子手、行刑的。” …… 第392章 谁告诉你这个傻叉边关失守?2 天色渐亮时,苏文强接程景浩的手继续驱赶马车。 赶了一夜马车的程景浩厌恶地扫了一眼晕晕欲睡的白菜甜一眼,连睡个觉都是个娘们一样娇里娇气。 他并没有急着闭眼养神,反掏出怀里的狼毫与纸张,用口水舔了舔笔尖,把混熬了一个晚上的思念文写出来,潇洒地写了整整四张纸,他才满意思地收起笔与墨砚。 对此刚醒过来的苏紫嫣已见怪不怪了,每到一上译站,程景浩都会寄一叠纸信回去,这四张纸不过是开头,还没完呢。 “程老爷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要不要说?”她记得程景浩说过,县城那间店的牌子是程夫人写的,他叫人按着刻画上去的。 她天天抬头就看得见,不得不说是一手好字,试问写得一手好字的人会看一手写烂字的人的信吗? 对于别人她不敢保证,可郭芙兰来说,绝对百分百成了篓里的忙魂,连拆封也不愿意拆。 “大娘跟我见外什么呢,真说就是。” “你这手字太独特了,夫人能看得懂吗?”苏紫嫣低声温和地问道。 这一听,程景浩怔住了,已经写了十几封家书回去的他,这时才意识到,这臭婆娘臭脾气性还真的看也不看就扔了。 “那怎么办?我不写家信回去,那臭家伙写想也不想起我来。” “你可以叫人代写信回去给柳伯或是梁姐,让她们读给夫人听,这样子就不用费眼睛了。” “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得找谁帮我写一下信?”说着便烦起来,看着打着细小呼声的白菜甜,程景浩就一脑瓜弹打下去。 “哎呦”一声头撞上了车厢板上起了个红楼,他痛呼着捂住额头,不明所以地望着程景浩与苏紫嫣。 “为什么打我?” “哦,刚看见你的后脑有只蚊子吸血吸得满满地,我忍不住一巴赏过去,看看我手上的血。”程景浩张手就把拍了一个蚊子的蚊血递给他看。 白菜甜咧牙咧嘴地看着他那宽大粗糙的手掌上满是一条条蚊血,不过都是干涸变成红黑色,哪是刚打的痕迹。但是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不敢再睡过去,生怕又被这变态又向着后脑来一巴掌。 “你的字写得好不好看?不要告诉我跟你写的名字一样。” “这是潦草字,我的字可是被几任夫子赞扬过,在京中更是跟十岁考上举人的何何什么来着并驱。”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亮点,白菜甜说得有点得意,在这三个怪人的眼中找到了存在感。 “几任夫子?”程景浩只捉到他这四个字。 “对,每一任夫子我都学得所长,这些夫子都比何何什么来着的先生厉害,都是我娘花重金重礼请来的。” “那行,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程景浩语气平静的说道,把一张纸放平被钉死在车厢中间的小长桌上,再递给他一支沾好墨水的狼毫。 白菜甜哼了两声,装模作样的调整了身体,眯着眼看着手里的狼毫,眼神里透露的嫌弃这支笔有点廉价,勉强将就用的姿态提笔在纸上点了一笔,才想起什么望着程景浩问道:“你想写什么,你说我写。” 程景浩用着怀疑的眼光冷视着他,细想着自己的字实在拿不出手,便咳了两下深思熟虑地说道:“吾夫人勿念,吾快到京城,一路艰苦万分,但吾等排除万难爬山涉岭。沿途绝美的风景每每让吾想起夫人你在家中受苦,对夫人万分思念一路无法安睡。深怕梦见夫人英姿,按耐不住返回家去,与夫人团聚。” “吾夫人近段时子如何,家中三逆子若不听话,随夫人处置,设忌气着夫人。” “不知家中伙食如何,若是吃腻了,夫人就花银两去酒楼吃。春月楼的菜是镇上出名,可厨师卫生不怎么样,夫人还是去柳二巷的建旺酒楼,那家菜是贵了点,夫人别不值得花银两。” “夫人上京时给吾的银两,吾怕家中有事需银两,所没带上,那银票吾就放在咱两知道的地方。夫人别省着用,换季衣裳还是日常用品就让柳金月去采购回来。” “家中凡事让小丫头们来做,别纵着她们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有净到处小便的区子谦,夫人放情狠打就是。” 程景浩挤尽脑筋说出了想表达的内容,刚松一下气,混熬着感情再说下去时,扫了那白菜甜所写的纸一眼。 那纸还是第一张纸,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十个字,先不提那字比程景浩好那么一点点,这一眼望过去十个字里头就写错了五个字,内容跟不上他想的内容不说,写的是什么意思程景浩也看不懂。 紧皱着眉头的白甜菜正咬着笔头回想着程景浩刚说的内容,心里头怪他说得太快,他写的节奏都跟不上。 程景浩黑着脸,对着其后脑就是一巴掌,把他给打趴在桌面上。 “我是字丑,不是不识字。你这玩意是逗着我玩吗?哈,我都说了两盏茶的时间,你就写了这十个字,里头还有五个字是错的。逗我玩,好玩吗?” “我,我,我,我这不是笔不太好使,发挥得不好。”被打蒙了的白菜甜快速着找理由。 “还怪我的笔不好使?我看不但武功不好使,文笔不好使,连脑子也不好使。什么名将之后,我呸,比我这草民还不如。还说是比什么举人的字比美,我儿子的先生字都比你好看,还是用这支笔给我写的。” 程景浩翻出何展英写文本的草稿,伸到白菜甜的脸前,只差没贴在他脸上。 “看看人家的字,还怪我的笔不好使,这可是县城张大人在京城花几百两买的狼毫。笔不好使,我呸,浪费我的口水,浪费我的表情,滚到一边去。” 程景浩一手把这弱鸡甩到角落里,气呼呼地咬着自己笔头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字给写好来,可是越想着就越气,转头狠瞪着那表情无辜的白菜甜。 “浪费我表情,浪费我口水,造成我心理重大损伤,赔我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 第392章 谁告诉你这个傻叉边关失守?3 被程景浩莫名其妙又作了一笔的白菜甜下写决心,在到他娘在镇上开的分店之前,他绝对不跟这光头无赖说一句话,也不吃喝他们的食物与水。 反正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忍一下准能挨到回去。那光头无赖二十左右,他儿子的先生的字有什么可能比教他的夫子字还好看,那草稿上的字定是出自哪位大师的珍品,就听他吹吧! 烈日高挂,离城镇还有很大一段路程,苏文强在深林中找了个荫凉荒凉的地方,把马车绑固在那里,他独自一人带着打猎的工具去到森林的深处。 而苏紫嫣也没有闲着,就沿着附近的小溪,清洗了一下待会在野外用的厨具,还捡了不少干树枝与野菜。 听着马车上打着呼噜大睡着光头无赖,白菜甜压根不想跟这吸人血的家伙呆在一块,百无聊赖地跟在苏紫嫣的身后,赖不住太静开口问她:“你们的马车在深山里行驶,连盏灯也不点,就算吓得了山贼,就不怕有狼群猛虎吗?” “不怕,那马车上有,有大猫的大便干,一般猛兽嗅觉比人灵敏,都会躲得远远的。” 苏紫嫣本来想说是车厢底下放着四棕一白虎屁股上的皮毛,可细一想,若是被人摸了去,那他们去哪里找回这会好用的东西。 这原本是程景浩打算放在青皮石屋里防止猛兽进屋,可后发现家中的母老虎比这玩意威力强,便把它带着上京城。 为什么专挑那老虎菊花口附近的皮毛,请问哪只猛兽拉完粪便后会像人一样擦屁股,或是像猴子一样互舔,没有,所以那附近的皮毛气味绝对比比其他地方深颜色,也很明显偏深偏黑,长年而不散。 四只大棕虎的气味都不一样,单一只也够让那些猛兽退避三舍,至于那一撮白虎毛,是程景浩趁那白虎不留意的时候用小刃刮下来。 到他们走的时候,那白虎还没有发现自己圆又大的屁股上少了巴掌大的白毛。 那白虎倘若知道了自己屁股光了一块,定会一路嚎叫追咬这该死的光头不放。 “怪不得你们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深山野岭里闲逛,不过也不对呀,拉马车不是两匹马吗?它们怎么都不见脚抖。” “不是两匹,车在想后面还有一匹小马驹。” “哦,抱歉,我以为是挂饰。” “不是挂饰,它们的鼻子都被塞住了,口水流了一路。”苏紫嫣不得不笑着说道,程景浩就是鬼点子特别的多。 就那小马驱没有,离开青云镇时,它恋恋不舍地哭了一路。 “对了,看你衣着行为应该是大家之后,再听你说是什么国公之子,你怎么会跑到这山荒野里来?总不能是那三个山贼捉你到这里来的吧。” 听到这句,那白菜甜就像被晒干水分的草一样,有点低沉地说道:“我自小失父,挂着世子的名字,心怀却是像跟父亲一样在战场上英雄的气慨,听闻边关失守,异军直攻三城。我就想着从军付一膊之力,可家母不让我出门,我就在朋友的帮助之下跑到这里。” “没想成一路过来,每座山每条路都有人守着,我的朋友为了护着我,都消失不见,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谁告诉你这个傻叉边关失守?还失守城?什么时候的事?”提着一只山鸡一只傻狍子从丛林中走出来的苏文强,恰好听到这句话,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这白菜甜。 “京城里头大街小巷里的人都这样说,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白菜甜一头不明所在地看着脸色古怪苏氏母子。 “我们是从边关那边过来的,一个月前边关还大获两次大胜,一次击退十万大军,第二次击退五万大军。就算异国有多厉害也没可能再一个月时间再羡齐十万大兵来进关吧。就算失守也是三县城被自家游民攻下,后来六王爷主持大局再次重建。” “没有你所说什么异国连失三城之事。” “可是全京城的人都在说这事,没可能不是真的吧。”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双眼,还京城,边关到京城都要一个多月,你们消息也太乱了吧。还有你那些是什么朋友是损友吧,明知你病鸡之力还把你送出来,要是我说那三个人也是他们请回来的人吧。” “他们不是这样的人。”白菜甜是温室里的花朵,并不是脑子有问题,听到苏文强这样说,回想与朋友一路过来的情景,心里头便打起鼓来,可脸上还强装着嘴硬。 苏文强看着他那副模样,就跟自己以前一样,身边净是一些酒肉朋友,他家一出事,那些人看他的眼光就像看狗屎一样退避三舍更别说是伸出拉一把,不踩两脚算好的了。 “你的事咱们管不着,娘,这鸡我放血了,你等一下用它来煲汤,那狍子等景浩哥醒过来时,等他来弄。” “我知道了,上次我弄得好野兔子确实没他弄得好吃。剩得太多浪费了。”苏紫紫接过他手里的野鸡,“盒子里还有一些点心,你要不要吃点填一下肚子?今天不食,明儿就会变味。” “嗯,我自己去拿。”苏文强点了点头,把狍子扔到一边,就地围起一个简易的石头炉。 苏紫嫣熟练地用捡来的干树叶小树枝把火烧起来,苏文强爬上车厢,在车顶抓了一个铁锅一个瓷煲下来。 拿到溪边洗干净,装了一瓷煲水放到火上煲着,另搭了一个小架子,把铁锅架了起来,另在边烧了一锅水去烫鸡毛。 看着一脸不好惹及不好说话的苏文强,白菜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跟在苏紫嫣身边,东问西问他们及边关的事。 苏紫嫣虽然看这少男没什么坏心,可自身上的事没提一句边关的事倒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还好心打开点心盒,给了两块点心给他。 白菜甜看着那熟悉的盒子,有点得意地扬了扬眉说道:“苏嫂子,你们真识货。这可是京城最出名的点心铺分店出品,全国没哪一家可以做出同样的味道。” 他娘亲开的,他可是食着这点心长大。 “哦,是吗!”苏紫嫣有点惊讶,原来这点心的店家如此厉害。但是厉害又怎么样,程景浩各买了一些,尝几口就复制粘贴一样做了出来,还对配方进行改良。 “嗯,好吃,这点心师傅技术进步了。”白菜甜尝了一口,发现与平时的味道不一样,更加酥脆甜而不腻。 “切,进什么步,这是我哥在上一镇上找了一家甜心铺做的。现做现买甜心配方,买了五十两。可惜那点心铺怕得罪人,只敢买一种点心配方。” 吃了一半的白菜甜噎住了,连拍打自己胸口,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是说这盒点心是在车厢上的光头做的?” “嗯。” “他仿做这盒子的店买的点心,把那配方卖给了上一个镇里的另一家点心铺?” “嗯。” 白菜甜愣然地望着这母子的表情,他们仿若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白菜甜不敢置信地抢过那点心盒,把里头的点心更尝了一口,才确定真的不是自家娘亲陪嫁点心铺出品,可做出来的点心比自家做的好吃。 娘,咱们家的点心被人仿做出来了。 第393章 这这是什么武功,边运气边放屁? 夕阳照红半边山野的时候,车厢里发了甜甜一梦的程景浩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弥漫着米饭与鸡汤的香味。 他走下马画,在离马车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草丛解决了人生大事后,便再找了个地方练起武来。 “那光头赖皮去树林里这么久,该不会被猛兽给吃了吧?”无聊了一整天的白菜甜甩着手中摘来的狗尾草,对着苏紫嫣说道。 “你才被猛兽吃了,你全家都被猛兽吃了,我哥在那边练舞,呛死你。”苏文强一听就不高兴,恶巴巴的瞪着这白皮小子。 “你一上来就把话给说死了,说我就说我好了,怎么扯上我家里面的人。”白菜甜嘀咕着,可听着那光头赖皮居然会练武,那双脚不由自主偷偷地摞过去看看。 看着那穿麻布衣的瘦高身影走去被染红的树丛中,苏紫嫣张嘴想提醒他,却被苏文强拦住了。 “别管他,我刚跟他说了,会呛死他,他就不信,非要过去看看,那就让他去看看。你非得这么拦他干什么,人家也不见得会多谢你。” “可那味实在是太臭了。” “我也觉得挺臭的。娘,别再这话题上说了,我觉得手里的鸡汤都是那个味了。” “先凉一下再喝。我我我,我去把衣服收回来,你先看着火。”苏紫嫣看着不远处用绳子挂着的衣服,感觉应该都干了,趁记得赶紧收回来,也赶紧让风吹散一下莫无的气味。 “嗯,去吧去吧。”苏文强闻了一下碗里的鸡汤,都怪那小子,弄得他现闻什么都是一股怪味。 那头进了树丛没多远的白菜甜便找到光头赖皮武动着的身影,招招刚劲有力,却无处不显阴森森的杀气,手中更是在夕阳光下泛着寒光,走近一看原来是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造型有点奇异的小弯刀。 那双柳叶般的细长眼,无比专注地注视着空气中幻影,手脚却无一刻停滞,手中的小弯刀快如闪电般上下挥动着。 白菜甜看得津津有味,不经不觉越走越近,丝毫没有留意一连串的“噗噗噗”的暗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臭气。 白菜甜用手扇了扇鼻子,自以为是某些动物在这附近拉了尿或屎,且这乱草杂生有点味道很正常的事,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离程景浩有三四米远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手向前虚刺,双腿却是连后退三四步,低弯腰屁股微微后翘起,“噗”的 一声巨响,钝地放屁生风,随着那山林中莫然而起的风吹起了白菜甜额前的那缕秀发。 白菜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呆住了,也不知道是脑子不灵活还是被屁给硬生生呛住了,一时间整个人懵怔僵站 在那里。 随着那一巨屁的响起,如珠不断的“噗噗噗噗”声如燃着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那杀伤力随着山风无孔不入地窜进了白菜甜的鼻子。 “呕呕呕~~~”终于反应过来的白菜甜深吸一口气,边跑边摇着头呕吐,想跑离那一片恐怖之地。 他吐得黄胆水都出来,整个人虚脱无力地移开脚,低头望着脚底软乎乎的东西。 那黄夹着别样颜色的可爱便便摄入眼前,他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空气中呕吐特有便便香味让他再一次不停地“呕呕呕”。 第394章 他怎么突然就哭了 白菜甜轻步走近,程景浩是知道的,对于其惨状却是视若无睹,他都挑丛林深处,他一定要亲身感受一下,他也没办法控制不是。 排完气出了一身汗的程景浩跳到山溪里,舒服地洗了个澡,把身上出汗面排出来的脏东西用自造的香皂清洗干净。 别人家运气练武,是憋气一气呵成,然而程景浩却不是,总憋不住气老控制不住放屁,自在家郭芙兰定时给他针灸后(自己死皮赖脸要求的过程省略),好症状更加之明显。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生来就是练武之材,不用怎么练就会成武林高手,有些人再怎么勤奋积累,就算有造诣,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就是止步不前。 而程景浩虽然身体健朗,可却是一般般的材质,而已经是二十一岁的老大叔行列。练武也只是增强身体应变速度。 郭芙兰因此而给他检查过全身,发现这家伙边运气边放屁还真是个人体身体特质。 这一放屁整个人的气血就通了,如放屁就是排毒一样,他就将身体中的乌气慢慢地排出来,日子长了那乌气就会越来越少,练起武来就会大气若成。 看着这奇异的家伙,郭芙兰还真的一言难尽,心里想着你真是来搞笑的。 程景浩自动自觉地看成她认为他是举世奇一材,便更加落力去练功放屁。 郭芙兰对其叮嘱,这放屁的运气功就不要教坏别人了,适合他自己并不代表适合别人,还有不用仿着别人的脚步去练武。其实大意是,他自己胡来是他自己的事,别去祸害别人。 他不是很擅长剥皮拆骨吗,就想像那物体是在活动中被他自己给剥出来。 程景浩听着入迷,右手握举打到自己左手手心,自家的婆娘就是懂他的心,这方面他最感兴趣,百扒皮不厌。 所以那傻狍子在程景浩泛着寒光的小弯刀下,皮毛一点血也没沾上就被剥了下来,整个身体上各部位的肉被切成簿可透光的肉纸或是大小统一的小肉块或是带着条条筋有嚼劲的肉块。 三人围着那火堆,吃着程景浩野外快厨三式煎烤炆,吃得大汗淋漓直呼痛快,吃饱后一壶花茶或是几个酸甜的果子解解腻。 那白菜甜光着洁白的脚丫坐在老远的一块石头上,晚风一吹那食物的香味,他闻着就满嘴生津,可脑海里还回旋着刚那臭屁熏天的情景又是一翻的恶心。 他的娘呀,快点结束吧,再这样吐下去,他的小命不保。 幸好后面在山路上行驶了一个晚上,马夫程景浩没有对着身后的车厢。 一路上还心情颇好地哼起小黄曲,连苏氏母子也惊讶了,放在往日这家伙都是又哭又唱悲秋,今儿一改往日的态度。 “景浩哥,这有什么开心的事我们不知道的说来听。”白菜甜的那一千两还没有到手,景浩哥对这还没影的事可没开心得这么快。 “哈哈哈,我刚发了个梦,梦见婆娘给我生了个女娃。哎哟,那小手小脚胖乎乎地像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一见我就冲着我呵呵地笑,还伸长着手让我抱,这比吃两斤蜂蜜还要甜。” 这一听把车厢内的三人给乐了,苏文强更是打趣他说道:“哥,嫂子一胎就给你生了三个带把的,再二胎就给你生女,家旺丁盛,还真没想成哥手气这么好,捡来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做媳妇。” “这当然,我是谁!不过我得努力努力,为儿子铺一下路,为女儿带着眼睛挑一下那 个好的,最好是上门的女婿。” “哥,到时候再捡个女人给我做媳妇呗。”马小强讨了个大他十岁的女人做媳妇,听说那女人是从青云山上捡来的,在程郭府里住了十来天,看着 马小强与程景浩这两对恩爱夫妻,苏文强就有点羡慕了,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听着这么的一句,程景浩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这些人怎么老喜欢这一句话,他又不是媒人婆。 “去去去你的,你娘在你身旁边。若是我给你捡了个七老八十的老女人,大娘肯定提着刀来砍我。”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 接着程景浩又跟苏氏母子说了生女儿后的开心事,到时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天天逗着她玩。 “你真好笑,做了个梦就想那么多虚无的事,去京城做个刽子手能有多出息。”坐在车厢里昏昏欲睡的白菜甜,听着程景浩的那把甜到腻出空气中的声音,心里不爽插一嘴巴给他添堵。 程景浩听着冷笑一声:“哎呀,我是一个刽子手又如何,起码是靠我自己本事谋来的差事。跟某些人不同,挂着名将之后,却差点被三个山贼当女人骑。” “你这吃着你娘的陪嫁,依附着你父亲用命拼来的国府,没了这些你还能安然在这。在这你是没资格说我。” 这话倒把白菜甜梗住,车厢内的母子也没出言说下去。 车子行驶半个时辰后,一阵悲凄的哭声把白菜甜从睡梦中吓醒,一脸茫然地望着在漆黑车厢中不出一言的的母子。 他屏着呼吸打开车厢上的竹杆小窗,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山林里的凉风伴着凄厉的哭声拔到白菜甜的脸上耳朵里,当场把他给吓得打了个寒噤。 那凄凌的哭声久而不散,而这马车随了苏紫嫣就没别的女人,而且越听越觉得是马车头传来。 他惊恐地压着苏文强,把车门开了两个拳头大小缝,竹门抵着赶马车光头的后背,女哭声竭然而止,哭泣得脸目全非的光头在月色之下回头,对着门缝里愣然的白菜甜脑壳就是一巴掌,一巴下去又继续另一巴,吃痛的白菜甜赶紧关上门。 在漆黑的车厢里,他傻乎乎地对着身下的人问道:“他在哭?他怎么哭了?” 接着又一巴掌打在他脑壳上,把他打回原来的位置。 “你是不是有毛病,坐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我可不好这口。” 第395章 跟娘说实话,是不是这流氓捉了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1 被打得很无语的白菜甜终于被现实妥协了,后面的一路下来,就算多惊讶也不敢出声。 在漆黑的车厢中,苏文强在坐椅的下方摸出一个用布盖着的琵琶,在车门前传出凄惨而婉转的歌声时,如流水般应和的玄音跟了上去。 在漆黑寂静的山路上,哒哒哒咕噜咕噜的马车声与歌声在山野中传得很远很远。 白菜甜这时才想起前晚那山贼尖叫说的鬼车选婿的事,再联想到现在这漆黑没灯的车厢以及用碧绿色竹片的车顶车窗车门,原来这女鬼驶着碧玉棺选婿说的就是这班人这班马车。 歌声虽好听感动人心,可车厢内的白菜甜听得毛骨悚然坐立不安,联想着遇到这些人后到处都是奇怪的事,心里头嘀咕着他是不是真的被选中了,那女鬼变成光头大汉的模样来骗娶他的信任,她们现在是在通往阴间地府的路上。 直至太阳从东边升起,程景浩与苏文强的位置互换,白菜甜还是一脸惊恐戒备地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个鬼怪一样。 就算是日光从窗口照到他那光头耀眼的光头,他还是觉得不真实,一个七尺脸露恶相 的大汉怎么会发出相径甚远的女声,太恐怖太不让人相信。 程景浩没有理睬一直专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往常般从坐椅下掏出他的专属箱子,这一打开,里头三四十刀形状怪异的刀具整整齐齐地套到红布条里。 程景浩如捧珍宝一样,从里面选出一把t形的小刀,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拿着那小刀,照着镜子把自己的光头上长出来的小头发剃干净。 他得保持当初婆娘替他弄的发型,什么面盲症实在太恐怖了,说得不好听就是看每个人的脸每次看都不同一个样子,他得保护好自己这个发型,不然那臭婆娘连自己男人也认不出来,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好笑。 在白菜甜的眼光里就是,一大清早用自己的光头磨刀,怎么就把后脑勺的辫子刮下来。 那倒心型的小辫子,隔一段时间,程景浩就摸一下,闭着眼睛也清楚每条头发在哪。 这时他们的马车己行驶在通往城门口平倘的官路上,马车还是有点摇晃,程景浩手上的小刀丝毫不受影响,剃完头上新长出来的头发,就换刀刮脸刮胡须,还自己修整了一下修长浓密如剑锋的眉毛。 这,这修个脸还真的给他弄出了百般花样,到他们到城门口时,程景浩己把所有的刀擦拭一遍放回了椅子下。 守城的官兵过来看车收费时,程景浩冷黑着一副脸,满脸戾气地从怀里递出一封文书。 那官兵被他给吓了一跳,心里头有点泛悚,粗略看了车厢里的人一眼,就赶紧还了文书放他们走。 等马车走后,那官兵才拍着胸口跟同伴说:“刚刚我真的以为自己遇上杀人如麻的狠犯子,没想成是被调去京城做刽子手,刚他看我那眼神,看得我脖子发凉。这刽子手还要从别的地方调过来。” “做那行的跟舔着血过日子的人没分别,别惹他们就是。” 程景浩几人进了城,倒没急着去白菜甜所说的分店,按着他们平时的步骤去驿站报到,安置下来。 程景浩扔了一双苏文强的臭鞋给光着脚的白菜甜,淡淡地说了一句:“二两银子。” 白菜甜当场瞪大双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他那双鞋还不是踩了他那个才被自己扔的,且这双鞋臭得跟他扔的那双。。。气味不分上下。 “我不穿总成吧。” “嗯,可以。” 结果光脚走了十几步,转身就问苏紫嫣有没有多出来的鞋子。 在里屋整理卫生的苏文强听见他问话,抄起房内破旧的板凳出来,吓得白菜甜赶紧跑回程无赖那里问借二十文钱,借此在街边买双草鞋麻布鞋。 “不借。” 简单而直接的两个字梗得他无话可说,最后压着脾气看着自己泛红带沙土的白脚印买下那双价值五两大臭鞋。 “物价升值,十两银子。” 这话气得白菜甜差点把他那副嫩牙全部吐出来。 他娘的,没办法他也得忍,人生第一趟出的远门,让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子弟看清人世间的险恶,尤其是这光头无赖,让他见识钱银的重要性!!!! 第396章 跟娘说实话,是不是这流氓捉了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2 程景浩让苏氏两母子在译站等着他,还叮嘱苏紫嫣没事就别出去,要什么让苏文强去买回来。 这镇离京城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京城那繁荣之地定有着不少富贵公子达官贵人跑到这里溜达。 麻烦之事能避免就避免。苏紫嫣笑着回应他,叮嘱程景浩早去早回,赶了一晚上马车,定累了。 程景浩应了,才拉着白菜甜去找镇上他所说的吉祥斋,可迎接着他们却是大门紧闭,外贴着店家有事,今天不营业。 人水马龙的大路上,还有着经常性过来帮光雇的人在店门前停留了一下,奇怪地看着店门口里的纸张,说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关门不做生意呢。 “听闻是东家从京城赶过来,好像东家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就没收到风呢。” “我早上在酒楼喝茶听到厢房里的人说的,说是东家的儿子被绑架了,绑匪要一万两赎金,不然把那东家儿子先奸后杀。” “吉祥斋东家的儿子可是靖国府世子,京城第一美男。昨天有幸见过他一脸,还真的美貌惊人,连花仙楼里的花魁见了都自盼不如。” “真的还是假的,你昨天还见着他了?在哪见到的。” “昨儿下午出城回村的时候,见他骑着马车与几位公子出去,听城外的官差说是结伴去边关参军。我还时还跟回村的几个人笑话来着,还没到边关就进了山贼的嘴里。” “手不能提脚不能走多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吧,下午出城晚上就立马被绑了。” “一万两,这么多钱,那吉祥斋的东家有这么多银两吗?就算把吉祥斋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那你就不知道,这吉祥斋不单在这镇出名,京城那边也挺出名的,你也不看看咱们平时只有看的份,买却是买不起。而且是靖国公的遗子,日后会承诚靖国公的位置,能不值一万两吗?” “哪也对,不过真的有你说的那样那么美吗,若是比花仙楼的花魁还要美,那真是睡一个晚上也值了。” 听着那些围着店门口的碎言,白菜甜可是气疯了,一度想上前臭骂他们一顿,可被程景浩一手拉着往吉祥斋后门走。 对了,现在不是跟这些人争论的时候,他娘在京城那边赶过来,担心地为他而收集银两来着。 “看来人们比较喜欢听到你被奸杀的样子。”程景浩毫不违心地说道,“城里城外的人都知道你被人绑了,不用想定是你那些好友帮你传递的消息,不说准现在就在店里头劝说你娘赶紧把银两交上去。” “闭嘴,我有脑子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会我准能交银两给你。”白菜甜气呼呼地用力拍响了吉祥斋的后门。 开门的是店里头打杂活的小二,略过个头矮一点的白菜甜,扫了一眼那不好惹的七尺光头大汉,一脸戒备地对其说道:“我们这里不招护卫,店时忙着呢,赶紧走吧。” 说着就在把开了条缝的门给关上,白菜甜赶紧把手插进去阻住他关门,两门夹住他的纤纤玉手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眼睛瞎了是吧,我是你们家的大少爷,赶紧给我开门。程无赖还不赶紧帮忙,痛死我了。” 程景浩对着那快要关上的门就是一脚,“啪”的一声巨响,抵在门后的小二被摔得四脚朝天。 程景浩皱着眉头对着其说道:“怎么又给我起名字了,我叫程景浩,程景浩,什么无奈,你才无奈。” 那被摔得两眼晕花的店小二,被吓得压根没听见那个子小一点的麻布衣男子说什么,看着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便惊慌失措地大吼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强盗进来抢东西,快来人呀。” 没多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抄起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冲了出来,便要阻住来人。 “做什么呢,我是大少爷,才离开一天就不认得了,还想拿东西打我?不想活了!”对着那些冲出来的下人们,眼都不看一下他们,白菜甜终于给气红了脸大吼起来。 那些下人听言停下脚步,惊疑不决地看清那双手往后挺着腰的麻布男子,还真的是他们家的大少爷,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但是刚刚夫人还在屋里哭着让掌柜把所有银两都掏出来赎大少爷是什么回事? 人都回到家门口了。 第397章 跟娘说实话,是不是这流氓捉了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3 听到下人的通报,一位穿着素雅大气的中年女子从里屋慌张地冲了出来,对着几天没见的美男子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把娘给吓出病来了。边关自然的将士顶住,哪用你这瘦手瘦脚的人去,娘的小心肝。” “给娘看看,怎么穿成这副样子,我的儿,几天没见瘦脱相了。” 那中年女子抱着白菜甜酒 是一窝蜂的问候,看得一旁的程景浩就是不爽,是的不爽,这小子是在晒他有娘疼是吧! “咳~”程景浩用力地咳一声,利眼瞪了白菜甜一眼。 意思是说小子,赶紧实现诺言给我一千二十两,我好回去睡觉。 白菜甜心有领悟,院子里这么多下人看着,他不方便跟自家娘亲详说,简单的说是遇上山贼时恰好被他们好心救了下来,催那中年女子赶紧一千二十两给这光头程无赖。 那中年女子对着他的话半信半疑,且有点介备地看着那脸色不善的程景浩,把白菜甜拉到一旁,低声问其道:“填填,跟娘说实话,是不是这流氓捉了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我儿不用害怕他,咱们这里多人为不着怕这一恶人,看那恶相定是沾过血的人,你也别骗我,你娘见过的人比你吃饭的米多,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现在的山贼都这么猖狂,也单身只影闯进这里。我儿,你别怕,你父亲虽死了但也留了不少护卫护咱们母子。” 未等白甜菜回应,程景浩就不爽了,恶里恶气地对着那中年女人说道:“老太婆,你说什么来着?你那一副女人相的儿子我还真的看不上眼,这么不放心,就把你儿子的衣服给扒了,看看屁眼。” “赶紧给银两,我赶了一晚夜路,困死了。” “什么要看我那儿?你这臭无赖说什么呢?”一头雾水的白菜甜这时才听明白程景浩的意思,看着四周眼睛闪烁着奇怪光彩,瞬间从羞耻感从脖子爆红到头顶。 听完程景浩的话,那中年女子如雷灌顶,不由分说地扯着白菜甜往屋里走。 “娘,娘,你做什么呢?没有,我真的没有。”白菜甜被如此强势的母亲给吓惨了,抗拒地说道。 最后还是无法抗拒地被自个儿的娘关在房内,脱成白月光,被自个儿的娘从头到脚三百六十度看了个遍,连嘴巴内腔也不放过。 真是羞死人了,自打四岁后,他就没这样光着身子在自己娘亲脸前,往后他怎么做人呀。 验过货后的中年女子一改之前一脸戒备的脸色,对着程景浩满脸和颜悦色,十分爽快地把一张一千两银票与两个十两银子亲手递给程景浩。 她不但热情接待程景浩,让下人好食好喝的供着,与之畅谈解救白菜甜的过程,在得知程景浩是去京城刽子手,真呼着怪不得一看见他就觉得是不凡之人。 丝毫没有像平常人家一听这名字就退避三舍的样子,在她看来,那些久战沙场杀过敌的将兵与砍人头的刽子手也是差不多一样,双手沾了血。 这孩子外相凶狠,可那明智的双眼就与以前死去的丈夫的眼一样的。一想到这,这中年女子就忍不住泪流满襟。 不知实相的人还以为程景浩这年轻伙子负了这中年女子,程景浩心里打了个无数个小结结。 这些中年女子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看着他没说几句就哭,苏紫嫣是这样子,这女子也是这样子。 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孟浪了,那中年女子才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对其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死去的丈夫,他的样子有点像你,外表凶神恶煞内里对家人却是好的不行。” “我现在无时无刻不想着,待我死后到地下找他,真是有愧于他,没把儿子给教好,让他太无知不知人间疾苦。” 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冷静下来的靖国府白夫人,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经过,自家的蠢儿子被自小长大的兄弟给骗了,还设了个局让她从京城跑过来,让她家破人亡。 但凡死了丈夫,单身只影带到独子的女人都是个狠角色,平时骗饮骗吃看着儿子没朋友的份上她忍了,可现在,若不是遇上有能力的人保住命保住贞洁,这可严重触犯了她的底线。 程景浩收到了想要的银两,也不想多逗留,看那白夫人的脸色定是有大动作,便向她与白菜甜两人告辞。 “你等一下,你现还不能走。”想起什么来的白菜甜急忙喝住这家伙。 “娘,他暂时不能走。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夫人怔了一下,立马利眼瞪着程景浩,手一挥动,拿着武器冲进来的护卫,枪夹棍都指向程景浩。 程景浩扁着嘴巴皱起眉头看着白菜甜说道:“你才是东西,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赶着回去睡觉!” “你赶回去睡觉是假的,去别的点心铺卖方子是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大娘可告诉我了。娘,这人不能放走,一放走,咱们吉祥斋的甜心方子都给其他店家给模仿做出来了。” “吓?”这下子到白夫人愣然了,她还以为自家的蠢儿子想起这男子对其不法之事,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子。 “填儿,这是什么回事。我们白家点心的方子不是平常想做就能做得出来,就算是做了十几年的老师傅,仿做出来的点心也仿不出来咱们家的味道。” 白夫人微微一天,手一挥,让那些护卫下去,这孩子真是的大呼小喊,让她在恩公面前失礼了,待人走后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不是的,娘。算了,这样子说不清。你来,你到厨房里把你会的点心做再一遍出来。” 白菜甜瞪着程景浩气呼呼地吩咐道,程景浩歪着头一脸看白痴一样:“你叫我做就做,我岂不是亏。” “做吧做吧,你这人还真是没银两不行,待会你真的做了出来,我们就以你卖给人家多少银两,两倍买下来行吧。赶紧把你会的点心做一遍出来。” 听闻此言的程景浩双眼一亮,态度三百六十度旋转,完全换下一副高大尚的模样,去到这吉祥斋的后厨里,在众多点心师傅惊讶的眼光中,飞速地做起了十几品种的甜心。 看着放满桌面的点心,样貌与自家出品的点心一模一样,白夫人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夹起一块又一块放进嘴里尝一小口。 这些点心都被仿做出来,还被改良了,味道比自家做的还要好。白夫人惊讶的瞪大双眼,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不相信这些点心就出自这个七尺大汉的手。 “夫人,做生不如做熟,你看这些方子是不是要买下来,实惠一个方子五十两,这里十五种,共七百五十两。”程景浩搓着手笑咪咪地看着白夫人,一副财迷样,看得白夫人心里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第398章 这傻子又是耍哪一出? 靖国府白夫人与白菜甜两母子想计趁热把那些白眼狼进行报复之时,程景浩紧紧抱着那几张热乎乎的银票沉入睡梦之中。 苏文强拿着他刚给的十两银子有点发傻了,他没想到一双破臭鞋居然值那么多钱。 “娘,哥刚给了我十两银子,你帮我存着。”他身上不能有银两,有了银两就会想着去听曲,可现在哥时不时哼两声,他觉得比以前听的小曲还要过瘾。 那些女人真是笨死了,不懂装懂,老是跑调,告诉她们她们还不承认装傻。 等黄昏城门将要关上之时,那碧绿顶的马车搭上了末班车,三人一边欣赏着晚霞的景色一边继续赶路。 这头在温暖的被窝睡了一个晚上的白菜甜倒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深思自己是不是被人打傻了,整个晚上身下的床如插装针一样,难受地在床上转来转去。 第二天大清早便敲响了自家娘亲的房门,对着自家儿子的那双大黑眼睛,白夫人一度以为他是因为朋友陷害他的事而伤心无法入睡。 白菜甜一说要先行回京城,白夫人就立马答应了。 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对自己拐骗勒索一事,对其身心伤害颇大,他不想再看下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立马就帮他安排了马车与护卫送他回去,而自己则亲眼看着那几个陷害自己儿子的男子下场。 她并没有去报官,而是采取其人之道受之以其身,底下出银两请了几个厉害山贼拦在他们回京城之路,让这些公子亲身感受男男之苦。 到时还要几个商队经过,宣染一下这几人是京城哪家的公子,再让他们救他们一命带回京城他们家里领钱。 唯有经历这样子,把自家儿子被绑之事盖过去。她深知流言足以害死一个人。 相对于白夫人深思熟虑去对付这些黑心公子时,白菜甜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追上了程景浩他们的马车。 没想到那破马车挺会跑的。有点心急白菜甜老远看见他们停的地方,就自个儿下了马车跑到苏紫嫣脸前,气喘喘地一个劲地卖乖。 待程景浩睡醒下马车,看着那白菜甜像个蜜蜂一样粘着苏紫嫣,那副脸色跟苏文强那副嫌弃的表情一模一样。 还没等程景浩黑着脸赶他走,一身丝绸装富贵公子打扮的白菜甜抽出一张一百两递到他的脸前,嚣张地说道:“今儿少爷我包下你们,吃喝拉撒睡不对,吃喝驾睡都跟你们一块。” 把银票扔到程景浩脸上,被打过的白菜甜自是不敢的。 “一百两想包下咱们?你这小子想得挺美的。”程景浩是爱银两,但还没下贱到陪睡。 “唉哟!就从今儿儿开始,到京城之前,我跟坐着你们的马车,吃的喝的在一块,行不?” “你脑子没毛病?”他问过路过的商队,这里去京城就两天工夫,离他们的马车不远的地方还停着一辆马车中的贵族。 那马车外贴着大大的“白字”,铜制的挂铃、嵌着宝石的护马额头、门帘与窗帘都用上绣着金丝花纹的绸布,乌金木颜色一样的木质,精致出亭顶翘起的桥顶,无一晒发着这是一家富豪,富得出油的那种。 与程景浩他们那辆破旧四四方方且桥顶与桥身不是同一材质的马车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现在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你就答应答应我吧。” 看着笑如春光般的白菜甜,程景浩毫不客气的一掌把他的脸甩到一边。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个脸这个语气跟我说话,我鸡皮起了。”说着一手抽走那银票往自己怀里塞,傻人钱多,他没道理嫌弃送上门的钱腥。 “那个,你等一下让那马车不要跟着咱们。我可不想成了山贼里的烧鸡。”程景浩可不管他那么多,他得找个地方解决人生大事兼练一下武排一下气。 第399章 这傻子又耍哪一出?2 白菜甜看着他往森林的深处走去,赶紧掏出自己在路上临时做好的口罩一层又一层地给盖上,跟着程景浩的后腿追了上去。 刚找好位置拉下裤子打算蹲下的程景浩,看着不远处那鬼祟的人影,头顶不无数只黑色的小鸟儿飞过。 隔着裤子放个屁逗一下他还好,可自己光着屁股拉粑粑给他看可不是同一个概念,程景浩自问自己没变态到这个地步及没这个爱好给个男人看着。 想着怀里还发着热的银票,程景浩调整了呼吸,揪起裤子再找了处深一点的地方办大事。 可他动那傻子就跟着他的方向移动,害得程景浩恼羞成怒对着十来米远的他吼道:“你这小子脑子有毛病,这么喜欢看人拉#####,你在恶心鬼呢,再跟着来,我跟对你不客气。” 说完捡起地上面的泥块往白菜甜的头下扔,一扔一个准,那泥巴直接把白菜甜额头砸出个大包,泥沙都渗到眼睛里头去了。 白菜甜没办法,顶着一头泥巴半眯半揉着眼睛跑回程景浩那部破马车边,娇声娇气地哀求着苏紫嫣帮他清理一下。 这一举动直看得一旁的苏文强黑着脸皱起了眉头,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一伸手把那长着女人相男人身的家伙拖拉到小溪边,一把把他给扔下水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白菜甜在溪水里头起身滑倒好几次,才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淋淋地对着岸边的苏文强说道:“你想淹死我是吗?我可给了你们老板钱。” “那只深到小腿的水能淹成你这蠢材,还真是厉害!别以为你给了那点钱就能威胁我,只管吃喝坐车而已。”苏文强冲着其冷哼一声,“你给我离我娘远一点,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娘里娘气的歪种。” “喂!你说这话过分了。”白菜甜气鼓鼓地双手拨起一些水用力地擦着自己的脸。 不远处的白家的马车里,一小厮见自家小主掉进水里,急忙跑过来,把自家的公子从溪水里捞出来。 “小主子,这几个人怪里怪气地,扔你一头泥巴还把你扔到水里,不如咱们自个儿回去,不要跟他们了。他们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白菜甜眯着眼睛看着小厮,这一动作看得那小厮不明所以地左右张看,想了想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 “爷不是叫你们不要跟着过来,离我远远的或是自个儿先回去京城也可以。爷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 “不是的,主子,我是见你被人欺负,怕你溺水就没想那么多跑过来救你。”主子爷以前可不这样子的,怎么没两天工夫性子有点不一样了,要不是那美丽的外表,他都以为认错了人。 “帮我什么?看看,那水只到小腿深,就算我躺下去也淹不过我的鼻子。滚,再跟着过来虽怪我不客气。” “可是爷,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夜里的山风凉,你要是着凉了,夫人该多伤心。”那小厮仍不死心地低声劝说道。 白菜甜听见他把自己的母亲也搬出来,一个下人都敢威胁自己来了! 白菜甜皱着眉头正想喝退他时,只见山林中一黑色的身影正往一平地走,用细棉布擦了擦一把小而弯的刀。 白菜甜眼睛正瞪着那边,对着那小厮往旁一推,不耐烦地对其说道“爷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碍着我大事。” 说完如箭一般冲回了树丛里,这回他倒对脚下留意了,一扫眼跑四五步再一扫眼再跑。 跑到程景浩二十来步距离的时候,空气中又弥漫着熟悉有点淡的怪异气味,白菜甜立马心有体会回想昨天的惨状。 左右张望了一眼,找了一棵分叉比较多并不是很高的树爬了上去,对着下面不远处挥动着快看不清影子的光头大汉,伸长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程景浩在他过来的时候,已听见他的脚步声,对于他爬树上偷看的行为没有太在意。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自家婆娘这么聪明威武,他看着也学不来,每次他都会变换不同的动作。 假想的对象有大人小孩老人,有猛兽,他们或是站或是跑或是逃或是蹲,他要想像他们在各种动作中,用他的小弯刀给他们剥皮削肉抽筋。 直到日落西山,程景浩才放完最后一个响屁,收刀收气回自家马车停的地方,路过白菜甜爬上的树旁,不忘记对着那碗口粗的树身就是一脚。 随着那树拦腰而断,树上的惨叫着也随着叫了起来“哎呀,啊呀!!!” 好不容易拨开树枝坐了起来的白菜甜,痛呼着抚摸着自己的腰身与玉股,手里软呼呼又像湿泥巴又带点人类特有的味道,白菜杵在灰黑的夜色里僵硬地提起自己的右手。 在微弱的光里,手上粘乎乎的东西却是无比的熟悉,屁股下那一垞还散发着热气,热气湿气透过纤簿透气的丝绸,直到肌肤。 “我,呕呕呕呕,呕呕呕”白菜甜恶心地又吐又到处擦,满脸都是泪水直往溪水里冲,只差没喊妈妈。 那无赖绝对是故意的,说不故意他都不相信!!! 呜呜呜~~~~ 娘呀~~~~ 第400章 引来狼群又如何,正好来磨一下我手中这把弯刀 坐在火堆旁的白菜甜换了一身衣服,一脸菜色地望着三样菜式的美食,却是提不起丝毫的食欲。 今儿苏文强捉到的是一匹深山里独自活动的狼,那狼的毛发没有青云山当初被灭族的银狼毛发好。 看着头发还滴着水,一个劲愤愤不平地瞪着程景浩,翻来翻去都说着那一句“就看了几眼你练武,你至于这样子伤害我吗?”的白菜汤,苏紫嫣还是于心不忍煲一碗姜汤给他驱寒。 捧着那一大碗散发着黑糖姜水香味热姜水的白菜甜简直就是含着泪感激地看着仿若再生父母的苏紫嫣。 现在的他真的是再多的山珍海味递到脸前都吃不下去,那一百两中吃的那方面真是浪费了浪费了。 “一个大男人喝女人家每个月都要喝的东西,也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 “一个官家富家子弟这样子瞪着寡妇看,你觉得合适吗?身为儿子的我不介意跟你深入探讨一下!!!”苏文强绷着一张脸很自然地用身体插入两人之间,对着白菜甜冷酷一笑。 白菜甜不自然地倒吸一口气,眨着眼睛望回手中的那碗黑糖姜水。 “听说狼都是群体动物,你们在深山里这么明目张胆地把狼给剥皮拆骨,煮着来吃就不怕把狼群给惹来。” “我发现你没那样子好,那乌鸦嘴挺准的!”耳尖的程景浩已听到从远至近四脚快带跑动的声音,心里头却是一点儿也不慌张,转头对着苏氏母子说道,“应该有十三四只狼,你们要不要进马车里避一下?” 并没有听见什么的苏氏母子不明地对望一眼,不过很快就听见半山腰传来狼的叫声,随着那一声狼叫就有着十几把分散的狼叫声应和着。 苏文强立马拉起苏紫嫣的手往那破旧的马车厢里塞,自个儿去守在程景浩身边。 听见狼叫声被吓得耸起肩膀的白菜甜也不顾自己什么形象,三步变两步也跟着窜进了那破旧四四方方的车厢,把头伸出车窗对着两人说道:“我们这时候不是应该赶紧骑马车走吗?” “公子,公子,快回来快回来,狼群要来了。”同样听见狼群叫声的小厮躲在那华贵的车厢里瑟瑟发抖,不忙催促着自家公子赶紧上车离开。 可白菜甜处于又怕死又想近距离看刺激的状态下,哪会听从他的叫唤,仗着这次赶回京的马车他娘随了十来个护卫,心里也有了底气,再怎么着他们这边合起来的人比狼还要多,一人对一匹狼都有剩余。 随着狼群越来越近,透过火光离远就看见一只只半个人高的灰毛狼在丛林中飞快地冲着这边跑过来。 在离狼群离他们还有一百来米距离的时候,跟着白菜甜来的那班护卫与马车不厚道地转了个圈跑了,且不带一丝的留恋。 这回轮到白菜甜傻眼了,全程下来就那小厮虚而害怕地讲了那么一句话,她娘说最强的护卫眼睛也不眨一下话也不讲一下就跑了,白瞎了他跟娘的眼,白浪费了他们多年的银两养着这帮人。 还没有等白菜甜从惊讶愤怒的情绪中回旋过来,狼群中的一只狼已经是窜到他们的火堆前。 在这深山野里的狼时不时见惯野宿山野中的人群,对于火并没有太深的惊慌不敢上前,多次得逞的它们已经体会到对这些人类速战速决是获得最大的利益。 当第一匹儿狼张开长着锋利牙齿的大口,双爪向着两人中最为壮健的光头气势汹汹扑上去咬他的脖子时。 程景浩脸上露出戾血般的笑容,双眼如天空中高挂的亮星一般,整个人热血沸腾。 它的动作猛而快,可他比它更快,手中利刃如抚摸狼那柔软的下巴与腹部,一个弯身简简单单地绕过了那一匹狼。 扑空了的狼双爪接触到地面那一刻,脖子上的血与腹部的肝脏受着地心吸力的影响飞喷而出,那狼还有感觉地惨叫着,无助地挥动着它的四肢。 程景浩没有往后看,连着t字形地给三只扑过来的狼给抹喉切腹,他觉得这样子不够难度。 连失三匹先锋的狼群很快就意识到这几个人类与他们往时攻击的商队不一样,处在后方的领头狼一声低吼,狼群的攻击竭然而止,退出五六步远对着火堆前的两人带着杀意地低吼着。 苏文强那边没有程景浩杀狼般那么快狠准,却也砍伤害了一匹成年的狼,那狼正咬牙切齿地对着他吼叫着。 接着下来,整个局面扭转了过来。程景浩丝毫没有耐心等着这群狼再度发出攻击,他主动追击,丝毫没有给狼群反应的机会,他这刻就像是上了档的机关枪一样,化身为地狱里的使者,往它们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被勾筋割喉的、被侧边插入掏出心肝的、被削去血肉皮毛的,一只又一只被诡诡又残忍的手法给击灭。 而苏文强这个小弟从与狼搏斗到捡狼尸,丝毫没有怨言还时不时给没死透的狼补上一刀。 那后面一直藏着的领头狼也见识着它们这次遇上怪物了,惊恐又快捷了叫了一声,缩起尾巴溜了,死剩无几的狼也快速地往漆黑的森林里四窜。 程景浩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它们,带着他的小弯刀几个飞跃追上它们。 这里看着心惊胆战的白菜甜浑身发着抖问苏紫嫣,为什么她会如此淡定,一点害怕也没有,还有她不觉得他很残忍。 苏紫嫣盈盈一笑,有点骄傲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为什么会残忍?倘若不是他在,现咱们早就血肉糊涂死于狼爪狼牙之下,连个全尸也没有!” 在漆黑的森林里,程景浩追了两下就沿原路回自家的破马车停靠的地方。 满腔的激情就发泄那么一会儿,杀狼还没杀够瘾就找不到对象,原因无它两脚兽跑不过四脚兽,先前都是它们自个儿冲上门送死,后头便是四脚夹尾拼尽全力逃跑。 杀狼杀不过不瘾,就算在漆黑的山林里看得一清二楚,想尽办法伸长两条腿奋力去追也追不上的程景浩心情十分之不好,超级不好。 苏氏母子看出他的不对劲,不敢出声问他。他身上的黑衣连个破口也没有,走路回来大体上也看不出有没有受伤,两人想着待他心情好点再问。 可总有一两个作死的人不会看人脸色上前讨愉快,白菜甜就是这个人。 程景浩两下三作五利落地把凶猛的恶狼杀得四分五裂夹尾而逃,完全惊艳到他了。 第401章 白菜甜的新式发型 漆黑面幽远充满无名危险的山野路上,一四方绿平顶的马车乘着蒙眬的月色风月无阴地很驶着,车内时不时传来伤心至极的男人哭声。 白菜心伤心欲泣的哭声非但没有引起车厢的人伤心,反而是一人郁闷心情得到减消一人幸灾乐祸一人透过月色偷偷看。 “太过分了,不过是看你练武你就让我坐你大粪,我硒鼓你武功厉害,你就剃我头发,把我剃成这样子往后我怎么见人!!!”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车厢的一角,又飞快过闪亮而过。随着那闪亮而过,苏文强再也忍不住爆笑,苏紫嫣也捂嘴而笑。 在漆黑的车厢里,这两人笑声更是把白菜甜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内心无比地泣血中,刚静了一会儿再次爆哭出来。 原因无它,就在他凑上前缠着程景浩夸赞而刀法如闪电快而狠准,并提出让他别去当什么劳子的刽子手,就在他的府里当他练武师傅,他养程景浩。 程景浩怪异地一笑,并没有出声说什么,手里的弯刀再一次如闪电而出,把他的头顶中间那一块头发剃出一个尾指长度的光滑地方,从额头直到上头顶又到后脖子上,在他那浓密而顺滑的黑发中剃出了光滑大道。 白菜甜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睛睛瞪得圆圆的,生怕一动他那小命就如地面上的狼一样死而无完好的尸体。 随着缕缕黑发从自己的头上如落叶般不停地掉落直至平静,程景浩满意地笑看着脸前杰作,把手中的小刀给收了起来,跟苏紫嫣一起收拾火堆及吃剩的残骸准备出发。 白菜甜双手捧着几缕柔顺在火光下仍黑得发亮的头发,泪水早已流满脸,他脸无表情地伸出了一手慢慢地摸着自己的后脑一圈再缓慢而迟疑地摸着自己的头顶。 后脑与头顶中间那一块都被剃光留出了光滑的头皮,可头顶两边却留着三分之一食指的菜地,留着尾指长的头发给他在空气中竖扬着。 他不敢置信地跑去车厢里翻出程景浩白天时放在椅下的铜镜,就着快灭的火光,他对着镜内完全不认识地逗比大哭了起来。 他绝世的美貌还在,为什么换了个发型画风却是全变了,变得他自个也认不出自己,被剃光的头发一去不回,就算是长也得等很长很长的时候,他那长着多年的头发。 白菜甜哇哇大哭着,搂动着身体把散落一地的秀发收起来,他决定了,回去定要找个盒子把自己头发给珍藏起来,这可是他逝去的青春。 他不再也不敢凑上前责问程景浩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也不敢出声骂他。 他偷偷地靠近捡狼回来的苏文强,犹豫而胆怯地问:“我这是不是拜师成功了,入这无赖的门方式还真的与常人不同。” 老远就被白菜甜奇异新颖的发型给吓着的苏文强好不容易把自己脸部表情控制一来,却再一次被他突如其来的也孟浪狂言给吓着了,他还没真的见过世界上如此蠢得出天花板的人。 他倒呼了一口气,一方把他的美梦给打碎了,“景浩哥是不会收徒弟,因为嫂子跟他说了,他练的放屁功只合适他自己,别人练不来还把身子弄垮。他给你剃头纯是你人太烦了,欠揍,可你那板身子揍之嫌弃!” 正想把火堆里的火弄灭的程景浩,听言向着苏文强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他说得对。 白菜甜心底里留存的那一丝幻想如烟破裂,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第402章 这这是谁放灵位木牌还有长生牌?1 深夜漫漫,漆黑的森林到处都散着神秘而危险的色息,因地面的不平而微摇晃的车厢中,白菜甜哭累了闭上双眼睡着了,苏氏母子也静静地闭眼休息。 天色渐亮,苏文强怕程景浩太累,提前取代他行驶的位置。 程景浩叮嘱他,若是见到附的村落里的村民,问一个京城还有多远,京城郊外最大的佛寺在哪里,先去一趟佛寺再去京城。 苏文强扫了一眼在车厢里挂着的一袋包了几层棉布的木牌子,立马知道程景浩要先安置这些灵牌再进城。 程景浩如常的把新长出来的头发与胡子清理干净。一遍再一遍地透过铜镜照着自己帅气的样子,确认没什么问题就一脚把碍地方的白菜甜踢趴在细长的桌子上。 “唉哟!”被磕痛下巴的白菜甜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无奈地看着自己原先的地方已被程景浩双脚霸占。 现在的他已经体会到在这无赖的地皮压根讨不到好处,唯有委屈地移动屁股去坐苏紫嫣的那边。 屁股还没有坐下去,就被程景浩的长手一拉甩到车厢门上。“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官家子弟,一点眼色也没有,男女有别,长幼有序,睡那么多干什么,猪吗?出去外面跟文强坐着!” 白菜甜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气鼓鼓地瞪着那舒服地个着懒腰的家伙,他这回倒明白自己这一百两算是白给了。 推开车厢与与苏文强挤坐在车头,大块头的苏文强没好气地瞪地这白菜甜一眼,这一眼再次被他那新式发型给逗笑了。 “笑笑笑,笑了一个晚上还没够吗?”白菜甜赶紧拿回苏紫嫣给他的那条头巾,把那奇怪的发型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别盖呀,听说你有着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呼,怎么就一点自信也没有,要相信自己任何发型也驾劳得可以。现在这发型比之前娘里娘气的样子男子气多了。” “男子气?那头发中空,留下来的两曲小发就像个八字,就只差我没姓王,不然这王八我可坐实了。” “噗哈哈!!!”苏文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连车厢里的苏紫嫣也耐不住捂着嘴巴低声笑。 白菜甜哼了一声,不再继续与这些取笑他的人计较,本想着调整一下姿态靠着苏文强再补一下觉,没想成苏文强与程景浩一样,不太喜欢两个人粘在一块,并威胁道再挨着他就把他踢下马车,自己走回京城。 睡眠有点不足的白菜甜只好认命,提起精神望着四周的景色。 这一看觉得有点不对,好像不是回京城的那一段路,转头就问苏文强:“咱们不是去京城吗?怎么往这个方向走?这里离京城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我得先找个住在附近的人问一下,哪里有最出名的佛寺?” “哦,也对,你们是外来人,进京城拜一下佛也对。你不用找人问,就往那个方向走,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京城里最出名的灵隐寺,主持是怀德大师,他可是连皇宫中的娘娘都排着队求见。听说他给人算命算得特准,我娘每年都给那寺里捐不少钱,可从来没见上他老人家一面。” 看着白菜甜指的方向,苏文强有点将信将疑向着那方向驶去。 路见行人马车往那个方向驶去时,还不忘再三问一个他们确认。 不被信任的白菜甜气鼓鼓地说道:“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还怕我把你给拐卖不成。”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我们熟吗?” 苏文强一句当场把白菜甜梗得不行,愤愤不平地说道:“咱们经渡过昨晚那么多猛兽,可算是共渡患难,按道理是好朋友,彼此信任,何必分得如此清晰。” “哼,我可不想有像你这样招灾的朋友,什么共渡患难?是我哥救了你狗命,看你的马车你的小厮你的护卫去哪里了?要不是我哥,你还安然在这里?” “我这不是这不是看人不清吗?回去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我想,你不用教训他们了。” “为什么?”白菜甜可不相信这姓苏的这么心善,不过也对,他们也没什么交集。 “你想多了,是哥说听到他们的惨叫声,好像是离我们没多远的地方被狼群偷袭了。” “吓?可,可我昨晚什么都没听见?”白菜甜瞪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很肯定他昨晚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待一两天你就知道了,我哥的耳朵可灵,你可别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不然你剩下的那两条毛也难存。” “我我我哪有说他的坏话,最多在心里头骂上那么一两句。” 第403章 这这是谁放灵位木牌还有长生牌?2 白菜甜看着直入云端的石梯吞了吞口水,石梯上的人或是坐桥子或是拄着拐杖以最慢的速度上移着。 程景浩苏文强把马车放在山底下一处偏而简陋的停马车处,交了放半天五十文的定金。 “半天五十文钱,一个晚上就一百文钱,还不包马的草粮,这里看着马车收费也太贵了。要不,在这里某个地方停着,我留 在那里看马车?” 苏紫嫣不忍心浪费那个钱便提议道。 “京城寸土是黄金,这停半天收五十文钱不算什么,刚前头好位置里停的官家或是富商一两银子半天,要是住上那么一个一两天时间,就四五两银子。” “大娘难得出来一趟,就别肉痛那五十文钱了,人家地头蛇有人家存在的技俩,你若是找个地方看着马车,保不准咱们还没走上车,你就遭了祸。” 程景浩一说,苏紫嫣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听他的准没错。 程景浩这回倒没有压那个看守的价,很爽快的给了五十文钱。 “娘,我背你上山。”苏文强看着自家娘亲瘦脚瘦手慢吞吞的样子,再看背着一大包东西己走上一段路的程景浩,再也忍不住提口说道。 “我还可以走上一段,要么我真走不动,你再背我。”苏紫嫣不好意思地说道。 “娘。”苏文强无语地喊了一句。 “嗯?”有点气喘吁吁的苏紫嫣低着头努力往上爬。 \"若是这样,咱们未上到山顶的寺院,哥就完事回来了。到时咱们上去还是下去?\" 这句话一时让苏紫嫣愣然,对喔,才两盏时间程景浩就走得快不见人影。 “那那好吧,娘可不轻。” “总比那家伙轻。娘,若是无聊不知道做什么时,往后看一下,你的心情就好了。” “吓?”苏紫嫣不明所以地往后一看,只见一个随风上下摇动的八字头发在他们的后面喘气如牛的爬着上来,“噗哈哈”苏紫嫣忍不住拍着苏文强的膊膀笑了起来。 这人不是谁正是白菜甜,他听见苏紫嫣的笑声,无力地伸长着手想对上面的人说等等他,可苏文强对其笑一下便背着苏紫嫣脚不停地往上爬,那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原本想着自己发型太不堪入目,他就待在马车里等他们就好。 可他们三人没走两步,他自己就没有志气地包着头巾跟着,想着上山的寺院城定有会剃头的和尚给他理一下头,他总不能顶着这样子的头回京城,京城第一美男子成了京城第一笑话。 没想成走上那么一段路他就累得撑不住,想掏银两去坐桥子上山,可不掏不知道自己昨天掉进溪水换了一身衣服,连带剩下的几个碎银的荷包也漏拿了。 他左望右望,见着他的人都对其指指点点,哪会分出一点良心来背他上山,唯有认命地移到千斤重的双腿往上爬。 没爬多少步路,那头巾就因为他绑得不结实及摇来摇去的头给甩飞下山了,那随动作随风一上一下摇动的八字头发成了一路的风景。 白菜甜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苏氏母子,再也不顾着遮掩 自己那怪异的八字头发,双手齐用,紧追着他们两人五十米开内。 待他们三人上山顶时,苏氏母子都被眼前壮观幽祥的佛寺雁塔高,佛殿恢宏傲九霄的气势不由合手恭敬地对其而念上一句:“阿弥陀佛!”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参天苍绿的古寺显得无比的庄严肃穆,四周并没有什么 人显得有点冷清。 苏氏母子查看四周到不见程景浩的影子,这也对,他们这么慢,他应当早已经进寺里头。 这时累得汗流浃背的白菜甜了爬了上来,整个人气喘喘不顾形状地趴在地上。 “阿弥陀佛!”这时在门荫下走出一个小和尚,对着三人礼貌地念了一句双手合十敬了个礼。 “阿弥陀佛!”苏氏母子俩双手合十回敬。 “三位施主,今天是离日,诸事不宜。你们是想在这吃斋洗礼住一个晚上吗?” 小和尚这一句当就把苏氏母子两人给问怔住了,他们三人还真的没有看黄历,还真的不知道今天是秋分的前一天。 还真怪不得一路上来的人特别的少,比往日县城那佛寺的人还少,他们刚还取笑着这京城的佛寺是不是比他们县城的佛寺人缘还差,原来是他们没看好日子上门,一年四个离日倒被他们踩中了一个。 白菜甜这一听就差没两眼一翻晕过去,费那么大的劲爬上来,结果得了个空。 “谢谢小师傅的提醒,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光头后脑留 着一条小辫的大汉进去里面?嗯,样子有点凶,七尺身高。” “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见到你所说的男子。施主,你们现打算住宿还是进去礼拜一下。” 苏氏母子对望了一眼,未待他们回复说什么,刚恢复了一点元气的白菜甜横插一口说:“咱们先进去礼拜一下,以及去大雄宝殿拜一下靖国公的牌位。” 小和尚这一听脸色僵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今儿主持与各院管事的人都在法殿里讲佛经,只留了些小和尚看守门口。 小和尚带领着三人粗略地游了山门、天王殿、钟古楼,而到了大雄宝殿就只让他们在殿门口看一下,若是想进去参拜一下就得向佛祖表示表示善心。 意思也说得很明白,让他们捐点油钱才可以进去。 这回连白菜甜也傻眼,他每次过来都是直接接来也未曾被人这样拦过,他娘每年给寺院捐油钱五万两,让靖国公的牌位在大雄寺里有个好位置受佛经香油供奉。 他没想成自己换了个发型,衣服脏乱耶么一点,连大雄宝殿的门口也不给进,还一脸戒备。 “不好意思,施主。堂主不在且经常交待咱们,非一人雄宝殿里供奉的家属不得入内。”那引路的小和尚很显然不相信白菜甜一而再再而三说自己是靖国公的儿子,靖国府世子是京城第一美男。 现在面前这副怪异往上翘的八字发型,一脸胡渣子还有一对黑眼圈,说是地方混混不知死活到寺庙找喳他倒是相信。 第404章 这这是谁放灵位木牌还有长生牌?3 “出家人不打妄语,我看这寺院里的和尚就是势利眼,深怕咱们进去挑一两个佛像的金身或是官家牌子抠金漆下来。” 苏文强很容易从那小和尚的脸色中看出来,虽然被人这样子防着里头很不舒服,但他与以前性格都变了,若是摆在以前他早把这小和尚打到不像人样。 “娘,这里头供奉的也不是什么…” “我儿别说了,咱们走就是。如此宏观大的寺院居然这样子。”苏紫嫣拉了拉苏文强的衣服让他别说下去,佛门重地坏了别人清修之地可是会遭殃的,说不可惜是假的。 听那小和尚这大雄宝寺里最便宜放牌位的位置都要五百两一年,哪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负担得起的,幸好她提前把自己父母的灵牌跟程景浩的放在一起。 待他们原路返回到佛寺门口,一满身戾气七尺光头恶汉正搓着两只手指上竭色物体往鼻子上闻了一下,接着那两只手指就往白玉石制成的山门蹭。 这一举动把跟着苏氏母子三人出来的小和尚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不顾形象大叫:“施主!手下留情。” 那大汉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可手上的动作还是一个劲地往山门墙门边擦,那竭色之物体怎么擦也擦不掉。 那小和尚苍白着脸也顾不上心底里的害怕扑上前捉住那大汉往墙上蹭的手。 “施主,佛门重地,你擦过尊股的手怎么能就往墙上擦?”说着便声如泪下,这事若是被法堂知道,他这个小小的扫地和尚就惨了。 “尊股?”程景浩皱着眉头甩开这突然热情似火的小和尚,意识到他说的尊股是什么意思后,他黑着脸把那带竭色的手往那小和尚白白净净的擦脸擦了好几下,倒是把那小和尚给恶心地双手捂脸哇哇大叫。 “施主,你太过分了,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破坏山门!” “睁大你的狗眼给爷看清楚,我做喳了。”被他的叫声弄得耳朵有点刺痛的程景浩不耐烦地对着其大脑瓜打了一巴,见他还双手捂着脸,直接捏着他的耳朵踢到他刚擦手的地方。 “闭着眼睛干什么?看清楚上面有什么?吓!” 被摇了生晕的小和尚被逼着睁开眼一看,再看再仔细看看,上头一尘不染,别说污水连颗尘也没有。 程景浩松开手,把手上带竭色颜色的东西原来是树汁之类的东西,沾上手后已经干了擦也擦不掉。 他总不能跟那小和尚说,刚他可是想用藏在衣袖里的刀抠一小块出来,看那山门是不是真的用白玉石做的,但被那小和尚给叫吓得差点掉魂了,还是及时收了手止了损。 程景浩并没有跟那小和尚解释什么,看了看天色对苏氏母子说道:“天气差不多了,咱们下山吧,不然超时辰又多交钱。” 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便头也不回地下山,苏氏母子赶紧紧跟其后。 “别别别,等我一下,我的头还没找师傅用剃刀修整一下发型,我顶着这个头回去,我娘都不认得我了。”白菜甜这回才想起自己这么辛苦爬上山的目的。 “施主,咱们寺院里是不会给寺外人剃头发,请随吧。”小和尚被糊里糊涂地耍了一圈,脑瓜还被打了一巴掌,表情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小和尚,你真是真是死脑筋,都说了我是靖国府的世子,要不是我身上没带银两,我用得着这样子吗?拜托你找人给我弄一下头,事后我回京城让下人给你补上五十两灯油钱怎么样?我娘每年给你寺内给交了不少银两,你们总不能这么不近人情。” 五十两三个字从白菜甜嘴中一出,已经走下天梯四十来级的程景浩整个人给定住,快速地转身登上山门前。 那小和尚很明显不相信白菜甜的话,一个劲地说不合规矩,不合规矩,说什么也不再让他进山门一步。 “行了行了,这五十两他们寺院不稀罕,我可稀罕!”说着便伸手摸了白菜甜头顶的两处八字头发。 白菜甜顿时觉得头皮有点发凉,伸手便去摸那两处地方,一摸还好这家伙没把那两处地方剃光还留一厘米左右的头发。 白菜甜正想说他哪知道你又给他弄了什么类型的丑头发,那五十两他说什么不验货不收货。 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女式小铜镜递到下巴下一点,白菜甜整个人被镜中人给惊艳住了。 原中间光亮两边留着八字摇动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一厘米宽高的长线头发,从头顶一直到后脑,虽然有点异于常人的发型,可给人却是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可是他一直追求的俊而不骄,傲而不骄的样子,十分有男子气概,才补了两刀怎么变化这么大,完全看不完上一刻那无比王八的样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值不值?” “值,不对不值,哎哎干什么?你还想剃?你怎么随身携带着小刀,还有那女人用的小铜镜是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从哪家小姐里顺来的?”白菜甜急忙一手护着头一手挡着程景浩。 “你不是说不值吗?那我补回去。”程景浩细眯着眼睛看着这出言反尔的白菜甜,他赖谁都可以,就是堪少人能赖他的。 “不用不用,这五十两待我回白府,立马问管家结给你!”得明显现白菜甜不是那类人,被他看得秒怂。 得到准信的程景浩没再理会他,抽回自己随身小铜镜放回怀里,这回脚毫不留恋地下山去,白菜甜笑着追在后头。 留得一小和尚光滑的头顶上铺着一层细发,随着山风把头顶盖着的细发散落一地,他才打了个颤抖,感觉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刚那大汉摸剃那八字头发的男子时,他人矮抬头往上看到他伸出的手掌,那是一双长满茧子的手,哪有剃刀柄剃刀的影子。 再三确认白玉石山门一点褐色痕迹也没有后,小和尚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那大汉还摸了自己一把脸,赏了他一脑瓜。 他懊恼地心里臭骂着往后可让他再见着他,定让法堂好好治一下这流氓无赖。 苏文强在山门见程景浩时就发现他那装着好几个灵牌的大包袱不见了。 哥该不会是在大雄宝殿那里每年一万两白银让僧人供着,一个一万两,包括外公外婆灵牌就三个灵牌一个长生牌,岂不是整整四万两,那不是一般小数目。 可明明出门时,嫂子给的一万两银票被哥偷塞了回去,身上的银两就是白夫人给的,远远不够那个数量。 憋了一路上了马车的苏文强忍不住向车厢里的侧身躺着的程景浩问道:“哥,那个那个灵位与长生牌都在寺院里安置好了吗?” “嗯,我摆放好了。”还念上几遍佛经才走 “可听那小和尚说今天是离日,日子不是很好。” “切,人要吃饭和尚要念经难道还得看日子,未等好日子人得先饿死和尚渴死!” 第405章 这这是谁放灵位木牌还有长生牌?4 苏紫嫣瞪大双眼,听清儿子与程景浩的谈话后弱弱地问:“那牌位放在大雄宝殿上放着,可花了不少银两吧?听那小和尚说最下面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两一年,我我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还把我父母的牌位跟你的放在一起。” 程景浩咧开嘴巴得意一笑,半坐起身对其说道:“我是放寺院了,可没放大雄宝殿,那地方不吉利,我才不稀罕放那。” “不吉利,为什么不吉利?”苏紫嫣听着他说这话就不懂了。 “你看看那殿里放的都是出得了银两的大户人家或官家,一个一品大官一年的月银也没有一万两,这牌位的银两怎么来的?里头又有几个是像那白菜甜的娘实心实的掏自己攒钱,这时代就别想得太好了。” “我可不想我岳父母我父母跟这些贪官祖宗放一块,还有我婆娘的长生牌,长生不成还呸呸呸。” “就是说,那殿里头的牌位时不时都被和尚清出来,打哪一天那家倒了,不用第二天牌子就被和尚扔了出去。” “要银两才诚心供奉的寺院,那些和尚也好不了哪里去。” 车厢内外的苏氏母子对望一眼,心里头更是好奇。 “哥,难道那么大的寺院里还有免费放牌位的地方不成?” 可那佛寺到处都像镶了金与宝石一样,金碧辉煌足以与皇宫媲美。虽然他们没有出去皇宫,但也可以从这里想象得出来。 说得也是,他们县里最大的寺院连这里富华程度十分之一也达不到。佛门清净地,披上如此华丽穿装,里头的和尚还真的佛心不静,这话母子两人可不敢说出口,怕把佛祖给得罪了。 连个看门的小和尚都如此势利更别说管事的和尚,幸亏今天是离日又人少,他们有缘能进去看一下,放在往日哪是他们平民百姓能进去的。 另新答应回白府后给五两银子买下程景浩怀中的小铜银,白菜甜听言半放下镜子,冲着里头的程景浩耻笑道:“这么大的寺院能放灵牌的地方就是大雄宝殿,难道你还能把牌位放到主持的房里去,天天替你烧香念经不成?” “我才不放那什么劳子主持的房里,要放当然是放一心向佛的老和尚那里,跟你这类傻傻交钱跟贪官祖宗放一块的人讲不明白,别吵我,睡觉!” “哎,你这倒把我说得心都好奇地吊在半空上,讲来听听你把牌位放到哪了,那老和尚真的答应给你供奉着?真的不收你银两?” 任白菜甜怎么问,程景浩就是不告诉他,最后被逼得说给五十两给他,让他说出来。 程景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吵得他连个觉也睡不了,不耐烦地对其说道:“你莫再问了,就算给银两我也不告诉你,免得你这家伙跟风,把你家的也塞过去,那桌面中央放了个大佛,两边就那么一点地方,再多佛祖收不到。” “你你真的把牌位放在大师的房子里头去了。”听闻只有得道的和尚房中才有专属佛像,白菜甜彻底把下巴掉到地面上了。 “嗯,那还不是木制的佛身,有两米多高吧,贴了金身的可能没木身的好。” 把半边身伸入车厢中的白菜甜看到程景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就不怕那大师回房见到后,把你那几个牌位给扔了或当柴一样烧了?” 他的娘呀,怪不得那小和尚说没有在大门口见着他,原来这家伙不走正道,绝对是走了后门干坏事去了。他的心好痒,好想跪着求他把自己父亲的牌位也给捎上怎么办! “不会的,我有绝招!”程景浩拉高一件灰色的女装衣服盖住自己的脸,得意地摇着脚不再理睬他们。 第406章 这这这是谁放的灵牌与长生牌5 在华丽庄严肃的九宫殿后面翠绿的参天大树丛中有着一座古寺与众不同地隐身于中,没红瓦白墙只有灰砖棕柱灰瓦,禅静的世界,清幽俊雅,远离喧嚣。 一位脸容慈祥身穿皂色佛衣的老和尚推开木门,房内点燃的檀香让其精神一颤,他以为出去一会,打扫的小和尚为他向佛祖按时辰装上香,如常低着头沉思着走进房内,跪坐在坛前的草蒲之上,合上手抬头对着木佛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尾上那一个佛字却被眼见所见的景象给吓得破了音,只见那坛台中放着的黑檀木雕释迦摩尼像下放着三个灵牌一长生牌,香坛贡果都被人给移了位。 老和尚瞪大双眼嘴巴像含着一个苹果一样,惊慌地从地面上坐起身,急忙走上佛影 东看西看,整个脸都被写上了不可置信。 那长年盘着佛珠长满茧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些牌子好一会儿,佛像在前那一句句脏语他只能如鱼刺般卡在嘴里好一会儿也说不出来。 “长生,长生。”最后那股愤怒转化为歇嘶底里的呼唤声,禅院角落里偷着懒的小和尚听着声响吓得又是跑又是摔跑到门前,看见那檀木佛像前突如其来多出来的几个木牌子给吓破了魂。 “这,这,这是谁放的灵牌与长生牌?”小和尚扔掉手中的扫把,走上前把香坛上的灵位与长生牌给看了一个遍。不敢置信地问老和尚。 “老夫才出去讲禅半天,回来就变成这模样,你是怎么做事的?还反问老夫来了?”老和尚闭着眼睛,那脑壳上的青筋可是一个劲地在头皮上跳着。 “我我我一直在外面守着,真的没有看见有人进来。”小和尚硬着头皮说道,老和尚做人的时间可比这小和尚长,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可这一次他却没像平时一样闭着眼睛纵着他。 “这香坛,还有这佛像都被人移了位,还有这边这边琛有这里,好家伙,那家伙都把你常日没清扫抹干净的地方都给弄了一遍。” 那老和尚说着说着,还真的被他挖出不少事出来。这传了几代和尚守着的檀木释迦摩尼佛像被擦得一尘不染,还悉心上了一层油,把它给抹得发亮。 房内梁下的木雕三角雕花托、香坛两边空格木屏风、放着盆栽的花架、坐禅的石床都被人清扫得一干二净,连往日阳光照进来时都看见梁上铺的那一层厚尘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片原木头上了油的亮光。 那家伙可不是进来逗留了一时半刻,都把他这禅院里翻了一遍。想到这,老和尚急匆匆进佛像后他的禅房,摸了摸挂着佛像后的暗架子还在,还有床下塞着的那本经书还在才吁了一口气。 他仔细都环顾四周,见那人只清理了外面并没有进这里头翻动东西,很明显来意只是借个地方供放那四个牌位,他合起手来念了句“阿弥陀佛!”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回前厅,看着那长生小和尚正奋力地掰上头一灵牌子,用尽全力非没把牌子揪下来,倒是把贡果与烛台给弄了一地就是。 老和尚虽然年纪有点大,可眼睛一点老花也没有,那些牌子跟长生牌底下与坛台都用褐色液体粘在一块,连檀木佛像与台面间、坛脚与地面直接的地方也涂上了那么一层。 他又深叹了一口气,把长生小和尚拉开,这时他那烦燥的脾气都熄灭,对小和尚说道:“就让它们在这里放着吧,你把地面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出去吧,让我清静清静一下。” “可可这些牌子放在这不可规矩,方丈知道定会罚我的。” 现在压根不是罚不罚的问题,总不能把把那坛台给砸坏了,把几代德道高僧供奉的檀木释伽摩尼给连带砸了吧。 “我现头痛,快把地面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老和尚捂着额头催促地说道。 香塔里的老香檀独特的香味把老和尚突如其来的头痛舒缓了不少,他奇怪地走过去闻了闻,那可不是他平时用的檀香,他奇怪地问哭着收拾地面上东本的长生。 “长生,今天的擅香换了品种吗?” “没有,咱们这里还有些没用完,我这个月还没有去领。” 老和尚定神地望着那香塔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黑檀木盒子,他打开盒子,里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与香塔里燃着的老檀香一模一样。 他“哼”了一声,这家伙挺会搞一些小动作讨好人,表面满不在乎,手上的动作却是把那盒老檀香与自己房内的珍品放在一块。 老和尚禅房里被人放了四个灵牌与长生牌的消息不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灵隐寺的大小角落,怀德方丈因此而暴跳如雷,重重地连罚长生小和尚扫一年的茅厕。 怀德方丈可没想到请这师叔爷出来讲佛德半天,就被人趁机可乘在几代德道高僧守着的木佛像前放了灵牌与长生牌,别说是寺里头逝去的高拉僧没这样待遇连皇宫里头死去的贵人也没有。 他深彻底地表示会想办法把这几个牌子在不弄坏佛像的前提下弄下来,可这师叔爷的怪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再弄,说这就是缘份,就让他们这样在那里呆着吧。 这这消息若是被传出去,他们灵隐寺的招牌还要吗?可老和尚的辈份比这个方丈还高,他说什么他都得尊敬地供着。 他可不敢顶他的嘴,今天的法会上,这师叔爷非但没有穿正式的法衣说佛理,穿着一身皂衣把整像灵隐寺管事的和尚个个都批了一脸口水,连他这个方丈也洗了一脸。 现他老人家牛脾气在上头,只能往后再慢慢劝说拆下来。 对着师叔祖没办法,可对其他人他还是有那权力,一出那老和尚的禅院,怀德方丈就立马把今天看山门的小和尚叫以跟前,问其今天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那看山门的小和尚心想着那恶汉用褐色的东西往山门擦之事定不能说出口,就把那光头恶汉一事省去,只说带了三人在寺内走了外头三寺就送走了他们,亲眼着他们走下山没再上来。 怀德方丈听言叹了一口气,也对,能做这鬼鬼祟祟之事之人定不会大摇大摆走正门做此事,转头又重重地罚那看婵院的长生小和尚洗两个月和尚的衣服。 那长生小和尚彻底地伤心地哭了,他就偷懒那么一会儿,跑到别院里跟其他小和尚打闹一会儿,就发生这么倒霉的事,他再也回不到老和尚那里做那么舒服而自在的差事了。 第407章 没有个五六年你最好就别回来,我现就想阉了你!!! 程景浩入京城第二天就去刑部监狱报到,他过硬的技术很快就被收取了,做一位地位低下的行刑师。 京城寸土是黄金,这回刑部那边倒没像县城那边一样提供住的地方,程景浩并没有在张大人提供的地方住下来,反而自己找住的地方,也很容易就被他找到价格也很便宜,直接是用买把整个屋子买下来。 大牢里惨死的人往往都暂被扔到牢门外某一个地方,等第二天或是尸体数量多了车子拉出城门外。 那地方附近一带都是人烟荒少,没多远就是城墙,要不是孤寡老人就是穷得没地方住的人,还是整个京城出了名闹鬼的地方。 程景浩没费多少口水就花了五十两买下了一间四合院,院子虽然有点荒凉而破旧,但是屋子还是很新而坚硬,听那原屋主说道这屋子是花了大价钱建的,可还没住上那么一两年,那刑部抛不对暂放尸体的地方就改为那个地,所以才这么低的价格。 程景浩可不相信他的话,这屋要不是死了人闹鬼就是闹上了什么官司,他本是八字带煞的人,只要看清地契什么的都齐全,管这屋闹鬼还是死过人,那些死于他双手的人还少吗。 程景浩让苏文强不忙着找活干,先把京城出城的路线给他每天摸清楚,回来时把地形给画出来。 苏文强虽然不解,但是知道跟着他说的做事准没错。而分给苏紫嫣的任务就很简单,每天就化个比较难看而不掉色的妆,去每个菜市场里闲逛,跟那些大户人家采买的婆娘给搭上话。 他们很快就在京城平平稳稳地落了脚,生活了三个月,寒冷的冬至来的同时也同样迎来了郭芙兰回的第一封信。 相对程景浩每次写的一大叠的信,郭芙兰就简单得多了,薄薄的一张纸,上头用着气势荡漾手法表达着满腔的怒火“没有个五六年,你最好不要回来,我现就想阉了你!” 看着这二十个字,程景浩哭了,哭得那个撕心裂肺,就差没哭晕倒在地,心想着这没良心的臭婆娘对着他如此狠心。 伤心欲绝的他再打开何展英写给他的信,看着那写得满满地五张大纸,程景浩心急如焚地打开来看着,里面的内容让他破裂的心瞬间给治愈了。 里头的内容大概就是夫人想念老爷,想得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每每深夜中都会起来在院中望着京城的方向踱步,整个人都有点因此而消瘦。 把何展英写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程景浩抱着那只写了二十个字的信热泪满面,内心却是像吃了一杯陈年美酒一样,美得不行。没想到自家的婆娘是如此内俭不外露,对他如此地想念。 自那天以后,程景浩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白天在刑部勤勤奋奋地做事打瞌睡,晚上在住的地方打地洞。 是的,打地洞。原因就是他觉得远在边关的六什么公子与张大人在京城的人太不靠谱,万一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身边没有自家婆娘在,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三个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远在青云镇的郭芙兰确实在想程景浩这个赖皮狗子,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想。 他娘的,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恢复自由,这又又怀上了。 这一胎可与第一胎不同,真是那个吃不好睡不好,吃什么就吐什么,睡觉双脚抽筋,牛奶羊奶轮着喝也不见好使,害得她半夜起床在院子里又是跺地又是走。 每每吐起来抽起筋来,她都看着京城那个方向思讨着要不要把那家伙揪回来,五花大绑先鞭上那么五十大鞭再说。 程赖皮在京城那边低调着做人,而白菜甜经出京遇上他们一趟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无论外形还是气质上,整个人都变得与之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外表阳光帅气却带着一丝不好惹杀气,与之前温和儒家的公子气质相庭甚远,这可伤惨了京城里很多的少男少女的心,因为京城第一美男不再是京城第一美男了,一个发型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有不少消息却说他这趟出京城去助边关一事,被自小一起玩大的朋友与山盗窜谋谋财害命,幸好他遇上厉害官家避开,而他的朋友计谋落空与山贼内哄被谋财兼失身,被路过护镖的商户救上带回了京。 他因此彻底与之前的好友断了来往,伤了心一度看破红尘想入佛山,可是被白夫人一再二二再三苦苦哀求,才成为佛家俗家弟子,待为白家留下香火后再入佛门。 但更多的是闲人津津乐道地编着,耶京城第一美男子长得比女人好看,有可能是早遭殃失身于山贼手上,才会性格大变,不能人事。就算白夫人掏不少银两到市间让人挑其他事掩盖此事,但是效果渐微。 看着白夜为自己幼稚无脑的行为而消瘦的母亲,白菜甜终日无事缠上了程景浩,让他为自己解忧排难。 于是乎京城的大街小巷又一流言,靖国府世子失身不能人道后,彻底对女人硬不起来,反恋上壮健的大汉,日夜狂追,白夫人想方设法去拦阻也无碍于事,一气之下被激到卧病在床。 白菜甜嘴巴里内外苦得不行,他真是没有失身于山贼,只是露了半边身而已,可他说的现实没人在意,只会往着龙阳之好的方向越传越旺。 对着外面如狼似虎的流言蜚语,白菜甜最终掏了二百两给程景浩,让他出计助他摆脱。 程景浩笑咪咪地拿着银票数着。“在京城之所以这么多人关心你的事,还不是因为你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赢弱如风倒,被许多人稍想。” “你若是一改样貌,成了烂大街之一看还有没有人说?” “我现这模样还改?”白菜甜双手捂住脸,他可不想回到之前八字头发的模样,那可真是京城第一笑话。 “你日夜操练自己,让自己成为粗鲁大汉,把胡子长起来,又可增添几分恶挏又可摭了那副女人相。” “再来一个就是娶上那么一个样圆腰粗口可骂大街的女人,三年抱两,到时流言不攻自破。” “不会吧,为什么样圆腰粗的女人?你不要低点我!” “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这副模样,你的朋友会想把你出卖给山贼?美貌对你来说有害无益,何必连累下一代。倒不如娶个丑的中和中种一下,免得小孩长得大美,而日夜防着道理。” “且现在局势太乱,娶个越差的倒会避开风头。” 第408章 都在这破京城呆了两年,他想家想得不行了1 程景浩每天寅时都会准时出门,沿着小路把一麻袋的东西洒到某个发臭的小沆里,小跑上官道,沿着官道把整个京城跑一圈。准时在一茶楼辰时开门时,他就走上楼梯转弯角往里伸的一个桌子上坐下。 店小二扁了扁嘴巴,尽管心里头对此人很嫌弃,可是动作不敢怠慢他,为他倒下一壶茶,热情地招呼他是不是按老规矩点那几个点心。 程景浩没理他,低着头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没事走开,眼睛还不忘扫了一边的收起的屏风。 店小二习以为常为其在侧边小炉注上清水,然后拉上屏风,下到一楼大厅对着地面“呸”的一声,还没等他做什么,掌柜的催他赶紧招呼大厅上的客人。 程景浩耳尖得很,每天早上都听见这小二看不起人的小动作,他也小人得很都集着看那一天给他赔个大的。 他把一块黑不拉及凹凸不平小石头轻放到泡茶的壶子里,就着烧开的水给自己泡了一壶酒楼的茶叶水。 楼梯旁边 的柜台,用着珠盘算着今早进的货的掌柜闻着楼梯隔层飘过来的茶香,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 明明都是茶楼里大厅统一配置的粗茶叶,怎么到那客人手里泡味来就不一样了,怪香的。就像在一屋里吃粥,那粥香味第一时间把其他味道盖住,而这个不然把食物的香味给盖住,那茶香味盖住了半个大厅。 每每进来的客人都向他询问那是什么茶香,多少钱一两,给他们上一壶。给客人开了十文钱一壶的大厅茶,客人一闻,这不是平常喝开的茶叶,一喝,客人就不满了,这不是往常喝开沙嘴不行的潽洱茶吗? “赵掌柜,你这可不行呀,我又不是出不起那个钱,怎么就给我泡上跟隔楼那样一壶茶。” 掌柜的已经分不出是第几个客人问了,渐渐地烦了直接说是那客人自带的茶叶。这茶香是骗不了人的,可苦自找烦恼。 明明是一样的茶叶一茶的井水,但确实香味不一样。掌柜尝试过跟那人套关系,喝了他一杯茶水,柔和绵长,嘴里生甘,齿留茶味,整个人都像舒畅。 他再仔细地把那茶壶打开来一看,还是他们家大厅统一置设的茶叶,可往茶台一看,配的还是他们的后院的井水。 没待他喝上第二杯就被程景浩恶狠狠地赶走了。 待程景浩走后,那赵掌柜经常捡他壶子里泡得没什么味的茶渣,再泡上那么一小壶喝过过嘴瘾,原因无他,第二泡就没那个味了。 店小二对赵掌柜的奇怪行为甚是不解。 待程景浩把茶沏好,喝上两杯时,一人头中空左右两边留着两条五毫米长线型的虎彪大汉一走进茶楼大门就往左楼梯上窜,绕过草竹编成的屏风,大咧咧地坐在程景浩的对面。 “哥,给我倒上一大杯,渴死我了。怎么还没叫吃的?小二,小二。”此人正是往日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白蔡填,经两年时间自身的改造,已经是没人把他往美男子那方面子想了。 小二一听他的声音就放下手上的活,赶紧迎上去招呼这位大爷,那态度比对上程景浩好上那么四五倍不止。 那可是京城第一家甜心铺的公子爷还是靖国府的世子爷,他这种小人物可得罪不起。 也不明白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会与一个刑台上做刽子手的人坐到一块去,每天请喝请吃的,一点也肉痛花那个钱。 “菊花酥、奶黄酥、京八件、。。。。”白菜甜一口气说上十几样,小二低着头拼命地记着。 “咚咚咚咚”程景浩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你娘自家的点心铺多了去,赶这里食这种不如自家的东西。” “没办法,早上起来就喝了一口水就去练武,我现饿得发慌,先上着吃点。” “吃那些能抵肚子吗?改了,上肉包子酸菜包粗粮包,站在哪干什么?” “行,听你的,都改了,再来一煲牛肉香菜肉片粥。” 写了那么一大串东西就这么一改,小二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可鉴于程景浩与白菜甜现那副身材他可不敢叽声说什么。 转身下楼梯一边嘀咕着说着:“真他娘的多嘴,浪费这么大一张纸,每次都不是他掏钱,这脸皮厚得还好意思吃白食,” “回来,你给我回来。”这回程景浩可不食他那一套,“你说谁吃白食?吓?” 听着程景浩的话,白菜甜也跟着跳了起来,虽然他没听见,但程景浩说有那么一回就就是有那么一回事。 他哥怎么吃白食了,吃谁的白食了,什么也轮不到你这个跑堂的小二给说道说道。 那站在柜台的掌柜也恰好听见小二下来经过时说的那么一句轻轻食白食的话,没想成还真的被那客人给听见了,他头疼地伸手指了指小二。 你好好听着客人点的做就是,说那么多一句话干什么来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第409章 都在这破京城呆了两年,他想家想得不行了2 赵掌柜头疼地指了指小二,有些骂人的话就不能走远一点才说,偏给耳尖的客人给听见了。 赵掌柜带着店小二,上隔间笑着让全身僵硬的店小二弯身道歉。 “哼,先听着吧。”程景浩看在那赵掌柜会做人的份上,也不想那小二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摇了摇手,就让其事歉后就算了。 “哥,我家的珠儿有了,两个月了,我要做爹了。”白菜甜很快就把此事抛于脑后,跟程景浩分享他昨晚得知的惊喜。 珠儿是白菜甜娶的老婆,全名陈珠珠,人如其名,珠圆肉润,是京城一个小兵户的女儿。为人泼辣还因与富家小姐在聚会时人家说她肥而打上一架出名,所以年到十九都嫁不出去,比白菜甜还大上一岁。 刚开始白菜甜给他娘找上的这么一位姑娘还真的很抵触 ,毕竟是过一辈子,总得找好看丰满一点的。 跟程景浩那么这样一说,却被程景浩给耻笑了。 人都没见上,就听别人说那么几句就把别人给嫌弃上了,也不拿个镜子照一下自己。不确定就约一下见上一面,谈那么一两句再下决定。 美的丑的都老了还不是一个子,自己喜欢怎么来着就怎么来着,相处得舒服就行。 白菜甜想想也对,就见上一面聊上那么一两句就把她给甩了。 没想成那陈珠珠人长得不怎么样,可能把自己吃成那个肥样,自不是父母传给她的,是自己做的菜太好吃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吃成那样子。 相见时,她还精心地给白菜甜真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五花肉,是的,你没听错,桌子上整整十五碟五花肉,十五个做法。 原想着勉强坐上一盏茶时间就给足她脸子走人的白菜甜,一闻上那五花肉的香味整个人都摞不开了,吃上那么一口整个人都飘了,就冲着陈珠珠那五花肉的手技,他把自己的人生买给她也愿意。 白夫人原来也打着退堂鼓,这个若是不行就从娘家人里头挑一个官职小一点的表侄女做媳妇。没想到一见就事成了,娶儿媳妇进门就做梦一样。 所以白菜甜两年功夫也很成功地把自己从京城第一美男吃成了一个小胖,配上半边脸的短胡子足以吓哭街边小孩,成功把那京城第一美男人自己身上给剥 离了。 先上来的是酸菜包、肉包子,白菜甜才把自己显摆的嘴收一收,卷起袖子未准备大吃,可却被程景浩拦住了。 “把掌柜的叫过来?” 白菜甜虽是不解但还是听着把掌柜叫了上来,程景浩什么都没说,只伸出手指指了指包子。 掌柜不解地左右察看桌面上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可见他还是指着它,他以为是包子有什么问题,便拿起一个酸菜包咬了一口。 “客官,这包子没什么问题,刚出炉香着呢!”赵掌柜又咬了一口,再三确认没有问题才对着程景浩说道。 “真的没尝出来?” “没什么,还是那个味,师傅今儿新鲜做出来的。” “掌柜的,别说我讹你今天我可让你知道为啥你这里越来越少客人光顾。” 程景浩说着指了指身后那窗户,让他自个儿看。 这楼梯的隔层有两面墙,墙上各有一扇窗,一扇窗对着一人门口,一扇窗对着便是后厨。 掌柜听言不解地走过去对着后厨的窗户一看,白菜甜也好奇地走过去挤了半边窗看着。 只见那小二从后厨房里用木托盘捧着一窝刚出锅冒白烟的热粥和一碟粗粮包出来,对着那两样东西边走边骂骂咧咧,冲着粥里猛吐口水。 经过庭院里石桌时,小二把托盘往上一放,用木汤匙在粥里搅了搅,觉得这样不会被发现什么,一手拿着一个粗粮包往自己的腋下蹭,刚出炉的包子烫得他咬牙裂嘴,显然也是个没脑子的人。 现天气五月初旬,已属入夏,很多干活的男人都穿上短膊,没一会儿就满身大汗。 看完这一幕的掌柜顿时觉得刚吞下的那两口酸菜包如梗在喉咙里,不单酸极可臭还夹着别致的汗酸臭味,当场就吐了,连带一旁的白菜甜也一脸菜色。 白菜甜当场也跟着没了胃口,细想着这两年来,他会不会吃上那么一两回那家伙的口水或是汗臭水!程赖皮这家伙很多时候都是看着心情行事,很多时净喝茶看着他吃,说喳也不碰一口。 这回他倒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410章 在这破京城呆了两年,他想家想得不行了3 “什么破玩意?恶心死我了,吃什么都没胃口了。”白菜甜倒了一杯茶水漱口,冲着程景浩说道,“往后别再来这家了,走,我请你去别的茶楼吃茶去。” “不了,在这待习惯了。”他就是想在茶楼里听一下京城的八卦事,并不经常在外吃,大部分都在家里吃了再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等我一会儿。”白菜甜说什么也不敢再在这茶楼里点东西吃了,跑到楼下街道,买了几类包子和豆浆油条进茶楼。 “听说六王爷今天会进京城为皇上庆祝五十大寿,我今儿哪都去,就在官道上候着看能不能见上他一脸。” 看着白菜甜的兴奋样,程景浩心里头冷哼一声,悠悠地落他的脸说道:“堂堂一个靖国府世子混成你这样子还真是没劲了,都二十了,什么时候世子变成候爷,找到差事了没有?” “唉呀,别提这事了,我还倒怕这一往上走,不但上交我娘整副身家,还是停在原地干着急。我托我岳父亲大人找了分小兵暂时做着,这月中旬我就是无业闲民了。”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世家的操作。”程景浩把茶壶里的泡得没味的茶叶给换了下来。 “哥,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去刑部?”白菜甜看了看时辰,放在往日里,他早就走了。 “在这里约了人,你要是无聊先走。赶紧去官道上候着,说不定真的被你看见那六王爷一眼。” “我才不傻呢,等人真的进城,我再往人 流多的地方去。” “嗯?身上带银两了吗?” “带了,有三百两。” “来,给我。” 白菜甜对此很不理解,“我让你舒服地看上那么一眼,那银两与其被人扒了去,不如送我。” “我有点不相信你说的话,等等,你约了人,那人是六王爷?哥,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两年前才来京城,那时六王爷在边关,且你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认识上什么王爷。” 程景浩的生活规律三点转,刑部、茶楼、家里就三个地方,哦不对,逢初一十五就去郊外灵隐寺。 “拿来,待会若是见不着我再还给你。”程景浩笑着向他伸出手掌,白菜甜半信半疑地把掏出荷包里的三百两递 给程景浩。 程景浩闻了一下银票上的味道,他就是喜欢银两的味道。 “哥。” “急什么,坐多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店里的掌柜也开始忙碌起来,亲自到后厨看着,连做好的吃食都亲手捧着上二楼的订间里。 楼上似乎被人全包了,想上二楼喝茶的人都被掌柜好言笑语劝退了。 大厅喝茶的人与白菜甜好奇得很,这茶楼好久没人这么大手笔包层了。 程景浩轻手拿起壶里的小黑石,用细棉布包起来塞到怀里,扫了白菜甜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白菜甜一头雾水地跟着他的身后,他们前脚刚走,那楼梯隔间后腿就被掌柜封了,暂不让其他人坐。 程景浩带着白菜甜出了茶楼后,在街道里溜达了一圈双倒回了一个茶楼的后门。 白茶甜一头雾水地跟着他的后,那后院子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刚吃完早茶的茶楼吗?怎么又从后院子进去了? 虽然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他学会了苏文强的那一招,不出声跟着看热闹就是。 他们两人从后院另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不知何时站了十几个身带武器一脸戒备的护卫,看着程景浩那标志性的脸与光头后面心形的小辫便没有出言阻止他。 他们两人上楼时,恰好被垂着头去后厨房捧吃食的小二看见,记起刚掌柜说的话,气冲冲地上前想喝止两人,结果那脚上抬上楼梯,就被两把锋利泛着寒气的刀压在脖子上,那话当场被吓得消了音。 程景浩与白菜甜走到二楼中间一厢房前,便有仆人代两人轻敲着雕花木门。 随着一声低沉带着威严重的声音响起“进来。”那仆人赶紧为两人开门,低身作躬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便在门外守着并没有跟着进去。 绕开放在门后的屏风与珠帘布,白菜甜傻傻地看着一脸霸气坐在主人位上的男子。 程景浩没有管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那男子的对面,脸色有点嫌弃地打开茶壶里的茶水看了看。 “六公子,六公子,做个王爷也太小气了,连茶叶都用地摊货来招呼我。” “你,你。”事隔两年未见的赖皮,一见面还真的一点情面也不给。 “你不懂茶就别胡说。这虽比不上张春闺珍藏的那些茶叶,那也是这茶楼里最好的茶叶。” “所以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在旺区却只能做着穷民人生意。”程景浩又掏出怀里用细棉布包着的石头,他这回倒是没有整颗塞到壶里,单独放进自己面前的茶盅里。 “两年没见,还是个赖皮样,没个做父亲的正经样。” “说得好像我就是你父亲似的,你的父亲在皇宫里头,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你,你”六公子终于明白了张春闺每次对上他那无力感,这人一次不顶嘴倒是不舒服了。以前见着他还基于他的身份讨好两下,这回到京城两年,那臭脾气可见长了。 要不是这两年,这赖皮还真的有两手蒙骗了很多人的眼,帮他私下救了不少忠臣的命出来。他才没那么好的脾气坐在这里招呼他来着。 “那人是谁?你的小弟苏文强呢?怎么带上这么一个人,不要是什么细作。” “他不是细作,是靖国府里做了二十年的世子爷,京城第一美男子,你生长在京城里,怎么眼睛这么差,看不出老熟人?” “京城第一美男白蔡天!!!!”看着那膀大腰粗,剃着奇怪的发型还有遮住了半边脸的胡子,怎么看也没有半分昔子京城第一美男的样子,他离开京城才两年半,这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看到看完了,还不回去。”程景浩没搭理他,对着白菜甜说便说道,“我收你三百两收得值吧,这本人看都看完了,快回去别阻事。” 白菜甜傻乎乎地应着,还真的全身僵硬地转身打开厢房门出去了,一直走出茶楼的后门,他才醒悟过来给自己的脸打了两巴掌,他刚刚错过了多么好的机会。 那可是三年来逼得异军六攻六败,异军听其名就怕的六王爷。 没想到这程景浩会认识这大人物,真是失策失策! 第411章 在这破京城呆了两年,他想家想得不行了4 “我打算从后天开始请三个月假回青云镇,在这破京城呆了两年,我想家想得不行了。”程景浩扇了扇茶壶里的茶水,闻着那茶叶香皱着眉头对其说道。 “这,这怎么可以,这牢里还有很多有用的大臣。” “我来前他们怎么样的,后面就怎么样了呗,我没可能守着他们饭不吃觉不睡的道理。他们也没伟大到这个地步。” 程景浩对他所说的忠臣嗤之以鼻,有真的贪生怕死,有的表面挂着内心早已经变了,十个里头若 许有那么一个值得同情。 “程景浩,做事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你在里头做得好好的却一下要请三个 月回去。就不怕你那职位一下子会被人顶上了?” “像我这类的人,你也不止一个,或许我是其中一个侥幸能活得那么久。” 程景浩一句话堵得他不知道如何接口,这两年来程景浩暗中对牢中人行刑,明挂着把犯人给弄死,其实是弄了一些小手段让犯人假死,再被抛尸到野外,他京中的那些人就接手把人给捡回来。 其中有几次涉入杀身风险中,都是程景浩快速反应过来贴身避开,不然他跟苏文强像猫一样十条命也不够。 而这个六公子安排接应的人中是敌是友都十分混乱。 程景浩提着茶水往茶盅里倒,瓷白如玉般的茶盅里的小黑石在接触茶水那一刻变成了淡红色。 “真是他娘的,我若是跟着你,我一天也不知道死多少次。我当爹没几年,我可想着长寿百岁。”程景浩把那茶盅推到桌面中央。 六公子脸色一黑,没想成他提前一点进城,也被京城的人发现了,这些吃喝的东西他的手下刚全用银针试过没毒,没想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这样。 “行了,咱们还是别见的好,我可不想小命没了。”程景浩拿起那小石头,细擦干净上头的水迹,用细棉布包着塞回了怀里。全然没理会那人的眼睛带着疑惑看着那小石头直至被塞进怀里看不见。 “不过你也不容易,被人赶出去又被催着回来参加什么老子大寿宴,你有银两吗?” “怎么了,你这铁公鸡送银两给我用不成?”他把自己的那双眼挖出来也不相信这家伙的胡言。 “差不多吧,不过你京城里那点人确实不怎么样!没搞到手就被人吞了。”程景浩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得不行的纸张递给六公子。 六公子看着那张又皱上头还夹杂着不少灰泥沙的纸张,还是忍着恶心接了过去,上头若不是错棕交横的线条还有扭曲不像人写的字,他还真的以为这家伙是拿了一张刚去了茅厕随手用完的手纸来应和他。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都两年功夫,你的字就不能进步一下。”他一看上面的字就头疼,三岁小孩的字都比他还要好看,真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 把这些字拿得出手,他不耐烦地把纸张拍在桌面上,真心看不懂上头的东西。 “这个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事吗?”程景浩翻了翻眼皮,他自己的字都连自己都嫌弃 ,可就是怎么练也练不出个好样来。 “各家地道线路图我画给你了,你能挖得多少就是你的本事,我要走了。” “什么?” “你好像跟我差不多大,这么年纪轻轻就耳背!” “我,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刚说什么来着,这鬼东西是什么来着?” “真拿你没办法,我说这是京城八大家子的地道线图,能挖得他们多少银两,就是你的本事。”程景浩说着,头也不回 地往门方向走。 六公子倒吸一口气,这两年来这家伙倒不安分,这这该不会是耍着他玩吧。 “对了,冲着这份地图的份了,你把这茶楼送给我也不过分吧,名是挂着你名护着,可里头收成什么的都是我,赶明儿还是后天什么的过户到我名下,不对过户到我婆娘郭芙兰名下。” 第412章 程赖皮回家乡1 原来是程景浩与苏氏母子挖密道出京城挖了两天,程景浩突然脑子开窍,他们三人这样子挖可要挖到猴年马月才能挖通。 现在的皇帝有多不靠谱,动不动就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死脑筋一心为报国家的早就死于非命的,剩下的脑子比他聪明多,定会给自己家族留 下了后路。 就算有一天被抄家或是全家要砍头,都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去。所以那些在京城缩了根做大官的百年家族定有密道通往外面。 程景浩每天沿着官道沿着围墙晨跑,观察哪里的围墙是明显往下陷或是有裂痕的。 没想成还真的被他找到了,那围墙下陷的地方离他买 下的地方没多远,就是刑部日积月夜暂时抛尸第二天或第三四天才搬尸到野外埋了的地方靠着的围墙。因为宫里或是地牢里死人太多,设置的停尸间放不下且也只能放那些要审案的尸体。 想想这也对,有谁会往闹市或人员密集住的地方挖密道,一个不对地挖塌了就白费功夫了。 程景浩觉得自己花那个钱买下那间房子就是值得不能再值了。连跟苏文强在附近观察,有哪些地方是一条线或是隔一段就有一块下陷的地方。 附近住的人烟少荒屋子多,也没有人留意他们俩的奇怪动作,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好几个地方。 程景浩都一一用口水舔笔粘砚画在纸上做好标记,有方向有目的,三人的挖土大计进展就明显快多了。 这两年来还真的被他们三人挖了不少世家密道,收集了不少他们世代藏起来金银珠宝。 可危险还是有的,里头有着不少机关暗器,程景浩与苏文强也曾因此而受了伤,苏紫嫣俩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带上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景浩与苏文强也没有太贪心,没设机关或是简单的搜刮干净,装了有毒暗器机关的统统用手纸把地形给画上,并把密道通往京外地地道给陷断堵上了,等着什么时候遇上有缘人把他们给金银珠宝给收了。 在这期间,他还买了三处没人住的房子,那些房子下都与地下面某一个的地道口给连上,通往城外某个山洞或是河岸口。这三处密道经苏紫嫣打听都是异了主没了的家族,现原屋里住的都是别的人家。 挖地道是辛苦的,可弄塌贪官污史的密道是无比的刺激,程景浩与苏文强都乐于其中,十分之有技艺地没让地上面的人发现。 得来的金银珠宝,程景浩也没贪心,与苏氏母子四六开,他要四成苏氏母子分六成。 这波操作让苏氏母子给傻了眼,连手头连摇着拒绝说是分得太多。 “我一人做不成这事,亲兄弟分明账,你们安心收下藏起来便好,说不定有一天文强娶了个媳妇要这么多礼金,到时就派上用场了。” “你们俩要是再这样,咱们就生分了。” 日后程景浩的这一句话还真的一语成谶,祥隆皇帝一句话说做他女婿可以,得拿出二十万的彩礼时,还真的被苏氏母子轻易搬了出来。 苏氏母子最终扭不过程景浩的强势,把他们那份像程景浩一样找个茅厕旁的地方挖个洞埋了。 没刮到又危险的那几条密道就留给了六公子,他也是运气好撞上祥隆皇帝大寿给召了回来。 程景浩走后,六公子就立马安排人手去找这些密道的进口,还真的与手中地图给对接上。 六公子看着从地面新挖着出来的洞口以及原通往城外堵得死死的泥土大石头,整个人还是处于不敢相信的地步。 待他带着从边关跟着过来的亲信,历尽艰辛去偷挖世家藏起来的金银财宝时,程景浩赶着历两年后的碧竹顶四方马车从京城出发往边关驶去。 苏氏母子虽然也想跟着回去,但是这么辛苦挖回来的财富,他们总得要守着万不能被人偷了去。主动买了京城出名的特产把马车给塞满了,让程景浩带回去给程夫人与张大人夫妻。 出发前苏紫嫣更是再三叮嘱程景浩要注意休息,万万不能因赶着回去而把自己给累着了,得不偿失。 程景浩这头听着连连点头会的会的,一离京城就马不停蹄地赶着马车,要不是那两匹马累得四肢无力走得比人还慢就差没口吐白沫,他还真的不舍得休息一下。 两年了,也不知道青云镇里的程郭府怎么样了。 程景浩离京城三天,祥隆皇帝突然发疯,召见刑部行刑人员,待那些人进到皇宫后全被砍了头,尸体被挂在城门头暴晒三天才被放下来。 原是祥隆皇帝发了个梦,被先帝臭骂,说他残害忠良,祸害子孙,死后定会像凡人一样下十八层地狱。 祥隆皇帝被吓得从睡梦中醒来,全身就像掉进寒冰里一样,盖得再多的被子穿得再多的衣服,感觉自己像个死人一样浑身冰冷。 他想着他只是下命令,动手杀人的又不是他,那他只有把行刑的那一帮人给杀了,就会减轻自己的罪孽。 他做了此番举动后,便不理政事也不去后宫寻欢玩乐,直接让人安排去灵隐寺住上那到一两个月,为祖宗念佛读经书静心,还一度让怀德主持安排他去见怀仁大师及寺中之宝黑檀释迦牟尼佛像。 这把灵隐寺的住持给当场吓得,冷汗直流大气也不也喘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怀仁师叔守着那佛像闭关中,不见世人。 也幸亏那祥隆皇帝心思不在那,经那一梦不敢得罪佛家之人便作罢。 看着被挂在城门上渗人的无头尸体,苏氏母子都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番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后,急 匆匆地写了一大叠信回青云镇,让程景浩别忙着回来。 六公子也派人去程景浩住的地方问,知道他三天前造假离开了京城,才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上一辈子行了什么善或是这辈子给祖宗烧了什么高香,才也险险地避开了阎王爷的索命。 六公子十分大方地把那茶楼过户了给郭芙兰名下,并把地契等齐全的东西转交给苏氏母子,让他们代为保管,等程景浩回来代为转交。 第413章 程赖皮回乡2 向刑部请了三个月假连夜打包东西,待城门一开就狂奔一天一夜的程景浩体会了浪子归家的那颗灼热之心。 他看着马车里的一车东西总不得劲,那臭婆娘不缺钱不缺吃的,买这些回去消不了她的气。 还有没到四五年时间,不带多一点她喜欢的东西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死无完尸。 那臭婆娘最喜欢就是酒与甜食,那就好办了。聚集全国各地甜食最丰富的是在京城,他也学得不少,到时自己在家现做就好了。酒嘛,自己不 缺那个钱,就走远一点路买最好的回去给她。 途中,程景浩换了两次赶马车的马,把那脖子像脱了节左右晃脑的马吓得不敢怠慢努力地拉着马车,就算口吐泡泡得硬顶着,生怕车主会把它换下来。最终一次次努力,身旁同样拉车的马没再换了,它才松了一口气。 程景浩像去京城的时候,晚上赶路白天睡觉休整,总有那么一两次遇上山贼好奇想探索一下他车上的东西。 他也不怕,直接亮出他那心爱的小弯刀,看得那些山贼子哈哈大笑,围着车子四周纷纷笑他一个七尺大汉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着玩具刀得个耍样子。 说来也算他倒霉,他们这帮山贼子有半个月没开荤了,所以也不挑食连他这辆不三不四四四方的怪马车也抢。看那车轮子压地面的印子,车厢里定是装了不少东西,就不知是吃食还是货物。 程景浩也不气,跟着他们一起傻笑起来,唯有他高出小刀时,寻拉着马车的歪头马一直在颤抖着,那双马眼望着那群不识趣的人类满是怜悯。 那些山贼以为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继第一个好功扑过去的山贼,第二、三个也怕输阵扑上去。 那光头大汉冷笑着挥动手中的小弯刀,弯刀如化为寒光在他手指间闪烁着,如春风般轻摸轻拍对方的手或脚。 众贼人如看戏般耻笑着,笑着笑着,眼眼三人突然间如被风刃吹过般,或手或腿或躯干如风裂般,片片红肉粘着身上的细布在空中飞射。 那笑声渐渐化为哭叫声与惨叫声,大哭着有鬼,光天白日鬼来索命,连骑着过来的马也不要了,四散手脚并用逃离此地,那扑倒在地呻吟的三人早已没人理会。 程景浩小心翼翼地用细棉布擦着弯刀上面的血迹,那专注程度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内。 待刀子擦干净后,他才慢悠悠地拉着那些山贼留下的马,一匹一匹地绑在马车后面,到了下一个镇上就转卖出去。遇上那么一两匹好马,他就把自己的马换出去跟着一起买 。 他跟那碧绿竹顶的马车(原竹顶早已被换了下来,用新竹装上)再次被山贼中盛传是碧棺索魂,每年六七八月的时候出现,每遇上的人非死则伤。 这都是后话,程景浩到下一个镇上把多余出来的马匹给卖了出去。 可那镇上马贩子看他那些马都安装有马鞍马,不像是野外捉过来的野马,倒像是从商队里抢过来的马。 看他样子像个黄鼠狼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也不像是本地人,他倒是一点也不怕。不停地压他的价以及出声威胁说自家与当地的官府有点关系,若是不把所有的马都买给他们,他们就报官,让他马银两空。 程景浩冷眼望着他,做生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这家伙倒欺负他上门了。他本想着省事就近买了,没想成这家伙倒威胁他来了,放在没娶媳妇那会他还可能低声吞了这口气买 了。 可现在他不吃他那一套,拉着那六匹马直往衙门里走,把那马卖给衙门,价格低点就低点,总比那小贩买的价高那么二两银子,他向衙门里问一下,现在买卖马的马贩子都这么嚣张的吗? 那马贩一看他拉马去的方向,不怀好意地笑了,跟着他的身后,打算空手套白狼,去跟平时交好的捕快编个理由把这人捉起来,到时把马给买了大家平分。 第414章 就是就是,你长着这副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1 程景浩到衙门后,刚想向官差亮出腰牌子找这衙门里负责杂务的师爷卖马。 衙门里却突然冲出一个捕快与六个官差把他团团围住,程景浩虽然不解但还是从中发现了什么猫腻。 他这回大意了,这马贩子与捕快私下勾结,故意扭曲事实陷他来着。 还没等他说什么,那捕快就大声把他的罪名给定下来,说他是山贼,竟敢把抢来的马匹拿到镇上卖,幸好被马贩子发现提前举报。 “我不是山贼,这些马是我打赢山贼得来的,我是朝廷人员,我没犯事,我要见你们衙门大人。”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副杀人犯的样子,怎么会是朝廷人员。” “吓唬咱们也编点好一点的理由。” “就是,就是,这副恶里恶气的模样说是刽子手,我倒相信。” “我是刽子手,是在京城刑部做的刽子手,你们没证没据不能说我。” 四周的官差听着哈哈大笑,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看看,这就给他接上了。傻子,你就算亮出金牌子咱们也不相信。” “就算有,也说不准是他杀了哪一个路过的人得来的。” “就是,就是,这样子咱们就立了一功。” 程景浩这一听,这下子好了,说什么也没用挣扎也没用,这班吃人骨吃人血的官差被他给遇上了,唯等晚上自个儿想办法逃出来,再找这个马贩子算这笔账。 想到这程景浩放开手中拉着马的鞭绳,双眼冰冷如刀般死盯着人后的马贩子,那马贩吓得打了个冷颤缩躲起来。 “干什么这么吵?宏昌县跟咱们县大人在里头,咱们大人正忙着招呼着,你们赶紧把人拉到牢里,等人走了再说,现儿别停留在这里。” 一个身穿着师爷衣服的中年男子皱着眉着从衙门里出来,对着围着程景浩的捕快官差不爽地说道。 “闹事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快拉走,快拉走。”自家的衙门大人正在里头满头大汗应乎着,这帮人真是不会看时辰做事,若是被县大人发现什么就麻烦大了。 程景浩一听宏昌县县城大人的几个字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好你一个龟孙子,这回总算有用了一回,整个人都有底气了。 说着挣开了伸来压他官差的手,一身蛮劲地往衙门大门里窜,那凶神恶煞渗着杀气的气势吓得站在那的师爷软坐在地上,脑里想着今天遭秧没命了。 可那大汉看也没看他,绕过他,一个箭步冲到衙门右侧的大鼓,拿起用细绳绑吊在侧边的鼓棒对着鼓,大力地敲打起来。 “咚!”“咚!”如雷般响了两声,在程景浩打第三下的时候“噗!”的一声,那鼓破了,程景浩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鼓棒还有那层簿簿的鼓纸。 他他他也没用多大力,怎么就破了,这是什么破鼓?真是破衙门就配得上这么一个破谷。 在程景浩心里对着那鼓的质量不停地吐槽时,那些捕快官差冲上来把他给压住。 程景浩这时再也不管这么多了,放尽喉咙大喊着:“衙门谋财害命,没天理,衙门谋财害命,没天理呀。” 衙门内,当地的衙门大人脸色有点苍白,唯唯喏喏地偷偷看着脸前两座大山。 “看什么呢,概然有人击鼓鸣冤就开堂审案,让咱们两个一旁看着,看看你平时是怎么行事?” 那衙门大人当场头疼如麻,张口吩咐人开堂,心里头却是臭 骂着堂外之人不识趣还有那些捕快官差吃什么的,一点也派不上用场还砸场。 第415章 就是就是,你长着这副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2 “威武~~~~!”随着两边衙役的叫声,两县大人左右各坐一个,中间坐着当地衙门大人,他擦了擦额上面的汗,定了定心神才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桌上。 “何人击鼓鸣冤,请上堂来!”衙门大人一声令下,一被五花大绑的七尺大汉与一小贩衣着的男子跪在堂前。 堂下的程景浩往上扫了一眼又矮又肥又斗鸡眼的衙门大人怔了一下,这年头这么丑样子的人都可以做官了。随则往两边坐着的人一扫,还真的给他遇见了老熟人,两人别有意味相视对望一眼。 堂上衙门大人很理所当然地对着小贩说道:“你击鼓状告何人?告他何事?” 小贩原以为很平常一样经捕快走过场就了事,没想成这回给闹上了大堂,衙门大人后面左右还坐着两个官大人,心底里有点慌了。 “小的是卖马的小贩,状告这....” 马贩话未说完就被另一边被五花大绑的大汉给打断了。 “亶告衙门大人,衙门外击鼓鸣冤的是我,是我,那是不是得先由我发话?”那鼓都被他打破了,怎么觉得这衙门大人不光样丑且脑子也不好使。 他是跪在左边原告有着印记的青石上,而被告马贩子是站在右边同样有着的青石上,一个衙门大人也分不清站位? “嗯?”衙门大人正在疑惑之际,一旁师爷赶紧替他补充说道:“在你击鼓之前,罗马贩就向衙门捕快官兵告发你。衙门大人才会第一时间向他发问。” “是,就是这个理。”有点懵的衙门大人赶紧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两县大人皱了皱眉头同时右手做了个继续手势。 程景浩可没管堂上三个大人表情,理直气壮地从原告的位置站了起来,笑着对着那刚知道姓氏的马贩说道:“哦,原来这里衙门还有这层道理,你站的位置错了,咱们换一下,换你在这跪着。” “就是就是赶紧换位置,下面的怎么做事的,真是的。”那斗鸡眼的衙门大人慌张地吩咐道。 待两人互换好位置与姿态,未等斗鸡眼的衙门大人发话,程景浩再一次温和地笑着对堂上的大人说道:“请问大人,那我现在是不是未确定所犯何事?” 衙门大人想了一下,他都没有听哪知他所犯何事,一时沉默不知如何接上话。 “那未确定我所犯何事,是不是该给我先松绑松绑,我一代良民,这里也没什么人被我伤着,现在也没证据说我怎么着,这样绑着我不合理,最起码不会看着被绑住的是错的一方,那马贩子到现在为止我可一根头发也没碰,他也没什么地方伤着是吧?” “嘶~~”这衙门大人有点被程景浩说得卡脑子了,侧着头看一旁的师爷。 师爷理会,正想上前说什么时,他身后其中一县大人不耐烦的出声说道:“赶紧给他松绑,这回站直了腰赶紧说话,别胡扯浪费时间。” 第416章 就是就是,长着这一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3 “小民是卖马的马贩,今天一早这大汉拉了六匹马到我这里转卖,我一看那些马不是商户就是官家里抢来的,且他长得一副恶犯奸贼样,一看就知道是山贼进镇转卖马匹。我就到衙门里告发他。” 罗马贩跪坐在堂下瑟瑟发抖,低着头不安的双眼四处扫看着。 衙门大人听言便认真看清楚堂下站着的大汉的模样,刚因为两个县大人坐在自己身后,他也没心思看着堂下之人的模样,这会一说他才努力而认真的用他的斗鸡眼看堂下之人。 好一个大家伙!满身肌肉泛戾气,额头上有着指甲大的疤,一双如竹叶般锋利眼睛,嘴含着杀气的冷笑再配上一个光得可当镜子照的大脑壳,一看就是在刀口上舔着血的山贼子。 “就是就是,你长着这一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衙门大人的话一出,堂下的程景浩与堂上的两位县大人直皱眉头。 “大人这话说的,有点不对。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个被告人再定义,一句不是好人就把我给定罪了?” 程景浩并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什么问题,早上他还照过镜子,简直与往常一样帅气逼人。 这一说却把衙门大人给说不高兴了,他身后还坐着两个县城大人,这是不落他的脸子吗? 当场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响,“肃静!本大人还没问你话,你插什么嘴,再插嘴就勿怪本大人以扰乱公堂,打你二十大板!” 程景浩深吸一口气,闭上嘴巴闭上眼睛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 “长着这么一副杀人恶汉样不是山贼就是什么,还是哪个案上的杀人犯?老实招来,不然本大人就大刑侍候!” 又一个诛心的话插在程景浩的心头上,他长着这副模样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自家婆 娘都没说过一句难看,这斗鸡眼的矮冬瓜一口一句山贼杀人犯是怎么一回事,有这样的人当官的吗? 这年头能当官的都不挑人了吗? “请问大人,我可以发话了吗?”程景浩耐着脾气继续温柔地说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这样耐着性子说话的样子,就是像一个恶人冷笑着瞪视他看不顺眼的人。 “说,你到底犯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衙门大人以为自己吓到堂下的山贼子,让他乖乖认罪,心里头不禁有点兴奋,终于可以在两位县丞大人脸前捞回一点面子。 程景浩从自己的怀里掏了自己在京城刑部做行刑官的文案纸,愤愤地哼了一声递给上前接过纸张的师爷。 衙门师爷认真的看清上头的文字,待看清后打了怔,再认真看了程景浩好一会儿,才走到衙门大人身边,低身附在那衙门大人耳朵说道:“大人,此人不是山贼,是在京城刑部做行刑职位的人。” “哦,那他还真是沾着血过日子的人。嘶~~~,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行了,你下去吧。” 衙门大人拿起惊堂木又是重重地一拍桌案,对着程景浩语气不好的说道:“概然是京城刑部做的行刑官,为什么一开始不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不是没事了吗,非得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我说了,但是衙门里的捕快官差就是不相信,一上来就把我给围信,就把我的罪名给定死了。” “唉,你应该问他,这非年节赶来这里干什么?”张县令真的看不过眼这三打六审案方式,头疼地低声在背后对其说 道。 “就是,长着这样一副模样吓人的模样,不好好呆在京城做你的行刑官,非年节赶来这里干什么?”衙门大人仿佛捉到了重心一般,把话稍修饰一样说道。 程景浩耳尖得很,张县令在后面低声说什么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可这斗鸡眼的矮冬瓜再一次把自己模样摆上桌子,这让他彻底不高兴,且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有气不能隔夜。 “大人,想听清楚原因吗?那能不能事先让我做一件事?放心,很快的很小的一件事。” “嗯?什么事,赶紧!” 得到准信的程景浩也不拖延大家的时间,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摇出一把手提式的小铜镜,竖在自己的胸前对着台上的衙门大人说道:“衙门大人在我的镜里头看到什么?” 衙门大人就郁闷了,眯着他的那一双斗鸡眼努力地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来,一脸不解的伸手接呼着程景浩拿着小铜镜走近一点,好让他看清楚一点。 可他对着那小铜镜看来看去看不出一个所以来,这铜镜里头就只有他的样子,这大汉到底想让他看什么? 一头雾水的他最后还是被一旁的师爷强忍着笑意低声提醒他道:“大人,这人在笑话你你样子丑。” “啪!”那衙门大人脸上只写着一个字怒,重重地拍响惊堂木,指着程景浩的鼻子怒骂:“好你一人行刑官,你别以为自己在京城刑部做一个小小官员都不是的行刑官,竟敢在公堂之上出言侮辱本大人,还拿这铜镜当众取笑我的容颜。” “大人此话何解,先我刚一句话描述大人外相都没有!可大人从上堂开始,就一直拿小人的外相来审案,我还是第一次见按样来审案的衙门大人,若是按如此推理,样子稍微有气势一点是不是不用出门,那守在边关英勇杀敌的将军士兵是不是个个都是杀人犯,山贼海贼子。” “你!你!”那衙门大人被他一番话给气瞪眼睛直胡子,气乎乎的用他的粗指指着堂下嚣张的程景浩,他当官五年还真的第一次遇见这样敢在公堂之上如此侮辱他外相之人。 “我什么我,你回头看看,后头还坐着两个县令,注意一下说辞。”程景浩一点客气也不留 给他,特意提醒他说道。 此言一出,他内外再多的火气都当场消了,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咳了一声主动认错:“本官对程某出言确实有点地方不对,那程某继续接着刚话题,现是非年节时分,你为什么从京城赶过来?” “当然是省亲,总不能挑冰天雪地的时候赶回来老家过年的吧?”想家感觉来了就回去很正常上的问题,不一定非等过年的时候回去是不是。 “你上无父母岳父母,男人志在四方,怎么能随性想回乡就回乡,京城里好好的工作就搁在那里不干了?”那衙门大人再一次按着身后张县令说的话重新重复了一遍,这回他倒是不敢多加词语。 “大人你这是在审案还是关心我后事?你问这些还不如问别的对此案有用的东西,扯远了。” 第417章 两位县大人辛苦了,食饭了没,我这有新鲜狗肉 在两位县大人监视之下,那衙门大人一直擦着冷汗想着这案快点结束,心里讨思着也不能这样着,他得好好在两位大人面前表现表现才行,不让他这个用尽家产买回来的芝麻官得退回去吃老本行。 听张县令要问堂下京城回来省亲什么劳子的行刑官,那家伙定是有什么问题,他得在两位大人脸前好好审问这个家伙。 他拿起惊堂木重重地在案桌上一拍,“大胆!本官问你为什么非年假节日回京,你老实回答我就是,如有虚假定好好地打一顿。” “大人何话,先我是有妻有儿子的人,我单独一人在京两年,因太想念家中人帮挑这样的好天气回去。若是年节什么的,大雪封路危险不好走不说,且冰天冷地的遇上什么跑也跑得给人慢半分,开支又大。大人有没有想过一入冬,吃的穿得喝的什么都贵,就是衙门发的薪不贵。” “你说我一年到头忙活为了什么了,还不是为了生活,省得一文就是一文。” “此言有理。”衙门大人听着连连点头,身后的张县令适时“咳嗯。”一时,把他给吓得整个人一下子坐得端端正正地。 “算你这理由说得过去,我想问你,你从京城到这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一群人。” 程景浩听着堂上那破公鸡声的矮冬瓜再配上这么一双斗鸡眼,心里不爽地回他的话:“我一个人赶一个马车回来,那马车我停在驿站里。”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把堂上堂下的几人给吓得整个人往上跳。 “你还说自己没有罪,刚马贩说你一人拉六匹马去卖,六匹马,那你对上的山贼子可不是一个两个。”斗鸡眼衙门大人看着程景浩被他的那一下惊堂木给吓得捂了一个心口,让他误以为是作贼心虚。 “当然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大概有七八个吧。” “啪!”那斗鸡眼衙门大人终于发现问题所以,指着程景浩破口大骂道,“你一对八?哼,你就算多厉害也不能一个人对上八个穷凶极恶的山贼,定是像那马贩子说的一样,与山贼私下有往来,才帮山贼到镇上贩卖马匹,从而可以从中攒取暴利。” “还有你那官府文证定是从哪个受害者手里抢来的,对不对!” “大胆,敢在本大人堂上作假欺骗本大人,来人,给我把他压住,先打二十大板,看你这回还会不会满口胡言。” 斗鸡眼衙门大人一声令下,两边的衙役立马上前去按住程景浩。 “住手!”程景浩怒喝一声,瞪着堂上的衙门大人大声说道,“大人,审案可不能像这样审的,对吧,你这样子是屈打成招,看看,两位县大人在你身后看着。” 真是官字两把口,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女人还要蛮不讲理。 “大人,咱们一个一个来证明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不相信我一人对八个山贼是吧,那你派几个官差跟我打,看我能不能打赢他们就是!” “不过大人,有件事我得说明一下,剥皮削肉我做习惯 了,到时那些官差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是你的问题.!” “啪!”那斗鸡眼衙门大人又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打一下案桌。 “你当我傻子耍是不是?来人按着他打二十大板。” “停,停,停。”张县令的声音适声从衙门大人的身后传了出来,他有点无语地看着审案桌上的人,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每个在镇上值的怀疑的人,你都有打二十大板再落案?” “不是应该这样子的吗?” “什么不是应该这样子?你做了三年多的衙门大人,行了行了,咱们别说了,那人家有方法证明自己能一人打八人,你让他来给自己证明,你看着就是。” 另一边的县令大人看不过眼,皱着眉头对其说道。 “先找条恶犬让他试一下再找几个官差试试。”张县令适时提醒道,他倒想这家伙两年来长了多大的能耐。 斗鸡眼的衙门大人一听张县令这样子说道,立马吩吩捕快官差把衙门里头养育的三头恶狼犬提上堂。 在堂的大人与捕快官差没有审问程景浩准问好没有,也没人关心他手里有没有兵器。 在衙门大人的一声令下,牵着四匹半个人高成年狼犬的捕快对它们说了对堂上程景浩进行攻击的命令,便松开了手。 四匹凶神恶煞的狼犬大声咆叫露出锋利的牙齿,快速而又凶狼地对那七尺满身戾气双眼锐利地瞪着它们的光头大汉冲了过去。 在四只凶恶的狼犬扑过来的同时,跪坐在左侧的罗马贩子被吓的一连窜“啊~~~~”的惨叫,连爬带滚地向一边的衙役爬过去。 对着四匹气势汹汹扑过来的狼犬,程景浩显得十分镇定而嘴角勾起了邪蔑一笑,伸出空荡而宽大的手掌,也冲着它们低身迎了上去。 迎着因跑动而引起的风,衣袖里滑出一把小弯刀,寒光瞬间如闪电般在指间流动着。 他避开泛着血腥味大口,右手去削狼犬前腿上的皮肉,左手紧跟其后接着上头削下来的红肉。 在他人的眼里,他此刻就是游刃有余地避开狼犬凶猛 的攻击,如春风般抚摸着狼犬的前腿以及狼犬脖子下的腹部。 “嗷嗷嗷” “嗷嗷嗷”随着狼犬的惨叫声响起,最先冲攻击的三头狼犬惨叫着倒下,前腿喷出大量的血液把大堂的地给染红了。 跑慢一步的第四匹狼犬只来得及合上长着锋利牙齿的嘴巴,四脚并用地刹住,夹着尾巴求饶般全身颤抖起来。 程景浩没理会它害怕的样子,一个冲前,跟前面三匹一样把它前两只腿最多肉的地方,用鹰嘴般的弯刀锋利而又灵活地扬起皮皮,活生生在挖勾出一大块血肉出来。 这回堂上县令大人、斗鸡眼衙门大人、捕快官差连带罗马贩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左手里捧着五六块滴着鲜血的新鲜狗肉,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浑身发寒冰刺骨。 “两位县令大人与衙门大人,我就是这样击退山贼的,放心,他们都跑了,我没杀他们。” 第418章 两位县令大人辛苦了,吃饭了没,我这里有新鲜的狗肉2 公堂之上,一七尺光头大汉双手排着手上渗着血的新鲜狗肉,眯着细长如竹叶般的眼睛,温和地笑着问堂上被吓得脸如白纸的衙门大人。 “两位县令大人与衙门大人,你看我这样是否能证明我以一敌八?” 他不笑还好,一笑斗鸡肯的衙门大人害怕的有点坐不住了,看着他手上渗着血的狗肉,有多吓僦有多吓人。 “三位大人放心,这四匹狼犬我专门避开了筋骨剔肉多的肉下来,衙门养养还是可以用来看门口的,死不了死不了。” 斗鸡眼衙门大人喘着气吞咽了好几口水,好一会儿见他并没有向他们冲过来才缓了缓气,低声又胆怯地说道:“就算你这证明了你可以以一敌八个山贼,但你还是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持有这个行刑官凭的人。” “衙门大人,这个我可以物证人证证明我确实是此人,无人顶替。”程景浩冲着那衙门大人微微一笑。 “哦,概然而你有人证物证为什么不早一点提供上来,你是专门玩弄本大人与两位县令大人吗?” “大人,此言差已,这物证我上堂的时候早已递交上去,正在大人桌面上呢,你看看我的官凭。”程景浩眯着眼睛笑着提醒这斗鸡眼的糊涂官。 斗鸡眼的衙门大人张信张疑地打开桌面上程景浩的官凭,努力地用他那一双斗鸡眼研究了好一会儿的官凭,也没有看个所以出来。 “衙门大人,这官凭上面是不是有我的户籍所以,你看看我是哪里人?”此刻的程景浩深深地无语再次提醒他。 “嗯,我有眼睛看着,你是宏昌县青云镇青云村人士,这又如何证明你就是本人。”这时的斗鸡眼衙门大人才醒悟过来要他看什么地方,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他的话一出,身后另一位县令就皱起了眉头,握起的拳头强忍着不去敲他的头,脸上全然写着这个这么蠢的人怎么当上官的,宏昌县的县令不就是这里的张县令。 “衙门大人,我这官职还是经宏昌张县令亲自提拨上去的,我还在县衙门镇衙门里当了一年多的刽子手与行刑官,这物证是否作假,还有我是否冒充,大人你可以转身去问问张县令。” 听清楚程景浩的话的斗鸡眼衙门大人顿时全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硬着身体转着头看身后的张县令。 张县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平稳而带庄严地对其说道:“他所言确实,确实是这官凭本人。” “那那那,这案县令大人觉得如何判好?”斗鸡眼衙门大人有点拿捏不定,对其低声问道。 两位县令大人都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案情都这么明显了,还用得着他们给他点路吗? 在两个县令大人冰冷而轻蔑的眼光中,这斗鸡眼的衙门大人后知后觉终于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当下狠狠地向着自己的脑袋拍打了一下,双眼无比尴尬地看着坐在案边的师爷。 这师爷也跟着僵笑起来,大人还真是糊涂,概然这光头大汉现场都有铁证,这剩下的不就是马贩子的错,那光头大汉理应当堂无罪释放,他的手指只差没当堂伸长指着马贩子的鼻子,大人的眼睛怎么这么不好使的呢。 堂上堂下寇静一遍,最终还是师爷看不过眼,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衙门大人的身旁,附身低声对其说道,先让捕快官差把堂上惨叫的狼犬拉下去,清理一下血腥无比的大堂。 趁着衙门的人员清理大堂的时候,师爷硬着头皮拉着衙门大人的手,待会如此此番一般操作。 而程景浩没搭理缩在一旁,看着他如见鬼一般的马贩子,他不知从哪里讨来了一条绳子,把手里的狗肉绑好,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跟着两位县令大人套近乎。 “两位县令大人辛苦了,吃饭了没,我这里有新鲜的狗肉,可以涮着火锅吃,或是切成块炆着吃。” “待会完事了,赶紧走,别在这里套近乎。你三个儿子都跟人姓了,还不赶紧回去。”张县令看着他的脸就是一万个不爽,语气不好地冲其说道。 程景浩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乌龟看他不顺眼也没是一回两回,并不当真以为是玩笑话为着。 “我那三个臭小子跟人姓就跟人姓,我才不着急,只要我婆娘跟着我不走就行了。三个儿子有个屁用。先别说这个,张县令大人,你怎么跑到别的县里头了,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若是有难处理的事情,小人我可以帮得上忙。” “走走走,回你站的位置上去,堂上咱们坐的地方是你能过来的吗,滚回去,别烦人。” “哎哟县令大人,我真的是可以派得上场,一能镇住场面保护你们,二是能闻出搜出这些地方官员把银两贪藏起来的地方。” 张县令扯着那副无表情的脸皮,眯 着眼睛看着嬉皮笑脸的程景浩。 “剥皮削骨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哦不对,嘴皮功夫也见长了。还闻出来,吹牛皮吧你。” 程景浩一听不但没生气,但是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哈哈哈,张县令大人,我可不是吹的,你们肯定是刚刚到这衙门没待一会儿就遇上我此事是吧?” “是又如何,你葫芦里卖什么药,真说就是,说完赶紧给我下去站 着。”张县令皱着眉头没耐性地说道。 “好好好,这衙门大人一大早就大鱼大肉涮着火锅吃,浑身都是火锅料的味,他连酒也给喝上了,还是二十年以上的花雕酒。二十年的花雕酒那可是好东西。” 程景浩此言一出,顿时彻底让张县令张大人无语了。 原来是冲着人家那二十年的花雕酒,才对着他们献殷勤。 “您 看,等这案审完后都到晌午了,民以食为天,这衙门大人大热天火锅都给两位县令大人给备上了,正好我这有新鲜狗肉,何为坐在一起,先吃个痛快再慢慢处理这衙门大人。” “你是冲着那二十年的花雕酒打包走人是吧!下去下去,别站在这里碍我眼睛,再不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张县令大人,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下去就下去,你再想想,考虑考虑我这建议。” “对了,这狗肉新鲜,哦哦,放心我换了一把平时削肉吃的刀,没用削人肉的刀,不用怕吃了会沾上人血。” 张县令随手拿起一东西向程景浩扔去,看着了他手上那鲜红的肉块他内心再强大都泛起了疙瘩,没好气地冲其说道:“你还说,下去,下去。” 第419章 结案 两位县令调整了一下坐姿,他们还真是突击上门察看这位衙门大人,没想成平时平平无奇的他审案是如些离谱。 “你可真好兴致,大热天还没到晌午,火锅配二十年花雕,挺会过生活的。”另一县令阴阳怪气地笑着对准备坐下的衙门大人说道。 这话一出,立马把那衙门大人给吓得坐了空,直直地在公堂之上坐了实地实响的屁股蹲。 一旁刚眼力尖的师爷赶紧上前扶他起来,可一个瘦杆精扶起一个猪精谈何容易,最终还是靠衙门大人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死按着师爷站起来。 “这这是衙门闲着没事,饿了便提前吃饭,刚吃上两口,两位县令大人便上门。”斗鸡眼衙门掏出手帕再一次擦上额头上的汗。 “行,待会我俩去你那蹭个便饭,尝尝你那二十多年的花雕酒。” “赶紧把这个无厘头的案给结了,浪费时间。” 在清洗大堂满地狗血时,衙门大人刚与师爷私下已通了气,在这两位县令大人面前,要不能像往常一样审案,得狠狠得罚那马贩子三十大板。 人家就是看他的价压得太低,不愿意卖给他,宁愿拉去衙门里卖,这样还比他价格高一两银子。他就想着与衙门捕快托关系,想空手套白狼,不用钱就把这六匹马给吃了。 衙门里跟他一起干这事的捕快与官差都得罚,都在衙门里看到两位县令大人大摇大摆地坐在马车进衙门里,连大人吃饭吃了两口都得接待他们。他们还竟敢明目张胆地在衙门大门口闹起来,还让其击鼓鸣冤! 现在的县令跟以前的县令不一样,大部份都换了人,软硬塞银两都不吃,尤其这个宏昌县的张县令出了名奸滑阴险,不按牌出路。 现在下子好了,原来这大汉是京城回来省亲的行刑手,杀人如麻没错,还是这张县令提拨上去的,这让人不得不以为是给衙门大人下套子也没人敢不相信。 看看衙门大人从头到尾的处理方式,简直就是乱了套,在两位县令大人面前更是大失形象。 只希望衙门大人后面可能把形象捡回来,不然他这师爷的位也得换主了。 衙门大人得到师爷的指点,后面就比前面发挥平稳多了。 重重地罚了马贩子三十大板,还对不了解情况就在衙门前去捉程景浩的捕快与官差处停薪一个月。 打板子的官差那三十大板这回可真是出尽全力实实的打,一点私心也没有,在那马贩子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中,程景浩那脸上仿若戾血一般笑得无比灿烂,眼睛也不眨地瞪着那马贩子的屁股被人打得鲜血四射,令在场的所有人从心底里无比惊悚惨人。 痛苦万分的马贩子,看着他手里拿着还滴着血的狗肉,还有那仿若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仿地地间地黑白使者。这倒成了他一辈子的黑暗史,往后见着这类的人不但不敢使坏还得避着走。 最终还是张县令看不过眼这灾星在祸害人间,在退堂之际,倒把他叫着跟上,一块去衙门大人那里尝尝那火锅味道如何。 另一位县令看过程景浩那血腥的手段后,心里头就有点打鼓。 “这人心术有点不正,你还把他给叫上,我待会看着他不看着那狗肉我就吃不下去。” “说你老顽固就老顽固,那小子对着行刑很热衷,你没事不要野他就好。鬼点子比你府里几个师幕还要多。你不是一直羡慕我县里验尸的许作吗?那可是他给我想办法招来的。” “他?就凭他那嘴把昔日京城第一太医给说服成作许作?” “哈哈,没事别说人坏话,那家伙耳尖,说什么都听见。” 第420章 查贪官收美酒 托张县令的关系,程景浩认识这个两年前接任昌宏县隔壁县的秦县令。 一说起隔壁县,程景浩就想起了那个带着外室过来投奔张县令后在衙门荒院里吊颈自杀的杨县令,那人可真的留下了个烂得没再烂的摊子没想成还真的有个冤大头给接手。 程景浩当场也不介意他刚跟张乌龟在背后说他那些话,毕竟他也是够惨的,对那泰县令搭话欣勤,完全把旧相识张县令扔到一旁。 对着与堂上仿若换了一个人的秦县令,对于他的热情显得有点不自在。最主要是他的手里一直提着那四只恶犬挑剔下来的红肉,还有那血腥味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五官,这家伙真是杀人如麻。 最终还是张县令看不过眼,一手扯开他,不耐烦地对其说道:“你这人真是,给你好一点脸色就鼻子蹬眼睛,吃了饭早点回去。” “你们这回是查贪官还是搜贪银?我可帮上你们的忙!”程景浩谄媚地冲着张县令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不用了,我们自己会有办法。”他们这时确实为了银两而来,这县城管理确实是离不开银两,可是朝廷见战事平了,银两都有两年多没拨下来了,县民交的税不多,只有找以前那官员刮出来的银两来用。 “我跟你说,我一找一个准,只要在官府里的,他无处可藏!省了你们很多时间。” “没有好处的事你会干吗?说,你想干什么?现家也不想回了。” “我这不是心里没数不敢回去,我要求很低,里头的美酒给我就好。” 张县令听着停下了脚步,定定地望着他,再细想着他那三个儿子随着他去京没两个月就被郭芙兰去衙门都改了姓,随着二胎出生,他确实不难想像这家伙是老虎头上拨毛了,现不敢回去。 “你可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就不怕你拉一整车美酒回去,你家的母老虎照样把你咬得死无全尸。” “要是她肯咬,我心甘情愿,甘之若饴,这比剥十几二十个人皮还刺激。那滋味像你跟你夫人那样,你是无法体会,跟你说也没用。” 张县令僵硬地扯着脸皮,看着这程赖皮的得意样,别以为他不知道,在青云镇的时候,天天舔着脸皮像个偷窥狂一样,免不得被郭芙兰天天胖揍,哪天不是顶着一个猪脸去衙门都不正常。 “就是你家的母老虎治得了你,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他已经提醒到嘴脸上了,这家伙现而倒是不急了,“你回去的时候,再帮我问你婆娘不你家的夫人给我出一下图纸。” 这两年郭芙兰就像闭关了一样,再也没画建筑的图纸,就算是叫自家夫人帮忙也被拒绝了,原因是提不起劲。 “我现连自己能不能抚平她那脾气都没数。先别说这个,是不是我找出这衙门大人藏起来的银两在哪,他的美酒归我。” “先看看你本事,你居然要酒不要银两,你自己不是会酿酒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臭婆娘好酒好肉,就是不好银两。我在家酿的酒定是被她喝光了。不顺手带点回去哪里行。” 张县令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那远处慌张地安排家丁备酒茶的衙门大人喘着气跑过来,哈腰点头的向着两位县令大人攀着话。 可那双斗鸡眼看着程景浩神定自若地提着那狗肉跟着两人身后,就不由地想着他刚在堂上如恶鬼般的血腥手段,整个人不由得微发抖,肥头斗鸡眼齐用向一旁的师爷示意。 师爷立马领会,在斗鸡眼衙门大人邀请两位县令大人进后院吃饭之际,他一个箭步插入跟在两位县令身后的程景浩前面。 “这位小兄弟,你那案子咱们大可已结案了,你可以回去了。” “谁是你小兄弟,你刚没在堂上吗,张县令说是带着我尝一下你们衙门大人的午饭,你的耳朵是真的聋了还是假聋的?” “可是咱们大人只邀请了两位县令,并没有附带你,还有你这狗肉从堂上一直提到后院,一路上都是血水。” “八成你们衙门大人这里后院子家丁婢女吃白饭的。”程景浩一把拉开他举到脸前的皱皮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听见你说话,用不着贴得我这么近,你身上的花脂味真够呛的,一个老东西一大早就从女人窝起来。” “一副年老色衰、脸色蜡黄的样子,齿黄口气重,离我远一点,闻着就泛恶心。” 随着张县令在堂屋里叫唤程景浩,程景浩没好气地直对着那师爷直翻白眼。 那师爷絮来是别人看他的脸色,就算是衙门大人对他说话还是礼让三分,因为他素来都帮他出谋划策。 现没想成两个县令都没什么,这个区区京城回来的行刑官就比官差高级那么一点的大汉居然给他脸色看。 气得那师爷脸色通红,两条胡须直起来,在原地气了好一会儿才喝叫那些家丁赶紧把地上面的狗血擦干净,怎么从大堂之上一直滴进来就一个人动手擦都没有,眼睛瞎了吗。 程景浩大步走进他们刚走进的大厅,三人已围在一大圆桌上坐着,上头满满载载摆了肉菜,还有一个大铜火锅烧着一炉红彤彤的烫底。 大厅古色古香,到处摆放着价值不菲的瓷器玉雕像,更有意思的是,大厅中央那墙上不是放什么山水鲜花图画也不是放屏风什么的,就直直地挂了一幅超级大的财神爷图画。 再认真地看着这大财神爷图画,样子居然是比照着那斗鸡眼的衙门大人来画,只是斗鸡眼改为不斗鸡了。 “哗,真丰富。”程景浩走过去一扫眼,“这这全牛宴?不太对,这一桌也不止一只牛了吧,且都是小牛或强壮的牛,朝廷不是有令不可以未经官府允许不可以杀牛。” “这一桌上的牛肉起码有四头牛身体上各部位组成的,我看看,这两碟是小黄牛肉,那肉还跳动着,看来是衙门大人刚为两位县令大人添加进去的。” “这一碟我看得没错是牛欢喜,这定是老母牛身下切下来的,不老没那嚼劲。” “嗯?没想成牛喜欢也有,这可不能是老牛定要年轻力壮的牛才行。” 程景浩才笑着解说桌面上几样菜式,那秦县令听得气瞪了圆眼,双眼如若喷火般看着那缩成一团的斗鸡眼衙门大人,单手用力地拍在桌面上。 “这就是你的家常饭,一顿就吃几头牛?身为衙门大人知法犯法。” “朝廷一直以来都有明条法例规定,但凡是牛不得贩卖食用私自宰杀!” 吓得那斗鸡眼衙门大人赶紧站起再跪下,脸青口唇白地解释道:“我我我这这是别人送,对对对,是别人送的。” 第421章 涮火锅 这头秦县令与那斗鸡眼衙门大人如火如荼,程景浩这个始作佣者轻笑着倒了一只空碟子出来,毫不客气地烫起一双筷子吃起来。 “你怎么开锅了,没听着吃牛肉会犯刑法。”张县令看他先入为主,皱起了眉头对其说道。 “罪名是他的,这些牛因他而死,没可能定了他的罪后,就把肉给扔了吧,这样子浪费会遭天谴。能吃为什么不吃。吃饱好干活。” 程景浩涮火锅,还拿出自己带在身上的调味料弄了个味碟子。坐在一旁的张县令板着脸“咳咳”,他立马理会,另开弄了一点给他。 就那秦县令气红着脸全程瞪着那斗鸡眼的衙门大人,一人已气饱一人受着不敢吱声饿着也得看着。 张县令与程景浩一样看得十分开,反正罪名有人担着,肉放在桌面不吃实在浪费,太执着的人就会像那秦县令一样不动筷看着,与程景浩互涮着桌面上的牛肉吃,还时不时抢他手下的烫好的那些肉。 两个大男人还真的把整桌的牛肉吃了一大半,后面还涮了一把程景浩在公堂削下来的狗肉,再配上秘制调料,已吃了圆肚子的张县令也硬撑着吃了一斤多。 那开了封的二十年花雕酒,程景浩早就摸到自己桌子下,重新用盖子盖上。 张县令想尝一口,都被程景浩给推拖了,理由便是你们两位县令是过来公干,吃个饭便好,吃酒还是算了,吃酒误事。 饭菜茶过后,两位县令要那斗鸡眼的衙门大人带他们在他府里走一圈,两人还专门把带过来的护卫叫了进来。 斗鸡眼衙门大人一看这阵仗心底里就慌了,他不就是私自杀了几头牛,没严重到抄家这个地步吧。 秦县令冷笑一声,对其说道:“怕什么,若是没贪老百姓的钱财,怎么搜也不怕!” “可可,秦县令大人,你虽然是我的上司,你要搜我的府也得有证据才可以搜。”斗鸡眼的衙门大人心底里慌了,赶紧硬着头皮反抗道。 “哦,我一个县令不能查你,那我这里有郡主的手喻总得可以了吧!” “就算是有郡主手喻,我我我不是说他,你们这样子搜我府也不合理。” “这是衙门配给大人你的后院也属于公家之地,你说要证据才可以搜你的屋子,这不是有证据。”张县令在程景浩的示意之下,走在大厅那副大财神爷像前,伸手去扯着那副 画。 “扯不得,这画扯不得。”在斗鸡眼衙门大人的惊呼叫声中,那副以他来作象的财神爷画像被暴力扯了下来,随着那画落下,在刚那财神爷肚子里的地方有个暗格子。 “小心有暗器,得用这个东西拉开。”程景浩见张县令空手就去拉,连忙制止。 他掏了个细钩钩住,再从另一边拉动绳子。 那暗格子一拉开,就立马有三暗箭射出来,射出来的距离足足有四米长,箭头漆黑明显是涂了毒药。 那挂着财神爷画的墙是空的,里头装满了金银珠宝。 在这些证据面前,这斗鸡眼衙门大人还硬嘴巴说是自己未当官着的家产,是他家几代人存下来的。 秦县令冷笑地看着他,命官差把他捉起来,“你这官职是买回来不说,你家几代人是杀猪的,杀猪的能存到这么多银两?” “我家就是靠杀猪发家,怎么攒不了这么多。” “这里没有五万两也有四万两吧,你家几代人买的是金猪不成?”张县令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张大人,那些贪官凡事都喜欢作笔帐,那帐本十有八九就在他睡的地方,闲得没事的时候翻出来看看,还说不定还别有暗格藏银两珠宝。” 第422章 你说什么?我有女儿了? 斗鸡眼衙门大人与他的师爷没想成一顿饭的时间后,他们几年好不容易刮回来的财富就被两位县令大人给收了,还落了个停职查办。 两个人对着两位县令跪着苦苦哀求,他们只收了那么一点无伤大雅的银两,并没有伤民害众,希望只收财产留他们官职,毕竟他们可花了不少银两买 回来的。 秦县令冷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对其说道:“你压根不不配坐这官职,能有命在这叫着,全赖你所作所为暂还没有死人。拉下去,再在在这说废话。” 接下来的几天程景浩跟着两位县令大人走访地地方衙门府坻,程景浩总能在那些官员府里搜出藏起来的金银财宝或是账簿,更奇葩的连藏在放马桶的地方都被他给搜了出来。 程景浩十分熟练的手段帮张县令与秦县令避开那些人设置的暗器,省略了很多人力与时间。 一翻查下来,程景浩收美酒收到美不开锅,秦县令一集了不少资金银二清了不少官位出来请有能力的人坐之,而张县令倒是觉得他这次助跑是都斋跑没用武之地。 看着那程赖皮把秦县令那边的地方官员走了一遍,他还叽咕着要不要回昌宏县再转一遍,张县令不得不单手捂住额头对其说道:“你这去京城的两年时间,都去挖人家坟墓去了?” “我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坟墓?” “若是不是,那你就是天天挖人家的地下室,不然你怎么这么熟手。” 张县令的一话成功把喝着茶水的程景浩哽住了,咳了好一会儿才顺了气,没好气地瞪了张大人一眼说道:“没事别瞎说话,京城遍地是贵人,吃人不吐骨头,我能活到回来算不错了。” “那你没事就赶紧回去,三天后你女儿周岁礼,你到底摆不摆酒席?这满月酒、百日宴都没弄,这回回来得大大庆祝一下。” 张县令帮他拍了拍背后顺了顺气,可他这一拍一说再次把程景浩给吓得瞪大了双眼回望张大人。 “你刚说什么来着?”他刚 是不 是咳傻了,听漏什么来着。 “我问你办不办周岁宴?”看着程景浩听傻的样子,张县令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谁的周岁宴?”程景浩眼珠子左右移了一下,定了定神再次追着问道。 “去京城两年去傻了,你女儿的周岁宴,我记得是去年六月二十五日出世的,足月。” “啪!”程景浩整个人从座位上跳起来,那凳子被他的脚绊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张大人再次问道:“你说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我真的有女儿了?” 说着说着整个人突然又是笑又是哭,彻底把张县令给整愣住了,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该不会自己什么时候再次做父亲也不知道? 原来在上京时,路上那个梦是真的,他真的有个女儿了。程景浩笑是脸上开了花似的,急匆匆地收刮起来的美酒往张县令的马车上面塞,一辆车塞不完,还专门问秦县令借了一辆马车,连午饭也不吃,就往青云镇赶回去。 连张县令在身后拼命地叫唤着搭他回去,他自己的马车自己也不能坐了,可程景浩回复他的是,让他骑他的竹顶四方破马车回去,还让他坐前头就后,别弄坏他里头的东西。 吃了一脸尘的张县令,无语地看着他剩下的那台破马车,怎么看那拉马车的有一匹马还歪脖子的? 坐着这么一辆马车回去,他堂堂的县令大人还有脸子的吗? 但他最终还是与马夫坐在这马车前头回去,没办法,谁叫他也是来打酱油的。 第423章 老爷,呃,这是我跟小强的儿子 程景浩从隔壁县一路狂奔回青云镇,待马车停在程郭府大门前,他却迟疑地抬头望着大门,宛如隔世般长久。 接近黄昏时分,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大府门前早早就点着两个大红灯在风中微摇着,马小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扎着可爱小辫子胖胖的小女孩,低着头温柔对她笑着说着单手推开门出来。 “都快吃饭了,怎么还要食糖葫芦?” 程景洁一看,眼睛狂喜,快速跳上马上双手抬到腰间拼命地擦着,几步跑过去一手把那小女孩抢的自己的怀里。 马小强还没有看清来人,手一清怀里的小孩子就被抢了过去,心里一惊赶紧伸去抢时才看清来人居然是两年未见的程景浩。 “哎哟,我的小心肝,爹爹我想你想到头发也快白了。”程景浩抱着那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女孩在空中转了一圈,怕身上的衣服脏并不敢抱到怀里头。 小女孩见抱自己的人换了一个人,那双大得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扁着那粉红油亮的嘴巴,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哇哇哇哇”那哭声震耳欲聋,双手双脚拼命地摇了起来。对这个陌生人十分之抗拒。 “怎么哭了?别哭,乖乖,我是你爹爹。”看着那软乎乎萌萌的小娃儿出尽饮奶之力大声哭,程景浩听着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 “哥,你回来了。”马小强惊喜地对着程景浩说道,见小女孩哭得那么惨他也没有什么紧张,也没留意程景浩刚对小孩说什么,一个劲地问程景浩这两年怎么样了。 程景浩这时哪有什么功夫跟他说这么多,把头向关身后的两台马车,示意马小强自己去搬马车上的东西。 小女孩看着马小强走过去看了看马车上的东西,又跑回府里叫其他人出来,压根不理会他,也没打算抱回自己后,那哭声更大声了。 “柳小胖,太吵了,闭上嘴巴。”从府里出来的柳金月单手捂着耳朵,一出来就不耐烦地说道 。 可看见程景浩单手抱着那小女孩,一手无措地掏出干净的手帕子给她擦着眼泪,轻声说着他是他爹爹别怕。柳金月立马反应过来,僵笑着走过去,低声地对其说道:“老爷,呃,这是我跟马小强的儿子。” 此话一出,程景浩抱着那小女孩的全身肌肉都僵硬了,连甜甜的空气也不甜了,硬着脖子转向丰盈了不少的柳金月。 “你刚说什么来着?”程景浩瞬间觉得手里的臭屁孩又吵又烦人,一点也没有刚开始看看那么可爱迷人,有点想把扔上天的冲动。 “老爷,这是我跟小强的儿子,不是你的女儿,你女儿跟夫人刚出去了,还没回来。”柳金月轻笑着,进贤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小女孩子。 程景浩一脸嫌弃地双手把小女孩甩回她的怀里,“一个带把的,你干什么把他穿成这副模样,难看死了。” 柳金月笑咪咪地对其说道:“没办法,我跟小强也稀罕女儿。唯有在外表装装样子开心一下。” 转头见怀里的小女孩还在委屈地哭着,不耐烦地对其吼道:“柳小胖,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到隔壁大旺窝里去。你大爷抱一下你又怎么了,别人想要也要不起来,给我闭上嘴巴,叫大爷。” “什么大爷?你也乱来的,大伯,大伯。”程景浩拍了拍手,不耐烦地扳正她的说法。 “哎哟,程侄子,你回来了。” “哗,程赖皮,你这趟回来买了这么多东西。” 柳仲山梁大娘两人从府里出来,看见程景浩不由是脸露微笑。 “柳叔柳婶,你们的手信在另一辆车上面,等隔壁老张回来,我再拿来发给你们。”程景浩收拾好刚刚失落的表情,笑着说道。 在众人搬着马车上面酒进府里时,程景浩才醒悟自己有很多问题未有答案。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眼不瞎耳不聋,这两年时间居然没一个人写信告诉我婆娘有了?” “是不是有点忘主了,过分了!” 他自己再次做父亲还是从张乌龟那里听到,若不是他心血来潮从京城赶回来,那他是不是一天不回来就一天不知道,更别说明天他女儿的周岁宴。 程郭府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是染大娘出声表态。 “程赖皮,你屁股一拍就走,就留这大摊子给我们。我也实说给你听吧,这是你婆娘夫人的意思,你们两夫妻哎哟,我也不知怎么说了。” “你连夜就跑了,夫人第二天一早空手就把院子里的石桌砍成两半,两半。咱们的命都吓掉了一半,连着那几天咱们大气都不敢喘。” “还有一个月后,夫人有了,一把气就把一点二点三点的头剃着玩不说,还把他们去衙门里改姓。你躲在京城还好说,她的气就得咱们受着,托着,捧着。” “要是被她知道咱们敢写信把你叫回来,她心里不爽跑到森林里一天半个月的不回来,我们可赔不起。” “且这胎她怀里比三胞胎还辛苦,食什么吐什么,一直到快生的时候才好那么一点。” 程景浩听梁大娘一说,看着众人都木着脸一个劲地点头,他倒着自己心虚了起来,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你回来就好,赶紧去衙门里把小孩子的姓改回来,三个孩子都不随你姓那成什么话!”他都不敢说出去,但镇上村里的人知道,又是一大场笑话。 “呃,我今晚试一下问问她怎么样消气再说吧。她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带着四个小的还有区仲谦去买冰糖葫芦,估计把人家的吃空了再回来。” 第424章 呜~~,咱们不生了,我这就去弄剂药把自己净了1 郭芙兰生无可恋地望着手里的冰糖葫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天天饭前都食这个,没什么意思。可就是有人百食不厌,这边三个臭屁孩比谁的那串山楂大颗一点吵得不可开交,这头一个七岁男孩手拿着两串像个傻瓜似地逗着扎着双角辨的臭屁孩叫师傅。 经历过给三个小弟不停背锅的区子谦,终于领悟到小弟都是吃白饭不简意的家伙,还是从小女娃娃那里下手,往后有个做菜煮饭得,不用自己下手这是多么幸福的事,那三个小弟只会张着嘴等他喂还抢他吃的,一点也不好。 郭芙兰数了数手里的文钱,把冰糖葫芦的钱给结了,那小贩子看着那一把文钱笑得乐开了花。 “程夫人,明儿我再把好的留起来给你。”这帮小家伙今天都把他卖剩的糖葫芦给包圆了。 “明儿不用了,家里有人回来换着花样做吃的。”郭芙兰白了他一好皮肤,一手抽走上头最后一串冰糖葫芦,对侧边还在打闹的五个臭屁孩说道:“走了。” 看着几大步头也不回走完的郭芙兰,区子谦急把两串冰糖葫芦也塞到小女孩的手里,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小车子上面。 那小车子是马小强按着郭芙兰图纸用木头与竹枝做的小推车,下面按着四个轮子,上面像个小牢房一样,四面用木栏围住,留了一面活动门,而上面没东西盖住,可以双手搭在上面站 这就可以被平稳地被推着走。 简单的一句就是放大版的购物车。区子谦嫌车子推起来太紧,自己在车子后面用绳子绑了几条麻绳子,绳子上又绑着空心的竹筒子,车子一拖起来,那些粘着地拖着圤的竹筒子就会“咚咚卟卟卟”地响个不停。 郭芙兰第一次听他那车的声音时,就细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区子谦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觉得十分好听,完全省略了她那眼里无比嫌弃的眼神,还一个劲地在她脸前吹捧着什么时候捡些大海里的贝壳,持在车上面做风铃,那就更好听了。 这小孩子眼力真的不太好使,这就是活动板的捡垃圾车,他就是推垃圾的小老太婆子。 不过看他那么兴奋推小孩子看小孩子的份上,郭芙兰十分配合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很多大的海螺贝壳的壳子,再让柳金月她们那手一弄,彩色的绳子编织着可爱的花样子串着那贝壳子,整个车子比花楼里的花车子还漂亮几分。 区子谦这小孩推车便更加卖力,无论去青云山还是青云村还是镇上,去哪都推着它显摆。 就是有点可惜是,推车是个美男子,坐车的却是个小黄鼠样的小屁孩,显得有点不类不伦。 “给我拿住,别被他们给抢了。”区子谦扫了一眼,那三个臭屁孩还在斗比着,压根儿没留意自个儿的娘头也没回走远了,“哗!!”的一声,奋力推着小女孩追上母老虎。 原地拿着冰糖葫芦打着架的三个屁孩听闻声响,错愣地看着三人走远,惊呼一声连架都不打了,飞腿追上去,边跑边叫着他们也要坐车车。 听着他们的声音,区子谦一脸子嫌弃,推着车子的动作更快了。 “等等我,母老虎。咱们再去下一趟,镇上面新开了一家点心铺,每隔一时辰就会有点心新出炉,可香呢。” 第425章 呜~~,咱们不生了,我这就去弄剂药把自己净了2 “不去,家里回来了个免费做食的,我为什么还得花那个钱去买不好吃的东西。”郭芙兰扫了他一眼,想都不想地拒绝道。 柳金月会做的两样点心,她都吃的有点腻了,且人家帮她管家管小孩管衣吃住行,她躺着就可以享受,就也不好要求那么多。 “谁回来了?”区子谦示意小女孩抓稳,s形地左右推动着车子避开后面追上来的小手。 “滚开,自己有腿自己走,车子就那么小,坐不下你们三个,别再扒拉我的小车,待会又翻车了。” “子谦哥,子谦哥,我的鞋子破了两个洞,不好走路,你就让我上去坐坐。”额头点着一点朱砂痣的小胖孩卖惨地说道,但很快被后面额头有着三点朱砂痣的小孩一把拉到后面。 “去去去,你那臭鞋子都破了五六天了。子谦哥,还是载我。我今天才从山上摔下来,两只腿的膝盖都破了皮,一走就痛,一走就痛。你就载一下我好了。”三点话还没说完,侧边伸出一只小肥手直着扯着他头顶的小辫子,扯到后面去。 “走开走开,你就破那点破皮,还不是自己给作的。哥,哥载我,我听话,定不会像上次一样把它给摇翻车了。要不我推也可以,给我推。”额头上点着两点朱砂痣,雪白的皮肤再配上胖胖的小身躯就像年画里走出来的肥娃娃一样。 “滚!”区子谦不厌其烦地对着这三小孩吼道,他再不信他们的鬼话,老是想把他的小车子给拆散架才开心。 前头悠然走着的郭芙兰耐不住他们太吵了,回头冷冰冰地对着五个小孩子说道。 “别吵了,再吵把你们另一只门牙打下来。” 一下子车上车下五个小屁孩怕得紧闭着自己的嘴巴,能双手捂住嘴巴的就用双手,不能用的也用单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哼。 因为自家的老娘说得出真的做出来,三个点的大门牙昨天才被打了下来,到现在还没有长出来,说话都有点漏风。 起因是三个点在青云山上无聊,缠着白虎争骑着玩,区子谦不愿意把白虎让出来给他们,三个点这头一人扯着一只腿一人扯着虎尾,那头区子谦揪着白虎的两只前腿,两边人马相扯不让,扯得那白虎吼吼怒叫,张口脖子没有前腿长。 也不知道这三个点与区子谦哪来的大力气,一直扯着白虎两边身僵持不让,直到外出的郭芙兰回来,四人才想起自己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大叫。 三个点的头一回齐心合力齐齐放手,这头正用力扯着白虎两只前腿的区子谦始料不及,没能及时收力,“嗽”的一声把二百多斤的白虎揪飞了出去,圆滚滚的大虎头直撞到山坡下的大石头上。 区子谦压在软热乎乎白虎庞大的身躯上,人倒是没事,但可苦惨了那大白虎,帅得没再说的大圆脸便更扁更圆了。 红肿虎鼻子流了两条红溪外,那白虎还痛流了眼泪,右边的大虎犬牙说错了是两只犬牙仍锋利无比,只是中间那只大虎门牙随着它扯动鼻子与嘴巴时掉了下来。 白虎完全错愣住了,圆圆地大虎眼看清那带血白色物是什么东西来后,那眼泪掉得更欢了,缠着踢着猎物回来的母老虎郭芙兰就是不放,定要让她给它出这口气。 就是她不带它去,让它看着这四个小的,它才变成这副鬼样子,赔它牙齿来。 跟四个小无赖争论,它倒不如跟大的那个讲理,不对大的那个也不讲理,它就对着她哭着,就不信她不给它出这口气。 郭芙兰也蒙了,它还真来哭的那一招,堂堂森林之王被四个小的弄哭了,也太损了吧。 郭芙兰想装傻溜,可白虎哪有让她跑的道理,一直哭着紧追其身后就快跑上出官道的大路上时,她妥协了。 不就是掉个虎牙,就让先放手那一边也同样掉一颗门牙就是,反正虎牙是长不出来了,三个小的还小自会再长,先把这大哭猫给甩了再说。 当场三个点见不对劲想溜出亲娘手,也溜不出她的五指山,一人对着大门牙就是一弹 指,三颗带血的大门牙跟那虎门牙被白虎阴阴笑着带走了。 这招行得通,若有下次,它继续干!!! 得已幸存门牙的区子兼吞了吞口水,心里那句其实在他们放手之前他还真的也有放手的意思,只是他们放得快他那么一点来着。 第426章 呜~~,咱们不生了,我这就去弄剂药把自己净了3 郭芙兰回到程郭府,也不用人通知,满院子熟悉的菜肉香就知道那臭男人回来了。 对着四个小的吱吱喳喳的发问,郭芙兰也没跟他们解释那么多,挨着数着放在天井的大空地上的二十多个大酒篓子,有些上面还铺着厚厚的灰尘,外面贴着已失色的红纸张都证明着已存放多年的阵酒。 郭芙兰冷冷地哼着,冰冷的眼睛一扫那三个伸手就要摭酒篓上的封酒的点时,三个点齐齐觉得门牙肉一痛,快速把手收回来不敢造次。 郭芙兰就是不急着去厨房看那忙碌得热火朝天的光头男,在那些酒篓上面挨个用笔写上记号,便吩咐区子谦与三个小的“把它们搬到地窖里去,破了一瓶少了一瓶,你们走着看。” 老娘吩咐道,四个小男孩哪有不听的道理,轻手轻脚地一人一瓶地捧着走。 马小强见那酒篓子比那人还要高,便主动去帮手,刚搬下马车的时候,一酒篓子就有四十多斤,挺沉的。 柳金月一把扯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夫人让他们干着就是让他们干,你心疼什么劲,前两天二点把你摔个大跟斗倒忘了?他们的劲比你还大。” “这么多酒篓子,他们什么时候搬得完。”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程景浩搬下马车的时候不一起放回地窖里去。 “四个小的,一人一次都去了四瓶。你那实脑子,看你儿子多没出息,一瓶也抬不起来。” “他才一岁多,要求不要这么高。” “四点就比他少两个月,他还不是被四点压着打。” “这这不是咱们儿子让着女孩子一点嘛。”马小强一下子头皮都硬了,这哪跟哪的比,也不看看四点是谁生的,咱们的儿子从根没得比。 “就你硬嘴巴,四点出生泡药水时,我叫跟着一块沾点光,一块沾点光,你就听着光泡不愿出声让夫人也给他一起扎针子。” “哎哟,夫人坐月子,还给四个点加区子谦五个扎针子,能捞点洗脚水泡一下就好了。我儿现在也不差,比他们静一点倒没他们皮。” 柳金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手狠狠地在他夹窝里捏了一把,痛得马小强咬牙切齿强媚笑着,不敢再多说一句。 现时的马小强已不再是在牢房里搞清洁的仆人,衙门大人是自家府里的老熟人,看他满身子肌肉,人高马大脸黑有恶相,直接提他做官差,跟着陈捕快身后做后备役。 好工作好上司美妻乖儿子,让马小强的小日子每天美滋滋的,就差柳金月心心念的女儿。 程景浩在厨房里忙碌完做了一大桌子菜,害怕又不知所措假笑地玩着手指站在郭芙兰背后。 他心里面没底气,别说坐着,连站在她对面也怕嫌她烦。 相对他的紧张,郭芙兰镇定如斯,面色淡定地从第一大碟菜上桌时就开始吃,遵守老祖宗言食不言寝不语。 柳金月柳仲山等人自动自觉挤到小方桌上,让出大圆桌就郭芙兰与四个点。 四个点很愣然,因为今天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用个大空碟子分菜给他们,他们拿着小木筷子定定地看着一碟又一碟的菜捧到自个儿娘脸前。 而自个儿娘仿佛忘记他们的存在一样,放一碟就如风般清一碟,他们四双小短手也争不过她那一双快手,他们深吸一口气瞪大双眼望着她,三个点还漏风的嘴巴紧闭着不敢出声提醒她,捧着那碗大米饭眼汪汪地望着她吃。 只有四点饿惨了,坐得离郭芙兰有点近,定性没有三个哥哥强,扁着嘴巴有点委屈地拉了拉郭芙兰的衣服。 郭芙兰淡淡地扫了一眼与某人一模一样的黄老鼠脸,梳着个小丫头发型真的有点不类不伦,比一点那平凡无奇的脸梳女妆还不如,比三点还要黑。一白遮三丑,这小家伙从怀着的时候就不安生,出生一直吃装用都比三个点好,就是白不起来就是可爱不起来就是肥不起来。 三点出生时瘦如猴子,可慢慢调养后都白如雪肥如猪。 真是可怜的娃!想着就伸手夹了一只烤鸡腿给她,四点开心地眼睛都眯成线条了,就守着那大鸡腿吃了整整一大碗大米饭。 这是她在镇里头在家里头吃过最好吃的一只鸡腿,新来的厨师技术可真好。 第426章 呜~~,咱们不生了,我这就去弄剂药把自己净了4 一点三点看着桌面上的菜一碟又一碟的清,闭着嘴巴对望了一眼,都去隔壁方桌柳小肥的碗里各夹了两块肉到自个儿的碗里。 柳小肥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含着泪光投诉般看着自个儿的父亲。马小强扯着嘴皮尴尬地笑了笑,从自个儿的碗里夹了两块鸡胸肉到他碗里,自己碗里就只剩白米饭与几条青菜。自个儿觉得好吃的菜都夹到柳金月的碗里去。 小方桌上的菜一上桌也是被他们分了,只是没圆桌那么消失的快,小肥吃得慢便成了被抢的对象。 抢区子谦的菜是抢不了的,抢其他长都碗里的菜已经被郭芙兰揍过几回便不敢了。卖惨拿到是本事,抢就是不行。 一行人真的有两年多没吃程景浩做的菜,这回一吃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那手炒菜的技术比以前进步了。这一放开想着,那菜便比往时吃提更快。 “喂,听柳爷爷说你是咱们便宜老爹。做的这点菜塞不了牙缝,去再炒两碟可口的菜上来。”什么都捞不着的二点慢了一步,柳小胖用整个小身子趴在桌面上,碗都被他密密实实地围在他肉肉的怀里。 “炒两个菜上来给我尝尝,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叫你这个便宜老爹。” 程景浩一听,当场想都没想\"呸!\"的一声,伸手把他的小耳朵给扭了一圈。二点反应也迅速,小胖手飞快往那只大手一拍,“啪”的一声,在饭厅里挺响亮的。 程景浩的手红了一块,心里对其力度有点吃惊,可对这张口就欠揍的家伙就是没一点心软,揪着他小耳朵把他从原座位提了起来。 “你娘罚你吃白饭算不错了,要是我饭也不给你们留。叫你搬酒就搬酒,还偷酒喝,待会给我翻出来看,糟蹋看我剥不剥你的皮下来!” 程景浩眯着他细长的眼,狠狠地向他哼了一声,松开手把他扔回座位上。 看习惯马小叔对柳小胖的相处模式,二点以为自己一威胁,自个儿顶名父亲便会受这一套。 可二点他错了,始终没料到亲娘不着调同样有个更不着调的亲爹。三个儿跟谁姓,只要不是随外面野男人姓,郭芙兰高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个女跟他或她姓就行,什么带把传宗接代?都是手往外弯的同性人,手指弯出不弯入。 程景浩的话一出,三个点背后一凉,门牙空着的地方又一次发痛,身体微僵硬像个木稻人一样转着身斜眼偷看圆桌上的霸主。 那副万年无表情的脸正扯着阴森的笑,冰冷带杀气的眼睛扫了三个点一眼并没有出声。 这挂名的娘不出声比出声还要可怕,招术在后面等着,三人对望一眼,赶紧捧着自己的大碗拼命地扒了起来,再也不嫌弃没菜。 “展英回来了,去开门。”郭芙兰把面前的碗筷放好,转头对着区子谦说道。 区子谦一听,立马把碗里剩下的那两口饭吃干净,用衣袖擦了一把油嘴,速度快得柳大娘拦也拦不住。 “你这孩子,这习惯,真是。”看着人像箭一样飞奔了出去,梁大娘无奈叹了一口气。 一个漂漂亮亮的男娃子老是不爱干净,衣服总这里油那里黑,怎么搓也不干净。泡着给他洗了几回,被夫人看见没有由着他性子,就是让他自个儿洗了半年,那衣服只有更脏的地步。 那洗出来晒干的衣服不是这里破个洞就是那里裂了个口子,该洗干净的地方仍在那里日积月累。他也不嫌弃,就是天天穿着街里去衙门里窜山上窜,像个窜天猴一样。 好好的棉衣被他穿成了丐盖装。三个点有模有样的跟着学着,可同样让他们自个儿洗衣服洗了四五天后,三人纷纷不随他了,因自个儿的娘拿着竹扫在栏杆那里坐着,洗一遍不干净洗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第三第四遍。 完全不由着他们三个点的性子来,三人扁着嘴巴抗议说她偏心。 为什么不让区子谦哥哥像他们洗几遍,听着区子谦大骂这三个养不熟的臭小子。 “他能把自己的衣服洗成这样穿出去也是真本事,再让他洗几遍,那布都成条了,还能穿吗?” 此话一出,全场的大人小孩都闭嘴不言了,连带四点也跟着注意自己的衣服,她可不想跟四个不同姓的哥哥一样自己洗衣服。 “那瓶酒我待会让他们搬出来看看,明天做一醉鸡给你吃,那醉鸡我是在京城学到的,不但吃不醉人且爽滑可口,连苏大娘吃了也夸好。” 。。。。。。。。。。。 “也不知道他们弄了多大瓶的,咱们再弄个醉虾醉银鱼什么的好不好?要不要少酌两杯?这可是我跟张大人去贫官那里刮回来的,都是难得的美酒。” 二点首先起了话头,程景浩就像被人递了阶梯一样,成功开口化身为话痨。可美酒两个字一出,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炎热的夏夜也压不住层层阴冷,当然缺不了屋内四角的冰盘功能。 可话一出,就收不回来。程景浩回到府里,就把郭芙兰二胎的情况经梁大娘的嘴巴了解了大概,那婆娘私下积累的怨气从三个点改姓可想而知。 郭芙兰并没有出声回应他,站起来就走。 程景浩被她这一举动吓得当场跪了下去,也不顾这么多人的眼光,惊惶地说道:“呜~~咱们不生了,我这就去弄剂药把自己净了。” 自古男儿滕下有黄金,对程景浩为说那算什么,对博得自家婆娘原谅再得春缘,那跪一下破一下头,那算不了什么,不然他那无赖之名是怎么得来。 郭芙兰扫了他下胯一眼,程景浩两个叉开跪的腿立马一紧补密合上。 “喝药有什么用,把根除了就乐清静。”坐了一个晚上一直没表态的郭芙兰看着他那副不怕热水烫的表情,终于破防给他泼冷水说道。 “那怎么行,人生最愉快莫过如此,把小弟留着服侍服侍你,您想怎么着我都依您!” 出声总比一句话不说来得好,程景浩立马摸着上前说。这臭女人要是不想跟他她,就就把三点四点都下了,生了一胎又一胎,那就证明心里有他,只有对着他有气来着。 这一歪理一想通,程景浩立马笑颜颜开,不过这药真的要喝才行,再生别说那臭 婆娘受不了自个儿心脏也受不了,四个够了够了。 这家伙一搭话就没完没了,郭芙兰拂袖看也不看他走了,走时不忘记说道:“我要洗澡,烧好水没?” “哎,立马来。” 第428章 这三个娃生来就是讨债 “什么叫做除根?”四点把空空如也的小碗与筷子放到他们专般放脏碗的小盆子里,转头不解地向着柳小胖问道。 “我,我,爹,什么是除根?”柳小胖也把自己二净得如没用过一样的碗筷放到盆子里,听着四点的发问他也是不懂,屁颠颠扬着他的小肥腿去问收拾桌面的马小强。 “真笨,就是咱们平时嘘嘘用的小鸡鸡。”三点拿着木饭勺努力地挖着上头粘着的米粄,一脸蔑视地看着他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小胖与四点听言倒吸一口气,二点对着三点问道:“那他除了根怎么嘘嘘?” “这不是没去成嘛,去成就成太监,跟女的一样蹲着去厕所。” “那会不会经常漏尿?”一点惊奇地问道,二点一脸子八卦地跟他们粘成一块,竖起耳朵听着。 “呃,不知道,那晚点问一下他会不会时不时漏尿?” “妖!!” “切!!” “围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快点把桌子移开,搬出你们的书桌。”何展英从外头捧着两碟菜进到大厅,区子谦则捧着一大碗白米饭与一双筷子。 听见何展英的声音,三个点“哗”的一声迅速跑开,三个小不点动作迅速地把圆桌与凳子推搬到一边,从角落里搬出一张简易板拆叠木面竹身的长板桌子,再搬出自己专属小凳子。 程景浩抬完热水进房出来后,惊觉听到大厅里传来小孩年少的朗朗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程景浩提着那空桶子,不解地对着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蒲扇乘凉的柳仲山问道:“这怎么回事?大晚上不睡觉还读书,读到什么时候?吵着人睡觉可不行?” “不吵不吵,读半个时辰,练字半个时辰,冲个澡好睡觉。”柳仲山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子好,可惜我小孙子今天回村了,不然他也跟着一起。” 谁管你们睡不睡得着,重点是会不会吵着自家婆娘。 “咱们的小大人也够忙的。” 柳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程景浩就对何展英这少年衙门大人就来火了。 离走时千叮嘱万吩咐,家里大小事无一俱细都要写家书给他,每个月的家书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书纸都起毛线,硬是没有一句一字提过他再次做父亲的事情。 实在罪不可恕!! 程景浩想到这里,抬起脚就走进大厅,只见区子谦正给何展英收拾方桌面上用完的碗筷。 见到程景浩的一脸子怒火,何展英却是得到释然地笑了,他可盼着他回来两年多了。 未等何展开口,程景浩就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把他人从座位上提起来,对其吼道:“我家婆娘怀娃,为什么不在信里头提一个字?你这家伙吃什么去了,别跟我说衙门里的事太多忘记跟我说,整整两年多的时间,你知道我错过了多少事?” “夫人吩咐的,一个字也不能提,我不得不从。” “你就不能假装听从,偷偷地写几个字告诉我。” “每封家书都必经夫人手,不得存在暧昧性的字眼。有一封家书,我曾写着夫人想你夜不成眠,饭不思索,每每睡不着得朝京城方向看着。可是你,你看不出来。” 这封信可是他硬着头皮写出去的,他体会不到其中的意思,可不能怪他。 “家里头谁最大,还不是夫人为大。老爷你见着她还得弯躬曲腰来着。我这寄篱人下之人,还得依靠夫人的指点。” 程景浩倒吸一口气,好像有着这么一封信,同时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他僵笑着温柔地把他放回原位。 何展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着程景浩说道:“程老爷回来的正好,这两年的账可等着你回来结一下。积得太多,我不好跟上级交代。” 说着便在展风的架子上搬下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来确然是一本有着千字文厚的记账本子。 程景浩一面不解地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赔偿的金额与事由写得简接易明,无一标明着他家三个点在衙门后院做了什么好事,字不好看但还是识字的程景浩翻了两页就一把把它给扔了。 “这三个都不是跟我姓,跟谁姓就问谁要银两,老子不是他们的爹,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是我说你,我府里多大地方,干什么把他们带到衙门后院里去管教他们。” “夫人嫌他们吵吩咐的。”何展英把账本捡起来,“夫人说慢慢记着,等你回来一起修整。” 那账本再次递到程景浩面前,夫人两个字让他不得不接回来,放在手心里含着泪一页一页地认真地数着,这刻钟他想撕这三家伙的心都有了。 第429章 这三个娃生来就是讨债的2 程景浩气鼓鼓地翻着那本子,从这三个小子一岁半开始,在衙门里创造的业绩可是节节高,五花八门。 拆台砍凳不在话下,刻画柱子摇断围栏更是小菜,茅厕扔炮仗把茅厕给炸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时间上面,炸衙门茅厕还挑个除夕的时候去,衙门里面的人都回娘胎去了吗? 看着程景浩圆瞪的眼睛,何展英颇有耐性地解释道,那是公茅厕,积了一两个月,按夫人的话说就是沼气积累得多。他们一人揪开盖尿屡粪的盖子的一角,一人拿着手指粗燃着的香,一人怀里揣着小鞭炮一手拿着两颗就着香点燃扔进去。 本想着看屎炸飞天,全然没想到临年关,累积了两个月的屎粪爆炸力非同凡响。“隆爆”的巨响如同惊天大雷,那三双小短腿压根跑不过漫天恶臭粪便的爆发力。 听到响声的何展英与值班捕快衙役跑过去时,那茅厕被炸得看不出原样,满院子都是粪池里的粪便,来人无一都被臭得捏住鼻子泛恶心。 那三个如淤泥爬出来的小不点被身上粘乎乎恶臭无比的液体固体给熏得大哭起来。何展英看着他们三个又是跳双是跑又是蹭的活泼样,定没什么外伤纯是被粪便给恶心到的。 幸亏当时茅厕里头没衙门值班的人去,不然被炸到哪里去也找不着。看着满院子的粪便,何展英毫不犹豫地把他们这一笔账给算上了,当天不单止衙门值班人员可以作证,连带程郭府里上下所有人给他们三人洗掉身上的粪便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时郭芙兰就让他们在天井里把身子洗干净,还从那天开始强制性把四个人分开房间来睡,整整一个月不同桌吃饭。 大雪天,在冰冷的天井处洗了几遍热水澡,三个点未体会过年的气氛倒是齐齐感冒发烧一直到元宵过后才好起来。 这除了郭芙兰本人一句话祸害不会短命,那点烧死不了。她自己懂医术不帮他们治连夜把县城里的仵作提了回来,程郭府上下给吓得年都不好过。 哪有让验尸体的仵作看病的,万一把尸气过到小孩身上怎么办。 没想成那仵作还两度手段,人一来没几下,三个小孩就不烧了。有小孩的家长也不嫌弃他是仵作身份,把他供成上宾,连隔壁的县夫人也时不时带她儿子过来,让他探一下脉。 事后到现在的程景浩已被无语到转不过弯来了。 “这这这这还是个人干的事吗?吓!!!” “不对,不对。除夕不好好在家呆子,怎么又给溜去衙门,衙门里头的人吃什么去了,就由得这三个小子窜来窜去?衙门里的人失职,总不能全部入我这边的数。” “他们烧鞭炮,从府里一直烧到去衙门,柳大姐那里有一厚本子等你翻看,至于其他地方的,咱们不敢作声,以免数目翻倍。” “我不是问你这个。”一听另外有比这个还厚的账本,程景浩明显底气不足,“衙门人员吃白饭的,怎么让他们进去?” “刚开始想闲的时候教一下他们,衙门后院反正闲着就闲着。没想成他们破坏力具大,就不让他们进去,他们倒爬狗洞挖地洞爬墙头进去。对了,我还没记今天的。” “今天干什么了?”程景浩听着头皮发麻,这三个小子可真会作。 “他们看审案,三个共七十多斤挤在同一角栏上看。结果角栏坏了,砸到下面喊他们下来的师爷,师爷扭到腰看大夫银两得补上。角栏二两银子,师爷看大夫十两银子,一共是十二两银子。” “呃,这个我可没有报高价,高上很多衙役官差看着,且师爷看大夫还是找徐掌柜那里看,他已经是开亏本价给你。师爷年纪大了,可得躺几天。至于他会不会问你要不能去衙门几天的银两,我就不担保了。” “我去。”程景浩伸出手掌截停何展英再说下去,气急败坏地翻到账本最后一页。 从一岁半开始到昨天为止,在衙门里破坏造成的损失共二百三十两,再算刚说的那个十二两银子,就二百四十二两。 “我去你娘的,不对,去你爹的,不对,这不是说我自己吗,你们三个混小子。你爷你养我到十岁才花了五十两,不说你们一岁前的,单衙门那里就花了你五个老爹的十年。” “生你们有个屁用。”程景浩再也忍不住把账本往方桌面上狠狠地一扔,对着三个拿着书本挡着脸的臭屁孩吼道。 “你会不会算数,这不是差八两银子才羡够五个老爹。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是咱们老爹,这银两你赔就是。”头顶着两个朱砂痣的小白娃嘟着嘴巴,这男人从一开始就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吵死了。 程景浩眯着眼睛看着中间发言的那位,又是二点,这娃生得有点二,简直欠揍。 事实上程景浩还真的下手捏了他的两耳两把,揪起他裤子,往那白花花的肉屁股重重地打了两下。 “我有叫你发话吗?吓,没大没小,读书读到屎坑里头了,读来读去就两句话。” 这一打,真没给二点留一点力,打得他哇哇大哭,一点三点看着把头一缩,专注而认真大声地读起书来。 看着还在不屈不饶对着程景浩吼叫吼哭的二点,何展英十分之淡定地说道:“夫人快洗完澡出来。” 此话一出,那鬼哭神嚎立马消失无踪,眼角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有一点点红的二点不装了,迅速拿起扔到桌面上的书大声地跟着两个点读起来,完然没发现自己都把书给拿反了。 第430章 一家子怪胎 从大厅朗朗读书声中走出来的程景浩还是觉得气愤不已,但是看见四点穿着小衣裳一脸正经地在天井之下扎马步,他那隐蔽的心情变得晴空万理。 “我的小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沐浴就寝,要不要爹爹给你弄一个鲜花澡,放很多漂亮的花在热水上面,一泡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 与程景浩一模一样缩小版的四点,听到他的问话皱起了眉头,不爽被人打挠,用丹凤眼瞪了他一眼,“这些都是虚的,不要。不要跟我讲话。” 看着那一本正经的可爱样,程景浩就忍不住伸出他的大手轻揉了她的小脑袋,心里被可爱得不行。 “好好好,就清热水。你什么时候扎完马步,要不要搬张小凳子给你休息一下。” “不要,别吵着我。你挡着我视线了,走开走开。”这大叔真是烦人,都说不要打扰她,一把年纪净听不懂人话。 “怎么说话的?叫爹。”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打开的房门传了出来,郭芙兰甩了甩头上滴着的水。 小女孩一听肌肉一紧,扎马步的动作再标准了,合上小嘴巴不说话。 “聋了还是哑了?”看不爽程赖皮是一回事,她可不由得小的这么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再怎么着这家伙做事做人还是没话说的。 四点嘟着嘴巴偷偷看了几回没什么表情的郭芙兰,最终委协了,低头看着地面低声地说道:“爹爹,对不起。我要温热水就可以了。您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说话,您一直逗我说话,扎不稳了。” 这一爹爹一出口,程景浩给乐疯了,也不管她还扎着马步,一把抱起她狠狠地往她的小脸就亲了几口下去。 “哎哟,还是我的小女儿贴心,叫我我心都化了。” 忙活了半天,听到四点这一声爹爹,程景浩觉得这两年做死做活什么都值了。 “告诉爹爹,明天你周岁,想要什么礼物,什么好吃的,爹爹给你买,给你做。” 四点扁着嘴巴擦着脸上的唾液,一听他的话,双眼立马就亮了,一改嫌弃态度甜甜地揽着他的颈耍娇地说着她认为很好吃的东西。 美食甜食无一例外是每个小孩子无法抵挡的诱惑。 