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愿逐明月入君怀》 第1章 他人求长生 2003年,天高雪深得云顶天宫某一处地洞。 苟延残喘得陈皮躺在已经死去伙计的身上,感受到身上热气在慢慢随着空气中的风雪消散。 他知道他快死了! 他来时一个人来,走时又一个人走。无人在意他… 汲汲营营半生,最后却什么都带不走。 家财万贯也不知最后会便宜了何人,心中所爱所想所念之人都像手中沙握不紧留不住。 回望自己走马观花得一生,他在漫天大雪里又想起来了被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一生的女子… 【秋叶瑟瑟得汉口江边,你随手一指。你来了一下子,却改变了我一辈子…】 他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经快要送走了所有的故人。 橙红色的血月挂在天上,月光透过平静的湖面照进他琥珀色混浊眼眸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她踏月衣带飘飘而来… 是了! 在过去数不清的岁月里,所有的人和事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也不在乎了! 身边人都害怕厌恶他,又不得不讨好他,因为他可是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得九门四爷陈皮! 仅有的温柔回忆都是关于她的! 她第一次在那棵樱花树下对他展露的笑容,她飘扬在身后的那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她那一袭山茶花红般得长裙,她那双一笑就会像月牙一样弯起来的眼睛。 今日大雪,草木成霜,山茶盛始,故人终于归来了吗! 是老天垂怜还是回光返照出现的幻觉… 他伸出枯廋如树枝得手,好像要抓住虚空得风雪和那个人。 下一刻,女子落在他眼前开了口:“你是谁,是你召唤我来了此地?” 陈皮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江南,你回来了是不是。你终于回来是不是,我等到了你了”说完剧烈得咳嗽起来 一颗红色的丹药塞到他嘴里,陈皮抬起头看着她毫不犹豫咽了下去。 她四处找了找,找到了半瓶水塞给了他,他也乖乖的就着她得手喝了几口水。 她看着眼前回光返照得老人问:“你认识我?我是谁,这又是哪里?” 左右瞅瞅,好像似曾相识又好像记不起来太多得东西。 陈皮低声笑了笑,咳嗽了几声: “我是陈皮!老天还是眷顾我这个老不死得!你忘记了,十年前你代替张麒麟进了青铜门。你说要找自己的答案,这么多年你找到了吗?” 说着从衣服里边拿了一个信号枪打了出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等我的人过来。我来接你回家,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陈皮缓慢得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体好像在慢慢恢复中。 江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慢慢接受恢复过来的记忆。 “放心吧!我这颗九转还魂丹还能保你大半个月的时间,你年纪大了。起不了什么大得作用” 在这之前江南睁开眼时,是被一股飘渺得声音换来得。她看到两扇巨大的青铜门开了,百十几个阴兵恭送她离开。 她就顺着声音来到了此地,大脑里记忆很混乱模糊。 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醒来在这里,也只能等时间慢慢恢复了。她无力得揉揉眉间 陈皮那边一直撇着余光看着她,她问他就答。 身后有人踏着冰雪而来,她抬头看向来人。 他身材修长,面容俊美。一双锐利清冷的眼睛,高挺得鼻子,嫣红秀气的唇瓣。半隐没在蓝色衣帽里; 气质疏淡冷漠,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 风声呼啸,夜色阑珊泠月幽幽。 如神明携长白山皑皑风雪降临人世间… 那一刻关于他得信息和回忆疯狂得拥过心头脑海间! “张麒麟,你来接我回家吗”眼前的女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得眼睛好像带着雾气看向他… 张麒麟听到喊声才往女子瞥去一眼,觉得有一些眼熟,应该是失忆之前认识的人,他点了点头了… “你认识我吗?我不记得了” 女子伸出想要抱住他得手,突兀又僵硬在半空缓缓放下。她语气淡渺好像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失望: “张麒麟,你又一次把我忘记了…” 江南心中带着苦涩,但是依然扬起一个灿烂到想要哭泣得微笑: “月,从前你叫我小月亮。” 看着张麒麟那双淡然如水得眼睛,好像他的心,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说不出任何责备得一句话语!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愿赌服输,怨不得他人… 陈皮咳嗽了几声缓解了这沉默无比的俩人! “张麒麟,我让你背着的包呢!带过来没有” 陈皮接过张麒麟递过来的包!打开有一双羊皮小靴,一件大红白狐狸带兜帽得披风。 他小心翼翼得像是捧出了自己沉默不语又温柔的真心!像心有猛虎细嗅一枝不属于他得带雨蔷薇; “从前你给他定制各种衣服鞋子,我就想着有一日也能亲手送你一套!” 看她始终不接,陈皮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江南月叹气接过,把披风直接套在快冻僵得身上。 面带笑意得看着陈皮道了谢,倒难为他还记得这样的细枝末节; “多谢你,陈皮!还记得我” 这边张麒麟动作无比熟悉得蹲下身给她脱下单薄的鞋子,换上那双温暖的羊皮小靴。 她低头看着张麒麟配合着他手上得动作,张麒麟听到她们的对话手指磨砺了俩下她微凉的脚腕接着未完成的动作。 “多谢”江南月手指在他头发上摸了俩下 “嗯”张麒麟微勾了下嘴角,往下拉了拉瓶盖遮住了眉眼。 在陈皮得要求下背着他往山下走,江南月踩着张麒麟的脚印拉着他得衣角跟在他身后。 路过一个宫殿拐角,远远看见无邪胖子一众人还在和人面鸟激烈战斗。三人瞄了一眼,在陈皮得示意下继续往下走。 在半路遇见了接到信号赶过来的黑瞎子和陈皮堂口下的十几个伙计,陈皮被换到了伙计身上。 看着魂不守舍的张麒麟不断回望身后得云顶天宫,江南月放开了张麒麟拉住她得手。拿过一个背包递给他: “你要担心就去吧!”揉了揉几下他得头发,苦笑了两声。 张麒麟深深看了她俩眼“等我回来找你” 便头也不回的跑回去了… 江南月看着他得身影消失在风雪中,一回头就被贱兮兮黑瞎子背着下山了。 靠着黑瞎子温暖的背上,摇摇晃晃在他东拉西扯得语气中睡着了… 第2章 我求故人归 江南月跟着陈皮一路舟车劳顿回到他在广西的宅园! 陈皮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把盘口的管事都召唤回来。 问过江南月得意见,处理了一批小心思太多中饱私囊得大小管事。 又把可靠的人提拔上空缺得管事位置,一番连削带打暂时安抚住躁动的人心。 让年事已高得管家把清理过得账本都给了她! 她不接也不看,直接过去陈皮得院落问他什么意思 陈皮靠坐在老样式黑檀木椅子上,让人上了她喜欢的红茶。 “我快走了,最后的命也是你救回来得。 从前,第一次见面。我饿得百爪捞心,也是你救了我一命。 我这一生走到现在,就剩这点盘口。 也没个后人,你还需要在世间行走。 我怕走后不长眼睛的委屈了你。人手钱财都给你留着,你带走吧!” 陈皮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内心像个毛头小伙子忐忑等着她得反应 江南月拿着天青色得茶盏,徐徐刮了俩下茶盖。 浅浅品了几口甘甜回味无穷得茶水,放下杯子。半晌才开口 “陈皮,从前救你也是顺手而为。 你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你既然都已经为我想到这里。 我收下便是,你…无需也无义务为我考虑这些。还是想想自己身后事吧” 江南月实在是不想干涉太多人得因果,殊不知她早已牵扯其中久远了…回不了头脱不了身了。 陈皮的头发花白了,脸上布满了时光来过纵横交错的皱纹。 一只眼睛多了一道严厉恐怖的刀疤因此半瞎了,一双桀骜不驯得眼睛也变得浑浊无比。 他的脸色从年轻时候就阴沉沉得,眼神像一把刀似要插入每个打量他人得心里。看得人心尖尖发抖 也只有她从来不怕。总是逗他是小橘子,老了是橘子皮。 他心里其实开心得很,脸上又一副你好无聊的表情。 陈皮被江南月盯着看得眼光有点手足无措,斜着眼睛轻声细语得问: “怎么了” “我想吃橘子”江南月戏谑得看着陈皮得反应 陈皮倒似不介意,让候在边上的下人去买橘子。 下人在听到江南月得话得时,早被吓得三魂六魄都要飞了。 谁敢在四爷面前说想吃橘子,这怕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好好一个妙龄女子,偏偏要长个嘴哦!这会不会被四爷喂狗… 咦,买橘子~~~! 他听到了什么,在陈皮提高声音的不耐烦重复声中。 他左脚拌右脚得差点摔个狗吃屎… 身后江南月看得笑出声来:“陈皮,你这小伙计可真有意思。是不是想着我会被你打死” 陈皮也依稀露了一丝笑意:“有意思就带走吧!以后算是你的人了!也只有你敢对着我说吃橘子了,别人!哼~” 不多时,两盘精挑细选的品相良好的橘子被小伙计屁颠屁颠的呈了上来。 江南月净了手,擦干手指。 拿着一个橘红色的小橘子三下五除二剥开了皮。 顺手递给了陈皮两瓣,陈皮默默拿过来放进嘴里。甜得人口里发慌… 此后陈皮不多的时光,处理了堂口的各种事情。 余下时间就和江南月俩人! 一方庭院深幽处,半卷闲书一壶茶。 暂且作个清闲客,静观流水送飞花。 不问世事不谈风月!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颇有一种闲庭独坐对闲花,轻煮时光慢煮茶。 不问人间烟火事,任凭岁月染霜华得境界… 冬至那日,陈皮提前让人准备了一桌南北各样美食小吃。 可能已知自己大限已到,早早换了一身青黑色衣服。 喝了俩盏茶水才等来了姗姗来迟得江南月,忙让人上吃食。 噱着眼看她选了一碗香甜的米酒酿小圆子,嘴角挂上了满意得笑容。 自己也跟着选了一碗酒酿圆子一碟芝麻粉拌白糖的年糕,俩人用过朝食。 起身往庭院开得灿烂的玫红色三角梅区溜达了几圈! 陈皮叫来管家仔细交待了后事,又让愿意留下来的大小伙计以后跟着江南月。 包括站在陈皮身边不太安分,左晃右瞄得黑眼镜。 等管家领着他们给新主人拜了几拜,领了打赏。留下黑眼镜还待在原地 “南瞎北哑都留给你了!他俩能活很久,也能陪伴你很久。你愿意要就接着,不愿意就打发了吧。随你安排” 陈皮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不舍和悲伤! “随他们意思,我无所谓”江南月挑挑眉把玩着手间陈皮给她送过来的玉骨扇不在意的道: “呦,我滴姑奶奶!我可不走,四爷可提前给了我一大笔小钱钱。尾款都收了,慨不退款哦”黑眼镜贱兮兮凑过来 陈皮莫名的白了一眼黑眼镜,“过去站好,没让你开口” 黑眼镜一脸不在意的摸摸鼻子站回原地继续当壁花小姐。 “那日张麒麟要去救吴老狗那孙子!你明明不开心,为何又放他去” 陈皮憋在心里多日得话终于还是问了出口; 江南月手一顿,放下扇子。手半撑在下巴上,眼神虚空落在眼前的花叶上: “想留下的人,一定不会走。想走的人,你也留不住。 留得住他得人留不住他得心。 又何必呢~~他一次又一次的忘记了我!罢了,随他去吧!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一句诗我算是读懂了” 陈皮闻言,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她,似乎要洞察出她内心的秘密。 心里只道【从前你最在意得只是他,何人你都不在意!眼里只有他,旁得女子多看他俩眼你都要生气!如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都不在意了】 “陈皮,那日是你唤醒我来此。 有何心事未完成,我帮你了结了如何” 江南月回看向陈皮,若有所思得转移了话题! 他混浊得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一举一动刻印在心中,永不会遗忘。 “我想要在有生之年见你最后一面。握着从前你给我的平安符许愿!吾生最后一愿,愿故人归 故人安好!” 他的声音如同七月盛夏的清泉一般,轻柔而富有感情,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她的深深爱意。 他是那样的深情,每一次的眼神交流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无尽无望不曾说出口的爱意。 汹涌得爱意疯狂得包围了她,一时之间江南月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复他满怀情意; “他人求长生,我求故人归” 陈皮看着她得反映笑得心得意满: “如果有下辈子,你遇到那个年少自卑得我。 能不能把眼光分一点给我就好,给他得好给我一点点好不好。 我不贪心,让我跟着你好不好。不要再赶我走了…” 陈皮说着说着眼皮慢慢阖上,伸向她得手指落在了桌上打翻了茶盏。 江南月时隔多年,再次握住了这个不经意遇见得少年的手。 时光荏苒,苍老和白皙得手指再一次相遇。一滴眼泪滴落在手指尖 “小橘子,我答应你…” 第3章 但知舌下有龙泉 那日当壁花得黑眼镜终于靠谱了一回,找来管家处理治丧得大小事宜。 给九门各家发送电子吊唁请柬打电话通知时间地点,也幸好提前安排好了各种流程。 治丧酒宴用得布衣麻桑酒水香烟黄纸也面面俱到,又忙着给陈皮净身着面换衣衫鞋帽。 江南月那之后就被黑眼镜送回了自己的院落! 接连两日也不出门,直到第三日黑眼镜忙里偷闲跑过来说张起灵带着无邪过来吊唁了。 江南月才换上一袭暗黑色幽兰样式得旗袍,头发只随意用一枝碧玉蝴蝶簪绾着。 手腕处也只戴了一个蛇纹样式得银环手镯,不紧不慢得跟着黑眼镜去了停放棺木得正堂。 还没有走进庭院,远远听到几道嚣张跋扈得声音传来 “这陈四爷一朝升了天,听说把诺大得家业交给了一个娇娇弱弱得小娘皮。” “嗨,小娘皮家家的就该乖乖在家给男人生孩子。懂什么家业盘口得!瞎搞哦” “可不,我说虎哥。干脆你娶了她得了。再生俩个大胖小子,你外边委屈委屈帮忙打理家业。也不知道那小娘皮美不美…” 里边的污言秽语气得无邪和胖子气愤填膺 “你们也只敢在四爷丧礼上大厥词,也不怕老人家晚上来找你们聊天” “就是就是,真是小刀拉屁股。胖爷今天算是开眼了。只敢欺负娘们得狗东西…也配叫爷们” “呦,你以为这是杭州无家得盘口。毛都没有长齐得小狗崽子也敢高声汪汪叫,茶走人凉。你无家不也玩得明明白白,怎么不见你们家二爷三爷过来吊唁。你算个什么东西…” 无邪气得语无伦次,手打脚踢得被胖子拉着 江南月听见倒好似没有什么感觉,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 黑瞎子咬了后槽牙直接冲进去一脚狠狠踢在叫嚣人得肚子上,踩着他动弹不得。 “呦,谁家畜牲笼子没有关好。出门就跑别人家吠…” 那人得几个跟班围了过来,陈府得下人看到来人。终于有了主心骨一样挡了起来 江南月闲庭信步得走过来: “瞎子,放开客人” “嗨,我就说嘛!还是这个小娘皮明事理”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江南月半中跟鞋底踩中了腿中间的位置。还用力撵了撵 “你说得是想要娶我么,回家生俩大胖小子!你说还娶不娶,嗯~~” 江南月的眼神如同寒冬的北风,刺骨而凌厉,如晨霜降落,清冷而孤傲。 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动作又令堂中众人望而生畏心底发凉。 黑瞎子看着她脚下的动作,捂着腿倒退俩步。 只为地下得人哀叹一秒钟,也不知道这哥们还有没有以后了… 【妈妈呀,姑奶奶好凶残好狠毒。可是瞎瞎我好中意~】 幸好别人听不见他得心声,不然得多鄙视他有毛病一样 “玛德,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过来救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艹你妈” 男人一边骂一边想要脱身 “哦!你还有力气叫骂!”脚下力气不减,又狠狠加重了俩分 “姑奶奶,我有眼无珠。都是李家得人说陈四爷家大业大,要来分一笔。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又求饶又哭嚎 江南月松了脚,踢了踢他。 “给陈皮磕九个头,滚吧” 男人连忙跪下匍匐着磕头,被人搀扶着马不停蹄得跑出门。像被鬼追一样可怕 江南月让管家带领无邪胖子去给陈皮上香行礼致意,陈皮唯一收养的养女也久不见踪影。 后人一个也无,孝子磕头回谢答礼的人是一个合适的也没有。怪不得是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江南月叹口气,走到孝子主位右边上了一把香。 转身给无邪回了半礼,答谢客人上门吊唁。 刚准备让管家带领无邪等人下去净手洗尘喝茶休息,解家霍家齐家来人已进了大门。 解家这次来得倒是家主,算起来这位倒是陈皮得小师弟。 他小小年纪就担负起整个解家,可见能力手段超凡脱俗;今日白衣外套,内里搭了一件浅粉色衬衫压制自身的杀意。 俊眉修目,自有一股君子之风骨!君子如剑,剑入剑鞘,锋芒不显,温文尔雅; 霍家来得是和解语花青梅竹马的小辈霍秀秀,也是貌美动人。 温声细语一派大家闺秀仪态,她的眼眸一般清澈又明亮。 接连给陈皮上了香,江南月按照礼节还了半礼。 齐家跟着来得管家见到江南月失声惊呼: “大小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家里人都等你呢” 一席话让众人停下了脚步声,都看向了她。 花解语似笑非笑得表情有点让她下不来台! “以后再细说,你们先去休息吧” 江南月赶紧致意管家让人带着他们出门… 神出鬼没的张麒麟终于姗姗来迟,也过来给陈皮上了一柱香。 江南月看都不看他一眼,张麒麟可怜巴巴的跟着她走动。 也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也委委屈屈得。 江南月只好带他去了待客得偏堂,和众人一起用了午食。 闹事人口中的李家和无家人先后进了门,上了香。 江南月便让管家请了九门过来吊唁得人到了得正厅空闲的院落! 各人按照九门位置纷纷落座,无家这次过来的是黑白俩道都闻之色变得无二爷。也是她之前得老熟人了; 让陈家下人上了茶,便关了门外边候着。 李家来人斜着眼睛一脸看不起她先发制人:“听说四爷走之前把家业都交给了你,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力掌管陈四爷的盘口” “我有没有本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坐吃山空得败家子孙来问!” 江南月坐在主位鄙视神情十分明显,瞧不起人的态度也真是令李家人难以忍受。 “你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下三滥得东西!谁知道靠什么得来得四爷家业” 一副往她身材上下打量得龌龊样子气坏了众人! “我算什么东西,要不要送你去地下问一问半截李。半截李在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倒是挺有能耐的。” 随话语未落,江南月一个茶盏砸得他满脸开花 李家来人一脸恶意的指着她大骂: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坐稳这个位置” “坐不坐得稳是我的本事!可知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呵~舌头不想要了,可以切了喂狗!” 江南月的眼神如同鬼魅一般,阴森而诡异,仿佛看穿了人性的本质,带着一股压迫让人心惊肉跳… 第4章 月黑风高夜 午后得九门聚会不欢而散,江南月也不管众人作何而想。 带着黑瞎子和张麒麟回了自己安住的院落,让他们自己随便挑俩个房间入住。 便也不再出门以免偶遇他人被问东问西,送过来的几张拜帖也随手扔在茶几上懒得翻看搭理 实在是她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恢复完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只能用拖字诀… 晚饭前让黑瞎子过来一番吩咐,张麒麟又一脸冰冷的抱壁靠立在院落角落幽怨的看着她不讲话。 黑瞎子得瑟的样子招惹到了张麒麟,被张麒麟手快得按着打了几个回合没有占到便宜。只能骂骂咧咧得出了门安排人手去了 月亮慢慢挂过树梢,各院落厢房灯火慢慢暗了下来。 江南月坐在桌边用手绢细细擦着一把锋利的剑,“瞎子,月黑风高夜你说该干点什么好呢” “嘿嘿嘿……当然是杀人放火天咯!”夜幕下,俩人在低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坐在左边的张麒麟抱着刀缓缓接了一句“灯暗剑寒时” “哎呦我去,哑巴张你怪蛮有文化呢!”黑瞎子比手画脚得谑笑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等着有些人狗急跳墙吧!咱们刚好看看是那些垂死挣扎的狗东西孤注一掷想要弄死我” 江南月在黑暗中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笑意中深藏的戏谑和嘲讽。仿佛要看穿这场好戏的所有精彩细节 三人一直坐到快凌晨时分,才听见屋外有窸窸窣窣得声响。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等着好戏上演。 “哎呀,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你别踩到我脚了” “唉,这房间怎么没有人” “这个房间也是,我们去正屋看看” “走走走,一起一起!今天要让那个小娘皮好看,等会弄死她。你们可别拦着我,我要第一个上” “行行行,只要拿下人怎么都好说”十几个小啰啰一边互相打气一边走了过来推开了门 看到拿着武器的三人立马凶狠得“兄弟们,上。弄死他们” 混战开始了,双方的攻击凌乱而猛烈,每一次重击都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他们仿佛是仇深似海的敌人。 有张麒麟和黑瞎子俩大高手在,完全没有江南月动手得余地。 她只好就着瓜子看起了热闹,时不时提醒他们俩句别弄坏了她心爱的摆件。 一伙人被他俩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等陈府各区灯火逐渐都亮了起来,打斗都已经接近了尾声。 趁着夜黑溜进来得打手和内奸都被一网打尽,捆绑好堵着嘴按压在陈皮得棺木前。 “你们因我女子之身,便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那我该如何处之?” 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抬眼瞅着堂下跪着的人 “想来诸君长夜无眠,狗急跳墙。那便送你们与鬼同行,走得快得话还能赶上你们四爷!带下去,按陈皮得方式处理了”她的言辞如同一把带毒的剑,刺入人心。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屋檐下,墨黑色的发隐秘在黑夜中。 月光下的眼睛显示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杀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得呢!黑爷我守了大半个晚上,几个狗东西累死我了”黑瞎子笑眯眯的让人连拖半拉得把他们带下去处理了 被叫醒赶过来杀鸡儆猴得李家人苍白着脸不敢吱声,生怕步了后尘。 余下被声音吵醒的客人在陈府下人得回复中又接着熄灯入睡,至于发生了什么也只能等天亮去打听呗! 天亮了,陈皮得丧事已是第三天了。 从烧纸、入殓、报丧、设灵棚、破土、起灵、摔老盆、安葬一系列流程下来。 府中众人也是疲惫不堪,全程走完。 江南月让管家送走了客人,方才有时间慢慢闲下来喘口气安静的喝口茶吃块点心 等七七丧俗过去,她也准备收拾行李了,齐家得老管家每日鞍前马后得见缝插针催她回京都处理家事顺便回家过个年。 好不容易把齐家得老管家忽悠回去,她把陈皮在广西明面上的生意交给了政府,换得了陈府上下的正面被保护。 余下暗中得各种明器往来生意转到了无家和解家这边,让人暗中隐下来。余下忠心之人也提前发放了过年的红利,安排了各人得去处。 走之前回头对着陈府轻声说了句“陈皮,我走了” 拿着陈皮让人提前办好得三人得身份证,让心狠手辣得黑瞎子留下来处理一些麻烦又琐碎的事情,她便带着张麒麟小跟班订好了机票直接飞去了无邪所在的杭州。 好说歹说才把张麒麟送到无邪那边,她让人备好了各种礼盒送到了无家老宅拜访无家老夫人。 解老夫人看着多年未见面的江南月,拉着她得手便感慨“念念,看你这么久都不来见解姨了。再不来,我就见不得你咯。这次可要多住几天才行,看家里都是几个臭小子。个个忙得不行,见天不在家。就剩我一个老人孤孤单单可怜得很。” “解姨,我也不是不想你们。主要之前事情太多了,也没有机会回来看看”江南月一脸诚恳的回话 “那就好!你的房间二白经常让人去打扫。谁也不让住你放心,干净得很”老太太一语双关看着她眨眨眼 “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要是遇到合适的人就早点定下来。可别像我家老二老三,现在无邪也随俩个叔叔混不吝。怎么说都不愿意找女朋友,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看上他”瞅着老太太唉声叹气 江南月被老太太的快言快语整得有点张嘴结舌,只能喝茶赶紧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要引火上身了,她可不想被人催婚。简直是太可怕了 陪着老太太用过了午餐,老太太溜食过后要去午睡一会儿。 她便趁这个时间按照无二白之前留下来的地址,无家人开了车送她过去 第5章 等风等月也等你 黑白色的夜里 ,我想看看月亮。 我看见月亮很圆满,月光温柔。 就像我当初 ,满心满意装得都是你。 但天上也只有一个月亮,世间也只有一个你。 月亮还是那个清冷的月亮 我爱得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他忘了我 天上有明月,可见不可触; 心中亦有月亮,只可忆不可得 —江南月 2004年杭州,风月居。 再次见到无二白,还是在他开在小巷深处颇有风雅之情得茶馆—风月居。 遥想当年几人闲坐庭院饮茶随聊,她说以后要在山青水秀之地开一个小小的茶馆! 名字出处于她无心得一句话: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若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如今她满眼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在何处在何人身边! 当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话原也不是说给他听得,那知入了耳用了心得倒是一个在她看来无关紧要得人。 茶馆生意一直很好,只是等得那个人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心里的那个人出现。 江南月踏进茶馆得时候,刚好看见桂花树下的无二白悠闲的煮茶听曲。 她有点胆怯得轻轻喊了一声:“无二白,我回来啦!” 无二白缓缓的抬头,目光平静,脸上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却不会显得老态。 反而增添了一些成熟的魅力,他眼睛里似有秋叶闪过稀碎的光…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黑白二道都害怕的鬼见愁,神似江南一俊秀书生。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灰色西服三件套,一把折扇。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读书人得儒雅之气,让人先敬畏三分。 无二白:“你倒是终于舍得见我了”语气比青年得他犀利冷淡了不少 江南月打趣着无二白:“看来无二爷这是不欢迎我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才趁解姨睡午觉赶过来找你呢” 无二白拿折扇轻敲了敲桌边,一指: “过来坐,哪里敢生你的气。 不如意,大小姐又要跑不见。 想找都无处可找你!你回了无家,也不提前通知我回家一起吃个便饭” 说完就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还垫了一块手帕以防烫伤。 “我哪里知道你在杭州嘛!以为你处理事情去了,解姨也没有说你在呀!” 江南月手指微微地弯曲着,一只手撑在下巴上。 闲闲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二京匆忙让人上了不少糕点水果小食,生怕这个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走人。 自家二爷又要生一段时间闷气,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身边人。 无二白带着笑意亲手给她细细切了一块龙井芡实糕:“尝尝,可还是喜欢的味道” 她慢慢就着茶水吃了一块:“二爷的东西便没有不好得” 无二白满意得笑了笑:“许久未见,回来还走吗” 江南月默默摸起了手镯上的纹路:“大抵目前要跟着无邪去个地方,之后再说吧” 无二白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想要平复一下突然冒上来得火气: “既已多年不出现,现在又何必跟着入局。你又跟着吴三省那个不成器得东西胡闹” 江南月手一直支撑着下巴,脸上带了些许不愉快的表情。 “二爷,你我都知。早已入局,何谈置身事外。 九门上下三代分明已是局中人,谁又能独善其身。 你不能,我也不能。 戏还是得接着唱下去才成……” 她捻起一颗小小的腌梅子咬了一下,酸得发涩。 时刻注意她动作的无二白无声得叹口气拿起手帕举到她嘴边: “酸就吐出来,别吃。下次我再给你准备甜一点的” 就着他手吐到了手帕上,喝了俩口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俩人在桂花树下就着清茶小食消磨了一下午! 直到二京领着无邪进来,人未至声音倒是先听到了 “二叔,三叔又跑了………” 无邪遇见江南月得那天,是去茶馆找他二叔支援点经费,好去找又玩失踪的三叔。 兴冲冲跑进去却看到,他那高冷严肃冷淡坑死人不偿命的二叔,和一个欺霜赛雪得女子言笑晏晏,对坐饮茶吃点心。 无邪看到江南月时,真是有点惊悚又好奇了。距离上次在广西吊唁过了有一段时间,之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当时江南月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外边搭配了卡其色的毛呢大衣,只细腰处描了俩枝粉粉的半开荷花一枝墨色莲蓬。 一头鸦羽用一枝竹叶籫子挽着,她有双不符合年龄的疏离淡漠得眼眸,似月辉下的雪梅。 泛着清冷孤寂得美,不闻世事不听风月…… 她抬眸看看向来人! 无邪想到了俩句极相宜得诗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需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无二白有点不高兴自家这个被老三忽悠得快瘸了得小傻子,打扰了二人难得碰面得好时光: “二十几岁得人了,一点不成熟稳重。过来喊姑姑” 无邪看着感觉比他还小的女子实在是喊不出那声姑姑,一脸不自在的撇撇嘴。 江南月:“行了,你就别为难咱们得小天真了。我也生不出这么丰神俊俏的大侄子” 无邪听到这话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这次她也跟着去,你给我保护好她。出什么事情你和你三叔的腿都等着打折” 无二白一脸狠铁不成钢得表情把无邪郁闷到无言以对! 江南月一脸的不在意得抚去手中的落花: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江南月款款起身素手持一把玉骨檀香扇,凌霜似雪得皓腕也只戴了一个银环镯。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俩叔侄聊吧” 无邪目送佳人出了茶馆还未回神,便被自家二叔折扇敲打了两下 “二叔,她是我二婶吗,我要回家告诉奶奶去” 无邪一脸好奇宝宝又八卦的样子,拿了块点心顺手塞进嘴里 “二婶,你倒是会讲话!你今天过来干什么…”无二白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唉,二叔。三叔又偷偷背着我跑路了,我要去把三叔抓回来。你老给我支援点路费呗” 无邪一脸谄媚得给无二白倒了一杯茶敬上! 无二白又恢复了往日高冷的表情,接过茶吹了一口。也不喝放下杯子: “也不是不行,你帮二叔路上多照顾照顾她。她需要什么,你买单。别让一些不三不四眼睛不好得人招惹到她,待会钱打你卡上” 话讲完,就让二京把还想东问西问的好奇宝宝无邪请出了茶馆得大门。。。 无二白看着手帕中的那半颗梅,塞进嘴里发现甜度刚刚好。 是以前她最喜欢的口感,他日日备着。 想着有一日回来便能吃到满意得口感,可惜人是回来喜好却好像也变了。 无二白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第6章 买衣服日常 江南月从风月居出来后,就看到张麒麟靠在不远处得墙上盯着天空又在发呆。 来来往往的人此刻都化为了虚影,只有他恍如初见一般如神明降临在她得人间。 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灌了许许多多的寒风进来吹得人心隐隐作痛。 没人懂那短短几米之遥,却像是隔了无数个想念得日日夜夜。 她再一次被月亮遗忘,被舍弃。 内心早已满目疮痍,苦苦追逐月亮而不可得。 她握着折扇得手有了几丝汗意,许是江南月得目光太过炽热。 张麒麟虚虚得目光向下漂移实实落在了她脸上,抬步走到她面前。 “你不带我” 张麒麟眼神黯淡下来,眼中流露出无助。 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嘴唇紧闭。 头低垂看着她,仿佛在默默承受着无尽的委屈。 “额,好吧!下次一定带上你好不好。我是看你不喜欢人多得地方” 江南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点点笑意,仿佛每一句话都带着甜言蜜语。 倏地,他闷闷的声音缓缓传来,像从喉骨深处溢出:\"和你,不会\" 简短的几个字,无需多解释。 她也明了他得意思,让茶馆门口的招待给无邪留了个口信。 带着张麒麟这个九级生活残废去商场买衣服了! 我天,这虽然是在杭州。可也是冬天好吧,麻烦尊重一些冬天的温度行不行。 别人都大棉袄羽绒服呢,就他还单薄的一个连体帽外套里边就一个背心。 他不冷,她看着都感觉到冷。 之前太忙,又是在广西。压根忘记让人给他准备厚衣服了,江南月心里默默给自己记了一笔。 到了杭城最大得商场,挑挑拣拣给张麒麟好几套衣服让去试穿。 张麒麟身材简直是行走的模特架子,什么衣服都合适。 看得卖衣服的小姐姐俩眼放光,俊男美女组合谁不爱看。 还是个财大气粗得美女小姐姐刷卡,售货员看到黑卡眼睛都要冒金光了。 这个月业绩考核稳稳过了,太棒了吧。 感谢财神小姐姐的贡献力,好想也给小姐姐当腿部挂件呀。。。 等张麒麟试衣服试得全身都要冒冷气得时候,江南月才放弃继续逛街的冲动。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嘛!又不能怪她,逛得不想停下来。 走走停停,给张麒麟买了十几套春夏秋冬得衣服。 他就挑了黑色蓝色的衣服,在她得强烈要求下还挑了灰色卡其色的衣服。 谁让是她买单呢!打架是不可能打架得!只能拉紧瓶盖盖暗自生气… 刷完卡让填了无邪店铺的地址,让人直接送过去就行了。反正提也提不动… 拉着张麒麟去顶楼吃饭,张麒麟吃饭也是乖得很。 她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有一个吃饭香香得饭搭子感觉自己吃饭都胃口大开了。 当然也就浅浅得吃了一小碗,谁让她已经没有味觉呢。 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毛病。 明明以前她可是个小吃货,天南海北的美食就没有她不喜欢吃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小吃货,看来还是得早日找到自己失去得记忆才行!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像活在虚空中不稳定。 张麒麟看着对面吃饭突然好像不太高兴的江南月,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饭碗塞给了她。 示意再来一碗,多吃一点可能她会高兴一点点吧。 还别说,江南月看到张麒麟这么好的胃口。 可怜得瓶崽崽没有妈妈在,饭饭都吃不饱。 要是张麒麟能听到这句话,估计饭碗都要扣她头上了… 就问谁家妈妈看起来比儿子还小呢! 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只是可怜作息规律得张麒麟快被撑死了。 俩人饭后打了车在无邪店铺附近,慢慢走了过去。 就当给张麒麟吃多了消消食吧,嘿嘿嘿。 江南月心想我可真是个小天才,绝不可能是自己把张麒麟喂撑了。 进了吴山居厚实得大门,抬脚便看到店员在玩单机游戏。 听到有客进店铺,立马起身面对微笑准备推销。 一看到后边跟着进来的张麒麟,对着沙发上半躺得无邪:“老板,你朋友回来了”! 躺着看书的无邪翻了个白眼放下书嘟噜: “谁呀!我朋友,我有什么朋友。别是你被骗了吧”! 店员恨不得去把自家老板拖起来梳妆打扮一下,再放出门接待漂亮的小姐姐! 怪不得无家大龄男人都找不到媳妇,无邪也是有样学样。眼神也不太好,哼。 以后可不能学习老板这个邋里邋遢的鬼样子,这样子是找不到漂亮的小姐姐的。 无邪抓了抓自己因为躺着蹭得乱嘈嘈得头发,看到来人是江南月和小哥。 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跑过来 “哼,你们俩个出去玩也不带我。 我一出门那大个小哥就不见了,害得我找半天。 以为他被别人拐走了,要不是后边茶馆的人告诉我。我还在傻傻的找人” “小天真,你真得怪可爱得!下次等你带你。不气不气” 江南月忍不住手像小时候揉揉无小狗的头发,再掐掐他白皙水润的笑脸。手感也太好了吧… 无邪脸都被江南月得动作变红了,后知后觉的摸摸鼻子。 “嘿嘿嘿,那下次记得带我哈!这次就算了,快来坐…” 江南月的手被身后得张麒麟拉下来,一脸不开心: “不准摸” 放在了他头发上,张麒麟微微曲着腿半蹲示意她摸自己的。 【怎么感觉小狗狗在线求主人摸摸】 赶紧也摸了两下,江南月立马跟着无邪走向沙发。 无邪一边把沙发上的书籍都扒拉到一边,一边捞捞后脑勺。 “也不是天天这么乱得,就今天今天”! “王萌,茶怎么还没有上” “来了来了” 端这茶过来的店员王萌一脸的不服气,想来肯定又在吐槽不靠谱得小气老板。 “天真,听说你在医院收到了小哥寄过来的录像带” “可不是么,你们来得前几天收到得。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无邪瞪着又大又圆的狗狗眼,一脸无辜的样子真得好想撸狗狗。 可惜爱吃醋的冰山张麒麟默默盯着她那蠢蠢欲动得手指! 摸不了一点点,以后趁他不在再偷偷撸无小狗。嘿嘿嘿… 第7章 炸掉疗养院 在无家老宅待了三天,千难万险得辞别依依不舍的老太太。 带着张麒麟在酒店待了两天,还是住外边舒服。江南月身心舒爽得趴在沙发上 现在这个时候的手机也不怎么好玩。 还是翻盖的,网络也慢。 看见张麒麟又不穿外套,江南月拿着厚实得衣服追着他碎碎念。 “不冷”张麒麟倔强的脸上写满了不配合 【有一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当然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容易被人打不是 又来了,那种慈祥。老母亲看儿子的眼神,张麒麟淡然得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张麒麟,我只是希望你像正常人一样。不要什么自己扛,你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 一边说一边给坐着的他套上了外套 前台打来电话,让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了之前和上边交易的合同文书。 她打开大概扫了一遍,拿着提前订好的机票。 收拾好行李带着张麒麟坐飞机飞到了青海,按照她得安排提好了车提前等在机场附近。 俩人到了出口指定停车点,看到一身黑衣黑裤倚着车门抽烟的黑瞎子。 江南月是一点诧异都没有“怎么,又接了别人得活儿。这是打了几份工?” 黑瞎子嘴角挂着笑,看的贱贱的让人忍不住想抽,莫名有三分痞气和恣意 “嘿,我的大小姐。这一单也是接!俩单也是接,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一边殷勤得打开车门 “行阿!那你也给我接一单,见者有份。有钱不赚王八蛋不是”说话间就上了副驾驶 在后备箱放行李得张麒麟回来一看,冰冷的瞥了一眼黑瞎子。 “嘿,我说哑巴。你跟着大小姐吃香喝辣的,还给你大包小包的买买买。就剩我这个可怜无依得瞎子没人在乎,还把我留下干活。真没有天理啦~~”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双手比划着各种手势,如同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夸张又搞笑 “瞎子,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赶紧开车吧,下次给你买行了吧” 江南月一脸嫌弃的推开靠过来的黑瞎子,系上了安全带。 “得了,出发…” 等车停靠在格尔木疗养院外边,三人下了车。 江南月拿着合同,一路跨过荒草丛生得院子。 “你们去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走,一会儿我就要引爆这里了” 江南月淡定的扫了眼惊呆的张麒麟和黑瞎子 “我的姑奶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这是说炸就能炸得”黑瞎子夸张得黑眼镜都快掉了 张麒麟也一脸不赞同盯着她 “我有官方合同,这块地我买了。方案在广西的时候就已经上报过了,我这是正规渠道合理化。赶紧得,我等着坑裘德考和无三省一笔呢” “你俩拿几份钱我不问,东西要不要就看你们了” 边说边往关压霍灵得房间走去,到处都是一股腐朽灰尘得味道。 这里早该炸掉了,很多痛苦得回忆想到就碍眼得很。 张麒麟和黑瞎子也就没有多问,跟着进去找别得老板要得东西。 张麒麟去霍灵房间轻而易举的拿了笔记本,江南月一脸果然如此的飞了一眼他。 张麒麟有点无措跟在她后边还是不吭声,简直名副其实的哑巴张。 霍灵看到有人过来,从床底下像蜘蛛一样双手双脚有力地蹬地,身体迅速向前冲出来。 张麒麟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用膝盖狠狠顶了过去,一脚把霍灵踢到破旧得柜子上落到地上。 身上散发着阴黑气腾腾得霍灵野兽般发出嘶吼般又弹了过来,这次是对着江南月得方向。 这是想柿子找软的捏,鱼儿拣鲜的吃是吧! 可惜她找错了人,江南月想打霍灵很久了。送上门的不打白不打,制止张麒麟再次想要动腿得动作 她毫不犹豫地迎向对手,狠狠一记张氏膝盖杀地将对方摔倒在地。 还没有等霍灵起来,直接祭出一把业火闪现烧得霍灵豪无有还手之力。 躲在角落畏畏缩缩不敢动手动脚,这狗东西还知道怕呢。都被异化了,还知道护着脸和头发。 张麒麟他得瞳孔骤然缩小,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拿到东西寻着声响过来的黑瞎子嘴巴微微张着,却无言以对,只能露出一脸愕然的表情。 任谁能突然看到有人变出来莫名其妙出现的火都有点惊悚! “看什么看,我修道这不是很正常么。瞎子,把下巴收回去” 江南月一脸你们少见多怪得表情先发制人,免得又要解释浪费口舌和时间 霍灵身上的黑气慢慢消散,神智也恢复了一点点。 “你是张麒麟,你来找我啦!能不能带我回家,我想回家”期盼的看着这个如秋叶般静美喜欢过得少年 “呵~呵!我说大姐,这么多年过去。你真是一点脑子不长呢!这么多年不人不鬼还这么恋爱脑,真想打开你脑子好好看看装的都是什么恋爱浆糊” 江南月她那嘲讽的笑容,仿佛是黑暗中蠢蠢欲动的魔爪,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为什么你也吃药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明明我们都被关起来当作实验品,你可以永远这么年轻美貌” 这一刻霍灵深深嫉妒怨恨着面前依旧年轻的女子 “自己恋爱脑不聪明,关我什么事”江南月也懒得再跟她废话 直接念起了咒语,收了霍灵在隐身得玄乌乾坤伞里边。让她在里边好好让阿罗打几顿吧,谁让她当初偷偷亲了小哥。 想到这里,不理会眼巴巴等着的俩人。 路过张麒麟正大光明的从他脚上踩过去“哼,不拒绝她亲你,不守男德” 气冲冲得跑到了大门口 留下张麒麟一脸的无辜懵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就生气了。还骂他不守男德 黑瞎子一边追问江南月一边贱兮兮得看笑话一样“呦,哑巴不守男德!太好~笑了哦” 跟在后边得张麒麟一脚踢向黑瞎子,俩人追追打打也出了大门。 看到人都出来了,江南月淡定的戴上防尘口罩拉上帽子。 又从黑瞎子衣服里边拿了俩副墨镜一个给自己戴上。 一个给张麒麟戴上,顺便拉上了他得帽子。 “姑奶奶,你这是给现金还是刷卡”黑瞎子立马变得谄媚又猥琐 “拿了我地盘得地方,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江南月可不惯着这个天天想办法赚她钱得黑眼镜 “不收钱,不收钱!咱俩清哈~~”黑瞎子恨不得尾巴都摇起来 江南月没再说话,直接按下了开关。 “10…9…8…7…6…5…4…3…2…1!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个困了许多人这么多年噩梦的格尔木疗养院的墙体开始崩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房子在火的狂袭下屈服,化为一片火海,烧焦的木头和瓦片散落一地。 “张麒麟,你的噩梦结束一段了。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江南月回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柔和的语气告诉他。 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茫然,总是能让她不禁心生怜悯。 三人上了车,让黑瞎子把车开到远离烟尘得路边等着通知过得阿宁和无邪送上门! 第8章 坑钱二人组上线 还是有车直接收到黑瞎子信息的阿宁先赶了过来,看到车里安静发呆的张麒麟。 阿宁直接向蹲在路边抽烟的黑瞎子开炮“瞎子,这怎么回事情。怎么疗养院被炸了,我们老板要得东西拿到手没有” “又不是我炸得,我怎么知道。东西拿是拿到了,不过你要先问问这位老板~” 黑瞎子几句话就把重点都转到正在问无邪到那里的江南月身上 “你好,请问你是?”阿宁看着坐在小哥身边玩手机的她问道 “美女小姐姐,我是江南月。南瞎北哑得新老板,我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疗养院地盘我买了,地方是我炸得。东西当然也在我手上,你想要就开价吧” 江南月收起了手机一脸诚恳的建议道 “你还有几分钟哦!一会儿无邪可就到了,我相信无三省这个老狐狸很愿意买得!考虑得怎么样,嗯~” 那女子微微一眨眼,唇角上扬,瞬间好像要让人陷入她那迷人的笑颜中。 阿宁心里暗骂自己几句,“你开价多少,我可以代老板同意” “我就喜欢和小姐姐干脆利落得性格,一口价一千万” “你怎么不去~抢!行”阿宁看到她拿出来的盒子立马同意了 “瞎子,过来。让她刷卡” “好嘞!我的财神爷请刷卡”黑眼镜嬉皮笑脸的跑过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pos机 “刷这张,给”江南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阿宁,阿宁挑眉爽快的接过对应名字账号转了过去! 黑眼镜嘴角都快笑烂了,刷一次卡也能收到新老板给得五百块钱呢!钱钱再少也是小钱钱 我爱小钱钱,我爱新老板!她是我的财神小姐姐,么么么么么 黑眼镜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得,恶心坏了几人。简直没眼看 刷了卡,东西立马交给了阿宁。 阿宁也打算等着看无邪得好戏,也不走了。 江南月立马给个眼神让黑眼镜介绍一下她得能力,制中草药能看风水的能力。 江南月得能力被黑眼镜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得,拍着自己胸口保证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 阿宁想着能拿下这块地盘,看来也是九门中人。 便走过来向江南月发出了邀请,讲好了雇佣得价格。算是达成了友好合作共赢第一步 无邪这边坐着三蹦子磨磨唧唧的过来了,那开车的老板老远听到声音就不想往前边开。 还是无邪一直咬着牙齿加价,毛爷爷给了老板莫大得勇气。 看到路边的她们,立马收了无邪给得钱。 蹬着三轮车双脚站起来踩着就跑,多一秒都怕被鬼追。莫名的好笑 无邪一下了车,看到几个人一脸玩味得看着他 无邪立马化身为小狗狗一样,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瞪着闪亮亮得狗狗眼跑过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还和阿宁在一起” “我们自然是等你呀!小天真,你三叔那个老狐狸又忽悠你过来找的东西在我这里哦!想不想要呢” 江南月拿着笔记本逗着无邪 “你们怎么都知道我三叔又忽悠我,我没有钱买” 无邪不由自主地叹气,显然心情十分沉重和郁闷。 东西没有找到不说,还被人捷足先登。还没有钱,还要被三叔坑 “你没有钱!你三叔有哇,来来来。签上你三叔的大名,我找他要去” 江南月立马把早就准备好得合同文件笔和印泥都拿了出来放在车上 无邪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手里的合同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也太齐全了吧,你还提前准备了。怎么还有我二叔得签名和手印?” 无邪惊呆变为惊愕了,他猛地挺直了身子,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你二叔最明白事理了,你三叔免费坑了我家小哥多少次了!还用张家得刀忽悠他保护你,不应该吗~嗯~”江南月得语气变得有点愤愤不平 “你家得小哥…应该的!我签就是了,反正我也想看看三叔被坑得样子。嘿嘿嘿~~ 无邪也利索得签上大名安上手印,远在他乡得无三省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自己家高材生小天真有没有顺利拿到笔记本! 这边坑了自家三叔在三方人见证下,顺利完成。 阿宁让老高开着车在前边带路,江南月这边忽悠上没有交通工具得无邪上了车。也跟着了阿宁得车一路前行… 车上中间位置张麒麟抱着双臂又在闭目养神! 无邪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着前边副驾驶的江南月。 “唉,我说小天真。你想问什么就大大方方的问行么” 江南月透过车窗看到无邪狗狗祟祟得行为,眼睛在墨镜的遮掩下毫不淑女得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好像和我二叔三叔关系都很好的样子”无邪紧皱着眉不解地挠着头。 开车的黑眼镜和闭目养神得张麒麟都竖起耳朵等着她得回复 “我说我和小哥还抱过你小时候的你,你信不信~” 不等无邪反驳接着说“我以前在无家老宅住过一段时间,和你二叔熟悉一点。你三叔我可不熟悉,他和陈文锦挺熟悉得。毕竟他俩谈过恋爱呢!这事儿小哥也知道,就是失忆了呗” 她支着头靠在车窗上打好了音乐播放,晕车太难受了。不想说话还是听会歌曲转移注意力吧… 三人发现她紧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黑眼镜把打开的车窗关上一点,以免风太大吹得这位姑奶奶头痛 时间仿佛变得无关紧要,只有车轮与道路的摩擦声在耳边回荡。 微风透过车窗,轻轻拂过她睡得安静的面颊,似乎在守护她无止尽混乱不堪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如同在抓住一丝苏醒的信号,她疲惫地翻了个身,意识逐渐回归。 她的眼睛猛然睁开,仿佛从长久的噩梦中苏醒。 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黑瞎子正一脸好笑的看着她醒来。 捂住她得嘴巴,凑近对着她得耳朵轻声“我们偷偷听一下小三爷在和哑巴说什么” 刚睡醒的江南月迷茫得跟着黑眼镜得动作走,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得动作过于有点暧昧了。 乖得不得了,黑眼镜心里啧了一下。 顶了顶后槽牙轻打下车窗,俩人靠得极近偷摸看着车外边无邪把张麒麟推到车门上。 无邪小狗狗大眼睛闪现出愤怒和不解,质问张麒麟怎么不回答他。 半知半觉得江南月心想:疗养院我都炸了,原剧情都改变了。怎么无邪还要走这段剧情?她一脸不解 几句话说完得无邪没有等到张麒麟的回答,直接拉下他得帽带子。说皮带半路坏了… 张麒麟一脸无奈的回复剧情中的“不早说” 俩个偷摸看戏得人被抓个正着,张麒麟推开无邪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解开安全带,拉过江南月的手下车。 剩下黑眼镜努力的拉着无邪推销皮带和墨镜… 第9章 剧情永不能更改? 江南月麻木的听着黑眼镜和无邪俩人得对话,和剧情一字不差。 她颓然地低下了头,双眼注视着脚下的地面,脸上流露出一种无法挽回的悲哀和无奈。 她来到这个世界曾经信心百倍,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可以抓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实际呢,现在记忆也不完全。结果就如同手中沙怎么握也握不住。 内心的彷徨,就如同眼前的迷雾,道路被掩埋,踽踽独行却再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江南月被张麒麟带到一个帐篷中坐下,她无意去观察这里都有些什么人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风暴世界中。 一个饱经沧桑的藏族老人,在阳光映射下一张古铜色的脸。 皱纹如沟壑,她右手习惯扶在转经筒保持转动的位置始终不变,嘴里喃喃念着诵经! 那双已经被夕月的泡桑深深理藏了的眼睛里,看到江南月得时候似乎有一丝光彩闪过。 无邪跟着黑眼镜也来到了帐篷,听黑眼镜给他讲解老太太定主卓玛当年作为陈文锦向导得故事。 定主卓玛不会普通话,就让她得孙子扎西翻译。 “这个盘子不完整,需要去兰措找齐其余的碎片” 阿宁看向江南月,毕竟这个盘子可是她高价卖过来的呢。 江南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帐篷中各人得反应。立马答应跟着黑眼镜去兰措找碎片 走之前闻到了曾经在霍灵身上闻到过得香味,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所谓定主卓玛得儿媳妇。 既然都喜欢演戏那就看谁演技最好咯… 跟着黑眼镜上了车,一路上她都在走神。 在黑眼镜三番四次看过来的视线中,她趴在半打开车窗上。伸出手感受狂野的风吹拂过… 他的嘴角蠕动着,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却欲言又止,留下一抹苦笑。 “瞎子,你说如果你知道故事的走向。怎么走,剧本都会回到原来的剧情。你是选择继续一条道走到黑还是照步就班随波逐流?” 黑眼镜看着迷茫想要找答案的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瞎子我呀!只信自己!我的姑奶奶你啥时候这么杞人忧天了,放心的朝前走。瞎瞎我给你兜底,你多打点钱给我就行~呗” 江南月把刚有点小感动收了回来,一秒都不带多得。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是呀,反正大不了一死呗。无牵无挂一身轻松 看着她重新活泛过来,黑眼镜也勾了勾嘴角。这小丫头还是开开心心得看着舒服咯… 在一个小店附近铺黑眼镜停下车,自己偷摸跑过去把人家摩托车给点着了。 又转身装作瞎子摸索着走开,这个缺德到家得玩意。可真有点意思呀… 趁几人在外面看被烧着车得时候,江南月偷偷溜进店铺捎走了那幅画儿。 跑到拐弯的地方和黑眼镜汇合 “我说你装瞎子可真有一套,以后你拿个二胡去天桥边拉二泉映月多赚钱”江南月递给他画儿又打趣他 “我这么帅气的人,不应该拉小提琴吗!到时候我拉琴,你躺着收钱怎么样。咱俩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怎么样”黑眼镜也是有来有往 “去你的吧!赶紧干活儿”她推了黑眼镜一把 她低着头拿出手机给阿宁回复了一下信息,抬头就发现解家主出现在围墙上已经拿了一片碎片。 那边秀秀也拿走了一块,黑眼镜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生怕挨打 “算了,去找他俩吧!都是九门中人,估计这次目的差不多” 黑眼镜敲开小花的车被拒绝后,又跟着去追人家的豪车。 最后还是在一个小食肆停了下来,四个人坐一起点了几菜。 对面俩人看着江南月一脸的好奇“这位怎么称呼” “江南月,你们随意。不用在意我,我过来打酱油的”反正剧情总是要走流程的,赶紧得走完回营地吧。 她看着黑瞎子喝下酒,小花把酒向后倒掉。 “小九爷心思真细腻,可真谨慎” 随后在黑眼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一口干了。 给解家主示意了一下酒杯,表示没有下毒。 黑眼镜怕她喝醉了,等下回去要挨老伙伴哑巴得打。 看着她没有什么醉酒反应就随她喝去了,一醉解千愁也不是不行嘛! 等四人吃饱喝足出来,江南月推开黑眼镜得手臂。 自己步履稳健的拿过提前点好得饭菜和酒进了车就躺下睡觉。 一路无话,到了营地。看到迎接过来的无邪,让他把给阿宁带得一份饭菜帮忙送过去。 江南月直接走到张麒麟坐着的地方,剩下的几盒饭菜递给他。 等无邪跑过来的时候他俩刚好一起开吃。 “阿月,谢谢你特意给我们打包饭菜。”无邪看着坐在那开始喝酒得她道谢 “我给小哥带得,你是顺路的。不用谢”可能因为喝了酒得缘故,她也懒得再打官腔做老好人了。 大实话噎得无邪差点吃不下饭,幽怨得看着她不想在说话了。 继续喝酒的江南月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心情太不好了,没空搭理别人。 黑眼镜给定主卓玛送过剩下的碎片,就带着小花秀秀走了过来。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还在喝酒。你今天这是借酒消愁啊…”黑眼镜看向张麒麟一脸你也不管管你媳妇的表情。 张麒麟脸都黑了,直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瓶子。 “黑眼镜,你真得多管闲事。换个瓶子你都能闻出来,你可真是狗哇” 江南月被拿走了酒一点不开心,直接一语双关得开怼。 “小哥,你把酒还给我吧。我俩以前一起喝酒,压根就没有醉过。你快还给我吧” 她朝张麒麟伸出手,张麒麟沉默已对。 “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哑巴张,又恢复到了以前不爱讲话的鬼样子”她抱着手臂谁也不搭理 等回过神来,发现无邪和小哥俩个在不远处讲话。 好吧,剧本的力量又开始了。 走近她蹲在角落听到小哥说了经典台词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她听不下去直接起身走到篝火边坐下,又重新从包里摸出了一瓶酒开喝。 等俩人被定主卓玛叫进去交待了几句话,回到这里看到她已经干了俩瓶酒下去了。 黑眼镜拉着哑巴开始叨叨叨 “我说哑巴,你能不能多关心关心你的小媳妇!她又偷喝酒了,你偷摸拉着小三爷聊啥呢!你不关心她,可有得是人想代你关心哦~” 张麒麟一记眼刀甩过去,黑眼镜根本也没在怕得。笑嘻嘻的去抢她得酒瓶 第10章 借酒发疯 “呵呵,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她低着头一字一句怪模怪样得念出了剧本里边他俩对话的经典台词! 无邪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你偷听我们讲话” “我需要偷听么!我就是路过听到你们俩个讲得而已!你们俩个才是天设地造得一对吧” “张麒麟,你为什么总是要忘记我。你真得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我真得好难受好难受,你忘记了我。我不想要你了” 说完她突然站起来抓着张麒麟的衣领,恶狠对着他得嘴巴的亲了下去。 亲来亲去他就是没有反应,气不过一口咬了下去。 众人都呆若木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才好。 她的哭泣声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无声地割开她的心,让所有的悲伤都化作无尽的泪水。泪水滴落在他得脸上, 她的眼泪和吻被他无尽的沉默无动于衷所吞噬,只有心底的痛苦在无声地撕扯着她躁动不安又痛苦万分的灵魂。 “张麒麟,你没有心” 放开他得衣领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被黑眼镜送到了阿宁得帐篷中。 阿宁看到被黑眼镜送过来喝得醉气熏天得江南月,看在她带回来的饭菜得份上。 难得的没有开口说什么,扶着她躺到了简易行军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就懒得搭理了… 自己也清洗过后睡了… 第二天,听到帐篷外说话得声音。 她感觉头晕晕沉沉得,宿醉得感觉太难受了。 看来以后真不能喝酒了,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有没有做什么离谱得事情。 赶紧就着帐篷里边的水擦一擦清洗清洗,换过一身酒味得衣服。扎好头发出了帐篷 “我的姑奶奶你终于起来了,赶紧来吃点东西。” 黑瞎子嬉皮笑脸的招手让她过去! 怎么感觉个个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她,眼神都怪怪得。 她用手指轻轻戳戳了目前看来最单纯得无邪 “无邪,我昨晚喝多了,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无邪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也是个黑心芝麻馅儿得汤圆。 她看到无邪得表情总有一种不祥得预感… “也没啥!你就强吻了小哥而已” “你看他嘴巴上还是你咬破得” “你又哭又闹,骂小哥忘记了你” “还对小哥表白,很喜欢他” ……………… ……………… 周围的人都一副看她好戏得微妙表情… 只有小哥阴沉沉的脸不发一言,指不定心里骂她骂得多脏呢… 呜呜呜呜…吾命休矣! 越听越感觉天要亡我!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她尴尬得连头皮都变得紧绷,眼睛无处安放,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脚尖也不自主地向地上滑圈圈。 这特么的也太他喵尴尬了吧! 让我去死一死吧,能不能消除掉昨天大家的记忆。 特别当小哥清冷的眼神看向她得时候,那种无处安放的尴尬在她的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在阿宁得声音解救了她,她弹起来立马跑进帐篷收拾行李。 等到了集合点,阿宁又把她塞到了张麒麟边上。 【阿宁你个大坏人】 这她现在下去,也不太好吧。 她默默看向不远处得无邪和小花,向俩人发出了无声得救命得信号。 小花一副表示爱莫能助得表情耸耸肩!果然是腹黑的小九爷… 无邪也看懂了“阿月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坐,我二叔有话要交待你” 她赶紧拿着行李准备过去,却发现腿被还是沉默以对的小哥困住动弹不得。 无奈只能表示不去了,江南月只好可怜巴巴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呜呜呜,我真得好可怜啦 随着阿宁得一声出发,车队出发了。 这时消失已久的统子321终于上线了! 张麒麟黑眼镜无邪小花都听见这个声音,一脸惊悚的到处观察是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你的小可爱321更新系统已恢复,上线中。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啦】 【想你个麻花,你知道我昨晚出了多大个丑么】 众人:【咿,这不是江南月得声音么!难道她是它得人】 统:【你还好意思怪我呢!你来这之前把天都捅穿了,我还给你忙着擦屁股呢!咋地,你把他们几个都睡了…?】 偷听得几人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玩意,这说得是个什么鬼话】 …………… 江南月【不是,我就喝多了…】 统:【多大个事情!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 江南月【你还好意思讲!你把我送过来,记忆都是稀碎的。好多我都想不起来,我一个合法公民一睁眼来到了盗墓世界。这得多离谱】 统【你以为我想送你过来呀!别得世界天道可不太友好,送你过去容易被抹杀掉。你以前来过这个世界,伤害都低一点】 江南月【我的记忆不完整,他得记忆也缺失!感觉俩个失忆老人在线找记忆一样,不开心。我昨晚还发了酒疯,我真要社死了】 统【安啦安啦!有我在,会帮你找回记忆的,你可别在整幺蛾子了。再捅破天一次,你真没了。统统我可怎么办呀】在线打滚不开心 江南月【可拉倒吧!你在外面肯定有别得宿主在帮你做任务,你以前可坑过我不少】 统【我有别得宿主是因为谁!是你不愿意好好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你自己不愿意离开。非要去拯救他,我看我才是最可怜得。我从别的宿主那坑蒙拐骗赚来的钱给你养男人…呜呜呜】 后排的黑眼镜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摆摆手。 “我这跟一只小耗子聊天呢,逗死我了” 江南月【沉默是金是我今晚得语言是无语】 统【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拜拜,下一个更好。没了鱼塘还有草原和天空…你就是我最高贵的女海王】 江南月赶紧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能恢复全部的记忆】 统【他们的目的地西王母宫有很多能量,你吸收了应该可以!】 江南月【一会儿沙尘暴剧情要来了,无邪和小花历劫来咯】 统【你自己多注意点,我先下线了。这边有点小问题要先去处理一下】 四个人偷听完她和那个系统的聊天,张麒麟和后排得黑眼镜交流了个眼神。 俩人立马都懂彼此意思了,表示再接着观察观察她。 “阿宁,起风了。马上有沙尘暴过来,赶紧停车吧。一会儿车走散了可不好找”江南月还是提示了一下 张麒麟感受了一下,也让阿宁停车。阿宁看俩人坚持下车,就拿着对讲机通知后边车都靠过来停下来。 哪里知道无邪得邪门程度呢!他们那一辆车就是不知道怎么脱离队伍不见了踪影… 第11章 可怜得花儿爷! 几人下了车,等着车队得靠拢。 狂风卷起沙尘,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 沙子打在脸上,疼得让人难以忍受。 江南月下车之前戴好了防护眼镜帽子口罩,就是风太大差点被吹跑了。 还是黑瞎子眼疾手快得拉住了她,俩人躲在张麒麟的身后挡风。 周围的声音一片嘈杂,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漫天的黄沙。 最后阿宁通知众人找个避风得地方先扎营等待沙尘暴得过去。 江南月拿出老本领,指引了一条路。 大家来到了原剧情中的地方搭了一个帐篷,张麒麟着急去找无邪和小花。 眼神示意江南月要不要一起去,她拿出罗盘装模作样得东看西掐掐。就是不看小哥! 默默挪过去,塞了一排藿香正气水给小哥。看着小哥询问的表情 “沙漠地带,天气炎热。解老板又不是专业做这行得,万一中暑了怎么办。这个刚好能用上” 赶紧给小哥塞到包里,溜了溜了。就怕小哥拉着她一起去找人 张麒麟无奈的给了黑眼镜一个看好她得表情,直接朝她给得方向找去了。 这次车队除了无邪那俩车,其余的没有出什么问题。 众人集合在一起等张麒麟找人回来。 黑眼镜这次贴心的坐在她侧边,挡住了一部分照射过来热辣辣得光线。 江南月从包里找了一瓶柠檬水塞给他,黑眼镜打开盖子又递回给她。看她不接示意她喝水! “我感谢你帮我挡光得,看你嘴巴都干起皮了。喝吧” 黑眼镜楞头呆脑,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杯中的水,脸上流露出专注而享受的表情。 “哎呀,姑奶奶终于看到黑爷我的~好了呀~嘴巴起皮了,你亲亲就好了嘛~”黑眼镜肉麻得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玛德,我就知道黑眼镜不是个好东西!狗东西…打死算了】 江南月直接把黑眼镜按在沙子上梆梆几拳头 其余三人听到她得心声,又在想黑眼镜干什么离谱得事情惹到她了 无邪和小花俩人行走在炽热滚烫的沙子上,头晕目眩。 不出意外得意外来了,俩人一脚踩到了流沙里。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随身携带的水和食物差不多告清了。 头顶着苦辣得太阳,俩人精疲力竭。一头栽到沙子里起不来了。 张麒麟按照指引得方向找到了昏迷得俩人,一人给灌了两枝藿香正气水。 把无邪背着,拖着小花得腿往来时得方向走。 这边众人集体歇火吃了一点食物喝了水,坐在地上休息。 江南月百无聊赖得系统聊天【321,小哥找到无邪小花没有?】 321【快到了,经典打卡名场面来了。需要我打卡留念不?】 江南月兴奋的【那肯定,到时候卖给他们的粉丝。可以小赚一笔了】 321【行行行,快到了】 江南月站起来用脚踢了踢黑眼镜“你看那不是小哥,可怜得小花花哦~~” 黑眼镜:“你快收一收你那得瑟的表情吧,快让我看一看解老板…” 黑眼镜几步奔到他们面前,接过俩人扶着得小花。为了钱他真得是非常积极… 看着随地而坐得几人,江南月拿了吃得喝得给无邪和小哥。 看着躺在地上的小花忍不住发笑,赶紧让黑眼镜给他灌了几口水。 阿宁队伍这边的乌老四又开始指责定主卓玛带错了路线,导致老高也找不到人。 扎西忍不住了,差点和乌老四打了起来。 江南月真得忍不住了,这热的天气要晒死了。还有力气吵架呢,她对着阿宁直截了当得说: “离北边还有二十多里地,赶紧开车走吧。天黑了,有狼来了我可曹不住” 一脚把乌老四踢沙子去了“有本事刺挠。怎么没有本事自己去找呢?你不经过沙漠那你飞过去呀” 乌老四看到她后边的南瞎北哑,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得寸进尺了,这娘们力气真大。揉揉腿跟着收拾背包准备上车了 阿宁清点人数,带领众人上车往北边得魔鬼城开去。 由于无邪他们的车也找不到,只能都挤到了阿宁这辆车上。 江南月提前跑到黑眼镜和小花这一排,让无邪挨着小哥坐。 张麒麟默默看了她一眼,估计心里又在吐槽她得小动作。 等到了魔鬼城附近,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 黑眼镜又到处推销给别人收费搭帐篷,不过基本没有人搭理他。 无邪准备搭帐篷的时候,又发现沙子下边埋了一只手。 众人跑进去挖人,江南月就站在一边和系统吐槽。 江南月【用手扒拉,难道手不痛】 321【可能人家的手确实不痛】 江南月【唉,你说他是怎么比我们还要早来到这里。老高他们都不见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汪汪队得人。故意提前埋伏在这里等着阿宁他们发现】 321【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汪家得人把九门渗透得差不多吧】 江南月【这九门第三代真比不上第一代,张启山那个狗东西除外】 321【人家当初还想娶你呢!你这么骂他好吗?他不就是对不起小哥吗?你提一次骂一次】 江南月【张启山再好我也不喜欢,他喜欢我就要答应阿!那姐得大海早就住不下了】 321【大海住不下,还有草原和天空…你怕啥】 江南月感觉一聊到这里简直没法儿聊了,自动闭嘴闭麦结束这一次不友好的通话。 321骂骂咧咧得和空间里边的别人斗起地主… 这边黑眼镜得想法和她不谋而合,挑眉看了一眼她。 四人互相打量了一下,私下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决定静观其变最好… 阿宁分配好了众人得安排,让无邪跟着一起进去魔鬼城。无邪问江南月去不去,她赶紧摇头。 无邪得主角邪门程度她可搞不定,还是别了吧。 江南月乖乖的跟着小哥回到了营地,黑眼镜这边还在跟着小花推销搭建帐篷。 最后俩人讨价还价完成了这次推销,等她看完全程。 这边小哥已经把她得帐篷搭好了,那天之后俩人之间还是沉默尴尬无比。 江南月看着小哥在搭建他自己的帐篷,赶紧开口道谢“小哥,谢谢你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心情不好喝醉了。对不起…” 张麒麟没有回头只浅浅得回复她一个字【嗯】 这到底是原谅了她还是没有原谅,算了不管了。 收拾一番过来,都到了晚上。无邪阿宁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小哥看了几次出口的位置。 黑眼镜小花也坐在了篝火边,江南月坐一边看着几人神游太虚。 321【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那个】 江南月…【不听不听八王念经】 321才不搭理抽风的她呢【坏消息就是你上次破界之后有个灵魂跟着来了…你需要消除她们痴念送她们回家】 【好消息阿罗这次可以跟着回去了】 江南月【行吧,你们是不是在空间里吐槽我】 321【我在套她的信息好吧,可怜得娃儿。差点被野鸡系统套路去签订恋爱任务回不了家了】 江南月进去翻了一下包,拿了一柱香找黑眼镜要了打火机点燃。走到白天发现那个人得上边插在一个小巧得香炉上放在地上。 她也席地而坐打开了众人看不见的乾坤伞,当然不包括剩下能听见她心声得三人。 一炷香直立于香炉中,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它那独特的形态,弥漫出淡淡的烟雾拢住了她得身影。 瘦弱身躯躲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下,像一泊随时会隐去的月光… 她是这个世界的孤独者,无人问津,无人陪伴。 第12章 阿罗,好久不见 随着江南月得召唤 【阿罗,好久不见】 乾坤伞下慢慢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光彩照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哼,你都不带着我一起离开。想把我留在那个世界”披着红衣斗篷得女子黑眼珠看着格外的诡异… “你不是一直跟在秦明身边吗?你愿意离开他了?” 看着阿罗,江南月叹了口气。 “他有点怕我,我想不起来太多。他不是他是不是!我找错了人是不是”阿罗有点激动 江南月:【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他】 阿罗摸着自己的脸低语【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连记忆都快没了。我好像忘记了他】 江南月:【可是你能感受到他不是爱你的那个他】 阿罗:【长生有什么好呢?爱过我得人,我爱过得人都不记得】 江南月回头望了一下篝火边发呆的张麒麟讽刺的笑了下 【我不懂人们眼中所谓的爱情,就像我根本没有爱情那样。】 【阿罗,我把你的回忆还给你。你看过之后再决定去和留】 【好】红衣胜雪,岳绮罗沉静的面容下是暗潮涌动… 江南月从空间拿出了那颗属于阿罗过往的天蓝色珠子!珠子破碎之后的碎片汇聚到空中,宛如晶莹的得泪珠一幕幕展开而来… 身后得三人,黑眼镜和张麒麟比较淡定。只有小花他目瞪口呆地像看着电影一样得屏幕出现在天空,无法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世上再无张显宗,无人爱我岳绮罗。 世上也再无一个你,独疼我一人。 我帮你把无心的身体抢过来,他的身体是永远不会腐烂的,这样,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张显宗,我牙疼】 这种激动的感觉就像一股热流在她体内奔腾,岳绮罗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呼喊想要发疯的冲动。 【所以是我忘记了张显宗】 岳绮罗眼神变得混乱癫狂,言辞毫无逻辑,显然已经在发疯得边缘了。 江南月接着问她【你不爱无心,你只是觉得无心可以永远陪着你罢了!】 【可是无心想要杀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月牙,是他言而无信忘了说过得话】岳绮罗激动到浑身冒黑气 江南月想了想【我是你,我不会杀掉月牙,等月牙老死在无心怀中。你不觉得看到无心伤心欲绝得样子更开心吗?】 【是呀!没有什么比深爱得人死在自己怀里更难受,所以我杀了月牙。他杀了我的张显宗】 【张显宗死之前曾对月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只愿岳绮罗安好。所以我来救了你,他得灵魂被我封印了。你想要回去,我可以送你们一起离开。】 【回去又要重新来过吗?那我先去杀了无心好不好】岳绮罗眼睛黑得发亮 【你要一直和无心纠结,我送你回去有什么意义。再也没有人心甘情愿愿意为了你奉献自己的灵魂】江南月不赞同得看着岳绮罗 【我没有得到的偏爱,希望你可以得到。好不好,阿罗。】江南月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温柔又坚定的看着岳绮罗… 岳绮罗双手从袖子中拿出来傲娇的抬起头【我先考虑一下,321说不回去就要灰飞烟灭了。我可不要…】 一人一魂,一人静坐一魂站立,看着月亮。 这一生,除了故乡,我只为你一个人写过月亮。 我坐在石头台阶上想你的时候,只有月亮经过。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 江南月看着那一柱灵犀香燃尽,收回了乾坤伞入空间。 直接躺在了沙子上看着漫天星辰不想动弹,黑瞎子过来喊她去吃晚饭。 费了老劲儿半拖半拉半抱得才把人哄了过去… “解老板,你吃不吃青椒肉丝盖饭” 黑眼镜又在推销他那个不知道保质期有多久,只有青椒没有肉丝得青椒肉丝盖饭。 “他不吃青椒,我这有吃得给他” 江南月看被黑眼镜烦得要死得小花都要发脾气了,随口接了一句。 小花目光变得审视起来,仿佛在怀疑着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青椒” “额…我随便瞎猜得”江南月立马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这小花花果然比小时候难忽悠,难道我要告诉他。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都没有注意到俩人等着她得下文呢,等半天她又不说了… 江南月拿过背包,把里边的面包和水拿了几样给小花。又想到他得洁癖,又翻了一小包消毒纸巾扔过去。 黑瞎子看到毫不客气得也抢走几样零食,江南月反应过来立马把他得青椒盖饭抢了俩盒过来塞包里。 “大小姐,你不是不吃么。拿去干什么”黑眼镜一脸的不情愿搓手顿脚… “你拿了我的,我就不能拿你得。我不吃留给小哥吃呀,他又不挑食”抱着背包才不惯着黑眼镜呢! “天天一口一个小哥~小哥,人家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当望邪石了” 黑眼镜没好气的对着她互呛,这小丫头心里就记得哑巴。哼…心里酸得要命… 江南月看着从后边过来的张麒麟,一脚把黑眼镜从椅子上踢到地上去了。乐得笑出了声 小花看着黑眼镜得动作,他的嘴角也藏着一丝偷笑。 “唉,你们半夜是不是准备偷跑去找无三省。带我一个好不好”江南月悄悄问黑眼镜 “行啊!你先去睡会,我们走得时候喊你”黑眼镜挑挑眉看向张麒麟,一脸的得瑟和得意。 江南月有点不敢看小哥黑沉沉不解得眼神,抱着背包跑回了帐篷清洗清洗。 换好衣服整理好背包,准备休息一会儿随时跟着黑瞎子小花跑路。 无邪太邪门了,镇不住呀!第十门邪门门主还是留着给小哥吧,反正他艺高人胆大… 深夜的寂静只被月光洒下的银辉打破,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梦境的怀抱。 黑瞎子叫醒了小花,让他等在门口。偷摸去叫醒江南月, “嘿,大小姐起床了。准备探险咯~”像只大黑耗子轻手轻脚得偷摸进她得帐篷,推了推她。 江南月睡眼朦胧得背起包,被黑眼镜拉着手悄摸往外边带。 小花不耐烦的瞥了他俩一眼牵着得手,没有言语。 三人偷偷摸摸往守夜人得死角走去,快出了营地视线之外。 遇到了抱壁靠在角落的张麒麟似笑非笑…看着黑眼镜拉着得手,他慢慢抽出刀。 吓得黑眼镜立马放开江南月得手,把她往张麒麟的怀里一推。 “对不起了,大小姐。哑巴不会打你…他只会把瞎子打个半死…” 拉着小花,飞奔而去。 只剩下江南月被张麒麟半抱在怀里,绝望的伸出了尔康手 【不要丢下我呀!我的花,我那个善解人意得小花花呢…不要留下我一个跑哇】 【该死的黑瞎子,别让我再遇到你。被你坑死了…】 身后小哥放在她腰间得手越来越紧,这是有多生气她偷偷跑掉得行为 【小哥,你这是多讨厌我。快被你勒死了…小哥生气太可怕了】 第13章 胖子潘子上线 江南月一边心里疯狂得吐槽黑眼镜和小花扔下她就跑不道德! 一边还在想怎么哄张麒麟放过她,人小哥直接就这么夹着她往回走。 【不是,谁家男朋友这么夹着女朋友。我要分手….呜呜呜】 小哥手停顿了一下,把人反手放在手臂上搂抱着。 江南月一时有点风中凌乱了,一个不稳。她双手放在小哥的肩膀上虚假抱着,不敢真用力搂上去。 从前边看,就是抱小宝宝的姿势。 守夜得人放水回来,看到他俩这个姿势。打趣道:“你俩可真有情趣,大半夜还玩打野战呀” “不是,我俩不是…我和他半路遇见得…真不是那个啥”江南月赶紧解释,这真得越解释越无力得感脚… 张麒麟啪得一声打在她得屁股上,惊得江南月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像一只无辜懵逼得小猫咪看着张麒麟“你怎么能随便打我…” 张麒麟听到这话垂眸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海又晦暗不明。 一路俩人都无话,张麒麟直接把她抱进了他得帐篷里。按在他得床上,盖上被子。 他也不讲话,拉过无邪得床挨在一起。 直接躺下闭眼睡觉,“快睡”丢下俩个字眼再也不理她。 东想西想的江南月也琢磨不透现在张麒麟的心思,只能安心睡觉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怂了,她这是从心。对,从心… 翌日,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越来越高,江南月被热醒了。 看到小哥睡过得地方已经没有人了,赶紧爬起来清洗扎头发。 随身出了帐篷,看到小哥正呆坐着啃硬得要死的压缩饼干。 怪不得他这么瘦,不会照顾自己。又时不时的放血!她看又看不过眼,放又放不下。 任命得从空间为数不多的食物中扒拉出来几个面包和牛奶放包里,辛好系统提前把标签都去掉了。 不然难得解释,她可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掉得差不多了。 走到小哥面前,伸出手。小哥呆了一下,把正在啃得压缩饼乖乖放到了她手里。 她挨着小哥坐了下来啃了一口,太难吃了。包起来塞自己包里,把牛奶打开放他手里。 “我吃了你的压缩饼干,你喝这个牛奶吧。”江南月一边说一边往外扒拉面包和巧克力,一股脑得都塞到小哥包里。 小哥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一抬头一瓶牛奶干掉了。 嘴巴一圈白白的泡沫看得她发笑,小哥无辜清淡的眼神看过来。她认命得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唉,我滴瓶崽崽真可爱! 这一刻温馨得气氛让她觉得,如果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下一刻王胖子得到来打破了这个想法… 营地外一辆越野车极速飞奔而来,扬起了灰尘呛得江南月想骂人。 还不等开口,张麒麟拉起她。拿过包“走” 一边往车上走去… “不是,我不想走哇。小哥,你就把我扔在这里吧。我等阿宁回来行不行…” 张麒麟完全不搭理她,依旧脚步不停的把她塞上了车。 乌老四听到声音带着人过来拦人,潘子下车几招就把乌老四几个打得落花流水。 江南月一边津津有味得夸赞潘子型男有兵哥哥气质,一边吐槽乌老四带得人都是垃圾不中用。 把头从窗户收回来,就看到驾驶座得胖子感兴趣的看着她。 “呦,大妹子咱又见面了。江湖人称我王月半,叫我胖子就好” “你好呀!胖爷,叫我阿月好了” 江南月赶紧乖乖坐好,没看小哥又垮个比脸盯着她 “小哥,你自己走就走吧!你老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想去” 小哥默默看了她一眼,拉下帽檐盖好瓶盖。拒绝和她沟通,气得江南月掐了两下他得腰… 车开到一半,发现胖子把汽油都给烧了。车上一点油没有,四人只能下车步行去找无邪。 一路上和胖子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潘子听到她吐槽无邪太邪门得时候。 潘子“小三爷不是那样的人,你凭什么说他” 江南月没好气的回怼“老三爷我都不怕,小三爷算个什么。” 气呼呼的不搭理他们三个,一路看到有用的草药都收集起来放包里,又被潘子催着赶紧去找无邪。 “你要急着去你自己去,我一个人挺好。用不着你们管东管西”江南月越想越气,看着张麒麟无奈的表情更气了 三人只能一边走一边等她踩草药,不敢再催她了。 等走到了阿宁在古船下边搭建得简易营地得时候,发现阿宁带过来的人都已经死了。 脸上还有尸鳖王在穿行,几人赶紧检查还有没有幸存者。 胖子发现无邪得外套搭在其中一人得脸上,扒拉开来一看是提前开车过来的乌老四。 江南月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我说吧!咱们还被人家提前赶到了,不知道跑个啥。直接一起过来不就行了” 话音未落,一只飞过来的尸鳖王被小哥刀起虫落。 按照系统给得提示,江南月给小哥指了一个方向找了过去。 胖子又发现了阿宁留下来的记号,一路寻过去。 终于找到了什么装备都没有,已经晕迷过去的俩人。 江南月直接走向阿宁,给她喂了一些水。 等她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一些,又开了一只葡萄糖塞她嘴里。 潘子背起无邪,江南月扶着阿宁。小哥在前边开路,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准备过夜。 胖子依靠着无邪搞怪,让潘子赶紧拍照。 “大妹子,快来。一起拍照”胖子看着正在喝水的江南月催促 江南月摇摇手,被阿宁拉着过去蹲在无邪和哥后边。 又被胖子要求统一比个手指造型,江南月低头看了一眼。 竖起来两根手指分别在无邪和小哥头顶位置比了个耶,潘子立马定格下来… 拍完照,发现无邪早就清醒过来了。 “潘子,又是我三叔搞得鬼吧。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找陈文锦阿姨吗?”无邪问向潘子 潘子也只好告诉无邪“三爷只让我过来保护你,没有说别得。其他的只能等你自己去发现” 【无三省这个老狐狸在前边跑,我们在后边追。等找到了看我怎么玩死他】 江南月坐在地上脚不停的划圈圈,没看到无邪和小哥都看了她一眼。 “胖爷,你也是无三省叫过来保护咱们得小天真得吧”江南月直接看着胖子发问 “唉,你怎么知道。无三爷给得太多了,刚好天真也是我朋友嘛!”胖子冲无邪讨好得笑了笑 阿宁看到自己孤身一人,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也表示自己愿意分享消息,一起寻找线索。 六个人分成了四个不同的阵营,江南月想想就想笑。也不知道夜幕下的谁心怀鬼胎… 第14章 邪门永存 阿宁接着开口“我也是拿钱办事,我的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现在定主卓玛也找不到了,不知道怎么去西王母地宫” 江南月意味不明得看着小哥,张麒麟清淡的眼神扫过来。 “这一次找不到,要等五年。所以必须找到,没有时间了”小哥语气肯定又沉闷 无邪接着小哥的话问阿宁“笔记我都看了两遍,它是谁” “它就是它咯!等找到你三叔你就知道了”江南月逗着无邪 无邪挠了挠头发“阿月,怎么你也开始忽悠我了” “谁让咱们得小天真可爱呗,你说是不是小哥”江南月打趣着张麒麟一脸磕cp得表情。 小哥淡漠得眼神闪了闪,没答。高冷又酷酷的老男人立马拉下瓶盖闭眼假寐养神… 阿宁向江南月道谢她得外套,她俩也就靠在一起闭眼休息了。。。 话说扔下江南月逃跑得黑眼镜和小花,一路上经历了掉进废弃的石油管道。 好不容易打通老鼠留下的洞洞,死里逃生出来。 提前比无邪他们踏进了西王母地宫某一处,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黑瞎子也是点背,不是踩中了陷阱就是坐到了机关。 可怜了小花这个应该坐在办公大楼运筹帷幄得总裁,跟着受苦受难。 江南月知道原剧情得流程,心里暗暗吐槽几句他俩活该扔下她就跑… 其实都是在雨林沙漠中,谁也别吐槽谁,环境都差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第二日,众人又跟着张麒麟出发。 没有原剧情阿宁失踪的车辆,这里也不知道是谁的车。 反正大家一样去找可用的食物药品和装备,江南月也赶紧去找了很多塞包里。 塞不下得偷偷让系统收到空间里边去了,后边需要的地方多得是。 刚收拾好,正在观察的张麒麟大喊一声“跑”路过江南月得时候,伸手拉着她飞奔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大长腿么,我特么腿短跟不上你呀!我的大张哥…】 江南月被拉得踉踉仓仓得,一边心里狠狠吐槽张麒麟的不靠谱… 无邪一边跑一边想笑,累得要死又不敢笑出声。怕胖子骂他神经病… 跑到悬崖边没路了,阿宁和张麒麟潘子立马去绑绳子。 他们三人先顺着绳子爬下去接应,无邪胖子江南月三人站在上边等着。 等张麒麟喊他们下来的时候,无邪开口让江南月先下去。 江南月“你快下去吧,我有办法。赶紧得” 心里又在吐槽【无邪得邪门体质,千万不能一起。自己槽不住哇】 无邪听到吐槽声,咬碎了后槽牙。 在胖子得喊声中顺着往下爬去… 江南月拿着系统兑换过来的瓶子对着尸鳖王打开了瓶盖,坐等瓮中捉鳖… 321在线催促她【快点,赶紧给我多抓点,有个统子她主人需要这个入药。价格还特别高】 江南月往下瞅了一眼【我也不能随便收呀!等他们都爬下去再收】 听到她心声得无邪张麒麟,【这玩意能入药…吃死人不偿命的药吗…】 把上边的尸鳖王都收得差不多的时候,在胖子无邪得催促下。 只能选了一根绳子往下荡,谁让她什么都提前学过一些呢。 路过无邪胖子得时候,还友好的打招呼。 “嗨,我说无小狗。胖胖,你俩爬得可真慢。” 无邪瞪圆了狗狗眼“谁是无小狗,你又给我瞎起名字” 胖子嘿嘿俩声“我倒是不介意大妹子喊我胖胖,显得我可爱了是不是” “我就说胖胖上道,以后你就是我胖哥了。你看他像不像小狗狗可可爱爱的”江南月朝无邪努努嘴 “怎么不像么,咱们天真长得一表人才得”胖子这会压根不知道江南月和小哥隐藏的关系,就想着撮合无邪和她俩恋爱。 爬到中间的位置,果然绳子不够长了。 胖子死不愿意去抓藤蔓,无邪拿刀干脆利落得割断绳子。 “胖胖,你千万别选无邪选的藤蔓”还没有讲完,胖子已经拿了无邪选的藤蔓掉下去了… 江南月一脸无语的看着有点心虚的无邪,直接放开绳子奔向胖子而去。 “胖子,阿月。小哥接住她们”无邪一脸惊恐的往下喊也掉了下来 江南月手腕上的手环变成一根长长得鞭子直接环上下落中的胖子得身体。 看着无邪也往下掉,三个人。张麒麟也只会接住无邪,她还能期待什么呢。 她苦笑得双足一顿,身姿轻盈如飞鸿。互纵几下随之往下步跃如飞,狠狠用力往潘子得位置把胖子甩了过去“潘子,接住胖子” 她在空中收力不太对,自己直接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本该胖子掉的蛇蛋上。 身后张麒麟接住了他得人间,一时之间江南月心里像下了一场冬雨冰冷刺骨百味交加。 她迅速站了起来,推开无邪得手。 “放开,不要碰我” 三下五除二脱掉粘着破碎蛋液得外套扔在一边,也不搭理他们怎么想。 “小哥,你怎么不接住阿月”无邪转向了张麒麟 张麒麟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胖子和阿宁跑了过来“大妹子你怎么样,摔到那里没有。多谢你刚才拉住了我,下次可别这样了哈。我肉多摔一下也没啥” “你们赶紧检查恋爱,占到这个蛋液没有。这是一种蛇类得蛋,容易孵化”江南月示意大家都检查检查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手脱臼了而已”她扶着自己的手避开张麒麟伸过来的手 走到潘子面前“麻烦你帮我恢复一下行吗” “阿宁,你帮我打一针阵痛得药行不行。我怕痛” 江南月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不想让张麒麟看穿她得想法。 阿宁立马找到了药,给她消过毒注射上。 潘子这边提醒“你忍着点,我给你纠正一下” 随着话语扶着她得手臂摸了几下确定了位置一用力,“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江南月痛得咬着舌头都出血了,拢是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咽下嘴巴里边的血丝,对着潘子“多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无邪小心翼翼狗狗祟祟得凑过来“阿月,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道什么对不起。没生你气” 一边打开背包,拿出来一件干净得外套穿上。 扎紧裤脚在鞋子里边,外套也检查一番扎得紧紧的。 戴上口罩拉上帽子,只剩眼睛露出来,潘子看到立马夸赞她这是专业的雨林装备。 潘子赶紧给大家科普一番,都有样学样的检查了一番。 无邪说笔记里边记录了要进雨林,也只能跟着笔记进去了… 也不知道雨林里边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第15章 遇上草蜱子 行走在闷热无比得雨林中,树木葱繁盛。每一步探险都似踩在危机中… 几人都闷热得不行,商量了一下坐在河流边补充一下能量再继续前行。 江南月拉下帽檐,蹲在河边准备洗下手脸。 回头发现边上无邪得脸色越来越苍白,摇摇晃晃。 想起来了原本的情节,胖子因为她避免了感染蛇蛋液得孵化。怎么无邪这么邪门,就是躲不过… 二话不说走过去,直接拉开了无邪得衣服,查看他得腹部。 胖子眼睛睁大“唉,大妹子。你要急色也不能把咱们天真就地正法吧,你等胖哥给你们找个地方行吗?” 江南月“胖胖,你瞅瞅无邪得脸色。你别开玩笑了行吗,赶紧过来帮忙” 几人围过来,看到无邪肚子上的包。一阵恶寒,这什么时候中的招压根不知道哇。 潘子说要弄掉最好,张麒麟说要等长大一点才行。 江南月让阿宁拿出她得医疗包,打开工具马上消毒双手。 让胖子潘子把无邪按住,打了镇痛药。再接着消毒腹部位置,推开了拦着得张麒麟。 手起刀落划开了无邪中招的地方,再把自己手指划开。血滴在小蛇得位置,用银针挑了出来。 最后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了。赶紧穿针引线得缝合,最后撒上药粉。在伤口的周围喷上药剂就完事了,把了一下无邪得脉搏。 “行了,没什么大问题了。你们给无邪检查一下后背和腿有没有感染”江南月收拾自己的医疗包放进包里 才来得及接过阿宁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大妹子,你咋还有这本事呢?”胖子好奇的问 “艺多不压身,以前有人老受伤。多练习练习就会了”她淡定的接过话茬 无邪这时醒了过来,发现腹部有点痛。 “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咱们大妹子。她给你接生了呢”胖子逗起了无邪 “谢谢阿月,等出去了请你吃饭”无邪有气无力的打了胖子一下 “那我可不吃你无三居特色—泡面!”江南月看在无邪受伤的情况下开了一句玩笑 “怎么会呢!肯定得是楼外楼”无邪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 几人收拾了行李,依旧张麒麟开路。胖子扶着无邪跟在后边,依次是江南月和阿宁。潘子垫后。 最后走到了被巨石挡住的死角,胖子立马来劲儿了。 “大妹子,看我给你表演个勇炸巨石”挤眉弄眼得拿出了包里的炸药放在石头中间 耍酷得按了一下开关, “棒” “棒棒” 一边回头看了看炸药一边疑惑得“炸药受潮了” 无邪无语的放下捂着耳朵得双手,阿宁翻了个白眼。 潘子叹了口气,感觉胖子太不靠谱了。 张麒麟也瞥了一眼胖子,江南月观察着几人得表情觉得太有意思了。 她立马捂住了耳朵,还示意阿宁有样学样。阿宁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是听从了她,捂住了耳朵。 爆炸声立马响了起来,无邪被吓得骂死胖子不靠谱。 “怎么云顶天宫得人面鸟跑这来了”胖子无邪都表示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随着不断的往前走,江南月知道下一个原剧情得情节来了。 提示也没有用,还会引起来不必要的怀疑。 越走越近,潘子最先出现不舒服的症状。 接着是阿宁一把坐到了地上,然后是张麒麟和无邪俩反应来了。几个人感觉恶心头痛不已,完全没有办法再接着走。 无邪发现石壁上的图案,解释了一番。 看到地上不断掉落的鸟得尸体,无邪和胖子俩个还在准备石头剪布看谁去检查。 小哥就拿了小刀划开了鸟得肚子,发现里边的内脏都稀碎。 几人在推测什么原因造成的,江南月直接问潘子。部队里边研究过得什么武器有类似的功能 潘子想了下脱口而出“次声波” 江南月一边往石壁得地方塞叶子,一边召唤胖子过来帮忙。 “嘿,大妹子。怎么就咱俩没有反应,是不是咱俩体质最好”胖子有点得意 潘子直接反驳了胖子得话“据我所知,身体越好的人反应越大。你俩有点虚呀” “男人怎么能说虚呢!是吧,大妹子肯定是别得原因没有中招,是不是”胖子听到立马不接受潘子体虚得观点 张麒麟默然得眼光又漂移了过来,江南月当没有看到。狗男人一边玩去吧… “胖子,你刚才的炸药打开了这个次声波得开关。剧烈得声音又加大了次声波得攻击力度”江南月假笑得看着胖子 “那胖爷我哪里知道这个呢!可不能怪我哈~”胖子一边走一边吐槽 几人忙着在密林中赶路,突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 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在密集的雨点中寻找可以避雨得地方。 一眼望去,只有附近有几棵大树还能勉勉强强挡一些雨。 胖子手快得跑到一棵大树下,无邪也跟着走了过去。 江南月立刻确定了剧情中有草蜱子得树木了,快步走过去观察了一下。 拦住了要过去的其他三人,“树上有虫子,想看看有没有毒” 阿宁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声道“这是草蜱子,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遇见过。毒性很大,都别靠近” 几人靠近找干净得大树避雨,雨林中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潘子在中间的空地利用酒精点燃了一堆火,张麒麟跑不见了人影。 胖子无邪潘子开始检查有没有草蜱子,江南月拿了一把中草药扔进火里。 看着阿宁毫不在意得脱掉外套检查,江南月也闷得发慌。也脱了外套,和阿宁一样上身就穿了个运动背心。 胖子看到直呼“好身材,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 惹来俩个大白眼 “我们身材好,悦己!自己喜欢就好,管别人死活!” 第16章 大蟒出,刀失 无邪低着头不敢看,潘子一身正气倒是无所谓。 阿宁把江南月拉到树后边,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有被虫感染的情况。 轮到江南月给阿宁检查,笑嘻嘻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阿宁,你身材真不错。美丽的小姐姐,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 阿宁直接被江南月得直白逗得发笑“行呀!等你来娶,你身材不也挺好。我不介意…” 俩人说说笑笑得声音转过来,胖子一脸玩味得看着无邪。 等她俩回来,挑了一根树枝烤着湿透透得外套。 “无邪,把裤子脱了”阿宁一句话惊呆了几个人 无邪一脸原来阿宁你是个臭流氓得表情,拉着裤腰带瞪大了狗狗眼。 江南月被无邪的动作笑得前仰后俯。 无邪耳朵尖尖都红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唉,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的都调戏我们家天真。这可不能随便看,只能他未来的媳妇看”胖子看着江南月玩笑道 “那天真的身体只能小哥可以看了”江南月完全不嫌弃事儿大得说出来 回头就瞅见神出鬼没的小哥回来了,江南月赶紧装不知道得低下头不看他。 张麒麟一脸莫名其妙的放下找回来的叶子放让火堆里,看着下边一样得叶子也没有讲话。只是默默再一次看了一下她… 阿宁继续打趣无邪“你再扭扭咧咧,等它爬进你裤裆里。你这辈子就完了,娶媳妇就别想了。” 江南月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刚好抬头看她得张麒麟脸上… 胖子拉着无邪跑到后边去处理,江南月一脸尴尬的从包里找了个毛巾给张麒麟擦脸。 这搞得实在太尴尬了,擦干了收起来继续当哑巴得了。你不说我也不说,有时候当哑巴挺好得。 江南月递给潘子一些药粉,“洒在有草蜱子的地方,伤口不容易感染。麻烦你给他俩送过去吧” 顺便拉着阿宁给她一边涂一边听胖子得惨叫… 等胖子和无邪都处理好了,互相搀扶着出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过来,小心翼翼得坐下来。 胖子嗷嗷得几声笑死了几人… “呦,小哥这个闷油瓶可真贴心。”胖子看到小哥一直不说话打趣他 江南月撇撇嘴,打开背包拿了一些吃得出来。挨个分,一人一个巧克力棒一块压缩饼干。 张麒麟直接拿了那块她俩人都咬过得压缩饼干开啃…. 胖子看到“怎么还有半块,小哥你咋吃人家吃过得。天真,你瞅瞅小哥多贴心。你就知道拿起来就吃” “你自己不也是拿到就吃,死胖子天天瞎叨叨”无邪直接捶了一下胖子 “阿月,你给我们分。你怎么不吃”无邪看到江南月压根没有怎么吃东西 “没有胃口,我挑食得很。不用管我,我们修行之人跟你们不一样”江南月一点不在意的收拾自己的包 “怎么修行,我可以不。大妹子”胖子好奇的问 “可以呀!首先…你得是童子之身…胖胖你这个年纪应该不是吧”江南月眼睛看了他下身一眼又打趣了胖子一把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胖爷我三十一朵花…咱们天真可以呀!他应该是童子…之身”胖子把微笑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尴尬转移到无邪身上 江南月和阿宁挑挑眉一齐看向了无邪… 无邪在几人得目光下“我大学谈过女朋友…就是还是…原装的!你们怎么不说小哥是不是” “他不是”江南月立马上了无邪得当,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妈妈呀,让你嘴巴快。 一涉及到张麒麟,你就嘴巴管不住心也管不住。 胖子惊讶“大妹子,你咋知道的这么个情况” 张麒麟眼光正大光明的盯着她不语,眼神里含了一些玩味又琢磨不透得意思。 江南月清了清了嗓子赶紧找补,信口开河“我是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练不了这个。你们想哪里去了” “小哥年纪大了?他多大,不可能吧”胖子围着小哥打量了几圈 “小哥就是保养得好,哪像你天天胡吃海喝的。能不老么”无邪看江南月一脸不自在,立马帮着她讲话说了几句胖子 “天真,你可真是见色忘友”胖子也毫不示弱,揭破了无邪得想法。 看见休息的差不多,江南月和阿宁穿好了烤干的外套。 又把他们几人得外套都递了过去,大家都收拾收拾背包准备接着上路了。 几人又继续步履不停在葱茏得雨林里赶路,直到体力不行了。 又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潘子和无邪坐在最前边聊天。 江南月阿宁坐得方向差不多,胖子一个人躺在后边。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睡就睡着了还打着鼾… 喝了几口水,听潘子和无邪俩个聊天。突然江南月闻到一股腥味在靠近,抬头四处观察。 最后眼睛锁定在无邪前方的大树上,手从包里抽出了之前拿出来过得鞭子。 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张麒麟也发现了大蟒得存在。上前捂住了无邪得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江南月悄悄走到胖子身边,也捂住了他打鼾得鼻子嘴巴。胖子惊醒看到那个骇人得大蟒,一动不敢动。 直到张麒麟示意几人跑,众人才敢撒腿就跑。就在此时无邪得邪门体质发挥了作用,不出意外,意外来了… 无邪被地上的藤蔓缠住成功绊倒了,本来已经游走得大蟒转身又游了回来。 大嘴巴就快把无邪吃了,无邪头号粉丝张麒麟立马上线。坚定的抽出了背后得黑金古刀,迎向了大蟒。 几个回合都没有近到大蟒得身体,大蟒得尾巴倒是直接扫飞了张麒麟。 几人辅助也完全起不到作用,木仓也定不住目标。完全没有办法打,小哥一招飞跃起跳到树干上围着大蟒环绕。 最后直接跳起来用黑金古刀狠狠插在大蟒得身上,大蟒发狠得连人带刀摔出了俩个方向。 几人见战斗力最强的小哥都打不赢大蟒,只能望风而逃。 顺着河流飞快得穿行,大蟒也跟了上来。 无邪看到后边瀑布侧边有个山洞,召唤大家赶紧躲进去。 第17章 野鸡脖子 几人都顺利通过了狭小得洞口,只有胖子卡在中间要死不活的过不来。 外边得大蟒眼看就要冲过来了,江南月和无邪一人只手。使出吃奶得劲儿拉着胖子往里边拽… “我说胖胖,你真得该减肥了。再不减肥,就要去给蛇妈妈当儿子了”江南月一边逗胖子一边示意无邪 俩人趁着胖子讲话,用力一拉。终于把胖子拉了进来,三个人都撞到一起趴得一声倒到地上。 无邪倒下去之前还好心的捂住了江南月得头,她整个人都被护在了无邪得怀里。 胖子一边爬起来一边打趣俩人“哎呦,天真这是见色忘义哦。还知道保护咱们大妹子呢,般配般配”一边俩个手比了个你真棒… “去你的吧!又瞎说,我俩这都是为了谁才摔倒得”无邪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看江南月 张麒麟拉起了俩人,眼神深沉得可怕。 看到大蟒离开,几人松了口气。 江南月赶紧看了看周围,发现附近有治疗蛇得中草药。立马去薅了几只 “我滴妈呀,那是啥”胖子指着后边出现的深红色的身影 “野鸡脖子”张麒麟缓缓吐了四个字 众人赶紧都跑出了山洞,来到了河流边暂时休整。 原剧情又要来了,江南月不能提前预告。避免又会出现剧情自动修复的可能… 她只是默默的跟在阿宁得身边,看着她拿出了一次性毛巾。准备打湿擦洗一下,她拿着鞭子站在了阿宁的身后。 雨林下的河流弯弯曲曲,波光粼粼。周围鸟语花香,让人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 江南月看到那条艳丽却又剧毒得野鸡脖子腾的一下飞向阿宁脖子的大动脉,她得鞭子狠狠绞了上去。 野鸡脖子看到手的猎物没了,恼羞成怒改变了一点轻微方向。飞身咬到了江南月得手臂上… 没有人发现咬过她得野鸡脖子僵硬的掉水里,已经死去了… 蛇毒入侵痛得她俩眼一黑,栽倒在地。 “阿月”后边的无邪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飞跑过来扶起了她。 “如果我不行了,记得把我烧掉。我可不想给野鸡宝宝当食物”江南月看到无邪急红的眼睛,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张麒麟淡然的脸都气黑了几度,拿起手臂带着一点烦躁狠狠的按压伤口,给她放血排挤蛇毒… 无邪气急了“你还开玩笑,我们不会扔下你的。” 胖子也急急忙忙凑过来“大妹子,这是咋了。这可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自己体质的特殊。死不了,你把我包里打开。我之前踩得草药我都处理好了,给我” 江南月拿出分好的草药,放进嘴巴嚼了几下。吐出来敷在伤口上,让张麒麟帮忙打结。 张麒麟瞪了她一眼,打了个蝴蝶结。得了,还很哑巴张… “不会死,死了背回古楼”张麒麟在她无语的表情中吐出了几个字 【妈呀!这哑巴终于开口了,这意思万一我死了。把我背回张家古楼…我也没说我愿意埋在张家古楼呀…】 又听到她心声的无邪张麒麟默默松了口气,这说明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为什么愿意救我,本来我们关系也没有多亲近”阿宁不解得看着江南月 “女孩子天生有爱人得能力!美丽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呢!我想救就救咯!那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放心吧,你要是感谢我。以后还回来就行了…” 江南月靠着张麒麟,发现自己半个身体麻木动不了。 【我改变了阿宁被野鸡脖子咬死得事实,所以我被咬瘫痪了………我不要当个记忆力缺失的残疾人…呜呜呜…我的统子,救命】 统子:【你的小可爱已上线,你这又改变了别人得命运。暂时的而已,你放心绝不可能让你当个瘫子…】 【这个世界太麻烦了,快点结束吧。我想回家了…】 看着萎靡不振的江南月,又听到了对话的无邪张麒麟默默的看着她。 是因为不开心,所以想回家吗? 阿宁看着她起不来有点着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干涉了他人因果,暂时有点惩罚。阿宁,记得出去后多给我打点营养费…”她赶紧安慰安慰忐忑不安得阿宁 “没事儿就好!你放心,出去以后就给你打”阿宁建议她背着她上路 张麒麟默默的把包和刀移到了前边,把她直接背到了背上。没有给阿宁表现的机会… 无邪也自觉拿起了江南月得背包背上,跟着上路了。 江南月笑眯眯又自在的趴在张麒麟的背上,啪得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我最英俊的白龙马,驾。出发,前往西天取经” 江南月一脸不正经的苦中作乐… 无邪配合着问自己是什么 “你当然是聪明睿智得智力担当得无师傅咯”无邪笑着回应那也行 江南月又一指胖子“胖胖是搞笑的猪八戒”胖子夸张得朝无邪喊“师傅…师傅” “潘子是任劳任怨得沙师弟”潘子也配合着朝无邪“师傅” “我是武功高强人见人爱得大师兄”江南月拍着胸口得意洋洋 阿宁挑眉问那我呢 “你当然是我那美丽的心上人咯”阿宁飞了个媚眼给江南月 江南月也回了几个飞吻给阿宁… 张麒麟的嘴角也微微上勾了一下… 一行人都看着乐观得她,嬉笑打闹起来。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可能也是几人最开心的时候…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晚上,找了个地方休整。 潘子去周围找木柴生火,张麒麟去找她要得草药。阿宁和无邪围着她东安安西摸摸,观察她恢复没有。 胖子坐在边上整理大家剩下物资,一边叹气一边说“东西都不多了,再找不到你三叔。咱们要饿死了…” “也不知道三叔跑哪里去了”无邪也跟着叹气 “放心吧,肯定能找到你三叔的。我可是还要找他讨要欠款呢”江南月不能明说后面的剧情,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几人 等张麒麟摘完草药回来,指导他把其中几种躯蛇得弄碎。让他们都揉在身上,以防万一晚上野鸡脖子来袭。 吃过分配的压缩饼干,江南月被张麒麟搂抱在怀里。腿上搭着他得睡袋,她又不能反抗还能怎么滴。 潘子主动承担了守夜得任务,几人也累得不行。拉好睡袋都安静的入睡了… 半夜窸窸窣窣得声音惊醒了江南月,她偷偷睁开眼睛。 看着满身泥巴得陈文锦已经摸到胖子边上了,正在偷拿食物。 看到她盯着的眼睛,陈文锦拿了东西撒腿就跑。 感受到身后得张麒麟想放手追上去,她也装不知道。 轻轻放下她,盖好睡袋。 张麒麟消失在黑沉沉得夜幕中,江南月半坐了起来。 走到潘子身边低声问他“你们这是都瞒着无邪,等着他上钩。这样真的好吗” “三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三爷不会害无邪得”潘子也老老实实的回答她得问题 话毕,夜晚又安静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平等的洒在了几人得身上…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 第18章 火烧飞蛾 晨曦升起,几人都醒了过来。 半夜跟着陈文锦离开得张麒麟还没有回来! 面对无邪得质问,潘子一言不发。 “行了,无邪。你不该问他,你该问的是你那老奸巨猾得三叔”江南月意境阑珊得无力去吐槽他们的计划 “无非就是引你去发现这一切,走吧” 拿着行李让潘子引路,潘子也有点理亏得前边带路。 离那个飞娥很近的时候,无邪指着那个巨大的雕像问是什么。 还不等靠近,江南月直接从包里拿出来之前准备的燃烧瓶。当然也是让系统从别得地方薅过来的,系统出品。 质量好得没话说,让潘子扔进去。燃烧得火焰扑向火光中舞动的飞蛾,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虽短暂却绚烂。 等飞蛾燃烧殆尽,没有火苗了。几人才重新出发赶路… 这一次提前燃烧了飞蛾,无邪潘子也没有被咬伤中毒。 哪里知道无邪研究巨大雕像得时候,还是掉进了下边西王母得祭台。 正在外边解决生理需要的江南月和阿宁,回到雕像得时候。发现无邪胖子潘子已经掉了下去,简直是无力吐槽了。 俩人在上边寻找藤蔓,下边三人也在努力自救。不努力自救也没命在了不是… 江南月一边叹气,等着无邪得贴身保镖张麒麟天男下凡救无邪得狗命。 找藤蔓都有点没劲儿了,不管怎么努力。有得人一出现光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这话之如张麒麟对她, 无邪之如张麒麟! 她无奈的扯扯嘴角,她真得好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果然,等无邪快掉下去的时候。张麒麟拿着藤蔓现身了,让阿宁和江南月外边拉着。他跳下去英雄救弱官人… 江南月心里发酸,还对着阿宁开玩笑“看,无邪命多好。总有英雄救美人呀” 阿宁不置可否“这小三爷魔力可真大” 俩人手都被拉扯得发麻,坚持不住得时候。 张麒麟搂着无邪上来了,接着潘子和胖子都接连爬了上来。 张麒麟默默的看了几眼讽刺斜着眼睛锁定他得江南月,话也没有讲就又跑了。 无邪对着张麒麟的背影“小哥,你怎么又跑了…” “无邪,张麒麟一直跟在你身后保护你。你放心吧,有你在,他不会消失得。永远都是…”江南月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状况说出这话得 她只知道自己的状况好像不太对劲儿,看来记忆还是得早日恢复。 被不知名的感情影响走向得感觉太难受了,她不想要… 现在得江南月感觉心情很糟糕,不想再拖下去。 【统子,无三省现在在什么地方,直接给我指路。我要过去,心情非常不爽】 【好,我直接给你位置。你跟着走就行,反正阿宁得死也改变了结局。原来的有些剧情可以忽略不计…】 江南月直接对后边得几人开口“我算出了无三省得位置,跟着我走吧” 也不等几人答应,转身就走。 阿宁自然是跟着她走,命都是人家救得。还有什么不相信得… 无邪听到心声,不明白江南月怎么看起来心情这么糟糕。 跟着过去想搭几句话问问,安慰安慰… 胖子和潘子看到被保护的对象走远,也只能提步跟上。 等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黑瞎子裹着一块燃烧的黑布在驱赶野鸡脖子。 潘子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无三爷被野鸡脖子包围,也拿出一块隔热垫子洒上酒精救人去了。 江南月拿出驱蛇得草药,三人在身上又擦又抹。 等一切蛇都被赶走了,无邪一肚子气得跑过去。 “三叔” 江南月把背包扔给阿宁“帮我拿一会儿,等我去揍个人” “要帮忙不”阿宁巴不得看好戏 “不用,揍个老狐狸还不至于需要你帮忙。你等我信号过来给我拿东西就行”江南月指了指包… 阿宁点头同意,跟在她背后想着护着点她… 江南月拿着鞭子气势汹汹,一点笑意也无得走向正在骂无邪得无三省。 一把推开想要过来搭话得黑眼镜,江南月鞭子狠狠的就把无三省拖拉了过来。 无邪伸出手准备拉他三叔,看着江南月危险眯着的眼神。默默收回了狗爪子,三叔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宝宝我也好害怕~~~ 对着江南月露出了讨好得笑容“你打了三叔可不能再打我哦”! 无三省不可置信得回头疯狂得大骂无邪这个狗崽子没有良心… 潘子想去解救,被阿宁和黑眼镜拦着。 黑眼镜也不知道江南月为什么发脾气,就是想看看无三省得笑话。 这精彩的好戏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得,赶紧前排吃个热乎免费的瓜。 “无三爷,你倒是跑得挺快嘛!怎么,现在不跑了~嗯~”江南月收紧鞭子一脚压在被捆起来得无三省身上 “我滴姑奶奶,你倒是把我放开了。再叙旧再说行吗,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无三省看着眼前的女子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打又打不过。 骂又骂不得,自家好二哥都听人家的。谁敢跟她大小声,无二白不得弄死他。 “我跟你有什么旧可续!老骨头,你倒是在家安心养老哇,把我们指使得团团转。还坑了我家小哥多少次,你说…”江南月一副女霸王得样子看得人心里有点发悚 “我什么时候坑小哥了…高价请他保护小邪…就是可能他失忆了不记得那些…”无邪继续嘴硬 江南月看着这个糙老头子,鞭子给他打开。不等他开心的爬起来,刷刷俩鞭子打了上去。 “让你骗小哥,我让你忽悠…”众人都被她突然的动作吓麻了 潘子还一边抵抗一边喊“江南小姐,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家三爷,他身体不好” 成功的把江南月气笑了“今天看在潘子面子上,先不打了。过来,签名” 示意阿宁把包里的合同拿出来,阿宁欢快的跑过来当了一回她得手下。 无三省看着自家好二哥和无邪得签名,气得俩眼发黑。看向等着他得江南月,看看到她手上闪闪亮得银针。收回了想要晕倒的想法,小心翼翼得问“这是干嘛?” “我说老狐狸,你还是签了吧!你的好二哥已经准备把盘口都转给我名下了,今天你跑得掉不。算计我的人,你庆幸还能活着” 江南月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得慢慢说了出来… 第19章 坑老狐狸 “花儿爷,我这有个交易你要不要听一听” 看到无三省不乐意的磨磨唧唧的不签名,江南月立马朝边上看热闹的小花喊道 “别~别~我签名还不行吗”生怕这个无法无天得小姑奶奶,再说出来什么让他生不如死得话来,他利索得签了名按了手印… 小花不解得走过来“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易,钱不是问题” “我知道你解连环在那里,算不算” 江南月看着把合同扔给她,就给想偷摸跑路的无三省耳边抛出了一个顶级炸弹… “我都签名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无三省感觉心脏病都快被气出来了,这个小狐狸… “我心情不好,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你管我。你不开心关我屁事…” 江南月直接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阿宁,你先去帐篷找衣服换洗一下。过会我来找你” 阿宁知道他们还有话要讲,不方便她听到。 听话的放下她得包就离开了,黑眼镜在无三省的示意下清空了周围的手下。 小花着急得拉着江南月的手“你要多少都可以,我都同意。” “行呀,我要解连环名下所有的盘口。你同意不同意?”江南月得寸进尺的反问他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花伸出手掌愿意击掌为盟 “你们解家真难为你了,一个八岁当家做主的小孩前狼后虎得,怎么熬过来的。” 拉下小花得手,江南月直接对着无三省开炮 “自己家儿子不养,跑去给别人家养侄子。解连环,你可真有出息…我说是吧解爷” 江南月无辜又充满嘲讽的语气炸得无邪和小花头晕目眩 “你不是我三叔,你是小花得父亲。这不可能…” 无邪接受不了,眼睛都气得发红 小花气得浑身发抖,江南月握着他得手。想要给他一力量支撑这个可怜得娃 “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真好哇” 小花转身就离开,生怕再待一秒就要弑亲了… 江南月被拉着手,跟着小花蹲在附近。 微叹了口气抱住了小花“想哭就哭吧,容许你这一刻不是解老板不是当家人。你就是你,唯一的小花好不好”轻手轻脚得给他顺着背拍… 小花心态崩了,只伤心了一会儿。就退出了江南月得怀抱,接过干净得纸巾擦眼泪。 江南月看到黑眼镜过来,就往回去拿了包找阿宁去了。 “事情搞定了吗?这里有我刚烧好得水,你洗洗换换衣服。我出去给你守着” 阿宁也不废话,把刚找出来干净得衣服放到椅子上。 “阿宁,你可真好。么么哒” 江南月看无三省不开心了,自己心情开心多了。看阿宁都觉得美了不少… 开开心心的擦洗过后,又换上干净得衣服和空间拿出来的鞋子。 披着湿答答的头发就走到了外边,无邪看到她出来狗狗祟祟磨磨蹭蹭的过来。 接过她擦发的毛巾,轻轻的给她擦了起来。也不讲话… 等擦得差不多,无邪一脸郁闷的坐在她身边瞪着个圆溜溜的狗狗眼 江南月又不能无视这么可爱的小狗狗,揉揉他得脸和头发。 “好了,你有什么就说。别像哑巴张一样什么都不说,让人猜好不好” “我感觉心里很难受,又对不起小花。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不跟我说…” 无邪亮闪闪的眼睛渴望得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一点都不了解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情… “无邪,很多东西我没有办法提前预告。说了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得,我和张麒麟一样。是站你这边的。不会害你的,至于小花。他是个心软的孩子,你找他好好聊聊。他不会生你气得,他过得比你苦太多了。什么都是他自己扛,八岁走到现在太不容易了。只能说无三省还是解连环都是个坑货” 江南月示意无邪去找小花说和说和 站在不远处得小花听到江南月得话,心里百感交集。心和眼睛都发酸… 斜靠着得黑眼睛观察着几人,走了过来 “呦呦呦,就几天不见。大小姐这魅力越来越大了呦~爱慕者这是越来越多了…哑巴可怎么办呦~” 江南月可没忘记这货把她推向张麒麟的事情呢! 看天看地就是懒得搭理他… 黑瞎子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衣服卖惨“大小姐,你高抬贵眼瞅瞅瞎子我呀!手臂都烧伤了…” 江南月屈尊降贵配合瞅了一眼,好家伙。手臂衣服那块都烧糊了。 把他袖子拉起来看了一下,还好没有烧到手臂。 “行了,下次你再把我扔下。以后不找你干活了,爱去哪里鬼才管你” 江南月没好气的打掉拉着她手指不放,黏黏糊糊摸来摸去得黑眼镜得大手… 看到无三省出来喊黑眼镜安排事情,江南月直接翻了个白眼给老狐狸。 起身去帐篷找吃得,刚好之前看这边帐篷多。 她把重要得比如合同都放到空间里边,拿着背包找了一个空荡荡得帐篷准备守株待兔。 从空间拿了一点药品和最后的巧克力,放在背包里。 准备等下给回来找吃得张麒麟,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多少。 这辈子看到他就不忍心他受一点点委屈… 无三省那个老狐狸估计又要偷偷摸摸扔下无邪小花开跑了,也不知道无邪小花看不看得住他这个心眼多得很老狐狸。 江南月正背着身子东想西想,撑着脸在膝盖上呆滞得像个小傻子。 帐篷外神出鬼没,实际一路跟在几人后面的张麒麟默默现身找吃得了。 一根手指戳了戳她得脸,抬头一个满身泥巴得撒手没—小哥回来了。 冷淡清然得眼神可爱得要命,一脸无辜的样子直接戳中了江南月得心巴! 【小哥也太可爱了吧…一副妈,我玩泥巴回来…肚饿饿,要吃饭饭…】 被眼前人吐槽得张麒麟:【前面一句我承认,后面说得是什么?什么妈妈,你明明是我媳妇…】 江南月一边认命得拿出来湿纸巾,示意人高马大得好大儿张麒麟坐下来。 先给他把手指擦干净,开了一个巧克力塞他嘴里。再拿个压缩饼干打开给他,温柔又细致得给他擦脸上的泥巴。 小哥乖乖蹲坐在小马扎上可可爱爱的吃东西,江南月越看越觉得满意。 【我家得小哥真得好可爱好可爱哦~好想亲一口~】 第20章 抹泥巴 张麒麟听到这句话内心有点不淡定了, 吃东西的动作僵了一下。 双耳慢慢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樱花初绽,耳朵红得就像刚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靠近。 她慢慢凑近小哥,伸出了手… 听到江南月心声得无邪就刷得一下跑了进来。 “小哥,你又一声不响得跑了。又一声不响得跑回来” 无邪气得像只可爱得小狗狗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面前得人,打又打不过。 吵吵人家又主打一个不吱声… “你不是说追泥人呢,人呢”无邪俩手朝张麒麟挥了挥小拳头… 江南月收回手一脸笑意得看着俩人走剧情! 小哥继续吃东西大业,百忙之中摔了俩个字给无邪。 “跑了” 无邪气结,又飘了一个眼神给江南月。 “阿月,你都不管管小哥。” “管不了一点!” 江南月顺手递给了张麒麟一杯温水 【管什么管!又不是我老公,要管也是你管,他不是你男朋友么…哼】 她内心活跃得吐槽让无邪气得瞠目结舌又难以启齿… 无邪:…老子喜欢女人!! 张麒麟:手痒了,我刀呢! 哦!不见了,伤心欲绝 …………… 江南月走出帐篷边想着 【阿宁没有死,也就过了无邪背着她走。阿宁被拖走当作野鸡脖子孵化体得命运,潘子也没有受伤。感觉还是改变了很多情节,这说明是不是只要不是主角都可以改变……】 听到心声得俩人也跟着出来! 张麒麟一脸无辜的忽悠无邪往泥巴地而去,江南月躲过他俩的手。 飞快得跑远一点看着他俩 “小哥你干嘛?” 无邪被张麒麟从背后一把推下去,他表示不理解小哥突然而来的举动。 “防蛇” 张麒麟一脸正经的往无邪脸上抹,一边动作不停。 “那你不早说,我自己抹” 无邪自动闭麦,全身上下抹了起来。 “唉,不对呀!阿月之前给了我们药粉,挺防蛇得。不行,咱俩去骗骗胖子吧。阿月和阿宁就不用了,女孩子爱干净。刚换洗过” 无邪眼珠子一转鬼主意来了,示意张麒麟跟上他一起去忽悠潘子和胖子… 无邪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阿月阿宁打他。。。 至于胖子和潘子俩个大老爷们,一点泥巴算得了什么。 这要是胖子听见了无邪得吐槽,指不定要骂他没有良心欺软怕硬。 潘子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听小三爷得… 江南月看无邪忽悠胖子他们去了,赶紧去把阿宁喊了出来看热闹。 无邪着急忙荒得跑到胖子和潘子得帐篷 “胖子,潘子。遭了~遭了~遭了…” 胖子诧异得转过身“我说天真,咋了。咋咋呼呼得…” 潘子沉稳一点,就是出口就是担心无三省“是三爷又被打了?” 无邪无语了一秒“不是,是出大事了。快来” 话音刚落,抬腿便跑。 胖子和潘放下正在吃得压缩饼干和水,担心的跟着无邪起身就跑。 带到了泥巴坑边,无邪和腹黑的张麒麟手起利落得一人推一个下去。一丝不带犹豫的… 胖子生气得朝上边的俩人吼“你俩干什么,什么意思就推我们进这烂泥巴坑” 无邪得意洋洋的叉着狗爪爪在腰间 “涂摸这个泥巴能美容养颜还能防蛇” 胖子老羞成怒“谁说得” 无邪狗爪爪一指边上明明也推了人下去,却表现得像个无辜的受害者得张麒麟,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小哥说得!!!” 偏偏潘子满脸相信的已经涂了大半个身体了,问都没有问无邪一句。 胖子怂怂的瞅了一眼看起来比较单纯得小哥 “那你不早说,耽误我翻面” 直接里边开始打滚,江南月亲眼目睹也叹为观止。 【潘子真是老三爷和小三爷得脑残粉,说这可以吃了长生不老。估计潘子也能吃两斤吧…这无家果真有这么厉害的顺狗大法…要不去拜访拜访无二白~拿小哥先试一试…】 江南月面上看着气定神闲,内心得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让人匪夷所思,哭笑不得… 无邪【不是,我家真没有这个顺狗大法好吧!可能也许有…我不知道…改天我探探三叔口风去…】 张麒麟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 他的双眼中透露着难以捉摸的光芒,瞥了一眼附近吃瓜正开心的江南月。 一丝偷笑在唇边若隐若现,仿佛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涂到一半胖子反应了过来“嘿,不是大妹子有药粉防蛇。我们还涂这个乱七八糟得玩意干啥” “嘿嘿嘿~有难同当,有泥同涂麻” 无邪缩了缩躲到张麒麟身后 “天真,当无邪不再无邪。就只剩下焉儿坏” 胖子看着无邪得样子咬牙切齿 “你咋不去坑大妹子和阿宁”胖子怒目而视无邪 “人俩小菇凉干干净净的,刚换洗了衣服。不太好…”无邪自然是有理有据,声音也自信了起来 胖子眉飞色舞看着上边的无邪,手指戳了戳潘子。 “天真啦,我瞅你是欺软怕硬吧。要不就是看上谁了…见色忘友” “你看你家小三爷是不是情窦初开了” 潘子一脸正经严肃的道“小三爷看上谁了?江南小姐吗?小三爷以后会不会打不过她” 胖子谆谆诱导 “打是情骂是爱,你不懂了吧。你看大妹子啥时候打过无邪,不都是温温柔柔和风细雨得” 潘子被胖子得说法直接给带到沟里去了,还煞有其事得点点头。 边上被殃及无辜得江南月的笑容变得僵硬,眼睛也不敢直视看过来的张麒麟。 【我tm的招谁惹谁了,关我屁事。 人生中最大的错觉:有人喜欢我!所以这是不可能滴…】 想通了得江南月一个石头扔到胖子身上 “胖胖,你是不是找打。瞎说什么呢,赶紧上来。我们去忽悠忽悠黑眼镜和小花怎么样?” “无邪,走走走。忽悠小花去,嘿嘿嘿” 一边把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辩解得无邪顺利拐走了 【妈呀,小哥眼神太可怕了。再不走,小哥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得无邪亲亲小媳妇吧~人生实在太艰难~】 无邪他嘴巴呈半圆形,眉毛挑得高高的。惊讶得差点崴了脚… 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无邪:不是,我是谁媳妇?无小狗不理解,无小狗大为震惊… 张麒麟:我刀呢刀呢?手痒了!能不能把她抓起来验证一下他喜欢的是谁…… 第21章 挨打 小花刚和无三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你来我回的互相打了一番太极! 实际是俩个越谈越崩,一个非要去一个不让去。一个好言相劝,一个面无表情… 小花嘴角挂着冷笑,眼神里充满了怒火出了帐篷。 看到外边抽烟的黑眼镜,正要上前谈一笔生意。 就被找过来的无邪和江南月拉着往小哥那边走去。 早就听到江南月心声得小花和黑眼镜配合着俩人得动作。 一边走心里一边偷笑,无邪突然想到心声他俩也能听到。 挑眉无声得看向前边带路的江南月,手指指了指。 小花微微颔首,黑眼镜邪肆得笑笑也不言语。 到了地方,胖子和潘子为了骗到他俩。还没有爬上来 小花躲过张麒麟和无邪推过来的手,三人齐齐动手把黑眼镜给推了下去。 黑眼镜难以置信得指着上边的几人“你们欺骗伤害残疾人,好没有良心呐~大大得坏~” 江南月她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起,正偷笑不已。 “你又没有残疾人证,谁能证明就是残疾人!” 黑眼镜摊摊手“我说大小姐,开心一点没有。瞎瞎我可是很配合得哦~” 江南月得嘴角拉了下来,试图掩盖她那忍不住的笑意。 “切,真没意思。你要是能把无三省忽悠下来打个滚,我会更开心哦” “那不行,三爷年纪大了”潘子斩钉截铁得不同意 “行了,我也就一说。你们快上来吧,赶紧去洗洗。一身的泥巴臭死了” 说完就拉着阿宁开跑,后边几个坏心眼得万一要糊泥巴她身上。她都打不过这么多人。 身后得几人不约而同得骂她就是个没有良心的小坏蛋! 等胖子几人去清洗得时候,江南月拉着阿宁坐在空旷的地方。 周围四下无人,也不怕有心人偷听 “阿宁,你还要跟着去西王母宫吗” 江南月看着眼前朱唇皓齿明艳动人得女子有些叹息 “我也不知道,每次出任务都是老板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阿宁现在已经非常相信眼前的救命恩人江南月了 “那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不知道,弟弟还在老板势力之下。我还能做什么?” “你愿意相信我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江南月简洁明了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你,你想要告诉我什么”阿宁一脸诚恳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江南月得脸在微光中淡漠得如姑射神女似要羽化飞升 “你是裘德考和霍家女所生,他是你生父。其实你完全可以坑他一把,他快死了。他要找的就是长生不老得不死药,他找不到的。” 阿宁被这个信息完全击中了“他是我的父亲,呵呵…还要利用我的弟弟拉捏我…我受过多少伤,原来不被爱得孩子没有父母” “你的身上还有蛊虫,等我从西王母宫出来之后想办法给你去掉。你尽量要求去裘德考的公司管理部,弟弟先安排出去读书” 看着快要走过来的几人,江南月靠近阿宁得耳朵。 又悄悄交代了几句,阿宁点头同意。表示晚点给她送过去就起身回帐篷了。 胖子拿着为数不多的食材准备做晚饭,其余人都换了衣服过来坐着聊天。 张麒麟安静的坐在江南月空得那边,黑眼镜占据了刚阿宁坐得位置。 无邪首先向小花开了口 “小花,你还去西王母宫吗?” 浅眉俊眼得小花就算坐在小马扎上,也自带一股矜贵得气质。 “嗯,我想去看看三叔坚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粉面含丹靥又不显得人女气! 江南月:【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小花芝兰玉树不如外是】 江南月看着眼前的火焰又开始和好久没有出现的321聊天 统子【你这是看上小花了,啥时候睡了他!】 小花听到心声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这么开放吗? 无视张麒麟扫过来的眼神,小花心里暗骂:你看我干嘛你看她呀! 江南月【按你意思是个帅哥就要睡?你个代码懂个狗屁的感情!我这是纯欣赏帅哥而已…】 统【…我之前说过得,你留下来的烂摊子刚处理好。这边有个游魂带过来了,要不是我过来。你准备关她多久不处理】 江南月揉揉眉头【不关着干嘛,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带孩子。怎么都说不通,不愿意回去。我力量都没有恢复,给人家画个又大又圆得饼吗】 统【行吧,我再劝一劝。我找阿罗看漫画去,最近有个漫画好有意思哦】 江南月【我说你别给她看太离谱得东西,带坏了她】 统【你对阿罗是有什么滤镜吗?我带坏…她…】 江南月【阿罗,321给你看什么漫画了。】 阿罗【心动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统子说是甜甜的恋爱故事】 统【杀人放火上姑父 我叫徐湫你记住。 纵火弑父上小舅 我叫洛羿你记住。 手卸胳膊上姑父 我叫颜司卓你记住。 分开四年上养父 我叫沈长泽你记住。】 江南月站起来一脚把黑眼镜踢到地上按着打,直接在心里破口大骂几百字 【我艹你妈的个傻逼玩意,你给她看得啥。这是正常的恋爱吗?这是个正常人该看得吗? 321你给我记住,我杀了320个系统你记住!我是杀神你记住!你把脑子洗干净给劳资等着…………………】 偷听到心声的四个人,目前还单纯无邪得天真震惊到无以复加。 小花看起来最平静,如果你忽视那双青色筋暴露的双手就知道他内心多么不平静了。 发呆的小哥倒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睛有几丝笑意划过。 黑眼镜是最无辜的路人,不过就因为挨得近。 被殃及池鱼了,心里还在感叹:他们那边的人玩得可真疯狂!大小姐好野我好喜欢,越来越中意了怎么办。要不要偷哑巴得家! 谁知道就被按着打了一顿,黑眼镜被可怜按在地上又不敢回手。 江南月半坐在黑眼镜得腰上,黑眼镜还双手握在她腰上扶着。姿势看起来特别的暧昧… 正拿食物过来的胖子直接来了一句: “我艹,你们玩什么游戏呢?这么饥渴,天真咋你不是主角。你瞅瞅你一点不主动” 无邪呆若木鸡【这tm有我啥事儿?我主动…躺着让阿月坐着…也不是不行…】 “呸,死胖子你瞎说什么呢” 无邪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又骂骂咧咧死胖子啥得… 第22章 和系统吐槽 张麒麟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就像一桶翻倒的醋,心里酸涩无比。 他俩手一捞把江南月直接半抱在怀中,好像这样就不会失去谁。无人觊觎他为数不多得珍宝… 黑眼镜失去了美人软玉在怀,起来拍拍打打灰尘。 把脸凑过来:“喂,大小姐你突然打我干什么。我好像没有惹你吧” “我…你听我辩解…不是你听我解释” 江南月安心的窝在小哥怀里,好像这样的姿势曾经做过千万次。 她弱弱的伸出一只手努力的想理由… 无邪灵光一闪,朝她指指手臂的位置。 江南月立马明白了他得意思: “你扔下我和小花跑了,导致我被野鸡脖子咬了一口。当时都瘫痪了半天,我人差点没了。算不算,我刚才想起来。一时怒起心头” 实际内心骂骂咧咧哭哭啼啼 【统子,你害死我了。差点马甲掉光了…这真是社死~你赔偿…】 321也知道好像闯祸了:【行吧!是我错了,再也不给阿罗瞎看了行不行。赔偿你要什么我尽量尽量哈】 江南月【给阿罗多看看黑厚学,太单纯了容易被人骗】 统【我滴娘唉!果然还得是你,滤镜十米起步……】 几听着她得心声忍俊不禁,赶紧帮忙拿碗筷准备吃饭。 黑眼镜扶好小马扎,稳当的坐好。 “大小姐,这是哑巴抱上瘾了。该吃饭了” 伸出手就想把她从碍眼得哑巴怀中拉出来,张麒麟直接避开他得手打了回去。 小哥把她温柔的放在小马扎上,安心的等饭。 “死瞎子…”江南月暗骂了一句 【以前又不是没有抱过,小官和江南。我们得过去好像我也记得不是很完整】 几人拿着胖子分配好得面条吃了起来,只有她拒绝吃饭说吃过了不用搭理她。 张麒麟:小官是谁?是我吗?不确定再听听 黑眼镜:过去没有我,还是哑巴… 小花:越来越像记忆中那个人了,会是她吗?可以相信她吗? 无邪:小官会不会是小哥的小名?下次问问 胖子:大妹子怎么又不吃饭,我手艺退步了?她不饿吗?我也不太相信? 江南月低头用脚无意识的画了半个月亮… 江南月:【你是我众所周知不言而喻的私心!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我喜欢你,喜欢没用,没用也喜欢。】 统【那个你所为之动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你。一点不值得…哼…你值得更好的人】 江南月【他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是我执意如此的,不怪他】 统【那些你写给他的话和过往的留下来的画,你不打算告诉他藏在哪里吗?】 江南月【曾经的他说,有一天会自己找到!那就放在那里吧,海枯石烂也好,飞灰湮灭也罢,不必执着…】 【贪嗔痴、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说不得!原来我也渡不过】 统【我在,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的…】 江南月【我家在哪我都不知道,你知道?】 统:…【我有一句脏话当讲不当讲】 江南月【不当讲得你别讲,说出来容易挨打】 统【还有一句,我刚发现你不仅和张麒麟有因果相连。还有好几个……】 江南月【要不你死我亡吧!你说出来我把他们都杀了,我再自杀。】 统:【我的杀姐姐,你冷静点。你又不是没有试过,没有用呀。还要重启…等我再找找办法。你稍安勿操】 江南月【一天天的心好累…滚吧…】 统【……呜呜呜】 几人吃饭吃得有点心梗,怎么这饭越吃越难受。 胖子看到几人得反应 “咋地,我做饭这么难吃了?怎么一个个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几个大老爷们吃个面磨磨唧唧的。” “一个面条能有多好吃,可能真的很难吃哦!胖胖” 江南月心情不好,就要转移自己得注意点。还是打趣打趣别人吧 无邪:阿月暂时走不了…太好了… 张麒麟:我到底忘了啥,她东西放哪里了… 小花:还有别人,有没有我… 黑眼镜:大小姐就是会玩,够疯够狂。嘿嘿嘿喜欢… 胖子:我做饭难吃… “你们慢慢吃吧,我休息去了”江南月一边摆摆手一边往阿宁得帐篷走 目送她走远的几人几口吃掉面,准备互相沟通一下。 “我的大美女阿宁”江南月走到帐篷外喊了一声就被阿宁拉了进去 “这是你要得新手机和新得号码,我准备明天就回去。已经和老板用卫星电话沟通过了,你要得我会提前安排好。一切等你的信息” “阿宁做事也太齐全靠谱了吧,越来越喜欢你了”江南月抱着小姐姐蹭了蹭 美女小姐姐就是好好抱哦!又香又软,再蹭蹭。 阿宁哭笑不得,真想不到有一天被女孩子占了便宜。 “我回去睡觉了,明天你走走就不送你了哈。反正以后还要联系” “嗯嗯,知道了。”阿宁揉揉她得笑脸 江南月走出帐篷回自己帐篷准备休息,哪知道张麒麟已经在里边了。 “不是,小哥。你不跟无邪他们一个帐篷,你来我这干什么?”江南月看着小哥过来这里有点摸不着头脑 “困,没地方睡觉”张麒麟可怜巴巴的坐在小马扎上乖乖巧巧得看着她,就知道她吃这一套。 难得小哥说这么多字眼,整整六个唉! “算了,算了。你睡那个床吧” 话音刚落,张麒麟就站起来把床拉了过来靠在一起。 江南月把在系统买得防蛇药,让张麒麟沿着几个帐篷都洒一圈。 关系亲近得几人都提前分发了一遍,都涂抹过了。 突然想起来原剧情得情节,赶紧跑出去找到血清和防毒面具。 小花和黑眼镜跟着无三省住一个帐篷,防止老狐狸半夜偷跑。 “小花,这是血清和防毒面目。我掐指一算,今天晚上可能用得到。之前给你们的防蛇药都赶紧涂抹上” 江南月懒得搭理老狐狸直接给聪明的小花交代一下 “大小姐,你掐指算一算瞎子的心上人呗”黑瞎子贱兮兮凑过来搭话 “你心上人当然在你心里咯!这还用算”她招手让黑眼镜出来一下 “你俩晚上看好老狐狸,别让他跑了。还有他带过来的那批人心态不太稳定,小心反水” 江南月叮嘱这个百年老人黑眼镜多留点心,推开他抓着自己手指摸来摸去得黑爪子。 站在无邪帐篷外“天真,你们睡了吗” “没~没~没”无邪赶紧跑出来 “无邪,这是血清和防毒面具。记得睡觉时候你们警醒点,到时候有什么情况不要到处跑。我已经发过一遍了” 说完,跟着等在外边得小哥就回帐篷了。 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帐篷上又洒了一遍药粉睡觉觉咯。 第23章 夜半蛇潮来袭 夜深人静,在这幽深的夜色中,似乎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祥和。 夜晚的雨林也始终保持着它的神秘与寂静。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众人得探索。 营地除了守夜人,基本都已沉睡中。雾气袅袅袭来,带来了一些窸窸窣窣得声响。 原来是野鸡脖子包围了营地,守夜人吹响了口哨提醒众人情况紧急。 更惊悚的是守夜人发现自己看不见了,只能手忙脚乱的往帐篷摸去。 周围的野鸡脖子碍于药粉得包围圈,团团结合在一起滚了进来。 所到之处都被压垮了,还没有躲进帐篷的人也被拖走。 蛇团越滚越大,发出得动静也越来越大。 破坏的力度也也随之变大了不少,好多空帐篷都被压扁了。 有人得帐篷众人也不敢讲话随意动弹,只能待在里边熬时间。 江南月在口哨声中半睡半醒还有点迷迷糊糊,就被张麒麟按着戴好了防毒面具。 直接被闷醒过来了,张麒麟把他护在怀里。 蛇团已经滚到他们这顶了,到处都是蛇发出来的声音。 味道又腥又臭,帐篷还被压得塌下来。幸好没有压破! 等待了好久,江南月坚持不住了。拿开面具抱着张麒麟直接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只是苦了张麒麟,还要防止蛇溜进来。还要护着身下睡着得人… 翌日,外边传来一点人声。江南月睁开了眼睛,发现她被张麒麟搂在怀里。 太热了她也不敢动,害怕吵醒还在休息的张麒麟。 毕竟昨晚她先睡着了,张麒麟指不定守护了多久。 坚持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她发现张麒麟衣服里边露出来一点点的纹身颜色越来越深。 抬头一看,人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低头看着她。 他得眼睛如秋水般澄澈,波光粼粼,仿佛能映照出星辰的影子。高挺的鼻梁在晨曦中映照出温柔的线条,微抿的薄唇似春水映梨花。 江南月一时之间沉迷于美色之间不可自拔 【他是人间第三种绝色!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听到她得心声,张麒麟激动的情绪如繁星闪烁在眼里,灵动而热烈,让人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胖子得声音越来越近,张麒麟若无其事得起了身。 放开了搂着得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麻痹的手臂。 江南月也赶紧爬起来清收拾了一下乱糟糟得东西,也走了出去。 一大早就听到她心声得三个 无邪:小哥地位这么高么… 小花:死女人,大早上就沉迷美色… 黑眼镜:爷不够特别不够帅,怎么不夸夸我。哑巴又爱不说话,有什么绝色不绝色得… 胖子看着满地的狼迹,破口大骂野鸡脖子小心眼。 “大妹子,你们有事没有” “还好,就帐篷压塌了一半。你们呢” “我们三个也还好,蛇没有进来。还是你药粉管用”胖子和她又一起往黑眼镜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无三爷请过来的那批什么扫把拖把想反水。 想进西王母宫吃独食,趁着昨晚蛇潮和有毒的雾气入侵。 想绑了小花他们三人,逼问进出口。 哪里知道对面三人心眼子比芝麻还要多,怎么可能玩得过。 毕竟还有江南月提前送过去的面具,主打一个守株待兔。 在小花和黑眼镜唱红脸,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无三爷唱白脸,好言相劝之下。 拖把扫把什么得又痛哭流涕,保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看得江南月击节叹赏,都是人才。 一众人收拾了行李,吃了点早餐就启程了。 吴三省带领众人来到了一区入口,让拖把的人挖开地上的石板。换上下水的防护服,准备从下水道进去。 刚好防护服也不太够,江南月知道水没有多深也不愿意穿。就给了想要的扫把… 张麒麟看到她嫌弃的样子,默默背起她趟过了那段水路。 幸好不远,不然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背是不 一路上拖把老是听到有人叫他,吓得要死。 在黑眼镜的提示下,才发现是野鸡脖子发出得声音。 【可怜得小花和无邪,所有人都在试炼他们俩个。个个都是戏精,瞅瞅你们像没有来过得样子么】 江南月一边走一边发散思维 张麒麟:…被看穿了…算了…别问我…问了我是哑巴… 黑眼镜: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看出来的…问就是三爷得锅 小花:原来合着我是个大冤种… 无邪:什么意思,胖子潘子也知道…就我和小花大傻子… 众人走到了那个米白色蛇蜕得通道 拖把“这是啥玩意,塑料大鹏?” “蛇蜕” “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蛇”拖把背着伙伴目瞪口呆 无三省“在这里,有什么不可能。少见多怪” 无邪“我们之前在石头上看到的雕刻就有这个蛇母得介绍,这里寻常蛇不敢过来。作为休息地方挺好” 看着无邪和无三省继续俩人互相套路,最后还是装傻充愣得老狐狸险胜一场。 无邪被忽悠得不要不要的,江南月内心笑得要死。 江南月【无家人果然很狗很天真,也不知道无家狗一点还是解家老狐狸狡猾一点。】 统子【话说吴老狗和解九爷,你觉得谁帅一点】 江南月【你一天天的神出鬼没,跟小哥一样撒手没】 张麒麟隔空默默投过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自己体会。 江南月看了看他,耸耸肩喝自己的水。扔给他一颗糖… 江南月【没有可比性,吴老狗倒是比无邪更像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解九妙算无遗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你想想霍三姑当初为了无老狗要死要活,最后被她得闺蜜得了手。笑死个人,她到现在还放不下。人都死了…】 统子【要是你是霍三姑,你怎么办】 江南月【瓜甜不甜,得尝了才知道。我要是她,把吴老狗关起来孩子都生俩了…】 统子【嘿嘿嘿,我就说你喜欢强制爱吧。老九门个个人中龙凤,你最喜欢谁】 第24章 老九门过往 江南月【张启山对得起家国情义,唯独对不起小哥。这个狗东西叉出去! 二爷说他对丫头情深意重,唉我真没有看出来。毕竟人家难过还在青楼喝酒,真难评。 陈皮还行吧,就是这孩子缺爱!错把母爱当真爱!毁了丫头毁了他自己! 老六我不熟跳过! 吴老狗真得狗! 老八倒是挺符合我的胃口的,人长得还行。性格不错,适合过日子。 解九太适合当朋友,太聪明容易被算计】 统子【我分析了一下!张启山不是想过娶你么,被你骂得狗血淋头。 陈皮喜欢的是你不是她师娘,是你自己瞎。 你还说呢,你可是把二爷骂得体无完肤得人。人家没有生气为什么,你不知道? 吴老狗人家怕你,他孙子倒是挺喜欢你。 八爷为你考虑得可不少,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解九是最早认识你的九门中人,他可从来没有算计过你。你就差是他亲妹子了,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你当时眼中只看得到张麒麟,副官你忘记了】 江南月【我都记得不完整,就断断续续的一些分析过来的。你还骂我,百岁山关我啥子事哦?他不是龟缩在新月饭店当王八蛋么】 统子【我可期待看你恢复记忆后的修罗场!拳打百岁山,脚踢张麒麟。。。哈哈哈…】 江南月【我没这能力,我打小官干嘛!不可能的】 统子【我希望你换个男人,解小九怎么样?他家里的那套头饰可是你送得呢】 江南月【你tm一天到晚给我换男人,神经病。我怀疑小花喜欢无邪,不然为啥要给无邪花300多亿…这钱能盖个黄金宫殿吧! 我是京城解语花,一人赚钱五人花!真够霸气的,我想给小花当腿部挂件。给我花亿点点就好了】 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你去把小花拿下。三百亿就是你的】 江南月【姐信道,五根清净。】 统子【这话你相信不,你天天觊觎小哥的美色】 江南月【欣赏你懂不懂,柏拉图式恋爱】 统子【西王母都恋上人间帝王,你这清心寡欲得。出家吧】 江南月【谢谢,我不喜欢秃子。西王母你确定是恋爱脑?这个故事看起来就是俩个想长生不老的野心家得交易好吧】 统子【这里的西王母很奇怪,你自己多注意点】 江南月【我们不是把她的情郎得魂魄收了么,怕什么。到时候送他俩入轮回。前世情侣今生有情人成兄妹…】 统子【我看你比较狗,我找他们斗地主去了。拜拜】 江南月【你记得等我们走后,把蛇蜕收了。这个入药效果肯定好】 统子【安啦】 无邪早就和无三省聊完过来了,江南月靠着张麒麟闭眼休息。 内心狂放得让四人听起来想要打人,抽取里边有用的信息还挺多得。 就是她什么都明白,不能明说。 太跳脱了,跟不上八卦吃瓜的速度。 中间小花和黑眼镜还出去吓唬了想要逃跑得拖把一番。 等回到休息得地方,发现江南月已经不装睡了。正百无聊的到处观察 听到窸窸窣窣得声音爬过来,江南月看了一眼又消失不见得张麒麟。 叹了口气,“准备一下吧野鸡脖子大军过来了” “什么,又有蛇”无邪背起包 “赶紧抓着你三叔,我带你找那泥巴人” 无邪只能跟着江南月往安全的地方跑,反正最后是去找西王母宫。提前到达有什么关系 那边陈文锦正在质问张麒麟。 “江南月是不是它得人。为什么她会避开野鸡脖子” 张麒麟肯定得说“她不是” 江南月这会已经把人带到了陈文锦得面前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陈文锦” 江南月不耐烦陈文锦很久了 “以前被无三省解连环骗,现在眼睛还是这么瞎” 陈文锦气得想骂人“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出现,突然消失多年得人是你好吗。我怀疑你不是很正常” 江南月一脸好笑【以前有个霍灵傻白甜给你做对比,现在你怎么还这么茶里茶气】 陈文锦看到后边被带过来的无三省哑口无言 “赶紧得吧!你要给无邪讲故事就抓紧时间,我一天也不想待在这里” 江南月把无邪推了过去 这边小花正在质问解连环,什么是你的后手 “你就是我最大后手,九门最大得后手” 江南月【九门二代废物点心太多,除了无家和解家。其余的都被汪家弄死得差不多了!三代吧!就小花和无邪俩个还行,牺牲他俩个。成全你我他】 随着越来越近得靠近西王母宫,江南月感觉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聊完天科普完,让黑瞎子和潘子把无三省送出了地宫。安排他在出口安心等着接应 张麒麟拉着江南月往最后的目的地走去,无邪陈文锦小花胖子都跟着过来了。 巨大的机关术让人感慨万千!张麒麟轻轻一按,所有的灯盏亮了起来。闪灵得蝴蝶如幻如梦… 【蜉蝣一梦朝生暮死】 江南月情不自禁扔下众人朝楼梯上边走去 偷偷跟着拖把的把星盘里边的尸鳖丸拿了起来,开启了机关。 放回去,更多的机关开启了。穿着青铜得玉佣前仆后继得涌过来,几人应付得很是艰难。 又看着江南月越走越高,玉佣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众人呼喊她都没有反应,走到最高位观察头顶的星象。 进入这里的江南月记忆和法力恢复得越来越快。 站在高高的地方俯瞰众生,颇有悲天悯人之意。 伴随着她起阵的手势,她快速地念诵着秘语,她的周围瞬间充满了神秘的光辉。 天地同生 扫秽除愆 炼化九道 还形太真 百官纳灵 节节受新 清虚掩映 内外敷阴 度命延生 吉日良辰 金童玉女 为我执巾 玄台紫盖 冠带其身 使我长生 天地同根! 法阵启动往下攻击,玉佣全部停止行动。 各种机关启动的咔嚓声音传来,建筑在变化莫测。 地宫的古中式建筑更显得神秘和浪漫,灯火辉煌的宫殿、宁静幽深的高台。 “上来吧”江南月轻轻换了一句 张麒麟无邪小花胖子陈文锦都走了过来,其余的人都被施法昏迷了。 跟着她往更深处走,看到了升起来得高台上坐着得西王母侍女… 第25章 西王母? 独坐高台,深衣华服得女子头戴金冠闭目垂手依旧 胖子直呼“这是西王母” 陈文锦则肯定得道“这不是西王母,这是西王母找来得替身。西王母一定还在这里躲了起来,这只是她得障眼法。” 胖子疑惑“那西王母到底死了没有,她不是研究长生不老的吗”说着还害怕的试探了一下她得鼻息 无邪还在看着各种图案深思 陈文锦十分焦急“我时间不多了,这里就是我的终点” 江南月拦住了想要跑进深洞得陈文锦“你要进去了,这里是你的死期。确实是你的终点,你确定要进去?” 陈文锦“你知道什么,我再不进去要变成禁婆了。我不要……没有时间了” 江南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进呗!” 看着她不再阻拦,陈文锦反而有点犹豫了。 江南月又接着解释 “进去不会死 ,不会中毒。 出来就会被这个世界规则同化, 中毒死亡。 陨玉是不受这个世界规则同化的存在…只能永远待在里边而已。!” 江南月看着剩下得几人解开了乾坤伞得禁制,放出了岳绮罗。 “阿罗,一会儿帮我把他们平安的带出去好不好?” 岳绮罗把玩着手上嬉笑得小纸人“那你要安全的出来,不然我就吃了他们” 小纸人在洞里到处跑,尖细恐怖的笑声吓得众人害怕不已。 胖子看到爬到他头顶的小人想去摸“大妹子,这是个啥。可以玩不” 江南月看着岳绮罗阴沉沉得表情“这是阿罗得小纸人,可别欺负它们。阿罗会不高兴的,过会你们跟着阿罗走” “小花,你记得在外边接应我们。一定不要下来找我们”江南月最后把定心珠安在了聪明睿智的小花头上 小花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阿罗,你放心。我还要出来送你回家的”江南月摸了摸阿罗得兜帽 江南月【321,干活了。你吸收陨玉得力量,赶紧把青铜机关门打开。我让阿罗带他们出去!再不出去,都要失忆变傻子了】 统【好…里边还有母王蛇,你注意点。等一下我还要脱离你片刻去吸收财宝…】 随着江南月十指施法手势动翻飞,周身涌动起更多的微光笼罩气流飞速运转。 “茫茫酆都中 重重金刚山 灵宝无量光 洞照炎池烦 九幽诸罪魂 身随香云旛 定慧青莲花 上生神永安!收” 陨玉纯白之气化为道道流光飞舞到江南月手中,随之青铜机关门也被缓缓打开。 【阿罗,如果我没有出来。伞留给你了…记得不要再吃人了…】江南月心里最后说了一句 一身红衣的岳绮罗在施法结印的时候,气氛相当的诡异,那种黑与红的交错,既妖异又美艳。【哼,你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无邪知道自己会拖后腿,也不纠结“阿月,我们在外边等你” 小花“你放心,我会看着他们” 胖子“大妹子,你可要平安出来。我还没有做饭给你吃呢” 张麒麟“我留下来陪你,一起出去” 陈文锦“我要留下来,我不走。我要找我的终点” 岳绮罗踩着小纸人飞过几人身边时和她对视几秒,随后用小纸人将愿意走得几人托着走了。 随着力量吸收的越多,青铜器哗哗作响。 “西王母,还不出来吗?”江南月看着玉洞深处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华服深衣得美人头戴莲花九饰玉冠缓缓而来,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江南月看着来人拿出了压箱底的深衣华服,这是准备干嘛! “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看来传言也误人…” 西王母也看向开口的女子!只见一身黑色衣服的女郎,双目晶莹,月射寒江。 长发高高扎起。周身还在吸收疯狂涌动得力量… 西王母:“不知是何人至,既不知阁下来此何为。若你们不能让吾满意,便都留下陪我吧” 江南月:“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我送你和情郎相见,不知诚意可够” “姬满何在”西王母激动的奔向江南月 “故人在此,为何你认不出。可叹情意非真”江南月指向了地上刚被放出来的死粽子姬满 西王母表情狰狞,瞳孔里闪着怨毒阴狠的幽光,“我们曾经定下嗜血之盟,我许诺同他一起长生!可是他骗了我” 她看着地上的粽子“原来你也没有比我好多少,哈哈哈哈哈哈…” 江南月看着疯狂大笑得她“西王母,玉山得樱花开得可好!” “繁花似锦,美不胜收”西王母收起笑容一秒变脸,回答的也干脆利落 江南月摸着已经拿出来的鞭子得手指停顿一下 “你不是西王母,玉山只有千里桃林,何来的樱花” 西王母:“吾非西王母,那你言吾是谁” “你姓轩辕对吗”江南月一边说一边渡步到张麒麟身前 西王母:“你因何而知” “血脉相连,自然知道” 江南月:“我来算一算,你又是谁的故人之子!哦,原来是她得后人。倒是没有想到,她得后人竟有如此野心” “你待在这里这么多年,实验了多少次。次次都是失败品,长生真得那么重要吗” 西王母癫狂如疯子“你懂什么,为啥要绝天地通,自此人神不相通。为何我不能求长生! 神明一直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人则只能处于被支配的状态,不允许达到与之相同的高度。 否则就会被认定为狂妄自大,并且将会遭受惩罚。凭什么,我不能求长生。 明明从前我们也是神族,为何要放逐我们到人间。我只求长生” “古神从九重天到了人间,成为了帮助人间得神。所以人自动供奉神明,俩者相辅相成。 不知你有什么功德供奉世人奉你为神! 这么多年被献祭的人!用来做实验的人!被天授得张家人何其无辜! 你这样藐视众生得人,怎可得长生!你也配…”江南月淡然的看向西王母 “你连真正的昆仑山入口都不知,还妄想长生。 真正可笑又可悲,神仙也不会长生! 你的老祖宗也没有长生不死的说法!身死道消,不入轮回。” 西王母:“吾不信” 江南月:“你渡不了弱水,又过不了炎火之山。 西王母一脸痴迷垂涎欲滴得看着她:“ 那不是你来了吗! 今日吾就吃了你! 得你之传承,自然能找到办法,本来我是出不来玉洞得。 我的力量在恢复,你的身体我很满意。我要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江南月已经调整好了战斗模式… “要打便打,废话什么…” 第26章 与君赴死可好! 西王母一双手化为两只犀利尖锐得兽爪,身后长出了一只巨大的尾巴。如同一头狂野的半人半兽癫狂野性十足… 她的目光锐利双眼闪烁着残忍的寒光,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威严。 身后得张麒麟默默接过江南月递给他得一把古刀. 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流星扑向西王母。 刀光剑影之间,身法灵活闪躲。那把锋利的刀如一道流星般在地宫中划过一道道碎寒的弧线。 他紧紧追赶,却始终无法抓住对方的破绽。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肩膀被对方的利爪狠狠的扣进肉里。 指指见血,西王母闻到张麒麟鲜血里边醇香得味道。 越发沉迷低声“我吃了她,再喝干你的血。这样你俩生死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不美哉” “你有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想得倒是怪美” 江南月手持完全展开来得玉骨龙鞭,身法轻盈。如同一道闪电般在西王母和张麒麟之间穿梭,毫无退意。 她的动作敏捷无比,每一次攻击都像是预先计算好的一样,准确无误得打绞杀在西王母得各个部位。 可惜西王母得身体经过多年的改造,早已坚不可摧。 张麒麟眸若冷电,长刀如虹。各种招式打在西王母身上如石头探路~隔靴搔痒-泥牛入海… 西王母越发得意,手中银光闪动,爪尖刃稳稳地挡住了那柄从十步之外直奔过来的巨刀。 狠狠回击在张麒麟的胸口,张麒麟被贯飞到地上砸起了一片灰尘。趴在地上一声声沉闷咳嗽中呕出几口鲜血 江南月在张麒麟和西王母打斗中,一边见缝插针得击杀她一边琢磨她得招式和弱点。 看到张麒麟被伤吐血,江南月瞋目扼腕。 轰的一声,起阵玄力汇聚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风暴袭向西王母。 黑衣女子凌空飞起,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她猛然挥动手中的长鞭激射而出,西王母冷哼一声,身形闪动,巧妙地躲过了这一致命一击。 江南月见状,立刻催动法力,身上涌现出一股白色的气流。 她飞快地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阻挡那股西王母召唤而来那股黑色雾气的侵袭。 白色气流瞬间被黑色雾气吞噬,但江南月并未放弃抵抗。 阵法府光闪烁,两人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西王母然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出一记强攻。 江南月侧身没有躲避过,被狠狠地砸向张麒麟。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身体像被重锤砸中,无法动弹。口中溢出越来越多得鲜血 她还笑着握住张麒麟伸过来得手,“张麒麟,今日与君赴死可好。你怕不怕” 张麒麟轻轻的摇摇头“念念,我不怕。甘愿同生共死…别怕,小官回来了” “小官,你想起来了吗?”江南月无视自身的伤,眼中含泪温柔的注视着她得月亮。 “嗯,记起了一些。对不起,忘记了你”张麒麟愧疚得反握她得手指… “我最恨有情人终成眷属”西王母跳跃到她俩身前,两只爪子狠狠的贯起她俩的身体。 “我要让你们俩灰飞烟灭,死生不复相见” 她牙齿咬着嘴唇,凶狠的脸扭曲得皱纹巴巴的。 声音慢、低、狠,一字一句凶狠得如海底玄冰。 “那你可能不能如愿了,我们偏偏要死生契阔!” 统子【我回来了,你的阵法全了。可以反击了】 江南月【不亏我刚刚在各个方位布下的天罗地网法阵】 她被西王母抓中的身体轻轻颤抖,一道道金色光芒从体内迸发,将周围空间撕裂出道道裂痕。 随着体内力量的不断涌现,江南月终于突破了原有的境界破了此界得天道压制。 此刻,她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黑暗的虚空。 脚踏星辰,双目赤红,仿佛眼睛里蕴藏着一片充满杀伐的血腥世界。那种恐怖的凶煞以及杀伐汇聚在手中直击响西王母得五脏六腑至七窍八脉。 “我找到了你的弱点~哦”江南月指骨插进西王母得胸膛,活生生得挖出了她得心脏。 霎时,西王母身体寸寸化为灰烬在消散。西王母得瞳孔放大,照射出自己心脏被抹杀得恐怖事实。 上半身灰飞烟灭之前拼命的声嘶力竭阴森森得诅咒:我要你永失我爱,爱而不得,永远得不到他得心! 随着西王母身影得消失,西王母恶魔般凄厉得诅咒,噬魂摄魄。诅咒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痛着她惴惴不安得心。 俩人从高处落到狠狠在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地宫,看到江南月趴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 张麒麟缓缓扶着手臂踉踉跄跄过来,查看她得伤势。 “别怕,念念。我在”张麒麟半跪在地,他的臂膀紧紧地拥抱着她。 好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心脏为她跳动着强劲的节奏。 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一股暖流传递给她的身体,仿佛在诉说着他无尽深沉的爱意。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定和温暖。 江南和小官是星与月,你与我,都被隐匿在天宇中,凭爱意,相互牵连… 她宁愿他们之间就定格在这一瞬间,可惜偏偏世事总事与愿违。 在地宫深潭的黑暗中,巨蛇游动自如,那庞大而修长的身躯仿佛是海洋中的一条巨龙,让人无法忽视。身上闪烁冷硬微光的鳞片,散发出金属般得光泽。让人望而生畏,心生寒意… 母王蛇头顶俩个黑色肉冠,可见已成巨蛟。 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灯笼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似乎正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 悄然滑过水面,却无处可寻主人踪影… 蛟龙蜿蜒盘旋,神态凶猛,掀起波涛骇浪张开巨盆大口扑向岸上的蝼蚁… 第27章 刹那芳华曲 统【赶紧走,地宫要塌了。】 江南月【蛟蛇来得正好,借一程东风上青天】 “小官,这里要塌了。我们借这条蛟回到地面怎么样”江南月一脸期待的看向张麒麟 “好”张麒麟自然不会拒绝 江南月到处找了找陈文锦,也不知道她跑那里去了。 俩人跟着巨蛟苦战几个回合,张麒麟把刀狠狠插进巨蛟庞大得身躯。 随着江南月法阵打开头顶星空玉壁,巨蛟迎空而上。 张麒麟把江南月按在怀里紧紧抱住,避免地宫的飞沙走石划伤她。江南月得玉骨鞭勒进蛟龙得血肉… 伴随着雷鸣的轰鸣声,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将黑暗的天空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地面在剧烈颤抖,仿佛有无数蛰伏在地下的巨兽在怒吼。 蛟龙携带着俩人腾空而起,张麒麟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刀,刀刃在闪电的照耀下,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俩人一兽打得这一方天地为之变色,不死不休。 地上等待的众人心急如焚坐卧难安…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西王母地宫开始崩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砖石混杂尘土,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曾经映入眼帘的恢宏古典中式建筑,而如今已变成废墟,坍塌的砖石散落一地。陨石碎裂,迅速下陷… 众人在岳绮罗的驱赶之下来到了炽热无比的沙漠外围… 胖子枕着背包半躺着,指着天上“不是,那是大妹子和小哥吗?天真,你快打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他们俩…” 无邪抬头望向天际,啪得一声打在胖子大腿上“你没看错,就是他俩…” 黑眼镜则老不正经的叼着烟“哎呦,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从地下打到天上去了,哑巴真好命…” 小花一脸无语的离黑眼镜更远了一点“拿开你的脏手,那是蛇还是什么?” 岳绮罗面无表情一身的杀意“那是蛟,要是吃了她可就成龙了” 胖子又扔出了一句话“你个死天真,打我干啥?那他们怎么下来” 岳绮罗“等” 众人也只能看着虚空得俩人… 张麒麟本就被西王母打得肋骨都断几根,手脚基本也有各种不同程度的伤。 江南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抗西王母还是利用了吸收的力打开了禁制,这会被天道反噬压迫到全身要爆炸得感觉。 她不敢放松,只能速战速决。不然俩人可就被身下得巨蛟吞吃入腹,这蛟灵敏着呢。就等蛟化龙,可惜遇到了她。 江南月战意气冲霄 ,红颜岂许让须眉。 战气方逐电隼飞, 霜氛为眸杀气卷。玉莲化刃冷光垂, 五强争胜凭铮骨。 十指相扣,迎雷阵法随之而来。 天空中的雷声如同鬼神震怒,不断轰鸣。 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犹如天罚之剑,刺穿无尽的黑暗。 在这狂风暴雨之中,江南月孤独地站在巨蛟头顶,她调动全身的力量,准备应对这惊天雷劫。 321【你tm疯了吗,你迎天雷。你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吗】 江南月【这畜牲妄想吞吃了我化龙,再打下去。两败俱伤,没有赢得可能性。你没看到我被压制了道行吗,帮我护着他…】 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黑色紫色闪电哗然而下劈向下方得一人一蛟,霎时间。 巨蛟被狂风雷电炸得哀嚎连连,天地间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 一刹那,电光和蛟都消失了,天地又连成一体,耀眼的白光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在狂电暴风中的往下坠落江南月和张麒麟。 高处坠落的感觉可以形容为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仿佛身体被无情的力量控制,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风声如潮水般呼啸,将她的头发和衣角扯得飘扬。恐惧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一种绝望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 她抓不住下方的张麒麟,她得月亮她得神明。不可以… 她抽出血迹斑斑的鞭子卷向张麒麟,咬破手腕画符以自身献祭。 【黑暗可以向我奔涌 但求你放过我的爱人】 终于加快速度向下坠落,快要到达地面了。 在半空中艰难的调转位置,怀抱住自己的月亮。 她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尘土和碎石一起飞起,落在她的脸上和手上,疼痛和惊恐瞬间淹没了她。 落在地面那一刻,全身下上似乎都断裂了。 她伸出双臂,像水中星迎接她得月亮落入人间! 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拂过,那怀抱的温暖让她不禁流下泪来。像孤独得旅人接住了整个世界,拥君入怀。 轻轻把他翻倒在一边,如同铁锈般的味道在口中泛起,她忍不住咳嗽出声。暗红的血液从她的口中流出… 321【你真得不要命了,死之前也要接住他】 江南月【我快痛死了,给我药】 系统把兑换好的药拿了出来,她放入嘴里嚼碎低身半趴在张麒麟胸口。 以嘴渡药入口,接连几下。看着他吞咽下去,把过他得脉平稳有健便安心了。 江南月这才闭目悟修行,静坐随心摒弃凡尘杂念,远离世俗纷扰 心如潭水静无风!心中默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将西王母地宫吸收的陨玉能量,从静脉五脏六腑之间流动到七窍八脉。 化为一道道光芒从手掌中散发出来,将受伤的地方包裹在内,伤势迅速恢复。 几息之后,江南月睁开眼睛。 看到已经赶过来的众人,懒洋洋的挥挥手。 这时快接近下午的尾声了! 胖子背着小哥,黑瞎子背着江南月行走在闷热潮湿的雨林和炽热无比的沙漠交界处。 众人都疲惫不堪,一路无话。终于走到之前无三省遗留的营地,到处找剩下的物资。 胖子休整一会儿就准备去做饭,无邪在照顾小哥。 黑瞎子则拿出烟,娴熟地用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看着她坐在篝火处得侧脸,随着吐出的烟圈,他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一种宣泄… 第28章 阿罗,再见! “瞎子,拉我一把。脚麻了” “得了,我的小姑奶奶!” 抽完烟路过的黑眼镜贱兮兮的直接半搂着她起身,一路带她进了帐篷。 准备换衣服的江南月把嬉皮笑脸的黑眼镜顺手推出了帐篷… 无邪胖子小花都围着篝火聊天,见到黑瞎子得动作 小花敛目低眉瞥了黑瞎子一眼“瞎子,扣钱” “花老板这可不行哦!扣钱钱瞎子我可是会哭得哦” 边走了过来随意的找个凳子坐下,没一会儿擦拭过换好衣服的江南月也过来坐下。 “大妹子,你这伤口好得真快。传授传授秘诀呗”胖子边做饭边挤眉弄眼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修得是道家,只收童子。你是吗” 江南月恢复记忆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不少。满眼促狭得对着胖子开玩笑 “那算了吧…天真花儿爷应该可以修行修行”胖子立马转移了目标 “那你也是童子之身?”胖子接着不要脸的问了出来 “只说男的童子之身,又没有说女的需要”她淡然的接着开车 “你可以结婚” “我修得不是无情道,道法自然。想结婚自然可以” “死胖子,你……” 解雨臣……… “嘿,死胖子你这是看不起谁呢!黑爷我可也是清清白白童子呢”黑瞎子一脸不忿 “大妹子你信不信” “百岁老人可能不中用了~吧!” 江南月瞅了俩眼黑眼镜下半身某个地方挑挑眉 “我的姑奶奶,我是不是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黑瞎子墨镜下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狭眸中进射出明显的恼意… “去你的,大妹子可是小哥的媳妇!你自己找别人去吧” 胖子朝黑瞎子呸了一口 “我先去看看小哥” 江南月看黑瞎子一脸不正经的样子,也懒得再搭理 另外一个大点得帐篷里,张麒麟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她试探的搭手把了一下他得脉搏,发现还在慢慢恢复中。 从空间又拿了两颗丹药,嚼碎嘴对嘴渡给了他。 又喂了几口水,看着他咽了下去。 “阿月,吃饭了” 无邪狗狗祟祟得伸个小狗头进来看到这一幕,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和浓浓的疲惫 “嗯,就来”给小哥捏了捏被子出门了 饭后,抽烟的抽烟!发呆的发呆… 这边江南月向上打开了玄黑乾坤伞,点燃了犀牛聚魂香。 阿罗和一个生魂得身影慢慢出现在几人眼前 “我说大妹子,你这冷不定得吓死胖子了” 胖子一边拍胸膛一边说 无邪推了一下他 “你们有什么等下再问,我先处理一下事情” 江南月转向虚空得生魂 江南月【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打开时空之门了,你再不走。这方天道可要抹杀你的生魂了,入不了轮回】 生魂【可是我不知道谁还记得我,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江南月【可如果你不回去,所有的人会慢慢忘记了你,从此再也没有人记得你!】 【那你想回家吗?】生魂反过来问她 江南月【我当然想回家,可是我的家不在这里也不在你们的世界里。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我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到回家的路。】 江南月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迷茫、弥漫上一层雾气、 生魂【我们在西王母宫看到了一些你们的过往!你为什么愿意回到这个世界,明明有很多人爱你在等你!明明小哥又忘记了你,这样值得吗】 阿罗【什么臭男人值得你去爱!凡夫俗子蠢得可怜】 江南月【阿罗,可能我不甘心他总是忘记了我!也可能我想要把神明拉下高台陷进七情六欲中…】 岳绮罗【谁的灵魂值得我爱?凭着我的智慧,看谁都是水晶琉璃。一眼看透,还爱什么!】 江南月【阿罗,无心没有心。你也是只是觉得寂寞,想要无心一直陪着你。可最后你说你愿意保护张显宗得灵魂! 你说你爱上了张显宗吗】 岳绮罗【张显宗爱我吗】 江南月【最后指尖已经磨出了白骨,他在温暖的春夜中和他得小姑娘疾驰而过!一边求生,一边腐烂。】 江南月抬头看向月亮 我喜欢月亮,也喜欢你,我看月亮的时候也在偷看你,你以为我喜欢月亮,只有月亮知道我喜欢你 生魂【小姐姐,我愿意回家!代你回家,愿你也能早日回家】那个年轻的影子期盼的看着她 江南月眼底的敛艳光华映照出复杂的情绪… 【好哇!记得带我回家】她温柔的回复生魂大大方方的安慰 生魂:【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江南月:【那个女孩子会喜欢这种环境!臭不可闻得尸体!可怕致命的蛇虫走兽,黑乎乎又脏兮兮的地下坟墓。又不能天天换洗,盗墓吃得也是极度匮乏。】 生魂:【小姐姐,你真是爱惨了小哥呀!是我也不愿意,现实中女孩子谁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呢!再好看得帅哥也不能让我放弃自由跟着盗墓】 江南月【你见过好人谁盗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生魂【话说他们到底是不是俩对…】 江南月闻言回头看了看后边几人【也许可能大慨吧】 身后几人装没有听到心声震惊一样【离大谱,谁说爷喜欢男人】 江南月【以前的小哥不是】 生魂【哇塞,快说。你们以前是不是天天…】 江南月【小哥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好,我们正常恋爱有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生魂【快说,小哥活儿怎么样】 【你是真敢问!还行吧!现在年纪大了我就不知道行不行了】江南月挑了挑眉 她自然也没有看到小花喝水直接喷到黑瞎子脸上了 黑瞎子一脸怨念得默默撩起衣服擦了擦“收清洗费五百” 无邪脸和耳朵通红通红的 【她们女人怎么什么都敢聊,太奔放也不太好吧】 许久没有说话得岳绮罗【我要回去找张显宗了,我想知道什么是爱】 江南月刺破手指血抹在岳绮罗额头【愿有人永远偏爱岳绮罗!】 只有胖子疑惑得看着几人一脸莫名其妙… 香快燃尽了,江南月心里默默念起了法咒。剑破虚空,便在此刻时空之门打开了一瞬… 【再见,小可爱!回家吧】 【再见,江南…】 【再见,岳绮罗】 【再见,小月亮】 江南月收了伞变小插进了发中。 一回头就看到四双眼睛炯炯有神得盯着她… 第29章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江南月面对他们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表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胖子先开了口“嘿,大妹子。上次那个红衣服漂亮的小妹子走了?” “嗯!人家可是你老祖宗辈得小姐姐,回家了吧”听到胖子得称呼江南月嘴角微抽了一下 “也不知道小哥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无邪小狗狗还是比较担心他得好基友 “明天还要徒步沙漠吗?想死…”江南月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得叹气 “小姑奶奶,只要你价钱合适。我可以背你出去” 黑眼镜见钱眼开提出了一个不靠谱得建议 “你还是背小哥吧!俩个百岁老人,加一起估计三百岁。你俩搭伙过日子挺好” 江南月斜了一眼黑眼镜 “嘿,不是。我性别男,爱好~女!!!”黑眼镜恨不得以头抢地证明自己是直男 “小花,之前我从无三省那拿得盘口你帮忙接手管一下行吗”江南月看着一直低头不语得解语臣 “你这还没有出去,就开始使唤我了~嗯?”小花叉着手矜贵得眉眼微微扫了过来 “那你就说帮不帮吗?”江南月直面小花得眼睛 “也不是不行,有什么好处?”小花含蓄地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挽了挽袖口 “……果然是生意人”江南月恨不得收回自己先前说的话 “逗你玩呢!答应你就是了”小花话里带着笑意满是戏谑… 胖子看到无邪一句话不说,急眼了“我说天真,你这想啥呢?半天不吱声,扮演犹豫王子呀?” “你个死胖子,我都被你推地上了”无邪给了胖子一巴掌 “阿月,西王母什么结果呀?”无邪有点好奇 “灰飞烟灭了呗”江南月发现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难道睡觉去了? “不行了,我休息去了”江南月起身回小哥的帐篷了… 拉着小哥得手,好像全世界都在手心一样安稳。 一夜好眠,翌日醒来已是天光乍亮。 无邪看到她起来了,知道她不吃饭。就背着小哥出了帐篷… 一行人轮流背着小哥,艰难的行走在炽热的沙漠中。 走着走着她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身体也开始无力。直接昏倒了过去,整个世界在她面前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等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在小花安排的车上了… 听无邪说小花黑眼镜一个车,他们要赶着去机场回去处理各种遗留下来的问题… 江南月小哥胖子无邪一起坐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小哥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还需要去医院检查一番。 本来江南月不想跟着去,又被胖子无邪拉着不放。 说小哥醒来见不到她什么什么的,她确实有点担心。就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也被胖子按着带去检查了各种项目。 发现她就是失血过多,休养休养就行了。 小哥一直没有清醒,就把他俩安排到了一个房间。 也方便随时照顾,无邪没有两天也急着回了杭州。 医院就剩他俩待着,胖子白天来送各种汤和做好的饭菜。 晚上再回租住得酒店休息,医院陪住得床太小。 他也休息不好,看江南月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才放心回了酒店休息。 这样过了快五六天,无邪处理完了事情。 不放心的回到了医院,那天张麒麟好像有感应一样终于醒来了。 20年前被遗忘的记忆,和前不久刚被遗忘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汹涌入脑海。 又突然化为泡影随之而去…一片空白 小哥脑中山崩地裂,跌跌撞撞跑出病房,跌坐在药房门口的长椅上。 与此同时,吴邪和她刚在外边买水进来发现小哥不在,焦急一路寻来。 俩人紧张的盯着张麒麟“小哥,你还认识我们吗” “小官,你想起来了吗” “你是无邪!你…是谁”张麒麟一脸疑惑得看着她 “小官,你又忘记了我…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江南月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她的声音如此颤抖又平静… “无邪,你带小哥先回病房吧!我下楼透透气” 说完也不等无邪得回复直接抬脚就走向了楼梯 身后胖子也刚好从电梯出来,看到小哥醒来大声呼喊他。 等无邪再找过来的时候,看到江南月正坐在住院部的一个角落木椅上。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依靠在靠背上,嘴角叼着香烟。 随着她吸气,烟蒂的火光闪烁不停,就像的内心一样,忽明忽暗,充满不确定性。 “阿月,你在难过吗?小哥肯定会慢慢想起你的”无邪走过来挨坐在她身边 “无邪,你真得好天真无邪!为什么他记得你,三番两次得忘了我”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天真无邪下去好不好” 看着无邪从她手中拿掉快燃尽得烟头扔进垃圾桶!温柔的看着他真诚又难过… “我尽量好不好,你别在难受了。我…们看着也难受”无邪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地搓着手,又怎么去安慰身边的她… “走啦!就是想抽烟而已,我们上去看小哥吧” 江南月揉揉了无邪得头发,起身走向病房… 胖子正在病房给小哥科普,几人一路而来得珍贵友情。 小哥安安静静的吃他得香蕉,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进来的俩人。完全没有一点搭理胖子得意思… 第30章 消失的她 “嘿,大妹子。我说你男人你管一下呗!一点反应不给我” 话音未落,小哥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眼神看过来。 “别欺负小哥失忆,就瞎说”顺便打掉了胖子想要掐小哥脸得手… “你们有异性没人性,我还照顾你们俩呢!这几天饭菜都给小天真狗狗吃了吧” 胖子一脸埋怨的语气把无邪也气到了 “死胖子,你皮痒了。看你欠收拾收拾” 俩人又打闹起来,小哥一直盯着她。 “嗨,张麒麟。你好,我是江南月。”江南月简单的朝小哥做了个自我介绍 “明明就是小哥媳妇,你怎么…”半截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无邪捂住嘴巴了 看着几个人的眼神,胖子怂怂的开口 “这是把咱大妹子给忘了,我说这都什么事儿呀” “没关系,小哥。慢慢来”江南月坐回自己床上拿着手机回复信息一脸不在意的道 胖子又在讨论带小哥去熟悉得地方走一走,以便利于他早日恢复记忆。 江南月忙着玩手机一言不发,自然没有发现小哥时不时偷偷溜过来的目光。 晚上让无邪陪小哥,她收拾不多的两套衣服准备去酒店休息。 临走之前拥抱了一下小哥“张麒麟,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乖乖听天真的话…” 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江南月很平常的随意裹上一件外套出了医院的大门,头也没有回。 出门打车直奔飞机场,直接去了阿宁这边的人提前预订好的私人飞机得候机室。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胖子和无邪讨论大妹子怎么还不过来看小哥的时候! 小哥也三番两次得看向门口,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无邪拿着翻盖手机跑到楼梯间给江南月打电话过去,发现一直是无人接听得状态。 还在自我安慰,可能阿月睡着了还没有醒过来。 还是手机没电忘记充电了?等到了晚上俩人一合计,发现压根就不知道她住那个酒店! “大妹子这是生气小哥忘记了她”胖子一拍大腿指了指发呆的小哥 “小哥,我说你怎么就忘记了大妹子呢!就记得天真!大妹子肯定生气吃醋了” “我说死胖子,你别瞎说好吧!阿月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无邪越说越觉得胖子说得有理,在病房里边走来走去。 “大妹子还一把接住了你,满身都是血迹。 顾不上自己的伤,又给你嘴对嘴喂药!怕是爱惨了你哦”胖子又掐着小哥叨叨 “行了,阿月都说了不要告诉小哥这件事。等她知道了有你好看”无邪打掉了胖子无聊得手 俩人又打电话给小花黑瞎子二叔问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她出现的存在。 几个人发动各自的势力都没有找到她,急得心里骂无邪看人都看不住… 无邪也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有好好看住人… 实际这会被满城找的那个人,早已经从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溜溜哒哒至欧美各个国家疯狂了! 心情不好就到处去扫荡曾经被人偷走的华夏文物! 顺便把人家祖坟也给挖了,好心的放上几颗定时炸弹。 到时候家人祭拜也能一起炸上天,好一个密不可分。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也能省了空间不是!她这也太tm的贴心了吧… 弄得国外各个地方鸡飞狗跳的就是找不到始作俑者! 连远在国外忙得鸡飞狗跳处理事情的阿宁都接到无邪得电话,被反反复复查问了几次。最后电话都不带接无邪得! “我说大小姐,你让我帮忙弄得私人飞机票到处搞事。幸好你还记得每次都改头换面,不然我已经死八百回了。” 阿宁看着舒服躺在那,悠闲的欣赏帅哥美女腹肌的快要流口水得江南月一语道破天机。 “他们找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南月看着沙滩上的帅哥美女姣好身材眼睛都不眨一下,时不时的朝人家吹口哨。 路过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做这么流氓得行为,也是一笑而过。 有点意思的还会主动跑过来加联系方式,方便交流增进感情。 “我说阿宁大美女,你能不能不要出来玩还带着电脑工作呀!” 江南月回头瞅了一眼心情不太美妙的阿宁,可惜了这么哇塞得身材不穿比基尼好让她上下其手大饱眼福… “裘德考最近交代的事情多,我出来玩还要工作是为了因为谁。” 阿宁看到小流氓带着叹息上下打量得眼神她都哭笑不得… “实在不行,你回公司去吧。我自己玩…”江南月回过头继续盯盯帅哥美女大事业 “…你可真没有良心,打扰你看帅哥美女了”阿宁感觉心里有点发酸… “你和弟弟的蛊虫都被我取出来了,不用怕他再控制你了。记得早点把江子算安排出去…风雨欲来呀…裘德考的时间可不多了…” 江南月看着烦躁的阿宁赶紧转移话题指点迷津,让她烦恼别得去吧。别影响耽误人家欣赏美的存在… “裘德考说过段时候要去广西巴乃一趟,听说张家古楼在那边” 阿宁顺手阖上了笔记本 “张家古楼…他也得有命进去才行” 江南月磨砺着柠檬水的杯沿,思考着接下来的剧情。 之前因为张麒麟又失忆,她整个人像被泡进了数九寒天得冰池一样被雪虐风饕。 原剧情得强大,一时之间让她心灰意冷。 刚恢复记忆一点,就又失忆了。 给她一点点甜头,就又收回。 如昙花一现,蜉蝣朝生暮已死。 人生不过片刻欢愉片刻痛苦,剩下的都是似水流年的虚无。 这几个月的逃避和疯狂,该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某一日,正在国外洽谈生意刚回到酒店的解老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小花,方便过来接下我吗”这边已经乔装打扮过得江南月正坐在咖啡馆 “好,地址时间我发你。机场见” 电话这边的解语臣慵懒地靠在墙上,右手指不经意地拉住最上端的领带,往下扯了扯松了松领口!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 第31章 回首不见旧时人 过了几日,拿到信息的江南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了。 阿宁得弟弟放假回来天天缠着她装萌卖乖,人家还未成年呢。可不能知法犯法 咱就是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阿宁知道了不得打死她… 给自己化了个欧美女人洋气十足的妆容,偷偷收好行李放在空间。偷溜出酒店跑路咯! 穿着一件波西米亚艳丽的长裙,披着一个流苏大披肩踩着8厘米得细跟红底高跟鞋摇曳生姿。 吸引不少人得目光,边走边飞个媚眼给美女帅哥。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充满了浪漫与自由的气息。 等到了约定好的地点,解雨臣完全没有认出来面前打扮得过分明媚,艳丽四射风情万种的女子就是消失多时得江南月。 “你这是换了个身份干了多少坏事” “我说亲爱滴,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心好痛痛哦” 江南月小拳头一边捶上解老板的胸口,一副矫揉造作得样子恶心坏了谢语臣。 “你能好好说话吗?换个称呼!”顺着她得话语览着她往前走 “行吧,花儿爷说了算。谁让你是老板呢!”江南月跟着上了解语臣得私人飞机 换了衣服卸掉浮夸的妆容,来到解语臣面前坐下。 “花儿爷家大业大真是富贵逼人眼呀!不知道缺不缺一个帮忙花亿点点小钱钱的朋友” 江南月接过他递过来的柠檬水笑眯眯的问道,眼睛都弯起了一汪月牙。 注视着你的时候的目光,好像想把你醉死在深情的湖水中… “朋友倒是不缺,缺个女主人。有没有兴趣~嗯”解语臣飞机上都要忙着看报表 “也不是不行,等通知吧。”江南月眼睛都不带一丝改变你来我往得打太极… “那我先领个号码牌,排队。”解语臣看了她一眼,眉眼之间带了几丝笑意继续工作 “花儿爷,可别年纪轻轻就猝死”江南月带上眼罩闭眼休息 “嗯”解语臣余光瞥到她得细微动作,起身轻轻拉上窗帘遮挡白日得光线。 起身拿了他那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给她细致搭上…看着她在身边舒适安心的睡颜。 关上了笔记本,放到一边。 解语臣盯着她得侧脸好像也有点发困,抵挡不住袭来的睡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紧紧地贴着座位,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漫长得旅途一如往常,不会太舒服。 下了飞机,小花贴心安排的车早已提前到达。 让她有一种宾至如归得赶感觉! 并排坐在后排的解语臣慢条斯理得解开袖口得扣子。 细长得手指轻轻点在中间的真皮扶手上,每一个指节都犹如乐章中的音符在跳动。 江南月看到解语臣带着一丝魅惑得动作,她的眉梢轻轻一挑,如同晨曦中含羞的荷花,引人入胜。 解语臣主动打破了沉默“是跟我回解家还是回齐家~嗯~?” 江南月回头瞥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麻烦先送我回齐家!总是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的,解家以后再说吧” 解语臣提醒司机先去齐家得宅子,一路平稳开到了地方。 解语臣下先下了车,过来给她打开了车门。 惊呆了给解家服务多年的司机,这一刻特别想拍下来发给为解家服务的同事们八卦一下。 可是他也不敢,只能心里土拨鼠尖叫…向来雷利风行得花爷什么时候给别人服务过!!!这难道是因为人美的原因! 江南月站在齐府得门外,颇有一种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得体会。 拒绝司机要上前敲门的行动作,她轻轻走上前扣动了门上的古朴铺首衔环定镶扣。 随着“来了”门被打开,来人看到门前的女子。 老管家顿时老泪纵横“老爷,大小姐终于回家了呀” 一边朝身后得下人高声呼喊“大小姐回来了,快去准备扫尘得柚子叶” 江南月回头向解语臣致意“今日多谢了,久不归家不便迎客。过几日我再去拜访小九爷” “好,等你”解语臣颔首回应,看着女子进了宅院。才转身上车归家… 老管家在江南月左前边几步领路,絮絮叨叨这些年等待她归家的时光。 一路行来,都是旧时景致依旧。 但闻昨日花香死,不见旧人归。 但见旧时归人去,不闻花香死。 当管家把江南月引导到放置着齐八牌位得房间 管家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大小姐,老爷等了你很久。走之前还念叨着你…\"。 房门向里推开,管家按住门,然后再请她进来; 旧人还执着得用着旧礼,静静守着这一方院落。 今日终于等来了一个不愿归家得旧时人… 江南月平复激动的心情,接过管家刚燃上的一柱香拜了几拜“八爷,我回来看你了” 片刻踏出了屋子,跟着管家回到了旧时齐八给她准备的温馨小巧别致的院落。 看着各种各种布置干净整洁,想来也是时时有人打扫。 “大小姐,这里天天有人过来打扫。你放心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让人立马去采购” 管家看着她还是眼泪汪汪,生怕她住得不如意。 江南月看着这个已经老去得少年,白发苍苍依旧如此忠心耿耿。 “齐云,你知道的。我不是齐家人。大小姐也不是过障眼法,你也不必这么客套” “一日是大小姐,就永远是齐家得大小姐。我听老爷的”老管家一脸斩钉截铁得回答,一副你说你得我说我的实在是有点怪可爱。 “行吧,我就收下这份齐八得礼物了”江南月说服不了管家只能欣然接受… 接连几日,管家让家里的年轻一点下人出谋划策进行各种大采购。 恨不得把好东西都搬回来给她,弥补这么多年她不在的时光。 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京城幽深的小胡同里齐家老宅院落… 精致的四合院,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 门口一棵老槐树下扯闲篇儿的老人,追逐嬉戏的孩子。 还有那由远而近、略带沙哑满满的生活气息得吆喝… 好一幅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之景。 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32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数间房舍,藏书万卷,旧时人归。 不问世事,青梅酿酒,春水煎茶。 江南月不知过得多逍遥自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大家闺秀仪态。。 自有山珍海味,清茶小食送到手中。 等她想起来得时候已经过了数日,打开翻盖手机。几百条未读得信息涌来,无数个未接电话。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飞速得浏览。 以无邪得最多,基本一天十几条。开始还质问她去了哪里,中间得语气卑微又带着担心。 再后来就是每天汇报带着小哥去了那里,又行走在找寻记忆的路上。 其次是无二白得电话,基本没有信息。又也是淡淡几个字“在那里?”“何时归”“玩够了没” 其余黑眼镜小花得最少,估计知道她得性格没有玩够不会轻易妥协回来。 夹杂着几个陌生的号码直接忽视… 看了片刻,给无二白打了过去。不过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怎么玩够了知道回来了,不敢和我讲话。说话!”那头的无二白严肃的表情自动让手下人收声提气,压制着怒意拿着折扇得手青筋毕露。 “哎呀,我这不是心情不好。出去走一走吗”江南月想着反正相隔这么远,没什么害怕的。娇声娇气懒懒散散得半躺在摇椅上三言两句应付那边的人。 这边依稀听到女子一点娇嗔得声音,无二白手下个个竖起来耳朵倾听。 也不知道是那个姑奶奶能让无二白处理事情的时候,主动的接电话。 这几个月,没看到无二爷天天拿着手机放在眼前盯着。原来是等一个女人的电话呀!回头打听打听,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和吴二白报了平安,直截了当得挂掉电话。也不等那边的人作何反应… 手下看着无二白把手机摔给身后得贰京,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整个人都比之前都舒缓了不少… 手下人看得瞠目结舌! 想了想,给无邪回复了一条信息就没有管了。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门闲逛也太可惜了。 在管家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来之前说要去解家拜访的。 管家让自家得小儿子和俩个手下,提着准备好的各种谢礼。 管家儿子齐飞前边带路,江南月拿着折扇漫步倒是悠闲得很。 果然,不管什么年代。还是有钱人舒服,不用亲自动手。身边人各种细节都给打理好了 解语臣得管家早已接到齐家老管家得电话,早早就让手下各种打扫清理。 让厨房打起精神处理各种食材,几个大师傅带着十几个徒弟准备大展身手。 最好是让齐家大小姐吃得尽兴宾至如归,乐不思蜀。 解语臣下楼的时候,看到头顶的水晶灯都被擦得闪闪发亮不置可否。 在管家的暗示下,看了一眼齐家送过来的拜帖。 脸上都带几分笑意,再也不见这几日阴沉沉的模样。 要是统子321在这里,肯定会适时得配上一句话:少爷,他好久没有这么笑了! 草草吃了早餐,就被热心的管家赶上楼换衣服。 把在齐府老管家高价挖来得信息转达给了自家爷,听说齐家那位主儿是个颜控。喜欢一切长得好看得美女帅哥 最后解语臣一袭粉色中式衣衫,配上一把折扇。 管家竖起来大拇指,就不信迷不住那位大小姐。 江南月被徐徐引进了解府,在那棵独立于庭院一隅的西府海棠花树下。 花朵灿烂如朝霞,粉红的花瓣在微风中纷纷扬扬落下。 树下一紫竹茶几,一伏案。一炉俩壶几盏,一美人端坐花间素手煮茶。 果真是春色未老,风光正好,美人无倾城之色却有倾城之仪姿。 端坐得美人儿桃花眼带笑意,看杀徐徐而来得佳人和扇羞。 江南月浅浅移过来斜坐在解语臣对面“果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呀” 解语臣秀眉俊眼在粉色衣衫衬托下更显秀丽清嘉,如世家公子和风细雨,温润如玉。抬手微笑间让人如沐春风… “煎茶水里花千片,候客亭中酒一樽!这杯茶可是等候多时,可惜客久不至…你说是不是”解语臣揶揄看了一眼她 “哎呀,喝茶喝茶…”江南月绝对不承认自己随口一言,就忘记有这回事情了… 解语臣颔首低眉用茶夹在茶罐中轻轻拨动,挑选出几片最好的茶叶。 他熟练地将茶叶放入瓷碗中,倾斜壶嘴,一股清泉般的热水涌入瓷碗。瞬间,翠绿的茶叶在热水中翻滚,散发出淡淡清香。 分茶入杯,片刻后等茶凉一点。抚袖奉盏含笑与佳人: “请小姐品茶”解语臣戏精本精上线 江南月端起汝窑天青釉茶盏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啜了一口香浓的茶水。 茶叶的清香和茶水的醇厚在她口中交织,让人沉醉。 “好茶,看赏”话音未落,一边候着得齐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过来,打赏了一打毛爷爷。 惊呆了演戏的俩人,二人转而相视一笑。 摆摆手让齐飞拿走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去。 风轻云淡得午间,俩人一坐一站。 一人闲坐煮茶分花赏佳人在侧,沉醉其中不愿醒。 一人站立在伏案旁,铺开的纸笺,闲散无聊写着草书,静静地消磨着时间; 在雕栏玉砌藓庭花院,细细地煮水、沏茶、撇沫,试品佳茗。 午枕不成春草梦,落花风静煮茶香。俩人一派浑然天成悠闲自得之景让附近的解家管家看得老泪纵横。 恨不得昭告九门上下,自家单身狗家主会撩妹了。 细细交代齐飞多拍了几张照片,各种镜头的都要。把齐飞烦得都想扭头就走… 俩人诗情画意品茶自成一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美好时光定格在这一刻,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33章 街头巷尾暗自生欢 一上午时光就这么被消磨殆尽,果真不提工作解语臣也放松了不少。 在管家过来的邀请下,俩人起身缓缓向餐厅走去。 “我说花儿爷,你家今天还有别的客人?”江南月看着桌上美味佳肴美馔看呆了眼。 “今日只邀请佳人一位,请”解语臣先给她拉开了椅子 “就我们俩,这也太浪费了吧。快让人收走一半,我也没有让人吃剩菜得习惯” 江南月看着这一百多道菜头发晕… “听你的”解语臣还没有挥手 管家立马带着下人有眼色得把一些样子货撤了一些下去 解语臣基本没有怎么吃,都是拿着公筷给江南月夹。 有壳的海鲜都给她细细的处理好,放在调好的小蝶子里。 江南月自恢复记忆以来,随着交易时间过去。味觉在慢慢恢复中,很久没有好好品尝美味了。 又有贴心人都处理好了,简直是吃得不亦乐乎。 吃着吃着就吃撑了,红着脸嘴里含了解腻助消化的丸子。 “今天怎么样,吃得可还开心” 解语臣边用湿纸巾擦拭双手,边期待的看向吃饱喝足像只慵懒的猫咪的女子。 “世间唯爱和美食不可辜负!美人在侧实在是秀色可餐” 江南月用折扇挑起解语臣得下巴! 解语臣也不生气,桃花眼含潋滟远山如春波微微荡漾。 轻轻伸手拿下执扇得手腕摩挲俩下 “小生求之不得,以后你想吃了就来。随时恭候大驾” 江南月慢了半拍,心里问【我这是被小花调戏了?这也太帅了吧…】 正在斗地主的321【美色当前,该吃就吃。不必有负担,吃了就跑呗】 江南月………… 解语臣………… 她赶紧抽出自己的手 “我吃多了,出去随意走一走。 你陪了我一上午,赶紧去忙你的。有机会我再过来蹭饭” 不等人回复,蹭得一声就落荒而逃。 都说无邪是杭州蛊王,我看小花算是京城蛊王了吧。 看着有点害羞而跑得女子,解语臣笑出了声。 不着急,慢慢来。一切都会有得… 转身上楼换衣服准备处理公司事情去,真是提到工作果然大脑都痛。 江南月出了解府得大门,让跟着的三人先自己回去。 一个人随便逛逛也不走远! 齐飞想着京城治安还蛮安全的,就拿着解府管家塞得一堆回礼回齐府了。 江南月看着2004年的京城,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陌生。 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地方,月还是故乡明呀! 一路走走停停,穿行在街头巷尾。 品尝人生百味不同的美,不出意外得话意外来了…她迷路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走到曲曲折折得小巷子里了,看到有个老奶奶坐在门前补衣服。 江南月踱步上前打听怎么走出去,老奶奶一脸慈祥的请她进去喝杯茶水。 看着屋内正搔头弄姿得小男孩咬着笔头写作业,一脸的沉闷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就轻笑出了声,被老奶奶邀请到破旧但干净得桌边坐下。 又给她麻利的上了一杯茶水一盘糕点… 看着屋内得一老一小,她逛了这么久确实渴了。就着茶水指点小孩写作业… 老奶奶看着这一幕,抹了抹眼角。出了门继续之前的补衣服… 待了一个多小时,借用了一下卫生间。 打量了一下鼻青眼肿得小男孩,轻声提出来一个邀请。 小男孩磨着袖口破旧露出手腕得袖子,瞅了眼大门外得奶奶。 狠狠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收好写好的作业放在泛黄的卡通书包里,便带她出了门。 同依依不舍的老奶奶感谢道别,跟在小男孩身后穿行了半个小时。 才看到来时得路,一路上和小男孩东拉西扯。 听他得童言稚语也觉得分外可爱… 快到巷子口,就看见翘首企盼得管家。 让人拿了一大盒解府送过来的香甜糕点,小男孩推手不要。 “这个不是给你的哦!是姐姐感谢你奶奶的茶水,朋友之间礼尚往来不是很正常吗? 你刚刚不是说想和我交朋友吗?我同意了呀” 江南月半蹲认真的看着这个倔强又有几分原则得小男孩轻声细语。 眼前的小男孩,身姿矮小,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他的眉宇之间,流露出不屈的坚毅和倔强。 他已经习惯了总是在受到委屈时选择沉默… 看到眼前夕阳的昏黄微光打在她脸上的女子,那么温柔可亲。 就像梦里的妈妈一样让人亲近,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绝。就点了点头 “你好哦!我的新朋友,我是齐月,明天记得来找我” 她轻轻的压了一下小男孩乱嘈嘈有点枯黄得小碎发。 “你好,姐姐。明天见,姐姐” 小男孩认真的握住了江南月伸过来得手晃了一下。 跟在拿着一大盒糕点得齐飞身后越走越远… 江南月跟在管家身后也进了家门,管家一边走一边感叹自己家小姐真是人美心又善良。 一边想着等会给齐飞打个电话,让他查查小男孩是不是有心人故意安插过来接近小姐得。 翌日,齐飞说小男孩早早就过来等待在附近了。 不知道是太早了也不好意思过来敲门,还是胆怯躲在附近的街角。 江南月只好放下准备吃得早餐,拿着小包出门了。 小男孩看到她出来,露了个大大得笑容。 江南月让他带着去找各种好吃得小吃店,一式两份。 刚开始他还各种推辞,在江南月不断买买买得眼神中闭麦。 只能努力的吃吃吃,不吃她俩也提不动呀。 远远跟在后边的齐飞看得牙花子都笑得露出来了,自家小姐又在套路小孩玩了。 这比去解府听管家叨叨叨有意思多了,还能到处淘到好吃得。 接连几日,跟着小男孩在四九城到处溜溜哒哒。 亲近之后,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小伙伴介绍给她。 几人穿街行巷,好玩得好吃得一起分享。 遇到不开眼得,她几招下去打得人哭爹喊娘。 把几个小崽崽看得俩眼放光,捧着星星眼简直不要太崇拜这个大方又漂亮的大朋友。 再也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了,谁家朋友给他们买买买。 衣食住行到学习都接手了,家周围欺负他们的人也被警告按着打服了。 这一刻,他们的情谊永恒不变。 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时光,永不变质。 正是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一次不经意的付出换来了之后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34章 你逃我追 这样闲暇之余的惬意生活,幸福得就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悠闲的日子每天实在是美哉,江南月在小花得介绍下和霍家得秀秀打得火热。 一见如故不如是也!女孩子之间的友情说来就来,没有任何理由。 江南月其人,只要她愿意。就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秀秀在霍家那种老谋深算吃人得深宅后院。 还能如此心思单纯也是一种奇迹! 俩人见过一次,俩个互相夸衣服首饰。 不过一个小时吃饭都坐在一起亲密无间了。 把解语臣醋坛子都打翻了,明明是他介绍俩人认识的。 到最后他却被俩人撇下了… 几个小朋友上学之后,就剩下江南月独身一人。 洞悉人心得解雨臣立刻就把小青梅霍秀秀介绍给她了,之后俩人经常约着去逛街。 女孩子爱逛街,就像小孩子爱去游乐场。 每一次出街都是一场寻宝之旅,满载而归的幸福感! 每一家店都带来新的惊喜,俩人乐此不疲! 这一日接到小朋友的电话,那边支支吾吾问她和齐飞能不能代表家长去开家长会。 江南月还没有去学校开会的经验,欣然同意。 又拉着秀秀去逛了一天得街,给自己从头到脚都买了好几套衣服鞋子。 想到齐府解府上下都待她亲如家人,大手一挥。 买买买,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就连厨房的小帮工都有礼物拿; 更何况那几个可爱得小朋友呢!那是买得两个人最后都没有力气走路了。 跟着的齐飞第一次叫苦连天,恨不得换个人来帮忙顶替俩天才好。 刷卡留下地址让全部送到齐府,江南月看到时间差不多了。 就让齐飞开车去了小朋友的学校,踩着点看到了在学校门口翘首以盼得小朋友。 蓝白色得校服加上给他买的运动鞋,期望又怕失望的样子看起来可可爱爱。 看到她得下了车,眼睛都闪亮亮得不行。 立马趾高气昂得拉着她进了班级,班主任确认过让她之后留下来聊一下。 齐飞和江南月都被小盆友拉去了开家长会,俩人只好装不认识。 坐了一个多小时,腰酸背痛。还要去和班主任沟通一下,听取了班主任的建议。 出门她考虑了很久,也想了许多。 看到门口还在等她得俩个小盆友,收起了沉思露出笑容。 拉起忐忑不安得俩个小盆友,准备去肯德基医院治疗治疗心情不好的俩人。 齐飞刚好去找停车位了,她们三人提前下了车。 一边听小朋友讲述学校发生的各种有趣得事情,一边往目的地走。 给他俩一人买了一份套餐,三人在透明落地窗前就坐。 看着他俩吃得开开心心,也在心里给他们的未来多考虑考虑了几分。 各种方案考虑下来,心里也有了一些决定。 看着他俩吃好了,出门走了没有几分钟就感觉有人在偷偷跟着他们。 拿出手机给齐飞发了个信息,给俩小朋友一个眼色。 几人飞快往齐飞偷偷就位得地方跑去,顺便还报了个警。 三人刚跑到街角,偷偷跟着的人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来。 齐飞和江南月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就打,偷偷跟踪别人还有理由了不成。 警察小姐姐这会也赶到了,江南月赶紧示意齐飞收手。 江南月搂着俩个还背着书包可可怜怜得小朋友,扑向警察小姐姐哭诉。 警察小姐姐义愤填膺得把对面的三人铐上,还不等多讲几句话就被拉着上了警车。 齐飞作为当事人跟着去了,毕竟她还要送小朋友回家不是。 等打车把小朋友一一安全送到家,她愉快的决定去解家蹭个大餐了。 据说解老板今晚回去的早,厨房也采购了很多美味。 先跑回了齐府,把众人得礼物都分派了一下。 再把解府的礼物都整理出来,喊上刚回来的齐飞俩人提着礼物溜溜哒哒去了不远处得解府。 “人生得意须尽欢,每日胡吃海喝要尽兴呀!”江南月一边走一边感叹 刚进了门,看到坐在沙发上解语臣正烦躁的往下拉了拉领带。 “小花花,今天心情不好吗” 江南月提着单独给解语臣买得礼物进来,没有看见沙发斜对面坐了几个幽怨得人。 东西还没有放到茶几上,就被突然弹出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包围了。 感知到莫名的危险吓得她人都没有看清扑进了走过来的解语臣怀里! “阿月”这是手还举着准备拉她得无邪 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得是张麒麟! 胖子在指指点点大声吐槽她不道德… “不是,你们谁呀?” 一边偷偷掐了一下解语臣得腰,对着他眼泪汪汪。 “小花,他们好可怕哦!下午偷偷跟踪我和小盆友,是不是想要绑架我们拐卖妇女儿童” 一边对着三个傻了吧唧的人指过去,一边等着小花维护配合她这个戏精。 解语臣佳人在怀,又接到她得暗示。戏精本精上线,也配合得相得益彰。 九门得小坏蛋要演戏,还能怎么办?配合演呗! “那我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 “好哇好哇,太坏了” 江南月一边假哭一边想着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不… 对面刚被解语臣从派出所捞出来的三人目瞪口呆,看着她倒打一耙自说自话。 胖子直接趴在地上拉着小花得腿哭嚎 “大妹子,你偷偷跑路偷偷回来,也不跟我们讲。一见面就把我们仨给送到了派出所,你好狠的心啦…” 解语臣抱着江南月一脸的无奈,怀里这个小坏蛋笑得直发抖。 别人还以为她在害怕哭得不行,你说笑了就算了。 你干啥还一边偷偷掐他腰呢…男人的腰能随便掐吗! 这要怎么忍下去呢!快要破功了… 这边天真的无邪还这么以为江南月哭了,还想着解释解释。 然后就看到小花和江南月俩张忍不住笑出声得脸,三人更委屈巴巴了… 张麒麟默默走过去,把江南月从小花香香软软的怀里拉出来。 “你~坏” 清冷冷的俩个字吐出了百转千回得怨意,一语双关。 又埋怨她偷偷跑路不见,又埋怨她刚见面又打又闹还把他们给坑到派出所了。 看着那个无辜懵逼又淡然得脸,张麒麟又蛊惑到她了… “哼,你们偷偷跟踪我。神经病呀,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事儿…” 她现在才不要迁就任何人委屈自己呢,她选择不看那张脸不就行了。 无邪也可怜巴巴的叉腰“阿月~你跑了就算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对呀对呀,我们还在天南地北的到处撒网找你呢! 要不是我的人发现你和几个小盆友到处溜达,我们还不知道你人就在京城呢?” 胖子爬起来接着插她几刀! “好啦好啦!我现在回来了,你们该干嘛去就干嘛去。别烦我了” 第35章 花自解语花不知 江南月也不吃这一套,走到茶几的地方。 拿着给小花得礼物指给他看 “小花,我和秀秀逛街看很适合你。就给你买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我晚点看…” 解语臣赶紧表白自己的想法,没有看到对面俩吃醋的表情么! 狼多肉少,这个没办法让。凭个人本事吧… 适时菜都呈上来了,江南月赶紧跑去洗手逃离修罗场。 解释什么,吃醋什么。 又不关她什么事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呗… 小花跟在江南月后边顺手坐到了她右边! 张麒麟百岁老人别看失忆了,不爱说话人家心眼可不少。 看俩人动了立马跟着走,占据了她左手边得位置。 剩下胖子不在意坐那里,有饭吃有酒喝就行。 就剩无邪一脸懵逼得看着他们都走了,后知后觉才坐到了小哥的边上… 小花还是习惯性的照顾她得口味,各种给她处理她嫌弃麻烦又想吃得食物。 张麒麟拿着碗只吃面前得菜,看着江南月忍不住用公筷给他夹了几筷子肉菜。 边上的解语臣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一丝幽光。 江南月又看着无邪不开心的样子,胖子明显看笑话得表情。 认命得拿起筷子分别给小花,张麒麟,无邪,胖子都夹了满满一大碗菜。 “来吃,今天你们谁没有吃光,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平等的创死每个人得了,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三人之间的刀光剑影立马消失,低头使劲儿吃呗。 还能咋地…这是爱得代价!就是撑了点… 胖子就着美酒佳肴吃得可不要太开心,又有好戏看。 怎么会不开心呢!就是大妹子的眼神稍微有点可怕,赶紧喝杯好酒压压惊。 饭毕,几人慢慢在院里踱步。吃多几人吃多了确实需要消消食… “大妹子,之前在西王母地那边你都不怎么吃东西。怎么现在吃得这么开心” 胖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那是什么吃的,猪食差不多。吃不下一点,还得是咱们小花会享受呀” 江南月不客气的回怼,谁破防不说。 反正不可能是她呗,她又不吃猪食都不如得玩意。 剩下都吃过猪食的几人敢怒不敢言,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又怕打不过,唯一能打得过她的只有张麒麟。 没看人家小哥时时刻刻跟着她,恨不得眼珠子都贴一起了,指望他还是算了吧。 说了指不定反过来被小坏蛋忽悠着打他们一顿,惹不起实在惹不起。人生实在太艰难了哇! 江南月看天色已晚,准备喊上齐飞回家了。 收到礼物的解府上下众人遇到她,都感谢收到得礼物。 毕竟礼物人人都有份,贵重不贵重先不说。 重要得是这份心意,就算不给他们买。一个拿钱干活的人还能说啥呢; 有这份心,大伙儿谁不开心呢! 而且礼物都很实用,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在乎是不是。 吃过饭的齐飞看到跟在后边的张麒麟无邪胖子三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默默溜达到她身后眼神示意“这是仇家找上门了?” 江南月摸摸鼻子“不是,今天没有看清。以为是坏人” 齐飞和他老子一样,唯主人命令是从。 小姐今天说他们是三头猪,那就是三头猪。所以小姐说得都对… 又默默的跟在身后提着给几个小朋友拿得糕点… 看到江南月要回家!张麒麟不用别人示意自己主动跟上了,无邪厚着脸皮也跟上。 胖子看到俩个好哥们这没眼看得样子,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跟着。 看到俩人没有拿行李,又跑去客厅拿上三人得行李。 太难了真得太难了,真是快累死了胖妈妈。 好大儿死皮赖脸追骄傲的天鹅,胖妈妈背着行李好担忧。 江南月走到门口回头转身对几人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嗯,有时候过来玩” 解语臣也不看没脸没皮得那几位,他走近俯下身去,轻轻地捻下发间得一朵花。 江南月看着突然靠近的解语臣,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香气袭人的芬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可明明西府海棠无香… 月色醉人人自醉,也不知道这一刻谁动了心乱了情… 张麒麟走前一步看着她,拉着她得手包进自己的手里。 他不记得她了,可是他有野兽最敏锐的直觉。 有人在觊觎她… 他喜欢看她… 他不愿意她得眼睛停留在别人身上… “不是,你们跟着我干嘛?” 江南月不自在的想把手抽出来,动了动抽不动。算了随便吧… “大妹子,你就收留收留我们呗!一个失忆的孤寡老人一单纯得无家可归得小狗狗!还有我这个操心得胖胖” 胖子搞笑的话听到又心酸又好笑,当然心酸得不可能是她呗。 看到无邪亮晶晶看过来的眼神,抽不回得手。 胖子背着得三个包,还能咋地。只能同意呗 “走吧走吧” 示意齐飞先回去通知整理三个客房出来,齐飞走到胖子身边。 咳嗽了一声,瞅了一眼三人,伸出手。 胖子以为他要帮忙拿包,嘴里还说着客气的话。 感动得热泪盈眶,这真的比前边俩好大儿有眼力劲儿多了。 话没有讲完,齐飞默默的把糕点盒子塞到胖子怀中。“拿好” 快步向齐府走去,背影看起来有一股特别单纯又腹黑的开心。 “不是,这都什么人啦???” 胖子热泪盈眶里边的眼泪气得要变形了,刀子形了… 看呆了这一骚造作得江南月想起来了齐管家的话: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跟着你我放心! 看起来老老实实实在是黑芝麻馅儿得,就跟这位不爱说话的哑巴一样腹黑。 张麒麟莫名其妙的收到江南月一枚眼刀。 张麒麟:……我怎么了,媳妇怎么好像在骂我呢…呜呜呜… 无邪看到张麒麟拉着江南月得手没有被拒绝,他得手抬起来也蠢蠢欲动。 江南月看到无邪得动作气到叹气,示意他看看周围聊天嗑瓜子一脸八卦得大妈。 “你今天敢拉我的手,明天我就是她们嘴里最大的八卦!” 第36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 看着走远得几人,解语臣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捻起的花朵。 随后立即闻了闻手指上花瓣的香气,仿佛在回味刚刚接触过的美妙感觉。 那花香好像已经烙印在他心间挥之不去了… 无邪只能妥协跟在她身边各种发问,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得随便回复几句。 张麒麟看到她只和无邪讲话,用手指轻轻的挠了挠她手心。看她没有反应,又从手心慢慢划到指尖摩挲。 她侧过头微微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深深的不解和委屈。 唇角却又微微上扬,似乎在向周围的人寻求帮助,却又不敢太过张扬。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令人不禁心疼。 酥酥麻麻直入人心,搭配他无欲无求得冷淡淡的脸实在是有点表里不一。 江南月心里暗暗吐槽:失忆的狗男人,又在勾引我。 老娘现在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一个无小狗围着江南月没话找话说,一个百岁失忆狗男人偷偷摸摸勾搭她。 就剩下唯一一个正常点的胖子满身挂着背包,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三层红木食盒。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 “恋爱脑真可怕,要不得。胖爷是不会向天真学习得!”胖子看着无邪重重得哼了几声 江南月听到胖子得这声吐槽笑出了声“胖胖,我刚发现你最近红鸾星动…” “怎么可能,胖爷我花叶丛中过,片叶不占生。没有谁可以让我停留…”胖子不服气的翘嘴反驳 “行呀!那我要算中了。你就算输了怎么样,到时候可要听我一件事咯” “行行行,大妹子咱可说好了” 胖子又开始和天真小趴菜互菜… 江南月感觉人生实在是太难了… 好不容易一行四人走进齐府,感觉自己宝刀未老还能在干几年的齐管家已经领着下人候在门口了。 听说无邪是杭州无家得小三爷,立马化身知心管家爷爷上线。笑脸相迎,嘘寒问暖。 又给无家得几位主儿问好,感谢西王母地宫一路上无邪得照顾。最后表示代表齐府上下热烈欢迎小三爷到来,希望住得开心自在。 到了胖子这,听说是四九城人氏。听胖子自报家门,微微颔。表示以后可以来往来往… 最后剩下张麒麟,老管家斜着眼睛瞅了瞅。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依次打量他。 最后哼了一声,心里暗骂:就是长得比我们八爷白点高点脸好看一点点功夫好一点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优势好不好。 百岁老人一张不老的脸,有啥子用嘛。三番两次得伤害我家小姐得心,什么玩意。 要不是看自己打不过他,早就把他赶出去了。爪子还拉着他家小姐得手,岂要此理这还了得。 看到老管家如此丰富的表情,江南月忍得好辛苦。咳嗽一声提醒赶紧把客人带进去吧… 老管家一秒恢复状态,让齐飞带胖子和张麒麟去客院。 他示意无邪跟着江南月走,张麒麟不乐意了。 立即非要跟着江南月走,压根不在乎老管家要刀人得眼神。 张麒麟:没看到,看不见。我是个失忆的哑巴,听不到看不见…… 管家:该死的老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管家要把无邪安排在她得院子里边的客房,倒也不至于让她当着外人的面去下管家的面子。 反正也影响不到她,管家肯定有他得想法。不至于害她,那就随意吧。 张麒麟也选了边上一个空得房间,辛好都是打扫过得。 现在入住重新铺个床就好,这也挺简单的不是。 终于清静下来了,江南月甩开张麒麟的手三步作两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完全不在意身后还想要继续聊天的俩人,月色正好难道不适合花前月下么。反正江南月是不想的,俩个又麻烦又喜欢吃醋精… 赶紧去泡个舒服的澡,一番清洗就安然入睡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在枕头上。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江南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起身铺开被子穿鞋下床简单梳洗一番。 推开窗户,看见无邪坐在树下闲坐饮茶看书。 张麒麟趴在地上做俯卧撑,看到她推开窗。都看了过来… 今日也不太想出门,就穿的比较家常。简简单单一件素色的旗袍,头发也没有梳起来用一只海棠花发簪固定。 出了房间,便往餐厅而去。后边的俩人自然而然就跟着了… 餐厅那边,胖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初到人家家里做客也不好起太晚,脸还是要一点的。 看着一桌中式早餐,胃口大开。桌上还有解府一早派人送过来的几样甜而不腻得广式早点。又好看又美味,一口下去刚刚好。 齐家吃饭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得规矩,本来主人就她一个。 每天吃早饭也是她一个坐着,孤单得很。 今天来了三个人陪着吃早餐,说说笑笑感觉也不坏。 给他们推荐了几样,也没有夹来夹去。反正桌子也不大,怎么吃都够得着。 用过早餐,几个来到院落安坐。 张麒麟换个地方依旧是对着天空进行发呆大业,雷打不动。也有可能是天空中有什么在召唤他… 胖子说要回店铺看看,晚点再过来… 无邪当然是没有什么店铺需要他去看了,拉着她下棋。 他俩性格也算相投,煮茶看书下棋和诗挥墨写字都能相合。 特意路过得管家看到心里也是非常满意,还暗地里交代齐飞多观察观察无家小三爷。 齐飞一脸懵逼得问自家父亲这是要干啥!管家恨不得捶破这个榆木脑袋,当然是给咱们小姐找靠谱的女婿。 所以之后无邪走到哪里,齐飞差不多都会出现。包括有一次无邪去尿尿,齐飞硬是凑过去瞄了俩眼。 跑去和老管家描述了一下尺寸,无邪都要觉得齐飞是变态了。 在齐府住了俩日,也没有怎么出门。要不就去解府蹭蹭饭,再走回来。 等胖子再过来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说是第一次上门没有带伴手礼。这次补上,把路过得把齐飞拉过去让他抱去放着。 胖子拉着无邪张麒麟在一边嘀嘀咕咕半天,她也装没有看见。 天气热,实在也是没有闲功夫去关心别人得事情。 无邪慢慢吞吞蹭过来,挨着坐下。喝了一杯茶还是支支吾吾的没有开口。 胖子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直接了当得开口了【我说大妹子,我们准备去广西帮小哥找记忆。听说他以前在那边住过,你一起去呗。就当去旅游呗】 “阿月,和我们一起去吧!听说风景很美。”无邪水灵灵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她,真得好难拒绝哦。 看她还是不表态,胖子推了推张麒麟。示意他开口… 张麒麟转过发呆的脸,那双无辜的眼神犹如透明的水晶,清澈见底,让人无法抗拒。 又带着空洞而茫然,充满了无奈和哀求看向了她,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第37章 当时明月在 江南月其实内心已经意动了,看着三人得表情。就是迟迟不表态,可把三人急坏了! 在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下,她才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出发前最后一日,几人又跑去了解家蹭饭。 解语臣听说她也要跟着去,就大方的表示这次费用他全程赞助。 胖子无邪恨不得抱着小花亲几口表示感谢,只有张麒麟面无表情依旧安静的不说话。 实际上张麒麟: 不开心,没有钱钱给媳妇花。 我的钱钱呢?去哪里了? 我也没有花呀?找无邪借点。 也幸好他没有找无邪借,估计无邪得钱就够买硬座车票和泡面了。 说出来,大家不得笑掉大牙。 看着小哥黑沉沉得眼睛望过来,她感觉自己读懂了他得表情。 再问他的钱去哪里了? 那可能是黑眼镜那个狗东西骗走了吧。 摸摸张麒麟的瓶盖以示安慰,好了好了不委屈不难过了哈。姐姐有钱给你花… 边上的解语臣看到她得动作,不开心。 无邪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直接把头也伸到江南月手下蹭了蹭。 成功的气到了小哥,高冷气压开启。盯盯模式刀无小狗… 走之前江南月被解语臣要求拥抱一下,不得不说小花真得好香好软啦。 出发的那天,直接被安排好的车送去了飞机场。这次齐飞也跟着一起了 上飞机就是睡觉休息,下飞机就坐上了小花安排好的豪华舒适越野车。 胖子直呼花儿爷大气! 随着山路得七折八弯,江南月好久没有晕过车了。被折腾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什么晕车药都没有效果,张麒麟伸出手想要拍晕她,她默默的表示不同意。 最后只能被张麒麟强制性紧紧抱在怀里,脸贴在他胸口处。双手搂住张麒麟的细腰,因为早年学过缩骨功。他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怀里温软柔和。 他身上还有自带一种魅惑淡淡的香味,就像深夜里的雪松,清新高雅。 慢慢就在张麒麟轻轻抚摸背拍拍下安静的睡着了,她像一只孤独的蝴蝶,在温暖的阳光下,终于找到了栖息地轻轻合上翅膀。 张麒麟盯着她的眼眸深沉,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眼里没有万物只有她。 无邪瞅了几眼安静又和谐的俩人,撇撇嘴。 心里有点不是个味儿,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儿呢。暗自懊恼中,实际就算他愿意。 她怎么可能同意呢,她愿意被张麒麟抱着。那是因为张麒麟曾经是她亲密无间生死相依得爱人。 终于要到了地方,还有一段路没有办法开进去。 只能把两辆车停在附近村支书得家门口,众人再徒步进去。 几人下了车拿好行李,江南月从张麒麟怀里下来。也跟着几人慢慢的走,包倒是不用她背。 张麒麟背着包默默拉着她,一路上手指又是各种勾搭她。这个闷油瓶果然真得太会了,内心深处戏太多。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胖子借住他是北京来得,想要开发本地旅游业得大老板,剩下几个都是他得公司的股东。 个个过来这边考察一下环境,江南月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寨得地理位置和众人微妙的表情。 发现这里真得太有意思了,个个都是演戏高手。 比如身边这个狗男人绝对是第一位,明明都是属于不同分支得张家人。 都要装作不认识,明明以前张麒麟在这里住过几年。村里人还要装作没有见过他,真真有意思极了。 到了阿贵家,先是忙着分配房间。这次齐家解家都派人跟着江南月,所以阿贵家房间也不太够。 最后胖子直接做主和无邪一个房间,张麒麟和他被遗忘的女朋友一个房间。剩下两个人一个房间,全程都没有问过她同意不同意。 刚要吐槽表示抗议,张麒麟飞快得拿着他俩的行李拉着她进房间了。怎么感觉他越来越狗了,还是他恢复记忆了? 实际胖子在分配房间的时候是夹带了私心的,他一眼就相中了阿贵的女儿云彩妹子。 看到云彩一进来偷看张麒麟,就害怕她看上了张麒麟。立马就把他和大妹子安排在一起了,一举两得。 后果就是被无邪拉进房间骂了,怎么就没有想着他也喜欢阿月呢。 胖子心里暗暗骂无邪个狗东西,当着小哥面挖墙脚真是不怕死呀。人家合法男女朋友,住一起不是很正常么。 张麒麟拉着江南月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开始放行李。 江南月抱着手臂生气的撅着嘴不动,想要偷摸把行李拿走。去和云彩挤一下,张麒麟飞快得把行李打开给她挂衣服。 看到内衣袋子要被拿起来了,江南月飞快得扑了过去。被眼疾手快得某某人搂进怀里 “不要走,好不好。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感受到他得害怕和彷徨委屈,一时之间她没有再想要离开。默认了他得做法,两个人开始打理房间的卫生。 等俩人的衣服都挂在一个衣柜里,地也拖得干干净净了。 胖子过来喊他们下去吃饭,手拉手下楼坐到一起。 无邪看着他俩好像亲近了一点,没有说话。只是蹲在竹林边狠狠的抽了两根烟… 齐飞在村里溜达的时候,买了鸡鸭鹅肉和各种青菜。胖子用一下午的时间积极的发挥自己的本事,做了一大桌好吃得饭菜。 本来几人都是舟车劳顿,闻到这么香得饭菜也是胃口大开。就连晕车吐了几次得江南月,也吃了大半碗米饭和各种菜。 饭后小走了一会儿消消食,江南月就起身清洗去了。等湿着头发出发乘凉,无邪凑过来帮她绞干头发。 这年头村里电压不太稳定,洗了头发都不太敢用功率大一点的电器。 容易跳闸造成短路,山高水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小事儿。 既来之,则安之。 张麒麟也飞快得去洗过澡,无邪胖子也跟着排队清洗了。 月夜下的夏日夜晚,星光熠熠,微风习习,月色如水,花香袭人,也有了一丝丝宁静的凉意。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她又一次动了凡心。 第38章 月亮入怀 山野堕入温柔的困意, 月亮枕在枝头开始醒着眼睛。 夜晚的寨子里的昏黄得灯在一盏一盏得熄灭,乘凉得人开始回屋入睡。 几人先后起身准备休息,无邪进屋前看着黏黏糊糊得俩人“阿月,晚安” 被张麒麟牵着得江南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抬头看着黑暗中的无邪“小天真,晚安。愿好梦” 俩人先进了屋,关上了今夜那扇不可能为他开得门。 无邪站在门口良久,直到胖子上楼得声音传来。才回身进了房间躺床上… 回屋得俩人血液都挺特殊,没有蚊虫得骚扰也不用点蚊香。 张麒麟知道江南月爱干净,看到她困困欲睡得样子。带着她先去洗手,两只大大得手捂着小小的手搓来搓去。 擦干水,又被带到床前给她脱了鞋。江南月直接滚到了墙角那块,看到张麒麟准备在地上铺凉席。 皱了皱眉头,直接喊他上来睡。张麒麟听话的收好凉席靠在墙角,在床边轻轻的躺下。 江南月看到俩人中间的宽度,迷迷糊糊的说“张麒麟,你看中间像不像银河。你是牛郎,我是织女。不能相会”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侧头看他闭眼双手交叠在胸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更增添了他的清冷与恬静。困意袭来一扭头也睡着了,等她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照射在房间里。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床边侧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往中间移动,他把紧紧地贴着墙壁的女子搂入怀里。 “不是银河,是月亮和星星”张麒麟在黑夜中深邃的眼神怀抱着他得月亮低语… 江南月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好像有一只大猫一直压着她不能动弹。刚跑远一点就被抓回来搂着,脖子手臂难受得很。 她醒来得时候,床上早就没有张麒麟的身影。估计又是早起锻炼寻山去了… 一番梳洗过后,换了一件冰冰凉凉的雪纺阔腿裤搭配港风绣花短袖衬衫小白鞋。 感觉舒适又大方,看起来又清清爽爽。行走在山间树林也不用害怕腿被草叶划伤了; 胖子一早起来又在云彩面前表现,江南月下楼看着胖子各种讨好云彩得行进。 乐得看他得笑话,也不吱声。只戳了一下无邪示意他也一起吃瓜; “哎呀,胖爷这么贤惠。多金又单身,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江南月朝胖子打趣 “大妹子就是会说话,胖爷我呀!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胖子对着一起拿早餐出来的云彩大声告白 无邪也跟着捧哏“可不是嘛!从来没有见过胖子对别得女人这么好过” 胖子跟在后边乐开了花,一副矫揉造作温柔贤夫得样子。 齐飞解十这会都跟在张麒麟身后进了院子,胖子忙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张麒麟看到江南月得装着,上楼飞快得冲了个凉。 换了一件蓝色套头衫下来,头发还是湿答答的。边走边擦 直接坐在了江南月身边,几人看着早餐一脸的无语。“胖子早餐就吃这个?”无邪作为代表发问 “吃这个怎么了,我家云彩说了。螺蛳粉是当地的特色,大家都尝一尝。香得很”胖子立马夸张得拿起碗就吃,众人简直觉得没眼看。 云彩把一个很大的碗放到张麒麟手边,江南月抬眼瞅了一眼。 看着张麒麟一脸绝望麻木的呆呆脸,心里笑开了花。 脸上也带了一点乐不可支得意味,无邪细心得注意到她没有动手拿筷子吃得想法。 凑过来轻声问“要不你把粉给我倒一半,你就吃点鸡蛋青菜好不好。晚点我们再去买菜自己做” 江南月点点头,看着无邪把她的碗扒拉了一半过去。才拿起碗吃掉煎鸡蛋青菜; 张麒麟一身的低气压,拿着碗努力克制的吃。 还没有吃完,云彩就要拿着他得碗去给他添。云彩抽了几下张麒麟的碗,就是抽不动。一个非要拿,一个就是不给。 她不解的看向胖子,胖子立马义愤填膺得对着张麒麟叨叨叨。 示意他给个面子再吃一碗,张麒麟岿然不动。这一刻他不仅仅是哑巴,他聋子瞎子身份也上线了。 看得无邪和江南月靠在一起偷摸讲小话,骂胖子不道德。拿几人来换取云彩得欢心,阿贵又端着几碗螺蛳粉出来。 张麒麟飞快得放下碗,拉着江南月就跑。江南月立马也拉着无邪就跑路,毕竟人家刚还给她分担了早餐呢。 大早上真吃不下这么重口味的早餐。 还是让死胖子承担这么重口味的爱吧! 那边齐飞和解十放下碗也立马跟着跑了,还是去观察观察环境吧。这玩意真不爱吃; 剩下一脸怨意得云彩和一头雾水得阿贵。胖子只能含着泪说好吃爱吃,吃了一碗又一碗。根本吃不完,胖子也好想跑哇 谁让是云彩亲手给他端得呢,这真是重口味又甜蜜到要吐得爱呀。 张麒麟看着无邪也跟着出来,一脸的不开心。但是人家就是不说,只让你猜。 狗男人,猜什么猜。不就是吃醋了呗! 三人往远离人群,独立的一座小楼走去。据说那是张麒麟失忆后居住得房子,房子不大。 就是普通的本地二层吊脚楼,一楼墙角还靠着几把锈迹斑斑得锄头。还有破破烂烂的竹篮子 “呦,咱们小哥还会种地扎篮子。看来自给自足饿不死”江南月示意无邪去瞅瞅 走在前边的张麒麟没有回头,耳朵尖倒是红了一点。 张麒麟:月亮夸我了,开心(?▽?)! 二楼到处是灰尘,江南月接过无邪递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鼻子。实在是她过敏体质,闻到这些太容易过敏了。 桌子上发黑得玻璃下压着很多得照片,江南月示意无邪去收起来。无邪没有多问,就过去专心的收照片。 想到原来剧情,把手环上的鞭子轻轻抽了下来。 张麒麟往房间走去,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 第39章 我说了算! 走进房间张麒麟掀起来那张床一拳拆掉了床底木板,果然里面有一个铁箱子。 一个身着黑衣遮住面容的人躲在房间里边,想要夺走箱子后夺门而出。 江南月一鞭子甩过去绞紧不放,想跑问过姑奶奶我没有。 直接把箱子收了起来放空间,毫不留情的拖着黑衣人一路从楼梯当当当到了楼下。 无邪看到都想捂着屁股感觉到痛苦了,惹不起我躲得起。 示意张麒麟把黑衣人衣服扒掉,又让无邪去把他身上的纹身拍下来。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张启山弄得冒牌货! 你想取代张麒麟成为新得族长,还想进张家古楼对不对” 江南月不在意的抚着鞭子得把柄 黑衣人就是塌肩膀一脸的震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是,我就是张麒麟。他不是,佛爷说我才是真正的张麒麟。” “张启山自己也不过是穷奇,他父亲都被赶出了家族。 他算什么张家人,不过是带着一群张家得叛徒而已。 你还挺好忽悠呀,一生都在为他得目标努力。 人家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可真傻” 江南月可怜得看着地上这个人 “不是得!我就是张麒麟,所有想进张家古楼得人都该死” 塌肩膀绝望又失望,不知道自己该信什么。 “你家族长可是麒麟,你们都是穷奇。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不仅不听族长的。 还要杀他,也真正是可笑至极。 你们永远也比不上张麒麟,他一心为张家而活。 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凭什么他要守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家族” 江南月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真想直接杀鸡儆猴。 对着赶过来的齐飞耳语了几句,齐飞接过她给得药上前给黑衣人吃下。 江南月收回鞭子于手环上,看着齐飞拖着黑衣人走进了树林。 无邪这才默默的走过来示意照片都收好了,张麒麟还在回想思考她刚说得话。 他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一点想不起来… 江南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即将被烧毁的吊脚楼,叹了口气。 “张麒麟,你还有要拿的东西吗?这里马上要没了” 张麒麟口洞得眼神看过来,摇摇头。 看着他得委屈可怜巴巴,主动伸出手给他。 “那走吧,我们去村里逛逛。买点菜” 张麒麟乖乖的见好就收,拉着她得手。心好像落到了实地,安心了。 “无邪,照片你先不要说出来。 收着就好,有时候人在局中不解其意。别人得话多想想…” 江南月想说出来,又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委婉的提点一些还天真无邪得无小狗… “嗯?好吧,我听你的。”无邪一边走一边思考她说得意思 无邪先回了阿贵家,看到他家里摆着得照片。 里边有陈文锦阿姨,就拉着阿贵套消息。 阿贵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不小鱼就上钩了呗,就绘声绘色得给无邪讲了以前考古队来过得事情。 阿贵讲完该说得话,就起身干活去了。 留下无邪一个人坐那反复思考各种小细节! 这边手拉手得俩人,沿着路无目的的走。 还遇到了已经借了老乡摩托车的买菜回来的解十,当然也给解语臣汇报了自己所见所闻。 一行人提着采购的各种东西回了阿贵家,胖子看到直呼终于不用吃螺蛳粉了。 “你们早上都太没有人性了,一个个都不讲义气。留我一个人吃了好几碗” 胖子恨不得趴在无邪身上哭诉! “云彩,你怎么回来了”江南月故意逗他玩 胖子立马站起身,问“云彩,你回来了。”回头到处看也没有找到云彩人 扑过来想要抓江南月,她立马跑到张麒麟身后。 张麒麟配合得张开手臂拦着胖子不让他靠近! “小哥,你让开。大妹子越来越坏了,快让我掐俩下解气”胖子气呼呼的推张麒麟 “胖胖有本事,你来。你来” 江南月抓着张麒麟腰间的衣服不放手就伸个头出来得瑟! 胖子气得咬牙切齿,发誓非要抓她出来打一顿。 张麒麟突然收回手,胖子立马跑过来想抓她。 江南月无语的跑向无邪身后,隔着无邪和胖子俩互相打闹。 可怜了无辜的无邪被夹在中间殃及池鱼,最后放弃劝架了。 加入江南月队伍,一起对抗胖子。 把胖子按在地上打屁股,当然是江南月按着胖子,指挥无邪去把几巴掌。 胖子嗷嗷叫,骂无邪个吃里扒外重色轻友的家伙。 无邪听到这话,巴掌就带了一点私人的恩怨。 看到云彩得歌声,俩人立马扶起胖子。 给他各种拍灰尘,还一边殷勤得说: “哎呀,胖爷怎么听到云彩回来。急着去接人家小美女给急得摔倒了呢,这真是情深意重哦” 江南月一边说,拍灰尘得手劲儿可不小。 压根就没有收一点,无邪立马跟着打配合: “就是,这么大个人了。看到云彩妹子就路也走不好了” 俩人差点没把胖子气笑,胖子只能委屈的走向回来的云彩。 “云彩,你看我的手。摔了” “胖哥,那我给你揉一揉吧”云彩拉着胖子进了屋里 江南月立马和无邪相视一笑,坑胖子也太好玩了吧。 无邪心想怪不得三叔喜欢坑他,看来以后要多向三叔学习学习咯。 江南月的无意之举,解封了无家无邪得狗狗腹黑属性。也不知道她知道了后悔不后悔; 胖子和云彩俩在厨房甜甜蜜蜜的做饭,当然这是胖子单方面的以为。 看着云彩时不时的想凑到小哥面前说什么,江南月就当看乐子。 无视张麒麟黑沉沉看过来的眼神,她也无辜的看回去。 装无辜谁不会呀!看张麒麟的黑脸内心骂得也太脏了吧! 还侧过身不给她看呢,狗男人有本事晚上不要一起睡觉。 第40章 你们睡了? 夏日午后的阳光太强烈了,让人昏昏欲睡。 寨子里也只有吵闹的蝉鸣声,江南月早已拉着张麒麟回了房间。 老样式浅绿色风扇的旋转带来了阵阵微风,让人感到一些些清凉舒适。 趴在张麒麟冰凉的胸口打瞌睡,显然她已经进入了睡意朦胧的状态。 张麒麟听话的躺在床上半搂着胸前得女子,也跟着闭眼养神。 听到阿贵和云彩特意加大的声音,喊着“起火啦,大家快去救火” 云彩瞪瞪得跑上了楼,一一推开几个房间的门。 让午睡的他们起身去打水救火,江南月在听到喊声得时候就醒了。 故意压着张麒麟不让他起身,手还溜到他衣服下边滑来滑去。一脸的天真无辜和清白,反正就是不让他起来。 张麒麟的呼吸变急促,体温升高了。纹身慢慢出现了,江南月哇塞一声。 那只没有动的手摸了上去,惊得张麒麟身体一哆嗦。江南月眼神里满满都是:张麒麟,没有想到你这么敏感。 几人看他俩还没有出来,云彩一把推开了门。 他们顺着推开的门看了过来,我艹。 他们看到什么了,小姑奶奶压着张麒麟上下其手。 小哥也不反抗,任由她作怪得手到处煽风点火。 看到门外边几人瞠目结舌得样子,江南月才缓缓坐起身。 抚了抚张麒麟刚被她拉开得衣服,挑眉看向他们 “我家的男人好看吗?要不要进来一起玩?可有意思了!~嗯?~” 胖子听到这话,咽了咽口水。“大妹子,还是你会玩呀!大白天的饱暖思淫欲…” 齐飞刀了一眼无邪:…无三爷真没用,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小菜鸡… 解十:…这我怎么和家主讲!讲了会不会被扣工资… 无邪:阿月在干什么…一起玩是什么意思…玩什么…小哥还是阿月… 云彩:我扯着嗓子喊,你们在屋里干什么!!! 身后张麒麟的目光凶狠狠的盯着江南月,要不是她脸皮厚。估计要被他的怨念刀一百遍了; “不是去救火吗?走吧”江南月也懒得穿鞋,就穿了个拖鞋巴塔巴塔得往下边走。 路过无邪得时候,顺便把他张开得大嘴给阖上了。 “小天真,你搀小哥的身子得话。晚上我把房间让给你睡也不是不行” 话毕就跟在云彩身后走了了,留下无邪风中凌乱。 “阿月,不是。我不是搀小哥身子,呸。我是说,哎呀。你又瞎说…” 一边避开小哥骂骂咧咧得那张乌漆麻黑的脸,抬脚就推开胖子追了上去。 等几人走到张麒麟以前住过得房子时候,破旧得吊脚楼早已经烧得火焰冲天了。 江南月一边对着无邪说,一边指着着火得房子 “这大夏天的还点个火给大家烤火,这谁这么傻比。冬天烤火还差不多,还好意思喊我们来观摩。” 周围点火的人,喊他们救火得人:我有一句脏话想要骂给你听!你瞅瞅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阿贵拉着张麒麟夸张得说:“你以前的照片都在里边,你不进去抢出来吗”恨不得直接把人推进去才好 江南月无语的拉着张麒麟“照片重要还是人重要,这进去不得烧成碳了。我可不要,小哥这张脸烧坏了,我找谁陪去。要去你自己去,他不去” 阿贵看了看周围的人:劳资陪你们演戏,你们不接是吧。这大戏怎么唱下去… 无邪小狗狗立马天真的跟阿贵说“照片我们早就拿出来了,进去抢什么。抢小哥用过得烂锄头吗” 阿贵“那你不早说,都回吧回吧”回家的步伐看起来气势汹汹。 戳了一下无邪示意他看老房子挖开得一条深深地防火沟! “你说谁这么好心烧房子给我们看,还知道提前挖条防火沟。这也太环保了吧,119小哥哥看到都忍不住要点个赞。你说是不是,云彩” 江南月盯着她带着泥巴得鞋子和手来回扫了几下,无邪跟着看过去。 “我也不知道哇!我就看到起火过来喊你们了” 云彩在她不明意味得眼神之下声音越来越小,畏畏缩缩的不太敢抬头看她犀利尖锐得眼睛。 “哎呀,这是干啥呀!你们可别欺负我家云彩,人家还小呢!单纯得很” 胖子看不过眼,感觉气氛怪怪的。赶紧跑过来维护他得心上人,手臂放在云彩得肩膀上一脸的关心。 云彩立马感动的眼泪汪汪“胖哥,谢谢你相信我” 胖子一边哄着云彩一边朝后边比了个谢谢。 无邪看着几人得对话,一脸的雾水。 这可怜老实的小天真呀,戏都唱完了。 他都没有看明白,不行还是得找无三省加钱。 这娃儿有点带不动,没看小哥都无语的表情了吗。 回到阿贵家,无邪拿出之前保存好的照片。 阿贵指着照片里边大合影的一个本地男人,直接了当得说这是盘马老爹。 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所以被陈文锦雇佣给考古队做向导。 等无邪跑到他家发现,人不在家。 只有个傻儿子在家里待着,无邪说还遇见个和阿宁风格差不多的女人也在找盘马老爹。 胖子和无邪套了半天人家的话,说那个人女人老板高价买过他父亲手里的东西。 江南月把之前收到空间的东西拿出来给张麒麟,随便他们折腾。懒得再管… 胖子在巴乃村一改之前的懒惰习性,尤其在云彩面前,殷勤不已,为了讨好姑娘,竟然天天亲自下厨。 饭后张麒麟无邪胖子又折腾那个铁快,江南月在桃树下放个摇椅拉着云彩聊天。 “云彩,你喜欢胖哥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喜欢”云彩知道江南月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问。 “你们寨子干什么的,我都知道。你喜欢胖子就接受他,不喜欢你就拒绝他。不要想着利用他做什么,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寨子也不是不可能” 江南月给云彩看她手里的蛊,一把掐死了。就不再搭理她了,云彩什么时候走了她也不在意。 正好胖子“特意”从县城买到了硫酸,准备趁等人的时间把“铁块”溶了。可惜也是做了无用之功,没半点用。 三个人有俩人在演戏给傻子看,折腾来折腾去。傻子看不明白,俩演戏的心力交瘁。 看戏的她快笑死了,这一天天的也太可乐了吧! 第41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接连几天,胖子好心得陪着无邪去等盘马老爹。 每日带着期盼去失望而归,阿贵也抽着旱烟老神在在说盘马老爹经常这样很多天不归家。 让无邪有点耐心,年轻人不要这么浮躁。 江南月把扇子盖在脸上怕笑得太大声,无邪小狗狗要生气咆哮了。 张麒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顺手给她倒了一杯云彩自己做的叶子茶。 终于在无邪要发脾气的时候,那个盘马得儿子拿着一件带着血迹得衣服过来。 说这是他父亲的,阿贵就带着无邪几人一起进山去帮忙找人。 带领吴邪几人四处找寻,当然这里边不包括她和张麒麟。 可到了一个叫做“水牛头沟”的地方,阿贵叔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说那里自古以来是八乃村一族的禁区,不可擅入。可他自己不想去,也拗不过吴邪他们。 胖子吴邪在小哥的带领下进了茂密的山林,江南月一路行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几个人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一棵树挂着一件血衣,这应该是盘马老爹故意留下的痕迹。 人迹罕至密不可透风得树林里,结满了黏性很强的蜘蛛网。 不光是蛛网蹊跷,就结网的蜘蛛个头也超乎寻常。 人没有找到不说,各种颜色的蜘蛛从树林中爬出来涌向几人。 胖子又开始一贯得骂骂咧咧,无邪摸着手臂上竖起来的汗毛也没有躲。 胖子不慎被咬,一脸菜色的中毒倒了下去。 无邪只能去扶着胖子,就剩张麒麟一人大战蜘蛛了。 江南月先给胖子划开中毒的伤口,倒了一点药粉上去。 不耐烦的拿出空间她以前炼化得蛊王,蜘蛛闻到这个恐怖的气息。跑得飞快,恨不得长80个脚才合适。 蛊王追得风生水起,好久没有吃大餐了。今天可以吃个饱了,追着蜘蛛吃得可开心了。比无邪家狗狗吃便便都开心… “还不出来是吧,我一把火烧了这里。看你是选择变成烤鸡还是烧鸡” 江南月真懒得天天陪这些本地人演戏,个个戏精。真不愧是张家得分支,人均演员。 张麒麟又被莫名其妙刀了几眼,他水灵灵的眼神看过来。 张麒麟:又怎么了,又被骂了?我都没有说话! 穿着本地蓝黑色服饰得盘马老爹腰间别着刀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要单独给无邪一个人讲。 “你不要跟他说无关的话,不然舌头我给你割了” 江南月想到原剧那句话,非常介意的提示了盘马一次。 盘马听阿贵讲过得那些,哪里还敢作天作地。 只能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给无邪讲解当年考古队过来的事情。 他说他是因为村里没有吃的,就为了一点粮食把考古队都杀了。 然后看到考古队之后又活了过来,觉得太吓人了。让盘马做了三十几年的噩梦… 无邪听得如痴如醉,一点不觉得这里边有什么漏洞和猫腻。 江南月看到眼睛都觉得痛了,靠在张麒麟身上百无聊赖得踢了踢早就醒过来的胖子。 “大妹子,干啥。”胖子无气无力躺着不想动弹 “真难为你一路陪这个娃儿演戏了” 胖子表示看不见听不懂,我毒还没有解。我还是继续躺着吧,他谁也惹不起。 吃饱喝足得蛊王回来了,江南月赶紧收回了空间。 盘马接着说他第二天去考察队营地时候,发现所有人竟然都还活着。 看到他还和他有说有笑,盘马吓得几乎昏倒。 只能结结巴巴着说自己来打猎,奇怪的是,他闻到这些人身上竟然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听到这里无邪就想到了陈文锦身上的香味。 后来的几年,一起去的那几个人也都死于各种非命。 令人心悸的是,他们表面看起来都是自杀的。 盘马吓坏了,家里也不敢住了。总害怕别人伤害他,就跑到深山里躲了三年才敢回家。 后来他又阴差阳错在考古队待过的湖边捡到一件衣服,衣服里包裹着“铁块”,这“铁块”也有那种奇怪的味道。 回来得路上,吴邪终于发挥他高材生得智商。 推测当年进山和出来的考察队肯定不是一批人。 没有人可以死而复生,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们只是骗过了盘马,第二批人是本来就要代替之前的考察队的,如今唯一可以证明这个猜想的办法就是去湖底寻找考察队人的尸骨。 江南月摸摸无小狗的头,你可真得聪明了一把。你再猜不出来,大家头发都要秃顶了哇。 回到阿贵的家,胖子今天没有办法做饭。 云彩看到胖子中毒了,立马围着胖子打转。 中午就着一锅清水面条随便对付一下,虽然但是江南月很想把胖子薅起来做饭。 毒都解了,还欺骗人家小云彩鞍前马后得伺候。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想吃胖子做的饭了… 吃饭时候,吴邪又主动问起考古队当年待过湖泊的事情。 并且从阿贵叔那里借来了帐篷等物,他怎么就不想一想阿贵家为啥有帐篷呢。 这次的向导是阿贵叔和云彩,一路上胖子拉着云彩各种打情骂俏作天作地。 几个人百眼都要翻天上去了,都想踢胖子几脚。 一路上顺利到达了湖边,正好赶上湖水的虹吸效应。 无邪小专家上线,给几人科普专业知识。 “这片湖肯定连着下边更大的一个湖,要找的东西恐怕被被吸走了。也不知道下边有多深,能不能找到东西。”无邪一脸忧愁,下水找东西也不是他得强项。 只得叮嘱阿贵叔回去帮他们准备一些潜水装备和皮筏子,阿贵也无语得很。 不是带路的么,怎么变成帮你准备东西了。我去那里找哦,太累了。 这边无邪和解语臣用电话沟通各种得到的信息,有江南月说过得话。 说张启山和塌肩膀都是穷齐,算是张麒麟的外家人。所以这个不用多查,下次回四九城直接找张日山就行。 虽然暂时没有潜水装备,可小哥可是百岁老人什么没有见过。 张家得各种试炼各种难度都有,潜水也不是其中之一。 张麒麟在江南月口哨声中拖掉上衣扔给了她,闷声游到水底。 第42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来来回回几趟搜罗出不少,当年考古队的用品和尸体骨头。 等张麒麟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被江南月用大浴巾包裹起来推着去了帐篷。 她看可以,云彩不能看。问就是她比较小气吧啦! 从空间拿出来一模一样的一套衣服,让张麒麟赶紧换上。 这时阿贵跑过来说看天上云得走向,山里天气变化莫测。