郭芙兰对着大热天粘乎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打了个颤,随手折了院子里新植下青竹上的小竹枝,不理会他俩玩什么贴贴亲转身进了大厅。 大厅里头重复了不止二十遍的三字经开头的三句终于改遍了,在三把高低有落的哭叫声中,弯弯曲曲高低有致断断续续把后面的给接上了。 程景浩听着那三把惨叫声,如天籁之音,心里头大喊婆娘打得好,打得妙。这三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生来就是欠揍。 正开心地逗着四点的程景浩的裤脚突然被一只小手扯着,程景浩低头一看,一个皮白小红嘴的女孩子一脸甜笑着望着他,那双小眼睛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 原来是跟四点一起在天井认真扎马步的柳小胖,只是从一开始程景浩就把他给忽略掉了。 “程叔叔,程叔叔,那鲜花澡,她不要可不可以弄一桶给我。”那甜甜可爱无比的嗓音简直就是两年前初见区子谦时的那样甜美。 可这外女人相男子身,一不能做儿媳妇,二不能做女婿,三不是他父母,程景浩一点也提不起好性格。 为什么不能入女婿范围考虑,原因很简单看看那区子谦那臭屁小孩就知道,两年来没什么改变,长大了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没有,大晚上的,花都闭上眼睡觉。” “可可可,我娘那里有晒干的鲜花,我拿给你放进去,你给我烧一桶热水。” “怎么说得你没爹给你烧水似的?我没那个空理你,找你娘去。” “我爹爹烧好娘的洗澡水就去衙门值晚班了。” “哦,那我三个小子用什么水洗澡?” “用那里白天晒好的水。”柳小胖那雪白如脂的小脸,不解地指着天井上放着的三个装着井水大木盘子。 “大热天的,你又不是女孩子,哪来这么多的娇气,跟三个哥哥一洗晒过的水就得了。” 程景浩白了他一眼,在四点的强烈要求之下,他唯有放下四点,让她继续扎马步。 “我的小女儿真厉害,累不累,要不要爹爹待会煮你娘面条时,给你煮一份,加个荷包鸡怎么样?” 一听天有吃的,四点就想着刚晚上的大鸡腿,那口水就泛出来,可是娘说了,小孩子肠胃弱,晚上过了时间就不能吃东西。 看着一脸犹豫不知要不要应答的四点,程景浩心里软的不行,“哒”的一声又亲了她的小脸一口。 “就一小碗,不多。” “爹爹最好。” 听得程景浩一直笑咪咪地,直到把碗热气腾腾小面放在她面前。 他想起自己忘记的问题,温柔地问着埋头苦吃的四点。 “小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扎马步的呀?” “从两个月前开始。” “哦,这么厉害。你娘教你练武防恶人对不对,小四真厉害。” “不是,娘说我若是长得平凡还好说,长得像爹一个丑样,往后嫁不出去,也绑一个看得上眼的回来当入门女婿。” “咳~~~”程景浩这一听,倒是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咳得停不下来。 “小四,程伯伯要死了吗?”在一旁直看着那碗材料满满的小面流口水的柳小胖不解地问着四点。 四点抬起那小脸看了咳得脸都通红的程景浩,一脸天真地说道:“死了也没关系,娘会再找一个下厨更厉害的爹回来。这个除了根的男人要不要也罢了。” 此言一出,程景浩咳得更厉害了。 这怎么回事,四个小孩子都这么没良心的,不行不行,他得多多抽时间跟小女儿培养感情。 不然到哪一天,她真的找一个老爹把自己给换下来怎么办? 第431章 程赖皮家的周岁宴 这一晚,程景浩终于睡回了他熟悉无比木板床,就是在房间的地面上铺一张木板。 房间里的大床他倒是想上去睡,可是恶婆娘不发话,他是万万不敢的,对于他来说,可以进房间睡地板已经算不错了。也不敢在郭芙兰耳边多说什么,说多就是错,各睡各的,世界和平各自安好。 程景浩抱着薄棉被子,闻着上面熟悉的阳光气味,睡了这两年来最安稳 的一个觉,还是家里头舒服。 这天夜里,很久没发过梦的程景浩再次发了个陌生而奇怪的梦。 在金碧辉煌的殿上,中间有一铺着绣金边红毯的阶梯,沿着阶梯上中间放着一把黄金雕龙的帝皇之椅,而坐在上头的却是老上那么十几年的老六。 身穿着帝皇之衣的老六看他的眼神早与之前不大一样,正阴阴地笑着低头问他:“朕的爱臣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你想要什么,哀家满足你的要求。是要美妾还是黄金,还是要土地万亩。” 未等阶梯下跪着身穿七品官衣的程景浩欣喜万分说什么,他又把话题一转。 “此功乃是你妻程郭氏,你虽是她丈夫,万不能就以她男人就顶替她立的功劳。这样子吧,朕看你无禄无功之人,许你稳坐这七品官员之位,但得与程郭氏和离。再尝你一个知书达礼大家闰秀,而程郭氏不对,郭氏朕就给她封为当朝唯一的女王爷,许她可纳三男妻四男妾。” 在漆黑的房间内,熟睡在地板上的程景浩猛然赤目圆睁坐起身来,愤怒无比的吼叫声却因现实漆黑中熟悉无比的家具摆设扼杀于喉咙之间。 满腔的愤怒转化为无尽的咳嗽之声,把同样熟睡的郭芙兰给吵醒了,转身侧身躺着,隔着那纱帐也听得出的起床气。 “这回还没到卯时,你别告诉我在这么热的天着凉了?” “不是,不是,我这是梦魇了。我我我静一会儿就好,你再睡一会,再睡一会。”程景浩急忙解释道,掏出怀里的棉布把满头满脖的汗都擦掉。 “怎么生得胆子这么小,待会可别把老四给压了。”在漆黑之中的郭芙兰听言,忍不住给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墙不再理会他。 老四?程景浩不解地转身看他的背后,一个散着头发遮着脸身穿白衣的小身影正躺在他的位置。 若不是郭芙兰的提醒,程景浩还真以为那是鬼! 那双小手一手抱着他的硬竹枕一手拿着郭芙兰放床角贴边的靴子,叭啦 叭啦吞着口水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听得见。 程景浩看着这小身影再看看紧闭着的房门 ,他也懵了,这小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了? 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生女就是贴心,才一个晚上就生怕爹爹跑了,小傻瓜! 程景浩轻柔地伸出手揪着那双靴子,正想抽走她怀里的靴子,一抽再抽,没想成那小家伙抱得那么紧。 实在是看不过眼她抱着靴子睡觉,程景浩想方切法用叠起几层的被子顶替那双靴子的位置,随后被那梦给气的睡不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轻手推开房门提前做早饭去。 纱帐后郭芙兰听见关门的声响,也没有继续再睡。瘦长的手伸出纱帐快速地抢过那刚放好的靴子,轻手轻脚穿着好后直接从虚掩着的窗户飞了出去,连房门也不用了。 厨房里一光头大汉光着膊子拿着锋利无比地菜刀对着案上的肉就是猛削,开口一个死老六闭口一个万年老六,骂骂咧咧地煮着早饭。 院子里的郭芙兰伸伸懒腰,举手抬脚都虎虎生风,全然没理厨房里头怨妇般的谩骂声。 吃过早饭后的郭芙兰,对家没有一点留恋,悄然而快速的溜走了。 直至辰时,刚从外面溜达一圈回来的程景浩就对上抱着那叠成几层被子哭成泪人的老四。 这老四一哭都顶上府里的四个臭小子,哭得天要塌下来一样,任凭梁大娘柳金月柳小胖怎么劝和,都不好使。 程景浩懵了,他才出去一个时辰也没有,怎么哭成这样子了,连上前抱起一直跺脚的老四,那眼泪臭涕散发都糊成一团。 “哟,我的小公主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爹爹给你狠狠地揍她一顿。” “真的。”哭得成一个小水人的四点一点立马收了声音,高兴地用刚扒拉过鼻涕的小手按在程景浩的胸前。 “那当然,谁” “那你揍我娘,让她每天早上都带我出门。” 四点童言一出,程景浩未说出口的话拐了个弯,轻笑着对四点说道。 “我的小乖乖,爹爹做了很多点心,哦对了,还做了糖葫芦,比外面卖的好吃五六层楼。来,别哭,爹爹给你打点温水洗洗面洗洗小手。” 程景浩僵硬地笑着,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小家伙大清早抱着郭芙兰的靴子不放了,原来是让她把她给带上。 他的娘呀,别说揍她,放给他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揍。 待程景浩把四点清洗干净,放满一桌子的早点哄着她时,区子谦与三个点也姗姗来迟般过来,一个衣穿得盖不住体,三个衣服东扭西歪的,程景浩眯着眼睛各放了了四个实心大馒头到他们的空碗里。 三个点被食物的香味唤醒,不解地直望着桌子上面丰富的点点,再回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馒头,立马抗议这挂名老爹区别对待。 “想跟四点一样?” 三个点吞了吞口水齐齐点头,程景浩阴笑着掏出怀里的账本,黑着脸说道:“先把外账补上,别说一顿两顿,餐餐都可以。” 他早上去衙门里看过了,每一笔何展英都命人原封不动地等着他回来看,一大早的好心情,对着这账本越对越窝火。 现在能有馒头给他们吃算顶天对他们不错了,还挑还挑。 三个点头一缩,程景浩继续阴阴地说道:“我完全不介意你们三个变成四点一样,若是这样,这账本我完全不在乎,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供着。没那本事,赶紧给我滚!” 三个点也是能伸能缩的主,拿起那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就跑。 “听着了,再去衙门搞破坏,你们三个最好别回来,不然洗干净屁股等着。” 对着这三个臭小子,程景浩的脾气怎么都好不起来,看着都觉得碍眼睛。 “那那我没做什么,为什么跟他们一样吃馒头,肉包子也比这玩意强。”区子谦弱弱地说道,他也好久没有吃到这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有这三个点在前头,你的所作所为才不值一提。再嚰叽下去,我连个馒头也收回去。给你们四个,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小麦粉。” 区子谦在程景浩骂骂的语气中,无言地把那馒头塞到怀里放好,赶紧转身离开,想着待会去哥哥那里再蹭点。 “去哪里,待会记得把那盘子里头的衣服洗干净再走。从昨晚一直泡到现在,一股子怪味。你不洗我就把它给扔了,看你穿什么?” 程景浩不费余力地把区子谦吼了回来,死死地一手咬着那馒头,一手拿着棍子往盆子里转几下就把衣服甩到地上面使劲地打。 每打一下,那衣服都有黑水流出来。连程景浩看得都有点污眼睛,没想成他就打了那么五六下,也不过水加水冲什么的,就一手甩到衣杆上面晾着。 本想着不管他那么多的程景浩倒吸一口气,伸手就捏着那咬着馒头就走小人的耳朵,一把把他给捏着回来。 “你穿着这衣服掉进屎坑里了?” “你怎么知道?” 两人同时想着不同的方向都愣住了。 半晌程景浩才冲着他吼叫起来,“你他娘的,真的掉进屎坑里头,你还留着那破衣服干什么?当宝来着。” “我我这不是再扔就没衣服了吗?” 这回程景浩真想不明白区子谦的脑根子回路,跟他再多说一句也是废话,直接用他刚扔到一边的棍子挑起那臭 不拉几的衣服扔了出去。 第432章 程赖皮家的周岁宴2 四点的周岁宴,程景浩想了一下还是大摆一下,中午晚上都给她摆上,让大伙高兴高兴一下,他程景浩是有女儿的人了。 青云村里头除了柳仲山一家子其他人就免了,那些人就算塞饱了肚子都会说人闲话,何必在自己高兴的日子里花了钱给自己添堵。 衙门上下都是熟人,这关系得维护维护,全给请了。还有傅仪富这家伙的工队,没想成还真的给这家伙混出名堂来了,现在镇上可真是出了名的大人物。 还有隔壁张府上下都得请,远亲不如近邻,这个香饽饽的大乌龟得维持好关系。 还有县城里的黄老大夫,待会得请个马夫去县城里把他拉过来,那竹马车顶上的东西绝不能放在家里头,单一瓶都要人命,也不知那张乌龟什么时候把马车还回来。 这一细数下来,要请的人起码都有二百多人,像三点一样随便在家里面摆一下绝对不行的,得快点找一间茶楼包下来才来,自己的那一桌菜就自己做。 程景浩想清楚后,就立马把镇上头的茶楼走了一遍,不走不知道,一走才知道县城夫人贺珍把带有唱戏的茶楼都开到青云镇上去了。 她在青云镇住习惯了,贴着程郭府相邻压根不想搬去县城里,而张大人也跟她想的一致,有个安稳的家他才可以出外办事,也不怕有什么仇家找上门。 茶楼开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附近开一个,兴致来了,自己一家去吃去听戏也自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有自己的丈夫看着,不管是他接待同僚上司或是自个儿去放松一下,起码不用挑自己的荷包。 这比京城里随便开一间甜心铺什么的简单多了,在京城开一间店不单 不能让人知道,若是生意好一点就会时不时有那些皇宫贵族牵数,要不是亲戚上门讨便宜。 若是个小官小史开的情况,那些地方无赖或是小官小员就会想方设法耍手段从中分一杯。 对于程景浩来说就是最好不过,直接走后门把茶楼午市晚市也给包下来。说来也恰合,今天农历是十四,不吉利的数字日子,订了房间的人也只有两间。 程景浩也没为难掌柜去退房,订了就订了吧,反正桌数够了。 他自己写不出潇洒有风骨的字,也画不出精美有意境的画,孩子的娘一大早溜得人影也不知道在哪,这重大任务当然交给府里少年衙门大人。 何展英乐于其事,对着程景浩精挑细选的红色空白请贴,三五除下就写好程家有小女周岁大摆宴席,宴请某某某何时到何地用歺,还贴心安排官差帮他派请贴。 提前一晚得知程赖皮大摆自己女儿周岁宴的郭芙兰,也没有摆难坐享其成。这陈子兔子泛滥,熊瞎子也泛滥还是白虎手欠嘴欠得罪它们,在青云山附近山头鬼吼鬼叫。 郭芙兰不费吹灰之力宰了两只雄熊瞎子。自青云山上被种上果树茶树之后,野鸡花蛇毒蛇也特别多。郭芙兰干脆来了个就地取材,捉了一大桶五颜六色的蛇,白虎也不输阵咬伤二十来只野鸡。 休假一天推着木板车的马小强一看,一车任凭他怎么样抬不完真的抬不完。 幸亏傅仪富在附近建水库水堤,刚收到临时墨水未干请帖就赶过来青云山搬野货。 足足三大车东西,尤其那两只雄熊瞎子一路上足以从青云村一直引人注目到镇上。 看着傅仪富马小强身穿官衣兵衣十几个肌肉爆健壮汉,都惊叹着,年轻有为,熊瞎子都敢打死,一路上把他们给夸得脸红耳赤。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压根不是夸出来脸皮簿而红的,是羞死人的红。 生了四个娃的女人,一个就收拾了这么多的野物出来,比不上真的比不上,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说了还真的没人信也没那个脸呆着。 那一大桶的毒蛇留着给马小强推着,颜色太鲜艳了,没人敢打开来看里头有多少条。郭芙兰在茶树林里捉着的时候,马小强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得他头皮都麻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嫂子可真是一手一个准。 谁也没想成那四亩高低布布有致的向阳茶树丛,自种下的那一个月有人整理外就任由它们自生自灭,里头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大虫子。 当他把装满毒蛇的桶拉到镇上的雀悦楼后厨,程景浩看了还直夸自家婆娘真有本事。不让茶楼的大厨下手,怕他们杀得不干净,把人给吃中毒了。 程景浩人高胆大,一手虚开些盖,哪条张开血腥大口扑出来,一手精准捉住蛇的七寸,另一手快速盖回盖子。 挑蛇胆砍蛇头剥蛇皮,那迅度熟练快速,宛如卖鱼佬宰一条鱼一样或泡一杯茶的功夫,干净利落地杀完一条又一条,直至桶里头一条蛇也没剩下。 马小强觉得自己一双眼都看不过来,心悚又好奇地走过去看装蛇头的盆子,却被程景浩一巴掌招呼过去。 “都做爹的人了,怎么没听过老人说过刚砍下的蛇头是飞头蛇,咬人一口一个准。”说着把蛇头蛇尾倒在一起盖着,晚一点找个角落烧了再倒入粪池。 “我这不是看他宰蛇宰得太过瘾。哥您不怕那蛇咬你一口。”马小强尴尬地甩了甩被拍得发红的手。 “更毒的蛇跟人我都宰过,这点小毒毒不到我,不过咬时倒有点痛。怎么这么闲,去大门口看看张大人黄大夫来了没有,来了马上叫我。由算张大人坐过来的那辆竹顶木身马车,见到立马给我拉到后门。” “哦哦哦,我我去大门口迎客。” “走走走,别碍事。” 第433章 程赖皮!我我我,你这个老六放了什么东西在车顶? “不就是个女儿,办什么周岁宴?也不怕命轻压不住。在哪里摆酒?”肚子微突起的赵红艳一把抢过柳二手中的请帖。 “哟哟哟,这请帖还真好看,咱们一家去吃这一顿饭该出多少礼?银两绝对没有,家里头的老母鸡与鸡蛋是留着我生小孩吃的,可不能拿来送礼。”赵红艳粗鲁地打开好红色的请帖,上头的字认识她,她倒看不懂了。 “真会挑时候摆的酒,家里头好不容易就这点东西。咱们家折腾不起,哪像嫂子家的,逢年过节婆婆又是肉又是衣裳。”看着李春虹时,那语气更是酸得不行。 “雀悦楼,中午晚上都在哪里吃。”隔着三步距离的柳三皱着眉头看着默不出声的柳二,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这二哥越来越没调,装傻却是一套一套的。 “程赖皮一回来就给他女儿给摆上了,那是喜事。娘,你知道到时请的有哪些人?”李春虹转了转眼睛,并没有理睬赵艳红的阴阳怪气,一声笑问在屋子里头逗着大孙子的梁大娘。 当初小名叫柳小胖的小胖子,两年多的时候身高拉开了不少但还是有点胖,基于程郭府里有两个姓柳了,这小名就让位了,现而有正名了柳仲盼。 柳艳红现在有了四个月身孕,不管是男是女怀上了就有底气了,那腰子在柳家硬直了不少。仗着有身孕,时不时过来柳大家借着种的借口顺这个顺那个。 有一群壮汉从青云山抬下两只大熊瞎子还有二十多只野鸡,最先被隆动的是村里头的人,好奇的人一问,原来是专门捉来在程赖皮办的宴会上吃。 熊瞎子耶!熊掌熊胆熊心熊皮都是宝,这山里头有几个能捉得了熊瞎子,能捉到的不是伤残严重就是埋到土子里去。那帮壮汉一捉就毫无损伤捉了两只正值壮年的熊瞎子。全给程赖皮大手笔给买下了,还包上镇上最出名的雀悦楼宴请。 青云村整条村的人都被程赖皮的壮举给炸开了锅,无论田地间、河岸洗衣服的聚集地、屋落间、晒谷场还是村头大榕树下,凡有人的地方都在津津有味地说着这事,也不知道村里头哪个有头脸被宴请到。 这不快到午晌,新任两年的青云村村长第五次在柳仲山家门问,柳兄怎么这个时辰还不回来接孙子,有点事想请教请教他一下。 梁大娘被烦地直翻白眼,直接说今儿她们家老头在镇上事多着,这就不回来也不用等他。 可任凭梁大娘说了三四遍,就是没人相信,这会是村长等会是村里那个姓氏的长老,总没闲静的时候。 才偷空回来接一下小孙子,没想到屋外探访的人烦的不行,连自家人也不是个省心的。 梁大娘可不像柳仲山那样顾着脸子稳大局的人,在程郭府里待久了,有点同化了。 不管大儿媳妇还是小儿媳妇,她谁的面子都不给,谁的脸色都不看,眼不见为净。 “没礼金收礼就别去,人家也没盼着你那点东西。咱们不是分家了吗?没请柳二家的,你用不着大着肚子低头受这个气。”说着抱着五岁孙子就往外走,柳三怕她那身子受不住柳仲盼现时体重。 没想成梁大娘一手拍掉他伸过去的手,嫌弃地说道:“就你那身骨子比我这身老骨头还不如,走吧,早点去,咱们还可能看到怎么杀熊瞎子。” 赵红艳从一大早叽叽歪歪说个不停,没想成就得梁大娘这么一句话,当场就不愿意,拉着柳二红着眼睛示意他赶紧发话。 柳二也慌了连赶上柳大娘出大门前拦了下来,有点气急败坏地责怪说道:“娘,咱们分家出去,我不是你儿子了吗?凭什么柳大柳三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就算分家了,咱们都是一体的。” “什么有好处的时候倒会说分了家都是一体的?你老娘我从进门口一刻开始,你那媳妇就阴阳怪气说主人家不是!你倒全头听着一句也不哼,大着肚子了不起,我这婆婆惹不起还不能说不起,这会倒是走不起了?” “往日你爹跟我在府里拿回来填到你们肚子不对卖了银两去时,你们怎么不嫌弃?还开口一个老母鸡闭嘴一个鸡蛋,我呸!十足十村中老妇,算着家中那点东西当宝,肚量小眼界也少。” “也不看看你家里头的老母鸡还是我这个老婆子孵出来养大有蛋给你们的,你娘家给你两口子带了什么东西?别说没有,还顺了不少我家里头不少东西,不要以为我人老心瞎了眼睛瞎了不成!” 被梁大娘喷了一脸子口水的柳二委屈得不成,可也没办法自己确实想去得不行。 “我这不是见她怀孕了,就着她,说她两句就怕气着她动了胎气。” “哦,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你去干什么,留在家里服侍你娘子不就行了。还有你,别走过来,待会又全村子说我这恶婆子黑心肝什么的,我看我最没良心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娘,我这一辈子就是在土里混的人,那程赖皮宴请的人不是衙门里的大人就是捕快官差什么的,说不定县城大人县城夫也会去。这么好的机会认识认识一下,就算是这辈子爬不出田地,也可以在收谷税的时候,搭一下关系。” “你心里倒是算得清得很,想沾着别人的光去认识,却不想掏那个钱,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好的事,你爹娘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柳二这会倒听到梁大娘的语气软了,这娘心里还是有他的,立马顺着爬上去,礼他自己带过去。 梁大娘叹了一口气,只肯答应带他去,而他媳妇赵红艳还是算了,怀着身子又不是个安分的人,又是熊肉又是蛇肉,又说这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就成她的言在家里头安胎,什么地方也别去。 就这样柳二媳妇赵春艳看着柳大一家柳二柳三与梁大娘热热闹闹上镇上,唯独自己一人留守村中,气得鼻子也歪了。 第434章 程赖皮!我我我,你这个老六放了什么东西在车顶?2 衙门里值晚班的捕快官差一听闻程景浩包下雀悦楼摆周岁宴,把整个衙门的人都给请吃一整天,顿时睡觉也不香了,尤其听到是捉了两只熊瞎子专门招待他们,立马提前去到那里吃茶聊天。 一是雀悦楼是京城里面的人开的,有戏听有京城来的大厨,能在哪吃上一两顿饭在外面一吹挺有脸子的事。 二是熊瞎子,这镇上还真的没几个人吃得上,而且是两只壮年的熊瞎子。 三是程景浩的人缘好,这去京城一趟回来,也不知道在京城那边认识了多少大人物。这回都把衙门大人县城大人都给全请上了,那衙门大人一直住在他的府上,县城大人更是比邻。靠山可是一把把的,硬的很,跟往日像个小混混的程赖皮不可同日而语。他做人也识趣,没架子,他们也乐于其诚交往。 一进雀悦楼大门,他们就被眼前的从上而下的花海给惊呆了。这雀悦楼有着三层楼,中空回形三层房间围着,中间靠墙的地方搭建了一个一层与二层间的壮观舞台。 这舞台非他们观念中用那种戏班子用竹架子搭建,全用贵重的实木板搭建,十分稳固。舞台那高度恰好大厅坐着的观众微抬头就可以看得清楚,二楼微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三楼虽然视差一点但是还是可以一览尽眼底。 舞台下还专门设罢了休息换衣服间,戏班子或是说书先生在那舞台上一唱一说,只要不太吵,窗门一开,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镇上面的茶楼掌柜的过来一看,也惊叹这楼与舞台设计得妙,不愧是重金从京城请回来的工匠。 这雀悦楼的设计太好了,大气而秀雅,每层房间的装饰摆设各有其风格。传音及隔音做得实在太好了,对着舞台的门窗一关,这房间里头说什么外面的嘈杂音也进不去,门窗一开,这唱戏说书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那谈生意的商人还有饮酒作诗的书生最喜欢不过。 也不知程赖皮用了什么方法,把十里八外新鲜好看的鲜花野花摘了回来,那五颜六色的按颜色的分布从下浅到深一真铺上三楼。硬生生地把人家一间大气茶楼改插成花楼,比县城里出名的艳春楼还美上几分。 有几批进来的官差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去了花楼子里,直到黑不拉几的光头壮汉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他们才恍然大悟取笑道程景浩这么大手笔。 那也确实是,满楼子都鲜花的香味,与那花楼子胭脂香味大然不同,花楼子里的老鸨子可没程景浩的大手笔买这么多的鲜花来插着。 柳金月一身正装站在马小强身边端庄而大气的接待着他们,他们交过来的礼金都一一用纸登记得明明白白。 有部分官差家属误解她是程景浩的夫人,她都会一手拉着马小强的手耐心地解释道:“各官人夫人误会了,我是小强的夫人,往后小强在衙门里得官人好好扶助一下。” 没办法,自家的夫人就是有那本事,懒得跟人接触沟通,这一来就往二楼视线最好的房间一坐,便喳事也不管了,只坐着等吃的份。 这时镇门外坐着马车与马夫坐一块的张县令张大人正黑着一副脸。听着马车后,那马车轱辘滚动压着地面行驶的声音,那脸可以谓是黑如墨汁。 这小子真是差别对待,有银两请个马车来回接送黄仵作就不愿出银两别请一个马车给他。抢了他的马车不说,还留着这么一个破竹顶马车给他一个堂堂的县令坐,还跟着马夫坐在车头上,太掉身价子了。 那破马车里头密密麻麻塞满了东西,别说坐人了,连打开门窗都有东西从里头掉出来。黄仵作不是没招呼张大人跟他一块坐马车,可张大人就是被程景浩堵着这么一口气,十分硬气地不坐那臭小子请来的马车,臭着那么一张脸从县城里一直回到青云镇上。 若是程景浩在场,决不二话就取笑他脑子是不是给烧了,有大的马车不坐非得坐他那破马车,这跟自己过不去。更不着就不能自己掏点银两叫一马车回去,铁乌龟! 张大人绝对会吼回去,到底拿了他马车不还的是谁? 那守城门的官差一见张大人那副脸色,行了礼喳也不说就立马放行。 街道上很多行人都去了雀悦楼看热闹,到雀悦楼前的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青云镇不大,认识县大人张大人却是不少,聚集在雀悦楼前的人群,一见他那身影,立马给他让出路来,心里头嘀咕着这县令大人还真是爱民如贫,坐的马车比小商户拉货的马车还不如。 张大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笑着向着人群中跟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 从雀悦楼里跑出四个大腿高二岁半左右小胖娃,边跑边打闹着,后面有着一位嬷嬷一位女丫头紧张地追着。 四个小孩中一个身穿藏蓝色小胖娃看见张大人,大喊一声“爹爹。”向着他冲了过去,另外三个小同伴们也跟着他跑了过来。 “张伯伯。”三个额头上点着不同点朱砂痣的小胖娃异口同声地向着张大人喊道,三双单眼皮的眼睛紧盯着他身后的破马车不放。 张大人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弯身抱起藏蓝色衣裳的小胖子,往他白白嫩嫩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爹爹想儿子了,你娘跟姐姐在哪?” “在二楼,跟程阿姨在楼上面喝茶。”小胖子指了指二楼,他抬头往上看,正看见贺珍站在二楼窗台前抬手跟他打招呼,郭芙兰正坐着,却是皱着眉头望着他。 张大人虽是不解,但还是单手抱着自家儿子笑着向她挥手。 “张伯伯,这马车是你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冲一额头上有一朱砂痣的小娃问道。 “不是我的,是你们老爹让我骑回来的。”张大人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道,“这里人多,进去再说。若是人丢了,可没上次这么好运被人送回来。” 三个点只听见前句,后面的自动省略。听到这是自个儿便宜老爹的马车,欢呼着往马车冲去。 一人抱着那歪头马的腿窜了上去,一人爬上马车试图自己赶马车却被眼疾手快的马夫挡住,另一人脑子回路不知喳想的竟顺着马车身爬上竹架顶。 就在那小孩的手快要触碰那由半圆竹拼成的车顶时,茶楼二楼传出一声怒喝声:“臭小子,给我下来。” 随着话音刚落,一光头后脑留着小辫子的大汉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小孩子十个里头就有九个越叫不要做什么事他偏要做什么,还义不奋顾地去做,这就是了。 一淡黄色麻布帘从二楼飞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马车的竹架顶揪飞了,直直揪飞九十度砸在从二楼跃下来的大汉身上。 众人惊呼声一遍中,那大汉扛着那竹架车顶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口方向跑了,一点也不在乎身上被砸出来的伤。就刚那车顶揪飞过来时,他还专门双手抓实,不让它任何一边角碰到地上。 张大人抱着软乎乎小身体,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两夫妻一人撕窗帘扔过来一人扛着车顶就跑,顿时心肝拔凉拔凉的。 “程赖皮!我我我,你这个老六放了什么东西在车顶?”他再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他就白做三十多岁人了。 可这回人都跑远,压根没闲功夫应他。 “皮痒得不行了,还不下来。”淡淡的一句话清晰地传进三个小儿耳中,三人不由得僵住了身体,在高处冰冷的目光中认命爬了下来。 张大人气急败坏地把怀里的小儿子塞到柳嬷嬷的手里,揪着颇有目的性差点爬上车顶的三点,压着满腔怒火镇定地问道:“三点,告诉张伯伯,那车顶上有什么东西让你想爬上去。” “上面有香香的虫子。” “什么是香香的虫子?” “香香的虫子就是香香的虫子,闻起来好像很好吃。”三点不解地咬着小手指说道,他未闻过有如此香味的虫子,跟丛林乡间五彩斑斓的虫子不一样,他未见过所以表达不出来。 张大人听得直拍自己额头,笨呀,问不到小的他还不能问大的。二话不说直窜进茶楼也不让人靠近,直在郭芙兰口中再三确认他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才不顾形象脚软地坐在凳子。 “程赖皮这滚轳子,你老实告诉我,刚那竹顶子上是不是藏着蛊?” 郭芙兰没搭理他,那双眼死死地盯着马小强拉着那缺了顶的马车往程郭府里走,直至消失转角间。 最终拗不过自己的猜测,张大人还是让人另外买了一套衣服,从里到外给换了。 同样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的还有被砸黑红了半边身子的程赖皮。 就算是看着那副惨样,张大人还是毫不犹豫地众衙门人员目光中,扑过去跟他干了一架。 第435章 好,我这就给你 张大人扑过来就打的时候,程景浩自认理亏吃了两三挙,可后面招招往脸上打,他就不愿意了,那脸可是自家婆娘的专属地,这会虽然有小半张黑红了也影响不了他的帅气。 程景浩个头比张大人高半个头,这两年多来一直没有停止过煅练。 而张大人就不同了,虽然是自小练武的文人,但做为一个县官什么的,天天在书案上公堂上,不是处理文案就是审案,那屁股一天也没多少时间离开椅子过,没两三招就气喘如牛转为挨打那份。 大厅里头的人都傻眼了,十分不解地县城大人与程赖皮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打起来了。今天他们连县城大人都是被程赖皮邀请过来吃他女儿的周岁宴,这会主人家与顶头上司的上司打起架了,他们这会是劝架还是帮县城大人哪里好? 在众人一愁莫解不知如何之时,有两道愤慨的怒吼声响起。 “程赖皮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你的手从县城大人身上拿走。” “好你一个程赖皮,连县城大人也敢打。你们这班衙门人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程赖皮给拿下。” 衙门里头的人分别望向这两出声音的地方,一个是出自一农夫打扮的男子,他的话刚说出就立马被柳仲山一巴掌招呼过去,并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众人便微微扫他一眼并没有出声,续一致地望向门口方向。 有六个身穿文人秀才衣服的人,个个圆眼鼻孔圆睁地义愤填膺望着正打架的两人,而出声怒喝的人是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衙门的人无一一眼认出,这正是被县令张大人下命废除童生身份,十年内不得参加乡试科举的王志成。 此六人在众人莫名的眼光中仿若二郎神身上,边急步往大厅中央走过去,边用手怒指着衙门衙役官差上前捉拿竟敢打县城大人的程赖皮。 这班文人虽出言怒指,却是离张大人与程景浩两人打架七八步远。 不过正这两把怒喝的声音提醒了程景浩,这并不是打闹的时候,后厨里头的东西正炖着,也不知道后厨那班人会不会不懂白浪费了东西,一把放倒张大人。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那熊掌都给糊了。” “别走,你别想这样子蒙过去。你还有理还手?”吃了两个暗手的张大人,这会脸子定全没了。 “是我的不对,县令大人起来吧,今天是我女儿的周岁宴,大伙得开心开心一下。”程景浩立马扯着脸皮笑着拉起地面上的张大人,等他站稳了还不忘拍拍他身上的尘,仿佛刚才两人互撒是假象一样。 张大人气红着脸愤愤不平左右扫看了一眼,再打下去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哼,你今天得给我一个交待。” “什么交待?坏的马车是我的,大人跟我的马夫坐我的马车,我都不好意思收你的银两。” “你你你” “不过咱们俩关系好,这个当然不能计较。那马车坏了就坏了,吓到大人还真是我的不对。” “听你扯个毛线,今天你不把这事给个交待,我跟你没完。” “就是程赖皮,你竟敢打县城大人,不能就这样子了事。县城大人,叫衙门人员把他捉起来入牢,不打他一二百大板,也难下心头之愤。” “区区一平民,竟敢以下犯上,造反了。”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没听见县令大人发话吗?还不赶紧把这地痞无赖给捉起来?” 突如其来插入两三把尖刺般的声音令县令张大人直皱 眉头看着他们。 那六个文人看见张大人望着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的言语得到了他的认同,每人的脸上努力地维持着身上的儒家气质,两眼早已盖不住那即将得到县令大人赞识的兴奋。 “你们是谁?”张大人黑着一张脸问道。 “鄙人是李家村的书生李概,今天与同伴在此以文会友,没想到会遇见大人被浑人打,特此伸出缓手。”六人中一衣着稍好一点的年轻书生笑着说道。 其余五人被他抢先,也纷纷道出他们的名字,想在县令大人脸前刷一把好感,若是县令大人能承报刚一救之因就再好不过。 “我跟我下属打打闹闹又怎么了,你们是眼瞎还是心瞎,这里头全是我衙门里头的捕快官差,他们都站着看着。没见你们的衙门大人在那里坐着喝茶看得津津有味,他们都不慌,你们慌什么?” “你们伸之缓手,何时伸出来?纯属痴人说梦话,鬼扯,哪里凉快哪里去,别在这碍我的眼睛插嘴吵着我说话。” 张大人毫不客气对着其六人就是一脸狂喷,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他们,说得他们灰着脸低头赶紧避开众人上了二楼。 被点了名字的何展英尴尬地在人后摸了摸鼻子一笑,起身走到张大人的身侧合手随性地作了作揖。 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装傻充愣向着程赖皮这小子。 被扯着衣服走不了的程景浩眼角闪过三个小身影,阴阳怪气地对其说道:“行,我给你一个交待。” 话刚说完,几个箭步往前窜,也不顾什么形象了,一手揪着一个,脚还踩着一个。 “哎哟。” “干什么?快点放手。” “放我下来。” 三个小孩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最惨是被踩在脚下的二点,像个青蛙一样趴在地上,短小的手脚在木质的地面拼命地划着,那背上的大脚依然丝纹不动。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你们皮痒欠揍,把老子我吓一身冷汗还把县城大人给吓着了,我现给个交待给大家!” 在陆捕快陈捕快的主捉住一个下,程景浩毫不客气在大众之下,从一点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他们裤子露出白花花嫩嫩的小屁股,那粗糙的大手豪不客气地往上面招呼。 楼上楼下空无一人出声制止,衙门的人员更是窃喜地数起了拍子。 这三个小子作得衙门上下都没人心了,好好的一个衙门后院被这三个小不点作得像个破院子一样,自己也不敢往后说去,没脸。 任凭三个小的哭得撕心裂肺,程景浩可没一点心软,直把他们的屁股打成了猴子脸。一点二点拉上裤子,带着满脸的泪水鼻水,八字小短腿跑上二楼找亲娘去。 唯有三点擦着泪水,哭着问:“你这打都打了,那香香虫子可以给我吗?” 程景浩又直接赏了他一屁股掌,把他哭着欺负小孩跑去找亲娘去。 第436章 人随你姓没问题,最好连人也带走 县城张大人这头跟程景浩打完架,那头两人却快速地你一句损话我一句损话斗上了。 衙门的人员早已经见怪不怪,这两人两年多没见,关系还这么好。 “爷爷,爷爷,就是他,就是他打我屁屁,打了我还不把虫子给我。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不然我不跟你姓了。”三点一手揪着歪着裤子一手拉着一个头发有点掺白的老人从二楼下来,看见程景浩的时候,用拉着裤子的手指着人群中的光头大汉怒吼着,压根管不上掉下来的裤子。 徐掌柜一脸愤怒地往他指的地方看去,“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指他的屁屁打成这样,打坏了怎么办?” 可等他看清三点所指的人时,立马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保持着声量对其说道:“你也真是的,小孩子再怎么调皮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打他。就不能关上门,再好言好语教育。” “又不是你儿子,老子打儿子,你操什么闲心!去去,坐回去吃你的饭!”程景浩语气不善良地瞪着三点,感觉自己刚才打少了。 这小子好样的,懂得找人,可他明显是找错人了,他程景浩并不怕这老头子,这都被他欺负十几年了,再过多十年八年,他也不怕这老头。 感受着手里小手的紧绷,徐掌柜这回硬着腰声量不减地为三点主持公道:“他不是我儿子,却是我姓徐的孙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就是你的不对!把他小屁股打红成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你得好好跟他说对不起!” 程景浩错愣地望着他,眨着眼睛越想越觉得可笑,他走近徐掌柜,想讥笑他几句却到口中又变了:“您真是老糊涂了,他爷爷在青云山土堆里。您膝下无子何来孙子,不如趁能走能跑时领养个初生小孩。” “我这臭小子真不是东西,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压不住他。”话未说完光亮的头被一只老手拍了一下,当场傻眼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他打过一次,今天却因这小子被打了。 “你做父亲怎么这样说儿子。他好歹过户到我名下,跟我姓徐名山,我做爷爷怎么不能为他说话!”徐掌柜皱着眉头埋怨程景浩,在这么多衙门人员面说儿子,这家伙做人倒回去了。 再怎么样也是两岁半小孩,也要脸子,怎么可以当这么多人面前脱了裤子就打,就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话,想到这里又伸长手重重地打了那光滑的额头一下。 “哎呦”程景浩彻底蒙了,傻傻地对其反问道:“三点入了你户籍随你姓,叫徐三?” “开席了没有?再拖下去,下午衙门里的人不用做事了?”张大人笑着脸插了把嘴进去,“怎么样,你三个儿子都不跟你姓是怎么感觉?这还是我帮他们办的入户手续,一点二点一人一个户,就三点入了常春堂徐掌柜的名了。你不要告诉我,从昨天回到青云镇上,喳都没搞清楚?” 程景浩当场黑着脸,自己宴请的人都在等着,他也不好当场向着徐掌柜发烂,唯狠狠地瞪了三点一眼,嘴里说着狠话:“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还想着不眠不休的三点向着徐掌柜撒娇,得继续替他揍自个儿便宜老爹,东一句爷爷西一句爷爷听得他差点原位出窍。 “徐三点!还不给我滚上来倒着,三缺一,加多半个时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三点当场全身僵硬,不再缠下去,像上稻草人一样扒拉着手脚上了二楼。 “哎哟,我的小乖乖,小孩子不能这样倒着,会脑子。。。” “谁是你的小乖乖?孩子娘教儿子,闭上你的嘴。”这三个字听得程景浩一把拉着徐掌柜的衣服,不让他跟着上去,要他跟自己在楼下呆着,等一下有时间再跟他问索问索过户孩子给他,他是不是应该把表示表示补充回来。 一声“起菜。”整个酒楼里的小二后厨房都活动起来,一碟又一碟美味佳肴被捧上桌子,最引人注目的是每桌都有一大石锅蛇肉炒鸡,一大盘蛇血饭,还有一大锅炖得软糥厚绵的熊肉。 空气中肉香味与鲜花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猛吐口水。 坐在上席的张大人摸了摸肚皮上的肥肉,这两年自家夫人生了儿子后,他的身材就跟着夫人一样往那胖的方向一去无回去。 “你这小子一上来就这么补,有美食可不能少了酒,若是酒楼里的酒我可不受的。” “这当然不能上酒,你们当官的,喝碎了下午还能做事吗?”想打他的酒主意,没门。 “他们不用上酒,可我下午不用做事,就专门给我上一坛。”这铁公鸡,今天不吃他一大笔还真的对不起自己。 这熊、蛇、鸡都是他夫人备下的,这他自家的酒楼还给他打最便宜价就基本的人员材料费,他还真的没出多少钱。 “大人,今天是我女儿周岁宴,做主的当然是我女儿,我女儿说不喝酒就不喝酒,所以你就忍一下,跟其他人一样以茶代酒。”程景浩可不受他那一套,继续缠着身边的徐掌柜。 “去去去,别打拢我要事,徐老头,你想走去哪,好好在这待着,咱们两年多没见,这会好好说说话。” “你给我说说,为什么我三儿子好端端就跟你姓了?”程景浩的手一直拉着徐掌柜的手,拉着脸皮超级不爽的说道。 “我我我,这是缘份,那天有病患闹事闹上衙门,恰好见着儿媳妇,她一上来就说蒙你这些年的照顾,这这长得最不拉及的老三入你户随你姓,往后就便宜孙子给我端盘子。有这便宜事,我何乐而不为。” “谁是你儿媳妇?乱攀什么关系?还有你怎么老被人讹银两,这样讹下去到儿子时不就剩下块空地,那要你有屁用。”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夫人说我照着你这么多年,算半个老父亲,分个儿子给我不过份。”还是儿媳女懂做人,徐掌柜望着桌面上的肉直流口水,那双筷子夹了一块又一块的熊肉,压根停不下来。 “等他再大一点,我就教他药理,到时我的常春堂开遍大东南北。”如何教育一小孩成材,他已经把流程写成一大叠就差实践。 “开遍大东南北?三点?有想头是件好事,可老头你就别好高望远,别说三点,其他两点都不是省事的家伙,你压不住他,只有他压你的份。”程景浩咧着嘴巴耻笑他,向他伸出空空如也的大手板。 徐掌柜一脸愣然地望着他,一度以为他想吃什么够不着,示意他去拿,他伸手拿了桌子中央央的水果盘子最大的橘子放到他手里。 程景浩一把把它放桌边上,再次向他摊开双掌“别让你给这玩意,给银两给我,当我把三点卖了给你,你等一下就把他领回药铺里去,省得哪里把我府给拆了。” “吓?”真的把三点卖给他了? “放心,不会收贵你,就五百两银子。直接领走,往后跟着你过日子。” “哇~哇~”好不容易脱身下来找靠山的三点听见这谈话,心里终于害怕大声哭起来。 徐掌柜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转身弯腰抱起了三点。 看着他抱着那胖三点直不起的腰,程景浩翻了翻眼,轻脚把凳踢到他膝盖边,徐掌柜依到那凳便立马坐了下去,人老了真的抱个四十斤小胖子真的抱不稳且抱不动。 “哦哦哦,别哭,你爹故意吓唬你,爷爷不带走你,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真的?” “爷爷什么时候骗你了?” “这倒没有!。” 第437章 王老四发财了 “啪!”的一声,程景浩那光滑的大头又吃了徐掌柜一记,记上前面两下,现是第三次了。程景浩愤愤不平的忍住怒火,并没有还手。 “小孩子就得给多一点耐性,好好教育,你动不动就摞他走,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动不动就把他给卖了,你这跟人贩子有什么关系?” “我说徐老头,是不是他叫你爷爷,把你给叫傻了。你也不看看他在衙门里还有府里的账,收你五百两还真的算少了。” “还有我警告你别再打我头,而你给我滚上楼去,现都开席了,别在这里闹事,老头给我在这好好坐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其他事往后慢慢再说。” 三个儿子不跟自己姓,两个别开户,一个入徐掌柜户下,程景浩也只是烦怒了那么一会儿,可很快想开了,并没有再在这种事上纠结下去。 因为他是一个天牢里做行刑的,天子今天杀这个明天抄那个,动不动就来个抄家灭九族,尽管自己没可能爬到这么远的地步,但是未来的谁说得清呢。 所以他觉得郭芙兰这波操作十分明智之举,压根省略三个臭小子太能作了也太能吃用了,就两年功夫,花费居然成千两,小时都这样子,越往后是不是万两十万两起步,不行,不能让这三个小子这么败家下去! 程景浩这会把这个念头撇到一边,亲自把私自溜下来的三点送回二楼,继续跟一点二点在墙角并排着倒立。 一路上他招呼着衙门的人员好茶好肉尽情吃饱,不够另叫厨房补上,叮嘱晚上把家中妻儿给叫过来,一样有菜有肉有点心,还有皮影戏给唱上。 原在雀悦楼订了桌子的客人,看着衙门的人员如此热闹,菜桌上的佳肴如此丰富令他们大为惊讶,这程赖皮去了一趟京城发了大财不成。 那班文人雅士更以各种理由去邀请县城大人衙门何大人去他们订的房内,高谈诗情雅调,商讨现民情大事,都被两人相继淡淡地推却。 因失去童生身份十年内不得的参加县试乡试的王志成,在那群文人当中地位最低级,刚在进来时在县城大人面前丢了脸。 为了能在这群书中挽回自己脸子,他壮着胆拍胸口说出壮言有方法让程赖皮会低头哈腰地把他们一起宴请,坐在主人席与县城衙门大人再次饮酒言欢。 去个茅厕就被拦了下来的程景浩十分不耻地看着那个用着高傲姿态的高志成,双眼望着天说他可以弯下身段为其女儿起名,前提是让他引见县城大人,在他面前美言几分。 “哼,给我女儿起大名?你还不够格,好狗别挡路。”一把推开他,进去茅厕。 没想到这王志成一招不成,顺着程景浩的力瘫坐在地上并痛叫起来。 “好你一个程赖皮,无端推我,唉哟,我的手断了。” 看着这王志成,程景浩淡淡地看着,撇着嘴巴想屏住着鼻子不呼吸,茅厕的味太大实在不行就退了两步。 可这一行为在王志成的眼中就是害怕赖上事想逃开,赶紧摞动身体扑过去想抱着程景浩的腿不让他走。 程景浩压根没有给机会给他碰自己,起腿就把这人踢起,踢进茅厕一旁的小鱼池里。 “救命!救命!我不会泳水,救命!”衣服一沾水就沉重无比,王志成惊恐地在鱼池里大叫着,惊动了楼上房间的人的注意,纷纷开窗户查看发生什么事情。 憋着呼吸在茅厕里解决完人生大事的程景浩,一出来听见人声便顺音斜眼往上看也愣了一下,去个茅厕解手也这么多人看着,立马低头察看自己裤子衣服有没有系好。 听着那王志成还在鱼池里扑通扑通地挣扎着大喊,也不知程景浩是觉得刺耳还是替池中可怜的小鱼不值。 “那水池里的水只有腿深,连个小孩子也淹不死,到你倒是玩。出花样子来了。还是你在捉两条鱼回去,捉不成,跟着它们耍无赖?把水浑了,好让它们翻肚子送上门。” 楼上面一连串的取笑声,那鱼池一眼看到底,若是真能淹死个人,也是他的本事,这书生读书读死书了。 王志成镇定下来,才发现池中水如程景浩所言只有小腿深,这一坐起来就可以呼吸了。刚太紧张,一连喝了池中几口鱼水,混浊的池水把他唯一一衣白色书生装给染成灰泥色,书生帽也因他刚才的动作而半浮半沉在池中的另一边,扎好的发鬓这时凌乱无比。 “程赖皮,你推了人打了人不能走。把我这个童生打成这副模样,我要去衙门里告你。”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不行?首先你已经不是童生身份,十年不能参加乡试县试,其次谁看见我推了你打了你,你有什么证据吗?大家,你们看到我推他打他吗?” 楼上面的人纷纷表示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愿替他出声。 程景浩冷笑着看着这王志成的狼狈样,拍了拍手臂上莫有的尘埃,对其说道:“看见没,听见没。你没证据可别凭空白造说我伤人。小爷我可没空理会你。” 说着也没理睬他如怨妇般的喋喋不休,洗了一把手回前庭去。 炎热的夏天,湿了一身的王志成并不觉得冷,只是这狼狈的一身也难以再与文人雅士再坐在一起,再是自己没银两再买一身衣裳,家里唯一能见人的就这一身衣服,缺少了攀升的大好机会。 去茅厕的人看着他浑身滴水有衣服上沾有鱼池里的淤泥,第一时间捏着鼻子纷纷让路避开他,让他无脸再上楼去跟同伴告辞。 在他离开茶楼之际,突地听闻有人小声说着八卦之事。当他听到王老四三个字,那双脚不自觉地走过去靠在墙外听着房间内的说话声。 “还记得青云村拐着脚的王老四吗?” “记得记得,我婆娘是青云村的。他怎么了?” “他发了。” “吓?” “我在~~~县城里见过他,哎哟,穿一身富商衣裳,若不是他叫住我,我还真的认不出他来。” “他不是在青云村里种田的吗?怎么就去做了富商。” “这我倒是问了,原来是王家把四丫给卖了,卖到~~县里一个富贵家人里头做童儿媳妇,她日子过好了这不把自己父母给带过去。” “那王四丫挺会过日子的,用夫家钱开了家点心铺跟包子铺,让王老四夫妇管子。我去看了一下,我的娘呀,那生意可真旺得不行,那买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行,你有机会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哦,对了,这个你别告诉别人,那王四丫这回不叫王四丫了,人家有大名。” “一个女娃还有大名?” “人家当然有,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王语嫣,挺好听的。她去看店的时候,我的娘,我都认不出她来了,穿金戴银的,身上穿的都是丝绸,像大官小姐一样。走起路说起话来真是不同而语。” 后面两人扯到别的地方,并没有再这个话题说下去,王志成静偷听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在里头再听到王老四或王四丫的话题,满脸惊喜欢无比,再也在茶楼待不住,急急步地跑回去青云村。 听见那跑步的声音渐远直至消失了,一光头大汉从窗外伸出头,望着王志成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 第438章 分熊肉 再稀少的肉吃多了,人也会没那个新鲜劲。午饭过后的程景浩也不忙着让衙门那些人走,让柳金月按着送礼金的名单,一一把剩下的熊肉分出去,让他们带回家,给家里面的亲人尝尝新或是转卖出去都随他们便。 众人听着都高兴得合不上嘴,对着程景浩就是一波波好话贺语。 尽管他女儿长得跟他一模样不怎么的,都被夸成了长大必会貌如天仙,听得程景浩兴极若狂,让柳金月马小强两夫妻别省着留着,都给他们切多一点熊肉回去,今晚带一家大小过来小聚小聚一下。 在那份送礼名单上,给礼金最多居然是黄仵作黄老大夫,封了整整四百两银子,而张大人居于其后封了三百八十两银子,何展英封了二百五十两银子。 这三人可真是看着程景浩份下,封了个大手笔,可他就是不满足,黄老大夫就算了,张大人这些年荷包可涨了不少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不像表面一样,来这里可变滑了很多都不演了。 何展英这家伙,别以为他不知道,除了写写小人说每次分利都有三四百两,这两年还给他玩出了个新花样,出试题解试题,没浅到深都给他玩出花样子来了,专赚那些没基底的书生钱。每本都被一抢而空,印书卖书的老板只差没把这少年衙门大人当成财神爷。 人家可是真材实料,跟那些花大钱买来的举人秀才童生空挂名头的人大大不同,这一翻试题,无论是字还是解题内容都大令人惊叹。书籍不单得天自县里的读书人哄抢,还遭来外省的人闻声而来重金购买。 就冲着那一手好字就很有收藏价值。 程景浩拿着那礼单来到二楼的雅间,那礼单就差没递到张大人的鼻子下,得意地对其说道:“看看看,看看黄仵作多大方,比你这个抠门的县城大人多了整整二十两,二十两。” 张大人不厌其烦直接拍掉他的手,“黄仵作孤身寡汉,不好色不好吃不好赌,往事没事就关着自己念佛经吃斋,只入不出,比我有钱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 “铁公鸡就是铁公鸡,你就继续装吧。黄老先生,来来,这是我回给你的熊胆,可放好来了。听说熊胆做成药,可以做治很多种病的药材。” 程景浩嘴上虽然嫌弃张大人,可还是把两颗熊胆中稍少的那一颗作为回礼给了他,大的那颗则的留给了黄老大夫。 黄老大夫没想成过来吃顿饭送个礼居然还有这么在礼,当场抱着装熊胆的盒子爱不惜手。 “那些蛇胆我留着回去泡酒,待明年我就再在这个时候包下酒楼,咱们再来吃上一顿。”千金难买他现时的高兴,趁着高兴程景浩把茶楼的掌柜叫了过来,提前一年同样的日期包下茶楼。 到时茶楼就别让不认识的人给包下了。 “你可真大方,这包楼的费用可不少,看来你在京城里混得挺不错的嘛。” “看你的小鸡肚肠,说你抠门还真是的跟我斗气斗上瘾了。我那一两一文钱都有可取之有道,别想套我的话。”可所谓是用最低的风险最高的收入,尽是贪官之财。 “我在京城里可见过老张府的人,哎哟,跟你可真是天跟地,别误会,他们是天你是地。男的天天酒楼吃饭花楼子过夜,前段时间好像还花了十万两包下花魁初夜。十万两,看看你在这为建围墙,花尽口水才聚得了这么多。” 看见张大人,程景浩就按不住自己的嘴巴损他,不停地说着京城张府的荒唐事。 张大人眼色一暗紧皱着眉头,低声问其:“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来着?” 程景浩也跟着他低声说道:“你们老张家还真行,大的那个花银两巴结到太子身边的跑腿,小的那个就巴结最小最得宠的王爷,可所谓一家附两主,不对一家附三主。那银两花得停流水一样,一点也不知道这小技两被人一眼看穿,逗着玩来着。就看什么时候腻了没钱了就一脚踹了。” “你家大哥可花了不少银两,想托太子关系在京城弄个官来做,结果人家弄了个效外看管译站的小史。还装模作样地对其美言说道,让其在城外为他而观察可有有用之人或是可疑危险之人。这一番把给大哥乐呵,天天守着那鸟都不去的译站,收的官两都不够花出去的。” 张大人听得直皱眉头,这跟京城张府家书上说的不一家,说家里头花了大钱给他大哥在京城郊外买了一地方官史做,为疏通上司关系而用尽了府里的银两,家中众人偕是吃着柴肉白米,一连几个季度都穿着那几身衣服。 家中的女人都变卖陪嫁助家中老大一力,就望太子有朝一日会坐稳皇椅,带携他们全家。 就连远在边关的张老二即是张大人,连连被其家父家书催促着上交银两。这边关不是连续两年多没打仗了吗,那就算安稳了,就赶紧为家里收纳钱财,若是不行他不是还有抱着聚宝盆的妻子吗?让其跟家里面的女眷一样变把陪嫁。 “行,我知道。别说我这一块,倒是说说你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叫你救个人别用刑把他给弄死了,到后面被救出来的人确实是没死,便也跟死了没什么分别。要么是腿废了要么是手废了,花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把人从牢里救出来,结果人废了。” 张大人岔开话题,对其脸色不善地说道。这家伙在京城两年多还真的干了不少事迹,他可隔三差四地从六王爷那里收到了不少不良的消息。 花了九虎之力救回来的武官文官要么脚废了要么手废了,那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程景浩听言被气笑了,骂人的字可是张口就来。 “你说你这六公子在京城的人还真的一点也不靠谱,医术不行还怪行刑的人,放在你隔壁的黄老先生,早就行动如初。那些人开活不行,嘴上功夫那倒是排第一。” “你说说我这小人物在高手如云的天牢里能干什么才能瞒天过海,让你们想救的人毛皮不伤的出来,大罗神仙也做不到更何况是我。完了还得去收尸场冒着生命危险去捡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这两年来我跟苏文强受过多少伤才活了下来。” “你们还真是要人没人,要银两没银两,还提那么高的要求。我这回都想搁起担 子不想干了。” “别别别”程景浩的一番话吓得张大人连按着他的手,劝和说道,“这两年多来,这边关稳定了,六公子的发展也稳固了不少,太好前途。” “为什么打不起你还不知道吗?别说漂亮的话忽悠我!走开走开,不想高兴的日子里跟你说话。” 这都回到家了,还说工作上的事,这不是厌命长吗? 第439章 皮影戏 当天晚上,雀悦楼备的晚餐并没有中午那么丰富,讲究一个精致清淡,以茶点、小吃为主。若是确实要大菜大肉的也可以另叫厨房上。 未入夜,雀悦楼就人声鼎沸,比开业时还多人。在衙门里面当差的接家带口过来,值班的家里人另替他过来,程景浩一反往日小家,都让茶楼里的小二备一份饭菜送去衙门给他们。 桌面上的茶点小吃,吃空了立马就有人补上,热茶花生瓜子糖果什么的都用精致的盒子装得满满的,就算有小孩子把自己的袋子塞得就差没掉出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偕因大伙都这样子。 他们在家里时,听着他们中午封了多少红利,就算他提着熊肉过来,心里头都犯着嘀咕。这年头的银两不好赚,当家的男人看着县城大人衙门大人封的银两,都随着礼封了一两或二两银子出去,听着那心也滴着血。 可一听到晚上,他们都可以跟着去吃,还有大戏听,还不把低钱拼了命吃回来。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有东西吃有戏看,这比过年还要热闹高兴。 程景浩把县城里唱皮影戏、唱曲、街头耍杂技的班子都请了过来。 先是耍杂技的,吞剑、胸口砸大石、剑尖跳舞等一系列高危表演,看得众人惊叫连连后又拍掌欢呼。 后是唱曲,这回程景浩倒没幕后唱曲,他是主人翁,怕着侍候自家的婆娘,没心思唱上那么一两曲。 他找了一位老者,他手拿着竹拍子,一手打着拍子一手在空中手舞足蹈,用着嘹亮风趣的声音说着段子,说到高潮还唱上一两句,还真的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听得众人津津有味。 最后的重头戏居然是唱皮影戏的,程景浩让人把茶楼里头所有的灯火都暗,一楼的大厅更是吹灭了,独留一盏明亮的大蜡烛放平台上,前面放着一个圆形通明的东西,把烛光放大而明亮地投放在平台后的大背墙上。 唱皮影戏的人,把皮影拿到透明的圆形物体前,皮影子就被放大在其后的墙板上,酒楼里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没有谁挡着谁的情况,都微抬 头就看得见。 程景浩还让人在其身周边放了几个装了些水的陶瓷罐子,唱皮影戏的人一张嘴,那声音遍茶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都惊讶无比,皮影戏他们都看过,但在茶楼里以这种形式看皮影戏还真是第一次。 唱皮影戏的人也很给力,演唱一出最受小孩欢迎的:和尚捉妖精。看得众人又笑又拍掌,偕等的合不上嘴巴,满堂叫好。 程景浩抱着四点,双手揉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小女儿被痒得乐呵呵,却是把另一只小手也递给他,完了还脱了靴子,两个小脚丫也给他揉揉,觉得这样子挺好玩的。 “四点,告诉爹爹,今天开不开心?” “嗯嗯,开心。很多人陪我庆生。”茶楼里又是花又是点心又是皮影戏,四点跟着几个哥哥玩了一整天,眼睛都快转不过来。 “那爹爹每年这个时候都给你办一次怎么样?”大家乐呵呵地聚在一起挺好,看得他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了。 “爹爹,我也要。” “爹爹,我也要。” “爹爹,我也要。” 三双小眼睛也不看台上的影子戏了,兴奋地齐望着程景浩他们。 “摆个屁。”程景浩想也不想张口就拒绝,一想到这三个小子下午造出来的杰作又得赔上百两银子,他的肺也快气炸了。 “你偏心。” “我偏心?我不偏心,你们若是把你们搞破坏作出来的银两给补上,我摆个十天八天也没问题。” 三个小子吞了吞口水,眼睛继续望着皮影戏,不再出声。 “程赖皮!”郭芙兰未等四点回应,皱着眉头看着程景浩,“这样子弄一次就算了。” 她不喜欢这样子人多热闹并吵杂的气氛,他还想着每年弄一次? 她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倒立在房间围墙上看着楼下皮影戏的三个点,他们也似乎感觉到那双冰冷的目光立马把头顶地身体挺得直直的。 程景浩马上领会,在四点期盼的目光之下僵笑着说道:“要么这样子,每年这个时候咱们在自己家里头唱大戏,爹爹唱给你听好不好?” “爹爹像下面的叔叔一样会拉小皮影唱戏?” “我可比他唱得好听,四点你听听。”程景浩得意地笑着说道,看着小女儿一脸不相,笑眯眯地整理了一下坐姿,对着那映着皮影的大墙壁张口就来。 这会如同楼下唱着皮影戏的中年男者声在间内响起,随着皮影戏很比下面的内容更富有感情情节更有趣,四点不可相信地瞪圆了她那双单凤眼,小嘴张圆不敢相信比望着头顶之人。 程景浩视她一眼,语言一变和尚的声音变为四点糯糯一本正经的童音,而妖精则变成了二点有点贱的声音。 倒立在窗口外走廊的三个点快速地倒着走进来,三双小眼睛看着自己不耻的老爹。 第440章 我要吃虫虫 听着程景浩一口一个童音,跟外面大墙板上的皮影戏对上,且比外头唱皮影戏的叔叔妙口生花压根不是一个层次上面。五人都被他说的故事给吸引住了,三个点倒立一直到结束,都把忘记已过被罚的时辰。 自那天以后,四个点就被程景浩这个奇特又有趣的老爹给迷上了,时不时缠着他为自己讲故事唱曲子。 程景浩对于三个太会做的儿子,凡事都不顺着他们来,甚至跟他们给斗上。每次三点做错事被郭芙兰罚,他不单没帮嘴巴劝和,还带上凳子跟瓜子,就坐在他们的身旁替自家婆娘瞪着,一有偷懒立马打小报告,把三个点给气得牙痒痒的。 而对着小女儿四点,他就立马转了一副嘴脸,笑咪咪地一会问热不热一会问肚子饿不饿,零嘴凉饮水果子总被他玩出不同的花样子,逗得四点不粘郭芙兰改粘他了。 对于这样子的情况,郭芙兰最高兴不过,每天一早起来,总有那么一两次踩到这个抱着她鞋的小不点。 这回不抱她的鞋子了,直接抱着睡在地板上的程赖皮,两父女恩爱无比,看得她心里头也有点泛酸。 十月怀胎生的都是白眼狼! 程景浩也忙,忙着跟张大人抢人,把张大人给气得只差没抽起板凳打他。 县城好不容易来了个资深又专攻医术的黄老大夫,一年到头都不会休或请一天假,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七个时辰翻检尸体或是翻阅检历。尽职尽责,为他解决了很多案件中没有发现的问题,才两年多的功夫就成了他县城案件里必不可少的重要人物。 可程赖皮一回来马车接送请他吃周岁宴,黄老大夫一请就是一个月的假期,美如其名是扩展学识,实质他也不太知道。 程府住的地方有限,张大人专门在自家府里安排了一个房间给他,早出晚归,一天三餐都在外吃用,有时候直接晚上也不回来了,听程景浩说在青云山的那青皮屋里住。后面直接在青云山上扎了根,不到张府里了。 他与程景浩的行程充满了奇怪,每天出去跟回来不同了一身衣服,还专门用松针艾草特物把全身烟熏一番才回来。 那段时间程景浩勒令不让家中所有人上青云山,当然是除了郭芙兰,因那些小子太会捣蛋了。 尽管他们不把程景浩的话当一回事,可每每自个儿跑去青云山,准能得到郭芙兰的一顿胖揍。 揍着揍着郭芙兰累了,打臭屁孩得控制力度,越打越烦操严重影响她美好的心情,干脆一大早,他们还睡在床上的时候,一个一个地用竹子窜起来晾在院子里。 肚子饿了怎么办,让黑枣馒头捏几块肉包子塞他们的嘴巴。想小便大便怎么办,让黑枣馒头在他们下面放一个桶,脱下裤子解决人生大事,腿子上怎么办,就让它粘子,等人回来再自行解决。 没晾三天,三个小不点跟区子谦就竭了上青云山玩的心思,实在忍不下去,乖乖地张府程郭府里来回捣乱。 除了三点天天在程景浩回来的时候问虫虫怎么样了,闻着肥了不少,其他小子并没有发觉。 这回连程景浩也奇异了,他与黄老先生研究完后都洗几遍身,把穿过的衣服都烧了,还专门配草药把全身烟熏一遍才回来,这小子居然还能闻得出来。 那些虫子还真的被他跟黄老大夫养得肥了不少,但都是他们用眼睛看出来的,这小子闻闻就知道?嗅觉这么厉害? 随则找来徐掌柜,找了五十种草药让他闻着识别一番。 让三点答应下来,当然是那些虫子没用后烤给他吃为前提。 那小家伙与徐掌柜识辩只花了一个时辰,其中前所未有的认真,就把那五十种草药认识了下来,蒙着眼睛随便一闻就能讲出草药名。 还嫌程景浩徐掌柜递草药慢手慢脚碍着他出去玩,自个儿蒙着眼睛站起来指着那些草药一一准确地道出其名。 徐掌柜看着这场景兴极若狂,抱着三点就猛亲,一口一个小乖孙,看着三点那小脸上水莹莹的口水程景浩深感肉麻,趁着三点在推搡徐掌柜时溜了,溜得贼快贼快的。 晚上躺在木板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三点才接到他,直问他要虫虫。 “你是提出的要求,可我后面说先看看,看看并不代表答应。” 这无赖老爹话一出,三点气得眼睛也瞪圆了,鼓起了腮骑坐在程景浩的身上,指着的鼻子骂道:“你耍无赖。” “你知不知道我在整个镇上还有村里头的名头?” “程赖皮。”三点想了一下,柳爷爷梁奶奶天天张口就说程赖皮,他们想不知道也不难。 “就是呀,程赖皮耍无赖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不管,那虫虫你得烤给我吃。” 三点一闹就没完没了,被吵到的郭芙兰毫不犹豫地把这两父子扔出房门外。 大深夜里,三点就像个鼻涕虫一样四脚沾在程景浩身上,大热天里被粘热乎得不行的他唯有妥协了。 “行行,明天烤虫子给你吃。” 第二天,三点拿着那烤得金黄喷香的蚕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程景浩。 “看什么来着,这不是虫子吗?我可烤给你了,别在烦着我。” 气得三点一把竹签上的蚕蛹一口不三口吃掉,把空竹签踩在地板上,对着程景浩吼道:“这不是我要的虫子 。” 半个时辰也没有,三点因吃了烤过的蚕蛹而全身过敏痒,程景浩无奈地抱着他去常春堂看大夫。 “看看,只吃三只蚕蛹,你就这副模样。那吃人肉的虫子你还受得了。又痒又痛吧!” “吃了药药不就会不痛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食言。” 第441章 仙盅 就因吃了三只蚕蛹的三点全身过敏,发红发烫,尤其本来肥着的鼠脸,现时肿了一圈不止,眼睛都被脸额上的脸挤得有点睁不开来。 连喝了两赵大夫的药,才消了那么一点,身体没那么痒那么烫的三点继续缠着程景浩实践承诺。 连去个茅厕都被个小子堵着门板不让出的程景浩无言的望着头顶上的木板子,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的,怎么老喜欢在茅厕堵人问问题什么的,就不能换换别的新意。 “三点,三点走开。若是我用力把门往外推,你人就飞出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会很痛的。” “飞出去就飞出去,你若敢,我就去找爷爷来教训你!”三点鼓起小腮子,他这回说什么都不上他的当。 “你这混小子,联合外人来欺负你老爹我,手指向外不向内,信不信我把你屁股给打花。”一提起徐掌柜,程景浩就三个头大。 这老家伙以前看着他就让着他,他耍无赖讹他钱百试百着,本就和善忠厚的人,现一跃身变成了自个儿子的便宜爷爷后,那还有以前忠厚仁慈的模样,都敢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还动不动就伸手拍他脑袋揪他耳朵。 可程景浩自己视别人为仇人,实质实欺负人家十几年,到头来人家也是冤枉得很,平故无白地受了他的气十几年,一声抱怨臭骂也没有。 这回倒是他自己对徐掌柜心虚起来,他做什么骂他什么,程景浩也不也吱一声,脸上虽不愤但心里头也得受着, 就三点吃了烤过的三只蚕蛹过敏一事,带他去常春堂看病,看着三点那过敏的模样,心急如焚的徐掌柜一问缘由,不由分说地抢过手边拐到脚患者的拐杖,在大众之下不由分说先赞了两棍再说。 那两棍可真是用了十足的力,背上两条红印子这回还没消呢。 “你打,快点把门撞开来打我。我才有理由去找爷爷。”三点背后有靠山,底气足,一副杀鸡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说你这小子吃那东西有什么,那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虫,那是吃人肉而生的虫子。你连吃桑叶的蚕都受不了,还受得了那种虫子?就不怕全身肿得像个大西瓜一样。”程景浩低头对着其翻白眼。 “到时候,到时候。”三点犹豫了一会儿,语气十分坚定地接着说道,“到时再去赵爷爷开几天药喝着就是。” 程景浩被这小子弄无语了,“为了那口吃的,至于吗?” 在茅厕里头待了一刻钟的程景浩趁三点低着头不留意,立马压着门板空手爬上茅厕顶悄然无声地溜了。 堵在茅厕门口的三点一待就一个半时辰,直至定时浇花的梁仲山不解地问他在干什么? 三点嘟着小嘴跺着脚委屈地说道:“等臭老爹出来!” 梁仲山一听愣住了,他刚刚看见程侄子去衙门查看修整进度,难道他眼花了。 “在这等多久了?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你爹刚去衙门了。”梁仲山伸头往茅厕里头看了一眼,笑着对三点说道。 “哼,太可恶!” 第442章 仙盅2 灼热的阳光之下,程景浩眯着细长的单凤眼望着在雪白的瓷碗里鲜红带血的肉块,一条有点痷细长的七彩虫子在上头爬动着。 “老黄呀,这都十五天了,这条虫子你研究什么出来了?看它肥嘟嘟的身体都瘦一圈了,再过两天就没了吧。”程景浩吞了吞口水。 他本对这些寄生于人身体里的虫子提不起食欲,可是三点三番四次不屈不饶地追着他问要,现见着它们脑海里呈现出来的不是用煎就是用什么油炸,鼻子也仿若闻到它们的香味了,口水自然也跟着一起来。 “那是极为稀少有的仙盅,听闻它寄生于人的身上,常年寄主都会处于冰冷畏寒,便好处就是得冰肤玉肌,皮肤紧致如雪嫩滑,样貌保持着鲜花艳丽状态一直不变。直到三十五岁,这仙盅就不愿意再在那躯体寄生,破体而出,人当场迅速老化暴毙。” “那宫里头的人为了青春还真够拼的。那这仙盅的年纪比我太奶奶还长。”程景浩拿着细长的针往碗里挑了一下那七彩的虫子。 “你别老手残挑它们玩,我还没研究完,这只快不行了。”黄仵作用手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有点紧张地提醒道。 屋子里大大小小放了二十五个瓷碗子,里头都放着一条形状颜色各异的虫子,里头都放着或是动物或是人身体上的新鲜肉块。 每条虫或蛊的习性都不同,黄仵作乐于其中,拿着本子整天记录着研究得出的结果。 程景浩只乐于怎么从人体取出来,可研究那方面费脑子的事,他可不感兴趣。每天都得抽个时间过来看看他这个老人家有没有研究盅把自己给玩死。 “你是怎么取下这些盅的?” 一听黄仵作问他感兴趣的事,程景浩立马放下挑仙盅的长针,笑着说道:“这条仙盅就是我剥一女人皮时,从胸口就心那边一直往脸颊爬,这盅真没脑子,自己身上颜色逃不过我的火眼精睛,有刀一挑手一捏就揪出来了。” 续走到另一只瓷碗边,手指着碗里的大肥虫说道:“这虫,这盅是给一胖子放血的时候随着血流出来的,当时一地都是它的小弟弟,就它最肥最大只,我就把它给装回来了。” “这一只很独特,是我砍一人腿时,在腿骨里头发现它的,它是吃生人骨头而生让人痛不欲生,奇就奇怪在那人早年腿就废了走不了,却因它的寄生吃他的骨头分泌出来的东西把他筋骨神经给接了回去行走如初,那只腿的骨头筋骨与另外 只腿不一样,不单轻而且骨头的颜色是泛蓝的。” 。。。。。。 黄仵作拿着笔埋头苦记,不忘记扫一眼程景浩指的是那只碗里头的盅。丝毫没注意到最开始的那条仙盅被他轻捏在手中,苦苦挣扎无果,那人皮血都泛着它厌恶的味道,连粘上他的皮肤也让它浑身难受。 程景浩微笑着趁其专注着在本子上写东西时,一退再退,再退就闪身出了院子,对房内说道:“黄老先生,饭菜我做好在厨房的锅里,你记得吃饭,人饿死了研究什么出来也没用了。” “先热着,我等会出去吃。”房内响起黄仵作不耐烦回应的声音,程景浩才转身出了青皮石屋。 反正过两天就直板板了,为何不趁还没直板板的时候把它给吃了,这样才不白白浪费它大把青春。 程景浩把食指长的仙盅先放进泡着开水杯里烫了一圈,里头丑不拉及的小石头颜色没变化,程景浩才捞出来用竹签串起来烤得它直冒油。 年纪大烤起来就是喷香喷香,口感就是与众不同,脆绵香。吃了一条还不过瘾,程景浩还把刚开头烫虫子的水也给喝了。 日落西山,程景浩前脚踏回府里,三点立即随味而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哭:“你把香香虫子给吃了。你这个无根男人。” “什么玩意?” 第443章 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程景浩被气倒了,拎起三点的后领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你娘跟我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了,你娘舍不得。你以为我是你们吗?” 三点一脸不信地瞪着他,这会衣服勒住了脖子,呼吸有点跟不上,小脸蛋都有点憋红了。 小孩子就是不经弄,程景浩连把他给放回地上,没想成这小子的气还没消,一脚就踢向程景浩的小腿。 这一踢程景浩倒是像没事的人一样,丝毫不动,三点却是痛得“嗷”的一声,大哭着跑回了府里头找帮手去。 跑进去时还不忘记着一路骂着程景浩,“你给我等着,你这个无根男人,臭男人,丑八怪。” “这小子,真是欠打。”一脸气愤的程景浩原地举起举头吼道,“就一条虫子,至于吗?” 四处扫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叠起裤脚,咬牙切齿地梳着红了一遍的小脚。 “臭小子,不就是一条虫子,至于吗?” 回到府里,三点抓着马小强、柳仲山等人臭駡着程景浩这个无根的男人。 程景浩被他给气火了,再次揪着三点的颈后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只是这次他提得不高,让他脚尖沾地。 “不要动不动就说我无根的男人,你们几个还不是~~得来的。要不要我去茅厕脱下裤子给我看看我是怎么样嘘嘘的?什么无根男都不知道,没见过世面。” “那你倒说说什么是除根,除了根是怎么去茅厕。”一点二点好奇地凑过来问。 区子谦得意洋洋地拍了他们俩矮他两个头的小子:“不用问他,这个我知道。” “那些在宫里面做事的太监就是除了根的男人,就是把我们去嘘嘘的那根东西切了,防止那些太监跟皇帝抢女人。”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几个小孩子齐齐地望着程景浩的下绔。 程景浩被他们几个奇异的眼光看得气愤不已,“我都说了我没除根,皇帝老子多大岁数了你们知道不知,小老头一样,有心无力。” 可七个小男孩含老张家龟儿子也凑热闹,双眼晶晶地望着程赖皮袴下。 程景浩再也忍不住,现在的小孩脑子里头都塞了些什么? “不说这个,老子今天跟你们把这问题说清楚,老子的根还在,不要老说我是无根的男人。”说着就不经大脑地扯着裤子让这几个小的看清楚。 可是在梁大娘杀人般的眼光中怂了,这眼光跟小时她拿着菜刀追自己还利上那么一两分。 光着身子的小孩还可以接受,你这么一个大人脱裤子就是在这么多小孩子面前耍流氓。 程景浩也很无奈,?着裤着现场给七个小男孩来了个大男人身体教育。 “看看,我这是大男人的~~,跟你们这些弱小鸡不一样,等你们长大了就和我的一样,明白吗?不要再说我什么无根男,我没可能见着谁都脱 一下裤子给他辨认。” 就算程景浩再怎么努力解释,那班小男孩的重点不是这个,对着他的那玩意一副颇为嫌弃的样子,再也不看他的下袴。 “子谦哥哥,那你是见过宫里面的太监?他们没有了嘘嘘是怎么去茅厕的?”好奇胖宝宝张小龟眨着那双大眼睛问道。 “这个,这个我倒是没见过他们茅厕,只觉得他们娘里娘气,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说话就有点像咱们后巷子里豆腐佬娶的老花婆一样。” 六个小男孩听着,同步看着程景浩,脑海里浮现他学着那花婆子说话的方式,不约而同地浑身抖了两下。 超级恶心! 看着这一说六看他的反应,程景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赖皮叔,你不是刚从京城回来吗,给我说说那太监是怎么去茅厕的?”区子谦还不嫌他气大,上来就踩了一脚。 赖皮叔!程景浩无奈翻了翻白眼。 “我是在刑部做事,行过刑的太监我倒是见过,他们一般是用树枝或是羽毛塞住那个断根口。什么时候想嘘嘘,蹲下拨出那东西就是。” “哦,你还偷窥他们去茅厕。”区子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景浩,这一下子程景浩要一举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偷窥他们干什么?人都进牢房坐牢行刑了,大小便都得原地解决,还得给他们配一个茅厕?” “你们怎么这么闲在这研究,不是该快点吃饭后读书?不对,你们这会研究也十分合理,说不准有一点用得上也说不定!” “为什么?” “你们这么作,找准那一天被人贩子给捉了去做小太监。宫里对的太监都是穷苦人家卖出去不要的或是被人拐的,你们这样的年龄正合适。年纪大了,那玩意长大切了去人一下子就没了,还是年纪小玩意小的时候切了,才能活得下来。” “我替人切过那玩意,你们谁有意向感受一下。”说罢阴戾地对着他们一笑。 吓得七个小孩立马捂住下体惊慌失措四散。 梁大娘的孙子柳盼可能被吓怕了,跟着跑的时候脚软给摔了,梁大娘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也不知道是看见程景浩走过来还是真的摔痛了,一直哇哇大哭。 “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说这样子的话吓自己儿子,看他们吓得。” “以为有个衙门大人哥哥,就整天在镇是为虎作伥,就你纵着他们,迟早出祸事。”程景浩对其话不予理会,一句话立马让梁大娘哑口无言。 第444章 你知道言官是什么吗? 吃晚饭的时候,避着程景浩还在厨房里忙活,三点跑到郭芙兰身前说老爹是吃人肉还专门切男人那玩意的家伙,让她赶紧把他给赶出府外。不然哪一天都见不着他们三个了,想找他们都得去宫里头,在那群小太监里头找他们。 郭芙兰一脸淡然地望着他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气也不换一下,字字如珠章。 谁说古人没现代人那么聪明,看看这两岁半的小屁孩编起谎话倒是一篇又不篇。 不过不排除遗传他老爹胡嘴蛮缠,她可没这么多心思想这些,也没心思听他胡编。 “你这吃的喝的穿的都有他一份,那你是什么东西?如此嫌弃,那要不要我亲手把你给先切了再卖出去做小太监?” 三点瞪大双眼害怕地望着她,双手捂住下体,一个劲地摇头。 “不想被我切就坐回去吃饭读书睡觉,早点长大滚出去!” 郭芙兰一向很直接,能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家子都是吸人血过日子的,谁嫌弃谁来着! 三点很无奈,可母亲大人的话不得不听,乖乖地坐下吃饭,可还是扭不过心里面那道坑,低声叽咕地说道:“香香虫只有一条,他都吃掉了,没了。” “虫子是他凭本事带回来的,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本事也学他一样去捉回来烤着吃煎着吃炸着死,也没有人怪你。” 郭芙兰的一番话像身住于漆黑的夜里给他点亮了指路灯,立马扔下手里空空的碗筷,跑到厨房里问程景浩。 “那香香虫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问人家的时候,是不是在前面加多一个老爹或是爹爹好一点。” “老爹,那香香虫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宫里的贵人下牢了,我那会剥她的皮捉到这虫子的。” “宫里头贵人都有香香虫子的吗?这个世界就没有某个地方专门养这种虫子吗?”三点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这国家之大,最权贵的人就是皇城,好的东西都往那里送,这虫子就是要吃着少女的鲜肉艳血而长。你仔细想想这玩意能在平凡人家里头出现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景浩察觉不对,拉着有点不情愿的三点在院子里坐下。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子逗你。这样子吧,明儿我再看看那几条虫子挨不过几天,顺点回来炒着给你吃,怎么样?” 看着他的态度诚恳,三点软了下来,扁着小嘴玩着他的小肥手有点不情愿地说道:“那你答应我的,不可以再耍无赖。” “好好好,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 他不说这一句话还好,一说三点眯着那单凤眼看着他,“算了,还是娘说得对,要自己凭本事得到。你什么时候上京,我跟着你去。” 程景浩眨了眨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跟我上京干什么?” “跟你上京在牢里蹲着,看哪天有香香虫子。” “呸呸呸!小孩言莫当真!”程景浩被他一番壮语给吓着了,连站起来合起手对着星空吟叨。 “那吃人的地方,不是你这样皮滑肉嫩的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在这有你母亲爷爷叔叔哥哥看着,我才放心出去趟。” “可我想自己弄虫子给自己吃。” “那不一定只有跟着我去牢里做事才得到,你爹我也只是机缘巧合才得来,那些盅那是天天有的,运回来的时 候,我还得想办法找有山贼的地方弄点肉给它们吃。烦都烦死了。” “那我要怎么样才自己弄得到?” 看着十分认真听着他说话的小胖子三点,虽然长了一副不讨喜鼠脸,可一白遮三丑一肥毁所有,这样子认真听着他说话的三点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程景浩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可以认真读书,考取功名做言官,你的鼻子不是很灵吗?到时闻到那个身上有虫子,你就去抄他几本,真抄进牢,一进牢就躲不出我的五指山。咱们父子里外应合。” “言官?” “你这个要问你何哥哥,对了,你还得认跟徐爷爷黄爷爷学医理,不用全懂,最起码可以自救。” 三点张信张疑地用着他的小手托着下巴想着,好像挺有道理,但还是有点地方想不清楚,回头跑回大厅找区子谦问,他比他懂。 等手头里的东西都忙完了,程景浩再倒回大厅,这时的何展英正认真地给他们讲课。 程景浩偷看了好一会儿认真听课的三点,笑了一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来明天得顺一点把他瘾给勾起来才行。” 待他们上完课后,程景浩泡了一大壶红枣杞子茶给他,“好久没有找你聊一下天,这会咱们好好说了下。” “程叔叔,我也正好有事找你。”自程景浩去京城两年后,那小人说他再也没灵感写出来,及夫人更懒,别说插图连张大人托画出的工程图也不能从她手里扣出来,他这边真是压力山大。 “我先说完我这一块,你的待会再说。” “好。”深知他性格的何展英,知道得缓缓道来才行。 “你明天开始,不能再这样教他们,得学一下人家学院里的阴招,丈尺是必 不可少,你那小竹条打他们能痛到哪里去。把小辫子悬梁吊起来,谁不认真听课就揪谁的辫子。” 。。。。。 听着程景浩一大车如何刑罚教育的话,何展英微张开嘴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这是把牢房里的刑法都搬到家里头来了? 看着他一副呆滞的表情,程景浩挥了挥手对其说道:“算了,那些工具我明儿备齐用箱子锁起来,待你上课再掏出来。” “这几个小子草根出生,你用那一套温文尔雅培养他,不过也对,你出生书法大家无法理解是很正常的事。总之捧子出孝子,棍子出举人,你打不出手还不出口,到时那东西放着也有人用。” 按着天天被郭芙兰打的形式,到时有可能用得比较多,他得把工具手拿的地方磨细一点,别梗着她手。 “还有那衙门,得修两个月。修了这次,后面的我可不掏钱。谁砸找谁去!”也不知道是否喝了红枣茶,突然间浑身发热,程景浩没在意地抓了一把脸。 “叔,叔”何展英刚抬起头说什么,正好对上一张红得滴血的脸,他刚抓的那一块快速肿了起来。 大睺上,好不容易静了下来的程郭府又是一遍鸡飞狗跳。 用纱布把整个头套起来的程景浩说什么也不愿意裹在府里,叫喊着马小强背他去常春堂。 马小强看着只露出泛红的眼睛的程景浩,全身过感长痘痘发着烧,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家,让那副丑样被郭芙兰看到。 “大哥,这跟平时你被打成猪头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那是她打出来的艺术品,这是我吃出来的太吓人,严重影响到我形象。” 第445章 会吃盅的老鼠? 第二天,还没消肿的程景浩包着头脸如常上青云山为黄仵作做饭,看他有没有研究盅而中盅了,顺便看还有没有快不行的盅顺回去烤着吃。 在空荡的屋里急得团团转的白发老人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快步冲到院子里冲着来人心急如焚地说道:“侄子,侄子,那只仙盅不见了。” 随即被程景浩的花脸给吓了一跳,而程景浩也被他一双黑眼圈青白脸及披头散发的疯子模样给吓了一跳。 “你吃什么过敏了?”彻夜未眠脑子有点浑的黄仵作抬了抬鼻梁上有点怪异的老花眼镜。 轻风云淡的问候传到程景浩耳里仿若身存刀锋之间,他扯了扯有点僵肿的脸说道:“还不是三点那臭小子,非要吃虫子,我就烤了几只蚕给他。见剩了很多倒了浪费,全吃光就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吃蚕蛹吃成这样?” “是吃蚕蛹,那东西大补。黄老先生,我看你好像很虚的样子,要不要我做点给你补一下。” 黄仵作想了一下也对,这盅是他千辛万苦从京城带回来,没可能这样踩踏浪费。连对程景摇手示意不需要。 “黄老先生,你刚说什么不见了,仙盅不见了?” “是呀,昨儿你走了没多久不对好像是晚上的时候,我去看仙蛊就没了,那块鹿肉还在那里。” “会不会是被老鼠吃了?这屋里老鼠特别多。” “没可能,若是老鼠吃仙盅,为什么那鹿肉原封不动在那里,上头也没有老鼠牙印!”黄仵作把屋里装仙盅的碗捧到院子里阳光下,反复看着。 在他背后,程景浩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太笨了,被仙盅吃过的鹿肉定也不差。 “唉哟,黄老先生,这仙盅本来身上就带有异香,老鼠的鼻子比谁都灵,能不偷你的吗?忍了这么多天不下手算好的了。” 程景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上的汗,夸大说气地说道,“要不,我在屋子外洒一点毒老鼠的药。” “不行不行,万万不可,里头的盅都是要精养的,都没几天活了,再来个毒老鼠药的粉,这不是让它们死得快一点?” 黄仵作一听立马摇手拒绝,再三叮嘱他不可以。 “要不,捉只猫来,来捉它?”这山上不是有只闲得无事可做的大白猫吗,一样是猫,应该会捉老鼠吧?反正都是装装样子。 “那更不行,猫是手贱的东西,我老眼昏花身骨子硬,可没它爪子快。且那老鼠真的是吃了仙盅,定不会是普通之物,得找个机会捉起来研究研究!” “哦,这么惨?”程景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灰白的老鼠被笼子困着,那老人家一个不开心研究不出来什么,就拿着刀子来个开肚剖腹,整个人不禁跟着打了个抖。 “这仙盅就算死了,还有一定的药物作用,那老鼠吃了不死,定有好处。这样子吧,我晚上的眼睛不太行,你晚上帮我守着怎么样?” 程景浩看着他那彻夜未眠而苍白的脸,有点犹豫地说道:“这晚上,我还真的抽不出时间来。我难得回来,得抽点时间陪孩子。这样吧,你白天睡觉,晚上我就帮买手壁粗的红蜡烛点着,包整个房间亮得跟白天一样。” 黄件作想了一下,确实很难这样麻烦人家。 “您整个晚上都没睡觉,我去厨房里做点吃的给您,您吃了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那盅子还没有怎么样,你就先不行了。去去去,回床上面躺一会儿,面条做好了,我就立马给你捧过去。 ” 程景浩推着一脸不情愿地黄仵坐进房间,不用一会儿就把做好的肉片面条放在他的面前。 在屋子里找了一个晚上的黄仵作也饿了,捧起来就把面条吃个清光,压根儿没留意身旁那大汉子嘴边阴阴的微笑。 也不知道饭后睡意重还是昨晚没睡太困了,黄仵作一觉睡到太阳即将西下,若不是厨房饭菜香,他有可能会继续睡去。 他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上,径直光着脚跑到放盅的房内仔仔细细数了几圈,这数重复对上才吁了一口气。 房内程景浩提前点亮了拳头大的大蜡烛,所有窗户都开了条小缝透气,还贴心地写了张歪歪扭扭“记得吃饭,我先回去了。” “这小子真是的。”黄仵作嘀咕着去厨房趁热随便吃了两口,又继续一头扎进笔记医书中。 长夜漫漫,随着夜色深重,蜡烛燃烧到一半时,房内靠近蜡烛的白瓷碗里的蛊随温而消散于空气中。 才去夜尿回来的黄仵作,习惯性用房内的盅点了一遍,对着那五个只剩鲜肉或骨髓的白瓷碗傻眼了,双手用力揪着头发数了七遍,那五个瓷里虫影也没了。 “啊~~~” 第446章 会吃盅的老鼠?2 顺出来的五条盅都被程景浩在青云山上时,自制工具烫了一下,试了一下毒,其中一条并不合适食用被他搓碎扔到沆里与其他腐烂的树叶一起作肥料,另四条无异样就带了回府里头。 程景浩像做贼一样,一回到程郭府里就窜进自己房里不出来了,三点就像闻到油味的老鼠一样随着他后屁股进了房间。 放在平时,他可万万不敢踏进老娘的房间一步,可今天为了一口吃了,他可痷足了劲。 程景浩皱着眉头轻推了一下粘了半身子在他身上的三点,“大热天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圆润身材,远一点。” “爹爹,下多一点辣椒面,再煎一会儿就好,熟过头就柴了。”三点面对着即将到嘴的虫子一个劲的吸口水,程景浩说着,他可一点也不在意。 “纠正,这不是虫子,是蚕,听到吗,是蚕。” “你昨儿不是说,这是盅不是虫子也不是蚕吗?” “有得你吃都这么多话说?这虫子就这么一点,你到处说你吃虫子吃盅了,小心黄老先生听到,捉你做研究研究。” “他为什么在研究我?” “因为因为偷吃盅的老鼠都被他想方设法捉回来做研究,你想想若是他知道不是老鼠而是你这个小子,你说他会不会像对老鼠一样对你?” 这一听那双像饿狗一样看着煎着虫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身边的光头壮汉,“你偷了黄爷爷研究的盅,还赖上压根不存在的老鼠身上。现还拉着我给你扯天大的谎,也不怕明天牙齿给掉下清光。” 愣了好一会儿的程景浩快手把瓷碗下的蜡烛给拿开,一手拍掉伸手就往碗里面捏来吃的小肥手。 “好痛!”三点吃痛地缩回手,又是怒又是瞪地看着程景浩,“为什么打我?” “道不合,不为谋。为了你想吃的盅,我可花了多少劲,你老子还不配合。这让我这老脸怎么在他们脸前竖起来。” “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你本是程赖皮,有什么脸皮可言?” “很好,没商讨的余地了。要不是你这家伙争着吃这一口,我用得着花这么大的劲,哼,白白浪费我这么颜料 ,渣渣都不给你留下!” 说着便拿起桌面上小瓷碗往自己的大嘴里倒,这一举动把三点给吓得第一时间跳起扯着他手,努力地不让他吃到嘴里也不让那碗里东西掉出来,掉一粒辣椒面他都会心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可以出言反尔。你说喳就喳,说虾就是虾,不对,是蚕是蚕可以了吧,给我给我。” 尽管如此,程景浩还是再三确认,这小子确定不会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后,才递给他。 见他那小嘴巴一口就吃掉半条,那单凤眼极为享受地眯着,程景浩按不住好心出言提醒,“我知道你的鼻子闻这个灵,可剩下的三条都不是你的!” “为什么?你答应给我的。” “我是答应给你,可没说全部给你。” “大点二点他们太肥了太皮了,吃了这些会过敏发烧的,我乖,我听话,昨晚哥哥还夸我写字好看。”原想着第二口吃完后再追着要其条的虫子 ,这会赶紧收住嘴巴。 “谁告诉你,我是给他们的。有两条是你娘泡酒的,有一条我打算用糖做一只糖蝴蝶给四点,能分一条给你,你就乐着吧。” 程景浩问过郭芙兰要不要吃盅,郭芙兰看不过那盅的样子,可好酒就让其用酒泡着,等来年再试。 “你娘的酒就在那泡着,我提前跟你说,你别偷偷地把虫子掏出来吃了,一是未到时候二是酒到时也浪费了,看你娘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三点听着打了个颤,自是不敢跟自家恶虎般的娘作对。 “为什么四点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分得一只?” “为什么你不是女的也不跟我姓的却配吃我一条?不对,你也没做什么,就花了那么一点不值钱的眼泪与口水外。且待会过敏了还得花钱去看大夫。” 程景浩绝不允许这小子动他宝贝女儿的东西,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 三点没一会儿落败,小小小小口地吃着,眼神专注地望着程景浩用小小的工具,加热糖,在油纸上与一只蓝色的虫子 相融合,做出了一只蓝身金翅的蝴蝶。 那样子看起来比外面的糖人拉的还好看,怪不得自他回来,娘也不带他们出去买糖葫芦吃了。 三点努力地舔着已可光亮照 人的瓷碗,嘴里还是一个劲地流着口水看着四点手里拿着的冰糖蝴蝶。 程景浩把四点唤了进来,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让她在房子里吃,他就去做晚饭了。 “四点,能不能分点给三哥?天气热,再不吃这糖要溶化了。” “不给,我还没看够。”四点举起那竹签,带着那糖蝴蝶在房间里跑起来,仿若那糖蝴蝶会飞一样,十分漂亮。 三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全程看着,心里头默念摔倒摔倒,怎么还不摔倒。 郭芙兰推门而进的时候,就看见那么一场景,那溶化的糖浆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四点在前带着糖蝴蝶跑,三点就在后面用着小肥手拘着那掉在地面上的糖吃。 看着地面一滴一个光亮不是水亮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糖印子还是水印子,郭芙兰顿时觉得头壳上的青筋一条条地跳着舞。 “有你这样浪费食物的吗?”郭芙兰含着怒气叫住了四点。 四点看着自家娘不好的脸色,立马就不跑了,拿着那糖蝴蝶喏喏地说道:“太漂亮了,我不舍得吃。” “因为漂亮就不舍得吃,怎么不见得你吃饭的时候,菜做得太好看而不吃它们?把手里的东西吃完出去洗把手。” 吓得四点也顾不及这么多,三四口咬了几下就把那糖蝴蝶给吃了,乖乖听郭芙兰的话跑出去洗手。 三点赶紧在地上起来追她,“四点,不用洗手,哥帮你舔干净。” 可任他努力迈动着两只小短腿,都在原地不动待着。 郭芙兰担着他的腰带子,举到自己的脸前,一脸子嫌弃地说道:“你倒学到你老爹的精髓,恶心到家了。给我去院子里打一盆水进来,把地面给我用布擦三遍,但凡被我再看到你一滴口水还在地面上,我今晚就帮你老爹提供的工具,把你这舌头吊着。” 三点圆睁着眼睛倒吸一口气,静静地望着她不敢吱声。 郭芙兰说着,一把把他扔到院子里,倚在美人椅上看着书。 被扔在院子里的三点,像被激活一样打了个滚,窜到四点那里时,四点已洗了一小盆水,再换了一盆把自己的小手再洗,洗完后再用布擦得干干净净。 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就用那盆子接了半盆水,另拿一棉布去娘的房间擦地板去。 第447章 会消散的盅 晚饭后,程郭府又齐齐出现一大一小头缠花布子的肿胖子结队去常春堂看大夫,四点傻傻地望着两人起红点的脸久久没回过神来。 可她比这一大一小幸运,一直到第二天都没出现红肿发烧的兆象。 青云山上的盅一天又天地以两三条数量减少,终在一深夜里,一白发老人捧着一瓷碗在眨眼功夫间,唯一一条盅随风而散,就这眨眼功夫不见了,只留了淡淡黄烟烟影悠悠地消散空中。 黄仵作终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直至第二天亮见到程景浩,捧着那空瓷碗颤颤巍巍说了一遍又一遍那盅是怎么消失的。 这回倒程景浩慌了,最后一条像黄蜂一样金黄夹墨横纹的盅,他真的没动手脚,全心留给他。可这回压根没有按着锯本走,真的真的化烟消失?会不会转到这老人家身体上去了。 他没有记错这条盅的话,是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后颈椎里拨出来的,那人一直说他是一个年仅二十八的皇家亲戚,可身上的皮肤头发及行动都如八十岁的老头。所犯之事,冒认撞碰皇家之罪而入牢房。 程景浩一边心慌地大声叫着郭芙兰的名字,一边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剥黄仵作身上的衣服。 这波的操作可把黄仵作给吓得不轻,前面不见了二十多条盅,可没见他这样子紧张过。 “怎么事?”郭芙兰的声音在程景浩的耳边响起。 程景浩翻着黄仵作常年不晒太阳而惨白的身体,连他的眼耳口鼻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要不是黄仵作死活捂住前后面小大便的地方,程景浩都有可能给他检一遍。 “有条盅化为烟消失了,就不知道有没有转入他的血肉里。但看外表我看不出来。”程景浩环视四周,并没有看见郭芙兰的身影,慌张地抬起头对着天空说道。 “我知道了,一盏茶时间回到。”郭芙兰的声音再一次在程景浩的耳朵响起,那镇定冷清的声音仿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从内衣到外衣一件一件地帮黄仵作穿上,还从房子里头搬出一张椅子让他坐着晒一会儿太阳,尽量不动就暂且别动。 黄仵作本来就是一个太医出身的人,做医大半辈子了,这道理他还是懂的,作医不自医他也懂,现有人如亲儿子担心自己,内心感动得一坦涂地,还有什么不从的道理,像个宝宝一样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动。 一盏茶地时间未到,一人扛着一鹿从天而降,“碰!”的一声巨响,院子里的泥地里陷出两只到小腿的脚洞。 郭芙兰一手甩开被吓得剩下半条命的白唇鹿,拍拍手上的尘,几步走过去,拿起黄仵作的左手一探脉。 一探二探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异常,郭芙兰才洗了一把手,翻了翻他的眼皮,让他向上向下向左向左看,好一会儿,很肯定地回程景浩,没喳问题,就精神旺了点,估摸今晚通宵等天亮。 程景浩听言,这会才有时候认真看他的脸色,还真的红润过头了,一点也不像惨叫了四五天不敢睡觉的老头苍白的脸色。 “这会好了,全部都死光光了,就别在这呆着,出去走走,往人多的地方吸吸人气。” “怎么说话的?深山老妖似的。” 郭芙兰挠了挠头,似乎忘记了什么?算了,回去等吃的。 诛不知几个山头后的森林处,一虎一娃拼了命唤叫着郭芙兰,而树下熊瞎子像发疯了一样吼叫着暴力刨着树干。正因那熊瞎子的吼声,把他跟它的叫声给盖住了,显得十分震耳,被女人给自动省略。 第448章 手纸的正确用法 晚饭过后,程景浩趁着夫子还没从衙门里回来,把府里头的五个小男生叫到身前,五个?怎么少了一个? 程景浩数了一遍,自己三个,两个柳家各一个,是五个,哦,缺了个姓区的。 “你们的子谦哥哥呢?好像刚吃饭的时候也没见着他,怪不得今天特别静,家里头特别干净,这臭家伙又去哪里野,连家也不回来。” “不知道。” “不知道。” 五个小不点先后回应,他们坐在小板凳上,五个人排坐在一条线。 “他不在算了,晚点我单独给他上一课。”程景浩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大柚子,用小刀在圆滚滚的底盘画了一半圆弧线,弧线一头挖了个小孔,另一头插了一根小竹支。 “咳!”程景浩用力咳一声,把五人分散的视线唤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我发现咱们家的手纸比谁家都用得快。所以今儿专门给你们五个开一个会。” “擦屁股的手纸你也要管?闲得没事?”二点二话不说就插了个嘴进来,还送一双小白眼。 程景浩微笑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跳过他的问题直接说下去。 “这儿有一块手纸我示范一个正确的用法,你们拉完臭臭后,先将这张手纸对折再对折,这样子就可以将一张手纸分为四份,先撕开一份,把这个拉臭臭的孔小擦一翻扔了。” 程景浩边说边实际操作一遍,“第一份是小擦,第二份第三份是确保它有没有其他残遗物,而第四份得留前面这里。你们人小,拉臭臭的时候前面免不了会放点水,那第四份就是留着前它的。这是不是一张手纸就可以解决前后两个地方的麻烦,又不用互相污染,是不是省了纸又擦得干净?” “不过,你们也可以学子谦哥哥,从不用手纸,就两竹叶子了事。连竹叶子也忘记的时候也不用紧,十指姑娘他还知道是用来吃饭不能沾污,直拉上裤子走人。” 五个排着坐的小男孩齐齐瞪大双眼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区子谦去茅厕的情景,齐齐打了个颤抖。 “我们平时都是七八张地使用,擦得干净又省事。你那用法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小,就第一份就有可能把臭臭沾上手指上。我不要!” 又是二点这臭小子!程景浩吁了一口气,微笑着对着二点问道:“咱们府里的手纸是我专门订做的,这纸的厚度,这纸的柔软度都是我一口一锤子跟那造纸商谈回来的,这四张手纸就追上一张读书人写字的纸张价格,你说这手机便宜还是不便宜。” 二点愣了一下,虽然还有有点不解,可这便宜老爹说得对,这手纸还真的自家有,别的地方很少,就算用都比他们家粗糙硬很多。 “不便宜。” “那就对了。现在嗯,正确来说,镇上头就那几个富贵人家用手纸,大部份的人都是用竹片子刮干净,用后扔到水里被人一冲,后面的人继续再用。” “要不,你们五人就按着这法子来,我明儿用盒子装五块不二十块竹片子在茅厕里,你们拉完臭臭就刮一刮。我最多帮你们用水冲个五六遍再放回去。标个牌子,五人帮专用怎么样?” “我不要,恶心极了。”二点想都不想,第一个跳出来拒绝道。 “恶心就对了,那你就得按着我的法子来做。” “我不,我就用七八张手纸。” “你拉一次就用七八张手纸,不就是浪费是什么?” “家里头又不是用不起,不什么不能用七八张。” “家里头的手纸是谁买的?谁买回来的就谁有话事权,你有银两吗?”程景浩笑着与站起来说话的二点对视着。 “我,我,我没有?” “对呀,你不单没有银两还倒欠我银两。来,除了柳盼与柳小胖这两个小子,你们三个一人一份,这是你们欠我银两的清单。” 程景浩微笑着抽出三张长长的清单,“身为父母为子女在成年前提供衣吃住行,我跟你娘做到了,可这些因你们随兴而为产生的额外费用,可都不在内。所以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可咱俩不一定接受。” 一点二点三点三双小手拿着长长的清单傻眼睛了,不过一点很快就反应地了对着二点眨眼睛还用小手示范把清单揉成一团团。 二点望了两眼,立马随之更暴力地撒了。 与程景浩交过手的三点只扫了两个哥哥一眼,满脸写着两个大白痴。 “撕了?” “我撕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明早你早饭没了,还有你撕了一份还有第二份还有第三份,这纸还有写字的墨水人工费都得算在你的账了,一次一百文钱。” “一百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你这个提议不错,那请你把我这些账给清了,我再去抢别人。” 二点脑子一转,不就是手纸嘛,没手纸用他就去书库里对找本没人翻的书撕来用,准没人发现。 程景浩扫了一眼努力用小手拉直皱皱纸张的一点,哼了一声并不出声说他。 “每天柳管家会每人一张手纸,你们自行保管,你们当然可以两天拉一次臭臭工是七八天拉一次臭臭,那手纸还是正常一天一张。” “可书库里头的书,何展英房里的书信纸张,你们通能不能拿来玩或是擦你们的小屁屁,尤其是书库里头的书。你们不用这样子的表情跟我说,我看得明白,反正我还有十天时间就 得回京,管不着是吧。” “不要紧,我今天去书库里翻了不少你们的好东西,这好东西嘛,都在你娘那桌面上放着。你们待会就体会到时怎么样的感觉。” 三个点深吸一口气,瞪红了他们那双小眼睛,对着程景浩异口同声地齐哭着说道:“你真是咱们的亲爹吗!” “我也很想问老天爷,我怎么会有这三个这么傻的亲儿子!” 柳盼柳小胖早就坐立不安,这会看着光头程大老爷脸上阴森森的笑容,两人对望一眼,默不出声地溜了,再也坐不下去。 第449章 他为什么得上族谱? 这天,镇上面的程氏家族里五个人上门找程景浩,说他比他父亲爷爷出息,只要交点银两就可以让他与他儿子上回程家族本。 另他父亲爷爷虽在族本除名,想再写回上面也不是不可 以,就得等他去程家族长那里商量商量。 程景浩示意黑枣倒白开水招呼人就可以了,茶叶贵能省就省一点。 主人家说什么,黑枣当然按着来做,一人脸前一杯白开水,气得众人你看我我看他,却又是不敢当声摔他脸子。 “白开水好,白开水比茶水解渴。程老弟,咱们说了这么久,你意向怎么样?咱们哥们好不容易把族长老人家的嘴巴撬开,才有这么一件好事等着你,你总得吱个声。” 五人中一人僵笑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这回都快到午饭,那厨房里定是煮了什么好吃等他们,那香味闻得他们几人一直流着口水。 “谢谢你们五人来通知我,这等好事我就不用了。”程景浩想了一下,断然拒绝了。 当初爷爷为了奶奶治病千金散尽,后有父亲碌碌无为却娶得美妻,两辈人的一生中在他的认识来也没有会所谓族人来帮助衣慰问过一句。 以前因什么而被族里除名,他也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用?你跟你三个儿子都姓程,上了族谱,往后有出息什么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且人死都未能上到族谱那是多么根的事,就像就像投胎找不到靠山,阎王爷也随性找个贱位投了。” “就是,就是,就算往后有什么事,咱们族里的人还能给你撑一下腰。” 五人一听程景浩程景浩的句,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七口八舌的说着入族的好处。 听得程景浩笑了好一会儿,看得五人还真以为有戏了。 “我父亲爷爷都走了十几二十年了,早就投胎做人了,还得等上了族谱再投胎?”投胎还得看靠山,活着的人怎么知道死去的人想法,难不成还真地在下面走过一趟? 傻的吗? “这这这,可可这都是老一辈的人的执着,你想想看族本翻开,总有一页纸上有自己家里的名字,是不是才有根才有底。” “按你这样子说,程家族谱还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只可惜这族谱有多久没被人翻动过,若写在上头的名字又排到多少页子的后面。花那么多的银两这一辈子都有可能写在不见光的本子里,值得吗?” “值得,怎么不值得。你怎么不尊敬自己的祖先,胡说什么话,就不怕半夜梦见被训话。” “哈哈哈哈哈,这个我倒不怕,他喜欢来便来吧。祖宗是来尊敬,但上不上族谱跟尊不尊敬祖宗是两回事。”想讹他的银两没门,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程氏族人每年交的银两都去哪了。 交给他们,他还不如烧多一点纸钱给祖宗。 “那你不愿意花那个银两让你父亲爷你上族谱,那你跟你三个儿子也总得写上去吧。” 此话一出,程景浩笑得更加大声。 真是笑死他了,那三个臭小子都不是随他姓,往后有什么出息也是他们的造化,这上不上到程家族谱,跟他好像也关系不太大。 “我在京里天牢里头做事的,朝不晚五。里头多的是一人犯事,诛连九族。”后面诛连九族四个字,程景浩用特别重的语气说了一遍。 五人愣住了,这程赖皮听说是去了京城做一位小小的行刑官。可可京城是什么地方,遍地是黄金,通街是贵人,一个不对犯事了,那小小行刑官说没就没,若是所犯的事重到诛连九族,那他们有没有关联在内。 五人顿时坐立难安,有点后悔承下这事来程府说客,还以为能在程景浩手里头捞一点好处。 没想成程赖皮这家伙压根没想过上程家族谱, 一眼就看穿他们心底里的想法。 程景浩手里的盖碗已经拿起好几次,这五个人就是没眼色,连主人家送客的手势也看不懂,还说什么安排给他靠山。 “时候也不早了,想必五位也有其他的事忙,我在这就不打扰了,谢谢你们今天走一趟。” “吓,咱们难得过来一趟,你就不请请咱们吃个午饭再走?”喝了一肚子的白开水,说了一上午的话,还真的饿了。 “嗯,程某我可没多少银两,吃不起饭,当然这饭请不起你们。” “你你有这么大的一间宅子,这里头的家具件件都精美,还说没多少银两,说出来谁信!” “我有多少银两,跟请不请你们吃饭有关系吗?咱们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陪你们喝了一肚子白开水,还浪费了不少家里的柴火,白浪费了我一上午,这可以做多少事,你们知道吗?” “你,” “好言送客,我这盖碗拿了又放都五次了,真是无语。大门在那,我就不送了。你们也别大声闹,隔壁就是县大人住府,我这府里还住着个衙门大人,待会就回来吃饭。” “我说你们人是不是傻的,我请你们五人吃饭,我们自己吃什么,好走不送,说多伤心。” 五人黑着脸气愤地走出程郭府,边走着边破口大骂,出到大门口,还真地迎面对上衙门大人与陈捕快。 五人立马像个乌龟一样,大气也不敢出,飞快地离开回程家伺堂回命。 第450章 回京1 何展英与陈捕快相约一起回程郭府吃午饭,还真是被逼于无奈。 这黄仵作在县城里,两年多的时间内成了张县令破案的左右手,这回一请就快二十天了,审任何案件都卡在那不顺手,越看那临时从青云镇调过来的仵作越不顺眼。 黄仵作对任何尸体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分析在案,让张县令一看就对案件来龙去脉就有了清晰的思路。 而这个青云县送过来的仵作就比县之前做假账的仵作好一点,胆子大一点。 可胆子再大那一点,也经不起张县令每每黑着脸对其不了解的区域发出灵魂般拷问,这调去县城的那十几天,他可天天如芒刺背。 每天哭着不是在翻医书的路上就是在各医馆问寻资深的老医师。他在青云县从事仵作十五年,可从没听说过还得懂医,这十几天可掉花了他不少头发,被大人那黑脸给吓哭了的数量比少时还要多。 听说这痛苦的日子还要十来天,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天一封书信写回去青云镇的衙门何大人,请他派人送他回青云镇,没什么事后面几年他都不想去县衙门了。 何展英这里也是很头痛,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张县令,上司工作上不如意就直怨下属。明上私下无一催促他探程景浩的底,在京两年私下有没有发现什么,什么时候回京?与黄仵作研究的盅研究得怎么样?黄仵作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托他劝一下郭芙兰再出水利图纸进展如何了,她要求有什么,出图银两多少? 程景浩是谁?人精中的滑头,何展英再怎么用优雅文质的语句,话一出口就听出来了。 他难得回来是享受家庭之乐,而不是一面帮他处理问题一面却催着他赶回去。 那黄老先生请假一个月,还不是他自己一时口爽拍胸口应下来。现他自己觉得老脸挂不住,不愿出面就叫何展英。尽管他很想很想把寄托于吃盅的老鼠身上的黄老先生送回县里,可这回十分不想顺张乌龟的意。 是的,确定所有的盅都没了后,那黄老先生就把研究的念头寄托于那只老鼠身上。 那老鼠前前后后吃了二十四条盅,这这这不合理。不单止屋内屋外设了十几个活捉老鼠的笼,他还动手想把这青皮石屋翻个天,也得把那老鼠找出来,解剖个明明白白。 他那一身老骨头一点也不嫌累,整天在屋里窜上窜下,昨天用铁撬撬起地板看有没有老鼠没带;今儿随着墙到处敲,敲到空的那一块就撬起来看看里头有没有藏着老鼠在里头睡觉;明儿就爬上梁上看有没有老鼠窝跟脚印。 把程景浩都给整得提心吊胆,他倒不是心疼他把自己的屋给拆了,而是怕这老家伙研究盅是不是研究到脑子坏了。他劝也劝不住他那灼热的心。 这这这黄老先生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么耗精力! 黄老先生动手前,是跟程景浩商量过,事后这屋子的维修还是重起的费用,他黄某一概承担,若是他们见着那吃蛊的老鼠,千万不要杀了更不要用药毒死它。 这老鼠很有药用价值,他都从里到外仔细观察它的饮食与排泄,若研究不出所以来再解剖它身体,看里头是否长了蛊。 第451章 回京2 何展英与陈捕快你看我,我看你,倘久才何展英才头痛地对陈捕快说道:“陈捕快,你不是有事找他吗?我这事不急,你先说一下。” 陈捕快愣了一下,想起过来的目的赶紧说道:“我,我,我这是冲着小舅子傅仪富的婚事而来的。” “我这府里上下都没有合适他的女人,不是有伴就是,就是,我女儿才一岁,傅仪富这家伙没变态到想娶我女儿吧。” “牛头不对马嘴,你女儿那副,”看着程景浩那吃人的眼光,陈捕快立马把嘴巴的话吞了回去,缓缓地说道,“你这府里头不是还有两个做活的小丫头吗?我家的小舅子看上那圆润一点的馒头,让我来问问你那小丫头当初买的时候多少银两,我这边双倍买回去。” “让他收入房内,好体会男女之趣,赶紧为傅家娶妻开枝散叶。” 这回程景浩听明白了,哦,原来是冲着他家的小丫头来的,不是为妻,也不是给妾,只为暖床用完就有可能就扔的意思。 “这个你就别再说了,我家的两个小丫头说啥都不卖。傅家有这个意思就让他们自个儿去人贩子里买几个回去。” “可傅仪富的愣头青,这三年来相亲多少个姑娘也看不上眼,就上次我来这里时,见他看你们小丫头的眼光不一样,见他姐日夜为他亲事操心,看不过眼才提议提议。” “你就是净出骚主意,我那两个小丫头看着我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冲着她们俩没坏心思,兢兢业业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我就不能卖她们做什么暖床丫头还是什么妾之类。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揍你!” “这,这”陈捕快语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头也有点埋怨自个儿的妻子,说什么以她自己弟弟现在的身份,多的是姑娘自动送上门给傅仪富暖床。 她就不想想,那姑娘是哪个府里的,他都红着脸把话说出口,程赖皮就立马黑着脸堵上,连问馒头姑娘意见也没有就被主人家给拒绝了。 就连一旁听着的何展英也皱起了眉头望着他,对其刚提的意见其为不赞同,“陈捕快刚说的话还真有待考虑清楚再说出口,馒头姑娘在程郭府里再怎么没有地位,也断不可以再转卖出去做暖床或是做妾,你这话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看不起我跟景浩哥。” “我我我,我没那个意思。” “馒头黑枣两位姑娘、我跟我弟弟区子谦四人,都是景浩哥一起买下的,在这府里相处三年,大家都各自认为亲人姐妹。你一进来说要买馒头做暖床,这不是看不起景浩哥还有人吗?” 陈捕快这一听,才知道自己捅了个马蜂窝,这回暖床姑娘买不回,还得罪了两尊大佛,连站起来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跟两人一个劲地抱歉。 拿着茶水进来的梁大娘,静静地放下茶水,转身出了门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里头没有再提府里两小丫头的事,她才缓步走回天井。 柳仲山这会正拿着剪刀修剪着放在天井里的花花草草,在村里头对了几十个年头麦子水稻,这老头子觉得自己对种花花草草之类的颇有心德。 看着那岁月闲好的柳仲山,梁大娘心里头就有一股气,一上去对着他膘肥出来的腰身就是一捏。 “哎哟!”突如其来的酸痛让柳仲山忍不住叫了出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婆娘给捏的。 “我说你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捏,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就找高兴的事情做,总不能有气就往人身上发。” “我就是看你这老家伙不顺眼。你看看,大儿二儿都娶妻了,就差三儿,你做父亲就不心急,由得他性子胡来,说什么考到功名再娶妻,这年头考到秀才的连七十岁的老头都有。” 柳仲山扯着吃痛的嘴皮,就看着梁大娘一个劲地指着他骂着。 “那你做娘的多过点眼,找个好的给三儿做媳妇不就好了,冲着我发火有什么用?”柳仲山越听越是不明白。 “真是跟你这茅厕里的石头说不明白,又臭又硬,滚到一边去,看得我眼睛痛。”梁大娘轻手拍打了柳大爷一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原想着馒头黑枣两个小丫头看着挺好的,身无外家,又听话又努力做事,自家小儿是个童生,目前又没有看中个好的,以那之前纳个小的,先为家开枝散叶也挺不错的。 但看刚刚那陈捕快的架势,还真的不可取。 “你呀,在这里呆得心里头有点大了。放在往前,咱们只会想娶个高门丫头为妻,知书达礼也算不错。现眼光高了,就想着要纳人家为妾。” 老夫老妻,柳仲山哪有看不出梁大娘想什么的,更何况是一闲下来那嘴巴就对着他说个不停。 “那我最起码是纳妾,可不像那陈捕快似的,单单给个暖床丫头。” “无论纳妾还是暖床的,还不是看不起人家身份。小丫头才十四岁,放到两年嫁到山村野夫,还不是个正牌娘子。就不比什么都强。你把你那念头收一收,别再说了,被她们听着就不好。” “还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金龟子,抢手得很。” “你这话我就不喜欢听,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吗?怎么不见你赶紧找个好妻子给他?” “看看你这说的。” “老头,老头。这这张县令的女儿今年不是十四了吗?” “县大人的闺女?”柳仲山被梁大娘的话给愣住了,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奇怪的说道,“这头没发热,怎的今天净说胡话?” 梁大娘没好气地一手拍掉额头上的大手,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你才脑子发热。” “你脑子没发热,会说出想娶县大人闺女为儿媳的话来?就柳三那拖尾童生,远远不够格。” “柳三怎么不够格,哪有这样的父亲说自己的儿子的。” 柳仲山把手里的剪刀收好,叹了一口气。 “人家今天送点心,明儿送手帕,看上的是衙门大人小何。这院子里的活太小了,这把你给闷出毛病来了。” “自己儿子有多少斤量自己知道,夸大口,到时丢的是自己的脸。你可别拉上我。” “不会吧?”梁大娘愣住了,“那那何嬷嬷怎么时不时问我柳三的事?” “人家问几句,你的心就开始飘了。没准是给张府里适龄的丫头相看,还想娶张县令的女儿,你想多了吧!自己家里头几斤几量都不知道。”看着梁大娘的模样,柳仲山就忍不住提醒她别再瞎说瞎搞, “我柳儿哪里差了?”梁大娘就是不明白。 “是呀,我儿不差,可对比小何大人来说,差得不止那么一丁点。人家张县令看上我家儿子,祖坟冒大大的青烟了。能给你儿子相看个大丫头,算顶顶不错了。” “这不是看不起人嘛,给个服待人的丫头给我儿子做妻子。” “你这话越来越不好听了,大门大户的丫环,眼光比村里头的村姑高。知书达礼,察言观色,行为举止都经过教养,放哪都是一把一的管家能手。咱们家无巨财,上无做官居的人,就得个童生名头,还想着纳美妾娶高妻,不是傻了就是怎么?” “别到时两头空,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还把这府里与张府里的人都得罪透了。” “我,我,我不就是这咱两个说说。” “说说都别说了,看你的脸就是藏不住事。” “那张府的何嬷嬷真的想配个大丫头给我儿?” “人家还能把自个儿的小姐配给你儿子不成?大头菜吃多了,该醒醒了。” 第452章 回京3 “好久没见到你了,咱们就住得这么近,就是一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你的脸。来,这是刚出锅的点心,正热着呢。” 贺珍一见郭芙兰走进来,立马伸手去拉她的手,这人越来越难见了,就互相挨着住,老叫嬷嬷找人,总找不到。 郭芙兰避开她的手,望了望微暗的天气。 “哈哈哈,这不是没办法吗,找你聊会天总找不着人。大清早就离府,不到晚上还不回来。我若是没让嬷嬷在你府门口守着,这会你自家桌上吃着饭,还没见着人就洗洗睡。你就先用着点甜点垫垫肚子。听我把话说完。有事想你帮掺和掺和一下。” 贺珍一看这家伙有转身就回去的意思 ,立马笑着脸拦住。 “就一会儿,不耽误你吃饭,在这听完了,回去帮我问一下。” 郭芙兰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但人家拦人拦到家门口了,基于礼貌也得把话给听完。 “坐坐坐,来喝茶。”贺珍笑着招呼着她坐下,何嬷嬷很有眼色地把泡好的花茶给两人倒上满满一大杯。 贺珍绕着手里的丝巾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们家的张木头子好不容易在这县里扎稳脚,京城的老张家就不安稳了,不是让他捞多点银两上京给他们,就是让他去探六王爷的消息。” “前两个月写书过来,说大伯在京城郊外花了大银谋了个看关的重要要职,事后还得与上司同僚间打好关系,家里面吃饭都见肘了要张木头寄点银两,若真的没有就让我大方一点,把陪嫁卖了寄过去。还说什么家中其他婆媳也是如此。这是人话吗?” 贺珍越说越生气,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拍了桌面一下。一旁的何嬷嬷立马上前劝和,“夫人莫气,气坏身体可不好。咱们哥儿还小着呢。” “这个我晓得。”平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贺珍继续说道,“我原想着这大伯谋了什么官职,怎么需要花这么多的银两。没想着却是个郊外译站的站 长,那张木头就是不相信我打听到的。后你家男人回来一说,才知道他说的那一点荒唐事。” “大的花大银巴结太子,小的就去巴结其它得宠的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大揽得揽,那个上位了,他们都会得益。岂不知自己就是梁上小丑。” “京城张家虽然没什么权势富贵,可也是京城里头的大户世家,那大伯家适龄的大丫头二丫头,放在小官小利有家里,做正妻也是有名有头拿得出手。对张家前程也有好处,可他们就是不走正道,那太子二王爷都跟自己年龄差不大,妻妾成群,儿女多得自己都分不清。却把自己的女儿送过去做暖床,连侧室都不是。” “这不是,这不是作贱自己的亲生骨肉吗?说什么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把太子二王爷服侍好了,后面就会有泼天的富贵。让我赶紧手里头的银两寄过去,让太子二王爷手里有银两成大事。我呸!” 贺珍压住声音臭骂着,“那老皇帝还生龙猛虎地祸害世界,长寿得很,什么时候让位出来谁都不知道。自个儿的女儿送去做暖床,还觉得自己脸上贴了金箔似的。也难为张老太婆会点头答应。” “他们怎么作死,我管不着,可想插只手来管我女儿人生大事,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得逞。” 贺珍想到这,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那嫣儿刚出世,就被那老太婆硬生生抢了去,说什么榻下寂寞,得有个小娃陪着才得长寿。把我女儿养得不待母亲,把我这个母亲当仇人一样。逢年过节都被他们找着这样那样的理由见不着她的面。” “见我跟张木头来到关外,怕管不着我,才把嫣儿带过来这里压制我。还好嫣儿本心不坏,这三年来,人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咱们一家相处欢乐融融,可老张家总看不过眼。” “今儿不是老太婆身体不太好,要嫣儿回京代父母扶疾尽考;明儿就说老人家想嫣儿想得紧,饭不思索,整个人老瘦,怕什么没那么寿见再见到我女儿了。我呸!!!” “我是蠢,可不是傻。这张府里的大丫头二丫头都被送了出去,府里年龄大点的姑娘就是嫣儿,后面的四丫头五丫 头还没够十岁。这大伯作贱完了自己闺女,就来作贱我们家的。” “他们就想想着编个理由把我女儿骗到京城,送到那个皇家的床上。他们不要脸,我可要脸,我要我女儿。就算我让她在家成老姑娘,也段不会让她去皇家府里的暖床丫头,就算是侧室也不行。” 刚停下的眼泪又再一次流了下来,贺珍这回倒是气红了脸,郭芙兰并没有动桌面上的点心,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所以我就想着把嫣儿的婚事定下来,京城张家那边就不也拿我们怎么样。这方圆百里,有样有才华年龄与妈儿相配的就只有住在你们府里的何展英了。” “他虽身无长辈,可你们夫妻俩卖他回来做先生,你们那慧眼慧心,他定会听从你们的话。我也不是逼他,只是想从你们口里帮我托一下他的意思怎么样?” “我看何展英这小子挺不错,人长得帅气,文质彬彬,处理张程有度,不像外面读书的书生一样。单看那脸都比老张那国字脸强多了。” 郭芙兰扫了她一眼,她那脸上高兴的表情倒有几分像老大妈看肌肉男的神态。 “行了,我知道了。待会让程赖皮去问一下,结果如何,” “只要你们肯开这个口,这事行跟不行,那媒人婆利是绝少了不给你们的。”贺珍立马笑口盈盈地拍着郭芙兰的手说道,郭芙兰瞪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郭芙兰并没有动桌面上的点心,那贺珍真的没有其的要求后便起身回了自家府里。 自程赖皮回来后,她还真的看外头的点心看不上眼。得留着肚子回去吃顿好的。 郭芙兰一走,贺珍高兴地哼起小曲,连晚膳也不急着吃,吃了两块点心便叫何嬷嬷柳嬷嬷到跟前,把备起来给女儿紫嫣的嫁妆明细本子,详详细细地再看一遍。 “夫人何需着急,这婚事还没定下来,小姐还小,不放在家里头四五年再嫁吗?”这事还没谈成,自家夫人却高兴成这副模样了。 “等不及呀,老京城那边的人想法你是估不到了。嫣儿要是不赶他们起歹头时嫁了,就算是定了婚也可以作废。咱们张木头头上还有个老太婆压着。看这京城来的家书,咱们相隔那么远,他们都天天写家书过来。” “今天一句不考,明儿一句不忠,咱们来边关三年多了,何曾对咱们如此上过心。” “可衙门大人那边还没答应,咱们这么快就下定论,会不会适得其反,让他觉得不高兴为难小姐。”柳嬷嬷皱着眉头说道。 “男人哪有女人那么多的心思,何展英这小伙子,我看着就喜欢。我做生意交朋友的眼光不怎么样,可看男人的眼光可一个比一个贼准。不然那退到像你们老爷这么好的男人。” “还有这镇里头,想嫁给何展英的女人足以从镇头排到镇尾。咱们还不赶紧出手,到时被人趁机而入,连哭的想头也没有了。” “夫人说得是有点道理,天天到程郭府里敲门说媒的红娘都快把那门槛子踏破了,就是找不着程夫人也见不着她的脸。”何嬷嬷几人想想就忍不住笑了,这女人实在太会躲着人。 “你说这事成吗,我心底里头也有点担心。”贺珍止住了笑容,叹了一口气 对着两人问道,“我就怕她厌烦事不愿意出口。就盼着程赖皮回来,他比芙兰好说话多了,可男女有别,老张这家伙不愿意跟他提,我这不是没办法才硬着头皮说这话。” “夫人,别着急。有可能这晚饭完了后就有消息了。” 这头郭芙兰吃完饭后,梳了梳吃圆的肚子,转头就直接跟程景浩说道:“隔壁张府想把张紫嫣与何展英说成一对,这事你去做,事办成了你就回京城吧。” 这话一出口,在收拾碗筷的程景浩当场就哭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才回来几天就想着赶我走。” 顿时什么念头都在程 景浩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他还把家中的每个小孩子问一遍,是不是在他回来之前,有什么男人跟你们娘走得很近? 不然怎么回来才几天就赶他走,这不合理,还是他做得什么不对。 问完六个小的,就每个大人都问一遍,直至烦被吵得不得其所的郭芙兰赏了他一个大铃角。 “想什么呢,七月打大雷下暴雨,你再不起程就回不成京城。” 程景浩愣住了,这这这是为他的安全而担心吗?他实在太感动了,顿时揪着那手帕,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外面没男人就好,外面没男人就好。这事我保准办得好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453章 打铁趁热 深夜,府里头的人都熄灯就寝时,唯独何展英与区子谦的房灯仍亮着。 区子谦白天玩得太疯,连澡也不洗沾床就睡,边打着呼噜还时不时地发着带有魔性的笑声。 何展英时不时起身给他肚子上盖上被子,对着他那流着唾液的脸笑着直摇头。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连忙过去开门,一张露着奇怪笑容的光头大汉手抓着一小瓷碗侧着身走了进来。 “我见你这里灯还亮着,就立马盛了碗凉甜水给你。”说着把手里瓷碗往桌面上一放,叉着腰环视了一周。 这可真是两极分化的房间,一房两床,两个世界。 一床脏乱似狗窝,周围还乱摆去掺七乱八的破东西,比如带有褐色的小石头、奇形怪状根还带着干泥的树桩、擦得油亮的木棍子、被吃光了肉剩下骨头用木板拼起来的熊掌、还有塞到里头又破又臭的裤子,上头还长着的黑点,估摸也被人遗忘了很久。 别一床整理有序,床纱洁白如新的一样,床用被子枕头都放得规规整整,床边的架子上还放满了书籍,地面上更是肉眼一颗尘也看不见,不止有一股书香味还有着一种青草的香味,看来经常性有人整理。 “府里头又不是没房间,怎么老跟这脏小子塞在一起。要不让他跟我那三小子同一房间,让他们乱个够臭个够。”这房间又是臭又是香的,两种味道冲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叔。” “叔什么叔,我这么年轻的伙子,叫哥。”程景浩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脚把扔到房中央的破鞋子踢回该主人的脸上。 “?!”那鞋子轻打在睡梦中的小孩脸上,那娇如鲜花的俏脸动了动,嗅了嗅鼻子,抱着那只又臭又破的布鞋子擦了擦了脸,转身再睡。 “咳!嗯,哥。”何展英纤长而黑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强忍着笑意说道,“这么晚了,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天,你说的故事情节,我今晚描述好再给你过过眼。” “这个不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写。”程景浩搓着手,用下巴向着放甜水的瓷碗扬了扬。 “喝呀,怎么不喝?” 何展英诧异地看了看他,又看看瓷碗里琥珀色糖水,确实很少见景浩叔对夫人以外的人这么殷勤,那副模样佛若笑着递毒药的老妇人。 何展英有点接受不了他现时的神态,可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微甜可口,口腔留香。 不得不说景浩叔做吃食这一方面可真是与他的外表成正比,靠着这手艺真是到哪都养得活一家子,压根不用去做什么劳子刽子手或行刑官。 程景浩看着这小子连吃个糖水都如艺术品一样,行云如水静如瓷主动如~~什么来着,书里头不是有句温文儒雅,公子如玉。 他什么时候可以学到如此,让那臭婆娘看自己看得转不开眼,不行不行,他得抽点时间读一下四书五经佛家经书什么之类的,泡一下书香。 程景浩摇了摇头,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 自家婆娘开了口,说有暴雨就会有暴雨,到时还真有可能走不了。京城那边还有事等着他,当然不是没了他不行,可做人做事有始有终,现有头家想为小的铺路,得闯出一些名头来。 当然,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不舍得藏起来的几百万两。 他与臭婆娘下辈子喝香的吃辣的就看它们的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这钱也没人想到他是怎么得来的。 “咳,我看你今年也快十四岁了吗。这把年纪若是放在农村里,早就找个女人订了亲。更何况你现在身任衙门大人一职,每天到咱们府里说谋的婆子都快把门板给踏平了。” 何展英一听皱起眉头,停下手里碗匙,单手揉起自己的一边额头,缓缓地说道:“叔,我没有与任何人结亲的意向。若是再有婆子上门,你都帮我推了吧。” “你们何家几代名人举士就因一时潦倒,断也不能到你这一代而绝后了。”何家因何而落败,这两年来,程景浩收到的风比何展英本人知道的还要清楚。 这就是身处其中与身在牢中,知道的层面各有不同。无非这家族太出息,太不会做人,这世道就是如此之乱,又有几个可以身如白莲。就这何家书香大家,脾气又硬又臭,不屈于世下,这不又挡路又引起众愤,被人陷害。 一朝失意,举家落败。 何展英听着双眼失神,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哀伤。 可程景浩对于他的神色没放在心上,继续以旁人的眼光说道:“”享受过家里如何风光,一下子掉到泥谷里,换着谁也接受不了。我可没你那么多伤夏悲秋。 “你推得了一时推不了多少年,现在年小,镇里头的人合里合气上门说媒,倘过多五六年,就会有个同襟好男色,再不就是更种更样的艳遇。” “比如是落水美人、错意撞怀、错入花室、美人送床,总有一招会让你收下来。这样子不是比自己含着苍蝇还要难受。别以为我开玩笑,这把戏在京城里头还真算是小把戏。” “你这家伙呀,别说着单不单身什么之类的,行不通的,遇上个好上司少背锅,遇上个好丈人,这就一辈子的顺风顺水。” 何展英斜眼看着程景浩,有点犹豫地说道:“叔,你是不是收了那个谋人婆的红利,这回才到我这说亲?” “哪有这回事,我都说叫哥!!!” 第454章 打铁要趁热2 “我是这样子的人吗?”程景浩不满地叽咕着,这回倒这他自己提醒了他了,不管待会事成不成,明儿得去问张府的婆子要一份红利。 “尽管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这两年内我真的没有结亲的打算。”何展英想了一下,还是抱绝道。 “小子,这回可不是我对你操心,是咱家的婆娘叫我代为问的。那姑娘就是隔壁张家的大小姐。不是我说你,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得把我住,那张乌龟想让你穿小鞋,也得看他女儿不她媳妇肯不肯,别看他在外头的威武样,怕老婆得很。” “叔,你刚说什么来着?”何展英一怔,不解地问道。 “张乌龟怕老婆,就是你上司张县令张春闺。” “不是,谁叫你过来提这事来着?” “我家的婆娘,她这回对我倒是上心了,叫我这两天把你人生大事搞定后就赶紧滚回京城,不然七月大暴雨就回不去。” 一提起郭芙兰,程景浩开心的说出一箩筐子的话显挂着自家夫人对其是多么的上心。 “七月会有大暴雨,那她有没有说有多大?”何展英连把青云镇的地势图拿出来,神态严峻地望着地图。 这两年来,六王爷与张大人都致力修建水利,去年这边关地区迎来了五十年来的特大暴风雪,冻死了不少人。 也幸亏这两年来边关稳定,地方官员得到了整顿治理,人民的生活富裕了些,才险险地躲过了。听说连着他们的其他省,可死了不少人,地方官员谎报死亡人数,朝廷也没拨多少银两下来。 “她也没说几句,就说我走晚了,就走不了。整整一个月都会雷电交加,到处都是水,山泥斜倒。”程景浩想了一下,自家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也对,甘山省,你知道在哪里吗?离京城二十多公里,四年前冬天大暴雪,下得可比其他省都厉害,冻死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挨过了,却到了六月份时下起了暴雨。那里的贪官就只会贪,年年上请朝廷拨款修整河坝。” “年年大旱,就那一年年前大雪年中大暴雨,哗的一声,一下子那洪水就冲塌了坝,把好几个县都给淹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整个省差不多都被淹了,就一县避过了。那省官员怕被上级降罪,就把那县主给捉了,上请朝廷说他把朝延的拨款给吞了,钱都用在他们县上,造成其他县没钱建坝而大量人民死亡。” “没想成朝廷还真的治了他一个贪污罪削去官职流放千里。说到这个,我好像还见过本人。” “那人也实在是大头大耳小身材,看着倒像街边的大头娃娃,我还趁机跟他聊了几句,这人说也挺有意思。” “明明被流放千里,还可以跟着官差边走边大鱼大肉,称兄道弟,一点也不像个流犯。” “叔,你说的那个人是河东县道昌明?”何展英听他描述的人的外表,错愣地问,神色有点不可思议。 这人他认识,就是跟他同一亩参加科考,人高三寸年却二十有一,人矮却长着大头大耳,样貌似猪而出名。文才不怎么样,却倒会见风使利,花大钱买秀才买举人。 那人的家庭是靠给人建墓起家,也是靠盗人墓而起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损事做多了,倒他那一代就只剩他那辈人。 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有这样子的战绩?真还是假的。还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他叫什么名字,我倒没上心,可他全身都是银两银票的味道,这我倒没闻错。这两个押着他流放的官差,哪里是押着他,是护着他才是。” “他倒是对我说实话,那银两都是甘山省的郡主、县令塞给他封他的口。走累了就有马车坐,饿了有厨子当场做吃食,困了就有人扎营作帐,有山贼就有一大群的保镖护着。” “你说这人哪里是被流放,简直就是出门旅游。” 程景浩想想都觉得有趣,世界无奇不有,重点是恰恰被他听着见着。 何展英听言,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头跺来跺去。 “叔,你说那甘山省被洪水淹了,就最中间的县没事,你有没有问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又不感兴趣,就听他吹了那么两句,也没上心。你想找他自个儿去那找不就是。” 他有什么劳子厉害,他才不感兴趣,就是夸得他开心先了两坛美酒给自己。那酒还真是一个字香,他就尝了一小杯,居然倒头大睡了一天,醒来还不会头晕。 何展英听着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待程景浩走后,那房灯一直点到天亮,床上的被褥还是原封不动,匆匆吃过早饭就赶回衙门有要事要做。 拿着锅铲追着出来的程景浩,也只能远远地大声问道:“我问你的事,怎么样了?我得回人家。” “回头再说。” 那恼人的风一吹,程景浩自动屏改成,“听随你意。” 程景浩用手挠挠自个儿的眉毛,“真是个乖孩子。” 第455章 乘龙快婿就是讲究一个快字1 何展英身骑着马与两名捕快出外省,半天时间都不用,就在官道上遇上了自己寻找之人。 那人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人抬的竹抬椅上,被一群人护着走在官道上,对着迎面而来的三人,一眼就认出同期无比出色的小举人。 “对面那位雅士,不对,大人,是京城何家的何举人何展英吗?” 何展英听言立马拉紧马绳,让马慢慢停了下来,定眼一看,不正是自己正要去找的大头三寸丁道昌明吗? 真是来得巧不如见得巧,不虚此行。十四岁的少年长得俊美又温文尔雅,现一身骑马装更是带飒,这一笑让众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这一笑让这大头三寸丁刺眼得不行。 我的娘,人读书他读书,他怎么读书二十裁就读不出人家那种气质,低头一看自己的衣着,又是红花又是绿草,这一对比,自个儿精心准备的衣着此刻就是茅厕边的小花。 就他嘴臭,跟他打什么招呼来着? 可人都下马,迎面往他这时走过来了,他万万不能再有这小人之肚,得得得拿出大家风帆才对。 道昌明立马示意桥夫放下他,笑口盈盈地也往何展英走去,双手抱举说道:“何小举人,几年未见,相貌却比之前还俊,这几年~~哦,你也不易。” 他突然才想起来,这这何家的不是一朝失意,举家失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么这小子现看起来活得比他还来得滋润。 何展英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过像景浩叔说的一样,总想着过去风光是不行的,人得往前看。 立马调整了一下心理,便约着道昌明到附近凉亭坐一下,有事想问清楚。 道昌明对于他的态度很是愣然,几年前认识他的时候,这少年冷淡高傲,对人爱理不理,就像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青蛙一样。现在虽然还是一副淡然,可言行之间十分留意对方的表情回应,随和而有礼貌。 他自认自己是泥地里爬到官场上的人,现时就算掉了官,从楼顶掉回地面,这时势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更何况他手里抓着他们的命脉,他们也奈他不何。 但这少年不同,出身大家之后,一出生就风光无限,前路畅通无碍。这家族一抄家,全家都如散沙,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逃的逃,按理说这家伙不像现时这样。连面相都与他当初看的时候不一样,头顶泛着紫气,额头有红气,这两天有喜事发生。 没道理,他当时为了算得准一点,还想方设法找了他的八字来算过,是一个克全家早死的命相,怎么现在这面相? 两人刚到茶庄,何展英刚坐下,对面的道昌明手一伸就拉过他的左手,瞪大双眼看着那玉手上的掌纹。 他就说嘛,这手掌纹跟他前几年给他算的命一样,可可可为什么他的面相就变了吗? “道兄,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何展英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问道,若是他脸上有一丝龌龊,那他右手紧握着的匕首定赏他一刀。 “没道理,你是不是遇上了贵人,而改了命。你现头带紫光,脸色红润,与手相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景象。” 何展英一听,那眉头堆得像山一样,不应他的问题,把自个儿的手收回去,末了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第456章 乘龙快婿就是讲究一个快字2 这大头三寸丁没有理会何展英带灰自带杀气的脸色,低着头像街头的算命道士一样,搓着右手叽咕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这一举动令何展英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走错了。 你说你肥头大耳身高一米四就算了,好歹也是有几分文才的读书人,怎么,算了,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 他怎么样跟自己一文钱也没有关系,目前最重要是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咳!没想到道兄还会面相看命,精通五行八卦之术。” 何展英话一出口,这大头三寸丁立马抛下纠缠脑海里的事,得意洋洋地扬起头,一副荣誉有光地说道:“这五行八卦之术,我们道家五代人都精通于手,而我八岁就追上我老爹了。人呀,前程后途得看面相手脉,还有祖宗的墓是否在风生水起的好地方。” 看着口水源源不断地喷发的道昌明,何展英傻眼了,怎么他才说一句,是应乎了事,没想到他还接上话头了。 听了三盏茶的时间,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回说到如何挑一个风水位给祖先,墓位要怎么起才可以避开盗墓者,又要怎么起才可以保住祖宗土下千古万业。 这听到何展英两个头大,几次想插嘴进去,都被这家伙跳了过去继续说,压根不给他插话的余地。 这现象就像一个很久没的到能与之说话的人一样,一见面就像拧开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水不停的哗哗直流。 一直到日落西山,两人随性找了间酒楼住下,那道昌明还以着好友久没见面为由,向酒楼里租了一间两个床的房间,誓与何展英谈命术八卦奥妙到天亮。 淡黄的蜡光一直亮到半夜,看着自个儿的床不躺的道昌明搬了张凳子坐在自己床头,还源源不断地说着,手边还放着一大铜壶的凉茶水。 一向自律早睡早起,食不语寝不言的何展英爆发了。 “我说道兄,咱们再怎么久没见,也得适可而止,这都半夜了,你就赶紧睡吧。” “何弟,我这是吵着你了?我见你眯着眼睛,还以为我说得太好听把你给哄睡得可香甜了。” “道兄这是逗着我玩,这加起来都大半天了,还不让人安睡?”何展英无语地坐起了身子,这会他也不装了,直接地说道,“我此番出行,找的就是道兄。你之前的任职,是如何做到避开了洪水?” “想必道兄对水利方面有过人之处。小弟想向你学习一二。因书中描述与现实有出入,得经长期实践方可用于现实。” “我对八卦算命之术不感兴趣,什么改命贵人之类更是不懂,你也莫再问我这方面东西。请道兄多讲水利方面的知识,为人民造福着想。” 道昌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听着何展英的话不耻地笑了。 “几年前我见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傻。几年后的今天,你一句为民造福,让我觉得你人更傻!” “这年代,说什么为民造福都是屁话。我就是良心不过去,没贪朝廷拨下的来银两,都用去修水利方面。结果得到什么,要不是我手握着他们的命脉,我早已经身道二处。” “那你离县的时候,县里的万民都含泪送你,你最起码救了他们的命。” “我救了他们的命又如何,他们又不会让我升职加官。” “那他们却是给你现在这般心安理得,潇洒不枉走一回。” 微弱淡黄的烛光之下,道昌明望着这如玉的少年,眼睛佛若移不开般愣在那里,倘久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何弟,你真有眼光。行,往后道兄我就跟你混,做你幕从还是师爷什么的都可以。” “我就不必了,我现只是几个镇的衙门大人,小人物。不过你若是水利方面有造旨,我可向张县令推荐道兄。” 此言一出,道昌明整个人兴奋地跳了起来,也不顾仪态猛的伸出他的短肥手抱住何展英,那长着浓密的短胡须就往他洁白光滑的俊脸亲过去。 可他那脸如恶心无比的猪脸,在何展英脸前无限地放大,全身迅速起疙瘩,双手握举毫不客气地往那大脸送过去。 “啊~~~” 夜深人静简陋版的酒楼,熟睡的众人被这一声惨叫声吓得扎醒,纷纷起床点灯,开个门缝观察是否酒楼内发生了命案。 住在隔壁跟何展英过来的陈扬捕快,连外衣鞋子也没穿,提着利剑一人一脚把他们的房门踢开冲进去。 “何大人!” “大人?” 大头三寸丁带来的那一群护卫也先后冲了进去。 众人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涌现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三寸丁压着玉面郎尽情欺压的场面。 可现实中的场景是,披头散发的大头三寸丁一手捂脸一手撑地,如深在宅中的怨妇如泣如滴般望着床上的玉面郎君悲愤地说道:“郎君,您您您打我!” 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用力地摇了摇头。 其实都是他们自己脑补的,大头三寸丁道昌明说的是:“怎么突然打人,打人就打人,把我脸打成这样怎么见人?” 第457章 乘龙快婿就是讲究一个快字3 无论何展英有没有被大头三寸丁压没压,双方的人马脑海都尽情地浮现着一头猪欺负一个玉脸郎君。 一个拿着镜子叫唤着下人找大夫看脸,一个黑着脸拿着自己随带的东西与自己两个下属塞同一间房间。 眼下的情况,何展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越说也只会描黑。 经过这次,他再也不与不熟的同性住同一房间。 天亮后,何展英与两个捕快吃过早饭准备返程回青云镇,可那大头三寸西道昌明迟迟不见人影。 自己私自外出找人,占用的是自己休沐的时间。重点是现在在程景浩提供的惩罚工具加持下,六个小孩(含柳仲山孙子与柳小胖)的学业飞跃进步中,他自己感觉自己在质方面的升华。 现人生乐趣就是一在衙门为民办事,二在府里教育人才。一有空余的时间,他就为晚上建立教学方案。 这外出没在府里教书一晚,他的心可真是慌得不行,所以就起了个大早,想着快点回镇上,迟一刻钟他也不允许,没想到这有个拖大脚的。 “你们老爷起床没有?”陈捕快看着坐在那里的冷脸郎君,那脸上的冰都结有三寸厚了,耐不住冰寒问道。 “呃,咱们老爷在房里敷大夫开的药膏,大夫说万不可动。”道家管家听言,尴尬地对他们说道,那眼光时不时偷偷地看着何展英脸上的神色。 何展英那皱起来的眉头可以成山丘,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杨捕快陈捕快说道:“咱们走。” 说罢拿起桌面上的马鞭子往外走,掌柜连起身弯腰相送。 “回您们家老爷,咱们大人有要事先回衙门,先走一步。”陈捕快回头跟那道家管家说了一声,与杨捕快快步跟上。 “这,这,这,这真的走了?不等咱们老爷了?”那道家管家看了语无伦次,他们老爷去到那都是凭本事被众官捧着的人,怎么这小小的衙门大人三番四次不给脸色。 “那管家,咱们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下人低声问道。 “当然要说,这事你现在就上去说,快快快。” 何展英一脸寒霜地骑着疾马向青云镇赶去,两捕快也不敢出声表态,紧骑着马跟在后面。 听到 下人为言的道昌明,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他吼道:“你们吃白饭的吗,我不是叫你们用最好的服务最好的美食挽住他一个时辰,现在连半个时辰也做不到。” “这偏山野外,哪有什么好东西?而且那大人似乎真的有要事赶着回去,小的多说几句也不愿意听。” “愣在那里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安排人起桥跟上去。还有你,别再在我跟前服侍,一点眼色劲也没有?何弟是你想说就说的人吗?也不看看人家是谁,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说着还一脚把那小厮踢到一边,不顾脸上还敷着泥黄色粘乎乎的药膏,急匆匆地套着外衣往楼下走去。 那小厮捂住被踢痛的地方痛呼一声,正想伸手去抱道昌明的大腿求情,却被那道管家推到一边。 “要求情也得看日子,一点眼色劲也没有,老爷这一脚当是一个教训,识趣就别再多话,惹老爷生气了,就把你给发卖。” “老爷,老爷,你的鞋子。”道家管家连忙提着床角边的那双大靴子追了上去。 炎热的夏天,官道上的行人要不就是骑马要不是推着板车,再是坐马车的人也有,可那道昌明那人手抬的竹椅实在太抢眼了。 并不是他那大头大耳的寸三身材,而是那脸上敷着的那泥黄色带粘状的药膏,仿若一坨新鲜出炉的米田共,老远就看着它在空中摇扬,那味仿若在耳久不消散。 众人见此都不约而同地与之保持着距离,那嫌弃恶心之色尽显无疑。 何展英与两个捕快一起赶回青云镇,在镇的城门口,无论是进镇的村民还是进城的商人,无一都向他道喜。 明日定去他府门前讨喜糖吃。 进城后更是凡是个人都对他双手抱拳道喜。 何展英不露心中的错愣,硬是僵笑着一张脸拖到回程郭府。 程郭府如常没什么变化,而隔壁的张府却是挂满红绸红灯笼,下人护卫都一身红衣,而他们对面从去年空着的府邸同样贴满红绸红灯笼,新牌子写着大大的何府! 何展英更加一头雾水,对面什么时候搬来一家姓何的人家,居然跟张府同办喜事?那前晚景浩叔说张府有意让其女与自己结亲又是怎么回事? 那新来将要结亲的何家,是不是让所有人都误会是他,所以凡人见他就道喜。 就在何展英在程郭府门前一筹莫展之际,对面何家的大门开了,跑过来几个小厮拉着他的手往对面走去。 “新姑爷,明日就是你大婚之日,你得赶紧把婚衣尺寸量出来,绣娘连夜赶做出来,不然会错过吉时。” “你说谁是新姑爷?” “大人开心到忘记了?新姑爷当然是你衙门大人何大人!” 何展英吓得甩袖扬开拉他手的小厮,倒退两步。 “开什么玩笑?我明日结亲?那新娘子是谁?” “大人别跟咱们开玩笑才是。这两天三书六礼都办完了,与张县令闺女大婚,全镇的人都知道。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耍我们?大人,别玩了,正事要紧,赶紧进去量婚衣尺寸。” 第458章 乘龙快婿就是讲究一个快字4 他才出去两天时间,怎么就跟人家三书六礼? 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何展英一脸寒霜地从牌子上漆都没干透的何府回到程郭府,一路上跟他打趣的柳爷爷梁奶奶柳金月,他都只匆匆地低头,询问主人家程景浩去哪了。 没想成,那家伙现会正与张府里的管家嬷嬷等人因他明天的婚事在外忙得焦头烂额。 从上午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忙着见不着人。他可真是身体力行地为他人生大事操尽了心,可他本心愤愤不平,这压根没有跟他商量过。 在府里头转了一圈,真的没见到程景浩的何展英正想出去找他理论,可被凉亭下坐着看小人书的郭芙兰一个手势,乖乖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走过去。 郭芙兰指了指架子上一青绿色的盒子,眼睛不离书对其说道:“竹叶心茶,泡壶喝喝去心火。” 何展英依言,把茶壶用热水烫洗过后,再塞了一小撮竹叶心茶,洗茶泡茶一气呵成。 “明日成亲了,想要我随什么礼?”这小子在这住了三年多也快四年了吧,行为举止都像个三好学生。 “夫人,我还没想清楚。”何展英低着头有点烦恼地说道。 “没想清楚?想悔婚做陈世美?”郭芙兰眉毛往上挑了挑,合上手里的小人书放到一旁。 “现在闹得满县城满镇都知,悔婚不就是害了张家大小姐吗?陈世美是谁?”何展英皱着眉头烦恼地问道。 “这两年那张家大小姐,你都见过七八次,感觉怎么样?”郭芙兰不回他的问题,拿着桌面上的茶杯研究着。 “秀外慧中,温柔淑贤,步步莲花,亭亭玉立.....” 郭芙兰耐着性子把他的话给听完,突地笑了一声,正眼看着何展英,眼里微带有嘲讽的意思 。 “那就是深得你眼,给你感觉还行的意思。那你隔三差五的吃人家亲手做的点心,那是不是回应人家的心意。” “我什么时候吃过她做的点心?”何展英的话还没有 说完就愣住了,回忆脑海里的事情,好像区子谦隔三差五地给他些点心吃,说是与张府里小姐一起做的。 每次区子谦好像好像做任务似地盯着他吃完给评价才离开。 这一刻,何展英醒悟已经心虚了。 “小孩不懂事,那读圣贤书的你应该懂吧。天底下哪有白吃的菜,我们府里的人不会乱说也不会乱想,可张府那头并不会这样。” “可我都跟景浩叔说了,待我回来再回复,他误解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气他擅自为你做决定,还是你得了好处压根不想要人家?现时免为其难地娶了人家,就提着你这张臭脸对着小姑娘?” 郭芙兰侧着头玩着手里的杯子,“这婚你结不结得想清楚,就算结了,你气程赖皮擅自为你办婚礼,那你直接跟他理论就是。别把气拪在小姑娘身上。” “这年代,十二岁的小姑娘就得受父母之意找合意的人,身体还没长开。张府夫妻定是爱女之人,能如此之急把亲办这么紧,定是京城张家长辈有意给她许配。” “你现在不娶,不单止推人家火海,还毁了她一生。可能对你来说是小小一 件事,可对她而言就不同了。” “可是我...”何展英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娘亲的悲苦一世,他不忍让张家小姑娘重踏自己娘亲的旧路。 “世界上,比你惨比你过得痛苦多如天上的繁星,若是每个人抱着你的想法而活,世界上也不存在人这一种动物了。” “自己没付出没努力过就缩回去,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身后已离去的人吗?” “没人要求你大红大紫,我看你对那张家小姑娘评价挺不错的,那就想清楚好好跟人家相处。别像外面的公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郭芙兰从没与何展英说过如此长的一番话,也因此把他自己说得羞红了脸。 “年纪十四,是少了点可心思不少。夜深人静时,可翻了不少淫书。” “咳咳咳咳”何展英一听 ,猛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了,捂住喉咙咳个不停,咳得耳尖都通红。 程景浩从镇衙门县城衙门的仓库里的书籍清仓式买了回来,这里头十本中就有一本淫书。 那家伙清了画质比较差、文字描述不精致的淫书出来,放到书舍的角落里再次售卖。这社会交通科技不发达,消息不流通,识字的人不多,那有图案情节过程的淫书相当受欢迎,卖一本的价格比一本三字经的价格还要高,而且每次都一抢而空。 书舍的老板三番四次问程景浩手里头还有没有,害得他拿着手里的银两眼睛头脑发热,差点把手里头留着的几本倒卖出去。 最终自己的理智战胜了,他把那几本精美如真人的淫书藏起来,不给几个小的找到。有空就找出来,在郭芙兰面前翻着晃来晃去,那别有颜色的眼睛望着她,没缺被毒打过。 “看过就是懂人事。晚些隔壁张府代送什么暖床丫头的,都给推了。” “这不是男方准备好的吗?怎么会到女方来准备,不妥吧。” “意思是让程赖皮给你找一位?” 何展英被吓得又是一连番地咳,嘴里不靠谱说不上话,急得猛摇双手。 “你若是应下这婚事,就换一下你的冰脸,得了全便宜还装无辜。还有跟程赖皮好好说会话,他过两天就回京。” 郭芙兰把面前茶杯里已冷的竹心叶花喝光,重新拿起小人书看了起来,不再理会何展英。 何展英这会满腔子的恼火消失殆尽,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换上一副温文沐尔春风满面的面容。 郭芙兰移开书,望着那小步轻快的背影,哼了一声,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得了便宜还装苗。 第459章 乘龙快婿就是讲究一个快字5 相对隔壁清冷安静的程郭府的张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厅里头铺满了男方家送过来的聘礼还有女方家待出嫁送过去的嫁妆。 被贺珍强制急拉回来的张大人,双手放在背后五味杂陈地看着男方送过来的聘礼。 何展英这小子有文才有样貌,做事脚踏实地深思远虑,他自己的女儿也不差,外秀内中,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两人结亲还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可进展实在有点太快了,自家女儿明天就嫁入何家,做父亲的心里多少有点难受,就不能先定亲,等嫣儿满十八再完婚。 可贺珍铁了心,认准了程景浩所说的话,能定婚就能悔婚毁婚。他们上头有两老活着,等女儿满十八前实在太多娈数了,近几个月,月月都有家书催他们送女儿上京代为进孝。 进他娘的屁孝,老张家这么多儿女子孙,怎么排也排不到张紫嫣,那侄女儿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大家闺秀送给跟自己同样年纪的太子做暖床丫头,命如贱泥。一朝失宠,太子妃侧妃都可随便取她的命。 老张家的人,太不靠谱了。 历来有榜下捉女婿,抢对了当天成婚成婘,况且他们何张两家三书六礼样样做齐,还有男方家聘礼中有六王爷贴身玉佩,有充分的理由堵住北京老张家的嘴。 这玉佩当然是真玉无疑,就是当初郭芙兰从虎口救出六王爷时,六王爷让他拿这玉佩代为送赠给她,日后有什么难事拿这玉佩出来,都会想方设法帮她解决问题。 这两天男方家给何展英操办三书六礼全部都是程景浩亲力亲为去做,压根儿不用张府里头的嬷嬷教,甚至比嬷嬷们知道的还要详细还要多。 连张大人贺珍府里的嬷嬷等人都惊叹连连,原因就是这家伙还真的节礼什么的都按着京城大官人家的操作来办,就除了时间有点紧。 活大雁、宅子、河坝边几亩地的地契、黄金千两、名画名书名笔除了美酒样样齐全。 在京城那边大官人家,还真是拿得出手见人的,可在这关外,可真是惊艳所有人的眼。 程赖皮这小子还真是大手笔,居然连家底都掏出来了?可这么抠门的人怎么会眼都不眨一下就就送过来了,而且何展英不是他弟弟也不是儿子,这家伙装了什么心眼子。 不过再怎么样,他这一波又一波的操作,对何展英是真心的好。看那区子谦这么能作,都安安然然地呆在程郭府里三年了。 这两天,程景浩一到晚上,就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个不停,何展英与张府结亲的费用他早就算得一清二楚。 他按着京城有何展英如此有学识的先生,多少银两一个月,过时过节送多少银两的礼。自家三个臭小子,个个都不是省事省心的料,一个得顶两个来算。学海无涯,这这三个二个还是一个没考出功名来,这先生做到老还得给他做下去。 到有孙子女外孙子女还是下下一代了,这先生一天健在就得当他们一天的先生,跑不了。 这一笔笔算下来,他程景浩还真的没有亏本的道理,所以那点聘礼真是不算什么。 还有那什么劳子贴身玉佩!他早就想把它给卖出去,可人家现是管自家以外一大块区域的主,一卖出去没多少天准知道,他不敢造次。 这次何张大婚,能作人情甩出去更好不过,反正那六公子欠臭婆娘和自己多得是债。 黄金千两还不是他从敌军那里抢过来的,他还不是从他那里理所当然地要过来。原因无它,是自家婆娘平的敌军,这军队养的一个个干吃白饭,功可邀银两不可领。 这一笔笔算下来,他也没花多少银两。 郭芙兰不解地看了他好几回,这人还真会自娱自乐,他的一番操作也没少跟她商量,她就听着,默不出声就是给予程景浩最大的肯定。 嗯,重点的重点是,他这绝子不绝精药水都喝了,没后顾之忧。明儿张何大婚,所有老的中的幼的都滚到对面去,没人打扰他跟臭婆娘两人世界。 这这可得了郭芙兰首肯,前提看心情看身材再说。 他心急如焚地自备装备,期待明天的到来,连过年烧的烟花鞭炮都备了整整一车,是的一车,让他们烧一个晚上绝对没问题。 贺珍伸手梳着张紫嫣乌黑浓密的头发,望着镜中脸颊桃红的鹅蛋小脸,晶莹的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摇动着,慢慢积累成多流了下来。 “我的乖女儿,这一眨眼就长大要嫁人了。娘,舍不得。” “娘。”张紫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两年多来,她才真正体会到亲生母亲对她的好,并没有奶奶等人说得那样嫌弃她是女儿身。而她自己这么多年来,也做了很多幼稚的事伤了母亲的心。 从母亲口中得知堂姐的事后,她的心如跌进寒冰中,她已经不是当初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了。 深在闺中的大堂姐哪知外院子里的事,进出都得经过奶奶,这做太子的暖床丫头事,定是得到了爷爷奶奶的点头。 大堂姐虽然自小对她不友好,可也是一起长大的,这如鲜花般的年纪却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且妻妾成群的太子,死活都被握在别人的手上。唯一的出路就看她的肚子争不争气,能不能保住,是不是儿子。 她比堂姐好的地方是有一对真心爱她的父母。看着用何家名义送过来的聘礼,张紫嫣就满脸红晕。 这聘礼足以看出男方对女方家的满意及重视。 刚去程郭府里问何展英是否安排个通房丫头的柳嬷嬷回来了,满脸笑容地回自家夫人贺珍与张紫嫣:“我过去时,未来姑爷刚回来,我话刚出口,他立马拒绝了。说他还年小,还能忍到十八岁后再跟小姐成事。这通房不通房不需要,身边女人就小姐一个就够了。不愧是举人姑爷,见识长,心底也只有小姐一个。” 说得那张紫嫣的脸红得像滴血一样,低头捂住发烫的脸低声再三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那他说这话时表情是怎么样?有没有不高兴?” 问得房内的嬷嬷丫环们连连发笑,柳嬷嬷才笑着回:“如沐春风,笑容满脸,还塞了一两银子给我。” 张紫嫣雀悦的心滚烫的脸,脸皮再厚也耐不住了,说声回房看看还有没有漏的东西带走就溜了。 “女大不中留。” 第460章 矮冬瓜 大头三寸丁道昌明坐着那人抬竹椅,一摇一晕地到达了青云镇,一路上吐的次数,他自己也数不过来,他感觉自己连手也抬不起来了,浑身无力。 这时候的他后悔到肠子都清了,到底是谁个人提议这样坐比坐马车舒服,他连黄胆水也吐出来了。 去到目的地后,他想起来跟着自己的马车一直慢悠悠地跟着队伍的后头,周围一群跟着跑的人硬是没有一个出声,个个都一头热地跟着道昌明后头用自己小腿跟着,气喘如牛汗滚夹背。 一进青云镇,镇里的繁荣的景象与他们之前到过萧条的镇大为不同,在他们惊讶之际,进镇的村民商户镖队及镇上的人无比例外在讨论着明天衙门何大人与张府的大婚。 “我今天看到何府送张府的聘礼了,那黄金千两看得我眼睛都合不上,你说那黄金是真的吗?” “张府是什么地方?张县令的府宅,这黄金还能造假。我早就说咱们的衙门大人是大官大户,没点家底能娶到张县令的女儿。” “那也是,那书籍旧画跟着都叫人眼红。” “你大字也不识一个,又知道那书籍旧画值钱?” “大字一个我都不认识又怎么样,可我识看画,那十几幅画比镇上的画舍的镇店之宝还逼真。” “那画舍两幅落魄秀才画的画比得大师画出来的画吗?我听说有一幅是前朝宰相祥真画的画,价值百两。” “这么值钱?会不会是假的。” 听到这连道昌明也不敢置信,京城何家人被判罪抄家流放后,早就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满朝都是,难会容他们的财产从他们的眼底流走。这何展英身无分文,何来这么多的金银财富?难道脑子开通,随波逐流剥起了老百姓的银两?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张县令是什么人,跟他女儿结婚还送假画给他?” “这也对,每次我见着他都不自然地脚软,跪着对他说祖爷爷。”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听着那些人提起张县令的表情又是崇拜又是惧怕,道昌明连忙让下人去打听张县令的伟迹及消息。 下人很容易就把道昌明要的信息问到手。现全镇的人都在关注何张两家的亲事,这两天说得最多还是他们张何两家,三个人里头就有两个人在听他们家的事。 捉人贩、活捉偷买敌方兵的买国镖师、平定乱民、组织商银建围城、建河坝、重罚乡试作弊文人,任一项都听得道 昌明入神,手指习惯性地敲打着竹椅的扶手。 “我的贵人就是北边青云镇,难道 那姓何的小子是我的引路人,那张县令才是我真正的贵人。” “这,这张何大婚,我得去看一下,这礼可不能随便。” 随即在青云镇里金银铺书画店及古玩店搜找着送礼的东西,虽然随着他过来自己带了不少金银古玩,可那都是爷爷祖先那几辈的人从墓里挖出来的好东西,那都是好东西。 得等他看到那张县令的脸相与手相,确定是他的贵人,他再赠予。 在道昌明带着一堆刚买的贺礼敲响何府大门时,里头传出一个不耐烦的童声对着他说道:“矮冬瓜不用敲了,看你样子就不像好人,识趣快滚!” 矮冬瓜三个字把心情颇好的道昌明给气得脸都黑了,他东望西看,上看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再三确认那把童音真的从大门里头传出来。 道家的管家看自家老爷的脸色不对,赶紧上前察看,在左门扇一米左右有一个铜银大小的孔,他弯腰向着那孔往里头一看。 有一六岁左右长相十分漂亮的小女娃坐在门另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脚,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一手挖着自己的鼻孔。 “这,这,这是谁家的小孩?看门的下人在哪,我家老爷与何大人是同窗,今天是专门送礼上门,快把门打开。” “同窗?在这关外,哪来的同窗,看你们贼眉鼠眼,定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想进来顺什么东西出去,我就是不开。” 自当官后,再也没有人用这四个字跟他说话的道昌明这一刻破防了,一把推开道管家,单着眼往那门 孔望去,嘴里气冲冲地说道 :“你这小孩子!你说谁贼眉鼠眼,大人没教你怎么说话的,要说贼眉鼠眼也是这两个才是,一肥一瘦两只老鼠。” 气得道昌明指着在何府门边玩着一肥一瘦两个小孩说道 。 肥那个小男孩皮肤嫩白,脸肥得像刚出炉的白面馒头,那小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肉给挤没了。瘦的那个绑着两条牛角辫,又瘦又黑,眼细长鼻嘴微尖,长得像小老鼠就算了,还没自知之明穿着一身嫩粉,实在太辣眼睛了。 “你这矮冬瓜说谁呢?”区子谦往那门孔扫了一眼,见他说三点就算了,但也把四点给扯上了,立马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着那门孔再次骂起来。 第461章 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干什么?我应该失忆了 程景浩把新何府院子里宅子里的摆设认真地整理一下,看着四周都贴满了红纸囍字,他心里头有点惋惜。 他与自家婆娘连子女都生了,还没办一个正式的婚礼。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曾偷问郭芙兰,看小的那么高兴,要么咱们补办一个,怎么样? 郭芙兰斜看他一眼,木头脸问他:“只要你喜欢穿女装,我装男装配合,不成问题。” 程景浩摸了摸自己光滑头顶正对上郭芙兰看怪物的眼光,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得很,赶紧吹灯睡觉。 巡逻了一圈,确实没什么落下的程景浩打算回对面的程郭府,新整理好的何府里暂时没有下人,明儿好日子一起过来。 程景浩走到大门口时,区子谦正叉着腰用力地对着那门孔“呸呸呸呸!”,猛吐口水,口水不够还懂得拿他的大竹筒杯子来补上。 不管多还是少,总有水透过那孔往外去就是他赢了。 门的另外一面也热闹非凡,谩骂声不断,还应和着他“呸呸呸”地对着那铜钱般的孔吐口水,一副谁怕谁的样子,恶心到他自己也不能这样算了过去。 压根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还跟着一个六岁的小屁孩斗气。 程景浩真的被恶心到了,窜到区子谦的身后,正想往他的后脑拍去。 要那手快拍到那小脑瓜时转了个小圈,用力地揪着他的小耳朵。 六岁的小孩,也不知后脑长成熟了没有,人已经够傻了,拍傻了倒霉还不是自己。 “痛痛痛,快放手!”区子谦吓了一跳,身体反应比感觉先快一点,就在程景浩揪他耳朵那一刻,他那双手双脚就缠爬上了他的腰身,达到减少耳朵的痛楚。 “你反应挺快的!放开你的腿。”程景浩低头看着被夹住的腰身,及被抓得皱巴巴的衣服那脸上的颜色更黑了。 男人的腰身能说骑就骑的吗? “你先放手。” 程景浩懒得跟他扯,把他揪到那门孔前,本想教育他一番,没想成外面那男的还在一个劲地“呸呸呸”地对着孔吐口水。 手里头的臭小孩子,程景浩还给他留几分力与爱心,可门外的,他娘的,他跟他客气个屁劲! 不用分说打开那门闩打开大门,一脸不善良地瞪着来人。 门外一个一米四男子身穿紫红衣服正用力咀出喉咙里的老黄痰,嘟嘴弯腰对准着那铜钱大小的孔,收缩两边脸额喷气吐出去。 随着那大门门扇子往里打开,那老黄痰失准弧线般落下,刚好落到程景浩的脚边。 那淡黄色糊状物粘乎乎地贴在门内的大石板面上,无比的显眼,门内一大一小两人看着那东西,无比的恶心泛起心头。 程景浩压着那恶心,闭着眼睛放开手里的臭小子,“下去!” 听着不同平时语气的男人,区子谦收起那吊儿朗铛的态度,赶紧松开手脚从他身下爬了下来。 “杀人啊!!!” 随杀猪声的响起,一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两个箭步冲上那三寸矮冬瓜脸前,不由分说揪起他胸前的衣服,单手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矮冬瓜身后一班人还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光头大汉已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揪着背后的衣服,把他的脸跟地面上的老黄痰用力地摩擦摩擦,直至大石板面与原来颜色一致。 “老爷!” “快放开咱们老爷!” “大胆!你一个看门的,敢这样对待我们老爷!” 程景浩一个眼神望过去,那班人看着吞了吞口水,声音不知不觉间低了下去,他一个甩手,把那一百七十斤重脸被摩擦得紫红一遍看不出人样的矮冬瓜扔回去。 不偏不歪正扔中刚吵得几个人身上,又一遍哀嚎惨叫。 门前一直坐着看戏的三点四点高兴地拍手叫好。程景浩用鼻孔“哼”的一声,回头冷着脸看着区子谦,“去把门给我擦干净!随便那地再拖一遍,别给我偷懒。” “又不是我弄,”正想反驳的区子谦抬头对上程景浩漆黑不善的脸,立马缩头认命去找工具搞卫生。 道昌明努力试了几次从地面上站起来,可他身子重,压着的三个人,不是年老就瘦如柴,不但没爬得起来还压得身下三个惨叫连连。 道昌明觉得自己的脸痛得麻木没知觉了,眼前垂着他那己散落的头发,上头还粘着他自己黄色的痰,他英俊潇洒的形象毁了,毁了。他怎么去见人! “我请你们回来吃白饭的?还不快过来把我拉起来!” 在众多的家丁护卫手忙脚乱地扶持下,道昌明终艰难万分地站了起来。 他拂开额前带着黄痰的长发,指着抱胸站在何府门前的光头大汉骂道:“我是你们家大人的同窗,你一个看门敢如此对待我,看我叫你们大人如何收拾你!什么东西!” “睁大你的眼看,我我我,我再怎么样,还有个举人身份,你一个看门,岂敢拿我的脸擦地,实在实在罪不可恕。” “还有这小孩,口水都吐到我眼睛里去,我要把你们两都抓到牢里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 。。。。。。 。。。。。。 门前抱胸的光头大汉一直冷笑着脸看着他指天指地地冲着他骂,骂到气喘如牛,骂到再也想不出语句,下人连忙拿携带水壶给他止渴。 “骂完了吗?”程景浩冷笑着对着那被人围着的矮冬瓜问道。 道昌明以为那人知道怕了,装装样子吓唬他。他今儿气大发了,此事他不打算就这样算了,他这里家丁加上护卫就有二十五人,他就不相信他们二十五个人都打不过这个小小的光头看门汉子。 “哼,老子我的气还没消,你跪在那里跟我道歉,本大人不本举人就考虑考虑原谅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很好,我等你这一句。想闹事是吧,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衙门大人的新住宅,对面就是县城大人的住宅,而这条街现在就是整个镇上最旺的街道!” “那又怎么样?”道昌明不明白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堂堂一个举人就不信治不了这恶汉与恶小孩,狠狠地出这一口气。 “没怎么样。你想闹事也不看看地点。你们还等着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捉起来!” 程景浩一声令下,对面张府准备多时的护卫及人群前早已拿着兵器的捕快衙役冲上前,不由分说把道昌明在内的二十六个人给绑了起来。 “放开我,我是你们青云镇衙门大人的同窗,你们敢对我不敬,待会你们大人会狠狠地治你们罪。” 道昌明气愤交加,冲着衙门的捕快吼道。 “我堂堂一个举人老爷,你等敢对我如此不敬!!” 程景浩这会气消了,看着那像疯狗一样吼着的大头三寸丁又名矮冬瓜,似乎有点脸熟,似乎是回来的路上谈过话还 赠了他三坛好酒,他还推荐给何展英这臭小子。 完了,刚气在头上都没看清这个人的样子,算了,不擦也擦了,不扔也扔了,不捉也捉了,这烂摊子交给何英展这臭小子自己处理,他不撤手不管了。 他被人罢官流放,好像真的没有撤了举人的身份,就像何展英一样,这做官的怎么这么多曲曲折折,烦死了。 “愣在那里干什么?你们大人怎么糊涂也不会治你们的罪,还不快点把他们带走,吵死了。” 程景浩皱着眉头催促那些人赶紧走。 “你们不能捉我,我是专门送礼给你们衙门大人,快放开我。” 着着道 昌明一众人员被衙门与张府护卫推着去衙门方向越来越远,程景浩僵着脸冲着他那方向摇手。 希望明天他就不记得他了,明天办喜事时再赠他三坛如此好的美酒。 对,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应该是失忆了。 第462章 何张大婚 听着捕快的传言,何展英傻眼了,这道昌明的衣着外貌实在实在太容易识别,才半天功夫他就跟自己府里的景浩叔给打上了? 事情的开头是跟小孩子呕气,互相斗呸口水?结果被景浩叔揪着用脸擦被吐了痰的石面。 可景浩叔这样做也没问题,可道昌明有举人身份,他可以告景浩叔辱文人身份。 可道昌明为什么要往他府大门吐痰?这也是他的不对,被人打也应该。 这这这 何展英顿时觉得头大,这人他到底传不传见,传见又如何审案。 这时衙门外被人押着的道 昌明也清醒过来,他怎么一时头脑不清呢,说出去真是丢尽自己剩下的举人的脸,不行不行,不能闹上衙门。 一审不单止在姓何的小子没脸,让他心生不快不推荐给张县令怎么办,他的官途又泡水了。 不行不行,但他这脸这头发上的痰,他的天呀,他的形象。 这哑巴亏他可吃下了。便低头吩咐道管家这事算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更是让他给捕快衙役塞银两,让他们好言几句赶紧把他给放了。 何展英正烦恼的时候,再次听到捕快的传言,立马应准放人。 “那大人,他们还塞了银两给咱们。”下面的捕快笑嘻嘻的问,他们收的银两都是过明目的。小打小闹不要紧的事,这小何大人闭只眼睛就过去,可严重的他就不能算。 “他们愿意给,你们收了就是。放他们走吧。”何展英松了口气,“这道昌明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第二天何张大婚,整个青云镇都热闹非凡,这张县令嫁女的嫁妆可绕镇半个圈了,看得没见过世面的镇民村民都移不开眼睛。 这家私都是紫檀木做的,上头的雕花栩栩如生,还有红珊瑚摆件、金银珠饰,房产,京城杭州都有好几家店,丝绸帛缎多得更不用说了。 鞭炮响遍大街小巷,随着队伍中的丫环婆子更是笑口盈盈不分老少,见人就派喜糖果子,大把大把地塞到他们手中。 并不像大户人家一样,故意往空中拪,让那些平民小孩乱成一团地去抢去捡。 但凡是个人礼貌上前说几句恭喜话,那婆子都会塞他们一个红包,一红包里头就八个铜钱,小孩子就给两个。 哄抢推搡的,那些婆子就会绕开不派。不过这情况很少出现,婆子的后头还跟着一大群穿红衣的护卫跟衙门人员。 道昌明这回倒是送礼进到了何府。看着那棕色衣红边招呼客人的光头大汉,笑盈盈地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与昨日揪起他的脸擦地面的神情形若两个人。 “何举人,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欢迎欢迎!”程景浩合拳向道昌明作了几个揖,仿若主人似地叫马小强收下他的礼,记上册,带着他去跟新郎子何展英讲上几句。 道昌明看着他心有余悸地瞪大自己双眼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走,最终还是扭不过自己的心理,见着何展英时才低声地问其:“这人是你的什么人?行为如此嚣张。” “呃,这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现能有如此身份都是因为有他。”何展英看着溜得比谁都要快的宽大背影 ,很荣耀地对着他说道。 “他就是改他命格的贵人?”道昌明不可思议地在两人来回的看着。 那光头大汉的面相并不出众,难道 他看错了,不可能呀。那是一副平凡没得平凡的面孔,克父母克妻之人的,一生无子女到孤老终生,更别说前途富贵,都跟他无缘。 难道是那姓何的小子,随便找个理由应附应附他。真是可恶! 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打脸了,这光头无赖不但跟在场的衙门师爷捕快认识谈笑起哄,还跟镇上面过来道贺的富商吹水吹的风生水起,就连那过位沾一点官气的文人雅士说上几句文皱皱的官话。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身红衣的俊俏无比的新郎官满脸春风地迎接过来道贺的客人,可看着身边的道昌明时,他尴尬地脚底可抠出几亩 地。 这道昌明有多少道行他倒不清楚,他真的对此人不熟,可相术之类倒行。 他如影般跟在他的身后,无论是富商还是文人还是衙役捕快,他都在耳边说这人的预相如何,压根不用看八字看手相,他一看那面相就知他是做什么的,将来如何如何之类。 这听得何展英两耳都麻木了,大哥,这富商文才还是衙役捕快,单凭身上穿的衣服他都知道,用不着他在身后复述。 他还跟他探讨那些人值得深交那些人一文不值。 何展英听得脑袋发涨,这家伙真是来给他贺喜不是添乱的吗? 匆匆地再把此人推回程景浩那里,跟他说这人想见张大人,带他去对面那边聊会儿天,大家认识认识。 听得那道昌明不明所以地看着程景浩,不相信此人的能耐能进入张府。 程景浩耳尖,没想成这矮冬这么烦人的,一进来那嘴就没停过,比街边的算命先生还能说。 为了今晚的事能圆满开始,程景浩得赶紧把这捣蛋的家伙揪走。 “闭上嘴巴,跟我来就是。” 第463章 自以为自己是星的存在,原来在这平凡得跟个工头差不多 随着道昌明与程景浩的离开,何府里头的捕快衙役脸色古怪地笑开了窝。 从道昌明进来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憋着笑憋了多久。 那人脸上再铺五层厚的白粉,也遮不了他那三寸一米四的身高,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边关成年的男人都是一米六起步,且身上的衣服大红大紫的,装傻装不认识真的有点难为自己。 青云镇就这么一千几百人的地方,昨天人一闹上衙门都等于通天了,那张府里的张县令更不用说,定是早有上通知了。 道昌明跟着程景浩身后,出了何府大门,径直地走进对面的张府大门,大门的护卫连向他躬身打招呼:“程老爷。” 不但门卫拦也没拦,府内招呼女婘的嬷嬷笑着迎过去,“程老爷子,您终于肯过来了。咱们老爷刚还吩咐我们过对面把您拉过来。” 程景浩愣了一下,刚迈出去的脚迟疑了一下。张乌龟会无事找他的人吗?准没安好心想他做什么亏本的事。 算了,反正大后天他就要回京城,就听听他说什么。 “知道了,嬷嬷你安排个人给我们带路。”程景浩挠了挠头,站在原地等她安排个小厮带路。 见程景浩如此配合,嬷嬷赶紧叫了个机灵一点的小厮带路,免得一个不留神让老爷盯紧的人给溜了。 小厮对着程景浩低头弯腰作躹,在离程景浩两步距离带路,时不时回头确定他是否跟上,压根没出声招呼他身后默出不出的道昌明。 穿过前庭的花园,小厮把两人带到前院的会客室。 那里已经分身份地位坐了不少人,当中左边的太师椅坐着的正是张县令,右边的却是隔壁县令秦县令。 张大人一见程景浩进来,连向他伸出手喊道:“程小子,过来过来过来。” 跟着程景浩身后的道 昌明往里头一看,一个中年方正的脸长着八字胡子的男子,虽然身穿着常服,但混身官家威严的气势,不言而肃。这时正像招呼一只小狗过去一样,笑着着向他这边打手势。 “来人,搬张椅子在这里,给咱们的程大老爷坐。”下一刻他嘴里的程小子改为程大老爷,就让道昌明更加惊讶了。 张县令怎么会跟一介莽夫这么随和,没架子。 但他还有自知之明,在这不熟悉的场合万不能像刚风那样,随着自己性子说话,得好好表现一下。 他拉了拉程景浩手臂上的衣服,低声地说道:“程大老爷子,记得帮我引见一下张县令。” “这个不成问题,你是想直接报名字,还是给你美言几句再报你的名字。”程景浩听到他有点急切的语气笑了,回头笑着问道。 “当然要美言几句再报我的名字。”这个还有想的,当然是想在张县令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 “三坛西凤酒。”程景浩笑咪咪地对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没问题,事成功,我送你五坛。”道昌明听此大喜,立马应承下来。 程景浩没想成这矮冬瓜会如此豪爽,听着张乌龟的催促都仿若是酒瓶子碰撞美妙的声音。 “恭喜恭喜张县令喜得乘龙快婿!张县令,这位是。。。” “这话我今天倒听到耳朵出油了,坐坐坐,咱们聊聊。”张大人不耐烦地打断他并催促他坐下。 程景浩无法依言在他下方的椅子坐下,道昌明往后看了一下,下人并没有在旁边安排多余的椅子,若是坐远了,他可就没机会再次被引见。 也不在乎有没有得坐了,他顺着势就站在程景浩后旁边,等待他再次引见,也听听他们说什么。 “今儿我女儿大婚,你没有把黄仵,,黄老大夫叫下山吗?你不是说那研究完了吗?怎么还不把人给我还回来。” 程景浩的屁股坐沾到椅子座板上,张县令就立马转过头来问道 。 “这个我当然说了,也把你的请帖给他了,可他老人家硬脾气一下来,说他自己现做的事琛有晦气。大人有心他很高兴,礼叫我送上,但喜酒就不来吃了。” 他可万万不敢说,刚请下山的黄老先生一到镇上,就满镇的铺子跑,找人问有怎么活捉老鼠的方法。任他怎么说,他满脑子都是吃盅的老鼠,捉到它怎么样研究。 他现在连自己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里头怎么样子都不敢看,尽管黄老先生说修屋子的银两他会出,可可始作俑者是他,要他出银两自己心里头过不去。 程景浩也很无奈,这吃盅的老鼠压根不存在,但他怎么也说不了口。 “黄老大夫实在太客气了,我连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他干什么?” “张县令张大人说得我好像不应该呆在这似的,那好吧我走就是。”说着程景浩仿若坐板上长刺一样站起来。 “呃呃呃,坐下坐下,我话没说完,怎么走这么快!”张大人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回座,这小子不是忙这就忙那,有点小事找他帮忙,人影也找不着。 “这都快一个月了,研究什么出来了?” “大人问得真奇怪,你应该问黄老先生,我哪懂这些,你问我怎么抽出来拨出来剥出来,我会倒说。不过今天这样场合,我还是不要说的好。” “若是我见到他人,我还用得上问你。你也是,回来这么多天,就不会过来聊会。”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是女人,又臭又硬。” “说什么呢,倒跟我吵上了。今天是我嫁女的大好日子,你就不能顺着我说几句讨好的话。” “行行行,反正后天我就出发回京,少碍你眼。”程景浩拍了拍手,状似轻松地说道。 第464章 无言 张大人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这么快?回去之前能不能叫你们家的出一下图纸,不出图纸也行,能不能出面指点指点一下。当然,银两不是问题。” 原想着同为女性,应该能成为闺房之蜜友,让自家夫人私下多交流交流。 没想成是个不着家的人,连托何展英关系问要图纸,还是爱理不理,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不过人家确实有这高调的资本,到现为止两年多的大坝工程有着效果十分之显着,可图纸上很多细节却显无比重要的地方,便资深的工匠也看不懂。 按理说人就在这,这图纸也画出来了,怎么就不差指导一下年轻人。 “图纸如此清晰,三岁小孩也看得懂。我家的生了二胎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你们别烦她。”程景浩一口拒绝,那工程图卖大白菜一样卖给他们,还这么多的要求,看不懂是他们自个儿没醒事。 “这都上天下海的,还养身体?”都跑几趟关外飞枪了,比谁都生龙活虎。 “来,我给你带了个帮手,看我身后这个矮冬瓜,祖上几代都是建坟挖墓的,听说还做过跟你一样的县主,其他 县都淹了,就他管的县没淹。这人脑子有点问题,这水利方面应该可以用一下,你自行考核考核一下。” 程景浩不愿意继续跟他扯,把身后的道昌明介绍给他们。 张大人与泰县令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场被程景浩身后的那个白圆脸红鳃红大中嘴矮肥子的样子给吓得整个人向上跳了跳。 “什么东西?”张大人被吓得用手按了按自个儿的心脏,刚程景浩进来,他身高马大倒是把身后矮冬倒摭得严严实实的,这回程景浩坐下侧出身来,他们才看清后面有这一人存在。 “今天是我张府的大喜日子,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给我出去,出去。” “我,我,我”道昌明吓了一跳,扯了扯程景浩的衣服,心里有点慌了。 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被何展英对着眼神连打两举,后又被程景浩给扯着头发把脸往地面摩擦,整个脸都紫红一遍,不涂白粉更吓人。 程景浩向道昌明作了个脸色,道昌明无奈只能淡然失色的跟着刚引路进来的家丁退出去。 待那矮冬瓜走出主厅后,张大人才收起一脸脑气。 “你这个家伙脸皮也够厚的,昨儿把人打成这副样子,还厚着脸皮把人给引进来。” 程景浩却是一脸笑嘻嘻地说道 :“引一引见就有三坛顶级西凤酒,我为什么不做?” “那家伙挺有家底,先不说他,有心之人会再度想法子引见。” “你能不能。。” “不能。” “你都没听完我说,就回不能?” 张大人扯着程景浩刚想说多两句,婆子急步走进来笑着跟他说道 :“老爷,老爷,后院传说,大小姐要出门了,请老爷过去跟夫人一起送她。” “好,你别走,我去去就回。”张大人心一急,连忙冲着程景浩说完就跟着婆子大步走去后院。 “迎亲的亲郎子带门口了,我也去热闹热闹拿几封红利。”张大人前脚一起,程景浩也连站起来去前院看热闹。 “呃,程程小先生,刚张县令跟你约好,在这等他一会儿。”泰县令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他自个儿也有事想张县令那边帮忙,感觉跟面前的小伙子有种什么的关系。 他一口一个程小先生,把程景浩给逗笑了,“泰县令,你怎么这么客气,跟张县令一起叫我程小子,程光头,或是程赖皮也行。我就去外头看看热闹,去去就回,咱们两家就隔着一围墙,一开门就可以过去。” 随后说什么也没留在大厅里头等张大人,去到前院跟自家的几个臭屁男在女方院子里着一起起哄,势把迎亲的队伍拦在门外,把他们荷包里头的红利给掏个清光。 什么古诗令、接上下诗,这文人的小把戏这边不流行,更是要男方的迎亲队表演骑马箭术,让新郎官骑马射中空中挂着的苹果。 还有投壶、踢毯子、比手力,这一关接一关,何展英还真是险险地过了关,他原打听过这边只是简简单单设了几个文士的问题,答上了就封几个红包就可以过了。 他匆匆地擦了几把额头上的汗水,往在一旁还不停地出主意的光头大汉怀里塞了几张一百两的全国通用银票。 “叔叔,你就别,这是孝敬你老人家的。你通融一下,别再出主意了。”要不是平时看着区子谦手不停脚不停,他也跟着练了一段时间,今天还真是像个平常秀才一样,手不能提脚不能迈。 “行,多谢新郎官!开门,放行。”程景浩拿着那几张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五百两银子。 “真是大手笔,快点迎了新娘子,我在何府里等你。”意思是说,到晚上闹洞房继续接上。 何展英红着脸,继续从怀里头掏出几张全国通用的银票,低声说道:“叔,这都给你,今晚真的别闹了。我跟嫣儿还小,过几年再说。” “好好好,早点拿出来,我就不说话了。” 第465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漠与山群连天的边关,炎热的夏天,清凉的山风从四周吹入青云镇内,入夜的青云镇一改往日的肃静。 全镇灯火结彩,人声鼎沸,他们都纷纷聚拢到张何两府附近的街道 ,沾一两分他们的喜气。 张何两家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把酒席摆满街道 ,却也让镇上有名做喜席的五六大厨,分几个地方做几大锅大菜,分给群众。 同在张何两府一条街人的居民,打开大门,放上几张桌子,领了派送的饭菜,自己也做上几个菜,招呼着亲朋好友坐在一起吃个快乐。 相对热闹的人群,张府隔壁的程郭府反显得寂静,大门紧闭,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像映景一样在空中随风微摇动着。 此刻的府内相对外面也格格不入,相对静得有点可怕。程景浩咬牙切齿地把府里头最后一个莫名多出来的狗洞用砖头泥给补下。 明明张府与自家一只狗也没有,看来这两年多,自家的臭小孩跟区子谦没少干好事。 再三确认前门侧门都反锁上了,程景浩美美地在天井那里洗了个凉水澡,一脸淫笑地换上前两天备上的锦绣红衣。 “相公,我来了。”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微开的门扉传来。 郭芙兰听着跟自己一样的声音,不禁浑身打了个颤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一只古铜色长而有肌肉又不明肥累的长腿从大红的裙摆里伸了出来,随着光裸的脚在地面跳起舞,一壮健的光头大汉身穿着大红嫁衣,背对着郭芙兰跳起刚劲不失妖艳的舞。 这妖艳身的壮汉边跳还不忘记用女声唱着京城青楼中时下最兴的歌,在那别有意境的烛光下,他还捏着莲花指回首抛了个媚眼给坐在贵妃椅上的灰衣女子,竟有一种妖魅丛生的味道 。 随着壮男的转身跳动,正面的美景也大展在郭芙兰的脸前。倘 开大红嫁衣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肌,该遮的地方又勉勉强强地遮住,却又仿若下一刻衣裳就会被他满身的肌肉撑裂。 程景浩感受着那一双漆黑别有意味的眼光,都起 兴地跳着唱着,一直跳到那贵妃椅边轻手抽走她手中的书,眼光恰好落在那书页上。 这这这不是他藏起来的~~ “娘子真坏,春宵一刻值千金,书里头的哪有我好看,咱们也抓紧时间,你摸摸我这里滑不滑?” 说着一手把那书扔走,拉起郭芙兰的小手盖上自己的脖子,郭芙兰一改往日平淡的表情,脸带粉红,似羞似渴地眯着眼睛望着。 程景浩再也忍不住横抱起那纤瘦又带一点丰盈的身体,快速地往床上奔去,他实在怕慢一秒钟,这臭婆娘就会变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刻没有酒精、没有软弱强逼下进行,你情我愿竟如此之美妙。 区子谦与三个点用力地拍打着程郭府的大门,此刻他们的脸上哪还有饭席开始时的笑容,甚至那灰黑如天色一样的脸上还带着眼泪。 马小强柳金月等人一脸难色地望着这四个脏破得不行的小子,扯着自己身穿粉色女装的柳小肥,拉开他跟四个小黑人的距离。 开席的时候,四人身上的衣服都新新艳艳,饭吃得一半,人都不知道 跑到哪个角落野,拉也拉不住。 才半碗饭的时间,这四小子就把何府的后院子给炸了。 是的,炸了,炸了一个大黑地坑,现在满院子的人正找水找沙土灭那燃着四射的烟火。 离炸最近的四个小屁孩被炸得连头发也被烧着了,衣服也给烧着了,也幸亏他们机灵,在炸的一刻,弯身躺地一手盖住眼一手掩住屁股眼滚离炸点。 为什么掩住屁股而不是前面,那待人寻味。 从何府里担着他们出来时,他们四个还惊魂未定地低声哭着。 幸亏何张结婚,府里头人多,这一炸,众人立马听声赶过去救火,不然这新何府就被这四小子给烧了。 柳仲山夫妻留在何府看大局怎么样,马小强柳金月他们就领着这四小子回来,免得再生事端。四点在新娘子张紫嫣新床子上滚床,玩得正开心,唯有晚些带去何府带她回来。 没想到回到程郭府,大门紧闭,敲门敲到手痛都没人应。 马小强与柳金月对望一眼,这这两夫妻恩爱也用不着把大门都给锁上不开。 两人讨思着要不在到隔府张府开侧门进去时,大门“吱”的一声,露了程景浩黑如墨汁的脸。 两夫妻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往程景浩的脸头脖子瞄去,一下红印子都没有?两夫妻面色奇怪地往下望去,可衣裤着整齐硬是没有一个可疑的地方。 这两夫妻有喜酒却闭门不出,啥事都没干,说出来也没人信。 “看什么呢?”程景浩恶里恶 气地问道,吓得马小强两人收起探索的眼光不敢再看他。 看来是食肉失败,还是少惹他为妙。 “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自己给炸上天!”何府里头的炸声,在程郭府里都听到了,程景浩也估到这时张乌龟夫妻两人脸上的颜色。 “一支一支地烧太没趣了。”区子谦后知后觉,见着程景浩那副黑脸心放下,那眼泪像水一样从黑脸下流出两道 白印子。 “所以干脆有多少就一起烧多少是吧,一整车,一整车,脑子都长到屁股上了。” “就不能去街”不行不行,这话不能说,衙门大人一个人找上门总比一街子人找上门。 程景浩二话不说,当场揪起他,脱下那烧得露出半节屁股的裤子,“啪啪啪”一连打了二十下,直到屁股红通通。 打完这个,接着下一个,三个点也逃不了打二十大掌。 直哭着,人家都被吓得这么惨,不哄我还打我! “哭什么哭?还不进去脱衣洗澡,这事还没完!”程景浩全程黑着脸,吼着这四个捂住屁股的臭小子进去。 程景浩凶归凶,等这四个臭小子进到府里头,把他们衣服给脱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除了一点刮伤没什么外伤。但还是不放心让郭芙兰给他们诊脉,再三确认没喳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娃真牛! 待四个臭小子洗干净擦后药后,一刻钟也闲不下来,围着说悄悄话。 程景浩抱胸站在他们身后,用柳小胖的声音出奇不备地问道:“哥哥,这还剩点烟花,还烧吗?” “哪里?” “去去去拿香来。” 四人立马双眼发精光地转头望去,正对着一脸冷笑的程景浩。 “不,不烧了。” “不烧了?可我现正愁着没地方烧。咱们换个法子。” 第466章 回京 经一晚上热闹疯狂后,青云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烈日高挂,灼热的阳光驱走群山围绕平原的那丝丝凉气,地里干活的农民都纷纷戴上草帽、围帽。而镇里面的人都尽量在荫下活动。 柳仲山拉着前成块状的蚊帐,挂在架子上,为下面的花草挡一下火辣的阳光。 院子里有两个长木架子,上头都摆着奇形怪状的植物,都是郭芙兰收集回来的,她跟柳仲山说养在家里头备用,随便养养就是,死了也关系,跟她说一声,她再拨回来。 可柳仲山却把这些当宝一样,精细地细养着,自行观察那些是需要多洒水的,那些是泥有点干才洒一点水,那些就算干得泥也裂开成粉状也不需要水,硬生生没死成一颗。 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有七个时辰是守着那些怪花异草,连他老伴梁大娘也惊叹,这老家伙把下田地地热情都投到这里来了。 老一辈有言,动物都会成精,可佛家却言万物有灵。也不知郭芙兰从哪里挖回来的,这植物都成精了。 原因无它,就是府里辣手摧植的专门人物早上起来时,对着它们脱下裤子就准备来个雨露均沾。 他才从左往右撤了十厘米左右,就被一盆形状像喷瓜的艳红的植物,沾上那尿液后,那红如鲜血带小毛刺的瓜快速地喷出黑色的种子与鲜红色的水状物,直喷打在撤尿者的身上。 那喷发出的种子与水状物都得笔直往上喷射,放盆菜的高度恰好到大人的大腿,而六岁小孩就刚好跨下下一点地位置。 随着“咚咚咚”案板上肉被拍响,突如其来的剧痛也让区子谦从半醒状态拉回现实,在院子里大声哭了起来,那满脸满身的鲜血,把众人给吓得不轻。 后来人倒是没事,何那鲜红的液体沾在皮肤上,就像切超级辣的辣椒一样火辣辣的痛,怎么洗也洗不掉。 郭芙兰回到府里时,看他那惨状倒没上心,说痛两天就没事了。倒是问柳仲山他们,有没有把喷出来的种子收集起来。 众人都想着,都顾着区子谦有没有事,吓得魂也掉了半拍,还有谁注意到弹到他身上的种子。 没想到柳仲山却从怀里掏出用棉布包着的种子,里面有 一半是他从区子谦身下抠出来的,加起来有十粒左右。 郭芙兰让他自己用醋泡起来,泡上十天半个月,一年吃那么五六粒,血管硬化心脏余悸之类的都会治愈。 柳仲山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按郭芙兰的话做了,没想成吃了半年,效果十分好,整个人的精神劲都比往日好了几个层次。 每到那像喷瓜地植物结果时,他就向区子谦或三点讨点童子尿,用木盆子套住再洒尿上去,百试百喷,换大人的或动物的都不喷。 区子谦生无可恋地辣了两 天,忍了半个月后,又再次半睡状态对着另一花架子洒。 结果这交没上次那么好运,被一颗长着细又长,花非花像蚌壳,壳边长着细刺的花蚌被风吹向一边,直夹住了他的小jj。 这一次没喷射的种子也没鲜红的液体,却是整颗植物随着区子谦的惨叫跳动直挂在他的腿上,那沙状的泥土洒了一地,那淡黄如蛆虫的根系直缠上了他光洁的大腿。 任他怎么呱呱大叫,怎么拨也拨不下来,那植物虽然一副营养不良黄黄的样子,却韧性极好,那小jj都被夹肿了。 也幸亏那天郭芙兰没出门,在众人一筹莫展要不要用剪刀把那植物剪下来时,她用一根鸡毛解决了。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下,那植物如蛆的根系动了,自个儿爬回了掉落在地的空盆里,还不忘记自个儿掏一把地上的沙土。 区子谦的小jj被它花壳上的刺给刺了几个小黑点,那小黑点慢慢地巨大,他也顾不了痛,拉着郭芙兰直哭。 郭芙兰瞄了一眼,让柳仲山看家里头或外面哪里有蚁窝,抓一把拦点蜜糖涂在上面,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自那以后,区子谦就不敢对这两个奇花异草做什么奇怪举动。此后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去茅厕也环顾四周有没有植物跑进来。 看得郭芙兰啼笑皆非,直言那植物不会离开那泥土三米以上,就区子谦贱,非站在它脸前洒把水。 这植物根是药,枝干韧度连刀也砍不开,火烧烧不着。 盖完帐布的柳仲山伸了伸腰身,一个满脸小夹子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刚手抽着裤头卡了一下,像想起什么又抽着裤头拐了一圈,走到茅厕前的一排小竹,放下手中裤对着左右横洒。 接着三个满脸小夹子的小不点也像前面那个高一点一样,径直地走到茅厕门前高些的小孩身旁,排成一条线,做着同样的动作,丝毫不嫌弃谁洒到了谁。 “娘的,睡到日上三竿算了,茅厕都在前面,都不会走多两步。” 把库房里的腊味拿出来晒一晒的程景浩阴着脸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腊味,几步走上去,对着那四个圆又翘有点泛紫的小白屁股“噼噼啪啪”就是各两个巴掌。 “哎呦!” “哎呦!” 四把差落有致的惨叫声,四双小手吃痛地捂住自家屁股,昨晚打的痛肿还没退下去,这回又给打上了,能不痛吗。 四双哀愁的小眼齐齐地望着这狠心手辣的光头大汉。 “哎哟!他们的小屁股还没消肿,怎么又打上了?”柳仲山心疼地呼叫着,急忙上前帮他们拉上裤子,并轻力给他们揉了揉。 “就洒了把尿,我待会多洒点井水就没味了,小孩子还小,不经打。” “你就使劲纵!”程景浩看着他那样的行为,无言地说道 。 这老头宠这四小子比自个儿的孙子还要重。他们这边在这头使劲造,他就使劲帮他们补锅,补不了就掩得多久就多久。 “哟,看看你,罚罚就是,怎么把夹子夹他们的脸一个晚上?”柳仲山轻手轻脚地把他们脸上的小夹子拆下来,发现好几个地方都夹紫色了,程景浩免不了被揪着耳朵受一顿的说教。 “我吃过午饭就回京了,你就不能给我做父亲的说几句好话。”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揪着他耳朵,这样子有损他的形象。 “不是明早再走吗?我还是老伴回村把我那珍藏的药酒和鸡鸭鹅菜干什么的点带上去。” “京城里头什么都有,还带那个干什么?野味?咱们满院子梁下挂着都是。”不是他不想明早再走,而是自家的臭婆娘昨晚发了话,没事明儿吃了午饭就走。 自家娘们话都出口说了,自有她的原因,只要不是嫌弃他,他照做就是。 四个小的一听他待会就走,愣然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走了,是不是往后想吃冰糖葫芦得外面买?” “外面买没关系,可没他做的糕点那么好吃!” “红烧肉,酸辣猪蹄子,红烧排骨,煎蛋三宝,松子鱼,还有什么呢,我还没吃够呢!” “重要是不用掏银两去酒楼子吃!” 原来他在他们的眼中的重要性是厨子,等等,这四个臭家伙还欠着长长的债,哪来的银两去酒楼吃? 程景浩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四个,脸上只差没把偷银两三个字写在脸上。 四个小子人精呀,哪有不懂的意思,齐齐打了个颤抖,高举双手如实招来:“我们没有偷银两,是柳爷爷、马叔叔塞给我们的,是真的。” 区子谦虽然邋遢邋遢,可素养还是有的,在这从没有过偷窥的念头。 可三个点人小,自以为娘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在郭芙兰不在家的情况上,拿过衣柜底下的碎银去买东西。 在教育小孩方面的郭芙兰是放养不是纵养,绝不姑息这不问自取偷窥行为,自个儿的儿子也不例外。结果可想而知,三个点都受到了自个儿娘爱的教育,深切入骨,刻在骨头里了。 “我的大爷,你怎么可以给银两给他们,家里头不缺吃不缺穿,就算他们自己想要什么东西,都得他们自个儿想办法去赚银两。看他们可怜巴巴地说几句,就给他们塞银两,你一个月就那点月银,你老人家嫌多怎么不分点给我。” 程景浩一听,就被柳仲山给气得牙齿都软了,可可这人他打不得只能说说。 “我不过见他们被罚没饭吃,饿着小孩不好,就给那么一点银两,还不够徐掌柜的零头。”柳仲山知道 自己这方面做得不对,可也不能单单说他是不是,他也是心疼他们饿了一个晚上,早上晚起连早饭都不给留,才给那么一点银两给他们。 “这梁下挂着满满都是肉,库里有粉、米、蛋,从没断过,山里有果有鱼还能饿着他们,你们就是老来没事,使劲地纵着。” 原来还有一个重厉害的,程景浩给气得无语了,不由分说地把四个小子的房间给翻了遍,数了数,好家伙,足足有四两银子。 程景浩按柳仲山说的数,数了半两碎银给刚赶回来的梁大娘,还告了柳仲山一状,藏私房钱。 这回轮到柳仲山的耳朵狠狠地被梁大娘揪了起来。 程景浩做午饭做好,就骑着来时那竹顶木板身的马车出城,远远地看着一灰色小身影站在城门上。 “回去吧,我做好了午饭,别饿着。”出门时他还低声k着这臭婆娘,明知他要走了,也不在家里头送一下他。 可这回看着人了,他再也控不住自己,眼泪像不要银两一样都把前襟给打湿了。 待何展英带着新婚妻子上程郭府敬茶时,两人都傻眼了,不但郭芙兰不在家,就连程景浩都走了。 看到这睡过了头的张紫嫣心虚地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何展英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不用放在心上,这两夫妻都是不按规矩做事的人。 而隔壁的张府,因女儿大婚高兴喝多了两杯而刚醒的张大人一听到程景浩己出城,当场给气得直拍胸脯。 这臭小子跑那么快干什么?那黄老先生还没回县,郭芙兰还没答应指点一下工匠,怎么没劝一下就走。 对于程景浩来说,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第467章 宏昌县与青云镇的变化 程景浩走后,当天夜里亥时,突満天星光被不知从何时吹来的密乌遮得不见一丝星月光,大地翻起巨风下打起响雷。 突如其来的雷声及白灼的亮光,不少镇内外己沉睡的人被吓得惊扎而起,随着而来就是倾盆大雨。 何展英推开窗户,抬头望向雷电交加的天空,紧皱着眉头担忧着刚出城半天的景浩叔现不知是否己找到住店。 而半夜被雷惊醒的大头三寸丁失神地坐在酒楼住房的床上,随即冲到窗户观察天色晌久,也不顾窗外溅入的雨水淋湿了半个身体,突然间暴笑起来。 “天助我也,若是我算得没错,这雨会下足一个月,到时积水成涝,成涝必治涝不然会成洪灾。” “越是这时候,我的价值就来了。” “只要这事捞出了名堂,等六王爷回边关,我必定受重用。到时还愁没有贤妻美妾、高官厚禄!” 说着也不管已是半夜,叫着小厮为其穿衣备桥,不顾大雨冲向何府,拍响大门,传言有要事找衙门大人。 刚睡下的何展英被下人传话叫醒,坐在书房里召见一身雨水的道昌明,静听着他一脸愤概地说着这场大雨即将带给农民多大的人员损失,必须马上想办法处理。 何展英让下人找了一身衣裳给他换,以及泡了一壶姜片水给他。 道昌明自以为他听了进去,心里头暗暗窃喜时,不免把自己的厉害之处夸大。 道家几代人是建墓盗墓的好手,墓都建在风水保地之中,定要对水利地势机关研究得彻底,不然怎么能避开自然灾害让墓千年安在,十八代子孙安稳兴旺。 何展英揉了揉了发涨的头,对于他来说,已习惯休息养好精神才能集中精神办好事,不得不打断道昌明的滔滔不绝。 “道兄,天色已晚,不如在此打个铺睡一晚。 ”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得立马想个方案处理问题,天色一亮,咱们就得安排捕快官差到各镇上安排事宜。” 何展英望着道昌明急切的神色又叹了一口气,但这一口气在道 昌明眼里又是另外一层颜色 。 “难道,你只是持着名头没实权,叫不动手下之人处理这事。你处理不到,可以找你岳父大人,一县之主总有发话的权利。但咱们事先之前得把文案写好出来给他看。” 听着道昌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何展英急急打断他。 “道兄,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没有那个权力,而是,而是目前咱们镇不咱们县对这方面不用担心。你可以没有看去青云山还有宏昌县县城看过吧,咱们目前水洪方面不用太担心,明儿一早安排村中人清一下堵塞的沟道就是了。” “就算要愁也只会是地中的作物。咱们前年大雪压境,去年七月中旬大雨下足一个半月,也没出多大事,就是地里的作物遭了秧,收成少了,断不会有道兄说的如此严重后果。” “没有成涝成灾?” “没有,水利方面咱们两年前就开始修整,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工,但已经用得上。道兄若是不信,明儿一早出门察看一番便知道。” 何展英很肯定地对其说道 ,脸上的表情一点 也不作虚。 “咱们县里税收大部份都用在水利建立围墙,这两年上交朝廷的也只能按往年的数。你对水利方面应该有一定的学识,刚来青云镇还没看咱们的水坝,等雨停了你过去看看,就在镇外青云村边上的大河。” 道 昌明半信半疑地看着何展英,对其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他不相信离了京城,在这偏远的边关,还有人在水利方面比他厉害的人。 现在单他自个儿心急也没用,得把水利章程写好,这也不行,他还没去看过地势,也真的唯有等雨停下来才行。 待第二天午时雨停,他独自去了一趟青云村边的大河,还在附近的村庄里转了一圈,那下巴都给惊讶地拖在地上面。 梯字形的河坝,一块块长方整条的大石头整整齐齐地堆积起来,把长河分了三个阶段,一给船只停靠的码头,二是码头沿岸一带的商业用地,三是码头对面整座山都是军事用地有重兵把守。 高而结实的石坝把急湍的河水与河岸隔挡开来,来往的船只停靠在码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道昌明问守着大坝的士兵,这大坝什么时候建成的,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说着还想过桥到对面山头察看。 没想成那士兵把他当成可犯人物,不由分说就亮起兵器,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举人还是秀才还是平民,一律没军令不得靠近军事用地。 道昌明这一听给气了,河上面的桥都免费给村民来往走,商客就收过桥银,为什么他过个桥就不让,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 守桥的士兵也没跟他解释那么多,拍了拍桥边挂着的牌子,上头写着“此桥非本地人不能过!”. “那怎么商人能过?” “我看你那矮半寸的身影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走走走,再缠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返程时仍不死心地想就近去青云山转一圈,看有没有泥石倾倒迹象,好回去做一下文章。 没想成那山被人买了下来,山下挖了一圈水塘,里头做满了莲藕水莲。未待他走进去看清楚,就被清排水渠的村民给喝声制止再深入。 “这位老爷是外地人吗?这山里头有白虎,专载入山的人咬,这些年已有好几个进山的人被咬,你就别再往里走了。” 未待道昌明等人说什么,那青云山的半山腰传来虎啸,吓得他们等人都抖了两下。 道昌明更是被吓的脚软坐在地上,坐了一屁股的泥巴。才停雨没多久的天又再一次下起雨来,农民看着天叹了一口气,赶紧清渠道的积叶回自家的地里照看田地,别像往年一 样。 有点痷的道昌明不信那个邪,坐着自家的马车冒着风雨专程去了一趟县里,目瞪口呆地仰望着那耸入云天的大石围墙,久久不能说话。 那河坝已经让他够惊讶了,没想成这里更让他吃惊,这这又河坝又围墙的,花费可真不少。 到底哪个王八蛋说边关穷得衣不附体,饿得吃泥吃草,那围墙破破烂烂,连关外的异军对其也看不上眼,才几年都没有攻入城内。 第468章 秦县令抢人 张县令去到青云镇衙门察看时,何展英把道昌明的事迹再述一次给他听。 “这人我知道,有本事是有本事,可人眼睛长在头顶,先晾晾再说。” “嗯,秦县令....” “他怎么还赖在这不走,人是不可能借给他,大坝跟后面水路还没完工,下个月铁矿就逆流而上,运到咱们这里加工再送到边关。”一提那三个字,张县令就头大。 这家伙哪是顺路过来喝他嫁女儿的喜酒,纯属是过来抢人。 “秦县令不放心他县里的事,今天一早就走了,但,” “走了就好,我们这里贫穷的要命,需要用银两的地方还一大堆,朝廷这两年拨下来的银两越来越少了。他们的县咱们也爱莫能助。” 张县令张大人松了一口气,双手绕后抬头望着横梁缓缓地说道。 “对了,你刚刚还想说什么来着?”对着梁与灰蒙蒙的天悲秋盼夏的张大人想起何展英刚刚的欲言而止的表情,转头继续问道。 何展英吞了吞口水,迟疑地说道:“秦县令把傅仪富给拉走了,拉不到人出图纸也不为难大人了,那拉一个按图纸操作的工头总有应急的经验,坦言说一个月后会还人。” “什么?他把傅仪富给借走了,他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拉傅仪富,我们这里还需要他。我说你怎么回事,他把人给拉走了,我我们那大坝月尾怎么能完工?” 张大人一听,两条八字胡子随着睁得大大的眼睛与夸张的嘴巴只差没竖起来。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怎么给他把傅仪富给拉走,还不快点把人给我抢回来。” “这这,这秦县令在你那要人不行,也不知从哪打听到傅仪富未婚跟陈捕快住在一块,一大早就在住的地方把傅仪富给拉走了。随后才让下属通知咱们,我已经叫人去追了。” 对于这个方面,何展英也摸不着这秦县令这一招。 不过也难怪他,去年他们这里夏天暴雨足足一个多月,别的县都叫苦连天,不少地方山体倾倒,还有水灾人亡出现,就他们县应急能力强,及时挖出排水沆。不但没有水灾水涝,还几番安排人员去别县帮救洪帮引洪水引到自家河道 。 进行了两年多的水利,让青云镇处于水道八达的中心,青云村后的大河往北的深山里,被挖引了数十条河流引流,与深山中的小溪小沆连成一贯。就算是长年住在深山里的老人,也搞不清楚那条河那条溪是引去哪里的。 “赶紧把人给追回来,不行不行,老秦也是被去年逼得没办法,这样子吧,你把那个什么对对对刚刚说的那个叫道昌明的家伙给老秦,让他放傅仪富回来。” “可你刚刚不是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让他去祸害祸害老泰,去去去。”说着恼火地推着何展英去找道昌明,赶紧把把人给要回来。 “好,好吧,我这去也不行,道昌明去了县里头,我安排个捕快去把他叫回来吧。” “赶紧赶紧,这老秦做事真不地道。”张县令用力了揉了一把脸,明儿女儿三朝回门,他怎么也得过了明天再回县城。 揉着揉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拉着何展英问其对程郭府六个臭屁孩(区子谦、程郭三胞胎、柳家孙子、柳小胖)教学情况。 何展英不明所以地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 :“怎么说呢,这个月来,三个点居前头,区子谦排第四,柳家孙子排五,柳小胖年纪少居六。他们已经学会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这么快?三个点他们不是去年才开始学习的吗?”张大人眨了眨眼睛摸着他的八字胡子不是很相信地说道 。 “呃,那也得看有个帮手。”小孩子坐不住是很正常,可是待不住有个恶娘亲拿着鸡毛掸子守着。 “原我只是让他们认认字每天读一下书了解书里头的内容就算了,毕竟小孩子太小拿笔太早,会让手指变形。” “可夫人说没事,这三点点骨头硬,那支小小的笔伤不了他们,一天只在晚上学那么一个时辰。” “就算是有程郭氏助力,也没可能比区子谦学的快,区子谦你不是最开始教的吗?怎么排在后面去了。” “原来是的,可景浩叔回来后,给他们弄了一套工具,咳,夫人用得太上手,三点突然开窍了一样猛追上去,二个点也不居外也跟着上去了。大人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们的学习?” 张大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忍着不说了。他家的小儿子跟三个点同一年出生,今年也两岁半,看着程郭家的一岁半就开始启蒙,自家也不能慢一步。 可是方圆百里除了何展英这个业余的夫子还真没有一个有学识的夫子,自己的职位老呆在县里忙,也没时间教他,这不是厚着脸子问一下。 何展英看着张大人的脸色有点奇怪,这岳父大人的小金瘩子跟三个说打就打韧皮蛋不一样,这跟教太子的太傅一样,不能说不能打还得捧着。 “怎么我儿子你看不上眼?”张大人看他这样皱起眉头不高兴地问道 。 “岳父大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要不,你今晚饭后跟小舅子抽个空过去程郭府看一下。” 何展英擦了一把汗,并不是每个人心大可能接受到那样子的声景。 “嗯,好吧。”看看也看,程家三点皮成没法没天众镇偕知,自个儿都有点担心把宝贝儿给带坏了。 第469章 雷雨夜下的程郭府 连续两天间断的暴雨,给炎热的深夏带来的丝丝的凉意。 屋外的闪电雷鸣声与暴雨敲打屋瓦石面的声音,在程郭府里的四个臭屁孩的耳里宛如鼓响锁鸣,十分之有意思。至于柳小胖与柳盼,因为闪电响雷吓得哇哇大哭,所以今晚没法子继续上课,现躲在爸妈爷爷奶奶的被窝里戚戚发抖,连哭叫也不敢大声,怕雷公听到。 三个并排坐在一齐的小人齐摇头摆首,三个嘴里头唱起了和鸣,一点脸无表情地但嘴里“吱吱吱““鸣~~”“知知知”各种小动物恐慌的叫声,“碰碰碰”“隆隆隆”“哗哗哗”“唦唦唦唦”二点倒是正规正矩地学着雷雨声,三点那双小眼睛像只小老鼠一样到处扫嘴里却发着让人听不懂的声音,而区子谦纯属觉得好玩,胡乱地跟着哼着。 若是不怕出去淋雨玩被雷打中,他们四个绝不会乖乖呆在家里头。 张大人没想到饭后冒着雨过来,会看到这样子的情景,放着平常的小朋友,早就躲在被窝里。 再看看怀里缩成一团的小胖丸,拍了拍他的背,“你平时不是很喜欢跟他们一起玩的吗,四个哥哥都不怕这样的雷雨天,你怕什么?” 张小胖发着抖转过头来,看着三个点用为什么这么大个还要人抱的眼光看着他,顿时鼓起一身男子气概,硬着头皮从张大人身上滑下来。 “三点哥,你在唱什么?”张小胖微抖着小身体走到三点身旁,不解地问道 。 “我在模仿雷劈到动物身上,肉体被烧焦的声音。” “那肉好食吗?” “不好吃,夹生,要么被烧焦要么还夹着毛的生肉。”三点毫不犹豫地嫌弃地说道。 “你吃过吗?雷霹,不怕霹到你了。”张小胖不可思议地望着三点,双眼射出崇拜的眼光。 “当然吃过,昨天我娘带咱们去现场看雷霹,太太什么来着?”三点鼓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太吓人了,我尿了一裤子,幸好下雨衣服都湿了看不出来。” “真没出息,我可没尿裤子,胆子比你大多了。”二点笑着踩他的老底。 “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跟一点脚软坐在草地上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三点气了,他跟一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点也不输阵,搭上一嘴巴,“你也好看不了哪里去,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娘扔着回来。还大喊着娘别扔那么高,别扔那么高,会被雷公看见,我就不信你那时没有尿裤子。” “我,我,不对,你那时绝对尿裤子了对不对?” “我尿裤子又怎么了,我尿裤子又怎么了,我只是个三岁小孩。” “没有你起意,下雨天外面凉爽,可以玩水又可以滑草坪,我们怎么会被娘捉着去看雷霹。”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那你用实际动作去应和我也没办法对不对,你不也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对对对,玩得开心回来哭得再灿烂,我屁股还肿着呢。” “我还不是一样屁股开花,现下好了,没得出去玩了。” “还是子谦哥哥厉害,没被娘裁到。” 区子谦阴着脸,摸了一把坐着一直不敢摞动的屁股,“你们三个分三个方向跑,我腿长当然溜了,也不看看回到府后,我打的是你们的双倍!” “老天爷,什么时候不再下雨,我讨厌下雨。”三个点连扯开话题,一脸哀怨地望着窗外的天。 刚还一脸和谐唱着歌的三个人,没一会儿就吵起来,又瞬间和好了。 张大人黑着脸收回刚伸出去拉小儿子的手,心中默念小孩子玩闹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第470章 你确定这班小子是在开蒙? 何展英从何府吃过晚饭,带着吹翻了半边的油纸伞冲到程郭府里,半边身都湿了,幸好原房间还留着他衣服床被。 待他换过衣服,走进临时变成教室的大厅时,正好看到早已经跨开大腿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的张大人。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右手握拳摭了一下嘴巴,上前跟他打招呼说道 :“不好意思,岳父大人,今晚有点事耽搁了。“ 张大人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无碍,吃完我女儿做的菜后,完须无碍也是一个本事。” “咳咳咳!”何展英一秒钟破防,伪装被自己口水噎住,咳得脸跟脖子粉红一遍。 张大人轻咳一声,他做父亲的已经切身感受过,真得拿不出手,但也耐不住她的热情,他都不觉得尴尬,这小子尴尬个毛线。 还真幸亏她上无公婆下无弟妹,不对,区子谦那粗细小屁孩拿几颗糖应付就可以了。 待何展英缓过劲,就继续像平时一样让几个小的翻出书本先读一番,张小胖也似模似样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三点的身旁,跟他看同一本书,小声地跟上他们的鬼哭神吼高低声调不一致的大队, 听着四个小哥哥有趣无序的读书声,张小胖也不怕屋外的雷声闪光,渐渐觉得非常有趣。 何仿如魔音入脑的张大人,就像听着四个五音不全的人同时不同调地唱着歌,洗脑之余还脑瓜痛,频频皱着眉头看何展英。 受到新岳父大人如刺般地眼光,何展英镇定地喝了一口热茶才缓缓地说道 :“夫人这时应该洗澡,就不知道待会,,,” 话还没有说完,席下四小孩分叉的四个语调立马随风一转,童音雅气正正规规地像学堂的读书郎一样读起了手里的千字文,反而跟不上调的张小胖不解地左看上看四个小哥哥。 终于听到发音正常的读书声的张大人揉了揉发麻的耳朵松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听了他们读了一盏茶的时间,还真的一个字也没有读错,这让他心里头十分之诧异。 可待他们读完千字文,何展英让他们拿出纸墨按着他教的字写时,四支奇形怪状的笔,四种鬼画符神马行空让张大人再次刷新他的视觉观,尤其他们四人一致的举笔舔水成墨写字让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什么笔?什么字?什么鬼?四条舔得黑黑的舌头,还真的吃了不少墨进肚子里,还真的跟程景浩那臭小子一样,吃几两墨就证明肚子里有几分墨水? 眼角间突然间看见张小胖正规正矩地坐着拿着笔写着,下一刻懵懵懂懂如传染上身般拿着刚点完墨的笔往嘴里送,吓得张大人倒吸一口气双眼圆瞪,尽管他来不及出声或行动制止,这课堂上又多了一位肚子里有几两墨水之小人。 张大人无奈地抬头扶了一下自己再次发疼发涨的脑袋,侧头望向何展英问道:“他们写字的笔是笔吗?这样的笔能写出好字吗,怎么不给他们换一下。” “这个月,他们写烂写不见的笔己有四十八支,景浩叔说今年不会再买笔给他们,让他们自个儿制笔去。他们现在....的笔能写算不错!” 第471章 你确定这班小子在开蒙?2 “我还没老到看不清东西的年纪,他们四个手里头拿着是笔吗?”张大人指了指下面坐着的五个小孩子,除了自个儿的胖儿子新带过来的笔正常,其他四个手里的笔完全看不出笔的样子。 也不全是这样,最少就一点手里头的那支笔,也不对,他用两只小肥指夹着十分之一的笔斗,长度就跟指甲一样,笔头只剩下十几根笔毛在勉强奋发地沾墨在纸上写着扭扭歪歪蚯蚓字符。 再看其他小孩的,区子谦把厨房洗锅的毛刷,也不对样子像,寻粗糙的外形确实是刚现制出来的同款,就被掏过来做笔,一沾墨写在纸上一下子就占了纸的一半。 二点手里的,寻只小胖手握着就是一团纸,一团里十层外十层纸张里头包着一摄柔软黑色的毛发。可笔毛太软了,在他的手里压根不听使唤,手的力度往上写,那笔毛就往下弯写去。再看看人光结在大脑袋上面的两条乌黑绑着红绳的小辫子,有一条辫尾被剪了一撮,无论颜色还是外形跟他手里的笔毛可是对上了。 而三点手里的倒是用了点小聪明,用两根筷子夹住白色带小黑横纹毛发,再用绑头发的红绳子结实地围了一圈又一圈,可写出来的效果前头三个也不怎么样。被抽走辫绳的三撮头发凌乱地在光洁的脑瓜上荡来荡去,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是是他们自己做的笔,能写就好。”何展英倒吸一口气,这四个小子太能作了,这两年来浪费的笔,他看着都觉得心里有点发头疼。 可没笔怎么能写字。 程景浩不管这些,穷人家小孩学识无奇不用,能沙盆用枝写字,能用碳在纸在墙写字,能用手点水写字,怎么到这四小子手里就不行了。 回来一个月就看着他们浪费出来的笔费,毫不犹豫规定一个月的笔量,超了自个儿想办法去。 这不才月初,他们就浪费完了一个月的笔量,头顶上的头发自己也给安排上用多长的时间了。 张大人越看越觉得眼睛发痛,再次捂住额头对何展英建议说道 :“你就不能给他们每个弄一个沙盘子,写一遍就擦平再写吗?” 何展英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才笑着说道:“用沙盘写字,用碳写字都试过了,对于他们来说不太好使。真的不太好使。” “怎么别人好使,到这就不发使?” “他们拿来玩,被揍 不下十次,次次过一两天就忘记了。小孩子对玩沙就有那么执着,不长性子。碳,搞得太脏了,他们才写字半个时辰,搞干净却要一整天。” 用碳就是烧黑的树枝木柴,不单单在桌子上写,满屋满院子裁着地方写给划上,手黑脸黑,衣服本不怎么能见人,使用过后比街边讨食的小孩更脏黑。 张大人被这四子一波又一波的伟功伟迹弄无语了,心里头有点打退堂鼓,今儿冒着雨带小儿子过来会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 对于四个小子的笔与字,何展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十分之淡地走过去,每个小子都温声细语地说一遍字不足之处及应该怎么修正手法。 四个小子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依然左右摇头鬼马行空地在纸上比划着。 看得张大人直皱眉头,打心头想揍人的举动压下来,小孩子还小不听使唤很正常,可字都写在这副模样就等他们大点再写,让他们像刚刚一样先认识多一点字。 张大人吁了一口气,东望西看,想着还是不要出声干扰何展英教书的方式,突然闻到一丝香甜淡淡的菊花酒味,诧异转向酒味的方向。 大厅里靠窗边的茶台上,一头垂湿发脸微发白的灰衣女子不知何时进来,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用茶炉温酒。若不是那一阵阵的酒香随着清风吹到鼻子下,这屋子里的人还真的没留意到她的存在。 张大人不动声息地伸手虚掩左胸口,大雷雨夜里,没那定力还真的会吓死个人。 又一闪电亮过阵闷的大厅内,不用直视也感觉到窗边那双大黑眼冷冰冰地在自个儿身上扫过,张大人不禁全身起疙瘩,不敢走过去跟她打招呼,更不敢望她。 “咳咳!”张大人伪装镇定地咳了两声,双眼望回五个上学的小朋友身上。 心里头对自己说道,非礼莫视,一女子披头散发成何体统,也莫怪人家是乡妇,对礼节方面不太了解,他是为了避嫌才不跟她打招呼,并不是专门不理她。 自个儿的小儿子还 是像模像样地在原纸上写着,虽然字不怎么好看,第一次拿笔写字已经算不错,对比隔壁的两位小子可真是相径甚远,真没看出来,三点二点小小年纪,虽然手里的笔不成样子,字还是可以看一下。 等等,他这是怎么了?张大人怔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头顶不敢置信地站起来,走过去四人的身边看着三点二点还有他们前面的一点区子谦。 他们四个手里的笔还是原来的笔没错,可底下写着的纸张却不知何时换了一张,上面的字说不上正正规规,但一点也刚才的鬼马行空,一笔一划张弛有度,虽然没大师风凡可字也写得看起舒服,倒没有写错字的情况出现。 他,他,他刚刚真的老花眼看错了吗?眼睛扫过他们四人桌面下的柜桶,一张张刺眼的黑墨团让他无语。 原来是老鼠遇上猫,不敢造次。 第472章 凫水1 边关一带像前年一样,冬天经历了大雪压境后,夏天又迎来了足足一个月的大暴雨。 相对其他县份,宏昌县整体影响不大,就是地里头的桩榢遭了灾,官府那么也发了话,到秋收时视收成如何,若像去年情况一样,会适当减少税收。泥地里讨生活的农民也吁了一口气,心里头还是充满冲劲。 现时的宏昌县相对其他县份经济方面颇为领先,他们除了地里种出来的收入,还可以做点手工活、食物或野味之类到码头攒点额外收入。 青云村尾的大河现成了人头鼎盛的码头,码头一带乱石治岸现变成了整条有序商业街,一座座雅致不失大气的建筑物让来往商人惊叹。压根不比昌盛的商业街差,及衙役治安相当到位,没有乱收费什么富家公子强霸当街抢女子、乞丐小偷满大街窜的迹象。 闹事?开什么玩笑,那也只有外地来的楞头青傻蛋干的事,整个青云城整个宏昌县谁不知这整条商业街都是县主夫人的,青云镇衙门大人是她女婿,连码头都是她丈夫与女婿出资集资监督建成。想在这码头攒银讨生活,就得按规矩来。 至于是否整条商业街是县夫人名下,其实也没有人深研,有分就对了。商业街开业时,县令、县令夫人、衙门少年大人剪彩是众人目睹,连六王爷也从边关过来捧场,众人何时见过如此的大人物。 此时热闹的街道突然间冲入一支奇怪的小队伍,来往的商人卖贩行人也纷纷投之以眼光,为之而被逗笑不已。 一行有七个衣着奇怪又簿少、头套木制头大头盔或身绑涨鼓鼓牛皮囊的小孩,笑嘻嘻地或围着或拉推一辆形状怪异的小板车,小板车里头堆了七个小布袋、水果、甜食、装饮用水的瓦罐,他们后面有一对年轻夫妇一对老夫妇或快或慢地跟着。 他们七个胡乱地推着小车,两对夫妻不忙笑着提醒,再把车推翻了,里头的熟食倒在地上就不能吃了。 商业街上的小贩村民都认识这群人,纷纷与他们打招呼,还有人笑着去逗前面的七个小孩子。 “柳老村长,您们四个带着班小孩子去哪里玩?他们这么皮,可要看着了,这码头人太多太乱,把别人家小孩子弄不见了,可赔不起。” 程赖皮的三个小子加上衙门大人的弟弟,在青云镇可是出了名会捣蛋!人见人厌鬼见鬼嫌的地步,没有一天可消停。 程赖皮现在的身份与以前不一样金贵金贵的,连现在衙门少年何大人都是从他家出来的,还是三个皮孩的先生,衙门上下都是看着他脸给那三小子忍让。 那衙门大人的弟弟更加不能得罪,小孩子小损失小破坏,没少银两鸡鸭鱼,忍忍就好。 可看那程赖皮家过得越顺风顺水,总会有眼红惦记的人。 “带他们去凫水,小孩子憋了一个月,在家快憋坏了。带齐了工具,有人看着没事的。”柳仲山压根没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家的小孩子除了他们自个儿找死,压根不用担心会被人贩子捉了去。 “凫水,该不会是这边码头的大河,暴雨过后河里的发大水,河水急处处暗涌漩涡,别说小孩,连识水的船员也不敢冒然下水。” 路过听到的众人纷纷出言阻扰,还有的人酸言臭语指桑骂槐。 “我们不是去那里,过石头山另一边浅溪玩水。”柳仲山表情淡淡地说道,反正待会去凫水的地方不是常人可进的地方。 区子谦自来青云镇上,练武习字没一样落下,现虽然是六岁多的小屁孩,但前阵子在衙门捕快衙役官差粗练时,已勉强用长枪与捕快对招拆招。 刚开始他以为廖捕快让着他才让自己险胜,没想成他下粗练台后,被柳仲山看见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喘着气擦汗,还自言自语低声地说道:“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差点在大人同僚面前败下来,不行不行,往后不能偷赖,天天练武才行,不然连份捕快工作也保不住。” 这么小的小子去深水的地方凫水当然有去无回,可人家有个靠谱的娘,也不算是靠谱。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头盔顶上都有数十条触目惊心的划痕,上头仅固定好的布包不知换了多少个。 脑海里浮现去年他们凫水的一幕幕,一个又一个小子用着不同姿态被箭钓起来,成一只又一只空中飞鸟,又哭又叫。 今年这几个高兴趋势倒是忘记了去年的窘象,待会不要又被哭着钓上来,又无情地从高山扔下去。 第473章 凫水2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穿过人烟鼎沸的商业街,小堆车沿路一直被几个小的硬塞东西里头,哼着自己也说不出名字的小歌,穿过争流上头石拱桥直往石头山官兵严守的重地。 把守的官兵不但没拦他们,还逗着他们车上的东西能分一把给他们不? 几个小的也不是小气之人,把车上头刚在街市上买来的五香瓜子,一人抓一把给他们。 柳仲山梁大娘都不好意地一致望向别的方向,这一整车子吃的,送人家一把瓜子还真的太小气了。 “那班小孩子是往那方向进去了?平时咱们往里走近一步,那守门的枪头都伸到下巴来了。” “不是说那里是军事用地,怎么就放小孩子进去呢?怎么回事?我刚还听他们去凫水。” “会不会是解封了,可以让人进去了。” “收起你的好奇心,眼睛没见到那十几个盔甲的军兵还站在那里,那可不是衙门官差同一级别。你想过去看你过去就是,别在这里大声喊,连累咱们连过桥都不给过去。” 桥上排着队给过桥银的小贩好奇怪地说着,一个有经验的小贩子见他们越说越大声,立马出声提醒道 。 “你胆子真小,就这一点小事他们就不让咱们过去。老子今天就大声说,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重兵把守,怎么小孩子老人就能进去,咱们也是这个镇上面的村民,为什么不能进去看一下。” “老子今天就要问兵老爷讨个说法,刚一群人连队也用不排,一文儿过桥费都不给,老子一天为讨生活忙碌到晚,凭什么得在这里排着队给过可桥费。” 那排着队过桥去收货的小贩越说越激动,还一度怂勇好事都想把这事闹起来。 今年时也不知道这发疯闹事的第几批了,队伍前后有经验地小贩子默不出声地与吵闹之人拉开距离。 前头脸色冷峻地看着来往农民与商客的官差听着身后的动静,动作熟练地把带刺的森木栅一推,吹动口哨把桥的两边给拦住,留着两个官差看着。 桥下不远处码头里的捕快听到哨声,也不约而同地放桥上的方向也聚集。 不用几下功夫就把桥头闹事之人绑了起来,还赏了几个棍子。 “哎哟,官大人,放了我吧,我就嘴贱说说而已。” “带走,回衙门好好审问谁派来的奸贼。” “冤枉,我不是奸贼,你们不能捉我。我只是去收货的小贩。” “不是奸贼,你叫着进去那里干什么?还敢不交钱过桥?走走,别讲废话。” “我我我,官老爷,我真的不是奸贼,就是他,就是他大声说着凭什么那班小孩老人过桥不用收钱,我们这些人就要收,我想着省点钱才跟着一起闹。才跟着附和两句。” “对对对,他还叫着今天要进去那重兵把守重地里看看。他才是奸贼,咱们贪小便宜,脑子太傻才跟着一起闹。官老爷,真的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求你放了我们。” “哼,带走,把他们全部带回衙门,等大人处理。”值班的捕快压根不听他们说的理由,挥手安排衙役把闹事的人全绑回去。 “我不服,你们凭什么抓我?”带头起哄地汉子气红了脸对着捕快吼道 。 捕快抬脚就往他身上一脚,“就凭你不是本地人,就凭你连装也不会装,在这里闹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往他嘴里塞一破布子,命下属带走。那些跟着闹事的小贩跪在地上求饶,奈何官兵们都不听他们的话,快速地把他们拉走。 待恢复了平静,大桥的两边木栅才被拉开,守桥的官差都冷着脸看着来往的农民商客小贩。 “哥,怎么办?疙头被捉走了?” “嘘,别管他。咱们过了桥再说。” “傻逼!别连累咱们。” 几个身穿破旧衣服的汉子低声地商讨好,低着头默不出声地排着队过桥。 等到他们时,坐在木桌子上登记收帐的官兵问其是做什么的?过了桥去哪里。 他们拿出事先的说辞,说是县城里走大街小巷子买货的小走贩,听说这里去农村里收农物、兽皮特别便宜,特意过来探一下路,而这次还真是他们第一次来。 当他们顺利交了过桥费,起身就走时,那记账的官差笑眯眯地在他们身后说道:“莫卡呢扎哇卡叔达里路?”(好汉,你鞋子底粘了脏东西。) 一行五个人中有三个人听言立马低头望自己的鞋子,另没回头的两个僵硬着腰身暗叫“不好。” 还没有等他们回应过来,四周守役的官兵已经把利剑伸架在他们的脖子之上。 “一个普通的小贩怎么会听得懂外邦语?” “统统捉回衙门,等大人候落。”值班的捕快冷笑着喝道,众人利落万分的将一群人拿下。 那些排着队过桥的小贩瞬间沉静,连哼一声也不敢,心里幸亏刚没无知道跟着一起闹。 捕快拍了拍那记帐,笑着说道:“小子好样的,这个月第六单了。” “这当然,捉一个就有半两银子提成。不过,你也看得出他们走路的姿势,是受过军训的军人,不然也不会让人这么快手出剑。”记账的官差笑咪咪地抱举说道。 幸亏小时穷,被家里面卖到商队里做苦力,走南趟北倒学了不少外语也凭着小聪明学了一点字,没想到看到衙门招工,就因他会说几句外语而招了。 月薪有码头抽成不说,捉到一个外奸就有半两银子抽成,一个月下来都让他追上两年苦力活了,打死他都不走。晚上下班后更是努力把异国语跟字捡回来,那可是比衙役还硬的铁饭碗。 柳仲山马小强带着一群小孩子在石头山里熟练地走到后山,一路在拿着兵器守着的士兵见着他们的笑脸悦开,不少还跟那几个小子打上招呼逗逗他们。 参长可跟他们说了,见着他们要满腔热情对其服务体贴入微,看着他们别在山路上硌着碰着,让他们天天来凫水,让他们玩得乐不亦乐乎,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若是把军用设备弄烂了怎么办?咱们军营里的东西都是石头做成的,没有衙门里的东西这么易碎, 坏了再造一个便是,重点不得让他们有罪恶 感,不能骂他们得捧着他们说没关系。 好让他们来多几回,好让他们背后的人也跟着多来几回,这制兵器的设备就更回完善,那深潭就更听话更安全了。 有不少士兵想到四天前的一幕,一长着灰色夹白如人形的水猴子被人从潭中捞起,强逼着他在大雨中割拨干净潭中杂草跟尸体。 看着被扔上潭岸一圈的河草及腐烂的尸体,有人类有动物有鱼类,再看那在岸上施施而行入水片刻不见踪影的水猴子,他们就浑身发寒,隔着高度及雨水都闻到那堆东西发出来的恶臭及寒冷。 没想到这深不见底的潭中住着一只吃人的水猴子,怪不得参将天天吩咐他们,天气多热也不能下潭里去。 伍长看着那些发抖的士兵冷笑一声,“你们看到这样子就怕了,去年这时候,这水猴子可被人揍得一个惨字,他自个儿捞起来的尸骨可不止这么一点,你们队长我,连续一个月也吃下不肉。” “等它不再捞东西上来后,你们得下去把岸边的东西拉走。” “不会吧,它会不会把我们拉下水给吃掉?” “你的胆子有那么小吗?我跟你说,不捡干净,你们就别再在这里回边关去。”人家都不嫌麻烦把水猴子打出去搞卫生,这点小活还贪生怕死不去做,若是搞不干净惹那位不高兴不来了,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待柳仲山马小强一行人过去那深潭时,见到的一如往年一样,清澈见底,水底的植物短如指甲长度,鱼虾龟等小动物在水里畅游,最深处还了隐隐有一处用白色小球堆成的小屋子。 第474章 三点,借点银两使使? 程郭府里的七个小屁孩,一见到后山的深潭后,齐齐欢呼一声。三个点跟区子谦四小子便是连小堆车也不推了,扔下车便冲了出去。 一路欢呼着迈着他们的小短脚,边跑边脱抽身上的衣服,眼睛也没闲着四处寻找自认为最好玩的地方。 “跑慢点,慢点,别摔倒了。”柳仲山追在后头,帮着他们捡衣服,还不忘着对他们说道。 “你才慢一点,你那身老骨头追不上他们,更不经摔!”梁大娘对其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揪着他的手,另一只也也不忘记揪着自个儿蠢蠢欲动的孙子柳盼。 “这这怎么行,那衣服若是被水被风弄走了,他们就没衣服穿了。” “他们又不是没光着屁股走过,你操什么心,别忙着捡,去潭边看着他们,我在后面看着他们几个小的。” 还好柳小胖像小强一样听话,四点年纪还小还没懂凫水,去年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在岸边看着。 “柳爷爷,不要帮哥哥捡,我刚看过了,北边有个蕉树林,待会找不着衣服,扒几个蕉叶就完事了。”四点也扔下小推车,抱着她可爱的牛皮圈头顶着绑着白色带粉可爱的小兔子布包的头盔一蹦一跳地在岸边找了块岩石坐着,小腿踢着水,仰头看四只白皮猪形状各异地从天而降。 区子谦就近,在岸边找了一棵有十五六米高的杉树爬了上去,爬到杉树的树尖时,他还抱着那树尖摇动着调整角度,看准时机起身借力一跃。 “嗷~呜!”空中几个翻转,双手伸直向下,双腿合并做着缩伸动作。 “扑扑!”完美入水,溅起的水花也不多。 “啪啪啪!”四点看得拍起手来大叫,“子谦哥哥好厉害!” “这里,这里,四点看这里。”三点爬上了潭边上石头山壁,整个人挂在上头,离地面二十多米,一手扒着那石头一边挥着手向那小女生大声叫喊着。 “三三三三点,太高了,太高了,快下来,快下来。”好不容易走到潭边的柳仲山抬头一看,吓得胆子都从肚子里掉出来。 这小家伙怎么爬到这么高,去年的时候只爬到七八米高。 “无敌风火轮!呼呼!” “别跳别跳!” 在柳仲山 的惊叫声中,那小身影毫不犹豫地一跳,双脚曲起来,双手抱脚扭动着腰身在空中旋转八个圈后,放手伸直身体,双手合并伸直,双腿合并伸直让整个身体保持着笔直的状态入水。 “扑扑” 完美入水,溅起的水花与声响并不大。 柳仲山慌 慌张张地爬上岸边最高的岩石,还因此差点摔了一跤,看着一雪白的小身影从湖底扭动着四肢地往上扒拉着,不一会儿那小脸从水面下伸了出去大口呼着气,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了下来。 可随即三点的小鼻子流出了鲜血,吓得柳仲山哇哇大叫,刚在水里,水把他鼻子里流出来的血都给冲走了。 “一点,一点,别往上爬,太高了,三点跳下来都被水给拍出鼻血了。”柳仲山一边喊着三点上岸一边急火火地冲着山岩上爬着的一点吼道 。 “哟哟哟,我的娘,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爬得那么高?一点,一点,我去你娘的。”梁大娘看着石岩上的一点越爬越高,都过了刚刚三点半的位置了,急得粗口也爆出来了。 柳金月揪着自己的胖儿子,听着梁大娘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俩在这急跳脚喊爹喊娘的,也叫不住他们,得喊夫人。”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里。一点二点,你们再不下来,我叫你娘,看看你们今年的小蛋蛋补几针。” “不用等回去,立马就给你们屁屁补几箭才回去。”柳金月也跟着梁大娘的后面补几句。 一心想着超过三点高度的一点听着这话屁股眼与小鸡一痛,整个人僵硬地挂在石岩上一动不动,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小眼正对上山顶上一双带着寒意的大黑眼。 一点吞了吞口水,缓缓地低下头,缓缓了 光着身沿着原路的突出的来小石头爬下去,爬到离潭面七八米的时候,才壮着胆跳了下去。 而藏在某个角落里的二点,听着梁大娘与柳金月的喊叫声,无奈地抱着称手的石头,从挂满野藤的丛林里伸出头,一脸无辜地往上头看去。 只见一灰衣女子脸无表情地拿着一箭尾去捅他的头盔“下去。” 二点光洁的背忍不住发冷,立马抱着那石头,一个溜秋不知滑到山哪里去了。 潭面上,一遍小孩子玩水的嬉闹之声, 今年夏天的第一次游,七个小屁孩,除了三点流了点鼻血其他人玩得还算尽兴。并没有像去年一样,三个点与区子谦因高度及跳水姿势不对而造成蛋蛋撕裂,经历一年探讨苦练,四人凫水方面可讲上得质的升级。 就连在暗处偷看的参将与守卫也惊叹,没想成去年还被哭着被扔下水的小屁孩,今年就逆天了,玩得比他们还疯,那凫水的迅度一点也不像才学了一年的人。 “真想把那河盗升任为河官,姓李的东西,叫过来看看,什么是凫水高手!他算个屁。” “憋个水像了不起的样子,对着六王爷,那眼睛也像长在头顶上一样。也不看看他自个儿的短腿短家伙。” “我看他的样子倒跟昨天从隔壁县过来缠着傅仪富的小胖子有几分兄弟相,还说自己是什么举人?连个图纸都得问傅仪富才看得懂。” “你这么一说,这两人还真的有点像,不行不行,跟下面说一声,别让那个什么大头矮冬瓜进这里头,若是看出什么东西被透露出去,那咱 们就麻烦了。” “是,参将。那要不要跟傅仪富说一声,小心这个人,若是他被人挖走了,咱们头更大。” “这还用说的吗?张县令过来察看都得有令牌,这小子隔三隔五就以求学的原因,把傅仪富叫出去,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 凫完 水的四个小屁孩,上岸找他们的衣服的时候,还真的有那么一两件衣服不知被山风吹到哪,怎么也找不着。 被四点一指点,干脆穿了上衣就不穿下衣了,就摘了几大块樵叶铺在小车上,躺上在头再把剩下的蕉叶当成被子盖住,说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就像大热天躲在冰窖里头一样。 待几个大人推着小车回去程郭府时,四个光着屁股地小孩,你一脚踢着他,他一个屁股顶着另一个人的头,另一个臭脚塞到某一个嘴巴里,早就睡得不知人事,一滩糊涂。 直看得柳仲山与梁大娘叹气摇头,还是梁大娘看不过眼怕他们四个着凉了,把上面盖着的蕉叶换在薄被,待他们挤在小车上睡够了再说。 第475章 三点,借点银两使使2 “先生,为什么一块石头跟人在同样的高度同时往潭里跳,会同时掉到同样的深度?” “为什么我在同样高度往潭里跳,有抱石头跟没抱石头差不多?唯一好处是抱着石头不再往上浮?” “人可以在水里憋气憋多久?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像水里的鱼乌龟一样在水里呼吸,还能动作自如?” “我们小孩子身体可以挺受多深的水才不会流鼻血?为什么会流鼻血?是跳水时,水面打到鼻子还是水压到我们肚子让内脏流血?多深的水才会让我们内脏受损吐血?” 一连几天的饭后上课时间,二点化身为问题宝宝,都向何展英提出精神上的提问,每个问题都让他无从应答,一见到他着头都大起来。 但他毕竟是他们的先生,学生提出问题,那他就得解问题,自己不会就翻书找。翻书不成就找凫水丰富的人问,可他翻百书,连善于凫水的人或是那水军里的参将也给问上,硬是没人给出答案,还被人记恨上,认为他专门找喳。 在先生何展英那里没得到答案的二点也不气馁,找了张大宣纸,把石头山后的深水潭地势图给画了出来。 上头用五颜六色的笔记录着他从哪个高度哪个角度跳入水潭,能跳入水下多少米,个人身体能承受多少高度不会流鼻血,要多深就会赶不及上水面换气翻白眼,潭哪部位哪深度温暖会让腿筋猛然收缩抽筋。 在一团团红黑蓝绿往上抛的宣纸上,潭底画着某一堆白圆有两圆洞及牙齿堆成的小屋子,二点在那堆东西旁边画了个金元宝,同时在那一屋子里画了一双红色恶鬼般无时无刻瞪着水面的双眼。 经历一个多月凫水记录,对自己的进展越来越不满意的二点,再也抵不住硬着头皮去找老娘。 “娘,有没有东西可以让我在水里呼吸,不用隔段时间就上水面换气?”二点偷看着自个儿的娘亲,揪紧裤子鼓起勇气说道。 蛋蛋前天因跳水姿势不对而外皮又撕裂了,郭芙兰面无表情地用透明的线给缝上,那酸痛的滋味惨叫不得还要叉开腿不能动,若动了娘把蛋给扎破或扎多几针那可怎么办?赵成现一见郭芙兰就立马觉得蛋痛。 郭芙兰眯着眼睛看着他那小动作,不爽地哼一声,有什么好说的,她还嫌弃成了小儿男科医生,一到夏天就得对他们的小玩意进行修修补补,烦死人了。 “没有。”郭芙兰想也不想拒绝道,完全不看二点手里举着线条纵横的宣纸。 没有这两个如此爽快的字却在二点的耳里听出了有戏,立马笑颜颜开,典着脸皮粘上了自个儿的冷面娘,更是用他的肉屁屁在她大腿上坐着摇了摇。 “娘,娘。听叔叔他们说,你收了这潭里头的水猴子,让他清理水潭,这个人头骨堆成的屋子是不是它的。里头有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奇珍异宝的味道隔着水面我我闻到。” 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老娘的杀气二点,就像开了话匣一样,不顾郭芙兰的臭脸色硬双手抬高,把那宣纸塞到她眼下,试图用金银珠宝字眼来撬动她的心。 可惜他找错方向,郭芙兰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乱七八糟找来画图的颜料散发出的味道更是让她觉得鼻子发痒。 可小孩子用了心思画的图她还是忍着拿起来看了看,对于他说的宝藏地点不就是那水猴子的人骨窝,就是用它杀死的人的头骨堆成的窝。 这石头山,偏山野岭能被水猴子杀死的能有几个有钱人?里头能有多少金银珠宝可言?就算是什么水下古墓也不会挑这样的鬼地方? “这么喜欢拆它的窝看看?” “呃,确实有点对它不爽。每次去凫水都在水底里对着咱们几个咬牙噬齿,那眼神像把咱们撕了,吸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一样。” “那是你们是小孩,肉自然比大人来得香。行,我有办法让你在水里呼吸,不用受水压,可是有条件!”郭芙兰认真地看了一遍他画的图纸,慢慢地叠起来说道 。 “这是真的娘,您太厉害了。”二点一听高兴地双眼发光,伸出他那双肥手就抱着郭芙兰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郭芙兰倒吸一口气,伸手捏着他如玉般的粉脸,狠狠地说道 :“给我把脸上的口水给擦掉!” “哈哈哈!”被捏痛脸的二点僵笑着拿着自己的衣袖去擦郭芙兰那水光水光的右脸。 郭芙兰黑着脸伸手隔开他的左手,“别拿你擦墨擦得发黑的衣袖擦我的脸,去打盆热水进来。” “娘,天热井水舒服。” “行,我扔你进去舒服舒服。”说着便揪起二点的后领站起来。 “别别别,我马上去厨房烧过来给你。”二点被吓得哇哇大叫,这可爱风在大姨大娘小姑娘手里百试百灵,怎么到自个儿娘那里就失灵了。 自家井里又深又直又滑,真的扔进去也淹不死,可爬出来费老半天功夫。 “不,我还是想着你那一句话,那井也该是时候要人清洗清洗一下。” “别别别,娘,这大晚上的要我去洗井,会把上夜茅厕的爷爷奶奶给吓出胆。” “行,明天这任务交给你,不干净别跟我扯淡,滚!”郭芙兰没好气地掏出棉布,把脸给擦干净。 “那娘,咱们可说好 了,你不能变卦。”二点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地再对着郭芙兰嘟着嘴说道。 郭芙兰扫了他一眼,这家伙大了也不用愁讨不到媳妇,这副模样可迷不少女人。 “不用你提醒我,你倒不如反省反省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在水里打倒水猴,凭你现那三脚猫功夫,哼,还想着掏人家的窝?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大的饭。”郭芙兰懒得跟他扯,手一挥就把他挥出房门外。 “记得去厨房烧盆水进来。” “娘,你不是刚洗完澡,水还没倒,用那水再擦个脸就得了。”今天刚轮到二点给郭芙兰烧水抬水,他可不想再烧火了,袖子都被玩火烧了个半黑,剩下的半黑直的是上课时擦墨擦黑的。 “我就不,你有意见吗?”清风一吹,那两扇“啪”的一声当着他的脸关上。 “我哪里敢有意见,我是龟儿子,人家的娘对自个儿子都是嘘寒问暖,怎么到娘这里就是我大爷?天天轮着给烧水洗衣服就差没洗臭袜子,不是打就是耍,一点女人气质也没有?”二点边低声说着边搂动着小脚认命地去厨房烧水。 “真不懂便宜老爹捡娶个喳都没用的女人回来干什么?自己操心就算了,还连累我跟着。” 一双白棉长布从房间缝飞出来,恰好挂落在二点的一双小耳朵上。 “概然你要,这个月的袜子鞋子你包了。” 第476章 三点,借点银两来使使3 “二点,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跟他们几个去玩?”梁大娘捧着要晒的瓜片,正好看到在天井里耍木棍的二点。 这小孩怎么突然懂事起来,对耍棍感兴趣,一耍就半天功夫,难得就是维持这样的状态有一个月功夫,也不跟几个同年小的一起去玩。 二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和式地对着她点了点头,手里的棍子没有停下来继续舞动着。 一旁修剪花的梁仲山拉过梁大娘的手,一手指着别处说道:“去那边晒,别碍事。” “知知知道了,你这老头子。”梁大娘没有好气怨了他一把,可还是挺不住好奇地放下东西后拉着柳仲山。 “老头,这孩子怎么了,一下子被得那么正经,我还真的有不适应。” “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小男子汉,正经点不好吗?还不是这宅子的风水好,看他舞得多好看,我看着都能学二招式。” 柳仲山伸头认真地看着,另一只也不忘记手里的功夫,梁大娘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已被剪不成样子的树,但对他说的话还是认同的。 “这宅子还真是被那程赖皮买对了,一百两银花可真值,人丁兴旺,有神灵保佑,开着门也没有小偷小贼敢上门。”梁大娘看着拿着剪刀双手与双眼两个方向的柳仲山,最终看不过眼抢走了手里的剪刀。 “你有这闲功夫,倒不如去隔壁把柳盼叫回来。咱们家家底跟交情都跟程赖皮家不同,那点银赔不起也丢不起那个人,那好好的花院子被糟踏得跟拨光菜的地没分别,没个地方是好的。” 梁大娘到这就搞不懂了,这二点突然脑子开窍,整整一个月时间在自家院子里耍棍子不到处跑。三点午饭过后就会跑去徐掌柜那里,听讲是他突然对药理感兴趣,去跟着学点皮毛。 一点虽然是个面瘫话少动作灵利,还是粗线条地跟着区子谦上天下地使劲地作,玩得不亦乐乎。 可却让人也感觉到小子们有点与平常不同了,怎么皮还是皮着却让人感觉变化大。去自个儿的儿子孙子那里,怎么就老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二点全神贯注地耍着棍,他的棍法跟区子谦耍的枪法不一样,是他自个儿在书房里翻出的图案书上学的。 他现在满脑子转着是,怎么在水里打赢水猴子?空手赤拳是傻子送死行为,更别说是把它的巢给掏了。武力在他身上好像不太行,得找一样称手的东西对付它才行。 娘说今晚就有东西给他,那东西可以解决他在水下不能呼吸的问题,那东西是怎么样子的?是要吃的还是喝的还是涂的?是软的硬的还是水状的? 一脑子的问题让他处于兴奋状态,压根没有心思跟着其他人出去玩,只有身体随着棍子舞动起来的时候,脑子才不会一直发烧,太兴奋了。 晚上,整个程郭府里都清静下来,三个点穿着绿色绣着骏马的小肚兜躺在大卧坑上的竹席上面,齐步舒服地从心灵肉体齐呼气“舒服!爽!” 这会三点倒是想起了二点的不对劲,“这几天在忙什么?说好三个一起行运,少了一个,不好玩了。” 一点木着脸转着头,同样看着二点那粉白粉白的脸,有点厌厌地说道 ,“有你在,柳月姐会看你脸不打咱们这么重手。” “明明是老太婆年纪,还要人叫阿姐,一点也不符合。不就一幅绣花,咱们在上头添点颜料,让她少绣那么多,还打咱们。” “你还好意思说,咱们涂了就涂了,怎么还让柳小胖拿给他娘看?”三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二点却是对他们那一点事不感兴趣,用手抽了抽三点肚兜。 “三点,借点银两来使使?”二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对三人中最有米的人问道。 “没银两。”三点想也不想张口就拒绝,“家里头有吃有喝有穿的,你要银两干什么?” “借点银两给我使使,若是我成功了,翻倍还给你。”他想过了,得弄一个三叉戟才符合他高大尚的形象,超级拉风。 “二点?你不要命了,还是被人骗去赌钱。腿不想要了?”三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狂喜地看着他,“有志气!” “你脑子发热?我这是借你的银两去弄一把称手的三叉戟,赌钱那玩意一点也也不好玩,上次被娘火烧脚板底,一听那两个字我的脚就痛。” “也对,现在镇上的赌场一见咱们就立马把门窗给堵上,还送咱们吃的喝的,为求咱们不进去玩。”三点也不是没想进去捞点银两,可人家被他们老娘拆过一次铺,彻底把他们拉入永久黑名单,连带镇上其他的赌场也一样。 “别扯别的地方,银两。”二点翻起身,伸手举到三点的脸前。三点一脸无辜地回望他,“我身上真的没有银两,你提前两天问我,我还可以空二两银子给你。” “那二两银子去哪了?” “还能去哪,买书了,还倒欠着人家五两银子,欠条还在我这里。” “我去,你买的是什么书?镀金也没那么贵!” “七两银子不贵,待我看完学完去京城转卖出去,倒攒一百两,还有可能不止那个价。” “什么鬼东西?你脑子没毛病,还倒攒一百两?” “二点,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有没有银两?”一点伸个头过来,插嘴说道。 “算吧,你能有多少银两?”二点想也不想拒绝道,一脸烦恼地抬头看着屋顶发呆。 “我怎么就没有银两,我这里可有十两银子,翻倍就是三十两,我借给你,你记得还三十两给我。” 一点平淡无奇的一句话成功把两人给吓得转头看他,“你怎么可以有十两银子?” “我怎么能没有十两银子?” 第477章 娘,这玩意会不会吃死人? 两人看着平时一毛不拔的一点从灶炉的石砖里摸出黑乎乎的十两银子,二点三点都傻眼了。 三点伸手抢到自己的手里,用袖子擦了又擦,里头还真的有银子的颜色,可藏银两的地方太近烧柴火的地方了,那层黑色碳灰都死死厚厚地粘在上头。 “二点,咬咬试试。”为了确认银两的真实性,三点把那十两银子递给二点,才拿了一会儿功夫,他的手都黑漆漆的。 二点接过,想都不想就在上头咬了一口,看着乌几扒黑的小东西上面被咬出几个银色的牙齿印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不知何时的小手帕把它包起来。 “亲兄弟明算账,银两给你了,这借条得写上。”一点动作利落地找出笔纸,写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十两银子的翻倍是二十两银子。”二点看着他在还银两那里落笔写了一横时,鼓起鳃提醒道,他的算数可没那么差劲。 一点的单凤眼闪过一丝失落,仿若掩饰一般快速地补充说道:“哦,是我计错了。” “一点,你什么时候有十两银子,咱们不是都用清光了吗?没饭吃的时候,还逼着我去找爷爷讨银两。”三点歪起头,道出重点。那银两上的碳灰可不是一两天三个月积累下来的,这家伙开始藏私己钱。 “我我我这不是应急用,看,二点一说要用银两,只有我能掏得出来,对不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睡觉?”区子谦揪着裤子从茅厕出来,正好看见从厨房里头出来的三个点。 二点第一时间把手里的十两银子藏了起来,一点脸色淡定地把那借条放到自己的肚兜里。 “有好吃的对不对?” “没有,我们刚翻过了,一点吃的也没有。子谦哥,先生家不是有宵夜吃?刚上完课的时候,先生还叫你过他家睡。” 区子谦打了个冷颤,刚去完茅厕好了一点的肚子又再次有拉的趋势,立马捂着肚子跑了,“我就是刚从他们那边回来,不行了,不说了。” 三个点伸长脖子看着他弯着身体跑点身影也不见,“啪”的木门拍在门框的时间,“唔唔唔~~~”,同步捂着鼻子溜了。 先生夫人就紫嫣姐姐做的吃食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吃得下,他们还是快回去睡觉。 二点往主人房望了几眼,那房间的灯没亮静悄悄的。 娘答应了他今晚给那东西,两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遇上什么事? 就两秒钟的事情,二点就把这念头抛于脑后,躺回那冰凉舒服的竹席床上秒睡。 寅时,睡得正香的二点突地听到微弱“嘀嗒嘀嗒”水滴落地面的声音,皱着眉头转了转身再睡。 可很快被脸上传来湿滑冰冷带腥的东西给吓得整个人扎醒,手下意识地接住脸上滑落的东西。 通过窗外微亮的天色,二点懵懵地望着跟自己手掌大小的圆东西,粘乎乎冰冰的还带着浓浓鱼腥味。 “娘,这玩意会不会吃死人?”该不会就是她说吃了就可以在水里呼吸的东西,可可这也太大颗太难闻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郭芙兰从黑影中走出来,强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这会儿点才发现他刚听到滴水的声音是从她衣服上的水滴落地面而来。 第478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1 二点握着手里滑滑腥腥的东西看了又看,肚子里的翻山覆海一个劲地被手里的东西恶心到了。 “娘,这个东西是用来食的吗?能不能擦或是抹在身体上?” 郭芙兰对着他翻了翻白眼,起身就翻窗出去,幽幽冷冷的声音传进房间里:“给我烧水。” “都这个时辰,再让我睡一会儿嘛,要不,叔叔快起来了,让他给你烧。”二点躺回了床上,想耍起无赖。 可磨床倘久也没有听见自儿娘的回音,只有浑身的发冷,那冷意好像是从手里腥腥臭臭的圆东西传来。 思前想后,二点还是从竹席上爬起来,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的热水,分了五次挑去主人房。 他用家里吃饭的碗把那手掌大小墨绿色腥臭的圆粒装起来,用小匕首把它给切了一刀,那东西就像半生熟的流心蛋一样,外面是一层韧性的肉类东西,这一切下去流出来的墨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当声就让二点双眼翻白,追悔莫及,一个劲地“呕!” 二点找了两条纸条卷成小团把鼻孔塞住,碗里的臭腥味更为霸道到无孔不入,任凭他把自己的鼻孔塞到像牛鼻子一样大,那臭味还是从嘴里进从耳朵进,还有点熏眼睛。 “呕~呕”二点把那痷了下去的圆东西补了一刀,分为四份,拿了个匙子给兄弟们补补。 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做兄弟的不能有好东西单单一个人享受对不对,得大家一起分享。 “二二点,这是什么味?呕~呕”马小强打开房门出来准备早饭的时候,正好看见二点捧着一碗黑乎乎带液体的东西跑过。 “小强叔早,臭豆腐!”二点低头看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小强叔起床了等于柳小胖柳阿姨醒了 ,她们醒了等于黑枣馒头姐也醒了,碗里的东西就这么多,不够分得快点。 “我呕~大清早的,吃这个会吃坏肚子。呕~臭豆腐臭成这个样子都变味了,呕~快扔了。”马小强怕那气味把房内的母子俩闻到,手忙脚乱地把门窗给关上,这一回头二点的人影也不见了,怕他吃坏肚子赶紧去他房找他。 此时的二点快速地跑回了房间,紧关上房门,人未到腥臭味倒是先到了,本在之前已经是半醒状态装糊涂的两人,此时脸朝外的动作一致翻身朝内,死命地忍着。 二点一手拿着那匙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东西,一手用力地扒着一点全身强硬的身体。 那腥臭又与鱼腥不一样的味道实在太难受,那气味简直无孔不入,这时的一点三点也装不了睡,捏着鼻子趴着身体边呕吐边避着他的靠近。 “来,来,一点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来,是好东西。” “好个屁,你拿远点,太难闻了,呕~~”一点躲在床角里嚎叫着。 “就是就是,这没我的事了,我就呕~先走了。” 看着三点四脚爬着走,二点手里拿着东西怕洒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讨回来的,怎么到他们这就不懂得珍惜。 “吃了这东西在水里可会像鱼一样呼吸,娘可是花了两天时间弄回来,整个人像水鬼一样。我可花了大功夫,我都没有独食,切开四分给你夫,你们可不能这样!” “像鱼一样可以在水里呼吸?”一点三点一听立马爬过来,二点后面说的话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娘说可以。”二点扁着小嘴委屈地说道,“我切成四份,连子谦哥我也留一份。” “二点,二点,那东西臭成这个样子万不能吃,快扔了!”马小强用布条盖着鼻子,急步往三个点的房间跑来。 一点三点这会也不忙着推搡,一个拿着盛墨绿东西的碗,一个护着拿着匙子的二点。 “概然你有那个心分享,咱们不能没大没小,得从大到小分配,先找子谦哥尝尝。” “就是就是,快走快走,不能让小强叔逮到浪费了。” 就在马小强脚踏入他们房门,一个爬东窗一个爬南窗,一个从马小强的腿跟门框那条缝窜了出去。 “啊~,你们跑那里,快回来,快把那东西扔了,吃不得。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快回来!” 第479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2 何展英与区子谦住同一个房间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何展英还是习惯性关门,现在娶妻搬去何府偶尔在这里睡一下。 剩区子谦一个人的时候,那房门都是大开,一进门就看见他流着口水大字形地躺着。 三个点冲进去,压根了不用商量怎么样,一点压坐在区子谦的腿上一手捏住他细巧的鼻,三点一个屁股蹲坐在他四散的头发上双手压着区子谦的双手,二点一手捧着碗另一手上的匙以速雷般迅度往微开红嫩小嘴塞进去。 熟睡中的区子谦在他们冲进来的一刻就感觉,只是床把人给粘住了,眼皮不想睁开。当他们三人压手压脚时,他才惊觉有人提住手脚捏鼻时,睁眼欲起已晚了。 冰冰的滑滑的腥臭的触感,从口腔舌尖如会动的虫一般快速滑进肚子里,一路从肚子由内到外发冷,嘴里腥臭味让区子谦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当场昏过去,连一声尖叫也来不及叫出来。 三个点被他的反应给吓得愣在当场,纷纷放在手上的动作,惊恐你望我,我望你。 “二点,你确定娘给的这玩意是吃了,不是擦的涂的?”一点脸色发白地对着二点问道 ,心里头打起鼓来,幸好头一个是子谦哥,要是他,单舔舔连想死的心都有。 “当然是吃的,不吃怎么能在水里呼吸?擦的涂的能有这效果吗?”二点也被吓得不轻,语气弱弱地说道 ,“三点怎么办?子谦哥会不会因吃东西而死了,你不是跟徐爷爷医学的吗?快点救子谦!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三点强作镇定,有模有样地翻起区子谦的眼皮看了看,又拿起他的手诊了一会儿脉,“嗯!死了,没救了,子谦哥你安息吧!” “安息你个屁!水水水。”嘴里头苦腥味让区子谦想昏过去没知觉都做不到,没想到他就翻一下白眼,这三个没良心的臭家伙就说到死了,别以为他看不出,他们定是连后面怎么悄悄埋他他的想法都有了。 “水在这,水在这。”一点僵硬地笑着递给他一杯水,区子谦快速接过,一口喝光,可嘴巴里还粘着那腥臭软乎的膏体物,他可舍不得吐出来,下床抱着昨天吃剩的茶壶“咕噜咕噜”大口地喝。 “一点,二点,三点,那东西不能吃!快把它倒了。”马小强急匆匆跟着过来,人未到声音到是先到了。 “不好,这东西被小强叔看见定会扔了。快快把门关上。” “关什么,赶紧一人一匙吃了它,看子谦哥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是苦了一点。” “就是就是,来来,一人一匙,那流出来的汁也别浪费。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话是这样说出口,三个点看着那碗里墨绿色腥臭的东西,三人都表情呆滞地卡着那里双眼示意旁边的兄弟快动手。 “苦是苦腥了一点,我都痛苦开了,你们谁不要,我替你们吃了,真的没有关系。” 区子谦这会也不忙着喝水,想着刚刚他们所说的话,那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嘴里的腥苦味顿时也不腥不苦了,还觉得有点苦尽甘来,凉喉圣品。 不就是大一号破了的蛇胆的味道,区子谦这会精神也来了,双眼发光地说道 。 “不用了,子谦哥。”三个点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一匙我一匙闭着眼睛强吞下,连流出来墨绿色的液体也分成四份强吞下去。 待马小强跑进房间时,四个小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想吐不敢吐还强忍着,齐齐无力地伸长着手马小强求救。 “水,水,水!” 桌面上茶壶里那一点点水早就被区子谦第一次的时候喝光了。 四个小子痛苦而发白的脸色还有说话的时候露出那墨绿色的舌头,把马小强给吓得脸青口唇白,连话也说不清。 “金金月,金月不不不,嫂子,嫂子,快快快来!他们四个吃毒药快死了!” 说着不忘冲向上前,慌张地抱起一个伸手去扣他喉咙,才刚吃下应该可以让他们赶紧吐出来。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区子谦被抱了起来,马小强粗糙的手指头还真地抠得他想吐。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吐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再也吃不回去了。区子谦痛苦地拨出马子强的手指,死死地咬紧牙关。 “子谦,会吃死人的,快吐出来。”马小强花了好大劲的手指再也伸不进他的嘴,唯有放下他,去抠另外三个点的嘴巴。 好不容易吃下这么难吃的东西,让他们吐出来这可真的比死还要难受。三个点都转着身双手死捂着嘴巴不让马小强去抠他们的嘴巴。 这会程郭府里除了郭芙兰,所有人起床了,因马小强的叫声聚集在一块。听清楚马小强说的话后,及空气中还弥漫着那浓郁的腥臭味,众人慌成一团。 有拿牛奶的,有拿水的,也有人冲进厨房煮绿豆水给他们。 可这四个小子除了水什么东西都不喝,更是不让他们抠他们的喉咙,四人的肚子喝水都喝得圆滚滚地。 柳仲山看情况不对,四个小 子的舌头上的颜色喝多少水都没有退淡一分,且进了嘴马的水四个小子就不愿意吐出来,还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们,不敢再喝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再喝连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就前功尽废。 “赶紧去把赵大夫叫过来,时间过了,孩子不知能不能挺挨得过去。”说着心慌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顾自己年纪大要跑出去找大夫。 还是梁大娘女人比男人清醒,上前拉住他,“你那身老骨头能跑得过年轻人吗?小强小强,在哪里,快去找大夫。” “他出去找大夫了。”柳金月这会也被这四小子吓得不轻,平时不舍得打二点的她每个小子一上来就赏了一巴掌,连哭声都被带出来了“家里面没吃的吗,皮得连毒药都吃,你们出了事我们怎么跟你们夫人老爷交待?” “对了,这事跟夫人说了没有?” 梁大娘听着这会才想起整屋子人漏了什么,气恼自己急起来什么都乱套了。 连生小孩都能自己来,扎针一扎一个准,针法连王老先生见了也叫好的夫人,这不是比大夫来得快。 柳金月与梁大娘急匆匆地连门也不敲就冲进去, 一人拉被子一人喊,合作得天衣无缝。 只是她们忽略了一个人,就是床上的人有起床气。 木着脸双眼发冷地看着这两人,直看得她们心里发悚。 柳金月梁大娘一见硬着头皮低声地把缘由说出来。 “不是毒药,是强身健体的苦物。”说罢一手扯走柳金月手里的被子翻身再睡。 “不是毒药,是强身健体的苦物?怪怪不得他们不愿吐出来。” 原来夫人早就知情,搞得一屋子人乱折腾,心都快快吓出事来。 两人脸色不好看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互相暗示着对方说一下,可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口。 “没事就出去,待会帮我在房间放两个冰盆。还有厨房里,我带回来的东西等我睡醒再说。” 郭芙兰一出声,两人立马应允,求之不得的样子轻提脚步走了出去。 第480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3 等柳金月与梁大娘出来,看着慌张惊恐的众人,赶紧把郭芙兰的话说了一遍,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镇定下来。 柳仲山看着四个小子被苦得不行的样子,那肚子喝水都喝得滚圆滚圆的,心里就发疼,站在门口说什么也等马小强叫赵大夫过来。 跟着赵大夫过来的还有徐掌柜,他一听马小强说程郭府的四个小子中毒了,差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硬是咬着一口气拉着马小强让他背他过去。 在门口听到柳仲山说不是中毒而是食了强身健体的苦药,徐掌柜还不是很相信捏着马小强背上面的肉催他赶紧进去看。 进到天井的时候,徐掌柜还怕自己一口气缓不过来,让马小强顺手摘了种人参的盆栽上一把叶子,这人参稀少及压宅好物他舍不得吃,叶子效果差一点,但也起到作用。 嚼着那人参叶一脸担忧的徐掌柜听着赵大夫诊完后脉说没什么大碍,徐掌柜还是不放心自己每个都重诊一遍,确定就是嘴里的颜色有点吓人外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他才放下心来。 孩子娘说是强身健体的苦物,那定是好东西,好东西就不能吐出来,不然就浪费了。 “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躺在这,起来走走,爷爷给你们买糖去。”刚走得太仓促忘记带备在柜子里的零嘴,看着他们苦得不行的样子,徐掌柜就心疼。 四个小子一听又眼发光地望着徐掌柜吞口水,这一吸一吞又是一个苦瓜样弄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这苦呀,还真是持久,吃糖是苦的吃不出甜味,吃肉吃饭喝水都是苦,吃辣椒是苦辣苦辣的,吃咸鱼是咸苦咸苦的,吃苦瓜更是苦上加苦。 这苦的梗还是跟他们给梗上了,一苦就连苦三天才微褪了一点,苦得四个小子的双下巴都没了,脸也变尖了,四个人都被苦得没了精神,更被说是去捣蛋了。 除了郭芙兰该吃吃就吃,该喝喝就喝,该监督学字习文就监督像平时没有什么分别。程郭府上下看着都心疼的要死,一天三餐变着花样子煮吃食给他们,可都见效稍微。 这三天里,四个小子是在窝在府里大门不出隔壁小门也不出,却没一个闲下来,老聚在一起大声笑小声说话,引得众人好奇得不行。 小强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他们,他们却是笑咪咪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你望我我望你,眼神传递好一会儿,三点才笑着说,“小强叔,你给十两银子给我,我就告诉你。” 什么秘密还值十两银子?别说十两银子,他浑身上下十文钱也没有,都上交管家婆了。 马小强一听要十两银子,立马强颜欢笑地说衙门还有事要做不可耽搁,转头跑得影都不见了。 四个小的见这叔的银两真是拿到不到,就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其他人一听十两银子立马就失去了好奇心,纷纷离那四个小子远远的。 “怎么办,他们都不问咱们在商量什么,我们没办法搞到银两,搞不到银两就搞不到称手的武器,搞不到称手的武器就打不败守门妖怪,打不败守门的妖怪就拿不到里头的宝贝。” “二点,那欠条我还给你,利息也不收你,你把那十两银子还给我。”一点一听立马转头对着二点说道 。 “借了出去的银两怎么能说还就得马上还,且我现在也吐不出来,已经用掉了。” “那没武器怎打赢妖怪?” “你傻呀,咱们到现在还没得到水下呼吸的本领,倒天天喝一肚子水,鼻子进水超难受。” “你说会不会那玩意只吃四分之一,发挥不了作用?” “那玩意有我手掌大,比我嘴还大,一口吞下去噎死个人。” 第481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4 “你们有没有想过是咱们自身的问题?”三点转了转眼睛,“娘给的东西肯定是没有问题,可不是仙丹,一吃就见效,得像那些武功大侠的小人书里说的,好东西都得要用好武功来练化而成。” “咱们人的身体就相当于丹炉一样,得练内功把这这丹药给化为内力。” “那咱们还等什么,快找武功秘诀练内功。”区子这一听心都急了起来,一点二点也跟着推搡去书房里头找练武的书籍。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三天咱们去了多少趟茅厕,这东西会不会没有等咱们练好内功就先排了出去。”四人最为镇定的三点继续爆出重点,让这三小子不敢置信地定格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三点。 “应该不会吧,看咱们的嘴巴跟舌头还是绿墨色的,那苦涩味还粘在那里吃什么都苦,只是淡一了点,有没有一个可能,那东西没有那么快排出体外,还粘在咱们的肠胃里。”二点扒拉了一点的嘴巴,不死心地说道,区子谦也跟着上前看着,十分认同二点的想法一个劲地点头。 “希望是这样子吧。”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书房里翻有没有练武的秘诀,快把肚子里的东西炼化,不然就白苦一场。早知道我就不喝那么多水,去了那么多趟的茅厕。”区子谦按不住性子,急步跑到书房里翻找。 一点二点听着事情似乎是这样的道理,也不而银两不银两的事了抢着去书房翻阅那些杂书,只留了三点一脸奸笑地转身出了府外。 三点目标很明确地去到药店常春堂对着徐掌柜卖惨,心疼得那老人家连店里的生意也不顾了,让赵大夫看着收钱,后面排着队看病的人也不给筹了,推说着他们去别的医馆去看病。 徐掌柜笑呵呵地抱着三点逗着他,三点也知道自己的那个体重,徐爷爷抱不了多久那腰身就挺不住,硬是要自己下地走,不让他抱。 “唉哟,我的小宝贝懂疼人了,走,想吃什么?爷爷都给你买。”徐掌柜一看他这样也不强求着抱,和蔼地大赞三点。 “爷爷,给我打包青凤阁的醉鸡,还有和皮巷拐脚王的麻辣牛肉,镇南的大漠古扒肉......昌南巷的芝麻糕、桂花糕,瞎婆子家的红糖酸枣。” 三点按着自己的吃过觉得味道还可以的食物一一数出来,徐掌柜一听傻眼了,这这还真的整个镇都走一遍才能买齐。 “我的乖乖,你人小吃了不那么多,吃得太杂会吃坏肚子,今天就吃一两家,明儿爷爷再去吃另一两家,天天都带你去,把这所有都吃了遍。” “我不要,就要今天打包完这些回去,爷爷,不是我吃。这钱你帮我花了,过年我收了压岁钱定还给你,若是顺利也不用等过年。” 徐掌柜一听是打包给别人吃的,心里头就不愿意了,想着是不是镇上有那个赖皮坏小子骗小孙子吃喝的,程赖皮不在家,小孩子年纪小正是很容易被带坏。 好不容易从老有个便宜孙子给自己捧盆,定不能给人带坏。 徐掌柜一想到这,立马拉下面,一面正色地对三点说道 :“爷爷不在乎那点银两,可我的乖宝贝,不要因为别人一两句就给他买吃买喝的,这会让你请他吃喝,下会就威胁骗你要银两,若是不顺他的意把你给卖了,你叫爷爷怎么办?爷爷会哭死的。” “我买吃的给我娘,好让她教我武功,爷爷怎么会因此而哭死?”这会徐掌柜催人泪下感人肺腑之词,听得三点整个人都糊涂了,歪着头不解地望着他。 徐掌柜一听原来是他误会了,他就说嘛,他的小孙子这么聪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骗。 “我的小孙子真孝顺,懂得花钱买东西孝敬母亲,爷爷这会叫个马车,把你想买都买齐。”徐掌柜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嘴脸,笑咪咪地拉着三点的手到城门头叫了一辆马车。 这程赖皮捡回来的媳妇,样子是不怎么样,没有一副做女人家的样子,动不动就揪着自家男人打一顿。 可她打得好,看现在程赖皮都被打出头了,到京城做官了,虽然还是个刽子手行刑官,可也是稳稳当当的小官史,总比在青云镇做个小混混无赖强。 家里头的三个小子也打得,能文,那识的字比他的还多,还写的一手好字。是皮了一点,可没有皮出边,对长辈该有的礼节一样没有少过。 过时过节,郭芙兰还让三点亲身去请他这个老头过去府里吃饭,还带回来一大车的食物,还让三点入他户籍跟他姓,让他入土的时候有人给他捧盆。 这些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现在一直把郭芙兰当成观音菩萨,还在镇里的庙里给她立了长生牌。当然这事他没有跟别人说,自己领会就好。 所以三点一说是买给郭芙兰,让她好教自己练武功的,徐掌柜二话不说就请了一辆马车去把东西买齐,甚至还觉得买少了还给他添上四五样自己觉得味道可以的食物,还支招给徐三怎么讨一个大人的欢心。 打包一大堆吃食回程郭府里,徐掌柜还觉得不够体面,跟三点一块挑选精美的瓷碟陶碗,还给程郭夫妻的房间里摆上一大扎颜色鲜艳的当季野花。 临走时,徐掌柜还绘声绘色地教三点待郭芙兰回来时如何卖乖,若是行不通,明儿一早,不了就趁晚让小强过去告诉他,他这老头亲自到三点娘那里卖惨。 待第二天一早可行不通了,一是打铁要趁热,二是再怎么早过来也是没郭芙兰早。 三点有徐掌柜实力上的支持,看着他的眼光简直就是崇拜,看得徐掌柜走时那挺胸都快比下巴还要高,鼻尖都差点朝天了。 区子谦一点二点在昏黄灯光下对着被抢得皱巴巴的武功秘籍搔头敲脑奋力彻夜研究时,三点只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斟茶递水呃不递酒,又是按摩采耳,成功拿下了郭芙兰手里的内功秘诀。 虽然上头很多地方,他不是很懂,她娘也没心思教他,让他慢慢领会,这可比另外三个抢先一步强多了。 在三点兴奋不已的时候,郭芙兰也同样笑咪咪,没想成程赖皮当初在贾府茅厕翻出来的内功心法,这会倒是派上用场。 她哪懂什么内功大法,全靠满身的蛮力跟与转生驱来的~~~ 第482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5 埋头苦争一本书研究的三个小子,过两天功夫就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任凭他们三个急上毛的研究,却没有练出一点头绪来。除了每天晚上定时的学习读书外,三点总不跟他们一块,想他出些想法都找不见人影。 才两天功夫,他们三个吃不好睡呃勉强吧,连喝水都少了减少去茅厕的次数,头发也被他们拨了不少下来。 没道理他跟他们三个相反,一点不急,难道是他找到了捷径? 最快反应过来的一点拉着二点在府里找三点的踪迹,区子谦也随尾跟上,结果发现三点跑到隔壁张府的花园里独自练武,累了张府里有吃喝,困了就在那找个房间睡,完全是避着他们。 他他明明没有进书房翻找,为什么会有内功深法?三人一哄而上,拿出全身本领对其进行“严刑逼宫”。 “一点你压住他的脚,我捉住他的手,二点脱了他的衣服跟鞋,拿羽毛来,知情不报,独自享乐,好你一个徐三,没一点兄弟情!” “别别别,大难临头,别说兄弟,夫妻也要各自飞。况且我花了多大功夫才弄到,哪能你们几句就让给你们。我可连今年明年的压岁钱都预支了。” 话一出,三个人顿时一静,木然地看着他说道 :“你怎么还能预支?咱们四个背上的债都被程赖皮给提前扣了七年的压岁钱,别说今年明年后年还有大大后年,府里、张府跟何府都不会给一文钱红封。” 三点的眼睛也给定住了,脑子也跟着他们卡了卡才缓缓地说道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那我到时哪有银两还给徐爷爷。” “哦哦哦,你死定了,骗徐爷爷的钱去买这样的书,这样的书会不会有问题,若是骗人的怎么办?练功不成还把自己给练废了。” “对呀,江湖骗子,说书先生也说过,专门骗咱们这些天真无邪的无知小孩。你惨了你,连徐爷爷的养老钱被骗了去用,你等着无根老爹回来收拾你!” “哼,激涨法,你们这些小把戏我可不上当。”三点奋力地挣扎,可三人的力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抵挡。 “搜他身上有没有藏着,拿出来跟咱们的对比一下,哪一个好一点。” “就是就是,三弟弟给哥哥对比一下。” 可全身上下被三个小子搜了一遍,连鞋垫都拨了出来,就是没有找到书,三点就是硬着嘴巴不说。 听着花园树荫下如铛铃般的笑声,凉亭下与小儿子吃着点心避暑的贺珍笑了,对着柳嬷嬷说道:“这两天见三点吃睡都在这边,我正担心他们四个是不是闹矛盾了,没想成是我多心了。看他们玩得多开心。” “住在一块的兄弟哪有隔外仇?” “就是就是,看三点笑得多开心。” 听着贺珍与柳嬷嬷说话的张小胖严重怀疑她们两的眼睛是不是老花了,三点被挠得笑出眼泪,脸朝前着咱们笑着求救,她们就是接收不到信号。 他,他自是不愿意上前,他可不想成了被他们压着挠痒痒的那个,对不起了三点小哥哥。 可三点小哥哥痛苦难耐的笑声一直在耳边徘徊,于心不忍的张小胖抽出三点藏在他那里有点泛黄的书籍对着树荫下的四人说道 :“子谦哥哥,一点二点哥哥,您们要找的书在这里,不要再挠三点哥哥痒痒了。” 三人一听立马放下三点,噢叫着冲过去抢过来看,唯留 三点趴在地上面嗷嗷大哭。 三人紧贴在一起看着刚到手的书,上头的文字刚正易明还配带人体动作图,比他们在书房里头翻出来的书易明很多。 这会躺在地面上哭的三点也不装了,委屈地扁着嘴巴跑过来想抢回那本书,那拿着看的三哥自是不会让他得逞。 没想成四人一人一手扯着那书四个角,一秒钟时间就把那泛黄又簿的书撕了个四分五裂,炎热不见有风的花园恰好这时吹起了一把风,把这碎纸张吹得满花园都是。 三点当场由刚才没眼泪的假哭变成了带汪汪大水的真哭,任凭他两手怎么抓也抓不住,悲痛欲绝地指着始作俑者的三人大骂道:“这是好不容易在娘那里讨回来的,你们自己不想法子去问娘要就算了,还把书给弄坏了。呜呜呜,我不管,你不赔我的书!” 原来江湖骗子是自家娘,呃,不对,这书是娘给三点的? 区子谦、一点二点一听,立马慌张地四处捡地面上的碎纸张,试图把书的碎片找齐。 半日都不起风的园子,这会倒一阵又一阵的凉风从树荫那边吹到凉亭,那四落的纸页随风飘得更远,四个小子一边互相指责一边快速地追着风捡着。 贺珍、柳嬷嬷见此形象也立马叫仆人婢女去帮他们捡。 十几个人地毯式把花园翻找了一遍又遍,找回来拼回一本书时,那本书己经不成原来的样子,这页少了中间一块,那页少了底下有字一角,后而缺了洞没了人形表达的图案。 二点咽了一口水,尴尬地拍了拍含泪怒瞪他们三点肩头,僵笑着说道:“咱们真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因这点小事而生气。前几天的苦物还不是我努力争取回来,我也没独吞,分成四分大家都有。怎么到你这就不同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你们分享?就不能我研究怎么练出来再教给你们。”虽然三点曾有想过独吞,可也是曾经,但他后来还是试图研究一下再给他们。 现在大家都快乐了,谁也不能看,空喜欢一场。 第483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6 自知那内功秘诀出自自家娘即郭芙兰手,三个小子更出其技把三点哄服情绪。 三点手拿着破烂不堪的纸张,本来就有些地方看不懂,现在更加看不懂了。 除了重新在娘那里讨一本别无他法,一人计短四人计长,他们四个各展其术,总有一人讨到一本。 想通了的三点就不捏在肚子里,把徐掌柜教的法子都一脑子说出来,要他们想法子再讨一本回来。 四个小子握手言和,各显神通地找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去讨好自己的母亲大人。 郭芙兰如常到山野里溜达大半天,天色渐黑才慢悠悠地回巢。 今晚的晚膳异常地丰富,郭芙兰黑着脸坐着久久不曾拿起桌面上的筷子,任凭坐在两边的盼翼的眼光一直闪亮,她就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形状各异歪头掉翅还有点暴浆的炸蚂蚱、粘着一条半烧焦的烤鸟蛋、疑似地瓜形状的黑碳,再外围放着鸡外嫩毛没拔干净皮下的肉有层层有白有血,清水煮的青菜里菜虫还在汤里挣扎着游动,一品烧红烧肉呃应流说是水煮五花肉,白花花的看着就没食欲,可也是桌面上唯一正常煮熟的东西。 “你们三,四个亲自下厨煮的?” 听到郭芙兰的声音,四人激动地站起来用力点头,齐声异口地说道:“嗯嗯嗯,我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专程为你做的。娘,你就尝尝。” 颜值担当的区子谦、二点还怕郭芙兰有顾虑,嘟着粉红娇嫩的嘴唇满脸希冀地望着她,宛如能说话的大眼睛一直朝着她眨着。 郭芙兰被他们那亮瞎了眼,可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她也不允许一样事情,就是浪费粮食,谁做成这桌菜她连碰也不碰一口。 她直接绕开他们四个,发现另一桌子上的东西比面前的桌子上的还糟糕,更无以下口。 大厅上所有人被郭芙兰的眼神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最后还是柳金月硬着头皮出来解释。 “呃,他们四个从中午就把厨房给霸占,谁也不让进去。” 也不能全说是谁不让的地步,可但他们弄出来的动静及烟都把他们给吓得心肝都差点跳出出来。 老头子柳仲山愿进去帮他们忙,可他们的手小刀大,一个用力不准把那菜刀给甩飞出来,恰好那刀与老头的脸擦过。 四个小的做了一顿饭,就让厨房惨不忍睹,他们不敢靠近不说,还各各提着水桶在外头候着,万一火起就马上扑火。 “每人扣一个月钱。”郭芙兰低头看了一眼碗里夹生的米,深呼吸后拍了拍桌子起身看都不看就离开。 “夫人,要不我下碗面条给你。” “不用,你们先把厨房搞干净,以后不要让他们碰厨房的东西,弄一次扣一个月月薪。” “娘~” “娘你的屁!”说着人已经不见影 ,只留一缕清风。 众人看着桌面上的东西打了个颤抖,确实是太浪费了,两桌子的菜足以挺乡户人家一个月的粮食,还没有算厨房那些不见得人的。 对于扣一个月的月薪,他们连一声也不敢吭,齐齐地望着柳金月,柳金月瞪大眼睛,扫了他们一眼,怎么又是她来出声。 对着低着头的四个小子,柳金月没好气地叉着腰对他们严厉地说道 :“四位大小少爷子,你们也听到了,咱们为什么被扣了一个月的月薪,希望你们往后不要再靠近厨房一步。” “咱们这不是没有银两在外面买吃食,唯有自己下厨表自己心意。真的没想到,做顿饭是如此复杂。” “就是,我十个手指头都切伤了六只,指甲都断了。” “我也是。” “我也是。” “不用争了,你们的指甲都插到鱼肉上面了。”马小强用筷子挑了挑碟子上翻白鱼身上的鱼鳞,上头插着五六只带血的指甲,看着就有种说不出的恐怖,他们到底用了几双手不对,他们到底几个人杀一头鱼。 马小强扫了扫他们的手指,四个小子立马惨兮兮地伸出缠满布条的手指头,看外表也幸亏是皮外伤少块皮肉,没厉害到断指。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可,算了,像夫人说的一样,你们还是不要再进厨房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命认裁地去收拾场地,马小强看不得自家娘子跟几个小的饿肚子,厨房也没地方下脚,唯有在外面随便买了一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看大家都不忍心说他们,四个小子倒羞得想把自己埋进地里头,赶紧溜到清静的地方商量继续讨要秘诀。 “咱们四个人不能做同一样的事件,分开来想办法讨娘的欢心。当然啦,任何一个讨到秘诀后都不能独享。得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 “那那我就泡脚按摩,恰好今天到我烧水。”一点赶紧插进嘴巴说道,怕晚了一步这好主意就被人抢了。 “还烧什么水?刚没听到柳姐说什么来着,咱们以后不要靠近厨房!咱们害他们扣了一个月月薪不说,你还想着扣他们更多的?”三点忍不住吐槽。 “不过你挑好水给他们烧好,再搬进娘的房间还是可以的。”区子谦这会脑子倒是灵活起来,“我去隔壁张府的花园里摘点鲜花,女孩子都喜欢身上带有鲜花的味道。臭不要脸的。” “哦哦,你变相说娘臭不要脸!”三个点齐齐伸手指着区子谦说道。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母老虎当然是另外,与别的女人不一样。还指着我干什么,女的都喜欢这玩意可以了吧。” “你又怎么知道女孩子喜欢这些,咱们家里头没有女人喜欢用鲜药泡澡。” “咱们府里是另外啦,我嫂子的婢女天天都给她备着,我不才知道这些。虽扯得那么远,大家想想还有什么花样子?” “三点的点子最多,你刚转着眼睛想什么来着?”二点闻到一丝不对劲,赶紧抓着三点追问。 有着二点的提醒,区子谦与一点也赶着去备泡澡泡脚的东西,跟着围住三点。 看着死盯着自己的三双眼睛,三点也破防了,也不藏着地说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娘最喜欢无根男唱戏说故事吗?我就想着去书房里去翻一两本娘未看过的书,念给娘听,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那么无聊。” “你说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娘还时不时去镇上面的茶楼里听戏,可每次回来都不怎么喜欢。你就肯定,你讲得娘就会喜欢。” “不试过,哪里知道!” “也对,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那你还有什么法子?再拖下去,那好东西都变成屎排出来了,没可能我们吃自己的屎?” 此话一出,四人恶心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说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一点歪着头,回想着自己的便宜老爹回来的时候,有一回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娘打到猪头一样,后来他不单对着娘做菜唱戏,还做了什么来着。 “他还做了什么事情?”三双眼睛齐齐发亮地望着一点,看得一点都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就没听到那便宜老爹什么法子都讨不到娘的好,半夜在房间里面又哭又念经。不用半刻娘就叫他吹灯睡觉。”一点左右看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悄悄地说道 。 “你半夜不睡觉,倒是去听娘的墙角,就不怕娘把你给晾在衣杆上?” “哎哟,我我哪里是听娘的墙角,你给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那天是我喝水喝多了,忍不住半夜尿了床,就偷偷把它给洗了。” “哦,什么偷偷把给它洗了?你是把那尿过的席子把我的席子给换了。”区子谦气呼呼地一言插破一点的谎言,明明他不尿床有一年多了,怎么到程赖皮回来的一个月他就尿床了七八次。 “是吗?可能是我没睡醒把你的床当成衣杆了。” “你现在说这个,我什么都不相信。” “还不是爹爹煲的汤太好喝了,我不小心喝多了两碗半夜就憋不住了,且我也没有七八次那以多。”一点有点心虚又委屈地说道 。 二点三点赶紧做和事佬,打断他俩不再这话题说下去。 “你刚说什么来着,子谦哥你那事等一会再跟他算。一点,你准确说说,便宜老爹在房里对着谁哭对着谁念经来着?”要说得得说重点,这话题实在太太有爆炸性了,比烧烟花还吸引人。 “对对对,赶紧说下去。”反正这事他也习惯了,要事要紧。 “说呀,别说一半没一半的,时间没多少了,先生快从衙门回来了。” 在三人的催促下,一点带点神秘带点自豪地说道:“那就是。。。。” “那就是什么?” “就是外祖父母的牌子!” 郭芙兰房间有外祖父外祖母的木牌子,他们是知道的,可是那东西在房间里头如同虚设,她从不碰它也不注香,都是柳金月每天打扫房间的时候,就为其诚心地注上香。初一十五就为其烧纸,不单程郭府,连带青云村里的神主牌也不漏下,当然这都是程景浩上京时一再三三再四强调必做之事。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娘最怕的人是外祖父母?”二点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一点,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有那么一回事。”粗大条的区子谦回想着近几年的点点滴滴,当时郭芙兰父母惨死一案他跟哥哥都有现场去听审案。 自那案破了后,郭芙兰跟程赖皮的关系更好了,程赖皮一有什么不对,就算顶着个猪头第二天也会烧衣拜岳父母。 原来主要重点就在这里!!!!! 第484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7 在外酒足饭饱的郭芙兰慢条斯理地回到程郭府,照常回房洗个美澡监督一下小朋友的学习再美美地睡一觉。 可进房间,鲜花的香味伴随着热雾扑鼻而来,“哈啾!”水雾气吸入鼻子郭芙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响响的哈啾。 走到放浴桶的地方一看,往日放满热水的浴桶,上面正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红的粉的紫的白的黄的,什么颜色 都有,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却是谁的花园遭了这么大罪。 轻叹了一口气,把整桶花泡水提到院子里谁喜欢谁要,让黑枣馒头她们给她另烧一桶清水。 一直竖着两只耳朵留意天井里情况的四个小子,一听这办法又搞砸了,眼睛闪过失望,一计不成另进行下一计划,互相对望了一眼,继续低头奋写。 今晚何展英倒是晚到课堂上,本在程郭府里吃点东西再回何府去,没想成厨房遭了罪,大伙都忙着收拾。 他就着马小强在外面买回来的面食吃了一点,回到临时的课堂时,四个学生已经不用他的催促下自觉拿出书本练字。 令他惊讶无比的是,他们抄写的不是百字文而是四本不同的佛经,里头很多都是繁字体,往日写百字文错字百出,今天倒像脑子被什么撞过,无比地认真起来,连他在上面说了几句话,他们集中力都在写字上,没人回他一句。 看他们如此认真,何展英摸了摸鼻子不再出声打拢他们,像其它的老先生一样,双手放到身后,悠然而自得地在四人身边来回走动着,时不时抿着嘴巴无声地笑着。 这么多笔的梵文字,他们硬是对照着佛经抄下来,也不管认不认识那个字,一划一画照着写准没错,可惜的是他们四人低估了自己手里奇异怪状的笔及自己的写字能力,要不一个字太大一字霸两行两字的空间,要不就是全字笔划粘在一起相亲相爱分不出彼此。 每次三四个字总会有人倒吸一口气,缓过来后再硬着头皮拼聚下去,直到学习时间过去,这四小子也没有就此暂停的节奏。 何展英对于他们四个突如其来上进心很是欣慰,可他们年纪还小天气已晚,灯光自不能白天相比,如此伤眼可是不行的,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咳咳!今天的学习时间到此结束,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这样,但时辰不晚了,你们还是早早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一句早早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把这四人重重地从抄写当中惊醒过来,四人一同傻傻地望着何展英,看得何展英一头雾水一度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说错了。 “怎么办?先不说字怎么样,咱们连一本佛经也没有抄完?我早就说四人分抄一本,你们就是不听,各抄各,要数量多才能胜。现在压根来不及了。”一点带着哭音焦急地说道。 “慌什么慌!咱们抄写的没一半也有一小半,咱们的字这么难看,娘倒会一行一字地给咱们看完?且咱们又不是写给她,是烧给外祖父母。” “就是,外祖父母咱们虽然没见过,但是咱们老爹这么丑都照着他,咱们是他们的外孙,没可以照外人不照自己人的道理。咱们烧一半给他们,他们会理解咱们的苦衷的。” “那咱们还抄什么抄?赶紧弄好衣服去娘那里讲故事,她听得心情好就立马把秘诀赏咱们了,若是不行,咱们再去外祖父母那里烧佛经读经书,把娘说得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这样子会不会太过分?若是娘都不受怎么办?” “那你想吃自己屎再慢慢讨过来?” 四人齐齐地打了个颤抖,拿着桌面的佛经与抄写了一个时辰经书的纸张四散跑了,连句先生再见或晚安也来不及说,留得何展英伸长手欲言欲止,最终幸灾乐祸的心理战胜了一切。 今天一连串奇怪的行为是为了在郭芙兰手里讨到武功秘决,其实他们不用这么辛苦,他这里也有,早两年前程景浩送了两本给他。 说什么万无一用是书生,总要有一点底子在身,保护不了别人,起码跑得快些,这两年来虽比不上程赖皮马小强,他也勉强略有成就。 若是他们四个失败了,在他这里乖乖听话几天,他暂给他们看几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何展英哼着小曲,颇有心情地帮他们四人清洗及放置好桌面上的笔墨,并把桌子收起来,免得等早上柳仲山他们来收拾。 好不容易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的郭芙兰,正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会儿书就睡觉,没想这四小子身穿奇装异裳闯进来,二话不说自顾自耍弄起来。 郭芙兰脸无表情地看着四个臭小子在房间里头扮演一出地头无赖抢亲的故事,手里棉布有一下无下地擦着头上的水滴。 身穿绣繁华金纹红嫁衣的区子谦,虽嫁衣大了一个圈却艳红之下更显他雪白的肤色,没金凤冠的头发上插着两朵大红花,用红纸涂红的小嘴叫着“不要,不要,官人不要”,可时不时对着演无赖的三人抛媚眼嘟嘟嘴。 那不合身的金纹嫁衣拖了一地,似乎镇上出品的金线质量不怎么样,在院子里拖了不少灰尘不说,还拖磨断了线头,若是柳金月看见自己宝贝嫁衣变成这副模样,扯了区子谦的心都有。 三个点翻出自个儿衣柜里最完整的冬衣扮演富家公子与无赖手下,猥琐是有几分,可现在还是深夏,没动几下就汗流雨下,说几句就喘一下。 四小子没脸没皮地演了一场下来,郭芙兰表情什么都没变化,只有头发被擦干了。 “玩完了?” “演完了。”三点纠正郭芙兰说的其中一个字,双眼拼命地对着她示意,另三人见状急调整状态使劲地向她使眼色。 “玩完了出去,我要睡觉。”郭芙兰梳了梳头发,背着他们躺下,不想看辣眼睛的他们。 ‘三点,快快出声问!’三个一致用急切的眼睛瞪着三点。 ''又是我?'' 三点硬着头皮往床走近几步,一边努力地瞄着郭芙立乌黑顺滑的头发一边镇定地轻捏着缠在手指上的纱布。 “娘,咱们四个又是下厨,又是演戏给你看,你是不是给点表示?” 郭芙兰转身脸对着他们,带点睡意语气说道:“嗯,你们有心了,回去睡吧,记得把门关上。” 很明显这一句话怎么也打发不了四个小子,四人不敢置信地瞪着郭芙兰。 “母老虎,您也太过分了。咱们一整天劳师动众,您就一句话带过就算了?”区子谦不愿就此作罢,他们不像程无赖,没可能做无偿运动。 “嗯。”生物钟十分准时的郭芙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拉了拉被子缓缓地说道,“出去!” “娘懒然你这样,咱们就出绝招了。”二点愤怒地说道,三人齐应和“嗯。” 不待郭芙兰再说什么,四人脱下外衣,露出光洁的上身,齐对着房间里供奉的木牌子恳诚地跪下来,对着它声语泪下地诉说着。 还真别看这四小子玩具有一套,敬佛装神还是挺入目三分,快手弄好香坛烧香,点燃檀香,拉聚宝盆,四人一人人手一本经书一叠手抄纸,双脚平直跪地腰挺直,双手举起与头顶平齐,一致嚎啕着各说各自受郭芙兰的罪项。 郭芙兰一听这仗势,翻了个白眼给他们,拉起簿被盖住头势不管他们,自己睡自己。 心里臭骂臭小子,识趣快点走,明儿再收拾你们。 本想着不理他们,他们会自动无趣离去,没想成这四个还固执上了。 单哭着给外祖父母诉说郭芙兰罪行是不够的,得念些佛经让他俩从地下上来帮他们。 四人分读无量寿佛心咒、往生咒、大慈大悲咒、金刚经,声音带哭音不说,读十个字十个字都是乱扯,好好的四本经书被他们读出鬼调魔力。 他们一边读还一边把自各儿抄的经书抓成一小团一小团的纸团往燃着纸钱的聚宝盆里扔。 纸张太多太厚无法燃尽,滚滚浓烟从聚宝盆里飘出,熏得四小子又是咳又是泪,可也阻挡不下他们坚持下去的心。 就这样状态半个时辰,青着脸的郭芙兰从床上坐起来,扬手就一人一书脑瓜,气得连话也不跟他们说一问人悄然飞走了,这地方她呆不下去了。 得到内功秘决的四个差点把脑瓜上滑下来的书给烧了,幸好收手收得快,喜极若狂的四个黑小子对此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他们成功了,多谢外祖父外祖母,四人还是尽职地把钱纸一脑子往聚宝盆里塞,诚诺练成后再补更多的。 丝毫没发现郭芙兰一走就没回来,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己经是五天后的事。 第485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8 四个小子努力寝思忘虑地研究手中来之不易的内功秘诀,每天有小小进步还是肉眼可以见的。 每天练完后,他们都会一致每人一桶井水,每一人柱香,每次在桶里憋气出来,都会在香上做个记号,当然途中还是每人每天肚子里装了不少的井水。 四人当中在水里憋气最久是的二点,他现在可以一次在水里憋半柱香的时间,而其他三个也就是三分之一香,人的手指各有长短,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 想抢到水猴子窝里的宝藏,单憋气会凫水是不行的,还得要有武器对搞水猴子锋利的爪子,那长长微弯的爪子在水里来无声息,一抓定在人的身上勾出一块血肉。 人在水里有会浮的,从多高的地方跳进水里,不用自身手脚的比划也会自动地浮起来,这样子还没到达水猴的窝,他们就会浮了上去,还会惊动窝里头的它。 为此二点拿出自己精心所画的跳潭地势图给另三个兄弟研究,四个人一起想法子总比一个人想来的快些。 看着手里皱巴巴画满线条的纸张,三个小子都惊叹起来,没想成他们胡乱地玩水比攀中,二点却是每一跳都有目的,这小子比三点还奸诈! 看着三人奇怪的眼光,二点并没有什么感觉,奇怪地左右看他们一眼,“你们说,掏它一笔,够不够咱们还债,剩余地想买什么就在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玩坏什么东西都有银两赔?” “你确定那水猴子的巢里藏有金银珠宝。” “当然,这么大的珍珠,我不会看错的。不可能是人的眼珠子吧,若是在水里早就被鱼吃光。也不对,眼珠子那会有珍珠外衣的柔银光。”二点努力回想着自己当时在水底看到的东西,用他那小手比划着他看到的东西。 “里头不单有珍珠,我还闻到金银珠宝的香味,数量还不少呢!” “听你吹,你说尝到我还信一点,在水里你鼻子怎么闻?” “我就是闻到了,不信,到时扒了那水猴的巢,睁大你那双瞎眼。” “怪不得我从高处跳下去的时候总有点亮光刺眼睛。” “别说这个,咱们先把这两件重要的事情解决,过多个把月就入秋,别说那潭水连河咱们也不好下水,会冷死人的。”三点出声点醒他们,目前还有第三点是时间的问题,若是不成就得等下一年入夏。 一年时间会产生很多的变卦,谁知歌水猴会不会搬走,会不会在他们前头被其他人或野兽抢了,那他们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你们三个又在这里商讨什么来着?”刚从衙门里回来的马小强,一进院子里就看到角落里四个小子又聚在一起,头也跟着痛起来。 自柳金月的大红金绣纹的嫁衣被这四小子毁了后,他就每天替他们受媳妇的气,多说一句也是罪,跟着的是夫人交代了一句外出又说不合时回,整个府里简直就像乱了套一样。 也幸亏这四小子专注力转到研究什么武功秘诀,没到处捣蛋,可平时皮开了一下子被静乎了,整个府里的人都更心慌了。 能不心慌吗,每天晚上每人一泡桶,喝得满肚子胀鼓鼓连裤子也拉不上,说也不听,拉也不理,看着着心疼连柳金月也不敢拿嫁衣之事说他们。 四小子一见马小强,双眼立马发光,四个围着马小强,你拍一句马屁,我吹一句牛皮,听得马小强脸都红了,立马打断他们。 “你们想要我干什么?直说就是,别说那么多句假话哄我开心,话在前头,我要银两可没银两,身上最多也只有二十文钱。” “二十文哪里够咱们四人打兵器用?”区子谦皱起眉头有点嫌弃地说道 。 “子谦哥,你傻呀,二十文好过没有,要了过来再说。”一点立马反应过来,推了一把区子谦,没好气地跟二点三点一起瞪着他。 “对对对,我说错话了,小强叔,谢谢你的二十文。”区子谦也跟着改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向着马小强伸开双手。 “二十文钱可以买很多吃的了,你们这些小的,一点也不珍惜一文钱。”马小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看着这四个近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还是自掏腰包给了他们二十文钱。 “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们要做兵器?”一点一脸怕马小强会反悔,马小强刚从荷包里掏出二十文,他就先区子谦一步抢了过去。 一点还不忘记瞪了其他人一眼,说道 :“银两还是放在我这安全,你们心不够定,要是拿去买吃买玩的不就完了。” 能月月清及负债的情况下偷存到十两银子,也是他们四个男子汉当中的能力,当下二点也把身上用剩的九两银子(就是当初在一点那里借的银两,已用掉一两银子)放到一点手里作保管。 “对对对,咱们手小,要做称手的兵器。小强叔,你在衙门有没有认识的铁匠?能为能为咱们打造称手的兵器,大人的,咱们手小拿不稳。记得给咱们优惠点。”三点拉了拉看着那银两不转眼的二点,赶紧对着马小强说道 。 “就是就是,最好是在九两以内,三个啊四个兵器,对,帮咱们设计四个兵器。” “九两银子哪里够,且你们为什么不找嫂子帮你们设计,她的图纸比军队出的还好用,别人求她她也未必会出兵器图。当初景浩哥的一箱子刑具都是她出的图纸,衙门里的铁匠都不收大哥的钱,还倒掏一笔兵器图纸银两。” 马小强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舍近求远,还有什么来着?对了。 “你们四个臭屁孩,年纪小小弄什么兵器,或是刺伤或插死人那可不是小事,听叔叔讲别搞那玩意。但凡铁制品衙门都会入册,别说你们有没有银两,就算有银两也绝对没有一个铁匠敢帮你们弄兵器!” 马小强不得不提醒这四个小子,话当面对着四人说清楚,可心里头不太相信他们会乖听话,待会立马去镇上打铁的或衙门里的造兵器的打声招呼,不能因关系或他们说几句就给他们开后门。 “不会吧。”四人傻眼了,这消息实在太打击人了,他们没可能赤手空拳对抗水猴子。 “别急别慌,镇定镇定。咱们还有娘对不对?”三点看三同伴的表情不太对,立马出声提醒。 当四小子拍拍胸口互相使眼色给对方打气时,听得自翻白眼的马小强当场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娘什么娘,你们的娘被你们轰走了,连续五天都没回来。” “怎么会?昨昨晚,好像昨晚娘没出现在课堂上!” “好像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吃饭的时候也不见她影。” ....... 四小子急火攻心地找尽程郭府上下、张府上下、青云村的程郭府,连带青云山也跑了几趟,别说郭芙兰的人影连声音也没听见。 四小子这时才真正地意识到他们做过火了,把自己的娘给烦走了,坐在城门口“哇哇哇”大哭起来! 为什么在城门口哭?原因是在家里哭、在村里哭、在山里哭没观众,在城门口哭,多的是观众听众。 四小子想着这招再不行,他们就偷摸进去石头山里的制兵库,没人帮他们制兵器那么他们自己来。 第486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9 “这四小孩子怎么回事?” “是谁家丢的小孩,哭得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这四个你不认识,你真是瞎了眼睛,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出门?” “就是,大的那个是衙门大人的弟弟,小的三个是青云村程赖皮的 。大的不说,小的可是有个有钱的父亲,吃的喝的都比咱们几代人好,有什么可怜而言?” ........ “怎么净哭不说话?是不是太皮被人拐了,结果发现不是好东西又扔回来。” “嗯嗯,真有那么可能?不过这段时间倒没有见他们在镇上的大街玩,害我小赚了银两,平时隔三四天就帮我买一次甜食,今儿倒整整一个月都没来。” ......... “喂,那个谁,你们看看他们三个是不是都不一样?” “之前听说三个是同一个女人生的,一怀就三胎,但怎么看也不像同胎,你们说程赖皮会不会纳了三个小老婆。” “听你说这么也有可能,可之前也听人说过是同胎异精什么来着?” “同胎异精?听不懂。” “你看看他们三个都不是同一样,别的双生子女都是同一个饼印出来的。三个跟程赖皮都不同样,会不会是程赖皮被自家的婆娘戴了绿帽子,而且不止一个。” “还有这样的说法?” “怎么没有?之前镇是李员外从花楼里买回来的小妾,那小妾说怀了他的种才纳入门的。结果一生就双生子,两岁了才发现一个长得跟李员外一样,另一个却是长得跟自家的管家一样,天天看着两个小的再看看自家老爷跟管家的简直照镜子一s,能不被人发现吗?” “不会吧。” “怎么不会?有钱人就是花样子多,那李员外次次去花楼,那管家的就跟着他身后去花楼帮他结账,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么样的下人,看女人的眼光还不是一样的。” “这个这个我倒知道,我跟那李员外同一胡巷。白白给人家养儿子三年多,其间两人私下也没少眼来眉去。” 这几人起头说一胞异精的时候,区子谦就立马察觉气红着脸抬起头来瞪着他们,结果那几人却越说越起劲的趋势。 “你们诬蔑人!”区子谦大吼一声,起身几步窜到人群中的他们身前,不由分说地抢起他的小拳头。 三个小同伴虽然对区子谦的行为很不解,但是他决不会冒然出手打人的,且刚刚那几人提到了自家的老娘老爹,那语气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在区子谦扑过去打的第一挙开始,三个小同伴也跟随着身体的第一反应伴过去,把那男子身边同着一起说话的几人打了起来。 别看他们四个人小手小,三个小的力气顶得上半大的小孩子,区子谦更是追上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他们可把自身可利用的指甲发挥得淋漓尽致,扯头发、揪耳朵、捏鼻子、打眼睛、扯嘴皮、捏咪咪、扯蛋蛋,被压着揍的四人压根没有反应之力,更别说是站在他们身后按着刀套的官差。 打得他们四小子手累后,他们连带被打的四人都被官差提去衙门。 四小子来衙门家常报到数都数不过来,倒是被公堂上以犯罪人员还是第一回,对待态度还是毕毕敬敬的。 公堂上坐着的可是自家先生,态度不好可会直接影响上课质量加倍。 被他们按着打的四人的样子还真是一个惨字,头发乱散开脸上一条条血痕还带个黑红的眼睛,一手托着下巴叫痛一手揉着下面。。。 “啪!”何展英皱着眉头,用力地拿起木方子拍打桌面一下,严厉地大声说道:“公堂之上,你们岂敢对本大人做这不堪直视的动作!” 此话一出,吓得四人立马收回手里的动作,连连磕头求情,自己不是故意的,确实是痛不忍耐,这四小子专往人的私处打,其中还有个被打着菊花也不敢伸手去揉。 听到这话,何展英的脸色就像踩到狗屎一样看着堂下的四小子,刚想伸去拘发痒鼻子的一点奇怪的看着堂上下的人都看着他的手,他立马收回手,红着脸低声说道 :“我也没法子,他老是趴在地上屁股对着我,我得先打他那屁眼,他才会转身给我扯蛋。” 幸好他们的提醒,差点用那手来拘鼻子。 区子谦二点三点三人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都写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子。 公堂之外尽是一脑子的笑声。 自张县令公开堂审案后,何展英就沿着他的风气,只要不是涉及深远的案件,他都会大开衙门让那些镇民进去听案。 青云镇近两年发展的比较快,且每个年代都有那么十几二十闲着听八卦的人,刚城门前四小子打人一事传开来,就立马有五十几人闻风随着过来看戏。 这四个小子可是镇里头的名人,放往日搞蛋闹事什么的都有分寸,不会抢不会偷也不会胡乱骂人打人什么的。他们什么身份,有那个不知道的。 今天居然有这么几个人明目张胆地说,他们也佩服这人的胆量。 “啪啪啪”何展英手里的拍板再次连拍三次,响亮刺耳的声音把堂下的人脑海里的想法都拍走。 一问押他们回来的官差他们打起来的缘由,何展英木着脸对着那被打的四人厉声问道:“你们有何证据程郭氏偷汉子而造成一胞三父?又有何证据其夫程赖皮纳了妾或在外头带小孩回来?” 四人缩了缩膊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赶紧推脱地说他们没有说过这事,他们四人只是讨论着这四个小子为何而哭而已。心里头却互相打着鼓,他们四人离他们四个小子有十来米的距离,没可能听得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定是身边什么人听到他们的说话,去他们身前告状。 只要他们咬实嘴巴不承认,就算是大人也奈不到他们何。 他们四人话一出,堂外就有人翻他们的车。 “他们说谎,他们说那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他们说什么来着我都听得一清两楚,大人,我可以当人证。他们几人确实有说程郭氏一胎一个男人。” “就是,就是,我也可以做证。你们几个,咱们四位小公子耳力是有目共睹的,隔一条街都听到你们说什么,你们想蒙混过关,难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隔十几米都听得见?” “当然听见,去年他们四个小子去赌场赌银两,靠的就是听力,我可跟风赢了不少,可惜他们没再去了。” “还能再去吗?打红了屁屁被吊在赌场门口,镇上的赌场被人砸了个遍!” 听到堂外之人对他们的夸赞声,四个小子的腰瞬间挺直了,可何展英一个厉眼望过去又微弯下去。 看着衙门少年大人黑着脸,四人心里面暗骂着自己倒了个大霉,在大人未发话前自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 何展英黑着脸重复了一遍前面问他们的话。 四人每人一句没有,都是听别人说的。 程赖皮是在青云镇里长大的,镇里头还有他爷爷背的人在,且他本人在镇上太出名了,当场就有人证明,一点的样子长得像程赖皮的父亲与爷爷样貌平平无奇,二点的样子就像程赖皮的娘美人模出来,而三点样子随了程赖皮的姥姥。 有人还专门请了与程赖皮奶奶有血缘关系即堂上师爷的妻子过来,众人看看那老太婆再看看三点,还真的闭着眼睛也会说像,那五管就像饼子印上去一样,只是年纪大小而已。 这就证明了程赖皮的三个同胎同胞儿子,虽长得跟程赖皮不像,可人家却是隔辈像,都跳开了程赖皮而已,后面大摆宴席庆生的四点才沿了他的相貌。 各样证据摆在面前,堂上的四人被吓得连连向着何展英求情。 “自古以来,名声就可以害死一个人,你们以一已异想如此当众诬蔑他们的母亲,被他们打也是自然之事。且你们所说的女子是吾本大人的恩人之妻,说我养母也不过分。今闹到公堂之上,实在不罚你们之罪,难以盖我心中怒火。来人,每人各打三十大板再扔出去。” “是,大人!” “饶命啊大人,大人!三三三十板下去咱们还有命吗?大人大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我们真是无意的,无意的!” “什么是无意,今天你们能拿本大人养母来说事,明儿就会拿别人的事来编事,并不是个个女子都如此幸运有人撑腰有人站起来说句公道话,给我狠狠地打。” 第487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0 待结案后,何展英并没有坐在原地看那四人打板子,黑着说道散堂,指了指那四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四小子。 四个小子立马领悟其意思,区子谦带头,一个接着一个,低头不语地悄然跟在何展英的身后,去到后堂。 一去到后堂,何展英就转身换了一副嘴脸,一手叉腰一手抖着手指指着区子谦,气急败坏地说了几次“你,你” 最后还是把嘴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说了句“做得好。”并赞扬式地揉了把区子谦凌乱的头发。 “家里面没缺你们吃的喝的,你们为什么在城门头哭,这不是给家里面的人遭罪,也幸亏镇上治安好,你爹人缘好,父辈爷辈都有人出来指证,不然你娘真的被镇上一人一口水绘吐没了。” “她这么凶,别人没也不会到她没。” “她一个眼刀子就足以吓到人心都跳少几下,连张府的恶狗见着她也不敢吠一声,夹着尾巴走了。” “我们还不是找不到她,怕她真的不回来了,才在城门口哭,好让她知道咱们在想她想到心肝也疼了。” “就是,就是,你说她去哪里,这家里老人小孩不理,这村里有家有室不回,这山里有树有水有鸡有果她不待,真是愁死咱们几个男子汉。” 何展英看着这四小子越扯越离谱,看他们四个人急切的脸色也不难看出他们这会找郭芙兰找得挺急的。 放在去年的时候,郭芙兰时不时消失个五天十天,也没见着这四人紧张成这样子,定是有事想她出手才能办的事。 “你们老实跟我说,到底找夫人想干什么?”何展英板着脸问他们,四人闭着嘴巴再次你向我使眼色,我向你使眼色。 四小子嘴里虽然扁着不说话,表情跟眼神却是十分丰富,各人的手里也没闲着,他点点他,他又推推他,他又捏捏他,他又碰碰他,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盏茶。 最终还是何展英不耐烦,他案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青云村的码头开通了后,码头上的事天天不重样。 “不说是吧,强子叔倒跟我说了,你们想找人打造兵器?让我瞪着你们点,别跑去禁地里打扰里头的师傅,到时事大了,谁也兜不住。” “还有,夫人早上就回来了,拉了不少海货回来,你们都不知道去哪了,她吃了早饭就睡着了,压根没心情去城门口看你们哭!” 四个小子上一刻在失落当中,下一次如黑夜中看到北斗星一样,或是刚下十八层地狱却又被提到仙堂,整个人精神抖数已与刚刚不同一层次上,溜烟似地你推我我扯你头也不回地跑了,留着何展英在身后吼着“你们不可以私自去石头山捣蛋!” “听见没?真是的。”何展英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应该跟他们把话说完再跟他们说夫人早就回来了。 可中午吃的那个有八只脚的鱼,样子是有点可怕,可那味道实在让他难以忘怀,今天还是得早点下班,尝尝那个二米长的怪鱼。啊,切不能忘记自家的小夫人,也把她给带上才行。 何展英转头就把这烦人的四小子抛于脑外,奋力把自己埋头于文案当中。 四个小子如风如火般跑过大堂,眼睛看也不看还在挨打惨叫的四人,努力地迈开那双小短脚,穿过大街小巷,撞开自家大门,一路大喊着娘,娘。 区子谦这时也不叫母老虎,凶婆娘什么的,三个点叫什么来着,他也跟着来叫,反正谁脸皮够厚,就得到好处,他哥都认郭芙兰为养母,他为什么就不行。 一路进府里,从走廊喊到天井到大厅到房间,看着其他人都竖起指着放在嘴上使劲地“嘘嘘”,他们都不放在心上,直到用力打开房门,一黑长发女子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紧闭着双眼,四小子才急刹脚,一个叠一个地看着床上的人。 “嘘!”四小子同一步动作,圆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床上,四脚并用地用最小的声音倒退回房门,再慢慢地关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娘真的回来了。” “嗯嗯嗯。” 三点紧闭着嘴巴,用手语点着一个去隔壁地窖里拿多两个冰盆子,娘的房子里有冰盆子还是不够凉快,点着另一个去搬櫈子守在房门前,另一个则去厨房搜找一下他们的食物(他们顾着演戏,早饭没好好吃午饭没吃上,这肚子一路上叫个不停),剩下另一个则是去找笔纸待会开个四人小会商讨后计。 三点安排的明明白白,三个也没有什么怨言,立马把的没派的任务完成,一人一张板凳并排地坐在房门前,右脚翘起放在左腿上使劲地抖着,两手并用地拿着一条粉红类似猪尾巴都比它了n部的尾状物使劲地啃着。 “这是什么动物的尾巴?好吃是好吃但是有点难咬。” “馒头姐说这是八脚鱼的脚,不是动物的尾巴,什么有长着脚的鱼?还八只脚?” “听他们说是娘从海里捉回来的,这里一带都找不到这种生物。” “你们几个过来,过来,我给你们切成片,沾点辣酱更好吃。”几个小家伙饿得慌,她只来得及用清水煮了四条八脚鱼的脚,看着他们像一条小狗咬骨头的样子,馒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 她那点厨技在众人中最不擅长的最拿不出手的,平时也就帮烧一下火揉一下面团,其他的只能把东西放在水里煮熟煮透。 “不用,这样子咬可是吃到晚饭时候,吃得太快咱们也不知道干什么?” “嘘!别说话,娘睡不高兴,又跑出去四五天,咱们又得找谁哭去。” “嘘嘘” 等日落西山,郭芙兰才一梦睡醒,眼神平淡地看着挡在房门口的四人组合,四小子立马僵笑着让出路来。 郭芙兰没理睬他们四个,坐在天井小凉亭处,悠然地喝着指点着柳金月、马小强、梁大娘三人怎么下手做海鲜大餐。 也不知道郭芙兰用了什么法子从哪里得回来的,那头像皮球却八只长脚足足有四米的鱼还活着,中午马小强帮着下手时被喷了一头一身的墨,怎么也洗不掉。 长着八条脚顶着个大头一人眼睛还会爬怎么会是鱼?它又怎么会喷墨,且此墨非彼墨,它喷的墨还能吃,这颠覆了他们的认识。 而梁仲山则被派去帮徐掌柜手,早点关铺过来吃海鲜尝酒聊天吹水。 当然这事少不得何展英这一对新夫妻及隔壁县令夫人,天井里摆了两大桌子,笑声欢语,气氛颇好。 四小子藏不住心事,一整个晚上见郭芙兰喝着酒脸带微笑地听着徐掌柜与柳仲山说着年轻时的趣事,趁着她心机好连把他们想她出图出兵器给他们,没想成郭芙兰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四小子立场乐极若疯,狂笑跳跑,还应景地跳起了助兴舞。 贺珍附身换近郭芙兰低声地说道:“他们只有三岁,给兵器给他们会不会操之过急,伤到人还是自己也不是件好事。” “没事,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就让他们吃点苦头,过了今晚,他们可没这闲工夫窜天下地!”郭芙兰冷笑着看着群魔乱舞的四小子,“从来只有我蹂躏人,没人敢在我头上兴风作浪!” 看着郭芙兰浑身散发的冷气及听着她的语言,贺珍忍不住打了个抖,一脸怜悯地转头望着笑红了脸的四小子:“真是可怜的娃!” 第488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1 郭芙兰了无生趣地左手托着带微粉的脸,右手拿着简易化版的碳笔玩着,视线时不时平淡地扫扫飞沫长论的四小子。 “刀比剑厉害,剑哪比得比刀身厚,用力一点剑就断。” “你们可没听说过见血封喉,剑就是轻而快,你那刀又重又钝,劈个柴还好说,跟人斗快,单力气方面都慢人一步。” “胡说,刀好,它有锤子的威力还有剑的锋力,刀比剑厉害,自古英雄侠士用的都是刀。” “要我说,别什么刀剑的,还是枪好。你想想看,对上比自己弱的对手还好,可对上比自己强的对手,你无论用刀还剑,都得划多少下才伤到对方,取得对方的性命。枪就不同了,一枪过去,只要有力度又狠准,对方不死也得蜇个孔出来,就算是用兵器挡住,那枪头也得把那兵器给弄成废铁。” “切,你们说的那些东西还不是得背着或手里拿着,到危险时候也得拔出来用,说掉就掉,不能近身拼搏的兵器,是我就要牢牢等在手上的,就好像指甲一样,抓他一把也得把皮骨刮一层出来。还等着你们亮武器?切,你们早就完了,我就胜在起步点上。” “说得自己好有理由一样,别忘记了咱们这次是要在水里合作作战,在水里,水水,水里,全都是水,还脚不着地的那种,你们那些什么刀剑枪爪子什么的,有个屁用。还是三鱼叉子好使。那点重量我还应付自如。” ....... 四小子商讨着做什么称手的武器,说着说着四人的意见不一风风火火地吵了起来,吵得红耳朵火眼睛互瞪着。 在一旁看不过眼的柳仲山一边跟大伙一起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一边用力地把手里的碗碟弄出声音来,可那四小子非但没理会到,争吵得更猛了。 “咳咳~~~~”看着郭芙兰面无表情地起身就走,柳仲山无法地用力咳出来,没想着这一假将自己的口水噎住,倒把自己咳个不停。 四小子这会倒听到了,怎么咳得没完没了,齐抬头看着柳仲山,柳仲山边用手顺着自己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努力地眼睛表情头脖并用,告诉他们四小子,主人翁要走了。 随着柳仲山用力甩的头,他们才惊觉郭芙兰已经没耐性坐在椅子上听他们说,径直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娘,娘。” “娘,娘。” “娘,娘。” “娘,娘。” 四小子当场以为郭芙兰又要连夜出门,齐抛下恩怨,表情悲怆而大声地哭嚎着扑过去一人一手一人一脚地紧抱着。 “放手!”郭芙兰整个脸拉了下来,四个小子体重并不是很重,就是刚用双手吃完晚饭又没有擦手习惯下,扒拉在她身上的四双手都是油油带汁各带自家口水,每人一抱一拉扯就不止四双手的手印了。 “不放,就是不放。” “就是就是,您答应了人家的事,怎么可以说赖账就赖账!” “男子,不对,女子汉大女人,怎么可以出言反尔!我们刚刚是没商量好才这样的,现在不吵了,不吵了。” “对对对,咱们四个确实没有什么好吵的,各做各喜欢的兵器,互不插手不插嘴给意见。” “是的,咱们决定好了,不变了。” “哪我们四个都确定好了,娘您可以出图纸给我们了?万不可以不出声走了去!” “就是,就是,一声不哼就离家的娘,吓死宝宝我们了。” 看着四人摆足表情泪眼汪汪,郭芙兰心底里一点感动劲也没有,别以为她没看见他们是被自己手上的辣油给辣到眼睛,一个比一个演的戏假得没有再假。 “我再说一次,放手。”郭芙兰黑着脸喝道。 “不放!” “行,我不走。” 待四人再三确认真的不走才放开她手脚,郭芙兰每人额头上贴上一张纸。 “本想着拿出去给人照着现,哼,免了吧。”趁几人没反应过来,郭芙兰眨眼功夫飞走了。 留着四小子愣然地放下额头上的纸,看着上头兵器迟过图纸发呆,随后像捧着宝贝一样四处叫唤郭芙兰。 原因无它,这武器太太看他们心狂跳欢喜,恨不得立马变成实物拿在手上。 可他们身上银两不够,没一个识造武器的铁匠,这这只有眼热的份。 第489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2 清晨,那皎白刺眼的太阳从东边地平线升起来,地面上的最后一丝勉强的薄纱也耀走了。 吃过早饭的农民已经待在泥地里洒着汗水,时不时擦两把汗隔着田地聊会儿天。 那蝉叫声如魔音刺耳般无孔不入,叫得人与动物心情烦闷。 突然从远而近地插入几把小孩子的笑声打断了那蝉叫声,田地里干活的村民都伸长了脖子往声音那边看,一部装满吃食水瓶子的小车被四个衣着奇怪地小子快速地推着,细小的车轮子尽劲地叫着“辘辘”的声音,被人强逼着工作。 抱着四点快速地跟在后头的马小强喘着气说道:“慢点慢点,待会东西又会洒了。” “很慢了,很慢了。” “你把四点抱着过来干什么?今天就咱们四个就可以了。” “就是,就是。待会去潭里,你看着咱们就好,别下水。” “你也是的,跟着过来干什么?” 听到这被抱着的四点就不高兴了,气鼓鼓地瞪着前头推着车飞跑的四人吼道:“还不是你们四个整整个月半不去凫水,连害到我也没得去玩。若不是我眼快抓住强叔叔,你们早已扔下我了。” 。。。 “车车车车”在马小强左一句右一句车车的叫声中,那小车子说倒就倒了,里头最后一坛水果茶碎了一地。 四小子倒吸一口气,连蹲在地上翻着里头的东西有没有摔坏,那心疼程度连四点也看不过眼。 被洒了一地的零嘴被他们踩上几脚不说,一屁股坐在食盒上头抱着那用厚布包着长长的东西一脸子家里死亲戚的样子,四点这会倒是明白了,就算有油袋子有盒子装着的零嘴,她都不食了。 “那是铁来的,又不是瓷,摔坏也只能是吃食。你们今天是干什么去?\" “嘘!”四小子立马竖起食指让四点不要再说下去,左右张望,快手快脚地把地面上洒落的东西扔回车上头,连上头的泥灰拍也不拍,一副怕遇上贼的样子护着那车子四边,直看得四点直翻白眼。 “你小点声行不行,一女孩子家动不动就大声吼,咱们有耳朵听得见。” “就是,这是娘给我们开后门做的武器,没有入官府记录的,要是被人偷了去,没了就没了,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 “你们吼我?”四点拉下脸冷笑着向他们问道 ,那表情那语调学得郭芙兰一模一样,问得四人愣了愣,不情不愿地扁着嘴巴不接她的话,一接还真的没完没了。 四小子快速地把洒落一地的东西扔回小车里,头也不回地往石头山里冲。 埋头捡着地面上瓦碎片的马小强,正想喝着他们等一会,却是被四点拉住了。 “小强叔叔,不要管他们,小心刮到手了。”四点从路边折了几把树枝,把它们抓成一团当成临时的扫把扫着散落地面的碎片及茶渣。 “拐婆子见着他们都怕。” “可那近码头,人口杂,一提上船再也找不着了。” “那是对柳哥哥小胖哥而言就有可能,他们,哈哈,就像赌场一样,跪着送回来。” 四点的话让马小强觉得好像也对,可很快摇摇头把脑里的想法甩掉,意味深长地对四点说道 :“四点,话不是这样说的,那是你们四个哥哥年纪小还不懂事。” “四岁还年纪小不懂事?”四点扁着嘴巴看着马小强,深觉得他自欺欺自己多一点。 现在的小孩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应付,还有自己的小孩单纯听话。马小强不敢再接四点的话,快手快脚地把地面收拾收,抱着四点片刻不敢逗留地往石头山里冲。 向守着桥两边的衙门人员打招呼似地点了点头,马小强抱着四点窜进石头山军部领域,在那深不见底地河潭边上的断崖看见那四个小子集中一处做着怪异的热身动作。 马小强刚松了一口气,脚步慢了下来。 “小强叔,那里,就那里,抱我去那块大石头上,我自己爬上去。” “四点也要跳水凫水吗?可是你今天没有带头盔过来,那石头太高了,跳到水里也不好玩。”马小强走到那大石头旁,看着那岩石也有三米高,虽在水潭边,可从岩石顶上跳水实在不太适合。 “要不去那边踩踩水,水刚到小脚背上,水又干净倒可以玩久一点。” 在马小强转头找位置的时候,四点用她那又瘦又小的手脚如猴子爬树一样,一点也不拖水带泥地爬了上去,四达八稳地坐在最高处,低着头天真地望着底下一脸蒙的马小强。 “四点,你是怎么爬上去的,太高了,下来,咱们去那里玩水好不好?”三米虽然不太高,但对于一个两岁的小孩子来说足以摔断手脚。 “不好,我不玩水,就在这里坐着看哥哥他们。”四点一口拒绝,还拿出斜挎小包里的干果子小口小口地吃。 马小强见说了几次,四点也不愿意下来,劝说无果也不敢强爬上去抱她下来,唯有爬上去坐在她的身旁,仰着头看着家中的四大霸皇在断岩上面干什么。 不看不打紧,看了简直就是辣眼睛,憋了一肚子的笑意,这四周环山一笑出声,这四小子耳朵灵得很,定会听见的。 第490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3 程郭府四大霸王推着快散架的小车进入后山,争分夺秒地抢过小车中自己的物品,可怜的小车一路上受着他们的摧残,就在山底下被横躺抛弃了。 四个小子急猴急命地脱 着身衣的衣服边瞪着对方的动作,不停地加快手里的动作,他们都想着要第一个先到山崖跳水最佳的位置,第一个先跳水,第一个先捅了水猴子的巢,第一个先抢到里头的珠宝。 就这样子,时隔两个月没出现潭里凫水的四小子再次自信而无视旁人的眼光光着白花花的小胖身子冲进了建在山崖里的制兵机地,在里头你扯我拉地狂奔着,丝毫不理睬守在那里的士兵惊讶地语言。 四人一手紧拿着手里的刚到手的武器,一手拿着一件奇怪又重叠的衣服从头套上,两只脚丫子一刻也不耽搁拪开就跑,一路叫着跑得最慢的就是孙子。 守在地道里的士兵看着那四个小身影跑过,僵着脸对望一眼。 “快两个月没来了,这都快入秋了,这四小子怎么又来了。” “重点是今天来了大人物视察,刚到半时辰,怕是怕被上级将令看着了,不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都被六王爷允许,他们喜欢什么时候都让他们进来。” “是又如何,只怕小鬼遭殃,听说那归顺朝廷的河盗也跟着来了。” “人家已经是将士,别跟上将东一句河盗西一句山贼。” “就是,就是,说这个没什么用,刚有没有看到那四小子手里的兵器?” “有背景的人就是不同,年纪这么小就有兵器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可以换上新武器?” “应该快了吧,” “直羡慕上面的人,可以看到那四小子在做什么?” “上将来了,别说话。” 一半边脸长着短胡须的中年大汉黑着脸从山道的另一边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这里会有小孩子的叫声?不是说这里秘密军地,你们看守得也太松了。要是我,早把这里看守不尽职的士兵都换上一圈。” 其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盔甲的老人,脸色冷俊不拘言笑,眼神淡淡地望着身侧带队的上将。 上将在心里头臭骂走在前头的胡子男,很看不起他的出身,可身边这老者不同,他不敢有所隐瞒。 “不瞒老侯爷,这几个小孩子是六王爷特地允许他们在这里来去自由。我这里还有王爷的亲书,我们不敢有二话。”其实六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别那么老板,脑子灵活点,那四小子来这里玩水,那位绝对会跟着来。 眼着来的那个来得多了,跟守着工程的傅仪富才有机会向她问疑问解惑,比整天看着那些图纸两眼生花的好。看从去年到现在,就夏热的那段时间解决了很多小地方的问题,还帮他们修正了不少问题。 前段时间,那位夫人还主动上门为四个小子做称手的兵器,看着他们铁匠捣了好一会儿,实在看不过眼还亲自下手,那流水般熟悉地动作,让当场的专职铁匠傻眼。 放往日,他们造兵器的时候牛逼哼哼,自她深夜来临,亲自做了四个兵器后,那些铁匠再也不敢在库里大声说话,还时不时透过他们问那妇女是谁。 “六王爷怎么会这么糊涂?定是你们在他面前胡说什么来着!” “放肆!罗上将,你说这话是质疑六王爷的决定吗?这里是军营,不是阿婶阿婆大姨妈聚集地,还来个吹耳边风来着?哼,这是军营,做实事的地方。”看守石头山的将领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看着这从一来就大呼小叫的新任上将,黑着脸地喝道 。 “你说谁是阿婶阿婆大姨妈来着?”半边脸长着短胡子男看了看老者,深觉得这上将严重地满了自己的脸子,黑红着脸对着那上将说道 。 “哼,那都是女人家,你一个大男人应什么嘴?咱们虽然都是武者,不是嗓门大就是讲道理。”守山上将冷哼着瞪了半边脸胡子男一眼,谁瞧不起谁,要不是老候爷在这里,他早就毫不客气地赏他两个拳头。 这会那个老侯爷仿佛没听见两人的冷热嘲讽似地,微眯着眼睛,斯理斯理地理了理下巴下的长须。 “这事概然是六王爷允许的,自然有他的意思。这事就到这里,贺上将继续带我们上去看看。”经过那半脸子胡须的上将时,却是淡淡地说道,“罗上将概然如此不放心几个小孩子,那你就帮老夫在外面看着他们在干什么?有什么奇怪举动就亶告老夫,老夫定上报六王爷收回这决定。” 待那老人走后,那半脸子的罗上将的脸又是黑又是红,不用眼看也感受到他的低气压。他站在原地晌久后,才重重地哼一声,甩袖走出山道。 第491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4 程郭四大霸王没理会那些守卫的眼光,就算知道他们看着,他们四个都对着自己的身体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都是爷们,用不着这么羡慕他们满身的肥肉,柳爷爷与梁奶奶说他们的皮肤好,白白嫩嫩,比小猪看起来可口。 四个争先恐后地跑到二点线路图中最佳跳水地址,把那护身衣穿绑好在身上。 说到护身衣,那是一点所设计的,他们六人仅存或以前不合身的衣服的衣袖、裤筒,剪成一段一段,缝住一头,再往里头塞合适的竹片、砂子、小石头,竹片在第一层,第二层小石头,第三层就是最里面贴着身体是砂子这样子就不会被石头砾得不舒服。 为什么六人?他们的衣服裤子不够用,把柳小胖、柳盼的衣服裤子也拿来做成布条包子。 几段几段的小布包用活绳子绑成一个背心护裆的护身衣,还特定地在前后留了几条长度颜色不一绳头,哪条颜色的绳头怎么样拨后就会松掉几个布包,哪条颜色一拨之后,不用他们在水里费力脱衣服,动几下身子就可以把身上的布包子全部甩掉。 这样子就可以很好地利用重量让他们停留在水里不马上浮上水面方便活动,不影响手脚的活动,也可以有效地控制重量调节在水里深浅度,若一用情况不对就可以马上脱衣。 所以他们四人穿着这一身布袋装护身背心护裆衣在断崖边做热身运动时,看着每人身衣颜色不一的布条布子,马小强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意他们是用什么来做成的。 待回到家,柳小胖的衣服都变成无袖衣及参差不齐新款平腿根的平短裤时,他才恍然大悟。 人家穿得都是开裆,他们现还好穿得都是护裆裤,也不怕待会跳水会勒得生痛。之前穿衣服跳水,一是衣服没穿对一是跳水姿势不对,造成蛋蛋生痛,后干脆连衣服也不穿了。现在怎么想起要穿上护身衣,还带上兵器。 后知后觉的马小强终于想到不对的地方,低头傻傻地问和同坐在大岩石上的四点:“四点,告诉强子叔叔,这四个小子想跳进水里干什么?总不会是用兵器来捉潭里的鱼?这是不是小题大作了!要捉鱼到溪时多的是鱼。” “他们要桶水猴子的巢。”四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吓,吓,吓!水猴子?”四点用平淡的语气说的三个字,马小强却是以最惊恐的语气回应她,整个人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若不是反应快稳住身体差点摔下去。 “你说这这潭里有水猴子?为什么我们来这么多次都没见到它?听老人说那是专门在水里吃人的野物,没人性的。”马小强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说道。 对呀,这里军用重地,军方没可能容忍这样一只危险的存在,且嫂子不是说这里凫水还好。 “在呀,每次它都窝在水里没有出来,用眼睛看着咱们。”四个哥哥什么知道她就不清楚了,她自认自己水性不好不凑这个热闹,每次都只在浅水的区域玩。 一是她不想跟四个哥哥一样被用透明的线缝屁股,二是不想被水里的动物算计着屁股的几两肉,她佩服他们的勇气! “哎哟,这四个家伙没东西玩,去捣水猴子的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小强用力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伸长手向着断崖边上的四小子用力地摇手。 “潭里头有水猴子,别跳,快回来,快回来,危险!” 那个险字刚说完,从二点开始,四个小子已经是分了四个地方一齐一跃而下,一声也没有应马小强,马小强被吓得心子都到嗓子眼里去了。 “你们几个兔崽子!”对他们性格一直温顺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的马小强这刻钟也忍不住大声爆粗口。 “潭底有水猴子,别惹他,快上来!”马小强对着空中还有心情打翻斗四人用尽嗓子吼道。 可那四小子的心思都在那水猴子的巢里,两耳里都是自己身体破风的声音,就算是未跳时听到,闭关两个多月,做了那么多让他们收手是不可能的! 最沉入潭底与巢里窝着的水猴子冰冷带杀气的眼睛对视的人是二点,水猴子的巢很小,不像人类住的房子,更像是小鸟的巢,恰好容纳两个它的大小。 二点二话不说,就直接拿着手里乌黑的三叉戟向着那水猴子那双冰冷带杀气微蓝的眼睛插过去。 水猴子不慌不急地盯着他啮着一嘴尖锐灰白的牙齿,一歪头就躲过了二点那一招,伸长一双带利爪的长毛手向着二点嚎叫着扑过去。 二点扁着小嘴一笑,那三叉戟水猴子是躲开了,可它的身子还在它那乌黑的巢袋里,二点的三叉戟直插入那乌黑线状物组成巢穴快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水猴子突出了半个身子,后半个身子就这样被自己柔软舒服的巢穴给缠住了,还被二点叉了起来。 二点不敢置信地瞪双眼,就这样,事情就这么简单给解决了,这水猴子智力是不是有点问题,那巢穴附近的人头骨都是装逼吓唬人用的吗? 水猴子也明显没想到自己被巢穴的黑色线状物缠住了自己,尖叫着用那双如人手般的手,尖锐地指甲不怕刮着三叉戟的铁杆身,利甲把杆身刮出一条条白色的条线痕。 水猴子的手很长,足足有一米长,三叉戟就按二点身高比例来做的,就一米五八长,它一伸手,二点就立马把手沿铁杆往后移,水猴子的尖爪离他的小手就一刁刁距离,愤怒至极的水猴子使劲地伸长手往前爪,而三叉戟杆身上白线状的刮痕越来越多。 这会看得二点心肝疼得不行,愤怒地嘟着嘴巴挤压着鼻子,在水里使出浑身的力量举起那水猴子跟它的宝贝黑丝状巢穴就往那水猴子巢穴附近放着的装饰物就砸,不管是人的骷髅还是动物的骷髅还是奇形怪状的潭底岩石,狠狠地甩着那三叉戟上的水猴子砸过去。 随着二点跳下水的区子谦、一点、三点先后到达二点站着的位置,看着二点举着一长着猴头人手满身却长着黑发的怪物,三人互看一眼立马四散找地方站着,生怕二点一下不对把它甩到自己身旁。 待他们细看下来,原来那黑色的毛发并不是长生水猴子的身上,是它用杀死的人的头长缠成的巢穴,一团团乌黑水滑的头发由温暖柔韧的巢穴位变成了阻止它行动的障碍物,把它的身体与脚缠得死死的。 被砸得双眼晕发水猴子再也忍受不住被人甩着玩,满口尖牙地嘴里用尽全力发出似超音波的尖叫声,在它头部的水随着声浪泛起一圈又一圈的音波往后传播。 这尖叫让水里的鱼四散逃离,来不及逃离的小鱼小虾直接翻肚子飘出水面。水猴子的那一声长叫震得水底四个小子脑壳耳朵生痛,离水猴子最近的二点才是受影响最严重的,双耳有一丝红色的液体随水波升了上去。 二点双耳生痛,钝时听不清水里附近的声音,他不敢放开双手去捂双耳,他知道他一放手,好不容易得回来的戟就没了。 尖叫完了的水猴子愤怒地向着二点张开嘴威胁着,那双如人一般却长着灰棕毛的手用力地扯着身上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的人发。 看着一缕一缕被利爪扯掉的头发,二点快速向另三人示意赶紧行动。 第492章 这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15 区子谦卒先挥动他的红樱枪,可是人在水中,脚踩在水猴子收集的骷髅骨上,就算使出全力也只有陆地上的七成力。 锋利的枪尖划破水流带着杀气直刺水猴子那长满尖牙的大嘴巴,嘴巴是最柔软最容易 刺进的地方,比眼孔耳孔来得大,它还时不时不怕人知道它嘴巴大一样,裂开那满嘴食了东西从不刷牙灰白的牙齿。 水猴子反应也快,尖叫着一手继续抓着三叉戟杆不放一手挥动着去拨开迎面而来的长枪。 水猴子的下半身还缠在巢穴制造物头发中,双脚被缠得实实的,严重影响了它在水里的活动。 银白锋利的枪头刺入了水猴子宛如人手的利爪掌中,刺进去过也不逗留,快速转到手中木杆收回,鲜红如柱的血液在水中渲染。 “吱~~~”水猴子刺耳的惨叫声再次传入四人耳中,可这次远没有刚那一次厉害。 区子谦一刻钟也不敢耽搁,连续朝着它的头部补上几枪。 这人类的兔崽子不讲道德,居然在它的领域围攻它。水猴子尖叫着,这回它再也没心疼身上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的黑发,一手挡着那爆发利如利箭的枪头,一手也顾不了三叉戟的杆身转去刮破身上的头发。 一直在旁静观情况的三点,瞄准水猴子缠在身上的层层头发中最有可能有宝贝的地方抓去。 “吱~~~~”水猴子发出剧 烈的惨叫声,下半身的头发被外力扯破的同时,它的身上也被挖出了两个大血窟窿。 水猴子剧烈的惨叫声再次引发了再大的声波线,四小子的耳中纷纷流出一丝丝地血丝。 双脚得到解放的水猴子血红着眼,强忍着腹部跟下身之痛,撇开两个拿着长武器的兔崽子,奋力地往那差点让它断子绝孙的第三小子抓住。 两手抓着东西的三点奋力地往水面游去,两手拿着东西不舍得放开,尽管一点把护身衣设计得多方便脱下,可他那小短嘴巴压根够不着胸口那蓝线。 一点,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把绳子设计在肩膀上,一低头一咬一扯就成了。 猛地一后坠力让三点的后背像被锤子打了一下,整个小身躯往潭底的淤泥积石砸去。 在水猴子在潭底里用尽全身的力量吼的一声,平静的潭面也因那声波荡起也层层的波纹,水波拍打着岸边,而山里的通道中因声波的影响产生共震,少量的砂砾往下掉。 “地下发生什么事?不对,派个人去外面看一下是怎么一回事?”久经战场的老者很快醒悟过来全身带杀气地对身边的将领说道,这不是地龙翻身倒像是炮龙燃爆。 这震动守山的上将倒领悟过两次,那两次都比这次来得厉害, 想必是又惹上了潭底的水猴子,不过今天的是隔了两个多月来凫水的四小子。 刚刚下属报道 ,那四小子穿着奇怪的护衣,每人都拿着前段时间在这里新制的兵器。 真的不会是他们四个小子吧,去年才学会凫水,有什么不好玩去惹那只水猴子? 守山的上将快速吩咐下属去潭里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一旁听着的老者却是愣然了,看那上将的镇定的态度明显不是第一回遇上这事。 “这是潭里发出去震动?你确定不是火炮子炸地面而起的震动?” “老侯爷有所不知,这营地四周我们都有士兵重守,若是有人混入必会吹响笛呀通报,火炮子没可能在我们的眼底下埋进来,且炸出来的动情呃,也没有这会的那么广就是。”贺上将低头着解释道,他真的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要不,这会老侯爷也参观得差不多了,就出去无底潭里看看,我猜想是水猴子那里弄出来的动情?”这老候爷在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再深入的地方他没有六王爷的军令就算是再忠诚的老候爷,他也不能带他进去看。 老侯爷也听出了他拒绝再带他深进去看的意思,这跟他刚用来扯开由河盗升任当上将所说的话差不多,他憋着呼吸深深地望了一眼了守山的上将。 “咱们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 马小强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水浪扑打着岸边的沙石,清而显蓝的潭底此刻也浑浊看不清底下的状况,大量的小鱼虾从水里浮到水面上,他再也坐不住打心底里慌了。 “这四小子,若是出事了怎么办?”马小强这会怎么也坐不住了,说话语气也有点不清,他这会后悔今天带这四小子出来凫水,要是其中一个有事他这生也不得安生了。 他哭着抖着爬下了岩石,在岸边徘徊了两回,还是按不住那心慌,踩着水就往潭里去。 “能怎么办,死不了就是。”一平静淡淡地女声及时在岩石上传过来,“你那凫水的功夫还不如那四小子,只会拖手脚!” 马小强听着那声音心一定,回头看见一灰衣蓝头布的女子站在他刚站的地方,一手拿着一篮子野果子,一手递了两个给坐着的四点。 马小强一见来人,尴尬地对着她笑 了笑,嫂子说得也是实话,他那凫水的功夫还真的跟刚玩水的时点差不多,慢步从浅水区走回岩石边上。 潭水面再次被声波震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这回比第一波厉害,马小强那心都跳到喉咙上了,伸长颈子也看不出什么来,只知道那潭底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沙泥波浪。 有郭芙兰在,水底里的四小子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水里头有吃人的水猴子。内心十分矛盾的马小强围着岸边走来走去,一时爬上高树上看,一时又往断崖那边走上一段往潭里看,也不敢走得太高太远,要是他们从水里出来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 他这会倒像是热锅里的蚂蚁,动静搞得郭芙兰连看了他几次。 只要他没有下水的意思,她就没理会他了,跟四点分着篮子里的果子吃,酸酸甜甜的在炎热的夏末倒带来一番风味。 一长相平凡光着白花花身子的小胖子从水里哭着游了上来,也不等马小强上前询哭,他自己哭着跑到浅水区,心急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 “一点,你倒上来了。吓死叔叔我了,子谦、二点、三点人呢?”马小强见到他欣喜万地跑过去拉着他说道。 一点哭着推着他,抬头看见岸边岩石上吃着果子的两人,“强叔叔,我没事,你快上岸去。” 说着又推了马小强一下并把他腰后的配刀拔了下来,跑回水里捡回一条灰黑色条状的东西。 “那个是刀,不能拿去玩,别刮到自己了。” 马小强担心的一连串询问,一点一句也没回他,专心致志地用着那条灰黑色的东西在两块大岩石中,以岩身为弩身,把灰黑色带子为弦,使尽全力拉满,对准浑浊的潭底某一处,幻想它下一刻的运动轨迹,快速放开那早已经泛血的小手。 那刀就像一支箭,划破空气与水面,径直地往潭底射去。 “吱~~~”潭底传来一丝微弱的惨叫声,时间就像停滞了一样,水面因刀的射入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潭底有大量红色的液体在浑浊的水里渲染开来。 区子谦、二点还有背后黑了一大声的三点先后从水里游了上来,三人喘着气或走或爬地上到岸边,整个人像脱了水一样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就算如此,这三人还是把手里的兵器实实的抱在身前,看着跑过来的一点,四人相扯一笑。 那红着眼睛的水猴子也随着他们的后面,把头露出水面死死地盯着岸上面的四小子,那吃人般的眼睛在看到郭芙兰的那一刻便打消了继续上岸杀这四小子的念头,狠狠地记住了他们的样子后再次沉入水底。 看到传说着水猴子样子的马小强,整个人吓得脚都软了。 “玩够就回去了。” “呜~~~~,娘~~~”看着大难不死的三个兄弟回来了,一点却是淘淘大哭起来。 他不是高兴的哭,他真是伤心到哭。 他们三人的兵器完好无损地抱着回来,而他就就剩下这一条带子了,能不伤心吗? 第493章 这玩意咱们好不容易得来,你想看没门! 马小强看着潭中水下的那一只一直盯着他们的水猴子浑身发冷,村里头的人家说这玩意不单止吃人还勾人魂魄让人失心志简称失心疯,见过它的人都活不下来。 今天可真是托了这四小子的话,他看上了这传说中食人的怪物,也幸好四人除了三点背后一大块淤青都完好无缺地上了岸,少了一个他也无脸回程郭府交代。 马小强心疼地翻着四小字看了一遍,每人的屁股给轻力地打上一巴掌。“臭小子,怎么就这么皮,那是水猴子,惹 了它有命回来算不错了,往后别再去潭里凫水。” “不行。”四人齐声回应,这里就这潭的水够深够大,还靠着山崖,从山崖上跳水下去,宛如飞天一样及那种下坠的快感谁也拒绝不了,就是好玩。 “你们把守潭的水猴子给得罪透了,还能下去玩吗?定是瞄准你们没带武器或是落单的一天,把你们给吃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闲着没事做,好端端地非惹着他不行,若非今天发生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潭里有水猴子。往后不能来这里凫水了。” 他一直以为这个潭安全无事,今年还带了自己儿子柳小胖过来玩了几次水,要不是今天他们四个临时起意跑过来漏了他。马小强抖了抖,想想就后怕。 看着四脚软趴趴的四小子,马小强不忍心再骂他们,看他们现在的状态是走不回去镇里头,他就去把他们的小车子找回来,还专门跟军营里借一台板车。 看着这四个毫无羞耻心的白皮猪,四点去附近的芭蕉林里摘了几把大芭蕉叶给他们当被子盖,不知道 的人还以为潭边躺了几具动也不动的尸体。 “这么热的天,没有水玩怎么过?”区子谦拍拍躺在身旁地二点问道 。 “去附近的河道里玩,这里明天再说吧。”二点侧着头又看了一眼水底下的红眼,“明年明年,哎哟,三点,那东西你有没有掏到?” 这三人这会才缓过劲来,对呀,他们现在手脚不能自主,动一下肌肉都痛得不行。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他们得看一下最终有没有把东西得到手。 “掏到了,等一下。”整个人趴在芭蕉叶上的三点低着头伸长着手扒拉着手里湿淋淋乌黑的长发,此长发非他头上的小毛发而是水猴子收集回来做巢穴用的头发。 “你那死人头发干什么?”区子谦皱着眉头歪着头向着三点的方向问道。 “我的笔没好了,这玩意可以用上,我头上的头发不耐剪。” 听着的三人顿时无语,最后还是一点低声地问道:“分一点给我,我的也没了。” “那玩意掏不到就算了,下次咱们再练成熟一点。”二点不耐烦地问道,三点这家伙差点在潭底上不来了,要不是一点留着一招,现还有心情摆弄这个。 “谈感情吗,还成熟?我觉得自己快散架了。”一点翻了翻白眼。 “你弄的是什么护身衣,太易破了,还有线能不能弄到脖子下,手用不了就用嘴咬扯一下。” “你真是的,做四个人的护身衣,我容易吗,又是找衣服裤子又要劈竹子。要不是那护身衣,你那背,总之还躺在这汪汪大叫算好了。哪来这么多话说!”一说到这,一点又抱着那条带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实在太不公平,为什么你们的武器都好好的,我的才用一次就炸得只剩条带子。”一点擦擦鼻水望着远处的郭芙兰,不满地说道 。 “娘不是说了吗,那兵匠做不出来,做了出来只能用一次就没用 了,你现还有点带子还哭个毛线。我说,三点,你弄完那死人头发了没有?” “等等,别拿出来,有个不认识的人往这里走。” 来人正是那由河盗归顺朝廷的半脸胡子的上将,自被那老将军借由将其排出外后,他本想在地道里其他地方转一圈。可那守地道的士兵只认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这一来就到处张着嗓门批三道四的甚戒备他,动不动就说没军令不得进入。 气得那那半脸胡子上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总之就是五管乱飞,全程扒拉着脸,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出山道,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不想一个人被人误会掉尽脸,百无聊赖地在半山崖边看着潭里的动静。 虽然那潭底的水被弄浑浊了,他看不出潭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四个小子爬出潭面,水猴子在水底死死地盯着他们的眼神来看,这四个小家伙胆子大得去掏那水猴子的底了就是宝贝。 看那四个小娃,年纪最大的也不超七岁,他花言巧语几句不就擒到手来。他们的水性 也不错,手里的兵器也不错,若是听话态度诚恳的话,他不介意嗯应该是勉勉强强给个小弟给他们做,若是做得好就有机会做他的徒弟助手。 从山崖半腰下来的半胡子上将的视线被树叶子丛石挡住,并没有看到隐蔽处的郭芙兰,自以为他们四人只有刚刚穿衙门服的光头大人在。 “哟,你们四个今天收获挺不错的。”那半脸胡子男扯着自以为最友好的笑容,热情地对着盖着芭蕉叶的四小子打招呼。 程郭四霸王不高兴地扁着嘴巴各互对看一眼,并不想出声搭理这个人,心里头却是在吐槽着这恶心的家伙有着一口的大黄牙,到底有多久没有刷过牙齿。看着他那点了半边脸的短胡子,四小子的脑海里闪现的并不是他那凶相,而是长着这点半边脸的胡子,吃什么东西都得沾上一点,就连喝口水会不会是先胡子喝再到人喝。 还没到那半个脸胡子的上将说什么,这四个小子就憋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孩子悦耳的童笑声把半个脸胡子的上将给笑糊涂了,难道他威武壮勇的气概感化这四小子了。 也不知那半个脸的胡子上将哪来的自信,笑盈盈地说话一些不着边的话,劫后重新又有武力娘在附近的四小子还真有心情地听着他胡扯,就是没一个人应着他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半个脸胡子的上将见时机尚熟便提出帮他们辨别水猴子那里抢来的东西是不是个值钱的东西,毕竟是个野物,辛苦抢回来的东西有可能是一文不值。他们这些小孩年纪小,不会区分,今天他这个多年行盗不对应该是对这方面有丰富经验的人帮他们来衡量。 “我们没抢水猴子的东西!就是想捅它玩,咱们不认识你,你快滚吧。”区子谦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身体缓了一点劲,手里的红樱枪摞了摞。 “叔叔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们拿去镇上被那些店二或老板骗,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 第494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1 程郭府四霸王扫了扫他身上的护甲军衣,一致地向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穿什么衣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三点忍不住吐槽,就算是王八穿金衣,他们也只好奇那金衣值多少钱,王八煎炸煲,而他喳都不是。 “我这个是军队上将的衣服,统领军队一千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那是多么威武的存在,别人看着我都是低着头轻步走。” “这还不是比将军少一级吗?一个将军可以卒领十个或百个上将,你也不过是十个或百个上将中的一个而已,也不过是比士兵高上那么一么么。” “就是,只能规定某个范围看守,跟只看门的狗没有分别。看你不是守这里的将领,这么闲得没事干,小心转头就被人调职了。” “唉,中年危机。” “这又跟中年有什么关系?” “人到中年才会失意,在别的地方得不到重视,才会跑到咱们这些啥都不懂的小孩脸前搬龙弄虎,骗骗咱们才有高尚感。” “哦哦,也对,怪不得那头顶留月亮,咱们得避开这类怪人!” 四小子你一句我一句,把那半胡子脸上将给气得脸都黑了,此时也不顾形象地对着他们怒吼道:“你你,你等小孩居然对我这军部上将如此妄言。” “你是谁呀?干什么对着他们吼?我们认识你吗?”问军部里借了一部平板车的马小强,老远看着一个身穿上将护甲军衣的男子跟四小子说话,他就立马加快脚步走过去,没想成正听见他吼他们的话,立马板着脸对其喝道。 那半脸子胡子的上将看了一眼马小强身上的衙役衣服,轻蔑地哼了一声,连个正脸了不看他一眼地对着地上的四个小子说道:“这里是军家重地,你们在潭里拿了什么东西都得经过我们的眼?还不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这东西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想看没门!” “就是,我们来了这里这么多次,从没有见过你这个猴头鼠眼的上将,说不定是哪来的奸细混进来的。” “就是,就是,小强叔快点叫人把他给捉起来。” “混账!”半脸胡子的上将被这几人给气急了,对着马小强就一脑子的谩骂,不单让他在衙门做了不下去,也能让他在这个县里呆不下去。 马小强被他骂得脖子都粗了,一条条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小强叔别怕,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驴被放了出来。你是衙役,是受雇于衙门大人就是我大哥。做不做得了下去,不是他 说了算!” “就是,空有样子。你说你是上将就是上将?哪个门子的上将?管茅厕还是管扯蛋的,管得那门宽,还说让强子叔在县里呆不下去?我呸,你这人物就是那种活不了几年的奸贼,就是看不得别人有本事,妒忌恨!” “就是就是,喳都不是!军营与衙门本身就是两个互不干涉的部门,你有什么权力去逼害老百姓?”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官生两把口,你们现在能有如此安稳的日子,还不是靠我们些守边关的将领!” “哦,还有这层歪理,你怎么不去跟县令说,不去衙门大人那里去说,在我们这里摆什么威风?” “就是就是,还是你觉得收朝廷的俸禄给的不够,就想借着身份来乱收民脂民膏。” 那半脸胡子男没想成这四个小子牙利嘴是那么的利,他一介武夫哪懂这么做官之道,只知道历来无论是地方官员还是军兵都是这样乱征收,只是这几年边关变化大,风气也跟着变了。 若是他这个刚由河盗归顺为上将的人被误传乱收百姓银两,不单止好不容易得来的上将没了,性命也堪忧。 “你们胡说,我什么时候乱收百姓的银两,我什么时候压逼你了,我什么时候认识县令衙门大人,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他在县里呆不下去,我只不过是吓唬一下他,看一下你们从水猴子手里拿到什么东西,是否涉及军秘,哪是你们嘴里说的奸贼,我的 一世英名,那由得你们这样胡说。” 半个脸的胡子上将气急如雷,只差没有手指指着这四小子的脸上。 “哦,就你能说咱们,咱们就不能说你对不对?你好奇,你想看,你尽可以下水问水猴子去?净想歪主见从小屁孩里抢东西,你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半个脸的胡子上将被气得就差吐血,仰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从山道里出来的老候爷与守山的罗上将,立马把脸上气极的神情收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算你们走狗屎运,今天就放过你们,往后别让我见到你们。” “切,谁放过谁都不知道。强子叔,别管他,咱们回去。” “对对对,我的肚子好饿!” “我要去常春堂找爷爷,让他带我们去酒楼吃饭!” “就是就是!” 第495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2 程郭府四霸王正商量着待会去哪里吃饭时,一旁被气得脸都黑的半脸胡子上将还想着跟他们争吵几句时,突地看着从山道转出来的老者出守山军部的上将,立马收起了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笑着脸迎了上去。 那身穿护甲的白发老人看见躺在芭蕉叶上一小孩,脸色一怔,人如梦中的神情一把推开碍事的人,伸出长满皱纹的手一把捏住了那梦里见过多少回的脸蛋,嫩滑如脂,是如此的真实。 “啪!”二点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突然出现就捏他脸蛋的老人,想都不想地伸手去拍他的手,可体力尚未恢复,那小手打过去就如同什么影响一般。 “老人家,您干什么?”马小强也懵了,立马伸手隔开他跟二点的距离。 他在衙门做事有三年多了,色欲熏心的人是不分老中少,他也见多了。 “哦,不好意思。这小孩与我孩儿少时样子相似,我情不自禁就捏一下是不是真的?”老人家被马小强推的那一下清醒过来。 马小强看了他好一会儿,转头抱起陆续抱起地面上的四小子往板车上放,眼睛示意他们把身体给盖好了,还不忘拿过跑过来的四点手里的芭蕉叶往他们身上盖。 “这位小兄弟,这是哪家的小孩子,我看着他们长得挺机灵的。” “老侯爷,这四个小子胆子大得很,路还没有学会走,就拿着兵器去捅水猴子里的巢。也就是这潭里的水猴子不怎么样,不然哪会这么容易就上来。”半脸子胡子男笑呵呵地说道,“我刚在半山腰看好尚久,这几个小家伙水性一般,可在水里憋气倒有点本事。” “小子,看你们的身骨子不错,有没有意向拜我为师。我可是在水里长大,在水里憋气半天也没问题,在水里打起来,这水猴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半脸胡子男看那老人家对这四个小孩子有意思,立马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推荐自己的本领。马小强几次想让他们让开一下,可都被此人的大嗓门给截住了,四小 子都用手捂住脸,因这家伙太能说了,上午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那口气那口水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忍受。 “待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走!”一道清冷地女声从路口中传了过来,只见一灰衣头戴蓝色头巾的女子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站在路口处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让一让!”马小强对着那站一旁一直没说话守山的贺上将说道。 本想继续装透明看看这老侯爷想干什么的贺上将,一见那女子立马咽了咽口水,笑着强硬地一把拉开那半边脸胡子上将。 “做什么这么紧张?小孩子累了,让他们回去吧!这么小就这么调皮,找水猴子玩,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别吓着了小孩。” 这么小就有这么能耐跟那水猴子对上,就是身后有个强大心大的娘,得供着给他们的印象好一点,那背山多来一点,不对,得长远一点看。他们都是骨架精奇,往后定会成国家栋梁,在这当个将军上将什么的也不错。 想到这,贺上将就满脸笑容搓着手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直至不见人影才想起身边还有一尊大佛跟一个小人。 无论那半脸胡子上将热嘲冷讽说什么,那贺上将都笑口盈盈一个字也不跟透露,说着老候爷今天也看得差不多了,他再也滕不出时间伴他,找日沐休定上门找候爷畅饮两杯。 这时半个脸胡子男再也忍不住臭骂贺上将,说他给脸不要脸,难得老侯爷赏脸还推三拉四。 老侯爷看都没有看他,向贺上将抱了抱举说道 :“今天有劳贺上将,这里有你们守着着,林某就放心,林某还有私事要处理,就此别过。贺上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你回你的岗位上去吧。新上任,你不能离开太久。” 老侯爷说罢挥了挥袖,转身就往那石头山边新搭建的大桥与码头走去。 “小人得志,老侯爷比你有见识多了,你今天是托了老侯爷的福才进来到,还呆这干什么?快回你岗位上去,做人务实一点,不要把以前那一小把戏拿到军部来。” 贺上将对着那黑着脸默不出声的半脸子胡子上将说道 ,也不好奇他不再大吼大叫,静静地回到山道里,吩咐手下今晚留意山下水潭动静。 这水猴子虽是吃人的东西,可有这东西守在潭里头,那外来人员想从潭中潜入山里头,平白帮他们增添了一保障。 马小强推着四小子离开军营门口时,有一身穿浅蓝衣服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子靠着门边无聊在用脚尖咀着洞,那洞拘得有他们一个拳头大,他那小脚都可以伸进去半只。 他瞪大双眼看着四个白花花屁股只盖着碧绿芭蕉叶的臭小孩时,嫩粉地小嘴巴对着他们微张开欲言而止。 四处臭小子看着这么一个小美瓜子,当场破防不装什么病美男子了,拿起他们手里得意的兵器,向着那女孩子秀起了花举秀脚。 区子谦手拿红樱枪一脸冷酷地亮起背肌;一点木着脸用那红肿的小手拉起了那条带子亮起他的手臂肌;二点也不输阵一手拿着三叉戟单脚跪着另一只脚跨着亮起他纤长的瘦脚;三点左看右看,扁着嘴巴一扬手把遮着小鸡的芭蕉叶扒开,直接对着那女孩子摇起自己的秀股。 拿着芭蕉叶在车子后面跟着的四点,看着他们四个在车上的动作,当场把手里的芭蕉叶一扔,捂住脸向前面慢步走着的郭芙兰跑去。 她再也不跟四个哥哥玩了,丢脸丢到姥姥家。 那小女孩错愣地看着这板车上的四小子奇怪的行为,很快反应过来,整个脸瞬间变得紫红紫红的,气得脖子粗了一圈也不止,对着那四个没边界感的臭小子大声地吼了起来:“老子是个男的,男的,谁看你们比蚯蚓还小的小鸡,恶心死了。” 此言一出,四小子当场射死,一片花心被恶语给射死当场,纷纷吁声一遍便要躺回去装死尸。 “不对,他骂咱们小鸡小得像蚯蚓!”反应最快的三点唤醒另三个同伴,横眉竖眼地跳起来,叉着腰指 着那小男孩臭骂起来。 “你说谁小来着,娘娘腔,妖里妖气。” “你,你你,丑人多作怪!丑八怪,那两个还不是长着一张女人脸,长得难看心思也坏!” “你说谁女人脸来着,老子这叫英气,英气逼人,你那说话掐着喉咙,十足十就是被人卖去京城的小太监!去个茅厕都要蹲着遮着不给人看见!” “你你,你们才小太监,大饼脸、太监脸、老鼠脸,脱 光了衣服也没人看的老娼妇,小娼妇。” “你说谁?” 四个小子跟一个刚见面的小男孩隔着一条街大吵起来,四小子嘴上的功夫一点也不输阵,我一句,你一句,把那女相小男孩给气跳得八丈高。 推着车的马小强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卦而不知所措,四周带着趣味瞄过来的眼光羞得他赶紧推着车走。 第496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3 程郭府四大霸王还真的回到镇上第一时间找了常春堂的徐掌柜,自家娘亲对他们手里的东西看不上眼,追求其次找见多识广的他。 徐掌柜刚开始还笑口盈盈地抱了一下三点,拍拍他光滑的屁股,恰好见到他光洁的背上一大块淤青,就心疼起来。 徐掌柜一边臭骂三点就算是小孩子老去山里河里野,不是伤这就磕那,把正看诊地赵大夫拉了出来,让他给三点看看有没有伤着内脏与骨头。自己还不忘记把珍藏多年的药酒给其抹上。 听着三点擦药酒时痛叫声,另三小子你看我,我看你,连徐掌柜察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伤时,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把光洁的屁股靠在墙上,好支梭破碎地芭蕉叶把前面给遮得死死的。 徐掌柜瞪了瞪堂里排队看病的人,没好气地轻打了这三小子的额头。嘴里轻声地对他们说道 :天气再热,也不能这样光着身子大街小巷走,现在娶不上媳妇的男人多,思想不纯洁。转身就去隔壁的成衣店里淘了几套衣服给他们四人穿上。 擦完药酒后的三点急不可待地掏出用芭蕉叶包着两样东西塞到他的怀里,还不忘记左右看一眼。 “我的乖孙,给爷爷带了什么好东西?”徐掌柜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弄到好吃好玩的东西,给他带过来了。 可打开一看,一块是有成年人举头大小棱形的黑珍珠,另一块就小一点鸡蛋大小的混彩色带雾状的石头。 看清这两样东西后,徐掌柜立马把芭蕉叶重新包得严严实实的,一脸子慎重地看着三点沉声地问道:“这两样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值钱吗?我们是从水猴子那里抢来的。爷爷,帮我们卖个好价钱,咱们一起去吃大餐。”三点得意洋洋地笑着对其说道 。 一旁的区子谦不忘记补充说道:“为了两样东西,三点差点没命了,幸好一点那武器用得上场,反应够快。” “你们四个为了这两样东西,跟水猴子对上了?那水猴子就这样放过你们?”徐掌柜努力地掩着内心地惊恐,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在嗑瓜子的郭芙兰。 这会郭芙兰倒感应到他的眼光,放下手里的瓜子壳,僵硬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尖与嘴角。 “我们有娘为我们做的兵器,我们可厉害,那水猴子不是咱们四人的对手,三点还抓了它一块肉回来,晚点尝尝是什么味道?”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当时惊心动魄的情景,徐掌柜也挺有意思地顺着他们的语气“恰当”地回应,那语气越来越轻脸色越来越平淡。 直到最后,徐掌柜说他们四个太厉害了,为了今天一趟做足了两个月的准备,听话也不出去外面捣蛋,这么好的事情得讲给大家一起分享,叫住想溜的马小强用板车把他们四个小子推回去。 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定是累极了,去酒楼吃不如回家吃,毕竟家里头自在多了是不是。 从未见过如此的徐掌柜,马小强打心底就怕,尤其是回去的路上,徐掌柜还不动声色地买了四把鸡毛掸子,挑时不忘试一下韧性。 看着把自己功夫吹上天的四小子,马小强打了个颤抖,感觉着徐掌柜投过来暴风寸前席的眼光,他自觉闭上嘴巴低头保持沉默。 待两大四小回到程郭府里,徐掌柜豪气地打大门一关,把府里的人都叫在一起,和蔼地对四小一笑,缓缓地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大了,都比你们老爹那点鸡毛小事出息多了,来,给大伙说说你们今天干什么的事!我长得这么大,倒被你们开眼界了。” 徐掌柜没捧几句说,四小子倒得意洋洋地在水猴子里抢宝贝一事一箩子倒腾出来,听到在场的人员一惊一乍,尤其是柳仲山夫妻,全程捂住胸口。 四小子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无比通畅,末了还坐在板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笑着向黑枣馒头讨水喝 “这就说完了,没了?”徐掌柜笑盈盈地问道,仿若意犹未尽的意思。 已经连续不断地说了半个时辰四小子吞了吞口水,回想了晌久,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夸大说的了,纷纷摇起头来。 “那就到咱们清算来了。”徐掌柜绷着那张脸,示意站在他们身后的另三人。 这三人分别就是柳仲山、梁大娘、柳金月,四人一手压着一小孩一手拿着鸡毛掸子,黑枣馒头两人辅助,一手脱一人的裤子,那速度谁见着都说快。 闭门打小孩的程郭府,这天下午,四大霸王倒没吃上午饭,屁股倒吃上一顿饱的。 两母女坐在府门前,听着府里的惨叫声,你一下我一下悠闲地剥着顺来的瓜子。 第497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4 接着下来几天,程郭府里的四大霸王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一睁眼看见的不是柳仲山就是梁大娘,去个茅厕都被黑枣馒头在外面瞅着。 四小子聚在一起说会无话,就被府里的人拨散,府里有人盯着不自在,那就去隔壁张府家找张小胖玩。 张小胖自是开心的,可张府上下的人都绷紧着脸提着胆地跟前跟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实在没办法,这四小子真的太会作了。平时小打小闹算了,可现都到水里跟水猴子打起来了,胆子肥得漏油,这张县令一把年纪才得一子,万万不跟学了他们去,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完须完尾地回来。 到了晚上学习时间,四人无一例外是对上了黑着脸的先生,布置的功课更是平时的两倍,这让四个小子苦不堪言。 “唉,我这回倒看得明白。咱们夫人呀,纵子纵得无边际。”好几天才缓过劲来的梁大娘头疼地对着柳仲山埋怨道 。 这回柳仲山听着倒糊涂了,伸手探了探自家婆娘的额头,温温和和的不像发烧。 搞到不头绪的梁大娘一巴拍掉额头上的大手,没好气地送了他一双白眼。 “这这,夫人什么时候纵他们了?我倒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脑子整天不是想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就是吃喝拉撒,我这么多年都嫁给了个木头傻子。” “我我什么时候又踩到你尾巴了,真是,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是我蠢。那你说说夫人怎么纵他们。”隔三差四就挑上梁打一顿,要么就是直接不见了人影。 “切,你们男人老是说咱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看这四个小子去挑拨水猴子是有预谋的,谁找什么增强健体大苦丸,谁给的什么内息什么法的书,谁想法子给他们掏的兵器?” “听你这么一说,咱们上下还真跟着团团转。”柳仲山想了一下,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可他骂郭芙兰的话打心底就骂不出来,连说句坏话也不敢说一句,这头认可自家婆娘的话,另一头就用好话补上。 “这这,她的出发点还不是对小孩子好,要不是万事做好准备,那四小子怎么会从水猴子手里回来?且小强也说了,孩子的娘全程都在岸上看着。这回小孩子不是吸取教训,乖乖地待在家里头没去凫水。” “瞧你囧样!怎么着也不敢跟夫人说一句不是,还想着你出面说说她,看来还是不成的。也不知道这样子对小孩子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看咱们家的几个,没一个出息,看了就生气。文不成武不就,就连你,仲看不仲用。” 梁大娘皱着眉头,眼光带带嫌弃看着在亭下努力学习的长孙。 “怎么又扯上柳盼了,看他多听话,白天也不睡懒觉一起来就努力学习读书,晚上学习从不走神,两个字认真,四个字认真听话。” 一听到梁大娘在说长孙,柳仲出就不愿意了,他可希望自家的长孙超过三儿子。 “认真听话?有着全县最厉害的先生,武就不说了,就连文比不上四小子,更别说他们睡到日上三竿,一天下来读书写字的时间也就一个时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的不好听一句话就是死读书,比三儿有过而无不及。 “不是读书的料子,脑子没人转得快,现在的时代总不能死读书,让他多跟四小子一起玩,你总怕他搁这伤那。”梁大娘这会倒看得开了,这年代读死书的人多了去。多好的小子,年少的时候不认真玩,过多几年就得成家立室,是龙就是龙是虫就是虫。 第498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5 “你这做奶奶的,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孙子的。不说远的县里头,说镇上的,有那个小孩子像咱们盼儿坐得那么定。