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 阿贵叔苦口婆心想把一众人都劝走,等雨停了再过来。 可他们不为所动,只能先带着不愿意走得云彩先回去了,约定好了等雨停了再给他们送补给过来。 等他俩走了,张麒麟才出来蹲在地上和胖子把尸体骨头都拼起来。 无邪推测目前是正确的,骨头上还有各种刀口。 想到原剧情得走向,江南月从空间拿了一个带着绳子的荷包挂在张麒麟脖子上。 “这里边有几天的食物和水,还有上次你用过得刀。这个给你以防万一” “大妹子,这个我能用吗。给我一个呗”胖子眼馋这个好东西直接开口问 “这个就剩一个了,也装不了多少东西。也不是永远不会坏的,是有时效得” 无邪也好奇的问“这个什么情况下会坏?” 江南月教张麒麟怎么拿这个里边东西“有一天我放下了,这个就打不开了。这个荷包有个好听的名字—相思” 无邪默默念道“相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江南月看无邪一脸受打击的样子,解释道“不是这个相思!是一寸相思一寸灰!等不爱了就成灰了!” 胖子看着三人牙都要酸倒了,胖子跑到湖边把本地人用得竹筏子,拖过来划到湖中央上面钓鱼。 这个时候水下一股汹涌的暗流朝他袭来,胖子想划竹筏回来划又划不动。 跳到水里又挣扎不了,直接被湖下边的巨大暗流裹挟了去下边的空间。 求救声惊动了岸上的小哥,张麒麟二话不说,直接也跟着跳了下去。 就剩下一脸麻木的江南月和一脸呆滞的无邪! 菜鸡无邪想跟着跳吧!又怕跳下去什么忙也帮不上,还需要小哥救命。单独留下阿月一个在山里也不太好… 江南月是知道原剧情得走向,压根就没有想过跟着下去的想法。 反正都要等着无邪这个男主角下去英雄救美呗!她跟着下去算什么呢?为了男人受罪大可不必! 她还要去裘德考那边营地薅地主家的羊毛顺便搞事情呢!忙得很,怎么可能下去。 看着无邪纠结的样子,江南月头也不回的走了。这里快要下雨了,无邪不想走就去帐篷待着吧。 反正她不受这个苦,吃苦是不可能吃苦的!她生来也不是为了吃苦而来得! 走了不到几分钟,无邪脚步声转了过来。 “阿月,你怎么也不等等我。我也没有说不回去呀?” “无邪,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是相信你的,东西我给了张麒麟。胖子和他暂时不会有事情,现在最重要得不是待在湖边等着他俩。是需要你去用自己的脑子思考,怎么把他们救出来。还有,不要轻易一个人行动。有什么事情找我一起,我可以保护你” 江南月一脸严肃的告诉了无邪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不希望他被耍得团团转。 无邪想着江南月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听进去了。 接连几天都是下雨天,无邪都躲在屋子里反复计算思考。 避开了去找盘马得剧情,也就没有被他追杀。 齐飞和解十早就在他们过来湖边之前,被她派到去监视裘德考公司的人了。 接到解语臣和黑瞎子过来的消息,无邪总算从屋子出来。 江南月这几天又要盯着无邪不要瞎跑,又要偷偷去裘德考营地附近安插东西。 也基本上没有休息好,眼睛下边俩个黑黑得黑眼圈。从空间拿了个墨镜戴上遮掩一下算了; 和无邪走在一起,搞笑得很。像俩个木头人一样没有鲜活气; 等到了裘德考营地附近的湖边,解语臣和黑眼镜走了过来。 “我说大小姐,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可都乖乖做了得,有没有奖励” 黑眼镜一看到好久没有见过得江南月就恨不得吊在她身上,差点把她压倒了。 还是无邪接了一把,俩个几天没有休息好的人一起默默盯着黑眼镜翻白眼。 黑眼镜默默的扶住了她,还嘲笑她俩“你俩这是趁哑巴不在,偷偷摸摸干啥坏事了吗?这也太刺激了吧” 无邪听懂了,羞红了脸。 江南月没有什么力气去打他,也懒得解释。 无邪气鼓鼓得解释“小哥和胖子掉湖里去了,我俩吃不下睡不着。就你还开这么过分得玩笑” 解语臣细心得拿下江南月得墨镜,发现俩个大黑眼圈。气得都想打死不靠谱的黑眼镜了,又给她戴好。 黑眼镜看到她和无邪一模一样的黑眼圈,还吐槽他没有一样得情侣款。 三个人六只眼睛默默的看着他,白眼都免费送给了黑瞎子。 被“友好”的裘德考邀请进了帐篷,给无邪看了一段胖子小哥被卷下水的视频。 听到裘德考一直在监视着他们,江南月默默心里暗骂。 之前吴邪就断定湖底有虹吸,看来现在小哥他们应该是通过湖底甬道被水流推到了别的不知名的地方。 裘德考一脸高傲得对着无邪道:“湖的下面是张家古楼,我要寻找的永生之法也在张家古楼!但是只有张家人可以进去,所以到时候需要张麒麟带路。我现在给你们提供精良的潜水装备,大家一起合作!怎么样?” 无邪看了他们几眼,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也只能同意了 第43章 吴二白来了 无邪准备自己一人下水寻找小哥他们,让黑眼镜和解语臣在上边接应。 他不放心裘德考,害怕他偷偷搞事情。 无邪换好衣服过来拥抱了一下江南月 “阿月,你放心。我会把小哥带回来的,你相信我” “无邪,你下去遇到青铜得东西。记得那个有致幻得作用,一点不要沉迷其中。记得我给小哥的相思,我把蛊王送给你保命。” 江南月在他下水前还是交代了一句,想了想从来没有为无邪着想过。蛊王放了出来,留在了他背包里。 无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他下了水。江南月坐在湖边发呆,实际和系统321聊天。 江南月:【统子,帮我看小哥情况怎么样】 321:【我就知道不是张麒麟,你都不找我。人家好得很,你不是把相思送给他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南月:【你一个代码吃什么醋!我怕,好怕他出各种状况】 321【放心吧,无邪的主角光环无敌,一定会救他上来的】 江南月:【那天我看到张麒麟毫不犹豫得跟着胖子跳下去,一句话没有留给我。我就没有跟着他跳下去的想法了,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等待一个不属于我的人…他可能永远不会为我停留】 321【你明明知道结局!你为什么不放弃】 江南月【一寸相思一寸灰,我已经知道结局了!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忘记所有…不回头】 再次听到心声得四人 张麒麟【小月亮,不要忘记我。我会想起来的…】 无邪:【阿月,我不懂你说得结局是什么。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黑眼镜【我的小姑奶奶怎么又难过了…】 小花【等无邪他们上来,我要带她回家。不会让她伤心】 在无邪下潜深度到了六十米的时候,吴邪终于看到了众人口中的张家古楼。 那是一片和地上面一模一样的瑶寨! 通过耳机告诉小花自己的所见所闻!可他不知道,自从进了水墙之后。他和岸上的人就断联了; 下水的无邪这边直接失去了消息,湖边的解语臣急得不行。 裘德考根本不放他下水,想偷偷下去救无邪。 被黑眼镜给五花大绑了,气得小花破口大骂黑眼镜见钱忘义。收了自己的钱也不办事儿,黑眼镜就笑着等解语臣骂。 自从无邪下水后,江南月难过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齐飞和解十。 接着和阿宁偷偷安排的人手接头了,拿到了她要得各种物资。 江南月安排齐飞和解十去搞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隐藏在暗处等她得消息。 她找解语臣去了,不出意外这会儿他和黑瞎子想要偷跑。 都被高科技拷起来了,江南月光明正大拿着钥匙大瑶大摆得进了关押他俩的地方。 “呦,看这是谁呀!怎么咱们风流倜傥无所不能得黑爷被关起来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解语臣得手铐,晃荡着钥匙就是不给黑眼镜打开。 黑眼镜看到她这么偏心眼,脸直接侉下来了。拉得老长,墨镜下边眼睛都要冒火了。 先给解语臣打开不说,还给人家揉手腕。又给吃给喝得伺候着,他还被拷着呢。 “谁让你每次收几分钱干一份活儿!你还把小哥的钱都骗走了”说到这个就生气 想到这里,她也不着急打开了。直接翻开了黑眼镜身上各种口袋,拿走了所有的银行卡。 黑眼镜被摸得扭来扭去,一脸的春心荡漾。 小花看到直摇头,算了。小坏蛋要玩就让她玩吧,总不会伤害黑眼镜得。 继续吃他得东西,看不见真得看不见。 “小哥的卡是哪几张?说出来就放过你。不然我就利用黑客技术把你小钱钱都转走哦” 江南月小恶魔一样坏的动作看得黑眼镜想发笑又想哭,好不容易趁哑巴失忆骗过来的小钱钱。 只能在她威胁下,看着她从他身上掏出来boss机把哑巴的钱都转走了。 江南月把他一解开,他就一把抱着江南月坐在椅子上哀嚎。 趁她还在数银行卡里边有多少个零,赶紧把头埋在她脖子那蹭呀蹭。 趁小花要打过来的时候,抱着亲香了几口。 小花一拳头打他脸上,黑眼镜就是抱着她不放。 “哇塞,哑巴张…呸…是小哥好有钱呀!他人是我的,所以他得小钱钱也是我的。我数数,好多零…” 江南月这边还沉浸在巨款中,眼睛里都是可爱得小钱钱。 那边小花顾及到黑眼镜怀里的她。不敢真动手,只能往他腿上招呼。 等裘德考的人过来邀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发痴盯着银行卡得江南月。 抱着江南月不撒手的黑眼镜,和使劲儿下黑手打黑眼镜得解雨臣。 三个人的姿势看得他们好疑惑,中国人这么会玩吗? 跟着过来的贰京看到江南月,拦在她想偷跑的路上。 她也一起被请到了裘德考得帐篷,看着解语臣和黑眼镜一脸自然的站在无二白身后。 她也准备默默摞到黑眼镜背后,无二白眼睛瞥了一眼她。 折扇重重一点他边上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她心里骂骂咧咧【黑眼镜个狗东西,长得不够结实。都不够我躲在后边不被发觉】 黑眼镜顶了顶腮帮:不是,怎么我又被骂了。这小姑奶奶就知道可着劲儿欺负他… 江南月在无二白无声压迫的眼神下,也不敢做声。 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坐下,无二白看着她戴着墨镜半晌没有讲话。 江南月:【真要命,就耽误一会儿。就遇到无二狗了,这气势太可怕了】 321【你怎么不当着他面喊无二狗!我看你比较狗】 江南月【你tm站那边的,怎么感觉你比较喜欢无家】 321:【你说要是选无家得男人,你早就是山大王了】 江南月:【不好意思!我还是比较喜欢张麒麟!再说吴老狗真得比较狗!无二白,兼具吴家胆大敢为、解九阴诡算计、陈皮的阴冷狠厉。选他,我滴天你是想我被关小黑屋生孩子吗??? 无三省个狗东西更不用说了,故意接近陈文锦利用她。我非常怀疑他俩的爱情到底有几分】 321:【你不觉得你喜欢张麒麟,就像是男人喜欢救风尘一样吗】 江南月:【狗东西!闭上你的狗嘴,圆润的滚吧】 321【以前叫人家小可爱,现在叫我狗东西!没良心,哼…】系统哭着跑远了… 无二白身后得解语臣和黑眼镜俩人忍着好难受,想笑这种场合也不能笑出省来! 俩人把这辈子难过得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平静下来! 第44章 霸气得无二白 江南月也懒得再掩饰自己的黑眼圈,把墨镜一摘。 扔给后边的黑眼镜,他笑嘻嘻的接住。 无二白双腿前伸略分开,上半身放松的靠在椅背。 扇子轻摇,看了一眼她得黑眼圈,气压又低沉了一些。 无二白虚虚指了下“黑眼圈怎么来得” 江南月还在神游中随口道“黑眼镜说我和无邪趁哑巴张不在晚上鬼混来得” 黑眼镜:小姑奶奶,你要不要听听你说得是个什么话。 要被你坑死了,二爷可是九门二代中最心狠手辣的存在。 江南月等话说出口才想到随口说了什么鬼话,要完。 “唉,无二白。不是,是我怕无邪想不开偷偷跑下去找小哥胖子。天天守着休息不好来得” 江南月实在是有点怕黑眼镜会被无二白弄死,赶紧解释一下。 “嗯!我来了,你早点睡觉”无二白收回刀黑眼镜得凶狠犀利的眼神。 黑眼镜赶紧示弱,上前殷勤得倒茶水。裘德考也示意后边的属下再上个茶杯; 解语臣嫌弃的瞥了黑眼镜狗腿的动作一眼! 无二白从容不迫把他那杯茶水推到了她得位置前面 江南月【黑眼镜有时候真得太有眼力劲儿了吧!只是可惜了…这个茶无二白可不会喝】 江南月无可无不可拿起茶杯一口干了,随意又轻蔑得把茶杯摔在桌子上。 对面的裘德考,身体前倾,略带急切与亲近意味。 忍不住开口“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茶叶不够好吗?这可是无家老五爷最喜欢的茶叶” 江南月听到他在中国的地盘上还说洋文且一语双关,裘德考可是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呢。这会以为是自己的主场,开始得瑟上了? 噗得一声笑出声,手指在俩人中间的茶几上叩叩了几下。 “无二白,他说君山银针是你父亲最爱得茶叶。笑死我了”江南月撑着头笑得乐不可支! 无二白慢悠悠的转着手上得扳指,动作不慌不忙。 眼神平静暗含锋芒得,对着裘德考慢慢说出了几个字“我父亲喜欢给最讨厌的人喝君山银针” 裘德考不甘示弱得示意他喝茶,吴二白依然无动于衷。 他直接用扇子推翻了茶杯,七分满茶杯本就是待客之礼。干脆利落得拒绝俩人之间任何可能合作的机会; 无二白姿态放松,面容平静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信息。 侧头对着她道“茶叶不好,你喝什么。也不怕喝坏了肚子” 江南月笑盈盈得向对面的裘德考开了口:“茶叶挺好,就是泡茶的人不懂中国茶得博大精深,什么都想要。偏偏什么都没有,就眼红别人家的东西。去抢去偷盗,可真真是狗东西都不如呀” 对面的裘德考脸都气黑了,手掌把在拐杖上狠狠按了几下又收紧。 “吴老板带了很多人。” “多吗?不算多,而且数量不能代表什么。” 无二白处乱不惊,淡定从容,拿出一副裘德考无可奈何他的架势。 “我周围的人能耐一般最多也只能一个打俩。” 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都是你来我往过招得电流。 江南月不带怕得,骂过人。默默拿出手机开始给齐飞发送指令。 玛德,她不开心。裘德考那个来别人家偷东西的美国佬也别想开心,一脸的褶子谁稀罕搭理他。 站在无二白身后得解雨臣和黑眼镜看到她手机上的信息,默默替裘德考竖了个碑。 裘德考缓缓才平静下来,顺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手指无意识的又抓了几下手杖! 率先开了口:“无先生,我们可以合作。不必这么敌对” 无二白刷得一声打开了折扇,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需要的砝码,我不在乎什么张家古楼。” 裘德考收回身体靠在椅背上,极力绷住微笑的表情。 手掌大张用力握了一下手杖,几人得对话进入僵局。 裘德考意识到年龄和交情,在无二白面前两条路子都走不通! 立马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平静一下情绪,并且快速转变策略。 放下茶杯:“那无先生带这么多人围着这里做什么,据我了解,五爷的三位公子里,你好像从来不管九门的事情。” 无二白轻悠悠得道“动九门可以,动我侄子无邪不行” 江南月放下手机,把玩着手腕上的手环。 也跟着开了口“你们动九门我可以不管,动了张麒麟我不可能不管。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哦” 裘德考背后的女下属很敏锐的感觉到,老板处于劣势地位且几近落败。 裘德考女下属前行几步,想要插话引走话题。强行打破谈判,只是可惜身份不够。 对着无二白说道:“那你雇佣黑瞎子又是什么意思?” 接着又看向江南月:“你又是谁,这里又有你什么事情…………” 吴二白抬起脚向前一步踩,身体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要进攻敌人。直接打断她还没有讲完得话,折扇重重得一把拍到桌子上。 我好久没缝别人的嘴了”! 语调甚至是温柔的,话落抿嘴一笑,那股子疯劲和狠厉彰显的淋漓尽致;震慑住了几人… 江南月等无二白说完抽出了鞭子,刷得一下绞上了女下属得脖子 “你老板我都照打不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着我吠!你该庆幸我基本不打女人” 一鞭子把她摔倒在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裘德考一言不发——局势已经无力回天,没有再说的必要。 无二白许久过后轻飘飘对着裘德考地来了句:“若你的人敢阻挠我寻找吴邪,我就把你们整个考察队,全都沉进湖里。我让你们长生不老…” 江南月听到无二白这么霸气侧漏得话语,看了他一眼。 原本裘德考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情势,被无二白三言两语全部打翻,裘德考此时心里是极度崩溃的。 这时外面的人收到无邪得信号枪,准备过去救人。 帐篷里边的几人听到探测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证明了吴邪还有生命的顿时都松了口气。 剑拔弩张得气氛也微微得到一丝丝缓解… 第45章 灯火阑珊处 江南月收到齐飞去接应张麒麟无邪胖子得信息,放下心来。 江南月慢悠悠对着裘德考笑嘻嘻的说“想来裘德考先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故人相见,你这么久都记不起来,我可有点伤心哦” 裘德考一脸的无语和懵逼,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疯。 就是感觉江南月特别眼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 “民国,长沙,老九门。陈皮!张副官!”裘德考听到她慢吞吞给出得提示,直接站了起来。 “你是江南小姐?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像从来没有老一样” 江南月挑挑眉:“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想找的东西我先找到了而已。你忘记了我和张家族长得关系,有什么好稀奇的” 裘德考不可思议的看了她几眼,试图看她到底说谎没有:“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把我想要的给我,带我去张家古楼” 江南月不紧不慢的看着老奸巨猾的裘德考上钩了:“行呀,我要德国那几家生物公司,还有美国那几家!你签了协议我就同意带你去,张麒麟开路怎么样!” 裘德考咬着牙齿:“江南小姐不怕一口吃成胖子吗?我可以给,你敢拿?拿得动吗?” 江南月滕的一下站起身来:“我敢不敢拿,拿不拿得动是我的事情。这个无需你考虑!现在就看你敢不敢给” 要比威胁,气势谁怕谁,“裘德考先生,可没有多少时间了哦!你一脸的死气,再不答应。就怕你没命~花~哦” 裘德考气结“你……好!我…同意?” 江南月走到帐篷门口:“裘德考先生大气,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免费送你一场烟花秀吧” 裘德考不置可否,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做什么” “也是烟花秀哦!就是送你上西天而已” 裘德考庆幸自己没有因小失大!这个小魔女真得非常可怕,得罪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给解十发了信息,一行人心怀鬼胎得人出了帐篷。 伴随着轰隆的声响,烟花绽放出耀眼的火光,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夜空。 夜空中的烟花缤纷着炸开,绽放着刹那芳华,拼尽一生,只为这一刻灿烂,烟花易冷,朝华再难觅。 在漫天花火下,胡子拉碴的张麒麟出现在她得世界里。 【你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别人 。别人对我万般好,我都未曾动心。唯独是你,只要你出现,我心里便开满了花。你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别人】 他奔向他得小月亮,她也奔向她得清冷得神明。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漫天绚丽的烟火下,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虚化了,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而她的脸庞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就觉得安稳! 周围的嘈杂声音仿佛被无声的屏障隔绝,他们世界里只有彼此。 她抱住了他,一再收紧手臂,像是生怕他突然失忆像一阵雾气般散开。 “念念,小官回来了!” 他话语还算温和平静,但拥抱的力度紧得像是要将她挤进身体里。如同失而复得般庆幸; 身后被扶着得过来的无邪说了句什么,也无人在意。 无邪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面容阴郁,双眼失神。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像一团火,在他内心热烈地燃烧着 站在人群中最后面的黑眼镜双手交叉在胸前,他的笑容消失在嘴角。 解语臣只是轻轻抽动了下嘴角,像是一把钝了刀的宝剑,在月光里发着幽蓝的寒意。 无二白走向看着他们拥抱得无邪叹了口气:“小邪,有没有什么事情。给二叔看看” 最后如何散场得一点不重要,重要得是她在乎的人回来了。 张麒麟无邪胖子三人竭力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被无二白带着的人按着送去了医院检查了一番。 特别是张麒麟特殊的血液,不能随便给外人抽走检查。 谁知道无二白带过来的人里边有没有它得人存在呢。 汪家把九门渗透像筛子一样了,能信得人根本没有多少。 给张麒麟检查的时候,江南月全程在线盯着。检查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当作是奸细给处理了。 一度把无邪和胖子看得心梗,特别是胖子看到云彩也没有过来看望他。心里非常不得劲儿; 人无邪好歹有亲亲好二叔坐镇营地呢!连裘德考都礼让七分! 还不说有无邪得青梅竹马解语臣过来探望他,还有黑眼镜作为无三省的得力干将也皮笑肉不笑得过来探望。 时不时的过来病房,至于看无邪还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江南月现在全身心都在张麒麟身上,俩人恨不得把病房里边其他俩人当作空气置之不理。 胖子直呼,恋爱脑真可怕。 直到江南月把云彩带了过来,人胖爷立马变得像是四肢残疾了无力一样需要云彩时时照顾。 最后只有无邪单身狗得世界达成伤害!他也只能装看不见听不见! 回来的第二日,修养身心得病房无邪一刻待不住了。 偷摸拖着虚弱的身体跑去质问裘德考,这次把他骗进湖底张家古楼幻境,是不是就是想让自己去探路送死。 裘德考不置可否,道:“无邪你是九门上下选中,从小培养的人。别人出事可能没有人救,但是你一出事九门上下一定会救你。” 吴邪想不明白,从小到大三叔都在套路他。各种生活习惯也是按照别人得路线去培养的,他暂时也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不想再跟眼前这个,据说在自家二叔手上没有占到一份便宜的美国佬说什么废话,只好转身离去。 第46章 命运的齿轮启动 经过几日得观察和检查,胖子小哥无邪因为有江南月提前给得随身荷包。 基本上也只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荷包里边食物药品武器都有,自给自足保命也够了。 经过治疗之后几人已完全康复了,胖子躺在病床上还在抱怨。 一定是自己好几天没吃饭,才在跟玉俑的打斗中落入下风。 对此,无邪翻了几个大白眼嗤之以鼻。 胖子觉得大家既然已经知道了古楼入口在山里,现在营地又有大队人马。那么就应该乘胜追击! 小哥恢复得一小部分关于江南月的记忆也跟古楼息息相关,剩下一部分还是始终不记得。 胖子不愿再在医院耽搁找古楼得工作,吵嚷着大家出了院。 虽然带着一身的小伤回来,可是能够得到云彩的悉心照料,胖子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高兴。 江南月天天待在医院那里都没有去,眼中只有张麒麟再无他人。 等三人出院后回到阿贵家,江南月和无邪被等候多日裘德考得人客气请到了营地帐篷。 熟悉得帐篷,还是那个讨厌的人接待他们。 一脸假笑得裘德考迫不及待把准备好的转让书推给江南月:“江南小姐要得我准备好了,我要的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这次裘德考提前打听过,准备的一整套中式茶具和新得茶叶。想要找回主场得尊严和失去的面子; 示意落坐得无邪和江南月品茶,无家小三爷这时还没有经过各种历练。 自然没有明白其中的机锋,看到主人示意喝茶。 无邪也不拿乔,悠闲的端起茶杯。 拿开茶杯盖子,轻轻用盖子拨开茶叶,缓缓吹一吹上面的茶水,闻一闻茶香,抿了一口茶。 赞道:“好一个西湖龙井!茶香醇厚,萦绕舌尖,绵绵悠然,回味甘醇!好茶!” 裘德考自觉上次吃得瘪这回在人家侄子手中赢回了一局,又看拿着合同的江南月。 “你们先聊,我出门看下合同。具体细节等我进来细聊” 边说抬步出了帐篷走向外边等候的解语臣和黑眼镜! 江南月不等俩人开口,把合同递给了解语臣。 “解老板,我刚看了,基本上没有大得问题。今天我和裘德考签名之后,我会派那边的人接收。之后合作的事情就交给你” 解语臣接过江南月递过来的合同,挑挑眉随意看了一下。又递了回来:“怎么这么相信我” 江南月:“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解九和小九爷。” 江南月想到都是局中人苦笑得伸出手“那,解老板。合作愉快” 解语臣哭笑不得也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那份柔软的感觉仿佛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 过去即是未来,未来即是过去,现在,未来。过去就在此刻当下! 帐篷中的无邪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就在此刻开始启航,命运的齿轮早已经转动多时了… 江南月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裘德考给吴邪看了一份帛书,虽然只是复刻品。 无邪插着双臂一点气势也无:“那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裘德考面对无邪可游刃有余多了,面带微笑显然已经把无邪带入沟里了! 道:“年轻人,真正有意义的是这份鲁黄帛书得来源” 江南月可不会因为裘德考现在是合作者就手下留情,坐下道: “他爷爷吴老狗得鲁黄帛书不就是被你骗走的! 你有诚意倒是还给人家呀,这里套路人家小辈也是厚颜无耻之徒” 裘德考听到这话,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再也没有面对无邪得那份淡然,只是再次请她喝茶。 江南月拿起茶杯一口干了,又接着喝了一杯。 裘德考属下看到这里讽刺她:“你们中国人说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 江南月拿着杯子细细的把玩:“喝茶是为了解渴,渴了自然可以大碗喝茶,不必拘泥于形式。 在中国没有系好绳子就出来汪汪吠得狗东西,可是容易被人打死!” 裘德考脸都要打肿了,只好打圆场! “江南小姐喜欢这茶杯得话,就送给你了” 话音未落,江南月喊站在后边的瞎兵。 “黑眼镜,赶紧得。把这一整套茶具茶叶都打包好,等下好带走。” “好嘞” 黑眼镜立马殷勤得跑上前开始打包茶具,路过裘德考手下从人家脚上重重的踩了过去。 “那就多谢裘德考先生了,有钱人就是大气” 江南月看到瞎子的动作,心里要笑疯了。 江南月【瞎子干的不错!】 黑眼镜听到乐开了花… 裘德考都快气笑了,能咋地。笑呗! 和裘德考在双方律师得见证下。 电子合同和书面合同都签名按手印了,江南月就懒得搭理裘德考了。 剩下的就交给无邪谈吧,反正有她看着无邪吃不了什么亏。 无邪要求裘德考手下都听他得统一安排,进行搜山。 老谋深算得裘德考不置可否,她也无意去提点。 出了帐篷,把合同交给黑眼镜。 让他立马送到国外交给她得人,顺便拿了之前让黑眼镜去找回来的黑金古刀。 黑眼镜还喊着天天使唤他,当牛做马得累死了没有人心痛。 江南月当着黑眼镜得面,给他转了一大笔钱。把黑眼镜乐得抱着她转了俩个圈; “黑眼镜,你放我下来…”江南月没有防备到黑眼镜得动作,这会儿使劲儿得捶他 看到过来的张麒麟,黑眼镜立马放下她又亲了一口她的脸跑路了。 张麒麟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股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压抑。 江南月接过小花得手帕赶紧擦了又擦黑眼镜亲过得地方,小哥醋坛子打翻了。 可怕得很,又要哄哄他了。 张麒麟拿过她手里的手帕扔回给小花,拿起刀头也不回拉着她走了。 解语臣看了俩眼,收起手帕和抱着茶具盒子出来的无邪告别。 他也要先回四九城处理公务了… 无邪抱着茶具往阿贵家走… 他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第47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路无话,回到阿贵家。 张麒麟打了水过来,细致温柔的把黑瞎子亲过得地方洗了一遍。 低下头亲亲在上边盖了章,委委屈屈得说:“我的,不许亲” 江南月立马变态,“你的,都是你的。我把黑瞎子从你这骗走的钱都拿回来了,开心吧” 张麒麟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看她这么开心。想了想开口:“我的都给你,给你花” 这话一出,让江南月心花怒放。 江南月抬起头拉下他得脖子,像羽毛轻轻地拂过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想亲近但是又不敢太靠近,放肆地玩弄着彼此的心跳。 他立马吻向她,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微微收力,将她又往她的怀里拉近了几分。 拦腰拥住她,淡淡的茶香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在微风拂面的夏日午后,那一刻,世界只有树下接吻的他们。 抱着茶具回来的无邪假装淡定,轻微咳嗽了俩声提示那俩人注意一下场合。 这还有个大活人还看着呢,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亲亲抱抱。放过他这只可怜的单身狗吧! 张麒麟若无其事得放开江南月,修长得手指还抹了一下俩人亲吻带出来的银丝。还在她嘴唇上暧昧得擦过 这一动作让江南月心里如小鹿乱撞,羞红了脸。 胖子听到无邪得咳嗽声,立马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哎呦,你们这是怎么干了什么坏事儿?大妹子脸怎么这么红…” 胖子朝着俩人看去,张麒麟餍足过后得带着春意得脸谁看不明白一样。 大妹子有些害羞的样子,仿佛一朵迟开的花也似躲在绿叶后面不敢露脸。 “哎呀,你们真是讨厌”江南月难得露出这种小女儿情态,一跺脚跑回了房间。 剩下胖子还拉着无邪张麒麟那打趣… 回到房间的江南月看到镜子里边羞红的脸,捂着半晌没有动作。 321吃瓜适时上线【哎呦,你这搞得纯情小女生一样!小鹿乱撞倒是挺可爱的,但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撞哪只鹿更好呢?】 江南月【别逼我打死你,一天天的看不得我好】 321【可是我怕你以后会后悔受伤】 江南月【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知道了结局又怎么样,可是我又活在当下,不能因为害怕失去,而放弃去拥有。】 321【可是我愿你能够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所有的偏爱都能给你】 江南月【你的偏爱都给了我,我收到了。统子谢谢你的陪伴】 321统子害羞,乱码下线了… 等心情都平稳下来,江南月缓缓得下了楼。 张麒麟正在认真打理擦拭他得宝贝黑金古刀,看到她下来看了过来。 无邪在用裘德考那薅过来的茶具泡茶! “阿月,你知不知道这套茶具是明代得德化白瓷!”无邪小狗狗眼睛都要扑在上边都收不了回来了 江南月在张麒麟身边坐下拿过他面前得茶杯喝了几口:“我不知道贵不贵重,当时就觉得裘德考肯定不会用便宜货” “上次他在你二叔那可吃了不少鳖,这次肯定会在你身上找补回来。所以我就顺手而为呗”江南月看了无邪沉迷的样子微微笑 “我二叔已经回去了,他让处理完事情后去杭州”无邪才不放过重色轻友得她呢 江南月在张麒麟询问的眼神中,无邪芝麻汤圆的下套下。 谈定坦然的道“接下来要寻找张家古楼,短时间可没有时间去杭州。再一个你估计还要去四九城找霍仙姑找答案,风雨欲来咯…” 无邪想到裘德考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入口得催促,焉啦吧唧。唉声叹气,他也不知道怎么找了。 “这套茶具你喜欢,你就带回去吧。放在无三居待客也体面大气”江南月看无邪这样,感觉不太好意思。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阿月” 无邪开开心心的赶紧收起茶具,准备送回房间仔仔细细打包好。 看着被收走的茶具,张麒麟江南月也是无语了。我俩茶还没有喝完呢,你倒是等会收哇。无邪这也太不人道了… 住了几天医院的几人,天天清茶淡饭得。今天好不容易胖子下厨,和云彩厨房做了一下午的菜。 香气四溢勾搭的几人早早就等在了院子里,齐飞中间还跑进去瞅了几眼。 傍晚时分终于胖子喊着过来帮忙拿菜碗筷得声音传来,几人都起身去帮忙。等得饥肠辘辘有没有,闻着香味不能吃太痛快了。 “哎呀,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诚不欺我呀” 江南月夹了一筷子红烧鸡给乖乖吃饭饭的张麒麟,张麒麟看了一眼。夹了一筷子鱼慢慢的挑刺,挑好了顺手放入她碗里。 “好吃,大妹子就多吃点。这几天嘴巴里要淡出个鸟了…”胖子边搭话边给云彩使劲儿夹菜 无邪看着这个画面,心梗了要。低下头赶紧扒饭拉倒,看来实在是受伤。 齐飞看了一眼无邪,心里又在暗骂他个榆木脑袋。 解十已经跟着解语臣回四九城了,不然看到这好戏吃饭都要干三大碗。 胖子看到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提议喝一点点酒庆祝一下。几人也没有反对,平安归来也是庆事一桩! 云彩去厨房拿了自家酿得黄米酒,胖子一人倒了一杯。 饭后,云彩在胖子得绰约下。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跳起了舞蹈唱起来了山歌… 月色清丽,酒香醇厚! 知己好友,人生乐事!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接着胖子又让她也来一首,江南月也不推辞。 拿着筷子敲击碗杯击出简单的几个音节。就着月色唱了一首曾经看过的电影出边得歌曲: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歌在唱 舞在跳长夜漫漫 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何人!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 酒不醉人人自醉,月色醉人人自醉。 这一刻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爱得人都在身边,但愿长醉不愿醒… 第48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在月色的映衬下,院落自生自开的野花变得更加娇媚动人。 它们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月下秘密。 几只萤火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星。 跳舞的唱歌的喝茶的入了谁的眼,月亮知道星星知道微风也知道。不知有情人知不知… 【要星光 要月亮 要月亮眼中有星星 要你的世界向爱意投降】 歌闭,胖子使劲儿夸赞云彩得舞美江南月得歌动听。 江南月扫了一眼看着她得张麒麟,心里的声音他和无邪都听到了。 张麒麟想到无邪也能听到这句话,起身牵着她得手往房间带。 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仿佛融为一体。 他们手牵手,俩人之间的默默情意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醒目。 胖子跟着云彩不知道去哪里赏月去了,就剩下无邪喝着苦涩的茶水解酒。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月色醉人。也可能江南月喝醉了,全身没有力气。 好像她知道张麒麟心里暗藏得坏心思要释放了,不太想回房间。 踏上楼梯,张麒麟直接半搂着强制性的带着她回了房。关上了门也没有开灯,低头不语看着她。 凑到她耳朵边轻声细语得告诉他们四人能听见她得心声,江南月大惊。赶紧让系统去查原因! 张麒麟说完也不放过她,眼神带着探究墨黑色得欲望。 他突然把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微微收力,将她又往他的怀里拉近了几分。 她的指尖颤了颤,酥麻的触感从手背蔓延到了心口。 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水润润的唇。 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紧些。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俩人已难舍难分。在激烈的吻中,她的双唇微微开启,诱惑着他的深入,伸出舌尖迎合着他的热情。 激吻之下,她的身体仿佛被电击般僵硬,而他的双手在她背部脊椎上抚摸,慢慢向下滑动。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床单,呻吟着叫出他的名。他轻声笑了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在江南月害羞躲避中在月色的映衬下,他们的身影交融在一起。 他的手指抽走她得发簪,轻轻划过她的肌肤。 像是触动了她的灵魂,让她沉醉在这份无法自拔的激情之中。 一场爱事下来江南月几乎累的快要虚脱,心脏快的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闭着眼喘着粗气,修长得手指一下下理她额前贴着的湿发,双手在她光滑脊背轻轻摩挲着。 ?两人的汗水一点一滴汇入身下的床单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水渍,像是细雨打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江南月想要推开张麒麟起身清洗黏糊糊的汗意,被他按着不放。 她想要逃跑,又被张麒麟抓着腿拉了回去。 正是一夜宝琢珊瑚山样瘦。缓髻轻拢,一朵云生袖。昨夜佳人初命偶。论情旋旋移相就。 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一 自楚台人梦后。凄凉暮雨沾裀绣。 这可辛苦了隔壁的胖子和无邪,俩人都是正当年的青壮年。 特别是胖子,有什么不懂呢。 胖子就像一只蝴蝶,穿梭在花丛之间,却不肯为任何一朵花停留。 他没有遇到云彩之前,可是身经百战片叶不沾身得ktv常客。 无邪就大学谈过一个纯情的恋爱,顶多就拉拉小手。 一点这方面得都经验没有,听着隔壁小哥闷哼声女子娇媚撩人得声音。 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胖子被迫听了大半夜声音,看俩人还没有结束。 唉声叹气的抓抓头发起身跑到楼下抽烟。 天还没有亮,就去厨房揉面。硬是一个人擀了无数张包子皮; 无邪这边睁着眼睛又闭上眼睛,最后窸窸窣窣一阵之后。 认命得起来洗裤子洗澡,到四五点才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才睡着,胖子剁肉馅的声音把他吵醒了。无邪骂骂咧咧得起来下去找胖子斗嘴! 这边张麒麟难得没有起那么早,一切结束后打了水先给江南月清理了。 再抱着她心满意足的浅浅睡着了… 六点多他才起来去洗澡,洗好澡出来时。 只见晨光从窗柩的缝隙里撒下,正好照在了江南月那张白皙浓淡合宜的小脸上。 像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不真切,仿佛天女误入凡尘。 她还在睡觉,睡得很沉。 阖着双眸,狭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扇子似,覆盖着一片淡淡的阴影。 脸上一片恬静,她的呼吸均匀。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嘴角微微翘起。 张麒麟想到昨晚她后面又哭又闹,被他按着哄着压着做了一次又一次。有点心虚但不多… 就没有去吵醒熟睡中的女子,轻手轻脚得关上房门,下了楼; 早起缺觉的无邪呆坐在树下等着早餐,回头一看是罪魁祸首。 狠狠的几个眼刀甩向了小哥:“小哥,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隔壁房间的我们吗?” 胖子拿着一大盆包子过来,看着吃得一脸餍足春意盎然得小哥就打趣。 “嘿,看小哥这体力就是厉害!大妹子累坏了吧!我给大妹子已经留好了饭,没事。让她睡,我交代过了我家的小云彩” 竖起大拇指给了小哥一个大大的肯定! 张麒麟面无表情得脸难得有一丝笑意和害羞,无邪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无邪不确定的使劲儿揉揉眼睛,再一看小哥还是面目表情木若呆鱼。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 等张麒麟胖子被无邪安排去挖了一上午的土回来,清洗过一身的尘土和汗意。 张麒麟拿着打湿得毛巾轻轻给江南月慢慢擦拭,呼喊了几声。 阳光温暖地洒在她的脸上,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深度睡眠中醒来。 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眼神似乎还没有完全聚焦。慢悠悠的看向了蹲在床边张麒麟… 想到昨晚的荒唐,江南月觉得又难堪又有点不好意思。不想看他,张麒麟随着她得转头跟着转。 捏捏她得手指,摇了摇她得手指。 江南月才看向眼前这个腹黑又闷骚的闷油瓶,把他得脸捏了又捏。 又舍不得捏重,捏了以后还给人家摸一摸揉一揉。 张麒麟拿着早就找好的衣服给她穿上,给她喂了一杯温水。 牵着她慢慢往楼下走,实在是她也不敢走太快呀!问就是腿有点难受… 第49章 不如怜取眼前人 看见睡到午饭才起来的江南月,无邪也不好意思去打趣她。 毕竟昨晚的事情她好像也不是很愿意,都怪小哥强迫人家。 这话他要是敢和小哥说,估计会被打得很惨。可惜无邪可不敢; 只能装不知道,也不能在她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 胖子平时看起来口无遮拦,实际人家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有些话该说得时候的自然会说,不该说得话绝不会去提。 倒是云彩看到江南月起来,手脚麻利得把做好的饭菜都拿了出来。 干活累得要死的胖子和挖土不专心得闷油瓶吃饭特别认真。 无邪在山上到处观察,费脑子得很,也是心力交瘁。吃饭反而没有那么专心; 云彩一边吃饭,一边安慰胖子。俩人看起来亲亲密密,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一碗汤。 江南月刚坐下,拿起碗。顿了一下,心里好想暗骂张麒麟个狗男人。 又想到无邪能听见,忍着难受狠狠的盯了眼认真吃饭的张麒麟。 收到信号得张麒麟默默回看了过来,眼神好像在询问怎么了。 江南月手都快抬不起了,谁让昨晚张麒麟拉着她的手做坏事。 后边她都累晕过去了,他还没有满足。只能让他为所欲为,现在好了她的报应来了。 开心快乐的是张麒麟,受难受苦的可是她呢。 百岁老男人真是惹不起。再也不敢说他不行了。 她愤愤不平得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包子,这还是胖子特意给她留得呢。 好在包子可以慢慢啃,张麒麟余光注意到她基本没有吃菜。 加快了干饭的速度,一碗下去。 立马换了双干净得筷子讨好得给她夹菜喂到她嘴边,惊呆了无邪。 怎么一夜之后,吃饭都要人喂了。无邪大为震惊,无邪不敢问。 实际这会江南月也很难堪好不好,尴尬死了。 也不好说张麒麟个大直男,人家毕竟也是好心只是办了坏事而已。 推开他夹过来的菜,让他赶紧吃饭。不用管她; 张麒麟委屈的收回筷子,又心情郁闷的干了一碗大米饭。 等阿贵叔胖子云彩齐飞都吃好出去了,张麒麟拿着凉好的汤。 致意要喂给她喝,江南月看就剩下走神想事情的无邪。就没有推辞; 张麒麟喂得开开心心,江南月吃得快快乐乐。 俩人之间的情深意满惊醒了思考问题的无邪,一抬头俩人喂汤得行为简直伤害到了无邪幼小脆弱的心灵。 无邪恨自己在这里,他不该在这里,他该在桌底默默抱住单身狗的自己。 饭后休息了不久,无邪又领着俩个免费的挖土工去接着挖地球大事业。 云彩在家用金银花冰糖熬了一些凉茶,江南月想到原剧情最近云彩会出事情。 她就跟着一起送过去了,路上还和云彩交代了一些。 把从无邪那收回来的蛊王悄悄放到了云彩得小荷包里边。 没有了塌肩膀,指不定还会出现别得人抓住云彩用来威胁无邪和胖子。 胖子现在喜欢云彩喜欢的不行,云彩对于胖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 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她。 云彩也不是感受不到,只是她得顾虑也不好对胖子坦白。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还不如怜取眼前人! 江南月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能帮就帮吧,不能帮也只能说是天意。 俩人一路走走说说,终于到了他们挖土得地方。 胖子老远看到她们过来,赶紧扔下锄头。 几步跑过来接下云彩手里的篮子,一边喝一边夸赞云彩得贴心细致和贤惠。 张麒麟也慢吞吞得走了过来,江南月拿出手帕轻轻给他擦汗。 递了一碗凉茶过去,张麒麟接过一饮而尽。 吴邪坐在地上一直在反复思考,推翻了理论又开始新得一论。 江南月走了过去,递给他一杯凉茶。 无邪喝了几口茶,还是心事重重地望着山下。 江南月不能明说,就心里给了他们提示。 【小哥身上的麒麟,好像和瑶寨图差不多呀。这里的风水挺奇怪的,不确定我再仔细看看】 看着张麒麟望过来的眼神,江南月手指放在嘴唇上无声的嘘了一下。 小哥记忆始终不是很完整,所以他自己可能忘记了。 他和湖底下的张家古楼,湖底上边的寨子都有着很深的渊源。 无邪听到这里,立马看了又看。激动的拉着胖子张麒麟发表他得想法。 三人聚精会神得研究着那张图,却不知有心人已经悄悄靠近了他们听见了几人得谈话。 果然,待他们回去后。 发现送完凉茶自己回家的云彩被人掳走了,对方还留下一张字条。 幕后人想要引他们去水牛头沟,很有可能就是它的人干的。 “下午无邪拉着你们研究了半天图纸,估计被有心人看见了。 想要拿云彩要挟你们,如无邪不解救云彩。 那么胖子心里会不会起疙瘩,挑拨离间了你们。这真是一举两得!” 江南月边走边给他们分析情况! “胖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救回云彩,她不该被卷进来。” 无邪接了江南月得话茬安慰胖子! 【云彩比你还先在局中,无邪你真是傻而不自知呀!】 无邪听到这话,差点摔下了山。 张麒麟心累得去把无邪拉了起来,默默看了故意说给无邪听得江南月。 让她不要再说了,免得云彩没有救回来。无邪自己先滚下山了; 江南月给个张麒麟收到收到得眼神! 胖子一路担心的不行,他也心知肚明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就说明,他们搜山这条路可能是对的。尽管知道这是陷阱; 几人还是打着手电筒深夜赶往了山里,晚上的树林幽深阴森森的。 突然冒出来的鸟叫声,混合各种虫鸣声。 吓得无邪无意识的拉住了江南月得手,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就让他拉着算了,人家害怕是真心害怕。 一路找来,他们发现了几条带着血迹的云彩衣服的布条。 江南月走到分寸大乱的胖子身边,拉下他轻轻交代了几句。 胖子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接下来一切都听她得安排。 第50章 曾照彩云归 夜深人静,幽寂树林。 一时之间看到云彩得衣服碎片,胖子显得更加着急了。 江南月想着蛊王还在云彩身上潜伏,就给几人一人一个驱虫得小香包。 想来,马上就能入局了。果然,刚走进水牛头沟。 就听到了云彩细细的哭喊声,吴邪拉住了冲动的想要去解救云彩的胖子。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陌生的人就从暗处冲了出来。 这里果然有它设下陷阱,小哥上前追着那个逃走得人跑了。 胖子也顺利的腾出手来救下了云彩,他把带有香包的外套给了云彩。 可他自己却不小心中了毒蜘蛛的毒,云彩抱着胖子直哭。 吴邪急忙叮嘱云彩先照顾好胖子待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去找江南月过来救人。 待吴邪急急忙忙走远后,云彩却缓缓拔出了身上的刀。 迟疑的缓缓对准了地上的胖子,许是念起了平日胖子对她得情意,她竟迟迟没有下得去手。 江南月和无邪隐在黑暗的树下,蹲着看云彩接下来的动作。 如果云彩动手了,那么江南月就催动蛊王动口除掉她。 俩人看着云彩哭了半天,还是没有动手。 就装作急忙赶路过来的样子,无邪个狗东西还故意把她头发抓乱了一些。 气得江南月也把无邪按在地上摩擦了一下,才放过了无小狗。 俩人着急得冲向胖子,嘴里还一边喊着胖子。 江南月给胖子把了一下脉搏,塞了两颗丸子到胖子嘴巴里。 就让无邪背着胖子下山,半路还遇到了回来找他们的张麒麟。 到了云彩家,无邪把胖子送回了房间。 几人待在吃饭的厅堂里边默默无言,还是无邪开了口。 “你认识那个抓你的人吗” 云彩紧紧抱着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喝了几口。道: “我不认识他,但是那个人好像是下午遇到过得。 对,就是我送凉茶给你们。我闻到过他身上的味道” 云彩心神未定得回答了无邪得问题。 江南月给云彩吃了俩个丸子,把脉之后告诉她。 体内得蛊虫已经给她解了,之后不用怕别人威胁了。 云彩提出去照顾胖子,江南月让她赶紧去休息。 胖子情况比较稳定,晚上让无邪照顾就行。 云彩也只好作罢,回房间清洗去了。 其余几人都上楼准备清洗了,无邪关门之前还问胖子怎么样。 江南月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得笑,让他好好照顾就行。 张麒麟和江南月清洗之后,躺在床上。 张麒麟的体温在酷热得夏天实在是太舒服了,抱着冰冰凉凉的。 像一个天然的空调自动降温,江南月舒服的趴在他得胸口蹭了两下。 看着麒麟纹身慢慢出来,江南月指着让张麒麟赶紧降温。 张麒麟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还不是你自己到处蹭来蹭去。 小手也不安分,摸来摸去的。明明就是她招惹他得; 看着张麒麟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江南月怂兮兮的表示自己好累。 能不能休息几天再说,张麒麟轻笑了一声。 按着她亲了又亲,摸了又摸。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了; 等他出来,调皮得小坏蛋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张麒麟上了床,半搂过她。让她依靠在胸前,抱着安稳的也睡着了。 翌日,还是张麒麟先起了床去锻炼。 等他回来云彩早餐都做好了,想去看胖子。 又想着无邪也在房间里边睡觉,不太好意思去看。 看着回来的张麒麟一脸的冰冷,她也不敢上前搭话。 又怕江南月突然下来看到误会她,只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张麒麟淡定的继续喝他得茶,跟没有看见一样无视云彩得存在。 云彩幽怨得眼神时不时的飘过来,真不知道江南月怎么会喜欢张麒麟这么冷冰冰的大冰块。 要是321知道云彩得吐槽,估计她俩可以一起骂张麒麟个大冰块。 等张麒麟慢悠悠的喝了茶上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无邪这时也出了门,哈欠连天的。 云彩赶紧上前拉住无邪问:“胖哥有没有事情,他情况怎么样?” 无邪困得要死,喝了一杯茶水把睡意压了一些下去。 “胖子,胖子目前没有什么事情。等阿月起来再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云彩跑房间看胖子去了。 一会儿胖子就醒来了,想到江南月得交代。 表示自己伤口还有一点痛,手脚都有些麻木。 估计离恢复还需要些时间,云彩担心的不行。 胖子忙安慰她,云彩又跑下楼。给胖子拿早餐; 来回上楼的声音,把有起床气得江南月烦得不行。 本来就去山上找了几个小时,回来都困死了。 也没有睡几个小时,又累又困的。 睁着眼睛实在是打不开的感觉,刚进来的张麒麟看到她这副样子。 嘴角微微勾起,就着她这个半坐起来的姿势。 半抱着给她擦了擦脸刷了牙,闻到张麒麟身上的清香味。 江南月迷迷糊糊的吊在他脖子上蹭呀蹭。 “小官,我好困呀。不想吃早餐,让我睡觉吧!” “不行,要吃。” 张麒麟拿过他提前准备的衣服给她换下了睡衣,又套上鞋子。 就这么抱着她下了楼,到了院子里就让她坐在怀里。拿过早餐直接喂给了她吃; 一边打瞌睡的无邪一边吃早餐,看到下来的俩人。 不清醒的打了个招呼 “早,阿月小哥” “早,无邪” 忙着喂食得小哥忙里偷闲得甩了个眼神给无邪,表示收到了。 无邪抬眼看去,人江南月坐在小哥身上吃东西。还是小哥亲手喂得,玛德。 大早上就给他吃狗粮,无邪狠狠的咬了几口包子。 喝了几口茶水,把包子咽了下去。噎死他算了; 眼不看为净,几步跑上了楼。 到了房间一看,胖子靠在床头。人云彩妹子正给喂鸡汤呢,胖子笑得一脸褶子都出来了。 无邪气鼓鼓得跑下楼,楼下的俩人朝他看过来。 无邪更气了,这狗粮他是一天也吃不下去了。 直接跑去裘德考得营地,继续寻找线索了。 第51章 我好了还是没好? 无邪一脸郁闷的跑去继续挖线索,带着裘德考得手下到处挖。 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成果,裘德考见没有什么进展。让手下的人从国外送一批先进的设备过来; 带着郁闷去工作的无邪,又带着裘德考手下的满腹牢骚回来吃饭。 江南月正趴在石头桌子上扒拉着小哥的修长得手指玩。 小哥一脸宠腻得随她玩,看见无邪回来平平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 江南月还是像只无聊的喵咪趴在那,朝无邪摆摆手。 “嗨,小天真怎么又气鼓鼓得。” “阿月,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天真。我那里小了!” 无邪总感觉江南月把他当小辈看,心情有点低落。 “就是,就是。男人怎么能说小呢,咱们小天真可不小哦” 下楼的胖子挑眉弄眼,把无邪上下打量。 显然这调侃的话也是一语双关,另有所指。 “胖胖,你这车都开到我脸上了。快停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人家还是个小宝宝,怎么能这样呢?” 江南月夹着声音作作的打趣胖子,她也没带怕的。实在是这日子好无聊,都想跑路了。 张麒麟听到这话,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感觉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沉默的瞅着她。 无邪看到胖子起来,还和江南月一起打趣他。 顿时想过去打几下胖子,又想到人家现在是个中毒未好的人。 只能作罢,悻悻的坐下喝茶。 “胖子,你好点没有。昨晚我守着你可没有睡好” 无邪看着胖子好像也挺正常的样子发出了疑问。 胖子瞅了瞅小哥,小哥不理他。 胖子又瞅了瞅江南月,蹭过去挨着她。脚碰了碰她得鞋子,压低声音道: “大妹子,我现在是好了还是没好。” “?”无邪一脸的问号 “你好没有好,你问阿月干嘛?难道你们背着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无邪从张麒麟的脸开始盯,看不出来任何的想法。 眼神漂移到胖子脸上,一脸的不自在和讨好? 再看到已经坐起身喝水的江南月,她轻轻抬眼朝无邪招招手。 示意无邪把耳朵凑过来,讲个悄悄话给他听。 无邪听话的像只可爱得好奇小狗狗蹲了过来,耳朵都快贴在了她嘴唇上。 淡然的小哥看到他这个动作,抬手把他推远了一点。 无邪敢怒不敢言,还等着阿月解疑惑呢。 “胖子,压根就没有中毒。他装得~” 江南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无邪炸得跳了起来,双手叉腰。 “好你个胖子,亏我担心得要死。还守着你不敢睡着,你就这么对待兄弟我?” 无邪也小小声对着心虚的胖子指指点点,显然是气坏了。 胖子赶紧跑过来,把无邪按到凳子上坐好。 胖子又是倒水的又是给无邪按摩肩膀! “这也不怪我呀!大妹子让我这么做的,试探云彩会怎么选择。幸好…幸好~我没有赌输” 胖子一脸庆幸的低声感叹,无邪气了半天想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也消气了; “下次可不许偷偷摸摸瞒着了我哈!” 无邪想着就他被瞒着,又开始对江南月撒娇。 “知道了,知道了。” 江南月无意识的伸手捏了捏无邪得小白脸,手感真不错。 不得不说,无家人就没有丑人。 神游太虚得她想着抬眼一看,小哥的眼神好像有点可怕呢。 悄悄默默的想要手收回来,无邪腹黑属性上线。 拉着她得手不放,絮絮叨叨的讲话。 看到小哥浑身冒出来的低气压,无邪心里就舒服多了。 无邪:果然,笑容在自己脸上开心多了。让你们瞒着我,哈哈哈我太机智了。 小哥:她得手在干什么,还不拿回来。晚上让她哭不出来,等着… 江南月:天爷,无邪是故意的吧!!!要完,小哥要吃人得眼神可怕… 胖子看着三人得气氛,咳嗽几声提醒他们还要不要讨论。他胖子到底能不能好了; 江南月抽回自己的手,讨好得塞到天然大冰柜张麒麟手里。 “胖胖” “唉唉,在呀” 胖子一脸狗腿得凑过来! “你可以恢复健康了,记得不要跟云彩说漏嘴巴。不然你哭都来不及咯~” “大妹子,你放心。指定不会得,离开这我就忘记了。我刚恢复一点点” 胖子做了个给嘴巴拉上锁链得动作,就脚步不停的跑去找厨房做饭的云彩了。 剩下三人,无邪说了自己最近几天的观察结果。 觉得还是得回四九城找霍老太太打听打听鲁黄帛书得其他消息。 那边解语臣和霍秀秀也在马不停蹄的打听消息,黑瞎子去了国外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江南月想着回去也不错,这里环境实在不太理想。 好想回去蹭解家得美味饭菜,还没有和秀秀去酒吧找小哥哥玩呢。 上次秀秀还说要带她去个小姐姐介绍的酒吧玩,想着就想立马打包出发。 张麒麟握着她得手轻轻磨砺,看着她一脸无聊的表情。 就知道她也想回去了,对于无邪得提议也浅浅点了个头。 无邪准备先回杭州一趟,看到他们他们都要回北京。 想了想,磨着小哥说了半天。小哥才同意跟他先去杭州打探消息,再飞去北京集合。 对此,江南月平静的抽出自己的手。 把玩着扇子不发一言,张麒麟有自己的想法。 无邪总是被他放在第一位的,她的想法不重要。 有时候当个哑巴瞎子也挺好的!不想说可以不说,不想看也可以选择不看。 几人各怀心思得吃了午饭,无邪跑去跟裘德考打招呼。 他要回去找消息的事情,裘德考自然是同意。巴不得他多上点心,发现新得线索。 胖子想着马上要回北京了,跟着云彩去深山摘野生蜂蜜。 张麒麟又在院子发呆,江南月则是跟着无邪找裘德考去了。 拿了人家的东西,必要时候还是要给人家一点甜头得。 第52章 醉生梦死 无邪和江南月找过裘德考之后,俩人一路慢慢往回走。 “阿月,能问你一个关于小哥的问题吗?” 无邪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地上捡了树枝左打右瞅瞅玩得开心的江南月。 “嗯?” “你跟小哥之间,以后有什么打算” “及时行乐,不考虑没有未来的未来…” 江南月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摔打野生的蒿草。 低下头得神情无邪无法得知,她得眼神好似冷漠不在意。 “无邪,我要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偏爱,如果也给了别人。我宁愿不要,他给不了我。总有一天他又会因为别得又离开我,所以想那么多做什么…” 无邪听到这话,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英文翻译: 我给你的爱是独一无二,我想要的回报也必须独一无二。 而不是流俗的,谁都能得到的。 江南月不再打理无邪,一路哼着老歌: 如果失去是苦 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 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 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 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 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 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 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 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看着走在前边扔掉树枝,双手插兜得女子唱着歌。 无邪跟在她身后沉默无言,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胖子坐在那。 云彩正帮忙上药,胖子得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 看到她俩进来,胖子立马歪嘴咧牙得暗示把云彩支开。 “胖胖,你这是cosy布乃伊吗” 江南月看着缠着满身的纱布的胖子一脸好笑。 “胖爷我太倒霉了,刚把蜂蜜挖一块。该死的蜜蜂就回家了,追着我不放。最后还是云彩救了我” 胖子一边骂一边拉着云彩的手占便宜! “云彩,你先去处理蜂蜜吧。我给胖子看看” 听到这里,云彩就走开了处理蜂蜜去了。 无邪拿过没有涂完得药膏给胖子接着涂! 胖子瞅见云彩走不见了,终于忍不住了嗷嗷叫唤。 逗得几人笑得要命,这真是为了美人吃了大苦哦。 晚上清洗过后,擦着半干头发进来的张麒麟默默的看着她。 委委屈屈得坐在床边,看着她收拾行李。 江南月收拾好走了过来捧起张麒麟的脸:“怎么了嘛?又不开心了,~嗯?” “不理我” 张哑巴好不容易吐了三个字出来! “没有,下午找裘德考有点事情解决一下。” 江南月立马明白了这个狗男人在介意什么,手指轻轻点在他诱人得嘴唇上按压了下去。 好奇心作怪,看着他微张得嘴巴。试探的把手指塞进去,张麒麟打开含了进去。 看着张麒麟意味不明越来越深得眼眸,江南月赶紧抽去了手指擦在了他得衣服上。 张麒麟二话不说,拉低她亲了上去。就着这个姿势把她的腿环在了他得腰上… 江南月后脑勺被张麒麟一只手扶着,只手抱着她得腰。 后躺了下去,亲得啧啧作响。 床板又是吱吱嘎嘎得响了一晚,无邪直接带上耳机听歌。 人胖子早就搬到离他们房间最远的房间去了,齐飞被江南月提前安排回去了。 所以胖子立马机智的搬走了,一天天的听着壁角实在是受不了。 第二天上午,几人收拾了行李。告别了云彩下山了! 一路上胖子依依不舍,烦得无邪都想把他踢下去了。 张麒麟抱着江南月,俩个人亲密无间。轻声低语甜甜蜜蜜的暧昧,无邪闭着眼睛休息。 到了机场,一一道别。 收回舍不得小哥的表情,背起小包和胖子头也不回的就值机去了。 “小哥,我们也进去吧。早点弄清楚这边的事情早点去找阿月” 无邪拉着看着江南月进去的张麒麟,一个个的都是恋爱脑太难带了。 江南月下了飞机,让她意外的是解语臣也跟着过来接机了。 就让齐飞开车把胖子送回去了,她上了解语臣得车。 “去我家吃饭吧,厨房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解语臣打开车载冰箱拿了一瓶果汁,打开了瓶盖隔着一张纸巾递给了江南月。 江南月接过喝了俩口“还是小花贴心,那几个大直男难得吐槽。” “是吗!你喜欢就好” 解语臣轻轻的笑了下,抬手凑近了一点把她的掉落下来的头发往而耳朵后边挠了挠。 看到她脖子上不明的痕迹,眼睛暗了暗。手指差点放了上去,又若无其事得坐回了位置。 江南月眨巴着眼睛半响没有接话,这气氛莫名有点暧昧了吧。 解语臣也没有再接着逗她,放过了她。 车上聊了几句裘德考那边公司的事情,俩人再一次达成共识。 下了车,收到解府上下的热情欢迎。 吃饭时候,小花给江南月各种贴心服务。 江南月喝了一口茶,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这才是正经人该过得日子呀,盗墓真是一天也不想多待。 饭后小花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就被电话沟通到公司去了。 江南月也回了齐府,老管家拉着她左看右看。 发现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又忙着去催厨房多做点好吃的给小姐姐补一补。 接连俩天好吃好喝,门都没有怎么出。 第三天刚好是星期六,就跑去找几个小盆友了。 检查了一下最近的成果,就带他们去了游乐场玩了一天。 无邪张麒麟那边,她电话消息都懒得发一个。太主动得永远不被人珍惜,她也不想再去维护。 接着霍秀秀听说江南月回来了,接到电话一收拾打扮。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跟着她熟悉得的小姐妹去欢天酒地了。 什么人都不放在心里了,及时行乐才是现下最开心的事情。 把她爱玩得心直接打开了,和秀秀每天开开心心的跟着小姐姐们到处醉生梦死。 想找她得人,电话都没有人接。要不是解语臣确定了一下她还在四九城,又以为她跑路了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江南月和霍秀秀这会正在酒吧跟人干架呢! 打得鸡飞狗跳的,人仰马翻不依不饶的。 最后还是九门得眼线捅到了解语臣那边,他带着人手去抓俩个大小姐。 可惜俩大小姐这会完全不知道杀意腾腾小花在来得路上了… 第53章 姐美路子野 当夜幕降临,酒吧的灯光愈发璀璨。 一道明亮的光线透过彩色玻璃门,将夜的沉静割裂成无数彩色的光斑。 进入室内,仿佛置身于一个魔幻的世界。 在这里,人们放下拘束,释放自我,沉浸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享受无与伦比的乐趣。 透出来扑朔迷离的灯光。酒吧里到处飘荡着香烟和酒水的味道。掺杂着嘈杂声。嬉笑声。音乐声。 在这酒吧的角落,江南月独自坐在吧台的高脚椅子上。一袭酒红色的吊带连衣裙黑色高跟鞋。半长得流苏耳环挂在玉白耳朵上,妖妖娆娆得晃着偷看她人得眼。 她的双眼仿佛被美酒浸润,散发出独特的醉人光彩。 婉拒了接连过来邀请一起喝酒的男人,等秀秀等得有点心焦。 放下酒杯,手指甩着小包包一路往卫生间的位置走。 原来是秀秀找错了包间,正被几个狂放的二世祖拉着不放。 拉拉扯扯得想要秀秀陪着喝几杯,看到找过来的江南月。 秀秀委屈的不行,毕竟她可是九门为数不多被宠着长大的大小姐。 什么时候被这些臭男人抓着羞辱过,跟着小花出门。别人都是毕恭毕敬得,谁敢动手动脚。 秀秀眼泪汪汪的看过来,江南月把包塞给秀秀拿着。 抬脚踢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拉着秀秀回头就去了提前订好的前面半开放式位置。 约好的小姐妹也都过来了,还带了一排据说是大学生的弟弟。 一人身边被塞了俩个男大学生过来,江南月无所谓的挑挑眉。 反正她也是看看,顶多摸两下手。别得她嫌弃得很,也没有开放到一起去床上玩玩的程度。 男生看她人美气质也好,贴心的坐着一起玩各种小游戏。 玩输了得就是喝酒什么得,江南月无可无不可得跟着玩。 秀秀倒是比她还放的开,想来九门出来得孩子怎么可能一点心眼没有。 看着秀秀清明得眼睛,江南月就知道她也是逢场作戏。反正也无伤大雅,玩玩而已。 男人不都这样吗!男人可以,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呢。 闪烁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酒吧内回荡,江南月拉着秀秀随着节奏在舞池中疯狂地舞动。 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每个人的灵魂好像都被音乐和舞步唤醒了。 她们像被困在笼子豢养里的鸟,终于被释放到广阔的天空。可以自由地展翅高飞,不用在意明天在多远得未来! 被江南月打过的那几个二世祖,看到舞池律动得几人。 眼睛眯了眯,对着狗腿子吩咐了下去。 火辣迷人的妞儿谁不喜欢,烈是吧。那就折了她得翅膀玩弄在胯下,看她们以后怎么高贵怎么一脸不屑。 等江南月秀秀回到坐下,服务员送了各种酒水和水果过来。 一群人也没有多在意,确实是她们点的。 跳累了喝水喝酒猜拳的人得都有,接过一个男生递过来的酒水。 江南月喝了一口,微微勾起嘴角。又轻轻抿了一口,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睛的敢下这种不入流得药。 捏了捏边上秀秀的手,秀秀看了过来。 明白了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表示收到了。 放下了酒杯,观察着周围几人得反应。 江南月抽掉了一个男生的领带,慢悠悠的缠在手指上感受了一下。 假装晕沉得靠在男生的身上,没等多久。几个男生就被赶走了,就剩几个女生被抓到了包间。 江南月忍着一路上被别人毛手毛脚,一到包间立马起身把门反锁。 反手就打了过去,让秀秀守着几个迷晕得女生。 她一个人上手就开打,缠着领带的手梆梆几拳头打得他们哭天喊地。 “姐姐的泰拳酷不酷!~嗯,说话” “姑奶奶酷酷酷酷,哎呦,不要打脸呀。” 门也被锁了打不开,这个姑奶奶像战神一样手脚并用。 高跟鞋踢过来又痛又锐利,跑了又被拉回来。 怎么跑都跑不掉,最后被抓着拖回去跪着灌酒。 让秀秀把解酒的药给几个小姐妹吃了下去,没一会儿她们就清醒过来。 听说是这几个下三滥人摸狗样得东西,给她们酒里下了药。 拿着搜出来的药粉,全部倒进了酒瓶子。 她们帮着按着几个恶心玩意,江南月拿着酒瓶隔着纸巾抬起人家的嘴巴往里边灌。 灌了一个又一个,喝了一瓶又一瓶。 一群可爱得小姐妹都灌得越来越开心了,毕竟二世祖长得还算不错。 他们角色对换过来,看着含着眼泪一脸微红的小脸。张开得嘴巴,被灌得神志不清又有点迷人。 这要是小作文,不得八百字起步。太精彩了,太带感了。 就在这时,已经把酒吧清空得解语臣一脚踢开了包间的门。 众人得动作表情都定格在这一刻,彼此都懵了半晌。 解语臣收到得信息是,霍秀秀被人欺负了。江南月跟人打架,被人下药了。 怎么打开门,发现好像和收到得消息不一样? 怎么是霍秀秀帮忙按着誓死不从跪坐在地上得男人,江南月一脚踩在人家身上。抬着下巴灌酒呢。 江南月怎么像个无恶不作得恶霸,按着良家夫男调戏。 霍秀秀是江南月得狗腿子帮忙调戏人家,为虎作伥。 难道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太对,开错了时空的大门。 看到解语臣幽暗深邃的眼眸,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杀意之气。 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她们,江南月和霍秀秀同步的放开手。 江南月把酒瓶麻溜的塞给后边拍手叫好得小美女手上,感觉她也想亲自动手灌一灌。 霍秀秀立马拉着边上的小姐顶上,然后跑到江南月边上站好。 其余的小姐妹看了看,不是他们的人。立马上道不负众望接着灌酒大业,时不时的看方向对不对。美感可不能破坏呢! 解语臣看到俩个乖乖站好得江南月霍秀秀,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得商业假笑。 霍秀秀了解小竹马得性格脾气,心里暗暗发焦。 这次玩塌了,以后可怎么骗江南月一起出来嗨哦。 这姐妹也太会玩了吧,人美句子野。又有安全感,还不用担心被人算计。 江南月和霍秀秀对视一眼,都在寻问现在怎么办。 解语臣没好气的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解救了几个被灌酒得人。 了解了来龙去脉,让手下把他们扔在一个房间关起来不用管了。走之前还让人中间记得报警… 江南月和霍秀秀还在人家背后不忘感叹:还是花儿爷会玩,够狠……… 第54章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一路行到大门口,还剩几个没有走的男生。 看到她们一行人出来,赶紧凑了上来。 解语臣得带过来的人围着不让他们接近,其中那个被江南月抽走领带的男生。 赶紧把她的小包包递了过来: “姐姐,这是你的。刚刚我们想帮忙,打不过。” 看到解语臣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南月悻悻的拉过包包。 “你领带多少钱,不好意思弄脏了,我赔给你” “不用不用,姐姐不用了” 解十立马上前塞了了几张毛爷爷在他口袋里,没看到家主都要发脾气了。 小伙子还是有点眼力见吧,赶紧走吧。 霍秀秀上了自己家的车,赶紧跑了。 其余的小姐妹也趁机回家了,谁要留在这挨冷气。 就剩她可怜巴巴的站那,解语臣拉开车门看向她。 “还不上来,是等着谁” 江南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突然想到她俩又没有什么关系。 怕解语臣干什么,他又管不着她。想明白了这点也放松了不少,上车了你不言我就不语呗。 解语臣今日倒是穿了一件很少见的浅蓝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润感。 如果不是冰冷得要死那张脸得话,或许她还可能愿意搭两句话。 看着身边的女子不言语,解语臣认命得心里叹了口气。 拉过她还缠着领带的手,温柔的给解开了。 扔进垃圾桶,细细观察了一下手有没有伤口。 “你还知道保护一下手” 解语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给她揉手得动作重了一下。 “挨,小花。手……手…痛,轻点~唉” “你还知道痛,你不知道我接到电话多担心你俩吃亏。” “这不是没有吃亏么,我都报复回去了。” “那万一呢?” “解先生,我俩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谁,你过界了” 江南月说完,抽出了手。看向了窗外。 “好,很好!齐小姐” 解语臣被她冷淡的语气气到咬牙切齿,眉头紧皱,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怒火中烧。 双眸灼灼有光,仿佛要将人身边的无心女子燃成灰烬。 “我好不好,无需你多言。从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江南月也懒得再打机锋了,一个张麒麟就弄得她心力交瘁。 下车的时候,她一言不发。拿了包就走,让解语臣更生气了。 “开车,等什么。” 解十心里暗骂老板拿他出气,谁让老板不敢向齐小姐发脾气呢。 回到齐府的江南月一番清洗,躺床上翻看了一下手机。 无邪发信息说这几天过来北京,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什么得。 她跳过看其他人发的! 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一直打过来,还是四九城号码。不理会… 翻了一会儿就睡觉了,累得慌。 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在家里吃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太好,好像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 也不想再去维护一些没用的感情和人际关系! 随便找了家小吃店,点单得时候随便要了俩样。 感觉口感还不错,走的时候跑去问老板做不做别得。 老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问她还想吃什么。 她说了几样以前喜欢吃的,老板说先研究研究。 随后漫无目的的随便走,又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在打孩子。 破旧的巷子里住着一个被生活压弯脊梁却又不死心的少年! 又是个死倔死犟得小破孩子,一脚从背后把人家踢翻了。 拉着小孩就跑,带到了一个便利店的外边椅子上坐着。 去边上挨着的药店买了一些药,给小孩消毒又涂涂摸摸得。 看着小孩子被涂成了大花脸,江南月没有良心的笑出了声。 看着小孩面无表情得样子,估计已经习惯被打了。 又去便利店买了一些食物和水,放到俩人中间。 “小孩,想吃自己拿。不用客气” 小破孩看了她一眼,自己拿了个肉包子吃。 没有动杯子里边的关东煮,江南月看着他小心翼翼得的动作。 拿了一盒牛奶塞给他,杯子也递给了他。 “都吃了吧,吃胖点。长高点,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小孩吃饱喝足了,把她给得都吃了。剩下她没有动得他也没有去动手拿,麻木的坐着。 久久到她都要以为他不会讲话才开了口。 “他是我的爸爸,他说他打死我都是应该的。还想要把我卖掉,可惜没有人买。他说我是扫把星,客死了我妈” 江南月越听越生气,这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啊。 “你是你妈妈的宝贝,他不过就是一秒就当了父亲。他也不配为人父,不是你愿意来这个家的” 小家伙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我没有妈妈了,都不想要我。姐姐你能不能买走我,我吃一点点就可以了。长大了我赚钱还你好不好” 小孩想去抓她得手,又看见自己黑黑得小爪子。 偷偷的又放下了,抓住了自己的破旧不堪得衣服。 没有听到回音,他知道陌生人怎么可能会随便救一个人回家呢。自己的爸爸都不要他,更何况别人。 只是他太想要抓住那一丝透过乌云密布得天空掉下来的光了! 他什么都没有,估计马上可能就会被他所谓的爸爸打死了。 没有人在意他,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绿化带里边的猫咪。死在角落天桥下都无人可惜! 江南月思考是把他送到哪里合适,孤儿院人家还有父亲去不了。 揉揉眉头,又看到自己心血来潮解救得小孩不言语。 也不能就这么走吧,发了个信息给齐飞。 让他先过来吧,太难了。 一路跟着小孩子,快到家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蹲在角落抽烟,估计就等着小孩自投罗网。 好带回去打一顿,齐飞已经按照她给得姓名地址查到了。 看着那个猥琐的男人跟一个枯瘦得女人上了楼,小孩也在男人又吼又骂得声音中上了楼。 齐飞和她上去得时候,正听到俩人讨价还价。 就像是在卖一口畜牲一样随便摸摸牙口好不好,随意一个价格就定了他的一生。 让齐飞上前交涉,那女人听到九门得名号。立马就变了脸走了,看着搅黄了买卖得俩人。 男人骂骂咧咧,想要动手。看到齐飞衣服里边藏得木仓,立马就低头哈腰的。 看着俩人签了几种协议,让小孩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实际上就一张妈妈的照片,破烂衣服都不要了。 江南月向他伸出了手,他不敢主动拉得手。 看到她温柔的笑脸,这一次他勇敢的把手放了上去。 怀里抱着妈妈的照片!妈妈这一次我好像抓到光了呢! 原来我真得可以抓住光,从此开始了与黑暗的抗争,不断寻找希望的光芒。 第55章 无言得道歉 九门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也不是个合适养孩子的好地方。 江南月思考了良久,先让齐飞带着他去购买衣服鞋子。 她则打车去了很久没有去过的小巷子了,看到老太太还在守着自家的店铺。 看到江南月过来,忙起身招待她。 江南月把自己的想法和她一讲,老太太就眼泪汪汪。 也同意了她得建议,自家也没有什么让人家图谋得东西。 现在人家有难处,能帮忙那也是好的。 更何况人家送个小孩子过来,俩个可怜的小孩一起养。 其他费用也不用自己家出,还顺带把她们圈在了保护范围之内。 接到江南月信息的齐飞,领着已经买好衣服的小孩直接过来了。 趁着白天还有时间,把户口页顺带落实了。 他说自己是随妈妈姓的,小孩不愿意改名字都随他了。 把自己的想法和小孩解释了一番,表示自己身边很危险。 他也需要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长大,小孩也只能接受了她得做法。 老太太看着他脏兮兮的,立马带着他去卫生间洗澡。 江南月让齐飞办理好上学的各种手续,顺便接了小盆友放学。 等两个小孩见面了,江南月问他们能不能接受一起生活。 如果不能,她再想办法。 没有想到两个小孩都表示能接受,江南月就放下心来。 好歹也算圆满的处理了这件事情,之后几天有时间就过来接他们几个放学。 休息时间就去学习各种感兴趣的技能课,他们上课的时候她就跑去买买买。 也不知道哪天她又要忙起来了,先给他们多买点放家里吧。 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解语臣,江南月也知道是自己心理出了问题。 上次说话也确实有点凉薄,挺伤人的。又拉不下脸去道歉,期期艾艾的也不好意思去解家。 齐府管家和解府管家一电话沟通,就知道俩人可能吵架了。 第二天,她得房间里就出现了解府送过来的鲜花插瓶和糕点。 这还是管家特意等她回来,亲手送过来解释给她听的。 看到解语臣主动给台阶下,她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送过去; 看到糕点,就跑去厨房。找到烘培用得各种材料,在家烤制了一些可可爱爱的小熊饼干。 烤制好放凉以后塞到漂亮的小瓶子里,让人送到了解府。 解语臣回家收到江南月得心意,解十观察了一下。知道这算是雨过天晴了,这一次冷战告一段落了。 解雨臣比较忙,俩人也没有来得及见面。每天你送我一点礼物,我送一点礼物什么的。 有一天接到胖子得电话,才知道无邪张麒麟过来北京了。邀请她过去一起吃火锅,店铺还是胖子这个老饕找的地方。 他们三人离得近,先去了火锅店。看到姗姗来迟得江南月,张麒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我说大妹子,听说你最近玩得可花了”胖子一吃瓜表情; “胖爷消息挺灵通嘛!” 江南月意有所指得怼了回去,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们管得着嘛! “唉,不是。大妹子!这可不是我特意打听的,谁不知道花儿爷冲冠一怒为红颜。道上都转遍了。听说一打十是不是?” “可别瞎听瞎说,我怎么不知道小花一打十了。人压根没有动手好吧,我自己都打完了” 看着黑脸的张麒麟和担忧的无邪得表情,江南月才意识到胖子故意挖坑给她进的。 “我可听说了,大妹子手段非常呀!现在好多小帅哥等着你灌酒呢!” 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一样乱吐槽事实,江南月感觉这个饭真得没有必要吃下去了。 几日不见的张麒麟脸色冷要黑死人,醋坛子都溢出来了。 “我那是解救秀秀,你可别在瞎说了行吗。我清清白白一人,你张嘴就来。我还要不要活了” 胖子只能在心里吐槽江南月得表里不一,腹黑的小狐狸玩得太花了。 张麒麟一句话不带说得,她也不惯着他。 大家都当个安静的哑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挺好! 吴邪看气氛不太对,问胖子得纹身事情。 胖子得瑟又痛苦得表示自己为云彩牺牲老大了,纹身真不是正常干的事儿。 收获了张麒麟眼刀子几把,大家也如愿看到了胖子身上如同绿豆大的两个字。 江南月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口水呛得咳嗽半天。 终于不当空气得张麒麟拿手给她拍了拍背,顺气。 四人又有说有笑得吃了个火锅,基本就胖子和无邪俩说话。 江南月和张麒麟负责吃吃喝喝,顺便给面子的嗯嗯几声。 “大妹子,我们明天要去新月饭店。你给我们参考参考衣服呗?我们几个大男人买衣服也不太行” “行吧,我刚好有点时间。就舍命陪君子了” 几人直接下电梯去楼下了的店铺买衣服,根据几人得身材气质。 一人给买了俩套,从头到脚得领带皮带鞋子都给搭配好了。 江南月等待他们试衣服得时候,直接刷了卡。 胖子出来直喊大气,无邪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天真,你瞅瞅人大妹子多大气。你再瞅瞅你,无家这么有钱。你怎么就这么穷” 胖子看着无邪就发出了灵魂般得审问! 无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无家有钱管我无邪什么事情,有钱的是我二叔三叔。我就是个打工的穷人” “可得了吧,你还有个无三居么。你给谁打工” 胖子也是不服气的主儿,主打一个实诚。 把看笑话的江南月乐得不行,张麒麟默默的看过来。 “嗯?” 她示意问他怎么了,张麒麟说“我的钱都给你花” 无邪小狗狗凑过来问:“小哥你有多少钱” 江南月好笑的满足了无邪得好奇心,把从黑瞎子那拿回来的黑卡放到了张麒麟手中。 无邪看到黑卡顿是各种羡慕嫉妒小哥好有钱,胖子则是求抱小哥的大腿。 张麒麟一脸的嫌弃和无语,脸上骂得可脏可脏了。 张麒麟推开她递过来的卡,表示自己有钱。 江南月想到他和胖子挖土捡到的那张卡,还是小花的。 也乐得看解语臣得笑话,反正小花是财神爷嘛。有钱得很,花亿点点怎么啦。 无邪和张麒麟跟着胖子走了,说是明天一起出发过去。 但是他们就没有想过,她也会去么。 第56章 新月饭店见闻 江南月难得起个大早,在府里吃过早餐。 齐飞带过来的人都已经候在廊下,等待主人的挑选。 江南月打量了几眼,选了两个人让下去等着。 起身回房间换了一身复古华美的玄黑色暗纹旗袍。 外搭了件淡青色的云肩纱披,稍稍压住几丝气势。 刺绣流珠更添华美,与鬓边的发卡相呼应。 领口处精致的镂空拼接,典雅时髦又不失性感。 配上海藻大波浪般的长发,侧边夹了一枝压发点翠花朵样式得发饰。还坠着一搂小小的珍珠微微晃荡; 配上一双柳叶弯眉、一抹艳丽的红唇。 清冷中带着几分性感妖冶娴静之美,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江南月骨子里的冷艳傲娇妩媚。 等候在院子里一袭白色西装搭粉色衬衣的解语臣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向来人。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玉骨折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小花,我美吗” 江南月走到解语臣面前,对着他打趣道。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江南月以扇遮面,言笑晏晏。 俩人一起上了车,跟着的解家人开了一辆车在前边警戒。 一辆齐府得车跟着后边护卫,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新月饭店门口。 解语臣收到张麒麟拿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黑卡刷卡授权时候,简直都要气笑了。 “你今天答应我过来,就是为看笑话?” “也不全是,故人总要相见的!顺便给他们撑场子,我的人我欺负可以,别人不行!” 江南月把手放在解语臣手臂处,声音里似有若有若无的冷意。 解语臣自然是不用刷卡验证就进了门,门口接待的声音慢倒是看到江南月有一丝的错愕。 张麒麟无邪胖子三人早已来到饭店大厅坐下,环顾四周也看不出到底哪个是样式雷的买家。 看到解雨臣江南月走了过来,都惊艳的看着艳压全场的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盈盈行走间,直接将那想象中摇曳生姿的民国旗袍美人带进了现实。 华美的旗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瑰丽的华夏文明,永不褪色。 俩个就着椅子坐下聊天! “怎么,不认识我啦?” “不是,大妹子你今天可真是俊” “阿月好漂亮” 至于哑巴自然明白她得深意“第一次,我记得。好看” 江南月听到他明白了自己这么穿的意思,难得飞了个媚眼给张麒麟。 解语臣见状打破了俩人之间别人插不进去的迷蒙的气氛。 “我说,哥几个挺给我省钱呀” 胖子赶紧上交黑卡给解语臣,解语臣接过顺手塞口袋里。 刚准备去楼上的包间,一个看起来极为嚣张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胖子:“琉璃孙这货可是四九城文玩界的风向标,这孙子又来收尖货。看来今天好东西不少” 解语臣眉眼间带着几丝不屑:“不就是个倒腾破珠子的么!” 胖子“你认识他” 解语臣:“道上的人,听过而已。” 话音刚落,那人就走到无邪面前挑衅的道:“听道上说,无三爷不见多时了。是不是死了?” 无邪站起来面带假笑:“看来你的眼线不太行啊!我三叔可在杭州二叔好着呢那!” 胖子腾得一下站起来回怼过去:“三爷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解语臣拿着茶杯喝了一口,都是九门中人。看到别人下无家得面子,总是要给无邪撑一把场子。 “无三省要是听到这背后有人嚼舌根子,有的人舌头恐怕不需要了吧” 琉璃孙有点见好就收:“大侄子可别介意” 无邪不肯善罢甘休:“谁是你大侄子” 江南月从琉璃孙走过来开始就给一人发了个信息。紧接着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打开免提放着。 一脸笑意的看着几人过招你来我往得,好不精彩。 张麒麟淡然的眼神扫过来,她拍拍他得手示意他坐着看戏就行。 折扇搭上解语臣伸过来得手,江南月袅袅婷婷借着他得劲儿起了身。 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无二白,听见没有。你们无家是没有人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作贱你们无家人。” 看见解语臣身边的江南月站起来,想着顶多就是个美人花瓶玩玩而已。一份尊重也无; 琉璃孙眼神极度放肆邪气,想着他脑子里边都是黄色废料。 听到她得话,还没有开口解释。 电话那头的无二白冰冷的语气传了过来“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在琉璃孙恐惧的眼神在挂断了电话,路过的时候折扇放在脖子上示意了一下。极度霸气不屑… 现在把人打死了后边的戏可怎么唱呢,所以还是等等吧。有意思的很… 给了个张麒麟待会见的眼神和解语臣就上了解家的包间。 刚坐下,解语臣递过小茶几上的今天新月饭店会拍卖的物件清单。 “看看,今天可有喜欢的,我买单。” 解语臣顺便买出了那张失而复得的黑金卡塞给了她。 “拿着花,别给我省钱” “花儿爷真大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解语臣挑挑眉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求之不得,随意花” 一抬头看见无邪三人被请到了霍仙姑得包间,无邪还毫无知觉的坐在了点天灯得位置。 解语臣一脸的无语,无邪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示意他起来,他也不懂什么意思。 看到俩人哑剧一样的互动,江南月笑得意味不明。 心里又开始和好久没有上线的统子吐槽了,当然她是故意说给几人听的。 江南月:【统子,来看好戏了。无邪可真是天真,什么位置都敢坐。那可是美女蛇霍仙姑,几句话就给他下了个套。张起山点过天灯的位置他也敢坐,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呀!今天全场由我们的无小狗买单~】 系统321【不然人家怎么叫天真!小花给了你一张金卡,怎么花都花不过败家子~无天真咯~!】 江南月【话说我家小官今天帅气逼人,打起架来妥妥的西装暴徒!泰酷辣…】 系统321【玛德我就知道你拿我出来虐狗!我还不明白你的小心思,你身上这件可是他给你买的。黑色情侣款呗!你别忘记了无邪和胖子也是黑色】 江南月【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无邪和胖子俩可以情侣装!我和小哥一对!!!】 对面的俩个惊恐的看过来,江南月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向对面的小哥轻轻抛出一个媚眼,犹如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令人心神荡漾… 第57章 什么东西,你也配 看到霍老太太和无邪你来我往的打太极,收回目光观察周围的环境。 江南月【一人赚钱四人花,我是京城解语花】 系统321【等下小花会接收无邪的2.4亿欠款哦!天灯是那么好点的么!】 江南月【2.4亿在300亿面前零头都算不上…小花花真是财神爷在世!可怜的小花大冤种哦~】 系统321【赶紧拿下他,多花点他得钱。免得他赚钱没有什么动力!!!】 江南月【也不是不行哈!反正迟早要给他得小青梅无邪花,还不如我多花亿点点…】 偷听心声得三人心里五味杂陈… 无邪:我点天灯花了2.4?我还花了小花300亿? 解语臣:我tm的上辈子欠无邪得吗?为什么花了300亿,这是做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张麒麟: 媳妇夸我好看是不是! 无邪好败家,等下可不可以撇下无邪跑快点。 我没有钱了,还要养媳妇。 不能欠款,让她花别人的钱……… 花着花着就跑了怎么办…… 不得不说张麒麟有点在意江南月,但是不多。 江南月回来之后,早就想明白了这点。 之后也没有全身心都放在张麒麟身上,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系统321【话说你回来的消息,早就应该传到百岁山耳边了吧。他怎么不来找你】 江南月【你确定张日山敢见我,敢见他得好族长大人。】 江南夜一脸不在意的拿起折扇打开,欣赏着楼下的戏曲。 “喜欢听戏?下次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解语臣期待的看向身边的女子! “行呀!看看咱们花儿爷的盛世美颜怎么样!” 江南月随口应承下来,她确实还没有听过解语花唱戏呢。 “我先过去给小盆友撑撑场子,你自己玩吧” 江南月起身浅浅摸了一把解语臣得脸,调戏男人也挺有意思的。皮肤真好,又滑又白。 系统321【你养狗一点不走心!之前你撩了张日山,人家动了心。张麒麟一出现,你眼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怪不得狗跑了】 江南月【养不熟得狗,永远喂不熟!我要着干嘛?他是张启山得狗,不是我的。】 系统321【你瞅瞅你说得是人话吗?当初分明就是你利用了张日山,想要挖张启山得墙角。你对他可没有半分真心】 江南月【真心是什么,他又值得我的几分真心。各取所需而已,别说得这么情深似海。】 系统【你辜负了别人得真心!你不养别得狗!所以你跑去给张麒麟当舔狗】 江南月【真心是什么东西,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它很廉价。不要说我现实,曾经我也是什么都不图的人,却输的一塌糊涂,我的真心也喂了狗”】 系统【人类真得好奇怪】 江南月【还有我不是任何人的狗!我只是我,】 无邪:我想做阿月得舔狗… 张麒麟:你是我的小月亮,不是我的狗。我不喜欢狗~ 小花:那我当她的财神爷好了,想要的都给她买! 看来还需要努力加油工作才行… 对此一无所知的江南月刚走到霍仙姑得包间,毫不意外得到了包间主人气势凛然的一瞥。 “你是小花带过来的人,听说是齐家刚回来的家主。今天好像没有邀请你过来吧,是不是有点没有礼貌” 霍仙姑优雅的拿起茶杯示意霍秀秀送客,霍秀秀俩难中。 江南月走到无邪得侧边,示意他起身。 “天灯点了起来也晚了,你让他起来就起来。小菇凉今天你说了可不算” 霍仙姑看到无邪听话的起来一肚子气无处发,霍秀秀也不听她的话更是柳眉倒竖。 江南月缓缓坐下,拿起折扇轻轻敲在霍仙姑手腕处手镯上。 “霍家的小仙姑都老了,依旧盛气凌人。果真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人老了还是风采依旧。就是嘴巴一如既往的得理不饶人…” “你……是江南小姐?你回来了?” 霍仙姑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那双曾经充满淡定不屑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震惊,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震惊的消息。 “今天就别为难小辈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后边再谈。今天我只想好好看戏可好” “自然是听您的,秀秀看茶” 霍秀秀一头雾水得上前给好姐妹江南月敬上茶水,她不明白怎么自家奶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秀秀”江南月挑挑眉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 “这佛爷得位置多年没有人坐了,今天先是无邪再是你。九门上下有得戏可看咯” 霍仙姑虽然不再针对无邪咄咄逼人,面对她也没有停下想说得话。 “你们都敬重张启山,我可不怕他。什么狗屁的佛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江南月轻轻哼了一声,对着后边的张麒麟无邪开口道: “今天有喜欢的就拍,我给你们兜底。不顺眼得东西都给我砸了,我看张日山王八蛋还窝不窝得住” 无邪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这好事儿。 胖子则一脸的跃跃欲试,想着等会薅个免费的值钱东西走。 张麒麟一脸无解,不知道她在唱什么戏。她说他就听着呗,总没有错的。 随着越来越多物品得拍卖,在有心人得竞价下价格越来越高。 江南月打趣无邪“哎呀,这无三局没有了!无家的盘口都没了,最后你们无家的祖宅都没有了哦!也不知道你二叔会不会打死你” “阿月,你又打趣我。打不了以后我卖身还债,我不行还有胖子和小哥呢” “行呀,到时候我给你们三找几个富婆卖身抵债” 三人黑脸中,谁让人家是债主呢! 江南月一脸笑意得和对面的解语臣举杯示意! 边上观察几人得霍仙姑难得打趣江南月:“这么多年过去,江南小姐还是这么受欢迎。也不知道花落谁家” 江南月淡淡回了她一句:“我想要的自然都能得到,不像有的人时过境迁还要含沙射影拿人家小辈出气!” 霍仙姑自知不敌说不过她,就闭嘴不言了。 江南月见她三言两语就偃旗息鼓,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有本事把吴老狗捞个满脸开花呀!再说了不都是连姻,搞得像人家无邪奶奶知三当三一样。她自己不也是选择了用婚姻利益最大化…】 系统321【你家小哥不会联姻,你咋没有搞定…】 江南月【你死远一点】 第58章 给我都砸了! 注意力转到下边拍卖会了! 等鬼玺呈上来,开始叫价。 江南月脸色立马阴沉沉的,嫌弃得看了身后得张麒麟一眼。 张麒麟收到眼刀子,表示好无辜不懂。 之前被人下面子得琉璃孙见此,立马把价格抬到了一亿。一脸得瑟的看向几人;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动张家族长得东西” “张麒麟,下去给我把鬼玺拿回来。那是你张家得东西,什么狗东西也配拿。爪子不要就给我剁了!” 江南月起身抽出鞭子,狠狠的把挂起来天灯甩向一楼。璀璨,耀眼夺目得宫灯摔在地上砸得稀碎。 张麒麟听话的把衣服外套一摔,直接跳下了三楼。 抢过鬼玺,和新月饭店的棍奴打了起来。简直一打二十个,真心精彩。 江南月这边包间,听奴也跟着声声慢过来了。 “齐小姐,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自家的东西拿回来而已!不想我砸了新月饭店,把王八蛋张日山喊过来” 江南月也不为难声声慢,直接语气有点不怀好意而已。 “齐飞,把带过来的东西给她。” 齐飞上前一步把手环送到了声声慢手中! “告诉你们主子尹南风和张日山,姑奶奶我过来结账了。过时不候” 江南月吹了吹昨天才做好的指甲,嗯还是挺美得。 等叫骂张日山的当家人过来的时候,江南月正兴致勃勃得提醒跑下楼的胖子砸那里比较合适。 楼下棍奴被打得东倒西歪,胖子到处砸。 无邪无语的站在江南月身后看好戏,主要他一个小白脸谁也打不过呀。 尹南风让人把现场都清空,不多时现场就剩下她们几个了。 “张麒麟,上来” 江南月招招手,张麒麟和胖子从楼梯如无人之境的走了过来。 一行人被请到张日山得待客室,看着上方得主位。 江南月无视众人得眼神,拉着张麒麟走了过去。把张麒麟带到主位坐下,随后她就倚着椅子把玩着张麒麟修长得手指。 “怎么,张日山。见了你们族长不跪,难道你年纪大了张家族规是忘了” 百岁老人还没有从看到女子出现的惊喜中醒来,就被她的一席话惊吓到了。 只能上前对着张麒麟跪了下去,江南月也不避不躲。 一时之间屋内的众人都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一起跟着进来的霍老太,猛然注意到了江南月把玩着张起灵奇长的两根手指。 她立即上前几步看向江南月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他出现你就会出现。你从来不会让他受委屈,他是不是那个人?” 江南月不置可否示意她看还跪在地上的张日山 “这不小张都跪着大张呢!你还需要问是不是,你们九门上下都欠着张麒麟天大得人情!他忘了,我可没忘呢!放心,我会一个一个的收拾” 随之一把将张日山那张红花梨书案上的明龙凤茶杯砸在地上,张日山无奈的看着上边发脾气的小宝贝。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位向来孤高自傲的九门长辈霍老太太,竟然对着小哥跪了下来。 张麒麟看了一眼还要发脾气的江南月,拉过她的手指安抚的摸了摸。 “夫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张日山觉得今天绝对是有点点背,丢面子不说还被无视。 跪了这么久,好歹他现在也是九门提督了吧!腿都跪麻了好吧! 晚上没人时候让他跪,他绝对二话不说说跪就跪。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要再消失在他得世界了。 张麒麟示意她别玩得太过了,回头手势暗示让张日山起来。 吴邪他们这些小辈哪敢让老太太行此大礼,立刻上前也把人搀扶了起来。 霍老太站起来询问这次张麒麟去不去,得到肯定得答复后。就说在家恭候他们,到时候细谈。 带着霍秀秀就先走了,江南月让无邪张麒麟胖子跟着解语臣回家。他们可以一起去和霍仙姑交涉! 她还要处理一下事情,解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点点头! 等人都走空了,江南月让齐飞进来。把之前就从空间拿出来的合同给了新月饭店的当家人尹南风。 她看到合同上还有尹新月得签名手印和个人袖章,脸都黑了。 搞半天,店铺被人砸了,白砸得。 尹南风出门前还对着张日山骂骂咧咧“王八蛋,你个老不死的!怪不得你不敢出门。怎么不跪死你” 出门顺手把门带得框框响,江南月赞赏的挑挑眉。 这小姑娘真带劲儿,以后可以一起去找小哥哥玩咯! 张日山从内部锁好门,慢条斯理得解开袖扣走了过来。 看到坐在主位捣乱的小心肝,他的眼睛中透露出一失而复得的笑意,嘴角勾勒出的笑容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如同在荒漠中迷路的人,绝望之际突然发现了绿洲,那种惊喜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江南月还没等到他开口,人就突然被张日山从背后抱了起来,他自己坐下把人放到腿上将她护在他怀中。 张日山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灵魂中。 他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头顶,那种温柔的感觉让她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他的双手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抚摸着,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反抗,也没有挣脱。 他的脸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着情话。许多从前没有来得及讲给她听的情话,江南月无语极了。 她刚还下了他得面子,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有点懵了。 “喂,张日山。你发癫了,没毛病吧” “小没良心的,消失了这么多年。回来也不接我的电话也不找我。拜帖也不见…” “陌生电话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拜帖我没有见过,估计下人太忙弄掉了!你能不能放开我再说话,怪怪的” “那里奇怪了,你用过我就跑。现在让我收点利益好不好” 说着,男人的嘴就亲了过来。江南月拼命抵抗,她乱动的手也被张日山强硬有力得一只手按住。 双腿也被他的腿夹住不能动弹,另外一只手护在她头后边。 第59章 无关风月不问朝夕 他扣住她的头,狠狠地吻下来。 她的气息颤抖,慌乱地不想迎合着他的动作。 抗拒的闭着嘴唇挣扎,呜呜作响示意放开她。 他亲得又重又狠,两片唇瓣被他尽数用力含住,尖利的虎牙在江南月上唇轻咬厮磨,像是要把江南月拆卸入腹。 江南月微微张开口,想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 他的舌头感知到立马入侵攻城略地,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 “小心肝,不要抗拒我好吗!好想好想你…” 再次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 一时之间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 江南月被他亲的几乎透不过气,呼吸愈加急促,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前一秒, 张日山停止在她嘴里翻搅的动作,两人分开双唇时,带出一条长长的晶莹唾线。 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脖颈处,她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脸颊绯红身躯滚烫,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几次哼哼唧唧之后,餍足得男人才放开女子得嘴唇。 “小没良心的,跟着族长到处跑。就忘记了我…” 张日山一脸的醋意,说出口的话也一股酸溜溜。 “你们有什么可比性,他是他,你是你” 江南月靠在张日山怀里说得话也是能噎死个人! 他早就该明白了,她的冷心冷肺。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张麒麟,明明就是他先遇见她的。 “哼,没良心” 张日山捏了捏女子得腰,顿时她软倒在了他胸口。捶了几下他; 张日山一脸笑意得抱着她,这样也好。至少她回来了,能看到她亲到她抱着她就好了。 心不在他这里也无妨,人能来也不错。 江南月拿着毛笔在他书案纸张上瞎画,他就拿着她的手一起书写。 “鬼玺是怎么回事,谁拿出来勾搭无邪上钩的” “是我给霍家老太太的” “你可真有能耐,张大会长~” “怎么能比得上你呢,齐家的大小姐。勾得九门小辈人团团转” “张大会长,我可听说了新月饭店得小菇凉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一片冰心在玉壶呦!” “夫人,这是吃醋了吗” “夫人,是张大会长得夫人还是张家族长夫人” 江南月挑挑眉,一脸得瑟的看着张日山。 “张小狗的夫人怎么样?” 拿出以前她调戏他得话,骂他是张佛爷的走狗。 “哼,狗可没有你张大会长狗”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哪里是忠心的小狗狗。分明是披着狗狗皮得狼,凶狠狠的妄想吃她入腹。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你家的好族长还等着我呢!” 江南月想要推开张日山起身,却被男人有力的禁锢着不放。 “哼,狠心的女人。你的张大族长陪着无家小三爷去了霍家,没有几天他们出不来。” 张日山示意江南月看看他刚收到的信息,他声音中带了一种讽刺。 江南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落,嘴角下垂,头埋在他得怀里不想面对现实。 张日山把头窝在江南月头顶侧,拉着她的手从手心揉到指尖,用一种柔软的语气说: “陪陪我好不好,我们好久好久没有见了。嗯?就当可怜可怜我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彼此对视。 曾经清秀爱哭少年气的副官已经像一棵静默的松树,风雨无惧,坚毅挺拔了。也可以替人遮挡风雨了; 那沉稳的眼神和从容不迫的态度,都彰显出他成熟稳重的人格魅力。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要在别人得地方待着” 江南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也没有兴趣让新月饭店的听奴听到他们的私事。 张日山抱起她,打开身后的暗道说:“这还不容易,我带你回家。” 一路在黑暗中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地下停车库。 打开车门,把她放到副驾驶。绑上安全带,张日山开车出了地库回了在一处清幽得独栋中式别墅。 “欢迎回家,我的公主殿下” 中式庭院深深,繁花似锦。 张日山半搂着她进了门直接上了二楼主卧。 暖黄的阳光落入他的眼眸,无数情绪在眼底翻涌又被压下。 最后只微微勾了勾嘴角朝她微笑,他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将她完全拥入怀抱。 他握住她的手,引至唇边轻吻,接着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 她的肌肤如丝般滑润,让他不禁激起一股冲动,想要紧紧地拥抱她,让她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她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点燃了激情的火焰,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吻。 这份感觉如诗如画,如梦如幻,让她沉醉在这个充满甜蜜的深渊中,忘却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忘记了现实。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内,将两人欢爱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沉醉在彼此的身体中。她的每一次迎合都让他更加疯狂。 他们的汗水滴落在床单上,形成了一幅无法言喻的美景。 正是: 【乌发杏眼面含春,白肤赛雪细腰抻。罩衫未把香肩露,打底吊带沟却深。 宽衣解带入罗帷, 含羞带笑把灯吹。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那日被忽悠在此地已过了俩日,卧室浴室沙发被哄着做了个遍。 江南月坐在窗台上她轻拂烟盒,弹出一根烟。 点燃没有吸就这么手指轻轻捻着,那烟如同她的故事,被点燃,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无关风月无关情无关你!梦醒了,该回到现实了…… 事实是江南月趁张日山被她吃空抹净之际,留下250块钱在床头就跑路了……… 第60章 养狗舍得回来了? 张日山去清洗之余,江南月就偷偷摸摸跑路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找不到那个心心恋恋得女人了,不仅没有找到。 甚至在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床头放着的250块钱,都怒极反笑了。 披着松松垮垮睡袍的张日山站在镜子前,他的肌肉在蒸汽中显得更加健硕。 刚刚出浴的他,散发着一种原始的力量和性感。 看着脖子前胸后背都是她的牙印指甲抓得痕迹。可见俩人当时玩得多花多饥渴了! “这小骗子吃干抹净跑得倒快” 另外一边江南月已经坐上了齐飞开过来接她的车了! “大小姐,你回去赶紧涂点药吧。这太明显了” 从后视镜观察她的齐飞指着脖子大大咧咧的开了口! “他们回来没有,在解府还是齐府” “还没有回来,那天他们回到解家没有一会儿功夫就一起去了霍家” “行吧,赶紧回家我消灭证据去!” “大小姐,你放心。父亲已经交代过了,你前天就回家了。解十过来打听,都说你在家玩呢。” 江南月简直要为老管家的贴心感到骄傲了,这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齐飞感觉自己的老父亲简直是老妈子了,什么都要关心。 还要把他也打造成第二代贴心老妈子,其实也不是不行哎。大小姐太大方了,谁让她给得多呢。 江南月回了齐府,赶紧跑去放了水躺在浴缸里和系统斗嘴。 统子【你身体出现了问题,让你去吃几个主角,你不去。最后还不是利用了张小狗,他还以为你真得不愿意呢】 江南月【他图色我图他穷奇之力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可别叨叨了,快给我去痕迹的药。不然张麒麟回来看见了我要完】 统子【你敢吃不敢当,怂逼!给你给你倒水里洗澡刚刚好】 江南月【要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我会去吃回头草!那还是个百年草,虽然但是也算功夫到位了】 统子【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日山得穷齐之力你吸收得怎么样】 江南月【还行吧!勉勉强强够用一段时间了】 统子【你吸收张麒麟一点精血怎么了,你就这么害怕影响到他】 江南月【一点点伤害我都不愿意带给小官!他被关起来可抽了不少血,身体也就看着还行。如果他嫌弃得话。那就结束吧!】 统子【赶紧嫌弃你吧!好换几个…嘿嘿嘿…】 江南月【狗绳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行,放心吧。后面利用张小狗多得是,他不是说我是他得小心肝小宝贝么。那我就看看他有多好用…】 统子【搞事搞事,我爱看。往死里搞他…嘿嘿嘿】 江南月【九门答应张麒麟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可不会轻易放过的。既然欠他的都不还,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张启山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他,想得美!】 江南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 身上被张小狗留下的吻痕手印,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换了一身白色芍药纹乔其纱内袍,罩了件淡蓝色的真丝纱披,轻松又舒适。 习惯性的拿着玉骨折扇出了门,款款徐行到了解府。 “哎呦,齐小姐怎么多日不来了。厨房日日给你备着呢” 解府管家看到江南月得到来,笑得牙不见嘴的。 “从新月饭店回来,在家休息呢。那都没有去呢” 江南月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撒起谎来是半点不心虚脸红; 熟练的走到西府海棠附近的廊下,解府管家让人上了几款糕点小食茶水果汁。 留下江南月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悠闲自在又清净。 从霍府灰头土脸回来的几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清闲之景。 张麒麟走到江南月跟前,她脸上还挡了一块手帕遮光。 手指刚轻轻戳了戳她的脸,就被清醒过来的江南月一把抓住了。 抓着他得手指起身,想要来个亲亲蜜蜜的抱抱。被张麒麟拒绝了。 “我身上脏,我去洗了过来” 飞快得跑去清理自己了,无邪胖子见状也跟着往卧室跑。 最先过来的是解语臣,人家洞悉世事。走一步看十步,聪明得很。 还没有下车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下车就立马去洗澡换衣服了。 这会别人都在洗澡,只有解语臣清清爽爽的走过来和她聊天。 “你这两天玩得怎么样,养狗舍得回来了?可还满意?” “小花又瞎说,我不是在你们之后就回家了吗。一直等着你们回来呢” 江南月才不承认呢,指不定眼前这个貌美得小狐狸就是诈她的。 “口是心非,我知道你今天才回来。张大会长这老骨头你也啃得动?不看看年轻一点的” 解语臣边沏茶边打趣她,眼神里满满都是不相信你的鬼话。 “哎呀,玩狗去了行了吧!也就那样吧” 江南月撑着侧脸漫不经心得回答,把解语臣都快气笑了。 “张麒麟要是知道了呢?” 解语臣一语双关,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大不了变前男友呗,我们又没有拿结婚证” 看着走过来的张麒麟,她俩没有接着往下说。人家耳朵好使着呢,言多必失。 直接坐在张麒麟身上的江南月,也不管解语臣死活。捧着小哥他那迷人得脸上下打量。 “我家小官几天不见,都饿廋了哦!霍家都不管饭得吗?” 跟着过来的胖子看得满心欣慰,好歹俩个好大儿,有一个知道拱别人家大白菜了。 还剩一个天真天天想挖小哥的墙角,也是没谁了。 “大妹子,你这眼睛杠杠的。那老太太把我们关在下边,小哥解了几天的机关。能不饿瘦了吗” “没事,后面我给你们找场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要不是因为有人在,她恨不得把小哥都扒光了看看他身上有伤口没有。 “好想我家小云彩呀”胖子看小哥大妹子又黏黏糊糊的,感叹道。 “胖子,云彩妹子又没有答应你,什么你家的。” 无邪看不得胖子一脸的春心荡漾,搁着就他孤家寡人呗。 哦,单身狗还有小花。 看见无邪递过来的眼神,小花无语的给小竹马翻了个白眼。 小花:无邪有病吧… 第61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唉,大妹子,你说云彩到底什么意思?就送了手链给我,也不说到底答不答应。我这想得脑子都要炸了” 胖子挨着小哥坐下,凑近问。 从胖子收到手链之后,她还以为胖子明白了云彩得深意。哪里知道人家就是个棒槌! “我说你们大直男真得不解风情,人家送你相思子还不明白吗?” 江南月恨不得给胖子俩巴掌打醒他!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是无邪鄙视胖子没有文化!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是江南月对着小哥深情款款表白 “别时种下相思子,久盼至今人未还”这是小花看着西府海棠感叹 一人一句噎死胖子了,人家胖子压根不介意。摸着手链正发花痴呢… 只有不注重文化课诗词得大张哥委屈的看看胖子手上的相思子手链。 大张哥:回头我也要给小月亮做首饰… “哎呦,我这来得不巧了” 几人回到一看,一身黑得黑眼镜回来了。 “我说黑爷,你今天来得还真是个时候。小花家肯定有大餐,比你那青椒肉丝强多了” 江南月看着走个路还一摇三晃得黑眼镜,一点不正经。白瞎了他那张脸和身材! “青椒肉丝怎么了,我就好这口。你们都不识抬举” 黑眼镜一副你们不适好货得表情气笑了解语臣; “那中午我吩咐管家单独给你做青椒肉丝炒饭,我们吃大餐” 解语臣可不惯着黑眼镜,顺便给江南月拉回一局。 “就是,还是小花说得对” “小姑奶奶,你可真没有良心。我这么久去国外才回来为了谁,你就见不得一点我好” 黑眼镜上前想掐女子一把,被张麒麟直接抬手挡了。 黑沉沉得眼睛盯着黑眼镜,黑眼镜悻悻的放下手。 “哑巴真护食,小气吧啦的” 江南月感觉放在她腰上的手重了一些,这又吃那门子醋了。 “黑眼镜,你可别瞎说。你收钱办事,可别说得这么暧昧。误会我俩有一腿,我家小哥不好看吗!” 江南月知道自家这个闷骚的大张哥吃醋了,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晚上又得她好受; 小气男人他不说,他就要做给你看。往死里做折腾她呗; “我出去一趟,看来错过很多东西” 黑眼镜看向了几人,决定晚上套路一下无邪。就这孩子目前还单纯好骗一点,没看解当家那眼神可得好好品了。 一行人没有聊多久,起身去吃大餐了。 果然是一桌美食佳肴,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就胃口大开,特别是还有一对特别虐单身狗。 解语臣才不管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自己该做的还是会去做。 主打一个温水煮青蛙,让习惯成自然。 黑眼镜看得叹为观止,那一对也是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 别人吃没吃饱她不知道,反正她和小哥肯定吃饱了。 前两天在张日山那,吃饭都是张日山拿上来的。他喂着喂着就喂到床上去了,基本没有好好吃饭。 吃饱喝足,大家跑到戏台上坐着侃大山。刚好秀秀也跑过来溜达,大家说说笑笑。 “秀秀,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江南月看霍秀秀懵懵懂懂的,她先揭开了以后她会面对的局面。 “如果你想接手霍家,那就必须拿出你的魄力压下你奶给你练手的试刀石!你不想接手,那么你能接受平庸得大小姐生活吗” 霍秀秀听到这一席话,也是大为震惊。 她好像从来没有独立的思考过以后的路,奶奶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走。可是有一天如果奶奶觉得她不行了呢,换掉她呢。 “霍家厉害的女孩子可不少,霍如雪得手段我都听过了。你奶奶不阻止你接触小花,无非是想着你们以后联谊。你当不了霍家主,小花是最好的退路。你当了霍家主,婚姻可能还稍微自由一点。” 江南月进一步的提示她该给自己多考虑了,这次去张家古楼可是九死一生。 江南月【张家古楼,九死一生。怎么走都是死局,天真马上不天真了】 统子321【他天真不天真关你什么事情!你不准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南月【呵,小官去我能不去吗!我只能尽量的保护他们,我不能提示不能改变原有的局面。】 统子【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之前布得局差不多了。他们该找上门了!】 江南月【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时候给小官报仇雪恨了。他只能我欺负,别人不行】 统子【你比边上那位眼睛还要瞎,眼盲心瞎得。你眼睛用不着给他得了】 江南月【你这跟现代闺蜜一样,看朋友男朋友就是不顺眼。我眼睛给他也不是不行…】 张麒麟:下次出行很危险,不能让她跟着去。 小花:为什么这么说,她为什么不能说… 无邪:我怎么不天真了?又关我什么事情? 黑眼镜:就是就是,哑巴有什么好的。都不讲话,看黑爷我啥都会,阿月怎么不选我。就是比我还瞎… 江南月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接到张日山电话,被黑眼镜手快的拿着手机直接外放了。 “夫人,你上次跑得可真快呀!250你可真敢!”那边张日山意味不明得语气让她心里一凉,完了。 这边几个咬牙切齿正盯着她呢,这是准备审问她吗! “有事说事,不说我挂了。我俩有什么可讲的!” “你说找你要给族长报仇雪恨,九门几门都找上我了。东西是不是你派人送过去的” “是我你又能奈何,你们九门个个敢做不敢当王八蛋。张大会长,明天我在新月饭店设宴款待九门诸位,恭候大驾!” 直接挂了电话,再懒得听张日山打官腔。 他谁呀,以为她也是九门中人需要听从他的。给他脸了是吧。 古往今来,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么!还想要好脸色想得倒是美!也得看他们配不配… 第62章 笑命运无常 第二天,睡到十一点多。才不情不愿的被张麒麟,从温暖的被窝里半抱半挖哄了起来。 在江南月看来,天地大地大睡觉最大。谁耽误她休息谁就是她不共戴天得仇人; 对于起床气严重的她来说,每一个新的早晨都像是新的一天在向她宣战。 那是被子与枕头的联盟,用无尽的温暖和舒适来诱惑她留下。 当然这其中还有某某人小心眼吃醋造成的后果… 昨晚从解府回了齐府,张麒麟回了之前住过的房间。 等江南月洗完澡出来才发现! 本应该住在隔壁房间的张麒麟,此时正坐在她房间的小塌上悠闲的喝茶。 不是,谁家要睡觉了还喝茶。 还有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她也没有邀请他过来呀。 听着江南月迟疑的脚步,明显已经洗过澡的张麒麟。抬起头放下茶杯眼眸别有深意的望了过来; 眼前的张麒麟留着半长的黑发,朦胧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 脸上有着一副连女生都为之嫉妒的精致五官,飞扬的眉,坚挺的鼻,感觉如同神造般丝丝入扣。 即便如此,属于他的那份美丽却不带有一丝阴柔,那双幽深黑沉的眼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想亲近的温润与魅意... 看着从浴室出来的江南月,一袭略微紧身的粉色睡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薄薄的嘴唇呈现出几分可爱温柔的粉红色; “怎么来我这了” 江南月走到张麒麟面前,低头看眼前的男人。 张麒麟一把拉过她。就着这个姿势双腿大开跨坐在他腿上。 “想你,一起睡好不好” 张麒麟手放在她腰间轻轻从下往上摸,白天抱着的时候她的手可不老实。 要不是他按得快,她都要摸进去了。现在不得收回利息,正好行使他的权利。 “那我给你检查一下这几天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挑眉拉下他得上衣,对着已经显露出的麒麟纹身随着线条轻轻痒痒的摸了过去。 “嗯~” 当然最后心照不宣得结局就是检查检查就检查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俩人也算小别胜新婚,一切都水到渠成水乳交融。 张麒麟的吻太过强势,猩红的大舌挤进湿淋淋小嘴,摩擦,搅出淫靡的水声。 ?两人气息交缠,房间里暧昧的啧啧声入耳。 “唔——”江南月被迫低着着脖颈,承受着张麒麟的吻,很快呼吸有些不畅,口水从合不拢的嘴角流出泅过下颚。 头顶的光拉长了二人影子,投到地面上纠缠交织。 江南月最后被他亲得头皮发麻,推搡着他乌黑浓密的短发。 这个动作让张麒麟利索的把她翻身压在下边,起初还有些许克制,落下的吻极其温柔。 嘴巴相贴,他含着她的唇缓缓辗转、徐徐厮磨,白净的手掌从她的头顶抚摸到脖颈,轻轻地按了又按,捏了又捏,到处探寻。 这个吻很舒服,触感和风细雨、温柔旖旎,像雾气,又像云海,令人神魂动荡。 江南月一恍神,才发现张麒麟竟几下便已把她内外的睡服全然脱去,远远丢开...... 而空气中还隐约传来了他皮带解扣、k链拉开的声响,以及他那些刻意压抑的、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于是,江南月看着上方色与魂授的脸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平时一切冷淡清冷的伪装,都已悉数剥离,男人的喘气呼吸声混乱得简直就像个急红了眼的痴汉...... 极限拉扯,就是她被他翻来覆去的吃干抹净。各种哭喊娇喘都被吞吃入腹; 一旦开始,似乎一切也就由不得江南月作主了。 可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神志,整个人像浸没在一片汹涌的云雾里,失去了一切的感官与想法,声音视线都开始变得朦胧不清。 笑命运无常,错过得花开,终将残落枝头。 唉,算了吧,人生难得几次荒唐,不如就享受这一刻享受当下的美好时光。 张麒麟闹腾到了凌晨一两点才放过她,搂着娇娇弱弱哭闹晕沉的女子安然入睡。 到了第二日中午她还在补觉,就被张麒麟温声细语抱起来动作熟练的开始穿衣服套鞋子。 刷牙洗脸梳头发都是他亲力亲为,带到餐厅得时候。 江南月还是打着哈欠半梦半醒中的状态,被老管家看到瞥了好几眼木头人张麒麟。 谁让自家小姐喜欢呢,一百年都快过了。还没有喜新厌旧呢,有时候太长情了也未必好哇。 一道美味的菜吃久了,就不能换个清粥小菜嘛。 江南月吃过饭,俩人又在院落里喝喝茶发发呆连连糊糊甜甜蜜蜜。 在电话消息不断催促下,江南月才懒洋洋的回房间梳妆打扮了一番,重新换了一身深红色绣花的重工旗袍。 曲线玲珑,如墨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发饰也只带了一个珍珠发圈显得婉约而优雅。 又催着张麒麟去房间换了一套黑色西装! 穿着西装的张麒麟犹如冰冷的夜风,冷静而神秘,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江南月走过去踮起脚,拿着酒红色领带从他得脖子上绕过去。 系领带期间,江南月一直避开张麒麟的深眸,她的动作有些生涩。 他的身材原本就比她高出不少,她伸手勾着他的领带的时候,还需要微微踮起脚尖,下巴也跟着仰起…… 因为张麒麟的深眸一直在盯着她,他的眼眸太撩人了。 “我的小官真帅” “我的小月亮也很美” 他们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流露出一种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秘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挽着张麒麟的手出了齐府,上了等候已久的车。 一路也无话,到了新月饭店。 自有接待眼疾手快得打开车门迎接,搭了张麒麟递过来的手下了车。 俩人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包间,九门中人从早上等到现在。一肚子的火气,就像蓄势待发的火山岩浆,急需找个出口。 “呦,齐府的大小姐。可真是百忙难得一见,这是刚从男人的床上爬起来的吧!” 第63章 小人长戚戚 江南月脚步不停,路过那口出狂言得小人依旧一言不发。 九门那些衣着华贵盛气凌人的当家人,不乏有些人目光像一把刀子似地射向她,眼神里有冷嘲热讽、鄙夷不屑 、恨之入骨… 江南月走到张日山坐着的主位,他冷冷看着别人讽刺江南月如隔岸观火却又忍不住笑里藏刀,眼眸染上一丝薄怒。 “起开” 张日山听话的站起来退后俩步让开了位置,殷勤的语气带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夫~人,请坐。” 张麒麟在江南月得左手边安然坐下,听到张日山一语双套关又意味不明得调笑。 他眼神幽深睨了一眼张日山,神色不明。 听到别人讽刺江南月,更是压制不住怒意。 想要动手,却又被她轻轻按压住手示意不用他帮忙。 张麒麟目光森冷,唇角抵成一条直线。他的眼脸垂下一片深思; 江南月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几丝不屑的嘲讽。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也只有那些心思龌龊的人总要盯着男女之事来讽刺比他厉害的人!” 江南月接过张日山递上来的茶盏,轻轻刮了两下。 吹拂一口尝了两口放着茶盏。又慢条斯理得开了口,道: “虽然我从来都是认为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但今天你既然拿男女之事来讽刺我。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你该回去好好仔仔细细的问问你的好母亲! 记得给半截李上香得时候。也顺便多问几句,不知道晚上你的好“叔叔”会不会入你的美梦…!” 半截李得儿子气得紫涨了面皮,般牙露嘴,半晌说不出话。 江南月慵懒的半靠在中式红木椅子上,侧身靠近张麒麟像只休憩的温柔小猫咪,实际上却更像是只睥睨猎物的豹。 不过是半眯着眼似笑非笑一副人畜无害的姿态,却还是让众人无法放松警惕。 九门当家人基本都清楚半截李和其嫂子之间有点说不明道不清得关系,别人的家事也不好管。碍于九门的情面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今天这层遮羞布被江南月赤裸裸的直接扯下来,也怨不得他人。只能怪自己作怪言多必失… 半截李得后人又因为之前在广西被下了面子,今天又等得心急火燎得。 不甘心之下有点走投无路,谁知道他面对的岂是泛泛之辈。 没看霍仙姑吴二白解语臣都闭口不言,也只有这跳梁小丑上转下跳的惹人心生厌烦。 “求人都不会,就这个态度。九门在我眼里都不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背着我去算计张家族长。 欺他天授失忆,无一人去应下誓言。今天就来算一算这一笔账吧!算不好就都给我留下”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但是双眼却闪烁着疯狂的光。 仿佛一只饥饿的野狼在盯着猎物,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无二白首先开了口,平平淡淡的语气 “该无家还的,我们无家愿意补偿。绝不二话” 代表解家红家的解语臣也跟着开口,和无家站在同一阵线。 对于这二人的诚意,江南月挑挑眉不置可否。 让跟着进来的齐飞分别给无二白解语臣奉上她的诚意! 俩人翻开看了一眼,瞳孔顿时不由自主的放大了。 如果这是真的,江南月这赔款要得算不了什么。破财免灾吧; 俩人放下资料,留下观看后续。也算给她撑腰了; 随着剩下几位的沉默,江南月多少有点不耐烦了。 手上也多了一点小动作,控制了一下久不运动的小可爱躁动起来。 那位口出狂言得李家人首先在自己座位上疯狂的惨叫起来,突然七窍流血不止。 “我的风月之事可不是好打趣得!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别人得还是闲事少多嘴多舌!” 齐家主捂着心口哀嚎不已,剩下的霍仙姑和张日山也感觉到心口非常不舒服。像是有虫子在咬一样; 江南月突然笑了出来,那病态的笑声,如同冷冰冰的刀片。 毫无预警地划破空气,尖锐地割开沉寂,让人背脊发凉。 “考虑好了吗?各位,真当我空口无凭。没有一点点手段敢赴你们九门的约”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利用了张麒麟又负了他的我一个都不放过而已。 你觉得你代表张启山能例外,你可真真好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张副官张大会长?” 只见江南月回过头来,她左手扶桌,站在他身前。 右手拿着一把阴森森的钢骨折扇,纤指利器,如持鲜花枝。 俊目流眄,樱唇含笑,举手毙敌,浑若无事,说不尽的妩媚可喜。 只是那把折扇轻轻拍在张日山脸上的动作,可谓又看不起他又让他感到难堪。 “好,齐小姐今天说怎么赔偿我都认。只是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下了蛊,可否解惑?” 霍仙姑忍不住来了口问道! “其实吧,我这蛊是下给你们长辈的。 不做什么让我反感的事情,还会延年益寿。只是可惜浪费了当初我的一腔情意和心血…” 说着,手指动了动。李家那位得鼻子里爬出来一只蛊虫,被放出来的蛊王一口吃了。 李家那位立马气血不足像个短命鬼得样子吓坏了霍仙姑,想了想还是没有要求取出来。 等李家家主收到一通电话,发现自家门下一些黑色产业都被查封了。 “是不是你干的,阿?” 李家家主脸色苍白得站起身质疑主位已经坐下的江南月。 “广西那次,本来以为你已经长了记性。 今天只是送你的开胃菜而已,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吧。 明天天黑之前赔款不送到齐府,我保证九门之中再也没有李家的存在。” 江南月威胁的语气郑地有声,再也没有人还以为她是过家家空口套白狼。人家完完全全是有备而来; 李家家主灰溜溜的出了门,有点夺门而出落荒而逃的意味了。 剩下的几人盯着张日山,一脸看笑话的意味不明。 “张启山九门提督位置你顶了,你说说怎么赔吧” 第64章 我见众生皆草木 她还是慵懒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望着这会已经坐在她下首得张日山。 “夫人,想我怎么赔~” 察觉到这人用脚在桌子下面,偷偷摸摸时不时碰一下她的脚…… 当着张麒麟的面还敢调戏她,真当自己是盆菜。 她荤素不忌么,调情也要分时候好吧!立时高跟鞋狠狠踩过去。 张日山脸色微微一变,到底不敢再招惹这个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睡过就忘记他的女子。 “我要穹棋公司的股份,齐飞给他” 壁花小姐齐飞利索上线递上合同,张日山打开一看都快要气笑了。 “夫人,好大的胃口。” “给还是不给?嗯~?” “夫人想要,自然给。只要你开口,副官的命都给你。” 张日山含笑递过来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想要他的东西总要给他一点好处吧。 玛德,他真当张麒麟死了嘛。她已经不敢去看小官乌漆墨黑得脸了…气压又降低了… 霍仙姑作壁上观,看了一出好戏。想要接着谈去张家古楼得事情; “霍仙姑,那是无邪答应你的条件,你大可找无二白讨论去! 你想跟张麒麟谈,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齐小姐,你可别风大闪了舌头。做人还是不要贪多嚼不烂” 霍仙姑看着张麒麟张日山解语臣也意有所指! “别以为你比我年轻几十岁你就能多蹦跶几天,棺材装的是死人不是老人! 你时间可不多了哦!裘德考和我谈张家古楼,可是割肉一样诚意满满。 怎么到你口里,就觉得我们交情深厚到。让张麒麟去挖自家的祖墓讨你们欢心,你们脸大如斗。 舍不得一点身外之财,实在不行过段时间你都带到地下去吧。真以为谁都看得上你那三瓜俩枣的…” 别看江南月平时一副娇娇气气温声细语得,怼起来人她可从没有怕过谁。 她摸着自己看起来二十五六的脸,虽然她实际比霍仙姑大。但是她脸比人家霍仙姑年轻呀!哼,气不死你算我认输… 剩下的几人,张日山拿着她放在桌上的折扇遮挡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解语臣忍了又忍,低下头拿手帕认真得抵着嘴角不发一言。 得理不饶人的老狐狸还得快言快语的小狐狸去降幅咯! 就连荣宠不惊淡然处之的无二白眼里都有几丝笑意,这丫头太损了。 可别把霍仙姑气死了,今天这一出好戏听着真真是痛快极了。 脸色铁青得霍仙姑被气得一佛升天,捂着心口狠得只想破口大骂。 可也知道嘴上讨不了好,打又打不过人家。毕竟这里边的男人可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最后只能气狠狠的起身走得风声水里,看得霍秀秀胆战心惊的。 齐飞人随其主,还麻溜的把该赔得清单塞到霍秀秀手里;看得人又好气又好笑。 事情顺利的谈完,江南月起身准备出门回家。 黑沉着脸的张麒麟先发制人,对张日山使了个眼色。 “等我” 就跟着张日山往他的书房去了,一边走一边把领带往下拉了拉。 无二白还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南月,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神态自若,仿佛在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俩人要了一个小型幽静又温馨得包间,无二白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道: “你给我们的资料都是怎么来得?可靠吗” “我的途径怎么来的不便告知,你去查一查。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好,这个我会去查清楚。就非他不可吗?” 沉默了半响,江南月才回复了他的询问 “我的偏爱和例外只会给他!” “那么别人就一点机会没有吗?他就那么好,值得你去追逐他的脚步” “其实我要的句句有回应,事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他都没有做到,可是他依然是我的独一无二” 江南月看着对面的无二白又开了口“别人也很好,可又与我何干呢!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见众生皆草木,唯独见你是青山。” 无二白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对他倒是情深似海,就怕有一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活在当下” 江南月突而莞尔一笑,拿起茶杯调皮得和无二白得茶杯轻轻一碰。 “敬过往敬现在敬明天” 无二白拿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一口干了,俩人相视一笑。 “好啦!不和你多说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我要去找我家那个醋坛子了。再不出去他又要生气了” 江南月走出包间,看到张麒麟倚靠在不远处得墙角。 看到她出来,发呆的眼神才浅浅落在她身上。 上前几步,拉过她一同往外走。 “你的事情谈完了?” “嗯” 拐角处故意等着的张日山“不小心”路过江南月,示意她看看自己的脸。 一张被张麒麟狠狠凑过的脸,鼻青脸肿的。 疼得张日山故意龇牙咧嘴,精心挑选的衣服也在打斗中撕破了不少。 江南月侧头眼神回望一脸不自在的张麒麟,这什么意思。 “切磋” 大张哥马上一脸理所当然的给了她答案,好吧他说是就是吧。绝对不承认是醋坛子打翻了… “晚点给你送一瓶药,族长大人的关爱你怎么能推辞呢!张大会长,说明你功夫不到家呀!可得好好练练” 江南月好心又好意的拍拍张日山得肩膀安慰他,被张麒麟拉下手头也不准回的走了。 “小坏蛋,可真没有良心。嘶,这族长心黑手也黑呀” 免费看了一出好戏得无二白嘴角微微上扬,但眼底仍是一片平静有点幸灾乐祸的开了口: “日山叔叔,你这被张族长凑得有点狠咯” “二白呀!你不懂,族长这是看我和夫人俩甜蜜他不顺眼。给他打几下,换来美人在怀值得的很。这是我们俩的情趣,像你这种单身可不明白咯~” 张日山显然也是个坏心眼的张家人,自然是一脉相承的小心眼。 对于情敌,男人看男人的心理。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无二白的情意呢,她撩而不自知。 撩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就跑,他时间还长得很。要玩就随她玩吧,反正他也心甘情愿被她玩弄与股掌之中。 刚刚她的话张麒麟和他都听见也明了!族长不珍惜的人自然有人等着补位! 她要得偏爱他刚好给得起,他慢慢等就是了。 第65章 逐光而行,向阳而生 翌日,风轻云淡的午后。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万物都显得生机勃勃。 江南月和张麒麟没有出门,一人饮茶一人浑如无骨人瘫软在他怀里把玩他的手指脸颊。倒也有几分惬意舒适, 人生难得几日闲,清茶一壶煮流年, 忘却人间三千事,心宽无处不桃源! 此生此景此人便是心在桃源! 院落外有几人声音越来越近,张麒麟低头浅浅看了她一眼。 江南月抬头亲了一口张麒麟,起身坐在凳子上等着人进来。 管家带着霍家秀秀和几个下人抬着东西过来,江南月等着秀秀解释。 “齐小姐,这是奶奶昨晚按照您的清单准备好的赔偿。另外这些箱子里的都是张家流落在外得老物件,奶奶说是额外的赔偿。您看可还满意” 霍秀秀一副见长辈恭恭敬敬的样子引得江南月心里发笑,随口让管家带人抬下去下去登记入库。 打发了一众下人,才回复了惴惴不安的秀秀。 “行啦行啦!你和你奶奶各论各得,你奶奶是你奶奶。她代表的是整个霍家,你是你。” 霍秀秀立马收起来那副样子,拍拍胸口。 腻歪了过来,也不看张麒麟瞥过来的目光。靠着江南月道: “我就怕月姐姐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我呢!我回家伤心了好久呢” “瞧瞧秀秀这小嘴,是不是出门抹了蜂蜜,快给我看看” 江南月捧着秀秀的脸,左摸摸右瞧瞧。打趣得秀秀俏丽小脸飞红一片,如天然胭脂水粉上色增色几分。 “哎呦,大小姐。这是男女通吃呀,哑巴真可怜!不仅仅要防着男人还要防着女人” 人未知,声音先至。话里话外老不正经的自然是黑眼镜其人! 黑眼镜打趣了她不算,几步走过来把她的茶杯拿起来就喝。 “大小姐的茶水喝着就是香甜” 意有所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起身得张麒麟一脚踢过去。 俩个立即打得鸡飞狗跳,江南月额角跳了几下。 这个黑眼镜没事儿总招惹小官干嘛!又打不赢张麒麟,这又是何必呢! 后边温润如玉的解语臣他的步履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杂质和矫情,流露出世家公子的优雅。 “月,齐府外边那李家家主还跪着呢!你不处理处理,跪那实在碍眼” “一早上过来跪着,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张大佛爷府上呢!我可没有鹿仙草给他求一求” 江南月俏皮的朝解语臣努努嘴,解语臣捏了一下她的脸。 “瞧瞧你这嘴,谁也说不过你。我师傅的事情岂是好随便打趣的,下次再胡说我可要好好和你论道论道了” “谁让你提那晦气得那玩意,没得脏了我的眼” 江南月把解语臣按下,倒了一杯茶奉上:“清茶一杯,那解家主原谅小女子吧” “行吧,下不为例” 解语臣挑挑眉接下茶水,一饮而尽。 霍秀秀坐在一边摸着茶杯满意的吃着瓜磕着cp,太开心了有没有。 那边角落还在打斗得俩人,观察到这边的情况。 黑眼镜先软了嘴 “哎呦,不打。哑巴不打了不打了,我俩这蚌蚌相争,那边可有解大家主得力。不划算不划算” 张麒麟趁势收了劲,几步走了过来。 委委屈屈得低着头看着江南月,江南月给他擦擦莫须有的汗水。 按着坐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倒了一杯水给他。 “好啦好啦,小官不生气了。都怪黑眼镜太讨厌了” “大小姐,好双标。” 跟着过来的黑眼镜一脸的不爽,抱着双臂斜着头瞅她。 “哼,我乐意。你管得着” 黑眼镜咬牙切齿看着她,用她的茶杯自己倒茶喝。 “齐飞,你去把外边跪着那人赶走。告诉他们,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收下带过来的东西,没问题再入库。” 江南月实在懒得再处理这让人头痛得场面,喊齐飞去处理问题。 处理完了事情,一行人在解语臣得邀请的去了解府用午餐。 和自家二叔见过面得无邪和胖子也自觉来了解府,一众人愉悦的用了午餐。 在胖子得提议下,下张家古楼前在解府得戏台留影留念。 如是,几张集体照片留下了他们最开心的时光。 此时几人言笑晏晏: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后来的几人各安天涯!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收到霍家的赔礼道歉,江南月在霍仙姑得再三邀请下。 独身去了一趟霍家,俩人捧着茶盏都没有开口。 江南月也不着急,心里也在细细思量一些事情。 霍仙姑等不到她开口,只好示意霍秀秀上前搭话。 江南月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站着不动如木头得秀秀。 轻轻一笑“仙姑,还是小时候的性子。风风火火,可惜老九门故人就剩你了。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为何执意要去张家古楼” “我就是想看看张大佛爷还有那些人追求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霍仙姑美人迟暮也能窥见几分当年的绝代风华,她咬牙切齿脸看起来面目狰狞。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为了什么。我也明了,人老了心可不老。长生,呵呵呵…” “军爷戏子拐中仙,阎罗浪子笑面佛,美人算子棋通天!老九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得一代不该困锢在旧时代烟尘中。他们该逐光而行,向阳而生。正如当初我指引你一样,到他们这里该结束了…” 江南月低低笑出声,那笑声说不出得讽刺和冷意。 霍仙姑沉浸在她的话语中,默默无言。 “作日我让秀秀带回来的回礼,你可看了” “我收到你得回礼了,我捧在手心得女儿呀!我的心肝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被他们这么作践。辛好辛好你带回了她” 霍仙姑缓缓下跪行了一礼,在秀秀搀扶下起身。 “秀秀你先下去,我和你奶奶有事情商量。” 秀秀看奶奶没有意见,浅浅一礼回身关了门远远坐在月亮门附近候着。 第66章 风雨欲来 “秀秀走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选择秀秀,想着她听话好拿捏。可这次去张家古楼,我算了一卦可谓九死一生。生得那个人不可能是你;” 江南月也不和霍仙姑打太极,直来直往。手指轻轻点在光滑细腻的檀木茶几上; “秀秀这孩子,确实不是最好的当家人。 手段不够狠辣,可现在也不够时间我去更换新得接班人。 不然她只能是个死,霍家的水深得很~!” 霍仙姑瞥见微光里的浮尘叹气; “这次九死一生,你提前给霍家留点后手吧。我怕没有出来你们霍家先乱了,算是我和秀秀相交一场的提点” 示意霍仙姑看她手机上打过来的信息,霍仙姑点点头。俩人就此达成了交易; 推开门,江南月看着天上的流云。 感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霍家告别,上了齐府得车。齐飞按照江南月的吩咐去了小盆友的家,几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个饭。 仔细交代了接下来的课程要好好上,好好学习。 临别一一拥抱告别,又去了新月饭店找张日山。 上了三楼,刚好遇见尹南风。小姑娘一脸好奇又畏惧感官不知道怎么对待她。 江南月微微一笑,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干嘛?” 尹南风出口生硬又傲娇,想着自己好像有点不礼貌又不好道歉。 “我和你姑姑也算是一见如故,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小菇凉家家的,多和小菇凉出门玩玩。 张日山那百岁老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改天我和秀秀带你去有意思的地方玩。 你和秀秀一样,和长辈各论各得。这个小首饰给你当见面礼了,笑笑多可爱” 轻轻捏了捏小菇凉肉乎乎的小脸,让齐飞递上见面礼。 尹南风看着江南月袅袅婷婷的进了老不死的书房,心里有点不舒服。 可是她夸我笑起来可爱唉!尹南风捧着自己的脸,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间。 站在附近等候的齐飞嘴角上扬,得了。大小姐又蛊惑了一个小粉丝! 书案前的张日山他坐在那里,两腿交叉,背部紧贴着椅背,听见来人开门的声音头轻轻仰起。 看见意中人进来,放下手中正阅读的东西。 走上前拥住从不主动来见他的女子,醋意十足。 “夫人啦,怎么舍得撇下族长来找我,嗯~” 江南月被他按在腿上坐下,翻了个白眼。 道:“你们张家祖业酿醋的吧! 个个醋坛子打翻了酸死了,要不把我大卸八块。你们一人一块” 张日山把头抵在她脖颈区轻轻温柔的摩挲,缱绻生香。 “我可舍不得夫人被大卸八块,夫人把我放心里我就满足了” “我没有心,怎么放~嗯?” 江南月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他的领带,他的心跳在加快。 张日山低着眉眼盯着女子得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她的手慢慢下滑,透过薄薄的衣衫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肤,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江南月停下动作回看向期待接下来动作的张日山,挑挑眉含笑不语。 “我这次要跟着去张家古楼,结果可能不太好。 如果我们关在里面了,无邪想要组织人手。 我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好不好~嘛” 张日山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夫人啦,你都去了。我还能不帮忙吗?你开口我必应,相信我。” 张日山拿起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给了她一份还算满意的答案。 为了无邪那瓜娃子,江南月美人计都用上了。 现在也不介意出发前给张副官一点点甜头,养狗小技巧她还是会的。 江南月的嘴唇轻轻地吻过张日山的耳垂,他感到一阵颤栗从头顶传遍全身。 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交代的话,她的气息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吹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 她的气息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他无法抑制地渴望得到她更多的给予。 他手臂刚动了动,就被她按压住了手。 手指摸进他的衬衫里,细细的到处撒欢点火。 听着耳边张日山得有些色情的低喘声,感受到下面的膨胀感。想来他也恨不得此时醉倒在她身上! “夫人~给我~啊~” 张日山但凡抬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女子清冷毫无动情的眼睛。 江南月也不抗拒他,被张日山带着往沙发上倒的时候。 以前江南月都是利用性质,直奔主题吸收了穷奇之力就停。 从来不亲吻张日山,副官那时候他不懂。这等亲密之事也不好找别人询问! 后来才慢慢明白她对于他那压根就不是爱,可能也只是一种单纯的欲望。 再多得他不敢去想,只能日复一日的麻痹自己。 她需要的是他就行了,不然她怎么不找别人呢! 所以现在他被撩得难耐要亲,被抓疼了咬痛了也要江南月亲亲,舒服安心了也要亲亲。 江南月伸手抽掉他黑色的领带,把张日山两只不老实的手给绑了起来压在他头顶。 “副官,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张日山自然无不答应,甚至还隐隐有点子期待跃跃欲试。 江南月在低头亲吻的时候故意若即若离,看着张日山眼睛雾蒙蒙地伸出舌尖仰头讨亲的时候。 敷衍的低下头含唇亲了几口,解开他的上衣皮带。 在张日山你真会玩得眼神中,飞快抽身离开他。开门回头抛了个媚眼给饥渴难耐得张副官; “亲爱的张大会长,自己解决哦!拜拜啦” 一笑百媚生又狡黠的女孩子调皮起来像只顽皮的小猫,总是出其不意地捣蛋。 让他又气又笑,让他的爱意恨意交织在一起。 江南月还贴心的关上门,带上齐飞马不停蹄的去往仓库。 一个人把仓库提前准备的物品都收到了空间,懒洋洋的上了车。 这一点齐飞做得不错,她不说他也不问。 第67章 时光旖旎 浮生缱绻 回程的路上江南月,看见各种糕点美食铺子也是买买买。 订购得多就让送到齐府,大部分等回到房间收入空间。 现买的小部分一式三份,一份送到小盆友家,一份送到刚被她坑了一把张日山那。 还有一份送到了解府,给无邪胖子。解语臣倒是口腹之欲不太强,也不怎么吃外边得东西。 可惜这会她不知道,因为之前给解语臣做得小饼干。 解语臣没有舍得吃完,收起来放着时不时看看。 哪里知道这次黑眼镜过去,看见了和无邪给分着吃光了。解语臣回来看见大发雷霆; 几个正打得不可开交,等待她的可是众人的不满。 江南月直接在解府下了车,无邪张麒麟今天都待在一起检查解语臣准备的去张家古楼需要用到的各种器械。 等齐飞提着几袋糕点,一齐往里走去。 解府管家有点欲言又止,迎接她去了客厅。 几人都隔着老远坐在沙发上斗嘴,看到她过来。 眼睛齐刷刷得看过来,吓得她江南月直接几步跳到张麒麟身边。 张麒麟配合的张开手臂拥住了她,眼神也带着点她看不明白的委屈和深沉。 不是,她就出门了一趟。怎么又委屈上了,还连带几人都这么看着她。 难道是张日山打电话瞎说什么了,那她这会跑路还来得及吗。 黑眼镜抱着双臂倚着沙发开始阴阳怪气,给她心里的疑惑来了个清晰的答案。 “哎呀,我们这些人都不配吃小饼干,就解家主配吃呗” “我这不是刚买的糕点,怎么你就提前知道了。这么多盒还不够堵住你大嘴巴子吗?” 江南月一指齐飞放在茶几上整整齐齐几大盒糕点,什么小饼干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好吃。 “月,你给我亲手做的小饼干没了。都被黑眼镜和无邪吃光了” 解语臣委委屈屈还带着点茶茶的语气,惊呆了正拿糕点给张麒麟吃得江南月。 “阿月,怎么就小花有你亲手做得小饼干。” “就是,就是,哑巴都没有收到,是吧哑巴张” 江南月僵硬的回头,看到张麒麟竟然乖乖巧巧得点点头。 抿着嘴巴看着她也不说话,看着怪可怜的。 她拿着糕点得手,这还给他吃不。 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她了,弯腰一张嘴把糕点叼走了。 动作太快,嘴唇甚至还含了一下她的手指。 江南月啊啊两声,想要追过去打一顿他。 又被张麒麟拉着手,她看着自己拿糕点被含的手指有点嫌弃。 观察到这一切的解语臣,拿着手帕打湿走过来自然的给她擦了擦手指。 张麒麟脸更黑了,嘴巴都要抿成一张蚌壳了。 拉着她手得手更用力了,这一天天的修罗场真得好累。 早知道还有这事儿,她打死都不做这饼干送人了。 “好好好,我给你们几位大爷亲手做总行了吧!先说好,就做这一次” 江南月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先妥协了。不就是做小饼干么,做就是了。 众人这才放过继续吃醋的行为,簇拥着她往解府专门做小糕点得小厨房而去。 解府家大业大,厨房各种材料都备得非常齐全。 各种花式模具应有尽有,蛋糕房都未必有这么多工具。 让他们都选好喜欢的模具,又给他们分了工。 黑眼镜会做饭,就让他打发奶油。 张麒麟有劲儿让他和面粉,无邪盯着帮忙称重配比。 胖子帮忙成型之后放入烤箱,江南月忙着到处监督几人的工作。 解语臣从来不进厨房,就让他联系秀秀去了。喊她过来一起吃晚饭! 重要得部分都是她亲手完成的,把碍事儿得几人都赶了出去。 烤制部分基本也就是翻面,定时就好。 晚饭之前也终于烤好了放凉了,又亲手拿瓶子装好。 写上名字让胖子帮忙送出去,多余的三瓶给秀秀一瓶。 两瓶让齐飞送去了新月饭店,尹南风那娇气小姐还回送了两道新月饭店有名的点心。 张日山回送了一套提前就定做好的旗袍,齐飞没敢当着这么多人得面带过来。 提前让女佣送到了江南月房间衣柜里,他觉得自己特别机智。 收到齐飞示意得眼神,江南月没有读明白。莫名其妙了一下… 几人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得习惯,说说笑笑吃了晚餐。 霍秀秀提到这次的行动是由她奶奶组织指挥,她也要跟着去。 九门中人分为两支队伍,张麒麟胖子霍秀秀这一支去往广西八乃。 解语臣黑眼镜无邪另一支则到四川的四姑娘山,所有费用将由霍家解家共同承担。 众人又一起劝说江南月留在四九城坐镇大局,以免背后的它势力搞事情。 江南月扁扁嘴,难道是她不想去么。 明明就是他们不想让去,这看不起谁呀。 论现在她的武力值,和张麒麟不相上下。 “无邪,你可要安全的回来哦。你点了天灯费用2.6亿,可是我给得呢!我现在是你最大的债主哦” 江南月决定吓唬可怜的吓唬无邪,以后的邪帝可是个鬼见愁。 “我知道了,我会安全回来的” 无邪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特别可爱乖巧,就差晃一晃不存在的尾巴了。 “哎呀,大小姐什么时候给我花点小钱钱呀”不甘示弱得黑眼镜凑了上来; “怎么那里都有你,你赚钱都不花。你钱去那了?” “当然是存老婆本啦!你要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哎呀,哑巴,别打别打” 喜欢口嗨的黑眼镜又被张麒麟打了,可怜的百岁老人咯。 【怎么小心,都会出现错的密码。无邪,你的心魔来了。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四人:……… “无邪,小花,如果说密码错了!记得,那不是你们的错。 张家古楼步步都是机关,我已经准备了很多物资。 小哥和胖子肯定会安心回来的,如果有不好的结果。记得回来找我!” 江南月看着无邪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看着女子坚定的眼神,无邪微微红了脸。 江南月伸出自己的手掌,几只手掌按压在一起。 “平安归来,一人都不能少” 只可惜: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 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第68章 与君舞一曲! 今日寒露,人间清秋时。 四九城的秋意正浓,大片的银杏树挥洒着金黄的落叶。 寒露在清晨的枝叶凝结,香山的枫叶渐渐由绿变红。 正所谓: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 俩人昨夜月半归家厮磨了很久很久,想到临别。 在秋风呼啸的晚上,他们缠绵在一起,如同燃起的火焰,灼热而强烈。 俩人抵死缠绵,她配合着他各种胡闹。 江南月的身体在张麒麟的怀里轻轻颤抖着,他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让她更加感到自己的温柔和爱意。 她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在她的身体上肆意驰骋,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无尽的快感中。 清晨,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好像怕怀抱她的人像风一样随时消失不见。 江南月慵懒地被张麒麟搂抱在怀里,被子半掩着酥胸,如晨露般清新。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仿佛要说出什么话,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手指轻轻从眉间鼻梁划到唇角摩挲,张麒麟在温暖的晨光里清醒。 张口含住那根调皮得手指,如水得眼眸让他更加想要疯狂的拥抱她。 在他结实有力却又柔软的臂弯中,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完美的保护着,这是她一直渴望得到的安慰。 他的唇轻轻吻着她的脖颈,她蓦然更近得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离别前最后的温存和爱惜意; 在这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里,他们彼此相顾,彼此倾听,彼此依偎。 午后脉脉不得语,又含情默默的俩人被电话声惊醒过来。 接过来电话,对于去解府临别聚餐欣然接受。 打开衣柜,踯躅了一下。还是打包带上了! 解府的晚饭提前准备了一下午,大厨们各显神通。 美食如云,满桌的美食让人目不暇接,垂涎欲滴。 众人欢声笑语,举杯同乐。 江南月带了之前留存得美酒,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 在灯光映照下粉面桃腮,有云娇雨怯之姿,引得几人口干舌燥喝再多解酒茶也压不下那股子燥意。 解语臣席间倒是没有喝酒,只浅浅吃了几口。 提前起身去妆扮,给大家来唱一曲相送。 到了时间,在管家的安排下。各色干果糕点茶水都已准备齐全,众人随意找位置观赏。 江南月微微斜靠在中式红木椅靠枕上,静候佳人登场。 在华灯初上的演出戏台上,解语臣步履轻盈的亮相,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他身着粉红相间的戏服,绣着繁复的海棠花,更显得腰肢如柳,婀娜多姿! 面庞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远山,且略带几分英气。而那双深邃的眼眸,眼含星辰。 他的水袖飘逸自如,柔软的身段随着音符摆动,犹如诗意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动作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指尖舞动如花,唱腔圆润动人,花旦的魅力尽显无疑。 脂粉勾勒眉眼 ,寇丹印在唇边 。抬眸惊艳四座 ,袅舞魅影沉浮。 一曲唱闭,解语回后台卸妆。 黑眼镜和胖子上去准备来首流行歌曲助兴! 好久没有上线的321上线了,在线欣赏美人美景。 321【名花不解语,无情也动人。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 世人皆叹解语花,不知为谁花解语。 你透过他看的又是谁?】 江南月【我看得自然是眼前人~解语花!相看何须尽解语 ,爱花最是惜花人】 321【眼前人是心上人?】 江南月【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狗子…你还是不懂呀!退下吧】 江南月侧头看着身边的眼前人,侧身亲了他一下额头。 “小官,借这良辰美景我给你舞一曲吧! 张麒麟看着含笑得她,他的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温柔的春风吹拂的桃花; 他点点头,提着她带过来的衣服头饰去了解语臣得后台盥洗室。 送她过去以后,就被江南月劝说回去了。 江南月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解语臣已经卸好妆了。 “小花,借你东西用一下怎么样” “随君取用” “要我帮忙吗?” “求之不得” 江南月安静地坐着,解语臣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专注细心地为女子描绘着眉毛,笔触轻柔而流畅,每一个笔触都带着深情的爱意。 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 解语臣还要给她绾发,江南月制止了这个行为。 给不了别人希望,有的东西还是不要过界的好。 提前让系统把歌曲下到音箱里边,也不用别人帮忙。 那踏节的几已经摆好! 随着音乐响起,戏台有曼妙女子,清颜红蓝古风衣衫,青丝墨染,长袖飘逸而出。 【我平生所求 悉数化作烟幽 看不清也 无处可回头 关上一窗秋 关上我的双眸 随便来生 去何处 重添酒 金缕衣 春城絮 皆飘摇 惊散去 旧事可值得长思忆 洛阳雨 残云寂 人间各自赴结局 是一场美梦到头而已 风前蚁 池中鱼 倏生死 长太息 人生似花瓣碾尘泥 长安雨 雷霆疾 一笑一颦踏绝地 就快活烧尽随风逝去 不怕后悔~只怕来不及!】 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 乐声清泠于耳畔,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像是来、又像是往。 舞姿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忧伤不已的惆怅。影随心动!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 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 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歌词里的离合悲欢。 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 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 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 忽然之间有无数海棠花瓣凌空飘落而来,飘摇飞曳,一瓣瓣随之佳人舞动到有情人眼中心间。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戏台上的江南月那双含泪的眼睛,在花前月下灿若繁星。明净清澈; 风流写意徐徐望向台下之人,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哀伤和柔情…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第69章 重回巴乃 翌日,用过早餐。 双方带上采购的物品,各自驾车准备踏上新得征程。 黑眼镜又收了好几份工资,昨晚相聚之后就被提前安排走人了。 张麒麟胖子这边先出发过去巴乃,胖子着急去找云彩表白。 江南月和无邪解语臣先送别了他们俩。 张麒麟临别前难得主动在众人面前抱了一下江南月! “等我” “嗯” 俩人只一个浅浅得拥抱,只言片语简短的交代。道尽了彼此心中情意; 车带着张麒麟走了,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悲伤。 又接着送别了无邪解语臣,她目前车子渐行渐远渐无声。 接了一个电话慢慢思考了半晌,缓缓回了齐府! 吴邪解语臣,这边经过了几天的飞机换乘火车汽车之后,一路颠簸。 终于到达了神秘莫测的四姑娘山,他们这次得目的地。 提前预约好的向导,把他们带到了霍仙姑安排好的地方。 俩人刚到地方,还没有安顿下来。 就听到了外面一群人咋咋呼呼,原来是黑眼镜这货坑蒙拐骗后想逃跑又被人拦住了。 黑眼镜可怜兮兮的见到小花后仿佛看到了救星,直呼小花是大老板最有钱。 解语臣无语又嫌弃得帮忙结清了一大笔钱,黑眼镜才算是安全脱了身。 另外一边小哥胖子他们又回到了巴乃阿贵家里! 胖子一见到云彩妹子,就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各种甜言蜜语想攻略下云彩妹子。 又是跑到厨房给人家做饭,又是拉着人家云彩妹子深情告白。 云彩得父亲阿贵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胖子有意讨好未来的岳父,不过一番马屁下来算是都拍到了蹄子上。 阿贵没有什么同意的话语,晚上还就这个问题。和云彩大吵一架! 阿贵觉得胖子就是看上云彩长得漂亮,城里人油嘴滑舌不靠谱。 等云彩人老珠黄胖子不要她了怎么办,她都没有地方哭! 而且他们族人是为了什么驻守在这里,难道胖子真得一无所知吗! 云彩也不可能找外边不知根知底的人,最好是找附近的人。 云彩觉得自己没有自由,嫁给谁都不能自己决定。她的人生只能被安排被别人选择! 胖子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马上就要进危险的张家古楼了。只能等出来以后再着手解决; 晚饭后胖子安慰完难过得云彩,回房间躺在床上长嘘短叹翻来覆去的骂骂咧咧。 隔壁的张麒麟拿着手机和江南月发信息互道晚安!在胖子得叹气声中闭眼养神… 霍仙姑秀秀祖孙两人迟了几个小时才到! 一直住在巴乃没有舍得走的裘德考,打听到几人过来的消息后很快就带着珍贵的礼物登门拜访。 人老成精又桀骜高傲的霍仙姑心生不满,觉得裘德考实在是太小人行径了。 上次在湖边营地卖了自己的消息给无邪,弄得无邪张麒麟找上她。 吃了不少的亏,还被江南月各种割地赔款不说,也没有了面子。这大把年纪还给人家下跪! 就这样裘德考那鬼佬还想着大家一起合作,天下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好事! 让陪同的霍秀秀拒绝了裘德考美国鬼佬得拜访! 可在中国待久了得裘德考也深谙华夏人几分心理,派人又送来了一幅赵孟頫的字当作礼物送给眼高于顶得霍仙姑。 待在房间里的霍仙姑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天下没有免费吃得午餐。 狠心退了回去,霍秀秀一脸讥诮看着裘德考得人拿着礼物回去复话。 看到霍仙姑原封不动把珍贵字画又退了回来! 有点走投无路裘德考,又只得安排属下送去了第二件珍贵的东西。 这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呀! 霍秀秀也很少出门,基本都待在房间听从霍仙姑得安排和吩咐。 裘德考的第二件礼物,很快就送到了霍老太这里。 她只不过掀开盖子看了一下,云淡风轻得脸瞬间就冷了几分。 可惜裘德考不知道的是,江南月已经把霍玲得尸体送回霍家了。 这件礼物对于霍仙姑来说,如一根刺狠狠的刺中一颗母亲爱女心切的心。 片刻后,霍仙姑皮笑肉不笑得呵呵两声。 终于冷冷的开口道:“我会沿途留下记号,让你们的人进去。” 原来,这第二份礼物是他精心准备得二十四孝的故事—卧冰求鲤。 裘德考明知霍老太爱女之心,却非要往她心尖上扎! 心眼小爱记仇的霍仙姑怎么可能会放过裘德考,他们的人能进去未必就能安全的出来吧! 不仅如此,裘德考还送来了一应工具地图等物,看来是早就料到霍老太会跟着张麒麟过来了。 霍仙姑和裘德考一把年纪,来这里的目的都是相同得! 无非也就是想知道张家人长生得秘密,真真应了那句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俩人目标既然一致,都已经放在明面上摊开来了讲。 那也就不必顾忌裘德考一行人了,主动找死的人总是拦不住的! 霍仙姑带着霍家伙计一行人进了山,在小哥的帮助下,他们很顺利的成功找到了入口。 精明的霍仙姑准备留在外面,等四姑娘山那边无邪解语臣的消息。 主要也是想到之前,江南月说得卦象。这次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心里始终不太安定,又不想放弃她此生最后一次进张家古楼的机会。 她和裘德考一样,人老了。都没有时间再等了! 而霍秀秀则被鸡贼的胖子留在了队伍里,准备一起跟着小哥进去。 这也算是人质在手了,这样就不怕霍仙姑得人在外边搞鬼。 盗墓这一行,本来就是行走在黑暗之下。什么都靠不住,只能信自己。 胖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深谙这一道理。 霍仙姑目送霍秀秀跟着张麒麟胖子进了入口,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趟祸福难料 生死难知呀… 第70章 四姑娘山探险 另外一边,霍仙姑让吴邪和解雨臣来四姑娘山。 找的有经验靠谱值得相信的人原来就是黑眼镜这货! 怪不得那晚黑眼镜拿着手机看信息,咧着个大嘴回复得不亦乐乎呢! 这人还提前跑路了在这里等着他俩,无邪和解语臣又言语上鄙视了一番黑眼镜得爱财和小心眼多如蜂窝煤。 黑眼镜实诚的嘿嘿也不反驳这个事实!他爱财咋了,谁不爱小钱钱呢!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带着设备动身,来到了霍当家霍仙姑所说的断崖。 走走停停,一路山路也不是很好行走。 刚到地方无邪解语臣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此处悬崖峭壁。 常人一看就难以下脚,身处险境又如履薄冰。 黑眼镜一脸自得的抱着双臂不言语,只看着俩人观察环境。 也幸好小花师从二月红,从小日复一日的练习红家的轻功。 悬崖峭壁间,解语臣如履平地,轻松自如。 如燕子般轻盈,动作优雅又充满力量,令无邪惊叹不已。 解语臣连攀岩设备都没用,犹如飞鸿踏雪一般轻盈轻轻松松就爬到了断崖顶。 到达崖顶后又找了稳固得地方,把绳子一端固定在了上面,另一端放下来。 以便让吴邪两个人顺着往上爬,无邪在前。黑眼镜在下边盯着无邪爬上去了才开始动作。 爬上去得无邪喘着粗气观察周围的各种盗洞,这还据说是老九门那一辈留下的呢。 “这么多盗洞,怎么找” 无邪看向了后面爬上来的黑眼镜,黑眼镜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无邪扁扁嘴,这人收钱了也不给个提示。也不知道来干嘛的! 解语臣看了俩人之间的官司,心里叹气。黑眼镜来保护无邪得呗!还能来干嘛! “地图上标记好的在哪里呢!谁也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观察了” 解语臣也只能这么感慨! 解语臣又支付了一笔钱,让黑眼镜下去拿露营设备。 黑眼镜收到财神爷的打款,利索麻利的露着个大白牙去拿东西了。 神秘莫测的四姑娘山这边,吴邪他们三人也只能先在崖壁上做了几个简单的露营装置。 决定在这里先待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吴邪解语臣黑眼镜三人,风餐露宿的在峭壁上的巢里待了几天。 每天观察查探各种盗洞,头皮发麻眼睛发花了。还是一无所获; 无邪拉着绳子试了试,问这结实吗? 解雨臣十分自信的表示这装置十分结实,可以承受人体十几倍的重量。 只要筑巢的受力点结实,就绝对不会出事…… 当然他没有想到,各种靠谱的事情放在无邪身上。不靠谱那不就来了么… 话还没有说完,眼尖的小花忽然发现吴邪待的那个巢的一个绳索已经松了许多。 还没等解语臣反应过来拉住他的小竹马,吴邪就差点掉了下去。 幸好守着吴邪的黑眼镜眼疾手快,在吴邪掉下去的瞬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小三爷,你现在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吧!当然是保护身娇肉贵的小三爷咯” 无邪看着自己还处于危险境地,上方黑眼镜还在打趣他。翻了几个白眼给他; “我说,黑瞎子。你能把我先送上去再说行吗” “好嘞,花儿爷。接住了小三爷” 黑眼镜一用力,把无邪扔了上去。把无邪的小心脏吓得要掉下来了,腿软无力吐槽中。 等到无邪脱险之后,一向在无邪面前好脾气的解雨臣气得咬着后槽牙骂人。 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就把筑巢的伙计手给剁掉。 从来温润如玉的解语臣一身收不住得杀意,把天真的无邪吓得瞪圆了狗狗眼。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误打误撞,终于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件战衣: 而且细心的解语臣发现山洞壁是用山石水泥砌成的,可以人工借用工具挖开。 由于黑眼镜欠了解语臣许多的钱,所以这一路以来类似的体力活,都是解语臣半强迫半威胁黑眼镜来干的。 “三个人,两位爷!一位财神爷,一位小三爷!哎呀,就是瞎子我命苦呀!眼睛看不见还要干活,命好苦哦…好想我的亲亲大小姐哦~” 黑眼镜一边在解语臣鄙视得眼神中卖力的干活,一边嘴巴不停的碎碎念。 一点不带停,把爱提问的无邪都说烦了,恨不得拿根针把他的碎嘴子缝起来。 “唉,我也想小哥和阿月了!也不知道小哥他们那边顺不顺利?阿月…总感觉那晚她跳得舞放的歌太悲伤了~” 解扒皮放弃盯着黑眼镜干活,坐到无邪身边。 “放心吧!小哥武力值惊人,他们还等着我们这边发密码过去呢!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于月…她不愿意说,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 “嘿嘿嘿,干活你们不搭把手。聊大小姐的事情倒是挺带劲儿哈! 大小姐那舞又不是给我们跳的,是给哑巴跳得。 又是羡慕哑巴得一天咯,哑巴真好命!瞎瞎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命呢?” 黑眼镜不满意的跟着吐槽,不能独得美人的青睐。 “好命,哪里来的好命?都是地里的小白菜可怜得很…” 解语臣难得没有给黑眼镜不屑的眼神,想来联想到自身也自怨自艾。 一时之间几人也没有再接着聊天了,默默的干活。 可是意外总有发生,这次也不例外。 黑眼镜挖着挖着,发现水泥竟然变成了红色。 “这水泥怎么是红色的?” 无邪没有见过,表示不解。 “不,这不是红色的水泥。这是人血混合的水泥” 黑眼镜眉头紧皱也收起了不正经的态度,看来又遇到了难题。 更为诡异的是,上面还一直不停地往外渗血,再往里挖,就是成堆的尸体了。 从小就习惯察言观色的解语臣一番细致入微观察的道: “这是九门的手段,里面肯定有特别危险的东西存在。这次非同小可,暗藏杀机” 三人接着往里看大吃一惊,看这些尸体的姿势。 临死前是在往外爬吗?这也太诡异了? 第71章 张家古楼探险 巴乃这边,小哥和胖子眉眼间交流一番。 带着鱼龙混杂,不可信的霍家众人缓缓进了山洞。 一行人为了防随时神出鬼没的密罗陀,还特意穿上了抹有强碱的特制衣服。 进了洞口还没走多远,众人就发现了裘德考那边的人的尸体。 “这美国佬可真狡猾,自己人不行。就找上小哥,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们。 果真是裁缝不带尺——存心不量(良)” 胖子用刀具翻看卧倒在地得尸体,发出感慨。 霍家跟着的伙计,嘻嘻哈哈也跟着骂了几句。 怪不得裘德考他那么痛快交出了地图,原来是多次行动受挫了。不得不求助外力; 众人再往前走,就慢慢发现地上有了密罗陀的踪迹。 张麒麟示意众人停下来修整,检查一下携带的设备。 一路上张麒麟开路,霍家伙计走中间。 霍秀秀走在胖子前边,胖子在最后边观察防备着众人。 看到胖子时不时瞥过来打量得眼光,霍秀秀无奈极了。 果然这货表面看起来老实人得样子,实际心思缜密。 只能拿出手机,打出几个字示意胖子看。 胖子看过之后,就收起来了这种不信任得眼神。 霍秀秀看了一眼附近坐着的胖子,让霍家伙计把强碱检查一下。 背着这玩意的伙计还有点不情愿,本来就又重味道又大。 现在小姐要求逐一打开检查,欺负霍仙姑不在这里。 有些看不起霍家小姐,叨叨逼逼得打开检查。 还一边证明霍秀秀就是多此一举,手指不小心摸到了液体。 “阿……阿…我的手…这里边是什么” 突然众人被检查的伙计大喊大叫吓了一跳,胖子赶紧跑上前捂住他的嘴。 张麒麟凑过去一看接着一闻,看向众人。 眼神最后瞥向了霍秀秀,沉声道“里边有别得东西,有腐蚀性” 几人赶紧往后靠,生怕不小心踢翻了。 再看向伙计的手指,腐蚀深可见骨。 霍秀秀立马让别得伙计上前给他消毒包扎,也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 他们原本的计划往山洞壁上喷了大量强碱,防止密罗陀突然出现攻击众人。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现下强碱里边被人动了手脚,往里面添加了大量硫酸。 辛好霍秀秀提前让人检查了一把,也避免了原本剧情里边失去人命的情节。 现下比较更糟糕的是,附近藏起来的密罗陀也注意到了有生人出现,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霍家伙计哪里见过这种强悍的怪物,被打得节节败退又溃不成军。一时之间局面相当的混乱; 就剩下张麒麟和胖子武力值比较强一点,守住了众人。 霍秀秀尽量让霍家伙计都聚在一起,集体防守。 才挽回了一些局面,不至于让胖子拿起碱罐就喷。 等打退了这一批密罗陀,众人跟着张麒麟赶紧前行换个地方休整清点人数。 到了地方,霍秀秀让伙计把江南月提前准备好的防护服都用上。 利用加了强碱和硫酸得液体,在张麒麟的指挥下墙上打开的一条缝。 众人急急忙忙跟着进去,刚进去那条才打开的山缝就关上了。 看来里面的机关自行启动了,抵御外面进来的敌人。 为了不被难制服的密罗陀发现,张麒麟胖子带着疲惫不堪又有苦难言的众人继续前行。 可是走了没多远,就又没有路了,这里被张家先人利用五行八卦之术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张麒麟利用张家人修长得发丘指,探查了一下附近山壁。 确定了一个位置退后几步,霍家伙计立马拿出碱罐一阵猛喷。 片刻之后,墙壁就被液体腐蚀出现了两条不同的路。 为了众人得安全起见,胖子和小哥决定先去探路。 霍秀秀也跟了上去,张麒麟默默看了她一眼。三人就这样缓缓前行; 不料在途中遇到了裘德考的队员!据这老外说他是在做山体探测时候被人袭击了,才进到这里的。 对这话,几人一点都不相信。也没有反驳; 几人只好原路返回,回到原地休整一下再接着探索未知。 接着在这个老外手里,小哥他们得到了最新的勘探地图,决定按照地图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路。 “小哥,这外国佬可不老实呀!我们进来的时候压根没有遇见他们,他们从那里冒出来的?” 胖子把张麒麟拉到一边默默吐槽,张麒麟的眼神看向了霍秀秀。 示意胖子注意点,胖子跟着他的示意看了过去。半句脏话半天没有骂出来; 心好累,不能说。就当我不知道吧,小哥真老实人。 胖子又跑到老外那,一脸哥俩好得表情。各种套路他的话,外国人也以为是中国人比较自来熟。 大实话都被套路出来了,原来他们就是被守在外边得霍仙姑悄悄放过来的裘德考得人。 他们一路按照霍家伙计的暗号指引跟着过来的,那里知道遇上了打不死的怪物。 裘德考得人也死伤惨重,被冲散了。所以他才遇到了找路得胖子他们; “我就知道这老娘们不怀好意,非要留在外边。原来还留了后手! 这老娘们真是潘金莲哭武大郎——面善心毒哇!” 胖子对着霍家伙计骂骂咧咧,伙计只能看着霍秀秀。 霍秀秀缩着脖子不发一言,又被张麒麟默默盯着。心里也很苦闷; 张麒麟坐在地上敲击地面示意胖子多注意点,现在也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有多少混进来的人。 搞不好,就剩他俩是自己人了。 胖子表示收到收到,霍秀秀听懂了俩人之间的暗号。 看到胖子忘过来的眼神,她只能苦笑一下表示自己是无辜被殃及的池鱼。 第72章 你是谁? 休整过后,胖子小哥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在漆黑的山洞里继续前行; 却不知黑暗中有心人,正躲在阴暗处默默注视着他们。 一路上总有密罗陀突然出现,还好有强碱,众人小命这才没交代在这里。 走走停停,张麒麟带队来到了一个悬崖边。 说是悬崖,其实还是有一条摇摇欲坠的桥索。 但是这桥索年久失修,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十分危险。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绑上安全绳,再分批逐一过去。 众人行走于危桥之上,如履薄冰。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掉下去尸骨无存。 走到了桥中段,已经依稀可辨前面有一道刻着图案的巨大石门。 一行人走到桥上,也不敢多做停留。他们稍稍加快步伐,很快就来到了石门前面。 刚放下心来,喘口气儿。到处摸索的胖子手气不佳不小心触到了机关。 背后的桥瞬间燃起大火,直接给烧没了。 到此众人的后路已断,只能全神贯注跟着张麒麟前行。 之后又祸不单行,一个霍家得小伙计刚打开石门,就被迎面走出的密罗陀结果了卿卿性命。 胖子他们眼见要死在这里,慌乱之下索性跳了下去,幸好腰间的安全绳和小哥救了他。 这边留在对面的霍秀秀他们还在用强碱对付密罗陀,可强碱越来越少。 跑出来的密罗陀却越来越多,没有过去的人急得不行。 所幸小哥他们发了信号唤同伴过去,一行人就靠着安全绳爬到了对面。 待到安全后,胖子惊讶地发现老外给的地图是平面的,可山体却是立体的。 “玛德,我就知道这些鬼人一个个都不靠谱。差点全军覆没,累死胖爷我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发着牢骚,剩下的人也累得不行。 “这老外,嘴上说着靠谱,若真的听他的,八条命都不够我们折腾的。” 休息补给了没多久,又要接着出发。 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阴冷的地方,并且诡异非常。 胖子一边吐槽,一边接过据说是江南月提前准备的军大衣。 人手一件军大衣,众人瞬间感觉暖和多了。 再众人面前得缓缓转动的装置上挂着几条铁锁链,而铁锁链捆着的,则是倒挂着看起来血腥暴力的猪牛等祭祀品。 地上的那只大铁盘也十分奇怪,上面满是凹槽,里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怎么会是个引血槽呢? 并且叩之有沉闷的回音,很明显下面是空心的结构。 也就是说,想要打开这个铁盘子,需要血祭。 也不知道霍家伙计霍三 出于什么心理,提议抽签决定谁来放血。 遭到了热心同志胖子的强烈拒绝,不就是弄点稠糊糊的东西吗,不至于用血。 地上巨大的铁盘上,被喷满了强碱带着硫酸得液体。 胖子招呼霍家小伙计把山壁砸开一个口,随后引出了一只密罗陀。 众人齐心协力把密罗陀制伏于铁盘之上,强碱对准就是一阵猛喷,果然像胖子所说得很有用。 待机关启动之后,铁盘一阵咔嚓声中打开了。 一行人下去之后,发现底下四壁都是石头,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爬出来了。 这边胖子他们在祭盘下略微休整,补充体力时候惊恐地发现本该十个人的队伍突然变成了十一个人。 “唉,我们出发的时候我数过了,怎么现在多了一个人?大家都报数,看看有没有不认识的人。” 胖子数了几遍,靠着张麒麟提议道。 在多番确认之下,张麒麟默默走到霍秀秀面前。 拿着黑金古刀准备出手,胖子赶紧压制住他的手。 “嘿嘿嘿嘿,小哥小哥。这自己人,别动手。动手就是家暴了哈,大妹子你还是承认了吧。胖爷我遭不住了…” 胖子一边拦着张麒麟不让动手,一边示意“霍秀秀”赶紧撕下易容面具。 原来,在考察队出发之前,霍秀秀就被人老成精的霍仙姑给强硬着捆了起来。 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进山,等到了出发的日子,提前沟通好的江南月就假扮秀秀跟着过来了。 现在排除秀秀是混进来的它得人,那多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终于,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人引起了胖子的注意。 一问霍家伙计,都没有人认识他。 张麒麟上去就打,打斗间那人露出了纹身。 原来是混进得汪家人,一直偷偷跟着。 对方想跑,被江南月一鞭子拉了回来摔在地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你家菜园子?” 示意胖子上前一刀毙命,审问都懒得走过场了。 后知后觉的江南月,回头看到张麒麟默不作声又死死盯着她的眼神。 瞬间怂了,面对用脸叹了口气走过来的张麒麟不敢动。 “抬头” 张麒麟温柔的取下她的面具,露出来了本来的面目。 “小官,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南月悄悄拉着张麒麟的手摇了摇,手指在他手上划来划去。 “我担心你们嘛!把我一个人放外边,我担心又帮不上忙。好不好嘛,不要生气了” 江南月看张麒麟没有反应,凑近都快扑到怀里去了。 各种讨好得磨磨蹭蹭,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的行为。 “嗯,我保护你” 张麒麟眼神软了下来,摸摸她的头发。 拉着她去了角落,自己坐下。江南月坐在他双腿之间,这样也暖和一点。 随时可以起身,还能保护她。 偷偷跟着过来的江南月,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 这会靠着张麒麟的腿,迷迷糊糊睡着了。 张麒麟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了不少。 张麒麟也闭目养神,怀里抱着自己的小月亮。 胖子看到这一对小情侣在休息,靠在墙壁上警戒。 也不知道天真他们在四姑娘山顺不顺利呀? 第73章 解密进行时 巴乃休息一会儿得江南月,看到胖子正在拿着相机各种仔仔细细的拍。 胖子反复检查了几遍,瞅见角落那俩还亲亲密密得俩人。 走到他俩前边位置,对着三人得脸按下了拍照键。 然后把所有的照片都传给了四姑娘山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天真他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四姑娘山那边,收到信号的伙计赶紧跑了过来。 把八乃那边传来的照片都洗了出来,一言难尽的交给了吴邪他们。 谁家盗墓还带一对小情侣谈恋爱的,还给拍了下来发过来。 吴邪仔细端详照片,暗骂了一声。 “我艹,阿月怎么跑去张家古楼了。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在四九城吗?” 听到无邪发出疑问,解语臣和黑眼镜立马凑了过来。 看到胖子拍下得三人照片,黑眼镜立马不满了。 “怎么,大小姐到哪里都要黏着哑巴?难道这就是不会说话得魅力,早知道我也当个帅气的哑巴了!” 解语臣无语得白了一眼黑眼镜,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月穿着秀秀的衣服,估计是跟着霍仙姑过去的。来了个先斩后奏” “唉,算了。管不了,也只能小哥管了。看照片吧” 无邪运郁闷的做了最后的总结,拿起这张照片放进口袋。 接着看其余的照片,无邪发现两边的铁盘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照片上,明显就是一场祭祀仪式,一群人在围猎一只犼。 他们手持照片,回到了铁盘之处,同样发现了上面厚厚积累的腥臭血垢。 结合各种图案和花纹历史知识,这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铁盘,而是一种大型的祭盘。 吴邪看到照片上挂着的动物,灵机一动,让山下的伙计买了两头羊。 放出血密封起来,再送进来倒进去,千难万险总算是打开了祭盘的机关。 机关打开之后,四面的墙壁也缓缓现出了各种浮雕花纹图案,浮雕图案和八乃那边传过来的照片一模一样。 没有右手的人、被围猎的犼、伏兵,看来四姑娘山和八乃果然有非同凡响密不可分的联系,难道是曾经三叔给他玩过的千里锁? 三叔曾经也来过这里吗?还是他故意引导我的成长? 无邪一头雾水,好像找到了点又好像没有找到那个点。 其实千里锁并不难解,毕竟自己曾经解开过无数遍。 就是需要用四姑娘山这边的信息,开八乃那边的锁。 照片上的铁盘上有三个孔洞,在这边对应的是三面墙。 如果没猜错的话,对应的就是是三道密码锁。 吴邪拿着照片仔细观察,让伙计运来了水,一点一点洗刷祭盘。 等到羊血去净,祭盘归零后,和小花黑眼镜一起全副武装下到了机关内部。 他们手持手电筒仔细观察着漆黑的四周,果然发现有三条巨大冰冷的铁链。 分别对应了三条深不可测的通道,又分别对着三面墙。 这就说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只要拉动铁链就可以改变浮雕位置。 而最近的这条,应该就是第一道设置的机关。 看到面前的陶罐却让三人发了愁,这么脆,肯定一踩就碎。 小花轻功了得,可也只能说是硬着头皮上,他躺在密密麻麻的陶罐上,一点一点往前挪动身体。 此时,吴邪惊恐地发现罐子里竟然爬出了一只野鸡脖子。 又想到出发前江南月备好的香包药粉喷剂,赶紧拿了出来全身一顿喷。 野鸡脖子闻到这种味道,又爬了回去。 此时一个身份不明,甚至面目都看不清的人趁机袭击了他。 吴邪拼命利用身边的各种工具,抵挡那神秘人。 又趁机往他身上浇了汽油,打着火机后就扔了过去。 那人瞬间烧成了火球,随即滚到了装置下面。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吴邪竟然发现神秘人掉下来的纸条上有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不仅出现在了小花未破解的一块鲁黄帛上。 还是裘德考公司的注册账号,究竟是怎么回事吴邪也说不清楚,只能暂且搁下,俩人继续前行。 黑眼镜一个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无邪觉得他跟小哥一样撒手没。 不过片刻时间,无邪解语臣就来到了上一层机关的控制室。 在控制室这里,二人又发现了青铜密码模块,为此无邪又感叹果然只有青铜器才能保证这么久的完整和稳定。 这东西不是样式雷的手笔,而是张家人自己设计的。 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模板永远在张家人手里,张家古楼搬迁到哪里,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也说明张家古楼是可以移动的,很多地方可能都有张家古楼得存在。 也可能张家古楼是相通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而已。 无邪解语臣巧妙试出了密码,机关也在缓缓转动。 二人欣喜若狂,外面的浮雕果然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几块新的凸起。 只要八乃那边按照他们拍的照片按下去,或许就可以开门了。 张家人用这么复杂麻烦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防的就是人心叵测的觊觎得外敌。 解语臣想到江南月曾经透露过得信息,对着无邪建议道: “我们要不要再等一会儿,密码错误他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好,我们再等一等。仔细观察一下” 无邪放下照片心急如焚,也只能压制住心里隐藏的不安。 “也不知道他们这趟到底能不能安全出来,阿月说得九死一生又是什么?”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月肯定给我们留了后手得,但愿一切都顺利…” “嗯,希望都能顺利回家…” 第74章 天命不可违 无邪和解语臣多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卡在角落的小石头慢慢出来了。 他们以为这就是正确的密码,赶紧把之前拍的密码删掉。 重新拍了照片,让外边解家伙计发送给小哥他们。 他们以为命运可以靠自己改变,谁知有时候一切皆有定数。 无论姻缘还是情分,亦或者该失去什么得到什么,都是上天的安排,都是天命的驱使。 巴乃这边,胖子收到照片上的密码。 胖子拿到照片给小哥和江南月俩人看了看,有一张照片上有无邪解语臣得留言。 “小哥,阿月,胖子要平安归来呀!” “小哥,大妹子。我按密码去了哈” 胖子一脸慎重的对着俩人道,得到两个人点头。 胖子按下了浮雕上的几块决定众人命运的石头,门果然缓慢的打开了。 门得后边好像有一片漆黑的魅影,在等待着外来的盗墓贼。 张麒麟牵着江南月慢慢前行,她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众人。 命运的门也开启了,谁死谁活一切早已注定。 一行人继续前进,甬道里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 前方不远处,还发现了几座雕像,正是浮雕上面的犼。 还没等他们走近仔细观察,阴森带着寒意得雕像前的石板突然着了膝盖高的焰火,并且从犼的嘴里还吐出了无数青铜暗箭。 在场的人里,只有小哥一人是张家人。 他沉思片刻,脱下上衣露出麒麟纹身,拔出黑金古刀就杀了上去。 这个时候,本该是严肃的认真得。 可江南月对着张麒麟吹了个流氓哨,引得胖子嘎嘎嘎笑半天。气氛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 果然,过关的正确方法就在小哥的身法上和麒麟图上。 打斗之中又出现了黑衣人,也不知道汪家到底派遣了多少死士一直尾随着他们,真真是如附骨之蚁阴魂不散。 江南月作为张麒麟的后盾,此时毫不保留自己的实力。 一鞭子绞杀上去,几招下去直接把黑衣人脖子绞断了。 人头分离,女子表情冷漠。让霍家小伙计都喇喇不敢言; 果然活阎王得朋友还得是活阎王,心狠手辣人才能玩到一起去。 江南月也烦死了,汪家这种躲在阴暗角落偷摸偷袭的小人行径。 可惜蛊王在解语臣出发时,被她偷偷放在平安符里了。 不然现在放出去,直接把汪家人都咬死算了。 这一关过了,小哥带着众人来到了第二道机关面前。 暂时没有收到无邪那边的密码,众人趁机休整补给休息。 四姑娘山,吴邪他们还算顺利的来到了通往第二道机关的通道。 这里的布置和第一道一模一样,没有费多大力气很快新密码就传到了胖子那边。 胖子如法炮制,按动浮雕上的石头打开了门。 可奇怪的是,第二道门里的温度极低,并且前方还有很大一块寒玉。 “我去,这里好冷。幸好大妹子提前给我们准备了军大衣,还贴满了暖宝宝。大妹子,这哪是暖宝宝呀!这是我的本命。” 胖子夸张得语气,引得江南月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这里面真得好冷,军大衣每个角落都在进第二道门前贴了暖宝宝。 不得不说,微微得热气还是有效果的。不至于人冻得麻木; “这里是张家历代族人得安魂之地,都别乱动。机关太多,惊扰了亡魂。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南月斜了一眼有些人蠢蠢欲动得爪子,只提醒了一遍。 “大妹子,你来过吗?” “算是吧!那时候…” 江南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笑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张麒麟沉思片刻,接过江南月递过来的朱砂粉撒手入寒玉凹槽里。 惊奇地发现这竟是一幅麒麟踏鬼图,也就是鬼玺的平面图。 这鬼玺上有三个小鬼没有头,众人依照鬼玺,找出了寒玉上的三个缺口。 小哥奇长的手指一捅,寒玉竟然自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张家人运送尸体的一块寒石板。 “等我出来” 张麒麟回头亲了一下江南月得额头,就躺到了刚出现的通道寒石板上。 江南月一时意兴阑珊,什么也不想抱着张麒麟脱下得大衣在怀里。 好像抱紧一点,就可以给张麒麟温暖多一点。 “大妹子,要相信小哥。他肯定会安全出来的;” “嗯,我等了他好多次好多次。我等他这一次…” 江南月回答的声音几乎低语不可闻,眼神一直盯着那里不变。 胖子嘴巴蠕动了几下,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江南月得神情好难过,唉。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通道终于打开了。 张麒麟他被封到了一块半透明的琥珀石头蜷缩着,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里安静的睡着没有烦恼。 胖子吓得半死,不等他行动。 已经蹲在小哥的身前的江南月,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顺着张麒麟指引得地方刺了下去。 琥珀石在匕首下慢慢被碎开,如同被伤过得心再也不能复原。 江南月抱住像冰块的张麒麟,在胖子得帮助下。 紧紧的用暖和的军大衣抱住了他,这一刻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一会儿,张麒麟动了动。回抱住了眼前人,轻轻几个字飘到她耳中。 “小月亮,我在。” “嗯,小官要一直在。我好害怕又一次失去你” “好,以后我会先找到你的。不怕” 江南月抱住张麒麟笑得梨花带雨,泪水掉进他的脖子里烫到了他心间。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你说话要算数,不然我们没有以后了…” “嗯…” 江南月怅然若失的表情张麒麟没有看到,看到了或许他也理解不了。 直到多年后的他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的结局早也已经注定。 她早已明了,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放下了。 在乎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山盟海誓,随风而罢… 相聚,别离,往事成伽! 笑命运无常不识风月趣! 百年之约,且缘尽难续! 第75章 美人迟暮 四姑娘山那边,吴邪和小花二人解开第二道密码后都舒缓了不少。 俩人待在山洞口晒太阳, 在温暖阳光的照拂下,仿佛所有得疲惫不堪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怪不得阿月总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真舒服呀” 吴邪在温和得阳光里,闭上眼睛听风吹过树梢得声音。 “月亮呀,她喜欢一切简单的事情。她其实很怕麻烦,她喜欢的都会全身心去对待” 解语臣看着脚下青翠得树林,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路过的风听。 “回去以后,我也要像阿月一样听风赏花饮茶。小花你呢,出去一起吗?” “我呀,我不是谁的贵人。我只能是劳累的命,出去还不是工作。” 俩人对着山风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有多无常。 过一会无邪又提出要去寻找黑眼镜,遭到了解语臣的反对。 “黑眼镜说过他自有安排,他本事大着呢。你要相信他的实力,他可是和张麒麟齐命得人。” “也是,我们还是等之后的照片吧。” 无邪抓抓头发,讪讪的说。 况且黑眼镜他与九门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事由知道的可不比他们少。 阿月曾经在出发前,告诉过他。有事情可以去找黑眼镜帮忙,大事情上他从来不含糊。 但见吴邪还是如此好奇,解语臣又说起了自己找到的另一块鲁黄帛。 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上面没有地图的故事,反倒是一个故事的序言。 传说中,寻找长生之术之人只有西王母成功了。 周穆王前去拜会,与其情投意合,两人相约一起长生。 可周穆王骗了她,在西王母进入殒玉之后,周穆王却没有进去。 他想了另一个办法,打造了两只玉俑,想要以一个婴儿的身体重新获得新的生命。 可遗憾的是,最后也没能成功。 听到这里,无邪笑了出声。 俩人想到江南月之前的言语,西王母和周穆王都是想长生的野心家。 不过这个婴儿的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也记不太清了。 巴乃这边的胖子他们,立刻拍了浮雕照片传给吴邪。 四姑娘山无邪这边也不敢怠慢,立刻回到了机关处开启。 第三道机关的地砖十分松,还没等二人仔细思虑哪里不对。 从下边铺天盖地的尸鳖王突然飞了出来,俩人想往外边跑得时候。 解语臣随身携带的平安符里,爬出了一只蛊王无限的变大。 目光凶恶如饿狼下山,贪婪凶残得到处追逐尸鳖王。 蛊王所到之处,什么尸鳖王都被吃得不剩一根毛。 平时耀武扬威的尸鳖王这时瑟瑟发抖,血脉被完全压制了不能动弹。 无邪看到蛊王得出现,拦住了解语臣后退得脚步。 “阿月得小家伙怎么会在你这里?” “可能是她偷偷放在平安符里的吧!” 解语臣听到是江南月得保命手段之一,轻轻笑了下。 “上次她就直接给我放包里,怎么不害怕我害怕。就担心你有洁癖,放平安符里。哼,偏心眼…” “月亮一直都很偏心眼,谁不想要她的偏爱” “喂喂喂,你们俩像个木头杵那干啥呢?还不跑,呦。这又是什么厉害玩意?” 消失多时得黑眼镜终于出现了,一来就打趣俩人。 吃饱喝足得蛊王爬了过来,小眼睛还瞥了一眼黑眼镜。 算了,这个大黑耗子身上也有主人的气息。不能吃这个属于主人的所有物; 慢慢往前爬,看到后头不动的三人。 小脑袋还歪了歪,这三个人类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还不走? “嘿,这家伙是不是听得懂我们的话。这还鄙视上了我?” 黑眼镜听到无邪得一番解释,知道这是江南月得蛊王。 心里又开始吃醋,愤愤不平。 偏心眼得姑奶奶从来就都没有保护过他,其实是有的。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她而已; 三人一边跟着蛊王前行,一边思考。 可奇怪的是,陶罐没碎,尸鳖王是怎么出来的呢? 可等他们跟着回去之后,发现通道好像变了,并非刚才的路。 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黑眼镜说他也是从别的通道过来的。 这里边通道一旦开启了,随时都会有千变万化。杀人于无形; 由于大量尸鳖王和野鸡脖子又赶了过来,蛊王倒是吃得开心自得。 吴邪他们飞快的在铁链上做了记号后,准备脱身离开。 可意外总有发生,之前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 黑眼镜以一人之力准备拖着那人跳入了祭盘之下,蛊王飞奔过来一口液体喷到神秘人身上。 神秘人被腐蚀得半边身子都见骨了,惊得黑眼镜墨镜都差点掉下去了。 三人一虫合力把神秘人踢了下去,并且麻利的封住了祭盘。 总算改写了黑眼镜一人掉在下边,孤独寻找出口的结局。 第三张照片顺利传到了巴乃这边,等候在外边得霍仙姑见最后时刻已然到来。 马上整装队伍准备进山,霍秀秀软硬兼施想跟着奶奶一起去。 “秀秀,霍家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守好霍家!” 霍仙姑临走前交代了一句就把霍秀秀迷晕了,关在了房间里。 “记得等霍秀秀醒了,马上送她回霍家。遇事不决让她找张大会长和花儿帮忙” 霍仙姑对着自己的亲信下了最后的命令,摸了摸霍秀秀得头发。 霍仙姑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不能让自己这个真心疼爱的孙女跟着冒险。 交代完后事,霍仙姑带着人头也不回的毅然决然进了山洞。 美人迟暮,早无青丝如瀑。鬓旁染霜雾,不存颜如初。无归处,只影孤。 红颜弹指老,却仍留当年风骨。 第76章 我偏不信命! 巴乃羊角山张家古楼内,张麒麟江南月胖子等人已经换过了几次暖宝宝贴。 众人才算是终于等来了霍仙姑,胖子看到霍仙姑趾高气扬坐在轿子上被几人抬着进来那尊贵无比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讽刺的话张口就来。 “呦,你这老人家还要亲自来呀!霍当家的,你这开着跑车卖豆腐—派头真不小哇!” 霍仙姑也懒得搭理这外八门不懂礼貌的小辈,眼神都不带给一个得。 只是毕恭毕敬地把照片交给了张麒麟,江南月看了一眼。 心里叹了口气,拉着张麒麟。让无邪小花心里负担少一点吧,再等等。 “再等等,这照片有问题” 霍仙姑好不容易来到此地,现在还要等。 “还等什么,这是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信不过你,张家人其智若妖。设计的机关繁复得很,多等一会儿总没有错的。” “对,不相信我大妹子。你老拿着密码先请呗” 胖子看不惯霍仙姑这高高在上的派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指望张麒麟带路,谁掼得她这臭毛病。 一行人又等了一会儿,无邪那边解语臣返回拍照片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 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生怕张麒麟江南月一众人,已经拿着错误的密码进去了。 赶紧给巴乃那边重新发照片过去,胖子他们收到新得密码也赶紧让人回复了无邪。 他们还没有进去,这样现在进去有问题也不是密码的原因了。 张麒麟拿着新得密码打开了门,一行人跟着进了黑暗中 阴暗中藏着的人看着他们走入了幽漠暗沉得大门,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进去了,鱼上钩了。可以动了” 可惜谁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谁是鱼谁是渔人。 一行人跟着张麒麟来到了停放张家族人尸体得地方,阴森恐怖。 时隔多年再次运转的机器,重新启动时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 好像一个随时静待将军发号施令的士兵,仍然可以听懂号令重振旗鼓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江南月制止了众人得行动,按照五行八卦慢慢行来。 “小官,你看好了。 一方天地,两仪初生定象, 三生万物,四驳乾坤纹络。 五星二十八宿,持斗南北东西。观毕天上之宿,得其方位。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离为火,艮为水,兑为泽;八卦皆从八方来。 张家麒麟属土火,你为离。看好了生门在什么方位没有?” 江南月一边按照方位走,一边指导张麒麟寻找生门。 “这里” “嗯,小官做得不错。你们张家真不地道,古楼相关的都没有传授给你。” 江南月看着张麒麟两指打开了机关,这次没有什么危险。 可最大的危险从他们进来以后就开始了,门已经打不开了。 后路已断了,无邪他们还不知道呀。 江南月心里叹口气,密码是对的果然也没有什么用。 该走的剧情依然要走,在命运面前众人如蝼蚁,只能按部就班不能随意更改。 321系统【密码对了没有用,未知的是人类最大的恐惧。】 江南月【从进来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321系统【天命不可违】 江南月:【言不可妄,行不可堕。命不可忽,天不可违。 我偏偏不信这命,我命自然由我说了算! 谁想要决定我的命运,我便杀了它】 江南月阴森得语气带着一股止不住的杀意,试探她的系统也不敢再多嘴多舌了。 张麒麟听到心声没有言语,只默默的牵着她的手摩挲了几下观察环境。 众人走到一处空荡荡得空台,看着巨大的青铜古楼。 江南月示意众人停下来休息,等他们吃了一点食物。 才开口道:“我们进了张家古楼,后路已经断了。 门只能从外边打开,我们才能安全出去。 现在所有人必须听从我们的,想活着回去的人不要质疑不要乱跑乱动。” 霍家得伙计都畏惧得等着家主发言示下。 霍仙姑一路行来,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大的危险。 有些不以为然,只当江南月夸大其词。 只是等到了晚上,四下寂静无声之时。 周围想趁乱偷拿古玩珍宝得霍家伙计已经中招了,等休息好了起身。 发现人数少了一半,众人小心翼翼寻找。发现人已经被吃空了。 只剩一件空荡荡得衣服挂在骨头架子上,空洞得对着众人鬼迹森森。 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遇害的,江南月一脸讥诮不语。 余下几天刚开始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 众人继续往上走,遇到的密罗陀越来越多。 渐渐人心不稳,受伤的人崩溃的人也越来越多。 发疯得伙计有的中了幻觉自相残杀,有的从高处跳下悬崖自我了结。 张麒麟还想着能救就救一把,可是江南月只是作壁上观冷眼旁观。 她不会主动救人,也不反对他去救人。 仁至义尽,提醒过了。人禁不住自己的贪婪作死她为什么要去救; 快到顶层的时候,带进来的人已十之不存三四。 霍仙姑年纪虽大,各种保暖的衣服都有。 倒是还好,心里存着一口气妄想得到长生的东西。 无邪那边收不到巴乃张麒麟江南月得消息,已是多日以后了。 等他回到杭州,发现三叔走了后,底下人几乎都造了反。 幸好江南月提前把他手下得盘口都收走了,安排了陈皮手下心狠手辣得伙计过去守着。 不服气的想趁机造反得,都关押了起来。 等无邪回来,让他看清楚他们丑恶的嘴脸。 然后再一一按照规定来处理了,又有潘子的忠心不二可谓事半功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利则聚无利则散!无邪,你该长大了” 一直陪着无邪回来黑眼镜,语重心长得对着无邪拍了拍肩膀。 “你也是阿月安排好的吗?” “怎么不算呢!大小姐可是给了我一大笔钱保护你呢,可不能让你缺胳膊少个腿得。扣我钱怎么办,后续赏金就靠你了…” “好,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小哥阿月胖子都等着我呢…” 无邪听到黑眼镜得打趣破涕而笑,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第77章 别哭,我不疼 张家古楼地黑暗如同一座巨大的魔喉,吞噬着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留下静寂和黑暗。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让人感受到心脏狂跳和周身颤抖的恐惧感。 荒寂的古楼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在一处窗户破碎残存着旧时光得房间里,众人拥挤在这里休息。 木头窗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屋内隐约透出的微弱光线,给这个黑夜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 江南月被张麒麟搂抱着坐在他的腿上,自从进了张家古楼。 随之而来得信息像回归了本体,她看着在灯光下那张清冷无波的脸干燥的唇。 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仿佛从深深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张麒麟低下头,询问的眼神盯着怀中得女子又轻轻抵住了她微凉的额头。 俩人亲密的抱在一起,他们的唇瓣轻轻碰触,在静默的黑暗中像是品尝最甘甜的蜜糖,厮磨缠绵悱恻。 等众人都窸窸窣窣的清醒过来,看着栏杆上被划过的痕迹,原来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了。 剩下的人做梦都想回到现实生活中去,听话得不得了。 眼巴巴等着他们拿主意,今天就剩下最后一层没有探索了。 余下的人都被安排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张麒麟江南月胖子霍仙姑四人上去。 “这是给你们留得食物,你们不要出去。等我们下来” “如果你们一直没有下来怎么办?” 一个畏畏缩缩又害怕她们不回来的伙计,胆战心惊的发了声。 “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你自己想吧!” 胖子无语得冷冷的给了一眼神过去,没有张麒麟怎么出的出。这白痴问题还需要问吗; 几人补充了食物,拿着武器戒备得往上走。 张麒麟在前,江南月随后。接着是霍仙姑,胖子胆大心细安排其断后。 看到顶楼源源不断的密罗陀像湖水般喷涌而出,几人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轮番得车轮战。 还别说霍仙姑,是个年纪大武力值也不太行风浊残年得老人。 江南月的鞭子上也是痕迹斑斑驳驳,来回绞杀加强版的密罗陀。 顾及到这里是张家古楼,曾经庇护过她的地方。 她还有所顾忌没有直接放出业火一把烧了,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 好不容易张麒麟找到机关,把密罗陀都关了起来。 机关没有停止,还在咔嚓咔嚓响着。 随着锁链的松动,一只长着人脸的烛九阴被放了出来。 “我去,走了一批小伙子。来了个大佬,这是准备弄死我们给它加餐呀” 胖子苦中作乐,唏嘘几人得境地。 “现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胖胖怕不怕” “大妹子,胖爷我从来没有怕过。” 烛九阴巨大身躯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吼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令周围的一切都颤动起来。 凶残的朝着众人而来,尾巴把霍仙姑直接摔到青铜柱上。 人直接给摔骨折了,趴在地上正吐血发头晕呢。估计摔得脑震荡了; 剩下三人专注的对付这个好多年没有开荤的凶残畜牲,生死存亡之际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他人。 等胖子也被打得动弹不了,在线打斗得也只有俩人了。 看到这只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兽猛冲过来,张麒麟急忙闪身躲开。 同时挥出黑金古刀,试图在巨兽的厚皮上留下痕迹。 然而,他的刀只在巨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让张麒麟明白了,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这只怪兽的凶猛让人无法想象,它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每一次狂吼都带有强烈的杀意,它的利爪像是能切割一切的利刃。 最后江南月使用鞭子绞杀固定住怪兽,张麒麟跳在其头顶。 黑金古刀狠狠插了进去,怪兽嘶叫想要翻滚。被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死死压制住不让动弹。 最后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咆哮声,怪兽则颓然倒地,四足抽搐,眼望头顶漆黑的古楼苍穹,不甘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片刻后张麒麟抽出自己的黑金古刀,跳下怪物正要好好查看一下。 俩人还没有松懈下来,一只隐藏在暗处被临死的怪物召唤过来的小点的烛九阴。 利爪瞬间穿透了,还站立在地。没有蹲下去的张麒麟得前胸后背! 江南月这一刻感觉到自己胸口里边像万箭穿心,痛彻肺腑。 受重伤得明明就是张麒麟,为什么感受到痛苦的却是她。 张麒麟的胸口被重重的一击,伤势严重得让他无法动弹。 他的胳膊还紧紧缠着受伤的部位,呼吸急促,淡然的脸上满是汗珠,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胖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两只脚像钉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场人类与怪兽之间的战斗,没有输赢。 只有亡者和伤者! “小官…” 江南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如同狂风一般撕裂空气,痛苦与绝望如同刀子般刺入人心。 江南月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到了怪物身前,犹如浮光掠影一把接住了张麒麟。 从空间里抽出大刀向怪物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直接把怪物穿胸而过得那只爪子砍断了,残废得怪物嘴里拖着死去得同伴飞快得遁逃入黑暗中的洞穴。 张麒麟竭力稳住自己正在发抖的手,用力地拔出了断爪。 他的血喷涌而出,鲜红的的,温湿的血就这么溅了江南月一身。 头发上,脸上,身体上,都溅满了他温热的血液……. 而他,却慢慢慢地在女子身前软了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爱人的血液是这么炽热的,烫到她要融化了一样。 江南月抱着气息奄奄得张麒麟,张麒麟轻轻抬起的那只手虚弱无力的帮她拭去眼泪。 “乖,别哭。我不疼” 第78章 吾皆奉还之 “怎么会不疼,怎么可能不疼。 张麒麟,你是不是个大傻子… 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说话不算数…” “你总是说自己不疼,你是人又不是神。 你怎么不会疼,只是没有人关心你。 我来了,我来爱你了!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求求你好不好,我的命都给你” 胖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勉力一把接过扶着张麒麟。 她双手掩面跪坐在地,手指深深地陷入脸颊,仿佛想把内心的痛苦都挤出去。 她的身体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麒麟,你是个大傻瓜… 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怎么会不疼呢! 我都要疼死了!” 哭过之后,来不及擦拭。江南月麻利的开始掏东西出来; 江南月这会也顾及不了空间的存在的秘密了,把各种消毒包扎手术需要用到的器械都拿了出来。 在清理过的祭台上铺上干净得布,俩人合力把张麒麟抱到上边。 补气血的药丸四人各吃了一丸,张麒麟的是她嚼碎了喂进去的。 这会好像江南月已经平静了下来,颤抖的手指拿着银针却下不了手。 “胖子,你打我一巴掌吧。我平静不下来!” 江南月安静的放下针,胖子巴掌抬了又放。最后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江南月轻笑出了声,拿起干净得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腕。 终于平静了下来,胖子恨不得时间重来给她一巴掌。 总比用刀割手强吧,大妹子这得多疼呀。 曾经大妹子脱臼都要打个止痛针,现在面不改色对着自己手腕直接来一刀。 胖子打了个寒战,个个都要快被逼疯了。这个鬼地方不见天日太可怕了; 拿银针把相关止血的穴位都扎上,再清创消毒取出怪物的爪子残留的皮肤碎屑。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 江南月顶着一身张麒麟的血迹,毫不在意也不去清理。 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张麒麟,阴沉沉的对着还清醒的霍仙姑和胖子道。 “你们只知道这里是张家古楼,你们不知道这里还是张家族人死后魂归故里的埋葬之地。” 江南月的长发如夜色般披散着,嘴角泛起一丝丝恶狠狠的冷笑。手腕处还流着血,让人心生寒意。 “你们想要长生,多可笑。哈哈哈哈哈… 盗墓贼在暗不见天日的墓里一边偷盗别人得东西,一边虔诚又虚伪的寻求长生之道” “一边毁灭一边想要新生!” “天道如此不公,此界真真恶心” 她的眼睛如同深渊闪烁着痴狂的光芒,霍仙姑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恐惧和贪婪。 霍仙姑吃了那一颗丸子,也是如泥牛入海无计可施。 气若游丝如风前残烛,轻轻对着眼前一身血迹快疯魔般的女子吐出几句话。 “我知道自己要不行了,你能不能把我的尸体带回霍家交给秀秀。没有我的印信霍家不会轻易承认她的…” “我带你尸体出去没有问题,但是我要七成霍家利益。我也不白要你的,我帮你守着秀秀。那钱我不会自用,我要弄死它们” 江南月发完疯就和唯利是图的霍仙姑讨价还价做交易,惊呆了看客胖子。 这俩个疯女人太可怕了吧!天真你快来,我需要你的单纯来安抚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七成不可能,最多五成。你用相机拍摄下来,印信给你。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等胖子拿着相机拍摄下来,江南月收到空间里。 几成也是我说了算,你当买菜讲价呢。 行将就木的霍仙姑盯着头顶,回光返照之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你来接我啦…” 伸出的手又无力的落下,碧玉手镯磕碎了在地。 玉如铮铮风骨预示了九门霍家,风华绝代的美人仙姑一生就此落幕… 江南月静静走过来,摸了一下脉搏。 直接把尸体收回了空间,对着没有一脸疑问得胖子轻声道。 “这里有张族族人的备用体,可以随时换命。曾经张启山来过…” 江南月拿下手上的手环轻轻打开了有个人手把手教给她的机关术,咔嚓一声。 空荡荡得祭台上,升起了无数的棺木。 “真得吗,那我去找找小哥的备用体。” 胖子一脸兴奋的跑过去,看着栩栩如生得脸心里有点发慌。 但是一想到小哥还躺着准备救命呢!大妹子应该也不会害他的,还是义无反顾的压下害怕去寻找。 胖子像只蝴蝶穿行在棺木之中,都没有找到属于小哥的那张脸。 “大妹子,怎么没有小哥的备用体呀?” 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跑回来坐在地上休息。 “因为已经被用掉了,你当然找不到了” 一直盯着张麒麟的江南月淡然的回答了胖子得疑惑。 “啊,那怎么办?小哥没有救了?这伤势这么重,胸口一个大洞可怎么活哦?” 胖子也看向还在昏迷不醒的张麒麟,一脸绝望。 “他的血流在我的身体里,我还给他就是了。” 江南月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张麒麟慢慢失温得脸。 今日吾皆奉还之,往日情谊两讫之! “他的血在你体内?原来你们真的很早就认识了呀!血脉相连呗” “胖子,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暂时不要告诉他好吗?” “额,行吧行吧” 拿了一堆武器给胖子警戒,胖子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江南月举起手腕,刀片闪出冷冷的寒光。 往白皙如玉的手腕处刚割过的地方狠狠划下,手腕划开了一道更狭长的口子。 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 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 如迸裂一般一滴……一滴……一滴……一股…又一股 不过一会儿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让人措手不及,鲜血像箭一般喷涌而出。 顺着手腕血珠滴落在张麒麟微弱起伏的胸口受伤处,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顺着血管喷涌而去,过五窍六腑七经八脉迅速流遍全身。 最后汇聚在心头檀中穴至气海,伤口在慢慢愈合。 江南月已经站不住了,虚弱的趴在祭台上抬着手。 脸越来越白,血流得太快太多了。 “大妹子,这可以了吧!小哥这伤口快好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你这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我不说。小哥醒来也看得见…” “嗯,快了。等下记得给我包扎伤口,给你交代的药都给我用上就行。” 生怕江南月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胖子一直各种劳心费力得挖空心思讲笑话给她听。 江南月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尽是筋疲力尽的虚弱。 仿佛一朵即将被风吹落下悬崖的高山冰莲花,轻轻一碰就会碎开。 【我的月亮,你的小星星好疼好疼呀…】 第79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终于等小哥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胖子忙不停歇得拿着纱布给她消毒包扎。 又把准备好的一把药丸塞她嘴里,喂了一口水看着她咽了下去。 等江南月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胖子又凑过来。 “唉,大妹子。我们对一下口风呗,等下小哥问我们怎么回答他” “说我对抗怪物受伤了,用他的复制体血液救了他的命就行。” 胖子看着俩个躺下一起着得俩人,又无可奈何。 手贱得拍了几张照片,俩人都一身鲜血。 “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这是殉情私奔的情侣呢!” 江南月微微笑了一声,对着胖子拿着的相机录屏道。 “你好,这是我的哑巴新郎。我是他重病的新娘” “那我是你们体胖心宽的小书童,无所不能的胖胖是也” 胖子为了逗江南月,也配合的挤进了镜头。留下了这么一段凄美的爱情鬼故事; 胖子中间还下去看了一眼,楼下的人还安静的待着不敢出来。 江南月躺在张麒麟的身边,把空间里各种药丸当糖豆嚼吧嚼吧,看得胖子张不来口。 “大妹子,你都不怕苦吗?” “能有命苦吗?” 胖子被这句话堵得心塞塞,忙开瓶水送过去。 “小哥,这情况应该还好吧。怎么还不清醒” 胖子又闲不下来,吧唧吧唧跑到张麒麟身边。 就差把张麒麟眼睛扒开看了,耳朵贴在胸口感受心跳很平稳。 胖子也放心了不少,大妹子还躺在小哥身边嚼药丸。出去以后可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挨着祭台坐了下去,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也难为他了,一个人得守着俩个病号。 看着穹顶的古星空图,江南月想了很多很多。 周围的备用体,虽然也算是生命体。 但从来没有人把他们当作人类来看,不过是一件可怜的工具罢了。 之如张麒麟对于张家来说,也是一样可以利用的工具。 空有族长之名,无族长之威仪。 傻傻的背负着责任,空守着飘渺的诺言。 可笑又可悲,可却不能因此去嘲笑他的勇敢和信仰。 那是他深入骨髓的执念,等他出了张家古楼又要去行使自己的使命。 有什么信仰需要翻山越岭浴血来成全,是缄默双眼风雪之中洞察的无限。 这里原本就没有她的存在,都是算计来得因果。还了便是了… 你会忘记我的,你的生活不被我渗透。我用心铺得路,走不进你的心。 与君同舟渡,彼岸各自归! 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一点睡意也无。 守着张麒麟,守着胖子。 检查了一下空间的物资,虽然还挺多。 可是再不出去,下边的人精神要崩溃了。 外边等待得无邪解语臣都要接受不了他们的消失,她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发疯。 她们的身体也需要正常的环境修养,现在这里受伤最轻的反而是胖子。 他吃了那么多药丸,就剩一点外伤没有痊愈。 张麒麟也在慢慢恢复中,只有她看起来还好。实际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杭州这边来找二叔帮忙的不止吴邪自己,还有解语臣。 解语臣还感慨无三叔心可真够狠的,处心积虑引吴邪入局。 自己却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估计想要再一次摆脱“它”的控制。 可是只要吴三省和解连环中的一个人还活着,“三叔”这个身份就永远不算死,总还是局中人。 三叔已经消失许久,霍仙姑生死未卜,九门一代二代都折在了“它”的手里。 九门有它存在的地方,各种底下暗流涌动。 四九城有张日山坐镇,拿出霹雳手段暂时震慑住了那些有心之人。 杭州有无二白和江南月留下的人手,情况也没有太大变化。 有变化的是无邪,天真的心态快要崩溃了。 从前的生活都是一场骗局,个个都在引导他入局。 逼着他成长,逼着他接受这一切。 解语臣终于还是拿出了一样东西,一张酷似三叔的人皮面具。 只有这样,才能干扰“它”,“它”不是一个人,不是一支队伍。 “它”是这些年来想要获得长生和追求长生之道得所有人。 无论是多年前的考古队,还是吴邪他们西行的那支考察队,“它”一直无所不在。 现在看来,无三叔好像没有真的存在过一样,他总是藏在事情背后引导推动剧情。 他只是一个身份,一个向导,一个带吴邪入局的人。 九门选中了吴邪,从小他的成长经历被刻意模仿成了别人。 吴邪他没得选,准备等这次从巴乃回来就戴上人皮面具,成为了“三叔”。 或许,被替代,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长生吧。 人皮面具只能维持四周,这一切的谜团都还没有解开, 可能一切的答案都在张家古楼里,众多同伴生死未卜。 从前的,现在的,他从未觉得如此孤独,可吴邪不能停下来。 为了九门,为了三叔小哥阿月胖子他们,他要再次踏上这条自己又不是自己选择的路…… 一行人整装出发,前往张家古楼救人。 解语臣直接献出了自家的私人飞机,带上所有人到达了巴乃附近。 再开着车心急火燎得赶往了山里,还没有到达营地就看到上空乌云压顶,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 闪电从云层中窜出,犹如一只巨大的金色龙爪。 紧随其后的是轰隆隆紫金色的雷电冲向下方山体。 “这怎么和上次那么像?阿月又在引雷?” 解语臣上衣口袋中的蛊王也开始躁动不安… 第80章 燃烧恶之花 幽庭多此景,惟恐曙光侵。 幽暗中祭台上张麒麟的眼皮微微颤动,像是在跟黑暗作最后的斗争。 渐渐地,他的眼眸开始聚焦,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张家古楼的星图穹顶。 他知道,他终于从那个昏迷的世界中回到了现实。 轻轻侧了一下脸,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躺着的江南月。 她细软的脖颈歪向他这一旁,露出一张清绝的面孔。 眉头紧锁,粉白的唇紧紧地抿着,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 但那身体依然温热,浅浅的呼吸着。 她瘦弱身躯躲在宽大的黑色外袍下,像一抹随时会隐去的月光。 脸色苍白得像一抹清晨的雾气,带着一种冷淡的美感,犹如在暗夜中悄然开放的白色昙花。 她放在胸口的那只赢弱手腕绑着几道纱布,隐隐可见血迹。 张麒麟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悄然栖息的蝶; 只听到自我的心怦怦地剧烈地为她而跳动,自我责备。 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 【对不起,小月亮。让你受了伤】 许是眼前张麒麟的眼神太炽热,江南月微微动了动长睫。 接着又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 她的眼眸中还带着些许迷茫和惺忪,像是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然而,那目光却已经慢慢聚焦,看见张麒麟醒了。 “小官,你醒了” “嗯” “哎呦,你俩都醒了。在不醒,胖爷我都要给你们求漫天神拜佛保佑了” 胖子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拍了两下手掌上的灰尘。 躺了几天的张麒麟和江南月,在胖子得搀扶下慢慢下了祭台。 试着走了几圈,没有问题了。张麒麟询问眼神看向了胖子和江南月。 “小哥,你看后边都是你张家的备用体。大妹子也给你用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麒麟看了一眼身后高台上密密麻麻的棺木里边的备用体,浅浅点点头。 “还好” 胖子又给他分发了食物和水,看着他慢慢进食。 眼光一直放在江南月身上,她也没有回复他的意思。 只是拿出一把药丸继续嚼着,接着又塞了两颗给张麒麟。 张麒麟乖乖的张开嘴,慢慢咽了下去。 “准备准备我们出去吧,这几天我考虑了很多。我要一把火点了这里,把一切罪恶都燃烧了…” “好” “听大妹子的,你们怎么安排我听就是了” 江南月让胖子下去把那群还活着的人召集过来,她赶紧把各种需要燃烧的炸药酒精汽油都拿了出来。 防火的面具衣服食物药品都放在地上,等人上来了自己拿就行。 “张麒麟…” “嗯” 男子清澈的眼神看了过来,女子想了想没有说。只微微一笑,淡淡的摇摇头。 胖子带着一群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人上来,被安排拿着到处撒酒精和石油。 吃饱喝足,穿上防护服。 江南月也不需要这些,拒绝了张麒麟点火的要求,江南月毅然决然的拿起火把。 扔进了备用体的中间,你们的痛苦我收到了。今日我来帮你们了结,所有怨和恨都充我来。不要去找他! 凶在人间,苦海无涯; 人间即炼狱,时间乃酷刑,死亡是尽头;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受千锤万击,遭烈火焚烧。 鲜血浇灌着的罪恶之花,我送你们解脱吧! 江南月独自站在祭台前念起法诀。 手中淡紫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一般朦胧。 灵力运转,手腕一翻。 那淡蓝色的光芒像玻璃罩,包围了飞快翻飞手势结印起法阵的女子,口中超度咒语不停。 焰红色业火落入棺木中,燃起不灭的火。 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债主冤家 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召汝真灵,降!】 随着咒语得完结,一道道闪电,一声声清脆的霹雳。 宛如天神听到信号,撕开天幕,划破天际似尖刀出鞘直插入下方。 张家古楼繁复的星空穹顶被她召唤来的雷电砸的粉碎。 惊呆了下方躲在角落的胖子一众人,这也太酷炫了吧。 “这姑奶奶,是真有本事呀。出去我就给她供上” “那可是,我大妹子厉害着呢!这本事毁天灭地…… 呸…是拯救天地” 胖子一脸与有荣焉,和别人侃大山骄傲的不行。 天光乍泄,一缕微光刺破黑暗的古楼,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阳光透过云层,将原本阴暗的角落照亮,落在接引雷电中女子身上。 天边透出朦胧的光亮,仿佛为江南月披上一层神秘的轻纱。 她如同九天之上下凡普渡众生的神女,清颜樱唇,眼神幽静如海。 神秘而纯洁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脚下,只为博她淡淡一笑。 又似梦中的姑射神女,虚无缥缈,让人无法触及。 张麒麟站在人群中,他抬头望着祭台上的女子。 他的眸光像长白山最深的湖水,目光炙热坦诚。 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雪山皓月般皎洁明皙。 【好像要抓不住小月亮了…】 第81章 拨云见日 众人刚下车,这一方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电闪雷鸣如同天神之怒,撕裂了山中的宁静。 刹那间,电光火石之间,惊雷如神龙炸裂向下,震撼人心。 当地人跪在地祈求神明保佑,厄运褪散。 无邪解语臣黑眼镜看到似曾相识的场景,彼此对视了一眼。 立马安排人往雷电向下得地方赶去,等众人赶到地方。 雷电已消失,乌云散去。阳光明媚,他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南月结完印筋疲力尽,瘫倒在祭祀台上。 雷电消失,保护罩也随之消失。 张麒麟三步作两步跑过去,抱着江南月坐在祭台上安静的等着。 蛊王等雷电压制过去了,变大一点飞往江南月所在地。 江南月感受到蛊王得存在,看向上空。 “小花无邪他们来了!” 看着蛊王飞落下来,落在她手上收了起来。 “小哥,阿月,胖子” “月亮” “小姑奶奶” 俩人抬头看去,上边正在放绳索下来。 黑眼镜最先带着人爬了下来,想要拉江南月得手。 被张麒麟侧身挡住,黑眼镜不耐烦的看过来。 “哑巴,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久不见,抱一下怎么了。” “黑爷,大妹子手受伤了。这可不辛抱,压倒了怎么办。” 胖子站在一边仗义执言,一边往身上张麒麟身上绑绳子。 张麒麟伸出手示意抱江南月上去,江南月微微摇摇头。 “你先上去,你伤口还没有好全。让黑眼镜带我上去” 看到张麒麟有点不乐意,胖子也赶紧催他先上去。 “小哥,你就听大妹子的吧。你要爬一半把大妹子摔下去可怎么办?” 张麒麟不自然的瞪了胖子一眼,还是听话的先往上爬了。 黑眼镜笑眯眯的绑上绳子,对着江南月喜笑颜开道。 “大小姐,你是要瞎子抱还是背?” 江南月好似没有听见黑眼镜得打趣,静静的思考了一些。 背着上去,感觉像螃蟹五花大绑。太难看了吧! 淡然的对着期待黑眼镜开了口:“抱” “好嘞,大小姐来吧” 黑眼镜酷酷的张开手臂,大手从江南月得腿弯穿过。 一手放在腿弯处,一手搂住腰身。 黑眼镜轻轻地抱起眼前的女子,如同捧起一颗珍贵的稀世明珠,墨镜下的眼神中满是不为人知的柔情蜜意。 “大小姐,你这轻飘飘的。是要羽化飞升成仙女么,哑巴也太不会养女朋友了吧” “瞎子,我听得见” 上方正在往上爬得张麒麟愤怒的甩了几个眼刀过来,并且表示自己耳朵很好。 张麒麟:生气,不能抱。 黑眼镜像没有听到一样,提示江南月抱好他低下的脖颈。 江南月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温柔的挽在他的脖子上,像攀附的娇弱花朵绕在粗壮得大树上。 她的搂抱像黑暗中的灯塔,为他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这一刻被人需要的内心得到的慰籍; 胖子细心的帮忙把她受伤的手,包扎起来吊在她脖子上。 俩人忙活了半天,别得人都自己爬上去了。 等黑瞎子检查了一下,示意怀中的女子抱紧他。 拉过上边的绳索,开始慢慢又安稳的往上爬。 黑眼镜一边爬,嘴巴就没有停过。 “大小姐,我这像不像拯救公主的骑士?” “黑爷,我看你像偷窃珍宝的恶龙。谁家骑士黑不溜秋的像只大耗子,肯定我家小哥是骑士呀!” 路过的胖子默默过来给黑眼镜插了俩刀,惹得江南月轻笑出声。 “我不是公主,我是女王。我也不需要骑士拯救!” “好好,你做高高在上的女王,我来当你忠心不二的骑士” 黑眼镜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连笑意清浅得女子,她好像不太爱说笑了。 俩人之间再无话,黑眼镜专心的往上爬。 江南月虚虚看向下方还在燃烧的业火,透过焰火似看到成千上万得灵魂在得到解脱。 江南…谢谢你 江南…谢谢你 小友,多谢 江南月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愿力,把脸轻轻放在黑眼镜怀里蹭了一下。 黑眼镜感受到这个微小的动作,勾了勾嘴角。 那个动作如同一团烈火,瞬间点燃了他心底的欲望,让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烈的触觉感官所征服; 再平稳的路程,也有终点。 俩人到达了顶部,被上方等得不耐烦的解语臣和无邪拉了上去。 黑眼镜慢慢放下怀中得女子,好似不经意的在江南月抬头的时候。 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无邪被他不要脸的行为无耻到了想要捂脸。 正低头给她们解神索和扶着江南月的张麒麟反而没有看见。 无邪无语得翻了个白眼给黑眼镜,江南月淡定的好似被亲的不是她。 321【我的姐,你真的狠。时不时引个雷】 江南月【我又没有做亏心事,雷又劈不到我身上。有什么好害怕的,该害怕的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东西…】 321【我没有证据你在指桑骂槐,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在骂我】 江南月【嗯!】 321【黑眼镜刚亲了吧?】 江南月【又是血又是灰尘的,他真埋汰。我自己都亲不下去】 321…【你手怎么了】 江南月【马后炮,没帮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得别说!滚吧,狗东西】 321:……… 张麒麟:马上打死这个狗东西。 无邪:小哥快打死黑眼镜 小花:扣钱,必须扣钱… 黑眼镜:呜呜呜…既然嫌弃我埋汰… 几人看向眼前的女子,黑衣素面带血迹。 “阿月,你受伤了?” “月亮,你手怎么了?” 张麒麟伸出手抵挡住想要拥抱过来的几人,一脸冰冷。 胖子又随机上线了,看到他被冷落。 “我说天真,别人不问问胖子就算了。就你也重色轻友,大妹子手受伤了。你们可别碰到伤口了…” 几人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盯着她的手腕处看个不停。 胖子接受到她的眼神,狠狠点了两下头。 刚好被无邪看个正着,叉着腰看着心虚不看他的胖子半晌没有说话。 第82章 那山那水那人 解语臣把剩下安全上来的伙计都安排好了,又想让张麒麟和江南月赶紧去医院检查。 江南月微微摇摇头,示意他看看下方的火焰。 “我暂时还不能走,等燃尽吧。不在于这俩天” 女子面白似雪,鲜血似朱砂凄艳。荏弱不胜衣; 一一倒影在解语臣眼中,她真的变了。 “那我给你换换药好不好?” 解语臣心痛的好似不敢去触碰那只手腕,温和道。 “不用了,胖子不久前给我换过。” 江南月实在是有点头痛,她现下还没有打算让张麒麟知道这件事实。 说到胖子,他一上来就跑去见云彩了。 再抬头就看到胖子衣服还没有换,拉着云彩跑过来的快乐样子。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她再也不会像虚无缥缈的云彩抓不住了,胖子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解语臣听到江南月得低语,挑挑眉没有附和。 “大妹子,我们这全是男人。也不好帮你洗澡,我把云彩带过来了。让她帮你吧,小哥看到你伤口不得伤心死。” 好吧,是她错怪胖子一上来就惦记美色。 确实有点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原来这么为她着想,胖子真是个贴心的好妈妈。 “胖胖,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妈妈。” 江南月难得打趣胖子,假装要倒在胖子身上假哭。 胖子一时之间抱也不是,退也不是。推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云彩还在这里看着呢,大妹子都学坏了。肯定是向黑眼镜学习的坏毛病! 胖子灵机一动,祸水东引。 “呀,小哥你怎么来了?” 江南月立马自动退后两步,望向后面。 没有看到人,就知道上了胖子得当。 “胖胖,你太坏了。哼…” “嘿嘿嘿嘿…大妹子我说你少向黑眼镜学习这样不正经的,没得带坏你。” 胖子抓抓头发,拉着云彩去边上讲小话去了。 神出鬼没的黑眼镜听到他的名字立马出现了,依然玩世不恭的样子。 “大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洗澡换药?” “张麒麟,黑眼镜说要给我洗澡。” 江南月一脸笑意看向黑眼镜得身后,黑眼镜无所谓的摊摊手。 “刚胖子这么骗你,你现在就这么忘恩负义是吧。好好一美人学会骗人了…嗯~” 刚讲完,就把早就想打他的张麒麟一脚踢到地上。 无邪跟着跑了出来,看到俩人打得有来有往。 “小哥,你伤口还没有恢复好。别扯到了,快住手” “阿月,他俩为啥打起来了” 无邪凑过来挨着江南月,一脸好奇的发问。 “因为黑眼镜想占我便宜,要给我洗澡。” 江南月瞥了一眼无邪,这就护上小哥了。果然是心心相印的好基友呀! “啊,洗澡?…那确实该打” 无邪被江南月露骨的话震惊到,吞了一口水差点呛到。 赶紧跑上前,和解语臣假装拉架。 实际这俩腹黑的竹马一起架着黑眼镜,让张麒麟使劲儿打。 嘴里还喊着,小哥你伤还没有好。自己手上小动作可不少; 等云彩准备好衣服,胖子准备好热水。 江南月看到俩人得招手,立马就跟着走了。 谁愿意顶着一身脏兮兮看几个大老爷们扯头花,又不是没有见过。没意思的很; 江南月在云彩小心翼翼的帮助下,洗了个还算舒服的热水澡。 头发也清洗得干干净净,云彩妹子手法又温柔。 换好衣服,又把守在外边得胖子的偷偷喊进来换过药。 才带着一身的水汽出了帐篷,洗过澡果然又轻松惬意。 就是头发湿漉漉的披着有点难受,像个女鬼游荡。 走到外边架着的烧水炉子那处,才坐下。 张麒麟委屈巴巴的靠过来,拉着她玩好的手不讲话。 “小官。你先跟着无邪去医院检查好不好。等这边收拾好了,我就过来找你。” “不去” 张麒麟更委屈了,不让我帮忙洗澡换药就算了。还要赶我走;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嘴角紧紧抿着,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解语臣拿着大毛巾过来,看着低头不语得俩人。 直接走到江南月身后,轻轻撩起她的湿答答的头发。 “月亮,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了。山里风寒,女孩子头发不吹干,容易头痛。” 解语臣也是一语双关,论中国人言语的博大精深。 江南月好笑的看着张麒麟委屈的脸容,捏了捏。 后边的解语臣看到俩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挑挑眉亲声道。 “月亮,别动。会扯到头发” 解语臣:我给你服务,你当我面调戏安慰别得男人。 想都不要想,你是当我死了么。 轻轻柔柔半擦干,头发在午后也干得差不多。 她坐在阳光下,微风拂过,长发飘动。 解语臣眼带笑意温柔地抚摸梳理着她的发丝,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轻轻游走。 他轻轻拨弄着她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慢慢挽起,最后用一个乌木发簪固定住。 “谢谢小花” “不用谢,毕竟你手不太方便” 解语臣又意有所指的,对着张麒麟慢慢说出了这句话。 张麒麟再迟钝都也知道面前,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是在针对他。 针对的原因是为小月亮抱不平,可是他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说这话的。 俩人沉默的环境现在变成三人的了,可惜某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已经要晕晕入睡了。 初冬的阳光照的人睡意都来了,在下边又休息不好。 环境湿乎乎冰冷冷的,还要提心吊胆防备不知名的敌人。 张麒麟轻轻一拉,迷迷糊糊的美人入怀。 她顺势被张麒麟半搂抱在怀里安睡,可能已经习惯了在他怀里睡觉。 闻到习惯的味道,她还在张麒麟的脖颈处亲密的蹭了蹭。 张麒麟一手抱着她,一手熟练的拍拍。 也不看刚拿话噎他的野男人,阖眼养神。 解语臣气得忿然作色,看到女子苍白得脸色。 轻轻哼了一声,拿起毛巾梳子回头就进帐篷了。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扩展着它的怀抱,让人感受到岁月的静好与安详。 一山一水皆画卷,一草一木总关情。 第83章 她得多疼呀! 张麒麟抱着江南月休息了俩三个小时,山间就剩他们几人。 一时之间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中间出来找他们的无邪,默默送过来一件他的外套搭在女子得身上。 张麒麟睁开眼看了一眼无邪,盯着下边燃烧的古楼放空自我。 被打了之后消失的黑眼镜,提着一堆食材和送云彩回家的胖子回来了。 俩人嘀嘀咕咕的大嗓门惊到了安睡得江南月,张麒麟立刻手指不停拍一拍安抚她。 眼神带刀的盯着俩人,释放冰冷的压力。 胖子轻手轻脚的给自己嘴巴上比个拉拉链的动作,顺便把出来的无邪也拉走了。 三人凑到一起,处理食材。 解语臣出来接电话,看到也走了过来。 无邪看着离得张麒麟还挺远,压低声音问胖子。 “阿月那手腕怎么回事情?怎么一脸的气血不足?” 黑眼镜其实没有发问,处理食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又若无其事的动了起来,身体却轻轻的靠近了胖子。 解语臣挨着无邪,也一本正经的听胖子比划。 “唉,大妹子不让我告诉小哥。今天我一上来看到你们问问问就头大,阿月不想说你们还一直问。” “阿月不让告诉小哥,又没有不让你告诉我们。死胖子,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胖子探出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江南月。 示意无邪黑眼镜解语臣凑过来,轻声细语回复了无邪。 “小哥被重伤,穿透了前胸后背。 那血喷得大妹子一身,当时大妹子疯魔了一般。 对着自己手腕就来了两下,那血哦。 放了不知道多少,最后都站不住了。 跪那放,脸白得像个女鬼。我看到都不忍心” 胖子挤眉弄眼,比划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刚才已经帮她换好了药,她那个伤疤看得云彩一路上掉眼泪。 好好一个美人,可惜留了两道伤疤。 我说你们回头千万可别说漏嘴了哈!” 黑眼镜不知何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无邪也沉默了半晌没有讲话。 解语臣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毕露,原来她是太疼了不想说话。 “我在底下,守着小哥和大妹子。 我也怕呀,怕到时候你们来了。我怎么给你们一个交代,辛好辛好…” 胖子悄悄抹了一把眼角,三人也没有去讥讽他一个大男人掉眼泪。 无邪手放在胖子肩膀上拍了拍,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胖子又接着絮絮叨叨,几人一边做饭一边认真听着。 只解语臣抱着双臂,看向了休息的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在下边,小哥晕迷了几天。 大妹子和我轮着休息,她不休息的时候拼命的嚼药丸。 那个味道苦得哦,我看得牙都倒了。 有一次我偷偷看到大妹子对着小哥又哭又笑,那个眼泪看得胖子我俩眼泪汪汪” “我想着,要是等不到你们。我就用炸药把门炸开,怎么着也得背着他们俩出来。下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疯的疯杀的杀。” “胖子,都出来了。你可以安心了,我们还等着喝你和云彩的喜酒呢” 善解人意的无邪岔开了问题,没让胖子再继续那个伤痛人心得话题。 解语臣也慢慢开了口,表示胖子的婚礼费用他包了。 胖子欢喜得恨不得立马就和云彩成亲,气得无邪喊他赶紧做饭。 黑眼镜也打趣,到时候免费帮忙一起迎接新娘。 胖子又喜气洋洋的规划自己的婚礼,几人忙忙碌碌准备了一两个小时。 解语臣拿着手机,早就回了帐篷。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无邪黑眼镜都向那边走过去。 解语臣也不落人后的走到无邪身边落坐。 几人都盯着江南月不做声,张麒麟沉默的眼神扫了一圈。 手指把无邪拿过来的外套默默提了上去,遮盖住了她的脸。 解语臣:哑巴心眼子可真多… 无邪:小哥,你这人怎么这样。这还是我的衣服呢… 黑眼镜:瞧瞧哑巴这个小气劲儿… 看到胖子走过来喊他们开饭,无邪和解语臣过去帮忙拿饭菜。 黑眼镜凑近拿开无邪的外套,用手指戳了戳江南月的脸。 张麒麟啪的一声打在黑眼镜的手上,一点劲儿没有省着。 江南月似醒未醒,双眼似睁非睁,又往张麒麟怀里蹭了蹭。 嘟噜了几个字眼,温柔热的气息吹拂在张麒麟凸起的喉结上。 “小官,别吵我。要睡觉” 他的喉结上下蠕动,仿佛在吞咽着什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周围等着她吃饭的三人立刻黑了脸,黑眼镜再次伸出来罪恶的爪子骚扰她。 张麒麟侧身一挡,黑眼镜的手落在了他的背上。 张麒麟温柔的叫醒了江南月,她的举止变得有些迟钝。 雾蒙蒙的眼神透露出困倦与迷茫,茫然的抬起头。 她眼神迷离,显然还在梦境的边缘徘徊,像是一朵尚未完全绽放的花朵,没有完全醒过来。 “大妹子,起来吃饭吧。你天天嚼药丸,牙齿都要退化了。来,赶紧吃” 胖子把云彩提前煲好的红枣土鸡汤盛好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从张麒麟身上慢慢起来,坐在边上解语臣拉过来的椅子上。 “你们吃吧,没胃口我不想吃” 江南月打了哈欠,伸伸手。刚睡醒忘记手腕还伤着,拉扯了下疼得眉头一皱; 被解语臣关注到,轻轻扶住那只手。 “别乱动,还没好。小心点” 江南月完全不知道他们几个知道了真相,随便嗯嗯了俩下。 张麒麟固执的要给她喂汤,江南月不愿意张口。 俩个就僵持着不动,张麒麟还是固执的举着勺子沉默的看着她。 还是胖子看气氛不对,开口打了圆场。 “大妹子,这是云彩亲自熬的鸡汤。你多少喝一碗,花儿爷刚亲自把油抹都给你撇掉了” 第84章 坐享齐人之福 江南月盛情难却,不情不愿的张开了紧闭的嘴巴。 这边张麒麟满意的喂了一口香喷喷的鸡汤给江南月,那边小花也拿着筷子给她喂了一口菜。 一勺汤一口菜的,俩人你来我往的怼着劲儿喂的心满意足。江南月被塞的怨意满满; 321【有一种爱,是爸爸妈妈觉得你饿了!】 