他在这四小子跟前不显眼,并不等于放在其他学院里不是把尖的。你也不看看,他们先前学习是怎么样了,连小大人看了都直摇头。” 柳仲山一听就不乐意了,猛指着梁大娘就是一顿子输出。 “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看程赖皮两口子简直到变着花样养孩子的。一个提供工具,一个做实行。别说小的,现在去了京城的程赖皮也不是个好惹的东西。” “我说你这婆娘,你是一会赞一会儿扁,是逗 着我是吧。我说什么都不是!” “那你就别在我脸前走来走去,去看你的宝贝花儿去。”梁大娘没好气地扔了他一把菜干,看着正要走开的柳仲山才想起刚忘说的话,忙叫住他。 “你得把四个小的看好了,镇上面来了个怪老人,这几天都带着个小孩子到处问林秀娴的下落,这林秀娴不正是程赖皮的母亲,知道她名字的人就咱们几个。那老人会不会是秀娴的亲人?你说人都死了十几年了,那人找过来是什么意思?” 梁大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上前拉着柳仲山就是一脑子的话,“你说这老人家,迟不找早不找,这会程赖皮有出息了就找过来。我的心扑扑跳。林秀娴走时,她娘家派过人来送过帛金,这一送就一百两银子,程坚立那死小子死脑筋,跟他老父亲一样,认准了。那帛金起了间青皮石屋,一点留念了没有,说走就走。” “这不是就苦了景浩这孩子!留那屋子有什么用,这十几年来村里头一人一把口水都把他说得什么都不是?现在日子过好了,该不会过来粘点金扣点银的吧。” “最怕的就不是银两解决的事,坚立的媳妇不是这里的人,她虽没说那里人,不说那相貌,单那行为举止,县里的大家闰秀也比不上。十指不沾阳春水,谈吐有礼。”柳仲山回想着那女子的外貌,虽人已死十几年,那人还是如此鲜明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柳仲山那发春式的神态,梁大娘毫不客气地一巴掌赏了过去。 “你这个死老头子,人都死了十几年,还屑想着,你当老娘是什么?” “痛!嘶,那会喜欢看她的人都不止我一个,村里的人多了去。” “就是你们这些死男人不安好心,还有那些女人嘴皮没停过,才逼得她大门不出,小门不进。小孩子都长得这么大了,突然不知发什么疯,说自杀就自杀,一点留恋也没有。” 看着梁大娘那怒火冲天的模样,柳仲山连连笑着赔不是。 “美女谁不喜欢看,你不也是喜欢看帅男,要不是我年轻时长的帅,你会倒贴进门给我。哟哟,咱们老夫老妻,我就嘴上说说,这么多年的,你看我对那个老婆子说多一句话,连经过花楼子,眼睛也不敢眺一下。” “看你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气都来了。这糟心事,咱们说说就算了,别听年轻的说。你这段时间看好这些小的,别让他们到处跑,少了一个,咱们都不知去哪哭去。” “好好好,我知道,我这会立马搬张凳子过去,坐着看着他们,他们去哪我就跟到哪,什么花草之类,我一律先放下行了吗!” “你说这事要不要跟夫人说一声?有可能是她婆母那边的亲人。”梁大娘摸了一下发痛的头,忧心地问柳仲山。 “我最怕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什么跟什么,文绉绉,我听不懂!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说了,快去看着孩子。”梁大娘再次抚着发疼的头。 此时两老夫妻说的带着小孩的老人家正坐在青云镇的衙门里,看着那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衙门大人有点发愣。 他在这青云镇里四处寻问了好几天,都没找出一个真正认识林秀娴的人来,再么就是看他衣着不凡冲着过来骗他的。 他逼出无奈才找上衙门亮出身份。 说真的,他当官多年,无论是文职还是武职,最年轻的都二十五岁以上的,这么年纪少的还真的第一回。 看着那少年衙门大人打量的眼光,老人家举起举头掩饰般咳了两声,想起此来之因,也厚着脸皮把所寻找的人名说出来。 他所想找的人是一个从外地嫁到青云镇一猎人,名叫林秀娴的女子,大概十七年的时候就逝世。这回想打听打听她在这世上有没有一子半女留下,现在她的子女身住哪里?生活怎么样了? 少年衙门大人何展英一听要查的人十七年前就已经身死,还是外地人,这档案能不能找出来也是一件难事。 因里这是小地方,有钱有势的人死了,可能族谱上还有记录,衙门里可是直接消底案。而小家小户小贫的小人物,娶妻有没有到衙门入档也是个问题。 所以找一个名叫林秀娴外地来的女人,还死了十七年,是相当渺茫之事。 可脸前的老人家非一般的人,是当朝有功权在身的林候爷,何展英不敢一口回应查不到,只隐约地说尽力去问一下镇上各村里的老人,有没有人认识这死了十七的林秀娴女子。 从衙门牵着小孩出来的老人家呆呆地看着衙门新新的大门、大鼓、大招牌,连带门前的两头石狮子都不像是长年累月晒过的样子,这可是边关不是京城,这衙门怎么比京城附近的衙门还要新。 这少年衙门大人无论外相还是内在,那老人家都放十万个不相信。现在各地方上任的衙门大人真是越来越不靠谱,这吃农民血肉得来的银两都吃到明目上了。 听说这青云镇归宏昌县管理,这宏昌县县令张春闺,他倒认识一二,人品行还算可以。少时跟他儿一起习过武,可武不怎么样就从文了,这也算是老熟人了,托他帮忙查一下,当不是难事。 那老人家带着小孩子刻不容缓地租了个马车去县城,一到宏昌县县城门口,一老一少都被耸高壮观的围墙给看呆了眼,一度仿若回到了京城。 他们进县城,连过三关查家底才进到城内,亮出身份后还直接有捕快衙役带路,直接安排上见县令大人。 拿着手上传进去的令牌子的张县令,并没有摆足县令的架子,急急脚地把这老人家迎到县衙门书房里,好茶好点心给招待上。 第499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6 老人家与张县令一番寒暄过后,直接说明来意。 看着与小时大径庭远的张县令,这老人家心里就有着一股深深的忧伤。若是轲儿没死,他也跟脸前这少时玩伴一样大小,成家立室,儿女成群。 看着那老人家眼角泛红,张县令也假装着没看到,这一生在战场上强硬的老人家,到老了却是儿女相逝,变成孤寡老人。 张县令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对老人家说道:“老侯爷,您这回倒是找对人了。您女儿林秀娴所嫁的人家的后人曾在我手下做事,我在四年前倒是把他的家底查过一篇,没想成是昔日同窗妹妹的儿子。” “她真的在这里成家立室,生了儿子?”张县令的话在老人家的心中点起了一把希望之火。 “是的,她儿名叫程景浩,之前在衙门还有县衙门里担任过刽子手、行刑官一职。我见他表现良好,就推荐他上京城刑部行刑房做事。” 刽子手、行刑官的六个字直到老人的眉头刻出三条深竖线出来,那希冀的眼光暗了下来。 “那他在这里可有儿女?”老人家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比前一句的时候来得轻很多。 张县令可是个人精,这林候爷一不问其女儿身葬那里,二不问其丈夫如何,三不问其外孙在京城任职如何,直接跳过问外曾孙。 再想想这老侯爷,滕下儿女双亡,儿子死时才十七,未婚娶也就无子无女。长年在战场,京城的侯府早已被旁系亲戚占据。想来必是其他旁系亲戚想过继小孩到他名下,承继他的侯位,里头没有一个他是满意的吧。 “其子一共有三子一女,也可以说得上是多子多福。”张县令微笑着说道,“说来也挺巧合的,我内人与小孩就住在青云镇上,就跟他相邻。这样子吧,难得侯爷大驾光临本县,明日正好我休沐。你在这里喝会儿茶,待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跟你一道回青云镇。我也有大半个月没回去见我儿子了。” 林老候爷虽然奇怪堂堂的县令夫人跟其家属为何不在县城里住却要跑到一个小镇里住着,那也是别人家的事,他 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会他倒想起了那青云镇衙门里的少年大人,这地方官员年纪也实在太小,经历人事方面始终都是欠缺的。 “那青云镇属于你们的县里,那衙门大人年纪比我见着的都要小。”林老候爷笑着说道,看着是自个儿的儿子少时同窗份上,他不得不提醒一下。 这年代买官做官的人多,做领头的不能太利益晕头,苦的始终是老百姓。 张县令一听眉头一皱,这老家伙自个儿家里的事还没有理清楚,人也活的糊里糊涂的,跟他好言几句就管到他头上来了。 “林老候爷还真有眼光,我这个属下可是这里方圆百里唯一一个科举时乡试会试都占领头筹,解元,会元都轻而拿下,在京殿试时也毫不逊色,要不是哼嗯,就差点拿下状元,当时他还是十岁而已。” 林老侯爷一听愣住了,没想成这少年大人居然有这成绩,但是单读书厉害有什么用。 就是呀,单读书方面厉害有什么用是吧!张县令咧开嘴巴一笑,指了指外面的天空得意地说道:“我这下属不单读书好,而人心也不坏,想来老侯爷来时也见着咱们县的围城跟青云镇大河上的坝吧。县里的围城有七成是县里人聚资重新建成的,他是在里头排第四个自掏大款的人。河坝的工程还是他一路帮着监工。” 说打杀的他当然比不上你这个老头子,可做行事方面,他心思缜密细致到位,比那些想尽 脑筋在百姓手里掏钱的人好多了。 尽管对其看不顺眼,可是做官做事方面是没提挑的。 “哦?堂堂一个书生怎么会有如此巨款?”林老候爷一听,对少年衙门大人自己荷包里拨巨款建城,里头没民脂民膏打死他也不相信。 张县令听着他言笑了,“老侯爷是武官,对咱们这里可能不太清楚。这少年攒来的银两是有名道的,他攒的都是书生的钱。单一本精装科题就五十两,还卖断货了。” “近两年,够他出的题,咱们县里可出了不少秀才。” “这跟作弊有什么分别?”林老候爷两眼一瞪,十分之不赞同地对他说道。 第500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7 这林老候爷出口的作弊两个字让本想在他面前耀一下自家女婿的张县令瞬间脸如墨汁,扁着嘴巴大眼圆睁着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林老候爷此话真是诛心了,什么是作弊?难道先生给学生布置作业再给予解题就是作弊,那天底下还有什么大家夫子之类的说法?连带写书的人是否也是同类?何展英也只是用口头说转变成书面形式而已。先生收学生银两,他出书收读书人银两,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且他出自名师,有多少有才华的人可以进入其师门?” “若是按林老候爷这样说法,你们这些武官,带着兵器上阵是不是有违世道?对着弃兵而逃的敌军就不去追?” “兵家武器有长有短,是不是长对上短的,是不是不厚道?是不是就不用 出手了?” “还有你们武官与文官吃的米饭是不是不同的,你们的有血有泪,咱们文官就没有。这官道里的又有那一个能像他一样把自己的私已掏出来建城的?别说你们做不到,也掏出不那么多,没本事还怪人家是不是吃老百姓?” “他做不得,那是不是掏银两买的秀才举人甚至连官职都是买回的人才做得,我这里是宏昌县,我是这里的县令,我的眼睛没瞎到这个地步,心也没黑成这个地方。” 林老候爷没想成一句话就把这小辈给彻底得罪了,被张县令给说得哑口无言。 张县令可真是越说越生气,这女婿他虽然看他不顺眼,可他是对事不对人,年纪是少,但不耐不住他常识大执行力强,且有强大的指导师,放那都是吃香的人物。他可是当一个县令也是卓卓有余的,现有人说他年纪少不行,那不是打他的脸。 听着张县令的一轮嘴的狂喷,这林老候爷觉得自己有点下不了台。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他说两句又怎么了,那人也不会少两块肉。 张县令是谁?是经过当朝贪官洗礼及为官员十几载的人,一眼就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的不赞同。 当场也不惯着他,就算是个侯爷又怎么样?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边关军营。借口公事繁忙,林秀娴的事情他该知道的都说了,就不阻碍林老候爷寻亲了,就把他拒之县衙门外。 一老一少站在衙门大门下,四周传来奇异的眼光,那林老侯爷脸色都变绿了。 他们来得太匆促,没一会儿就打听到那青云镇的衙门大人是县令大人的女婿,在他面前说他的女婿不是,当然火冒三丈。 同时这青云衙门的少年大人还真的跟张县令说的一样,新上任三年时间,尽心尽职得到不少百姓的追捧,而出书文才方面更是得到了一帮文人雅士赞同,声名比其他地方官员都响亮,当然外表也占了一半。 乡试时,还因为他出的书出弄出了一个很搞笑的事情来,那些出题的官员专门四处收集他出题解题的书集,想着挑他没出过的题来乡试,结果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研究探讨了一个月,硬是挑不出其中没出过的题来,最后还是六王爷出面让他出的题。 林老侯爷这一询问,十个里头就有五个对那少年衙门大人外貌津津乐道。原因无他,这么多年来边关大小战事不断,这地方官员就像车水马龙一样,不是肚大样丑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就现在的张县令国字口脸顺眼一点点,这玉脸少郎放在这一群人当中能不像十万伏的灯泡吗? 林老候爷听了几个人说的话,心里还是不看重这年少的衙门大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经周转又回到青云镇的林老候爷拉着小孩的手站在写着“程郭府”门牌之下,他板着脸看着那奇怪的门牌还有门前香火鼎盛的神龛。 这府原是出过三个将军的贾府,现早已转卖他人,别人的府都是按主人家的姓再在后面加个府字,这就像隔壁的张府、对面的何府,这程姓后又加个郭字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这神龛不供奉为国捐躯的三个贾将军而供他们的父亲贾老太爷是怎么一回事? 自古以来有拜财神、佛像、大仙、英雄,还真的没有人拜他们不出名的爹!而且过来烧香还愿的点大多数都是大着肚子的妇女,这贾老太爷是送子仙人不成? 站在程郭府门口的林老候爷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不管怎么样,他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外孙靠着他林侯府的家底能有着这样的府底,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位老大娘,这府里....”林老候爷刚对坐在门口另一边摆摊子的婆子开口,立马就把对方的脸给说得拉了下来。 “你谁呀,年纪看着都比我大,一开口就说我是老大娘?”今天在门口摆摊子坐了大半天的梁大娘,没想成看热闹反被成热闹中心,她刚踩到四十头发还黑着,被一个满头白发明显大她十几二十年的老头叫老大娘,硬是把她气出皱纹。 在那老头子拉着个白白净净的女娃子在府门口,这梁大娘就看他不爽,人模人样倒像个人贩子,她看人的眼利得很。 “哼,看你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还有手里拉着个小孩,小孩子的样子跟你那猴样子没一个地方像。别以为把腰站得直直的,一脸正气的鬼样子就以为自己是好人。” “这里可不是你想拐人就拐人的地方,看看这里隔壁,张府,看见了没,是县城大人的住府,对面何府就是青云镇的衙门大人住府,我劝你没事快点滚蛋,别打这里小孩的主意。” 话一出口,梁大娘就像着机关枪似的,把这老头子从头说到尾,就算他不是人拐子,也把他说成啥都不是。 林老候爷子当了一辈子的武将,曾几何时见过如此一出口就恶言成章的泼妇,气得吞了几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堂堂一个七尺男人,不曾做过如此勾当,做人磊落。哪来的泼妇如此诬陷我!” “我诬陷你?切,那你说说你站在这程郭府大门口老半天干什么?一不是拜贾老太爷,二不是买东西,三更不可能是寻亲戚的吧!” “就是,就是。这程赖皮家的,来来去去就几个人口,大伙都认识,不会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假亲母假太老爷?我催你装得像一点再来,穷要饭也得穿件烂点的衣服,把脸把手再弄脏一点。” “这老人家真是的,也不在镇里打听打听这户人家的底,一上来就装。” “这年代小孩稀有,这码头开了,什么人都混进来。上个月梨花村一夜之间就有四个小孩失踪了,幸好衙门大人行动快,追着上游去几公里,把人给追回来了。” “所以家里有小孩子的,真的要看着点,尤其小心外地人。” 第501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8 没想成他嘴误说了“老大娘”三个字就被衙门人员带到早上来的地方,看着脸前微笑着的少年衙门大人,林老候爷恨不得在地面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少年衙门大人何展英再三跟群众说此不是人贩子,报案的人员人一脸惺惺嘴碎碎的离去。 “这位呃,唉,这位小妹,你也听到了,大人已经证明我非人贩子,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可能是今天才说了这少年衙门大人的坏话,此时的林老候爷只想着事情也告一段落,不想再看到这个老大姐。 可没想成这个老大姐脸皮厚得很,一直盯着他留到最后面都不愿意走,虽然他明白自己岁数是上去了,可风华魄力依旧,没嫩桃花也有老桃花。可这女的,他压根儿看不上眼。 难道她刚刚诬蔑他是人贩子,是为了引他注意,杳他的底丰厚不成? 若是梁大娘听见他心里的想法,定打到他满头起泡。 “切,谁站在这里看你,你头上生花不成。就算是长了花也难看。展英呀,夫人出去五天了,说好今晚回来。你不是说有事找夫人吗?今晚早点过来,不用回何府吃饭,何夫人今天一整天在我们那里,跟金月学绣。” 梁大娘想着程郭府里的事,匆忙地提醒他,她还忙着去集市里买几斤新鲜的河虾回去,怕家里面的菜不够,还得看一下有什么新鲜的肉类菜类买回去。 都怪这个怪老头误了她的事,人长得丑就算了,还行为古怪,若不是这样她那会怂着其他人捉他去衙门。要是夫人回来不够吃又跑了怎么办?都是这个丑人多作怪!!!!! 林老候爷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泼妇发福的背影 ,他今天整天窜镇里窜县里,都是围着这一家人转。 何展英秉着只要脸皮够厚,尴尬的永远是别人,说真的他搞成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自己神神秘秘防这防那惹出来的。 “虽然不知林老候爷所为何事,还是查出什么线索?现在天气不早,林老候爷若是不介意就跟我,我,咳,我叔家吃顿便饭。”虽然不知他所为何事,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请他进去程郭府里看看,大家认识一下。 “你叔家?什么你叔家?”什么破地方,请他去他都觉得掉面子。 “程郭府,就是你在门口站了老半天的府坻。”看在你是个老人家还有功名在身,若是放平时普通人家的老头他可没有那么好态度,像程赖皮说的那样,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你叔?你姓何,他姓程。”林老候爷板着脸,这年代是不是有银两托到关系的,这做官的都可以没底线,今天认这个做叔,明天认那个做爹。 何展英微笑了笑,他还想着借着这样的台阶让他进城郭府里看看他想干什么,没想成这老人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就像茅坑里头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回何展英可不惯着他,直接淡淡且疏远地说道 :“虽然不明林老候爷为何用这样的语气来问,那府的主人家确实是我叔没错,您若是想跟着我去就一块,若是不想你就别老站在人家的门口,若是再被人当成人贩子,我也不好解释了。” 说着便收拾好东西及与衙门人员交代好晚上值班事宜,头也不回地出衙门。 林老候爷黑着脸拉着那小孩的手在原地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稍拉下脸着跟在何展英的身后。 何展英现虽然担任青云镇的衙门大人,管理着几个镇,可架子一点也没有。从衙门出来后,专属的马车在衙门里封尘尚久也没打算拉出来坐一坐,直接两条腿满大街地走,也不怕镇上有什么恶人会打他主意。 一路往着程郭府的方向走去,一路看见小吃就顺手买点回去,到程郭府的大门口时,他的怀里已经是大包小包的零嘴。 开门的是刚从码头回来的七尺光头大汉,满身快把衣服撑爆的肌肉让林老候爷看了好几眼,他笑着接过何展英怀里的东西,把几人迎了进去。 马小强也没多想那个老人家与小孩子是谁家的,何展英带过来的,准没什么问题。 “家里的零嘴多得很,你别纵着他们,天天给他们买吃的,省点银两,给自家娘子买点吃的用的。” “就这点东西花不了多少银两。小强叔还不是买了一大堆的零嘴回来,定是刚被金月姐说了吧。” “哈哈哈。”马小强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黑得光亮的头,还真的被他给说对了。 走进程郭府后,林老候爷脸色淡定地四处观看,这府里古色古香,虽然装饰不豪华,但无论是铺地的石块还是梁柱还是瓦块都是一等一的上等料。 几人正先后走站,突的一条长长的黑影往着 在略想着事情的林老候身上挥去。 林老候爷一怔,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一叔,迅速伸手拎起那飞来的东西。 “嘶~”没想到那东西又滑又带有韧性,他不但拎不住还被抽了一鞭子,手背都被抽红了一大声。 那东西说鞭子不像鞭子,说绳子更不是绳子,明明他手抓住了,可外面的那一截还突地像活了一样,扭着s形抽了他手背一下,害他刚抓住就放了手。 林老候爷瞪大双眼望向偷袭之人。 “一点。” “一点,打到人了。” 马小强与何展英被这一下给吓着了,连先后出声喝道。 第502章 您们傻不傻,全程中只说认二点,其他人算什么?9 区子谦、一点、三点排成一排,无趣地摆弄着手里的武器,眼睛时不时地看着 院子里一老一少的身影。 他们四个在自家的院子里耍兵器玩得好好的,突然进来一个不认识的老人家,二话不说地板着脸把他们挤出来不说,用着与他们全然不同的态度抚着指着二点使戟的动作不对。 看着与自己玩得好端端突地被莫名奇妙被挤走的兄弟,二点不高兴地扁着红润的小嘴,几番行动上制止他都无果。 不是他不想说他,何展英正抱着胸站在一旁,那眼睛直瞪着他,示意他不要出口成章。 林老候爷第五次抵着他的戟,说他使戟的动作不应该这样 ,说戟不是他应手的武器,他应该用剑,剑比戟好使。 还说着会重新给他重塑一把称手的小剑给他,这戟不用也罢,三番四次地不经他的同意就想抽走他手里的戟。 这可重重地确碰到二点的底线,也不管到时先生怎么罚他了,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瞪着这自以为是的老人家。 “您谁呀?我就喜欢戟,我娘听我帮我弄出来的,她都不说我舞戟不好,倒是你说我不行?还想抽走我的戟!!!我就不喜欢剑,不喜欢剑,除了娘,谁说我的戟都不行。” “你,你,妇人之家难懂兵器如何。来,听外太祖爷爷的话,咱们不要这戟,使剑,剑比这戟轻而快。”林老候爷皱了皱眉头,按着 “外太祖爷爷?”二点觉得十分之可笑,“我的外太祖爷爷睡在泥土里多少年了,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都不跟我娘吱一声?” “你,你,怎么说话的呢。我是你奶奶的父亲,辈分来说就是你的外太祖爷爷。” 二点十分不可思议地把林老候爷从头到脚扫看了一眼,回头又跟自家兄弟对视了几眼。 在他的脑海里,对那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奶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这老人家还是死去的奶奶的父亲?可是无根男从来没有提过死去的奶奶,还有奶奶的父亲,这老古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您说是我的外太祖爷爷?您说是就是?您说了不算。”二点重重地哼了他一声,抽回自己的戟,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哼,那由谁说了算。”按他所知,这当家的去了京城做事,在这家里就妇人与家仆。 “当然是我娘说了算,你喳都不是。”二点直接甩了他个后脑背,跑到自家兄弟跟前找存在感。 “妇人之仁,自古以来都是以男当家,以祖之见为先。” “拜托,我祖爷爷外祖爷爷都入土为安,别突然冒出个什么太祖爷爷来吓人,快滚!” “就是,咱们练得好好的,你就跑过来指手划脚的,就因为你是先生带过来的,我们看在先生的份上才给你好眼色。”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老人痴呆症,还是这里有点问题?” “二点,你惨了,这怪老头看中你了,你小心被他捉了去。” “他今天不是被梁奶奶举报了是人贩子,被衙门里的人捉了去?怎么这回被放出来了?” “二点,小心他捉你去做绾子。” “什么是绾子?” “就是以男充女,招待男人的男童子。” “早就跟你说了,别老光着屁股到处跑。” “我哪有,就凫水的时候光过,这会哪有。” “没想到这老头子,相貌堂堂,内心是如此肮脏。” 程郭府的四大霸王围在一起,低声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林老候爷。 他们自认为的低声就是附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净的声量,何展英低着头微颤着时不时扫过脸色发黑的林老候爷。 这四个小的说的也对,程景浩与郭芙兰父母已逝,祖辈直系早就入土了,家庭人员也简单单簿。 “哪来的小屁孩子,没看见天色都黑了吗?还不快点各自回家吃饭,别胡乱说话带坏咱家的小外孙!” 林老候爷再也忍不住对着另三个小孩说道,他的小外孙年纪还小,现在虽然有点小脾气,那都是家中妇人纵容出来的,往后带回去慢慢调教,性子定会校正回来。 “他在赶咱们几个走吗?凭什么?” “死老头,说什么来着?什么都搞不懂就充当咱们入土的外祖爷爷,看见没,咱们三个是同母同胞出来的,亲三兄弟,还有这个是咱们的大哥哥。” 被指名说到大哥哥的区子谦立马板着脸耸起胸口,鼻尖对着林老候爷说道:“就是,就是,不管你这老头从哪里冒出来的,程赖皮有几个儿子,你也没打听清就上门。走走走,别在这里假装什么外祖爷爷,人模狗样。” “臭小子,你说谁人模狗样来着,我堂堂一个林候爷,。。。” 林老候爷气得黑红了脸,粗着脖子正想怨回去的时候,外大门突然传来“哐铛”一声巨响,把他将要说出来的话给挡住了。 接着就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的声音同时时不时传来“哐铛哐铛”什么东西撞到的声音。 程郭府的四大斗鸡样的小子立马收回在林老候爷身上的眼光,“娘!”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个声,四小子就往门口的方向迎了过去。 只见一个矮个头的蓝碎花头巾灰衣女子一手拖着一个奇怪的男人,那奇怪的男人每刚爆粗口的头一个字,那女子就爪着他头上仅存的头发,拎着他的头往地上砸,往柱上砸,往大石柱上砸。 女子脸上一平平淡淡的,似乎手里抓着的是一个锤子,也不管那男人早已被她给砸得面目全非,鲜血洒了一地。 “我去,我的姑奶奶,人死了没?”梁大娘被吓得赶紧捂住自家孙子的眼睛,第一时间问郭芙兰,杀人可得偿命,千万不能死在家里头。 “没死,精神的很。”郭芙兰揪着那束黄毛,把那人提起来认真的看了看。 “我叉..”才缓那一会儿,那男子正想再次爆粗口,郭芙兰压根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再一交揪着那束鸡毛头发把自家的柱子砸出了一个血印子。 那人这会倒完完全全地安静了下来,整个人软乎乎像无了知觉一样,任由着郭芙兰揪着。 “来,睁开你的眼皮,认一下人,这四个小子,往后就是你负责教他们练武。”郭芙兰揪着那男子的头发,把他的头递到四小子脸前,让他把人给认一遍。 “娘,他的眼睛都闭得死死的,怎么认?” “是吗?”说着郭芙兰再次揪着那人头就往地上砸。 “别别别别,我我我这不是认真地看着他们的样,别别再砸了,再砸我脑豆腐都出来了。”那人被郭芙兰砸脑袋给砸怕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女人,不对,这哪里是女人,怪物。 “死小孩,我哪有把眼睛闭得死死的,看见没,我还有条缝看着呢。”那人哭丧着脸,努力用双手扒拉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这四小子。 “哦。” 这四小子也不怕,个个挺着昂胸地让这个怪人看个够。 “还有这个,早上锻炼的时候,别把这个给拉下了。”郭芙兰让他认完四小子后,还不忘把人提到何展英跟前。 “夫人,这人是?” “往后就由他负责教你们练武,柳伯梁婶,你们也过来认一下他,一日三餐给他备上,给狗剩饭给他填肚子就行。” 第503章 颠和尚颠道士 郭芙兰手里提着的男人样子看得在场的人都是一脸子的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里揪回来的疯子,且不是一般的疯子。 那人半边身穿着和尚的僧衣半边身着道士的道服,被砸得乱七八糟的的脸却是像被人用两张全然不同的半脸拼接而成,看起来十分之不协条,连带头也是,中间分线,半边光头另半边狗毛也被郭芙兰揪得所剩无几,有几块头皮也被揪了下来,整体来说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认完了?” “丑不...” 未待那人出口说什么,郭芙兰一脸嫌弃地一甩手,那人就像拨大葱一样,“嗖 !”的一声消失在众人脸前,若不是郭芙兰手里摇下带血的头发还有一路被砸出来的血迹,柳仲山还有梁大娘都一度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这这这人怎么看都有有点嗯不太像靠谱的人。夫人,要不,这教练武的,你没空就请镇上的镖师,对对,咱们镇上的镖师武功方面教小孩还行。”梁大娘瞪大双眼努力地把自己给镇定下来,说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给郭芙兰提意见,可越说自己倒觉得越没说服力。 “没用,就这个功夫方面能过一下眼。”郭芙兰用手指搓了搓指间的血迹,皱起眉头,看也不看那四个小子的表情,自个儿走去厨房洗把手。 四个小子还在抬头眺望着刚那人被扔飞的方向,四把小嘴哦得圆乎乎的,脸上净是幸灾乐祸之色。 林老候爷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人刚消失的方向,回头再望望留在现场的血迹,这这这是杀人了吗?这女人什么来历?怎能单一只手就把一个大男人给甩飞了。还有你,不是这个镇上的衙门大人吗,在那里跟着那四小子一副惊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可能林老候爷的眼光赤祼,何展英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上虚无的尘,想起刚郭芙兰说的话,赶紧跟上前。 “衙门工事繁忙,我我就不用了吧。”何展英回想刚刚那个人相子头皮就一阵发麻,吞了吞口水扯着自认为最可爱的笑容对她说道。 “早上抽不出时间,那就抽中午休息时间。我看你挺闲的,有时间接待不要紧的人,书都给你写出个花样来了。” 郭芙兰一开口就让何展英无力招架,连笑着回应给他挑选早上很合适,他很高兴很荣幸她专门为他安排。 “先生,尊严在哪?态度在哪?”等着先生带头为他们发声的四小子,脸上的表情都写出字来了,没想成自家先生都得跟着他们一起。 “可那教我们武功的。。。师。。师傅没事吧?”能不能爬得起来都是问题. “谁?刚那人是谁扔的?”一道熟悉的怒喝之声从大门传过来,紧跟着一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气愤地大步走进来。 “门都没关上,要是有恶人进了来怎么办?”看着一院子的人,张大人皱着眉头问道。 “小的马上把门给关上。”被柳金月捏得手臂生痛的马小强,像得到了救星一样,立马跑去前头关门,还不忘记拿条抹布去毁尸灭迹。 “刚那人谁扔的?把我的马车也给砸烂了。”张大人继续怒吼着问众人。 柳金月一脸无辜地笑着,用手指了指郭芙兰,不知所措地说道:“夫人扔的,那人没事吧。” 张大人愣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僵硬地笑着对郭芙兰说道:“这个时间点就别乱把人扔到街上,幸好砸在我的马车上,若是砸到人,会出人命的。” “那人是抢劫犯还是人犯子?生了犳子胆敢跑到这府里来?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跑了,跑得简直比鬼还快。我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四小子一听惊喜地围了上去,后补上一声“张伯伯”,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问刚的情况,还不用等他问,主动把那人是郭芙兰捉回来教他们练武的师傅。 张大人笑得十分之僵硬,望着院子里众人脸上的表情,就是不敢正脸看郭芙兰,质问她及问她拿马车钱。 这下子好了,有理由让自家夫人重新给自己换一台马车。 梁大娘柳仲山黑枣馒头等人听到那人没死成还生龙活虎地跑了,遂松了一口气。这几人的神情也落入已变为路人的林老候爷眼里,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 “都这么晚了,我家的夫人还等着我吃饭。”他得回去跟贺珍那里诉一下苦卖一下惨,刚刚那人砸下来的时候,他还在马车里头,就差一点点就砸到他了,他要投诉这程夫人谋命,让自家夫人离她远一点才行。 他现在急需要人慰藉一下她那脆弱的心灵。 这会程郭府与张府间的围墙上的门打开了,张府的几个嬷嬷、贺珍还有张紫嫣笑盈盈地带着张府里做好的饭菜过来。 “春闺,我则还叫人去把你叫过来,没想成你自个儿倒先过来了。”贺珍一眼就看见张大人,拉着张小胖的手过去说道,那些嬷嬷及张府的下人倒熟悉地跟程郭府里的其他人一起拉桌子摆做好的吃食。 程郭府四小子看见张小胖,立即转了过去传递他们刚收到一位有趣的师傅好消息给他听。 “没想成张大人与这府里的人关系这么好。你来了倒好,帮老夫作主发一下声。”不甘做路人的林老候爷出言打断了张大人与贺珍间的温馨相聚。 张大人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还在为这老侯爷说他女婿不行的话生气,这家伙倒好,脸皮厚的当没一回事一样,还 让他为他说话,拿他的话来托他的身份,还是这样子他有脸子一点。他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没有。 张大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众人介绍了他的来历。府里上下的人除了小孩子跟郭芙兰都震惊了,没想成程赖皮的母亲居然是京城侯府之千金小姐。 梁大娘与柳仲山对望一眼,她就说嘛,那妹子哪像什么商人小姐或农家女子,行为举止如书香门第千金也不如。 “我林家世代从武,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我是不是更有资格教你武功?要不,你现在就跟我问去,我可保你衣食无忧,练得一身好武功,为林家上战场立功。”林老候爷一脸高人一等的表情看着二点,这小子身骨子不错,他喜欢。 若是放在平常不正常一点的家庭里,那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喜极若狂,可这里不是,这里是程郭府,程赖皮与郭芙兰的家里。 那人从头到尾都不是对着自己说话,郭芙兰没有自讨没趣的兴致,只静静地坐在桌子跟前,闻着满桌子的饭香,只想着什么时候开席,她饿了。 二点则是直直地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毫不客气地拍掉他肩膀上的大手,出言不逊地说道:“你谁呀?自个儿没儿子没孙子吗?我为什么得跟你学武?” 他真的生气了,他人少可不是人傻。这老人家是怎么回事,一进来就打断他的练武,把他喜欢的兵器说得一文不值,现吃饭还得被他另外坐在他身旁,一上来就不把他娘当回事,自荐当他的师傅? 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就喜欢跟区子谦、一点、三点他们呆在一起玩、学习、练武,为什么这老人一上位就这么大口气为他作主。 小孩子的无心之言却狠狠地往林老候爷的心扎了一针。 他可曾不想有儿有孙在膝下,可儿子未娶妻就英年早逝,生活简单未曾在外沾花惹草自是没根留下,同姓的叔伯之子孙没一个入得他眼。 这小子不同,长着一副跟儿子小似的脸,看着他宛若看着少时的儿子。 “二点,好好跟老人家说话。”郭芙兰淡淡地扫了二点一眼,出言让他的态度好一点。 “哦,我知道了。” “老爷爷,谢谢你的好意,我要跟他们一起。” 第504章 颠和尚颠道士2 林老候爷没想成这小子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他们家族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求着他,过继做他的儿子孙子,可他硬是没答应,一是无能无勇,二是没直接的血缘的关系,再怎么找一个跟他儿子少时有点像,他也看不上眼。 “小子,你年纪还小,我这可是从尊品,钦国侯爷,我的侯位可不是什么新贵候他,可是有爵侯,超一品,可世爵。” 二点扁着嘴巴皱着眉头看着这满头白发的老头,直直地翻了个白眼给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稀罕,若是我想要,我自己去争取。” “你现在还少,还不清楚坐在这个位置这,会有多少好处跟利益,当然前提也得自身有能力让我看上眼,到时纳入我林家,担当林家的职责能守家护国。到时有大屋子住,有着一家子仆人,这不是比你呆在这小地方强多了吗?” 林老候爷看着二点没再插嘴,以为他画的大饼把这小子给吸引住了。压根没有看见郭芙兰一直淡淡地看着二点,右手二指轻轻地点着桌面,二点也估不出自家娘亲的意思,乖乖地坐在那老头子身边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发话。 这林老候爷一辈子要强,眼睛长在头顶上,全程没有问过这家里的女主人是谁跟意见,一个屁股坐在主人位上面,发表他的个人想法。 大概内容就是他要带二点走,找最好的先生跟师傅,教他能文能武,若是二点听话上进能达到他的理想目标,他会力排众议,让二点跟他姓并考虑让其随承继他的爵位。 整个程郭府上下就梁仲山夫妇、马小强、黑枣馒头两个小丫头听得一惊一乍,万分惊喜地望着二点,没想成二点居然有这样的机遇,这可是别人磕破头都求不来。 这个别人当然不会包含郭芙兰在内,柳金月看着身旁激动万分满头大汗的黑亮光头,真的很想一巴掌赏过去,让他清醒清醒一下,人家说考虑,考虑,不是直接给,那说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这个跟凭空不画个大饼出来没什么分别。 明明府里一胞同母同父的有三兄弟,为什么单单只询问二点一个?且从一开始就没当夫人一回事,径直拉着二点坐在主人位上是什么意思?太不把自己当外人。 郭芙兰定定地望着桌面上的饭菜由冒着热气而渐渐连一点烟气也没有,就算是大热天,她也没有把菜当凉菜来吃的习惯,那老人家的嘴巴开了匣一样,这点倒跟程赖皮有一点相似,话唠子。 “好了,您老人家大概的意思,我们听明白了。二点,坐回你的位置上,开饭吧!” 坐在林老候爷子对面的郭芙兰淡淡地说道,也不等其他人自己先拿起筷子来,一筷子下去就夹走桌面上烧鸡的左鸡腿。 “放肆!一个仆人家上桌子吃饭就不对,你平时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还有你身旁坐着那个是谁?堂堂一家之中的女主人,为什么可以给一个光头大汉坐在身边,如此不守妇道。” 这林老候爷话一出口,四周的人都给听傻了,空气也当场被冻结了,齐齐地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一脸坐着看戏的柳金月莫名其妙地被骂水性杨花,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拍着马小强的肩膀问他她是否耳朵出问题了。 这人不单止眼长在头顶上,连耳朵长出来也是挂着好看,这一个晚上下来,这四个小子可叫了不下三次娘,他都没听见不成?还说郭芙兰一个仆人家不配坐在主桌上? 被说成下人上桌的郭芙兰面若如常,宛如没听见一样吃起饭菜来,四小子大概也饿了,相继拿起手里的筷子吃了起来。 在程郭府里,众人皆养成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尤其是在见识过四小子在吃饭时打闹后的悲催。 柳仲梁夫妻与马小强也从二点有可能世爵侯位的狂喜中冷静下来,纷纷低头拿起筷子吃起饭来。现场一片清静,连张县令夫妻、何展英夫妻也先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压根没想到全程小丑居然是自己的林老侯爷顿时觉得自己下不台,脸色黑红黑红的。 第505章 颠和尚颠道士3 林老候爷那密如乌云的脸一直持续到席面结束,他那双筷子都没有被拿起来。 就算他拿起来了,也没有机会夹菜,甚至有点看得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衣着朴素的女人以雷霆之势横扫全席,脸色略黄身材瘦削居然是这么能吃的货。 其他人都事先把菜夹到自己的碟子里慢慢吃,而她就是包完场,每个碟子上都留着汁水证明它们来过。 而这个穿灰衣头戴碎花蓝色头布的女子吃完饭后,把空碟筷子往桌面上一放,“我吃饱了。”就潇潇洒洒地起身离桌,也不等主人家吃完再收拾桌子,这这这哪里请来的仆人,分明就是玉帝大老爷。 “还吃,还吃,看看你管出来的下人,吃得比猪多干得比猪都不如。还有这伙子,我刚说得不够清楚吗?做为一个家丁怎么可以富丽堂皇地坐在女主人家的位置上,这让外人看见怎么着?还有明明家中有客人,连主次分席也不分,你怎么当家作主的?” “你这样的行为能教好一个家吗?” “出了这个门外,乡里乡外的人的口水足以把你泼死。” ----- 这会林老候爷倒是想起了他初来乍到,不应这么强势引起大众的反感,只能吓唬吓唬这些没见识的乡村人,让他们知难而退,对小孩子方面尽早放手让出来。 可是最终还是何展英看不过眼出言提醒他,毕竟人是他不经同意带回来的,总不能默不出声放任他误会不管的吧。 “林老候爷,你搞错对象了。一点二点三点四点的娘是刚起身走开的夫人,你指着说道的是两夫妻,金月姐是管家主管,小强叔是是景浩叔的兄弟。” 林老候爷一怔,那脸色非但没有转好,像老师训学生的语气对何展英说道 :“你觉得我出丑很好玩是吗?我就上午在你岳父那里讲了你两句坏话,没想成你的心眼居然是这么小,联着他们看我出丑。” 没想成一个管家比女主人家穿得还要体面,穿金戴银的,黑了不少家中财宝吧。真不会当家!全场十几个人整个晚上看着他,硬是没一个人出来纠正。 “林老候爷对着小辈说这话有点过分了,明明自己眼生于顶,进门没问清楚关系,就一心想着人家求着你要走一个儿子,凭什么?就凭你那个候位?展英别理他,此人老顽固。”张县令心中那赌气还没有下,看不得外人踩自家女婿。 说着也不等林老侯爷什么反应便拉着自家夫人女儿回去,更是向何展英使了眼色,别搭理他。 何展英摸了摸鼻子,终意识到带这老人进府是自讨没趣,便向老侯爷摇了摇手,拉着看戏的区子谦一点他们回临时课室上课。 看着一个又一个没给他好脸色而走的林老候爷黑着脸,满腔的怒火没处发转身就对着柳金月。 柳金月是什么人,上到京城宫殿死里逃生回来,下到被亲人骗到关外死里逃生,往后的人生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可以忍气!!! 可未待她开口,马小强率先在她前头怨对林老候爷:“老人家,刚有小孩子在我不说你,可您老人家对我妻子说的话太过分了,她外表跟内心不一样对我好得很,您一开口就说得我妻子水性杨花一样。” “那一个下人穿金戴银,穿成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让我误会就是不对。一个下人比主人家还有钱像话吗?还上桌吃饭。” “金月不是下人,是景浩哥请回来的管家,可没卖身这个家,她喜欢穿什么,景浩哥与嫂子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是。” “那就是她管家管得不好,柴狼虎豹都请回来,也不知道黑了家中多少银两。” 马小强一马当先为自己说话,柳金月甚是高兴,可骂人方面他的嘴巴实在没有她的厉害。一把拉开烧着脑子想词语的马小强,愤力地向着林老候爷大大地“呸!”一声。 “我说你这个要脸不给脸,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说谁是柴狼虎豹来着!你的心比谁的黑,一上来就想抢夫人的儿子,也不泡个尿看看自己脸。” “什么林老候爷,说得自己的候位别人一定就稀罕一样,还看不起人,这里随便一个都比你强。不要以为别人不出声就是让着你,托着你,你什么都不是。” “你看看咱们的少年衙门大人之前是什么人物,何家几代都出大学士,到头来还不是被流放,还有区子谦,英国公的后代,英国公你知道是谁吧,满门男丁抄斩抄剩最后一个就说是误会,结果还是被奶娘当成女童买了。” “他们两还不是幸运遇见了程赖皮,你以为你自己的候位很吃香是吗?还不是因为你没时间呆在朝中,所以波不及池鱼,你试试不在战场回你的候府,看你那臭脾气会不会不超半年就被人杀头流放?” “你这种人,咱们老爷在京城看得多了,专门对你们这些人剥皮拆骨,要不砍头抛尸荒野的份。我呸,还以为自己很吃香一样。” -------- “混账!这伤天害理的事,他居然有胆去做,就不怕断子绝孙。”林老候爷被柳金月的话给气的头顶冒烟的同时,不敢相信自家看不起的外孙居然在做让他最不耻的事,残害国家忠良! 第506章 颠和尚颠道士4 这林老候爷还真是个奇葩子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活到这么久。 柳金月跟他对骂这么多句,他只理解到他名义上的好外孙在京城做的是伤天害理残害忠良的事,也不想想程景浩只是按令执行,下令的还不是刑部、督察院、大理寺里任职的官员,里头做程景浩那类行职位的人没一百也有五十。 嘴上功夫骂不过脸前自称管家尖嘴利喉的女人,他也发挥出自身特有的气质狠劲,在天井里空手砸起还未收拾好的桌子碗筷凳子。 天井里正收拾东西的柳仲山夫妻馒头黑枣等人立马四散躲避,纷纷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此老人居然说闹起来就闹起来。 “别别别砸。”柳仲山紧拉着梁大娘的手把她拉砸事地远远的,心疼肉裂地看着被砸得撕扒烂的桌凳,那都是郭芙兰去山里拉回来的好木做的家具,这老人家怎么火气这么猛,再砸下去会被揍的还是揍得很惨的那种。 “老人家,老人家,别砸别砸!”马小强看着也肉疼,这都是实用的东西,用不着拿着来发脾气。 可那林老侯爷越劝越砸得起劲,嘴里一边愤愤地骂着“狗东西!”等粗口,砸完天井处未收得及的桌子凳子后,就把主意移到一旁的绿植及花架子上。 柳仲山一看他提着那砸剩两只脚的凳子往花架子去,那可都是他平日养着的心肝宝贝,他砸了还得了! 柳仲山当声冲过去挡在林老候爷的身前,砸红了眼的林老候爷正举起那缺了两个脚的凳子砸子,对着突然冒出来的柳仲山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不好。”两个字,手里的劲来不及收起来。 “老头子~~”在梁大娘惊恐地尖叫声中,一纤长瘦削的淡黄色的手一把抓着他扎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轻轻扯着那头往后退了两米,也不管他头皮有没有被扯得生痛,也不看柳仲山被吓得怎么样,抓着那头就往那打好井水在那里待洗碗的盆里按。 “再打一盆水!”把人按进水里又提出来让他呼吸又按回去的郭芙兰淡淡地说吩咐道。 家里洗碗的盆子太小太浅了,没按几下就没水了。 郭芙兰一出声,还未黑枣馒头立马义愤填膺去做,马小强梁大娘两人早就双往井里打了水在一旁候着,一听到急不及待地提桶过去把半空的洗碗盆倒满水。 如同一只落汤鸡被提在别人手里的林老候爷手无还手之力,午饭晚饭未吃上水倒是喝得饱饱的。 也不知道被按在水里又提出来多少回,当他晕乎乎地从黑雾中醒过来时,人已躺在程郭府的大门前,全身湿答答的,里头的人还颇有良心地给他身上盖上一张破草席。 “他奶奶的,老子还没死呢!”本头晕脑涨的林老候爷看着这破草席而更是头昏欲裂,实在看身上盖着的东西看不过眼,用力地把它甩到一边。 “林爷爷,您醒了?”一小孩抱着不知从哪找来的草杆子冲了过来。 他就是林老候爷一直拉在身边过来的小男孩,看着他被扔了出来,也跟着出来了,里头的人实在太凶了。 “我拉不动你,怕你冷,在附近找了张草席给你盖着。” “这破草席子是你帮我盖的?” “嗯嗯。”小男孩微微一笑稚气地点着头。 “那还好,不是他们这么没良心地给我盖上。”林老候爷头疼地伸手按了按额头,“还真不是东西,居然就这样把我给扔在这里,狗娘养的东西。” 林老候爷骂骂咧咧地就着那小男孩的小手站了起来,望了望漆黑的天气,“走吧,看看这里附近有没有酒楼,咱们住一个晚上。” 才刚走三步,大门口的红灯笼的光正照在那小男孩的脸上,那还有如同女孩子般秀美英气的脸,入眼就是惨不忍睹的小猪头脸。 “你的脸怎么了?”林老候爷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托起他的小脸看着。“被里头的人打了?” 小男孩脸红耳赤地摇着头弄开他的手,死死地低着头,“呃呃,不是林爷爷想的那样。” 他可是被一个两岁长得尖嘴猴腮女魔头按着打,这哪让他开得口说出原由。 “大可恶了,连小孩子都打,是哪来的疯女人,失心疯了你,还配做个人吗?”被气得两耳听不见外事的林老候爷对着程郭府的大门大骂起来。 “啪!”一东西突然从天而降,正中在破口大骂的白发老人,那老头当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头壳也起了个大泡。 小男孩惊恐地望着那用砸人的小东西地上面弹跳了几下,正是小孩子玩的小沙袋子,他打了个颤抖,把被扔到一边的破草席再度给昏睡过去的老人家给盖上。 再待林老候爷醒来时,蹲在他身旁睡眼惺惺的小男孩立马笑着迎了过去,“林老爷爷您醒了!这里的人很好,看,他们送我银两还送我吃的。” 说着把怀里十几文钱跟馒头包子展开来给他看。 林老候爷顶着一头乱白发,头疼地看着再次盖在自己身上的破草席,再看看小男孩高兴地说着哪个婆婆给了多少文线给他,还着是送给他不用还的,当场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507章 颠和尚颠道士5 林老候爷拉着那小男孩在青云镇上找客栈住下,无论他找哪一间,哪一间客栈都会收他平时房间的两倍,气得他一根根胡子都竖了起来,跟掌柜吵起来,为何要多收他一倍的银两,他可不是水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无一例外的掌柜都说,你老人家是不是说咱们老板女婿\/衙门大人的坏话了?咱们就是加你的价。这镇上十间客栈里头虽然只有一家跟还有青云村大河边商业家的客栈是贺珍开的,可她一发话出来,很快就满镇皆知。 现在就算他们随便找一家面汤铺吃碗面,或在街边小贩那里买串葫芦,无一例外都得掏别人买两件的银两。 这青云镇的少年衙门大人好不好就他们清楚不过。去年又是水涝又是大雪压境,张县令在县城里忙得顾不到这里。要不是少年大人严监建坝且出钱出力,就连地里的收成不好没加税还减税,放到往时他们哪里挨得过去。隔壁县城都泡了好几个镇,而在他们这里最多就是田里多了点水排水麻烦外,还真的没人员财产伤亡。 且这衙门少年大人有文有才又有貌,出的题吸引了大量的文人雅士涌到青云镇找他,镇里头的十家客栈酒楼子都是够他撑起来的。 凡来青云镇问学的秀才童生书生,个个出手就是阔桌。这哪里是衙门大人,简直就是他们的财神爷,招财童子. 且张县令夫人开的酒楼一马当先是镇上的领头羊,楼里唱戏说书可招了不少县城外县的大肥羊过来,说收这白发老人双倍价钱,能不有人跟风吗? 把镇上的客栈都走了一圈的林老候爷,看着自己扁得可怜的荷包,把眉头皱得似山川一样,。可一低头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小男孩,再怎么也不能苦了孩子,硬着头皮找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栈住下。 可刚住下想点什么吃了,那小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点碗小面还是比其他的人贵,这住店的银两他都硬着头皮付了,怎么在这里吃还得加银两? 吃了两天客栈里的白粥配大头菜的林老候爷,再也不想掏那簿得快剩两块布的荷包,想着京城林候府家里饿着冷着的十几二十把口,最终硬着头皮赖上程郭府里。 凭什么?就凭当初林秀娴这个不孝女,趁他在边关重伤昏迷长子她亲哥英勇献身边关之际,不顾府里亲人死活卷走家中的所有财产跟人跑了。现在的程郭府就是吃着他们林侯府的血肉撑起来,凭什么他得低声下气,凭什么就得住那间破客栈? 他才该是程郭府里最硬气的主人家,有朝一日把那牌坊给改成林府,不,谁要那破府坻,把它给卖了折成银两寄回京城林候府里才对。 一连三天,那林老侯爷拉着那小男孩一天三餐都赖在程郭府里吃,府里上下的人早已经得到了郭芙兰的话,只要不浪费吃食不搞破坏,就随便他们去留。 这一迁就,没一天就助长了那林老侯爷的歪气,为省了那点住店的银两,也没问主人家意见,硬抢了何展英在程郭府里的床位。还时不时就在二点脸前说尽程郭两夫妻及其死去的爷爷奶奶的坏话,把京城林候有多好说得有多好。 二点是谁?是程赖皮的儿子,人虽然只得四岁却是人精中的人精。 这老头子别说连住店的银两都没有,就连先生的课他也派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子来蹭课! 最最最过分的事,还抢他们剪成断袖断裤脚的衣服给那小子穿是什么一回事?就不能在子谦哥衣服里掏!他他这个什么老子的候爷哪有个地方郁没自家富得漏油的娘好。重点是他对府里的大小眼,眼里只看得见他,一点三点四点像瞎了一样,理都不理。 动不动就对他喜欢的事情指手画脚,强逼他接纳他的意见,他偏不!必须想法子把这人赶走!!! 二点一见他的身影立马厌恶地跑开,可府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跑哪去,烦都烦死个人了。 “娘不是说给咱们找了个师傅?那人该不会跑了吧?”二点按不住浮躁的性格,烦躁地问几个兄弟。 “跑了不就更好,让娘教咱们。那人被娘打成那副模样,想来武功也好不了哪里去。”三点扁着嘴努力地回想那人的样子,那发型实在太有型了,比他那三小辫的头好看多了。 “也对!娘教的方法最直接有效。一手就把那羊颠疯给甩飞了,娘太太飒,又飒又帅!” “这还用说的吗?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像娘一样?” “你今天是不是大头菜吃得太多了?按咱们现在的进度,别说十年,二十年,到老都追不上。” “就是,娘就是咱们追不可及的七斗星。” “对对对,遥不可及!”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说得像个死人一样。” “呸呸呸,小孩说话不算数。” 四小子拼命地“呸呸呸!”而不远处拿着针线的几个女人家正笑着庆幸那怪人没再出现。 诛不知他们所说的怪人此时在十几公里外举着一座怪庙往青云镇方向移动着。 第508章 颠和尚颠道士7 初秋,在四季分明的边关上两天还在炎热的夏季,今儿夜里就送来悠悠的秋雾,蒙蒙盖黑影。 青云镇值班守着城门的衙役打了哈欠,吸入一大门带凉气的雾随即打了个冷颤。 “说入秋就入秋,今儿得把冬衣翻出来,过一段时间秋收咱们又得忙了。”一旁一同值班的衙役无聊地搭着说话。 刚打哈欠擦眼泪的衙役正想应他时,城头上突然传来几把惊呼声,惊慌地往下叫值班廖捕快上来。 刚偷偷藏起来打瞌睡的廖捕快听到叫声立马扎醒,不明所以地快步跑上城头。 “在叫什么呢?把我给吓得一身冷汗。”廖捕快伸长脖子往他们指的远处眺望,一眼望穿也看不出个所以来。 就是大雾盖群山,这会天还没亮都是,黑幕中还带着雾,青云山与其他的群山也就是一连曲线高低的黑影子。 “你看,你再看清点。在动着呢,离咱们越来越近了。”才两盏茶的时间,那团黑色的怪影往城门越来越近了。 守在城门头上看守的两位衙役指着不远处团雾围绕的怪影,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们再认真看清楚一点,它真的在动,真的一直在动。 那熟悉的群山黑影中多了一座半边圆伞状半边直梁有棱有角建筑物影子。 “这,这,这是啥时候出现的?以前可没见过如此的屋子。”看清楚来物后,廖捕快不可置信地低声说道。 说话间那黑影又高他们近了十几米。城头上一群捕快衙役惊讶不已,纷纷探出城墙半个身子去看清楚。 可现在未到开城的时间,他们不敢私自打开城门去察看,只命人跑去何府里找何展英过来做决定。 在书房里睡觉的何展英很轻睡,一听见有人敲门声音,立马就清醒过来,一听是守城门的衙役有急事要找,也不问何事理由,他就随便披了件外衣穿鞋子,急走开门迎上去。 “这衙门里的人真不会做事,这么早就过来吵醒大人,大人日理万机,做事到半夜才睡,这一折腾精神劲都没有了。”敲门地小家丁紧跟在何展英的身后,看着还散着头发的玉面少年,脸一红一边低声地埋怨一边还想着伸手去触摸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何展英突然停下脚步,剑眉利眼瞪着那伸手半空的家丁,那双带寒光的利眼把那家丁吓得双手停在半空不敢去。 “我府里不需要嘴碎自作主张的人,待会收拾好你的东西离开这里。”对于不合意的下人,何展英想都不想就不用,说完也不看那怕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家丁,快步去门口问那报信的衙役有何急事。 “老爷老爷,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你要罚小的直接罚小的就是,不要赶小的走。大人,大人,小的是张府陪嫁过来的人,你不能。。。。” 那家丁大声求饶的声音把府里的其他人也给吵醒了,看着急步而来察看发生何事的何嬷嬷,这家丁才想起自己是随着陪嫁过来的张府家丁,可不是大人想不要就不要的人,立马声调一变十分委屈地向着何嬷嬷埋怨何展英的无理。 何嬷嬷只听了他说了两句,就让人用布把他的嘴巴给塞住,命让人把他的东西清理出来,待天亮就把他的卖身契去人贩市给买了。 “大人做何事不需要听你们的建议,让你们走就得让,就算是陪嫁的又如何,不听话的奴才,何府不需要。别以为身上挂着张府陪嫁过来的名义就为虎作伥,今天的事好好地给你们一个提醒。” 何嬷嬷从其他下人嘴里听见,这看门的家丁当时还向大人伸手想摸他的头发,何展英才出言赶他出府,心里更是恼火。自家小姐还没到成年,两夫妻自是未圆房,这府里的家丁婢女都是在张府严挑细选出来的,没想成这么一个看门的家丁都想打自家大人的主意,别以为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这时自行扎好发型的何展英站在城头上,诈舌无言地看着黑雾中的怪异楼影。 此时的楼影就离城门口一千米开外,还在缓缓地移动。 “把城门开个缝,我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这样子看着它移动,等天亮再处理可不是事,到时赶集的村民镇民看着会引起慌乱。 廖捕快与其他衙役纷纷表示护着他一起出去看看。 “搬着那玩意思过来,拖的时间太长了,吵得我耳朵生痛。”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打断了几个的说话声。 一头包着蓝色碎花小头巾的女子站在城门头上,纤长的手里拿着一块一米宽的大石头动作十分随意地一上一下地抛着。 何展英廖捕快等着看着她,几人都瞪大双眼不敢作声,屏着呼吸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她不该死,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子吧。 “磨磨叽叽地,看了这玩意就烦人。”话语间,举着那大石头就像小时候拿小石在水里打水漂一样,向着那楼影扔抛飞出去。 “隆!碰!” 那大石头遇上移动的楼房,楼房不堪其重负及飞来的力度,成功半腰被拦斩而断,伴随着不敢置信愤怒的惨叫声,楼房的上半身倒塌了,扬起一层层的沙尘雾浪。 半晌千米开外的浓尘中跑了一个半边光头半边扎着发髻的身影 ,如风如电般奔跑到城门前,指着城头上的灰衣女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妖女,竟敢把我的庙宇给砸了!我跟你拼了!” “可以。”灰衣女子笑了笑,扭动着脖子手脚应和着。 那半和尚半道士衣着的怪人一见那瘦削如黄皮包骨骨胳青筋分明的拳头时,很明显地倒吸一口气,头皮发麻地指着郭芙兰说道:“自古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本贫道不跟你这妖女一般见识。” 说着手指一收回,人又转了别一语气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地说道,“就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宽心体广,不跟小人计较。” “我管你是怎么样?晚来这么多天,得扣银两。记得从今天开始开教,别让我看见你偷懒!”郭芙兰冷哼一声,拍了拍手里无须有的尘,话落后飞身下了城门向着那怪人走了几步。 这动作可把那半和尚半道士的怪人给吓地连退几步,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看他便往深山走去,走时还不忘记朝着那不顺眼的楼房踢了几脚。 看着那快散架的心肝宝贝,那怪人看着那女人影 子都没有才狼嚎起来。 第509章 随便教的跟往死里教的区别何在? 那半光头半扎着发髻身同时穿着和尚道士服饰的怪人坐在城门口前大哭好一段时间,城门头排着一连串看戏的衙门人员,这怪人在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觉得什么是羞耻,反倒觉着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哭,自己倒有底气。 起身擦了一把鼻涕眼水,往城门头一扫眼,锁定了一人的身影,身轻如燕般飞上的城门头。 旁观别人的惨是一回事,可是那人如鬼般无声息飞到身前倒是把魂给吓掉半拍。 看着那半边慈祥和蔼不语而笑的和尚面另一边怒而威比目恶鬼的钟馗脸,衙门每一位人士心给吓得停在那一刻不动了,全身的鸡皮都被突如其来的人给吓得泛了起来。 那怪人没搭理其他人,伸出如同鹰爪般长满皱纹的大手抓住了那玉脸少郎的膊头。 “这个谁来着?对,随便教!去把祖师爷给清出来。”那怪人看了何展英好一会儿,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干脆放弃喝着他做起事来。 “什么祖师爷?那堆东西还能用吗?”何展英看着那塌成一堆废料黑影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我祖师爷,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只是随便教一下你,可没收你为徒的意思。看你像只脱毛鸡的身材,手无只鸡之力,压根不是练武的料。” 听着那怪人对自己的评语,何展英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只是个地方文官,武那面练练就好不用太精。你老人家不用把我当回事。” 可他想表达的意思,那怪人一点也没有接收到,十分自来熟地指挥着他指挥众人开城给他清理东西。 可那都是衙门人员,并不是自家府里的家丁下人,不能随便为己私自而动用。 “哎,是我脑子没用还是你脑子读书读傻了?地方官员的衙门人员捕快的薪水是朝廷发放的吗?是朝廷请他们回来做事的吗?都是地方官员自个儿掏荷包出银两雇请他们?” “那我问你,他们每个月的粮都是不是你出的。” “呃是的,但是叫他们收拾于理不合。” “什么于理不合?拿着兵器装装样子,我不管理,你叫我给我收拾好,我先把祖先爷搬进城里安顿!” “可是这这这压根不是他们工作范范围内,我不能这样叫他们做事。” “你当然不能平白无故让人白干事,掏银两,你不出银两谁出。” 何展英被这人的话给气无语了,他不是自己什么人,为什么他得给他负这个责任,出这个银两? 怎么走了个程无赖,没多少功夫又来了个老无赖? “你骂我?”那怪人侧着那长得钟馗般的恶脸瞪着何展英问道。 “我怎么可能骂你?我刚刚一句话也没出。”何展英这会挺会识时务者为梭杰,郭芙兰请得他回来教他们,他自有特别之外,外表就扔到一边暂不理会。 “我可是会看人心的,我的样子像是这么傻的人吗?你这城门是给我开还要等我来拆开?” “这不是还没到时辰,不过你人不是上来了吗,这也不用搬什么东西进来了,那堆堆你的祖师爷我我晚些时候请人给清了。” “清你个毛线,糊弄我是吧。”那怪人眼睛一瞪,不怒而威,单手就举起他往他身上闻来闻去。 “小子,还是个童子?” “我可成婚了,你想干什么?”那怪人的手把他爪得死死的,仿佛有一股奇怪的气压压得他全身僵硬心中惧怕得不能动。 “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比起上,我还是喜欢吃你们这类的小孩魂魄,不过这些年可吃腻了。”那怪人对何展英的神情嗤之以鼻,一手塞进怀里掏出一个带有怪符文的牛皮袋,“来,给我撒把童子尿!” 童子尿三个字一下子把何展英给听得脸红如血,左右看了一眼其他的下属,怒而不敢喊地低声说道:“我我,昨天没喝水,今儿起床的时候去茅厕了,你要的,我现给不出。” 说着还害怕他当场拉他的裤子,双手紧护着裤带子。 那怪人眯着眼睛看着他并没有说话,扫了四周的人一眼,衙门里的人立马识趣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行了,这个岁数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快拉把给我,我急要用。” “别扯破我的裤子,待会天亮了我怎么见人。不对,我好坏也是管这个镇的人,你总得留一点脸子给我。” “什么脸子,值多少银两?你有的我都有,男子汉大壮夫,赶紧!我还得搬祖师爷进城。” “别别别,我我我拉不出。” “真的拉不出?” 何展英看着那怪人渗人的眼睛,心里打着鼓心道夫人找这人教他们,这人怎么看脑子都有问题。 “小子,别耍我。信不信我一颗药丸下去,让你拉尿拉到一个人干!” 何展英吞了吞口,想了一下迫于其压力低声说道:“你把袋子拿给我,我待会给你。” “磨磨叽叽像个女孩子似的,赶紧!误了好时辰我剥了你的皮。”那怪人一伸手,把手里带符文的牛皮袋子拍按在何展英瘦挺有点肌肉的胸膛上。 何展英下了城头找了个隐蔽没人地方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拿着装了些货的符文牛皮袋子出来,还没等他找那怪人。 那怪人如鬼般无息闪到他的身边,一把抢回他自己的符文牛皮袋子,无声无息地在众人的目光下如鹰般带着杀气飞身出城门外。 何展英思量了好一会儿,这怪人武功超强,十来米高的城墙来去如风,青云镇的衙役捕快可没人像夫人一样能压着他。 是福是祸怎么都避不过,倒不如自己先出城门看看那怪人所说的祖师爷是什么来的。 最后他让衙役把城门打开一个人过的缝,他先走出去看看什么情形。 没想到人一走出城门,那怪人就抬着一座高十二三米宽六米左右的大木雕像,离城门口就五六米的距离,看着何展英让人打开城门而出,说了一声“再把门打开一点。” 看着那突如其来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木雕像,何展英深呼吸一口气,紧张地说道:“老人家,这这木像进不了城门,太高了。要不。。” 那怪人也是心燥气急的人,一听城门不够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肩上的祖师爷会被撞花,这哪里行,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家的祖师爷。 刚那妖女不知轻重把安放祖师爷的庙给砸了,祖师爷身上可被刮花了不少地方,万不能再二次受伤。 在何展英的提醒之下,那建了多年的青云城的城门头被砸了一大节下来,两扇大门恰好因何展英的出去找开了而避开被砸倒的厄运。 衙门里的一众人员脸色怪异地看着一座重达六吨的木雕 像在那怪人的抬举之下,缓缓而安然地进了城。 在场地每个人都吐槽着这怪人力之大,二是这木像跟那怪人一样雕刻得太怪异了。 半边雕着是身穿和尚服露胸光头和尚,半边是扎着发髻身穿道服手拿法拂的道士,那怪异的样貌跟抬着它走的怪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哪来的祖师爷,分明就是他自己本人。 何展英却是欲哭无泪地望着硬生生被砸掉的城门头,一旁的廖捕快还不忘往他的心口插上一刀。 “大人,咱们镇里头没那么大的庙容得下那木雕像,他这是想搬到哪里去?” “我的老天爷,先把城门给关上。只要不是放进衙门里头,一概先不管他。” “大人。” “嗯?” “大人,可能先把城外的那一堆废木头放一边,那怪人抬着那大雕像往您跟张县令的府那边去了。” “什么?”何展英一听,吓得差点把魂也给掉了,急步往自家方向追了上去。 第510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的区别何在?2 天色刚泛灰白,程郭府的厨房里已经炊烟起,米糊与面饼的香已传到满院子都是。 程郭府的四个小子幸福地闻着香味吞了吞口水,闭着眼睛用小脸摸了摸头下的枕头或席子继续睡到天荒地老,这香味闻着就自我安慰自个儿已经起床吃过早饭。 可总有人看不惯他们的好日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硬生生地被提溜到天井的一处围墙边上,让他们面对着墙用头顶着墙虚站着。他们嘴里有些还流着口水,有些手里有抱着枕头,有抱着裤子,有抱着条状怪东西的,有抱着奇怪的东西比如自个儿的臭袜子,尽管手里抱着不一样的东西,可一样的是还勉强地紧闭着眼睛争分夺秒地在睡梦中边际徘徊着。 一双长满皱子的大手一把脱下四小子的裤子,不耐烦地嘘着声音,还不忘记往他们的光洁的屁屁给打上一小巴掌。 三个点出生到现在还有区子谦到这里几年来何曾受过这待遇,四人都被屁股上的小巴掌给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你是谁?你干什么呢你?”梁大娘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看着那怪人扬起饭汤匙对着他吼道。 “去去去,老子肚子还真的饿了,赶紧把饭做好,给我添上一大碗。”那怪人扬了扬手,硬生生地把梁大娘拂回了厨房。 “赶紧把尿拉给我,我赶着用。”那怪人没耐性地再次拍了拍区子谦又圆又滑的小屁屁。 “我不拉,老咸虫!”扔飞手里的臭鞋子,弯身把自己的裤子拉好,那紧皱的眉头双眼四下扫视着找自己的枪。 “就是就是,我还没睡够!” “要拉也得去茅厕。要我们的尿干什么?你好恶心。” 四小子一脸嫌弃地瞪着他,快速地各自拉起自己的裤子并在上头的系绳子打好几个死结子。 “你们就是不拉给我是吧!”那怪人怒目一瞪,也不跟他们啰嗦,一拂袖扬起一股清风从四人下身吹过,四条破烂不堪的破布飞上了瓦顶。 四小子就像被人按了定穴一样动弹不得,任由着这个猥琐的怪人拿着根不知那顺来的羽毛挑~~,逼着他们一个两个不得不顺把今早的第一泡童子尿给了他。 这程郭府里的四小子何曾如此被人对待过,连郭芙兰最多也只是用竹杆把他们晾起来,连一眼也懒得扫看他们那里,那四个小脸都变成猪血般颜色并把腮鼓空气鼓得涨涨的。 被无形的力推回厨房的梁大娘再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们四条裤子变成烂布条飞上瓦片的场面,默默地转身继续干厨房里活,做出来的声响盖住外面的声音。 四小子,不是梁奶奶不帮忙,梁奶奶可尽力了,待夫人回来,我再帮你们狠狠地告上他一状。 用着两只腿跑回何府与程郭府间的大街的何展英,傻傻地看着那座怪木像庭在张与程郭府中间,程郭府没有张府大,木像不单止挡住了它半个门口,还硬生生地把求子必应的贾太老爷的神龛完完整整地挡住了。 原宽十米的大街之路被它点了七米,只剩在三米小道供人行走。 这时天微亮,住在附近的人家起来后必在家柱上香后带着一小把燃着的香过来给镇里的新贵神灵贾太老爷子给柱上,确保一家出入平安,发财兴旺。 一大早满怀子希翼却被眼前半和尚半道士的怪木像给惊吓到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佛不佛道不道,长得难看就算了,怎么堵住咱们的贾老太爷?” “我的老天爷,谁做的损事,都把贾老太爷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们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那个黑心做损事,弄来这么一个鬼东西,难看的要死。” “这怪东西用的木头是实心的,这是什么木质,看着不像檀木也不像金丝楠,也不像次一点的杉木、水曲柳。” “管它是用什么材质,赶紧想办法把它搬开。这一大早给不了贾老太爷柱上一柱香,我浑身不得劲。” “就是就是,看着这座不三不四鬼样子的木雕,我的心更烦躁,恨不得往它的脸吐上两把口水。” “谁发神经把这个鬼东西搬到这里来。” “别说那么多,叫多几个人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这鬼东西摞开一边去。” 附近早起的乡邻说干就干,看见何展英还不忘把打下招呼,温声问跟着他过来的衙役捕快能不能一起搬。 半边光头半边扎着道士髻的怪人一脚踢开程郭府的大门,心满意足地擦了一把嘴巴上的肥油,拉了拉手里的细铁索线,“快走,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去最近的山顶上学习吸取天地精华。” 那把细铁索把程郭府的四小子的一只小手锁了起来,每个人都穿了一条或大或偏小的裤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拿着吃了一半的肉包着被拉着出来。 那怪人一出大门口就见到一大群人围着他祖师爷的木雕像,他十分自豪地仰起头哈哈哈大笑地说道。 “我祖师爷旷世神貌去到那到受到万民敬仰。不用急,一个一个排着队,来来,先用着这个香炉。你们这里的人真热情,第一次过来就带香来供奉,没想到我祖师爷的大名传到这么远。” 那怪人满脸笑容地一把抽走了门边神龛上的香炉,几步走进人群,当着众人的面把那香炉放在木雕像的跟前。 “今天刚搬到过来,那香炉木桌庙宇都被那妖女给砸坏了,你们先就着这香炉把香给装上,我晚点把更大的香炉与香油钱箱给弄上。” 众人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香炉两眼睁得大大的,鼻孔也跟着内心的波动而扩圆,深呼吸屏着满腔的怒火。 不出意外的意外,这新来的怪和尚怪道士第一天就把众人都给得罪了一遍。 现场来了一场十几个大妈老奶奶嘴里都喷了那怪人一遍,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那些婆娘们功夫不行,可嘴上功夫比青楼里的老鸨还厉害,把那怪人喷得满脸臭水,只差没把家里头的烂菜叶烂泥扒出来给他扔一身子。 那怪人嘴上功夫斗不过那些老村妇,可武功上方圆百里除了郭芙兰可没对手,当场把卷起袖子想干架的男子老汉给狠狠地打了一顿,让他们手无只鸡之力还手,吓了那些破口大骂的妇女们立马水静何飞。 看着满意的结果后,那怪人还不忘记把他们手里拿着香抢过来,往自家的木像给柱上香,当然用的是从贾老太爷神龛上拿来的香炉。并扬言说道或是趁他不在,对那木像做出什么事来可别怪他使出什么道法诅他们子子孙孙。 这一出口把众人给吓得不敢靠近雕像,一下子也不知拿这个怪人如何是好,那些人都没见到他出手就被打倒在地,有些还以为白日里遇鬼了。 众人看着他拉着程郭府的四小子走了,连带自家少年衙门大人都低着头默不出声地跟了上去,才不明所以地拍响了程郭府的大门,向梁大娘柳仲山他们问个明白。 看着那怪人走了,梁大娘发扬她的所长,把他的糗事从头到尾,知道不知道 的都胡说了一遍出来,听得众人你眼望我,我眼望你。 “柳大叔,你出个主意,总不能让这个怪木像捣乱咱们的生活。” “就是就是,这么难看的雕像,晚上看着它都吓死人。” “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大家这么熟,就别卖那个关子,赶紧给咱们出个主意。” “就是你们吃饭时间再一起过来大闹一场,绝对会有人出来把你们的问题给解决掉。” “吓?” 第511章 这随便教与往死里教区别何在?3 什么到山顶吸取大地精华?都是屁话,还不是像拉着小狗在山里溜达一圈后,才跑了几步就要他背着他跑,到山顶后就一脸嫌弃地放他回去,也不管他们年纪大小,直接命四个小的四处找吃的给他。枉日到处溜达助攻的白虎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跟着郭芙兰去深山还是早收到风声藏了起来。 何展英看着敢怒不敢言,这怪人看着挺瘦的,背起来谁都不相信重得有一百八十多斤,跟一头猪的重量不分上下。趁着他监督四小子上树下水给他找吃的,注意力不在他那赶紧溜了。 毕竟见过他是轻易举着七八吨木雕像抬进镇中心的能力,郭芙兰找得他回来必是有独特之处。 可一回到城门口,看着大门上被砸出来的大洞都把城门头那块站着的地方砸得摇摇欲掉下来,他就不禁头皮发麻抓了抓缩了大水的荷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受伤的总是他的荷包!若是没被砸的情况下,这城围墙还可以再用十年八年,这下子好了,得先维候大门口。 总没可能去找那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怪人要银两,他要是有银两就用不着连贾老太爷的香炉也明着抢过去用。 何展英是实事实做的人,当即就命人当天修整城门头,还掏银两让人清理突然出现在城门前的一大堆破柱破瓦片。 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衙门刚坐下,就有民众把衙门大鼓给敲响了。 一通传报上来,看着台下的人何展英就泛头痛,十五六个来人都是程郭府张府附近一带住着的老人家,也不用他们开口,何展英就知道他们为何事而来。 “大人,今儿一早不知哪来的疯子搬来一个妖怪木雕像,不单挡住了咱们镇上供奉的贾老太爷,还恶人先出手抢得贾老太爷的香炉子不说,当时还一把妖风把四周的男子给打了一遍。他们虽然没看清是那疯子怎么出手,可除了他也没谁能使这等妖法。” “咱们青云镇上自张县令跟何大人来了,才平静繁荣两三年,万万不可被这等外来的妖人给捣乱了。大人,你定要想办法把这妖人给捉了,若不行也得把他给赶出咱们青云镇,让他去祸害祸害其他地方去。” “就是,就是,这疯子邪门得很。半边光头半边扎着道士发髻,半身和尚服半身道士佛,他这是原地成佛还是驱魔捉鬼,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有见过如此疯子。” “就是,为了咱们镇上的人安全望大人尽快想办法把这妖人给赶出青云镇。” “听说大人跟着那疯子出了城,现大人回城了,那疯子还在城外,要不,大人命那些守城的衙役不让他进城。他进不了城,就无法对咱们造成威胁。” 何展英无言地看着台下的十五六个老人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右手揉了揉额头,左手拿起案板轻轻地拍了拍案板,让他们清静下来。 “这里是公堂,不是程郭府里,梁大娘你就别一直在后头怂勇他们说个不停。” 管了两年多青云镇,镇上的人倒把他的性子给摸清楚了,台下倒没一个怕他来着,倒像是来了一班子的长辈子来投诉来着。 被点名的梁大娘尴尬地笑了笑,可想起今早那怪人怪异的行为让她不得不提防。 郭芙兰是自家女主人,衣食父母,她行事乖张可是有章程,就算是胃口大不挑食,那也是自家有的是银两。 今早轮到她早起做早饭,做了一大锅,女主人一早就出去没吃上一口,可来了这么一个怪人,一下子给他们留了一人一个包子就全部吃清光,还跟她说煮了太少,他只吃了个半饱,中午晚上可得煮多一点。 这这这像话吗?还有一来就专掏四小子的尿,这像话吗,怎么看都是变态的行为。 还还还有的是这个怪人还搬了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大怪木像怎么看都跟他一样有点惨人。你说信佛就弄个全佛像,信道教就弄个全真人像,这半边佛半边道士真人,哎,先不说信佛还信道,看着就让人不顺眼不顺心,对两边都不尊重。 这镇上这么多地空地方不放,偏偏就放着他们程郭府,还挡着贾老太爷的神龛还接着他们府半个门口,这像话吗像话吗!!!!她二媳妇能怀上,靠的还不是她天天诚心向贾老太爷上香,他可是她心中的求子神灵,她渴望着他尽快跟月老商量指一门好婚事给柳三。 第512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4 那些被怪人打过后的镇民一听梁大娘说要找衙门大人想法子赶走这疯子,个个都想起那怪人一扬起佛袍道袍就一把怪风打得众人人仰马翻,心里都怕这怪人是不是会妖法,若真的是呆在镇里不走了,今儿是打打他们,明儿是不是把镇上头的小孩都给捉了去炼丹药。 “你们都说他会妖法,一拂手隔着老远就把人给打倒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怪木像是什么时候被人搬过来了,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样子搬的?你们有没有去城外面看看,咱们的城门头被谁给砸了,还有城门外一大堆破屋子的木材又是谁给搬来的?” 何展英一连串的发问,台下面的人没一个答得上话。何展英唉了一口气,让师爷把这怪人今儿一早所作所为详细告诉 这群老人家,还不忘记把当时值班的人叫过来作证。 “咱们衙门里头的人都制止不了他,现儿你们什么损失也没有,此事就作罢了。往后若是他有做 出有损青云镇之后,我再找人去治理他。”往往受罪的还不是他的荷包。 “虽然我开明,这衙门的大鼓不是你们一点小事就胡乱敲响,放到其他的衙门里就是阻差办公,这次就作罢,散了散了,都回去吧,没搞清这怪人之前你们少惹他就是。” 他这腰还在酸着腿还在痛着呢,没什么事他都想着躺在办公书房里静静地看着文案书籍。 可梁大娘对这结果不愿意,她看着众人都散了,就扒拉到何展英跟前,不满地说道:“大人这是不管那怪人之事了吗?你是回来了,那四小子还在他的手里,你做大哥的怎么就放心溜了回来。” “梁大娘,我刚都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这衙门没人对付得了他。而且他可是夫人找回来教四小子武功的师傅,夫人找得他回来自有她的道理,你怎么不满意赶他走也得就询问一下夫人的意见。” 梁大娘一听才恍然大悟,手指着何展英半晌才臭骂其说道:“你呀,你早说夫人能治这怪人就得了,转了这么大个弯才告诉我。” “还是梁大娘够了解我,我现不是附带跟着他学武,才第一天我就得为他掏荷包维修城门头跟收拾那一大堆废木料。什么随便教简直就是附带收烂摊子的。”他只背着跑了一个时辰暂时还受得了,就是苦了这四小子,也不知道他们这会怎么样了。 “夫人那边请了他回来,我向她投诉,她会不会帮那怪人而不帮我?不行不行,我没读过书没你们这些读书人这么多弯弯曲曲的肠子,你直接跟我说我要怎么做,夫人才把这个怪人给教训一翻。” “嘶~~~,这样子,嗯,大娘,您过来,您过来。您这样子,再这样子,再这样子。”何展英弯身低头靠近梁大娘的耳边,低声地对其建议道。 梁大娘听着一脸的笑意,连连点头,十分满意他提的意见,细整理一下思路就不再打扰他办公了。 。。。。。。 青云山上的怪人倚坐在大树底上,吃了几把四小子采回来的水果,越吃越觉得饿,狠吞着口水像饿鬼一样望着溪边七手八脚刮着鱼鳞的四小子。 可待他们顶着被熏黑的脸把小鱼小虾小螃蟹随便用大叶子一包,嫌弃又有点期待地往他脸前一扔。 那怪人拿着树枝往里头扒拉了一遍,里头居然还有一只吐着白沫的小螃蟹,被烧焦的鱼里头的内嫩得出血。 行了,这下子他明白他们烤的这些玩意不能吃。自己随便弄都比他们捣出来的强。 “把你们身上的银两掏给我,我去镇上买吃的。”今天吃了早饭中午更显得饿了。 对于怪人的质问,四人左右相视一笑,把双手摊开给他看,笑着说道:“银两倒是没有,要债倒一大本子。” “你看到哪家的小孩会有银两带在身上?我们要是有银两也不会给你。” “早上你弄坏了我们四条裤子,我们穿的都是柳小胖的裤子,梁大娘说挂在账上到时一起记。”一点扁着中嘴巴抠着鼻孔说道。 没办法,谁叫他们之前做护身衣把自己跟柳盼四季的衣袖子裤筒子都剪了,把梁大娘给气得痒痒的,除了四点与柳小胖人小衣服短没动其他的小子衣服都得全部重新再缝制。 “我刚在山里头摘了很多野果子,咱们回去的时候拿到镇上卖。” “那得卖到什么时候?咱们就不能放在徐爷爷那里,让那小二帮咱们看着卖。” “那小二会不会把咱们卖果子的银给吞了,之前我见过他偷偷地收看病的人银两给他插队。看完病还挑人收小费。咱们放在那里,就算不暗下收起一部分也会偷吃种咱们一两斤果子。” “现在漫山遍野都是果子,谁稀罕你那一点营养不良的果子,真是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年纪比咱们大,怎么还问上咱们要银两呢?” “对耶!” 第513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5 那怪人跟四个小子争论了好一会儿后,不禁对自己翻白眼,白浪费口水。 “走走走,回去你们家里吃饭,我这教你们的功夫可是管食的,我得吃回本。” 四个小子嫌弃地对其扁起嘴巴,像四只小鸟一样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这一个早上,你让我们撤尿跑步摘果子,浪费咱们时间不说,哪有教我们什么武功的?还有脸问要吃的。” “就是,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做出来的东西,你一口也没碰。” 那怪人没管他们,径直慢步走下山回城里找吃的及看一下自己祖师爷的雕像。 “他真的就这样回去了,怎么办?” “娘说请回来教我们武功的,这人怎么看都像打酱油一样打发咱们。” “咱们可把他给盯紧了,别让他溜了,他不想教也是想办法逼他教咱们。” “走走走,赶紧追上去。” 这次也不用怪人用链子、绳子绑他们,他们倒跟着怪人的身后眼睛也不离一下。 进城门头的时候,门口前的那一大堆木架柱子早已清理干净,城门上的大坑正有石匠挂在墙上修理,进城的人都得从侧面进去。 那怪人看着一连点头嘴里低声自言自语地说:“这随便教的比那四个银两都不知喳样的小子执行力强多了。” 那大怪大摇大摆地回到程郭府,扫了一眼祖师爷的木雕像,完好无缺好像有人帮忙擦过一样一尘不染,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身瘦肚进了大门。 后面的程郭府四子则是哑口无言地看那挡正大门口的怪雕像,早上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东西好像并在不这个位置上面。 这一停顿就被躲在对面何府的梁大娘招手叫了过去,在何府那里吃了一顿饱饭。 那怪人走进府里直往厨房里头走,只见一老一小两个人在厨房里煮着面条吃,那老的一边煮一边骂骂咧咧。 怪人见那刚出窝的面条,也不能说是面条,都一条粘一条都成捆了,里头熟没熟透就难说了。 可是吃了十几个酸甜果子更显得肚子饿,他环顾了四周,府里头就这一老一小,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尽管厨房里头有米有菜有肉,那怪人还是一把把那盆汤粗面条抢了过去,一飞身坐在围墙上。 “哎哟!”那屁股刚坐上去,那怪人一声惨叫声捧着那盆面条汤快速地跳回了天井的地面上。 他一边痛得吸气看了看没有酒落的盆子,一边抖着屁股。 反应过来追着出来的林老候爷看着他插了一屁股的瓷碎片,忍不住指着他的屁股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程郭府张府间的围墙上都被程景洗给粘上大大小小的碎瓷片,几年过去了都被郭芙兰留着没动过,没想成这会倒是给用上了。 那怪人一边臭骂着一边躲着那林老侯爷的手,天皇老子肚子最大,也不顾刚出锅的汤烫,硬是把盆子里的面条吃个清光。 吃完之后还不忘记对林老候爷的厨艺指点得一文不值,就比那四个小子好那么一刁刁。 第514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6 喝饱吃足后困意就上头了,那怪人打了个哈欠,连日抬着庙赶到这人少地遍的鬼地方,他也真的累了。 刚想找个地方躺一下,没想成每个房间的门窗都被锁得死死的,连房门外还多此一举锁着两把大锁,对此怪人嗤之以鼻,看不上眼。 可能刚做面条的香味盖住了什么,这会面条给吃光了,倒有一股独特年久的酒香味一阵一阵地把那怪人肚子里的酒虫子给勾得口水直流,寻着酒香味找到一地窖,有一坛酒上的封纸不知怎么的给破了个口,那勾人的酒香就从那破口传出来。 那怪人也没多想,吃不饱就用酒给补上,抱着那坛酒,酒杯子也不用,五爪金龙也不顾上头那尘会不会掉进酒里,把那口子扒拉得全开,一连口对着口喝了几大口。 “好酒,好酒,可惜香醇而不烈。不过这样的鬼地方能有这样的酒算不错了,我再尝尝,好喝好喝。” 说罢就抱着那坛酒霸占了那一老一少待着的房间里的床,说什么也不动了。 林老候爷实在气不过,对着这半和尚和道士,他居然连人空一只手也打不过,另一只手当然是抱着酒坛子喝个不停。 到最后,还是那怪人觉得他太聒噪了,就像之前郭芙兰用手甩飞他一样,把那老头给甩飞出天井,摔个狗屎朝天。 酒意上头,他眯着眼睛细看着剩下的小臭屁孩,那小男孩给吓得双手捂住嘴巴子,感受到他的眼光打了个激坛,也不等那怪人说什么,他自个儿跑出房门,还十分贴心地把房门给关上。 “这臭小子倒比那四小子识趣,可惜就少了那么一点灵根。”那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双眼一闭抱着那酒坛子沉沉地睡去。 日落西山,程郭府里的厨房里响起了洗菜烧水及切肉烧柴的声音,原清静无人的院子里增添了好几许人烟子气,不断有人走来走去,打扫院子洒花草,还有小孩跑来跑去的笑语。 这会的梁大娘心情颇为高兴,偕因一回来就看见那自荐高人一等的林老候爷顶着一脸青紫,一连几日受着他气的怨念也消散得无影无踪,就算这时他对着她出口成章,她都觉得像有只喜鹊对着她高歌一样,悦耳无比。 今儿吃过早饭后,馒头黑枣都被柳金月给打发去村里的大屋子里打扫卫生,还不忘安排马小强去衙门宰牛场买牛去市场哪家买鸡买鹅回来,今天也不等郭芙兰打野味回来,府里倒提前买好菜做好等女主人家回来。 郭芙兰今儿也没有兴趣打猎,出去乱闯玩一番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进城的时候,那监督着修城门头的衙役不忘笑着跟她打招呼,千叮万嘱上头施工的石匠小心看着人。 尽管那施工的地方只剩一块砖头大的地方,郭芙兰还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对着那衙役礼貌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进了城。 经过常春堂时,被守在那里多时的徐掌柜子叫住了,郭芙兰耐着性子听着他搓个手搓了老半天才把话说完。 大概的意思是,听说你在外头找了个高手教那四个小子武功。可是那人他看过,感觉那性子不太行,得磨一磨,这一大早的用个链子拉着四个小子出城上山什么的,像拉犯人一样。 教人也不太用心,一整天就花了一点时间让他们爬山摘果子给他吃,回来的时候也不管小孩子了,自个儿快活由得那四小子又在镇里头乱闯。什么也没学成,倒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回去跟他说请楚来。”郭芙兰淡淡地说道,接着跳过他往他身后的药铺门后藏着的人说道,“都打扰徐爷爷生意老半天了,还不快出来跟我回去,想待着这里不回去吃饭吗?” 两耳听着郭芙兰应了徐掌柜的四小子,一听她说这句立马笑着从门后跳出来。 “娘,娘,你回来了。” “虎婆娘,你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郭芙兰对着这四小子虚假的花言巧语,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们转头就走。 郭芙兰不出声说他们不骂他们,自是没事,四小子笑着跟徐爷爷道别,迈着那两只小短脚追上郭芙兰。 第515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7 郭芙兰站在程郭府大门口前冷冷地抬起头来看着挡着门口怪异无比的木雕像,雕像工艺粗糙不说,这不伦不类的造型跟那个怪人外貌一样,有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若是放在一边不挡路,郭芙兰真会看它一眼都觉得自己有毛病,可这会正正中中地挡在自家的大门口,进去都得收腹侧着身。 四小子这会倒扮自大力神通一样,假模假样地大声说着这怪东西什么时候放在家门口了,谁家的,快点搬走,不搬走他们就动手搬了。 街上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应他们,倒是有几个夜小贩子伸长颈子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 程郭府四小子前戏做足后,四人摆足姿势扎马步双手张开抱着那木像,憋红了脸几次发力都搬不动。 郭芙兰叹了一口气,朝着他们翻了翻白眼,淡淡地说道:“走开!” 四人立马听令收手收脚,齐步做到一边,齐齐向着郭芙兰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郭芙兰扫了他们一眼,伸出瘦劲的脚尖把门前的大雕像向前顶开两米,再猛然发力一踢。 那半光头半道士发型的木雕像被踢转360度转身,背向着何府“唆”的一声底下冒烟被逼摞推过去,直至撞到何府门前的石狮像才停了下来。 可能是石头跟木头的撞击,石狮子的鼻子嘴巴被撞掉了下来,而那木雕像被撞停的地方就撞花那么一块。 就这样,这怪异的木雕像被转了向脸对着程郭府背对着贺府,重点是何府跟张府差不多大,门口自比程郭府大,这样子概不挡着何府也不挡着程郭府更挡不着贾老太爷,就是可怜的石狮子没了鼻子嘴巴,整条街瞬间空气尘埃也静浮在那里,沉重而不可思议。 “呆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吃饭。”郭芙兰面无表情地拍了拍鞋子上肉眼看不见的尘,淡淡地说道。 四个臭小子缩着肩看着那木雕像吞了吞口水,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吱声,乖乖地跟在郭芙兰身后,心底里还真的怕她突然对着他们每人来一脚,那时还真的上天了,飞上天了。 当他们全进程郭府后,躲在某巷里看戏的何展英错愣地快步跑出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何府门前怪异的木雕像。 虽然它没有当着贺府的大门,成功代替了右边石狮子的存在,可看着有多梗心就有多梗心。他这会儿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出主意想看那怪人出糗,没想成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怪人抱着酒坛子整个下午都睡得格外香甜,直到被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味给唤醒。 抱着喝剩小半坛美酒进到大厅,看着满桌子的大菜小菜,那怪人对着捧着菜放桌子的梁大娘竖起大拇指,连连夸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来时,那妖女没跟下人打好招呼,所以府里的人不清楚状况才会如此排外。这中午没有当菜,定是为了这晚上的招风宴而给承搁了,看着这么丰富的美味佳肴,他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的无视。 待会跟他们说说,若是天天有这样的美酒佳肴,他就考虑考虑教那四小子一点点皮外小毛。 他一把把那吃剩的小半坛 酒放在桌面上,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主人席上,竖起一只脚在椅子上,那双手摸过封着尘的酒坛子、搔过油腻的脸与头发、沾过酒水擦过嘴巴,这会洗也没洗地一伸手就把桌面上烧鸡肥美的左腿给揪了下来,一口肉一口酒吃了起来。 “哎,你这疯子,人都没齐,你怎么就自个儿给吃上了?”这会完全被忽略掉的林老候爷不愿意了,皱着眉头对其喝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老婆娘一样啰哩啰嗦,再吵信不信我把你给扔出去。”那怪人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十指金龙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抓了一把青菜吃着。 就早上喝了碗肉碎菜干粥跟一个肉包子一直空着肚子的林老候爷看着他那副吃东西的狼吞虎咽样,一肚子怨气也跟着上来,也有样学样不等其他人了,拉着带过来的小男孩坐上了席,往他的碗里夹了几块肉便跟着那怪人抢着桌面上的肉吃起来。 站在大厅门外的梁大娘,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里头两人风卷残云把她跟柳金月辛苦做出来的一大桌子菜,嘴角对其两人饿鬼般行为冷冷地笑了起来。 呆在程郭府里久了,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摸清了郭芙兰的性格,一不能动她的酒,二不能动程郭两家子神主牌,三吃饭时不能不齐人就动筷(当然早饭起不了床吃不上是另说),其他的事不太过分碍她的眼睛,她一般都很少插手理会。 所以当郭芙兰跟四个小的回到府里,看到的是满桌子战后的残羹剩菜,两个主事人,一人老样子竖起脚一手用指用掦着牙齿,一人自以为优雅俊士般用细巾擦嘴巴。 对着那冷笑着眯着眼睛的郭芙兰,那怪人不忘随性地抬手向她打招呼说道:“妖女,你招呼下人做的这一桌子招风宴,有心就有心,那味道就差那么一点,下次让他们做菜再做得多一点。” 说着也不逼嫌地摸着他那涨得圆滚滚的肚子,摸了两下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林老候爷埋怨道:“妖女,这人是谁,真不要脸,明明这席是你安排人专门欢迎我的,一点礼节也没有就上桌动筷。这可太大的不行。” “这桌子菜不是欢迎你,我记得跟你说过,往后你的三餐给点吃剩的饭菜就可以。这会菜没了,还偷喝我的酒,你说怎么着?” 那怪人摇着他的二郎腿,越听着越感觉空气弥漫的气氛不对劲,双眼如作贼心虚般左右扫了一眼,嘴里应着郭芙兰的话:“这里离街市酒楼子挺近的,你们要么等上一会再做上一桌子菜或是下酒子。” 话说着,人一溜烟就要飞出去。可真虽说这怪人还真有两把手子,众人也只觉得他人影一晃时,他就飞出门外,可比他更快的是郭芙兰。 郭芙兰二话不说,手里紧紧地抓着他半个头的毛硬生生地把半空中的人给扯了回来,对着那大青石地面就狂砸下去。 “哐哐哐!”一连数十下,那怪人的头都被砸出了金属头盔砸地的质感。 砸得那怪人两眼昏花,脑震荡不说,刚吃下的东西更是要了他的命一样不停地在肚子里翻滚。 程郭府上下的人都看傻了,连何展英也赶着过来看大戏。 这怪人的头也确在太硬了一点,这青石地面被他给砸了个坑,他那头就肿了那么大的一个肿,硬是没被砸出血来。 那当时郭芙兰砸着他回来,砸到满院子都是血的时候是砸了多久那头才破。 “要死啦 ,我要死啦。” “要死就死快点!” “哟哟哟哟哟,不不就是一桌子菜跟一坛酒我赔你就是,别再砸了,再砸头要破了。” 可郭芙兰没有那么好应付过去,抓着那个头一连砸了二三十下才一甩手把他给扔到一边。 那怪人双手颤抖地试摸着额头上肿起比脸还要大的肉,带着哭声地投诉郭芙兰,“不给吃就不给吃,不给喝就不给喝,您也用不着动那么重的手,这是要了我的老命!”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不用不用不用,不需要惊动你金贵的手,我自己走,这这是要走去哪里?” 第516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在哪里?8 郭芙兰带着程郭府的一行人来到镇上最热闹的雀悦楼,雀悦楼的仲掌柜坐在门边不无的柜台上打着算盘,这一抬头见到郭芙兰等人,也不等他们走近大门就主动迎了上去。 “程家夫人,欢迎欢迎,好些日子没见你来了。我差点以为你都把咱们酒楼给忘记了。请进,请进,小心台阶。” “四位少爷,没见几天可长高了不少,我们这里下午刚做了一些点心,待会给你们捧上去。” 仲掌柜一路带头,把郭芙兰一行人引进专门给她们留起来的包间, 把过来献欣勤的小二推到一边,笑盈盈地拿着毛与纸低声问郭芙兰:“程夫人想吃什么,尽管去点,咱家夫人说了您上门就尽管放开肚皮吃,那银两的事就不用您费心,咱夫人全包下。” “今晚不用,吃了多少银两你让他掏银两。”郭芙兰接过他手里的纸条与笔,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怪人,自个儿写上在这里想吃的菜。 “呃?”仲掌柜不解地望了望那怪人,看着他那半边光头半边扎着的道士发髻,收消息比较快的他很快就跟今天人传人镇上发生的怪事怪人给对上号了。 “要银两没银两,要命更没命。”他都穷得裤衩子都快没了,现在连庙宇都被妖女给拆散架了,反正他这会两袖清风,他就不信这妖女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所以呢,待会你们备好菜他来做,若是有人点菜也由他来下厨做,一道菜多少银两你看着计回他费用来顶咱们吃饭银两。”郭芙兰把写好的纸条递给仲掌柜。 “呃,这这这怎么行?” “放心,他煮的东西比你们家的大厨拿得出手,就是比程赖皮手技差了一点。”郭芙兰淡淡地说着,手里笔如箭般飞出,直直地在那怪人的耳边擦过,整支笔身插入了他身后的门扇,有一条红色细长蛹动的线条在那笔插入的瞬间化为淡红色的烟消散空气当中。 “我,我一个堂堂的宗师,你居然叫我做菜给你吃?” “我时间有限,你再这样拖下去,我让你这个堂堂的一个宗师就此世间烟消玉殒。你大可以耍一点小把戏,我不介意教你一下。” 郭芙兰难得笑咪咪地对其说着,刚拿着毛笔的手指随意地勾了勾。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插入门扇中的毛笔重新被吸飞回她手中。那怪人缩着肩一声也不敢哼,垂头丧气地跟随仲掌柜出去。 没想他这一去雀悦楼厨房,就把厨房里的人给吓得鸡飞狗跳,差点排队下地狱投胎。 听询过去看的仲掌柜也被吓得脸青嘴唇发白,也许年长比在场的其他人镇定,立马把酒楼里的其他在厨房外候着别惊动客人,颤颤巍巍地再次走到郭芙兰她们的包间。 “程夫人,程大仙人,您收了个什么妖怪,把我们给吓得走路也脚软。”这仲掌柜若不是扶着墙走上来,看来都得爬上来。 郭芙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因为他的动作而发笑。 “江湖骗术,就你那厨房少所以才会骗得了你们的眼睛。若是放到大一点的地方就没用了。” “江湖骗术?”仲掌柜吞了吞口水,也正是郭芙兰口中的这四个字起到了作用,他仿佛没有那么怕了。 “他是不是一进去就在门边或者什么地方装了柱香,你回头把香给灭了,就看到那妖怪的原形。” “不就是做个饭,他耍这些小把戏吓人。吓得我们真的以为他变出五个发型跟他一样的小孩在厨房里忙乎。” “你就当作是有人在玩大戏。” 这雀悦楼往日没少请一些戏子说书杂技的人,坐柜台的仲掌柜场场可是没落空地看。所以一听郭芙兰这人耍的是大戏不是哪路的妖怪神仙后,刚刚那颗被吓得快停下来的心彻底镇定了下来。 这会他倒不想把香给灭了,脸上重新爬上了笑容问郭芙兰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只眼看他耍大戏一只眼看他事实上做什么。 郭芙兰看了看他,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家就有怎么样的下属,他的这副表情跟县令夫人贺珍一样又怕死又八卦。 “你就向他们几个小子问泡尿,涂一只眼就行了。”郭芙兰说这句话还抬起手摭 了摭鼻子。 仲掌柜一听给乐了,就这么简单,立场就拿了个空碗子问他们要童子尿。 何展英与程郭府的四小子脸色听着这三个字就变了纷纷摇着手说没,还自告奋勇地指着柳小胖与柳盼两人。 “他们俩有,我不急。” “我没尿没尿。” “我刚去茅厕了。” 何展英直接是瞪大双眼板起脸来,瞪得那仲掌柜假笑着直接跳过他。 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娶了妻子,但还是只童子鸡。 柳盼却是被仲掌柜急切的表情给吓着了,他跟区子谦差不多大,已有羞耻之心,哪还尿得出来,急摇手拒绝。 柳小胖,呃,直接没有反对的理由,被柳金月拎到一边自己上手脱他的裤子,就手拿了架子上一个养花的瓶子接了一小瓶。 看着亲娘拿着装了东西的瓶子急步跟着仲掌柜走了的柳小胖揪着裤子,心里泛起了无比的委屈。 “啊?你是男的?”跟着大队过来的小男孩看着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小鸟傻眼了,揉了揉眼睛几次,确实没看错后,他的三观真的碎裂了。 可可可他住在程郭府半个月了,每次柳小盼都穿着女装,奶声奶气的小可爱,比那嘴尖滑舌的四点样貌可不在一个层次上,是多么的怜人喜欢。 “白痴!”坐在旁边四点看着他眼睛死死地一直盯着柳小肥那里,对着他的小眼毫不客气地赏了一个拳头过去,直接把他给打翻在地。 “就这么喜欢光着屁股给人看,要不要我帮你剪了泡酒给娘喝。” 四点一句吼叫,不单把柳小胖给吓得满脸爆红急手急脚把裤子穿好,还把郭芙兰给吓得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四点,我没那么重口味。”好不容易缓过气的 郭芙兰脸色有点不好的对四点说道 。 “娘,我明白。我下次说的时候再隐晦一点。”四点那双小手轻捂自己的嘴巴,那表上的表情与眼神都在说,娘,您不用说,我明白的。 你明白个屁!这孩子才接近程赖皮多少天,怎的脑子都被带偏了。 郭芙兰很是无语地低头喝茶不理睬她,可这一态度却是把在场(除了那女相男孩)其他小子都打了个冷颤,立马各用眼睛传达信息。 往后在娘跟四点面前,可得小心不要露小鸟,不然什么时候她们心血来潮把它给割了下来泡酒喝怎么办。 第517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的区别何在?9 这初秋夜里的青云镇,天高云淡,秋风瑟瑟,一扫夏末的炎热,每人心里头的烦躁也因爽朗的天气而吹散。 今年的雨水没有去年的厉害,地里的收成好了不少,一出城就是田地的金灿灿。这种地没种地的人都受了这分的影响喜气冲冲的,镇里的夜生活更是丰富多彩。 镇上最热闹的莫过于新开两年的雀悦楼,戏台上吱吱呀呀打锣打鼓吹箫,台下一遍叫好声。厨房门外窗外聚着一群人,也不急着楼里的生意,跟着楼里看戏的人一样连连对着厨房里表演的人拍手叫好。 他们一会用手盖着左眼一会又放开盖住右眼,两只眼睛时不时的转着往里头看,看得津津有味,还一度怕惊醒里头的人不敢低头接语。 连在张府里吃着晚饭的东家一听仲掌柜派过去的人说的传话,连一桌子的饭也不吃 了,接拉着女儿与小儿子往酒楼里奔来。 可惜柳小胖的那一泡童子尿撑不到那么多的人使用,且别人的小孩生产的多多少少有点隔应,当场两母女威逼利诱张小胖,让他不明所以红着脸拉了一花瓶子现成热乎的童子尿。 厨房内有着五个半光头半扎着道士发髻身上同样穿着半和尚半道士的衣服小孩,他们头顶着肿球分工明确,洗菜切菜烧火炒菜装碟子。 每个小孩脸上都是笑口盈盈却是没有一点童声,神情也是一模一样倒找不如不同的地方。 而当他们用涂了童子尿的眼睛看时,却是一气喘如牛忙成残影的疯子,哪还有时间装几把童子音。 一是那妖女不愿意等他那么长时间,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提着头砸,二是那点那障眼香与迷魂香不同一层次,制作费功夫不说,配料还死贵死贵的。 在这群死蠢物面前立威一次就够,往后就不用再用这些伎俩。看着厨房里的人一窝蜂一样被吓跑出去后又以崇拜的眼光在外面候着,顿时让他觉得花那么多的功夫十分值得。 丝毫没有发现他的一番苦心在众人眼前就是一场戏,比台上的戏好看那么一点。贺珍与仲掌柜时不时你一句我一句挑他不对的地方。 当他做一桌子菜时,第一时间动筷的不是郭芙兰而是贺珍,每样菜色香味俱全,跟他的外表成正比,精致又好看,就是味道上比程赖皮手技差那么一点,刀技也差那么一节。 不过总体来说,比自家厨师好多了。想归想,贺珍嘴里对其还是赞不绝口。 “这位,呃,大师,你做的菜真行,味道绝了。可这数量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 那怪人吞了吞口水,看着郭芙兰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平平淡淡的表情,对他做的菜似乎就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厨房一路顶着奇异眼光上来包厢,都为自己精湛的法术与厨技而骄傲挺胸的怪人这会倒有点泄气,这妖女吃着他做的菜就不能像旁边这女的说几句好话。 “这不是时间有限,你谁呀?关你什么事?五菜一汤够他们吃,我吃那一桌子菜也没这....” 这话才说了一半,那五菜一汤以肉眼可见的迅度消失在众人的嘴里,准确的来说大部分都塞到那妖女的肚子里。那肚子扁扁如野,怎么看也不像刚吃下一桌子菜的人。 “不够,再煮,粉蒸肉,外婆菜,再来条水煮鱼,红烧肉,还有来个酸甜排骨。” 他去,这妖女还点菜来着,他吃的也没他做的那么多,况且那香已烧了一支,他可舍不得再点上一支。 “我不做,我...” 郭芙兰拿起筷子停在半空,侧着脸瞪了那怪人一眼,那怪人立马收声僵硬着身板转着就出去,边走边低叽咕地自言自语说着:“谁家娶上这么一个饿婆娘都穷三世。” “你这话就错了,程赖皮娶上她可富贵了三年有余。”坐在门边的梁大娘听着他话不忘把他的话给纠正过来。 “对了,夫人,咱们府里被他那头砸坏的石头。” “今天让他给补上。” “凭什么?”他可是受害人,砸的可是他的头,他的头耶。 “没事,没人补上,就用门口那大木头给补上。” “你敢?嗯嗯,不用你出手,我今晚就把地砸坏的石块给换了,行了吧,别动我的祖师爷。” 当天晚上,才刚修好的城门头再次少了一块大青石块,这会不是被什么砸坏,而真是被人撬偷走了,青石块面上还刻着青云镇三个大字。 第518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10 饱饱喝足后的程郭府众人热热闹闹地回府,四小子、柳盼、张小胖、暂寄住的女相男孩七人晚上读书一个时辰还是风吹不倒如期地进行着。 听着小孩朗朗上口的读书声,那怪人倚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轻摇着芭蕉扇子显得无比闲静。 正在他舒服片刻,轻叹着这穷乡僻野除了那妖女时不时发一下疯,日子还是不错的时候,梁大娘与柳仲山在房内聊起了家常。 这家常通常都 是梁大娘负责用嘴说,而柳仲山则是负责用耳朵听就是,一般他都不会插嘴,这一插嘴还真的会演变到没完没了,他说什么都不对。 那怪人有三大爱好,一是吃二是酒三是八卦,这八卦不是谁家偷了谁家的武功秘诀,那个大侠与自个儿同窗师弟兄家里的贤妻偷了个情,而是平凡人家里的东家长西家短,那出口成章的国粹更是令他听得血脉激胀。 他一个飞身倒挂金钩在梁下,双手抱胸聚精会神地倒竖着两个耳朵听着。 正向着柳仲山唠叨着那怪人往后呆在程郭府里烦心事的梁大娘被纸窗外的倒影给吓了一跳,双手被吓得捂胸不忘左手轻拍的胸口,嘴里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年年有怪事怪人,纯今年最甚!天降下个大笨蝙蝠,还倒挂偷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吓得人不要不要的。 回过神的梁大娘越想越气恼,可眼睛一转,这人怪可她一个娘们跟他斗实在没必要,自个儿的男人算了,废材一个,她就来一个祸水东引,那个什么的林老候爷不是挺高傲的吗?看不起他们不说,还看不起程赖皮夫妻,吃着他们的米嘴巴却是没把门。 今儿来了个怪人,就借个怪人来治一下这林老候爷,看他还想不想拐二点走。 心上一计,违心的话一箩子一箩子地很自然地从嘴中说出来:“四小子新来的武功师傅咱们没有知道叫什么名字?看他半边慈祥半边厉容必是有本事在身才会被夫人选上。” “今儿看他打那林老候他的动作挺敏捷的,要是教上四小子一两招什么的,他们日后也定学有所用。且他那几技法术看得我眼睛也转不过来。” “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看过如此法术高超的神棍,呃,神神仙。看样子定能驱魔杀鬼什么的,往后镇上哪户人家需要直接找他来着就行了。” 低头用晾晒加工过的藤蔓织着席子的柳仲山,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这婆娘今天整天都怒骂着疯子妖怪,怎么现在说变就变倒赞起那怪人来着。 “我说你这怎么来着?说么那怪人有多厉害来着,到头来还不是被四点他们娘给揍得哭爹求娘的。你今晚是不是喝马尿喝得有得多了。” “哎哟!”话刚落,柳仲山当头就被梁大娘恨其不成材给拍了一脑瓜子,眼神嘴鼻手势都给用上指着窗纸外的倒影。 这会柳仲山才透过灯光看见一人影倒挂自房窗外,给吓得差点张口就叫出来,可被眼疾手快的梁大娘给捂住了。 “我说你这老糊涂插什么嘴,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完。人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脑子就不见好使,净让我操心。” “这神仙般的人物自降身份为咱们做了顿饭,实在有点委屈他了,我做的那一桌子菜可不止他一人吃,还带个小的。怎么到后面活都是给他包圆的,我实在打心底替他不值,可怜见那额头上的楼都有半个脸大,好好的一张帅脸就有点缺口。” “你说那林老侯爷是不是有心的?” “人家整个晚上也没说话,你就别瞎说。”缓过劲的柳仲山一眼就看出老妻子的想法,连冲着她摇头晃脑别胡闹下去。 “我难有瞎说,那我问你,那桌子饭他是不是有份不等齐人就吃?” “呃,是。” “那事后他是不是活不用干不说还再吃一顿拍拍屁股就走!” “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回柳仲山给问住了愣在当场。 窗外刚刚还觉得岁月闲静美好的怪人顿时觉得味道变了,心态也跟着变了,双耳己无心机偷听两夫妻的墙角。 这个死妖女偏心偏到无边无际,单砸他的头还让他煮这补那!! 那怪人在脑海里不停地运转时,散着一头湿淋淋乌发的女子打开窗户,那双黑得摄人魂魄的大眼冷冷地瞪着那倒挂着的人。 “有没有人告诉你,血倒灌入脑会傻上加傻!”说着一张沾有墨水未干的纸从里头飞出直直地粘上他的脸。 “明早开始,你按着我写给你的时间分配表教他们四个,你那些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就不需要,家中不需要神棍,烦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的去做?”那怪人看也不看纸上写的是什么,一把甩在地上丝毫没发现自己粘了一脸子的墨水。 “你说得对,你有权利不听,可我也权利决定留不留你,我从不干白活。”那双平静无波的大眼如看死人一般看着他,这双眼此刻让他想起与她相遇的一幕,顿时全身僵硬发冷打了个抖,立马从梁上下来弯身去捡回刚扔的纸。 “咱们是文明知书达礼的人,你也得让我休息一下熟悉一下环境再教。都这么晚了,你该睡了,我明日就按着纸上时间去做。对了,我千里迢迢来到这,你总得安排个住处给我。” “这树上晾着,梁上躺着还是地上自埋随便你挑。”说罢啪的一声关上窗,烛光之下悠然听着小童读书声看着手中书不理外事。 这可把怪人给气得牙痒痒的却拿她没办法,他实在是技不如不对,凶不如也不对,狠不也不对,不想了不想了。 想得头大的怪人摇头晃脑时正对上到厨房拿烧开的水喝的老人家,看到这人他倒想起什么事,一把倒转身回房的林老候爷给扔了出去,光明正大地把他的床给占了。 至于林老候爷睡柴房凉亭还是大厅都不关他的事! 第519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11 辛劳了一天的何展英笑着说了句“下课。”,程郭府的四小子笑叫着抢先跑出了大厅,争着去天井放着的大水缸玩水。 柳盼柳小胖张小胖三人那心也跟着飞到外面去,可是大厅的桌子书本什么的,他们还是按着耐心留下收拾现场,不忘记把地给扫干净。 “我回府了,你们也早点洗了澡就睡。还有,你们就不能排个值日表,每天轮着来做清洁,怎么老是你们三个。” 何展英还没多说几句,其他三人就低着头红着脸解释道:“咱们三个用石子打水漂输了,才整个月的搬桌子搞卫生。” “输在后面的三个?” “嗯!” “你们怎么的挑自己不擅长的来做,这短胳膊小腿的肯定输了,手臂力也跟不上,这小身体得每天运动一下。” 三个小的听到这都以奇怪的表情看着何展英,那纯真的眼神直把他心底那层雾纱给看穿,看得他怪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连装着咳嗽离开。 这才走出大厅门口两步,眼角扫过脚底下的石块,青云镇三个大字把他的全身的动作给定住了,把他给吓得退了两步,揉了把眼睛再三确认自己的眼睛没问题。 这会的林老候爷站在房门外对着里头霸占他床位的怪人破口大骂,尽管如此那怪人还是他行他素,你骂浪费的都是你的口水与力气,他就舒服地躺着大被盖在头上当唱歌。 那林老侯爷自认是文明高上人,骂来骂去就两个字眼,老贼,疯子。 两人之所以没有看上同房内另一张区子谦的大床,那实在是连丐盖来了也看不上眼,脏乱不说还臭,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能每天在那咸鱼般香的窝里睡得那么香。 何展英轻叹一声,拍了拍脑瓜子一手捂住他受伤的小心脏,这下子好了又得自掏荷包买块青石把城门头给换回去,个个都是不好得罪的主。 这若有若无的轻叹声在嘈杂打闹的天井里很奇妙地被林老候爷给捕捉了。 满头白发一甩,一双希翼的单凤老眼望着玉面少年,那张不怒而威的老脸爬上满满的笑容冲着他笑道 :“孩子的老师,你住的府------” “这秋天真是的,吹的沙土都进眼睛了,这痛得,我得回去用水冲冲。你们四个,别玩得太久,小着凉了, 早点睡,我回去弄弄眼睛。”说着完全不给林老候爷的机会,急步就溜出了程郭府。 开什么玩笑,自家府里住得舒舒服服,没可能请个不喜欢的人找自己的不自在。 可一出程郭府门,那尊不伦不类的木雕像栋在自家门口旁,仿若自己的头被人当空一棍一样,痛得不可忍耐。 何展英这会捶着自己的胸口,对着已往京城的程赖皮无比的思念。 这会程郭府内,明亮的烛光下,相对热闹非凡的天井,房内却显得清静无比。 头发已被自然风干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封信,信上面的字非往日龙飞凤舞鬼看也嫌弃的字,倒像是在路边随便找一书生字的字,长篇大论地筹字数,这书生数学不怎么样,每十个字就在纸的上头划一小横线作记号。 听送信过来的商人说,这可是花了白银百两加急送过来的家书,他们可是从京城千艰万辛送过来,过程有多艰辛就不用说了,简单的来说这信安全送达,这银两花得就是一个值字。 连收信的梁大娘看着信封上的油迹,也忍不住心里头味精你们拿它当手纸擦嘴没把它当擦 屁头算好了,可埋怨的话万不敢说出口,生怕下次有要急的事字信回来就没人送了。 郭芙兰扫了纸上内容一眼,再看到右下角写的日期,四个月前!这送信的信差速度还真不是一个慢字了点,想必这会程赖皮也回到京城了吧。 祸害哪有这么容易死的道理,可真的死了这日子好像更没有 意思了。烛光下的女子眯着眼睛思想着什么,可窗外一阵破缸水流及孩童的惊呼声把她的思路给打断了。 来了这里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去这个首都京城看过。打定主意的女子一拂手,拂灭烛光解下帐纱躺下。 随着她房间烛光的熄灭,天井四小子的吵闹声也戛然而止,连走路也放轻脚步。 身为管家婆的柳金月透过窗户,拿出本子给他们记上何年何月何日打破一缸三百五十文。 第520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12 往往在野外享受过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回归人类社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不到米饭到床头可不醒的趋势。 可他遇上的不是寻常人家,一旦与雇主确认合作关系,郭芙兰就不会纵着他,更何况是自家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给脸色给她看。 郭芙兰如常天微亮就起床,简单梳洗后就坐等着梁大娘做早饭。 看着刚起床脸色有点白的郭芙兰,这梁大娘就有点心疼,这娃生了二胎后是长了点肉,可脸色还是有点不好,时不时都给她煲些养生汤滋补 。 “这不用下地又不用去哪里做事,怎么不睡多一会儿?你等多一会,面条好了,先吃点垫垫肚子,包子要等多一会儿。” “嗯。”郭芙兰淡淡地应了她一声,手拿着一张简易版的地图看着。 “不急,今儿我不出去。” 梁大娘一听这话,那个心就像开了花一样立马把手里的活给停了下来,胡乱的用围巾擦了一把手。 “真的不出去?哈哈哈,这下子好了,不好意思,我这是高兴,那什么老侯爷,我呸,为老不尊,刚来的时候我一时高兴冲晕了脑子。没想成不是个东西。” “银子不掏不说,还整天对着咱们指天划地的。你说这人怎么的,都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以前程赖皮过得那个苦呀,也没见他提过一次他这个外孙是怎么过来?倒像咱们家欠他十万八万似的银两。” 郭芙兰一手撑着下巴认真地听着听她,也确实难为这老人家忍了这么久。 “不用管他,等着程赖皮回来下决定。”郭芙兰由始至终还是那一句话,“他喜欢住多久就多久,反正家里头也不缺这口饭。” 梁大娘煎了两个鸡蛋放进汤碗里面上面,往里头洒了把葱花,顿时香喷喷的一大碗手撸面放在郭芙兰面前,还不忘记递上一双筷子。 “话虽然这么讲,可他时不时骂一两句孩子奶奶坏话,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孩子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奶奶,这骂多了我就怕他们受他的影响。” 程赖皮的娘的样子她不太记得了,可人是挺好的,长得精致不说,对任何人都是温声低气的,无论村里头的人讲话有多难听,也没听过她出口成章骂过谁。 这做父亲的,来了这么久,女儿墓在哪里都没有问过在哪里,再别提说是讲一些她好的话了。 开口闭口就是她偷走了侯府的银两,跟着野男人跑到这偏山野邻的地方,他们现在能有豪宅美食都是吃着侯府的家底。 这这像话吗?这都是程赖皮跟郭芙兰两夫妻挣回来的,怎么到他的嘴里都变成偷回来的呢,这案件到衙门里头也不受理是不是。可这老头就是老顽固,别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咬实他们就是白眼狠,吃他的骨肉血。 “没事,我待会就带他去见见婆婆,让他彻底闭嘴。”郭芙兰捧起比她脸还大的碗,一把里头的汤水给喝光。 梁大娘见状,赶紧把手里的活加快,一个个大肉包子在她的手里弄出来,每个都又胖又可爱。锅里头的那一笹包子还没熟。 “不用急,我叫醒他们,待会再过来吃。”郭芙兰把筷子放好起身对梁大娘说道。 “哈?”一头雾水的梁大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郭芙兰就起身出了厨房,径直地往区子谦的房间走去。 “嫂子,早。”拿着扫帚清扫着天井走廊的马小强,见着郭芙兰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笑着对她打招呼。 “早。”郭芙兰淡淡地应了一句,抬手推开区子谦的房门。 自何展英结婚搬出去后,就连最后一个睡觉关门的人都没了,就算锁上了也奈不了女主人家何。 一开房间门,右手边的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郭芙兰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没好气地往里头看着两边干净脏乱分明的摆设。 这娃还真是把脏乱当成安全感,大了长得帅气也倒减几分好感,往后娶个媳妇还真难上加难了。 睡觉在每个小孩子的印象里都是必不可少运动,谁把他硬生生叫醒就是跟他过不去,郭芙兰自是不会做这个丑人,而这个丑人她都找了回来,断没可能让他白吃饭白睡觉的道理。 这回郭芙兰倒没直接用手接触,手里带了个皮制的手套往另一床上一揪,揪出一个半光头半散着几缕头发的老怪人,压根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一轮臂把人从房门口“啾”的一声扔上了天。 是的,人扔出了房门后来擦着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人随着力度拐了个弯不伤府里一瓦一砖半u字形给飞了出去。 只来得及看了个黑影飞出去的马小强给吓得目瞪口呆,只知道是个人外压根没看清是谁大清早的倒了个大霉头。 伴随着府门外一声惨叫,府里头的大人们都抖了抖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而被子里小孩也揉了揉枕头或被子继续睡。 睡了一个晚上大厅椅子的林老候爷,闻到饭香味起来,也顾不上腰酸背痛愤怒地找人理论时,恰好把那怪人擦地飞出去的那一幕给看得明明白白,看着拍着手慢步走出来的郭芙兰一步都不敢吱声缩了回去。 第521章 这随便教与往死里教的区别何在?13 在人们的认识当中,和尚就是出家人还有什么贫道道士之类的人都是披星戴月的,相当于现代人做早课读晚课之类,起床都比鸡早吃得比鸡少才对。 可怎么到这个不伦不类的怪人身上,怎么看都怎么奇怪。梁大娘边看着灶里头的火边时不时地透过窗口往外看坐在地上的孩子们。 这会鼻子塌肿看不出原来样子,额头到鼻子竖着两指头宽的红刮线的怪人一本正经地坐在天井中央的地上,他的身前歪歪扭扭地坐着程郭府四小子跟一本正经笔直地坐着的四点,柳盼跟柳小胖这两小孩子却是想去又害怕的样子,大人也随着他们性子适应了再跟着学着点。 谁家的孩子不是谁家的心头肉,看着这怪人半光头半道士发型,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昨天他们可为四小子忧心了老半天。 这会是初秋,清晨的青石地有点凉,马小强怕凉着了小孩子的屁股造成肚子痛,每个小孩子的屁股都给垫上一个圆禾草编成的坐垫子,唯缺没有那怪人的份,气得他一连四五次对着马小强瞪眼吹嘴角,那没办法谁叫他没胡子。 马小强硬是没有收到他的提示,还专门从厅里搬两张椅子出来,柳仲山一张他一张,坐在一旁监督着。只要那怪人一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俩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架势。 那怪人对着这两个平凡人的行为看不上眼,甚至嗤之以鼻,像他那样高大尚的人不屑与小人为伍,不屑与之不尊重的行为斤斤计较,尽早都会让他们以礼相待。 这会何展英也被从隔壁叫了过来,加入坐地吸气练气大队,马小强也立马递上后备的坐垫子给他,再次把那怪人气得扭动着脸部表情,那塌了的鼻子被扯动了,痛得他连吸几次气。 四点人小个子矮,怕听不清楚十分自主地摞到四个哥哥跟前。正思讨着怎么开课的怪人见着她就皱起了眉头,立马冲着她扬了扬手。 “一个女娃娃练什么武,滚一边去,别碍事。” “要教就快点,没见过像你这样像个婆娘似的拖拖拉拉,是卖关子还是没本事。”四点不出则已,一出声就学到了程赖皮说话的精华。 “我说你这女娃”长得不讨喜就算了,怎么说话没尊卑之分。那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芙兰的一声咳声给吓得正直身子 ,轻对上那妖女冷如千年寒冰的大黑眼,立即吞了吞口水,决定事后再找她讨论教人人数及薪水问题。 之前她说的很明白,就教四小一大一点的五男孩,可没说加多一个女娃。 “咱们先坐好,下盘坐时要左脚会着右脚,腰挺直,全身放轻松地放在咱们两个膝盖上面。对就这样。” “咱们先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息出来,把身体里面的浊气慢慢地吐出来。若是不理解什么是浊气,你们就想象把自己生活中最烦恼的事情随着吸气把它们聚在胸中,缓慢地吐出来。来,重怎么几遍。” 这院子里不单止有花草的香及清晨的雾水汽还有着厨房里头的米香肉包子香味,那怪人每呼一口气都觉得是享受,口水直流都不想吐出来。随即他自个儿打自己两巴掌,看得整个府里的人都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发疯,身前的六人更是瞪大双眼看着他。 该不会吸完吐完息还得打自个儿两巴掌,三岁小屁孩都看出不对劲。 “没没没,我这是没控制好,打两巴掌清醒清醒一下。这个跳过。来看着我的手。”怪人板着脸继续低声说道。 “咱们继续深呼吸一口气,这会不用那么快吐出来,你们看着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后,你们看着我的手,想象那口气,看着我的手。”怪握着右拳伸出手指拇从自个儿的嘴巴一直往胸膛划下去。 “憋着气别说话,一说话就漏气了,你们把那口气想象成刚吃下去的东西,吃下去的东西知道不?咱们吃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在咱们肚子里的走向,就把那口气想成那吃下的东西一样,随着咱们的胃肠道往下压。憋住。” 厨房里坐着等吃的郭芙兰起身,在梁大娘不解的目光下把窗门给关上。 “咱们平时拉屎的位置在哪里,就把那口气从哪里排出来,来努力一起做。” 没多一会,天井上的青石砖响起了大大小小的响屁,院子里看戏的柳仲山马小强柳金月等站得近的人脸都怪异地绿了。 这么多的屁当中最响的是走廊那边,当众人脸色怪异地转头望过去时,那跟着林老候爷的女相男孩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从地上面爬起来,快步跑回大厅。 当众人没再留意的时候,他再一次偷偷地摞回刚刚的位置,但这次的屁他努力地把握着细而绵长地放,尽量不像刚刚那次那么响。 “人的大清晨,第一时间不是刷牙洗脸,而是把身体里面积累的浊气先排出去,这样气胃肠都排空了,人才舒畅,练起武来就比旁人快而上手。来,咱们排多几次,直到没屁为止为称之为排清体内的浊气。” “可是十个屁里头就有十个给带出粪,你有没有办法放屁的时候不带出粪来。”区子谦第一时间总结出自己的心德,虚心地向着这怪人请教。 这个问题倒把怪人给问住了,一时两眼两边飘看,没看到郭芙兰的身影立马很肯定地对其说道:“大罗神仙也做不到这一步,你每天练完后换一条裤子得了,哪有这么事挑,快练气排屁!” 第522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14 这新一天开始就得练好的清浊气功,几小子小丫头没花多大功夫就学会了,双眼晶晶地望着那怪人继续教下去时,那怪人却卖起关子,练武之人万万不能操之过急,人以食为天,先吃过早饭再说。 那时间计划表可明明确确写明了时辰,这个时间段就 是早饭时间,是那妖女自己写的,没可能她自己不作数。 他一出声众小子小丫着偕风一样散开,争先恐后地捂住屁股去找茅厕。 程郭府里的茅厕就两个格间,自小孩子一岁过后都没习惯在房间里头弄个马桶什么,很明显是不够用。四点一马当先厉眼一瞪,她没那个学得好,就眼神学得郭芙兰一模一样,做哥哥的怎么也得让着妹妹,当先就被她抢了一个。 剩下的那一个也不够六个人用(含女相男孩),何展英看着推搡在一起的四小子捏着鼻子转身急步回何府。 “别争了别争了,去隔壁张府和对面的何府借茅厕去。”最终还是梁大娘看不下去他们四个挤在茅厕门口进不得去的急样子,心急若慌怕他们当场急出屎来出言提醒道。 有梁大娘的提醒,四小子才恍然大悟把最后一格子留给了压在最下面满面通红捂着肚子快拉出来的一点,三个人往同一方向奔去,换一个位置去争。张府比何府近,人相对也是三个府里最多的,茅厕也是最多的一个,只剩下最后一个局外女相小子跺着脚留在原地等着里头的两人出来。 没办法,斗不过其他小子也人生地不熟,脸皮没厚到跟着去别的府里蹭茅厕。 个个还真的去到茅厕脱了自己裤子看,最终脸色有点难看地回房换裤子。这一换裤子,四小子又推搡地争了起来。 上次集体去掏水猴子的巢时,他们都把自己春夏秋冬的裤子翻出来用了,裤子不够还把衣服的袖筒给用上,还不够还把柳盼柳小胖的给偷用上了。 本来他们个子长得快又爱活动调皮的年纪,衣服裤子损耗得快,这一下子蹧踏了这么多的衣服裤子,府里做衣服的柳金月跟梁大娘给惹恼火了,每人只补做了刚好够穿的两套衣服。 昨晚他们自己洗了的衣服还在竹杆上湿哒哒的晾着,按理来说秋高气爽会干得很快,可是奈不住他们晾衣服从不拧开和时不时半夜夜尿或清晨头一泡尿才随手洗的衣服。 所以他们争的都是柳盼跟柳小胖两人的衣服,太长的卷起来几圈就好,太短的当成七分裤子来穿,两方裤子的主人家连抗议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可怜巴巴委屈地看着父母爷爷奶奶他们。 柳金月梁大娘哭笑不得地双视一眼,看来今天有活了,得缝多几条裤子给他们。 跟着林老候爷寄住在程郭府里的女相男孩,据那老头子叫他为宏儿。 他跟着林老候爷四处奔波,身上带着过来的衣服也就三套,一套半干一套是冬天厚裤子最后一套就是身上穿着的。最后还是丝点忍受不住他老往自己身边站着,仿若闻到那股味道似的,捏着鼻子给了她自己一条未穿过的裤子给他。 那裤子颜色 比死亡芭比粉还要抢眼,丝绸亮眼色的粉红,是程赖皮知道有女儿后专门花大价钱去县城买回来的。 可四点不喜欢那颜色也不喜欢那质底,而且太丝滑了,穿了等于没穿裤子一样她不喜欢,远没有棉裤子来得舒服自在。 待他们换好裤子,黑枣馒头她们把梁大娘做好的早饭放好在大桌子上,每人一碗肉碎地瓜百合粥再配上两个大肉包子。 那怪人瞄准那空着的主人椅子一扬长衣的下摆一屁股正在坐下去,这一坐却是坐了个空蹲,倒退了两小步才站稳。 那怪人一脸不爽地望着身后手里拿着椅子有点姿气的贵妇人,还没待他出声怒责,那身穿暗红底裙白外衣的贵妇捏着鼻子一脸子嫌弃地对其喝骂。 “这个椅子是夫人的,你不能坐。还有你,你刚不是说大罗神仙也控不住放屁带粪,个个都换了裤子,你可没换,你不换也行,这里一张椅子也别想着坐。” “我,我” “你什么你,那带粪的裤子一坐,谁还能坐那椅子。不是我说你这老人家,小孩子都换裤子了,你怎么就不换?要脸不?还是以为自己带粪的裤子比别人的来得香?” 要脸不?这三个字说得那怪人无话可说,憋着气指了指柳金月转头去天井晾衣服那里,抽了一条跟自己尺寸差不多的裤子去茅厕给换上了。 这一来二去回饭桌上时,那桌子就只剩下一碗粥跟两个肉包子,其他人都四散而去做自己的活,那怪人顿时也傻眼了,他就去换裤子的一来回,这些人就不等他给吃上了,份量这么少,他哪里够吃。 三五扒下把桌面上的食物吃光后,这怪人就缠上了做早饭的梁大娘,找郭芙兰理论他可不敢。 梁大娘这会正洗着四点换下来的裤子,四小子的裤子被扔在一个桶里,她看都不看一眼,这狗嫌烦的小子自己的活自己干。 看着来人穿着自己熟悉的裤子时,梁大娘那脸色像吃了狗屎一样难看,就连那怪人说一大堆屁话也听不进去,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水,伸长手就摊在那怪人脸前。 “你主人家可是包我的伙食,一日三餐,你凭什么收我的钱。” “咱们夫人说留点剩饭剩菜给你就行,我留了一碗粥跟两个肉包子给你算不错了。还有谁在说收你这银两,你穿了我老头的裤子,你问过我跟老头没有,这给你穿上的裤子还能要吗?赔钱!” “好汉不跟女斗,穿了你男人一条裤子怎么了,老子没钱。”说着还嫌不够,把自己换下来的裤子拿过去给梁大娘。 看他走开,梁大娘也懒得跟他吵,想着这账慢慢再跟他算,只要夫人在,她怕这赖皮骗子个毛线。 没想成她不跟他吵,他一转身的时间就把换下来没多久的裤子差点递到她的鼻子上。 她何受过这样子气,别说郭芙兰程赖皮对她态度像爷奶般的长辈不敢安排她做事,连自家男人也从没有这样冲着她。 那股子气一下子蹬上了脑子壳,把脸上的破脏玩意往地上一甩,健步如飞地抄起柱子旁神秘般存在的竹扫,冲着其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头往脸就打去。 “我去,你这疯婆子发什么疯?”原可以轻身避开的怪人,身上几个地方一痛,浑身突然就使不出劲,任由着那泼妇举着那竹扫照头照脑地打,痛得他捂住眼睛哇哇大叫。 “我发什么疯,我自家男人的裤子都不用我洗,你一个疯子敢把带粪的裤子塞到我鼻子上,恶心死我了,去你老娘的,老娘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毕竟年纪大了,凭着气劲儿打了七八下的梁大娘气喘如牛,但还是气不过捡起那恶心的裤子往他的头上扣去,一旁看着要不要出手的柳仲山被她怒眼一瞪立马低头出府溜达去。 这竹扫子用得都是竹子小枝子做得,韧性好又硬,这烂大街的东西打人却不是一般的痛,有时间气起来打人比一般的鸡毛掸子好用又实惠。 听着那怪人师傅的痛呼声,院子里的小子们都倒吸着几口气,心底却是幸灾乐祸开心好玩得很,这玩意被打起来酸爽劲可强了,梁奶奶威武! “我的俊脸,这一天天的,我还用活吗?你就不管管这些恶妇?”那红肿塌了的鼻子刚受伤没多久,这会脸上倒增加几十条竹痕的怪人一脸子痛苦地对着凉亭下休雅喝着早茶的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说道。 “你自作死,我控制不了。早饭时间过了,赶紧继续上课,” “这练武的急不得,今天教了他们排气之道,我这就完成了任务。”他那祖师爷藏身之庙都给她拆散了,他得找材料给他搭建一个,哪还有时间应过这些臭小子。 “奇门盾述,佛经梵字,随便你怎么教,总之随了午饭午睡时间,这白天你都得负责带着他们。”郭芙兰可不管他那么多的屁理由,她请他回来可不是把他捧上天的。 那怪人顶着那冰冷无情的大黑眼睛无从反驳,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壮着胆看着这又矮又瘦的臭女人,把想了一晚上的话好不容易地说出来。 “我说你,咱们不是说好,你给我一年底薪是一百两。你让我教也可以,得先把一百两给我,我这会急着要用银两。” “哼,这会还没教完一年,你就想收我银两,没有!”郭芙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教书先生也得收了学生学费才教书,怎么到我这就没得?你这主人家这样操作可说不过去。” “你看过哪家打工的人是先收银两再干活的?就算是街上买东西你也得一手教银两一手交货,你这货一年都没教出来就想着收我的银两,你觉得有门吗?况且那些教书先生大家子户教武的先收银两再做事,那应府主人家模梭两可的态度,我本就看不惯,我为什么要顺着那风气来做事。” “就是,夫人,这老赖收了银两说不定不用等明天就跑了,千万不能预支银两给他。什么东西教了一会儿就想着收钱,没门。”十分之不爽这怪人行为的梁大娘狠狠地冲着那怪人说道。 “我我,我跟你夫人商量个事,你插什么嘴巴,我要是你男人,当场赏你几个嘴巴。” 梁大娘这会一听,再气怒气冲冲地抄起放在一旁的竹扫,那怪人立马就怂了,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妖女助着这老泼妇让他使不出劲,只能站着受打的份。 “我我,我不就随便说说,你就别在那添乱行不行。” 第523章 这随便教跟往死里教区别何在?15 那怪人十分恼火地围着郭芙兰转,这妖女完全就是拿着软柿子来捏,大老远地把他砸过来就为了看管她的孩子,有这样做母亲的吗? 他自认堂堂一代宗师,门下虽然还没有接手的徒弟,哪里是那些自称江湖高手能比以的,断没有随便在这几个长得三五七下平凡得不得了的臭屁孩里找的道理,这薪水待遇实在太差了。 “这里没人要做你的徒弟,也没人要学你的崎型怪术,什么修仙大术你留着自己用,你就教他们平凡的东西就可。我这里缺的就是像你这么用精力的武林高手!” 听到这那怪人怒得横眉竖眼,就是不敢对着曾轻易拿着自己的头死砸的妖女发火。 “你看不起我贞德?觉得我的本领就是江湖骗术?小丫头,你看看你爷爷我今年多少岁数?足够做你的祖祖爷爷,二百八十八岁。” 这回倒不叫妖女倒叫上小丫着了,四周竖着耳朵一脸子三姑六婆的表情都挂上了。 “没看不起你,就是看得起你才请你过来。你那个什么擅长的不擅长的什么的大小本领咱们这里不需要,只要不断手断脚,你随便教他们喜欢的就行。” “你缺的就是一个看孩的老妈子,我堂堂。。。” 郭芙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跟他们别再在我面前闲荡,再在这闲着。” 说着“啪!”的一声轻拍了一下桌面,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跟微握着的举头吓得他整个人跳起来,可还是两眼不安地左右扫看着嘴上叽咕着说道。 “凶什么凶,你安排的休息时间怎么就这么短,还有那点吃的哪里够填满肚子,不顶饿。” “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名字叫出来,还有算了。”贞德贞德,人家是法国天主教的圣女,这会在这个错乱的世界还没出现或是在某个时空存在着吧。他一个长得如鱼刺的怪和尚怪道士却跟人家同一个名字,怎么听都觉得耳朵里进了沙子,为什么不叫贞操。 “就是嗯,你这是赠得还是蒸得,名字真的很搞笑。”梁大娘一听他说出来的名字,也忍不住笑着调戏。 “我我这法号是贞德,贞操的贞,道德的德字,原意是纯真的道德。什么赠的蒸的,你这个村中泼妇懂个屁。还有,我跟你主人家商量个事你插什么嘴巴?” 那怪人恼火得很,突然就向着梁大娘的方向在空中扬了扬手,袖中的东西还没有飞出就被一残影“唆!”的一声钉在梁大娘的脚边。 那怪人愣了一下,那双眼睛迅速地瞄向射出东西的方向,刚对上一双冰冷刺骨如看死人般的黑眼,下一刻右脸颊被穿着皮状的东西踢中,整个人空中惨叫着旋转了一周后便再次飞了出去。 梁大娘被他的惨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才低头仔细看自己脚边的东西,只见地板青石面上插着一支挑牙的竹签,三点弯身拨起,被竹签插出个小洞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三点不解地歪着头,他刚明明闻到了虫子的味道,怎么一下子就化烟就没了呢? “小绿,小绿,我的宝贝儿子。妖女,你昨天把小红给杀了,今儿又把小,现我的两个儿子都杀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呀,呜~~~” 那怪人突然从大门口跑进垭,悲痛欲裂地指着郭芙兰嗷嗷大哭起来,右脸下颌被踢得严重凹了进去,像是被人咬了半边脸一样,样子有点吓人。 院子的人看得瞪大双眼的同时,心里头却对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因为这个人是被郭芙兰打的,郭芙兰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手打一个人。 “你的脸吓到家里面的小孩了。”郭芙兰对其愤怒委屈的指控视若无睹,淡淡地说道,“再被我看见你对我这府隔壁张府还有对面何府的人出手,我就送你去下面见你的儿子。” “你知道小红小绿花了我多少年心血才养育出来,你都把它们杀了,以后我死了怎么办?” “你少没良心的,我的儿呀,你们一走我就变成孤家寡人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都是你这个妖女。” 。。。。。。。 “你有完没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再不是就把自己一把火给烧了,这不是简单得多了。你再在这里啰哩啰嗦信不信我提前把你行一程。”郭芙兰看着喋喋不休的名叫贞德半道半和尚,脸上再次出现不耐烦的表情,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势。 贞德道尚人秒怂,立马双手把自己凹了进去的右脸下颌复位,摸了摸完好无缺的牙齿,表情怪异地指着府里的四小子吼道:“看什么看,跟着我跑,拖拖拉拉一事无成,若是担误了我的午饭午睡觉时间我饶不了你们,随便教去哪了。” 听着他到处呐随便教的众人,好一会儿望着数了一遍院子里的人,再三确认少的是何展英时,众人也无语了,堂堂一个少年举人一个衙门大人在他的嘴里就是一个名叫随便教的。 “人家堂堂一个衙门大人跟着你这个跑戏的练放屁一个早上,也算是给足你脸子了,他衙门里还有很多正经的事做,哪有时间在这里帮你收拾烂摊子。” 梁大娘对何展英还真是心里有愧,他昨天帮自己出主意,把自家府门口的那尊大佛请走,请走是请走了,就是转到他自家府旁,那撞扁鼻嘴的石狮子到现在还没找人修。 贞德道尚人这会不做无用的挣扎,对于她的话不予以理会,看着计划表带着四小子跟四点去野外煅练。 他这会立下决心把这四小子往死里教,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好让那看不起他的妖女大跌双眼。 第524章 带懒汉姥爷见婆婆 贞德道尚人带着几个小屁孩一走,整个程郭府清静了下来,众人更是吁了一口气眼里透露着高兴无比。 叫宏儿的小孩子本想跟着四点的后面去看,他可是得了林老候爷的命令,看这怪人搞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那种博了人信任后就把小孩捉了去炼丹药。 那小腿子才迈出两步就被柳金月叫住了,也不能说是叫住,柳金月一手提住他的后领,叫上黑枣馒头两人,把他给提走了。 林老候爷这会倒捉到了空隙,走到小凉亭下,装模作样严肃整理了一下胡子衣服,一脸不善地甩开袍子跨开腿坐在郭芙兰的对面,怕对面的女人视他无睹还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 感受得对人女人扫过来的眼光,林老候爷正眼也没看过去还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是怎么当家的?任由的下人待薄来客。我来了这么多天,你可正式向我敬过茶了没有?” 郭芙兰轻笑了一声,拿了一只干净的白瓷梅花纹的杯子,用刚烧开的水烫了烫,先在林老候爷脸前放下一块竹制杯垫子,再放下白瓷梅花纹杯给倒进一杯微带青色的铁观音。 林老候爷斜看了一眼,拇指与食指捏起这只精巧而小的茶杯,放到嘴边吹了一下上面热烟,铁观音独特的茶香味扑鼻而来,强忍着张口就喝的欲望,又轻轻地放下杯子。 “咳,你这是敬的茶?礼数是不是不太对,你虽是村中农妇哪识大家之礼。我这会有空倒放下身份教教你。” 可话已出口一会儿,却久久没等到对面的人回应,耐不住性子的林老候爷偷瞄了一下,对面的女人只淡淡地笑着看着他没说话。 “你们这做后辈的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来着,怎么不应人。” “老人家您可记忘了,我夫君名字叫程景浩,而我叫郭芙兰。我有点事,过两天会出趟远门。在门前....”郭芙兰单枪直入对其说道,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老候爷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你一个已婚的妇道人家出什么远门,一大头家子说扔下就扔下成什么话?你这携家财跟汉子跑还是搬回娘家?你这是不守妇道。” 这林老候爷也真是个人材,一听郭芙兰要出远门整个人都炸了,冲着她不顾什么形象就是一脑子的国粹。那声音府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拿着工具一话不出地瞪着这老头子。 她们那副样子十足十地像生吞那指着郭芙兰骂得正起兴的老头,若是他有什么不客气的行为,下一刻她们就把手里的工具轮上去,给他享受一顿。 可女主人家一个别有其意的眼神,众人才平压怒火站在一旁看着。 郭芙兰的话被他打断,接着被他中气十冲地指着鼻子骂了两盏茶的时间,她也气淡神定地坐在那里,概不生气也不接林老候爷的话。 放着平时指着她鼻子骂的人,墓上的草已有几尺高了,哪容得他气焰如此高涨。 “夫人,烧给老大爷与老夫人的纸钱备好了,蒌子底下的木盒子里有祭品,茶、酒、果子点心都齐了。”柳金月推搡着名叫宏儿的小孩子到郭芙兰身前,弯身子对其温声细语地说道。 可转头一脸后母恶毒的表情,恶狠狠地提醒那背着跟人差不多高的竹板编织成篓的女相小孩子。 “小子,东西可背后了,若是里头某个东西碎了破了,小心回来饭都没得你吃!” 那竹背篓里纸钱都是程景浩给备下的,备得可够开一家纸钱店了,每样东西都给他贴上了纸条,农历何月何日去烧什么烧多少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人不在青云镇,可都无一俱细地安排给柳金月梁大娘她们。 “那走吧。”郭芙兰望了背竹篓子有点吃力的小男孩一眼,便起身风轻云淡地对着林老候爷说道。 “走什么走?你居然敢赶我走?好你一个毒妇,我今儿就是那里不走。你能住在这么大的府坻,有我林家一份,我哪里都不去。” 林老候爷一听这三个字整个人不由分说地激动得跳了起来。 “你想扫我出门,没门。我今天就赖,不光明磊落地坐在这里哪都不去。你识趣地把管家的钥匙与账本交给我,我勉强代为管理。你想出远门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可帮代写一纸休书,天涯海角你想去哪就去哪,可咱说明白来,小孩子你除了那女娃,其他的都不可以带走.......” 凉亭外程郭府的众人给听得每个人都给气红了眼,怒瞪着双眼看着他。这个林老候爷也太不要脸了,夫人不计较他带个小的在府里吃喝住拉整整一个月,这人开口闭口着骂夫人不守妇道,动不动就说代程景浩写休书休夫人。 郭芙兰在桌面上小食碟里捏起一颗花生米,轻轻地往那林老候爷身上一弹,往那传说用内力一弹就可以让人无法发声的穴位。 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巴喉咙舌头还需要用气,古人聪明,说好的哑穴其实用来屏气运气的气管关节位,只要用巧力打中这个位置,就可以让人半个时辰说不出话又不会影响他的呼吸。 待那嗡个不停的苍蝇静下来时,郭芙兰才缓缓地对其说道。 “老人家来了青云镇一个月,不去我婆婆坟上注上一炷香,身为她父亲的你怎么也说不过去。概然您不待见我婆婆跟我夫妻及府里的人,这会前去,青云山的青皮石屋子就给你们一老一少住。” “这程郭府里的人实在入不了您老人家的眼,那咱们府里上下就不用再招待您们了。 ” “老人家您整天闭门不出,眼瞎耳塞的,想必也不想了解我婆婆跟程家里的破事。我也不解释那么多了。” “但是死人已逝,生者如斯。我想我家的婆婆还是想见你一面,这就麻烦您跟我走一趟了。” 说罢也不等林老侯爷还有那名叫宏儿的小男孩答应不答应,一手一个便飞出众人视线范围内。 梁大娘拍着胸口,无论她看了几次都觉得神奇无比。她拉了拉柳金月又白又滑的手,不解地问道:“咱们夫人武功这么好,哪用请什么妖道鬼僧回来教小孩子,直接自己教不就好了,花了那么大功夫有喳用?” “当然有用,起码不会怒火冲头错杀死自己儿子。”程郭府四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受得起。 梁大娘一听给吓得哑口无言,却又恍然大悟地瞪大双眼跟柳金月你眼望我我眼望你,两人最终偕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刚夫人说什么来着?” “过两天出趟远门。可没说出去多久,最好不要一出去就一两个月。现家里头一头乱的,来了个林老候爷又来个什么贞妇?” “贞德。” “哦,贞德,这听着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怎听怎么怪,道士不是道士,和尚不是和尚的,夫人一走,咱们这里可没人压得住他们。” “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出门前定会把这两大怪人给治得服服贴贴。咱们还是给她备好出门用的东西。”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黑枣馒头去市集买点能干食又耐放的干货回来。我这给她弄个箱子,捡几套换洗的衣服。” “那我就做多几样可口耐放的点心给她上路,呸呸呸,路上吃路上吃。” 柳仲山用手指了指自己,向着两人问道:“那我需要干什么?” “种你的花洒你的草!”烦得头顶冒烟的梁大娘一听,立马叉着腰对着他吼道。 “好吧,下次吩咐我时,不用吼,我的耳朵听得见。” 第525章 带懒汉姥爷见婆婆2 狂风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咆哮着向后猛刮,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其中。那对原本敏锐而灵动的耳朵,此刻却被风猛烈地拉扯着,发出阵阵悲鸣。一头精心梳理、扎得整整齐齐的白发,不知耗费了多少发油,但竟奇迹般地没有被吹散。然而,这张饱经风霜、被风沙侵蚀多年的脸庞,却在狂风的肆虐下变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岁月的痕迹深深烙印在上面,每一道皱纹都像是被刻刀划过一般清晰可见。 那个背着一个与他身高几乎相等的巨大竹篓的小男孩,此时正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如狂风过境般席卷而来的惊人景象。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原本准备发出的惊叫声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则因为过度惊恐而向上翻起,露出了大片眼白。小脑袋也在狂风的吹拂下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从脖子上掉下来似的。 林老侯爷一生经历无数次战争,可以说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之人,但此刻被人提着却如坐针毡!他瞪大双眼,紧咬嘴唇,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他仍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或做出任何失态之举。毕竟,身为一个曾经驰骋沙场的老将,他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高度的自尊,绝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就这样,他强忍着恐惧与不安,一路沉默不语,直到抵达目的地。 山下正在农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们,不时会抬起头来,活动一下因长时间弯腰而酸痛不已的腰身和脖子。突然间,他们看到山脚有三个身影正以风一般的速度掠过泛黄的树丛——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这奇异的景象让一些农民不禁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然而,当他们想要看个真切时,却被旁边催促干活的人喝止,只好无奈地重新弯下腰去,继续埋头苦干。 “我勒个去!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让娘亲自带着上来。” “哎呀呀,娘啊娘,您可不能偏心哦,快把我们也一块儿带上嘛!” “嘿,你们快看,他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嗯……依我看呐,好像是朝着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的方向去的哟。”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咱们赶紧跟上去瞧瞧热闹呗!” 刚刚走到青云山脚下的四个小家伙和四点钟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他们立刻扔掉手中拔出的杂草,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哎呀呀,你们要跑到哪里去啊?小兔崽子们,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呢,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刚刚找到一根树根准备坐下来休息片刻的贞德,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小鬼头才拔了一会儿草就跑得没影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孩子们远去的方向,气得直跺脚。 他慌张地跑过去,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杂草一看,心疼地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制造迷魂香中的一味草药,这帮小家伙刚刚完全没有按照他说的要求去做,把杂草也杂在里头一块拨了。好一点就连根与杂草一块拨起,差一点的就拦腰折断,再差差到极点的就是只摘尖尖的那一节。 要知道这草药药效最好的就是根部,根部!他们拨那那么一堆就那么一点有点用处,却是要从杂草丛中找,这四周被拨得不三不四的,再找那根部还真的有点难。 此时此刻,郭芙兰静静地伫立在程景浩父母的墓碑前,她的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眼神冷漠而坚定地凝视着那个名叫徐达宏的小男孩。 徐达宏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感受到郭芙兰那如同教导主任般严厉的目光,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缓放下背后沉重的竹篓子。然后,他弯下小小的身躯,开始认真、辛勤地拔去墓碑上方新长出的杂草。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整个场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然而,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和肃穆。郭芙兰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徐达宏,似乎在默默监督着他的一举一动。 徐达宏虽然年幼,但他的动作却十分娴熟利落。他小心翼翼地拔掉每一根杂草,生怕伤到周围的花草。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额头,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专注地工作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最后一根杂草被清除干净后,徐达宏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抬头看向郭芙兰,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与不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评价。 原本还在程郭府上大喊大叫、气势汹汹的林老侯爷,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转过头去,目光躲闪,一句话也不说,两只手和两条腿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对于林老侯爷这副模样,郭芙兰视若无睹,并没有过多地理会他。反正人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带来了,至于他愿不愿意让婆婆给上香,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郭芙兰也不会强求。 只见郭芙兰将背篓里装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个木制盒子出现在眼前,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这败家的臭婆娘!”听着声响察觉有点不对的林老候爷转头一看,一地的纸钱香烛香把他给气得再次整个人跳了起来。 压着脾气赶在郭芙兰扒拉地上面的东西前,双手快速地整理地上面的东西,嘴里还不忘说着郭芙兰埋汰东西的话。不太一会儿,香烛水果瓜子花子酒茶都给摆得条条理理,地上面被翻了个面的纸钱也被他叠得方方整整的。 把东西整理好后,林老候爷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脑瓜壳子心里埋怨自己怎么头脑发白净做傻事。 郭芙兰可没理睬他,从怀里抽出一本纸信,轻轻地放在墓前。 “婆婆,这是你儿子从京城带过来的信件,尽管二十年过去,你闺中蜜友还是记得你,还有昔日帮扶过你的老街方,他们都托程景浩从京城把信给带过来。” “昔日的事已过眼云烟,尽管如此想起你的人还是如此之多,今天你老父亲亲自过来看你,也算是圆了你当初身无分文赶过来边关找他的梦。” “你胡说什么来着?” “我胡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人都走了,争又有什么意思。你给我家婆婆留在这里的就唯有这里半山腰的青皮石屋了。据我所知是你战友掏的帛金给建起的屋子。那跟着一块过来的林家仆人还不忘记拘了一半下来。这个你大可去问一下边关的顾将军。” 若不是当时那林家仆人跟自家老爷说了什么话,也不至于程景浩父亲一时想不开扔同年小的他跟着一块去了。 “你谎话连天,休想我会原谅这不孝女。” “哼,你老人家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该做的事就做完了,往后这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就是你的了,你想呆多少就呆多少。”说罢郭芙兰也不跟他多说,给自家婆婆公公墓前给注上一柱香,双手合十拜了拜转身就走,压根不打算收回地上面的祭品跟信件。 林老候爷不可置信地转着头看着郭芙兰走得影子都不见了,微张的嘴巴低声地说着哪有女人家是这样子的。 秋风萧瑟,风把墓前放着的信件给吹了起来,林老候爷见状赶紧扑过去伸手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差点被燃着的蜡烛给点着了。 林老候爷左右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而小男孩还在埋头清理着墓上面的小杂草。 他这会才静下心里看着手中的信,一连看了几个人写的信,其内容看得他直皱眉头,满脸写着不相信,脑海里满是骗子竟敢找几个人写假信件骗他! 第526章 没女主人家的程郭府1 且说那程郭府上的四位小霸王和四点远远地望见郭芙兰手提二人朝山上一个熟悉之地飞驰而去之后,这五位终于找到了借口摆脱掉贞德尚道士这个大麻烦。 于是乎,他们迈动着自己的小短腿奋力追赶上去,但当进入到茂密的灌木丛时,五人却突然分头行动,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仿佛早已商量好一般,目标明确、毫不犹豫。 这五个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娘”,声音响彻云霄,仿佛他们有多么思念母亲一般。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就只有四点一个人往郭芙兰方向跑去。他们则是各有各的计划,其中一个人迅速跑到山脚下围绕山峰的环山河渠边,采集着鲜嫩可口的莲子;另一个人手握一条永远无法洗净的奇特鞭子,毫不犹豫地向着石头山的方向飞奔而去;还有一个人则四处寻觅那失踪已久的白虎的踪迹;最后一个人行为怪异,他左手紧握一把小巧玲珑的铲子,右手揪着自己的裤腿,神情紧张而又神秘兮兮地朝着山下通往镇上的大道奔跑而去。 十分随性地将一老一小丢在墓前之后,郭芙兰惬意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轻盈地飞身而起,脚尖轻触着草尖和树叶,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从一个地方跳跃到另一个地方。 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主人家此时愉悦的心情。她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包袱,自由自在地外出闯荡一番了。这一刻,她感到无比轻松和快乐,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娘,娘,等等我!\" 一声急促而又带着喘息声的稚嫩女童嗓音突然从路边的一棵大树下传来。这声音如此熟悉,让正高兴地计划着后面日程的郭芙兰一下子停格在那里,低着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衣服、满脸灰尘、身材瘦削、脸如猴脸那般尖的小女孩正奋力地从树后跑来。她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小小的脸蛋因为奔跑而变得通红,一双大眼睛里透露出焦急和渴望。 郭芙兰一摇身轻飘飘地从树下飞落到地面,嘴角像地平线一样平直,脸无波澜地小女孩问道:\"四点,怎么不跟新来的师傅学习?跑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四点她用她那双瘦短的小手紧紧抓住郭芙兰的衣角,生怕她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人就找不着了。 四点气喘吁吁地对着郭芙兰说:\"娘,我……我怕跟不上您……\"说完,她抬起头,用那清澈如水的眼神看着郭芙兰,似乎在请求母亲不要丢下她。 然而郭芙兰又是何许人也?她可是那四个调皮捣蛋、自命不凡小鬼们的母亲啊!岂会看不出眼前这个小姑娘脸上的神情都是伪装出来的呢?心中定然已经猜到这丫头心里正打着什么坏主意呢!于是根本就不理睬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小四儿频频回头张望了好几次,再三确认自己的四位兄长没有跟过来之后,这才鼓起勇气对着郭芙兰大声说道:“娘亲大人,您是不是又打算外出远行呀?这次能不能也带上我一起去嘛?” “不行,谁都不带。”郭芙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小家伙一听立刻撅起小嘴,眼中迅速泛起泪花,但似乎因为意识到什么,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那对和父亲如出一辙的丹凤眼仿佛能诉说千言万语一般,既像是充满了委屈,又好像是强行装作不在乎地凝视着郭芙兰。然而,这个聪明伶俐的小鬼头深知郭芙兰最讨厌听到哭声,于是便强忍着泪水没有哭出声来。 郭芙兰定睛一看,不禁皱起眉头。眼前这小家伙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一个迷你版的程赖皮!她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自己并非林黛玉那般娇柔多病的美人儿,还妄图模仿人家那种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病态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啊! 郭芙兰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恶的程赖皮好不容易回趟家,结果不仅没能教给孩子们一些正经东西,他们反而把那些歪门邪道学了个遍,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我这是去京城找你父亲,不是玩。路都没摸清,实在不能带上你。往后去熟悉的地方,准叫上你可以吗?” 尽管郭芙兰这样说,可四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扁着嘴巴,用脚尖抠着地,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咱们说好的,娘你不要说话不算数,还有这是我俩的事,可不能连哥哥们也带上。他们笨死了!” “好。” 第527章 没女主人家的程郭府2 喜得青山绿影伴随的青皮石屋的林老侯爷,看着被花大资本修整好的青山,本想着暂时在这住一段时日,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并未居住于此,反而神色狼狈地逃回了镇上。 他们离开程氏夫妻坟墓后,便来到半山腰处查看那座青皮石屋。当推开院门踏入院内仅两步之距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猛虎怒吼声骤然响起,仿佛自远方呼啸而来。 这位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林老侯爷,尽管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但此时此刻,他那颗曾经无比坚强的心已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 岁月的流逝和过度劳累使得他的身体不再像年轻时那般健壮坚韧。听到那猛虎的咆哮声,他浑身一颤,双腿发软无力,但手中仍紧紧拉住一个年幼的小男孩。这可是朋友死前的托付,他绝不能让这个孩子葬身虎口,于是惊慌失措地拽着小男孩逃离此处。 被林老侯爷紧紧地抱在怀中奔跑着的小男孩,起初听到那声震山林的虎啸时,也是惊恐万分,浑身瑟瑟发抖。然而,当他趴在老侯爷宽阔坚实的肩膀上,回头望去时,竟然真的瞥见了在那片带着秋日淡黄色彩的树丛之中,有一只白虎的身影若隐若现。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白虎的背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背影,那个背影看上去竟是如此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吗?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个背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秋风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小男孩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忍不住想问一问林老侯爷是否也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景象。但看着老侯爷一脸紧张严肃的神情,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将这个疑问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白虎仿佛逗着他们玩一样,不急不慢忽远忽近地对着他们吼一声,刚累得慢下脚步的林老候爷再次提着心肝往山下冲。 经过一番艰难险阻,一老一小终于抵达了青云山脚下。他们气喘吁吁地站定,还来不及稍作喘息,林老侯爷便突然一脚踏空,身体失去平衡。紧接着,老少二人一同滑落进了环绕山峰的荷花水渠之中。 幸运的是,这水渠虽然较宽,但水深却仅有半米左右。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吞下了几口浑浊的泥水,弄得满嘴都是泥土的味道。 一老一小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地从渠里艰难地爬了出来,那模样实在狼狈不堪,让人不忍直视。他们根本不敢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或者镇子里去,生怕被别人看到这副尊容会引来嘲笑和指指点点。于是,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先找个有树荫遮挡的地方待一会儿,等身上的衣服晾干了些再启程返回程郭府。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大道旁边有树荫的理想之地,林老侯爷如释重负般地一屁股坐在一块看似光洁的石头上。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脚下突然一空,身体猛地往下陷去!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林老侯爷,下意识地紧紧拉住身旁小男孩的手,结果两人一起跌坐在一个小小的坑洞里。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林老侯爷的屁股和用来支撑身体的双手都触碰到了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同时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是粪便所特有的味道,夹杂着尿液的骚气,令人作呕。可怜的小男孩也没能幸免,半边身子都被溅到了污物,连小脸上也沾上了好几滴。 一老一小被熏得头晕目眩、肠胃翻涌,他们一边呕吐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这个满是粪便的大坑里爬出来,然后像两只落汤鸡一样,慌不择路地逃回了之前的荷花渠。然而,当他们跳进荷花渠想要清洗身体时,却发现池水变得越来越浑浊,原本清澈见底的水面泛起了一层黄色的油腻物质。无论他们怎样拼命揉搓和冲洗自己的皮肤,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始终萦绕不散,仿佛已经深深渗入了他们的毛孔之中。 第528章 没女主人家的程郭府3 待这一老一少如落汤鸡般逃回程郭府时,时间已过正午许久,府中的众人早已用过午膳,甚至连残羹剩饭也未曾留下一星半点。 林老侯爷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涨得通红,一双铜铃大眼死死瞪着掌厨的梁大娘,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们的饭食呢?为何锅中竟连一粒米都不剩!” 然而,那梁大娘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直视着林老侯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她慢悠悠地抬起手,指向门外的天空,轻描淡写地说道:“咱们府上可是有明文规定的,每餐开饭时间固定,过时不候。您瞧瞧此刻日头都偏西了,哪里还有饭留给你们?要么就乖乖等到晚膳时分,要么嘛……您自个儿动手下厨吧。” 言毕,梁大娘甩了甩袖子,不管那一脸怒火的林老侯爷,揉了揉鼻子脸色奇怪地继续说:“咱这小地方可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没那么多规矩和排场去专等谁来用餐。” 这把林老侯爷给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背过气去!可是面对梁大娘,他却是无可奈何,有气也没处撒,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他越想越觉得窝囊,于是决定回房间换一身衣服,眼不见心不烦。 当他走进房间时,看到那个贞德道尚人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睡得正香呢!不仅如此,这个家伙的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林老侯爷顿时火冒三丈,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恨不得立刻将其从床上拎起来痛揍一顿。然而,当他想到这个贞德道尚人的怪脾气与高超的武技,心里又不禁犯起了嘀咕:万一惹恼了此人,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最终,林老侯爷还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包袱,里头己没有备换的衣服,只能去收晾在外面的。 眼看着秋收时节即将到来,一向勤劳好动、根本闲不下来的柳仲山决定回到村子里去转一转。当他折返回府时,恰好看到他们一老一小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晾衣服那里发愁,样子十分狼狈不堪。 柳仲山心生怜悯之情,急忙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呢?而且我还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老虎的尿臊味啊。你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因为那种味道无论怎样洗涤都无法去除掉。赶紧把衣服换掉吧,不然在这种天气下很容易受寒感冒的。\" 说着,柳仲山便动手帮他们脱下湿漉漉的衣物,并找来自己跟孙子干净干燥的衣裳让他们换上。 一旁冷眼旁观的梁大娘并未出声阻拦,心中暗自讥讽这位自视清高的林老侯爷竟过得如此潦倒不堪,甚至连寻常百姓家都比不上。每个月朝廷都会发放俸禄,但他却身无分文,只能跑到外孙家蹭吃蹭喝。他总是穿着同一件破旧的外衣,里面的内衣更是满布粗糙的补丁。一旦脱下外衣,便只能穿着内衣在程郭府内乱逛,实在令他感到颜面无光。 “就数你心善!今天那怪道士搜刮走了你好几件衣裳,如今你又要送一套新衣服给他。你自己还有衣服可穿吗?难不成你真把自己当成开服装店的啦,只晓得送衣服出去,一分钱也不收,真是亏大了啊!”梁大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朝着柳仲山抱怨道。 对于世代务农的农家来说,哪有那么多衣服可供穿戴呢?自从被程景浩雇佣之后,特别安排柳金月每季度都为他们购置衣物,选用的都是舒适透气的棉料制成。这些衣服他们自己都舍不得穿,崭新无比,此刻却白白送给了这个外人,要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话。 看着碎碎念的老伴,柳仲山不禁微微一笑,轻轻地朝着她摆了摆手。他心想,不过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何必和别人过于计较呢?更何况,那位老人家年岁比自己还要大一些,而且还是主人家的外公,怎么能事事都针锋相对呢? 然而,梁大娘却并不这么想。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林老侯爷满脸理所当然地拿走东西,然后将带来的小男孩放在天井里晒着温暖的井水中,自己则毫不客气地打了好几桶井水去茅厕清洗,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对柳仲山说。这让梁大娘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愤愤不平之情,对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老伴感到有些不满。 “他可是堂堂侯爷啊!每个月赚的钱比你十年挣得还要多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你拿着人家给的衣服,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 “好啦好啦,别计较了。” “行了行了,一边儿去!看见你我就心烦意乱的。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赶紧去把那个贞妇叫起来,我们府上可不养闲人,不能又多出一个白白蹭饭吃。” 柳仲山看着老伴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慢步走向院子,想借此机会摆弄一下那些他心爱的花花草草。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暂时中断,避免继续无休止地争论下去。 来到院子里,柳仲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阳光的温暖。他弯下腰,细心地检查每一株植物,修剪枝叶、浇水施肥,仿佛这些小小的生命都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宁静与满足。 身着新衣的林老侯爷在府邸内乱转,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过夜的房间。然而,除了宽敞的大厅和堆满书籍的书房外,根本没有其他空间能够容纳他。尤其是程郭府的书房,早已被勤奋好学的柳三占据,此时此刻,即使是午休时间,他仍在专心致志地埋头读书。 这位柳三有着府中的少年举人大人的指点,去年便成功考取了秀才功名,但要更进一步前往京城参加考试,何展英与程景浩都建议他再继续攻读两至三年,等待时机成熟、局势稳定后再上京赴试。 “嗯……呃……这位兄弟啊。”林老侯爷目光扫过不理睬众人,最终落在了府中最为随和、好说话的柳仲山身上。他嘴唇嗫嚅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向对方开口。 正在专心摆弄花草的柳仲山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当听到是林老侯爷跟他说话,不禁吓了一跳。他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哎呀,我怎么配被您老人家叫上一句小兄弟,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坐!” 林老侯爷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缓缓地在走廊下的边椅坐下。他看着眼前这个跟儿女差不多大的柳仲山,心里暗自嘀咕道:唉,也不知道此人靠不靠谱……但眼下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的合适人选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柳仲山说:“那个……小柳啊,老夫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您可是咱们府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叫我小柳实在是折煞小人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就是,晚辈尽量而为!”柳仲山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听到柳仲山如此谦逊有礼的话语,林老侯爷心中稍感宽慰。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想:总算还有个懂事理、懂规矩的人呐!接着,他便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告诉了柳仲山。 话说这青云山啊!原本可是一处绝佳的胜地,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然而,如今却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山中竟然藏着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猛虎! 想来这青云山曾经必定也是游人如织,毕竟这里不仅风景秀美,而且还有着半座山的累累硕果待人采摘。只可惜现在因为这头大老虎的存在,人们只能望而却步。那些熟透的果实纷纷坠落于地,渐渐腐烂变质,实在是暴殄天物。 更让人气愤的是,衙门里的那些官差们难道都是些吃干饭不干事的主儿不成?面对这样一只危害一方的恶虎,他们居然毫无作为,任由其肆虐横行。好好的一座宝山就这么白白荒废了,真是岂有此理! “您见到那只白虎了?哎呀,我就说嘛,刚才怎么闻到您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味道,原来是和当年闻到的老虎尿一个味儿啊!那白虎可是青云山的守护宝贝呢,只要您不去招惹它,也不到山里面去捣乱,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下山来咬您或者吃掉您的。”柳仲山一边大笑着,一边向对方解释道。 这只白虎真是太好了!真不知道程景浩和郭芙兰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够驯服它,让它乖乖地守护着青云山。 这可比养几条看家护院的狗还要厉害多了!村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根本就不敢踏进山里一步,这些年以来,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老虎下山到村子里伤人吃人之类的事情发生。这座青云山环境优美,山清水秀,把这只白虎也滋养得白白胖胖的,就连府上的小孩子们也能和它愉快地玩耍呢。“这怎么行?有那白虎在那里守着,我怎么能顺利地将那座青皮石屋给卖掉呢?”林老侯爷皱紧眉头,满脸都是不悦之色,仿佛又一次闻到了当初令他无法忍受的屎尿味道一般。 “什么?您竟然打算卖掉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柳仲山虽然年事已高,但听力却依旧敏锐异常。听到林老侯爷说出这样一番话后,他立刻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反复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林老侯爷根本无暇顾及柳仲山脸上露出的惊讶神情,而是如实地向他讲述起郭芙兰主动将青皮石屋归还给自己的经过。毕竟那座青皮石屋本就是她心甘情愿交出来的,而自己拿它去换些钱财以缓解京城林侯府目前所面临的困境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啊。 此时此刻,柳仲山气得面红耳赤,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这位毫无愧意的老人。要知道,那座位于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可是动用了程侄子母亲留下的丧葬费用才建造而成的啊!这本应是程景浩父亲留给他的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但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其卖掉! 然而,尽管心中怒不可遏,柳仲山却无法说出那些难听的骂人话语。他强压着怒火,凝视着林老侯爷许久,深深明白女主人郭芙兰这么做必定有她自己的考量,作为局外人的他实在不便多言。 \"林老侯爷,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我也不多说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说完,柳仲山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仿佛完全无视了眼前的林老侯爷一般。不仅如此,他甚至开始懊悔自己之前为何要把衣服送给这种人穿,简直就是浪费。 第529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4 郭芙兰竟然将青云山上的青皮石屋送给了林老侯爷!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个林老侯爷居然打算将其出售!这个消息犹如一颗土炮在程郭府城炸响,人们对林老侯爷的看法瞬间改变。 特别是来自青云村的柳仲山和梁大娘夫妇以及马小强,他们深知这座青皮石屋对于程景浩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程景浩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依靠啊! 当年生活贫困时,程景浩虽然口头上曾表示要卖掉这间屋子,但实际上从未真正付诸行动,还把那屋子里里外外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而这位多年未见的外公,刚接手就急着转手卖出,真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午休一个时辰后,柳仲山准时走进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身为孩子们的杂门先生贞德道尚人唤醒。他轻轻摇晃着贞德道尚人的肩膀,轻声呼唤:“醒醒啦,先生,时间到了哦。” 然后,柳仲山细心地递上一块柔软的棉巾,微笑着说:“来,擦擦脸,把眼屎也洗掉,吃过午茶就继续教小孩子。” 柳仲山深知如何与孩子们相处,他熟练而迅速地将府里的小孩子们一个个叫醒。孩子们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但一听到下午茶的消息,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郭芙兰一直非常关心孩子们的生活品质,对于吃穿方面从不吝啬。她特意嘱咐柳金月和梁大娘为孩子们准备一些精致的小点心,并搭配上营养丰富的牛奶或羊奶。所以小孩子们一叫就立马醒了,兴高采烈地坐在一块。 每个孩子都分到了两块香甜可口的枣泥酥,它们外皮酥脆,内馅绵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此外,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煮过的水牛奶,口感醇厚,为孩子们提供了充足的营养。孩子们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下午茶时光,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开心地交流着彼此的趣事。 一桌子刚刚睡醒的小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个不停,很快就将属于自己的那份下午茶吃得一点儿不剩。然后,他们一个个都用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正慢悠悠吃着东西的贞德道尚人,嘴里还不停地催促他快些教他们新知识。 中午没能吃上饭,自己煮的又实在看不上眼的林老侯爷,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抢到食物。他十分不满地指着贞德道尚人,转头向管家柳金月发难,责问道:“凭什么他们有吃的,我却没有?” 柳金月对此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理了理头发上的发钗,而后漫不经心地回答说:“那是特意做给小孩子们吃的,您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会有啦。” “我心里很清楚这东西是特意做出来给小孩们吃的,但他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孩子啊!凭什么他手上有枣泥酥,而我却没有?”他又不瞎,看得清清楚楚的,那贞德道尚人手里拿着枣泥酥,竟然还故意冲着他炫耀,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心满意足。 “拜托,人家可是专门请来教导小孩子的老师,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地位呀?” “我可是他们的外公啊!” “得了吧,他们的外公早就已经长眠于青云山下的泥土之中啦。” “你……我……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吧。不好意思啊,刚刚口误了,其实我应该是他们的外祖公才对,或者说是太公也行。” “什么外公太公的,哪怕是咱们乡下那些淳朴老实的老人家,都不会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不知羞耻的。”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给炒了?”林老候爷瞪大眼睛,怒视着柳金月。她无法相信这个做管家的女人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 然而,柳金月并没有被吓倒。她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回应道:“这里是程郭府,不是林府。您虽然身份尊贵,但并不代表可以随意发号施令。我有我的工作要做,请您不要妨碍我。”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林老候爷气得声音颤抖,“你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别以为在这里工作就能嚣张跋扈。告诉你,我可是这里的主人家的外公,谁也不能忤逆我!” 柳金月停下脚步,但依然没有回头。她冷静地说道:“林老候爷,我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我来到程郭府是为了工作赚钱,而不是来享受清闲的。如果您想要吃喝,那就请自己掏银两购买吧。我可不像某些人,在别人的府邸里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说完,她再次迈步离去,留下林老候爷在原地愤怒地跺脚。 一直跟随在林老侯爷身后的宏儿此刻也未能分到府中的点心,只能默默站立于四点身旁,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中捧着的水牛奶,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要透过碗壁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般,喉咙间不时传来吞咽口水的声响。 然而,四点却毫不留情地当着宏儿的面,一口气将碗中的水牛奶喝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示威性地冲着他做出一个十分享受美味的表情。宏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微微撅起小嘴,低垂着脑袋,视线落于脚下平整光滑的石板之上,心中满是不快,只能用脚尖无意识地抠弄着地板,以此发泄内心的郁闷情绪。 就在这时,一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水牛奶出现在宏儿眼前,碗底还盛放着些许红枣碎和枸杞。那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令他惊愕不已,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凝视着四点。 “这可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哦,如果你把它给那个糟老头子,那我宁愿把它送给我哥哥,也绝对不会给你!”四点皱着眉头,气鼓鼓地说道。 “啊?为什么不能给林爷爷呢?”男孩十分不解地看着她。 “哼!因为他是个大坏蛋,今天上午居然敢骂我娘!你到底要不要喝嘛?”四点双手叉腰,一脸不耐地反问。 “我……我喝。”男孩的目光被四点不高兴的表情和水牛奶散发出来的阵阵香甜所吸引,早就将林老侯爷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迫不及待地捧起那只尚有余温的碗,像饿死鬼投胎似的,风卷残云般地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甚至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把碗底也舔得干干净净。 “嗯,真好喝……”男孩咂吧咂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第530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5 到了晚饭时间,一屋子人坐下静静地用餐时,林老侯爷憋了一整天的闷气,终于捉到郭芙兰诉说。 “你们当初起屋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怎么把屋子起在有老虎的山里去?这不是白白浪费银两吗?现在好了,叫我怎么把它给卖出去?”林老侯爷愤怒地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扔,黑着脸冲着郭芙兰说道。 “那白虎以前不在青云山的,青云山还有一个名叫狼山。哟,我说你这老头,来这里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梁大娘一脸鄙夷地看着林老侯爷,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继续说道:“那时候啊,山上的狼可多了,经常跑到山下的人家去偷鸡咬小孩子。狼当时还被衙门悬赏猎杀,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大白虎,把那些狼都给赶走了。所以啊,这青云山才慢慢平静下来。” 马小强听着眨不眨眼睛,此事梁大娘还真误解了,这狼山上的狼可是被嫂子给团灭,不但把那悬赏给拿没了,咱们还吃了不少进肚子里。 “原来如此……”林老侯爷听了梁大娘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终问出最有良心的一句话。 “那青皮石屋矗立于半山腰之上,周围山林茂密,时常有狼群出没。这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居住啊!” “谁说不是呢?”梁大娘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林老侯爷,语气充满了讽刺,“想当年,人心比狼心还要狠毒,住在山上反而比村里的茅屋安全得多。只可惜,像您这样养尊处优的侯门贵族,又怎能理解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所受的苦难呢?” 就在这时,贞德道尚人突然插话说道:“哇塞,这只白虎可真是太棒了!它可是极其罕见的动物啊!不管是虎皮、虎肉、虎根还是虎骨,全都是极难得到的珍宝啊!特别是那张白虎皮,简直可以卖出去一大笔银子呢!哎,我之前上山那么多次都没有碰到过,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霉运。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听到那声虎啸,就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贪婪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而其他人听了他的话,则纷纷皱起眉头,对他的想法表示不满和反感。他们觉得贞德道尚人实在是太过贪婪和残忍,居然想要捕杀这样珍稀的动物来谋取私利。然而,贞德道尚人却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住这只白虎。 “青云山上的白虎,您绝对不能动!它可是我们家的看山虎!”郭芙兰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拿起棉手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嘴角。 “就是就是,这只白虎可是我们大家的心头好,谁都不准打它的主意哦!”一听到那个怪模怪样的师傅竟然想要杀掉那只可爱的白虎,整个班级里的小家伙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这位刚刚上任才一天的师傅破口大骂起来。 毕竟那只白虎实在太讨人喜欢啦!它不但会背着这群孩子们在山林间尽情玩耍嬉戏,还会贴心地捕捉一些小动物带回来给他们当作美味佳肴享用呢。 林老侯爷一听,满脸惊愕之色,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郭芙兰和周围的人们,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这只白虎竟然是你们家的?还有这座山也是你们家的?”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仲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充满讽刺意味地对着林老侯爷说道:“当然是我们程郭府上的了,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姓林的!想当年那只白虎出没时,还是程侄儿亲自上山制服它的呢,当时村里有好几十个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老侯爷的不屑与轻蔑。 “他居然这么有银两浪费这样的东西上?”林老候爷的那双耳朵仿佛选择性地听东西,满脑海都是这么大的一座山居然是这家里的,这值多少银两。 “怎么着都绝对不会属于你们林家!这可是人家程郭夫妇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你就不要再打这座山的主意了!”梁大娘看着满脸激动、惊喜之色的林老侯爷,语气尖酸刻薄地讽刺道。她实在是看不上眼前这个男人。 “即便他不随我们林家姓,但现在林家面临困境,他作为我的外孙,哪能见死不救呢?”林老侯爷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梁大娘,然后转头对郭芙兰说道。 “哟呵!你这会儿倒是知道程赖皮是你的外孙了啊!我可得好好说说你这位所谓的林老侯爷了,你都到这青云镇这么多天了,却连去看看自己女儿葬在何处都不肯,甚至到现在连自个儿的外孙到底叫啥名都搞不清!一听说他既有府邸又有山峰,你二话不说就要卖掉他给你的林侯府来解燃眉之急。我倒想问问看,你们那林侯府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灾祸,竟然逼得你整天把银子挂在嘴边?”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呢!” “这……逝者已逝,生者总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嘛。那个臭丫头把家里的银子全都卷走了,根本不管府里其他亲人的死活。要不是这些年来靠着我在战场上挣的那点儿微薄薪水苦苦支撑着,咱们府里的亲人们恐怕早就活不下去喽!” 郭芙兰看着这说得声色俱厉、涕泪交加的林老侯爷冷笑一声:“那我就问林老候爷一个问题,据我所知,林老候夫人在您一儿一女小时候便撒手人寰,您儿子在战场英年早逝,女儿也远走他乡客死异乡,您这林老候府里还有什么亲人可言?” 林老侯爷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挺直了腰板,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哥、我弟,还有林家一大家子……都是我的亲人!”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将目光投向林老侯爷。就连那怪人贞德道尚人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甚至还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额头,仿佛怀疑他是否发烧说胡话。 “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这脑子比疯子还要疯狂呢?你竟然真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而不是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养活一个村庄的人啊!”说完,众人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前俯后仰,有的人则笑得连手中的碗筷都拿不稳了,还有的人忙着收拾碗筷,搬移书桌,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位林老侯爷放在眼里。 “唉!有这么好的一个外孙和外孙媳妇,怎么会有如此糊涂的外公呢?”有人叹息道。 “别理他,他的脑子肯定出问题了。”另一人附和道。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了坐在原地的林老侯爷的心,让他的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在嘲笑他什么,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第531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6 第二天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郭芙兰就已经吃完早饭了。她轻轻地推开房门,前脚还没踏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原来是贞德道尚人,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身体本能地涌起一股恐惧之情,立刻从铺着竹席子的床上跳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起床太急了,他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身体也跟着摇晃了几下。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站在房门前的女子,连忙说道:“啊,您醒啦!既然您醒了,那我这就去把孩子们叫起来,准备做早课。” 郭芙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贞德道尚人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单身大半辈子了,如今却还要操心这个后娘的事情。等把府里需要一起练武的小孩子都叫醒之后,在女主人家的注视下,一老几个小迅速完成了穿衣、洗脸和刷牙这些事情。由于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开始练功的,所以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放起屁来。 这味道可真是太难闻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不过此时此刻,并没有其他人在旁观他们练功,毕竟这股混合着各种味道的臭气实在是太过刺鼻了。待他们用过早膳后,又一次悠闲地慢跑去郊外练习武艺、辨认草药以及采摘草药。而另一边,郭芙兰则背上简便的行囊,开始踏上了寻找丈夫的旅程。 郭芙兰原本说好在两日后才远行,但实际上却在次日清晨就动身出发了。对此,梁大娘和柳金月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感到惊讶。她们轻声嘱咐郭芙兰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家中的老少都期盼着她平安归来。 郭芙兰离开家没多久,那位连续两晚在大厅地板上睡觉的林老侯爷又找上门来。毕竟年事已高,那坚硬的地板让他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导致今天起床的时间比平常稍晚了一些。 “叩叩,叩叩叩!”林老侯爷一边揉着腰,一边站在程景浩和郭芙兰的房门前,不停地敲着门。然而,尽管他敲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当他低头准备推门时,才惊讶地发现房门竟然被上了两把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家里还要防贼吗? 此时,正在天井里晾晒干货的梁大娘瞥见了林老侯爷,忍不住嘲讽道:“哟,这都日上三竿了,林老侯爷才舍得起床啊,真是够舒坦的呢。” 林老侯爷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但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这位大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向梁大娘问道:“人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呢?” 梁大娘冷笑一声,回答道:“夫人要出几天门,昨儿大伙不都听着吗?这门是我锁上的,就是为了防备某些人趁着夫人不在的时候,偷她的东西。” 听到这话,林老侯爷心里顿时很不爽。他原本以为,经过昨天自己的教训之后,郭芙兰会乖乖听话,遵守妇德不再外出寻找其他男人。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走了,而且还让人把门锁得紧紧的。 看着梁大娘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林老侯爷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不禁感叹:真是应了那句话啊,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下人! 梁大娘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又变得黑如锅底,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有看不懂这神情的道理?更何况这家的女主人在与不在,她根本就不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于是,她当场一甩袖子,没好气地说道:“自己都没做好分内之事,还有什么脸面跑到别人家里头指手画脚的!”说罢,她还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林老侯爷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当场把林老候爷给气得,向着她的背影几次举起手指想骂回去,可每每想到把这臭泼妇给骂了,会会不像上次一样 一出门就被人当成了拐子佬,告到衙门里去,要么就是把自己的口粮给黑了下来。 想到这,林老候爷就深吸一口气,这世界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他是君子不屑与之斤斤计较。 梁大娘算着中午吃什么,也不知那怪人跟几个小的中午什么时候回来,老伴柳仲山回了村中看秋收怎么收。 今年的秋收比去年好,可两个儿子分了家,二儿媳妇怀了孩子却不是个安分的人,大儿媳妇不出声但也没是安事的主。 才刚想着就看见柳仲山黑着脸从外面进来,这才出去多久,半个时辰? “这又怎么了了,不是说好回去看田里的粮食怎么收吗?”梁大娘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把手迎了上去向其问道。 柳仲山拿着竹筒子装了半筒子温开水,连喝了几口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才对着梁大娘摇了摇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一回去把我给气得平死。” 柳仲山刚说一句,梁大娘也不用等他说下去也大概猜出什么事来,忍不住皱着眉头大骂起来。 “这又出什么妖蛾子?定是二儿媳妇又出什么花样吗?她就仗着她肚子里的小孩不安生,多年未怀,好不容易给怀上一个,却玩耍什么脾气自己给弄没了。这回好不容易养好身子给怀上了,又来折腾。” “我就是不想看她那小人得意的样子,宁愿呆在这里都不回去,就是不想让她那嘴巴在村里到处说我这做婆婆的立她规矩虐待她。现不用她下地就在家里头煮那两餐还做了什么花样子出来?” 这花样百出的样子还是婆娘有办法治自己的儿媳妇,两个儿子装聪明埋头不出声,却都把自己夫妻俩给怨上了。 柳仲山再次叹了一口气,把回村后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在柳家,家里有一头牛和一辆板车,靠着这两样东西,多年来自家的田地一直都能顺利耕种,甚至有时候还有余力把它们租借给村里的其他人。 然而,自从柳二家分出去之后,柳二媳妇就开始对柳大家各种看不顺眼,总觉得柳大家占了大便宜。她认为柳三是个不劳而获的人,而自己的丈夫辛勤劳作,得到的却比柳三还要少一点。这种不公平让柳二媳妇心生嫉妒,常常在枕边向柳二抱怨。 然而令人感到遗憾和无奈的是,真正当家作主、掌握决策权的两位老人均在镇里工作,家中的重要事务依然需要由他们来拍板定夺。柳二心中虽然充满了不满,但当他面对这两位老人时,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不公正的待遇,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媳妇肆意妄为而无能为力。 尤其是这次,事情竟然牵涉到家里那头宝贵的耕牛。柳二媳妇声称自己怀孕了,柳二独自一人干活太过劳累,因此她打算与娘家赵家的人合作秋收,先完成赵家地里的收割任务,然后再帮助梁家进行收获。当然,柳家的耕牛也要一同前往参与秋收。 柳大夫妇听到这个提议后,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他们认为自家地里的秋收,仅凭一头牛和三个男人已经足够应付自如了,而且每年秋收之后还能有一些剩余的钱财收入。自从柳二分家不分地以来,整个人变得异常懒惰懈怠。 别人家里排行第二的孩子通常都是忠诚老实、绝不会偷吃东西的,怎么偏偏到了柳家这里就出了一个既好赌又嫖娼的呢?从前没有分家的时候还好些,毕竟有两位老人压制着他,让他不敢太过放肆。可现在一旦分了家,他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若不是镇上和县里的那些赌场都认识程赖皮以及程郭氏这位闷不吭声却敢直接拆赌场的母老虎,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柳二说的任何一句谎话。正因为如此,那些债主们追讨债务的手段十分凶狠,把柳家逼得几乎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如果真的顺遂了他们的心意,让这头牛去了赵家,那就相当于是把肉送到狗嘴里,一去不复返啊! 这柳家和柳二家每天都会争吵两次以上,吵着吵着,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突然提出了一个主意:在青云山脚下的环山沟里,不是放养着程赖皮家的一头体型巨大的水牛吗?程赖皮去京城做大事了,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几次,这么强壮肥胖的水牛放在那里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不如先借来用用,用完之后再还给他,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或者发现。 这一来二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大柳二两家原本吵得不可开交,但现在却突然安静下来,各自心里暗自琢磨:难道这事真是真的不成?如果自己家里再添上一头牛,再加上程赖皮家的那头大水牛,那今年自家的秋收肯定就不成问题了!多一头牛可就是多一份收入啊! 于是乎,就见柳仲山急匆匆地赶回青云村柳家。他甚至都来不及查看一下自家田里的情况,屁股都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呢,就气鼓鼓地猛地一甩手中的茶杯,连看都不看两个儿子一眼,便又转身气冲冲地走了回来。 第532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7 在一旁偷听了柳氏夫妇谈话的林老侯爷冷笑一声,抱着双臂走到他们面前,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冲着两人说道:“这么快就被我抓到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联合起来算计主人家的牛羊!” 自家的丑事被不喜欢的人听到,柳仲山刚刚恢复一些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下来。正在头疼如何应对的梁大娘,听到这话立刻炸开了锅,拿起柳仲山刚喝了几口的竹筒子,将里面的水泼向林老侯爷,弄得他浑身湿透。 “我们夫妻俩说自家之事,关你这外人何事?你瞎掺和什么劲呢!”梁大娘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林老侯爷,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哼!你看到咱家把水牛牵到田里去了?你看到咱家把水牛租出去了?你看到咱家把水牛宰杀掉了?啥都没瞧见就在那儿胡言乱语,真不要脸!堂堂一个侯爷,却像个粗俗的村妇一样,居然偷听别人讲话,难道连‘羞’字都不会写吗!” 梁大娘这一连串犀利的话语,说得林老侯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他心里暗自嘀咕:你们两口子不就是打算把那头水牛牵回家自己用嘛,我不过是赶在你们付诸行动前把这事说破罢了,就算我不说,你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咱们在府里向来是衣食无忧,从未贪图过这里的一草一木。正因如此,程赖皮和郭芙兰夫妇才会心甘情愿地让咱们随意使用这些东西。”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花花肠子啊!那水牛人家可是早就说过了,只要咱们想拿去用便拿去用,但必须要将牛给照料好,千万别让它累到没有奶了。” “我也就只用了那么一次而已,让那头水牛干了些活儿之后,产出的水牛奶味道就不如平常好喝了,所以后来就再也没用过它了。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整个府邸的人都清楚这件事。就数你最爱八卦、最多嘴了!你要是不发出声音,或许还有人会把你当个人看;可你这一张嘴,简直就是得罪了整整一条村子的人呐!” 梁大娘说完之后,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一边拍打着自己那因为生气而起伏不定的胸口,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不再理会这个人了。 “你对这两个儿子都不愿意把心里话讲出来,但你刚才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我猜柳大两口子应该也是那个想法吧!毕竟孩子们长大后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打算,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理由一直紧握着那些东西不放啊!他们不就是惦记着家里的那头牛还有青云山上的那头大水牛嘛!” “山下那头健壮无比的大水牛,我们必须将它牵到山上,然后交给白虎看守。这样一来,如果有人胆敢前去取用,就让他们试试看!至于家里那头勤劳的老牛,无论如何也要先完成自家田地的收割任务才行。柳大、柳二两家人的娘家若是想借用咱家的牛,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以,但必须拿出银两或者粮食作为交换条件。毕竟空口白话可作不得数,一切都得立下字据为证。” “你曾经担任过村长一职,怎么现在变得跟那个林鳏夫似的,听到点什么就气得跳脚。俗话说得好:树要皮人要脸。他们自己不要脸皮,咱们可不能跟他们一样。” “谁是林鳏夫啊?”柳仲山满脸疑惑地歪着头问梁大娘道。只见他眉头微皱,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似乎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 “喏,那边那个不就是嘛。”梁大娘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指,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此刻正站在不远处,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刚遭受了泼水的待遇。而这位被泼水后一直愣在原地的可怜之人,便是传说中的林老侯爷。 “简直是无耻至极!”梁大娘义愤填膺地补充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情绪。她的表情严肃而坚定,透露出对林老侯爷深深的不满和谴责之情。 这会被指着说是林鳏夫的林老侯爷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梁大娘,满脸怒容,声色俱厉地吼道:“你竟敢用水泼我?” 想当年,他为了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和努力,一直以来都深受人民群众的敬仰和爱戴。 可如今来到这个小小的青云镇,就连这府里的人也敢对他不敬,不仅平日里在他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现在竟然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向他泼水,那以后岂不是会变本加厉,朝他扔臭鸡蛋、丢狗屎? “我泼你怎么了?我泼你怎么了?你个没脸没皮的老东西,无凭无据的就污蔑我们夫妻二人,说我们耍赖骗人。告诉你,这府里上上下下,哪怕是那两三岁的小娃娃,就属你最让人讨厌!赶紧给我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坏了我的心情!再敢啰嗦半句,信不信我直接拿洗脚水泼你一脸!”梁大娘毫不示弱,叉着腰,瞪着眼珠子,扯着嗓子回怼道。 林老侯爷一瞧她那副样子,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结果正好和身后一言不发的柳仲山来了个四目相对。 待到梁大娘大步流星地离开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对着柳仲山鄙夷地说道:“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呵,一个老婆被气得早早离世的鳏夫,连自己的儿女都保护不了,到老了还要为别人拼死拼活地去挣外孙的银子,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我叫嚣。”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柳仲山竟然丝毫没有留情,直接怼得林老侯爷哑口无言,然后甩了甩袖子,急匆匆地追上自家婆娘又折返回了一趟青云村。 柳仲山骂了林老候爷一通,那心里别提多痛快,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婆娘都一把年纪了,脾气咋还这么大呢!虽说她这性子我挺喜欢,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这梁大娘回了一倘青云村,还把柳仲盼给拉回了柳大家,冲着两个儿子就是一脑子指槡骂槐。 第533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8 梁大娘一脸怒气冲冲地抱着一头雾水的长孙柳仲盼,老伴柳仲山则双手绕在身后跟着回到青云村。 自古以来,每个村庄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风貌和特点。而在青云村,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于村头和村尾的古老榕树或槐树。这些树木历经岁月沧桑,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和变迁,仿佛比村里的祖爷爷还要古老。 在这些老树下,总会聚集着一群闲来无事的三姑六婆们。她们或坐或站,或闲聊或打趣,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青云村自然也不例外,这里同样有着这样一群人。 当众人远远看到梁大娘和柳仲山时,便纷纷打起了招呼。然而,梁大娘并没有好气地回应她们。她心里明白,这些三姑六婆们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在这里说东道西、家长里短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更让她气愤的是,她们常常嘴巴没把门儿,把别人家的事情四处传播,其中也包括她家的事情。 梁大娘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啊!可真是让人看不惯!一旦当上了婆婆奶奶,有了儿女和孙子孙女,就觉得自己已经苦尽甘来,可以享清福啦!她们不再下地干农活,却喜欢在家里指手画脚,指挥儿媳妇们干活儿。一到吃饭的时候,她们又成了家里的主人,端着饭菜分配食物。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就喜欢在这里倚老卖老,嚼舌根,炫耀自己。哼!我梁大娘才看不起她们呢!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三道四,还不如去地里帮帮忙,哪怕只是搭把手也好啊!” “哎哟喂!这不是那谁嘛!你们两口咋个从镇子上回来咯?仲山不才走没多久嘛?” 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一名中年妇人,身穿粗布衣裳,头上裹着一块蓝色头巾,面容慈祥而亲切。“快过来坐哈,有啥子事情蛮?看你们两个急匆匆滴样子。” “就是镇上有大宅子住,这衣服都比咱们这些整天下地的好多了啊!柳家的,那程赖皮一个月究竟给你们多少银两啊?那府里还招不招人呢?你别看我岁数大了,但我干活儿可是一把好手,家里家外哪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十村八里的人没有一个说我半句不好听的话哟!” “我呸!就你家那点小地方,还能弄出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来不成?程赖皮那大宅子右边是县府大人的府宅,对面就是衙门大人的何府,门口还有贾老太爷坐镇保佑平安,这风水镇上哪一家能比得上啊!我还听说衙门大人亲自担任程赖皮家的几个小孩子的先生呢?” “这程赖皮真是走了狗屎运啊,谁能想到他以前住的是破草皮屋子,连一日三餐能不能吃上温乎的饭菜都是个问题呢!” “哎呀,说偏题了说偏题了,柳家嫂子,您走慢点成不,程赖皮家现在还招人不,要是缺人手您吱个声哈,咱村里多的是人嘞。” “可不是嘛,要找人肯定得找自村儿的人呐。” “程赖皮他们家在村里头那个大房子还缺看门的不,俺们家老头子能吃苦耐劳,身子骨硬朗得很,保证给他看好咯,一块石头都少不了。” “就是说呀!那大宅子一年到头也没住几天,没人看着哪成啊?干脆让俺们家那年轻力壮、一个能打俩的铁柱子去守着得了!这样他还能每天给宅里的神像上香磕头呢!” 面对这群嘴碎又一心只想占人便宜的村妇们,梁大娘脸色阴沉,没有回应半句,只顾埋头朝自家走去。哼,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长舌妇们刚刚还在议论她家的事情呢!自家事务尚且处理不好,却有闲心插手别家之事。 柳仲山这位已经退休的老村长,则默默跟在自家媳妇身后,同样一言不发。他深知一旦和这些人搭上话,就会被缠个不休。而且,他绝不想把程赖皮家的事情告诉这些人,否则只会越扯越多,永无宁日。 “嘁!这是个什么人啊?那双眼睛简直要长到头顶上去了,整天板着一张臭脸,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看不起谁呢!这种人啊,也就是一辈子给别人当仆人的命罢了。” “要不咱们跟上瞧瞧去?刚才柳仲山可是黑着脸从自己家里出来的,这会儿又急急忙忙地把柳家的人从镇上叫了回来,看来这柳家怕是出事儿了吧。” “哦?早上发生啥事儿啦?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像是柳二家先闹了起来,说是那两个老家伙偏心呢。”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赶紧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树下的一群人顿时喧闹起来,一窝蜂似的跟在柳仲山和梁大娘身后,朝着柳家涌去,想要凑凑热闹、看个究竟。 梁大娘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位于晒场附近的柳家。一进院门,她就发现原本应该在田里劳作的老牛此刻却被拴在了家里,而收割用的工具和草帽则整齐地挂在墙上。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居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在梁大娘心生疑惑之际,她突然听到了从柳大和柳二的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声响。这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大白天的,两个儿子不好好干活,怎么全都窝在家里呢?”更让她觉得离谱的是,听那声音,似乎这两对夫妻都在房间里忙着“造娃”。这青天白日的,哪有这样的事情!梁大娘越想越觉得荒唐,这不是鬼扯吗? 梁大娘越想就越来气,这柳二家的媳妇身怀六个月了吗,还这么造?算了算了,儿大不由娘,今天得狠狠把话说清楚不可。 梁大娘眉头紧皱,缓缓将怀中的柳仲盼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他那胖乎乎、肉嘟嘟的小屁股,柔声说道:“快去找你娘吧。” 别看柳仲盼年纪尚小,但他可不是个心思单纯之人。毕竟,他已跟随程郭府上的孩子们念了两三年书,观察力敏锐得很呢!此刻,他立刻觉察出爷爷奶奶神色异常。 正值秋收繁忙之际,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忙着在地里干活儿。可自己家却截然相反,一大清早便把特意赶回来帮忙的柳仲山气走了,而两个儿子和儿媳竟然全都躲在屋里头!这像话吗?! 梁大娘心里清楚,屋外不知有多少人正竖起耳朵,等着听她家的笑话呢!她转头狠狠地瞪了柳仲山一眼。 柳仲山瞬间恍然大悟,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人紧闭房门待在屋子里做什么呢?柳大、柳二,赶快给我出来!马上到大厅这边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柳大柳二听到房间外父亲的怒吼声,他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柳仲山气得伸出手指用力地指向他们,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狠狠地朝着他们甩了甩衣袖,然后转身大步走向大厅。柳大柳二见状,心知大事不妙,急忙迈步紧跟上去。 第534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9 梁大娘回来的时候,因为早就料到家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非常明智地提前关上了自家的大门。当她看到三父子已经走进了大厅时,她迅速而熟练地从墙角摘下了鸡毛掸子。 此时此刻,两个躲在房间里偷偷观察却不敢发出声音的媳妇,突然意识到婆婆今天的反应与平常截然不同。 通常情况下,婆婆会暴跳如雷,但现在她却异常安静,这种沉默反而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此时此刻,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传来了阵阵惨绝人寰的喊叫声。其中,柳大与柳二二人的声音尤为突出,仿佛他们正在遭受着极度残忍的折磨。 而柳二的喊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对他进行刨心挖骨般的酷刑一样,凄惨至极。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人心生恐惧和怜悯之情,同时也让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柳仲山动起手把这两个儿子打得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声。 “爹爹啊,求求您不要再打啦!”伴随着柳大柳二惊恐的求饶声,父亲手中的鸡毛掸子依旧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 “哎哟,疼死我了!爹爹饶命啊!”柳二哭喊着,试图躲避父亲的责打,但一切都是徒劳。 父亲怒不可遏地吼道:“给我跪下!谁让你们逃跑的?今天你们敢跑,明天我就把这房子、这块地全都卖掉!到时候,咱们家就一无所有了,你们也不用再想着逃跑了!这样大家都能自由自在了!” 他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瑟瑟发抖的柳大柳二。他们俩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惊惧。他们知道,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个家,他们将无处可去。然而,面对严厉的父亲,他们又不敢再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在老伴的注视下,柳仲山毅然承担起了老父亲当年教育孩子的责任。他紧紧握着那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鸡毛掸子,毫不犹豫地向跪地求饶的柳大和柳二挥去。 柳仲山的斥责声让两人惊恐万分,他们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默默忍受着这顿责罚。要知道,他们都已经二十三四岁了,距离上次挨打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年头。谁能想到,如今已为人父母的他们,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惩罚呢? 柳仲山这些年来心中着实憋了一肚子火,他那两个儿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安分守己地过活。尤其是次子柳二,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分家之后更是肆无忌惮。若不是柳仲山在镇上和县里都有些熟人关系能压制一下,恐怕此时村子里早就没有柳家的立足之地了。正因如此,柳仲山挥舞掸子时,十下里头至少有八下是落在柳二身上的。 两个儿媳妇听着声响被吓得目瞪口呆,她们何时见过公公如此凶狠的模样?两人双腿发软,手扶着墙壁缓缓走出房间,心中仍有余悸。 “柳大,柳大,这是怎么了?” “我的天,柳二,柳二,杀人啦!” 可未等两人冲进客厅,拿着鸡毛掸子的梁大娘冷笑着把她们给拦下来。 \"哟,原来你们俩都在家里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回娘家帮忙去了呢。\" 梁大娘倒镇定自若,冲着她们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讽刺和责备。 大儿媳听到婆婆的话,心里一阵紧张,她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这……这会不是秋收,我……我当然得在家帮着。”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公公刚刚才被气走没一会儿,她跟丈夫柳大还没商量好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公公就已经带着婆婆倒回来了。 “哼,你说这可真可笑,秋收?帮忙?这日头都挂在头顶上了,一个大男人竟然扔下地里的农活不干,跟你窝在一个床上,你干的活也挺重的啊。” 梁大娘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尴尬。 大儿媳的脸涨得通红,她不敢抬头看婆婆的眼睛,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可能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轻声说道:“娘,您误会了,我们只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大娘打断了:“误会?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偷懒!家里这么多活等着干,你们倒好,躲在这里享清闲。” 大儿媳听了婆婆的指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娘,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今天确实是有特殊情况,还请您原谅。” 梁大娘不是男人可不受这一套板着脸,不依不饶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这,你扮可怜哭给谁看?” 说完继续板着脸看着大儿媳独自在那里默默流泪。二儿媳妇赵红艳看着就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猛地捂住嘴巴,但还是忍不住“嘻~”的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院子外面也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声。大儿媳妇李春虹瞬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那么好笑吗?你这个不检点的坏女人,肚子都六个月大了,大白天的还缠着我儿子不放!你也不想想上一胎是怎么没的!”梁大娘怒目圆睁,继续训斥道。 赵红艳又气又羞,她低着头,一边用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委屈地低声啜泣:“婆婆怎能这样羞辱我呢?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柳家的骨肉啊!上一胎流产,是因为家里的活儿太累太重,再加上吃得不好,营养跟不上才导致的,并不是我故意的呀……” “哟,你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柳家来了,说我们不给你吃、不给你喝?”梁大娘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地里的农活你不必插手,家里的事务也与你无关,无论是养鸡鸭、喂牛羊还是种菜,都无需你操心。我们两位老人的饭菜不需要你准备,衣物也不用你清洗。放眼整个青云村,哪家的媳妇能像你们这般逍遥自在?没有吃苦受累,却还抱怨没有吃喝,真是可笑!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了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不成?” “怀孕了又怎样?你作为母亲,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身体,还指望我来心疼你吗?我可不是男人,别在我面前使出那套啼哭撒娇的手段!” “哼,你怀上没怀上,这些年可没少食我养的老母鸡,老二平时去镇上拿了不少野 物补药,三不五时我还找大夫给你们两个调养身体。我亏待你什么了?我又何时给你计较,你倒好吃进肚子里拉出来了第二天就到村里都处说,我家的婆婆怎么怎么样,不是我说喳,你们还真够黑心眼的,白眼狼。” “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收地里的粮食,你们倒好,玩花样子威胁我们两个老东西是吧!” 屋内打累了的柳仲山扶着墙,弯着腰大口喘气,他将手中已经断掉的鸡毛掸子像垃圾一样扔到仍趴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柳二身上。然后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直起身子,精神抖擞地走出大厅。 他来到院子里,看到站在一旁的梁大娘,于是放低声音问道:“口渴吗?我这里有一壶水。等会儿我就把牛牵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折腾下去!”说完,他伸手解下腰间挂着的葫芦,小心翼翼地递给梁大娘,然后转身大步走向位于石磨后面的牛棚,准备牵出里面的那头牛。 “公爹,您这是要干嘛啊!咱们家里可就这么一头牛哇!没了牛,那地里的农活可咋办呐!”大儿媳妇被吓得当场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梁大娘手中挥舞的鸡毛掸子拦住了去路。 “是啊,没了牛,我们可怎么过活呀?”这时,二儿媳妇也顾不上和赵红艳斗气了,她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与大嫂一同劝说公婆不要把牛牵走。 而此时此刻,还在屋子里因为刚才抽打留下的红痕而相互怒视的两兄弟,一听到柳仲山竟然要把家里仅有的那头牛牵走,他们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推搡着彼此走出房间。两人都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位老父亲。 大儿媳妇李春虹与二儿媳妇赵红艳被他们身上的红痕子给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公公下手会这么狠。 “你们难道不清楚咱家全依靠这头牛在地里干活吗?”柳仲山看着两个儿子,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他语气沉重地说道。 “柳三儿考上了秀才,家里的田地无需缴税,我和你们母亲在程赖皮家辛勤劳作,将得到的好东西都带回家里,但却把你们养成了懒惰的性子。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越发得寸进尺!” “今天想要程赖皮家的大水牛,明天又觊觎他家的房屋,你们以为程赖皮一家是傻瓜吗?他们是看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子上才没有计较,而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你们不要脸面,我可是有良心之人!” “这老牛、这房屋以及那几分薄田都是我柳仲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可不是让你们随意挥霍浪费的!你们既然耍性子不肯干活,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我现在就把牛牵走!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将地里的粮食收割完毕,如果办不到,那就等着我自己花钱请人来收割吧。” “别以为有儿有女或是怀上了,咱们两个老东西就指望着你们给我们养老,我呸,吃我的用我的还给气给我受,我不用你们这一套子。” “老婆子,咱们走!”老头子一声怒吼,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一般。他紧紧地握着缰绳,毫不犹豫地牵着那头老牛向前走去,完全不顾柳大柳二两家苦苦哀求的声音。 梁大娘望着那两个满脸谄媚、试图挽回局面的人,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在告诉他们:“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家伙,别想从我们这里占到便宜!”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跟在老头子身后,步伐坚定而有力。 这头牛刚刚被牵到晒场上,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天气变幻无常,随时可能下雨或者放晴。地里的粮食必须尽快收割起来,否则一旦遭遇恶劣天气,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因此,一些胆大的村民纷纷围拢过来,壮着胆子问道:“这头牛租不租啊?我们可以付租金的。” 梁仲山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直接按照正常价格将牛租了出去,并告诉租客,如果他的儿子未经允许私自把牛牵回家,可以直接到镇上找他说明情况。 这让柳二气的在原地直跺脚,而赵红艳则完全没有料到公婆竟然做得这么绝情,她的眼睛四处张望,不知所措。 柳大夫妇无可奈何地拿起家中的物品,甚至顾不上吃午饭,急忙赶往地里收割粮食。现在家里的牛已经没有了,柳仲山这次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这样做。 第535章 没有女主人家的程郭府10 柳仲山夫妇离开之后,柳大连忙顶着那张被打得红肿不堪的脸,带着妻子和孩子去地里抢收粮食。整个柳家院子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柳二浑身疼痛难忍,呲牙咧嘴地抚摸着身上的鞭痕,耳边传来赵红艳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这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不安。正当他准备对赵红艳怒吼几声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这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二满脸怒气地走到门前,黑着脸打开了门。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一对空手而来的父子时,顿时愣住了。这对父子正是他妻子赵春艳的父亲和哥哥。 柳二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赵红艳,眼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他压低声音质问道:“我们不是说好只是随口一说吗?你怎么真的把岳父和哥哥叫来了?难道你还真想把咱家的牛牵走,让它白白为别人干活?” 赵红艳被柳二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不敢直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不想让你平白无故地吃亏嘛!”随着柳二目光的逼近,赵红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呵,说得倒好听。不好意思啊,岳父大人,那头牛已经没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了,我还是先去地里收割粮食吧。”说完这些话后,柳二根本不顾赵红艳还想说些什么,直接拿起靠在墙头上的农具,越过一脸茫然的岳父和小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这……这……这,女婿啊,女婿!”中年男子望着柳二渐行渐远的背影,接连喊了好几声,但对方却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他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转身询问自己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赵红艳的父亲倒是个头脑灵活之人,眼见着儿子连番追问之下,赵红艳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联想到刚才在村口遇见那两位亲家时,他们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以及刚刚柳二的异常反应,他当场便猜出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他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拦住了大儿子想要继续追问的话语。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赵红艳的鼻子,语气严厉地问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清楚!难道那程家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水牛让出来给我们公婆使用吗?还有,说什么农活太忙,请我们联家一起帮忙收割也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的想法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问和不满,眼神中透露出对赵红艳的怀疑和责备。 整个场面气氛紧张,仿佛一场激烈的对峙即将爆发,顿时让无脸见人的赵红艳脸色苍白,低着头默出不声。 赵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怒其不争地指着赵红艳:“你给我抬起头,好好地听着。你能嫁到柳家不愁吃不愁喝,公婆不用你侍候就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你别跟你娘一样,把自己该有的什么都折腾没了。” “爹,我还不是想着你跟哥哥收粮食辛苦,想帮轻一下。”赵红艳被骂得脸红耳赤,忍不住出声解释道,“而且柳二不个安生过日的人,我就不能往日后的日子想想吗?” “还觉得自己没错是吧?”听着赵红艳说的话,赵父气得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这柳家什么东西都是柳家那两个老东西的,除了柳大柳二他们还有刚中秀才的柳三,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你这身子好不容易怀上,两次怀上还不是他家找个老太医给你看才有的。” “什么老太医,还不是看死人的仵作?”赵红艳愤愤不平地低声说道。 “你,你,我跟你这个猪脑袋说不明白。人家是看死人的仵作又怎么了,这县里镇里多少人真金白两请他看病,他都忙着看死不不看病,请不到他出山,你还嫌弃他来着,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还是千金小姐,做人不知足。” 看着还执迷不悟的女儿,赵爷抬起手来阻止她出言说下去,“你这个人拧不清事实,别再柳家的事拉到家里头说,你要是认我做爹的,好好地听我说,在家好好地养胎生个一儿半女,只要你不作死,柳仲山夫妻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你看看柳大家的,跟着程赖皮家几个小子读书,有个衙门大人做先生,有多少富贵人家求都求不到。村里面的婆娘对你们家净是眼红,出那些有得没的馊主意,你就少点出门应和她们。” 赵红艳心里很清楚,父亲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但她仍然感到不甘心,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让赵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儿子转身往门外走去。 “爹爹,爹爹,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不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吗?”赵红艳眼看着父亲真的要离开,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急忙走上前去说道。 “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午饭呢!我和你哥哥要赶紧去镇上买点东西,然后去拜访亲家,向他们道歉。”赵父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非要你们亲自上门道歉呢?”赵红艳一听,心中顿时不满起来,低声抱怨道。她觉得父亲有些过于谨慎和小题大做了,这样匆忙地上门道歉似乎显得自己家理亏似的。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场风波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父亲的良苦用心。 “你呀你呀,你真是糊涂啊!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了,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你知道程赖皮是什么人吗?他能够住在县城大人的隔壁,能够捡到衙门大人带回来,还能够成为一名刽子手并且一路做到上京城去,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出身不凡啊!像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白白地把好处让给你呢?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看在小时候曾经照顾过他一两次的柳仲山夫妻的面子上罢了。” “你既然不想做柳家媳妇,那咱家可还有个懂事识趣的六妹呢!你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她吧!”赵父听到女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顿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怒于她不知上进、不思进取。 越红艳一听这话,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做梦都没料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绝情绝义的话语! 只见赵父一脸决绝,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然后重重地对着她冷哼一声,接着便拂袖而去。 “你就听爹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安心养胎,别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么多年以来,你往家里拿的那些东西,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公公婆婆从程家带回来的?你就安安稳稳地在家安胎吧!”赵红艳的哥哥觉得父亲说得句句在理,急忙补充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追上了赵父,只留下越红艳一个人面色阴沉地在原地跺脚泄愤。 第536章 没有女主人的程郭府11 程郭府里今日午饭由柳金月掌勺,她擅长刺绣和制作点心,但烹饪大餐则稍显逊色。相较之下,梁大娘的农家菜更胜一筹。午餐菜品简单而精致,有小蘑菇炖鸡、清水煮菜心以及水蒸蛋搭配虾米肉碎。每道菜肴的分量恰到好处,每人一小碟。 经验丰富且见多识广的贞德道尚人,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将饭菜扫光,然后一边漫不经心地敲着碗,一边用略带埋怨的语气对柳金月说道:“你们这儿为何每天都要换人来做饭呢?这样换来换去,让人很不适应啊!你做的菜味道实在太过清淡了些,而且分量也少得可怜,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尝其中的滋味,这饭菜便已被我吃得精光了。唉,真是意犹未尽啊!相比之下,早上的肉包子倒是更合我胃口,既实惠又美味。只可惜,那个村婆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呢?” 柳金月抿着嘴巴没应他,转身看了一眼把碗里扒拉得一干二净的孩子们,温声地问道:“下午你们想吃什么点心呀?我给你们做哦,但只能选两样,不可以多选呢。” 听到这话,五个小家伙眼睛一亮,纷纷举起手来,迫不及待地喊出自己心仪的点心名字,就连平时不发声的柳小胖与宏儿也欲欲想参入其中,却被五人给瞪缩了回去坐着。 “桂花糕!”一个小家伙高声叫道。 “绿豆饼!”另一个也不甘示弱。 “驴打滚!”第三个紧跟着喊道。 “冰糖葫芦!”第四个声音响亮。 “豌豆黄!”最后一个也急忙喊出自己的选择。 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然而,当他们意识到每个人都说了不同的点心时,立刻互相瞪眼,嘴里还不停地争论着自己所说的点心更好吃。 “我的桂花糕又香又甜!” “不对,绿豆饼清凉爽口,才是最好吃的!” “驴打滚软糯香甜,比你们的都好吃!”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最棒了!” “豌豆黄细腻绵软,你们都不懂!” 五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 被吵得头痛欲裂的柳金月,伸手轻轻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老规矩,猜拳胜出的两个人决定吃什么。” 顿时,程郭府上的四霸王加上四点、柳小胖和宏儿一共七个小孩子兴奋地摩拳擦掌,纷纷笑着准备开始游戏,异口同声地喊道:“包剪锤!” 就在这时,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突然伸了进来,出现在众人面前。众小孩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贞德道尚人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我全都想吃。” “你可是大人啊,违反规则不算数的。” “我虽然是大人,但也是老人家呀,难道你们不懂得尊敬老人吗?” “你算哪门子的老人家?我们柳爷爷看上去可比你老多了。” “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挺高兴的,不过我的年龄可比你们那位林老侯爷还要大呢。不如这样,你们都让给我吧,我来说两样你们没吃过的点心。” “才不要呢,你这人肯定饥不择食,点的东西肯定不好吃。” “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说话的?” 几人吵吵闹闹,最终猜赢的是一点跟四点,下午茶的点心吃桂花糕与豌豆黄。 柳金月抬眸看了一眼时辰,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催促着众人前去午休。她独自留在厨房里,准备下午茶点所需的食材和物品。 贞德道尚人目送着其他人离去,他的双眸微微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后,他双手背于身后,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房门口时,他轻轻地将房门关上。 \"哎?你不去午睡要去哪儿?\"刚刚爬上床的区子谦疑惑地问道。 \"刚才水喝多了,我去趟茅厕,然后再回来。\"这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嘴里清淡得很。贞德道尚人回忆起前天喝过的美酒味道,心中暗自决定今天不午睡了,要在府中寻找一些美味佳肴来解馋。 区子谦听到房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床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紧紧抱住那冰冷而柔软的竹制方格棉花芯枕头。他那又长又黑的睫毛如同花瓣般缓缓合拢,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去个厕所也用不着关门啊,臭老头,你可千万别动虎婆娘的酒的念头,不然你会下场凄惨的。\" 可惜,贞德道尚人已经渐行渐远,就算他听到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毕竟,十头牛都难以拉住一个被酒虫子勾引得无法自拔的酒鬼。 时间来到下午,一到规定的时辰,柳金月便开始敲起锅盖,将正在熟睡中的孩子们唤醒,让他们享用下午茶并继续学习。 柳金月绕着圈子走了一圈,按照人数给每个孩子分发了相同分量的下午茶。然而,当她看到那个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的怪人时,忍不住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午的时候还对我做的饭菜挑三拣四,一脸嫌弃的样子呢。” 第537章 倒霉的偷酒贼1 “还能咋滴?偷地窑里的酒喝,偷鸡不成蚀把米,变成猪头咯!”刚从村里遭受了一顿窝囊气回来的梁大娘,狠狠地瞪了一眼贞德道尚人的怪异头顶,语气十分不耐地补充道:“得了吧你,别拿个碗挡着脸了,你看看你那头皮,都肿成啥样儿了,就算挡着也掩盖不住你那副吓人的鬼模样。” 柳仲山实在忍受不了贞德道尚人那颗凹凸不平、青紫色犹如长满痘痘般的半光脑袋,抬起右手挡住额头,免得眼睛被刺激到。最后,他还是于心不忍,翻找出一个面具给贞德道尚人戴上,以免吓到其他人。 “嘶~~不就是酒嘛,用不用得上在家里头放暗器,伤着自家人跟小孩子怎么办?真是没脑子的女人。” 此时此刻,贞德和尚人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他双手托着脸颊,紧咬着牙关,嘶嘶作响地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 昨天,他那张被郭芙兰打得肿胀不堪的脸,好不容易才消肿了一些,勉强恢复了一点原本帅气的模样。然而,现在却又变得惨不忍睹,仿佛印证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的整张脸犹如被毒蜂蛰过一般恐怖至极,肿胀得像是被水泡过的馒头。 那是无数不知名的砂粒状物体,从暗器盒中弹射而出,深深地刺破他的皮肤,嵌入肌肉之中。那种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那些东西就如同墨水滴入水中一般,迅速溶解在血液里。随后,他的皮肉像是吸收了大量水分一样,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 不仅如此,每一处肿胀的地方都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整张脸、整个头部就像是被胡乱涂抹的彩色宣纸,令人看了感到极度的不适和恶心。被撑得如同花生衣般单薄的皮肤,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带来刺骨的疼痛。 贞德道尚人的话一出,惹 得在场的女人们都张目光把程郭府四霸王柳仲山五人身上扫了一圈,前者会心一笑,后者仿若想起什么恐怖的事一样脸色隐晦匆匆收拾手里的碗筷跑了。 “您这几天千万不要食用花生、鸡蛋、虾以及南瓜这些容易引发过敏反应的食物,三天之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柳仲山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脸部肿胀得面目全非的男子,连递给他的面具都无法正常佩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于是连忙出言提醒对方道。 “什么?竟然还要肿上三天!那我还如何出门见人啊?难道就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涂抹一下,帮助消肿吗?”贞德道尚人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柳仲山,并试图将面具的绳索拉紧一些,但当他勉强戴上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个妖女真是心肠狠毒啊!就这么点儿酒,何至于下如此重手呢?” 梁大娘斜眼瞟了他一下,脸上露出轻蔑和嘲笑的神情,不屑地说:“别整天妖女妖女的挂在嘴边,她叫郭芙兰,现在可是你的雇主,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 “我们俩老爷们儿聊天,你个娘们儿瞎掺和啥?” “哟呵,我刚才还琢磨着你挺可怜的,晚上要不要多分点肉给你呢,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算我自讨没趣了。老柳,把我买回来的面具还给我!” 话音未落,只见贞德道尚人头上戴着的面具,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紧接着,只听那人有些心虚地嘟囔着:“哎呀,不好意思啊老兄,我这身体本能反应太快了,哈哈,这面具确实是我老伴儿买的,我拿回去啦。” 望着贞德道尚人双手捧着脸却又不敢触碰的凄惨模样,柳仲山也觉得有些尴尬,他赶紧拿起那仍有余温的面具,灰溜溜地走了。 第538章 倒霉的偷酒贼2 肚子里的酒虫被勾起来的男人又怎会轻易放弃杯中之物呢?下午时分,贞德道尚人随意地给程郭府那帮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讲述了一番有关五行八卦以及风水方面的知识后,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这程郭府里收藏的美酒,那可真是数不胜数啊!其中大部分都是经过多年陈放的佳酿,其香醇浓郁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即使隔着那层封泥纸,也能够散发出一股诱人至极的酒香味儿。他才刚刚踏进府门,就已经被这股香气所吸引,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个美妙的酒乡之中。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够在梦中闻到这股迷人的香味。 而且,他还敏锐地察觉到,这股酒香并不仅仅局限于地窖之中。就连那个妖女的房间里,似乎也藏匿着好几坛这样的美酒。毕竟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哪家哪户,都会将最好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里,或者藏在床底下。看来这个妖女也不例外。所以可以断定,那几坛藏在她房间里的必定是绝世佳酿。 贞德道尚人小心翼翼地在程郭夫妇的房门口转了几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再三确认这房里头确实没有人,窗户也从里面被紧紧锁住,而房门则锁着一把大一把小的铜锁。 他这会儿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原来这位妖女是出门去了。尽管无法从府中的人口中得知她要外出多久,但至少今晚肯定不在府内。这两把设计简陋的街边小锁怎么可能难住他这位大师呢?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此时此刻,贞德道尚人自认为自己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在认清了房间前后的布局之后,他便耐心地等待着今晚所有人都入睡,然后悄悄潜入屋内作案。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脸上的表情全都被梁大娘和柳金月尽收眼底。梁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对柳金月说:“这个怪和尚的头和脸都还肿着呢,居然还惦记着夫人房里的酒。我本是出于好心才把那两把锁给锁上的,没想到竟然是白费力气啊!” “随他去吧,反正他死不了就行。今晚我们多塞两团棉花,女人晚上睡不好觉可是相当于毁容啊。”柳金月收起针线,随意地瞥了一眼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贞德道尚人,平静地说道。 “老虎嘴里的肉都敢去抠出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你还拦着他做什么呢?夫人刚刚才离开,不让他吃点苦头,以后如何能在这府里安身立命啊。”梁大娘越听越是觉得柳金月所言极是,但当她看到柳仲山从外面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家后,便将此事完全抛诸脑后了。 “今天和明天早上的肉食明明已经买回来了呀,怎么还跑出去买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些肉菜一旦隔夜,味道就没那么鲜美了。即使价格再便宜,实际上也节省不了多少钱。还是应该给孩子们吃些更好的食物才对嘛。”梁大娘紧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接过柳仲山手中的物品。 然而,就在她接住的一刹那,一股浓烈刺鼻的骚味从手中那块又大又肥的猪肉传来,险些让她当场呕吐出来。 “你你你是这从哪里买回来的老母猪肉啊!还这么大块头!你是不是又犯傻当老好人,去帮忙买别人卖剩下的货啦?这都放置多久了啊!瞧瞧这上头,居然还涂抹了一些鱼血呢!哪怕是河里那些瘦骨嶙峋、没啥肉的鱼儿,都要比这块老母猪肉强上几分呢!赶紧拿走拿走,麻溜地给人退回去!” 被这猪肉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熏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除了梁大娘外,还有柳仲山。面对着妻子的斥责,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只得赶忙开口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买回来的啊!而是……而是二媳妇的父亲送来的,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向女儿道歉,并特意送上这份赔礼的。” “什么?你竟然连这种东西也敢收下?用它来榨油,我都会嫌弃那油发臭,把好好的菜都给糟蹋了!这亲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送点鸡蛋之类的东西不比这个强多了吗?拿走拿走,谁想要就给谁去吧!” 梁大娘一听,满脸都是厌弃之色,她一把将手中抓着的猪肉扔回到柳仲山的手上,然后迅速将目光移到了他另一只手所拿之物上。 “这又是什么?我倒看看这个八百年都不见一回的亲家除了像程氏族长一样送母猪肉上门还送了什么东西?” 梁大娘连忙伸手接过柳仲山另一只手拿着油纸包裹着的东西,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一看,竟然是绿豆饼!梁大娘低下头凑近嗅了嗅,发现绿豆饼并没有变质变味,但它们已经变得又硬又干,显然是在店铺里存放了好些天用来垫底压仓之物。虽然这两件礼物看起来既大件又美观,但实际上却远不如一串街头巷尾贩卖的糖葫芦来得实惠美味。 梁大娘闻到这块猪肉散发出的阵阵臭骚味后,一股闷气涌上心头,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她实在气得受不了柳仲山收下这份礼物的举动。只见她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则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柳仲山,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真不是我要批评你啊!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难道还不清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个道理吗?那种亲家算哪门子亲家啊!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不见人影,一有利可图就迫不及待地上门空手捞好处,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嘛!” 听到梁大娘如此说道,柳仲山心里委屈极了,连忙走上前去解释:“二媳妇的父亲和哥哥从镇上来找我,我并没有计较上午村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平平淡淡地招呼他们进府而已。” 如今,程郭府门前的那条大街可以说是整个青云镇最为繁华热闹且治安良好的街道了。特别是县令府邸衙门大人何府以及昔日贾府所在之地,平日里那些没事干的人根本不敢在这条路上多做停留。 赵父与其子上门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模样,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而当他们看到何府门前那尊怪异无比的半和尚半道士的木雕像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这尊木雕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尤其是它那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让人毛骨悚然。 再看向左边,那里摆放着一座据说比求子观音还要灵验的贾老太爷神龛。此时,神龛周围时不时会吹起一阵阵阴冷的风,夹杂着淡淡的纸钱香气,这种诡异的氛围让父子俩感到格外的阴森恐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两人甚至都没有等待柳仲山说些什么,便急匆匆地说明了自己前来拜访的原因。他们根本来不及等到柳仲山做出任何反应,就将带来的礼物塞进了他的怀中,然后像一阵风一样迅速跑开了。 然而,当他们刚刚跑出街口还不到两步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前来巡逻的捕快和衙役们。这些人看到他们之后,还不忘伸出手来,微笑着跟柳仲山打招呼。这可把那两个人吓得不轻,他们低着头、缩着膀子,急忙溜走了。 而柳仲山则被临走前赵父所说的那句话吓得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着刚才向他打招呼的捕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第539章 倒霉的偷酒贼3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他们跑什么跑,真是的!”听完柳仲山的解释,梁大娘又是好笑又是气。 实在看这两件东西看不过眼,放在府里又有味道扔了又不礼貌,浪费粮食会遭天灾这道理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之中,当下拿过柳仲山手里的两样东西,决定等一下拿出去市集那边,让村里面的人带回村里头的二儿子那里。 岳父送的好礼当然得让他们做女婿女儿的尝尝,青云村离镇上不远,还有些村民在镇里做点小生意小买卖,每天城门关之前赶回去就行。 “对了,那赵亲家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话来着?”梁大娘突然想起柳仲山回来时那一脸踩了狗屎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柳仲山犹豫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出真相。然而,在梁大娘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决定把那句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倘若艳红此次怀胎无法顺利生产,亦或诞下女婴,不知可否将其年方十四的六女儿纳入柳二家中为妾室,以延续香火呢?” 梁大娘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柳仲山,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然后,她低声叽咕地说道:“这姓赵的,我还以为是个清明人,没想到还是个掉进钱里头的人。”她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梁大娘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赵亲家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提出这样的要求呢?难道就因为艳红可能无法顺利生产或者生下女孩,就要把自己的六女儿送进梁家做妾室吗? 这简直就是把女儿当成了商品,她未曾见过基六女儿,可从相处多年柳二家的身上看得出来,这赵家出来的女儿不怎么的,说起过日子与脑子还不如柳大家的。 梁大娘越想越生气,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原本以为赵亲家是个通情达理、有良心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对赵亲家的印象一下子变得极差,甚至开始怀疑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友好。 与此同时,柳仲山也感到十分尴尬和无奈。他知道赵亲家的这个提议让梁大娘非常不满,自家几辈子都是在泥土里讨日子的人,自己温饱都成问题何曾会想什么妾不妾平妻不平妻什么的。现在他们两老有份安稳收入,三儿努力考了个秀才,这些不安份的人就开始了。 “我当然知道这不合理啊,他们夫妇二人一看到那衙门捕快,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这柳二分了家之后,变得越发不成器了,还有他那个老婆,也不安分守己。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居然还要纳妾,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们柳家搞得更乱吗?”柳仲山一边痛苦地揪着自己那满头乌黑亮丽、自然发亮的头发,一边头痛欲裂地抱怨道。 “哎呀,呸!柳二能有什么好处让他们捞的,无非就是看中了我们现在过得安稳日子,想从我们这里狠狠地搜刮一笔罢了。等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们说清楚,我们可没这个心思。再说了,柳二家的都怀孕六个多月了,就让她好好安胎吧。行了,先不说这些破事了,这猪肉都臭得要命,我叫村里人帮我拿回去,就连隔壁看家的那条老黄狗都不吃这玩意儿!” 梁大娘重重地拍了拍心口,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做婆婆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简直比自己当年做儿媳妇的时候还要劳心劳力!她不禁想起了程景浩和郭芙兰那对小夫妻,心中暗自感叹道:“要是能有像他们那样省心、省事的儿媳妇就好喽!” 程景浩和郭芙兰在他们的眼中出了名的模范夫妻。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凡事都有商有量,也没有长辈们替他们操半点心。而梁大娘自己呢?整日里忙前忙后,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却还是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想到这里,梁大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在想什么?算了算了,赶紧把这东西拿走。” 在青云村里,赵红艳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默默哭泣了许久。傍晚时分,她只是简单地煮了一些地瓜饭,并用水煮了一些野菜作为晚餐。柳二则沉着脸,嗅着满院子弥漫的肉香味道,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那毫无油水、异常清淡的菜肴,瞬间失去了所有食欲。 “你整天待在家里,啥事都不用你操心费神,可为什么连一顿饭都做得如糟糟糕?”柳二手握筷子在碗里挑挑拣拣,但越看越是心烦意乱。尤其当他看到赵红艳那副泪眼汪汪、宛如黄脸婆般的可怜模样时,心情愈发焦躁不安,索性直接将手中的筷子丢在了桌面上。 “呜呜呜……呜呜呜……”赵红艳低声啜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柳仲山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哭什么哭!他娘的,整日里哭哭啼啼,活脱脱一副死了爹的丧气样!瞧你这副德行,真是让人倒尽胃口!若不是你出的那些馊主意,咱们今晚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只能吃这些破玩意儿!” 此时,赵红艳背上仍残留着被柳仲山用鸡毛掸子抽打后留下的鲜红印记,阵阵刺痛不断袭来。若是放在以往秋收时节,柳仲山夫妇根本无需两个儿子多言,便会煮上一大锅香喷喷的白米饭,再配上丰盛的肉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享用。然而,如今他们却只能面对着地瓜饭和无油的野菜,心中满是苦涩。 赵红艳想起下午父亲对她说的话,不禁又一次泪如泉涌。她的眼皮因哭得太久而变得红肿不堪,但她不敢对柳二发脾气。她深知,如果让柳二得知赵父有意将六妹送入她房中,那么明天她和孩子恐怕就会在这个外家失去立足之地。 柳二见赵红艳满脸泪痕,心中顿觉烦闷无比,猛地甩袖离去,独自在柳家院子里生起闷气来。 从厨房捧着做好的菜出来的李春虹,见着那踢着石子生闷气的二叔子,低着头黑着脸连招呼一声也不跟他说。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间,柳大看着坐在门口等待着吃饭的柳二,刚想要张开嘴巴叫他一起过来吃,却被坐在旁边的柳盼一脚踩了下来,瞬间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回去。 直到柳大房间的门关闭之后,柳二一直都没能听到昔日大哥的那声呼唤。他愤怒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低声咒骂道:“真倒霉!” “这个二叔可真是贪得无厌啊,我们明明已经分了家,他却每天编造各种借口来我们家蹭饭,简直恨不得直接住在这里不走了。”李春虹不满地瞪了柳大一眼,而柳大则看了看正在添饭、对他们的对话完全置若罔闻的柳盼,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回应,只会引发更多的争吵和麻烦。 “小盼,你奶奶把你接回来到底是什么意图呢?你现在回来了,那边的课程就无法继续上了,那你该如何追赶其他同学的进度呢?”李春虹又气又急地瞪了丈夫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大儿子问道。 “先生说了,如今正值秋收时节,各个学院的学生都需要下到地里帮忙秋收,所以这几天的课程就暂时免去了。”柳盼面带微笑地解释道。 “可是程家的那几个孩子,他们家里并没有田地需要收割,就算待在府邸里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啊,你怎么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呢?”柳大一脸惊讶地问道。 “哎呀呀,你可不能这样教育孩子啊!程赖皮家虽然有钱,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家也一样富有。而且前阵子才刚刚给衙门翻新过,你怎么还急着让咱儿子跟他们学呢?”柳大连忙反驳道。 李春虹听后愣了一下,显然是忘记了这件事。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抱怨道:“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盼儿丢在一边,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受苦吧。现在家里唯一的一头牛也没了,这么多的田地靠我们何时才能收割完啊!那柳二家的真是没脑子,牵连得我们家也遭罪。” “好啦,盼儿,今天要多吃点肉哦。”柳大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转过头去不停地往柳盼的碗里夹肉。 “爹爹!”在一边乖巧得像个瓷娃娃似的、一岁半的小儿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那盘香气四溢的肉,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然后用他那稚嫩而响亮的嗓音大声呼喊着。只见他嘴角的口水已经如瀑布般流淌至下巴,仿佛那盘子里装的不是食物,而是稀世珍宝一般。 “好好好,爹爹怎么可能会把升儿给忘记了呢?来,这些都给你吃。”柳大见到自己宝贝儿子这副馋嘴模样,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顺手便夹起好几块香喷喷的肉放入小儿子的碗中。 此时此刻,碟子里原本满满当当的五花肉炒大白菜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块肉。李春虹心疼不已,她一边扁着嘴,一边迅速将剩下的肉全部夹到柳大的碗里。 “娘带回来的肉明明还有很多啊,今天为什么只煮这么一点点呢?”柳大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两块肉,感到十分困惑,同时也有些不满地对李春虹说道。 “就算娘搬回一座金山、两座银山回来,这点肉也不够你们两兄弟分啊!你也不想想每次到吃饭的时候,你总是把那二叔叫进来一起吃,有时候还带上二弟妹。这样一来,油、米、盐都消耗掉不少,但到头来真正吃到你们父子俩肚子里的食物却没有多少。而且你们吃了还挑三拣四的,明明分的肉两家人都是一样多的,可为什么我们家人口多就有肉吃,而他们转头不是把肉卖掉就是带回娘家去呢?” 柳大听到李春虹又开始埋怨起来,连忙低着头拼命地扒拉着碗里的粗粮饭,一声不吭。看到他这个样子,李春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嘭嘭!”刚清静一会的柳家,有人在外面敲拍着大门。 “柳二家的,柳二家的,你娘让我带点东西回来给你,哟,快快来接一下,我赶着回去去吃饭。” 在院子里久久没有进屋子的柳二,一听到这是柳大娘专门让人从镇上带回来给他的,脸上的表情立马惊喜万分,娘的心头里还是有他柳二的,立马笑着大步过去打开大门。 房间里听到这话的赵红艳与柳大李春虹两夫妻也匆忙地打开房门,出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大一块肉是娘让洪叔带回来的?还有点心?”柳二打开门,错愣地望着村里人贩子洪叔手里提着的东西。 “是是是,是你娘让我带给你柳二家的。快点接过去,这母猪肉熏得我快受不了了。”洪叔伸长双手,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柳二的怀里,走时还不忘记把梁大娘的话,对着他补充说道。 “这可是你亲家今天特意跑到镇上去买的好东西哦!他带回去给你爹娘尝尝鲜,但他们又吃不完,就让我带回来给你们啦!如果今天不吃掉或者拿去榨油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呀!都已经放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会有人送这种东西过来啊?” 说完这话,他生怕柳二再让自己把这些肉带回镇上,于是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则朝着柳二不停地挥手示意,表示不想再多说什么,然后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此时已经饿了整整一天、饥肠辘辘的柳二,忽然间闻到一股异常浓烈的肉香味朝他扑面而来。他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秋风将这股味道吹到了他的脸上。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股肉香竟然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骚气,使得柳二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般地搅动起来,险些连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哇……哇,这肉怎么都已经发臭了啊!岳父大人怎么会拿这种东西来送给我爹娘呢?”柳二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肉,而是一坨坨臭烘烘的狗屎似的,迅速将其扔给了走近的赵红艳,同时满脸狐疑地向她询问起来。 \"我……我……我,这……这不是没有银两了嘛!\"赵红艳惊恐地回答道。她万万没有料到,赵父竟然这么快就去找到了公公婆婆。此刻,她心中忐忑不安,十分担忧赵父是否将那些话告诉了公婆。 “没银两也不能送这种发春后的母猪肉给人啊!你隔三差五就往娘家带肉带米,哪次送过母猪肉?”柳二再也无法忍受,对着赵红艳怒声吼道。 赵红艳委屈至极,眼眶泛红,但却不敢回嘴,只是默默弯下身子,将掉落在地上的大肥肉捡了起来。 “这肉就算不吃,也能榨出些油来呢,总比没有油要好。”她小声嘟囔着。 “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你自己去弄吧!”烦躁不堪的柳二提着那盒点心回到房间,心里还想着,这点心总该比那肉好些吧。 然而,当他打开盒子时,却发现里面只有五六块半指长的绿豆糕,看起来又干又微微发白。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柳二并没有想太多,左手拿起一块,右手也拿起一块,很快就把那盒有些发酸的绿豆糕吃得精光,一块都没有留给自己的媳妇。 这一大块白花花、油腻腻的肥肉被赵红艳拿到厨房里榨取油脂,整个晚上,柳家院子里弥漫着浓烈的油臭味,久久无法散去。最后,连李春虹都忍受不了这种味道,不得不在油里面加入大把的姜和蒜头,希望能够减轻一些异味。 然而,家中那口用来做菜的大铁锅却因此遭殃了。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做什么菜,都会带有一股浓浓的母猪油臭骚味。这让柳大家的李春虹抱怨连连,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当天晚上,柳二也因为吃了那一盒绿豆饼,频繁地跑了五六趟茅厕。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感到浑身发软,手脚无力。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去了镇上或者村里某个寡妇家里纵欲过度导致的呢! 第540章 倒霉的偷酒贼4 夜深人静,秋风轻轻吹拂,不知道是哪家哪户的哪棵树的叶子缓缓地从一个院子飘到了街道上,并被风送进了宁静的院子里。 就在落叶触碰到地面发出轻微声响的瞬间,房间里侧身抱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酒葫芦的老和尚突然被惊醒了过来。 老和尚首先在床上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隔壁床上的小孩正抱着一张破烂泛黄的被子,流着口水打着鼾。他竖起两只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房外的动静。此时此刻,整个府邸夜深人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噜声和秋风吹动树叶、花草的声音。 贞德道尚人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正当他准备从窗户爬出去时,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让他吓了一大跳。 \"师傅,听话,别乱跑哦。\" 贞德道尚人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直,他慢慢转过头,目光落在区子谦的床铺之上。此时的区子谦双目紧闭,就好像从来没有醒过来似的,但嘴里却发出吧唧一声,然后又没事人一样接着睡去。 这诡异的场景让贞德道尚人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他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区子谦是否真的还在熟睡之中,可眼前所见只有区子谦平静的面容和微微起伏的胸口。 “臭小子,居然把本尊吓了一跳!”贞德道尚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意识到这个臭小子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梦到自己,看来还是挺在意她的嘛。于是,他十分贴心地走过去,轻轻地将那已经被揉成菜干一样的薄被子摊开,并温柔地盖在他身上,然后才转身离去。 然而,贞德道尚人离开房间没多久,区子谦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着梦话:“母老虎真的会吃人的啊!你的猪猪脸实在是太难看好啦,我们才不要跟着你呢!哪有癞蛤蟆后面跟着一群小青蛙的道理嘛……” 可惜贞德道尚人已经走远了,这时候他根本听不见那犹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即使听见了,也无法唤回这个已经沉醉于美酒之中的酒鬼。 经过白天在地窖里被暗器击中的经历,贞德道尚人变得聪明了许多。此刻,他绝对不会再规规矩矩地走正门了,必须要从旁边撬开窗户,像老鼠一样悄悄潜入才行。 毕竟这只是一个小镇上的普通人家,房屋的结构又能有多大呢?无非就是那种简单的木框糊纸窗户罢了。只见贞德道尚人拿出一把轻巧单薄的匕首,将其插入两扇窗页的缝隙之中,然后缓慢地用匕首的背部撬动着那根小木。没过多久,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窗户便应手而开。 贞德道尚人站在窗前,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甚至连头都不敢伸进去,生怕会引起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户,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静静地观察着房间里面的陈设。 房间内的布置简洁而雅致,透露出一种朴素的气息。简单地说,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富贵之人的居所。整个房间仅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博古架、一张茶几和四张凳子,以及将梳妆台改作供奉神位的神台。墙壁上空无一物,甚至连一幅字画都没有。 然而,要说独特之处,那就唯有那股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沉香香气了。这股香气吸引着贞德道尚人的目光,他忍不住向角落里的神台多看了两眼。香坛上方插着一支精巧的铜制香架,上面燃烧着已经过半的盘香。白色缥缈的香烟在黑暗的房间中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那稳定心神的香味也随着袅袅白烟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宁静与安心。 这妖女难道是因为平日里做了太多亏心事而心虚吗?她平日里省吃俭用,可一到烧香拜佛的时候居然舍得用上等的沉香!就连京城的那些大户人家都不敢如此挥霍地使用沉香来烧香拜佛啊!等一会儿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顺手顺走几盒沉香,给祖师爷好好地焚烧供奉一番才行。 贞德道尚人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这房间内的摆设越是简单,就越让人觉得其中有诈。”于是,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地观察并思考了好一会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他还是决定从房梁上爬过去,到达博古架那边一探究竟。对于贞德道尚人来说,这种攀爬动作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自然。 就算那酒盖子盖得严丝合缝,那酒若有若无、独特而迷人的香味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博古架子上传过来,这股香味比地窖里的还要纯正浓烈,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直直地钻进人的鼻腔。贞德道尚人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摆脱那股深沉的香味,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他一边嗦着鼻子,一边拼命捕捉着那淡如微风的酒香,此刻,他的口腔里已经充满了口水。 终于,贞德道尚人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诱惑,他一个箭步飞身进房,动作敏捷如猎豹。只见他迅速伸出鹰爪般的双手,紧紧捉住上方的房梁,然后猛地一扭腰,双脚顺势一环,紧紧抱住了那根粗壮的房梁横柱。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整个房间。那双爪和双脚瞬间传来的剧痛,犹如千万把锋利的锯齿在切割一般,让这位经验丰富的怪和尚怪道士也不禁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无法自控地变得僵硬,然后重重地从房梁上跌落下来。 贞德道尚人此刻只觉得浑身又痛又麻,仿佛被烈火炙烤过一般,深入骨髓、刻骨铭心。尽管痛苦万分,但他仍然保持着抱住梁柱的姿势,四肢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可能有人会心生疑惑:明明已经抱住了横柱,为何还会掉落下来呢?倘若此时有灯光照亮房梁下方,人们就会惊讶地发现,房梁上的每一根柱子都像是被精心涂抹过似的,上面覆盖着一层又一层未知而无味的油脂。更为恐怖的是,这些油脂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细沙般的微小颗粒。 在睡梦中,柳仲山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事先塞了棉花,但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却依然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耳膜,让他的三魂七魄都几乎要飞走了一半! 他被吓得从床上猛然坐起,心跳如鼓,额头上冷汗涔涔。他一边惊魂未定地拍着身旁的老伴梁大娘,一边颤抖着声音问道:“咱们要不要去看一下?这叫声实在太吓人了……” 梁大娘紧闭着双眼,只是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你去看吧,反正死不了人。记得把他那张臭嘴给我堵上就行。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睡不好觉,明天哪还有精神头啊!”她对柳金月所说的“女人睡不好相当于毁容”这句话深信不疑,所以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法让她离开温暖的被窝。 柳仲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披上衣服,缓缓地下了床。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外面别再出什么乱子,好让他能赶紧回来继续睡觉。毕竟,对于年事已高的他们来说,充足的睡眠比什么都重要。 柳仲山轻轻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朝着那传来惨叫声的方向缓缓前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借着微弱的灯光,柳仲山认出这个人正是闻声赶来的马小强。他们手持着摇晃的灯台,默默地互相对视着,然后不约而同地深深叹息起来。那声叹息似乎承载了太多的无奈和疲惫。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两个人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他们紧紧握着灯台,仿佛那微弱的光芒能够给予他们一丝勇气和希望。然而,面对眼前的谜团和未知的危险,他们又该如何寻找答案呢? 两人来到主人房门前,房门的锁依然安静地挂在那里,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柳仲山从容地拿出钥匙,轻松而熟练地将锁打开。他们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半边光头、半边扎着发髻的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他的双手和被衣服遮盖住的皮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肿胀起来,仿佛被注水一般。那凄惨的叫声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口中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与中午在地窖里经历的痛苦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如果说中午的地窖之痛是女人月经痉挛的程度,那么现在的痛苦就如同女人生孩子时所承受的十级剧痛相比拟。 柳仲山和马小强毫不畏惧,大摇大摆地从房门口一直走到贞德道尚人的身旁。他们蹲下来,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伤势。当柳仲山的手指刚刚轻触到贞德道尚人的手臂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皮肉和骨骼,让他更加痛苦地尖叫起来。 痛得那已经泪如泉涌的眼睛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双眼看着两人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心中暗自思忖:为何这两人从房门口走过来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没等贞德道尚人来得及多痛叫几声,柳仲山便迅速行动起来,他就地取材,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脚上缠着的布条,然后将其塞进了贞德道尚人的嘴里。瞬间,原本充斥着两人耳边的嗡嗡声戛然而止,世界变得清静而舒适。 “贞兄啊,实在对不住啦!咱们这府邸里老的老小的小,可真经受不起你这般吵闹折腾。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我和小强这会儿把你抬回房间去,你也别再闹腾了,好生歇息一番。”始作俑者柳仲山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早已痛得无法出声的贞德道尚人轻声说道。 此时此刻,贞德道尚人的脑海中深深烙印下了眼前这一幕。他意识到,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老者,才是这座府邸中最为恐怖可怕的存在。难道说,他是从地狱中逃脱出来的恶鬼不成? 经过白天自家儿子那一系列烦心事的折磨,再加上半夜又被吵醒的柳仲山,此刻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去观察和解释这一切了。于是,他和马小强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将躺在地上、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的贞德道尚人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同样被惊醒并起身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林老侯爷,刚走出大厅门,就被两人抬着的那具肿胀不堪的尸体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当场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把尸体搬进了他之前住过的房间。 要不是看到尸体被塞着白布的嘴巴里还发出“唔唔唔”的痛苦呻吟声,林老侯爷恐怕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具死尸。 当两人把手中像粽子一样肥胖的怪人放在床上时,贞德道尚人早已因为剧痛而昏迷不醒了。 “睡吧,回去睡吧。如今衙门里面的事情比以往更多了,你必须要养好充足的精神才可以啊。”柳仲山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对着马小强说道。 “哦,可是他......”马小强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翻白眼晕过去的贞德道尚人,满脸都是不忍心的神色。 “放心好啦,他不会有事的。放着好好的大门大路不走,偏要去走那些歪门邪道,这不就是自己找罪受嘛。他这次也算幸运,景浩给他抹的药并不多,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还叫得出来。好了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过不了几天就会消肿止痛了。” 然而,柳仲山口中所说的“没两天”,对于贞德道尚人来说,却变成了漫长而痛苦的五天五夜。尽管到了第二天,他的手脚已经能够重新自如地活动,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所遭受的创伤,都已经深深地刻进了骨髓之中。即使只是从郭芙兰的房间门口经过,那种剧烈的疼痛便会再次袭来,让他根本不敢再踏进一步,连那原本诱人的酒香此刻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第541章 狗日子的狗皇帝 贞德道尚人把所有的倒霉事都归咎于郭芙兰这个妖女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他心想:“我不过就是喝了她一点酒而已,至于这样毒害我吗?难道就不能看在我教导孩子们的份上,稍微赏赐一下我的辛勤付出吗?” 面对郭芙兰的种种行为,贞德道尚人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将心中的怨气转化为动力,开始想方设法地折腾起程郭府的四霸王来。 首先,他要求四霸王研读和抄写佛家梵文经以及道经,并规定他们必须在哪家有丧事时前去化缘,可以自行选择诵读佛经或道法;接着,又打发他们漫山遍野地寻找草药并制作草药,然后再以高价转售出去;不仅如此,还迫使他们充当木匠和石匠,负责修复祖师爷的雕像及神坛;此外,更是命令他们帮忙写符咒驱赶妖魔鬼怪(呃,驱逐成功后的银两自然由他收取);最后,还有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等着四霸王去完成…… 然而,世事难料,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尺。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始终都局限于这个小小的青云镇上,更确切地说,是在宏昌县城这个弹丸之地内。他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程郭府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贞德道尚人本就长着一副怪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自然而然地被当地人请来为先人诵经超度。他还指使那个孩子穿着白色衣服去为死者火化超度,但死人家属可不傻,超度结束后,他们当然会亲自将银两送到小孩的家中。 没有人敢有丝毫贪念,将那些银两据为己有。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小孩背后站着的大人可不好惹,那可是衙门里的大人,堂堂县令!谁敢冒这样的风险去得罪他呢? 在贞德道尚人郁闷的同时,也让他对这府里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自从成功完成了开头的那一单生意之后,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不管有钱还是没钱的人家,只要家中有人去世,都会主动找上门来,请程郭府的四霸王去念经超度。这一下子,程郭府可真是热闹非凡、兴旺发达了起来。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镇子上的人思想比较独特,他们总是认为从昔日贾府里出来的人,身上总会带着一种被贾老太爷保佑的气息。那些觉得自己离那边更近一些的老人们,更是再三叮嘱自己的后辈们,死后一定要去找程郭府的人做法事,好让后人能够顺风顺水。 那么,究竟为何会选定程郭府的四霸王呢?说来也是奇事一桩,这四位小子在镇子里可谓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任何新鲜事物都敢于去尝试一番。更有甚者,他们竟然曾因对太平间的礼送师心生好奇,便毅然决然地闯入其中,亲身体验了整整四五天之久!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或许是人小鬼大吧,这四个小家伙的心脏适应力和抵抗力着实强大得惊人。面对死人时,他们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嘻嘻哈哈地动手帮忙给死者化起了那传说中的桃花白脸妆。 真是太遗憾了!这俩孩子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做事儿啊!才做了没几天呢,就被别的东西勾走了魂儿,拿那几天赚来的银子又是吃喝又是玩乐的,结果工作也不干了。直到现在,义庄的老板每次在菜市场碰到柳仲山和马小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念叨两句,问他们啥时候再回义庄帮帮忙。 梁大娘和柳仲山曾经试图劝阻过,但都被郭芙兰三言两语地给挡回去了。他们也看开了,既然这俩小子坐不住,那就由着他们去吧,爱干啥干啥,反正也不是能安稳下来的主儿。而且,就凭他们爹干的那行,还怕什么损寿折阳的?这么想来,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至于四点这个小姑娘嘛,性子可是比她那四个傻哥哥要沉稳得多呢!根本用不着两位老人多说什么,她自己就坚决不肯跟着这几个哥哥一起瞎折腾、胡闹。 所以当这笔生意找上门来时,那些银两之类的钱财根本就到不了贞德道尚人的手中,而是直接被用来抵消四小子在府中的欠款账单。贞德道尚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瞪大眼睛看着这府里的人如此无赖的行径,心中不禁感叹: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于是,他当场便愤愤不平地对着梁大娘和柳金月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抨击,用各种犀利的言语对她们进行指责和批评。 在程郭府所有人的观念当中,这位贞德道尚人士原本就是郭芙兰专门请来教导四小子学习知识技能的老师。孩子们能够学以致用,自然也是他教学有方、辛勤付出的功劳和劳动成果。 不过,考虑到这位师傅确实教得很好,而且出的主意也挺不错的,她们还是象征性地给他加了几道菜,并根据生意情况,给他这个贪杯之人添了一壶酒。此外,她们做事也非常周到得体,将孩子们的一部分酬劳用来抵债,另一部分则换成铜钱放进了他们各自的荷包里。如此一来,双方都皆大欢喜。 同时,徐掌柜也时不时地越过贞德道尚人,直接找上四小子。他们挖掘或者制作出什么样的草药,徐掌柜都会全部收下,不管是否用得上。看到小孩子们能够主动朝着这个方向去学习,徐掌柜感到内心充满了恩惠和感激之情。 当然,这些草药所换来的银两,全都被上交给了梁大娘和柳金月手中。由于郭芙兰并不在场,因此这两位女性自然会谨慎地保管好这笔钱财。随后,徐掌柜微笑着拍了拍贞德道尚人的肩膀,表示对他教导小孩子的行为非常赞赏。不仅如此,徐掌柜还时常与他称兄道弟,并邀请他一起下馆子或者前往自己家的医馆喝酒品茶。 对于这一番拍马屁的举动,贞德道尚人感到非常受用,但无奈的是,他的荷包却始终没有鼓起来过。 而远在京城的程景浩,站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之上,仰头望着秋日那灰白色的天空,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你这个狗日子的狗皇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着,仿佛要穿透云层,直达天庭。 话音未落,一旁身材壮健的大汉脸色剧变,他被程景浩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眼看着程景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急忙冲上前去,伸手紧紧捂住了程景浩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与此同时,与他们一同前行的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它歪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两人,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草,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第542章 没有了兴趣爱好后的程赖皮 程景浩心中烦躁不堪,不断拉扯着头顶上的兔毛帽子。现在才只是初秋而已,距离寒冷下雪的时节还有一段时间,但苏文强这个家伙却好像生怕别人认出他是刑部的人似的,弄得他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的。 听着车轮压过石砂路面和歪头马欢快的马蹄声,程景浩越来越生气,他愤怒地将头上的兔毛帽扔到马车上,并像发泄情绪一般用力踩踏了几下。 这顶帽子掩盖住了那个臭婆娘给他剪的发型,以后我要怎么展示出来呢?戴着兔子帽简直太损害我的形象了,我可不是什么兔子爷! \"苏文强,你说说看,那狗皇帝是不是吃错药或者被鬼魂附身了啊?我们这些人干的就是执行命令、砍人剥皮之类的事情。他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然后就开始找我们这些行刑的人来报仇雪恨。这岂不是就像吃骨头咬到牙齿,却责怪起厨师、卖家和饲养者吗?\" 程景浩语气激动地说道。 “嘘!”苏文强一听到他又说出那三个字,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一颗心脏瞬间悬到半空中,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生怕附近有任何人经过听到。 “大哥啊,求求你别再提那三个字了好不好?要是被旁人听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你若是实在憋不住想骂人,不如自己另外想个称呼来骂他吧。” 自从那张告示贴出以及刑部处决犯人的首级悬挂于城门口后,苏文强的内心便再也无法平静,整日坐立难安。每天城门一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地出城,等到夜幕降临,便通过地道悄悄回城,一心只想着能够在程景浩进城的那一刹那将其拦下。 “好吧,从今天开始,老子就唤他作‘狗日的’。真他娘的见鬼,这狗日的家伙简直不干一件人事儿,他到底是中邪了还是中风了?” “可恶啊!这个挨千刀的杂种竟然如此悔恨自己残杀了众多功臣,难道他就不怕那些冤魂在深夜里向他索命吗?他强占别人的妻子、挖掘祖先的坟墓将其遗体鞭打示众、与人通奸、诬陷他人、移花接木嫁祸于人……哪一桩哪一件事情不是经过他点头示意后,手下的人才敢肆无忌惮地去做呢?这个挨千刀的杂种难道就不怕生出的儿子没有屁眼儿吗?明明占据着茅坑却不拉屎,生养了那么多儿子都是吃闲饭的废物!” “呜呜,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种啊,害得我再也无法从事刑部里砍头剥皮、折骨等残忍之事,我人生中的第二大乐趣就这样被剥夺了!我已经足足有五个多月没有接到过高难度的任务了,现在每当我闻到人血的味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先刮开那些细小的血管放血,这样可以让人死得不快,但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流逝,那种惊恐地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到了阎王爷一般。这种感觉真是太过瘾啦!” “罢了!刮那两百多刀放血,让他撑个十一天才断气,这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用细刀一层又一层地削成薄如蝉翼般的肉皮,而且要避开所有的血管,这样才能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却又无法立即死去或流血而亡。然后再用骨刀慢慢地……嘶~~~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嘶 ~~” “可恶啊!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那刑房里还摆放着我精心剥离的三十七层皮呢,每一层都是来自不同的人哦。还有我花费心思挑出的骨头,呜呜,尤其是我收集到的那块锁骨,简直美极了!不知道这些宝贝他们有没有给我扔掉,不然我们干脆挖条地道回去把它们统统搬回来吧。” 坐在马车外赶马的苏文强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内心直发凉。他真怕车里面的那位大爷一时兴起,随手抓个人就开始操练起来。 “哥!”听到最后,苏文强真的被这位爷给吓傻了,皇榜都贴出来砍这些行刑官的头,这会京城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漏砍了这号人物。他倒好,他们母子这几个月吓得没一天安稳觉睡,这家伙一回来居然想着怎么样搬回他在牢里从人身上弄下来的那些收藏品。 “我开玩笑的,哪有可能明知对方想砍我的头,我还得伸个头迎上去。我又不是猪。”程景浩低身捡回地上的兔子帽,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苏姨缝的帽子针脚很细密,以后不戴了还可以转手卖出去。 “我怎么听都觉得你就是有这个意思。”苏文强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开你的车,看你的路。你现在要搭我去哪儿?”程景浩看着远处高大的城墙,上头刻着“京城”两个大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气,当务之急并不是回京城,他有更重要之事去做。 “我现在不回京城,去佛寺,给我婆娘先上炷平安香报平安。” “吓?”苏文强不解地叫了一声,转头望进车内。 “有什么好惊讶的?要不是岳父母保佑,我安能逃过这一劫难,给我婆娘柱上长寿香再找个人写封信回去,好让他们安心。”程景浩没好气地伸手就打了他后脑瓜一下,催着他赶紧调转马头往佛寺的方向驶去。 第543章 卷起来的程赖皮1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里风起云涌、动荡不安。六王爷从遥远的边关赶回京城,本是为了庆祝皇帝的大寿,但自从回来以后,就被软禁在自己的王府之中,不得外出,也不许上朝,更别提返回边关了。一时之间,京城内谣言纷起,人们纷纷猜测其中缘由。 有人说,这是因为六王爷战功赫赫,功劳太大,已经盖过了皇上,引起了皇上的猜忌和不满。所以这次皇上才要趁着寿宴之机,将六王爷困在京城,好好整治一下他的野性,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还有人说,这其实是一场宫廷斗争的序幕。六王爷虽然远在边关,但在朝廷中也有不少支持者和势力。这些人可能想要借着六王爷回京的机会,策划一场政变,夺取皇位。而皇上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动手,将六王爷软禁起来,以防万一。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之中。人们不知道这场风波将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受到怎样的影响的气氛之中。人们不知道这场风波将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在这场风波之中,不仅朝中大臣和心怀叵测的王爷们卷入其中,就连平民百姓以及佛家人也未能幸免。 几百年来一直受到各个朝代皇家烟火供奉的灵隐寺,也受到了这一波的影响。寺内已经对外封闭修炼的长老们,也被召集到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究其原因,无非是现在的老皇帝心绪难定,变化无常,杀人如草芥。不仅杀了许多国家忠臣,而且前段时间仅仅因为做了一个梦,就将替他执行刑罚的人全部处死,并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门口,鲜血甚至染红了整面城墙。 而此时此刻,这位皇帝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神经兮兮,时不时地来到灵隐寺,念经度日,美其名曰为先祖祈福,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可能又是在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来洗刷自己身上累积下来的血腥罪孽。 身穿素色僧衣的老和尚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他轻轻地推开了怀德方丈伸过来搀扶的手,并向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可还没老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呢!时间已经不早了,寺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你去处理呢,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就让师叔慢点走,等您回到庙里后,可以再好好想想寺内哪个地方更适合供皇上修身养性、参禅礼佛。而我们这边也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的。”怀德方丈的双眼下方呈现出一圈黑色阴影,显然已经有好几天没能安心入睡了。 老皇帝觉得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进寺庙里洗身吃斋礼佛,不够他向祖先及佛祖的诚心。他得像效法得道高德一样,住在深山里清静寺庙里,跟着他们早晚吃斋念佛,为洗净心灵。 自古以来,皇帝、大臣和贵族们居住的地方,他绝对不会盲目跟风入住。相反,他更愿意与那些被称为得道高僧且归隐于世外的僧侣们一同生活、一同饮食。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他的良苦用心。然而,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却直接传至灵隐寺的怀德方丈面前,这让他当场陷入了困境之中。 哪里能够找到如此之多的隐士高僧呢?这些高僧们都身怀傲骨,对皇宫内部以及尘世中的种种行为举止看不顺眼,言辞犀利,宁可面对着四面墙壁沉默不语,也不愿与权贵们说哪怕只言片语。 如果真的要找到这样一位高僧,让他与皇帝共同生活一个月,甚至不用说一个月那么久,仅仅一天时间恐怕就足够了。只需一天,那位皇帝就能将灵隐寺里的和尚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 老和尚轻轻挥动佛袍,仿佛与秋风共舞。他双手背于身后,缓缓漫步于夜色之中。秋风轻轻吹拂,带来丝丝凉意;树叶或浅黄、或淡黄、或棕色,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从枝头飘落。地面上,落叶层层堆积,宛如一条被黑夜掩盖不住的金色大道。 秋风似乎也将天上的云朵吹散,露出满天璀璨的星空。繁星闪烁,如同镶嵌在夜空中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若是平常,老和尚或许会兴致勃勃地登上高处,寻一块大石坐下,静静欣赏这美丽的夜色,一坐便是整晚。然而此刻,他心中烦躁不安,对眼前美景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老和尚慢慢地走着,脚步轻盈而沉稳,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问题。随着思绪的渐渐飘远,他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缓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知不觉间,老和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夜幕笼罩下的寺庙显得格外朴素而宁静,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出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这些微弱的光芒,像是指引他回家的路标,又似是一种温暖的召唤。 老和尚停下脚步,诧异的目光落在那透过窗格微亮的烛火上。他凝视着那跳跃的火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不禁皱起眉头,不解地望向身处白雾中的熟悉寺院。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如此神秘和不可捉摸。 老和尚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他试图从这微弱的烛光中找到答案,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越发困惑。 自从换了一个七岁的小和尚之后,那个孩子还处于心性不定的年纪,每天完成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后,天一黑就跑得不见人影。这会儿见他还没有回来,老和尚便提前将寺院里的灯点亮了。这小家伙还是挺有良心的呢! 老和尚一脸慈祥地微笑着,低着头轻轻推开那扇有些陈旧的木质门。然而,当他头顶着那有着十二颗疤点的光溜溜的脑袋刚抬起时,迎面扑来的却是一股熟悉而又浓郁的檀香味以及浓密的白烟。 那股香味太过浓烈,噎得老和尚忍不住不停地咳嗽起来。他随即错愕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古木老佛像前的六柱手指宽、半只手长的檀香上。而在佛像下方的灵牌和长生牌坛前,则各自勉强塞进了三根婴儿手宽、成人手长的巨大檀香,此刻正熊熊燃烧着。 这尚不足以引发如此浓烈的烟雾,最为致命的是,房间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圈巨大无比的盘香。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使用檀香材质制作如此大手笔的盘香,取而代之的是,直接采用了正寺殿后方特意设置的大盘香。这些大盘香一旦点燃,便会持续燃烧整整一个月。 与正寺殿悬挂盘香之处的凉亭式通风设计相比,他所在的这个小房间仅有几个窗户用于通风,简直无法相提并论。至此,他终于明白了刚才那种怪异感觉的缘由所在。明明正值秋高气爽、秋风送凉的时节,夜晚的雾气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但唯独他所处的这座小小寺院却被重重白雾所笼罩。 这位销声匿迹了好几个月之久的大爷再次现身,并将其魔爪伸向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寺院,肆意折腾得不成样子。天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惹恼了这位大爷,竟招致如此“厚爱”。 老和尚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所有的门窗统统敞开。那滚滚浓烟终于不必再局限于仅有的两扇窗户,而是如同被困已久的凶猛巨兽一般,从各个方向喷涌而出。在这漆黑如墨的夜幕之下,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寺院瞬间成为了最为引人注目的存在。 几乎整个灵隐寺的和尚们都手提大大小小的水桶,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地从四面八方奔跑而来。他们有的手里提着巨大无比的木桶,桶里装满了清澈透明的井水;有的则手持小巧玲珑的水盆,盆里盛着清凉甘甜的泉水。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快快快!救火啦!”声音响彻整个灵隐寺。 就在这时,刚刚端起饭碗准备享用斋饭的怀德方丈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他手一松,便将手中的物件抛了出去,那物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然而,此刻的怀德方丈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心急如焚、匆忙起身,向着火的小院飞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希望一切平安无事啊!” 没过多久,怀德方丈便匆匆忙忙赶到了仍然弥漫着浓浓白烟的小院落里。此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前来救火的大大小小的和尚们。每个人都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惊讶地发现这场所谓的“火灾”只是一场虚惊罢了。然而,更令他们震惊不已的是,那个一直受到祖师爷守护的佛像下方竟然被强行安放了令牌和长生牌!这个消息犹如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了寺庙内内外外,令所有的和尚们都大为惊愕。 而那位原本并不想让此事曝光的怀德方丈,则被气得捶胸顿足,直敲自己的胸口,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那位经验丰富、一脸淡然的老和尚站出来,镇定自若地对众人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暂且保持现状不变,让大家都先回去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坚定,让在场的众人稍稍安定下来。 怀德方丈此时再也无法保持“怀德”这个称号所应有的气度和风范,心中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几乎把所有能够想到的脏话都在心里骂了个遍。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向着众多和尚下达命令:“今日之事,尔等务必严守机密,绝不可对外泄露半句,亦不可私下议论。若有违者,即刻逐出灵隐寺!” 因为他深知,如果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且不说那些世俗之人是否会效仿这种行为,单是皇宫贵族们纷至沓来的谴责,就足以让灵隐寺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名誉毁于一旦。 待众僧散去,回到各自的院落之后,整个小寺庙又恢复了宁静。此刻,唯有那位面色沉稳、盘着佛珠的老和尚,还有一脸阴沉的怀德方丈,以及拼命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颤抖的看院小和尚留在原地。 此时此刻,怀德方丈根本无暇顾及那名失职的小和尚。他在这空旷的寺庙里,除了老和尚和小和尚两人之外,心急如焚、气急败坏地不断跳上跳下。他的双手像疯了一样指向佛坛上的几位不速之客,但尽管如此,他却在木佛座下连一句骂人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怀德方丈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佛像香坛和灵牌香坛上所供奉的香火之间的差异。他心中暗自咒骂着那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愤怒不已。 你这个家伙,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来拜佛还是祭奠祖先的!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借此地摆放灵位,顺便供奉佛像罢了!更过分的是,这大盘香可是寺中最大的盘香啊,只有在万佛诞这样重要的日子才会点燃,如今怎会出现在此处?那些负责看守的人难道都是白吃饭的不成! 终于,忍无可忍的怀德方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如同发疯一般狂奔到院子中央,高举双臂,对着漫天繁星发出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 “啊~~~” 这充满愤怒的吼声在群山之间久久回荡,整个灵隐寺的和尚们听闻后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此刻却仿佛充耳不闻,依旧云淡风轻地在树上敏捷地采摘着熟透的果实。树下的苏文强正手忙脚乱地接着,完全没有将那声怒吼放在心上。 第544章 卷起来的程赖皮2 清晨时分,天边微微泛起一丝苍白的光芒,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信号。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变得明亮,但仍带有一丝淡淡的秋日凉意。与此同时,一层薄薄的秋雾悄然升起,宛如一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一辆装满果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压在平坦的官道上,发出阵阵沉重的声响。这辆马车的形状奇特,四四方方,犹如一口巨大的棺材。由于车上装载的果子极多,重量惊人,使得车轮深深陷入路面,留下了一道道明显的印记。 马车内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坐下的空间了,每一个角落都被各种各样装满果子的袋子填满,有布袋、麻布袋还有箩筐。这些果子堆积如山,甚至连车顶都被整齐地叠放着足有半个车身高的水果堆。 拉车的马匹因为承受着重压而变得歪头斜脑,它伸出半个舌头,一滴滴可怜而透明的口水从嘴角滴落下来。这匹马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半死不活地拖着沉重无比的马车前行,速度缓慢得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把它当成驴子来使唤了一般。 在这个清晨,那些匆忙赶进城的商队和农民们,无一不被那辆夸张的马车所吸引。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辆与众不同的马车,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这辆马车的车顶竟然被设计成了平顶,而且还能够装载如此之多的货物!这一幕让他们大开眼界,彻底刷新了他们对于马车的认知。 程景浩和苏文强两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子,紧紧地挤在狭窄的驾驶位上。程景浩紧紧地抓着马缰,而苏文强则已经累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苏文强仍然心有余悸。整个晚上,他都负责在树下接应,而程景浩则肩负着在漆黑的树林中穿梭采摘果子的重任。一开始,苏文强还担心程景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会从树上失足跌落。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程景浩却始终如履平地,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一般,轻松自如地从这棵树荡到另一棵树。相比之下,苏文强自己在树下却被树根和斜坡绊倒了好几次,狼狈不堪。 接着后面,他都跟不上程景浩的速度,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有时甚至会被程景浩嫌弃动作太慢,于是便被安排去搬那些沉重的果子,或者用和尚袍子将它们拎起来,再绑成袋子装。整个晚上,他的心情就像做贼的人一样,既兴奋又紧张,毕竟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刺激。 经过一夜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把满山的果子都收了下来。当晨曦初现,他们带着满满一车的收获,开始朝着京城城门进发。 排队进城时,终于轮到了程景浩。守城的士兵腰间佩戴着长刀,审视着这辆丰收的马车。他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低头在领队的队长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领兵的队长听后,竟然不怀好意地斜着嘴巴笑了起来,目光还不时地扫向程景浩,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在苏文强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地担心着程景浩的真实身份会被识破之时,那个士兵队伍中的领队迈着如同乌龟般缓慢而又滑稽可笑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一张嘴,语气生硬且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这辆马车明显超高超重,按照规定,这样一辆马车需要缴纳相当于五匹马所要缴纳的税款才行。如果想要进城,就必须交出五两银子!” 听到这句话,苏文强瞬间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嘴巴竟然比脑子还要快,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五两银子?我们这一车果子全部卖掉都远远不够五两银子啊!”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如何定价、售价几何皆由尔等自行决定,但此车必须缴纳此税款!若不愿缴税,则需上缴三两白银方可掉头返回;若无三两白银,可用马车所载之果实抵充该税款。”那领队毫不留情,甚至变本加厉地提出更为苛刻的条件。 苏文强向来知晓进城所需缴纳的税款全是这些守城士兵随口编造而来,金额多少全凭他们心情而定。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竟离谱至此!进城需缴纳五两银子的税款,若不进城反而还要补差三两银子。 正当苏文强义愤填膺,欲出言辩驳之时,程景浩却伸出手来,示意他不必再说,并面带微笑地朝着那领队招手示意。随后,程景浩从腰间取出一枚带有铜鎏金的令牌。 那离得不远的领队一见那令牌上的字,双眼猛地瞪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的脸色变幻之快,简直比翻书还要迅速。 \"这是......\"领队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程赖皮见状,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官爷,咱们可不是什么卖果子的小商贩,我们乃是三皇子府邸中的护卫!您看看,这就是三皇子府里的令牌!\"说着,他将令牌递到领队面前,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 接着,程赖皮又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昨儿个下午,三皇子新纳的那位美人生性娇惯,吵闹着非要吃郊外那些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果子。为了讨得美人欢心,三皇子特地派我们俩出城来到这果园采摘。您瞧瞧,我们可是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呢!这会儿,三皇子还在府上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把这些果子送回去呢。\" 程赖皮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待到将令牌重新塞入腰间后,他挑衅地看着领队,仿佛在说:\"怎么样?怕了吧!\" 那领队的士兵心里暗自琢磨着:京城里的三皇子每隔几天便会纳妾室入府,如果这小子说的话不可信,但他手中所持有的令牌确实是三皇子府上的无疑。 “哈哈哈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刚才看到你们两个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并不像进城卖水果的小商贩。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是三皇子府邸的护卫啊!大家赶快放行,不必收取他们的税款了。”领队的士兵立刻堆满笑容,转身对其他守城的士兵喊道。 看到城门口负责收税的士兵让开道路,程景浩此时却并不着急离开,甚至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停下的马车上,面带微笑地注视着那位领队的士兵。 等那士兵不明所以再次走过来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想啊,如果三皇子的美人们一觉醒来,发现没有吃到新鲜的水果,那三皇子要是问起我们两个来,我们该怎么回答呢?是说守门的人要我们交五两银子才能进城呢,还是说要交三两银子才能把水果拉回果园呢?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那领队的士兵这会儿倒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们这守城收税的门道可多得很,这里面的规矩和学问大着呢!要是三皇子真的追查起来,他们不仅吃不了兜着走,恐怕还要连累家人啊! “我刚才只是没看到你的令牌而已,再说了,你这马车上面也没有三皇府的图案啊。”领队的士兵急忙解释道。 “我们只是奉命出城摘个果子而已,难道还需要乘坐三皇子的马车吗?你这个人做事怎么这么不得体啊!头脑也不够灵活。唉,算了吧,我也不想和你过多计较。毕竟我们两个人为了摘这些果子忙碌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了。还是先在这里稍作歇息,等恢复一些精力之后再进城也不迟嘛。”说完这话,他便倚靠在马车门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起来,而苏文强见状也立刻效仿起他来。 此时此刻,程景浩所乘坐的马车并不算大,但却挡住了半个城门口的道路。在他们身后排队等待进城的队伍已经绵延了将近半公里之长,所有人都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第545章 卷起来的程赖皮3 程赖皮满脸谄媚笑容,偷偷摸摸地摸了摸藏在内衣夹层里尚且带着体温的五十两银票,然后又催促着苏文强赶紧驾车进城,并朝着三皇府的方向驶去。 苏文强打心眼里钦佩程赖皮竟然能从守城的官兵手中讹诈出五十两银子来,但那些官兵也绝非善类,他们一路假装跟随,这让苏文强紧张得嗓子眼儿都发紧。 他好几次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程赖皮该如何应对,如果真的到了三皇府门前,被守门的人一问,一切就会败露无遗,而且他们还会背上假冒皇家护卫的罪名。 “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是毛毛躁躁、慌里慌张的呢!你就放心大胆地直接驾车子过去吧,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今天,咱们要把所有的皇家亲戚和高官权贵们全部拜访一遍,直到把这一车果子全部售卖出去为止。” 程景浩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整整一车果子啊?”苏文强听到这里,心中越发感到困惑不解了。他本想从程景浩那里询问出更多的信息,但程景浩却故意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丝毫不肯向他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 两人驱赶着马车朝着三皇府缓缓前行,一路上苏文强心中忐忑不安,他深知此次前来并非光彩之事,于是尽量保持低调,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他暗自琢磨着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进入三皇府,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心虚。 然而,程赖皮却与他截然相反。这个家伙似乎毫不顾忌,坚持要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他认为做事就应该光明正大地走正道,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当他们来到三皇子那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人不禁为之震撼。府门两侧矗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它们怒目圆睁,散发出一种威严之气。而站立在门口守卫的护卫们则身着厚重的盔甲,腰间别着锋利的大刀,手中握持着闪烁着寒光的长枪,给人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感觉。 程赖皮嘴角微微上扬,向苏文强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留在原地等待自己。然后,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大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然而,当他接近大门时,两支锐利的长枪迅速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两个守卫目光锐利,声音严厉地喝问:\"来者何人?\" 程赖皮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阻碍吓倒。他裸露着膀子,双手握拳,微微躬身作揖,显得镇定自若。他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在下与贵府的管家有约,特地前来送上物品。烦请两位大哥转达官家一声,他所需要的东西我已经送达府门之前,请他出来挑选一下。\" 他的言辞客气而有礼,但其中也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制。同时,他也希望通过友好的态度来缓和气氛,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两名手持长枪的侍卫一脸狐疑地将程赖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对他说出来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但见他赤裸着上身,一身腱子肉结实得很,走路时步伐稳健且悄无声息,一看就是个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其中一名侍卫皱起眉头,语气严厉道:“这里可是三皇府,岂容你在此撒泼闹事,还不快滚!” 程赖皮听到两个护卫的话后,脸色变得有些焦急,但还是强装出笑容,连忙摆手解释道:“两位官爷,你们真的误会了!小人我怎么敢来这里捣乱呢?我可是奉了寺庙里的意愿,特意赶来这里的呀!麻烦两位官爷行行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吧。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可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皇子府了。到那时,一旦我离开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呀!万一官家怪罪下来,牵连到两位官爷身上,那小人我可真是过意不去啊!” 程赖皮的这番话让两个护卫更加困惑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子,心里暗自嘀咕着:难道这个家伙真的不是来闹事的?还是说他其实并不傻,只是真的有事情要找管家?不管怎样,只要能保证他不踏进府邸一步,那么管家的生死就与他们毫无关系了。想到这里,两个护卫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暂时先不把程赖皮赶走。 两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对视了一下彼此,最后其中一个人对着程赖皮开口说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派个人进去通报一声。” “多谢两位管爷了。”看到事情已经有了着落,程赖皮满脸笑容地朝着他们微微躬身,然后退回到马车旁边站着等待。 “瞧见没,有啥好担心的,我这不啥事都没有嘛。等会儿这王府里的管家出来了,你记住别答话,一切等我指示就行。” “哦。”苏文强越听越是迷糊。 三皇子府的管家是一个姓徐的中年男子,身材精瘦,双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当他听说有两个光着上身的大汉拉着一大车果子在正门找他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难道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想让他去通知他们到后门等待不成? 然而,传话的下人却接着说道,如果管家不肯出门,那么这些人就会直接赶往下一家,而且一旦离开,他们将不再返回。据说他们身负任务,若管家错失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得不到那些果子了。 听到这话,徐管家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在京城里,还从未有过哪个小贩如此大胆,不仅堂而皇之地走正门,还暗示着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三皇子府吗?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哪怕是平日里送货的人都会半卖半送,哪有人敢如此嚣张地宣称错过就没了?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徐管家越想越觉得有趣,心中暗自发笑:好啊,既然你们如此有胆量,我倒要见识见识你们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门一探究竟,看看这个所谓“错过便没了”的果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出了三皇府大门的徐管家看着门前停着的简陋又怪状的马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双手绕到背后,抿着嘴巴,板着脸,围着那马车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奇怪存在。 然而,除了外表的简陋和奇特,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徐管家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重要物品?看起来实在普通得很。 接着,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两个大汉身上。这两人身材魁梧,神情冷漠,但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神秘。徐管家心想,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地送来这么一车果子吧? 正当徐管家思索之际,程景浩未等他发问,倒是主动将身后的马厢木门推开。只见车厢内挤满了一排排的果子,而他则伸手从顶部抽出一袋,然后双手将其高高举起,直接送到了徐管家的面前。 徐管家凝视着眼前的袋子,心中疑惑更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决定先保持冷静,看看对方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这是一件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品,它被一层黄色的和尚袍紧紧地裹着,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似的。程景浩小心翼翼地拿着它,生怕一不小心把它弄破了。为了让对方能够更清楚地看到这个东西,程景浩还特意将佛袍翻过来,露出了上面绣着的名字。 徐管家好奇地探过头去,仔细一看,只见那黄色的佛袍上,赫然绣着“怀德”二字。作为皇子府的管家,他自然有些见识,一眼便认出这是灵隐寺怀德方丈的佛袍。 然而,让徐管家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要用佛袍来装果子呢?而且还送到了皇子府里。难道是山上的果子成熟了,寺里的和尚们想要借此机会化缘吗?可是,只用果子似乎太单调了些,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用佛袍来包装果子,这样一来,那件袍子就可以当作送给买果子的人的礼物了。想到这里,徐管家不禁觉得这些和尚们真是颇有创意啊!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徐管家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佛袍啊!那可是非常神圣的东西呢!僧人们每天穿着它诵经礼佛,那些有些德行的僧人所穿的佛袍不仅能够驱邪定神,更有着神奇的功效哦!据说,如果将这些佛袍制成小孩子们穿的衣物,那么孩子们就会得到佛祖的庇佑和保护呢!所以说,这佛袍可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啊,其价值甚至超过了那些珍贵的水果呢! 眼前的这两个小伙子真是有眼光啊!竟然将灵隐寺怀德方丈穿过的佛袍送给了他。如果他能够把这件佛袍和那些果子一起献给主子,想必三皇子一定会对他重重赏赐的吧! 不断地在脑海里想象着各种美好场景的徐管家,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以免露出喜色。然后,他继续板着脸走向马车,仔细查看里面用佛袍包裹着的果子。每当翻开一个包裹时,他的内心都会涌起一阵狂喜,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这一车果子需要多少银两?我们三皇府全部都要了。” 徐管家的这句话一说出口,站在旁边的苏文强瞬间就被吓得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着程景浩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把整整一车子的果子全都给卖出去了,而且买家居然还是三皇子府! 不得不说,这位徐管家确实很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果子的价值所在。不过,虽然他很识货,但程景浩并不想就这样把果子卖给他们。毕竟,他历经千辛万苦才买到了那些臭和尚的衣服,如果仅仅只做成这一笔生意,那可就太亏了。 程景浩假装烦恼地挠了挠头,憨头憨脑地对着他说道:“不不不可以,咱跟咱们方方丈说了,要要要每一家都都都都。。。” 这一出口的声音听得徐管家脑子发嗡,未等他把话说完连摇手让他别再说,转向另一伙子问道,“我把整车买下,那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跑着找买家。” 这回苏文强领悟到程景浩为什么不让他出声了,“啊啊啊”指着自己的嘴巴向他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徐掌柜也傻眼了,指手划脚老半天,两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味固执地让他只能拿一件“灵隐寺怎么会派你们一个傻子一个哑巴过来化缘?不过也对,这卖果子送袍子哪能是佛家人光明摆出来的事。” 最终,他不惜花费一千两百两银子买下了那件印有“怀德”二字的佛袍包裹着的果子。不仅如此,他还顺带将守在门口的两名士兵也一并叫上,并各自花费五百两银子买下了另外两件由大师佛袍包裹着的果子。 此时,两名护卫和一名管家正怀抱着用佛袍装着的果子,站在三皇子府门前傻笑不已。而那位卖果子的既傻又哑巴的大汉,则同样对着他们傻傻地笑着挥手道别。 由于取得了在三皇子府的首战胜利,接下来前往四皇子府和五皇子府的行程也变得异常顺利。每到一家,他们都会花费上千或上百两的银票购买车上的果子。甚至,还有一些高官贵人听到风声后,会在半路上拦截他们,以高价抢购那些用佛袍包裹着的果子。当到达六皇子府时,他们的马车上只剩下了最后那几筐果子。 然而,当六皇子府那位满怀希望的管家打开马车门,看到那几筐被压得有些变形的果子时,顿时傻眼了。 第546章 卷起来的程赖皮4 刚从皇宫出来的六皇子一脸疲惫地坐在有着皇子标记的华丽马车里,这辆马车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车轮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车厢内铺着柔软的丝绸垫子,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宫大门。 一路上,六皇子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想要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然而,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那辆马车才缓缓地停了下来。终于,它抵达了六皇子的府邸。府门前的护卫们和管家远远地就看到了这辆带有皇子标记的马车,脸上立刻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其中一个护卫更是迫不及待地上前去,准备将停在府门前的一辆方方正正、破旧不堪的马车拉到一边。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辆小马车的主人显然并不乐意被这样对待。只见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从佛寺里前来化缘的人也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居然敢把剩下的果子留给他们! “赶紧把那辆破马车赶到一边去!”管家一改刚才心急如焚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向手下下达了命令。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威严,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里是六皇子的府邸,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就在几名护卫准备上前之时,只见一名戴着兔子毛帽的大汉从车上一跃而下,动作迅速地驾驶着那辆破旧而又四四方方的马车,不仅没有离开府邸门口,反而朝着六皇子的马车靠近过去,并扬起声音对着里面的人大喊道:“灵隐寺的水果,新鲜可口,六王爷要来点尝尝吗?” 这“六王爷”三个字一出,周围原本热闹喧嚣的氛围瞬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般,变得鸦雀无声。六皇子府的管家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心惊胆战地连忙冲上前来拦住马车,一边颤抖着手指着程景浩,一边怒声呵斥道:“你这个秃驴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难道不想活了不成?整个京城的人都清楚,如今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已经被皇上剥夺了王爷的封号,只能称呼他们为皇子而已。你竟然敢在这里撒泼闹事!还不快给我滚远点!走走走!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彪形大汉竟然未能理解他的意图,反而挑衅般地朝着皇家马车的车窗张狂大笑道:“嘿!你这只苍鹰离开了边关便沦为一只鹌鹑,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马车内的六皇子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自从听到车窗外那小子说出的第一句话起,他便心知肚明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原本,他特意派遣人手在城门口守候,就是为了避免此人稀里糊涂地回城送命。然而,万万没有料到,这家伙竟敢如此大胆妄为,堂而皇之地踏入他的皇府。 “你这张臭嘴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下吗!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随意喧哗之地!赶紧让开道路,放他进去!”六皇子猛地掀起车厢窗帘,眼神冰冷地扫视了程景浩和苏文强一眼,然后转头对着不知所措的管家说道。 如果此时真人能够露面那就再好不过了,程景浩见状立刻换上一副谄媚至极、仿佛捡到金子般的笑容,想要冲着那位金主说些讨好的话语。然而,那位金主根本不给他机会,只是没好气地一挥袖子,便吩咐车夫驾车进入府邸。 眼看着六皇子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入府内,那位管家却仍然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程景浩一改刚才结结巴巴的语气,毫不客气地挥动手中的马鞭,捅了捅管家,语气生硬地说道:“难道你没有听到你家主子刚刚说了什么吗?还不快拉起缰绳,给本大爷带路!” 这句话一出,那位历经无数风雨的管家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原本还对他存有一丝好感,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丝毫不懂得感恩戴德! 苏文强面露尴尬之色,嘴角微微上扬,迅速跳下马车,紧紧握住马缰。他深知这样的小事绝不能烦劳皇子府的管家亲自去做,于是连忙说道:“有劳管家为我们引路。” 听到苏文强的声音,那位管家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们二人,喃喃自语道:“哦,原来你并非哑巴,亦非口吃之人。”仿佛对之前的判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程景浩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没想到你这等水平居然也能当上皇子府的管家,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吧!”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管家的心脏,但由于刚刚接到六皇子的命令,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的背景一无所知,且与六皇子关系匪浅,即使心中有万般委屈和愤怒,管家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带领他们前往目的地。 管家遵命将他们的马车停放在前院,并安排专人负责清理和照料马匹。随后,满心疑惑的他引领着两人来到前院的议事厅。 六皇子还专程让下人为两人泡上上好的茶水和准备精美的点心,这些都是他特意挑选出来招待贵宾的。然而,这两位累了一天一夜的人却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像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那一盘盘点心,一边大口喝茶水,一边狼吞虎咽地将它们吃得精光,甚至连残渣都不剩。 他们似乎还没有满足,目光继续停留在点心盘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点心真好吃啊!要是能再来一些就好了……\"六皇子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两个家伙,真是饿死鬼投胎啊!\"但他还是瞪了两人一眼,转头向管家吩咐道:\"去厨房让他们做一桌子肉菜上来,要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但更多的是对朋友的关心。 管家接到命令后,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向厨房,传达了六皇子的指示。厨师们不敢怠慢,迅速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一桌子丰盛的肉菜便摆在了桌上。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那两人闻到肉香,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再次展开了一场风卷残云般的进食之旅。 待那管家走开后,他转着手里的核桃,目光如炬地盯着程赖皮两人,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你这家伙胆子倒是不小,明知皇榜上明令要取你项上人头,居然还敢如此招摇过市!难道你就不怕被官府捉拿归案吗?” 程赖皮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应道:“嘿嘿,你可有所不知啊!皇榜虽然下令要杀行刑之业的人,但那榜上可没我画象更别说是白纸黑字写着我名字。过不了多久,您们这些当官审案之人就按耐不住。再者说,这京城乃至整个国家,难道就没有其他罪犯了吗?若真将所有行刑之人就地正法,日后谁来替那些达官贵人执行刑罚呢?难不成要让你们这些位高权重之人亲自动手不成?” 自古以来,从未听闻有人在宰杀耕牛时,还要归咎于宰牛刀之罪。偏偏此朝的皇帝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六皇子被程景浩说得一脸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言不假。这数月以来,刑部乃至京城一带的地方衙门,都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找不到愿意执行死刑的人!这年头,人们都是为了钱财而拼命,哪有人会主动送上门去被杀呢? 由于缺乏行刑人员,许多案件的审判进程受到了严重影响。原本应该顺利进行的审判,因为没有人执行刑罚而陷入僵局。更糟糕的是,朝堂之上竟没有一位大臣敢站出来,试图改变皇帝的决定。他们都担心,如果这时候皇帝突然心血来潮,翻出以前提议过要斩杀某人、抄没某家满门的记录,那岂不是自讨苦吃?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遭到牵连和惩治。 “既然已经回到京城,以后做事就不要像今天这样如此张扬了,等过些日子,我会再帮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为你谋取一个官职。”六皇子心中暗自叹息,失去了程景浩这样一个在刑部暗中相助的得力干将,实在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然而,如果这话是说给一般人听的,对方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程景浩却对六皇子的这番好意嗤之以鼻。 “你还是先为自己的事情操点心吧!这次回京,连王爷的头衔都被别人给夺走了,真是够窝囊的!”程景浩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第547章 卷起来的程赖皮5 “回去一趟而已,你那张嘴巴就不能给本王说哪怕一句半句好听的话语!”对着眼前这个程景浩,六皇子最终还是觉得自己那一窝子的热情简直就是全贴到了冷屁股上面去了,尤其是听到他接二连三地打压自己的那些话语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您老人家的身边难道还会缺少那种拍您马屁、颠三倒四的人吗?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怎么就不爱听呢?真是比那张春闺还要小气巴拉的!”程景浩也是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甚至还对着他直接翻起了白眼,同时又伸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耳朵。 想了一会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于是装作不经意地对其说道:“您这个前厅地方虽然不大,但贴着墙角偷听耳根子的人却不少呢!我仔细数了一下,一二……竟然有足足五个人之多!而且啊,你们看,那房顶上居然还躺着一个呢!” 听到这话,他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哦?这都被你给发现啦?看来你这武功可是进步了不少啊!”要知道,他们自家府邸之中,可是藏着皇宫或者各个皇子大臣的一些底细消息的。原本以为做得足够隐蔽,没想到却还是被程景浩给察觉到了。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这小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武技傍身,也就只有那点儿砍人削骨的手法还算看得过去罢了,甚至比起自己来还要差上那么一点点呢。 看着这六皇子一脸子不相信的表情,程景浩再次露出看着金元宝的表情,那眼神仿佛能冒出金光来,直勾勾地盯着六皇子,看得六皇子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直接走过去赏了他的头一巴掌。 “你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话就直说!本王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吃你这套!”六皇子没好气地说道。 “去你的!谁稀罕看你啊!”程景浩一边躲开六皇子的手,一边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着,好像生怕声音大一点,那五十两银子就会飞走似的。 