江南月【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321【都是你爸爸,你可以嘿嘿嘿时候喊…】 江南月【猎杀时刻到了!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跪在地上哭着喊我爸爸。】 321【┏((= ̄? ̄=))┛ 快跑】 四个旁听生:⊙w⊙ 我既不是没有手,也不是小孩子。 还要人喂饭,被别人围观多羞耻。 想开口讲话,嘴巴刚张开就被塞了一口。 最后她只好咬着勺子紧紧不松口,幽怨的表情看着张麒麟解语臣俩人。 孩子真的饱了,真的吃不下了。放过我吧。 这个可可爱爱得小动作把看戏的黑眼镜和无邪笑出了声,收获了江南月俩个无语的白眼。 解语臣拿过手帕温柔的给她擦擦嘴,暂时放过了她。 又顶着张麒麟冰冷的眼神,安然若素的吃饭。 “小官,快吃饭吧” 江南月赶紧推推张麒麟看向解语臣的脸,示意他不要生气了。 张麒麟听话的拿起筷子,不快不慢的吃起了饭。 江南月盯着几人吃饭,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黑眼镜最先放下筷子,一脸揶揄对着无聊正发呆的她开了口。 “哎呦,大小姐这吃个饭也能坐享其人之福。哑巴肚里好撑好大的船呀” “…这个福气给你要不要!” 江南月怼黑眼镜,从来没有因为他瞎就放过他。 解语臣拿着手帕把玩,挑挑眉没有讲话。 张麒麟也放下碗筷,默默盯着他俩。 “凭我大妹子这颜值这身价,把你们全收了也不是不行呀!” 喝了两杯的胖子,口出狂言。一开口就是王炸,惊得几人都看向她。 江南月面无表情的被张麒麟拉着手指,无视他的小动作。 321【海陆空三军仪仗队,都收了都收了。 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江南月【男人都是狗,良心都没有。】 321【你就不能学学别人~想花你的钱,上你的床,伤你的心】 江南月【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你太肤浅了。】 321【好好鬼混,别谈恋爱】 江南月【养鱼呀!这题不是很简单么,只是可惜了…】 321【可惜什么?】 江南月但笑不语,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路人皆知; 另外几人戏谑的盯着她,她却谁也不看。 拉着张麒麟就往张家古楼那边走,临近被炸毁的地方。 张麒麟站在她身前,不满的看着她。 “好啦好啦,我的正宫娘娘。可别在吃醋了;” 江南月摸摸张麒麟清冷的小脸,被张麒麟低下头凑过来示威般的亲了一口。 胖子醉眼朦胧的看着俩人道:“天生一对,般配般配。” 气得其余的三人更生气了,都走了过去。 “这时候什么能烧完?” 无邪好奇宝宝上线,看着下边黑乎乎的环境不寒而栗。 “快了” 几人饭后消食,走了一会儿。 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喝茶聊天。 江南月进帐篷给无二白打了个电话,那边立马就接通了。 “你出来了?听小邪说你手腕受了点伤。严重吗?” “还好,不用担心。” “有时间过来茶馆,随时等你” “嗯,我挂了” 江南月想了想,还是给张日山打了过去。 “夫人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呀” “过几天吧,到时候再说” 听张日山讲了几句也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 发了几条信息过去,随手把手机放好。 出了帐篷,来到他们喝茶的地方坐下。 “阿月,你和小哥等这边事情都了结了。是回北京吗?” “嗯,先检查下。 更何况霍家的事情还等着处理,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有意思多了。” “我说大妹子,你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 胖子想到她收起来的霍仙姑,联想到她们俩人的约定。 “那就要看她们霍家人怎么选了,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生来可不是吃苦的!” “也是,你俩遭这么大罪…” 几人看着他俩打哑迷,江南月也懒得解释。 胖子只好把那天江南月和霍仙姑交易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跳过了割手腕的情节,张麒麟看了看她也没有多问。 等她想讲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不是也有秘密瞒着她吗。 可惜张麒麟始终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你会帮秀秀吗?” “无邪,在商言商。在利益面前永远不要谈感情!” 江南月把茶杯倒盖在桌子上,讽刺的看了一眼颇为天真的无邪。 无邪,到时候你比我可狠多了。你算计了那么多人命,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你不会。 你知道对错,可你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 所以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无邪不明白江南月怎么这样一副表情看着他,他也没有做什么呀。 “小花,四九城的鱼上钩了吗?” “我们过来的时候,张大会长处理的差不多了。真没想到它渗透了这么多进九门” “他呀,跟着杀人不见血的张启山,怎么还是这么温吞!” 也不知道江南月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 张麒麟不开心她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勾着她的手指摩挲。 江南月挑挑眉,看了一眼几人。 有些人有些事有始有终才好,总要给它一个结局。 “无邪,你早点回去吧。这边也用不到你,你该长大了。九门等你太久了…” “阿月,我还想多陪你们两天呢。” 无邪不满的嘟噜,被胖子拉走说了一顿。 “黑眼镜,我需要你给我去阿宁那里一趟。顺便给我去处理一件私事,钱晚上打给你” “行呗,瞎子我是一口砖。大小姐哪里需要哪里搬呗,随时听命。” “花儿爷忙的话先回去吧” “月亮,我不忙。等你们一起回去;” “随你”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第85章 睡不着 流星透疏木,走月逆行云。 水清石出直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 山夜幽深,繁星点点,万籁俱寂,唯有虫鸣。 暗香浮动,微风吹过,月影斑驳,夜色渐浓。 拒绝了所有人想陪伴她的想法,回到了帐篷。 张麒麟默默跟着走了进来,始终不愿意让她独自入睡。 江南月只好妥协的从空间拿出了一炉安魂香点上,安静的枕着张麒麟的手臂。 她闭着眼睛,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一丝丝的睡意。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大脑却像被绑架了一样,无法进入梦乡。 瞥见张麒麟已安然睡着,拿起他放在腰间的手臂轻轻放到被子里。 蹑手蹑脚裹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温暖的帐篷。 身后张麒麟眼睛睁开又闭上,却没有跟着起身。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繁星点点,宛如颗颗明珠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中。 清风徐来,树影摇曳,寂静的夜晚中充满了宁静与安详。 江南月慢慢走到张家古楼炸开的洞口处,缓缓坐下晃悠着悬空的双腿。看着下方幽寂燃烧的业火出神; 半卧在大树上听风赏月的黑眼镜,从江南月出来就发觉了她细微的动作。 轻轻跃到树下,没有收敛脚步声直接走向了她挨着坐下。 “怎么,大小姐。晚上睡不着,出来和瞎瞎月上柳梢头呀?” 江南月眼角随意的扫了一眼黑眼镜,月光下的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周身气息充斥着漠然,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懒得给他。 良久一句话,淡淡的她从喉中溢出。 “瞎子,给我一支烟” 男人嘴里还叼着烟,一抹猩红明灭。周身涌动她看不懂的情绪。 闻言,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微微偏过头点烟递给了她。 昏暗的夜晚,他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 她安静的坐着,浅浅咬着香烟,周身似月色飘渺 。让人看不真切; 黑眼镜懒洋洋抬眸打量她,她的目光迷离,手指间轻弹烟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睡不着?” “嗯” “有时候我真羡慕哑巴,所有人好像都在关心他。 月光呀月光可真偏心,好像从来没有一刻照到我身上。” 黑眼镜一语双关,也不知是今夜的月光太刺眼。 还是在黑暗中他不再掩饰自己孤独荒凉的心。 “你怎么就知道月光,一刻都没有照拂过你呢!” 江南月发丝随微风飞舞,轻飘飘甩出了一句话。 指尖微弱的灰烬掉落入下空,像短暂的流星寻找它的归宿。 “是吗?那你说说什么时候呗” 黑眼镜凑近江南月的脸轻声细语,仿佛怕吓到周围的一切,让人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自己想” 江南月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 闷了好久,才对着突如其来,凑过来棱角分明的脸轻轻柔柔吐出了一口烟圈。 她的眼神在慵懒的月色中却带有一种妩媚的风情,在这个夜里暗暗流转。 那脚下深处永不熄灭的火,照射出男子墨镜上女子的漫不经心和男子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瞎子,你手不痛吗?” 女子似笑非笑的惊醒了男子,低头一看手指被烟头烫到了。 “我艹,都怪今晚的月色太美。” 江南月难得有问有答,浅浅“嗯”了一声。 黑眼镜抬头看着月亮,心里闪过泰戈尔的《飞鸟集》。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太阳月亮都是隐喻,所有本体都是你。 接收到正在下边,探查情况的蛊王传递过来的信息,江南月瞅了一眼躺着不动的黑眼镜。 瞧瞧从空间放出了,不知何时收起来的泥土。 蛊王已经收了回来,下面业火也已经熄灭。 她从不相信人性,不把这孽障之地填满烧空。 等她们走后,会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 那么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就由她结束吧。 黑眼镜听到了声音,像没有听到一样。安静的躺着不动声色,偷偷盯着女子的背影。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一层又一层的泥土倾倒下去,覆盖住张家古楼的痕迹。 慢慢代替了所有的痕迹,洞口填平已不见旧时样。 移栽了一些花草树木过来,连落叶都分毫不差。从外边看再也看不出来才放过。 江南月盯着快要天亮的时空,戳了戳边上躺尸的黑眼镜。 “嗯,大小姐怎么了” 实际黑眼镜墨镜下看得一清二楚,就想逗逗她。 “麻了,拉我一把” “好咧” 黑眼镜一把跃起来,盯着忙活了大半夜的江南月挑挑眉不置可否。 拉起女子后,蹲着没有起身。 手势熟练的按起了她麻木僵硬的小腿,缓解她腿部的不适。 就这么按了十几分钟,江南月对着下边的黑眼镜轻轻道了谢。 “多谢,记得早点回来一起过年” 话音刚落,回身就走向了帐篷。 身后的黑眼镜在清冷的黎明里,顶了顶腮帮子。 乐开了花,瞎子我呀。原来也有了家,是不是也算有了家人。 万千灯火,是不是有一盏是为我而留的。 江南月进了帐篷脱下外套,微凉的身体钻进张麒麟暖和柔软的怀抱。 张麒麟迷糊的感受到女子的动作,只是紧紧了动作。 她的身上有谁的烟草味?是谁在陪伴她一夜。 习惯性的搂住了她,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女子。 他知道她在自己怀里没有睡着,他也知道她不想他知道。 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这里,一切都好。 我在这里等你,只等你… 第86章 回去吧 江南月在张麒麟窸窸窣窣起床后接着入睡,没有要跟着他早起的意思。 张麒麟也没有强求,轻轻低头一吻出了门。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南月才睁开了眼睛,缓缓地打了个哈欠。 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朦胧而迷茫,轻轻的揉揉双眸。 长发懒懒地趴在肩头,用手随意拨了拨。简单的清洗过后; 出了帐篷她慵懒地走向了几人,看到空位就坐下。 “睡好了吗?月亮” 解语臣微笑着问,声音温柔而余音绕梁。 “嗯” 接过张麒麟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 “我说大妹子,也不知道谁昨晚这么大本事。愚公移山呀,这么大个地洞没了。” 胖子挤眉弄眼,高兴的样子都止不住。 “你百事通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江南月还是温吞吞慢慢啃自己的面包,好想念解府的美食。 “可能是有仙女半夜效仿精卫填海吧” 解语臣打趣的话语,让张麒麟轻轻勾了勾唇。 “阿月,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无邪小狗狗怂怂的看向了她,江南月看了他一眼。 “嗯,都各回各家吧…” 不久几人麻利的收拾了一下,张麒麟拉着江南月下了山。 跟着胖子去了云彩家,胖子拉着云彩各种依依不舍。 江南月直接找到了阿贵,俩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寨子袅袅炊烟。 “张家古楼已经被彻底留在了地底,不会重见天日了。 你们也无需世世辈辈守着这里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早起去看过得阿贵,叼着水烟袋。 “嗯,多谢江南小姐。” 众人开心的返程,胖子决定下次过来提亲。阿贵终于答应了他和云彩的婚事; 几人在机场道别,无邪看着牵手的江南月张麒麟。 嘴里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深深看了他们俩眼。 这次是张麒麟看着无邪的背影进了机场,目送他远去。 “你要实在舍不得无邪,去找他吧。我没有关系的” 江南月平平无奇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到了张麒麟耳中,他默默收回目光摇摇头。 “我要陪着你” 江南月轻笑了一下,眼睛里的冰冷一点没有掩饰。 你记起了自己的使命,不过是没有到时间罢了。 你总会走的,总是我留不住的那个人。 “走吧” 解语臣拿着机票,四人先后进了安检口。 上飞机闭上眼睛就睡,谁也不搭理。 下飞机坐上齐府的车子直接去了霍别已久的齐府。 去时初秋,离人意。数归期、犹是寒冬。 平生诗句领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 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解语臣安排好的私人医生已带着器械,早已等待良久。 先给张麒麟检查了一番,各种数据出来。 表示他身体没有什么大得问题,好好休养几日就行了。 哄着张麒麟先回了房间,江南月让医生检查伤口。 换了药,医生在她的要求抽了血立马检测。 没多久,结果出来递给了她。 医生拿着齐管家包的红包,被人客气的送出了府。 江南月看着结果,果然如自己所料。 慢慢走回了房间,张麒麟已给她找好了换洗的衣服。 “小官,你这是想亲自给我洗澡吗?” “嗯,你让云彩帮忙。不让我” 张麒麟冷着脸,又给她委屈巴巴上了。 这醋坛子翻了一直没有扶起来吧,搁这等着她呢。 想着确实好久没有好好清洗了,确实不舒服。 江南月为了安慰这可怜兮兮又的瓶崽崽,只能随他了。 张麒麟先拿保鲜袋把她受伤的手腕包住,解开了她的衣服。 拿起花洒给她细致入微温柔的清洗了起来,就连脚丫子都没有放过。 那功夫细致到像照顾小宝宝一样,洗到最后他自己衣服湿透了。 江南月对着张麒麟上下其手,听着他难耐的喘音。 对着他黑沉沉带着情欲的眼睛,举着手腕表示,我可是个病人呦。 张麒麟轻笑了一下,不得不先给她擦干水,穿上干净得衣服。 自己拿着换洗的衣服来了卫生间,断断续续的闷哼声随着水流声传了出来。 当张麒麟湿着头发,一边擦一边出来。 看到江南依靠在小榻上,对着他轻笑。 俩人一起饮了茶,分吃了糕点。 张麒麟跟着江南月,去了府外不远处得理发店洗头。 事后俩人手拉手慢悠悠走着去了解府,解语臣等候多时了。 江南月开门见山,询问解语臣霍家的情况。 张麒麟坐在一边不参与她们俩的话题,独自发呆。 “豺狼虎豹,垂涎三尺。谁都想撕咬,却都在观望谁先下手好群起而攻之。” 解语臣捏了捏眉头,为小青梅霍秀秀忧愁。 “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你娶了秀秀,霍如雪直接继承霍家。兵不血刃又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江南月饶有风趣的打趣解语臣; “在你的眼里我的婚姻就这么随意吗?” 解语臣在张麒麟也不掩饰自己的情意,正大光明的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霍仙姑遗体在我这的风声放出去没有” “我办事,你放心。有心人自会顺着蛛丝马迹查过来…” “价高者得,不分亲疏。你意下如何?” 江南月挑挑眉,一脸讥诮的看着解语臣。不是要打听消息吗?那我就把这水搅浑… “任尔随意” 解语臣拿起茶杯向江南月示意了一下,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江南月:哼!都是千年狐狸,跟姐玩什么聊斋。 第87章 送男人?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不过才渡了一日悠闲清净的日子,江南月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要不是上卫生间不能代替,张麒麟都恨不得以身试法了。 送上门的拜帖,一概不看。 怎么送过来的,怎么送回去。 至于霍家送过来的新月饭店和锦上珠的邀请函,她也一视同仁。 自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可叹酒色牵情爱、财帛动人心。 在解语臣三番四次的暗示下,看来霍家各房为了利益已经各自为战了。 江南月勉强接下新月饭店得请柬,约定了时间。 衣服首饰大张哥一手包办,暗黑色旗袍搭配深灰色羊毛大衣,张麒麟自然也是同款大衣。 俩人从车库上了电梯,直接进了新月饭店。 恰好遇见了在饭店刻意等候的尹南风,小姑娘傲娇的看了她一眼。 “哼,还说带我一起玩。大骗子” “姐姐的手还伤着呢,等过段时间再约你。” 江南月摸了一把小姑娘气鼓鼓得小脸,真乖巧可爱。 小姑娘跺跺脚,轻轻的扫过她受伤得手腕。对着张麒麟讽刺了一句; “你这男人真没用,还不如那老不死的呢。” 一转身就飞快的跑开了,显然想到这是那老不死都要下跪的族长。 大小姐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好啦,都说了不怪小官。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 江南月进包间前还安抚了一下,沉默不语的张麒麟。 这是她的选择,与他无关。 他不该背负这责任,俩人之间的事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多嘴多舌。 服务员有眼色的打开了包间的门,等人进了。 立马上了各种菜式,等下贴子的人起身。 江南月随意坐下,也不开口。 等着张麒麟自然的投喂,他还算有眼色的挑选她喜欢的菜色。 遇到不喜欢的,口都不张一下。 张麒麟眼睛都不带看别人的,直接就着这双筷子吃掉了。 无视对面的霍秀秀和解语臣俩人,江南月眼睛示意大家先吃饭再谈。 看我家这个大醋坛子打翻了,先听他的吧。 我这有口现在也说不了话呀,解语臣也示意秀秀主随客便。 俩人拿起筷子,解语臣心烦意乱随便吃了几口。 霍秀秀忧心忡忡也陪着吃了几口,也不好放下筷子。 等江南月不再张口吃了,示意等张麒麟吃完再说。 俩人压着心里的火气,礼节不能失。 俩人陪着意兴阑珊的吃,张麒麟心无旁骛的安心吃自己的饭。 也不知道张麒麟是腹黑呢,还是真的饭菜好吃。 直直吃了三碗米饭,解语臣眼神都要实质化了。 怎么吃不死你,这人故意的吧。 好不容易张麒麟吃的心满意足放下了筷子,解语臣直接啪的一声扔下好久不动的筷子。 霍秀秀碗里的米饭都快戳烂了,立马也放下了筷子。 几人换到外间饮茶的小包间,徐徐坐下。 解语臣也不用茶艺师动手,让她们都出去。 解开袖扣,有条不紊从容不迫的开始泡茶。 欣赏着解语臣熟练的手法,细腻的泡茶技巧。 犹如艺术家在精心雕琢自己的艺术品,一杯好茶就在指尖绽放。 “清茶一杯,请” 江南月轻轻点头致谢,随手把茶盏推向张麒麟。 解语臣眼神暗了一下,又重新分茶入杯不言语。 四人慢慢悠悠都尝了一杯茶,江南月终于在霍秀秀心焦火燎中开了口。 “霍仙姑尸体确实是我带回来的,原本我是要七成霍家的财产。 看在小花和你的面子上,我要六成。 给你一日时间,一日之后我不会再跟你谈。” 江南月推开面前得茶杯,显然不管霍秀秀怎么说。都不会多言; “奶奶让我有事找张大会长和小花,可我知道我应该靠自己。 情分越用越少!奶奶不在了,霍家就乱了。可是我握不住…” 眼前欺霜赛雪的霍秀秀脸色跟江南月站一起,也不知道谁更像失血过多的那个人。 “人生的选择,终究主动权是在自己手上的,与别人无关。” 搭上张麒麟张开得手,在张麒麟的帮忙下穿上外套。 没等张日山出现,俩人已经直接出了门。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张日山,眼睁睁看着情侣装的俩人的背影只留下一缕幽香。 暗自咬牙切齿,这狠心女人。 只要有族长在,眼中从来没有别人。 罢了,看着手中的去疤痕的药罐。回了书房; 包间内的霍秀秀沉默了很久,解语臣静坐着想自己的心事。 出了新月饭店,俩人直接坐了来时的车又回了齐府。 不爱出门的俩人,宅在家猫冬。 晚间,霍如雪带着礼物开门见山登门拜访了。 齐管家捧着霍如雪带过来的手镯,江南月拿过来看了一眼。 “让她去客厅,先上茶” 齐管家一脸古怪的退下,看了一眼张麒麟没有多说。 张麒麟对于管家的眼神已经习惯了,多嫌弃的他都习以为常了。 江南月对此也不发一言,俩人慢悠悠的去了客厅。 看见霍如雪带过来的一排品貌非凡的美男子,挑挑眉露出诧异的表情看向她。 下巴微微一抬,道。 “霍小姐,这是何意” “听说齐姑姑身边人不够风情解意,这些是霍家最优秀的男儿。 送给姑姑解解闷,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姑姑喜欢怎么玩任君随意。” 江南月听闻这话,笑得花枝乱颤。 从霍如雪开口,她在张麒麟眼中就是敌人了。 “从来都只听说给男人送美女,这头回有人给我送美男。 这霍家男子用来送人,可真有意思…” 第88章 醋坛子打翻了 江南月随手抽过一枝插瓶里的梅花,袅袅娜娜的走到男子面前。 逐一评价,这个鼻子不够挺。 这个眼睛不够亮! 这个头发不够多! 这个不够高! 这个太娘了!… 这一排下来竟然,还有俩完全挑不出来缺点。看着张麒麟越来越危险低沉的眼神; 江南月收起玩笑的态度,就这么信手一扔。 花枝巍巍颤颤,却一朵都没有掉的插入了细小瓶颈口的白玉花瓶里。 霍如雪瞳孔一震,不是都说齐小姐手废了么。 这身手如此出神入化,看来此举是敲山震虎了。 故意做给她看的,让她收好自己的爪子。 “齐姑姑,不喜欢的我带回去。这俩位就留在齐府做个时花人。” 江南月挨着张麒麟坐下,张麒麟用湿手帕擦了擦她拿花枝的手。 看向她询问的眼神,张麒麟难得开了口。 “脏” 好,她明白了。这是指她不该贪玩去看别的野男人; “这个镯子原本是我送给霍锦惜的,你拿它做敲门砖。可惜了…” 江南月拿起手镯直接捏碎成屑,洒在桌上。 让齐飞友好的,清空待客厅闲杂人等。 “齐姑姑,既然你和我家上一代家主交好。 为何不能选我当霍家主,霍秀秀给你多少好处。我加一成!” “我和霍锦惜交好,那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何干; 我现在和秀秀交好,按照你的意思来讲。 那岂不是更该选秀秀?你说是不是…?” “明明我这支才是主枝,为什么要选霍秀秀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就凭她和你们关系好吗?这不公平!” 霍如雪气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道。 “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更何况是在九门这个灰暗的地方。 从来就没有公平而言,霍锦惜曾经选择了霍仙姑。 对于你们霍家而言,她可从来没有辜负过霍家。 之如霍仙姑选了秀秀,那是她的选择。和我无关” “我是看在故人面子上才见你的,不然就凭你能轻轻松松进齐府的门。 秀秀和我们交好,那也是她个人魅力。 你不该诋毁她,她在我面前可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 反而很钦佩你的能力,你请回吧。” 江南月拿起茶杯示意送客,霍如雪还想再说什么。 接触到张麒麟的眼神,打了寒战。 她要再不走,说不定眼前这个男人可能会直接把她扔出去吧。 霍如雪愤愤不平的起身就走,遇到外边等候的几人。 “你们几个废物,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你们俩个留下来好好伺候姑姑” 把那俩美男子甩给管家,直接走了。 管家看遥遥相望的江南月,没有拒绝的意思。 带下去安排了,小姐不反对。先观察观察再安排进内院伺候小姐; 张麒麟冷淡的不作声,就一如既往沉默又委屈的看着她。 “小官,手疼。” 江南月轻轻抬抬手,就被张麒麟带着回了她的院落。 他也不讲话,仔仔细细的洗过手消过毒。 扶着她的手腕温柔的放在药枕上,慢慢的解开了纱布。 这么多天,伤疤也愈合的差不多。 就剩两道伤疤看着让人心疼,冰凉的药膏轻轻的敷在上边。 张麒麟低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吹得得她心里发麻,软软的… 接着用干净的纱布细致入微的绑上,最后打了一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收拾好东西,他独自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只有那双黯然无光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江南月!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经离他远去,只剩下一片深深的寂寥和失落。 江南月走到张麒麟面前,把自己窝到他怀里。 也不说话,拉了拉他的脖颈向下。 张麒麟疑惑地望着她,江南月深情地盯着他。 慢慢抬起头,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和唇。 张麒麟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烁着几丝惊喜的光芒。 他的双手温柔捧起她的脸庞,深深吻下去。 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个吻中,她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指甲轻轻地刮过他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颤栗。 张麒麟的吻像是一首动人的乐曲,将她的身体点燃,使她的心跳加速。 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游走,轻轻地咬着她的下唇,引得她发出阵阵轻呼。 江南月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这个吻似乎把他们的灵魂连接在一起。 江南月感受到腿间有什么东西膨胀了起来,直戳戳地抵着她。 她觉得怪不舒服的,扭腰试图摆脱它。 可张麒麟被这么一蹭哪里忍得住,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小月亮…嗯~” 张麒麟的眼神陡然变得幽深,似乎里头藏着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正要破体而出… 张麒麟看着女子,因亲吻而雾蒙蒙的眼睛和晕红的眼尾,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俩人略微滚烫的唇瓣相接,一丝电流同时流入双方的身体。 江南月下意识张开唇,对方的舌头立刻挤了进来。 舌头霸道地在她口腔里舔舐吮吸,拖着她的舌尖缠绕吮吻。 两人吻得啧啧作响,张麒麟的手顺着女子的腰摸了上来。 体内实在是空虚,她的手指插进张麒麟的黑发里,用鼻音黏糊糊地喊了声“哥哥”。 张麒麟被刺激得双眼通红,他抱起江南月翻倒到床上。 “再叫一次~” “哥哥~~~~” 第89章 去霍家 俩人亲得意乱情迷,张麒麟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女子的舌尖,一路吻下来。 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吮吻,然后又流连到耳后。 他牙齿碾咬着白玉似的耳朵,心里满腔情意难以发泄。 ??“小月亮,是小官的小月亮……” “是小官的…” 江南月随之浑身无力地瘫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几次高潮让她的脑袋晕成了一片浆糊。 亲密的交流的后遗症也让她,慢慢放松下来的精神变得迟钝。什么都不想再去考虑算计,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我好累啊……”她忍不住道,声音软绵又甜腻。 “小月亮,你先睡吧…” 就这样,江南月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张麒麟还没有餍足。 正是:【菩萨蛮牛峨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春衫脱下,绣被铺开。 酥胸露一朵雪梅,纤足启两弯新月。 潸然粉汗,微喘相偎。】 ?足足做了快两个小时,张麒麟才彻底放过了她。 江南月早已坚持不住睡了,张麒麟用帕子给她仔细的清洗擦拭,自己快速的洗过澡这才抱着酣睡的佳人沉沉睡去… 翌日电话铃声不断响起,江南月迷迷糊糊伸手把它接起。 带着晨睡未醒的,娇憨甜腻慵懒之气传到了那边; “喂~~说呀~” “月亮,是我。秀秀说她同意了你的要求” 那边声音凉薄而低柔,等着这边的她回复。 江南月有一瞬间的恍惚,只低低回了一声。 “小花花,你可真是不让我睡个好觉。等会我们过去霍家,通知张日山先过去。” 便随手丢了手机在被子上,也不管电话挂没挂。 重新滑入张麒麟温暖的怀抱,闭着眼睛蹭了又蹭他的脖颈。 “嗯…” “小官,都怪你胡闹。困…”随之浅浅打了哈欠 “嗯,再睡会。” 张麒麟顺手一摸,满手温香滑腻,他下意识拢了拢,柔软的躯体贴合更紧实了。 那边的解语臣拿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耐烦的往下拉了拉领带,大早上真让人火大。 江南月磨磨蹭蹭到九点多,才被张麒麟哄了起来。 已经习惯了张麒麟的养成系,反正也不用她动手。 基本上都有无所不能的张爸爸帮忙,整个流程下来。 换好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搭配一件黑色大衣,张麒麟同样黑色款大衣。 头发半披着,只用一朵浅色系山茶花边夹别着。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 把霍仙姑的尸体放到霍家提前送过来的棺木里,让齐府人抬到前门。 换霍家人运送回去,俩人这才坐车前往霍家。 刚进了停放霍仙姑棺木的正堂,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几方人各执一词,争吵打闹不休。 张日山一脸郁闷的坐在霍秀秀上方,也不制止。 霍如雪倒是站在霍秀秀这边,听着几位倚老卖老的霍家老太太指责。 霍秀秀霍如雪看到江南月的到来,挣脱人群过来盈盈一拜。 致谢完整的送回了霍仙姑,保全了霍家的颜面。 江南月上前,接过燃上的香拜了拜。 转身看向那几位,示意她们继续吵。 走到张日山上方,把张麒麟按着坐下。随之她也坐了下来; 感受到族长大人的眼神,张日山默默站起了身。主动退后两步站在俩人身后; 那些人也不吵了,都等着江南月把霍仙姑留下来的印信图章钥匙拿出来。 “怎么我来了,就不吵了。你们继续吵呀!让人好好看看霍家的礼义廉耻” 江南月依靠在红檀木中式圆椅上,手指漫无目的叩击着节拍。 中间一位霍家老人开了口“不知齐家主什么时候交出霍家的东西?” 江南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看向了下方的霍秀秀霍如雪。 霍如雪上前一步开口道:“她是四房的老人,家里人曾经和两代家主竞争过。” “哦,原来是她的后人呀! 当初竞争不过霍锦惜,后来下辈又竞争不过霍仙姑。 我看你们霍家祖传的喜欢为难小辈吧!” “这是霍家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 你最好是早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要你好看。” “哦,怎么个要我个好看? 上一个要我好看的还在芭蕉树底下当肥料呢。 怎么,你也想?” 江南月就着张麒麟的手浅浅喝了一口茶,言笑晏晏的问道。 “你…难道不怕王法吗?” 江南月听到这话,庆幸自己没有在喝茶。 “一群盗墓的也配讲王法,你要实在想进去。 我这边可以帮你举报一下,争取帮你弄个无期徒刑…” 那老太太看为难不到江南月,只能朝着小辈发难。 “霍秀秀,怎么你奶奶的东西外人拿着。你很有脸吗?” 霍秀秀一脸无动于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看到霍如雪把无关紧要的人都清理了出去,安排上了可信之人。 如此有眼色,江南月也示意齐飞把笔记本打开,播放霍仙姑留下来的视频。 “想听就闭着嘴巴听,谁在叽叽歪歪东拉西扯为难小辈。 别怪我今天让你们霍家血溅三尺!” 第90章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回光返照的霍仙姑,仔细的整理了头发衣服。 用江南月提供的湿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脸上嘴巴上的血渍。 在胖子的搀扶下,靠在了青铜柱子上。 站稳了身体,仪态万千的开了口。 “我霍仙姑一生为霍家兢兢业业,婚姻也奉献给了霍家。自我接受霍家家主一位,无一事对不起霍家! 我女霍灵半生流离失所,辛得晚年有劳齐家主送回遗体。 今我自知天命不可违,已无力可回天。 如霍秀秀有意愿守护霍家,自动授予其家主之位。 若她软弱无能,自动放弃。 便由主枝霍如雪继承家主之位,送霍秀秀出国一生不得回霍家。 如若霍如雪勾结外人对抗霍秀秀,自动取消家主之位。逐出霍家,送往国外一生不得回。 今我与齐家主约定,安全送我遗体回霍家。 协助霍家主上位,我愿赠送若干财产与她。 家主确定之后,自会收到霍家家主所有物。 霍氏仙姑临终拜别诸位!” 随着霍仙姑娓娓道来的言辞,霍秀秀湿了眼眶。用手帕捂住情不自禁落下来的泪水。 “霍秀秀,你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霍秀秀迅速擦干眼泪,整理好表情。 “我愿接受霍家主之位,像奶奶一样守着霍家护着霍家上下。愿齐家主教我” 霍秀秀不等江南月开口,主动上前拜了一拜。 “好,稍后我便把霍仙姑留给霍家主的物件都交还给你” 霍如雪听到霍仙姑遗言的时候,如所有人一样,没有猜到原来霍仙姑一视同仁。 她既是霍秀秀练手的刀,也是家主的候选人之一。 江南月刚讲完,围着霍家的下人就被推开。 “叶先生,您们终于来了。 这齐家主好大的威风把我们霍家都当她家菜园子了,我们家主她都能安排呢。您看…” 为首的男子桀骜不驯的看了看江南月,开口道。 “九门美人各有千秋,你跟我回去做个小吧!” “你人长得难看,想得倒挺美。” “美人儿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做小。” 江南月看向他身边的男子,挑挑眉。 “既然阁下听不懂人话 ,小女子也略懂些拳脚。” “阁下可是还有别的姓氏?” 那黑衣低调男子上前确认,看着她的面容不确定的问。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俩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行了。 知道这是爷爷念叨的那位神秘的知己好友了。 “打扰了,今天多有得罪。是表弟不懂事,过几天一定上门赔礼道歉。” 给了得罪人不自知的表弟背部一巴掌,表弟这脑子还是当个吃喝玩乐的傻白甜吧。 让人拉着他就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跟还在懵逼状态的霍家老人讲。 看到她重金请来的红三代,对着江南月还礼让三分。 江南月对此也不卑不亢,她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再也不敢冒头扯虎皮大旗冒福利,还是苟着吧。 只可惜早已经开口得罪了江南月,准备让霍秀秀拿她们杀鸡儆猴了; 让霍秀秀准备了一安静的场所,把属于霍家家主保管的东西都交给了她。 俩人就着之前的约定签下了协议,在双方律师见证下走完了所有必要的正确流程。 “秀秀,今天那几个上蹿下跳的老人记得处理了。这是你上位的第一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霍秀秀认真的点点头,保证自己处理了霍仙姑的事情以后。 在上门学习治理霍家的经验,俩人收拾好各自的东西。 出了房门,过了一段长长得走廊月亮门,才来到了外面的正厅。 张日山那会站在俩人身后,江南月脖颈处耳朵上暧昧的印子他看得一清二楚。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着心爱的女子身上留有他动不得人的痕迹。 他忍得心头发酸,一看到她绑着纱布的手腕又心痛无比。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江南月和解语臣点头致意后,带着张麒麟向门口走去。 路过看见闹事人身后站着一个有点熟悉的人,淡然的扫了他一眼。 便撤回了视线,霍家真是什么牛鬼神蛇都出来了。没意思可真没意思… 霍秀秀忙着去处理家事,霍如雪主动送她俩出门。 “霍如雪,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没有和外人抗谶一气来拉秀秀下马,有俩分霍锦惜的风骨。” “我虽然想当家主,可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江南月看向前面带路,自有一番傲骨的女子道。 “如果你愿意,这事过去了来找我吧。 我想送你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天地,见识更大的世界。 你这样有风骨的女子,不该禁锢在霍家这样的后院默默无闻。 也不该随随便便嫁人生子埋没自己的才能” “你是为了谁帮我?” 几人停在霍家大门外,随着江南月的动作回过头。看向后边蓦霭沉沉的檀香味袅袅升起的霍府; “你就是你,霍如雪。 你看霍家像不像一口巨大的棺材,困住了霍家所有女人的一方天地” 目前俩人离开,霍如回身看了霍府许久许久。 最后步调轻快的走进了黑色大门,走向了属于她霍如雪的天地。 不爱折腾的俩人上了车,回了齐府。 余暇时间也不出门,两个人的世界安静温馨无人打扰。 至于无二白过来吊唁,俩人没有打过照面。 她也是接下了拜帖,静候客人上门。 正是: 【静巷无来客,深居不出门。 铺沙盖苔面,扫雪拥松根。 渐暖宜闲步,初晴爱小园。 觅花都未有,唯觉树枝繁。 地润东风暖,闲行蹋草芽。 呼童遣移竹,留客伴尝茶。 溜滴檐冰尽,尘浮隙日斜。 新居未曾到,邻里是谁家。】 第91章 礼物 冬日寒意渐深,院落里齐八爷亲手种下的腊梅树在一个雪夜花悄然开了满枝头,淡黄的花,幽远的香。 暗香闻静夜,幽室发清机。 江南月推开窗棂,青墙乌瓦白雪一树黄梅。 着意不须颜色,寻它一段幽香。 用过早餐,拉着张麒麟在树下指点,让他代劳。 张麒麟剪了一大把幽香的腊梅,江南月兴致盎然的开始回小厅修理花枝。 修剪到一半,又回书房用各种书体写下了关于腊梅的诗句。 无二白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幅静坐包扎花枝的美人图。 如果没有无关紧要的人入画,这佳人图会更有意境。 上了茶,无二白默默看着江南月继续她的手艺活。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几句,无二白就告辞离去。 江南月递给了无二白一捧腊梅,无二白安之若素的接过。 送至门口看着无二白离开,又望见解十捧着一瓶红梅过来。 “小花今日倒是好雅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把腊梅你带回去给小花吧” 解十细心的捧着一把包扎好的腊梅回了解府,风雅之人果然志同道合。 让人把接下的几捧,分别送到了新月饭店和霍家。 俩人带着江南月专门给霍秀秀撰写的经验之谈,去了霍家。 她也懒得每日抽时间教导霍秀秀,有这她专门找出来的俩人。 陪在霍秀秀身边,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江南月准备等到过完年,就带着张麒麟出发过二人世界。 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精力分到别人身上,因果需要了结了。 不知不觉,年前的时光如白云过隙飞速远去。 中间一日,和以前的老朋友见过一面叙旧。 新年悄然而至,黑眼镜在前几天也回了齐府。 汇报了自己完成的任务,还给她捎带了新年礼物。 江南月让齐府管家按照清单大采购,年前陈皮隐在暗处的属下都收到了一大笔丰厚报酬。 江南月把来年需要处理的工作都安排了下去,该奖励的就奖励。该处罚的按例处置; 除夕那夜,三人吃过晚饭。 江南月写了一张纸条让齐飞送去了解府。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解语臣如约而至,四人围炉夜话守岁。 暖阁里,窗外腊梅送来一股股幽香,沁人心脾。 解语臣也给江南月准备了礼物,江南月打开一看。 是一盒子各式各样材质花型的镯子发簪,花朵栩栩如生。 首饰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月亮,可还喜欢。” “多谢,我很喜欢。” 轻轻关上沉甸甸的首饰盒,江南月明白了解语臣的深意。 可她现在没办法去回应他的情意,只能暂时束之高阁了。 黑眼镜看到解语臣的大手笔,撇撇嘴埋怨自己送早了。 只有张麒麟看到那盒精妙绝伦的首饰,心里暗沉了不少。 看到江南月放到一边,张麒麟把盒子不经意的往后推了推。 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他亲手雕刻的白玉山茶发簪。 “谢谢小官,我很喜欢” 张麒麟顺手插在她的发间,俩人之间情意流转。 听到解语臣的咳嗽声,江南月按下想要亲吻张麒麟的冲动。 当炉火升腾,一切的寒冷与荒凉都化为虚无, 晴窗待雪,围炉而坐,满室生温,心有清欢。 仲冬寒日,江南月依靠在张麒麟怀里。看着解语臣和黑眼镜在窗边悠闲自在地下棋。 玉制的茶盏还带着青翠的竹叶纹,窗外老树上顽强地开出新发的梅花。 张麒麟默默拨动炭火,煨熟霜后香甜的芋头板栗。 江南月诗兴大发围着火炉,挥毫写一首咏雪的小诗。 这安闲清淡的日子,即使几人没有饮酒。 但有茶有芋有诗有知己好友有情人,宛如人间万千最好的烟火。 年终岁尾,在腊月的最后一天,几人围炉守岁,辞旧迎新,盼望春暖花开,时光能缓,岁月可待。 江南月在转点的烟花,如同一朵朵绚烂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中,抱出了送给几人的礼物。 给黑眼镜准备的礼物是定制版的墨镜和几套黑色的衣服,世上独一无二款。 小花的是一套很多年前收藏齐全的花旦头面,精雕细刻精妙绝伦。 送给了张麒麟一把古朴的匕首,锋刃如同秋水般清澈,轻轻一挥,便能割开任何阻碍。 “藏,它的名字” 江南月: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 深意总迟解,将爱却晚秋。 恍然方知劫,回首已隆冬。 听到江南月轻声细语的解释,几人反应不一。 守岁之后,各自回房休息。 短暂的睡了几个小时,初一早早起床吃团年饭。 北方吃饺子,张麒麟也习惯了吃饺子。 黑眼镜倒不怎么挑食,只有江南月随意吃了俩个。 饭后,江南月坐主位。 给轮流拜年的齐府众人派发红包,连张麒麟和黑眼镜都收到了一个大红包。 之后俩天陆续有九门中人,旧相识上门拜年。 好清静的江南月烦不胜烦,张麒麟更是躲在院子里不出来。 黑眼镜倒是喜欢热热闹闹的环境,陪着江南月打点待客。 初四那天,江南月和张麒麟像平常一样出了门。 等无邪解语臣拜访齐府时,发现早已不见他们人影了。 江南月临出门也只是交代了管家,照旧处理家事。 遇事不决,找解语臣张日山。 气得好久没有见过江南月的张日山,坐在齐府暗自生气。 礼物都准备好了,人不见了。 就这样,江南月和张麒麟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里。 只有时不时寄回来的景区明信片,表示俩人安好。 俩人行踪不定,有时候在长河落日圆的大漠。 江南月穿着色彩艳丽得衣裙,骑着骆驼听着驼音对镜嫣然一笑。 有时候在烟雨蒙蒙的江南撑伞过石桥,独坐窗边饮茶听曲。遇镜留下一人安静的剪影… 随之邮寄给各人的照片也不尽相同,无邪的是独属于张麒麟的个人照片。 没有一张属于俩人的合影被邮寄给众人… 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第92章 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那日江南月和张麒麟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 临时起意买了去大漠的车票,一路无人打扰。惬意自在; 俩人也不用导游,随意吃喝玩乐欣赏美景。 在一望无际的大漠,金黄的沙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没有生命的喧嚣,只有风声和沙粒落地的声音。 春暖花开的季节,江南月和张麒麟又去往了江南。 在茶馆听雨落在青瓦上,淅淅沥沥的。 踯躅在青苔茂密的石径,看云倦云舒,感受着如丝的细雨绵绵,雾霭茫茫。 水墨般的江南,江南月穿着玉兰花图案的旗袍袅袅娜娜和张麒麟行走在若隐若现的小镇中。 看船桨荡漾着旧时的记忆,人来人往的小镇,让张麒麟身上的烟火气有了实体化。 或许江南烟雨可以抚慰一下,心事重重的俩人。 沏一壶茶,江南月依靠在张麒麟怀中坐窗边。 俩人赏烟雨中的景,再抿一口清香之茶。 是净手焚香的清幽,是浓墨在白纸书写的自然惬意。 江南有雨,不及长安,长安有风,终不达江南。 一路去了江西湖北,最后去了长沙。 俩人旧地重游,时光荏苒,景物依旧,人的心境却已变。 四月末尾,俩人直接去了张麒麟出生的地方—墨脱。 埋葬阿妈白玛的地方,在南迦巴瓦里只有那个背阴的山坑。 江南月高价直接包了车,直接把她们送到了吉拉寺附近的山脚下。 一路往石梯而上,来到了幽深寂静的吉拉寺。 多年以前德仁喇嘛的小徒弟已经是上师了,看到回来的张麒麟和江南月,不惊不躁不喜不慌。 只温和的让寺庙里的小徒弟,带着二人去了以往住过的房间。 房间一如当年简洁干净,一扇高高的窗。阳光透过来,洒下一片温暖的光。 俩人先动手简单清理了一番,从背包拿出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在寺庙用过一餐,俩人带着香去了埋葬白玛的地方。 到了地方,江南月拉着张麒麟直接下跪磕头。 “阿妈,小月亮和小官回来看你了。” 小官,我们曾经拜过天地神明和阿妈。 我们有过婚书,如今你都忘了。 不记得我也无妨,我们没有以后了。(小月亮的心里话张麒麟听不见的) 张麒麟闻言,侧头看了一眼江南月。 “阿妈,我回来了。” 风吹过,带起了一片花香。好像是白玛在回应他们俩; 五月墨脱的春暖花开,张麒麟和江南月带上背包去看多雄拉山的雪景。 会一起简装徒步旅行,像普通情侣那样做各种开心简单有意思的事情。 张麒麟也会摘下美丽的花儿带回寺庙,或者带去给阿妈。 张麒麟带着江南月去了墨脱爬雪山、过冰川、观湖泊、听瀑布、跨林海、行草原。 俩人观赏不同的景致,自在自得。 又去了附近的茶田,小路伴随着山势起伏。 茶田像青翠的波浪一样蜿蜒盘旋,行在其间,满目苍翠的茶树, 手工制作的茶叶,泡开茶香四溢,满是清幽与灵韵。 俩人早已换上多年以前阿妈制作的藏袍,期间一直被珍藏在江南月的空间里。 蓝色红色黑色各一套,俩人换上更有一种独特的美。 张麒麟把江南月的头发编成当地妇女那种发型,带上阿妈送的各种松石首饰。 俩人不出行的时候就去看望阿妈,有时候也不用讲话。 安静的坐在那里放空自己,听风吹过的声音。 期间遇到过一对情侣徒步旅行,给予了他们一定的帮助。 情侣中的女孩子,拿着相机拍下了张麒麟江南月穿着红色藏袍的一张合影。 用这张照片投到了一本旅游杂志,无意间被无邪发现高价买下了原片。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俩人安静不被打扰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到了仲秋。 八月的墨脱雨水逐渐增多,俩人最后一次去看了阿妈。 “阿妈,我和小月亮走了。” “阿妈,再见!” 一起出了西藏,在张麒麟的决定下,去了杭州找无邪。 对于俩人的到来,无邪受宠若惊喜出望外。 对此,江南月的微笑像是画在脸上的,尽管表面莞尔一笑,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冷漠和疏离。 无邪立即让王萌预订楼外楼的包间,因为当天刚好又是七夕节。 包间早已满了,最后还是靠着无二白的关系有了一个包间。 无邪格外热情的邀请俩人,去了西湖对面的楼外楼。 无邪坐下,点了几个楼外楼的特色菜。 江南月从到了杭州,就在生张麒麟的闷气。 对此皮笑肉不笑得表示不用在意她,一切客随主便。 无邪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用眼神示意张麒麟,你做了什么事情让阿月生气了。 张麒麟回复了个沉默的眼神!无邪更不知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俩人闹了什么矛盾。 一时之间,菜上齐了。 无邪给俩人介绍菜式,张麒麟默默的在无邪的邀请下。 夹了一块西湖醋鱼,挑出了细小的鱼刺。 放到小碟子里,递到了江南月的手边。 江南月多年以前早就领会过西湖醋鱼的美味之处,对此敬谢不敏。 又联想到只有无邪好这一口,干脆利落的直接推到了无邪面前。 “无邪,小哥亲自给你夹的。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听说你喜欢,那就多吃点。” 无邪看了看俩人的表情,只好无奈的接受了江南月的好意。 基本上都是无邪在问,张麒麟偶尔回复几句。 江南月也没有吃几口,任凭俩人怎么夹菜都无动于衷。 俩人只好放弃劝说江南月的想法,俩人自顾自的吃饭聊天。 江南月:是我选择了开始,那么就由我自己来终止。 把自尊磨平 ,把南墙撞倒 。 把对于你的爱意耗尽在百年时光里… 直到彻底不爱, 最终我会醒悟。 把原先的那个自己从内在打碎 ,然后重新开始新得生活。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是拒绝了所有人,陪你走过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路。 第93章 我来和你告别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江南月盯着湖面的荷花景致,觉得自己特别的碍眼可笑。 都说三角形是世界上最稳固的,可这里边却不包括她。 她是游离在外那个多余的局外人而已! 从前时,她不在意。 现在是,她很介意。 未来式,她放弃了。 “小哥,你们之前一声不响就不见了几个月,我们都找不到你们。 你们今天过来找我过节的吗?还走吗?” 江南月托着腮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张麒麟淡然的收回望向她的眼神。 默默对着无邪说了几句,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江南月:对,千里赴杭亲诉离别意。多么情深意切多么感人至深…呵… \"这一切都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和小月亮了。\" 江南月:没事,张麒麟你不用好心的带上我。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 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 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更何况阿月肯定会呀,找到你们其中一个就行了。” 江南月:我们没有以后了!你是你,我是我。以后是你们,再无我。 无邪很是随意的回复张麒麟的话语,他还不知道张麒麟此番话里的其他深意。 张麒麟没有反应,继续低头吃。 江南月:你权衡利弊,你考虑所有。可你唯独不考虑我; 江南月听到这里冷冷一笑,拿起折扇起身就走。 “你们吃吧,我要出去走走。别跟着我” 她独自一人在炎热的夏日里瑟瑟发抖,路过无数一起过七夕的情侣。 那一刻,悲伤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无意识的划过脸颊。 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令她无法逃脱。 此时此刻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跟着人流顺着西湖漫无目的的前行,路过的女孩子塞给了她一包纸巾。 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简单的道谢擦拭。 这边无邪发现江南月情绪低落,急忙跟着买了单。 拉着张麒麟一路跟在后边,走了好久好久。 人流量越来越大,江南月无意识的被挤到了人群中寸步难行。 张麒麟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半搂在怀里。 江南月没有拒绝也没有言语,只是麻木的被张麒麟半搂着离开了这里。 跟着无邪回到了无三居,被安排到了一间干净整洁得房间。 还是无二白听说江南月过来了,让王萌赶紧收拾房间。 张麒麟抱着怀里安静不语得江南月,收拾好换洗的衣服。 拉着她的手了去了卫生间,给她洗澡洗发。 俩人简单的清理过后,张麒麟拿着吹风机温柔的给她吹头发。 一切都妥当了,张麒麟关掉房间的灯。 搂着江南月入怀,看到怀里的人始终不讲话。 张麒麟讨好又心虚的低头从眼睛鼻子亲到了嘴唇,一直试图去安抚她。 江南月被亲得越来越委屈,心口发闷暗然伤魂。 “小月亮,对不起。” 听到张麒麟的道歉,江南月所有的委屈和伤心欲绝随眼泪掉落在张麒麟胸口脖颈处。 江南月抬起头,狠狠一口咬在张麒冰冰凉凉的胸口处。 张麒麟感觉到滚烫的眼泪掉在心口处,心疼到发麻。 接着胸口到脖颈处一直疼,不由发出“嘶”的一声。 却丝毫没有阻止江南月一直咬他的动作,反而纵容着她。 温柔小意的摩挲着她的白皙如玉的后颈; 江南月越咬越气,张麒麟什么都不跟她说。 难道她对于他来说,这么不重要吗。 本来江南月咬着张麒麟的胸口,闷声呜咽流泪伤心。 随着张麒麟手掌摩挲她的脖颈轻轻拍打她后背,江南月也渐渐地平复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小月亮,无邪人很好。 他很喜欢你,我把你交到他手里。很放心…” 听到张麒麟这么狼心狗肺的话,江南月浑身气到颤抖。 加重了咬他的力度,嘴里感受到血腥味才松开了口。一把推开了他,指着他骂道。 “好,你很好。张麒麟,你觉得我是一个随便可以送人的物件是吧。 你对无邪情有独钟一往情深,他喜欢我。你就要把我送给他,我知道了。” 江南月爬起来,鞋也不穿衣服也不整理。 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直接推开了隔壁无邪的房间。 对着还没有休息,刚洗完澡赤裸着上身。从卫生间出来的无邪一把抱住; 无邪弱质芊芊,被江南月突然而来的扑倒吓得手足无措。 但还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怀抱住发疯的江南月,她在上他在下倒在身后的床上。 不等他开口,红着眼睛衣衫不整的江南月对着无邪,发泄般重重的不管不顾的就亲了下去。 温香软玉在怀,被意中人投怀送抱又主动亲吻。 无邪是个正常的男人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激动的伸出了舌尖。含住了江南月的嘴唇,不得章法的又舔又亲。 还不等无邪展开自己的温柔狗狗攻势,他也完全不想思考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跟着追过来的张麒麟,看到这一幕俩人亲热的画面。 勃然变色,再也不是那副冰冷沉默的面孔了。 拦腰抱住怒火中烧的江南月,要往自己怀里带。 想直接推开被江南月亲懵了,面红耳赤下身已经起反应的无邪。 张麒麟永远淡然的眼睛,也被眼前一幕刺激到腥红欲狂。 江南月横眉怒视追过来的张麒麟,冷冷抱着无邪的不放手讽刺的道。 “怎么,不是你说无邪很喜欢我吗。 你要把我交给他,我现在如你所愿。 你怎么不愿意了,要不你留下来,我和无邪现在直接做给你看! 你喜欢看什么姿势的?要不我和无邪都来一遍” “我不许,小月亮。求你别说了…” 无邪看着张麒麟上衣都没有穿,胸口区脖颈窝被咬出了完整的牙印子。 血丝还在往外边渗,看着也怪凄惨的。 阿月鞋子也没有穿,一双莹白的脚直接踩在地板上。 一件薄薄的睡裙,凹凸有致。意中人投怀送抱,他这个正常的男人很难不起反应欲火焚身。 无邪又不敢直视江南月,也不想动手去推开她。 但是这大晚上,他们这是闹哪样?过来消遣他的吗? 张麒麟手指灵活的在江南月腰间穴位一按,趁她酸软发麻之间。 拉下抱着无邪的手,直接打抱起妩媚动人的她,飞快的回了房间。 随着隔壁门反锁的声音,留下无邪被咬破了嘴唇独自风中凌乱中。 “阿月,你无需强迫。我也是愿意的…” 看来今晚又需要用左右爱妃了,无邪看了下精神抖擞的小无邪叹了口气。 第94章 宿命 江南月双腿叉开,坐在张麒麟腰腹处。笑得像个神经病,疯了似的。 笑得那样张狂,笑得那样让人心碎,直到眼泪夺眶而出。 “张麒麟,我并不奢望你回头,只希望我快忘了你的时候,你别再出现了。 有些事是不能勉强得,而我唯一能做得,就是放弃。 张麒麟这一次,我放下你了。 我不会再回头找你了,我才是那个被你权衡利弊丢下的人。” 江南月推开张麒麟,准备换衣服走人。 张麒麟从身后狠狠紧紧的抱住江南月,恳求道。 “不要,小月亮。不许不要我,不要放下我。” “凭什么你可以为了无邪,大公无私的去守青铜门。 你可以什么都不和我说,千里赴杭州诉离别之情。 我又算什么东西,你想安排就安排。” 江南月这一刻已经崩溃了,她做不到心如止水安之若素。 最后,张麒麟也不让江南月离开。 抱在怀里,俩个别扭的人心里有了隔阂。 张麒麟再也感受不到一点属于江南月的爱意,他不想放手。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看似亲密无间。 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迷迷糊糊江南月在张麒麟强制性的搂抱中半醒半睡,张麒麟也随之闭目休息。 依然早起的张麒麟做了一个决定,找到无邪问了几句。 让王萌带着张麒麟出了门,无邪坐在楼下百无聊赖的守着店铺。 江南月醒来的时候,平静的穿好自己的衣服。 下了楼,看到如坐针毡无所事事的无邪。 昨晚当事人之一的无邪讪讪的开了口,她也冷漠的无视他嘴唇上被她咬破的痕迹。 “阿月早,这里有我刚买的小笼包。你过来吃一点吧” “早,谢谢” 江南月心平气和不紧不慢的,接过无邪递过来的筷子。 坐在小茶几那吃起了早餐,泰然自若。 无邪狗狗怂怂的偷偷瞧了她几眼,想问江南月昨晚的事情。 又觉得有点尴尬,不知从何说起。 江南月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三个小笼包就放下了筷子。 无邪就着剩下的也不挑,都扫荡一空。 拿过纸巾一擦嘴,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张麒麟他人呢?” “小哥出去办点事情,让我先看着你。 他过会就回来,放心有王萌跟着小哥掉不了。” 无邪小心翼翼瞅了瞅她,忸怩不安的看向空无一人的大门慢慢挪了过来。 “无邪,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张麒麟过来和你道别?” “我想知道,可是你们都不说。是小哥需要去做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江南月眼神微妙定定的看了单纯善良的无邪半晌,嗤的笑了一声。 不动声色对着瞪大眼睛凑到她身边紧挨着她的无邪,伸出了手指。 一根挑起了无邪的下巴,一根摩挲着他柔软的嘴唇。 手指带着一股幽香轻轻,扫过他的唇角。 滚烫的感情刺激的伤口隐隐作痛,耳朵尖尖发烫发红。 甚至蔓延到了全身,乃至下身又起了反应又痛又麻。 “他要为了你去守青铜门十年!我才是那个被他权衡利弊丢下的人” 手指随着清淡的话语加重了俩分,无邪鬼迷日眼的忘记了江南月还是小哥的女人。 一手放在江南月的沙发背后,一手撑在了她的纤细柔软的腰间。 整个人正面朝着江南月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月,我好疼。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好喜欢你。” 江南月不躲不避,余光扫过进来的俩人。 她眼神微妙,带了一丝可怜巴巴的语气。 “不要…” 无邪沉浸在欲望之中,直接亲了下去。 先进来的王萌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无邪立马回头。 讪讪的对着黑脸冰冷的张麒麟道:“阿月,眼睛进沙子了。我给她看看,小哥你别误会。” 王萌欲言又止,赶紧躲到电脑那忙着工作一般。 店铺内一时鸦雀无声,三人各执一方心事重重。 最后无邪把张麒麟拉到了角落,一番嘀嘀咕咕。 江南月头也没有抬,自顾自的打开了充满电的手机。 几百条未读信息,无数个未接电话。 江南月逐一打开扫了一遍,挑几个顺眼的发了信息过去。 不多时,就有解语臣的电话打了过来。 “月,你是在无邪那吗?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不要来,处理完事情我就回。” 电话那边解语臣絮絮说了几句话,江南月只安静的听着。 挂掉电话,又给黑眼镜发了信息过去。 无邪一脸郁闷的随着张麒麟坐了过来,俩人看向了她。 “张麒麟,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 “那走吧,我送你。” “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无邪弱弱的举起了手,可惜俩人都不搭理他。 张麒麟拉着江南月的手,回了房间收拾行李。 其实也就几件衣服需要收拾,张麒麟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他看向坐在床尾不看他的女子,委屈的开了口。 “小月亮,你都不问我干什么去了。” “哦” “小月亮,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张麒麟,我追逐得太累了。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吧。” “小月亮,以后我来追逐你好不好。”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张麒麟,在这一场必输局里。我落子无悔,问心无愧。!”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张麒麟的直觉很准,他知道江南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江南月没有再说话,只是拿着手机买了两张机票。 张麒麟看到登机时间,无奈的拿着背包随着她下了楼。 无邪赶紧让王萌帮忙购买了,一张最近出发去长白山的机票。 王萌无语的摇摇头,老板这个呆子。 人家小情侣出门,他非要跟着干什么。刚还趁人家男朋友不在,想偷亲吧。 三人一路从南方飞到了北方,下了机。 在山脚下,几人安静的办理入住。 吃饭时间,江南月也一如既往的懒散态度。 只是她再也不吃张麒麟夹的菜了,推到一边置之不理。 你的好与坏,从此和我没有半分关系了。 我断不思量你,你也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尽付与他人安可。 长白山是张麒麟的宿命,墨脱是张麒麟的人间。 可是自此之后,与我江南月再无半分干系! 第95章 我们的终点! 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 在这里度过了一两日,等天气放晴再上山。 无邪一直没有放弃,劝说张麒麟放弃去守青铜门。 “无邪,那是我的使命和责任。” “可是,今年轮到的是无家。那也应该是我自己去守,不需要你代替我去。” “无邪,你受不住。你也有自己的使命…” 江南月不闻不问不听不闹,淡然处之。 出发那天,无邪想要一张三人的合影。 江南月淡漠着拒绝了,拿过相机给张麒麟和无邪拍了几张。 送张麒麟到人迹罕至的半山腰小路,江南月便停足不前。 “张麒麟,这一次我看着你走吧” “小月亮,你要回去了吗?” “嗯,有无邪送你就好了。” “可是…” 张麒麟低下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十年之后,你愿意来接我吗?” “我不愿意,张麒麟。 我会忘记你,张麒麟。 有人会来带你回家的,那个人不是我。” 江南月真诚的看着张麒麟,一字一句说出了最后的告别。 “阿月,到时候我们一起来接小哥回家吧!” 江南月没有理会无邪,对着张麒麟嫣然一笑,短暂的拥抱了一下他。 “你去守你的终极,我们的终点到此为止就好。” 坚决的退出了他熟悉的怀抱,倒数着俩人最后的谢幕时光。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小官,再见!” 无视张麒麟还要开口的想法,江南月转身就走。 身后的张麒麟跟着江南月追了十几步,又停了下来。 看着她渐行渐远渐无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无邪快步跟了过来,推了推张麒麟。 “去找阿月吧,这个门我来守。” “无邪,不要再跟着我了。 你真的很弱,我还要一路保护着你。拜托你帮我守护小月亮!” 张麒麟把背包里的鬼玺塞给了无邪,推着他往来时的路走。 “十年之后拿着它来接我回家!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 话音刚落,张麒麟几个踊跃,人已经消失在没有路的山间了。 无邪左右为难,最后把鬼玺仔细的塞到了包里。 飞快得往山下跑去,一路看到人就打听过去。 最后在山脚下看到正要上车的江南月,迅速的跟着跑上去。 看到车门要关上,无邪修长的手指挡到车门,像耗子一样转了上去。 “阿月,你去哪里。能带我一程吗?” 前边准备开车的司机,看到俩人是熟人。 按照江南月给得路线,直接开车了。 到了一个路口,江南月示意司机停下车。 “无邪,你该下车了!我们不同路” “阿月,不行。我答应了小哥,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无邪抱着安全带不妥协,江南月无奈的示意司机接着开。 “行,那你跟着吧。” 江南月被无邪这无耻的态度气无语了,就他这个体力未必跟得上。 高原反应折腾得无邪抱着氧气瓶吸氧,江南月挑挑眉讥诮的看了一眼无邪。 无邪委屈的睁着带泪花的狗狗眼,可怜得不行。 车子停在了上次的寺庙山底,司机拿到尾款留下电话麻溜的开车走了。 “阿月,我们要去哪里?” “想跟着我就走,走不动自己回去吧。” 江南月也不理会无邪的反应,直接抬步就往上走。 无邪气喘吁吁的跟着江南月后边,真的喘的像一只小狗狗了。 无邪体力不如习武之人好,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一路磕磕绊绊的跟着到了寺庙,看到江南月用藏语和上师交流。 无邪坐在石头凳子半趴着,一点形象也无。 江南月直接去了之前的房间,放下自己的背包。 把从前到现在,张麒麟送给她的礼物都拿了出来。 还有白玛阿妈送的藏服,和各种漂亮的少数民族首饰。 江南月最后一次爱惜的拂了拂,放在了一个大盒子里边。 眼前闪过张麒麟的脸,江南月浅浅笑了一下。 江南月也无意去关心无邪,就这么抱着衣服睡了一夜。 第二日是孟兰节,江南月收拾好盒子。 从空间拿了一把在江南亲手采摘的莲花莲蓬,清香怡人。 曾省惊眠闻雨过,不知迷路为花开。 出了寺庙的门,背着大盒子抱着花束和上师见了礼。 往埋葬白玛的地方而去,休息了一晚时刻注意江南月的无邪狗狗怂怂的跟在后边。 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磕磕碰碰,真不愧为芙蓉弱官人。 到了地方,江南月先用业火燃了三只香插上。 “阿妈,这是小月亮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和小官的百年之约结束了,我将他归还与他自己了。” “鲜花献给阿妈,让自由忠于自己” 业火点燃了荷花花束,盒子里的各种礼物。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 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从此再也没有有情人去江南,共赏荷采莲蓬了。 不过一席之间,所有的物件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像小官和小月亮的曾经。消散在时光里无人知晓; 有风吹过,花香拂过江南月的脸。 “阿妈,我知道了。” 江南月手放在心口,最后结了一个法印。 五指成爪狠狠一拉,手指尖多了一只蛊虫。 结心共情蛊,异路各天涯。 同心难契阔,失路易蹉跎! 江南月手指一握,蛊虫随风而逝。 接着整个人一晃,半跪在地。 呕吐了几口鲜血,以我心头血破我昔日誓言。 往日情意,今日以后前情皆忘,我已渡往川。 青铜门里面的张麒麟,同一时刻。 感受到心口一疼,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里有一只死去得蛊虫,张麒麟下意识的收起了那只蛊虫。 一大堆江南月准备的物品从荷包里掉落下来,相思寸寸成灰。 张麒麟想要去收拢相思,却无从下手。 春水逝,误花期。深巷堂前卿未归。 心已碎,笛声悲。相思泪,烛成灰。 我愿如星君如月,今后俩相忘。 相思句句戳心,相思字字入骨。 第96章 番外—写给你的信! 张麒麟! 我不止一次梦到过你! 好像要,没有含蓄,没有委婉。 想底气十足的告诉你知,我很爱你。张麒麟! 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日夜朝暮甚至夜半。 就在梦里,你也不和我打招呼的来去自由。 充其我的内心,占据我的时间,纷乱我休眠的大脑。 当我心里越有苦,就是越会想你念你渴望你梦见你。 我也不反对这是一种幸运和上天命运对于我的恩赐。 梦至此方为美尤为美! 梦就是你一次冒失的闯入和模糊的断续! 时钟机械木讷般的滴答滴答,我也只能一直一直向前跑。 跑过的远方没有你,我找不到你。 我被空想纷乱的情绪,拖耗的精疲力尽。 以至于我没有力气再入睡,因为真得太想你。 回味着重演着慢放着,心里暖洋洋的亮堂,像黑暗中划亮的火柴。 以燎原之势的星点漫野,更像擎起的火炬无声默默的支撑着我。 你曾是山间得微风,是炫丽得彩霞,是我为你跳动的心,是无可替代得唯一。 而如今你却成了我胸口的朱砂痣,时刻提醒着曾经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和爱而不得。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人间忽而秋已晚,星河月明。 我把你归还人海,我还给我自己! 让树成树,让花成花,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 岁月为笔,相思入墨,我还是喜欢你,只是不再喜欢你。 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皎皎明月!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我才明白。 那不是我的月亮,哪怕我曾细数他散发的每一缕微光。 我曾见证光芒在他身上生长,见证他成长为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那不是我的月亮,哪怕我曾细数他身上的大大小小伤。 众人目睹月华如水,撒遍四方,只有我还记得他为了这一刻遍体鳞伤的模样。 那不是我的月亮,哪怕我曾如信徒般虔诚的注视他的过往凄凉。 他无比博爱,将光芒撒向四方。 他小气吝啬,不见丝毫多余落我身旁。 那不是我的月亮,是朦胧的眺望,是不安的心,是到不了的远方,是我百年人海中的觅。 那不是我的月亮,是我心间上藏匿的名字,是不甘的悔恨,是再也不见的痛。 那不是我的月亮,是我嘴边咽下去的告别,是不愿回首的碎念。 那不是我的月亮,觥筹交错,又碎成了白银几两。 路旁的水洼总泛着月光,匍匐间以为近梦,。 却离了天上月,只得那镜中花水中月。 我许你百年白首之约,如今前尘往事随风而逝。 笑罢笑罢,游子向来不渡。 芦花今夜似雪,撑蒿而往江去。 归罢归罢,月照皆是他乡。 本蜉蝣于天地,安敢奢求与月相望? 浮生浅度十载,与君相忘于江湖就好! 我向神明许愿,永远不再相见。 永远不见面就是我们最好的和解! 也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不需要解开误会,只要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也没有坚定的走向我呀! 你也是权衡利弊做了选择。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花,能途径你的绽放,我不甚荣幸! 张麒麟 再见吧,再也不见。 第97章 无处觅芳踪 一切尘埃落定,好似过了很久很久。 无邪去长白山接了张麒麟,来到了静逸的雨村。 寒冬腊月,想着快要过年了。 在胖子得催促下,无邪懒懒散散的按照安排清扫房间。 之前邮寄过来的行李,还有很多推及如山。 无邪翻看一个很大的纸箱子,也不知道里边都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直接略过它,张麒麟进来帮忙清理。 终于看不下去拦在中间的拦路虎,抱着到了院子里。 慢慢把里边无邪的东西,一件件清理了起来。 基本都是无邪的衣服什么的,这边天气还算温和。 厚衣服基本用不着,就积压在一起没有动过。 只要下边放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张麒麟感兴趣的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最开始是一张无家人的全家福,年轻的二叔三叔站在后排微微带着笑意。 刚满月的无邪被无奶奶抱在怀里,岁月静好的样子。 接着往后翻,无邪一天天长大了。 周岁的照片,拍了很多张。 其中有一张,是张麒麟记忆里的女子。 温柔的抱着无邪,和身旁的他言笑晏晏。 三人的相见被定格在时光里,在此刻熠熠生辉。 她抱着小小可爱的无邪,他温柔的看着她的笑脸。 多年以后,命运无常。 他再次看到了他们的过往,从前被她珍藏心间的甜蜜。 后来的他细数被他遗忘的过往,只是那个人已经不要他了。 坚决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见再也不爱。 他放不下,找不到。 原来这种痛苦,没有感同身受。 只有亲身体验,才会痛切心扉。 胖子看小哥一直没有动静,也凑了过来。 看见了那张照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把拷贝下来的视频发到了无邪的邮箱,无邪收到他的信号。 拿着电脑来到院子里,打开了那个从来没有给他们看过的视频。 “这是我的哑巴新郎” 江南月一脸安静又虚弱的躺在他身边,落没幽寂。 他的眼神透过模糊的视频,和许久没有见过的念念有了一次对视。 他的心收缩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犹如电流通过他的全身。 他捂着心脏,原来念念看到没有记性的我。 也是这么的难受痛苦吗! 原来她的销声匿迹,是所有告别里最勇敢的。 无邪想到了她最后骂他的话! 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永不有亏欠他人之心! 麒麟从此年年常在 无邪无忧岁岁平安! 现在想来,字字诛心,字字狠之入骨。 不,她不恨了。 她只是不爱了,不爱张麒麟了。 不狠无邪了,她放逐了他们与没有她的世界之外。 与苦海沉沦,日日受想念之枷锁之感。 张麒麟疯狂的翻看所有的照片,曾经她们在一起的时光。 就剩这么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这么一张侧身站立的照片。 没有了,都没有了。 “小哥,阿月把你们的合影都剪了。” 无邪看着小哥要哭的样子,闷声点了跟烟。 “不怪她,是我们对不起她。” 是你一次次放弃她,我一次次利用她。 我们谁也没有坚定的选择她! 一次都没有,活该我们被放逐… 第1章 百年爱恨终成空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江南月破除了和张麒麟最后的联系,嘴角挂着血丝凄然一笑。 “原来如此,是我着相了。” 依旧无视无邪,往来的地方归去。 回到寺庙,去找了上师。 “施主,你放下了。”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施主随心就很好!” “此物来自于此,今交还钕。若有一日,他来此还与他便是” 江南月既已决定放下,便不再回头了。 前尘往事如烟,随风而逝。 所有旧人旧事,都不必强求。 江南月直接就往山下走去,无邪匆忙拿起背包和上师告别致意。 一路上都是无邪追着江南月的脚步,气喘吁吁。 坐上提前预约等候的车,江南月发完信息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置的那人。 戴着墨镜男子耳机,一副神神秘秘的打扮。 神似某个大黑耗子,江南月瞅了一眼边上一点防备没有的无邪。 挑挑眉,活动活动筋骨。 “阿月,要不我帮你按按吧!” 江南月一言难尽的瞟了单纯的无小狗一眼,撑着无邪的腿借力跃过他一脚踢向主驾驶。 主驾驶那人也没想到江南月路子这么野,车上就敢动手。 俩人有来有往,主驾驶那人还要顾及方向盘。 始终处于下风,江南月熟悉他的各种招式。 让前边那人更加疑惑,原本他的目标也不是她。 最后江南月拿着匕首抵在了那人脖颈处,划过一道血痕。 “停下” 那人也感受到江南月是个越打越兴奋的疯子,只能熄火束手就擒。 江南月一脚把那人从驾驶座踢下去,滑到前边。 准备开车走人,发现那人已经把钥匙拔了下去。 看到他手上的钥匙,江南月顶了顶腮。 随之下车,面无表情的一手插兜。 “要说就说,没空和你打” “我的目标不是你,是他” 那人指向乖乖抱着背包的无邪,无邪一脸好奇又懵逼。 “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要找我” “他是要杀你,可不是找你叙旧。小天真” 江南月把玩着手上的匕首,无语的斜了一眼无邪。 “杀我?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 “谁让你长这了张脸,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你是张家人?张隆半?”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张家招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去可能要罚跪了。” “这是你们的族长夫人,你们张家人都不认识她?” 边上腹黑的无邪状似无意提了一句,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到江南月眼睛微眯了一下。 “无邪,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让你好二叔帮忙缝起来。” “他不是你该杀的人,回去和张海客说。他是无家的宝贝金圪塔” “上车,送我去机场” 江南月直接坐到了副驾驶,那人瞅见她的手环。 听话的上了车,发动车子平稳的前行。 江南月手指在车窗上哒哒的叩击了几下,那人听见了没有言语。 只点了下头,无邪抱着背包恹恹欲睡。 没有注意到俩人之间的无言的交流,江南月从镜子看了一眼无邪。 中间到了服务区,无邪把背包放在了江南月腿上。 江南月打开背包看了一眼鬼玺,把自己身上的两千毛爷也塞了进去。 下车斜靠在车身,看到那人远远走过来向她点点头。 江南月跟着那人换到了附近提前准备好的车,一起上车直接走了。 无邪洗过手,甩甩手上的水珠。 摸向口袋,一脸古怪的拿出了一把钥匙。 手机也收到了一条信息, “小天真,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走了,勿念” 无邪跑向车,车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背包孤孤单单在等着他; 无邪抹了一把泛红的眼睛,打开了车门。 发现背包也有被动过得痕迹,打开一看。 东西一点没有少,还多了一把毛爷爷。 无邪一时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几种滋味在心头。 “阿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江南月短暂的出现在了无邪的世界里,又马上消失。 九门众人发动势力范围去寻找,都无功而返。 江南月跟着张家人去了张家所在地香港的宅院。 见到了大伯哥张海客,看到神似无邪的那张脸。 江南月一点波动也无,毫不介意的化被动为主动。 傲睨自若的走到沙发下坐下把玩自己的手环,也无一丝介绍自己的想法。 “夫人,族长呢?” “你们族长自己有腿,张家人都不在意。与我何干” “这是张家族长夫人的手环,那就说明你是族长命定之人。为何不在意族长” “在意不在意在于我,想不想做夫人也是我说了算。 这个手环可不是你们族长送我得! 你们没资格发问,更何况你们族长不是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吗。” “那你来本家有何打算?” “张海客,之前交给你的公司。 你要有本事就拿着,没本事我不介意拿回来。 那可不是你家族长给得,那是我的东西。” “好,我明白了。” “我要休息了,安排房间吧” 张海客挥挥手,自有下人过来听他的安排。 晚饭时间,江南月根本就没有下楼用餐。 一众等着她下来吃饭的沉默寡言得张家人,看到张海客冰冷的脸更加噤若寒蝉。 一觉睡到八点才起床的江南月,打开已经挂满各种款式风格最新版高定的衣柜。 这大伯哥可比大张哥有趣多了,简直是善解人意。 随意拿了一款换上,头发打理了一下。 拖拉着拖鞋慢慢悠悠的下了楼,看到还在看报纸等她吃饭的张海客。 “早,夫人” 放下报纸,让上早餐的张海哥抬起头看了看了一眼她。 “早呀,大伯哥” 江南月调侃的坐下,拿起了一个芝士三明治开吃。 张海客眉眼未动,只余光关注到江南月的喜好。 看到她没有选牛奶,只拿了一杯果汁慢慢喝着。 张海客内心吐槽:大伯哥是个什么鬼称呼? 第2章 好多小张 “大伯哥,张家吃饭就你一个人。不无聊吗?” 江南月撑着脸,打趣着正儿八经不苟言笑西装三件套的张海客。 “夫人,你昨晚没有下来吃饭。 他们都出任务去了,晚间再回来给夫人请安。” 张海客也有来有往,暗示不是没有人。是你自己没有下来; 江南月一口果汁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请安,不会还要下跪请安吧。 “你们张家族长都不在乎,在乎什么没有见过得夫人。 张家人一脉相承的冷血无情,真的很有意思呀!” “夫人觉得有意思就行,夫人我们见过得。 只是你贵人多忘事罢了” 张海客眼角带了一丝笑意,用纸巾按了按嘴角。 “夫人,衣服首饰可还满意” “马马虎虎” “不满意,就再添置。夫人尽管开口” “缺个暖床的,你给安排一个呗!” “夫人,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会死人…” “我连你们族长都不在乎,还怕什么。 人生在世要尽兴呀!” 张海客捏了捏眉心,这女子不像家里那些狗崽子。 说不得打不得,还得捧着这姑奶奶。 陪着江南月用过早餐,谢绝张海客的陪同。 江南月自己出了这栋楼的门,在半山腰的占地广阔的庄园里随意的溜达。 遇到很多小张在锻炼,江南月站在附近看了一会儿。 张家族人个个钟神毓秀,真真秀色可餐。 路过小花园,看到一个浇花的男子。 江南月抽出了鞭子上手就打,直接把人抽得一身疤痕。 衣不蔽体,凄凄惨惨样子可怜极了。 “把这个绑起来,送到张海客那” 江南月对着身后意味不明的招呼了一声,就这么到处闲逛。 一上午几个小时下来,直到觉得有点饿了。 让跟着的人出来,给她带路回张海客的那栋楼。 看到拿着带刺玫瑰花枝回来的江南月,张海客看着被她抽过得那些人一阵头痛。 “你这是玩什么?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大伯哥,你眼睛真瞎。但我不至于眼睛也这么瞎,看上汪汪队的人。” 底下被抽过的十几个人闻言,开口卖惨绝不承认自己是内奸。 张海客招手让人准备把他们带下去审问,江南月抽了张海客一花枝。 “我抓的小老鼠,当然是我来问呀。 谁让你动手了,走开。” 张海客默默收回了脚,退回两步让开了路。 江南月一脸诡异的坐下,催动他们体内的蛊虫。 “你们早点承认哦!不然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吃空你们的五脏六腑。” 江南月一脸好意又温柔的提醒跪着的那些人,真真仙女的美丽脸孔魔鬼的铁石心肠。 说得话让人不寒而栗,文文弱弱又带着些笑意。 少时,那些人感觉到身体里像是有蛇虫鼠蚁在啃噬。 又麻又痒又痛,让人求告无门。 围着的张氏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气血翻涌,脸上身体上似有虫在全身游走。 “恶心的玩意,影响我吃饭的胃口。 带下去吧,我保证他们知无不言。 能挖多少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张海客闻言摆摆手让带下去地牢,立刻申问。 江南月把玫瑰花枝扔到张海客手里, “送你了” 张海客默默看了眼带刺的花枝,嘴角抽搐了一下。 用我家的花枝,送我。我看你是真得不要脸; “送我房间插起来” 张海客口嫌体直正,让人去插瓶。 下人捧着这平平无奇的花枝,觉得可能需要对女子更尊重一些才行。 午餐过后,江南月看了下外边得大太阳。 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回房间午休去了。 等睡了个把小时,又百无聊赖的下了楼。 “张海客,你这里太无聊了。给我订个机票,我明天就走。” 没有听到张海客的回声,江南月刚走下来楼梯看到大厅里坐着几个老头子。 还有几排气宇轩昂,眉清目秀仪表非凡的男子。 “张家的族长夫人,怎么这么一副妖妖娆娆的鬼样子。这成何体统,简直是不知所谓!” 中间的槽老头子看到江南月一身宽松的睡裙拖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对着她指指点点,好一通埋怨。 江南月眼皮子瞥了一眼众人,望向独坐单人沙发的张海客。 那眼神明明白白在嘲笑他,这就是你所谓的请安。 难道不是给我的下马威,亏我上午还帮你抓内奸呢。 张海客,原来你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 “说你呢,你看张海客做甚? 你别以为你有张家族长给得手环,我们就承认你了。” 那张家老头子看到江南月一脸讥诮不讲话,气不打一处来。 “不理你,给你脸了是吧。你是个什么外八路的玩意跟我大小声” 江南月刷的一声抽出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抽得人满地打滚。 遇到阻止的一样抽,谁也不放过。打累了直接把几个人绞紧; 鞭子上的寒气逼人的鳞片随着主人的心情,全都炸开直扎入他们体内。 “张海客,你看这是这么夫人。这难道不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吗?” “张口张家规矩,闭口张海客。 你们族长受苦受难的时候! 一个人守着空无一人的张家的时候! 被人当作实验品抽血实验的时候! 一个人信守着誓言去守青铜门得时候! 被天授失忆被人当作傻子吊血尸得时候! 你们这些无所不能,这么拥护族长得张家人去那里了? 你们张家人只顾及到自己的利益,你们谁管过族长了。 什么狗屁族长,还有张家古楼我都烧了不少。 你又算个什么玩意,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你再哔哔,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一把火把这里也烧了!” “张海客张海客,他是你爸还是你妈!给你把屎把尿! 你当我是这群傻子大张和小张,想骂就骂! 煞笔玩意,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轮到你这个忘恩负义,恬不知耻,鼠目寸光。 猪狗不如的混血老杂种,来这里跟我论什么大小王! 你是配钥匙的吗,你配么?你配几把! 我是算命的,请问你算什么?你算什么狗东西!” 江南月无视众人的眼光,破口大骂。 骂的自己一身舒畅轻松,别人浑身发抖想发笑; 懂了! 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与其让自己受苦,不如让别人来承受! 第3章 毒系美人 “你……你…” 江南月看到他指过来的手指,就要上前一鞭子绞碎。 一个站在张海客身侧,文绉绉像个读书人,面无血色。 身材纤瘦,带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很邪魅的张家人先一步捏断了那人的手指。 “不可对夫人无礼,族长曾记录。 遇夫人如遇族长,相同礼遇。” “这是张家现存的几位长老,今天过来拜访夫人” 张海客这只狐狸,好似这会才死回来。 缓缓开口,示意江南月过来坐下让别人下跪请安。 江南月白眼一翻,对着张海客笑里藏刀冷嘲热讽。 “这是给我请安还是下马威,你们张家好大的威风。 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有皇帝宝座呢,什么垃圾玩意也配来我面前蹦哒。 我来这里只是打算拿回我和你们族长得婚书而已。 你们族长我都不要了,什么狗屁夫人谁稀罕谁拿去。” “夫人,你说了不算。 婚书我不能给你,族长不会同意的。” 张海客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行事乖张。 张扬骄横不留情面,说翻脸就翻脸。 “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我把同心蛊都弄死了。 你们张家麒麟儿对于我来说,已无什么兴趣了。 曾经欠下的债,我都还清了。” “哦,对了。张海客,记得把你们亲亲好族长的百年花费结清一下。 毕竟有个吃前女友软饭的族长,说出去不太光彩吧?” 江南月倚靠在张海客让开得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半撑着脸。 松开鞭子等人爬起来了,再度抽上去。 不管人躲在哪里,鞭子好似长了眼睛一样能准确的找到他们。 好似小喵咪戏耍老鼠,松开再抽… 一众人被江南月突然而来得话语惊醒,完了。 族长出来,夫人没有了。 我们怎么办,会不会被族长打死。 不行,不能让夫人离开族长。 张海客无力的看着都望向他的一众老张和小张,再看看桀骜不驯玩得开心自在的江南月。 他张海客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夭寿哦!天天处理这些破烂事儿; “我让他们给你赔偿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江南月收了鞭子,拿湿毛巾仔细的擦鞭子。 嫌弃的看了一眼屋子的人,想了想以后的计划。 之后还需要大量张家人的配合,趁机下梯子吧。 今天这出闹剧,她知他意。 他也心知肚明,且袖手旁观。 张海客也趁机处理不听话的族人,想利用她。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利用得她说了算。 张海客压根就没有制止她的想法,随她处置了。 那些老家伙真以为,这里还是东北张家当家的时候。 可以为所欲为,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已经忍他们好久了,是时候动手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该死在沙滩上了” 江南月笑脸吟吟的像一只吐信子的毒蛇看着张海客,张海客不置可否。 过来想下马威的老长老们,就这么被江南月推下去了。 回家之后痛恨得悔不当初,真真是得不偿失呀。 还被张海客薅了不少羊毛赔给了江南月,不干净的直接私下处理了。 老实一点的留在张家养老,再也不敢指手画脚了。 江南月一战成名,新上位的长老个个带着礼物来讨好她。 看来这人呀,都是贱得很。 看着自己的账户上多了一大笔,张海客发过来的赔款。 江南月当晚相当配合的和张海客,几个拥护张麒麟的小张在机关重重的书房,讨论了几个小时。 定下各种计划,分配好其中各种利益关系。 俩人握手言和,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讨论太久,江南月晕晕沉沉。 被张海客亲自送回了房间,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用过午餐,张海客把提前招唤回来的张家人一批批带到了她面前。 有问题的内奸下了蛊,拉下去审问。 审问过后再让她下了几种蛊控制,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效忠的对象换成了张家,汪家和其他势力对此一无知觉。 餐桌上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两个人了,那个开口维护她的小张哥张海楼还挺有意思的。 张海楼柳月眉下,那一双丹凤眼总是不自觉的眯着。 眼角微微上扬,仰月唇的唇角总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 目光深邃,千娇百媚,插上尾巴,就是一只魅惑人心的九尾狐。 当然张海楼不张嘴说话那是金尊玉贵风情万种的美儿人,一开口恨不得让人把他毒哑了才好。 “你说你,好好一个美人儿。偏偏长了张嘴;” 江南月无语的捏了捏张海楼那张臭嘴,跟喝了鹤顶红一样毒死人不偿命。 “美人美则美矣,灵魂实在毒辣有趣” 张海楼听闻笑得前仰后合,眼笑眉飞乐不可支。 江南月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张海楼,无语凝噎。 “小月亮真有意思呀,怎么没有早点遇到。” 天天被人喊夫人夫人,江南月一脸无动于衷。 被逼无奈,让他们喊自己的名字。 本意是喊江南月,怎么到他们口中变成了小月亮。 唉,只要不是夫人就行了。月亮就月亮吧! 解决了张家内奸的问题,江南月又百无聊赖。 香港逛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意思。 窝在张家更不想动弹,被天天黏着她的张海楼看在眼里。 “小月亮,今天有个拍卖会。去不去,看上的走张海客的私账” 张海楼的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那笑容中混杂着几分不羁和漫不经心,让人难以抗拒。 “不去,没意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吧去吧,花张海客的钱还不开心吗?” “张海客有你们这些族人,真是他的福利!” 正努力赚钱养家的张海客,不知道有一万句mb当讲不当讲。 江南月被张海楼催着回房换衣服,烦不胜烦得她。 只好去看看,据说张海客又给她添置了新衣服的衣帽间。 第4章 离人不解意 江南月从楼梯上曼妙走下来,轻盈的像一只蝴蝶。 只见她身上穿了一件禄色的晚礼裙,绸面的长裙轻裹着她纤柔的身躯,如水波般从身上流淌及地。 抹胸的长裙上用细小的珍珠拼成一朵朵小巧的珠花,散落在裙上,淡雅而高贵。 张海楼等在楼梯口,抬眼看人。 美人如月在云端,乍见掩暮云,如今更增妍绝。 递给张海楼一根山茶花缎带,示意他帮忙。 “帮我系一下” 今天穿了西式小礼服,手环也得换一下。 江南月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就翻了一根缎带下来。 张海楼看着伤痕在夕阳的映衬下,手腕上伤口显得更加刺眼。 那是两道红色的划痕,绽放在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仿佛诉说着她曾经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知名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咬了一下唇。 张海楼拿过缎带,温柔安静的给她手腕带上了一个蝴蝶结。 “走吧” “谢谢” 张海楼拿着送上门的拍卖会的请柬,带着一袭华贵衣衫的江南月进了灯光熠熠的拍卖会现场。 会场内的雕花拱门和复古的装饰,仿佛让人置身于古老的皇家殿堂。 拍卖品的展示台被精心布置,每一件拍品都是精心挑选的艺术珍品或稀世珍宝。 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和收藏家纷纷慕名而来,他们穿着华丽的服装,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 江南月和张海楼得位置,被安排在正中间显眼的地方。 谢绝了过来套路打招呼的人,张海楼安静的挨着江南月看着拍卖品。 思考着拍下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逗逗这位无聊的大小姐。 拍卖会的气氛十分紧张,人们低声交谈,交换意见,偶尔也有争论声响起。 拍卖师则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戴着白手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训练有素。 每当一件拍品被展示出来,他就会用激昂的语调进行介绍,使得整个会场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的气氛。 张海楼不时低头在江南月莹白耳边询问她的意见,有无喜欢的物品。 拍卖会上的拍品各式各样,从古代瓷器到现代艺术作品,每一件都堪称稀世珍宝。 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一颗璀璨的钻石,它的大小和纯净度都是世间罕见,引来了众多买家的目光。 “喜欢吗?小月亮” 江南月摇摇头,总感觉身后有目光盯着她。 她凑近张海楼,暗示自己去洗手间一下。 张海楼原本想跟着过去,江南月还想引起蛇出洞。 随手指着一件首饰让他拍下来,张海楼就放弃跟着她出去了。 江南月迈着轻盈的步伐,妩媚优雅地从人群中摇曳而过。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驻足欣赏; 江南月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不紧不慢,神态平和婀娜多姿的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台轻轻拨开口红盖子,慢悠悠涂在唇上。 余光却透过镜子折射面,时刻关注着跟过来的人。 听到脚步声停顿一下,若有若无的声息转了过来。 江南月折手一拉,把身后的偷窥者按在了洗手台前。 手指抓着那人脖子不放,一手按在那人的手上。 “抓到你了,小老鼠…” 她那温柔的笑声又像冰冷的刀锋在黑暗中划过,带着残酷的欢愉和邪恶的笑声,阴森之感渗入骨髓。 下一刻笑容僵硬在江南月嘴角,看到来人放在脖子上的手指松动了不少。 来人温柔的拉下她的手指,轻轻握住亲吻了一下。 “好久不见,月亮。” 他垂下眼眸,唇角微扬。笑容如晚风轻拂,细腻而轻柔,令人陶醉。 “小花,你怎么在这里?” “拍卖会有看中的物品,过来看看。” 解语臣和江南月一边走到不远处窗前,刚聊了几句。 “小月亮,怎么还不过来。”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像一阵寒流般转过来,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江南月听到张海楼冰冷的毫不掩饰恶意的声音,莫名打了个寒颤。 解语臣看到,脱下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准备披到江南月身上。 走过来的张海楼眉眼低沉似笑非笑,解开了自己的白色的西服外套。 “小月亮,冷吗?我们一起回家,这位先生想来也要回去了” 张海楼话语间,直接挡开解语臣白色的外套丢在他怀里。 重重的按了下去,解语臣自身的杀意也忍不住释放了出来。 一时之间,俩人眉眼之间刀光剑影,似乎在想要杀死对方。 “小花,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今天我先走了” 江南月直截了当的留下一句话,和讥诮的瞥了一眼他的张海楼转身就走了。 解语臣看到女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拂袖而去。 他抓不住这飘渺的月亮,她不愿意为他停留。 只能留他在寂静的月光里等,只能等着她的出现。 张海楼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刚那谁,朋友吗?” “世交” 江南月思考着问题,这会遇上了解语臣。 到底跑不跑路呢?现在跑吗?还是回去和张海客说一下。 解语臣稍微思考打听一下,不就知道她在谁家了么。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好吃好喝招待着,各种衣服首饰收到手软。 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海楼,还是先回张家再说吧。 下了车走到张家玄关换鞋区,张海楼无比自然的蹲下身。 拿出了她粉色舒适的拖鞋,帮她解开了红黑底的高跟鞋。 不等她拒绝就已经给她换好了鞋,抬头张海客一众人已经坐在了大厅看着她俩。 看到明艳动人的江南月披着张海楼得外套,有人撇了撇嘴角。 有人讥诮的瞟了一眼张海楼,还有人心里骂起狗腿子。 “先上去换下衣衫,等你吃饭。” 这时腹黑的张海客轻轻对着她说话,好似一点没有别的想法的样子。 江南月点点头,顺手把外套还给了张海楼。 沿着楼梯扶手慢悠悠的走了上去。 不急不慢的换好了舒适的居家服,摘下各种首饰。 素面朝天的下了楼,张海客示意上菜。 江南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身边是一个寸头男。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 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 看到她坐下,有点诧异的笑了一下。 随着江南月的到来,张海客示意大家吃饭。 看到寸头男一直吃各种甜口菜,饭后还吃了几块小甜点。 看得江南月瞠目结舌,这人不怕得糖尿病吗? 盯着她的可有不少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觉得还挺有意思。 第5章 甜而不腻 张海楼罕见的没有开口讽刺吃得正欢的张海洋,只是挑了一块白桃夹心小蛋糕递了过来。 江南月被张海洋享受美食的样子打动了,用小叉子刮了一口。 放入嘴里,仔细感受了一下。 皱起了眉头,放下了叉子。 手指戳了戳吃得正香的寸头男张海洋,张海洋停下嘴侧过头无辜的看了她一眼。 张海洋看了看她面前得小蛋糕,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 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瘪瘪嘴选了一块玫瑰花形状的小甜品推了过来给她。 江南月本来想问他话,却被莫名的推过来一块蛋糕。 人家还一脸肉痛的样子,气笑了江南月。 她拿起叉子又尝了一口,还是嫌弃得扔下了叉子。 又用手指戳了戳干甜点香香的小张,小张不耐烦的挑眉毛就要发脾气。 接受到对面几人冰冷的眼神,又不得不压了压火气。 侧过头尽量小声的问“怎么了?” 江南月看到他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轻轻一笑如带雨的蔷薇清新可人。 “你这么吃,不怕得糖尿病吗? 这蛋糕也太甜了吧!难吃。” “你可以说不喜欢吃,怎么能说难吃呢! 甜品不甜怎么叫甜品? 额~糖尿病以后再说吧” 张海洋越说越自信,吃货的世界怎么能说美食难吃呢! “最佳的甜品是甜而不腻! 张家人只听说过长生,可没有听说过不得病吧! 你以后是一边吃一边打胰岛素呗!” 看到女子反驳他,张海洋愤愤不平道。 “什么甜而不腻,没有吃过。” 江南月百无聊奈的想着,这可是未来给他的好族长送房产证的好小张呢! 只不过都给无邪那败家子花了吧!哼~~~生气气 这孩子真实诚,还挺有意思的。 江南月扫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我会呀!怎么样,想不想吃?” 张海洋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太相信娇气的她会洗手做羹汤。 “我说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们族长最喜欢吃我做的小甜品。” 江南月自知失言,想到已经进了青铜门得张麒麟。 心头发闷,表情都变了。 站起身状似无意的路过张海客,踢了他一脚。 都怪张海客不早点去找张麒麟,还和狗东西用同一张脸。 看得人就来气,无辜被迁怒的张海客…… 生气的某人去格斗室找小张们练手去了,心情不好打一架就好了。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张海楼跟在江南月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海客眼神闪了闪,起身安排工作去了。 争取明天在家,赶紧处理工作吧。 剩下得几人也各怀心思,心怀鬼胎的也不少。 就剩张海洋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人生气就跑了。 不知道族长喜欢的,甜而不腻的小甜品到底有多好吃。 张海洋百爪挠心,手上的小蛋糕也不香甜了。放下手中的小甜点唉声叹气; 江南月抓着几个小张好好对战了一把,张家人从来不会有轻敌的想法。 也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轻易的放过你。 力度招式样样公平得很,江南月也越战越勇。 最后打开心的江南月越胜一筹,几个小张也甘拜下风。 毕竟对战是一边学习一边成长,对自己也有利。 江南月打完发现出一身臭汗,准备回去洗澡休息了。 张海楼依靠在墙壁上吊儿两档的看着她,道。 “开心了吗?” “凑合” “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江南月闻着自己一身汗味,摇摇手。 俩人一前一后回了楼,目送江南月回了房间。 张海楼遇到了出门的张海客, “注意你的行为,她是族长夫人。不是你该肖想的人!” 张海楼惬了一声看向他的张海客,道。 “张海客,带刺的小玫瑰谁不喜欢呢! 你守好你自己的心就行…” 自己安然的回了房,留下张海客沉默了半刻才回了房间。 翌日,江南月依旧八点多起来下楼吃早餐。 按照往日这个时间点,基本都外出了。 剩她一个逍遥自在的吃早餐不知道的开心,怎么今天小张们都不用外出上班做任务吗? 大伯哥也在家,走哪都如芒背刺。 江南月无语了几秒,缓缓收回了伸懒腰的手。 安之若素的坐下,安静的吃早餐。 窸窸窣窣吃完之后,去外边小花园拿起水壶浇浇花洒洒水。 玩得正开心呢,边上凑过来一个张海洋。 扭扭捏捏的对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期待的看着她道。 “你昨天说的还算数吗?给我做小甜点。” 江南月看到他期待的眼神,作为一个曾经的吃货。 江南月也不好言而无信,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点点头; 张海洋开心的跑到前边带路,去了张家的西式小厨房。 里边人都被清空了,各种工具和材料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备好了。 刚准备扎起袖子,张海楼张海客等人都进了来。 江南月再不明白什么意思,就是白活了。 张海楼默默的给她折起了袖子,众人都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疤。 张海客顿了一下,抓着她的手腕问。 “这是谁做得?” “救你们族长,自己割的。请问可以放手了吗?” 江南月淡然的看着浑身冰冷气息的张海客,这人有毛病吧。 “抱歉” 张海客恢复了不自然的态度,轻轻放下了她的手。 张海洋这会站在江南月后边帮忙给她系围裙的带子。 留意到张海客不自然的神情动作,眼神充满了讽刺。 张家人一脉相承,喜好基本差不多。 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在心理学上这叫做“契可尼效应”。 越是得不到的,人的执念就越深。 相反,执念过深,就会带着太多的欲望,太多的主观判断很难看清自己真实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人性陷入沼泽,无法自拔… 张海客他注意到自己已经泥足深陷了吗! 真的好想看到,族长出来以后嫉妒的样子呀! 他喜欢的女人张家人也喜欢,就看鹿死谁手了。 反正族长不是进去了吗!十年还远得很… 月亮呀月亮还是挂在天上的好… 至少月光有那么一刻是平等的照射到每个人身上… 第6章 给小张们做甜品 看着都挤进来的几人,江南月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江南月让张海洋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材料,削皮切块。 基本的处理好了,把碍手碍脚的张海洋也赶了出去。 江南月认为在制作甜品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疗愈的过程。 烘焙的乐趣无法言表,只有在亲手制作甜品的过程中,才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幸福。 每个步骤都充满了惊喜,看着简单的原料在手中幻化成美味的甜品。 伴随着烤箱的嗡嗡声,美味在等待中被赋予了生命。 她的手在面团上轻轻滑过,将细腻的原料融入其中。 江南月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人打扰。 也无烦心事,干脆拿了很多材料。尝试做了很多的甜品面包; 江南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蛋糕制作过程中,散发着香气温暖的厨房中。 她熟练地搅动着鲜奶油,直到它变得柔滑且微微泛白。 一层一层把细腻打发好的奶油,涂抹到刚烤好的蛋糕坯子上。 外边得张家人透过玻璃看着她,心中感受到了满了温暖和被人在乎的爱意。 她的动作优雅熟练,仿佛是在给大家编织一个美味甜蜜让人沉醉的梦境。 她小心翼翼地抽着烤盘,上边烤制好的鲜奶小饼干,黄油玫瑰曲奇,巧克力曲奇… 泡芙蛋糕,慕斯蛋糕,青柠芝士蛋糕,舒芙蕾蛋糕,栗子小方蛋糕。 柔和的灯光下,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从上午忙碌到下午的江南月放下裱花袋,伸伸懒腰。 解下围裙手套,清洗过手。 徐徐走出了料理间,在初秋的阳光下看见外边等候的大张小张们。 “你们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 舒畅的心情是自己给予的,不要天真地去奢望别人的赏赐。 江南月回了房间,换了一件月白色中式改良汉服。 罩了件淡蓝色的真丝纱披,头发虚虚用一只碧玉簪挽着。 手持一把紫玉折扇,冉冉下了楼。 上午闻饱了糕点的香味,胃口也不太好。中饭也没有去吃; 张海客让人搬来了茶几,放上了她刚做好的各种甜品点心,送上各种茶水果汁柠檬水。 江南月看到他们,定了定脚步走了过去。 挨着桌子坐下,捡了几个提子麻薯慢悠悠吃下。 就着张海客沏好的红茶,慢悠悠喝了几口。 “张海客,你这手艺真配不上这么好的茶叶。” “不吝赐教,有没有机会喝上江南小姐泡的茶。” 江南月斜了一眼张海客,“手艺好的是解语臣,我可不会伺候人。 以后你们会见面的,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张海客笑了一下,没有接着讲话。 张海楼坐在附近看着俩人对话,暗暗咬了咬牙。 上次遇见的那个人不就是她嘴里的解语臣吗!她是准备回去了! 张海洋跑过来,期期艾艾的对着江南月道谢。 “配料表我稍后给你,你想吃以后让厨房准备就好。” “你以后不能给我们做吗?” 江南月挑挑眉,这小张怎么有点虎了吧唧。 “这又不是我家,我老待这里做什么。 再说我又不是西点师,天天没事做糕点。” 突然想到之前阿宁打过来的电话,对着还在边上办公的张海客道。 “张海客,电脑借我一下。” 张海客关掉自己的页面,江南月登录上自己的个人账号。 给阿宁打视频过去,把玩着折扇等那边的接通。 “姑奶奶,你消失了这么久。终于想起来我这个给你当牛做马的人了?” 那边的阿宁一脸郁闷的看着悠闲的江南月咬牙切齿道。 “我不是给你送了霍如雪过去吗?给你的新年礼物独一无二还不满意?” “霍如雪,人聪明有野心有能力。 新年礼物我倒是给你准备了,可是我往哪送? 你人跟着张麒麟消失了几个月,电话不接信息不会。 怎么舍得出现了? 上次因为张麒麟忘了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个个都找我要人,我tm都不知道你在那里。 解大当家这么狠得角色你也敢招惹…” “我可没有主动招惹他们,唯一一个已经休了。 张麒麟为了新欢,进局子去了。我把他甩了…” 阿宁翻了几个白眼给她,江南月还是这么不正经。 “行啦!聊正事儿,裘德考留下的公司都分配的怎么样?” “按照你给得提示,差不多了。 后面怎么走,需要你和张海客过来实地考察。” “好,我马上过去。 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 “怎么,你又在躲谁? 又招惹了多少人” “月亮姐姐,好久不见。我等你过来一起玩” “江子算,我再说一遍。 我对于小屁孩不感兴趣,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好好读你的书去吧!” “…江南月,我说上次你跑什么。原来…” “喂……喂,信号…不好…” 看着江南月故意把视频挂掉,边上众人意味不明。 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机票,手指轻轻滑过。 “怎么,玩够了要走了?”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张海楼,沉声问道。 江南月没有回应他,不想解释给谁听。 没有这个必要,她不是张家人。 也没有兴趣再去招惹张家人,人均都是疯子心理变态。 招惹了一个,耗费了百年时光。人说走就走; 江南月起身就要走,被张海楼固执的拉住手腕。 “张海楼,放手。 我知道你在透过我在看谁,我不是那个人。 也没有兴趣陪你玩替身游戏” 江南月直接动手,把愣住的张海楼推开。 回了房间,收了几套换洗衣服放在空间。 又把自己空间的东西扒拉了一遍,给最近见过没有见过得张家人都留了礼物。 礼尚往来,礼多人不怪。 给张海客的是一方镇纸,一套茶具。 张海楼的是一个小小的武器防身戒指。 张海杏的最多,零零散散一箱。 张海洋的是一本甜品食谱,记录了她尝过的做过得各种美食。 张小蛇的,是一本蛊虫秘籍。还有一个装着蛊虫的小盒子; 余下的各种礼物基本都各有特点,符合各人的喜好。 写上名字,贴好标签。先放在房间里; 知道她快要走了,张海客提前通知了张家人晚上聚餐。 第7章 同行出发 江南月准备好礼物,写好备注和名字。 下楼看到这么多的张家人,江南月淡淡扫了几眼。 张家人最不缺的就是美貌,怪不得没有人把这当回事。 基本都免疫了,人均帅哥美女。 打起来狗厌猫嫌的,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张海杏的问题多年以前她就提醒过了,出来时候就被张海客防备着。 明明各种检测她就是原来的张海杏,她自己却认为是汪家人。 这次她过来,发现是被汪家人洗脑加催眠了。 江南月暗中给她解除了催眠,利用蛊虫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 现在她对汪家恨之入骨,新仇旧恨埋葬在心中。只等下一次机会报仇雪恨; 张海杏自然和江南月恨不得义结金兰,亲密无间。 俩人坐在一起如相见恨晚,好得蜜里调油。 江南月对于女孩子从来都是多了一分宽容,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 一番甜言蜜语哄的张海杏心花怒放,恨不能贴她身上。 俩人耳语厮磨,低声细语。 言笑晏晏,沧海自浅情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饭后张海杏抱着江南月留给她的礼物盒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翌日,吃过丰盛的早餐。 江南月上楼换好衣服,下了楼。 张海楼站在楼梯口堵住了江南月,凤眼讥诮的看着她道。 “你透过我们又在想着谁?以前愿意演戏,现在怎么就不愿意了?” “愿不愿意都是我说了算。 他们永远是他们,你们是你们。没得比” “我做过一个梦,张海侠没有残疾没有死。” “那只是个梦而已,你活在当下…” 江南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朝等在门口的张海客走去。 手持折扇,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送行的小张们。 “这段时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走了。 给你们留了礼物,好好练习。” 江南月毫不留恋的和张海客说走就走,张海楼没脸没皮的追了上去。 看到坐在车里不再看他的女子,张海楼眼尾忍得发红,玛德就算是条狗。 走了也要摸摸头安慰安慰吧,她这完全是利用了人就不在意别人得死活。 “艹” 看着车子远去,张海楼想到她留下的礼物。 赶紧往回跑,不能让别人拿走。 实际这个他真得脑补多了,江南月做事从来分明。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放在房间。 走之前让下人拿出来放在大厅,每个人的礼物上都有标签。 礼物拿到手,张海楼就知道女子得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怨恨从前的自己拖累了张海侠,陷入自责中不能生还。 所以她送我武器,可以保护好自己。是吗,江南月。 可惜佳人已去,不会给他一点回应。 上了飞机的江南月,拒绝一切无效的社交聊天。 戴上眼罩开始睡觉养神,下了飞机就被安排好的车接走。 之后俩人就是和一帮老狐狸过招,江南月和张海客并肩作战。 彼此之间心领神会,对于利益割让心照不宣。配合得相得益彰天衣无缝; 俩人强大的气场和自信让人无法直视,仿佛一切都在她俩的掌控之中。 美国这边裘德考得公司,被国内外几大势力瓜分完毕。 江南月把这边接手的公司都巡视了一遍,未来几年的工作都安排好。 又和张海客一起飞去了德国那边的公司,和合作对象对战。 你来我往,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商战如战场,谋略与实力需要并存,竞争与合作交织。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商海沉浮,尔虞我诈,无所不在,智者胜之。 接连二十几天的车轮战,江南月头晕脑胀。 一切结束之后,在酒店睡了一整天。 最后被张海客拿房卡,从被窝挖了出来。 江南月气得把四个枕头都扔了过去,又缩进被子里不想起来。 看到张海客个死不要脸的把衣服都拿了出来,坐在套房的小厅里等着。 俩人一人坐着一人睡着僵持,比谁的耐力好。 当然,最后是江南月比不过变态的张家人。 认命的爬起来换衣服梳洗,跟着张海客去了华人老饭店吃了一餐正宗的中华美食。 饭后,又开车回了酒店。 明明俩人从香港飞美国,又从美国飞德国。 一起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为什么张海客还能忙里偷闲的给她各种买买买。 从头到脚,衣服首饰配饰都样样俱全。 这次带回去的行李箱,都让跟着过来的张家人整理好了。 要不是需要托运行李,她都不知道张海客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 足足十几个行李箱,让江南月啧啧称奇。 最后发现都是给她的,江南月沉默的看了张海客半晌。 把齐府的地址给了他,张海客满意的拿着亲自填了收货地址。 之后回程都是张海客一手包办,跟着她先回四九城。 他们一行人上了飞机,那边四九城杭州那边都收到了江南月回来的消息。 有心人齐聚机场,准备接人回家。可惜注定要落空了; 江南月下了飞机和张海客先出来等候,其他的易容过的小张们去拿随身行李。 贵重的珠宝首饰行李箱早已提前送到齐府了,江南月等的无聊至极。 张海客给她披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江南月不想穿。 张海客发挥大家长的余威,给她直接扣上了。系上了完美蝴蝶结; “张海客,你是他吗?” 江南月看到他打得蝴蝶结,抬头看向面前得人。 张海客给她细致的整理好衣服,听闻她的话语。 不知道周围太吵闹,还是没有听清她说得什么。 张海客微微低下头,耳朵靠近江南月唇边。 “我一个人很害怕。你们都不在” 面前得张海客眼神清冷,如同一汪千年寒冰,深邃而神秘,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是明明和无邪一样的脸,江南月却透过他的眼睛感受到似是故人来… 第8章 似是故人来… 张海客听闻江南月的喃喃低语,低垂的眼睛暗沉了一下。 又若无其事的轻声笑了下,状似无意的抱住了困惑的江南月。 “你想把我当作谁都可以,反正我的脸也不是自己的。” “江南月,没关系。我都可以的!” 听到这话的江南月立马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退出了张海客的怀抱。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张海客,你的眼睛和无邪不一样。 我看得不是他!” 张海客低低的笑了一声,他也明了江南月的言外之意。 俩人之间短暂的拥抱,被有心人拍下来发到各自雇主手上。 格外关心的几人气得把手边物件砸了不少,这小祖宗招惹的男人可真不少。 当然还有人误以为他是无家的小三爷,无邪。 无邪这会被自家的好二叔困在了老宅,脸上还戴着无三省得人皮面具。 这些都是江南月私下友情免费提供的,十几张也够他用一段时间。 无二白收到江南月发过来的信息,把无邪连夜打包让黑眼镜潘子护送往四九城解家。 一行十几人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俊男美女气场非凡。 如同夏日里的清风,带给人们无限遐想与惊艳。 男士的英俊与女士的美丽相得益彰,他们站在一起,如同最好的画作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他们的外貌各有千秋,却同样让人流连忘返。 自然有心人派过去监视的人,更快的就捕捉到她们得身影。 到了停车点,上了安排好的车。 张海客让开车,江南月让人直接送她回家。 俩人眼看又要僵持不下,张海客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 “我们房子在你们隔壁,顺路。” 江南月无语的瞪了小心思多的张家大伯一眼。 你倒是早点说呀,不然等带到齐府。 是准备要她的命吗,估计那几个都等着她解释呢。 江南月想到这里,烦不胜烦。 叹了口气,唉! 算了,让我解释就都滚吧。 旧的不去,新得不来嘛。 自我攻略开解的江南月,立马就感觉心胸开阔了不少。 张海客余光看到江南月眉头舒展了不少,眼睛也带了一丝笑意。 下了车,张海客主动让小张们把给她买的东西。 送到了齐府,顺便和齐府管家友好的沟通了一下。 毕竟左邻右舍,免不了打交道。 管家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看到江南月回来,又激动的老泪纵横。 口里又喊着 “大小姐,你怎么又瘦了。” “大小姐,快回家补一补。” 看到张海客意味不明的眼神,江南月横了他一眼。 抬脚回了房间清洗,洁癖实在是忍受不了一点尘土飞扬。 浴缸放好热水,扔了一个玫瑰香薰浴球进去。 江南月整个人都躺了下去,舒舒服服的泡了半个小时。 套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头发披着湿答答的就这么出了浴室。 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倒了一杯温热的水一饮而尽。 身后有人了贴上来,让江南月毛骨悚然。 迅速出手,准备一招制敌。 身后人无视她的动作,只抱住她婉转的喊了一句, “夫~人” 江南月没有收回自己的招数,手势从砍变为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玛德,谁让他偷偷摸摸随便就出现在别人得屋子里偷袭。 张家人都喜欢一声不响就出现,是祖上遗传的什么大病吗? “张日山,从今往后。 我和你们族长没有关系了,别喊我夫人。” 身后张日山附在她耳边骚气的吹了一口气,双手滑到浴袍里上下其手。 感受了一把肌肤柔滑细腻,闷声笑了一下。 “那当我的夫人好不好,我保证对你百依百顺。” “放手” 闻言,张日山眼神暗沉了一下。 咬咬牙放开了她,从她浴袍里依依不舍的抽出了四处攻城掠地放肆作乱的手指。 一回来就不让他抱,张小狗难受… 江南月找出吹风机一把塞给他,不是百依百顺么。 那先给我服务服务吧,以观后效。 张日山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秒变脸。 笑容满面的拿着吹风机就跟着她到了外间,亲亲热热的给她吹起了头发。 不多时,头发吹干透了。 张日山默默的送回了原来的地方,死皮赖脸的坐在她身后。 非要抱着她坐他腿上,头埋在她耳边甜言蜜语絮絮叨叨。 手指那是又从衣领那插入了进去,各种在大白桃子揉拧摩挲。 色情勾人的在她耳边又喘又叫; 还想要顺水推舟更多一点,就听到院子外边得管家喊他的声音。 张日山在江南月戏谑的眼神中,放下她。拂身过来狠狠亲了一口; “夫~人,等我。” 从这边的窗子翻了过去,不久就听到隔壁传来低低的讲话声。 江南月打电话让齐飞送客,一回来就遇上老张家的狗男人。 一个都不想搭理,齐府附近可住了不少张家人呢。 她可不想天天处理这些破烂关系,当她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齐飞出现,把隔壁一脸怨意的张日山送走了。 江南月立马把齐飞喊了进来,了解了她消失几个月发生的各种事情。 原来是有它得人出现捣乱,张日山时不时过来齐府处理事情。 张日山又是齐八爷的老朋友,管家也知道她俩有一些道不明又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得关系。 看到张日山选择了张麒麟曾经住过得房间,也没有反对。 有时候处理事情太晚,张日山也会留宿在这边。 今天听到齐府外人仰马翻的声响,又看到有陌生的人进来送行李。 张小狗就趁人都出去了院落,偷偷摸摸潜伏了过来。 立刻就见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意中人。 忍不住就抱住了她,没想到一回来就挨打了。 还没有来得及一吐相思之苦,一表衷情趁热打铁。 就被这无情无义的女子直接安排人送走了,真是得不偿失。 要有早知道,他恨不得时光倒流。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现,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可以留下来了吗。 再推心置腹,顺势而为。有什么是不能睡一觉不能解决得! 日山悔恨,日山顿足。 第9章 名花不解语 江南月换了一身衣服,依靠着小塌休息了小半天。 在管家的提示下,让齐飞拿着给解语臣的礼物。 望眼欲穿的人终于出现,解府管家喜闻乐见恨不能倒屣相迎。 这小祖宗回来,自家家主应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江南月磨磨蹭蹭跟着管家去了解语臣的书房,刚走到门口。 江南月试探着对着管家道: “要不,我先回家吃饭。明天再过来,礼物你帮忙交给小花吧。” 管家期期艾艾的接过齐飞递过来的礼物,书房门被人从里边推开。 自家家主那阴沉沉的脸出现在门后,看到单身狗家主拉住她手臂的动作。 管家心一横,把江南月往里边一推。 礼物往里边一放,立马合上书房的门,拉着齐飞跟着一起跑了。 留下江南月被解语臣从身后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不是她不敢推开他,而是这个八岁就当家的解语臣。 外面八面威风,运筹帷幄的解大当家。 既然抱着她哭了,眼泪流到她颈窝处。 “为什么,你走到门口都不愿意进来。” “月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三番四次的推开我,别人可以。 为什么就我不可以? 一点点希望都不给我?” 江南月叹了口气,在解语臣的怀里艰难的转过身。 从来都是风光霁月不萦于怀的男人。 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此刻雾气蒙蒙如春雨打桃花那样惹人怜爱。 江南月如小时候一样拿着手帕,给他温柔的擦眼泪。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怎么会讨厌香香的小花花呢! 小花花明明最可爱了!” 解语臣讨厌死了,她这副依旧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的态度。 我明明已经长大了,可以给她遮风挡雨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把我当正常男人看待,明明我也喜欢你。 我不信你不知道,明明你都知道。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满腔爱意,视而不见弃之如敝屣。 解语臣想到这里,直接低头亲了过去,还在安慰解语臣的江南月被亲了个正着。 解语臣一边往沙发移动,一边把江南月按在怀里亲。 江南月迷糊了一息,就清醒了过来。 用力想要推开解语臣,解语臣把她按倒在沙发上为所欲为。 随之整个人也压了下来,江南月刚想开口讲话。 解语臣等得就是这一刻,在她嘴里把她亲得头皮发麻。 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也旷了许久。 欲望被解语臣色情的动作,勾的上了瘾软了身。 终于不再抵抗,又想到他是小花又想要退缩。 解语臣却不放过这个机会,一时之间俩人亲的意乱情迷。 解语臣下面的反应太激烈,江南月感受到他的热情似火。 江南月不敢大动作的推了推解语臣,又被他按着手压在沙发上接着亲了又亲。 三番四次推拒以后,解语臣才餍足,嘴唇暂时放过了被亲得一脸春意的江南月。 压在她身上也不起来,把头窝在她的颈窝处喘气。 江南月错过头也不看他,解语臣低低沉沉笑了几声。 从她身上爬起来,抱着佳人坐自己腿上。 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把她的脸转向了他,“姐姐,给我再亲亲好不好。 我等了好多年,我一直想着姐姐。” 眼前的桃花眼男子,一直姐姐姐姐的喊着她。 像一只勾的人销魂蚀骨的小狐狸精,这勾得谁不迷糊… 不等她同意,嘴唇就亲过来。 捏了捏她的下巴又眼巴巴的想要接吻。 解语臣沉浸在新打开欲望世界里,恨不得直接生吃了她。 又怕唐突了她,惹了她生气再也不理他。 抱着她平息了片刻,感受到某个地方的消退。 “月亮,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 “我习惯了等待” “又讨厌等待” “又不得不等待” 看着低头把玩他扣子不讲话的江南月,解语臣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解语臣,不要等我。” “我不会为你们任何人停留的” “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就非他不可?” “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不会结婚” “那就不结婚” “我也不会生孩子!” “那就不生,解家还有很多孩子可以挑选继承家业” “我三心二意,不会见好就收” “我只要你,我愿意等你” …………… “解语臣,我怕麻烦” “我不会是麻烦,我来帮你解决麻烦。” “你只要不拒绝我就好” “总有一天我会走的” “走之前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 “解语臣,你听不懂吗?我对于你没有男女之情” “那刚刚的意乱情意是什么?” “男女之间的正常欲望而已,换个人也一样” “我不信,就算是欲望我也认了。” “解语臣,你是不是有病。” “三千相思成疾,唯你可医” “我说开始就开始,我说结束你不要纠缠。 你不会有名分,永远见不得光。” “我的人不能去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必须守身如玉从一而终。 你却不能以同样的规定束缚我,这样你也愿意?” 江南月讥诮的看着抱着她,红了眼尾的解语臣。 “我愿意,只要是你。” “解语臣,你多少是有点大病。 出家比较适合你,圣父普渡众生。” “我只愿普渡你一人!” 情话谁都会说,听多了已经麻木了。 此界没有任何人值得她停留! 她自己都是无心之人! 她要别人的真心做什么! 江南月态度坚决的从解语臣怀里起来,毫无表情的对着他轻飘飘来了一句。 “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干涉到我就行。 出了这个门,我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南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瞧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解语臣气极反笑坐在黑暗里,许久喉咙里低沉溢出了一句话。 “等待,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第10章 掉马甲 晨未睡晚妆残,刚到家的江南月看着衣帽间焕然一新的衣服首饰配饰。 卸掉了妖艳瞩目的彩妆,快速的清洁了一下面容。 衣服还是那件黑色吊带裙,一件呢子大衣。 头发半扎半披,素面朝天只浅浅补了个口红。 昨晚收到张海客解语臣的信息,他们约定今天上午解府见面详谈。 可惜凌晨出门的她压根没有带这个手机,刚回来才看到。 江南月临行前才给俩人发了信息,心里暗骂他们聚会非要喊她干嘛。 在齐府浅浅吃了两口糕点,紧赶慢赶的去了解府。 姗姗来迟的她面无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去参加十面埋伏的鸿门宴呢。 九门私下的聚会实际看起来水面不兴,实则水下波涛汹涌,暴风骤雨袭来。 看见踏进密室的女子带来一股香风,众人眼神都似笑非笑的瞥了过来。 “阿月,上次你去哪里了?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戴着无三省面具的无邪一下子像撒了绳子的狗狗,撒欢的奔到江南月面前撒娇。 “丑东西,离我远点。” 江南月移花接木般快速闪到张海客身后,顺手撕下了他的易容面具。 转移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新得话题! 无邪看到张海客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捂着自己被嫌弃的面具。 满脸的惊诧疑惑,他指着那张脸不解。 看着已经落坐在张日山身边的江南月,一脸委屈。 “你喜欢我那张脸,你怎么不早说。 你抛下我一个人,就是为了去找他? 机场你为什么抱他?我也可以给你抱呀!” 江南月一杯茶刚拿在手里,就这么全洒自己手上了。 “你们九门就选了这么个恋爱脑玩意,迟早要玩。” “我要是汪家,做梦都要笑醒了。” “无邪,恋爱脑狗都不吃。 你还是多看点书,少点恋爱脑好吗!” 江南月接过张日山递过来的手帕,慢慢擦拭自己的手指。 用过之后,直接甩在张日山怀里。 看都不看对面看着她的解语臣一眼,直接对着张日山发难。 重新接过一杯茶水,慢慢喝了几口。 昨晚和秀秀南风其他小姐妹疯狂了一晚,她现在是又困又饿又渴。 张海客让激动的无邪落座,准备把九门几代的计划和张家入局之后的情况。 和无邪交代清楚,和类似于无邪一样面容的事情。 这边消失很久没有上线的系统321出现了! 321【你把张麒麟甩了?你怎么这么喜新厌旧?】 江南月【我说你是不是有个大病,之前恨不得我早点甩了他。】 321【就是觉得他一个人待在青铜门十年很可怜。你在外边潇洒快活,好像不太好吧】 江南月【说得好像谁没有进过青铜门一样,你要可怜他。 你变成无邪去陪他吧,指不定他很乐意。】 321【你瞅瞅这说是人话吗! 我以为你这次又要为了他要死要活。】 江南月【呵,你也太小看了我…太看得起他了吧! 话说你时不时抽风不在,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去了…】 321【没有哇!我就和别的系统玩游戏】 江南月【最好没有,不要去动不该有的心思…】 江南月直接手动闭麦,困死她了。 都是些狗东西,个个挖坑埋她。 其余被迫偷听的三人,最可怜的是无邪。 一边接受张海客的解释,一边消化她这边的心声。 感觉自己好累,自己的人生都是真得吗! 感觉过了好久,江南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的看着还在交谈的张海客几人。 坐在她上首的张日山,看着她撑着脸睡意昏沉。 小狐狸难道不知道自己一身的酒气味,半瓶香水味都掩盖不住吗! 又看了看手中昨夜在会所玩得疯狂的女子的照片,状似无意的随手一洒在桌子上。 就这么刚好洒在了每个人面前,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在暧昧灯光下和人喝酒的不就是这个女人么! 黑色流光溢彩的吊带裙才到膝盖上几公分,樱面红唇诱惑十足。 魅惑的眼妆,惊心动魄的美像在暗夜盛开的罂粟花摄人心魄。 这样恣意妖娆的笑容,他们可从来没有见到过。 灯红酒绿之下,她左拥右抱玩得好不快活潇洒。 江南月这会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行径已暴露无遗。 几人看着照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321【喔呵,有人暴露了。】 江南月眼睛都懒得睁【你又犯病了】 321【我滴姐,你倒是睁开眼看看】 江南月睁开眼扫了一眼对面黑眼镜举起来的照片,再低头一看张日山面前得几张。 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了,早知道不来了。还不如家里睡觉舒服; “喜欢看这个呀,下次喊你们一起去。不要客气,我请客” “无事勾栏听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江南月无所谓的拿着照片欣赏起来,艳红的指甲还叩了叩桌面。 众人脸色更难看了,江南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是淡然。 “大小姐喜欢玩这个,跟瞎子我说呀。 只要钱到位,脱光玩都可以” “不好意思,我对于残障人士不感兴趣。 我花钱,是我玩你还是你玩我?” “大小姐花钱,自然大小姐说了算” “行呀,下次我给你接个单。 刚好认识个喜欢男人的死变态,我觉得特别适合重口味的你。” 黑眼镜抱着双臂低声笑了一下,无视她的冷眼把照片塞进口袋里。 江南月吹了吹自己嫣红的指甲打了个哈欠,死瞎子想占我便宜没门。 “阿月,你怎么…” “怎么,无邪你也想去。 也不是不行,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你这芙蓉弱质小官人,指定能早日做上头牌。 趁年轻身体好多赚点钱,老了好去接你的男朋友出局子。” 江南月意有所指,肆无忌惮的看了一眼小无邪的位置。 无邪气的直打哆嗦,阿月说话真得真得难听。呜呜呜… 收到某人发过来的信息,江南月侧头斜了一眼看笑话真认真得张日山。 “张海客,你们族长进去了。 张家多年没有新生儿,这不是刚好有个现成的穷奇么。 建议你们把他绑回去配种,一次性配七八个。” 一口气创死你们,谁怕谁。 “你们聊,我上去睡会。” 说罢,江南月转身就走,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睚眦必报的气势。 张日山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这狠心的小冤家。 第11章 救我的方舟 江南月一身浓郁的酒气香水味,出了密室。 收到解语臣信息的管家,直接过来把她带到了一个空房间。 江南月勉强睁着眼睛,关门反锁一路走一路脱。 上床睡觉,大脑一挨到枕头立马就入睡了。 密室的解语臣收到信息,安心的放下手机。 参与到讨论未来十年计划之中,这边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那边江南月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手机关机,无人打扰。她睡到自然醒,起来看了一下衣柜。 找了一套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 头发随便擦几下,就这么湿答答的下了楼。 睡饱了,就要去祭慰五脏庙。 听到拖鞋吧嗒过来的声音,楼下大厅等着的几人都看了过来。 解语臣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江南月撩了一眼眉眼如画的他。 接过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接着自己过去吧台倒了一杯柠檬蜂蜜水。 拿着走到了众人坐着得沙发,随意落坐。 解语臣这会拿着毛巾过来,轻轻的给她擦拭湿答答的头发。 江南月什么话都没有说,眉眼未动半分。 解语臣也不讲话,一意孤行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一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不拒绝随他折腾头发; 江南月拿着手机看了一下qq群,给秀秀和南风回复信息。 也不管身后的解语臣看不看得见,丝毫没有遮挡的意思。 秀秀:月姐姐,你干嘛去了? 南风:估计被她男人发现了… 秀秀:不会吧,还没有起来? 江南月:我说你们俩得了,我回来就开会。困死我了,刚睡醒… 秀秀:我回来也是要工作,呜呜呜… 南风:我说老不死的今天怎么不在饭店呢! 江南月:你家那个老不死的查我们,昨晚照片都有了。 秀秀:…变态 南风:老不死的明明是月姐姐家的,不是我家的。哼… 江南月:狗男人都是张家的… 秀秀:旧的不去新得不来,月姐姐喜欢的话,我给你送几个 南风:昨晚玩的好开心,什么时候再去? 秀秀:同问? 江南月:……下次我带你们去国外嗨皮~ 江南月信息回复得心得意满,突然觉得头顶怨念满满。 抬头一看,好家伙都偷偷溜过来看她聊天。 收起手机塞口袋里,往餐厅走去。 净手吃饭,才不想处理麻烦事情呢。 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多舒服,自由自在不好嘛。 众人看她不搭理他们,也只能食不言寝不语。 安安静静的吃过饭,江南月也睡够了。 准备回齐府,张海客过来道别。 “江南月,我们要回香港了。欢迎你随时回家” “慢走不送” 张海客轻轻笑了一下,临走之前抱了一下她。 看着戴着面具的张海客带着一群小张回家,江南月没有半分不舍之情。 只是看到似曾相识的背影在眼前慢慢重合,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如梗在喉。 “…张海客…” 快走出月亮门的当事人,听到她这声今似与呢喃细语。 张海客暮然回首,离开时天色已晚。 泛黄微冷的夕阳里,她的眼神似有好多未来得及的话没讲,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张海客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江南月总能轻而易举的牵扯到张家人的情绪。 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像灼灼太阳吸引到冰封之下的张家人。 没等想明白,他脚步却已回转,走到她面前。 只轻轻拢住了她,摸摸她的头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 “张海客,如果我认错了人。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怪我?” “是很重要的人吗?” “是我百转千回的执着,矢志不渝的想念。” “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好。”张海客一字一句回复了她的问题; 眼圈终于酸涩到忍不住,眼中水光显现。 她极力不想哭,但此刻心里酸意几乎被填满。 江南月的眼泪簌簌而下,她的手揪着张海口胸口的衣服,似乎闷得透不过气来。 张海客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衣服上。 他表情一愣,目光顺势下挪。 抬起的手刚好接住了微光闪闪; 看到有什么东西坠落在他的手心,像星星点点的光。 是她的眼泪。 江南月的泪珠啪啪地直往下坠,睫毛拼命抖着。 像星星掉落在水中,被珍藏心间。 江南月泪眼婆娑,却抬头笑出了灿烂的阳光。 如春水醉了带雨的梨花,巍巍颤颤落入眉眼间。 告别时碎碎的微笑,浸染了她泪水的幽香。 张海客感受到,他的心中乱得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 “不开心就回家,我们永远会等你” “我就知道不管在哪里,张海客永远是对我最好的张海客。” 仿佛张海客的答案让她从昏迷的深渊中挣扎出来,感觉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 张海客短暂的顿了一下,宠溺的笑了笑,指腹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 “你值得最好的,不要委屈自己。我走了…” 他缓缓回身行走在夕阳中,身姿挺拔如松,无畏风雨的肆虐。 他的背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默默抵抗着外界对张家的侵袭。 江南月多日来的忐忑不安,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身后几人等到张海客走了,满心酸意的围了过来。 黑眼镜原本满腹的酸言醋语都要倾泄出来,看到她微红的眼角泪水。 顿了一下,还没来的及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眼疾手快的解语臣已经拿着手帕,凑到眼眶边,轻轻地擦拭那一点点水迹。 “谢谢小花” 从那晚她拂袖而去过后,这是江南月第一次正眼瞧着解语臣开口讲话。 “对我,你无需说谢谢。 对你,无论什么结果,我甘之如饴。” 解语臣深邃如水的桃花眼深情的看着她,许下自己的诺言。 “解语臣,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江南月,情出自愿,落子无悔。一念既出,万山无畏。 无视他人存在,他俩打着机锋。 “解语臣,号码牌我给你了。 握不握得住看你自己了, 既然落子无悔 ,我便陪你奕完这半幅棋。” 江南月回首嫣然一笑; 往事如烟 ,结束偏勾出进展。 曲折咫尺内,总有个出口。 救我的方舟, 何解伤春悲秋。 第12章 情出自愿,落子无悔 世间三千事,烦恼在人心,一切都在得失之间。 想不开,便举步维艰,看淡了,便顺其自然。 酩酊大醉之后,彷如如梦初醒。 解语臣愿为她画地为牢,她有何不敢接不敢试。 何惧冷月霜刀,无非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解语臣觉得,自从遇见了她。 他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他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他终于等到了,那朵花开在了他心间。 解语臣跟着江南月漫步在月下,身后几人百思不得其解。 俩人打的什么哑迷,无邪追了上去开口问道。 “小花,阿月。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 江南月笑而不语,只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解语臣。 无邪的小竹马解语臣自小当家内心的城府深如海,让人难以窥视。 他总能保持冷静,不露声色。 处事不露痕迹,令人防不胜防。 只要他不想说,无邪怎么痴缠也得不到一句相关的回应。 只有心思缜密的旁观者黑眼镜张日山窥得三分真伪,前者跃跃欲试。 后者听着二人的偈语如梦初醒,心里也在盘算怎么把人哄着跟他走才好。 只有无邪此时迷迷糊糊,人在局中不解其意。 江南月看着无邪又要东问西问,赶紧开口先发制人。 “无邪,天真的梦该醒了。该回去履行你的使命了” “是呀,天真的梦该醒了。我也要去面对现实了…” 总是那么阳光温柔善良的无邪,狗狗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力和无助,让人心疼不已。 “无邪,你的身后有无数人。他们等你好久好久了,直面现实吧。” 江南月面对无辜的无邪,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无邪低垂的眉眼如画,长睫微微颤抖几下。 “阿月,我知道了。” 个个都是局中人,人人都不得如意。 命运把我们裹挟到此,不向前又能怎样。 江南月望着天上的明月,一切都快点结束吧。 让所有的算计都落空,让一切都回归原位。 解语臣看着眼前的女子,分明是眼前人,可感觉如嗝云端。 “月亮” “嗯?” 江南月侧过脸看向了他,眉眼弯弯朝他莞尔一笑。 就像刚刚那片刻的飘渺虚无只是他的错觉,她淡漠的不属于此界中人。 张日山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眉目转情,情意绵绵。 “夫~人,去我那里好不好?” “不去,我和张麒麟一刀两断。拜托别再恶心我了” “那我喊你什么?心肝小宝贝,我也不介意这么喊你的” 张日山笑得一脸别有用心,拉着她的手指勾勾缠缠。 “张日山,大庭广众之下,你真是年纪越大越不要你这张老脸了” “要脸做什么,要脸连你人都见不到。” 张日山意有所指靠近江南月,脸都快抵上了她的唇。 江南月淡然的看着他,好似俩人之间一点情分都没有。 “张日山,我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有一天我会变成你痛恨得人,所以离我远一点。” “宝宝,真是狠心啦!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翻脸无情的很” “论无情无义,你张家人若论第二,无人敢论第一。” 江南月对此调笑,冷冷一一笑嗤之以鼻。 “你先招惹我的,你说放手就放手。 张家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怎么这是有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喜新厌旧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好哇,那就走着瞧呗。” 江南月好似听不见张日山话里的疯狂之意,把人都逼疯了才有意思呀。 你们当初都以为我那么好欺负是吧,自我囚笼已经破了结界哦。 那就拭目以待,谁更疯魔不是更痛快吗! 江南月那无比精致的容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心疼又着迷。 皮肤如同最纯净的雪想要按在身下揉宁,红唇如同最艳丽的朱砂印在几人心间。 而那双犹如寒冬湖面的眼睛,深邃而清冷不带一丝暖意。 她的眼睛越来越像小哥了,无邪怔怔的想着。 江南月的嘴角弯起一丝病态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在她心中关押着一头猛兽,终于被解封了伺机蠢蠢而动。 “爱是一场博弈,棋逢对手才有趣。是不是,宝贝…” 张日山靠近她,手指重重压在她红唇上摩挲。 江南月拂开他的手,拉着他的领带缓缓吹过几口气息。 “势均力敌,也要我心甘情愿才行。 你想要赢我,从你动心那一刻。 我对你何时来的爱! 你早已经输了…哈哈哈哈…” 这嘲讽的笑声,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傻还是笑他傻。 江南月无所谓的松开他的领带,一把推开了笑的词不达意眼里都是寒意的张日山。 他好似也不恼,依旧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道。 “宝贝,不信我。 那便慢慢玩吧,我耐心一向好得很。 想踢开我你想得美!” 江南月淡然的看着他,话说到此他还不放手。 也挺没有意思的,那就慢慢玩咯。 “你们自己送上门的,我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哦!” 江南月俏皮的眨眨眼,媚眼如丝眉似月,一颦一笑皆风情。 含笑三分春,笑与不笑皆醉人。 好,要玩是吧,我奉陪到底。 那便好好玩,看到时候是谁自愿入局,爱而不得。 看着眼前思考的几人,江南月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要做得事情太多了,天天和他们拉扯也怪没有意思的。 我用玩笑的语气讲出了真心话,你们不信也怪不得谁。 我自愿受人话柄,衬托你们的话题。 你要不先说话 ,缓解气氛的尴尬。 你怎么作哑巴 ,明明那么好回答。 榕树上 的绿色枝桠 ,已经都枯黄了。 要不都别说话 ,反正都已经走了。 大家都作哑巴 ,留着问题别回答。 那你就当我的真心话是个笑话,听一听就算了吧… 第13章 小花发怒 江南月淡然的回了齐府,想到接下来的打算叹了口气。 都是局中人,要破局还得指望邪门门主。 一想到他现在的体力值,江南月打了寒颤。 九门为了培养无邪,完全是照着失踪的齐羽的喜好来定制的。 反而没有去挖掘他的体力值,后边几年才拜黑瞎子为师。 要不是他足够聪明,早死一百回了。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身后有四大神兽给他保驾护航。 江南月想着以后的各种计划,困意来袭。 唉,算了。 不想了,洗洗睡吧。 明天起来,我又是个美美哒的青春美少女战士。 回来就洗澡换衣服的她,直接放弃思考。一秒入睡; 早睡早起,身体好好。 江南月简单的清理过来,换好了一套正式的套装。 往公司去了,前天和秀秀南风一起商量开个娱乐公司来着。 顺便考察了一下那些个掐出水来的小鲜肉,还别说。 有几个拔尖的苗子,有眼色会来事儿长的眉清目秀的。 未来十年,内娱赚钱那是风生水起。 现在上车也不怕好饭晚,江南月到了霍家名下的大楼。 几人会面,直接进入重要环节。 她们是幕后老板,秀秀家有官方背景。她来当明面上的老板代言人是最好不过了。 白天规划以后的路线,还有各种面试管理者。 晚上还要去应酬,忙的是脚不沾地。 想要见她的人,完全是一点机会也无。 娱乐公司这一块差不多忙活了大半个月,江南月才算轻松了一点。 和张海客回来四九城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12月份了。 她忙了这么多天,已经是一月中旬了。 那一日,江南月和一众老板约在了一个会员制的高级会所。 推拒了酒桌上的推杯论盏,她孤身一人拿了包包出了包间的门。 把里边的酒色交易都关在门内,高跟鞋风情万种哒哒哒的往前走。 路过拐角处,听到几个猥琐的声音远远传来。 吐槽的人又刚好是她认识的人,就多听了两句。 “那死娘炮,长的可真带劲。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带劲儿” “可不是嘛!还喜欢穿粉色的衣服。” “谈生意还不喝酒,给他脸了。嘿嘿嘿,以为不喝酒就没事了…” “我把药下在茶里,那个香一点。看他怎么跑…等下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不怕死的垃圾想给解语臣下药,这有热闹可以看了。 江南月施施然跟在他们身后,收敛了自身的气息。 放缓了脚步声,安全的跟到了包间外。 听到几声闷闷的声响传来,透过一点微小的缝隙瞥见。 他们口中的兔儿爷解语臣一脸狠毒的,拿着烟灰缸死命砸那几个猥琐男。 江南月看到解语臣那不要命的打法,推开了门又反手关上。 解语臣看到来人,手上的蝴蝶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一脸无措的的看着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画面下遇见。 他下意识的不想江南月看到他黑暗的一面,他害怕她讨厌这样凶狠的他。 江南月走到解语臣面前,轻轻对着他道。 “好了,几个下三滥而已。 让下边人去处理就好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解语臣安静的收起了蝴蝶刀,放回原地方。 “嗯” 接到电话过来的解家手下,拖着他们出了包间。 留下解语臣不知所措,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的江南月。 “怎么,很意外看到我?要不我先走?” “不是,我不想月亮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忐忑不安的解语臣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放在腿边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像是在等待被审判的犯人一样紧张: 江南月看着手足无措的解语臣,留意到他的手。 主动靠近一点,拉过他的手。 轻轻打开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 “小花,九门有多黑暗。我早就看过了,你是白的还是黑的我都不介意。 因为怎么样,都是解语臣。 我不会讨厌你的,你也无需患得患失。 我说过的话,至少目前还算数的。” 解语臣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睛有点湿润。 清清浅浅的回复了她一个“嗯” 俩人手拉手出了门,一起回了解府。 车上,解语臣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 江南月感受到他内心得不安,也没有特别的不适应。 这种感觉不坏,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好。 慢慢靠着后背睡着了,解语臣余光关注到。 凑了过来,温柔的把江南月的头靠在他肩膀上。 到了解府地下车库,解语臣轻手轻脚的抱起了女子回了房。 路上江南月似要醒来,解语臣温柔的拍了拍。 “安心睡吧,一切交给我。” 女子亲密的蹭了蹭解语臣的脖子,低低嗯了一下。 解语臣细致入微的把女子放到床上,脱下外套鞋子盖好被子。 又去洗了手,拿着卸妆棉倒上卸妆水单膝半跪在地。 仔仔细细给她的清洁好了脸,又细心的在床头柜放了一杯水。 拉好窗帘关了灯,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一夜好眠,翌日。 清醒过来的江南月看着陌生的房间,才意识到这里是解府。 找好了衣服,去洗澡清洁。 一切都搞定了,下楼看到解语臣正坐在大厅处理工作。 听到她下楼的声音,示意佣人给她上早餐。 江南月蹑手蹑脚的走到解语臣身后,想吓他一下。 刚举起手,就被解语臣一把拉到自己腿上抱着。 “早哇,月亮。昨晚睡的还好吗?” 感受到解语臣温暖的怀抱,江南月安然的坐着。 既然选择了开始,那也没有必要扭扭捏捏了。 大大方方的把脸凑近解语臣的胸口闻了闻,淡淡一股花香。 “高床软枕,富贵逼人。睡得很舒服” 解语臣看到她亲昵的动作,一大早就要处理工作上的麻烦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放开她,催她赶紧吃早餐去。 江南月听话的去了餐桌,美美的享受了一顿美味的早餐。 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第14章 岁月不惊 江南月站在别墅二楼的小阳台上,眺望附近的高楼林立,思绪也随之慢慢飞远。 突然,身体被一股温暖又霸道的力量包围住。 一双柔软有力的手固定在她俯身倚靠的栏杆上,后背则紧紧贴着那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随后身后那人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便低下头,亲了亲江南月的耳朵。 然后慢慢将下巴虚虚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笑了笑。 在她耳边用极其低沉魅惑的声音说道:“月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嗯?” 最后那个\"嗯\"字则是拉长了魅惑的声线,听了有种让人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 在解府众人看来,眼前这一对璧人俨然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侣。 男俊女靓,十分养眼。 可江南月却不这么认为,男人的下巴把她肩膀压得有些疼。 解语臣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后,将背对着的江南月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一只手揽着林宛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 \"怎么不说话?\" 解语臣微笑着温柔的问道,就像一循循善诱的老师。 “想呀,想我的小花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眼前明媚的女子,狡黠的把自己搂进他的怀里。 抬头专注的看着他, 解语臣低头垂眼看她,穿着纯白毛衣的女孩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却像是雪一样清冷泠。 绸缎似的黑发披着,眼眸乌亮得像是盈了一层薄薄的水。 眼睫煽动的每一下都好看得不得了,她怎么会这么好看。 眼睛里的装了一个渺小的他,好像此刻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解语臣想吻她,想抱她,想吃了她。 他忍耐了很久很久,又怕她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消失不见。 他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要多一点点耐心,优秀的猎人都是善于等待的,往往等不到猎物是常态。 而等待这个过程是所有优秀猎人必备的品质。 别看解语臣一副翩翩世家公子优雅从容的模样,其实是个狠角色。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的疲倦和烦躁,从容淡定的像个旁观者。 但是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等到江南月放弃一段感情。心理防备最脆弱的时候; 解语臣选择了这个新旧交替时机出击,一招真诚攻城掠地。 想到此,压抑住得到她,占有她,囚禁她。只想她全心全意都属于他的疯狂想法。 只蜻蜓点水的亲亲她的脸,不带一丝丝情欲。 之后俩人的相处,好似水到渠成坦然处之。 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对此,俩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他需要的是她不再消失就好,她需要的是被爱的感觉。 两位工作狂,除了晚餐时间基本见不到面。 最温馨的时光,岁月不惊,浮生不扰。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共黄昏;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与我把酒。 年少解语臣观浮生六记,嗤之以鼻。 现在细细品来,古人诚不欺我。 家里有人等他回来,有一盏灯是为他而留。 江南月这边教导霍秀秀,把家里优秀的女孩子都送出国进修。 不限学科,只要感兴趣的都可以去。 前提是学成以后得回国,听从她们得安排。 不用困在深宅后院,争风吃醋。 也不用困在霍家牢笼里,为了一点苍头小利争的你死我活。 能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有谁不愿意呢。 自己有能力,不比什么都重要。 江南月接连几次洗脑下来,霍家的女孩子基本都愿意选择去读书。 九门腐朽不堪,是时候培养新的人去开拓新得路了。 一代人有又一代人的长征,总不负来人间走一趟。 之后抽空和秀秀南风约着吃饭,又去逛街。 想到解语臣衣柜里边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粉色。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粉色,只是想让柔软的颜色弱化一些自身的戾气杀意。 路过一个他常穿的店铺,江南月走到了男装区。 选购了七八套不同颜色的衣服,领带领夹袖扣七七八八也不少。 直接刷了自己的卡,留下地址直接送到解府。 逛到下午四五点,江南月和她们一一告别。 一下午满载而归,直接去了解府。 大忙人难得在家,瞥见解语臣坐在沙发上还在忙着回复邮件。 江南月换好鞋,解语臣放下笔记本。 起身走过去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包包,挂好外套。 江南月疲惫的扑到解语臣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 “怎么,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开心呀,就是好累。” “都买了什么,我让人已经把袋子放你房间了?” “解语臣,你好不解风情呀!你都不打开看看吗?” 江南月趴在解语臣怀里,娇嗔的看着眼前的美男子。 “嗯,月亮嫌弃我这是冷落了佳人么。 你的东西我也不能随意去看,不礼貌。” “解公子,那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呀。惊喜不惊喜?” 解语臣低垂的眉眼染上了几丝暖意,抵着她的额头。 “月亮记挂着我,怎么能不受宠若惊呢。” 江南月从解语臣身上起来,拉上他。 “一起去看看你喜不喜欢” 俩人一起上了楼,江南月把袋子都打开一一展示今天的逛街的战利品。 一件一件让解语臣试试,一抬头便对上镜子里浸着笑意的眼眸。 他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月亮,我很开心。 很喜欢,像是被偷来的幸福时光。” 江南月回抱住搂抱着她的解语臣,他高兴的语无伦次,轻轻的道。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小花,我对待感情从来不会敷衍” “月亮,愿衣襟带花,岁月风平,深情皆不负。” 大道至简,从淡而生,从容而行。 四时烟火,时光缱绻,岁月静好! 第15章 喜结连理 斑驳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棋盘上,黑白棋子在光影中跳跃。 两位棋手,一男一女。 相对而坐,沉浸在这无声的战斗中。 不多时,解语臣甘拜下风。 “棋逢敌手难藏行,诗到重吟始见功。 月亮,你心思此我还缜密。不得不服…” 江南月仰着头得意洋洋的道:“承让,承让。” 这时解语臣电话响了,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直接打开了播放键,原来是胖子来电。 “解老板,大妹子也在你家吧。胖子我这大喜事儿你们得来呀!” “胖子,什么事儿说。” “就是…我和云彩要结婚了,你们能来吗?” 解语臣挑眉看了一眼安静不语得江南月,等着她的回答。 “那里办酒?” 江南月撑着下巴,好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嘿嘿嘿,云彩那边办酒一次。四九城这边再办酒一次,看你们时间安排。” “巴乃我就不去了,这边你通知小花地点吧。” “好嘞,大妹子一定得到哇!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嗯” 解语臣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兴致不高的江南月。 把领带往下拉了拉,淡淡开了口。 “月亮,不想去吗?到时候你自己去,还是和我一起?” “也没有,懒得跑那么远。” 巴乃故地已经没有故人重游了,何必去起相思。 江南月抬起头,看着解语臣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发酸的话。 凑近摸了一把他没有瑕疵的脸,亲了一下。 “和你一起总行了吧,醋坛子泡小花花。” 解语臣紧绷的脸才有了一丝笑意,斜了一眼玩闹的女子。 她愿意和他一起出席,算是认可了他的身份是吗。 原来在感情里,付出多得那一方总会患得患失。 收到胖子送过来的请柬,江南月找尹南风拿了打折价。 胖子恨不得给江南月,磕几个响头感谢他的涛涛不绝之情。 主要是胖子和云彩住在一起,据他说擦枪走火一不小心就怀孕了。 阿贵追着胖子打了几顿,还跪了半天才磨的阿贵同意立马结婚。 再不结婚,寨子里的闲言碎语可不好听。 胖子带着无邪急急忙忙的走完了三书六礼,解语臣大手笔的订购了几样死沉死沉的金首饰当礼物。 把胖子欢喜的牙不见齿的,黑瞎子都恨不得趴上去咬几口才好。 还磨了解语臣半天,非要他也送他未来老婆几样。 解语臣烦得要死,一直翻白眼给黑眼镜。 到了胖子在新月饭店办酒席的那天,解语臣把提前做好的中式长袍穿上。 他身穿一件浅粉色的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枝并蒂莲。 腰间系着一块精美的翠玉压襟,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颇有一种清新脱俗俏郎君之感。 江南月的旗袍也是解语一起定做的,浅绿色旗袍上也绣着一枝带雨的海棠花。 解语臣亲手给她描眉绾发,一枝海棠花流苏后压发簪插在发间。 俩人携手款款进了新月饭店,直让旁人赞叹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清水本不动,桃花发岸傍。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 郎如洛阳花,妾似武昌柳。 两地惜春风,今夕同携手。 今日心花怒放的胖子笑的神采飞扬,瞧见携手而来得一对璧人。 眼神稍微顿了一下,悄悄和无邪吐槽。 “要是小哥在就好了,大妹子今天挽着的该是咱们小哥才对。”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黑眼镜默默来了一句, “解老板送的金子都白送了,要不胖子送我呗!” “使不得,使不得。我也就一说一说” 胖子立马拦着想要找解语臣告状的黑眼镜,一脸的哀求。 黑眼镜看到走过来的俩人,蹩蹩嘴。 “他俩穿情侣装,凭啥我要和无邪穿一样的衣服。” 边上的无邪一脸的麻木,“你当老子想跟你穿一样的,哼。” 无邪立马赶在黑眼镜之前,把解语臣江南月引到主桌坐下。 不多时,婚礼仪式开始了。 胖子被司仪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看着流程走的差不多。 桌上几人都准备过去抢新娘扔下去的捧花,江南月对此并没有什么任何期待。 最后被偏心的胖子让云彩扔到了无邪方向,黑眼镜跳起来就抢。 解语臣出其不意的伸出手也要抢,最后一把好好的花三只手一起拿着不放。 胖子云彩也看得瞠目结舌,江南月喝着茶含笑的看着他们。 最后三个人谁也不放手,就这么夹着无邪一起回了楼上的包间。 把花送到了她手里,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众人。 江南月轻轻接过,递给了霍秀秀。 “鲜花赠佳人,愿美人觅的良人共度余生” 博得霍秀秀嫣然一笑,还茶言茶语了一番。 “姐姐,送了我。 小花哥哥无邪哥哥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会呢,哥哥怎么有妹妹可爱呢。 姐姐最喜欢妹妹了” 江南月挑起秀秀的下巴盈盈一笑,配合她的恶兴趣。 边上的尹南风哼了一声,“昨儿还说我是你最爱的妹妹,今儿就变她了。横竖是我不配…” 江南月哭笑不得,忘记还有这个小傲娇了。 “秀秀大美人是我的白玫瑰,南风小美人是我的红蔷薇。 妹妹们自然都是极好的,姐姐都喜欢。不分彼此” 江南月对着假装生气的南风抛了个媚眼,飞吻了几个给她。 逗得秀秀和南风言笑晏晏,江南月抽出花束中的一枝红玫瑰抛进南风的怀里。 她边上的黑眼镜张日山一脸温柔的盯着她玩闹,意味不明得看了一眼她和解语臣的衣服。 胖子拉着云彩过来敬酒,先主动斟好茶,俩人一起跪下敬茶。 “多谢大妹子救命之恩,这茶该你喝得!” 江南月挑挑眉,也没有拿乔。 第16章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 江南月看着眼前的新人,恍惚了一下。 曾经他们也曾给阿妈敬茶,行天地之礼。 可惜了,昔人不得见。 顺手接过,浅浅饮了两口。 让俩人起来讲话,又示意解十把要送给胖子得礼物承上来。 胖子顺手接过,没有急着打开观摩。 “你们俩这杯茶,我确实受得起! 胖子一生情缘只此一段,原本彩云飘渺易散你是抓不住的。 我救了她的命,改了她的命格。 今后望你行事三思而后行,记住不要负了云彩。” 胖子一脸诚恳的道, “大妹子,你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待云彩的。 再说她还给我下了情蛊呢,我可不敢负她。” “这都什么年代,还有情蛊。是不是给人吃了就能爱上瞎子我…” 黑眼镜一脸不怀好意的瞅着江南月,嘿嘿嘿了几声。 只有无邪想到了江南月那日在墨脱的情况,疑惑道。 “阿月,是不是和小哥也下了情蛊。我看到阿月把蛊…” “无邪,有的话还是不要信口开河才好。” 江南月手指不耐烦的叩了几下杯沿,威胁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冷意。 无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阿月” 江南月淡然的看着周围几人盯着她,轻轻笑了笑。 “胖子大喜之日,你们做什么都看着我。” 胖子也立马赶紧活跃气氛,拉着众人喝酒。 胖子喝了几杯下去待客了,云彩也送回了小包间休息去了。 黑眼镜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几人无不可。 秀秀和南风抽到几次,选择了喝酒了事。 最后被灌醉了,张日山让声声慢送她俩下去休息。 江南月看着剩下的几人,原来这局游戏是冲着她来的呀! 她淡漠的看着几人,示意接着玩。 轮到她输了,她随手抽了一张。 黑眼镜拿过一看,最爱之人的名字! 江南月轻轻笑了一声,拿起酒杯一口闷了。 解语臣手搭在扶手上静默不语,张日山松了松领带含笑的看着她。 只有黑眼镜不受影响的接着指挥继续玩! 这局是无邪输,抽到的问题是:去亲吻你喜欢的人。 无邪拿起酒杯狠狠一口闷下,众人看着他发红的眼尾无语至极。 无邪迅速起身扑到江南月身边,直接亲了一下她的脸。 解语臣一把推开他,江南月无语的叹了口气。 天真也不是真的天真,无邪倒也不无邪。 接着几人都差不多输了一次,酒也喝得差不多。 外边酒席都散场了,江南月好似似醉非醉。 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无邪喝的醉醺醺的,抱着解语臣又哭又笑。 黑眼镜嫌事情不够大一样,各种挑唆无邪出丑。 江南月看得百无聊赖,起身出门透口气。 被张日山尾随其后,半搂半抱着去了他的书房。 江南月淡然的看着他,只给解语臣发了个信息。 扔下手机看着张日山不讲话,张日山挽起她的袖子。 轻轻摸了两下伤疤,问道。 “还疼吗?” 江南月以为他又是直奔主题,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心温柔的一面。 好像多年以前的纯情小副官,稍稍逗一下就脸红。 每次遇到她,还不太敢看她。 偷偷摸摸忍不住瞧她几眼,被抓包。又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害羞; “不疼了” 江南月也难得没有拿话噎他,温声细语的回答他。 张日山依然单膝跪在地,半抱着她的腰。 “不要驱逐我,出你的世界好不好!” 张日山看着江南月住在解府,和解语臣神仙眷侣一样朝夕相处。 他从前眼睁睁看着她只在乎张麒麟,四下皆是他。 好不容易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她身边又来一个二爷和九爷调教过的解语花,他怎么比得上他们对她的了解。 他唯一最大的的优势不过就是,比他们都先得到她而已。 如果她不来找他,估计随便一个人都能代替他的位置。 香港张家人多得是,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他看得分明,想得透彻。 上次从解府回来,她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没有回复过一次信息。 这狠心的冤家,虐得他心发慌发痛。 怪不得八爷曾说,她的姻缘卦象桃花是一树一树的。 他再不主动一点,这冤家八百年都不会主动找他。 江南月想到自己的计划,淡淡的笑了笑。 “小副官呀小副官,以后你会恨我的,会恨不得杀掉我。” “我不会,不会。 我怎么舍得杀你,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你消失了,我想了你多久。 你们都不走了,就剩我一个痴痴的等傻傻的盼” “八爷走了,九爷走了,二爷走了,都走了” 张日山把头靠在她腿上,江南月温柔的安抚着他。 “总有一日,我也会走的。 习惯就好…我也送走了很多很多爱过的人… 留不住的人怎么也留不住…”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张日山抬起头,看着女子清清浅浅浮在面上的笑。 他不了解她的过往,她也不愿意让他们了解。 她曾经说过,她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 可是他也明白,他们都留不住她。 这飘渺的月亮高挂天际洒下清冷的月光,她可以照拂很多人。 她却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包括族长。 虔诚如月光无瑕,也抓不住一个人的念念不忘。 书房内,小副官乖巧的半蹲在她的脚下,双眼亮晶晶抬眸望向江南月。 ?这个人从她进来新月饭店直至现在,眼神一直都粘糊糊在她的身上。 仿佛一秒钟都舍不得分开,自己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忍不住噗的一声轻笑出声。 “你干嘛,怎么像个受气小媳妇似得” “对,我就是受气了。 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给你发那么多信息都不回电话不接。” “为什么我总是,是被你放弃的那个?” 小副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质问她道。 江南月沉默一顿,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没出声,二人相对无言书房内寂寥无声… 第17章 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冬日的晚风裹挟着凛冽的寒意,掀动书房轻薄的窗帘四散飘摇。 一如离人的心,游离不定淡漠无情。 书房之内只闻的几声沙沙作响,俩人对默无言。 她低垂眉眼和委委屈屈的小副官,微红的双眼撞上。 江南月不自然又淡漠的扭头避开,眼睛虚虚落在他身后。 尴尬无比的动作,又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而突然顿住。 ?“小月亮,一见倾心。 再见钟情,永不能忘! 后来你来找我,我欣喜若狂喜不自禁。 你不理我时,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族长出现以后,你眼里只有他。 我只能装不在意,我嫉妒他能拥有你所有的爱意。” 江南月没有回答,依旧沉默不语。 被小副官盯着有点不自然,她终于低下头看着他。? “首先很感谢你的喜欢, 其次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喜欢。 我的百年许给了他,以后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 我要回家了,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江南月平平淡淡,冷静到极致的话像是一把高高举起的匕首。 温柔又锋利淬着凄冷的寒光,毫不犹豫深深扎进他的心窝。 小副官即使提前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被无情拒绝的可能。 还是被她平淡吐露的话,伤到了一颗捧出的真心。 “那你还愿意找我吗”他不死心继续追问开口道。 她隐隐知道他的某种情愫,两人之间先性后有了那么一点羁绊。 她感激他无声的陪伴,他默默的付出,可是那并不是爱情。 他很好,可在江南月心里小副官一直都是被她利用的存在,无关男女情爱无关风月。 小副官瞬间僵直在那里,脸色苍白,全身好像被一瞬抽离了生气。 眼角泛红,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而后又吸了吸气,试着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凸起的喉结在修长脖颈上下滚动。 小副官阖了阖眼强忍住酸涩,轻颤沙哑的嗓音夹杂着祈求道: “我不奢求其他的,不要不理我,只丢下我一个人了。” 无数黑暗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又被他心里的爱意压下。 最后只微微勾了勾嘴角朝她微笑,笑得难看又勉强。 ?江南月好似终于大发慈悲,拉起他坐在沙发上。 侧身看着委屈的他,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从眉眼到嘴唇,慢慢滑下来。 小副官一把拉过她,带到自己腿上。 静静的抱着她,任她为所欲为。 “张大会长,我不会爱上你。我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我缺一条听话的狗,你愿意吗?” 江南月满满的恶意,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随便。 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黑,江南月娇娇弱弱的笑了几声。 “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也一样。” 想要起身走人,却被他抱住不放手。 “夫人~想找别人? 你倒是想得美!我答应你就是了” 俩人之间的小情趣,他也不是不能同意。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有何不可! 今天的深情告白已经明牌了,小副官一秒切换回张大会长风流不羁老不正经的样子。 江南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捏着这狗男人的脸用力掐。 把他脸捏红了都不放过,张大会长邪气十足的低下头收回了他的利息。 一手放在她腰间,一手扶在她脑后。 亲了下来,江南月动弹不得。 只能让狗男人按着亲了又亲,嘴巴都酸的不行。 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才被放过。 “夫~人啦,真是狠心。” “你既然要做我的人,那以后可别给我招蜂引蝶的。 不然我可不介意和你做姐妹的” 江南月推开他接着凑过来的脸,嘲讽的道。 “有夫人一人足矣,什么庸脂俗粉比得上你呢! 夫人可不要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才是~嗯~” 张大会长掐了一把她的腰,惹的她软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他胸口; 又拉着她的手指亲来亲去,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絮絮叨叨。 “前几天南风说你给解语臣那小子,买了不少衣服。 怎么没见你给我买?” 张大会长醋坛子打翻了,一脸酸意的盯着她。 “解语臣给我黑金卡,不限额。你给什么我了?” 江南月无语的看着这个吃醋的百岁山,想吃软饭没门。 百岁山闻言知意,立马从抽屉里拿了一张黑金卡塞给她。 “夫人~随便花” “这还差不多” 江南月拉过他,讨好的亲了亲他。 又被他拉着亲了几口,勾勾缠缠的不放手。 “今天小花还等着我呢,下次我再约你好不好。” 被哄好的男人只能无奈的妥协,早知道今天是留不住她的。 “我等你,夫人~多久都等…” “嗯,乖” 江南月从他怀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施施然出了门,去找解语臣。 解语臣独自斜斜背对着坐在原来的包间,指尖随意把玩着她遗留下来的折扇。 看到她回来找他,凉凉的眼神看了过来。 嘴上上扬的弧度压了一下,一双桃花立即满含笑意和淡淡嘲讽。 完了,哄完百岁山又要回去哄解语花了。 解语臣拿起外套默默的给她披上,拉着她往外走。 “无邪呢?” “让黑瞎子先送回家了,他们在家等我们。” “嗯,我们回家吧!” 闻言解语臣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她记得回家就好。 一时的贪欢,算得了什么。 心在他这里,人在他这里就好。 慢慢来,我不着急。 可是解语臣你真的分清了,年少时的陪伴,母性之爱和疯狂的占有欲,还是不甘心她突然的消失吗! 第18章 张千军万马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又一年年关将近,齐府腊梅又开了满满一树。 可惜旧年旧事旧人已归陌路,只有满室幽香依旧。 正是:无端却被梅花恼,特地吹香破梦魂。 江南月推窗,看见窗外枝头开的热闹的腊梅。 岁月更迭,人事如梦,新人换旧人,愁绪萦绕。 淡淡笑了笑,穿上了羽绒服。 随意找个方向去觅食,解府美食多侧多矣。 太干净了,一点烟火气息没有。 一段时间不吃,她也馋市井小巷的小吃。 一路行来,看到以前经常吃的那个小食铺。 江南月信步温吞进了店铺,看到自己想吃的几样都有。 就点了几样,一时老板亲手送了上来。 江南月视而不见老板的眼神,慢慢品尝美食。 呜,真好吃。 结账之后,看到老板欲言又止。 她挑挑眉不置可否,她只是个吃早餐的顾客。 可没有闲情逸趣和老板说什么,摇摇头直接走了。 路过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时,她瞅了俩眼那个穿着道士服的小老板。 看着他把饼皮做坏了一块又一块,把顾客都气跑了。 难得有这么可乐的趣子看,江南月靠在一边笑的肚子痛。 引的那人斜个眼睛翻了好几眼她,她也不在意。 “喂,你买不买。不买快走开” “路是你家的,还是张家穷得让人出来自力更生了?” “你谁?” 看到江南月一口道出他的来处,小老板一脸暗沉握紧手里的铲刀想动手的样子。 “你不是来找你们族长的吗?想知道过来找我。” 江南月留下齐府地址,摆摆手走了。 小老板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小推车,咬咬牙一把把破碎的饼皮塞嘴里吃了。 收拾收拾把小推车送回了地方,收拾了两件旧衣服去了江南月留下的地址。 江南月呢,她逛街去了。 各种买买买,好吃好玩的好看得衣服鞋子都收入阆中。 等她回到齐府,那黑脸小老板已经厚着脸皮喝了八杯茶水吃了三盘点心了。 “你把地址给我,自己不回来” 那人咬牙切齿,恨不得过来咬她俩口。 “我哪里知道你不卖煎饼果子了!” 江南月一脸打趣着他的笑意, “饭都吃不起了,房也住不起了。 卖什么卖,以后我就跟着你了。直到找到族长…” “你们张家人脸皮倒是一样的厚,进来吧” 江南月示意他跟上,这孩子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你不问,你就跟着过来了。不怕我骗了你?” “我打电话问过张海客了,他说你可信。让我跟着你,保护你。” “一分钱没有来我家蹭吃蹭喝,还保护我。” 江南月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话,嘴角抽了抽。 “小张名字?” “张千军万马” “小张” “张千军万马” “小马” “小张” “成交” 江南月用折扇挡住脸,笑了笑。 “有身份证没有,没有你就回去吧。我可不想以后出门买不到票” “有” 江南月换来齐飞,让他把他安排在客房。 顺便给他买几套换洗的衣服,给他倒腾一下这邋里邋遢的外形。 张千军万马听到她的嫌弃之意,和张家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齐飞二话不说,麻利的带着他就出门采购。 不到中午就回了齐府,胡子一刮。 洗澡洗头换衣服,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 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世外之人之风; 好歹人家第一次上门,江南月让管家安排了一桌美食。 俩人都修道,也不忌口。 吃的也是心得意满,江南月看他吃的还挺满意。 吃过饭,打发他去休息。 自己也回了房,张千军万马自然也回了房。 等到她出门,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怎么都说不通,说吃了她家的饭。 “我要保护你” “我去谈恋爱,你也跟着?” “你不是族长夫人吗?你还找谁,我去杀了他!” 看到小道士油盐不进的样子,江南月气的二佛升天。 不情不愿带着他去了解府,后者偷偷跟在后边笑了下。 张千军万马看到无邪那张脸,一点反应没有。 “你们谁是她的姘头?” 这孩子一开口就是王炸,把正在喝茶的无邪呛得半死。 江南月不怀好意的对着黑眼镜抛了个媚眼,夹着声音喊道。 “瞎瞎,他说要杀了你” 黑眼镜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当然他的预感没有错。 随之她的话音刚落,张千军万马就欺身向前。 对着黑眼镜就使出了招式,黑眼镜瞥到和张麒麟相似的招式。 俩人对打了起来,江南月一脸看好戏的依偎在解语臣怀里。 “月亮,你可真坏呀!” 解语臣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好笑的看着她。 “怎么,坏就不喜欢了。” 说着,就要离开他。江南月撇撇嘴; “更喜欢月亮了” 解语臣拉住她的手,赶紧哄小姑奶奶。 无邪小狗狗坐在一边吃了满嘴的狗粮,以前吃小哥的。 现在又吃小花的,无邪无语的心里暗骂。 “小张,好了。停手” 张千军万马停下手,气冲冲的跑过来。 “你试探我,不相信我能保护你。还有他是谁” “我的事你没资格管,我只是答应告知你。 你亲爱的族长守青铜门去了,你也可以现在去守着门外边。” 眼前的小道士油盐不进, “可是张海盐说你就是夫人,跟着你能找到族长。他骗我?” “原来是他呀,果然不愧是南洋第一贱人。 好好一个美人,偏偏长了张嘴。” 第19章 不好管的小张们 张千军万马一时语塞,虽然他也承认她说的是大实话。 张海盐那张破嘴真的满嘴跑火车,族长嫌弃他嫌弃的不行。 “你们张家,小张一个个太难管了。怪不得张麒麟不愿意跟你们回香港…” “族长的想法岂是我们那理解的…” 张千军万马对他的小族长滤镜一百米起步,一副夏虫不语冰,井蛙不语海的样子。 “确实,不是在守青铜门被天授。 出来不是在寻找记忆的路上,就是在失忆的路上。 身心都被人家骗了。” 江南月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无邪,啧啧啧。 手指捏着无邪那张脸仔细观看,也没有什么很特别。 “白瞎张海客那张脸了,怎么张麒麟偏偏就喜欢芙蓉弱官人无邪。” “阿月,你又瞎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解语臣不满意她把身心又放到旧人身上,拉回她捏着小竹马脸的手指。 放进自己的手里把玩,摸无邪做什么。哼… 江南月侧身看了一眼解语臣,乖乖的没有继续原来的话题。 “你先在齐府住着,下次我带你回香港张家。” “唔” 张千军万马想到他又没有钱,只能如此了。 得想个办法赚点钱,以后接族长出来不得给族长花钱。 他们苦点就苦点,再苦也不能苦了族长。 江南月一秒变读张机; 黑眼镜这会还哭哭唧唧的,埋怨她没有良心。 “那玩意我没有,给你一笔小钱钱要不要” “要要要,小姑奶奶果然大气” 黑眼镜一秒阳光灿烂,笑的乐不可支。 无邪喝着茶,一脸的心酸。 女朋友没有,小钱钱也没有。人生太艰难了… “黑眼镜,小张想赚钱。你带带他,可别忽悠他。” “行行行,小姑奶奶是财神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走走,我带你去赚钱。” 黑眼镜一把拉过俩刚还打得水深火热的小张,出了门赚钱钱咯! 看别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和他谈。不看不看; “无邪,都要过年了。你还不回去?” 江南月舒服的坐在榻上,斜斜依靠着。 “回去又要处理三叔留下的烂摊子,头痛。二叔也不管我,奶奶一直催我回家。” “你学学小花,你看看人家八岁当家。你都快30了还是个单身狗…听无二白的话相亲去吧” 解语臣听到夸奖他的话勾勾嘴角,依旧泡他的茶不参与他们得话题。 “阿月,你就是偏心。想要赶我回家…” “好了好了,逗你的。小三爷一点不可爱” “哼,你都不去杭州找我。” “年后再说吧!” “阿月,一言为定。” “再说再说…” 先把无邪敷衍了再说,以后是以后再讲。 无邪看着自己单身狗一个,实在不想再噎死人的狗粮。 告别了他们,又给胖子说了一声。 回家过年去了,黑眼镜天天带着小张到处摆摊赚钱。 还别说,瞎子的盲人按摩交给小张后。 小张手法到位,一身道士打扮还比黑瞎子靠谱。 俩人平分,小赚了一把。 小张也懂人情世故,回齐府时候时不时带点小吃收买人心。 江南月一边吃一边笑黑眼镜才是没有良心的人,住这么久一毛钱没有出过。 黑眼镜装自己是瞎子听不见,一边和她抢小张带回来的小吃。 小张眼疾手快的抢回来推给她,又不是买给你吃的。 你还好意思抢,这个瞎子真没有眼力劲儿。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一下子就到了新年。 江南月也懒得在齐府过年,干脆把齐府人都放了大假。 提前给他们发了大红包,人家高高兴兴的回家过年。 她带着黑眼镜和小张跑去了解府,管家立马给安排的妥当。 巴不得自家过年人也多一点,家主每年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多没有意思。 江南月带着他俩每天到处逛街,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反正也给他俩买了,俩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有意见也被江南月给的小钱钱收买了,有钱不赚才是傻子。 给小副官买了几套衣服配饰,让人送去了给他。 又给各人都准备了礼物,香港张家的也都买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那天,几人围坐一起吃了团年饭。 各自送了礼物,守了岁。 大年初一解语臣就又忙着走亲访友,接待生意往来的人。 忙的不可开交,江南月提前告知她要去香港。 磨了解语臣又哄了半天,解语臣不放心的才勉强同意。 黑眼镜过了年,又接了私活消失了。 江南月带着几大箱礼物,和小张飞去了香港。 当然她也提前告知了张海客,生怕这个工作狂大过年的还到处飞忙着赚钱养家。 下了飞机,坐上张隆半的车。 一路上江南月和小张,商量怎么坑张海盐一把。 前边的开车的张隆半也笑了笑,暗示了几句怎么坑人。 第20章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四九城飞香港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午饭后才出发。 到了张家庄园时,已经快傍晚了。 暗沉沉阴暗暗的天,厚重的云层似有暗影在间隙浮动。 遮住了半弯隐隐约约的月亮,看起来多半是要下雨了。 江南月跟着张千军万马走进聚会的那栋楼,待客聚会的大厅里富丽堂皇。 大厅中央的水晶灯从楼顶垂下来,一共小三层。 那么高,那么亮,到处挂着摆着价值不菲的古董物件儿。 戴着银丝眼镜的男人站在白色楼梯上,身体撑着雕花围栏现世宝一样跳了下来。 凉薄的唇角一勾,笑的邪肆:“江南月,欢迎回家!” 毒蛇大美人张海盐吊儿郎当的走过去,获得佳人白眼一个。 家什么家,这里都没有她的家。 张海客从楼上办公区下来,远远的就看见了江南月乖巧的站在张海盐的身侧,肤白如雪。 “欢迎回家,小月亮。” 江南月顺着声音看过去,张海客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 留着大背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双眸氲黑深沉,蕴着看不透的情绪。 一看就是个高冷禁欲,不苟言笑,心思深沉的男人。 张海客出言打破了沉默, “路上辛苦了,先吃饭,剩下的明天在慢慢叙旧。” 剩下的张家人都跟着去了餐厅。 白色大理石的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精致无比的菜肴。 还有张海客提前询问过,江南月有没有想吃的菜式。 江南月每天跟着解语臣吃的太健康了,想吃点重口味的食物。 就点名要吃四川麻辣火锅,也幸好张家就有四川待过很多年的小张。 利落的整了一大桌,江南月淡然的洗手准备开吃,小张还贴心的准备了很多蘸料。 自己喜欢什么,自己调制就好。 张千军万马口味和她差不多,顺便给她调了一个麻辣口的蘸料。 江南月微微一笑,“谢谢。” 在张海盐奚落的嘲笑声中,张千军万马明晃晃的按着他打了一顿。 身边几人打打闹闹,完全不影响她吃饭。 江南月一脸开心的用餐,张海盐几次想搭话,看见她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暗自生气。 只能偷偷记下她的喜好,想着以后自己也能给她调制蘸料。 饭后在众人的邀请下,出门观看他们放烟花。 随着引线的点燃,烟花犹如闪电般划破黑夜,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刹那间,烟火爆炸出一团团火焰,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院子里的烟火燃烧后,释放的硫磺味道越来越浓。 从门窗里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映在屋檐下江南月的脸上。 半明半暗,轮廓朦胧模糊,黑色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她的神情。 她凝然不动,仿佛是一座石刻的雕像。 一直站在她身侧的张海客,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她。 瞥见她的姿势有些奇怪,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瞥见她无意识紧紧抓住衣服的手,他上前轻轻拉开她的手指。 果然很僵硬,她内心在不安什么。 明明现在环境很平和,她又在警戒谁。 “你怎么了?不喜欢烟花吗?” 张海客轻轻问,江南月淡然的收回了自己蜷缩的手指。 “没事,可能太累了。” “那我送你回房休息!” “嗯” 江南月沉默的跟着张海客回了之前住过的房间。 刚送完礼物到她住得房间的张海楼,看到她回房。 站在楼梯口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 她的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 张海客绅士的打开白色的门,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别的房间。” “不用了。” “早点休息” “好” 江南月进了房间,转身将门关了,把张海客锁在了外面。 她淡淡的环视了一圈,房间被装饰成了唯美梦幻的公主风。 就连窗帘都是漂亮的白色蕾丝,那张床更加离谱,居然从天花板垂下来粉色的帷幔。 张家男人的审美实在是奇奇怪怪的。 江南月去了衣帽间,超大的衣帽间内不仅有各种品牌当季的新品。 还有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包包,鞋子,手表等等。 就连睡衣都有不同的颜色,材质,睡衣睡裤睡裙。 看来她上次离开之后,张海客又给她添置了不少的物件。 原来财神到哪里都受欢迎,公司都免费送张家了。 这些小恩小惠,她也受得。 江南月拿了一条睡裙和内衣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江南月躺在柔软的床上,拿出了一整个下午都没碰的手机。 某人应该急坏了吧。 果然,打开手机就看见了解语臣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江南月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对面秒接。 听到解语臣清隽温和的声音,江南月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好似安静了下来。 “月亮,怎么了?” “睡不着” “你睡吧,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你手机放着,等你睡着我再挂” 时光倒流,好似他俩身份转换。 “好…” 安静的卧室里,江南月淡然的躺在床上。 手机里转来一声声和缓的声音,低沉柔和。 解语臣的声音好似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抚平了女子所有的焦虑。 手机慢慢滑落到枕头下,过了好久好久那边才转来男子轻轻的一声。 “我的月亮,晚安” 一夜无梦到天明,春日明媚柳亭亭。 早晨醒来的时候,江南月还恍惚了一下。 哦,这里是香港张家。 看着枕头上的手机,显示电话一个小时才挂断。 解语臣是确定她睡着了才挂掉的,他真得好温柔好温柔。 江南月很喜欢这样一点不安都能被人重视,然后施以安慰的感觉。 像怕黑的人,猝不及防走进一条深巷中,而月光恰好关照到了这一隅。 好舍不得毁掉解语臣,这份看起来纯粹干净不染尘埃的感情。 可是这个肮脏的世界上,真的有纯粹不求回报的感情吗? 我可以相信他吗?可以爱他吗? 江南月,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春风不语,即随本心 第21章 何以解忧 江南月慢悠悠的起床,视线落在房间里的礼盒上。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拆开。 一个盒子里装了各色各样的手腕缎带和手饰。 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上次拍卖会和张海楼随手一指的首饰。 她轻飘飘的盖上盒子,转身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儿,江南月换好衣服,也不施粉黛。 扫了一眼满满的手饰,挑选了一款戴上。 就这么低垂着眸缓缓下了楼,张海楼窥见她手腕上隐隐约约的手饰。 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低低笑了一声,丹凤眼眉梢都带着几分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江南月的错觉,张海楼好像是故意在等她。还很开心? 上次她都那么对待他了,可以说是绝情绝义。这大早上他发什么情? 今天张海楼依旧戴着那副银丝眼镜,休闲白衬衫的扣子最上面三颗未扣。 露出的皮肤冷白,锁骨若隐若现,一看就像个花孔雀,浪荡的花花公子。 “大清早的,张海楼你发什么骚?” 这个男人整天油腔滑调,说话轻浮,一点正经都没有。 “只骚给你看~” 张海楼拿起水杯遥遥一敬,更像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了。 “大早上别影响我胃口,谢谢。” “怎么会呢,说不定看到我这么酷的大帅哥胃口大开呢。” 江南月推开他,直接走到张海客附近落坐。 只有张海客在,又是满满一大桌子的早餐,南北兼具。 江南月当然选择了南方的早餐,也不搭理边上张海楼巴拉巴拉。 烦死了,直接夹起一个水晶包塞他嘴里。 他也不嫌弃,笑眯眯的顺手就吃掉了。 张海客冰冷的警告了他一眼,张海楼笑嘻嘻的依然我行我素。 “昨晚睡得好吗?”张海客带着一丝温和的问道。 “还好” 饭后,张海客邀请她一起去公司观摩观摩。 江南月微微颔首,张海盐随即跟上。 张海客让人开了一辆国外进口的suv,空间大且实用。 张海盐被赶到副驾驶,后座就张海客和江南月。 江南月把窗户打开一点点,懒洋洋支着手看着窗外。 对于俩人隐晦的打量,毫不在意。 她这冷漠又疏离的态度,极度让张海楼心里很不爽快。 明明上次还和他有说有笑,现在却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难以接近。 他真想撕开她清冷的面容,窥探到她内心深处,揭开她的真面目。 笑有什么意思,看别人哭才有意思。 到了地方,跟在张海客身旁上了大楼。 一路行一路给她介绍,实在是一点意思没有。 大过年的还带她过来公司,看别人上班吗。 江南月一脸幽怨的盯着身边的人,张海楼瞅见这一幕噗嗤一笑。 就这么三人在公司待了半天,江南月在张海盐的带领下偷偷摸摸跑路了。 留下张海客待在公司处理要务,张海楼带着她去了街边揾食。 几代人传承下来的美食,确实名不虚传。 看到江南月吃的满意,张海盐咧嘴一笑。 俩人下午又随意溜达,走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买杯奶茶咖啡慢慢休息。 “喂,你是不是不开心。晚上要不要去兰桂坊放松放松” 张海盐修长得手指戳戳她的手臂,示意前边有好地方。 “嗯,去释放一些莫名其妙的压力也好。” 俩人又找了店铺先吃饭溜达,等夜色渐浓了。 兰桂坊坐落在香港这座繁忙都市中,它如同一颗璀璨的珍珠,在夜幕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俩人直接走了进去,完全像是不知道后边跟着人似的。 大概是江南月那张脸,即使是在灯光昏暗嘈杂的地方也依旧惹眼。 跟踪的人,没几分钟就在卡座位置找到了醒目的她。 酒吧暖气足,江南月脱下长款羽绒服下是一条贴身的黑色羊绒裙。 将姣好曼妙的躯体完美衬出,让人目光忍不住流连。 裙长到膝盖以上,黑色长靴,中间露出嫩生生的一截白腿,白腻得像是鲜牛乳。 江南月黑发一边别在耳后,长发柔顺披散,侧脸精致如画。 却懒懒支着下巴拿着调制好的鸡尾酒杯在慢慢品尝,时不时侧身和身旁的男子说笑。 她甚至丝毫没注意,周围一圈的人都时不时偷偷打量她。 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张海盐以占有姿势坐在她身边,一手放在她座位后边。 一手掐着香烟吐云吐雾,靠得极近和她说话。 “大小姐,我们身后跟着的几条小虾米要不要我去做掉。” 江南月侧头看他,双眸即使是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也盈盈亮亮。 “没恶意,跟着我的人。你不用管,我自己处理…” 但瞥来的一眼又清清冷冷,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她喝了酒,粉白的脸颊如晕了层浅浅腮红,说话的声音比白天要柔软的多。 脸色微红,双眼迷离。 张海盐眼里荡开笑意,他又靠近了些。 “听大小姐的,玩得开心哦!” 身上的香水味轻轻飘过来,声音低磁如电流。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完全不在意别人的邀请。 江南月每种鸡尾酒都尝了几口,喝的半醉。 她想解酒,随时都可以。 张海楼还在身边,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解决不了。 留给她随意玩闹得时间不多了,想做就做。何必管身后滔天洪水泛滥… 起身走向舞池,在掁耳欲聋的音乐里。 疯狂的晃动,麻木不仁似死非活的自己。 妖媚的女子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 张海楼注视这周围的群狼围肆的女子,扔掉手里的烟。 拿着酒杯狠狠闷了一大口,晃到江南月身边。 拿过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她的腰。 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蔑视着周围的男人。 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方寸之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似被忘却。 江南月推开靠得极近的张海客,她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独自自顾自的跳舞。 随着音乐的流动而扭动。仿佛在跟另一个时空的谁共舞。 跳累了,没意思了。 回了座位,接着喝酒。 第22章 春思淡,暗香轻 她也没有留意,张海客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酒吧。 又是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的,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可自拔。 只是听到旁边张海盐,那话唠毒蛇美人在问他怎么来了。 她扭头看他,百岁老男人五官英俊,眉峰柔和。 和无邪相似的脸,却自有一番不同于无邪的写意风流。 穿着还是西服三件套,肩宽腿长,一坐下来位置显得逼仄不少。 江南月来酒吧释放压力,和莫名对于解语臣不明不白的不可控的感情心烦意乱。 她也不在意拍她的人,没有恶意总不是那么几个人派来的。 江南月:“张海客,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嗓音本来就清冷,喝了酒又软了下来,又微微拉长了声线。 张海客张海盐,可从来没有听到过她用这个声音说话。 就好像猛虎突然变成又软又萌的小猫咪,扑到怀里撒娇一样可可爱爱。 张海客想起了之前她的眼泪,暗自叹了口气。 又横了一眼荤素不忌的张海楼,一忙工作这混账就带着江南月跑来乌烟瘴气的地方。 看来还是任务太少了,你小子回家再和你算账。 又瞧了一眼醉眼朦胧的女子,都是小孩子心性喜欢玩,他真是大家长当得够够的。 张海盐看到她软和的一面侧喉结微微一滚,眼眸暗了暗。 张海客直接给她穿上外套,抱住半醉的她起身就走。 “乖,我们回家。” “嗯” 女子在他温和的怀抱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安静的窝着。 张海盐撇撇嘴,拿着她的包包跟在后边买单走人。 江南月现在的心态,简简单单来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旁人得死活,与她又何干… 春风不解意 ,何故撩人心。 至于四九城的解府,打开了电脑上刚收到的视频。 找借口过来拜年的无邪胖子,解语臣张日山一起看着里边的女子。 但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 一杯接一杯的喝,和张海楼亲密的讲话。 看着她推开妖孽般的男子,脸色都稍微好了一点。 接着看到和无邪相似的张海客抱着女子出门。 几人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胖子看了看周围几人的脸色。 心里暗暗给江南月祈祷,又玩脱了。 这大过年的跑到外边和帅哥泡吧喝酒,大妹子真牛叉。 没瞅见这里头腹黑的狐狸凶狠得狼暂时还算天真的狗,都一脸的晦涩难明。 胖子:这天真也真没用,白瞎了这张脸。人家都抱几回了,你还隔这忘穿秋水整这死出。 香港这边江南月勉强,撑着几分清醒洗漱完才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打电话解语臣,那边的解语臣看着身边的几人。 揉揉眉间,打开了外放。 “月亮,怎么了?” “今天喝了酒有点困,…等会别挂,我先开个门。” 江南月听到有人敲门,她随口问了一句。 “谁?” “张海客” 江南月起床赤脚打开了门,门口张海客拿着一杯蜂蜜水。 “喝了好睡觉。” ?“谢谢”江南月接了过来。 房间没有开空调,温度和外面一样低。 张海客见她拿了杯子就回身连门都没关。 他无奈地进去帮她打开了空调,调到了二十六度。 转身离开,关好门。 江南月坐在椅子上,随意翻看着满满的首饰盒。 “小花” “嗯,我在。还睡不着吗?” “没有,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睡前,又喝了酒的江南月声音听起来软软甜甜的。 把解语臣浮躁不安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门外又有敲门声,江南月淡然的喊了一句。 “进来” 张海楼拿着一盒解酒药进来, “大小姐,解酒药吃点吧。怎么鞋子也不穿,头发也不擦干。” 张海楼无视她要杀人的眼神,一边给她拿了拖鞋过来。蹲下去低声道。 “抬脚” 江南月恨不得一脚踢死他,看着嬉皮笑脸的张海楼。 又怕踢了过去,他又要做什么过分的动作纠缠不清的。 只好顺着他的力度抬了脚,穿上了鞋。 又去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江南月心里叹了口气接着说话。 “还在工作吗?” “没有,无邪过来拜年。我们在喝茶” “晚上少喝点茶,以免失眠。” “好,我们也快结束了。” “小花…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 “那我明天就回来” “好。等你…” 这边正给江南月温柔擦头发的张海楼,听到这里动作重了一点。 扯得她头皮发麻,江南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 “张海楼,你怎么还没有走。” “大小姐,我给你擦半天。 你就当着我的面和小情人调情,你真当张家人都死了吗?” 张海楼邪气的抬着江南月的下巴,轻轻吹了一口气。 “神经病,我又没有邀请你帮忙。 你张家死没死绝关我什么事情!” 张海楼越凑越近,挨着她朝耳边的手机轻轻飘过去了一句。 “晚上,我留下来陪大小姐好不好?” 两边的人都在等着她的答复,江南月看着眼前吐气如兰的妖孽。 他媚眼如丝,美丽得令人窒息。 那双丹凤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辉,邪魅的笑容更是勾人心魄。 江南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轻轻笑了一下。 说出了让解语臣如坠冰窟,心若三九寒冬的那个字眼。 “好呀” 那边传过来一一些暧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电话被挂断。 解语臣这边几人相对无言,只剩茶炉煮水的铜壶中的清泉慢慢沸腾,散发出苦涩的茶香。 “呵,小没良心的还是这么喜欢玩~ 真想把她腿打折关起来才好…” 寂静中,有人轻轻说出了发狠得话… 第23章 棠梨煎雪 张海楼似玉的肌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她所有倔强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 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张海楼自动凑过来的脸放在她手上摩挲,江南月窥见他胸前深深浅浅的伤疤没有言语。 好似不经意间挂断她电话的张海楼,则笑得一脸放荡不羁。 这张脸真是让人心动啊,可惜了。 偏偏是张家人,那是她不愿意再招惹的存在。 江南月看着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俯身了下来。 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好似自己也并不讨厌。 “张海楼,玩够没?” “大小姐,还没开始玩呢!” 张海楼拉着她的手按在他分明的腹肌上下滑动,一边细细的喘叫。 只是想到温润如玉的解语臣,江南月好笑的拉出自己的手指。 起身拉着笑的淫荡不堪的张海楼的领带,连推带拉送他出了门。 “好走不送,别搁我这随便发情。” “大小姐,利用完了我。就翻面无情,好绝情呀~” 被人赶出门的张海楼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背光而站。 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 他兀自挑眉粲然一笑:“坏坏的好像更有意思。”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里闪着犀利的光芒。 就这么敞着衣服下了楼,无视一路张家人飘过来的白眼鄙视。 房间的江南月反锁了房门,喝了两口水回了床上。 拿着手机发了一下呆,还是毅然决然的打了过去。 那头的解语臣似解封的冰雪,终于活了过来。 想接又不敢接,好似怕听到什么不堪暧昧的让他发疯的声音。 “怎么?” “生气了?” “这会给我打电话,是想要给我听什么?” “小花,就我一个人。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把张海楼喊回来继续未完成的…。” “不需要,我不想听任何人和你在一起的声音。 为什么又要打给我。” 解语臣紧紧握着茶杯,好似要借一点勇气。 江南月沉默了一瞬,温声道。 “因为我不想小花输得很惨,不想某某人伤心难过。 不想辜负他的深情厚谊! 他拥有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解语坐在昏白灯光下,清秀的眉目如画,犹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听闻此言,他那寒意侵骨的眼眸似带了一点隐约的水光。 眼神立刻温柔如水,仿佛可以融化这世间的所有坚冰。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融融的暖阳,穿透过厚厚的云层,如一池春水照梨花美而不自知。 “月亮,我也不会让你输!” “嗯,我睡了。” “晚安,月亮。” 安慰完解语臣的江南月,买了回程机票安然入睡。 那头的解语臣笑的如沐春风,无邪他们跟着听完了全程。 胖子:到嘴的妖孽美人,大妹子说不吃就不吃。好定力,佩服。 无邪:所以小哥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吗?阿月开始心疼小花了… 张日山:她心疼所有的人,就是不心疼张家人是吗! 解语臣拿起茶杯,示意送客… 看着几人不动,解语臣起身。 “你们要留宿,随意。我先失陪了…” 张日山起身不紧不慢扣好扣子,脸色阴沉沉的走了。 无邪和胖子自己去了原来的房间留宿… 翌日,江南月换好衣服。 素面朝天的下了楼,吃了早餐。 就和张海客直接了当告别,对于张海楼暧昧不明的眼神视而不见。 坐上来时的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谢绝了他们接机的提议; 等辗转几趟终于到了解府,已然快午饭时间了。 几人等得心急如焚,时不时看看时间。 好不容易听到佳人高跟鞋的声音,解语臣早已收到信息迎到了门口。 江南月像轻盈的燕子投入解语臣的怀抱,闻着熟悉的香味。 解语臣无视身后跟着的几人和佳人耳鬓厮磨,直到胖子大嗓门转来。 “哎呦,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陪着云彩,你来这干嘛?” 江南月从解语臣怀里探出头,好家伙都来这了。 放开怀抱的人,一边往里走。 “云彩小姐妹来了在家呢,这不天真过来拜年。我陪他,吃了饭我就回去。” 江南月听到胖子得解释,浅浅哦了一下。 几人直接去了餐厅,吃了饭。 胖子又凑了过来,跟她道谢。 胖子从脖子上拉出来一个物件给大家看; “还是我大妹子想着我,好东西都想着我。以后大妹子发话,刀山火海不敢辞…” 无邪凑近看了一眼“摸金校尉府!” “你喜欢就好,也算物有所值。” “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以前那帮孙子笑话我是不正宗的摸金校尉,现下我可是名正言顺的了!” 无邪看胖子那一脸得瑟的样,牙都快酸倒了。又为他感到高兴; “行了,赶紧回家陪云彩吧!” “好嘞,回见呢你!” 胖子兴高采烈的摆摆手,回家了。 剩下几人去了茶室,天寒地冻的季节。 没有什么比围炉煮茶更来的有意境, 正是: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 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一杯清茶饮入喉,静听水沸汩汩,静赏茶香袅袅,热气升腾间,静享闲暇; “怎么,小月亮舍得回来了?” “那张大会长怎么曲尊降贵亲自给小辈拜年了?” “我这是过来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既然没良心还找什么,你说是不是?” 俩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在外人看来,俩人更像是眉目传情打情骂俏。 小辈无邪撇撇嘴,干脆盯着小花优雅的煮茶。 解语臣拿起放凉一点的茶水,试探了一下。 动作熟练的递给了她,她接过轻轻饮了两口。 有些人他不说,他会用行动告诉你他的醋意。 也没在开口,只斜斜靠在柔软的抱枕上支着头犯困。 几人压低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取新水半壶,在炉火上慢慢消融,茶色如松风清冽。 青色的光晕倒映在墙壁上,炉子上煨着水壶,炭火红火。 温暖的房间里,有茶有书有友人,其乐无穷… 炊烟袅袅几许,棠梨煎雪又落雨。 没有相思成疾,却只忘了自己。 第24章 坏月亮~ 解语臣侧头见她昏昏欲睡,把她手边随意搁那的茶杯轻轻挪到自己面前。 以免她不小心碰翻,打湿了衣衫。 又悄无声息的抽过小榻上的软和小毯子,缓慢轻柔的搭在她身上。 江南月感受到他细致温柔的动作,他的触摸轻如蝴蝶翅膀划过水面。 像他的人一样,对待她从来都是那么温柔,那么轻,让人感到宁静舒缓。 就这样过了片刻,诡秘莫测行踪飘忽的系统上线吱声了。 321系统【宝,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江南月【有事启凑,无事退朝】 321系统【你大姨妈要来了!】 江南月【我哪里来的大姨妈,我八辈子亲戚都死绝了。你鬼迷日眼了?】 321系统【…这天是没办法聊了! 检测到你体内激素变了,月经要来了。】 江南月【哦,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好惊讶,少见多怪…滚吧…】 估计无邪听到她心声又呛到了,江南月打断系统喋喋不休的叨叨叨。 无奈的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就着解语臣伸过来的手坐了起来。 解语臣想到刚听到的心声,也不好现在说什么。 想着等下交待厨房给她炖点补血的甜汤,茶水还是不给她喝了吧。 看解语臣握着茶杯半天没有递过来。 江南月懵懵的看着他,自己随手在他面前拿了一杯就喝了几口。 无邪看到她的动作欲言又止,最后支支吾吾的道。 “阿月,那是小花的杯子。” “哦,我不介意。难道你介意?” “唉?不是,我不介意。你随意” 无邪暗恨自己嘴巴太快了,没看小花都没有说什么吗嘛。 江南月拿着茶杯又看向有洁癖的解语臣,慢悠悠的问道。 “小花,你介意吗?” 解语臣轻轻笑了一下,“我怎么会介意! 都怪我,忘记给你倒茶了。” 一边坐了半天没有讲话的张日山凉凉开了口 “不就一杯茶,小月亮想喝。我亲自喂你都行…” … … “论不要脸还得是年纪大的你呀!” 江南月一锤定音,又来了。 这几人能不能不要凑在一起,天天为难她。 太烦人了,要不回齐府算了。 她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需要天天哄着他们。 “赶紧都回家吧,我没空给你们评理。” 看见江南月脸上的不耐烦,张日山无邪只能黯然伤神的告辞了。 解语臣拉着想要回齐府的江南月,把他们能听见她心声的事情说了。 江南月定定看了他一眼,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我早知道了” “你不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吗?” “又不是你自己愿意听得!” 解语臣从开始小心翼翼的靠近试探,到现在拉近距离暧昧不清。 解语臣已经开始得寸进尺,明目张胆的索求:“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他就在她耳边轻轻又色气的说话,温热气息扑在她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 江南月扇子似的睫毛轻颤,心跳得越没章法,蓦地对着这张脸亲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让她身体发软,失控的心跳让江南月有点不安。 “我要走了。”江南月从他怀中想要起来。 不确定的因素她不想要,也不想要去探究。她选择了逃避; 解语臣抓住她的手腕:“不要走,好吗。 晚上还住我家好不好?你这几天会难受,我想照顾你。” “怎么照顾,是宽衣解带还是浴血奋战。” 她没意识到自己声音轻柔像在娇嗔调情。 “月亮坏…” 解语臣坚定的向她伸出手,江南月愣了愣,脑海里许多的伤春悲秋散去,满是眼前人。 江南月没有丝毫犹豫,把手放到他伸来的手心上。 解语臣悄悄用力握住她的手,昏暗中对视,江南月刚起来又被拉着趴在他的身上。 解语臣粘稠暧昧的目光落在她的水润润唇上。 “我想对月亮做很坏的事情!” 解语臣说话的热气吹在她头发上,双手搂紧她又细又软的腰。 “多坏?” 江南月趴在他的胸膛感觉他身体很热,抬头看向他。 “这么坏……” 横在她腰肢上的手臂蓦然收紧,解语臣一手压低她的头霸道的吻了上去。 江南月被他抱在怀里,她放在他胸口的手也不安分想要蠢蠢欲动。 等他亲吻过后,江南月就这么趴在解语臣身上,摩挲着他的脸。 此时他的温润不见了,眉眼是锋利的,眼尾是发红的。 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样子,像草丛里半遮半掩蓄势待发的狼王。 解语臣感受到江南月轻柔的指尖在身上的点火一样的触碰,让他有点情不自禁。 江南月感受到身下那物的膨胀感,睫毛微微颤动,撑在他身上想要起来。 “我要起来” “月亮,乖。不要动,我快要忍不住了。” 江南月闻言坏坏的把手指从凸起的喉结一直摸到他衣服里,有意无意的擦过他胸口的小红果。 却不会一直抚摸到底,就这样撩得他身体热热的发软发麻。 “别,月亮!小坏蛋~” 解语臣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啊,坏月亮~放手~不要捏那里呀~啊~” 欣赏着解语臣粉面俏颜,玉白的面上越来越红。 像是染上了一寸又一寸薄红胭脂,魅惑十足。 江南月心里的那些恶兴趣压制不住,特别想要狠狠的欺负他。 一边在他红红的耳边轻轻的喘气,一边接着往下抚摸摩挲。磨着他的心尖尖发麻; “小九爷,现在好像一只勾人的狐狸精呀! 好想好想一口一口吃掉~又香又软又媚的花儿~爷~” “月亮好坏~~” “那坏月亮小九爷喜欢吗?~嗯~” 江南月往解语臣粉粉的耳垂浅浅细细,妖媚的厮磨喘气。 “月亮~坏,我也~喜欢~” 虽生娇欲死,带笑不成啼。 销魂,当此际,长袍暗解,罗带轻分.... 第25章 灼灼君子意 解语臣的长袍在她灵活的手指之下,早就被一一解开了。 她的手一直往下抚摸,解语臣被撩得眼神梦幻迷离,似醉非醉。 檀口微微轻启隐约可见嫣红的舌在颤抖,轻轻的酥酥的喘息似妖精勾魂摄魄。 眼周略带点点红晕,眼形似若初春桃花含细细露珠。 所谓含情一笑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自难忘! 江南月压着他的手指,亲啄粉面樱唇。 到处揉凑点火,玩得自是心花怒放一发不可收拾。 江南月浅浅的笑容仿佛月光照耀下飞舞的桃花,天真动人却又偏偏妩媚可意。 “很坏,很坏。花儿爷也喜欢吗?” “喜欢,黑心月亮我也~喜欢~” “只要是月亮~你,我都喜欢~” 想让他很小声小声的哭出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着湿意。 美人儿似一树海棠花,微颤颤带着新雨,红着眼眶软在身下似荼靡绚烂的盛开,肯定特别特别美。 想到这一幕江南月黑暗的心思似要压制不住了。 手指按了下去, “月亮,欺负~我。” “~啊~坏月亮~啊~” “那我去欺负别人,好不好。不欺负小九爷了!” “不许,我不许~月亮只能~欺负~我” 解语臣要被江南月有意无意的动作逼疯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似夜半私语痴痴缠缠。 完全按不住江南月伸到他衣服作乱的手,沉闷的喘了几声。 “啊~啊~啊~” 解语臣翻身把小坏蛋压在了身下,等余晖过去。 解语臣埋在江南月颈窝里重重的喘息厮磨亲吻,闷哼了几声等平静了下来。 又怕太重压得她不舒服,翻下了身。 在江南月戏弄的眼神下,遮遮掩掩的用手帕清理了下。 “解语臣,我们来做爱做的事情吧!” “不行,听说女孩子来这个有这个不好。 等走了之后再说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这个,谁教你的。嗯~” 江南月一想到解语臣从前女友那里学习的知识,就心里直发酸。 “师傅和爷爷说我是给你准备的小童养夫,给我看了很多知识。” “小童养夫…” 江南月笑着又半趴在了解语臣身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无奈看着,趴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江南月。 “我也很想要你,但是还是等一等好不好。” “嗯嗯,听你的。小童养夫~” “坏月亮,你等着… 到时候让你知道我到底小不小。” “嗯嗯,小童养夫。再给姐姐亲亲…” “坏月亮~啊~” 江南月这久经风月情关的,把解语臣那不尽人事的小可怜。 聊拔得欲仙欲死,神魂颠倒的飘然如仙。 解语臣差点把持不住和她赤裸相见了,最后发现好死不死的大姨妈说来就来。 羞愧难当又欲火焚身的江南月,在解语臣温柔的安抚下被抱回了房间。 江南月洗了个温热的热水澡,才出来。 解语臣端着煮好的玫瑰红枣茶进来,江南月换好了睡衣从浴室出来。 看到他想起刚才茶室情不自禁的荒唐,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坐下来。 “月亮,来,红枣甜汤,喝了明天起床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解语臣轻轻吹凉了喂给她喝,跟哄孩子似温柔宠溺。 江南月娇娇弱弱的从解语臣怀抱里撤出,撒娇似的不让他走。 “好,我先去洗澡换衣服,晚上来陪你。” 解语臣意有所指的提示她,他衣服怎么脏的呢。 已经不遗憾了,梦想了许久许久她黏糊糊的赖着他。 此刻,真得来临了。 解语臣忙完这些,急急忙忙回房清洗。 换了舒适的睡衣,在房间处理了一些公务。 又急急忙忙的过来陪着她休息; 俩人像是一夜之间揭掉了暧昧不清的盖子,解语臣也不扭扭捏捏。 大大方方掀开了被子直接搂抱着她,清香的身影半笼罩着她。 江南月半倚靠在解语臣身上,神情恹恹欲睡。 说她虚弱吧,还不忘使坏往解语臣耳朵里吹气: “肚子坠得慌,难受” 解语臣抬手探到她软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按着:“这里难受?” “嗯” “我帮你揉一揉好不好,过几天就好了。” 解语臣温声细语的絮絮叨叨,江南月调皮作乱的手指惊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乖,过几天任你处置好不好。” 江南月抽出手指,按在他胸口。 慢慢在他的安抚下,陷入昏昏入睡的状态。 “解语臣,你要一直一直这么好,好不好?……” 垂眉低眼看着已然安睡的女子,解语臣手指没有停继续揉着她的小肚子。 “好,解语臣答应你了!解语臣会越来越爱江南月,直到时间的尽头…” 此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谁人回首,深情错付一场空,徒留花前痴心梦! 谁人又叹镜花水月一场空 此生皆是浮生梦! 此夜,有情人依偎。都只为风月情浓;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早睡早醒的江南月,睁开了眼。 怀抱她的解语臣还没有醒,细数他根根分明的羽睫。 桃花眼深情款款的,看向怀里的晨醒未起的娇憨佳人。 低低亲在她额头,“早,月亮。” 怀里的江南月嫣然一笑,“早,小花~” 第26章 皎皎明月心 几天时间如指间沙,飞速的流走了。 俩人之间的感情,如悄然而过的涓涓细流。 安静平稳,悄然渗透,深入骨髓,令人如痴如醉。 解语臣的情一如他的人,情如江水浓如酒,爱如细雨润无声。 正是:东边如初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解语臣一如既往的上班,只是大部分都居家办公陪她。 应酬也越来越少,能推的都推了。 实在不行,出场打个照面饮杯茶水就走。 绝不给人难堪,分寸感十足。 就这样,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春暖花开的三月某一天,解语臣特意提前下了班。 开车路过花店,取了预订的花束。 回了解府主卧,自己亲手布置。 晚饭时间解语臣意味不明的看向江南月,江南月毫无察觉回看了他了一眼。 那种目光不灼热,和山脚蜿蜒曲折的溪流一样平稳。 不会让人觉得有冒犯恶心的意思,但确实让江南月感受到他眼中情意绵绵的痴痴缠缠。 但实际上吃过饭消食之后,解语臣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上楼来我房间,有礼物给你。” 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往上,俩人都沉默不言。 江南月越是向前,越是为接下来将发生的未知而心跳加速。 心生胆怯却又被前面狡猾的小狐狸莫名吸引住,脚步不停跟着向前。 她一定是被不声不响的解语臣蛊惑到了,不然怎么心甘情愿的入他的局。 解语臣余光瞥着身后走神的江南月,兀自觉得好笑。 她好像是掉入牢笼被驯服的小猎物,不情不愿又逃不掉只能阑珊跟随。 江南月犹豫不决中握紧折扇,然后迈开步子走进了他的房间。 头上的灯光倾泻而下,照在衣帽间挂放着整齐的衣服,也照在他们身上。 他的衣物间不小,却让江南月感到一丝狭隘的窒息感。 解语臣弯腰拉开镜子下的首饰配饰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江南月豁然在清晰的镜子里,她看清了自己忐忑不安又隐隐期待的矛盾神情。 解语臣突然单膝跪在地,手里拿着一枚小小又那么闪闪发亮的戒指。 像虔诚的信徒奉献出自己的一颗真心,等待着高高在上神女的青睐。 江南月迷糊了一瞬,拉起了解语臣。 “这是做什么?说过了,我没办法给你正常的婚姻” “不是求婚,是定情信物。月亮,你愿意吗?” 看着素洁无比的戒环,她好像有点想离开。 犹豫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指,解语臣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将戒指戴到她手指上。 然后像观摩着艺术品般观摩着江南月的一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目光变得炙热。 他示意江南月帮他带上戒指,看着她不动。他握着她的手指给自己戴上; 好像俩人已许下了不变的誓言,可惜呀世事无常… 江南月真的想走,可也真的无法转身。 她就像被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解语臣的指腹继续摩挲着她的耳根和脸颊,似电流通过的酥麻。 他轻笑了两声,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之后。又在她耳边轻轻道: “月亮,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吃掉我吗? 怎么,想临阵脱逃?~嗯~” 江南月承认自己胆小又妄为,一边颤抖着想逃跑,一边停留原地忐忑不安的承受解语臣明晃晃的勾引。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动和被迫的受害人,等待他的垂怜。 所以解语臣怀里的江南月蹙起眉眼,楚楚可怜的抬起脸还未开口。 却看到解语臣风情万种的脸庞靠近,然后他唇点在了她的唇上。 浅尝辄止之后,解语臣放开了不安的她。 拉着她来到了主卧,看见地上床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玫瑰花瓣。 再迟钝都知道解语臣今晚未尽之意了,他需要她弥补上次的春意情浓之夜。 解语臣难得见的倒了一小杯酒,满满一杯。 “月亮,尝尝看。师傅留下得女儿红,特意给你我留得。”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吗?” 解语臣在笑,戏谑温柔。 感受彼此呼吸慢慢变急促,流转在她粉唇之间。 解语臣拿着酒杯莞尔一笑,一口闷了。扔下酒杯在小几上滴溜打转; 低头一只手搂腰,一手按在她下巴轻轻按压她入怀。 见她双唇轻启准备说话时,他却又不给她说话了。 带着黄酒清香的酒气浅浅徐徐渡入了她口中,望着他魅惑的眉眼。 她在他的示意下微张开了口樱唇,他以口甫酒趁机探入。 一小杯酒,最后差不多都被渡入了她嘴里咽下。 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 “唔~” 江南月反射地抓住解语臣胸口的衣服,解语臣舌头闯入,搅乱,勾缠。 最后江南月也分不清是他自动的勾引,还是自己被驯服之后自愿的献出亲吻。 她只觉得越来越渴,抽空了力气闭上了眼睛,盲目中连抓着他衣服的手都慢慢松开滑落。 随着解语臣一起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亲得难解难分。 江南月觉得此时仿佛置身在热气氤氲的汗蒸房,大脑被熏得晕乎一片。 身体滚烫的可怕,连着后背都泛出一层薄薄的细汗,衣服紧贴背部的皮肤。 ?那股黏腻挥之不去,连带着胸口呼吸喘气都变得困难。 好热,好热。 被内衣束缚之下兔兔的不甘示弱,想要被释放出来。 察觉到这样信息的解语臣轻轻笑了笑,带着魅意的声音勾的她发软。 “我帮月亮,好不好~” 她不想要身上的这些桎梏,解语臣伸手掳下她身上碍事的衣裙,信手扔到地上。 “今晚很长,感受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小~童养夫!” “坏月亮,不是喊我小九爷吗?~乖~” “~啊~” “今晚月亮,是我得!” “好月亮,坏月亮都属于我…” 第27章 邀明月,共今朝 随后解语臣将身上衣物尽数解开,常年需要保持锻炼的身躯展现在江南月眼前。 皮肤白皙,身材清秀有余却不会显得瘦弱。 江南月软着嗓子轻笑出声扳回一局,说罢俯下身。 指尖缓慢从嘴唇刮过解语臣的喉结,她的指甲有些长,带着丝丝刺痛和痒意。 江南月想到他上次的敏感,低头吻上他喉结,轻轻扫过。 微热的鼻息打在解语臣喉间,带来一阵潮湿灼热。 引得解语臣喉结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被撩拨地头皮发麻,激的后颈皮肤一阵一阵的战栗。 江南月在轻轻咬解语臣的喉结,两颗牙不轻不重啃咬,在他脆弱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子。 解语臣轻轻把江南月抱到到大床中心,浅青色的床单上散落的玫瑰映衬得江南月更加蛊惑人心。 解语臣跪在江南月身前,双眼期待而灼热。 “月亮,你不要后悔。” 身下的江南月闻言勾唇浅笑,搂住解语臣修长脖颈靠向自己。 解语臣顺势而为,低下头亲吻女子。 “你情我愿,任君卿怜” 解语臣脑海最后一根弦倏地断开,他想,江南月迟早有一天会把他逼疯。 解语臣被江南月搂的极近,她猛地加重的急促呼吸和皱起的眉头都尽收眼底。 解语臣额头渗出几缕汗珠,随着他俊逸的脸颊滴落到江南月眉心。 抵在江南月耳边,指尖抚上她眉心处轻轻摩挲。 解语臣的温柔只坚持一秒,被身下女子得话语气笑了。 她的头顶几乎要抵到床头的软包靠垫,稀碎的声音不断传入解语臣耳中。 …………………… 解语臣抬手拦在江南月头顶,防止她再撞到床头靠垫。 “月亮,是我的。” 腹黑的解语臣语气分明无比温柔,动作可不温柔。 解语臣的呼吸越加急促灼热,额前碎发不断扫过她的脸。 身下的江南月此时嘴唇被亲吻得水润。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俩人亲吻呼吸灼热而滚烫,眼角不自觉沁出几滴生理的泪水。 江南月后背全是细密的汗珠! 江南月想甩开抱在解语肩头的手臂,却使不出任何一点力气。 只无力的在他肩膀带出几道红痕,却无济于事。 …………… 江南月连话语都是破碎的,她试着想要推开解语臣。 耳边是解语臣沉重喑哑的急促呼吸声,和她几近破碎的娇喘… ……………… 下一秒解语臣单手握住江南月双手手腕,钳制住翻转抵在她头顶。 “晚了,月亮~” 低头吻上双唇,他亲的又重又热烈。 江南月被他亲的几乎透不过气,呼吸愈加急促,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前一秒。 即使在亲吻,也没有忘记该做的事情! 伸手将江南月拽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亲密无间。 …………………… “月亮,是我的~” “是你的…” 解语臣看着她脸,低下头亲了亲。 ………… 断肠红 愁断肠 琉璃满满欲酌醉 邀明月 共今朝 举杯天地各两端 心围城 自难忘 白云映水摇空城 我愿如星君如月 两相忘 不入我相思门 堪知我相思苦寄情思 饮下 一杯断肠红 难诀别 举一杯风月敬相思 今朝这琴声谁赋词 相见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下一世愿化作折扇伴君前 免受那情义两难全 此身定会留直到腐朽间 这一曲断肠红 这一曲断肠红 唱不尽相思浓 唱不尽相思浓下一次 临别望君 莫回头 第28章 浮生若梦 解语臣平静下来,拿过一个大浴巾盖在江南月身上。 从一片潮湿的床上抱起江南月,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脖颈处。 她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脸颊绯红身躯滚烫,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月亮果真的是水做的,看来自己这个学生交的第一份作业,应该是及格了吧。 床单和床垫估计接近报废了,今晚只能换到月亮的房间了。 想到这里,餍足过后的解语臣眉眼带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福。 怀里的佳人又香又软,双眼微眯似乎已经睡着,双手虚虚圈住男人脖颈。 像是枝头的安睡花朵般枕在他的肩头,白皙柔软的身躯蜷缩在解语臣温柔臂弯里。 仿若时间倒流,此时的两人和多年前还是幼童模样的他们重迭交汇。 解语臣勾唇轻笑出声,低头在她红肿的软嫩红唇上啄了一口。 江南月从刚刚潮吹结束时,就觉得下体已然麻木失去知觉。 江南月好似灵魂仿佛飘离了肉体,身体陷入一片无尽的混沌虚无。 被解语臣从床上捞起的时候,江南月的意识是清醒的。 她感觉有人抱她起来,可是全身无力完全使不上劲。 连睁开眼皮都困难,任由着解语臣被他抱在怀里行走。 换了房间,解语臣打了水给她温柔的清洗了一下。 自己也快速清洗了一下,上床搂着江南月入睡。 翌日,一夜好眠的解语臣六点准时醒了过来。 昨天的他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江南月全身都是被他留下的痕迹。 解语臣有些愧疚,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肌肤。 江南月睡觉也不太老实,睡着睡着就跑一边自己睡去了。 解语臣轻手轻脚的起床去了卫生间,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肩背也火辣辣一片,略微转头对镜一看。 是江南月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皮肤的留下的印迹,以及一道道长长抓痕。 此时卧室的江南月直接拿着浴巾进来了,看到解语臣挑挑眉。 “月亮,需要我帮忙吗?” “解语臣,你赶紧出去吧!等下和你算账…”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解语臣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南月身上的痕迹,估计月亮生气了。 他初经人事又不知节制,昨晚要她要得太狠了。 把人惹恼了… 浴室里氤氲一片,镜子被热气熏得一片模糊。 温热的水流缓缓洒在肌肤上,江南月全身慢慢放松下来。 人也逐渐有了力气清醒过来,看着满身的痕迹暗暗骂解语臣狗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清洗过后,围着浴巾出了浴室。 江南月双眼微抬,就看到卧室里边的解语臣已经找好了吹风机梳子。 看江南月没有言语,解雨臣小心翼翼为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害怕惊扰到她。 接着拿吹风机给她吹干了头发,直接帮忙挽好了发。 用一枝桃木发簪松松垮垮的固定住! 看着眼前的女子,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 “卿且梳相思,思卿共白头。月亮,只盼永不相负。” 解语臣轻轻说了一句,江南月闻言瞟了他一眼。 解语臣知道自己失言了,随意换了话题。绝口不提刚刚的失误。 你骗我。” 江南月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喑哑。 解语臣疑惑的看向正在换衣服的江南月,收拾吹风机的双手一顿,问道 “什么骗你了?” “你说你是第一次,可是你明明那么会。” 解语臣没想到江南月刚刚说的秋后算账,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抬眼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 “我没有骗你,也永远不会骗你。” 解语臣语气笃定坚决,眼神看向眼前的江南月。 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口说道:“我喜欢你,从小至今一直没变。” “从你保护我的那一刻就只喜欢你,月亮。” 而后一张脸逐渐粉红一片,声音越来越低。 “我也只……会跟你……上床……” 江南月听着他无比认真的话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解语臣归置好了物品回来,看到江南月已经换好了衣服。 伸出了手拉过了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月亮,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昨晚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解语臣,你个大骗子。还说不会,我看你会得很。” “咳…那是师傅和爷爷给我看了很多很多书籍…” “你不要什么都推到二爷和九爷身上好吧,我看你是自己坏…” “好,月亮说什么就是什么。。” 俩人自此以后,俩个房间轮流住。 有时候江南月回了齐府,解语臣也会偶尔跟着过去留宿。 黑眼镜回来了一次,看到俩人卿卿我我。 完全像看不到他一样,牙都要酸倒了。 又收了俩人分别给的一大笔小钱钱,开心的去执行任务了。 四九城时不时看到他俩约会的身影,解语臣还大手笔的给江南月各种买买买。 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主要是他看到张海客每个季度都要给她添置高定。 解语臣暗自生气,有一日在齐府看到霍如雪送过来的俩个美男子。 更是怒火攻心,直逼的江南月把人送回了霍家不说。 还各种割地赔款,满足了他在床上的各种小要求。 心满意足的解语臣,更觉得自己的名分坐实了。 最后道上都流传着,什么小九爷泡上北哑的女人。 北哑黯然销魂,不知躲哪里疗伤去了。 九门花儿爷为爱当三,插兄弟俩刀。 九门小九爷抱得美人归。好事将近了… 只是当事人,对此流言蜚语毫无察觉。 可能就算知道了,江南月也会嗤之一笑。 俩人的关系如普通情侣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黏黏糊糊在一起。 江南月对于张大会长的各种邀请和勾搭,置之不理。 只是世事总无常,聚散终是缘浅情深。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 第29章 寂静喜欢 江南月当然不讨厌解语臣,不光不讨厌,甚至是说得上喜欢的。 否则之前他们不可能接吻,也不会上床。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以后站在解语臣身边的女子,必须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 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地回应,在他因为紧张而伸出手时能温柔坚定地握住他的手。 不必瞻前顾后,不用痛苦犹疑。 不要留他一个人停在原地,永远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永远一往无前地把他放在心里! 江南月没有很多爱,也没有自信对他承诺一个没有以后得以后。 她已经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她想前路漫漫,一个人也是无妨的。 但解语臣好像并不在意她有时候的沉默,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爱很卑微。 他心甘情愿把最好的捧到她的面前,换佳人平生一展颜。 他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爱她,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春日里的灼灼桃花那般炫丽迷人。 在一个普通得与以往,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的早晨。 “月亮,我只喜欢你!” 在江南月听到他的又一次告白,问为什么时,解语臣低头吻了吻她。 “喜欢一个人需要很多道理吗?喜欢就是喜欢!” “因为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就是月亮!” 解雨臣大概知道江南月不爱他,可能出于那么一点点寂寞和不安。 很多时候她看着远方,好似游离在世界之外。 更好似她爱的人不在这里,透过他看得是故人。 所以她选择了待在他身边,不离开。 可不爱就不爱,人的一生这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也许不久,月亮就爱上他了呢。 他的爱透明如琉璃,江南月自觉也没资格怜悯玷污这份爱。 他的目光总是平静柔和的,像温柔的水波。 可以毫无保留地包容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他说自己都喜欢。 又像是一面辨别真假的镜子照出了她的卑劣,她的迟疑不安。她的三心二意; 她不够纯粹的喜欢,让江南月常常想要把自己抽离出解语臣的世界。 可是每次看到他幸福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残忍。 给了他一点甜头,又立马去伤害他。 她好像对于他,不仅仅是怜悯和可怜。 那种迷糊不清的感觉,她也不是很明白。 想不明白的时候,江南月就下意识的屏蔽掉这种有点的麻烦感觉。 一个全新的早晨,再次醒过来,江南月发现睡觉的房间又换了。 江南月软软地爬起来,穿上了一件可可爱爱的睡衣。 腿软腰痛,身上已经被解语臣清理过了。 昨晚把她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解语臣正坐在书桌前专心看报表。 大概是怕光线太亮叫江南月睡不舒服,窗帘拉得很紧,只开了一盏明亮的台灯。 解语臣也不知道从哪弄了副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那张静穆漂亮的侧脸都少了几分冷淡。 江南月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 解雨臣大概是戴了耳机在听什么,侧对着床,低头没注意到她的动静。 等一只温热的手忽然环在他脖子上,解语臣才顿了下抬起眼看向了她。 江南月迷迷糊糊凑近了,闭着眼扑进了他的怀里。 额头抵着他的颈窝处蹭了几下,又往他嘴角亲了一口。 “早呀,小花。” “嗯,早。” 江南月又起了身打了小小个哈欠,又披着柔软的毯子慢吞吞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了。 江南月整套动作下来不到十几秒,亲昵又自然。 解语臣回过神,看着江南月迷糊的出了自己的房间后,转头又看向笔记本屏幕。 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地低头盯着手里的资料看。 好似没有瞧见听见这温馨的一幕,好似自己只是听不见看不见的木头人。 刚才汇报到一半的人声音都没了,跟个机器人似的站在那里看自己做的ppt。 解语臣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敲了敲耳机上的麦,示意他们继续汇报。 这天过后,公司上下都在私下里讨论老板的女朋友好漂亮好温柔。 老板经常为了陪伴女朋友,留在家办公。 这种流言蜚语又传到了九门上下,还有人私下问小九爷何时结婚。 解语臣也只笑得云淡风轻,家里那位根本就没有公开的打算。 他倒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立马把人娶回家才安心。 可是江南月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听她的呗! 哪怕在一起后,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张麒麟,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道结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解开过。 她对解语臣总是感动多过于爱,连喜欢都掺杂了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隐晦酸涩。 如果说她一开始同意开始的出发点,只是想让解语臣快乐一点,那现在呢? 江南月忽然就不敢肯定了,她好像也喜欢上了温柔如水愿意包容她的解语臣了。 她说她没有心,感受不到什么是感情。 师傅就让她来俗世体验七情六欲之苦,学会爱自爱人。 大多数俩人白天都会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晚餐之时才会见面。 晚上原本没那么想睡,但或许是困意会传染。 两个人的被窝又太暖和,解语臣那只手在她后背轻拍着。哼唱着小调哄着她; 明明自己也困,还是坚持又认真地哄她睡觉。 江南月总是那么不安,他愿意哄着她宠着她。 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哪怕心不在他这里。 他不贪心,只要她给他一点点回应就好。 她只要站在那里,余下的九十九步他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走过去。 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说话,迷迷糊糊地低头接吻。 江南月感觉自己仿佛被,解语臣温柔地困在了他这一小方安稳的天地里。 什么都没不用去想,就在这样春暖日深的不带欲望的吻里被解雨臣抱着慢慢睡着了。 爱可以治愈一切的人生疾苦… 或许就如仓央嘉措的诗所写得那样: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第30章 命数已定 渐渐的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齐府大小姐和解府小九爷之间的流言蜚语。 连远在杭州的忙得团团转的天真的无邪都有所听闻; 更何况是人在新月饭店的张日山呢,日日探查属下送过来的消息。 看着收集到的俩人出行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照片,皮笑肉不笑得扯了扯嘴角。 只是等他一个人喂鱼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眼神好似要看杀了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月亮呀~月亮!你选了小九爷那狐狸崽子是吗!” “哈哈哈……” “九门是非之地,容不得干净得人存在…” “世事如局,落子无悔。江南月不知以后你悔不悔…” “到时候小九爷会怎么选择呢?” “月亮,只有一个呀!她怎么可能只被一个人独自占有…” 张日山给某人打了一个未知的电话,一脸晦涩不明的笑了笑。 “好戏该上场了,你是不是该现身了…” 那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好,知道了。” 解连环第一次,去宝胜找解语臣时。 有些不合时宜,俩人不欢而散。 公司当天正在开股东大会,解语臣准备处理几个野心勃勃最近上窜下跳的股东。 之前那几个股东趁解语臣去公司去的少,在有心人的挑拨下。 私下到处鼓动其他股东加入小团体,想谋得更多的福利。 解语臣心中因为前几天解连环的电话烦躁恼火,面上还得挂着笑脸好言好语。 第一阶段会议结束,解语臣沉着脸回到办公室。 见坐在沙发等待的解连环一脸严肃的正在喝茶,解语臣阴厉的目光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解语臣落坐在他的对面,显得疲惫不堪也懒得掩饰一二。 直截了当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解语臣的疲惫倦怠,让本来很生气。 想狠狠质问责备他的解连环,一下子无法开口。 沉默良久,解连环才悠悠轻缓的说道: “小花,我怎么来了! 不是电话里边,怎么和你说都讲不通吗! 所以我亲自来见你了…” “见我?今日你来见我做什么?” 解语臣语气里,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怨恨嘲讽之意: “我八岁当家,至今。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小花,我们有我们的苦衷” 解连环皱眉,懊恼,想再接着说什么,被解语臣抬手打住。 “公司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一切等我回家再说。” 