六皇子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人还真是狂妄自大啊!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有如此大的能耐不成?六皇子忍不住用鼻子轻轻喷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坐回到刚才所坐的太师椅上。 “行,没问题,你竟然真的把本王当成张春闺了。”六皇子一脸戏谑地说道。 听到前面这四个字时,程景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他的双眼却突然变得如同雪地里饥饿的野狼一般,充满了凶狠和决绝。只见他迅速将手中的筷子折成两半,并暗中运劲,随后猛地将手中的断筷朝着四面八方扔去。那些断筷在空中急速飞行,留下一道道棕色的残影,速度之快,令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即使瞪大了眼睛,也无法跟上它们的轨迹。 四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接二连三地从屏风后面、窗户外面和房顶上传来。那声音,犹如恶鬼索命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只见屋顶的瓦片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洞,若不是阳光透过那洞照下来,真的没人留意到。伴随着那声惨叫,一个沉重的物体从屋顶滚落下来。 然而,面对这一切,程景浩却表现得异常淡定,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笑容。他轻轻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朝大厅门口扔去。那只茶杯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直射向站在门口的管家面部。 那管家虽然被吓了一跳,可显然是一个练家子,身体第一反应把托盘一翻,抬手挡住了致命一击,可托盘上的酒就没有那么好远,“哐~当”青色瓷片及酒水洒落一地,秋风吹起地上的酒香把满个大厅都走了一圈。 闻着那酒香,程景浩懊恼地用手拍了拍额头,另一手却是捂住了胸口,心疼万分地说道:“浪费了浪费了这么好的酒,早知道等他上了酒再说。” 六皇子不敢置信地跑了出去察看,苏文强也好奇地放下筷子跟着过去看戏。 除了那管家外,其他四人都被筷子由眼部口脖耳孔分别插入,当他们走过去看时,已死得不能再死,当场没命。 苏文强倒吸一口气,却是兴奋无比地拉着六皇子的手问道:“死了四个还有一个,我能不能补刀,没五十两最多减一半行不?” “行你个头,那是皇阿玛跟王府一起赐给我的,就算是奸细,也是父皇派过来监视我的,杀不得。”六皇子气急败坏地甩开苏文强的手,回头正好看到程景浩手里正把玩着什么光亮地东西,立马脸色大变地冲其吼道。 “哦!” “哦!”两个带着失望的声音先后从程景浩苏文强两人嘴里传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苏文强,过来把桌上的菜打包回去,阿姨等着咱们回去。对了,记得把账给结一下。”程景浩看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桌上面有几个菜味道不错,便催着六皇子跟苏文强两人。 六皇子看着眼前之人那副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咬紧牙关,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去处理议事厅内外那些死去的奸细以及他们的身份问题,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开始催促起他来,要求尽快给予银两、地契以及酒楼使用权的转让。 这一连串苛刻的要求让六皇子感到愤怒不已,但同时也深感无奈。他不禁暗自思忖:“我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人呢?”对方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竟然毫无歉意或者愧疚之心也就罢了,此刻还这般急不可耐地讨要好处,这分明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与挑衅啊! 六皇子深深吸了口气,拼尽全力去压抑着心中汹涌澎湃的冲动情绪,试图让自己能够保持冷静理智。然而,当他转念想到这个家伙现在的武功确实相当出色时,突然觉得如果能让此人成为自己的护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在身边众多熟悉的人中,这个人算是极少数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异样想法的人之一。 然而,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程景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还对着他喷出一股恶臭的气息。六皇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眼睛瞪大得像铜铃,鼻子也歪到一边去了。他愤怒地掏出了二百五十两银票扔给程景浩,同时将四个月前已经转到其夫人名下的地契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命令他立刻离开,以免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尽管得到了自己抢夺而来的东西,但程景浩在临走时竟然还厚颜无耻地笑着询问管家是否愿意用一百两买下马车上剩下的两筐水果。要知道,一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些水果都是别人挑剩下来的,而且还有很多都被压坏了。他究竟凭什么要花费一百两去购买那两筐烂掉的水果呢? 刚刚六皇子喝止了程景浩,不许他对自己动手,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这位大汉不敢轻易对他动手。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流氓虽然留下了他的性命,但并没有说不能动手。既然从嘴巴里无法卖出这些水果,那么就只能通过手来解决了。 程景浩满脸热情洋溢地微笑着,伸出自己宽厚有力的手掌,准备与管家握手言和。然而,一脸茫然的管家刚刚伸出手去回应时,眼神不经意间瞟向了自己的手,只见几缕银光闪烁之间,五只粉红色且沾着鲜血的指甲瞬间四散落地。紧接着,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他的五根手指直接传入大脑。 “啊啊啊~”管家痛苦地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愤怒。“我可是皇上派来的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恶而迷人的笑容。他轻轻擦拭了一下手中那把小巧得如同掌心般大小的薄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你家主子只说留命。别给本少爷岔开话题,本少爷现在问你,剩下的果子到底是五百两银子买还是不买?” “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一百两啊!” “刚才是刚才,此一时彼一时也,再等一会儿可就是一千两喽。”程景浩气定神闲地把玩着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冲着对方微微一笑,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 “给他给他,赶紧让这个瘟神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果子买回来啊?”看着眼前这一地的鲜血和尸体,六皇子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多出来一摊血迹,这要是继续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于是他当机立断,催促手下赶紧付钱了事,好打发这个煞星离开这里。 “灵隐寺那一带的果树,我见着没人采摘,便将其全部摘下并拿来售卖。” “什么!你竟然把灵隐寺的果子都摘了?你有没有询问过寺庙里的和尚呢?” “我为何要询问他们?如果他们拥有那一地区的地契,我自然无话可说。” “地契?灵隐寺可是有着三百多年的历史啊,从前朝时期就已经存在于那里了。” “是啊,从前朝至今,他们连一张地契都无法出示,如果上了公堂,他们根本不占理,也见不得光。” 第548章 程郭酒楼落成1 六皇子被程景浩的这一番话直接怼得哑口无言,但内心深处又不得不对他如此新奇的脑回路表示佩服至极! 要知道,自从本国开国至今,还真就从没有任何人对灵隐寺的所属范围产生过任何的疑问或者异议呢!毕竟,在大家根深蒂固的观念当中,寺庙乃是神圣之地,代表着佛祖的威严和慈悲。 而对其所属范围提出质疑,简直就是对整个佛教信仰的亵渎与不敬啊!这样的行为,无疑会被众人视为异类,甚至可能遭到严厉的谴责和惩罚。所以,长久以来,人们都默默接受并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佛家清净地又有那个地方清净的,这灵隐寺简直就是无偿收纳银两的地方,今天程景浩竟然敢公然挑战这个传统观念,其勇气实在令人钦佩不已。想到这里,六皇子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同时也对其所作所为竖起了大拇指勇气可嘉,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性。 六皇子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不甘,他再次开口问道:“程景浩、苏文强,你们真的不打算在我麾下做事吗?” 程景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抱歉,六皇子殿下,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苏文强的回答却让六皇子感到一阵无语。只见苏文强笑着说:“六皇子殿下,不是我们不想在您手下做事,而是跟着程哥做事更快乐、更可靠啊!”说完,他还向程景浩投去了信任和敬佩的目光。他还等着程哥给他捡个老婆过日子,自己的眼光不太好。 六皇子听了这话,顿时气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虽然不好看可他们说得也是有道理,与其绑着不如放出去,说不定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连让管家赶紧安排人手,将这两尊“大神”送出府邸。 若是不将这二人送出去,实在是担心他们会再次误杀那位神仙般的奸细。给些银两倒是小事一桩,但京城的水可太深了,今日府邸之中有人丧命,明日便可能被人告发至御前。 程景浩见状,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丝毫不见他在边关时如雄狮般的模样。如今倒好,宛如那平阳之虎,被犬类欺凌,毫无半点心机和手段,难道就这样直接将一切拱手相让不成?六皇子面对眼前之人的话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又何尝不想回到那个曾经自由自在、权势在握的边关呢?然而如今的他却如同被困在牢笼之中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位处于高位之人剥夺掉军权和王爷的头衔,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而此时,刚刚草草地包扎完手部伤口的管家也无法再继续维持表面上凶狠凌厉的表情,他狠狠地盯着程景浩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恨与愤怒。但程景浩对于这种目光却毫不在意,毕竟像这样充满杀意的眼神,他早就在刑部见识过无数次了,如果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置人于死地,那么恐怕他早就已经死过成千上万次了。 在离开六皇子府时,程景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他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老皇帝何时驾崩、何人能够登上皇位皆难以预料。依我之见,你还是紧紧抱住当下这条大腿吧!要知道,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一人致残,于我而言轻而易举。你不妨试想一下,待到你失去利用价值之时,那些曾经支撑你的大小靠山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舍弃?毕竟,他们可不像我这般仁慈,或许会像丢弃那五片指甲一般,将你弃如敝履。” 言罢,程景浩与同伴一同登上那辆早已破旧不堪的四方马车,缓缓驶离。留下六皇府的管家独自伫立原地,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时而愤怒,时而恐惧,时而又流露出一丝狡黠。他暗自思忖着程景浩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第549章 程郭酒楼落成2 离开了六皇子府后,程景浩压低声音向苏文强嘱咐道:“暂且不要返回,尽量挑京城里那些偏僻幽静的小街巷走。” 此时的苏文强已非初入江湖之辈,立刻明白了程景浩话中的深意。此次出行所积攒的银两数额巨大,如此招摇过市必定会引来无数贪婪之人的觊觎,恐怕此刻他们二人早已被许多心怀叵测之人暗中尾随,只等时机成熟便会痛下杀手。 然而,程景浩绝非那种甘愿坐以待毙之人。自从上次回到京城青云镇与山贼一战之后,他不仅实力大增,更重要的是收获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满足感。 当那些跟踪者意识到情况不妙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只见程景浩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剑挥出都会有一人惨叫倒地,转瞬之间这些原本想要谋财害命之人皆已成为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而那些距离较远、企图等事情结束后再来分一杯羹的家伙们,则如同猫一般拥有敏锐的直觉,感受到危险临近,顿时背后汗毛竖起,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落荒而逃。 身为诱饵的苏文强自然也没有闲着,他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解决掉了紧紧跟随其后的两人,但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一些轻伤。 程景浩随身有带点刀伤汤药,拿了些给他擦上,嘴里不忘埋汰他:“就两个小虾小鱼都伤着,白浪费挖土练出来的力气,闲着的时候别光练琵琶,练一两样东西拿得出手才行。” “哥说得对,可我还没找到那两样可惜我,要不你帮我留意一下我合适练什么?”苏文强笑着坐上马车,虚心地向着程景浩讨教。 “你这倒问到我了,先不回去,把车驶到我平时喝茶的那个酒楼去。待会掏点文钱给小丐盖带个信回去,让大娘今晚不用做咱们俩的饭,咱们在外面食。” 程景浩想了想,这事还真的不是他擅长,就像自家的婆娘说法一样,自己不太行就别祸害别人家的孩子。 自己不行,那白菜甜靖国府世子武学世家应该行吧,这会回去挺久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到时让他带一下苏文强去军营什么的找个厉害的磨练一下。 若是白菜甜知道他的想法,定立马应允,那些厉害的人都是有脾气的,若是有多一个同伴引开一下注意力是再好不过的事,可人家收不收也是另外一回事。 待苏文强按着程景浩来到酒楼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与此同时,酒楼内的掌柜也瞠目结舌,呆立当场。谁能想到那个平日里总是坐在楼梯间小桌子旁,喝着最廉价茶水的客人,如今竟然成了这家酒楼的新主人!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疑虑和难以置信,但掌柜也明白事已至此,容不得他不信。毕竟,早在四个月前,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六皇子就已经亲自向他打过招呼,表示要更换店主。就在刚才,更是专门派遣使者前来再次告知此事。 程景浩对掌柜脸上复杂的表情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领着苏文强径直登上二楼,进入头等雅致包间。甚至来不及等掌柜开口说话,便大大咧咧地将双腿伸直放在桌面上,显得十分随意自在。 此时此刻,程景浩一脸严肃地看着掌柜,冷漠地质问道:“现在账面上还未追回的欠款究竟有多少?立刻将账目呈上来让我过目!眼下正值晚市时分,整个酒楼竟然只有区区四五桌客人光顾?传话下去,让厨房中的每位厨师精心烹制一道招牌菜肴送上来。” 听到这话,掌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正当他迟疑之际,程景浩早已失去耐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掌柜的,以往之事我并不想追究,但从此刻起,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至于具体该如何运作,那便是由我来做主,无需你多嘴提什么建议,只需尽快将在此处消费的客人们所欠下的款项交予我即可。” 然而,这位经验丰富、久居京城的酒楼掌柜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些欠债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啊,不是皇亲国戚便是达官显贵。我们若是强行讨债,恐怕会引发诸多麻烦。轻者劳民伤财,重者甚至可能导致酒楼关门大吉,连性命都难保啊!”显然,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对于京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已经了然于心。 可是在程景浩的一再坚持之下,他也不得不将那两大箱没能追回的账本搬到了桌面之上。这其中一箱记的都是那些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们所欠下的账,而另一箱则是记录着一些已经迁徙、降级、迁往他乡或者已经去世乃至被砍头之人的欠款,两者相加竟然高达二十三万两之多! “我都懒得去算后面的那些零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二十三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啊?足够建造你们这种破烂酒楼多少间了?结果你现在却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账目根本就追不回来?我真搞不懂你们这座酒楼究竟是靠什么撑到现在的?” 程景浩一边愤怒地翻动着手中的账本,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那惊人的数字,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巨大的亏空,这家酒楼岂不是一直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吗? 能够在如此寸土寸金、商业繁荣之地谋取到一处绝佳的拐角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亏本至此啊!满心疑惑不解的程景浩忍不住再次翻动起酒楼每一年、每一月甚至每一天的收支账目,这一番查阅简直如同翻阅数百本晦涩难懂的佛经一般令人头疼不已。 账目不仅混乱不堪,而且难以理清头绪。暂且不论其中是否存在真假账目问题,但从整体来看,大致情况与前文所述相差无几。 原来这家酒楼的真正主人并非六皇子本人,而是属于他的六皇子妃所有,乃是其陪嫁之物。多年以来,基本上都是依靠如今已被贬为六皇子妃的她自掏腰包补贴银两对酒楼加以维系支撑。而之所以要苦苦坚持经营下去,主要目的还是希望借助这个酒楼让六皇子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和消息。 哪怕早在四个月之前,六皇子便已经将这家酒楼心甘情愿地转让到了程景浩所要求的郭芙兰名下,但那位六皇妃却也是相当贤淑,甚至还主动拿出银两来补贴这个酒楼。 当想明白了这种明面上的关系之后,程景浩直接将手中的账本随手一抛,连翻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好了,这些账本先暂时放在一边吧,我只需要那份欠债明细单就够了。你先退下吧,顺便去厨房那边催促一下,让他们尽快把招牌菜肴端上来。” 石掌柜早就盼着他说这话呢!听到这话后,他如释重负一般,快步走出雅间,并小心翼翼地轻轻关上房门。 此时此刻,房间里正在看账本、同样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搞得头晕眼花的苏文强,看到他走出去之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账本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简直比小时候先生教的诗书还要复杂几分。不懂还要装作很懂的样子来撑场面,可真是把他给憋坏了!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看个账本嘛,竟然能把你折磨成这样子?”程景浩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咱们又不用你去当掌柜的管账,没必要把每一条路都弄得清清楚楚。只要抓住重点或者听听自己关心的部分就可以啦。没事儿瞎琢磨这些干啥?难道请他回来就是让他吃白饭的不成?” 程景浩的这番话,让苏文强一下子愣住了。刚刚明明还是那个把账本看得仔仔细细、说得头头是道的人啊,怎么现在却变成这样了?难道说……他之前都是装出来的?想到这里,苏文强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还不清楚吗?只需要查看每个账本的首页或者末页,留意一下总款项具体是多少就足够了啊!至于后面详细记录的某年某月某日点了哪些菜肴、喝了哪种酒水之类的,你闲着没事儿去关注那些东西做什么呢?” “哦哦哦~~~”直到此刻,苏文强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忍不住对着程景浩竖起了大拇指,表示钦佩之情。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却遭到了程景浩无情的一掌拍下。 “今晚我们就暂且在此留宿吧。等会儿多吃点儿,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就出发去讨债。能追回多少算多少,反正都是属于我们的。” “嗯嗯嗯嗯。”苏文强连连点头应道。 第550章 程郭酒楼落成3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洒落在大地上。只见一行八九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各式各样的乐器,紧紧跟随着前方一个瘦小身影——小丐盖,在横街小巷子里快步穿梭。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第一个目标人物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座略显简陋的三合院,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隐约可见“廖府”二字。此刻,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佛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仔细倾听,偶尔会从厨房里间传来细微的切菜声、倒水声以及洗涤声。 程景浩和苏文强等人到达后,一刻也不敢耽搁。他们迅速付了五文钱给带路的小丐盖,然后兵分两路,悄无声息地将这家人的前后门牢牢堵住。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又兴奋又激动。 前门处,程景浩领着一群打手,气势汹汹。后门边,苏文强也不甘示弱,率领另一队打手严阵以待。两队人各自手持各式乐器,摩拳擦掌,似乎准备大显身手。 只见前门的乐队率先发难,一阵乱七八糟的吹奏和敲打声传来,犹如群魔乱舞。周围居住的人家不堪其扰,被这刺耳至极的声音生生吵醒,连家中的小孩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这等噪声,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相较之下,后门的临时乐队明显更为专业。在唢呐的吹奏和琵琶的引领下,他们竟然真的奏出了一段颇具规模的乐曲,甚至有点儿红白喜事的氛围。然而,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打扰居民清梦的事实。 四周的住户们忍无可忍,纷纷骂骂咧咧地从家里拿出各种工具,准备出门理论一番。可是,当他们打开门,看到那几个杀气腾腾、浑身肌肉的大汉时,却又一个个没了志气,胆怯地退缩回去。毕竟,面对这样的阵势,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廖府里面的人一脸阴沉地打开门,想要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他们打开门时,却看到一群像土匪一样的人站在自家门口。这些人的眼神就像是雪地上饥饿的狼群注视着又白又胖的猪肉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廖府的人当场被吓得手脚发软,几次试图重新关上大门,但却使不出力气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狼毛帽的大汉,他皮笑肉不笑地将伸进门缝中的空着皮质靴子转正,然后稍微用力一挣,那扇原本虚掩着的大门就被他轻易地推开了。他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搂住开门人瘦弱的脖子。 \"我的脚被你夹伤了,现在不能动弹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程景浩咧开嘴巴,笑容异常灿烂,但他的眼睛却死盯着对方,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我……我只是个下人,没……没……没银两。这……这……这是你自己塞进来的脚,夹伤也跟我没关系啊。”那人被程景浩的举动给吓得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人家怎么会惹上这一群人呢? “你们主人家欠咱们酒楼银两,在你叫主人家出来前,请先把夹伤我脚的银两给赔了先,一两银子!夹到这样子,待会儿得看大夫才行。”脸对着来人的狮子大开口,那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来人,他全身上下哪个地方被他看得出来值一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讹诈吗! 那下人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哪里有这么多钱赔偿啊!他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这个不讲理的人,一边又害怕得罪他们,毕竟这些人看上去可不好惹。他只能陪着笑脸说道:“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要不,小的去给您找点药来,帮您包扎一下伤口?” 程景浩冷笑一声,心想:“想得美!今天要是不拿到这一两银子,老子就不走了!”他瞪着那名下人,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赶紧拿钱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程景浩才不会管这么多呢!只见他一把搂住那人的脖颈,猛地转了一圈,空出来的手轻松一扭,一把小巧精致、形状奇特的小刀便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指尖。紧接着,他极其自然地将手伸向大门两侧的石柱,仿佛只是想随意地抠弄一下。然而,就在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间,整块石柱竟然被他轻易地抠下了拳头大小的石块! 一旁目睹全程的下人,惊得目瞪口呆,鼻孔撑开,毛骨悚然。他们的下巴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相互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甚至来不及等程景浩再开口说话,这些下人便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掏出全部家当。他们哆哆嗦嗦地把钱递给程景浩的时候,还不忘在自己身上使劲擦拭几下。 程景浩心中一阵无语,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带着些许异味的一两银子,表示会如约放过他。 那名下人在程景浩松手之后,像个破布袋子一样,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软塌塌地跌坐在自家府邸坚硬的地面上。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你们家主人给叫出来!难不成要我们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真是白白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啊!”程景浩大大咧咧地走进院子,对着那名仍呆坐在地上的下人狠狠地“哼”了一声。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听到这话,那名下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但由于太过紧张害怕,他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才勉强站直身体,然后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也似的逃回房间去通报主人家。 而此时此刻,那姓廖的一家人早已被院子里站着的那群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吓得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谁是廖照康?快给老子滚出来!廖祥康那杂种居然敢欠我们酒楼整整三百五十两银子,今天必须得把这笔账结清!”程景浩站在紧闭的屋门前,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窗户,然而屋内却迟迟不见有人回应。他倒也不急躁,双手抱在胸前,扯着嗓子将自己的来意大声喊了出来。 “廖照康是我兄长,但他已经被官府砍了脑袋,我们家和他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们要讨债,应该去找他的老婆孩子才对!识相的话就赶快离开,否则我们可就要报关了!”次屋里突然传来一道夹杂着恐惧的声音。 听到这话,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迈步而去。 “你……你想干什么?老爷,老爷,快点出去报官啊!”此时,主屋里的女主人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当她看到程景浩那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焦急地对着程景浩尖叫道,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咱们家里可是家徒四壁啊!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请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侧屋里头的男主人家彻底慌了神儿,他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搬着各种东西,并将房门死死顶住,生怕院子里的那帮凶狠大汉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是啊,这位大爷,廖照康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他欠下的债又怎么能让他弟弟来偿还呢?你们肯定是找错人啦!”侧房里的小妾也哆哆嗦嗦地发出嗲声嗲气的声音。 然而,程景浩却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踹向那扇侧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房内的两个人吓得连连尖叫起来。但紧接着,程景浩说了几句简短而有力的话语,竟然吓得屋内的男主人主动搬开挡在门口的障碍物,战战兢兢地双手捧着银票,按照数目一分不少地把银两交了出来。 程景浩仔细数了数那些银子,确认无误之后,居然还厚颜无耻地额外索要了二十两作为路费、餐费和奏乐费。毕竟,他们可不能白跑一趟,还得给这些人表演一番呢! 本已流着鲜血将银票递出去的女主人家,眼含泪水,满脸委屈和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她那哭红的双眼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只能默默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主人竟然毫不留情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不就是区区二十两银子吗!还磨蹭什么,快给他!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男主人怒不可遏地吼道。 女主人家捂着脸颊,泪水更加汹涌地流淌下来,但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而一旁的小妾则轻轻抚摸着男主人那已经开始发福的胸膛,娇声娇气地安慰道:\"老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姐姐也是的,赶紧把银子给他们吧,免得吓到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说罢,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程景浩那宽阔健壮的胸膛上,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程景浩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娇红,一双眼睛如同装了马达一般,对着他拼命地眨动着。 “你个娘们,再敢冲着我眨那双贼兮兮的眼睛,信不信老子直接把它给挖出来!”程景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根本不吃她这一套。那小妾被吓得不轻,慌忙将脸埋进男主人家的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程景浩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女主人家紧紧握在手中的钱袋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数了数里面的碎银,待确认数目无误之后,他随手将欠款的原始单据扔到了那男主人家的脸上,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被通知款收到了的苏文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快步追上程景浩一行人,心中暗自嘀咕道:“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银两竟然这么快就被追回来了,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他原本以为至少要耗费大半天的时间和精力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事情就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哥,咱们真的把银两收回来啦!”苏文强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钦佩之情。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呀?” 程景浩微微一笑,拍了拍苏文强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京城里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一多半呢!”说完,他转身继续前行。 苏文强听后恍然大悟,对程景浩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冲着程景浩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啊,哥!还是你有办法。”随后,他紧跟在程景浩身后,准备朝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 “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这两日咱这酒楼只供应茶水,别的一概暂不提供,请您见谅哈!”看着踏入酒楼的生熟客人,小二硬着头皮逐一上前赔笑解释道。 “什么?啥都没有?那我还不如直接回家喝茶呢,何必要在你这儿交三文钱茶水费!” “就是就是,走走走,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啊?难不成现在连生意都不想做啦?” “呃……客官息怒,小的给您赔不是了,您慢走。”面对众客人的质问和指责,小二根本不敢多言半句,只能一边赔着笑脸致歉,一边将这些愤愤不平的客人送出大门。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小二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待稍微缓过神来后,他才敢抬起头看向柜台处的掌柜。见石掌柜冲自己缓缓地摇了摇头,并示意无需多言只需照做即可时,小二便识趣地闭上嘴巴,继续忙手上的活儿去了。 此时此刻,整个酒楼的大厅里仅剩下寥寥三四位客人,显得格外冷清。石掌柜默默地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忧虑之情。他实在想不通这位新来的老板究竟要弄出些什么新鲜花样来,只盼望着对方千万不要把自己这条老命给折腾没了。毕竟,他还盘算着再干个三四年就退休享清福呢! 昨晚尝过酒楼里的厨师与点心师傅的手技后,程景浩还让掌柜把人带到跟前看了一遍,没来的就不用来了,来了神精不情不愿态度嚣张的拿了银两就回去,手脚脏有体味的也拿了银两回去。 厨房里十八号人员除了洗碗洗菜烧火杀鸡鸭鹅的三个人,其他的都被发了银两打发回去,明儿不用过来做事了。 那厨房干事的人抱着自己应得的银两,走时还一脸懵的,本来这里生意不太好,做了四五年过得去就好,没想成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连挽留什么的一句都没有。 连大厅迎客的人员也没逃过,把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的裁了一半的人走。 每个被叫走的人都没主见地望着石掌柜,掌柜叹了一口气,看他也没用,要不是新老板还要个管账的,他也没法坐在这里。 第551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4 俗话说得好:“狗急了还会跳墙”、“烂船还有三斤铁”,这些道理程景浩心里都明白着呢!他虽然也是个追债的,但却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儿——他只是追债而已,并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所以,在追债的时候,他通常只会揭露那些追债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比如偷妾、偷女人或者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等等;至于那些真正重要的大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毕竟,这里可是京城啊,可不像他熟悉的青云镇那样。他珍惜自己的钱财,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些糗事无端被人揣在手里,家前后门被过堵着,又是敲锣打鼓的所有脸都丢尽却又不能让那些糗事再爆出去,赶紧还银两息事宁人,可就算还了款也因憋了一肚子的火。 待那批壮汉去别家敲锣打鼓催款时,就找人去那没了保镖的酒楼闹事。 看着一波又一波不明来路的人将酒楼同样的东西摆设砸了又砸,有些砸到粉碎都被踢散。石掌柜非但没有心急如焚地阻止而且时不时给气氛给他们,指醒他们还有哪些地方没砸。手上的笔简直飞墨施字未曾停过,记了一本又一本,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乐开了花的样子。 往日来喝茶的老顾客看着像失心疯的石掌柜一个摇着头,可惜这个多年的老掌柜,看着多年经营的酒楼被砸,人都被气傻了。 可他们都表错情了,这酒楼越砸这石掌柜就越高兴,同一套桌子椅子写在不同的几波人身上,只要他记好这个数,不单酒楼多一分装修费用,自己也多一分收入,这是程景浩交给他的首次任务,至于能不能追回来用什么方式追就是程景浩的本事。 与之同时,往日在大街小巷讨食的小孩尝到了一点甜头后,颇为分工合作地分批跟着从酒楼砸完打道回府的人。 程景浩和苏文强带领的这批收债队伍,犹如一支精锐之师,行动迅速果敢。 上午时分,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成功收回了大批债务,令人咋舌不已。然而,他们并未满足于此,下午便马不停蹄地折返回去,再度收取一笔额外的维修费用。 这笔维修费用可谓是高得离谱,区区一套桌椅竟要价高达十五两银子!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些桌椅在被砸坏时本就是破烂不堪的,如今却要求赔偿一套全新且毫无瑕疵的桌椅。若无法还原成原样,那就必须赔付相应的银两。 没想到吧?若是没有足够的银两呢?那也无妨,他们会继续在此敲敲打打、唱唱跳跳。他们可不是平白无故地表演给人看、给人听哦,而是按照时辰计费的呢!毕竟,他们既耗费了脑力,又付出了体力嘛。 在京城里,何曾出现过如此无赖之人啊!而他们背后的靠山,更是那些小人物们招惹不起的存在。无奈之下,只得自认倒霉,掏出银两将这群瘟神送走。 程景浩等人则满脸笑容地接过银两,毫不掩饰地大声喊道:“欢迎下次再来哟!”这番话简直把对方气炸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这债一闹闹得满京城皆知,众人估六皇子真的穷疯了,像只疯狗子一样到外咬人。不想像其他人一样被欠债的事扬到满京偕笑谈,那些欠债的人都主动上门把账给结清了。 石掌柜数着越来越少的欠款条,双眼欢喜地弯成月牙状。 第552章 程郭酒楼落成5 六皇子妃陪嫁的酒楼竟然派人上门敲锣打鼓地催欠款!这件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六皇子府财政拮据,连小钱也要追回;还有人说这对主角夫妻肯定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但却无动于衷。 面对程景浩这种无赖般的讨债方式,六皇子倒是毫不惊讶,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心想:“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是皇帝老儿吃饭也得交钱呢!这些人凭什么欠债不还?要么就是看我在皇家里没地位,好欺负,觉得我不会计较;要么就是觉得这点小钱死皮赖脸不还也没关系。” 想到这里,六皇子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变得如此可笑,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唯一清醒的旁观者。 过来询问丈夫意见的六皇子妃,听到这声冷笑后,身子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目光恰好与六皇子的眼神相遇。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迅速垂下了眼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会说错话,惹得六皇子不高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各府后院交流之间的冷语侧问,这种左右为难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堪。 六皇子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妻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她那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素朴的发间仅插上了几根金钗,相比起其他皇子的皇妃们,她显得如此低微。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京城默默地支持着他,无论是府内的琐事,还是与皇宫里的权贵们打交道,都是她一个人在苦苦支撑。想到这里,六皇子的心头泛起了一阵怜惜之情。 “那酒楼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那人定会妥善经营,于我们而言只会有益无害。至于那些人爱怎么议论便由他们去吧,过些时日自然也就消停了。” “嗯……然而,宫中的皇妃娘娘派人传话过来,询问咱们是否银钱不足,为何逼迫忠臣交还银两。倘若此事被言官奏报到朝堂之上,咱们六皇子府在京城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啊!”六皇子妃低垂着头,竭尽全力将宫中婆婆传来的刺耳话语化简为易懂的短句,但声音却愈发低沉。六皇子见状,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什么乱逼忠臣,难道你的陪嫁银两就是大风刮来的吗?免费请他们吃喝?他们要是敢告就让他们告吧!宫里头或是外面的人问起,你就直接回那陪嫁早就转卖出去了。我六皇子没本事,让皇妃转卖陪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你何必如此上心呢?” 也幸亏程景浩回青云镇时留了一手给他,虽然折损了不少得力的手下,但他也发了不少意外之财。现时他可不像府里外表一样贫廉,手里差不多已经掏空了京城大大小小官员的金库子。 如今的京城顺天府,每天都会接到来自不同府邸的报案,多到让人焦头烂额。然而,由于这些案件大多数都十分棘手,根本无从查起。不仅很多主人家头戴的帽子都比顺天府尹还要大,就连具体哪天何日被盗都说不清楚。更糟糕的是,许多地方只是报案却不让官府进去查看,这使得调查工作变得愈发困难,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啊! 打通金库的地道之后,六皇子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搬走。他深知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于是在离开时悄无声息地毁掉了地道,让那些人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每天夜里暗自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臣妾听从殿下的安排,只是贵妃娘娘那边……”她轻轻皱起眉头,这些年一直在贴补,着实亏损了不少。然而,自从爷从关外回来后,就如同发了一笔横财一般,不仅弥补了多年来的损失,还私下赏赐给她许多银两和珍贵的珠宝。 “额娘那边我自会处理妥当。”六皇子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殿下记得趁热将这碗补汤喝下,凉了效果便大打折扣了。”她温柔地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有劳你了。”六皇子微笑着回应,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这一段时间以来,程景浩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啊!他既要四处奔波去追讨债务,又要马不停蹄地找来木匠工匠们进行酒楼的装修事宜。 早些时候呢,当他风尘仆仆地回到青云镇时,曾经满心欢喜地跟郭芙兰提起过这么一件事:他呀,在京城那边竟然意外收获了一家酒楼呢!不仅如此哦,他还早早地就安排好人把这家酒楼归入到了郭芙兰的名下啦。等到装修完工之后呢,他更是会精心预留出风景最为优美的顶楼,专门留给她居住哟。要是饿了呢,他会二话不说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倘若觉得无聊了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唱戏给她听,逗她开心。 郭芙兰听完他说的这些话以后啊,冲着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这样一抹笑容啊,仿佛如同一颗种子一般,深深地扎根在了程景浩的心底,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这家酒楼改造成最完美、最舒适的模样。 虽然说手里有着郭芙兰所给予的图纸,然而程景浩依旧忧心忡忡,害怕那些木匠工匠们会夸大工程量数、偷工减料或是敷衍了事,以至于平白无故地浪费了自家婆娘的一片苦心孤诣。 既然如今已然连官位都失去了,无所事事也是虚度光阴,倒不如直接亲身力行。因此,他亲自出城去选购上等的优质木头,并依据图纸进行加工作业,随后又把这些原材料带回京城作进一步的处置。 不仅如此,苏文强同样也并未闲下来。当听闻需要在酒楼内搭建戏台子时,他变得愈发积极主动起来,干活时比起任何人都更为勤快利落。哪怕程景浩嘱咐他只需负责监督管理即可,但他仍旧满心欢喜地动手参与其中。 酒楼的地板被砸得稀巴烂,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漕坑,这些漕坑一直延伸到外面。听说入冬的时候,只要在外面烧柴,就能让整栋楼都变得温暖如春。北方的烧坑床他倒是有所耳闻,但将整个屋子的地面当作坑床来烧,这种做法却是闻所未闻。毕竟屋子的面积太大,如果要这样做,需要耗费的柴火数量绝对惊人。 然而,当看到程景浩不惜花费重金购买大量的铜条和铁条,并将它们装进那些坑槽时,石掌柜不禁赞叹不已。如此一来,只需在酒楼外面生火,铜条和铁条就能长时间受热,从而无需像以往那样,在寒冷的冬天还要在屋子里烧上几盆炭来取暖。一个冬天下来,光是炭的开销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这座酒楼的扁牌更是与众不同,自开建之日起,程景浩便命人将原来的扁牌拆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用红布盖住的木牌子。这招牌都换了是不是连老板也换了?这六皇子真得穷到要买六皇妃的陪嫁才能渡得过来?众人纷纷猜测,期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酒楼一直处于停业状态。白天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工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进行各种施工工作;到了晚上,工地仍然灯火通明,工人们还在赶着完成工程进度。 周围的商家和熟客们常常会过来张望查看,他们见证了这个酒楼从最初的一片狼藉到逐渐成型的全过程。刚开始时,大家看到的只是一堆废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楼的面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石掌柜整天笑容满面,似乎很悠闲,他没事儿就在酒楼里四处巡视。看到他这样轻松自在的样子,有人不禁好奇地询问:“你们这酒楼是不是开不下去啦?怎么改成戏楼了呢?不过看这内部的搭建方式,好像又跟京城最大的戏楼有所不同啊!”尽管这些人对酒楼的变化感到困惑,但他们也说不出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只觉得这里更加壮观、更加宽敞。 面对这些疑问,石掌柜总是微笑着不作答。他心里明白,等到工程完工开业那一天,一切都会揭晓。到时候,大家自然会明白这座酒楼的独特之处。 第553章 程郭酒楼落成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酒楼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装修工作。原本就是个戏迷的石掌柜,此刻内心早已按捺不住,瘙痒难耐。因为再过两天便是初一,酒楼就要正式开业了,但截至目前,他还没有看到戏子前来排练。 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搭建起这座戏台,想必请来的肯定都是一些重量级的名角儿吧!然而,整个京城最为知名的戏班子都已被官家预订一空,档期满满当当。所以,是否有可能会不惜重金邀请其中一两位名角过来登台亮相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戏班子的幕后老板可是三皇子啊!此人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而且从小就与六皇子不对付,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让旗下的知名戏子前来唱戏呢? 满心疑惑的石掌柜一直憋到了开业的前一天还没有看见任一个戏子来排练或是看场的,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向程景浩开口询问。 程景浩也是满脑子的不解斜着头望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不解地说道:“我请戏子?我请戏子?” “对呀,搭了那么大个台,不请戏子一天唱那么一两曲,这酒楼怎么赚钱。”石掌柜也不解地望着,他的问题奇怪吗? “我为什么要出银两请戏子?我搭这么大个台是专门赚戏子的钱,你还跟我说请戏子,这不是首末倒置了?”程景浩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石掌柜。 石掌柜也被程景浩的壮言给颠覆三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这个年头哪有戏子主动掏钱上酒楼唱戏的,不都是戏楼专门培养有能力的戏柱子嘛!” “那又如何呢?那些每月固定的戏柱子,一旦有人捧他们的场,就立刻高傲地把自己的身价抬高了。每天都唱着同样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货色,私生活更是混乱不堪。这些也就罢了,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戏子们比妓女还要无情无义,说不定哪天还会招惹到达官贵人来挑拨离间、闹事生非呢!” 尽管石掌柜觉得程景浩的这一番话确实有些道理,但同时也认为有人主动找上门来送上银两要求表演实在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他不得不说出自己内心的忧虑:“那……那明天初一开业,如果没有人上台表演,那会不会……?” “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哦,对了,明天就是初一了,按照我们酒楼的规矩,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吃素,不能做荤菜。那位厨师正在后厨做菜呢,等会儿咱们一起尝尝他做的菜味道如何。”程景浩的这番话又一次让石掌柜惊愕不已。 今天大清早,酒楼一开门就来了一位脸部被刺了个“奴”字、模样有些骇人的光头中年男子,开门的小二还以为他是来寻事的,没想成是程景浩找来做斋菜的大厨。 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了好几次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几次被小二壮起胆子赶走。 那中年男子却是一副 心急如焚,想走又害怕走了后会发生的事,慌惶之下冲进酒楼,揪着刚过来的石掌柜衣服,强装镇定重新讲了几遍,掌柜的才明白他要找的人是程景浩。 然而,当石掌柜带他引见住在三楼的程景浩时,那男子当场被吓得手脚直发抖,脸色苍白如纸,甚至当场尿湿了一地。不过,事后他还是自己默默地把地上清理干净了。 程景浩对于他那点糗事看也不看,直接指明厨房的方向,让他收拾好,先做一桌子斋菜尝尝看。 听到程景浩说这个男子竟然是个做斋菜的大厨,石掌柜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请一个厨子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介绍呢?然而,当那个男人踏入厨房的瞬间,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本在大堂前显得胆小怯懦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他手握菜刀,仿佛整个厨房都成为了他的领域,那种自信和威严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他的声音如同怒狮狂吼,震耳欲聋,甚至连柴房里老鼠洞里的老鼠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厨房里的几个烧火洗菜的伙计们更是惊恐万分,对他的指示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位大厨展现出的气势和领导力,让人惊叹不已。 “每个月初一和十五不做荤菜只吃素?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啊?”石掌柜疑惑地问道。 “嗯,我等下会派人去布置一下四周的场景,明天还会有和尚过来诵经讲道,为大家答疑解惑。”程景浩继续说道。 “和尚?哪里请来的和尚,是灵隐寺里的大师吗?”石掌柜好奇地追问。 第554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7 那张脸上被刻了一个“奴”字的厨子竟然真的身怀绝技,没过多久便烹制出了二十五道完全不同的斋菜!要知道,早上他在清点采购回来的食材时,种类明明非常有限,但不知为何,这位大厨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花样繁多的菜品。 石掌柜惊讶得目瞪口呆,他手持筷子逐一品尝着每一道斋菜,那滋味儿真是妙不可言,甚至丝毫不比荤菜逊色。就连以制作斋菜而闻名遐迩的灵隐寺厨子恐怕也没有这般高超的手艺吧!这……石掌柜忍不住连连偷瞄了程景浩好几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东家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如此厉害的人才啊? “味道怎么样?不错吧。”程景浩也拿起筷子尝试着夹了几道菜品尝起来。他之前在牢房里听到这个人吹嘘自己的厨艺如何了得,但内心其实一直对此半信半疑。然而,此刻亲自品尝到了这些菜肴的味道后,他才发现确实还算不错。既然如此,那便勉强将此人留下吧,可以让他慢慢地偿还欠下的债务。 “嗯……这些斋菜的味道的确无懈可击啊!不过呢,你们看他脸上被官府刻下了一个‘奴’字,要是让他在我们酒楼担任大厨,传扬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咱们酒楼的生意哦。”石掌柜毕竟是个经验老到的生意人,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要知道,这京城之中大多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如果他们来到酒楼用餐时发现掌勺的大厨竟然曾经坐过牢、身上还被刻有印记,那么一旦消息传播开来,这酒楼的生意岂不是要大受影响? 程景浩听到石掌柜的想法后,毫不意外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笑了起来:“你有这种担忧并不奇怪啊!毕竟,人嘛,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外表光鲜亮丽,但内心却可能败坏不堪。就像这些饭菜,如果没有我们平时拉的粪便作为肥料,它们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呢?用屎尿种出来的东西,看不出来就显得高贵了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让它暴露在众人面前,让大家都能够正视它。”程景浩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一个想法,但他并没有急着告诉石掌柜。 要知道,这位厨子可是从皇宫里专门挑选出来给皇帝、太后、皇后以及后宫各位娘娘们做斋菜的大厨啊!经过层层筛选的大厨做出来的斋菜,味道能不好吗? 他如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只是因为不知是谁不小心掉落了一根头发在斋菜里面,而更不幸的是,这根头发居然被老皇帝吃了出来。更为不巧的是,当时老皇帝的心情正处于极度恶劣之中。于是乎,他根本不去理会这道斋菜经过了多少人的传递,就直接将责任归咎于这位厨子身上,并决定要好好地找他的麻烦。 这位厨子如此喜欢往皇帝的菜肴里掉头发,那就干脆把他的头皮和头发一起剥开吧!至于他之后是生是死,老皇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这位厨子却有一点幸运之处,那就是他遇到了程景浩这个残忍至极的行刑手。曾经亲眼目睹过程景浩执行刑罚手段的人,都会被他那淡淡的一句“你想活还是想死!”吓得屁滚尿流、屎尿失禁。 最终,程景浩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将厨子的头皮和头发剥落下来并上交上去。失去了头皮的厨子,又被程景浩剥下了屁股上的嫩皮,然后移植到头顶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半路出家的程景浩竟然成功地完成了这次皮肤移植手术,让厨子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顶着屁股上皮行走的人。 可是内心深处的烙印却比脸上“奴”字的印记还要深刻得多!欠下程景浩如此沉重的债务,一辈子能否还清都是个未知数。每次见到程景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种轻言淡语地剥下自己头皮的神情,那种恐惧让她手脚都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甚至连大小便也失禁了。这种从心底涌起的害怕,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程景浩并没有想太多。既然有现成的人可以利用,又何必再花费大量的银两去聘请厨师呢?而且只要提供三餐即可,这样既方便又实惠。唯一需要避免的就是与她见面,因为见面时那种浓烈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石掌柜则越来越觉得这位新东家的做法令人匪夷所思。他完全不走寻常路,让人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石掌柜不禁开始担忧明天酒楼开业将会出现怎样的局面。谁也无法预料,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新东家究竟会给酒楼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和影响。 第555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8 这段时间以来,皇宫中的老皇帝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平日里他对佛家道经之类的东西并无太多兴趣,但不知是因为年岁渐长,还是对往昔所作所为思考过多、梦境频繁,竟然开始虔诚地信仰佛教。 不仅每逢初一、十五身着素衣前往灵隐寺烧香拜佛、持斋诵经,甚至还要进入寺庙跟随那些德高望重的僧侣们修行整整一个月。 膝下的六位皇子被老皇帝的虔诚所打动,纷纷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父皇啊!修佛持斋一个月之苦,儿臣愿替您承受,儿臣愿进入灵隐寺吃素念经,祈求上苍保佑父皇长寿安康。” 老皇帝听后深受感动,龙颜大悦,大手一挥,感慨万千地说道:“朕深感欣慰啊!没想到朕的这六个儿子竟然有如此孝心和齐心。既然如此,那我们父子七人便一同前往灵隐寺修心礼佛一个月吧。” 此言一出,原本跪在地上佯装苦情戏码的六位皇子瞬间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他们原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博得老皇帝心中对他们的信任,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跟他一块儿去寺庙里修什么佛。 于是,六位皇子纷纷出言劝阻老皇帝,表示朝中有众多重要事务等待着日理万机的他去处理,如果离开皇宫,可能会影响国家大事的处理进度。此外,皇宫之外还有很多想要取他性命之人虎视眈眈,安排人员在寺内保护他的安全,还不如将灵隐寺中的和尚全部请到皇宫来,让他们在皇宫之中与老皇帝一起修心礼佛,这样既能保证老皇帝的安全,又能满足他修行的愿望,可以说是熊掌与美人兼得。 这个灵隐寺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啊!它历经数代皇朝,地位始终稳如泰山,从未被动摇过一分一毫。 一直以来,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能进入寺庙参拜,而从未有过让寺里的和尚住进皇宫的情况发生。毕竟,这些和尚可不是太监啊!要是他们真的住进去了,谁能保证他们会一心向佛呢? 说不定到时候,各种佛心不定、祸乱后宫的戏码就会纷纷上演。那场面,啧啧啧,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啊!所以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以免给自己和整个皇室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朝上的众臣们纷纷向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老皇帝仍然下定决心要独自前往灵隐寺,并跟随大师隐瞒姓名修行一个月。六个儿子也只能身着素衣,于清晨时分护送他出城。 正当他们准备出城之际,城门对面突然迎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方丈和尚衣佛的老者,身后紧跟着五十多位灰衣和尚。老皇帝和六个皇子等人全都愣住了,心中不禁诧异:这灵隐寺的和尚何时变得如此追赶潮流,竟然会降低身份来到京城门前迎接? 于是,他们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试图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来迎接这群和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身穿方丈服的老和尚却与他们擦肩而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们。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灰衣和尚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将他们视为空气一般。两旁的人群见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在看他们的笑话。 老皇帝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一直都是众人像捧星星捧月亮般对待着自己,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呢? 身旁侍奉多年的太监看到老皇帝那张阴沉的脸,心中也不禁感到害怕。这老皇帝本是出门拜佛求平安的,结果连山门都还没出就想要杀和尚,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监立刻向旁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询问这群进城的和尚究竟有何贵干。 一番打听之后方才得知,这些和尚来自城外一座并不起眼且十分简陋的归隐寺。今日全寺的和尚之所以会进城,原来是为了参加城中一家酒楼的开业典礼。 倘若程景浩在场,定然会心想:说得好听一点,这些和尚是来吃斋念佛、普度众生,并顺便筹集一些善款用于修缮寺庙;但若说得难听些,他们不过是在那与世隔绝的尘世之外混不下去了,只好来到这尘世间寻找一丝存在感,讨要一些香油钱、粮食和银两罢了。毕竟,做和尚的并非神仙,同样需要满足基本的衣食住行需求啊。 老皇帝听到护卫打听回来的消息后,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亦或是那护卫打探错了消息。因为自古以来,请和尚或道士诵经做法之事通常发生在有人离世或者家中、店内遭遇邪祟的时候。在他的认知里,店铺新屋入伙等场合应该是舞狮跳凤、点燃爆竹,或者欢歌热舞庆祝一番。然而像这种大批和尚为酒楼开业诵经的情况,他却是生平首次目睹。 老皇帝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忙吩咐手下不得张扬,悄悄跟随那一队和尚前往,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家酒楼如此排场,竟然能请来整个寺院的和尚为其开业捧场。 而默默跟在老皇帝身后的六皇子,随着所走之路越来越熟悉,额头上的青筋也开始上下跳动起来,心中不停地敲起了鼓,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他所担心的那家酒楼。 第556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9 往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总会在不经意间成为现实,就像此时此刻一样——那群和尚竟然在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之一停了下来。他们所停留之处,乃是一栋三层高的酒楼,而这座酒楼除了那块被红布盖住的招牌之外,无论怎样变化都无法掩盖其曾经属于他那位皇妃的事实。 此刻,时间尚早,但街上已经有了形形色色、来自各行各业的人们。这群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五十来个和尚,立刻引起了周围一大群人的好奇心和关注。 他们身着袈裟,手持念珠或法杖,神情庄重而肃穆,仿佛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这样特殊的群体,自然会吸引路人们的目光,让人们不禁猜测他们的来意和目的。或许是举行法事,亦或是进行某种宗教仪式?众人纷纷驻足观望,试图从这些和尚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答案。 在那热闹非凡的酒楼前,一个头戴狼毛帽子的壮汉和一名身着掌柜服饰、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接。只见那位头戴狼毛帽子的壮汉神情严肃,他中规中矩地与掌柜一起,双手合十,向着即将到来的方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出对这位德高望重人物的敬重之情。 紧接着,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伸出右手指向前方,并将原本合十的手掌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引导着什么,同时又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只听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您今日是否有所斩获,都请先交纳场地费用一百两银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优惠价格!”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让人不禁为之侧目。显然,这个壮汉对于自己所负责的事务非常认真,并且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来,使得整个场面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紧张氛围。 那方丈衣着显得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原本一脸慈祥,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就连站在一旁的石掌柜也被他的这一句话弄得尴尬不已。 这群和尚千里迢迢步行而来,就是为了参加咱们这家酒楼的开业典礼。可你一见面就毫不客气地张开手掌向人家索要场地费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通常情况下,都是别人给银两施舍给出家人,哪有反过来问人要钱的道理呢?而且一张口就要一百两,怎么不见你去抢劫钱庄呢! 尽管心里已经将眼前这张有点像黄鼠狼的笑脸骂了无数遍,但归隐寺的玄慈方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把涌到嗓子眼儿的怒气压了下去。他努力扯动着那张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把手伸进怀中。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竟然真的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个戴着狼毛帽子的壮汉。 满脸笑容的程景浩欣然地接过银票后,转手就递给了掌柜,并嘱咐他务必仔细记账。随后,他领着无可奈何的玄慈方丈和其弟子们走进了酒楼。既然收下了别人家的一百两银票,自然就要把事情办好,所以他向这群和尚详细交代道:“这一百两银子你们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使用。” 二楼通常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地方,但目前即使没有人占用包间,他们也是不能上去的;而后厨则是整座酒楼的核心区域,绝对不允许进入。那么,如果这些和尚感到饥饿该如何解决呢?他们可以饮用这里提供的茶水,也可以食用自己携带的食物。然而,如果想要品尝酒楼里的斋菜,则必须按照墙上所列出的价目表点菜并支付相应的银两才行。 至于戏台或者大堂等区域,都可供他们自由活动。今天,无论他们选择以何种方式诵经布道、化缘施舍皆可,能化到多少善缘以及如何化缘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至于最终获得的收益究竟有多少,程景浩表示一概不会过问。 虽然说对于程景浩这样的行为,这玄慈方丈已经是一忍再忍了,但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啊!如果不是因为那戏台上还挂着万佛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把柄被捏在人家手里,如果不是因为寺庙现在确实难以维持生计,他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呢?毕竟作为一个出家人,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和寺庙声誉的呀!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面对这些无奈的情况,他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第557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10 当老皇帝和他的随从们抵达酒楼时,正好赶上酒楼点燃了从三楼一直延伸到一楼的巨型鞭爆。一阵震耳欲聋的“噼哩啪啦”声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红色的鞭炮碎纸如雪花般随着灰白色的烟雾从天而降,散落在每一个可能或不可能的角落里。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庆祝活动没有鲜花、舞狮表演,也没有烧猪烧肉等美食供人品尝。只有一名店小二象征性地将篮子里的小零食和糖果分发给蹲在街边等待已久的小乞丐们。 这些小乞丐们一反常态,纷纷将自己的小脸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排成一队领取食物。他们争相说出各种吉祥话,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糖果奖励。 然而,那些年长一些或者更年迈的乞丐们即使说得再动听,店家却连一颗糖果都不肯施舍,甚至还遭到了看门护卫的责骂。不过,这些乞丐也不敢多嘴,只说了几句便被酒楼里护卫的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巴。 附近有一群跟着大人过来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他们好奇地盯着那些正在狼吞虎咽的小乞丐们。只见这些小丐盖们嘴里嚼着食物,满脸都是满足和幸福的神情。 更让孩子们惊喜不已的是,他们发现这些食物中竟然夹杂着一些指甲般大小、形状方正且色彩斑斓的水果糖!每颗糖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个小丐盖都吃出一副幸福的包子脸,其他小朋友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包子点心冰糖葫芦什么的一点都不香了。 孩子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水果糖,眼中满是渴望和期待。他们一边眼巴巴地看着那诱人的糖果,一边又眼巴巴地望向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心中充满了期待。见大人们无动于衷,孩子们开始骚动起来,有的甚至哭闹不休,让大人们感到十分头疼。 无奈之下,一些大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询问负责派发糖果的店小二是否能多给一些。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没有了”!每一个上前询问的人都是同样的结果,大家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酒楼新开业,怎么会如此小气呢?既没有准备花生、莲子等传统的赠品,也没有提供糖果、芝麻糕之类的小吃。就这么一小篮子跟芝果差不多大的糖果,还全部给了这些小乞丐!更可气的是,连一颗糖果都没能从店小二那里讨要到,这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愤愤不平。这样的开业庆典真是太过寒酸,完全不符合常理。难道店家就不怕影响生意吗?大人们不禁摇头叹息,而孩子们则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够品尝到甜蜜的水果糖,却最终落空了。 被吵得不行的大人们,反应各有不同。有些大人好言好语地将小孩劝到别的点心铺去购买;有的则不想再多花那份冤枉钱,气冲冲地拉着孩子就走;还有些更是直接埋怨起店家来: “什么没有了?一大清早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子闹得小孩子不开心呢?说吧,如果我们要买的话,需要多少银两?我掏钱买一点就是了,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 “你们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要派糖也应该派给我们这些衣着光鲜的人吧!难道你们不想赚我们的钱了吗?” “对呀!对呀!快些进去再拿一些出来派送吧。” 店小二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东家亲自制作的,而且明确表示只发放给那些小乞丐们意思一下即可。他自己偷偷尝了几颗,确实非常美味,都是用水果和果肉制成的糖果,酸甜可口,带有各种水果的味道,比附近糖果铺卖的糖果好吃多了。 那一篮子糖果派送完之后就没有了,店小二总不能自己出面去向东家索要吧?毕竟他可不敢招惹东家。既然东家说没有了那就没有了,也不会再做了。尽管那些人说得很难听,但店小二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心里明白,这些人骂得再厉害又能怎样呢?以前他们连踏进酒楼一步、照顾一下生意都不曾有过。 “你是这酒楼的小二?” 一群衣着衣着光鲜、衣着不菲之人正围着一个老头缓缓走来。这些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要么出身于大户人家,要么出自书香门第。其中一名面色白净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用尖锐的嗓音向店小二发问。 店小二见状,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若是没有那两名手持佩剑的大汉挡在老头身前,他恐怕会直接拉扯着老头进入酒楼,然后慢慢为其讲解。毕竟新酒楼开业的头一天,每有一位顾客进店消费超过一百两,他们就能获得一两的提成;如果能拉到十位顾客消费,则可得到五十文钱的额外奖励呢! 第559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11 “这位客官今天可有携带足够的银两出门呢?若是不够,现在尚可返回家中取来一些。待会儿进入酒楼之后,恐怕难以选到令您满意的座位哦。”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引领着老皇帝,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家酒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尚未踏进门槛,便询问我们是否带足了银两?难道这里是土匪盘踞之地不成?”这时,一名身着红色绸衣、面容刚毅如国字的少年男子从后方走出,他手指着店小二,语气充满了不满与质问。 这群人原本应该乘坐舒适的马车抵达目的地,但不知为何却选择了徒步前行。一路从城门走来,直到城中心,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如今尚未走到酒楼门前,就被询问是否带够钱财,这无疑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老头子尚未表态,他们恐怕早就下令将此地拆除了。 “官爷莫要动怒,您们进去一看自然就会明白小人所说之意。”面对他们的愤怒,店小二表现得习以为常,稍稍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弯下腰来,伸出一只手,做出请进的手势,为他们引路。 老头子轻声咳嗽了一下,那位穿着红绸衣的男子立刻收起了火气,不敢再出声。酒楼的大门敞开着,一走进门,便有八扇由小叶紫檀精心雕刻而成的屏风拦住了人们向内张望的视线。于是,店小二领着他们从右侧进入。 一踏进大堂,众人就看到了刚刚从城门进来的五十多位和尚正在戏台的右下方紧紧地挤坐在一起念经。而身着方丈袈裟的老和尚和四位长老则没有被下方的拥挤所影响,稳稳当当地坐在戏台上,手中盘着佛珠,轻轻敲击着木鱼,不慌不忙地念诵着佛经。在众人的右手边,则摆放着九套普通酒楼常见的黑漆桌椅,这些家具还散发着新木头特有的气味。 店小二领着他们走进去时,发现屋子里已经围拢了一圈人,每个人都在犹豫要不要坐下,该坐在哪里,或者该选择哪个心仪的位置,但大家却都舍不得挪动脚步离开。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同样呆滞的神情,他们仰着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舞台的正中央,双手合十,嘴巴不停地念叨着佛经。 老头顺着众人的视线抬起头向台上望去,只见台上的墙壁上高悬着一幅巨大的泥黄色底张的画作。这幅画描绘的是千佛图,每一尊佛像都被刻画得极其细腻逼真,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无论距离多远,只要人们一眼望过去,正好与自己眼睛相对应的那尊佛像就会像是活过来一样,与自己对视。不仅能够清晰地看到佛像的模样,甚至还能感受到一种与佛对话的奇妙感觉,仿佛佛正在用深邃而神秘的微笑向自己诉说着某种深刻的意义。 老头这一看,心神完全被这幅画吸引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幅千佛图。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连自己的脚也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傻傻地朝着台下正中央最好位置的桌子走去,把原本站在桌边的人用力推开,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人,您确定要坐这个位置吗?您真的眼光,这位置看是最清晰,每位需要一百两银子,物有所值,可咱们要说明的是这个位置不包含茶水和菜肴,如果您需要这些,还需要另外付费哦。” 店小二一见这情形,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道:“官爷您请稍等,小的这就为您登记好”。新来的那位东家说的没错,先把银两收到手,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然而,老头却完全没有将身后的人放在眼里,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一眼。他只是缓缓伸出右手,朝着后边那个刚刚站起身来的白粉面中年男子做了个手势,“给他。”言罢,他便自顾自地重新坐下,仰头凝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千佛画像,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当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遵命……老、老爷。”那白脸中年男子显然有些惧怕眼前这个老头子,声音颤抖着应道。他不敢有丝毫违背之意,赶忙从怀中摸出一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战战兢兢地递到店小二手中后,便默默地退回原处,静静地立于老头子身后。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店小二收下那一百两银子之后,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继续将手伸向那位白脸中年男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位官爷,您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方便站着遮挡其他人视线。如果您坚持要留在这儿的话,小的待会儿可以给您搬来一张矮一点儿的小圆凳,不过需要再额外支付五十两哦。” “什么!”白脸中年男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连站着都不被允许,情绪失控下,他忍不住尖声叫了出来。但就在这时,老头皱起眉头,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白脸中年男子顿时被吓得用手捂住嘴巴。 随后,他迅速揪住店小二的衣服,将其拉到一旁,眼神紧张地左右扫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不成?收了我们家老爷一百两还不知足,我只是站着服侍竟然还要收五十两?” 恰在此时,一名头戴狼毛帽的壮汉注意到有人坐下,于是便朝着他们走来。店小二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刚刚收好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到壮汉面前。 程景浩伸出一只手接过来后直接塞进怀里,另一只手则迅速在手中的位置图上作好记号。 “不想给银两站着也可以,请到那边的墙角站着去,别不消费还碍人眼。”那白脸男子刚刚说的话,程景浩自然也听见了,但那又能怎样呢?难不成因为看他长得特别难看就额外不收他钱吗? “我这……我这……我们老爷刚交了一百两呢。”白脸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满心不满地嘟囔道。 “他交的一百两只是他所坐那个位置的费用而已,茶水和菜点这些都得另外算账啊!刚才店小二不是说得很清楚嘛!你要是喜欢坐,要么就交一百两坐在旁边,要么就交五十两坐在他身后。像你这样站着挡住后面桌子像什么样子?”程景浩一脸不耐烦地冲着白脸中年男子嚷嚷道,然后转头面向周围还在犹豫的其他客人大声喊道:“你们要坐就赶紧坐,不坐就靠边儿站着或者干脆出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佛心都没有吗?整天只知道银两、银两的挂在嘴边,这么好的佛像画,放在这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是啊!你就不能把价格稍微降低一些吗?让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啊!学学人家灵隐寺吧,香油钱都是随喜功德,多少都行呢!” “对啊对啊!好的位置要一百两也就算了,那些偏远的、差一点的地方竟然也要收二十两!你倒是也看看我们的钱包啊!有几个能付得起这么贵的价钱啊?” 一时间,那些原本还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人们立刻骚动起来,纷纷附和着程景浩的话,七嘴八舌地指责摊主过于贪婪和不近人情。他们认为这样高昂的价格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完全没有考虑到普通人的经济状况。而程景浩哪会管他们这么多,嫌贵没关系,出去就是,他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都没什么影响,现场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和对峙起来…… “我这里可是酒楼,可不是什么寺庙!想坐着就赶紧把银两交上来,要是不想坐那就麻溜地滚蛋,门外头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进来呢!” 那些已经付过钱落座的人,也立刻开口驱赶这些挡住他们视线的家伙:“我说你们这些穷鬼,要么就赶紧交钱,要么就赶紧闪人,别在这碍事!像这样的佛像,就算让我在这坐上一整天,我也乐意得很!” “就是啊,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简直太值了!你们还是快点做决定吧,不然等会儿更多人涌进来,你们再想挑个好位置可就难咯!” “诶诶诶,它动了它动了,真的动了耶!那店家果然没有骗我们,这佛像真的会随着阳光移动呢!”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你们往有阳光照到的地方看,就能看出来啦!” “怎么你们都看到佛像在动了,我咋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啊?” “那肯定是因为你没有佛心呗,所以才看不到佛像动弹。” “绝对不行!我每年都向灵隐寺缴纳大量的香油钱,凭什么不让我看到佛像动弹?我必须走近一些看个清楚才行!” 人们亲眼所见,当那些站立不安的人心思不定时,他们真真切切地看到台上那幅千佛图中的佛像随着清晨阳光的照射而开始移动,并且身上闪耀着佛光。再加上听说“等会儿会有更多人涌进来”这一消息,这些人立刻下定决心掏出银两对号入座。 眼看着大堂内可供坐下的位置越来越少,有些人身上所携带的银两又不足以支付座位费用。于是,他们便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然后派仆人回家去取银子。这时,马上就有人开始起哄,暗示自己带有足够的银两,并要求那些占座者让出位置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经验老到、处理过不止一次类似情况的程景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迅速伸手揪住那个人的后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不给银两啊!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一大半,剩下的就让我家仆人回去取了银两再补上,可以吗?”只见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勾着凳子,死活都不愿意离开座位。 “不好意思哈,咱们这儿都是先交钱才能得到相应的服务。您要是身上没带够银两,那就只能坐在和您所付银两相匹配的位置上。您可别耽误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宝贵时间哦!” “就是就是,来,小伙子,这是我的七十两银子,收好咯。”突然间,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二话不说便一把抢走了那人脚勾着的凳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哎哎,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又不是不给钱!再说了,我以后还会天天来这里的,你们就不能通融通融吗?”被抢了凳子的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都说了,这画像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才会挂下来,而且下雨天和阴天根本看不出什么效果,到了冬天就更别提了。所以啊,你们还是赶紧交了银两找个好位置坐下吧,早点交钱还能多看一会儿呢。待会儿还有大师上台念经诵佛哟!”程景浩一脸严肃地冲着那些还想着站着不肯走的人喊道。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中,散发着炽热而明亮的光芒。此时此刻,阳光所产生的反射光最为绚烂多彩,其色彩之斑斓令人目眩神迷。相比之下,就算使用烛光,也无法达到如此美妙的效果。我绝对没有欺骗各位,等会儿你们亲眼目睹之后便会明白,花费的银两绝对物超所值。” “至于那些站立着并不打算购买座位的人,你们可以选择返回再考虑一下,或者挑选楼上的厢房。诚然,厢房相对较为安静,但观赏画作的效果自然不如宽敞明亮的大厅来得好。” 在掌柜和店小二的详细解说下,许多人纷纷掏出银两购买大厅的座位,也有一些人愿意支付十两银子选择厢房的位置。然而,正如程景浩所言,距离较远的厢房在观赏效果上确实略逊一筹。 “六弟,真有你的啊!没想到你竟然藏有如此绝妙的画作。为何不在皇……咳咳,父亲大寿之时展示出来呢?” “是啊,还让父亲花费一百两银子购买一个座位。” “而且,好位置要价一百两一位,差一点的厢房也要十两银子一位。今日你可是大赚一笔啊!” 跟随着老头身后的那六个男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都在老头桌上占了一个位置,而那些没有足够位置的,则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与其他已经购买了座位的人拼凑起来共用一桌。 带领他们进来的店小二见到此番情景后,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并急忙走上前去收取这些客人们的银两。 一个一两银子,七个人加起来就是整整七两银子啊!仅仅过去了半个时辰而已,他便赚到了相当于整整一年的工钱,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欣喜若狂、心花怒放呢?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这六人之中身穿红绸衣服的国字男子怒不可遏的呵斥声:“你这个奴才,难道你不长眼睛吗?没看见你们的东家正在此处吗?你居然还有胆量收取我们的银两?”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道:“简直是毫无眼力见儿可言,到底懂不懂如何做事啊?老六,看起来你所邀请来的人可真不怎么样啊!” 店小二闻声转过头来,扫视了一圈,却发现这些人虽然屁股都已经坐在座位上,但竟没有一个人有掏出银两的意思。 这会程景浩根本无需他开口呼唤,便主动走了过去,表示自己可以帮忙代收,并且保证会做好登记工作,请他放心去忙别的事情。 得到程景浩肯定答复的店小二,犹如解脱一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快步走出门口,准备多拉一些客人进来。 程景浩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老六,毫不犹豫地张开嘴说道:“这个位置需要付一百两银子,如果你觉得价格实惠,可以选择用真金白银或者银票支付。”此时此刻,老六正在外面扮演一个贫穷到只能依靠妻子嫁妆生活的男人,但面对程景浩伸出的手掌和直白的话语,他却只能傻傻地看着对方,而程景浩则伸着手,同样傻傻地盯着眼前的老六。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程景浩这个老赖竟然如此直白地向他索要整整一百两银子,连一丁点儿折扣都不愿给他打! 此刻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他只好低着头,万分不舍地从怀中摸出一张同样皱巴巴的百两银票,哆哆嗦嗦地递给那个笑得活像只黄鼠狼的家伙,并在对方的拉扯下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身上就只有这一百两了,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老六没有回应他们的话语,只是静静地坐在老头身旁的那张桌子上,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抬起头,专注地欣赏起画上头的佛像来。 第560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12 “六,六” “六什么六,耳朵是装饰吗?他都说没带够,你到底有没有带银两,没带就起来让给其他人。” “你这怎么做事的,没见你们东家坐在这,这账记在他名下不就行了。” “我们这里没有记账这个东西,什么都得现给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丝绸衣服都穿上了,怎么就连一百两也拿不出手?”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如此对我狂言无礼,信不信我,” “五弟,慎言。这里一百两,拿着。” “多谢官官!”程景浩笑着弯身伸手接过,并登记好。 “你们到底坐不坐,不坐赶紧起开。一百两我还拿得手。” “就是,皇帝食饭都得给银两,你们怎么就这么厚的脸扒着让人白给。” “看着应该是哪家官家或富家公子,我认识了一家妓院早上还开着门,离这里不远,这里做佛家事不太适合你们。” “对对对,没带够银两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咱们这些老人家。” “哼哼~”坐下的老头子耳朵再怎么不灵,也都得把话给听见了,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老子身为皇帝都给银两了,你们几个臭小子是怎么回事,空手套白狼不成,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不要脸我还陪着没脸不成,还不快点跟老六一样,把银两交出去就了事,别以为他不知道,除了老六,你们个个的荷包多的是银票。 老头的一声咳嗽,其他人立马老实了不少,纷纷脸色不善地掏银票给程景浩。 程景浩也没多说什么,立马有银两都给收了登记好。其他想坐的人,见已无法唯选其他地方。 这大厅也没多大一会儿就客坐满棚,每个人都静静地坐着观赏着台上的千佛图。 随着天色越亮,酒楼外的阳光从窗户从天窗从门缝照进来,挂在墙上的千佛图却发生了质的变化。画上被阳光照到的佛像竟身上带着佛光溢彩,佛光普照。台下的众人看呆了,聚神望久了,竟出现一种佛像从画中走出来与自己对视的幻象。 越到中午,那佛像的神态就越多变,酒楼里看得见佛象的人就像佛徒一样,痴痴地在脑海里与佛交滚,不知不喝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坐到日落西山,墙上巨大的千佛图里的佛像也随着阳光的消失而恢复平静。 看不见佛动的人就算坐了一整天,居然也没看见什么不同来,怎么看也就是一幅精美无可挑剔的珍宝。有人甚至以为店家是不是在茶水里下了迷幻药或点了什么香之类,大部份的人都一整天没吃没喝,还有就是迷魂香为什么只对他们有效,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花了这么多的银两,却什么佛动都看见,当场就有人闹起来,说要报官,告这酒楼是骗子,用骗术迷幻人的神志。 程景浩冷冷地咧开嘴巴一笑,做生意就是你情我愿,这地方你不坐都坐了,茶水斋菜什么的你都吃了,还能反悔不成,想告官直接去就是,他也不怕,反正是开着门做生意。 不过你去告官之前得把在这里消费的银两给结了。 “小子,我再出一百两,可以让我上台看一下摸一下那幅千佛图吗?” “我我我也要。” 也有一位老者痴迷地看着那幅图久久不愿意走,想上前看一下这画到底是什么回事。 “没问题,你们不要碰坏就可以。也最多看多半个时辰,这画就要收起来。” “怎么要收起来?继续放着不好吗?” “这日落西山,天变黑,再放着就没那个意思了。你们看哪个庙是晚上招待客拜佛的。你们若是想再看,十五再来吧,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们都会把佛像挂上。” 第561章 程郭酒楼的落成13 “上去看佛像竟然还要交银两?店家,你今天可是已经赚足了我们的银两啊!而且今天还是开业大吉的日子,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对啊对啊,钱都已经收了,怎么还能额外收取费用呢?就让我们上去瞧一眼吧,顺便也帮你看看这幅画究竟价值几何?” “是啊,如果我们感兴趣的话,就算自己买不起,也可以托关系帮你卖个好价钱啊!” 听到有人想要登台近距离观赏千佛图像,原本在四周静坐了一整天的人们也按捺不住了。然而,由于囊中羞涩,他们不好意思直接表达不满,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 但程景浩却不吃这一套,只见他双手合十,轻轻拍了两下手掌。紧接着,酒楼内那些身材魁梧、露出半边壮实胸膛的打手们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抱着双臂,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双眼狠狠地瞪着起哄的人群。刹那间,刚才还喧闹不堪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很抱歉,你们进来的时候,咱们已经是说得很清楚。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们嫌贵可以不用再光顾咱们酒楼。” 尽管上台看千佛图要收银两,酒楼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掏这个银两近距离去欣赏这幅巨画。 身旁跟着六个自称其儿子的老头也不例外让玉面中年男子交了一百两银票上台,跟着他六个儿子除了老六其他都爽快地掏了银票跟其上台。 大厅剩下的那些客人也不急着走,或坐或站在大堂里,等着台上的人看过画像后给出怎么样的评价。 此时此刻,老六猛然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正向台上走去的程景浩。程景浩满脸疑惑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老六身上。 “嘿!你究竟从何处觅得如此珍贵之物啊?今日在场者众多,众人皆目睹此珍宝,它岂能安然无恙地存放在酒楼之中呢?依我看,不如今夜将其送至我府邸吧,我自会派专人妥善保管。倘若不幸遭窃,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老六趁着旁人未曾察觉之际,压低嗓音对程景浩轻声细语道。 程景浩心头一紧,眉头微微皱起。他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老六不像其他人那般掏出银票上台查看,原来打的是这般如意算盘,企图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宝物据为己有。 “不必了,多谢阁下好意。若有人胆敢偷窃,正好让我练练手,以免技艺生疏如铁锈一般。”程景浩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要知道,这幅画可是自家媳妇花费整整一个月时间精心绘制,作为送给自己酒楼开业的贺礼,又怎能因为这点小麻烦就轻易割舍送人呢? “就凭你那三角猫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还有别说你是东家,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挂在衙门待处决的通缉犯!少在这里招摇过市,真当自己顶个狼皮帽子别人就认不出来了?给我收敛一点!” 六皇子眼见这家伙压根没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气得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强压着火气又开口道:“你可知道跟我一同前来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去招惹他们!” “呵,到了关外你就如一头凶猛的雄狮,怎么一回到京城就成了缩头乌龟啦?做起事来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似的!难怪任何人都敢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撒尿。得了得了,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多嘴。别离我这么近,免得让人误会我们俩关系匪浅。” 程景浩满脸厌烦地用力推开老六,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嫌弃之情。他在上戏台时,还不忘回头对老六嘲讽道:“没钱就别上台来看画,靠什么关系上来的?我可根本不认识你!” 那些再次交了银票的人登上戏台之后,全都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凑近仔细端详起这幅千佛图来。这幅画的落笔极为细致,将每尊佛像的特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而且,从画风和笔法上来看,这幅画似乎并非出自国内的任何一位大师之手。 众人十分好奇为何这张千佛图会在阳光下散发出佛光。有人小心翼翼地轻轻触摸画纸的材质,还有人更是直接将画卷底部翻过来查看。这时,有人低声提醒要动作轻柔一些。 从远处观看,这纸张的质地与古画放置时间过长所呈现出的泥黄色调略带褐色颇为相似,但当人们亲手拿起时才发现,它实际上类似于丝绸般轻盈柔软、丝滑细腻。外层有着一层像是油脂又似玉质表面的光滑质感,看上去轻盈无比,实质上却颇具分量感。抬起那画脚,竟犹如抬起两斤重的石头一般沉重。 在场的众人根本无法分辨出这画质究竟是由何种材料制成的。更为有趣的是,整幅千佛像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梵体字或佛文,但却在画像的左下角用文字清晰地写明了“程郭氏*年*月着”。 上台观赏画作的人们大多都是阅历丰富、上了年纪的人。当他们看到这几个字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然后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禁联想到这家酒楼新挂起的招牌,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并纷纷叫嚷着呼唤店家。 程郭氏?程郭酒楼!他妈的,这简直就是对宝物的糟蹋啊!他们打死也不愿相信画像上所标注的日期。无论将这幅画放在何处,任何人都会坚信它是一幅古老的画作,没有一千年也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吧。 这上面明明清清楚楚地写着就是上两个月的时间,就算那字写得多么有劲道、张弛有度,他们都宁愿相信是后面的人填写上去的,这酒楼为了出名白白浪费一幅千古名画,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店家,店家……” “小伙子,你给我过来!” “这几个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哎哟喂,好好的一幅画,你添什么字上去呢?这材质、这画质,说是珍品一点儿也不过分呐,却因为你写的‘程郭氏x年x月’全毁了,毁啦!”带着老六一群人来的老头儿更是怒发冲冠。 本来程景浩还想着这些人会对着程郭氏这人大肆夸赞一番呢,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堆难听至极的话语,他自己也是气得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是他们自己想要凑近去看画的,可当看到作者的签名时,不仅没有发出赞叹之声,反而还责骂了起来。要知道,那几个字可是程景浩苦苦哀求了郭芙兰许久之后,她才勉强提笔添加上去的呢! “毁什么毁啊!那就是画图人的名字而已,你们这群不懂欣赏的老家伙们,都给我让开让开!时间已经到了,该收画啦!”愤怒不已的程景浩根本顾不上那些老头文人的阻拦,奋力地爬上墙去,将千佛图收了起来。 有些人气不过他还没到半个时辰就强行收画的举动,便趁着他抱着画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紧紧抓住画的另一边不肯松手。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可是交了整整一百两银子的啊!还没到规定的时间你就急着收画,我们都还没看够呢!” “是啊是啊!我们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就不高兴了,哪有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啊!” “不是我说你啊!这么好的一幅画,平白无故为了酒楼就这么在上面添那几个字,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一幅画!” 几位老人家一边痛心疾首地说着,一边帮着那个抱着画的人扯着,死活不肯让程景浩把画给抱走。 本来他们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更是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程景浩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他气得满脸通红,没好气地冲着这几个老头吼道:“你们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不放!除非你让我们再多看一会儿!” “对啊对啊,多看一会儿哪够啊?看一宿我都乐意!” “就是就是!” 程景浩实在是气不过他们如此纠缠不休,他愤然地松开了手。没错,就是松开了原本紧紧抱住画卷的手。 由于失去了平衡,四个抱着画卷另一头的老头顿时发出一阵哀嚎,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个方向倾斜而去。就在他们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程景洁眼疾手快,迅速抱住了画卷的另一头,同时没好气地给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这样的体质,居然还敢看一宿,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说罢,他完全不顾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四个老头,脚步轻盈地抬着那四米多长的画卷往楼上走去。由于画卷实在太长,在上楼的时候竟然把墙壁上的木壁雕花给撞出了一角来。楼下的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大喊让他轻手轻脚一些,千万不要把画给弄坏了。 “不就是一幅稍微长点的卷画吗?你们四个至于倒成这副惨状吗?难不成是故意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 “哎哟喂,我的老腰啊!要不是刚才他把画卷接了过去,恐怕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儿喽!” “可不是嘛,抱着那玩意儿就跟抱着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似的,没啥区别。” “嘶……我咋总觉得这小子是故意这么干的呢。” 倒在地上的四个老头在旁人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四人忍不住感叹道:这画卷的重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实在是令人震惊不已。 “那幅画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沉重啊!”听到这话的人满脸都是质疑和不信任的神色。 四个老头纷纷瞪了说这句话的人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其中一个老头无语地指着说话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与之争辩。 “你下次自己亲自抬一下就知道了,这幅画真的太重了,就算小偷来了,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气把它抬走呢。” “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吗?我才不信呢!”那人还是不太相信。 “好啦好啦,都别说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还是赶紧下去吃点东西吧。”有人提议道。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一行人下台坐回餐桌上点菜。 第562章 偷千佛图的贼1 “掌柜的,给间上房给我。”一位客人走进酒楼,大声说道。 “不好意思客官,咱们酒楼不招待住宿,你去旁边的店家问一下吧。”石掌柜微笑着回答道。 “什么?你们这么大的酒楼不提供过夜住宿?”客人惊讶地问道。 “是的,客官。我们新店开业,人手不足,暂不提供住宿服务。”石掌柜脸色如常地拒绝着今天的第十个客户。若是放在往日,放走一个住店的客户,他都会惋惜半天的功夫。毕竟,多一个住店的客人,就能多一份收入。 可现在的新东家行事特别创新,头一天开业就攒下了酒楼大半年的收入。而且,对酒楼的员工也相对大方,承诺给的提成,当天就会结清。这样一来,大家工作起来也更有干劲了。 新东家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目前酒楼只会经营早午晚三餐的业务,住宿方面暂且没有足够的人力与精力去打理,而且也不缺那点钱。反正能少操点心就少操点心吧,早点下班早点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新东家都如此表态了,那他又哪里有推托之理呢?还是听从新东家的安排照做就是了,这样肯定不会有错的。 只见石掌柜飞速地拨打着算盘,仔细核对着账本上的账目数字,看是否存在任何错误或遗漏之处。然而,就在他反复核算了几遍之后,突然间像是想起了某件事情似的,于是急忙唤来正在整理物品的店小二,并让其前往附近的客栈预订一间房间。 新东家提醒过他们,由于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心怀叵测之人必然不在少数。所以今晚如果没什么要紧之事,最好紧闭房门不要轻易外出。倘若听到什么异常声响,若不想惹上麻烦或者发生什么意外状况,那就权当没有听见好了。 石掌柜毕竟已经在京城担任了长达三十多年的掌柜一职,阅历自然十分丰富。当他看到今日大出风头的千佛图时,立刻便明白了程景浩话中的深意。毫无疑问,今晚前来酒楼偷这幅画像的人必定会络绎不绝。 新东家匆匆忙忙地吃过晚饭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他的得力助手苏文强一同登上二楼,并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着手做起各项准备工作。毕竟手中拥有如此珍贵的宝物,任何见过此宝之人都会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企图将其据为己有。而像他这般赤手空拳、毫无防备之力的人,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才好。原本想着再苦干几年就能功成身退、安享晚年了,却未曾料到会在临老之时遭受这般罪罚折磨。 当酒楼即将闭门谢客之际,石掌柜仍然忧心忡忡、放心不下,忍不住向程景浩询问道:“今日咱们酒楼实在太过引人注目,难道真的无需花费些许银两,请些人到酒楼内镇守看护吗?”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然后不慌不忙地挥了挥手,神态自若地回应道:“就凭他们那点儿能耐,我完全能够轻松应对。” 那些平日里被供养在府邸之中的所谓武林高手或是打手保镖之类的人物,早已被他们的雇主娇惯宠溺得不成样子,纵然实力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无法与山中的山贼海盗相提并论。用这些人来练练手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更为关键的是,他们不敢轻易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但又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第563章 偷千佛图的贼2 老头和老六等人,一直待到酒楼关门的最后一刻才缓缓起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老头还频频回首,似乎对什么恋恋不舍。他的举动引起了身旁那位玉面中年男子的注意,男子忍不住低声建议道:“皇上……不对,王老爷,要不我们就在附近的客栈找个地方先住下吧。” “父亲,您既然这么喜欢那幅画,不如让儿子我去找一下店家,把那幅千佛图买下来送给您。”老头听后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必了,正如店家所说,这类物品看得多了也就不再觉得稀奇。只有众人共同欣赏、供奉,才能显示出虔诚之心。将这样的珍品独自藏匿起来,反而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那么殿下您为何还是如此忧心忡忡呢?”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 老头皱起眉头,感慨地说道:“我只是惋惜如此精妙绝伦的画作,却跟上了一个如此不靠谱的主人。好好的一幅稀世珍宝,被他随意添加几笔文字,简直就是糟蹋好物啊!”说罢,他又发出一声叹息,并伸手揉搓着因久坐而发酸的腰部。 刚刚在酒楼上登台观看千佛像时,由于太过专注和着迷,一时之间竟然变得有些疯狂起来。仿佛变成了一个年迈的疯子一般,跟着前面那个傻子头子一起头脑发热地做着愚蠢的事情。明明自己根本无法抱住那幅画卷,但还是拼命想要去尝试,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一屁股坐空摔倒在地。 而在场的儿子们却有足足五个之多!跌倒之前,没有一个人过来搀扶;然而当看到我摔倒之后,他们却又开始互相推诿、争先恐后地想要扶住我。更要命的是,那个抱着画卷的年轻小伙子只用一只脚尖挑着我的屁股,就这样轻易地将我整个身体踮了起来。好在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看看你,穿着锦衣华服,戴着名贵饰品,怎么会瘦弱得如同一个骷髅一般?”说完,他抬起脚便将老头扶正,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父皇,您的龙体是否安好?如果需要的话,儿臣可以立刻派太医前来为您诊治脉象。” “这家可恶至极的店家,简直不知好歹!父皇,要不要儿臣带领人马将那座酒楼给砸了?” “六弟,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区区一个管事的下人也管不了,说不定这是你安排好的。” “我,我,这真不是我的人。我从不过问妻子的陪嫁,酒楼今天的操作,我回去向她反应一下,要不要换个人。”老六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几个人的瞪视下,显得十分尴尬。 “不必了,不必了,像这样真性情的小伙子已然罕见。就保持现状即可,切莫蓄意刁难人家。”老头子极为难得地展现出一次仁慈之心,他板着脸,语气生硬地对着几个儿子说道:“你们几个人甚至不如人家的一脚迅速,生养你们这么多儿子毫无用处可言。” 显然,程景浩临时抬起的一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得老头子对其刮目相看。老六低着头,陷入沉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而程赖皮这个家伙却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招,明明知晓对方是皇帝老头,居然还敢戏弄他,这下可好,玩笑真的闹大了。 老头子仍然兴师动众地返回了皇宫。这一天的行程彻底打乱了每个人的计划,不仅让潜伏在半路上的各方杀手措手不及,也让从日出东方一直到夕阳西下,整座寺院里憋闷紧张、提心吊胆的灰衣和尚们无所适从。 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专挑大师和管事们的衣服下手,但又不能说是偷,因为现场不仅留下了足足十两银子,还压着一张纸条。只是这纸条上的字啊,简直比那些自称为贫道的老道士所画的驱鬼符还要离谱!人家的驱鬼符好歹还有些风骨,这张纸条上的字呢,则完全就是鬼画符,恐怕就算是真的鬼魂看了,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话说回来,那位方丈大师管事的衣服,原本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老皇帝而特意准备的。按照计划,这些衣服会提前一个月洗净晾干,等老皇帝驾临的时候,直接从衣柜里取出来就能穿。谁曾想,这个可恶的小贼却趁机钻了空子!这些衣服可都是特别订制的,绝非随便在山下买块布或者找个裁缝就能搞定的。尤其是那件明黄色、缝着金边的尚服,更是普通人家绝对无法拥有的。 因此,这一个月以来,整个灵隐寺从上至下方丈,下至扫地的僧人,每个人的额头上都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久久不散。 然而就在每时每刻,每天都会有人冷不丁地询问这些问题,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穿了他们的内心深处。 “方丈啊,咱们官家每年给贵寺捐赠的香火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为何你们用佛袍装满果子化缘时,却没有我们府上的一份呢?这实在让人费解啊!” “没错!张尚书的孙子打从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但自从穿上你们僧人的佛袍之后,每餐居然能吃下两碗米饭。不仅病痛减少许多,个头也长高了不少呢!” “确实如此!大师们,你们这般行事绝对不妥当啊!凭什么别人家有这种佛袍,而我们却没有呢?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不曾向我们透露过!如今说没就没了?我可不管那么多,我们家小儿子身子骨单薄,急需这样的佛袍来庇佑啊!” 那位焚香拜佛的施主吵闹了好几次,甚至还有一些施主亲自带着身披佛袍的老人或者小孩上山进香还愿。如此这般,没过多久,当下方丈的和尚便知晓了山下所发生的事情。 灵隐寺山上的果树林立,数量众多。这么多年来,寺庙从未雇佣过任何人来管理、采摘和贩卖这些水果。因为总有许多热心的志愿者会主动前来帮忙照料,寺庙的管事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安排寺内的僧侣们去采摘,并转交给买家,就能轻轻松松地积攒起一笔香油钱。 他这两天心里一直在嘀咕,觉得这座山里面的果子应该都已经被采摘光了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也该到后勤部门将卖果子所得的银两交上来的时候了。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居然有人用僧袍包裹着果子拿去卖掉! 当方丈听到那些买果子的游客们说的话时,尽管表面上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一场高达十二级的台风和狂风暴雨。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前来索要佛袍的香客们打发走后,方丈立刻叫来了负责管理山上果树的管事和尚,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那位管事的和尚也是一脸茫然,傻乎乎地以为是寺里的某个师弟帮忙联系了买家,把果子摘下来卖掉了,而且既然银子都已经上交了,他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怀德方丈伸手捂着发胀发痛的额头,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翻便晕厥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送进房间躺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转醒,但仍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作为出家人,本应心平气和,少生嗔怒,可这接连两次被贼光顾,实在是让他有苦说不出啊! 那贼说他偷了佛袍,却又留下了十两银子;说他偷摘果子,可他们根本就没有这座山的地契,在大家的认知中,这山一直都是属于灵隐寺的。若要将此事告到官府去,这山的归属又该如何解释呢?别看现在来还愿的香客们一个个都笑容满面,十分可亲,可若是真的向他们索要佛袍,恐怕那一张张笑脸会立刻变得比夜叉还要可怕。 这次灵隐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但若日后再让他碰上那个小贼,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教教他该怎样做人! 第564章 偷千佛图的贼3 夜幕降临,酒楼里的客人们纷纷离去,忙碌了一整天的店员们也开始清理卫生。不一会儿,店里便空无一人,只剩下紧闭的大门和窗户。程景浩见此情景,默默地搬出了自己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的工具箱。 他轻轻拿起一块洁白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工具箱上那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灰尘。 与此同时,苏文强则在楼上楼下忙碌着,将所有的灯光逐一熄灭。刹那间,整个酒楼内部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秋月那皎白的银光透过窗格和门缝洒进来,给这个寂静的空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然而,对于苏文强来说,如此黑暗的环境让他感到有些束手束脚。毕竟,他不像程景浩那样能够在黑暗中行动自如。程景浩甚至还嫌他碍手碍脚,让他回到房间里待着,等需要他的时候再叫他出来。 然而,苏文强绝非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每回遭遇这般状况,即便自身武力微薄,可那种拳拳到肉、刀光剑影的惊险刺激之感,总令他热血澎湃,难以自抑。于是乎,他索性悄然藏身于楼梯下方的杂物间内,屏气凝神,静待时机,企图给敌人来一记出其不意的冷箭。 与此同时,程景浩并未将苏文强的举动放在心上,他只是悠然自得地端坐在藏千佛图三楼阁房之中,双目紧闭,打起坐来,潜心修炼,静候各方贼子的大驾光临。 而他之所以能在漆黑一片中洞察秋毫,实乃得益于他近两年来锲而不舍的练功所得,当然,也少不了郭芙兰赠给他的那块神奇石头的功劳。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来到了深夜三更时分。此时此刻,寂静的大街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打更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道黑影宛如幽灵般出现,他们敏捷的身影迅速穿梭于街道两旁的屋顶之上,仿佛在空中翩翩起舞。他们身形轻盈无比,每一次跳跃都悄无声息,眨眼间便聚集在了新招牌的程郭酒楼上方。 这三批人明显来自不同的势力,甚至还没有进入酒楼展开任何行动,就已经在屋顶上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程景浩在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心里暗自骂道:“这群家伙真够磨蹭的!”他巴不得这些人赶紧冲进酒楼。 与此同时,躲在楼梯底部隔间里的苏文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原本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他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兴奋地颤抖着。 也不知道这三路人马到底谁胜谁负,只知道那动静吵得酒楼里的两个人清清楚楚地听了个遍。这些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后去报官。要么就是他们背后指使之人位高权重,根本不在乎被人发现;要么就是他们笃定那些只会白吃饭不干事的衙门人员即使接到报案也不会有所作为,最多等到天亮之后走个过场了事。 第565章 偷千佛图的贼4 在京城十月初一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发生了——新开业的“程郭酒楼”成为了全城焦点。这座酒楼之所以引人注目,并不仅仅因为它的崭新面貌,更是因为里面一幅令人惊叹的千佛图。 这幅千佛图仿佛拥有着神奇的魔力,凡是亲眼目睹过佛像在阳光映照下,因光影变化而呈现出的佛光变幻之景的人们,无一不为之称赞有加。他们纷纷对这奇妙的景象表示惊叹和赞美,同时也对这座酒楼充满了好奇与神秘感。 千佛图的存在使得整个酒楼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其中的奥秘。或许在这座酒楼之中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而那些曾经目睹过佛光变幻的人们,则成为了这一神秘事件的见证者,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赞叹外,还让自己有一种与佛近距离接触的错觉。 总有一些嫉妒他人成就、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存在,总会有那么极少数没见识过千佛图的人对其提出质疑和批评。 他们要么认为这幅画是诡异之作,要么指责店家在画作上动手脚,或者怀疑店家使用了某种迷魂香将在场的人迷晕,否则怎么会有人愿意花费如此巨大的金额,却只得到一个座位的费用呢?而且在里面的消费也不菲啊!这不就是黑心商家的所为吗? 更有甚者,店家还规定只有初一十五才会把千佛图挂出来,遇到阴天、暴雨或暴风等天气时就不挂出来。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呢?如果千佛图真的那么出色,店家为何不每天挂出来赚取更多的钱财呢?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些甚至连门都没进去的人,听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不惊叹不已的话语后,还相约十五日早早前来抢占一个好位置。由于店家不接受提前预约,只能按照先到先交银两先得的原则,大家都觉得这种做法令人难以置信。 在外头四处打听却毫无头绪的人们都憋着一口气,或是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不少人约定好明天一大早就聚集在酒楼门前闹事,只要人一多闹到官差出面平息,他们就总有机会让那个店家把千佛图挂出来供大家免费欣赏。 而那些高官皇室或者富家贵人听到风声后,则纷纷派出各路手下,企图趁着混乱将这幅被众人传颂为无价之宝的千佛图偷走。然而,一直等到天色微微发白,透过一层薄纱般的晨曦,太阳缓缓升起,他们所安排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每个人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程郭酒楼的早市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不过,这种热闹并非通常早茶时间喝茶、吃早点的那种热闹氛围。而是在一排新捆绑拼凑起来的竹架子上,悬挂着二十几个脸色苍白、衣衫褴褛、高矮胖瘦各异的男子,看起来活脱脱像是一群土匪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猪肉档铺案板上待售的猪肉一般,任人挑选购买。 第566章 偷千佛图的贼5 就在头一天,老皇帝还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前往灵隐寺,跟随大师一同修练佛经。然而,命运却似乎对他开了一个玩笑——当他偶然间在京城的一家酒楼看到那幅神秘的千佛图时,他的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缚住,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整个晚上,那幅散发着佛光的千佛图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伴随着他进入梦乡。在梦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佛家与自己灵魂深处的交流,这种奇妙的体验令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一次质的升华。 天尚未破晓,心急如焚的老皇帝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一名白脸中年太监和一队隐匿于市井之中的护卫离开了皇宫。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重回那家酒楼,再次领略那令人魂牵梦绕的千佛图,看看是否能够重现初一时佛光璀璨的景象。 然而,当他们来到酒楼门前时,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座巨大的棚竹架凭空出现在那里,上方悬挂着二十几个脸色灰白、生死不明的男子。这些男子的面容狰狞可怖,看上去凶神恶煞,使得那些原本打算前来喝早茶或惹事生非的人们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这酒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里真的闹出了人命官司不成?”各种猜测和传闻不胫而走,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混乱。 “怕什么怕?这些都是昨晚进酒楼偷东西的贼,还没死呢!”一头戴着狼毛帽子的壮汉抱着半盆子的肉包子,一口就咬下大半个包子,从酒楼里头走了出来,冲着那些聚集在酒楼门前议论纷纷的人群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人群听到声音,先是安静下来,但很快又嘈杂起来。 “什么?你们酒楼遭贼了?那千佛图还在不在?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还不赶紧报官?”有人焦急地问道。 “这报官有什么用,还不得给官府讹一大笔银两。”另一个人嘟囔着。 “先不要说这个,小伙子,重点是那千佛图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偷走,若是没偷走有没有被损坏,你得吱一声给我们啊,我们还没有看够呢。”又有人喊道。 此时,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从酒楼里走出来。他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粗布腰带,手中还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壮汉皱了皱眉,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张口嚣张地说道:“他们都挂在上头,这千佛图能出什么事,不用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要喝早茶进里头,不吃不喝不光顾的爱去哪里去哪里。”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人们纷纷闭上嘴巴,不敢再轻易说话。有些人默默转身离开,而有些人则走进了酒楼,似乎想要看看那幅千佛图是否安然无恙。 “小伙子,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们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切!”那年轻人一脸不屑地冷笑道:“有时间在这儿吹牛,不如抬头看看上头有没有熟人。你们尽管找找看,如果有认识的,就叫他们的主人或家眷拿着银子来赎人吧。”说完,他转头对身后那个挂着两只黑眼圈的苏文强下令道:“去,把竹架子上的每个人都给我挂上不同的纸牌子。” 此时,酒楼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纷纷仰头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竟然真的有人被挂起来要卖人肉啊! 只见那二十八个被挂在竹架子上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块纸牌子,上面写着的价格从十两一斤到三十两一斤不等。底下有些认字的人看到这些牌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实在搞不懂店家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 “小伙子,这些人怎么都挂着多少银两一斤啊?你这是卖贼子肉不成?还是说你想钱想疯了?依我之见,你应该把这些人尽快交给官府来处理,这样才能避免惹上麻烦。” “对啊对啊,咱们都是看在那幅千佛图的份上,好心好意地劝诫你一句。这些贼子可不是一般人,他们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你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可招惹不起啊!听我们一句劝,赶紧把人交给官府或者偷偷地放了吧。” “是啊是啊,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万事以安全为重啊!” 此时此刻,头戴一顶毛茸茸的狼皮帽子的程景浩,脸上露出一副仿佛看到妖怪般的神情,难以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架子上那二十八个被绑起来的男子。 “你们没搞错吧?这么多白花花的银两摆在眼前不去赚,难道我脑子有问题吗?把这些人送去官府或者直接放走,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你们不买就别在这儿瞎掺和,一个劲地吱喳乱叫,烦死了!都给我走开走开!”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驱赶那些七嘴八舌劝说自己的老头们。 “看见上面的纸牌子没!不管你们认不认识上面的人,都去说一声,拿银两过来称人走!”程景浩放下空盆子,叉着腰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对着下面的人群喊道。 他这一嗓子下去,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但很快又喧闹了起来。 “这酒楼的管事是不是失心疯了啊?居然真的要论斤赎人!” “就是啊,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为什么每个人的价格都不一样啊?完全没有按照人的肥瘦来定价嘛!” “你们知道什么,我昨晚就听见这里动静大得很,没想到这程郭酒楼里藏起来的高手这么多,不愧是六皇妃的陪嫁产业,里头肯定藏了不少六皇子从边关带过来的高手呢!” “不会吧……” “要不然六皇子怎么能把边关平定下来呢,肯定是有人才在手啊!” “那还好我们之前把欠那酒楼的银两给结清了……” 这时候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躲在人群里高声向程景浩发问:“你这个酒楼管事的,难不成这些人真的不用走官府流程,直接论斤称重就能赎走?” 程景浩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语气肯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想要赎人就得抓紧时间,要是等到官府来人把人领走之前,我可是会把这些人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的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响起:“那如果银两不够,可以压压价吗?” 程景浩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不二价。不过呢,如果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你们也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购买相应的重量。我会根据人数来决定切下多少斤肉,放心吧,我这里的止血药多得是,虽然会流不少血,但起码命还能保住,暂时死不了。” 其实,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要不是还想留着这些人的性命,好从他们身上捞点油水,昨晚早就将他们剥皮抽筋后扔到乱葬岗去了。 全场所有人都听着程景浩面不改色地说出如此嚣张的话语,仿佛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一般,众人一时间都哑口无言。就在这时,那些悬挂在竹棚之上的二十八个人开始纷纷颤抖着声音求饶起来。 他们对着在场的众人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甚至自告奋勇地告诉大家应该去京城的哪条街道、哪个房间,通知他们的家人来赎自己回去。并且承诺,如果有人愿意帮忙传达消息,他们一定会重重酬谢这些好心人。 此时此刻,这些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简直恨不得立刻死去。他们懊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冲着那幅千佛图而来,更后悔与酒楼中的恶鬼发生争斗。 其中一些被吊起来的人,由于过度恐惧,甚至连屎尿都失禁了,裤子里包裹着污秽之物。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第567章 偷千佛图的贼6 程郭酒楼论斤赎回偷画的贼!这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这个清晨,众人纷纷聚集在酒楼周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的事情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要知道,一个成年男子再怎么瘦弱也得有个一百一二十斤吧?按照这样计算,赎金岂不是至少要一百两银子起步?更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这家酒楼居然不急着开门做早市生意,反而在这里盘算着如何从贼子身上捞取赎金! 自古以来,都是贼子主动上门偷窃财物,一旦被抓住,通常也只是交给衙门处理了事。或者只能自认倒霉,感叹遭遇贼患。可如今,竟然有人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抓了贼,还要向贼索要赎金!这等奇思妙想,实在是前所未闻。如果贼子们有足够的银两,他们还会冒险去偷盗吗?这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在场的吃瓜群众们无不目瞪口呆,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程景浩可不会在意这些,他甚至觉得那些被吊在竹架子上的人卖相还不够凄惨。于是,他命令苏文强去挑选一根竹子过来,并让他用力地抽打那些人,好让他们更加卖力地自我推荐,让他们的亲属尽快拿着银两前来赎回他们。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增加这些人的痛苦程度,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一幕,从而引起更大的轰动效应。程景浩心中暗自得意,他相信通过这种方式,一定能够吸引到更多的买家,赚取更多的钱财。 程景浩并非不愿事必躬亲,实在是他对于那二十八个人来说太过杀伤力惊人。不禁令人严重怀疑他究竟是何方妖孽披着人皮降临凡间,不仅手段凶狠,而且阴险狡诈,层出不穷的折磨人手法更是让人难以防备,心生畏惧。在这二十八人中,受伤最重的当属那位会轻功之人。 真是令人无奈啊!只能怪程景浩并非科班出身,只是中途才开始习武,所以他并不能巧妙地发力到飞檐走壁的境界,仅仅只是比一般人跑得快一点罢了。面对那些动不动就能飞起四五米高或者一跳就有三四米远的人,别说是内心深处了,就连脸上的神情也被嫉妒和愤恨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正因如此,对于那些可以飞翔的盗贼们,程景浩憋着一口闷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击必杀,把他们像折断野鸡的翅膀那样,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再飞翔起来。 在京城这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只要一有空闲时间,程景浩就会去钻研技术方面的进化。反正身边多得是称心如意的实验品,可以供他随意使用。 这二十八个贼子在京城多少有些知名度,再加上他们极力推销自己并承诺给予报酬,其家属和朋友很快就前来赎人。 随着第一个成功领人的案例出现,接下来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每当有一个贼子被领走时,苏文强都会善意地提醒道:“欢迎下次再来哦!今天的价格是十两到二十两一斤,下次给你们熟人价,二十两到四十两一斤。慢走不送啦!” 听到苏文强如此有恃无恐的话语,一些贼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颤抖着手指着他叫嚣道:“你给我等着瞧!”然而,当他们看到程景浩那张笑容满面却不嫌事大的脸,以及那双镇定得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眼睛时,立刻吓得不敢再多停留片刻,脚步发软地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这些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人,双手沾满鲜血,见过和杀死的人数不胜数。然而,当面对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时,他们心里清楚,对方要么是个疯狂的狂人,要么就是那种自己根本无力抗衡的强敌。昨晚,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手的,便一个接一个地被制服。要不是在灯光下看到他身后还有影子,他们恐怕会真的以为遇到了恶鬼。 苏文强负责指挥安排,石掌柜则负责登记并收取银两。每收到一锭金子或者一两张银票,石掌柜的脸上就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随着真金白银不断流入手中,再加上越来越多的客人前来光顾这家酒楼享用早茶,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喜悦占据,根本无暇去计算到底赚了多少钱。他只知道,跟着这位新东家,就像是金龙入水一般,财源滚滚而来。 竹棚下的二十八个人正以惊人的速度被领走。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深知必须赶在官府到来之前藏匿起来。这次实在是运气不佳,碰上了这么个厉害角色,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其中有一些耍赖皮的家伙,被毒打一顿之后,挂到棚上去示众也就罢了,还要让他们自己拿出一百多两银子来赎身,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才不会这么傻呢!就算官府来人了,他们也毫不畏惧,最多不过是进去待一会儿,很快就会被金主保释出来。这些人硬着头皮,恶狠狠地盯着程景浩这个罪魁祸首。 面对挂在上面的其他四个人,程景浩并不着急,而是从容地看了看时辰。对于衙门的捕快和官差几点上班,他可谓是心知肚明。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都一目了然。无非就是想等着捕快们上来找他的麻烦,好趁机脱身而已。可惜啊,他可不是吃素的,根本没兴趣陪他们玩这种把戏。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没人来认领了。无妨,文强,把他们放下来吧。”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轻描淡写地扫过那四人,目光停留在自己高高举起的右手上。他仔细端详着这只纤细而光滑的手,粉红色的指甲显得格外干净整洁。突然间,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只见一把细长薄得几乎透明的怪异刀具竟出现在他的指尖!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仿佛被这把美丽的刀所陶醉。然后,他缓缓地迈开脚步,向着那四个人走去。 直到这时,那四个人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个家伙一开始曾经说过,如果没人赎他们回去,就在衙门人员到来之前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然后再放走他们。 看着程景浩那诡异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其中立刻有两人心生恐惧,哭喊着向人群中认识的人求救,请求他们拿出银两来赎自己。 转眼间少了两个人,程景浩不禁有些惋惜地叹息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剩下的两个人,轻声说道:“希望你们两个别让我失望啊。”他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丝丝威胁,令那两人不寒而栗。 第568章 妾身真的身无分文,愿意为夫君以身肉偿 就在这时,程景浩热血沸腾,手持薄刀,就要当着众人的面挑断了那两个贼子的手筋和脚筋。 “住手!”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声响起,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美丽女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的发丝间点缀着精致的金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此刻,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却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满脸泪痕地扑向那两个贼子。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切而不顾一切,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这个拥抱之中。她用那娇嫩的双手紧紧抱住那两个贼子,仿佛生怕一松手这头戴狼毛帽子的汉子就会挥刀挑断。她的眼眸中充满了哀伤与愤怒,怒而怯望着身前这个冷血的汉子。 “呜~~~~,夫君,夫君。对不起,我来迟了。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赎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傻去偷东西?” 在那女子泪如雨下的诉说中,酒楼外的吃瓜群众也为之美貌与泪水给震憾住了,唯那身穿百姓服的老皇帝一脸子的狗血,双眼死死地瞪着那艳丽女子的脸,可那女子就算看了到老头子的眼神也不为所动,继续当众卖惨。 那艳丽的女子边哭着边用雪白的手拍打着那两个男子,看似无意的动作却是暗暗为两人绑着的绳索给割断了一大半,只要在某一时刻稍微一用力就能逃之夭夭。 “我这里不需要老鸨,我看你身上穿的戴的也值不少银两,不介议你去后街的当铺把衣服首饰什么的还点银两。” 那女子身上不知洒了什么香水,熏得程景浩强忍着恶心退后了几步,就差没对着自己刚搁到一边的盆子吐起来。 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扬着空气中让人窒息的香气,很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不想给银两逃也没关系,插在你们身体里面的刀当送你们了。” 那两个正偷着乐的贼子,一听脸色顿时不好了,顿感身体上有万把刀着插着的刺痛感。 忆想起这怪物昨晚是一刀子插进一人身体里,只觉痛却不见血,那冰冷的刀身插入血肉里的触感及身体不受控制的卡在好里,强制动弹只会增强刀口面积,那刀就比针大一点宛如有生命般在身体里对游动着,那是多少骇人的事。 “老鸨?你说谁是老鸨?”原一脸悲怆的女子错愣地死瞪着程景浩,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这样子称呼。 “说的就是你,一把年纪还装嫩,从刚开始就抱着两个男的叫夫君。男人一妻多妾,女人一妻多夫,不是管鸭子馆的老鸨是什么?又摸又扑又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色鬼上青楼,知道的都骂一句不知羞耻。” “就是就就,这穿金又戴银的,张口就扮可怜,也不看自己长着一张大饼脸,粉底都比卖花的大婆厚。要赎就赶紧赎人,不赎赶紧让开,让我哥把这两男的筋给挑了。别在这里鬼马行空,碍着咱们做生意。” 苏文强皱着眉头也跟着程景浩一起喷这个女的,他在妓院子里看女人多了,这女一眼看过去走路不正,行正不端,压根不是什么好人家。 “你给我闭嘴,我没说不给银两,你这家伙插什么嘴!”气得五官移位的红衣女子伸出手指指着苏文强骂道,转头又泪眼巴巴地向着程景浩抛着媚眼。 “大哥哥,妾身身上真的没有银两,这头戴的身穿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妾真的身无分银,愿意为夫君以身肉偿。”红衣女子娇滴滴一脸红云对着程景浩害羞地送秋波。 程景浩嘴角狠狠一抽,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难缠?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强忍着恶心感。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将刚刚吃下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 “哥,我去,真的吐了。我说你哪来的骚女哪里来哪女去,别挡着咱们的酒楼的大门,不给银两赶紧给咱们滚,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绳也割了一大段,一挣就能掉。走走走。” 看到程景浩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一旁的石掌柜也是一阵无语。他连忙上前搀扶起程景浩,同时对着那个红衣女子呵斥道:“行了,姑娘,你再这样纠缠不休,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这里可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撒野的。赶紧走吧,不然我们就叫官差来了。” 听到这话,那红衣女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但她却依然不肯罢休,继续纠缠着程景浩。 跪坐在一旁的两个贼子这会不愿意了,他们坐这里这么久,主子都没有出银两赎他们的意思,心里彻底慌了。要知道他俩觉得浑身不对劲,总感觉有尾指甲大小的刀在身体上游走着。 “对对对,主子,是你让咱们过来偷千佛图,你可不能用完就扔的道理,呜~~” “殿下看在咱们两这些年来服侍你不错的份上,殿下就为咱们掏这个银两,最多往后咱们两的薪水不要,都上交给你。” “对对对,殿下,那男的真的对你看不上眼,你就先想想咱们两个。” “府里面就咱们两个跟你最近,薪水什么地都上交给你,你不能离了床就不认人了。” “哗!”没想到大清早就看上这么好的戏,酒楼门前围观的人个个不敢置信,双耳听到的消息实在太有爆炸性。 “说什么呢?让你们俩给我按摩一下,豆腐都吃上了,还想要银两。”那红衣女子被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瞪大眼睛怒视着那两个贼子,她试图阻止他们继续胡言乱语,但没想到自己越是解释,外面一圈的群众就越发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可疑。有些人甚至露出怀疑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 然而,更糟糕的是,一些男人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并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其中一人更是不知死活地开口说道:“姑娘,我可比他们俩强多了,要不,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薪水。”另一个男人也不甘示弱地附和道:“我也是啊,只要管两顿饭就行了,就算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周围的人们听到这话,纷纷哄笑起来。有人甚至打趣道:“那女的长得正点,比后街的艳花楼的头牌还漂亮,真是应了那句话,美丽的女人那方面也是强。”这句话引起了更多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此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说这女子是个风尘女子,有的说她是个骗子,还有的说她是个小偷……各种猜测和指责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的老头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狠狠地盯着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一个暗示,让暗中的护卫将这些说闲话的人全部记下来。等回到皇宫后,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们该如何做人! 第569章 让他交税?可以,只要有公文及印章 那红衣女子最终还是为这两个贼子按重量算了赎金,石掌柜笑咪咪指着那个稍瘦一点的贼子说道:“这个一百五十斤,每斤二十五两,一共三千七百五十两。”然后又指向那个更胖一些的贼子说:“这个一百七十斤,每斤三十两,一共五千一百两,加起来总共八千八百五十两。” 听到这个数字后,那红衣女子不禁抖了一下身子,随后有些震惊地望向那两个贼子,并说道:“你们俩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重啊!一个人都快顶上我一辈子的花销了,你们给我记好了这笔账,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别想着薪水银两什么的。” 看到实在是骗不过眼前的程景浩,那红衣女子只好乖乖地按照她说的赎金数目交了出来。待石掌柜将赎金收齐之后,他仔细地核对了一遍手中的银票,确认无误后,便向程景浩点了点头,表示银票都是真的数量已对上。 程景浩做事一点也没有拖拉,随即就苏文强酒楼里的护镖护着石掌柜及其怀里的银票出去。 “嗯?小伙子,这两天攒不少银两,这么早就把银票送去银庄,银庄还没有开门呢。” “就是,这二十八个贼子,加起来也有两三万两吧,哟,这旁门的来银两就是快。” “存到银庄也对,可惜也存不了多久,这衙门捕快的鼻子比狗都灵,还不是得给官府吐出来。” 程景浩冲着那些人笑了笑,缓缓地说道 :“这银两是送去六皇子府的,这些年可是月朋亏本。你们喝早茶就进去,不喝就别聚在这里,没戏可看了。” 说罢对这些人的酸言酸语不再理会,直接坐在掌柜的柜台上。 这还真别说,这银两一送出去,立马就有两拨不同方向的人,一拨是刚上交了赎金心里愤愤不平及对那银票心怀不轨的人,另一拨即是收到风声立马在衙门聚集人过来酒楼的人。 一直尾随石掌柜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真的进了六皇子府的大门,一直半小时后才两手空空地出来。 府内的六皇子妃不可相信地数着手里的银票,整整十万两银票,一天多一点功夫,这新开的酒楼就攒回了本,而且这酒楼早就被六皇子送了出去,她没想到还会有银两送回来。 “他给你,你收着就是。臭家伙,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六皇子对着程景浩一交过来就是十万两银子的豪气十分佩服。 六皇子妃偷偷地朝他望了一眼,确实不是开玩笑才欣意地收起来。 天知道那酒楼的经营让她头痛了很多年,年年贴进去的银两,并不是她不肉痛,可夫君打听消息或招待人的时候,酒楼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地方。 此时的程郭酒楼外,已经围满了一群捕快和官差。他们将整个酒楼团团围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而坐在柜台上方的程景浩,则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他甚至还不忘提醒那些趁着混乱想要逃单的客人:“都别跑啊,一个个的,吃了饭就想跑?先把账结了再说!本店概不赊账!” 这时,一名捕快走上前来,瞪着程景浩问道:“掌柜的,你们这两天可是赚了不少吧?” 程景浩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掌柜的现在不在这儿呢,他出去了。” 捕快一听,顿时有些恼怒地吼道:“那你算什么东西?赶紧叫你们这儿能说话算数的人出来!” 程景浩依旧保持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说:“您看,我虽然只是个伙计,但也算是这里能做主的人之一。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就行。” 捕快冷笑一声,质问道:“你们居然敢私自捉拿贼子,为何不上报衙门?不仅如此,你们竟然还私自带走了贼子,并将其释放!难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程景浩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从柜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当朝律法,然后用力地推到捕快面前,大声说道:“小的不怎么认字儿,麻烦各位官爷帮忙翻翻这本律法,看看小的到底犯了哪条哪款?也好让小的知错能改,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本当朝律法当然不是程景浩专门买回来的,而是他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挖地道 时顺回来的!想着总有一天用到它的地方,耶!这就用了上。 而且,程景浩不仅学会了律法,还仔细研究过其中的每一条细则。尤其是刑部对犯人行刑时,他甚至能将其所犯之罪对应的律法第几页几项都倒背如流。 更厉害的是,连那些律法中的文字漏洞,经过那些犯人为自己辩搏时不停地重复再重复,到死也不承认自己的过错,程景浩行刑的也跟着学了个一清二楚。可以说,他对于律法的熟悉程度,绝对超过了那些只会按章办事的捕快们。 此时,两位捕快看着程景浩掏出的当朝律法,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们原本以为只要吓唬一下这个年轻人,就能让他乖乖交款,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有备而来。面对这样的情况,两位捕快不禁感到今天从这收银回衙门有点棘手。 其中一位捕快不相信程景浩拿出的律法是真的,于是上前翻开查看。结果,当他看到律法上的文字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来,程景浩拿出的律法竟然是真的,而且比衙门大人手中的那本质量还要好。 尽管如此,那位捕快仍然不肯罢休,继续说道:“就算当朝律法没有明确规定,但你捉了贼之后又放走了贼子,这就是同流合污,也是违法的行为。”说完,他便将佩刀放在柜面上,用力地拍了几下,试图威胁程景浩。 然而,程景浩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轻松地笑了笑,整个人神态当中不难看出其态度看这事这只是小意思而已。 “嘶~”他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于是忍不住开口向捕快询问道:“官家,我家酒楼遭贼,所有该交的治安费、税款之类的,我们都是准时上交了的,可是当我们遭遇贼人的时候却等不到官家的帮忙,现在我们靠自己的力量捉住了贼人,难道不应该算是立了功吗?而且我们没有损害衙门一兵一卒,甚至连跑路的费用都省下来了。” “哼!”捕快冷哼一声,一脸严肃地看着程景浩说道:“那你们捉了贼,为什么不上交衙门?反而将其公开买卖?现在那贼子逃跑了,这不是同流合污又是什么?如果你们现在能主动将那贼子的赎金上交,或许我们还可以考虑帮你们向衙门大人求求情。” 说完这话,一众官差全都双眼放光地瞪着程景浩的柜桶看。 程景浩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些贼人哭得死去活来,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顾。结果呢,那帮帮我们捉贼的大恩人看不下去了,让我们把人给放了。他们偷的那些赎金也被当作是应得的。我们酒楼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卖人肉的,自然就听了大恩人的话,把赎金上交到了边关护兵军粮那里。现在应该已经送到六皇子府上了吧。你们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直接去找六皇子要啊!” 听到这里,一众官兵全都傻眼了。而在大厅里喝茶看戏的众人却纷纷叫好起来:“好样的!” “店家做得好!” “原来这些捉贼的好汉是跟六皇子从边关过来的啊,真是我朝的好男儿!” 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人们都对程景浩和他的酒楼赞不绝口。 程景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开锁着银两的抽屉让他们查看,里面只有一些零散的碎银子和铜钱,大面额的银票一张也看不到。 “我们掌柜的看到大恩人如此热心,也被感动得热血沸腾,于是决定将昨天积攒下来的钱全部交出去。我绝对不会说谎,外面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掌柜的和护卫一起前往六皇子府的情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六皇子府核实一下。” 听到这里,那名侍卫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钱交给六皇子府而不是直接上交给衙门呢?这简直就是越级了。” 面对质疑,程景浩连忙解释道:“因为大家都知道六皇子殿下是从边关回来的,对边关情况是了解的,不然这三年来边关也不会这么安稳,所以大恩人得把钱交给六皇子府更能确保这笔钱能够用在刀刃上,帮助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交给你们?官家,先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国家年年被外敌入侵,你们衙门和你们这些人有谁去过边关打仗支援吗?更何况上个月末,我们酒楼已经提前预交了一年的官税,那税证现在还在这里挂着呢!”程景浩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心里对这些人非常瞧不起。这些人抓贼不行,但要钱却样样在行。 这里的税收项目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名堂都有,而且还没到一年就要准备交下一年的税款。期间每个月还要交治安税、清洁税、垃圾税、人头税等等,仔细一算,一年要交三次税。 俗话说得好,官字两张口,他们说是就是,不是也是。但是,程景浩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该交的税他一定会交,但是不该交的,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步。如果真把他逼急了,那就别怪他使出后招来对付这些人了。 “你!”捕快完全没想到程景浩这个小人物油盐不进,一时被气得脑壳子生烟,不知该说什么。 众人皆觉得有道理,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可人多就是好办事,想出的鬼点子自然也就多了起来。现在,先别说这酒楼背后老板是六皇子,这会柜子跟清空没什么两样,他们一大早劳师动众过来,什么也捞不着。这样一来,也只能空手而归。而那位还躺在小妾床上做着美梦的衙门大人正眼巴巴地盼望着他们能带着银子回去交差呢。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这位六皇子虽然不成器,但毕竟也是皇室中人。他们又怎敢轻易追到他的府门前讨要银两?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于是,有人提出建议:“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换个方法。我听闻你们酒楼最近得到了一幅珍贵无比的千佛图,据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稀世珍宝。昨晚居然引来了这么多小偷光顾,看来它的魅力果然名不虚传。你们刚刚不是说已经缴纳了一年的税款吗?那作为官府,我们理应为你们排忧解难。不如让我们将这幅千佛图带回衙门保管,等到十五那天再还给你们。这样一来,既保护了千佛图,又解决了你们的烦恼,岂不两全其美?” 其他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啊!对啊!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们只需要防范一次,但是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该怎么办呢?总不可能整天提心吊胆地提防这些小贼吧?所以,还是把千佛图交给我们比较稳妥。放心好了,这里可是京城,我们衙门里有的是人,绝对能够确保千佛图的安全无虞。” 哟呵!原来如此啊!这些个官差竟然想要我的千佛图,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呢!不过,这千佛图一旦进入衙门,那可就如同肉打狗一般,有去无回咯! 程景浩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轻声对捕快说道:“官家莫要与我开玩笑啦!我们这酒楼背后的老板可是大有来头,咱们都是聪明人,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这千佛图自然是要交给有实力的人来保护,根本不需要官家操心嘛!” 他稍稍顿了顿,继续说:“这样如何?我们酒楼刚刚出炉的大肉包子,味道鲜美,你们是否想来尝一个?这次免费哦!”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一众捕快官差也无法,原地恼火了好一会儿才一人拿着酒楼新出炉的肉包子走,那肉包子真的一个大字,有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大,衙门的每一个人都为程郭酒楼的肉包子做了一次宣传,包子的香味简直就是香了一路,每个官差都使劲地抱着那包子啃,就算不说话看他们的表情都是一脸子的享受。 第570章 让他交税?可以,只要有公文及印章2 交了赎金的红衣女子并没有急着要走,而是挥挥手,让那两个有点碍眼的手下离她远远的。然后,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扭着柳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程郭酒楼。 进入酒楼后,她选了一张空桌坐下,却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熟人——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老头面前,并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接着,她转头对小二喊道:“小二,快给本小姐来壶茶水。” 老头原本正端着茶杯,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准备喝茶时,突然看到了红衣女子。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想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在街上已经够丢人现眼了,没想到她还敢大摇大摆地进来。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哟,哥哥,这么巧啊!”老头瞪大眼睛,心里暗暗骂道:“谁是你哥哥!”他决定装作不认识这个女人,继续喝自己的茶。然而,红衣女子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笑眯眯地说:“别装了,哥哥,我们可是亲兄妹啊!”说完,她还眨了眨眼,向老头卖萌。 老头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尴尬场面,低声怒吼道:“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红衣女子委屈巴巴地说:“哥,我刚刚付了八千多两银子,现在身上没有钱吃饭了。” 老头冷漠回应:“那都是你自己作孽造成的后果,与我有什么关系!”红衣女子撒娇道:“可你有的是钱呀,我就吃你一两顿而已嘛~再说了,我们可是亲兄妹呢!” 那女子不说还好,一说老头的头皮都一阵发麻,脸色羞红的转头望了四周的人。发现其他的人的注意力都被柜台上的一众官差吸了去,并没有人留意这边。 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女子:“在这里别跟人说咱俩是兄妹,说你是我孙女也有人信。” 女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不屑:“哼!那是你后宫佳丽三千,自个儿作贱,一把年纪还当自己是二十岁的小青年呢!” 老头听了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她说道:“你,你,你是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断了你的月粮。也不看看全城就你拖到这么大的岁数嫁不出去,盖都盖不住,皇家老姑婆。” 女子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我再怎么老姑婆也是当朝皇帝的妹妹,你想甩也甩不掉,得对我的人生负责。” “我对你负什么责?要身份给身份,要良人给良人,要金丝绸缎给金丝绸缎,金银珠宝哪一样我做哥的缺了你,可你,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就不可以。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书呆子,头大无脑不说还管不好自己的眼睛。”她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委屈。 “样子好的,头脑清晰的人会看上你这鬼样子?图你什么?还想着像个男人一样左拥右抱,我看你被先皇给纵坏了,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他冷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你真是我哥吗?这世上哪有哥这样说我的。”她哭着喊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要不是你哥,我早就把你给扔到尼姑庙去。”他的话让她的心凉透了,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寒冷。 “别扮了,看着你那鬼脸,我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了。” 第571章 小子,肉挺结实的 苏文强听着程景浩的吩咐,马不停蹄地就去厨房里推了个大餐车出来,餐车上放着满满当当的蒸笼,每个蒸笼里都装着香喷喷的大肉包子,一个个热气腾腾的。 苏文强把蒸笼推到了大堂中央,给在场的捕快官差每人派了一个刚出炉的大肉包子。 这些捕快和官差们早就被这阵肉香馋得不行,他们拿了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嘴里立刻充满了浓郁的肉香和鲜美的汁水,纷纷赞不绝口。 “太好吃了!” “这味道真是绝了!” “这么好的包子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看着那些官府的人拿了大肉包子果真都走了,苏文强心里对程景浩的崇拜之情又深了几分。他觉得程景浩不仅聪明机智,对着官府的人都应付自如。 “哇,哥,您真是太厉害了!”苏文强满脸钦佩地说道:“您用几个包子就把这些官差打发走了,真厉害啊!” 程景浩笑了笑,说:“这才刚开始而已,我也只是把风头引到了别的地方去,往后多的是五花八门的花招子。他们也只是听令做事,没必要跟他们硬起来,小包小肉送了就送了,往后相处用不着硬着来。” 苏文强连连点头,说:“哥,您说得太对了!我以后一定要向您学习,做一个像您一样聪明机智的人!” 程景浩笑着拍了拍苏文强的肩膀,说:“你,还是算吧,做好自己就好。不用学我,我没什么地方值得你学的。” 苏文强用力地点头,说:“哥,您谦虚了。我会努力的!哥,您真是我的偶像,我一定会好好跟着您,学习更多的东西!”