解连环还在思索怎么劝说,解语臣鲜少的对他失去了耐心。 按电话内线问秘书高层是否到齐会议室,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 “我还有个会要开,你想说什么。 等我晚上回家吃饭之后再谈…” 解语臣没有再给,解连环接下来说话的余地。 他想谈什么,现在必须他解语臣说了算。 在那里谈,谈什么。 至于听不听,都是他说了算。 他的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也不是八岁的他了。 难道解连环以为,他是那个被他们溜着到处跑的天真无邪吗。 他不是,他是九门的小九爷。 他是算无疑策的解九爷,杀伐果断的二爷亲自教导出来的小九爷。 他是独当一面的解语臣,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拿捏的八岁当家人解家主。 独自被留在解语臣喝茶的解连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生气。 只是摸了摸自己戴面具的假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小子,小花真是长大了。 可惜了,是非之地的九门留不住干净的孩子… 也不需要太过于干净的孩子…” 窗外阳光照射过来,生活在晦暗中的解连环用手挡住了一丝丝光明的线。 盯着解语臣桌子上,言笑晏晏的解语臣江南月的合照失了神。 喃喃自语道:“我所做得一切是为了九门! 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解连环待了不过片刻,按照解语臣的安排回了解府。 看着解府多了不少江南月个人的物件,还有解语臣给她添置的物品。 又听管家絮絮叨叨的话语,俩人郎情妾意缠绵悱恻。 解连环心情更加沉重,有些话不想说也必须狠下心要讲。 等解语臣下班归家,解连环已经等候了多时了。 等饭菜都承了上来,解语臣示意吃了饭再说。 俩人安静的吃了一餐饭,多年以来的团圆饭。 饭后,俩人去了茶室。 看着解语臣熟练的煮茶,解连环欲言又止。 解语臣平静的煮好了茶,给他倒了一杯。示意他尝一尝;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小花手艺不错…” “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解语臣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道: “我答应了今晚给月亮唱贵妃醉酒,你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等我唱了再谈好吗?” 解连环看着眼前解语臣低声下气的恳求,他眼神里痛苦的情愫看得他心里发怵。 把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换了一句话道。 “就非她不可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除了月亮,我谁都不要。” 解语臣看着窗外的西府海棠,眼里的水光一闪而过。 “除了她,你谁都不要。 “偌大得解府你也不要了吗? 堂堂小九爷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家弃业? 肩上的责任义务什么都要舍弃了吗?” “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可真真有出息的很!” 解连环压制不住怒火,低声问道。 解语臣沉默了半晌,讽刺的笑了笑。 说出的话犹如刺刀,狠狠的捅进自己的心。 “我是所有人的贵人,唯独不能贵自己。 现如今我身边,就独独容不下一个她!” 解连环欷歔的接了几句,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小花,认命吧… 生在九门,时也,运也,命也。 我们的命数早已定好,容不得一点疏忽。” 第31章 着红妆唱一折 清香四溢的茶室,俩人对坐闭口不言。 解语臣终是带着沉默去了后台,换衣上妆。 江南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从齐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到戏台之下精于算计的解连环,江南月对着解连环的假笑。 她也皮笑肉不笑得礼尚往来得,假笑了一下。 俩人都坐在台下等解语臣好戏登场,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锣鼓点子和念白中这场好戏开始了。 解语臣头戴点翠凤冠,身穿蟒袍。红色底面,通体彩绣,蟒袍下摆绣“海水江崖”图案。 油彩粉面,幽婉唱腔。 美眸轻动,流光四转。 手执折扇,半掩玉容。 莲步轻移,回眸巧笑,便是风华绝代; 仪态万方;开嗓乍唱,倾泻一斛清泉; 水袖一甩,似搅动万顷碧波。 一舞一曲演尽人世沧桑,一颦一笑皆为世态炎凉。 解语臣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那鸳鸯来戏水………… 台下得解连环拿着茶盏浅浅饮了一口茶,思索半晌。 扫了一眼听的痴迷的江南月,欲言又止之后。 沉沉开了口,道:“贵妃醉酒是小花师傅二爷的拿手好戏。” 见江南月身体往他这边斜靠了一点点,解连环压下心里的那一丝丝苦意接着道。 “那是二爷最心爱的点翠行头,二爷在小花小的时候。 就告诉他以后遇到意中人,可唱贵妃醉酒与她听。 小花这小子一直记在心里,除了我和二爷。 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唱给别人听过。 连秀秀那小丫头也没有听过小花的贵妃醉酒。” 顿了顿,又饮了几口茶水。 也不知道是茶水太过苦涩,还是人生太过苦涩。 嘴里始终有一股苦意,既无一丝回甘之意。 接着对一脸不以为的江南月,语重心长的道: “小花,他是个好孩子。 是九门对不起他, 是我们解家对不起他。 我也对不起他… 可是我们都是局中人,容不得一点疏忽。 不是局中人,不解其中意。 当懂局中事,已是局中人。” 解连环说着好似冰封了许久的铁血心肠,稍微软和了一些。 “你们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现在才明了? 人都长大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和无三省,心眼子比蜂窝煤还要只多不少。 我不明白你今天这些肺腑之言,讲给我听的用意何在。 我不想听,也不想管你们之间的破事儿。 今天我只是想给小花一个惊喜罢了! 你要是闲得慌,还是先走吧。 不走就闭嘴,不要说我们不想听的话。 我可不是解语臣,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去容忍你在我面前放肆。” 江南月说了自己想说的,才不管解连环怎么想怎么看她。 拿着折扇就绕到了后台,等着上台。 解语臣这边最后一段刚唱完,江南月在简谱声响起之后踩着点登了台。 唱念俱佳,台步轻巧,身段柔软,眼神清澈,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 她拿着折扇半遮面,眉目含情对着台上的解语臣唱得情意绵绵。 好似一阵清风般的,轻盈飘逸的落入了解语臣这几日寝食难安又痛彻心扉的内心。 梨花开 春带雨 梨花落 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 情也痴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迷 长恨一曲千古思! 一曲毕,台上配乐奏曲的人员立马都清空走了。 全套名贵行头的解语臣眼含水光,江南月不解的看着他道。 “难道被我婉转动听的声音打动了?” 她说的又可爱又动听,解语臣勾唇浅笑。 又想到关于解连环还没讲完的话,解语臣眼中笑意慢慢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不舍,是难以言说的撕裂和痛苦。 他想要和她度过每一年的春夏秋冬! 春赏樱,夏画荷,秋观桂,冬闻梅! 也想要像今天一样,把自己的款款心意只唱给她听。 早起的晨吻给她一人,晚上的臂弯只给她枕。 好像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们俩再也没有以后,过了今天。 还能有什么,他不知道。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好疼。 “小花,你先去换衣服。我们等你出来再聊。” 解连环终于是看不下去,他们俩人之间的甜蜜。 解语臣抬眼看了一眼江南月,听话的去了卸妆间。 之后三人换到了茶室,解语臣沉默的煮茶不发一言。 江南月看着这俩名义上的父子,感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解连环直接了当的道:“解语臣,你想好了吗?” 江南月听闻,把玩折扇的手顿了顿。 看向了心事重重的解语臣,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解府的家事她不好在场旁听吧。 对此,解连环看穿了她的想法。 继续道:“今天的话题和你有关,你不用走。 留下来听就是了…” 解语臣分茶入杯,先递给了解连环一杯茶。 按着自己发抖的手指,又给江南月放了一杯在手边。 “我怎么选,重要吗? 我有得选吗? 不都是按照你们规划好的路走!” 解语臣讽刺又平静的回复了他名义上父亲的话语。 “现在告诉我答案就好!” 江南月瞧着解语臣情绪非常不稳定,似乎是在要崩溃的边缘。 放下折扇,拉过解语臣的手安抚着他。 解连环也懒得一直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一针见血的要求他直接告诉他答案! 江南月无语的看着俩人,跟她有关系。 又在这里打哑迷,好麻烦。 她不以为然,想着实在不行就走吧。让他俩自己谈; 却没有想到一把火烧到了她这里,确实没有想到。 “你选她,那你就自逐出解家。 等着九门的追杀吧…” “哈哈哈哈哈………” 解语臣的冷笑像是干冰遇热后迅速蒸发,只留下周围冰冷的空气和被一颗冰冻的心。 第32章 何处海棠落 江南月听闻解连环的话,没有开口打断只默默听着。 气氛随着解连环这句话瞬间降到了冰点。 过了几秒,解语臣忽然低低笑了几声。 他低垂的眉眼抬了起来,神色如常。 仿佛先前那渗人的嘲讽笑声,仿佛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解语臣甚至还有闲心伸手帮她加了半杯茶水,嘴角噙着抹熟悉的笑意。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那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我掌握了解家又如何?” “我是解家主又如何?” “解语臣分文不值,我是你们所有人的贵人。” “我唯一的贵人,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你们要赶尽杀绝,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我唯一爱的人,你们害怕破坏了局面。” “凭什么我要放手,凭什么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解连环声音绷得很紧,透着股阴沉沉的压抑。 “解语臣,就凭你姓解! 就凭你是二爷九爷定下的小九爷! 执旗人没了,棋子一样分毫不差按照规定去走。 谁来了也不能动,棋子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不能,你不能,她也不能。 小花,放手吧。” “为什么,为什么。 我就这么一点最后的温暖,也要被剥夺…” 解语臣和沉默的江南月对视,她姿态从容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 “解语臣,这是你们的家事。 我不便参与,我给你三天时间。 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她温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冰冷的银针,一根根摁进解语臣的血肉里。 解语唇边的笑僵了僵,却又极快地调整过来,快得那一刹那眼底露出的惶然好似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江南月施施然一口饮尽半杯苦涩的茶水,拿起折扇头也不回的出了解府。 解语臣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父亲,满脸事不关己逼迫他选择的这个人。 心下有种被人耍了的恼怒,忍着没有当场诘问对方。 咬牙道:“好,想谈什么。你可以说了…” 解连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说话。 解语臣忽然又重新望向他,慢慢微笑道: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被选择,怎么选我说了算。” 出了解府的江南月,感受到空气里潮湿的气息愈发浓重,逼得人喘不过气。 回到齐府的江南月,发现神出鬼没的黑眼镜回来了。 江南月这时想,或许感到不舍的并不只有解语臣一个人。 就像他明明看出她刻意的避而不谈,双方也心知肚明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却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双方同时行走在锋利的刀尖上,信任早已岌岌可危。 只是再如何小心翼翼,也终有要见血封喉一刀俩断的那天。 瞥见黑眼镜扫过来的视线,江南月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是一种自我嘲讽,也是一种对无法预知的未来的挑战。 “瞎子,之前的布局可以开始了。 三天之内不动声色完成,能做到吗?” “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到!” “好,通知下去吧!” 黑眼镜以为江南月会失控,可当他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时。 发现江南月的表情平静得有些奇怪,像把暗礁藏在风平浪静下的海面不动声色。 黑眼镜顶了顶腮帮,难搞哦。 小姑奶奶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疯的前兆。 这边齐府私下在有条不紊的处理她下达的命令,那边解府俩人吵的天昏地暗。 听说家里都被解语臣砸的一地狼藉,听闻此言。江南月也一笑而过; 她很累,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疲倦,已经懒得追根究底谁把消息特意送进来的。 外面逐渐有雷声响起,轰隆隆的,隐约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的墙缝里灌进来。 她抬头看了窗外,黑沉沉的云,一道扭曲的闪电猛地劈下来。 震耳的惊雷在头顶翻滚,照得整片天空都惨白地亮了一瞬。 “瞎子,暴雨要来了…” 抱着双臂靠在她身后墙壁的黑眼镜低低“嗯”了一声。 屋外风吹得急,骤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头顶瓦片以及半开的窗户上。 吵得人心慌又焦躁,长满青苔的墙角也开始渗水进来,空气沉闷料峭。 听着雨声淅淅沥沥的下来,两人都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黑眼镜两条长腿懒散地搭在凳子沿,若有所思地盯着依靠在窗边伸手接雨水的江南月。 墨镜下得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一动不动。 江南月被他盯烦了,“啧”了声看过去,“又干嘛?” 有事说事,盯人又不出声算怎么回事。 他不是一向很闹腾吗!怎么这次回来不讲话了。 难道南瞎要变得又瞎又哑了? “大小姐,确定好了吗? 以后想反悔可回不了头了!” 江南月身心俱疲,心想她真是闲得发慌在这跟黑眼镜搭话。 黑眼镜语气欠揍,要不是长了张好骗人的俊脸,都不知道被人暴打多少次了。 反正她现在就挺手痒的,把接雨水的手收回来直接摔到了身后黑眼镜的脸上。 “大小姐,玩得开心吗?瞎子我可要收清洗费哦!” 黑眼镜走了过来,抓起解语臣留下得手帕擦了擦手。 随手扔在一边,顺手坐在了她的对面。 江南月趴在小茶几上翻了俩个白眼,也不再搭理他。 两人坐在小塌上听屋外势头越来越狂躁的暴雨,轰隆隆的雷声就没停过。 黑眼镜在墨镜的掩饰下,看着趴在那听雨的江南月。 黑眼镜心里暗暗吐槽,才半个月没有见而已,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恋爱果然没有好下场,从哑巴到花儿爷。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他看不得她这副小可怜的样子… 江南月突然笑了笑,“黑爷这么怜悯的看着我做什么,不会是觉得我可怜吧?” 黑眼镜捻了捻指节,半晌才道:“有点儿。” 你该永远张扬嚣张,那才是小姑奶奶该有的排场最对。 他希望江南月没有忧愁, 向阳而生,沐光而往。 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感到伤心… 也不会因为任何事痛苦为难… 第33章 山水不相逢 窗边的帘子拉得很紧,壁灯一关,整个卧室就显得有些昏暗。 只余几束余光的光影从窗外投射进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 没多少睡意,一个人的空间很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只剩下床头柜上钟摆的滴答声。 江南月脑子却控制不住地去想解语臣,坐起来拿着手机坐在小塌上。 十几个解语臣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她拨了过去,电话秒接。 “月亮,睡不着吗?” “嗯,有点想你…” “我来见你好吗?” “不要,你不要来。” “你还没有听过我弹琴,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好…那我唱歌给你听…” 窸窸窣窣一点声音过后,解语臣听到那边空灵的歌声转了过来。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不是不明白, 太想看清楚, 反而让你的面目变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越小心安抚反而连一个吻也留不住,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得到,你的保护……………………】 钢琴前独坐得解语臣,独自享受着这份静谧的空间。 等江南月唱完了,他的双手在琴键上轻轻滑动。 激昂的音乐如同,在宣泄着他内心深处的沉寂忧伤孤独不甘愤懑… 音乐是他的避难所,也是他的试炼场。 当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从指尖流淌出来,他都能感到一种痛苦的枷锁。 还在解府的解连环从床上弹了起来,听到钢琴曲。 暗暗咒骂了句:“小兔崽子,三更半夜起来发疯不让人睡觉…” 这么大的声音,也不可能再睡得着。 他也只能起来点了一根烟,呆坐在沙发上。 解语臣接连弹了两遍,那边江南月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想听了,小花好好睡觉吧!” 解语臣突然就停了下来,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拿着手机回了房间,抱着她的睡衣团在怀里躺了下去。 那边的江南月也低咳着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眼眶里蓄起一点不明显的水光。 在寂静的夜里,细细碎碎的哭声让隔壁守着没有睡觉的黑眼镜认命的从窗户翻了进来。 嗓音哑得几乎只剩下气声,江南月抬起头低低说道:“瞎子,我又输了。” 她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在黑暗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 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隐藏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着。 黑眼镜从身后抱住了她,想要给寒夜寂寂冰冷的她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温暖。 把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眼睛上盖着; “哭吧,今夜没有人看见听见。” 江南月这一刻泪如雨下,像枝头的桃花依偎在他的臂弯瑟瑟发抖。 黑眼镜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从前哑巴那样安抚她。 黑眼镜心里讽刺的笑话了自己一把,好像看到她难过自己心里更不好受。 江南月哭累了,安静的睡着了。 黑眼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一直就这么给她温柔的拍着背。 直到天光乍亮,趴在床边的黑眼镜抽出被江南月压着的手掌。 悄无声息的翻窗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九城已经下了快叁天的雨,到处都雾蒙蒙,湿漉漉。 整个城市被晦暗的色调笼罩,直到今天上午才总算见了太阳。 江南月睡够了,起身仔仔细细的打理了自己一番。 换了一身粉色的旗袍,发簪用了解语臣送的那一整套里边的海棠花碧玉簪。 好的开始,也要好好的结束才是。 这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和告别! 头一回和黑眼镜,安安静静的用过了早餐。 临出门前,去祭拜了八爷。 “八爷,我要走了。” 临出门,看到等候已久的齐府上下众人。 江南月微微颔首致意,“这几年叨唠了,自此一别。预祝各位岁岁平安,安康顺遂。” 管家抹着眼泪低低道:“大小姐,要平安呀!” 江南月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摆摆手… 江南月走后,管家示意早就收拾好行李的众人开始行动。 一时之间齐府的大门随着主人的离开,再一次关上了。 众人在齐飞的带领下从暗道,有条不紊的离开了。 换了着穿改了面容,汇入了人流消失不见。 属于江南月的人手,再次蛰伏了起来。 多日以后众人,才发现齐府早已人去楼空。 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 江南月和黑眼镜不急不缓的到了解府,看着府门大开的解府门庭若市。 江南月的嘴角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犹如冬日里的北风,吹得人心头骤然生冷。 “走吧,看来今天解府是要唱什么大戏!” “好咧,有黑瞎子我在。没人敢伤你…” “收费吗?” “免费哦,姑奶奶感动不?” “不敢动,不敢动!” “我来动…” “死瞎子~~” “我可是你的好瞎瞎…” 被管家一路迎到会客厅,路上管家低低说了一句。 “九门除了李家都到了,来者不善。” “多谢。” 江南月没有停顿,只浅浅道了谢。 踏进会客室,除了她。 九门都已经来齐了,看了一眼排位。 坐到了代表无三省得无邪上首,一众人都看了一眼。 首位的张大会长不明意味的开了口,“齐月,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你老贵人多忘事!陈家在我手里,我坐这里有什么不对。” “今天过后,齐月将不再存在。” “什么叫做齐月不再存在?” “我自己的事情需要和你报备吗!” 江南月不重不轻的呛了回去! 张大会长动作一顿,看了眼下首坐着不露丝毫端倪的女子,没再开口。 看到该来的人都来齐了,解连环清了清嗓子。 开了口,道:“感谢各位拨冗相见! 今日解府有喜。和各位同门分享…” 江南月眉眼带着有种无形的淡淡冷漠疏离,不笑时本就显得更加清冷。 此时把玩着折扇,不发一言。 捧哏的张大会长紧紧盯着女子,看着她无动于衷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表情,脸色也慢慢冷下来。 “哦~是什么大喜事要急着通知我们…” 第34章 两姓联姻 “我们家小花和秀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今承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不日将三书六礼 ,订立婚约。” 解连环一席话炸得在座众人胆战心惊,具看向江南月。 解连环把大红色的婚书递给江南月,一脸笑意的道。 “听闻,齐小姐也得八爷深转。麻烦你给看看时间可还合适…” 江南月挑挑眉,随手打开了婚书。 “喜今日解府,霍府。 两姓联姻,一堂誓约,良缘永缔,相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 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 江南月不悲不喜,一字一句念出了婚书上的所有文书。 “天时地利人和,佳偶天成。” “那就好,到时候薄酒一杯。还请齐小姐给个面子…” “既知是薄酒,那就免了。” 江南月看向解语臣,他唇色有些苍白,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 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看上去平白多了几分病态阴郁。 “我这里就就提前恭喜两位当家人喜结连理! 小齐,把礼物呈上去给霍当家!” 黑眼镜抱着一个巨大的首饰盒,全部是解语臣这么多年送给她的首饰。 重重的放到了霍秀秀面前,江南月起身款款走向霍秀秀。 徐徐抽下头上的发簪,温柔的插到了霍秀秀发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霍家主,解当家。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席尾的解语臣脸色难看的要命,眼眶都被她这句冷血的话激得赤红。 喉结哽得上下滚动,发不出声,几乎要掉下泪了。 “那是给你的,只能是你的。” “小九爷说笑了,这个世界唯一不会变的就是一切都在变。” 解语臣赤红着眼的盯着江南月,喉头梗动着。 像是找回了点理智,又仿佛疯得更厉害了,脸上露出个像哭一般似笑非笑的表情。 “月亮,你不要我了。是吗?” “解语臣,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 解连环恨铁不成钢大声斥责着疯魔的解语臣! 江南月信手拿起茶杯,扔了过去。 解连环虚假的面具直接被带了下来,划伤了脸带出一丝丝血迹斑斑。 她眼角微扬,寒光一闪而过,那是对他的嘲笑,那是不屑一顾的冷笑。 “我说过了,请闭上你的狗嘴。 给你脸了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算计我!” 张日山也终于看清江南月汹涌在那张平静假面下,恨不能撕碎所有人的滔天恨意。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开口道。 “张大会长,你现在很得意吗?” 很好,他也不用开口了。闭嘴吧! 再不闭嘴也要一视同仁挨打了! 这些人,是用怎样的表情看她在阴沟里挣扎的呢! 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点讨厌麻烦而已。 江南月面色很平淡,唇边微微带着笑意。 望着解语臣的眼神甚至是温柔的,却有种说不出的释然。 “我落子无悔,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么!” “我尊重你的选择,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解语臣,不要后悔。往前走吧…” “不要,没有你的未来有什么意义… 月亮,不要离开我。” 她朝解语臣笑了笑,居高临下的姿态,可仍是好看的勾人心魄的。 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温柔地跟他解释。 “解语臣,你是想让我做你们婚姻中的第三者吗? 你是看不起谁呢?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堂堂正正的族长夫人我都不在乎,去做你解家见不得光的外室。” “你这是恶心谁呢?” “月亮,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解语臣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与我再有什么瓜葛不太好吧,瓜田李下落人话柄我不喜欢。” 江南月把拉着自己手指的解语臣拉了起来,推向了霍秀秀。 “我玩过的男人,好姐妹之间互相分享。也未尝不可! 这个男人,我不要了。你的小竹马我还给你了…” 江南月一直觉得解语这张脸长得很帅,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那种清爽俊朗。 现在看依旧很迷人,很让人心动,但她却开始感到精疲力倦,意兴阑珊。 霍秀秀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艰难的道。 “月姐姐,我和小花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放心好了,我会把他还给你的…” “秀秀,你不懂。 不是还不还得问题,是我江南月不要了。” 在最初一刹那的僵硬惶然之后,很奇怪的是。 江南月在这样无解的情境下,竟然感到了几分轻松。 解语臣这几天,像迟迟未被判决而忐忑不安的死刑犯,等待的每一分都在煎熬。 每一秒都在侥幸,可当铡刀真正落下来的那一刻。 苦涩的腥味在喉口蔓延,反而让人产生一种离奇诡异的尘埃落定。 解语臣站在那,背绷得很直,蜷着的手指紧了又松。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月亮…明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江南月没再说话,只看了一眼站立的所有人。 解语臣好像直到此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也彻底撕掉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伪装。 如同一个提前感应到即将被遗弃的孩子,恨透了怕极了。 嘴里想要放出难听要强的狠话,却又拼命流着泪跟过来,死死箍住江南月的手指不肯松手。 “不要离开我,月亮。求你了…” 如今他只感到满心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恐慌。 什么叫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我说过了,我讨厌麻烦。” “我……你等等我好不好…” “算了吧,解语臣。 于已无事则勿妄求,妄求而得亦非得!” 第35章 离爱吧! 解语臣站在那里茫然地想,明明他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在这种肮脏的灰暗阴沟里活了将近三十年。 只有和江南月在一起生活的几个月,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能行走在阳光之下的正常人。 能同样被人爱着的,活生生,有温度的人。 大概是老天爷也见不得他好过,于是逼着他重新回到九门那灰色地带的苦海中与众共沉沦。 等他心存侥幸,妄想温水煮青蛙让她爱上他时,命运又猝不及防地让这个计划变得像一出荒唐的玩笑。 看着她想要离开,解语臣从身后抱住她。 死死的,双臂搂紧她的身体他的月亮。 害怕她和父母一样一去不复返,留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度日如年。 “别抛下我,我只喜欢过你一个,真的!” 解语臣抱得她呼吸困难,她皱眉道。 “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就走了。” 解语臣也不知道,现在江南月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暗夜不能没有月亮。 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悲伤,让人窒息的难受。 她愣住之际,解语臣把头埋进她脖颈。 鼻音浓重,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不要一转身就抛弃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语臣,你要是足够了解我,你肯定会厌弃我的。 别再说那些好听的话了! 你不该对短暂出现的人执念太深!” 可能过了几分钟,又可能只是过了十几秒。 江南月无奈的转身抬起解语臣低垂的脸,拿过手帕擦掉从他紧闭的眼里流出的泪。 低声说, “哭什么,你可是算无遗策的小九爷呀!。 你是所有人的贵人,我来当你的贵人。这句话对你永远有效! 我们做不了情侣,做家人吧。 我们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永远是你的阿姐。好不好! 西府海棠是我送给你独一无二的礼物…” “可是我不想要你做姐姐,我不想选择。” “可是小九爷,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家族与我,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贪心过头,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解语臣,等你有一天能彻底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会明白我说过的话!” “月亮,那你会等我吗?” “我不会等任何人,没有时间了。” 江南月轻轻摇摇头,被解语臣搂进了怀里。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离爱吧,解语臣。 自然就无忧无怖了。” 江南月从解语臣怀抱里挣脱出来,亲了一下他红肿的眼睛。 “再见了,小花。” 天空被浓重的云分割成两半,远处是明朗的。 以前与现在交迭,她就站在那里。 似从前一样,她又要走了吧! 笑着朝解语臣随意挥了下手,像阵永远无法挽留的自由飘渺的风。 黑眼镜随意地看了解雨臣一眼,收回目光。 低声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直到两人的背影一同消失在解府,江南月都没有再回过头看他一眼… 解语臣他从骨子里来说是个极其冷淡的人,但是他又与张麒麟的“冷漠”不同。 小哥张麒麟的感情像是被冰封下的火山,偶尔温暖的阳光会透过冰层才能窥见一二; 而解雨臣内心则更像是波澜不惊的深水湖,光射入一些后便被黑暗吞噬,更深处便是他自己的心事了。 解语臣眼中的月亮坠落了,连带着那些星星尽数跌入黑暗,再无月暮温柔。 无邪从江南月进来坐在他上首的位置,一直没有开过口。 只余光打量了她千百次,当然上首的张大会长眼神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解语臣更是正大光明的盯着她,倒衬得他那些可有可无的小动作无伤大雅。 临出门时,二叔有些惆怅的交待他。 “小邪,这次去了解府。多看多听不要随便讲话; 如果她愿意来杭州,你记得带她回家。 不愿意,就算了吧…” 无邪当时不明白二叔的意思,现在还是一知半解。 明明前段时间道上不是都在说,小花和阿月在一起了么。 为什么今天是小花和秀秀订婚了? 为什么小花这么难过? 秀秀也不开心?她在害怕什么? 无邪不明白,可是胜在他是个听话的人。 看着阿月和黑眼镜一起出了门,这副奇怪又异常和谐的画面。 无邪心里缓慢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躁与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坐在这,就像一个懵懂的局外人。 赴一场看不懂听不明辨不出真情假意的离别宴。 无邪走向解语臣,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花,我先走了。有事你打电话给我…” 解语臣痴痴的盯着门外,听闻此言。 意味不明的看了无邪一眼,喉咙梗了几下。 “无邪,好好待她。” 小花看上去似乎,和前几回见面也没什么不同。 依旧是英挺锐利的五官,一双顾盼生辉的眼。 看人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现在他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和笑意。 一身粉色的衬衣也压制不住满身的杀气腾腾; 无邪被解语臣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噎了一下,一时之间就哦了一下。 和余下的几人告辞,无邪飞快得追了出去。 俩人都快进了齐府,无邪喊了一声。 “阿月,等等我。” 江南月隐在半开的齐府门口,泰然自若的问了一句。 “无邪,你确定要进来吗?” “嗯,我要跟着你。” 无邪虽然不明白江南月的言外之意,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江南月等无邪进来之后,示意黑眼镜从里边关上了齐府的大门。 她站在齐府冷清的缝隙里,回过头窥了一眼门外温暖的世界。 好似分界线隔绝了一切的可能。 解语臣,那个想见你的冬天都已经过去了。 夏天来了,我要自由了。 爱不爱的,无所谓了。 冬去春归夏复去,人的一生不止在和一个人告别。 祝有爱者有爱,无爱者自由… 第36章 春不误 回到齐府的三人,安静的度过了一夜。 翌日,黑眼镜收拾了自己的背包。 拿着手机正积极的回复信息,忙中偷闲的扫了一眼俩人。 “小三爷,这姑奶奶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儿先赚小钱钱去了” “小姑奶奶,你确定不跟我走吗?” “得了,黑眼镜。你忙去吧,别在到处下墓了。 你眼睛的事情我目前有点眉目了,等我下次去找你。” 黑眼镜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嘻嘻的一脸不在意。 “行嘞,我走了。” 黑眼镜背着小包,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俩人面面相觑,江南月叹了口气。 没管无邪,回房收拾了一下行李到空间里。 “无邪,能帮我一个忙吗?” “啊?你先说说看…” 江南月看着窗外的玉兰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花瓣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陶醉其中。 她的声音夹杂着微风声,很平和冷静,似乎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帮我去看看小花吧!看看他是不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正常生活工作…帮我看看他好不好…”她低声说。 无邪看了一眼花前人,轻松点点头。 想到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重重道。 “好,阿月。我去小花家里,你不要偷偷跑路。” “不会的,到时候电话联系。” “好…” 看着无邪出了门,江南月从暗道去了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大小姐看到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拉着江南月叨叨。 “你说你,怎么回事儿。要真喜欢花儿爷,为什么要放手?” 这消息也转得太快了吧,她这算是被人抛弃了? “那里那么多的为什么,人生不就是这样。得到又失去…” ………… “她来了没有?” “早来了,包间等你呢。” “行了,你忙去吧。我聊过了就走。” 江南月推着不情愿的南风赶紧走人,自己去了包间。 包间等候的秀秀一看到她,站起来欲言又止。 江南月示意她用手机打字,俩人交流。 看过就删,信息也不用发出来。 新月饭店也未必干净,九门都被渗透的像烂筛子了。 “月姐姐,我和小花哥哥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江南随意的也坐了下来看着秀秀。 “那是怎么样?” “前天晚上,小花哥哥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忙。 作为交换,商场和霍家小花哥哥愿意无偿援助我。” “我知道,他不说我也明白。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没办法为他停留。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吧,你们一切照旧。 以后一切明修贱道,暗度陈仓。” 秀秀看解释清楚了,松了口气。 “月姐姐,我真怕你生气了不理我。” “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真心祝福你们的。” “首饰我都还给小花哥哥了,他…” “秀秀,你该走了。” 江南月拿起茶杯,俩人浅浅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霍秀秀走后,江南月自己安静坐了一刻钟。 有的时候,人越是不想碰上什么,就越会碰上什么。 江南月看到楼下浇花那个高挑的身影的时候,就觉得。 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明明不想遇到,但就那么短短的距离,还是碰上了。 开启她和小花此间局面的人,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倒显得人模狗样的,站在楼下,正遥遥看着她。 过了这么些年,他整个人也肃静了不少。再无年少时的风发意气: 他看到她,放下工具。 慢慢上了楼,所以江南月也没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是什么心情。 安静的观赏了一会儿楼下的景色,在声声慢的提示下。 她慢慢走到了他的房间,张大会长躺着在洁白的浴缸里玩味的看着她。 他身体很结实,肩宽腿长,腹部也有结实的肌肉。 明明是温和的表情,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意外的带有侵略性。 浴缸里水汽闻起来有股玫瑰花的清香。 江南月也不在意,无视男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的眼神。 浴缸里得某某人忍不住用余光看她,她坐在房间对角的沙发上。 离他十万八千里,正在翻一本书。 他们在解府又不欢而散,江南月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垂眸盯着书本,手指压在书页上,翻过了一页。 张大会长的手指在浴缸边沿敲了敲,他跟江南月说话时总会被她呛声。 “怎么,江南大小姐终于舍得见我了?” 但她这么冷着脸不理他,他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 不要脸的狗男人赤身裸体的站了起来,抽过浴巾随意擦了一下裹了大毛巾走到她面前。 “年纪越大,越不要脸。” “不要脸,要佳人一顾。” 握着她的手动了动,江南月嫌弃的抽出手,又侧过身一边去看书。 她还在不高兴,不想理他,对他没有一个好脸。 张日山半压在江南月身上,嗅她的脖颈和垂下来的头发,像是在进食前确认猎物的新鲜程度。 “很好。” 张日山微笑着说,他一只手环抱着江南月,另一只手想去解她的扣子。 他在江南月耳边说:“是你先招惹我的,对吧?” 江南月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嗯”了一声。 又压制住他作乱的手指,不让手指他动弹。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他亲亲她的鬓角,笑着说, “祸害我就够了,不要去找别人。” “张大会长,你有病吧!旧事重提有意思吗?叫我过来做什么?” 晒着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不理会他握着她的手指细细把玩。 “怎么,我不主动点。你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见我!” 江南月闻言很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懒洋洋地说: “张大会长,我今天也只是顺路而已。 劝君只扫门前雪, 勿管他人瓦上霜。 多吃青菜身体好,少管闲事威信高 。” 他既非她的亲人,也非她的朋友,唯一的联系也只是利用。 现在居然还管起她的感情事了,真是不知所谓。 江南月平时脾气还算好,对谁都比较温柔笑意盈盈。 但当她冷下脸,不再对他笑,他才突然的感觉到巨大的,仿佛要失去什么一样的惶恐。 他好不冤枉,自从见到她,他何曾像对待别人那样冷淡地对她。 “怎么,为解家的小九爷心疼了? 你为张麒麟心疼,为小狐狸崽子心疼。 为什么对着我就是冷言冷语又冷嘲热讽的?” 第37章 花不负 “呵呵…你现在又是为谁守身如玉?” 他的笑声低沉而冷酷,那种冷笑也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她无情冷漠。 看着她抗拒他所有的求欢动作,以前她可没有。 他对她从来都是笑脸相迎,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惜她眼里就是始终没有他,小副官到张大会长。不值得她驻足一顾! 他以为他只是这一时的追赶 ,实际上她这一生都从未为他停留过一刻… 她直白地说:“干卿何事,你继续独善其身就好。” 江南月无比坦荡,她是和他有过关系,但并没有用身体去为自己谋取特权和私利。 和谁发生关系,好像不在他管控的范围之内吧。 “第一次,我就说过了。我们之间不谈情,不谈爱!” 江南月只是卑劣地,把他当做舒解发泄的出口。 什么一见钟情,也不过是见色忘意罢了。 不过是想有一场简单的男女之间肉体关系,并没有准备接受他的感情。 听闻此言,张大会长还是轻轻揉一揉她的手,压着火气说道: “可不可以坚定的选择我一次,哪怕一次。我不会让你输得!” 江南月露出点嘲讽的笑,仿佛在帮谁出很多年前的一股恶气。 残忍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坚定的站在张大佛爷那边的时候,你就已经永远出局了。 一直以来是你掩耳盗铃罢了,张大会长。 你早就已经做了选择,还怪我不够坚定。哈哈哈………” 她的眼神又淡又冷,笑意只浮在表层,像极了那天在解府回望着他的眼神。 这个让他感到无边爱恨与痛苦的江南月,或许她真得没有心。 比冷漠无情的张家人还更要像张家人! “小月亮,真想挖开你的心出来瞧瞧…”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没有心。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深吸了口气去压住喉间涌起的涩意。 直接俯下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压制着她的手。 强制的亲了下去,她的嘴唇很凉,但也很软,他吻得很深很急。 他越吻越着迷,甚至用手压着她的脖颈,想要吻得更深。 “你放开我,你个混…” 她话没说完,张大会长就捏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很凶的一个吻,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江南月想开口说话。 刚张嘴,他的舌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又湿又热,没什么章法的。 全凭本心地在她嘴里扫荡,细细舔过她口腔里的软肉。 他亲得太用力,她嘴里里都是他的味道。好不容易分开时。 张大会长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带来一点刺痛。 他带着点喘,抵着她的额头,说她:“脾气怎么还那么坏。” 江南月好不容易推开他,感觉嘴唇周围都麻了。 她的嘴唇本来颜色极浅,被他亲得微微泛红,带上了一点艳色。 回过神来,一个冰冷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还不等他说什么,又一巴掌打在他另外一边脸上。 看着对称的巴掌印,她心里的戾气少了两分。 “张大会长,有没有人告诉你。 强制性的偏执永远不是爱!” 江南月本来皮肤就白,因为生气的脸红得特别明显。 她的脸像是映上了阳光的暖光,睫毛像扇子一样眨了眨。 眼睛含了一点亮晶晶的水光,带着一股恼意看向他的时候,漂亮得像是一团火。 这把火烧得他身心如焚,如熯天炽地。 江南月看着好脾气,其实最是记仇。 她可能嘴上不说,但已经早早把你划出了那片她留给自己人的区域。 不喜欢他,不想吃他,那么嫌弃他,那其他人呢?那两个人就行吗? 他没有松开手,只是很诚恳地说:“很抱歉强迫了你,小月亮,留下来好不好?” “我的心很早就给了你,你不想要真心吗?” “我的所有给了张麒麟,我没有教会他学会爱人。 解语臣的爱给了我,我好像懂了一点什么是爱。” 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江南月自有意识便情感淡漠,痴痴懵懂不知爱恨情欲。 决心修无情杀伐道后更是断情绝欲,浑不知感情为何意。 她自是知道情劫一说,但在过去那数年的修行时光里,她一直便认为那只是无稽之谈。 ?情,欲,爱,贪,嗔,痴,这些字眼,对于她而言,陌生而遥远。 ?但七情六欲之苦,作为天道所设劫难之一,她终是无可避免。 师傅让她,去人世间历练。 坚守初心,历经磨难,方得正果。 可她只想要和师傅大师兄,众多得小伙伴一起开开心心的待在宫殿。 她不想一个人孤独的寻找他们,走了那么久还是独身一人。 一时得意沐春风,失意人生如梦。 万法因缘生,万法因缘灭。 这里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没必要还搭上别人的真心。 “我不要你的真心! 我要真心做什么,再见了小副官。” 她在来的路上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些问题,可直到现在。 她终于把答案和那句 “对不起,是我误了你。”说出了口。 她看见张大会长仓皇地别开视线,僵硬地转了转头。 像在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惘然无措。 “我能有什么办法,失去和拥有都由不得我。” “张大会长,保重。” 江南月看着他,清浅的一笑。 她们起始与小副官,终于张大会长。 缘起缘落皆有因,缘聚缘散终有时。 说完这句话,她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他握着那个没有送出去的手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连个拥抱都没有,她转头就离开了。 她对他从来可都是绝情冷意啊… 演戏的人自始至终看得透彻,原来入戏太深的只有自以为看戏的人。 春天里的事物都太浅薄,我不要春天,不要玫瑰。 不要你眼里的泪光,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完整的朝夕…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是不愿意栖息在自己的树下。 那总是赶不上,总是差一点点的时机。 最后还是被二十几岁的解语花孤意情深地紧紧攥进了手里放入心里… 第38章 离人解花意 江南月从新月饭店出来之后,去了之前经常光顾的小食铺。 老板看到失恋之后还这么光彩夺目的她,晃了下神。 点餐,吃饭。买单; 之后和老板交换了号码,江南月随手打了个车。 车子在川流不息的大道上行驶着,静谧的夜色里,只有月色和星光与她同行。 回了齐府清洁之后,拨通了无邪的电话。 听无邪絮絮解语臣一天的日常,江南月随意的听着。 “小花早上在家喝了一碗豆浆吃糖油饼,上午去宝盛签字。 之后又去了拍卖公司工作… 下午4点去练习基本功,6点到家,又打了几个电话。 之后开始在院子里泡温泉,这会在看漫画。 阿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和交待的吗?” 手机放在小榻上,江南月看着窗外的月亮。 轻轻说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 那边无邪也浅浅的“嗯”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阿月,今天心情好吗?” “我去新月饭店,见了秀秀。 再去见了张大会长,给了他俩巴掌。吃饭就回来了…” “晚安,好梦。” “晚安,月亮。” 江南月把电话挂了,那边解语臣还维持着靠近手机安静听的姿势。 他靠在椅背上,抬头望月,他们在看同一弯月。 月亮都是隐喻,本体都是你。 好似还能听到江南月的声音,他对月思佳人。 她的声音本来就软,睡前声音有点软,拖长声音道晚安的时候,简直像在和他撒娇。 解语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外的朦胧月色启唇含笑。 她知道他在听,他也知道她是说给他听。她更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 俩人隔着无邪在无声的对话交流,无邪感觉自己妥妥只是个传声的大冤种。 江南月住进解府之前,解语臣每天的流程雷打不动的一模一样。 早上五点,解雨臣准时睁开眼睛。 五点十分闹钟响起,他才会起身。 在这个四合院里,他有七个不同的可以睡觉的地方,他每天的选择都不一样。 有时候,他睡在阁楼的小床上,这里最狭窄,让人有安全感。 前几天下雨,他喜欢听雨的声音,这里也是听雨声最好的地方。 楼下就是客厅,他下楼绕道客厅左边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刷完牙后。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裸着上身挂着毛巾坐到烘干机面前。烘干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一边是铺着真丝绒的躺椅,他靠下来,按动一边的答录机,一边喝水。 秘书部在凌晨1点左右,把今天要进行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念了一遍。 今天他听到了思念的声音,月色很美。 他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发了一张刚拍的照片并配上了文案。 【今夜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我也很想你…】 他选择了江南月常睡觉的那个房间,盖着她喜欢的纯棉的被子没有吃安眠药就睡着了。 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她或许需要一个纾解发泄的出口。 最重要的是,今天她既然排斥和张大会长在一起。 解语臣在她这里似乎打碎了一个缺口,继而便生出了谁也不想要的想法。 她拒绝了张大会长的暧昧,并不如以往那般顺水推舟,纯粹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愉悦。 可江南月也十分清楚,她目前并不爱解语臣。 好感、喜欢、爱,这是三个截然不同的阶段。 她好似不想看到她留宿新月饭店,明天解语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过的样子。 这几天里齐府管家和其他人等人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七小时,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凌晨他疲倦地路过小姐的院落,才发觉小姐躺在摇椅上看着月亮抽着烟。 黑暗里,只有月色和那点猩红是亮的。 他慢慢叹了口气,悄悄回了房间。 感觉到管家路过的气息,江南月熄灭了烟头。 回了房睡觉,倒头就安眠。 翌日,她上午才起床。 整理了一番,和管家道了别。 坐上了车子,司机跟着导航开到了宝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看到一楼途明落地窗雅座,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的解语臣。 他穿着一件粉色外套,外表看起来俊秀温柔。 江南月几乎仓皇地垂下视线,下意识拒绝去看那张脸。 可无数细小的碎片却在那平静的一眼里自动拼接、重组。 心里问了无数遍都没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也在那平静的一眼里迎刃而解。 拨开迷雾般的谎言与不知真心与否的甜蜜,江南月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的不确定和迷茫是什么。 边上的无邪垂眼看了一会儿手机信息对话框,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可能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过了几秒,他抬手摁灭屏幕,扭头去看停在外边的车。 解语臣注意到无邪的动作,似不经意间也看向了他扫过去的视线。 没有什么,就一俩没有开窗的车而已。 解语臣低下眉眼,不对。 所以里边坐着的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解语臣抬起头,视线正对着那俩车。 似要透过黑乎乎的车窗,窥探到里边的到底是不是她。 无邪收到江南月的信息,拍了拍解语臣的肩膀。 “小花,我要走了。保重…” “等一下” 解语臣迅速的回吧台下单,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递给了无邪。 “帮我带给她,她会明白的。” 无邪接过咖啡,出了门上了车。 “小花给你的卡布奇诺!” 江南月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话。 【解语臣,开局了。我希望这次你不要输!】 咖啡馆门外的解语臣看着车子远去,听闻心声。 你知我意,我明你心。 你予心安,我予你爱。 月亮,此生堵上我的所有,落子无悔… 第39章 病娇上线 江南月和无邪离开四九城的时候,已是07年春末。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还没有想好去哪里,无邪就先接到一通无二白的来电。 挂断电话,天真的无邪就蔫啦吧唧的。 满脸愁容的对着坐在花球下发呆的江南月欲言又止。 “走吧,我陪你去长沙。” 江南月说走就走,无邪赶紧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一路舟车劳顿,坐上了潘子的小面包车到了长沙闹事的盘口大楼。 到了之时已是灯火阑珊,彼时热闹的路口只剩几个被吹得贴在地上打滚的包装盒。 盘口楼下四周只剩下几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有两辆的玻璃角度不好,实在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走。” 江南月的肩膀被无邪握住,他的手臂绕过来,裹紧了她的风衣。 步行到楼上大概六七分钟,一路上,如他们所见,门窗紧闭,楼上空无一人。 无邪与潘子出现得突然,房间的正为瓜分利息谈不拢的几十人对视一眼,手默契地摸向身后。 无邪看到他们的动作心脏顿时下坠,又见闹事人的脸上看出兴奋的端倪,隐隐地皱起眉。 “嘿,小三爷过来了,还带着个手下败将和一个小娘们。” “......” 无邪抿着唇不做声,但江南月的目光微动。 她瞟见站在无邪身后的潘子,那只手无声无息慢慢往下摸去。 “哑巴吗?!” 对方大声呵斥,先前初露出的一点兴奋极快地转变为愤怒。 待在鱼龙混杂荤素不忌的盘口多年,作为地头蛇横行惯了。 素日顾忌的人没几个,更何况压在上头的无三省早消失不见。 对于白斩鸡似的无邪,自然是不屑一顾。 出头的中年男人弹了几下无三省的照片。 “瞧瞧,听说咱们的好三爷不在了。 盘口可不是你这白面书生来过家家的地方!该回那儿去就回那里去吧!” 放肆的语气,上下打量的不屑眼神,可谓把无邪的自尊心践踏到了极点。 “无家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不论怎么说,也轮不到外人插手。你说是不是!” 看到无邪的表情,中年男继续抽了口烟说:“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无家的面子上所以我才劝诫你一句。 你还当自己是盆菜了?” 随之,让手下把护着无邪的潘子和他都按在了桌子上倒酒羞辱。 无邪他内心满腔怒火燃烧不止,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你们不要太过份,我二叔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你的好二叔怎么不帮你呀!哈哈哈……”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江南月。此时,她正懒洋洋地环抱双手,笑吟吟的倚墙而立。 肤光昳丽胜雪,红唇扬着一抹看戏般的笑意。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一圈。 ??“咔嚓!” ??“咯吱” ??“呯!” 数声连续的骨头咔嚓声,最后两声略慢了些。 江南速度极快,房间十几个男子钢管挥来的同时。 身形一闪,一把将出头男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钢管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顿时砸得血花乱溅。 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对面动手男子的大腿上。 江南月又抢过一人的小刀,小刀在压着无邪潘子之人的双臂上轻轻 一划。 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 从肉里渗了出来。 对面那两人自两声骨头断裂响后再也不敢妄动,随之惨叫哀嚎连连。 闹事的马仔和小头目将两分钟前的气势汹汹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犹如一只淋了水的呆头鸭。 ??“别动。” 微微抬头的女子,一双美艳却冰冷的眼眸犀利的盯着他们。 “蹲下。” 众人呆愣愣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手抱着头蹲下了。 剩下几个没有受伤的大老爷们眼神却不老实,特别是看清动手的人是个年轻女孩,暴躁的念头又死灰复燃。 低眉搭眼,却在整个身子即将探出去之际,猛地将手伸向后腰。 ?“咔吧——” 江南月的速度远比他们快,她沉着眼,面无表情地拧碎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骨骼断裂,她用了十成的力气,怕是连筋都一并碎了。 “啊——唔——” 惨叫只冒出头,没能让听者畅快淋漓,又被潘子塞到嘴巴里边的抹布生生阻断,发出痛苦的呜咽。 “小三爷,该你动手了哦~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江南月脸上的血渍干涸许久,微风一吹早就暴露出精致的五官。 无邪抿紧唇,眸光泛起微微凛冽,在对方吃惊的注视中,毫不犹豫地刺下了匕首。 男人蜷缩在地上抽搐,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夹着猩红的涎水从嘴角冒出。 那个用来灌无邪酒的瓶子已成了碎片,横七竖八地扎在口腔内壁和舌头上。 他张开嘴的瞬间,被江南月指挥无邪全都按进嘴里,掐着腮帮子强迫他吞下去。 ?“好吃吗?刚刚不是给小三爷灌酒灌得很开心吗?” “给我好好的含着哦~” 女子俯视着底下的众人,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恻测的响起,惊得他们浑身一哆嗦瑟瑟发抖。 无邪侧目,从地上捡起来了残破的照片。 照片的原始文件不知道过了几手,模糊得只能看清一个属于三叔的轮廓。 但这到底是他三叔,怎么能碰得这么脏,还盖着一股烟味。 江南月一向是个疯子,以前维持的好。 现在解封了,此时此刻也没有在意的人在。也不想掩饰。 她动了动眼神,抄起地上的钢管。 释放出禁锢良久的暴虐,狠狠几下敲碎了闹事头头男人的手骨腿骨。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失控的暴躁。 抓过无邪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江南月踢开那人。 将手里的钢管狠狠甩出去,擦过手留下血污的纸巾轻飘飘扔在地上。 无邪低着头,睫毛盖住了浅色的瞳孔,一时晦暗难辨。 钢管已经插进厚重的桌子里,但稍微歪了一点,管身露了一截出来,血渍意外的刺眼。 无邪初见那些红的白的,面色微微一滞,随即眼神深深地望向她。 无邪忽而深邃的眸光没有让江南月感觉到不自在,早在离开四九城时她就已经暴露了本性。 但那只是浅浅的微末,与泄愤的邪恶相去甚远。 “现下可以好好坐下来和你们的小三爷谈了吗?” 江南月漫不经心开口道:“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不听话的直接杀了。 我总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第40章 无天真 无邪还在出神,他在回忆江南月刚刚的一举一动,没发现有不对劲。 江南月其实对他远算不上亲近,她从不主动讲自己的事情。 同时也对他的经历一点不好奇,就像他对她乏善可陈,恪守着同路人的距离。 但三叔消失之后,也只她和潘子愿意护着他。 他们命运此刻连接在一起,无邪竟恍惚有一种亲密的错觉。 江南月看到无邪还在发呆的这一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又笑嘻嘻低声凑过来建议道:“要不挖了他们的眼睛?我很不喜欢他打量我的眼神。恶心龌龊下流…” 众人被吓坏了,这是地狱出来的女阎王吧。 他们也只是求财,怎么招惹到这么个疯子了。累及小命不保; 比心狠手辣的三爷还恐怖,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含糊。 “小三爷,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们。 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再也不敢了,我们知道错了…” “阿月,挖眼睛有点过了。那多恶心,等下你又要吃不下饭了。” 无邪小心翼翼,又有点为难的看着江南月低声问。 江南月一想到两个带血丝的白球,死气沉沉没有了镶在眼眶中的光彩,霎时兴致大失。 切,本来就是吓唬吓唬他们的。谁耐烦去动手干这个; “随你” “姑奶奶,您说怎么谈就怎么谈。 小三爷您说什么我们都照办!” 人在屋檐下,他们能怎么办。 再不低头,命都要没了。 他们平时小打小闹倒也无所谓,只不过是极少有人反抗。 真碰到硬茬,谁又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无邪坐在上首,和他们陈述了了自己的想法。 “我和我三叔的想法不同,他的中央集权制度也不适合现在的法制社会。 自古和气生财才是长久之道,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好赚钱。你们说是不是。” 底下长沙盘口闹事的头目自然无一不赞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有闹事的,下场殃及家人。你们多为家人考虑几分” 无邪稚嫩的脸庞透出坚定,英气的眉宇间,一双暗眸如冰川濯洗的玄石冰冷刺骨。 几天下来,江南月直接单挑了长沙所有不听话的盘口。 不听话的直接被江南月以暴制暴的血腥手段镇压下去,无邪也随之毫不犹豫的断然处置。 江南月每次动手之后,一脸温柔和蔼可亲的道。 “若你们实在听不懂人话,小女子也略懂一些拳脚。” 众人:略懂拳脚,非死即残。惹不起惹不起… 无邪则是笑意盈盈的总在最后总结一句:“阿弥陀佛,放下屠刀,赚钱成佛。” 众人:不听话,断财路断生路。我们还敢不听话吗… 自此道上暗地里称呼他们为笑面虎和杀神,明面上尊称为月神和无小佛爷。 春夜晦暗,万籁俱寂。 忙碌了几天,陪着无邪到处收复盘口。 时时刻刻要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无邪,酒店都是订的标间。 制定各种接下来的生意计划后,清洗过后俩人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无邪侧躺着,凝望对面床上女子毫无戒备的模样,唇角的轻浅笑意蔓延到眸底。 她给了他一个难忘的陪伴,她在教会他成长。 “阿月,等一切计划结束了。接上小哥胖子,我们一起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隐居吧!”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一方院落,三俩知己好友。一壶茶,一溪云。岂不快哉!” 即便江南月近在咫尺,无邪仍然觉得她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和他内心的渴望一样触不可及! 原来从小到大的经历,他都像是游离在这个真实世界之外的人。 只能在周围所有人刻意的引导下,和书籍窥见许多寻常的幸运和不幸的人生。 九门中人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只有他活在天真无邪的城堡中。 他的竹马小花,一个在算计阴谋杀戮中挣扎长大的孤儿。 小花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他却轻而易举的都拥有了。 如泡沫一样脆弱的美好在三叔消失的那些年月里,在小哥代替他进青铜门那一刻。 都飞灰湮灭了,现实世界被颠倒侵覆。 原来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还有九门这种游走在疯狂的灰色边缘地带。 如今阿月愿意保护他,像从前小哥保护他一样让人心安。 这令他又惊又喜,天真的冲动就要按捺不住。是不是代表他也有可能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他可以做到的。 他会努力做到的。 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九门的计划,无邪的眸光黯淡下来。 江南月的眼神依旧冷着,唇边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残暴杀戮的生活早已融入她的骨血,深重的罪孽注定伴随她生生世世。 她就像被诅咒的孤魂,与万年不变清冷月光同行,怎敢奢望太多。 “无邪,你们的未来没有我。不必在意,计划顺利就好” “阿月,不会的。我们的未来里肯定有你…” “无邪,话不要说太早。容易被打脸!”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阿月愿我们都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余生。” 无邪眉眼舒展,微光下的双眸柔情似水。 浓密卷翘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引人入胜。 丹唇微微一笑,如芙蓉初开。似乎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无限欢愉憧憬; “无邪,你说过的话不要忘记了。 未来有我无我,在于你不在于我!” 江南月侧过头,眼神复杂的扫了面如冠玉的无邪一眼。 她眼神带着一种似笑非笑,但真情实意似深海难以捉摸。 “我会记得,一直记得…” 无邪等了半晌,看见女子已入睡。 只能无力闭上眼睛,嗅着房间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孤独地进入梦乡… 听着无邪平稳的呼吸声,江南月突而睁开了眼。 树影婆娑叶如剪,予未眠,弯月辉;遥想往事如昨日,将轻触,皆成灰。 云破月来花弄影. 帘幕卷花影. 堕絮轻无影。 她对着墙壁上斑驳的树影,讽刺的浅笑了下。 【东风吹破少年梦,从此再无赤子心。 世上再无意气风发的小天真,天真无邪再无天真唯余无邪!】 江南呀江南,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情又似无情时。人我两忘无所伤! 师父那时随口之言似还在耳边回响; 权衡利弊漫步人生路,再无青涩一两真。 世人皆爱权衡利弊过后表现的假象,无人爱你心无城府的真心。 她在黑夜中独享这一份无人诉说的宁静,床头的微弱灯光为她勾勒出一份淡雅的剪影。 江南月带着一丝自嘲安静地阖上双眼,坠入了深深的梦之海忘渊,如同一颗疲惫的心找到了归宿… 第41章 番外【和无关,all向伪结局。这不是结局!】 如回首,风与月,须长久。 又是一年中秋,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上玄月悬挂半空,大地披上一层银光,不明不暗。 隐约之中,西府海棠下有四人身影。 深蓝色衣抱臂之人,斜靠着花树阖目。 粉衫男子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饮茶,几分慵懒几分随意。 墨镜黑衣男躺在摇椅上和青衫男子对饮。 一几一壶酒一壶茶,若干小食月饼鲜点,近有海棠花落,远无人来打扰。 “小哥,小花,师傅,今日中秋佳节。对饮一杯吧,明日又要出发寻阿月了。愿早日团聚” 几人看了一眼天上月,苦笑着对饮一杯。 一枝桃花突而掉落在解语臣怀里,朝思暮想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杯底人如解语花,是在等我吗?” 那抹熟悉又陌生的俏影,浅笑嫣然坐在高高的西府海棠花树上。 穿着汉服的她宛如花神笑的灿烂,自在逍遥。 几人争先恐后的抬头喊她的名字。 “江南月” 张麒麟期待的朝女子张开手,“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话音未落,一袭黑衣墨镜的男子几步跃上花树。 想要将佳人揽个结实,江南月盈盈一笑躲闪一下。 似月亮奔赴人间,错过张麒麟张开的手臂。 落入解语臣怀里,解语臣不可置信的将她稳稳地迎入怀中。 “落子无悔,解语臣。悔吗?” 江南月从他怀里抬起头,吻到他下巴上。 “此生永不悔,月亮。” 张麒麟黑着脸快速走过来,委屈的抿着唇看着江南月。 无邪恢复了那一刻的不自然,玉面小郎君款款深情看着她。 “阿月,我们寻找了你好久。好想你” 黑眼镜从树上轻轻跃下,依旧那副在意的嘴脸。 “啧啧啧,回来抱都不给抱一下。妄费瞎瞎我呀,一个瞎子到处找人。” 江南月一回来就遇到这般修罗场,哑口无言。赶紧转移话题; “今日中秋,共浮一大白。” 几人配合着拿起杯子,对饮了一杯。 之后晚上休息时间,又是修罗场。 个个如狼似虎盯着她,她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看他们。 一个有婚书,明媒正娶。 一个许下真心,两情相悦。 怎么选都是个错误,早知道她还不如回到新月饭店。 想到这里,她留下一句。 “我去住酒店” 就被眼疾手快的张麒麟拉进怀里不能动弹,其他三人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一脸的不自在。 “这第一天回来,月亮就想去找张大会长呀!” 解语臣桃花眼深情的看着她,一副你敢说是我做死你的表情。 “阿,不是。我找秀秀南风,不是找别人。” 身后搂抱着她的人,气压更低。 无邪和黑眼镜对视一眼,先回了自己房间。 江南月松了一口气,一回头。 看见张麒麟清冷的眼睛,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哀求的神情。 他永远是淡漠的,高高在上的,仿佛从来没有什么在意的事物。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江南月的衣角,用力得几乎能看见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江南月坚定的缓慢的握住了,解语臣伸过来的手指。 “张麒麟,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跟着解语臣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自是一夜鱼水之欢。 无数的脏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反反复复思来想去也只剩一个念头。 被吃透了………… 翌日其余三人也知道做什么去了,解语臣乐的一人独拥佳人。 不过过了俩三日,几人又出现了。 江南月看着他们拿着的物品,觉得自己是古代逃婚被抓到的小媳妇。 “念念,这是我们的婚书。” 张麒麟拿着一纸婚书,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绝不放手。 无邪则是拿着文书指给她看, “阿月,你看你和我爷爷签订的合同。无家子无邪配与江南月为夫婿…” 解家管家也不甘人后,拿出了和无家一模一样的契书。当谁家小爷没有一样,哼。 江南月看着眼前的三人头大如斗,不想面对。 黑眼镜则拿着八爷留下的文书,哭哭唧唧的骂她没有良心。 他是八爷给她留下的陪嫁遗产,什么干哥哥,当然是情哥哥了。 想甩开他没有门,凭什么他肉都没有吃上一口就要出局。 “我谁也不选行不行,你们再逼我。我就回去了…” 看着几人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江南月从心的后退几步。 解语臣语气沉沉的问她, “你应了我,又想跑。月亮好狠得心,再消失一次你先把我杀了吧。好过得到了又失去!” “你们都逼我,我能怎么办。实在不行,你们自己论大小吧!” 江南月越说越觉得理不值气也壮,他们内哄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吧。 但是她没有想到四人选择了和平相处,总好过便宜了外面那些跃跃欲试的野男人。 不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等她和秀秀南风聚会回来。 晚上她就被张麒麟拐回了房间,被他的美色迷的五迷三道的。 被张麒麟翻来覆去的吃了又吃,一夜不停歇。又哭又闹都无济于事,反而激得男人更有感觉了。 接着是胆大妄为的黑眼镜,拿着他的眼睛说事。 把江南月骗到齐府的四合院,哭唧唧说眼睛看不见。 江南月给他检查眼睛,等反应过来已经按在床上脱光了,已入了进去无力回天。 这厮体力好得比得过张麒麟了,他又说自己是她负过留在德国独自过活的小可怜。 江南月一时可怜他又被哄骗到,满足了他各种小要求,吃的不能再吃。 最后剩下腹黑有心机的无邪,他已经不是以前脸红的小天真。 借着她喝醉了,直接拿出杭州蛊王玉面郎君的手段勾引。 酒醉人自醉,俩人又在无邪的各种心机之下。成就好事,再无转圜之机。 至于和张日山旧情复原,那是江南怕了家里几位吃肉吃个没够。 恨不得把她天天按在床上吃,各种争风吃醋闹得她头疼。 秀秀提意去国外看秀,至于是什么秀都懂得都懂。 三人刚在前排看得嗷嗷叫,大饱眼福。还没有等到互动环节; 就被跟在南风身后的老谋深算的张大会长抓到了,在五星级酒店被各种姿势大刑伺候。棍棒交加,威逼利诱被吃透了。 那俩天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就是吃吃吃。 被逼着说爱他,保证以后不能再抛下他。 她被张大会长带走之后,秀秀私下通知解语臣过来接人。 在解语臣悄无人烟一处别墅内,五个人意味不明把她带到一个类似于酒吧暧昧的房间。 “大小姐,你看瞎瞎我好看吗?” 他们是在干什么,个个是去脱衣舞男那进修了吗? 江南月鼻血都要流出来了,能不好看嘛。 要脸有身材,要身材有颜值。款式不一,魅惑十足。 但是,好像有点不妙啊。 “啊,小哥。你快放开你的手…” “好花儿,你快带我离开。不要脱我衣服…” “齐哥哥,带我离开吧…拿开你的黑爪子…啊…” “无邪,你…也是个狗东西…” “小副官,呜呜呜………张大会长也是狗男人…” “救命啦….五个男人… 会死人的…你们想干嘛…警察叔叔…救命…他们违背妇女的意愿…呜呜呜…嗯嗯嗯…” 第42章 都是棋子 六月初,长沙气温直逼三十五摄氏度,冷气机悬在墙外有气无力快要罢工,建筑表面摸一下都感到烫手。 待星城最后一片赤金落霞被暗沉的暮色替代,才有三三两两出来活动。 誓要做闷热晚风中最虔诚信徒,不玩到天光乍亮不罢休。 人流攒动间,一辆黑色车开离盘口大楼穿行过闹市。 一路往冷僻方向行驶,三十多分钟后停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弃楼栋外。 空洞的黑,萧索的废弃的大楼荒草丛生,宛如惊悚片拍摄地。 “人在这里?” 后座上,江南月环顾四周又转头问身旁的无邪。 她本来还在酒店补觉,这两年跟着无邪到处跑处理盘口。 又要陪他寻找各种线索,有时候日夜颠倒。 突然就不明所以被他拉上车来到这荒无人烟地。 但看这架势,应该是钓到什么大鱼了。 “你待在车上就好。” “最多半个钟头。” 男人简明扼要说完,轻轻抽出了一路上让她依靠阖目休息的手臂。 望住她的温柔眼神,在降下一半车窗的瞬间泛起浓烈杀意。 无邪叼着一根未点的香烟打开车门,潘子似一堵墙站在附近。 另外几辆车上也下来几个身强力壮的马仔。 江南月就着车头远光灯,看到不远处草丛边跪着两个戴着头套双手反绑的男人。 其中一人衣衫上都是斑斑血迹,很显然是遭到一顿毒打。 江南月推开车门,倚靠在车窗上看着他们。 “无邪,怎么找到的?” “江南小姐,小三爷被你指点了这么久,也长进了不少。 前几天发现盘口有人夹带私货,下了个套就抓住他们了。” 潘子转头回话,深知这次小三爷今晚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 几步之遥外的两人头套被摘下,远光灯射得他们睁不开眼,但瞬间感到一股迫人气势凌驾。 无邪深棕休闲鞋踏在沙石地面,燥热夜风吹起他额发。 浓眉下双眼阴鹜冰冷似刀锋般锐利,恨不得捅到他们立刻下地狱。 俩人被打到鼻青脸肿似猪头,变形到连亲妈可能都认不出。 无邪似笑非笑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两人走近了些,闻到一股血腥味混合瘾君子恶臭。 极为嫌弃的抬手在鼻边煽动,他忽略一旁癫到神智不清的那个人,直接问上下嘴唇打颤的一人: “是什么人让你们敢在我的盘口卖白面?” “是谁借你们胆子敢在我的盘口玩这么大?嗯?劳资让你们说话!” 打火机清脆开盖声划破寂静,男人指间香烟燃起火光,唇边呲出烟雾后又开口: “不说,也行。你们可过不了今晚…” 俩人想到他的心狠手辣,根本不敢抬眼看眼前低沉嗓音的小佛爷。 今天匆匆忙忙想去取货,就被人赃俱获。 四五个大汉立马给他们绑手绑脚戴头套,又一路来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惶恐不安的俩人到此刻也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自己漏了痕迹。 “陈金水他说…只要帮忙打开华中的市场…以后整个华中我们就是最大的供货商。” “其他的就不用我们管……” 听罢,男人指节熟练弹抖烟灰,火星随风四散而去,又默默堙灭在无尽黑暗中。 无邪看了眼不远处的江南月,嗤笑一声怒骂出口: “阿月,你不在,看来陈家有些狗东西不安分了。” 这时,无邪示意站在他们身后的壮汉往他头顶浇下一桶浑浊的水。 俩人瞬间抽搐了几下似乎神志清醒过来,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 又看向不远处黑色连衣裙踱步过来的江南月,神情错愕。 “…不是我们愿意的,是陈金水听闻四九城的齐家主失踪了。勾结越南泰国人贩卖白面。说这个来钱快,我们也是第一次。” 江南月踱步至俩人跟前,垂眸看他那刚刚聚焦的两颗眼珠子,似惋惜一般嗟叹: “可惜了,我这辈子最讨厌毒贩。多听你们说一句,都是算我心慈手软了。” 听完,让人把他俩人嘴都堵上。 江南月放出蛊王,俩人不久就被啃噬的不见一丝血肉。 只剩两具空荡荡的骨头架子还跪在地上,对着剩下的几人。 几人心里更加害怕她了,不敢抬头对视她。 无邪让他们倒上汽油掩饰接下来的动作,又让他们开车提前离开了。 江南月一把野火把骨头架子烧成了灰,风一吹就散了。 只剩一块黑漆漆的地方无人知晓,这里发生过的罪恶。 俩人靠着热气腾腾的车子,望着暗淡不明的夜空。 江南月抽过无邪嘴上的香烟,塞自己嘴里狠狠抽了几口。 缓解刚刚解决俩个烂人的烦躁心情,缓缓道。 “无邪以后少抽点烟,注意身体。可别张麒麟还没有接出来,你身体就先出现问题了。” 无邪略显疑惑,看向正漫不经心吞云吐雾的女子,而无邪转眼就跟她说笑起来: “阿月,那你可要时时刻刻关提醒我才行。” 说着就拉过她手扣在掌心,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 看向已经往另一方向行驶的两辆车,江南月若有所思回驳他: “我不会一直跟着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多上心。” “那阿月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江南月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又捻。 俩人上了车,车向前开。 江南月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明暗光影道:“天真无邪以清白之身入局, 扫除一切迷局。 这是你的命运,解语臣不是九门的后手,你无邪才是九门的后手! 解连环让解雨臣守好解家。 霍仙姑让霍秀秀守好霍家。 但没人让你吴邪守好吴家,因为你要守的是整个九门。” “无邪,你还不明白吗!你生来就是棋子,我也不例外。” “我知道,事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不明白。…人生啊…命运啊…全他妈是狗屁…” 手心里的五指略感微凉,无邪收紧掌中力度。 江南月听过也便不再多言,回握他手算是安慰。 她抬眼看路灯如流星般不断划过车窗,途经无数黑暗荒芜,也不知光明未来是否在前方等待… 第43章 不敬过往 盛夏时节的星城,天气热得让人窒息,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处理完事情,俩人赶紧离开了。 无邪灭掉一根刚点上的烟,双臂交叉靠在车前,凝望着不远处的江南月。 依然一身黑裙,热风轻轻吹动,裙摆一摇一摆,熠熠生辉。 似暗夜里盛开的神秘幽冥的曼珠沙华。 看见无邪,江南月脸上浮现出一丝清冷的笑意,转瞬即逝。 神似某某人,无邪顿了一下。 从四九城离开,两人朝夕相处一起度过了两年。 友人之上恋人未满,江南月对于他的爱意视而不见。 无邪至今还记得,在二叔茶馆见到江南月一袭旗袍袅袅行来的情景。 她像一首他从没有读懂过的诗词歌赋! 那时节她喜爱各种浅色的旗袍,他也找老裁缝私下定做了很多款旗袍,可惜始终等不到佳人临至。 他凝视了对方几秒后,愣在原地。 如同轻盈花瓣落入水面,引起一圈又一圈波纹,心动往往就是一刹那。 因缘际会是命运驱使,差一分一秒都不能成真。 “今天怎么约我来这了?” 无邪好奇的开口问她,上次在楼外楼吃饭因张麒麟的告别。三人算聚餐是不欢而散; “有些事情时过境迁,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不必执着过往” 无邪先一步给她抽出椅子,听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多时,上了几道无邪喜欢的繁复老式菜。 江南月两年以来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请无邪吃饭,无邪自是吃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一顿便饭接近尾声,无邪放下筷子,看向桌对面似乎没有动几口的江南月。 “阿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请我吃饭?” “无邪,我要走了。我与旧人旧事归于尽,释然了。” “…阿月…你胡乱说什么?” 突然听到这话,无邪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后手忙脚乱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无视茶水流到裤子上,只盯着她确认她刚说得话。 “为什么,阿月你也要离开。你讨厌我吗?” 江南月拉过无邪,用纸巾擦了擦他被茶水打湿的裤子。 男人眸色深沉的双眼里,溢满让人无法拒绝的深情。 “无邪,你很好。我不讨厌你,谁能拒绝玉面芙蓉小三爷呢。” “可是出场顺序很重要,迟来的阳光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那你是因为小花不接受我吗?” “ 见春天不见故人,敬山水不敬过往。” 江南月想到几年未见的解雨臣,连笑都是恍然若失。 自那天说要离开之后,无邪拒绝和她再聊那个问题。 俩人接着辗转出行,一行人抵达香港,燥闷的天气让他难以捱过去。 江南月拿着一个小包去了卫生间,无邪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 张家过去接机的人到了,无邪不配合上车。 “她让你上车,不想听你自己打道回府吧。” 张海楼一脸讥诮的看着他,他以为他是谁。谁都要惯着他吗! 无邪回头看了一眼行人如织的大厅,自嘲的笑了笑顺从的上了车。 车上,无邪接到了她的电话。 “阿月,为什么你非要离开?” “无邪,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你想破局想改变小哥的命运! 还需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愿君心态坚韧,勇往直前。 愿小三爷乘长风破万里浪。 下一次见面,如你能找到我。那么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耳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无邪低垂的眉眼晦暗不明。 自此他再也没有收到江南月的只字片语,电话也打不通。 接下来被张家人传授各种解机关的招式,还有日常锻炼体质提高武力值。 好不容易从张家毕业,还没有松一口气。 又被黑眼镜接手了,拜他为师傅。 又是各种实战学习,到处跟着下墓提前体验水深火热。 这边江南月早已回到陈皮曾经的大本营,广西边境。 军用捷普车载着几人,从金三角心脏地带过关,顺着河畔一路来到一个小镇。 日光刺眼,江南月坐在副驾驶望向窗外,双眸盯着沿途成片邪魅妖冶的各色罂粟花出神。 谁能想到小小一株药用草本植物,竟然暗藏危险诱惑杀机。 曾经的药用价值都被歪曲,加工成令人上瘾的致命成分。 一时间,她分不清到有些人到底是人还是地狱出来的魔鬼。 又或是…人心实在太容易受诱惑,想要的永远都不满足。 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想到曾经待过的民国,瘾君子身型枯瘦满口烂牙。 如同灵魂出窍行尸走肉分布在各处阴暗角落! 毒瘾发作时,仿似经历人间炼狱,躯体如蚁噬骨,身心剧痛难耐,分秒间变成野兽鬼哭狼嚎。 多少达官贵人卖完家产,最后卖儿卖女甚至卖老婆。 只为了多吸一口,疯魔到似鬼非鬼。 又毒害了华夏儿女多少年月,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是人祸是欲望,她不能坐视不理让这些东西流入华夏境内。 这是每个有良心的华夏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华中是最大的大学生基地,一旦打开市场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愿苦痛沉闷的历史再重来一次。 这次就由她来解决这些垃圾吧!她九死无悔! “家主,找到陈金水了。” 她身后戴着眼镜的光头男人挂掉电话,表情里亦是夹杂着愤怒的情绪。 从前,他们跟着四爷风里来雨里去盗墓。 也不过是欺负死人不会讲话,可从来没有做这种丧心病狂危害国人的狗屁倒灶的混账事情。 下了车,江南月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接了一下雨水。 转身跟着引路人,一群人快步走到不远处的房子。 这座小木屋已经荒废多年,被袭入残窗的风微微吹动,发出陈年老旧嘶哑音色。 一身黑衣的江南月高高而坐,周围站满了大半从前的陈皮的马仔,个个都横眉怒目底下跪着的一行人。 “什么大小姐,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婊子而已,不就卖卖白面,至于搞这么大阵仗?” “我一趟货就能赚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有什么不妥?你们真是胆小如鼠!听一个小娘皮的,现在北哑南瞎可不在。你指望谁呢?” 几人看到江南月面无表情,便又鼻孔看人,仍是满嘴污言秽语嚣张措辞。 “哦,你的裙下之臣解当家和霍当家喜结娘缘,你被白玩了。” “无家小三爷你也勾搭上了,真是厉害。怎么,他不能满足你了。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体力好得很。” “哈哈哈……不行,我也可地…” 看他们这冥顽不灵的架势,陈皮手下已经是怒不可遏。 陈金水言语粗鄙,仍是一副软硬不吃的跋扈嘴脸。 “聒噪,违背陈皮定下的规矩叛出陈家。 贩卖毒品,罪加一等。 给我活剐了,三千刀。 一刀不能少,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第44章 守护 江南月好似没有听到陈金水的污言秽语。 “绑起来” 周围的马仔立马分工明确,俩人拖着陈金水结实的绑在了木头庄子上。 又一人拿着泛着冷光的匕首走了过去,划破他的上衣。 每一刀锐利无比,准确无比的切下一片薄如蝉翼的肉。 脖子也被一根极粗的大铁链从后面死死勒住脖颈绕了两圈,几乎要将陈金水逼到断气。 “啊!啊…啊啊……啊啊!” 利刃沾满黑红血液,沿着刀身脉络顺流而下。 下刀之人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笑意,微眯的幽冷瞳眸中透出一种捕食野兽的光。 “你勾结外人贩毒,害了我的家人。今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人间走这一趟。” 陈金水越动弹脖子越勒越紧,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恍惚间,男人的痛觉已经蔓延至全身,从右边切口处不断渗出的血如同关不住的水龙头。 他越是拼命想要挣脱,缺氧眩晕的感觉越发强烈。 只见持刀人抬手举刀又是一挥,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数秒残影,地上的肉片越来越多。 陈金水的凄厉嘶吼回荡在小木屋内,在场所有人都被他刺耳的惨叫震得天灵盖发麻。 此刻他如一头待宰的牲畜,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最冷酷无情屠夫。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他们心底深处迸发,蔓延在身体每一个细胞。 剩下几个陈家人就着这恐怖的画面,不用过多得手段。 跟着陈金水的马仔就把九门接应的内奸吐得一干二净,只求来个痛快的一刀了结。 漆黑天幕一如此时的罩屠场,贩毒的一众人已经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陈金水之前叫来的本地援军却迟迟未到,想来被路上安排得人绊住了手脚。 他本以为稳操胜算的一局,最终还是落得满盘皆输。 “小婊子,我死了…你休想…走出这里…” “苟延残喘忘恩负义之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被继续活剐的陈金水血流不止,半个身子都是黑色血污。 即便是已经虚弱无力,口中却依旧是不堪入耳的谩骂威胁。 江南月透过他望向屋外开得炫丽的罂粟花,淡然一笑。 “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持刀人冷眼凝视,一刀捅进他那张散发恶臭的嘴,狠狠的将其割下。 惨叫哀嚎混合着嘴里的血水,回响在众生人的耳边阴魂不散。 半个钟头后,已经气若游丝的陈金水半边身子被剐成了骨头架子,还能窥见跳动的心脏。 “记得到十八层地狱,报我的名号。我名江南…,记好了。我保证你生生世世永记在心…哈哈哈哈…” 江南月阴森森的靠近陈金水的耳边,银铃般的笑声如佛口蛇心得催命恶鬼。 跪着的人手脚抽搐浑身发抖,生理失禁一地的恶臭。 看到伙计从不远处地窖抬出来,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卧底警察。 江南月示意把陈金水养着的烈犬牵了出来,直接把半死不活的他拉去喂狗。 江南月走到卧底跟前蹲下,把脉一番。 “你们去把外边的花都浇上带来的汽油燃烧瓶,这些垃圾都扔在火里去。” 众人立马都出去行动,江南月从空间拿出药丸塞到他嘴里。 “同志,你坚持住。我们立马送你回家,你的任务我来帮你完成。” 昏迷不醒的卧底闻言,眼皮子睁了几下。还是没有醒来! “你们不是喜欢种罂粟么,那我就一把火都烧了。让你们吸个够…” 等她们开车走到山脚下,江南月按下开关。 铺天盖地的炸弹声传来,熊熊大火冲天而起。 “你们加快速度,护送他先走,一定把他安全送回国。我们兵分俩路,记得不要回来找我。” “快走,我来断后。” 江南月一人开了一辆车,引开迟到的援兵。 剩下的十几人,只能按照她的命令驾车离开。 一路开车一路烧,扔燃烧瓶和炸弹。 燃烧的火光映射到她脸上,更加阴森恐怖。 最后无路可开,只能弃车隐入前方不明的林中。 四处是连绵的山脉,明月高悬,入目是无边的黑暗。 藏在林中的江南月微微侧耳,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黑发似绸缎一般倾泻而下,只露出一双清泠泠的眼睛。 脚步声、枪击声顺着风传来,厚重的叶片中依稀可见一点火光。 有人追来了。 江南月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手腕上的链子在黑暗中微微发着光。 很快,声音已经由远及近,火光在黑瞳中映出一点光亮。 领头的是个当地的驻军中年人,他指挥一波人去另外一个方向。 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留在了原地。 “你们,去那边!” 他们小心翼翼的追踪她,无数刀柄枪支拨开草木树丛。 江南月见状,往丛林深处躲藏,那里地势高低错落,更为隐蔽。 她拨开繁复叶片,悄无声息地放出无数的蛊虫。 趁着他们惨叫的功夫,江南月就往山下跑。 几日过后赶到了关卡处,看到接应她的人。 江南月还未走近,就看到他们眼里的惊恐。 江南月被隐藏的狙击手打中了胸口,胸口开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看着附近奔赴过来准备活捉她的越南人。 她粲然一笑,跃入川流不息的北仑河。 “家主” “大小姐” 陈金水贩毒被剐和九门内奸的名单,和月神中枪落水的消息转回九门之时,解语臣眼珠红得似要泣血。 “告诉他们,不计成本的找到江南月。” “活要见人…” 他拿什么去救她,她把天都快捅破了。 他们为了计划画地为牢自顾不暇,分身乏术来不及救援。 解语臣颤抖着歪过头怒视赶过来的无邪,眼神里却又隐含了许多的泪意。 低沉的嘴角里只能发出一些悲怆的呜咽,但无邪知道。 他在怪他,他也在怪自己。 为何他们身不由己,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小花…对不起。” 内心压抑已久的无力感翻涌控制不住,他低垂眉眼,身躯颤抖。 第45章 你想得美 江南月醒来时分,夜幕深沉,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呀,姐姐。你醒来了?” “丧丧,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刚好在附近,接到道上的消息,师傅就带着我沿着河流找过来的。找到你的时候,你被冲上了岸边。” 她们现在在广西某个边防小城市,其实她不用他们相救也有把握活下来。 江南月看着冷黑着脸也不讲话的黑瞎子忙活,有些心虚。 直到他结束动作坐在她边上,她才缓缓说出两个字, “谢谢。” 平时闹腾的他这会安静了许多,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随意模样。 就算戴了墨镜,也能看到他挑着一双眼斜着她。 “刘丧,你出去。我给某个胆大妄为的大小姐换药。” “哦,我也可以给姐姐换药。” “出去,今天加练多一倍。” ………… 刘丧沮丧的拿着她换过的脏衣服出门处理。 留下江南月面对黑瞎子的疾风骤雨,他狐狸眼掀起挑挑眉。 含着不明所以的笑意看向江南月,坐在床边的女子抿了抿唇往后挪了挪。 垂下的眼睫在暗黄的灯光下在眼下投下一块小小的阴影,看上去十分动人, 黑瞎子的目光逐渐晦暗,伤痕累累的手扔下消毒湿纸巾,转而捏住她尖细的下巴, “大小姐敢做不敢当,我还没有骂你。 你躲什么躲,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许?” 他们靠的极近,黑瞎子的呼吸轻佻地扑到江南月的脸侧,在狭小的空间内萦绕起暧昧的气息。 出乎意料的是,江南月忽地笑了。 就着被挑起下巴的姿势,清泠泠的视线扫过黑眼镜俊朗的面容。 粉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是不含一丝感情。 “你想得美!” 闻言,黑瞎子不见丝毫意外,只是有些玩味地挑眉。 手指利索的解开她胸前绑着的伤口,在那里轻轻摩挲着。 “要不是我接到你的信息,来得快。你现在指不定落谁手里,你是想气死谁。” 手指加重了一份力道,又使劲掐了掐她的脸。 江南月实在有些看不惯他这模样,一把打开他在她脸上为非作歹的手。 令人震惊的是,江南月胸口中弹的伤口逐渐有了愈合的痕迹。 俩人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了见怪不怪。 “瞎子,子弹给我挖出来没有。” “怎么我不挖出来,是留着等哑巴出来挖,还是等小九爷亲自挖!” “臭瞎子,没一句正经话。” “那你闻一闻臭不臭!” 一身黑衣的黑瞎子伸出殷红的舌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前的江南月。 “正经人怎么不见来救你!”这话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江南月看到快愈合的伤口,无视黑瞎子的小动作自然的穿上了衣服。 反正挖子弹处理伤口也早就被看光了,视线扫过他戴着墨镜的眼睛,语气缓了两分。 “你救了我一次,眼睛我帮你治。” 见黑瞎子还要说些什么,素白的指尖点在他受伤的手指上。 “这是怎么弄的?” “你还好意思问,这不是黑爷我接到解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吗! 马不停蹄的翻山涉水来救你这个捅破天的人的狗命。” 江南月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黑瞎子这么生气做什么。 “解语臣给了你多少” “嘿嘿,不多不多。也就亿点点…” “拿了几份?” “嘿…也没几份。” 看到江南月嫌弃的白眼,黑瞎子又嘿嘿呼弄了过去。 拉过他的手,消毒过后。拿着药膏细细的给他上药包扎; 可黑瞎子这人偏不走寻常路,他喘着让人误解的气声。 长而挑的眼一直盯着身前的江南月,一刻也不移开。 红唇微张,懒散的半躺在她身边发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哈···嗯···轻一点。” 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直白地冲击着江南月的耳朵。 江南月被他喘的无语至极,干脆放弃了手中的动作。 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颇有一点看戏又难言的意味。 “你能不能不要喘了!黑爷你做个人好吗!” 黑瞎子的眼尾都晕上红晕,好像他俩在屋子里真做了一番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一样。 他凑过去,舌尖抵在牙尖上,面上有种莫名的餍足笑意。 他这样,还真像是一只狡猾的男狐狸精。 不然怎么会言语动作都充斥着勾引她的意味。 他暗哑着嗓子,就连墨镜下的眼睛都是低沉的。 江南月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死变态黑瞎子了。 这黑瞎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嘴里更是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东西都说得出来,她还是离远些好。 一脚把想躺着不动的黑瞎子踢走,抵抗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一夜噩梦,揉着额头睡醒了。 “哎呦喂,大小姐醒啦。” 黑瞎子从外边钻进来,透着窗外的天光,江南月才发现已经不早了。。 视线移回眼前人身上,他梳洗过,半长得头发扎了个啾啾。 看到她起来了,转身又出了门。 江南月简单的洗了个澡过后出了门,来到院子里。 黑眼镜端上了不少的吃食放到树荫下桌子上。 他身上只穿了件背心,透出一些密色结实的肌肤,紧实的胸肌和笔直的锁骨都若隐若现。 这黑狐狸又四处勾引人,没看到房东家的女儿羞答答一天来回看他无数次。 看到江南月嫌弃的表情,黑瞎子笑嘻嘻地夹起一个包子喂到她嘴边,手上动作不停,人却是已经贴了过来。 “亲爱的大小姐,快吃饭吧。伤在你身,痛在瞎瞎我心呀。” 他语气暧昧,江南月气的不轻,瞪圆了眼看他。 “谢谢,我是胸口受伤。不是手残疾了,你还是祸害别人去吧。” 江南月一把抽过他手中的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黑瞎子每天暧昧的话张口就来,江南月不想理他。 当下冷着脸就自己开吃,黑瞎子尾音上挑自说自话,完全不介意她的冷淡。 “哎呀呀,大小姐利用瞎瞎就嫌弃人家…好没有良心哦…瞎瞎…” 第46章 不会忘! 用过早饭,江南月让刘丧带她出门买几件衣服换洗。 之前穿得还是房东女儿帮忙买的,实在是不符合她的审美。 买了几套衣服回来,就看到房东女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哼了一声就跑了… 这都怪黑瞎子那满嘴跑火车的货,什么东西张嘴就来。 房东女儿跟在黑瞎子后面各种殷勤,他非要说他们是小情侣。带着弟弟出门旅游,她水土不服高烧不退。 关上门来,江南月柳眉倒竖。 “谁跟你是情侣了!” 黑瞎子笑着悠悠一挑眉,眼尾斜飞出揶揄意味。 “那大小姐想是什么?夫妻?还是私奔的情哥哥啊。” 说到此,他似是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还煞有其事般点点头, “欸,这个不错,大小姐和自家的小伙计私奔,啧啧,一看就有意思,茶余饭后能谈个好几天的。” 江南月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黑瞎子这样油嘴滑舌厚颜值无耻的人。也算是她见到的第一个; 见她生气,他还一副为你好模样,懒散着神色。 手却不规矩地摸上江南月的手,来回摩挲, “大小姐可别生气啊。瞎瞎都要心疼了。 你想想我们这副模样,若不编个靠谱的身份。 你被我抱回来的时候可湿答答的,酒店咱是住不上。只能找这种民宿…” 说着,殷红的唇就要贴上她的指尖。 见状江南月一把收回手,冷冷“哼”了一声。 黑瞎子一口一个不舍得,好似真的多怜香惜玉一样,怕是百年间早就说惯了。 他看似好接触,实际他才是最难接近的那人。 面看似不冷,实则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黑瞎子神色和语气一样漫不经心,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是在胡说一样。 他谁也不信,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江南月一把转过身,率先向屋外走去,似是不看那张讨人厌的脸就能清净一样。 可黑瞎子哪是那样闲的住的性格,挑着眼就开始叫喊, “大小姐,你去哪呀?带上瞎瞎我呀…” “滚。” “好咧,就来…” 月上梢头,四处寂静,海风阵阵吹过屋外芭蕉树沙沙作响。 江南月双眸紧闭,眉心蹙起,她像是被恶梦魇住,无法醒来又无法逃脱。 黑瞎子躺在靠窗的竹床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直至床上的呼吸声变得紊乱。 他才微微皱起眉,身子半撑起,视线望向床上的江南月。 见她并没醒来的迹象,反而像是醒不过来。 黑瞎子半挑眉,将自己也凑过去。细细打量着紧闭着双眸的江南月。 啧,这是···被梦魇住了么。 黑瞎子半伏在床边,指尖挑起蚊帐,手肘撑在床沿上托着下巴,借着月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江南月。 五官在朦胧的月色下格外清丽,哎呀呀,是他喜欢的长相呢。 “星星,不要!” 指尖下的女子没有一点征兆地睁开眼,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细,如同尖利的刀刃划破黑夜平静的表象。 江南月瞪大了眼,悬在她上方的黑瞎子毫无防备地对上她的视线。 她不说话,他只悄悄地收回自己在她脸上胡作非为的手,讪笑着道。 “呀,大小姐你醒了。” 江南月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樱唇张了张,才说出几个字, “齐宝宝?”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脱水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说出来的。 黑瞎子愣了一瞬,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却也不像他平日里舌灿莲花的模样。 得到了回应,江南月一把抱住了他。 或许也不能叫抱,她只是圈住了他的脖子,下意识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 黑瞎子一时没准备,撑在床沿上的手滑开,整个人就扑在了江南月身上。 只隔着一层被子,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处,传递着热量。 江南月的反应太过反常,或许是还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 黑瞎子就顺从地被她抱着,感受到身下的她还在微微颤抖。 他才叹了口气,抬起自己的手在女子的肩上轻轻地拍打着。 良久,江南月忽地推开了身上的黑瞎子。 他又被猝不及防地推开,黑瞎子就势仰着躺在床上,嘴角又挑起他那一贯的漫不经心笑。 “呦,大小姐醒了啊。” 说出的这一句话语里,也不知是叹息还是遗憾。 江南月现在也没心思和他掰扯,她撑起身子。 声音有些梦中哽咽不清的嘶哑难受,视线转向床上的黑瞎子。 “明天,我们换个地方。” 翌日离开边防小镇,他们辗转回到陈皮以前的暗处地盘。 江南月陈述了自己的想法,让陈家忠心的伙计自己选择。 “看在你们四爷的面子上,我给你们选择了一条危险能洗白的路。 守着你们的故土,守着你们的父老乡亲。 配合缉毒警察的工作,你们的下一代不用再过盗墓贼的日子。是走是留我不强求,这是我最后的建议。” 手下人沉吟了半晌,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江南月给他们的这条路。 道上已经没有陈家的立足之地了,盗墓贼说出去也不光彩。 舍得一身剐,才能干执法。 为了后代,值了。 “我们愿意” “好,前路漫漫亦灿灿,愿诸君顺遂无虞 ,皆得所愿!” 告别了陈家众人,江南月黑瞎子刘丧三人包了黑车去了彩云之南。 租了一个偏僻人烟稀少的房子,三人大包小包置办了不少东西。 夜幕降临,刘丧先回了房间。 黑瞎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江南月。 江南月被看的受不了,只能妥协。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说吧。” 没成想,黑瞎子却摇了摇头,笑的不怀好意。 “秘密是需要交换的,大小姐若是不想说,瞎瞎就不问。” 江南月觉得好笑,黑瞎子分明就是想知道,却装出这样一副不勉强的模样。 “黑爷的秘密我都知道,我的也不是不能说。” “我认错了人,现在来了结一切因果! 我那天梦到他们了,又一次消失在我面前。 我喊的不是你,是他们…我体内有不可控制的东西” 她说的简单,也并未全盘托出,黑瞎子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 “所以总有一天你会走是不是?” “嗯,所以别靠近我。我是总要被忘记的人,没有必要…” 黑瞎子的视线就直勾勾地盯着女子,但他吐出几个字的时候。 “不会忘” 江南月的眼睫微微一动,低下头不看他。 黑瞎子神色忽地变得肃冷,然后缓缓笑了。 “看来我猜对了呢。大小姐倒是···来头不小啊。” “我会记住你的! 我的家族也只剩我这个眼睛快瞎的瞎子…” “瞎子” “嗯?” “我会治好你的!”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 第47章 秘密 黑眼镜叼着根烟,姿态悠闲自在。 月光下的女子将黑发揽到耳后,燃了一袭香炉。 烟雾袅袅缭绕,香炉上的神只若隐若现。映照着静谧的夜晚,让人如梦如幻。 她站起身在黑瞎子面前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拿下了他的墨镜。 清冷冷的目光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眼,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的眼睛对我无害” 见她如此,黑瞎子还是微微蹙起眉闭上眼,指尖无意识的弹了弹烟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南月依依然就着台阶挨着黑瞎子坐下。 “百年前,有个家族被倾覆推翻。 家族大祭司受皇族授命,以所有皇族血脉诅咒,凡子孙后代不能复国兴家族。 永生永世便沉沦于黑暗之中,直至身死。 有个婴儿生来便背负了满族起兴的誓言,可我无意救了他。 我想看天命到底可违不可违。” 江南月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她凑近黑瞎子问道。 “但你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吗?” 黑瞎子盯着江南月的瞳孔,一时无言,但是她好像也没期待他回复,只是自顾自地又开始道。 “是我呀,是我一次又一次倾覆了他的国他的家。 你说他知道了是不是恨不得立马杀了我…哈哈哈哈” 黑瞎子长久没有说话,他眼睫稍拢,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江南月说完之后,他缓缓抬起眼,笑道。 “大小姐的故事讲得果然生动! 什么国呀家呀使命指望子孙后代实在是愚蠢,自己无能就靠别人。 要我说,没了就没了。 祸及子孙后代,实在是自取灭亡。” 黑眼镜不怒反笑,他挑起狐狸眼,语气散漫。 “不是说了秘密是要交换的吗?既然如此,我也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有个少年打小就金尊玉贵,直到他被匆忙送出国留学。 刚开始还好,有人伺候有无数金钱供养,直到国破家亡。 下人席转一空为数不多的财物,空荡荡的庄园也被活同外人卖掉。 他像个乞丐被赶出来,只能拉小提琴赚一些零花度日。 有一日,有个美丽的少女收留了他。 给他缴学费继续上学,教会了他很多很多。 他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 可是有一天,少女给他留了一笔钱和一处居所就离开了。” “你说他是该狠还是该爱这个女子! 千难万险之后遇见了,她身边多了很多人。 只是好像不记得他了…” 他将过往当作可以宣之于口的秘密,以他的疼痛换她的疼痛。 江南月竟意外地觉得好受了一些,轻轻笑了下。 “那,大小姐,我们都互相交换秘密了,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厮守终生啦!” “滚。” “那你先把我解开” ……… 江南月不知道对黑瞎子讲述这些陈年秘辛意味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讲。 当时不过觉得随口便说出来了,也没深思熟虑。 或许是当初她选择救下他,也或许他是八爷留下来的后手。 所以她无条件的信任他,他心甘情愿的听从她的命令。 纵使他对她的情意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总归是旧时人。 江南月看着檐外月色,她忽地笑了。 离开四九城后的一切都是不同的,纵然风险万分,她也想尝尝这自由的味道。 “瞎子,今晚月色真美” “嗯,人更美” “所以该挖眼睛了!” “…要不,还是等等吧!” “等眼睛瞎了再挖多没意思,俩颗泛白的鱼目珠子。” “大小姐说话既如此刻薄….呜呜呜…你挖的时候麻烦轻点…瞎瞎我害怕…” ……… 江南月喊刘丧出来帮忙把黑瞎子搬进去,他已经布置好的手术室。 “丧丧,不管多久。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进来,等我喊你。” 江南月揉一揉刘丧小可爱的头发,叹了口气进了房间反锁了门。 想到为了勾某个狗东西上钩,江南月拿出空间里保存的一对菩提子。 “打开眼睛,看着我。” 黑瞎子只能配合的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对上江南月清冷的眼。 江南月结法印把黑瞎子背后凶残不让她靠近的鬼灵囚禁住,抽离出他的身体。 黑瞎子感觉身体的压制都没有了,轻松了许多。在沉沉的香气中昏睡了过去; 法阵既成,江南月引出自己的心头血,滴至流光溢彩的菩提子上。 “黑瞎子,你的果今日我了结了。从此,两不相欠!” 在她布下的结界下,幻化成两抹流光进入已失去意识黑瞎子的眼睛里。 随着黑瞎子眼睛慢慢闭上,江南月一口血吐出来倒在床头。 房间角落里飘过一阵诡异的黑气,进入女子身体里。 不多时,女子动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房门打开,局势瞬间变化,江南月浑身萦绕着令人生畏的杀气,直冲它而来。 “这不是你,那我这具身体又是谁的?明明我看到是你,为何又不是你本体。” 江南月虚无缥缈的声音转了过来,清晰地传入它的耳畔。 “难为你装系统欺骗我这么多年了,就要想好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幻相而已,我早已提前换好了瞎子的眼睛。 不过就是勾你出来,好诛杀。 ……万年的雷击桃仙木倒是便宜你了…” 空气中暗流涌动,它也睁大了愈发涣散的眼。 它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着缓缓流逝,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它包裹。 是,在江南月眼中,它只是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木头而已。 可是黑气分明还不想死,它凄厉大叫。 想要飘入黑瞎子身体里去,却发现它动弹不得。 凭什么? 它不甘心。 它不甘心啊! 浓郁的邪气自房间弥散,结界内瞬间被妖异血色所覆盖。 她和它的距离那般近,却如同隔了道天堑。 它不可置信地倒地,指着面前比罗刹还恐怖的江南月,浑身抽搐。 道:“江南月……你、你竟是……” 江南月疯了般狂妄地大笑,她手指翻飞,对准眼前面色灰败的它,画起诛邪的法诀。 它用黑气半撑着身子,再不复先前的镇定,额角青筋暴起,嗓音是渗透了血的沙哑: “江南月,你敢!” “算计了我这么多年,我有何不敢。” 第48章 鲛纱 江南月嗤笑一声,原本清冷的面容愈发冰冷,手上画诀的速度瞬间又快了许多。 一个奇诡繁琐的大阵在二人之间升起,透着浓浓的诛杀意味。 一个无比厉害赶尽杀绝的灭灵诛邪阵。 它的眼神愈发不可置信:“你到底什么来历?” 江南月笑了一声,眼见它颓败的身躯彻底倒下。 她方开口冷道:“我是何来历不重要,本想留您一条命。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妄图干涉我的事情。 还想趁机占据别人得身体以拱你驱使。 如此丧心病狂赶尽杀绝,如今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江南月不欲多言,双手翻覆间大阵彻底画成,层层禁锢套下,将奋力抵抗的它不断撵压。 它后面的半句被江南月的法阵扼在喉咙间,再也发不出来。 ?江南月……你竟是从来没有信过我。 最后只剩一丝微弱的黑气挣脱法力的压制逃了出去。 “江南月,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蠢货…名字都不知道,还妄想什么…” 不到片刻结界消失,天地间恢复了宁静。 江南月再也撑不住,此方世界规则之力又感受到她的力量开始压制反噬了。 “丧丧,进来。” 江南月软倒在地,沙哑的声音响起。 守在外边的刘丧才被浓腻的血味惊醒,迅速的跑进来。 刘丧伸手抚上女子带血的面庞,愈发灰败的眼底倒映着他的脸,还有他愈发张惶的神色。 “别怕,我没事。扶我去黑瞎子那里。” 刘丧眼中血色褪去,他微微抽动唇角,抱着脆弱如纸的她轻轻放在黑瞎子边上。 一字一句泛着浓重的自责:“姐姐,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 他神色惶惶,不断道歉又手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血渍。 “好了,说了没事。不用担心,之后照顾我们俩可就靠你了。” “嗯嗯” “丧丧,别怕。” 在刘丧不解的眼神中,江南月四肢内蔓延的剧痛传来。 身体一僵,她看向了窗外,一轮圆月正悬挂在高空之上。 “月···圆之夜。” 她喃喃道,江南月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她最讨厌受制于人,终于把不稳定的因素从身体驱走了。 反噬之力从体内蔓延出的疼痛,让人有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无力。 江南月的脸色苍白,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珠打湿鬓发。 拳头握得死死的,指尖在掌心刺出五个月牙似的血印。 她在不断的变化,她在刘丧震惊的眼神中变小变年轻了。 她没有办法给刘丧解释,一个风华正茂二十多岁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她看上去很痛,刘丧震惊之后立刻坚定握住她的手。兴奋的道。 “姐姐返老还童了,我就知道姐姐是仙女。” 他很清楚疼痛的感觉,从前名义上的爸爸就是这么打得他没有力气嚎叫。 可真正的痛苦,是没有力气嚎叫的。 就像此刻的江南月一样,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气音。 是她拯救了他,不管她是人是妖还是仙女。 他都不害怕,她从来没有害过他。 他一定要保护她,总有一天会的。 纵使江南月已经神志不清,却也能感受到疼痛的逐渐退却。 刘丧打来热水,温柔的给她擦拭了一番血渍和汗水。 又在她的要求下,给黑眼镜的眼睛绑上了一条冰冰凉凉的鲛纱。 直到四周变得寂静,江南月紧皱的眉才缓缓松开。 呼吸声逐渐平稳,慢慢睡着了。 或许是这一晚三人都被折腾的够呛,都睡得天昏地暗。 窗外太阳高悬,阳光照进了房间。 先醒的是江南月,她揉了揉睡的迷糊的眉眼。 回过神来后,才发觉自己腰上的重量。 下一刻眼睛猛地睁开,入目所见黑瞎子衣衫微乱。 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在外,再往下块垒分明的腹肌也隐隐可见。 而她腰上正搭着他的手臂,两人紧紧靠在一处。 不知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还是黑瞎子睡眠极浅。 总之当江南月震惊地抬头时,刚刚好对上了他绑着纱的眼睛。 “死瞎子,又占我便宜。快放开,我受伤了。” 黑瞎子听闻,顿了一下。 立马拿开了手臂,又摸了摸眼睛上绑着的鲛纱。 “这是什么?” “鲛纱,千金难换。入水不濡,浸火不着。透气舒适! 你眼睛现在还不能直视阳光,过段时间适应了再拿下来。” “哎呦喂,这可是大小姐送我的定情信物。那可要好好珍藏;” “你又瞎说。” 江南月再也是待不下去,转身出门,口中还骂骂咧咧。 眼瞧着女子隐隐约约的窈窕身姿在门口消失不见,黑瞎子才懒懒收回视线。 双手枕在脑后,就任由衣裳这样大敞着,缓缓勾起嘴角。 黑瞎子整理好自己后,摇头晃脑地出了门。 黑瞎子感受到院子里有俩人在窃窃私语。 不由得挑眉,轻佻之色稍敛,道, “你们俩这是在背着我说什么?欺负瞎瞎我呀,看不见。” 黑瞎子声音沉沉落入俩人耳里,江南月抿唇,长睫落下,挡住清泠泠的眸。 “就不告诉你。” 手指飞快得打着字,刘丧看见对着她点点头。 嘴巴上比划了个拉链的动作,保证自己谁也不说给她守着秘密。 刘丧思虑完毕,抬眼之时恰恰对上师傅溜过来的视线。 立马跑去做饭,毕竟现在三个人。俩人需要照顾,别的什么他早已忘记了。 黑瞎子伫立在门边,刚刚一直没个声响,现下见江南有了动作。 神色也稍稍好缓,才换上一贯的轻佻模样, “你昨晚做了什么,受伤了?” 江南月只“嗯”了一声,神色却还是蔫蔫的。 “打跑了一个坏人…” 黑瞎子慢慢凑了过去,手极不安分地捏了一下她的脸。 江南月本是烦着,可谁叫她碰上黑瞎子这样一个混不吝的,就连心烦都不能安静。 “不准捏我。” 她打下他的手,说话的时候脸颊鼓鼓,眼睛也亮晶晶的。 可惜他现在看不见,如果他能看见。 就会发现,那个他从年少就恋恋不忘的少女,此时正在他眼前。 人终将因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之如他,也之如她… 第49章 错过 又过了一日,刘丧忙前忙后退了房。 三人包了俩车,一路走走停停玩玩。 好不惬意悠闲,直到刘丧拿着黑瞎子的手机跑来。 “黑瞎子,不日将至。地址发来!” 备注是解大财神,风格果然很黑瞎子。 江南月发了民宿的地址过去,沉默了片刻。 拉着刘丧远远离开黑瞎子,讲起来了悄悄话。 刘丧乖巧的点头,表示收到。 在夕阳下的少女穿着一袭鲜艳的长裙,裙摆随风摆动。 轻盈地漫步在洱海边上,侧影被金色的余晖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刘丧按照她的想法拿着她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无一例外在镜头下的她只有看不清的侧影和背影。 只有和刘丧合照露了脸,江南月选了两张没有露脸的清洗出来。 让刘丧用黑瞎子的账号发给了解语臣,以表对亿点点大财主的忠心耿耿和尊重。 江南月顺便消除了刘丧记忆中她变化的片段,他也一无察觉。 又一次她被陌生的人搭讪,黑眼镜听到只言片语俯身看她。 不顾她反抗,手臂占有欲的挽在她肩膀上,懒散道。 “少和不清不楚的人接触,免得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闻言,江南月斜斜看他一眼,似是觉得黑瞎子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教很可笑没有说服力,嗤笑一声。 “不清不楚的人,你说的是黑爷你自己吗?” “大小姐说笑了,我可是齐家乖巧懂事又听话的小伙计,哪能是什么不清不楚的人呢。” 江南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勒着她的手臂,接着往外走,边走边说。 “你姓齐,跟我有何关系。” “那瞎子我也可以从妻姓,江南齐也不是不行呗!” “…滚…” “…嘿嘿…来啦来啦…” “滚远一点,么挨劳资!” 身后神色懒散的黑瞎子敛了笑意,挑了挑眉。 七彩云南春城花意浓,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格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摊上的风铃轻轻地晃着,摇铃声声伴着清脆。 黑瞎子东奔西走这些年,早是见怪不怪,只是散漫笑着纵容江南月四处漫无目的地游走。 刘丧跟在黑瞎子身边,一路买单。 最后三人又是拎了一手的东西回了民宿的小院,收拾好东西放入空间。 而刘丧就带着黑瞎子早就在楼下等她一起吃饭。 “丧丧,吃点这个。不能挑食” “真偏心,怎么不给瞎子我夹菜。” “丧丧十几岁还能长身体,你这个老菜梆子吃了长啥? 长肾结石吗?还是多吃点补钙的吧!” “嘿,大小姐就欺负瞎子我。没天理了…呜呜呜…” 江南月蹙眉抬眼扫了一眼黑瞎子,那说话的人却十分期待地抬头看向她。 叹气的给他夹了一大碗。 “吃吧,黑爷。”吃不死你! 见他还想说话,江南月眼疾手快地夹了一筷子蘑菇塞他嘴里。 “吃饭还堵不上你黑爷的嘴······” 话音未落,江南月见对面的一个男子看了过来。 那男子手上端着茶杯,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的江南月,神情倒有些诧异。 江南月随意的吃了几口,拿起手机发起了短信。 对面的男子拿起手机确认了一遍,在刘丧看不见的视线外轻轻点点头。 江南月发了信息过去,跑到前台借了一张纸和笔。 写写画画,然后和前台小姐姐嘀嘀咕咕。 又回了位置,看俩人还在吃饭。 看着眼前的黑瞎子,纵然他常常笑言以身相许,她却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多少喜欢。 内在凉薄又冷漠,有情却似无情。 江南月捧着茶杯,水雾氤氲了她的眉眼,她忽地笑了一下,说道。 “瞎子,你的眼睛再过几日就能彻底恢复了。以后可别赚钱如疯魔了” 黑瞎子抬起头,模糊不清的眼睛对上江南月。 他还是慵慵懒地笑着,咽下嘴里的饭菜才道。 “那可不行,以后黑爷我可要多赚钱。给我亲亲小宝贝花…” “咿…” 江南月看到黑瞎子一脸娇羞,浑身难受。 “丧丧,回去好好读书。知道吗,别学你师傅老不正经的。” “我听姐姐的,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江南月撑着脸没有言语,惹得黑瞎子瞅了她几眼。 “要走就走,记得回来就好。” “嗯!” 饭后,在午后的阳光下,几人昏昏欲睡。 江南月就在这样的午后,坐上了接应的车。 悄无声息的来广西,又不声不响的没有告别。一个人离开了云南; 正在途中的解雨臣和无邪坐在同一辆车上,焦急期盼的心情如出一辙。 快到达目的时分,解语臣看着窗外乡间小路错车而过的瞬间。 那一闪而过少女的侧脸,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仿佛擦出了微弱的火花,她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回头看过去,看着车子的背影渐行渐远。 “小花,怎么遇到熟人了?” 旁边的无邪观察到小花奇怪的反应,问道。 “可能看错了,有点熟悉而已。” 解语臣莫名的感到烦躁,往下拉了拉领带。 放在车窗边上的手指不自然的动了几下,为什么会觉得像月亮。 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她人呢?” 一下车,俩人对着人发问。 黑瞎子叼根烟在嘴里瘫坐到一旁沙发上,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羁模样。 “你们来晚了,人走了。” 前台小姐姐看着院子里气氛不太好的几人欲言又止。 最终拿着江南月留下的纸,跑过去递给了黑瞎子。 “这是和你一起来的小美女,留给你的。” 黑瞎子面无表情的打开信纸啧了一声,又递给了边上凑过来的无邪。 “让一个瞎子读信,这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亲爱的黑瞎子同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入党了,我要去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发光发热。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国家尚未富强,怎谈儿女情长。(当然也不和你个臭不要脸的谈!) 愿我们摆脱爱情,挣脱束缚,自立自强。 早日收回台湾,和小日子还不错的小岛。 一切安好,勿念。 我也不念你的江南月。 无邪忍着一脸坏笑读完了留言,几人相对无言。 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刘丧被几人抓着各种盆问。 “阿月还是这么损!” “说不见就不见…” “月亮,不想见我…” 解语臣低声叹了一句…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胜过颓芜,留住佳境,滚烫着人间所有热忱。 第50章 要下雨了 此前,解语臣收到道上的消息得知江南月中枪跳入边境线附近的河里。 已是怒不可遏痛切心扉,立刻下重金悬赏去解救她。 江南月让人虐杀陈金水的半截视频传了回来,九门中人坐在一起观看。 霍秀秀忍着想吐的冲动,坚持看完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秀秀硬着头皮开口。 “小花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解除婚约。我可不想成为月姐姐的敌人?” 她听到解语臣慢慢开口,语气凝滞, “等一切结束了,放心吧,她不会为难你的。” “道上喊她杀神,算是名副其实了。” 无邪又犹豫了几秒,“她送回来的名单都看看,回去处理了那些胆大妄为的混账。” 书房内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解十觉得让他在这站着,还不如给他两颗枪子儿来的痛快。 在解府,他们家主怎么对江南月的他看得门儿清。 收到失踪消息的时候,解十第一个念头就是吾命休矣,谁能想到会在这个当口出岔子。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解语臣一眼,顿时愣住了,好半晌才张嘴,“……小九爷。” 解语臣闭了闭眼,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她走后棘手的事情很多,他们要扫清挡在路中间的障碍没有那么容易。 尤其涉及到几股摸不清道不明的国内和境外势力,还有上边的人掺杂在其中。 可就算如此,解语臣脸上也永远都是挂着温润如玉运筹帷幄的浅笑。 解十还是很少看到他们家主露出这种表情。 解语臣语速放得很慢,听上去很冷静。 “去联系离得最近的陈家属下和黑瞎子,告诉他们。不计成本也要找到月亮…” 解十闻言,当即下去传达命令。 闻言,张大会长意味不明的轻嗤一声。 “解语臣,那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软肋千万要藏好。” “哈,软肋。不是早就被你们拿捏了吗!你们亲自解封了月亮心中的那头猛兽,她再也不想回来…” 解语臣指着视频里的女子看着一地血腥,冷淡看着屠宰场活剐如宰杀鸡鸭一般风淡云轻。 江南月阴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明明是明艳动人的脸。 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酝酿着的却是疯狂的情绪,撕破伪装,眼似寒星直逼灵魂。 “你们,现在开心吗?” “解家主啦~你还是年轻了些,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自己亲手解放了心中的猛虎呢! 她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我们都小看了她。 放心吧,她会好好活着得!” 可想到江南月如果落到那群穷凶极恶的毒枭手里后会是什么下场,张大会长又犹豫地闭了嘴。 解语臣忍到了极限,突然暴怒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阴郁狠戾地开口,“给我查!我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和陈金水勾结,反水的,帮忙做障眼法的,全都给我一个个揪出来剁了。” 张大会长把要劝的话咽了回去,什么都没再说,起身整理了衣服出了门。 夜幕降临时分解语臣站在公司顶层的落地窗前,给手机里的联系人拨电话。 连续拨了七八个,对方都没有接通,他有点急了,直接转了一笔账过去。 没过几分钟,对方主动打了一个过来。 解语臣一接通便怒道:“黑瞎子你什么意思,故意不接我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慢悠悠道:“解老板急什么,我给大小姐换药呢。” “人你找到了,余额我马上给你打过去。月亮怎么样?” 黑瞎子说:“解老板不给钱,我也会去救大金主的。毕竟我可是八爷留给她的后手呢!” “不用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她伤得重不重。” 见对方语气有点浮躁,黑瞎子轻笑了下。 又道,“倒是解老板你赶紧把悬赏令收回去,她伤恢复得很快。我拿钱办事你放心!” 解语臣也冷笑两声,“行,需要什么你说。” 黑瞎子低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解语臣心安神定又客套了两句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收到找到江南月消息之后,解语臣和无邪立马坐上了前往的车上。 窗外陌生的高速风景飞速倒退,他眉头紧皱,嘴里时不时应一声,偶尔开口细问两句具体情况。 距离江南月和那些毒贩交战过去了两天,他们先去广西处理了她留下来麻烦。 接着按照黑瞎子发过来的信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解语臣又叮嘱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扭头望向坐在他边上始终垂眼盯着笔记本屏幕里昏暗画面的无邪。 第一次看到发过来的施虐视频时,解语臣以为江南月会失控。 可当解语臣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发现她的表情平静得有些奇怪。 像把暗礁藏在风平浪静下的海面,像是已经习惯了血腥暴力。 从视频开始到视频结束,无邪解语臣都没说一句话。 只直直地盯着屏幕上变幻的画面,神经质地放任它一遍又一遍自动重复播放着。 当时解语臣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儿。 直到解十带人将那几个帮忙遮掩的内鬼揪出来,控制住他们连夜送去国外的父母妻儿。 解语臣全程目睹无邪用怎样的手段,亲手把这些早准备好去死的人一点点搞到发疯。 下跪磕头涕泗横流地求放过他们老婆孩子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时间改变了所有人,无邪不剩天真。 他是喜怒无常的无小佛爷,她是面冷心狠的杀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没人比他们九门中人更会用这几个字了。 “余下的人呢?” 解十知道他问的是谁,点头,“其他人在西南边省极偏的一座山里,我们的人排查好久才终于定位。 但那儿地形有些复杂,贸然进山容易打草惊蛇,他们很警觉。” “别让他们发现。” 解语臣声音绷得很紧,透着股阴沉沉的压抑。 “所有参与贩毒的传递消息的都给我剁了手脚,骨灰撒在河里。我让他们数典忘宗!” 解语臣收到她中枪的信息之后,心被刀子一寸寸绞碎,变成一滩烂泥。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铺天盖地的悔恨中反复煎熬。 他慢慢吸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黑云滚滚的天空,狂风突然暴烈起来,整个世界压抑得恍如世界末日。 解语臣冷眼睥睨世间荒唐,却难掩眸中一丝苍凉。 低声道:“要下雨了,流血的好天气。” 第51章 曼谷 前言:穿插线,为后续提供身份。就是为了发泄,玩而已。(不知道剧版城市是不是曼谷,设定为私设。) 泰版《流星花园》f4分别是: thyme—道明寺(他女朋友辱华所以不写,没有感情线。) ren—花泽类 kavin—西门 m.j—美作 thyme是泰国最大财团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家族几乎掌握着泰国经济命脉。 ren是泰国各大医院和医疗健康中心的继承人。 kavin的父亲是政府高官,家族从政,他是家里唯一继承人。 m.j家里包揽了泰国各大娱乐产业,黑白两道通吃。 新人物出场~禁忌女孩女主角! 接应江南月的人把她送到机场,机票递给了她。 “江南月,泰国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开心一点,等你回来。” “好,多谢。再见。” “期待再见。” 江南月告别了夏日炎炎,蝉鸣聒噪。头也不回得上了飞机; 来到了暂时以潮湿天气为主的泰国,她住进了张家在海外的家族。 十月份雨已经比较少了,通常每天下雨只会持续2到3小时。 连微风也裹挟着雨水之后的湿气扑面而来,惹得人心低沉沉。 江南月刚来这里,就被通知安排进了一个私立高校就读。 她就住得这个小区普遍都是小洋房,住的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还好整栋房子除了佣人,就她一个人居住。 她可以安心的在房子里随意安心的自由自在。 雨季总算过去了,她也该去学校报到了。 在这里改名换姓的江南月—董念! 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格纹半身裙露出修长匀称的长腿。 头发高高扎着,露出一双略微甜美笑意的眼睛。 董念和一个齐肩发女孩子跟在老师身后往教学楼方向走。 路两侧的粉樱花被风吹得在地面上落下一片的浪漫。 上课铃声恰时响起,老师让她俩进来做个自我介绍。 班级因突然一下来了俩个美女,口哨声吵闹声不断。 俩人刚好被安排坐在一起,座位在昨天入学,就由班主任排好了。 董念默默把书本抽出来,再放回去,整摞再叠好。 肩膀被同桌戳了一下,她侧身用一双天生带雾气的眼询问她有什么事。 “你好,董念。我是娜诺,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哦!” “‘你好。”瞧瞧这气息真有意思,看来以后的日子不无聊咯! 娜诺哈哈一笑,觉得新同学眼神也怪可爱的。 课间休息时间,走廊上急躁的脚步声跑过,四周跟着一阵骚动。 以为有什么八卦,靠窗的娜诺立马抬头伸长脖子跟风往外看。 董念也看了眼窗外,路过的高大帅气的男生格外惹眼。 并肩走出来四个人,风华正茂的少年自带夺目气质。 十七八岁那种独有的干净英俊具备压倒性优势。 明明是同样的丑校服,穿在有些人身上,连胸前看不清轮廓的校徽都变成了招摇的旗帜。 班里已经有无数女同学红着脸偷瞟,一边跟着后边一边忍不住窃窃私语。 “哇,是f4 。听说又发了红牌,我们又有得玩咯。快点去看看,这次的倒霉蛋是谁!” “哈哈,快看手机。听说是特招入学的穷人” “快点看,这个丑人还敢这么和thyme讲话。笑死人了…” 娜诺问她要微信,她给了。 董念打了个哈欠,在娜诺注视下毫无形象可言。 有张好看的脸,才配拥有自由随性不拘束的个性,无论怎样都被众星拱月地爱着。 俩个新来的同桌交换了联系方式,本不熟悉的两个人也因同路人的气息产生共鸣,迅速熟络。 “念念,我们去看热闹吧!” 董念困意未减,目光幽幽往旁边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兴奋要死地在关注手机和外边的动静。 很显然,没几个人同情被发红牌的人,都在想怎么好好“欺负”他。 这不就是霸凌吗? 高高在上的上层阶级的孩子欺负软弱无能的底层孩子! 之如他们的长辈用一点点可怜的薪水压榨众多得劳动力加班加点的工作。 他们俯视众生,藐视众生。 他们不屑一顾,他们目下无尘。 她撩了一下额前碎发,没化妆也有种懒起化蛾眉的娇娆感。 还未回复,便被同桌拉着跟在喜欢看热闹的人群后慢慢走过去。 “这么恶心的环境,他们怎么坐得下去?” 董念无语得看着破旧乱脏的积水地和不远处的沙发,挽着她手的娜诺笑弯了眉眼。 盯着下边四个很高的男生,一个个青春勃发,在凛凛阳光下不分伯仲的养眼。 印证了那句话: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你要攻略那一个,我不跟你抢就是了。这一次我让你先选好不好…” “为什么不可以全都要!算了,那个穿得像个雕的大傻子除外…” 董念漫不经心的回复了她。 娜诺一脸的恶意,“果然,我们才是同道中人。” “那我就选那个大傻子玩玩咯!” 披着貂皮大衣的thymen,踩着昂贵的皮鞋傲慢踏进积水里。 底下被按在水里跪着的男生,三言两语气得他把手机摔进水里。 桀骜不驯的继续羞辱那个男生,眼神透露着不屑一顾。 “真遗憾,游戏结束了。” 随着thyme转身,周围看好戏的同学将他的书本作业捏成纸团扔向落魄可怜的他。 “这天气穿貂皮,不是傻子就是弱智。” 董念低低吐槽了一句,边上的女生笑弯了腰。 突如其来的清脆的笑声引来几人的关注。 骄傲自大的thyme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问。 “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 娜诺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发丝,收回了笑声。 “当然是看你好笑才笑咯!怎么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穿着貂皮大衣的大傻子!”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thyme气得睁大了狗眼。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完了,下一个红牌就是你。你等着,我要玩死你。” 娜诺阴森森的语气沉沉“那就拭目以待哦!看谁玩死谁…哈哈哈哈” mj惊讶地挑眉,丝毫不担心被气得想发疯的thyme,kavin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似游离在外的ren淡漠的眼神对上了董念意味不明的笑脸。 她无声的张了张口道:“小可爱们,期待接下来的游戏哦…” 看不懂中文嘴唇发音的ren?她在讲什么? 第52章 红牌 翌日,董念到学校的时候。 上课铃声响起,刚坐回座位。 就发现她的同桌还没有来,想到昨夜收到的信息,她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嘴角。 看了一圈周围窃窃私语的同学,董念无视那些满怀恶意的视线。 课间休息听着歌走出教学楼,顶着别人嘲讽的眼神去了食堂的二楼找他们扮演寻找同桌的小白花。 昨晚thyme给娜诺打过电话,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thyme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猛地回头看,却空无一人。 稍微有些热的天气,他竟然感到一丝寒栗。 他加快了脚步,右拐进了楼后的房间。 他快速的在其中穿行。不多时便感觉甩掉了背后的那条影子。 thyme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已经甩掉那人的时候。 他回过头,却猛然看到身后调笑过他的女孩出现了。 来不及抬头说什么样,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thyme醒来之时,被关在一个入目全是刺眼的红色的房间里。 四肢没什么力气,他花费了一点时间适应在红色中视物。 等到眼睛终于适应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凑过来趴在他耳边吹气。 “thyme少爷你终于醒啦。” 女孩话语里是隐藏不住的欣喜。 他却赤身裸体被四肢大开绑在床上,短发女孩拿着一根羽毛若有若无的调戏他。 这一切却让他开始轻微战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孩半趴在他身边,笑意盈盈回复道他。 “因为~我喜欢thyme少爷呀! 可是你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能把你困在这里。 时时看着你哦…” “那你能放开我吗?” 单纯的蠢狗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魔鬼。 “不可以哦…最好的爱情就应该是私密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见不到别人,听不到除了她之外的声音。 没日没夜也不知疲惫饥饿,在她各种变态调教下。慢慢接受了她的pua; 这边董念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此刻弥漫着水雾,眉似远山如黛,桃色双唇紧抿。 面对三位站坐不一的男生,有点惴惴不安的轻声道。 “请问,thyme少爷联系了你们吗? 我的朋友昨晚说thyme找她有事情,之后就联系不上了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ren的长相属于很出挑又很清秀那种,一双眼温柔如水似含情脉脉,实则冷漠至极。 对面的三人也在打量着她,五官精致唇色红润,一双眼似不谙世事般纯真无邪,黑白分明带着一丝害怕。 花花公子kavin,看见送上门的可爱无辜小白兔主动出击。 “同学是新来的吧,别怕。我们帮你问问,你先过来坐会。” “好,谢谢。” 董念小心翼翼的微笑了一下,慢慢坐到了沙发边上。 m.j扫了一眼好朋友,明白了他的想法翻了个白眼。 可怜的小白兔哦,可又谁知道谁才是猎物呢。 “thyme电话打不通,我们先私下找一找。看他去那里嗨了一夜未归” “好,我来问问他的司机。” 一向明哲保身的ren瞟过一眼女孩道。 身边凑过来的kavin好像看出了董念询问的眼神。 “小可爱,没有找到人之前。你先跟着我们一起找好不好,我们可都是好心人。” 他俏皮地说道,语调轻快,仿佛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小孩子间做游戏一般。 kavin毫无预兆地亲了下来,董念一偏头躲了过去,只听见他从喉咙间发出几声轻笑。 “小可爱,这只是贴面礼。” 董念内心已经有了无数个想打死他的冲动,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他的花花公子本性了。 男人的手指触碰到江停细腻的脖颈处,薄薄的一层肌肤下是鲜活跳动着的血脉。 董念没有放弃抵抗,扭动着身子跑到看起来很不好惹的m.j身后躲起来。 看着揪着他衣角楚楚可怜的少女,m.j制止了kavin无脑的动作。 “好了,kavin别吓到小可爱了。” “我不是小可爱,我是董念。” “念念,我们这么称呼你们好不好。” “你是外国人吗?这不像泰国人的名字。” “嗯,我是华夏人。” 接下来,董念跟着他们几人到处寻找突然消失的大傻子少爷,始终一无所获。 几日后傍晚,thyme在自己很少出现的公寓里醒来,浑身酸痛,四肢都在打颤。 起床倒了杯水,发现钥匙手机和包包都摆放在桌上,毫无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看到thyme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他三位拉着thyme问个不停,thyme也一脸讲不清的表情。 娜诺终于给她发了信息。 “念念,几日不见。想我没有?” “想呀,想你搞定小少爷没有。” “哎呀,小少爷真真单纯好骗。差不多了…” 娜诺拿着手机发了个信息,一脸浑不在意的怨毒。 “明天有好戏可看哦…” 翌日,董念没有去学校。 娜诺打开存物柜,看到一张大红色的牌。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书本都被撕得粉碎,替换的衣服也被剪碎扔到地上。 走到班级门口,娜诺提前打开了伞,推开了门一桶水从上往下淋过。 课桌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垃圾。危及到董念的也一样,分不清都是谁的课本。 娜诺走到教室后边,直接打起了群架。 把几个带头霸凌的小姐妹三拳两脚按在地上摩擦,好不可怜。 不断有人追逐娜诺,她一路悠哉悠哉的见招拆招。 不知不觉追逐到了放学时分。 十几位猥琐的男生准备把她关起来扒了衣服拍视频发网上去炫耀。 娜诺躲到了暗夜时分,像厉鬼将至。嘴角勾露着恐怖恶笑。 在家里的董念收到女生惊慌失措的电话。 “…救命…来学校救我…” “好,等我。” 董念换好衣服戴上头盔,机车一路轰鸣的开到了学校。 翻过墙头抓起路过体育馆找到的棒球棒,一路擦着地面找过去。 把躲躲藏藏在卫生间的男生吓个半死,霸凌者变受害者。 暗夜下的学校一丝光亮也无,如同一座巨大的深渊,无边无际,张大嘴巴准备吞噬一切。 沙沙响声不断响起,冰冷的夜风吹动黑暗深处怪异的诡异嗡鸣声和呜咽声响,传递着不可捉摸的森森感。 阴冷恐怖的笑声犹如鬼魅一般在夜晚游荡,它仿佛汲取了所有的邪恶和恐惧,让人在黑夜中如履薄冰。 “…我找到你们了哦…” “…不要动哦!我要把你们都吃了……” “哈哈哈………可要躲好哦…厉鬼将至…” 第53章 觉醒 董念身上的衣服因翻墙过来染上了点灰尘,灰扑扑的。 反而衬着她的皮肤更白。她蜷着腿,她拿着棒球杆一路行来看上去有点冷淡。 像一幅沾了尘土的中国水墨画,唯独一双眼睛还含着星星点点明亮的光。 一间一间打开,门推开吱嘎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一间小小的格子间,一个女生蜷缩在里边。 董念伸出手,“要不要出来。” 女生没有感受到无边的恶意,试探了几次看到她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终于搭上她没有收回去的手,带着她继续寻找娜诺。 寻着声音来到了猥琐男生经常关押不听话的红牌学生的卫生间。 恶意被激发出来得娜诺正疯狂的指挥他们互扒衣服摆弄姿势拍照。 董念一丝害怕也无,只冷淡的站着。 娜诺勾着唇,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那脸上分明就是一桩嘲讽的表情。 当着她的面,释放了无数血红色的恐怖气息。围绕着她来回恐吓; “玩够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聊聊。” 娜诺问言赤红了眼收回了不属于人类恐怖的气息,无条件点点头,却还要收住一些迫切之意。 以一种内敛的温柔答她:“如果不麻烦的话!” 她原本想问的是那句话,看到她身后的女生问了出口。 “就算我不是人类也可以吗?” “在我这里答案永远是可以! 只要你愿意说,那么我永远都在听。” 一词之差,收拢住了魔女无差别的恶意。 娜诺抿唇思量了两秒,而后抬头往董念身上贴了贴。 “不要嫌弃我,躲开我。” “嗯!” 俩人看着畏畏缩缩等在外边的女生,三人来到了天台。 夜色浓得像是泼墨,点点星光缀在夜空中。 现在夜深得时分,只有很远的商区还亮着招牌。 广告牌霓虹的灯光照到这里,把三人的脸照亮。 董念坐在天台的边缘,只套了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有些百无聊赖地晃腿。 她皮肤白,头发又长,大半夜的看着简直像是一只艳鬼。 黑漆披肩发的娜诺也坐在了天台边缘。 “她是念念,我是娜诺。你是谁?” 天台边缘的俩人看着她,唇角还挂着浅笑。 “我是gorya。” 女生看到娜诺纯黑的眼睛,眼皮薄而锋利,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冷意。 她拉了一把她的衣服,女生踉跄一步,被拉到她们俩的中间坐着。 “放心好了,娜诺没有恶意。我们不会让你掉下去.” “掉下去彻底死掉也未尝不好,一直重复相同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不同的选择,相同的结局。 好麻木…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明白,我一直过得就是这种生活。” 娜诺嘴巴里嚼着棒棒糖,接过了话茬。 “你在觉醒,gorya。”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你活在一个设定好的世界里,只能按照原定剧情走。 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原本你只能和某人在一起。 但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你可以自由选择,虽然结局都殊途同归。” 董念说完侧身轻飘飘的扫向女孩,gorya和她视线有了片刻相交。 那一瞬间她感觉空气中有了连线,埋在心底的什么东西突然钻破胸腔。 看着董念凑过来的脸,她怯生生的视线陡然缩回,在娜诺看戏的表情中脸红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我第一次被thyme选择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喜不自禁。 王子和灰姑娘的结局是结婚,婚后的剧情没有人说过好不好。 幸福不幸福,他前半生活在妈妈的掌控之下。 后半生不停的和我吵架,嫌弃我不能给他提供帮助。 有了一次背叛,就有了之后的无数次。 最后我变成了怨妇被抛弃… 之后的无数次我被强迫式的选择和他在一起。 我努力学习各种知识,融入不欢迎的我的上流圈子。 惊恐的是我变成了他母亲那样的人,我的儿子又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我崩溃了,无一例外,没有好的结局。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自由选择了。 这一次我选择了ren,激情过后我们两个世界差别太大。 各种问题爆发,依然惨淡。 之后我就选择逃避和f4接触,我好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 看着茫然到绝望的女孩,董念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能感受到她温柔的安慰,gorya脸颊不自然的又染了点粉意。 “gorya,为什么非要选择依靠男主角呢? 你已经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主角。 你就是你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活成你想要的样子吧!” 董念看gorya的眼神宛如在仰望星空般诚恳,没有人会对星星说谎。 “我真得可以吗?” “你可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 “你不是为了攻略男主角来此的吗?” 娜诺的笑容似有似无,眼神温柔,但莫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感受到这个世界有无数个像她一样觉醒的女性,是她们得愿力指引我来到这里。” 娜诺自从看多了人心黑暗,就变得偏执,变得独断。 她将信将疑,并没有因为她坚定的回答而感到安慰放心。 相反的,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荒诞的世界可能并不算重要。 她们此刻是命运共同体,她只是一个缺爱的人来求虚假的爱。 刚好她们的爱都很满,所以她想要董念的视线可以分给她一点。 可是她不是因她而来得,她是因别人而来得。 但这样一点的爱,让娜诺欲罢不能。 “我的故事你要听吗?” 黑暗的夜里,比月光更耀眼动人的是董念随风飘扬的发丝,肆意而又热烈。 暗夜中中她闭起眼睛,陷入痛苦的破碎的回忆。 从来没有人来救她,可现在有了。 那群所谓的朋友恋人把她埋在土里,这猥琐的笑声令她至今回想起来都头晕目眩地作呕。 那时她害怕极了,哭喊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发出破碎的音节。 她被埋在土里,任虫子啃咬任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罪恶被埋在黑暗之中,无人知晓。 她被整个世界遗忘抛弃! “他们说我是撒旦的女儿~恶魔之子。” 第54章 原罪 从此之后她不再相信人类虚假的感情,也不再渴望情感。 那些都不过是令人作呕的欲望贪念罢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又感受到那些满满的恶意,所以她撕去了温顺与卑微祈求,露出原本疯狂偏执的一面。 把他们内心黑暗的一面都勾显了出来,让这个恶心的世界都恢复到本来的面目吧。 来吧,一起迎接黑夜的降临… 痛苦的回忆戛然而止,娜诺没注意到一滴眼泪落下。 落到董念莹白的指尖,晶莹剔透如。 “看,钻石。你有一颗纯粹的心。” 直到你的光晕, 在我黑夜降临。 从未如此相信,这就是宿命。 正伤感的娜诺破涕而笑,灿如朝霞。 董念双手向后撑在天台上,抬头望着夜空的若隐若现的星星道。 “老鼠从不认为自己吃的东西是偷来的! 苍蝇从不觉得自己脏! 蝙蝠也不知道自己有毒! 毕竟在乌鸦的世界里,美丽的天鹅都是有罪的。 在喧闹的世界里,安静也有罪。 在冷漠的世界里,热情也有罪。 在浑浊的世界里,清白也有罪。 在大多数的世界里,少数也有罪。 合什么群,合谁的群,和谁合群,我们才不需要合群。 做自己就很好,无需去取悦谁。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有罪的吗?” 娜诺晃荡着双腿在虚空,对于董念的反问爽朗的一笑。 双手放在嘴边大声道:“去tm的有罪论,我无罪。我是娜诺,最重要。” gorya也跟着大喊:“gorya只需做自己,啊啊啊……。” 俩人发泄过后看着浅笑不语的董念,她挑挑眉说了一句。 “无爱者永远自由 ,那就真诚炙热的去取悦自己。” 三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校园里,留下回音无数。 深夜她们准备离开时,看到了那帮白天围追堵截的猥琐男生。 那些衣履破烂的垃圾好不容易挣脱束缚逃到这里,见是她们。 皆是慌张躲避对视的视线,用手遮遮掩掩,挡住被打伤的脸。 董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身后推着车子出来的人喊着。 “念念,走啦!” 那几人惶恐不安地看了她们一眼,不敢动弹。 董念侧身转头看过来,不经意的抬起两根手指,在脖子上狠狠比划了一下。 娜诺也半眯着眼手里拿着手机示威警告,三白眼耷拉着眼皮,危险而散漫。 他们连连点头,不安地簇拥在一块。 她俩淡然自若转身,刚才喊她的女孩推着车跑过来。 三人身影越行越远,留下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在风里。 阳光倾斜而来,透过窗户斑驳的洒在沉睡的董念脸上。 黑色的马尾微微遮住了她精致的脸庞。 她就静静的趴在那里,如同落于水面的花瓣,柔美而沉静。 一阵阵惊呼的声音传入耳畔,冲击着耳膜,眼睑轻轻颤动,皱了皱眉,显然被吵醒了。 玛德,吵死了。 不是贵族学校么,一天天的咋乎死了。 董念不情不愿的睁开了双眸,坐了起来。眼里都是因为被吵醒的不悦和烦躁。 她环顾四周,此起彼伏的吵闹还在不绝于耳。 “好羡慕哦,可以和f4坐一起。 thyme少爷一来就要求和那个什么坐一起。” “…少爷他一来就坐了那个座位,便宜她们了。” “就是就是,那位也只敢坐在后面两个位置远远看着。 也不知道她们一个转校生哪来的脸!” “这转校生都不简单呐。” “就是,就是…” 昨天她都没有来学校,反正这学校也不像学习的地方。 无人管束她,她想做什么都随心意。 董念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被议论的女生,咿。 娜诺怎么不是她同桌了,和她同一排了还隔着一条走道。 娜诺的额头被厚重的刘海遮住,嘴唇红润且饱满,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厚重的刘海难掩她那漂亮的双眸,灵动而璀璨。 看到董念不趴着睡觉了,娜诺低垂的眉眼看了过来,舔了舔嘴角。 “念念,昨天thyme换了位置。不是我愿意的;” 谁人不知thyme少爷的毛病,周围两米都不允许人靠近,要是谁犯了,直接踢出学校。 要知道他可是大少爷,他家族在学校有股份,有这个为所欲为的特权。 这里已经是本国最好的贵族学校,没有之一。 要是因为这个踢出了学校,外面还有哪个贵族学校敢收。 他想要坐哪里,就能坐哪里。 董念不在这种小事情上纠结,无聊的摇摇手继续面壁睡觉。 也不知道她的同桌是哪位大少爷,她可没有惯着别人毛病。 踏着铃声进来的f4,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看着董念眼睑上覆盖着淡淡阴影,眼眸一磕一磕,明显还在睡梦中的模样,周遭的一切似与她无关。 她的新同桌不禁轻呼一口气,原来这大小姐竟然还没醒,心里一阵失落起来。 下课铃声响起,董念脑袋微微抬起,额间散落着凌乱的碎发,眼神逐渐聚焦。 “嗨,新同桌。” m.j支着手臂半侧着笑嘻嘻打了个招呼。 “哦,原来你就是我的新同桌。” “念念,不满意我吗?” “才没有,很开心是你。” “我也是,这可是我打了一架得来的机会。” ……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 他的痴迷之色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m.j随意一瞥,看到手机弹出的通知消息,掩盖的嘴角轻轻的笑了笑。 有话题了,可以接着聊了。 “对了,你知道thyme家的舞会吗? “没听说。” 董念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看有没有新的游戏可以玩。 “那你会去吗?” “不知道。” 董念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我有没有荣幸邀请念念一起去?” 想到计划,董念抬起头微微一笑。 “好,谢谢。” m.j视线飘忽,似又有点不敢正视她的甜美笑容。 “是我该谢谢你,让我有了这么漂亮的舞伴才对。” 第55章 命中 午饭时间,又被f4邀请一起进餐。 自从傲慢的大少爷回到学校,暂时取消了令人作呕的红牌游戏。 站在一起的两个女孩,不同的气质相同的本质,夺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意乱情迷。。 那抹永远躲藏在背光里的纤弱身影,眉眼间的怯生、羞涩如初。 似像缩成一团像草丛里的兔子,自以为藏匿得好,其实早成了猎物。 看着的几人唇边无声扬起不可捕捉的笑,缓缓站直身体。 以主人的姿态,终于可以在他的地盘目光如炬看她们。 附近坐着的俩人,董念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正和小少爷眉目转情的娜诺。 面对她意有所指眼神的询问,娜诺靠近她,低声询问:“念念,舞会一起去吧。 “去,怎么和小少爷上心了? 董念睨了她一眼,娜诺把掐了一把住她的细腰。 弯下腰逼近她,眼里凝露着邪恶的光,人面兽心的狡诈。 “小少爷上了心,游戏玩玩而已。你呢?” 眼神落在过来的几人身上,意味不明。 想到和三人之间的暧昧,董念阴阳怪气哼了一声,身子歪向娜诺道。 “最高明的猎人,通常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还说你们不是恋爱关系吗。” “难说,毕竟咱们得大少爷可上了心哦!” 走过来的m.j微笑望向kavin,两人视线传递的一瞬,心中各怀鬼胎。 “啊?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情。” “我家的舞会你们记得一起来!” 不甘被少女冷落得thyme突然来了一句。 娜诺正喝着牛奶,听到话还有些懵,旋即想了想。 “说好了舞会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一起选衣服。你们男生不要跟着…” “…好吧。” thyme不开心的看着少女。 董念叼着吸管的唇轻轻抿了两下,草莓的香气在鼻口中瞬间蔓延。 董念轻轻笑了下,像是在回复她的提议。 这个世界的人,不配她的真心相待。 但是有些人嘛,倒是可以逗一逗。 午饭后休息时分,thyme早就把娜诺拐跑不知道去哪里约会了。 董念已经走出了教室,对室内的打打闹闹视若无睹。 人来人往的林荫道几乎全是没有休息的学生,她手里拿着一枝花。 gorya送她的已经有些发蔫的莲花,小小长长的排排泛黄,褶皱处还有些发黑。 被摘下的花寿命真短,好像还坚持不了一天。 她将花放在鼻息下闻,味道已经很淡了,远不如刚摘下时香气浓。 “这么喜欢莲花?” 董念脚步一顿,m.j从大树上跳了下来。 “有点想家而已。” 她略不开心的垂下眼尾,清隽乖巧的一张脸看着格外无辜。 “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念念,等下去看我打篮球吗?” “好。” “念念,做我女朋友好吗?” “如果你能赢得话,我就答应你。” 得到答复的m.j心口处痒痒的,嘴里甜甜的,空气也弥漫着香气,晚风变得轻柔,燥热转为温凉。 温热的放学时分,董念想了想买了瓶水去了篮球场。 m.j喜欢打篮球但在学校打得不多,主要他个子高,和班上一些小矮冬瓜打不到一块。 次次都是自己赢就很没意思,那球传起来的抛物线还没他伸手高。 班上同学也不太爱找他打球,因为和他站一起就很伤自尊。 本来打个球还有些小女生会跑看台看他们的帅气英姿,结果大少爷一来,得全去看他了。 那一张脸摆那一放,冲上来送水的络绎不绝,摆个门都能被踏破门槛。 几位大少爷一来,小道消息是满天飞,看台每隔叁五分钟就有大批女生落座。 到最后还有坐走道的,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压得场内都不敢大喘气。 等她们赶到篮球场的时候比赛正好开始,观赛的人很多,已经座无虚席。 娜诺拉着董念来到thyme和m.j提前预留的位置坐下。 刚落座,无数道道视线就盯到了她俩身上,如芒刺背。 董念眸光沉沉,看不出情绪。 “你觉得哪支队会赢?”娜诺似浑然不知地发问。 “m.j。” “希望你不要玩脱了哦!黑道大少爷可没这么简单。” 董念闻言,终于朝场上落下从进来开始的第一眼。 球场上人员混乱,黑色红色交织一起,跑动跳跃,空气紧绷,配合着周围的加油呐喊,场面异常激烈沸腾。 m.j应该挺喜欢打球的,她记得他房间的展示柜专门放着某球星的签名球衣跟篮球。 “今天看谁厉害一点!” 想表现给心上人看得thyme单手抱球,笑嘻嘻地和头上带着发带的m.j调侃。 m.j挑眉一笑,微微提起唇角,“拭目以待哦,今天我可不会让给你。” 自发球赛并没有专业裁判,为求公允,各派出一名候补球员共同站在裁判席。 看台上座无虚席,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空气都在此刻静止。 一声哨响,场上一片激战,球鞋地步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叽嘎的声响。 m.j不停切换攻防,很快球进框。 场上突然爆发一阵尖叫,男声女声混在一起,刺得人耳膜发疼。 场上依旧激烈,球鞋与木地板摩擦声刺耳,气氛紧张,蓄势待发,篮球砰砰砸地的声音宛如敲在心尖,引人发颤。 “啊啊啊啊又进了!” “三分球,m.j牛逼!” “m.j好帅啊啊啊!” 大少爷thyme冷冷哼声,朝他比了个中指。 他一个人强又如何,篮球又不是一个人的天下。 赛场火热,比分迅速拉开,thyme气势也逐渐削弱,渐渐有些跟不上m.j的速度。 尤其是接连的战败带来的挫败感,以及外围众多人的欢呼。 娜诺瞥一眼逐渐拉开的记分牌,翻了一个白眼。 “平时在学校拽得二五八万的,一到关键时刻就萎了。” 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来临近结束,看着不忍直视的比分,索性破罐子破摔, 娜诺嘴里嘟囔一句废物,抱起手机刷着,不再关注。 比赛结束,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 董念靠着椅背,百无聊赖看着即使在人群中也格外突出的少年。 m.j勾着唇在跟队友击掌,短短一会儿。 他额前碎发已经被汗沾湿,黑色球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劲瘦挺拔的身体。 击完掌,抬头,目光瞥向计分牌。单方面的碾压对方; 挺满意的,唇角笑意加深,黑眸明亮如星,意气风发。 这就是众人眼中的黑道大少爷m.j,骄傲的,恣意的,不可阻挡的。 看完,眼神又直直地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 两人对视,董念嫣然一笑。 素净白怜的女孩冷依旧白衫绿色外套百褶裙,坐在看台抱着他的外套。 很学生样的打扮,在一众绿白校服里却是如独鹤立雪,遗世独立的存在。 m.j像被一枪命中,如同繁星坠入深邃的夜空,激起心中无尽的涟漪。 …她怎么能这么乖! …好想要… 他赢了,她是他得了! 第56章 没意思 董念和m.j时不时的私下约会,有时骑车带着她兜风。 那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多月后,董念应邀去参加了thyme母亲举行的大型晚宴。 华灯初上,熠熠生辉的华贵庄园中,一场奢华盛大的宴会即将拉开帷幕。 璀璨的吊灯下,精心布置的桌面上陈列着各式美味佳肴,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 偌大的庄园里都是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帅哥美女,觥筹交错,热闹不已。 富人的宴会是一场不能言说只可意会的交际晚会。 gorya一袭白色礼服裙,清新脱俗如一朵铃兰可人。 娜诺则是她最钟意的红色裙子,炫耀夺目。 董念则是一件华丽的黑色亮片晚宴礼服裙。 这款礼服以细腻的丝绸为底料,泛着微弱的光泽,仿佛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到达宴会厅,董念就遇到了盛气凌人的thyme母亲。 董念微微颔首,直接无视她的打量。 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纸醉金迷,突然觉得这一切意兴阑珊索然无味。 打消了心里的一些想法,释放了一些力量去勾陈她们的野心。 娜诺突然出现在身侧,“你在做什么?” “好没意思,一切早点结束。 让觉醒过来的人收到礼物,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不能多待一段时间吗?” “半年解决所有问题! 人生亦是旅途,我们都是行人。” “好,我们一起离开。” 娜诺一口干掉手上拿着的香槟! “我们找个地方玩去。” 董念微微点头,留下寻找她们得几人,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致此过了段时间,董念日日都能收到m.j大手笔从华夏空运过来的各地鲜花。 对此,董念内心毫无波动。 面对她的无动于衷,送花的m.j不解的道。 “你不喜欢吗?” “m.j,喜欢。可是都不是我想要的那枝,不要再送了。” 富人闲暇时光的无聊把戏而已,谁把谁又当真呢。 冬日的酒吧里,灯光乱晃音乐震耳。 kavin正抱着一个女孩在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姑娘娇嗔着捶了捶他的胸口。 m.j接了个家里打过来的电话木着一张脸几步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家里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拿过外套起身就走。 而那个女孩眼神在他身上划过去识趣地没多问,猫一样地趴在kavin怀里。 kavin左拥右抱好不风流倜傥,突然看到进来的少女。 他手捏着钱夹,抽出一叠钞票,塞在了女孩大敞的胸口缝隙间。 kavin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出去吧。” 女孩眼神勾子一般不舍,还是一步叁回头地走了。 虽然kavin少爷在这个圈子里出手大方,但确实是个十足的烂人。 花天酒地能干的不能干的都试了个遍,伤遍女孩的芳心。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如是也。 也不是没有痴情人儿寻死觅活的,都被他家族压迫下去了。 她们拿钱,不走心对谁都好。 真心?那是什么。 一个图色一个图财罢了! 无聊了大少爷们到时候还能直接留学,继续换个新地方的花天酒地潇洒人生。 “喝吗?”董念表情烦躁,捏着桌上的酒杯问娜诺。 “喝。” 娜诺靠着吧台徐徐吐出团烟雾,烟雾下的表情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随手打发掉围过来的男生,董念没好气抬头就喝起了威士忌。 盯着她们的kavin招手来人吩咐了几句,看着怒不可遏的飞快过来的thyme带走了半推半就的娜诺。 董念随意的挥挥手,凭她自己的本事。 有不长眼的想做什么,处理垃圾也就顺手的事情。 “小兔子可是自己送上门,不要怪我哦。” kavin眼镜下划过一道暗光,勾起一丝坏笑。 “嗨,念念。一起去包间吧,这可是m.j家的地方,他一会儿就来。” 董念闻言知意,被男生半拉着上了楼。 狐狸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好期待接下来的剧本。 到了包间,空无一人。 俩人喝了一杯调制的酒水,董念给自己的男朋友报备了一下。 就撑着下巴,脸上含着笑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kavin像是受了鼓舞,拿起桌上她喝过一口的酒杯啜了一口,嘴唇暧昧地迭在她留下口红唇印的透明杯沿。 kavin扔掉眼镜眼神含水,俯身对着那张精致的红唇就要贴上去渡酒水。 kavin快要靠近的时候董念没忍住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kavin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跌回沙发上半躺着玩世不恭的笑着。 “念念,吊了我们这么久。你是喜欢ren还是m.j还是我?人不要太贪心哦!我的耐力是有限的…” 这种突然撕破表像的伪装面具下的真实的傲慢,顿时让少女又羞又恼红了眼眸。 “他们怎么还不来,我要回去了。” “走,走去哪里?” 他有些燥热信手解开胸口的几粒扣子,那张倨傲俊秀的脸却也不显违和。 “小兔子,今天你可走不了哦” kavin一把拉住想要跑出去的少女抱在怀里,又懒洋洋窝进沙发里。 “不要,你放开我。m.j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他就是看你可爱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让你打他们得电话,如果他们赶得到。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kavin松开了手。 董念看到倚靠在门上的男子,跑到沙发角落躲着,给m.j连着打了七八个电话。 正在处理家族事务的m.j父亲皱了下眉毛,他没敢接。 那边却锲而不舍地继续震动,势要达到接通为止的状态。 叹息了一声,他拿起电话连接失败。 看着kavin带着危险的笑意走过来,董念手抖着给ren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两端都是一片寂静。 董念看了眼屏幕,确实接通了。 她微微咽了下口水润湿自己的喉咙,“ren,救命…” 那边的呼吸声平稳,像是睡觉了。 “念念?你在那里”ren问了一声。 “我在酒吧…kavin…你放开我…走开…不要…啊…” “kavin你不要乱来,说好公平竞争的。” 那头ren的声音隔着细微电流声,冷冷清清的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呵…就看你来不来得及救下小兔子了。” 窸窸窣窣暧昧不清的声音之后,电话被挂断。 这边少女用黑溜溜的眼珠瞪着他,透得像玻璃珠,不甘气愤的恨意,勾得人心头痒痒。 “小兔子,好可怜哦…” “所以我来吃掉你好不好…” 第57章 谁是猎物? kavin将少女逼仄在沙发角落里,居高临下望着她。 “kavin,你不是说给时间我选择吗?啊…酒里你放了什么?” 少女捂着发热的脸,身体里翻涌着虚妄的欲望。 “哦?是吗?男人的酒能随便喝吗!里边可能放了一点助兴的药,乖,不要抗拒我好不好。” 董念抵着他凑过来的唇,“不要,我还没有18岁。 在我们华夏是犯法的,你这是知法犯法。 再说需要,我可以找我男朋友。” kavin挑起她的下巴挑眉说道: “宝贝,这可是泰国。 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想要的人可不在哦,那哥哥是不是要惩罚你?” “我不要,你走开。” 董念的不配合和反抗惹怒了kavin。 他突然凑近她,毫无征兆的逼近他的面庞,指尖挠过他的下巴顺势放在她脖子后边。 “我说了你跑不掉了…没有人能救你。知道吗!接受我好不好。” 她来不及拒绝,松松软软的吻不停落在眼睫上,紧接着漫至鼻尖,滑软的唇跌入鼻后,粉嫩一闪而过。 少女圆睁无辜的眼水汪汪的盯着他,他的心头像被射了一箭,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一切都遵从原始的本能…只是心中有一团火,就很想浇灭。 这团火从她出现就一直在烧,一直在烧。 他要得到,困住她。 他捅破窗户纸,风一吹,火就开始漫天猖狂。 若说他真的能被诱惑到失去自我,那只能董念给他下了迷药不可自拔。 但他心知没有,也知晓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 他在放纵心里的野兽胡作非为,放纵自己的身体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包间内的风月无边无人窥见,哭喊破碎的粗重的喘息声音迷迷糊糊传出来… 可无人敢靠近这个熟悉的包间,自家少爷的包间谁敢靠近。 此刻的少女很像砧板上的鱼肉,正任凭他把兄弟的女朋友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的玩弄。 月亮落入黑暗里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kavin环住她的腰身还是不让她离开。 头紧埋在她肩窝轻蹭,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我会负责的,我们毕业了就结婚好不好。” 被刺激到的男人显然失去了理智,平日在人前看着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此刻居然在她身上跟个野兽一样发狂。 始终没有得到答复的他,起身去了卫生间清洗。 包间的门被从外打开,心里的冷风霎时灌了进去。 董念衣冠不整的拉拢薄毯借着迷离的灯光望向入口,全身充满了戒备。 站在门口的ren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迅速关上门。 “念念,对不起。我来迟了…” 就好比现在,他很懊悔,很苦恼来得太迟了。 董念的声音有些抖,反复压着才说出了一句话。 “带我走,好不好。这里好恶心…” 全程都是ren在给她整理,一门心思盯着她的安慰她。 “别怕,我带你走。”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裹起她,扫了一眼混乱不堪的包间。 知道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可董念现在这一副状态,他怎么可能不多想。 哭的那么伤心,畏畏缩缩的样子,这是多害怕。 抱着她头也不回的从暗道到了车库,一路开到了他的别墅。 董念所有的猜想都很对,但唯独没想到的是。 他是第一个到达的那个人,过程不重要结局相同就罢了。 ren第一件事是为她擦去眼角流出的泪。 第二件是小心翼翼的给她扣好衣服,然后很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念念,做我女朋友吧。” 瞧见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的脸色,董念眼神暗了暗,眸里是他看不懂的思绪。 人的好奇心可真是个好东西,有好奇心就会去探索,就会去脑补。 她可是很期待,自己一步步的埋下让人所知的暗线,他们能脑补成什么样子。 算计完这一切,董念没有回复ben。 头也不回跟着他的往安排好的房间而去,至于他们之间的较量,也早在她的掌握之中。 主要是身上的烟酒味太大了,她要赶快去洗澡换衣服。 清洗过后的董念看着是闭眼了,实则睡意全无。 酒精带来的那点困倦,早在算计完一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他们几人,她清楚地知道,经过这夜,她和他们之间再无半点可能。 不过这样才好玩嘛! 毕竟人性的恶也是个好玩的东西呢。 恶心的世界,怎配得上干净纯洁的爱呢。 董念眼里闪烁着幽光,把玩起自己的亮闪闪的指甲。 忍不住夸赞,“真好看。”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ben没忍心叫醒她。 中间忍不住怕她做什么自残的傻事,不放心进来看她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 他就这么看着她,舍不得离开她半步。 许是睡的时间有些久,房间有点动静。 她就知道了,又在男人探头探脑间阖上装睡。 不久后他的脚步很轻,捻手捻脚的带上了房门。 董念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九点一刻,今日是周末,学校没课。 她的心有一瞬间沉了下去,m.j是你没有抓住机会。 屏幕上有很多未接来电,全是m.j打来的,昨日没接到她的电话。 想来ben早已通知了他,再接着去酒吧复盘。 估计她维持的形象也许会崩塌,那头那位显然是破防了。 他喜欢的女孩被自己的兄弟睡了,是他去迟了。 所以活在悔恨里吧,不要再去招惹别的花了。 她并不喜欢这个身份,更多时候,她只愿当一个小透明。 不会被众多势力牵扯,只想和爱的人有家可回有人可依。 路曼喝着ben去中华餐馆买的青菜牛肉粥,漫不经心的点着手机。 关于m.j发来的消息一律视而不见,率先回了gorya。 对于娜诺的不依不饶,电话迅速打了进来,她知道她不接,她会一直打。 “娜诺,嗯。是我,没事儿。晚点再聊…” 电话那边的少女咬着指甲,吃吃的露出个疯狂的笑容。 “…哈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第58章 执念 黑道太子 m.j是明目张胆的狂傲,是得天独厚,张狂肆意,是在黑暗中长大的温暖小太阳。 ben是不动声色的傲慢,抬眸垂首、一举一动间流露出来的轻蔑与俯视。 如同永挂苍穹、遥远而不可触的月也有自己的阴暗面! “念,我也算趁人之危了。可是我不想错过; 你不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董念侧过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交汇。 虽然这有点意料之外,但效果应该还不赖。 “我不知道,让我再想想。” 董念刺痛般率先移开目光,低垂着眼睑,隐藏眼底的思绪,继续往更深的阴影中去。 ben愣了下,轻轻亲昵地摸了下她的头发, “买了点东西,你等下吃了好不好。” 看着递过来的透明袋子里得药盒,董念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嘴角。 手心又朝他拱了两步,“买的七十二小时的吗?” ben浑身一泄,僵硬的肩颈渐渐放松。 “嗯,我问过了。店员说搭配维c能减轻副作用…” “给我吧。” 她拒绝在提起这个话题,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和袋子。 气氛陷入冷凝,二人之前的亲密好像在这盒药消失后也随之荡然无存。 虽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因为董念放下袋子和没事人一样起了身。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这个待会吃…” “好,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ben起身轻手轻脚带上了门,董念看着药盒。 打开扣出来两颗药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干净利索的扔进了马桶,水一冲药片就没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浑然不在意。 换上衣服,打开门看到守在门口的ben。 “要不要,一起去我的画室。你好久没有去了…” 从前闲暇时,她也会应邀去他的画室。 他们各执一方神情专注,一丝不苟画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对此提议,她无可无不可。 反正她现在可是受害者,不想见谁也很正常。 日子一天天过着,ben肩负着她备选男朋友的身份。 将她日常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各方面都总是依她满足她。 导致另外俩人想找她,都无从下手。 可不想遇见的人总会出现,避免不了。 新的座位在ben的要求下,她的同桌变成了他。 漫长得假期过后,他们在学校毫不留情的遇见了。 看着那张温柔的脸得意洋洋出现在她面前,她脚步往后退了退。 ben坚定的拉着她的手,往前挡在她面前抵挡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犀利的眼神警告kavin不要太过分,逼急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不是可以随便动的人,食髓知味的kavin惋惜的扶了扶眼镜退后一步没有上前。 看着周围不时打量他们几人,ben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我们先去教室吧!” “嗯!” ben董念并肩而坐,在明亮的教室显得格外刺眼。 m.j的心里涌起一股汹涌的嫉妒和愤怒,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肉里,带来一阵阵的疼痛。 想到此,时间倒退回那天m.j忙完之后才接到ben的电话。 接听完电话脸色不太好看,点开手机看到未接来电和董念的报备信息。 他错过了拯救她的时机,他也失去了她。 他想到自从那次去ben家不欢而散后,打董念电话永远正在通话中。 去她家永远是“大小姐不在”,短信不读,电话不接。宛如人间蒸发,真的连一面都没再和他见过的董念。 换做以前,对于这么幼稚的行为,m.j只会感到可笑而后置之不理。 因为无数次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后忍不住主动来找对方的,一定,也只会是m.j。 紧绷了十几天,m.j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想要去摸烟。 又想到董念往常最讨厌烟味,半路收回手,烦躁地抹了把脸。 表情缓了缓,随后又很快想起了好些天没被回复的电话和短信。 看着桌子上依旧放了一只鲜花,她没有动。 ben扫了一眼,“要我帮你处理吗?我去和m.j说。” 话题沉重到她不想回,连再和他纠缠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眼见她情绪从高涨到低沉,ben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虽有失落,但他不会气馁。 “饿吗?”他绕开话题,手指勾着她脸侧的发丝拨弄至耳后。 董念不自然的侧了一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腹黑的人,索性不再看他,回过身。 一回过头就跟身后的m.j对视上。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意,下巴微扬。 薄薄的眼皮下压,浓颜,轮廓深邃凌厉,面无表情时极具攻击性,眼底带了点凶,像被触犯领地的狮子。 m.j不甘心。 在他的臆想中,二人应该是甜甜蜜蜜的约会个几次。 再在月色弥漫的校园里牵手散步,在送她回家的小区门口给她额上来个深情一吻。 接着二人渐渐火热,可能发展到拥抱和亲吻,最后时间长了。 朝夕相伴,有些事情水到渠成,然后他和她求婚,结婚,生子。 这不是应该有的步骤和人生规划吗! 不知从何开始,他已经把她作为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要让他失去她,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幻想过二人无数次璀璨光明的未来! 有二人毕业后才互通心意的,有他死乞白赖求死缠烂打她和自己在一起的! 也有一家几口阖家幸福的,但唯独没有想到猝不及防的失去她。 他明白了,父亲口中的情爱这颗毒药一旦沾染,终生都无法戒除。 父亲是如此,爱到深处不放过母亲。他亦是戒断不了; 黑暗中生活的人,永远渴望逐光。 手机铃声响起,将m.j从即将爆发的边缘拉了回来,屏幕亮起,视线聚焦。 “m.j,老地方见,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念念。我等你…” m.j毫不犹豫的编辑,发送。 她的邀约,他从不会失约。 m.j: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并没有多喜欢我,只是我不舍得。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你说你的爱很理性,很克制。 那我说,你的爱,好懦弱。 自由意识杀不死我对你爱的感觉… 第59章 莲花 2011年泰国二月的阳光明媚灿烂。 比光更耀眼动人的是随风飘扬的发丝,檀黑交织,肆意而又热烈。 董念紧紧抱住m.j,机车在道路上飞速奔驰。 不久停在他的一处住所,被他拉着进门。 铺天盖地的鲜花,映入眼帘。 美不胜收,似少年满腔的情意,既娇艳又短暂。 “念念,这里有你喜欢的鲜花吗? 如果没有,我重新找。 直到找到你喜欢的花为止。” m.j期待的看着她,像注视着一团火。 董念只是感动了那么片刻道:“你费心了, 喜欢一朵花,就会把她摘掉; 爱一朵花,就会为她浇水。 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花,你不懂。” 下一秒,他伸出手,抓着董念的手臂,把她猛地整个拽进怀里。 “我不懂,那你讲给我听。 我总是会慢慢懂得…” 董念措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 想把自己解救出去,结果却被搂得更紧。 他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收拢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用手顺了顺她的脊背,又用唇虔诚的在她的鬓角贴了贴。 但在那一瞬间,m.j仿佛被一簇花砸了满怀,那簇花带着柔软的馨。 轻飘飘的似佛前供奉的莲花,矜贵而脆弱,落在他怀里,像是他一用力花瓣就会破碎一样。 他近乎本能地想,她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手臂消瘦,挨着他的皮肉却温凉而软。 m.j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露出的半截后颈,散落的柔软黑发,耳后青色的血管,闻到她身上不知名的花香。 董念不动了,站着的双腿往后缩了缩,神情冷漠地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抱够了吗,可以放开了吗? 一言不发就不顾我的意愿,随便带我来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我没有看到一点对我个人的尊重!” 他整个人如同被兜头灌下一桶带着冰块的冷水,心突然开始刺疼。 “我们,分手吧。” 说不清是她话中的含义更刺人,还是那个他不愿听到的二字。 m.j很冷静的摇头,虽然他内心并不冷静。 “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 我想和你结婚,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她的笑转瞬收敛,视线瞄着他的眉,很浅很浅的移到那双明亮的黑眸上。 “你的眼睛很漂亮,m.j。 可是我不能因为一点喜欢就放弃我的生活,我还是要回家的。 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这里的天气我不喜欢。 这里的食物我也不合胃口。” “天气不喜欢,我们可以去你喜欢的地方。 食物不喜欢,也可以做你喜欢的。” 比起他的,他觉得她眼睛的才漂亮,干净澄澈,容不得一丝污浊。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心甘情愿当她没有名分的男朋友。 会带着她到处玩,给她找华夏美味的食物。 会飞去巴黎只是向大师请教,只会给她编一条好看的发带。 会给她每天订购华夏各地的鲜花,虽然他不知道她是睹物思人见物伤怀罢了。 甚至藏起来所有的黑暗,不让她看见半分。 每次见面他都清洗干净才过来,不想让她闻到一丝血腥味。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轨道上的人,我总要回家的。 m.j,与其以后难堪,不如让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这一刻。” 董念淡然一笑,更多的是释然,她抬手摸向他的脸。 一点一点从眉到唇再到喉结,似乎在将他每一处印在心里。 而后在转身的瞬间,尽数封藏。 空悲欢离合,不过如此难安这执念。 她早该想到,这样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人如何能轻易放下呢。 相较之下男生速度之间还是有差距,很快他便攥紧了董念的手臂。 董念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冷淡的眉眼间凝聚着微微的怒气。 “你这是在食言吗?不是说过我说开始就开始,我说结束就结束。” 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m.j,冷峻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她的请求他从未失约过… “不可以永远呆在我身边吗?” m.j从身后抱住董念,又绕到身前。 双手捧起她的脸,对着他的“神明”卑微祈求。 “所以我不同意,你也要学你的好兄弟kavin强制性的对我为所欲为吗?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和喜欢吗? 半分尊重没有?就因为我是个没有背景的女子。 可以任人鱼肉,如果是。 那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董念眼中一片清明,如此坚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她的神情淡漠到极点,说出得话如刀狠狠刺中他。 急风骤雨裹挟着哀求让他痛不欲生,他逃避的现实被她亲自挑破了脓包。 是他将她拉下神坛,一起坠入地狱。 神明跌落神坛,如眼前的她一朵花枯萎了。 他知道悸动很短暂,喜欢也会变质,束之高阁的情感也总有一天会不复存在。 但不知为何,他很想抓住,很想抓住这抹从他指缝溜过去的微光。 如果……可以重来… 他闭上眼,呼吸逐渐拥促。 “不是,我没有这么想过。 我对你没有半分谑玩的想法,我会学着尊重你。” 看着她拉下脖子上的丝巾,露出刺眼的痕迹。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身上还有更多他强制性留下的。 你要看吗?你敢看吗?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 董念低眉扫了眼脚尖,拐了个弯去往等候在外边跟着过来的ben,脚步轻到好似从没来过。 ?ben跟在董念身后,出大门的时候回身看了僵在原地的m.j一眼。 然而到此刻,m.j眸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抹戾气。 俩人平静的对视中,似乎蕴着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们都在执拗且隐秘地喜欢着同一个人。 从头到尾,m.j的喜欢苦涩又甜蜜,真挚又失真。 就如莲花的花语,纯洁之爱。 净水莲香映佛光,一念之间生万象。 但m.j同样也不清楚,错的不是花。 从一开始,坠入情网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跑开的背影急切忙乱,狭长的影子一寸一寸从他还伸着挽留的指间逃离。 就好像最后她和他的结局,从初见那混乱不堪的匆匆一面,就已经注定了… 第60章 迷雾下的真相 曲终人散,空谈回首。 这一边董念单方面宣布分手! 那一边一众同学在酒店情况也不太妙! 娜诺的脸色陡转阴沉,愣生给跟着的gorya吓出一身冷汗。 “……娜…娜诺” 她话还没说出口,她已经越过她推开了门。 室内狼藉一片,被子下一左一右露出两个头。 身子虽然没有交缠在一起,但到处散落的贴身衣物,一看就是战况激烈。 酒店其他同学都给吓傻了,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 赶紧去群里八卦吃瓜算波谣言去,这大少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也不是谣言吧,起码这场景在众人看来,已经到了可以惊吓的程度。 “thyme~” 她的声音有些哑,一瞬低了几个音调,面上也再无刚开始的笑意。 床上少女小脸红红的,雪白的手臂在被子底下伸出,捞住飞在一侧的衣服往怀里拉。 娜诺见她穿好内衣,抬脚踹向睡的正沉的男人。 大少爷嘴角还带着意笑,母亲终于同意了他们在一起。 梦里他和娜诺举办了婚礼,生活过得无比幸福。 “thyme。” 她用了几分力气踢在他大腿上,把睡梦中的他惊醒过来。 见娜诺黑沉着脸站着,半抬的身子还有几分倦意, “我喝多了,你怎么了?” 他刚转身,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正努力勾着远处的裙子。 这一幕多少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女人捂住的胸口,似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 发生了什么? 他完全转不过弯来,扭头就想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可昨夜他明明和她在一起,喝了酒失去意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没有,你相信我,我喝醉了只会倒头就睡,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说的是事实,她也清楚,所以才会做了这么多部署。 床上的少女已经穿回了衣服,红着眼看向还在争辩的二人。 眼神黏在thyme身上良久,可惜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彻底心死,弯腰跑出房间。 gorya想拉住她问个究竟,可她脚步飞快,几下就消失在这层楼。 里头的人还没出来,她得等着,万一情绪不佳,好歹还有她陪在她身边。 大少爷这会也无法解释,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从何而来。 抬手就要搓掉红痕,可除了把脖子越弄越红,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真的没有。” 她冷冷哼声,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薄被,腿间的腥臭物预示着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我没有,你相信我。”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他那强势的母亲,安排的人想陷害他。 他知道这个讨厌的女生对他不是没有意思,可他拒绝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母亲明知他只喜欢娜诺,为何非要设计这一出戏去拆散他们。 “thyme.” 她丢掉手里的被角,往后退了两三步,随后极其冷静地开口。 “分手吧!” 窗外透出冷暗的光线,他慌乱去追,又被身下扯着的被子给绊倒跪地。 等处理完身体上的脏污出门,哪里还有娜诺的身影。 此时,她们一通电话又聚在了董念的家里。 “听说大少爷绿了你!” “听说你甩了m.j!” 俩人异口同声道。 董念斜眼睨了不敢吱声的小可怜gorya,轻声笑了下。 “我没事,本来就是打发时间。” 她有些不太敢提,在看到董念点头后松了口气。 “m.j人还挺好的,你们真的分了?” “小可爱,看人可不要看表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表面多么风光霁月。内心就多么的肮脏,到最后都会露出原形。” 她瘪嘴,不再言语。看着另外没有说话的娜诺。 娜诺依靠在沙发上,看向盯着她的俩人。 “你们想知道?” 俩人一起点点头,娜诺手一挥。 虚空中画面如电影般娓娓道来。 看到娜诺和大少爷一起喝酒,扶着他进了房间。 不多时,一个她们都认识的同学进了房间。 “你喜欢的大少爷就在那里,几次重生你还喜欢他。那就干脆点直接睡了他,过时不候。” 那个女生点燃了她给的香,脱了衣服上了床。 娜诺一脸笑意的出了门,和楼下的同学一起玩游戏。 董念一口水含在嘴里直接喷了出来。 侧身捧着娜诺的脸道,“果然是魔女做事的风格,我喜欢。哈哈哈…” 她也随手一挥,那天娜诺走后的回忆也一一重现。 董念被kavin拉进房间后,直到她被他压在沙发上。 董念也用了手段,一脚踢开花花公子kavin。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红裙少女和kavin在身后沙发上席天慕地翻滚。 她淡定的打开电视机放歌,还拿着手机玩了几盘手游。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董念往自己腿上倒了一些酸奶。 冷静的双眼环视一圈,她低身将自己的衣服拉扯不像个样子。 把他褪在旁边的衣服打乱摆放,造成意乱情迷的场景。 又在自己露出来的脖子手臂上掐了一些鲜红青紫的印子。 嫌弃的坐在沙发边上一言未发。 让红裙女子把意乱情狂得大少爷扶进卫生间,打发她走了。 董念安静的等待着下一个猎物推门进来,带走她。 娜诺看完,也挨着董念笑个不停。 “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这些恶心的男人算什么。” “花花公子我嫌脏,怎么可能去赌他们那一点点可怜的喜欢。” 骗子用嘴,傻子用心。 杀人诛心,刀刀不见血。 没有被重视的喜欢和没有回应的爱意, 迟早都会消失的。 她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浅薄的喜欢!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小可爱睁着迷惑的眼睛看着董念她俩。 “请放下你身体的欲望,来爱我破碎的灵魂。” “你应该放下肉体的欲望 ,去爱她的性格 。 她的为人处事, 她的穿衣风格 。 她憔悴的皮肤,她胳膊上的疤痕和胎记 。 还有她凌晨的心事与眼泪, 那才证明你爱她。” “而不是我们美丽的容颜,容颜总有一天会老去。” gorya似懂非懂,点点头。 这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唯有爱不是!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第61章 梦醒时分 2.14西方的情人节,华夏的正月十二。 古人望月思人,彼时远在他乡的江南月,故土难寻,魂牵梦萦之人,四下皆不见。 她心随意动,催动法阵回到了解府的那棵有她灵力的西府海棠。 使用愿力催生了海棠花的盛放,满树繁花似锦,婀娜多姿。 红妆似的花瓣盈盈欲滴,或含苞待放,或盛开如霞。 海棠花千姿百态,宛如一位佳人在风中轻舞飞扬。 江南月表情放松,半坐在树顶,对着月亮,独自饮酒。 天光乍亮,走之前折了一枝花悄无声息的离开。 同一时间的解语臣似有感悟的醒来,向下望去。 满树的花朵随风摇曳,似在诉说无尽的情意。 他就着将明未明的天光,拍了一张照片,配上文字发布了出去。 “凌晨五点,我看海棠花未眠。” 不久,手机提示音一直响起。 解语臣突然想起来,刚发的状态没有设置,所有人可见。 打开手机一看,无邪发过来的信息。 无邪:小花,阿月回来了吗? 解语臣:没有,你见到她了? 无邪:你看看她发的,再看看你发的。你不会瞒着我们吧? 解语臣:?要不你还是还钱吧! 无邪:…财神爷,我错了。没钱… 解语臣停止了聊天,然后打开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发过任何信息的账号。 月:海棠春意浓,开了一树花。 配的照片也是一枝西府海棠。 解语臣迎风玉立,渊渟岳峙,花树在微风中轻摇,他却衣带当风,凝眸不语。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 寐亦念卿。 夏赏百萤秋枫红,三餐思君,四季似君。 解语臣:月亮,吾念汝甚矣。愿君亦念吾。 董念身处异国他乡,他决定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公主切黑发,颈间佩戴着璀璨的项链。 身穿黑色衬衣和黑色高腰工装裤,脚踩酷酷的马丁鞋,显得又飒又美。 她的形象和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展现出一种超越性别的雌雄莫辨的美感。 董念带上手套头盔,紧紧握住机车的把手。 感受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她耳边回响。 感受到风吹过她的脸庞,带来了一种自由的感觉。 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在风中飞驰的快感。 董念沿着公路疾驰,眼前的景色飞速而过。 这让她更加热爱生命,更加珍惜每一个瞬间。 然而,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份更深的情感。 她感受到了风的力量,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她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人,而是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董念在风中飞驰,遇到同样骑车上学的 m.j,俩人你追我赶。 最终还是董念略胜一筹再先到了学校停车场,董念在刚下车的f4面前摘下了头盔。 英姿飒爽的甩了甩头发,挑挑眉支着腿看向目瞪口呆的几人。 “喂,ben。” 二人离得很近,刚下车的他听得很明显。 “我考虑过了,我谁也不想要。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需要了。” “嗯?” “还有,车我自己会骑。不需要别人带。 花想要,我自己会买。 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还有某某花花公子,提示一句什么因结什么果。 与我无关,麻烦脏东西都离姐远一点。” 她很累,为了所谓的感情扮演不同的角色。 凭什么,她就要做自己。 什么喜欢,都一边去吧。 “念念,你确定吗!” 董念没有搭理他们,对着路过的美女吹了个欣赏的口哨。 双手插兜进了教室,直接把自己课桌换到娜诺边。 之后一段时间,面对几人的示好。 她俩油盐不进,依旧我行我素自娱自乐。 “thyme,红牌可以重新启动了。” 看吧,这个世界多黑暗。得不到的人和事,就利用自身的特权压迫。 看着自己的机车被砸,书本被扔。 俩人对视一眼,眼里得疯狂别人看不见。 “做好准备了吗?” “来吧,早就好好玩一玩了。” 早该放学的时间,学生们被困在幻相里边生生死死。 她俩亲手布置的结界,想出去也得看她们的心情。 董念抽出了一把刀,刀身薄如蝉翼,却又坚硬无比,雷霆之力在刀身上跃动,仿佛要将一切不公与邪恶斩断。 在依旧脏乱的积水地,董念在他们不解的表情中对着喜欢霸凌的人挥刀。 那一刀,犹如朝阳一般划开了漆黑长夜,刺眼的刀锋照亮了他们害怕的脸庞。 他们看不清刀的轨迹,但心里却明白的紧,他们的性命已随黑暗消逝在曙光之中。 手起刀落一条狗命结束了,无数人倒下。 日夜颠倒,所有人醒来又死去。 “你们不是喜欢霸凌吗?我送你们下地狱好玩吗? 喜欢吗!喜欢你们来到地狱! 别人得命如草芥! 可是,凭什么呢。” 陷入幻相的同学都在又哭又叫,欺人者人横欺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收回自己的分身,俩人坐在天台边沿。 董念拇指划上了接听键。 “gorya,你记得花,花就一直开。 你记得我,我就一直在。 好好生活,活出最耀眼的自己。 nobody can catch the wind, but i can run with it. 风是抓不住的,但我可以和它一起奔跑。” 高楼临坐得俩人俯视众生,衬衫被风吹得鼓成风囊。 她扬着手遮挡着夕阳的余晖,和gorya做最后的告别的。 “娜诺,很高兴认识你。” “念念,我也是。以后还会再见吗?” “我不知道,”最后的笑让她很难懂。 跑上来的f4和gorya,看着俩人站在风里。 “你们下来好不好,我们错了。” “高高在上的你们有什么错呢,你们永远没有错。” “这个梦,你们该醒了。” “m.j,再见了。” “失我者,永失。” 董念陡然笑出了声,绞缠的雾气渐渐松散,露出世界了原本的模样。 俩人退后了两步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掉了下去。 所有在幻相的人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战战兢兢又惶恐不安。 之后学校只要出现霸凌者,夜晚时分就会被拉入梦里一遍又一遍的被杀戮。 周而复始,再无霸凌者。 天台上的几人像是从昏迷的深渊中挣扎出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 楼下掉落得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一地暗沉的血渍。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们也分不清。 如果是梦,为何他们会心有余悸如临深渊。 gorya手里握着董念最后留给她的莲花手链! m.j手上还抓着飘过来的发带,他亲手编织的发带。 所以这不是梦,对吗? 第62章 离人似归燕 从泰国离开后,一个人的旅行,走过了一季又一季,从夏蝉鸣叫,到雪花飘飞再到春梅绽放。 江南月终于回了国,解决了几桩烦心事。 和刘丧旅行了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去特意告诉别的什么人。 之后刘丧回去接着上学,江南月继续过自己平淡的日子。 不久之后,等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江南月还颇为苦恼地盯着手机。 考虑要不要给刘丧发个消息,提前知会一声她回京城了。 江南月:这样等晚上见面,指不定一群人都等着我。算了,到了四九城再打电话给他吧。 只是江南月没料到,她的消息没发出去,想见的人也没有见到。 江南月是被痛醒的,她脑袋像是被人从天灵盖上狠狠敲了一棒。 痛得快要裂开了,以至于还没睁眼,就吸着凉气骂出声。 眼前是一片窒息的黑,她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 算好四月底不算冷,只是半边身体都没知觉了。 像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呼吸间全是潮湿的腥气。 她缓了好半晌才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挣脱不开。 这tm到底怎么回事。 江南月忍着头疼慢慢回想。 她记得自己打了辆计程车去机场,等她抬眼发现车窗外不是去机场的路时。 闻到一股香味和司机后知后觉打了起来,头被打了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接连跳跃时空,混账东西天道又趁机反噬压制她的愿力。 一时之间虎落平阳,被犬欺,着了道。 所以这个司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 她全部家当都在空间里,钱包里现金两百块钱。 抢完把她随便扔在路边就行,有什么必要把她绑起来,还特地找了个地方关她? 难道是喜欢藏形匿影遁名匿迹的汪家发现她了? 小心翼翼地感知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半边身子是因为躺太久血液不循环才麻了。 而不是因为被人弄了瘫之后,短暂松了口气。 四周感觉很多人,窸窸窣窣的,江南月抿了抿唇,没再浪费力气。 她出门前只吃了半个面包当早饭,现在浑身上下除了疼和冷,胃也饿得发慌。 她怀疑自己的脑袋在流血,因为后脑勺湿漉漉的,但好在没有闻到血腥味。 “绑得还挺严实的,怎么不动了,该不会在车上憋死了吧?” “没死,之前不是还听到她喊了,去看看。” 等门打开之后,恢复了一点力气视线的江南月抬头一看。 尼玛,房间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女性同胞。 从几岁到三十多岁的女性年龄不等,原来是遇到千刀万剐的人贩子了。 江南月突然被人粗暴地拽着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她头上本来就有伤口,这下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只能强忍着没喊也没挣扎,被迫仰着脸,任由那人打量自己。 “这强子带回来的女人?”男人轻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垂涎三尺的兴味。 “长的是不错,正好卖到边境那边能有个好价钱。” “行了,这个你可别动。 这是那家提前预订的人,你要玩换一个。 等会儿下手轻一点,费这么大力气抓来的,被你不小心搞死怎么办?死了就没用了。” 那边上等待的女人不耐烦道,走之前还骂骂咧咧的把门带上了。 男人只好悻悻的放下江南月,转而色迷心窍的打量着周围心惊胆战的人。 “要做赶紧做,那边还等着提人过去呢。” 他们似乎根本不关心一屋子女人什么反应。 甚至连最基础的交流都没有,仿佛只把她们当成一件货物。 只要她是活的,能让他们完成任务交差就行,其他一律不管。 男人凶狠得三白眼环视一周,抓起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直接在房间里开始扒她的衣服,看着痛哭流涕的小女孩。 江南月听到他们得对话心都凉了,几乎能预见接下来小女孩会遭遇什么。 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在听到皮带扣碰撞的声音后下意识开口。 “等等,等一下!” “给劳资闭嘴,要不是看你长得可以卖个好价钱。劳资先办了你…” 对方大概是觉得小女孩凄厉的叫声效果会更好,笑了下。 “留着力气等会叫,老子喜欢操带劲儿点的。” 江南月终于挣脱了双手的绳索,躺在地上小心的动作着。 身侧的三十多岁的大姐看到,侧身帮忙挡了挡。 好声好气讨好的喊着:“哥,要不你看我怎么样。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玩头,我陪你玩呗…” 男人更加开心了,感觉自己还挺抢手。 “都闭嘴,等会哥哥爽过了,再来找你…嘿嘿嘿…” 之后男人没有理她,暴力地撕扯小孩的衣服裤子。 终于手脚的束缚都解开了,趁男人脱裤子之时。 摸索出匕首跃到男人的身后,一手捂嘴一手利索的划过他的脖子大动脉。 轻声喊了一句,“接着哭接着叫。” 男人身下的小女孩又害怕又勇敢的接着哭叫不止。 江南月把男人按在地上,直到他不动弹了,拖到角落放着。 “你们等我信号,我先出去把外面的人解决。” 看着一屋子的人配合的点头,江南月轻手轻脚的摸索了出去。 沉闷厚重的雨声盖过了音亮,江南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屠杀。 长时间的饥饿让她头晕眼花,塞了一把恢复气血的丹药。 接着找人,一句话不多说。见人就杀; 江南月握了握手里的匕首,心底缓缓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又或者是这场暴雨给所有事情都罩上了一层扭曲诡异的滤镜,像掉进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周围小屋子几人都解决了,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 江南月跑回房间,里边的人都已经拿着她给的刀片互相解开了绳索。 江南月低声道: “一会儿吃饱喝足,你们一定要活着出去。活着回家!” 房间的女性信任的看着她,满眼的期待和希冀。 回家,多么温暖的字眼。 等一众人找到馒头温水吃饱喝醉,补充了力气。 也不管有没有雨伞,个个小心翼翼的跟着年龄大的女性后边。 雨水太大,也不好开车。 只能不停的走路,年龄大的带着小的。 这么大的雨,几乎是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脸上。 江南月自己都有些吃不消,再这么拖下去,哪怕没被抓住,也要病死在这座山里了。 把她们送到山脚下,拿着手机报了警,说了大方向。 把手机和搜刮出来的现金,每人都平分了一些,就告别了她们。 躲在她们看不见的的地方,给黑瞎子发了信息。 让他帮忙追踪那群被拐女子得后续,她又回了原来被关的地方。 守株待兔,又杀戮了几人。 最后看到熟悉的脸出现,她才倒了下去。 等黑眼镜带着人追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多日后根据被解救人提供的信息排查追踪过来得警察,看着一屋子发臭的巨人观。头皮都发麻了; 第63章 丧丧? 彼时,江南月看到熟悉的脸出现,松了口气。 “丧丧,你怎么才来?” “嗯?我来迟了…” 看着昏倒在怀里的少女,头上还有血迹。 来人带她回了临时住得地方。 少女昏迷在床上,怎么叫都不愿醒过来。 他去盥洗室打了盆热水,浸湿了干毛巾走回到病床边,掀开被子。 低垂着脸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把人半抱在怀里,替她擦了身上的血渍。 她身上很多细碎的伤口和捆痕,手腕和脖颈上那一圈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过药开始结痂了。 男子脸色很平静,尽量不碰到让她痛的地方。 只是当擦洗到大片泛着青紫的肩胛,胸口喉头仍不可避免地滚起一股艰涩难言的恨意。 她喊得不是他,他没有得到的别人都能拥有。 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温柔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搭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他坐得很直,视线始终落在手机上少女和男子的合照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其实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一直坐在这里照看她,只是他还是想等一等。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明明人就躺在眼前,靠在椅子上短暂入眠时仍会梦到那个人。 她喊“丧丧,你不是他。你是谁?” 他说“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 便见她不感兴趣地转过身,像一片雨雾,又像是一缕无法留下痕迹的云烟远去。 随着他的惊醒,梦顷刻间消散了。 男子满头大汗地醒来,下意识抬头去看床上躺着的人。 却在昏黄的台灯光中,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和梦里一样的,带着一点好奇和疑惑的眼睛。 少女看了眼抓着她手的手指,又看了看他。 “你是谁啊?” 汪灿看着清澈干净透亮的眼睛,带着她去了医院。 “头部没有明显外伤,拍过的脑ct也可以排除是血块压住记忆神经导致失忆…… 昏迷前可能受过什么重击,具体什么时候恢复不清楚。 可能是暂时,也可能永远想不起来,不过失去小部分记忆并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汪灿站在病房门口听身边主治医生委婉的话。 透过半开的门去看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到仰头发呆的少女,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和医生聊完后,他没回病房。 而是去了顶层的天台吹风想清醒一下,水泥杠上还放着他昨晚忘在这儿的半包烟。 莫名其妙带回家一个人,还失忆了。 直到那一刻,汪灿才终于承认,他根本没办法舍弃“刘丧”给他带来的一切。 阿怕知道他和“刘丧”是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阿怕那个刘丧可能就是他的亲弟弟。 他也忍不住在第一次见到他们之时就一直跟踪在后面。 哪怕知道他们除了一张八分相似的脸,身份、性格、生活环境。 甚至是穿衣风格都没有任何一点对得上,汪灿也想要独占那一点用谎言换来的虚假的光。 于是无数次的想要坦白,又无数次的望而止步。 他任由自己忘乎所以地沉浸在这段自欺欺人的假象里,不但骗过了失忆的她,连自己都被谎言麻痹。 可现在董念失忆了,所以他可以是真的吗。 汪灿面无表情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想,如果她真的忘了刘丧。 那是不是代表想要偷天换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回了病房,她正坐在床上拧眉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淤青。 半长的头发软软地垂在肩膀上,听到有人敲门。 她连忙把衣服放下来,松口气似的问。 “你去了好久,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医生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想到先前自己问他是谁,又略尴尬地把手从他指缝里抽出来时,对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要不是叫来的医生给她好一通检查后说身体没什么问题,她差点要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 “医生说你暂时性失忆。” 汪灿站在离病床两步远的地方,过了几秒又道: “但你好像把我给忘了。” “是吗?” 董念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抱歉, “我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那你应该是我很好的朋友吧?” 董念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呢?” 明明是个再简单基本不过的询问,对方却看着她沉默了将近两分钟。 仿佛听到不是“你叫什么名字”,而是什么世界难题。 让她严重怀疑这个屋子里失忆的实际另有其人。 直到床上的少女感到尴尬,别开眼想换个话题时。 对方才终于垂下眉眼慢慢开口道: “……汪灿。” 他说,“网名丧丧,我们是朋友。” 董念被对方这么一记直球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说。 “……” “有什么照片证明吗,既然是朋友,我们总有合照吧。 汪灿顿了两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把屏幕递到她眼前。 “这些算吗?” 董念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这些是什么! 董念看着相册里密密麻麻,各种各样她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拍得?拍得不错。” “嗯,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再给你拍.” 董念:“…” 不过遇到这么狗血的事,董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能摸摸鼻尖说,“对不起啊,这些我确实都不记得了。” 其实她也不是所有事都不记得,但唯独眼前这个人,觉得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 汪灿又用那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盯着她,半晌才道:“不怪你。” 隔了几秒他低声问,“我们回家吧?” 董念愣了愣,点点头。 汪灿站在病床边微微俯身,扶起了她。 简单得收拾了一下她的证件,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了他租房的地方,整个房间如他本人一样。 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两室一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的房间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看着董念四处观察的样子,汪灿嘴角勾了勾。 “等你头不疼了,我们再出门买。你有喜欢的再换” “好,谢谢丧丧。” “…能叫我名字吗?” “好吧,那…灿灿?” “…嗯~” 汪灿耳朵微微红,赶紧找点事情转移话题。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第64章 汪汪队出动 对于董念想要出去玩的想法。 汪灿尽量压着火气,心平气和地一字一句的道。 “医生说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你现在不能到处跑。需要安静的休养…” 少女被怼的哑口无言,扁扁嘴双手插着腰。 “那要是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那我就一直养着你。” 汪灿挑了挑眉,有点脸红地回复了她的问题。 “那好吧,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偷偷跑掉。还总是带着伤口回来…” “好,我尽量。” 汪灿把她安排在离北京不远的房子里,时不时以出门工作的理由搪塞她。 有时候带着一身伤回来,董念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她缺失了记忆,变得格外没有安全感和黏人。 汪灿物质上倒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什么都想给她买最好的。 衣柜子里裙子都放不下了,他还是会一直买。 洗衣服做饭也从来不让她做,他在家就全包了。 不在家就让阿姨过来清理,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之前的时候,董念才想起问汪灿自己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又问为什么会失忆。 汪灿顿了半晌,说是她来找他的路上遇到了车祸。 董念眨眨眼,看不出相没相信,只是慢吞吞说了句。 “这么狗血啊!” 便没再多问,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就沉闷起来。 翻看着自己的证件,董念也懒得纠结了。 拿着汪灿给她新买的手机玩游戏,汪灿看了眼她,嘴角上扬。 做完清洁,汪灿又接到了工作的电话。 “念念,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了。 记得每天要好好练习防身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等我回来…” 玩游戏的少女随意的点点头,百忙之中回抱了一下他。 “知道啦,灿灿。” 北方迟来的春风吹醒了梨花朦朦胧胧捱开了一夜,到了次早,日影才照上窗纱。 董念忽忽悠悠地起了床,信步走出房外,却被枝头一簇白花晃住了心神。 昨夜不应饮酒的,董念捂着略有些头痛的脸。 只能趁汪灿不在,偷偷摸摸好奇的喝了一点。就醉了; 此时风又起,吹起了风沙。 她再抬头看花时,只见花飞蕊落,雪白的落了一地。 半晌作声不得,她张张嘴,心下又兀自发起气来。 “这哪里是风吹落,都是妖风作祟!这么漂亮的花都吹没啦…” 便欲将其斫去,可心中却又不忍,想着将花枝留下,以待来年。 于是她又晃晃悠悠地出了门闲逛去了。 什么以待来年,便是来年开得鼎沸,这花也终究会凋谢。 花意不在我,我不来就花。 在外随便逛了一会儿,买了一堆好吃的回来。 却发现家里好像有人,难道是汪灿回来了。 “灿灿,你回来了…” 少女提着一堆东西,看着院落里不认识的俩人。 想转身跑掉,却被一个笑得肆意的男子抓了回来。 “瞧瞧这冷心冷肺的汪灿几时倒学会了金屋藏娇,不愧我跟踪了一个月呢。啧啧啧…” “你们是什么人,汪灿马上就回家了。你们放开我…” “家?这里可不是他的家,我们带你回他的家怎么样!”男子语气带着几份漫不经心的调侃却不容置疑。 “我不要…你们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就被捏着脖子拍晕了。 醒来时分,她人已在陌生的房间里。 等做完任务回去的汪灿,收到信息已是一个月以后了。 垂眼看了一会儿对话框,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可能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过了几秒,他抬手摁灭屏幕,扭头去看车窗外快速倒退的建筑,没有再碰手机。 风尘仆仆的回了汪家的大本营,还没有来得及回宿舍换衣服。 就收到的信息赶着去见了穿着汪家同款制服的的少女,在食堂里和汪清并肩坐着。 怎么看都像是青梅竹马,路过的人都要说一声般配。 “念念” 董念肩膀猛地一抖,先是放下了筷子,然后慢慢转过头。 汪灿嘴上叫她的名字,但眼睛看着的是汪清。 他挂着温和疏离的笑意,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他的话音阴鸷而低沉,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对着露出一副痞笑的汪清说: “呦,吃饭啊。” 汪清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不然呢?” 汪灿居高临下地盯着汪清看了一会儿,他的怒意太明显了。 汪清皱了下眉,把筷子平放在餐盘上,问他:“你什么意思?” 汪灿一把扔下背包把袖扣解开,把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 他笑了一下,声音居然还是温和的:“什么意思?我看你不顺眼。 我的人你也敢随便动,你找死。” 董念还没得及说点什么,汪灿就上前扯住汪清的领子。 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平时应该经常运动,小臂肌肉绷紧的时候,看起来极有力量感。 汪清:???玛德,果然疯狗一样的汪灿不好招惹。话说这疯狗能不能别打脸呀… 然后她就看着天天笑眯眯的汪清毫不示弱,一记膝盖杀顶在汪灿的肚子上。 也在他的脸上来了一拳,下一秒,两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这两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同伴,居然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上,跟仇人一样撕打了起来。 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了过来, 上次一起过去带她回来的人幽幽地说:“你看,我就说了,不能随便动汪灿的人。” 董念也很懵逼,谁能想到,汪灿看着文质彬彬,居然脾气这么暴躁,撸起袖子就上啊。 周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小汪汪们:“再来一拳!往脸上揍!踢他肚子!” ……果然很汪汪队… 幸好他们是在食堂,没打几下就有管理者扯着他们的手臂把他们拉开。 汪灿唇角破了一点,汪清的脸侧也有明显的伤痕,两人像是两头狮子一样互相怒视着。 汪清冷声问:“汪灿,你是不是疯了。” 汪灿露出一点危险的笑,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凳子上的董念。 她看起来完全在状态外,目光投向他,带着点担心。 他的笑容更深了一点,说:“对啊,我疯了。” 说完他转身拉起少女一起往外走,董念欲言又止地跟着。 她伸手想碰碰他受伤的唇角,汪灿往旁边避了一下。 直接用手钳住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往外拉。 汪清站在原地,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他下意识握了下手,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看着还没有动过的饭菜,刚打了一架。 得了,估计又要关禁闭了。 坐下赶紧扒拉几口吃完,又去拿了几个餐盒给挑食的少女打包了一份她爱吃的饭菜。 第65章 汪念 董念被汪灿连拉带拽地带出了食堂的门,直接回了他的宿舍。 汪灿一路静默无言冷着脸,他受伤了,衬衫扣子也散了。 平时那种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样子被破坏,反而显出一点不羁的凶残来。 他开了门,董念被他抓在怀里,像只猫一样被他环着。 他抱着董念坐在床上,低下头,额头就抵住她的额头,近得吐息都清晰可闻。 “他们打你了吗?”他低声问。 董念先是摇头,然后想起来很多次的逼拱,又点头。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低下头,唇悬在她的唇上,像是亲吻一样低声呢喃。 虽然是亲密的姿势,但又透着一点晦暗的危险。 汪灿低下头,嘴唇在她的脸上碰了下,挪开。 拉开她的袖子,看见手臂上被绑着的痕迹。 眼睛闭了闭,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意。 汪灿周身气质很冷又很危险,像是突如其来变成什么凶戾的野兽。 —极凶戾的一双眼,像是没有感情的大型野兽。 察觉到不对劲的董念动了动,汪灿放下搂着她的双手。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带来麻烦。” “这关你什么事情,现在都进来了。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再说已经反复监测过我了。” “之后能和灿灿在一起,也不错。” 董念想到那些汪家人的手段,身体不自觉的抖了几下。 汪灿那一瞬间简直是暴怒,他第一反应是把他们都杀了。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这样汹涌的杀意。他不愿再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别怕,我回来了。以后有我护着你…” “灿灿,以前我在学校被别人欺负,我没有能力还击。 在这里也挺好,可以学习一些强身术。 以后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你不用担心。我们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她整个人都窝在汪灿的怀里,被他紧紧抱着,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汪灿:念念,你不知道。这里暗无天日多可怕,我不想你过这样的日子。 他好半天才放开,还是那副阴郁的样子:“好。” 他又在董念耳边说:“汪清,那狗东西欺负你没有?” 董念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没有,每天指导我练习。就是下手好重…” “好,我帮你报仇”他亲亲她的鬓角,笑着说,“以后我来和你练习。”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咕响了起来,董念幽怨的看着不好意思的汪灿。 “都怪你,拉着我就走。饭都没有吃…” 待了这么多天,汪家破规矩也被逼着背了不少。 不按时吃饭,之后也不会有饭可吃。只能饿着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汪灿上前打开门。 顶着一脸伤得汪清提着手上的饭盒,示意董念拿去。 汪灿阴沉着脸上前拿过,示意她赶紧吃。 “汪灿,走吧。找我们俩呢。” 汪灿回头看了一眼望过来的董念:“念念,你吃饭之后就回去休息。我回来就去找你!” 转身,一胳膊肘拐在靠门上的汪清腹部。 俩人互看不顺眼,走了。 听内部通报,刚打完一架的俩人被关了禁闭。 董念也没空去管他们,她困得要命,吃过饭回到房间清洗过后爬到床上,闭上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要按时起床,去练习。 等关了禁闭过后出来的俩人,她被分到了汪灿带着的那队。 那天之后,汪灿对于队员要求也很严格。 每天训练也很辛苦,晚上还要被汪灿按着按摩擦药油。 痛得她歪牙咧嘴,“灿灿,你轻点。痛…痛…” “哎呦,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关着门干什么男盗女娼的事儿呢!” 一脸不怀好意的汪清不请自来,开口就是满嘴的胡说八道。 惹来俩人同时翻来得白眼。 “有事说事,没事滚远点。”汪灿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开口就怼。 “汪先生让你们过去,自求多福吧。” 汪清收回了笑意,临出门看了一眼就走了。 汪灿在前,董念在后。前后进了惩罚汪家人的牢房。 明明是夏天,这个男人却穿着一身长衫长裤,袖口用一颗祖母绿的袖扣整齐地折起。 他高挑肃穆,看起来眉眼沉静。 “汪灿,你可知私自收留外人是何罪!我让汪清将她带回,你竟敢不满?” 汪灿刚想开口解释,就被身后的两人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紧接着,几拳落在他的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嘴角渗血。 董念谨记着汪灿之前的叮嘱,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汪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汪灿。 一切都是我的缘故,他看我可怜,因失忆才被汪灿收留。” 董念可怜巴巴地恳求着,眼泪汪汪,而对面的汪先生却泰然自若。 汪先生挺直了身体,漆黑的西装两襟上镶嵌的黑玉石折射出刺眼的光。 他冷漠淡然,明明面上温柔和煦,周身却散发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通过了测试。 我就放过汪灿,不然……哼~你俩就一起去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董念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道:“好,我愿意。” “汪先生……”想到计划,汪灿也不再开口恳求。 她又一次主动躺到白色检测床上,身上头上被贴上了各种检查仪器。 那边的几人示意可以开始提问了,运算部门也监测着董念大脑内的数据。 床上的人眉头微皱,白净的小脸苍白可怕,若不是微皱着的眉头,怕是个人都会把她当做死人了。 “你是谁?接近汪灿有什么目的?” 被深度催眠过去的董念跟着回答。“我是董念,我没有故意接近他。” 随着问题的越来越多,少女身体在发抖抗拒到慢慢接受。 最后一些问题问完,汪先生满意的点点头。 又示意催眠的人接着接下来的程序。 “你是汪念,你从小生活在汪家。你的任务是…” 一直重复一直重复这段话,直到少女流利的跟着复述一字不差才停止催眠。 发号施令的汪先生满意的看着,唇角还挂着浅笑。 但汪灿看到他纯黑的眼睛,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冷意。 他拉了一把汪灿,汪灿踉跄一步,被拉到他的身边。 “汪灿,把汪念带回去。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是汪念,你们才有可能。” “是,汪先生。” 低着头的汪灿看不清神色,抱起床上的少女回了房间。 “嘶,头好痛......”脑子里神经被阵阵抽打的剧痛,怀里的少女闭着眼意识不清地呢喃着。 细若无骨的小臂无力轻抬,杂乱无章地摸索。 雪白的小臂一如它主人一般虚弱,好像被人轻轻一折就会断。 “念念,我在…” (解释:汪清是自设,随意加的角色。我尽量写快点结束) 第66章 试探 汪灿推开宿舍门,宿舍里只有汪清在。 窗户大敞着,他坐在桌前。 汪清听见声音,转头对汪灿说:“她怎么样了?” 汪灿没放在心上,他走到床前放下怀里不安的少女。 “以后她就是汪念了!” 汪灿跪在床前,凝视着晕睡不醒的少女,满脸麻木。 “汪灿,我们这样的人,有时候无心无情更好一点。 死了就死了,喜欢上外边自由的鸟,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残忍,现在你懂了吗?”汪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汪灿不笑的时候,显出一点冰冷的阴郁来。 他何尝不明白汪清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来得这么快。 “我懂得太迟了,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汪灿痛苦地说道。 他们从小就是笼中鸟,没有自由,没有梦想,只有家族的责任和使命。 他们不能有自己的情感,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他们的一切都被家族所控制。 “你好自为之吧,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 最后提醒你一句,就算我不去,也会有人去带她回来。 你没有必要时时防着我对她做点什么。”汪清临走前,又说了一句。 汪灿知道,汪清说的没错。 他们的家族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势力和财富,但是他们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阴谋。 他们的家族不允许任何人违背他们的意愿,不允许任何人脱离他们的控制。 他们的家族是一个无情的牢笼,而他和汪清就是这个牢笼中的困兽。 自由是虚幻的,生命在无尽的争斗中苟延残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存的压力让人无暇顾及情感。 被掌控在他人手中的鸟儿,自幼便失去了家人与家庭,即使被放飞,也无处可去,只能无奈地回到原点。 然而,他却不应该因一时的羡慕、嫉妒与恨意,将一个无辜的少女卷入这片污浊的泥潭。 汪灿第一次见到刘丧和她时,便情不自禁地跟随着她。 她为何经常从树上跳下?动作何以如此娴熟? 她是否时常身处险境? 她又为何对食物有着如此强烈的喜爱? 那时的他,尚不自知内心的情感波动,只是懵懂地跟随着她们的身影。 许久之后,他方才醒悟,自己对她一见钟情。 只是未曾经历过爱情,当时的他并不懂得这种感觉。 然而,如今的他方才明白,自己渴望的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一份长相厮守的安稳。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刻,让这份美好得以延续。 但现实的无情却将他从幻想中唤醒,他深知,这只不过是一场无法实现的奢望。 人生中能有几回能够愉悦到,让你想要定格那个时刻,亦或是无限延长那个瞬间。 汪灿浅笑一声,似乎带着点嘲讽。 他在回想刚刚一次又一次听了无数遍的,她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发抖的抽气声。 听到她被催眠后努力重复要求她说出的那些话。 听到她茫然地朝自己求救,却根本不知道张家九门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睛半阖着,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是没有焦距,淡然无澜。 自此过后,汪念更加努力的学习各种技能。 汪灿不在的时候,心狠手辣的笑脸汪,汪清顶上监督她练习。 汪念抬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累了,要休息。” 汪清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还会……累?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吃得比猪多,学习得比牛多!” “我不想连累汪灿”汪念靠着墙壁,掀起一点眼睫看他。 娇气得理直气壮:“现在手疼腿疼,走不了路。你背我回去!” 她其实并没有累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实在是心里有气。 但这个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居然真的松了口同意了。 汪念看着他低下头弯下腰,顺势趴在了他背上。 一路上俩人无话,送到她门口。 汪清放下人似笑非笑俯下身,在她耳边开口道: “为了汪灿你真够拼命得,不要后悔哦。小太阳…” “……管你什么事,哼!” 汪念一把甩上门。 啧,小小年纪,脾气倒是大得很。 汪清的神情愉悦的笑了下,他拍了拍衣服回房了。 汪灿完成任务后,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从被抓到汪家,已经快过去了半年。 汪灿和汪清带着她逛遍了汪家大多数地方。 在一个神秘的实验室里,一群汪家人正在进行着一项可怕的实验。 他们研究的对象是张家人,这是一个被遗忘的群体,他们的身体结构和功能与普通人不同。 他们对张家人进行了解剖人体实验,希望能够揭示出他们身体的奥秘。 实验过程中,他们使用了各种残忍的手段,对张家人进行了活体解剖、器官切除、药物注射等。 这些实验让张家人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他们的身体被割裂、破碎,他们的生命在痛苦中消逝。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有多么残忍和不人道。 他们只关注于实验结果,而忽略了张家人的感受和痛苦。 他们认为,张家人是一种奇异的生物,他们的身体结构和功能与普通人不同,因此可以用来进行各种实验。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家人也是有感情和思想的。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他们不应该被当成实验对象。 在这个实验室里,没有人关心张家人的感受和痛苦。 只有那些残忍的实验,让人看到了人性的黑暗和扭曲。 汪念被带着一路观察,脸色苍白得如冬日的雪。 “晚上我有点事,你一个人守着这里可以吗?” 这么大个屋子,一层都几十个房门,她觉得她不可以。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她撅着唇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过多拉扯,就好像她撒娇只是为了好玩,并非真的对他上心。 汪灿自然不会细说,他不说她也知道。 这次的重头戏,全是汪先生给她设下的圈套。 只要她今晚走出门一步,今晚必定会死在汪家人的手里。 她被关在这里拼命的学习,又不是为了送死。 汪念睁着想睡觉的眼睛,守着监控室里。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没有半点想要出去的念头。 她的眼神迷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却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汪家是如此黑暗的地方,人心比鬼还可怕。 他们将我困在这个暗不见天日以爱为名的笼中,以为我会乖乖听话,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但我早已看透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得逞呢。 我是一颗孤独的棋子,自愿入局被遗弃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渴望自由,但却被束缚在这个无情的家族中,无法逃脱。 在这个家族中,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他们的真实面貌隐藏在虚伪的笑容背后。 他们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地伤害他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 无辜的人被他们残忍地杀害,而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 呵…不是要演戏吗? 那就来吧…让一切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写在后面的题外话: 【小月亮现在是不想附和任何人。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不迁就,不受委屈! 所有的都是为了利用!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 第67章 安排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几个人正站在一个更深的运算室里监测着她的数据有无波动。 看着汪清突然进来,汪念抬头撩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打瞌睡,空气很是尴尬地静默。 最后还是汪清先开口,说了句“你是怎么和汪灿认识的?” 汪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他资助过我上学,这一点你们应该查得很清楚。 一个混血私生女,多年以后被接回去,不管不问就塞去贵族学校。 被霸凌了,也没有人管过我。 最后我自杀了,他们只打发了我一笔钱,然后把我送回了国。” 汪清又委婉地暗示道:“那你怎么会失忆呢?” 汪念闻言,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无奈,“汪灿说我在找他来得路上出了车祸。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好了,你快走吧。我还能安静会儿……” “你想不想走,我知道有条密道可以出去。”汪清接着诱惑她。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不走。你自己要走就走,我要跟着汪灿。” 汪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嘟噜着眼前的人。 汪清懒懒地切了一声,见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汪清气笑了,“怎么,问你两句就嫌我烦。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 汪清无声地扯了扯唇角,心想,她可确实是个好骗的笨蛋。 抬脚回到监测室,向汪先生汇报情况。 “好,汪念这枚棋子今日过后可以放心的启用了。”汪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汪灿,摸着手指上的玉石环戒又道。 “她和沈琼,谁完成的好。下次就提拔谁上位,汪念也由你负责。” “是,汪先生。” 汪灿低下头,神情掩盖在阴郁之下。 不归之路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循环,浮在心头的慌乱压了又压。 他不是个怕疼的人,难得有心慌意乱的时刻都在她身上。 汪念,你可要活着回来。 汪念跟着汪灿重见外面的天日,已是开学时分了。 八月的京城暑气尚未褪去,虽是夜晚,但比起白天灼人的温度也是不遑多让。 “你这次的目标是黎簇, 你的同班同学。潜伏在他身边,成为他信任的人。然后等消息带回他…” 汪灿把资料和入学要用的东西都打理好了,走之前叮嘱她。 “嗯,知道啦。灿灿,我会想你的。”才怪… 少女古灵精怪的笑着,眼里的深情好似一汪秋日的湖水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八月中旬,学校门口花坛里栽种的栀子花已开了,洁白的花朵团簇似锦,缀在茵茵绿绿的叶子间散发着清香。 董念独自背着书包跟在班主任身后,面无表情。 无意间想到什么会心一笑,又随即敛拢嘴角。 一路走过,所有班级安安静静,学生们都在紧张的备战高考。 类似小说里闹哄哄的场面根本不存在,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压力。 董念微微抬头,清晨温热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先适应吧。 董念的净身高有一米六八,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露出的半截小腿白皙修长,搭配了一双小白鞋。 她的身材秾纤合度,纤细的腰身,无一不引人遐想。 甫一入班级因姣好的外貌和身形,便引起一片躁动。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浮躁,大家都静一静。欢迎新来的同学…”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口介绍新来的同学。 等掌声起哄声过后,又示意她做自我介绍。 董念眸光平静地扫视眼前或好奇或漠视的同学,淡声开口:“大家好,我是董念。” 讲台上的少女不急不躁,悦耳动听的声音缓缓道来。 姿态得宜,落落大方。 杨老师打量了一下班里位置,考虑少女的身体状况,安排道:“你先坐那里,等考完试再调整座位。” 温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左数第五列第三排,同桌刚好是黎簇。 