说完,苏文强又是一阵彩虹屁输出,听得程景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赶他去看好大厅的客人。 苏文强在大厅里的转了一圈子,这会的大厅也热闹非凡,有在向店小二或苏文强那些官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有点还在宛惜着今天没能看到千佛图,有的跟同伴谈论着墙上菜谱的价格怎么比一般酒楼的点心茶点都要贵。 苏文强听着那些人对着挂在墙上的菜谱蛮多意见的,说着这里的茶楼不单止斋菜贵连茶点大菜都一律都比旁的酒楼茶楼客栈贵上一半,更是有人向着小二问道,那些菜会不会跟肉包子一样,比普通的大上那么一两倍。 “我们这里的大厨可是从各地出来的名厨,他做出来的菜可都是精品,而且每个菜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制作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那你们的大厨真有这么厉害吗?我倒是很想尝尝看呢!” “好吧,那就给我来一份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好嘞!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了!” 店小二一脸谄媚地笑着,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客官,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酒楼的大厨们手技可是其他地方的大厨没法儿比的呢!大家尽管放心地点一两个菜尝尝看,保证让您满意。” 他心里却想着那些做大菜、做点心和做斋菜的大厨们,手艺绝对没问题!不过……嘿嘿嘿,他们可都是些膀大腰圆的主儿,脸上不是被毁容了,就是被刺了字。虽然程老板说了,这些人现在已经无罪在身,被朝廷给放出来了,但酒楼子里的其他人,每次看到他们,心都得提到嗓子眼儿里去,没法子,看他们的样子真的让人害怕。 原来,这些大厨都是从皇宫里受了罪出来的御厨,谁知道东家是怎么把他们请来的?光是看他们那吓人的样子,就让人心惊胆战。但是,他们的厨艺却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手艺不好的话,又怎能进得了皇宫厨房呢? 在楼面做事的人自然不敢对客人明说,毕竟这酒楼里的大厨都是皇宫里犯了事出来的厨师。因此,他们特意瞒着这件事,不仅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更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 毕竟,只有酒楼的生意好了,他们每个月的薪水才能有所增加嘛!而如今,这挂在墙上的菜谱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让人不禁感叹不已。试想一下,平常人家若要品尝到皇宫御厨的菜肴,那得花费多少银子啊! 然而,这位神秘的新东家却有本事将这些大厨们齐聚一堂,实在令人佩服。而且听说,明天还会有几位花匠和木匠前来,这无疑将进一步提升酒楼的档次与竞争力。如此一来,这酒楼里的气氛将会变得越发紧张激烈。 待那些人点的菜上来后,菜品色香味俱全,让人对其贵一点的价格无异议,甚至惊叹酒楼东家的大手笔。 苏文强留意那红衣贼婆子很久了,从她自若进来,一屁股坐在一朴衣老头的桌子上,又是扭腰又是娇笑又是扮哭,几次经过偷听,怕心这贼婆子是妓院里的粉客,后院子没男人到酒楼里勾人。 这贼婆子也不看看那老头年纪有多大了,单看样子都可以做她爷爷了,还一个劲勾搭,也不怕把老人家的阳气吸尽。 那老头子昨天在酒楼里出手也挺大方的,苏文强记得他,就连他争着去捧千佛图,轻微有点老腰受不了都记得。 几番思想斗争下去,苏文强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想要提醒那个老头不要被这个红衣贼婆子的外表给骗了,因为他觉得那女人极有可能有柳花病,要是沾染上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而,人刚刚走到那边去,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屁股突然就被一只玉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不仅如此,那只手竟然还在上面摸索了两下。 “小子,这肉挺结实的啊。” 苏文强浑身一紧,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瞪大眼睛低着头盯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红衣贼婆子和她伸出来的手。 “放手!老鸨子,这里可是正规客栈,不是你们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苏文强黑红着脸,愤怒地大喊一声,同时一把用力地甩开那只手,并满脸厌恶地瞪着那红衣贼婆子。 “哎呀呀,一个大男人,被我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你这么凶巴巴的干嘛呢?” “我呸,你这被万人~的家伙,碰着我都嫌脏。老爷爷,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在门口还抱着两个男的说是他们的妻子,你跟她坐一块可小心她,别被她的外表给骗得临老没得送终。” 同桌的老头子也没想到,他这一发呆的功夫,自家的新妹妹不单子摸上了别人的屁股,两人吵就吵吧,怎么又扯上他了。 “放肆!”老头身后站着的玉面中年男子瞪大双眼怒喝着苏文强。 四周也投来不少人的眼光,老头这会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不想在这里继续跟这女子纠缠下去。 老头子头痛地捂住头,阻止侍丛,冲着苏文强摇了摇手说道:“小伙子,这不是我的女人,亲戚,亲戚,她不会跟我有什么的,小玉子。” “在。” “给小伙子一百两,你也安分在这里坐着别闹事。” 苏文强傻傻地接过那玉脸男子手里的银票,没想到被这红衣婆子摸了一下屁股就被人送了一百两,可可他收了这一百两银票,是不是跟妓院里的女人一样,被嫖了。 顿时拿到一百两银票的心情也不好的,可白要白不要,想归想,银票他还是稳稳 当当地塞到怀里。 “大爷,您有着这样的亲戚还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赶紧把这女人给甩了。” “多谢小伙子的建议,别跟她计较。” 与老头的气氛刚缓好,苏文强也不想多作逗留转身就去别的地方看,没想成转身走的时候,“啪”的一声,又被那红衣贼婆子又拍又摸了一下屁股。 苏文强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这女子,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看什么看,银两都给你了,我再摸一下捞一下本又怎么了。” 老头子瞪大双眼,头痛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小妹,我还在这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小伙子,不好意思,你走吧走吧,我会好好说她。” 苏文强一脸黑线,这是什么话?他瞪着那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女人居然敢当众轻薄他!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此侮辱?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苏文强怒声呵斥道。 那红衣女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摸一下又怎样?难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苏文强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他真想狠狠地教训这个女人一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这里毕竟不是打架的地方,如果闹起来,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道德败坏!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应该向我道歉。” 然而,那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悔意,甚至挑衅地看着苏文强:“哼,道歉?凭什么?我才不会向你道歉呢!”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些人觉得苏文强太软弱,被一个女人欺负到头上;而另一些人则认为那红衣女子太过嚣张,应该受到惩罚。 老头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苏文强身前,拦住了他:“小伙子,算了吧,我妹妹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苏文强看着老头子,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越闹越大。 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放下此事。他冷冷地看着那红衣女子:“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那红衣女子见苏文强如此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原本以为苏文强会和她争执到底,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苏文强是个胆小鬼。她冲着苏文强的背影喊道:“有本事别走啊,再给我摸一下又怎么了。” “你给我闭嘴!” 苏文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他气呼呼地走到柜台前,对程景浩抱怨道:“我真是倒霉透顶!今天居然被那个红衣贼婆子摸来摸去,吃尽了我的豆腐!” 程景浩悠闲地拨动着算盘珠子,然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已经拿到了一百两银子,那就别再生气了,开开心心就好了。” 苏文强仍然一脸愤愤不平,“可是,即使得到了这一百两银子,我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啊!毕竟,我又不是出来卖的,凭什么让她这样轻薄?” 程景浩微微一笑,安慰他说:“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只要能赚到钱,开心一点不好吗?等到那个女人离开之后,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她套上一个麻袋,狠狠地揍她一顿。” 这句话让苏文强恍然大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生气。他想明白了,要保持乐观的心态,以和为贵,才能财源广进。于是,他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遭遇,而是专注于赚钱。 就在同一天晚上,那位刚刚从外面寻欢作乐回来的红衣女子,突然在巷子里遭到了袭击。有人将一个大麻袋套在了她头上,并对她进行了一顿毒打。 第572章 哥,有什么方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又看不出伤来? 深夜里的紫禁城却灯火通明,明亮如白昼一般,然而这里的守卫却比白天更严密,气氛也更紧张。 只见一个由八个强壮男子抬着的轿子正在城中飞快地穿行。轿中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但她手中却高举着一块金色的龙牌。她一边哭泣,一边大声喊叫:\"皇兄!\" 声音凄凉,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这座桥直接通向了紫罗殿。当到达目的地时,红衣女子迅速跳下轿子,如同鬼魅一般冲进了宫殿。 \"皇兄!\" 她的声音如同鬼魂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宫殿外守着的两名太监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们担心这个女子会吵醒里面的皇帝。毕竟,这位老皇帝长期以来都患有失眠症,今晚好不容易才刚刚入睡,如果被惊醒,他们两人恐怕要倒霉了。 于是,两个太监赶紧拦住了女子,试图阻止她进入宫殿。 \"公主,公主殿下,请您不要冲动啊!皇上已经就寝了,绝对不能进去打扰他呀!\" 红衣女子哪会管这些,怒目圆睁瞪着他们,“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要脸没脸,要肌肉没肌肉,要根...” “永泰,嘴巴干净点。”被吵醒的老皇帝想着不出声混过去,没想成这混账妹妹越骂越不堪入耳,终忍不住出声叫止。 屋内从小太监听见声音慌张地把灯给点亮。 红衣女子不等老皇帝出言,就急不可待的推开挡在面前的太监护卫,一个劲地冲了屋内。 “皇兄,呜~~~,我被人打了。”红衣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泪痕,可怜兮兮地冲进了房间。她甚至来不及注意到龙床上的男人是否已经穿好衣服,便迫不及待地扑向他,哭诉道:“皇兄,有人欺负我!他们竟然敢动手打人!” 刚才在外面哭喊时,她的声音虽然凄惨,但还不至于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然而此刻,当她走进来,那副模样实在太过吓人,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委屈。老皇帝原本还想责备她为何深夜打扰,却被她的惨状惊得心肝儿一颤,心跳加速,不禁捂着心口说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难道是特意跑来吓唬朕吗?” “皇兄,我被人打了!你怎么能睡得着觉呢?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些坏人啊!”红衣女子继续哭泣着,泪水如泉涌般不断流淌。 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居然被人打了,老皇帝立刻放下了心中的不满。他急忙从床上下来,亲自走到红衣女子身边查看情况。可是,除了脸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以及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之外,他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其他伤口。 还没有等他说什么,红衣女子气愤地把外衣给脱了,当场脱得只剩下肚兜与内衬长裤子,这一波子操作把当场的太监护卫给吓得捂住眼睛往别的方向。 “我,我,干什么?把外衣给我赶紧穿上,传出去,我一辈子英名给你毁了毁了。” 别看老皇帝人老,可对于这个相差四十岁的亲妹无可奈何,皇太后生了她当天就走了,他这个亲哥可真是如母一把屎一把尿带大,而先皇对于这个老来女也颇为青睐有加,一来二去对于平时不待见的儿子多看了几眼,为其后登位为皇多了几成把握。 “我不脱外衣,你怎么看见我被人打的地方。”红衣女子娇喝着,伸手解开外衫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的肚兜和白皙如雪的肌肤,但上面却布满了吓人的青紫。她边哭着揉着,边哽咽着诉说自己是如何被人套进麻布袋里打了一顿。 “你身边不是有护卫吗?他们吃干饭去了?”看着平时自己也舍不得打一下的妹妹如今手臂大腿都被打出青紫,老皇帝心疼得不行,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地问道。 红衣女子委屈地说道:“我让他们帮我去买东西了,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谁知道就遭人打了。哥,你一定要让人把他揪出来!”说完,她又开始跺着脚,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老皇帝听后,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你一天到晚,哪一天没有招惹那些个野男人都不会安静下来,你叫我怎么把人给人找出来。” 听到这话,红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反驳道:“我不管,气死我了,最气的是人都摸上了,就不碰我。” 老皇帝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愤地指着红衣女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道:“我……你……你”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愤怒和失望。 第573章 哥,有什么方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又看不出伤来?2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皇帝秘密地对十几个人展开了调查,但却毫无所获。这些人都有可能与他的妹妹有关。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老皇帝的手下无能,而是因为永泰公主实在太好男色,简直就是活动版的揩油女贼。她不仅在上层社会中游刃有余,还能与平民百姓打成一片。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重臣家中相貌英俊的男子,还是平民百姓中的帅哥,无一幸免,都曾遭受过她的调戏。因此,她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好听。而她本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每天,她不知道要抚摸多少男人的脸庞或拍或捏过多少人的屁股,咳咳,都无一例外对他们出格评价,冒犯了多少男性朋友。这些男人虽然愤怒,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此外,关于永泰公主身边的两名护卫,据说他们当时离开是去买东西。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简单。原来,永泰公主在路上看到了一群正在观赏景色和写诗的人,其中有一位新科状元傅探花,做得了探花当然是样貌出众的,那剑峰浓黑的眉毛,带着星光的眼睛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命令这两个护卫去将这位美男子带回来,让她跟他深入一番。 那两个护卫对其命令就算满身伤肿也忠心去做,可呆在原地等待的永泰公主就安分了几秒钟,看见一个背影壮硕的男子就立马跟着那男子走进深街小巷,没想成一进去就被人套了麻袋子被打了一顿。 若是下手的人劫个色什么的,这永泰公主还会不跟他计较下手没重没轻,年轻人嘛不是就图个刺激。可这人不单没下重手,也没打的头脸,就专挑着那些见不着的地方捏拧揉,那双大手粗糙而带点茧定是常年拿着兵器的男子,弄得她娇喘连连,满身香汗,兴致上来了,叫着“我受不了,你快~” 而施暴者苏文强被她如此猛浪给吓倒了,他还是经一次对女人下手,没想成这贼婆子不分人发春,当场吓得他就把其对着巷边向着装垃圾箩子一推,人立马拉着在外面看风的程景浩跑了。 那女人叫得那么大声,看风的程景浩没可能没听见,回去酒楼的路上没少取笑红到耳根处的苏文强。 在公主殿里休养了三四天的永泰公主,听着老皇帝查到消息,压根坐不住,再次把这些男子都给重新调戏了一番,还不忘把他们的手都给摸一番,直念着都不是这些人。 接着下来几天里,她不停地重复着找自己调戏过的人,摸 他们的人,发誓把这打她的人找出来。一个子把满京城的人搞得诽言四起,把皇宫里的老皇帝弄得几个头大,拦都拦不住,说也不听。 而另一边的六皇子,没上朝困在府里也被朝中大臣一连参了几本,参也五花八门却无一例外说他私下收取黎民百姓的民资民膏不走朝廷正常路径,现边关稳定两三年却治理不恰当没让当地交税。 相对六皇子的气定神闲,其手下随臣却是义愤填膺,愤言数万篇。 程郭酒楼也成功在京城落了脚,每天客流量已追上京城第一酒楼昌隆酒楼。生意好自然就会招来旁人的红眼,隔三差四,就会有官府人员到酒楼,拿着五花入门理由过来收数。 这官府人员上到朝中重臣下到当地官员,甚至到郊外八竿子连不到一块的驿官都来诈一笔,那石掌柜只要是有公文官印的纸张,无一例 外都给予交税,细算下来,一天交的税已达一百两银子。 当积累够一个月,这一叠厚厚的税收纸张,到六皇子手里,一月一次的上朝把差不多整个大殿的大臣都告了一遍。一个小小的酒楼一个月税收一千两,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商店没有一万家也有一千多家,那一年下来的税收与朝中上交的税简直就是对不上数,这银两到底去哪了! 及这些税收都有公文公章的,有证有据。当场把朝中大臣给投了个原子弹,翻起了腥风血雨。而前一刻被人参本的六皇子,就像疯狗子一样,把朝中重臣都给参了一遍。 第574章 哥,有什么方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又看不出伤来?3 程郭酒楼自开业以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期间经历了诸多波折和困难,但最终生意还是逐渐步入正轨,并且呈现出蒸蒸日上的趋势。程郭酒楼一直秉持着做现成生意、不赊账的原则,如果遇到赊账的情况,他们也会立刻派人跟随到对方府上讨要回来,并计算上跑路费。 然而,总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企图赖账,他们或是依仗自己脸皮够厚,或是认为背后有人撑腰,因此并不担心被追讨。甚至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即使酒楼派人上门翻家也找不到银子。 但实际上,程郭酒楼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对于那些没有银子却想要赖账的人,酒楼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不仅搬来了大锣大鼓通告四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的恶行;而且一旦发现有人故意欠账,酒楼就会将其家中翻个底朝天,直到找到足够的金银为止。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想在上程郭酒楼吃饭时装大款的人,现在都不敢轻易尝试,而是先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够的现金。 此时,程景浩正悠闲地坐在石掌柜旁边聊天,分享着彼此的生意经。 石掌柜说这戏台已经空摆着一个月,压根没有人愿意掏银两上台表演,要么在京城那里找个戏班子上台唱一唱如何。唱得好不好,有个气氛在那里,酒楼里的客人会坐得久一点,消费自然会多起来。 程景浩轻笑了一下,这个戏台他宁愿空着也不随便掏银两请人上台,这个月酒楼刚开业,忙得不可开交,没乐师愿掏银两上台唱戏那就自己来,反正这唱戏瘾一上来,不唱可不行,且身边还有个随手会弹琵琶的苏文强。 正望着戏台一手托着头想着事的程景浩突然被一把老人的声音叫住。 “小伙子,这会不怎么忙吧,过来坐坐,跟我聊会儿天。” 程景浩随声望过去,看见是开业那天跟着老六一起的老头子简称老王,那可是出手阔绰的顾客,当场大摇摆地走过去,一个屁股坐在老头子的对面。 “早呀,老王。” “不得无礼!”老王身后的玉面中年男子一听他对老皇帝的称呼,立马皱起眉头厉声说道。 老皇帝虽没有身空黄袍,可衣着跟大户人家的没什么分别,怎么一张口就叫人老王,就不能王员外,王客官这样子叫法,实在太无礼了。 “算了算了,入乡随俗,随他怎么叫。”老王似乎并不在意程景浩的称呼问题,反而对程景浩笑盈盈地说道:“你说呢?小程。” “嗯,确实应该如此。”程景浩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老王的观点。 然而,那个白面中年男子却有些不悦,他压低着声音,带着一丝妖声妖气地对着程景浩说道:“小子,说话注意用词。” 程景浩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感到一阵不适,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宫里的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说话方式。 “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语气说话?你这样说得像一只被人去了势的猫公一样,听得我心里发毛。”程景浩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白面中年男子显然被程景浩的话激怒了,但还没等他说完,老王就皱起了眉头,向他甩了甩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看到老皇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白面中年男子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双手叠在一起,弯身继续站在老头的身后。 程景浩见状,也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伸手拿起老头子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不过,他使用的可不是普通的茶杯,而是一个特制的竹筒状的瓷杯子,这可是他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宝贝(自家婆娘用过的杯子,喝什么都是香的甜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杯子是三个点用童子尿泡的泥,再由师傅捏成杯子烧出来,专门用来玩那些有事没事就进来讨茶讨关系的人喝。 郭芙兰放在眼角边都嫌恶 心,让梁大娘她们用盒子装起来,眼不见为净。没想成被程景浩以为是喜欢而专门装起来,这回京就顺手拿了过来。 吹了一下茶水升起的白烟,程景浩小尝了一口,入口茶叶独特的清香,好茶,这可比张乌龟的茶叶压根不一个级别。“小子,我看你做事的方式与众不同,可效果比任何方式还来得见效。”老头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眼前的程景浩。 “哈哈哈,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子称赞。”程景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样子的,我有件事想不通,想你给个建议给我怎么样?”老头子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程景浩连忙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说书先生说书也得收银两,戏子上台也得有银可收,那我这建议若是给你,你无论觉得可取不可取也是不是也得给点酬劳给我,我要得不多,就这茶叶给我来一斤如何。”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听到这里,老头子身后的白脸中年男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前面,瞪着程景浩,生怕老头子中了程景浩的计。还没有等老头子发声,他就气鼓鼓地说道:“你倒会狮子开大口,这可是河南信阳的顶级毛尖,你知道多少银两一两吗?那可是……”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继续说道:“一两就要五十两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白脸中年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似乎对程景浩的要求感到非常不满。 “闭嘴!给他。”老头子再次皱着眉头喝止,心里想着这白脸中年男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都还没说话呢,他倒是先跳出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头子看向程景浩,心中暗自琢磨,这年轻人还真有些胆量和见识。他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却句句在理。老头子对程景浩的印象顿时好了起来,甚至产生了一丝欣赏之意。 而此时的程景浩则是一脸轻松,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老头子的态度,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老王做事爽快,我喜欢。”程景浩笑咪咪地接着那白脸男子递过来的茶叶。 “不要扯到别的地方去,小子,若是就是比如,你有一个妹妹,方龄二十四,嫁不出去,你会如何处理。”老王脸上有点恼火地甩了甩手,那白脸中年男子顿时被吓得脸色青白,忙低头不再哼声。 程景浩笑了一下,出银两的人都未吭声,一个下人还管到他头上了,不过他也见好就收,并没有过多的神情理睬或出言多说什么。 “我猜想老人家你家族也挺大的,就算不是权高贵重也是一族之长,看你衣着行为气质这不难看得出来。” “你少拍马屁,这些我可听多了。”老王不耐烦地说道,可听程景浩这么一说,心情也好了那么一点。毕竟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呢?哪怕知道对方可能只是随口说说,但听到好话总归是让人愉悦的。 “既然你下面这么多的小辈,按你现在这样的年纪,也应该是儿女成群,连孙子也给抱上了,再算上旁亲的那些,我想数量也挺庞大的。那么家庭里头定是适婚的男女也不少吧。”程景浩看着老头子,眼睛笑得眯成一点线,那副喜庆样子与黄鼠狼有点像,就差那么几斤黄毛了。 老王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这跟我现在妹妹未能出嫁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当然大了,历来长幼有序,这做长辈的姑奶奶未出嫁,小辈的怎么可以爬她的头,这不是于礼不合吗?”程景浩笑眯眯地道。 “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可我妹是出世的晚,前的都结得差不多了,现在少的少该结的都结了,那怎么搞?”老王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觉得程景浩说得有道理,那一斤的茶叶出得值。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这妹妹真是命苦,因为年龄问题导致婚事不顺。 程景浩见老王似乎被说动了,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所以啊,要想让你妹妹顺利出嫁,就得先解决这个问题。要么让家里还没结婚的年轻人先别着急,等你妹妹嫁出去后再考虑他们的婚事;要么就让你妹妹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免得耽误了其他小辈的婚姻大事。” 老王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他决定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妹妹的终身大事不能耽误,而家族里的其他孩子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安排。想到这里,他不禁对程景浩感激涕零,心想这次来拜访真是受益匪浅。 “这不简单,影响到切身利益的事情,他们自然就有动力去做。一连那姑奶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如意郎君嫁出去,男人要是没帮她找到良婿,那就不能纳妾;女人要是没帮她找到良婿,那就不能和旁系亲属结婚,而且年幼的也不准举行成人礼。” 程景浩的话一出口,就把老王身后站着的那个白脸中年男子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小子胆子可真大啊!居然什么话都敢说出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和谁说话吗?他这么一说,可是会害死人的啊! 老王听了程景浩的话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行动,就能解决更多的问题。于是他兴奋地拍了拍手,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说着,他连桌子上剩下的食物都顾不上吃了,满脸笑容地快步走出了程郭酒楼。 而那个白脸中年男子则赶紧放下银子,连续伸出手指头指着程景浩,愤怒地说道:“你……你……你闯祸了!等你家主人回来,肯定会好好收拾你的!”说完,他便转身紧跟着老王离去了。 第575章 哥,有什么方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又看不出伤来?4 这老王还真是个行动派啊!他心里暗自感叹着。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这些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不禁摇了摇头,对自己有些失望。看来下面的人都是些只会读书的呆子,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连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法都想不出来。整天只知道向他长篇大论地投诉和埋怨,却不知道如何解决问题。他越想越生气,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让他们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 老皇帝一回到皇宫,便马不停蹄地召集身边的亲信,让他们迅速起草一份圣旨。这份圣旨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宁静的宫廷,令整个皇宫都为之震动。 历来同一件事圣旨就一份断没有一式多份的道理,那白脸中年男子就站在老皇帝身后,早就把这对旨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头可是骂了那程郭酒楼的混账赖皮一千八百遍,怎么就给老皇帝出了这么一个鬼主意。 心里头骂归骂,可活还是得干,不干可会被杀头的,带着一群手下的太监匆匆离去。他们肩负着将这份圣旨传遍每一个角落的使命,无论有没有圣宠闭门在家的皇子还是朝中权重的大臣,他们一律都要跑一转读圣旨。 这位白脸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们如同一群忙碌的蜜蜂,不停地穿梭于各个府邸之间。他们手持圣旨,神情严肃而庄重,仿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每到一处,他们都会恭敬地呈上圣旨,并向主人传达皇上的旨意。 然而,这个任务对于这群太监来说并不轻松,圣旨就一份,可就得跑遍整个京城,皇亲国戚四品以上的大臣没有二百多户也有一百多人,他们务必每家每户都把老皇帝的意思读得一清二楚,他们明白还是不明白。 就这样,圣旨被传递给了一个个皇亲国戚和朝廷大臣。每一次宣读圣旨时,太监们都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份珍贵的文书,一字一句地朗读出来,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其中的内容。每个人的表情就像吃了狗屎一样,你看我我看你压根想不到这老皇帝是抽了哪条根,可圣旨不可违,他们都得硬着头皮应下来。每人都暗着明着往太监怀里塞银两,问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们家做了什么碍了这老皇帝的眼。 没想成整个朝廷大臣都这样子,并不单单他们一家,在永泰公主未得良配之前,他们男的不可以婚配纳妾,女的不可嫁人。 上一刻还在和周围的人私下讥笑着那永泰公主不知羞耻地到处调戏男人,下一刻就收到了皇帝的旨意。她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像是吃了狗屎一样难看,心里不禁纠结起来:到底是该吐槽自己嘴贱,还是惊叹老皇帝这一招实在太绝了呢? 失去圣宠的老六和六皇子妃在府里过着悠闲日子,如今也收到这份圣旨,两人一脸茫然。老六仔细阅读圣旨后,突然笑出声来,觉得十分有趣。 待传旨太监离开后,老六立刻询问身边的亲信:“今日皇阿玛下旨前去过哪里?” 得知答案后的老六脸色微变,忍不住骂道:“这狗东西!” 原来,给老皇帝出这个主意的竟然是程赖皮程景浩。老六实在想不通,那家伙明明知道老皇帝是皇帝,却敢明目张胆地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他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大胆,但又不得不佩服其勇气。 老六心里明白,这件事一旦发生,自己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大家都会认为是他出的主意,而他也将面临无数弹劾。这一招虽然巧妙,但也会让许多人对他心生怨恨。 第576章 哥有什么办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却又看不出来5 永泰公主实名为陆永怡,自小到现在有着两代皇帝护着,在京城里头可是有名的女疯婆子,做事行为完全不按章法,女子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无样拿得出手,就算她做了多少无雅之事,也无人敢作声。 可这回老皇帝的一圣旨不单影响到贴身男的纳妾娶妻快活之事以及女的婚配之事,那可是影响甚大,一石惊起千层浪。 一夜之间,私下无耻浪女公主绯闻匿迹销声,赞言美语平地而起。往日不走动的皇亲国戚纷纷笑口带礼上门慰问,往日最怕请她的宴帖如山般飞到公主殿来。 往日能有人介绍美男子给她,都开心不已的永泰公主,这会满是黑脸。 这些皇亲国戚朝庭重臣给这个公主挑丈夫,自是不会把自家好男儿推出去,哪知哪一天被她玩没命还是玩腻了,会不会不管不顾地扔了或一女多夫,无论心理身理上都无法接受。 所以她们找来的男子高矮肥瘦,长相各个区域都有,有俊有俏有丑不拉几有英有飒有弱不禁风,简直就是男人大杂会,连街边长得俊一点的小贩都装成自家亲戚给带见。 皇帝选妃就是万紫千红赏心悦目,可永泰公主选驸马爷简直就是车祸现场,有人化妆艳丽想一步升天,有人怕选上化成死人妆,也有人明明自己长得像箩底櫈还一副万人迷的遍遍公子。 脸对着这样状况的永泰公主可吓得不轻,就刚刚,有一个自认朝中顾相亲戚的男子,人矮体形像球不说,还满脸的痘子印,穿着紫色绸衣更显痘印人紫,还一脸自恋地给她抛媚眼。 把她给恶心得不行,把一群人当场赶了出去,那些媒婆子还笑着说这些不喜欢不急,诚诺明天再带一些好男儿过来任公主殿下挑选,包她选到心仪的那一位。若实在眼多心乱无法择决,她们也定会为公主分忧,找那些愿意一妻多夫的好男儿。 这可把永泰给吓得连夜打包东西跑了,不跑还得了,再不跑她的小命都被这群人给玩没了。 她再无知,也从中打听到自个儿的皇兄不知受那个脑子抽筋人给的建议影响,给每个皇亲国戚朝庭四品以上的大臣都派了那么一道圣旨,给她寻找良夫,不然不得纳妾娶妻配许。 这一下子把整个京城的人都为她的婚事发了疯,往日绯闻臭声变成了贤惠全京,去至哪每个人都为其美言几句,询问对方家中有没有未婚良配。 永泰公主简直就是气炸了,跑到皇宫中找自家皇兄,却是被太监告之,皇帝为其婚事操碎了心,为了能顺利,已出京去灵隐寺吃斋念佛。 看着那小太监说这词的时候,眼光闪烁还一个劲的吞口水,永泰公主当场就看出猫腻来。 她黑着脸跑到六皇子府里,对着侄子与侄子媳妇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说,还专门跑到六皇子的书房里连抢带砸,那气还是没地方泄,又跑到其名下的程郭酒楼里使泼耍赖硬找了个房间住着不走了。 程景浩是什么人来着,素来就只有他赖皮哪会被人赖上的,更何况这臭三八一来就看上了三楼,那可是他为自家婆娘给备下的住所,花了大银两装修好,自家婆娘都没住上一天,哪容得他人来踩踏。 他当场不管她是公主还是哪家的大官小姐,一手揪着她本凌乱不堪的黑发,全然不顾她怒言相向还是惨叫连连,也不管她是女人还是男人,把她揪到双脚离地,一路从三楼揪到二楼隔间。 “啊~~~,我的头发,出血了,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陆永怡痛呼着,一脸不可置信地双手托着从头上掉下来带血丝的头发。她是谁,他是谁,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不知道。”程景浩哼了一声,压根没有理睬她,转身把二楼通向三楼的门给锁上,这会他真是大意了,拿点东西上楼忘记把门给关上,被这傻婆子把自家的地毯子给踩脏了。 “我,我我,我今天就住在你这里不走,你东家可答应我了,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这会公主府是回不去了,侄子府更是住得不安心,别的地方都有各方的眼线,没待上一会儿,准有媒人婆上门,烦死她了。 “我不是谁的奴才,你哪里来滚到哪里去!”程景浩嫌弃地看着她那副鬼样子,没好气地对其驱赶说道,“咱们家酒楼不住客,要住店到隔壁去。” “我不,我偏要住在你这这里。那三楼装修好还不是用来招呼人住的,我又不是没有银两,为什么不给我住?又没有镶金镶银什么来,还比不是我府里一间普通的房间。我愿意住,简直就是给你脸了!还揪我头发,我我杀你全家!” 陆永怡脾气上来了,谁劝都劝不走,她就不信,这儿还真的住不上了。 “好,你既然这么有钱有势,那你去住最好的客栈吧。我们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好走不送。”程景浩哼了一声,老子怕个毛线,还杀他全家,他长着两个腿还能不跑来着,可跑之前倒让她这鬼东西吃不完勾着走。丫的,谁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的,老子就是不受她这一套。 “我不去,我就要住在这里。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哥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哥是谁?”程景浩斜看了她一眼,倒是有耐心地听她说。 “我爹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大臣,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爹,就是得罪了皇上!”陆永怡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哦,是吗?那你让你爹来找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听说京城里黄花闺女都是养在家中闭门不出,像你这样子抛头露脸的,我还是头一回见,不单有着两个夫君还水性杨花,你刚进来的时候,连人也不挑,连咱楼里上菜的小二也被你拍了屁股摸了手。” “见过疯婆子还真没见过你这么骚的女人,你倒把家里面的人叫过来给咱们看看,让我也开开眼界,你家里面倒有些什么人物?” 说完,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皱着鼻头瞪着陆永怡说道:“你敢用你的臭手碰碰我试试!” 陆永怡脸色青了青,害怕地倒退两步,这里每个男的她都敢调戏,可面前这个头戴狼毛帽的男人,她打心底就是害怕。她可是近距离看着他从她两个手下的身上抽出薄如透明窄如指甲的刀,重点是那两个手下事前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那刀是什么时候插进去的。 “我我,我的口味再怎么差,断也没可能挑你这款长得像黄老鼠狼的男人。”心里头虽然害怕,可嘴还是硬着说道。 “那就是好,爷帅是没话可说的。没事快滚,看着你这女人,心情一点也不好。” 第577章 哥有什么办法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却又看不出来6 陆永怡也不是什么好女子,硬脾气上来了,还真的被她在程郭酒楼里把掌柜一楼的房间用重金银给拘了下来,那银两当然是六皇子后院快速给送过来的。 程景浩可不管她这些破事,只要她不上三楼,有银两攒,在酒楼里出什么事他可一概不负责,这可是她自个儿死皮赖脸要住下来,又不是他求她住的。 晚上防贼想婆娘,他可没闲心想其他的。 这可苦了石掌柜与苏文强,没了房间只得跟做素菜脸上有刺字的厨师同一房间,大晚上对着那一副脸,还真的要了他半条老命,重点是晚上起尿也得憋着,半醒状态下,那厨子也起床相遇的话,没被吓死也给吓尿了。 而苏文强则是忍得太难受了,这女人就像发春期的母猪子一样,单凡是个男的身体壮健样子过得去就来那么一两手,这一天下来,他自个儿屁股被她摸了没十次也有九次。 是他住得太偏思想没放开,还是这京城的女人都是这样子开发,光天化日之下,不做众人的意愿,一上来就拍屁股摸胸什么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来酒楼消费的顾客脸上各有其色的不与之计较。 景浩哥说过顾客至上,什么事都不得推在脸上,待其离开没注意的进候套其麻袋子。 上次套她麻袋子,他还心软怕把她的脸给打坏了,见不了人,没想成人家却是一副挺享受的样子,这会与之前压根没有收俭的意向。 这会有六皇子府给了一大笔的银两,任她在酒楼里想住多久就多久,只求她别再上门闹得全京城皆知,六皇子就是这场闹剧的源头。一想到天天都对着这女色狼,动不动就来个袭胸摸股什么的,他就恶心到提不起劲来。 他在酒楼后院找了一圈才在马棚里找到程景浩。 程景浩正拿着一支木棍子烦恼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马棚里木围栏,里头的一马一驴给吓得低头瑟瑟发抖。 这会正值深秋,别的动物都在寻找食物备过冬,这一马一驴倒闲着在马棚里吃饱食欲,无论白天黑夜都在瞎嘿嘿嘿,瞎嘿嘿嘿就算了,还来个鬼哭神嚎的马叫驴叫,那声音都传到前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后厨在研发新菜,杀马砍驴什么的。后厨的人过去一看满脸黑线。 驴是原酒楼里的,用来拉石磨磨东西,而那匹歪颈子马则是新东家带来的,谁也不敢替东家作主,唯有将这事告之新东家,让他自己作决定。 程景浩正忙着戏台怎么布置,被人叫过去的时候还一头雾水,去到现场更是跟其他人一样满头黑线。 只见一头公驴骑到一头公歪头马上,那歪头马惨叫到像被人插了几刀一样。看见程景浩的到来还流眼泪子,程景浩满脸子黑线拿着棍子上去就把那驴给打跑到隔壁的隔间去。 这驴吃食住样样比歪头马待遇差,比马矮,身板子也没马壮,怎得马就被驴给骑上了。 那驴被程景浩打了几棍后,仍不死心地透过木栏格子对着歪头马可怜兮兮地叫着,那歪头马脸上的马泪还没干,听着那驴叫立马起了侧隐之心,舔着那驴脸安慰着。 在马棚外提着棍子看着的程景浩满脸子黑线,脚丫子都猜着这两怪物是什么回事,就是马想骑驴,驴想骑马,谁都不想做小弟,他娘的,赶明儿把这两天才到给阎了,省心又省事。 可这事,程景浩并不想自己动手,太没节操了,为今之计就是把这两兽生的口给闭上,免得吵到酒楼里的客人消费心情。 这牲口就跟人一样,都有特有的穴位,只要让它一次性释放本性,直接着下来一个月或者半年都会清静下来。 程景浩扔掉棍子,再次走进马棚,一手拿着棉布盖着自己的嘴巴鼻子,一手轻摸着歪头马脖子,顺着主骨摸下去,数到某个卡位,五指运力扣按进去。 苏文强走过去,马棚附近除了程景浩没有什么人,想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又看不出伤来?” 随着应和他的是马棚子里的一声逍魂又欲摆不能的马叫,吓得苏文强整个人怔住了,还真没想到程景浩有这么一强项,他好奇的看着那歪头马雄风瞬间壮健的同时,四脚软跪在地面上,就片刻时间娇喘连连,别说叫了连喘都有气出无气入的鬼样子。 苏文强倒吸一口气,瞪大双眼抿着嘴巴倒退几步,不敢上前打拢程景浩接着下来做的事。 程景浩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把马棚的门关上,再去到关驴的那边木棚里,用着同样的手段让驴与歪头马一样,雄风尽现后便四肢跪在,连哼一声都没力,双眼前所未有的满足望着程景浩离去。 程景浩一脸子恶心地去到洗手池,拿起池边放着的皂子把手擦了一遍又一遍。 “文强,你刚对我说什么来着?” “嗯,没事了,我想到怎么解决了,不用麻烦哥。”苏文强吞了一口口,僵硬着脸强笑着说道。 程景浩看着他,也没强求他说什么,只是想起什么事反问起苏文强,“这段时间酒楼里太多事忙了,没时间回去看苏大娘,你抽个时间回去,把她带过来,老在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呆着,对人不太好。” “可是,那里几个道总得有人看着。” “你娘手无缚鸡之力,能看着了什么,被人找到就找到了,也没有什么好愁的,让她过来开心一下。” “哦。” 第578章 干什么?我还没饥渴到要你们两陪床的地步! 夜幕降临,程郭酒楼里喝夜茶的人三四桌子,有一下没有一地在大厅里闲聊着天,时不时笑话石掌柜,什么时候把戏子请上台唱一两曲,让他们坐到天亮也愿意。 石掌柜笑咪咪地推却说道,“快了,快了。” “快个毛,咱们还真想看,有那个大头自个儿挑银两上台唱戏的。” “呃,老郭,你家新纳的小妾不是会唱两曲的吗,看哪两天让她上台唱一两曲给咱们听听。这戏台搭得不错,光放着真浪费了。” “哈哈,怎么就说到我这里了,那小妾销魂着呢,留在家里待我腻了再说吧。”那叫老郭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石掌柜看了看时辰,微笑着上前说道:“客官,咱们酒楼够时间收市了,你看。” “急什么呢,这酒楼里也没有多少人,掌柜你也坐下跟咱们聊会儿天。” “就是,你们酒楼不是不接住宿的吗?今天听说来了个女客人住酒楼里不走了。听说那女的长的挺不错,来者都不去,为什么咱们坐了一个晚上都不见其人?” 石掌柜听着这几个人说话不把门似的,越说越过分了,不得不提醒道。 “这女子是咱们东家的姑姑,她住咱们店是合情合理,更何况咱们东家大家都明白是哪里人,几位怎么说得好像咱们酒楼专门请来的招客女一样?客观,你们喝的都是茶不是酒,看来也没有什么酒后乱语,这会再说下去,可得请去牢里喝茶去。” “你说这是什么话?看不起咱们请不起妓女还是陪喝的?”过了饭点,没菜没酒就算了,在朋友前吹一下水,这里的掌柜跟小二没一个捧一下场还一个劲地泼冷水,其中一棕衣男子黑着脸不高兴地说道。 同一桌子的男子却是听出了掌柜的提醒,拉了拉他,用眼示意同伴,“不好意思掌柜,不用理他胡说话,咱们结账,走了。” “我不走,他怎么说话来着。” ‘“你想死别拉着咱们,走了走了,掌柜,一共多少银两?”同桌的其他三人板着脸拉着想闹事的男子,那棕衣男子一脸子忿忿不平,虽是不解可还是鼓着腮不高兴地坐下。 “实惠三两三十五文钱。” “好,这里三两四十文钱,不用找了。走了走了,不喝了,再喝一肚子水。” 四人放下银两走出酒楼大门,店小二在其身后拉起门板,把门给关上。 “主子不是让咱们在这酒楼闹事,怎么坐了一天什么事都没坐就走?” “想闹事也得看时候,早上那个坐在大厅,下午却是永泰公主,我光坐都坐不住,你倒好,还想叫个公主来招待你!” “公主?公主怎么会这酒楼这些地方。”那棕衣男子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们是小人物,哪会认识到这些人,正常人家的小姐也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抛头露脸。 “你是大山里来的吗?别的公主可能不会,这永泰公主,算了,不说了,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这会整个京城有名有位的人想看着她。今天算咱们倒霉到家,明儿还得看那人来不来再闹事。” 一行四人不再言语四散而去。 “切,什么人,坐了一天只花了三两三十五文钱。”抽起膊头上的白布擦桌子的店小二不耐烦地说道。 “大门都关上了,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嗯?不对,往时这个时辰,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怎么还在这?”石掌柜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勤劳打扫的小二,忍不住摭穿他的底。 “掌柜,你怎么这样子说话,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店小二笑嘻嘻地说道,快速地把手边的东西收走,边走边回头四周张望,把要洗的碗筷放到盆子里,在后院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身影,有点失望地低咕着,“怎的出现一会儿就走了,还真以为她要住店呢,光摸我一下可不过瘾,要我一辈子湛茶递碗,我也愿意!” “你在发什么疯?要走赶紧走,超了时间可没加人工的道理。”苏文强皱着眉头看着他往后院每个房间转一圈,甚至还想着程景浩不在上三楼看看,按捺不住脾气张口就说道 。 看着国字脸的苏文强,店小二立马打消了上去三楼看的意思,假惺惺地笑着靠近苏文强,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的同时觉得苏文强国字脸跟自己稍俊的样子没有可比性,低声地对苏文强说道。 “文强哥,你知道今天中午来的那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吗?” “你肯定不知道吧!是永泰公主,公主,你别看她那样子,她可真是当令皇上唯一一个妹妹,还是未出阁的。” 疯婆子是公主?那鬼门子的公主,你丫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苏文强黑着脸压根不相信这店小二张口就来的鬼话。 “她是不是公主关你什么事?前门不是关了吗,赶紧回去。” “话不是这样子说,你看她今天一天就摸我的手,还说了一句差了点。你说这差了点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层意思吗?我的天呀,公主,就算让我做她暖床什么的,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不用干活,让她摸几百遍我也愿意!” 苏文强越听越觉得离了个大谱,转身望了望站在后院子里低声说话大声笑同样不愿意走的两个杂工,他这回倒把这些人脑子里的想法给明白了。 这哪是勤快不愿走,分明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抱得公主归不对入得公主门。脑子也不想想,就他们自己容貌跟身材还想着癞蛤蟆想食天鹅肉,异想天开。 都怪那疯婆子,这一出又一出的都是她发骚给惹出来的。苏文强黑着脸,二话不说都把这三个不住在酒楼的小子给赶走了。 一个人就坐在石掌柜的房间前,这会的房间已经是陆永怡的护卫给收拾干净,还不忘安排了一个小丫头在房间里候着。 苏文强坐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是来气,这鬼门子公主,分明是妖精,专门来酒楼里吸男人阳气。她丫,这疯婆子定是去了哪里疯还没回来,他这会在酒楼外候着她回来,再给她套个麻袋子,酒楼外的事怎么也不会想到酒楼里头的人做的事,他实在太聪明了。 稍用力拍了拍膝盖,这会苏文强倒没有等程景浩,自个儿想干就干,回房换了一身黑衣,候在回酒楼的巷子里等那女人的出现。 他压根没有发现,这房间里的小丫头也是隔着窗纱看着他好一会儿,连带他回房间换了一身黑衣服出来,也轻身地跟在他的身后。 公主可说了,若是帮她找出套麻袋打她的男人,可重重有赏。 第579章 干什么?我还没饥渴到要你们两陪床的地步!2 在程郭酒楼呆了半天的陆永怡终归还是年轻人,没有那些老头和谈生意的商人那样可以一坐就是一下午。百无聊赖的她离开了程郭酒楼,来到了附近的象姑馆。 刚到象姑馆的时候,陆永怡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男子,但是当她看到这些男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兴致勃勃的感觉,而倒觉得油腻惺惺作态的一群人围着自己转,太假了,心生厌烦。 她不禁想起了那敢套她麻袋的男子,不知道他是长什么样子的,方脸的大饼脸的还是鹅蛋脸的,唉!定是她长得太漂亮所以不敢打她的脸,还真是真男子,够性格!可若是长得太丑那怎么办?嘶~~,若是长得太丑身材又像排骨精一样那怎么办?嘶~~~ 陆永怡闭着眼睛混身打了两个颤抖,算了,大不了打得他连亲娘也认不出来。 于是,陆永怡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一脸吃了屎的样子离开了象姑馆。当今之计是把这男人给她揪出来,最怕就是他不再出现。 没想到在回酒楼的路上,在自己专门挑的黑巷子中再次被人套了麻袋,还没有等她采取什么行动时,那双五指带茧子修长的大手,一手按着她的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背往下顺。 麻袋里的陆永怡惊讶地瞪大双眼,脑子里突然冒出源源不断的失望。是这双手,是他,跟其他的男人一样,对她还是起了色心,上次定是时间太匆忙来不及操作。 就是陆永怡张口把藏起来的护卫叫出来的时候, 她的耳边响起那男子压低着声线屏着呼吸数着数,陆永怡愣呆在那里,并不明白他这波奇怪 的操作。 那双大手顺的脊椎骨,数到差不多,停在腰间的某一格,带茧的五只指尖按着某五个怪异又带酥软的位置上,娇躯立马停滞,仿佛空气也在那一刻钟卡壳了。 看着手下那柔软的身躯瞬间变硬的苏文强,觉得这反应跟马棚里的马与驴被程景浩的拘着穴位的反应是一样的,顿时惊喜万分,紧跟着按着穴位的五指发力深拘。 “等等一下,啊~~~哦~呃~”突感不对劲的陆永怡刚出声叫住,却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就被腰间强烈的酥麻感瞬间冲击大脑,身心就连毛血管都位于快感冲击浪中,令她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浑身无力如烂泥般趴在脏乱不堪的石板地面上。 几个呼吸间,一股热流从腿间流出,温热的眼泪涌流而出,陆永怡无助地望着那男子的方向,可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窄巷道再加上头上的麻布袋,她就是怎么努力张眼也看不见他的样貌。 做完一切后的苏文强慢慢地放开手里的女子,微笑着站起来看着她的反应,嗯,还活着,还能扭还能爬,这简直就是完美复制景浩哥的动作。 终于成功了一次,那歪头马的脖子定是他没按好穴位扭错了,这次回去定好好作好记录。 他也没有多作逗留,看她没事就再次环顾四周溜了,诛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被藏在对面楼瓦上的女丫头看得一清二楚,再三确定永泰公主活着才把手中的兵器收了起来。 一路兴奋跑回酒楼后院的苏文强,压根没想到自己庆幸避过一祸。 他可没有细想过,得两朝皇帝宠的公主,身边哪会缺武功高深的护卫,不然她这么能作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第580章 干什么?我还没饥渴到要你们两陪床的地步!3 提到守在京城旧住址的苏大娘,程景浩最终还是不放心让苏文强接她过来,没法子,苏大娘只听他的话,亲儿子的地位排第二,单苏文强是叫不到她过来程郭酒楼。 自家歪头马四方棺马车自是用不上了,那歪头马跟驴被程景浩弄了那一下后,没四五天压根缓不过劲来,更别提是拉马车了。就当程景浩专门请了一匹马车拉苏大娘跟她的家伙时,正好在后门遇见被两个护卫架着的陆永怡。 尽管日落西山,后门挂着的灯笼将附近照得透亮,但程景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陆永怡,毕竟大晚上穿得那么妖艳、那么肆无忌惮的、那么山鸡凤的,全京城也就这么一个。 三人还没走近,那股骚味就先到,嗅觉灵敏不止那么一点的程景浩皱起眉头,恶心地举起手用那么两只手指捏着鼻子。 “哪里来的骚婆子,外面快活完就不能在外泡泡睡,死赖脸子进我这破酒楼怎么一回事?” 对陆永怡不认识的苏大娘听见程景浩如此说话,不解地转身望着那三人。 只见两个满身肌肉的大汉架着一个身材高挑红衣的女子,那女子头发凌乱,那张美丽而精致的脸上化着淡妆,但此时却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憔悴和苍白,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醉意,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眼神朦胧,透露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的双眉微微皱起,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或不适。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表达出来。 这情景倒像两个男的想对女做一些不轨的事情。苏大娘忧心地捏了一下程景浩,低声地对其说道:“这姑娘该不会是被……” 程景浩连忙打断道:“大娘,您想多了,只有她糟蹋别人,别人糟蹋她?也得看看自个儿的份量。往后少跟她接触,把您给带坏了,苏文强绝对用头撞墙给您看。还有瓦上面的那个,给我下来!就你那体重把我的瓦片给踩烂了,别想着两手空空就走。” 程景浩依旧捏着鼻子不耐烦地朝着对面漆黑的屋檐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灰抖干净再出来?别搞得跟个老鼠似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心里有些不爽,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这个强住进来的骚婆子脏眼睛,脾气更是暴躁。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向对面时,却发现那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沉重的气息正压在他头顶上方,仿佛有什么重物悬挂在那里一般。同时,还有一些细小的沙尘和土块不断从上面掉落下来,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年头真是的,对自己的体重没一点认识的吗?” 可他自己也没想到随口的一番话预言了苏文强的悲催人生的开始。 被人发现的暗红衣服小丫头惺惺地从黑影中无声无息跳了下来,装无事发生一样跑到三人的身后跟着。 这一幕看得苏大娘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京城还真的是卧龙藏虎的地方。 听见程景浩毫不留情的嘲讽,那红衣女子也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她身无骨头般用眼扫看护卫,侍奉多年的护卫立马领悟,赶紧架着她跑进酒楼,住进那原石掌柜的房间。 在小丫头服侍下,全身酥软无力的陆永怡淋浴更衣,换了一身轻薄衣裳躺在床上。可身体内源源不绝的燥动感及满足感,让她摩擦着被子不断地低声呻吟着,全身泛粉红色却一直没有散去。 小丫头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女子的脉象也十分凌乱。 “主子,要不要我把太医带过来给你看看。” “唔~,不用,我躺一下就没事。”陆永怡眯着眼睛懒懒地轻声说道。 “主子,要不要喝口水,您一路出了很多汗。”不让太医来看,小丫头还是不放心地对道,真怕这公主把自己给玩死了,他们都得给同她陪葬。 “不用,这水喝了,不就是把我身体上的火给扑灭了。那就没意思了。嗯~,小女孩不懂这些。” 房门外守着的两个护卫,听见房间内的说话声,担心地敲了一下心,轻声地问道:“主子,是不是那男子给什么药你吃了,需不需要咱们俩给你泄火?” “干什么?我还没有饥渴到要你俩陪床的地步。”听到这陆永怡就不高兴了,嫌弃地冲着房门外说道。 一个晚上又是打水又是倒水,又是什么闲人勿近把两边房间的厨师掌柜赶了出去,这什么劳子的大小姐把酒楼的后院搞到乌烟漳气。把苏大娘安顿好的程景浩看见前厅坐着喝茶聊天的伙计,一问之下才知道被人赶了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房,这大小姐还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公主府了。 “我说,这里隔音差,猫狗发个情,整个后院的人都听到。明儿咱们还得做事,可没有像你这大小姐那么闲情逸致。” 程景浩毫不给脸子,扬声冲着那两个护卫说道。 “隔音那么差,你还开什么酒楼?” “对呀,所以我才不接待住店的客人,是你们死赖脸皮要住下,这会到嫌弃上了?” 那两个护卫见着程景浩心里就是一顿后怕,更别说是嘴上的功夫,压根吵不过程景浩,被骂得那头低得只差没埋在地下。 陆永怡没理这疯子,叫小丫头把灯吹灭休息。 第581章 你,你,没脑子! 苏文强这一出手,直接让陆永怡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陆永怡根本就无法下床走动。这一下可把她身边的护卫和小丫头们吓得不轻,一个个都紧张得不行。毕竟公主殿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下人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仅自己要倒霉,就连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然而,陆永怡却表现得异常坚强,坚持说自己并无大碍,不许他们去请太医来看病,更不许他们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五天来,她身上的红潮始终未曾消退,甚至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一股令人骨头都酥麻的媚劲儿。 由于陆永怡这五天来一直闭门不出,使得苏文强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导致陆永怡的伤势过重,她的腰已经像那匹歪脖马的脖子一样再也直不回来了吗?想到这里,苏文强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对于两人奇怪的表现,程景浩压根儿没有留意,他这会正跟苏大娘兴致勃勃地布置着酒楼里头的戏台,他要让京城的人为他婆娘的声音而震艳。 他唱曲,可台上得有个人上台表演才行,这一主意却是打在苏文强身上了。没法子,这里看人跳舞弹奏还不是他经验最丰富,跟苏大娘两眼一沟通,苏大娘立马领悟,做得比谁都积极。 “哎哟!”苏文强刚进酒楼就被自己亲娘拉到一旁。 “文强啊!娘问你个事儿。” “啥事?”苏文强看着自家老娘笑得一脸诡异,心里头直犯嘀咕,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你说你以前一个大男人整天往那勾栏院里跑,定对那里的姑娘行为举止或弹琴跳舞有一定的了解。” 苏文强一听这话,心想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他可是洗心革面再也没有踏进去那些地方。不过娘亲问到他还是有点自信地说道:“去那些地方就是专门听曲看跳舞,可是咱们镇里的县里的姑娘不太行。” “行,你看得透就好。”苏大娘笑着说道:“那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在这戏台上搭个台给你表演如何?” “啥?”苏文强大惊失色,“娘,您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表演。” “不会可以学嘛!”苏大娘笑眯眯地拍了拍苏文强的肩膀,“放心吧,有娘教你,保证让你学会。景浩负责唱,你负责跳弹,反正隔着白布,没人看见你长什么样子。” 苏文强欲哭无泪,他算是明白了,敢情他娘是想让他登台表演啊,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干这种事好不好,而且还要穿着女装表演,想想都觉得恶寒。 “娘,我真的不会,要不您找别人吧。” “找谁?”苏大娘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儿子,不找你找谁?再说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反正这里上菜洗碗打手什么都有,你呆着也是呆着,不做点事怎么行?” 苏文强苦着脸,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他更倒霉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老在他们两人脸前走来走去。 “行了,你就别磨蹭了,赶紧去换衣服。”苏大娘说着便把苏文强推进了房间里。 苏文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换上了女装,戴上了假发和发钗。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就是,行走的衣架子,蜜蜂腰大长腿,就是国字脸跟身材不标配不协调,一张脸毁了。 “不错,真漂亮。”苏大娘怕苏文强甩脸不干,僵硬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帮苏文强化了妆企图援救一下,可不化还好一化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媒人婆,看得苏大娘想笑不敢笑,怕这一笑他更加不愿意去做。 苏文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差点没吐出来,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终归还是程景浩地道,怕自己笑场立马去给他一副面具戴着。 “隔着白布,没人认得出你。板门连着后院,表演完一溜就回你房,谁也不会知道你是公是母。” “可,可”苏文强看着他俩兴致勃勃,尽管心里很反抗可也不想扑灭他们的兴致,灰溜溜地低头默应。 这戏台现场布置,程景浩是花了功夫,购买了一块大白布,随街找了个落魄空酸秀才,花了十几个铜钱,让其在上面画点点竹影小草作底。 那白足有七八米长,就算画个竹影也花不少墨水,那秀才当然不愿意,想讨多一点银两,没想成这大汉写字画画样样不行,可并不影响他品画,当场说他画的画艺不行,一字一句批得他一文不值不说,还说其糟蹋了他好好的白布,给十五文钱也不过是给那墨水钱,不问他赔钱算好的了。 一字一句说得那秀才羞于大众看好戏的眼光,赶紧收了那十五文钱收摊移位,碰见程景浩这号人物他可真是倒了个大霉。 他那知道,程景浩早已看惯大家画的画,家里头画风各异怎么画都是美图的郭芙兰,几个大学士教出来的小举人何展英,就连县城张春闺的字画连那些文人雅士看了都竖起个大拇指,在这些人的陶野下,这些自认清高肚子里实质没什么墨水的秀才当然入不了程景浩的眼,要不是他自己的真的拿不出手,更别说是给这个秀才额外的银两。 第582章 你,你,没脑子!2 这以竹为背影的白布一挂,酒楼里的茶客一听说今天会有人上台表演,却没有说什么时间,个个都坐着喝茶一直好奇地等着。 这布上画着几支翠竹,看着让人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正当大家猜测这是谁要表演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悦耳动听的琵琶声传来,声音清脆悠扬,犹如天籁之音。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白布的里头点亮了一把烛灯,一名女子坐在那里弹着琵琶,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从她那曼妙的身姿和娴熟的弹奏技巧可以看出,她一定是个高手。 随着音乐声越来越响亮,那名女子也随着节奏唱了起来,那声音与现在流行的京剧或是妓院艳女唱的并不一样,声线低哑,不卑不亢,感染力十分之强,才开口唱了两句,就让整个热闹非凡的酒楼瞬间静了下来。 满大堂的人都伸长脖子,眼光一致地望着同一身影,就连二间隔房里的客人也闻声走出来观看。 竹影白布之内的女子如叙事般,声音清脆而婉转,不知是唱自身故事还是编出来的故事。她满心欢喜地讲述了与相公相知相遇的美好时光,但可恨的是天公不作美,总有恶人将他们硬生生地拆开。丈夫被迫前往战场成为一名士兵,为国杀敌;而妻子则被逼迫远走他乡,每天思念丈夫,几乎要哭瞎双眼。 这一唱下来,在场的听众们无不为之动容,感动得泪如雨下。他们称赞这位女子对其丈夫的忠心耿耿,宁愿隔着白布献唱,也不愿去青楼自甘堕落。众人纷纷慷慨解囊,掏出赏银以示赞赏,甚至有人高呼要求再来一曲。 然而,当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白布之后时,却迟迟未见再次登台献唱。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猜测她是否因为过于激动或其他原因无法继续演唱。有些人惋惜不已,希望能够听到更多她的歌声。但无论如何,这个神秘的女子已经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一唱,这献唱者程景浩还真是对自家婆娘思念得一发不可收拾,泪水鼻水更是如洪水般把衣襟都哭湿了。那副模样可把听得想上前为其喝彩的苏大娘给吓住了。 “这怎么了?怎么了?” “没没事,想家了。” 正拆着头上的发钗的苏文强可怜兮兮地望着这两个母慈子孝顺的人影,心里很想说,娘,您儿子在这呢。 琵琶女上台唱曲,可真是一炮红,酒楼里的客人意犹未尽,纷纷问什么时候再有人上台表演。 这会酒楼里的小二倒给宣传起来,下午会再有一场,明儿会用一乐队上台唱曲,到时大家定要过来捧一下场。 在房里躺了好几天的陆永怡一听酒楼里有戏唱,精神头立马就来了,下午让人抬着也要抬上二楼,包了个房间躺在贵妃椅上看。 她这一搬弄可把整个酒楼干活的人给惊呆了,这女人几天前还生龙活虎地到处揩油,这会却要被人抬着下半身动不了了。个个被吓得想上前去慰问,可又怕出声问了会惹出事,毕竟这女的身份不简单。 苏文强也偷溜过去看了很久,那女人确实不像是装的,这会他才慌了起来,跑到程景浩跟前支支吾吾,心理斗争了很久才把话憋了出来。 “哥,呃,前一段时间,你不是去马棚那里用那用那把那歪头马跟驴给治了吗?它们第二天都像没事一样站了起来,没再粘乎在一起。” “嗯,那当然,我给它们给泄火,没一年半头是不会再为情。怎么突然这样问我?”苏文强不问还好,一问程景浩再次想起那会马棚里头的味道,还真的恶心得不行,那次后连着几天他的身上都是那股味道。 “若若是那扣穴泄火的动作用在人的身上会怎么样?”苏文强越说越低声,边说着还偷偷地看程景浩的反应。 正跟苏大娘商讨着明儿怎么布置场地的程景浩,听着他这么问皱起眉头察觉到什么不对。 “怎么这样问?当然不能作在人的身上,马的骨头跟人的骨头不一样,骨架比人大比人硬,这可会把人给弄瘫痪,你该不是把那骚婆子给扣穴泄火?” 程景浩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看着一脸心虚的苏文强,看他的表情,那自己说的绝对是没错。 “你,你,你没脑子。她再怎么着你最多给她套多几次袋子就是,这会人都给抬进抬出的,要是被人发现你做的,你可怎么办?那是当朝皇帝的妹妹,永泰公主!” 程景浩气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伸出手指了好几次苏文强,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骂他,只能气得跺脚。 “我,我……” 苏文强也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清楚,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当时他一心想着报复永泰公主,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后果。 听得一头雾水的苏大娘左看看右瞧瞧,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女子,心里有了个底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的儿子肯定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只是一般的姑娘还好说,可以娶回家好好过日子。但对方可是公主啊!这可不是简单的娶亲就能解决的问题。 短短时间内,苏大娘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念头。突然,她猛地扑到苏文强身上,对着他又是打又是掐。 “你这个死脑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在可好,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我们还能把她娶进门,照顾她一辈子。但是公主……我们娘俩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苏大娘哭得伤心欲绝,让苏文强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程景浩赶紧上前一步,用手捂住苏大娘的嘴,头疼地安慰道:“大娘您别着急,这件事或许没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想要抓凶手,早就应该大张旗鼓地行动了,怎么会一直躲在房间里呢?所以,我们还是先冷静下来,弄清楚状况再说吧。” 六神无主的苏大娘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着圈,一边转一边念叨:“是是,景浩你说的没错,可我还是慌,怎么办?” “慌什么,大娘是女人,女人跟女人就最容易沟通。大娘可以装作是酒楼派来的婆子,然后拿点水果或者糖果作为幌子,再顺便打探她到底想怎么样,这不就简单多了吗。” 苏大娘听了这话,立刻停止了打转,但依然有些惊慌失措,说道:“你说得没错,可是我现在心慌手抖,如果一不小心做错事怎么办?” “这也没事啊,你可以先去我那茶架子里掏点莲子心放在嘴里,每次想要开口说话时就咬一下,这样你就不会因为紧张而说错话了。”说完这话后,苏大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应对永泰公主的场景。 听到这里,苏大娘终于恢复了镇定,她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好,可以帮助自己克服紧张情绪。于是,她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景浩!”接着,苏大娘便按照程景浩所说的方法去做,从茶架子里掏出一些莲子心放入口中。果然,当她初次面对永泰公主的时候,心中的紧张感明显减轻了许多。每当她想要开口说话时,都会轻轻咬一下莲子心,提醒自己要冷静。最终,苏大娘成功地完成了与未来媳妇的对话,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第583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 为了能探清永泰公主的情况,苏大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不,还特意换了一身粗麻布衣裳,连头上那支漂亮的玉钗子都换成了一支木钗子。虽说这副模样有些落魄,但只要能顺利见到永泰公主,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苏大娘不知道,她的身世早就被陆永怡给查得清清楚楚了。如今,陆永怡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这人收入麾下呢,没想到这正主的娘居然主动送上了门来。 自认为瞒天过海的苏大娘一会儿送水果,一会儿添茶,一会儿又给房间内的人换一下骨碟子,忙忙碌碌,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她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那位如懒猫般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 几天前,苏大娘在后门口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子时,她正被两位护卫架着。当时天色有些昏暗,门前的灯笼也不够明亮,苏大娘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而来之前,程景浩再次嘱咐她不要和这位女子走得太近,以免受到不良影响。他还说,只要探清情况后就不要再接近她。 此时,阳光明媚,这位女子显然经过精心打扮,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乍一看,她的确有几分贵族千金的气质,艳丽而自信,又不失贤淑。然而,仔细观察她的眼神,便会发现与真正的贵女有所不同。不行!程景浩已经警告过,这是一个妖女,能够迷惑人心志。千万不可与她对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永怡看到苏大娘来了之后表现得非常热情,一见面就表示自己和苏大娘很有缘分,并告诉她在酒楼打工挣不到多少钱,如果愿意到她府上做个老妈子,每个月可以给她一两银子作为报酬。听到这话,苏大娘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个提议。她惊慌失措地拒绝了陆永怡,然后匆匆离开了。 其实,苏大娘心里明白,现在她并不缺钱。而且,这位公主的腿就是被自己那个愚蠢的儿子弄瘫痪的。如果真要去她的府上工作,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程景浩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的苏大娘,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他心想,这已经是苏大娘第七八次进去打探消息了,但每次都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再这样下去,他们可怎么才能找到陆婉仪呢? “大娘,你不用慌,她有心思逗你玩,那双腿七八成是装出来的。” “真的?”苏大娘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但随即又想到什么,疑惑道:“景浩,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啊?” “我像是那种人吗?”林景浩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像!”苏大娘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你是个好孩子。” “那不就是了,你不要自乱阵脚,我待会抽空过去看一下。”林景浩笑道。 “好好好,景浩,我儿这回看你了。转过气,看我不揍不揍死这臭小子,怎么可以拿这些来玩。”说到苏文强,苏大娘简直是咬牙切齿。 而另一边,在灵隐寺呆了七八天的老皇帝早就坐不住了,期间他还会想着皇妹若是在皇宫里找不到他,会跑到寺来闹一下,没想到连个信也没有。 这会听下面的太监传言,京城里新开的程郭酒楼里有大戏唱曲子听,那会更加坐不住,立马换了一身衣服入城。 当他们一行人去到程郭酒楼,里头一如既往的多人,老皇帝本身就不是缺银两的人,大手一挥,当场就有白脸中年男子掏银两要二楼的包间。 白布竹影之下,程景浩身穿灰色麻布衣头戴狼毛帽,身姿挺拔地站在舞台不为人知的角落,他手持扇子,轻摇慢摆,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深情。而苏文强则扮作女子的背影,婀娜多姿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琵琶,轻轻弹奏着优美的旋律。 程景浩的嗓音悠扬动听,仿佛能穿透人心,将人们带入一个充满诗意的世界。他演唱的每一句歌词都饱含着深深的情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而苏文强的伴奏更是锦上添花,琵琶声清脆悦耳,与程景浩的歌声相得益彰,共同营造出一种如诗如画的氛围。 台下的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他们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情感共鸣。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许多人纷纷要求掌柜让程景浩再加唱一首。 石掌柜微笑着走上台来,他向大家解释道:“各位客官,加唱当然没问题,但要看各位的赏金是否丰厚哦!”原来,按照酒楼的规定,上台演唱者需要先交一定数量的银两才能登台表演,而观众们赏赐的银两也全部归演唱者所有,与酒楼并无关系。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觉得这种方式太过新奇,竟然还有人愿意自己掏钱上台表演;而有的人则对演唱者表示赞赏,认为他们的表演值得这份报酬。这时,一位出手阔绰的老者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台上,表示对程景浩的赞赏。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赏银不断增加,气氛热烈非凡。 程景浩本着有银两不攒就是傻,当场加唱了一曲“盼花念”的主题曲,是由程景浩架思路小举人何展英执笔修字词。郭芙兰说了,每一戏剧子应该加一主题曲,这曲子要有点龙之精,让人一听曲子就想看下去的欲望,就算不喜欢听戏剧也得喜欢那首主题曲。 主题曲要像诗一般简洁精炼、朗朗上口,而且歌词押韵,最好还能有一些意境和深度。演唱者则需要具备深厚的情感表达能力以及扎实的歌唱功底。对于程景浩来说,这些要求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轻松地掌握了歌曲的精髓,并以出色的表现征服了全场观众。 然而,远在边城作词的小举人何展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作曲对他而言比吟诗作对更具挑战性,他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历经半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这首曲子。期间,程景浩多次提出修改意见,认为曲调不够优美或歌词缺乏诗意。面对如此挑剔的要求,这位年轻举人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深知这位大叔虽然并非血缘至亲,却胜似亲人,因此他决定默默接受这份“折磨”。最终,当盼花念的主题曲响起时,整首歌曲旋律悠扬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在场的宾客们无不为之陶醉,纷纷鼓掌喝彩,表示对这场演出的赞赏之情。 “好,唱得好。小丫,拿一百两银票过去,让她再唱一曲。”旁边房间传来一声娇喝。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原本准备掏银两的老皇帝顿住了动作。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诧异: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难道…… 他瞪大双眼,眼神充满疑惑和好奇地望向隔壁房间。这不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吗?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 老皇帝不禁心生疑问,难道自己的妹妹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听戏?这可真是稀奇事啊!他原本还以为只有自己会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听曲儿呢!自己避她可避到和尚寺里去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给遇上了。想到这里,老皇帝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老皇帝决定暂时放下掏银两的念头,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心里琢磨着,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那么等会儿见到面,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呢?毕竟,作为一国之君,给她下了这么一道圣旨相亲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老皇帝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会理解并支持他这一行为。 这都二十一岁的皇宫老姑娘了,再不嫁不出去可被人说笑话。 第584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1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妹妹的老皇帝,自然不会因为害怕被她追问而躲避着她。相反,他非常高兴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并顺着声音来到了厢房。然而,当他看到妹妹时,却发现她的气息红润,完全不像下面那些人所传言的那样愤怒和生气。更令他惊讶的是,妹妹竟然心情愉悦地向他打招呼,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老皇帝不禁迟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感叹:难道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妹妹遇到了知己,所以才会如此开心?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有些困惑,但同时也对妹妹的变化感到欣慰。毕竟,作为兄长,他一直希望妹妹找到下辈子能托付的人,他年岁大了,也照看不了她任性那么多年。 可没谈两句,老皇帝便察觉到不对劲,他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暗纳闷:“这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日里,这孩子总是坐不住,像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刻也停不下来。但今天却异常地安静,甚至有些乖巧得让人觉得奇怪。 老皇帝好奇地打量着小家伙,发现她坐在贵妃椅上已经半个时辰了,身子居然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心中愈发疑惑,忍不住凑近观察,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变得红彤彤的,就像熟透的苹果,而这种红润并不是正常的健康之色,反倒更像是人发烧或者身体不舒服时所呈现出的红晕。如果不仔细看,或许还能忽略,但一旦仔细端详,就连她的呼吸和说话的气息也显得有些怪异——大气进小气出,有气无力,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你这是吃猛药了还是刚跟那个小子玩疯了,怎么成这副样子!”老皇帝怒不可遏地质问着陆永怡。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头脑依然清醒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于是,他立即下令让身边的侍从悄悄将太医带来。 毕竟,这次相亲活动可是耗费了举国之力,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让她的私人生活丑闻曝光。如果这件事被载入史册或者宫廷史记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陆永怡如何辩解,老皇帝都愤怒得无法听取任何解释。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头上青筋暴起,一下下地跳动着。等到那两个贴身护卫遭受了一顿毒打之后,陆永怡身边不称职的小丫头生怕自己也受到牵连,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不敢透露那男子的真实身份。 “没奸她?”老皇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他这位小妹虽然个性奔放不羁,但外貌身材堪称一流。既然对方有胆量绑架她并套住她的头,怎么会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呢?难道那男子在那方面有问题不成? “嗯。”小丫头诚实地用力点头证明所言不虚。 “没打她?”老皇帝皱起眉头再次询问,心里不禁嘀咕着:“难道那人会是个女人?可是女人打架一般不都是揪头发、抓脸什么的吗?可陆永怡那雪白的脸上并没有被人打过的痕迹啊。” “嗯!”小丫头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将整个事件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真的没有看到打人的场景。 “就套个袋子捏了一下她的腰?”老皇帝看了看一直躺在贵妃椅上的陆永怡,心里想着两人都是成年人了,作为哥哥他也不可能直接掀起她的衣服检查伤口。而且,现在他还不清楚她到底伤到了哪里,伤得有多严重。 “嗯嗯嗯……”小丫头害怕自己说得多错得多,于是拼命地点头,并表示自己知道的并不多了。毕竟当时天色太黑,那个人跑得又快,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和身影。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公主大人正狠狠地瞪着小丫头,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小丫头不由得颤抖起来。要知道,这位公主大人可是自己的主子,如果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她,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小丫头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不敢轻易擦拭,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希望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老皇帝听清楚后,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目光锐利地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和跪在地上的两个护卫,然后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三人感受到皇帝的不悦,纷纷将头压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心里很清楚,此刻老皇帝正在等待太医前来诊断后的结果,以便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哥,我真的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一些时间恢复。”陆永怡轻声说道,试图让老皇帝放心。 “已经过去七天了,你还是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今天我刚好过来看戏时遇见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老皇帝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当然不会啊!我的终身大事还要仰仗哥哥您呢。而且,在这世上,除了哥哥您,还有谁能照顾我呢?所以,我怎么可能瞒着您呢?”陆永怡撒娇地回答道,同时紧紧抓住老皇帝的手。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就不该对我隐瞒这件事。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将来怎么向先皇和先皇后交代呢?”老皇帝脸色阴沉地坐在方几上,眼神不善地转动着,最后停留在身旁的太监总管身上,命令他将整个二楼包下来,并驱赶掉楼上所有厢房中的人。 程景浩高兴地再三数着手中的银票,相对身后紧张的苏大娘成了鲜明的对比。有银两就好办事,在他的巧言利舌及明天再来会消费满十两减一两的诱惑之下,二楼其他的厢房的客人都被他移到一楼或是埋单离去。 权位高,吩咐人做事或人上门就是快!不用两盏茶时间,两位头发夹白衣衫有点乱的老人背着两个深色的医箱,在护卫的带领下两脚有点飘地上了两楼。 程景浩不动声息地带着苏大娘转到后厨,由新开的小楼梯上了茶楼一楼上二楼楼梯转角单的茶桌,这可是他的专属茶桌,桌子外放了四页屏风隔着,地方是小了点却是被程景浩改造后一应俱全,煮茶的茶具茶叶架盆栽什么都有。 现时已经是程景浩的专属吃茶的地方,没他允许一律不外放。 这会他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听着什么,双手还不忘记熟练地烧水泡茶,给心急如焚的苏大娘也给泡上一杯竹叶心茶。 不明所以的苏大娘看他不出声,还以为他在为他们母子俩想办法脱身,心里头臭骂着不省心的苏文强一遍又一遍。 “噗哈哈!”一直在深思的程景浩,突然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为了不惊动守在二楼楼梯口的护卫,他努力地压低着声量憋着笑,双肩忍不住上下抖动。 在苏大娘不解的眼光中,程景浩很快收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笑着安慰道:“大娘,没事了,没事,不用理她。” “哈?”脑海里已演练两母子在牢里被人严刑鞭打或流迹天涯千百回的苏大娘,一时因程景浩的话卡壳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这骚婆子非但没事,还经络被疏通了,连年经都给治好了。没缓过劲才站不起来,让文强这般时少出来就是。” “哈?”这话更是把苏大娘给听着摸不着头脑。 “他捏的穴位十分巧妙,捏上一点没命,捏下一点就下半身废了,大小便都不能自控。他这瞎子摸着了路,走了个大运!” “真的?” “待会他们还会在城里请几位大夫过来看,我再听听。” 程景浩看着苏大娘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便耐心解释道:“大娘,您放心吧,那骚婆虽然嘴贱,但这次也算吃了苦头。文强也算是给她治好了不为人知的病,您少说他,让他别再用在权高的人身上。” 苏大娘连着城里几位大夫被带上两楼,后又被请走,每个人的脸不像出事的样子,原被程景浩安慰得差不多的心彻落地。 第585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2 太医诊出来的结果让陆永怡自己纳闷的同时也十分震惊感动,就一会儿功夫她自己脑补了那黑衣人一百八十个可能。 难道他是对自己有意,看出她有病,自认身底配不上她,以套袋方式不让她记住不成。 还是他那方面不行,只远观不近熟? 经程景浩的提醒,苏氏两母子在酒楼里就像消失了一样,一连几天让全心找喳的陆永怡找不到人。不死心的她还让护卫把他们的房门给撬了,里头的行李都不翼而飞。 按捺不住公主脾气的陆永怡最终还是想起了跟他们有关系的程景浩。 程景浩本来就是故意为之,苏氏母子可是他从青云城里带过来的,及三人之间感情可谓是似亲人胜亲人,断不可能让他们吃亏掉坑的道理。 现在看到陆永怡找上门来,他心里除了厌恶更多的就是看到扫把星的心情,但表面上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这都好几个太医诊过脉没事了,还天天躺在抬椅上让人抬来抬去扮着,就是不愿下地走,也不怕屁股躺久会生蛆或痣疮什么的。 “贵客,您怎么来了?”程景浩故作慌张地问道。 “哼!本公主问你,苏氏母子呢?他们去哪了?”陆永怡瞪着眼睛问道。 程景浩想了一会儿,装作实在不知道她所说何人,烦恼地回答:“贵客说的是哪位,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是否您记错了。” “别跟我装傻,那个国字脸身高跟你差不多的男子,之前在你身边跟出跟进像个小弟似的,还好那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还明明看着你帮她搬行李打扫房间来着,怎么现在却说不认识?” “哦,您是说苏氏两母子?他们走了,几天前离开了京城。” “什么?”陆永怡一听,顿时气得脸色发白,“谁让他们走的?本公主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公主两个字,程景浩自当省略临时耳聪没听见,继续说道:“那两母子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小弟跟下人,他们在京城玩了几天玩腻了,没家乡好,想回去,我自然就送他们回去。这京城呀,水太深了,一不小心淹死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哪来的狗子瞎好心捉耗子,我不管,你得安排人把他们给我追回来。” 程景浩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你是我的谁跟谁?凭什么我得听你的?” “就凭我是,我是,我是你东家的上头的人,你就得听我的,你要多少银两,直说就是,我给得起。” “切,就算你给得起我也懒得理你。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没事走远一点别来烦我。”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程景浩,并不想透露身份的陆永怡也拿他没办法,没想成什么都问不成还被其怨了一肚子的气。 “哼!算了,既然他们已经走了,我也懒得追究了。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别给我捉到你的痛脚,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陆永怡恶狠狠地说道。 待陆永怡气愤地被人抬着走后,程景浩一脸嫌弃地低声回道:“切,被你捉到又如何,你就是拿我没办法,脚长在我身上,有什么事溜走就得了。” 在京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程郭酒楼无论是美食还是千佛图,都对其他酒楼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然而,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戏柱子,其唱功深厚且新颖独特,尤其是戏曲《盼花念》,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吸引了众多戏粉。 古代男女之间的感情故事往往以男子追求女子为主流,而且男性大多被描绘成情场浪子,甚至一夫多妻。但这部戏却独树一帜,不走寻常路。它的戏词简洁明了、朗朗上口,但剧情却讲述了一个在家中有怨恨的男子形象。这个男子不仅要为国出征,还要担心家中妻子被他人勾引。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被众人唾弃,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可是,戏曲中的女主角却才艺双全,令男主角为之倾倒,即使她身在汉朝心在秦朝,只要她不抛弃自己,男主角也愿意坚守这份真挚的爱情和他们共同的家。 此时,场中的戏曲已经开始了,那婉转悠扬的唱腔,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沉浸其中,甚至有人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每当一场新戏开演,总是会吸引一大批观众前来观看,他们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句台词,仿佛置身于故事之中。然而,这出《盼花念》并非每天都会上演,而是每隔五天才能欣赏到一次。这样的安排无疑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让人期待不已。 当然,也有一些戏迷因为等不及,选择离开这里前往其他戏楼询问剧情发展,但结果却令他们大失所望。原来,整个京城只有这家戏楼才有《盼花念》这出戏可以看。每次被问到剧情时,对方都是一脸不耐烦地回答“不知道”,让人感到十分扫兴。 第586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3 这程郭酒楼突然成为新秀在京城旺起来,抢了其他酒楼戏楼不少生意,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于是乎,开始有人半夜潜入酒楼,想偷走那幅价值连城的千佛图,但却被无声无息地处死;还有人偷偷在酒楼的水井中下毒,但也没有成功。这些人要么就是被抓后又被赎回去,要么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首都找不到。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而酒楼老板也没有声张此事,依旧保持着低调作风。 但是,这些事情还是传出去了,背后有些人传言,这六皇子能在边关大杀四方守着,敌军不能侵入定是身边收集了很多能手,现在边关权位被皇上收走,连王爷都被剥了,那些背后的能手定都安置在酒楼里,不然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珍品明目张胆放在大众之下观赏,杀手强盗都有进无回。 在六皇子待在京城之际,各府里陆陆续续被爆出不知何时府里都遭了贼,很多陪嫁都不见了踪影,更多的是不明来路的金银珠宝,其中大部分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那压力统统都压在顺天府。顺天府里的一把椅,差不多天天头顶上被架着几把刀,放言若是这贼捉不回来跟那些金银找不回来,这个位置他不但坐不住,也得吃不完兜着走。 在顺天府安然做了六年的知院简直苦不堪言,天天不是在这个宰相府里就是在那个一品大官的府里,根本没时间去留意哪些酒楼没有收保护金或者哪个地方奇怪需要去查一查之类的事情。 顺天府知府和其他官员们一起去调查了几户人家,发现他们家中收藏的金银财宝都已经被盗空了。这些官员们感到十分惊讶,但同时也觉得有些疑惑:“这么多人家同时被盗,难道说这小偷还会分身术不成?” 此时,顺天府知府突然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秘密地下室,里面存放着他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他越想越着急,于是赶紧回到家,打开书房的密室门查看情况。结果,他看到原本应该堆满了各种珍贵物品的房间现在竟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灰尘在空中飘荡。 顺天府知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他来回走了好几趟,心里满是疑问:“怎么可能?”他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房间,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他再次确认后,整个人瘫倒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喃喃自语着:“我的钱啊……” 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个偷走他所有财富的小偷!他咬牙切齿,发出恶毒的诅咒声:“不管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发誓要将这个人绳之以法,并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而,这些事情对于程景浩来说并不容易得知。各府中的人们开始怀疑自家府内是否存在卧底,于是对管家和仆人们展开了严厉的审讯。他们一遍遍地审问,甚至使用私刑,希望能找出那个盗窃者。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失望不已,因为所查出来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偷窃行为,而真正的大问题仍未解决。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采取报案的方式来处理此事。 这种情况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无论是采购还是外出办事的人员,无一不在低声抱怨。茶市和菜市更是人来人往、谣言四起的地方。程景浩只需稍微留意一下周围人的谈话,就能轻易听到关于这件事的各种传闻。不到一会儿,他就已经厌倦了这些话题。 这个秘密,恐怕任何人都难以猜到——那七成的金银财宝,竟然深埋于乱葬岗之下!而剩下的三成嘛……嘿嘿,自然是落进了老六的口袋。毕竟,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呢?这两人真是相得益彰,一个比一个低调。 到了夜晚,程景浩忙着设局捕捉那些胆敢非法进入酒楼的家伙;白天则要对付那些偷鸡摸狗的小贼。他忙得不亦乐乎,但又乐在其中,就连石掌柜都对他这种精神状态大开眼界,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 就在前天和昨天,酒楼内居然有人声称饭菜中有蟑螂或者老鼠尾巴,企图讹诈银子。然而,这一切都逃不过程景浩的法眼,他当场单手将对方来了个倒佳金勾,将其身上的东西都抖落了一遍,甚至连怀里的脏物都倒了出来。面对这些伎俩,程景浩游刃有余,直接要求他们先把饭钱结清,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赃物吃下去,酒楼便不再追究此事。 看着那些戏不够大的人群,自个儿的身份当然不能再进官府,自认遇上硬骨头的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把那蟑螂或老鼠尾巴给吃下了,程郭酒楼里的护卫也很适趣,见他们给了银两也把东西给吃了自然听言把他们给放了。 两波人的下场给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都打了退场鼓。 他们自己作死是他们的事,断没有可能跟银两过不去。 可那些人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这不趁程景浩走去后厨一会儿功夫,大堂那里就有一个人吃了酒楼的菜当场口吐白沫死了,全场哗然一遍,乱作一团。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难道是食物中毒?” “不可能啊,我们吃了这么久都没事!”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觉得浑身不舒服呕吐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景浩听到动静从后厨赶出来,脸色阴沉地问道。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在他的酒楼里下毒。 “我看是你们酒楼的食物有问题吧!”有人喊道。 “对啊,这人都死了,大家别吃了,把这酒楼里的人捉起来,报官,以命抵命?”其他人附和道。 程景浩心里冷笑一声,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说道:“大家先别慌,一个都不要离开,您们放心,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好的交待。” 第587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4 “凭什么不跟我们走?”一名男子站出来大声喊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周围的食客们纷纷附和,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就是,你们酒楼的东西吃死人,无论你们老板是谁逃不掉!”另一个人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指责和愤慨。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然而,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程景浩却显得十分镇定自若。他微微一笑,对着那些叫喧的人完全不以为然,十分之镇定地扬声说道:“诸位客官稍安勿躁,若是我们酒楼的问题,酒楼自然会负责。但如果并非如此,我们当然不会轻易罢休。各位客官,现在只要你们愿意结账离开,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程某绝对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亲自相送。” 听到程景浩的话,人群中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但仍有人小声嘀咕着表示怀疑。这时,程景浩又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有见识的人,应该知道事情不能轻易下结论。不妨先冷静下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有急事要走,不妨先把账结清。” 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信任。原本喧闹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人们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程景浩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些事情迟早都会发生,要解决问题,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你们酒楼里的东西吃死人了,还敢收我们的银两?大家听见没,他们想收卖人命。”一名男子指着程景浩大声喊道。 “吵什么吵?我有说过咱们酒楼不负责任吗?嗓门大就了不起,嗓门大就是事实,怎么不见你当官当神仙,怎的就穿这一身破衣裳。”酒楼石掌柜怕靠程景浩一个人立不住场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附在程景浩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些人是故意的,需要我找名大夫或者认识的捕快来处理这事吗?” “暂且不用,我先处理看看。” “你,你。”那名男子被气得脸色涨红,指着程景浩和石掌柜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大家冷静一点。咱们先看看这人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真的死了。”程景浩丝毫不给他面子扬声说道。 “他就是吃了你们的东西当场死的,连呼吸也没有了,你们怎么也赖不了账!”另一名男子愤怒地说道。 “对,想干什么,想毁尸灭迹不行?有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你们酒楼一个也走不掉。”第三名男子附和着。 “闭嘴,你几个跟他一起过来的吧,点了这么多的菜,你们也吃了不少吧,怎的你们三个活蹦乱跳而他却口吐白沫。”石掌柜冷静地质问道。 “我,我,我们四个人衣着不一样又怎么样,我们都是五湖四海的好兄弟,坐在一起吃顿好的又怎么样。我们没什么反应那是吃得少,反应当然没有他那么烈,哎呦!这来了这来了,我的肚子好痛!” “哎呦!” “好痛!这酒楼谋财害命,大家别信他们,快报官把他们给捉了。” 程景浩看着这三人拐脚的演艺冷笑一声,“你们也挺搞笑的,吃了咱们酒楼的东西,这人都死了,你们肚子痛并不是第一时间叫救命找大夫,而是报官?还有你们三个穿的衣服跟死的那个都不一样,你们这是从哪找过来的病鬼也不知道。” “就是啊,我看他们就是一伙的,故意来我们酒楼找茬的吧!”旁边有人附和道。 “你们不用慌,你们说的对,什么事都不是我说了算,大家过来一起作证。小二,他们点菜上菜吃完大概用了多长的时间?”程景浩走过去,也不忙着看地下躺着的人怎么样,反扫了桌面上一片狼藉的桌面。 好样的,倒选着贵的菜式来点,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想着敲一笔大的呢。 被点到名的小二很快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于这四人他的印象深的很,给四人写菜的时候,他也提醒过总金额是多少。可当时那身穿棕色衣服半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对着他就是劈头大骂,骂他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什么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放在桌面上让他把狗眼放亮一点,他们像没银两吃饭的人吗? 那会那个人被其他三人有意挡着,小二也没有看清楚他当时是怎么样子的情况,但也对他们那一桌子留了个心眼,跟足上完菜直到那人突然口吐白沫四脚发抖躺在地上直到不动为止。 “程管事,这四人点了六样菜式,从上菜到出事为止大概半个时辰。” “嗯,你去厨房那里各捉六只鸡过来。”程景浩对他点了点头并吩咐道。 “你想干什么?” “这会肚子不痛了?慌什么?你们不是要公道吗?我这会当着大家的脸给你们一个公道!”程景浩冷笑一声,这三人装肚子痛装得一点也不专业,比酒楼门口讨饭吃的小丐盖都不如。 正常人肚子痛,脸色有他们三个这么红润,不该都是肚痛难耐脸色不正常及满头冷汗,这三个家伙从头吼到尾,倒没见有什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程景浩从怀里掏出银针,在每样菜色的残羹剩菜里插入一遍后又举起手让周围的群众看一遍,六个菜都试了一遍,他那手中的长银针还是跟之前一样新亮如初,没有一丝变黑的迹象。 “看见了没有,每个菜色,银针都没有变色。”程景浩看着他们冷冷说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见状也是纷纷议论起来,表示支持程景浩。 “那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是你们在菜里面下了无色无味的毒吗?再者说,谁知道你拿出来的是不是一根假银针?” 听到这话,程景浩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如果真是无色无味的毒药,那说明我们酒楼真的很看得起你们啊!你们四个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我们下毒?”这时,周围的群众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惊慌失措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酒楼里坐了半天,甚至有些人还去过几次茅厕。如果真的有毒,早就应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出问题了。 “这个人是因为吃了你们酒楼的食物而死的,你们不要试图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蒙混过关!” “你着急什么呢?将桌面上的菜品都拿去喂鸡,只要一只鸡就够了。大家一起见证一下,如果真的有毒,鸡自然会有反应。还有,看好这三个人,别让他们把菜弄混了。同时也要注意我们的人是否有动手脚。” 程景浩并没有走近那个躺在地上不动的人,有条理而不乱地指挥着小二逐一拿桌面上的剩菜喂鸡,并把一只又一只鸡单独放在一个笼子里,石掌柜细心地贴上纸条,上面写着哪个笼子里的鸡吃了哪些菜。 看到这一幕,那另外三个大汉不禁目瞪口呆。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个程景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冷静和有条不紊。其中两人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然后向那位半腮子的中年男子使眼色,示意他想办法应对。 然而,这位男子却低声咳嗽了两声,暗示他们不要慌张,以免乱了阵脚。同时,他心里也在纳闷:那些约好的官兵捕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程景浩微微一笑,对着那三人说道:“既然要在这里等半个时辰才能知道这些鸡是否中毒,我想大家可能会感到有些无聊。那么,就让程某来给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食物中毒的知识吧!你们可知道什么样的毒药能让人吃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死亡吗?还有,这种毒药在地下市场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购买呢?相信我的经验应该能让你们大开眼界,不妨听听我说得对不对。” 第588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5 “据我所知一吃即死的毒药有箭毒木、断肠草、鹤顶红、鸩酒、砒霜、雷公藤,奎宁、番木鳖、乌头都是慢性毒药断不会一吃就马上死,所以这三个不用想了。箭毒木、断肠草还有那个雷公藤吃了,听名字都知道,会痛得死去活来才会死去,地上那位人兄大家都看见,当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死,那三种咱们都排除掉。” 程景浩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至于鹤顶红和砒霜嘛,这两种毒药确实可以让人瞬间毙命,但它们的味道非常苦,一般人很难下咽。而且,这两种毒药的毒性发作时间也比较短,如果死者真的是被这两种毒药毒死的,那咱们酒楼里做的菜可得用大量的糖或醋盖住这个苦味,可他们点的菜都没有哪个是甜的或酸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对程景浩的分析感到十分赞同,他们对这些都有些认识。 接着,程景浩又继续说道:“最后一种毒药就是鸩酒,它是由鸠鸟的羽毛浸泡而成的毒液。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毒性极强,可以迅速致人于死地。如果死者真的是喝了鸩酒中毒身亡的话,那么他应该在饮酒后不久就会死亡,可他们点的菜当中可没有酒呀。因此,我们也可以排除鸩酒这个选项。” “再说鹤顶红、鸩酒那都是皇宫里头贵人赏赐的东西,咱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哪里能接触到这些个稀罕物啊!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两种毒药可是非常厉害的,只要吃上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人毫无声息地死去。而且,据说被毒死的人就像是睡着一样,没有任何痛苦。” “不仅如此,他们的面容还会变得十分安详美丽,仿佛比活着的时候还要漂亮几分呢。不过嘛,这种能够让人死得体面的毒药价格肯定不菲,一般人可买不起哦!呃,大家看看地上的这位仁兄,先不说他的穿着打扮比街边的乞丐都要差劲,就光从外表来看,既不是少女也不是美男子,你们觉得他这样子有几分美感可言吗?” “那就是砒霜,对,对,有些砒霜可以调到无色无味,这个大家都可以容易买得到,无色无味,吃了见效快。” “你急什么急?好,就按你说的咱们酒楼放了砒霜在里头,怎么就他死了,你三个却一点事也没有?” 程景浩对其冷笑一声,伸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人说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他们四个人一桌六个菜,桌面的菜都吃得差不多只剩下碟子了。” “那又如何?人是死在你们酒楼里面。” “不为如何,这足以证明我们家大厨的手艺相当不错啊!能让你们吃得这么开心,看你们三个,手和嘴巴都油光发亮的。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家伙,嘴里虽然有白沫看不清,但他的手可是一目了然啊!不仅没有油光,反而还沾着泥沙呢!这样的手就算拿着一双筷子也会留下痕迹吧?再看看他坐的位置,那双筷子一个人拿过的痕迹都没有。所以说……” 大堂里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的手,果然如程景浩所言,那双脏兮兮的手看起来就像是街边讨饭的人的手一般。同桌的另外三个人听到这句话后,尽管他们试图迅速将手藏到背后或者用衣服擦拭,但仍然无法掩盖事实——他们的手正如程景浩所说那样肮脏不堪。 “放你的狗屁!他就是因为吃了你家酒楼里的东西才死的,你们谁也别想逃脱责任!等到官差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等官差来就等官差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着。”程景浩冷静地回答道。 “大家别闲着,继续听一下我分析,如果人真的吃了砒霜当场死亡,那么他们的喉咙一直到肠胃都会变黑。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说地上的这个人是因为吃了我们酒楼的东西而死的。既然这位仁兄已经死了,那不妨把他的喉咙和肚子割开看看,里面是否有我们酒楼的食物,这样也能让他死得明白一些。” 程景浩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别人开过膛破过肚了,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越想就越是兴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热流冲上了脑袋一样。这种感觉甚至比看到美女还要刺激,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程景浩的话一出,整个大堂看戏的人都静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他认真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大家不用紧张,这人不死都死了,剖开来看不就给大家一个事实,还不用麻烦官差,官府大人多忙呀,哪理到咱们这些平老百姓。这人刚死不会有什么味,大家放心,我待会让人用布把这里围了,想留着继续看的人,我程某不单免他今天在酒楼里头吃的,还送得二十两银子。” “你们三个不是一直说人是死咱们酒楼的东西死的吗?你们也别怕别急着走,看你们跟他是一起的,一人一百两,看到最后面,小二,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去隔壁布铺里拿几匹布围上,小四,去厨房那里拿个大桶来。” “吓?” “当然要拿个桶来,这人虽然刚死,可也得先放一下血,这血要是流到满地都是,可会污了客官们的眼。” 程景浩一边催着酒楼里的伙计一边不慌不忙地在掌柜的柜子里搬出他的宝贝工具箱,这箱子一打开,里头上百把各式各样的刀具可真亮瞎了众人的眼。 有簿有厚有尖有钩有梭尖有铲,在大众的认识里头,刀具不外乎是杀猪刀菜刀剑匕首,这小小的工具箱上百把小刀各把形状都不一样,刷新人三观不说,刀具上所带的寒气仿若在自己的背后贴着一声寒冰,冷汗直流。 小二小四还真的如程景浩吩咐,二话不说立马把布跟桶搬到大堂上。 还没等大堂众人说什么,躺在地上面的那个死人复活了,一个根都翻不过来,四脚扒拉得比狗子还要快,一个溜烟跑了,地面上只流下一滩又黄又骚的液体。 “噢!真可惜,这死人跑了?”程景浩一面懊悔地望着那一团东西跑远,他刚刚应该赏他一块砖头再慢慢解剖。 “嘶~,要不,你们三个刚刚不是说吃了咱们酒楼里的东西肚子痛,说是有毒,要不我轻手一点,切开一个口子看看你们的肠子有没有因为毒药 而变黑?放心,只会有一点点痛。要是受不了那点痛也可以,我这里有药,吃了后片刻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兴致都上来了,程景浩仍不死心地对着另外三个笑着问道,酒楼里的护卫第一时间把这三人围得死死的。 “放心,死不了,真的死不了。”程景浩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黄鼠狼一样,可那眼神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那三个大汉一看,这人是经常见血的,事迹已败露当下被他给吓得跪了下来。 “不不不,大爷,大爷,这是我们吃饭的银两。我们错了。” 石掌柜扫了扫大堂上群众的神情,还真的怕程景浩控制不了性格,当场把这三人给杀了,立马上前想好言相劝其住手见好就收。 “就这点银两想打发我,我可不稀罕。”程景浩有点扫兴地把工具箱收好,把剩下的交给石掌柜处理。 第589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6 酒楼大堂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刚刚经历过一场闹剧之后,常来的茶客们也显得有些尴尬。其中有些人试图找话题和石掌柜聊天,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而那位头戴狼毛帽的大汉,大家都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刚才那个人亮出的工具箱里的刀,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掌柜的,那个程管事看起来很懂行啊!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是啊,掌柜的,请这么一个身上带着血性的男人过来,虽然事情处理得很好,但这样会不会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呢?我都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再来了。” 石掌柜微笑着回应,心中却暗自咒骂这些茶客。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那名男子其实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但没有人愿意相信。每个人都认为他在开玩笑,坚持认定东家和六皇子有关。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哪里敢说自己老板的不是呢?只要事情能够在官府介入之前得到妥善解决,那就足够了。 “哦,原来你们问的是程管事啊!他来自于边关地区,家里世代都是打猎和杀猪的。后来他参军并负责守城工作,做了几年后便来到京城发展了。” 石掌柜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看那程管事,一看就是个狠人啊!” 茶客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石掌柜继续说:“我猜啊,他一定是在边关守城的,那里可是天天都要打仗的地方,肯定没少杀人吧?” 众人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啊,是啊,这样一想,他身上的血腥味就说得通了。”一个茶客附和道。 另一个茶客接着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他可能是因为杀人太多,才被六皇子看中,特意把他从边关调过来做管事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这时,石掌柜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一群茶客还在讨论着刚才的话题。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程管事在边关上英勇杀敌的场景,心中对他充满了敬佩和畏惧之情。 然而,这一切只是石掌柜编造出来的故事罢了。但这个故事却让人们对程管事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想象。 “掌柜,有人报案酒楼里的东西吃死人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会一行七八人的捕快气喘如牛地快走进来,一进来就对着坐在柜台上的石掌柜吼道。 石掌柜被吓了一跳,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看了那些有点狼狈的捕快官差再回扫了大堂一圈。 还未等石掌柜说什么,大堂里的食客却笑着回了那捕快的话: “哈哈哈,你们来晚了。” “就是,怎么今天就这么晚了,这找麻烦的人都跑了。” “那死人复活了,跑得比另外三人都快。” “能不快吗?人家什么也没吃着,反倒吃饱的那些跑不走了。” “哈哈,那人都被吓得尿出来了,跑慢一点就被人开腹切肚,是个人听着也会跑。” 大堂里的人再次回顾刚发生的事,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是啊,我也看到了,那具尸体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我差点吓尿了!”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呢?” “那三个家伙也太倒霉了吧,本来想找别人麻烦,结果自己成了笑话。” “哈哈,他们跑得那么快,估计是怕被抓住关起来吧。” “不过,那个‘复活’的人到底是谁啊?难道真的是鬼魂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和惊讶。而石掌柜则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些捕快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真正的情况他们根本不会去调查。 这时,一名捕快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听你们讲故事的!”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名捕快。只见他脸色阴沉地问道:“谁是这里的管事?” 石掌柜连忙走上前去,恭敬地回答道:“官爷,小人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请问有何贵干?” 那名捕快上下打量了一番石掌柜,然后冷冷地说道:“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特来查看现场。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 石掌柜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捕快们一边听着,一边四处查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一队的捕快与官差终于醒悟过来,心中暗叹一声倒霉,今天他们这回又要白跑一趟了。 他们明明收到线人的第一时间通知后,就马不停蹄地抓紧时间赶过来,但没想到短短一条路却出现了无法估量的情况和阻拦。 那位带头的捕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边烦躁地踮着脚尖,一边不断地磨着地板,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郁闷。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道带着异味、带黄的软烂物体的鞋印。 进出酒楼门口的人纷纷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无一不捏住自己的鼻子,满脸厌恶地顺着那脚印看向那个身穿捕快服的人。 石掌柜也察觉到这一群官差的异样,不禁皱起眉头,好奇地伸头看了看他们身后一圈。 只见他们一个个脚下粘着黄黑色的烂泥,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作呕。其中一个人踩到狗屎也就罢了,可连续七个人都遭遇如此不幸,实在匪夷所思。更过分的是,这些人竟然好意思拖着沾满臭泥的鞋子走进别人的生意场所,留下一路令人恶心的臭印子。 官府的七名公差立刻涨红了脸,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现场。 临走时,那位捕快还特意询问石掌柜:“那些整天围在你们酒楼门前的小乞丐跑到哪里去了?” 石掌柜一脸茫然地回答道:“吓?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捕快瞪大眼睛,气愤地质问道:“是不是你们指使那些可恶的小家伙来捉弄我们的?” 石掌柜连忙解释道:“大人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啊。这条街上每家店前都有小乞丐,凭什么说是什么让他们捉弄您呢?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各位官爷如此恼怒?” 捕快怒气冲冲地吼道:“少跟我装蒜,你们给我等着瞧!”说完便转身离去。 第590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他哥同意?大舅子?7 陆永怡在酒楼里窝了几天,一直都没看见那对母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她实在按捺不住,于是命令自家小丫头直接撬开那间房的门锁,然后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 陆永怡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前头伸颈探脑的胖丫头推开,自己则昂首挺胸、扁着嘴巴大步走进去。然而,就在她刚刚踏进房门时,突然被一块挡门的石头绊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 一旁伸出半截的小胖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早点扶住主人,但已经来不及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憋着笑,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噗\"。 \"哎呦!我的鼻子我的胸塌了。\"陆永怡疼得直叫,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那家具和摆设比她自己的房间要好得多,让她感到十分惊讶。 陆永怡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衣裤都分得很清楚,颜色更是单一,要么是黑蓝色的衣服,要么是灰色的衣服。这让她不禁联想到那个沉闷不语的楞头青,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无趣的人啊!” 埋怨归埋怨,陆永怡像个吸毒者一样,这里拿起件上衣抱在怀里用为闻一下随即一扔拿起另一件继续闻,直到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扔得一干二净。很好,生活干净,除了皂味就没别女人的香味,连藏女人的私货也没有。 陆永怡命令胖丫头把地上的衣服叠回衣柜里,得叠放得跟她刚刚扔之前一样。小丫头傻眼了,她虽然是贴身丫头,可陆永怡的衣食住行从来都用不上她,她连自己的衣服都有专门的人洗,这会叫她叠衣服,还真的难倒她了。 胖丫头眼角见陆永怡像个花痴似的一会儿在床上滚两圈,一会儿坐在茶几上发情地对每个杯子舔几下,还笑咪咪地往茶壶里吐口水,趁她没注意快速把一地的衣服一脑子塞进衣柜里。 这个可恶的男人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这么多天过去了,她都没有去找他麻烦,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走了。她懊恼地用力扯开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床上,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站在一旁的小丫头。 \"你们两个人居然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我……我只是负责保护公主您的生命安全,而且只有一双眼睛啊,怎么可能同时看住三个人呢?\"小丫头吓得立刻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声嘀咕着反驳道,\"公主您喜欢的男人那么多,就算我再长出三头六臂恐怕也看不过来吧。\" \"你!\"陆永怡被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伸出手愤怒地指着小丫头的额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粘着厨房里的厨子,都已经胖成一头小猪了,竟然还敢偷吃!\" “那又是公主你说的,我在的地方太抢你风头,让我别呆在你身边,那我没办法就在后院里呆着,待着没事做那得饿呀,你又不管饭,那我就得自己解决。那都是我自己掏银两买的,公主您可不能说我偷吃。” “你!”陆永怡被这小丫头给气得后知后觉想起,她自己跟一个傻丫头较什么劲来着。 “那我现在怎么办?那臭小子害我躺了半个月的床,就这样子算了?” “那公主您也享受,没停过。”小丫头还是没忍住吐槽道,那半个月都是她把人抱上抱下,连大小事都给照顾上了,简直就是累死她了。 至于为什么不叫上两个护卫?公主却说会破坏她的幻想与质感。 这是哪壶不提盖子,发春梦烧坏脑子了。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嘴巴给缝上。”实在气不过的地陆永怡恶狠狠地威胁道。 在苏文强房间呆了好一会儿的陆永怡,耐不住沉静的气氛,拿起床上的枕头用鼻子用力地闻起来一脸陶醉,那副样子有点橡吸大麻抽上瘾的疯子。 小丫头也站不住,这房间离厨房不远,阵阵烧菜的香味引得她口水直流,可公主还在乐不思蜀地像只狗一样闻着男儿香。 直至日落西山,房主一直没有出现的迹象,一主一仆才把锁安上离去。 秋风萧瑟,吹拂着大地,带来丝丝凉意。程景浩送走了酒楼里最后一批客人,他清洗干净一身的油污,然后将自己的脸敷上了一层自制的鲜花牛油面膜,感受着那股清新和滋润。怀中抱着一件深灰色绣竹叶暗边的女裙,舒适地躺在床上,脑海中满是美好的遐想。 然而,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怒气冲冲地用力推开房门,闯进了房间。他的脸上带着愤怒和不满,似乎遇到了什么令他极为不悦的事情。程景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本满脑子的桃花瞬间消散无踪。 那人大步走进房间,嘴里不停地抱怨道:“哥,我房间进贼子了!这贼子实在太恶心了,不但翻乱了我的衣服,还弄得整个衣柜都是胭脂味。更可恶的是,房里所有的被子都有口红印子!真是恶心死我了,今晚我只能跟你凑合一个晚上了。”说着,他便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坐下。 程景浩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无语。他瞪大了眼睛,l隔着面膜也能感受他的嫌弃,大声喊道:“谁要跟你凑合一个晚上啊?给我滚出去!”他对这个不请自来、破坏他美好幻想的苏文强感到十分恼火。 第591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8 程景浩脸无表情地看着滔滔不绝的苏文强,后知后觉脸上还敷着面膜,那楞头青当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没好气地一把扯上扔在其身上,起床洗了一把脸。 “还湿着呢,这不要了,真浪费,这几天我晒太阳皮肤也裂了,冰冰凉凉真舒服。怎么这么香,哥,也给我弄一点呗。”苏文强一点也不嫌弃程景浩用过的,一手接过就往自己的脸铺上去。 “你这,我那个脏了,要的话那里还有,记得先用纱布铺脸再把其他东西按顺序抹上去。”程景浩把自己的脸洗干净,没想成那家伙再板板地躺在房间的美人榻上,还怕那脸膜上流下来的水浪费了,急把自己的脖子也给擦上一遍,末了也不忘记双手也给抹一点。 “不用,不用,这个还有水,我用这个就好。还是哥的脑子好使,这么多的瓶子,看两圈我的头都大似牛了。” “别说这个,怎么把大娘扔到庄园里,自己就过来了?不行不行,你给我赶紧回去,待会大娘有什么事,你这家伙死定了。”程景浩突然想起,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向苏文强走过去。 苏文强一看,这不是要揍他的姿态赶紧坐起身来解释道:“没没没,我跟娘一起回来的,回来拿几件趁手的衣服,太晚了明天一早再出城,还看看那女人走了没有,没想成我房间倒进了贼,这让我怎么睡,这不麻烦哥你将就将就一个晚上。” 程景浩扬手就赏赐他一个脑瓜子,没好气地瞪着他说道:“后院子就那么几间房间,尤其大娘的房间就在那人的隔壁,有什么动静,隔壁五双耳朵听不着,你这家伙的心可真大。自己傻就算了,还真把自个娘给送上门去了。” 这会苏文强才醒悟过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程景浩,自己还真的傻得这么一回事,立马起床下楼去,却是被程景浩一把拉住。 “这个时候才去,屎都拉完了,有个屁用。没事的,骚女人要是想你们死,早之前就把你们两给砍了十八段,还不用给你们掩住十来天不说出来。”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件衣服就不能跟我说或叫小二去拿一下,还真以为夜黑就没人发现,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个子的,傻天真。待会大娘自会上来,你别在我眼前走来走去,心烦得要命。” 程景浩没有好气翻了翻白眼,这觉是睡不着了,掏出从自家拿回来的茶具,泡起莲子芯茶,去心火。 而苏大娘此刻正被程景浩一语成谶,被陆永怡两主仆围在中间尴尬得只差地板没被拘出十只脚趾洞。 “大娘,我跟你一见如故,自问态度尚可也没有对你出口伤语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为何你见我如猛兽,一连不见了几天,我还以为你被坏人给捉了,一连几天都没安睡。”陆永怡围着苏大娘慢慢走了几圈,语气透露着淡淡的忧愁,身后的小丫头鼓起腮仿有同病相怜般可怜兮兮地用力点头。 “我我我,对,我家里有事回去一趟了。”苏大娘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还好,这会连看着陆永怡的胆子也没有,低着头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睛。 “大娘,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是宏昌县青云镇人士,在这京城可是举目无亲,这回家一趟,这一来一回的路程没五个月也得四个月,怎么就花那么五六功夫,难道大娘是大罗神仙不成,一个飞天就十万八千里不成。” 陆永怡也真是耐性用尽,刚还心情良好,可没说几句话就原形毕露说话阴阳怪调不说,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嗖嗖。 苏大娘自小就是被爱父养在深阁里的大小姐,大了就嫁给了父母精挑细选的前夫,那前夫也是个会演戏的,人前人后硬没有一个人说他是奸细,人活了半辈子就经了那次大风浪,所以陆永怡没几句,就把她给吓得脸青嘴唇发白。 “我儿不是有意的,他这不是把歪给撞直了,把你这石女病给治好了。这不是功大过弊,大家都抹平了,你总不能抓着不放,要人,我这可是人老珠黄买也买不动,要银两,只要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尽量赔给你成了吗?”苏大娘望着地面,越说越没有底气,头也是越压越低,声音更是如蚊子一样。 “你,你,谁告诉你我是石女?你有什么证据这样子说我?”陆永怡一听那两个字立马红了眼神,这自小是不为人知,皇兄更是命人压着消息不放出去。 苏大娘一听她生气了,那心里更慌了,可因她的靠近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偷偷看了她的脸两眼立马低头说道:“我我我有个会医术的朋友帮我看出来的,你这下不是没事了吗?月事更是来了,你应该多谢我儿才对。” “你,你,这还理直气壮不成,你知不知道差那一点点我就瘫了站不起来。” “景浩说你那是泻情过度而造成脚软走不了路,脸色红润而没发烧,那是没缓过劲,这会月事来了,人也就通了,没事了。” “什么是泻情过度?你一个良家贤妇好意思跟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这话吗?你看看我的手,我的朱砂志还在这里。”陆永怡越听越不对劲,她什么时候成了淫妇了,最多还不是捏捏男人屁股摸摸他们的胸,去男妓楼过夜也是好奇心。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她也是有底线,不是什么人都看着发情的。 苏大娘望着她满脸不相信,“酒楼开业的那一天发生的事我是知道的,你当着众人的脸说那两个护卫是你的男人,怎么这会如此厚脸皮不认账。” “男人对女人好奇,有通房丫头,那我对男人好奇,不过就是搂搂抱抱,也没做什么好份的事情,我现在说你儿子对我做的事,怎么扯到我私生活里去,还真以为我嫁你儿子不成,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儿子那副丑样子还真的不是你的良配,不如你改找下一家?” “你挺有自知之明,还有什么下一家?别浪费时间说胡话,你儿子现在人在哪?” 苏大娘吞了吞口水,眼睛不安地四周扫视,口不对心地说道:“他,他没跟我回来。呃,是我一个人回来拿东西的。” “那你之前几天呆在哪里?” 这这是追根到底吗?怎么办,总不能把程景浩新买的农庄地点告诉她,好让她去那里杀人放火什么的。 苏大娘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都快冒烟了,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 第592章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都得经得他哥的同意!大舅子?9 在房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的程景浩,用眼示意苏文强稍安勿躁,现在不知那什么劳子公主想打苏文强什么主意,但肯定的是她这会并没有伤害苏氏两母子的意思。 程景浩假意睡眼惺惺地走进后院,对着苏大娘还亮着灯的房间喊道:“大娘,这么晚还没睡?” 房间里不知如何是好的苏大娘,听见其声音如凡人见到观音菩萨般找到主心骨而惊喜万分,连说话都有了几分自信:“我,我,我这会睡不着。” “睡不着,那恰好,我有几件衣服破了几个口子,你过来帮我缝补一下。” 苏大娘左右扫看了一下,视那陆永怡利眼如无物,不失礼地对其笑了笑柔声说道:“姑娘,不好意思,店家找我,我这不陪你聊天了,失陪一下。” 话还没落音,她已经伸出手去拦住,可是那大娘却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陆永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然后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小丫鬟,咬着牙质问道:“你不是告诉我她不会武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她的确不会武功,但她平时经常干活,所以跑得快一点。” 听到这里,陆永怡气得差点跳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朝小丫鬟的脑袋拍过去,可没想到小丫鬟像一只灵活的兔子一样躲开了,还一脸无辜地问道:“主子干嘛打我呀?”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都拦不住!留你有何用?” 小丫鬟委屈地嘟囔道:“我是负责保护主子安全的,又不是专门给你欺负人的。再说了,要怪也应该怪那两个护卫啊,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嘿,你还有理了?我被人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 “还不是你说的,不要打扰你和那个男人私会,看主子当时的样子还挺享受的呢,我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这家酒楼已经打烊了,那两个护卫被陆永怡打发出去买点心了,可是大半夜的,点心铺子早就关门了。但是陆永怡才不管这些,强行要求他们在半个时辰内把点心买回来。 “你……你……”陆永怡被自己的小丫鬟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可是越想心里就越生气,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她让小丫鬟留在原地,自己则亲自跑进酒楼去拦截那对母子。没想到,酒楼里面一片漆黑,大门却敞开着,只见那对母子一前一后地登上了一辆四四方方、破破烂烂的马车,然后在她愤怒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而程景浩丝毫没理会陆永怡像个疯婆子的举动,慢条斯理地推着门板,出于自家酒楼里唯一的客人,他还是礼貌地对其说道:“夜深了,客官早点休息。” “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搞的鬼?”陆永怡死死地瞪着这个在秋日晒热还是夜里风凉都戴着狼毛帽的男子。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为何还处处跟我作对,我就不信小六没跟你说什么话?我告诉你,那母子你不给我追回来....” 程景浩淡淡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听着她把话说完后才缓缓地提醒道:“夜深人静,消失一个人很简单,尤其是全京城厌恶的人。啧,不对,我应该在暗地里发个通告,让你消失会有多少赏金!” 陆永怡后知后觉愣在当场,背后更是冷汗淋淋,可她还是硬着嘴巴瞪着程景浩说道:“你敢,要知道我侄子在边关带过来的人都在这酒楼里,他定跟手下吩咐过关照我,我要是少一根毛你也活不了明天。” “哼,说你傻还是天真,这些年你这么作,又不站边,个个都想着你早日归天别挡路。你到底滚还是进,少在那里跟我耍嘴皮,阻我与婆娘梦中温聚。” 第593章 你这老六安什么好心! 被程景浩说了两句的陆永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最终还是爱惜自己的小命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可那深深想念的猎物就这样眼睁睁的跑了,陆永怡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苏氏两母子的身影,越想就越一肚子气。 “哼,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手!”陆永怡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二天陆永怡已经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听到楼外五更天打锣的声音,她立刻从床上弹起,迅速收拾好装束。然后,她带着小丫头和两个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护卫,气势汹汹地直奔六皇子府而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请您稍等片刻,我们主子还未起床呢。”门口的侍卫满脸无奈,试图阻止这位不速之客。 然而,永怡公主却毫不理会,她用力推开侍卫,径直闯入六皇子府内。这位公主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不久前刚刚大闹过六皇子府,如今却再次闯来,而且还是在天还未完全亮的时候。 开门的小弟因为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不仅被永怡公主痛打一顿,甚至连闻声赶来的另一名侍卫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此刻,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位公主在府内乱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六皇子府,陆永怡早已摸熟摸透,闭着眼睛都可以径直走到主人房里去,连主人家有没有在侧妃妾氏房里头也没想,总之能捉不住男的捉到女主人家也可以。 公事私事繁忙的六皇子刚躺下没一个时辰,被突如其来的踢门声音吵醒,头疼地一手捂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皇姑姑,到底何急事让你这时辰找我。”老六抬眼望房门外的天,这深秋的天黑沉沉的,天亮的灰白也没有,也幸亏他们两夫妻昨晚没做什么,衣着齐,这会房门大开,家中管家门卫在外张望,她一路闹过来,给足时间空戴好。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到底请的是什么人?”陆永怡一把推开上前慰问的六皇子妃,甩开内室的挂帘,一屁股坐在内床上,怒眼瞪着还躺坐在床上的侄子。 六皇子倒吸了一口气,脑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程景浩这个搞屎棍又做了什么?这个月满京城皇室成员达官贵人的烦恼就是他给老皇帝的提议抄起来的。 “他把我搞成这副模样,我都没让人找他麻烦,可他连当面一句道歉也没有就跑了。”陆永怡气愤地紧握拳头捶了一下床。 “姑,他他他可是成家立室了,儿女齐全,你你,”六皇子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瞪大双眼满脸子的不可原谅。 “成什么亲?我阅人无数,那家伙走路的姿势还有身上那味,我闻都闻得出来是个处男。我可命人查过他的家底,可是个大龄未娶男。” “你命人查的是什么人?那人是从边关那边过来,他跟人说是未成亲的是怎么一回事?整个宏昌县青云城那个不知道他是爱妻狂,哦,到了京城成了酒楼老板就想着换个身份再娶个美娇娘,还把主意打到皇姑姑头上?不成,我断不能放过这臭小子!” 说着从床上起身,捞起外衣穿起来,怒不可遏地抄起兵器就得出门找人算账。 “停!”陆永怡看他抄起兵器立马惊觉不对,这老六什么时候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你说他是酒楼老板?”她跟他说了那么多,该不会不是同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尴尬了。毕竟自己刚才还跟他抱怨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岂不是白费口舌?想到这里,陆永怡不禁有些懊恼。 “你说的不是程景浩吗?那掌戴狼毛帽一脸子黄鼠狼投胎成人,皇姑,你可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他在边关青云城可娶了妻,那妻子贤惠为他生了三子一女,巴巴地守在边城等他出息。他可没你想象中那边好人,他前段时间还跟皇阿玛提议怎么把你给嫁出去。这满京城的人自主给你介绍男的,还不是他出的骚主意。” 六皇子越说,陆永怡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看。当她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时,六皇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陆永怡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怒视着他,愤怒地喊道:“好啊,你这个老六,你到底带了些什么人过来?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全场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你们戏弄。” “姑姑,您别生气嘛。我……我这就陪您一起过去,狠狠地教训那个混蛋。您和他上过几次床?我马上找人把他阉割掉。” “呸呸呸!谁说我和他上过床?那个丑陋的家伙,看到他的脸就让我感到恶心。要不是他,那苏氏母子怎么可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容,真是气死我了,他居然还敢威胁要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氏母子?你刚才说的难道不是程景浩吗?” “我什么时候提过他了?哼,我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六,你隐藏得真够深的,竟然找到这样一个可恶的家伙来戏弄我!” “嘶~” 第594章 皇姑姑,你还是早点找个男人给嫁了吧 陆永怡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坐在那里像一只生气的河豚,眼睛死死盯着六皇子,仿佛要喷出火来。然而,她的内心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断翻涌着愤怒和怨恨,但又不得不强行压抑住这些情绪。 与此同时,六皇子则懊悔不已,在原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不禁自责道:“我真是愚蠢至极!难道我还没有清醒过来吗?竟然做出这样的蠢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愚蠢地不打自招。 “皇姑姑,这件事情不能怪他。即使他没有出这个主意,朝廷中的众多大臣们也不会放过你这位皇室的单身女子。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嫁人,而且现在整个朝廷都在为你寻找如意郎君,总比被嫁到异国他乡要好得多吧。”这句话表面上似乎是在安慰陆永怡,但实际上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言语之间,透露出对酒楼管事程景浩的轻视,暗示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不值得放在心上。同时,也在提醒陆永怡,无论她是否愿意,都必须尽快嫁人,因为她已经成为皇室中年龄最大的剩女了。 此外,陆永怡在京城皇室中的声誉确实不佳,自从她年满十五岁之后,就开始频繁出入青楼,白天还喜欢调戏英俊的男子和强壮的男人,完全不顾对方是否有家庭或单身。这种行为引起了众人的反感和厌恶。 老皇帝下旨,家中男女只有等永怡公主出嫁后才可婚配、嫁娶和纳妾,这个规定让很多人都心怀不满。特别是永怡公主,她就像一个破烂的灯笼,却还对别人挑三拣四,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短短一个月时间,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希望她立刻从眼前消失。 今天早上的朝堂上,甚至有大臣提议将永怡公主嫁给边疆大国,以换取本国数年的安宁。他们认为,通过联姻,可以避免战争和冲突,确保国家的安全。然而公主的长兄就是当朝的老皇帝还在灵隐寺佛修,那些大臣也只敢嘴巴上说说并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谁提议的?”陆永怡第一时间想找到出这主意的人,他娘的,别让她知道,她定让他们家无安宁之日。 “你要再不嫁出去,可不是单单一两个人提议了,据我所知已经有黑市贴杀死你出多少奖金,皇姑姑,你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为妙。”六皇子想了一下,这年纪相差两年的姑姑,跟他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太差也说不上太差的关系,就是见面的时候礼节上做足叫一下。 这两次大闹六皇子府,把两者托得如此之好,还真的多得了程景浩。 “你说什么?真的有人出重金要我的人头?他们纳少一两个妾室娶妻或嫁娶晚一点又怎么了,这又不是我提议的,为什么我得背这个锅!”陆永怡不可置信地看着六皇子,她还真的没想成那黄老鼠狼样的程景浩一语成谶。 面对着陆永怡的一连发问,六皇子都低头不语,身后的六皇子妃更是一脸子难色。 “你不答我是吧,那你跟我说!你讨厌不讨厌我?直接说,我不罚不气恼你就是。” 陆永怡看着那老六头顶的那浓密的头发,气不过直接指着六皇子妃发问,六皇子妃没想成自己一个旁听的还招惹到她了,双眼不安地左右张望一时拿不定主意。 而在陆永怡一再而再而三的动作及灵魂上的发问,她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把现在大小官员女眷议论最多的话说出来。 “这永怡公主出生还真会挑时间,放在平常人家,这样子的女子早就墓头三尺杂草了,哪还会容得她如此胡作非为。” “平常她调戏已婚男子或样子俊一点的书生就算了,反正她也不会参加咱们后宫或女眷的宴会,咱们两不相见,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圣上这一旨意,就是想她早日成亲安定,可她一拖再拖,她年纪放在那里,身份可以让她一等再等,可整个京城有多少黄花姑娘等着找到如意郎君,等永怡公主嫁了她们才能在后面嫁或相亲,好好的黄花都变成了老冬瓜,养在家里成仇人。” “就是,我儿都到识人事的年纪,这会不能娶一房能提携一下姑娘,那得等多少年,更况连通房的丫头也不能有,这让人怎么活。” “就是,男人都是靠下半身子思考的动物,这会全京城都不能纳妾娶妻,家中的看腻了就跑去青楼,争什么花魁头牌?这一来两去,花出去的银两都可以纳五六房妾氏了,重要的是那些女人哪有那些良家女子干净。” “就是,去青楼还好,最少还明白自家男人去哪里了,最惨的是花大银两在外头养外室,等那什么老子的公主嫁出去了,那外头野女人带着野子野女就回来争,想想我这头都大了。天天都有这么多人死,怎么就不见那女人出事。” 六皇子妃已经是把听到的挑伤害性最差的话说出来,再重点的她可不敢再说下去,对面坐着的陆永怡的脸色可真是越来越难看。 官家女眷的话已经传得这么难看了,那就更别说是男方那边了。所以六皇子说朝上有人提议让其远嫁以保边关安定还真不是编出来的事。 “连你也是这么想的?”陆永怡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六皇子。 “我怎么想也左右不了皇姑姑的主意,重点是皇姑姑眼下是想怎么做?”六皇子很怡当地打起太极,他外公那边还有六皇子妃那边都有男女到了适婚的年纪,且男人一夫多妾多得是,这会连纳妾通房暖床丫头都给限制了,能不惹起公愤吗? “那黄鼠狼每晚杀的人里是不是有被派来杀我的人?”陆永怡冷冰冰地望着其问道。 这会还真的被她给说中了,六皇子不知如何是好地捏了捏鼻子。自那陆永怡赖住在程郭酒楼,程景浩就隔三差四让人送一两个少手少腿的人过来,一问之下居然是收了人钱财杀陆永怡去的,求饶饶他们一命,他们并非有心去偷镇酒楼之宝千佛图。 “那就是有了,问你也是废的,我回去了。” “皇姑姑,你这是回哪里?” “我这会还能回哪里,当然回酒楼去,那臭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我前脚走后腿就把我的东西给扔了出来。”那公主府还真的回不去了,哪知道会不会突然间飞出去杀手来。 六皇子低头捂着嘴巴笑着看着陆永怡离去,“这还真是程景浩做得出来的事,皇姑姑慢走,有空再来坐坐,尽量挑白天的时间,侄儿都在府里。” 第595章 白菜甜,我昨晚梦见我死没多久,我家的婆娘改嫁了! 程景浩脸无表情地看着那女人带着两护卫与一小丫头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口进来,转头对着里面忙着的店小二吼道:“我刚叫收拾的房间不用弄了,你忙其他去吧。” 已打了几大包私人物品出来的小二愣了一下,刚满怀欢喜地想着这些东西拿出去买也有几两银子,若晚一个或半个时辰该多好,这真被他攒了不少。 陆永怡身边的小丫头这回可聪明了一点,不可思议听着程景浩,跑的影子都变成残影 了,一把从满脸子宛惜的小二手里抢了回去,打开一看还真的是公主与她留在酒楼房间里的东西。 陆永怡身为公主,用的东西都非富则贵,而她一个贴身兼职小护卫也只能用她剩下的要么就是宫女分配不合身的衣服。 当下嘟起腮冲着程景浩愤愤不平地说道:“店家,咱们公,哼嗯,咱们主子住在酒楼里可是有给银两的。咱们不过是走开了下,你怎么可以把咱们房里的东西说扔就扔,这样子你不觉得不道德吗?要是里头贵重的东西不见了,你打算怎么配我们?” “用不着这么大声,我听见,这酒楼人来人往,你们自个儿不保管好自身财富还能怪咱们。咱们这里一不是钱庄二不是镖局。还有,你们今天就得交房租,继续住就得交银两。” 程景浩可不吃他们这一套,他们喜欢怎么说就怎么着,反正他没心情搭理她们。 “掌柜的,你好好跟她们说道说道怎么样的一个收费!”一个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不爽的程景浩,压根没好心情对着她们,把事情交待给石掌柜便自个儿往楼梯转角整理出来的隔间泡茶去。 “吓?哦哦,好的。”石掌刚刚还以为程景浩开玩笑了,那永怡公主都住了那么多天,也就当自讨没趣走了不会再来,没想成就半天功夫也没有就回来了。 “收什么费?我在这里食住用行的,不是都记在六皇子府名下吗?”陆永怡一把甩开挡路的石掌柜,三步变两三步追上程景浩。 就在陆永怡的手快要拉到程景浩的手时,眼角间却看见隔层后坐着的白衣粉脸的高胖子,身体先于心理反理,立马就换了一个大家闺秀的仪态。 那高胖子她可认得,两年前没胖的时候,可是全京城最俊气的公子哥儿,这会是胖了还留了半脸子胡子,可那剑眉星眼,再修整一下身上的肥肉少那么十来斤,还是那俊哥儿。 可她忘记了她再怎么扮,还是那个全京城都愄惧三分的色女公主。白菜甜一见她立马瞪圆了眼睛,从座位上坐起来退了两步。 “永永永怡公公,咳,这位小姐,小的已经结婚且夫人已给我生了个大胖女,我身份实在配不上你,我我,景浩哥,我这这失陪了,回头再找你聊。” 说着便急急脚要绕过两人离开这事非之地。 “走喳走,我还有事想找你问问?”程景浩一把拉住他,一脸子嫌弃地瞪着陆永怡,“怎么见着哪个都耍花痴,下半辈子投胎做个蜜蜂得了。” 第596章 白菜甜,我昨晚梦见我死没多久,我家的婆娘改嫁了!2 “景浩哥,没想没见五个月的时间,你一摇身就成了这酒楼的老板。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军营,好不容易请了十来天的假回来。”白菜甜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这酒楼比之前简直就是翻了个新,往哪看都是新颖雅致,可真是花了大功夫。 “来,喝茶,这是新出来的碧螺春,尝尝味道如何?”程景浩从不管什么茶,都是开水煮开,烫洗一遍茶壶杯子,之后抓一小撮茶叶扔进茶壶里洗两遍,再用沸水泡一会儿倒出来。 “哥,搁你这好水好茶也不得这样浪费的,这不比喝开水香了那么一点。”白菜甜看着眼前的茶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合着我见你来专门开这茶,白浪费了,你行你来!”程景浩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具,不再继续泡茶。 往常的时候,程景浩才不会如此讲究,他只会泡些菊花、金银花、竹叶芯之类的来下火。如今听到白菜甜这么说,他觉得自己白费了一番心思,自然也就不再愿意继续泡茶了。 白菜甜笑嘻嘻地接过,掩开烧水的炉子一看,里头还有半炉子开水,沸腾的热水里头还泡着一颗灰竭色状似脏兮兮的小石头,见着那石头颜色没变白菜甜才慢悠悠泡起茶。 “哥,你往哪掏到这石头,不说被它泡过的水更甜更纯,还能测毒,要是绝了。要不,你砸一小块给我,多少银两,我都出。” 白菜甜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轻轻吹了一口,然后将茶杯递到嘴边,小啜了一口。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茶香和茶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杯子,笑着说:“嗯,真是美味啊!这茶叶的香气浓郁,口感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白菜甜转头看向一旁的程景浩,好奇地问道:“哥,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好的茶叶?” 程景浩扁了扁嘴不以为意回答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叶,这种茶叶只生长在特定的地方,采摘和制作过程也非常讲究,所以味道差不了哪里去。”能被贫官珍藏起来的茶叶,再怎么也比外面买的高级几级,这话他当然不会跟这小子说。 白菜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继续享受着茶水带来的美妙感觉,同时与程景浩聊起天来,从来都不用顾虑太多,他还会很多五花八门的鬼点子与见法,开阔自己见识。 “你之前不是说过京城有个道士很出名,会给人算命卜卦避灾特准特灵的吗?我之前没记在心上,这会再给我说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吓?是有这么一回事,可你不是信佛不信道,道士都不是长着吃人的嘴。”白菜甜惊讶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别废话,快说!”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目光如炬,似乎不容置疑。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嘛。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叫清风道长,听说他能掐会算,还会看风水,很多达官贵人都找他算命呢。不过,也有人说他是个骗子,专门骗钱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别被他给骗了。”白菜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嗯,知道了。那你有没有见过他本人啊?”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追问。 “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了,你不会真的要去找他吧?”白菜甜有些担心地问道。 程景浩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瞧把你给吓得,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人拐跑不成?” “可是……可是……”白菜甜还是不放心,支支吾吾道,“万一那个道士是个骗子怎么办?” 程景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了,我只是去问问而已,又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话。他要是把自己本事吹上天,解不了我的惑,看我不揍死他。” 白菜甜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找道士算什么?说来听听,我或许可以帮你分解。” 程景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解梦,还有看有没有办法让我别那么短命!” 白菜甜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啊?哥,你做噩梦了吗?还有,谁告诉你短命的事?” 程景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也不想瞒着他,于是便将自己最近频繁做同一个噩梦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白菜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谁说你短命?就就算你有个什么,嫂子也不会这么薄情,坏人终究比好人长命,你可长了一张恶人脸。” 程景浩眯着眼睛,危险地说道:“你在贬我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 “算了,这从青云城到京城,二十个算命的有十九个说我是短命的,活不长。” “吓?那还有一个呢?” “说我早就凉透很久的人,为什么还活着这么吓人?” “我去,那人敢这么对你说这话,我看是活腻了。” “就是,我当场把他算命档给拆了,手都被我折断了。前还敢夸大嘴巴收我一百两银,周围的人都吹他清风道长,一个个捧着银票求他算命卜卦,我呸,揍他我还厌他弄脏我的手,勉勉强强收他一千几百银票算给他一个脸子。” 白菜甜不可置信地咽了一口水,低声再次确认道:“哥,你刚说被你揍的道士叫什么来着?” “清风道士。”白菜甜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你还真的把他的手给折了?”他心中暗自嘀咕。 “折了便折了,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那可是全国金京城最出名的道士,连老皇帝多次重金请他进皇官都被他给拒之门外。” “不会吧,该不会是他没料,怕进了皇宫被皇帝发现赐他一死药,还命他当场复活给人看一下。” 第597章 白菜甜,我昨晚梦见我死没多久,我家的婆娘改嫁了!3 程景浩这会倒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低头沉默好一会儿,直至大厅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及宾客热闹询问掌柜的声间才回过神来。 他僵硬着脸部尴尬地拉着伸头张望发生何事的白菜甜,低声地问道:“别管那里,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如果,就是如果,历来道士跟和尚不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说我好酒好肉带他观里,你说你说他的气会不会就这样消了?” 白菜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暗自想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人家攒不到你的银两就算了,还被你当着这么多人当面把自己好端端的手给折断了,还把人家身人现有的银票都讹走了,不把你当成仇人,那还真的往他为人了。” 白菜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道士虽然不像和尚那样戒酒戒肉,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毫无顾忌吧。而且,那个道士事后很生气,怪不得前阵子全京城传被了清风道人被恶人打了,这会道观里头一直闭关不出来,恐怕早已把你图象画了出来,让手下四处寻你报仇来着。” 程景浩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他找我报仇我倒不怕,就怕不来。那他若是不来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梦里的事情真实地发生吧。这么多人说他有本事,还真是有本事给我续命,那我家的婆娘就不会改嫁了。要不,我们去买些礼物,再向他道歉?或者请他吃一顿丰盛的酒席?” 白菜甜叹了口气,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天真得可爱。他安慰道:“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了解一下他有什么爱好,然后再找个跟他熟的京城人士做中间人,把你俩关系缓和缓和一下,好让他想办法帮你续命,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程景浩皱起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白菜点所说的话。他觉得白菜点讲得有些道理,但又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无奈地说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你的这个建议并不行得通啊。且不说我需要花费多少银两来平息他的怒气,光是要讨好那个中间人,就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而且,就算我们能做到这些,他是否愿意与我和解还是个未知数呢!更糟糕的是,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帮我续命,却因为心中怀有怨恨而对我下手诅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白菜甜不禁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心想,这位道士和那些和尚可不一样。和尚们顶多也就是闭门不见,就算不小心踩死一只蚊子,他们也会念上八遍经文,祈求蚊子能够早日投胎转世。但道士们可不是这样,他们要是吃了亏,不把对方整回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里,白菜甜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道士,否则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程景浩见其回应的语气,深叹了一口气,语道深长地轻捏着白菜甜肩头上的肉说道:“算了,我还是用回我自己的办法,你不是说你接下来有半个月假吗?正好陪我去道观消消黑运找续命的办法。” 白菜甜一听立马后悔不已,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刚从军营出来就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出门前也不知道看看黄历,当下便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女儿才出生几个月,我这次回来还没有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呢,如果再不回去,她恐怕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认得了。所以关于去道观的事情,你能不能另寻他人啊?” 听到这话,程景浩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嘶,貌似有人已经忘记了如今这份美差是如何得来的吧?若不是我在老六面前替你说好话,你现在恐怕还只是老岳人家中的一个小兵罢了,更别提会有什么出息。这才多久时间,你竟然转头就将我这个做兄弟的抛之脑后了!哼,算了,不过是一座道观而已,我程某又怎会进不去?想当年,我可是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区区一个道士,难道我还能对他束手无策吗?” 第598章 掌柜的,这就是你们请回来的御厨! 今日这程郭酒楼不知又要玩些什么花样,戏台上的戏子都不唱戏好几天了,把观众的戏瘾吊得不上不下的。