两人视线遥遥相对,她礼貌地点头,算作打招呼。 杨老师赶着去别的班上课,没空给董念讲班里规矩。 吩咐前桌乖乖崽苏万多照顾一下新来得同学。 她一走,大家继续埋头写试卷,抓紧时间多学习。 趴在桌上发呆的黎簇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讲台上被议论的人。 他眼眸低垂,舔了舔嘴角。 董念提着书包自顾自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董念大大方方回以同桌,一个她最擅长的礼貌微笑。 新同学,有意思。 据收集的资料介绍黎簇成绩很差劲,上课听不懂就趴着睡觉,最大的爱好是踢足球和逃课。 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尘不染的书本,董念眉头挑了挑。 “谢谢,同学。” “不客气,新同学。” 黎簇趴在桌子上,旁边人身上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是一种没有闻过的好闻的味道,黎簇又深吸一口,反而有些淡了。 看着他又趴下去睡觉,董念也昏昏欲睡。 也随之趴了下去,各科老师看着提前她做过的满分试卷和忧郁症被霸凌过的悲惨遭遇。 因加上又不妨碍他们,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董念就这么趴着睡了一上午,放学的时候才醒。 看着三三两两的同学飞奔去食堂吃饭,董念被前边的苏万邀请一起去吃饭。 她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去吧。 食堂的猪食有什么可吃的,想想就没有什么胃口。 想到这,自己也准备就这么趴着,等放学回家就行。 不久,吃过饭回来的同学在教室里抓紧时间午睡。 热心的苏万塞了个面包和牛奶给她,“吃一点吧。” “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算我请你的。” 董念看着苏万好奇的眼神,几口吃了。 可没过多久,董念就觉得无聊了。新鲜劲过去,又百无聊赖了。 去泰国上学,回来还要上学。太难了,也不能随时随地逃学。 上面的老师一直在不停歇的讲着题目,唾沫横飞。 对于其他人差学生来说可能是催眠,可对于全会的董念来说,吵的根本睡不着。 现在老师讲的内容她完全会,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听课,视线不由的往身边人看去。 黎簇昂着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板,态度看着专注。 眼神放空,实际不知道神游太虚了。 董念噗嗤一笑,黎簇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挑挑眉。 “有充电宝吗,借一个。” 课间休息时间,董念问着她的同桌。 黎簇趴着睡觉,头也不抬,但是一只手摸索着抽屉,很快,充电宝取出,举起越过头顶。 董念伸手接过,“谢了。” 黎簇没有理会,继续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面。 时间在没意思中度过,放学铃一响,董念立马打起精神。 一路跟着黎簇回家,黎簇感觉身体一僵,紧绷起来。 这跟了一路明晃晃没有恶意的视线,一猜就知道是那个女孩子,那么热烈。 “喂,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小爷告诉你,我可不喜欢你。” 双手插胸的黎簇一脸装腔作势的看着身后董念,董念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黎簇,我住你楼上。” 忍着笑意上了楼,还是那个可爱傲娇的小孩。 闹了笑话的黎簇同手同脚走了几步,深呼一口气。 忍着羞躁打开了自家的大门,“靠,真打脸。” 听着不隔音的楼上拖鞋走来走去的声音,黎簇打开了游戏机和对面的杨好苏万对战了起来… 题外话:黎簇有私设,可能和原着有点不同,所以不要怼着原人设骂我哦~~ 第68章 各凭本事 时间缓缓流逝,董念与黎簇和苏万的关系也日渐亲密。 黎簇表面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实际却有着很强的防备心。 这孩子不愧是他师傅的徒弟,喜欢扮猪吃老虎。 他晚上不睡觉吗? 黎簇总是像现在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听课。 看着黎簇又一次逃课没有来上学,董念下了晚自习。 天已经半黑了,巷子深处能看到两个人影。 一个个子很高,站姿闲适。掐着另外一个已经站不住的人的脖子,把他的头一遍遍狠狠地掼在墙上。 好久不见的小孩杨好,已经长大了。 四九城处处是熟人,她这张脸幸好变了不少。不然早就被扒出来了; 董念凑上前几步,看清了两人身上穿着高中校服。 打人的人并不在意自己被发现,转头看了一眼董念。 对她说:“换条路走吧。”语气甚至很温和。 这个人长得还算好看,夜色映衬下冷白的一张脸,清晰的轮廓。 但是被拎在手里的人满脸是血,看不清脸。 董念打算离开,却撞上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 来人穿着一样的校服,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对着巷子里的行凶者招呼了一声:“走了。” “还不回家,走吧。” 黎簇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皱着眉头有点凶,扶着她的动作倒是礼貌又轻柔。 “哦。” 看着黑暗的小巷子,黎簇然后圈住了她纤瘦的手腕。 他的手掌带着茧子,比董念的粗糙很多。 大手覆着小手,是完全控制住的状态。 自此那天之后,董念和黎簇的关系亲密了很多。 早上,黎簇会提前买好早餐在楼下等她下来。 晚上逃课也会在门口等她放学,面对苏万和杨好的调侃。 俩人继续暧昧着,也不挑破。白天上学,晚上回家汇报工作。 “我新转学没有成绩,你为什么没有成绩啊?” 黎簇哼笑一声,以为她明知故问。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不是天天睡觉就是逃课。” “难道你不想上大学吗?” “上不上都没有多大意思,要来得总会来…” 黎簇双手叉在脑后,轻飘飘甩来一句。 又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放学来看我们踢球吧,到时候一起回家。” 董念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麻利的把作文写了交了上去。 “赶紧写你的作业,一天天的被杨老师点名批评。 作为你的同桌我感到很为你脸红…” ……… 黎簇表情冷了下来,没了惯常的无害,生硬地扯出了一个笑没回答。 周五是可以不上晚自习直接回家的,黎簇自己没背包,背着董念的包,迈着长腿慢悠悠的走在她身边。 今天的天气凉爽又舒服,两人走到了足球场。 黎簇跑向了等着他的苏万杨好,一群青春四溢的少年在夕阳的余晖下开心的奔跑了起来。 黎簇的外套搭在董念的腿上,一位少女慢慢地走了过来,笑容灿烂地对着她说道。 “董念,你喜欢黎簇吗?” 董念喝水的动作一顿,神情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沈琼,喜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沈琼的脸瞬间通红,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你别忘了自己的任务。我只是来提醒你。” 董念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头脸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 “沈琼,他是我的任务。你有你自己的任务,不用操心别人的事。 汪灿可是很担心你一心二用,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至于要不要把你调回去,你自己决定。” “我不相信汪灿宁愿相信你,也不相信我。” 沈琼一脸震惊地看着董念,董念却只是抬眸淡淡睨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沈琼,别来打扰我的计划。你想赢,那就各凭本事吧!” 少女白净的脸近在咫尺,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温度。身上的香气隐隐飘来,令人目眩神迷。 沈琼看得愣神,脸更红了,有往耳垂蔓延的趋势,匆匆低下头,有些羞赧。 “好,各凭本事。”她丝毫没气馁,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喃喃自语,“我不想回去。” 她们观台这儿的小插曲丝毫没影响到下面踢球的那群少年。 看着苏万腼腆望过来的眼神,董念抓起沈琼的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 “看,那个小可爱可是暗恋着你呢。你要不要换一个攻略?” 沈琼被董念又威胁又直白的话语惊吓到。 寡淡的扫了一眼脸红得少年,没有好气得道。“我们是来完成任务的,又不是来恋爱的。” 董念扫了她一眼,“无趣。” 得,最后一丝兴趣也没了。 她一向不喜欢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呆子。 什么任务,关她什么事儿。 董念看着下面奔跑的少年笑容柔软,眼睛清亮。 手段不管高不高明,有人上钩就行。 她看着沈琼向往痴迷的眼神,忽然觉得一切都没劲透了,压着的情绪隐隐要重新露出头。 深吸一口气,扭身走远。 出了学校,董念给黎簇发去自己先离开的消息,随后收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压着马路。 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沿着这条街晃晃悠悠走了不知多久,脚跟隐约发疼,似乎到了居民区,周边的人流也骤然减少。 她掏出手机,就被身后跟着多时的人拉了过去。 对方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脖颈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掐住。 董念肩膀条件反射一缩,像只被掐住后脖颈的猫,闻到来人气息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灿灿,你又吓我。这么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对方轻笑一声,似嘲讽。 若有若无的冷冽体香袭入鼻间,董念抿着唇。 感受着那只手在侧颈轻缓摩挲,动作暧昧不清。 “小没良心的,每天汇报工作只言片语都没有提到想我。 我看你是笼中鸟一去不复返,有更年轻的哪里还想得起来我。” 董念被来人从身后搂抱住,越说,话里越带着酸意。 她启唇准备再说些什么,不料被后面的人打断。 “嘘,别说话。” “念念,记得不要爱上别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汪灿的声音暗哑又磁性,明显带着笑意,但怎么听怎么凶狠。 他手腕微微使力,就这么抱着她半刻才放开她。 不等她回头,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似一阵风,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第69章 学习搭子 天色昏沉,明月高悬,周边泛起冷冷的光辉。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徒有路灯在尽职尽责地散发微弱光亮,无边的寂静在空气中弥漫。 在这静得像幅画的世界,唯有小巷里暗潮汹涌。 “很好,沈琼。你等着…我只是说说,你反手就付诸实际。厉害呀…我的茶姐…” “那就让我们作为好朋友友好相处下去吧。”她皮笑肉不笑。 董念轻哂,通过了沈琼发送过来的好友申请,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那张深邃又不失精致的脸冲击力十足,眉眼挂着笑,松弛,懒散。 自此,她多了一个朋友,一个互相监视对方的“好朋友”。 谁知几周过去了,两人的对话框依旧空荡荡的,只有系统自发的问好。 点开沈琼空间,除了一些歌曲分享跟学习资料外没发过别的东西。 也不知是在维持楚楚可人的小白花人设还是怎么。 其实那晚之前,她对沈琼遇的了解并不多,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浅薄的表面。 表面看起来家境富裕,成绩好,人缘好,品行好。 妥妥一童话中的完美白月光,存在于男生想象中的优级女神。 但很多人忽略了一点,完美到极致就显得有些假了。 两人班级虽相邻,但她一直懒得搭理她的别有用心的示好。 但沈琼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反而很有城府心机,脑子确实好使。 绝不会单方面让自己的把柄落入对方手中。 换做平常人,可能就干脆利落地放她走人,以此交换她守口如瓶。 但董念,她偏不,不信任,不习惯。 就因为处于被动地位,而用尽手段让两人的身份变得平等。 互有把柄,互相牵制。 但也不会就此赶尽杀绝,让两人彻底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对头,而是用一种更平缓、和谐的关系来共同掩盖秘密。 高三,一月一次的月考来临。 董念压着火气考了两天,没有逃学。 等成绩出来,看着明晃晃的第一。 董念走到沈琼身边,“沈琼,你下的战书我接了。以后有我在,你永远都是第二名。” 看着走过来的苏万和黎簇,董念漫不经心投去一眼。 “不管是成绩还是别的什么,你想都不要想赢过我。沈琼,你等着瞧吧…” 黎簇清瘦匀称的手搭在苏万肩膀上,他没什么波澜的脸倒显得不太认真。 整个人散漫,随意。 该说不说,确实有吸引小姑娘的资本。 呵,看起来尾巴也要藏不住了。 上午课程结束,大家手里多出十几张试卷,全是今天需要写完的。 董念下课也在补老师新发下来的卷子,怕补不完。 因此婉拒苏万的吃午饭邀请,从书包里翻出面包和水凑合一顿。 教室里这样做的同学不少。 董念借拿水的动作顺势看向楼下的黎簇。 只见提前逃课的少年正走到楼下的位置,阳光恰好零零碎碎的落在那张洋溢着明朗笑意的脸上,亮得晃眼。 他有着双长且黑润的眸子,里面天生燃烧着生机勃勃的光,如烈火般炽热,自在又随意。 董念放下水杯,接着回头写卷子。 “你刚刚在看什么?” 一张脸突然在眼前放大,董念回神。 对上黎簇探究的目光,她浅浅弯眸,笑容清冷恬静,“在看你。” “那好看吗?” “还行吧。”董念头也不抬,随口一说。 黎簇怔愣,继而笑出声:“你够直接啊,还以为你会害羞或者尴尬呢。” 他坐下,把一杯奶茶和一盒章鱼小丸子放到桌面,推给董念。“我提前排队买的,我记得你喜欢喝这个。” 黎簇看她不动,直接拆了吸管插进去,径直怼到她嘴边,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只好接过杨枝甘露,小口慢条斯理喝着。 “黎簇,不要逃课行吗?” 黎簇见她两颊鼓起,软绵绵的,手指悄悄动了动。 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尽量。” “董念,我最厌恶他人欺骗我,你是否也会欺骗我?” “巧了,我与你的想法一致,我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不要忘记你所说的话。” “黎簇,赶紧完成试卷。倘若下次考试你的成绩依旧不理想,我将不会选择你作为同桌。” “放心,你没有选择他人的机会。” “行吧,黎同学。让大家见证你真正的实力。”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咱俩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于学生而言,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是一种幸福的体验。时间过得很快,几节课过去就放学了。 日复一日,她早起上学,晚睡写试卷,终于成功融入了三人小队伍。 尽管不知道黎簇跟他俩说了什么,但三人都比较照顾她。 于是,四人学习小队正式成立。 周末放假时,他们常常聚在她家学习。 在苏万的哀求下,她也带上了他的白月光沈琼,五人团队变得更加壮大。 他们五人没有最卷,只有更卷。 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为了考上心目中的大学, 他们全力以赴,不断努力。 不知不觉就临近新年了,学校也放寒假了。 看着时间,想到无邪的计划。变换了一下着装造型出了门; 与此同时她去了香港张家,在张家暗处见到了许久不见得张海客。 “这个时间亲自找我,有是有什么重要得事情?” 张海客正大光明的瞥向刚卸下所有伪装的江南月道。 “张海客,一别经年。我才想起来是我忘了,我们早就见过了。 你说,是不是大哥哥!” 江南月挑眉看着对面泡茶的张海客。 张海客攥紧茶具,顿了一下。 笑了笑,潋滟如远山。 “念念,你才想起来。我可太伤心了,以前的你确实可爱。” “物是人非事事休,你没有听过吗! 你自己,改变难道不大? 以前比张海楼还闹腾呢,张麒麟嫌弃你话太多了。 看你现在沉稳多了,我看你比他更有族长气质。” “不是你说得物是人非嘛!张家分崩离析,担子太重了。” “我今天过来想让你帮我,暂时阻止一下无邪找上黎簇的计划,等高考后再开始。他们得前途应该是光明的…” 江南月低垂的眉眼,带着一股烦意。 张海客嘴角难以控制地抽了抽:“这让我怎么帮,无邪那小子又不听我的。他把自己都算计了进去,让他停止运行是不可能的。” “我只要你们帮忙拖延到高考后,之后我会跟着他一起去。” “离他出来还有时间,到时候我亲自带他去汪家。 我就怕无邪那个疯子提前开始了,毕竟已经失败了十六个。” 江南月讥讽的语气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张海客捏捏眉心,“我就知道,不是难事。你都不会主动找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可不是嘛,上辈子你们张家确实欠我天大的人情。” 面对张海客不解的神情,江南月但笑不语。 “说吧,帮不帮。不帮我找别人去…” “上次你让我换个人去扮演杨老师,我也换了。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有上心过,放心吧。” “行,那我走了。汪家的狗可不好骗…”江南月一饮而尽茶水,戴好伪装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见一下他们吗?” “…以后吧!” “嗯,一路平安。” 第70章 尺素如今何处也 寒假要结束的时候,接连在楼下遇到陌生人探头探尾,收敛声息跟踪了几位。 确定了是九门中人,董念直接启用了之前的号码。 打给了无邪,电话秒接。 “无邪,张海客没有转告你吗?我说了高考之后才能带走黎簇,你要是不听劝。 我就杀了你三叔,你要不要试一试。” 董念语色骤然冷沉,“我并非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一句话把正想要在滔滔不绝准备解释的无邪堵得哑口无言。 阿月的强势他一直都清楚。 他暂时无法与阿月对抗,也反抗不了汪家和背后的势力。 沉默良久,吸了口气。 最终,无邪颇为难堪地低下头抽了口烟,“我知道了,阿月。汪家的人也在找黎簇…” “嗯,这个无需你费心。我自有牵制汪家的办法。”董念放缓了语气,还是提醒了一句。 “无邪,少抽点烟。还有…大家新年快乐…” “阿月,你在哪里?我们都很想你…” “我在该在的地方,到时候自会相见。” 不等无邪回复,董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解府的一众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静默无言。 胖子大嗓门的感叹道:“大妹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天真,我说你听点劝,少抽点烟。” 电话那头的无邪无语的扔掉烟,脚捻了捻。 “张海客说她探查到了汪家不少的基地,前段时间去了香港。” “嘿,大小姐真把我当苦力了。”喝着酒的黑瞎子满脸的笑意道。 解语臣:月亮,新年快乐。 这边董念给黑瞎子发了几条安排和指示,便把旧手机放回了空间。 拿起床上汪灿买的手机又给汪家汇报了最近的信息。 翌日,五人组又来家里写试卷。 董念写完数学练习题,抬头看见对面写作业麻木的几人。 董念跟无邪聊过后心绪更加烦乱,笔尖用力戳着纸张。 往日看一眼就得到答案的题目此刻如同麻线,看得她头疼。 平心静气,面无表情的刷了几分钟题目。 无聊,真的无聊。 一把摔了笔,不做了。 对面的几人也随之放下了笔。 “鸭梨,你想考什么大学?”杨好跑去拿了一堆零食过来。 “好哥,你先说你自己的理想大学。” “我想考军校,这是我考虑了好久的想法。你们觉得怎么样?”杨毫不自信的看着周围的几人。 “你有想法就去试一试呗,有什么不行的。事在人为。”喝着红茶提神的董念懒散的道。 “行,那我就好好努力一把。”得到董念肯定的杨好兴致勃勃,像打了镇定剂一样。 “你呢,苏万?” 乖乖崽苏万偷瞄了一下沈琼,红着脸说。 “沈琼,你想去哪里上大学?” “我…自由上大学都可以。”沈琼扫了一眼还在喝茶的董念默默说了一句。 “难道你爸妈这个也要管?”苏万化身好奇宝宝。 沈琼点点头,又摇摇头。 “鸭梨,你呢?”苏万又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黎簇身上。 “…没想好,看她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黎簇目光瞥向董念,眸光一点点变沉。 还在神游的董念看着大家都在看她,挑挑眉。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只想快点高考。天天写试卷我手都要起茧子了!” “也是,天天写作业。熬夜还要写…呜呜呜…” “苏万,我们这里你成绩最差。来,把这两本我特意给你定制的重点带回去慢慢写…” “念姐,你饶了我吧。” “我可比你小,什么姐不姐的。赶紧写…” “…好吧。” 不过,努力总有回报的。 开学之后的月考,董念还是年级第一。 让人诧异的是之前经常逃课睡觉的黎簇竟然考到了年级第二。 让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数学老师为了以证他的清白,把他提到办公室做了一套最难的试卷。 看到分数,才放过了他。 当然,同桌就一直没有换过,各科老师表示非常欣慰。 “学习天赋比努力重要,”苏万目光幽幽的盯着黎簇,“我第一次那么清晰认识到这句话。” 黎簇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余光望向桌面奶茶。 伸手拿过,塞进苏万嘴里,堵住对方往下撇的嘴角。“我没你说的厉害,落下的课程太多,只能另寻蹊径。我半夜还在刷题,最近游戏都没有玩了。” 他语气诚恳,苏万轻哼一声,看在奶茶的份上,原谅他了。 反正跟着她们一起学习,他也进步了不少。他爸妈还奖励了不少零花钱给他! 去卫生间回来的董念眸光微闪,一巴掌拍在苏万的背上。 “赶紧,写试卷。别人努力的时候你在伤春悲秋,努力吧少年。” 留给他们得时间不多了,能好好高考就非常不容易了。 谁让大家都是局中人呢。 准备写作业的苏万又回过头说了一句,“周末我请你们吃饭,我爸妈奖励大家的。 你们到时候可要赏脸准时到,这可是提前预约的。” 身后的俩人点点头,奋笔疾书。比了个ok; 周末,等被出租车拉到苏万请客吃饭的地方后。 董念有一种打死人的冲动,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没有提前问一嘴! 新月饭店,换掉了张日山假扮的杨老师。 还是逃不过可能遇上他的命运,既来之,则安之吧。 董念今日穿着奶白的半高领针织衫搭配半身浅灰长裙,卡其色毛呢大衣厚实且保暖。 再配上小皮鞋,温柔恬静的学生装扮。 镇定自若的跟着苏万,一行人进了预订好的桌位。 幸好是靠近窗边,比较清静。也不算大厅的中间;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余光扫到熟悉的身影。 张日山接到手下人的汇报,无邪下一个计划中的人在这里吃饭。 他放手中的毛笔,背着双手走到二楼角落向下看去。 五人,三男两女。都是学生。 少女安静坐着吃饭,风轻轻扬起鬓边碎发,她动作轻柔地撩至耳后,露出半张细腻面庞。 清冷出尘,惊艳绝绝。 哪怕是从小被张家帅哥美人环绕的张日山见了,也得感叹一句: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不对,那是谁?张家人? 敲击栏杆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躲在暗处瞧了又瞧。 她很像,一个人。 一个他又爱又恨没有心的小冤家。 可叹: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 董念色浅而薄淡的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蕴着嘲弄。 张大会长,别来无恙。 也不知道百岁山记性好不好,眼神怎么样? 第71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路灯昏黄,光线微弱,那条小巷幽深又阴暗,不被灯光垂怜,愈发像只张牙舞爪的野兽,仿佛要吞没一切。 一些咒骂声时不时飘来。 董念每天正常上下学,最近被第n次被人跟踪。她烦不胜烦; 今天趁晚自习提前翻墙以己为诱饵,守株待兔出来的董念。 手腕微微使力,就这么半压半推地挟着跟踪之人朝小巷走去。 浅薄的月光白白一层铺在地面,等踏进里面才发现不如想象的漆黑,像是拉开帷幕的舞台剧,一个个演员清晰地显露眼前。 小巷里约摸五六个人,年纪不等,或站或蹲,总之没一个正形。瘫倒在地,不敢偷跑。 一个男生背靠墙壁瘫坐在地上,手心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已经挂了彩,眉头紧皱,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董念哒哒踩地的声音宛如轻快欢乐的乐曲,瞬间击碎危险的氛围。 蹲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蓄势待发。 踢翻其中一人,示意他打电话给他的主子。 看着备注,董念讽刺的语气沉沉。 “张会长,呦,感情你们这是黑社会。跟踪未成年少女,下次我就直接报警了…” 不加掩饰的清冷声线,这个陌生的又有点熟悉的嗓音响起时,仿佛有一道雷直直劈在书房那边等消息的男人天灵盖上。 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能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短短两秒。 当那视频里边的陌生的少女不耐烦地踩着他下属的后背,把他往手机上摁时。 张会长也终于看清楚十六七岁的少女的面容,隔着屏幕平静嘲讽的望着他。 他隔着久远的时光看向了似她的少女。 “别再让一些阿猫阿狗追踪问迹,没有下次了。” 空气静默一瞬,似乎是房间空气里潮湿的气息愈发浓重,逼得人喘不过气。 张会长又一次张了张口,那声无声的“月亮”。喉头艰涩腥苦,依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再有下一次我烧了新月饭店!” 少女一脚下去手机屏幕踩得粉碎,只余阴狠不耐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滚吧。” 跪着的男子赶紧捡起手机的残骸,鼻青脸肿的顺带带走了地上瘫着的同伴。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上前,把手臂放在她肩膀上。 董念试探性地开口,“黎簇。” 后脖的手顿住,小巷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下一秒,清香逼近,温热的呼吸打在脸庞,少年的声音充满逗弄的诧异。 “呀,董同学。你这是?” 虽然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但董念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已经落回原位。 “想不到学校里鼎鼎大名的学神,私底下竟是这副模样。” 董念哂笑一声,“黎同学不会要告老师吧?” “我要不是担心你,会一路跟着来保驾护航,”黎簇下巴微抬。 静默片刻,几秒后,董念脖子一轻。 她连忙回头,扭身看向“挟持”了自己的罪魁祸首。 一身蓝白色校服。肩宽体阔,身板挺直,标准的衣架子。 跟学校里打扮得没什么两样,但气质已浑然不同。 傍晚的风轻轻吹着,他站姿松散落拓。 唇角勾起,眼皮下压,黑漆漆的眸睨着她,眼里蕴藏深意。 “黎同学,就当没有看见今晚的事情吧。对谁都好!”董念自认她是占据上风的人。 他长了一张看起来老实的脸,实际上掼会扮猪吃老虎不好糊弄,指不定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暧昧又危险。 “今晚什么事?”他终于开口,嘴角勾销,黑眸在昏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 由于身高差距,董念不得不仰头看他,皱眉,“当然是……” 话未说完,下颌骤然被人捏住抬起,眼前一黑,阴影压下。 黎簇抱住了她。 对方身上那股清烈的柑橘香更猛烈地冲撞着她。 “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我最信任的人。” 董念震惊,反应过来后,开始用力推搡,但就像推在铜墙铁壁,巍然不动。 两人的身体紧贴,不留一丝缝隙。 这种失控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糟糕。 董念心一沉,拼尽全力推开身前的人,对方也顺从地后退一步。 虽并没有拉到很安全的距离,但不再像先前那样过界。 “黎簇,我不是她,我也不会当别人的替代品。”她眼眸微眯,满是戒备。 黎簇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斜着额,唇角勾起笑,眉下那双深邃又多情的眼弯了弯。 “我知道,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我身边。” 黎簇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眼睛周围,“只要你不欺骗我,你永远不会是别人的替代品。” “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两人说了什么话她已经听不清,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点重现。 “姐姐,你又要离开了吗?”小小的少年仰着头不开心的问。 “嗯,可能会很久很久不会见面了哦!”那时的江南月摸着他倔强的头发道。 “很久是多久?” “大慨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经忘了姐姐吧。” “才不会,我会一直记得姐姐。” “那如果姐姐变了,你们还认得出来吗?” “我也是,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出姐姐…” “一定会的…” “好,我们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董念眉眼发涩,“杨好也是吗?”她脸上丝毫不见慌张,但身侧无意识攥紧的手却暴露她不平静的内心。 “嗯,第一次见我们都觉得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们不会在乎你是谁的人。” “好,我不会伤害你们。” 衣服暧昧相贴,黎簇垂眸好以整暇地凝着她。 董念声音恢复平淡。 “黎簇,你们给我好好学习。高考前都不准逃课玩游戏,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 “行吧,以后就请,黎同学。多多关照咯…” “董同学…好说…好说。” “要不要吃宵夜,喊上杨好苏万吧…” “好…” 少年少女的身影从黑暗渐渐走向光明,树影婆娑… 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 故人相见似河清,恰逢梅柳动,高兴逐春生。 体外话:追更的宝子们,是希望小月亮继续疯狂一点呢还是甜美可爱一点? 我后面几章正在考虑这个问题,特别想疯一点。 占主导地位,按着小月亮心意走… 么么哒,期待你们的留言… 第72章 我们的,开始 少年一贯快马扬鞭,道阻且长不转弯。 要盛大,要灿烂,要哗然… 在日复一日的重压下,非人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黎簇和董念他们边走路,边聊天,幸好都分在了同个考点。 董念提前预订了新月饭店的包间,坐上车直接就过去了。 包间里放好了她预订的几束鲜花。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几人抱着花束拍下了合照。 “黎簇,杨好,苏万。恭喜毕业!” 董念笑意盈盈一一拥抱了一下少年们,她改变了他们得人生。 “沈琼,毕业快乐。”腼腆的苏万难得主动上前拥抱。 沈琼透过脸色绯红得苏万看向了黎簇… 窗外的雨势逐渐减小,细密的雨点拍打着窗户,一下一下,像敲在心间的鼓点。 斑驳雨痕顺着玻璃滑落,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衬得世界都模糊不清。 少年们得聚会,总有分别的时候。 看着浑不在意要离开的俩人,黎簇喊住了杨好。 “好哥,记住我们讲过的话。看好苏万,有事情找师傅。” “杨好,多陪陪奶奶。不要相信任何人,期待下次见面。”董念忍不住点了一句。 杨好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泾渭分明的三人,点点头。 窗外潮湿黑沉,屋内明亮火热。 像两个世界,隔着万水千山。 五人分三批人分头行动,走向不同的路。 刚上出租车的沈琼摇下车窗趴在上边,“董念,下次见面我不会留情的。”还有很开心认识你… “彼此彼此,再见。”董念被黎簇护在怀里发着信息,闻言抬起头微微一笑。 看着停在面前得出租车,黎簇看着董念。“念念,走吧。” “嗯。”收回望向二楼的张会长的眼神,董念上了开往前路的车。 车上俩人依靠在一起,像普通的小情侣那样黏黏糊糊。 手牵手,缠绵悱恻。(实际在手机上分享接下来的行程。) 前头主驾驶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轻声笑了下。 车里有看不见的雾气蒙蒙袭来,车子改变了方向。 黎簇苏醒过来,就闻到一股臭味。 不大的房间里,有好几个人。 董念平躺在沙发上,脑袋侧着,死死咬着唇,但难耐压抑的喘息仍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跑出来。 思想混沌,陷入一片暗红。 “念念,你怎么了?”首先清醒过来的黎簇挨着董念,轻轻推了推昏迷不醒的她。 边上拿着臭豆腐正在吃的无邪,拿过一杯凉水直接拨了过去。 “你神经病呀,阿你。” 笑得不以为意的无邪示意黎簇,“有用就行,你看你不是醒了么。” “谁呀,这么没有公德心。”抹了一把脸的董念接过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珠。 害怕的嘲黎簇靠了靠,发型可以乱。 人设不能乱,可怜无辜小白花上线。 “黎簇,我们这是在哪里?”抓着他的衣服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我也不知道哇,醒来就遇到这个神经病了。” 无邪拿着两碗臭豆腐过来,“吃。” “我不要,你爱吃屎,怎么要求别人也吃这玩意。”董念一把打翻了递过来的臭豆腐。 无邪捏起她低垂的脸,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冷冷愤恨的瞪着他。 无邪垂眸凝着她,嘴角几不可察向上勾了下。 看她挣扎实在剧烈,无邪好笑地看着她。 “要不是看你年纪对不上,我还真以为你是她。 声音被回忆裹挟,哑得不成样子。 董念就这个姿势梗着脖子,“你强迫我吃,我就非要吃。混蛋…” 黎簇懒得跟他掰扯,打下无邪还捏着她下巴的手指。 “你动她试试看,你绑架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黎簇一边拉过少女护在怀里,不让她接触那阴恻恻的沧桑老男人。 或许是觉得被自己吓得过分可怜的少女,无邪又幽幽收回,撅住她的目光。 就坐在俩人对面意味不明的道。 “我是无邪,我的手下之前去沙漠找到一个盒子。 最后那个盒子我不知道怎么到你手里了。 前不久你打开了盒子,东西不见了。 他又留了点东西在你背上,对不对。” 目光深沉,眼梢下压,语气不容置喙,身上的侵略性瞬间溢出。 无邪嘴角不勾着笑的话,那张脸冷得可怕。 黎簇嗫嚅着嘴,久久说不出话。 不自然的摸了一下不自在的后背,拖延着时间。 “那关我们什么事情?”董念闷在黎簇怀里吐了一句话堵塞可怕的无邪。 “小孩,可别挑战我的极限。呵…” 无邪示意把关在卫生间的女人拉了过来。 “梁医生,把他的伤口给我划开,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线索。”无邪手指点点被拉开按在沙发上的黎簇。 梁医生看着一屋子神经病手足无措的道,“我有照片,你想看得话我拿给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容易感染。”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梁医生,等我来。可不是感染不感染的问题!”头顶响起一声无邪嘲讽的嗤笑。 被拉开得董念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黑卡,“等下,大叔。” “如果你们非要划开黎簇的伤口,能不能准备点麻醉药。换个消毒的环境再动手,我有钱可以给你。” 董念惊叫出声,看着被按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黎簇。 她抖着嗓音,伸着手拿着卡哆哆嗦嗦。“叔叔,求求你了。我有钱,给你。” ………神tm叔叔,劳资风华正茂,才三十多岁。 无邪看着那双含泪的眼,一时恍了神。似看到了故人归… 示意看过来的王萌去准备麻醉药和消毒物品。 顺便抽过她的黑卡,抽不动。 “能不能不要全部花完了?给我留一点学费吧…一点点就行…” 看着无邪危险的眼神,董念可怜兮兮的挤出个笑。 外人看着她可怜,无助,害怕… 实际内心骂骂咧咧:玛德,这狗日的无小狗。 我祝福你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还敢收她的卡,等之后不找他亲亲好二叔报销。 她敢给,他可真敢收。 徒弟随了师傅守财奴的德行,黑瞎子你也跑不掉… 磨刀霍霍向师徒… 可能心里感应太强烈,暗处的黑瞎子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黑瞎子内心世界:嗨,可能谁正想黑爷我了吧! 人太有魅力真没办法…… 第73章 九门大孝子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时针指在九到十之间。 黎簇套头脱下白色t shirt,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薄薄的肌肉分布均匀。 清瘦却不单薄,像一把锋利的刀,蕴藏着少年蓬勃旺盛的朝气和野性。 董念装作一副不知所措,小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得害羞样子。 看得无邪心里发笑,还是小年轻单纯好哇。 在梁医生的改造下,一个简易的消毒小空间完成。 黎簇脊背弓起,靠在抱枕上被注射了麻醉剂。 背部缝线的肌肤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董念抱着黎簇的上衣不敢看。 无邪眸光微暗,声音裹着浓烈的情绪。“睁开眼睛看着他。” “照做,小孩,不然受折磨的还是他。” 无邪掀起眼皮,扫向她,露出下三白眼,唇线抿直,凌厉又危险。 董念抿着唇抬起眼,她毫不怀疑此时“绝望疯批黑寡夫”邪帝话里的真实性,只能一声不吭地照做。 江南月内心碎碎念:唉,好像说错了! 张麒麟不是我前夫哥么? 我都没有绝望,无邪绝望个屁。 他比我都疯,算了。 我还是当个人吧! 他想当狗,当我没说这话。 无邪瞥了黎簇伤口良久,声线平淡,泛着冷递给梁医生一瓶药粉。“这个是我家的特殊消毒药,给他敷上。缝线…” 唯唯诺诺的梁医生,只能拿着特殊的药粉照办。 看到这一幕的董念拼命压下自己抽搐的嘴角,疯狂的在怀里黎簇的衣服下掐自己的手指。 手指都要掐肿了,生怕一个不注意笑出声来… 董念内心疯狂的吐槽: 哎,天爷。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 我的大姨和姑奶,吓得我一瘸带一拐。 我的爹我的爷,我的袜子我的鞋。 我的大伯二舅爷,我的裤子尿半截。 我滴妈,我的先祖奶奶,七舅姥爷三大妈。 我滴儿,我滴娇,我的梅花螺丝刀。 我滴爹,我滴娘,我的姨夫卖红糖。 我滴心,我滴肝,我的红豆萝卜干… 这可真是无老狗的好大孙! 狗还是他无邪比较狗! 九门的后手,九门大孝子。 无邪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真的孝出强大,大孝子! 用爷爷的骨灰当特效药!一般人真干不出这事儿… 此处应配图:有你真是九门的福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黎簇终于醒来了。 董念赶紧给他穿上衣服,对于无邪想要撇下她带着黎簇走得想法。 董念坚持不同意,抱着黎簇的手臂不撒手。 “不行,我要跟着黎簇。” 无邪神秘莫测的扫了一眼,小情侣之间的把戏。 “是你自己要跟着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会管。” “好。”董念咬咬牙,看了一眼行走就痛苦万分的黎簇点点头。 一行人等着无邪那边的人准备物资。 董念偷偷塞给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王萌一张清单。 无邪拿过看着嘴角抽搐,“你这小孩倒是敢要!” “我那张卡里有几千万,难道不够买点衣服药品吗?” 董念理直气更壮,要不是暂时为了维持人设。她早打电话警察叔叔了,送无邪监狱一生游。 无邪抽着烟把清单甩给他,示意王萌赶紧准备去。 这边王萌所需的物资发给解语臣,想了想加上了董念那张清单所需的。 自家老板是真不要脸,都不是个人了。 小菇凉家家的钱也花得心安理得,又接着给她的清单上加了几样。 解语臣拿到清单,也没有多说。 像往常一样让人去准备,迅速送到了补给点。 拿着无邪之前让帮忙查探女孩的资料,出了神。 这边大晚上董念上了无邪的大金杯破车,撇撇嘴。 车上一股子烟臭味,还有没有清理的生活垃圾。 董念叹口气,快速的清理。 把后座的几件衣服团吧团吧塞到垃圾袋里,嫌弃的扔到后备箱。 拿着无邪平时睡觉的抱枕,搭上一件酒店拿得一次性浴巾铺在后座。 让黎簇趴在后座休息,自己又在靠着车门的无邪看戏的眼神中。 缩在了副驾驶乖乖的扣上了安全带。 无邪朝她撂了一眼,示意王萌去后车。他自己上了主驾驶出发; 一路除了黎簇偶尔的哎呦声,董念时不时询问的声音。 其余时间,车里是静默的。 看着无邪短短半天时间,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董念从背包里拿出口罩戴上,打开车窗靠着闭眼睡觉。 “喂,醒醒。小孩…” 边上的无邪手指戳了戳了董念。 “你有病是吧。”董念被烦得不行,就不能好好开车么。 “嗨,小孩。你怎么说话你,没教养。”无邪露出个危险的笑容; “有家教的人绑架未成年人!”董念也露出个假笑; 车外的人哄堂大笑,又在无邪扫过来的眼神中背过身。 “下去,有尿就尿。没尿去吃饭…” ………真粗俗,无小狗这几年过的什么非人日子。 说话都这么疯言疯语了? 这还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吗?董念打了个哆嗦… 跑到后座扶着趴麻了身体的黎簇下车去解决生理需要,顺便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看着身边跟着的无邪和王萌,董念翻了个白眼。 我们想跑,也要跑得掉。 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跑。 一路车越开越荒凉,屁股都坐麻了。 终于到了接头补给点。 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物资,赶紧跑去帐篷让黎簇外边守着。 自己先好好清洗换上干净的衣服鞋子。 和黎簇一样的黑色冲锋衣,莫名的像是情侣款。 无邪看着换好衣服的少女深深看了一眼她。 得到对方疑惑的眼神,无邪悠哉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去沙漠采风的摄影队。我是摄影师关根,你们是我的助理。你…是我的模特!” 他说着,暗藏深意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像盯猎物。 最后两个字犹如从烟上面滚过一遭,质感明显。 “哦,知道了。”董念被他盯着头皮发麻,无邪这疑心重的到现在还在怀疑她目的不纯。 “一看你就不像个好人,还要改名换姓办过家家。”一到沙漠明显脾气就变火爆不少的黎簇怼起了无邪。 面对俩人看神经病又鄙视的眼神,无邪沧桑的眼神说不出的苦闷,唇角却扬着神经质的笑。 左手还捧着手机,屏幕亮起,停留在回复消息的时刻,右手朝他们俩扔过来背包。 “小孩,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欢迎加入关根的探险之旅内蒙无人区…” “…无邪,你是不是有病。” “…黎簇,你说什么。我叫什么?风有点大,我没有听清…” 无邪搂着黎簇往地上按,半威胁半压迫。 “知道了知道了,关大摄影师。” “…都是神经病才对…”董念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路过的王萌偷偷竖了个大拇指以表赞同。 “我老板,脑子这里有点问题…” “王萌,你说什么,我听得见。想扣工资是吧?” “老板,那你先把工资发给我呀!” “……没钱。” 嗯,果然还是那个无家狗子。 他天不天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狗。 一如既往的穷,一如既往的不要逼脸… 第74章 命运的囚徒 到了内蒙无人区,看着无邪以关根的假名和对面的一队鱼龙混杂格外有意思的人马汇合。 有来有往的互相介绍,实际就是互探虚实和利用。 董念安静的靠着黎簇打了个哈欠,她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剩下的一个空椅子,像猫一样蜷在座椅上。 “呦,出门还带个小屁孩。这是闹哪门子…”门外走进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甩过一把匕首擦过黎簇的脸。 又对着无邪妖媚的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苏南。” “你好,我是关根。”无邪包容的笑笑。 “美女姐姐,你好。我们是关根带得拖油瓶…”黎簇抽回刀笑眯眯毫不介意打了个招呼。 …成功获得白眼两枚。 董念见吴邪眼神扫过来,心说我脾气不好,我不想跟你们讲话。 她短暂地补了一会儿觉,又听无邪走剧情。 就慢慢地往外边走,顺便拉走了黎簇。 还没走两步路,就听到旁边的传来高声的呵斥。 “我们要去找一样东西……” 董念脚步顿了一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不行,我们还不知道下边有什么。非常危险,我们先计划一下…”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让你怎么做照办就行了。那儿那么多废话…” 董念皱起眉,她脚下变了个方向,往无人地带走。 黎簇自从来到内蒙,脾气就变得有点莫名其妙。 此时他低着头,黑发垂下,很隐忍压抑的样子。 董念看着天边的云朵:“黎簇,我们直接去无邪真正要去的地方吧。” 董念一句话石破天惊,把黎簇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慢慢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知道他的目的?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浪费不必要的时间,陪这些人玩过家家。我讨厌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董念掀了掀眼睫,明明是矮的那个人,此时却像是在居高临下地俯瞰所有人。 “黎簇,难道你不讨厌这样的世界吗?凭什么我们要按照他们得计划走,我们把桌子掀翻了吧。” “是吗?”黎簇勾了下嘴角,直接整个胳膊揽过董念的脖子,把她拽进了怀里一点。 他倨傲地扬了扬下巴:“好,我们要做就做自己的主导者。接下来我们说了算…” 她和黎簇对视了一会儿,已经在考虑一会儿要怎么跑路了。 董念眨了眨眼睛,“我有c4,你需要吗?” 黎簇嗤笑一声:“要。” 董念用脚踢了下黎簇的小腿,“你看着点炸,可别误伤我。我们趁机开车走。” 黎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声。 “放心吧,我专业得很。”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营地选好了车,看着无邪那边气氛严肃得像是上坟。 “你俩干嘛去了”王萌干巴巴地说。 黎簇朝他挑了下眉不语。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他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董念默默背完了一段肉麻无比的台词,差点把自己恶心到了。 王萌本萌:……我不该问,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趁着两队人马讲解计划,董念从空间拿了炸药放在背包里递给黎簇。 她不说,他也不问。直接开干; 俩人趁机把炸药扔在中间的车上。 偷偷点上了,随着巨大爆炸声的传来。 董念成功偷到钥匙和黎簇开车就跑了,身后无邪带着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 “俩小兔崽子,别让我抓到你们。” “黎簇,欢迎来到疯子的新世界。” “哈哈哈,好。疯子二人组上线。” 在驶入路途的瞬间,车辆犹如猛兽般被释放。 董念微调方向盘,灵活地穿梭在无人地带,犹如一条在水中游荡的鱼。 黎簇拉着车上的扶手,人随着车子漂移。 “黎簇,我一定带你回家。” 车内一片沉默,黎簇看着前方的道路黑色的瞳瞳游移了一下。 半晌,他垂下眼睛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他自己都记不清已经听了多少次这句话了。 “好,我等你带我回家。” 黎簇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要和董念在一起。晚上就不会被那个奇怪可怕的黑暗拖到梦里去沉沦。 他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一种关联,所以他才无条件的相信她。 董念开车的手一顿,下一秒又恢复平常。“你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勇于抗争是唯一出路。 越沉溺于痛苦,越容易滑向苦难深渊。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蓦然间,黎簇的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带来一阵一阵的酸涩疼痛。 黎簇从小时候总是重复着同一个梦。 不同的面孔不同的声音哽咽而嘶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救命…无邪…救救我…” 然而梦刚做到一半,眼前的景象如同坍缩一般猛然消散。 “嗬——”黎簇猛地睁开眼,挣扎着从车上清醒了起来。 他捂着干涩的喉咙重重咳了几声,才缓过神 又是这个梦。 他每晚都会梦到这个场景,每当他低头去看那些少年时,便会突然惊醒。 接过在车外边的董念递过来的水,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黎簇重生了三次。 每次都在高中阶段,然后无邪就会带他去沙漠。 整整三生三世,春去秋又来。 他都在按照拯救无邪的命运走。 但凡他不愿意,那一天就会重复来过。 直到他踏上被无邪选择好计划过无数遍的道路。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疯没疯。 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个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被困在名为无邪的沙漠里,永远也翻不过那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到了真正的古橦京入口,董念和黎簇下了车拿了背包休息。 看着不远处的无邪带着人包抄过来,董念面无表情的对着漫天的沙子清浅的道。 “张起灵是吴邪的执念, 吴邪是你黎簇的心病。 可是吴邪还是要比你要幸运得多。 无邪深陷九门之局, 有人害他也有人舍命护他。 而你只有他, 信的人是他, 害得你黎簇失魂落魄的的也是他无邪。 困住黎簇的是吴邪吗? 其实是关根吧, 是短暂的, 存在于沙海中的神明。 唯独黎簇的关根随着古潼京永远埋在了那片沙海, 此去一别再回不来。” “你说的都对,困住我的是短暂出现的关根。 从来就不存在的关根而已! 可是我想见一见张起灵,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那么多人为他把命赌上。”黎簇听闻,说出口的话语充斥着不甘和妒忌和羡慕。 他是后来名震江湖的黎七爷,也是黑夜之下的绝望囚徒。 这就是为什么他夜晚害怕睡觉,总在学校睡觉的原因。 “他呀,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 曾经在茫茫人海中爱上的某个人,后来的后来,只是不再相见的某人。 第75章 月亮西沉 “他是我的可遇不可求,可遇不可留,可遇不可有。” “有些人,看一眼,记一生,爱一回,梦一世。” 董念笑了,那笑容极其灿烂而哀婉,就像一朵开到荼靡的花,尽情绽放后,便是凋零与陨落。 “那么,念念。 就请你予我一场伟大而虚妄的美梦! 冲破黑暗的束缚,迎接我光明璀璨的未来吧!” 黎簇视线投向她,跟着她的身影移动,眸光微闪,唇角依旧勾着细小的弧度。 “黎簇,沙海,我是为你而来,从来不是虚言妄语。” 董念朝他展颜一笑,不避不躲。 “嗨,我说你俩给我闹的动静挺大。怎么不跑了?” 无邪拿着武器意味深长的看着席地而坐的俩人。 “无邪,你有病吧。你不就是让我找真正的古潼京吗?这里不就是!”黎簇抓了一把沙子扬在半空笑得肆意。 “你小子怎么知道?”无邪眯着眼睛望着他。 “你不是什么都计划过了吗?那你猜猜呗!” 无邪烦躁的又想抽烟,计划不能出错。 他的眼眸逐渐混沌疯狂,不再拥有自我。 独回忆中雪山上的身影让其清明半分。 那连自己的命都计划在里边了,得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个教训。 让他们长长记性才好。 示意把俩人都抓起来,王萌无语的和坎肩上前动手。 “我的仇人里有一家,习惯纹身。黎簇我们已经看过了,现在来证明一下你吧。小菇凉!” 无邪眼睛慢悠悠晃过来,在他俩身上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董念脸上。 董念神色一僵。 他终于成了可怜又可恨的邪帝,再无一丝昔日天真。 这时候的无邪,一只老鼠路过。 他都要把老鼠洞挖空探查几次。 天真从脸红开始,月亮 从眼红结束。 无邪带过来的人屏气凝神,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闪着不明意义的暗光。 无邪依旧不放过,步步紧逼,“脱,不看看,我怎么放心你跟着。” 被众多带着恶意的视线裹挟。 在看,在打量,在试探,在嘲讽。 董念扯了扯嘴角,望向不远处笑意不明的无邪,嘴唇翕动,手指微蜷。 最终深吸一口气,喊他,“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羞辱我吗?” 声音清亮,干净,冰冷。 说完,呼吸快了几个节奏,眼底不由弥漫出忐忑和水意。 苏南带着的人嬉笑声也不见了,整个沙漠此时都安静下来。 只余下风吹过沙子哗啦啦的声音… “无邪,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炸药是我偷的我放的。你整事儿朝我来。 阿,你是不是个男人?你tm冲我来,你为难她有意思吗?” 无邪一拳打在疯狂挣扎的黎簇腹部,按在沙子上动弹不得。 “这就是你私自更改路线差点悔了我的计划,要怨就怨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她。 荒诞,压抑,可笑,充斥着被命运压迫不能抵抗的味儿。 黎簇的无力感这一刻无处遁形。 不得不承认,即使身处同一圈层,也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就像一座金字塔,有人处在塔尖,有人低入塔底。 “黎簇,命运可笑吗!” “你瞧,月亮终归是要西沉的。你和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对世界众生爱着的我,有谁在意呢。 纯洁清丽,像株无害美丽蔷薇花似的少女清冷冷笑出声道。 她感觉无数道视线凝着她,又好似她看不见别的什么人。 “月亮?”无邪看着那双眼睛沉沉喊了一句。 “去你tm的月亮!” 董念条件反射看过去,猛然撞进那双黑眸。 他上身穿着夹克衫,碎发扎在眼皮上,眉下的眼深邃又多情,像是漩涡,唇却是薄薄一片,鼻梁高挺。 邪魅与寡情融合,别有一番风韵犹存。 他被一群人簇拥着,站在正中间,修长得手指夹着一根香烟轻轻晃着。 董念面无表情地别开眼,无意与站在对面的苏南身后人对上。 董念垂下眼睫,望向被压迫的黎簇,说得心不在焉,“无邪,你要看。就亲自来脱吧…” 无邪闻声抬头打量她一眼。 王萌立马扯了扯无邪的衣服,示意他别太放肆离谱。 老板,这干的是人事儿吗?欺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就算要杀鸡儆猴,让黎簇听话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无邪,人家小菇凉家家还是未成年人。这里大老爷们,不太好吧。实在不行,我帮你看看。”苏南刻意扬着声线,目光却有意无意瞟向队伍里得某人。 警告他别轻举妄动,乱了分寸。 隐在暗处的黑瞎子一边吃罐头一边看戏,终于忍不住吐槽,“傻徒弟,这是干啥呢?” 无聊的游戏被苏南猝不及防打断。 似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没有眼色,四周安静一瞬,循声看去。 无邪一怔,遂点头笑笑,声音说不出的肆意,“好啊,你去检查检查?” “唔……”苏南显然也是一时兴起,思索片刻,漫不经心开口,“你们自觉点转过去,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看的。青瓜蛋子能有老娘好看?” 一群大老爷们嘻嘻哈哈,背过身打趣着。 无邪猝然一笑,弧度不大,只是嘴角轻浅勾起,如冬雪融化,枯枝发芽,诡异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无邪太懂人的心思,也乐得配合。 落拓不羁,浑身都带着一股劲儿,所有人都愿意无条件的信任他。 董念冷眼看着,不等苏南上前。 直接脱下外套和里边的衣服扔到无邪身上,就剩一件运动内衣走到无邪面前。 “你不是要看吗?麻烦你睁大你的狗眼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我身上有没有你想要看见的纹身,以后想再看。可没有机会了!” “还有,去你妈的,我讨厌月亮。” 两人隔着空气视线短暂相触,似乎有火花迸裂。 所有的回忆在这一瞬间,化为一片白茫茫的盲点,就像是轻烟,无形地蒸发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悄然熄灭。 无邪被她扔过来的衣服砸得劈头盖脸,骂得无还手之力。 摸摸鼻子,心想这小辣椒脾气还挺大。 余下的众人回头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在骂无邪你也有今天。 被放开的黎簇几步跑过来,扯过无邪身上的衣服。 使劲儿给董念穿,“乖,快穿上。都是我没用…我…” 一边给她穿衣服,少年一边红了眼眶。 站在他旁边的无邪瞥一眼董念,“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匆匆留下一句,离开。 远处的黑瞎子不确定的拿着望远镜再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少女寡淡无波的脸上。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狗日的无邪,敢这么欺负她…你给劳资等着…” 黑瞎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欺负你师娘… 啧啧啧… 提后言:每日坚持码字,默默发疯。 第一本小说,我尽量不摆烂。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76章 万河归海 夜晚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王萌默默送过来两套睡袋。 董念缩在背风口慢悠悠移开目光,不再看,腿就要抬起,脚刚离地被只手猝然按下去。 头顶响起轻笑,黎簇拖过睡袋垫在身下。 董念反应过来,低声,“黎…… 对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身体骤然一轻,整个人被利落地抱在怀里。 拉上外套搭在她身前,黎簇埋在她头顶,“睡吧。” 没做好准备,董念连忙闭嘴,缩在他怀里安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河流转。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众人浅浅的呼吸声。 不远处闪过一道黑色身影,董念清淡扫了一眼。 微微勾起了嘴角,牛鬼神神都出来了。太有意思了… 在少年温暖的怀里,慢慢阖目安睡。 太阳照过沙漠,众人慢慢醒来。 “喂,吃东西吧。”无邪递过来俩个罐头和饮水。 董念看着无邪伸过来的手依旧沉默。 氛围陷入尴尬,傻子都看得出来董念不想搭理无邪。 只见吴邪探身,左手叩住孟清姿的后脑勺,唇贴在她白皙的耳边。 “小孩,见好就好。适可而止。” 董念自己都愣了,她人还在黎簇怀里,整个人僵住。 时间不长,一触即离。 醒来的黎簇一把推开无邪,动作里的占有性其实挺昭然若揭的。 董念眨眨眼,瞳仁意味不明地落在黎簇身上。 对方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没什么反应。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眼睛悠哉晃了过来,斜额,微不可察地朝她撇撇嘴,表示他也想打无邪。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着吧。 众人拿着罐头噎住,眼神来回在三人身上游离,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呦,怎么不见你给我们亲自送罐头,这是为昨天事情道歉咯。”苏南不知何时凑过来,立在无邪后面,颇为不满。 诡异的气氛缓和。 “咱们苏南姐真是争强好胜啊。” “我老板,这鬼德行都有美女看上?” 早起的众人默契地打着哈哈吃起了早餐。 收拾好背包,众人跟着无邪请的向导行驶在沙漠里。 接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地方,董念和黎簇面无表情的看着。 感受到沙漠下的动静,董念嘴角勾了一下。 被黎簇拉着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下起伏不定的沙子。微微点点头。 一直注视着她俩的无邪,也瞧了瞧脚下。 一无所觉,莫名的烦躁。 这俩小孩,不是无视他就是漠视他。 中途,众人停下补充水分。 手指点着烟,眼睛空虚地看着无穷尽的沙子发呆,丝丝凉风吹动他的头发,也试着吹灭心底的火。 看不懂,也想不明白,他的心是乱的。 计划变了,计划里没有的人也多了不可控制的她。 董念看着烟不离手的无邪,默默翻了个白眼。 吴邪裤腰带一扎,衬衫一掖,和他那神出鬼没的死鬼三叔一个死样。 时隔多年,她和他们早就变了。 往事如云烟,风一吹,就散。 “黎簇,下面怎么走。你怎么看?” “现在想起我了?那行呗,跟着我走。” 黎簇拉着董念头也不回的走在最前方。 终于走到他心魔的入口,俩人相视一笑。 黎簇从背包里拿出c4点燃,在众人来不及阻止的情况扔向正前方。 “欢迎来到死亡之旅…” 董念终于露出疯狂的笑意,抽过背着的弓箭对着沙漠出现的影子重重射击过去。 “各位,欢迎来到古橦京。” 恐怖惊悚巨大非人的九头蛇柏钻了出来,拉着众人入了沙里。 董念和黎簇没有任何挣扎,就被拉了下去。 留下一个神秘的笑给无邪。 “玛德,都是疯子。” 无邪随之也被拉了下去。 黑暗的地道,幽冥诡异冰冷刺骨。 放开神力感受到各种气息,九门汪家的人真不少。 是要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想到原来剧本里: 梁湾爱上张日山 。 沈琼爱上黎簇。 苏难爱上吴邪。 哎 ,汪家人这该死的恋爱脑,还斗个啥呀,直接汪家人和九门联姻得了。 生几个娃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脉。 皆大欢喜,何必世世代代纠缠不清呢。 “黎簇,醒醒。”董念找到昏迷过去的黎簇。 “念念,你没事儿吧。”黎簇就着董念的手站起来。 俩人一边走一边寻找出口。 “马上要填志愿了,黎簇我们得赶紧出去。” “嗯,一切都快结束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 寂静无声的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 董念戒备回身就看到黑瞎子朝这儿走来。 她的目光从他额头、眼睛滑过,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着他。 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烟,烟头猩红,烟雾徐徐飘散。 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一双黑眸在白雾后虚眯着,食指中指夹住烟从嘴里拿下。 黑瞎子脚步没停,在她身旁站定,夹着烟的手搭在黎簇肩上,烟雾飘过来。 黎簇面朝向他,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拿钱办事,过来保护我那傻徒弟。你的小师弟。” 他回得漫不经心,没看他。 而是垂眸睨边上的少女,抬手,将烟叼进嘴里,两腮凹陷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整个人多了份颓跟厌倦,没有在这压抑的暗道里相认。 他不当回事的样子成功把黎簇惹火了,唇线抿直,语气很重地埋怨他。 “你还有几个徒弟?你过来保护无邪?那我算什么?” 黑瞎子这才撂他一眼,一语双关。 “这是计划,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都在按照计划走,黎簇你也不例外。” 他再次开口,意有所指。 “保护不了的人,就不要带她入局。 你说,是不是大小姐,小月亮。” “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会保护。你去保护你的好徒弟吧,哼!”黎簇生气得打下他的手。 “黑瞎子,为什么你还要带着墨镜。还有不要这么喊我!”董念冰冷冷的看着黑瞎子。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她第一个,看我的眼睛。 她说我的眼睛很美。” “……” “……师傅,还得是你骚包。” 有些人总会相遇的,就像山川河流,就像万河归海。 就像他,又遇见了她。 可是,哑巴。 凭什么你凭空出现就可以得到她所有的爱? 你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我也想要明目张胆的偏爱… 如果没有,我就给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第77章 时间不语 时间从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黑瞎子低笑一声,觉得她这副小模样挺新鲜的。 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张生动有人气的脸了。 董念说不过黑瞎子的歪理,气得呼吸过急,烟雾都被她吸了进去,忍不住咳嗽。 黑瞎子看她一眼,掐了手中还剩大半的烟,随手按熄收在烟盒里。 随时随地抠门进行时,无力吐槽中。 “大小姐,要不要我背你?” 他笑,仿佛预料到不久后的胜利,意气风发。 眼前的少女实在好看,生气好看,冷脸也好看。 自从重遇,就无时无刻不勾引着他的视线。 “不要!赶紧出去吧,我不喜欢黑暗的地方。” 师徒俩人一前一后,董念走在中间。 闻着上边传来的味儿,董念无语的翻了白眼。 九门这些内奸废物点心真无语,光明正大的来送死。 “黑瞎子,梁医生和张日山也来了?杨好苏万按住没有?” “大小姐,好多问题哦。瞎瞎我先回答那个问题好?” “无邪收了我一张八千万的银行卡,徒弟欠的师傅是不是要还?”董念咬着牙恨不得打死这个玩意。 “他是他,我是我。等遇到我帮你拿回来,这狗东西。” “喂,师傅。你们俩怎么认识?” “黎簇,你早就明白了。就别装了!”董念一人给了一个白眼。 一马当先的往仓库走去,算了。 不想纠结了,明牌吧。 “呦,我徒弟真聪明。连师傅都骗…” “张会长带着九门那些贪心不足的人,过来寻找佛爷当年留下的宝藏。” “至于梁医生,我不清楚。貌似他俩好像有点不清白… 杨好苏万,小九爷看着呢。” 看着董念不在意的表情,黑瞎子偷偷的摸黑情敌之一。 不久就找到了仓库,董念运用张家解机关的手法轻轻几下打开了门。 门内还在布置的梁医生,看着进来的三人大吃一惊。 张日山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张他魂牵梦萦的脸,无数次在他梦里亲昵的贴着他的脸,终究不会属于他的人出现在面前。 正在打量货品的董念,腰间突然箍上一条手臂。 董念嗅出不对,压着火,转身想走,胳膊被只手牢牢攥住,拉回来。 张日山从身后抱她腰,身体压下,前胸贴后背,密不可分,不容忽视。 董念身子一僵,上半身往前倾,想脱离,双手也挣扎地掐向腰间的胳膊,又抓又挠。 “张会长,你发什么疯。”董念压着的低吼从嗓子间冒出。 张会长不为所动,压着的身子稍稍抬起几分,低头,温热的嘴唇亲了一下她颈侧。 气氛逐渐变味,暗火有实质般涌动。 黑瞎子压下眉间的火气,“哎呦,张会长这里美人在怀。抱错了人吧,你的人在那里。” 一把拉开张日山推开他,黎簇也气鼓鼓的上前隔开这个突然就抱念念的男人。 张日山垂眸睨着,额前碎发微微遮盖住眉眼,喉头频繁滚动,眼底情绪浓稠如墨。 “我怎么会认错,你说是不是,小月亮。” “什么,小月亮? 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有个大病呀。” “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凑过来的黑瞎子站在她这边,五人泾渭分明。 梁医生气红了眼睛,感情她刚才白白告白了。 这个狗男人就是利用她而已,所以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狗男人永远喜欢年轻貌美的,终究是她错付了一腔真心。 董念示意他们赶紧拿物资走人,九头蛇柏要来了。 “我不走,我还没有查到我的身世。” 薇红着眼睛的梁医生看着对面站在一起拿东西的四人道。 外边骤然响起的声音唤醒了董念的思绪。 “你是汪家被遗弃的族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董念扫了一眼,不耐烦的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证明?” “你背后的假凤凰纹身就是,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可是…” 董念舌尖顶了顶上颚,深吸口气。 把找到写有汪家名册的记事本甩给张日山。 见她还要喋喋不休,董念生气的看着张日山。 “你们先走,我来烧了九头蛇柏。” 张日山和黎簇一左一右的架着起梁医生就走。 黑瞎子走之前,拿了一大包物资。偷亲了一口她就跑。 “…黑瞎子” 董念平心静气,等他们都走后。 手一挥,物资都收到了空间。 等九头蛇柏过来,疯狂的带着它扫荡了几圈。 一路跑一路收物资,到处塌的不像个鬼样子。 等无物资可收了,祭出业火直接烧了过去。 九头蛇柏更加疯狂的律动,业火随之烧到了主根才收回。 半个古橦京在晃动倒塌,最后一刻。 董念出了快要这边倒塌殆尽的地宫。 九门和汪家的人,都被引到这里死伤得也差不多了。 计划因为她的加入和黎簇簇不可控的原因,已经提前完成了一半。 夜晚,独自坐在火光下。 半醒半睡之下,黑瞎子找了过来。 黑瞎子舌尖顶了顶上颚,深吸口气,把头埋在她的肩膀。 “念念,扔下我一个人这么多年。没良心,见到了也不多理理我。” 黑瞎子撒起娇来得心应手,语气透着委屈的软。 “……我又不是故意的,事急从权。”江南念心颤了一下,仍面不改色。 黑瞎子哼笑出声,语气恢复了正常,“念念,就是好没良心啊。” 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改钳住她的下颌。 江南念拧眉,刚同情他一秒。他就开始作妖了,是不是太给他脸了。 脑袋被控制着转过去,眨眼间,嘴唇贴上一抹温热。 鼻梁交错,他偏头吻她,没深入,双唇紧贴,他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上唇,随即抽离。 终于放开她,抬手意犹未尽地拍拍她的背。“不要一直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儿。”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哑巴,我一直不太确定小月亮就是念念。但是我的心从来没有爱错过人!” “八爷让我等着,守着你。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瞎子我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我的世界里,你依旧纯洁如初见,脏了的只是这个世界…… 你不爱这个世界,那我来爱你好了… 后言:小月亮打乱了所有的时间线,根据她的走向来得。 我改了前边的时间线,实在懒得写了 2015年高考去了古橦京! 8.15那天从汪家出来! 所以不要考据原着! 问,这就是原着(*\/?\*)捂脸 第78章 应是相见,却难留 繁星如尘,天空如墨。 沙漠的夜晚是寒冷的,寂静的。 星辰照亮了黑暗的天空,月光铺满了沙漠。 在月色下感受到脖领间的点点湿意,江南念拿下他的墨镜。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很好看, 比桃花眼略长。 眼尾尖锐,不笑时寡冷,带着冷冷的凉薄。 笑的时候又会稍稍弯起,桃花满天飞,轻佻又多情。 江南月淡若云烟的话若有若无,“瞎子,求而不得,忘而不能,世间万物,本就如此,不会太圆满。” “及时行乐,千金难买爷乐意。 念念,你不要后退,我向前就是了。” 你在这个世界有被坚定的选择过吗?江南念! 没有,他们都是一次又一次因世事的无常不得不放开她的手。 她总安慰自己,没有关系。 我已经习惯了,我不需要别人得真心。 事实真的如此吗? “瞎子,我要去完成我的任务了。我走了…” “念念,我等你,等我走向你。” 他说的这番话分明和江南念说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即使手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他热情的外表下裹的那颗冷漠的心脏,依旧渴望着被人触碰,被抚摸。 杀人如麻的黑瞎子,居然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江南念从他怀里退出,唇上触感湿润,她下意识抿了抿,不再看,转身就走。 越过一片沙丘,她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 他似乎已经从情欲中抽离,徐徐坐在那里,一条腿曲起,姿态松散。 又点了支烟,咬在嘴里,白雾缥缈,那张脸被雾气冲得模糊不清。 系着鲛纱的手朝她随意的摇了摇。 只是从那微蹙的眉心中能窥见一点仍然深陷旋涡的躁意。 身后夜景昏暗,落在他的臂膀,衬得有些落寞。 江南念收回视线,转身走远,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沙漠里。 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改变…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他是亦真亦假使傲态,恰似若隐若现藏柔情。 她是无情有情终含情,恰似百转千回意难留。 一人独自行走到沙漠里,瞥见地下无数凄厉的灵魂被困毂不能轮回。 心随意动,找了个入口慢慢走入黑暗中。 顺着九头蛇柏的根系到了主体部位,巨大的残留着暗黑色血迹的祭祀轮盘。 江南念素白得手指轻轻捻了捻,沾满了无数张家人的血。 不甘的灵魂在此,多少惊才绝艳的张家人被埋在此处无人得知。 张家所谓长生的血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自古妄想长生的人何其多,汪家人为虎作伥许多年月了。 可是,汪藏海。 为什么偏偏是你的族人! 渐渐的,这里一天天变得灰暗,变得无望,最后如同沉浸在数千年的寒池的砚石,半点光都透不进去。 无数个春秋过后,张家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人心最是欲壑难填,最毒的也是人心。 站在高高的古木之上,安静的俯视着下面的闹剧。 一支血清关乎两条人命,黎簇拿着血清左右为难。 无邪毫不犹豫的给忠心的王萌打了,独留他还在欺骗着黎簇那傻孩子。 兜兜转转,剧情又回到原本的地方。 “黎簇。”江南念扔下一块天心石粉,打断他陷入虚妄的回忆里。 “念。等我上来…。”黎簇一个等等还没有讲完。 江南念俯身沿着树干跳了下去,转眼之间,一双纤素手便缠在少年手臂际,眉眼弯出笑意。 他的眼眸微弯,眼珠子一刻都不曾离开她脸上,他伸手抚上她的发。“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 “我们走吧。” “好。”黎簇拉着她转身离开,留下无语的无邪。 这tm戏还没有演完呢,人跑了。演个灯呢; 王萌颤抖着嘴唇不知如何反应,看着无邪不知去还是留。 而江南念见到他这副模样,更是眉开眼笑,眼里蕴着惊喜的暗光:“那正好,无邪没有血清。 就留在这里吧,免得他变成怪物出去害人。要不我们帮他解脱了,给他一刀怎么样,可还公平?” 黎簇也轻轻笑着,却令王萌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感知不到她真正的实力,却能感知到她话音里所表露出的浓郁杀意。 她想要杀了老板,无邪。 “够了!” 隐藏在暗处的的苏南腾空跃起,猛冲至二人面前,攥住无邪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 王萌瞬间变了脸色,眼里流露出不悦,抿抿唇,追了上去。 “就逗逗他而已,还当真了。无邪走那,就蛊惑到那里。啧啧啧…风韵犹存的寡夫邪!” 示意黎簇前边走,江南念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拉即至满月。 她一放手,带着业火的箭矢一袭寒光定在九头蛇柏的正中心。 霎时如火树银花,燃烧的肆无忌惮。 残阳如血,而如血的不仅仅是残阳。 烟雾弥漫在这片火海的上空,久久不愿离去。 眼前不只是天边最后的一缕斜晖,还有火光的肆虐。 焦味伴随着血腥味越走越远,只剩下了被火光掩埋过的枯枝桠,黑的,黑的让这个黑夜为之颤抖。 一行人看着已经倒塌的地道,只能加快速度涌向出口。 等最后的江南念一袭黑衣挽着弓箭跃出洞口,所有的罪恶都被淹没在滚滚黄沙之下。 所有困锢在此的灵魂得到解脱,随着袅袅烟尘远去。 江南念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辞别尊灵去,华堂再不逢。 今宵道场满,送灵上南宫。 向来召请亡魂,行则行、去则去,这回不必再迟疑。 阆苑蓬壶别有天,此间不是留魂地。 若问生途与死途 ,百岁光阴本虚无。 亡魂若悟原来相,随吾华幡上帝都。 黎簇身上携带着不甘满含怨意的灵魂已少了一大半,看来还有一半死在了汪家。 江南念缓了口气,从沙子中站起来,腿才站直,肩头倏然搭上一只手腕。 “汪念,该带着战利品回家了。。”苏南手下撕下了面具幽幽地开口。 黎簇霎时有些风中凌乱,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窝。 黎簇深深呼吸几下,一点点僵硬地转过头,在视线触及那张江南念熟悉的盈盈笑脸时,瞳孔肃然放大。 “好呀,是该回去吧。” 不理会余下的无邪和苏南,汪意拖着已经迷晕的黎簇和江南念施施然走了… “果然你们,是汪家人…”无邪一脸本来就如此的表情嘲讽的看着几人… 浮光掠影翼下过,且把冷眼看世态。 你道我黑白界限难分辨去路。 我道你私欲熏心看不清来路。 第79章 愿千山暮雪,海棠依旧 这边的江南月带着黎簇回了汪家,完成了汪先生下达的任务。 那边的解语臣收到无邪加快计划的信息,消失在了解家。 这天解家还在为解雨臣举办葬礼,过来的人无非都是试探虚实。 上至合作伙伴下至九门中人,都不相信解雨臣这么轻易的死了。 解雨臣的葬礼九门的长辈和小辈都来了,包括张日山和陈家、李家、齐家、霍家。 张会长根本压制不住新九门贪心不足的人。 解雨臣这一死,宝胜的生意被这几家盯上了。 当着所有来者的面,陈家来人表示追随江南月永远支持解语臣的遗言。 齐家老管家随之同个意思,九门上下一体。绝不抢夺解家家财。 胖子带着霍秀秀一众霍家女也来到了解府, 霍道夫打算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都将宝胜的生意给夺了。 没想到九门中人如此齐心协力同渡难关,难堪的往后退了退。 解府管家拿出来解语臣的遗言,让张日山宣读。 飞快得扫了一遍,张日山脸上的表情似有几分微妙。 “遗嘱人:姓名、年龄、民族、户籍所在地(未在户籍所在地的,列出现住地)、身份证编号。 我立此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 若我身体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故特立此遗嘱,表示我对自己所有的财产在我去世之后的处理意愿。 我自愿将下列归我所有的财产遗留给未婚妻江南月。” ………… 好家伙,原来争来争去。 自家家主,大小姐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嘴角尽量压一压,不能太明显是吧。 张日山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嘴角弧度更大了。 “信物在江南小姐手上,你们要是找得到她。 我也不拦着你们,解家公司有专业得团队在管理。 派过去的人刚好是江南小姐的下属,你们去闹吧。她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她还有官方的维护者。” 还闹个屁,一群别有用心的小啰啰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解府。 张日山摸着解语臣留下的文书,自嘲的笑了笑。 “小花哥哥,是真的爱惨了月姐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和好~”秀秀对着胖子道。 “嗨,大妹子时不时来个信息。找不到她人,胖子我还欠着她人情呢。” “哎,你们啥时候解除婚约的?” 胖子摸着自己圆润的下巴神神叨叨。 “小花哥哥的提议原本就是为了糊弄他养父,一直都是假的。”秀秀看着空荡荡的解府叹气,也不知道何时旧友能相聚。 解府危机就这么暂时解除了,让张望的人更加忌讳如深。 江南念这边也被不服气的汪家人挑衅,语言犀利又讽刺。 其实不仅是她被架在火上烤,也有人对汪灿颇有微词。 但碍于汪灿的强势冷酷,不敢明目张胆,只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指指点点。 她跟黎簇都被戴了有色眼镜,所有人帮汪先生监视着,窥探着她俩。 两人就像火药引子跟火焰,一有点对视、接触。 就被放大,敌对。 恨不得立马抓到她的把柄,把她送进小黑屋监测数值才好。 他们必须避嫌,必须是不可提起。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备注是沈琼。 江南念挑眉,打开信息。 【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不好。 【抱歉,原谅我的卑劣。 我可以帮你摆脱那些流言蜚语,前提是你放下黎簇。 汪灿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他会等黎簇没有利用价值了。 弄死他的,所以你现在放手最合适。 汪灿马上就回来了!】 她看完没回复,退出去懒得搭理。 不管沈琼也就是汪小媛什么意思,江南念也不想别人在左右她的想法。 凭他们也配,汪家能有几个好人。 黎簇大概对她那次迷晕他真生气了,每天上白课遇见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虽然每天的见面次数很多,但对方把她当空气一样,眼神都没多放在身上一秒。 江南念也乐得清闲,不是上白课,就是去上黑课练习对战。 而黎簇的生活也挺清闲自在的,不是上课,就是听汪先生洗脑。 俩人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配合的不行。 监测的数值平稳又安全,让想找茬的人无话可说。 又是白课江南念照常落座,摊开课本,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身边的黎簇,动作一顿。 他的右颧骨有一处擦伤,昨天还没有,也没包扎也没擦药,就这么大喇喇敞着。 “你脸怎么了?”她随口询问。 他伸手摸摸,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不小心擦到了。” 江南念点头,不再追问,垂眸看着书面发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无非是她进来的最迟,完成任务最快。 汪先生有意无意的提起她,所以大家嫉恶如仇。 怎么可能,汪家又不是温情的地方。 大家可以是同伴,也可以随时反目成仇。 黑课上,可能就需要杀死数值过界限的对方。 不问缘由,就是一句冷冰冰的命令。 所以说明汪先生还在怀疑她和黎簇的忠心值。 借刀杀人,试探她们俩。 吃瓜群众,更多的是不参与,不站队,看热闹的行为。 更何况她跟事件主人公之外的任何人都无仇恨关系。 他们更应该置身事外,本该如此。 但是,他们都参与了进来。 归根结底,或许还是因为羊群效应。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一个好的人缘也可以成为一把刺向别人的武器。 两者放在一起,更容易被抛下的是不合群的那个人。 人—从—众,世人多数都爱,随波逐流。 也有不少汪家男子喜欢一起长大的汪小媛,但更多的是浅薄的面貌喜欢,充斥着欲望。 他们不会参与女生的勾心斗角,而喜欢汪灿的那群汪家女更容易爱屋及乌。 原本按照汪家家规来说,优秀者有权选择自己配偶。 孩子的父母,汪灿嗤之以鼻。 之前唯一有点好感的就是汪小媛,后来是她。 只是可惜了,俩人出了囚笼。 都看上了黎簇,所以汪灿也在暗地里施压。 汪家女付出大于收取,也更容易为他冲锋陷阵。 想解决眼下困境,找汪灿是最合适不过的。 偏偏她找谁,都不可能去找他。 都在逼迫她就范,入局。 他假意虚情假作真,不羁之性总难收。 她言冷冷礼周周,虚情假意不堪受。 惟愿解语花, 千山暮雪海棠依旧,不为岁月惊扰平添忧愁。 第80章 千般荒凉,以此为梦 下午是汪家残酷的黑课。 两个班合并一起,人数众多。 没有人敢不安分地左看右看探头探脑。 江南念和黎簇第一次黑课如此近距离站在一起。 身材健硕的男人背着手,双腿微岔,气势很足地面朝他们站在前方。 江南念在一旁掰胳膊热身,身上汪家统一队服剪裁合身。 一双长腿裹在长裤下,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 四周人群都一堆一堆地凑在一起,一眼望去只有她跟黎簇站在一起,特别扎眼。 她能感觉到有不少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离,八卦的,好奇的,像看猴子似的。 想从他们身上挖出点猛料,来当自己茶余饭后的谈资。 黎簇也有所感觉,但他没脸没皮,硬装得跟看不到一样,泰然自若地站在她边上。 倒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没一会儿教练就分配好了队伍。 共十四人,正好可以分成七组。 好巧不巧董念的对手是汪小媛。 对方揉着手腕,转转脚踝,看着江南念挑挑眉眼。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只见汪小媛攻势凶猛,又猛又快地直冲冲朝江南念袭来。 对面的汪家人一双眼紧紧撅住黎簇,就像盯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充满敌意。 这是两人掰了这么长时间,江南念第一次对她散发出敌意,并做出了行动。 江南念可不惯着她,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游刃有余的见招拆招,周而复始压着她打。 黎簇也暂时压制住了对手,俩人对视一眼,同时提脚把对手踢出对战圈。 “黎簇,昨天谁打的你。”江南念看着对面的一群蠢蠢欲动的人。 “怎么,舍得给我报仇了?”黎簇笑的青春活力十足。 “怎么,不行吗。” “昨天他们三对一,我输了。”黎簇摇手一指,看着教练示意大家都上。 江南念解开脖间的扣子,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 最近黎簇任人欺负排斥的样子落入她眼中。 他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她带回来的人凭谁都可以欺负吗。 一股郁气裹在胸膛,不知名的情绪直蹿脑颅,冲得她眼睛发红。 她现在跟黎簇没什么两样,在心里自动划出一条线。 她跟黎簇站在一端,对面是汪小媛,汪清为首的其余人。 他们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睥睨着他俩,像看坠入泥潭的蝼蚁。 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知江南念是不是故意的,甚至好几脚都打在被指的几人肩膀上,胸上,明明已定胜负。 快出界了好几次她也不管,拉回来猫抓老鼠般的继续打。 “汪念,可以停止了。我让你停止听到了没有?” 他们就像一个活体靶子任她打,听到喊停止的声音她的多打了几拳才收手。 脚踩在他们腿上,狠狠碾压着。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江南念依旧笑意盈盈道。 “他们欺负黎簇的时候怎么不喊停止。” 看着江南念桀骜不驯的样子。 途明窗外观察着得几人一再次朝汪灿瞥去一眼,皱眉。 “我的人我来管,黎簇可以开始提炼信息了。” 说着,一群人直接边走边讨论。 从食堂吃过饭之后回去的路上,看着黎簇颧骨处的擦伤,江南念沉默叹气,拉住了他。 对方诧异回身,看她的眼睛有些星光灿烂。 俩人走到树荫底坐下,她从口袋里掏出药膏递过去。 “你……涂涂吧。” 他不动,直接抬起脸示意她帮忙。 江南念只好打开盖子,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一手细细的涂抹。“下次可不要为了搏我的同情,让自己受伤。” “你心疼我就行了,多来几次也行。”黎簇笑嘻嘻毫不在意。 “哼,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骗子。不生我气了?”江南念捏了捏他的脸。 “我自愿入网,生什么气。都不主动来看我了…你才是大骗子。” 擦过药膏,俩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准备回房间。 走廊空荡荡,立在窗前往楼下看的人格外醒目。 ——是刚回来的汪灿。 他不知看了多久,只是身边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阴沉沉的,像是下雨前天边翻涌的乌云,沉默又危险。 “汪念,看到我怎么不高兴了。嗯?”汪灿勾着嘴角。 她示意黎簇先回房,有事明天再聊。 江南念经过时手腕蓦地被汪灿拽住,不由分说地把她往自己的房间拉。 “你又要干什么?”她死死扒住门口的墙角,不肯进。 看着她手上刚打人留下的伤口,汪灿咬咬牙索性停在门口跟她说话,左手插兜,右手依旧拉着她的手腕。 他眼梢下沉,带着股凌厉,神情不同以往的认真,“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江南念莫名其妙,“他是我的任务,一起上课熟悉点了怎么了。” 甚至他们两个才是秘而不宣的伙伴才对。 汪灿沉默半晌,“以后少跟他接触。” “为什么?”她想起黑课上的情形,眯眼问,“你跟他有矛盾?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和你这么近,你是我的人。” 江南念哼笑出声,伸出食指顶他肩膀,说:“汪灿,我是我自己的。” 疯子在说别人是疯子,笑话。 说完,用力抽回手,揉着发疼的手腕,江南念头也不回地回房休息。 “呵,小太阳出去一趟心玩野了,回不来了。”旁观全部的汪清假装路过刺了汪灿一句。 “她可以试一试!”汪灿的声音像淬了冰。 喜欢没有标准,你的出现就是标准。 可是汪灿后来发现,不是自己的,争取也没用。 一边是对世间的恨意,一边是对突然出现那束光的执念。 他并非不在意身边是谁,但面前是抓不住也留不住的人… 第81章 有情何似无情 翌日,看着黎簇痛苦的被绑在监测室里,不停的接受黑毛蛇的噬咬提炼有用的信息。 汪灿半拥着江南念走进来,反手将门落锁,一双黑眸沉沉地落在她身上,情绪淡漠。 这边监测的空间密闭,两人谁也没说话,江南念视若无睹他的背后拥抱,继续看着里面看不到他们的黎簇。 头顶灯光被遮,汪灿手指放在她腰间环绕着。 头歪在她脖颈处,贪婪的盯着她。带着笑意问,“想什么呢?” 江南念心口轻微起伏,压着情绪一言不发。 汪灿轻轻拉过她的手指,想要给她涂药膏。 江南念一把甩开,声音冷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在心疼他?所以我的关心就是虚情假意?”汪灿敛起情绪,拿眼瞧她,看她染冰的眉眼,看她紧闭的唇线。 挑挑眉,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你喜欢上了他,是吗?” 江南念冷冷一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儿?” 他还真以为她真如别人所说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汪灿手撑着腿侧的桌沿,食指一下下敲着桌面。 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烦躁不安。 “你出去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嗯?”他说,“现在,只要你离他远远的,我绝不会动他。” 一个冰冷着眼垂头看向身前的她。 一个静默不言抬头看向玻璃里的他。 汪灿受不了她这不在意他的态度,扳转她身体向着他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隔着空气相交,没有任何触碰,但就是磁场相吸,暧昧的气氛四处游动。 汪灿一直在等,等江南念向他求救。 他一直朝她敞开怀抱,像是潜伏在草丛的毒蛇,等猎物落入自己设计好的陷阱。 “我可以找汪先生……”江南念自己说着都觉得心虚。 “噗……”成功取得对方的嘲笑,汪灿乐得低头哼笑两声。 肩膀前收,胸膛被带动着起伏,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很耀眼。“在汪家,除了我,你还能信谁?你敢相信他们吗?” 汪家人他们很清楚江南念和黎簇如今的处境,但就是装傻充愣。 她不说,他们也不问。 “汪家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家族。小太阳,我不愿看你陨落。也不许你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只许看我。” 汪灿额头低在她的额上,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颈低低道。 汪先生,正等着她去求救。 这样才好拿捏她,找到她的弱点。 身在汪家不能反击,不能报复。 不然数值过线了,就会被毫不犹豫的处理。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唯一办法就是借他人之手,而有能力牵制住他们的不声张出去的只有汪灿。 所以在他们认为,这件事无解。 不相信她们,却要别人忠心耿耿汪家。 还要对家族有利用价值,这是一个很讽刺可笑的现实。 “念念,其实你也没你说的那么坚强。” 汪灿随手勾起她一丝长发在指尖绕着,犀利的黑眸追着她的视线,洞若观火,很有攻击性。 “我随时等你的回复,在我这里,你永远有优待。” 江南念情绪紧绷,不理。 汪灿撒手,长发落回胸前。 “当然,你想死犟下去也行。”他起身,“我会等你来找我。” “汪灿,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江南念瞪着他,忍无可忍。 汪灿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哦,是吗?” 随手打开了一个开关,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挑衅的眼神看向了黎簇。 汪灿站在她身前,冷冷与痛苦万分的黎簇压着恨意的眼神对上。 “放开她,你这个混蛋。” 汪灿示意放开对黎簇的压迫,对方迅速站起来。 江南念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打个措手不及的茫然。 江南念声线毫无波澜,“汪灿,放开我。” 汪灿双手怀胸扬起下巴,嚣张跋扈得不行。 “我说了,离他远…。” “汪灿,放过他。我给你,你想要的。”未说完的话被江南念拔高的声线打断,声音尖利刺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 她生气不像大多数人的目眦欲裂,只是眼底泛红,胸膛起伏比以往更剧烈。 那张脸仍然漂亮,甚至由于生气而染上的绯红,像涂了层腮红,更加漂亮惊艳。 黎簇垂在腿侧的手攥紧,不停往两人之间看。 最终,他转身推开门。 江南念落后一步,伸出手扶着黎簇回房间。 留下的汪灿抬眼凝着俩人的背影,发出一声冷笑。 “黎簇,快了。” “嗯。” 江南念沉默下来,虽然黎簇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但她知道,他也厌烦在汪家的生活。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出声,安静的回了房间。 给黎簇上好药,江南念便回了自己房间清洗上床休息。 缩在被子里,只有被子之下才是安全的地方。 没有监控,可以暂时逃避一下被时时刻刻监视着。 拿出手机,给无邪他们几人发了确认的消息。 又操作了一番,让隐蔽细小的无人机拍下各种图片定位全部发送过去。 做完一切,手机放回空间。就这么安睡到天明; 过了几天,收到回复。 江南念便趁着天夜未明,启动了无数无人机和微小的机器人,汪家安装的炸药开始爆炸; 看着乱作一团的汪家,江南念和黎簇和刚赶回来的苏南汪小媛都被关在同一个监测室里。 几人巧言如簧,各自都在揭发各人的弱点。 “有什么好辩解的,数值再低。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苏南一针见血。 随之汪先生准备撤离得信息,让汪灿带着人去除掉她们几人。 汪灿打开门,拉过江南念。 这才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眼梢下压,透着危险。冷不丁开口,对她说着。 “你杀了黎簇,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汪灿,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是不是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你真的以为我失忆了吗?还是你真的爱上我了?” 江南月扯开他的手,语气冷漠。 “我承认一开始是好奇而已,后来我没有骗过你。” 汪灿慢悠悠收回继续看着江南念,毫不在意她话里暗含的讽刺。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没有听过吗?” 汪灿像是自己想象出了,什么极难忍受的画面。 拉住江南念的手臂越收越用力,语气陡然暴烈,急促又凶狠道:“汪念,别做梦了,只要我没有说同意。 这辈子你都别想甩了我,别想!你要是有胆子敢找下家,你要是敢……” 话讲到一半,捧着她的脸。 与她额头抵额头,鼻尖蹭鼻尖,轻声道:“你怎么这么狠啊汪念,你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吗………” 第82章 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你很擅长把控别人的心思,作壁上观看我深陷泥潭。 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拯救我?可惜我把他们都杀光了。 我将错就错,等待着你出现。 你当时冒充刘丧,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其实暗地里笑话我蠢而不自知。 这个故事很烂俗,就像我们的感情也是虚假的。” 听着她一句接一句说着,拆穿他的行为,揭露他的真面目。 汪灿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只是他的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鹜之色。 “我说过了,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汪念,你只能是属于我的汪念。” 冷厉地盯着她,被她痛楚的话语刺激,霎时变得目眦 裂,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戾之色。 汪家长大的人本来就是扭曲的,暴力的,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黎簇后退几步,退到江南念身旁,神情挑衅地看着他。 “爱,是什么。 不过,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呀! 爱时说得话,只在爱时才作数。 汪灿,我们之间有爱吗! 以欺骗开始,就以欺骗结束。”江南念残酷的揭穿了所有伪造的事实。 谁也没说话,氛围一时陷入沉默。 看着几人想走,汪灿陡然沉下了脸,嘴角扯起冷意恶劣地勾勾唇。 面色带有几分阴骜,突然缓缓笑了起来。 如幽黑的潭水,眼底暗藏冰冷。笑意不达眼底,泛着刺骨的冷意。 “除了汪念,都杀了。” 小小的房间十几人混战了起来。 青春没有售价 ,黎簇同学c4贴脸开大。 直接堵在门口,往外边扔炸弹。制止想要冲进来支援的汪家人。 想要离开的几人一致对外,很快随着汪家人的不断倒下。 汪灿被苏南刺伤倒地不起,看着人去楼空的汪家。 一时心急如焚,万念俱灰。 “我得不到的,那就毁灭吧。”汪灿阴郁的笑容带着戾气疯狂,拿出了手雷。 “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好了。” 江南念一鞭子把黎簇苏南汪小媛都扔了出去。 最后关头汪灿好像看到她粲然一笑。 爆炸声响起,漫天的灰尘扬了外边的三人一脸。 等醒来,已经找不到活人的痕迹。 “念念,你回答我呀。” “你个大骗子,说要带我回家的。” “骗子,你出来…” 看着无邪和九门中人出现在汪家,帮忙寻找的苏南和汪小媛赶紧从暗道偷偷跑了。 剩下黎簇一个人对着倒塌的房间哭嚎… 面对无邪的询问。 黎簇抓着他的衣领大骂,“无邪,你是不是有病啊!你tm看不见吗!” “无邪,我欠你的吗?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没了,都没了。” “什么叫没了?” 跟着的黑瞎子到处搜索江南念的身影。 “汪灿用了手雷,她为了救我们。没有来得及出来,都炸没了…” ……… 看着断壁残垣,几人不敢置信。 始终找不到人,只能先带发疯的黎簇离开。 彼时,江南念在手雷爆炸前一刻,打开了暗道。 拖着汪灿去追提前离开的汪先生一行人。 江南念看着头顶的刚起飞的飞机嫣然一笑,手一张。 一张弓弦在指尖跳跃,待瞧准猎物,箭如霹雳弦惊,随着尖锐的破空啸响,一箭得手并未停歇。 飞快摘箭搭弓连珠疾射!在急风骤雨般的箭雨中。 弩发若碧涛吞日,矢飞超电掣风驰。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箭矢带着业火愿力像一道闪电划破虚空,瞬间射透半空的飞机。 随之,轰然掉入下空燃烧殆尽。 江南念迅速回头,直直与汪灿不可思议的黑眸对视上。 语气依旧懒散,但态度不容拒绝。 “汪灿,你当像鸟一样飞往你的山。 不要等风来,而要追风去,追逐的过程,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我不能跟着你吗?那你回来找我做什么?”黑熠熠的眸紧紧盯着她,眼底蕴藏强势。 江南念蹲下身来,轻轻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渍。 “啧,说话。”汪灿耐心就要告罄。 “先离开这里吧,九门的人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江南念看着执着要答案的汪灿似笑非笑。 还是汪灿带着她一路从四通八达的暗道离开,当然随之江南念一路走一路放火烧。 有用的东西都收起来,走在前边的汪灿不看不问。 等找到接头人开过来的车,不等汪灿发问。 江南念直接打晕了他,扔在后座。 又利索的在车上换了衣服鞋子戴上帽子,下了车和接头人交接。 “丧丧,你哥哥就交给你了。现在立刻带他走,送去广西那边。” “好,念念。要是哥哥醒来不愿意去怎么办?”戴着鸭舌帽过来接头的正是刘丧。 “那就尊重他的选择,是走是留随他。” “好,车票给你。”刘丧递过来两张车票,看了一眼她只是轻微的伤口就放下心来。 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拿出手机打给了无邪。 “无邪,黎簇呢?” “呦,我就知道小孩你福大命大。 那小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让人带去火车站了。” 江南念薄薄的眼皮下压,眼底泛着冷光。 “无邪,很好。 你说过带他回去,从来都是一句空话假话。 记住,这一次是你自己选的。 我衷心的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麒麟从此年年常在, 无邪无忧岁岁平安! 永不有亏欠他人之心!” 江南念挂了电话,越想越生气。 又打了过去,好家伙无邪直接不接了。 无邪,去你m的。 挂了电话,直接打车赶去了火车站。 看着手里俩张不同的车票。 江南念讽刺的笑了笑,一把撕掉那张去东北的。 2015.8.15 君向北,我矣向北! 终归背道而驰,不会殊途同归。 我们的故事呀,一篇篇翻章。 远在四九城的杨好苏万这两个月里,除了对方寄过来的一封查不到ip地址的邮件,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今天终于收到了江南念发过去的信息,立马行动起来。 江南念也终于在黎簇那趟火车发车之前,进了车站验了车票。 小小的包间里只剩他一个人的呼吸声,黎簇微微扯了下唇角,“这么不喜欢我啊,都是大骗子。说要带我回家,每次都只剩我一个人。” “你要带回家的人始终不是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长久的沉默让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 哪怕是江南念站在门口敲门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她走进包间里,黎簇没什么语气地开口。“什么事,检票吗?给…” 看着黎族头也不抬的举起车票,江南念把手指放在他张开得手上。 “黎簇,我说过的。要带你回家的,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 黎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站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抬手捂住江南念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去压住喉间涌起的涩意,“真的,你是真的。不是梦!” “别再骗我了,念。” 拉下他的手指,看着黎簇泪流满面。 “你个大骗子,我以为你和无邪一样。都是骗子,我那么相信你们。 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回去,都不要我。” 他凶完还很生气,但又刻意忍着不去冲人发火,深吸一口气。 “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看着隔壁看热闹的人伸出头来打量,她立马拉上了帘子。 看着黎簇身上所有灵魂都得到了解脱,江南念松了口气。 “黎簇,恶梦结束了。” “嗯,你结束了我的恶梦。” 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第83章 佳期如梦 在漫长无聊的旅途中,江南念设想过很多个她回四九城的场景。 可等真正站在出站口,她才发觉自己似乎来得太过突然。 看到三小只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没来得及感慨感情真好。 就被突然出现的黑瞎子一把搂住脖子,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毕竟黑瞎子人确实很高,就算她现在长到了172。 被黑瞎子抱在怀里还是小小的一只,等江南念捶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来。 黎簇和杨好苏万立马上前帮忙,把她从黑瞎子怀里挖了出来。 “师傅,你轻点…” “瞎瞎,你是要闷死我吗?”江南念怒目嗔视。 看见黑瞎子身后站在那一直微笑不语的解语臣,怀里拿着一束花。 “念念,欢迎回家。”解语臣张开的怀抱依然温香安心。 解语臣无视后面几人的抗议,江南念被拉着上了解家的车。 解语臣一上车就打开了挡板,司机也贴心的放了音乐。 解语臣把江南念拉过来,温柔的喊她。 “月亮。” “…嗯。” 解语臣轻轻捧着她的脸,然后低下头,吻了上来。 吮吻发出来的水声让人脸热,大概是感觉到江南念并没有逃避的意思。 解语臣用身体禁锢她的动作不再那么明显,吻却没有因为她的妥协变得温和。 他手掌扶着江南念的后脑勺,带着点力道嘬着她柔软的下唇。 呼吸交缠,舌同她紧紧贴合勾搅在一处,尝到一点点清香。 江南念感觉自己也要醉了,她被迫仰着头,脖子和嘴巴又酸又麻,这个漫长的湿吻却像是没有尽头。 她整个人被按坐在解语臣怀里,下巴被扣住,侧着脸半张开嘴,任由对方舔舐吮吻,被亲得几乎有些神志不清。 江南念好不容易推开解语臣,与抱着她的解语臣对视上。 他唇角笑意加深,黑眸明亮如星。 “所以,解语臣你就不怕亲错了人?” “月亮,你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我不会认错,也不可能认错的。 无邪让我查你,信息到泰国董家就断了。 我发现和和香港张家有关系。 所以我又用亿点点买通了瞎子,我更肯定月亮就是念念。” 他眸色微暗,伸手搂住江南念纤细的腰,很用力,像是压着一股郁郁不得志的怒气。 垂头,嘴唇亲她鼻尖,脸颊,额头,模糊不清的字眼趁着空隙溢出。 “月亮,我们快七年没有见过了。好想你好想你…” “所以,你解决了你的婚约?”江南念挑眉看着他道。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秀秀值得更好的男子。我牙不好,适合吃月亮这口软饭。” 他头抵在她颈侧,手依旧强势地搂着她的腰,甚至手臂圈紧。 打趣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少女,怎么也看不够抱不够。 江南念生气的咬紧牙关,抬手推他脸。“哼,你看我像许愿池里得王八吗?” “无邪一狠心把他后槽牙咬碎了。花了你300多亿… 你那里是花爷,分明是无邪不用还的花呗! 小时候口口声声要娶小花,长大了取小花钱。” 最后撂出一句话,嘴角嘲讽地扯了扯,脸上透露着没意思。 看着少女撅着嘴不要他抱,各种闹腾。 解语臣低低的笑出声。 解语臣躲开她推他的手指,抽出右手轻轻贴向她脸侧,手指骨感冷白,拇指按压在唇瓣,摩挲,黑眸浓稠。 “念念,解语臣的300亿给了一个不要他的人。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谁敢不要你,冲这300亿都要供着你解大财神。” “那你还要我吗?我的钱都给你了,已经转到你账户了。”他也不执着,把手从她脸上拿开。 江南念口干舌燥,一脸不可置信。“给我了?为什么?” “因为我说过了,我的就是你的。 小九爷别的没有,万贯家财倒是有一点点。” “你的是我的,那我的还是我的。所以现在我现在是可恶的资本家了,对吗?”她期待的等着解语臣的回复。 解语臣含笑垂眸睨她,“对,所以以后靠你养我了。” “好,没问题。”江南念乐不可支一口亲在解语臣脸上。 拿着手机给黎簇几人的群发了个信息。 月亮:家人们啦,我发财了。以后求财神拜我!!!! 黎簇:好,以后听念的。 江南念群里发了几个大红包,得瑟的不行。 黑瞎子:听说了,小九爷一真千金为佳人一顾。求包养! 杨好:姐姐值得最好的。 苏王:姐姐值得最好的+1 “嗯,给我就对了。给无邪白瞎了…”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接着笑,嘴角弧度更大更深。 “解语臣,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解语臣感叹地摇摇头,“小财迷,我不后悔。你回来就好…” 解语臣仿佛没看见她在用手机聊天,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心宛如被根羽毛拂过。 漂亮,可爱,她觉得自己心思成熟实际单纯得不行。 心底很痒,那股感觉攀升至脑颅,他的思绪一点点被烧毁,使他混沌不清。 解语臣注视着她的脸,眸里有股暗火,喉头滚动。 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在她柔软的唇上。 太过始料不及,江南念想推开他,但发不出一点声音。 双唇碾磨吮吸,呼吸一点点被掠夺,蛮横又强势。 江南念难受地皱眉,胳膊撑在他的胸膛,隔出一点空隙。 “解叔叔,你这不太好吧!” 解语臣闻言停下动作,嘴唇抽离空出些缝隙,虚眯的眼在她脸上游动。 “月亮就不能主动一点,也亲亲我,嗯? 我等了你六七年。你在外边有没有招惹别的什么野男人?嗯?” 他的声音染上情欲,暗哑低沉,神情十分危险。 “…嗯…前边几年陪着无邪到处跑,后边不是上学就是上学。哪里有时间去招惹别人,你喝醋了。” 江南念身子微晃,眉心皱得更深。 她真是恨透了这副敏感的身子,但脑中仍保留一丝清醒,这是在车上。 马上就到解府了,几小只和黑瞎子还跟在后面车上呢。 她可不想被人笑话,解语臣也是说说而已。 下车之前还整理了俩人的衣服。 解府依旧,好像她只是出了个远门。 有一股安宁悄无声息在四周蔓延,她有点贪恋这种感觉。 江南念上前几步,与等待她的他并肩。 “解语臣,你怎么和他们解释我的身份?” 解语臣一脸温柔地看她,十指相扣。“不用担心,我来解决。月亮,欢迎回家。” 江南念缓慢点头,随之轻轻跟上他的脚步。 此时正是七夕佳节, 离人终解花解语,解语花落离人心。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第84章 山水有相逢 解府门口,后车副驾驶里,黑瞎子手臂搭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对并肩等在门口的男女。 讪笑了下,和三小只一起走了过去。 等到了正厅,都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之时。 黎簇:“念,你以后想去哪座城市读大学呀?” “念什么念,念是你能叫的?喊姐姐。”黑瞎子阴阳怪气的看着黎簇。 黎簇完美的翻了个白眼给自己不靠谱的师傅。 江南念远远便感受到黑瞎子心情不好,挎着个比脸闷闷不乐。 黎簇的话又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她如实告知这位和自己同班一年的同学:“怎么,你已经知道分数了?想去读什么学科?” 顺便转移了一下话题,大学她是不准备再上了。 黎簇没有等到答案,有点失落。 “黎簇的分数过了重点一本的线,按照你俩的交待。我让杨好带着他的面具已经填了志愿…”善解人意的解语臣开口解释。 黎簇还想再说点什么,江南念低头玩起了手机。 显然暂时不准备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看来只能私下再询问了。 “鸭梨,快给我们讲讲你们俩干嘛去了?还不让我们去找你们。”苏万小可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 “去解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黎簇百无聊赖的瘫在沙发上道。 晚饭后,看着三小只依依不舍告别的样子。 江南念摸了摸黎簇的头发,“晚点我再找你们玩,赶紧回家吧。乖” “…哦。”走之前黎簇又回头抱了一下她。 少年们得身影越走越远… 跟着过来的黑瞎子身上有股酒味,醉意在来的路上已经散得差不多。 但眼睛依然有些红,布满不高兴的情绪,勾唇面上浮起一抹探究的笑:“黎簇,这小子死犟。你可别又招惹上他了,以后有你好受得。” “…?瞎子,你要不要看你在说什么。我当他们是小孩子而已。”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什么小孩子。用炸药炸自己的小孩…” ………… 黑瞎子又嘟噜了几句,在江南念警告的眼神中停止了思维的发散。 “喂,大小姐。你今天送了小九爷花,我的呢?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江南念无语的扫了一下死皮赖脸的黑瞎子,头痛欲裂。 哎…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回到房间想了想他不依不饶的德行,直接在空间里找出了一把淡黄色的花朵。 稍微包装了一下,让解府下人送去了给他。 瞎瞎:大小姐,凭什么小九爷的芍药花又漂亮又大气。 轮到我的就是小家子气,还不怎么好看。不开心… 月亮:…结香花,安神明目。 有幸运之意,而且它是你最喜欢的人民币的原材料。 这么特别的花,还配不上你黑瞎子? 瞎瞎:尊嘟假嘟,没有想到大小姐爱瞎瞎,爱得如此深沉,爱了爱了。 月亮:一边发骚去… 然后她刷手机就发现,黑瞎子配图发了朋友圈。 最爱的月亮,送了我幸运的结香花,爱她。 …………… 解语臣在他的下边评论了一句:拿着你的花,滚出我的家… ………… 房门一关上,找过来的解语臣将江南念按在墙上,低头惩罚的咬了一口她的唇。 轻掐她脸颊,颇为咬牙切齿的质问:“也亏你倒听他黑瞎子的话。 他要花你就送! 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倒还快些! 你的礼物,是独我一份,还是他人都有,若不是独我一分的,那这份礼物不要也罢。” 被困在解语臣的怀抱里,江南念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和他满肚子的醋火,有点心虚。 江南念眸子转了转,干脆不解释了,软软得喊他:“小花哥哥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 横竖你有其他的小青梅秀秀妹妹,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哄哥哥你开心。” 语毕,两位戏精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恼怒的表情立马变了个样,嘴角上扬:“再喊一声小花哥哥。” “小花哥哥…” 浸着酸意的小火苗“啪”的一下被水浇灭,连带坚硬的地面都被泡软泡烂。 裂开一道道缝隙,甜润的水流进入,浸了一片心田。 解语臣封住这张巧嘴,果然很甜很甜,也很软很软,想用力吃掉又会忍不住心疼她喊疼。 他将膝盖挤进她双腿间,隐秘的地方抵在她腿间。 暖意与电流齐起,江南念忍不住回吻,然后越吻越深,解语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江南念小脸泛红,身体也好热。 “我也想……”她细声说。 自是一夜好风光,无限风景在险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体验各不同。 水乳交融,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无情六合乾坤里,颠鸾倒凤,撑霆裂月。 尤云殢雨,正缱绻朝朝暮暮。春风一度,共赴巫山云雨之梦。 翌日,解语臣吃过饭去了公司解决前段时间遗留下来的事务。 江南念和黎簇有约,买了奶茶零食一边吃一边聊。 江南念看着黎簇重心长的说:“大学我不准备上了,对于我来说是在浪费时间。 黎簇,我为了拯救你的命运。 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我希望你能正常读完大学。 之后你怎么选择,我无权干涉。可以吗?” 黎簇似懂非懂,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一起上学。 “念,我也不想上学。” 江南念心不免得猛然一跳:“黎簇,你觉得盗墓的生活有意思吗! 你忘记了,从前你的腿你的头部一到阴雨天的痛苦。 你受过的罪,你是都忘记了吗? 我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好人家谁去盗墓,好好上学。 毕业了去姐姐的公司吧!” 江南念做出了一个很亲昵的动作,手放他头顶像小时候一样抚了抚。 “我的小黎簇,乖。 听话,好不好?” 黎簇直接呆住脸红不敢动,侧眼看江南念。 她笑得温柔,轻声细语的嘱托:“姐姐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不要走以前的老路了。好吗?” “再说了,以后把清华毕业证摔在无邪面前。看谁吐槽黎簇没有无邪聪明!” “…好。”黎簇眨了眨眼。 江南念:我想看月亮不必损其晖, 想寒梅不必折其骨, 想书竹不必弯气骨, 我愿少年们星光璀璨,万事顺意。 就像无邪一辈子都没有为黎簇倾斜的伞! 我这把伞愿意为他遮风挡雨一次。 张麒麟从来都不是选项,是填空题,是唯一的标准答案。 人人都会心疼黎簇,人人又选张起灵。 黎簇最大的悲哀就是连看客都觉得应该选张起灵! 后言:古人赠芍药定情!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诗经?郑风?溱洧》 第85章 你我有别期 那日之后江南念再没管过黎簇三小只的事情。 黎簇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失踪的父亲也回来了,看到黎簇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感动得老泪纵横; 生活好像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影响。 时间不缓不急的往前走,到了开学季。 看见黎簇入了校园的大门,江南念心里默念。 至此,今许少年来日壮阔。 愿少年山野尔池,一山长月光一山行鸽远。 愿少年江海朝阳,西江月色白北海旭阳起。 又和刘丧苏万送走了杨好去学校。 苏万最后开学,他的成绩也够一本线。 最后选择去了江城,送他到了车站。 苏万一脸沉闷,“姐姐,我还能见到沈琼吗?” “有缘的人总会相见,苏万大学要快乐一点。我们暑假见!” “好,姐姐。暑假见。” 送走了人,又逛了几圈。 直到晚上才回去,江南念敲他房门:“亲爱的小九爷,今天过得怎么样?” 没得到回应,江南念叹息:“睡着了?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几秒,房间门打开了。 高大的身影笼罩,半倚靠在江南念身上,神情恹恹欲睡。 说他累吧,还不忘往她耳朵里吹气:“我好累,工作太多了。” 鼻音确实有点重,江南念抬手探他额头,体温正常:“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 路过的黑瞎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腻歪,江南念没有解语臣脸皮厚,推着他胸口小声让他先站好。 解语臣就不,抱紧江南念裹挟着她走回房间,看都不看黑瞎子一眼。 陪着解语臣一段时间,过了几天就觉得无聊透顶。 有一日提前下班回家的解语臣看着窗外发呆的江南念。 她像一阵飘忽的风,刺得他心头惴惴不安。 解语臣缓缓松开覆在扶手上的手,走了过去。 顺势搭在她的肩上,踌躇地握了握,最后下定决心看向江南念。 若有所思的女子转身面向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抵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忽地有些发麻,他的直觉如此敏锐,令她无法逃避。 硬着头皮点了下头,轻声开口:“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去书房吧。” 书房啊,看样子是很正经的事情呢。 解语臣没有多加问询,应了声“好”,伸出手。 江南念没有拒绝的道理,从善如流地牵着他的手从角落里直起身子。 要他先过去,说自己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江南念推开虚掩着房门走进去,脚踩在厚实软和的手工编织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但解语臣太紧张了,在办公桌前焦虑得来回踱步,眼睛却一直觑着门口,站立不安,也不曾坐下过。 余光里捕捉到她的身影,更是立马放下抱着的双臂,第一时间大步流星地迎上去。 书房面积很大,书柜也巨大,呈嵌入式壁龛状,顶天立地占满一整面墙,一眼看不过来。 被拉着坐在他腿上,江南念陷入了沉思。 直到耳畔飘来一声轻唤,她抬眸瞟去,只见搂着她腰侧的解语臣。 那张金镶玉质的矜贵脸蛋离她不过咫尺远近。 解语臣长着一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眼尾下垂再微微上翘,眼型深邃。 单看他的眼睛,属于深情中透着纯真无辜感,还带点媚态的,和他算计人心时攻击性颇强的唯我独尊气场一点也不符。 不过除开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没人会知道他居然长了双这么多情又惑人的眼睛。 习惯了孤高冷傲,很难正眼瞧人。 脊背挺直,姿态永远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只消余光轻扫一眼,好像就能把人心全部看透。 他与人交际的出发点从来都不是倚靠低声下气来建立良好关系,最基本的尊重他当然会给,但谦逊是不存在的。 江南念喜欢看他的眼睛,因为看向她时总是很温柔,别人都没有,只给她一个人的特殊。 她站着的时候,他就弯腰、低头,自觉放下身段,温声和她说话; 她坐着的时候,他就蹲下来、仰头,专注的看她,认真听她说话。 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身居高位的那个。 现在也是这样。 眼巴巴地看着她,试探性地叫她名字。 “念念,念念…” 反过来安慰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呀,我听着呢。” “我要走了…”江南念手指捧着他的脸。 解语臣盯着她的唇形,配合着去听他小到近乎私语的声音,琢磨出来了她话里的意思,愣怔了一下。 他垂下眼睑,敛去眸中那股狠戾的躁意,复又睁开眼,用尽量平静的眼神同她对视。 “那…念念,还会回来吗?” 那双含情脉脉般自带水汽星光的漂亮眼睛,纯真中带有几丝焦虑,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唇瓣嗫嚅了一下,江南念声线微哑,勉为其难地给出答案。 “会,我的小九爷还等着我来养呢。无家可归的鸟总要飞回来栖息地。” 安抚似的亲亲解语臣的唇,“答应你的,我不会反悔的。” “和谁一起,安全吗?” “黑瞎子和我一起走,那边有我埋下的人手。等我赚钱养矜贵的小九爷。” 解语臣歪着身子,上半身懒散懈怠地倚着她,下巴垫在她肩窝上,额头抵着她耳朵,声线压得很低,像在拨弄大提琴,格外磁性:“黑瞎子去的地方就没有不危险的,记得不要玩的太花。” 弦外之音你不要在意他了,还有去外边不要沾花惹草。 江南念从这不太友善的警告中,莫名抿出了股酸酸的醋意憋屈情绪。 江南念就当他是在对自己“撒娇”,他很爱她。 此时她也是喜欢他的,她愿意哄着他。 “好啦,安啦。除了花儿爷,我谁也不要。只要小九爷好不好,只要你。” 基于此,她非常主动地偏向他低下头去,亲了亲男人因为嫉妒和憎恶而气到下撇的嘴唇。 原本还沉浸在难以遏制的滔天醋意中的某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打得措手不及。 怔了一瞬,定了定心神,咬着一点沾有她气息的唇肉偷偷觑她。 江南念碰完他的嘴后也没移开视线,双眼含笑地瞧着他的反应。 见他还在观察她表情,她便顺势跟着扬了扬唇角,笑得格外温柔。 像在宠溺一个被偏爱的小孩子,他做什么,哪怕在闹情绪,都是可以被她包容的。 “我只是无聊,想去不同的地方看一看。。黑瞎子,我不会对他抱有那些绮丽的心思。有一个大醋坛子就我够喝了!”江南念笑盈盈地道。 我总是要走得,没有必要耽误更多的人。 成年人最好的清醒,就是点到为止。 你权衡利弊,我及时止损。 奔赴要值得,放弃要利落。 不消耗自己,不耽误别人,懂得释怀。 解语臣,这是我给你爱意最大的回应。 “我最亲爱的花儿爷,请问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好饿?” “念念,饿了?那我先喂饱你,好不好。” 他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背靠椅子,头歪在她的肩上抿着唇不肯起身。 她好笑地耸了下肩膀,无声地再度催促他。 “此饿非比饿,小九爷…” …………… 第86章 将离 风轻云淡的午后。 解语臣偏头看着她阳光下蹁跹的发丝,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 似无意般徐徐询问半躺在怀里的女子,“念念,我是说…假如我们没有认出你来。没有去接你,你会回来吗?” “不会,解语臣。”江南念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还依恋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头贴着他的心脏,说话时带起来的共鸣,直接传进他身体里,带起一阵酥麻,“我原本想着,送黎簇回来。就离开,可是呀。我看见你和瞎子出现了,我好像不能辜负你们的情意。” 解语臣低头看向抱着她的女人的发顶,不可谓不震惊。 她主动的靠近他,而不是将他推开好远好远。 但他又很害怕这一切只是江南念捏造出来的假象。 他是一个商人,会算计出因果背后一切的可能性,也很会计较利弊得失。 但在江南念这里,这一切都成了笑话,通通作废。 他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饴。 深谋远虑的解家子,在这一刻,也成了目光短浅为爱患得患失的庸人。 他早已跪伏在她脚下,对她俯首称臣。 “念念,我永远是你的不二之臣。”解语臣被她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小九爷,嘴巴好甜。给我尝尝吃了什么…” 江南念的眸子带了一点点水汽,为她娇媚的眼睛增添含蓄朦胧之感,叫人见了欲罢不能。 挽着解语臣的脖颈,顺从内心吻了上去。 混沌中虚妄中孕育出的不再是无情,而是无情似有情。 是悲悯与成全,是打不碎的傲骨与囚不住的灵魂。 是爱,更是自由。 看着车子越行越远,解语臣有些哀怨的默默叹了口气。 回首,桌上的芍药安安静静插在花瓶里。 午后的阳光斜打在透明玻璃处,再在桃木桌面上印出一片波澜的光斑。 困于桌面的花,和困于家中的人一样。 有过一时的喜爱,却仍旧会在凋落之时弃之如履。 “将离。”他呢喃了一句。 原来她送他芍药,早就以花喻人,示意—归人将离。 寓意着他和她的分离和离别,就如同芍药的花瓣层层分离开来一样。 绚丽花朵凋零之时,往往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如同残留的离情,使人唏嘘不已。 因为芍药花开时已是春末,又被称为“殿春”。 江南念:解语臣你是我离别之前,最后一点想要抓住的春意! 远在他乡的三不管地带。 “大小姐,不要再想他了……” 两个人离得不远,黑瞎子两只手扣在她后腰处将她安安稳稳圈起来。 男人分开双腿,将她的夹在中间牢牢禁锢住。 至于江南念手里的几页纸,早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抽走掷远了。 她坐在办公桌上,黑瞎子为了更靠近她,身子微躬,看她眼睛说话得低头。 又是那种和他在外雷厉风行的作风截然不同的形象。 他很“锐”,宽阔的肩膀撑起作战服的肩线;背肌紧实,量身定制的衣装贴在他背后恰到好处的绷着,呈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肌肉强健又柔韧,透出一股充满男性魅力的优雅,十分性感。 “瞎瞎,那块地我看上。我们去打下来吧!” 江南念推开黑瞎子凑近的脸,一脚踢过去。 黑瞎子倒是语调轻快:“行啊,听你的,大小姐想要什么必须要得到。” 江南念还是不满意:“你好勉强……” “哪里勉强了?我很真挚的好不好。”黑瞎子收回双手,交叉着在胸前。 为自己洗脱冤屈辩解,看着外间的来人斜了一眼。 “大小姐,走到哪里。花开到哪里,桃花不要太旺哦。”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们不要乱传我谣言,别把我和那家伙绑定在一块儿,怪晦气的。”江南念没好气的看着手里的地图,还在心里盘算怎么打下三不管地带。 黑瞎子头靠上去,侧着脸抬眸,较劲似的,故意问她:“那你喜欢谁?” 江南念知道这会儿不能开玩笑,不然他又要上纲上线追着她闹。 他在这方面实在太过于小心眼,真真是一点点嫌隙都不能有。 总是多疑到忍不住乱揣测她的感情,怕自己比不过外面那些狗东西。 又不想日后天天哄他,所以话说的挺直白:“谁问我,我就喜欢谁。” 黑瞎子表情怔了一瞬,很快又平复下来,收回一直放在她脸上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南念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好像有点娇羞…… 又徐徐开了口,“黑瞎子,有时候喜欢和爱也不得非要是爱情,也可以是家人和朋友。 家人比爱人更恒久,爱人可以换,家人不会。” 希望他能懂我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然后在他愣神之际,跳下了桌子,径直朝门口走去。 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已经握上门把手的江南念在踏出去之前回了头。 见男人不仅没走还坐下来了,不禁好奇:“你不出去吗?” 空气寂静了半晌,迟迟没等到回应的江南念以为他没听见,准备再询问一遍时,那边慢慢悠悠终于传来动静。 “……为什么他们可以,就我不行。谁tm要当你家人。” 江南念:“……随你随你!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得,她就多嘴说了这么一句。 看都懒得看了,江南念无话可说,拉开门彻底走了出去喊了一句。 “都过来,我们开个小会。天凉王破,我们该征战星辰大海了。” ……… 门板合上之后,黑瞎子冷静了片刻,叼着烟出现在她身后听着。 她不爱他。 于是他被抛弃在陌生的国度,被抛弃在没有她的黑暗中,被抛弃在人潮汹涌的爱意中。 他从一开始的耐心等待,变成了努力赚钱记住每一条她可能回家的路。 前面的路已经到头了,他却还不想被丢掉,想紧紧牵着对方的手继续往下走。 心里仿佛有一团无望的火在烧,要把他的期待、委屈、害怕全部烧光,等到火熄了,就只剩下一滩焦黑的烂泥。 怎么办? 要怎样才能留住她? 那就以家人之名留在她的身边? 他不甘,好不甘,为什么她的心里就不能多留他一个。 她们还在进行一个临时会议。 黑瞎子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听得心不在焉。 江南念对此倒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食指轻敲桌面。 遗憾吗,你心心念念得人,别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江南念似听到黑瞎子浅笑了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后记:芍药~将离!有没有道友在此 第87章 星辰大海 金三角是位于东南亚的一个地区,由缅甸、老挝和泰国交界处的一片地区组成。 金三角以生产和贩卖毒品而闻名。 十二月的三不管地带,白日高温,夜晚气温逐渐降至十几度。 白日热风灼灼,却吹不开山间层层白雾。 四五点左右,身材高大的黑瞎子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 “大小姐,你为何要这块难啃的骨头?” 老板椅上的江南念缓缓转过身来,逆着光,几缕红发遮挡住她微睁的凌厉眼神。 铂金链挂着戒指横陈在锁骨处,敞开的黑色衬衣领口能看到白色的运动内衣。 黑瞎子上下扫视了放荡不羁把双脚搭在桌子上的江南念几眼,但似乎是兴趣十足的样子。 “据估计,金三角地区占全球鸦片生产的90%以上。 金三角是一个谁也管不了的自由王国,“山高皇帝远”,有枪就是草头王。 谁武力值高就听谁得! 巧了,姐刚好什么都不缺。 无聊过来玩玩呗!” 江南念慢悠悠,拿过一支水果棒棒糖衔在唇边。 dupont打火机独有清脆叮铃声回响在房间内,袅袅烟雾飘浮盘旋在空气里消散些许后。黑瞎子才懒懒开口: “…还以为大小姐家大业大,想要占山为王。瞎子我还准备混个压寨夫人当当…” …………… “山头我没有,小岛倒是有。可惜…你去不了。” 江南念神色莫名喃喃低语,语气渐不可闻。 对于周围送上门的男子,都以为爱美人的江南念有兴趣或许会来者不拒。 但黑瞎子看她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都怀疑她最近是不是开始吃斋念佛,似乎好久都未近男色了。 “你想让我去,就能去。” “行了,别贫嘴了。接头去吧。” 时间已经接近五点,又是一夜纸醉金迷的开端,在偏僻的地带,不缺乏各种规模的欢场。 夜总会、酒吧、按摩大保健,几乎是闭眼走路都能撞到一家。 五光十色霓虹招蜂引蝶,寻欢顾客便纷至沓来。 站在宝丽酒店门口几个闲聊马仔碰巧凑上这热闹,时不时起哄挑衅为激烈战局再添把火。 嬉笑间,一个眼尖细佬立即拉开玻璃大门,只见黑瞎子一行人缓步而来。 中间被簇拥的江南念一身黑衣黑裤,中性感十足。 斩男又斩女,让黑瞎子烦心不已。 转眼间已离四九城一年,江南念自十八岁起便只身踏入三不管地带,以月神赫赫威名站立了脚跟。 凭借过人智慧和大手笔的各种先进武器金钱,心狠手辣的跟随者不少。 多年前她活剐陈金水的视频一战成名! 以至于她重新回到这个屠杀场中,对于械斗声此起彼伏面无殊色,血腥场面也面不改色。 对于反抗者,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当地政府之下的各种草台班子势力,用钱最好解决。 人家也见怪不怪,谁能打得过呢。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她在三不管地带战绩显赫,简直是无往而不利。 多年前被坤沙管理的毒品业务也被她之前烧了大半,当地配合国内缉毒警察打掉了一部分。 她手下的势力又凭借国内上边借力打力,也在她离开的几年时间内尽数夺回。 等她过来,三不管地带半壁江山已是掌中之物了。 西装笔挺的男人走来,身边一群谄媚如蛇般簇拥而上。 见江南念出现,他与她,两双手轻轻交握,仿佛是达成背后的交易。 “叶先生~好久不见…” “月神,久闻大名~” “几年未见,我观月神似越来越年轻。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不经意的打量试探脱口而出。 “好的爱情,使人好看。想来叶先生家大业大,看不上这种俗世情爱。” 她也玩笑着,一行人汇合往会议室而去。 自小对于各种女子早就司空见惯,甚至已经心生厌倦。 只是摸不透江南月这种女子想法,家里长辈欠下的人情。 和她私下交易,更多的也是基于利益关系。 “月神,你要的我们可以给。我们要的,你何时能给?” “叶先生,快人快语诚意满满。我自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稍后自会送上。” “好,恕我冒昧,私下想问一句月神为何管这乱摊子?” “我来自华夏盛世,见证百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目光所致皆华夏,五星闪耀皆信仰。 止戈为武,中国从来不好武,一切都是为了这块土地上安安稳稳的生活。 叶先生,不必在试探我的来历。你告知他们,我的使命是守护华夏便好。” 试探她的叶先生想到她做的那些顿时肃然起敬。 “月神,一切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如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也无人相送。 黑瞎子灭掉一根烟,双臂交叉靠在车前,凝望不远处徐徐而来的江南念。 “我从不懂你的想法,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暗藏玄机。” “瞎子,弦外之音有一人懂,足矣。” 九门剩下的人,怎么可能说洗白就洗白。 只怕我走了之后,上边想抓,一抓一个准。 理由证据简直不要太多,你们身上得罪行个个罄竹难书。 然而如今的他们,是靠着一路血雨腥风踏上不归路的盗墓贼。 江湖路远,打生打死亦是常态,她内心也祈望他们能得一份安定平稳。 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新的合作计划顺利达成。 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大小姐,怎么不抽烟了?” “没什么烦心事,抽什么。你也少抽点烟,我讨厌那个味道。” “…行吧,大小姐说了算。” 江南念趴在车窗上,清凉的晚风打断缥缈思绪。 “月亮,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瞎子,不要贪心。 能给我的都给了,我给不起的已经没有了… 后来,我没有对谁再心动过,甚至连聊天都没兴趣。 在新欢和旧爱里,我选择了爱自己,干干净净,好好生活。 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很好。能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与君共勉,你若将过去抱的太紧,怎么能腾出手来拥抱现在。瞎瞎,向前走吧。” 夕阳透过玻璃窗铺洒下,在她白皙皮肤上泛起金灿灿耀眼光泽,眉眼如玉回头对他莞尔一笑。 他凝视了对方几秒后,愣了一下。 此时此刻,让黑瞎子不由得想起年少时那本书里的一句话: 【情爱是什么?】 【像地震。】 【不能幸免于难,无人生还。】 后续故事自然而然落入俗套,他钟意她,一切没有顺理成章发生。 可是现下陪着她的是他,足够了。 黑瞎子:原来,月亮。 你对人情世故每一分通透,对爱来爱去的每一分豁达都是用失望换来的。 所以你的心,一旦离开了,就再不会回来是不是。 黑瞎子盯着前路继续前行,他没说话。 刚来这里的时候,别人问怎么称呼她。 江南念想了想,随意开口道。 “你们称呼他为齐爷,我是齐爷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他们面面相觑,神tm的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怎么称呼,大齐爷,小齐爷? 最后还是陈家的伙计喊她月神,大家才明了。 “大小姐,不是喊我哥哥吗?”黑瞎子手握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嘴角勾起一坏抹笑。 ……… 听到他这话,江南念娇嗔着故作的拉着他的衣角。浓密睫毛低垂如蝶翅扑闪,显得软绵可爱。 “齐…哥哥…” 烈日灼灼之后,空气里都是压抑的味道。 黑瞎子眸色微深,突然笑了起来。 “我艹,真想办了你。” “瞎瞎,别说脏话。” “大小姐又不收了我,什么都要管。” “怪不得和哑巴关系好,谁能说得过你。”以后的媳妇也是哑巴… “………这算骂人吗?” “不算,乖。夸瞎瞎棒棒哒!” ……… 第88章 君还我已老 十二月月末,无二打了电话过来,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 要说往年无二白低调得很,不喜欢大操大办。 顶多邀些相熟的亲戚、老友来家里做客。 今年不知道怎么,各个世家都收到邀请,无论老少都可来赴宴,似乎就是想办得热闹些。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服。 按理说祖上栽出来的这片树林无论怎么造,都足够小辈们庇荫了,多开枝散叶,总能培养出不错的继承人。 可无邪作为无一白膝下独子,又是未来家主。 年过三十好几,还是单身狗。 想来无家着急了,借此机会漫天撒网了。 江南念在无邪胖子去接张麒麟出青铜门的时候没有出现。 他们去了雨村隐居,哪怕解语臣黑眼镜刘丧都去过了。 独独她从没有去过,对于拉黑无邪电话毫不留情。 在胖子多条诚恳的信息之后,她很久之前就给他打过电话。 江南念:胖子,你欠我一个人情。现在还了吧!张麒麟出来,依然不记得我对吗! 胖子:你怎么知道?大妹子,过来玩吧。我们可想你了… 江南念: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在小哥面前提起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记不起来的过往就忘了吧。 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复过胖子的任何信息电话。 最初他和她不相识,最终她和他不相认。 想来,她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罢了。 俩人刚回国,就被放假的黎簇逮到了。 见江南念一脸复杂,好久不见的黎簇趴过来刚想跟她说点其他劲爆的八卦。 前面开车的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来蹭车就系好安全带,别动来动去的,车都要被你晃歪了。” 黎簇闻言痛心疾首,“好你个黑瞎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南念接话,“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师傅反正没现在这么小气!” 黑瞎子目不斜视,凉凉道:“下车记得a我油费。” “?!” 黎簇立马转头看向江南念,难以置信地告状。“他连油钱都要,这么抠门的老黑脸你也愿意包养?!天天吃你的住你的,连房租都不付,这边建议今晚就把他赶出家门,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人情冷暖!” 江南念:“咳。” 她摸摸鼻尖,有点心虚:“也、也谈不上包养。你这小孩说话注意点,在别人面前可别瞎说。姐姐名节不保…” 虽然房租是她付的没错,但菜是黑瞎子买的,饭也是黑瞎子做的,连衣服也是黑瞎子洗的。 夏天她恨不得把头发都剃掉凉快点,黑瞎子抱着她的大腿哭闹不止不准她动手。 最后每天都是黑瞎子给她清洗头发的,她只要躺在凉椅上就好。 都是他在动手,外边动手的基本也是他。 她发号施令就好,说实话工资还没有发给他呢。 就她在三不管地带那俩室一厅的小房子,说包养……未免太过寒酸。 结果江南念主动提出来让他自己住,他还不答应了。 黑瞎子是真心觉得这样很好。 房间这样小,无论她在这个家里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黑瞎子希望自己是一棵普通的大树,而江南念是固执,没有安全感的小鸟。 她永远向往自由快乐,喜欢无拘无束。 可森林里的树这么多,每一棵都在引诱她停下筑巢。 黑瞎子只希望自己能快快长成一棵足够罩住整片森林的大树。 这样无论她去哪儿,永远都能栖息在他生长出来的枝桠上。 路上,把不听话的黎簇终于哄了下车。 签订了各种不平等条约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学校。 反正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有大把时间一起玩。 一番舟车劳顿,他们直接去了无二白得茶馆。 两旁路灯璀璨明亮,照见庭院门口墨绿色的栅栏,冬末初春依旧开得正盛的山茶和蜡梅暗自生香。 或许是心情不好,从下车开始江南念的脸色就很沉。 浑身散发着一股漠然傲慢,不像是来参加寿宴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等候多时的无邪看着进门的女子,带着几分恍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想见你一面,还得我二叔亲自下请柬。还拉黑我的号码…” “……” 她抬起头,看到无邪有点烦,面上到底没表现出来,“我不想看到他。” 察觉到气氛不对,黑瞎子在旁边低声和江南念道,“我先带无邪出去,你们聊。” 江南念没说话,只是无意识抓着黑瞎子手臂的手紧了紧。 冷眼看着无邪慢悠悠地走过来,边走边打量他们亲密的姿势。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边的笑容越发奇妙。“你们今天这是……一对?” 江南念敷衍地笑了笑,“这和无先生没什么关系吧?” 一年多也没见过面的人,问这么多干嘛。 没关系? 无邪阴沉地想,她倒是巴不得他们没关系是吧! 这是要当着他的面绿小哥和小花? 想到这,无邪刚下车时被二叔催婚催相亲的那副死人脸都没了,简直是精神抖擞。 “二叔,我和黑瞎子说点事儿去。我就先走了…” 无二白也是个没耐心脾气臭的主,轻飘飘扫了无邪一眼,表情是摆明的无语。“你这臭小子,你自己事情没有解决?跑什么跑?” 话没有讲完,无邪已经拉着黑瞎子跑出了茶馆。 无二白头疼叹气,“这倒霉孩子,都三十好几了还让人操心。”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大学生似的! 江南念闻言当即偏过头,随意的落坐。“管那么多做什么,又管不住。他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无二白气急败坏,“你也别说他,你在外面的威风凛凛都传到我妈耳中了。” 江南念假装没听见,不知道,反正她又没有长辈为她操心。 无二白动手给她倒茶,“后悔了吗?” 江南念握着茶盏看了,突然嗤笑一声道。 “克制不住的才是爱! 真正的爱从来都是不正常的。 如果一个人 ,时刻对你保持清醒, 克制。 那不是爱 ,爱是不清醒的 。 是克制不住 ,是失魂落魄 ,是胡思乱想 ,是惦记 ,是心疼是想见面 。 爱的本质就是付出 ,占有欲, 敏感和不清醒 。 它的附属就是粘人 ,吃醋,多疑和莫名其妙 ,爱从来不会让人理智。 我和他好像不该这样,但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还觉得爱他值得吗?” “你问我爱他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无二白,我很难再爱上下一个春天 ,我只守着我的枯木, 一等再等。 最后我都不要了,弃了。” 字字不提他,可俩人都知道字字句句说得都是他—张麒麟! “我知道了,你快走了。”无二白望着天边的弯月,长叹了一口气。 “只剩最后一步了,又要开始了。一切快结束了,我要回家了。” “君生我未生,我老君依旧。”无二白释然的笑笑。 无二白:我生在九门,何来单纯的感情。我的心会永远等着你,但是我的脚步,不能因等你而停留。能与君同行一段旅途也好,也好… “你要的,自去取就好。不会有人阻拦你,月亮。”那瞬间无二白甚至有些恍惚。 “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南念接过无二白递过来的令牌钥匙和通行卡。 无二白笑了笑没说话,心不在焉喝了口茶,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她还是这么让人心动,月亮本就应该高悬于苍穹之上。 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我以过客之名,祝你岁岁平安顺意。 第89章 星隐于云,月藏于心 无二白并不缺乏追求者,但他一直没有答应任何人。 他基于自身的成长经历,不会轻易去爱人。 无家大哥成功洗白上岸,有了正常的家庭生活。 三弟又一头钻进局里,进退维谷两难。 他作为无家看懂全局的聪明人。 先是要接受从未学过的知识,隐在暗处再是要完成常人不能完成的事。 他的时间太紧太紧,根本容不得其他人的介入。 所以,就算有了意中人。 也不行,不能妄语不能意动。 只能星隐于云,月藏于心。 我是这样枯燥的人啊,也能为你提笔写风月。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只喜欢你。 日升高空,幽远的小院落。 就像现在,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方茶几,好像是他们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无二白,为何我每次见你。都能见到,你不忙吗?” 你不来,世界是空的。“你来,我总是有空的。”无二白持折扇轻轻扣击手心。 “无二白,你不打开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吗?” “你送的我都喜欢。”无二白话虽如此,手却从心的打开盒子。 隔间呈放了四把折扇,一看就知是千金难买的珍贵之物。 “四扇合四季平安之意,象牙玳瑁楠木暖玉。 同心如可赠,持表合欢情。 二爷可还满意?” 无二白小心翼翼的合上盒子,心里满满的欢喜。 面上波澜不惊,只浅浅点头。“喜欢。” 自此,他几乎天天都在用,无时无刻不离手。 江南念撑着困倦的脸,“喜欢就好,不枉费我多年的珍藏。” 他余光还是扫向了她。 日光逐渐偏移,渐渐笼到她白皙的脸上,许是紫外线过晒,她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无二白拿着折扇的手跟被人操控了一样,在皱眉的瞬间抬起,不偏不倚地,正正好遮挡在她脸前。 我专注地梦你,以至美梦成真,不觉身在梦里。 江南念的眉头松解,她唔嗯了两声,像极了小猫睡舒坦时发出的颤音。 他觉得这样坦然的她也可爱,竟一时看走了神。 这一遮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哪怕江南念翻过脸背对着阳光,他还是执着的抬着手。 手机铃声一响,她舒舒服服的撑了个懒腰,抬起头来。 还调侃他红了一片的手背,“你这手怎么这么红,烫到了?” “嗯,无意打翻了茶盏。” 江南念揉搓着被压麻的手臂,也没有在意的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无二白,我要走了。” “好,去吃碗寿面再走吧。” 江南念跟着无二白去了待客的大厅,看着他被来往的客人包围住。 她赶紧找了不起眼个角落,拉着黑瞎子坐下。 她将自己碗里的浇头配菜面条分了一大半过去,“吃了我们就走吧。” “看来大小姐还是这么不喜欢吃面食。”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法将就。” “…不是,我吃个面还要被扎心。” 她就着面前的汤碗慢悠悠吃了起来,抽出纸巾擦拭嘴周。 “你赶紧吃吧,这人多吵得我头痛。” 江南念在各种打量的眼光里略略有些不耐烦,吃了还是赶紧跑路。 心中似乎有面小鼓被无声敲响,咚咚咚的,敲得她心烦。 黑瞎子看出来她不耐烦,几口吃掉了寿面。 无家管家送过来一个食盒,“江南小姐,这是二爷交待厨房早起给您准备的糕点。” “多谢您家二爷了。” 黑瞎子随机提着食盒,随着她的眼神。 看着人群中的拉着无邪不让偷跑得无二白,是到了不需要停步辨认的程度。 “你来杭州,就为了送礼物?” “不然呢?”我来作最后的告别。江南念斜睨了眼黑瞎子,笑了声,“难不成为了看无邪相亲,我闲得慌不成。” 对上无二白沉默望过来的眼神,她嘴巴无声的动了下。 “无二白,再见。” 无二白微微颔首。 无二白:在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你。 “阿月!” 跟着过来的无邪喊得急,心中不知道哪里升起来的怨气。 但女子丝毫没有因为这声叫喊停下脚步,反而依旧和黑瞎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无邪咬咬牙,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个狗皮膏药,死死地拉住她的手。“你就不能理一理我吗?难道你真的就放下小哥了吗?” 她弯了弯眼睛,带着点调侃,“小三爷赶紧回去相亲吧!我没有和你要讲的!” “小哥…他” “小三爷归来,仍旧天真善良,温柔坦荡 ,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他都不遗憾,你遗憾什么。 有些话,只能他来和我说,你又凭什么。” 无邪不肯放她走,挣扯间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一时都僵住了动作。 还是江南念先冷下脸来先佛开他的手指,破天荒往后退了两步。 “无邪,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看着女子远去,无邪有好多话语梗在心间沉甸甸。 她拉黑他的号码,也没有交友软件的联络方式。 两个人就好像初识之前一样,毫无相交,也毫无关系。 话说昨夜,江南念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 拿上无二白给的东西,趁夜去了十一仓—她此行的目的地。 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停放张起山夫妻的仓库。 把棺木收到空间,把那些无主又不能处理的尸体都处理了。 念了几遍往生咒,看着她们入了轮回。 江南念踏着晨曦回了房间。 等她安稳回来的无二白,也才安心休息了一会儿。 接到她起来的消息,心照不宣的过来陪她吃了早餐。 知道吗,这世间有很多事是不用讲道理的。 就像我喜欢你,不用落笔,天经地义。 他们的影子就好像在短暂的路途中,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黑瞎子从无家出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她也不着急赶路,心不在焉的回复着信息。 “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他加重了音调。 她仍旧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瞎瞎,我们回四九城吧。” “你直接说你回去找小九爷得了!” “…去年和黎簇他们说暑假见面,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再不回去,可就言而无信了。” “…行行行,你说了算。”他被刺得有些恼。 “我那么大个香香的花儿爷,想他也没有错呀…” “………我就知道。”黑瞎子咬牙切齿,酸气满满。 后记:小月亮在和遇见的人一个一个的告别! 第90章 落日还山海,浮云归故里 你看温柔的好天气,和你一样,都止不住让我心动。 马路边上,江南念无聊的等黑瞎子开车过来。 却看见一个她以为遗忘了很久的人。 那是一个沉默,冷静,眼神淡如清水的男人自人海而来,他背着一件东西。 很平常的又路过她的世界。 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方向,不是认识的人,他毫不在意的路过。 人总是不停的在再见,然后再遇见。 江南念,你可以往回看,但请别往回走。 不过错身的那一刻,江南念眼里水光一闪。 拉开车门,上了车。 黑瞎子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背影十分熟悉,顶了下牙。“哑巴也来了,你要去见他吗?” 江南念恹恹地看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很不想聊这个话题。 俩人沉默坐在车里,直到保安过来询问。 “瞎子,走吧。人们走向我,然后路过我。 有些故事没讲完 那就算了吧。” 在前行的路上,江南念不再与他攀谈。 转身回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张麒麟进青铜门那十年,她曾去看过他。 只有那年长白山的风雪知晓她去过。 她疯狂的想他,忍不住催动愿力去了青铜门。 江南念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混沌里,只能看到有个黑影蹲坐在角落里。 她就着清冷的夜明珠看着张麒麟沉睡的脸。 他眉目俊秀,唇薄而锋利,看着是有些冷清的长相,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江南念看了一会儿,用手指虚虚想要触摸他的脸颊。 她压抑着自己,挛缩的手指始终没有放上去,只是和他映在墙上的影子打了个照面。 风霜冷冽他眉目,时光雕琢他风骨。 他依然让她恋恋不忘。 张麒麟,你只是为我心动过,但也没有坚定的选择我。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就着微弱的光,江南念蹲在他的身侧和他的影子相拥。 就像许久之前的他们,相拥在一起。 陪了他许久许久,久到他快要醒来。 江南念放下夜明珠离开了,黑暗中徒留一片虚无。 “瞎子,我们暂时不回四九城了。陪我去个地方吧” “嗯,你不着急回去找小九爷了?” “不了,他在去无家的路上。”江南念低头回复了信息。 “呵,别呀!我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看修罗场,新欢旧爱多新鲜。”黑瞎子兴致勃勃。 “…你工资奖金还想要吗?”江南念怅然若失。 沉默许久,他颤颤地吐出一个字,“别。”随即挤出一贯肆意张狂的笑。:“大小姐,你就当没听到瞎子说过这句话。” 她爱他,但不希望这份深情束缚住她。 很久以前她是缺爱的,如果当时他遇到的是那时的自己。 或许,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不过,没有如果。 她很喜欢现在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生。 她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俩人把车停在机场。 直接飞去了内蒙乌兰察布。 黑瞎子一路跟着江南念走,来此地好像也是她一时心血来潮似的。 归去来,归期不可违 。相见故明月,浮云共我归。 骏马在奔驰,牧民在歌唱,那草原上的小花、牛羊、骏马、牧人,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图画。 江南念不说话时很安静,就像现在,随地一坐。 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着许多故事,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黑瞎子收回目光,视线飘向大草原,心跳有些紊乱。 “瞎瞎,骑马去了。” 江南念一身红色汉服翻身上马,高马尾同色发带束起。 马上女子神采飞扬,容颜皎皎,清越灼灼。 唇角高高地扬起,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 。 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般狂飚卷尘,向草原深处而驰,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黑瞎子站起来解开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抖缰绳。 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只听一声嘶鸣过后,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人一骑顺着女子去时路疾追而去。 等黑瞎子追到人,只见淡淡金光里红衣女子策马停驻不前。 “小月亮,江南念…” 江南念回首。 红衣衣袂飘飞,发丝在一月的风里翻卷。迷乱故人眼; 黑瞎子拿出相机,拍下了女子回首嫣然一笑的骑马照。 俩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 “初来乍到,你对这里熟悉吗?” 江南念从容地向他介绍着沿途的风景。 “大小姐来过吗?这么熟悉这里?”黑瞎子疑惑的看向了她。 “是也不是,瞎子。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我好像就该属于这广阔的天地。” “傻瓜。”这里就是你的家,江南念但笑不语。 “你去不了我的岛,我还你一片草原。” “你的岛在哪里?” “我的岛,在月里,在星辰里,在我心里…” 音随马蹄声没过风里… 夜晚来临,月色星海之下。 篝火旁,悠扬的马头琴声中。 质朴高亢的蒙古民歌响彻草原,江南念也被入乡随俗喝酒跳舞。 黑瞎子一袭蓝色蒙古长袍,搭配上闪亮的金银宝石。 没有带墨镜的眼眸犹如草原上的星辰。 黑瞎子嘴角带着痞笑的放荡不羁的态度。赋予了穿戴者神秘莫测的韵味和气质。 “怎么,大小姐看呆了?”黑瞎子一说话还是那么不着调的语气。 “看起来倒人模狗样的,不开口还有几分小王爷的气质。”江南念拉着黑瞎子走到了中间坐着的老者身边。 用一口流利的蒙古语道,“落日还山海,浮云归故里。 你们等待多时的旗主,我带回来了。” 黑瞎子低沉的嗓音带着尚未明白的喑哑,“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的世界只有她能掀起浪潮,一句话搅得天翻地覆。 江南念无奈转身,黑瞎子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两人的目光交织到了一起,仿佛可以窥探到暗藏在平静下的汹涌。 英俊的一张脸,在夜晚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迷人的忧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看起来很柔软,诱人犯醉。 “这是你们小主子的凭证,多年以前他在国外送给了我。” 江南念拿出一把宝石镶嵌的蒙古刀,还有她帮忙找回来的家主印信文书。 老者拿着凭证热泪盈眶,看着他的眉眼。“像,像照片里的。” 老者拉着黑瞎子,要进帐篷确认。 黑瞎子垂下目光,手臂青筋紧绷,转身跟着老人进了蒙古包。 黑夜昏沉,黑瞎子进来侧身搂着她。 耳畔的气息微喘,他轻轻呢喃,“为什么你要带我回来?” 絮絮的话语让她有些茫然,“瞎瞎,我想让你,知来处,有归处。” 穿过万家灯火无数 ,却无一盏等我归途。 所以,我愿这世间有一处是你的归途。 黑瞎子想:就这样沉沦吧。哪怕此时见不得光。 拥有这一刻,他已经满足了。 手机屏幕的光亮了又灭了。 微醺的俩人睡得很沉。 后记:其实我觉得黑黑瞎子挺偏执的,我也纠结。 俩人要不要来一夜 留言留言,你们决定要不要 第91章 似梦非梦亦如梦 蒙古包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地毯,周围是一圈矮小的桌子,摆满了精美的瓷器和银器。顶部则是一条条彩色的哈达和串珠,随风轻轻摆动。 看着小桌子上的酒食,江南念也没有多在意。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蒙古包里有一股淡雅的香,合着美酒醇厚的香味倒也不难闻。 黑瞎子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喝着。 “瞎瞎,有点困。我先睡了,晚安。” 黑瞎子垂下目光,手臂青筋紧绷。嗯了一声,也没有闻弦知意离开。 尤其之前感受到她对于男色的克制与压抑,他更按捺不住了,跃跃欲试。 闻着花香越来越淡,黑瞎子拿过桌子上的酒水送到外间。 立马有人下去处理了,重新送了一壶过来。 “大小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他很清楚她的体质,沾了酒,就想睡觉。 线条分明的肌肉既不浮夸又不单薄,恰到好处。 再向上是紧实宽阔的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传递到她的掌心中。 他拉着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腹肌。 黑瞎子很享受这样的触感,哪怕游走在危险边缘。 半梦半醒中,细微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道声音都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江南念试着从钳制中抽出手,却被人紧紧禁锢着。 她想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晕晕乎乎的像飘在半空。 不正常的热意慢慢蒸腾,将她灼得整个人都避无可避。飘飘浮浮,像一叶孤舟随波逐流。 她的气息在他的闷哼声中紊乱,极力克制着勃发的欲望。 “不要……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明明也有感觉。”黑瞎子直白的话语刺激着她的神经,在黑暗中更为强烈。 江南念极力隐忍,深深地呼吸了下。 “瞎子,你走开……” “大小姐,睡吧。我自己来就好…” 轻淡的几个字在暗夜中漾开。 黑瞎子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也享受其中,难道不是吗?你始终都在享受我的撩拨。” 江南念心头一震,被她不留余地拆穿了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 甚至不断去压抑的欲念心理,迷迷糊糊的她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克制,是逃避。”黑瞎子又说。 江南念感觉身体烫得厉害,像被浓烈的火围住。 身体软了下来,静止了似的。 半醉半醒中她又被渡入了更多的酒水。 “啊……”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与此同时黑瞎子闷哼了声,喘息急促。 熟悉的刺激感再度袭来。 “大小姐,接受吧。我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 他絮絮地呢喃着情中格外清晰,她应该持续不断地拒绝,从而唤醒自己的理智。 可她根本做不到,只能任由着黑夜和醉意将她吞噬。 愉悦的快感席卷而来… 可现在,清静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她的双手不再挣脱,眉头紧锁,双眼紧闭。 微微仰起的身体似在做最后的隐忍挣扎,又似知道自己即将沉沦欢愉,不得不去掩盖内心无法抑制的兴奋。 “大小姐,已经做了,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黑瞎子似恶魔轻声诱导着,指尖轻轻掠过女子的身体,昏黄的光线下,一切更加清晰,他的腹部随着剧烈的呼吸颤动起伏。 摆脱他束缚的她像放弃了反抗,又像拆掉了伪装,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他试探地吻了下她的唇,温柔又灼热。 她早已闯进了他的禁区,逃不掉了。 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起初还是温柔的,可很快就变得浓烈炽热。 压抑许久的欲望得到了宣泄,如同死寂的火山爆发了,一发不可收拾。 他将她压到了身下,灼热的气息从她的颈间延至胸前,肆意地吸吮挑逗。 感受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娴熟。 他有些恍惚,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如今成了现实,倒像是做梦了。 那层不能逾越的禁锢感彻底消失了,肆无忌惮地纵情纵欲。 “嗯……”呻吟声情不自禁地溢出。 是真实发生了关系,而不是幻想。 或许清醒后她会厌恶他,但他已经不能自拔了。 他的额头渗着汗,头发湿漉,纵欲的低喘声很性感。 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优越的五官更加精致立体,比平日的不正经模样还要英俊。 “小月亮,喊我。嗯?”他在她耳畔喘息,惹得她酥酥痒痒。 多番调教暗示下,破碎的哭音零零碎碎的响起,“齐…哥哥…” 他亲手布下的陷阱诱她深入,尽情地在黑夜中缠绵纵欲。 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到原位。 不会有人发现,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半夜时分,黑瞎子扬起一抹笑,起身穿衣,视线落在了安睡的江南念身上。 打来温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清理俩遍,在她身上不小心留下的痕迹都用秘药消除。 经历了这一夜,不知道之后她会以怎样的心理去面对他? 或许如出主意的人所说,她会忘得干干净净。 他上前轻轻吻了下她的唇,“晚安,好梦。” 女子的睫毛颤动,无声无息。 关了灯,恢复了漆黑的夜,黑瞎子回自己的住处了。 醒来便是天光大亮。碎影绰绰,白日光景略有些晃眼。 刚从梦中惊醒,江南念还有些恍惚。 深呼一口气,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才终于从榻上坐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会做这样的梦? 江南念只觉离谱,她清楚的记得梦中那张桀骜不驯带些异样神色的面容。 声音交错,呻吟起伏,饶是她不忍回忆,也知道那些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暧昧景象。 她几乎都要让她疑心梦里的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了。 可看着自己身上也无什么暧昧的痕迹,只余下腰和大腿处天天骑马遗留下的酸痛感。 简单的清理过后,出了蒙古包。 早起正在聊天的黑瞎子不动声色地扫视了江南念一眼。 江南念视线若即若离,有些过分的微妙。 “瞎子,昨晚你什么时候走得?” “你睡着了,我就转战地方和他们喝酒去了。”黑瞎子目光不离她的唇,喉结动了动还是肆意的笑。 面上是从容的,话里却总是有些过分强硬,令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放心我,那你去问问他们!” “那倒也不必,”江南念讪讪一笑。 难道跑去跟他说,昨晚做了春梦,男主角是他。 也可能是她太久没有幸福生活了?江南念默默想道。 “大小姐,难道做了什么恶梦?要不要瞎子陪睡,一晚上诚惠五百哦!”话是这么说,可眼底意味分明,仍然玩世不恭笑意不减的模样。 心里却自嘲般笑笑,丝毫不敢让江南念察觉到半分他内心升腾起的欢愉。 “…瞎子你有病。” 后记:我的读者都是大犟种,默默看文不吱声 算了,我已经写了。 你们将就着看吧 第92章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简单的用过早餐,腰实在酸的厉害。 江南念自己揉了半天,还是没有缓解。 黑瞎子笑眯眯凑了过来,“大小姐,需要按摩吗?这个我真得会哦~” 江南念想着他好像确实按摩还行,就点点头。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捞了起来。 “诶,等……等等!” 江南念吓得胳膊连忙搂住黑瞎子的脖子,生怕他没抱稳把自己给摔成骨折。 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骨子里却冷漠恶劣的很。 抱也不好好抱,单手扶着她肩,捞起她的腿就往前走。 江南念要被气死了,“齐瞎瞎,你要么好好抱,要么让我下来自己走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抱着。” “……那你能正常点行吗!” “大小姐也可以把瞎子,我搂紧一点。” ………… 江南念被放在睡觉的榻上,趴着等待。 “隔着衣服不好按摩,要不你把衣服…” “那我不按了…” “哎,我的意思是你把衣服撩起来一点。我搭个毛巾隔着按摩,你想哪里去了?嗯?” 江南念气得想打这个不正经的男人。 此时被身后的黑瞎子翻来覆去地捏着腰上的那点酸痛的地方,江南念总觉得臊得慌。 好在男人很快就转移阵地了。 整个背部腰部,按压下去只觉得又酸又软。而后又被极快地舒展开来; 江南念舒服得忍住不叫出声来,“黑瞎子…呀…嗯…你这手艺可以呀…” “大小姐,你可别瞎喊。外边人以为我们在白日宣淫!” 听到自己名字从江南念齿间划过的时候,黑瞎子的表情隐隐有些异样。 但也只是那么短暂到可以忽略的一瞬,很快便恢复至往常。 “按得舒服吗?” 黑瞎子嗓音低哑,大掌还按在她的腰部。 江南念呜咽着不肯说话,刚那个叫声确实有点羞耻。 示意不用按摩了,江南念推开他起身整理衣服。 黑瞎子整个人懒懒散散地斜站在她身边,声音低哑,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怎么,大小姐还害羞了不成?” “我们赶紧出去吧,别人听到确实不太好。” 黑瞎子笑意更深了,慵懒地抱着手臂看她。“不是大小姐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么。不过你那个叫声确实有点微妙哦~” 江南念尴尬,“真的有这么大声吗……”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乱想了! 现在的空间就他俩,莫名的就想起来了那天的梦境。 江南念一边在心里拼命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被诱惑”,一边鬼使神差的瞄了过去。 四目相对。黑瞎子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嘴角的笑容真是有点难以言喻。 江南念倒是初心不改,不管是从前还是后来都一直朝他甩脸色。 今天她这个眼神倒有点欲说还休的意味,看来她内心也不是那么坚定。 按摩舒服归舒服,但江南念还是有理智的。 面对黑瞎子晦暗不明不清不白的眼神,江南念干脆不看他。 又趁着部落里的老人要带着他去交接一些属于他的领地财物。 江南念赶紧拿着手机买机票,趁机跑了。 为啥?她确实有点心虚啊! 害怕她生理需求,真的把半推半就的黑瞎子给睡了。 家里还有个醋坛子小九爷等着呢。 等傍晚回来的黑瞎子看到蒙古包里空无一人,嘶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半晌才道:“很好,跑得倒是挺快。” 风尘仆仆回到四九城的江南念,刚到解府。 放下行李,就跑去浴室清洗。 出来不久把头发吹半干,就听到房间外边传来声响。 江南念回头,就看见解语臣推开门。 正斜眼靠在门边盯着她,语气阴阳怪气的,“哟,有些人还说经常回来看我。大骗子还差不多” 大骗子:“……花儿爷。” 解语臣冷哼,又舍不得打她。 余光又扫到江南念站着不动,心里有气,故意避开她可怜巴巴看过来的视线,不搭理。 “小花,我脚痛。”江南念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解语臣又不能假装没听见,扭头进来抱着她就走到沙发处。 江南念也不说什么,笑嘻嘻的坐在他怀里把玩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哪里痛?” “骗你哒,大骗子骗小九爷的。” 听见她应声,解语臣的神色却是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眉眼都染上几许清浅的笑意。 捏了捏她的鼻子,“果真是个大骗子,就知道欺负我。” 江南念撇撇嘴,“那我欺负别人去?” “不准,只能祸害我。别人你就放过他们吧。”解语臣斜眼看向表情无辜的女子。 “怎么不回我信息?” “啊?什么信息?” 解语臣冷笑,咬牙道:“呵,你要是懂接电话看短信,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去杭州一趟。” 江南念一脸茫然,莫名其妙,“你给我打过电话?什么时候,我连条短信都没收到!” 拿起手机一看,好吧。怪她,以为用意念回复了。 那天太生气了,拿着手机想心事给忘了。 买了机票就跑去了大草原,那边信号时有时无的。 只能尴尬的嘿嘿几声。 讨好的捧着解语臣的脸左右亲亲,“小花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忘了,一时大意。用意念回复了…” 他清朗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解语臣表情……有点说不出的惆怅。 “好了,没有怪你。那天你不在也是好的,至少…不会伤心…” 解语臣点到为止,江南念心知肚明他的言外之意。 “我有小九爷,甜甜蜜蜜。” “…你猜我信不信,月亮。嗯?” “小花花,字字真心。” 坐了一下午的飞机,她还没吃饭呢! 唉,挨饿还受气,胃又开始疼了……好饿! 嗯?等等! 看到手机上黑瞎子打过来的电话。 江南念默默的把手机翻了个面,假装看不见。 再看看解语臣眉宇间的低沉与不解,她羞愧得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怎么能做有关黑瞎子的春梦呢! 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江南念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语气难免带了点讨好。 “花儿爷呀,你饿不,要不要一起下楼吃饭?今天管家说有美味大餐……” 解语臣差点气笑了。 借花献佛他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借花献佛,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月亮拿他家的饭菜来哄他,真是一点力气不多花。 好在解语臣面对江南念脾气好,什么话都没说,便坐下安静的给她夹菜盛汤羹。 江南念也立马跟着坐下,殷勤地给他夹了一口菜,见解语臣抬眼看她,连忙弯着眼睛朝他笑了笑。 解语臣张开嘴默默吃掉,半晌也露出一点笑意。 陌上花开,君已归矣。 你回来,便松了一口气。不必再患得患失了… 第93章 此生此夜不长好 不知不觉,年关将至。 解语臣更忙了些。 接连几天连轴转,忙得快把办公室当家了。 一直没有回来,每天就电话联系。 那几天江南念似乎有点生气,从早上开始就没回过解语臣的消息。 说实话,当下她是有点委屈的。 偌大一个解府,就余她一个人吃饭睡觉。 无聊的要命,答应了解语臣陪着他过年。 又不能偷跑,毕竟剩下陪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边解语臣倒是想着赶紧忙完回家好陪她。 阴差阳错,可惜事与愿违。 江南念想了想,还是决定耐着性子给他打电话,压着语气问:“解语臣,今晚能回家吃饭吗?” 解语臣工作时候的语音疏离冷漠的,接下来的话让江南念怒极反笑,:“抱歉,公司还有很多要务需要处理。再给我俩天时间好不好,你在家乖乖的……” “那……你今晚回来吗?” “今晚有股东大会,时间应该会很长,结束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先睡,不要等我。”解语臣轻吁了口气,胸口有些堵。 得,月亮估计又要生气了! 挂断电话,看到解语臣的转账记录。江南念更心烦意乱了。 她有些生气,用力摁灭屏幕把手机放回包里,打算出门自己玩去一整晚都不要理他。 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看到路灯下站有穿灰色卫衣黑色羽绒服的少年。 下一秒,那抹高俊身影缓缓往前走。““我们打算去吃火锅,要不要一起?” 看到手机上苏万发来得邀请,江南念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火锅店人满为患,落座后。 “幸好鸭梨提前预订了位置,不然我们今天有得排了。”苏万挤眉弄眼打趣一脸浑不在意的帮她扎头发的黎簇。 “这家我想吃了好久哎。” 锅底点好了,黎簇把平板递给苏万,“我点了几样姐姐爱吃的,剩下的你点吧。” 苏万也没客气,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的确都是姐姐以前爱吃的。 他同样也了如指掌。 又点了几样小吃甜品,苏万就停手了。 鸭梨,他根本不喜欢吃火锅。 偏偏要大老远跑这里来吃火锅,估计是看到姐姐前几天群里吐槽想吃火锅的信息。 鸭梨,他那点小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江南念手机响了,黎簇了看一眼,调侃一句:“不会是解叔叔催你回去吧?” 江南念好笑的挑挑眉,一个姐姐一个叔叔。 把人辈分都提上去了,这狗崽子腹黑的很。 “不管他,反正都住在公司。我们吃我们的,他又不吃火锅。” 江南念也没有挑破黎簇的小心思,这点茶言茶语也无伤大雅。 江南念云淡风轻同样反问他:“你们呢,考试顺利吗?” 黎簇“嗯”了一声,自始至终没有江南念想象中的聒噪。 本来她来之前,已经做好要听他吐槽题目或者叙述考试过程的点点滴滴。 “祝你们今后都顺利。” 江南念突然端起了杯子,笑意嫣然,虔诚祝福。 黎簇微微皱了下眉,心头有缕疑云,觉得她这话有点歧义。 他主动和她杯子浅浅碰到一起,没有立马挪开,说:“祝今后我们能陪伴着彼此,一切顺心。” 江南念怔了怔,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浅浅一笑没有应声。 苏万见气氛有点莫名其妙,就接了一句。 “好,等杨好放假。姐姐,我们再约一次吧。 “行,我没问题。” 桌上只江南念和苏万大快朵颐。 黎簇更多时候是在为她服务,下肉、烫青菜、及时叫来服务员续汤料,偶尔接苏万几句话。 吃到最后,她真有些胀气,那些甜品只能暂时搁浅。 “饱了?” 江南念无语,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下次我们别约火锅了,基本都是我在吃。这显得我是大胃王一样…” 黎簇毫不在意得笑笑,“吃呗,又没有别人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姐姐太见外了。下次我们吃别的也行。” 吃过之后,三人又压了一会马路。 也没有回去,找了个网咖订了包间。 三人一夜都在玩游戏,至于别的早忘记了。 天亮以后,又去酒店休息。 等杨好放假了,四人小组到处探索新世界。 晚上的活动也必不可少,玩得忘乎所以。 几日过后,苏万黎簇的家长都放年假了。 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玩了,只能各回各家。 解府,二楼主卧。 窗帘紧紧拉起不让一丝月光偷跑进来。 灯光特意调成暧昧的昏黄,暖气嗡嗡声几不可闻,徒有看不见的暖风弥漫四周。 最近几天放飞了自我的江南念身体蜷缩在床上,额上沏着层薄汗,双眸紧闭。 身体难耐得微微扭动,露出的肩膀肤白如雪,乌黑如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软枕上。 若有似无的闷哼声在房间飘荡,似钩子般,吸引人的神魄,染上一室旖旎。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分针掠过一格,门口响起细微动静,绵密轻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忙完回家的解语臣,打开了门。 看见窝在被子里得江南念脸色潮红。 如玉的手指探上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江南念不由自主贴了上去。 “月亮,你怎么样?”说着拿起手机就打电话给管家。 “让家庭医生赶紧过来!” 一番检查折腾下来,原来是肠胃炎导致的高烧不退。 家庭医生给她开了药,留下医嘱就离开了。 江南念迷迷糊糊朦胧中感受到,她被一股力量很温柔地抱起。 艰难掀开眼皮看到一张着急的面孔,她把唇贴过去,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 “小花…热…难受…” 季解语臣浅浅吻了几下她发烫的脸颊,在呼吸变深促之前离开摸了摸她头发,轻声说:“乖,难受就睡,有我在。” 给她换了一个房间,她身上都汗湿了。 解语臣心底带着气,可看着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江南念。 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小可怜的样子。 脸上传来男人手指温热的触感,听到他叹了口气,“怎么每次都不听话。” 昏沉沉睁开眼睛的江南念抿着嘴,脑袋往后仰了下。 “别动。” 解语臣拿着温热的手帕,一点点认真擦干她脸上脖间的水,低垂的眉眼让他看上去异常温顺好看。 江南念被这种专注的眼神盯着看了会儿心都要化了,哼一声撇开头。 “月亮,还在生我的气?” 江南念哼哼唧唧,“当然。”其实他回来那会儿气就差不多消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不回来。让我独守空房,我也不会出去瞎吃发烧肚子疼。哼,就怪你…” 解语臣低笑两声,望着她的眼底满是清远的笑意,声音要命的勾人。“嗯,怪我。是我的错,那月亮,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嗯~?” 江南念气恼地瞪了解语臣一眼,软软的声音有气无力。 “罚你照顾到我好,为止。不准离开…” 传来男人低哑的笑声,“好,十分乐意为月亮效劳…” 江南念鬼使神差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解语臣半弯的眉眼始终温柔包容望着她。 “乖,吃了药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只道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第94章 万事何须问,良时即此时 放飞自我,生病的结果。 就是被解语臣毂在家里静养。 每日三餐俩点都清淡的要命,少油少盐少糖。 严格按照解语臣罗列的清单来做,别说出门了。 想吃点重口味的都不让,江南念都快要关疯了。 看到江南念转过头不配合吃药的样子,解语臣低笑出声。 看着她的时候,眉间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眼底亮晶晶的,“乖,就剩最后一天的量了。吃了好得快一点,才能出门玩,是不是。” 江南念幽怨地看着他。 解语臣又接着哄她,“中午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月亮,听话,好不好。” 听着这哄孩子的话语,江南念磨牙,恶狠狠地鼓嘴瞪他。“拿来,我吃还不行吗。” 把药片塞她嘴里,江南念还报复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解语臣笑笑不语,心情也莫名的愉快。 就这么过了几天,快到除夕。 江南念感觉自己提前过上老干部退休的生活,规矩的可以拿来当典范了。 这期间,黎簇苏万杨好约了好多次她出门玩。 想要出门的念头都被解语臣无情的镇压了,对此江南念一肚子怨气。 这天她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醒来脑子都是迷糊的。 看到黎簇他们仨发过来的信息。 江南念扔下手机,直接一身家居服冲到了客厅。 客厅里宽阔明亮,气冲冲的江南念也没有注意到有其他人在。 人未到,声先至。 “解语臣,你什么意思?天天把我关在家里,也不让黎簇他们过来看我。 我又不是囚犯,囚犯吃得比我都好… 我要出门玩,我要吃麻吃辣,我要喝奶茶…” 江南念横跨一把坐在解语臣的腿上,娇软的身体和他紧贴着,拉着他的衣领愤愤不平。 解语臣搂着怀里的佳人,无力的叹气。 “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好哇。才多久,你就嫌弃上了。那我走?”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解语臣手臂搂紧怀里的人,不放。 示意她抬头看看身后,“没有嫌弃,我想说家里有外人。” 身后有笑声传来,江南念僵硬的回头看去。 宽阔明亮的客厅内,除了解雨臣以外,还有几个人。 她瞬间想起身回房,就当她没出来过。 什么都没发生。 客厅的几个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南念。 她讪讪一笑侧身放下腿,把脸埋在解语臣怀里装死。 “哎呦,大小姐这对财神爷的态度真不一样!”这是某吃醋发酸的黑瞎子咬牙切齿。 “要你管,哼。”江南念干脆大大方方窝在解语臣怀里翻了个白眼给他。 佳人含羞带嗔自然也是极美的,几人心叹可惜怎么不是在我腿上撒娇。 解语臣十分冷静的解释,“你身体才恢复,除夕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从她下来没有讲话的张海客,那张冷漠精致的脸,带着笑意轻声喊着她,“念念,要不要随我们去雨村和族长一起过年。” 话虽是询问的语气,在江南念听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通知意味。 感觉到解语臣搂抱她的手臂在发紧,江南念微微垂眸。 视线极快的扫过他僵直了得手指,她手指安抚的放了上去。 江南念语气平缓无波。 “你们去见族长,与我何干。我一个外人去了做什么?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去?” 看似带有压迫意味,实际句句都是讽刺。 “你是张家族长夫人,永远都是。”张海楼不甘示弱,看见她眼都不抬一下。心里默默发疯… “呵呵呵,夫人?我又是谁的夫人?我何必白担这虚名。” “我已经见过你们族长了。”江南念摸着解语臣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他不记得我,我只是他三番几次遗忘的路人而已。” “麻烦以后不要再他面前提起我,君既无情我便休。 忘了就忘了吧,何必让他一直在寻找记忆的路上多了一个我。 更何况这又不是古代,夫死妻守节。” “醒醒吧,大清早就亡了。” 张海客清冷的神色居然没有一丝波动,氲黑的眸微沉,手中端着茶盏,却一直没喝。 徐徐放下茶盏,制止还想讲话的张海楼。 “念念,不想去便不去吧。我们只是过来问问你,没有强迫的意思。” “念念,有空随时欢迎你回家。新年礼物记得拆…” 好话都让张海客说了,张海楼不服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看着张家人告辞,解语臣客气的起身相送。 黑瞎子一脸意味不明的凑近侧头,黑沉沉的眸愈靠愈近,几乎抵在她的鼻尖上,他嗓音微暗,“大小姐,上次你偷偷摸摸跑什么?嗯?” “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瞎子得罪你了?” 江南念看着黑瞎子咬牙切齿有点危险的样子,往后退了退。 “额,不是不是。是我有点事情,等不及你回来。就先走了…” 她懒得搭理莫名其妙发神经的黑瞎子,想要直接上楼。 始终没有作声的张会长,这时挡在她身前拦住黑瞎子。 “齐先生,念念不想谈。还是别勉强的好,有些事情不是勉强就有结果的” “张会长,彼此彼此…” “呵呵,各凭本事罢了。”张会长意味不明的起身离开。 等黑瞎子上楼去找江南念的时候,发现她的房门已经被反锁了。 大小姐,真好样的! 千万别落单了,不然瞎子要你好看。 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就不信了,还抓不到她。 晚饭时间之前,知道黑瞎子有事先离开了。 江南念才下楼三心二意的,随便吃了几口应付解语臣。 睡前,江南念坐在解语臣怀里逗他。 “花儿爷~” 江南念娇声叫他,声音媚的连她自己都没料到。 每次江南念埋在他的颈项说话,就像在亲他的肌肤,解语臣的心都跟着她娇俏的语气轻颤。 “月亮,又想要做什么坏事?” “才没有?”江南念轻嗤,“小九爷下午的时候,是不想我去雨村吗~” 去雨村? 他当然不想,而且非常害怕她去。 有些人还是不见得好,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她去见了张麒麟,哪里还会记得他。 “我不想你去,那月亮真不想去吗?” “我要想去,早就去了。解语臣,你怎么对自己的魅力这么不自信。嗯?” 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情不自禁的扭了下。 她的动作幅度很小,但和她紧贴的解语臣感觉却非常的清晰。 解语臣呼吸逐渐变沉,轻轻的摁着她的腰,“月亮,别动。” “呜……” 她就想动一动,蹭一蹭。 “月亮。” 解语臣低声叫她。 江南念故意眨眨眼,想让他再难受一点点。 那里就像有根羽毛一直在不停的撩啊撩,轻轻的拂过,酥酥痒痒入人心。 解语臣眼底暗了又暗,“月亮,真得好坏。总想欺负我,嗯?” 江南念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娇声娇气的在解语臣耳旁轻轻的喘息。 哪里有她不能蹭的!就要! “小花哥哥,~是不是好难受……我来帮你,好不好。” “呜……” 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 后言:碎碎念的我又来了,今天还是写了三章。 就问,你们是不是都喜欢花儿爷… 第95章 愿所得皆所愿 温情脉脉,夕阳西下,收藏起来一天的喧嚣,用最安静的姿态,静待落霞满天,与晚风私语,任月满西楼。 除夕那日,解语臣果然说话算话。 带她去了新月饭店。 江南念怨念满满,这不就是从一个难吃的地方换到另外一个难吃的地方吗。 听到来人的声音。 包间门从内突然打开,黑瞎子正在摆盘,穿着白色围裙洋溢着笑容。 “大小姐,快来。今天好好尝一尝瞎子的手艺!” 江南念颦着眉上下打量他,“干什么?今天没吃药?穿成这样你是想改行做厨师?” 黑瞎子的额角抖了抖,都是苏万出的什么鬼主意。看什么霸道总裁,我要抓住你的胃。 说什么做菜抓住女人的胃,再色诱抓住女人的心。 当解语臣看到消失的黑瞎子带着他三个好徒弟,更无语到了极点。 一个包间,坐的都是和她有关的人。 如坐针毡,不外如此时是也。 “姐姐。” 黎簇有些委屈,“我们都见不到你,想了很多办法,就是见不到你。” “…额,这不就见到了嘛!” 她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下解语臣的面子嘛! 这是不可能的! 解语臣给她的全是她迫切渴望的,到最后谁温暖了谁,她也有些分不清。 “黑瞎子,不知道的以为今儿是你请客买单!”看不过眼黑瞎子反客为主的作风,解语臣给江南念拉开椅子落座。 “瞎子的小钱钱,哪能和财大气粗的花儿爷相比。除夕嘛,大家相识一场也是缘分。热闹热闹…” 江南念又无语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张会长,“张会长,又是什么理由?” “念念,可怜我孤苦无依。这桌子菜可是我拉着厨师研究很久,既符合你口味又不会刺激你肠胃的饭菜。 除夕之夜,想来你不会不给个面子大家一起过吧。” 张会长微耸下眉眼,要说失落没有那定是假的。 但那又如何,真说起早晚,他才是那个最早入驻她心间的人。 同时,他比他们多了层杀手锏。 她的第一次,是他的。 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 想到这个,那点点失落变得微不足道,连带着对面的趾高气昂,在他眼里都成了一场笑话。 “念什么念,念念也是你能喊得…”边上的黎簇碎碎念,顺便赏了几个白眼过去。 张会长压根不跟小辈理会,微笑示意以表自己的大度。 “大小姐,我给你烧了不辣的青椒肉丝,来,快尝尝! 看着碗里的青椒肉丝,江南念特别嫌弃。 “不辣的青椒肉丝,无福消受。谢谢,我不喜欢。” 江南念把小碗直接推到一边,一口没有尝。 不理会黑瞎子黑下来得垮脸。 “行了,吃饭吧。”解语臣揉着眉间,一群人什么意思心知肚明。 黎簇撇嘴无视,递给江南念一杯奶茶。“姐姐,这杯三分甜。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 江南念装看不见解语臣斜过来的眼神,接过赶紧喝了几口。 总算菜上齐了,大家可以安静的吃饭了。 这修罗场,谁遇到谁糟心。 解语臣偶尔也会朝江南念投去一记警告眼神,示意她少吃点、吃慢点,她胃不好容易积食。 抢到她左边位置张日山给她勺了几只鲜虾小馄饨,“现在还爱吃馄饨吗?” 江南念摇头,“腻了。” 他夹菜的手有几秒停滞,可很快笑出了声,“长久不吃,总是会有些怀念的。”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她放下筷子望向他,“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完全不缺任何东西,也不缺男人。”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吃回头草?” 张日山笑而不语,并未对她的话产生多大触动,只是缩在餐桌下的手硬生生握成了拳。 “你说的对,是我一直在怀念,小副官从开始到现在,就一颗心悬在你身上,从未改变过。” 看似深情地告别,实则暗戳戳观察着她的反应。 小月亮的性格他多少了解一点,她总觉得自己无情。 实则外冷内热,别人给一点点好。她总会想方设法千百倍还回去… 他就是要提起那段往事,让她记起曾经二人是如何相识相知。 “怎么,现在不需要利用梁小姐了?准备吃回头草了?” 江南念杀人不见血,字字埋刀子。 张会长:“…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江南念低头给解语臣夹了一筷子菜过去,直接无视他。 “感谢大小姐送了我一片草原,大伙儿有时间去我的马场玩哈!打八折…” 黑瞎子得瑟的拿出手机里得照片给几位好徒弟炫耀。 黑瞎子也是百年老人,得瑟什么…… 张日山心里吐槽到一半,又扫了眼只顾给江南念夹菜的小九爷,默默在心里改了口。 小月亮,现在心里只有小九爷。(我同事的孙子抢走了我的爱人,什么玩意。呜呜呜………) 也不知道族长和小九爷,在她心里孰轻孰重! “那不就是黑爷你家的么,月亮只是带你回去而已。” 纹风不动的解语臣根本不将对面明枪暗箭放在眼里,剔去骨头,将软糯入味的肉放进她碗里。 宴席上,一片觥筹交错之声,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开始拉着江南念敬酒。 解语臣也不让她喝酒,她只能以消食的苹果汁代替。 最后大家一起举杯,黎簇高喊。 “愿朝朝暮暮皆如愿,年年岁岁人依旧。” 江南念只幽幽瞥了大家一眼。 拿着的杯子也只浅浅抿了一下,就这一瞬张日山注意到了。 她微微低着头,尽管冷着一张脸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但仿佛天生矜贵,坐在这儿就像一幅画,周边闹哄哄的一切俱成陪衬。 张日山愣了愣,有心想要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凝目上下打量了江南念几眼。 瞧张会长这个反应,倚着女子椅背的解语臣目光一暗。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渐渐沉了下去,竟依稀像是带了几分凌厉倨傲,如同某种审视。 解语臣接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握住江南念的手指。 “念念” “嗯!”思绪混乱的江南念抬眼,正好撞进那双含情脉脉的眸里。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近得江南念能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不知所措疑惑的脸。 近得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解语臣唇齿间呼出的温热呼吸。 解语臣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下,垂眸看着她轻声道:“愿月亮所得皆所愿!” 我的愿,是离开。你也愿意吗?解语臣,江南念怔怔望向他。 话说完,他忽然凑过来,带着一丝茶香的唇亲了下来。 江南念猛地怔住,整个人都震惊不已。 解语臣……在外人面前亲她? 等…等。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宣示自己的主权吗? 反而是亲吻一下之后的解语臣又恢复了镇定,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甚至还时不时主动和张会长搭几句话。 至于余下的几位除了心里有人的苏万早就喝趴下了。 杨好闷头吃自己的饭,两耳不闻窗外事。 姐姐选择谁,是姐姐自己的私事。与他何干; 黎簇黑着脸,不发一言。 江南月不经意对上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容,没说话,心里没来由的发毛。 黑瞎子看了会儿她的唇,捻了捻手指,墨镜下的眸光沉寂肆意。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第96章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新年过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上。 江南念与解语臣告别,踏上了来时的路。 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有一大堆私下事务需要处理。 而且还不能动作太大,以免引起解语臣等人的注意。 她东奔西走,忙得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天南海北的飞,情人节都没时间理会。 接到解语臣电话时候,情人节都已经转点了。 对此他也只能妥协。 三月月末,飞回解府的当晚,江南念就发了高烧。 说起来也奇怪,每次生病都会高烧不退。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除了之前胡吃海喝不知节制闹到肠胃炎,烧得人事不醒,之外几乎连感冒都没有过。 一开始她根本没发现,只感觉头很晕,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觉得很热很累,胸口闷得发慌,身上黏腻腻的裹着汗。 梦里流星又在下个不停,无数的光点毫不留情地降落在她脸上、身上,又酸又痛。 甚至闻到了血液里特有的淡淡腥味,让她觉得痛苦又感到解脱。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等人,但又不知道是谁。 流星下的太大了,砸得她很疼,她想到底是谁让她等这么久。 可梦中的她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她又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才一直等不到。 模模糊糊听见有无数人在光幕里喊她的名字。 好像很着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脸上摩挲,很快又离开。 她不舍得,想重新贴上去,结果一动浑身难受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疼…星星…我好疼…不要走…等我…” 出差赶回来的解语臣,又遇上高烧不退的江南念。 “月亮,没事,乖,医生马上来了……”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她脸颊轻轻触碰。 江南念想睁开眼,可眼皮没力气根本掀不动,喉咙又干又疼。 她说不出话,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慢慢的,又跌入摇摇欲坠的梦里。 等她晕晕沉沉的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解语臣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她右手被紧紧他握着。 因为握得太久都渗出了汗,身上却很干爽,睡衣也换了一套。 她的左手背上还插着吊针,床边放着个折叠吊瓶架,挂着三瓶水,现在只剩下半瓶了。 她很轻地动了动,结果他立刻睁眼看过来,眼底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 见她醒来愣了下,随即放缓了语气低声问,“想喝水吗?” 江南念“嗯”了声。 解语臣在她后背垫了两个靠枕,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壶倒了一杯。 贴在唇边试了温度,一点点喂她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解语臣帮她擦了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过几秒,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江南念半阖着眼看过去,发现进来的是上次的家庭医生。 她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脸色,用体温枪在她额头上方测了几次,松了口气道:“烧退了,体温差不多平稳下来。这两天吃些清热的食物,忌荤腥。药再接着吃两天基本没有问题了…” 家庭医生收拾好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立马出去了。 解语臣颔首,又垂着眼,声音放得更轻,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江南念眨了下干涩的眼,抓着解语臣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解语臣垂眼沉默片刻,神色冷淡,目光却似穿透阳光中尘埃,静静凝望江南念,缓缓开口。 “医生说你最近疲劳过度,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念念,我希望你可以试着依靠我,好吗?” 江南念手指往回缩了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是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解语臣看着沉默不语,有些戒备的江南念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依稀像是嗅到了某种不好的气息。 好在解语臣也没逼她,只是用她松开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后怕:“念念,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白皙水润的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痕迹。 想来他昨晚一定没睡,定是下班回家后看到她高烧昏迷的样子急坏了,一晚上都在贴身照顾她。 江南念也有些愧疚,抬脸像小猫咪般轻轻回蹭着他的手指,安慰他:“好啦,小九爷,别担心,发烧而已,医生不是说我已经没事了吗。” 看到她没事,解语臣清洗了下。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想低头亲她。 江南念偏过头去,道:“我尚未痊愈,若传染给你可如何是好?” 他的神情带着些许委屈。 解语臣双手环抱她的腰,轻声说:“月亮,你总是欺负我,说走就走。 你回来也不报备,若不是我昨晚回来看你,甚至不知道你发烧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你像一阵风,我无法抓住,我害怕,你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而我却一无所知。” 江南念缩进解语臣的怀里,手指不老实地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 “花儿爷,你真香。我只欺负你,还不够专一吗?” 解语臣无奈地低头看她一眼,知道江南念这是仗着生病自己不敢碰她,便在这里过过手瘾。 没和她计较,就这么抱着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聊天。 至于生病的原因,她不肯说,解语臣背后自然会去查。 想到之前的梦,江南念又有些沮丧。 她对解语臣说:“等我好了,陪我去个地方吧。” 解语臣微笑着回应:“好,随君而去,君去何方,我往何方。” 江南念的眼眶泛起红晕,她躲进解语臣的颈窝,喃喃说道:“解语臣,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得…”离开 解语臣忍不住亲吻了,眼睛湿漉漉的江南念额头,他说:“我愿将世界万物的美好都赠予你。”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山河万里,岁月交替,四季分明,愿有一人拥抱,有一人陪伴,有一人守护。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 两人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直到午饭时间。解语臣安排好了工作,挂了电话。 又拿起小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去喂她,“怎么不吃,一觉睡到中午了,不饿吗?” 江南念可怜巴巴,“这粥没味道,我吃不下。” 解语臣皱皱眉,尝了一口看着她道:“加了一点点白糖。” 江南念在床上滚了一圈,裹在被子里耍赖不出来,“我想吃点辣的,以毒攻毒好得更快。”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人会有些情绪化,解语臣越不让吃她反而越想吃了。 别问,问就是叛逆! 解语臣看她一眼,叹气道:“医生说病人忌辛辣,你的烧上午才退,饮食辛辣刺激会导致消化不良,出现腹胀、恶心、呕吐甚至便秘的症状,不能吃。” “上次高烧你忘记了,偷吃吐我一身。我倒不是嫌弃,是怕你难受。” “……好吧。”想到上次确实他也没有嫌弃,第一想法是抱着让她吐个够。 江南念生无可恋地捶了下床,张开了嘴。 解语臣含笑的哄着她道:“乖,月亮最可爱了。再吃一口…好不好…” “……” “…够了,解语臣。我又不是你的女儿,这是什么哄孩子的语气。” “那月亮,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宝宝。”解语臣带着和煦笑意的话语听着更可恶了。 “……” 宋代词人王忠维《苍狗长风》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第97章 江南雨迟,等一场花事 江城,春分时节,葳葳蕤蕤。 恰如飞鸟倦知还,淡荡梨花深院。 江南念以手支颐,趴在道观窗边感受雨意。 重游故地,朱颜未改人却独行。 当一弯月色袖手了春山迟暮。 玫瑰凋敝于繁华尽处, 我在三月落樱的微风里几近荒芜。 若是明月误我心,何教春风种兰因。 江南念欣赏江城雾蒙蒙的阴雨天,看着手里依旧润滑的桃木签文。 三十签 中 话别无长夜,相思又此春。瑶姬不可见,巫峡更何人。运石疑填海,乘槎欲问津。 瑶情每未注,谁共尔为邻? 该走了。该忘了。 退烧之后,江南念看着一切感觉索然无味。 她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甚觉厌烦。 抛下解语臣独自去了江城,朋友圈只发了一条信息。 【江南暮春,香浮花月。 江南雨迟,我等一场花意。】 方才刚下过雨,山腰间烟岚飘来荡去。那烟岚花树深处,布谷鸟清脆欢快地叫着。 天气还带点寒意,赏花的主道上就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江南念独自走入了远离人群的小道,缓缓上了青石阶梯。 欣赏着一树树开得热闹的粉樱, 柔软的发丝垂在侧脸上,嘴唇抿着,颜色是很淡的粉。 佳人身姿纤细,尖细的下巴微微裹在粉白色衣衫里。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似要乘风而去。 原来,一直向前走的是张麒麟,被留在原地的只是自己。 原本热热闹闹一片,现下只余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 “~念念~” 正对景伤春的江南念回眸,微风吹过,落下片片纷飞的粉樱,白裙少女就站在那里。 站在他面前,长发垂至腰际,面色倒比春日的落花还要来得苍白,可眼睛是灵动哀伤的。 在看清青年面容的那一瞬,江南念忽地停住了脚步。 “解语臣?” 清泠泠的声音像是融了初雪,轻飘飘地散在春日中。 解语臣含笑向她行来,他走至江南念面前,微微垂眸, “怎么,短短几日便不认得了?” 像是终于确定了是他,江南念才觉真正地醒了过来,清凉的眸蒙上一片雾气。 她委屈的很,这模样,颇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意。 解语臣朝江南念那个角度看去,却见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眸色蒸腾着雾气。 “月亮,很意外先出现的是我吗?” 江南念见解语臣唇瓣翕动着,领口因着方才激烈的跑动敞了些。 “你很失望吗?因为不是他?” 他那张脸是正经的,眼神中却带点欲说还休的意味。温文尔雅又看似正经的人,使起这样的手段来才最要命。 面上一副好颜色不说,更何况。 那双带着些水汽的含情眼又一刻不离的盯着她。 恍惚中有一刻的失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好似又有点失态。 迟疑之中有点慌乱,恍惚着稍微放松一下。 脑中上一刻浮现的明明是张麒麟,下一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解语臣。 “解语臣,谁出现都不重要了…” 他说不出是为什么,竟从心底涌上来一种难以明状的涩意。 偏偏解语臣还缓缓抬起头,迎面撞上她的视线,目光锐利,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开了口:“月亮,连给我一个慢慢来的机会都不愿意么?” “所以,你抛下我离开了?” 就跟她看到自己喜欢的物件想要据为己有一样,和这点也还有些微妙的不同,解语臣这种情绪显然更甚。 他有点委屈。 江南念居高临下看他,背后樱若朝霞开得炫丽,美人梨花带雨粲然一笑让人恍惚。 “解语臣,是你,我心甚悦。” 他动作缱绻地将她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 拥有一双桃花眼的解语臣将江南念揽入怀中。 “月亮,哭什么呢,这样我可是要心疼的。”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如水,透着轻佻的不正经,可江南念才觉真实,她伸手锤了他一下。 “我等一场雨后樱花开,等了好久。”便不是他也无所谓了! 语气有些埋怨,江南念再度抬手时却紧紧抱住了眼前人。 像黑瞎子常说的,她总是习惯性的口是心非伤人伤己。 “是我的错,让月亮久等了。” 解语臣笑着如是道,“以后,我不会让月亮等了。好不好,嗯?” 她不知,等他回来又见一室清冷。 无处可寻,解语臣坐在海棠树下。 他手里拿着一支烟,点燃了,没抽,只是看它一点一点燃尽。 他算无遗策,却算不了半分她的心。 眼前雾气弥漫,他盯着那片白雾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把它挥散了。 又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指望着从烟里看到想念的人吗? 别到时候,一身烟味,还被嫌弃了。解语臣想,这倒很有可能,毕竟月亮,娇气,还很记仇。 无邪只是没有认出她来,就一直被放在她的黑名单里。 他站起身来,把烟摁灭。 他回过头,看到深夜的最后一点星湮没在天际尽头,日出前最黑暗的时候来了。 屏幕亮了,她发的朋友圈, 迷茫又破碎的她,是否也在想念别的人。 他想,月亮,等我找到你。 等我找到你,带你回家。 一直跟着保护她的人,发来信息。他连夜赶了过去。 他去赴一场,可能不属于他的春日宴。 解语臣没有深究,他也不想深究。 江南念低下头时,解语臣没有一点防备。 解语臣就顺势揽住她的腰,气氛开始变得暧昧,温度也跟着上升。 感受到脸侧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江南念眼角挑起笑意愈发蛊惑,反观是解语臣,反应过来后,眼尾漫上红晕。 江南念在微风细雨漫天落樱中,主动吻向了解语臣。 “解语臣,我等的花开了。雨停了,你来了。” 这句话,江南念说出的很轻松,几乎是不带什么负担的。 只在她话落的一瞬,解语臣的眸色变得深邃了许多,像是透着欲来的风雨,叫人看不真切。 “月亮,我很开心。没有错过你的花开…” 解语臣尾音微扬,和他每次喊她一样,可又不一样。 身前的解语臣上前一步平视,挑起她的下巴。 紧接着,一个吻落了下来。 是实实在在的吻,唇瓣与唇瓣紧贴在一处,舌和舌的交缠。 解语臣环着她,另一只手强硬地抵在颈后,不容她拒绝。 江南念觉得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滩春水,提不起一点力气。 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解语臣颈部,他亲的凶狠,江南念不时唇角泄漏出一些呜咽之声。 好像小猫发情,幸好林深处微雨之时无人至。 良久之后,解语臣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抵着江南念的额头,二人都在喘息。 “月亮,花好看,我眼中的你更好看。” “解语臣,我喜欢花,也喜欢你。” 骤雨初歇时分,直至那一缕阳光努力穿透阴云照向大地,万物哗然。 春夜里星河明灭, 你步履惊鸿,与落樱丽色入梦。 只此一瞥,我的梦便如海棠羞怯。 解语臣,我来看的不是樱花,是年少时那浓烈的喜欢。 我等到的是,海棠依旧,君心如故。 第98章 似梦中月,月外雪,雪中春 梅花里的雪,人间里的相思,百年道观里的故人,都是纠缠不清的因果轮回。 但这春风扑面却不及,此时的解雨臣面如桃花。 彼此不再追思以往,遗憾过去。 若是以前,别人和他谈命运,解语臣定会嗤之以鼻。 但如今,他倒信了。 这东西,就像是他对于月亮的感情。 若是心中有了期盼之人,喜爱之事。 自然是愿意这条道路更顺遂些,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希望,而生出的这一缕羁绊,就是命运。 夜色更深了,解府房内烛火明亮。 在窗棂上映出江南念的倒影,如今看着镜中人,自己都觉镜中人倒有些不像自己了。 一眨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内,江南念沉溺于解语臣一手打造的海棠春梦中,分不清虚实,也看不出真假。 她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晚间的时候,解语臣余光一直观察着她,视线停在她纤瘦的手腕。 养她养了这样久,好像还没见着什么成效。 还是太瘦了。 江南念那日随他回来,就只在院子里的时候稍微活泼了些。 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就如同此刻,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手镯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江南念瓷白的小脸垂着,蒸腾的热气氤氲了眉眼,她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许久之后,江南念稍稍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目光灼灼的解语臣。“胖子说她女儿生日,邀请大家聚一聚。你去吗?” 解语臣语落,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就不去了,到时候你帮我带份礼物便罢了。” 解语臣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他将茶盏推至到江南念面前。 “好。” 江南念想从氤氲中看清他的眼睛,待她看清了,好似刚才他的失落全是她的错觉。 房间里,江南念凑过去,抱住了他。 他身上的闻起来有点暖香,似春天的蔷薇花。 他的怀抱很暖,抱着抱着,江南念就半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抚摸她的脊背,像给一只坏脾气的猫顺毛。 他的手很温暖,摸得江南念整个人都困了起来。 江南念本来就没睡好,他抱得一久,她几乎要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他的嘴唇贴上。一点一点,蜻蜓点水吻过她的额头,鼻梁。 解语臣小声哄她:“睡吧,月亮,我就亲一亲。” 于是她又睡过去,在睡过去之前,感到解语臣吻在她的唇上。 但触感柔软温热,不像看起来这么锋利。 不多时,她是被雷声吵醒的。 江南念还有点困,盯着外面的暴雨看了一会儿。 才想起解语臣似乎说过,他很讨厌下雨。 她推门而出,就看见外边的小厅里亮着一盏小灯,解语臣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那盏灯太昏暗了,只来得及照亮一小块区域,解语臣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 江南念慢慢走过去,她的脚步声被窗外的雨声盖过,解语臣似乎没听到。 “解语臣?”她小声叫他。 解语臣的手摁在她的手腕上,手指冷得吓人。 他周身气质很冷又很危险,像是突如其来变成什么凶戾的野兽。 她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很平和冷静,似乎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解语臣,没事的,只是一场雨。”她低声说。 解语臣低下头,轻嗅了一下她的头发。 “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江南念拉着他回了房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他的唇被浸润的亮晶晶,衬得眸光黯然失色。 江南念深深注视的目光微动,起身抱着他安抚他。 叹口气,道:“小花,我要是离开了。你怎么办呢?慢慢忘记我好不好!嗯?” “我不要,我会一直等你。我谁也不要,只要你。” 江南念默默望向他,解语臣眸光无比平静,蔓延一片幽沉的黑色。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最近的动作,但却只字不提,依然如珍似宝爱着她。 她坐在他腿上,轻轻捧着他的脸浅浅的亲着。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希望你好好生活。” “爱上更值得你爱得人。” “我希望你幸福,忘记我就好。解语臣。” 怀里温暖的她,让心里疼痛带来的清醒霎时云散,模模糊糊的幻想又滋生占据眼前。 他翻身躺下,幽暗的眸子侵入破裂开伪装的欲色,他盯着粉唇,低头咬住。 眼下的他更像是落过雨的海棠,被她窥见内心的不安彷徨。 雨停了,阴天没有日落。天光慢慢暗下,安静地向着黑夜过渡。 “解语臣,不要害怕。 要来得总会来,在这之前我还是你的。” 她最擅长揣摩人心,一语道破他的死结。 扳过他的脸,她的鼻尖触碰到他的下颌,一点点向上滑去。 他闭上眼,样子像任凭发落的犯人。 她躺在他身下,看着不安的他。“暂时,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月亮。” “月亮,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慢慢吻上他唇的过程,那感觉是她在细细品味,如同在驯服一头狂野的猛兽。 她一时的沉默,彻底逼疯了温润如玉的解语臣。 压下来的亲吻,也是他最难捱的时候,紧紧抓住床边的手青筋突兀的按着她发作内心得不满足。 汗水洇湿床单,江南念在黏腻中醒来。 身上星星点点的淤青,她的皮肤轻薄脆弱,总是一碰就留下痕迹。 她缓慢的穿好衣服,离开了没有主人的解府。 依然按照自己的路线,远去。 越过边境线,道路两边便萧条了许多。 江南念靠在车窗,断断续续的光落在脸上,并没有让她醒来。 反而是怀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立刻让她惊醒。 看了一眼发信息的人和一些废话,懒得回复。 继续闭目养神。 中间休息时间,开车的陈家人垂下眼看着手机上的几十条催命一样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嘴角抽了抽。 凑近江南念,小声提醒了一句:“小姐,黑爷来电话了。” 江南念闭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司机表情有点不自然。 江南念一脸淡漠,“他找我干什么?” “他说......” “说知道小姐回来了,他想你了…着急过来接你了。” “你手机没有回复他,黑爷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 干脆闭着眼睛,一口气把黑爷的肉麻兮兮的话转达到位。 司机小陈摸了摸汗毛直竖的胳膊,黑爷情话真要命。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也不是我说的。 小姐,你要生气。 你就打死黑爷吧,不关我啥子事哦。 江南念还未表态,已经看到不远处黑瞎子的大长腿过来了。 黑瞎子带着一贯不正经的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走到她面前。 一段时间不见得黑瞎子,视线压迫感极强,直接把她困在双臂和车之间。 看着她脖颈处遮掩不住的吻痕,让黑瞎子心里升起一股严重的破坏欲嫉妒恨意! 他极力克制着,染上欲色的眸望向怀里平静无波的女子。 捏着她的下巴对着红唇,便狠狠的亲了下去。 江南念懵了,他这是疯了? “大小姐,这么久。 都不想瞎子我是吧?那瞎子我就先收点利息咯!” 后记:这两章没有灵感,写写删删。 呜呜呜,请不要骂我 第99章 星河尽明意 面对黑瞎子外露的霸道情绪,江南念莫名心里一紧,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可身后就是靠背,已经退无可退。 “大小姐,你躲什么?害怕瞎子我?是不是迟了一点?嗯?” “瞎子,你先放开我。” 她鲜少见过黑瞎子这副模样,梦中的那些旖旎场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细微的酥麻感袭来,身子也软了大半。 嘴里似乎已经全被黑瞎子的味道侵占。 再次对上黑瞎子没有带墨镜的双眸,感觉有点什么不太对劲!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很亲密的行为,但也绝对不是他们目前这种关系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她在他眸中看到一种先前从未见过的情绪。 “大小姐,怎么心里只有小九爷。”此刻黑瞎子又出声了。分明他有些过于逾矩了,他却还一脸笑意。 “怎么小九爷亲得!轮到黑瞎子我,你就弃之如避肋。 连个信息都不回,嗯?” 江南念实在听不进去,依照她的性子也懒得听。 对于黑瞎子的冒犯,下意识便做出行动,抬起另外一只腿就要往黑瞎子身上踹。 猛然使了力,但意外遭遇到他的阻碍。 对方没有分毫损伤不说,脚被黑瞎子的腿钳制的死死的,半分也动弹不得。 双腿都被束住,已经很狼狈了。 偏偏黑瞎子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凑过来,一贯亲近的表情在她眼里更像是挑衅。 江南念哪里能受得住这份委屈? “噌”的一下,火气立马就窜上来,什么都顾不上,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几乎是下一刻,清脆的响声回荡整个空荡的野外。 跟着过来接的伙计和她这边的司机,都看着这精彩的一幕。 示爱大小姐…强制爱大小姐…被大小姐打! 吃瓜群众表示,实在是太tm精彩了。 “啪”的一声,江南念的手心都震得有些发麻。 顿了顿,似有一瞬间的僵硬。 两个人都愣住了,看着黑瞎子颊边慢慢泛上红痕。 黑瞎子也不管不顾重新亲了下来,反正已经被打了。 江南念抬起腿,毫不留情的断子绝孙膝盖顶了过去。 一把掀开黑瞎子,示意司机开车。 黑瞎子倒在车座上,捂着裆部一脸痛苦的长吁短叹。 “大小姐,你这是谋杀亲夫呀!小瞎瞎坏了可怎么办?……” 看江南念都不搭理他,他眸中似又多了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有些出乎意料,反而还打从心底里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 听着黑瞎子不着天际的话语,江南念咬牙切齿地瞪着黑瞎子,恨不得抓准时机再赏他一巴掌。 “你给我滚出去!... ” 她越是生气,黑瞎子凑近就越是显得不正经吊儿郎当。 前面的司机格外有眼色的放下挡板,不听不看。 黑瞎子目光在江南念身上流连,“呦,都被咬紫了。小九爷可真不心痛人。” 黑瞎子眸色深深,手指摩挲着她脖颈处的动作从头至尾都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眼底掩藏的更是平日从不显露出来的汹涌,微微收敛住下颌。 “与你何干?你发情了?离我远一点!”江南念又推又搡。 从前看黑瞎子的笑也不是笑,眼神下好像一直藏着冷漠和凉意。 江南念的脾性虽一直算不得好,可她到底觉得自己是个坦坦荡荡的人。 以往每每碰到黑瞎子,看见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时。 变着法儿的去故意惹他、激怒他,为的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褪下那副虚假的伪装,在所有人面前露出恶劣的本性。 就如此刻,怒意上涌,周遭到处是黑瞎子留下的气味。 想起方才他所做的事,江南念怒不可遏。 黑瞎子目光带着些竭力压抑也压不住的侵略感,似想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仅是这一眼,就又让江南念心里一颤。 “瞎子,你在瞎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大小姐你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说,多久了。嗯?” 不知怎的,她又将他同梦中那次联系起来,耳朵都在隐隐发烫。 黑瞎子分外危险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准备下车换个没有黑瞎子的车坐,刚要打开挡板喊前面的司机停下。 “你在解家躲着我就算了,现在你还要跑外面去躲着我?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黑瞎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揽住江南念的腰,将她扣入怀里,“和小九爷分手,和瞎子好吧。”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的?”江南念挣扎,“放开我!” 黑瞎子将她搂的紧紧的,大手放肆的搂着她的腰,“你男人!” “呵,接一下吻就是我男人了?那我去外面多亲几个,你也就没资格说这种话了。” “大小姐,你敢!” “你觉得我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就真的没有那个胆子吗?”她想撩人,也是她说了算。什么时候要被别人强迫了? 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有,大小姐胆子大得很,哑巴张嘴想休就休嘛。 那你为什么不和解语臣分手?” “你真搞笑,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我喜欢他,小九爷好看又多金,事事尊重我爱护我。 你只是我名义上八竿子打不着的假哥哥而已!!!你黑瞎子有什么可以和解语臣相提并论的?” “齐先生,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小猫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也是真的非常可爱。 “什么真哥哥假哥哥,情哥哥还差不多。 谁说哥哥就不能当你男人了?”黑瞎子捏着她的下颌, “我偏要当你男人。我的钱也给你花,什么都听得你还不算尊重你吗?” “我又不是你亲哥。”黑瞎子薄唇贴着她的脸颊,“就算是,我也不在乎。” “黑瞎子你神经病,变态狂…” 这人脑子八成是不清醒了。 黑瞎子环着她的腰,薄唇贴过去亲她。 江南念偏头到处躲避他的脸,黑瞎子看到解语臣留下的痕迹心里更嫉妒,将她直接抱到了腿上。 “宝贝,让我亲亲就好。我保证不做别的…” “…我不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江南念撑着他的肩膀,“我和解语臣保证过了,只做他的月亮。” “你做他一个人的月亮,和做我的大小姐有什么冲突吗?”黑瞎子那个死不要脸的手指伸进她的衣服开始运动了。 “我不介意,做小三的!” “瞎子,有病啊你…” 万物更迭,人间悲喜,我的每一次怅然若失。 怎能无关风月,无关你。 后记:反正黑瞎子已经上桌了,无所谓多一个吧! 反正女鹅小月亮走肾不走心 第100章 万般皆是你 江南念喘的厉害,身体的情欲反应她控制不了。 根本就抵抗不了,黑瞎子这个大变态大忽悠。 “啊啊……” 江南念身子绵软,锤他的肩膀,“我不要,你拿出去……” “黑瞎子,你胆子太大了……” 还有外人在。 他怎么敢的。 这个变态… “过来亲亲我,我保证就住手。” 黑瞎子,想得美,玩得花。亲你个大头鬼! 江南念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使劲咬,把他的脖子咬着不放。 玛德,这人又瞎又聋听不懂人话了是吧。 江南念气得眼尾泛红,就是不松口。 黑瞎子被咬的呲牙咧嘴,在车里不方便他使力,但他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也不松开。 俩人互相较劲儿,一个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口,一个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混蛋,窝妖使尼” “大小姐…你轻点……阿…” “……哼” “大小姐…轻点…” 目的地到了,前边的司机小陈好心的提醒几遍。 生怕看到车子晃来晃去的刺激画面,听到大小姐喊打开。 立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车门,然后武力值强大的黑爷被大小姐一脚踹下了车。 “黑瞎子,你给我等着。” “哎呦,大小姐。 别介呀,你看看你把瞎子咬得…” 看着黑瞎子追着大小姐进了房间。 留下吃瓜群众小陈在线磕cp。 我滴妈呀,黑爷真会玩。好重的口味,大小姐咬得黑爷脖子那牙印叫一个整齐。 不得不说,大小姐牙齿真锋利,一口牙贼啦整齐… 黑瞎子顶着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咬痕,天天大摇大摆到处晃悠。 根本不知道何为礼义廉耻! 手下的人都在打赌,黑爷什么时候能成功拿下大小姐。 当然,面对爬床的黑瞎子。 江南念心狠手黑,该打就打该踢就踢。 江南念最近几天都在跟进,挖掘回不了家的远征军同胞的尸骨这件重大有意义的事情。 刚休息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又弹出黑瞎子热辣辣示爱的消息。 疯了! 他有病啊! 亲了一次就够了,还想怎么样? 江南念点开一连串的语音,催命似的,烦死了! 黑瞎子给她发了很多张他自己半裸身体的图。 问她解气了没。 【江南念:没!辣眼睛!!!】 【齐瞎瞎:行,等爷回来亲自脱给你看。】 真烦人啊。 【齐瞎瞎:听说你那边快结束了,我来接你。】 【江南念:不想见你。】 【齐瞎瞎:大小姐,没良心的!瞎瞎日思夜想,寤寐思服…】 江南念目光淡淡的看了下相册里得解语臣,气质清冷矜贵,还是她男人合眼。 江南念懒得搭理黑瞎子了,直接把他给拉黑了。 烦! 然后黑瞎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南念慢悠悠的接起电话,嗓音是冷漠的,“黑瞎子,什么事啊?” “大小姐!你敢把我拉黑!” “瞎子,你好凶~” “我凶什么了。” “那你求我呀?”面对黑瞎子,恶兴趣说来就来。 “我亲爱的大小姐,求你不要拉黑瞎子。” “……哦,我就不。” “好,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求我!” 之后挖掘工程还在继续,带一批批的英灵回家。 交代余下的工作和安排,江南念回到了和黑瞎子住的房子。 黑瞎子懒洋洋的敲门,“开门。” 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不开门,我就打电话告诉花儿爷……我俩之间…” 江南念生气的打了门, “黑瞎子你神经病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有病去医院!一直找我做什么!” 骂的好凶。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关上门,“我还以为你想让他知道。” “我俩之间有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江南念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双手环胸,清淡的棉麻长裙,但那张明艳的脸上却是冷冰冰的凶戾表情,一点都不温柔。 小野猫似的。 “变态。” “我是大变态,大小姐就是我的小变态!”黑瞎子立在她面前,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离,“宝贝,你也痛痛我。” “我不碰脏男人,黑爷不是说自己身经百战么!” 她推,黑瞎子趁势往前。 俩人始终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刺激。又害怕小九爷知道是不是!” 黑瞎子肆意抚摸着她的脸颊,“没看出来,自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讲规矩了……” 江南念的眼眸漫不经心的盯着他,红唇轻哼,“以前只是无聊罢了,男人我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二手货。规矩不规矩也是我说了才算数…” “瞎子我和你,可不是靠金钱就能维持的……大小姐,不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他们可以,就我不行。” “瞎子我脏不脏,大小姐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放心,我一直为大小姐守身如玉。” “黑瞎子!!你疯了,有些话说一次两次就够了,你没女人要了吗?”江南念气的推他,“滚!” 黑瞎子绝对有病,变态,病娇,被她吼,打,骂,不怒反笑,贱兮兮的,倒像是没有自尊心一样。 江南念被黑瞎子抱起来,压在了床上。 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两只手被黑瞎子轻而易举的压到头顶,双腿被他压住,整个人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黑瞎子的脸一凑过去,江南念张嘴咬他的肩膀。 “疼,疼……” 看着江南念脸上厌烦的表情,黑瞎子顿了一下。 放开了她的手臂,只拢着她不让她逃跑。 “把你的手指拿出去,——黑瞎子” “大小姐翻脸无情,瞎子我好伤心。你还让我拿出去”黑瞎子不规矩的手指搅弄了几下,拿了出来。 还当着她的面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大小姐的味道,好香~” 江南念:……谁能有你变态! 他怎么那么色情,那么骚气? 他轻佻的话语江南念只当作没听见。 动气之后手上动作有些粗鲁,手脚并用又抓又踢。 也不知道踢到打到那里,只听到黑瞎子一声闷哼。 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江南念几乎是直接扯开他的背心。 露出男子的身躯,古铜色的皮肤上缠绕着白纱,上面已然透出鲜艳的血迹。 江南念微微抿唇,清亮的眸直视黑瞎子的眼, “什么时候受的伤,伤口还没有痊愈。 你就来我这找死,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黑瞎子只糊弄地笑道,“习惯了,慢慢就好了。” 晚风拂过的花瓣落在发间,玫瑰的爱意落在心头。 等待,伤情又伤心。因为你不知道,最后的答案,是否是你想要的那一个。 所以,瞎子我,想要的我自来取。 星河尽明意,万般皆是你。 第101章 早悟,兰因絮果 她怕是早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情感。 想来,若是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她很少会这样近距离地看黑瞎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就在眼前,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误以为他这个人很好接触。 黑瞎子的声音变得低哑,喉结不停滚动,看上去很色气,因她而起的欲望。 “大小姐。” 江南念掀起眼,正好对上他赤裸裸看她的目光。 只是他带着欲望的视线太过强烈,叫人觉得不安。 “大小姐,我好痛!”他说。 “哪里痛?我给你上药。” 她想要离开去拿药品,可手腕却被黑瞎子捉住。 “这里,你帮我治疗治疗。” ………………… ……她的母语是无语! 她是该心疼单纯的自己。 还是该可怜失掉清白的手。 她以为他伤口痛。 原来他说的此痛非彼痛! 玛德,怎么不痛死这个狗日的大黑耗子。 手指抽又抽不出来,恨不得赏他俩巴掌清醒清醒。 最好是,把他的狗脑子打回来! 看着她眉头一皱,黑瞎子嘻嘻哈哈放开她的手指。 江南念看着他带有血迹的伤口,“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 瞎子: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你心痛,让你放松警惕。 他就要拉下背心,江南念拉住他的手,面上微微愠怒。“你想死,别死我面前。滚远点…” “那死之前,大小姐怜可怜瞎子我呗。” “你知道得,打小我就没有媳妇。” 江南念一把挥开他的手,说话时已然带上了情绪。 “…谁骚得过你!”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你去死好了!死了,我给你烧十八个小美人。让你夜夜做新郎… “…那倒也不必如此!” 黑瞎子当着她的面手指如弹钢琴般灵活。 “齐哥哥……” 叫他哥哥就是她自愿求饶的暗示。 可是黑瞎子听着她娇滴滴,软媚媚的声音只觉得热血沸腾,更不想放开她了。 “黑瞎子都不介意你有小九爷,你怕什么?” “大不了,小九爷知道就知道呗!”知道了更好,赶紧分手。 “我在南边,他在北边。 一南一北俩个男朋友而已,又不多,是不是。 他应该感谢我帮忙看着他女朋友……” “那我干脆凑齐东南西北,你们打麻将还不用到处找人了。你说是吧,瞎瞎。” 江南念听着他的话简直要气笑了………… “那么紧张,大小姐也觉得瞎子我说的 “哇,宝贝想要四个男朋友。好贪心哦……你吃得下吗?” 混蛋! 江南念顶着一双软红娇媚的双眸看他,“出去!” “瞎瞎错了,又不是不让你爽快一点。”黑瞎子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单手解开皮带。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做。” “你不想和我做,我想和你做。乖,听话。” 现在她喜欢小九爷 又怎么样,之前为了哑巴还不是要死要活。 旧得不去,新得不来呗。 明明现在,陪伴她的人是他。 爱人如养花,娇花一样哄着陪着,用爱意和守护浇灌。 江南念想逃,身体往后缩,黑瞎子一伸手,将她的身体拉回到身边。 “呜……” 这人真的,一点不顾及身上的伤口。 黑瞎子忽地笑了。 找到了。 她的弱点,她对他们总是容易心软。 江南念面上有一些愠色和无奈,她将手臂抵在黑瞎子和她中间。 “你想好了? 爱我,可没有结果! 不会后悔吗?” 没成想黑瞎子只是笑,眸色暗沉,嗓音也低沉。 “嗯,我确定,不后悔。甘之如饴!” 语罢,他便吻上了她的红唇,不似第一次浅尝辄止。 黑瞎子几乎是咬上了她的唇,她吃痛,唇齿便松了力道,趁着机会,黑瞎子就吻了进去。 “唔,死瞎子…轻点…嗯。” 他们都睁着眼,江南念被亲得眸中水光迷蒙,但面上有些恼怒。 “你属狗的吗?轻点…轻点。” “你tm是接吻,还是要吃人?” “瞎子我不会,大小姐教教我好不好。嗯?” 她一边骂一边咬他,黑瞎子却在笑。 他吻着她,唇瓣滚烫,手也不安分地从腰际开始上移。 顺着窈窕的曲线,一把扯开了宽松的棉布长裙,扔在地上。 他咬着她的唇笑,狐狸眼弯出勾人的弧度。 江南念被他亲得发软,唇角偶尔泄出些呻吟。 迷迷蒙蒙间,半睁的眸突然窥见他在笑,她忽地来了些脾气,便张开嘴咬上了黑瞎子的唇角。 黑瞎子嘶了一下,他的吻不断地落在,肖想许久的女子颈侧… 在柔软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映出一个个红痕,似白雪上落了一地凄美红梅。 他的喘息声连着话语一同传进江南念耳里,“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美不胜收啊。” 说话时还在亲吻她的锁骨,唇齿间的声混着他低沉的嗓音,听的江南念脚趾都蜷缩起来。 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话语简直不堪入耳。 简直,骚情的不像话。 流畅的腹部露出肌肉线条,左肩被她咬出了一个牙齿印,黑瞎子整个人看起来色欲满满。 江南念觉得荒唐,侧过脸不想看他。 可黑瞎子坏心眼的就是要说,不仅要说,他手指不甘寂寞到处点火。 “小九爷真不会养人,大小姐还是瘦了些,是不是养的再丰腴些这里会更大一些?” “不过这样也不错,正正好。一手盈盈可握…” 江南念简直要疯掉,微微的痛楚混着热情一同涌入大脑。 “黑瞎子…啊…闭…嘴啊…” 这人要做,嘴巴还要说。 就在她她脸都红透了,身体泛着淡淡的粉意。 “大小姐,感受到了吗。” 黑瞎子喉咙里还发出几声低喘。 江南念已经没有心思觉得害羞了,她只觉像有电流窜过她的背脊,整个身子都在打着颤,像在枝头被春雨拍打的蔷薇花有了微醺的醉意。 “齐…哥哥…不要。” 黑瞎子肯定是疯了,她也疯了。 对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目前模样,与其说是黑瞎子不甘心,不如说是早有预料。 江南念想救他们。 她只是想救他们。 到底是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还是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不得而知。 第102章 黑月光 在三不管营地,众人私下里正传着关于黑爷和月神的暧昧八卦。 不久后,他们便亲眼看到黑瞎子顶着一脖子抓痕咬痕,明目张胆地在菜市场闲逛买菜。 面对单身狗们的打探,黑瞎子嗤之以鼻。 “你们懂个屁,为爱做三算什么。 都一边去,别耽误我买菜给大小姐做饭。” 很显然,对于黑瞎子这种为爱不顾一切的行为,大家并不认同。 在他们看来,黑爷就是月神和小九爷之间的第三者。 他的行为破坏了月神与小九爷的感情,这是不道德的。 然而,黑瞎子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依然我行我素,为爱执着。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月神是故意给小九爷打电话,目的就是为了气黑瞎子。 但黑爷似乎并不在意,他就是不走,面不改色地非要坐在她身边听。 或许在黑爷看来,只要能和月神在一起,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他所追求的,只是一份真挚的爱情,而这份爱情,并不需要得到他人的认可和祝福。 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黑瞎子的介入而变得复杂,他们三人也因此陷入了一场情感纠葛之中。 在这场纠葛中,没有人是胜利者。 他们不忍直视黑爷那殷勤的姿态,而他自己却乐在其中。 面对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他甚至得意洋洋地挑眉示威,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到了晚上,看着偷偷溜进她房间并搂住她的男人,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黑爷?至少穿上裤子吧!” “反正最后都是要脱掉的,穿不穿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这不是穿着背心和内裤么。” “大小姐,我是黑爷,你是月神。我们两个,简称黑月光怎么样!”黑瞎子强词夺理道。 “……”神tm黑月光! 台灯光线昏黄,将沙发上黑瞎子精壮结实的身躯。 晕染得仿佛似古希腊神话故事里得艺术品。 他身上的肌肉很匀称,宽阔挺拔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 暗色的两点茱萸落在胸前,有种让人想尝一口的冲动。 从这个角度,江南念甚至还能看见他微微凸出的喉结。 黑瞎子也没起身的打算,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半靠在沙发上,抬眼望着她。 草。 不得不说,瞎子此刻。 真他妈的帅啊!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江南沉迷美色的思绪,也破坏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黑瞎子盯着从他身上爬下去够手机的女人,抬手按住她的腿,深吸一口气,问道:“大小姐,我衣服都脱了,你确定要接电话吗?” 他的语气里难得透着几分委屈。 “……” 江南念差点没忍住爬回来,但目光瞥到屏幕上“小花花”三个字时,还是毫不犹豫地拿着手机,“宝贝儿,马上。” 要换做其他人,江南念也就当没听到了。 但解语臣大半夜突然给她打电话,按照他的作息习惯,这会早已经在床上了。 万一真出了什么急事她不接,下次见面还得想方设法地哄小九爷,不值当。 见她干脆地扭开头,黑瞎子心底一沉,半晌慢慢松了手。 他安静地看着江南念背对着自己接了电话。 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那点心血来潮的急切,在这一刻慢慢熄灭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实在太过顺利。 以至于他忍不住得意忘形,忘了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与偏爱,都是他靠胡搅蛮缠得来的。 之前一口一个有病混蛋变态的骂他,在他身下舒服完了就想踢开他。 现在却娇娇软软的和小九爷理所当然的卿卿我我。 “月亮,我好想你。一个人睡觉孤枕难眠。” “月亮,你想我吗?……” 解语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毕竟她又不告而别。 “想你,好想你。”江南念温柔的安慰着解语臣。 眼眸流转却怒瞪黑瞎子,白玉的手指抚去搂在她肩上作乱得手。 “想月亮了,可以视频吗?” “小花,下次好不好,今晚我好困啊……” 黑瞎子在这里,开个视频那个变态很有可能故意出镜给解语臣看。 现在黑瞎子能闭上嘴不说话,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下一秒,黑瞎子温热的手掌摸上了她的大腿。 就说吧,黑瞎子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瞎子静悄悄,一看在作妖。 之前她扔下抽事后烟的黑瞎子,一个人洗了澡出来。 没成想他后脚洗完澡就这么光着身体,大大方方的在她的卧室里遛鸟。 臭不要脸的还不穿衣服。 被她赶出去,才穿了件背心内裤又跑了过来。 面对她扫过来的眼神,还得意洋洋的挑挑眉。 有一说一,那身材是真的绝,这狗东西的腰看起来还挺对劲儿。 她本来想通过和解语臣睡前聊天让他出去的。 现在反而自己遭殃,那双手越来越往上,快摸到她腿心时,江南念匆匆挂了电话。 “瞎子,你有完没完?” 江南念冷着脸,眼神凶巴巴的盯着他。 可是他们刚做过,白皙似玉的肌肤泛起情欲的薄红,眼神很凶,但整个人看起来可爱至极。 他连哑巴张都不怕,把人家都偷了。 更不怕小猫咪凶他了。 “没完,这才到哪……” 温晚冷言冷语,“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一起睡!” 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小花花:晚安,月亮。】 她刚想回复,小腿忽然被他握住用力往前一拖。 浓郁清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黑瞎子这回不客气地把她拖进怀里,贴着她鼻尖神色不善道:“我都软了,还聊?” 江南念在黑瞎子垮脸下坚持回复了信息。 【晚安,小花花。么么哒,爱你。】 黑瞎子抽出手机,随便扫了眼上头的聊天记录,然后没什么表情地往旁边一扔,直接低头吻她。 他越吻越凶,舌缠着她不肯放。 江南念被亲得溃不成军,脑袋往后仰一点,那边又追上来。 甚至还添了一只手按在她颈后不让她再退,竟让她渐渐觉出一种不同以往的强硬。 他心情不好,连眼底情绪都意味不明。 “说话,大小姐。要不要?” 想在床上按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她的三心二意,可又怕表现得太过明显,她会识破。 说到底他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再如何得心应手也有要露出破绽的时候。 “不要,我腰还痛着呢。是你自己要开始的,现在就吃醋了?要不,咱俩还是算了吧!” “…行,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要动不动就算了,下次再说做得你下不了床。” “…” 表面上披着温和微笑的皮,骨子里却狠得像头狼,这会儿不但和解语臣较上劲,还想分出个胜负。 江南念看着黑瞎子难看的脸色,又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问,“瞎瞎……你有几块腹肌?” 黑瞎子没说话,舌探进去缠吻她,直接握着她的手伸进衣服里,往他小腹上按。 一块、两块、三块…… 不是特别夸张的肌肉,却结实紧绷,硬硬的,手感好得爆炸。 江南念控制不住地摸摸捏捏。 黑瞎子总算放过了她的唇,埋首进她的颈窝里。“怎么样,大小姐摸得可还满意吗?” “…嗯,满意满意,行了吧。你快松口…痛死了…又咬我…” 他抬手难得温柔地,一下下安抚似的摸着她光洁的背,过了会,开始慢悠悠的问。 “大小姐,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有气无力道:“你又想搞什么……炮友关系?” 唉,简直越想越气。 男人多未必是好事儿。 噢,那正好,”黑瞎子眯起狐狸眼睛,笑得风光霁月,“我最擅长的,就是打炮了。” 江南念::……黑爷,求求你做个人吧!!! 是不是每个男人开了荤后都像黑瞎子这样…… 黏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狗屁都听她的! 都是骗人得! 为什么男人干完事儿神清气爽,女人会累得腰酸腿疼肌无力? 第103章 得欢悦,且欢悦 因缘际会,他等了很久。 后来,她回来了。 他做事,她付钱。 只是在齐府,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天有微风吹过,一树粉红色的花瓣如雨水般点点洒下。江南念脸上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踮起脚轻轻吻在了哑巴张的侧脸。 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下,稍纵即逝。 却被张麒麟拽住了手腕,拉回怀里,回吻了下去。 “哎呀……”站在他身边的管家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笑着摇头,“小姐和张先生感情真好。” 不知为何,连黑瞎子的心脏也开始砰砰作响起来。 不,别看了。 她不是属于你的月亮。 他强迫自己挪开了眼,回身关上了门,但脑中却始终想着那一片桃花雨。 可惜,那个时候的江南念,眼睛里除了张麒麟,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她的爱是那么纯粹,那么炙热。 看到这样的她,黑瞎子便会想,会不会也有人这样爱我呢? 可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这样的爱了,并没有谁的爱意如同江南念对张麒麟那般浓烈持久。 “我想要唯一纯粹的爱。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有很多不纯粹的爱也可以。”哑巴离开后,她哭了。 他捂着她的眼睛,眼泪好像很烫,烫得他心慌意乱。 那时,他想不明白。 黑瞎子睁开了眼睛。 房中光线昏暗,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怀中窝着的女子。 他稍微一动,她便醒了,依旧迷迷糊糊地蹭了下他。 他却极为自然地在她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早上好,大小姐。”只是我的大小姐! 黑瞎子心中一动,这蜻蜓点水、稍纵即逝的一吻,似乎与记忆中那场桃花雨中的吻重合了起来。 而当时被哑巴搂在怀中的佳人,此时躺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黑瞎子的动作,江南念又惊又羞地骂了一声,小声道:“齐瞎子!你怎么一大早就发情……” “嗯,这不是补上昨天没做完的那一次么。”黑瞎子俯下身把她冲口而出的呻吟全部吻住,唇舌交缠。 所有感官被放大到极致,江南念只能从喉间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啊……啊………嗯!”江南念搂着他的脖子又抓又挠,几乎有些抗拒,“不要,我要睡觉。” “可以的。”黑瞎子动作照旧,又哄又亲着女子。 “好烦人,扰人清梦。以后你睡自己屋…” “…不行。” 那些天以后,江南念似乎和黑瞎子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暧昧关系。 他们原本就住在一起,在黑瞎子看来什么活动就是频繁地约会。 一起吃饭、爬山、攀岩、高空滑翔、看电影,做了一切暧昧期男女会做的事情。 说实话,黑瞎子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恋爱对象,他爱玩,会玩,而且永远能为伴侣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和他在一起,很难不产生那种仿佛被他深爱着一般的错觉。 四月天暖气清的好天气,江南念被黑瞎子拐到了他的马场。 俩人不是在草原上悠闲自在的赏花,就是与骏马融为一体,驰骋在无垠的草原上。 “大小姐,我不是说了嘛”,黑瞎子放松的半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江南念慵懒的半趴在他怀里“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他这话说的很随意,但是江南念听了却愣住了。 心中某个角落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拂过。 良久后,她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张麒麟也这么说过。”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他还是忘了我。” “想做就做,瞎子陪你。瞎子我可不会失忆,放心吧。”他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既霸道又温柔。 江南念咳了一声,无意识的戳了下他的胸口,低声道:“黑瞎子,能不能别说这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没有误解,我说的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黑瞎子半坐起来,下巴贴在她的脖颈窝,像一朵艳丽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罂粟花。 徐徐说道,“大小姐,难道你不想来点简单轻松的爱吗?” “简单……轻松的爱?”江南念不自觉地被他的声音诱惑了,慢慢重复了一遍。 “是的。”黑瞎子弯起唇角,眼眸中光泽流转,“移情别恋,也是忘记失恋痛苦的一种方法哦。” 这陷阱设得实在太过明显,可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让人无法抗拒。 江南念艰难地别开视线,嗫嚅道:“不……我已经有了解语臣全心全意的喜欢。不该这么贪心不足…”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让你那么难过的。”黑瞎子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语,继续说了下去。 抬手用食指勾起江南念的下颌,不紧不慢地将她的头转向自己,“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会让你伤心。” 他的呼吸逐渐靠近,最终,唇瓣轻轻地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江南念如同被麻痹了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最终只能随心的闭上了眼。 行了,就这样吧。 她在心中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如果她注定不能拥有纯粹的爱。 那么,前路漫漫,万般皆苦,就及时行乐,得失随缘。 凌晨两点,草原露营地。 江南念脸朝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只觉得疲累。 身体累,心也累。 “大小姐,舒服吗?” 后背贴上来一个暖烘烘的胸膛,黑瞎子在她的耳边轻狂肆意的问。 “嗯……”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腿酸。“好累……” “累什么,今晚我已经够温柔了。”黑瞎子并不着急,“你说,是跟他做舒服还是跟我做舒服?” “什么?”江南念愣了,“你在说谁?” 黑瞎子追着她要一个肯定。“我说哑巴张,你明明知道不是吗?” “呜……”江南念难耐地呜咽了一声,“瞎子,你是变态吗?” “说,谁厉害。” “…呜…我不知道…太久了…忘记了…” “嗯?说不说,不说~嗯?” “…啊…你…你…行了吧。” “大小姐,好勉强啊。还有力气说话” “……变态…” 和黑瞎子的纠葛暂且不提。 转眼,端午节快到了。 手机又响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消息来自于解语臣。 江南念的手指静止了一瞬,没有立刻点开那条消息。 有多久……没和他联系了? 记忆还停留在上回,道上关于她和黑瞎子之间的流言蜚语还是传到了他耳边。 视频里,解语臣神情冷淡地对她说“你就没有对我交代得吗?还是乐不思蜀了?开始喜新厌旧?” 事实上,解语极少有对她这么刻薄的时候。 江南念无话可说,对已发生过的事情也无辩解之意。 第104章 留词半阕,写相思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端午前夕。 看到解语臣发过来的微信。 江南念叹口气点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与解语臣对话的微信界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来接你?” 啊? 江南念有点发懵。 解语臣这是,消气了? 想到这儿,怕麻烦的江南念松了一口气,回道:回,明天上午。 于是,就这样,端午节当天,她又坐上了他的车。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么久没有见到解语臣。 气氛难免还是有些尴尬。 江南念坐在副驾驶上,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玩了一会儿手机,江南念脸上便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兀自还在生闷气的解语臣瞥了一眼,淡淡问道: “你和黑瞎子的事情,难道不和我解释解释?” “啊?”他突然开腔,把江南念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摔了出去。 “反应这么大?”解语臣简直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心虚了?” “……”江南念抿了抿唇,扫了一眼他,“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解语臣的眼眸冷了一瞬,声音却依旧如常:“你觉得呢?”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缓缓收紧了,神色沉郁。 可是说到底,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之后一路无话,到了解家。 俩人沉默的用过午饭。 “要不一起去齐府散散步。”江南念发出了邀请,“都好久没回来了。” “……”解语臣微微一滞,看到面前女子清澈坦荡的眼眸,垂下眼说,“好。” 和风细雨轻轻吹拂着并肩行走的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知名的草木香气。 江南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香的栀子花,以前八爷在的时候也喜欢…” 明明八爷走了很久了,可齐府的时间却像是凝固了一样,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嗯,我知道。”解语臣下意识地接了话。 在齐府一处角落里,一树密密匝匝地墨绿色的枝桠,片片绿叶间点缀着白色黄蕊的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 解语臣:“去年这个时候,你还采了一大把栀子花放在我的车里。味道留存了很久,我很喜欢。” “是吗?我都忘了有这回事情了。”江南念俯下身采了一朵栀子花。 “忘了?”是忘了我还是准备又扔下我,解语臣轻轻笑了下。 被他那双含情眼盯着,江南念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起来,无法继续与他对视下去,撇开头道:“呃……我也不是故意忘了。” 说着,把那朵栀子花别在了衣襟上。 俩人祭拜过八爷,又晃悠悠回了解府。 晚间,屋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俩人静默不语,对坐无言。 解语臣正在玩着俄罗斯方块游戏,江南念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两人之间气氛沉默。 终于,江南念主动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和瞎子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解语臣淡淡开口:“有时候,流言蜚语可杀人诛心。我想知道什么消息,很难吗?” “我不想骗你,解语臣。” 说到这里,她勾起唇角,自嘲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是流言蜚语,那就是事实。 我三心二意,冷血薄情。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说到底,你又凭什么管我!” 她的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让解语臣脑袋中象征着理智的那条弦“啪”地一下绷断了。 “我倒是想管你,可你听过我的吗?”解语臣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并不代表我愿意从别人嘴里知道你的绯闻,为什么不是你来和我说。” 这两人极少如此针尖对麦芒地吵过,眼神对视,互不相让。 江南念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些冷漠:“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们那样,总是那么冷静理智,那么会权衡利弊? 凭什么我,永远都是被你们舍弃的那个人! 明明知道都是错的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欲望!” 解语臣被江南念冷漠的话语惊在原地。 当初解语臣选择了九门,守护解家。 江南念护着无邪,远走天涯几年不回京城这件事。 一直是两人之间的禁忌,多年以来他们都刻意地不去触碰,同时默契地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今天江南念就这么直接地撕去了和平的表象,把那个她从不肯提起的伤疤,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他猛地上前了一步,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原来,你始终都在意。没有忘…” “我为什么要忘记你们给的伤害,说一百次一千次那也是伤害。 难道你以为我不说,就代表我不在乎,我不会伤心难过。” 两人的距离极近,江南念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和痛惜的目光。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解语臣缓缓地开口,“你后悔和我在一起是吗?” 他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沉暗得一丝光也没有。 在那如深潭般幽深的眼底,似乎涌动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暗流。 江南念莫名地有了一种感觉,尽管此刻他禁锢着她的身体,掌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这些表象都只不过是布满裂痕的冰面,只要她轻轻投下一颗石子,他就会完全碎掉。 “对。”她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轻轻地开了口,带着某种恶意的残忍,像是在报复多年以前他曾经对她毫不犹豫的放弃。 “我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解语臣,我绝对不要,喜欢上你。”可是,解语臣。没有那么多如果呀! 我的真心,我的喜欢,从来都是真的。 “解语臣,我们,就到这里吧。” “月亮,我不同意。” “我和黑瞎子,睡了。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月亮,我…”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 她的言辞坚定而决绝,可内心却充满了对解语臣的不舍。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离别在所难免。 解语臣,恨我吧。 所有的过错,都由她一人承担。 他值得更好的人。 或许,这世上真的存在因果循环。 多年前,她深爱着张麒麟,而多年后,解语臣却对她情有独钟。 感情的世界,似乎总是不得善终,而爱得更多的人,往往是输家。 她的确是个恣意妄为的人,敢爱敢恨。 他做事情喜欢凭借理性,考虑全局,三思而后行。 有时候他其实很羡慕江南念这种一时兴起不管不顾的性格。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全身心投入…… 放弃的时候也果决干脆,决不拖泥带水… 就像放弃喜欢他一样利落。 她的喜欢总是这样坦坦荡荡,一点儿遮掩也没有。 道上他的人转回来的信息。 他们的举止太过于亲密,她和黑瞎子不仅仅是生死相依的队友。 还是肆意妄为的可以疯到一起的同伴。 黑瞎子看她时候,眼神中的柔情,简直快要满溢出来。 曾几何时,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他才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明明他们曾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明明,先喜欢她的人,是他。 感受过她那般炙热浓烈的喜欢,如何能不动心? 他不能,黑瞎子显然也不能。 那天晚上,或许是因为淋了雨,回来以后江南念有点低烧。 俩人算是不欢而散,洗完澡吃了药以后她早早地休息。 解语臣默默的清洗后过来,推开门随之上了床。 安静的抱着她,“月亮,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解语臣,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江南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感冒,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听起来软软的,像是在撒娇,拂得人心头发痒。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像是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真的让她的睡意渐浓了起来。 “小王子说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样的花, 但是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听到江南念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解语臣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停了下来。 “月亮”解语臣试探性地叫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月亮,我也只有你一朵玫瑰花,晚安。”他说完这句话后,亲了一下她。 拥月安睡。 却从此,与谁共?用情深处知情重! 妄留词半阕,写相思。 诚放纵,料无用。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后记:沙海篇结束…… 第1章 月孤明,风又起 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 是他酿就春色,又断送流年。 江南念侧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机瞧。解语臣躺在她身后,半搂着她。 早晨,大约六点,屋子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呜呜”声,窗外时而传来几声鸟鸣,房间静谧得能听见呼吸。 解语臣抬手撩开她的长发,湿润的嘴唇印上她白皙的后颈。 “看什么呢?”他声音喑哑。 “没什么。”江南念背对着他。 “手机有什么好看的......”他声音带着略微不满。 “不然看什么?”她拧过头好笑地问。 他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脖子。 看着黑瞎子在她出发前,故意留下的吻痕。 解语臣眼眸暗沉了下,一股郁气不得发。 “月亮,难道我还没有手机好看么?”解语臣一肚子怨意,语气像个怨夫。 解语臣拿走她的手机,熄掉屏幕放到一边,他俯身撑到她身体上方,低头亲了亲她眼睛。 她闭上眼,侧了一下脸。 “睁眼。”他说。 她睁开眼睛。 解语臣垂眼,抬眸。 他瞧她良久。 “月亮,不要离开好吗? 不要去找别人!” 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又亲,“月亮,只看我好不好。 她捧住他的脸,低声:“已经发生的,我们都不可能当没有发生过。 对你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他咽下未尽的话语,低身吻住她的唇。 不想再听那些让他伤心的话,俩人纠缠许久。 日上叁竿,江南念张开手心,侧头望,上面全是呜浊,她闭上眼喘息。 吃完饭,解语臣又要去公司了。 “我不想去公司,我想陪着你。”他情绪不高。 他搂住她的腰委屈巴巴,“我害怕你又不要我了。” “我一有空就回来见你。”江南念顾左言右道。 “那你别让我等太久。”解语臣侧头望她。 “嗯。”不带任何情绪的回复。 他搂紧她的腰,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吻她,哑声:“月亮,给我一点时间接受。” 江南念抬眸微笑,“不要去委屈自己去附和迁就任何人,小花开心就好。” 解语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江南念目送他上车去公司。 江南念似孤燕南飞,先回三不管地带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黑瞎子依旧很忙,接了大单子去了东南亚。 而她一个人也很无聊,于是便随意买了张车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六月末,江南念接到了无二白的来电。 收到无二白发来的定位后,江南念发现距离并不远,于是她决定自己开车前往。 炎夏,烈日当空,江南念却没有心思欣赏这座陌生城市的风景。 她只想尽快见到那个重要的人。 红绿灯路口,她习惯性地靠着车窗吹风,心中有些许不安。 风又起,最后的旅途开始了。 一路跟在后面的面包车里,胖子看着前面的豪车口水直流。 垂悬三尺,对着无邪道。 “天真,咱哥仨啥时候能开上这么豪的车。瞧瞧这车的线条多流畅,发动机声音多动听。” 无邪咬着牙翻了个白眼,“胖子,你一路上催着我加速加速。咱这是小面包车,擦了别人车可赔不起。” 胖子讪讪一笑,“无家家大业大,要不你就从了你二叔去相亲。骗点钱来花花…嘿嘿嘿。” “胖子,你真满嘴跑火车。没一句正经话,阿月…” 瞧了一眼后座的张麒麟,无邪和胖子同时沉默不语。 不知道开了多久,手机热得发烫,话筒发出温柔的女性提示音:“导航结束。” 江南念放下手机,提起行李箱,走下车。 她望着前路,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她渴望一切尽快结束,却又害怕面对未知的变数。 接到信息的贰京早已在门口等候,他将江南念先带到了帐篷。 一路奔波,江南念出了一身汗,她迅速洗完澡。 换上白色吊带裙拖鞋,半干的头发披散着。 半分胭脂未施,却殊色不减。 悠闲自在的跟在贰京身后,前往吃饭的地方。 一路上,偶尔有一两个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南念只是淡淡的瞟一眼,并未多加留神。 到达目的地后,无二白邀请的客人已经分桌落座。 贰京将江南念带到无二白身边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江南念抬头一扫,发现在座的都是熟人。 江南念拿出手机自娱自乐,至于对面三人投来的目光她毫不在意。 边上的刘丧看着江南念冷漠的脸,默默地帮她把面前的餐具都用热水烫好。 “丧丧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江南念一边玩游戏一边问坐立难安的刘丧。 “无二爷邀请我过来做顾问的,不是我偷跑来得。” 刘丧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于是紧握拳头,给自己暗暗鼓了把劲,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哦!前几天咱俩一起旅游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要有事儿回北京? 感情这儿是北京?”江南念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噗嗤…哈哈哈。”桌上传来胖子嘲讽的笑声。 江南念抬起眼眸,冷冷地扫了笑得过分夸张的胖子一眼。 胖子见状,立马嘿嘿一笑,没再吭声。 刘丧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她。 身后有人走近,看到女子的身影。 从身后一把环住她,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起开,把你爪子收好。” 江南念抬眼侧身注视着来人,神色不变地坐在椅上,垂眸继续玩游戏。 “黎簇,你也很好。 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好好上学。 你们俩,可真行。 回北京的在福建。 该在北京上学的在这里。” 黎簇垂着眼睑走到江南念身边,默默坐在刘丧拉过来的凳子上听训。 江南念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漠的压迫感。 “姐姐,我就是听说你可能会来。好久没有见你了,我也没有旷课。”黎簇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有理有据。 “你听谁说得?黎簇。”江南念审视着黎簇,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她把手机塞给刘丧,“帮我打完这一局,你手机给我一下。” 刘丧赶紧乖乖双手奉上手机,又拿着她的手机帮忙继续未完成的游戏。 黎簇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脸,咬了咬牙。“是我师傅说得,他还说……” “你师傅能是个靠谱的人吗?” 江南念手指捏了捏黎簇的脸,“小崽子长大心野了是嘛,姐姐的话也当耳边风了。你师傅还说什么了?嗯。” 黎簇一脸顺从的让她捏,还把刚去拿得奶茶递给她。 然后干脆不多说,直接把手机微信里师傅发的语音打开她听。 黎簇:死师傅不死徒弟,姐姐身上有杀气,还是师傅顶上吧。师傅皮厚,比较抗揍。 “师傅的好徒儿,等见到你师娘。给我好好伺候着,别让她到处沾花惹草。” “你小子也是,要记得尊师重道。她是你师娘,可别有歪心思。” “不要告诉她,我把小九爷忽悠过来了。嘿嘿嘿……” ………… 江南念在一桌子人兴致盎然地眼神下,恨不得把黎簇按在地上打一顿。 这孩子太莽了,行事竟然如此轻率。 是她大意了,常用c4贴脸开大的能是啥正常人。 江南念暗自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黎簇。 决定等饭后,好好找他谈一谈,也许用武力值教教他做人的道理比较管用… 第2章 天涯路远,唯愿君安 “黎簇,吃过晚饭。 我给你买机票,回去好好上你的学。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黎簇石化在原地,江南念斩钉截铁说完又轻飘飘扫他一眼。 她将黎簇的手机随手放回他的手边,没再搭理他。 江南念闲散地靠回桌边拿过游戏已经结束的手机,觑了一眼有点心虚的刘丧,“说吧,你又是谁请过来看着我得?” 刘丧默了会儿,诚实的开口:“是小九爷,他说有事儿找我师傅。让我过来跟着你…”声音在她似是而非的眼神中越来越小。 得,黑瞎子和解语臣俩互相套路彼此,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江南念撇过脸去哼笑一声,“真行呀,照我看你们师傅的徒弟个个有本事得很。?” 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明显看笑话的无邪。 拿过自己携带的电子产品,手指飞快在屏幕软件上点了几下。 示意刘丧给黑瞎子打电话,刘丧听话的打了过去。 黑瞎子:好徒弟,怎么。你师娘到了没有?有没有和哑巴旧情复燃? 江南念黑着脸打断了黑瞎子喋喋不休的问题。 “齐先生,是我。有笔生意谈不谈?” “哎呦,原来是大小姐呀。咱俩谁跟谁,说生意就难听点了吧。有事儿你说,瞎子我随叫随到。” 江南念冷笑一声,“我不追究你怎么忽悠他过去的。 现在我给你八千万,给我保护好解语臣。 我要你保他出行平安,怎么样。这笔生意接不接” 对面的无邪听到八千万眉眼倒是动了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瞎子咬牙切齿:“花儿爷人品贵重,怎么可能踏足贱地。” “瞎子,你俩定位相隔500米。相信拐个弯你就能遇上了,别贫了。你接不接这单,不接我找别人。” 江南念好笑的示意刘丧把俩人的定位发给黑瞎子。 黑瞎子收到截图,脸都黑了。 “好,我接。另外他二我五。” “一个亿,3:3!” “…4:3” “3:2,瞎子,再多话就没有了。” “好,他三我三。一言为定。” “成交!你后面有小老鼠,自己注意点。” 挂掉电话,收起电子产品。 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看着无邪,无邪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黎簇,你记不记当初得有位不要脸的叔叔非法绑架了你,还收了我一张黑卡。” 黎簇立马精神百倍,看了一眼无邪。 “有些怪叔叔就是神经病,不要脸。” 看张麒麟清淡的眼神扫过来,黎簇虎了吧唧的一视平等的骂“看什么,你也是。” 江南念好笑的拍了一下黎簇,再说下去这崽出门容易被人套袋子挨打。 她把手机里的银行流水截发给无二白,轻描淡写,但掷地有声。 “麻烦二爷,给我结清一下费用。 小三爷前段时间刷了我八千万,利息不多不少我只要两千万。 麻烦现在立刻马上打一个亿到黑爷账上。” 无二白看着她冷淡的眉眼,又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自家的好侄儿。 “二京,打过去。” 片刻后,二京把转账记录给她过目。 “多谢小三爷让我赚了两千万,下次要刷卡记得提前说一声。我就不收利息了…” “好说,好说。阿月家里挺费钱的呀?有没有考虑换个人。”无邪顶了下腮。 “小九爷貌美如花,矜贵自持。值得最好的,你作为他的竹马。挖他的墙角是不是不太道德…” 江南念说完,没做任何反应,不紧不慢地继续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好家伙,天真。 我说呢,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凭借自己就把铺子保下来了。 你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胖子调侃着在无二叔凶狠眼神下讷讷不敢言的无邪。 胖子又捧无二白,“还是咱二爷大气。” 无二白眉眼未动分毫,只用公筷给她夹了几筷子她喜欢的海鲜。 桌子上吃饭的人都安静得吃饭,也不多话。 吃完,她这才慢悠悠离座,和无二白一起出了就餐地。 看见气场强大的无二白离开,胖子无邪的那桌人还在吃着。 饭都没塞进嘴里,就已经不停歇得蹦出几句话,三心二意,吃饭速度堪比龟爬。 只有无邪胖子注意到,张麒麟黑漆漆的眸盯着江南念渐行渐远的背影。 “小哥,你咋啦?”胖子侧过头问。 “我见过她,在杭州。她是谁,这里难受。”张麒麟摸着心口的位置,难得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无邪和胖子俩人相视一眼,“额,小哥。咱慢慢想,总会记起来的。” 放下筷子的黎簇看不惯这三人,特别是无邪。 白眼一翻,不屑道。“都忘记了,有什么好想得。姐姐身边又不缺男人…” 他人在刘丧往门口的拉扯下,黎簇回头又来了一句。“无邪小师弟,谁tm稀罕被叫小哥。惬…神经病。” ………无邪有句mb当讲不当讲。 “这小孩真记仇,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无邪咬着牙努力的微笑不生气。 “天真,你可拉倒吧。是那小兔崽子有大妹子做靠山,你惹不起她呗。哈哈哈…他是你师兄…” 胖子压根不害怕无邪威胁的死亡眼神,兀自吧啦吧啦。 来到一处阴凉地坐下,无二白打发走二京。 在空旷的海边,只剩下无二白和江南念两人。 温柔的海风轻拂着他们。 无二白抬头看着江南念,语气沉静而柔和,说道:“多谢你能前来。” 江南念半靠在藤椅上,回应:“你我之间无需多言。上次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刚好还清,互不相欠。” 无二白顿了一下,表情依旧平静:“也好。小邪身体不太好,你也知道。” 江南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身边有二心之人,你保重。” 想了想,江南念拿出了一颗药丸,递到无二白的唇边。无二白毫不犹豫地含入嘴里咽下。 无二白本来还垂着眼眸,听到江南念的话,睫毛微微一颤,抬眼看了看她。 有点干燥的唇第一次离她的手指这么近,无二白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笑。 “也不问,也敢随便吃。无二白,你不怕这是毒药?” 无二白看着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压着嗓子,望着她的目光暗沉,“不,你不会,我相信你。” 江南念也笑了笑。 看着黎簇刘丧过来。 无二白微微向江南念颔首示意,沉默的离开了。 “姐姐,我听你的话回学校。”黎簇站在她面前,白色t 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英俊朝气蓬勃,少年气十足。 “嗯,黎簇。你要乖乖的毕业,好好的生活。你们仨不要再参与到九门中了,没什么好的。” 江南念揉了揉黎簇的头发,倔强的小孩真的长大了。 “姐姐,你也不喜欢九门吗?” “嗯,不喜欢。等一切结束了,姐姐也该回家了。” “好,我们等姐姐回家。”黎簇当时以为她说得是回四九城。 江南念笑了笑,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就这样吧。 看着少年背着包走了很远,回头朝她挥手告别。 江南念也抬起手,向那个可爱的少年告别。 黎簇,我们告别,不说再见。 缘尽路断,你我了了, 天涯路远,唯愿君安。 第3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白日日头晒,照得表面那层波光粼粼的海水都是温热的底下的泥沙却冰凉绵软。 天边的月亮隐约现出个轮廓,潮水慢慢上涨,傍晚的海风吹得人极为惬意。 江南念提着裙摆慢悠悠在边缘行走。 刘丧等在岸上,也不嫌烦。 无邪过来,也不知和刘丧说了什么。 一会儿他俩就离开了。 江南念抬眼,张麒麟的目光穿过朦胧月色,注视着她。 他们俩个隔开好一段距离,望着彼此。 张麒麟注视着海风中似优昙花的女子,抬腿往她的方向走。 他来到她跟前,她不自觉后退一步。 张麒麟清淡的眼神落在她赤着的脚上。“水底有玻璃,扎脚。” 抬起得手顿了一下,还是握住她的胳膊拉她到跟前沙地上,江南念低头,瞧他拉着她的手指。 他侧过头,目光在江南念的脸上反复逡巡。“你是谁?瞎子说…” “张麒麟,好久不见。 我和你,只是刚好同行过一段路而已。 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你无需在意。” 江南念低垂着眉眼,轻轻却又坚定的抚开他的手指。 张麒麟闻言也不生气,手里拎着她的拖鞋,视线始终注意着她脚下。“穿鞋。” 江南念看着遍执的张麒麟,穿上拖鞋默默无言。 “对不起,忘了你。”张麒麟对着她道歉。 江南念心口隐隐作痛,有股颓然之风,不甘心的无力之感。 她很想抬手摸摸他发顶,安慰张麒麟没关系的。 挛缩的手指紧紧抓着裙子。 心里有好多话,可是她已经不想对他讲了。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红尘故人旧相识,重逢陌路却不知。 那些忍住没有打扰你的瞬间,我比谁都痛。 “没关系了,张麒麟。 已经路过的风景,就不要再打听了。” 江南念谁都不想理,冷冷说完后离开他坚决的走了。 再回头时,一个颀长影子孤零零站在月色下。身型单薄,轮廓俊朗。 他突然抬头望向她,棱角分明的脸从兜帽探出一半侧影,目光清冷又疑惑。 江南念那些蛰伏的躁火无声无息遁藏了。 没关系,张麒麟。 都过去了,我也不是很痛了。 桥归桥,路归路, 我也要以知行过客人的身份,慢慢走好自己的路。 帐篷不远处坐了个人,悄无声息的,唬了她一跳。 无邪坐在台阶上,手里捏着香烟。 他望着她,似一汪碎星的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江南念下意识看了眼地面,他脚边落满了烟蒂。 此时,无邪身上有股莫名忧伤颓废的劲儿。 江南念抬眸清明的瞧着无邪。 他坐在那里,他的样子好像一点儿都没变,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身在九门,何来天真。 这么多年过去,终归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擦亮了一根火柴,仰头就着那点微光慰籍照亮一方黑暗,微弱的火光望着江南念,吐出袅袅烟雾。 “阿月,你是不是,很恨我们?”他的眼睛湿漉漉似掉落在海中的星子般梦幻破碎。 “无邪,我不恨任何人。”我原谅了你们所有人,却唯独没原谅我自己。 “肺不好,就不要抽烟了。” 江南念内心已经没有太大波动了,几不可察叹口气。 她抽过他手里的香烟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盖上,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概成年人的遇见和离开,爱与不爱都是借口。 爱也罢,恨也罢。都很累… 无二白发来的时间安排表,江南念看了一眼。 整晚都在梦里和他们纠缠不清,以致于她感到十分疲惫。 次日清晨,帐篷外隐约传来呼喊声,催促她去吃饭。 江南念心情烦躁,不禁怒骂一声:“滚,不吃。” 然后,她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收拾好背包。 换了一身黑色绣花衬衣、工装裤和马丁鞋。 她将头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颇有一种雌雄莫辨中性之美,飒爽英姿,明艳不可方物。 江南念如昨日一样独自去吃饭,途中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那个名字她已经非常熟悉,无邪——一个即使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却依然每天坚持不懈地发来好友申请的人。 备注那一栏填的是:【无小狗】 可爱,温柔,就像他这个人。 江南念烦躁皱眉,还是通过了他的申请,继续前往食堂。 今日的食堂比昨日要热闹很多。 无邪率先发现的她,在与对方对上眼的那一刻,江南念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吴邪偏头跟胖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屁颠屁颠走过来。 江南念随意在处角落坐下,无邪紧跟着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嬉皮笑脸的。 “阿月,终于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他开玩笑道。 江南念念索性放下矿泉水,摊开讲,“无邪,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而且,我拿钱办事。我也没空和你们缅怀过去,麻烦你们离我远点。” “阿月,是讨厌我吗?一直在撇清我们得关系!” 平心而论,无邪长得确实还不错,俊眉修目,个子也高,但有解语臣珠玉在前。 她也不想再招惹更多的情情爱爱,没什么意思。 “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江南念眉眼平淡,“万一我就是如道上传闻中那样呢?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睡一个。” “你是说小花黑瞎子撬小哥墙角,当小三那件事?”无邪毫不避讳,语气十分轻松,“道上乱七八糟的事多得是,再说了很多地方还有一妻多夫的存在。多大个事情,习惯就好。” “小哥,之前也不是不知道你和张会长得事情。他不也没有说什么…” 话题的主人公张麒麟没一会就来了,身后跟着胖子和刘丧,江南念跟无邪默契得没再讨论。 刘丧抬脚几步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张麒麟表情僵硬一瞬,眼神与无邪对上。 无邪则是爱莫能助地撇撇嘴角,张麒麟抿抿唇,在江南念对面无邪身边坐下。 几人的小动作,她尽收眼底。 江南念叹为观止,铁三角的默契度是真的无敌了。 “呦,大妹子。我们刚点了几个菜。一会儿就上了,咱几个好久没有见面了。唠唠嗑呗…” “你们随意,可以当我不存在。” 江南念仿佛没有感觉般,自顾自玩着手机。 搁以前她一定会格外不自在,匆匆吃完,匆匆离座,带着股落荒而逃。 后记:发错了章节,第二卷沙海我补了一点。大家自行观看 这一章送给要上学,没有时间看得宝子们 第4章 人望山,鱼窥荷 自与铁三角重逢,她变得更加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极力压抑着自己,不愿卷入他们的生活。 她曾努力维系那虚幻的泡沫,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场幻梦。 她的付出微不足道,被独自遗弃在角落里发霉,她何必继续自虐…… 与其说是想开了,不如说是努力过后问心无愧的释然。 她的真心,换不来他的真心以待。 不如人望山,鱼窥荷,有风无风皆自由。 手机震动,她抬眼看到张麒麟拿起手机的动作。 江南念退出与黑瞎子的聊天页面,毫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对面张麒麟和胖子的好友申请。 她一视同仁地通过了申请,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刷小说。 “大妹子,二爷邀请你过来做什么?” 胖子兴致勃勃地问道,眼底迸发着好奇。 放下手机,江南念看了眼刘丧的耳朵,还在思考一些问题。 眼神没往他们那边撂一眼,“带资旅游。” 小心思被驳回,胖子嘴角的笑尬了尬。“你瞅瞅你,现在和我们哥仨都没有一句实话。” 江南念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胖子的话没引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趣,反而更显寡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疏离。 “丧丧,你耳朵怎么样?我之前给你定制的最新款的降噪耳机好用吗?” 刘丧淡笑,“好用,还有几对。够用很久了…” “那就好,有新款会给你邮寄。听说营地有人讽刺你,你给我狠狠地骂回去。” “学学你师傅,混不咧的。吃什么都好,咱小丧丧就是不能吃亏。” 江南念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有点心虚的胖子。 “你说,对吗?胖子。” “嘿嘿嘿…大妹子这话再实诚不过了。没人说丧背…刘丧。”胖子说到最后猛然噤声,有些难以启齿,不自然地清清嗓略过。 “无邪,按时间来排位。你可是他们得小师弟,有人欺负你师兄。你不帮忙就干看着?” “刘丧可是我养大的小孩,说他不好自然是说我不好。” 虽然,但是。她也只是出钱,出力的人基本是她安排得人。 应该也算是她真金白银拉扯大得娃吧。 江南念主打一个,谁也不放过。 喜欢看戏是吧,我让你们看个够。 处处被他们压一头,猛然有个不论他怎么努力都压不过去的存在。 刘丧突生一股有人撑腰真好的想法,难得面对无邪他们有了一点优越感。 “嗯,我都听姐姐的。”刘丧乖乖的点头闪星星眼。 这几个小孩,都好乖好可爱。 思至此,她轻笑出声。 无邪漫不经心斜她一眼,正巧与刘丧黑亮的眸对上。 刘丧现在眼底有一种看小师弟的情绪。 无邪顿时有点不爽快。 刚好,点好的菜都上齐了。 “江南小姐,这是二爷特意让人采购的新鲜海货。” 来人动作麻利的摆放在她面前,有荤有素有汤羹。 色香味俱全,看着让人胃口大开。 “多谢。”江南念颔首感谢。 有无二白在,都会提前安排最好的给她。 早上没吃,胃里都是空的,确实灼热的有点难受。 无邪先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阿月,这个是当地有名的猪肚汤。你早上没吃,先喝点会舒服一些。” “谢谢。” 江南念也没有推辞,素手持调羹。轻轻舀了一勺慢慢吹拂。 半碗下肚,缓解了难受。 “我说你,还是不喜欢按时起来吃早餐。 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还有我起早给你买。你自己一个人,是不是都懒得吃。”无邪低笑两声,望着她的眼底满是清朗的笑意。 她还是江南月的时候,其实刚开始陪着无邪收拾各种层出不穷的烂摊子。 大多时候她都是没什么表情,甚至都是嫌弃他的。 江南月几乎没对他真心笑过,后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无邪也就习惯了。 但无邪对她不同。 他在江南月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软无害的样子。 笑起来干净清澈,明明她厌烦不想搭理他,可那双眼睛就那么亮晶晶的望着她。 轻轻地喊一声“阿月”,外人听到整颗心都能化了。 这人哪怕是真生气了,也不会像她一样,冷着脸说出一堆扎心戳肺的刻薄话。 顶多扭头不说话,还用那种亮晶晶委委屈屈,招人喜欢的眼神看她…… 有时候应酬碰见什么情色的场面,无邪都会闷声不响的主动避开。 被她发现了,还会露出不太自在的,仿佛没开过荤的小学鸡表情,回回都把她逗得忍不住发笑。 当时她还在背后和王萌、潘子他们调侃,说无邪在学校估计连小女朋友的嘴都不敢亲,跟朵小白花似的干干净净。 无邪意外听见,还插着腰瞪着大眼睛铮铮有词。 牵过手,亲过。只不过亲的是额头。 他们仨还笑话打趣了无邪半个多月。 想到过往,江南念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些。像冰封的花解冻了一个小缝隙,吹入了一些春风。 “懒得早起,懒得去买。”江南念算是温和的接了无邪的话茬。 “我早起,给你买。”有样学样的,行动比记忆靠谱的失忆百岁老人张麒麟。 默默给她剃好了细小的鱼刺,推到她面前。 胖子看时机不错,立马也跟着安排上了。“大妹子,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回雨村吧。我会做各种好吃的,小哥早起可以随便买。我不在,天真也可以做饭。” 说着,肩膀还推了推无邪。示意他趁热打铁,说服江南念。 “是呀,咱哥仨。保证你每天过的心满意足,乐不思蜀。” 无邪半弯的眉眼始终望着她,眸中的光泽更亮。 “……我会做饭,师傅做饭也好吃。小九爷有钱!”刘丧弱弱说了一句话,差点被对面三人眼神刀死。 江南念开口却带着有点无奈的笑意,“再说吧,去哪里都一样。” “赶紧吃饭,无二白还等着你们去布置现场呢。” 之后几人埋头吃饭不语。 张麒麟看着眼前挑好的鱼肉她一点没有动过,手指又往她这边推了推。 江南念抬头看见他有点委屈的表情,默默吃了两口青菜。 她想,错过就错过吧。 迟来的深情和补偿 ,比冬日霜打过的野草都要来得轻贱。 凭什么 ,凭什么只要你回头。我就必须还在原地一直等着你呢? 我没有再爱你的勇气,而你也并不愿意为了给我勇气倾尽全力。 我爱你,与你无关。 第5章 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吃过饭,他们几人被二京喊去布置工作了。 江南念百无聊赖的站在附近看着他们忙活。 正在看报表的无二白抬眼看到这一幕,放下手中的事务。 想着当地的文化习俗,挥手让二京加紧安排。 让人在沉闷的帐篷外布置了一番,上了些茶点和小食。 邀请她过来喝茶。 江南念安然坐下,架着二郎腿拿起无二白得折扇随意扇俩下又放下。 “怎么?无聊了?”无二白清冷低沉的磁性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你们无家,从老到少。大到小,都在没完没了给无邪设局挖坑。 无小狗没有疯算他心理强大。 无家不愧是以养狗闻名。”江南念唇角微微一勾,露出浅浅的梨涡。 “狗”一字尾音还着重强调了一下。 顺便接过无二白泡好的茶水,慢慢饮了一口。 男人抬首目光落在她笑颜上,剑眉一挑嘴唇抿了抿,下意识用折扇敲击了一下茶几。 最后只吐出一句“淘气,也只有你这么敢和我说话了。” “这是他的命,不向前,死路一条。” 男人目光淡然直视前方,几缕阳光透过尘埃打在光洁的侧脸,轮廓忽明忽暗,下颌线利落清晰流畅。 “哎,无二白。有没有人夸过你其实笑起来很好看。” 身旁男人身体有一瞬不自然僵硬,“那倒没有,更多的人都在背后骂我心狠手辣。” “你呀,还是这么会说话。只要你想,便没有拿不下的人。” 无二白摇摇头,随手给她添了半杯茶。 “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你配得上我的真话。” 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随海风拂面,吹散了心中的烦躁之意。 正在工作的几人忙得昏头转向,看着正在喝茶的俩人敢怒不敢言。 “等刘丧炸开,你要跟着小邪下去吗?” “我自是极讨厌黑暗的地方,看看再说。” “我倒不担心无邪,他有张麒麟和胖子护着。我担心的是刘丧,他呀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疏离感。” “你还劝我少操心小邪的事情,你这心未必比我轻松。” 江南念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笑了下。“这便是你说得命吧。” 这时,二京带着两位当地佩戴满头鲜花的老奶奶出现。 “见你无聊,去试一试。” 江南念自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无二白有什么分歧。 就当打发时间了,盘头发整个簪花过程下来。 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对镜自揽。 江南念在外边加了一件薄款黑色马面裙 又动手画了浓颜系的眼妆,涂了个口红。 配了一把玄色钢扇,徐徐出了帐篷。 正在沟通的众人听到脚步声,侧头一看。 江南念摸了一下耳边的鲜花,轻描淡写瞥他们一眼,着了妆的脸在微黄的夕阳映衬下更加风情万种。 正是美人盛服浓妆,韶颜雅容!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怎么样,我美吗?” “浓妆淡抹总相宜。” 八千里日月山河,纵有弱水阡陌繁花,怎敌你转身回眸拈花一笑。 无二白一贯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浅浅笑意,仿佛冰雪初融的暖阳和煦。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几人心底顿时泛起阵阵涟漪。 她眼睫轻颤,不料正巧对上张麒麟那双淡然的眼。 江南念一双含情眼满含笑意和温柔,“你们进展怎么样?” “嗨,大妹子。我们这差不多了。” “刘丧,你再检查一遍。”说着,无二白点点头回身去了帐篷。 江南念明白他的意思,踯躅站在原地等待着节点的到来。 反正几人背包都带了,她自己的背包也放在脚边。 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与附近的海水交相辉映。 咸腥闷热之气席卷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 江南念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让无邪帮忙拍得照片,随手加了几张发了一条朋友圈。 [今日份快乐:今日簪花打卡,感谢无老板赞助。] 黑瞎子:我媳妇真好看,想你的第n天。 小花花:月亮美,楼上的臭瞎子滚远一点… 无邪:我的技术不错吧!阿月比花更美。 张麒麟:美! 胖子:美是美,我们干活。她簪花,胖爷累… 看着几人又要在自己朋友圈一番交恶骂战,江南念无奈摇头一笑收了手机。 看着天上开始掉海鸟,胖子也在地上挖出了鸟的尸体。 “胖子,就差你这个安装的炸药没有响。你方位没有按照我说得来,不是你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 “我说刘丧,你什么意思…” 江南念默默背起了包,拉着刘丧就跑。 吵个毛线吵,一会儿都要被埋了。 心累,不想解释。 随着最后一颗炸弹的响起,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 几人同时掉入了暗无天日的地宫。 “丧丧,醒醒。”醒来的江南念摇了摇手边的人。 “姐姐,我们是在哪里?” “地底下,你耳朵有没有影响。” “没有,就是头有点晕。” 说着,拿出信号枪就打了出去。 塞了一个照明棒给刘丧,拉着他起身。 “快走吧。”遮天蔽日的灰尘石块开始往下掉。 看着地下一片残废暗沉景象,心里都冒出一丝寒气,警惕万分。 几人互相拉扯往深处跑去。 一阵地动山摇,几人分开了。 剩下江南念和刘丧还在一起。 她的脸上露出冷凝的神色。精神力释放出去后并没有接收到任何东西,一点精神力反馈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我的精神力……这是被屏蔽了。】 想着,江南念骤然放开精神力,不再是温吞的探寻,而是展开尖锐的攻击性。 那道无形的精神力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毫无躲藏的意思。 感受到地宫无数的恶意袭来,【真有意思,这局看来不仅仅是针对无邪了。原来连我都算计上了,那就玩玩呗。】 江南念带着刘丧一路前行。 “姐姐,你能告诉我。这次你是为谁而来得吗?”刘丧侧头瞧向她。 “有一部分我是为你而来,丧丧。”想到原剧情里他为无邪失去的那些。 “丧丧,你就是你。融入不进去的圈子没有必要硬闯,你就是你。”她瞧着他清亮的眼睛。 刘丧开心点头,就算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 遇上海蟑螂,江南念也是一把业火烧掉。 走走停停,听到张麒麟无邪胖子的暗号。 刘丧在她的指导下,熟悉的更是不在话下。 敲击着暗号回复了几人一句话,往前行去。 差不多就行汇合的时候,江南念感觉到浑身没劲。 她怎么感觉自己醉了,浑身发热,眼前天旋地转的,地宫上的各种奇异图案花纹动了起来,仿佛身处奇幻的异世界。 【我什么时候中招了?】江南念脑子里冒出这种可能性。 而且浑身热的不正常,甚至腿心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江南念抬手,手掌推开刘丧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去找无邪胖子,我会来找你们。” 她拔腿就跑,硬邦邦的地面踩在她脚下好像是软的,飘的,浮的。 身后刘丧在追她,叫她的名字,犹如一道催命符。 渐行渐远,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道。 忽然,手腕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她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一张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她面前。 “我好热…” 而男人则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江南念。 “你怎么了?” 她的手臂还是那么纤细柔嫩,好像一用力就能捏碎。 但他舍不得用力。 距离近了,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鼻息。 “你多久没有抱过我了?我好想你。”搂她入怀! 第6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江南念的双手撑在来人的手臂上。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尾湿红。 身上不自然的燥热在遇到男人身上散发的荷尔蒙后更加躁动不安。 “呜~” 她控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双腿发软。 脑袋不由自主地想往他怀里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贴合着他。 不,这不是他! 江南念的脑海中瞬间清醒,她不能这样做,也不甘心就这样被算计沉沦其中。 她的理智在抗拒着身前的男人,可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让她无法自拔。 无邪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他将江南念打横抱起,轻声说道:“阿月,别怕,我带你走。” 无邪语气是温柔的,眼底却有几丝兴奋期待。 阿月,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该怎么办? 该怎么出去? 无邪带着她去了一片看起来相对平静的地方。 江南念不舒服的哼唧。 “呜……” 江南念被放在地上的那一刻,意识忽然清醒了些。 她看见蹲在地上查看的男人,“无邪~” 她刚刚恍惚之间好像把无邪当成了张麒麟,不停的蹭他。 她听到无邪肺部溃烂的声息,看着眼前依然温柔的那张脸。 她偏偏遇上的是他。 将自己放在包里的小刀拿了出来,“我可以忍过去的,你能…能离我远点吗?” “阿月,你到底怎么了?”无邪俯身,手指放在她额头探了一下“你好烫,浑身都发热。” “老毛病了。”江南念苦笑了下,手起刀动。 看着手指上滴落的血迹,江南念好似清醒了些。 都流出来了,不如便宜给无邪算了。 顺便看看,无邪喝了她的血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把手塞到无邪嘴里,“吸吧,别浪费了。艹,疼死了…” 冰凉的唇贴着她的手指吸吮了下,一股酥麻感涌上来,让她不自觉轻喘一声。 无邪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无语的咽下嘴里的鲜血。 看着无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江南念抽出自己的手掌。 俩人盯着手掌伤口慢慢在恢复,直到愈合。 无邪也没有任何类似于她这样的情况。 “果然,如此。”江南念眼眸里笑意盎然。 “阿月?什么情况?”无邪好奇的看着她。 江南念抬起手,手指放在他唇上擦了一下残留的血迹,接着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的肺有问题我和刘丧都知道,别的你不要多问。” 无邪嘴角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我再熬一熬就好了,走。”江南念眼神清亮干净,明明是无枝可依难受的模样,此时却毫不妥协得直视他。 他想要的答案没有得到,反而被她将了一军。 无邪无可奈何的果断地回答了一个字。 “好。” 俩人一前一后往前行,速度说不上多快。 半路上又遇到无数打不死的纸人,江南念和无邪配合得再天衣无缝也无济于事。 眼看杀不死的纸人越来越多,江南念还是使用了自己的力量。 业火焚烧尽了纸人军团,可随之那把火也烧得她神志不清。 浑身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似的,又热又痒,忍得难受,漂亮的眼尾殷红落泪。 “无,无邪……” “你先…走……” 快忍不住了,该死的系统… 江南念眼含水光的求他,声音娇娇软软的,长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红唇微张,喉间溢出娇媚的呻吟,楚楚动人之姿。 怪不得那么多人爱她,她现在这副柔弱娇软的模样,真的让男人很有破坏欲。 想让她哭,想让她为自己沉沦欲海。 无邪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前行还是该听从内心的欲望抱住她。 无邪最终还是抱住了她。 江南念泛红的眸惊恐的盯着他,“不,不可以——” “无邪……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无邪眼含无辜的问。 “阿月,可以的。我愿意,是你,我甘之如饴。” “不,我…不…愿意。” 她的身体是想要的,可理智告诉她不行。 这个破地方搁谁,谁嫌弃。 别说她有男朋友,就是没有,她也不能如此! 无邪对上她一汪翦水的眸子,“让我帮你吧?” 这双眼睛真会勾人,水波潋滟,泪珠打转,琥珀色的眸被泪水弄得氤氤氲氲的,细声细气的娇喘。 靠! 她这是花妖成精了吗? 只是这样看着他,不说话,就已经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 “不要!” 江南念眼前一片水雾朦胧,视线氤氲。 “不要,不许……” “我有小花了,我们不能这样……” “好,我听你的。不要就不要,我逗你的。你别哭了…” 无邪站远了一点,听到胖子几人来临的声音。 “出口见!” 江南念扔下一句话,想要独自离开。 再不走,身上的香气越来越重。 会影响到他们,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好预测的事情还是未知之数。 还没走几步,就被赶过来的张麒麟一把按入怀里,“念念。” 张麒麟以不容反抗的力道紧紧抱着她。 她埋头在胸口处轻嗅了一口,熟悉的松木香味让她呼吸加重,眼神幽深迷离起来。 柔软的手指在他脖颈皮肤上扫过, “呜……” “念念。” 怀里女子皱起的眉头、上挑的眸子、绯红的脸颊到艳红的唇瓣,张麒麟自上而下扫视了一遍。 用带有侵略性的,以往白日从不会展现在面前的眸色紧紧盯着她。 “小哥,还好。你来了,阿月这是中毒了吗?”无邪话未讲完,张麒麟就拿过匕首划过手指。 “不知道。” 一把塞到江南念嘴里,无邪惊呆在原地。 他俩怎么都一个德行,一句话不讲就割手喂人喝血。 这什么臭毛病,传染吗! 无邪心虚得摸了下鼻子,把嘴里想吐槽得话咽了下去。 刚好后边的刘丧和胖子都赶了过来,没给他太多思考的余地。 张麒麟抱着江南念,无邪把她裤子外面那件马面裙直接撕开。 帮忙绑在张麒麟身上,这样也方便赶路。 也能随时可以观察到她的情况。 此时神志不清的江南念颊上泛着薄粉,带着些内敛的媚态,有股子说不出的诱人。 “念念,小官回来了。” “张…麒麟…” “嗯,我在。”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第7章 浮生如梦,聚散有时 就连无邪都说不清江南念,到底是在哪一刻身体状况急转而下。 “之前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姐姐吸收了什么东西。”面对无邪的询问,刘丧也一头雾水。 现下江南念脸颊带着红晕窝在张麒麟的怀里,躁动不安。 一路几人东躲西藏,刘丧胖子无邪都负伤在身。 这里的怪物都凶得很,更何况江南念状态都不算好,几人都心急如焚。 如果还不能早点找到出口,甚至让江南念情况更加恶劣,张麒麟恐怕要先被逼疯。 江南念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轻蹭,闭上眼睛不看他,却想和他接吻。 无邪暗自生气:明明之前阿月,还乖乖的和他说可以再忍忍,结果现在却攀在小哥身上反复厮磨。 这怎么就不需要忍一忍了,哼。 阿月,就是个大骗纸。 江南念手指不受控制的往张麒麟衣服里边摸,发烫的脸在他冰凉的胸口蹭来蹭去。 把张麒麟好好一件外套都扒拉开了,快把里边的背心都拉成了性感的v字领了。 让清冷的张麒麟气息都有点不平稳,呼吸急促不少。 身上的麒麟纹身都若隐若现了。 江南念咬着唇,不让自己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求他。 江南念意识逐渐凌乱模糊,她已经不知道抱着她的是谁。 微张的红唇机械般的说出拒绝的话,“无邪,不要,不要……别……” 张麒麟冰凉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 说话时唇瓣龛动,就像在接吻。 “念念,我在。小官在…我会带你出去。” 张麒麟看她难受的紧,两指一捏穴位。 她便软软靠在她怀里,晕睡了过去。 “小哥,你都想起来了?”胖子和无邪一起看了过去。 “嗯,进来之后慢慢就想起来了。” 张麒麟默默盯着好奇的俩人接着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的关系。” “那个小哥,是大妹子不让我们说。这也不怪我们是吧,你说,天真。是不是…” 胖子后退一步蹭到无邪身边,踢了一脚他示意无邪赶紧解释。 这天真,可真够坏的,推他上前和小哥解释。 “小哥你要不信,你等阿月醒了。你问她,确实是阿月不让我们说。”无邪也有点心虚的抓了抓头发。 张麒麟也没有再多问,是他自己忘了她。 幼年之时,他曾在张家枯寂静默的深宅大院养过一只受伤掉落的小鸟。 那只鸟最孱弱时,曾短暂的属于过他一人。 他每天省下为数不多的食物小心喂养,那只小鸟羽翼渐丰。 他并不曾刻意去圈养它,心里也未尝没有试探之意。 终于有一天,那只鸟痊愈了。 只是在他手上蹭了蹭,可还是义无反顾的飞走了。 飞出了空空的张家院落,飞向了属于它自由的天空。 张麒麟抬手,手指轻抚上江南念绯红的脸。【念念,所以你也会飞走吗。不要我吗?】 几人被层出不穷的怪物追到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找到处相对于安全的地方修整。 刘丧利用自己超出常人的听力听了一下,“附近没有什么声音,算是安全了一点。” 张麒麟也表示可以休息了,几人背靠背席地而坐。 简单的吃几口喝点水,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张麒麟眉头似乎是习惯性紧皱,连唇瓣也是,紧紧的抿着。 即使是这样清浅的睡眠状态,都不能让他有片刻松懈。 “咦,天真。”混乱环境里,无邪的肩膀被后面胖子撞了一下,急忙扭头询问,“胖子,你干嘛?” 胖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仰着脑袋,眼睛眨都不眨盯着他看。 “天真,你怎么把手电关了?黑乎乎的,这地儿一点光没有。赶紧得,打开。” 无邪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状态里出来,看着手里打开的手电筒又看看胖子。 手指在胖子面前晃了晃,“你看不见了,胖子?没有开玩笑吧?” “这都什么时候啦,胖爷我是这样的人吗?这么不分轻重缓急。所以,胖爷我瞎了?”胖子挥舞着双手恨不得以头抢地尔。 无邪又回头看着张麒麟刘丧,拿着手电筒对着他们来回试探。 “我也看不见了!”刘丧,丧丧的应了一句。 “看不见。”张麒麟见此隐瞒不下去,也幽幽的回复无邪三个字。 “现下倒好,一个昏迷不醒的。三个瞎子,一个天真。”胖子还戏谑上了,有点苦中作乐那意味儿。 无邪倒是想配合的笑一笑,可实际上他的目光是阴冷的,薄唇紧抿,下颌都隐隐发白。 这会真的玩大了,怎么搞。 前有未知的危险,后有追兵。 一带四,要不起。 他真的要不起,带不动。 难道我的体质真的,这么邪门! 无邪还在自我怀疑人生。 这边江南念悄无声息的醒了,发现剧情已走到失明这步了。 面对眼前大片赤裸的胸膛,江南念久违地陷入了沉默。 可能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难道她还在幻境里没有出来? 她忽而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她会在张麒麟怀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缠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江南念这才回过神往身下看去,张麒麟修长有力的臂膀一直将她揽在怀中。 手腕上伶仃的腕骨随意地搭在她腰腹处。 手背上青筋道道分明,让人觉得有种冲击力的违和与霸道。 无处不透露着他对于她占有的意味。 江南念默默抬头看去。 眼前的张麒麟眼下一片青黑,憔悴得比她还像个病人。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他就侧脸看过来。 虽然,现在他也看不见。 这让她自然了些,不然她实在没办法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和失忆的前夫哥赤裸相见还能如此地坦然自若。 她一人思绪万千,似是也影响了身后人,他动了一下,眼睫就缓缓睁开。 “醒了?” 嗓音较平日更为低哑,透着微微的磁,无形之中,江南念感觉自己像是被电了一下。 “···嗯。” 赶紧把手指默默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把她拉开得衣服给平整了一下。 随即,张麒麟低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听的人耳根发热。 “…张麒麟,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 第8章 往事微茫梦 他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江南念,感受到她脖颈有些僵直。 张麒麟以为是她睡了太久,不舒服所致。 他便伸手去捏,江南念浑身一颤。 “害羞了?” “张麒麟,别动。我不需要,谢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清清白白大方告诉了他。 张麒麟只是不太在意与他无关紧要之事,不代表他迟钝不明白她的意思。 “……念念。”他愣愣地看着她,眼圈一下红了。 只是强撑着问:“不舒服吗?” “我很好。”江南念赶紧解开俩人之间绑着的裙子。 有些联系,断了,没有必要再继续。 “张麒麟。” “嗯?” 张麒麟好似并未察觉到自己离她有多近,一双雾蒙蒙还看不见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听她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不要喊我念念,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我…好。”张麒麟抿着唇低声应承。 痛得不是离别,是那些无妄的回忆。 所以,我是我,你是你。 不再是,我们。 浮生聚散云相似,往事微茫梦一般。 过了就过了吧! \"……谁把我的裙子弄坏得?\" 她朝无邪望过去,他倒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眉头舒展朗朗一笑,\"阿月,好了?\" \"…裙子……我弄的。\" 江南念回一抹假笑,眼睛明亮,几缕碎发遮挡在雾蒙蒙眉间,瞬间被吹散了。 \"出去记得赔钱。\" \"……没钱。\"无邪哽了一下,诚实道。 \"骗你的,破了就破了呗。\"江南念故意打趣无邪转移话题。 “大妹子,你眼睛有没有事情?” “没事,你们的眼睛是壁画上的一种蛊虫入眼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放心吧。不会瞎!” 无视张麒麟抱着她的手,借着无邪的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原地活动了一麻木的手脚,“准备一下,石门后边有东西过来了。” 江南念牵着刘丧,让无邪照顾其他俩位。 她打头阵解机关,倒也不必像原剧情那样带着几位瞎子往下跳。 三下五除二,找到机关启动之处。 让机关手张麒麟上线打开就好。 简单,不费时间。 反正她按照无二白无三省设下的圈套一路把无邪往里边引。 张麒麟心知肚明,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切,装得比她还像。闷骚…】 江南念一边走,一边把头上的鲜花抽下来插在壁上做路标。 鲜花开败了,也算废物再利用了。 壁画上的幻境只有胖子张麒麟没有中招,其余三人都各自陷入其中。 江南念被张麒麟捏穴位晕迷,在幻境里沉沦。 最后还是自己走出来了,这里暂且不表。 这边几人又遇上无处不在的人手贝。 话说那边东南亚的黑瞎子和解语臣在江南念那通电话后见面了。 江南念送解语臣上班,毫不留恋离开。 接到她已离开的信息,好多天之后。 车内,手中的香烟散发着袅袅烟雾,解语臣随手置于唇边。 浓烈的烟草味在口腔散开,眉心微皱,调整将车窗落下。 他抬眼看向三不管地带的一处窗台,浅色的窗帘随风摇曳,房间没有开灯一直被黑暗笼罩。 解语臣伸手将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烟熄灭,随即让人发动车子离开。 又在车上辗转好一会,解语臣拿过手边的手机,点开江南念的头像。 [念念你睡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小花怎么还没休息?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就是想问你现在在哪里?]解语臣轻敲手机打出一行字。 月亮【我在外面,去处理点事情。晚点聊…】 解语臣拨通了黑瞎子的电话,得知了他的地址,然后订了机票,启程去找他。 解语臣笔挺站在暗光处,嘴唇紧闭,喉头快速上下滚动,努力压抑翻涌的情绪。 盯了着不远处混不劣正在逃跑的黑瞎子几秒,冷淡的黑色深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慢慢走了过去。 黑瞎子膝窝处猛地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是解语臣从身后抬脚踢向他的腿弯。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黑瞎子踉跄的身形不稳,险些双膝跪倒在地。 “哎呦,花爷怎么见到瞎子。就这么激动,这可不太友好。瞎子我老胳膊老腿的,你说赔多少合适?” 黑瞎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过来,全是对解语臣一见面就动手的抱怨。 解语臣:“瞎子,你竟敢骗我。” 黑瞎子:“花爷,别来无恙啊,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呢。” 解语臣怒视黑瞎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问你,月亮在哪里?” 黑瞎子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谎话被戳穿了,他摸了摸墨镜。 强装镇定地说:“花爷,你也没问我大小姐在不在这里啊,你问的是我在哪里,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解语臣冷哼一声,不再与黑瞎子纠缠。他转身对司机说:“开车,去他给的地址。” 黑瞎子自觉理亏,赶忙上车。 车子一路疾驰。 解语臣虽然平日待人比较冷淡,但也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 此时,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神色冰冷,开口向正在喝水的黑瞎子问道。 “月亮,在那里?” 黑瞎子完全没有被他浑身散发的冷意吓到,想起江南念的委托,一时语塞。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她应该和无邪哑巴在一起。” 他的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一时间,车里两人都沉默不语。 黑瞎子把从焦老板那里偷来的青铜器照片发给了无二白,然后按照地址前往东南亚的哑巴村庄。 “花儿爷,看来这次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我跟你去做什么?不去!我要去福建,把手拿开。” “你去了也白去,二爷说他们都在地宫。 之后他们都会过来的,而且……大小姐花了一个亿让我保护身娇肉贵的小九爷。” 说到最后,黑瞎子心绪难平,还带了一点嫉妒和愤愤不平的意味! 听闻这话,解语臣的脸色由阴转晴,神采奕奕,面容一如既往地完美精致。 “没办法,谁让月亮在意我。” “她在意的人多着呢!现在,她和哑巴指不定正旧情难舍呢!” 黑瞎子和解语臣各怀心事。 实际上,他们此时已两败俱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到这一点,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黑瞎子和解语臣心里暗自较劲。 等找到那人,定要看看她到底选择谁。 第9章 风雨散 飘何处 张麒麟解开机关后,固执地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方便,解机关。”江南念只能一手拉一个,无邪带着胖子垫后。 路上,胖子和刘丧的眼睛先恢复。 张麒麟闭着眼睛不说话,大家就当他还没有恢复正常。 江南念狐疑地看了几眼张麒麟,感官敏锐的他侧着脸问:“怎么了?” 顺便打开一瓶水递给她,江南念接过喝了几口。 听到她不喝了,张麒麟伸手接过喝了半瓶。 自然地盖上盖子,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对上无邪别有意味的眼神,江南念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小声嘀咕。 “胖子,你们好了。我看不见了,现下该轮到你保护我了。”无邪发现自己看不见了,无语道。 “天真,放心吧。有胖子在呢,我抱着你都成。”胖子拍着胸口铮铮有词打趣着无邪道。 无邪对胖子笑骂道:“别把你那老腰给废了。” 终于,无邪被胖子引到了他三叔藏磁带的船边。 胖子翻上船,按照无邪的指示找到了他三叔留下的一大盒磁带。 无邪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坚持指挥胖子打开听雷。 江南念赶紧拿出耳机,分发给众人。 随后对眼睛已经恢复的张麒麟说:“你留下保护无邪和胖子,我先带刘丧走远一点。” 等无邪听雷的时候,这里的机关又要开启。 一大波人皮俑已经在来得路上,这福气我们享不起。 谁听雷,谁受着去吧。 要相信铁三角的战斗力,他们是打不死的小强。 还有战斗力爆表的大张哥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江南念便拉着刘丧快速离开了。 “姐姐,我们真的不和他们在一起吗?” “丧丧,等会无邪听雷。你耳朵可受不住,乖,这罪咱不受哈。” “以后,离无邪远点。他可是九门之外的—第十门,邪门门主。” 刘丧噗嗤一笑,“我听姐姐的。” 江南念直接把刘丧带到出口附近了,俩人安静的等待他们完事儿找过来。 另外一边,东南亚哑巴村。 黑瞎子和解语臣带着当地向导来到村庄。 整个村子,因为无声而显得异常诡秘。 当地的向导收到财神爷解语臣的重金,一路上十分谨守职责。 他谨慎地提醒他们,这里民风野蛮,文化程度不高,很少有人出去。 文化习俗和外面不一样,希望他俩能尊重当地人的习俗。 黑瞎子一个人溜达了一圈,转回来。 “这个哑巴村的人好似早就知道会下雨一样,我偷偷看到他们正在举行某种丧葬仪式,迎着雨天将尸体焚烧。” “看来这里类似于古代那种祭祀求雨的方式,也不知他们信的是什么神。” 解语臣也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还在担心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念。 黑瞎子这次还是碰上了偷拍的哑女,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这次的相遇倒也有些意外。 原来,哑女和她的兄长来到这个村庄已经两个月了。 他们的目的是偷拍葬礼仪式,记录各种稀有疾病。 黑瞎子得知这个情况后,心中一动。 他立刻伪装成报社记者,与兄妹二人达成合作共识。 他告诉他们,自己可以提供一些金钱和武力值上面的便利,帮助他们更好地完成任务。 哑女兄妹二人见黑瞎子如此热情,也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个村庄的村民对外人十分警觉。 而黑瞎子带来摸向导懂得村内一些风土人情世故,行动起来也更为便利。 于是,他们决定一起合作,完成这次偷拍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里,黑瞎子解语臣和兄妹二人一同行动。 他们深入村庄,偷拍各种葬礼仪式,记录下了许多珍贵的画面。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困难和危险,但都被一一克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瞎子解语臣和兄妹二人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 解语臣看着哑女不自觉看向黑瞎子的眼神,暗自心领神会。 平时也减少和哑女的接触,给俩人相处创造环境。 等月亮知道了,有黑瞎子的好看。 黑瞎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暧昧不清,把柄主动送到我手里。 等无邪眼睛好了,听雷之后把地宫里得人皮佣都启动了。 被追着,终于误打误撞来到了主殿。 刘丧和江南念早就已经爬上了古舟等待几人。 三人逃跑不及,只得攀上更易守备的悬吊大船上。 然而数量过多的人手贝和皮俑,让他们几乎精疲力尽。 “嗨,你们终于来了。”江南念探出半边身子朝下三人打招呼。 “阿月,你扔下我们。只担心刘丧这小子,不地道。” “跟着你,才倒霉。我不跑快点,留着和你们一起吃苦。我这个吃不了一点苦,还是别了。” 江南念翻回船里,懒得再搭理往上爬的三人。 同时间,因地底动静过大,导致周遭鸟儿集中坠死在主殿上方的滩涂,这给不曾放弃救援的吴二白确定方位的依据。 又早早接收到江南念掉下去之后,打上来的信号。 他早已查清地底可能出现的情况,爆破后仅剩的几十秒,就是黄金救援时间。 送无邪下去地宫之前,里边的情况大致都了如指掌了。 也就面上看着比较担心,实际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 还在远程指挥黑瞎子寻找南海地宫入口。 仍在地底拼死反抗的众人,爬上悬吊铜钟的铁链,张起灵手起刀落,铜钟掉落,隔绝了人手贝。 无邪屏住呼吸,小心地观察着下边的情况。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此时地下沼气上涌。沼气浓度很高,如果继续上涌,我们坚持不了十分钟。” “有难同当,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值当了…”胖子笑呵呵的玩笑道。 江南念的感知力比他们要好上不少,一听到动静就神色一变。 不耐烦的情绪漫上心头,她“啧”了一声,声音都冷了许多,带着些嘲弄在几人耳边响起。 “可别,你们活够了。我可没有,我家肤白貌美的丧丧子也没有,你们想死一起别加上我俩。” 第10章 昨日因,今日忘 被困在地宫的几人,还未摆脱困境。 刘丧屏气凝神,听到地面无二白以敲击声音的方式在向下传递消息。 “姐姐,他们说地面即将进行爆破的信息。” “我艹,我们怎么躲。这上不上,下不下的。” 江南念当没有听见胖子的吐槽,默默拉上外套上的帽子。 一声轰鸣,众人头顶出现巨大的圆洞,从上吊下数根绳索,给了吴邪等人一线生机。 江南念不耐烦他们让来让去,“赶紧上,再废话我一把火点了。” 刘丧和胖子赶紧抓着绳子,被起重机逐渐吊上地面。 正要逃出生天,岂料,意外来了。 无邪本就身受重病在身又体力不支双手失力,竟直直掉了下去。 “天真…”胖子急得大喊。 无邪下方的张麒麟眼见如此,毫不犹豫反身营救。 江南念无语的叹气,无邪走那意外永远跟随。 吴邪掉入皮俑堆中,根本无力反抗的他,忽然想起地宫涌出的沼气,便想点火与皮俑同归于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为吴邪指引过道路的女皮俑再次出现,抓住了他正要点火的手。 吴邪愣神的功夫,足以让张起灵现身相救。 张麒麟还想要背着她上去,被江南念拒绝了。 “走,我来垫后。” 当吴邪被张起灵抓住腰身,随着起重机被吊上半空的瞬间,双手同时抓住女皮俑,带着她一同离开地宫。 江南念快要回到地面之时,看着地宫被无数人手贝控制的皮俑。 江南念终究还是放出了业火,小小火源在沼气的影响下。 瞬间蔓延成一片火海,引起爆炸,出口再次被掩埋。 最后被拉上来得江南念,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手机就响个不停,拿出来一看。 基本都是解语臣和黑瞎子发过来的信息。 无二白垂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江南念。 清丽的脸上还有一些尘土,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浸了秋水正不耐烦的回复信息。 他觉得有些委屈她,“去清洗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还是无二白靠谱,你大侄子真邪门。” “下次别找我了,实在要找我,那得加钱。” “好,加钱。” 无二白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味。 没有搭理其他人,赶紧回帐篷清洗。 稍后众人聚在吃饭的地方,剩她姗姗来迟。 又不用下地,江南念披着吹得半干的头发。 穿了一件绿色连衣裙,凉鞋就过去了。 看到手机上黑瞎子求救的信息,江南念心情就更差劲了。 她的眼神落在了无邪身上,笑眯眯的。 与刚才的不耐好似不是一个人,分明在笑却让人背后有些发凉。 “咱们小三爷也算是风韵犹存!把哑巴公主都勾搭上来了。” 江南念看他的眸色一点波澜都没有,反而是想到他带上来的那个人皮佣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露出一点厌烦的暴戾情绪。 “你体内有蛊虫,她想吃了你。” 江南念还煞有其事地“啧啧”两声,目光游离在无邪娇身躯上一番打量。 胖子立马跑过来开玩笑,“大妹子,咱们天真风韵犹存。你要不要尝一尝,试一试口感怎么样?” “我倒是没有这个意思,无邪带上来得这个公主挺想尝一尝小三爷的。” 江南念的声线和她的眼睛一样,清泠泠的。 “你们检查一番,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蛊虫你能解吗?” “能解,一口价五百万。” “这也太贵了吧…能便宜点么?要不,我们先赊账。大妹子?”胖子讪讪一笑道。 “小本买卖,明码标价,慨不赊账。” 江南念没理他,只是掀起眼斜了他一眼。 “我来给小邪出这个钱,打谁卡上?” 旁边无二白开了腔,无家三代单传。 无邪还身染重病,还能怎么办。 哎,俗话说“债多不愁,蚤多不痒”,他这辈子给无三省无邪收拾的烂摊子还少么。 也不多这一会,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 江南念看穿了无二白得想法,可怜无二白一分钟。 人,太聪明了也累。 “打黑爷卡上吧,谁让他爱钱呢。就当花点小钱哄哄瞎子…” “大妹子,你还缺腿部挂件吗?会做饭听话那种?” 胖子又重新见识到江南念赚钱的能力,又视金钱如粪土。 眼馋上她随手打赏人的潇洒劲儿,“黑爷爱钱,胖子我也爱。大妹子,我还是不是你的胖胖了…” 无邪简直没眼看胖子不要脸见风使陀的小人行径。 谁知下一秒,胖子就拉着沉默的张麒麟和无邪恨不得过来抱她大腿。 “你收了咱哥仨吧,我们吃得不多。干活最利索,成本低回报高。” “你们仨能干点啥?” 胖子见江南念挑眉,带着一点意味瞅着他三。 立马拍着无邪的大腿,张麒麟的胸口表忠心。 “我会做各种好吃好喝的,小哥功夫高体力好…嘿嘿…你懂得哈!咱天真就不说了,肤白貌美大长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啥有啥,不会的咱天真可以学…高材生学啥都快。” 胖子这一番坐念吹拉弹唱,逗得人直发笑。 无邪咬着牙齿都想把胖子按在地上捶一把。 江南念:“你们仨,听起来。本事挺大呢!” 胖子:“那可不,咱哥三业务能力杠杠滴。” 江南念弯起眼,状似惋惜地说道。 “你们仨都好养,但也都贵,他俩都不在乎物质给口吃的就能活。 但是他们一干点啥,酷酷造钱! 这么说吧,无邪点个灯花掉2亿6,又因为一个计划让小花损失3百亿。 这俩笔钱你们忘记了?难不是年纪大失忆了不成?” 江南念撑着下巴望向几人。 “嘿嘿嘿…大妹子,这么说真见外。那个2.6不是还有小哥的份么,再说小九爷300亿不都给你了。” 胖子他惯是个不着调的,江南念也不管,直直打断他的话,目光在望着她的张麒麟面上扫了一眼。 “小九爷,他给我。是因为我能保住,给无邪。无邪早造没了…” “所以,我这庙小压不住你们这俩金贵无双的人。” “再说小九爷养着我就算了,还得养着你们三。” 闻言,无邪心虚却无话可反驳。 饭后,几人去了无邪的帐篷。 江南念让蛊王吃了无邪体内的子蛊,引得人皮佣体内的母蛊凶性大发。 也被蛊王一口吞吃,快准狠解决了蛊虫的问题。 张麒麟一把匕首出手就干掉了人皮佣公主体内的人手贝。 无邪也发现了人皮佣公主后脑勺的青铜器。 江南念一把业火烧掉了人皮佣公主的尸体,算是给他们收拾了最后的烂摊子。 生不由她,死也不由她。 奉献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用来祭祀。 多可笑,多可悲… 第11章 浮生事,苦海舟 天空渐渐地昏暗下来,星星点点的灯光开始在海边亮起。 它们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浮光跃金,给夏日的傍晚增添了一抹梦幻的气息。 无邪拉着无二白解答心里的许多疑惑。 江南念自在的行走在沙滩上,她走了很远才想起来看来时的路。 一回头,就窥见张麒麟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不知道跟了她多久,也不上前,就愣愣地,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他们明明才刚分开没几个小时,但他却像是很久没见到她一样盯着她。 他还穿着一件深蓝色套头衫,也不知道他热不热。 她不语,他不言。 夜晚的大海透出一种幽深的美感,海浪轻拍着海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又或许,大海只是一个隐晦的谜面,有太多的难以释怀的舟渡不了岸。 见江南念站在原地,聆听海风拂过的声音。 张麒麟走到她面前,手掌打开。“你说过,可以听海的声音。” 江南念看着他手心里浅黄色花纹的大海螺。 张麒麟见她毫无反应,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差点戳到她的脸上。 江南念这才伸手拿起带着他体温的海螺,放在耳边。 呜呜呜的声音响起,许久后,江南念把海螺扔回了海里。 “张麒麟,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必要一直回头看。” 张麒麟深深地看着她,江南念抬头,看见他清冷的眸子,像是倒映着夜空的潭水。 下一秒,他张开手臂,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用力,哪怕隔着一件薄外套,江南念都感受到了他手臂的温度。 “念念,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哀求。 江南念靠在他怀里笑了一下,“你不是他!” “也许有一刻你只是他的替代品,但我的执念和爱不是。我爱过你,但那,也只是过去式了。” “所以,张麒麟。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我都想起来了。” 张麒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眼圈居然就红了。 江南念一看到他这个神情,后背就一阵发麻,心里又涌起了莫名的柔软,:“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曾经的张家少年只觉得自己是没有人喜欢的小怪物,他们口中的不祥之人。 好似他真的无父无母,无关心之人。 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世界,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可是他再多悸动,也不愿意表达出来,直到最后失去她。 他辛苦带着象征族长身份的信物回到故地,可是已经找不到她的踪迹。 多年以后他们重逢,相爱相知相许。 是他一次一次又忘记她,是他辜负了她的深情厚意。 江南念抬头看着他,他微微垂下眼眸,不知为什么此刻显得他有些悲伤失意。 他安静地抱着她,冲江南念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淡,在月光下显出一点点凄凉般地温柔。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你可以继续把我当成他,我不介意。你不要赶我走…” 张麒麟的眼眶又有些发红,他一直盯着江南念。 低声说:“你不要我,我难过。”就像阿妈走得那天,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他好像天生不懂表达,再浓的情感,在他口中也只被压缩成了“难过”两个字。 可是,当时她放下他,也很难过。 “张麒麟,我离开的那天。我会让你们忘记我的存在,你们就不会痛了。” 再等一等,就好了。 这个世界,有我,无我,也无多少差别。 “张麒麟,对自己好一点,不要随便消失,不要随便受伤。 待在无邪胖子身边,他们是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我并非是你生活中的必需品,所以还请你,再等一等吧。” 有那么多话想说,但是说出口的,只有希望他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江南念从张麒麟怀里挣脱开,缓步往回走。 张麒麟一言不发跟在后边,月光照着有情人别离。 你是玫瑰最后竭力写下的名字。 我等的那场江南花事,是你迟到了。 张麒麟,你的名字,是关于春的往事。 听到江南念的那些话,纵然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的心听到离开和忘记她,就骤然收缩了一下。 如果念念真的不愿见他,他就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也可以。 总不会比现在更折磨人了。 看见无二白还未歇息,江南念便直接走了过去。 胖子打包了一袋子炸串回来的时候,张麒麟还蹲坐在黑暗的里发呆。 他正在抽烟,指尖夹着一点火光,灰色的烟雾从他口里吐出,他整个人都在雾气里模糊。 胖子喊出无邪三人来到帐篷喝酒吃串。 “我去喊大妹子过来喝酒。” “胖子别去了,阿月找我二叔去了。” “好咧,咱仨吃。来来来…” 无邪抬头的时候,张麒麟的脸已经有些泛红了,他喝酒容易上脸。 那张惯常挂着冰冷的脸染上少许薄红,莫名多了一点人间烟火气。 “无邪,念念说她离开前。让我们都忘记她的存在,她不要我了,是吗。” 张麒麟声音似笑非笑,带了一点委屈难过的哭意。 “我这里难受,为什么?”他捂着自己的心口。 胖子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干看着无邪,期待他说点什么有用的信息能安慰安慰小哥。 无邪见俩人都盯着他。 无邪也无语得很,他自己也还是个单身狗呢。 理论知识再多,有什么用。 缺少实战经验,纸上谈兵空空泛谈而已。 如空中楼阁,一推就倒。 “小哥,阿月。可能就是生气你老是忘记她,你多哄哄她。多陪陪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是吧,胖子。” “对,对,对,小哥,你少喝点,来,多吃点串。” “念念让我多听你们的,那我不喝了。我要乖一点,她才喜欢我。” “如果我听话,”张麒麟低低地问,“念念会原谅我吗?” 他应该是真的喝醉了,所以才敢直白地问出这句话。 第12章 可堪怜飞絮 也许有时候一无所有的赌徒,才敢把为数不多的筹码都放上牌桌。 无邪胖子也没想到他会正儿八经地问这个问题,像是江南念的原谅是什么很珍贵的宝贝一样。 无邪想了下,犹犹豫豫地说:“可能……会吧,” 看着小哥喝了也不多,怎么就这么开始放飞自我了。 原来小哥,不是话少,是不想说,心里话好多。 胖子心里暗自思量着,低头一瞅,好家伙。 白酒都被小哥干了两瓶了,他还以为他喝的都是啤酒。 辛好小哥喝多了不发酒疯,喝醉了也只是安静的上床睡觉。 胖子赶紧认命的收拾收拾… 一个小哥,老失忆。被甩…失恋中… 一个天真,最近气色不太好,还老抽烟,不听话… 哎,胖子心烦意乱得很。 想自家媳妇大胖闺女了… 夜深人静,江南念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黑瞎子他发的消息也是最多的,招猫逗狗都要给她发条消息。 江南念回不回复都无所谓,他分享欲旺盛又很有分寸,卡在黏人和热情的中间不讨人嫌弃。 是让人很没压力的相处方式,江南念看到就给他回复两句话。 解语臣一般会比较直接,打电话和转账显示自己的想念。 睡前,给俩人平等的回复了一个晚安。 陌生的环境,狭窄的小床。 一夜睡得不算安好,难得醒来很早。 几人在餐桌旁相遇。 江南念尽量忽略张麒麟的视线,等无二白起身要走的时候,立刻起身,跟着他。 躲避张麒麟最好的方式就是跟着无二白。 可惜,事与愿违。 张麒麟比她还先吃好,起身越过了她。 她回帐篷整理行李,准备随时离开。 没成想张麒麟也跟着过来了,举着自己的手掌到她面前沉默不语。 张麒麟把药膏递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江南念斟酌片刻,手指拿过药膏。 掌心伤口有点红肿,但不太严重,她轻轻捧着张麒麟的手掌揉着药膏化开。 “你坐下,怎么弄得?” 张麒麟闻言,乖乖坐在小凳子上。 一副束手束脚,可怜巴巴又听话的样子。 “你高烧,解毒。” 她看着为她划开的伤口说不清楚,描述不出心里的感受。 张麒麟感觉随着她的揉弄药膏愈发强烈,他仿佛被什么攫取住了心神,只剩下一点轻柔的开心。 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安静的看着蹲在眼前给他上药的江南念。 那一点心痛难受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她更想的是先摆脱张麒麟。 “疼吗?” “不疼。” 张麒麟看着她。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我,换了只手。” 言外之意,不是经常受伤的那只手。 江南念听闻后,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会不疼? 看着他手掌上疤痕交错的纹路,江南念心里百味杂陈。 傻瓜,怎么会不疼。 他还如此笨拙的的安慰她,不疼。 是因为他得到的温柔太少太少了,给予别人得太多太多。 没有人重视那些伤口,那些痛苦。 想着这些,江南念脸低下头,手指不停上着湿湿凉凉的药膏。 敏感的手心被凉冰冰的药膏包裹,又被她用手指亲自揉开。 她低头时,他就一直看着她。 江南念眼眶泛红,嘴唇翕动,只能干涩地吐出一句。 “张麒麟,以后别再随便伤害自己了。” “嗯,我想救你。” “那个人,是我,也不可以。” 张麒麟看着她,良久,“…嗯。” 江南念温柔的吹拂他的伤口,拿过纱布仔细包扎好。 张麒麟手心似羽毛划过心间,眷意万千。 营地有无二白得手收尾,主要人员都准备出发去哑巴村。 无邪非要开着他那小破面包车,跟着无二白走。 张麒麟不愿意跟着无邪的车走。 “大妹子,你家…小哥就交给你了哈。”看见江南念不善的眼神,胖子赶紧改了口道。 等他们都走后,江南念看着解语臣发过来的信息。 许久,叹了口气。 可能这辈子真的欠他们的。 江南念把行李箱甩到后备箱,张麒麟非常自觉的上了车。 江南念把钥匙甩给刘丧,“丧丧,你先开会。昨晚没有睡好,我先补会觉。” “好,姐姐。你先眯会,我来开就好。” 刘丧麻利的上了主驾驶。 车内后排,张麒麟江南念两人一左一右紧靠车窗,距离相隔不远不近。 从上车开始她就很沉默,江南念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低沉疏离的气息。 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回着别人得信息。 玩了一会儿,江南念眼睫轻颤,点进解语臣的聊天界面,拇指在对话框上面停留良久,犹豫不决。 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点出键盘,回复:【我们出发了,和无邪他们一起。】 解语臣立马回:【我等你,想你,月亮。】 注意力分散后她才恍然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贴在身上,侧头看,与张麒麟直白的、不加掩饰的黑眸对视。 两人相顾无言,江南念率先移开了目光。 窗影浮生,叶落飘零。 还是盛夏,窗外的落叶竟已经和她心境一样落入秋季。 这世间多的是难圆的月,难并的肩。 不多时,她们这辆车就追上了无邪的车。 然后江南念打开窗把手从窗伸出,摇了摇。 “嘿,真没想到上次看到的车是大妹子的。真不地道,还是小哥聪明。”胖子满眼的羡慕。 无邪眯起眼睛看车牌,是北京车牌。 “开慢点,无邪。没人跟你拼命”江南念看着身后无邪的车不要命的跟着,发了一条语音给胖子。 开了几个小时,到了加油站,车队都停下来休整补充体能。 江南念她们最先到达。 几人在便利店点了一些小吃速食。 无邪的车缓缓从 jeep 车边上开过,就看到车窗开着,无二白叼着烟,喊道:\"小邪,你回去! 无二白没下车,无邪趴到车窗边,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无邪:“开的挺快啊,去哪儿。” “二叔你去那儿,我就去那儿。”不等无二白再说什么,人已经跑进去找胖子他们了。 “这小子,还是这么犟…”无二白怅然若失的一句话随烟雾飘散与风中不见… 第13章 一念无明 重新出发的时候,胖子要死要活的非要上江南念的车。 “大妹子,你就让我开吧。” “你不管无邪了?” “嘿,他被二爷喊上车了。” 估计无二白也清楚无邪现下的身体状况,也怕他累到了。 “行呗,你来开。我和刘丧刚好可以休息休息。” 胖子兴高采烈的上了主驾驶,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刘丧坐在了副驾驶,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途经两省,差不多快到边境线附近了。 江南念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上半身已经趴在张麒麟的腿上。 张麒麟因从小练习软骨功,身体柔软。 靠近他,全身都会被一股暖暖的气息包围,这种感觉很舒服奇妙。 有点像五月春风,温暖,和煦。 她在一步一步退后远离他,他却又主动靠近她。 他每一步都很轻,却像走在布满倒刺的荆棘上。 江南念咬了咬唇,思绪在心中纷飞,“算了,也不是我主动的。舒服就行,太困了还是接着休息。” 坦然的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得姿势,把脸朝向张麒麟的腹部位置。 像小猫咪踩点一样反复磨蹭,找一个最合适的姿势窝着。 俩手自然的半圈在他腰间,张麒麟看着江南念的这些小动作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却被开车的胖子捕捉到。 胖子也对着前方笑了笑,今天果真是个好天气… 这一边,江南念对于接下来的一切浑然不知,她一觉醒来已经到下午三点了。 整个人睡的昏昏沉沉的。 直到车里的对讲机把她吵醒。 因这一路有无二白在,大小事情基本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中,江南念在张麒麟怀里蹭了几下。 才借着他的手坐了起来,拿起自己手机一看。 心里要骂人,黑瞎子解语臣被黄雀在后的焦老板抓起来了。 可惜他现在对上的是老谋深算的无二爷。 也不知谁更厉害一点。 江南念有点迫不及待看好戏。 当然,对于焦老板。希望他最好没有伤害她的人。 按照正常程序,过了边境线。 江南念打电话安排好的人询问过具体情况,眉心皱起。 她和刘丧按兵不动留在原地。 余下人统一接受无二白的安排去解救人质。 阳光被残破纱窗割裂成一道道细碎光线,落上积满灰尘的木屋。 无数道木然恐惧的眼神,几乎要将简陋的场地看出窟窿。 任苍蝇飞上眼皮,这些被抓到本地人的表情都毫无改变。 哑女身边的男人轻轻动了动身子,嘴唇缓慢蠕动,便裂开几道醒目的血口子。 “....也不知道那个瞎子会不会带着人来救我们。” 哑女青涩俊秀的脸上沾满被汗水融化过的灰尘,闻言眼神闪了下。 场中西服三件套撑着拐杖的焦老板看到出现一个有反应的人,嘴边霎时生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小子嘴巴子倒挺利索,给我教顺一下。” 手下人自然听话,手打脚踢毫不留情。 又抓着哑女,想要把暗处的黑瞎子逼出来。 见还是没有动静,把屋子里得解语臣拉了出来。 “黑瞎子,再不出来。这解老板,我可就废了他一条腿。” 解语臣被绳索绑着,对如此明晃晃的羞辱表现得毫无反应。 焦老板手一歪,手中的油尽数倾倒在祭祀用的物品上。 打火机一扔,火苗腾空而起。 让他身后那群死气沉沉的本地人也同时有了反应,他们如同饥饿的野兽,眼瞳慢慢被欲望染红。 慢慢的都跪下,晦涩难懂的咒语念念有词。 解语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为首的焦老板目光扫过眼前荒诞的一切,面对属下们的焦虑,他拿着枪对准了解语臣的腿也表明了态度:“还不出来吗,那我可不客气了” 饶是江南念见惯了生死,面上风平浪静,心跳的频率多少还是乱了一些。 看着望远镜里对着解语臣的枪支,这种屈辱让江南念很不舒服很不开心。 隐藏在暗处黑瞎子收到无二白的信息,又见解语臣的处境。 心想再不出去保护好解语,小祖宗等下来了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呦,焦老板这是闹哪样?月神的男人你也敢动,只怕到时候不太好收场。” 焦老板一听他的声音,立刻变了脸,强硬地挤出几道讽刺笑意:“怎么不当老鼠了?你偷了我的东西,自然是一报还一报。” 至于说到黑瞎子刚提到的女人,他语调变得有些高。 “呵呵呵…这不劳你费心。” 看着哑女被焦老板指挥,五花大绑准备被用来开刀祭祀。 黑瞎子不忍心,俩方动手之后。 黑瞎子单枪匹马不敌他方人多势众,腹部被打了一枪。 远方山峦耸立,被层层叠叠包围的小村庄犹如一个封闭的囚笼。 感受到附近暗处隐藏的狙击手和众多雇佣兵。 十几米外有几个守卫,江南念暗示张麒麟和刘丧等在原地,她自己去解决。 但要离开时,她的衣角却被扯住。 张麒麟指了指另一侧,那里还有一个人,他比另外两个人更隐蔽,若不是手表反光,怕是难以发现他。 江南念示意那是她的人,不必动手。 江南念以最快的速度将前面的守卫放倒后就立刻过去找他们。 此时,那些人手中的枪支已经落在江南念手里把玩。 “贼不走空。” 杀都杀了,也不在乎再抢了他。 江南念隐约看到张麒麟嘴角的弧线,她挑了挑眉,示意他们往村庄边缘摸索。 她好隐在暗处干掉对方的狙击手,保护他们的安全。 不久,村庄响起来了哒哒哒枪支的声音。 “汪灿,来比一场吧。” “小太阳。你的射击课还是我亲自手把手教的…” 焦老板拉着解语臣挡在身前,睁着一双猩红兴奋的眼,像捕捉猎物的猛兽一般激动,仿佛新鲜血肉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你们谁敢开枪,来呀!” 江南念对准附近的狙击手,一枪毙命。 同时汪灿也不甘人后,也一枪毙命对方的狙击手。 俩人把附近的埋伏的狙击手都干掉后。 第14章 怜香惜玉 江南念对准附近的狙击手,一枪毙命。 同时汪灿也不甘人后,击中了对方的狙击手。 俩人把附近的埋伏的狙击手都干掉后。 “汪灿,看来你输了哦。” 女子得声音转到汪灿的耳麦中,他笑了笑。 “是,你赢了。下次见,念念。” “嗯,下次见。”汪小狗。 江南念轻轻握着枪支, 冷冷地视线瞄准了逐渐疯狂的焦老板。 慢慢靠近无二白的包围圈外围,走到他们不远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他们听清楚的程度。 “焦老板,我的人你也敢动。还敢这么肆意的拉着我的男人挡子弹,嫌命太长了。” “月神,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是你的人先偷了我的东西,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至于解老板,算无妄之灾。” 江南念是个记仇的人,她不疾不徐的道。 “嘘——左手。” 他本能地看向她出声的位置,为什么他的狙击手还没有还击。 四目相对的一刻,她弯曲的手指向下按开,一道红光射向他拿着枪支的左手。 他紧紧捂住剧痛的左手掌,滚烫发胀,一片漆黑,手指缝下忽忽冒血。 身后一连串混战,火光升天,此消彼长的声音预示着他方节节败退。 江南念心里十分痛快,看着远处群山的轮廓都觉得可爱。 随之,解语臣弯腰后踢。 成功解救了自己,蹲地飞速的出手捡起被打落得枪。 反手拉着哀嚎被打中的焦老板,挡在身前。 看着无二白带过去的人,出现包围了焦老板的人。 “江南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故人有言将赠,你还不现身吗。” 江南念闻言手一停,看了他一眼,默默将手中的枪支塞进赶过来的刘丧手里。 自己拿了一把手枪,施施然走了出去。 “故人,我有什么故人?” 她的故人,不是死了就只剩那一位了。 看来她的猜测一直没有错,心里的暴劽有些压不住。 “他说,有缘你们自会相见的。他等你很久了…” “好哇,你告诉他。我也等他很久了,恨不能…早点弄死他。” 疯狂的笑意浮在面上,江南念好似漫不经心的对着他又开了一枪。 这次打中了焦老板的腹部位置。 “你说一报还一报,你布局勾黑瞎子偷你的东西。 你打他一枪,我还你一枪。是不是很公平?” “呵呵呵,江南小姐果然很有意思。相信江湖再见不远了…” 随之焦老板扔下了烟雾弹,烟雾过后他已经被人救走了。 “穷寇莫追,日后自有算账的机会。” 像是已经笃定了焦老板的行程,江南念看着解语臣对无二白说。 他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下巴生着一片淡淡的青色。 他蓦地靠近了她。 “月亮,我想明白了。我只要你…有别人也无妨。” 解语臣扯了下唇,笑容中包含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妥协。 “你没有受伤吧?”她开口说出的话让解语臣心生眷念。 刚立起尖刺的小刺猬,就这样呆呆地站在他对面望着他。 解语的皮肤虽然苍白,脸颊手腕上也有些青色的痕迹和轻微伤口,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这怎么弄得?他们打你了?”江南念手指缓缓摸了上去,早知道多打俩枪了。 “喂…喂,就没人可怜我这个真正受伤的人吗?”黑瞎子躲过哑女的搀扶,不满的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的奔过来。 江南念无语的看着他一身的狼藉,没有想要上前的想法。 “有美女投怀送抱,黑瞎子你就知足吧。” “媳妇,你别冤枉我。我没有,我只爱你一个。” “死瞎子,别瞎喊。谁是你媳妇…” 解语臣又气又不能动手打他,不情不愿的扶着他去了房间。 不远处的哑女,看到这里又费解又心酸。 无二白带过来的人开始接手这里的混乱。 屋内被她安排过来的霍道夫,正在处理黑瞎子的伤口。 江南念拿着去淤青的药膏,小心翼翼的给解语臣涂上。 黑瞎子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快意地吞云吐雾。 有些懊恼地停住,目光在江南念身上来回打量。 “大小姐,你都不心疼心疼瞎子。” “小九爷脸上的伤,哪里来得?”江南念的语气不善。 黑瞎子被问得一愣,语气忍不住也憋了些气。 “我…打得。可是小九爷也打了瞎子我,你就是偏心眼。心痛他,就是不心痛我!” “我偏心?呵呵,小九爷可没有对别的什么人怜香惜玉,勾勾搭搭。 倒是有些人收了我的钱,没有保护好我要保的人。勾三搭四倒是挺会哈…” “你受伤…与我何干!” 黑瞎子一时之间词穷,无力反驳。 江南念冷笑一声,也没有再搭理支支吾吾的黑瞎子。 给解语臣上药的手指也重了一些。 “还打架,解语臣。你是吃饱撑着了么?幼稚不幼稚!” “幼稚,也是你的幼稚鬼,因为我嫉妒。”解语臣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她故意加重的动作。 江南念捏捏眉心,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往回找补:“你先去洗洗吧。” 然后对旁边的霍道夫说:“待会,你给无邪看看。” “好。”听了一场免费好戏的霍道夫面带笑意的回复道。 江南念放下手中的药膏准备往外走,黑瞎子望着她。 刚江南念那些话在他心里似乎疯长出无数荆棘,刺得他每秒都难安。 “媳妇…大小姐…等等。” 江南念冷漠地看向黑瞎子,“再瞎喊,我让你变成真正的哑巴。”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她走后,黑瞎子望着那道背影冷哼一声。 “就是偏心…呵…” 江南念走出房间门口,抬头看了眼外边,几双人眼状似无意地盯着她看。 张麒麟倚靠在屋子的柱子上,沉默不语。 眼神里却有一些说不清的委屈。 她轻轻叹了口气,问清楚了位置,往厨房走去。 个个都想要她的真心,呵呵。 期待本身,就是很无力的东西。 热情这东西耗尽了, 就只剩疲惫和冷漠 。 真心,她没有。 那些说不会离开她的人 ,最后还是对她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 第15章 雄竞修罗场 张麒麟又默默跟在她身后当一只听话的小尾巴。 厨房里胖子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哑女在一边帮忙打打下手。 江南念和屋里的哑女隔着曈朦微光四目相对。 看到厨房里多了一个人,哑女惊愕猝不及防地晃过。 有点害怕,还有点莫名的羞耻。 江南念没有迁怒无辜女孩的想法,看着她脸上也有一些未处理的伤口。 哑女一双灵动的鹿眼折射着暖色的光芒,湿漉漉的长睫扇动,贴着眼下的皮肤。 几日的忍饥受饿担惊受怕,脸色比平时苍白些,也更惹人怜爱。 “小哥,你帮我去房间,把那个白色瓶子的药膏拿给她。” 张麒麟听闻,点点头便出去了。 “你,去处理一下伤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用怕我。去吧。” 江南念温柔的飞快得打起了手语。 “谢谢。”哑女比了感谢的手势,听从的出了厨房处理伤口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胖子,“哎呦,大妹子。我可听说这小美女看上瞎子了?这咋回事儿?” “…你好奇,自己问瞎子去。问我做什么…” 江南念一边淘米一边无语道。 “哎呦,这屋子好大一股醋味…” “…死胖子” “大妹子,我可从来没有见你进过厨房,你还会做饭?” “小九爷,嗓子哑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 “你这贤妻良母呀!” 江南念手指一顿,眼眸暗沉,自我嘲笑了一下。 我不是,我也不愿意。 夕阳悄悄流进屋里,将江南念没有隐藏的情绪一一点亮。 屋外的张麒麟抿着唇,目色渐深,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拧眉沉思的模样含着愁绪,将窗外渐渐灿烈的金光再次染得冰凉。 他看着她亲手为他人做羹汤。 以前只属于他的专利,现在也属于别人。 心中泛起一阵原因不明的心慌和不安。 暮色笼罩大地,夜风吹散日间聚起的热气,只剩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的些许暑气。 木屋前空旷的地方被清理出来,周围挂上昏黄的灯泡和许多小彩灯。 摆放了几张桌子拼接到一起,还放了江南念从厨房出来以后在路边采的几把插在土陶罐里的野花。 晚风月下,有花有酒。 也颇有一番野性趣味。 众人帮忙把胖子忙活了俩个小时的菜品都拿了上来。 还有付钱让当地人做的一些重口味的烤鱼烤肉凉菜都拿了过来。 加上江南念做的雪梨红枣枸杞汤,南瓜小米粥蔬菜沙拉。 桌子上都快放不下了,黑瞎子早就像大爷一样大刀金马坐等着。 等江南念擦洗一番,换好衣服出来。 众人差不多都已经落座,见她过来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江南念眉眼未动半分,还有几位站着干什么? 是不是有病,不吃饭都看着她干嘛。 她像饭吗? 黑瞎子黑色衬衣半敞开着,还能窥见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色纱布,也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旁边的解语臣,那张帅气的脸上也有一些伤痕。 正和无邪说着什么,看到她出来眼神也看了过来。 “月亮。” “媳妇…” 好了,手痒了。 她冷冷的睨了眼黑瞎子,走到解语臣,“怎么不坐下吃饭?” “等你。” 解语臣拉着她就近坐下,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张麒麟。 他和黑瞎子暴怒打架的时候,从黑瞎子口中知道的。月亮,陪在他们身边…… 随之,张麒麟坐在了江南念另外一边。 慢了一步的无邪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在了张麒麟边上。 上首的无二白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骂了一句。 【瞧瞧小邪,这没出息的样子。抢个位置都抢不到,没眼看。】 胖子:还得是小哥有眼力劲儿,天真哎,白长那大个了。下次买点猪蹄给他补一补,天真也怪不容易的。 只有黑瞎子的受伤世界达成了。 无二白作为大家长,招待大家开吃。 张麒麟默默的给她夹了很多她喜欢的菜,放到她面前。 又乖巧的给她剃骨头,正给解语臣盛小米粥的江南念扫了一眼。 顺手给张麒麟也盛了一碗红枣雪梨汤。 对于愤愤不平的黑瞎子,她没有反应。 眼瞧着白日江南念给解语臣上药,几人还在这里恩恩爱爱,就是不理会他。 气不过。 既然他心里不好受,大家都别好受。 “哑巴,你可别吃力不讨好。没良心的女人,现在心里只有小九爷。” “与你无关。”张麒麟喝着江南念递过来的雪梨汤,心里甜滋滋的。 “好哇,你们俩约好的是吧。都是一句与我何干,可真有默契。”黑瞎子是懂得祸水东引的,阴阳怪气的腔调。 这不,解语臣也望了过来。 一桌子人眼光都在她们几人身上,真是够了。 “爱吃不吃,不吃你就给我闭嘴!”江南念简直要气死了,吃个饭也不安生。 “大妹子,你这雪梨汤炖得真不错。来天真,快喝一点。这可是大妹子特意为小九爷煲的…” 跑回厨房的胖子拿着余下的雪梨汤走了过来… 看着几人眼神要刀他似的,不明所以然一头雾水。 看,火上浇油的来了。 “小九爷,大妹子那会说你不喜欢吃重口味的。她亲手煮的,还看了半天的火候。” 解语臣脸上的笑意止不住,拉着她的手指捏了捏。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不能辜负月亮的一片心意。” “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今来为君做羹汤。瞧瞧这深情厚意,感天动地。” “你就那么心疼你的小九爷,我呢,我也受伤了,也没见你看我一眼。”黑瞎子真的很愤怒,话里话外阴阳怪气。 都是她男人,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怎么那么大。 “我瞪了你两眼还不够吗?”江南念气的都不想看他。 到底是谁安排的啊! 他们为什么要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啊! 桌上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偷笑不止,胖子赶紧起身去厨房。 不多时,又拿着一罐子过来。 放在黑瞎子面前,“黑爷,这是专门给你做的红枣土鸡汤。时间不到,就没有拿出来。你说说你,吃这干醋做什么。” 胖子一脸打趣的看着黑瞎子,今儿这戏可真真好看。 “谁做得?”黑瞎子视线扫向江南念。 “……嘿嘿嘿……我和大妹子一起做得。” 但是这能说是我一个人做得吗?大妹子就放了几颗红枣… 不能,为了世界和平,坚决不能说。 胖胖,我呀。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后记:修罗场你们爱看吗??? 第16章 前尘恨平生 在黑瞎子看来,他们每天隔着手机说的都是甜言蜜语,也没有冷战。 忽然来这么大一个打击。 黑瞎子简直要疯掉了,他接受不了。 还想要碎嘴子,就被说了。 “黑瞎子,你疯了。”江南念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真要命,吃醋吃到正主面前。 胖子自以为小声的拉着无邪耳语。 “话说,天真。 现在谁算正主。 小哥还是花儿爷? 他们打起来,你帮谁? 手心手背,可都是肉。” 随之,无邪捂着胖子的大嘴巴不松开。 张麒麟,目色渐深,放在身侧的手背正慢慢鼓起青筋。 又都看向江南念,其实无邪也想知道她会偏向谁。 “胖子,先打死你哦…” 江南念皮笑肉不笑道。 “有些人,人品真不行。 小时候,吃人家的方糖糕。长大了吧,也不是个好玩意。” 无邪明白了,这是冲着他来了。 “小时候说长大了娶小花,长大了却取了小花银行卡里的钱。” 众人哄堂大笑。 “不仅如此,还想要…” 看着无邪求饶的表情,江南念点到为止。 多余的未尽之意,自己猜去吧。 今天这饭,真是一口也吃不下。 一股子酸味。 心梗,心好累。 看着他们还折腾了一个唱歌的地方,音响设备一应俱全。 江南念放下水杯,走了过去拿起话筒。 随手点了一首歌,懒散支着一只腿半坐在高脚凳上。 月夜下微微低下头唱歌的女子,晚风拂过她朦胧的面。 她的歌声如晚风轻抚枝头,似潺潺流水蜿蜒行过溪间。 【富士山下+爱情转移 粤语: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掉了渍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普通话: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流浪几张双人床 换过几次信仰…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粤语: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普通话: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阳光在身上流转,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江南念独自唱歌,暗自想。 【你连前奏都没听完,你怎么知道是富士山下, 还是爱情转移? 有些事情不用等到最后,结果就在开头,只是你看不懂罢了。】 喝酒的几人,只有胖子咋咋呼呼。 “大妹子这么唱,真有意思。下次我也要这么来,不错不错。” 晕迷的光线在她脸上掠过,留下斑驳的光影,使江南念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灯下观美人,不负良宵。古人诚不欺我…” 无邪轻声叹了一句。 一曲毕,江南念放下话筒。 其他吃饱喝足的人,也兴致勃勃的跑去点歌。 江南念走到不远处的吊篮坐下,面前俩人都拿着水杯递过来。 又来了,修罗场无处不在。 黑瞎子也坐了过来,眼神讥诮的看着她。 解语臣不想为难她,把水杯放在边上的小几上。 江南念接过张麒麟的水杯,也放下了。 原本解语臣和黑瞎子因为她打架! 就已经气死她了! 现在,又来挑拨离间。 想到这里,江南念又瞪了眼黑瞎子,“就你今天话多。” 瞧把他厉害的。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瞎子心善,不想让他们被蒙在鼓里太久。” “说得你好像菩萨心肠似的,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这样,只会让我讨厌你。” 江南念本来可以和平解决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可以不用知道那些,她可以找别的理由和平分手。 “随便随便,你本来也不爱我……”黑瞎子表面上风轻云淡的样子 实际上心都要碎成玻璃渣了… “……”江南念对此无话可说。 只想骂人,艹。 江南念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做吗? 还不都是被她逼得。 偷偷摸摸的话,江南念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现在好了,他们都知道了。 谁也别说谁。 哑巴,凭他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 哑巴占有欲强,他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更何况是爱得人呢。 她大小姐嘴硬心软。 心里未必就放下哑巴了,所以凭什么就他没有名分。 她不想伤害解语臣,凭什么就可以伤害他。 江南念默默叹气,不知不觉不偏不倚把两杯水都喝了。 喝多了,自然需要解决生理需要。 看着三人又要跟着她走,“我去卫生间,你们跟着做什么。” 江南念黑了脸,飞速的走了。 回到房间,顺便洗了澡。 玩了许久手机,听到外面安静了许多。 江南念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窗外不算很亮的灯光落在解语臣的身上。 他清峻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身体姿态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手边放了一杯速溶咖啡,悠然的盯着电脑屏幕。 她轻轻的俯身,从后面环着解语臣的肩膀。“小九爷,你都不困吗?” 解语臣温柔的轻抚她的手背,“还早,你怎么也没有睡。” “白天车上睡太久了,不困。 我去看看瞎子,你继续工作,不打扰你咯……”江南念说完就亲了一口他的侧脸,松开了解语臣的脖子,出去了。 后背温软的触感离开,解语臣目光微怔,端起桌上的咖啡悠然的喝了起来。 他放下杯子,幽深的眸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月亮,我在等你呀。等你走向我一次…】 推开门,身后的光亮一下子消失。 屋里很黑,刚从亮处出来的她不适应,停顿了一下没有进去。 但片刻后,她的心跳又一顿。 有人在朝这里走来,并且脚步急速迫切。 “咔哒。” 江南念看到那么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里面。 他的身材过于高大,深邃的眸子延续着夜晚的幽静漆黑。 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尤为强烈,黑瞎子巨大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压迫感十足。 灯忽然打开。 白茫茫地悬在头顶。 他蓦地靠近了她,一把拉她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 “怎么,大小姐屈尊降贵。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不能来?” “呵......求之不得。”黑瞎子发出一声极低的笑声,眼中饶有兴味。 “腹部还有伤口,起来做什么?去躺着。” 江南念一边把黑瞎子往床边带,扶着他躺下。 “我怕我不主动一点,大小姐眼里看不见我的存在。” 江南念愣了愣,没有想到他的答案这么简单直接。 确实,很符合黑瞎子对她的风格。 “怎么,对我就无话可说。” 这人说话,怎么一股子茶味,怨气冲天。 配上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堪称阴阳怪气大师。 第17章 爱意私藏 黑瞎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大小姐,说话。” “我不关心你,心里没有你。现下过来做什么,你说说看。算了…” 说着,江南念准备起身。 “我不准,你来了就是心疼我。不准走,瞎子等了你多久。你说俩句话就嫌弃我…” 黑瞎子一激动,半起身扯到伤口闷声哼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快躺下,我看看伤口。” 看着低下头检查伤口的江南念,黑瞎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身上还穿着之前脏兮兮的衣服,也不嫌埋汰。 大概是很不满江南念看完就想跑的行径,黑瞎子不客气地抓着她重重嘬了一口。 又低声问:“我身上都是汗,可以帮我擦一擦吗?” 这人态度软和下来,顺眼多了。 江南念想着这大夏天的,不洗澡怪难受的。 “要不,我请无邪胖子帮忙?” “大小姐,看吧。心里说有瞎子,这点小忙都不愿意?” 【……这人给一点阳光,他就灿烂。这还上纲上线了…】 “行…行…” 江南念起身,找到屋子里得盆子和热水。 又去接了一些热水,凉水热水兑一下。 帮伤患洗澡是一件难事,特别是当对方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洗澡时,这件事就变得微妙而艰难。 江南念也是在一起后才发现,黑瞎子这人长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实际上比一般人都重欲。 简陋的浴室里热得出奇, 这会,得逞的黑瞎子浑身被扒得只剩一条黑色的内裤。 他早把洗澡这个幌子给丢到脑后了,一进来就揽着江南念要亲亲,舌勾勾缠缠的不肯放。 见江南念不肯主动,感觉到黑瞎子舒服得低喘。 “瞎子,放开窝,”她嘴巴被黑瞎子含着,说出来的话都被吞咽声弄得有些模糊不清。 等从浴室里出来,江南念已经被这个不正经居心不良的黑瞎子弄得手脚发软了。 她整个人半靠在黑瞎子身上,周身带着温热的水汽。 也不知道,是谁说受伤站不住,需要帮忙得。 忍着气帮黑瞎子擦干水,换上干净的衣服。 黑瞎子还装模作样平躺在床上,想要把江南念留下来一起睡。 “瞎子,你就没安好心。你睡吧,没好之前不准碰我。” 不理会还想挽留的黑瞎子,关上灯带上门。 就遇见站在外面不知道多久的张麒麟,看见她出来。 清冷无波的眼神闪了闪。 “张麒麟,快睡觉去。” “嗯。” 未曾想 ,这情一字多么长。 后来蚀骨香 ,悄开放 ,从此天各一方。 渐行渐远渐一半, 心事隐秘成过往。 一枕黄粱梦太长, 仰看此月光。 当往事浮现 ,恍然如梦一场。 江南念推开房门,见解语臣睡眼惺忪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扔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听到声音,偏头望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带了点笑意。 江南念身上还胡乱套着件黑瞎子的t shirt,松松散散地露出肩膀,堪堪盖到大腿。 “怎么穿他的衣服回来?”解语臣看江南念有点心虚,淡淡道。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手指,指腹贪婪的轻抚她的手背。 “都怪,黑瞎子。说不方便,让我帮忙。”说到后面,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江南念嫣红的嘴唇,解语臣没再问什么。 成年人,自然点到为止。 江南念重新找了件睡衣换上,对于解语臣小心眼把黑瞎子的衣服扔在椅背上的动作不发一言。 小气鬼,小花花。 “以后别冲动,伤到脸了,你以后怎么唱戏呀”江南念有些心疼, “黑瞎子他糙的很,你别和他打。” 解语臣轻轻笑了笑,“你就不怕瞎子知道了,生气了。” “那你会去告诉他吗?” “当然,不会。”他又不傻,给情敌送分。 解语臣呼吸微喘,视线落在江南念的唇上,“可以亲亲吗?” 本来江南念对他就心里愧疚,加上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就狠不下心拒绝。 江南念主动凑过去,含住他的唇,轻轻的吻一下。 呜…… 不太好。 她好像吃到了苦味。 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苦不堪言。 “…好苦” “月亮,我刷过牙了。” 解语臣压低嗓音,情不自禁的低喘。 “月亮,可以吗?” 如果换成黑瞎子,她就不会搭理了。 毕竟,她刚刚可是被他骗了。 被无理的欺负了好久,才推开黑瞎子。 “嗯,小声点。不隔音.” 毕竟周围都住了人,她要脸。 昏暗的光,解语臣解开三颗扣子的白衬衣,又禁欲又勾人。 房间的空气里情欲的气息,是暧昧在交织。 就着解语臣的手喝了几口水,他又慢条斯理的拧紧瓶盖。 微微俯身放在桌上,旋即那只刚刚拧过瓶盖的手捏住了江南念的下颌,俊脸贴过去,就吻上了她的唇。 江南念一时之间脑子嗡嗡嗡的,没想过这种环境下解语臣居然会这么主动。 男人的占有欲太可怕了。 他明明知道隔壁住了黑瞎子,另外一边是胖子和张麒麟。 解语臣亲得十分霸道,吻得声音极响,暧昧的水泽声有点大。 俩人断断续续的亲了几分钟,江南念身体都软的不像话了,小手抓着他的衬衣,“……小花,小点声。” “我亲自己女朋友,为什么要小点声。”就要大点声音,气死臭瞎子。 实际解语臣却搂着她的后背,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没忍住。” 终于安静了几分钟,江南念松了口气。 一转身解语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清冷禁欲的男神露出一副任你蹂躏的模样。 “月亮,过来。这里没有声音!” …果然,都不是啥好鸟。 不过去欺负一下解语臣,都对不起他明晃晃的勾引。 江南念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面对面坐在解语臣的腿上。 右手抱住他的脖颈,暧昧的贴过去,“小九爷……” 解语臣左手伸进她的裙摆里,指腹触及到她温软的肌肤,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颤,软软的倒在自己怀里…… 解语臣一想到刚刚江南念去找黑瞎子,内心就嫉妒的发狂。 他努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吻上她的唇,掠夺她的气息,好像这样能掩盖住那些事实。 解语臣的内心是兴奋的,喜悦的,刺激的,又心疼,钝痛。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开始作祟。 不止是占有欲,更想让她和他们现在都断了。 江南念压抑着,情动的声音叫的很小,婉转的娇喘仿佛只给他一个人听过。 月亮,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既然做不到,那就一起沉沦吧…… 每当黑夜降临,心中的占有欲就像一座城堡,坚固且紧密。 只想凭借这爱意,将月亮私藏。 只有我与你,共享这永恒时光。 第18章 晚夜微雨问海棠 夜半私语时! 解语臣贴着她的耳廓,“宝贝,小点声。他们听得见…” 到后面,江南念根本克制不住,努力咬着唇,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是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她憋得眼角泛红,紧紧的抱着解语臣的身体,按耐不住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脖颈处。 “呜……” 江南念趴在解语臣身上喘息,“小花……你真坏。” 解语臣呼吸微喘,眼波流转看着她脸颊羞红,情不自禁的薄唇贴贴她的脸颊,“坏月亮坏小花,天生一对。” 她整个身体颤颤巍巍的,埋在他怀里跟抖筛似的,舒服的不能自已,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呻吟。 “小花…坏…” ………… 江南念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这样的环境她怎么放松的了! 隔壁那两个男人耳聪目明,随时都可能会听见。 不,说不定张麒麟早就听见了。 被他们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们亲耳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解语臣!” 解语臣你真得变坏了! 说好的,没有了。 这人完全不听也不停。 还是因为在其他人听得到,才这样做? 江南念微仰着脖颈,“轻点……不准留印子。不然以后都不和你一起睡…” 解语臣听闻,知道她生气了。根本没敢用力,没敢用力咬。 江南念的皮肤太娇嫩了,稍微重一点就会在上面留痕迹。 “怎么,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俩干什么了?” “不,不是……”江南念腰窝酸软。 解语臣开了灯,刚刚昏暗的环境都看不清,现在一切无所遁形。 安静的夜晚,声音隐隐约约传出去。 和解语臣zuoai的确很不错,很喜欢看他那副禁欲的脸染上欲望,却疯狂do的样子。 但不适合于现在。 解语臣的身体覆了下来,将她的身体盖住了。 “啊啊!老子受不了!”隔壁黑瞎子忽然压着声音提醒。 “小九爷,你踏马的就不能忍忍,你故意的是不是,非要在我们两个人面前闹腾。” 他睡不了一点。 偏偏他受了伤,此刻不能下去把他们俩分开。 另外一边,张麒麟也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墙壁。“睡觉!吵!” “别做了……他们听见了……”江南念声音轻轻的,不敢看眼前人。 “可是我还没有好,怎么办。月亮?”解语臣不动,不紧不慢的开始整理她的衣服。 看解语臣的脸色看起来好正经,好像在做一件正经的工作似的。 “我是男小三,你就是狐狸精!” “正牌在这里,小九爷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隔壁黑瞎子还在碎碎念。 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小九爷占有欲那么强呢! 江南念这会羞愧难当,一句话不想讲。 小脸爆红,耳廓也红了。 她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 江南念心跳的极快,乱糟糟的,恨不得钻到解语臣的怀里当鸵鸟。 她的身体是兴奋的,她的心情却是复杂的。 毕竟,这会说什么都挺难为情的。 胖子还在隔壁床上呢。 虽然胖子听力没有这么离谱,还打着鼾。万一醒了听见也挺难堪… 解语臣继续风轻云淡的站起身,抱着她去了浴室。 听到水声,黑瞎子又开始心里暗自吐槽了。 啧啧,正牌哑巴也是这个待遇,他莫名的平衡了一点点是怎么回事啊! 俩人一番清理过后,总算都安静了下来。 解语臣觉得仿佛占有了她的身体就占有了她的人,占有了她的心。 她的人此刻属于他的,她的心以后是否也会属于他? 仓皇思量 ,爱意私藏。 不愿想 ,这情一字多荒唐。 那年解语海棠花 ,未消散 ,寄我情深一往与君尝。 你的模样刻心上, 恰似此月光。 照天地苍茫 ,却有花影成双。 翌日,该早起的依然早起。 只是隔壁的黑瞎子和张麒麟看解语臣的眼神有些骇人。 以往隐约藏着的敌意,昨夜之后都放在明面上了。 劳累到半夜的人,自然睡到自然醒。 反正有无二白解语臣,劳心劳力的事情轮不到她。 日上三竿,江南念醒来。 又赖床了半天,衣服都是进来的解语臣帮忙穿的。 嗓音温软又气鼓鼓的,“解语臣,你让我怎么见人。” “月亮,怎么就不能见人了?” “你……你看看你脖颈处,别人看到都要笑话我。哼,都怪你。解狐狸…” “好啦,下次不闹你了。” 解语臣温柔的亲亲她的脸颊,牵着她出门去吃饭。 江南念继续靠在他身上,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解语臣也宠着她,就让她挂着。 屋外黑瞎子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大小姐,终于舍得起来了。睡够了?昨晚太累了吧!” 毕竟他之前在别人面前炫耀多次,他和江南念感情好。 他有多喜欢大小姐,结果现在被冷落,还让他亲耳听见她和别人欢好。 换谁,谁受得了。 没看,哑巴起来劈了一上午的木柴。都够人家用一个冬天了! 江南念听着黑瞎子阴阳怪气的话语,又看见张麒麟幽怨的眼神。 整个人好像,头上挂了两把大砍刀。 摇摇欲坠,似是要掉落。恐怖如斯! “吃饭去。” 江南念生气的看了解语臣一眼,委屈得不想说话了。 哼,都怪他。 她脸上冷冰冰的,但眼睛泛红,看起来倒多了几分柔软脆弱。 黑瞎子见状,也知道自己这事做错了,惹到她了。 “……宝贝” “宝你个头。”江南念在气头上,看见他浑身都是气。 黑瞎子又恢复了贱兮兮的样子,“宝贝,别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满脸褶子的时候我都不会长皱纹的。”江南念走过去,对着他的腿就踢了几下。 “别打了……” “痛,痛啊……” 黑瞎子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大呼小叫。 “活该,疼死你算了。” “你嘴巴怎么那么贱啊!我和别人的事情需要你操那门子心?” 黑瞎子抓住她的手腕,他忍着心痛,将江南念拉向自己,“就不能也这么喜欢我吗?” 江南念愠怒,不停的挣扎,“你做的事情能够让人喜欢吗?” “我强迫你了? 昨晚解语臣对你做的事情就不算强迫了? 你不生他的气,就只生我的气??”黑瞎子用力的扣紧她的手腕。 “你就那么喜欢他?” “你放开我!” 江南念手腕生疼。 这个混蛋!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昨晚,要不是他先忽悠她。 解语臣怎么会这么生气,故意气他们。 退一万步讲,难道他就一点点错都没有吗? 后记:修罗场,你们真的喜欢看吗? 等你们反馈 第19章 谁与共 张麒麟沉着脸走了过来,“放开她。” “…哑巴,你就不生气。” “放开。” 黑眼镜松开江南念的手腕。 白皙纤细的手腕被拽出了几个红色的手指印。 江南念和黑眼镜俩人就跟小孩子似的打来打去的,骂来骂去。 在外人眼里,就是打情骂俏郎情妾意。 解语臣心疼,将江南念拉到怀里,握着手腕上一截儿,轻轻的吹了吹。 “瞎子,你是不是疯了?” 黑眼镜沉着脸讥讽,“对!我就是疯了,你们俩这样对我,我能不疯吗?”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造成的!”江南念怒怼。 “对对对,都是因为我。”黑眼镜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解语臣。 事情闹成这样,这里谁最有心机,到底是谁得益,谁心里清楚。 江南念抽出手,直直走了出去。 谁也不想哄,都有病。 凭啥她要去哄他们,他们又没有吃亏。 她也有病,才去纠结这些。 哄什么,哄不了一点。 看着解语臣也要走。 黑眼镜沙哑的声音传来,他说:“小九爷,你不让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你如意的。江湖路远,咱们走着瞧好了。” 无二白处理了事务,看见江南念揪着花朵叹气。 走近了,无二白才发现江南念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江南念徐徐道,“无二白,怎么你们男人占有欲这么可怕?” “…没体会过,不知道。” 无二白摩挲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好笑的看着她垂头丧气。 “你这是后院起火了?怎么哄不过来?” “还是谁欺负你了?” 江南念见他走近,脸上没有半点神采,无精打采的开口。 “谁敢给我气受!哄了这个,那个不开心。哎,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怎么平衡的?” “你可问错了人,早些年或许你可以问问红爷九爷。他们或许经验丰富…” “………二月红,多情又似无情人。不纠结了。无邪的身体怎么样?” “霍家人给他检查过了,时间不多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限制他回杭州了。他要做得事情,你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放在身边,安心点。” “十一仓,未必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更何况这一路上有我们看着,总不会让他吃亏的。” 天道之子,别人都死了。他都不可能死,奇遇在路上等着他呢。 江南念默默想着。 “也罢,他要去就随他吧。四十岁的人了,我也管不了咯。” “要不要,一起喝茶。” “好。”江南念跟着无二白去了他住的屋子外边阴凉处喝茶。 解语臣说是有事要处理,先回四九城了。 刘丧每天都去听音画地图,基本见不到人影。 黑眼镜被无二白送去了医院养伤,出院了也没回来。 她和张麒麟时不时遇见,但谁也没有越过那条线,亲亲抱抱都没有。 他要跟着,她也不会刻意去拒绝。 也算是平静安心的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微弱的月光攀爬到头顶,投在身上如同披上一层冰冷的薄纱。 张麒麟望着江南念沉默的侧颜,只觉得月光更加朦胧。 夜深,屋里安静得呼吸声都格外明显。但有人不喜欢这安静,敲门声响起。 张麒麟开门时稍稍往旁边挪了半步,挡住那人朝里打量的视线。 那人被发现意图,讪笑着说二爷有事找。 不敢再抬头看一眼张麒麟冰凉的眼神。 只是想看一眼,传说中的月神。 把九门上下迷得神魂颠倒,到底是有多美而已。 看他这态度,用得着这么防备么。 张麒麟很快就回来了,看着她还在打游戏。 “念念。” “…嗯?”江南念已经懒得纠结他想喊什么了。 事实不过就是,她说她的,他喊他的。 拉窗帘的声音惊扰了平静,她眼中又露出些警惕。 盯着张麒麟的动作,“今夜,我守着这里。” “…为什么?” “不安全。” 收到无二白发过来的信息,江南念没再纠结。 下了床,去浴室简单的清洗下。 接着,张麒麟也拿着衣服飞快得清洗一番。 屋里重新恢复幽暗,也隔断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注视。 见他出来。 江南念倒在沙发上,指了指床,又把食指竖贴上嘴唇,示意他赶紧睡觉去。 张麒麟默默跟着走到床边躺下,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衬得她有些小人之心。 过了许久,男人呼吸渐匀,江南念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拿充电器。 路过他时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若有所思回到沙发躺下。 那晚之后,大多数日子天黑之后张麒麟都会留下,天亮前又会起床去晨练。 俩人互不打扰。 清晨,张麒麟轻手轻脚出去了一次又进来。 窝在沙发上的女人还在睡。 她睡得那样沉,紧闭的眉眼乖巧宁静, 他凝神端详了好一会儿,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他吃过早饭原本就要离开,但他想要等她起来告别一声再出发。 早上和无二白说明缘由时,无二白意味不明的考虑了几分钟就应承了。 张麒麟这会面上少见露出一些轻松的情绪。 淡淡的笑意,似晨夕未散的光芒攒聚在眉间。 过了许久,江南念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看到房间里有人,差点吓到。 他垂下睫毛,乌黑的鸦睫将眼神挡住,起身伸手打开门,入眼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入怀。 不久,敲过门等到回复拿着食物又进来。 江南念收回打量他的眼神,不客气地享用了他起早打的水洗漱。 吃光了桌上的早餐,看着他收拾。 看了眼窗户,起身把通风的窗子打开。 “张麒麟,你昨晚想说什么?” “我要和瞎子下去查探一下,可能需要好几天回来。” 张麒麟压低了眉头,两道清浅的沟壑出现在眉心。 “嗯,知道了。” 江南念回眸,被他直直的视线黏住。 “那你们注意安全。” 张麒麟面上有了一丝丝改变,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好好吃饭,不要玩太晚游戏。” “…哦!” 张麒麟拿起收拾好的背包,江南念意思性的送他出门。 走到门口,张麒麟转向江南念。 回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先前那抹笑意变得若有似无,仿佛随着离去也随之淡去。 他沉默时的侧颜温隽柔和,光线亦是关照他,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念念,等我。” “…早点回。” 他便在这光线里抱了一下她,转身走了。 第20章 红尘故里人 江南念坐在无邪手工打造的秋千上,没有节奏地荡着。 她的心思却并不在荡秋千上,思绪万千。 解语臣已经出门了一段时间。 张麒麟他们也出去探路了,至今没有回来。 无二白刘丧一众人则忙得要命。 至于哑女,她早就委托无邪去游说重金买下了她的录像带。 顺便把她送到了国外治疗嗓子去了。 现在,只剩下无邪胖子和她,三个无事闲人。 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在这里等待着其他人员的归来。 就连一向清闲的霍医生,也忙着研究去了。 无邪胖子看到江南念有些无聊,便走过来邀请她。“大妹子,我们去抓鱼吧。” “不去,无聊。” 生活的过分安静,让江南念感到百无聊赖。 久坐主位的无二白深邃的眼底无任何情绪。 等人都安排下去后,江南念缓缓进来。 “无二白,我出去一趟。” “好,需要安排人手跟着你吗?” “不用,累赘。” “注意安全。” 看着江南念雷厉风行的提脚开车就走,等无邪听到声音出门。 只远远闻到一股难闻的尾气。 无二白意味不明的扫视他一眼,“小邪,你身体要紧。回去休息…” 无邪在无二白压迫的眼神中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回院落看这些年关于收集到雷城的资料。 夜晚丛林内,早就收好自己的车。 江南念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随意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她无聊了,那就做些不无聊的事情。 解语臣说得对,下雨天,是个适合流血的好天气。 不远处她多年前安排过来的人手,齐飞恭毕敬走过来。 “大小姐,你让查的人都抓到了。” “走吧!” 江南念在边境势力铺成得这么顺利,作为得力助手的他也有不小的功劳。 齐飞坐上了主驾驶,一路带着她去了关押囚犯的地方。 一辆普通大众稳稳停在山脚下,路过的人定然想不到。 这么一辆看着平平无奇的车子全部经过改装,防弹一流,而里面此时还坐着三个正在密谋杀人的人。 江南念懒散坐在后座闭眼休憩,丝毫没有危机感,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 不一会,副驾驶的苏南摘掉耳朵上的耳机,转身对身后的江南念说:“刚刚黑了他们家的监控系统,附近道路上所有监控用电设备目前已全部瘫痪,可以下手了。” “苏南,你留在车上。” “好。” 齐飞闻声下车自觉给江南念打开车门,俩人逐渐逼近一处靠山坡的小洋楼。 路灯下身影俩人,黑色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隐身在黑暗中。 整个别墅里都是她的人。 见到客厅周围燃着几支白色蜡烛,宛如在给主人家提前吊唁。 这时留下的属下闻声把抓到的人拖过来一楼大厅。 借着月光清晰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十几人拼命挣扎。 阮名成感觉来者不善,怕是自己平时在道上得罪的什么人,小心翼翼询问道:“大晚上私闯民宅,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阮氏家族的人,你们就不怕主家的报复。” 江南念有条不紊地把玩着手上的枪,当时她太过淡定,让阮名成一度以为她是来求财的。 “小姐,想要多少好说。价格你来说…” 哪知下一秒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拿着带着消音器的枪冷冷道。 “我让你说话了吗!” “聒噪。” 黑暗中这把枪“嘭”的一声,子弹发出瞬间一闪而过的火星,随着子弹正中他的大腿,男人径直跪下。 一枪命中,江南念懒散的坐在欧式单人沙发上支着二郎腿撑着下巴。 “我想知道,2000年你们怎么抓到阿坤的。” “我要知道所有的经过,一字不漏。” 阮名成使劲儿回想,还是身后人提醒。 “老大,那个失忆的傻子。广西…” “哦哦哦,对对对。” “我们在广西大锅饭时,遇到他的。他一直说找什么人,什么太阳月亮还是什么。我们扫仓需要人血包,就带上他了。 谁知,他真是一把好手。失忆了也是厉害的很,踩盘子从没有出过错。后来,我金盆洗手就不知道他下落了…” 江南念像是紧盯猎物一般,眼神死死咬定他。 说话的人被眼前的美人看得汗毛竖起,脊背发凉。 她早就在他开口前查看了他们这些人的记忆。 “阿坤…傻子。我放在心上的人,你们当作吊粽子的血包。” 【他们把他装在筐子里,浑身赤裸手脚被绑着,披头散发,浑身是泥,越南人就扛着他从入口吊了进去。】 那些画面刺痛了她的心,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心情如同烧焦的炭,既痛苦又疲惫,仿佛无法再重新燃烧。 反而笑意盈盈的望向倒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审判者一般宣告着众人的死亡。 “你们把他当作货物来回倒手发卖,我很不开心。” “他要找的月亮…是我。” 这是回答阮名成生前的话,但也只有死人能听见她的回答。 江南念瞥了跪着的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对着其中一人不经意的开了一枪,又是一枪毙命。 把手枪放到齐飞手中,站起来走到客厅多宝阁那,顺手抽出一把已经开过刃锋利泛着幽幽寒光的长刀。 长刀从地板划过,刺耳的声音宛如死神降临人间。 一时之间别墅内血雾弥漫,腥臭刺鼻,惨厉的哭喊声如厉鬼,临死前狰狞的模样令人汗毛倒竖。 鲜血淋漓,尸体碎成了几截,破碎内脏伴着碎骨髓液撒了一地。 血腥味扑鼻,空气似乎格外粘稠。 江南念捡起来其中一人的手机,锁定漏网之鱼拍下别墅发生的一切发了过去。 顺手把那人手机号码记住了。? 江南念甚至还平静的点了一根香烟,许久没有抽过烟了。? 怎么,又辣又闷又苦。 齐飞过来,示意炸弹安装好了。 转身走向门口时,江南念脚步戛然而止,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些似有若无的残忍笑意。 继而转身再次往门口走去,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一掀一扔。 随手把香烟朝背后一抛,客厅里窗帘在慢慢燃烧。 江南念坐在车里降下半窗,蔑视着这座矗立在黑暗中偏僻的小别墅。 五四三二一 随着江南念的倒数结束,几声巨响传来,火光漫天。 第21章 心事寄予西风 等江南念连夜回到哑巴村时,天已经大亮了。 听到车子的声音,众人警觉起来,注视着来人。 当看到是江南念一行三人时,他们才解除了戒备 张麒麟走向江南念,一把搂入怀里。 “念念,我回来了。你不在…”我以为你又走了… “…傻子。” “我愿意做你的傻子。” “困!” 晨曦下,张麒麟才借着微光看清怀里江南念的面容。 睫毛卷翘,脸上沾上血渍,由胳膊脖颈小腿裸露部分都被沾染血渍,连衣裙裙身布满褶皱,但没逃脱被灰尘血渍沾染的命运。 依稀能看得出是裙身原本颜色,只不过裙末端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已经干枯发硬暗沉。 张麒麟弯腰一把抱起她,细长的小腿自然垂落,懒散地看向众人。 “无邪,你的故人自己招待。” 被抱着回到她的房间,飞快得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 一夜奔波劳累,困意袭来。 等躺在床上时,昏昏沉沉,还没两分钟,呼吸平稳下来。 ?睡着的江南念,脸上收敛一切冰冷锋芒,眼下模样更惹人怜爱。 比张麒麟晚出来一些的黑眼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玩味一笑。 惦记了这么久的女人,果然眼里只有哑巴。 江南念房间内窗帘和窗户都拉上了一半,室内半暗半明。 门把手有转动的迹象,不一会从门外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他迈着缓慢步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审视着睡在床上的女子,停滞原地良久。 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一个黑色身影映入眼帘,看不清五官,随后眼皮就沉沉合上进入梦乡。 他掀开轻薄被子一角,脱了鞋子。 淡定躺进江南念身旁,侧对着他的女子睡得很熟。 一只手撑住自己脑袋,视线往身下扫视,伸出另一只手眷恋抚摸上她的背。 睡裙一角因为来回翻身不小心压着一角。 静溢中,当黑眼镜的手指往上触摸到江南念的肌肤时。 手指一颤,随之冰凉的手指感到有温热传来,他贪婪的来回触摸。 手逐渐不甘于在她身后,转而把手伸到她的身前,穿过腰肢,睡裙领口大开,手轻松伸到里面。 当他握住那只不大不小的时,他心头一紧,江南念还是他的。 大小姐,是他死缠烂打追回来的。 而前几天她却在他面前维护另一个男人,和他闹别扭。 江南念睡觉不老实,经常习惯性翻身,当她转过身平躺在床上时。 一向有自制力的他,头不受控制低下,顺着红唇,他自顾亲吻一番。 唇瓣沿着脖颈密密麻麻亲吻着,移到胸前时他的牙齿轻轻一咬。 身下的女人眉头一皱,嘤嘤两声,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江南念只嘟噜了一句,困。 黑眼镜就停止了骚扰,只轻松手臂环着女子安睡。 补睡了一上午,江南念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又闷又热的。 腰上沉甸甸的压了一只手,面贴着胸膛。 好热。 江南念睁眼一瞧,人在黑眼镜怀里。 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搂着江南念说:“大小姐,醒了。” 江南念推了推他,有点嫌弃道。“热,放开。” 黑眼镜只当没有听见,俯身亲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湿软的唇吻了上来,两人唇瓣辗转摩擦,亲吻的粗重呼吸声,暧昧至极。 江南念从情欲中抽离,伸手抓住他作乱的胳膊,声音娇柔发颤:“不行,瞎瞎。” 黑眼镜左手捏住江南念的脖颈,两人额头相碰,男人声音粗哑,语气凶狠:“什么时候可以。” “…我饿了。” “你先喂饱我!” “…饿…难受。” 黑眼镜拿江南念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无奈,嘴有一下没一下亲着江南念的脖颈,突然问道:“你跟哑巴,旧情复燃没有?” 江南念拿出手机,回着解语臣的消息,敷衍说:“没有。” “没骗人?” “怎么,你想看?也不是不行。” “大小姐,想得美。” 这个答案,黑眼镜觉得勉强及格,半搂半抱坐了起来。 又去角落的架子上拿过衣裙。 “大小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裙子和手链。” “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不舍得为你花钱了。嗯?” 黑眼镜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又缠着要亲亲。 又打开漂亮精致的盒子,拿出里面一个漂亮玉石手链。 “我给你戴上。”他拉过她的手腕。 浅绿色竹节手链戴在江南念白皙纤细的左手手腕上。 黑眼镜目光邪肆,带着浓烈的欲念,薄唇落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 唇瓣温热,像是在做什么盛重的标记。 江南念心尖发颤,试图收回手,“瞎子!” 还别说,黑眼镜人不正经。 眼光还不错,挑选的这件酒红色玫瑰印花收腰连衣裙颇有异域风情。 黑眼镜从身后用左手圈住江南念的脖颈,出了门。 “热..…拿开。”江南念用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胳膊。 黑眼镜亲了一口放开了她,江南念长舒一口气,伸出腿踹他一脚,却被他巧妙躲过。 张麒麟默默坐在门外不远处,看着俩人打闹。 她看见那张精致冷静的脸,清冷的眸落在她的脸上。 莫名的她从张麒麟脸上看出了一丝丝委屈。 “念念,吃饭。” “…嗯。” 黑眼镜看见张麒麟,下意识的就想把江南念拉到怀里,“哑巴,我给买的裙子。好看吗?” “念念,好看。”张麒麟嗓音低沉,视线落在江南念红肿的唇上。 张麒麟这人,还怪腹黑的。 夸人好看,裙子只字不提。 张麒麟说着面无表情的拉过江南念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后边的黑眼镜,不知道想到什么。 倒没有去较真,只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哑巴,倒忍得住。守了一上午没有进来…啧…” 午餐时间,基本该来得都来了。 落座后,张麒麟递给她一杯水。 江南念刚睡醒,又饿又渴的不行,慢慢的喝了一杯。 张麒麟又准备喂她吃东西。 “…我自己来。”江南念拒绝。 “阿月…” 江南念比了个手势,“等我吃了再说,行吗。” 江南念慢悠悠的喝胖子煮的青菜牛肉粥,填饱了肚子。 张麒麟陪着她慢慢走消食… 俩人路过一树鸡蛋花,张麒麟摘下一朵别在江南念发边。 张麒麟指腹摸着她的手腕,哪怕一点儿肢体接触他也喜欢。 但绝不止步于此。 “念念,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找到你。” 看见他的脸,江南念身上的冷漠都变淡了些许。 “现在,没有了。傻子!” 从前,情书寄山鬼,心事诉西风。 只可惜,山鬼不识字,西风不懂情。 “张麒麟,我把欺负过你的人都杀了好不好。” “…念念,开心就好。” 第22章 众生皆苦 江南念和张麒麟在屋外。 无邪在窗内偷偷窥探她。 从好久之前开始,他的眼神总是神游不备时悄悄落在她身上。 有时是眼睛,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与她不符的冷漠阴戾之气。 窗外江南念越过张麒麟的肩膀抬眸看过来。 无邪又快速地将眼神移开,沉静的黑眸凝神远眺,就仿佛一直望着远山发呆。 但他微微潮湿的手心却像在嘲笑他演技的拙劣。 他们往回走,进了这间临时充当休憩的茶室。 江南念坐在窗下,细白的手臂搭着窗台,光线折射过她的侧脸,娇美中平添了一丝温柔。 众人看她时,她就那么静静地看向他们。 无邪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喝茶不语。 最终,还是苏南开了口。 “我一直想问,当初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不能救你?”江南念轻描淡写的又将问题抛回给她。 “我是汪家人,是张家累世仇敌。 汪家是九门一直想拔除的毒瘤,恨不能斩草除根而后快。”苏南看了一眼无邪,苦涩道。 “你们姓汪,可你们不是汪家人。甚至汪家自己都忘了,为什么和张家为敌。” “无邪和解语臣,他们为九门而生。 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计划里。 而苏南你是为吴邪而生。 生来三十多年,都只为了对付一个人!” 苏南没有想到,揭秘她人生的会是她。 江南念侧过身看向窗外,清清冷冷的侧颜蕴着一抹阴鸷的情绪,叫人看不透。 良久又缓缓开了口。 “可惜无邪,你辜负了黎簇。 黎簇在故事里能拥有姓名,是因为他活了下来。 黎簇成功了才是黎簇。 如果他没有成功,那么他只是你计划里,没有姓名的第十八人。 像前十七个人一样,连名字都不会有。 关根把最他忠实的信徒,遗失在了沙漠里。” “什么计划?”张麒麟余光微侧,打量起无邪。 屋内鸦雀无声,众人沉默不语。 江南念轻轻一笑,缓缓回身,氲黑深沉的眸锁住张麒麟,像深渊仿佛要把他给吞噬进去。 “不惜一切,摧毁汪家。解救九门,更是为了解救你呀!” “无邪制定的计划的除了你,其他人全部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 吴邪就连狗都没放过,就算他死了计划也会继续进行。 也会有人接你回家。 吴邪布的局很大,大到可以覆灭整个汪家。 吴邪布的局也很小,小到只为接一人回家。” “阿月,时过境迁,你为什么要和小哥说这个。”无邪被张麒麟的眼光一直盯着,有些不知所措。 “这世间本就是各自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不是吗!” “阿月,你也怨我吗?” “无邪,不是你们错了,是这个世界错了。” “念念,你也是棋子?”张麒麟困难的问出了屋里众人的心声。 “不入局,怎破局。我心甘情愿入局,与他人无由。” 江南念放下已经揉碎了的鸡蛋花瓣,出了门。 屋内靠墙站立的黑眼镜余光瞥见她的背影,留下一句话也起身离开了。 “啧啧啧,我说你们可真行。人刚回来,又把大小姐给我惹生气了…” 张麒麟默默的盯着窗外他们俩慢慢靠近的背影。 黑眼镜看到江南念站在院子外,习惯性地起身走过来。 江南念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这边来。 她一阵茫然,那晚心脏坍开的口子又落下许多残砖断瓦。 “大小姐。” 又试探的喊了一句“媳妇。” 黑眼镜盯着江南念的侧脸看,她这次有了反应。 一贯有些冷漠的脸上挑起些笑意,保持着那抹弧度,缓慢的往村口外边走。 “瞎子,陪我走一走。” “怎么,又不开心了?” 黑眼镜纠结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 江南念一脸郁气,哪还有刚起来时的鲜活。 “走吧,瞎子带你去个地方。” 走了没一会儿,看到金链花晃眼的明黄,小小阴霾一扫而空。 一阵风吹来,细细碎碎的黄色花瓣如雨般飘落,又如同枝叶间洒落的阳光。 黄绿相映,清新明亮。 一树金色,不含欲望,不含杂念。 走进花树下,好像什么都可以忘记。 “大小姐,喜欢吗?” “真好看。” “在我眼中,你比万物好看。” 她的眼里早没了郁闷,被阳光照着有些清亮的小光点,细细碎碎的闪着。 一声惊呼,黑眼镜蹲下,直接一把江南念扛起她坐到肩膀上。 “瞎子,你是想摔死我?” “我的大小姐,放心好了。摔之前我给你垫底!” 江南念双腿被她紧紧抱住。 她一手环住他,一手抚过星星点点的细小花朵。 摘下了一串串作怪的挂在黑眼镜的耳朵上。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关心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亲爱的大小姐,好玩吗?” 黑眼镜宠溺的笑一笑。 她笑了声,笑意很浅,“瞎瞎,当然好玩!” 俩人玩了许久,江南念把浅黄色花朵谝成花环。 戴在黑眼镜的头上脖子,连耳朵都没有放过。 倒也不难看,就是格外的滑稽。 玩了半天,黑眼镜这么让她坐在肩膀上走了回来。 “下次,不开心了找瞎子,瞎子包你开心。” “大小姐,总刀子嘴,豆腐心。要我说,少管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瞎子。”她打断他的絮叨。 “没有结果的花,是不会开第二次的。” “那就种树,咱不开花了。” 江南念嘴角微勾,卷长的睫毛在眼下覆出一片深浅的影子,淡定的摸了摸他的耳朵。 “大小姐,再摸下去。你可别后悔哦!” 黑眼镜语调微扬,带着点难以察觉的雀跃,眸光灼灼的抬头望着她。 她扬着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小腿踢了一下他。 催促他赶紧回去,热。 江南念记得他身上疤痕很多,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很冷漠又不正经,可有时候话语却很热心。 看着俩人这么怪异又亲密的姿势回来。 有人心里醋海生波,但他不说。 黑眼镜被无二白的人喊走之前,却被回到房间的江南念一把揪住衣领,“给你,哄我开心的报酬。” 黑眼镜下意识睁大眼想看清她的表情,唇瓣被她亲吻了一下。 他下弯的腰渐渐酸楚,撑开双臂在她身侧,身体却开始往她那处靠。 “嘭”的一声,他心脏同时扑通扑通剧烈跳起。 他的耳朵是红的,呼吸不稳,能看出他此刻幽深的眸中被情欲一点点的吞噬。 黑眼镜目光幽深了片刻,贴着她的面颊,嗓音低哑的问,“宝贝,这一点可不够哦!等我…” 黑眼镜依旧吊儿郎当慵懒恣意的出了门… 第23章 夜半变故 白日,无二白让大部分人都搬到神庙附近的营地。 就剩江南念几人还住在原来的房间。 夜半三更之时,万籁俱寂。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异常清晰。 江南念带过来的微型无人机报警器响了。 江南念迅速的推了一把赖在她房间的黑眼镜。 “你去通知他们,有人来了。” 又轻轻在墙壁上敲击了暗号。 她出门之时,张麒麟已经背好了包等在门口。 几人摸黑跟着她进了附近的树林,远离了包围圈。 张麒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树叶簌簌作响,动静越来越重,几人内心忐忑不已。 突然营地那边也传来一阵交火的吵闹声,有点想说话的胖子汗毛竖起,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后退了退。 村庄这边动静火光蓦然停止,周围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几人出来的急,江南念穿了一套长袖衣裤。 临出门之时,还把床上的毯子带了过来。 这会,林深露重。 无邪又重病在身,又不能点火。 附近还有很多地雷,不敢瞎跑。 只有艺高人胆大的张麒麟,又消失打探消息去了。 这会黑眼镜把她抱在他的腿上搂着,挨着无邪大家披着同一块毯子围坐在一起。 江南念盯着放在地上的显示屏默不作声,脑子有点乱。 怎么有这么多的人,蕉太狼又打了回马枪不成。 无邪还浑身紧绷地坐在那里,江南念伸手探过他额头。 无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颤了下,抬眼盯着她。 江南念顿了顿,手收回去,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递过去,语气刻意放缓了些,“你出很多汗,自己擦一下。” 无邪此时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因为肺有问题的原因,也可能是刚才被吓的,但好歹没发烧。 无邪低声说了句“谢谢。”后接过手帕。 江南念没说话。 只是手指在毯子的遮掩下偷偷抓过他的手指。 握紧转了一点能量过去,缓解他肺部病症带来的痛苦。 无邪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无邪擦完脸感觉清爽不少,看了眼手帕,“你还要吗?” “……”江南念随意道,“不用,你收着吧。这是小花的…” 话音刚落,黑眼镜放在她腰上的手指掐了下她。 江南念窝在黑眼镜怀里隔着衣服咬了一口,“醋王,别闹,让我睡会。” 空气很是尴尬地静默,树林里恢复了寂静无声。 天色微明的时候,张麒麟回来了。 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人,轻手轻脚提着一个背包回来。 胖子接过倒在地上,都是罐头饼干矿泉水。 “嘿,还是小哥想得周到。”胖子比了大拇指。 说完他又咕哝一句,“到底是那个龟儿子大半夜偷袭。” 江南念依旧闭着眼睛在黑眼镜怀里蹭了蹭,躲开他捏她脸的手。 “不用猜,也知道是蕉太狼。” 见张麒麟坐在那儿不搭理人,无邪看他两眼,忽然问,“我二叔他们怎样?” “全军覆没。” 张麒麟打掉黑眼镜还要招惹江南念的手指,淡淡的道。 “念念,吃东西。” 江南念懒懒地应了声, 可能是坐久了腿都麻木了。 这会儿有了个能说话的人,无邪胖子问题便多得离谱。 她脸上的睡意还没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呆呆的,看上去有点娇俏可爱。 张麒麟拿了一张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接着是手指,擦得仔仔细细。 无邪别开眼,“我们等下计划一下,怎么救他们。” 黑眼镜挑眉,“这是另外的价格哦!我现在可是有老婆要养的人呢!” 无邪嘴角抽了抽,无语。 江南念被张麒麟一把拉了起来,她赶紧拉伸运动一下手脚。 拿出包里的望远镜,看着村庄的情况。 “怎么这么多雇佣军,还有金八爷的人。” 怪不得,昨晚那么大动静。 看来逃跑已久的系统直接把她们得后路给断了。 原本无邪重金收买了附近的金八爷,过来拯救无二白。 江南念勾了一下嘴角,可惜了。 她手里还有张王牌,系统注定算计不过她。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来路,心里也有了数。 见她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无邪心焦的问道。 “阿月,怎么样?” 江南念把望远镜递给无邪,“人太多了。” 江南念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接通之后,那边急切的声音传来。 “念,是你吗?” “是我,我知道你有人手在附近。 该还人情了,定位我稍后发你。” 俩人不过浅浅几句话,就挂断了。 江南念随之把定位发了过去,计算着他的人最快赶过来的时间。 一抬头,几人目不转睛盯着她。 “哎呦,大妹子怎么还会这叽里呱啦的鸟语。” “那是泰语。”黑眼镜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大妹子可真人不露相。” “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得很。” 江南念不在意地随口道。 随意坐在刚张麒麟带过来的包上。 她吃了半个牛肉罐头就咽不下了,握着勺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黑眼镜的胃口倒是不错,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也不别扭,“吃不下?” “没什么胃口。” 黑眼镜点点头接过,几口干掉了。 张麒麟递给她一瓶水后。 又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靠着树木闭目养神。 几人都很累,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疲倦,已经懒得追根究底。 但无邪胖子这俩人见她沉默,突然又有了聊天的兴趣。 “大妹子,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南念恹恹地看他们一眼,有气无力的道。 “等!” “等什么,等多久。” “等猴子派来的救兵。” “……” 无邪直了直身子,打量几秒她的表情。 “阿月,咱们现下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不能敷衍我们。”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情绪像是突然低落下去,但几人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对。 这会更明显,隐约还能探查出一点冷漠与厌倦。 无邪直觉她这副样子是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该不会,等会来的救兵又是你的什么故人吧?”黑眼镜古怪地看着她,一锤定音。 江南念:……你的直觉要不要这么准! 第24章 我见星月如故 她等地人来得很快,不过短短两三个小时。 就到达她们提前指定的位置,进行交接。 让黑眼镜带队指挥,张麒麟武力值辅助。 胖子无邪断后,江南念懒懒散散的跟在他俩身后。 几声鸟叫声之后,正在和焦老板交谈的无二白意会。 蕉太狼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说话。 蕉太狼陡然瞪大眼,骇然发现站着的雇佣军的眉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红色激光点! 不,不止是他,他身后的所有雇佣军,眉心都出现了一个红点…… “无老板,有话好说。你想想你的侄子和那位江南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焦老板眼睁睁地看着腥红的血花,几乎同一时刻在他眼前炸开! 眼前立马躺下了几个下属。 “啊啊啊啊!!”焦老板猛地惨叫出声,一边膝盖瞬间被子弹打穿,“咚”地声跪在硬邦邦地地上。 紧接着两无数枪声响起来,那么点位置,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这会,轮到他这方被包围了。 他面孔扭曲地趴在地上剧烈地扭动,额头青筋暴起,嗓子都喊嘶哑了。 江南念森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手。” 子弹这回从他手掌穿过去,打碎了他的掌心。 然而声音消失了,子弹却没有停下! 对方绝对找来了最顶尖狙击团! 否则不可能在这么远,以及每一枪都不取他命的情况下,精准的包围了他们。 眼前的女子在报复,对!她在报复! 焦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猛地抬头盯着缩在附近的无二白。 眼看他就要扑到无二白身上,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横空出现。 一脚随随便便蹬在焦的肩头,竟然就这么把他绝处逢生的可能给蹬没了! 他眼珠子暴突地看向,似笑非笑盯着他瞧的江南念。 “为什么,你这么恨我。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我恨你的原因,以后你就知道了。回去给他带个口信,废物点心就是废物点心。见不得光的东西永远是地下见不得人的老鼠。” “滚吧!” 看了眼惊魂未定的焦,让一个他的手下带他走。 随后收尾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江南念回到房间清洗过后换了衣服。 外面的风很大,这个小房间不隔音,只要安静下来就能听见墙外呼啸的风声。 干脆坐在门外之前吃饭的地方,看着逐渐回来的他们。 焕然一新的无二白几人走过来,颔首致谢。“你那里请的人手,今天多亏你了。” “不太熟,认识而已。” 江南念扭头去看了一眼坐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再发表意见的无二白。 没有受伤就好。 经过刚才的对话,两人都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他们怎么安排?”看着帮完忙,还没有打算离开的队伍,无邪问了一句。 江南念想起之前领头的回复。 领头的首领毕恭毕敬道:“董小姐,我们听少爷的。保护你们,请不必害怕。” 午饭后,众人随意的坐在那交流。 随之,上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声音,缓缓降落在附近的空地。 飞机巨大的声音,吸引了所有的人看过来。 看着走过来的身影,江南念意味不明的淡淡道。 “等的人来了。” 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和前几回见面也没什么不同。 他个子很高,气质出众,再顶着一张冷痞的脸。 依旧是英挺锐利的五官,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看人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他与同行的人扬了扬下巴,就一步一步朝她这边走来。 看到岿然不动的女子,他没什么表情地挑了下眉,似乎也挺意外。 静默的环境下,微妙的氛围中夹杂着几分尴尬。 那道幽深的目光毫无征兆地转移到了江南念脸上,和她眼睛对上。 江南念还能漫不经心地笑:“你们怎么来了。” “念,你是世界上最狠心的骗子。” 前者泰语,后者出乎意料的说地中文。 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沉默地看着他们。 江南念不动弹也不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背后的几道视线像x光都要穿透她了。 手指紧了紧,垂下眼睫。 推了推一把抱着她的m.j,“好久不见,m.j。” 男子放开了她,另外一人也上前抱了下她。 “好久不见,念。” “好久不见,ren” 这边环境也就这样,几人直接在外边木椅子坐下叙旧。 “念,你走得那么坚决。梦醒了,我们找不到你。可是明明我们都记得你,我知道你是真实存在过的。” 眼前的男子,早已没有少年时的青涩。 更像一把锐利藏锋的刀,深藏不露。 “既然是梦境,总有梦醒的时候。 梦醒了,自然我就该走了。” 江南念依旧懒散的回复着m.j。 m.j低声着笑了一下,笑着笑着。 “你觉得那只是你的一个梦,可那是我们的人生。如果不是这次,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来找我们。” “你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我是真的想过,毕业那天向你求婚。” 眼前的男子红了眼,分明伤了心。 看着对面一排看戏的人盯着她,他们交流用普通话。 他们可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江南念没有任何语气的淡淡道。 “单方面的喜欢就是错,不要把我拉进你们的童话故事里!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上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霸凌者。” 嘲讽的语气,伤得俩人脸色微变。 “我帮你们结束了恶梦,两清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到此为止吧!” “什么叫到此为止?” 江南念动作一顿,看了眼边上不露丝毫端倪的青年,没再开口。 “呵,你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所以你真的就无一丝真心?” “因果已了,不必强求。” “当初,你和kavin。是假的,对吗!” “ren果然还是ren,还是那么聪明。 我不会和一浪荡地花花公子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嫌他脏!” “当日和他在一起的女孩没有查到,是谁?” “今日果,往日因。为情自杀,母子怨气难消。kavin性命难保。” 江南念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俩人。 “你们不是说喜欢我么!你们不会以为,我就真得不清楚你们原本的性子吧。” “不过就是被快要到手的猎物又逃走的行径刺激到了而已,说喜欢也未免太可笑了。” 她面色很平淡,唇边微微带着笑意,望着眼前俩人的眼神甚至是温和的。 却有种说不透的瘆人,“实话就是,和垃圾做朋友得能是什么好玩意。当然是我也嫌你们脏。” 第25章 前尘往事,如烟散 ren别开视线,没有回应她的话。 看向m.j用泰语道:“m.j,我们该回去了。这个梦结束了…” m.j下意识看了眼满脸事不关己的江南念,心下有种被人耍了的恼怒,忍着没有当场诘问对方。 咬牙道:“我们四人被你俩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江南念一脸真诚地道,“无聊亦无趣嘛!后面我和nanno不是觉得无什么意思。不理会你们了么,怎么你们又觉得不好玩了呢!” “你们见证了开始,为什么不能等结尾。” “因为我不乐意!”江南念淡淡道。 俩人起身,准备离开。 m.j不甘心的回身,俯下身亲了一下她。 示意手下把送给她的礼物送到了桌面上。 “念,你说得话我从来没有忘。我想和你毕业就结婚是真心实意。” 黑眼镜嗤笑一声,习惯性地要讽刺几句,又碍于在人前,只好憋着。 对面几人脸色难看地盯着油盐不进的江南念。 江南念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叹了口气。 谁知腹黑的ren突然问了一句让她头痛很久的话。 “念,你在我的画室画过无数遍地人,是他们中的谁?” 江南念洞察到他恶劣的心思,神色冷冽不置可否:“我好像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m.j,梦醒了。都结束了,回去吧。”江南念忽然露出个朗月般的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温柔熟悉的笑意她从眼底漾出来,仿佛他说了什么很开心的话。 m.j默了默,突然道:“念,伸左手。” 江南念不明所以,但还是伸了手,一枚戒指戴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 他低声道:“念,请您一定,一定要收下。当作我们最后的纪念。” 江南念看了看戒指,心底缓缓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飞机起飞那一刻,突然向下抛下了无数没有送出去的鲜花。 江南念怔怔看着飘下来的花瓣,,仍不可避免地翻涌起一股艰涩难言之意。 徐徐走回桌前,打开那个盒子。 最上边只有一束小小的江南荷花,一路芳华,初心隽永。 下边满满放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发带。 江南念微不可察地挑眉。 抬眸,再次与几人撞了个对视。 黑眼镜表情酷酷的,眼底却隐着不怀好意的冷笑。 张麒麟也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神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她也懒得去解读他的真实想法。 在众人的视线下,江南念平静地把盒子挥到地上。 拿过桌子上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火苗腾空而起。 江南念又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慢慢取下。 “哎呦,这戒指钻石挺大。肯定值老鼻子钱了。”胖子大大咧咧打趣道。 “相信国家相信党,相信爱情没有好下场。”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看了对面几人道。 ……………有人噗嗤大笑 “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地!!!”黑眼镜倒阴阳怪气上了。 江南念拿下戒指手指用力碾碎轻轻一扬,前尘往事皆为灰烬随风飘散。 “瞎子你看,云烟。”前尘往事皆为云烟消散… “哪里?” “过去了。” 要走得人,不该留那么多期待与他人。 温柔的光线从乌云里透下来,打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她抬头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 “暴雨要来了。” 黑眼镜两条长腿懒散地搭在她身后的柱子上。 慢悠悠道,“嗯?” 黑眼镜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实在不行你害怕的话,不是还有黑爷我么?” “他,命不久矣。”我也要走了… “什么?”雷声太大,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得事情,他们说得…”无邪瞧瞧这个瞄瞄那个弱弱的狡辩。 好在,日光微弱,没能将他无措的表情照得更清楚。 不过短短几分钟,平静的天空悄悄聚起乌云,阳光被牢牢挡住,黑暗淹没来时的路。 豆大的雨点落在屋外人的身上,偶尔亮起的闪电,短暂照亮眼前。 “轰隆隆——” 也照亮了晕倒的人,暴雨倾盆而下。 众人浑身猛地一震,被吓得几乎心跳骤停,差点大喊出声! “瞎子,你看英雄救美。” 空气里潮湿的气息愈发浓重,逼得人喘不过气。 突然出现的变化把气氛搅起像浓浆,让所有感到人窒息。 这场雨停不了,将要日出之前,大地最是黑暗时刻。 她声音轻飘飘的,混杂着雨水声落不到实处,嘴里重复着“要结束了。” 张麒麟的眼神哀痛无措,锋芒渐渐生长,像一根从温柔中破土而出的箭,极有杀伤力。 长白山的冰雪在挽留西湖温柔的水。 江南念移开视线,回身站在屋檐下。 她再无多地动静,漠然瞥众生一眼。 看着他们匆忙离开… 一切喧闹留在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里… 第26章 以爱之名,吾冠之心 前言碎碎念:原着和电视剧我没有看太多,一边写一边分析人物资料。 写小哥,是最仓促。人设崩塌了,对不起… 写小花,我觉得还行。他的爱是细雨润无声,似春风侵入月亮的世界 无邪没有写,是因为数据不好。懒得写了 写瞎,我又爱上他了 怎么说呢,瞎的爱很拿得出手。 很多小细节,瞎拿捏得准准的 翌日午后。 雨水渐小却还淅淅沥沥地不停歇,把蝉鸣隔绝在外,窗外刮起湿闷的热风。 江南念这会儿拿了很多种类的酒出来放在身边小几上。 就着雨声窝在沙发里边看电影边逐一品尝。 她打开电影十分钟不到,沙发垫都没坐热,某人后脚也进来。 黑眼镜在门口驻足好几秒,才拿着一把带雨得野花懒洋洋地走进来。 黑眼镜随意地把花插在窗边瓶子里。 江南念盯着电脑,悠闲散漫地瘫沙发里喝自己的酒。 她倒乐得舒适,时不时滑一下屏幕,打几个字回复信息,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剧情。 胳膊被黑眼镜攥着,江南念抽了抽抽不回,也不说话,等他开口。 他轻轻一拽,她刚抬起一只脚,人直接摔进他期待已久地怀里。 黑眼镜搂着她的腰,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腰细得一只手臂就能圈住。 俩人就着这个姿势,一起看着电影喝着酒。 红得白得啤酒瓶子都混在一起,满地狼藉的空酒瓶。 许久,她开口。“你身上好重的烟味。臭,不喜欢。” 在他怀里,贴得太近,像情侣耳靡厮磨般亲密无间。 江南念条件反射地后仰。 试图与那张陡然逼近、充满侵略性的脸拉开距离,身体也不断扭着挣脱禁锢,软绵的在他腿上反复碾磨。 “那你想喜欢谁,哑巴还是小九爷。嗯?” “原来瞎子,也喜欢吃醋。” “我喜欢吃月亮!” “…神经!” 江南念反抗的动作像一团迸发的火焰,飞溅的火星跳到他肌肤上,越燃越旺。 黑眼镜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俩人面贴面,鼻尖相抵,带着酒意的暧昧呼吸交错。 这样厮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热吻的恋人。 这种感觉,太近了,她不喜欢。 但黑眼镜不允许,空着的那只手将她双手禁锢在背后,往自己怀里按。 他靠着沙发背无声一笑,微微抬起酒杯,红色的液体晃荡着淹没了。 浪荡肆意动作带着心照不宣的挑逗,荷尔蒙的味道靡靡绽开。 黑眼镜身上烟味太重,欲念太重,她却心无波澜一片清明。 江南念垂眸抿了口酒,神情倦倦。 “大小姐,还喝吗?” 已经有了点醉意的江南念懒洋洋地抬眸。 “喝!” 她白色的睡衣滑下来,露出了莹润的肩膀,就这样毫无掩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底。 偏偏她还不自觉,半睁着迷离的眼眸,拉了拉他的衣服,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俩人,对饮。 地上空瓶子越来越多。 “瞎子,你出去,我要休息。” “三点不到,你睡什么? 大小姐,心情不好,来尽情蹂躏瞎子吧。” 江南念踢了一脚不正经地衣襟大开地黑瞎子,“我渴了!” 黑眼镜轻轻笑了一下,起身踢开脚下的酒瓶子去拿水。 不知不觉,江南念啃着指甲又走了神。 黑眼镜这个人很冷,也很无情可怕。眼尾微微有些上扬,脸上通常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息。 此时,他半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眉眼锋利微敛,看上去少了些攻击性,倒是多了点随性。 好像现下也习惯他的味道。 黑眼镜抬起眼皮,和她对视:“在想什么?” 她低下眼:“在想,你昨天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医院陪着无邪?” 黑眼镜靠回沙发背,依旧抱她到腿上。 “我去做什么?我要陪着我媳妇!” “大小姐,怎么又不开心了。嗯?”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黑眼镜疑惑侧头。 这小骗子挺会转移话题! 江南念在他幽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忽明忽暗,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是鲜有的认真。 黑眼镜伸手,拇指按向她的下唇,黑眸极具侵略性地看向同一处,意味明确。 雨越下越大,泼在淌满水的水坑里。 然身边的江南念置若罔闻,早已全神贯注到电影中去。 “唔——” 这是属于他的,湿润而深长的吻,比影片里更加激烈、狂热的吻。 江南念被他按倒在沙发里。 没有偶像剧里细细雕琢唇形的前戏,四片唇瓣相撞。 轻而易举攻破牙关,湿热的舌探入,搜刮她口腔里每一寸空气,霸占她绵软的舌,攫取她酒意的呼吸。 霸道不讲理又蛮横,这很黑瞎子。 “唔——” 趁换气的空隙,她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下一秒又被身上的黑瞎子堵回去。 他打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渡了过去。 一口接一口,好似在玩什么有趣地游戏。 房间里充斥着啧啧的声音,分不清电影或现实。 下滑,单手解着她睡衣的扣子,解了两个,嫌慢,直接一把推了上去。 她手不自觉蜷缩起,掌心麻麻的,嘴巴也麻麻的。 江南念看着黑眼镜,反手推开他。“瞎子,我想听你拉小提琴。” 黑眼镜挑挑眉,“现在?” “嗯,就现在。” “没有小提琴,怎么办。” “我有。” 不理会黑眼镜的诧异,直接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把小提琴。 黑眼镜意味不明的接过,试了一下。 “请问,尊贵的公主殿下想听什么。” “take me hand!” “走吧,我跳舞给你看。” 扫了一眼屋外的雨,黑眼镜挑挑眉道。 “你确定?” “不确定的是你,不是我。” 黑眼镜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歌曲,把房间和电脑连接地音响开到最大。 江南念换上了一件深红色吊带裙,就这么赤脚打开门。 提着裙角微微颔首回眸一笑。“齐先生,欢迎来到疯子小姐的奇妙世界!” 肆意妄为地走到了雨中如鲜花盛开。 “奇妙小姐,疯子先生随时为你效劳。” 黑眼镜单手放置胸前,面带微笑对着雨中女子微微一礼。 音乐是那么的轻快,仿佛蚕蛹要从黑暗的世界破茧而出羽化成蝶振翅高飞。 他握着琴弓在琴弦上跳动,舞动的手指和摇曳的身姿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如获新生。 相同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的在重复。 雨不停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滴打在地上。 一头湿漉漉的黑长发黏在肩膀及脸庞,嘴角扬着开心的笑容。 那是一张勾魂摄魄的绝色容颜,含情眼潋滟多情,红唇轻轻勾着,只需一眼。 她就能夺走无数人的心魂,犹如神话中的山鬼,举手投足间都是神秘莫测野性难驯的韵味。 刚从医院赶回来的几人,简直不可置信。 一人肆意的闹着,一人眼带笑意拉着小提琴陪她闹。 如果不是下雨天,赤脚跳舞雨中拉琴。 可能还有人赞叹一句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无疑是一个人间尤物,即使定力强如无二白,也忍不住为之失神了刹那。 江南念在雨中激昂的琴声中,光着脚正在跳舞。 她踮着步子,轻盈如风。 蒙蒙细雨淋湿了她的长发,以及身上的那件裙子。 水珠滑过她的脸颊、脖子、肩膀,再滑过她的手臂、手指。 裙袂在水中翻飞,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一跳跃,一串水花便随着舞蹈动作溅起,形成诡异的又美艳的画面。 只有江南念明白自己是微微亮着的烛火,缓缓的、疯狂的亮着,默默燃烧自己最后地生命。 【in my dreams 我的梦里 i feel your light 有你的光芒 i feel love is born again 爱再次绽放 fireflies 萤火虫 in the moonlight 在月光里 rising stars 如闪烁的繁星 remember 还记得吗 the day 在那一天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迷恋上了你 darling won''t you break 亲爱的 请不要伤害 my heart 我的心 take my hand now 抓紧我的手 stay close to me 靠近我的心 be my lover 成为我爱人 won''t you let me go 不要放开我的手】 于黑暗中牵起你的手,却在光亮里放开; 我和我的爱意又重归于黑暗,我等不到花开那天。 雨,不停,琴声,不停,舞步,不停。 水,滴着,流着,淌着。 红裙开得娇艳起来,和谐的画面在雨中展开,树叶应了风声,沙沙作响,美妙的交响曲在此演奏。 见众人归,黑眼镜停止了琴声。 微微俯下身行谢幕礼,“亲爱的奇妙小姐,以爱之名吾冠之心。” 雨中的江南念,上身微微前收,下颌微抬致意还礼。 似一只高贵的黑天鹅,绝不可能为他人低下她高傲的脖颈。 俯视着只属于她的骑士! “亲爱的齐先生,以爱之名赐你无忧。 作者:愚人节不愚人! 第27章 六不妄入 被爱的时候, 大雨磅礴,雷声轰鸣,我赤脚提起裙摆,都可以在雨中随爱人之音肆意起舞。 不被爱的时候, 微雨沾湿我的裙摆,无人问津心痛之时,我都觉得是微风细雨也在欺软怕硬。 此时张麒麟默默走了过去,将伞倾斜于她头顶。 一直凌虐着她的雨水在雨伞的保护下,阻隔了秋凉。 她白皙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了红晕。 在暖黄色的路灯光照射下,眼神迷离痴痴笑看着他。 “张麒麟,我跳舞好看吗?” “…念念,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张麒麟眸光清冷如碧泉,疑似春初的碎冰,如溪水般静谧流淌。 回来的几人视线几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令半醉地江南念觉得如芒在背,哪哪不舒坦。 混着喝酒不节制的下场,又被雨中跳舞激发了无限醉意。 江南念现在头脑处于雾蒙蒙又混沌不清的状态。 好像一切都明白,又好似一切都不明白。 她抿了下红唇,眼神微沉,抬手扣住了面前人的手腕,将其拂下,:“我拒绝,不要你。” “你不是我的星星。” 江南念没有焦点的眼眸扫过众人,轻抿着唇,微醺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她脚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从他们眼前一一路过,小猫咪似地好奇这里闻闻那里戳戳。 那如兰般带着酒意的气息拂过他们心头,让人沉醉其中。 又一一推开他们想搀扶她的手,“不要你们,不喜欢。” “我找不到星星了。” 对无二白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倒没有推辞。 只伸出冰凉手指摸摸他的紧皱地眉头,“无二白不开心,不好,不好。” “无二白,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哦!” 盯着有些迷糊地女子,无二白浅浅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惟愿你开心!” “我很开心呀!” 茫然的眼神,最后落到了同样浑身湿透的黑眼镜身上。 手臂一张开,外套掉落在地。 他俯身捡起外套,似猛虎细嗅蔷薇淡淡香。 一如无二白的心意,无人知晓。 “瞎子,抱。”她声音飘渺地传进黑眼镜耳里。 她现在全然没有平时的强势,温顺的像一只猫一样,红红的脸透着酒晕,委屈地走了几步挽住他的胳膊,直往他的怀里钻。 “好,我抱。” 黑眼镜一手拿琴,微微蹲下单手将她用力抱进臂弯里,阻止了张麒麟张口欲言的话语。 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江南念将脸埋进他湿透的脖颈里蹭了蹭。 “不跳了。都不夸我…坏…” “乖,大小姐最棒了。下次我们再跳…” 江南念的身体小小的、眼含春水似的环住了他,委委屈屈地开口。 宛如一碰就碎的琉璃制品。 这一刻,张麒麟感觉到。她像是失控的风筝,要从手里的线挣脱逃离,远远的离他而去。 【我用我的全部来爱你,求你,念念。不要离我远去。】 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窥探到门开了又关的那双微醺朦胧的眼。 黑眼镜放下琴,抱着她去了淋浴间。 他又抱又哄着她费力地洗了个温水澡。 微醺的她像一只慵懒的猫,软绵绵地倚在沙发上,眼神迷离,引人遐想。 黑眼镜吹干了俩人的头发,深深的叹口气,放弃劝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陪她。 喝醉了的人没有半分理智,又哭又笑又闹,黑眼镜哄了半天。 晚间,又哄着她吃了无二白让人送过来的解酒药。 休息良久之后,江南念窝在他怀里开了口。 “瞎子,以后不要等我。” “等你什么?你又要做什么?”他莫名有点不安烦躁。 她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 “我要走了!” “那,为什么……不能带上瞎子?” “为了你好,我带不走你。” “这个世界没有属于我得岛屿,你也去不了我的世界。” 她嘴里吐出的言语回荡在黑眼镜耳边,听来格外刺耳。 “为了我好?”他重复她口中的话语。 “我早说过,我是不被这世界接受的人,所以……为了你们好!离我远点…”她狠心的对黑瞎子说出了实话。 “你用一句轻飘飘地话将我推开?……为我好?」黑眼镜闭上眼,更不想让心中膨胀到极点的情绪变得无法控制。 “让我远离你,你真的知道什么是为了我好吗?” 黑眼镜开始生气。 “疼你、护着你,我无怨无悔什么也不要求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黑眼镜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怕吓着她,压抑着情绪,目前处于未爆发的临界点。 这种理智线绷紧的状态撑不了多久。 不同于他,江南念相反得冷静异常,带着不急不缓的口吻。:“我知道,我给不了。” “你知道……知道就不要明知故犯!”黑眼镜越说越急促,也越说越激动。 黑眼镜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对她发脾气,但他终有忍不住的时候,例如今天。 “你知道我没有你,会有多伤心。你跟我在一起这段期间,你一定预想得到这些后果的发生,然后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为我好!” “我不要你只是嘴巴上说为我好,实质上却离得我远远,让我永远找不到!” “说够了吗?”江南念静静地说。 刚才那一场肺腑之言,她从头到尾只坐在沙发上头平静如水。 江南念无情地继续:“你可以怪我,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打从你遇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会将它导正,让它回到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哪来的原本?根本就没有原本。 不嗔,不念,不痴。 无明妄,无明想。 窗外雨未停,远山雾霭朦胧。 沙发上俩人,灯光抚弄侧脸,唇瓣亲昵互逐,看似诉说着暧昧情话。 雷电在窗外忽闪忽明,房间内却没有半点浪漫氛围。 按着她强制亲吻的黑眼镜被江南念一巴掌打偏了头。 打完江南念就没了劲儿,颓废地垮下去,目光呆滞望着某处,思绪飘渺落不到实处。 旁边,黑眼镜也没好到哪去,顶了顶脸侧发麻的软肉。 半晌,才扶着她僵硬的脖子扭了扭,自嘲般地笑出声。 黑眼镜眼底骤然聚起的猩红,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攫住她,眼底的探究显而易见。 “很好。” “大小姐,你敢跑试一下。我会找到你,锁好你,关起来,让你一步也跑不掉。” “你对我就永远这么......” 这么什么,他戛然而止。 全被堵在她主动贴过来的唇里。 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绝情,狠心这种词。 江南念又累又困实在没兴趣和他吵架,直接拉下他的领子亲了上去。 “好冷,抱抱。” “…冤家!”黑眼镜咬着牙齿重重回亲了下去。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如果不行,那就再睡一觉! 黑暗中只有传来的阵阵喘息,伴随着哼叫。 后来随着疏解,似乎是突破了理智。 男人的粗喘声越来越重,嘴里也不干不净地说了些床榻上的荤话。 有些字眼隔壁张麒麟听着有些懵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不是好话。 “宝宝?”黑眼镜听见埋在他胸前的女子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 “我不舒服……我难受……”她委委屈屈地伏在他怀里,茫然的控诉。 张麒麟及时掐断一瞬间古怪念头,按了按眉心,眼尾发红冷淡地瞥了眼闹得正欢的隔壁,想着自己或许还是有些受到影响的。 心浮气躁。 想打瞎子。 他自我批评道。 也许是酒意也许是有雨声遮挡。 江南念声音越来越大,原先还有意收敛。 黑眼镜拍了一下她,“宝宝,声音小点。你不怕哑巴听见了?” 忍了那么久,还要忍下去吗? 还有继续忍下去的必要吗? 没有。 不忍了。 去他妈的!老娘不忍了!!! 再次睁开眼,江南念眼眶发红。 “瞎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出去!” ………被质疑不行黑眼镜黑着脸反击开始了。 “我行不行,大小姐?” “……行。” 她狠狠一口咬在黑眼镜手臂上,俩人痴痴缠缠一夜不休。 无尽欢愉中,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气味。 于是,他们一半是自己,一半是对方。 第28章 只生欢喜 被雨水清洗过得天空明净通透,投进房间里的日光洁白亮堂。 窗口摆放着新鲜待放的花苞,花瓣上的露水熠熠放光,落在她初醒迷离的眼眸中。 已经是第二天。 久违的阳光明媚。 下午时分,江南念终于大发慈悲跟着无二白去了医院看望无邪。 无二白把她带到门口,抬脚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风吹拂,窗外传来树叶的簌簌声。 江南念轻轻推开房间门,见无邪还睡着。 无聊得俯视着窗外面的景色。 不久她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神情不愉地扭过头,江南念撞进了一汪波光粼粼的温柔水眸之中。 “阿月,你都不来看我。”眸子的主人笑盈盈道。 江南念沉默了一下淡淡道,“这不是来了么!” 无邪眼底带着红丝,人好像也还没完全清醒,眉头微微拧起。 “怎么,是那里难受吗?” 对于她的发问,无邪只是皱了皱眉,小弧度的摇了摇头,半晌才弱声回道:“不是,休息会就好。” 见他这样,江南念还是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走过去。 递出水杯的时候,江南念再次开口:“喝点水润一下嗓子。” 盯着她手中的水杯,无邪的眼眸划过一缕幽光,他伸出手接过,像是不经意般轻碰江南念的指尖。 做完这一切,江南念坐到单人间得沙发上,再没有接近床一步,更没有看他一眼。 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 “谢谢。” “不客气。” 她突然冷漠的态度让无邪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细细的针扎,不安中伴随着微痛。 无邪径自小口小口地喝着。 压制住再次弥漫开的烦躁意,江南念抿了下嘴唇继续说道:“身体真的没事了吗?胖子他们人呢?” “他们吃饭去了,过会就来了。” “阿月,能坐近一点聊聊天吗?他们都把我当做易碎琉璃对待。” 那风韵犹存的美男子此时面色苍白,蜷缩在病床上手指握拳抵着嘴微微咳嗽了几声,看上去倒有些楚楚可怜。 江南念妥协地走到床边坐下微微俯下身,扒拉着无邪长长得睫毛打发时间。 一手放在他肺部的位置,转了一些力量过去缓解他的痛苦。 无邪长睫轻颤,手指紧紧抓着被单不敢动弹。 他的唇被浸润的亮晶晶,衬得眸光更加眼波流转。 “……无邪”江南念眨了眨眼睛,犹如呢喃一般轻吐出他的名字,“你的眼睛真好看,睫毛好长哦。” 掺着些许软糯的语调让无邪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热气直涌上脸颊。 他没有撇开视线,只能笑一笑掩饰自己的窘迫,“谢谢夸奖,阿月的眼睛也好看。” “我跟你说,今儿这鸡汤绝了…” 突然进来得胖子等人,看着她俩这暧昧的姿势。 显然是误会了。 胖子一时语塞了,话还未讲完就呵呵呵几声。 不顾眼前正起哄看热闹的人,江南念施施然起身让开了位置。 胖子顿时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扭开头小声嘟囔道:“大妹子,你说你咋不和我们一起过来。” “起不来!” 江南念一点难堪的想法都没有,坦然面对。 无邪噗嗤一笑,想要接过胖子的勺子自己喝。 胖子眼珠子一转,笑呵呵的对着江南念说。 “大妹子,他特听你的话。要不你来喂?” “我手酸。 “无邪,乖,听话多喝点。” 江南念眼风扫了过去,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无邪眨眨眼哦了一声,乖乖喝汤地动作倒把胖子都逗笑了。 很委婉的拒绝,很不走心的哄人手段毫不掩饰她地随心所欲。 无邪脸上的笑容不变,心底却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表现得虚弱一点了! 无二白沉着脸进来,探查了一下她的体温。 “一个俩个地,可真不省心。等会,你就住这张陪住的床。稍后,我让人换床单。” 无二白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无辜表情的女子,手指都快戳到无邪脸上了。 “你就当代替我陪陪无邪,我还要跟进别的事情。” 无邪也默默望向她,眸光流转,蔓延出无数期待。 “…行吧。”江南念无语的拿着手机吐槽。 晚间,余下的人都打道回营地了。 余下胖子去了外面酒店休息。 病房里就余无邪和江南念。 卫生门发出响声,江南念抬头刚好和刚洗澡出来地无邪对视。 无邪有些无措,一边擦头发一边找吹风机。 “阿月,我帮你吹头发吧。” 正在玩游戏的江南念轻轻“嗯”了一声。 他说话就说话吧,说话耳朵红什么,看着就怪让人想欺负的。 无邪三两下吹干了自己的头发,走到她身后挽起她的头发。 他的手指停在上边摩挲梳理,神色柔和又安逸。 过后,收拾好吹风机梳子。 坐回病床上,时不时打量她几眼。 江南念回看他一眼,无邪心虚地低下眼睫,逃避她眼里的审视。 “无邪,你想说什么?” “阿月,你喜欢黑眼镜吗?” “喜欢!” “能问问,为什么会喜欢他吗?” “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疯,陪你闹。享受彼此的快乐,填补彼此的孤独。 无邪,难道不好吗?” “那小花,你也喜欢吗?” “…嗯!” “那…小哥呢?”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 think.”江南念轻轻说了一句。 “那…我呢,你也喜欢吗?”无邪低着头难辨神色,有点欲盖弥彰的期待。 “…”好腹黑的无小狗,铺垫这么多。 搁这等着她呢,怪难为他了。 黑夜让屋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安静且简单,柔和的光线中和了江南念眉宇间的锋芒。 电压许是不稳,灯泡忽闪了几下才正常。 “…喜欢。” “可是,我感觉你好像总在逃离我。不愿意靠近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无邪幽幽望过来。 “我的世界里有星辰大海,喜欢的不一定要拥有,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那为什么,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只有我不行…” “无邪,喜欢不一定要得到,爱不一定要拥有。” 无邪久久凝视她,久到眼尾漫出酣红的茫然和惊诧。 美而不自知也能形容此下的他。 从那时起无邪便沉默下去,若不是偶尔颤动的眼睫,他将如同雕塑一般安静。 “阿月,我们…一起睡吧!” what? 寂静的夜里,江南念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隔壁床的人… 无邪,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第29章 东风无意惹相思 前言:小说被关了小黑屋子几天! 我是一章一章的改正!(举报狗,如果是同行,希望你码的每一篇文都被举报。如果是读者,不喜欢可以不看。别这么恶毒,见不得光的狗东西。) 很多涉及到原文的,我都删掉了。 同人文,没有版权,很容易被下架。 大家且看且珍惜吧! 我后面构思的都要重新推翻去写… 第一本小说,虽然说有很多问题。 但我这个人,做事。 喜欢有始有终! 最后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雨后的晚间有些闷热,她窗户半开。 又因为无邪的病情,空调温度不会调得太低。 他俊秀的眉眼掩映在昏黄光影纯白被子里,稍微显出一些风雨之后的萧瑟来。 江南念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可怜样子,心酸涌上心头。 她也没有急于要安慰他,看了看无邪还是没有开口。 无邪近乎辩驳地脱口而出:“不是的,我是说像从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 像从前互为依靠温暖彼此,无关风月无关欲望。 无邪的一句话,把她也拉进了遥远的回忆里。 是呀,她和无邪。 曾经也有过好的时光。 她护着他,看着他在尘世间摸爬滚打。 看着他成长,慢慢褪出天真。 无邪也曾无限包容她,事事以她为首。 江南念有些惆怅,忍不住又叹一口气。 “算了,满足你一次。” 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把带着滑轮的床推了过去。 俩边床的护栏也放了下去,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 纵然知道无邪病情会好,可他被病痛折磨的那些也是实打实。 江南念像从前那样笑得温柔摸一摸他头顶:“还是无小狗好看一点,快点好起来吧。” “阿月只喜欢无小狗吗?”能喜欢我的全部吗? 无邪闻言转身,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望着她等下一句。 “因为天真最好做。” 阿月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呢? 痛苦依然在,他也不能出院。 不过好在她来了,好像也没有那样痛楚了。 无邪弯了弯眉眼,仿佛随意地问起:“阿月,你和小哥…相处得怎么样呢?” 江南念想起很多,实在不太愿意在无邪面前提起张麒麟,含糊道:“还好。” “小哥只有你一个女人。”无邪据理力争,小哥亲口对他承认过,只喜欢她一人。 他提到她的时候满眼都在发光,那是期待,是心动,也是喜欢。 他也是,可是她对于自己的喜欢像隔着毛玻璃一样让人看不清。 “睡吧,无邪。” “…哦。” 江南念不说话了,张麒麟是她心头的结。 从前不能忘记他,往后可能也不会。 现在是友人之上,恋人未满。 她已经把张麒麟和无邪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 只不过张麒麟是她爱过的人,属于过去式。 无邪侧面睡在枕头上,神情柔和看着她。 他的手一顿,慢慢贴上江南念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又抓住。 江南念错愕了一下,没有拒绝。 被单中黑眼镜熟悉的气味围成无形的怀抱。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但闻着这股两人身上糅合在一起熟悉的味道,竟很快生出一股倦意。 夜深人静,无邪等了许久。 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脸,倾靠下的影子将两人笼住。 围起一个狭小的,安静的,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小空间。 无邪近在咫尺,慢慢吻上她额头。 那感觉他细细品味,如同在心里驯服的那头野兽在暗夜被放了出来。 他告诫自己。 慢慢来,不要吓跑她。 翌日,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 江南念想要去摸手机,看看几点。 却摸到什么温热的物品。 又似有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 她睁开眼,张麒麟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他俩看了多久。 几人相视,张麒麟脸上没什么表情。 黑眼镜倒是意味不明,看她一眼,拿着给她收拾的衣服走了过来。 江南念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她和无邪也不是没有更亲近的时候。 以前被追杀的时候,只有一间房。 窝在他身边,枕着他手臂缩进他怀里也能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他们是伙伴是亲人,却不会是爱人。 再说,不就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 被他拉着手睡觉么,她俩啥也没有干好嘛。 但在黑眼镜他们看来,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分明是江南念在无邪怀里安睡的样子。 他脚步声很轻,但还是惊到了无邪:“小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给我媳妇送衣服。”黑眼镜咬牙切齿笑着道。 “一夜未归,既然她没睡醒,劳驾你先放开她。” 无邪微笑:“抱歉,昨晚我太疼了。睡不着,是我主动要她陪着我。” 无邪温和、平静,不因黑眼镜有点讥讽的话显出半分恼怒。 反而体贴的道:“阿月,最讨厌睡觉有人打扰她了。你们来太早了!” 没来由的,怎么形容呢。 无邪像是一副当家人关怀自己爱人的模样。 他们倒成外人了。 黑眼镜都要被自己小徒弟茶言茶语气笑了。 这狗东西,还是不懂尊师重道。 睡梦中的江南念循着说话的声音偏了偏头,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远离了无邪。 黑眼镜看到她这个动作,面色缓和一些慢条斯理道:“我等。” 张麒麟只安静的看着女子。 听着另外俩人这样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江南念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觉得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张麒麟靠沙发坐着,面色平静的发呆。 却仿佛隔着薄薄一层冰,叫人触摸不到什么温度。 黑眼镜站在不远处。 江南念看着他脸上的一些痕迹,又扫了一眼张麒麟。 江南念半坐起来,张开手臂。 “瞎子,抱。” 立刻堵住了黑眼镜心里的酸言酸语,走到床前直接先伸手抱住她。 “大小姐醒了?睡得好吗?”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摇摇头,蹭了蹭。 包裹着他的冷漠消融,他旁若无人地将下颌搭在她肩头:“大小姐不在,我晚上都睡不好。还做了噩梦,心里好慌。” 两个人从前相处时,黑眼镜时不时也会这样,亲昵地依偎着她,在她面前显出些外表下的不正经。 江南念就这样被他半抱着去了卫生间换衣服洗漱。 江南念轻笑着哄他两声,又被他拉着要亲亲抱抱摸摸。 再出来的时候,张麒麟不见了。 他总这么无声无息的来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看到无邪已经起来了,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张麒麟没多久也回来了。 窗外洒进的阳光扬在他侧脸,衬得他皮肤白到发光。 明明他笼罩在光下,却还是透着黑暗里才能嗅到的寒冷。 “念念,吃饭。”张麒麟难得开口。 听到声响,无邪也立马坐起来帮忙整理小茶几。 “你能出院?” “二叔同意了。” 也好,她真不想独自面对无邪。 他的皮囊真好,饶是她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也还是差点沦陷,被他蛊惑。 看着看着,容易邪念滋生。 她因欲念而生,又因欲念而亡。 总有人来讨好她,无数人倾诉自己的真心,可是她却疲于分辩。 只要她想,有大把的人愿意把心剖给她。 可是她懒得要了… 就这样吧… 她无意再爱上谁,有他们够了… 第30章 求不得 有些困惑,她明明已经想得很通透了,为何遇上他们心绪还能这么烦乱? 消失的那几年,她回来过。 去青铜门看过张麒麟。 去解府西府海棠花眠过。 去地下室陪过无邪。 很多时候,明明她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她懒得去一一解释。 无邪从西藏回来以后,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吸食费洛蒙的那段时光,无邪至今可能都不愿意去回想。 吴邪并不能保证每一次吸食费洛蒙,都能提取到有效的信息。 他只能把自己关在暗不见天日的潮气沉闷得地下室。 无人打扰,更无人能窥见半分他的狼狈。 这一次他提取的费洛蒙只是一只蛇在成长蜕皮的记忆而已。 可是,他是人,不是蛇。 他提取的时候,一时半会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怪物。 只能像蛇一样匍匐在地上,四肢无力的在地上吐着信子扭动。 他开始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皮肤脱落,是污秽是天真。 江南念就是这个时候感受到他的痛苦。 直接出现在了地下室,无邪已经神志不清。 只以为她是梦中人,卸下所有防备。 他没有收敛自己的欲望,放出自己内心的幻想。 爬着过来,像个可怜的无枝可依的小兽。 江南念被他扑倒在地,趴在她身上无助的嘶吼。 白日,无邪是道上冷漠无情惯会做戏的暗黑小佛爷。 所有的期盼都是可耻的,他这样的人不该有。 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与人亲近和善,时时刻刻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当张麒麟心甘情愿代替他守门的那一刻。 温馨的现实顷刻坍塌… 他在这世上不能有软肋,不能有后顾之忧。 只能享受孑然一身的孤独,却也无依无靠。 现在他在幻境里。 他可以畅所欲言可以为所欲为。 她只是一个可怜人爱而不得造出来的梦中人。 从江南月陪着他之后就变得很忙,他总是在谋划很多事的路上。 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心。 让它生了叛逆,有机可乘,偷偷塞进许多让他万劫不复的情意。 那时,无邪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和她在一起。 一起战胜一切敌对势力,一起去接回小哥。 一起去世外桃源安度余生。 他想,哪怕她爱得那个人是小哥,也没有关系。 他们,一直在一起就好。 他许久没有这样问自己。 许久没有停下来,什么都不做。 只问问自己的心,看清楚里面装了谁。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满了,让他的七情六欲里有了她的存在。 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用自己身上最锋锐的一处刺破她的柔软。 无邪的眼睛慢慢变暗,仿佛在一点点吸取夜色。 积攒到某个时刻,黯得再聚不起一点光,他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掀起眼皮,与她对视。 他的发丝因为翻来拂去变得凌乱却不显狼狈,反而让落魄沧桑的无邪有种随性恣意的迷人。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窘迫地推开她,红着脸到一旁独自等躁动平复下来。 可今天他纹丝未动,甚至主动探进她的衣服。 手指一点点,在里面探索着。 他的动作既生涩又急切,透着一股可怜兮兮的劲儿。 他正低着头,像蛇一样慢慢贴近她的耳根嗅着气味,眼神还流连在她身体上,毫无平常的含蓄。 江南念看着他将衣服下摆掀起来,露出清晰又狰狞的伤疤轮廓。 “阿月,我好疼…” 无邪微弯下腰凑近了她,歪着头自下而上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心疼的话,就亲亲我吧。” 任由他动作的女子安静地看着他。 幽暗的眸子里挂着若有似无的宠溺和纠葛融合的复杂情绪。 她便不带一丝欲望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无邪感觉到身体赤条条,柔软的身子像刚从蛇蜕里剥出来。 好痛苦,好魔幻的现实。 自己褪皮结束了,来到发情期了。 不多时,他发出难耐的呻吟。 “阿月,好痛苦…帮帮我。” 滚动的喉结上有汗珠滑落,精透的珠子仿佛柔软的晶体,流过弧线性感的轮廓,渗进沟壑里。 “无邪,我在…” 他又像眼巴巴等着主人的小狗,极力展现乖巧,等她温柔地摸摸头。 “阿月,你终于愿意入我的梦了。梦里你笑一笑好不好,能不能也爱一爱我。” 幽怨的发泄自己的内心,让他打翻了平日的平静。 冷静与欲望势如水火,在他体内搏击冲撞。 “好,梦里我只喜欢天真无邪。只爱你,好不好。” 江南月为他风雨骤歇的眸子叹息,可事已至此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江南月把他按在自己腿上,轻轻哼着小曲儿… 把他身上暴烈的戾气吸收了化解了,再释放一些温柔的气息反哺给他。 慢慢拍打着他的背部,等他缓缓放松下来。 他垂下眸子,厚厚的眼睫挡住隐隐燃烧的暗火,安静的入睡了。 过了很久,感受到他要醒来。 如来时一样,江南月消失了。 无邪感到自己在从一个全新的壳子里走出来。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变的狠戾,而天真的眼神消失了。 药效过后,吴邪从中抽离出来。 原来什么也没发生,梦中人也只是虚妄。 依然只有他一人。 出院回到村里的几人,张麒麟黑眼镜依然被安排去工作。 早出晚归,无邪天天闹着跟在她身后。 看在他病重的份上,江南念基本上不会拒绝他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这一日阳光灿烂,在院落里。 无邪深吸口气,还是问出了口:“阿月,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无邪忍不住偷偷侧过脸瞥了她一眼。 江南念面无表情,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看起来像是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似的。 无邪有些后悔,不该这么轻率的。 这话问的,像是他急着要她证明俩人之间有什么似的。 而她这么长时间的沉默,不是正说明了她的态度吗? “算了。”无邪尴尬地摸摸鼻子自嘲,“你不用回答,都怪我乱问……” “无邪。”江南念却突然打断了他,“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南念把问题抛回来的时候,无邪懵了一下。 他希望……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想……”无邪慢慢地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暧昧过后,进入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 原本这个提议似乎不该由无邪来提出,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毕竟,江南念从不走寻常路。 她不会主动,除了小哥。 “无邪。”江南念停顿了片刻,“你觉得什么才是正常的关系?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 “你应该听过很多人对我的评价。”没等无邪回答,江南念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花心、滥情之类的……” 说到这儿,江南念嘲讽似地勾起一边的唇角,笑了一声。 “他们说的都对。在我眼里,一段简单轻松的恋爱,是不该有太多束缚的。 无邪,我承认我现在喜欢你,可是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 江南念微侧过脸,用眷恋的温柔眼神看着他,樱唇中所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我也很喜欢小花和瞎子!” “可是,我不能保证我会一直这样,只喜欢他们。” 无邪的心脏像是灌了铅一样坠落下去,他看着江南念。 努力想笑,可做出来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难道……喜欢一个人的同时,还能对其他人也心动吗?” “是啊。” 江南念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无邪,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唯一纯粹的爱吗?” 这是一个反问句,反问句的意思,表示否定。 “是啊。”无邪垂下了眼眸,低声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唯一纯粹的爱。” “我要的是偏爱,是例外,是首选,是宠溺。 是唯一,是他只偏向我! 你们没有一人能给我想要的爱!” 江南念起身,看着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的俩人轻轻一笑。 “如果这份爱也给了别人,我便不要了。” 张麒麟伸出手像是想要徒劳地抓住什么,她却如风一样飘渺的路过他不停留走了… 第31章 断离别 究竟喜欢是什么? 被一个人的容貌、才华、金钱或是权势吸引,在苯乙胺醇、多巴胺的作用下,很容易便会产生“爱情”。 可说到底激素不可能一直强烈分泌,人类的生理结构便决定了爱情是注定不会长久的东西。 然而谈情说爱越多次,她似乎越难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就像是产生了抗体,大脑已经开始疲倦。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时常怀念起第一次产生类似于“恋爱”情感的那一刻。 大脑空白,心脏狂跳,血液轰鸣,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他是张麒麟,又不是张麒麟。 他是星星,是月亮。 他在,又不在。 她爱的不是完整的他,无数次遇到他。 她也只爱他,破碎的灵魂相遇总能产生奇妙的反应。 她曾经在高台,长久地窥视人世间悲欢离合。 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无数人的爱情——浓烈又纯粹,令人向往。 但是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直到神台坍塌,她被赋予神的使命。 百世千回,去红尘寻觅他们的踪影。 他们都忘记了,只有她还记得。 得到又失去,再次被遗忘。 她无法避免地觉得失望,觉得他的爱情也不过如此,把自己对他的感情草草归为白月光滤镜。 越是想得透彻,越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边天气越来越冷了,太阳始终不肯露面,天空阴阴的,风也大,但好在没有下雨。 条件也欠缺,实在不怎么利于无邪修养。 无二白安排人手送无邪和她去杭州,江南念对此喜闻乐见。 这地方有黑眼镜和张麒麟看着,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去寻欢作乐。 是时候离开了。 没人搭理不想离开归家的无邪。 黑眼镜装作不屑她要去找解语臣。 扭头见江南念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小姐,发什么呆呢,你该不会又偷偷想着谁吧?” 江南念回过神,好笑得弹了他的脑门:“没有,酸死你得了。” 黑眼镜才不信,目若旁人来到她身边,语气变得正经不少,“我怎么感觉自打你从医院回来后,状态就不太对?” 江南念闻言诧异地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感动,黑眼镜又道:“先说好,除了男人其他都好说。你是不是又看上谁了?” 还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附近正和无二白抗议的无邪。 江南念:“……我看起来就这么饥不择食啊?虽说无邪确实长得还算明目皓齿,俊秀无双。不至于…” 看着黑眼镜越来越危险的表情,江南念很从心的没有继续夸无邪。 她也没解释的打算,一边和黑眼镜胡扯,一边低头回复信息准备跑路。 见她还能开玩笑,黑眼镜稍稍放下心。 笑眯眯地道,“你可别在偷吃,我们几人还不够你折腾?哑巴小九爷可没有你想象中好说话…到时候打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 江南念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威胁顿了顿… 难道是她玩脱了,他们怎么有点黑化的倾向了… 黑眼镜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继续吐槽。“说起来小九爷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消息了…” 江南念看了一眼微信对话框。 妈呀,张家要来人守护族长了。 解语臣也要来了,此时不跑何时跑。 这凑一起,不得天天干架。 江南念跟着无邪坐上了回去的车。 张麒麟黑瞎子还以为,她就是去送送无邪。 早上出门,还和他们抱了一下,难得是江南念主动的。 回吻了吃醋的黑瞎子一下,笑着祝他今天开心,于是这一天的他就真的格外顺利。 但江南念面对无邪有些心虚。 其实自从那天他们把事情说破之后,她对无邪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没办法再把无邪当做纯粹的朋友和伙伴。 他的爱干干净净,江南念不愿,也没资格怜悯玷污。 他们的关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布。 这段时间无邪常常会突然靠近那层布,却并不戳破,也不再越界,分寸把握得极好。 总用那种可怜兮兮带着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 让人难以拒绝他。 就像此时,垂眼喝水的时候很认真。 他顺手给打开一杯奶茶,递给她。 她静了片刻,忽然开口喊无邪的名字。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无邪顿了顿,转头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总是平静柔和的,像西湖温柔的水波。 “我不会和你去杭州了,下次我们再聚。” “为什么?你要去找小花吗?” 江南念笑了下,继续哄,“你回去乖乖吃药。” 说完她叹了口气,手指贴着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情了,很快都会结束得。” 无邪这才伸手抱紧她,有了点病人虚弱的样子,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那希望下次早点到来。” 江南念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无邪便跟着坎肩值机去了。 等无邪下了飞机,在群里询问解语臣接到她没有。 几人一合计,才发现她又不见了。 黑瞎子一直在群里艾特她,她扫了一眼懒得搭理。 刚告别无邪的江南念看着前面那个背靠墙壁。 低着头漫不经心地一下下踢着地面,似乎在等谁经过的沉郁青年,抿着唇慢慢停了下来。 他像是终于觉得无趣了,漫无目的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十米开外的她身上。 他表情很淡,望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然而见江南念站在那里迟迟不动,不愿向前。 他又慢吞吞直起身,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大小姐,听说我们要来了。怎么又要偷跑,反悔了不成?” 江南念挑挑眉,“好久不见,张海楼。” 打掉他懒洋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张海楼笑眯眯的收回手,垂眼打量了江南念几秒,没有说话。 江南念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一边回复信息一边道:“我想去那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大小姐。”张海楼表情还是那样,“你的心比张家人还硬。” “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回去过吧。” 他淡淡道:“说不要就真不要了!”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觉得有些疲倦,“你留在张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去拿走?” “不要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张家能有她的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些张海客准备的衣服零零碎碎的饰品。 她和族长分都分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了。 “……”大概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张海楼沉默片刻。 突然上前抬手把她圈在墙壁之间。 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听上去和心情一样恶劣,莫名其妙冷笑:“大小姐,我为什么要帮你处理垃圾?” “江南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或不要全凭你一句话的?” 他的手很凉,动作不算用力,江南念匆匆把头一撇便挣开了,但还是在下巴上留了个红印子。 江南念推开他,拉开距离道:“你发什么精神!你要是疯狗病发作了,麻烦你去找你们族长发泄去。我tm欠你们什么了,还是卖身给张家了。” 江南念兴致缺缺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追过来的张海楼猛地一把拽住手腕。 他盯着江南念,神色紧绷得不似平常,“去哪儿?我陪着你…” 题外话:我写得没劲儿,话说这注水一样的你们爱看吗? 要是不喜欢看,我就赶紧大结局得了。 因为我在写老九门那篇,在存稿。 等你们的反馈… 第32章 秋向此时分 江南念躲在张海楼的怀里,咬牙切齿的扫视了一圈。 她刚在入口送了无邪值机,回身准备开溜。 就被等候已久的张海楼抓到了,错失了良机。 对面那几台车,在场至少有七八位对江南念感兴趣。 看着手机里微信一直滴滴响个不停,江南念心里骂了张海楼狗崽子几百遍。 为什么张家人和解语臣好巧不巧遇上了。 都怪她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宜出行。 张海楼也注意到附近的人,看着怀里揪着他衣服的女子,凑到江南念耳旁,“大小姐,你求我呀!求我就帮你,嗯?” 他已经做好,把她扛上车,然后被她按着打的下场。 哪知女子不按常理出牌,眼含水光可怜兮兮的对着他“求你了,虾崽。” 江南念低下头贴着他的胸口轻蹭,“虾崽~” 【实际这会,江南念掐了一把大腿。把自己被抓回去面对修罗场的可怕画面设想了一百遍,才逼了那么一点可怜的眼泪。再不低头,她怕被自己小白花恶心死…】 嗓音娇娇软软委屈巴巴的,可怜的要命。 张海楼的耳朵里都是“虾崽~~” 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好,她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太清… 张海楼想到了张海盐偶尔会这么喊他。 那个无限包容他,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早就不在了。 江南念看着恍恍惚惚的张海楼,拉着他说了一句。 “张海楼,下次见面,我送你一个礼物。” 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出去肯定不行的。 江南念遮遮掩掩去了一楼的洗手间,让张海楼外面守着。 江南念走到女卫生间门口看了一下,发现窗口可以出去。 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了进来打扫卫生的阿姨一笔小费。 让她等她走之后再出门。 江南念跳出窗户,观察周围暂时还是安全的。 张海楼看着阿姨从他面前偷偷跑走,他好笑的看着没有去追。 那只小狐狸,不会以为他这么好骗吧。 一双深邃迷人的单凤眼透过金丝眼镜扫了一眼卫生间的窗户,眼里透着晦暗不明的光,嘴角却是上扬的,蔫坏蔫坏的笑。 罢了,就当日行一善没有遇到她吧。 江南念闲庭信步,似乎是吃准了张海楼不会抓她回去。 潇洒的拿着自己的护照值机去了,找美女贴贴去咯。 上了飞机关机睡觉,下了飞机开机找美女嗨皮。 至于那些去东南亚找她的人,关她什么事儿。 她又没有喊他们过去,自己做的决定和她无关。 夸人的时候你可以虚情假意,但是骂人的时候一定要真心实意。 但凡能怪别人的事千万不要怪自己。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 与其责备自己不如冤枉别人。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拒绝精神内耗从我做起。 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报应。 所以说别问我会不会为你唱红豆,因为红豆生男模,春来发几枝。 想了想,还是在群里统一回复了一句。 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安好勿念! 言外之意,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不要管老娘干啥去了,管东管西烦得很。 出站,就被美艳动人的阿宁抱住了。 感受到汹涌澎湃,江南念恨不得化身为猫咪蹭一蹭。 还是美女好呀,又香又软还不瞎吃醋。 “小宝贝,你都多久没有找我了。”阿宁好笑的看着刚下飞机就占她便宜的大忽悠。 “那有嘛!我最想阿宁了…” “今天姐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一个惊喜。” 阿宁开车将她带到一处位处市中心的高级商务会馆,一路轻车熟路穿过大厅走入电梯。 阿长相生的极为明艳,一袭黑色连衣裙飒爽英姿,江南念一袭红色连衣裙妩媚动人。 两人姣好的面容身姿,引得一路不时有男人女子打量扫视。 到了阿宁安排的地方,霍如雪秀秀南风给了她一个好大的惊喜。 正是:月从今夜满,秋向此时分。莫惜金尊数,清光喜共君。 霍如雪她一头浓密乌黑大波浪卷发,一看平时有在极为用心护理的,光滑柔亮随意拨至肩头。 这些年的历练,时光柔和了她那逼人的昳丽和冷艳,难得多了两分温雅。 秀秀一身略修身的低开叉胭脂色旗袍,浅浅勾勒出高高耸起的胸部线条和细软腰肢,因着坐姿,纤细浑圆的小腿在开叉处若隐若现。 南风双唇娇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她的美丽如同阳光,也让人无法忽视。 “我的秀秀小美人!” 沉念从身后悄摸走过去,一把搂住秀秀的脖子,对方显然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她,冲江南念嘟嘴撒娇。 “姐姐,好久没看到你了,好想你~”说完搂着脖子嘟嘴就要朝江南念的脸上吻去。 江南念搂着她,毫不在意地反手亲了回去。 惹得脸皮薄得秀秀小美人,羞红了芙蓉面。 南风还笑嘻嘻的拿着手机拍照,不开心的凑过来也要一视同仁。 她并没有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单纯可爱,声音还很甜,一看就是被娇宠长大的。 江南念干脆来者不拒,漂亮的如雪都没有放过。 握着人家手背行了一个骑士亲吻礼。 一室几女容貌秀丽之极又言笑晏晏,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可以了,花心的小坏蛋,赶紧给我适可而止。” 阿宁有点无奈,她真的怕江南念左拥右抱亲这个亲那个,她们是拉拉的传闻恐怕就要传遍了。 坚决是不说她吃醋了,心里发酸。 江南念笑着在阿宁腰上捏了一把,凑到她身侧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我的好阿宁,我这么美丽动人风情万种老婆。来,亲亲。 今天可是你要带我开眼界的,居然这么冷漠。” 好了,阿宁也被羞红了脸。 “我是老婆,你的男人是什么?” 江南念附在她耳边低语,阿宁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坚决拥护国家一夫一妻制!” “姐姐,好花心。” “就是就是,一夫一妻。我们连个名分都没有捞上…” “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小宝贝,臭男人算什么。都没有你们重要…” 江南念这人真的,简直一点节操没有。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撩人于无形。 偏偏这人不走心,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让人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第33章 人聚散、如云彩 阿宁斜了一眼到处留情不留心的江南念,拿过手机轻点了几下随即放下。 数分钟后,包厢门外响起一阵笃笃敲门声。 二十多位衣着光鲜的年轻帅哥美女鱼贯而入踏入包厢,立在几人对面。 “听说这最近上新了不少模特,带你来尝尝鲜呗。你家那几位年纪都太大了…” 阿宁这大美人,小嘴儿毒得像抹了耗子药一样绝。 这借机指桑骂槐真得合适么… 阿宁像是对眼前场景已见怪不怪,手指随意地在茶几上轻叩,示意服务生过来倒酒。 “阿宁,你这真是武则天当寡妇,让人失去理智…” 江南念无排斥之意也无半分兴趣,她不喜欢他们身上浓烈呛人的香水味。 微微皱眉,端起桌上刚调制的鸡尾酒小口啜饮,百无聊赖的看着没有动作。 阿宁似笑非笑转头问道:“这批不喜欢?那换一批?还是害怕你家里那几位生气” 冰凉清爽的液体滑入喉咙,淡淡的酒香带着微甜的蓝莓果香和清爽的红茶香气。 江南念懒散摇晃着酒杯,摇摇头。 看着被叫过来的几位,她也只是喝喝酒看着他们玩闹。 不久借口屋里有点闷出去透透气,转身出了包厢。 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江南念微动吐出一口浊气,走到旁边的窗户边上,滑开手机。 群里被黑瞎子发的各种照片吐槽她不告而别的话语刷屏,江南念随意上下滑动屏幕。 思索时,身旁一道带着浓烈烟酒气味的肥硕身影靠近。 “美女一个人吗?去我们包厢一起玩呗。”肥胖男人的口气极为轻佻暧昧,言语间上下不停打量凝视她,其中的不怀好意不言而喻。 江南念下意识准备给他一巴掌清醒清醒,猛地撞到一道宽阔温热的胸膛,冷冽阴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自己滚,还是我叫保安送你。” 回眸看向来人居然是好久不见的人。 刚才还一脸醉意朦胧的男人,被浑身散发戾气的男人吓得呆愣一秒,仿佛顷刻间醒了酒,没多踌躇转身离开狭窄的过道。 江南念转身欲走,不带任何温度的低沉声音又响起:“江南念,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南念带着冷笑讥诮的反问他:“我不该来,你该来对吧,张大会长。” 男人似是没想到沉念这般回答,微微愣住。 过道里的点点斑驳灯光,斜斜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光怪陆离又转瞬不见。 包厢内的南风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推门走至二人身旁。 身后包间喧闹的声息从门内传出来,发出的动静不小,张日山抬眸看向南风的方向。 “南风啊,这就是你说的急事?是挺忙的。”平静无波的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 江南念本想嘲讽几句,却被身旁的呛口小辣椒南风抢先开口。 “老不死的,关你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管你勾搭梁小姐,我们怎么玩你管得着。老跟踪我做什么?”南风说完意味不明的瞥了眼他。 他嘴唇动了动,下颌收紧开口道:“我是有事过来找她,不是跟踪你······” “对你是来找姐姐,你没有跟踪我是吧。老不死的,口是心非…”南风好像是猜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出声打断。 江南念回过头冲她一笑,“南风,你先进去,过会我就回来!” 小姑凉哼的一声摔门回了包间。 男人笔挺站在暗光处,嘴唇紧闭,喉头快速上下滚动,努力压抑翻涌的情绪。 盯着不看他的江南念几秒,冷淡的黑色深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有事找你!” 男人说完上前一把扯住江南念的手腕,就往自己的包间大步走去。 他进了包间反手锁门。 江南念漫不经心坐上沙发,半眯着一双眼眸,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张会长动作一滞,目光幽然地朝她走过去。 还没彻底靠近沙发,江南念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指节用力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狠狠压在沙发上。 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膝盖抵住他的小腹,身体前倾,撑在他上方和他对视。 她用指腹肆无忌惮地磨蹭着他的唇瓣。 “张大会长,你穿这身西装,还挺对我胃口。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呀?千里追上来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嗓音微哑,“夫人喜欢就好!别闹了,我有正事要问你。” “闹?谁跟你闹?” 江南念勾了下唇角,手指沿着他的下颚、脖颈,一路下滑,最终狠狠掐在他的咽喉处。 窒息感来临的一瞬间,江南念吻上他的唇,在他温热的口腔内掠夺着,舌滑过的每一处,都激起一阵酥麻。 “怎么,张大会长不喜欢了。从前哄着我缠着我要亲亲。” 江南念看见他上钩了,立马抽离出来。 眼神妖娆玩味得俯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他下意识抬起手抱住她,然而,又缓缓放松身体,予取予求。 终于,玩够了,她松开了手,看着他狼狈地呼吸着空气。 江南念揉捏着他的脸颊,像是在恶意摆弄着一个可有可无地玩具。 “好看归好看,看了这么多年,也早腻了。” 张会长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声音中隐隐能听出几分不快。 “夫人,有我,还不够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带着挑逗意味的废话较真。 江南念把头埋在他颈间,嗅着他的味道,忽然用力一咬,白皙的脖颈上就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她的手一路向下。 “啪嗒——” 是他腰带弹扣被解开的声音。 她清楚地看到,狗男人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她笑得很开心,漫不经心的动作继续撩拨着他。“张大会长,我都不要你了,你贱不贱?” 他握住江南念的手腕,把她作乱的小手从自己腰间拿开,随后轻而易举地换了个姿势,一手抵在她后背,一手托住她双腿,把她抱起来。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不紧不慢地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但只要他想,他有一百种方法能给她按在床上。 就像现在这样,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知道他甚至不会强迫自己,江南念激不起一点反抗的想法来,任由他压在她身上,一遍遍吻着她。 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戾气,像是在报复她说过的话。 终于,她不耐烦的时候。 江南念扬起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第34章 诸般情与欲 江南念翻身坐在他腰间,扯着他的衣领,语气中满是轻蔑,“狗东西,我让你碰了?嗯?” 这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又快又狠,直接把他扇蒙了,白皙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印。 张日山语气中终于有了几分压抑着的隐怒。 “江南念,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看得出来那一耳光她确实是用足了力气,此时正轻轻活动着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角眉梢中饱含着怒意,更显得有几分轻蔑和不屑。 江南念此时怒极反笑,笑得无辜又明媚,“怎么会呢,张大会长有什么不敢的?” 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立刻感觉胯下那物事半硬了起来。 他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毫不留情地打过。 “事事听从张大佛爷,把我的小官关在那里反复实验。你们明明知道,我只在乎他。还敢这么做,真当我好说话。” “他是你们的族长,却如此对他,这些事,你不是都做得很好吗?”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只是在监控后面躲着,没有亲自下场去弄死他啊?” 听她旧事重提,他理智被彻底粉碎,浑身都颤抖起来,脸色“唰”地变得煞白。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很久,握成拳的双手无力地松开,闷声道:“你想拿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把佛爷还给我。” 江南念漫不经心地随手玩弄他,或者用手狠狠地抽打一下。 “哎呀,终于被你发现了呀!” “可是,好可惜呀!我已经把他挫骨扬灰了哦…” 江南念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诡异,扭曲而狡猾,仿佛正在享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乐趣。 她的每一次或温柔或粗暴的动作,都激起他一阵强烈的快感,他闷哼着,表情愉悦又痛苦。 “张大会长,我要你记住,只要你活在这世上每一天,都忘不掉我是怎么把你最在乎的东西毁掉。” “你们摧毁了我爱的人,那么就用你们最在乎的东西来偿还吧。” 原谅,他们凭什么得到原谅,这是他们欠她的啊!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我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 江南念坐在他身上笑着花枝乱颤肆意张狂。 她眸中有的倒影。 那种眼神,赤裸而透明,却温柔深情,痛苦又悲哀。 他依旧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眼角因情欲染上一抹红。 他语气很轻,恳求道。“念念,把佛爷还给我吧。死者为大…” 江南念眼睛微红,尤其是在听到那一声“念念”的时候,她甚至有了几分疯狂。 “闭嘴,念念是你能喊的吗?”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始终觉得我不如张麒麟?” “你们永远不会懂,他之于我的意义。