如今居然还在大厅腾出了一块空地,又是搬灶又是搬碗盘蔬菜瓜果的。 众人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后厨今天要在大厅大施厨艺和刀工,现场做菜给大家看呢! 程郭酒楼刚开业时就对外宣称他们请回来的厨子都是曾经在皇宫里负责制作御膳的御厨。这个消息一传出,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本一些准备吃完饭就离开的客人也被吸引住了,纷纷留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些御厨们到底有多大能耐。一时间,整个酒楼内充满了期待的氛围。 结果做菜的御厨一走上来,整个酒楼里用餐的客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身高一米七多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像个农夫或做重活的搬运工,重点是他的脸上被烫铁烫了个囚字,当场气氛当马沸腾起来。 “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请一个囚犯做菜给咱们吃?”一名食客怒声质问着。 “你们酒楼开业两个多月,所说的请回来御厨做的菜,就是在宫里头犯了事的罪人?他要是在菜里头下个药什么的,出了人命谁负责!”又有一人愤怒地拍桌子道。 “就是就是,居然让这些人下厨做菜给咱们吃,简直就是就是晦气。”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掌柜的,真不懂你们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些人能请回来下厨的吗?赶紧给我退银两。”还有人要求退款。 一时间,整个酒楼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的声音,客人们对这个所谓的御厨表示强烈抗议。掌柜的听到客人们愤怒地叫喊着,心中十分焦急和不安。他就像一只被放置在滚烫铁板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尽管他四处奔走安慰,但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失控。 这家酒楼的四位大厨都是程景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原来的大厨们因为各种挑剔而被赶走了。 前段时间,程景浩有让这些御厨在大厅里当场表演烹饪技巧的想法时,掌柜的立刻意识到这个主意可能不太合适。毕竟,无论哪个时代的人都非常害怕死亡,对于那些犯了事的人更是忌讳至极。 所以他曾经向程景浩明确表示过,这些大厨绝对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更别提让他们当场表演了。然而,程景浩根本没有听取他的建议,坚持要让这些大厨当众展示厨艺。如今,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引发了众怒。 许多客人纷纷要求退还之前支付的餐费,这让掌柜的陷入了困境。面对如此局面,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头戴狼毛帽的大汉嘲讽地笑着站在门旁楼梯转角处。他的眼神冷漠而戏谑,仿佛在看着一群蝼蚁般的人们。 “张三李四,你们两个守住门口,谁要是没交银子就想离开这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汉冷冷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张三和李四听到命令后,立刻走到门口,警惕地注视着人群。 接着,大汉又将目光转向了石掌柜。“石掌柜,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你的柜台上去,仔细检查一下哪些人已经结账了,还有哪些人没有结账。如果有谁敢吃霸王餐,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语气严厉而坚决,不容置疑。 石掌柜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柜台前。他开始仔细查看账目,确认每个人是否都已经付清了账单。整个场面一片紧张气氛,人们都不敢轻易离开,生怕被这头戴狼毛帽的大汉找麻烦。 第599章 掌柜的,这就是你们请回来的御厨!2 程景浩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些愤愤不平的客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轻蔑:“你们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这些可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真正的御厨!他们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得罪你们,只是因为犯了一些小错误而被皇帝赶出宫。皇帝如此英明,该惩罚的都已经惩罚过了,难道你们真的认为凭借你们这点钱就能品尝到他们的厨艺吗?” 说完,程景浩转头面向店内的顾客们,提高音量大声喊道:“还有你们,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呢?这里大多数人恐怕连进宫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吧?即使有人有这样的本事,人家也不会特意下毒谋害你们。况且,你们已经吃了两个月了,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段时间拉了多少次肚子吧?” “还真当自己是圣人不食五谷之外的东西,殊不知五谷类的东西还不知道排泄物作肥做出来的东西。”程景浩忍不住对着酒楼里头的客人说道。 石掌柜这时也忍不住接口道:“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那些大臣贵人还是酒楼客栈里所谓年老退休下来的御厨,就是做的东西宫里头贵人不爱吃才,做的东西从来都是放在角落里,万年被扔掉的东西。” “就是贵人经常喜欢吃,才会一小点没做到位没尽到心才会被入狱。若是真的犯了大事,不单止他一个人全家全族都死光光了,还会站在这里耍猴子戏给你们看!你们还真不识货。” 程景浩与石掌柜一唱一和地说着,想让这些客人知道这些菜肴是多么珍贵,但就算他们怎么说,酒楼里头坐着的客人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愤愤不平,不愿意掏了银两结账走人了事,觉得酒楼就应该赔偿他们才行。其中有几个客人更是拍桌子大声吼道:“今天的事非得要闹这酒楼没一个几十两银子出来补给我们是不能给它了事。” “就算你们闹到官府,我们还不是有理有据了,你们看看他们手脚干净,你们吃了他们做的菜还不是照样在这里生龙活虎地跟我吵?想赖账想占我们便宜,没门!” “店家,就凭那副嘴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了,你吹什么都得了。你们酒楼为了攒银两还真是哀尽良心,居然用进过牢房的人给我们做菜,赶紧把我之前在这花的钱退给我,不然今天跟你没完没了。”就算程景浩与石掌柜努力解释,酒楼里头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起哄。 这些人越说越离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周围人的感受。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使得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而那些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客人也开始被煽动情绪,纷纷指责起酒楼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程景浩早已估摸得到。他们知道这些人只是少数,但却无法阻止他们继续起哄闹事。他们只能不断地向客人们解释,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风波。然而,这些人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甚至有人开始对酒楼的工作人员动手动脚,试图挑起更大的冲突。 “切,还真的没脸没皮是吧,天底下,就算是天皇老子都是吃东西给银两。我记得你,天天过来蹭他们俩吃喝的,若是他们没来,你都可以霸着位置净喝茶水一整天,他俩一来,吃得最欢就是你。这回他们都没出声,你哼什么声!” 程景浩此时心烦意乱,不愿再与他人多说废话,径直走向大厅中央。他从店小二端出的鸡笼中,一把抓起一只芦花鸡。 受惊的芦花鸡惊慌失措,尖叫着扑腾翅膀。随着它们的挣扎,鸡毛如同天女散花般随风飘散,纷纷扬扬洒落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正当众人准备嘲笑之际,数十双眼睛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望着程景浩手中那光秃秃、白花花且不断扑腾的芦花鸡。刹那间,整个大厅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桌上的饭菜和茶水被鸡毛沾染,也无人敢出声抱怨。 这下他们才想起,这可是六皇子开的酒楼,里头藏的都是从边关带过来的能人异士,他们这么闹还真的不对,打狗也得看主人。 过了许久,当全场的人再次确认程景浩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后,几位见过世面的人才开口道:“店家的刀法真是厉害啊!只是不知您用的是什么刀呢?我们似乎并未看到。” 对此程景浩可没有理他们。 “店家,你们做事不厚道。就算他们做的菜没问题,可你也得告知咱们一声,咱们犯不着经常带客人过来谈生意,要知道这消息传出去,对我的名声生意有多大影响?”有个经常带客人来谈生意的商人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他一出声立马有几个商人应和,带人来吃饭看戏是为了充脸子跟人谈生意的,要是这几个厨子的消息传出去,他们之前的脸子往哪里搁,那些客人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取消他们的合作。 “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让他们做菜,我这酒楼的名声就不好了。我这程郭酒楼是开着门做生意,味道好品相好就是这里的特色。”程景浩咧开嘴巴一笑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对于他们还硬着嘴巴在那里叫着不置一提,没必要跟他们再争执下去,反正酒楼里头有的是人手,就算要走也得结了账再走,官府来了还是那么一个道理。 你们还有你们,别光坐着聊天,我知道你们刚坐下没点菜,来来来,今天我给你们个优惠。” 第600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1 酒楼里冲着美食来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嘛!所以当程景浩一提出前五名点菜的人只用出平时价格的一半时,立马就有人应和了起来。 这还真别说,程郭酒楼自开业以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里的茶点菜品与京城其他大型酒楼相比,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而且品质还要更胜一筹,但价格却相差无几。然而,尽管如此,点菜的价格仍然让一些顾客感到有些昂贵。 不过,对于那些真正懂行、懂得品尝美食的人来说,他们一试便知这酒家确实是聘请了皇宫中的厨师。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厨师竟然是因为犯错而被逐出宫廷的御厨。 就像程景浩所说的那样,许多人心中不禁想道:“这些犯了事的御厨所烹饪的菜肴必定是皇宫中贵人常吃的佳肴,否则也不会触犯到某些贵人的忌讳。既然如此,那他们的厨艺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如今能够近距离观察皇宫中的御厨烹饪,而且在这里品尝美食远比在皇宫中提心吊胆地赴宴要惬意得多,何必自寻烦恼呢?更何况,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向家人吹嘘自己曾在皇宫享用过哪些佳肴,以及皇帝和贵妃们常吃的菜品。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感到无比美妙。 无需酒楼内的宾客过多思考,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点菜: \"小子,现在点菜的前五名是否真只需支付半价?那就来一份佛跳墙吧!\" \"我说话算话,但制作佛跳墙需要耗费四个时辰,而我们这里过了戌时便停止营业,你能否等待如此漫长的时间?\" “呃……你不提我倒真忘了,那就换个菜,来份百凤朝凰吧!”男人一脸轻松地说道。 “掌柜的给他们记下来。”程景浩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众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当他们看到大厅灶台上那位脸上刺字的厨子真的开始动手准备制作这道神秘的菜肴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即兴奋起来,纷纷开始争着点菜。 “管事的,我要松鼠鱼。”一名食客迫不及待地喊道。 “五号桌的,白扒鱼唇。”另一位客人也不甘示弱。 “这里这里,我要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还有人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 “你你,你刚没听清楚吗,那管事的说前五名点的一个菜价格只算一半,你都三个菜了,都超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超了又怎么样,贵得那个就算一半价格就好,其它的菜我都吃得起,而你只有看的份。今天我就要看看皇宫的御赐是怎么做菜的,那刀功跟外面的是不是不一样。”被提醒的人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你没看到他那脸上刺了字,还敢吃他做的菜,这不要命了吗?”另一人担忧地说道。 “我怎么不要命,人家这不是受了罪出来,靠本事找饭吃,你吃不起就滚蛋,一直在这里吵有意思吗?” “就是,就是,这管事的说得有道理。那些大酒楼里从皇宫里头退体出来的御厨,煮的东西还真的有可能是贵人都不喜欢吃的,才平平稳稳的退休下来。那咱们吃那些人煮的有什么意思?” “我在皇宫里头吃过一次,味道好是好,可到咱们的时候,那菜都凉了,趁这机会,咱们可以坐在酒楼里尝尝这里做的菜是不是跟宫里一样。若真的是一样,用这点银两吃一顿饭,我们还真的一点也不亏。” “就是,就是,反正那御厨犯了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只要他正正经经给咱们做菜就行了。”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吃了一段时间,那胃口早就被这里给锁住了,非是他的嘴巴说一两句就可以说服的。而其他人还是有些担心,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反对了。 随着现场的人员气氛逐渐稳定下来,程景浩面带微笑地朝着那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厨师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安心如常地做菜即可,不必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程景浩的眼神仿佛给那些厨师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使得他们能够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中的菜单中。与刚才气势汹汹的众人相比,这些厨师显然更惧怕那位头戴狼毛帽的程景浩。毕竟,他们历经无数风雨,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但唯独对这个手持阎王殿里刀的男人感到畏惧。他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们既不能做鬼,又难以安稳做人。 伴随着那些脸上刺有字的御厨们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切菜、炒菜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时而如同美女翩翩起舞般令人赏心悦目,时而又如武士舞剑般闪烁着剑光和刀影。眨眼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被端上了餐桌。 此时,众人皆不禁吞咽着口水,纷纷落下筷子尝试味道。无一例外,他们对每道菜品都惊叹不已。之前,当他们没有亲眼目睹厨师做菜时,只觉得味道还算不错;然而现在,看到厨师精湛的刀工和炒菜时犹如耍武功般的身手,他们更加觉得这些菜肴来之不易且美妙至极。 “没错!难道我们穿一件衣服还要询问制衣者全家人是否穿过吗?难道我们吃米饭还要调查种米人的身家背景、祖宗三代是否清白吗?真是荒谬可笑!你们不要吵闹,以免影响我们的心情。做菜的师傅,赶紧再做几道美味佳肴端上来让我们品尝。如果味道不好,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到那些食客们脸上的表情,原本打算结账离开的人们也纷纷坐了下来,舍不得马上离去,而是紧跟着其他人点菜。程郭酒楼一下子消除了之前的愤怒氛围,变得热闹非凡,甚至比平日还要兴旺一倍。 白菜甜站在程景浩身后,眼神中充满了钦佩和羡慕,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拍拍程景浩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程景浩的时候,一道银光突然闪过,吓得他浑身一震,手也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程景浩不知何时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刃正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把刀子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刚才他的手真的拍下去,就算不会被刺出一个洞,至少也要被削掉一块肉。 白菜甜惊恐地看着那把刀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你就不怕我被你的刀刮伤吗?” 程景浩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又不知道你要拍我肩膀。而且,我只是下意识地拿出刀子而已。” 白菜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下意识?你随身带着刀子干什么?” 程景浩耸耸肩,“防身啊。万一遇到危险呢?” 白菜甜无奈地摇摇头,“好吧,算你有理。不过,下次别再这样吓人了,好吗?” 程景浩点点头,“知道啦。不过,你以后也别随便拍别人的肩膀。” 白菜甜好奇地问:“为什么?” 程景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人的身上有两盏灯,一盏在左边肩膀上,一盏在右边肩膀上。这两盏灯代表着人的阳气和生命力。如果你经常拍别人的肩膀,就会把对方的阳气给拍散了,从而影响到对方的运势和健康。所以,不要随便拍别人的肩膀哦!” 白菜甜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不是吧,你居然相信这种说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程景浩白了他一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再说了,这也不算迷信,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 白菜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程景浩哼了一声,“你不懂。有些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的。”说完,他又把刀子收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白菜甜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然后,他也跟了上去。 “哼,你懂个屁!”程景浩耳尖得很,立马不服气地停下脚步反驳道,“这跟我迷不迷信有什么关系,总之你别再拍我的肩膀就是。对了,你不是要赶回去看妻女吗,不在这儿花钱就赶紧给我滚蛋,别浪费我的时间。” 白菜甜一脸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看你就是迷信,怕被人拍肩膀会倒霉。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我以后就不拍你肩膀了。还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要赶着回去看妻女,但现在还早,我可以先陪你吃顿饭。” 程景浩眯着眼睛围着白菜甜转了一圈,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一股异味。他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对男子说道:“谁和你称兄道弟啊?你说你刚从军营回来?”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嘛,你看我对你多好,这才刚出军营,连家都没回呢,就直接来看你了。怎么样,我这个兄弟够义气吧?”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哦,原来如此啊。那就是说你身上没有银子咯,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回家来,好回去继续收买人心?” 白菜甜被程景浩一语道破,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悉,不花点银两怎么把关系弄好。” 程景浩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过他也不想戳穿对方,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闹得太僵,可是没银两就是没银两,没银两就别占着位置不拉屎。 “没银两就赶紧回白府去。”程景浩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吓?”白菜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意思是说,你现身无分文还点什么菜?”程景浩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解释道。 “这怕什么,待会在这里吃了多少银两,你让小二上白府收银两就是!”白菜甜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在这里消费都得现场结清,不记账不上门收费,你现在要这里点菜不是不可以,那先回去拿银两来再点菜。”程景浩黑着脸,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吓?哥,我我我就不用吧。”白菜甜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谁是你哥来着,没银两赶紧走,带够银两你再来。你今儿也喝了我不少茶水,算了,当我白请你喝就是。”程景浩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并下了逐客令。 “那也行?”白菜甜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有什么不行?”程景浩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白菜甜愣了好一会儿,这还真的被程景浩说中了,此时此刻的他真的身无分文,不过程景浩那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笑笑回去了,再呆下去还真的自讨没趣了。 第601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2 白菜甜前脚才回白府,白老太后脚就让人把纳妾图象慈递到他的脸前。 “奶奶!我女儿才三个月,我媳妇又不是不能生,干什么这么快就给我纳妾,你这不是寒你孙媳妇的心吗?”白菜甜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纳妾图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说实在的,这白菜甜结婚前可是全京城的美少年,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对他望眼欲穿、日思夜想,但都只敢远远观望而不敢上前搭讪,因为他也被自家母亲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什么通房或者暖床的丫头来叫他通晓人事。 现在的妻子,不仅有着一双巧手,能够做出美味的五花肉让他吃得心满意足,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女儿,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一般。 “我的小乖孙啊,你那媳妇确实是不错,还给咱白家生了个大胖女。只是可惜啊,她。???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可是说了,没有个三四年调养,可不能再怀孕了。咱白家可是四代单传,就你这么一个独苗苗。好不容易证明了你性能力没问题,当然要趁此机会多生几个啊!”白老太咬牙切齿地说道,心里却把不愿意出头的白菜甜的娘暗骂了一顿,自己反倒成了那个恶人。 “孙媳妇那边你不用操心,只要你看上了这里头的几个,等她们生下孩子后直接过继到她名下就是了。生母哪有养母亲呢,这样不也一样嘛,而且她还能免去生产时的痛苦。”白老太继续劝说道。 “奶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和我媳妇都还年轻呢,再等几年就能生了。不行不行,这些画像我一个都不想看,来人啊,全都给我拿走!”白菜甜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摇着头,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 “奶这不是为白家后代着想,孙子,乖,听奶的话,从这里头挑一个,明年再追生一个,我找人算过,准会生个男娃让咱们白家后继有人。”白老太头疼地拦着白菜甜的路,今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从中挑一个出来。 “奶奶,你别这样子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从军营回来,一没见着我妻女二没见着我娘三更是没跟你问好,你就把我拦在这里。我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上饭,身上也没银两,我的肚子都扁了。奶奶,你乖孙子我真的饿了,让我先回房里吃口饭可以吗?” 一听自家孙子整天都没吃上东西的白老太,立马心疼地拉着小孙子到她院子里,亲自下令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白菜甜爱吃的菜。 天色渐暗,把肚子给塞得圆滚滚的白菜甜,走两步都得停一下吸息两下,把涌到喉咙里的食物压回肚子里。 白家老夫人一直扣着他这乖孙子,缠着他今儿从画像中挑一妾氏下来,他唯有装一副饿了很久的样子,不停地吃吃吃好让她对他心疼,心疼他在军营里过的苦日子暂时不提纳妾之事。 白菜甜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烦恼和困扰。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梳理了一下胸口,试图缓解那股让人作呕的感觉。然而,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男人头戴一顶毛茸茸的狼皮帽子,脸上露出一种狡猾而狡黠的神情,活脱脱就像一只黄鼠狼。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白菜甜刚刚叹了一半的气猛地噎在了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个男人,想要说话却又被咳嗽打断,只能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声音。 程景浩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地抱着双臂,冷冷地盯着白菜甜。看着她因为剧烈咳嗽而涨红的脸庞,他忍不住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还要咳多久啊?还不快回房间抱抱你的媳妇和女儿,我们马上就要出城前往道观了!” 白菜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问道:“啥……啥?” 程景浩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可是经过了白夫人的同意,才陪着你去找道观找清风道人算一算命脉。我这么忙的人,对你已经够好了吧。” 白菜甜满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人说起谎来竟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仰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位脸皮厚到极致的家伙:“现在已经过了京城门禁的时辰,你居然还能睁眼说瞎话,难道你没看到吗?还有,我娘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让你进了门呢?” 白菜甜实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景浩的行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早上听他提起时,自己还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付诸行动了。“你媳妇生了孩子,又不是你,你怎么做事这么磨蹭,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要是走的话,就赶快回房间跟你妻女交代一声吧。” 第602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3 白菜甜嘴上埋怨心里头却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实属受不了程景浩威逼性的眼光,还是急匆匆地回房抱抱亲亲了一回媳妇女儿。 看着好不容易才回了一趟家的白菜甜,他媳妇红着眼睛在从家仆跟随下一直送他出大门,看样子已经是知道白老太要给白菜甜纳妾的事。 白菜甜虽然不舍还是一走三回头摇手示意其回屋子里,可回头不经意扫了程景浩一眼,这家伙非但没有急冲冲走掉还一脸意味深长地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的媳妇,就像色狼一样一副不怀好意。 白菜甜的小媳妇生了小孩后,那圆润的身材更是丰盈了一些,皮肤更是赛雪,这么多人站在一起,一眼望过去就像禾草里放着的珍珠。 白菜甜这一看立马就打破了酣瓶子,一脸子 吃了狗屎一般扯着程景浩进没人的巷子里,愤愤不平地冲着程景浩说道:“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有你这样子看我媳妇的吗?我家媳妇是大家闺秀,哪容得你这样子色眯眯的看,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景浩一听,整个脸黑下来,一上去就冲着他的脑子赏了两下,怒不可谒地对其说道:“谁看上你媳妇了,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你为什么这样子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媳妇?” “谁色眯眯了,谁色眯眯了。”这回程景浩也跟他不客气,一伸手给他迎脸就是一个嘴巴子。 没想成这家伙都去正规军营锻炼两年多三年了,牛高马大的一个人,对着高他大半个头的程景浩就是手无还击之力,几巴掌下去人就被打晕在地。 看着整个人软趴趴躺在地上的白菜甜,程景浩懊恼地对其脸重重打了两巴掌,那人还真的昏得不醒人事,唯有一手抓住其发头拖向巷尾一直等着的棺材状四四方方的竹顶马车。 苏文强正无耐地从在马车上揪着马毛玩着,看见程景浩拖着一个人过来,连那人是谁也看,立马跳下车,接过他的手揪着那人的头发。 “哥,你不是说接白菜甜那小子出京城到道观的吗?那人呢?怎么捉了个人回来,这人偷了你的东西吗?”说着单手想把那人甩飞一边的垃圾堆。 “你手里抓着的那个人不正是白菜甜吗?”程景浩掏了掏耳朵,两步跳上马车时,正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变成空中飞人,“嘭”的一声撞到了人家放在后门边的馊水桶还是什么,黑色的液体溅飞了一地,伴随着便是一阵阵恶臭。 苏文强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景浩,程景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人是他自己扔的看他干什么?反正这么这臭,他是断不可能让白菜甜上他的马车,身为始作俑者自己看着办! “不不是,哥,你好端端扯他头发拖他走干什么?” “他说我看上他媳妇了,你说我该不该打他,谁知道他那么菜,几拳下去人就昏得不省人事。” 苏文强看着垃圾堆里那个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白菜甜,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一阵后怕。就从这脸上的伤势来看,那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啊!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几拳,分明就是照着人家的脸死劲招呼啊!还好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走在路上都不会引人注意,不然哪天被揍得像这个女人一样惨,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还傻站着干什么呢?赶紧把人背起来出城去,动作快点儿,别磨蹭!”说话间,他捏了捏鼻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上马车,驾车离开了。 苏文强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段路程如此遥远,他怎么可能背着这个人走过去呢?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个人身上不仅沾满了馊水,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他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箩筐,筐角还有些破损。苏文强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人扔进了箩筐里,然后拖着箩筐,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大步离开了这个倒霉的地方。 实际上,昏迷中的白菜甜非常想说,白府就在前方不远,如果他愿意多走几步路去敲门询问一下,或者请求一辆马车之类的帮助,那该有多好啊! 第603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4 白菜甜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溪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张开嘴,结果就灌了好几口进去。溪水强行涌入鼻腔,让他感到一阵窒息和难受。好在溪水并不深,只到膝盖处,他扑腾了几下后,便跪在水中,傻乎乎地望着岸上的两个人。明亮的月光将他们瞥在一旁的脸部表情映照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苏文强,他手里拿着一个大破箩子藏在背后,脸上的表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没办法,为了追赶程景浩的马车,他可是拖着那个破箩子拼命跑了好几里路啊! 面对程景浩,白菜甜还能稍微忍耐一下,但对于苏文强这个家伙,他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在冰冷的溪水中捧起几把水,洗了洗疼痛的脸,然后突然猛地冲上岸,向苏文强扑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放在平时,程景浩可不管他俩怎么打打多久,这月亮高挂,还有三个时辰天就亮了,他花那么大功夫带两人来,可不是看他们鬼打鬼,朝着两人左右两脚,踢开还吵闹不已的两人。 “住手,再闹下去,牛鼻子都闻声过来。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他娘的,这些小牛鼻子们真是说来就来,快快快起来。” 程景浩刚说几句,耳朵里就听见有着五个人连着队往他们方向走来的声音,连忙忙叫住两人往漆黑无比的灌丛里藏起来。 苏文强白菜甜两人虽然一头雾水搞不懂程景浩在做什么,可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竟然真的有五个身穿道士服的小子提着灯笼飞奔而来。他们在刚才两人停留的地方转了一圈,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在黑暗中,压在身下的苏文强和白菜甜一脸不可思议,白菜甜更是对着程景浩大竖拇指。这些小道士步伐矫健,速度极快,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都是从小就在这座道观里习武的。 “还愣在这里干嘛?人已经走远了。文强,你不会轻功,留在这里看守马车,等我们回来。你,跟我来。”程景浩说话干脆利落,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毫不含糊地扯起白菜甜的后衣领,向着漆黑的道观后山围墙轻轻迈步而去。 深秋的夜晚,月光皎洁,洒在道观周围,但即使有人不时清扫,这里仍然有许多杂草和树木,树影下也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地方。然而,程景浩的双眼却能清晰地看到一切,他带着白菜甜左右扭动,没几下就来到了高高的围墙之下。 白菜甜因为被溪水弄湿了全身,被秋风吹拂后,身体有些颤抖。他本想打喷嚏,但在程景浩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硬是将喷嚏憋了回去。 程景浩指了指三米高的围墙,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白菜甜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不知道程景浩为什么带他来这个道观。但在程景浩的示意下,他还是几个跳跃登上了围墙,然后转身低头看着围墙下正伸手向他翻白眼的程景浩。 白菜甜这回脑子再怎么呆也明白过来程景浩的意思了。他深夜带他来道观,就是想借助他的轻功带着自己进入道观。白菜甜在武功方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在轻功和逃跑方面,在军营里确实无人能及。 然而,轻功是需要自身轻身运气、以力借力才能飞来飞去的技巧。对于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大男人来说,即使是采花贼也难以飞起,更别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男人了。 月光下,虽然白菜甜背对着月光,身影被黑暗笼罩着,但程景浩还是能够看清他的表情和眼神,甚至连他迟疑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很轻易地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还没等翻身下来的白菜甜开口说什么,程景浩再次对其翻了个白眼,“带个人就飞不起来,带你来还真是废的。” 此时若是苏文强在,定会补上一句:“白瞎我一路拖着个破箩筐走!” “这怎么能怪我呢?大晚上的从道观围墙溜进去,很容易被当成贼啊。而且这道观在京城与灵隐寺齐名,里面可是藏着数不清的武林高手。”白菜甜委屈地扁了扁嘴巴,但还是轻步跟在程景浩的身后劝说,“这道观和灵隐寺不一样,里头的道士擅长奇门遁术,更有人传言里头已经有道士练成了仙,可以上天入地。” “哥,要不,你就别用你那些骚主意,正正经经买些重礼,托人把关系弄好来。咱们再白天从正门进,这样子似乎安全一点,你看里头乌光哑火的,说不定机关重重,非一般平民百姓该去之处,咱们还年轻气盛漫漫不能止步如此。” 程景浩紧闭着双眼,把呼吸放轻,像一只野兽一样用嗅觉闻着空气中其他生物的气味,进行分辨及追踪。 不明所以的白菜甜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那像老妈子一样的碎碎念慢慢收了起来,若是他继续再念下去,这黄鼠狼定跳起来暴打他一顿,他才刚从军营回来,那帅脸可不能再受损了,不然亲闺女看着他都以为她爹是一头猪。 第603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5 白菜甜心里犯嘀咕,程景浩这是干嘛呢?难不成是想通过嗅觉找到入口吗?这家伙该不会把自己当成狗或者熊之类的动物了吧! 可是没过多久,程景浩竟然真的在漆黑的围墙下找到了一个狗洞。白菜甜不禁感叹道:“这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啊!” 不过他和程景浩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个狗洞实在太小了,根本容纳不了他们俩进出。如果真要从这里钻进去,倒不如直接翻墙头算了。正当白菜甜想要开口说话时,程景浩一个严厉的眼神让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围墙上突然出现了两个道士,他们手持兵器,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好在白菜甜和程景浩所站的位置十分黑暗且隐蔽,那两名道士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白菜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起道士们的注意。 大概两盏茶的时间,那两道士才飞身而去。程景浩静听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人已走后,才对白菜甜说道:“守卫这么森严,看来里头真的有好东西。” “什么好不好东西?咱们应该快点走。” “我今天带你来还真的失策了,没有用,随便一个道士的轻功都比你好使。”别以为他是白丁看不出来,他丫的,他刚刚就应该拉苏文强而不是拉他过来,这刻钟程景浩看着他还真的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我我我” “嘘~,你呆在这里等我,我进进去就回。” “若是你进了去出不来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里等你一辈子吧。” “听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程景浩毫不犹豫地打了他头一下,“看你个鬼样子,要是上战场杀敌,准会甩头就走的人,一点志气也没有。闭上嘴巴,呆在这里等我就是。” 道观就在前头,程景浩绝没有可能打道回府的道理,戒备森严就证明里头有不少宝贝。 看着程景浩三两就就把那狗洞弄成三四岁小孩子能钻进去大小的尺寸,白菜甜想跟着他身后窜进去,没想成程景浩没被卡住,反而他自己头伸进去了,肩膀被狗洞卡住了,越往里转越卡得实,没一会儿功夫,别说进去连拔出来也成问题。 看着洞口黑漆漆的一边,哪还有程景浩的身影,卡得生痛的白菜甜正想张口叫住他,多是想着他没走远定能回头救一下他。 可未等他开口,一个软乎乎带着异味的东西连往他的脸上踹,一连踹了五六下,把白菜甜成功踹出了狗洞。 “哥哥,我的鼻梁好痛,好像断了。”白菜甜全没形象地躺在草地上,双手捂着鼻子低声痛呼道。他皱着眉头,眼泪汪汪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围墙后的程景浩却对此毫无反应,甚至有些冷漠地说:“断了更好,我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才把你这个东西带出来。走了。” 狗洞另一边响起索索穿鞋子的声音及程景浩懊恼的声音。白菜甜听到后,立刻从地上坐起来,对着程景浩的背影喊道:“哥,哥,把洞挖大一点,我也跟着你去,我一个人留在这害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但程景浩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答道:“回家找你奶娘。”这回程景浩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再待下去,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爬回去揍他一顿。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竟把这没用的东西给带上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曲折蜿蜒的通道里,程景浩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面上人们行走的踪迹以及残留的气味。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非常困难,但对程景浩来说却轻而易举。 因为他现在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一切就像在白天一样清晰可见,而这都要归功于郭芙兰之前送给他的那块神奇的小石头。这块石头不仅可以帮助他分辨是否有毒药存在,更重要的是它还能改善他的体质。自从有了这块石头,他的排便变得顺畅无比,睡眠质量也大大提高,甚至连夜视能力也得到了显着增强。 就这样,程景浩沿着那些足迹一直向前走,不断地左拐右转,时而需要向上攀爬,时而又得向下爬行。每隔一段距离,他都会在缝隙中塞进一小朵散发着微弱香气的干花。这些干花虽然不起眼,但却是他留下的标记,以便后续能够找到回来的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多少路,只觉得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但却不敢停下脚步休息片刻。心里头臭骂着:“这什么臭道士?就这么几间破房子,古古怪怪的通道居然都能爬过两座大山了!” 就在程景浩耐性快耗尽,思考着要不要打道回府时,终于在乌灯黑火的后山通道一地面中发现了一丝灯光。 他心中大喜,急忙凑过去仔细观察。只见那地面上似乎有一道缝隙,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程景浩趴下身子,将眼睛贴近那条缝隙,透过那个缝往底下一看,原来这里下面还有密室。 由于缝隙太小,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可以确定那里有一口锅正在煮着什么东西。那锅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淤泥一般,不停地有气泡从里头升出来,同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程景浩皱起眉头,想要凑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但当他靠近时,那股味道愈发浓烈,让他不禁捂住鼻子,连退两步。他的脑子和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应——有毒! 第604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6 程景浩并没有在那里逗留太久,他心里暗自嘀咕着:“也不知道下面的牛鼻子是不是中年制毒药,这地方怎么看起来这么诡异?”他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那密室上面的一大片泥土都是光秃秃的,铺路的路道青石块和墙缝都发黑了,看上去十分陈旧。一眼望过去,还真是难以分辨清楚这些黑色痕迹到底是污迹、曾经被烧过留下的印记,还是因为历史太过悠久而产生的自然变化。 程景浩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鼻子仔细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线索。同时,他还不厌其烦地轻轻敲击着地石,倾听着微弱的回声。 也许是因为在京城挖掘他人秘道时积累了不少经验,所以程景浩对这种场景并不陌生。然而,这里的情况似乎比他之前遇到的更为复杂和神秘。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其中一个通道,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但这股香气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寻常的气息。他皱起眉头,继续向前探索。 接着下来,还真被他找到了三个地下通道通往的密室。第一个密室里,一股奇怪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伴随着这股香气的还有一阵微弱而愉悦的声音,让人心生异样之感。 程景浩皱起眉头,对这种场景感到有些不屑和厌恶。他心里暗暗嘀咕:“这些道士真是不正派!他们口口声声说修仙练道,但却如此放纵自己,躲在地下密室里偷偷摸摸地干这种事情。” 他原本以为这些道士们会在这个偌大的道观里挑选一个安静的房间来修行,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来满足私欲。这种行为与他们所宣扬的道家理念相去甚远,实在令人失望。 程景浩心中涌起一股鄙夷之情,对于这些所谓的“仙人”充满了不满。他觉得这些人根本不配称为修道者,只是一群虚伪的骗子罢了。他决定继续探索其他密室,看看是否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程景浩只从声音猜中了一点,这些道士若真的需要女人,大可下山随便挑一家,不必在观中受罚,更何况此后山是观中禁地,专供观中有辈分有能力的道士做一些不为人知实验丹药之类。 而此密室则是专门研究让人欢愉的药及交配出优质圣物,拿人与动物试药,不乏各种难以想象的工具,里头失败品都以残忍的方式处理,称之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分。 第二个密室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味道,那是几十甚至上百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和汗味,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抽泣声和痛苦的呻吟声。这些声音都是小孩子发出的,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听到这些令人心碎的声音,程景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些可恶的道士竟然绑架孩子来炼制丹药,这种行为简直丧心病狂至极。 朝廷早就明文规定,绑架儿童是严重违法犯罪行为,一旦被发现就要受到严厉惩罚,甚至可能会被判处死刑。然而,还是有无数的达官贵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花钱请人找这些道士来进行所谓的“长生不老”实验。他们追求所谓的长寿之药和青春长驻,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想到这里,程景浩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程景浩并非超凡脱俗的圣人,更非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他深知自身能力有限,无法轻易涉险。尽管目前尚未被人察觉,但他明白这仅仅是因为运气好和巧合而已。然而这里头越多古怪隐蔽的事物,那他们肚子里还是有二下拿得出手的本领。 这两个密室,程景浩还是习惯性的做了显眼些记号。人往往都这样子,做贼心虚,越显眼就越没发现,往往也只会专注观察那些隐蔽的地方有没有人进来过或留下记号却疏忽眼前的事物。 与此同时,他巧妙地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记号。这个记号或许会成为他未来的救命稻草,让他不至于迷失方向。在这紧张刺激的冒险之旅中,程景浩不断挑战自我,努力寻找生存下去的方法。 第三个密室却没有像前面两个一样设在地下,而是在一栋破旧不堪的院子里。这栋院子看起来已经废弃许久,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曾经也是一座豪华的道观府坻。如今,这座院子的墙壁剥落、屋顶破损,显得格外凄凉。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破败的环境中,竟然隐藏着一间密室。 程景浩作为一名资深的赖皮,对青云城开医馆的徐掌柜长达十二年的斗智斗勇多年,深知耍赖拉泼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方法。因此,他能对药材丹药的气味十分之敏感,虽然说不上能手,吃东西谁不会闻食物的香味。 程景浩在院子外头站了很久,头顶这片夜空已经开始显灰了,但他却迟迟不敢贸然进去。 这破屋子里头弥漫着檀香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然而,更让程景浩感到不安的是人——这个人就像一棵古老的树桩,深深地扎根在那里。即使屋子里没有点亮一盏灯,他的存在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程景浩心中明白,这个人他打不过。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可正因为有他的存在就证明他没来错,这破屋子里头定是有宝贝在。 第605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7 清云寺中辈分最高的便是白鹤道人了,此时的他已经不理会道观中的大小事情,而是专心在后山禁区中的一个荒废的四合院子里闭关修炼。 在这个深秋的某个夜晚,白鹤道人如往常一样在从窗口照入的明亮月光下打坐修炼。突然间,东北方向和西南方向传来两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浓烟滚滚升腾而起。 皎洁的月光下,被打扰到的白鹤道人皱起了眉头,他微微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嘈杂声,然后轻轻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似乎并不想过多地参与其中,继续闭上眼睛,静心修炼。 而在院子百来米外,响起了五六个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的声音。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轻盈,如同飞燕一般在房顶上穿梭。不仅如此,他们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不停地交谈着什么,仿佛对自己的轻功非常自豪。 “掌门人走火入魔,观里已经二十多个弟子被掏心挖肺,现又有外敌入侵放火偷袭,咱们现在如何是好?”一个小道童面露惊恐地说道。 另一个小道童焦急地回应道:“还能怎么样?咱们得先去把那百来名童子玉女迁到别的地方安置,不然好丹药练不成,咱们整个观里的人都不好跟宫里交待。” 第三个小道童则不以为然地说:“这怕什么?就说是实验失败,让他们再想想办法送人过来。” 第四个小道童不屑地切了一声,反驳道:“你这人,那溜走的人把咱们观里制禁药的消息散播下去,你觉得宫里还会信我们吗?” 四个小道童陷入了沉默,脸上露出了忧虑和恐惧的神情。 四人离开后,西南炼造丹药的地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再次发生了爆炸。这次爆炸威力惊人,直接从地下几十米深的地室炸到了地面上百米高,爆炸产生的火花、泥土和石块像炸弹一样四散开来,让那些匆忙赶来灭火救人的道士们惨叫连连。 此时正值秋季,天气干燥,周围的树木和草丛都很容易着火。而且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用木头建造而成,一旦被火花点燃就会迅速燃烧起来。加上秋风的吹拂,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变得难以控制。 火星随着秋风飘散,纷纷扬扬地落在白鹤道人的院子里,仿佛一场绚丽的流星雨。然而,这些火星却带来了熊熊烈火,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烧焦的烟雾弥漫着,让人感到窒息和压抑。原本安静祥和的院子此刻变得面目全非,仿佛被恶魔吞噬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下,老道士无法再像往常一样在月光下打坐静思。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更加凝重。然而,尽管院子已经被大火包围,老道士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起身的迹象。他静静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在意。 浓烟滚滚,不断涌入院子,呛得老道士咳嗽起来。他用力捂住口鼻,但还是无法完全阻挡浓烟的侵袭。他的喉咙发出阵阵咳嗽声,听起来十分痛苦。然而,即使如此,老道士仍然坚持坐着,不愿轻易离开这个院子。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仿佛在告诉人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坚守自己的信仰和原则。 他越是这样不离开院子,院外候着的程景浩就越是兴奋。这个该死的老道士,简直就是个固执的牛鼻子,不管自己怎么折腾,他就是不肯踏出那道院门。 程景浩心中暗自咒骂:“他娘的,老子已经点炸了炼丹的地下室,还弄塌了发情室,但这老道士还是无动于衷,难道真要逼我使出更狠的手段?”想到这里,程景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决绝。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个老道士仍然不肯出来,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第606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8 破旧的院子里的白发道人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眉头紧皱。 院外一千米左右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有些人因为对地形不熟悉而陷入困境,甚至被后山布置的暗器击中。还有一些人勇敢地飞身追赶,试图阻止这场混乱。 \"快走,快走,掌门师傅杀过来了。\" 一个惊恐的声音喊道。 \"掌门,掌门,我是道宗的弟子,啊啊~~\" 另一个人绝望地哭喊着。 \"啊~我的眼睛!\" 有人痛苦地尖叫着,显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别杀我,别杀我,救命救命!\" 恐惧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我清风武功第一,你们这些蚂蚁,都给我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个疯狂的笑声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不对,不对,我还没儿子呢。我要像皇宫里的皇帝一样,纳妃立后,开枝散叶。哈哈哈,龙子龙孙遍天下,到时候挖他们的心,吸他们的血,给我做长生丹!\" 这个声音充满了疯狂和贪婪,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给爬过来!”掌门站在门口,对着一名弟子说道。那名弟子惊恐地看着掌门,颤抖着身子缓缓爬过去。 “掌门疯了,疯了,要挖人眼吃人心,快跑快跑!”另一名弟子惊慌失措地喊道,然后转身就跑。其他弟子也纷纷跟着逃跑,现场一片混乱。 “掌门,掌门,你想干什么?不要脱我衣服,救命救命,我不是女人,不能生,不要。”一名弟子惊恐地叫着,但掌门却无动于衷,继续脱着他的衣服。 “不是女的?简直就是废物!”掌门愤怒地骂道,然后将这名弟子扔到一边。 “啊~~~”一声惨叫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弟子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师弟!”有人惊呼道,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快跑,掌门人走火入魔疯了,见人不分男女都上。”一名弟子大声喊道,提醒其他人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怎么办?我们不是童男童女,要不咱们引他去藏童子童女那里,让他像咱们平时一样,泄一下没准成就没事了。”一名弟子提议道。 “你发什么疯?这么大的事师叔祖发现了怎么办?”另一名弟子反驳道。 “能怎么办,总比咱们之前做的事暴发出来好,起码前头有掌门人顶着,咱们几个几条脚都不够掌门人来。”那名弟子无奈地说道。 “救命!师兄,师兄救我,救我! ”突然,一名弟子惊恐地喊着,只见掌门拖着一名弟子走进了草丛里。 “糟了,张力被掌门拖进草丛里了。”一名弟子焦急地说道。 “张力,忍住挺住,你别说你是女的,不然会被掌门像刚刚一样撕成七八块。”一名弟子焦急地喊道。 “啊啊啊啊,掌门人看清楚我,我是,啊啊不要啊。”张力惊恐地尖叫着。 “哈哈哈哈,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我要播种,天下皆是我的龙种,哈哈哈。”掌门人疯狂地大笑道。 “掌门疯了,疯了,快走快走。”其他弟子惊慌失措地喊着。 “对对对,找师叔,咱们快点找师叔。”有人提议道。 院子千米之外,男子如同野兽发性的吼叫及呻吟,直令院子里的白发道人再也待不下去,这声音他没听错,就是清风道观现任掌门人清云。 这简真就是混账,好好的一间清风道观弄得乌烟瘴气。 白鹤道人再也忍不住,拂了拂手中的拂尘飞身往清云掌门人发出的声间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后山突然发生剧烈爆炸,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前山道观中的大小道士们纷纷被惊醒,身为掌门人的清云道长当机立断,率领一众观内高手、师叔和兄弟们迅速赶到后山救火救人。 他们冲过来的方向正好与白鹤道人正面相对,看到眼前一脸愤怒的白发道人,清云道长误以为是自己没有看管好后山导致白鹤道人生气,但同时也因为他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脱口而出喊道:“师叔祖安然~”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发苍苍的道长竟然不由分说地扬起手中的拂尘,原本平凡无奇的拂尘在他手中瞬间转化成无数条锋利的利剑,直直地朝着清云道长刺去。 始料不及的清云道长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完全不是白鹤道长的对手,而且白鹤道长出手便是狠辣至极,每一招都是冲着要人性命而去。如果不是他本身有着一定的实力和能耐,恐怕此时已经横尸当场,血溅当场了。 \"师叔祖,晚辈到底做错了何事,让您对我痛下杀手啊?还有,后山的这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无论我们之间有何私人恩怨,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先把火势扑灭再说吧。\"身受重创的清云道长口吐鲜血,神情慌张地说道。 \"孽障!你练功走火入魔,如今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四处为非作歹。这后山的大火分明就是你故意放的,你不仅在后山重地纵火烧山,还残忍地掏心挖眼,甚至连男女老少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败类,清理门户!\"白鹤道长怒不可遏地吼道。 没想到这孽障虽然走火入魔,但武功依旧不容小觑,否则又怎会坐上掌门之位呢?然而,白鹤道长并未因清云道长的话语而有所迟疑,反而继续连环追击。只见他手中的拂尘宛如拥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运气不断变幻出一道道残影,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清云道长的要害。 第607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9 白鹤道长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凶狠。他双手紧握拂尘,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劲道,向清风掌门人攻去。清风掌门人虽然也是高手,但面对白鹤道长的攻势,逐渐感到吃力,开始节节败退。 只见白鹤道长手中的拂尘舞动起来,如同千万根细针一般锋利,每一次挥动都能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清风掌门人的身上不断出现一道道细微的伤口,鲜血渗出。而白鹤道长的掌风更是凶猛无比,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每一击都带着巨大的力量,让清风掌门人难以抵挡。 然而,无论清风掌门人如何解释和辩解,白鹤道长似乎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原来,刚才院外清风掌门人说了一些混话,这些话语深深地刺痛了白鹤道长的心。他无法容忍这种不敬和冒犯,决心要严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白鹤道长心中暗自发誓,今天一定要将这混账东西置于死地,以清除心头之恨。他的攻击越发猛烈,招式越发狠辣,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和激烈,让人不禁为清风掌门人捏一把汗。 正当两人的打斗进入白热化,众人都紧张地盯着石门的局势,满后山的洪洪大火心中暗暗猜测着这场生死较量的结果。就在这时,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好了,师叔祖,您的住府着火了。”这个声音犹如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某个满脸黑灰鼠脸的道士惊恐地用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建筑,那里正冒出滚滚浓烟和熊熊火焰。 这一听清风掌门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了眼睛,猛然望着那座正在燃烧的府邸。也顾不上被打趴在地面上的清云道长,飞身如风般地往那个方向冲去。 “怎么会这样?糟,中调虎离山之计……”白鹤道长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后山那破旧的四合院对他来说意义非凡,里面收藏着无数珍贵丹药与重要的秘密,让他一直待在后山守了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如今一场大火却将一切化为乌有,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癫狂之中。 “师叔祖,师叔祖,不能进去,太大火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救火。”身负重伤的清云道长喝着四周还傻站着不动的道士们。 “可是,可是,师叔祖他刚刚,刚刚” 他们这回还倒拎得清,他刚刚被白鹤师叔祖压在地面上摩擦摩擦也不见他们伸手拦一下,嘴巴功夫倒厉害。 面对那些迟疑的道士们,清云道长被气得一道气直上脑壳,再也控制不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看看,掌门人被打得快死了,快快来人,先把掌门抬回住处。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和,我们道观上下五百多人怎么活?”被浓烟熏得看不清人样却更显鼠脸的道士揪着清云道长的衣服,伤心欲绝地眼鼻水齐下,仿若受伤的是他父亲一样,七情上脸。 可说到底清云道长是道观里的掌门人,五百多道士中的领头羊,当场一批人去救火,分派了一个其名下有力的弟子跟那鼠脸道士一起抬清云掌门人回去。 被后山多年闭门修练的白鹤师叔祖如此重击,还真是不得不回去找个有医术的人医治,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道观中人人都懂医术,级数最高就最厉害,这清字辈的人却是一个连伸手医治都没有不说,这前山有能耐的道士都赶紧到后山来救火,还抬回前山道观住处干什么? 这还能干什么?方便程景浩再做一笔大的。 你猜对了!那个抬起清风掌门、哭得像失去了自己亲爹一样的鼠脸道士,就是当初在后山放火的程景浩。当他的手触碰到清风掌门的时候,原本只需要半盏茶时间就能恢复神智的武林高手,却突然变得必须昏睡五天四夜才能醒来。 这其中的缘由很简单,因为他身上的重要穴位被人用小刀划开了几道口子,导致血液无法正常供应。这种情况既不会让人死去,但也难以苏醒过来。 第608章 夜闯道观,这牛鼻子心眼真是小!10 程景浩一脸坏笑地看着清云掌门的住处,眼中闪烁着欢愉小人得志的光芒,拍了拍手中灰尘,望了望外头浅亮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干活得快手一点,得赶回城里头看茶馆,他还真是个大忙人。 程景浩就像刚刚他搜那白发道人的住屋一样,把房里大件的家私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一暴力推倒,遇墙就砸遇地就控,这砸是有讲究的,必断找块半人高的大石头。 要明白,这里做道士的人阴险得很,暗器毒香什么的都弄得比京城的大老官们多,小心为上准没错,他就不相信连火药也给用上。那也对,道人制丹修山,没火药就不是道观。就算有火药什么的,大不了就后山一样,走的时候给点上一支,呛死这些牛鼻子。 这会道观里头的人都被后山的大火而吸引了过去,留在前院的都是老弱残小的,听见什么巨响也不会哼声,本在观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也不知道在掌门住处大搞破坏的是多少个武林高手,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做只乌龟,等人走了再出来嚎几声就算尽职了。 程景浩毫不留情地将所有能带走的宝贝全部席卷一空,无论是珍贵的法宝、稀有的药材还是神秘的秘籍,一个都不放过。 对于那些体积较大或者无法轻易搬动的物品,他则巧妙地将它们藏匿于暗处,确保不会被他人发现。而对于那些实在无法带走的宝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毁掉,绝不给任何人留下一丝机会。 程景浩没想到的是,这清风道观掌门人屋里居然挂有他的画像,还真不说有十分像都有七分那么像,画得他有点拽有那么一点贼帅,就是画像前有一个小铜鼎,铜鼎里头用狗血什么的泡着一个扎满针的小草人是怎么一回事。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诡诡! 这牛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当上掌门人,不就是不小心折了他的手,心眼怎么就这么小,专门设阵来诅咒他。 就算那画像画得像多帅,程景浩还是忍下痛心毁了,怪不得他这几天都发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原来都是牛鼻子弄的鬼。 在离开之前,程景浩还不忘在这深宅大院里放一把熊熊烈火。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吞噬着一切,将这座曾经辉煌的居所化为灰烬。他心中暗喜,想象着这清云掌门清醒后的惊愕和愤怒。 然而他走的时候,还觉得不解气,退回之前被他放倒在茅厕的清云道人跟什么弟子,对着那失血过多脸上无血色的清云道人就是一顿肥揍。 那什么弟子,长子比他帅了那么一点,好好一男儿长一副小白脸干什么,好好修道不就得了,也不是个什么省心的家伙,抬个掌门人都不尽心,该打!对着那人的脸直往人拉屎的坑埋过去,用竹枝搁子留一点空位给他呼吸。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避开这场无情的灾难,幸免于难,他程景浩还真是一个大善人做完这一切后,程景浩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现场,留下一片混乱与狼藉。 第609章 白菜甜,你立功的时候到了1 白菜甜在后山漆黑的围墙下等了老半天,身上被蚊子叮出来的包都快赶上头顶上的头发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各种方法,想要进入围墙内。他曾考虑过爬狗洞,但想到程景浩已经走远,如果自己卡在洞中不前不后,那将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此外,使用轻功飞上围墙也是一个选择,但他担心这样做会惊动敌人,导致程景浩的计划失败。 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程景浩大半夜行窃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他这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也牵扯进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曝光,将会牵连到他。因此,白菜甜宁愿选择等待,也不愿冒险行事。 直至深山黑影中的道观,从小火蔓延至熊熊烈火,其中夹杂着火药爆炸的巨响,火势染红了半片天空。 白菜甜终于无法忍受,连连后退数次,一直退到苏文强和马车藏匿之处。同样注视着后山熊熊大火的苏文强,心中既焦急又自豪。 因为若毫无动静,苏文强或许会担忧程景浩在道观内遭遇不测,甚至可能放下手中事务,进入道观尽力营救。然而,动静越大,表明程景浩越有能耐,此刻若进入道观,只会增添麻烦,无法提供帮助。于是,他犹如望夫石一般,期盼地望着,却未等来程景浩,反倒先见到了白菜甜。 白菜甜平时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每一句话都没有替程景浩说好话。 而且程景浩进入道观后山秘地的时候,特意嘱咐白菜甜要守在围墙后面,但这家伙不仅没有等到程景浩出来,反而一路退缩到了这里。苏文强立刻拉下了脸,脸上那红彤彤的火光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白菜甜这个笨蛋却完全看不出来,还一直认为苏文强脸色不好是因为在帮他分析程景浩的事情,好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所谓的哥哥有多不可靠。 另外一个问题是,这道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像是程景浩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传言说程郭酒楼里有数十甚至上百位六王不六皇子从边关带来的高手,这些高手是否会跟随程景浩上山观呢?还是别有目的? 可无论他把口水说光,苏文强都是一副表情瞪着他把话说完。 “你就这样,把景浩哥撇下跑回来了。”苏文强脸色不善地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什么回来,我人还不是在这里吗!只不过是从围墙那边过来,找你商量一下对策。” “我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哥让你在那里等,你死也得死在那里等着,你现没等到我哥就跑了,那里一个接应我哥的人也没有,我哥要是有三长两短,你死定了!”苏文强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别这么激动嘛,我也是没办法啊。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住啊。而且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对策了吗?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救景浩哥吧。”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如果我哥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苏文强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我,你,你真是一脑筋到底,我说这么的还不够清楚,快快点回去找点人手来。” 苏文强眯着眼睛看着白菜甜,这回他倒听出味道来了,这人还真的把他当成猪,不听他哥的令在原地等就算了,现还怂勇他带他回京城,谁都可以抛下,就是程景浩跟他娘绝对不可以抛下。 这回苏文强再也忍不住,逮着白菜甜就打,一人为二世祖,另一人前十七年也是二世祖,奈何被残酷的事实打击过后的苏文强武功更胜一着,可是轻功跑得快的方而却输给了白菜甜。 打不过苏文强却跑得过他的白菜甜,自觉自己受了一晚上的气也恼火了,连连冲着苏文强使鬼脸。 切,蛮力比他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耍着玩。正当他自觉见好就收时,一冰冷腥臭粘乎乎的东西“啪”的一声糊了他大半张脸,有些还渗入嘴里。 “呕~呸呸,呕~”嘴巴里泥沙的腥臭让白菜甜耐不住原地呕吐起来,连连指了几次苏文强,苏文强可没管他这么多,一连弯腰在溪里头掏了两三把暗沆里的淤泥,一股脑子往他身上扔去。 白菜甜一边吐着,一边用手抹着脸,但淤泥太多,一时半会根本擦不干净,只能眯着眼看着苏文强。 但他只看到苏文强在溪边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有无数冰冷腥臭的东西砸在了他身上,然后从脸上、手上滑落,甚至还有些钻进了衣服里。 “啊!”白菜甜忍不住叫出了声,这才发现苏文强正一张不苟言语的黑脸,将一把又一把的淤泥往他身上扔来。 “你给我等着!”白菜甜咬牙切齿地说道,转身想跑,却不想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淤泥里,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泥人。 苏文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让你贪心怕死,让你擅离职守望,让你背后说我哥,让你离间咱们,你真不是个东西!”苏文强恶狠狠地冲其说道,越说就越来气,白瞎了他拖他到这里力气。 左右瞄了地面的石块,苏文强一把捡起五六颗。 白菜甜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淤泥,见着他的动作似乎不像开玩笑,挣扎着从淤泥里爬起来,想要冲过去和苏文强拼命。 但是他刚走两步,就又滑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苏文强 “你们在干什么?” 第610章 白菜甜,你立功的机会到了。2 程景浩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两位加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得白菜甜心里发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景浩哥,你终于平安归来了,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你要是再晚回来一点,我恐怕就要忍不住冲进里面去救你了。\" 苏文强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双手紧紧握住程景浩的肩膀,语气真诚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心。说话间,他还不忘仔细地将程景浩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然而,一旁的白菜甜却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虚伪!\" “嫌我揍你不够,还要继续是吧!你撤离职守,若放在军营,你这人头早就不保了。”苏文强丝毫不给他脸色,转身再在水里挖了一把,朝他扬了扬手中捧着的淤泥,吓得白菜甜转身扎入溪水之中。 “没用的东西!”苏文强快速地把手里的泥巴洗干净,满脸笑容地再次冲到程景浩身边,可迎来的是程景浩恶狠狠的眼光,立马就把他脸上的笑容给秒灭了。 程景浩“借”来的道士服的两个肩膀上赫然地印着两个黑乌乌湿淋淋的大手印,显然他第一次扶着他肩膀的时候就一时激动忘记洗手了,现会洗干净手去帮他提东西还真是有一点多止一举。 “哈哈哈哈,哥哥,一时忘记了,我帮你提,我帮你提,对对对,我这就把马车拉出来,拉出来。”苏文强尴尬地把藏在草丛里的马车拉出来。 程景浩提着两大包袱上了马车,示意般看了苏文强一眼,把马车门关上,马车内一阵打开柜子及瓶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白菜甜心痒痒的,伸长脖子望了几眼远处熊熊大火中的道观,“嘶”~的一声,快速洗了洗身上的淤泥,几步跑到车前,还未待他伸手上马车就被苏文强拦住。 “你拦我干什么?景浩哥今晚在道观里动静有点大,咱们快点离开这里,不然那些牛鼻子发现,我们真的吃不完兜着走。这班牛鼻子比灵隐寺的和尚厉害多了。” “你喊什么喊,我哥自然有分数,用不着你提醒。你这么大声,这不是告诉道士咱们在这里吗?”苏文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真的不明白这个货色怎么能呆在军营里呆得这么久,白食几年饭了,这道理谁都懂。 程景浩快速把东西放好,打开马车门,迎脸扔了一张被画得黑乌乌的纸给白菜甜。 白菜甜不明所以地接过,翻看一样,材质上好的宣纸上被人用蚯蚓一样的字与弯弯曲曲的线条画出一副一副,不能说是鬼画符,道士画的符虽然很多人看不懂却从心到外观都觉得有一点线条美及内含着神秘的力量,而脸前这张宣纸只能说是“鬼斧神功”,三岁孩童也自叹不如,当场把白菜甜给看蒙了。 “这是?” 程景浩并没有急着回应他,转头苏文强吩咐,把马车上的两匹马拆一匹马给白菜甜。 苏文强毫不犹豫地把歪头马给拆了下来,低头掩盖嘴角的笑意,把马绳塞到一头雾水的白菜甜手里。 “白菜甜,你立功的时候到了。”程景浩笑咪咪地拍了拍的肩膀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程景浩把道观里藏了几十名或者是上百名童子童女做丹药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那宣纸上画的地图上所标的就是程景浩探出来所藏之地。现在因大火而把小孩子暂迁到这个地方,等火灭了,那些小孩子就有可能再也找不着了。 “时间不多了,你得赶紧骑马回军营,打着帮道观救火的名义,把这些童子童女救出来。” 白菜甜一听,顿时觉得手里头的鬼画符简直就是价值千金。 可可程景浩不陪同,单他一个说不明白。 第611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1 让自己陪他去军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才不要和那些人有任何交集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过日子不好吗?这六皇子欠他们程郭家的人情债可是多得数都数不清,就看他啥时候能争点气,爬上高位,稳稳地坐住那个位置罢了。 至于那些文官武官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弯弯绕绕的心肠,他清楚得很,根本瞧不上眼,不屑一顾。 只是没有了那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和婉转承欢的呻吟声,生活里总是少了那么一丝乐趣,让人感到有些无趣和不适应。 程景浩皱着眉头,二话不说,直接从白菜甜手中抢走了地图。他心里暗暗叹息:真是白费了我这么多心思来画这幅图啊!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文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不不不,我要我要。\" 白菜甜着急地说道。他可不想失去这份珍贵的地图,尤其是当他看到程景浩真的准备离开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三百两!\" 程景浩突然坐地起价喊道,把白菜甜吓了一跳。 \"吓?\" 白菜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无赖。他没想到程景浩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价格竟然如此之高。 \"傻了吗?白送给你都不要,现在想要就要付出银两。\" 程景浩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是不顺眼,毫不客气敲诈他一笔,若这事真的成了,那功名可不是三百银两就可以买得下来。 白菜甜一脸愤怒和无奈,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坐地起价。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程景浩,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份地图对她来说确实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它,他可能无法找到那些道士藏起来的童子童女。 \"时间很宝贵,你必须要抓住这个机遇。如果等到大火熄灭后才去寻找,那就太晚了。你也知道这道观里的道士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惹得起,现在不趁他们乱,打着救火的名堂你还可能让他们有感恩之心,这机会稍纵即逝,我这三百两的收费并不贵。如果你不愿意支付这笔钱,那就算了,我也懒得告诉你这些事情。就让这些事在地底下吧,枉我一时烂好人。\" 程景浩威胁道。 “你为什么不回京城通知六皇子呢?那样岂不是可以立下大功。” 白菜甜不解地问道。他认为程景浩应该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六皇子,以获取更多的奖励。 程景浩笑了笑:“你觉得我傻吗?回京城一来一回,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等六皇子拿到令牌再带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直接从这里到军营找人过来,这样更快更有效率。” 白菜甜听后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观道之中,肯定会追问原因。我要怎么解释呢?” 程景浩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这两年来,你应该也结识了不少人脉吧?现在这个时代,胆小的只会饿死,而大胆的则能吃得饱饱的。你只需要回到军营,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他们,必定会有人愿意前来插上一脚。毕竟大家都渴望抓住这个立功的好机会,谁不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呢?而且,你可以编造一个理由,就说家中妻子生了女儿后,因为害怕白家没有子嗣,所以连夜上山去找道士求子。没想到道观突然起火,火势越来越大无法控制,你孤身一人力量单薄,只能前往军营寻找军队的帮助。没想到在救火救人的过程中,竟然听到了孩童的哭声。于是,你顺着声音找到了这批孩子并成功营救出来。那个道士害怕事情闹大,肯定会编造一些谎言来掩盖事实,但绝对不会怀疑你所言的真实性。” 白菜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心里暗自佩服程景浩的诡计多端,竟然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绝妙的计划来对付清风道观。虽然他亲眼看到程景浩进入了观内,但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要将整个清风道观前后厅和后山都陷入火海之中,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他坚信这其中必定有六皇子手下的数十名深藏不露的高手暗中相助。 这些高手们或许早已潜伏在清风道观附近,等待着最佳时机出手,他们配合默契,行动迅速,最终成功地完成了这场可怕的火攻。而程景浩则巧妙地利用了这个机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从而摆脱了嫌疑。白菜甜不禁感叹道:“真是好手段啊!” 白菜甜果断写了张欠条给程景浩,并仔细询问清楚了那张只有鬼才能看懂的地图上藏童子童女的路线图以及藏身处有哪些特别容易辨认的地方。 特别问情后,白菜甜便英姿飒爽地骑上歪头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苏文强捂着嘴巴,幸灾乐祸地看着人和马歪着跑,结果没跑出一里地,人和马就一直在摔倒和奔跑之间循环。 还没等他笑出声来,程景浩直接赏给他额头一个响亮的铃铛角。 “还不快点离开这里!要是被牛鼻子抓住,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 “嗯,好的。” 第612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2 在这个秋风萧瑟、天高云淡的季节里,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却打破了清晨这份平静。清风道观熊熊燃烧着,火势凶猛,映红清晨半边天。 这清风道观可不是一般道观,它历史悠久、名声响亮,和灵隐寺齐名,灵隐寺讲究佛缘,而清风道观五行八卦医术驱鬼样样精通,信徒比起寺隐寺多上一倍不止。 当火势蔓延开来时,立刻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有人惊讶地说:“这火一烧,难道是清风道观?”另一个人疑惑地回答道:“应该不是吧……唉!秋风里这么大的山火,即使我们有心去救火,也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啊。”众人纷纷议论着,尽管担忧可都是惜命的人。 这山火可是跟平常城里火不一样,不是人多就可以把火扑灭,一是范围太大,水源从,供给欠缺;二是山风方向难测,现正秋风盛,多为旋转的风,草木干燥,风一吹就把火花吹到四周都是,还会把火吹得更旺盛;三是这清风观跟灵隐寺不一样,邪门得很,夜里的道观总有人听到有鬼哭呻吟声,也不知道是否道士捉鬼驱魔多,现被反蚀。 还没有等民间群众或地方官员采取行动,跟着六皇子从边关过来的部下还有附近扎营兵队前来道观救火,而京城的六皇子听闻消息也第一时间率领宅里的守卫家丁出城协助救火。 观中失了重心的道士见到他们的到来真是热泪满襟。 他们实在无法可施,,观中掌门人清云道人被师叔祖打到重伤晕迷,送到观中医治还遭遇奸人,在后山放完火又在前院放了一把火不说,还把人给扔到屎坑里去。 现观中群道士都知道掌门人先是被后山闭关的师叔祖打出内伤,后弟子抬回来时还被奸人得逞被扔到屎坑里去,现还吊着一口气未醒。 就算他能及时醒来想必也会气死当场,鼎鼎有名的清风道观的掌门人,被人扔到屎坑不说,历代掌门人居住的古宅大屋也被大火吞灭,里头几代掌门传下来的珍宝秘笈不知道是被偷了还是被烧了。当然这观中的所有道士也有责任,这灾难能避得一时也就一时,观中道士们能做的只能先把火给灭了,能让掌门人迟点知道就迟点告诉他。 与此同时,那鬼斧神工的地图由白菜甜的手转了几手然后到达了六皇子手里,看着上等宣纸上的鬼马行空,他居然是全场唯一一个看得懂地图的奇人。 六皇子深吸一口气,眼睛定定地望着递地图的将领。这五大粗的将领只字也不认识多一个,可对于自己的画画水平实在之面前宣纸的功底好上一倍不止,他也不好意思冒领功劳,实在是一连几个将领军官也看不懂这地图。 这地图据说是白家送到军营锻炼世子上交过来的,可那人也是倒霉到家,临时找来一匹马来骑,好找不找找了一匹歪头马,摔得人不似人鬼不像鬼,走路都飘几下。官家子弟,哪一个武拿不出手字也得看得过去,怎得在这个白家三代单传的世子身上就变成鬼画符,三岁小孩的字都比他拿得出手。 要不是他一个劲地说这地图有百来个小孩藏身之处,谁争着来研究,要不是他被摔得脑子不灵活,谁争吵着哪个路标正确,这几个领路大汉越走越糊涂哪会惊动到六皇子,他们也不好再礳称,直接说明这地图来历,而出图的白家世子在山下哪个位置躺着。 六皇子表面上镇定自若,对白家世子的行为特为赞赏,可拿着地图的手上青筋条条尽显,内心更是像锅里烧着的沸水一样。 他娘的程赖皮!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道观里放火了,做事实在太太鲁莽! 画个地图都在上头标着,如发一小童十两银子,哪个地方有值钱的东西你二他七,哪个地方的酒全归他,这都在地图上标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这个功劳谁都跑得,他就跑不了,这不连威胁也给用上了。倘若火灭了,他等不着他该得的,就四处唱,清风道观是六皇子放的火! 当下这个老六真的牛起来,一边安排人救火,一边安排人“安置”里头的东西后再放火。所以这清风道观的火只盛不衰,本大半天能扑灭的火却烧了两天一夜才慢慢地灭了。 据了解,这次火灾中共有一百多名童子和童女被困在道观中,还真的被六皇子率先按同一图纸解救出来。 观中道士解释说,这些孩子都是山下信徒送来学习道教的小道士。其中一些是流浪的孤儿,还有些则是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他们都被安置在一起,生活在道观之中。 六皇子听闻此事后深受感动,对清风道观的善举表示赞赏。他称赞道观上下一心,充满了仁爱之心。然而,如今别说道观了,就连整座山都已经被这场大火烧成了废墟。 火后重建是必要的,就顾不上这百来位的小孩子,他就代官家收下,安置火把送回他们家。当然,清风道观救他们的事,他都会一一向他们说明,定不会让清风道观做了好事却没人知道。 第613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3 六公子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目光缓缓地扫过酒楼的每一个角落。他上次来这里还是酒楼开业时,如今故地重游,发现虽然间隔不久,但酒楼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 此时正值饭点,酒楼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楼的大堂里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许多顾客正在排队等候空位;二楼的大厅也同样座无虚席,客人们或高谈阔论,或开怀畅饮,一派繁华景象。戏台上,一名名不见经传的老者正专注地拉着二胡,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某种地域特色的口音吟唱着一首首小曲。这种独特的表演风格让整个场面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石掌柜一见昔日的主子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算盘,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六皇,嗯,六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是找咱们酒楼的东家吗?跟我这里来。呃,东家说,一见着您,就带您到这里来,我先给您泡上茶,叫人把东家叫过来。” 石掌柜把六公子带到程景浩专属的楼梯转角用屏风隔出的来茶桌上,轻手轻脚地用茶具给他泡上一壶普通茶叶的茶。 六公子微皱眉头,面色不悦,语气冷淡地说道:“就不能安排静一点的房间,我跟他有点事谈,不想让人听见。” 石掌柜一听这话,立刻陪笑着解释道:“哎呀,主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不是最近生意好嘛,其他房间都满了,只能委屈您在这儿稍等片刻了。不过您放心,这里很安静的,不会有人打扰你们谈话的。”说着,石掌柜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六公子的脸色,生怕他会不满意。 六公子皱起眉头,不满地扫了石掌柜一眼,又转头看向那壶普通茶叶的茶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嫌弃。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对石掌柜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你去把程景浩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说完,他便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 石掌柜见六公子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出声打扰,赶紧转身出去找程景浩。 他可不敢把程景浩的原话说出来,“这多大的屁事让我清个空房间出来,以后但凡谁找我都好,都说没房间,少攒银两不说,还想白嫖我一顿饭,没门!” 这会的程景浩也没闲着,一大早就在后厨里跟新制的蒸碗筷箱给耗上了。 虽说四季天气分明,一般天气都会十分干燥,碗筷洗后晾在架子上很快就会干透。可程景浩受了家乡中的女人命令影响,眼里受不了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尤其是酒楼里的碗筷盆碟,自他真的三天两头让后厨到大厅显示厨技后,客源更是来源不断,十有八九的菜都是吃个清光,不小人还背着人舔碟子。 他们花了大钱到酒楼里尝到了京城皇宫贵人喜欢吃的菜色,这真是色香味俱全, 够资本回去亲友那里吹一下牛,都觉得舔碟子也是看得起他们,这菜可老贵了,不能浪费一点汁水。 程景浩思来想去,直接花大银两弄三个大铁箱子,底下留两个滑转轮子,中间空,里头用竹子做起隔层把碗碟筷子都分开摆放做到样样蒸汽都蒸到位,三个箱子底下放了两条凹槽的厚木柱,最下面就是搭了个专门煮大箱子的石锅炉。 石锅炉子里烧着满满的一锅沸水,木柱就夹在石锅的两边,水蒸汽由底上直往上冒,就像蒸包子一样,煮二刻钟左右就把箱子随着木柱推到一边放凉,再到另一个箱子。 负责洗碗的大姐阿姨傻眼了,本来手里的活多得做都做不完,这管事的时不时一下刺算了,现又弄来三个大铁箱教她们洗完碗又蒸碗什么的,哪家哪户哪酒楼客践什么的,不都是洗完晾干了就用,有些还湿淋淋都给用上了,怎到这里就这么多奇怪的门道。 这又是蒸,又是推,又是拿出来放好,前头还有洗过,这是做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立马就有人摆烂加工钱。 第614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4 “加工钱?”程景浩扒拉着脸皮冷笑一声,他将自己的视线从眼前安装好的铁蒸箱移开,然后微低头,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扫视着面前的三个人。那三个人原本站得笔直,但被他这么一看,立刻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纷纷垂下了脑袋,双手心虚地藏在身后。 程景浩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些软弱无能的家伙,日子好了那么一段时间就得意起来,感觉没了他们这酒楼就运作不起来一样,也不用脑子想一想,洗碗有什么技术可言,京城大街小巷里最不缺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压力,他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想到这里,程景浩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些人的不屑和嘲讽。 而此时,原来流落到现在的三个杂工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他们低着头,不敢抬头与程景浩对视。其中一个胆小的甚至开始颤抖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另外两个则互相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这酒楼新管事怪得很,明明不在他跟前,他们在背后说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程景浩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做人要有底线,出少少错他还可能闭着眼睛当看不着听不见,可酒楼才刚旺起来,这些人就开始想着拿捏自己,那是他不允许的事情。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想引起那三个人的注意。果然,听到他的咳嗽声后,那三个人立刻紧张起来,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程景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据我所知,目前我开给你们三个洗碗工工钱,在这附近一带算是比较高的了。所以,我压根儿没打算给你们再加钱。”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三个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程景浩见状,冷冷地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们三个,说得不好听,这段时间打碎了我不少陶碗碟之类的东西,我可没有让你们赔过一只的费用。这陶碗瓷碟都是纯白带纹的,单一只在外头放着卖都值三十文钱。” “三十文钱?怎么可能?我明明听到你买回来的商家说,十五文钱亏本卖给你的。况且那瓷器又不是我们想打破的,还不是你让我们用你弄回来的皂水洗,洗出来的碗碟太滑了!”三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连忙抬起头来,压制住内心的惊恐,涨红着脸争辩道。 然而,面对他们的辩驳,他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说道:“一、一个商家多少钱卖给我,那是我凭借自己的本事压价谈回来的,这是我的事情;二、我那配给你们的皂水,我有教过你们如何使用,但并没有吩咐你们整桶或半桶地倒进去。不仅如此,你们倒入后还冲洗不干净,甚至还顺走了我不少皂水。就算今天的事情我不和你们计较,我也不会再用你们了。待会就去跟掌柜把工钱结算了,然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小菜鸡蛋什么的,顺半斤一斤什么的,程景浩还没有小气到跟他们斤斤计较,只要做人别太过分他都不说什么。可那洗碗的皂水是他专研出来的,为此苏氏母子还专门在城外的庄园帮他看着。这几个家伙,有好东西用一味浪费不说还打坏他辛苦淘来的碗碟,又顺的皂水,他还没跟他们算这笔账,他们倒跟他提加工钱来着。 “我我,我们哪有,我们都是从早做到晚,都是老实做事,哪有顺东家的东西,你别信口雌黄,拿没有的事冤枉咱们!” “高大帅没说错你们,昨天晚上,穿蓝衣的那个倒回来酒楼,拿了个装了东西的酒壶子去了城东家的客栈,出来的时候,那酒壶就不见了,转手就跑去艳春楼,今儿一早才从那里过来。” “就是,就是,程管事,你看我们几个,虽然矮一点,可这洗碗搬抬之事绝对难不了咱们几个,咱们比这三个好吃懒做的人好多了,我们吃得不多也绝不拿不是自己的东西,呃,工钱也要得不多,就算只有他们的一半工钱咱们也愿意。” “就是就是,我们可以的,且咱们的嘴巴比他们几个好多了,烂在肚子里的话也绝对不往外说。程管事,你若是真的不要这三个,就请咱们几个,工钱少一点也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 得到程景浩允许进来看装大铁箱的几个小丐盖,你一言我一句地把三个的谎话当场戳穿。 也气得那三个洗碗阿姨与搬提做杂工的大叔圆瞪着眼,急着向着程景浩说情,说那几个小子的话当不了真,那都是没的事。 程景浩可不管这么多,这三人怎么样都留不得了,便吩咐掌柜把这三人工钱给结了,接下来的碗也不让他们碰,弄坏了一只当市价来赔,那几个双眼放光的小丐盖,暂且给他们试洗试蒸一天,若是跟前面三人一样浪费得之不易的皂水或摔坏碗碟,就不需要他们。 那几个半大的小子一啪,连连对着程景浩又求又跪着说感谢,吓得程景浩板着脸喝他们,堆了这么多碗还不快点干活! 另外三个不愿意走的大婶叔叔向着程景浩说着求情原谅他们的话,可程景浩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人,一句再不好好拿着工钱走人,他就让掌柜算一下他们之前打碎的东西得赔多少银两。当场吓得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们呀,就是不知足。”扬了扬挂在肩膀上白布的店小二好心地提醒他们,“这管事能结清工钱给你们算好了,别再这里喋喋不休,也不看这里什么地方!” 在楼梯隔间窗台上看了老半天的六公子拿着扇子扇了两下,眼看那家伙一头又要转进厨房里,立马出声叫住他。 “你这家伙,掌柜不是跟你说我来了吗?还磨蹭什么?” 就是知道他到来,程景浩本来打算叫厨房打几个小菜什么的,听到他那么没有耐性,那倒省事,让小二带几碟小吃上去就算了。 程景浩直接从新开的专属楼梯走上隔间,扫了一眼身穿得像个飘飘公子的六皇子,嘴角一抽。 “这都深秋了,衣服都得穿几件长的,大凉天也不怕自己给扇出两条鼻涕。一把年纪还装,辣眼睛。” 不咸不甜的两句话当场气骂六公子“啪!”的一声把扇子收起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一个忙人专程过来找你,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六皇子气得不行,要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好,恐怕早就和程景浩大吵一架了。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程景浩这个人说话向来如此,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程景浩直截了当地说:“咱也别兜圈子了,有啥说啥吧。”说完,他直接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伸向对方。六皇子一脸无奈地盯着他那只白里透红、长满老茧的大手。见对方盯着自己的手不说话,程景浩还以为他没看懂意思,便又将手向前伸了伸。 “快给我啊,愣着干嘛呢?你这么忙还亲自跑一趟,肯定是专门给我送钱来了。盯着我的手看什么呢?我的手可宝贝着呢,每天用牛奶和药膏泡着,又柔又有力,你就别羡慕了。”程景浩得意洋洋地说道。 “谁羡慕你这双手了?一个大老爷们儿,手还要用牛奶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六皇子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拍开眼前的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你好歹也是客人,我这当主人的连杯茶都没有,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道理?先把我哄高兴了,我再给你。” 第615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5 程景浩耐人寻味地看了六公子一眼,收回手说道:“行,给银两是老大。我这就马上给你泡茶。” 说着便走到他放茶叶的架子上随性的找了个罐子,伸手往里头抓了一把,便往紫砂壶里一放,正打算拿起一旁炉子烧着铜水壶却被六皇子给按住了手。 “干什么?看我的手不过瘾,还想着摸。”程景浩立马不愿意了,他的手是什么人都可以乱摸的吗?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来又看又摸什么的,他家后院的女人没有满足他吗。 “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老子会对你兴趣?你这一抓就是三两重的莲子芯,泡这茶不苦死人吗?哪有人像你这样泡茶招待人的。”六皇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这里只有竹叶芯跟莲子芯,你嫌弃就自带茶叶。” “我自带茶叶?你这家伙做事越来越过分,你不是掏了不少茶叶,还拘门到拿些出来招待我也舍不得。” 六皇子顿时被程景浩的话弄得有些无语,心中暗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抠门,自己好歹也是皇子啊。于是他亲自走到架子前开始翻找起来,发现原本满满当当的茶叶罐如今已经空空如也,连莲子芯和竹叶芯的存量也所剩无几。 实际上,程景浩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慷慨大方的了,因为他刚才一下子就拿走了剩下的一半茶叶,简直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只留下了少量的竹叶芯和莲子芯。 “我……我才没来一个多月而已,就算你是个水壶也不可能喝下那么多茶叶吧?”六皇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当然喝不了那么多,但无奈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程景浩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暗自想着:谁让你老子傻人有傻福,钱多得没处花呢! 看到六皇子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半天,却没有再次开口索要茶叶,程景浩不禁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莲子芯放回罐子中,转而拿起一把竹子芯。 程景浩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小灰石,将其与竹子芯一同放入紫砂壶内。接着,他用开水仔细地冲洗了茶壶和杯子,然后将水倒掉,重新注入开水,让茶叶充分浸泡。 紫砂茶壶体积小巧玲珑,一次只能倒出刚好两杯茶水。茶水呈现出碧绿色,略带一点黄色,当茶水倒入杯中时,竹叶独特的清香立刻扑鼻而来,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我这竹叶芯可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采摘下来的,具有清心、利尿、除烦、止渴的功效,非常适合像你这样尿频尿急的人。” “你这是不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考虑到这杯茶确实不错,六皇子并没有心思去跟他计较,而是轻轻捧起茶杯,吹拂掉上面缥缈的白烟,轻轻地嗅了嗅茶香,然后小心地品尝了一口。瞬间,竹叶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顺着舌头流入喉咙,竹叶芯微微苦涩,但却清新爽口,令人心旷神怡。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又感受到一股新的竹叶清香,仿佛头脑和心肺都被这股竹香洗净。 “好茶!再来一杯。” 程景浩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看在他塞得涨鼓鼓的胸膛和那即将到手的银两份上,还是先忍一忍,继续给他泡茶吧。” 六皇子倒是不客气,接过茶杯就仰头一饮而尽,连续喝了六杯后,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切入正题。 “你这家伙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独自一人去放火焚烧清风道观!我安排在酒楼的暗使,你一个都没带,还好这次运气好没人发现,但凡出点差错,你早就变成灰烬了。” 程景浩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回应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你的暗使又不是我的,我怎么使唤得动他们?再说了,你养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家酒楼都守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藏着一大群武林高手呢,结果连几个小贼都对付不了,更别说那些道士了。” 第616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6 本来还想借由程景浩放火一事对其说教一番的六皇子,反被其指责白养了一群废物,一时气结,竟无力反驳。 “好好好,你最有能耐行了吧!现在清风观都被你烧成灰了,那几百号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你说该怎么办?” “我能咋办?跟我有啥关系?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道士不都是两袖清风吗?这不正好让他们下山历练一下嘛!倒是你,这场火没少给添柴加火吧?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程景浩才不会吃他这套,毫不留情地怼道。 被戳穿谎言的六皇子左右望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皱着眉头敲了一下桌面,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小气呢!这里哪是什么说事的地方啊?就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对这个环境很不满意。“你看看这周围都是人,咱们说话也不方便啊。你应该腾个房间出来,让我们能好好谈谈。如果二楼没有地方,不是还有个三楼嘛。”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和责怪,仿佛对方应该早就想到这些事情似的。“这事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跟我可都要倒霉了。”他压低声音警告道。 “这是酒楼,本来就是让人听书喝茶、放松心情的地方,不太适合说事。而且有时候越是小心翼翼地防着,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容易被人偷听。” 他翻了翻白眼,对六皇子的谨慎表示不屑一顾。“行了行了,别摆出那副臭脸了。既然你不想再提那件没影子的事,那就算了吧。不过,你别忘了把我的那份给我就行了。”他拍了拍桌子,提醒六皇子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六皇子用鼻孔“哼”了一声,也不跟程景浩再争执下去,跟这家伙再说下去,没套出什么东西自己却是气了一肚子的气。 “你掉进铜板眼里去了,真是的。”说着便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番便要掏出来。 程景浩眯着眼看着他的表情跟动作,扯着脸皮皮笑肉不笑地阴阳声说道:“别以为隔着衣服我就不知道你手里的动作,拿了一叠厚厚的却掏给我一半?六公子呀六公子,蒙我也得看看我是谁!” 这一听六皇子掏东西的手顿了顿,表情尴尬地瞄了程景浩一眼,无奈地笑了一声,把怀里厚厚的一叠银票掏出来递到程景浩脸前。 程景浩听着六皇子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说:“哎呀,这样不太好吧……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他一把将那叠银票抓过来,仔细地数了一遍。 数完后,他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六皇子问道:“才十万两啊?这是不是少了点?我记得那几个道士藏起来的金银珠宝好像不止这个数目吧?他们可比你们这些当官的有钱多了!” 六皇子听到这话,脸色一黑,忍不住骂道:“你个财迷心窍的家伙,掉钱眼里了吧!”说着,他伸手就要去夺回程景浩手中的银票。 然而,程景浩反应迅速,立刻将银票塞进了自己底衣的夹层里,然后拍了拍胸口,得意洋洋地说:“嘿嘿,到嘴的鸭子哪有飞走的道理?” 六皇子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还真敢拿啊!快给本王交出来!” 程景浩却不慌不忙地耸了耸肩,笑着回答:“得了吧,六皇子殿下,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嘛!”说完,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我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就勉强收下这十万两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六皇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说道:“继续给我泡茶,不喝多你几盏茶真的对不起我自己。你没事攒那么多银两干什么?有妻有子有女,再多也填不饱你的肚子。” “切,别跟我说我那四个臭小子,都不是好东西,小时就这么会消银两,大了也绝对是坑爹的种,我一文钱也不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留给我女儿不香吗?让她招个女胥进门,这女胥就得十八武技,不然配不起我女儿。” 不提自家的臭小子们还好,一提程景浩就像开了话痨一样,埋淘的话简直就是一箩接着一箩怎么都说不完。 喝着竹叶芯茶的六皇子笑着不接他的话,未回京城之前他可经常到张府程郭府作客,那四个小子所作所为还真的刷新了他不少观念。 自古以来,小孩子调皮捣蛋也就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可这四小子……下至赌场,上至衙门,捣蛋的事可谓是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不,青云镇的衙门都经不住他们的折腾,几乎全都给换新的了,这银两自然得由当爹的程景浩来出。 更有甚者,听说这四小子还跑去石头山后的潭里跟那吃人的水鬼打了一架,结果那水鬼都两个月没浮头了!嗯,得想个办法把这四小子骗到军营里去,从小锻炼成可用之才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可这想法刚起头,立马就被程景浩从架子上的盒子里拿出来的杯子给打消了念头。 只见那杯子看起来并不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光跟你说话,我倒把自己的杯子给忘记了。一天不用这杯子喝杯茶,我浑身难受。”程景浩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便笑咪咪地朝着他耀道:“怎么样?做工虽然不怎么样,这可是我婆娘最喜欢用的。这可是用银两也买不到的真心。” “她,她送给你的。”六皇子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当然啦,一套六只,不好意思啦,这内人送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拿它来接待你。”程景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杯子。 “这多谢你的心意,我就不用了,你慢慢收藏起来,慢用。”六皇子被他的话给吓得连摇头示意。 程景浩得意地笑着,似乎对这个杯子充满了喜爱和珍视。而六皇子则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叹这绝对不是他妻子送的,这傻子自作多情。 他可还记得当时郭芙兰说过这样一句话:“不好意思,这是由小孩的回龙汤混合陶泥而制,不能拿来招待你。”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刻,甚至有些尴尬和无奈。 果然啊,这个坑爹的小孩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无论老爹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被他坑的命运。就像现在,老爹把那东西当成了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第617章 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7 六皇子还真的看不过程景浩那副贱贱的样子,强吸一口气把胸中憋得有点难受的气压下去,双眼随意地往外扫了一眼,缓缓地说道:“你这个无赖在道观里撬了不少好东西吧!” 程景浩这一听,哪有不懂其中的意思,刚因收到银票如在天上飞的心情顿时变得有点糟糕,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脸色沉了下来看了六皇子一眼,按压着心里骂娘的火气说道:“是瞧了不少东西,可都没了。”“你逗我玩是吧,到你手里的东西怎么会没了?”六皇子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景浩说道:“银两你也收了,就别再给我说假的一套。” 程景浩急得直跺脚,连忙解释道:“殿下啊,我哪敢骗您呢?那倒是真的,撬回来的丹药都被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给吃没了!” 说到这里,程景浩真是气得火冒三丈,整整几大袋东西,就在他和苏民强坐在车头准备回京城的路上,突然有一只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野猫跳进车厢内,将所有丹药吃得一干二净。 “你说我能不气吗?当时我一怒之下,直接把它甩到墙上,结果没摔死它不说,还给它爪了几个血印子。”程景浩越说越气愤,别提有多懊恼了。别说六皇子不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竟然稀里糊涂地被一只小畜生给算计了。 “你不想拿出来就算,编这么一个烂梗谁信来着?”摸清他性格的六皇子,一个字也不相信,这么一毛不拔的人会被一只小动物给坑了。 “爱信不信,你看我这,还有这。”吃光那是不可能的事,药丸他倒是听声抢了些回来,可那小家伙像吃上瘾了一样,寻着味道找到京城酒楼来了,专挑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偷袭。 程景浩慢慢地将自己两边的衣袖叠起来,露出了布满黑色爪痕的双臂,伤口上刚刚结疤没有多久。 “你不会来真的吧?”六皇子走上前去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轻轻地按了按他的手臂。只见那些被抓的伤口有些发黑和红肿,但并没有蔓延到整个手臂。 “那东西的爪子有毒,你有没有去看过大夫啊?搞不好你的这双手可能会废掉的。” “这里的大夫?哼,根本没什么用处,全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我已经把里面的黑血都给挤了出来,只剩下外面的那一点点黑而已,这点毒还伤不了我。”一听到大夫这两个字,程景浩就满心的瞧不起,倒不是他看不起所有的大夫,而是看不起这京城里面那些混日子的大夫。他们要么在欺骗穷苦人家的钱财,要么就是在给富人和大官们画大饼,真正有本事的没几个。 “你这样子可不行,等会儿我让府里的专属大夫给你看看。看你那副鬼样子,不用你掏银子就是了。” “算你会做人,等我一会儿,给你个好东西!”程景浩一脸神秘地站起身来,离开了隔间。没过多久,他捧着一个木盒子回到了座位上,并将其递给了六皇子。 六皇子有些狐疑地接过盒子,心里暗自琢磨: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心,居然主动给自己送东西了?他带着满心的疑问和好奇,开始动手打开这个木盒子。首先,他揭开了外层的棉布,然后是内层的油布,最后打开了木盒盖子。 当盒子完全敞开时,一股奇异的味道扑鼻而来。六皇子定睛一看,只见黑色的绒布上赫然摆放着一条带血的棕色夹杂灰色的长尾,以及一小块沾有血肉的皮毛。这条长尾不仅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异香,让人难以形容。它的气味有点类似于人类的狐臭,但又似乎比狐臭更具香气。 六皇子忍不住皱起眉头,一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迅速将盒子盖上。然而,即使盒子已经被合上,那股异味仍然萦绕不散。他担心里面的味道会继续散发出来,于是赶紧将原来用来捆绑盒子的油布重新覆盖上去,并用棉布再次紧紧捆绑住。做完这些后,他才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六皇子一边捏着鼻子,一边不解地问道。 “就是抢我丹药的鬼东西上身的皮毛,这家伙终年吃不少好东西,你识人广,它这尾巴跟皮肉定是大补。” 六皇子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看着那棉布包着的木盒子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你这话东一节西一节,我倒听出什么味道来了。你这家伙上道观顺手摸瓜,拿了人家不少好东西不说还招惹什么东西上门了,你这东西会不会是祸水东引,我这下把东西收了,晚上那东西是不是给我找上门来了。那可不行,再好的东西我可不收。”六皇子警惕地说道。 “别啊!六哥,我哪有那么坏的心眼儿。我这不是想让你也尝尝这美味嘛。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相信我,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六皇子对于程景浩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若是好东西这家伙还不搜刮干净打包回老家,会在这里装什么好心人送东西给他? “放心吧,六公子。我怎么会骗你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吃了还真的不好消化,总觉得有股气在肚子里转, 这家伙光明正大地拿着自己的好处还一副高高在上的鬼样子,他还真的想让他身同感受一下才行。 可六皇子那么容易上他的当的人吗?吃他的亏加起来都可以堆成山了。 那追着丹药吃的动物是一般的小动物吗?答案是否定的。能养在道观里头的小动物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要是普通的小动物,怎么可能有能力把这吃人的家伙抓成这副样子呢? 看着六皇子那副紧张的样子,看不下去的程景浩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你真的不用担心小家伙会寻仇寻到你府上。告诉你吧,它现在已经在我的肚子里,都快被消化成粪便和尿液了,哪能这么快出来投胎啊!” 当然,这只是他的玩笑话,实际上他并没有吃掉那个小动物。至于为什么没有吃掉,原因很简单——那肉并不好吃。而且,与他打斗时,小动物身上的皮毛被小刀削得破烂不堪,再加上那股洗都洗不掉的气味,他可不敢让这样的东西沾到自己的衣服上。可是把剩下的东西给扔了,有点可惜,赶紧打着送宝贝的名义做个好人。 “吃了,你还没把它搞清楚是什么东西来,你就把它给吃了?”六皇子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真的吃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急忙抱起那个盒子,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生怕程景浩因为误食不明物体而出事。如果程景浩真的在京城出了意外,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青云城的那位女子交代。想到这里,他决定自掏腰包,请京城最有名的几位大夫来为程景浩诊治。 不一会儿,四五位京城着名的大夫被请到了程景浩的住处。他们仔细地为程景浩诊脉、查看病情,并开出处方。然而,这些大夫们的诊断结果却让六皇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一致认为,程景浩的生命已经垂危,后半辈子只能依靠药物维持生命。听到这个消息,六皇子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悔恨,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程景浩。就在这时,宫中的太医也被重金请来。这位经验丰富的太医为程景浩把了脉,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十分疑惑。他反问道:“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不仅解了毒,而且经脉也变得混乱不堪。”对于这个问题,程景浩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原来肚子一直觉得有鼓气在动是经脉乱了,那为什么那跟他一道吃的贱狗一点事也没有? 当下摸不着头脑的程景浩跑到后院,一手抢过苏民强怀里东一口“心肝宝贝”西一口“乖儿子”的小棕狗,把其抱到太医里,一手塞进人家的怀里让其给狗给诊脉。 太医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专为宫廷中的贵人服务的医生,若非达官显贵,他连看一眼都不屑。若不是六皇子亲自登门并以重金相邀,他绝不会踏入这个凡人的家门半步。此刻,他甚至还没弄清楚病人的状况,却被要求给一只狗诊脉,这无疑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老太医顿时怒火中烧,毫不客气地将怀中的狗扔了出去,然后像脚下装了风火轮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至于诊金,自然是派人到六皇子府上领取。 从那天起,这只狗与老太医之间结下了一段难解的缘分。几个月后,每当老太医前往程郭酒楼吃饭或喝茶时,都会被这只狂躁的狗拒之门外,令他敢怒而不敢言。 能不避着来吗!那时的狗不能以狗字来形容了,个头方面都追上成年的藏獒了。 第618章 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你俩做一对凑合着过 这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狗被太医粗鲁地扔到地上之后,便可怜巴巴地趴在那里,眼中闪烁着泪光,默默地注视着程景浩。它那条短小的尾巴朝着他轻轻摇晃,棕色卷曲的小毛发搭配着这副委屈的表情,简直萌态可掬,让人无法抗拒。 可惜的是,程景浩对它完全没有喜爱之意,反而心生厌烦。他紧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伸出手想要把小狗赶走。 “去去去,去找你那个便宜老爹吧,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耍。”他语气冰冷地说。 这只棕色卷毛的小狗看起来有些像泰迪犬,但程景浩实在无法对它产生喜爱之情。尽管它身材娇小,但其食量却相当于一名成年男性。此外,它还非常挑食,对食物有着极高的要求。它不愿意吃剩菜、变质的食物、水果和蔬菜等,对于死鱼或生鱼以及白米饭更是毫无兴趣。只有新鲜煮熟的肉类才能满足它的味蕾。 苏氏母子看到小狗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充满了柔情。母亲苏母爱意泛滥,将其紧紧抱在怀中,亲昵地称之为“孙子”;而儿子则毫不介意地抚摸着它那丝滑柔软的毛发,亲切地唤作“儿子”。然而,他们这样的举动让程景浩感到极度不适,甚至有些恶心。 这小狗和那只被宰杀吃掉的非猫非狐的小动物都是从道观后山跟着出来的。那小动物动作迅速轻盈,趁程景浩和苏文强没注意时,突然钻进了马车里。它在车里翻找着藏起来的丹药,搞得一片狼藉。而跑得稍慢些的小狗则紧跟在马车后面,拼命挥动着那四只短小的腿,默默地努力追赶。 追了一半路程,那非猫非狐的小动物完全没有出来或者扔点东西给小狗吃,只顾自己开心。于是,它们之间的合作友谊瞬间破裂。小狗喘着粗气,一路上闻到了药丹的味道,但却一直得不到任何好处,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它愤怒地冲向马车,不停地发出奶叫声,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这引起了程景浩和苏文强的警觉,他们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便停下马车并打开了马车门查看。 这一看满车厢的狼藉让程景浩气得双眼发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撸起衣袖,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只非猫非狐的东西。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立刻摆出攻击的姿态。它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意,身上的毛发竖起,露出尖锐的爪子。 程景浩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心中想着:来得正好!他毫不犹豫地亮出藏在指间的薄如透明的刀片,迎着那东西冲了上去。看着满地散落的空瓶和药丸,他心疼得不得了,暗骂道: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只狐狸给红烧了! 然而,就在他的刀刃即将碰到那小动物时,它突然在空中扭转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从顶部用于通风透气的槽口位置窜了出去,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它来时一样悄然无息。 “可恶,居然敢白嫖我的东西!”程景浩气愤地跺脚,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他不甘心地往那个槽口一看,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东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619章 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你俩做一对凑合着过2 程景浩心里那个气啊,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鬼东西居然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那个诡异的地方探路、放火,甚至还装神弄鬼,结果却只得到了那么一点点丹药,还全被这个家伙给糟蹋了! 他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愤怒地推开一脸茫然的苏民强,顺着那带着一股狐臭气味的方向猛冲过去。 可是无论他怎样拼命追赶,都无法拉近与那双大长腿之间的距离。那双大长腿像狼一样狂奔,每一步都带着风,而程景浩却始终难以企及。他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额头,但那长着四条小短腿的东西却依然能够轻松地将他甩在身后。 那东西速度极快,宛如一缕轻盈的烟雾,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任凭程景浩如何努力,也只能在远处灰黄的枯草间看到一抹灰棕色的毛发。他感到一阵绝望,这个神秘的生物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和智慧,让他陷入了困境。 那灰棕色似狐似猫的东西在山野间穿梭自如,巧妙地利用着周围的环境和自身的绝技。它时而跳跃,时而潜行,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之间的距离被越拉越大,程景浩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追不上那个神秘的生物了。 那东西时不时回头看着程景浩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它时不时冲着程景浩发出似猫似狗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程景浩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老子一没打工二来闲着,今天不从这伙家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他绝不罢休。 若远若近及那东西刺耳的笑声,气得程景浩一连扔出好几把刀,恨不得在它的身上插出几个血口,可实在距离太远而且山野间的路崎岖不平,连番四五次也没扔中,那些刀都是郭芙兰亲自为他量身订做的,每一把都价值不菲,如果不见了一把,他的心都会滴血。可是如果不扔掉这些刀,他又无法咽下这口气,所以只能跟那东西死追到底。 倘若那东西叫好就收或见洞就穿,或许还能潇洒又快活,但它却视若无睹地在山野间穿梭,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小透明。 就在它再次对着程景浩发出耻笑的时候,一个棕色带卷的小身影突然冲了过来,将它撞得老远。只听到\"噗\"的一声,它重重地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软绵绵、晕乎乎地从石壁上滑落下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汪汪,嗷呜~\"一只棕色卷毛的小狗猛地扑向那灰棕色的小身影,张开嘴巴紧紧咬住灰棕色纤小的脖子,同时用尽全力伸出爪子朝着露出的雪白腹部抓去。被咬住的非猫非狐的小东西痛苦地尖叫和挣扎着,乌黑的双爪也拼命地回击。 两只临时组合的小动物间的友谊彻底翻了船,扭打在一起,仿若前世仇人。它们互相攻击、撕咬,毫不留情。每一次的撞击和撕咬都让它们感到痛苦,但却无法停止这场激烈的战斗。 那灰棕色非狐非猫的小东西也绝非简单之物,它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和敏捷性。尽管被卷毛棕狗咬住脖子不放,但是它凭借乌黑发亮的双爪迅速反击,没几下功夫就把卷毛棕狗给爪出几十道血痕,棕色的卷毛如同鸡毛般沾着血四处飘散。 \"呜呜~嗷呜~\"卷毛棕狗死咬着灰棕色的小动物,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力地甩着头,试图将对手甩开。它的双眼充满了求助的神情,望向飞奔过来的程景浩。如果他再不赶紧过来补上几刀,它担心自己的嘴巴会因为过度用力而脱臼,到时候想要抓住这个家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这家伙一旦逃脱,就很难再追回来了。 程景浩不管那卷毛棕狗为什么突然帮他截停那家伙,咬牙切齿地追上去,对着扭打在一起的两只家伙抽出一把似鞭非鞭似绳非绳长有二十厘米的怪刀,猛地朝它们横腰砍下去。 察觉背后来风不对的卷毛棕狗,就在那刀即将砍下来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松开咬住灰棕色小动物的脖子,扭动着斑斑黑色血痕的身躯,急速地滚到一边去。 被卷毛棕狗压在下面的小动物猛然间感到脖子和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它察觉到危险,迅速卷起小屁股,试图逃离。然而,它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连带半节小巧玲珑的屁股被无情地砍了下来。 “吱~~”随着那小家伙的惨叫声,那双精巧可爱的小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长尾及半节小屁股在空中飞翔,眼里瞬间渗了毒一样。 程景浩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那小家伙的厉害。当时,小家伙使出一招声东击西,亮出了自己乌黑的爪子。从那时起,程景浩心里就明白,这玩意不仅有毒,而且毒性还特别强。至于这家伙为什么要偷他的丹药来吃,程景浩并不清楚,但既然已经和它对上了,那就绝对不能对它心软。 但凡是有毒的东西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们都会记仇。这一点就像是毒蛇一样,一旦被攻击,如果没有一击致命,那么它们一定会寻找机会再次报复。所以,面对这样的敌人,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找你报仇,而当它出现的时候,可能已经为时已晚。 二十厘米的软刀在程景浩的暗力下,如注入生命的利蛇一般,s形挥动着刀身追着灰棕色的小动物身体砍下去。 尽管己察觉危险紧至,可半个屁股与至爱的长尾被砍,这只灰棕色的小动物无法就止逃跑而罢休,它迅速扭身体亮出黑爪与利齿反击。 当那乌黑的爪子跟刀身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刀与爪间出现了火花,仿佛两者之间产生了激烈的摩擦和冲突。但由于刀身只有二十厘米长,在程景浩熟练的操控下,这只小动物只能抓住一边的刀刃,但无法阻止接下来的攻击。 就在这时,程景浩巧妙地利用了软刀的特性,让它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继续朝着小动物的腹部挥去。只见刀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小动物爪臂下的腹部,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灰棕色的小家伙大骇,身体上传来的剧痛,立马就让它意识败局已成自己到活不了多久,双眼恶 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类,一口咬住刀身,被砍剩半身的它如被刀砍剩头部的毒蛇一样,扯着断身飞过去,乌黑发亮的利爪左右开弓爪住程景浩的手,张大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咬上去。 程景浩完全没有预料到,那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怪物竟然在临死之际还能够发动反击。他原本紧握刀柄的双手突然被那怪物锋利的爪子死死抓住,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锁住一般,无法动弹。那种痛苦如同被利刃切断手指,伴随着熊熊燃烧般的剧痛,让他的双手失去了控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那乌黑发亮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程景浩的双臂肌肉之中,利用这股强大的拉扯之力,棕灰色的半截身体猛然扑向他。那充满恶臭和丹药味道的血盆大口张开,直直地朝着他胸膛左侧咬去。 程景浩的双脚依然保持着向前迈进的姿势,但他的瞳孔却像放慢动作的镜头一样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怪物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然而,尽管他的大脑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他的身体却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死去,自家婆娘是否会立刻改嫁他人?这个想法令他感到无比悲伤,泪水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将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片破碎的浪花和波纹。 程景浩思绪飘飞,想象着自己死后的情景:家人们悲痛欲绝,哭声震天;徐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昏天黑地;臭婆娘伤心欲绝,趴在他的坟头哭成泪人……甚至还想到那个风流花心的六皇子趁虚而入,将自家婆娘娶回家后,没多久便弃之如敝履。而他那可怜的婆娘只能抱着他的灵牌日夜哭泣,哭诉着他们的深情和对来生的期待…… 想着想着,程景浩忍不住泪流满面,泪水、鼻涕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情绪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呜呜呜~汪汪汪!” 胸口并没有预期中的剧痛袭来,但耳边却传来一阵狗狗的狂吠声。这声音瞬间将程景浩从幻想拉回现实,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幻想太过投入而哭得稀里哗啦。 他的鼻子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伤心地耸起肩膀,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花,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只灰棕色的小动物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既不像狐狸又不像猫,只剩下半截身体,惨不忍睹。它身上油亮的毛发被抓得破烂不堪,仿佛一块破布,嘴巴微张着,似乎还想诉说什么,但却永远无法开口。它的双眼圆睁,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在临死心怀不甘。这只小动物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死不瞑目,让人看着有点惊悚。 原来他还活着,刚才只是虚惊一场!程景浩心里暗自庆幸。尽管双手乌黑,依然无法动弹,但他的双脚依旧灵活自如。为了确保安全,程景浩小心翼翼地围着小动物的尸体转了几圈,还用脚踢了几块石头试探一下。确认小动物真的已经死去后,程景浩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枯草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把所有的紧张和恐惧都释放出来。他伸长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吁出一口气,然后靠在地上休息。 一旁不明所以的棕色卷毛狗欢快地蹦跶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个劲地朝着程景浩摇着它短短的尾巴。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手,但还是谢谢你啊,狗东西!”程景浩有气无力地躺在枯草上,双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努力地转过头,看着那只棕色卷毛狗,无力地说道:“狗东西,好狗做到底,能不能帮我把跟我一起的傻兄弟叫过来?我……” 说着说着,他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而后面那句含在嘴边的话——“我最多暂时不把你煮成一锅神仙肉!”最终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第620章 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你俩做一对凑合着过3 在漆黑迷幻的昏沉中,程景浩仿佛听到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将他从昏迷中唤醒。然而,他的双眼却犹如千斤重,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睁开。双手上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啊……痛!\" 程景浩痛苦地呢喃着,试图伸手去触碰疼痛的来源,但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听使唤,软绵绵地耷拉着。 这时,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跟那从没有见过的生物打了一架,双手被抓成乌黑不能动,然后让那狗东西去叫苏民强。想到这里,他才醒悟安全了,没死在郊外。 就在这时,耳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争论不休。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正是那个愣头呆脑的苏民强,另一个则是那个赖在酒楼里不走的骚女人。 他们俩似乎在讨论与自己相关的事,程景浩越听越感到不安,内心越发紧张。特别是听到他们提及要砍掉自己的双手时,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的天呐!如果失去双手,他无法剥皮刮骨、无法做饭烹饪、甚至无法照顾自己,这些他都能忍受,但唯独无法接受的是再也不能触碰自家婆娘。 程景浩竭尽全力想要睁开被眼皮覆盖的眼珠子,心中念叨:“给老子睁开啊!快点给老子睁开!” 然而,他不晓得自己已经昏睡了多久,整个人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此时,房间里传出阵阵磨牙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磨刀声,程景浩的心如同那块磨刀石般,每一次磨刀声都像是直接在他的心头摩挲,让他感到刺骨的凉意。 那骚女人跟苏民强说,如果再不快些将那双手砍下来,毒素一旦蔓延开来,这人肯定活不了。 苏民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慌了神,急忙跑到庄园的厨房寻找菜刀,但陆永怡一看却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把菜刀太小了,根本不是用来杀猪的,这样一刀下去砍不断整只手臂,还得找一把更大更重的才行。 苏民强也不废话,立刻放下手中的菜刀,开始在庄园里四处寻找合适的刀具。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一把砍柴用的大刀。然而,由于长时间未使用,刀刃已经有些生锈,不够锋利。于是,苏民强迅速拿出磨刀石,开始认真地磨刀。 陆永怡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苏民强磨刀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她不时地提醒着苏民强,让他注意刀刃的角度和力度,以免磨损刀刃。同时,她还会传授一些磨刀的技巧给苏民强,让他能够更好地掌握这项技能。 捧着做给程景浩吃食的苏大娘擦了擦眼泪,并没留意这两人突如其来的操作,缓缓地走进房间,坐在床前。 “呜~,我们给你找了几个大夫,都说你活不了,找定棺材安葬。”苏大娘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景浩,眼里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这可怎么好,你媳妇孩子都在青云城,这千里遥遥的,快马加鞭也赶不过来看你。” “好好的,去那道观做什么了?怎么给招惹那有毒的东西,你要是去了,我跟民强都没有主见了。”苏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擦着眼泪。 而此时,床上躺着的程景浩已经慢慢地恢复了些气力,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有嘴巴可以说人话。 “吓,啊~”然而,他却无法出声,只能用力地张开嘴,发出微弱的声音,但这声音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苏大娘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压根没有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刚刚冲着她努力叫唤。 程景浩努力地想要说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憋了几句。 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苏大娘依旧没有听到。 无奈之下,程景浩只能尝试用吞咽口水,缓和喉咙的灼热感。 在苏大娘自言自语中,他再次用力发出声音。 这回苏大娘总算是听到了动静,她立刻停下哭泣,惊喜地抬起头,看向程景浩。 “我的侄儿,你这是醒了?!”苏大娘惊喜地喊道,声音带着激动和欣慰。 “我啊~”程景浩努力发出一声沙哑无力、轻若蚊蝇的声音,但在苏大娘听来却宛如天籁一般。 她连忙上前扶起程景浩,关切地说道:“你醒来实在太好了,先别急着说话,我扶你坐起来,给你倒几口水润润喉咙。”说完,苏大娘迅速拿起一块细棉布,沾上水,轻轻地擦拭着程景浩干裂的嘴唇,湿润了几次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喂了两小口水给他。 火烧般的嗓子终于得到了些许滋润和舒缓,程景浩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眼~,眼~”这时,程景浩发现自己的眼皮犹如千斤重担一般沉重无比,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睁开双眼。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原来是因为眼皮上不知何时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泥巴状物体,已经完全干涸,紧紧地黏住了眼睛周围的皮肤,让他无法正常睁眼。 “眼……” 苏大娘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程景浩,只见他双眼紧闭,眼眶周围还沾着一圈黑色的药膏。 她顿时有些慌神,忙不迭从大夫那里倒腾出来的除蛇毒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糊在了程景浩的脸上,而且还给人抹得这么厚!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大娘急得直跺脚,一边手忙脚乱地找水和湿布,想要将那些药膏擦掉。 “民强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擦药膏的啊,怎么会擦到眼皮上去呢?这眼睛都被弄得红彤彤的,万一不小心弄瞎了可如何是好啊!”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擦拭着程景浩的双眼,但由于过于紧张,还是有一些药水溅入了他的眼珠里,让他感到一阵刺痛,泪水忍不住流个不停。 在这段漫长而煎熬的等待时间里,程景浩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最危险的并非是那神秘莫测的道士,也不是那些不认识的诡异生物,而是那个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傻兄弟啊!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程景浩,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磨刀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心里暗自纳闷,不晓得那菜刀究竟有多久未曾使用过了,竟然需要花费如此之久的时间去磨刀,而且刀上面的锈迹依旧未能完全去除。或许,那个可恶的男人只是沉浸在骚女人对他的吹捧之中,而完全忽略了床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大娘,给我打!”程景浩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嗯?你说什么?要打谁呢?”一脸疑惑的苏大娘缓缓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耳朵凑近程景浩的嘴边,试图听清他微弱的声音。 “苏民强……”程景浩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三个字,然后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深沉的梦境里,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的惨叫声不断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发出的凄厉尖叫。然而,对于程景浩来说,这些声音却宛如天籁一般美妙动听。 因为这些惨叫意味着苏大娘对自个儿的儿子打得一点也不留情,而他双手所承受的剧痛似乎也因此得到了些许缓解。那个风骚的女人,就让她先得意一阵子吧,总有一天会让她尝尝苦头的。 第621章 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你俩做一对凑合着过4 原本与苏民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陆永怡,突然被苏大娘那如夜叉一般凶狠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很温顺,此刻却毫无征兆地变得像个疯婆子似的,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阵狠打,吓得陆永怡赶紧退缩到一旁,瞪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多嘴一句,那坚韧的鸡毛掸子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事情过后,陆永怡心疼地看着苏民强身满是鞭打的红色痕迹,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被打过的地方。然而,这轻轻一碰却让苏民强大吃一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疑惑地看着她。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其实并不是你母亲亲生的?而屋里的那个人才是呢?” “你别胡说八道!我娘当然是我亲娘,景浩哥要是让我叫他爹,我也愿意啊!你别再这里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苏民强心里虽然充满了委屈,但毕竟对方是个女人,他也不好意思对她发火,只能忍着疼痛,拿起工具去完成已经拖延了两天的劳作。 “哎~,你这是要去哪?等等我,我也去帮忙。”陆永怡看着刚从关上房门出来的苏大娘,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和她呆在一个屋里,连忙追上去,跟着苏民强走了出去。 苏大娘站在门口,看着陆永怡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苏民强,两人一跑一跳地出了门,忍不住笑了起来。等他们走远了,苏大娘才端起放在地上的木盆,向厨房走去。一路上,她都低着头沉思,直到进了厨房,才放下盆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悬着的心掉回身上的程景浩昏睡了半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烛光通明,端庄而慈祥的苏大娘正一手抱着棕色卷毛狗一手拿着缺了几个口的梳子给它梳毛发。 被梳得\"哼哼”叫的棕色卷毛狗在程景浩望过去时,第一时间察觉到,冲着床上的兴奋摆尾地“汪汪汪汪!” 苏大娘随着它的叫声发现人醒,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前问寒问暖,不忘跑去厨房把温着的粥食拿过来。 程景浩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欣喜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举起双臂,双手不知何时由乌黑变与了暗红色,上面交错的爪痕仍然是乌黑发亮,场景十分之恐怖。 “真是臭婆娘保佑!”程景浩自言自语地说道,“明天一早就去寺里头补香去。” 吃饱饭足后,程景浩问起苏大娘,自己被苏民强带回了庄园后已经晕睡了两天天夜,开头他是全身发黑,人发高烧不退,人都烧到话也说不出来,这可把母子两人给吓坏了,请来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可上天有眼他烧着烧着就退了人也渐渐不黑了,可那双手还是乌黑。 那陆永怡就是苏民强来回折腾找大夫的时候给遇上的。 程景浩静静地听着,眼睛感激地望着苏大娘说道:“大娘,这几天幸亏有您们在看着,不然我小命不保了。” “这哪来的话,咱们母子俩的命还不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我们。好了,你刚醒,人还虚着,好好休息才是。” “睡得太多了,我这会睡不着。”这回程景浩还真的不想睡,这两天梦见的事实在太恐怖了,自个儿绝对不能死,他可是这头家的顶梁柱,不能倒。 程景浩叫苏大娘帮他做一件事,选了一把自己认为合适的小刀,先是用烈酒洗两 遍,再用烧烤一下,等温度没那么烫的时候再把双手发黑发臭的腐肉给割下来。 别看苏大娘身在闺中几十年,可拿起刀来比苏民强这个二打六强不止十倍,手稳心定,就是边割边心疼得一直掉眼泪,那得多久才长出肉来。 倒是伤者程景浩反过来安慰她,一直说道他不痛,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苏大娘的技术非常娴熟,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将爪子上的一丝丝腐肉全部刮掉了,只剩下外面还有一点黑色的痕迹。 \"如果伤口愈合了,可能还是会留下一些疤痕。他的手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程景浩一直很爱惜自己的双手,苏大娘对此心知肚明。这孩子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不过至少保住了性命。对了,民强这家伙去哪儿了?\"两人忙碌了一夜,可那个人倒好,不仅不见人影,连句话都没听到。这种情况实在太不正常了。 \"还不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公主。她说小狗那么可爱,怎么能不给它准备一个舒适漂亮的屋子居住呢?于是他们两个人就一直在柴房里挑挑拣拣,到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搭建狗窝。\" 苏大娘说着皱起眉头,自家的傻儿子有人喜欢,她是挺高兴的,可可可那女孩是什么人家,独自住酒楼个把月,还有说跟着过来就跟着过来,虽然庄园里头房间多得是,可毕竟是陌生人家,太没边界感了。 程景浩看了她一眼,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拍了拍苏大娘的肩膀,安慰道:“大娘,你别担心。这女孩既然愿意跟来,说明对你家民强还是有点意思的。你啊,应该高兴才对。” 苏大娘疑惑地看着程景浩,问道:“可我儿身份不配啊!” 想起来,那陆永怡没有一个公主样,可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在做着皇帝,她私生活有多乱,身份在那里,苏民强确实投胎十世也配不上她的身份。 程景浩笑了笑,说道:“大娘,女人的肚子大了,就算身份多低也只能认裁,更何况是她自愿贴上来的,又不是民强逼的。更何况你这大的废了,得养小的。这会有人看得起大的,你高兴才对。” 苏大娘还是不理解,喃喃自语道:“可她虽有公主名头,但一直在外头名声不好,那身子都不干净,都不知养了多少男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程景浩连忙摇头,说道:“大娘,我明白你的想法。只不过你得换位思想,若是那个陆永怡是个男的,你儿子是个女的,那你还会不会觉得她脏,你就当她是多情。名声能当饭吃吗?他们两个都是被人嫌弃的主,凑在一起刚好合适。而且,他们两个在一起,说不定还真是天生一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只确日后孙子是你亲孙就好,其他随它们去。” 苏大娘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忧,说道:“可这样下去,我们家民强岂不是要吃亏?” “男人家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你挡他姻缘说不定成仇人。” 苏大娘想了想心道也是这个理随即点了点头,心里好受了许多。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先看看情况再说。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程景浩笑着安慰道:“不踏实,有什么不踏实的,睡不着,给他们两给煲汤上良药,孤男寡女点多几次火就是。反正这里庄圆你说了算,你想早点抱孙就积极一点。” 苏大娘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嗯,你说得对。民强那家伙年纪不少了,脾气还是那么直不会转弯,我做娘的得多点一下他。” 程景浩见苏大娘心情好了些,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娘,我不是收集了几坛子鹿鞭酒在庄园里。据说这种酒喝了之后那个就是那个,反正我媳妇不在这,你拿去做菜还是什么的,都给他们送上。” 第622章 你这卖给咱们的茶叶跟之前喝的味不对,给咱们换回来!1 话说那六皇子前往程郭酒楼之时,正是程景浩自庄园返回城中的首日。此次中毒事件险些要了程景浩的小命,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银子比性命还要重要? 一脸阴沉的苏大娘坚决要求程景浩留在庄园养病数日,直至他的双手恢复到正常肤色,才允许他回城。这四五天平淡无奇的生活,让程景浩感觉自己犹如铁锈般腐朽不堪,痛苦难耐。于是,他按捺不住性子,开始四处找人。 他所找之人必须曾在地牢待过,且不能是花匠、石匠或木匠;同时,那些看管动物的太监也不在考虑之列。此外,年纪太小者不可,相貌端正者不用,心术不正者不取,拖家带口者勿用。 正因为这样的人有一长过人之技,因受牢灾之苦,出牢后太多不待用,程景浩心眼精得很,清楚这些人所犯何事,从这些人当中挑挑拣拣,背主的下阴招杀人的野心大的沾花惹草什么的统统不要。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些没什么骨气的家伙,见到有点本事的人就会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可一旦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就会立刻变得胆小如鼠、畏缩不前。然而,当他们面对曾经在牢房里对他们严刑拷打的程景浩时,却又变得无比温顺,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程景浩来到这座庄园后,他们便一直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每天小心翼翼地干活,生怕惹恼了这位可怕的主人。而那位看起来慈祥温和的苏大娘,则仿佛是一尊在世的观音菩萨,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要给程景浩签署那份卖身契,但既然已经签了字,他们也只能乖乖听从命令。 毕竟,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每个月都能拿到相当于大户人家的月薪,而且只要他们尽职尽责,不惹事生非,那个残忍无情的主人家就不会来找他们麻烦。于是,他们在庄园里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安逸的时光。 程景浩受伤疗养的那段日子里,那些曾经花高价购买他茶叶的老头子们可算是急坏了。他们多次前来茶楼寻找他,但始终未能找到他的踪迹。有些人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或者逃走了,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人,实在让人担心啊! 为此,这些老头子们还专门派人在附近守候,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得知程景浩的消息。他们觉得只要能得到一点关于他的线索,就能放心一些。 说起这茶叶,那可是上好的茶叶啊,和他们家里头收藏的茶叶差不多。可问题来了,不管他们怎么泡,就是泡不出在程郭酒楼泡时的那个味。有的老头子还特意跑到酒楼,坐在那楼梯隔间,用那些茶具与井水来泡茶,结果还是没有当初程景浩泡给他们喝的那个味道。 这可把他们愁坏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是因为程景浩的泡茶手法独特,所以才能泡出那种特别的味道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诀窍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他们之所以花十倍的原价不就是买那个味道,简真就是大红袍有大红袍的味,陈年普洱有陈年普洱的味,六安瓜片有六安瓜片的味,喝出来的感觉得像大师领悟真理一样,整个人精神上得到精的升华,以前喝的都是垃圾,那会喝的都是精华。 可是那些茶叶都已经被他们争着买回去了,但不管怎样都无法泡出那种味道。 而那位住在皇宫中的老皇帝则更是焦急到了癫狂的地步,他不停地让当时陪同的老太监一遍又一遍地泡着买回来的茶叶,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是这个味,怎么就不是这个味呢?”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怀疑下面的人偷偷换了茶叶,看向他们的眼神简直比看待那些即将被全家抄斩的大臣还要阴森恶毒,吓得养心殿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和护卫们无不胆战心惊。 那六皇子前脚才走,那几个闻汛老头子那头就拿着在酒楼买的茶叶冲,无一红着眼见着生龙活虎的程景浩,你一言我一语,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跑了。 这六个老头东一句骗子西一句要了他的命什么的,把酒楼的大门都堵住了,内外的人都以为这酒楼嚣张的管事对这六个老人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这六个老人家衣差还有气质方面无一显示非凡的出身,在场有见识的人都认识其中一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得罪任何一个,那都在京城里头吃不完兜着走的份,这酒楼的管事可一下子得罪了六个。 被围着中间的程景浩第一个受不了,直喊着他们买了多少他现场退银两就是,别在这里纠缠不休,一不是美女二一身子老人味,退了银两爱找谁就找谁子,老子本就不想做他们的生意,非逼着他卖茶叶给他们,这回好了,后悔了又堵着人吵,这是几个意思? 第623章 你这卖给咱们的茶叶跟之前喝的味不对,给咱们换回来!2 “谁要你退银两来着?”老头们一听程景浩的话立马纷纷叫嚷道。 “就是就是,你这卖给我们的茶叶,泡出来的味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赶快给我们换回原来的那种!”有人附和着,怕程景浩还真的退银两,收敛了一下语气,没有刚刚那会的气势逼人。 “换回来换回来,否则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其他老人家互相以眼神示意,也跟着起哄, “谁会稀罕那点银子啊,快把我们的茶叶还给我们!”他们就是要喝那个味道,喝了脑子不单止清醒了,胃肠仿若被洗涤一样,吃什么都有胃口,连呼吸也轻松了很多,那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小伙子,做人做事要有良心,你不能这样欺骗我们这些老年人。”有位老者语重心长地说。 “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喝到那种茶了,这十几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晚上都无法安心入睡。赶紧给我们泡一壶吧,我现在心里慌得很呢。”另一个老人也着急地说道。 “对啊,我们在这里争吵也无济于事,还是先去泡茶吧。”又有人提议道。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我们的茶叶出了问题,或者是水不对,还是泡茶的方法不对?”有人开始质疑起来。 “口渴死了,我对那股味道简直想念得发疯了,赶紧让我喝上一杯解解馋。”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人提醒这些老人家,会不会是商家里茶叶里头下了会让人上头的药物,别一再二二再三上当,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 这些人的提醒倒让那六个老人清醒过来,这好东西不多,总不得被人发现,人多了自己能淘到手的东西就少了。每人豪气而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拍在掌柜的桌面上,问着楼上有哪个空房,他们包下来。 “昆仑山房今天空着。”石掌柜看着这六个大佬阵势给吓得满头大汗,那桌面上的银票也不得不伸手收起来,用可怜巴巴的眼光冲着程景浩示意道:“东家,对不起了,打那个我十辈子都得罪不起!这委屈委屈一下你了。” “老人家,你们就在这里让他来泡,让咱们帮一下你们眼,别上当了。” “就是,就算家里头有矿也经不起骗子一骗再骗。就在大厅那里让他来证明。” “你们被人骗了,还傻乎乎地包房间审问?这不是放老鼠进米缸吗?” 就在这时,原本围观得津津有味的众人却忽然发现,这几个老头竟然不再争吵了。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阻止别人继续观看。 这可把这些人惹恼了,他们可是等着看好戏呢,怎么能说停就停呢?于是,有人忍不住大声说道:“哎,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快让我们看看啊!”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要看热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人猜测是不是那年轻人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所以才会让这几个老人态度大变;也有人觉得可能是这几个老人突然想通了,不想再当众出丑。然而,不管大家如何猜测,真相似乎只有那几个老人和那个年轻人知道。 而此时,那几个老人正一脸严肃地将黑着脸的程景浩围在中间,完全没给他出声的机会,相互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他们时不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全然不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老人终于开口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今天这个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请大家散了吧。” 然而,这几个老头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抗议,依旧我行我素地拦住了大家的视线。众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家酒楼的管事真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不成?不然为什么这几个有钱又有身份的老头会心甘情愿地掏出大把银子来买他的茶叶呢?而且,就算货物与描述不符,他们居然也不肯退货。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东西?或者说,这只是酒楼为了吸引顾客而玩的新把戏?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程景浩终于耐不住,黑着一张脸,那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越来越重。。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真的不用!我现在就可以退还你们的银子,哪怕你们已经喝掉了那些茶叶,或者喝完了,我都会按照账本上的数目如数退款给你们。现在,我不仅不想和你们做生意,还要免费送给你们茶叶,这样总行了吧!”程景浩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瞪着眼前的几个老头。 此时的程景浩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六个老家伙根本就不是冲着茶叶来的,而是想要抢走他的宝贝!他家臭婆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不行,绝对不行!就算倒贴银两,他也绝不能答应! 事情的缘由是从几个老家伙蹭他的茶开始。他每天习惯一觉醒来要楼梯的隔间随便泡上一壶茶,慢慢地看着酒楼开门营业。因隔间近着门口,每天的客人一进门就闻到那茶叶香,进了门到大厅人杂的地方就若有若无。 而石掌柜时不时拿着个茶壶子笑嘻嘻地寻得程景浩的同意,也不介意他泡的是竹叶芯还是莲子芯还是树根,总之都求得一壶独自慢慢地喝。 那六个老头都是互相认识的,默许的情况下都以朋友相交,商量好并不把自己的身份给亮出来。 当他们其中几个结伴进程景酒楼听戏喝茶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石掌柜品着茶,那副表情真是绝了,简直就是像一个老酒鬼喝着顶级美酒一样。 当场就有老头笑他,才营业他这当掌柜的就喝上酒了?能让这做了多年的掌柜忍不住,那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这不倒杯子给他试试。 这倒把石掌柜给弄尴尬,立马解释所喝之物是茶并不是酒,求他们别乱猜免得东家误会。 他的这番话把老头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这辈子还真是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茶水以至于能让人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于是乎,老头快步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直接抢走了石掌柜手中的茶壶,然后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接连倒了好几杯茶水。 老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结果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脸上原本轻蔑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灌入喉咙之中。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另一个老头看到他如此享受的模样,也忍不住抢过茶壶,纷纷开始倒茶品味起来。 这些茶叶并非是什么珍贵的品种,但它们所散发出的独特香气和口感却深深地吸引住了众人的心弦。这些老头们都已经年过半百,什么山珍海味都曾经品尝过,但唯独这种看似普通的粗茶却让他们从未体验过。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老头开始加入到蹭程景浩茶水的行列中来,甚至有人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要求品茶。而且,渐渐对程景浩看在老顾客份上提供的那区区一两壶茶叶感到不满,纷纷表示要购买一些带回家去慢慢享用。 这还真的不是程景浩自个儿推销的,这会倒好,买了回去不满意,事倒闹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