你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他!” 江南念语气轻狂张扬。 她的安全感,来源于一切变化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不可控的东西出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或者是不顾一切的毁掉。 她或许是真心喜欢过他。 在她被变成一个有欲无情的怪物之前。 现在这样,不正是他们处心积虑想要的吗? 如今,她以另一种方式,让他们如愿以偿。 “从一开始,我在乎的只是张麒麟。你们偏偏要毁了他…” 江南念一脚踩在他胸口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 “我早说过了,不是不报是时间未到。你玩不过我!” 一直沉溺于爱欲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清醒过来。 她是随时可以抽离自如的风,谁也抓不住。 诸般情与欲,皆成手中刃。 她看透了他的情,稍加利用,他就破绽百出。 他几近绝望。 他此生都得不到她一点真心的爱吗? 纵然如此,胯下的东西还是可耻的硬着,像是嘲讽他自欺欺人。 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忠于佛爷,爱与你。” “你们信誓旦旦。 个个说爱我,个个又放弃我。 廉价的爱遍地都是,我不稀罕…” 江南念随手拂了拂被他撕破的裙子,套上他的外套就这么走了。 出了包间,她迎面碰上等候在外的南风。 南风悄悄打量着她,明明浑身散发着事后的气息,却失魂落魄。 难道是老不死技术不好,被姐姐嫌弃了?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姑娘还在瞎琢磨,就被江南念叫住。 她淡淡道,“你进去告诉他,他要的东西我不会还给他!让他死心吧!” 南风疑惑的推开门, 直到男人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扎在她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 南风看着他,语气微冷。 “姐姐呗,不然我怎么敢呀。老不死的,你这时间太快了吧。怪不得姐姐不怎么喜欢你!”小姑娘被男人的眼神杀吓得缩了缩脖子。 临出门时还加了一句扎心的话,“等回去,我让厨师给你多煲点腰子补一补。” 小姑凉说完,赶紧拉门就跑,生怕下一刻男人就要活劈了她。 回应她的是一个咬牙切齿的“滚!” 回到包房的小姑娘盯着江南念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江南念挑挑眉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 小姑娘斟酌了一下,于是走了过去一起并排坐着。 时不时看着她,样子有点傻。 江南念隐隐约约明白她们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就问!” 小姑凉咬了咬牙,道:“那个……姐姐,您要是能不怪罪我,我就讲。” 江南念煜啼笑皆非,“说吧。” “那老不死的,是不行吗?你们这完事儿也太快了吧!” 包房里其余的人都被清走了,剩下几位大美女都淡定的看着她。 “你男人不太行?”阿宁说完意味不明的看向江南念的脖颈。 几人顺着她的目光,这才注意到。 江南念外套领口的纽扣敞开了两颗,锁骨处几道深浅不一的吻印。 连着锁骨都沾染了几道鲜艳的痕迹,像是几朵罂粟绽放在雪白的画纸上,刺眼而灼热。 江南念一阵无语凝噎,捏了捏小姑娘的脸。 “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们想多了…” “惬,送到嘴边的肉不吃。没意思…” “秀秀,你这话对得起你亲爱的小花哥哥吗?你现在也学坏了哦!” “姐姐,我是一时口误,你可别告诉小花哥哥。他腹黑着呢!” 她眨眨眼,一副又乖又俏皮的样子,仰头看着江南念。 “…话说小花哥哥快生日了,姐姐准备好礼物吗?” “礼物呀…”江南念没有说话,只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秀秀:“换个地方玩?” “都怪这个老不死的,走。” 披着狗男人外套的江南念,借着电梯的镜子,打量这身奇怪的搭配,竟然有些好看。 推了下阿宁的胳膊:“哎,你说是不是还有点好看” 阿宁面无表情挑挑眉:“嗯,主要是人好看穿什么都美。” 电梯里泾渭分明,狗男人也在。 一脸的幽怨盯着无视他存在的女子。 她像是最可怕的毒品,拥有过之后,就能消磨掉他所有意志力,让他再也不舍得放手。 第35章 皆成手中刃 几人到了车库,阿宁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 阿宁在她面前,三两下解开扣子,给江南念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把男人的外套甩了过去,面对他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那样的狂情野气,不容拒绝,是阿宁动气前兆。 江南念挑挑眉,没有言语。 翌日,阿宁投资的酒吧。 灯光扑朔迷离,极具节奏感的音乐震耳欲聋,舞台中央下方一群年轻人身体紧贴,随着音乐尽情摆弄着自己身姿。 几人都穿着颜色不一的抹胸露脐上衣,超短裙,脚踩着prada黑色马丁靴。 阿宁长相带有很强攻击性,尤其是不屑一顾的眼神。 其余几位同行的美女各有特色,乌黑浓密的长发配上优越的头身比,一度成为全场的焦点。 酒吧华裔又多,不少留学富家公子哥。 自然看得出来,这几位也是富养出来的真千金。 在一旁蓄势待发的搭讪者,前去搭话,音乐声音太大。 男人凑到她们耳畔说:“你好,美女,能不加个联系方式吗。” 说完就要把手搭在江南念的肩膀。 ?哪知从他一旁传出一道男声。 “她有男人!” 说完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想要放在江南念肩膀上碍眼的咸猪手。 毫不留情甩开,像是什么脏东西般避之不及。 搭讪者转头望去,一个张扬不羁的男子站在右边,眉眼含笑。 但眼神散发着阴冷,五官帅气,身材挺拔。 搭讪者见有护花使者,讪讪一笑也不介意。 放弃了,换别的美女搭讪。 男子一把拽过江南念的胳膊,往卡座走去。 大部队五六个人依旧在卡座谈笑,碰巧江南念跳了半天有些累。 直接瘫坐在处理事情过来的阿宁身边。 男子往阿宁身旁一坐,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在座的都是明眼人,更何况这姐弟两个都是暴脾气的主,这是又要吵架的节奏。 阿宁凑在男子耳边说:“江子算,你这耳朵真够好使!闻着味儿又回来了!” 一语双关! 又对着江南念说:“这混小子又做什么了?” 江南念扫了一眼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的江子算。 浑然不在意道:“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疯,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了。这小屁孩,生什么气。” 江子算黑着脸,转头对着在场几人说:“我才不是小屁孩,我是男人了。你要不信,亲自来试一试。” 阿宁直接对着他背部,给了一巴掌。 惹得其余几人拿着酒杯向她致意。 得,又是她的仰慕者。 江南念无语至极,靠着阿宁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和你姐姐玩,都比和你玩有意思多了。小孩,别瞎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自己玩去吧。” 几人顺势结束离开,留下他一个生闷气。 走出电梯,还没走两步,江南念趁阿宁不备。 从她身后跳起搂住她脖颈,笔直的长腿攀在阿宁腰肢。 阿宁熟练把手伸在身后,将她托住,轻松背起。 江南念歪头,一副由衷为她考虑的样子:“阿宁,你弟弟这臭脾气也该好好管管了。”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阿宁点点头道。 “对了,你刚说,和我一起玩有意思多了。是不是真话?” ?一直背着江南念往前走的阿宁,脚步一顿,转头直勾勾盯着她的红唇。 江南念眉一挑跳下她的背,搂着她的手臂吊儿郎当:“好阿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嘛! “哎呦,你这无耻的语气怎么有点像某个不要脸的瞎子。” “好说,好说。瞎子听你话应该挺荣幸…” 几人没了玩闹的心情,直接回了酒店休息。 冲洗干净后,随便披了一件浴袍往外走去。 套房里,几人一边慢灼闲聊。 江南念把包在头上的浴巾撤下,扔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红酒瓶,把剩余一点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到解语臣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喝醉了的几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和床上。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在床头发出细微响动,坚持不懈。 手机屏幕跳动着小花两个字。 江南念捂着耳朵本不打算接听电话,但那边断断续续打了好多通过来,伸手有点不耐拿过手机接通。 迷迷糊糊的拿着就接,“喂…” “小花,我在…睡觉。” 电话那边传来解语臣的声音,似乎是在外面,信号十分嘈杂不稳定。 “月亮,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我们电话。” “烦,释放纾解一下心情。” 解语臣出声冷冷打断: “这就是你释放压力的方式?还带上秀秀她去那种地方,见那种人?” 解语臣虽然平日待人比较冷淡,但也向来进退有度,对她极少动怒。 电话那边,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冰冷,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小花…困。” 昏昏沉沉的江南念没想到是他这么生气,又困的要死。 手指无意识一点,只听得嘟的一声,江南念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翻身又接着睡觉了,那边几人看着张会长发过来她们这几天去酒吧玩闹的视频气得要死。 还点这么多帅哥美女。 花得还挺花! 这个女人! 第二天起来的江南念压根就不记得昨晚接电话那回事情。 江子算蹭到她的身边,撒娇黏腻,她也懒得敷衍几句。 他舍不得离开,和阿宁大吵一架。 跑过来和她吐槽姐姐的独断专行。 她看过阿宁的过往。 纵然她的亲生父亲是裘德考。 她只是一个不受父亲爱重的非婚生女。 无非也是顺手当一枚棋子任意使唤。 她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阿宁年纪小,难以服众,每次冲争,都只能冲在最前面。 她经历了数不尽的暗杀,晚上睡觉时,一手把江子算抱在怀里,一手拿着枪。 再往后啊…… 江南念低头看着男子道: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厌她,骂她,恨她,但你永远不可以。你没有资格更不该说她一句不好的话。” “在我看来,阿宁本可以回霍家做一个有傲气的大小姐,她可以不必学那些委曲求全的东西。 你所有的依仗和资本,甚至平安顺遂的生活。 是她一次又一次,用她的本事,她的尊严,她的性命换来的。” “你觉得残酷黑暗,可她都经历过,你没资格指责他,因为正是这些让人恨之入骨的东西,才保全了你的命。” “兴许,在那之前,她也是个骄傲的少女。” 江子算一时无言。 “你说她只会把你送去学习。难道是她不想过平静的生活吗?” “她不做那些黑暗的事情,就得是你去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个中滋味,厌恶吗,当然厌恶。 没有人愿意活在黑暗里过着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的日子。 无人救赎,只能自渡。 这就是她愿意救阿宁一命的原因。 她鲜活,她努力的只为活下去而已… 后记:你们想看谁,可以留言。 第36章 不道云海深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许久。 江南念看到阿宁过来了,便出了门。 一只看上去柔软白皙的手,放在了江子算的头顶,轻轻揉弄。 江子算抬起头,“姐姐,对不起。” 阿宁眼含笑意看着他,“我没有怪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也不知道姐弟俩说了什么,最后江子算离开了。 不久,她回到房间。 阿宁坐下,和她对视。 “他虽然冒失,眼光却不错。难得对你念念不忘好几年,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得了吧,我要真辜负他。你这当姐姐的不满世界追杀我,话说你真有点像拉皮条地妈妈。” 江南念垂眸看向阿宁。 “…你那几个男人就没有一个善茬,你是怎么受得了他们。 南瞎话多不正经,北哑不讲话,你们用意念交流?” “一个解老板,心眼子又多如芝麻。” “…话都让你讲完了,我还能辩解点什么才合适。” “阿宁呢?有喜欢的人吗?” 江南念眼中流转的光芒,像一捧清泉流过她心头。 澄澈,干净。 阿宁微微失神,很快道:“没有,看我父亲母亲那样。我对婚姻和男人没有任何期待。” 顺着阿宁的头发的江南念轻声细语道。 “别一副看透世事的语气,我们美丽的阿宁小姐值得最好的爱人。或许,最好的爱人已经在路上了。” 靠在她腿上的阿宁大概是愣了,许久才哑着嗓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阿宁其实很好看,自带一股英气,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流淌,眉目如画,神采飞扬。 行事果决令人望而生畏。 一低头,见阿宁微卷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满是水雾的眸子。 “谢谢你,对阿算说的那些话。很多话,我没有办法和他讲。” 江南念弯了弯眼睛,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声音极温柔。 “谁让阿宁实在长得美呢!” 面对着这张温润纯然的脸,内心深处被触动。 “从来没有人为我着想过…” 阿宁低声喃喃道,她眼中水光莹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阿宁又轻声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南念低下头,“你说从前还是现在?” “从前你杀人干脆利落,走货精细不出岔子,是裘德考的属下。明珠暗投,失了光泽。” “现在你是英姿飒爽的阿宁,是自由美丽的阿宁。” 从母亲死的那一天起,她就像是裘德考一颗任人摆布棋子。 裘德考一刻不停地对她进行着雕琢,直到她完全变成另一个他。 她慌乱地在黑夜里摸索着,独自在高处摇摇欲坠,无助又孤单。 她在未知的恐怖中,拼命抓住他作为救命稻草,怕失去他的信任,手段尽出只为更好的完成他下达的任务。 那不是信任,是利用而已。 后来,是呀。 她是自由的阿宁。 阿宁看着她,眼神中蕴含的情感太过复杂,让她竟然有点看不懂了。 江南念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她小小的倒影。 “秀秀她们都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 “小九爷要过生日了,差不多了。” 江南念想到那几个男人,头痛。 阿宁看她这么头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她笑得很开心,很好看。 “阿宁,你终于笑了。”江南念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 手指轻轻点在阿宁眉眼处,“以后多笑笑,很好看。” 被她点的地方一阵酥麻,阿宁压制着心中异样的感觉,轻声“嗯”了一下。 阿宁仰头,幽暗深邃的目光与她的温柔如水眼神撞在一起。 “愿阿宁顺遂无忧!” 江南念倚着沙发,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像夜里一捧柔和的月光,让人在不经意间沉溺其中。 靠在她腿上的阿宁神情愉悦,笑靥如花。 再清醒理智的人,也终究会有破例的那一天。 之后一段时光,江南念和阿宁说走就走。 行李也不带,随意的周游世界。 江南念托着下巴坐在窗台前,她的脸被纱帘挡住半截。 她们最近住在一个欧洲小镇上。 偶尔阿宁会出去一下,而江南念就会坐在窗前望着归路发呆。 每次回来她都如此。 阿宁不是个贪心的人,那天偶然一抬头看到纱帘后的朦胧侧脸。 一下想起沙漠里那个黄昏,她静坐在夕阳里的样子。 当真有人在等她归家,心里空的那块一下子就填满了。 阿宁望向窗户,那道影子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她托着腮的手放了下去,身子探得更靠外。 即便隔着帘子,阿宁也感觉到了视线相汇的温度。 阿宁飞快的跑上楼,手里的花束被她紧紧捏着。 江南念打开了门,见她手里捧着一束花,眼中掠过一道讶异的神色。 阿宁捏着一束淡粉色蔷薇的样子实在像一道美丽的的风景。 买花的初衷,好像是她对于江南念第一次见面的印象。 美丽却又多刺扎手! “你喜欢吗?”阿宁轻声问。 看着江南念将花插在透明水瓶里,淡淡的清香盈怀,她连骗自己都觉得心虚。 其实她就是想送她。 江南念一双雾气昭昭的眼睛望了过来,“谢谢,阿宁。” “我很喜欢蔷薇,香味淡淡的。自在飞花轻似梦…” “古诗有云: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阿宁,你闻闻看。睡觉梦里都是香的…” 阿宁一时觉得,她好像倒比花要香许多。 全程阿宁只静静地看着她,眉眼间的冷峻全无,笑意盈盈。 “想什么呢?” 江南念慢悠悠问她。抬起眼,眼光里尽是星光点点。 “想你比花还美,怪不得能迷倒南瞎北哑。” 午后的日光晒得人困倦,窗台旁的温暖让她情不自禁眨眨眼睛。 “阿宁,那迷倒你没有?” 阿宁无奈地蹙起眉,嘴角却有隐约笑意。 “别撩我了。” “阿宁,你还真可爱。” 白色窗纱随微风吹得满室花香暗影浮动,带着碎碎的微光落在地板上闪动。 阳光淡淡的余晖洒在她俩身上,镀上一层微微的光影。 岁月静好,隔花重见。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 你们想看无邪的感情戏不? 本来不想写,你们又说不想完结。 不想完结的话,就要加剧情 第37章 欲在残念圆旧梦 江南念告别了阿宁。 到杭州的时候,雨后气温骤降。 极远处的光线,像一群坠落在地面的浮动星辰。 江南念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冷风洇的冰凉。 来接机的无邪,还算体贴给她捎带了一件外套。 “阿月。” 刚出站口,翘首乞朌的无邪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抱住。 “无邪。” 无邪沉眸看了她一眼,除了面色素净,气色还好。 “怎么玩够了,想到来找我了?” 他眼神有点看不透,表情也有些倦。 眼皮懒懒往下耷拉着,瞧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冷白眼窝下也有着淡淡青色。 一边还温柔细致的给她披上外套,扣上扣子。 无邪挺直的鼻梁和深邃双眼在出站口的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手中再普通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像是签署一份重要的合同,眼神专注而认真。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那我走。” “那能,求之不得。” 原本还想刺无邪几句,可触及到他有些疲惫的神态。 她喉咙一哽,这些话说不出口了。 而她转身刹那,无邪眸光也跟着压上一片黑沉沉的暗色。 他无意识的顶了顶腮带着一点危险的笑意。 小骗子,等着吧。 你自投罗网,之后就别怪我了。 当时他说的那句十分笃定的承诺放在现在想想,当真成了可笑的哄骗。 与她相处的那些时光,能回忆起的事很多很多。 她等过自己,点燃过一盏为他而亮的灯光,在窗边翘首盼望。 她也为他回过头,圆了他的梦,但失约的人却是他。 胖子开着车过来,三人一路闲聊了几句回到了无三居。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里面传出清淡的香味。 “大妹子,这可是天真提前买好的蔷薇花。 我们满大街才找到这么一家卖这个的。 知道你要来。 天真开心得像个单纯的孩子…” “…”四十岁的孩子?江南念梗了一下。 蔷薇静静地立在白瓷瓶里,小花苞悄悄绽开,香味依然温柔得毫无攻击力。 这是看她发过的朋友圈,所以特意去买了哄她的。 “费心了。” 这里和她想象的大相径庭,特别是那束花瓣娇嫩的浅色蔷薇。 等她被无邪拉到地摊上吃烧烤时,她才觉得感谢早了。 果然,无狗子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儿。 玛德,又被无邪坑了一把。 娇俏可爱的小白,一脸受伤的看着无邪挨着她坐下。 忙前忙后的给江南念擦椅子擦桌子。 小白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嫌弃了,很明显的那一种。 “无邪,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 江南念脸上清浅的笑意瞬间有些挂不住。 她望向胖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辜和迷茫,仿佛在问。 “我是无邪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胖子瞅着他俩,倒乐见其成。 江南念横眉竖起,下意识的就要反驳。 无邪伸手握住江南念的手腕起身,给了胖子一个看你的眼神。 “我们去买个奶茶,就来,你们先点着。” 无邪拉着她远离了烧烤摊。 嘴唇微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 一只手握住江南念手腕,另一只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江南念冷冷的看着无邪,等着他编什么鬼话糊弄她。 “阿月,二叔看我无事可做。让我去了十一仓当个清闲的仓管,这小姑娘天天黏着我,世交家的小孩不好说太重的话。” “我这年纪耽误人小姑娘,多不合适。” “所以,无小狗,你就坑我。嗯?”江南念挑挑眉,捏了一把无邪的脸。 无邪的手很大,手掌很轻易就圈住江南念的手腕。 却没有大力箍住她,只是虚虚握住,她轻轻一动就能挣脱开。 要不是看无邪是个病人,她估计真一脚踢过去了。 “好阿月,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无邪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仿佛一只忠诚的小狗在等待着主人的抚摸和赞赏。 又是这种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江南念语气不自觉放软下来。 “只此一次,没有下回。” 无邪听到她同意了,羽睫微眨眼睛笑弯了一汪秋水。 那边胖子凑近小白,娓娓道来。 趁俩人不在,坐实了俩人的关系。 “小白,是是是。 他俩分分合合好几年了,天真才把大妹子从国外哄回来。” “你可别掺和进去,把人家气走了。天真一生气,再也不搭理你了。” “你说你这一漂亮的小姑娘,咱没有必要给天真那老菜梆子做小三。对你名声多不好…” 看着回来亲密无间的俩人,小白两眼向下一弯,眼尾顿时红了。 “……”江南念维持着无邪温柔女朋友的人设,无语了片刻。 递给了小白一杯奶茶。“无邪有什么好的,四十岁的老男人。你这么漂亮的小美女,等姐姐给你介绍几个小帅哥。” 四十岁的老男人无小狗简直要气笑了,把那纸碗筷子一掷,忿忿道。 “四十男人一枝花,我风华正茂。那里老了?” “就是,我家天真风韵犹存。”胖子拱火一流。 可惜无邪这怒意没能持续多久,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 正给无邪收拾烂摊子,哄小白的江南念轻飘飘瞟了他一眼,无邪顿时偃旗息鼓。 胖子笑呵呵吃着花生米吐槽,“天真可真妻管严。” 江南念又瞪了一眼嫌事儿不够乱的胖子。 你们最好适可而止,别逼我秋后算账扇你哥俩。 “呜呜呜,无邪怎么能有这么漂亮还这么温柔的女朋友。” 小白微微蹙起了眉尖,一边接过奶茶一边吨吨吨。 自己一点胜算没有,比什么比。 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暗恋结束了。 失恋的小白一边吃烤串一边喝酒,几人只能陪着她喝。 四个人的饭局,三个人都在演戏骗她。 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江南念一想到那天解语臣生气说的话。 心里也憋屈,也忍不住跟着喝。 胖子想到无邪命不长久,也难受着呢。 无邪,倒没有怎么喝。 身姿也懒懒的,不太正经的看着她们有来有往。 还主动时不时给江南念添点酒水,出于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明了。 最后经典桥段来了,他们仨拉着结拜。 小白抱着她的手臂,“姐姐排第几?” 江南念被无邪搂着,“我要当大姐,你们都要喊我老大。” “不行,你是我女朋友。是嫂子!” “你是小哥媳妇,是大嫂没错。 又是天真女朋友,反正都是嫂子。对,你是嫂子…” 这是胖子一锤定音,好家伙。 “…”神tm嫂子,嫂什么嫂。 喝醉了都没忘记捎带上小哥。 就是那个乱七八糟的嫂子论把喝迷糊的小白绕进去了。 这搞笑又傻缺的一幕全被老板帮忙拍下来了。 等之后黑瞎子他们知道了,给她一通好闹。 喝的烂醉如泥的胖子和小白。 最后被江南念和无邪扶到了后排,继续嘀嘀咕咕疯言疯语。 无邪开车时破天荒地没找她搭话。 始终沉默不语直视前方,紧握方向盘,修长的指节攥的有些发白。 无邪长长的眼睫敛下,扫了一眼副驾驶的江南念却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阿月,这一次。 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你跑不掉了… “无邪,你有病吧?”江南念拧着眉看了两眼开着车时不时低笑的无邪。 “嗯,你有药吗?” 无邪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他懒洋洋撩了她一眼,带着笑意回她。 “…?” 不是,无邪莫不是鬼上身了。 瘆人… 后记:不管了,已经写了。 邪帝上线了,腹黑的无邪 第38章 所思在远道 到了无三居,无邪把胖子扶到楼下沙发上躺着。 醉意朦胧的小白,无邪装看不见。 犯困的江南念见无邪安排好了,自己上楼回房了。 “你把小白弄到你休息的房间去,完事儿你可以下班走人了。” 王萌看了自家黑心老板一眼,认命的公主抱起了小白。 无邪听到他冷哼了声:“我就知道,你要干坏事。” 无邪嘴角勾了勾朝他笑了笑,心情出奇的愉快。 那双的眼睛淡淡瞥向王萌,让人乍起一身寒意。 “知道就好,赶紧滚,别打扰我的好事儿。” 王萌斜睨着他一眼,摇摇头送小白去了房间。 出来路过胖子,还好心的给他盖了一个毯子离开了店铺。 真的又累又困,江南念倒头就躺到早就给她铺好的床上。 无邪上楼给她脱了鞋,又去卫生间洗了手。 无邪骨节修长的手拿着温热的毛巾,垂着乌黑的鸦睫。 一点点仔细地擦拭她的脸和手指。 眼眸里笑意盎然,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淡淡清香的花枝。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念念,你到底懂了我的意思没有。 没关系,你不懂我就做给你看。 之后轻手轻脚带上门,下楼去厨房煮解酒汤。 他不愿意趁着她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 他还有好多话要问她。 慢条斯理哼着歌曲煮好了解酒汤,盛好放在一边。 慢悠悠的洗了个澡,从容不迫拿着温润的汤碗上了楼。 无邪的手触上了冰凉的门把手,几乎都没用力,便推开了。 背后从走廊透过来的灯光早已悄声息的暗了下去。 他从黑暗走进了微光中。 无邪随手反锁了房门。 房间的灯光开的略显昏沉。 无邪站在床前,漂亮的琥珀色眸水盈盈的。“念念~” 江南念被耳边的声音一直打扰,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茫然的望了过来。 “干嘛?” “念念,起来喝点醒酒汤。会舒服一点,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无邪瘦颀却丝毫不显羸弱的身影坐在床尾一侧。 床头灯光半明半暗的落在他身上,江南念看不太清他此时病态的表情。 只听见无邪喉咙里低低溢出来的那一声:“念念。” 江南念微睁了眼眸。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眷意满满的喊她,没等她反应过来。 她就被无邪半抱着扶了起来。 喂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醒酒汤,就着无邪的手喝了半碗才推开。 “我喝不下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江南念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准备起身先洗个澡。 无邪一口干掉剩下的醒酒汤,放下碗。 却没有出去的打算。 半晌,无邪恍然低声笑了笑。 她的肩膀被无邪摁住。 她被迫仰起了下巴,视线迷茫的看着上方。 他单手嗯住她,两人的鼻息挨的很近。 无邪的薄唇似有若的蹭过她的侧脸。 无邪压低着嗓音,像是陈述,又像是强制命令般的开口。 “江南念,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早就做过了?你为什么要一直逃离我?” 嗡的一声,江南念脑子里仿佛有一串白光炸醒了还有些迷糊的她。 后背也攀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触感。 江南念艰涩的咽了咽喉咙,只觉得有一点点心虚。 “无邪,你记起来了?什么时候?” 他低眸,眼尾略微泛红的看向半坐着望向他的女子。 “怎么,你很失望我记起来了?” “你的心是石头做得么,我怎么捂都捂不热。嗯?” 江南念对上他漆黑执着等一个答案的眼瞳。 刚才还极速跳动的心脏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一种无声的拉扯在两人间蔓延开。 无邪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江南念娇小的身躯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下。 两人的心跳声都那样躁动。 一时竟分不清谁跳的更快一些。 她抿着唇,再没吭声。 无邪身上淡淡的药香侵袭下来,她的唇被轻轻含住了一点儿。 无邪声线嘶哑的问:“可以,给我吗?” 明明是问她,掐住她小腰的手却那么紧,根本没打算让她跑。 恶劣至极。 坏到骨子里了。 但偏偏,偏执的江南念就喜欢这种病态带着疯狂的喜欢。 她从来都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呆子。 她牙关开始忍不住发酸,依旧没吭声,嘴唇却是微张了两分。 邀请的姿态显而易见。 “呵,你总这样。” 无邪掐着她腰的手再度收紧,低笑从他喉间弥漫出来。 轻舔她唇的动作开始变的粗暴,牙齿咬住她的唇角。 舌更是不容分说的往里探去,逼的江南念只好小声呜咽。 “……无邪,等…会…” 她含糊的喊着他的名字,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胳膊。 光是一个吻,就够让她腿软了。 有点坐不住了,被他半压着腰好酸。 见她不舒服的皱着眉,无邪才松开搂住她腰的手。 “娇气。” “我娇气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无邪,你没事儿吧。” “巴不得一辈子,你都吃我家大米!” 无邪冷笑一声,挑挑眉道。 “你敢么!” 边说边自己坐下,把女子抱到自己腿上。 勾住了她的大腿,略微用力便让她缠上了自己的腰身。 她小幅度反抗,但见效甚微,接着在她脖颈处亲吻。 江南念使劲儿推了推用力有些过猛的越来越肆意的男人。 “你是狗么?痛死了。松口!” 无邪冷笑的啧了声,微微侧头对着她开始说荤话。 “碰一下都这样,等下见真章可怎么办。” 这话说的色气十足。 “你不总骂我是无小狗么,我现在狗给你看看。坐实这名份,你不喜欢?” 她身上的裙子早就被扒了下来,拧巴的半落不落堆积挂在身上。 头顶是昏黄的暧昧灯光,江南念不知道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圈套,这个狗男人。 心里想着,却是不服输的低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要避重就轻!” 无邪眉梢轻挑,神色悠闲地笑了笑。 “到底是谁在避重就轻?你为什么要消除我们那段记忆。又是怕谁知道我俩有一腿?嗯?” 江南念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段恢复了被消除的记忆。 一时间,有种自己是送上门的待宰小羊羔的感觉。 “又不是我故意消除的,是给你治疗鼻子的时候无意间带上的。 副作用而已,你还好意思问我。难道不是你故意的?” 江南念越解释,越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色迷心窍的。 鬼使神差就被他蛊惑到了,然后总被邪帝忽悠骗着骗着就睡到一起了。 有了一次,自然就有了后面的无数次。 直到她不想面对了,所以她逃离了。 “那你猜,我信不信。嗯?” 无邪看她又不吭声,眼底越发阴冷,嘴角温和无害的笑意逐渐放大。 后言:等反馈,默默看文的美女们 第39章 我有相思千般意 无邪的视线顺着朦胧的光线,慢慢移动到江南念生气的脸上。 他眼眸里是一片诡异又疯狂的平静。 像暗流在无声息的涌动,暗藏杀机准备对着猎物一击致命。 这是他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神情。 “哼,大骗子,无邪。狗东西!” 江南念手指放上无邪的脸,揉来揉去。 无邪低笑,深邃眼底布满恶劣之意。 “大骗子是小骗子的。” “无邪永远是念念的无小狗!念念,要不要?嗯?” “…哼,我不要!” “乖,念念再说一遍。要不要!” “…” 无邪声音越来越暗沉,眼神越来越危险。 天爷,纯真无小狗下线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一遍要不要。” 邪肆狂野的邪帝现身了,摩挲着她脖子的手指青筋暴露。 邪魅的笑其中藏匿着不羁,慵懒地慢慢靠近她。 无邪没给她跑的余地,强势霸道的,却又不失温柔的按着她的脖子又咬了一口。 “要不要?嗯?说话!” “…要…要…行了吧。” 江南念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些气愤。 “之前是你有意而为之,故意装可怜勾引我。” 无邪笑的胸腔轻颤,倒也没否认:“嗯,是我勾引你的。” 说着,无邪低头压下来,被江南念伸手按住。 “等一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无邪神色认真,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容颜。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我不会后悔的,你骗了我,现在补偿我就好。” 他咬住江南念的唇瓣咽下她未尽之意。 手指顺着她的后背上滑,双手环住她的肩膀用力下拉。 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两人隔着单薄的衣料传递彼此的体温。 他温柔的语气甚至带着引诱:“念念,摸摸我……想做就做,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温柔的声音像蜘蛛给猎物注射麻痹素,一点点拖入自己的巢穴中沉沦。 “是我喜欢你,你没有错…” 他的动作不算生涩,能给她带来生理上的愉悦。 江南念细喘了一下,手也从无邪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 在薄薄的肌肉上抚摸了一会 她那点猫抓一样的力度,无邪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还挺有闲情逸致的空出 无邪忽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念念。” 江南念默默抬起迷离的眼,看向了他。 两人在昏暗灯光下对视,那一瞬,天地都仿佛为此颠倒。 “叫我,我的名字。” 无邪的唇又贴了上来。 他亲的很轻,不见最初时的急躁,像是在安抚。 “…无邪。” 唇齿纠缠间,江南念娇娇软软的唤了声他的名字,手臂紧搂住了他。 白嫩的手指也插进了他黑色的发中,心跳剧烈。 念念,好喜欢你啊。 你知不知道。 我也喜欢了月亮很久,我偷偷站在黑暗处窥探着你们的爱情。 我像个小偷一样,偷走了属于小哥的月亮。 我有相思千般意,百磨不灭铭肝肠。 无邪嘴唇翕动着,埋在心里的几句话,却怎么也法从喉咙中得见天光。 江南念低低嗯了声。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无邪亲她的架势倏尔变的更强势。 咬着她最开始被吻住的嘴角,用牙齿尖锐的部分狠狠碾磨着。 江南念没忍住倒吸了一声,眼尾泛出点点绯色。 偏生又在这种说不清的疼痛中生出几分欢愉感。 江南念还是忍不住闷哼了声,她松开抓住床单的手。 转而换成了握紧无邪结实的小手手臂。 “无邪,我不做了。” 她呜咽着,想跑。 江南念嘴里乱七八糟的哼着,反而出了一身薄汗。 被无邪狠狠抓着,压根跑不了。 无邪潋滟眼尾勾勒出明显淡红,他冷冷淡淡哼出一声。 “现在后悔,晚了。” 江南念当然知道晚了。 她可怜兮兮的瞧着他,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道:“那你快点吧,我还没有洗澡。我不喜欢没有洗澡就睡觉!” 这句话可把男人气坏了,还没有开始就让快点结束。 无邪没什么正经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念念,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嗯?” 他只是肺不好,不代表他的肾也不好。 江南念早在他指腹触上来的那一刻,便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泛起一股酸意,麻麻的,带着哭腔道。 “无邪,你……你先松手……你真的…太狗了…” 无邪忙里偷闲抬头看她,声音带着喑哑。“我是狗,你的狗。” “被你逼疯的狗。” 她痛。 那她也要他和她感同身受。 江南念咬住他肩膀,他呼吸骤然沉了下去。 无邪肆意一笑,纵着她放肆。 她拼命克制住嘴里的呻吟。 无邪偏要故意使坏……… “念念,躲什么,过来。”无邪低沉到有些晦暗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唤她。 这眼神这语气,实在是危险。 江南念侧过脸庞,望向了他。 无邪漆黑的眸色,长密的眼睫缓缓敛下,似是而非的嘲讽笑意从他薄唇边散开。 “念念,你只想玩玩啊。我可不是,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就说吧,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事后,被无邪床上捞起的时候,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任由着无邪抱在怀里行走。 他放下江南念在淋浴头下站定,单手圈住她的细腰。 调整到合适的水温后,将她的长发上的橡皮筋重新绑好。 拿着淋浴头在她身上一下下仔细冲洗。 温热的水流缓缓洒在肌肤上,人也逐渐有了力气清醒过来。 “无邪。” “嗯?”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让他看不清江南念此时的神情。 他拼命想要从这张熟悉的脸上读出更多的情绪。 可江南念依旧如同平日一样淡淡的看向他。 “洗完了,你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吧。我真得很困!” 推开黏黏糊糊的无邪,江南念抽过浴巾一裹走了出去。 随意的擦干了水,套上睡裙爬上床睡觉了。 完全不在意还在卫生间冲洗的狗男人。 过了不久无邪才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松松裹了一条浴巾。 看着已经睡着的女子,无邪穿好睡衣。 并没有像女子所说,离开。 泰然自若的爬上床,火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霸道无比的将江南念搂到怀中。 江南念动了动,想逃离他的怀抱。 “你放心睡,我只想抱抱你。”无邪说完,唇瓣轻轻印在她的肩上。 就算什么也不做,抱着月亮也觉得幸福。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江南念在他温柔安抚声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暗香随着窗纱缓缓浮动… 后言:邪帝怎么样? 第40章 此情不悔 无三居二楼。 原本那间属于无邪的主卧。 后来无邪见客房不够大,主动换给了江南念。 清晨,房间里俩人睡得昏天黑地。 宿醉一晚酣睡的小白醒来一连声尖叫。 吓的在楼下睡觉的胖子翻下了沙发。 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爬起来。 胖子带着和体重不符合的速度飞奔了过去。 “咋了?这是咋了?四妹?” 醒来,就在陌生环境下的小白不安的尖叫。 又被胖子拉着手指一直追问,小白更不能接受了。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明显是男人的,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无邪的。 她有点崩溃了,不会喝醉了被莫名其妙占便宜了吧。 “谁是你四妹,死胖子把你爪子拿开。” 小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骂着眼前这个称呼她为四妹的胖子。 “哎,不是。四妹,我们昨晚结拜了。你咋睡一觉就把二哥我就给忘了?” 胖子拿着手机里的视频喋喋不休,以证自己的清白。 小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视频里,她被无邪胖子拉着真结拜了。 “我不信,无邪呢?你让无邪出来!” “行,行,咱找你二哥去。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胖子只好带着她去敲无邪的门,敲半天没有人答应。 胖子推开门伸半个头进去瞅了又瞅。 咦,天真屋里咋没有人? 爱好吃瓜八卦的眼睛闪了闪,我去。 天真不会真跟大妹子那个啥啥了吧。 胖子咽了咽了口水,磨磨蹭蹭到江南念房间外。 又瞅了瞅恶狠狠看着他的小白,讨好的笑了笑。 “四妹,要不你来敲。” 这大妹子起床气太大,不好招惹。 死贫道不死道友,还是她来吧。 小白气鼓鼓的抬手便拍门。 “无邪,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有本事拉我结拜,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小白越骂越生气,胖子偷偷往后退了俩步。 江南念本来就厌烦睡觉有人打扰。 这会听见不间断的拍门呼喊无邪的声音。 愈加烦躁,直接推了推搂着她不放的男人。 “无邪,你去,烦死了…” 无邪还死皮赖脸的抱着她,“让她敲,一会儿就走了。乖,再睡会儿。” 可惜,他没有如愿。 最后被烦不胜烦的江南念一脚踢下了床。 正美滋滋佳人在怀的无邪一下子就清醒了。 默默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带着点小情绪打开门,冷冷一笑看向门外俩人。 透过半开的门,小白看见床上隐约的人影。 但莫名就是让她眼眶微涩,凉凉的,和她的心一样。 无邪压低声音,面色明显黑了几度。 “我说大早上,你俩搁这唱双簧呢?我媳妇起床气可大了,走走走,楼下说去。” 说着,轻轻带上门。 直接下了楼,胖子跟在后边啧啧啧称道。 俩人看得出来被吵醒的无邪心情不好,也不敢继续招惹他。 乖乖跟在身后下楼, 小白也不是那等没有眼力见的人。 看到无邪脖颈上的痕迹。 没见过猪跑,谁没吃过猪肉。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小说电视剧都看过。 也知道寡男寡女待在一起睡觉,那个痕迹是个什么意思。 想拉着无邪胳膊质问他结拜的事情,无邪懒洋洋的往胖子身后一躲。 “四妹,你有话就好好说。可别动手动脚! 我媳妇醋性大,看到你这么拉拉扯扯,那我可说不清。” 小白被无邪这个明显避嫌又嫌弃的动作都要气死了。 又亲口听到他喊她四妹,亲眼所见他俩住一个房间。 自己喜欢的人身上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直接给气哭了。 “无邪,你个混蛋。我看错你了…呜呜呜…” 边哭边往外跑去。 跑到门口,直接撞到了过来上班的王萌身上。 无邪还示意王萌追上去看看。 “我不去,又不是我气哭的。谁造的孽谁去!” 小店员脖子一梗,傲气得很。 这老板死不要脸,天天坑他。 “我给你加工资,去不去!” 无邪拿准了王萌的命根,微微一笑慢慢道。 “你不早说!” 王萌立马抬脚追了上去,跟有狗在后边捻他一样。 “我去,天真。果然狗还得是你狗,大妹子真没有说错你。” “这王萌,次次上你当,当当理由都一样。” 胖子扒拉着无邪的衣服,凑近扫了几眼。 “干什么你,胖子。你有病?我不好你这口!” “我这不是瞅瞅你昨晚多饥渴,厉害呀。你还真把假嫂子变真嫂子了!” 胖子给了无邪一个大大的肯定,嘴都快笑烂了。 无小狗终于上桌吃上饭了。 无邪甚至锁骨上肌肤上还有淡淡的咬痕和指甲留下的抓痕。 “什么假的真的,念念就是我女朋友。” 无邪整理了下衣服,笑眯眯勾搭着胖子的肩膀准备让他去买点菜回来。 “哎,不是。天真,你可真不地道。你挖了小哥的墙角!下次见面怎么办?” 胖子挠了挠头,有点烦躁的看着无邪。 无邪眯着眼睛啧了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实在不行让小哥打一顿。” 胖子无语至极,小哥还跟着二叔给你找药呢。 你偷摸后边挖人家墙角不亦乐乎。 算了,挨打的也是天真,又不是我。 顶多,到时候,我给天真多准备点红花油。 胖子想开了,哼着小曲,拿着无邪的清单买菜去了。 另一边,江南念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 她一觉醒来已经十一点了。 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的。 昨晚被无邪喊起来喝解酒汤,又妖精打架切磋了许久。 洗澡以后都快天亮了才睡觉。 无邪看着胖子午饭快做好了,赶紧回房间给她找衣服。 又半哄半搂着给她套衣服,梳洗。 “念念,我想和你谈谈。”无邪蹲在她面前。 她笑了两声,缱绻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有什么好谈的?” “无邪,我来此,不是想和你再续前缘,你别想太多了。” 她从手机上挪开眼,扫向阴晴不定的男人面上。 “我们之间除了床事还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感情吗?” “无非就是你情我愿的那点成人之间的男欢女爱风月之事。” “江南念!”他怒吼出声,实在想不出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以将这种事说的好像家常便饭一样轻描淡写。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给我治鼻子。为什么要陪着我几年?” “…你二叔给钱,我收钱办事儿。” “不,你撒谎,我已经问过二叔了。” 见状,无邪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带着点压制不住的狠戾之气。 单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压向自己。 “不是你说想要补偿吗?” 江南念抓住无邪昨晚话里的把柄,懒得再和他纠结之前那个问题。 她定睛看向他,怎么一夜就反悔了。 “无邪,你开个价吧!我一次性付清,补偿你。” “我不要钱,我要你。” “ 此情不悔 ,此生不倦。” 这话或许有些天方夜谭。 但对于他,即使是南柯一梦,他也不愿放手。 “忘记吃药了?” 她抬手想探探他温度,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你知晓我心意,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不想告诉我。反正我命也不长久了……我等不了!” “念念,你陪了我几年。最后俩三个月你就如此吝啬吗?” 他的面上露出几分浅显的憔悴,昨夜似乎并没睡好。 加上太激动导致咳嗽过后的可怜样子。 竟有点像路边被水溅到的湿答答的流浪狗。 多少个日夜,他都是在失去了她和小哥的噩梦中惊醒。 他太想她了,想得骨头都疼。 “走吧,下去吃饭。”她淡淡地说了一声,起身拂开无邪向楼梯走去。 无邪黑眸深又沉,漫不经心的挑眉。 看着江南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 念念,开始在意我呢。 手段高明不高明不重要,好用就行。 你喜欢无小狗,我就褪去黑暗,温柔天真给你看。 你喜欢狂野不羁,我就是疯犬,陪你玩个尽兴… 说:邪帝够不够爷们 第41章 我不属于风月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气氛有些微妙。 一到楼下,饭菜的香味气袭来。 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中药苦味飘来。 江南念,脑子还是有点晕沉。 其实从昨晚过来后,她就没怎么休息好。 刚才又被无邪拉着理论了一番。 当然,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无邪眼皮睨着,就看见江南念这无精打采的懒散样子。 他干脆拉过想疏远他的江南念,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念念,坐好。” 已经回来的王萌注意到老板身边的江南念。 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更加灿烂,赶紧喊了一声。 “老板娘,上午好。”声音中充满了尊敬与一丢丢讨好。 无邪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嘴巴真甜,等下给你发工资。” 王萌喜不自禁。 听到王萌对自己的称呼,江南念微微皱眉,不解地望向他。 淡淡回了一声:“你好。 “别瞎喊,我不是。” “还有无邪,不要喊我念念。这个称呼只属于张麒麟!” 这床上和床下的关系划分得未免也太清醒了些。 无邪眼皮轻掀瞥她一眼, “知道了。”他脸上揶揄的笑容敛了些,敷衍的回复了她的无情无义。 端着最后一盆汤出来的胖子正好听个正着,穿着围裙洋溢着笑容。 大妹子对待天真在外人面前肉眼可见的淡漠疏离。 看来天真,还有得磨。 赶紧打了个圆场,调和一下这冷冰冰又古怪的气氛。 “汤来咯,大妹子多喝点。我可好久没有给别人下厨了,不愧我这一大早就被天真追着去买菜。” “来,这都是你喜欢吃的。” 江南念的淡漠态度转变让无邪有些不适,但也并未在别人面前再说什么。 他微耸下眉眼微微一笑:“嗯,胖子一大早去买的。” “这道啤酒烧土鸭,你试一试鸭子入味没有,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口感。” 无邪也不恼,给她夹了几筷子菜。 “对对,这道啤酒鸭是天真学着给你做的。” 江南念尝了一口摇头,“吃腻了,瞎子给我做过很多次。” 她语气不温不火,两条细眉忍耐似的簇着。 其实不算失礼,更谈不上骄横跋扈。 但偏就给人一种兴头上被她一瓢冷水泼下,又扫兴又心头拔凉的感觉。 无邪夹菜的手有几秒停滞,专注地睇视她,态度出奇地温和。 “那你尝一尝胖子做的菜。” “大妹子,这道辣子鸡你吃吃看。我特意找川菜师傅学的,云彩可喜欢吃了。” 老板,以前眼睛可真瞎。 谁让你认不出来自己喜欢的人。 活该现在,追妻火葬场。 王萌心里逼逼到一半,又扫了眼只顾给江南念夹菜的老板。 年轻时候干啥去了? 一把年纪了才老房子着火。 这体力还跟得上不? 会不会比不上另外几位爷的体力。 王萌一边发散思维,一边飞快夹菜吃。 话说今天胖爷做饭,真美味。 我要再干一碗大米饭,比跟着老板天天吃泡面强tm太多了。 “今儿这菜真好吃。”他夹着江南念一口没有动的啤酒鸭笑成了花,脸上看不出半分假装的神情。 有那么一瞬,桌上的三人都被他认真干饭的样子给迷惑了过去。 “我说你小子真识货,来,多吃点。” 胖子厨艺被得到肯定,挒开了嘴乐哈哈。 气氛缓和了几分,也算吃得心满意足。 就这么在无三居待了几天,期间还被小白拉出去当了一回知心姐姐心理咨询师。 这几日无邪各种死缠烂打虽然和她同床共枕。 却始终没有再做出任何霸王硬上弓的行为。 我不属风月,风月比我痴。 但坐风月里,心猿任所之。 不是无邪没有时间了,是她没有时间了。 所以现在梦醒了,她也要从这儿回归到自己的世界。 刚进门的江南念径直望向无邪。 “无邪,我要走了。我是因为小花回来的!” 江南念漫不经心说出如此扎心的话,表情却淡然无波。 也只是因为想起了往事,一时心软无邪病重才留了下来。 无邪舌尖儿顶了顶口壁软肉,也慢慢笑起来。 局外人都觉得别扭不自在,暗暗关注着老板神色的王萌心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 “你他妈敢走试试?”无邪撩起眼皮子,阴恻恻撂话。 因为他病重,才施舍了他这么几天。 可是凭什么,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连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她当自己是她孙子呢。 江南念听了这话,漫不经心地往无邪脸上巡了一圈。 神色漠然地与他作无声的对峙几秒,眼神淡淡的,上楼了。 无邪一言不发,冷笑着跟着她,恨不得在她后背盯出两个洞来。 是金链子还是小黑屋子比较适合清冷地月亮呢… 这些暗黑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江南念换上最开始来那天穿的衣服,推开门,走了下去。 “王萌,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的王萌没办法接,只是略显敷衍又尴尬的笑了下。 他能说什么,苦逼的老板估计又要发疯了。 横竖就拿那么一点工资,倒还要24小时使唤人。 千万不要扣我工资,万恶的资本家。 江南念站在楼下看见回来的胖子,脚步滞住,快速走了过去。 “胖子,我先回四九城了。无邪,你盯着他。不要让他偷摸抽烟。” 胖子视线先是往她行李箱逡巡了一圈,闷咳一声。 眼睛睃着江南念,脸冲楼上无邪房间的方向打趣圆场。 “大妹子,你这就走了?天真,放心。我给你看着,早点回来哈。” 她下意识仰头看向了楼梯口,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无邪没有下来。 江南念默了两秒,收回视线。 胖子一路送江南念到门口打了车。 一边叹气一边往回走,“天真,估计又要不好受了。” 胖子将他房门推开,一抬头,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胸口,骂道。 “天真,你一声不吭站在哪里做什么。人走,你不送。走了,你又瞅个屁瞅。” 吓死人了。 无邪默默站在窗帘后边,漆冷眼瞳没有情绪,视线却盯着外面远去的车。 窗户被推开一半,早在江南念上车之时。 他就从抽屉深处摸了烟盒出来,侧脸微低。 打火机被摩擦蹭响,掌心张开虚掩了一下风口,脸颊轻陷,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胖子走到室内,看到的就是这么让人眼前一黑的一幕。 无邪颀长的背脊半弓着,一只手搁在窗户边,另一只手夹着烟。 他两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慢悠悠拖着嗓,“有事儿?” 灰白色的烟雾顺着风向从他眼前飘过。 带着一股沧桑丧气的颓废感。 “天真,你命不要了。你肺什么情况,还敢抽烟!” “几个月的命,要来做什么?” 喉咙痒的厉害,无邪克制的咳了两声。 胖子简直牙都要酸倒了,几步上前把烟抢了过来灭掉。 又眼疾手快的收走他手边的烟盒和打火机。 “大妹子走之前还让我看着你,不让你抽烟。你说说你,天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胖子看着无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就像被主人丢下不要,却还傻傻等在原地的大狗狗。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和小哥谈情说爱,一谈一个不吱声。 还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摇摇头下楼给无邪熬药去了,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晚间,无邪喝了药,语气平缓,眼尾坠下淡薄弧度。“她回去给小花过生日去了。” 胖子笑着朝无邪挤眉弄眼,“哎,不是。花儿爷过生日,咱们也能去呀。你还搁这望眼欲穿个屁,走,走,走。” “我倒要看看,你他妈想跑哪儿去?” 无邪鹰隼般锐利的漆眸眯起,语气有些发狠的说。 “好,买票。我们,去给小花过生日。” 胖子被无邪发狠带着疯狂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天真,不会黑化了吧。 无邪那双黑色暗沉的眸格外冷,显然还在生气中。 小九爷,这生日。 会不会打起来? 还能生日快乐吗? 胖子默默给远在四九城的小九爷点了根蜡。 后记:带感不 都疯了算了 第42章 待浮花,此生也算共白头 淡淡的月光映照中庭。 最后一季西府海棠也悄然花事了。 解语臣独自伫立在窗口,俯视屋前的台阶,只有微风路过。 盼着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归来。 那日看到视频里魅惑无双的江南念,怒火攻心。 为了试探她,到底还是不是在外边鬼混。 计算着美国那边的时间,半夜俩点一直坚持不懈的打着电话过去。 听到她带着睡意的声音时候,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 说话也难免冲了一些,脱口而出的那些话惹怒了她。 江南念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一视同仁。 两人最近甚至微信上都没有发过一句话。 但奇怪的是,解语臣又隐隐感受到,江南念其实并不是全然对他不在意。 他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放又放不下,弃是不可能弃。 只能委婉的提醒秀秀,他生日快到了。 秀秀闻言知意,给他试探了一番。 得到的信息是,她会准时回来给他过生日。 他悬着的心思也放下了一半,只是一直等不到归人。 心情也起起伏伏,落不到实处。 随着生日的临近,解语臣的脸色越来越黑沉。 最后生日当天,黑瞎子张麒麟无邪秀秀等人都来了。 她还是没有出现在解府, 大厅里,几人坐立难安。 正中央的单排真皮沙发解语臣懒洋洋地坐着。 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影打下来。 在他脸上或明或暗地勾勒出棱角凌厉的弧度。 解语臣手指抓紧了座椅的边沿,眼尾浅浅泛红。 隐忍许久,嗓音暗哑。 “月亮,没有心。” 黑瞎子懒散坐在另外一边沙发,头往后靠,两条长腿大刺刺展开。 听闻解语臣的话笑而不语,仰面喷了个烟圈。 无邪眨眨长睫,眉眼低垂着。单手搭膝,气定神闲的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暗沉笑意。 张麒麟只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房梁发呆,彷佛没什么事儿能让他放在眼内。 胖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没发表任何意见。 解语臣身后的秀秀偷偷探了探头,拿着手机飞快的打着字。 姐姐。 你倒是快点出现呀,再不来。 这些活阎王一天问我八百遍,眼神杀太恐怖了。 话说那日,江南念离开后。 回到四九城,拉着秀秀到处寻找适合解语臣的礼物。 怎么看,江南念都觉得太普通了,不满意。 最后,想到了解语臣想要什么。 所以,拜托秀秀帮忙。 先不要告诉解语臣, 让她当中间人拉着管家沟通。 偷摸准备了很久,她才迟迟未出现。 秀秀将额前的碎发勾在耳后,弱弱的开了口。 “小花哥哥,我们去外边吧。管家说都布置好了…” “走吧。” 解语臣这才蹙起眉心,随之起身,语气冷冰冰的说。 秀秀鼓了鼓脸颊吹了下刘海碎发,不敢再吭声了。 就连脚步声都收敛了一些,生怕招惹到这些黑面神。 胖子只是看着秀秀这可怜巴巴的样子。 刚才咽下去的话,又忍不住开始吐了出来。 “我说,秀秀。大妹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还不来?明明比我们还先出发!” 秀秀看着周围几位偷摸竖着耳朵的样子又顿住。 心里埋怨胖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收紧手中的手机,轻声细语道:“我也不知道呀,姐姐就说准备礼物去了。” 胖子看着前边几人的身影,挠着头,嘀咕一句:“这准备龙肉去了不成?” 前方的解语臣却只是挑了下眉。 他要什么没有,他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礼物。 他只想要她,她不明白吗! 京城昨天下了雨。 今日的天空却是湛蓝水色,一碧长空。 可惜,等到夕阳西下。 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可叹,可恨,可怜。 解语臣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院子里布置每年生日都大同小异。 今年就多了一些树,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吃吃饭,收收礼物。 “解语臣。” 解语臣背脊一僵,甚至没敢回头看。 听过太多次她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解语臣。” 身后又有人在喊他。 解语臣冰冷的手心开始发抖,转身,毫不犹豫看了过去。 “月亮。”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他咬着牙,连声音都在抖。 “解语臣,抬头。” 他看过去的刹那间,院落里百十棵树的结出花苞同一时间哗然绽放。 一朵朵、一簇簇、一树树缀满枝头。 白海棠花树清雅如玉,亭亭玉立。 不同于西府海棠的花团锦簇,浓艳耀目。 白海棠就这样静静地开在秋风里。 江南念手势随意一起,各种花瓣随风而起。 解语臣下意识仰头看去,那一刹,白色的花瓣似蝶亲吻般落在他眼睫上。 众人抬头仰望,西府海棠树上起阵的江南念随花瓣漫天飞舞而下,灿若星河,娇若霞光。 似云霞,似粉雨,似白雪,洋洋洒洒。 笑意盈盈地红裙女子。 大红色的古风及地长裙,袅袅娜娜,一路风花拂柳。 似一场奇幻的梦携淡淡清香落在解语臣眼前。 拉着他的手指轻轻解下了下包裹着头发的丝巾。 银白色的发丝随微风轻轻飘扬。 院子里男人的目光跟饿狼似的,‘刷’地全聚在她身上。 一头银白色如云秀发凌乱地洒落在她脸颊、臂上,衬得本就雪白的她彷佛在发光。 漫天花雨顷刻而下,在这梦幻般美景里,执手相看的俩人眼里再无他人。 “解语臣,愿君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两色红白海棠花寂静无声,依旧在絮絮飞扬。 落在人的头顶、肩膀,似一层浅雪倾覆而下。 江南念莞尔一笑。 解语臣,你在意的我都记得。 “今日这份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礼物开心吗?” “月亮,受宠若惊!我欢喜不已!” 解语臣眼似有星河流转,隐隐约约有水光要落未落。 解语臣被江南念扑了个满怀,站定的脚步却不曾退却半分。 大手将她牢牢抱紧,她抬起眼眸,温柔一笑。 “小九爷,哭什么呢。” 她在啊。 她回来了。 她从来没想过不告而别。 江南念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温润的吻带走了闪闪发亮的眼泪。 她一字一句道:“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从最青涩的、最笨拙的、最炙热的喜欢到最深的爱。 都给了她。 爱意随风起 ,风止意难平。 解语臣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亲了下来。 淡淡的笑意从喉咙中滚出。 他低声说:“嗯,我知道。” 因为,我也是。 喜欢你了好多年。 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从少年一直在孤独的等待你的归来。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只是后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月入怀了。 解语臣将她死死摁在怀里,语气难得的哽咽嘶哑:“月亮,你哄好我了。” 江南念被他抱的脚步往后踉跄了两下,忍不住笑他。 “小九爷,你怎么这么好哄。” 好哄到,她不过是来见了他一面。 不过是送了一场不值钱的花意与他。 他就甘愿为爱俯首为臣,原谅她所有的不合时宜。 你曾在我最后的花意里,给予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圆满。 此致,我便送你一场只属于你的花意。 后记:这个改了很久,我觉得还行哈 第43章 荼靡花事了 人有时候真的很双标,若是常人骗他。 解语臣定会百倍千倍找回场子。 可这种原则一旦放到江南念身上。 连她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都能暗自愉悦许久。 若是她真的对自己甜言蜜语,哪怕口腹蜜剑。 他也能将胸膛挺上去,任她的剑刃刺入胸口,甘之如饴。 不过一句共白头的虚假之话,就迷的解语臣不能自已。 院落其他人,心里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可碍于自己是打着给解语臣庆贺生日的名头过来的。 倒不好,学那些小家子气拈酸的样子争风吃醋。 但说话的语气掩盖不了这份酸涩。 秀秀察觉到周遭冷气压异常的低,拢了拢流苏披肩。 冷到心宽体胖的胖子都不住心里有些发毛。 “我说,差不多得了。” 也不知是谁看不惯俩人脉脉不得语,却又能感受到深情流转的氛围。 吐槽了这么一句。 她穿红裙样子好看。 额间的海棠花钿也好看。 随风的银白色发也很好看。 唯独纤细腰身上缠绕的那只手,难看。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更何况是这个女人为了情敌费尽了千般心思。 她笑着祝福的样子好似承载了万物的温柔,一片深情似海。 花间俩俩相望的人,不知为何就看出了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他俩似乎早已与花色混为一体,别的什么都融入不了。 好似,他们都是多余的。 为什么? 他可以,他们不可以。 江南念好似站在光影里,发丝散发着盈盈微光。 透过解语臣的肩膀抬头瞥向他们那一眼,充满了警告威胁的意味。 黑瞎子叼着烟,冲她抬了抬颌笑的意味不明。 自打她出现,无邪眼神片刻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俩人视线一对上,无邪脸上神色不变,腰杆却不由坐直了。 张麒麟眼神淡然,对此不惊不叹。 江南念漫不经心地往人群里巡了一圈,眼神淡淡的,却慑人得很。 众人也明白过来,今日解语臣生日不太好搞事儿。 谁敢在今夜找茬,找死。 “月亮。走吧,切蛋糕去。” “怎么,不再抱抱了?” “不了,已经足够了。” “等下,记得去看我写的祝福语。我手都写酸了…” 解语臣看着树枝下挂着的红色祈福绫带。 又摸摸她举起来示意的手指。 “好,辛苦了。” 再和月亮花前月下下去,他们又要闹她了。 罢了,不想她难做。 解语臣握着江南念的手,慢慢切开了蛋糕。 几人随意吃了几口,也没有心思再细细品尝。 十月份的傍晚,天色微凉。 众人就坐在花树下悠闲的喝茶闲聊。 半晌,江南念起身慢慢去了洗手间。 “宝贝儿,想我没?今天是不是很开心,嗯?” 有点熟悉的味道在靠近她,黑瞎子的身躯前倾,紧贴上她后背。 俩人体型差距极大,黑瞎子弓下背,像山岳一样将她笼罩住。 大手捏着素手,缓缓细细的在流水下揉捏着葱白尖儿似的手指清洗。 “还行,只要你们别惹我就行。” “呵,谁敢招惹你。” “你不就是!” 黑瞎子面上嫌弃,双臂始终环着她,生怕她站不稳摔倒。 “大小姐,这是在外面没吃够,还是要回来继续进食吗?” 江南念被气笑了,刚被他擦干的手指捏向他耳朵。 “外人嚼耳根子,你们倒信得快。” “…不是,有视频为证。”黑瞎子突然停住,“你能忍住没有偷吃?” 她笑得意味不明,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刚刚醋味十足的语调也软了几分,“以后不准去找外边的野男人,想玩找瞎子陪你。” 江南念转身窝在他怀里,“好,听齐爷的。” 黑瞎子连啄了她好几下,忍不住用力含住她嫣红软润的唇瓣。 将她腰腹环紧,江南念被完全禁锢在黑瞎子怀内。 外边人确实窥探不了她被亲吻的香艳情景。 这点甜蜜在有声音过来停住了。 只因洗手间附近站着另一个令他吃醋破防的男人。 她抬肘抵着他胸口,与他拉开距离。 黑瞎子拧着眉看她。 江南念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里,指尖温温柔柔地挠了挠。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黑瞎子心都要软化了,气焰顿消,好像刚那点生气宛如一场错觉。 “艹” “好齐爷,别闹。” 江南念但凡给他一分好脸色,黑瞎子对她,完全称得上是百依百顺。 “你他妈就是我小祖宗。”黑瞎子咬着后槽牙,拿她没法子,又有点儿难耐的心痒。 “记得,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呵呵…” 黑瞎子唇角微弯,俯身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路过那人抹了一把自己沾染了口红的嘴角。 怪模怪样地离开了。 江南念对镜擦掉被黑瞎子亲花了的口红。 慢慢地走了过去,俩人一起安静的走到门口看着院落里几人。 她抬头望进张麒麟眼睛里,他只字未言。 清亮的瞳眸泛着淡淡水波,她却一下就读懂了他的想法。 “念念,好看。”张麒麟狭薄的眼皮往下敛了敛。 “…嗯,走吧。” “秀秀,开心吗。”江南念走向秀秀。 “开心呀,真浪漫。” “还有,更浪漫的。要不要看?” “姐姐,当然要看。” “江南念!” 江南念抚着秀秀的手臂一顿,眸光慢悠悠睨向一字一字重重喊她的无邪。 尤其是他现在沉着脸,温柔却偏偏全身僵硬,眸色深沉带着点亮光,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 “我也要。” “看呀,又没说不让你看。” 江南念嗓音绵软,脸上却冷冰冰,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戳人心窝子。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相继投来。 无邪差点没把手心里的茶盏捏碎。 双目几乎快喷出火花,所有愤懑都无从得到宣泄的出口。 江南念不以为然,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手指起阵。 花瓣迤逦而来,又一次漫天花雨随风舞动。 “这一次,大家此生都共白头了,圆满了吧。” 她的声音几乎轻到和夜风振翅一般,只有浅浅的气流波动空气。 周围几人却都听见了,眉眼可见的舒缓了不少。 黑瞎子巡着他好徒弟如狼似虎,称得上可怕的视线瞄去,差点儿忍不住咽口水。 她迎着光的半张脸几乎融在打下来的灯影里。 江南念就这么环着秀秀在花雨里以花枝为剑肆意舞动。 那小腰,就跟随时要折下去似的。 他都忍不住想去扶一扶。 许久,玩累的俩人过来, 江南念背脊抵向椅背,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坐回原来位置。 “大妹子,这么多花瓣美是美。明天别人怎么打扫?不得累死个人。” 秀秀噗嗤一笑,笑弯了小蛮腰。 “胖子,你可真煞风景。” “我这是现实,浪漫又不能当饭吃。” “放心,有时限的,自会消失。” “倒难为胖爷费心了,这点子花瓣,哪里就累死我了呢?” 江南念林怼怼上线,茶言茶语上了。 解语臣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微微一笑,配合道。 “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贫舌讨人嫌罢了。把这不解风情的胖子叉出去!”(小花永远是最适宜的小花!) “别,别,我也就一说一说。嘿嘿嘿…” 黑瞎子:“我大抵是熬不过这一天了,单单等你的消息就心烦。”(小月亮出去玩,不回他信息!) 无邪:“我也是白费心了,自有别人给你做好的。”(对比之前小月亮说瞎子做的菜好吃,小心眼无邪。) 秀秀:“横竖你有其他妹妹,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姐姐开心,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秀秀纯粹觉得好玩,可可爱爱。) 江南念:“妹妹要不愿和我说话便不说吧!倒不如外面的姐姐妹妹有趣的很。”(小月亮回复秀秀话。) 张麒麟:“念念,有趣。”(我不懂你们在讲什么,但我单知道念念有趣。) “哎,不是。你们就欺负我和小哥,不看红楼梦是吧。 一群酸了吧唧的林妹妹。 像我这种俗人就适合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们这种花前月下的风情我是不懂。” 眼下花前月下的场景,只能用浮世清欢来形容。 花雨间的风和鸟鸣成了独奏,云层掩盖的,是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后言碎碎念:修罗场怎么样?有没有那个味儿? 老九门我已经开了,大家可以关注一下。 第44章 一去不回唯少年 晚间,主卧。 江南念换上解语臣粉色的戏服,未上半分胭脂。 幽婉唱腔,美眸轻动,流光四转。 手执折扇,半掩玉容。 借月色唱一折与戏中人听。 眼波流转摄人心魂,解语臣多日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膨胀。 没能忍住,他拉着她的手压住了她的唇,细致又虔诚深吻。 “你…” 她话才说一半,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吻得小心翼翼的,环抱的姿势也不紧,只是攀附着她腰部的手微微在颤。 江南念故意咬了一口他。 解语臣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莫名的低笑一声。 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垂颈把自己的脸拱向江南念颈窝。 嗓音低沉,被情欲灼得沙哑。 “夜还长,月亮,不急,我们慢慢来…” 以下妖精打架省八百字…………… 白日,解语臣照旧上班去了。 江南念睡到十一点才起来。 “宝贝儿……”还没到楼梯口,在走廊就被等候已久的人。 以一种占有欲十足的姿势从背后揽住腰肢拐入他的房间。 黑瞎子俯下身,唇贴着她晶莹润白的耳朵尖儿,若有若无地蹭。 “……大小姐,”嗓音异常醇厚沙哑,“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嗯?” “我答应你什么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是能胡闹的地方吗?” 江南念风情万种勾子一样斜他一眼。 一夜春色,她气色脂红,娇艳欲滴的唇色艳得出奇。 黑瞎子喉结一滚,忍不住伸舌去吻她。 江南念想别开脸,被他先一步扼住下巴。 “宝贝儿,听话,不许再抗拒我。” 黑瞎子指腹揉了揉她娇艳的唇瓣,低下头含住与她接吻。 “不够,这么一点利息怎么算够呢!” “齐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好歹你换个地儿行不。小九爷家监控太多了,我可没兴趣来个活春宫给别人观赏。” 解语臣知道是一回事儿。 不主动舞到他面前,是对主人家起码的尊重。 黑瞎子细细地端详她美得让人心旌摇曳的小脸。 “要脸,吃不到你。” “还是爷伺候得不够狠,不然大小姐怎么老是想躲,想逃跑,不肯听瞎子的话。” 他哑声轻笑, “瞎子想要你。” 咬字低醇含糊,无端多了几分缱绻,听上去差点儿以为他在撒娇。 昨夜听着江南念娇媚的给别人唱戏,就能想到她怎么被翻来覆去的吃不够。 他亢奋得全身青筋都充血爆突。 怀里那大小姐却跟条不配合的美人蛇一样拼命扭动抗拒。 “我的小祖宗,别扭,会要人命的。” “瞎瞎,我腰酸。” 黑瞎子忙小心将被她抱起,被她来回蹭擦,黑瞎子一身铁骨都撩起了燥火。 黑瞎子贪婪地盯着她,“宝贝儿,要不,给你按按腰?” 他伺候江南念已经是得心应手。 心里又暗骂自己,别人吃肉,他收拾烂摊子。 江南念直接趴在沙发上,黑瞎子坐在她腿上。 手指灵活的行走在她酸痛的穴位上。 酥麻入骨,快意直冲脑门。 江南念颤声泣喘,觉得他真的好使劲儿啊。 按摩了半个小时,把她伺候的满心舒坦。 黑瞎子直起身揽着她,“大小姐,满意了吧。是不是该打赏点好处爷,嗯?” 江南念懒散的抬眸与他对视,“是很舒服,好处以后再说。齐爷,好不好,我饿了。” 因按摩过程太过酸楚,黑瞎子又使劲儿。 一双漂亮无辜的眼糜湿沾着泪。 黑瞎子被她勾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当场化身为狼人吃了她。 江南念脸生得美,稍微软和些,就娇娇嗲嗲的,有股子又纯又欲勾人的劲儿。 可能是因在解府,倒没有以前面对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娇娇软软的,看着就想欺负她到流泪才好。 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扒光了,摁在身下。 狠狠地揉捏肆意把玩蹂躏,在上面留下些青青红红的凌虐痕迹才好。 黑瞎子扯着嘴角,轻啧了声。 他爱极了她温顺婉转的娇态,但见不得她是对其他男人这样。 在外面的时候,江南念基本会给他面子,称呼他为黑爷。 大小姐不开心的时候喊他黑瞎子,黑耗子。 开心的时候,什么瞎瞎,齐爷都喊得甜蜜似糖。 今天难得有这个小九爷才有的待遇。 江南念愿意娇声娇气哄着他。 黑瞎子居然升起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咱下楼吃饭去。” 黑瞎子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放过了她,想来被鬼迷心窍了。 一前一后下了楼。 厨房立马把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 十一点多,她也懒得去问他们吃不吃。 自顾自地,开动。 她又不是他们的爸妈,还管他们吃没有吃。 见她下来,张麒麟无邪都跟了过来。 无邪注意到江南念湿红的唇,捻了捻手指,勉强忍着没说话刺她。 只意味不明注视着黑瞎子给她夹菜,还试图喂饭。 当然,他也没有全部得逞。 江南念吃饭不怎么搭理别人。 倒是张麒麟略诧异地看了无邪一眼。 感受到无邪有点阴晴不定,这俩天还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念念神色不明。 他又不傻,一想就想明白了。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低垂眉眼,安静的吃自己的饭。 他早上按时吃饭,中饭吃的不算多。 放下碗筷比他们都早,看到桌上色泽鲜艳夺目的软籽石榴。 先去洗手,再回来拿起一个慢慢剥。 黑瞎子看到此景,“哑巴这是什么爱好,开始喜欢吃这麻烦玩意了。” 张麒麟默默不语,手上动作不停。 不多时,他将一小碗晶莹红艳的石榴籽推到江南念手边。 “消食化积,餐后吃最好。” 又瞅了黑瞎子一眼,“念念喜欢,不麻烦。” 一子定江山,反手将了黑瞎子一军。 这一局张麒麟胜。 黑瞎子悻悻然看了一眼不搭理几人的江南念。 那知,江南念看着水晶小碗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 很给面子的拿起小勺子尝了一口。 她轻轻笑了笑。“很久以前,那个石榴籽太多。原来,你记得。” “嗯,我都记起来了。” 可惜了,张麒麟。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无邪也剥了一个石榴,推了过来。 江南念慢慢起身,神情语气是一贯的淡定从容。 “无邪,一个就够了,再多的那是累赘。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看着被拒绝的那碗石榴籽。 仿佛也在嘲笑他的不甘心和徒劳无功。 无邪胸闷气塞,喉骨绷得咯咯作响。 黑瞎子见她离开了。 才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嘴里吞云吐雾,脸上笑吟吟。 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好徒儿,当师傅面勾搭你师娘。好胆气,要不是看你生病,今天免不了一顿打。” “你说,是吧。哑巴!” 张麒麟起身看也不看俩人,拿起他剥的那碗石榴籽追随江南念去了。 “别闹太过,念念不喜欢。” 剩下师徒俩人,脸色铁青。 后言:等反馈!有想看的人出场,可留言。 第45章 花落更情浓 天气好,江南念依旧在海棠树下坐下,悠闲的晒太阳。 张麒麟去厨房拿几个石榴手动压榨了一杯石榴汁。 送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端量她的神情,眸光幽深明灭。 氛围在那师徒没有来之前,一片祥和安静。 张麒麟嘴角噙了丝温柔宠溺的笑意。 “念念,能摸你头发吗?” 江南念掀眸挑眉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 “你随意。” 张麒麟手指放到了她浓密的长发上,以指为梳轻轻梳理着。 银白色的发色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头发,身体没有问题吗?” 张麒麟问出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有点啼笑皆非。 师徒俩,也走了过来。 “大小姐,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儿?可别说你为了讨好小九爷,去染色了几个小时。” 这话听起来挺正常没毛病,实际那酸意快冲破了天际。 得,三人手指都摸了上去。 要嗔怪他不该说这么不合时宜的酸话。 “要说话,坐着好好说,别薅我头发。” 张麒麟蓦地转过头,望向其他俩人,眼瞳幽深如潭,然而不到一秒便收回目光。 “不是染的,身体没病。行了吗?” 江南念漫不经心地喝着那杯石榴汁。 黑瞎子微勾起锐薄的唇弧,弯腰凑到她耳畔,嗓音压得极低。 “大小姐,能换个我喜欢的颜色不?” “我觉得之前,咱们在一起时候酒红色特别好看。” 对面俩人眼睛都要起火来,又看向了不怎么在意的江南念。 “念念,蓝色。” “阿月,绿色” “…绿色,你咋不说戴个绿帽子。好徒弟,勇。” “…”他们好像没有问她的意见了吧。 男人多了,真闹心。 江南念撑着下巴默默想,他们又指望她做决定了。 “…知道了。” 一个发色都要争风吃醋。 好似那深宫怨妇等君王宠幸的美人儿。 不过她身边这美人儿年纪都忒大了点。 见江南念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眼神有些玩味。 黑瞎子指腹摩挲着江南念手指,问她,“大小姐,听说你嫌弃哥几个年纪大?有这回事儿吗?” 江南念懵了瞬,下意识地分辩,“没说你们老啊。我明明说的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这是什么绝望的文盲曲解我的意思。” “不过,有些人,年纪确实大了点。” 几人眉心一跳,具垂眸不动声色地端量她的神情。 “大小姐说谁年纪大呢?” 黑瞎子逮着她,非要她说个子丑寅卯来。 “没说你,我说小三爷呢。赶紧回家休养去!” 他那眼神天天看着她跟负心人一样。 连一旁看热闹的张麒麟都瞧出端倪来了。 他和黑瞎子面面相觑,感叹老房子着火的威力太大。 连无意婚姻的无邪都患得患失起来。 他俩只觉得好笑,却完全不敢吱声,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毕竟,他俩都是百岁老人了。 要嫌弃,岂不是更嫌弃他们这爷爷辈份人了。 被殃及无辜的无邪默念了几下,神色有些莫名的危险。“嗯,确实要回家了。” 之后,黑瞎子张麒麟都收到无二白催促的电话。 俩人依依不舍告别了她,一起出发往福建去了。 江南念也没有多在意,她也懒跟着去。 面对无邪,态度依旧淡漠。 他们走的那日,她拿着手机回复信息。 迎面而来的无邪,伸手将她拽进了客房。 “你干什么!”江南念反感地用力掰他的手,根本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到他。 她的指甲都抓他脖子了,无邪纹丝不动,不妥协。 无邪修长指骨施力,掐高她下颌,逼她抬头正视自己的眼睛,脸上似笑非笑,“哟,这不是能看见我么。” 江南念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好好一个小三爷,又发病了吗。 无邪紧盯她不耐烦的侧脸,沉默片刻,慢慢笑起来。 “嫌弃我老?我确实不算老,还能轻易把你草得三天三夜下不来床。宝贝儿说对不对?” 江南念不可置信风光霁月的小三爷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她懒散地不作声,也不理会无邪的发疯。 无邪抱着她坐到单人沙发上。 自己低颈凑近去迁就她,“所以你是对他们都好声好气,就是不肯给我好脸,嗯?” 江南念掀了掀眼睫,淡淡地觑他一眼。 “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特别?” 无邪一怔,边笑,边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儿还会还跟我开玩笑呢。” 迟迟得不到回应,无邪不耐地捏了捏她腰间,“在想什么,嗯?” 江南念条件反射地攥住他作乱的手。 他蓄意挨近她的脸,俩人鼻尖儿相抵,唇几乎贴上,彼此的呼吸、鼻息,都扑簌着交融在一起。 “松开。” 江南念抬肘抵撑他胸膛。 无邪恍若未闻,黑眸腥欲肆灼,胶在她唇上。 樱唇饱满浓艳,鲜嫩得仿佛轻轻一咬,就能溅出美味的汁水。 “早就想这么干了!” “…?” 江南念暗觉不妥,铆足了劲儿推搡着他,绕在腰际的臂膀反而箍得更紧。 她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无邪…唔……” 唇上一紧,已被他欺身而上,一口吻住。 江南念气不过,咬了下去。 唇间很快弥起铁锈腥气儿,出血了。 不知是因为这点儿细微的刺痛,亦或血腥气的刺激,无邪反而变本加厉。 俩人紧贴的下颌错开半寸。 他跟头饥饿的野兽一样,吻得既深且狠,凶得好像要吃人,根本不受控制。 江南念狠扯了几下他的头发,她烦躁得很,扬起手胡乱朝他头脸打去。 ‘啪!’ 歪打正着,正正扇在无邪脸颊。 无邪彷佛被打懵了,默了片瞬。 随即额角青筋蹦起,狭长的眼眸刹那间升起极为暴戾可怕的情绪。 “你就这么不情愿,咬我。还敢扇我?”他扣住江南念的手腕狠狠质问。 年少轻狂的岁月,他是道上的小三爷,只有别人捧他,尊他的份儿。 何曾被人,这般千嫌万弃。 被人明晃晃抽耳光,无邪到四十岁,倒是破天荒第一遭。 不对,从前也打过。 不过,那时,他只当是调情。 现下,多少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怒火之下,是让人更难以忍受的羞恼。 但凡江南念对他有一丁点儿动心,她也不会因为他吻了她而对他动手。 可见他是全然的自作多情。 真他妈活见鬼了! 他是有多傻逼,才会痴心妄想,做起白日梦来。 江南念拂开他的手指。 她心里也有气,神情冷漠,“你不发疯,我为什么打你?” 讥嘲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小佛爷,难不成你要打回来?” 偌大的房间,只余无邪压抑的咳喘不时响起。 江南念充耳不闻,眼梢垂下一言不发。 直至一阵阵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了屋内沉滞诡异的氛围。 后记:不知道怎么写,注水中 第46章 旧事似浮梦 无邪不依不饶的纠缠,让她想到了从前。 她陪着无邪从天真进化到道上闻之色变的残酷小佛爷。 道上人尊他,畏惧他,不比他三叔少几分。 私下,无邪对她。 倒称的上是温柔似水,百纵千随。 纵然,他自身没有什么本钱。 花在她身上的,那必然是最好的。 那日,无邪倒也清楚她的起床气,交代王萌看好店铺。 无邪一早便出门采买食材,这时正在和相熟的菜市场摊贩讨价还价,一毛都要计较得清楚。 临走之时,还要薅走老板几根葱。 现在的他,与之前的公子哥身份完全脱离开来。 像是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买菜为心爱之人做饭的男子。 人生大起大落得难以预料。 现下唯一能支撑无邪继续走下去的,只有江南念。 在厨房忙碌了大半天的无邪,换了身衣服。 卧室房门虚掩着没有一点光亮,无邪带着笑意,往里走。 床上的人露出雪白的臂膀,睡得很沉,完全不在意他的进来。 “阿月,快起床吃饭。” 无邪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又用手掌覆盖着晃了晃。 “……让我再睡会…” 江南念有气无力的探出头,眼睛半睁着看找好衣服的无邪。 磨磨蹭蹭,无果之后。 认命的起床,下楼吃饭。 对此,王萌见怪不怪。 这俩人,时不时就不在杭州。 天南地北的跑,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们不在,他伙食也一般,马马虎虎凑合。 第一次,无邪带江南念回来的时候。 王萌照常拿出无三居特产,泡面招待她。 被无邪看到,脸色都变了。 立马找胖子,借钱给她点楼外楼的外卖。 人家还挑挑拣拣,嫌弃的不行,老板还低声下气的哄她。 这一番,骚气的操作让他叹为观止。 可是,他怎么记得。 她是道上张爷的女朋友,自家老板需要这么照顾哥们的女朋友吗? 等那一天炸裂来临,他真是长见识了。 晚间,胖子听说他们回来了。 马不停蹄,买了机票就赶了过来。 大家也许久,没有见面。 胖子亲自掌厨,张罗了一大桌菜。 无邪又买了酒,回来。 几人随意的在院落里,吃着喝着。 客厅窗边放着一台立式钢琴,但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一台摆设。 他们开始准备的时候,江南念走过去。 又落座到钢琴椅上,想到某某人笑了笑。 在月光下,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跳跃,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空气中弥漫着优雅的旋律,仿佛时间都被放慢了脚步。 无邪瘫坐在椅上,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氤氲着笼罩在他脸庞。 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 阿月,绝色又娇气。 该有的小姐脾气她也一样不落,但却又像风不可琢磨。 尽兴,回到桌前落坐。 几人,边吃边聊。 无邪倒了一杯酒递过去,悠悠道。 “阿月,刚想到什么了。这么有闲情逸致?” “想到了从前,和黑爷一起玩闹的日子。他呀…” 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无邪见她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咬了咬牙。 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一晚上没少灌她酒。 胖子,看着无邪的举动。 最后,欲言又止。 摇摇头,自己喝了起来,不看不想了。 江南念酒量也不算好,一喝酒就上脸,脸色绯红一片,脑袋晕沉沉的。 几人喝到最后,除了别有用心的无邪,都醉了。 无邪不动声色的靠近她,抱着她回了房间。 距离近了,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鼻息,无邪将放回床上。 江南念闻着他的味道,隔着衬衣蹭他,不舒服的哼唧。 她看见床边站着的无邪,“小官~” 她恍惚之间好像把无邪当成了张麒麟,不停的蹭他。 等无邪用温润的毛巾给她擦拭了一番,她清醒了很多。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无邪,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不是故意的。” 浅笑似春风的无邪俯身,“认错了,也没有关系。阿月,想要了我也可以。” “我也喜欢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他的指节却忽然插进她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住。 江南念慌乱不已,无邪他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握她的手,还说那些似是而非勾引她的话! 无邪声音在夜色中似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长睫微颤。 这双眼睛真会勾人,水波潋滟,琥珀色的眸深情款款望着她。 一副楚楚动人又可怜兮兮的样子。 “阿月,不要拒绝我好吗。” 无邪俯身埋首到她颈项,手掌摩挲着她,嗓音暗哑撩人。 江南念眼前一片水雾朦胧,视线氤氲,无邪怎么可以这样勾引她? “越界有什么好怕的,今晚这事只有我们俩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以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不要。” 火热的身躯压着她,脑袋埋在她颈项舔吮,到处都是无邪强烈的存在感。 身体被欲望折磨,脑子还要强行保持清醒的思维,身体又被压着不能动。 无邪眼前的江南念满眼春色,被按住的双手挣扎着。 这副娇媚勾人,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严重的破坏欲! “阿月,就当可怜我好不好?” “我们,不可以呀。” 一把火烧了起来,摧毁了俩人的理智。 无邪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推,缓缓慢慢的。 江南念红唇微张,脸颊潮红,水雾雾的眸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无邪的样子。 整个人飘飘荡荡的,快感和窒息感朝她袭来。 “阿月,我们,一起坠入无间地狱吧。 一起沉沦欲海,什么都不要去想。开心就好,好不好。” 半醉的江南念目光涣散含着泪,头发凌乱,整个人一副被人蹂躏的样子,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唔…” 她的身体暖暖的,软软的,贴着他,心跳极快。 无邪额头抵着江南念的额头,哄她喊他。 “阿月…是我,无邪。” “…无邪。” “小月亮好香~”无邪暧昧至极的舔着她的锁骨。 他的动作和眼神看起来涩情极了。 江南念嗓音温软,带上了娇弱的哭腔,“…无邪…” 已经做了,她也不会跑,不会拒绝了。 无邪就想一直和她这样做下去,好像他被下了迷魂药一样。 这种欲生欲死的感觉太可怕了。 食髓知味的原来是这种感觉。 甚至现在这种姿势他更喜欢,就这样抱着她。 仿佛他们是灵魂相爱的情侣,而不是……没有亲密关系的朋友。 谁要和她做朋友,他要做她的爱人。 层层快感不断堆积,兴奋的脑中犹如烟花迸溅,炸开了。 从床上到沙发,从沙发上到浴室,从浴室再到床上,江南念感觉魂都快没了。 睡着之前,江南念还迷迷糊糊的在想… 明天起来她要弄死他… 这个狗东西,他是故意的… 后言:这是最开始构思的沙海剧情。 你们不让完结,所以我又接着写了下去… 第47章 初见乍惊欢 江南念事后一向起的很晚。 昨晚剧烈运动,整个人都被吃的透透,一点精力都没有。 清晨她有意识的瞬间,就感觉到后背贴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腰间沉甸甸的手臂压着她。 无邪。 疯了! 好,你很好。 江南念往无邪近在咫尺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 心满意足正在好梦中的无邪被她给咬醒了。 脑袋埋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肩膀,咬了一下她肩膀以示回击。 又舍不得太用力,那力度似亲吻一样蜻蜓点水划过。 “昨晚挠的还不够狠吗?一醒来就咬我?”无邪搂着她哄着低声笑 感受到小无邪的苏醒,江南念暂时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邪,好困……我要睡觉。”江南念咬着牙齿娇声求饶。 他目光幽幽浅笑的看了她一眼,也知道逼太急没好事儿。 拍着她的背,“睡吧,不闹你。” 江南念还没有睡够,便接着睡了。 睡前还愤愤不平的想,还没有要他好看。 无邪看着发硬的地方,哄睡了她。 许久以后,轻手轻脚起床下楼去了。 另外两人,胖子也早就打道回府了。 小店员喝醉没有回去,就在楼下休息室凑合了一晚。 这会支着下巴缓缓望着自家老板满面春风的买菜去了。 十点多,上楼哄江南念起床。 江南念抓起枕头砸过去,无邪偏头接住枕头。 他施施然走近,俊脸修眉笑得温润似水。 “阿月,怎么吃过就不负责任了?这么无情吗?” 江南念抓他挠他,发泄她的不自在。 江南念看他那好似包容她胡作非为的表情,她抬起手,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无邪,你有病。你就是这么照顾别人的女朋友?需要照顾到床上?” “你觉得我不敢?有什么不能的,小哥回来就让他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我喜欢你有错吗?” “那我希望,小花能打死你。” 小花,应该不会吧。 无邪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颈项,“怎么那么容易留痕迹,这大夏天的,阿月你怎么出门啊?” 那笑容分明是得意和不怀好意。 江南念简直要被他的无耻下流气笑了,“……成年人,就当没有发生过。” 无邪现在处于半疯魔状态,是没有道德的。 不在乎她有别的男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好哥们发小。 无邪被打了一巴掌,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不恼不怒。 这原本是他应得的,是他故意引诱她的。 他也做好了,被她事后算账的事实。 江南念麻木的靠在床头,“昨晚我怎么记得你说事后就忘记的,所以就那样吧。” 呵。 阿月,小嘴不但好亲,还挺会说。 无邪气笑了,挑衅我,我是不会放手的。 江南念无视他的殷勤,推开他下了床。 “嘶~” 混蛋! 昨晚到底做了多久,她腿好软,腰好痛! 江南念进了浴室,站在镜子前。 从下巴往下看,身体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 无邪跟狗似的。 江南念强撑着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去。 无邪吊儿郎当的坐在床边,难以置信,他身上那些痕迹居然是她昨晚留下的。 痕迹只多不少,全是抓痕咬痕。 活该! 怎么没有咬死这个狗东西。 “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出去?”江南念没好气的冷眼睨他。 “阿月,要去见谁?还有力气出门,看来我昨晚不够用力。” “是吗?”江南念指着脖子上明显的吻印,眼睛微眯。 “那我就这样去见你二叔。” “我无所谓!”无邪整理好了床上,随意的道。 他巴不得,她到处说,坐实他的名分。 无邪站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阿月~” “别叫我!” “你也太无情了。” “对你能有什么情!无邪,这次是意外,没有以后,不会有下次!” 无邪环着她的肩膀,“我怎么觉得很快就会有下次呢,男朋友不在,只有我能满足你。” 这就是近临楼台先得月。 “不需要你,有需要可以去找解语臣。实在不行,我想黑爷乐意至极,愿意效劳。” “阿月,这么温暖的小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呢!” “阿月,可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哦!” “我有男朋友!!!” “他不在。” 江南念快被气炸了! 懒得和他讲话了。 换好衣服,气鼓鼓的不搭理跟在后边哄她吃饭的无邪。 直接去了无二白的茶馆。 江南念没好气的坐下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 二京送东西来了之后,居高临下窥视到她脖子和手腕上的没有遮掉的痕迹。 忙低下头,不敢细看。 无二白看着提前的精心准备的菜肴,她都没有动几口。 眼睛扫过她脖颈间的丝巾,露出来那一点点痕迹。 那一脸的不愉快,一身的煞气。 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这么生气?”无二白低下头,掩饰眼底的阴郁。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股怨气是从哪里来的,心底莫名冒起一团火。 她抬头一笑,此刻的笑容有些扭曲。 “你该问问你的好侄儿。” “无老狗家养的狗东西倒也算名副其实。” 江南念一把扯下丝巾,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入目睹得他心发慌。 无二白清冷的神色瞬间变阴沉,氲黑的眸微沉。 “二京,马上,让小邪过来一趟。” 无二白挥挥手,身后的二京立马去安排。 小三爷,够胆,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顿好打。 俩人已移到茶室喝茶等着无邪的到来。 江南念百无聊赖的靠着椅背玩手机,一言不发。 看见无邪那张蔫坏的笑脸,江南念就恨不得上去挠个满脸开花。 他那脖子上的痕迹更是没有半点遮遮掩掩,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暴露在他二叔的面前。 无二白沉着脸坐在那里,单手扯开领带,眼神中带着一股阴鸷。 仿佛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让人胆战心惊。 “小邪,跪下。” 无邪挑挑眉,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女子。 二话不说,就对着她跪了下去。 “你们无家教育狗东西,我没有兴趣知道。无二白,你可得好好慢慢调教!” 江南念起身,路过无邪慢悠悠说了一句。 “阿月。” 无邪抓着她的裙子不放,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个温柔又讽刺的笑容。 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开他。 “好狗不挡道,滚!”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二白神色不明的踱步到他面前,折扇挑起无邪的下巴。 “第一次,我让你喊她姑姑。你倒存得好心思,果然是我无家的好种。你三叔教育的好哇!” “二叔,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喜欢,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 “难道,要像你一样一直默默看着她和别人卿卿我我两情相悦吗?” 无二白怒气值似乎一瞬达到极限。 他一把捏住无邪的下巴,暗哑的声音藏着难以察觉的怒火。 “你很好,小邪。” “二叔知道九门的命运,我把她放在心里,未尝不好。喜欢就要得到,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是我,故意的。我忍不住,忍不了。她明明就在我面前,却像隔了万水千山一样远。” “小臣那孩子,喜欢她比你少么。还不是说弃就弃,我看你连他也比不上。以后…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二叔,我不会放弃她的。” 无邪嚅着嘴唇,好半天才说出口。 可惜一语成谶: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无二白冷笑中带着点玩味,看着眼前倔强的侄儿,摇摇头。 “小邪,你不懂。我对她的感情,这样亦亲亦友就很好。” 那天,无邪整整跪满了三个小时,还挨了亲亲好二叔一顿好打。 要不是无奶奶打电话过来问明缘由,估计他还要跪更久。 无邪一瘸一拐出茶馆的时候。 无二白低头啜了口茶水,杯盖砸在釉白的瓷器上,发出带着水音的清脆声响。 重重敲击在无邪弱小的心灵上。 无二白不带一丝温情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无邪后背发凉。 “你要不是我亲侄儿,今天你走不出这风月居。” “无邪,好好待她。不要再让她伤心!” 不然,心伤透了,谁也留不住她。 后言:感觉二叔写的还行! 霸气不,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既然知身是梦 夏秋交季,干燥又降温的时日。 无邪从茶馆回来,遍寻不见佳人身影。 询问王萌,人家懵懂的说压根就没有看到她回来过。 无邪顾不得身上的伤痕,忙打电话过去。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无邪等待了一天,硬是泼了一桶凉水下去。 又不处理伤口,生生把自己熬感冒了。 醒来鼻子堵塞脑袋沉沉,耳中变得虚幻不清。 撑着沉重的脑袋在沙发上冥思苦想,实在抵不住睡了半天。 直到午餐时间,被王萌晃醒吃饭,才发现他已烧的人事不醒。 三十九度六,伤口感染高烧成肺炎了。 无邪一边催促他打电话通知江南念,又拖着他不让办理住院。 家长?无二白。 王萌打给无二白,无二白没接。 又打给二京,二京告知他们出省处理事务了。 所以这通电话,接了也是无济于事。 王萌拿着手机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还能打给谁。 无奶奶年纪大了,打给她也不合适,还带着人家担惊受怕。 在外边逍遥自在的江南念口袋的手机一直震动。 她拿出本想按拒接,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手指停在屏幕上方。 同一个号码打了很多次,看了一下信息。 啧了一下,还是赶了回去。 无邪在医院的输液室打点滴,坐下不久歪着脑袋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到王萌和谁说话。 纸张翻动笔尖摩挲声,然后脸被人捏了一把。 人在脆弱无助时格外敏感感性,江南念的出现让无邪突然想哭。 异常潮红的脸色眼眸湿润,他低头看了眼将她抱紧。 “怎么还哭了?发烧而已,很快就好。” “阿月,对不起。是我混蛋,不该在你没有同意的情况下那么做。”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沉重的呼吸声代替说话,虚弱闭上眼,愁眉不展。 “先去住院部,一切等好了再说。” 江南念确实还没有原谅他,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谁对谁错。 注射退烧药水,半个钟后温度降到三十八度。 王萌又办理好了住院部的手续,她扶着无邪去单人间病房。 王萌回去拿住院需要用到的东西。 护士挂起点滴让江南念注意无邪体温变化,又留下了医生开的药和医嘱就离开了。 江南念守在无邪身边,温水浸湿毛巾擦去他脖后的虚汗。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出差还没有赶回来无二白的电话。 她拿着手机,按下接听,一开口,语气散而略微冷漠:“喂?” “小邪,上次被我打了一顿。可能是伤口没有恢复好,引起来的高烧。你要是不想看到他,我请个护工照顾他。你不用去,一切以你的意思为主。” “嗯,我已经到了。” “小邪,是我们没有教育好。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我知道了。” 没聊几句,挂断了电话。 过了许久,江南念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发呆。 无邪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女子温柔的侧影,近在咫尺的眉眼。 激动又虚弱的抓住她的衣袖:“阿月,你回来了?” 江南念拧眉,漠然平淡看着他不发一言。 见无邪意识到自己错误而感到不安。 江南念浅浅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轻轻俯身,手指抚上他脸颊,慢慢掐住他脸颊。 “背上的伤口处理了吗?” 一直侧着睡觉的无邪,不适的皱眉,轻声说没有。 药水吊完,体温还是三十七度低烧。 没胃口吃东西,出的虚汗让人感到不舒服。 刚好王萌也过来了,无邪无力挣扎。 看着王萌把他上衣脱下,背后纵横交错鞭子留下的痕迹。 红肿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化脓了。 王萌拿着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让帮忙上药的无邪无语至极。 江南念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无邪,意味不明的问他。 “无邪,你确定想让我帮忙上药吗?” “嗯,我想让你帮忙上药。我不想让别人碰我!” 那个别人,默默的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有事王萌,无事别人。谁稀罕,哼!” 重重放下药,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了俩人。 江南念拿起药膏,涂了一点在指尖重重地在伤口上压了下去。 “无邪,痛吗?还需要我帮忙吗?” 按压的痛苦让无邪痛不欲生,如同被火焰灼烧,让人不禁想呻吟出声。 但是,他咬着牙努力忍住了。 “不痛,还可以接受。” 江南念力度依旧没有减缓,慢慢又悠闲的上药。 欣赏无邪红着脸,一声不吭的忍耐下去。 不想再和他多纠缠,转身准备走人。 无邪见她要走,急忙拦住,谆谆善诱:“阿月,能不能陪陪我。晚上,我一个人害怕。” 江南念神情冷冷的:“这次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不要来烦我。” 红着眼眶的无邪瞥到江南念脸色不太好就忍了下来。 松开了手,没有再说下去。 江南念回了无三居,没有再去医院照顾无邪。 过了两日,在他强烈要求出院了。 江南念在茶馆听着苏州评弹,领略其中吴侬软语的独特魅力。 大师们的唱词表演细腻入微,琵琶音色优美动听,让她沉醉其中。 “我替你教训过他了,你还生气吗?” 无二白在中场休息时靠近她身后,手轻抚她头发:“如果你还没有消气,我来安排。” “不用了,再打下去。无家该绝后了,我可不想成为罪人。” 江南念懒散的支着下巴摇头,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了。 无二白走到她对面窗边位置坐下,俯瞰仍旧翠绿的院子。 江南念瞄了眼悠然欣赏风景的无二白,接着听评弹。 江南念抬手拿陈皮梅子,与出院找了过来的无邪偷看的视线撞上。 无邪心虚慌忙看回他的二叔,慢慢挪了过来。 无二白看不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窝囊废样子,折扇轻点桌面。 “泡茶!” 无邪赶紧拿起茶具熟练的沏茶,看着放在她面前得茶水。 无邪抬眸,眼神真挚又无辜。 江南念侧头望他,眼波流转,慢慢饮茶。 一杯茶,洗尽千古愁。 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江南念小心翼翼的不想让解语臣发觉什么。 心眼子多的无邪却不怎在意。 甚至喜欢在他和解语臣联系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一边亲吻咬着她脖子耳朵暧昧,一边和解语臣沟通接下来的计划路线。 巴不得他的小竹马发现端倪死心并和她分手。 陪她玩闹,给她做饭,让她万事无忧。 都抵不住解语千里迢迢的一通俩人隔着无声息的电话有用。 忍着一点点放大的酸涩,那几年无邪维持着天真该有的温润如玉。 无邪揽着她肩膀的手臂收紧,嘴角笑意不自觉扩大。 她说也喜欢他时的眼神真挚,似夏日山间清冷的明月照进他心里。 可惜,他觉得有时间去水滴石穿。 她已经独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后来的无邪,也没有如信誓旦旦的那样认出他的明月来。 他,就这样错过了明月… 后言: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无邪的感情戏? 马上就没了 第49章 既相逢,却匆匆 无邪接完电话,不知何时站在江南念了身边。 江南念看着他清俊的脸,他冷淡表情下藏着的几分难以察觉的躁郁。 眼神移到窗外移植的白海棠树上,幽幽开了口。 “无邪,错过的花期,是不会有第二次的。” “阿月,我说了,我不许。” 江南念冷眼看向他,转身就想离开。 无邪低笑一声,压低声音道:“阿月,我不管什么。就当我要死了吧,别想甩开我。” 无邪也没有露出任何错愕暴怒的表情,只是神色逐渐变得阴冷,站在那里看着她,像是在警告。 江南念才抬两步的步子顿住,“随你,如果我真的喜欢你。怎么会离开你,我讨厌一切麻烦。除非是我心甘情愿入局…” 就这样吧,江南念想。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该结束了。 无论纠缠多久,他们的问题都依旧在那里没办法解决,趁现在还能好聚好散,就不要弄得更难看了。 然而房间里的气氛已然降到冰点。 江南念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不作声了。 无邪周身气压低得令人胆寒,沉默片刻,看着她慢吞吞道。 “除了小哥,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过?” 他说得咬牙切齿,嘴里却是满满的酸意。 “与你无关!” 江南念被追问得有些恼了,淡淡回头冷冷地看向他。 “无邪,骗没骗你,你自己很清楚。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嫌你烦。” 仿佛对这段从一开始就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谎言的感情失望透顶,又像是疲惫。 “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说得这样狠,一点余地都没留。 他变得和那些匆匆出现在江南念生命中的普通人并没什么不同。 他不是特殊的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陪伴他,是解语臣舍弃她才得到的。 虚妄的爱是他那几年偷来的,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了下来。 他在江南念的国度里接受了最终审判,然后被她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境。 无邪额角的青筋暴得快从皮肤下跳出,牙根厮磨还能听见细小的磨牙声。 俩人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 晚间,解语臣归家。 无邪率先平缓了自己的情绪,转而温柔地笑了笑。 “小花,十一仓那边有点问题,我要回去了。” 解语臣搂着浑不在意的江南念送无邪出门。 无邪出了大门也是闷声不吭,一脸郁气。 来时一脸不开心,走时也是一脸郁闷。 看着发小怀里漫不经心地的女子。 无邪走了过去微微弯腰,凑得更近了些,绵绵的呼吸喷在她脖颈。 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尖碰了碰这张很久都没有再对他笑过的脸,低声道。 “阿月,我等你来。还有,我床上功夫不算差吧。至少那段时间弥补了小花不在的需要,欢迎你随时过来找我。” 狠狠地把她拉了怀里,临走之前还亲了一下在她唇上。 上车,离开了。 也不管车外俩人,什么想法。 各怀心思的俩人往里走。 解语臣面对无邪这么明目张胆挑衅他的动作。 这一刻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江南念。 他眼神死死黏在她嫣红的唇上。 解语臣闷闷吐了口气,反复斟酌着语气,“月亮,什么时候招惹上了无邪?嗯~?” 江南念轻笑出了声,“小九爷这是吃醋了?你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解语臣一声嗤笑,“看来无邪,在你心中没有什么份量。” “何以见得?” “你要真喜欢他,今天不就跟着他走了。” 江南念贴近解语臣,静静盯着他的眼睛。 瞳眸清澈倒映出他的样子,慌乱,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她轻声嗯了句,眉眼微微搭着,“哪里有那么多的喜欢,太累。我有小九爷就够了!” “那黑爷呢?” “…黑爷又不在这里,你吃什么飞醋。” 她的眼眸被阳光照着有些清亮的小光点,细细碎碎的闪着。 解语臣抿唇,低头吻上她的唇角。 “我最喜欢,月亮。” 江南念抬起头,敷衍地笑了笑。 似乎也懒得去辨别解语臣这话的真假。 反正,她想要的都差不多已经得到了。 后面,如何结局。 真情假意也好,相逢难逃别离也罢。 与她何干! 对上解语臣不解的眼神,江南念眼睛也是半敛着,越是笑,就越勾人。 但凡解语臣真的不知道,现在就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杀伐果断的小九爷,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解府就剩他俩了,解语臣很少去公司。 陪伴江南念的时间很多很多。 俩人岁月静好,无人打扰,逍遥自在。 第50章 脉脉不得语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解语臣的书房。 她亲手制作的陶瓷摆件仍摆在桌上。 抬着小爪子的喵咪与另一只笑容可掬的小狐狸紧挨在一起。 小狐狸身上绘有一朵粉色小花。 解语臣趁江南念午睡,处理了些许公务。 不多时,便接到无邪打来的视频。 解语臣看似心不在焉,实则耐心倾听,间或回应两句。 “我的小九爷,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话未落,娇俏女声先至。 视频那头稍显安静,原本分散的人都涌向电脑屏幕前。 一具散发着温热馨香的身躯,突然从背后贴上来,解语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手中拿着一个装满车厘子、葡萄和蓝莓的水晶小碗。 她捻起一枚车厘子,塞进他的嘴里。 说道:“很甜,尝尝看。” 视频前,两人甜蜜地分享着水果,让另一边的人深感羡慕。 “喂,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找我玩。” 黑瞎子首先开口,不在意的把无邪给挤到了一边。 江南念的视线扫了过去,“你们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才不去呢。” “说谎的小骗子,小心鼻子变长。” 对于他的调侃,江南念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看着视频里张麒麟淡然的眼睛。 江南念想起了原剧情中的放血情节,手指顿了一下,眼神也微微一闪。 “张麒麟,不要随便放血。你的血里有我的一半,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张麒麟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老实道。 “好,我知道了,念念。” 终于挤回来的无邪,对着江南念可怜巴巴的喊着。 “阿月,我好难受。咳嗽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了,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视频那边的人,都无语的在心里吐槽。 这西湖龙井可真是泡得一手好茶,光明正大的勾搭人。 “生病难受就去找霍道夫治呀,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江南念毫不犹豫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至极。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大小姐古灵精探,天真可爱。” 黑瞎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大声笑着。 无邪轻吐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何必与她计较,随即继续低头故作可怜。 “上次你提及过来旅游,也未能好好游玩。 要不要来看看土楼,顺便看看我们呢? 小哥,张家许多人都在这边。” 江南念看着他身后的那些人,丝毫没有前去的念头。 正因为人多,才不愿意去呢。 去了又能做什么,难道要每天面对修罗场吗! 无邪被她一再无视,表情自然难看。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愿意哄他了。 “不想去,谁在,都不好使。” “几位爷,你们好好干活。别白搭了无二白出那么高的佣金,要物有所值才行。” 江南念兴致缺缺地起身,亲了一口解语臣准备离开。 还没走呢,就被解语臣猛地一把拽住手腕。 他盯着江南念,神色紧绷得不似平常,“去哪儿?” 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跑去外边找别人了。 他可是,知道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对她虎视眈眈。 “…” “我出去等你。” 过了两秒似乎是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他拽人的力气小了些。 但依旧没松手,抿了抿唇道:“晚饭还没有吃,你要去哪儿?” “乖,再陪我一会儿,就好。” 那边的众人听着情敌,温情细语哄着这没良心又偏心眼的女人。 怎么到他们,这招就不怎么好使呢。 江南念又被他哄回怀里,听着他们聊那些专业知识。 她无聊的拿着小猫咪小狐狸把玩,时不时让俩对对嘴。 嘴里还小声的配音,意外的有些可可爱爱。 招惹着讨论的几人时不时,看看她。 黑瞎子突然来了一句,“大小姐,这是你亲手做的?” “怎么样,可爱吗?像不像咱们聪明睿智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小九爷?” 江南念捧着手心的小狐狸问道。 “…还行吧,我们的呢?” 这夸奖的词儿,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刺耳牙酸。 “…” “下次,下次。”就知道,什么都要比较。 江南念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口。 低声催促笑而不语的解语臣,“你们说完没有?要不我先出去了。” 解语臣没动,声音却软和了几分。 大概还是怕她不高兴。“好了,我们一起去。” 随手挂掉了视频,起身牵着她去吃饭。 因江南念有点不开心,解语臣为了哄好她。 妥协的带着她去一家比较难约的四合院私房菜吃饭。 俩人吃过饭,离家不远下了车,就着月色慢慢溜达回来。 晚间,卧室。 只余几束明亮的光影从窗外投射进来少许。 她没多少睡意,两个人的空间很安静。 解语臣已经抱着人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她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 江南念被解语臣半抱着,一条胳膊在被窝里紧紧环着她的腰。 掌心贴在她手背上,轻轻拨弄着她的手指,连带着被窝下的两双腿也亲密地交缠在一起。 江南念不舒服地动弹了下,解语臣立刻停了拨弄她手指的小动作,像是在等她开口。 最近因为两人每天晚上做得太过火,姿势越来越离谱。 导致江南念最近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解语臣便大发慈悲素了俩天没有碰她。 解语臣亲了亲她,她回过神来。 “月亮,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儿吧。” 终于和他对视,但江南念很快又撇开脸。 她顾左言右,淡淡开口道:“我不想去找他们,你也不要去。” 解语臣,我不想看到你被人吊起来折辱。 你是矜贵的小九爷,不该受那种非人折磨。 汪家已经被摧毁了,余下的事情又与你何干呢! 一次又一次,出钱又出力。 贵人,不贵己。 命贵他人,而非自己。 又是什么狗屁的圣父人设。 我希望你能活的舒服一点,自我一点。 解语臣安抚地亲吻她。 “好,听你的。你不是想去看演唱会吗?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她依旧不说话,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轻轻厮磨着他,呼吸变得急促。 解语臣在这种事上很能折磨人,知道她受不了什么。 更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折磨起来她也毫不心软。 “小九爷,你可真坏。” “月亮,彼此彼此~” 温吞缠绵的感觉也能让人舒服得神魂颠倒,欲生欲死,忘记一切烦忧。 江南念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什么也不去想了。 ……………(过不了,删掉了。) “月亮,不要想,只想你开心。 有事情,等我来解决,就好。” 事后,捧着江南念潋滟旖旎的脸,与她额头抵额头。 一边亲吻她,一边轻声安慰她道。 解语臣每次都能发觉她的游离,她的不开心。 可是这场她亲手编织的梦总要醒来。 江南念看着上方解语臣温润如玉的脸。 竭力忍着那股突如其来涌上的难过,控制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心软。 要来的,总会来。 时间,远近而已。 她等着就好。 江南低垂眉眼淡淡一笑,低低地说,“好。” 后记:写的很难看么?宝子们人呢?老婆们,说话呀! 第51章 浮世三千,只做自己 出发,那天。 江南念换了一条水碧色的长裙下楼。 解语臣正在接听电话,远远看去气质清贵卓然,矜贵俊逸。 “月亮。” 江南念低眸提着裙摆,顺着声音来源看向楼下的解语臣。 哪怕在家里,他也一丝不苟,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 粉色衬衣没有一丝皱褶,身板挺直,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眼底幽沉沉的,此时倒有点让人看不透。 江南念慢慢朝他走去。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她停在了解语臣面前,高了他俩个台阶,微微俯视他。 俩人同款大衣,俯靠在一起。 他踌躇着该怎么开口,告诉她。 “怎么了?无所不能的小九爷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江南念笑意盈盈,浅笑道。 “没事,出发吧。” 解语臣心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鲜活的月亮、漂亮的月亮、让人想要拥有的她,如此亲近。 他太害怕了,他怕江南念会因为接触他的沉郁、阴暗而远离他。 他怕随便一个决定,江南念看他的眼神会发生变化。 他打算等自己去接受一切,把情绪消化完再过来的。 可这一刻,见到她,一切都无足轻重。 飞机上,江南念把头靠在解语臣的肩窝里,微微一笑。 解语臣,你可要好好选哦。 解语臣伸手抚上她柔软的发,眼里还带着万千眷意。 月亮,怀里有月亮,就好了。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 俩人随意吃了一点,就回房了。 江南念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江景,解语臣靠墙看她,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玻璃窗上印着解语臣闲散姿态的轮廓,粉色衬衣,休闲长裤。 江南念知道他的不确定的游疑,但她并没有多在意。 “玫瑰花茶,助眠的。” 袅袅热气携着玫瑰花香递到了他手上,解语臣的动作顿了顿:“月亮,我……看起来憔悴吗?” 他这段时间确实没睡好。 “不憔悴。” 江南念摩挲着他的眉眼。 “你不是说,不要去想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吗?解语臣,我希望你也如此。” 玫瑰花茶没放蜂蜜不是甜的,有一些轻微的苦涩。 解语臣捧着杯子喝完已半温的茶,低垂眉眼沉默不语。 翌日,白日携手俩人就近出游了一番。 解决过晚餐,提前一些去了演唱会的地点。 因走vip通道,倒是不需要排太久的队。 另外一边被监控的江南念和解语臣,俩人像实时电影被自动播放的场景出现在半空中。 对着镜头的江南念明眸皓齿,灵动而美丽,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程度。 被抓住的众人像祭拜神明,抬头望向相隔千里的女子。 夜晚八点的体育馆,冷风吹过。 “解语臣,你想说什么。现在还来得及,你不用迁就任何人。” “月亮,我可能不能陪你看演唱会了!” 他看清她低垂的眼帘浓密的睫毛轻颤,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江南念流光溢彩的头发随风飘着,原本被碎发遮住一些的五官呈现在解语臣面前。 她目光流转温婉略带着些果然如此的感叹。 放开俩人紧握的手。 半瓶奶茶“咚”的被扔进垃圾桶底部,好似命运爱意也一起被丢进了黑洞。 江南念先是冷淡的嗯一声。 而后她对着解语臣扬起一个漫不经心地笑:“好,我知道了。” 解语臣心底波澜起伏,表面笑意温柔看着她。 微风吹拂过蒙蒙细雨,闷热的气息散去了些。 灯光照亮他的侧脸,鼻子高挺,睫毛很长。 江南念侧过头,神色放松平和。 解语臣得到了一个江南念触即就离的轻吻。 “解语臣,没关系。我一个,也可以的。你去忙吧!” 余光中,推开他递过来的雨伞往前走入寒雨中。 她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慢悠悠的只往自己的前路行着。 絮絮细雨绵绵不绝打湿了她的发,宛如情人的眼泪划过她笑靥如花的脸颊。 她孤单的身影游离在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背景里,像一幅梵高笔下光怪陆离的画。 如果他们一如既往的独断,不考虑她的感受,那她还有可怜他们的必要吗! 手机电话铃突兀响起惊了醒了她,拿起接贴近耳朵接听。 那边呼吸有些微喘:“江南小姐,你在乎的人都在我手上。我要你,立刻,马上过来。” 焦老板好像就真实的在她耳旁说话一样,喘息如电流钻进耳朵里。 耳畔又传来他得意洋洋抑制不住小人得志的声音:“不然,你的男人我可要…” 话没有讲完,江南念扯着唇角淡淡的声音慢慢打断了他的威胁。 她好像在透过雨帘,嘲讽的眼神望向了他们。 她露出漫不经心地笑,眼底却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有本事,你就都杀了吧。无所谓,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算来也是他们技不如人。” 她的手机不停地弹出消息,都是无能狂怒的焦老板在对她狂轰滥炸。 各种他们被抓的照片视频,她点都没有点开。 解语臣脸色有些憔悴,留在原地看着前行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江南月,你也不过如此嘛。 得到了好像又没有得到,个个说爱你。 个个总会第一时间放弃你,你们对她的爱真可笑。” 被抓的人,都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那场景。 短短两三分钟的光一闪而过,解语臣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有明白过江南念。 他一个激灵,从思虑中醒来。 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漫天遍野恐慌感涌上来。 江南念在今晚的细雨人潮中,没有用谎言哄骗。 而是让解语臣接触到了真实的她内心的冰山一角。 她让他自己选择,看清自己的内心。 解语臣追赶几步伸手去牵她,换成她疏离礼貌的避开他的亲近。 他坚持,抓住她的手。 江南念任由他握着手,盯着他唇边挂着的笑意,沉默依旧。 解语臣紧紧盯着江南念,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 脸色也慢慢冷下来,“月亮,你就不能主动挽留我一次吗?” 江南念把手从他攥着的掌心抽回来。 “不是这么算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说过了,解语臣,我不要犹犹豫豫的爱。” 江南念清浅的笑里却透着淡淡的拒绝,转身走向入口,说话依旧温柔。 “我一个人,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了。没有关系的,我想接下来的路独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解语臣定在原地,伸出的手缓缓垂落。 那一刻他在想江南念是不是要和他撇开关系。 也对,他们之间从来是他主动。 可是,解语臣怎么觉得自己有点难受,有点不能接受呢? 他看着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世界,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浑身冰冷刺骨似的难受。 但散发的思维不自觉的脑补他们上一刻在一起的甜蜜,心里难受得窒息。 明明,是他自己纠结。 为何,难受的也是他。 她,好像不在意。 江南念进入之前,还是微微回首看着他。 目光宛如盛着一汪破碎的秋水,仿佛下一秒就真的会奔跑过来,与他耳鬓厮磨。 她张口轻轻说了几个字,便再也没有回头,汇入人海不见。 解语臣听没有听见,无从得知。 可另外一边的众人,那道不带感情的声音却都听的分明,听得身心凉透。 “浮世三千,只做自己。 红尘纷扰,我自安然。” “解语臣,再见。一切都结束了…” 第52章 可遇不可期 演唱会现场氛围庄重,灯光闪烁朦胧,音乐震撼心灵,舞台上的歌手和乐队成员倾情演绎着。 成千上万的观众挥动着荧光棒聚集在演唱会现场,他们狂热的呼喊掀起了汹涌的声浪。 江南念坐在舞台中央的区域,嘴角却微微上扬。 我们短暂相遇,潮落终有时。 向这次邂逅致敬,蝉鸣不息的夏日终将落幕。 你们向前走,我亦步履不停。 浮世三千,我已厌了倦了。 真心难寻,可遇不可求。 真心难留,可遇不可期。 气氛沉寂时,众人凝视着屏幕前专注跟随节奏嬉笑的女子。 黑瞎子抬起双眸,目光再次聚焦于屏幕,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小九爷,众人皆言你算无遗策。狗屁,你即将她失去她,她将不再属于任何人。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人,哪有什么真心值得她留恋。 唯有我,才是真心待她。她为何不相信我? 快了,很快了,我定要赐予她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不知何物在黑暗中发出冷嘲热讽之声。 其声锐利,犹如玻璃片划过不锈钢管,嘶哑刺耳。 闻此,江南念眉头微皱,斜眼一瞥。 单方面切断了所有的监视,那边屏幕瞬间漆黑,剩下迷糊的一片小点点。 两小时的美好时光,江南念在音乐声中放飞了所有思绪。 开心又惋惜快乐时光的结束,这场只有她在告别的演唱会。 她一边起身,一边神游天外,出门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些。 等她出去的时候,广场上集聚的人在当地警察的疏散之下。 人数逐渐减少了,雨也停了。 她站在门口角落里,目光平静地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 也不知道站在外面等待了多久的解语臣。 与人海背道而驰,执着等着她,不愿意错过一个相似的身影。 又仿佛先前游离不定纠结不甘心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江南念隐在晦暗中,看着他清俊的脸,看着他冷淡表情下藏着的几分难以察觉的躁郁。 有时候她会觉得很混乱,觉得眼前这个解语臣明明这么熟悉。 是跟自己牵过手,接过吻,睡觉都要紧紧抱着对方才能安心的人。 有时候又觉得,他随时还会像从前一样放弃她。 所以当进场之前,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她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是她不配得到真心的讽刺又荒唐之感。 明明好似,他对她这样好,生活中各种小细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对她露出的每一个笑都恰到好处,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破绽,连感情给的都是真情实意。 五彩斑斓的光映在夜空中,诉说着别人的热闹。 手机震动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过了几秒又重新急促地响起。 她看着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躁不安,懊恼不已。 长时间没得到回应,解语臣有些不耐和害怕。 忍不住,往前两步叫她的名字,“月亮,江南念。” 无视路人好奇的眼光,向来矜贵自持的解语臣声嘶力竭喊着。 被细雨打湿淋了一身小水珠的人。 她第一次见解语臣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是来的路上摔了还是怎么样,好好的正装弄得脏兮兮的。 裤子膝盖上挂破了一大块,清俊的脸上也是擦伤,很着急地一瘸一拐到处寻找她。 陡然在人海里遍寻不见她,脚步便猛地一顿,就那么停在原地喘息。 “求求你,月亮。” “我错了,我不该放开你的手。” “月亮,月亮…” 听见虚空中,那道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 【恭喜,宿主。 被攻略者之一,解语臣爱意值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九,自我攻略完成。奖励已自动发放,请查收。】 不知为何,江南念突然有种不合时宜地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看吧,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攻略的人。 他自我攻略,爱意数值竟然自动加满了。 原来,我离开之后。 你们,才是最爱我的时刻。 人类,真的很有意思呀。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天空越来越黑。 身后体育馆灯光在一点一点熄灭,就像解语臣不确定的心在一点一点死去。 解语臣全程无言地站在那里,像个劣质的、被主人扔进垃圾桶不要的玩具。 全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死寂。 江南念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平静地走下了台阶来到恍恍惚惚的解语臣面前。 看见停在眼前熟悉的身影,快要崩溃的解语臣,那一刻像活了过来。 他面色缓了缓,又走近了些。 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许多,有些低声下气的讨好之意。 “月亮,我找到你了。” 解语臣微微弯腰,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指尖试探似的碰了碰这张好像随时会消失在他世界的脸。 低声问:“月亮,你怎么不说话? 是还在生我气吗? 恨我什么也不说,又中途放弃了你是不是?” “月亮,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是焦老板拿父亲三叔无邪他们威胁我,离开你。让我过去,就放了他们。” 他深吸了几口气,好像有无穷的伤心堵在喉头,以至于停顿了两秒才能继续把话讲完。 “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说什么才肯相信呢?” “解语臣,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江南念真觉得此刻的场面有些失控。 平淡地看着絮絮叨叨流着泪努力向她解释地解语臣。 “我走到一半,想你,怕你难过,我又回来了。” “我已经,为了家族使命。放弃过你一次了,这次我只要你。” 他的脸就贴在江南念抬起的手边,温热潮湿,“我好怕,你会真的不要我。” 解语臣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很久之前忍着不去在意她和他们之间的事。 忍着不去想怎样才能把她一辈子都绑在自己身边。 希望她永远只看他,待在他身边。 不要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不见。 忍得浑身难受,心肝肺都在疼了,还是要忍。 可事实却是,无论他忍耐多久,等待多久。 江南念只要感受到他们对于她的一点点游离不确定,她就会画地为牢困住他们。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回头,所以不能放开她的手。 记忆中,小时候他哭着挽留的脸和现在流泪的脸在逐渐重合。 “不要离开我,月亮,我永远忠诚于你。” 江南念甚至有些恍惚了。 从前她被抛弃在异国他乡,被抛弃在前尘尽往的战乱年代。 所以这次被抛弃在人潮汹涌的广场,她也习惯了。 没有人去救她,可能也许有,也可能她忘记忽略了。 说到底,期待大于得到的。 就什么都不期待了。 再多的情话,她都不信。 床上说过的话,床下她就忘记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 没有例外! 她的心,她自己守着,谁也不给。 “我会永远爱你,不骗你也不再惹你生气。 我会永远听你的话,你不用爱我,只要你不离开。 就算只是可怜我也没关系……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解语臣低着头,拼命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眼泪几乎没法停下来,无声地流泪着。 江南念沉默地想说“已经太晚了”。 还想说“对不起”,可看着他那张脸。 那些伤人的话,直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们回酒店吧,明天一早去解救无二白他们。” 解语臣来得着急,因为摔了一跤身上好些地方都疼,脸色很糟。 但原先紧绷的神色却在江南念平缓无波的话后,奇怪地松缓下来。 他高悬了一路的心就这么慢慢落了下来,不再躁乱不安,也不再心慌意乱。 “好,我都听月亮的。” 解语臣忍不住地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右手疼得有些抬不起来了。 换个方向,左手拉着她不主动的手。 离人,往来时的路归去。 后言:已经开始小刀了喔 你们可不要心痛这个,心痛那个哈。 我只心痛我的女鹅小月亮 第53章 安得两相忘 等打车到了附近私立医院做完检查。 江南念才知道解语臣身上的擦伤比想象中要更严重些。 甚至根本就不是摔跤摔出来的。 解语臣在车上小心翼翼窥探着她的脸色,怕她生气发脾气。 可她一直没有。 他给她的说法是着急回来找她,不小心滑了一下而已。 到了医院却被医生当场拆穿,点明“光摔跤不可能摔成这样”。 还被坐诊的华人医生严肃警告要诚实告知具体情况。 本来江南念听到被车撞还有点愣,等解语臣不情不愿脱了衣服。 才看清他身上好几处严重的挫伤。 他右边胳膊肿胀得几乎抬不起来,医生判断应该是脱臼。 具体情况等会得去拍个片,之后又安排中医帮忙纠正复原。 也幸好不是骨折。 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道口子,不长,但有些深。 期间伤口一直在流血,看上去很疼。 解语臣大概一直有在努力忍痛。 以至于他除了眉心紧皱,脸色不大好看外。 全程就像幼儿园害怕被批评的小盆友,乖乖又僵硬地坐在诊室的椅子上。 任由医生用剪刀把被血浸透的西装裤小心剪开。 只是伤口一直被段天边盯着看,解语臣到底有些不自在。 怕她觉得反胃恶心,便想去拿外套遮一下。 结果刚抬手,江南念立刻上前一步紧握住他,还凶了一句。 “别乱动,你要做什么?” “我想遮一下。” “遮什么遮?你那里我没有看过!” 江南念依旧是一副清冷漠然的样子,他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来她的话是打趣还是挖苦讽刺。 “…” 解语臣在医生眼神中微微红了脸。 “不是,我怕月亮嫌弃脏。” “…解语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不要什么时候都为别人考虑!” 她声音有点平静,又透露出一股难言的怒气和戾气。 她突然不敢去想如果事故更严重怎么办。 如果解语臣真的落下什么无法恢复的伤病又怎么办? 他左右也不过才三十九,人生正是精彩的时候。 凭什么要因为一段她所谓的“试试”的感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是要离开的人,很多东西不值得细看。 事实如他腿上的伤口,一样残酷血腥。 明明连她自己也茫然,承诺都吝啬。 江南念沉默了一瞬,脱下了她自己的外套搭在他的腿上。 解语臣很不习惯以这种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江南念面前。 刚开始遍寻不到她之时的疯狂,还不在意。 等回过神才察觉多少有些不体面。 以至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突然被握住手也是愣了下。 后知后觉地发现江南念她在害怕。 见解语臣望着她不说话,江南念只当是太疼了,便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些。 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从中汲取到不会再感到疼痛和伤心的力量。 戴口罩的医生瞥见他们眉眼之间的官司,也一脸吃瓜的意味。 给伤口消完毒后提醒道:“等会儿缝针的时候别乱动就行了。” 麻药起作用后,针穿进肉里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解语臣半靠在椅子上。 看不见医生给他缝合的具体操作,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江南念脸上。 看她微皱的眉,又看她慢慢抿紧的唇、焦躁的眼神。 他其实想让江南念看看她,可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直到结束,她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医生给他纠正复原手臂以后就开了一堆涂抹的药膏。 示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江南念在车上就给常穿的高定下了现货成品衣服,加了高价让送到医院。 不多久就送了过来,帮忙给他换上衣服。 俩人就回了酒店,她独自去楼下便利店。 回到房间,他穿着睡衣闭眼半靠在床头,脑袋微微垂着。 江南念把买来的东西轻轻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望着对面的他发呆。 但解语臣显然睡得并不安稳,麻醉药的作用慢慢失效,缝针的地方大概都疼得酸酸麻麻。 睁开眼,下意识对她笑了笑。 等见江南念面无表情走到自己旁边才愣了下。 微微直起身,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在等江南念先开口。 江南念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傻。 怎么现在个个都变成了黑瞎子口中的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她起身倒了杯热水,又从袋子里拿出在便利店买的饭团和三明治。 “先吃点东西,等会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饭团是加热过的,味道还算马马虎虎。 以前江南念不愿吃早饭找东西对付的时候经常吃这个。 方便又简单,又不费时间。 但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咬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偏偏她一直在盯着,只好拿在手上慢吞吞地吃。 江南念见他磨磨蹭蹭不出声,但又好像不是生气不搭理自己。 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脸,“怎么不说话。” 解语臣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老实道:“怕你问我,在我心中谁更重要。” “……” “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要纠结了。” “而且,解语臣你是不是有点傻?” “?”第一次有人骂解语臣傻! 江南念难得心平气和的解释,“我手机那个情侣软件当初还是你给我安装的,难道你忘记有定位功能了吗?” 软件确实是解语臣亲手下载的。 他是无意间在公司茶水间听到她们聊天。 说是可以存情侣照、提醒纪念日、记录共度时光之类的小软件。 本来她和解语臣平时只习惯微信沟通。 再加上解语臣工作也忙,没几天就把它忘在脑后。 哪里知道这软件不开着都能随时查岗? “我…没有想到。” 解语臣抿着唇移开视线。 江南念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当时那么急地来找我,是觉得我会走对吗?” “嗯,我的感觉不会错。你会消失,再也不要我是吗?” 就像离开张麒麟,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时至少要说点什么安慰他,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南念甚至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解语臣不够爱自己。 她对解语臣总是感动多过于爱,连喜欢都掺杂了欲。 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表情冷淡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提分手。 解语臣有些焦虑,等了一会儿等不下去了,忍不住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不开心地低声道:“月亮,你在想什么。” 被解语臣这样带着脾气捏了一下反倒有点想笑了。 又觉得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确实很像一只让人想摸摸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难得实话实说道:“在想你。” 小狐狸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得到了奖励,心里已经雨过天晴了。 “在想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说出的话,也是下了那种故意让他死心的冷言冷语。 江南念眼神冷漠得要命,和不久之前笑靥如花的明媚女子相差甚远。 “其实,有时候如张麒麟一样失忆,什么爱人都忘掉。重新上路,遇到更好的人。也未尝不好!” 爱一个人对方是能切身感受到的,敷衍亦然。 解语臣这么聪明的人,江南念到底有几分心意,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前往的路那么长,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解语臣一次都没有想要过放弃,无数次咽下那份浅薄的痛苦,抬头望向夜空中明净的月亮。 温和又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你觉得,你有问过张麒麟吗? 他愿意一次又一次忘记你吗? 我想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没有你,我也不想遇到什么别的人。 没有比你更好的人!” 所以,不要让我忘记你。 解语臣低着头看着杯中的自己,睫毛盖住了深色的瞳孔,一时晦暗难辨。 我想把你关起来! 关了灯的房间很暗,可再暗也暗不过人心。 同床共枕,却已不是同心合意了。 同床异梦,黄粱一梦终将醒。 雨停了,天光慢慢暗下,安静地向着黑夜与黎明过渡。 后记碎碎念:我在努力更新老九门,如果这边停更了。 请宝子们移步先去看老九门的故事咯! 爱你们 第54章 去去重去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屋外,黑瞎子再次拨打江南念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屏幕许久未亮起,聊天框定格在上一次交流。 黑瞎子把手机塞回兜里,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看向天边。 忽然很想知道那小混蛋到底会不会来。 焦老板背后也不知道有什么高人指点。 无二白的人手在土楼被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那天联系江南念之后,整整24个小时。 江南念毫无音讯,任何方式都联络不上。 解语臣迟迟不现身,焦老板背后之人也悄无声息离开了。 黑瞎子无邪一行人等的也是心寒百倍。 让几人之间,本就不被看好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更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最后,一众人在混乱的情况下。 和江南念安排的不明人手里应外合得救了。 但是,原本该在计划中的俩人压根就没有准时出现。 只有解语臣电话报过平安,也没有多解释。 无邪在房间内照顾无二白。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内奸到底是谁呢? 二叔,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黑瞎子叼着烟心里发狠,等看到小混蛋,绝对不让她好过。 结果立马就看到一辆流线型的豪车停在土楼外面。 车身奢华典雅,银色反光质感带着冰冷的科技气息,是许多有钱人都会选择的品牌。 解语臣觉得挺冤家路窄的,一下车就恰好与出来透气的黑瞎子撞了个正着。 解语臣身穿白色西装,漆黑碎发经过打理,衬得他英俊而庄重。 在撞见笑的一脸意味不明黑瞎子过来开车门时。 解语臣准备绕过去给江南念开车门的动作停顿了下。 “今天天气真好,小九爷这是哄好了大小姐咯。”黑瞎子眼含不明笑意,朝解语臣点头。 明明不久前他们之间还为了江南念剑拔弩张,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打招呼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解语臣暗自祈祷江南念能够忽略掉他这只大黑耗子。 谁知这王八蛋偏偏缠上他了,话匣子一打开就说个没完。 “我们还等着花爷大小姐过来救命呢!你们倒好,还有闲情逸趣去演唱会?” 黑瞎子伸手硬是搂着江南念往里走。 “简直是不敢相信,你们既然一起过来了。……多谢小九爷照顾了大小姐那么久。” 解语臣觉得有点好笑。 “…不客气,我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天经地义。黑爷,倒也不必这么关心别人得女朋友。” “…大小姐,一句话不跟瞎子说。好冷漠无情呦!” 察觉黑瞎子幽怨地盯着江南念。 “怎么了?你这不是好好的么。没事儿少喝点醋,多练习一下身手。” 谁一天到晚,乐意掺和你们那档子违法犯罪的事儿。 “…” “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花爷,看来照顾的也不怎么样嘛!” 解语臣语调依旧温柔,“我怎么照顾自己女朋友,就不劳你黑爷费心了。” “照顾”二字意味不明,甚至有点暧昧。 江南念冷着脸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我没心情跟你瞎扯,无二白在哪里?” 黑瞎子见江南念不搭理他们,也不待见的打开他的手。 眼神死死盯着面前冷冰冰的女子。 解语臣无意间看到,甚至有点脊背发凉了。 土楼,上下几层都被无二白包了下来。 焦老板一行人,早就消失无影踪了。 江南念径直走向二楼,看到廊道最尽头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无二白的人手,也不用找了。 无邪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思绪。 他第一时间看向手机,失望地发现并不是解语臣打来的电话。 犹豫片刻后,他接起电话。 “喂?您是哪位?” “把电话给江南月!” 对面很谨慎,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只依稀听得出来是个男人。 无邪抬头,就见几人进来。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把手机打开了外放。 “阿月,找你的。” “您哪位?” 无邪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事实,这个人和她早就认识。 “江南月,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喜欢吗?” 此言一出,无邪捏紧了拳头,意识到无二白的情况可能拜这个人所赐! 江南念依旧漫不经心地样子。 这狗东西居然还得意洋洋地以为掌握全局! 这样熟悉的精妙布局,蛰伏至一击毙命的耐心。 在她认识的人渣里,只有一个喜欢这种大费周章的诡计。 “哦,是你呀。” 她甚至都懒得问,它为什么这么做。 监视着这边动静的人,轻笑一声,抬头望向天空,感慨起今天可是个好天气。 无二白的人手非死即伤,看来他们再也翻不起风浪。 而推波助澜的焦老板一众人,依旧置身事外,自以为掌握了全局。 那边语气轻柔,胜券在握,慢条斯理地等待着猎物咬钩。 “我给你最后一条生路,离开他们,我们才是一国的。” 江南念无波无澜地坐在沙发上,开机回复信息。 对着屋内某人冷冷一笑,打破了那边的幻想。 “一屋子,蠢货。好好的,青天白日,发什么梦。” 一屋子的人,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讽刺谁。 有点小生气,但是又不敢问。 扔下手机,起身查看无二白的情况。 “都出去。” 几人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好悻悻的出去,关上门守着。 有些伤痕的手指猛地抓住床单的一角,额头青筋显现。 他听到江南念的声音,倍觉羞耻。 无二白苦闷一笑。 他不知自己竟可以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这几日他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轮椅半坐着。 无邪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可他身体也弱得很。 江南念抬起手,给他翻了个身。 她的手指贴着无二白腰间往上,经过窄瘦紧绷的腰腹。 逐步摸着他的脊背,检查受伤情况。 无二白呼吸有些重,就这么垂眼看着墙壁地面。 他一言不发,显然十分相信她。 许久之后,检查完毕。 又寻着穴位,仔细的按摩复位。 一顿操作下来,无二白就感觉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看他脸颊都要凹陷进去了,唇瓣也干的起皮,嗓子也发暗哑。 “无二白,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半残废,接受不了事事都要依靠别人完成。 所以水也不想多喝两口,就怕被别人抱着上卫生间一点自尊没有。 插尿袋,那更是不能接受了。 “好了,再过几天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她说完这一句,沉默很久。 听见她给自己恢复的细碎动静。 她说出了他的挣扎、窘迫。 无二白叹口气:“小月亮,谁能想到我无二白也有这么一天。” 他垂眼不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没来,我也不敢暗示小邪。就怕他对小邪也下手!” “他们,都盼着你来。你不愿意来,为何来了?” “总要了结的,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他想安慰她,但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无力至极。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扶起躺了许久的无二白递给他。 “之前给你的吃的药保住了你的元气,蛊虫也在慢慢给你连接伤口!” 无二白喝了一杯之后,徐徐放下。 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点古怪的神色。 “张家这次来了许多人,外边那几人,也够你头痛了。” 可谁知道江南念竟然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 两人对视一眼,江南念也没露出什么惊讶或心虚的样子。 反倒挑眉漫不经心的笑了下,“几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无二白听闻也笑了笑。 碎碎念:想想,还是赶在晚饭后码了一章。 有没有一点小意思呢? 第55章 不乱于心 傍晚,出去探查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 一直在无二白房间休息的江南念,跟随坐着轮椅的他去了餐厅。 随意地坐在位置上,想赶紧吃完好去休息。 大厅里好几桌,一桌将近十个人。 有几人和自己有关系,还挨得特别近。 特别是这几个人之间在她面前刀光剑影,一点都不安分…… “月亮,尝尝这个。” 解语臣在她左边,给自己女朋友服务合情合理。 “喝点汤,润润胃。” 张麒麟坐她右边,也很正常。 “大小姐,你吃这个,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 坐在斜对面的黑瞎子,非要站起来递给她一碟子处理好的菜。 “阿月,这个海鱼是胖子钓的。特别新鲜,你尝尝。” 无二白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直接中间截胡,以长辈的身份训斥。 “小邪,坐好了,在外面注意一点。” “……喔!”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叔。 几人看着她,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先喝了几口汤水,再吃了解语臣夹的菜。 依次是黑瞎子和无邪递过来的,让人无力吐槽她的一视同仁。 刚吹头发下来的小白,见到江南念。 “嫂子!你怎么才来?” 欢呼一声奔跑过来,落坐在无邪拉过来的凳子上。 又推了推无邪,“三哥,怎么你不挨着嫂子坐?” “…” 完蛋了,看看几桌子人的微妙表情。 这个饭还能不能吃了! 黑瞎子:“小白,还认识咱们大小姐?你怎么称呼她为嫂子?” “认识认识!上次在杭州,我们还一起吃烧烤逛街呢。 无邪不是我三哥么,她是无邪女朋友。 胖哥还说她是大哥媳妇,你们这个关系怎么有点混乱? 上次我都忘记问了,嘿嘿嘿嘿嘿…” 真会说啊……江南念平静地听小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视线不经意划过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无邪和胖子,挑挑眉。 要玩,是吧,那就来吧。 “小白,那是无邪和胖子故意做局忽悠你的。我可也上了他的当,他就是个骗子!” 忽悠谁不会啊,这回,看谁比较会忽悠。 “我的好二哥好三哥,你们真的特别讨厌!哼!” 小白看着一桌人气氛有点奇怪,没敢多问。 缩在胖子身边一起默默看戏吃饭。 江南念明显感觉身旁两个人肢体有些僵硬。 这个给她倒饮料,那个给她夹菜,全在她眼前忙来忙去。 最后她忍无可忍:“你们适可而止,能让我安静的吃个饭吗?” “对不起。” 张麒麟小声地道了声歉,看了眼还在口若悬河的黑瞎子。 解语臣倒也没有说什么,只自己一直夹有辣椒的菜吃。 呵呵,原来这个也是个腹黑的。 又不能装看不见的江南念对解语臣说:“你现在不适合吃辣,不利于伤口恢复。” “好,我听月亮的。” “…” 果然,还得是小九爷茶。 谁能茶的过他呀,多聪明呀。 “小花,怎么受伤了?” 无邪有点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小竹马。 “不小心,撞了个车而已。不过不是很严重,就快好了。” “瞎子我也受伤了。怎么没有人关心关心?你说是不是,哑巴?” 解语臣依旧微笑着,黑瞎子感觉很刺眼。 本来江南念一视同仁的态度,他还觉得一切良好。 没想到小九爷挺厉害呀,他不服地看向江南念。 张麒麟点了点头:“恩,挨打了,不严重。” 黑瞎子有一句脏话想对张麒麟说,又怕挨打。 江南念当没听到,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饭。 她抬头撞上小白闪闪发亮吃瓜的眼神,随意地笑了笑。 妈的。 这几个人非要拉她,入局。 小白想到什么,又好奇的问:“姐姐,晚上你睡那个房间?” 好吧,重头戏来了。 江南念慢慢放下筷子,拿着湿纸巾漫不经心的擦擦手指扫了几人一眼。 似笑非笑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邪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小白的腿,快帮帮三哥。 小白左右看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 “我想和姐姐,睡一个房间可以吗?就我一个女生,聊天的人都没有。” 无邪回给她一记阴恻恻的笑容。 小白立马不敢再张嘴,只好看向江南念。 “哦,也不是不行。” 除了小白,其他几人眼眸暗沉沉的。 江南念本就疲于这种男人多的场合,吃好了就想撤。 自然直接忽略他们的眼神,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准备走人。 张麒麟目光最终聚焦在站起来的身上:“念念,吃饱了吗?” 她点点头。 他却没再说下去,起身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黑瞎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无邪和小白胖子。 前有虎后有狼,江南念浑不在意。 火药味实在太足了…… 旁边的小白瑟瑟发抖不明所以。 江南念走过去按住了要跟随的无邪。 他抬头,神情有些疲惫。 “无邪,麻烦帮我安排个安静点的房间。” 有些许心满意足的无邪点点头,忍住了抱她的欲望。 他又想起上次他和胖子一起去小花家,她先是假装没看到他。 然后假笑着和他打招呼,而后他想抱她,她却疑惑、嫌弃的目光。 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拔也拔不出,时不时疼几下刷存在感。 解语臣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南念。 “你腿还没有恢复好,早点回房休息。听话,解语臣。” “…好。” 解语臣看着她随张麒麟出门的背影,像是习惯了,只是慢慢坐下,靠着椅子不语。 一直和小白嘀嘀咕咕的胖子,夹着嗓子感叹道。 “四妹,你学学人家。这拿捏狗子的力度,天真,乖,听话。” 得,一句话得罪俩个大佬,顺便获得了俩个大白眼。 “小邪,推我出门走走。” 无二白看着要跟上的二京,挥挥手示意他去安排别的。 剩下二京有点担忧的站在原地,心思缜密的解语臣反倒默默看了一眼他。 海边的夜晚,风比较大。 张麒麟为防止她觉得冷,向后退后俩步用宽松的外套裹住她。 两人顿了几秒,张麒麟还是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念念,还记得我们在张家一起观星吗?” “嗯?”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观星吗?”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麒麟低下头看她,面上是一抹无害的笑容。 “我很怀念那个时候。”念念只属于我一个人。 两人已经在靠近栏杆的位置,隐有凉风袭来。 不算多舒服的风,但不妨碍她被吹麻了,全身心的麻。 “张海楼他们呢?” “明天,他们就过来了。” “回去吧,我累了。” 江南念从张麒麟怀里挣脱出来。 四目相对,江南念还是那样平静,甚至有些疏离。 张麒麟拿捏不准她的态度,他讨厌这样猜别人心思。 还是听话的跟着她回了二楼,无邪站在窗边发呆。 张麒麟看了一眼俩人,明显无邪是故意等着她回来。 沉默的离开了,回自己房间了。 无邪走了过来,领她回房。 打开门,把房卡递给她。 倾身而来,头和她挨得近,但还是高了她许多。 无邪心一横,轻轻抱住了她。 “阿月,人心难测,好难受。” 江南念已经不太想迁就任何人。 无邪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轻触江南念冰凉的薄唇。 她没有抗拒,他也没有深入,他停留多久,她都麻木的沉默。 “阿月,我能留下来陪你吗?” “不能,你回去吧。” 面对江南念真实的不带感情的眼神,无邪好似又恢复了先前温和无害的模样。 仿佛刚刚忘情亲她的人不是他,他问:“为什幺?” “我累了。” 我谁都不想要,而且我知道黑瞎子静悄悄绝对是在作妖的路上。 再不走,搞不好师徒俩要当她面打起来了。 无邪黯然伤神的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刚打开行李箱,解语臣来电话了。 “……” 她打开语音视频,丢手机在床上接听。 一个接着一个,几个男人都来凑热闹! “月亮。” “嗯?” 解语臣扫了眼刚回来遇见的人关上门,轻轻道。 “我不给你打,你似乎都不给我打。” 她不甚在意,拿着要换洗的衣服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打啊。” “恩,我确实会给你打。” 他握着药膏,“能过来帮我擦药吗?” “哦。”江南念动作一顿。 放下衣服,带上门施施然过去查看了一下解语臣的伤口。 擦了药膏,准备走人。 解语臣坐在床边睡衣半开着诱惑她。 看着她,目光深炯,神色晦涩难懂。 “月亮,不陪我吗?” 江南念淡然道:“你腿没好,我睡觉不老实。怕压着你腿,我先走了。 想看他们为她发疯。 想看他们为她沉沦。 而不是,她为他们沉沦发疯… 所以,我为什么要迁就你们… 师父大师兄,我做到了。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勿感于时,勿伤于怀。勿耽美色,勿沉虚妄。 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怍于人,无惧于鬼。 你们希望我来,那就不要后悔。 碎碎念:蹲反馈!!! 第56章 眼色暗相钩 江南念从解语臣的房间出来。 低垂着头,没有聚焦的眸子盯着脚下,转身走进黑暗里。 站在黑暗中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慢悠悠走过来。 遐想最折磨人,黑瞎子紧紧盯着窗外的微光,手心热到滚烫。 如果是过去,他一定留在房间等待,但是现在他并不想听谁的话。 他点了无数根烟,就这么摆在窗台看着没有抽。 这么一点点猩红又微弱的光燃烧又熄灭。 时不时点亮手机屏幕,跳动的数字将腐朽溃烂后仅剩的理智也削弱。 在数着她可能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的每分每秒中,碎成渣的烟灰牢牢粘在黑色的鞋子上。 看到她出来,黑瞎子凝视她的目光渐渐变了些味道。 之前见她无所谓的和张麒麟走下楼,黑瞎子也没拦她,自顾自地靠着椅背。 找胖子威逼利诱要了结拜那天的视频,和解语臣一起脸色青白的看完了。 “小九爷,你的小竹马心眼子可真不少。” “瞎子,说的无邪好像不是你徒弟一样。他不也一样和当师傅的抢女人,彼此彼此而已。” 解语臣怼起黑瞎子来,从来就没有输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出现一道颀长身影,纤细的手腕被人拽住。 江南念却很快反应过来,落在手腕上的温度和味道是那样熟悉。 那声质问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吐出就被完全淹没。 她的腰被人搂住,往前微微一带,撞到了黑瞎子怀里。 让她秀眉轻轻挑起。 “你抽烟喝酒了?臭,放开我。” “没抽,知道大小姐不喜欢。” 黑瞎子身上的酒味其实不明显,不靠近是闻不到的。 但是那个烟味真的太臭了,她受不了。 黑瞎子脖颈稍微低下,认真看着她。 半晌后。 “大小姐,你好狠的心。” “可是,我还是好想你,” 他低喃。 刚刚黑瞎子站在拐角的黑暗里,茂盛葳蕤的植物装饰将他高大的身影挡去一半。 走到路中间他才像等候多时的猎人冲出来将她整个人捕获住。 黑瞎子的眼睛暗了暗。 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完美地贴合着她弧形的身体曲线。 一头齐腰的流光溢彩的长发被卷成大波浪随意地落在脑后,风吹起的几缕发丝垂在唇边,轻轻摇晃着。 他第一次看到江南念卷发造型。 她的五官生得精致,不需要过多发挥。 如同中国山水画的留白,只是浅浅地描绘写意一番。 就在她清冷的气质中多添了一抹妖娆。 白日跟着解语臣过来,朝着自己看过来时。 妖娆魅惑摄入心魂,浮动的欲色穿透黑瞎子眼中的堤岸,似潮水不可控地奔流。 那时她冷漠的离开,他挪开眼,只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远去。 吃饭时淡淡的那一眼带着小勾子,似乎真的只是她不经心才看向自己的。 而今天见到她之后,他总是带着让人惊异的笑意。 江南念一挑眉看向他。 他便一直意味不明的顶着她笑。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就像晚上,他爬窗户进来。 怎么也在她的房间里待不住,总觉得自己的魂还在外面。 在房间里静坐到自己发疯的程度,忍不住出去找他的魂。 暗自想,她到底去了谁的房间陪伴。 黑瞎子毫无温度的眼睛静静睨着眼前的人,时间过了太久,恨意早就被消耗光了 又亲了下来。 当然,看来面前这个没脸没皮的不算。 江南念淡淡的拿手去推他。 江南念无语至极的打开房门,然后他伸出手,将毫无防备的她拉进那扇门里。 “呦,不待见我。是想今天翻谁的牌子?今天当大嫂还是当三嫂?” “…” “今天当你姑奶奶!” “…也不是不行呀!大小姐,先改个姓,随爷姓!” 这阴阳怪气谁能比的过他呢。 江南念依旧沉默下去,不想哄他。 看着床上找好的睡衣,还有被她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箱都已经被整理好了。 “大小姐,你可真没有良心。” “…我有。” 真没有的话,你还能在我身边没完没了的吃醋捻酸。 “你有个屁的有,你去陪别的男人看星星看月亮。 回来又去和别的狗男人卿卿我我。 最后还不忘给你最心爱的小九爷上药。 我却在任劳任怨的给你收拾行李,独守空房,回来也不给我一点好脸色。” 这语气有点想笑了,怎么办。 好幽怨的怨夫样子,这在古代不给个正宫夫人当当,都说不过去了。 江南念只好淡漠的哦了一声:“我真的很累,我要洗澡。你回自己房间去,没空哄你。” “你tm的想哄谁?” 我都这么哄着你了,一点面子不给。 黑瞎子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宝宝,我可以亲自给你洗。洗香香洗白白,再一口一口吃掉。” “齐爷,麻烦你正经点。” “我的大小姐。” 他的视线在江南念身上停顿了一会儿,轻飘飘的眼神,充斥着幽暗的占有欲。 “太晚了,今天我就要住在这里。” 江南念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拿了浴巾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黑瞎子就臭不要脸的跟着进来了。 浴室的地板是瓷砖的,有点凉,她赤着脚有点难受。 一双大手便从身后有力地扶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 她转过去看,男人的眼睛有点红。 疲惫,迷茫,又被认命了的无奈一点点占据。 “不干净。” “嗯?”江南念脚被他提到他的脚上踩着。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给她洗澡一样。 望着男人发红的眼尾,像极了野兽咆哮前的预兆。 江南念合理的怀疑,再这样下去,黑瞎子会在这里发疯也说不定。 她脸上慢悠悠地浮起一个笑容。 手臂勾住住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他便认命的弯下腰。 “洗澡就认真洗澡,不要做任何无关的事情哦!齐爷~” “艹” 这是光让看着,不给肉吃。 这磨人的小妖精… 碎碎念:看瞎子吃肉,我对瞎子多好。性张力拉满… 第57章 秋波横欲流 黑瞎子神色有些喜怒难辨。 “无邪,是怎么回事儿?”他挫了挫牙根,薄唇扯得利直。 “真要从时间线论起来,可不是无邪和你抢女人。 而是你挖了你小徒弟的墙角! 瞎子,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声音彷佛裹着层蜜,让黑瞎子都听得心尖儿发痒。 就是这话,也太不中听了。 江南念那双抬起来与他对视的眼睛不再掩饰。 她嚣张地将冷漠和不在乎都摆在面上,笃定了他会心甘情愿入瓮。 黑瞎子眉骨微抬,轻啧了声。 “…太tm惊喜意外了!” 搞半天,劳资还算不上小三。 “江南念,我tm的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诚实呢。” “那倒不必,毕竟…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做了什么?” 那个草原上第一次她不会知道了吧,坚决不能心虚。 “…哼,齐爷,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你真当我傻,好骗么。” “…是我傻才对,第一次在德国就傻乎乎的上钩了。” 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就知道欺负他。 黑瞎子用力的手背轻轻颤抖,越来越多的青筋暴露出来。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道歉!” 说这句话,黑瞎子牙齿咬得发麻。 他像一个丢盔卸甲败兵。 她看着他。 其实第一次相遇,他就中计了。 或者说是他有意让自己破绽百出,心甘情愿入局。 他想套路她,她早就知道了。 干脆也以身入局,钓他上钩。 他的手指随着温热的水流,微小柔软,一波又一波地揉搓她的肌肤。 可他的眼神却和尊敬一点不搭边。 “大小姐,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嗯~?”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不就是奖励么。 我可是拒绝了你的好徒弟和小九爷的勾引!” “…” 现在,她真是一点装都不装了。 她一点耐心都没有了,这鱼都自动挂钩子上了送到嘴边了。 岂有不吃之理,不然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她手一直往下,他的上身便俯低下来,浴室中的眼睛亮丽闪烁,欲望蠢蠢欲动。 她倒好,手指摸来摸去,漫不经心的撒欢点火。 脚也不安分的在他小腿上勾勾缠缠,让人心痒难耐又若即若离。 黑瞎子身上绷起的肌肉块形状嚣张,猛地一用力,甚至可以称得上狰狞。 稍一垂眸便能看到小瞎瞎立正,因为用力忍耐,盘绕的血管跳动激烈。 但仅是这样,身体依然一动不动地放任她玩弄。 她可倒好,这黑了心肝的小混蛋。 还带着挑衅的眼神慢悠悠的叮嘱他不要过界。 “齐爷,认真一点洗哦。” “大小姐。” “乖宝。” “我的月亮。” “别折磨我了,嗯~?” 黑瞎子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低沉,声音里攒聚着不安分的怨念。 黑瞎子的一个吻接着一个吻落下来。 男人的身体很热,扯掉衣服赤裸相贴的一刻。 她知道,她爱的,想要的,必须都要得到,哪怕将自己当成饵。 毕竟,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才有意思不是。 江南念眼睛无辜地眨了几下,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从他进来就有了反应的某处抵着她。 浴室里热气弥漫,氤氲了一层轻薄雾气的玻璃隐隐约约映出一道起伏的影子。 借着幽暗的灯光,分界线清晰的肌肉块垒上凹下两排牙印。 黑瞎子凝着那处,嘴角勾起撩人的弧度。 之后被他抱出来,擦干水分,塞到怀里抱着盖上被子。 黑瞎子的胡茬有点扎,眼中流露出的光泽因浑浊而陌生,他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这样,满眼都是想要猎捕她的欲望。 当然,如果她愿意哄一下他。 他就愿意原谅她。 “不回去休息吗?” 江南念慢慢推开他,动作非但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爱意。 还带着一点疏离,真的把他当可有可无的炮友一样对待。 黑瞎子气极反笑握住她的脚踝,“用完就扔,大小姐是不是太无情了?” “扔了你还要回来,狗皮膏药似的。” 他用力抱住她,宽厚的肩背用着力,肌肉高高绷紧。 “我想要你,大小姐。” “你欠我的,只前保护小九爷。 说好了他三次我三次,好像你一直没有兑现你的承诺。” 黑瞎子俯在她耳边说话,极低的声音仿若酥麻的电流,电得她耳根微麻。 他终于听到了一点类似笑意的声音,还有刚才他没听清的那句话。 “齐爷,虽然你输了。但今夜我是你的,请君怜爱。” 她的手指随着漫不经心又魅惑十足的话语,慢慢从他的喉结划过… 男人低着头,太阳穴上的脉搏突突跳着,周围静到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和吞咽声。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袭击理智,再冷静的人,也会有想要发疯的时候。 更何况,面对快要逼疯了他的小疯子玩家江南念,他从来都冷静不起来。 黑瞎子今天不干个尽兴,是不会消气的。 狠心将她又抱了起来,准备开试自己前不久刚想尝试的姿势。 娇滴滴的喘息宛如致命的春药,勾的他欲望膨胀。 安静边缘的房间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娇俏女声,纤细柔弱,让人听了生怜。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做到最后,江南念真的累得不行,整个人瘫在床上,又是黑瞎子抱她去冲了个澡,才算睡了个清爽觉。 早晨黑瞎子轻手轻脚起床出门了,她还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她眼睛还没睁开,根本不知道是谁就接了起来。 “喂……”她声音慵懒,一听就是还没有睡醒。 “刚睡醒?”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江南念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了! “就起…”她茫然的轻“嗯”了一声… 刚刚是谁的电话? 怎么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碎碎念:猜一下结尾是谁? 第58章 故人重逢 回房的黑瞎子边给她套衣服,边吻了上去。 深深吸吮着她那总是口吐绝情之语的小嘴。 “大小姐,能否喜欢我更久一些?” 他松开她的唇,低声呢喃。 “嗯。”不甚清醒的江南念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在他眼中,江南念除了有些敷衍和不在意,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不再内耗之后,他觉得她态度冷淡也无妨。 他可以投其所好,像之前那样对她更热情、更用心一些。 江南念的喜欢是短暂的,当面表达爱意时看似真诚。 然而,令人不安的是她转身离开时的果断和决绝的背影。 所以,再久一点……可以吗? 在他的照料下,江南念舒服地眯起眼睛。 但最后也只是说:“知道了。” 这话基本默认了他们现有的关系。 收拾妥当的两人一同出门下楼。 楼下的男子遽然站起,牢牢盯着那个女子徐徐而来的身影。 江南念下楼时的身影,与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身影。 竟然在此刻看到的画面中惊人地重合了。 他想着,面带微笑地喊着江南念:“小月亮。” “张海楼?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们给你发信息,电话你是一眼都不看吗?你手机是当摆设的?” “嗯?昨晚睡着了,没有听到。” 江南念听闻,冷清地瞪了一眼黑瞎子。 肯定是这家伙昨晚把她手机关机了,所以她才没有看到。 她嘴唇微勾,缓缓坐下,说道:“刚才电话是你打的?”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太过分了。” “……你又没自报家门。” “…” 众人心不在焉,关注点仍在江南念身上。 “哦,睡着了。那无事,早知道如此,我该打给族长。族长,你见到小月亮的电话,怎么不帮忙接一下?” 张海楼心生不适,回首一瞥,与族长目光相对。 张麒麟:“……” 心中暗骂不已!我是该翻墙进去告知她,还是进去把瞎打一架,他竟敢偷我家。 “……”张海楼默默收回目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族长竟用如此骇人的眼神盯着他。 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为何突然这样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桌上一片沉寂。 江南念查看信息,头低着,仿佛对场上不时投来的目光浑然不觉。 左手边的解语臣为她倒了杯饮料,神色凝重,似乎已知道昨晚是谁留宿在她房间。 解语臣又轻柔地帮她抚开额边的秀发。 这个画面不仅令张海楼皱眉,其他几人也感到颇为不适。 今天刚过来的张家人越发觉得气氛诡异。 江南念另一边的黑瞎子啧了几声,心中有些不快。 他本想说,你打给家族长也无济于事。 因为昨晚与她同眠的人是我黑爷。 可惜,洞悉他想法的江南念提前踩了他一脚。 那就是在警告他,若敢当着众人乱说,就试试看。 此时的黑瞎子,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被利用后弃之不顾、见不得光的情人。 解语臣和无邪心中同样不快。 清晨收到黑瞎子发给他们的录音时。 解语臣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里婉转娇媚的叫声和不易察觉的男性喘息声,垂在身侧的拳头越捏越紧。 什么时候,他这么不要脸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过分得不计后果地毫不隐瞒和他人的暧昧。 想睡他的同时,睡着其他男人。 多么令人不耻地事实啊,她竟然半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了! 霎时,愤懑郁结于心头,他竟然有些后悔。 他似乎,把她越推越远了…… 可是他祈求真心,又有什么错呢? 无邪接到录音时正站在窗前看晨曦沉思。 手里掐着手机,青筋暴起,看似平静的表面蕴含着极大的风暴。 录音里,还能听见那个女人话里话外话里的随意和不在乎。 各怀心思的众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不久菜上齐了。 江南念放下手机,扫了桌上几人一眼。 看着局促不安,耳垂微红看过来的无邪,这让江南念心中的疑惑慢慢浮现。 为什么他的反应那么大? 算了,先吃饭再说。 饭后,几人都去安排人手。 准备明日下地宫的一切事宜。 只有江南念和不管事的张海楼几人比较悠闲。 “张海楼,在楼下等我一下。” 江南念上楼从随身空间拿了点东西下楼。 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大门口的他,又忍不住开口笑道。 “真像是一只傻狗。” 傻狗?他才不是傻狗! 张海楼气呼呼地跟随她往外走,一路走一路踢小石子。 “给,承诺给你的礼物。” 找了一处平稳的地方,俩人随意坐下。 张海楼怔怔地接过那盒糕点看着她。 “你给我一盒九层糕做什么?这礼物也未免太普通了吧?” 张海楼紧紧抱着那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糕点,愤愤不平道。 “你吃吃看,有没有故人的味道。” 张海楼望着她,羽睫下的乌黑眼仁混沌而炎热。 他一言不发打开盒子,抿着唇咬了一口,不可置信的又吃了几口。 张海楼转过身,眼中有错愕。 “这……为什么像他做的?不可能…” 他带着期许望向她,江南念和张海楼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我既然说这是礼物,就绝不会骗你。” 回忆落下帷幕,她勾起略带惋惜的笑,望着男人的目光更多了一丝故人好久不见的感慨。 张海楼不可置信看着她那抹意味悠长的笑。 充满疑惑的眼神霎时被焦急取代。 “这是张海侠做的吗?可是你们怎么会认识?” 半晌,江南念才淡淡笑了笑。 “马上你们就知道了,我的故人有很多很多。” 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认识你呀。 命运作祟,他们都忘了我。 好久不见,她对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了,再说一遍又有什么要紧呢。 江南念从他手中的盒子捡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眼中黠光明显,语气却淡淡地。 “嗯......差一点意思,还是太甜了。果然,他还是按照你的口味来做的。” 张海楼不自然地别过脸,他通红的耳根暴露了青涩的惶恐。 “是呀,那个时候没有吃的。好饿好饿,后来吃什么糕点都喜欢多给糖。他一直记得…” 因为命苦,吃点糖或许就甜一点。 甜,那是苦难的时光里相依为命的孩子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听他又一次问:“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见过你。” 没有反问,没有假设。 她从他充满??疑惑的眼眸中看到了认真。 “……嗯。” 她应了一声,也不是敷衍,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江南念咽下最后一口甜的发腻的糕点默默想。 有点可惜,其实他一直在你身边,你却看不见他。 江南念叹了口气,抬眼对上不远处张千军万马似笑非笑又假装没有关注他们的神情。 留下还在一边慢慢啃着糕点的张海楼,起身走了。 “喂。” 感觉到身后有人有气息靠得很近,江南念回头,看到熟悉的人跟在身后。 “…” “我不叫喂,我叫张千军万马。” 跟着她回来的小张别别扭扭的反驳。 江南念把手上的一盒水果硬糖扔给了他。 “给你的,我没忘。” 张千军万马似懂非懂,猜测的语气问:“难道,我也是你的故人?” 显然听见了她和张海楼的对话。 江南念笑而不语,并不否认。 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小道长,过了这么久,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江南念像从前那样,用力的揉他头发,把他好好扎起来的头发揉的像疯子跑掉了。 “…”好气哦! 这女子,一时疯疯癫癫。 哪里是像是师父说的什么有慧根的人。 碎碎念:你们留个抓! 下一章节我要写修罗场,小哥,小花,无邪谁上桌!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第59章 浮生枉多事 晚间,众人三三两两的去吃饭。 最后一次检查清点明日出发需要用到的装备。 从无二白房间出来的张麒麟回到房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假寐。 打开手机,点开了之前无邪发过来的录音视频。 点明是黑瞎子发给他们的。 接起来就听见了娇媚婉转的声音。 哪怕声音有点儿小,轻轻柔柔的,他也听出来了是江南念的声音。 “瞎子,你轻点……” “这事儿,怎么能轻一点呢。” “你个…混蛋…” “大小姐,谁更厉害一点?” “…你……行了吧…嗯…滚出去…啊…” 俩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张麒麟的耳里,他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张麒麟的房间内光线极暗,路灯的光从窗户照进来。 他冷峻的脸色一半处于昏暗中,一半处于柔光里。 手机屏幕依旧亮着,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江南念娇滴滴的呻吟。 以及黑瞎子不要脸的骚话,中间夹杂着啪啪啪的声音。 黑瞎子他想做什么? 他和江南念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给录音,是什么意思? 一向克己守礼的张麒麟想不明白。 不爱思考无关紧要事情的脑袋好像忽然宕机了,不能思考了。 念念她知道吗? “我不想要了,瞎子你烦死了……” “嫌我烦,谁不让你烦?哑巴还是小九爷不让你烦? 你不讨厌也不见得多喜欢我是吧? 你喜欢哑巴吗?是不是喜欢他那款高冷禁欲的,他会像我这么哄着你吗?会让你这么舒服吗? 我看他一直都是那副性冷淡的脸,说不定都不知道让你舒服。” “对对对,我就喜欢他们。不喜欢你,所以你能出去吗?” “你还喜欢哑巴是吧?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进来一起伺候你,怎么样? 你要嫌弃少了,我那小徒弟和小九爷也一起来好不好?” “……瞎子,你是变态还是疯了???” “大小姐,你觉得爷的提议怎么样?” “你有病…啊…” “一听到这么多人都过来,你就那么兴奋,那么喜欢吗?” “看来我的大小姐比我想象中的更想要啊……” 手机里的声音忽然变得激烈起来,噗叽噗叽伴随着啪啪啪的声音,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有多激烈。 几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成为他们y的一环,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频繁提到自己的名字。 他之前的确性冷淡,对于男女之事没什么想法。 可是刚刚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脑子里竟然出现那样的画面。 手机被扔在沙发上,张麒麟起身下楼。 那几分钟里他们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应该都听见了。 他一到院落,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黑瞎子。 骨节分明的手中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烟头散发出微微的火光。 “哑巴,还没睡啊?”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打招呼。 “没,有事找你。” 张麒麟清冷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黑沉沉的眸凝视着越走越近的黑瞎子。 他知道黑瞎子向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念念做那种事情。 俩人走到避静处。 “为什么要录视频,还要发给我们?” 黑瞎子站在他对面挑挑眉,“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 “你确定吗?” 张麒麟眼底冷冰冰的,视线凌厉,语气变得凶戾起来。 “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喜欢谁是她的事情!” “哑巴,看来在你心里大小姐挺重要的。 你为了个没有心的女人准备打我不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发吗?” 黑瞎子不怒反笑,把烟头狠狠压在墙壁上。 “因为她最在乎你。” “哑巴,你敢保证你听见我们的对话之后没有半点绮思吗?” 张麒麟愣住,他没有办法保证。 他保证不了。 他动情了,动欲了,勃起了。 他甚至在脑海中短暂的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刺激,兴奋,肾上腺素飙升。 他好像真的一直都忘不掉念念。 想要一直拥有她。 “哑巴,你一向不喜怒于色,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就挺喜欢大小姐的,我不在乎她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爱人。 她想走就走,想忘就忘。 我追逐她那么多年,我不甘心。 既然她谁都不在乎,还要维护表面的平和。 那我就把那层表象撕破!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同留住她。 只要有一个人守着她,让她离不开就好了。” “就当她是大家女朋友,怎么样?” “瞎,这是你的一面之词,她愿意吗?” “不逼她一把,怎么知道结局。大不了她一个都不选择,但我不会放手的。” 张麒麟被他一番话说懵了,心里又气又怒。 黑瞎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家的女人? 他还这么理直气壮? 可自己确实也忘记了她几次。 “要不哑巴你自己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昨晚她可是说喜欢你的。” 张麒麟拉住想走的人,直接动手了。 俩人打的有来有回,不久就被张家人见到了。 越来越多人下来拉架,最后被捅到一无所知的江南念那里。 事情发生前的时间线里,江南念在解语臣房间里。 解语臣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想,你有权知道瞎子做了什么。” 江南念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听了一下语音就随手删掉了。 几分钟后,她平静的打电话给了黑瞎子。 “你在哪?” “我在楼下……嘶。” 声音缓慢低沉,加上后面短促的抽气声,让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没再说话,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那头传来了张家人的声音。 黑瞎子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好笑地看着张麒麟。 “她会为了你过来吗?又或者说,你敢让她来选择吗?” 黑瞎子冷笑一声,似乎察觉不到脸上的痛意,攥紧了手机。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他却什么埋怨都说不出来。 左右,彼此底细都已经明了,是黑是白,他都不需要再隐藏。 张海楼懒懒挑眉:“这位像极了一条乱咬人的疯狗,小月亮看到,可是会害怕的。” 疯狗…… 黑瞎子捏紧拳头,看小张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适可而止,都给我上来。” 关掉电话,他冷睨一眼看了一眼张家人。 “那又怎幺样?总比她一直不搭理你们族长强。” 张麒麟冷冷地看着他离开。 呵,都是疯狗互咬罢了。 第60章 到此合忘机 江南念在电话里听完全程。 重重吐了一口气,忽然感受到解语臣温柔的搂住。 “他们打架了吗?” 打吧,用力打…… 这样,就少俩个竞争者了。 她向后靠进解语臣的怀抱里,好像只有在他怀里才能真正放松。 “不要问了,让我靠一会吧……” “嗯。”他静静地搂着她,没有再问。 他们都让她不开心,只有他不参与其中。 解语臣心满意足地收紧怀抱,轻轻地低头蹭她的脑袋。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江南念推出他的怀抱。 “抱歉,今晚没办法陪你了。” “不急,下次。” 昨晚陪瞎子,今晚陪我。 月亮,瞧瞧你这看似公平的小木筏翻船了吧! 不用想,其中绝对有无邪的手笔。 他呀,早就不是天真无邪了。 解语臣神色莫名地看着她走出房间。 黑瞎子和张麒麟一前一后带着伤回来的,眼角和颧骨上有严重的淤青,嘴角也破了一块。 也是,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单方面被殴打呢。 从武力值上看,他们势均力敌,两边都讨不到什么好。 张麒麟站在过道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要录音?” “因为我不甘心。” 黑瞎子向前走了几步,“江南念,你真的有心吗?” 她闻言睫毛微颤,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语凝噎。 他苦笑着,继续问。 “你有算过,我等了你多久吗?” “有算过,你忽略过我多少次吗?” 一个人苦苦支撑的关系,他看不到幸福的终点,却也不想看到终点。 江南念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也不想随便敷衍。 黑瞎子也不奢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只是看到淡漠不在意的女子,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就会随时随地漫上来。 可他怕自己问得更多,最后会像上次那样,换来她一句那就算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说。 “可是,我没有让你等。从最初,我就说过。那不是属于我的玫瑰,你送错了人。” 她手掌伸向了他, “回去擦药。” 黑瞎子被她拉着回了房间。 江南念拿着碘酒帮他消毒,黑瞎子本就桀骜不驯的面容上添了几处伤口,如一匹受伤后随时会发狂的藏獒。 “你不问问我被他揍成这样的原因吗?” “重要吗?” 他和哑巴谁重要呢。 她想要的都得到了之后,谁重要呢。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让你选择,你选谁?” 江南念动作一顿,他都这样了,还在想这飘渺的玩意。 “瞎子,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抬眼看她,她还是那么认真又淡漠地帮他处理嘴角的伤。 眉眼微微蹙起,好像有些愧疚,但他又觉得不是。 她连心都没有,怎么会愧疚。 虽然不想把矛盾拿到明面上讲,但他心里的怨气过甚,总需要有口子发泄。 江南念也假装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附和着。 “嗯,你不录音。会挨打吗?” “我嫉妒他。” “除了你说的那些,我嫉妒哑巴永远……不会被你厌弃。” “以我们俩的关系,如果你不想见我,我有可能真的见不到你。 所以,大小姐。 今天之后,谁知道你会怎么对我呢?” 她大概,不会想在看到他了吧。 开始即是结束,多么令人绝望。 他话间隐隐颤抖,江南念静静地听着,多少能感受到他的怨气和期待。 她深呼吸几口,咬紧的牙根终是松开了。 “很简单,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他缓了会,只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最后什么都没说。 起身回自己房间了,头一次把她丢在了原地。 她总是好像谁都喜欢,其实好像又谁都不喜欢。 不久,江南念听到门口有来回不停的脚步声,她起身打开了门。 夜晚的热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心情复杂。 顶着一脸伤没有处理的张麒麟委屈的看着她。 她转身就回房,他跟着进来反锁门。 一向冷静沉稳的张麒麟乖乖坐在那里,任她处理伤口。 “张麒麟,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瞎,不对,该打。” 她嘴角微勾,报复性地上药力度变重了一些。 “你也想要我吗?” 他蹙着眉,克制又疯狂的点头。 她轻轻跨坐在他腿上,反正都已经疯了,何不更疯一点呢。 毕竟这段录音,她是要发给黑瞎子的。 礼尚往来嘛,多公平公正。 她心里也是解气的,左右都要走了不是吗? 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不开心的滋味。 思及此,她干脆就放逐欲望,逐渐娇软的??声音萦绕在张麒麟耳边。 惹得他更加疯狂。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能解他不少的烦躁。 但他更希望念念满眼都是他,真正的满眼都是他…… 她要立马把录音发给那个混蛋! 不是喜欢听吗,那就再听一次吧。 张麒麟却想抽走她的手机:“你又不专心了。” 江南念反抗着:“哪有,有来有往才对嘛。” 显示发送成功。 她还特地发了条语音:“你喜欢听,我亲自发给你。好好听,听个够。” 录音里,??叫?声和水声交织着,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 语音里,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些微喘。 一听就知道在经历,具体是什么,应该不难想象。 她不禁笑出声,心里有些爽快。 什么羞耻不羞耻的,欲望之主哪里来的羞耻心。 张麒麟深吸一口气,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哪有这样的。 明明是她要利用他,却漫不经心,浑不在意他这个工具人。 她如此恶劣的行为,他却如此割舍不下。 对着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庞,她有一刻地发怔,在他毫不掩饰的伤感委屈中转过脸去。 张麒麟倾身靠近她,用鼻子轻轻蹭她的脸颊。 急促的呼吸近在她耳边,她却仍无动于衷般不看他。 她只要一侧脸就能亲到他的唇,可他们的心离得很远。 很远。 江南念推了推他的肩膀,提醒他别走神。 快点,然后结束这场??性?爱?吗? 这场他久久求而不得水乳交融的???爱?,他满心期盼会是两厢情愿的???爱?。 被她催促着,赶紧结束,然后再赶走他吗? 他紧紧地紧锢着她。 “像这样吗。” “啊——” 他也疯了吗! 他发现,??情欲?也并非一无是处。 最起码可以短暂地让她眼里全是他。 念念既然只想睡他,那他就该好好用些力气让她睡。 让她没有力气不想再去睡别的男人。 他这么想着,引诱着她。 “啊……” 只是这样她更没有安全感,只有牢牢地抓着他,才能安心地享受这种快乐。 “既然念念利用我,那我又何必保持风度呢。” “可是,我好累呀。下次吧,好不好。” 她又在撒娇。 哪里有什么下次,都是哄他骗他的。 瞎子有一句话说的对,她就是个小骗子。 吃干抹净就不要了,凭什么。 明明知道她是有目的,但她开口求他了,他又忍不住又心软了。 “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当然这个一下,也过了很久。 一场不够和谐,但是足够持久的??性?爱?,带着两人不同的目标终于在半夜结束了。 连续两天这么纵欲,她真的要累死了。 好死不死的,都是自己有意无意放纵的。 碎碎念:本来我是准备写小狗上桌的,你们既然没有投他。 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吧 第61章 她似,星河飘渺 还留在她房间的张麒麟想了想,换了种措辞哄她。 “念念,我抱你去洗澡你好不好?” 江南念没应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昨晚张麒麟弄的时间太久 自然是她故意利用他当工具人来气瞎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也折腾了她很久。 可她没有点头,他心里没底。 “…念念。” 江南念挣开不算清明的眸子,不耐烦又狠狠推了把他。 “吵死了,你回自己房间去。不要你了,都走。” 早知道,都这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德行。 还不如利用无邪!至少人家没这么好的体力。 “…念念,不要嫌我烦。” 他低沉一声,将她扣进自己怀里,吻住那总不留情的小嘴。 江南念拍了拍他,讨厌他这样的温情脉脉又哄着她勾着她。 可张麒麟已经被她无视折磨了这么多年,昨晚已经算是很克制力度了。 江南念睁开眼眸,见他眼底隐有湿意,还带着充满情欲的眼眸。 “好,你洗,洗了就走。” 话未说完,他就忍不住抱着江南念去了浴室。 抱着迷糊的女子快速揉搓清洗,忍不住欲念又起。 “啊……我……唔…” 张麒麟亢奋着,有些介意的问道。 “是我厉害还是瞎子厉害?” “……” “…你!”一个个都没完没了,是吧。 “念念,最喜欢我吗?” 张麒麟不满意她的敷衍了事,追问她。 “喜欢吗?” “喜欢、喜欢!” 确实欢愉,就是这个姿势太磨人了,最后还是求饶道。 “张麒麟,换个姿势好不好?” “快了,再来一次,就一次!” “…”都是狗男人! 此一时彼一时,前面是他求她要了他,现在反而是她求他放过她。 她回复后,许久没有释放过的张麒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把她翻过来抱住。 江南念埋进他的颈窝,双腿环住他的腰。 女子在他手里真的很娇小,看起来也很好蹂躏。 江南念烦躁的一口咬住他的肩,皮肉渗出鲜血,将她的嘴唇染红。 靠…… 真的不行了,每天这样高强度高难度做爱,她的身体真的遭不住。 他托着她让她后仰,好让自己含住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在二人口腔中散开,张麒麟却越来越兴奋。 久久才能吃到她一次,他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江南念半阖着眼眸,叫声逐渐娇嗔。 却被他的唇堵了回去,只能在他高大的身躯下缠着身享受带来的欢愉。 微弱的欢愉很爽,是身体对欲望的妥协,和她做爱是极致的诱惑,是身心的共同奔赴沉沦欲海。 他没有哪一刻那么清晰的知道喜欢和爱的感觉。 可这个时候说喜欢和爱,都很苍白无力。 她也不会相信这些缥缈的誓言。 只好狠狠地吻住她,重重地探索开发未知的她,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对于她来说微不足道的喜欢和爱意。 清洗过后,被张麒麟擦拭干净套上睡衣。 江南念感受到他裸身贴上来,将她紧紧裹在怀里。 “念念,别赶我走。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耳边仿佛恶魔在低语,江南念很敷衍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我比你想象中更爱你,所以我愿意放你飞去别人得怀抱。 只要你不离开这里,能看到你抱住你就好。 哪怕,你在别人怀里。 我也愿意,可惜上次你却以为我是为了无邪才推开你。 说罢抬起她的脸,低头擒住她的唇,用舌头在她嘴里搜刮了一遍。 江南念在那些甜言蜜语中昏昏欲睡,又无力又无助…… 张麒麟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小舌,半晌才放过她,借着月光看了她一遍又一遍。 看着她因他而妩媚的眼尾,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被亲吻的湿润嫣红的唇。 好似一直看不够,亲也亲不够。 张麒麟更用力揽过她,像梦里一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入睡。 翌日,张麒麟起早出门之后。 江南念迅速爬起来反锁了房门,打了几个电话后。 爬回去接着睡自己的觉,也不管外边什么情况。 等换好衣服兴致勃勃的张麒麟拿着早餐发现进不去。 他抿着唇,心底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和愠怒。 念念,好坏,利用了我就不要了是不是。 手机在八点半之后一直响,看了一眼信息,九点多她烦躁地起床洗漱。 等她姗姗来迟打着哈欠下楼,泾渭分明的楼下坐了几波人。 下楼的女子略带波浪弧度的墨绿色卷发就往后飞扬。 配着那胭脂般的唇色,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撩人的意味。 男人手里还夹着烟,嘴角依旧挂着混不吝的淡笑,点头道。 “呦,大小姐舍得起来了?”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该离江南念远一点才理智。 可还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勾勾手指,自己压根就抗拒不了。 昨天才讽刺张家人,她压根就不搭理张麒麟。 这个无情无义的小疯子昨晚就拉着张麒麟上床了。 这一举动,小疯子把他的脸都打肿了不说。 还给他发了视频,他生气的在张麒麟房间等了一整晚。 直到清晨张麒麟带着暧昧的痕迹回房换衣服,那些痕迹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早知道,他为什么要赌气离开,不应该是把她做死在床上才对。 黑瞎子舌尖抵着上颚,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哑巴,你们做了?” 张麒麟没否认,黑瞎子心里冷不防嗤笑。 面上却还是说:“看来活儿不怎么好,怎么被赶出来了?” 张麒麟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他。 江南念路过他,淡淡扫了一眼黑瞎子,直接忽略了他阴鸷的眼神。 他想,只要她过来。 他就原谅她! 他急切地想从那张脸看到一些焦急或者别的什么神色。 可是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江南念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直接往无二白和无邪那边走。 无邪有一刻的僵硬,但他很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低声耳语了起来。 “阿月,饿了吗?要不要吃早餐?” 江南念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周围几人心仿佛被重重打了一拳,一股焦灼之意笼罩了全身。 江南念默默吃着无二白让人早就准备好立马送过来的早餐。 顶着众人各色不明的眼光,江南念施施然的吃了半碗面线糊一块润饼,若干小菜才慢悠悠放下筷子。 仔仔细细擦了嘴和手指,等上了茶才看向对面的人。 “江南小姐贵人事忙,想来多等几个小时也是值得!” 对面依旧西服三件套的焦老板淡笑着,他虽然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 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不甘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说得云淡风轻。 江南念此时却带着慵懒的笑意,丝毫不介意外人眼光。 无聊的正把玩着无邪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 两人靠得极近,偶尔女子抬起头,眼神中波光流转,看得对面的人一阵恍神,当真是个要命的尤物。 她似乎对于跟不同的男人调情乐在其中,甚至可以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评论。 “既然都来了,就开始吧。田有金,二京,你们怎么勾结又是有什么苦衷黑化。我不想知道,我只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江南念的这一番话让众人内心的平静顿时掀起一阵风浪。 没想到二京实际上是焦老板安插在无二白身边的眼线,平日里替他处理大小事务。 二京那张向来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此时却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冷硬。 “江南小姐说笑了,我对二爷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内奸,你不能空口白牙污蔑我。” 焦老板仿若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嘴里只依旧喃喃道。 “ 田有金,好久远的名字。我都忘记了,是呀,我不是焦老板。我是田有金! 是被无三省害的一无所有的田有金,明明我也想做个好人。都是无三省逼我的,都是他该死。” 但不过多时,眼底那迷茫逐渐变成了汹涌而至的疯狂,蓦地“噌”的站起来,一脸狰狞且扭曲。 “我他妈就不信这是一场意外,我没有死去是我命大。 无三省要死也得被我玩死,我找不到他就弄瘫痪无二白,弄死无家小爷也不错。” 江南念平静的眼底此时逐渐的酝酿起一些看不透的黑雾,但声线依旧平稳,只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漠。 “你想弄死无三省和我没有关系,可惜你不该动无二白。动了我的人,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二京,你心不够狠。 但凡你安插一个女子去勾搭无邪,把他玩弄与股掌之中。 等生下无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再一一做掉无家的长辈。 无家不就是你的么,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弄瘫痪无二白。 直接一了百了,杀了就是了。做无家背后的摄政王,独得生杀大权不更爽利么。 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江南念低垂着眸。 那双仿佛多情也仿佛无情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被她掐着脸颊的无邪。 “阿月?” 无邪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只有微微拢起的手指能感觉到此时身体彻骨的寒冷。 此时的江南念随即仿若换了个人似的,嘴角勾起绚烂却又有些慵懒的弧度。 “不得不说,无家小三爷倒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好脸。乖,听着就好。” 无邪此时白皙的脸庞溢着不正常的红,望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顿时有些恍神。 挣扎不了,他也不想挣扎。 他静静对望,欲言又止。 被一句意味不明的“乖,听话”酥软了身心。 果真,乖乖听着她的话不动不问。 碎碎念:出门旅游去了,不好意思断更了几天。 已经加快了速度,快要完结了。 这章小月亮带感不? 第62章 半城烟火半城仙 她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直奔主题。 念此,她放下继续逗弄无邪的心思。 朝门外走去,待所有人看过来才淡淡一笑道。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声音淡淡的,就仿佛方才摩挲着他下巴之人。 又面甜口厉教别人怎么心狠手辣处理无家的人并不是她。 她总是这般忽远又忽近,真叫人捉摸不透。 无邪咬着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也很快平静下来,随她走了出去。 反正,她一个电话信息。 几方人手都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雷城另外一个入口。 荒径之上筠篁遍生,奇石林立,烟障之气密布,树林娑罗郁郁葱葱。 一行人分成几队,张麒麟黑瞎子走在最前头。 江南念无邪无二白跟在他们身后,中间是焦老板几人。 解语臣张日山带领的人手和焦老板重金聘请的汪家人则在最后头互相防备对方。 “大小姐,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黑瞎子落后一步,走在她身边。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巧。 休息得可还好? 江南念目光落在前头的张麒麟身上。 张麒麟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薄唇抿成一线,面上并无太多情绪。 她微微一笑后收回目光,对着黑瞎子回道。 “多谢齐爷的关心。 瞎子走了,哑巴就来了。倒还算不错。” 无邪面上仍是没有什么情绪,却放缓了步伐,直到江南念与他并肩而行。 黑瞎子咬了咬牙,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调侃着她。 “那岂不是说我给哑巴腾了地方,早知道我就不走了。” “好说好说,是你自己赌气要走的。原本我是打算陪小九爷的,可惜黑爷你不给面子嘛。” 听她这般直接,黑瞎子眉头微微一皱,心下不知是如何滋味。 江南念倒是不以为黑瞎子此举有什么深意,二人不过欢爱了一场。 无非他就是嘴巴贱兮兮,想要刺一刺她而已。 本来,他们自己选的要陪她荒唐游戏一场。 现下又要怪她多情,说起来倒也挺可笑。 浪子回头,就是金不换。 女子多情一点,便是无耻不知检点。 这条条框框,对于女子,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明明她也付出了真心,他们还妄想要更多。 可惜了,她不想奉陪了。 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江南念毫不留情的的话语引得四下注目。 她本人似乎已经习惯这般场面,举止神态如常,并未在意旁人的目光。 到达目的地,看着众人都在分发滑翔的装备。 雷城,可平一切遗憾。 至于她么…… 倒不是很在意去什么雷城平什么遗憾 念此,她抬眸看向天际。 云翳微渺,蓝天白云如灼灼烟火般晕散开来。 江南念淡漠的推开张麒麟想要给她套装备的手指。 “念念,你和谁一起下去?”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带她一起下去。 可回来那次,他明明可以接住她。 可是他没有,他只接住了无邪。 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她在乎的人。 她的心也很大,可以去拯救世间万物。 可她忘不掉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 这根刺,刺得她耿耿于怀,刺的她彻夜难眠。 拔不出,又忘不掉。 江南念淡淡的对着张麒麟摇摇头。 “入雷城者,可平一切遗憾。是你们执意逼我来的,以后可不要后悔哦。” 她的视线从张麒麟,黑瞎子,无邪,解语臣,张日山,甚至焦老板那身后一众人身上划过。 脸上分明带着笑意,那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冰冷的凉意。 她才不要被人挑肥拣瘦待价而沽的货物一样任他们挑选。 被剧情影响的人设,她早已经不需要维持了。 她的世界,从来都是她自己说了算。 我谁也不选,凭什么我总要等着被你们选择。 每被选一次,我就失望一次。 江南念看向了无邪。 “敢和我一起下去吗?” “有何不甘。” “抱好我。” 看着无邪还没有穿上装备,江南念示意他过来。 殊不知,二人闲谈的样子落在旁人眼中极为惹眼。 就连方才注视着她的焦老板队伍其中几人,也不由将视线移了过来。 “到底抱不抱,不抱我就提着你下去了。” “求之不得。”无邪说着就紧紧抱着她,还不等胖子上前帮忙扣好安全装备。 “愿诸位,入雷城平一切遗憾,所得皆所愿。” 也不等后边人说什么,江南念回头莞尔一笑。 出其不意的带着无邪就直接跳了下去。 “卧槽,大妹子你这是准备拉着天真殉情不成。大可不必呀,人生在世有什么想不开的。” “小月亮,你做什么?” “月亮…” “大小姐…” 随之他们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声声呼唤,正在极速下降的江南念就当听不见。 “无邪,你害怕死亡吗?” 无邪眉目低垂下来,神色间是旁人看不出的怅然,徐徐回道。 “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怕什么。我只想见三叔一面,知道他还活着不。” “放心吧,我带你去见他。” 风带着他们的对话远去。 百岭相纡蔽,千崖共隐天。 沉沉青霭、崇山峻岭之间,远处无数巍峨的殿宇坐落在烟火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果真不负,半城烟火半城仙。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江南念在虚空中御风而行,脚踩云雾而下。 手指塞入一颗避毒珠与无邪口中,“咽下去。” 无邪问也不问,见过她奇葩又神奇的手段。 他已经麻木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他已经是完全相信了。 这么一路行来,古力乱神的事情他已经见多识广了。 有时候她不说,他也不敢多问。 毕竟,就阿月这个性子。 她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怎么,现在不是好奇宝宝了?” “阿月,总不会害我。” 眼见着快到了地方,江南念侧过脸,对抱着她腰身的无邪笑道。 “还是天真,可爱一点。” 随着俩人悄无声息落地,江南念懒散的踮起脚,亲了一下他。 “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给你吃了避毒珠。在这片毒气四散的地方可保你百毒不侵。” 她柔软的音色如甘露洒入心间,甜得仿佛能在人心底化开。 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他分明知道她的无心之举还是会心动。 俩人看着周围对她俩视而不见的怪物,无邪拉着她的手站在下边抬头观上边正在下落的人。 “阿月,他们像不像蒲公英在下落。” 江南念收回视线,余光中掠过一片白影。 “等下,又要被他们说死了。无邪,你可要帮我挡一挡火力。” “…” 无邪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等下要被胖子怎么叨叨叨了。 不多时,安全下落的人越来越多。 周围聚集过来的不明怪物也越来越多。 无邪好奇地打量四周,倒是江南念,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都没有说话。 留在崖底一直待命的张家人,已经开始往这边前来接应。 江南念见站在她面前四处警戒的张麒麟一直没说话,扯了扯他的衣角。 女子美目盼兮,眼波流转,一副你怎么这样小气吧啦地样子。 倒像是担心害怕她受伤的人都是无理取闹一样。 “喂,你们都生气了?” 张麒麟是有些生气。 什么也不带,就直接跳了下去。 要不是他跟着跳下来,看到她俩没有事情。 沉稳如他,那一刻,心都要跳出来了。 也不等张麒麟回答,黑瞎子黑着脸卸下身上的装备。 走了过来,上下查看一番,见没有什么伤口才放过了她。 侧了侧额,眸色愈加暗沉,本想说她几句。 又想到这里的环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回去,再说你,你给爷等着。” 过来的解语臣也是烦闷,急躁,心烦虑乱,心口像是被什么堵塞,令他呼吸不畅。 倒也不能说是生气,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只不过一时间无法接受她说跳就跳的这件事。 正常人,谁这么干。 他停下步子,看向完好无损的江南念,双眸如寒星熠熠,却透出几分温柔,嗓音沉淡。 “我怎会生你的气,谁敢生你气。” “不过,下次月亮不要再这样了。” 一生气就玩消失的人,谁敢招惹她。 哄还来不及。 江南念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几人一看她那个漫不经心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皆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祖宗真不好哄。 “还走不走了?” “走。” 张麒麟首先拉住她,不能再让她这么随心所欲了。 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点,又斜了一起胡闹的无邪一眼。 碎碎念:宝子们,给我打分呀 第63章 以星为伴,以月为约 下方雷城灰蒙蒙一片,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会快入夜了赶路视线不理想。 更何况周围还有类似于嗅觉极好体力值超长待机的类人形怪物在靠近。 张麒麟当机立断,先和在下方的张家人汇合。 去之前他们探查情况的地洞休整,再商量后续的计划。 至于霍老板那边,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了。 想法得到他们这边的一致肯定,随即张麒麟带路,黑瞎子断后。 想要偷跑的江南念被张麒麟和解语臣一前一后盯着。 还有一位正被胖子吐槽的无邪同志幽怨的拉着她。 “我说无邪同志,你可能耐了哈。大妹子说个啥,你就跟个狗一样癫癫就去了。好家伙,我一低头。你俩就当我面跳下去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殉情了呢。”胖子看着周围不友好的眼神,怂了一下。 又接着大声嚷嚷,至于他嘴里那个女主角早就拉上冲锋衣帽子戴上耳机听歌了。 问就是,她也不想听胖妈妈叨叨叨个没完。 不让他说吧,也是不太现实。 就让无邪受罪吧,反正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江南念被张麒麟紧紧攥着手指,无邪还在身后拉着她衣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幼儿园秋游呢。 对于无邪的眼神,她视而不见。 “我说无邪,你看什么看。你看人家搭理你吗?我这嘴巴说干了,你还瞅着人家。你就不能出息点,我就说你这人不太行吧。小哥进去那几年,你都干啥玩意去了。你都不知道把大妹子拐去领个结婚证,小哥出来,你们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直接抱着胖娃娃去迎接张爸爸多幸福…” “…” 无邪特别无语,胖子你小命不要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胖子一激动,把心里话都吐噜了出来。 还在对着无邪指指点点,就被人一脚踢草里去了。 “谁呀,哎呦呦,这又是谁踩了胖爷一脚。” “不好意思呀,胖子,瞎子我眼神不太好,没有瞅见你。” 最近的解语臣去拉胖子,一不小心就把胖子又摔地上去了。 得,二次伤害。 胖子这才后知后觉他说错话得罪这几位大神了。 他可怜巴巴的一瘸一拐跑到张麒麟面前告状。 “小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该。” 后面的张海楼状似无意又不小心把胖子推出了包围圈,看着怪物越来越近。 喊得撕心裂肺,才被张麒麟拉了回来。 这连环套下来,胖子幽怨的和无邪俩人眼睛对话骂骂咧咧。 和接应的张家人汇合,直接去了小日子挖的地洞休息。 江南念来到洞口时,很久没有见面的张海客已经等候在此。 细雨绵绵雾蒙蒙一片,张海客抬头看向朝他走来的女子,衣带当风,天地清绝一片,四下皆是她。 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恢复了本性的张海客直接把她扣入怀里。 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好久不见,张星月。” “好久不见,张海客。” 许是,许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了。 初时,她还有错悟。 是了,她在张家用过的名讳。 以星为伴,以月为约,取星月之名。 以汝之姓冠吾之名,取之他姓氏张。 我赐我名星与你,官为你母所留,今你为张星官。 星官,你来自此,将回归于此。 张星官,张星月,千年不离,万年不朽。 星河流转,月荧与天,你我同在。 可眼前的他不是张星月的张星官。 他是白玛的小官,是张家最后的起灵之人。 面对张麒麟清然的眼眸,她只是笑了笑。 “张海客,你恢复了本来面目了,还是这张脸看着真实自在。” 她跟着张海客往里走去,并没有给身后人解释的想法。 “你说过,希望我做真实的自己,做自己好像还不错,念念喜欢吗?”不再神似无邪的张海客笑得粲然朝霞。 他也只是寻常地问候一句,并未有太多深意。 路过的张海楼却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飞快的挤到江南念面前,诨插打科。 张麒麟只是冷淡的上前瞥了他一眼,人就自觉的退后找张海客交流这里的情况去了。 至于小道士张千军万马早就在角落打坐了。 这会,手脸都被解语臣温柔的擦拭干净了。 张麒麟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慢慢喂给了她。 看她不喝了,把剩下的几口喝了。 随之就坐在她身边,不言语。 无邪怕了胖子的叨叨,扔下他也凑了过来,“阿月你听什么?” 江南念大方的分享了一个耳机给他,他就顺势挨着她坐下。 等解语臣在附近地洞安置人手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被无邪占领了。 外边的细雨断断续续往下落,身侧的张麒麟接过张海客递过来的毛毯,为江南念披上,将她包了个严实。 无邪此时打了俩个喷嚏,江南念就分了一半毛毯给他。 看着他俩亲密的贴在一起听歌,毛毯下无邪手指还勾勾搭搭。 解语臣就更无语了,占了他的位置不说,这不要脸的卖惨也用上了。 张麒麟眼眸闪了闪,也没有说什么。 另外一边的无二白看着自家小狗的小心机,倒是难得的吐槽了几句。 “之前做什么去了,这会都四十岁的人了。要不是那张脸还能看,他一点优势都没有。” “还是二叔说话实在,我刚吐槽天真同志。被他们伙起伙来欺负了,无邪不给我道歉。我是不会过去的。” 胖子愤愤不平道,有些生气。 话音刚落,无邪就喊了一句胖子。 胖子就屁颠屁颠的提着包就跑过去了,留下照顾无二白的王萌坎肩一脸的无力吐槽。 不是,刚才是谁说不道歉就不过去的。 “干啥,天真?是不是又难受了?” “那倒不是,我们喊你过来做饭。” “我就知道,不是好事就想不到胖爷我。” “胖胖,你过来。我告诉你个事情。” 江南念看着眼前无辜的无邪,勾了勾手指。 “咋了,有啥新鲜的瓜,说来听听。”胖子一脸好奇的扔下包就凑了上前。 这里安静得令江南念烦闷,她闲来无事,便想和胖子聊上几句。 “无邪,真不是你说的那个怂样。当年,他确实想要诱拐我去领证,都把我忽悠到门口了。可惜,我给了他俩巴掌。” “…阿月,你…” 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无邪很怂的没有说下去的胆子。 无邪扯下耳机,非常从心的跑路了,“我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你们先聊。” “无邪,等我一起。”解语臣慢悠悠的也跟着无邪出去了。 至于断后的黑瞎子非常靠谱的看着焦老板的人找了附近的地洞安置。 打探好消息才回来,头发还被打湿了不少。 眼神一转,就凑到江南念面前卖惨。 “大小姐,你看我头发都打湿了。” 立即坐在了无邪起来的地方,以指腹轻蹭她的面颊。 江南念难得没有敷衍他,拿起身上的毛毯给他擦了擦头上的细小水珠。 “你带着无邪跳下来,你能耐了哈。我说你怎么比瞎子我还不靠谱呢…” 听着他吧啦吧啦,江南念被拿着食材路过的胖子讥笑了一声。 “哈哈哈,天道有轮回。” “哎呀,张麒麟,我手痛。” 见那俩人还没有回来,张海楼张海客都做事去了。 周围只有张麒麟还在,只能利用他的同情心搪塞黑瞎子的絮絮叨叨。 她是个薄情又喜新厌旧的人,注定无法和一个男人在一段亲密关系中沉溺得太久。 就这样继续随心所欲地活着。 不必对辜负那颗真心而觉得愧疚。 张麒麟垂眸,眼底似乎闪过一瞬微妙的情绪,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扶着江南念的肩膀将她揽到怀里坐着,似霜明玉砌的眼,倒映出怀中女子狡黠的神情。 念念,此时好像从前的样子。 一边轻轻揉捏她的手指,从头到尾仔细认真的对待着。 “大小姐,你真的让我说点你什么好呢。当我面勾搭哑巴,你真好样的。”言语间,手指就捏着她的脸玩闹。 “泥方凯窝的脸…” 张麒麟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瞎,放开。” 黑瞎子被她这般稚气举动惹得低笑,点了点她的额头。 “娇气包,你别忘了还欠我一回呢。等上去,我看你怎么跑。” 江南念毫不犹豫地讽刺:“你想得倒美!我才不跟你睡呢!” “娇气包,你可别太嚣张。再招惹我,我可就当他们面狠狠干你!” 碎碎念:老九门已经更新了很多章节了,宝子们赶紧给我这本打分呀 第64章 路尽隐香处 明明是嗔怒的话语,江南念说出来有几分撒娇意味。 “你还要不要脸了?” 黑瞎子依旧那副意味不明的目光长久的凝结她。 “我还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是现在听还是以后听,嗯~?” 黑瞎子摩挲着她的下巴,勾了勾嘴角。 他还没来得及躲闪,挨了个正着,一边侧脸染上淡淡红痕。 是江南念一巴掌扇出来的。 他舔了舔后槽牙,轻嗤一声,稀碎的暗火在燃烧。 女子一动不动,眼神淡然。 黑瞎子莫名有些触痛,心魔被唤醒了,她越冷漠他越想做出过分的事。 没有人这样左右过他的情绪,想到她可能会随时离开,他突然有种毁灭所有的冲动。 一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去了洞口外默默点了烟。 倚着墙壁夹在指间,嘴里吞云吐雾。 回来的解语臣默默扫了一眼,直接进去了。 无邪凑近,闻了两口烟味。 想要偷偷截一枝抽,“瞎子,给我一根。” “可别,小三爷,大小姐发现了又要怪罪我。” “她才不会关心我,她只在乎小哥。”无邪见洞内没有人发现,自己从黑瞎子口袋里摸索出烟盒。 无邪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凑过去直接在黑瞎子的烟上借火。 “怎的,你又做什么招惹上小祖宗了?”无邪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呵呵,大小姐这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 “…神经!” 无邪刚抽上,就被胖子幽怨的眼神盯上了。 “无邪同志,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又出尔反尔,你让我说点什么好呢?” “进来吃饭!”胖子癫癫的跑去找张麒麟江南念告状。 “让无二白去管,实在不行小哥上。”正被解语臣喂食的江南念只管张口当个听话的宝宝。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也懒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说。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管不着。 她既不是他爸妈,又不是居委会大妈,没这闲情逸致。 被无二白教育的无邪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心里再次没由来地发闷,憋得难受。 黑瞎子则像没事儿人一样席地而坐吃自己的饭。 张家人防蚊虫的功能特别吃香。 大家都恨不得贴上去,这种地方和雨林环境大差不差。 蚊虫叮咬一下,就是一个又疼又痒红肿的包。 江南念没什么感觉的被张麒麟搂着休息,心里很平静。 无论何时何地,张麒麟仿佛都能保持淡然的气度。 “张麒麟,你想过只做小官吗?”张麒麟指尖一颤。 低头望了一眼蜷坐在他怀里的女子,女子将头偎依在他颈窝。 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念念想让我做谁?” 对于他们时不时打量的眼神,她很清冷的笑笑。 “做你自己,傻子。” “嗯。”那就做你的傻子,也没有关系。 翌日,重新出发,众人平安到达雷城内部。 霍老板将她盯得太紧,除了昨晚不在同一个地洞,她几乎时时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喜怒无常,疑心病重,此时面对此行找到有金棺里的液体。 他持怀疑态度,让无邪先下去。 “无邪,是你自己脱光下去。还是我让人帮你脱光踢你下去?” 霍老板冷漠的语气响起,无邪面色浮起薄红,闭眼低抽一口冷气,强行压下体内涌起的躁动,迈动步子。 脱光衣服进入下方,泡在金光闪闪的池水里。 随着名为健康的磁带播放,雷声隐隐约约而来。 不多时,陷入梦中的无邪起身被拉了上来套上衣服。 咳出了一些东西,霍道夫和霍老板带过去的医生检查了一番。 表示无邪身体正在恢复中。 霍老板喜不自禁,立马有样学样的跳了下去。 自进入这里的女子,一直无话,神情淡漠。 “阿月。” 女子听到了脚步声,侧目看向来人。 “无邪。” 好似对于他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关心的意思。 他笑着唤她,玉眸澄清,笑若芝兰玉树,周围的人在他的笑中却都只沦做陪衬。 “我好了,你开心吗?” “你好不好,与我何干?” 女子面对众人的眼神,清冷自若。 “怎么,你进来以后就变了个人一样?” 黑瞎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她对于他们的亲近有些下意识的拒绝。 远远的站在人群外,不言不语。 “离我远些,我不喜欢你们。”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的人。 张麒麟清冷的眼眸闪了闪。而后,站在角落没有靠近她。 剩下几人心里更多的是疑惑和难受。 她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真的很让人受伤。 写着长生的磁带播放完成,霍老板也爬了上来。 看着自己依然没有变化的身体,大发雷霆。 “江南小姐,你是在耍我吗?” “哦,可能是老天见你心不诚。不想让你得道成仙,干我何事呢?” 面前红色衣裙的女子一脸的淡漠,和烦躁的霍老板成明显的对比。 “江南月,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是这么让人心动的存在。” 霍老板带过来的人里面,有一带着兜帽面具的男子笑得温温柔柔,音色柔和,语气却不自觉泄露了几分不悦情绪。 “可是我呢,很想看看你伤心流泪的表情呢!” “藏头露尾的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好说好说,你不也是么。这里怎么会有俩个江南月呢?那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呢?” 随着面具男的话音结束,红衣女子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蓝衣女子。 红衣女子美目流眄,含笑晏晏,嫣红的唇瓣微微抿起,似是在笑,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她有些愠恼。 蓝衣女子相似的面容,表情却更温柔可爱一些。 默默的藏在红衣女子身后,不想被众人扫视。 “姐姐,我有些害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好妹妹,急什么。” 蓝衣女子旋即觉察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拉着她的衣服道歉:“对不起,我不喜欢人多地方。” “嗯,没关系。” “行了,那就让你的男人来猜一猜。谁才是真的呢?” 好像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面具男子放肆的大笑。 面容相似的女子看了一眼他们,没什么意思的又收回了视线。 “真不真,假不假,反正马上就要回家了,他们有选择我的权利吗?” 红衣女子嘴角含笑,面对不可置信他们的眼光半分不惧。 甚至还挑眉似的挑衅看了一眼他们,蓝衣女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裙。 示意她不要太张狂了,玩过头了怎么办。 角落的张麒麟不着痕迹将二人的交流收于眼底,神色淡淡,不知在思衬些什么。 黑瞎子眉头蹙着,表情却有些古怪,嘴角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无邪则反复打量着俩人,没有轻易的就下定论。 解语臣慢悠悠的打量了几人的反应,也好似与他无关一样沉默着。 “我们追求的为什么不能实现?为什么无邪就能痊愈?”不甘示弱的霍老板打断了微妙的气氛。 “夫尸解者,尸形之化也,本真之炼蜕也,躯质遁变也。 道教认为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肉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 遗世而升天,谓之尸解。 尸解就是像夏蝉一样蝉蜕:人们明明看见他在此地死了,却又在别的地方看见他。” “药解,顾名思义,是用丹药尸解之法。药解是金丹派流行之后常见的尸解法,是因道人服用含有剧毒的丹药而死的现象。 尸体完整的保存可以使灵魂不致失散,直到准备就绪后,即可升天成仙。这一观点点出了尸解之实质。可见,药解乃服用丹药之后,尸体不腐之尸解法。 西王母宫众人,就是如此。” “无邪是通过水解治愈自身,且他也算良善之人。” “无邪,是善良之人?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他们无家不也是盗墓贼出身。他为了一个计划,牺牲了多少人。可笑至极!” 霍老板白了他一眼,脸上是藏不住对无家人的嫌弃。 红衣江南念淡淡一笑,“哦,那你怎么就知道你收到的信息是真的呢?” “还是你身边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所说。” 她望了一眼虚空,好似看到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 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吟吟的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碎碎念:解锁新人物,你们猜猜是谁 第65章 千年伴君行 见众人皆不理会他,霍老板心生怒意。 可恶……你他妈的。 霍老板顿时怒不可遏,脏话几欲脱口而出。 但触及江南念眼中的阴鸷和笑意,他又默默闭上了嘴巴,只得如认命般等待那藏头露尾之人的命令。 “我观你百年。” “什么观?无非是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敢躲在暗处窥视他人的鼠辈罢了。” 红衣江南念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没好气地撇嘴。 地宫中不知是谁发出了笑声。 面具人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道:“观察良久,我终是发现了你的弱点。今日,雷城便是你的末路,我不信这漫天神雷不能将你劈死。” “我要你灰飞烟灭身死道消,永久消散于此,永远无法归家。我要你所爱之人永远等不到你,我要你也尝尝我求而不得的苦楚。” “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愚蠢的人呀,你爱而不得的模样着实滑稽。” “那你便说说,我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你要如何置我于死地?” “你与草木心意相通,常以草木为兵器。我曾在你的灵台见过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树,想必你的真身便是那棵树。” 红衣江南念神色古怪,故作姿态地夹着嗓子道。 “哎呀呀,你怎么如此聪慧。我好害怕啊,求求你不要用天雷将我击毙……” 明眼人皆能看出,她故作矫情的模样有多虚假。 “你当真不怕我召唤天雷?” 红衣江南念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善于说谎的本性令她故作懵懂,清澈的双眸看向对方道。 “怕呀,怎么能不怕呢!你光说不练假把式,倒是快点来呀。” 蓝衣江南念也用衣袖掩唇一笑,她呀,还是这么调皮。 角落里的张麒麟勾了勾唇,移开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 地宫中月暗星稀,惨白的月色噀洒向天,上空雷声隆隆。 四下一片死寂,上方莲花台的月光如残雪般洒落在地。 此前,月色凄寒,照在满是血迹且已干涸的古老青铜石板上。 祭台上,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的精气已被吸干,尸身如枯木般干瘪,死去已有数年之余,魂魄也无法进入轮回。 似白雾凄切地尖叫着,飘荡不止。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她丢下一句话,便准备离开。 “姐姐,那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女子看着地上的尸首,声音略微低沉,毕竟她们也曾拯救过众生,见到惨死在此的人类,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江南念懒得与她们解释太多,只是轻描淡写带过:“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留在这里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还有,别玩太过了。” “知道了,姐姐那我们去了。” 说着,俩人化为她的面容。 加入了前方休整的队伍,好似没有人感受到她突然的离开一样。 不久之后,江南念了却一桩心事,沿原路折返,悬停在上空凝视着她们。 这坏东西着实还是如此无用,牵扯诸多无谓之事作甚。 江南念端坐于虚空月亮法阵之上,百无聊赖间晃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我已等候多时,你们好生磨蹭。” 她抬手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屏障在施法后显现。 “要劈便劈,莫扰我道心。我道心不稳,你们容易挨揍哦!” 众人顺着女子那漫不经心的话语,透过那道屏障,望见了她。 “念念。” “月亮。” “我说嘛,大小姐怎么这么违和。” “阿月…” 那女子瞧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地宫内广袤无垠,幽暗的烛火随着女子往下的举动,一盏盏相继亮起,逐渐照亮整个地室。 四面墙壁皆镶嵌着灵气充裕的玉石,唯有一个古朴华美的青铜莲花台置于中央,尤为醒目。 江南念缓缓走上前去,打开了机关。 梦幻的荧光蝴蝶慢慢随着灯火飞舞。 而女子眼睫低垂,明眸若朝露流珠,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手中动作分外熟稔。 只是平静而从容地注视着那俩与她相似的面容的女子。 似笑非笑道:“红葵,龙葵,还玩?好玩吗?还不给我变回来!” 俩人相视一笑,随即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姐姐,你别怪红葵,她只是喜欢玩闹而已。” 龙葵小心翼翼的拉着江南念的袖子轻轻道。 “龙葵,姐姐才没有你想的这么小心眼呢。是不是姐姐,我不就是逗逗他们吗。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妹妹总是如此胆小。” 红葵也提着裙子跑到她身边,埋到她怀里卖萌撒娇。 “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姐姐…” “红葵,骗人,明明说最喜欢龙葵,现在又说最喜欢姐姐…” 龙葵有点不开心的嘀嘀咕咕。 “我就是最喜欢姐姐怎么啦,姐姐给了我独立的身体,我当然要最喜欢姐姐了…” 被红葵嚷嚷的龙葵有些难过,“我又没说不许喜欢姐姐,红葵好凶…” “你呀你,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这么淘气。好啦,你们俩赶紧去吧。” “姐姐,我们不想离开你。” “姐姐,让我们跟着你好不好,永远不分开?” 俩姐妹一左一右的搂着她的手臂,不放开。 “是呀,姐姐,我与红葵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我们也不想离开姐姐!” “龙葵,你不想去找你的龙阳了?” “…龙阳…姐姐…可是。”龙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红葵。 最后小声道:“姐姐,不管星河如何流转我一定要找到龙阳。我已经可以自保了,红葵,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你可以陪着姐姐。你已经陪了我许久许久了,我不需要你保护了。” 龙葵闭上眼抱着红葵,口中喃喃自语:“红葵,我是非常非常非常自私的人……我只想要找到龙阳。还有我才是姐姐,所以妹妹这一次要听姐姐的话。” 眼含泪珠的龙葵提着裙子奔向那雷电中的祭台。 “因为龙葵很自私,我不甘心龙阳一个人一直等待着我。从前你是为了保护我而生,所以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将您羁留在这世上。从此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龙葵眼眶中隐隐有泪光却并未落下泪,而是目光坚定,唇角微微上扬,回荡在空旷地宫内的声音含着笑意。 “姐姐,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龙葵,我因她的软弱无能而生,我恨她无力自保。可我更放不下她,我很感谢你为我造了新的身体。让我们有了各自的身体,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护着她便是我的宿命,我要陪她去找龙阳了。” 红葵长袖下的手也在颤抖着,江南念察觉到了,所以拿着手帕轻轻给她擦拭眼泪。 眼睫垂下,江南念轻声而温柔地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别担心我,安心去吧。姐姐,也有自己执着的人。” “那样……就好。” 红葵唇角浮起笑意,朝不可置信的龙葵跑去。 红色与蓝色流仙裙交织在一起,似宿命般又重新纠缠在一起。 “龙葵,你休想撇下我一个人离开。” 从前龙阳战死,了无生欲的龙葵纵身一跃跳进剑炉之中从而一把旷世魔剑横空出世。 而龙葵也化身成为剑灵,在剑里面修炼千年成了守护着龙葵的“红葵”。 如今,一把剑一张弓在漫天神雷中将要渡劫成仙。 “诛邪剑,灭魔弓护此间生灵数年,吾赐愿力得正仙身。破!” 剑出鞘弓似射,冷刃寒弦上的光折射在地面,像是淬了寒冰。 剑骨弓魂在神念中被催动,,不断在滚滚天雷发出微微的嗡鸣声。 “姐姐,再见。” “再见,龙葵红葵,你们自由了。” 她们的大道已成,可以自由行走于世间了。 没过多久她们便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淡淡的光尘消散在黑夜之中。 雷声还在轰鸣。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喊她,“姐姐。” “你,一路尾随我们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杀了我?” “阿姐,说笑了,明明是你先抛弃我的。” “哦,是吗?羡羡,那如你所言,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呢。” 江南念说话的声音素来是温柔的,此时却满是杀意。 她没空和这个鬼东西演戏,现下只想杀了他。 碎碎念:解锁了新的人物,因为之前构思里边一直有她们的。 后边可能还有更多的新人物出现。 因为原本我是想写综影视的。 后来就独立写了,所以我尽量安排哈 第66章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地宫月色中,一道人影缓缓从黑暗角落中现身。 他摘下兜帽面具,露出男子俊秀无双的面容,一身黑色衣衫。 羡羡。 他看着眼前的众人,忽而嗤笑一声。 “姐姐,好久不见!” 她继续不急不缓上前,推开想要奔向她的无邪。 “此前仅是觉得霍老板行迹可疑,而今已然能够确定……你为何要帮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不是你所教予我的那一套吗?” “姐姐,见到我你可开心?我已寻你许久许久! 我穿越星河,跨越时间,去了诸多地方。你留下太多痕迹,你给我的爱,也给了他们。 故而,我很是不快。你不是说,只做我一人的姐姐吗?” 须臾之间,女子足尖点地,身轻如燕。 江南念已至他身前,其动作迅捷,青色发带飘动,仿若残影。 她笑着,朱唇轻启,继续说道,言词温柔。 “哦,是吗?我自是想念我的羡羡,我的羡羡乃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男儿,无人能与之相比。” “你因何要来寻我?” 面前男子似是因她的夸赞而红了眼尾,仿佛真的为之动容,男子沉默片刻,俯身欲将她拥入怀中。 “姐姐,我只想找到姐姐,带姐姐回家,回我们云梦的家。” 江南念温软的笑意令他心下松动,就连疼痛都忘记了,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隔着花枝眺望来的女子。 “好不好,姐姐,随我归家吧。我们回家吧…” “我喜欢云梦,我也喜欢我的羡羡,可是…” “可是,你这个恶心的狗东西,你配吗?” 原本抚在他胸口的手指间划过的发簪变大贯穿了少年的胸膛,鲜血沿着捅穿背部的剑尖滴淌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在地面上,逐渐汇成血泊。 “江南月……” 少年哽着声,不敢置信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蠢而不自知,说过了,我不叫江南月。” 而江南念也在这瞬间抽出剑,嘴角带着笑意。 她觉得实在好笑。 好笑什么呢? 像系统这种伪天道,爱惜自己的性命妄图吸取众生命运以供自己长生的邪物,万物沦为它的玩物与工具。 它妄图控制她,利用她。 它又渴望她强大神秘莫测的力量,在她不断重启系统毁坏系统之下。 能量所剩无几,最后它只能为寄宿人类弱小的的肉身, “姐姐,你为什么要杀我呢?你不是说最喜欢羡羡吗?” 看着男子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江南念冷漠的道。 “哦,我是说最喜欢羡羡。可你又不是他,谁让你这恶心玩意用他的脸了。你也配?” 他原计划取得江南念的本体后再动手,然而对方却一再踩踏他的软肋,这彻底激怒了他。 他要江南念死!马上就死! 男子话刚说完,霍老板便感觉自己的手失去控制,拔出手中的枪径直朝江南念射去。 ——他被男子控制了。 江南念反应迅速,鞭子如流云般划过,将霍老板高高吊起。 如同原剧情中他残忍虐杀解语臣一般,今日她要为他报这无法再报的仇。 百年前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它始终认为江南念的心终有一日会被它感化。 只可惜它高估了自己的情爱,对江南念来说,它的爱毫无意义。 又或者说,情爱本身就没有任何价值,只会让人一叶障目,甚至出卖自己的良知,害死无数无辜之人。 它究竟是何时对她下手的? 也许很早之前吧。 她记起来了,它曾经算计过她。 她知道当年的事情,江南念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它活下去。 体内被江南念埋入的祸根吞食了它的能量,它很快,就要消失在这方天地了。 感觉到生命在不断流逝,它颤抖着跪倒在她脚下,像从前那般想要抓住她的裙摆。 “为什么,你一直不信任我?” 它吃力地说着,在这弥留之际。 她只是神色冷峻漫不经心,无情又残忍地踢开它的手,沉声道。 “你们算计我,在我降临到这方世界之前,就妄图取而代之。只可惜,事与愿违。你们又企图诱惑我,让我执行你们下达的任务。” “我最厌恶被人安排所谓的命运!” “我不甘心!” 话落,它的眼神彻底黯淡,身体有一部分化为一缕黑烟,四处游荡。 那具幻化而成的身体,在众人面前如光点般消失不见。它试图寻找新的可契合的身体进行夺舍。 女子手持长剑,立于原地,如一头战意汹涌的野兽,只剩下最本能的对它杀戮的渴望。 它见形势不妙, “不是要杀了我吗?”江南念再次举起发簪化作的长剑,迅速挥出一剑。 剑刃相接,刃面映出女子嘲讽的眼神。“你就这点本事?” “那就看看我们的本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地宫中,无数道黑气随着剑意浮现,光芒耀眼,将长夜照得宛如白昼。 “去,杀了她。” 随着数声低吼,周身黑气喷涌,银白色的剑意在接触到黑气瞬间被吞噬。 而半空中的江南念就这么被万千黑气意念洞穿。 她神色冰冷,看着它们继续将手中的武器一寸一寸送进她的胸膛。 疼痛并没有令江南念迟疑,反而令她像是不要命一般,冷笑着。 “也不过如此,来呀…” 剑刃贯穿她周身,灵力与它们输送过来的魔气相撞相冲,令她四肢百骸都犹如经历蚀骨之痛。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仅是一瞬,在众人不可置信悲恸万分的眼眸中被屠杀。 女子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化作荧荧流光随风散去,好似再没有轮回的机会。 “念念…” “大小姐…” “月亮…” “张星月…” “月月儿…” “小月亮…” 无数声声音随之响起, 森寒的剑意刺破虚空,眼前的空间被割裂开来。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输。 她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死去,他们不信。 可上天入地,世间已无她。 她连一片衣袖都不曾留给他们,就这般消散天地了。 察觉到他们的恨意,那些黑气用着诡异的声音试图蛊惑他们。 “你们不好奇她到底是谁,她从而而来,她到底爱过谁?你们想不想听呀……哈哈哈哈哈哈…” 她这些年杀了那么多系统,它们也是为了寻求她到底是谁的答案。 也不得不说,这些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极大的诱惑。 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似僧相识的人。 无邪有点不淡定了,盯着眼前抱着狗似笑非笑盯着他不语的青年有些迟疑胆怯。 无邪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悄悄拉着胖子的衣服指着他问道。“胖子,你能看见他吗?” 胖子没好气的道,“当然能看见了,不是,他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努力令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大小姐消失的那一刻,他们才出现的。八爷,我说的可对?” 呼吸越来越困难,血腥味溢满喉管,张麒麟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念念…” 被黑瞎子称呼为八爷的身着蓝色长袍褂的清秀男子,看着眼前吐血的张麒麟咋咋呼呼道。 “佛爷,你家小族长吐血了!这可如何是好,月月儿回头见了又要心疼了。” 男人一身裁剪考究的硬立领军装,严谨的长马靴,眉骨锋锐,体形峻拔魁伟。 “大男人,吐几口血又何妨。张家人,可没有这般弱不禁风。” “佛爷…”曾经的小副官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自语。 男子气质文弱,略微清瘦,一身海棠红长袍令他看起来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手持折扇慢慢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八爷,那你可找错了人,当初张大佛爷算计他的小族长之时可不心慈手软。” 大衣三件套长身玉立的男人,那双狭眸逐渐变得暗沉。 “小臣,你白费了我和二爷的教导。留不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还伤了她的心。” 解语臣循着声回过头去,神色略微惊讶。 “爷爷,师傅,师兄…” 一身麻布衣裳的青年依旧吊着眼皮要死不活的睨了一眼没用的他们。 “可别,我担不起你这一声师兄!妈的,早知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这么没用。我还不如提前宰了你们…” 抱着狗的青年有些不同意的道。“陈皮,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们好歹也爬上了她的床,有些人,啧啧啧啧…百年过去,大慨还是个初哥儿…哎呦呦,你说话就说话,老羞成怒打人做什么…” 灿若玫瑰的女子轻笑着拂过鬓前碎发,别至耳后,带着笑意看向某人道。 “这些小辈确实不如你们对她的情谊,如若妹妹归家了也好。” 只有抱刀的那人站在张麒麟面前问了一句,“她对你那般好,你为何要伤了她的心?” 从前至他们生命的终结,她只爱你,她用她的生命去爱你,为何你还是不懂… 张麒麟闭上眼,唇动了动,声音很轻,不知是将这话说与质问的那人听还是自己听。 “我忘记了很多过往,忘记了念念,是我不好,念念不要我了。” 是呀,是他们忘记了她,是他们伤了她的心,她不要他们了。 她消失了,她是不是回家了? 碎碎念:哎呀妈呀,终于写到这里了。 意不意外,开个大的! 终极修罗场来临… 被她辜负的人,辜负过她的人聚集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敬请期待…… 第67章 也想不想思 随着江南念化为流光消散,地宫环境骤变。 众人被传至一座陌生的宫殿中。 众人分开落座,张家人簇拥着张麒麟坐在一起。 张祈山张日山坐在一处,陈皮黑背老六一处,二爷八爷霍三娘解九一处。 其余小辈都随各自长辈安坐。 其余还没有入局的人都被困锢在原先的地宫。 也不等众人叙旧,黑瞎子就首先开口了。 “八爷,你觉得,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自然不能。”齐铁嘴深知黑瞎子的弦外之音。 他作为精通奇门遁甲的齐家后人,比常人更明白那些歪门邪道的长生之说和死而复生的传言。 无人应声,沉寂片刻后,声音又在幽冥中蓦地响起。 “那如果,是她呢?” 一时间,无人应答。 他们也在思考,是啊。 是她啊,是不是就可以呢? “你们不是说很了解她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她的过去!” 无所不在的黑气不甘心地喋喋不休着。 风卷帷幔,张家庭院中高耸的云杉在窗棂落下婆娑斑驳的树影。 月光倾洒,映照出女子朦胧的轮廓,黑色长发垂顺而下,如流水般潺潺流淌。 “为何一直看着我却不言语?” 屏幕中的女子目光落在少年张麒麟身上,使他有些窘迫,而女子的目光虚无缥缈,分明是在看着他,又仿佛是透过他,凝视着其他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往昔之事。” “透过我,你在想着谁?” 她并未明确回答少年,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你终究不是他,他是他,你是你。你无需为所谓责任娶我,我也不愿也不想嫁给你。” “不,我并非为了责任,我…我不愿你受人胁迫!” 少年依旧看着那女子,从前的他在她面前很少沉默不语。 只因为她曾说,不喜他的沉默苦闷。 “看看吧,你们的过往。你究竟遗忘了多少,你总说没有忘却她。” 那四处飘荡的黑雾似乎无处不在,围绕着众人,发出尖锐刺耳的嘲讽,针对着沉默的张麒麟。 众人皆静默而坐,观看着张星月与张麒麟的往事,如电影般逐帧呈现。 少女于张家地宫中苏醒,遂闭五感潜心修行。 然其神识好奇,潜出地宫四处游弋。 她被牵引至张家从外运而至的稚童身畔。 她伴他成长,稚童对外人绝口不提她的存在。 唯他能得见她的身影! 他会悄然留下她所喜之果、酒、食、花! 她大多时对他不甚理睬,亦会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然而有人欺他,她必果断出手,甚者杀之。 日复一日,他与她虽似隔着人间烟火,却好似也有了人世间最普通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情。 可她终究为了他,杀了不应提前杀之人。 干涉他人命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此后她消失无踪,他再难觅其芳踪。 直至他在张家长老相互制衡、多方势力打压之下,被送入地宫献祭。 她方被他的鲜血唤醒,然她已忘却与他的过往。 身为漂泊无依的魂魄,他们的故事唯他一人铭记在心。 他牢记着她的言语,秘密不可告人。 他悄然守护着她,关注着她。 他努力往上爬,夺回了族长的信物。 然而她心生恼怒,对他不理不睬,只因他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他费尽心力哄她,她才稍露和颜,给了一点好脸色与他。 他们虽有婚约之名婚书之实,她却对他总那般绝情。 看似无情实有情,命运又如此荒诞。 看着张家古楼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准备俩人的订婚仪式。 梨花面,杏蕊腮,玉簪螺髻,华衣加身,已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那时的女子总有锋锐清冷之色,往往不怒自威。 “如你所愿!”俩人签下一纸婚书。 众人皆心酸不已,瞅着眼睛亮闪闪的张麒麟有些吃味。 这种正式的仪式,她只许给了他。 纵然不尽完美,可总也算得上是媒灼之言,有一纸婚书为证。 “哎呦呦,怪不得月月儿总称呼她的小未婚夫。这不就是小未婚夫呗…” 张祈山也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确实是小傻子未婚夫!” 张家人皆瞪着他俩,想开口骂几句回去,在族长压迫感下悻悻坐了回去。 张麒麟安静虔诚的看着他和她的往昔,那是他喝下多次药水忘却的记忆。 纵然一次又一次遗忘她,他仍然又一次次打破禁锢爱上她。 当他饮下汤药遗忘了她,她失望至极,却又无计可施,对他始终有一丝难以割舍的纠结。 无邪又与胖子慨叹:“原来小哥幼时如此凄苦,幸而有阿月相伴。” “你看他俩,不是大妹子失忆就是小哥失忆。有啥可幸运的,我都想大哭几声…” “胖子,难得你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天真同志,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哈!胖爷我良心大大的有…” “胖子,去你妈的,可别得瑟你那点子良心了…” 看着女子日复一日的寻找破解离开之法,每日从不懈怠。 她从高空无声无息跃过,路过许多许多张家少年。 她有兴趣的时候会坐在墙头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长大。 “原来,她真的很早就认识了我们。” 张海客看着她好笑的趴在墙头津津有味的盯着他与妹妹玩闹。 那是他回忆里一家人的幸福时光。 她下山闲逛,买下了许多香甜的。 沿着院落发给幸运的小张们,带着帷幕的她无人窥见面容。 “我曾经吃过的,是她给我的,我记得好甜好甜。” 已很少笑的张日山此时微微一笑,小酒窝若隐若现。 她很早就认识了他们。 她说过的话,他们以为是玩笑话而已。 当画面定格在张麒麟喝下那一碗汤药,忘记了她。 她发怒了,她对于他没了一点点欢喜之情。 她只想要逃离张家,他用自己的失忆换来了她的离开。 一众人看着他们在一起又分别,她一点不在意的离开。 听着那些从前他们听不见,那所谓天外来客逼迫她接受命运的安排。 她义无反顾的反抗,她宁愿一次又一次的吐血受伤。 她毫不妥协,她无声的反抗。 “原来,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偏袒你呀,哑巴!” 看着江南念就算受雷击之刑,吐血也要离开。 黑瞎子瞧着之前他俩琴瑟和鸣,莫不静好的样子有些吃醋。 张麒麟对此视若无睹,注意力全在女子身上。 黑瞎子忍不住开口讽刺张麒麟,齐铁嘴叹了口气。 “小齐,你就别幸灾乐祸了。等下就到你了…” 这小王爷有点缺心眼,还搁这咧个大嘴笑啥笑。 怎么调教了几年,他还是这般嘴巴欠欠儿的。 以前就因为这破嘴巴逗弄她,月月儿可烦死他了,一度十分不待见他。 黑瞎子听到半个师傅的提醒,沉默了下来。 等画面到了遇见黑瞎子之时,无邪和胖子哥俩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黑爷。想不到你堂堂小王爷还沦落到卖艺的地步…哈哈哈哈…” “师傅一朝落地凤凰不如野山鸡!” “怎么了,怎么了。我这是高雅的艺术像生活献身,你们懂不懂。要不是卖艺,怎么会遇见我的大小姐呢!” “狗屁你的,明明就是…就是我们的!” 无邪顶着一众大佬的目光,往胖子胖胖的身后缩了缩。 “出息,天真同志!” 胖子没好气的胳膊肘了一下无邪。 等看到黑瞎子出钱设计让别人抢了他的钱财,还挨了一顿打。 众人都意味不明的看着黑瞎子,解语臣也随之开口讽刺他。 “瞧瞧,咱们黑爷,还擅长使用苦肉计博取同情。” “小九爷,你就别笑话瞎子我了。” 他做了亏心事,心里先就怯了。 “大小姐什么都知道,她也没有揭穿我。我真有点好奇她的故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救我?可我之前分明没有见过她!” 等看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黑瞎子垮下了一张大长脸。 “瞎,她也没有在乎你。” 小心眼腹黑的张麒麟一针见血,反击他之前的言论。 “哼,大小姐就是这般狠心的女子!” 看着她回国,看着她回了张家又离开。 张麒麟一言不发,原来你真的回来过。 是我错过你了,是我失信在前,你才失约在后。 他如释重负,又若有所失。 他们的回忆没有别人,心里有少许甜蜜,更多的却是苦涩,似年少时盗墓时咬破的那一枚蛇的苦胆,从口腔径直流进心里,酸苦难言。 虽然阅人无数,在情爱一事上,他实质天真懵懂,宛若孩童。 求而不得,爱而无法宣之于口。 第68章 从前意 看看这一帧帧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关于他们知之甚少的黑背老六与她的初遇。 抱着刀向来沉默的老六盯着好久不见的女子,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木讷了。 “喂…刀客……刀客……” 明明外表风格看起来不符和的俩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却又有点莫名的和谐。 “六爷,你这么早就认识月月儿了呀?怎么没有听你们讲过?” 闲不住的齐铁嘴过了那么久,还是那个好奇心重的八爷。 “八爷,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着。” 黑背老六虽然一向懒得搭理他们,头一次说了这么多字。 “你们之间那有什么事情……”齐铁嘴不服气的坐回原地,直到看到女子大开杀戒。 “原来山鬼也是假的,多谢六爷的烟瘾成全了我们的相遇。” 刀客没有说话。 二月红眼中含着笑意望着他心中的山鬼。 女子娇俏天真的啃着灵芝,却没有忽悠到二月红啃食,浮现出委屈的神色来,看上去可怜的紧。 “她从前原来也这般天真可爱,胖子…” 晃着胖子手臂的无邪双眼放光,胖子翻了个白眼也吐槽了一句。 “你们九门的感情纠葛好乱,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会不会你们几代人都喜欢同一个个人?” 这话再怎么低声,所有人都听见看了过去。 二月红那一辈人脸色都有点难以言说的意味。 “应该…不能吧。”抓着自己头发的无邪也有些不确定。 黑瞎子支着腿好笑的推了一下墨境,“别的不好说,五爷和九爷应该不能。不然,小三爷小九爷怎么来的呢!” 被提名到的人脸色一紧,避开了自家小辈看过来的眼神。 解语臣见自家年轻的爷爷的脸色也心里咯噔一下。 无邪盯着爷爷游移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发笑。 这算什么,爷爷心里有好多人,奶奶现实世界里也有别的老头子了。 打住,不能再多想了。 其中老九门一众人相遇相知在长沙,也轻轻一笔带过。 “哎呦,这四爷年轻时候开局一个碗!” 胖子又开始嘴巴花花,摸着下巴惊叹道。 “陈四爷戾气好大,果真是从年轻时候就不好招惹。” 看着他屠杀了一整个为非作歹的门派,胖子往无邪那边移了移。 “哼!”陈皮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一个,她有很多事情从来没有告知过他们。 画面很快飞速走向前,陈皮却心情沉重。既然是碎片,那那便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去,大妹子牛逼啊。这不是电视上教科书上那谁谁谁,一颗红心向祖国。” 她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获得幸福,希望世人都能得享平安。 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明白这是多么的可贵。 “她平等的不相信每一个人。”解语臣低低叹了一句。 看着二月红丫头和她的纠葛,众人已经麻木了。 原来他们了解的都是假的,真实的故事又是另外一种面目全非的纠葛。 “六爷,原来你是她暗中的一把刀,无往而不利。” 张祈山摸着手环,有些语气不明。 “佛爷,她从不信你。” 是呀,任现在谁来说。 这个女子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从始至终都是防备着他。 他的副官都栽在了她手上,忠心耿耿也是一句笑话。 “哎,张小鱼听命于她。可小鱼呢?怎么这里没有?” 张海楼提出了质疑,没有人回答他。 张麒麟清淡的眼神闪了一下,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说。 “张小鱼呀张小鱼!” 张祈山想到多年未见副官的结局,也怅然若失。 镜头随之拉到了化龙那里,众人已经习惯良好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们看的样子了,开始玄幻了。 张瑞清张海琪就出现在了一个恍如仙境的地方。 灵气氤氲成雾,遍地灵花灵草。 “师傅,师娘…” “干娘…” “小族长,儿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身材矮小却艳丽的张海琪挑挑眉看着空中的屏幕。 “这不是咱们家小夫人,她人呢?” 四处张望没有找到她的身影,被张海楼拉到他们那边坐下。 随意说了几句,张海琪不在意的摆摆手。 她虽被震撼了一瞬,却很快就抱神敛息,恢复了清明。 “去,这小丫头才不会这么容易死呢。我看看…张瑞清感情当初你们在山上就认识了?” “我不知道哇!” 总是为难他的女子,秋千上饮酒的女子,嫌弃他心不静的女子,一脚把他踢下水的女子,是那么的鲜活真实。 张千军总算明白了他胸口处的荷花纹身因何而来。 他闭上了眼睛,待他重新睁开,眼里已经没了半分动摇,唯余一片亮如辰星的坚定。 一边的张海楼也有些心烦意乱的瞅着小伙伴。 “原来,小道士也动了凡心不自知。” “是我们忘记了她!所以她不想见我们,只有她一个人记得所有人。” 张千军默默看着,一遍一遍喊着小道长的女子。 她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又被他们遗忘。 瞧着他们相聚在佛爷府,女子故意用月华裙逗弄他们。 无邪突然想起来了,“小哥,我见过那条裙子。” 又想到是因为他的原因,他们诀别。 他顶着张麒麟询问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张口,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代我进青铜门,阿月回了墨脱。她把你送她的衣服裙子都烧了……” 张麒麟闻言,望着他赠予她的那幅画卷,心下发痛。 “张海盐,张海盐,大傻子。” 重来一次,他还是想骂他。 他为他而死,死后一直放不下心来,一直跟着他。 鬼魂摸不到他,他听不见鬼魂的言语。 他却一直陪着他,一直陪着。 “我怎么才想起来,月月儿真的教过我。” 齐铁嘴望着曾经的女子茫然道。 “这么多人,为何她总是不信我。她宁愿相信你们,为何?” 张祈山看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所有的都是假的吗? 随之,年轻的霍仙姑也出现在这里。 “姑姑,佛爷?” 霍三娘拉过霍仙姑,一旁仔细解释道。 她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吴老狗,不知道想到什么嘴歪了一下。 “当初你喊她一声姐姐,你的好孙子追着喊她媳妇…哈哈哈哈哈…无老狗,你们可真有意思…” “仙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嘴巴还这么毒?” “哼,我不和负心人说话。” 无老狗只能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看好戏的大孙子。 无邪对着爷爷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四处游荡的黑气,众多诡异的声音嘶叫着。 “为何,都是假的。她给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 众人皆无语,这什么鬼玩意怎么比他们还要破防。 第69章 迟来叹 无邪失笑:“当初还说与六爷不熟,这不是挺熟悉的吗!” 瞅着女子肆意的戏弄着六爷,去日本会馆所做的事情。 “这小骗子,背着我们做的一手好戏。早该猜到了,可惜都被她蒙骗了。”张祈山一脸平静的感叹。 “哇,月月儿这是为我报仇雪恨。我真是没有喜欢错人,她值得所有人的爱!” 齐铁嘴知道了她杀人的目的,自己找了个理由。 “八爷,你想太多了,你的理由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恰似雪山之巅的冰莲,清透纯粹。” 女子的一句形容自家小傻子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张麒麟。 “她喜欢的是对她没有心眼的人,张麒麟做到了。可惜,造化弄人!” 齐铁嘴还是叹了一句。 对于张祈山调戏她的事情,所有人鄙视了张大佛爷一眼。 画面到了她帮张小鱼那里,女子生气摔了张祈山一巴掌。 这下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哎,我被大小姐打了也不算什么。瞧这力度这巴掌印,你说是吧,好徒弟?” 喜欢没事儿找事儿干的黑瞎子踢了一脚无邪。 “打是亲骂是爱,阿月打我自有她的道理。”无邪顶着自家爷爷不成器真没用的眼神梗着脖子回复了一句。 “我若不管,等你那小傻子来管,等他来为你收尸吗?” 张麒麟听到这句话,侧头看了一眼张祈山。 张祈山接收到族长埋怨的信号,也默默无言。 当初的一语成谶,悔不该当初信口开河。 东京樱花树下的玉面解郎,江城樱花树下的解语花。 “玉面解郎,小九爷!那么现在她到底喊的是那位小九爷呢?” 解语臣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瞎子再说,扣钱。” 解九面上却和气的笑着,对自家孙子解释了一句。 “她分得清谁才是小九爷,你心乱什么。” 我的好爷爷,媳妇差点变姑姑了,这算不算差点骨科了? “不是,贤者之爱。我怎么记得这是日本的一个电视剧,你们就这么卖了我们?” 无邪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解语臣说了一句,“我猜不是,这里头莫非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齐铁嘴对着解九感叹,“小花这孩子从小就善解人意,聪慧可人。怨不得月月儿也偏心他一些,他值得!” 其他小辈不明所以,只有其中老九门几人明白齐八爷所言为何。 “哎呦,咱们陈皮可真像小狗狗又啃又咬的。”狗五爷又开始打趣起陈皮。 陈皮出神片刻,伸手想要触摸屏幕中她的脸颊,心下想的却是女子到底在何方。 “只要姐姐喜欢,狗狗又如何。不像有的人有贼心没有贼胆,算什么男人!” “四爷这话不错,有些人始终不承认自己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死鸭子嘴硬。” 霍三姑抚了抚旗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好似随意说了一句。 无老狗不着准痕迹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有些无奈。 “仙姑…我真没有…” 霍仙姑见他移开目光,不由挑眉抿唇讽刺一笑。 “有没有,咱们往后边看。你没有对姐姐动心,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的狗尝一尝!” “…” 无老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也很快平静下来。 陈皮连眉眼未抬,只专注的看着屏幕里的女子一言一行。 “我陈皮只爱过一个女子,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要是知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这般差劲,打死一个是一个!” “哎,这老头怎么死了一回还这般喊打喊杀?” 胖子起身到处打量,嘴巴欠欠的吐槽。 “死胖子,我现在可比你年轻多了。” “胖子,四阿公年轻时候还颇有美色…” 无邪见爷爷吃了个闷亏,有心帮他找补。 “嘿嘿嘿,天真这话不错。” 陈皮眸色蓦地凌厉,盯了这俩不着调的后辈。 画面到了北平,尹新月出场了。 江南念入住那位格格的家里,不就是现在解语臣在北京的房子吗。 “前尘亏欠,姻缘天定!”齐铁嘴看着北京的房子适时提了一嘴。 之后轮到了丫头生命走到尽头之时。 “卧槽,不是吧。这到底在演什么剧情?这红夫人怎么白日飞升了?” 胖子不信邪的擦了又擦眼睛。 二月红手落至紫玉折扇,缓慢描摹,双唇翕动。 “她不是红夫人,一桩交易而已。” 胖子心想,你们九门心眼子真多。 以后我再也不骂天真了,天真同志和你们一比较,真真单纯可爱。 无邪读懂了胖子没有说出来的话,挑挑眉不置可否。 二月红眼角微涩,念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那一句二月红丫头虐恋情深剧情完成。 不禁出声道:“她知道未来的走向,所以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们。我想问一问她,她满意我的答案吗?” 解九清咳一声,反正脸皮现在都在小辈面前丢光了。 “她后来没有推开你,这不就是答案。” 没有答案的答案,已经用事实证明了。 “嘿,裘德考这老小子。年轻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前骗咱爷爷,死之前还要骗天真同志。” 胖子望着空中出现的裘德考气不打一处来。 等看到张祈山被下了药,那狠心的女子直接玩脱了被欺负了。 虽然看不见屋内的场景,可从屋外张小鱼的角度听得见声音呀。 她毫不留情的转身上楼联合尹新月准备算计他。 一众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无邪:“不是,还能这么玩?” 黑瞎子:“玩脱了吧!大小姐果真心黑手辣!” 解语臣:“我猜她后边还有连环招。” 张麒麟盯着张祈山,脸色明显黑了不少。 他身后的张家人正在小声讨论,等下怎么把张祈山打几顿出气。 张祈山一脸的果然如此,幸好我没有真的娶尹新月。 瞧着尹新月被她亲手指导躺在他的床边,又自然的关上门。 接着更炸烈的来了,隔壁的张日山也一视同仁的被她算计上了。 绝色女子分明那般温柔小意,可眼神却那么清明冰冷如霜。 嘴里一边亲亲热热哄着他上钩,一边心里冷笑着亲手送他入局。 听着那俩句,“小副官,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的张大佛爷,他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他唯命是从的副官,他的债就由你来偿还好了。” 已经不再稚气天真单纯的张会长依旧受到委屈会下意识看向张祈山。 “佛爷,她怎么能这般对我?我……记忆都是假的!小骗子好狠心…骗了我这么久…” 其他人都在笑哈哈,只有小副官呜呜呜。 张大佛爷麻木的看着这一切,灵魂出窍一般飞到了外太空… 第70章 意难平 对于女子糊弄他们的事情,小副官面对年轻时候的佛爷。 忍不住吐槽,好似找到支柱了。 无奈的张祈山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她愿意逗弄你,你就心满意足吧。” “…佛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张会长满脸的怨念。 “不然呢?你想如何,我们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众人听闻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他们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必有后手,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此离开。 破防的黑气,就是那些伪天道与系统气不过。 直接把老九门和小辈的电视剧都给放映了。 张祈山:“我头发没有这么秃!” 二月红:“我身段嗓子强他太多了…” 陈皮:“这是什么鬼发型?老子有这么傻缺?会喜欢那个做面的丫头?” 五爷:“老子也没这般丑和老!” 六爷:“刀法不错…” 霍三娘:“之后呢?我人呢?” 霍仙姑:“我也没这般丑!” 齐铁嘴:“这这这…我也没有这般怂吧!” 解九:“我没那么多蝴蝶结领结,也没这般难看…” 几人看过原来属于他们的剧本,一时无言以对。 小辈原本也在吐槽他们,等看到属于自己的剧本。 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他们还看到了满屏幕的弹幕。 “我们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什么寡夫?”原本靠近张麒麟的无邪跳开来吐槽道。 张麒麟倒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往边上移了一些。 无邪见到张麒麟这副样子,不是,小哥你躲什么。 黑瞎子时时挂在脸上的笑意这下也垮了,什么黑瓶什么黑花。 “污蔑,都是污蔑,这么冤枉我一个百岁老人合适吗?” 解语臣也有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 “如此,这才是我们原本的剧本。我们皆是剧中人?局中人?” “张星月江南月念本就非此界中人,她想走便走。你们难道不想留住她吗?我可以帮你们,一同留住她。让她眼中唯有你们,长生不老。何其美哉……” 千万道声音或男或女,哀怨地蛊惑着此处对她心存执念之人…… 那么,他们朝思暮想的女子此刻究竟身在何处呢? 且说当时无邪等人随着女子的消失进入地宫。 吴二白一行人皆面面相觑。 月晦星明,噀天以白。 月色皎洁,四下静谧,此时唯有挂在半空中半疯魔的焦老板还在聆听风雨中的雷声。 他们一众人的突然消失,给了他一线希望,似乎只要价格合适,自己便还有一线生机。 “我已出钱雇了你们,还不快将我放下来。快些,我再加三倍价格……” 地宫中的汪灿懒得与他解释太多,只是轻描淡写道。 “小祖宗,玩够了吗?这人怎么处理?” 一直靠在他背后的身影动了动,慢悠悠走了出来。 江南念掀开冲锋衣的帽子,轻轻一笑。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霍老板还想着能衣锦还乡不成?” 空中的霍老板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铁锈味。 她无数次把解语臣气得暴跳如雷,可他连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动她。 想起原着中他今日竟被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欺凌,虐待,差点儿命丧于此。 “我年少轻狂,下手不知轻重,让霍先生受苦了。” 无视周围人诧异又惊喜的眼神,江南念拿着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霍老板使劲儿咽着口水,努力不引起下方女子更多的厌恶,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 “江南小姐……性情沉稳端庄,是、是我,咳咳,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小姐在先……” “你确实挺有眼无珠的。”女子意味深长地轻叹。 “来,我亲自给霍先生消消毒。” 江南念稍稍把空中的他放低了一些,刚好方便她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她拿起一瓶酒精直接倒了下去,似笑非笑地听着他的惨叫。 “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咬着我不放…” 他的惨叫,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嘶鸣且饱含怒意。 “我不信,那个鬼东西没有给你看过原剧情。你虐待他,我很不高兴。” “你算什么东西,敢动他。嗯?” “可…那是剧情…我现在没有做过…对…我没有做过…” 霍老板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慌乱地寻找着理由。 “不是你没有伤害他,是我来了,才避免了这种结局。若再来一次,你依然会选择如此折辱他。” 江南念一鞭子挥过去,再一脚踢过去。 霍老板被踢得飞起,头狠狠地撞向墙面,像砸破一颗西瓜,声音极为响亮,足见撞得有多狠,同时在反作用力下,又再次向前扑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毁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腿,你毁了一个爱戏如命的人,你毁了他最后的生路。你说,我为何想要执着地弄死你呢?” 这一脚落在他身上,不死也得脑震荡。 刘丧心脏一阵紧缩,伸手小心翼翼想要打个招呼。 “姐姐…” “滚开!” 她阴恻恻的目光攫向他们,挟裹着森然戾气。 单方面的虐杀,在众人眼前进行着。 鞭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不断挥出。 接近二百斤的男人被她重重地重新打翻在地,嘴里飙出的血水如同高压水柱,滋洒到空中,一片刺目的艳红。 他左眼眼球被划破,颇长一道结膜裂伤清晰可见,血水沿着眼角滑落细细的一线,染红了半边的脸颊。 耳朵嗡嗡作响,“呕”的一声,嘴角又涌出一大蓬血沫。 双手向不同方向诡异反转着,膝盖骨也被女子用武器挑开了。 小腿更是被踩碎了,一点感觉没有。 他这次完全叫不出声来,身体遭受电击般弓起,剧烈地痉挛,喉咙嗬嗬作响,一股腥气直往上冲。 喉头猛地抽动几下,一张口,浓稠的鲜血混着几颗牙齿直直喷溅出来。 短短几秒钟,脸色已转为一种可怕的灰白。 猜到什么原因的无二白脸色也没比他好看多少,刺骨的寒气从脚底窜至头顶。 他原以为江南念只是出手揍霍老板一顿,亲手为自己的人报仇出气,哪怕打断他双手双脚,最多在床上躺几个月。 不料她竟不是放狠话,她是真奔着当场将霍老板活活打死虐杀的架势。 环顾四周,其余的人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脸漠然,彷佛对眼前惨烈的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视律法为无物的盗墓贼,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从他们走上这条灰色地带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命不值钱。 玩累了的江南念觉得无什么意味,了结了他。 打了十几枪,弹夹都打空了,再无一起生气才停手。 望着他的尸体江南念倏尔开口,“无二白,我们出去吧。” 汪灿一顿,睨了地上死狗似的人一眼,黑眸眯起,仔细审视女子。 江南念没看他,微仰着脸神色恍惘,小声重复了一遍,“我累了。”想回家。 地宫静寂了几秒。 “好。”无二白淡淡笑了笑,大步走到她身边。 “我带你上去。” 目光触及到底下霍老板惨不忍睹的尸体,笑容就黯淡下来,手掌轻轻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指。 一边命令他们带过来的保镖伙计,“收拾收拾,上去。” “是,老板。”保镖伙计立刻应下。 第71章 终极修罗场来临 安全回到上面的人,重新寻觅了一座宁静的海岛居住。 无二白身为九门二代掌权人,直接遣散了解家伙计先归家。 剩下不愿离开的几人,都随江南念留在了岛上。 各方势力暂且相安无事,各自赁屋居住。 汪灿租下了整栋房屋,刘丧对他哥哥的冷脸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住了进去。 江南念则随意选择住处,反正他们都为她预留了单间。 他们仍在关注着剧情。 过了许多天,众人安心待在海岛上,享受着闲适的时光。 这边刘丧手持她的画架,步履不停,“姐姐,今日你想吃些什么?” “回去看看你哥哥早起从渔民那买了什么。”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提着画板和水果朝租住的房屋走去。 一名陌生男子路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低头玩起了手机。 江南念并未在意,这里本就是旅游胜地。 有陌生的游客很正常,反正被人看一眼也无妨。 所以她就错过了跑路的最佳时机。 不远处海风带着股咸腥味吹拂过。 “灿灿怎么一上午都不来找我们,难道是生气了?” 她暗自思忖,四周空无一人,未知之事皆隐藏于那两扇厚重之门之后。 推开院门,她直接喊道:“灿灿,我们回来了!” 然而,她却见到了不应在此出现之人。 大堂里静坐的几人缓缓抬起眼,那眼中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江南念顿感脖颈间一阵寒意袭来。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伸直手臂,木然的摸索着向后退了几步。 “丧丧,灿灿似乎不在。你扶我去外面找找,说好了一起去外面吃饭的。他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她激动的心跳声,刘丧想必已经听到了。 她说得如此明显,她不信刘丧会不明白。 只可惜,她忘却了刘丧的武力值弱如菜鸡。 “姐姐,我……扶着你……” 这是丧丧的声音,可他不在身边。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有熟悉的人扶着她。 她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停歇。 呜呜呜……这根本就不是我那可爱听话的丧丧。 可怕的花儿爷浑身散发着冷气,你快放手。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深沉的爱了,你手指再用力一点我就要骨折了。 “丧丧,你帮我去把房间的包包拿过来。” 呵,扶着他的人随之如她愿松手,轻轻冷笑了一声。 我就算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准备留下了。 对不起了,小九爷,你们自己玩吧。 终于快摸到门口的时候,有人拦在必经过的路口。 “大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儿呢?不带上瞎子我么?” 江南念收回看不见的表情,转而换成那副惨兮兮的模样,被他紧紧的搂入怀里。 用他的衣服胡乱抹着不存在的泪水,害怕似的往他怀里缩。 “瞎瞎,你要打赢了他们。我今夜陪你好不好,什么姿势黑爷说了算。” 黑瞎子都要被女子这番收放自如的演戏举动气笑了,可又不舍得怀里娇娇软软的投怀送抱的女子。 “你说真的,我说了算。” “当然,我可是最喜欢瞎瞎呢。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吗?” 江南念柔弱地点点头。 黑瞎子武力值应该是比小花厉害多了,他俩打一架。 她刚好趁机跑路,至于那被抓住的灿灿丧丧兄弟俩自求多福吧! 黑瞎子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 但也不介意哄一哄她,亲了她一口就上前迎战。 跑出门的江南念没有来得及跑路,把停放在门口的车门一拉开。 好家伙,无邪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坐在里边呢! “亲爱的阿月,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亲你二大爷,滚!” 整这个死出,早知道演tm! 江南念气得一把重新拉上车门,差点没把无邪的手指夹上。 她愤愤地跺了下脚,顺便恶狠狠地瞪了眼在一旁角落看戏的张麒麟。 不搭理身后跟过来的人,重新视死如归的回了小院。 一院子的人都看了过来,至于那俩打架的人本来就是假把式哄她玩。 这会一人依靠一边大门,黑瞎子还支着大嘴那乐呵。 “大小姐真是艺高人胆大,这怎么又回来了!”. 解语臣倒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的看着她。 “我回来吃饭,总行了吧!你们都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还有,松开我的厨师们,不然我吃什么!” 江南念一脸理不直气也壮地走到张家人那边,示意他们放人。 “大小姐,怎么不装瞎子了。骗我们好玩吗?” 张海楼才不管气氛诡异还是怎么样,直接上前盯着女子。 她转身就欲离开,张千军伸手想拽住她,却在离她手腕几厘米处顿住,手指蜷缩反复握拳。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你们觉得好玩就行。我饿了,要吃饭!” 江南念一把拉过被压制的汪灿刘丧,塞到厨房去了。 她淡淡扫了一眼他们,自顾自地找椅子坐下,开始看手机。 女子的卷发半拢在脑后,细看那簪发的竟只是一支随处可见的三角梅花枝。 她眉目如画,樱粉色唇与后脑勺上的花枝交相辉映,一袭卡其色的大衣。 很神奇,她素面朝天,只是稍加点缀,便美的惊心动魄。 一楼大厅正中央原木桌旁,正襟危坐的几名男子各有气度,属中间那人最为庄严肃穆,他微笑着望着这场大帷幕渐渐落下。 “张星月,你还是这般淘气!” 二月红的食指叩击在木雕椅的扶手上,低声叹了一句。 “怎么,如此不待见我们?” 至于那齐八爷,早就凑了过去。 “月月儿,你怎么还在看别的男子视频?都不搭理我们,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们。” “知道还问,哼…” 江南念换了方向,差点亲到了一脸戾气的青年陈皮。 “姐姐,我想你了。” “想什么想,我不是给你送葬了吗!差点变成你小辈,被你占便宜了。” “姐姐,这不是你自己删除我们的记忆吗!你也好意思说…” 江南念毫不客气地捏着他的脸出气,烦死了。 “你们死了都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赶紧投胎转世去吧,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江南念继续捏了一把陈皮,后者白了她一眼。 还叫他陈皮皮,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张皮皮得了。 “夫人,你竟欺骗我如此之久。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可怜巴巴地转换成她最喜欢的样子,仿佛变回了从前那个青涩可爱、听话的小副官。 在座的男男女女,似乎都不是善类。 江南念坐在竹椅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竹几,正漫不经心地煮着自己喜欢的茶水。 “反正已经骗了你这么多年,我早已没了良心。” 说罢,她慢慢地饮着茶。 他们笑他们的,与她又有何干。 “还有,张星月已经死了。我是江南念,你们找错人了。” 张日山恼羞成怒,本想抓她回房打她屁股,却在触及她身后张祈山的目光时停下了动作,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姐姐!” “别,我看起来可没你年龄大,当不起你们的姐姐!” 以前抓着他们让喊姐姐,现在嫌弃人家年龄大。 小副官觉得好生气,好难受。 “张星月,你这是利用了我们,转头就装作不认识我们,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祈山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那上位者的气势果然与众不同。 “你又能奈我何?”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语气不在乎的态度气笑了在座所有人。 “张大小姐,我可没得罪你吧。你这是连我一起恼了?” 想着后来与无家几代人的牵扯,江南念被狗五爷的话噎住。 看向了堂下首的无二白,干脆向他出气。 “无二白,我帮了你,你就这般出卖我。果然无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狗东西!” 也不提前暗示一下,我好跑路呀! 这修罗场,头痛死了。 现在他们话里话外夹枪带棒,这男人果然不能深信,趁早离得越远越好。 “…”无二白在一众长辈深沉有爱的眼神中默了又默,微叹了口气。 “谁让你没有看手机,信息我让人给你发了。车子在码头给你安排了,这还能怪我?” “怎么就不能怪你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上来了。还不如我直接走人…” 话还没有讲完,听不下去的几人走了过来围住了振振有词的她。 “大小姐,你想一个人走去哪里?想让瞎子孤独终老吗?” “念念,不要走!” “小月亮,你又要抛下我是吗?” “这位小骗子,不是说要养无小狗一辈子吗?怎么言而无信呢?” 江南念:“……”我感觉我有些自闭了! 我可不可以当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一个瞎子呢! 面对他们,她有一点心虚,但不多。 转移大法,不就行了。 “三娘,仙姑,话说我好像没有亏欠你们什么吧。你们过来做什么?还是说死了都要跟着念念不忘的情郎跑?” “妹妹,我来和你道一声谢谢。” “姐姐,我也是,对不起后来忘了你。” 话到这个份上,已经聊死了,没法儿聊了。 “大妹子,夜路走多见鬼了吧!” 从头到尾都在看戏的胖子乐得哈哈大笑,迎接了所有人的白眼一枚。 碎碎念:这个修罗场喜欢看吗? 喜欢看我就多写点! 不喜欢看我就一笔带过了! 第72章 我要跟你睡觉! 面对胖子不厚道的取笑,江南念可不惯着他。 真当你自己是盘菜呢,我的事情也是你能笑话的。 想到此,江南念已经知道他们看过了原着的剧情。 眼珠子一转,夹了声音模仿胖子的声音。 “我是真心喜欢云彩的,没骗人。” 不等胖子有反应,她又接着打击他那又胖又蓬松的心灵。 “可惜,云彩和飘飘命太轻。留不住,你还不如改个名字叫秤砣绑住她们!” 堂下一片笑声。 他们也不帮忙,反而笑嘻嘻地看着胖子。 “王胖子,你咋不笑呢?” 江南念忠实的小粉丝张海楼很给力的插上一刀,谁让他和无邪老是拐着自家的族长跑路。 还好意思搁这笑话小月亮,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话一出,胖子确实笑不出来了。 想着那些,胖子不好意思的挪到她跟前。 “嘿嘿嘿,大妹子。我这这人总有口无心,该打。”说着,自己扇了自己俩嘴巴子。 “我这给你赔罪,还有多谢你救了我家云彩的命。” 胖子这人吧,说圆滑他也知世故。 邦邦跪下给她磕了三向头,不等人家有什么举动他自己麻溜的爬起来了拍拍膝盖笑呵呵拿过自己的背包。 “各位大佬,我就先回了哈。我可想云彩和我家大闺女了。回见了你们…”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江南念下意识拿起茶杯示意他们也自觉点。 “赶紧的,都走人。别来烦我,没空搭理你们。” “大小姐在那里。我就在那里,我不走。” 说话间,这一向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黑瞎子他单手插兜曲着腿倚在栏杆上,还特别悠闲地晃着手中的果酒。 藏得越深的果子似她一般香甜,酿出来的酒越醇,仅是品尝一口多看一眼,便会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好甜。” 洞察一切想要一口吃了她的双眼紧盯着院中饮茶的女人。 胖子离开的声音渐远,二人视线隔空相撞。 “瞎子,那是我的酒,放下。”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带着笑意端起酒杯向她示意。 看似客气至极,实则暗中交锋。 “大小姐刚还说最喜欢我呢!这一点甜酒就这般小气了?” “既然你都说是刚刚了,现在可不是了。” “大小姐,你可真绝情,利用过后就甩。” 她一点不好意思没有,心硬似铁。 “念念。” 蹲坐在她对面的张麒麟腿长而直,他进来以后安静的坐着。 见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委屈巴巴的开口喊她。 江南念挑挑眉看向他,示意他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也滚蛋。 张麒麟呆愣了半晌,不知该和她说什么。 江南念则不会主动去和他说什么,也不想读他脸上的微表情。 堂上几位交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这是不要她的小夫君了。 从前她那般护着他,为了他与所有的人为敌。 为了他放弃了他们所有人的情谊,不再相信他们。 如今,不过百年。 她就放下了他? “阿月,小时候的相遇我们想起来了。你…言而无信,现在你还是不要我…们吗?” 江南念被无邪这番打感情牌的话语气笑了,“你们不也是言而无信,你们做得我就不能如此对你。在沙漠你是怎么对我的,甚至你能因为那所谓的计划无视我的存在。” “阿月,我只是…” 他不敢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睛,那清冷的眼睛照出了他的过往不堪。 “机会我平等的给过你们所有人,所以别再来我这乞求我不想给的东西了。就算有,我也不想给了。” 她有些厌烦,语气自然一点都不客气。 “还有,解语臣。你想说什么赶紧趁现在说,我没空和你们耗下去。” 张麒麟见她烦闷,抬手想摸摸她安慰一下她。 他悬在半空的手被她的折扇一把挡开,“包括你,张麒麟。” “真是无趣,不是去雷城平遗憾吗!怎么,无邪的病治好了,现在又来我面前做什么。” “我就这么贱,等着你们个个回心转意。 一把将茶盏茶壶掀翻砸落,一如她心境的剧变。 解语臣紧步蹲下,拉起她的手指欲查看是否烫伤。 江南念绝情地抽回他和张麒麟想要查看的手指。 解语臣的手僵了僵,又很快落下,几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空气似乎都降温了。 “我看了原剧情,地宫中霍老板的尸体骨架我也看过了。若你不在乎我,何必为我报仇?” 解语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巧妙地用另一个问题试探她。 女子静默,并未回避他的视线。 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椅子。 退后几步,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真是受够了给你们当妈的日子,解语臣。来之前我说过我不想来,也不希望你来。怎么,无邪在你的生命中就如此重要?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没有我,你的脸、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嗓子都已被毁。然而,你有何资格认为我会一直心甘情愿地为你们收拾烂摊子。” 她甚至正眼都没看桃花眼含水意的解语臣。 “还有,你确定我只认识你一个解语臣?在我的生命中,我遇见过无数个解语臣!” 放下一切的江南念无差别的一视同仁对待他们每一个人。 他闷闷吐了口气,反复斟酌着语气。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小月亮!” 解语臣才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的,上前俩步坚持拉着她的手腕哀求道。 “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满意了吗?都给我滚!” 她狠狠地抚开他的手指。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空气中汇聚的视线充满危险的气息,他们对她的欲望和贪念,令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她再次抬头望向上方的几人,若有所思又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你们都已经成了魂魄,居然还敢来找我。是有所依仗,还是想灰飞烟灭?” 一次性解决掉最好,看着就心烦。 张祈山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小辣椒真是越来越泼辣了。 堂中几人又都看向无二白,无二白已经麻木了。 他握着扶手的手指突然僵硬,抓着手机的五指缓缓收紧,随后喉咙上下滚动,清了清嗓子。 “小邪,你们先去我那边房间休息。不要再刺激她了,走吧。” 至于堂中那几位长辈,他实在没办法。 面对江南念哀怨的眼神,无二白头一次有些心虚。 她贴近他,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瞳孔清澈,倒映出他的模样,慌乱、无措,还有些隐隐的茫然。 “无二白,你跑什么。你不把他们带走,晚上我就去找你…一起睡觉哦!” 既然你这么不仁义,那就别怪我不道德了。 一向沉稳优雅的无二白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面对所有人诧异的目光。 “阿念,你不要捉弄我了。我年纪大了,禁受不住你这样的玩笑。小邪,扶我回去。我需要吃一丸安宫牛黄丸稳定心神!” 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九门提督是你的长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不管,却要留在我这里?无二白,亏我还觉得无家就你靠谱一些。没想到也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哼,是我看走眼了!” 江南念眼神凌厉地瞪了他一眼,指着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无二白已经无话可说,还有小邪这孩子,竟然看着她无动于衷,真是无药可救了。 罢了,无家无后就无后吧! 他紧紧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几乎要将屏幕捏碎,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祖宗,你看我能打得过他们之中的谁?还是他们之中有谁会听我的话?” 他指了指无邪,又指了指身后一众看戏的大佬。 “那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豺狼虎豹之辈呀!” 此刻的她,眼尾泛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满脸委屈。 碎碎念:顺便帮我打个分数呗 第73章 双飞? 江南念气不过,抓无二白的手腕瞧了瞧又放下。 毕竟,他才大病一场人都瘦没了。 不太好欺负他。 她嘴角噙笑,眸光冷峻对着凑过来的无邪道。 “手!” 无邪麻溜的抬起手送到她手里,还不等说什么。 女子对着他的虎口处就是一口,咬得他破皮渗血,沿着她的唇流了出来,血腥味蔓延开来。 “…” “大小姐,你怎么还这般喜欢咬人。小徒弟快卸点劲儿,别磕到咱们家小宝贝的牙,让她出出气。” 张麒麟走过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脏,没洗手。” “呸…无邪你真不讲究卫生…” “小月亮,小时候也是这般任性妄为…” 解语臣嘴角含笑,表情柔和自觉上前给她擦拭血迹。 耳边絮絮传来他们的询问声,她有些恼,心底生出一股酸酸的水流,跟硫酸似的,一下侵入了五脏六腑,又酸又疼。 她的笑有些勉强,不过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便扭开头。 无邪:不是,你们有病吧。被咬的那个人是我好吧,你们围着她在干什么? 他嘴里确在说,“阿月还是这么喜欢咬人,以前肩膀胸口都被你咬紫了。” “无邪,跟你爷爷一样。真不是个东西,挖完小哥的墙角又在孜孜不倦的挖着你发小的墙角。你这么爱挖墙角,你怎么不去修地球呢?” 看戏正开心的无老狗无辜被骂,面对其他人的眼神他淡定的选择了闭嘴。 这些人,他多数都打不赢。 原本,她发了一顿脾气想要赶走几个。 最后一看,一个都没有走。 白生气了不说,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不放。 这看起来还蛮大的院落硬是被众多人搞得有些拥挤了。 厨房里边叮叮哐哐一顿操作,想也知道脾气不算特别好的汪灿也快烦死了。 按照他的打算,细水长流得到她的身心。 谁知他那好弟弟非要插一脚,住进来。 三个人就三个人吧,他认了,也挺好。 现下突然出现这么多他曾经的敌人,他打不过不说还要受制于人。 真想撒一把老鼠药在饭里,把他们都药死算了。 就这爱哭包弟弟畏畏缩缩不敢出门安慰生气的江南念。 汪灿也是叹为观止,踢了一脚门口看戏的弟弟。 “出去擦桌子,念念爱吃的海鲜都快凉了。” 刘丧哑着嗓子,明显有些胆怯伸出个脑袋,“姐姐,我们可以出来了吗?” “你可真有出息!”汪灿瞪他一眼,拿着一盆海鲜出了厨房的门。 “念念,吃饭了。再不吃,该有腥味了。” 江南念瞧着大厅那几位意味不明的大爷,皱眉。 陈皮听到他也喊姐姐脸部的肌肉剧烈一跳,神色有点狰狞。 无二白提前预订的菜色都被附近酒家送了过来,又抬进来一张长长的木桌子放在院子里。 江南念则不搭理他们,自己招呼他俩过去坐下。 至于脸皮厚的几位非要坐过来,刘丧是怂怂的不敢吱声。 汪灿则是嘴巴比骨头还要硬几分,完全不带怕的。 该怎么样给她服务,还是怎么样。 “姐姐,他们不吃饭吗?” 刘丧是人又怂又善良,一边给她挑鱼刺还不忘询问一句。 “你管他们吃不吃。”江南念吃饭都不带多看他们一眼的。 汪灿手不停的清理黑贻贝的贝壳内脏,放在她面前的小蝶子里。 “凌晨我跟着林伯出海打捞的,多吃一点。今天的贝挺肥的。” “灿灿,你太厉害了。” 江南念十分给面子,有个会做饭还有眼色的小狗狗太棒了。 不愧她救了他。 果然,好人有好报。 “哎呦,这许多年不见。姐姐这是赶上潮流了,玩起了双飞?” 心里喝了满满一瓶老陈醋的陈皮出口就是毒辣。 他说得咬牙切齿,嘴里却是满满的酸意,一想到这对疑似双胞胎的兄弟是她的新宠,他就忍不住想要怼天怼地怼空气。 “橘子皮,闭嘴。” 不耻下问的齐八爷也来了一句,“月月儿,他们说你们玩3p。这是个啥意思?” 席间自不断有咳嗽声不止… 当然刘丧脸都羞红了,耳朵更是像涂了胭脂一般。 汪灿则挑挑眉,对上别人的眼神不置可否。 “八爷不懂,我怎么会懂呢。谁说的你问谁去,干我何事!” 神经病,这话怎么这么像不靠谱的黑瞎子嘴里说出来的。 她狐疑的抬眸扫了对面大长腿伸过来的黑瞎子一眼。 踢了他一脚,“是不是你说的?” 她换了个坐姿,脚踝上显眼的红绳金色铃铛露了出来。 相隔很近,他听着铃铛细小的声响,低低的、细细的他想到了在床上这铃铛随他运动而舞动的声音。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压低声音道。 “大小姐,可别冤枉我。什么屎盆子都往瞎子头上扣,我也不至于这般编排你。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另外一个你选选,晚上我们陪你一起玩游戏。要不,就我和哑巴。我俩配合默契,肯定能让你心满意足…” “…” “要是他不行。”黑瞎子扫了一眼二月红师徒三人,又继续逗弄她道。 “看来大小姐还蛮喜欢玩师徒情深那一套。巧了不是,这里有我俩个好徒弟…选一个就是了!” 这话一出,不明白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想得怪美呢!” 江南念比他想象中还能压得住性子,淡淡勾着唇望向他们一众人。 慢慢靠近刘丧,摸了摸他爆红的耳朵。 “他俩我都没有玩够呢,怎么可能放着新鲜可口的小白菜不吃去啃你们这些老—菜—梆—子呢!” 一字一句一口一个老菜梆子气炸了他们余下的几人。 不就是斗嘴皮子么,她可从来没有输过谁。 至于谁破防了关她什么事儿呢! 解语臣双手握拳,难得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额角的青筋暴得快从皮肤下跳出,牙根厮磨还能听见细小的磨牙声。 “瞎子,闭嘴。” “花儿爷,凭什么让我闭嘴?” “一千!”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五千!” “好咧!花儿爷,支付宝还是微信?” 手机收款的声音一响,黑瞎子立马闭嘴不言了。 张麒麟那张淡然的脸上出现些许的疑惑。 解语臣心里快气死了,黑瞎子也不看看女子压根不在意的样子,老去挑战她做什么。 在场几人气场皆是势均力敌,遥遥望着,竟分不出谁高谁低。 无邪率先平缓了自己的情绪,转而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陪你玩游戏嘛,我最擅长了。” “神经病,有病去看病。想玩游戏出门右拐,儿童乐园欢迎你们。” 她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又踢了一脚黑瞎子故意伸过来逗她的腿。 汪灿甚至还低笑了一声,就算他和她还没有什么。 他也希望坐实了这虚假的名头,随意几句话他是不在意的。 至于他那有心思又怂的弟弟怎么想,他管不着。 至于他们怎么想,脸怎么黑关她屁事。 “你啊,真是……”真是一块捂不热的顽石,解语臣的语气悱恻缠绵,唇齿间却带出了几分萧索的冷意。 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瞬间犹如燎原之势迅速蔓延整片心田。 “你们要怎么折腾别带上我,累。” 江南念吃饱筷子一放,撑着下巴放空自己,姿态放松翘着腿,模样懒散。 又踢了一脚黑瞎子勾勾搭搭的脚,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 对着黑瞎子莫名笑了一声,他挑挑眉扬了扬下颚,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笑着问:“约吗?大小姐。” 江南念拔过发间的三角梅对着他插了过去,“约你祖宗十八代!” 黑瞎子骚气的接过花,风流倜傥的插在上衣口袋里。 被逗笑似的盯着她意味不明的道,“也不是不可以嘛!” 江南念无语凝噎,没理会他,径自拉着刘丧朝外边。 “灿灿,我和丧丧去接个人。” 等她接了黎簇过来,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院子已经被房东租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有大老板出了十倍的价格包下了附近所有的民宿。” 一看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 江南念也不生气,带着他们过去找他们。 “气什么,行李都给我们搬好了。多省事,等下你们去挑房间。” “不满意换到满意为止,谁对你们不客气。告诉我,我来帮你们出气。” 一张精致漂亮却怒气腾腾的脸转过来瞪向院子里的男人们。 “姐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不太想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刘丧想的就是人多好吵。 “换什么,凭什么他们后来居上。”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黎簇张狂的很,一脸的不在意。 “对呀,凭什么你们后来居上。”靠在附近抽烟的无邪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 他手里摩挲着金属质地的打火机,习惯性的打开又合上那金属质地的盖子,开合之间那乍现的火花四溅,犹如一触即发的气氛。 “好狗不挡道。” 江南念依旧神色慵懒,似对于他的话并不当真。 后头背着包的黎簇嗤笑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有病吧你,小师弟。” 果然,治无邪还得黎簇这c4贴脸开大的瓜娃子出马。 江南念怀里还抱着一束茉莉,姌袅而立眼眸含笑,半开的花苞已溢出淡淡的茉莉香。 碎碎念:飞不飞,你们留言……… 第74章 小鲜肉修罗场? 江南念并没有想见太多人的想法,但意外总比明天先来。 刚处理好房间的事情,解语臣把这附近最豪华的民宿都包了下来。 张家人也不甘示弱包了一栋安静又设施齐全的别墅。 所以,最终这一片靠近海滩风景最好的地方都暂时属于她们了。 小白她们闯入院落的时候,双方都愣了一下。 彼时张海楼正在磨着她一起出门骑机车,门突然被打开,她们就那么闯了进来。 她穿得很青春,t恤和百褶裙,看起来模样俏皮可人。 “三嫂!” “…你怎么来了?别瞎喊!”江南念打了一下张海楼放在她肩头的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当当当,看看还有谁来了!” 说着,小白就移开了身影。 身后的霍秀秀和霍如雪都露了出来。 江南念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想着霍家的笑话也能看看了。 意味不明的示意两位霍家小姐往里而去。 “你们俩进去看看,有没有惊喜。” “这…奶奶?” “…这是我姨婆?” 就听屋内传来一声破音的喊叫,把剩下的人都惊了一跳。 瞧着角落的张麒麟,小白立马有眼色怂怂的改了口。 “大嫂,她们俩见鬼了?这么大声做什么?” “可能真的见鬼了吧!”江南念淡定地白了一眼她。 “话说小白,你来这做什么?可别说想我,我对你有这么大魅力?是看你三哥还是看谁?” “嘿嘿嘿,姐姐,你怎么能低估自己的魅力呢。”想着张麒麟那黑洞洞的眼神,她把江南念往里边带。 “我三哥无邪那个怂货,当初被你伤了心。从北京回来,拉着我和胖哥俩喝酒。一边喝一边掉眼泪珠子。还抱着胖哥要死要活,你魅力怎么就不大了!” 这话她懒得接,因为大厅里所有人都意味不明看着她俩。 “这奇装异服,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小白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大厅里的人。 两位霍家小姐没有急着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合适。 抱着狗的五爷凑过来问小白:“你和无邪是什么关系呀?小姑娘。” “曾经是无邪的忠实粉丝,无邪不干好事。忽悠她拜了把子……” 江南念默默坐下玩手机,随口说了一句。 小白撅了撅嘴,一脸委屈地向狗五爷诉苦。 “我是小白,在十一仓工作。之前我很喜欢无邪,无邪这个坏家伙自己喜欢姐姐却不敢说。借着我忽悠大家一起结拜,趁大哥在青铜门的时候。他把大嫂照顾成了三嫂,听说还被二爷打进了医院。” 小白说着,还顺手接过喜欢听八卦的八爷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嘿嘿嘿,姐姐说无邪和他三叔爷爷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家就二爷还靠谱点。怪不得姐姐不喜欢无邪,在我看来确实比不上解当家。毕竟,人家有财还貌美如花!” 江南念抬眸,神情好笑地对一脸气急败坏的小白看了一眼,“小白同志,忘了和你介绍了。他就是你口中不是个好东西的无邪…亲爷爷哦!” 小白如触电般立马跳开三步之远,身体微微颤抖。 “无邪爷爷不是早就死了么?骨灰都被三哥那狗东西扬了?” 她在大厅里气得跺脚,江南念却是面色平静,似乎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反而多了一些看戏的兴致。 “无邪,你磨蹭什么。你四妹来了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呢。” 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拿着手机催促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无邪下楼。 微信发出去没几分钟,楼上的无邪就小跑了下来。 “小白?你在这里做什么?” 下楼便和躲在她背后尴尬地对着众人笑了笑的小白撞见了,她的怒气又涨了几个百分点。 “我的好三哥,你告诉我。这真的是你爷爷吗?” 看着小白又不自觉地想要搂着他胳膊说话,无邪面无表情地拍下她的手。 “说话就说话,我媳妇还在这呢。如假包换的亲爷爷,你这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江南念一人面对着众人,没露出一点胆怵。 “可别,这里没你什么媳妇。她也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就是说了大实话而已。” “哎,孝子贤孙,了不得了。谁家孙子扬爷爷的骨灰,你说是吧黎簇。” “可不是嘛!九门大孝子第一人!” 插着裤兜下来的黎簇张扬的挑挑眉,“姐姐,无邪这狗东西想把衣服挂你房间。我给他都扔了,一天到晚这人心眼子真多。” 无邪倒是大大方方回望,“我那是给你整理衣柜,黎簇这小子…” 江南念在单人沙发上稍微换了个姿势,宛如一只波斯猫瘫在里边。 无视了他们,顺便转移了话题。 “还是黎簇可爱一点,我养的小白菜还是单纯了一些。苏万和杨好呢?还没有放假吗?” “苏万遇到他的白月光了,追人家去了。好哥在执行任务吧,过两天我也要跟着导师外去采风了。” “看我养的崽,个个都是高材生。瞅瞅你们九门的崽,个个歪门邪道。” 不是,你夸他们就夸他们。 还要拉踩我们一脚是什么意思? 几人没敢吭声,这姑奶奶招惹不起。 江南念依旧玩了一下手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 “黎簇,你待在这里怪无聊的。去找丧丧玩去,他嫌弃人多。住在最后头那栋…” 黎簇扫了一眼这屋内的人,听话的起身走了。 小白战战兢兢的靠了过来,“姐姐,上边都是谁呀?” “十一仓镇馆之宝张大佛爷,往下二爷四爷五爷六爷八爷九爷,最后俩位是霍家主。” 江南念一口气说完,瞧着霍家两位小姐也凑了过来。 起身没好气的出了大厅,来到了院子里。 “我说,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姐姐,我觉得我们惨了。我听霍道夫那小子说的,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 秀秀咽了咽口水,偷偷扫了一眼院子外进来的解语臣。 “我还邀请了咱们公司一帮小奶狗过来陪你玩。完了,这下全完了…” 瞧着她俩如丧拷批的样子,江南念挑挑眉也黑了脸。 “我说大小姐,你来之前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吗?这哪里是什么惊喜,我看是惊吓!” 呜呜呜……还玩什么,等下她要被一群狼玩了还差不多。 她想着就准备跑路。 妈的,都是猪队友。 看到她要跑,霍家两位小姐也拉着她。 咋咋呼呼的小白早就已经出门把人家往这边带了。 要死了,都不让她好过了。 “姐姐,霍家姐姐给你的惊喜来了。” 黑瞎子一身黑色衬衫,额前一缕略长的湿发贴着眼角,他斜斜靠在院落那张木质桌子上,姿态闲散,目光深沉意味不明,在她身上打量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的莫测。 张麒麟依然淡淡的看着她。 无邪那狗东西带着些许意味的笑意也盯着她。 解语臣看着进来的七八位小鲜肉,沉如水的眸闪过一些令她抓不到的光芒。 “霍家姐姐给你的惊喜!好大一个惊喜…呵…” “秀秀…小月亮…” 霍秀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忙向皮笑肉不笑的解语臣解释道。 “小花哥哥,不是你想得那样。是…” 霍秀秀往她身边挪了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姐姐,小花哥哥生气了。你快帮我说说话,快点…” 江南念也没好气的推推她,你这还嫌害得我不够惨是吧。 估计今晚,我是没有觉可以睡了。 你要不要瞅瞅周围这些人看我的眼神。 “…” “秀秀,你的小花哥哥喊你。勇敢秀秀,上吧。” “姐姐,小花哥哥也喊了你。你哄哄小花哥哥,他就不气了。” “你自己作的,凭什么要我哄。小花是你哥哥,不是我的!” “姐姐,小花哥哥好可怕…” 解语臣:你俩要不要再明目张胆一点,互相推卸责任! 身侧霍如雪来了一句,“你们俩到底跑不跑路?” 江南念和秀秀异口同声道:“小花哥哥,都是她的主意。” “解语臣,都是她想着给霍家两位当家人一点乐子。让她们见识一下新时代特色男模…不是…男团的实力!” 江南念越说越觉得有理由,还回头问她们。 “你们是这个原因带公司的门面担当过来的吗?” “对对对,小花哥哥。就是这个意思,如雪特别有孝心。” 狗腿子秀秀立马拍手称赞,霍如雪麻木的看着这俩人把这个又大又圆的锅甩她头上。 只能叹口气点点头,“给姨婆的惊喜!” 小白还想要说什么,立马被俩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江南念还带了一点威胁的语气,“我知道你想见王萌,所以你再瞎说。我就让张家人把王萌萌套麻袋揍一顿!” 小白麻溜的点点头。 等解语臣拉着秀秀的耳朵进行友好教育之时。 江南念立马跑上楼换了黑色工装裤骑行衣马丁鞋。 发了微信给张海楼,等楼下有了机车过来的声音。 江南念立马飞速下楼,从他们眼前闪过。 “拜拜!” 接过张海客扔过来的钥匙,戴上头盔发动车子直接如一道抓不住的闪电飞走了。 留下一众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 “小骗子,跑得挺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小姐,有本事晚上等着瞧…” “小月亮…呵…” “张星月玩得还挺花…” “我俩都死了,她还能扯过来当理由?” 院落内的讨论声,被远去的女子远远甩在身后… 碎碎念:这修罗场可以吧? 第75章 要命的修罗场 江南念和张海楼骑着机车在人迹罕至的海岸线公路飞驰。 可再怎么逃避,她也只能在天色渐晚时刻回去。 骑着车子回到了车库,她跑去张家给她留的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 江南念拿着手机拔腿就外跑,到了解语臣租的那栋白色民宿门口猛地顿住。 跟着她的张海楼差点儿把她撞了进去,还是他顺手把她拉入怀里。 “大小姐干嘛呢?进去啊。”他也逗弄着偷偷摸摸伸个脑袋往里瞧的女子。 “我、我不敢……我怕…”江南念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怕?”张海楼从来没见过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愣住,“你怕什么?” 江南念白他一眼,“怕他们吃了我,不行嘛!” 张海楼看着她,神情很复杂,轻声道,“啧,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也会害怕?”轻轻捏了捏她脸。 “喂,你要不要进去帮我看看他们在不在。” 他慢慢点头,“行吧,等我消息。” 说着,张海楼放开了她。 大摇大摆进了门,许久不见人出来。 江南念默默蹲在角落给秀秀她们发消息,怎么半天都不回复她呢。 百无聊赖的女子蹲坐在角落脚都发麻了,干脆打开页面玩起了游戏。 自然也没有瞧见黑瞎子坐在墙头的位置,一言不发注视着她。 身边也落了几道影子,直到她发觉光线被阻挡。 “谁呀,啧。张海楼,走开。挡着我光了!” 见没有人移动,她不耐烦的抬头。 她的眼神非常清澈,又清又冷,寒星一般美得摄人心魄,却在看到他们几人的眼神时候她心底有些发凉。 呜呜呜…好可怕的眼神。 解语臣看着怔愣住,过了几秒,突然偏过头不看他们的女子,闷声道。 “不关我的事,你们凭什么生我的气。再说了,又不是我喊她们过来的。” “搞得我被张海楼拉去骑车,吹了一下午的风。头又疼,蹲这里又冷又饿。还怕你们生气,你们是不是还要凶我?” 她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 她安静地蹲在石阶上。 本就白净的脸跟冰雪一样皙透,委屈巴巴绯红的眼尾,眼眶通红洇着泪光,看上去也分外柔弱可怜。 说完,她将脸转去另外一侧,不再看这边的张麒麟一眼。 将心爱的人逼成这样,解语臣难受得像被钝刀子在心头上割肉,“起来吧,” 他眼尾泛红,声音比她更加哑涩,“我不生气了,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他十分无奈的伸出手,江南念将手放入他的手掌中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了?” “…我腿麻了。” “大小姐,可真出息!” 头顶的黑瞎子啧的一声,手指绕了一下她的发尾。 张麒麟见她不搭理他,起身把黑瞎子的手指拍掉,解救了她的发尾。 “哼!” 三言两语已经拿捏住他们的女子气呼呼的哼他一声。 嗨,这海风太大了。吹得她眼睛想流泪了。 他们呀,可真好骗。 事实上,除了刚他们刚来时她说了那些戳心的话,她再没跟任何人说过一个字。 如今,她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被解语臣温柔的抱进去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眼神嘲笑她。 她还顺手捏了一把无邪的脸,让你老是学黑瞎子意味不明的对着她笑。 有毛病啊! 对于进去就没有出来的张海楼,江南念没好气的骂他。 “叛徒!” “大小姐,我进去就被族长抓住了。手机都被那姓无的收走了,还被抓着干活。你还骂我…” “哼,反正你不靠谱。” “好了,小月亮。你不是又冷又饿吗?吃饭!” 解语臣直接打断了她和别人的交谈。 他耐心哄她吃饭,饭后又细心地拿过纸巾帮她拭去嘴角的汤汁。 还没说一句话呢,这个女子就直接往里跑了。 解语臣揉了揉额角,脑子夯沉发疼,倒轻轻笑了一下。 “小骗子,又在利用我的同情心。” “小白,过来一下。”江南念叫住正在和秀秀窃窃私语的小白。 小白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瞪着她,脸上有些茫然。 女子继续说,“快点。” “姐姐,怎么了?”小白只能随着秀秀跑到她身边。 “你怎么会喜欢王萌?” 小白小脸立马通红,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道。 “还不是那次无邪拉我结拜,王萌怕我出事,一直跟着我,给我买水还请我吃饭。所以,我觉得他人还蛮不错的。也没有多喜欢嘛,就试试看。” 看到她过来,老九门一众人含笑看着她开始对小姑娘进行忽悠大法。 这小骗子肯定开始报仇了,瞧瞧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可爱。 “我说小白你眼光真一般,我猜绝对是无邪那狗东西说什么加工资。忽悠王萌过去哄你的,以免你反应过来又追着他不放。” 江南念捏了捏小白圆鼓鼓的小脸,意味不明的瞧着沙发上的无邪慢悠悠道。 “…那我怎么办?家里一直催婚,烦死了。” 小白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无邪,无邪都气笑了。 走过来,手撑在江南念椅子边上对着她道。 “我说,你这当着我面吐槽我的小店员。是不是有些不人道?” 江南念眉心一动,垂下眼梢,抬腿抵开他压下来的身体。 “这会没空搭理你,走开。” 见女子有些不耐烦,无邪点点头,他不愿惹她不快,揉了一把她手,意味不明道。 “那我等你有空,特别是晚上我特别有空。等你!” “…” 无邪一点都不天真了,越来越不要脸,可以说他没有脸了。 他随意说着,压根就没有多在意堂上那一众大佬的眼神如何。 陈皮扫了一眼他,意有所指。 “狗五爷,你家这厚脸皮果然是遗传的。” 狗五爷心里暗暗称赞,脸上还带着笑意。“好说好说,我家无邪就是这般真诚。” “小白,其实吧。你可以多看看,比如坎肩也还不错。人老实听话,还比王萌年轻帅气。” “你们十一仓,那几个同事我觉得也挺不错。”边上秀秀回复着她的信息,似无意提了一嘴。 “那可不行,万一没成只能分手了。小白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我们再给她想想别的…” “我还真有一个人选,我家那个医生。上次你们不是一起还下地宫了,就是霍道夫。姐姐,应该知道他。” “姐姐之前还夸他医术好,斯文败类型的帅哥。玩起来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不是,秀秀。我让你来捧哏,你怎么又卖了我? 你瞅瞅他们的眼神,要死了你。 她一侧额,众人黑压压的眼眸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江南念一噎,得,合着都闹这份儿上了,还在吃味呢。 “其实,我们也没有多熟。就之前无邪到处折腾,身体不好。我付了霍道夫一笔钱,让他多关照一下无邪。不过他小食肆做的东西还挺好吃的,人又聪明。小白,你可以试着聊聊。像你这般可爱的女孩子,他肯定不会拒绝你…” “他智商特别高,生的孩子肯定很聪明。” 一个家庭有一个聪明人就行了,小白你吃到了他肯定不亏。 当然,这句话,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该死的霍道夫,让你有事儿没事儿关注我。 让你多嘴多舌,这般可爱热情大方的小丫头看你怎么舍得拒绝。 小白完全被她俩忽悠瘸了,看着手机上霍道夫的微信。 头脑一热,就发了表情包过去。 还在京城的霍道夫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研究着自己的美食。 功成身退的江南念望着向她走过来的几人。 立马跑到二月红身边坐着,抱大腿谁不会。 有本事你们过来拉扯,我是绝对不会跟着你们走的。 “念念,过来。” 张麒麟神色一黯,好脾气地哄她。 江南念摇摇头赶紧把整个人都藏进他们之中,顺手把陈皮挡在自己眼前。 陈皮无语至极,对于她的动作比她还要快。 直接挡住了她,顺手捏住了她拉在他衣角的手指把玩。 无邪也扫了一眼,准备上手去拉。 “哎,无小狗。我不去,你再拉我。橘子皮记得把狗五爷打一顿。” 狗五爷退后几步,示意自己不参与。 他招谁惹谁了,打他不孝的孙子去吧。 等无邪失败而归,解语臣带着温柔的笑意过来了。 江南念望着二月红,“你徒弟你不管管?” 二月红定睛看了扯大旗的女子几眼,按捺下亲吻的冲动。 俯下腰,怜爱地揉她发顶,“小花,她不愿意。” 解九爷似有若无的向他摇摇头。 得,师傅开口爷爷摇头他也无用。 最后剩黑瞎子过来了,“大小姐,你确定你不过来吗?难道晚上你还能和鬼魂睡觉不成,玩人鬼情未了?” “我无妨,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不是,我是说接近他们对我没有影响。不是,我的意思不是睡觉…也不是…反正就是…不想跟你们聊天。我要跟他们聊…”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妈的,怎么又说了真话。 怎么感觉这几个鬼魂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齐铁嘴一直没有讲话,此时徐徐开口道。 “瞎子,我们和她说说话,叙叙旧。你们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一时。” 黑瞎子笑而不语,仰面喷了个烟圈。 居然没否认,算是给了他这个面子。 江南念赶紧找补,“你瞎说什么,我是说我陪他们观赏一下现代男团的舞蹈。我给三娘仙姑解说解说…我们公司怎么赚钱的…” 说着就想从二月红怀里跑掉,她想去她俩中间。 好歹就算睡在一起,她俩女的不会对她有什么行动。 可她动不了,腰间的那条手臂稳如磐石硬是不转移。 二月红抵头,唇在她发间蜻蜓点水般略碰了碰。 “小骗子,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了。利用完了我们,还想跑?” 江南念一下子僵住,“二爷,”嗓音发颤,不敢置信,“你、你不会是……想玩人鬼情未了吧?” 黑瞎子骚气的吹了下哨,边走边摇头。“大小姐,玩脱吧。” “哼,都怪你们。谁让你们个个…” 谁让你们个个想找我算账,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得心思呢。 “利用过我们就跑,是该算算旧账了。夫人,你说是不是?” 二月红身旁的张祈山接过他的话,似乎想去摸摸女子的脸,不知怎的,又顿住,把她五根青葱似的手指蜷进掌心。 他一把攥过她的小手,用力贴向自己脸颊,漆眸深邃如海,专注无比地睇视她。 江南念一把抽回手,转过头不看他。 嘴里低声吐槽,“谁是你夫人,不要脸。” 最后,拒绝他们又逃跑失败的她,被他们簇拥着到院外露天舞台下方坐下。 观赏原本给她看的准备节目,随着节目的越来越露骨。 台上的人不自在,台下的她也不自在。 陈皮屈膝坐到她脚下的蒲团上,胳膊有意无意似的搭在她膝上。 这小狗崽偷偷摸摸借着夜色胆大妄为的摸她的腿呢。 她身后的二月红看得分明,眉眼都未动半分,只是柔软毯子下放在她腰间的手指也微微动了起来。 “你们俩,够了吧…” 要死了,你们师徒俩这是准备拿我乐子耍是吧。 陈皮转头直勾勾盯着她, “姐姐,师徒情深我是不介意玩一玩的。要玩吗?” 江南念对他多了解啊,略一想,就理清个七七八八,手指点着他的额间,气得手指一直抖。 “你可真敢想!不玩,我不要…” 这边有心人私下飞快交换了个眼神。 小骗子,不是要玩吗? 那就玩个够,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碎碎念:我觉得我要神经分裂了… 老九门把小鱼写没了,呜呜呜… 这里写修罗场,哈哈哈哈… 我是不是有毛病啊啊啊啊啊… 宝子们,爱看就多发表自己的意见,比如想看啥。 不说的话,我可能马上就完结算了… 第76章 各自前行吧 小白楼前的舞台上劲歌热舞还在继续着。 长桌前摆放了一堆零食水果饮料奶茶。 江南念终于把想抱着她不放的男人们都哄了一遍。 然后悄摸钻到霍氏女中间一起窝着,对着台上的男团逐一从头到脚点评。 秀秀干了一口鸡尾酒,惬意的吐槽道。 “姐姐,你可真怂。只能看不能吃,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教育我的。” 她身后还有一排刚哄好蠢蠢欲动的大佬呢,她怎么可能随意乱说呢。 江南念皮笑肉不笑的瞧了这小妞一眼,对着霍家两位家主慢条斯理道。 “三娘仙姑,你家这俩位。玩得可比我花多了,如雪当初胆子可肥呢。当着张麒麟的面给我送了一打眉清目秀的霍家子,最后被小花吃醋打发归家了。” 身后有人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她都懒得回头吐槽。 她又扫了一眼此处没有解语臣出现,叹息了一番。 “早知道,还不如提前玩玩。” 霍三娘也不知是该夸她的后辈胆子大,还是该叹息江南念没有吃到的惋惜。 “妹妹,你这般惋惜。要不,再送你几人。”霍三娘也带着笑意打趣她。 “我看了一眼你们说的霍道夫还不错。” “可别,虽然他挺有意思。我消受不起,依照小九爷那个吃醋的性子。估计,到时候带着无邪把我关小黑屋子霍霍。” 无邪黑化之后,智商那可是超标,再加上解语臣。 她可不想小腰不保,日日夜夜在床上度过。 再说另外的哑巴瞎子,执拗起来也不是好打发的。 所以,现在她洁身自好。 “阿弥陀佛,信女吃素。”江南念随口一说打发了她们的好意。 霍三娘拿着帕子捂住嘴遮挡止不住的笑意,“怎么你还怕他们?你可是连他们的长辈都不怕,会怕他们?” 江南念有些不好意思的撑着脸,拿起酒杯和秀秀干了一杯。 “怎么说呢!欠人的总要还,这不是欠他们的不就都还在小辈身上了么。” “还有,仙姑。你怎么不催催秀秀,她玩得可花。就我知道她的心头好小鲜肉就七八个,她才是深藏不露的花心大萝卜。夜夜笙歌日日不同的小哥哥!” “秀秀,国外还有几个,你说少了。” 不显山不露水的如雪默默加了一句,俩人对视一眼。 立马干了一杯酒,敬姐妹之间的默契。 只余幽怨的秀秀被两位家主拉着炮轰,各种催婚。 好不容易,台上的表演结束了。 他们被经纪人打包带走了,院子里就清静多了。 空着的舞台放起来了电影,感兴趣的就看着。 不感兴趣的留在外边支起了露营的超大帐篷。 小彩灯小音箱烧烤小海鲜小游戏,气氛也到位了。 反正附近都被他们包了,本地人都回家了。 也不会打扰到别人,随便他们怎么玩闹。 一只骨感修长的手落在她肩头。 耳机里传来黎簇的声音:“姐姐,来玩吗?” “你过来,我懒得动弹。” “丧哥怕吵闹,就我和汪灿过来。” 黎簇洒脱满不在意,他既然已经这么快接受了汪灿。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太荒诞了。 “好呀,等你过来再说。” 挂断电话,江南念回头。 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提着东西,见她和黎簇通话自觉的没发出任何声音。 自那天她无差别的发脾气想要气走他们的意图后,她对他们都若即若离。 黑瞎子当然知道原因,就是因为知道才感到愤懑。 然而他闷声闷气了两天,她依然懒得搭理哄他们。 霍如雪很识趣地让开了位置,跑到另一边听她们唠叨。 黑瞎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手臂伸到她的椅背后,弯腰低头,靠得很近,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吹到她的脸上:“这是你最喜欢的甜品,上次没吃到。我买回来了,大小姐是否愿意赏光品尝一下?” 至于她打算在这里吃,黑瞎子没有明确表示同意。 他以给她洗手为借口,提着东西把她带回了房间。 黑瞎子随手把她房间的门反锁上,然后放下东西。 黑瞎子搂着她后退几步,顺势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他捏住她的下颚,与她接吻,堵住了江南念没说出口的话。 “嗯~”舌被人吸去,她被吻得眼前发昏,推了推黑瞎子的胸口,好不容易分开,喘息掐了俩把他的肌肉。 “黎簇明天就要回去了,等会他就过来了。你别给我瞎找事儿,甜品我不吃了。” 黑瞎子被推开,被掐了几把,却也不生气,半躺着,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枕到后脑,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大小姐,许久没有亲热了。让我亲几口有何不可,还是说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就不喜欢我们这老些老菜梆子了?” 他的眼神愈发危险,上下扫视着她,江南念则不想在这无人的房间里激怒他。 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好言好语地哄着他。 “都是玩笑话,你何必当真。上次我对他们发脾气,我可有说过你半句不是?” 你是没有对着我发脾气,可你一样没有搭理我。 黑瞎子心里暗自吐槽她的小性子。 他抿唇不语,没戴墨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放了你也行,过来亲我一下。吃肉不行,喝汤总要给一口吧。” 看着她不动。 黑瞎子不由地叹息一声,拉过她亲了下去,听着她娇媚动人的呻吟,一声声“齐哥哥”,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亲了许久,她的裙子皱巴巴地盖着腿,衣衫也有些不整了,反观他,除了裤子没扣好,其他看起来依旧衣冠楚楚,还装模作样地小口喂她吃东西。 江南念一边吃着甜品,一边在心里暗暗骂他。 该死的黑瞎子,就知道不该心疼他。 又开始作妖了,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等下下去又是一场是非,烦死了。 越想越气,没好气的踢了他俩脚。 黑瞎子得到了想要的,还有晚上给他留门的承诺。 也不在意她的小性子,甚至还抱着哄了又哄这位任性的大小姐。 等她下了楼,一院子的人眼神又扫了过来。 她直接走到黎簇身边坐着。 黎簇打量了几眼她红肿的唇才慢悠悠的说:“姐姐,导师给我发了邮件。过会我就要走了…” 江南念懒散的趴在桌子上点头:“嗯,这么快就离开吗?” 她手指在桌子上扣动了几下,望着他伸出手。 “烟打火机拿出来,不要学无邪。肺会坏掉的,要当一颗健康的鸭梨才是。” 黎簇噗嗤笑了一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她手心。 江南念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不等她说什么黎簇拉住她的手指。 盯着一众他招惹不起但是压根不怕的大佬给她戴了一枚戒指,注视着她认真说道。 “高三的时候,我说过的。以后给你买一颗闪闪发亮的戒指,上次去云南我觉得好看就买了。你戴着玩玩,反正以后也…” 原来黎簇如此敏感,他早就知道她会离开了。 她把手指竖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笑了笑。 “你眼光挺好的,小梨子以后要好好生活。” “我会的,姐姐也是。” 他站了起来,露出一抹轻然的笑意,“我给姐姐唱首歌吧。” 握着话筒,慢悠悠唱道: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 心也空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是否看过同样风景 像扰乱时差留在错位时空 终是空是空…” 一众人拿不准这小子到底这一系列动作到底在做什么。 可看到女子没有阻止,任由他戴上了那枚玫瑰花形状的南红戒指。 他们也只能隐忍不发,统一想晚点再找她算账。 黎簇插着裤兜唱了半首歌,浑不在意的拿起背包拉着她起身。 “姐姐,送送我吧。” 俩人吹着海风沿着环岛公路往刘丧那边走。 黎簇余光瞥了一眼她,眸中的火苗燃起又不得不强迫熄灭。 她是留不住的风,他是永远追不上虚无缥缈的她。 “临别抱一个吧,江南念。” 他没有喊姐姐,也没有喊别的。 他首次以男人的身份呼唤她。 江南念迎着他张开的双臂,回以一个拥抱。 “再见,黎簇。” “再见,江南念。” “这一次,我目送你离开。” 江南念微微一笑,转身朝灯火通明处行去。 不过数步,身后的人疾跑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江南念,不要回头。倘若,你在其他时空再次邂逅黎簇。能否像拯救我一般拯救他们,引领他们走向光明。莫要将他们遗弃在黑暗中,好黑呀好黑呀,我害怕…” “好,我答应你,黎簇。” 身后的小男孩终于长大成人,如一棵朝着太阳的小树苗成长为正直勇敢的参天大树。 “江南念,这一次谁都不要回头,前行吧。”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随后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她看不见他微笑的眼眸中噙着点点泪光,他也未曾察觉黑暗中女子眼眸中稍纵即逝的光芒。 她和他都没有回头,分别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自此,犹如掠过头顶的飞鸟,穿拂指间的凛风,江南念与黎簇的人生轨迹短暂碰撞,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再不复相见。 你我此界缘已尽 ,永别! 碎碎念:每天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没有特别多的想法,你们有想看得可以留言。 我尽量安排… 第77章 谁欺负谁? 送别小梨子离开的江南念慢悠悠沿着海滩往回走。 黑暗中,有人等在路口望着她。 看着他脸颊上有些明显的伤痕,江南念挑挑眉。 “灿灿你这是被谁打了?” 汪灿摒弃心头那点躁动的欲念,戏谑开口道:“被黎簇那小子打得,非要拉着我出来干一架。这小子下手真tm黑,嘶…” 汪灿看着女子,目光幽幽,手指摸了一把伤口故意嘶了几下。 江南念没同情心的笑出了声,她张开手臂,做出好似要拥抱的姿势,嘴角高挑。 使劲儿往他背上懒懒一扑。 “灿灿,累,背我回去。” 你一天到晚也没走几步,什么活儿也不用干,累什么? 汪灿心里吐槽着,却老实的弯着腰背起了这小祖宗。 “小梨子这般可爱,他为什么打你。肯定是你不对!” “…” 不是,我不是故意带着伤口找你博取同情心的么? 怎么,你就这样子欺负我? 难道他看起来不够惨,他可是故意往那小子身上打呢。 露着脸故意往他拳头上凑,怎么这小祖宗一点不心疼他。 想着,汪灿一脸满满的怨气。 不心疼他就算了,还堵心。 海风呼呼的吹,空气比前几天干燥一些,刀子似的刮人脸上,吹得她有些不耐烦。 趴在他背上动了动,捏了一把他的耳朵。 “灿灿快点走嘛,好冷。你以前不是对我百依百顺么,现在就不耐烦了?” “我他妈…还要怎么百依百顺。就差把裤衩子都给你了,小祖宗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解释就解释吧,说话耳朵红什么,怪让人想欺负的。 想着,她就轻轻咬了上去。 “…” “你他妈真是我的活祖宗,能不能等回了房再说。” 他低头望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地方,这幸好是晚上看不见,不然真他妈丢人。 “江南念,是你先动手的。等下可别怪我对你动真格的哈!” “灿灿,你说错了。我没有动手,我明明是动嘴好不好!” “…” 我他妈就想问,这有差别吗? “等回房干死你,你可别哭…” “废话真多,你又干不过他们。” “…” 他妈的,句句都在堵他。 你等着,我不拿下你算什么男人。 汪灿幽幽往前,眼中的神情是以往在掩饰之余偶尔露出的深沉锋锐。 “你他妈的就知道欺负我,有了他们就不搭理我了。” “你放屁,我连他们都没有搭理好吧。” “…那你好勇敢哦!念念小盆友,是不是要给你发个奖状?” “好说好说,也不是特别勇敢。等今晚过去,你再夸我也不迟。” 汪灿啧了一声,她真的够胆来招惹他。 想着黎簇别有用心的话,他可耻的心动了。 被他们打就打呗,打不死他就行。 她,他是一定吃定了。 到了地方,他顶着一众认识不认识的大佬意味不明的眼神放下她。 又拉着她不放,从裤兜里拿出药膏塞她手里。 汪灿咬着牙威胁似的重重道,“给我上药,黎簇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行吧,上药就上药。这般土匪行为做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打劫呢!” 呦,要唱戏呀! 她最擅长了呢! 无邪噗嗤一笑,对于曾经的老对手的惨状乐不可支。 “黎簇,这小子可以呀。手够黑的,好小子。”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按着汪灿坐下,站在他双腿之间,手指慢悠悠的涂着药膏。 黑瞎子也凑了过来,望着她手指上的戒指意味不明的道。 “大小姐,这是招惹了一个又一个?这么便宜的戒指怎么也看得上眼?” 江南念给汪灿涂完药膏,轻佻的捏着他的脸拍了拍。 “我身边可没有丑人出没, 再有下次这种情况。你离我远一点,我可没有耐心再给你涂什么劳么子药膏。” 说着,对他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接过解语臣递过来的湿纸巾,对着光慢慢擦着手指。 又徐徐对着黑瞎子的醋言醋语道,“黑爷,你也可以送。我这十根手指头,还没有戴满呢!就怕黑爷不舍得为人家花小钱钱呢!” 咬了咬舌尖,无邪脸上顿时溢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知道了,他立马去准备个又闪又亮的戒指。 张麒麟不知在想什么,他已经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似从前那般沉默发呆,若不是偶尔颤动的眼睫,他将如同雕塑一般安静。 听了她这话,他清淡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送的,你没戴。” 江南念今晚也不知是想气死他们一众人呢,还是想故意拿刀子刺一刺他们。 她依旧不动声色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慢道。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终极我们已经见过了,所以就这样吧。你送的戒指二响环我放在墨脱了,有时间你自己去取。我送你的玉佩已经碎了,扔了吧。” “我不。”他拒绝了她的说法。 张麒麟那张向来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此时却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冷硬。 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不甘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说得云淡风轻。 “随你。”江南念没骨头一样随便拉过一个蒲团懒懒散散靠在几上撑着下巴放空自己。 看来这朵玫瑰虽香馥但却带刺,刺里含有杀人诛心的剧毒。 她现下才懒得哄他们呢! 原本看似冷清的女子身上的气息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此时,她明明没有说话,但却令他们浑身不得劲,总觉得比起方才她似乎无意间溢出一种妖娆的风姿,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承受。 各自拿着手机,盯着信息,都想着晚点怎么哄她心软一些。 一时之间,围着她的人散了大半。 秀秀不解的磨蹭过来,好奇的问她。 “姐姐,你这是怎么哄他们的?怎么没有吵起来?” “吵是吵不死人的,打起来才精彩呢!打死一个是一个,多好。” 不是,姐姐你没毛病吧。 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呢? “姐姐,这御男有方。传授一下秘诀呗!” 这话一出,正吃薯条的小白和如雪也不经意凑了过来。 “其实吧…”江南念接过秀秀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慢悠悠道。 “无非就是,玩够了换呗。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打趣着她们,小白似懂非懂的拿着手机和秀秀凑到一边嘀嘀咕咕。 男人嘛,不也是如此么。 喜新厌旧,都是一样。 她手里摇晃着红酒,一脸的不在意,嘴角勾起绚烂却又有些慵懒的弧度。 红酒入口,江南念原本白皙的脸庞顿时染上些许红晕,显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冶,瞥了一眼身边如雪,才笑着说:“怎么,你有问题?” 如雪点头,遂想了一会儿又笑着开口。 “我对于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姨婆催婚,有点烦人。姐姐,有什么建议吗?” “那就找个男人去父留子,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不会有任何财务纠纷,简单又不麻烦。” 江南念随意的这一番话让她内心的平静顿时掀起一阵风浪, 霍如雪想了想,点点头,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才低声道:“这办法不错,我跟秀秀也说说。” 第78章 致命吐槽 江南念低垂着眸,那双仿佛多情也仿佛无情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高脚杯。 此时,无邪的忠实粉丝王萌萌气呼呼过来了。 “老板娘,我没得罪你吧!” “嗯?” 这是吃错药了,找她做什么? 王萌瞧着这美女蛇一般的女子,望了一眼远处的小白没好气道。 “我这好不容易有点桃花运,你就给我搅和了。亏我从前对你那般好,白瞎了我的好。” “不是,你等会。无小狗,你过来一下。” 无邪这会正和无老狗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余光还留意着这边,听到她的召唤声。 立马狗狗怂怂的跑过来,就似从前一般可可爱爱。 甚至特别体贴的挨着她坐下,让她不用费劲儿就可以完全靠着他。 江南念对于他把手臂环在自己腰上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另外几人下刀子一样瞪着无邪。 “怎么了,媳妇喊我做什么?想我了吗?” “…” 这无邪真他妈的不要比脸。 包括王萌萌都是这么想的。 “王萌说从前对我很好,来,你给大伙儿说说怎么个对我好法!” 江南念叹了一口气,依旧没骨头似的靠在无邪怀里。 “你第一次过来,老板没有钱吃饭,是不是我给你买的饭。” 江南念真的被他气笑了,怒极反笑之下使劲儿掐了一把无邪的小腰。 无邪嘶的一声,不要的脸道。 “媳妇,轻点轻点,晚上还要用呢。” “闭上你的狗嘴,没让你说话。” 无邪在一众哄笑声中无奈的闭上他的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给我准备的是一桶泡面吧!而且还他妈的是什么盗版帅师傅!” 王萌不自在的摸摸头发,看到无邪又有了些底气。 “你还是桶装的呢!我老板我都是给他买袋装最便宜的,你的好歹花了俩快五毛巨款呢!再说了,最后还不是老板吃了。” “无小狗吃得关我屁事,你找他去。” 她说着,对上了眨巴眨巴眼睛卖萌的无邪。 她没好气的揉了揉他的脸,这狗东西也只有一张脸还能看了。 黑瞎子不怕事儿大的接着喊了一句,“王萌,接着说呗。”这乐子也不是天天有得! “老板让我给你买票,我出巨资给你买了飞机票!” 说着,胸脯拍得梆梆响。 “你他妈给我买的是春秋航空的,除了有个坐椅。比绿皮火车站票都要难受,睡着了能把人摇醒介绍商品。我几天几夜保护这狗东西,没有阖眼睡觉。你倒好,恨不得我猝死在飞机上才是。还有大夏天的我就穿了一件裙子,那冷气不要钱似的冻死人。真的,老娘没死是因为我命大。” 江南念这话一出,齐铁嘴默默来了一句。 “可不,听月月儿这么讲。你无家怎么就这般穷了,我们以前坐的绿皮车好歹都是软卧。” 解九轻轻笑了笑,望了一眼解语臣没有说话。 张祈山也摇了摇头,叹息一代不如一代。 无老狗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无邪。 “那我还不是开着老板的车来接你们了么?” 王萌萌声音都变小了一些,无邪继续无辜的卖萌。 “你还好意思说,无邪那除了四个轮子还在转的破车子我简直不想说了。车门摇摇欲坠还要人扶着,车玻璃用胶带贴着。 甚至那俩破镜子是绑着几块钱的塑料镜子! 喝着几毛钱的冰露,脚都放不下。脚下还有一推带着味道的盗墓工具。” “真的,当时我眼前黑了又黑。我觉得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我为什么要放着小九爷家香车美人专机高定的日子不过,要陪这狗东西风里来雨里去???” 瞧着这女子要跳脚的样子,黑瞎子咧个大嘴哈哈哈笑个不停。 “哎呀,无邪这日子比我的还惨。好歹我没有这般委屈大小姐,这比黎簇用c4贴脸开大还要来得让人眼前黑了又黑!” 解语臣收到自家爷爷询问的眼神,咬着牙把无邪拉起来质问道。 “无邪,我给你的钱呢?我每个月专门给小月亮拨的专款你用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也没有说是给咱媳妇用得么!”无邪这不要脸的现在是混不涅的样子。 神tm的咱们媳妇! 谁跟你咱们媳妇! “…” “我以为我们是心知肚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怎么你还中饱私囊了?” 待见到江南念慵懒射过来的视线后,几人被那钩子似的眼神震得浑身一麻,犹如瞬间打了春药似的。 “哎,小九爷。关于这一点,我知道无邪花哪里去了!” “哎,祖宗。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这是能说的么?” 无邪说着,就想从解语臣手里溜走过来唔她的嘴。 黑瞎子立马站在中间挡着,张麒麟甚至拍开无邪的手。 “脏!” “…” 无邪怒了一下,接着又怒了一下。 只能眼睁睁瞧着那女子带着笑意满满的说出了让他眼前黑了又黑的话。 “这无小狗家学渊源,把小九爷打过来的钱跑去拍卖了一枚戒指。订了一车子玫瑰花,在西湖上包了一条船布置得花里胡哨的。向我求婚来着,话说无邪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不看天气。”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船翻了。我俩落水里,还是我拖着你游了上岸的。害得我肺炎高烧,在医院住了个把星期。” “请问,你良心疼吗?” “嘿嘿嘿,我这不是想套牢你嘛!媳妇,别气了…” “哎,不是。那拍卖回来的戒指肯定很贵,戒指呢?” 这爱财如命的黑瞎子突然来了一句,破坏了她想要算账的气氛。 “西湖底,黑爷让你徒弟指个地儿。你下去捞捞看呗…” 死瞎子,这般爱财。 忽悠不死你,戒指其实被她收了起来。 只是早就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懒得找,反正不重要。 风雨如晦,早就预知了她和无邪的结局。 “你可真行啊!无邪,你花着我的钱泡我的妞。我怎么当时没有亲自去看看小月亮过得好不好呢?” “你们,当时不是吵架了么?不是你交代我多照顾她的,现在又骂我。你这翻脸无情也太快了些…” 无邪坚决不承认他的别有用心。 “我让你照顾,没他妈让你登堂入室。没有让你照顾到床…” 解语臣还是要脸的,这么多长辈面前,一些话也不好骂出口。 “这不得多感谢咱们的张大会长么!” 看着好久没有出现,听她命令去接人的张日山也被她推进了这鸡飞狗跳的圈子里。 “这关我什么事儿呢?夫人,我这多听你的话不是。怎么我刚回来,你就这么待我呢?” 他走上前,将扬起的头低下,又看向她,轻轻嗤笑了一句。 “当初不是你见不得我和解语臣出双入对的嘛!你联合狗东西解连环算计我和小花,逼迫我们分开。把我当棋子送到无邪身边,保护这弱鸡一样的小三爷。” “怎么,张大会长这是年纪大了忘了吗?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的!” 江南念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不是喜欢玩嘛! 那就都拉进来,乱拳打死老师傅才有意思嘛。 她可是,最喜欢看戏的。 屋外他接过来的年轻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一把抱住了她,“姐姐,还是如此年轻貌美。” “小秋天还是这般可爱,好久不见呀。” 她懒得再搭理他们,拉着眼前眼神清明的男子走到齐铁嘴身边。 “八爷,这是你这支的后人。你那一身本事趁现在都传给齐秋吧,可别浪费机会了。” “他才是我正儿八经培养的高材生,他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基地了。” 齐铁嘴抹了一把眼泪,拉着齐秋往楼上单独叙旧去了。 还有磨磨蹭蹭的三人顶着各自长辈那要吃人的眼神进来了。 无老狗拉着无三省的耳朵再教育去了,无邪也跟着自家三叔跑了。 解九爷意味不明的道,“解连环,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滚过来。” 只剩陈文锦双腿一跪,对着陈皮重重拜了又拜道。 “不孝女,拜见父亲大人。” “哎呦,这确实挺不孝顺的。自家老父亲后事都是我给处理的,有的不孝女连老父亲的葬礼都没有出席。可孝死了!” 江南念则慢悠悠对着她吐槽了几句。 陈皮掀着眼皮吊着诡异的眼神冰冷冷来一句,“怎么,女大不由人了。不会叫人了?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江南念刚被陈皮拉着手指摩挲,她准备问一句他是用棍子教育的还是用扫把教育的。 跪着的陈文锦不服气的,愤怒的眼神锁定了她。 不甘心又不服气的低声喊,“不孝女拜见母亲大人!” “什么???” 碎碎念:就问有没有意思? 日常求个五星好评+为爱发电… 第79章 无痛当妈! 陈文锦一声石破天惊的母亲大人! 雷死了所有人! 更吓坏了当事人江南念! 陈皮勾着嘴角慢悠悠笑着拉着她的手指不放,她的手也极好看,莹白且指节细长。 他从头至尾保持一个神色,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人天生就该这么冷。 “敬茶!补上多年前早应该补上的请安茶。” 陈皮非拉着她并排坐着,她不自在的想要逃跑。 他附在她耳边似有若无的威胁,目光森冷放肆的看着她。 “姐姐,别逼我现在就把你带回房间做我想做的事情!” 陈皮这狗崽子怎么越来越流氓了,这么些年气势也涨了不少。 “再说了,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无家的狗东西。他既然是文锦的人,那也要称你一声长辈才是。” 对,这句话她爱听。 看着陈文锦不情不愿的从桌上倒茶恭恭敬敬的敬给她。 江南念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饮了一口。 才慢悠悠用恶心死人的话语嘱咐她,“锦儿真乖,等…我…晚点补个见面礼给你。” 这妈和阿姨她实在是说不出来,怪恶心人的。 忍了又忍的陈文锦麻利的起身,众人又坐了过来。 “三省啊,你什么时候娶我家小锦呢?虽然,你们一脸褶子了。但是吧,我作为长辈该提的还是得提。” “抓紧时间结婚,无邪是指望不上了。你们赶紧给无家留个后,毕竟快要断后了!” 陈文锦起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怒目圆瞪,刚要发火,便听见对面女人宛如妖姬似的笑着。 这个死女人,就知道她要搞事情。 从前就看不惯她,现在更不可能看得惯了。 坐过来的无三省摸了摸鼻子,一脸心虚的笑笑。 “瞧你这说得,我们年纪大了。过一天算一天,倒是你和小邪啥时候把事儿办了?” 无邪适时在心里给自家三叔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三叔。 三叔,你下次再溜我的时候,我尽量少骂几声。 无邪心里暗暗思忖。 无三省收到好大侄的眼神,心里暗自叫苦。 这小魔头派人把他们都请了过来,根本就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要命,还是祸水东引吧。 大侄子哎,你多多努力,搞定这小魔头吧。 “你这说得什么屁话,难道不是和我家小花么!你们那乱七八糟的辈分怎么论,看我们解家可没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解连环原本不想趟这浑水,可扫视到自家老父亲和好大儿蚀人的眼神。 他咬咬牙立马和好基友对上了,俩人眼神在空气中厮杀。 无三省:老表,你这拆我后台是什么意思? 解连环:老表,这小魔头不好搞定。你让让我… 无三省想了想,“各论各的,不影响不影响。我和文锦这大把年纪了,就这么过吧。”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早就变了。 都回不去了,何必庸人自扰之。 江南念眼底的不屑毫不犹豫的看向他们,脸上依旧是那种客客气气的笑,心里一阵玩味。 “陈文锦,看这狗东西。从年轻时候就没有变过,我提醒过你不听。你现在还是如此肯定他,值得吗?” 陈文锦心里百味陈杂,嘴上却偏要硬气。 生怕她的老对头看了笑话,“我可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和三省是真心相爱,灵魂上的伴侣。” 这一语双关的话语不就差点她的名字了么。 江南念笑了。 但陈文锦没想到她淡声道:“哦,是吗?无三省?” 江南念没有发脾气,但语气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质问。 “哎,是是是。我们注重精神上的交流,是灵魂上的伴侣。” 无三省心里简直想骂娘了,怎么又把他拉扯进来了。 余下的人明显的都知道江南念要搞事情,乐得在一边看笑话。 陈文锦跟无三省彼此对了个眼神,她又道:“这是三省多年前送我的戒指,我一直保存着。” 一边说着举起她的手指一边观察女人的表情,见江南念嘴角勾起一道细微的弧度,似乎并不相信似的,但却点着头,不以为然的样子。 “陈文锦,你这枚戒指当初这狗东西先送给了我。是我不屑一顾之后他才勉为其难送给了你,不信你问问呗!” 江南念总是在打击敌人时,语不惊人死不休。 忽然间陈文锦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她嘴里喊着,“不可能,我不信…” 陈文锦拧着眉,目光一直锁着前方那道想要逃跑却无路可逃的背影,低声道:“三省,是这样吗?” 无三省低了低头,看了眼她咬咬牙承认了。 “是,是我想送她的。她不要,买的时候又被霍铃瞧见了。她私下和你说了,你一直试探我。我只能送你了,别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忽然间陈文锦那双半阖着的眼眸睁开,一双清幽的眸光扫过去,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穿无三省,紧接着便听到她一如以往那样嘲讽道。 “是,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只是心里藏着一个人,对着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想着她?利用我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和解连环偷笑我的愚笨?” 她苦笑着,在众人面前剖析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把伤疤重新撕开来扳扯。 “从前,我算计霍铃。心里嘲笑她的愚笨,明明是霍家正经的大小姐。却看上了她的男人,非要凑上前去献殷勤。” 她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加之眼眶微红,任谁都看了楚楚可怜之态。 此时,所有人都在心里觉得无三省和解连环不是个东西,为了所谓的计划误了她的一生。 “原来,在你们眼中。我和霍铃是一样的货色。一样的蠢货,蠢而不自知。父亲母亲说的都是对的,他们没有看错我们。都是一样的自命清高,把九门三代又拉了进去…” 无三省心里的一颗石头逐渐的放松。 眼下这样随意把玩着茶杯的江南念才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女子重迭在一起,不过同时也在对方眼底瞧见了些许的冷笑,便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的试探完全被对方戳穿。 无三省露出些许难堪笑意,薄唇微抿,女子那宛如寒霜的眼神叫他心里一阵叹气,却只能点头认错。 上首的张祈山仿若未曾听见,只阖着眼,似乎在思考着。 江南念慢悠悠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也不喝。 徐徐道。“九门二代的人真的很蠢,所有人我都看不上。 陈文锦倒让我有点佩服,至少她做到了拯救了自己。 她从一而终,渝志不改。你们所有的人都有可用之人,只有她在西王母宫一个人坚持了那么多年。” “要真珍惜的话当初就没必要耍那些心眼,不过说到底,她的真心,你原本也不配。” 江南念冷着脸将手中茶水一甩,泼了无三省一脸。 陈文锦望着眼前这个她从来也不服气的女子,心甘情愿的喊了一句母亲。 江南念顿了又顿,叹气道。 “求求你了,别再这么喊了。我刚就是为了压你们一头,好玩而已。 你别听橘子皮的,瞎喊什么。我谁的夫人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 “我是江南念,你是陈文锦。我们不需要依靠什么男人而活,我们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知道了,母亲。谢谢你…” 我亏欠你的一声谢谢,终于说出口了。 “…” 江南念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对着陈皮翻了个白眼。 这姓陈的都是死心眼,认死理。 陈皮倒笑了笑,扫了她一眼。 江南念接过解语臣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果然醇香无比,是最上等的大红袍。 “我说解郎,你家这个狗东西吃里扒外,是不是把他扫地出门比较合适。 他不是喜欢无家么,自家香香软软的小花不照顾。 跑去照顾不缺人照顾的小三爷,让我家小九爷八岁就当家。麻烦先家法伺候几遍,再改写家谱。” 沙发上的解九拿起茶盏盖子慢慢刮着茶沫。 他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动。 冷笑道:“张星月说的既是,这狗东西有家不知道回。帮着别人养孩子,小花你回去记得把家谱改一下。他喜欢姓无也好,就是不配姓解。” 解连环原本那张老实巴交的脸看戏溢出兴味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被俩人三言两语中扫地出门了。 他神色落寞,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那张原本憨厚的脸庞却浮现着悲愤与伤痛。 “不是,我这不是为了九门嘛!爸,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扔下小花不照顾去照顾无邪。 小魔女…不是…小祖宗,我也没有得罪你啊,你怎么就如此狠心?” 瞧着这人也好意思问到她头上。 她眼眸一闪而过冷光下是嘲讽的神色。 “你算计我的时候,就要想到今天。还有我和小九爷绝了情缘,记得有你大大的功劳。” 解连环望着眼前解语臣神色犹如受伤的困兽,他的眼底仿佛溢出深陷泥潭般的痛楚与挣扎,忽然心底“咯噔”一下。 是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断了小花的情缘。 “小九爷,以后记得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亲爱的父亲大人。” 此时此刻解语臣紧抿着唇,黑眸深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酝酿的是痛还是悔。 江南念把这水搅和得又浑又黑,自己却起身施施然上楼了。 “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失陪了。” 碎碎念:小月亮搞事中! 谁让她不痛快,都要报复回来… 第80章 敢不敢再疯一点 依旧我行我素起身就走的江南念,根本不在乎别人眼中自己是否骄横无礼。 现在的她,谁也不在乎。 她就是故意让张日山去把他们都请了过来。 至于说他们想不想,她只淡淡的交代了一句。 “打折了双腿拖过来!” 目送着她的背影,无三省垂下眼摇摇头道。 “这小魔头,怎么你们都没有搞定?大侄子,这么多年真白瞎了你这张脸。” 无邪怀疑又无语的眼神射过去,下意识问道: “三叔,你先别说我的事儿。你先交代交代到处溜我的事儿…” 陈文锦心里不屑,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便站起来也跟着往陈皮那边而去。 上楼江南念目光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把她拐到角落的副官,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啧。 这狗东西还是喜欢这般偷偷摸摸行事。 “要说什么就快点,我困。”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水,靠在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怀里。 “夫人,我这么听话。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嗯~?” 江南念差点被逗笑,仿佛这一通话里尽是甜言蜜语,但她的声音却透着冷意。 “那又怎么样?” 听她话的男人多得是。 他算老几。 他还真的以为他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张会长。 她已经不想陪任何人玩了而已。 “小月亮,怎么还是这么坏。总是随心所欲的利用我,利用过后就甩。”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嗯,挺他妈在意的。 利用你的时候,就特别在意。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夫人,今晚是我的怎么样!”张会长双手搂着女子,脸上带着笑意,但目光却一直紧紧地锁着眼前之人。 江南念挑挑眉,稍微调整了一个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比起方才要慵懒一些。 “你确定?” “我想念小月亮很久了,你不想我吗? “想…” 想个毛线! 想你才怪! 他轻笑着垂下眸, …………… 这般想着,带有薄茧的大掌放在她的腰间,低下头亲着她。 “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江南念伸手想要拂开他的手,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抓在掌心里。 ……………… 江南念咬着唇冷笑道:“你想在这里给大家秀一场免费的活儿?我可不奉陪!” 他突然间对着她还在说话的唇吻了下来,感觉到她要发火的时候。 “那夫人今晚给我吗?” 他半阖着眼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意乱情迷。 “骗了我这般之久,我都没有怪过夫人。” “小月亮好狠得心!” “所以,你陪陪我…”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欲望跟疯狂,但此时还不是最佳的时候,他也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给呀,等我信息过来。” 他的亲一开始还是十分地温柔,但后面就成了贪婪的吻。 “夫人,我先收点利息…” 女子他被搂着怀里亲了又亲,追着吻了又吻。 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要玩,那就一起来吧。 游戏,人多才有意思嘛! 这栋楼,明里暗里跟随着她的视线似有若无的也挺讨厌的。 她妩媚一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蕴含着钩子。 “你想要晚上的时间,那么现在放开我!” 江南念轻巧地摆脱掉了依依不舍的他,浑不在意的便回房了。 她一视同仁的发了消息,预约了时间地点。 关上房门之后一直没有打开。 至于她人呢,早就从窗口下去了。 她有计划的悄无声息离开,谁也不得而知。 最后一栋楼安静的房间里。 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没有要跑的意思,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念念,怎么舍得过来?” 那群狼可防备着他,恨不得隔离开他。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那我走?” 慢悠悠吃着冰淇淋的江南念抬了下眼眸,眼风妩媚动人。 汪灿见她这般看过来的时候,又赶紧轻咳一声挪开目光。 这祖宗可真够勾人的。 “你他妈敢走试一试!” “不走。” 来都来了,走什么,溜她玩呢! 她房间里可有一屋子狼等着吃她呢! 她现在回去自投罗网,命都没了。 他狐疑地看着洗过手过来的女子。 “念念什么时候这般听话了?” “别废话了,做吗?” 她心知肚明汪灿的小心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浪费时间拉扯。 “当然做!” 汪灿嘴角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念念,比起这儿的疼,我有个地方更需要抹点药,你要不要帮忙看看? 江南念将他塞过来的药往地上一甩,嘴里骂了一句“神经”。 然后整个人就被汪灿抱住,根本不给她反抗的空间,手掌掐着她的腰直接让她斜坐在自己腿上。 大掌捧着她的脸,忽然有些认真的压低声音道。 “念念自己过来的,不要后悔。” “你抗打就行!” 江南念嗤笑一声,提醒今天享受明天可要挨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念念,挨打就挨打。” “你可真有出息!” 男人低着头吻她,忽然看见后颈处新的吻痕,汪灿黑眸刹那间一沉。 “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你…” …………… 房间留了一盏灯没有熄灭,所以她往下看时,是汪灿做爱时候沉浸其中的脸庞,十分的蛊惑,也很性感狂野。 一个转身,俩人交换了位置。 “你就是我的祖宗!” 此时她犹如飘零的落叶,任由他拿捏自己。 …………… 女子及腰长发披散在床单上,衬得那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愈发的显得白。 ……………… 江南念双手忍不住掐紧了他的胳膊, 汪灿突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言语中有些轻浮地调笑, 汪灿见平时颐指气使的女人在自己怀里乖巧得跟小猫咪似的,心里那种肆虐感更是加剧, “汪…灿…” 第81章 光明正大的吃肉! 女子仰着头,声音逐渐破碎,被欲望染红的脸庞风情种种,在灯光下那莹白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玉,泛着一层滑腻的光。 “终于得到你了!” 低沉蛊惑的声音一直缠绵交际在她耳侧。 汪灿,他的吻十分的蛮横疯狂。 …~~~~~ 江南念低泣出声,甚至有些不管不顾,跟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汪灿顿时有些心软,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哄着。 ……………… …………… 女子仰着脖子,语气尽是撒娇求饶。 汪灿脸颊轻贴她的脸颊,故意笑道:“怎么那么娇气,方才不挺有精神的吗?” ……………~ ………~~~ ……………… “不然,不做了…” 她低低地娇喊着,更像是在低泣,实则是在求饶撒娇。 哪个男人受得了,尤其是真正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啧!” 她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咂声, 男人隐忍的声音也十分的好听,就像前期那种焦灼与克制。 这让他不想继续听女子这样的声音,干脆狠狠地亲吻了下去。 ……………… 他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一亲芳泽,她还想半途离开。 做梦吧你! 江南念听到他不断的喘息声。 “汪…灿……” 她有些害怕起来,那种眼神就跟野兽一样, …………… …………… …………… 所谓低吟轻转,亦或者是抑制不住的颤音都有不同的风情。 两次以后,江南念推着抱着她不放还在蠢蠢欲动的男人。 “起来,我要喝水。” 汪灿冷冽英俊的面庞此时覆满热汗。 “抱着我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他喘了一口气,认命般的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捞起。 等意识到他居然抱着自己直接去了外间,于是嘴里惊吓地低呼一声。 “放开我,丧丧还在这里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汪灿随即咬着牙,在她耳边语气不稳的哄着: …………… “现下,刘丧送黎簇去了。没那么快回来,放心。” …………… ……………… 汪灿一路抱着她走到客厅配备的冰箱前,一边低声道: “祖宗抱紧一点,不然等下就掉下去了。” 汪灿单手开了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喂给了怀里的女子。 “刚刚喊了那么久,口渴没?” “来,喝水,不然等下真没力了。” 他的意思可是明明白白的,时间还长着呢。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呢。 江南念气不过低头咬了一口他肩膀。 惹得汪灿低低一笑。 不过她还是就着他的手乖乖喝了好几口的水。 见她喝完水,汪灿才重新抱起她,回了房间。 可惜,他俩都没有发现刘丧早就回来了。 他俩在房间胡天黑地的时候。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刘丧在隔壁红着脸无奈的听完了全程。 清心的凉水澡都洗了两次,他们还没有结束。 他能怎么办呀! 也不能突然出声提示一下他们,他在家。 当然,这么近的距离。 再好的隔音耳机都无用。 江南念哪里知道这些,各种抗议无效,最后竟然是累到浑睡过去。 汪灿倒是精力十足简单擦洗过后才将给她穿上提前准备好的睡衣。 黑色蕾丝吊带睡裙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剧烈的反差。 她中午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没能下床。 腰倒还好,虽然似乎已经上过药。 但酸胀还是让她走路的时候不敢迈太大步子。 想着汪灿说刘丧送黎簇去了,眯着眼睛衣服也懒得换慢悠悠走到客厅往人背上懒懒一靠。 “灿灿,你是想把我累死是吗?” 坐着的男子不自然地僵直了片刻。 女子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背后,虽隔着衣物。 刘丧依旧能感受到。 她自然也没有瞧见眼前的人一动不敢动,耳朵都是红通通的。 江南念在他背上懒懒的动了动,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你这个狗东西怎么和无邪一样不要脸,把人往死里做。” 没见过女人一样,拼命的造。 姐姐,我不是汪灿… 这句话他还在斟酌着,下一刻门推开了。 “你们在做什么?” 打开门提着吃食进来的汪灿冷冷的质问让她打了个寒战。 进来的是汪灿! 那她靠着搂着的是谁? 不言而喻,她认错了人。 她瞪大眼睛看了眼刘丧。 他恰好也看了过来她,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刘丧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做声。 江南念还没有想好说点什么就被汪灿抱回了房间。 “祖宗,你都不睁眼的吗?这都能认错?” 房间里含含糊糊有声音传出来。 “汪灿,都怪你,你还说丧丧不在…” “我怎么知道他在家……尴尬死了…” “…怪我怪我!祖宗,别打了…” 换了衣服,她抓着汪灿送她回去。 毕竟,她现在腿有点累,不想走路。 顺便想看他们的笑话,要打起来了她也是不介意观摩观摩。 准备回去的秀秀见她进来立马凑过来打趣,看见她懒得掩饰的吻痕,才半开玩笑: “姐姐,你这顶风作案厉害了。我可是听说昨晚你房间里可有意思了,打起来了!” 她不认为汪灿一下子就能拿下江南念,而且看现在这样子,更像是她死死地将他给拿捏了。 江南念当下被秀秀描绘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眼睛里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她又挑挑眉,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不由得嗤笑。 “不是和你说过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秀秀瞧着周围他们如狼似虎瞧过来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你不管管,他们都打起来了?” “有什么好管得,打就打呗。现在是法制社会,又打不死人。” 餍足之后她眼底的风情好似长了勾子,在场的男人们无一不心里狠狠一颤。 “大小姐,这辛苦了一晚上。吃点补一补体力,日子还长着呢!” 这意有所指的话,她没在怕地。 甚至她就摊在椅子上任他们打量,眉眼都没有动半分。 “把我们约一起去你房间打架。” “你放了我们的鸽子,自己去偷吃。厉害呀,我的大小姐。” 黑瞎子提前结束了招架,去厨房拿了牛排过来。 就是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笑意依旧是意味不明那种。 她满不在乎的喝着他放下的苹果汁,随意的翻着昨夜他们质问的信息。 “不是你们自己非要约得么,我都把你们错开时间了。你们还要怪我,我有说去我房间必须要做点什么吗?”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偷吃了。 她可是正大光明的吃好吧! 黑瞎子忍着想把她就地正法的醋意将牛排给切成一块块喂着她,动作自然得仿佛并不觉得这样伺候她有什么不妥。 秀秀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也拿了几块三文鱼鱼子酱寿司放到她碟子里,语气十分地亲昵,“姐姐,这个好吃。” “她不爱吃这种生冷的东西。”冷笑着的无邪接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们之前去日本那次,天天吃。” 解语臣温声的接了一句,“你们去日本做什么?” 秀秀话刚没说完,就发现前边射来一股冰冷的视线,他脸上的表情不能说是在生气,但绝对不是高兴。 嘴巴比想法快的秀秀又把她们一起卖了,“当然是去找牛…谈业务的!” 神他妈去银座找牛郎谈业务! “秀秀,你直接告诉你的小花哥哥去找牛郎不就行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必呢。” 看她,多诚实,都不遮遮掩掩的。 “…” 黑瞎子拿起手边的啤酒,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随即才凑过去,贴着她耳边问。 “他们好吃吗?” “吃什么吃,丑死了。”说着,她还带着打量的眼神扫了一下他。 “黑爷要是下海,肯定能上花榜头名,到时候我给你多刷几瓶黑桃a。” 声音不大,但偏偏足以让他们都听见。 “你还挺自豪!” 刚打完架的无邪揉了揉手腕坐下来捻起寿司就吃。 “一般一般,我这人比较诚实。” “小三爷去的话,必然也能上花榜。一视同仁,我也给你消费。秀秀,你刷吗?” “…必须刷!”她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偏偏秀秀接触到解语臣飘过来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上泛起一股寒意, 笑容也淡了一些。 “小花哥哥我也给你刷…” “就是嘛,怎么能少了花儿爷呢…” 秀秀这话让自己眼前一黑,解语臣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秀秀都被她带坏了不少,她这人可真够坏的。 风一吹,江南念那一头略带波浪弧度的卷发就往后飞扬,配着那胭脂般的唇色漫不经心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撩人的意味。 “黑夜你这牛排…” “怎么?不好吃?” 黑瞎子一副你他妈还敢嫌弃,我弄不死你的表情震慑了她一秒。 “……好吃,就是老了点。” 黑瞎子立马被她的态度气笑了,“我被某个小骗子忽悠的一响没睡,起早去市场买了新鲜的牛肉回来腌制。” 他反复敲打着牛肉的时候,想着一百零八种把她关小黑屋子的方法。 现在,她还这么敢是吧! 他靠在椅背上,笑得很玩味。 “从早上等到快过了午餐时间了,期间我煎了九块牛排。他们都吃饱了,有的小骗子倒是没有吃饱不起来。” “你这块是最后一块,你还挑上了!!!” 江南念瞅着黑瞎子握着叉子的手指骨节分明,大力到似要把她也捏碎一把。 立马随心的擦了擦嘴,不走心的抓过他亲了又亲。 就连此时的亲吻,也似蜻蜓点水,一点不走心。 “辛苦黑爷了。”撑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道。 “我最喜欢瞎瞎了,下次翻你的牌。” 某些人有些不淡定了,脸上的笑容逐渐崩裂。 江南念被他轻轻一巴掌啪过去,才听到黑瞎子没好气地笑骂:“大小姐,你可真是…从心。” 碰上江南念这种漫不经心的情场老手,他们只能彻底沦陷。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扬了扬下颌,乖乖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回房。 路过他们的时候,顺便轻飘飘的叮嘱了一句。 “别把他打死了,你们见好就收。 不然,我是不介意帮你们报个警的。” “一窝子盗墓贼,一抓一个二等功。” “…” 她是知道怎么气人地! 剜人心,下刀子,她最熟练了。 碎碎念:各位看官,够爽了吧 说了会会狠狠折磨他们的… 删除了差不多一千字!就这么吧……… 第82章 多人玩游戏? 时间推回到昨夜! 江南念发了信息悠哉悠哉跑路找汪灿之后。 她先后给他们想要来点什么成年人喜欢做的事情的有心人约了时间。 最先来的是张会长。 按照她的要求穿了睡衣躺在她床上等着她。 张会长心里嘚瑟的想着,还是我听话。 这不,夫人立马把晚上的时间留给我了。 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谁让他匆忙赶回去把几人挖了出来。 又匆忙赶路回来了呢! 就是这夫人玩什么去了,怎么还不进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之后进来的无邪,屋里漆黑一片。 他好笑的想着,媳妇还喜欢玩惊喜呀。 看着床上隆起的人,不由自主带着笑意往里边一裹。 怎么媳妇的胸有点平呢? 不信再摸摸,睡着的人摸到一只手。 只以为夫人回来了,反手把人准备搂到怀里。 “夫人!” “媳妇!” 同时吱声,俩人互相拉着手准备亲来着。 这一下子可把人恶心坏了。 还没等俩人交流一番,翻窗进来和推门进来的南瞎北哑打开了灯。 黑瞎子眼镜都要甩没了,“我艹,这么劲爆。” “……” 他们什么嗜好? 这是不爱说话,心里好多话的张麒麟默默用脸吐槽了一句。 他有些恶心的又默默关掉了灯,进了门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等人。 床上俩人互看一眼,都要呕死了。 都往卫生间跑,准备清洗一下手来着。 未几,四人各自找了地方坐着。 “我说,小徒弟,尊老爱幼懂不懂?赶紧出去,今晚大小姐是我的。” 依靠在窗帘前的黑瞎子对着无邪来了一句。 无邪朝黑暗里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很多时间,你徒弟我都四十了。还是你让让我,再说这还有俩张家人呢!” 张麒麟默默扫了他们一眼,淡定的不吱声。 张会长呵的笑了一下,转动手中的酒杯。 “夫人说晚上等我,我是不会让的。” 还待要说什么,屋外又有了声音。 四人本着要她好看的想法,立马都躲了起来。 无邪干脆不要脸的躺进了被子里。 黑瞎子躲窗帘红后边,嘴角挂着冷笑。 张麒麟懒得换位置,还是安静的坐在那。 张会长闪进了卫生间。 门开了,解语臣进来了。 还不待说什么,张海楼和张千军一起走了进来。 感觉到屋里有很多人,张海楼直接打开了灯。 好家伙,一屋子男人。 她的男人! 小月亮可真会玩。 “不是,小月亮把你们约过来做什么?”张海楼笑着眯起眼。 黑瞎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从窗帘后现身。 “那她约你们做什么?你们张家人这是组团泡妞?” 妈德,泡的还是老子的妞! 手痒了,想着他活动了下手腕,黑瞎子眼镜之下带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张海楼凑到自家族长身边一坐,拿出手机打开游戏页面。 耳根边他们还在絮叨,他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小月亮这个骗子! “小月亮约我们过来,当然是打游戏。不然呢?” 他眼神顺便扫视了一眼骚包男张会长。 “哎呦,还酒红色的睡衣呢!看来这是有备而来,话说你不是应该跪下给我们族长和夫人请安?你这是想以下犯上?” “好说,夫人约我来的。我倒是想以下犯上,可惜夫人不在。跪着给夫人请安,也不是不行。”张会长微勾起唇,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恶心!” 张海楼撇了撇嘴,接受到了自家族长淡然的眼神,暂时闭上了嘴。 解语臣还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把玩着手机。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猜不透江南念的心思。 张会长合拢绷紧的睡衣,像个领头人发起提议。 “既然都想要,不如一人一天。免得她总想出去偷吃,外边还有大把的小男生想要勾搭她。” 他微眯起眼,眼里满是算计,“不然以她的性子,逮着机会就会出来寻欢,若不是她喜欢颜值高的干净人,保不齐早和其他人做过千八百回了。” 他心头冷冷笑着。 夫人,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每次都放我鸽子。 一行七八个人,竟各有各的心思。 只是张海楼冷笑了一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代替小月亮做决定。” “她不喜欢你!”坐在地上蒲团上的张千军默默说了一句。 “不。”张麒麟终于发表了他的想法。 “可真精彩,张家人内哄咯。” 接受到他好基友张麒麟的眼神,黑瞎子不耐烦的收了一点看好戏的意味。 “张会长,确实怎么算。你都不够格作为领头人来安排吧!” “你家族长有位置,我比你先认识大小姐。” “论她对花财神的喜欢,你估计排不到日子咯。” “我们讨论再多又怎么样?媳妇她压根不介意,谁知道她跑去那里偷吃了。” 无邪不耐烦的想要抽烟,可一想到这是她的房间就忍住了。 只解语臣不言语,继续玩着单机游戏。 最后,互不相让,谁也不愿意提前走。 一屋子人就这么挨着互看互不顺眼。 太窝囊了。 太他妈的受气了。 太没有尊严了。 太伤自尊了。 太委曲求全了。 又突然间自嘲的摇摇头。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空气中流淌着一股令他们不适的气氛。 反正他们眼睁睁看着黑暗一点点消失,太阳出现在海平线。 每个人的耐心都在等待中耗尽了,谁先动手的未可知。 反正打成了一团,最后以张会长挨打次数最多失败告终。 至于现在。 “大小姐,玩够了吗?” 黑瞎子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咬得很用力。 江南念被他抱着回了房间,一把搂着她躺在床上。 她语气冷冷的:“谁他妈把我房间弄成这样?” 床上四件套全部换掉了不说。 什么茶几边凳床头柜台灯花瓶摆件蒲团全都换了。 换就换了吧,她也不介意。 可为什么风格还不一样? 中式西式现代风还有法式的乱七八糟的都有。 江南念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语气也逐渐变得恼怒。 黑瞎子看见她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别有意味的道。 “你放我们鸽子,张会长提议给我们排个班。一人一天轮流陪大小姐来着。” “最后等你这个小骗子等不到。” “就打起来了呗!人多了,就顾及不上了打坏了东西。” 黑瞎子眼镜之下的眼睛还隐约带着些许笑意。 他们可是别有用心的打烂了东西。 这样,大小姐回来看不顺眼。 他们不就有可能拐她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但偏偏此时吃饱喝足的江南念脸色却十分的红润。 皮肤光泽好得不像话,且嘴唇似吮过般比平日肿了一些。 曦光打在她脸上,那张脸更加娇艳逼人,那一股子娇嗔还有几分意外的可爱。 一想到这是别的狗男人滋润过一夜的后果。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 江南念刚吃饱快要被他压吐了,不耐烦的推他。 “你她他妈的给我起开,我要吐了。” 黑瞎子舌尖狠狠地顶着上颚,蓦地才冷笑:“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他原本以为江南念还会跟他周旋或者瞬间拉下脸,结果没想到她倒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江南念柔软冰凉的嘴唇只是漫不经心贴在他的唇上。 可等了一晚上的黑瞎子哪里准她这般敷衍了事。 直接起身把她搂在腿上。 手直接环着她的腰,薄唇便往上凑,呼吸也多了几分的暧昧。 “大小姐再亲瞎子一会儿,就这么干吧贴着嘴巴,你当应付谁呢?” “你们昨晚就这么干吧玩游戏?他那小身板能满足你?” 江南念忽然冷笑道:“那黑爷你别后悔。” 顿了一下,遂又道:“瞎子,你嘞死我还亲个屁。” 黑瞎子这边手臂乖乖放松一点,又被她拉下眼镜扔在一边。 “老娘都帮你把眼睛治好了,你一天到晚戴个毛线的眼镜。” 黑瞎子嘿嘿两声,示意她赶紧亲。 “大小姐,接吻还费个屁的话!” “……” 他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江南念则懒得废话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她粉色的舌舔在他的嘴角边,伴随着他喉结一阵滚动,终于两舌相抵。 轻轻碰触地一瞬间,黑瞎子心里顿时感慨,估计这辈子都要被眼前的女人拿捏了。 之前在楼下看着她一脖子的吻痕一肚子的火气压着没有当场发作。 “黑爷,够不够?” 心里的那几分苦涩,只江南念稍微一个吻就瞬间荡然无存。 “嘶,祖宗,你他妈的轻点儿!舌头要被你吸断了,你这劲头要是能用在我底下那可爽飞了……” “诶,大小姐你别掐我啊,瞎子自个儿想象一下还不行么,口嗨,口嗨!” 黑瞎子被她亲着吻着,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又看不顺眼她身上穿着汪灿的白衬衣,醋劲儿上来一把给她撕掉了。 “什么破审美,黑爷给你重新穿。” 江南念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狗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衣柜里放了几件他的黑色衬衣。 立马亲手嘚瑟的给她穿上。 外面套个情侣款的风衣,看起来也挺时尚潮流的。 黑瞎子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口袋,掏烟的动作让江南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刚接吻,黑爷嘴里怎么没味儿了?这是戒烟了?” “这不是怕大小姐嫌弃么?” “确实挺嫌弃的!花儿爷就香香的,你和无邪跟泡在烟灰缸一样臭。” 从前她自己戒烟之后,搂着她接吻。 她总嫌弃他嘴里一股烟味臭,不乐意。 他下意识的减少抽烟,想到这里苦笑两声。 什么时候,他这般为她考虑了。 虽然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他很清楚江南念于他而言就像是吗啡,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似的。 “你还真嫌弃上了?” “你tm的怎么不去找你的花儿爷香个够?”黑瞎子说着又开始醋了,搂过她又缠着接吻。 许久之后,江南念漫不经心的和黑瞎子下了楼。 一院子人跟个向日葵一样转头来看她俩身上的情侣装。 江南念望见张会长眼神一沉,眸光之中有某种冷厉的光划过,声音也变得比方才对待黑瞎子要凉薄许多。 “张会长,好大的派头。” “排日子排到我头上了,你看你配吗?” 碎碎念:没啥感觉,写得干巴巴的! 你们有啥想看的大胆发言开车…… 这破路争取开点车上路 第83章 陪你们玩游戏哦! 江南念直接脱下黑瞎子给她穿的风衣扔在椅子上。 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神冷漠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张会长,打一架,打赢了我陪你玩!” 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一丝温度。 “夫人,此话当真?” 张会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对这场战斗充满了自信。 江南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的说道。 “是你亲爱的张大佛爷的夫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又微微一笑,“还是张家的族长夫人?” 他们望过去的时候。 只见江南念动作敏捷,伸出手刀,那一截看似柔软无骨的手腕轻微的晃动。 黑衣红发翻飞之中,她一手刀砍于他前喉,右脚利落地踢向他腿中间。 “夫人就是夫人,张小狗的夫人也是不错的。” 张会长在这个对战中,还不忘调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曾经容易脸红的小副官。 如今的他,脸皮已经厚得可以和城墙媲美了。 “脸皮可够厚的!” 江南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对他的厚脸皮感到十分无语。 一个被张会长搂住的姿势后,江南念手指毫不在意落在他腰间皮带上。 “夫人,这是想白日宣淫?” 张会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好有趣哦,我可是越来越喜欢夫人了!” “哦,是吗?那我满足你!” 被钳制的江南念莞尔一笑,但下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犹如一把尖锐的刀。 只听到空气中一声“啪”,空气撕裂声直刺耳膜深处的同时。 被她不经意就抽掉的皮带皮带紧紧地缠绕在张会长的脖颈上。 “张会长,好玩吗?” “我可是想打你好久了呢!” 随着江南念手掌一寸寸的将那皮带往上收紧,他的呼吸也被夺取一分。 她这一顿操作早就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会长失去皮带的裤子有些松垮地悬着,里面扎腰的衬衫被抽出一半,露出那一小节精致匀称覆满肌肉感的腰腹。 张海楼不嫌事儿大的吹了几下口哨,“这本钱也不大呀!莫非张会长有什么诀窍不成?怪不得小月亮嫌弃你!” 江南念微顿了一下,山大王一样脚无情的踩在地上张会长身上。 “张大佛爷,这招眼熟吗?” “还行,夫人喜欢的话。晚上我们回房间慢慢玩。” 如今,张祈山死了一槽也这般不要脸了。 大庭广众之下,昏话也是说来就来。 本激烈反抗的张会长却一下子偃旗息鼓,宛如一条被抽筋扒皮的兽,但却无法动荡半分,乖巧地屈服在她身下。 “夫人,喜欢我是不介意玩点小情趣的。” “说好的,昨夜留给我的。可夫人却出去偷吃,夫人还倒打一耙。” 地上的那人甚至换了个风骚的姿势,拱了拱腰提了提裤子。 江南念将皮带缠绕在手腕上,棕色的皮带衬得那一截皓腕洁白纤细。 她微微俯身,对着他露出一个张扬的笑。 “你当初勾搭汪家小族长的时候,不也是挺不要脸的。” “不是我突然出现,恐怕你一样偷吃了。你这美男计,汪家小族长眼睛挺瞎的。” “夫人,这么说我。我可真心疼,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所以说我们彼此彼此,张会长自己身上不干净也好意思质问我。” “会长大人,凭你也配!” 她素颜的时候却是一种很纯粹的美,这一身黑衣不仅不艳俗,反而让她的美变得有鲜明性。 “张麒麟,我很不喜欢张大佛爷喊我夫人。” “好。” 张麒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就往那边而去。 “打一架!” 张麒麟刚走近张祈山边上,他原本清淡的姿态立即变成了攻击,并且朝着他挥出拳头。 他们这所院子外边就是天然的海滩,空荡荡的一片,够他们放手打起来了。 江南念面无表情的扔下皮带。 一头红发略显凌乱,且因为运动而脸颊泛红、香喘连连,整一个面若桃花,但却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她面无表情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懒得看身边是谁。 反正,是谁也不重要。 现在嘛,她谁也不想要。 其实,都一样,没区别。 双脚放在院子里三角梅架子下的桌子上,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着那边俩人对战。 “张祈山可真没用,这才几招就不行了。” 江南念坐在有滑轮的椅子上耸了耸肩,表示张祈山真差劲。 几招就输了,好无聊没有看够怎么办呢? 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黑瞎子直接放下她的腿,把她困在椅子间。 俯下身挑眉宛如一头猎豹似的抵在她的身前。 “无邪,你还是少抽点烟吧。咱们这位大小姐刚刚可是嫌弃我师徒俩泡在烟灰缸臭烘烘,她可是说花儿爷又香又好吃。” 接受到黑瞎子挑拨离间的讥讽,无邪放下手中把玩的香烟。 “黑爷可真不道德,刚还抓着人家亲半天呢。这才多久就给人家挖坑呢?” “哎,齐宝宝可真伤我的心。” “…” 身边此起彼伏的笑声。 “齐宝宝,好可爱的昵称。宝宝师傅,猛男必备。” 无邪深深地望着她,舌头舔着牙根,好半晌才开口笑道。 黑瞎子仗着身高的优势直接将她圈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就犹如一道高高的堡垒,左右前后皆将她包围其中,令她无法前进也没有后退之路。 “大小姐…你这是想起来了?” “废话真多,要亲就亲。一天到晚的吃什么飞醋。” “什么?” 不等黑瞎子有什么动作,江南念干脆利落的勾下他的脖子。 然而不知是否幻觉,他似乎看见坐着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同时她的牙齿也刺入他的颈项。 “嘶!” 她抱着他的脖子啃了又啃,吻了又吻,动作不算温柔。 在他恍惚之间,江南念又一把推开他。 又拉过站在一边一脸幽怨的无邪,一样的招式。 无邪支着腿撑着她坐着的椅子边上,顺着她的力度俯下身。 “小三爷,腰挺软的嘛!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来吗?” 江南念对着他吹了口气,无邪都这么不要脸的抱着她了。 自然目的也很明确了, 女子掌心还拍着他的脸庞调侃道。 无邪此时半眯着眼,露出一个笑。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股狠意。 “媳妇,多睡几回。你会发现我有很多厉害的地方,我腰不仅软还能让你够软。” 江南念手掌改成掐着那嫩滑的脸颊,那触感的确好,难怪这副皮囊怎么折腾都如芙蓉面。 “可惜小三爷,一股子烟味。” 无家能生养出这样的孽障,也是基因不错。 也勾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啃的,一视同仁留下爱的痕迹。 她勾起了他们的情欲,自己却是一副清明的样子。 玩过了就推开,无邪顶着自家爷爷三叔失望的眼神顶了顶腮帮子。 “媳妇,我这就戒烟。等我没味儿,就该你哭了。” “那你赶紧戒,看是谁哭!” 江南念嘴角边也忍不住溢出一抹天真无辜的笑。 “小张们,有点无聊了呢。” “小月亮,这是又想看什么乐子?” 张海楼刚给自家族长加油完,这会简直没眼看她调戏别的野男人。 自家族长都不管,他们还怎么说呢。 “小月亮,想做什么?”张千军默默接了一句。 好似她要去杀人,他就站在后边递刀一样听话。 “他俩,你们去打一架。试一试谁比较弱不禁风,我呀还蛮期待的呢!” 小张们能怎么办呢。 大小姐要玩,要看乐子。 俩人扔下外套,无邪和黑瞎子被她勾了上火,又不让吃肉。 这意有所指的话,他们当然有干劲儿了。 得了,打呗。 就当哄她了。 江南念又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朝着身后的鬼魂道。 “你们要不要下场?” “谁赢了,今夜我就陪谁玩游戏!” “姐姐,玩什么游戏?” 已经不会轻易上她当的陈皮挑着眉嗤笑一声,微微蹙眉,眼神一抹戾气划过。 “当然是成人做爱爱做的游戏咯!” “过时不候,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一视同仁!” “你都发话了,我们还能不从命吗?” 上一代尽数出场,混战开始。 没心没肺的女子,反而还好整以暇地拿起果盘里的一颗车厘子,吃得倒是挺开心的。 她就差没有亲自加油助威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碎碎念:快说,够不够蛊惑人心,够不够修罗场!!! 第84章 我的心只是碎成了很多片 说来也是可笑,她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所以她想找点乐子,玩一玩。 老九门上一代,李三爷与她并无什么勾连,自然早早追随他嫂子投胎转世去了。 霍家两位家主,心愿已了。 她们也随着霍秀秀回了霍家看了一眼,也已走了。 余下的这些九门三代人,全是与她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以言表的关系。 现在,老一辈九门人为了哄她开心。 基本都下了场,包括从前不能随便出手的齐恒。 现在身边只有解家两位家主没有动。 前者是因没有武力值,恐怕一招就出局了。 后者解语臣自然是聪明人,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打赢了又如何,她可能根本就不会兑现承诺的。 留在这里或许可以捡漏也说不定呢! 汪灿换过衣服过来。 便看到始作俑者江南念大大咧咧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拨弄着水晶果盘,仿佛这儿就是她自己的主场。 汪灿的一张脸惨不忍睹,宛如调色盘。 “小祖宗又在作什么妖?” “给汪灿灿报仇咯!” 江南头也不抬,继续捡着一串香水水晶提子咬着。 “你可真没有良心,你猜我信不信。” 汪灿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 她也根本不在意他。 他挨打时她可没有一点心疼的样子。 “知道你还问!你这张脸没好之前,别来我面前晃悠。” “丑死了,辣眼睛。” 江南念满不在乎的样子,汪灿一点也不感到稀奇。 他双手环在胸前也不生气,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叹了口气,放了一张黑卡过来。 “我有事,带刘丧回去一趟。这张卡的密码是我们初见的日子。” “这是嫖资还是分手费?” 江南念面无表情,冷眸微抬,瞥了他一眼。 “去你他妈的,江南念!老子这是给你的零花钱,记得多想想老子。” 说着,汪灿怒极反笑,俯身一把拉住她。 想要吻她的唇,她侧了侧脸。 汪灿只好狠狠地亲了两口她的脖子,在她不耐烦的边缘才松开她。 “我说汪灿,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哦!” 江南念依旧懒懒散散,语气淡漠,示意他亲够了,赶紧走。 “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这烂桃花都他妈地开了多少朵了。” “花心大萝卜省点劲儿,别等我回来,你tm的浪不动了。” 看到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汪灿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开她走了。 看人打架也挺无聊的。 江南念手里的水果吃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推开水果盘。 起身往卫生间走,手黏巴巴的怪难受。 身后至于是谁跟着她过来了,她也不甚在意。 反正吧,都是她男人,一样。 江南念却一点儿没停止往前的脚步,甚至还有些好笑勾勾了嘴角。 洗了两把手,随意的擦了擦了。 不出所料,刚出来就被人抱住了。 江南念一脸晦涩难辨地抬起眼眸,双手抱着他的腰身。 他穿着粉色衬衫,身板挺拔,没有刻意绷着,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解语臣脸上挂着的笑很淡,他长相斯文儒雅。 但正因为这种柔和,反而很招女人的喜爱。 尤其是年纪小的,帅气温和又多金的总裁。 简直就是她们一度幻想的那种白马王子的形象。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埋在他怀里深吸了几口。 “还是我的小九爷香香的,又好抱又好亲。” 解语臣低垂着眸看着她,眼神深沉。 “那你还要等多久?” 他的语气寒凉,额头抵着她的头,丝毫不掩盖眼底的欲望。 “小九爷这是吃醋了不成?” “小骗子,不是说我香么。” 江南念“噗嗤”一笑。 她自对美丽的事物就没有半点抵抗力,气息不稳地凑过直接以吻封缄他的唇。 解语臣含笑去勾她的粉润舌,小小软软。 眸色一暗,引着她与自己唇舌绞缠,欢狎而亲昵。 一手抱着她,亲她白净的小脸,含她鲜艳的小嘴。 接吻了许久之后,她开口了。 “我们…该下去了…” 江南念眼角绯红,嗓音滴沥婉转,难耐地叫了几声。 解语臣微顿了顿,暂时放过了她。 俩人安静的相拥了一会儿,才一起出去。 院落的解九还是那副清冷疏狂,寡言少语的样子。 江南念路过他的时候,甚至捏了一把他修长得手指。 男人眼镜下的眼眸漆黑幽邃,怎么看都看不到底。 收到她这么明显戏谑的动作,解九低低一笑,捉住她的小手摩挲了几下才放开。 解九的目光落在她红润得惊人的唇,“口渴吗?” 她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解九就端过来自己的那盏温茶,直接喂她喝了半盏。 解语臣差点气笑了,所以他真的就怒极反笑了。 江南念整个人身体挨在沙发前的蒲团坐下。 她身后就是解九的腿,她就这么懒懒散散靠在他腿上扫了一眼冷笑的解语臣。 眼尾多了一抹懒倦,犹如一只犯困的猫咪,只见她薄唇微启,又懒洋洋地道。 “小九爷,你还是别学他们一天到晚吃醋。香香的花儿爷我才喜欢,酸不拉几的我下不了口。” “小骗子,你的胃口挺大。你那颗心简直是榴莲,是不是每个尖尖上都住了人?” 女子两颊绯艳,霞光荡漾般光彩照人。眼尾有几分懒倦,整个人恣意慵懒。 “可能吧!” 好看的男人谁会嫌多呢? 一百个帅哥,一百种风情。 为什么不可以都喜欢? 她不是花心。 她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人。 解语臣默然片刻,才低叹道。 “你不要跟我说你和我爷爷有一腿子?” 江南念好笑的扫了他一眼,摇摇头。 “小花,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都是真实的。” “至于有没有,你可以问问解郎。” “你们又何必逮着我一人娇弱的女子欺负呢!” “…” 解郎? 真够亲密的! 神他妈的娇弱女子! 解语臣真的要被眼前浑不在意的女子气死了。 江南念又面不改色,笑意盈盈的模样。 “小九爷,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意味深长地对着还在打架的众人笑了笑。 答案真的重要吗? 如果代价是谁都不要呢? 他们还会追着她要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她身后的解九微抬眼眸,淡淡地扫过她和解语臣,玉般润洁的手指扶了一下眼镜。 解九勾了勾唇,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味。 “我对她的情,似你对她的情。” 闻言,解语臣胸口闷着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他的手指轻抚捏了一把江南念的侧脸,低声吐槽她的漫不经心她的游戏人间。 “你可真是…逮着九门三代人可着薅!” “又不是我愿意的,不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的么?” “怪我做什么?” 江南念不由嗤笑一声。 解语臣从她对他们那般可有可无的态度上。 大致也了解了江南念是什么个秉性,所以她真的无所谓吗? 好看就喜欢么? 解语臣沉闷的吐了一口郁气。 他的脸色很是淡漠,心里默默的打算着,回去赶紧买点面膜敷敷。 争取让她多喜欢他一点,老的快她可嫌弃死了。 南瞎北哑在这上面占了太大的优势了。 他和无邪,再不好好保养,可没有几年可争宠了。 回去,保养计划要开始了。 解九在她背后撑着她,倒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月亮小乖乖, 还是这般不乖, 又坏又可爱,让人爱恨难明。 碎碎念:修罗场不? 爷爷大孙子哎!太骨科了… 第85章 张小鱼啊,他死了 刚好打完架的人都陆续走了过来。 黑瞎子见到她手指把玩着那张黑卡,眼神一闪。 扑到她腿上开始嚎,“大小姐,瞎瞎我呀被你的族长大人打了一巴掌。” “你得赔,谁让他是你的人呢!” “没打,瞎说。” 张麒麟淡定的扫了一眼黑瞎子,坐在了她对面。 她朝张麒麟眨巴眨巴含着笑意的眼睛,嗯了一下。 俩人多年的默契,他立马懂了。 张麒麟嘴角微勾了下,马上就面无表情了。 念念这又是准备逗人玩了! 俩人之间的小动作,一众人心里可不舒服了。 江南念一手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一手夹着那张黑卡,好整以暇地说。 “小三爷想要吗?” 无邪那武力值在他们面前简直是开胃菜,就算有五爷帮他也是没什么用。 “媳妇,愿意给我,我受宠若惊。” 他一身的灰尘,估计被打的不轻。 “大小姐,可真偏心。” “嗯?” “怎么有黑卡不给我们,就想着你的野男人们。” 张海楼衬衣扣子都被拉了两粒扣子下去,就这么懒懒的靠在附近,一脸散漫地看着她道。 “谁抢到就给谁!” 说着,她随意的把黑卡往前方一扔。 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某某人似一只大黑耗子蹿了出去踩着无邪的肩膀接到了卡。 “师傅,你可真心黑。” 无邪眼红的看着那张黑卡,就想从黑瞎子手中扣几个钱花花。 “分我一半呗,上次媳妇坑了我二叔八千万可都给你了。” “你这踩着徒弟的行径,不给我花点,可说不过去了吧!” “好说,我先问密码。” 黑瞎子支了一口大白牙凑到她面前。 又是给她按肩膀的又是给她揉腿的,殷勤极了。 “大小姐,这卡谁给你的?难道又是花儿爷!” 解语臣但笑不语,摆摆手。 “汪灿给的过夜费,要吗?”江南念含着笑意道。 黑瞎子的笑意收敛了一点,随即又咬着牙点点头。 情敌的黑卡不花白不花,管这是谁的卡呢。 “老~婆,密码多少?” “等会徒弟我带你去城里使劲儿刷,我再套点现。” “再给我亲亲老婆买一打的戒指,天天换着戴。” 黑瞎子这小心眼的还没有没有忘记黎簇送的戒指那事儿呢。 无邪听说还有这好事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师傅这般大方了。 估计原因还是出在汪灿身上,他不花白不花,立马点点头。 江南念想了半天,对着黑瞎子慢慢道。 “密码我真不记得了,你等我问问。” 说着,视频打给大冤种汪灿了。 “怎么,我才出门不久。你就想我了,这么舍不得我了?” 视频那头的汪灿笑意满满,边上的刘丧反而翻了大白眼默默戴上了耳机。 “想你大爷的!灿啦,密码多少来着?” “………” 视频那边汪灿蚌住了,半晌盯着她要吃人似的。 “艹你大爷的,昨晚你还说喜欢我。” “我看你是馋我身子差不多!” “我们相遇的日子你都忘?” “你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来做什么。 “我这年纪大了,忘了也正常。” “谁他妈的知道是那一天?” “是你tm的像个变态一样偷窥我的第一天?” “还是你冒充丧丧接近我的第一天?” “还是你他妈的说我是汪家人的第一天?” 汪灿刚心虚了一把,下面女子的话快把他气得恨不能从手机那边钻过来打她一顿。 “再说了,你活儿就那样。” “吃过了,不想吃了。” “记得下次换丧丧来,估计他比你还强点。” 视频那头的汪灿脸色变了又变,黑了又黑。 “去你他妈的江南念,等老子回来干死你!” “你不行…就是不行!” 说着,江南念把视频挂掉了。 她又不觉得难堪,她怕个鬼。 黑瞎子跨个比脸,越拉越长。 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有张黑卡有什么用,没有密码气死人。 齐恒路过的时候,无语的叹了口气。 “这还是丰神俊熙的小王爷吗?” 随后的陈皮甚至特别不小心的踩了一脚黑瞎子。 “这简直是个街头混子,姐姐怎么看得上你?” “喂喂喂,四爷我还是不是你最忠心耿耿的伙计了?你怎么能踩我呢?” “再说了,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我和你的姐姐可是世界上最酷的黑月光组合!” “忠心个屁,我还没死。你就想泡我的女人,恨不得踩着我的尸骨上位。” “酷个鬼,瞧瞧你那德行,没眼看。” 陈皮看着黑瞎子那副赖皮的样子,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猛跳。 “大小姐,我不管。” “我先是被你的正宫男人哑巴打了,又被你的外室野男人四爷踢了还被他人身攻击了。” “我要精神损失费,肉体赔偿费,还有衣服干洗费,按摩人工费…” 陈皮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黑玩意! 一众人特别无语的看着黑瞎子扒拉着她的大腿耍宝卖贱! 而此时汪灿的脑子里蓦然出现那个女人的脸,那清冷玩味的目光让他心脏犹如被人狠狠地玩弄狠抓。 “唔,这个活祖宗”嘴里忍不住爆出声。 忍不住又点开了微信,把黑卡的密码发了过去。 江南念看了一眼手机,和站在她边上的无邪对视了一眼。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无邪似不经意间蹲下继鞋带,顺走了地上那张无人问津的黑卡。 江南念和解语臣无语的看着无邪不要脸的小动作。 黑瞎子因损失了一笔巨款,那张帅气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似的,麻木的坐在地上叼着烟也没有点火。 江南念看着无邪偷摸从院门口出去,才闲闲的踢了一脚黑瞎子。 “齐宝宝!” 江南念佯装要踢他的脚,被他一把拉住。 “大小姐逗我玩儿,还踢瞎子。没天理了!” 江南念面色未改,却没有抽出被他揉捏的脚。 “大小姐,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江南念一手撑着下巴,瞥了一眼远去的无邪。 “我想吃上次你买的四果汤,姜母鸭还有沙茶面……” 零零总总她报了七八种特色食物。 “大小姐,你可真会发号施令。” “一南一北几家店铺,怎么不让他们去买?” “你就是想要累死瞎子,好去找别人睡觉是不是?” 黑瞎子皮笑肉不笑地道。 江南念抿唇一笑,清绝至极的面庞此时笑起来更加动人心魄。 “我就想让你买,买不买?” 黑瞎子怔了片刻,没有回声,比起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倒更令他酥痒难耐。 真要命,好想听她叫床。 “买买买,祖宗发话了,我还能不买么!” “瞎子的小钱钱就是存着给老婆用滴!” 黑瞎子笑着站起来,亲了她一口。 又一想着要花这么多小钱钱,心疼难耐。 又逮着江南念亲吻,他快把她吻得岔气。 才低声道:“大小姐乖乖的。” “等着,瞎子就去给老婆大人买。” “瞎子,密码发你了。” “还有,无小狗看见密码了。” 嫌事情不够大的江南念带着笑意慢悠悠地提醒他。 无邪个狗东西偷摸拿着卡准备套现去了。 “小三爷,可以呀!” 黑瞎子大长腿跑得飞快,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把登上无邪那个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小月亮,还是这般坏呀!” 刚脸上还有笑意的江南念一下子冷若冰霜。 “张海楼,不要叫我小月亮。” 除了她身后的人,他们都瞧见她的面色变了。 “为何?” 眼看江南念低垂眉眼脸色难看。 张海楼微侧着头,看着她很难得被怼到不出声的模样,又故意低声道。 “从前,我们喊你,也没有什么。” “怎么,现在就生气了?” “你是故意看不顺眼我,还是所有人你都不喜欢?” 手指把玩着透明杯子的江南念依旧没有说话。 “喂,大小姐你说话呀!” 他小声嘟噜着,瞧着她又不开心了。 “我又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如果你真不喜欢,我向你道歉好了。” 张海楼面对他们谴责的眼神,没带怕的。 只是族长平平淡淡的一个扫视,他就乖顺了。 也不知眼前的女子为何突然生气了,他也认真的向她道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 “上次你不是问我,张小鱼去哪里了?” “对呀,上次你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那次骑着机车沿着海岸线晃悠,俩人停在一处安静的港口。 “大小姐,张小鱼人呢?” 江南念望着远处飞翔而过的海鸟眸光低暗,眼底似淬着幽幽寒冰淡淡一笑摇摇头。 “张海楼,闭嘴。” 已经预知她又要发疯的张麒麟适时开了口。 张海楼一脸无语的瞧着自家的族长。 他又没有说什么,族长这般凶做什么。 难道和夫人多说几句话,族长就醋上了? 那夫人偷吃,族长怎么没有什么反应? 有毛病吧他! 他翻了个白眼! 她提到了张小鱼,老九门一众人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解语臣瞧见他们的反应,眼眸闪了闪。 张小鱼对于她很重要吗? 大概是因为她沉默有些久,张海楼便微微抬额挑眉。 “我这是犯了什么天条?” “族长都不让我说话了?” 他说完后舌头微微使劲儿一顶上颚,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张麒麟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他深深睨着她,那实际上有些浅并非完全黑的瞳色全都是她。 他看见江南念眼神清明望过来,他嘴角动了动,很难得认真地对她道。 “念念,不要想。” 江南念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轻抚过他的脸颊。 张麒麟蓦地浑身一震,却看见她朝他淡淡一笑。 随后她面向大海,喉头有些发涩,半晌轻声道。 “小鱼啊,张小鱼死了而已。” 碎碎念:我觉得的还行哈! 虽然车还没有开上! 够不够劲儿? 第86章 等我,回来 “他死了。” 背对着他们的江南念弯了下嘴角。 好疼啊,小鱼。 过了那么久,一提到小鱼。 小月亮的心还是好疼啊。 张小鱼。 这么多年来的每一日。 我觉得你仿佛从未真正地存在过。 如今再次想到你,哪怕心又在隐隐作痛。 我也觉得我还在努力的如你所愿一般肆意的活着。 “可是我忘记了他!” 我如你所愿,忘了你,忘了小月亮的小鱼。 “对不起,我不该问起他的。” 张海楼诚恳的向她道歉,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头的那一个。 “跟我道什么歉,等你死了再去和小鱼道歉吧。” 毕竟,当初你们为了救我,把人家手都打折了。 张海楼心里吁了一口气,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只要她不生气,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南念面上仍是挂着笑,瞧着分外从容,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好可惜哦,没有如你们愿哭哭啼啼呢!” 回眸一笑的江南念嘴角还带着些许清浅笑意。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望着她出了门。 不过几分钟,戴着墨镜开着豪车的女子停在门口按响了车喇叭。 江南念笑着说道,“小美人,小道长,过来,我们消费去。” “好咧。”张海楼一把翻墙跳下去。 张千军比他还快拉开车门进了副驾驶。 她开的可是跑车,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位置留给张海楼。 江南念甩给他几把钥匙,慢悠悠道。 “车库里边的自己挑去,我等你三分钟。” 张海楼挑挑眉眼,没有接话直接选车去了。 “哎呦,月月儿怎么也不带我们去逛街。” “齐恒,过来。” 齐恒跟着出了院门,听话的来到她车子边。 正在叼着胡萝卜汁喝的江南念把手中的纸盒子扔进垃圾桶。 勾下齐恒凑过来的头,给了他一个隔了许多年的亲吻。 她的舌热情似火的勾着他的舌缠缠绵绵,让齐恒一下子就红了脸。 “听话,等我回来。” “我开车车速太快了,你会难受晕车的。” “…哦,我听话。” 被一吻勾搭的昏昏沉沉的齐恒哪里还能听得见别的什么叮嘱。 傻傻呆呆的站在一边嘿嘿嘿发笑,不怪他犯傻。 这么些天来,她压根就平等的不搭理每一个人。 如今,她主动吻了他哎。 “哼,姐姐又偏心。” 见不得她勾搭别人的陈皮永远不满意她对别人的好。 “橘子皮,等我回来,做死你。” “……” 这会脸红的是陈皮了! “你……你…怎么…比以前还口无遮拦了?” “我这叫与时俱进,还是说你不想要?” 江南念甚至当着一众人好整以暇的靠在车窗上不在意的笑着。 “想要!我很想你!” 陈皮超级大声的回复她。 这个时候,矜持就见鬼去吧。 惹毛了她,估计喝汤都没有他的份了。 “行了,等我回来,亲爱的老公们…” “么么么么么么么…” 这人平等的飞吻过每一个人。 江南念微扬眉,然后便摆了摆手。 “张海楼,走吧。” 车子飞速前行,巨大的发动机声音把齐恒吓了一跳。 往后一步踩了一脚陈皮,陈皮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不就亲了一下,臭算命的要不要这样魂不守舍?” “月月儿好甜…” 还在回味香吻的齐恒是懂得气人的。 陈皮佝着身子歪着头偷摸瞧了一眼她扔进垃圾袋里边的盒子。 看清楚了,也跑去冰箱拿了一盒。 也不用吸管,就咬着边缘喝。 半晌,默默对着他们来了一句。 “苦的,一点都不甜。哼…” 陈皮嘴里嫌弃着,心里却在想着。 等她回来,我也要喝她嘴里的胡萝卜汁,我也要尝一尝甜不甜。 凭什么臭算命的有,他没有。 别人有的他必须有,别人没有的他也要有。 二月红看透了这个徒弟的小心思,笑着摇摇头。 刀客抱着他的刀,瞅了一眼张麒麟也在擦着黑金古刀。 走到他面前,低低说来了一句。 “打不打?” “打。” 俩爱刀如命的人直接出了院子,随意找了块地方切磋了起来。 黑瞎子无邪还在城里到处套现。 江南念则带着小张们到处买买买。 她拿着的黑卡是张会长得,一点不带心疼的。 全世界各地的有名的酒水全部刷了一遍。 再去各大有名的酒楼订购一遍。 接着就是买衣服了,所有人她都买了个遍。 全部送到她之前就让张海客帮忙租的仓库里边。 她要的物资虽说量大,但给钱干脆。 附近又是出货口,每日进出口的货物极其多。 她的货夹在里边,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要资金给得快,火箭都可以购买。 她扔下小张们,让他们去提给他们买的东西。 自己一人去了仓库收货。 先让监控室失效,再接着全部收了。 逛了几个小时,差不多比黑瞎子他们快了那么早一点回来。 去的时候一身黑衣服,回来时候她已经换了张海客订购的高定风衣连衣裙。 风姿绰约的下了车,小张们认命的提着超级多的纸袋子下车。 来来回回搬了几次,江南念示意他们自己去拿。 “现代的衣服,你们去换一下,我瞅瞅谁最适合。” 反正有她的力量支撑,老九门一众人他们可以似正常人一般生活。 等他们换了衣服下来,个个人模狗样的帅气。 “怎么样?月可还钟意?” 江南念根据他们每人的风格挑选的衬衣风衣,确实都挺合适的。 “红官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哼,那我呢?” “…橘子皮挺酷的!” 这边夜晚也还好,不算寒冷。 一楼超级大的院落里已经摆放了她买的各种食物酒水。 黑瞎子他们也回来了。 一众人随意落坐饮酒吃东西。 “夫人,怎么没有我的衣服?你不公平!” “为什么要给你买?以前又不是没有给你买过。”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样子,不怎么想理会张会长这人。 “你刷的是我的卡,还不给我买。” “哦,虽然没有给你买,给你的各位哥哥弟弟都买了嘛!” “他们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和你口中的夫人我有关系就行了。” “张会长,怎么这般小家子气呢!” “………” 这弯弯绕绕的关系,和女子无情的话语气死他了。 江南念想着忘记给他买了,甩过一个手机挂件给他。 “送你了,开心吧。” “夫人,还是想着我的。那我就原谅你刷了我几个亿的事儿!” 呜呜呜,话虽如此,他好心疼他的小钱钱。 老婆本快没了,公司也被她要走了。 张海楼噗嗤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那个是我们在街上套圈套的,不值钱。” 张家人真讨厌,虽然他也是张家人。 “没事,夫人的心意,礼轻情意重。” 想着,张会长不甘心的加了一句。 “只要是夫人送的,我都喜欢。” 江南念面对他的媚眼,只当没有看见。 管他呢,反正卡都刷了。 “夫人,你刷了什么?” 他一下午手机一直在滴滴滴,后来他都懒得看她都买了什么了。 “女人的事情你少管,多赚钱才是王道。夫人都养不起,还问什么问!” “…哦!” 张会长觉得他好委屈。 碎碎念:够不够修罗场? 第87章 戒指还是你自己戴吧 另外一边的汪灿觉得自己好委屈。 手机一下午一直滴滴,各种购物信息都来了。 他又不敢打电话质问,心里窝着火。 刘丧听到他的心跳声,都离远了一些。 哥哥这是欲求不满呢? 还是活儿不好,被姐姐嫌弃了? 不行,我得找片子研究研究去。 争取早点学一些知识,万一有用呢! 话说这头,江南念伸手示意。 黑瞎子个不要脸的装看不懂,把他的大脸放在了她手中眨巴眨巴装无辜。 “大小姐,你看瞎瞎我乖不乖!” 江南念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脸,“要卡还是要命?” “媳妇,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帮你花一花小钱钱了怎么~啦?” “…再不好好说话,我让他们把你送到海里醒醒脑。” 瞧着张家人磨拳擦掌的活动着手腕。 黑瞎子一秒正襟危坐,双手依依不舍的捏着那张黑卡。 江南念一把抽过,几下就给粉碎了。 面对黑瞎子和无邪意味不明的表情,她给汪灿发了语音。 “汪灿,卡掉了。立刻马上挂失,如果你还不想让他们把你的钱都刷走的话。” 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来回几次。 那边汪灿终于回复了个嗯。 不多时,他又发了张截图给她,已经挂失了。 心里有鬼的无邪和黑瞎子讪讪一笑,失策了。 汪灿又发了句语音过来,她顿了顿还是打开听了。 “等我回来,我想你了。” 江南念手指不带停留的,随之从张会长卡上又转了一笔钱给汪灿。 “汪灿,我不会等任何人。你也不要等我,再见。” 随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汪灿拉黑了,电话号码也删除了 她这一操作把黑瞎子无邪吓得立马把怀里复制出来的卡拿出来销毁了。 黑瞎子还癫癫的拿出戒指给她,“大小姐,好看吧。” “你看,还是夜光的呢!” 你还得瑟上了,好了不起哦! 众人又集体嘲笑黑瞎子死抠门。 她默了又默,无语至极。 幼儿园那种彩色的塑料戒指,五颜六色确实好看。 “瞎子,活该你没有老婆!” “…” 黑瞎子心想,现下去打劫珠宝店还来得及吗? 无邪心里暗骂,活该你呀。 师父,让你抠门不舍得。 他倒是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盒子,拿出戒指快速无比的给她套上手指。 生怕她反应过来不要似的。 “媳妇,这不是用汪灿的钱买的。” 一脸可可爱爱的样子等着她的夸奖,好似从前的无小狗。 江南念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从前西湖那枚戒指还给他。 “无邪,拿去卖了吧,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记得别在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了。” “可再没有一个我去托着你游回来!” “我不要,没有别的女人。” “随你,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江南念一把塞到他口袋里,无视他幽怨的眼神。 “哎,以前说给你挑一只听话的狗。可惜,你后来一直没有要。” 狗五爷老神在在的说。 “无家人,都挺狗的。比如这无三狗和无小狗,一个奸一个傻。” “你们老无家可是把最能烧钱的无小狗塞给了我,这卖买一点都不划算。” 江南念一脸严肃地推开还在抱着她腰不放的无邪。 拿着酒杯给他灌了半杯酒,顺便摸了一把。 “他也就这脸还能看,不然真的我早报警送进局子了。” “…” 无邪心酸中,媳妇想大义灭亲。 “话说你不是和我家二白关系挺好,怎么没有动嘴。” “二狗啊,确实挺好的。” “哎,无二狗你真来了哎!” 说谁,谁就到了。 喝了几杯酒的江南念直接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他。 “不是说人多的时候不能喊吗?” 无二白顶着众人好笑的眼神,无奈的牵着她过去。 “哼,我就要喊。” “无二狗…二狗!” 桌子那头的无三省,看着自家平日里严肃自持的二哥无可奈何的样子偷笑了一声。 “无三狗!” “…” 亲爸亲哥亲侄子都默默无言瞪着他,他只能低低应了声。 “做什么?大小姐?” “要不是看在无二白的面上,我在西王母宫的时候就想报警把你和解连环那狗东西一起送进去了。” “哦,那我谢谢你的放过。” 还是继续苟着吧,这小魔头他真的招惹不起。 回头二哥弄他,都不用找理由了。 黑瞎子这狗东西因为戒指的事情,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吃东西呢。 “哎,大小姐。瞎子我这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无家的人有什么好看的,来来来你喜欢的。” “再尝一尝这个,排队老多人了。” 江南念配合的吃了几口,暂时懒得开口说话了。 对于黑瞎子买的一盒戒指,她慢悠悠的全部给他戴上了。 至于塞不塞的下的问题,不存在,使劲儿就行。 所以黑瞎子一个大老爷们一双手戴满了珠光宝气的戒指。 “多好看呀,还是夜光的呢!” “就是就是,大小姐戴这种多不合适,还得是黑瞎子适合。” 张海楼永远会给她捧哏,简直恨不得给她鼓掌了。 无二白过来,直接把无邪挤走了。 擦擦手,坐下吃东西。 “衣服收到没有,有喜欢的吗? 无二白虽说年纪大了点,还是英姿潇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 “看看人家无二白,他给我买东西。从来不会问,你喜欢那个颜色?你喜欢那个款式?” 江南念一脸好笑的指着无邪,顺便手臂戳了一下搂着她腰摸来摸去的黑瞎子。 “从来不似有些人,扣抠搜搜的,舍不得。” “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是你老婆,少在这里卖蠢!” “呜呜呜…老婆吃了人家几百回了还不给个名分,好过份。” 黑瞎子抽过解语臣的手帕假模假样的擦着莫须有的眼泪。 “死瞎子。” “花儿爷,这手帕你还要吗?” “脏手,拿开。不要了!” 解语臣赶紧往边上移了移。 “老婆,我给你留着哈。这还是真丝的呢,你不是说花儿爷香么。正好适合给你用!” 虽然丑是黑瞎子出的,怎么感觉脸是她丢的呢? 江南念拿起桌上的苹果一把塞他嘴里,总算堵住了。 趁着他起身,解语臣赶紧坐了过来。 大家总算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话说,今日你们谁打赢了?”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靠在解语臣怀里,手指放在酒杯上摩挲。 “我和张麒麟平手!”刀客饮着他面前的酒水缓缓说道。 “陈皮输了!”这是含笑的二月红。 陈皮撇撇嘴没有说话。 至于其他人估计都差不多。 “看来,没有赢家,喝酒喝酒。” 解语臣好笑的看着这个言而无信的女子。 她就是为了看乐子而已。 一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气氛还算融洽,直到她不经意间抬起头,往海边的方向扫了一下。 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黑瞳映衬着江南念那张漂亮却执拗不羁的脸庞。 “小月亮,好久不见。” 江南念对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谁有橡皮筋?” 刷刷伸过来几只手臂,姓张的除了张祈山,他们都准备了。 这边解语臣、黑瞎子、无邪也伸出了手。 望着款式众多的橡皮圈,江南念随手从张麒麟手里拿了一个熊猫图案的挽起了头发。 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支一次性的筷子固定住。 拿起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抬起头扬了扬,笑得一脸肆意。 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又是我的故人!” 她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第88章 他死在了最爱我的那一年 四下海面广袤无垠,有莫名的小飞虫在空中飞舞,海浪来回涌动。 来人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温柔 “小月亮…” 他们望着来人虽是担忧。 但知晓她的心意,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也不再做阻拦,就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 “张小鱼。” 身后传来隐隐传来脚步声,张海楼回过头,就看见一位与张小鱼肖似的少年踏浪而来。 张海楼睁大了眼睛望着那男子。 四下皆无言。 或许是出于直觉,在他的身上,张海楼感受不到任何作为人的感情。 那少年瞥了他们一眼,目光依旧温柔包容,站立于江南念面前,却是一副虔诚模样。 冷漠却又虔诚,矛盾的两个词语在他身上却又极为融洽。 “他怎么突然出现了?张…” 张海楼的话还未说完,他口中的江南念突然出现在手中的匕首已然割了来人的喉。 快,准,狠,一刀致命不带停顿的。 “大小姐好快的手法。”张海楼默默鼓鼓掌,周围人一言难尽的看向他。 来人化为乌有,熟悉的黑气又在四处游荡尖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小鱼…小鱼…死了…” 此前江南念看着来人伸出手,带着笑意靠近他,语重心长道。 “狗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 “好烦人,装又装不像,形似又无神,有何用?” “煞笔,去死吧!” 江南念回眸一笑,带着疯狂与冷意。 不是,都想知道张小鱼的故事吗?” “那么,来吧。欢迎你们光临我的无间地狱!” 她轻轻一挥袖,小院中的众人连带桌子坐垫消失不见。 画面一瞬而过,熟悉的地方他们又回来了。 曾经观看她过往的巨大的宫殿。 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树伫立在那里,树上无数红丝线悬挂的木牌随风晃动。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坐上了那架鲜花永开不败的秋千。 巨大的屏幕播放着他们不知道的十年。 她离开的那刻,望着水中月的张小鱼也随之离开。 张祈山的副官变成她的副官,她的得力助手。 她麻木不知疲倦的抗击敌人,诛杀敌人。 刀客,张小鱼,张星月成三角之势,远走天涯不归。 他们永远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守护着她。 她疯狂的抽烟,小鱼温柔的抽走她手中的烟。 她想抽烟的时候,小鱼把手臂递上前让她噬咬。 她在暗黑无光的夜晚,匕首对着手臂划了下去。 张小鱼毫不犹豫的抓了下去,抱着她安抚她。 刀客沉默的看着,担忧的上前拿过她的匕首对着自己划了下去。 有女子被欺负,小鱼捂住她的眼睛,刀客直接出刀一击致命。 后来的她,不说话,不笑。 张小鱼会为她摘花,编织小月亮小狗小猫小鱼小蝴蝶哄她开心。 刀客习惯拿刀粗糙的手指笨拙的学着,拿着一只四不像递给她。 “?” “送给你,蝴蝶。” 曾经的张星月如他们所愿噗嗤一笑,“四不像才是!” “我会好好练习的,总有一日我会学会。” 那时的她随意的摆摆手,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坚持。 后来的她推开了张小鱼,小鱼在她帐外站了一晚。 江南念望着曾经年轻执着的少年,默默吐了几个字。 “小傻子,明明我都忘了他。” 张祈山眯了眯眼睛,问她。 “为何你总是这般不信任我?” “张祈山,你的野心,可以吞噬所有。” “九门一代倒是相信了你,结果呢?” “张麒麟相信了你,可你呢?” “你的情我不在乎,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掺杂了利用。” “张祈山,你可别对我说。从一开始,你没有利用过我的心态。” “你父亲虽说摸不透我的来历,可他知道娶我。就可以得到张家很多的信息,所以让你靠近我。” “你的百依百顺,你的喜欢你的爱意在你的大业面前一文不值。” “你试探过我多少次,你派人跟着我,那么不是监视吗?” “张星月,我承认有利用的心理。可后来,难道我不是真心待你吗?” “你对他们都有情,可为何对我就如此苛刻?” “张祈山,我遇见过无数个你。可张大佛爷永远都是野心勃勃,永远不似他们这般信任我。” “我要的,从来都是全心全意的爱。你那一星半点还是算了吧,我不需要。” 她嗤笑一声,不在意的看着他沉默了下去。 别的人一点同情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有他的副官多年如一日的相信他。 江南念下了秋千,走过去捏了捏张麒麟的脸。 他不解的望向她,微表情她一下子看懂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随之挨着他坐下,头似从前俯在他膝上。 他也似从前那般,慢慢拍着她的脊背。 她在难过,她在不安。 “我去,巨龙。老婆,你还有这玩意。” 黑瞎子露出了一脸你有这好玩意怎么不给我看看的表情。 “原来,月曾经回来看过我们呀。” 二月红望着大火那一日,突然而至的暴雨。 刀客找到了她,最后她还是留下了还剩一口气得他独自走了。 “张星月,我是自愿来与你同生共死的。”木纳的刀客好似这一刻不木头了,诉说了他的心意。 “我知道,下辈子早点干干净净的遇见我吧。” 江南念叹息了一声,刀客随之低声回复“好”。 到了没有后援的那一日,她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张小鱼找到了她,毫不犹豫为她献祭了生命。 众人一言不发,看着。 张小鱼对她的情,天地可鉴,不染尘埃。 他拔出了匕首,出手的动作毫无迟疑,刀刃贯穿自己的血肉时,她却毫无知觉的泪流满面。 她想要再次见到她。 这份心意从来都是无法作伪的。 她好似看电影般的看着那些画面。 “我的小鱼死在了我忘记他的那一年。” “我的小鱼,死在了他最爱小月亮的那一年。”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凌冬,小鱼用他的命留下了小月亮。” “那发簪是小鱼还未向小月亮许下的誓言。”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死了而已,是人都会死。” “只不过,他是为我而死。” “小月亮忘不掉小鱼,小鱼把小月亮逼疯了。” “小月亮又把所有人都逼疯了而已。” 她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泪中带着疯狂的笑意说着。 解九不在意他们,拿着手帕依旧如同往日那般为他擦拭。 “忘了那些痛苦的回忆不好吗?” “解郎,我也想忘记,可忘不掉。” “小鱼死的那一幕,日日夜夜焚烧我的心。” 她安静的坐着,下一刻好似恢复了正常。 众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担心的望着她。 到了张麒麟赶到的节点。 “张麒麟,我艹你祖宗十八代…” 一连串的国骂,众人都配合的笑了笑。 只张麒麟淡然的看着江南念把他的脸使劲儿揉了揉,又趴在他背上把他柔软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江南念看他一点表情没有,又对着他脖子咬了他好几口。 他才有了一点无奈的表情,低眸看着她。 她放开他,慢悠悠回到桌边趴在那,饮着酒水。 他们看着小鱼陪着失忆的小月亮的那十年。 她和小鱼甜蜜的十年。 却是他们痛苦无比的十年。 她醉眼朦胧的不看过往,听着曾经她甜甜的喊着小鱼,小鱼小鱼。 小鱼温柔的喊着,小月亮,我在。 他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即使天一亮,她又会不认识他,他含笑温柔的跟随。 她不信任他,绑过他,打过他,戏弄过他。 但他不在乎,依旧日日夜夜跟在小月亮身后。 会在她害怕的雨夜,找到她,安抚她。 会一次又一次的温柔的再次介绍自己,我是小鱼,你是小月亮。 小鱼是小月亮的,会永远保护小月亮。 后来的她,终于记得小鱼了。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她和他游走在四处奔波。 听到永远这个词语的时候,江南念放下酒杯讽刺的笑了笑。 “我自愿抛弃肉身,以凡人之躯入世,为何你们又要不顾一切的留下我,将我复活。” “这非我本愿,可我还是接受了。” “可后来的张小鱼还是你张麒麟,为何从来问都不问我一句。” “一句轻飘飘的为我好,就消失不见,默默的为我牺牲。” “小鱼是这样,小官是这样。” “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这样的牺牲我愿不愿意接受!” 江南念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冷冷道。 “我看似什么都有,实际我手中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牺牲,我能用什么还呢?” 身后的张麒麟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念念。” “是我,不好。” 怀抱熟悉而温暖,正如她无数次期望过的一样。 在世间不断地奔走追寻,只是为了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江南念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将手放在他腰间决绝的推开了他。 “你们所有的自以为是,要我拿命,要我拿情去偿还。” “好,我给,命给了,情我也给了。” “可到头来,世事一场空。” “真可笑啊,这天命。” 她不由得自嘲地勾起了唇角,笑里似裹着甜蜜蜜的毒药望着他们。 “现在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吗?” “你们会不会想,你看她多可笑,原来她也有求不得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呢!” “这个世界玩够了,我还可以去下个世界玩呀!” “只要我想,我可以拥有许多许多的爱意。” “我可是最喜欢得到又亲手摧毁你们呢!” 小鱼和张麒麟和她不一样。 小鱼,愿为她牺牲自我,肉体灵魂都愿为她奉献。 所以她永生永世都亏欠他张小鱼一条命,一段情。 她还不清,她想小鱼了。 小月亮想她的小鱼了。 可小鱼,你在哪里呢? 她对着酒杯百无聊赖的笑了笑。 张麒麟,无神明之职,却主动担负起了神明之名。 他好似那为渡众生苦厄而抛却神格的神明。 却以凡人之躯日日承受着天授忘却前尘往事的煎熬行走于世间。 为什么她不能活得再自私一些? 她为什么要似他一般大公无私的奉献! 凭什么,她不能为自己而活? 她怜悯他,她放不下他。 可最后才发现,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欠着谁的情更多一点。 张麒麟:“不,不要离开。” 解语臣:“小月亮,你离开,我会疯的。” 黑瞎子:“大小姐,你自己的原话。凭什么招惹了我,就不要了。” 无邪:“你把我一起带走吧!” 这话引来了所有人谴责的眼神,无邪还是你狗哇! 谁能狗得过你呢! 他们惴惴不安,江南念却收起来了悲伤之意。 她漫不经心又好整以暇的饮着酒,淡淡一笑。 “我要走,你们谁能留得住呢?” 碎碎念:憋了半天,就这样…呜呜呜…… 第89章 三千世界三千念 看完了小鱼和小月亮的十年。 他们又回到了原地继续喝酒。 原本心情都挺好的,被这么一刺激。 个个有些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至于当事人呢? 她继续和刀客俩人饮酒,边上还有个橘子皮正大光明的瞪着她。 “陈皮皮,作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你这还不如你死之前可爱呢!” 这个死女人,又开始气他了。 陈皮就知道她从来都不会惯着他。 算了,都死了一回了。 还是他惯着她吧,谁让他先动心呢! “没有,就想多看看你。” “…” 这橘子皮突然老实起来,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总感觉不够拽霸天,阴沉沉斜着眼睛看人才是陈皮的风格才对。 半天没有等到回复的陈皮立马原形毕露,吊着一点眼皮看她。 “怎~么,不~行?” 好像她说不准看,他立马一脚把桌上踢翻的感觉。 “行,看吧,橘子皮。” 江南念把头伸到他眼前,差点把陈皮撞倒了。 “…姐~姐!” “你都一百多岁了,好意思喊我姐姐。” “…” 陈皮不想说话了,周围的笑声太魔性了。 真是无聊,大伯哥怎么还不来? 回去处理事情怎么这么久呢? 看着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盯着酒杯叹气的女子。 黑瞎子问了一句,“大小姐,你这是凑嘛呢?” “张海客怎么还没有来?” 等他来了,她好好告别就可以闪人了。 “大小姐,这是想我了吗?” 说谁,谁就到。 院门外一堆小张挤着,谁也不让谁。 最后谁也进不来,那画面张麒麟简直没眼看。 显得张家人太蠢了些。 “族长。” “大小姐。” “夫人。” “小月亮。” “大张哥。” 各种喊声都有,张麒麟淡然的没有表情。 江南念则是直接从他们中间冲了出去。 直接往张海客怀里扑。 “大伯哥!” “小月亮。” 扔下手中的东西,张海客一把接住她转了俩圈。 输了的小张们窃窃私语,吐槽张海客的小心机。 “怪不得,这狗东西要走后边呢。” “就是,故意的…” “太有心机了…” “啧,当初告诫我不要动心。这小客子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张海楼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故意在张麒麟面前吐槽了一句。 张麒麟抬眸扫了一眼。 没有搭理他们的俩人,直接漫步在海边。 “你怎么才来?” “小月亮难道还真的想我不成?” “我什么时候假的想你们了?” “你要的东西太多,还要处理的事情也多。” “那群小张不听话,什么都要我亲力亲为。来得慢了些…” 倒退着走路的江南念轻轻一笑,海风吹起她的发丝迷乱了人眼。 张海客在夜色中,脸色红了一下又回归正常。 “为何要让我带他们过来?” 他知道,她很少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张海客还真是够敏锐,我呀,玩够了。” “我要离开了,我想和曾经同甘共苦的你们好好告别一下。”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小张们,朝着张海客莞尔一笑。 “其实,有你们哄着我。我没有受过什么苦,苦都是你们吃的。为数不多的甜都给了我,我还是很喜欢小张们。” 不似从前那些死去的老张,个个唯利是图。 张海客耸了耸肩,也笑着回应。 “你是族长夫人,族人供养你原本就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夜色中瞧不见他的神情。 “更何况,你对我们都很好。” “我们三番几次的忘记了小月亮,小月亮始终对我们很好。” “我…我们都很喜欢小月亮,只叹从前你一心想要离开张家。” 他喉结微滚,随即又道。 “我们没有很多相处的机会,其实,也好。张家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可至少那是家。” “族长一直守着张家,你守着族长。让我们有了可归之地,我们应当感谢你。” “从前的我也不全是你说得这般伟大,我啊。其实很自私,只想着自己。” “后来,他们教会了我爱。” “好歹我也是族长夫人,可怜兮兮的小张们多看顾几分也无所谓。” “你要走,告诉族长了吗?” 张海客站在她身后,眼神沉稳,内心压抑着放肆的冲动。 “说过了,他能不能接受是他的事情。” “以后他想去哪里,都随他。” “他不会再失忆了,不必再去守青铜门了。” 张海客一脸的疑问,可看江南念没有解释的意味。 他便没有多问,嘴里的话含着不知道怎么吐出来。 也许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望着黝黑海面的江南念回过头来。 上前两步对他张开了双臂,笑着问。 “张海客,要来一个告别前的拥抱吗?” 张海客也上前一步抱住了她,他抱着她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小月亮,前路漫漫,珍重。” “大伯哥也是。” 张海客低声笑了笑。 他落在身后抽了两口烟,奈何风实在太大,所幸拧灭。 他也并未发现好多人都对他们俩的拥抱投以感兴趣的目光。 他前方的江南念已经快了几步回到了院中。 “亲爱的小张们,要来个爱的抱抱吗?” 言笑晏晏的女子张开了手臂,院中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个个恨不得拳打脚踢,都想要争夺第一。 张麒麟额角跳了又跳,简直是忍不住了。 无邪没有什么意味的感叹了一句,“怪不得小哥不愿意回香港,张家人好闹腾。” 黑瞎子啧了一声,望着人群中的江南念凑到张麒麟身边慢慢道。 “大小姐可真受欢迎,哑巴,她可比你受欢迎多了。” “嗯,她值得。” 原本以为得不到回复的黑瞎子看了一眼张麒麟,啧啧几声。 “终于不哑巴了,媳妇都被别的男人抱了。你都不生气,还是个男人吗?” 张麒麟淡然的眼神落在黑瞎子身上几秒,“瞎,再说打你。” 黑瞎子自然知道张麒麟向来不会瞎开口,忙跳开了。 甚至还跳脱的跑到小张们身后凑数,江南念对他不要脸的行径已经免疫了。 “媳妇,我也要抱抱,抱抱嘛!” “你又不姓张,抱什么抱。” “那我可以跟你姓嘛!” “起来,没空理你。” 一群人打打闹闹,院子里热闹极了。 老九门一众人老神在在的望着,感叹着。 “她永远这般受欢迎。” 既然小张们都过来了,他们干脆也不准备睡觉了。 大家又接着烧烤,弄了个小型露营地。 她带回来的食物可不少,没有打开的也不少。 至于她随口说的哄着陈皮的话,自然也没有兑现。 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离开之后的经历。 不是她不想来找他们,是她忘了。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错过了她许多年。 再见,也是暮年了。 他们也没有怨恨过她。 似从前那般,她给了每个人最后的告别。 齐恒抱着她依依不舍,“月月儿,我们还会再见吗?” 江南念扫视了他们几人,笑了笑。 “三千世界三千念,也许会重新遇见。” “你们不会在此界投胎转世,至于去那里,完全在于你们自己。” “我的月亮小乖乖,这是什么意思。” “解郎,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如此肉麻。” 江南念好笑的投入了他的怀中,好温暖呀。 “我们所有的遇见,不是没有缘由的。可以说,我们前缘天定。” “至于以后,如果你们对我有执念。我们还会在无数个不同的时空相遇。” “姐姐,总是这般花言巧语。说话总是留一半,为什么不能全部都告诉我们。” “陈皮皮,有的东西明牌了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月,我希望可以重新遇见你。” “那红官可要一直一直记得我。” “张星月,你总说我野心勃勃。不曾信任我,你所遇见的张祈山里。可有真正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不要骗我!” 事过境迁,看来他还是这般持着。 江南念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半刻,点点头。 “我不想骗你,有的。他不曾背叛他的小族长,他不曾利用过我…” “你叫他什么?” 张祈山这个问题,她蚌住了,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可一众人也想要知道答案,都含笑望着她。 她也有这般不自在的时候,可真有意思。 “很难回答吗?嗯~?” 张祈山带着一点势在必得的意味等着她。 原本他那张俊秀的侧脸,淡色的阴影打在他笔挺的鼻梁上,勾勒出深邃的弧度。 江南念不是没看出他的迥异,心里只是想着,其实张祈山长得还挺好,可惜就是性子太过霸气侧漏,让人太有压力了。 “非说不可吗?”江南念挠了挠脸。 他们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这人有点心虚小动作就多。 “嗯,我们也想知道。” 江南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认认真真的告诉了他。 “他主外,带领张家人打天下,争夺地盘。” “我的星星内主,把持安定了张家,还招安了汪家。” 想到他们,她不自觉的笑了笑,神情说不出的温柔。 “你们俩不是敌人,是族人是知己更是守护小月亮的家人。” “张星月青梅竹马的人不仅仅有张星官,也有张祈山。” 她又忘了一眼老九门的他们其余人。 “那个世界也有你们,我是张家的小月亮。我们还是相遇了,一直在一起。” 再多得她没有说,因为那是属于张星官和张星月的故事。 不是属于他们的,说再多问无益。 看着她准备离去,张祈山闲闲的笑着道。 “张星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叫他什么?” 江南念本以为已经忽悠了过去,没想到这人还记着。 不由得回转身跺了跺脚,咬着牙道。 “祈山哥哥,可以了吗!” 瞧着他满含笑意的眼眸,她又有点生气了。 什么意思,得意什么。 “又不是喊你,你得意什么。” “还有你们,笑什么笑,赶紧走。” 他们含笑和她告别。 江南念心随意动起阵,开了天门,送了他们离开此界。 至于她欠下的情,谁知道还不还得清呢? 至于之后,他们又会以怎样的方式与她相遇,那也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她呢! 来路去路,有时候何必太执着。 碎碎念:你们还想看吗? 不想看的话我就俩章节结束了! 第90章 这一次不说再见了 江南念第二天醒过来,估计是昨晚太胡闹了些,浑身酸软,小腹里面尤甚,好像还能感觉到他们的热情似火。 反正接连几天,她陪着小张们玩闹。 想着她也要快走了,最后和谁一起胡闹。 她是真的忘记了,估计不止一个人来过她房间。 她迷迷糊糊记得有人搂着她亲吻,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后来,就断片了。 现在空荡荡的房间就剩她一人,她惘然的想了想。 昨晚到底是谁他妈的爬床了,又跑了。 这是把她吃干抹净了走人了,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对待她。 江南念冷笑了两声,也懒得折腾了。 她不想玩了,她要离开了。 她重要的物品早就清理过了,这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她直接换了睡衣,大大方方的出门。 院子里一众人意味不明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媳妇,你起来了,我给你做好了饭。” 无邪赶紧起身招呼她,江南念没有什么笑意的抱了一下他。 接着是黑瞎子,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小姐怎么了这是?” 江南念甚至像没看到别的人那般浑不在意。 她对着他们笑了笑,又轻啄一下张麒麟的唇瓣。 她牵住张麒麟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身体却靠近解语臣,轻声叫了声。 “解语臣。” 解语臣转过头,神色温柔平和,得到了江南念一触即离的轻吻。 她在和他们所有人告别时,找了个自认为合适的时机,还遵循了仪式感。 无论多少次,温暖的阳光都是她最喜欢的。 海面将明未明的蓝调里,一切都柔和的过分。 “今日天气不错,宜出行。” “我给你们看看我来这个岛的目地。” “这里又称麒麟岛,是我选择离开的地方。” “小月亮,别开玩笑了。” 他们哀伤不解的看着她。 江南念脾气有些上来了,说不上生气,但也不太高兴。 西王母宫之后,江张麒麟就知道她是主动离开的,她退出他的保护圈。 他低落、不解,但是没太着急,只是想着后面向她解释他的不得已。 他不是不要她,是太想要她了。 他把她推给无邪,是觉得无邪最适合她。 可她为何觉得他喜欢无邪? 他想解决一切,和她好好在一起。 把所有未知的危险都消灭掉。 他再也不想要见到她受伤了。 现在看到她这么平静的这一幕,他只想大喊,想发疯,心头着了火一样愤怒。 “念念。” 他只能无奈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涌上来更多的是悲伤。 他早有预感会面对类似的事情。 “我和你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因不同的际遇有不同的想法。在一起的时候相爱,分开了就未必。” 她只是很平静的对着他们说着这般淡然的话。 爱是一个间断的联系而不是持续的。 江南念清楚的理解,她并不忠贞。 可她却希望他们对她忠诚不二。 可这些都没关系,张麒麟想,都没关系的。 只要念念在身边就好,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失去她。 可他和念念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张麒麟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无邪和黑瞎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他不一样,和念念在一起,就是他此生的目的。 他从青铜门出来以后,他总是很不安,觉得她不会留太久了。 念念不要他了。 她要去别的地方,一个他很难找到的地方。 可她要去哪儿呢? 重新相遇以后,她没有半分避讳她的想法,骗都不骗他一句。 自己走的时候,她也没有挽留。 甚至他们去了雨村,给她留了房间,她从来都不来。 张麒麟想只要他活的久,跟在她身边,也有可能会是那个最后的人。 他心里百转千回,念念什么都不用回答,就一个给她找理由,什么都接受,一个自觉没有立场生气。 “我请你们所有人看一场最绚丽的烟火。” 她隔绝了所有人和她的联系,放开了所有的威压。 无视此间天道的威胁到求和再到怒骂! 她不闻不听不看,她只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女子衣袖墨发翩迭,如流月清辉高悬。 她把海那边的日本小岛富士山引爆了。 更多的火山灰星星点点似飞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 他们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她似神袛般无悲无喜俯瞰世间万物。 天地突然黑暗一片,没有半点光线。 就在这一瞬间,海平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冒出无数微弱的黑气。 从他们的方向朝上看去,她周围的星星点点般的荧光相连成点,层层迭迭光芒累加成环,逐渐往上萦绕,随着光芒照亮这一切,视线中的事物也越来越清晰。 “浮生三千念,师兄赠予我的武器好久不见了。” 成千上万把姿态各异的截然不同武器环绕在她周围,月光寒雾缭绕在旁。 黑暗中唯有武器的呼啸声在回应她。 她打量着飞到她手中的那把剑,抿唇一笑。 “浮生。” 他们耳畔忽而飘过一声轻微的剑鸣。 那些被她击败过的黑气环绕在周围,不甘心的继续蛊惑她。 在最後一点灰黑色的气被消灭之际,古怪、沙哑,折磨人神经,无比难听的声音嘶叫。 “你想毁掉了此方世界吗?” “你不怕他们都死了吗?” “不,我和你想的相反。我要拯救这个世界,不该存在的我都要消灭。” 她的剑光一闪后,那道黑影就被她迅疾的剑势一分为二,化作黑烟消散而去。 无数属于她的武器随她的心随意动,任意击杀黑气。 从前西方那些道貌岸然的佛徒对她的行为指指点点时,他们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些话。 可他们最后都死在她手下。 若论慈悲、若论胸怀、若论对众生之爱,他们其实远远及不上师父和师兄他们。 他们以自身为祭,拯救苍生。 她步了他们的后尘,所以她不悔。 “所以,一切该结束了。诛!” 数千万武器齐齐浮空而起,强劲而密集的杀气席卷而下,带着寒冷的幽芒,化作万千银光击杀。 “知道为何我不死吗?” 她面对还剩一口气得主系统轻慢道。 “只因我是神啊!” “我以自天地万物的欲念为食,我不死不灭。 我的身体根本就不重要,我的神魂永远不会死去。” 江南念的语气稀松平常,尽管说的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随之所有的系统被消灭,为非作歹吸收此界万物生灵的伪天道也被诛杀。 澄澈透亮的碎片四散开来,顷刻被她强大的剑气碾压成粉尘消失不见。 张麒麟守在她身边,可是好像什么用都没有,一切都是徒劳。 江南念要离开了。 这一次她的内心很平静,但长久以来心里的阴云悄然消散了一部分。 她眉眼低垂,还握着那柄剑,剑身皎白如月凝光。 她望着他们笑了笑, 她等这一刻,太久、太久了。 手中掐出法诀,口中念叨的声音他们也能清楚的听见。 “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 张麒麟胸前的麒麟脚踩烈烈火焰踏月而上。 “列阵在东,青龙听令。” 她曾渡化的青龙长啸一声显现在云中。 “在南,朱雀听令。” 远在西藏的康巴部落族人身上的凤凰图案和汪家仿照的纹身在消失展翅往上。 “在西,白虎听令。” 隐藏在暗中的一族人纹身图案也在消失长哮往上。 “在北,玄武听令。” 西王母宫那条被她收服的巨蛟已被她渡化成了玄武浮出水面往上。 “避邪恶调阴阳,开阵。” 作为吉祥物的麒麟结合四神兽形成了公平公正大公无私的新天道。 过了会,一切都在渐渐平息。 黑暗退散,光明重现。 她收了所有武器,慢慢回到张麒麟他们面前。 “张麒麟,你的使命完成了。” “青铜门已经不存在了,不需要你守了。” “你们都自由了,此界不会再有似张家人长寿的人了。” “生老病死,你们一样逃不过。” “你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不必再遮头掩面换地方了。” “我做了该做的事情,我该走了。” “最后一次就不和你们说再见了!” 这声告别,如同解开了她身上无形的枷锁和镣铐。 张麒麟睫羽低垂,墨瞳似笼了薄雾,分明这样悲伤,却因为这张出落得极为清俊的脸反而有几分诱人的破碎感。 “念念。”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视线中看不到别人,唯有她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出来。 “我说过了,我会为你解决一切。” “我所做之事,皆无愧于我本心。” 可这瞬间,却似有寒凉的雪水从他们头顶一路灌至脚底。 冰冷刺骨。 再也留不住她了。 这世间,留不住她了。 世间万千生灵,各有万千种命运。 与她,却只有一种,离开又遇见。 她盈盈一笑,点点的萤光月华飘散,清清浅浅的光芒将她吞没。 自此,上天入地,已无她。 他们好似做了一场奇幻诡秘的梦。 梦里有她,梦外无她。 他们记得她,可寻不到她半点踪迹。 终归他们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天幕流转,星月皆暗。 他们站在那里许久许久。 似突然从梦中醒来一般,叹了一声。 “小月亮,我们又来迟一步了。” 他们的身形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男女莫辨的音色又融入这夜色里。 “浮生三千念,一花一世界。” “前缘天定,终会相遇。” 待他们转身离开后,那声音又如鬼魅般游行于夜色中,幽幽响起。 碎碎念:就这样吧! 小月亮真的离开了… 后面我留了悬念,至于写不写之后再说。 还有一些小脑洞和前边的坑我会填完。 第91章 凭你们的不在乎 此时冬日的海边,海风如刀子般凌厉。 江南念走了。 原来她说的从来都不是假话。 令人觉得该女子这次为他们回来有多失望才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昨夜趁着她酒意朦胧,偷摸先后进她房间的俩人。 自以为的提前起来,一厢情愿的给她准备早餐。 想着怎么哄她,对昨晚三人行的胡闹道歉。 可她厌烦了这种他们的不在意,直接离开了。 他们再怎么悔恨,有什么用呢? 迟来的深情比冬日枯萎的干草叶子还要来得贱。 正在以为今天一个上午即将在这样的诡谲沉默的气氛中度过的时候。 开口的人嗓音低沉,语气带着一丝冷漠。 “你们这是悔恨给谁看呢?” 恢复了本来面目性情的张海客讽刺的嘲笑他们。 “你他妈的,干你什么事情?” 黑瞎子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嘲笑讽刺。 他一直觉得自己活太久了,从锦衣玉食万人敬仰的小王爷一朝跌落泥土里。 什么难听的话他没有听过,可此时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他就发怒了。 她凭什么就这么走了? 他还没有给她送戒指呢? 他都想好了,他要去云南那边找最好的师傅定制最好的给她。 “她凭什么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凭什么?” 没有戴墨镜的眼睛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现在的他比起任何时候还要颓败,身上还穿着江南念买的外套,一手夹着烟,一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目光似迷离的落海面上。 没有人去关心感叹黑瞎子也会这般伤情。 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此时都觉得她的离开太平淡了。 就好似她突然跑去国外玩去了一样平淡。 张海客说完那句话,走到张麒麟身边。 最后一次郑重地询问他,“族长,你要随我们回香港吗?” “如果不喜欢香港,念念在墨脱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安排了屋子。” “还有巴乃那边张家古楼附近,属于张家人的房子都盖好了。”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求,这是念念让我最后一次询问你。”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张家还有无数人在等你回家。” “因为念念说过,有族长在的地方就是我们张家人的家。” 张海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如果张麒麟坚持要随无邪去雨村,你们就当族长死了吧。 我走后,青铜门没有了,张家有没有族长也无所谓了。 可见到族长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死灰的样子,他不忍心说了。 “我跟你们走。” 念念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要回去,守着张家,等着她回来。 张麒麟那张向来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此时却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惘然空洞。 张海客又走上前,还未开口,便看见黑瞎子抬将扬起的头低下,又看向他,轻轻嗤笑了一句。 “妈的,大小姐走得还真突然,说走就走了。” 他虽然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不甘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说得云淡风轻。 “念念让我给黑爷你的,你们之前在缅甸的那点家业。她都交给国家了,一些钱财她留给你了。” 黑瞎子仿若没听到张海客的话似的,嘴里只依旧喃喃道。 “ 她还真就这么走了,太便宜她了……” 但不过多时,眼底那迷茫逐渐变成了汹涌而至的疯狂,蓦地“噌”的站起来,一脸狰狞且扭曲。 “谁他妈要她的东西,我要她的人她的心!” 张海客没有惯着他,直接把盒子实意跟着的小张放在他手边。 坐着的解语臣可能的保持着冷静,只有微微拢起的手指能感觉到此时身体彻骨的寒冷。 张海客依旧平淡的递过去一个盒子,“小九爷,这是念念给你的。” “国外几家公司大部分都处理了,你给了她三百亿,她还了你整整六百亿。” 而底下另一人, 无邪只始终保持着冷静,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南念离开的地方,似乎要将她离开时候发生的每一秒每一幕都深深刻入眼底。 他手指不自觉的向内攥紧,仿佛习惯性的摩挲着此时并不存在的某个物件,越是这种时候,就表示此时他心里正掀起何等的风浪。 张海客眯着眼,忽然冷笑着对无邪道。 “念念给你留了一张黑卡,让你留着娶妻生子用。 如果族长非要跟着你,就当给你们随礼了。” “还有,你总说她不在意你。” “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什么!原本你要牺牲的十几条人命,是念念提前安排人手换了。你杀的是作恶多端的汪家人,你的鼻子好了。你的伤疤没了,都是她暗中处理的。” “不然,无邪你早他妈就是废人了。” “凭什么,凭你们都不在意她。” “她事事为你们考虑,你们可有这般为她考虑过?” “你们总是觉得她的想法不重要,你们九门多重要啊!” “凭什么我们捧在手心里的人,你们这般作贱她。” “其实,我们也一样,事事以张家为重。” “我们都一样,一路忘记她,一路放弃她。” “都他妈的一样作贱她,小月亮不要我们了。” “我也不是什么狗屁的对你最好的张海客!” “我是个混蛋,我也忘了你。” 独自发了一会儿疯的张海客蹲在地上接过了无邪递过来的烟抹了把不知道何时落下的眼泪。 又看了他们一眼,张海客笑了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另一侧的张海楼冷冷的看着他们的所做所为,眼眸一闪眼镜冷光下是嘲讽的神色。 “你们个个自诩深情,个个伤害她。人都走了,悲伤给谁看呢?” “原本念念说,她走之前要所有人都忘记她。” “可她后来又说,算了吧,一点意思没有。” “她不要你们了!” “她不会回来了!” 无邪扣着自己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甚至那白皙的皮肤已经逐渐变得青紫,但他仿若早就失去了痛觉,抬起下巴,上面冒出的不少胡渣叫他整个人显得颓败不少,甚至眼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 “我不信,我要找到江南念,找到我媳妇。” “无邪,她从未真正的属于过你吧。” “现在人走了,你们也别装什么痴心人了。” 黑瞎子头仰着天,望还在飘着火山灰的天空,忽然一阵冷笑,随即红着眼戴上了墨镜。 从此以后,他只知道这世上爱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他爱的那个人也走了,也许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解语臣眼眶蓦地一下子就红了,骤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遂站起身来抱着盒子,宛如一头即将要暴走的野兽,抿着唇面色逐渐晕染出冷戾之色。 “我先回去了。” 收拾背包走人的解语臣此时只觉得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冷凝起来,即便是开着暖气也冷得刺骨。 趴在方向盘上,有莫名的水滴落下。 “江南念,你他妈的敢不要我。” “小月亮,你不要你的小九爷了是吧!” “你不回来,我一定会忘记你。” 薄唇微抿,族长那宛如寒霜又空洞的眼神叫小张们心里一阵叹气。 张海客交代清楚,一众小张们簇拥着张麒麟离开了。 慢慢的,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 而此时的已经离开的江南念仍不知晓,前方等待她的。 究竟是诡谲难测的前路,亦或是惊心动魄的冒险。 但,一定会有很多新的相遇吧? 或许,她会遇见更多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吧! 碎碎念:哎,我想了半天不知道番外咋写! 先这么着吧! 后面想到了再写! 第1章 好久不见 【前言:时间线—小月亮在上一本沙海时间穿过来的! 设定平行世界不同的时间节点! 这里的世界是小月亮找小鱼来过的地方,所以见过她的人都记得她。 她来过的世界太多,魂魄不稳定。 所以她不记得,后来才会知道。 我随意写,你们随意点看,脑子存放区。】 外边妖风肆虐,刮得整个车的窗口发出“砰砰”的震动声。 此时车因沙尘暴抛锚,他们不得下车避风头。 无邪解语臣在沙漠中已经滞留了近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们一路越走越麻木,刚从流沙中自救出来。 没走多久,无邪就一头栽进滚烫的沙子中昏迷不醒。 解语臣还坚持着守在无邪身边,手里的水壶早就空了。 黄沙漫天,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幽远清脆的驼铃声响起。 他看着红衣如火的女子骑着骆驼慢慢行来,想起了初见那人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身红衣带着笑意而来。 “姐姐…小月亮…” 两道身影倏然重合,他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望着脚底下躺着的俩人,江南念特别的无语。 都怪黑瞎子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他最终成为了无邪的师傅。 明面上他把无邪带到沙漠中没日没夜的训练。 他暗中将她骗了过来,说是旅游。 还为她准备了一套精美的少数民族风格的沙漠旅游拍照服饰。 她刚坐上他租的骆驼,没走几步, 沙尘暴就来了,骆驼惊慌失措,带着她乱跑, 只剩下那只大黑耗子追在身后。 肯定是黑瞎子租的便宜货,连个导游都没有, 他还理直气壮地反驳, 说不得,黑瞎子就是为了省钱。 沙尘暴过后, 她就遇见了他们。 看来,她又穿越了时空。 遇见了不同时间点的他们。 天真的无小狗和貌美的小九爷呀! 可是,她不太想救呢。 怎么办呢,瞧着真真可怜。 江南念坐在骆驼上,看了躺在沙子上昏迷不醒的俩人半晌。 最终还是微叹了口气,下了骆驼找了块稍微平坦背阴的地方支起了天幕遮阳布。 一人一只脚拖到天幕之下,骆驼寄在绳子上正慢吞吞的喝水吃东西。 一人灌了两支藿香正气液就懒得管了,她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 所以等张麒麟找过来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子淡然的眼神稍微变了下。 谁能似她那般悠闲,坐在简易椅子上喝茶吃水果。 可如果是她,那就一点不奇怪了。 她总是能在任何环境下做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根本就不畏人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从来都不在意他们。 “喝茶吗?” 江南念扫了一眼支在那不动的张麒麟,没什么意味的问了一句。 “嗯。” 张麒麟便听话的坐了下来,长手长脚坐下乖乖的喝茶。 见他来了,意味着剧情开始了。 江南念则懒得多问,毕竟她面对的可是哑巴张哎。 直接不避讳的收起来了所有的物品。 张麒麟眼珠子都没有多动一下。 好似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合时宜的行为。 只默默的背起来了无邪,江南念瞧着他把肤白貌美的财神爷托着脚就准备前行。 啧了一下,财神爷命好苦。 算了。 反正已经救了一次,也不怕再多一次了。 “把小九爷给我。” 坐在骆驼上的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开了口,说不定可以薅财神爷一笔了。 张麒麟听话的把人递给了她,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把人搂在怀里。 张麒麟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解语臣脸上脖子的沙子,视线在她那漂亮的脸上划过,但很快又撇开。 主动牵着骆驼的绳子背着无邪往来时的方向行着。 走了半天,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她屁股都要坐麻了,感受到女子不耐烦的气息。 张麒麟回头低低道了一句,“快到了。” 江南念理都没有理他,张麒麟低下头顿了一下,拉着绳子的手指又紧了一些。 她总这般不耐烦,是不是不喜欢他。 张麒麟想着那张令他做了无数次梦魇一模一样的脸,唇抿成冷然的直线,眼神深深沉沉,里面似有暗涌在翻动。 她回来了,是不是还是一样的扔下他就离开。 另外一边的人也远远看到他们过来。 “哎呦,哑巴怎么好像还带着个美人儿回来了?” “这么好命,出去寻人还能捡到个媳妇回来?” 从外面检查车况的黑瞎子顶着一头黄沙回来,一边拍打头发上的黄沙,皱着眉不怀好意的笑道,脚下不停的往那边而去。 可不嘛,所有人视线都盯了过去。 漫漫黄沙,灼灼红衣女子款款而来。 “哑巴,这谁呀?” 张麒麟抬起头,一脸的淡然,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黑瞎子这边脸上挂着笑意,怎么越看越似她回来了呢? 墨镜下的眸子紧紧地眯起,锐利的目光仿若一把利刃直穿她的灵魂,似想要看透她。 落在江南念身上的视线越发滚烫,如果是她,他这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这要是能够单独相处,就是培养感情的最好时候。 张麒麟直接牵着骆驼进了基地,把无邪交给了围过来的人。 解语臣挣扎着睁开眼,晦暗的瞳孔里的光逐渐的聚拢。 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抱进一个带着极淡香味却十分温暖的怀中,一抬头,冷不防地撞进一双冷清的眸子中。 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醒了?” 江南念见他总算是醒了,于是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刚要放开他,结果脸上一冷,自己的面纱就被地扯了下来。 “接住他。” 江南念无视黑瞎子的打量,他这个动作直接让她一点想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直接把怀里人一松,往下一推。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接住,喊了一嗓子。 “哑巴,你带回来的美人儿要跑了!” 她也不下去,就准备驱使骆驼走人。 一伙子盗墓贼,谁愿意和她与他们搅和在一起。 张麒麟没有松开绳索,快速走回她跟前张开手。 “天黑了,不安全。” “是呀,你看天都黑了,这位美丽的大小姐就留下来对付一宿呗。我们这人多,野狼可不敢来。” 黑瞎子可不想放她走,见哑巴张也有此意,赶紧趁热打铁。 一人坐着居高临下不搭理他们,一人张着手臂等待她妥协。 解语臣被黑瞎子扶着也望着她,眼眸带了一些恳求的意味。 江南念望了望一众看好戏的人,身子一动就被张麒麟温柔的抱了下去。 骆驼立马就被一边嬉笑的黑瞎子牵走了,生怕她反悔一样。 可这人怎么还抱着她不放,江南念挑挑眉拿下墨镜。 “放开。” “沙子烫脚。” 他只是扫了一眼她脚上薄底的凉鞋。 张麒麟淡漠的语气压根就说不出来关心的意思。 把她放在一边的露营椅上,他就这么坐着看着她。 江南念看着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无语的放回了包包里。 一抬眼眸,就对上三人的眼眸。 她也坐麻了,没有搭理他们。 起身四处看了看,一群伙计坐在地上上下打量她。 污言秽语不带停的,瞧着衣裙里若隐若现的细细的腰大白腿吹了几声流氓口哨。 江南念懒洋洋的撩着眼皮,鸦色的睫毛覆盖住眼底一抹浓郁不散的阴戾。 “小美女,要不要和哥几个玩玩?” “哥哥这里可有好多吃的喝的,你陪陪哥哥,哥哥都给你。” “可不,晚上哥哥抱着你睡觉一点都不冷。” 说着,手指都快拉上她衣裙了。 远处正在商量事情的人,注意到这一幕。 就提脚走了过来,可谁知女子直接开打了。 “看来,大小姐不需要我们出手了。还是这般让人心动呀!” 黑瞎子吹着口哨站在一边哈哈大笑。 江南念睥睨似上下打量他们,随即就呵斥道。 “脑子不好使,想的倒挺美。” 一顿鞭子抽来抽去,直接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的。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就是嘴嗨一下!” “姑奶奶,都是我们眼瞎,你大人又大人饶了我们一回吧。” 江南念有有一搭没有一搭的抽着他们。 似笑非笑问,“你们觉得我美不美?” 几人争先恐后的表达,“不美…不美…” “不美啊,看来你们真挺瞎的。招子看来没什么用了,我帮你们挖了吧。” “…” “姑奶奶,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这要是没有了眼睛,还怎么盗墓发财呢。 “是我们有眼无珠,姑奶奶美美美…” “美就美,你们但凡正常点看。我都不至于动手。” “凝视的眼神恶心死人了,我特别想挖了你们的眼珠子一脚踩爆。” 说着,也不知道从谁身上扒拉过来的匕首抵在其中一人眼珠子上。 那人下身不由自主吓得尿了裤子,江南念立马退开了。 恶心玩意,这还没有开始玩呢。 “啧,真没意思,胆小如鼠还敢调戏我。” 这么胆小,扔下匕首施施然走了。 一众人再也不敢拿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她了。 漫天黄沙,远处的天际仿若一张密网铺天盖地的沉下来,这个夜晚的荒漠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更没有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狗屁浪漫。 白天各种美丽的风景,到了晚上这处极致风景因为风沙的关系令人感到些许毛骨悚然。 因沙尘暴的关系,车子也不知道要在逗留多长时间,但继续冒险着在沙尘暴中行驶,阿宁那边请过来的人又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执意要等沙尘暴结束才继续上路。 碎碎念:这是我原本的脑洞,设置了三个不同的世界写他们的纠葛。 看看你们还想不想看吧! 欢迎留言! 第一个世界已结束! 这是第二个世界,不会太长,短暂来过几次。 第三个世界是小月亮和星星的故事。 第2章 互相套路 江南念才不管他们那边眉眼间的官司。 不管是他们给无邪下套引他上钩还是别的。 她都已经陪着他们走过一回了,这次她不准备跟着了。 无邪醒了,从帐篷跑了出来。 现在盯着她的又多了一人。 “我说你们够了,我是囚犯吗?” 一直盯着她做什么,稍微动一下都不放过。 四人私下通了气,自然不敢得罪她。 要是把她气跑了,可就找不到人了。 自然家里的长辈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决定用怀柔政策哄着她一起上路。 “额,我能叫你小月亮吗?” “不能。”她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在被她拒绝后,无邪不仅没有气馁反而还不放弃的追问。 “那姐姐?” 想着梦里她总让别人喊她姐姐,她看起来也没有比他大哎。 “张星月。”张麒麟淡漠的开口,显示他俩关系不一般。 江南念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有些腹黑的张麒麟,慢悠悠道。 “随意。” 天真可爱的无邪瞪着大眼睛萌萌的狗狗怂怂的凑到她面前。 “真像一只小狗啊!” 江南念习惯性的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玉白色的脸颊染上绯红。 “张星月,你来这里做什么?要和我们同行吗?” 还是天真的无小狗可爱,似清水让人一眼都能看透。 可惜了,生在芜秽不清的九门。 “我过来旅游迷路了,你们不用搭理我。” “明日一早,各走各路。” 解语臣咬着牙,心里痛恨她每次看自己时候那种耐人寻味的神色,却又转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他低垂的眼底结了一层寒冰,近乎麻木冷漠地看着她又想一走了之。 “姐姐,你回来了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表情让几人心里透风一般难受。 “我爷爷说,当年故人留下来的东西在张会长手中。难道你不想要吗?” 有人说,极爱或者极恨才会让一个人日以继夜的出现在梦中。 他们的梦中人却出现在现实世界中,可又一脸不想搭理他们的意思。 解语臣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情绪,或许还残存着几分的懊悔。 他留不住她。 “我有什么故人?” 眼前的女子压根就不上钩,甚至还嗤笑了一声。 “张大佛爷的副官,张小鱼。” 此话一出,江南念脑子犹如一台生锈已久的机器得到了润滑之后,此时正在缓慢地自我修复中。 “张小鱼,小鱼啊,果真是故人啊!” 她忘了他许久了,也找了他许久。 这才是她突然而至的原因吗? 那么,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后路怎么走,她说了算。 想着,回忆戛然而止,江南念对他的问题仿佛觉得好笑,冷嗤道。 “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就必须陪着你们一路上被人似狗一般溜着走吗?” “是无小狗这般单蠢被无三省溜着跑?” “还是你小九爷主动追着无邪的脚步去寻找你的好父亲呢?” 听到江南念声线略不耐烦且透着不悦的声音,无邪和解语臣互看一眼。 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她知道。 看来,又是三叔他们搞的鬼了。 剩下两位遛狗的人低着头不语,这祖宗一来就爆马甲。 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都是局中人,她不愿意入局,能奈她何。 一时之间,再没有人主动开口。 黑瞎子急忙抽一口烟扔掉烟头,无奈道。 “大小姐,我这有青椒肉丝吃不吃?” 眼前递过来一个盒饭,江南念没有搭理。 张麒麟递到她眼前的是午餐肉和水。 她也没有搭理,一视同仁的无视他们。 真的好烦他们,恨不得打一顿才好。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这里还有一盒巧克力,一盒咖啡。” 这是刚从阿宁那扣过来的物资,无邪直接贡献了出来。 不过身体已经出现本能反应,她抗拒的往后挪了挪,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 语气中也充满了浓浓的抵触。 “不要,你们离我远一点就好。” 瞧着油盐不进又淡漠的女子,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也不知道交流明白没有,解语臣适时开了口。 “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谁倒在我面前,我都会救。” “…” 解语臣再接再厉,“姐姐,你没有身份证。我可以提供,解府上下为你所用。故人之物我愿意带你去取回来!” 解语臣几乎是咬牙切齿,眼睛因为愤怒而隐隐泛着猩红的血丝。 “…” 小九爷真够敏锐,心思又玲珑。 虽然说她是故意下套子的给他们的,不妨碍他们也想留下她。 “我不想进雨林!” 张麒麟:“有条近路!” 无邪:妈的,就是故意溜我的是吧!也不知道他们收了三叔多钱钱! “我不想走路。” 四人异口同声道,“我背\/我抱。” 好家伙,这是多想留下她? 江南念冷嗤一声,差点儿想要翻一个白眼,但还是无所谓道。 “既然说我救了你俩,出去记得打钱。” 无小狗开心的点点头,“等有信号了我找我二叔报销,他肯定愿意给。” 得了,换个世界无邪还是个坑自家二叔的货。 “无小狗,你啃啃你三叔的老。反正他时不时出来遛遛你,不啃白不啃。” “他又没有孩子,总不是你的。还不如早点啃,他才有赚钱的动力。” 黑瞎子差点笑出声,三爷你自求多福吧。 张麒麟则在想着,我的钱到底在哪里? 解语臣:等出去,给她买买买,看能不能把小月亮多留几天。 “姐姐,你说的可真有道理。等找到我三叔,我先让他打点钱。” 无邪被她不自觉就带入了沟里,握着拳头表示同意。 “那无小狗加油哦!” 芝麻包加油哦,我看好你。 瞧着眼前眼睛亮晶晶的无小狗,捏捏小狗脸脸摸摸小狗头发。 真可爱啊! 以后可就摸不到了,心眼子太多的无邪她真的不太感兴趣。 “姐姐。” 无邪舔了舔因为风沙吹打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心脏此时也不受控制的狂跳。 “真乖!” “大小姐,我说你到底想吃点啥?” 黑瞎子见不得无邪得到了她全部的关注,往边上一坐把无邪挤开了。 “瞎子,我这有许多商品。你帮我去卖,分你一成怎么样?” 江南念想着估计现在还回不去,还不如多赚点钱。 再多存一点物资进去,东西总不会嫌少的。 “好咧,就是这分成是不是少了点?” “价格随你定,你不卖就算了。我看无小狗去卖也可以,估计就是没你心黑。” “行行行,我去卖。说好了,价格我定。” 江南念回到他的帐篷一拂袖,各种吃喝的都满了。 黑瞎子立马跑去找被她打过的伙计推销了。 “冰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黄瓜苹果蓝莓橙子,毛豆藕片海鲜小烧烤呢!” 黑瞎子忙得可开心了。 这边江南念对着解语臣道,“小九爷,消费吗?” “姐姐,想吃什么?” “烧烤怎么样?” “行,无邪给小九爷记账。” 拿着小本子立马就上道的无邪认真记录着。 解语臣嘴角抽了一下,这么不信任他么。 不多时,无邪开始准备烧烤了。 解语臣出钱,他出力没毛病。 张麒麟默默在一边盯着小锅里的青菜粥,江南念全程动嘴提示他。 “张麒麟,不是之前教过你煮粥吗?你又忘记了?” 被点名被嫌弃的张麒麟默默的点点头,委屈的样子她是油盐不进的当没有看到。 又不是她的小官,心疼个屁啊。 黑瞎子甚至把阿宁都烦了一遍大手笔的消费了许多,他才跑回来和无邪一起烤东西。 江南念看着无聊,拿出了很多饮料。 给了一瓶旺仔牛奶张麒麟,苦孩子喝点甜的吧。 拿了一瓶王老吉给无邪,傻孩子去去火。 拿了一瓶啤酒给了愤愤不平的黑瞎子。 解语臣她想了想,拿了两排养乐多。 一人一排捧着喝。 “怎么,就你和花儿爷一样?” 黑瞎子又不开心了,垮着脸质问她的偏心。 “爱喝不喝,烦死了。” 好吧,心里委屈的几人垂下眼眸不敢再多问了。 沙漠里小烧烤,他们不像是来盗墓的。 感觉自己好似在旅游一般, 黑瞎子没好气的撇着嘴,抖出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死瞎子,烟飘我这边来了。” “花儿爷,这烟的方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俩人斗嘴,这边无邪把烤好的食物拿了过来。 张麒麟煮好的青菜粥也好了,江南念顺手给了解语臣一碗。 “你刚退烧,先喝点粥垫垫。” “谢谢姐姐。” 她未抬头自然不知道解语臣此时脸上带着的笑有多愉悦。 而熬粥的人,张麒麟抿了下嘴。 拿碗的手一滞,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下一刻那古井无波的墨眸依旧淡然。 直接拿着勺子搅了搅,感觉温度不烫了。 直接喂到她嘴边,瞧着张麒麟固执的动作淡然的眼神。 江南念则没有多想,张口吃了。 反正她以前也这般使唤过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三人心里梗了又梗,哑巴张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一张性冷淡的脸,怎么哄女孩子这般顺手自然。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 真真有意思极了,各显神通。 温柔小意的解语臣,霸气侧漏的黑瞎子,不显山露水却靠谱的张麒麟,天真可爱的无小狗。 一路上争宠小妙招把阿宁和伙计们都惊呆了。 这他妈到底是哪家的小祖宗出行,还使唤起了各路主子喂! 碎碎念:有意思不? 盗墓的一笔带过,主要写感情线。 张小鱼出现过的两个世界在老九门那一本哈! 没有看过的宝子可以去看! 女主都是小月亮 第3章 怎么都怪怪的 她来过这个世界, 停留的时间不长,也没对他们多用心。 可这次她无意间又过来了,感觉他们都怪怪的。 她就像个负心人,稍微对其中一人有不一样的举动。 剩下几人就跟乌眼鸡一样盯着她,非要她解释清楚。 比如,他和小花一人拿了一排养乐多喝。 另外三人就不开心,一直默默盯着。 江南念则特别的无语,直接又拿了三排出来。 一人扔过去一排,他们这才罢休。 吃吃喝喝,他们几人随意聊。 她基本懒得搭理,原本在无小佛爷的那个世界。 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好多事情不想纠结,好多话不想说了。 张麒麟拍拍屁股代替无邪去守青铜门。 她被几人算计,和解语臣决裂,去了杭州。 代替了张麒麟的位置去保护无邪。 说起来也好笑,她穿衣服的风格都跟着张麒麟了。 基本都是深色系,这次这套红色的衣裙还是黑瞎子看不过去。 给她换的,他早就看出来了她厌世不想陪他们玩下去的想法了。 每次变着法儿逗她开心,话说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真有点想那看起来不靠谱实际挺有意思的黑瞎子了。 要是有他在,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直接趴在他腿上睡觉,只要给钱估计他都乐意得很。 想着,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扫了这边的黑瞎子一眼。 还有身边这温柔似水的小九爷。 没意思,算了,还是不招惹他们了。 招惹了一个小官,心疼了一个小鱼。 她可倒霉透了,拉拉扯扯几个世界没完没了。 心疼男人,倒霉死了。 漫无边际一整片黄沙,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啧,有些烦躁。 因之前刮起的沙尘暴太大,所以一开始就用红色的纱巾将面庞包裹着,再戴上墨镜镜,的确有种来旅游的既视感。 现下,她头纱早就拉下去了。 墨镜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身衣服也挺显眼的。 江南念不紧不慢地对着无邪,手一伸。 “烟。” 无邪抽的烟味道没有黑瞎子那么冲,所以她干脆直接了当。 “怎么了?” “烦。” 她简简单单一个字,他们下意识的便以为她又在烦他们。 也是,她见到他们,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可梦中的他们,凭什么就能得到她的温柔和爱意。 坐在她身边的解语臣一半的脸在黑暗中,此时嘴唇微往下弯,垂着眼不让人看见他眼底的阴暗。 她是烦他们吗? 她对梦里的他们的态度和这边的他们很明显不太相同,这让他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无邪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轻笑着从裤兜里拿出来递给她。 黑瞎子瞧见又追着问,“张星月,怎么不找瞎子我要。” “你的烟太冲,抽不习惯。”江南念不耐烦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再说了怕你找我要钱。” 说着起身就走,毕竟小花在这。 他为了保护嗓子不抽烟,让他吸二手烟也不太好意思。 实际上她也并不喜欢抽烟,甚至是厌烦的,平时抽烟不外乎是为了提提神。 黑瞎子跟着她过来了,微微侧头,墨镜之下却是一阵耐人寻味的笑意,但还是嗤笑着上前给她点火。 他一想到梦中那个黑瞎子能搂着她做各种亲密的事情。 甚至为什么她知道黑瞎子的烟冲,肯定是抽过呗。 怎么到了他这里,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啧,真的好让人不爽快。 这人点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就差把她搂在怀里了。 江南念对着他吹了一口烟雾,推开了他。 “大小姐,晚上睡哪里?瞎子的帐篷刚好可以睡两个人,介意吗?” 黑瞎子晦暗未明的眼神看向她,似在开玩笑般。 “随便,我都行。” 他能感觉到江南念的异常,平时黑瞎子虽然总挂着轻佻的笑,但实际上心事都藏在墨镜下冰冷笑容里。 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四人都不同意她和他们其中一人睡一个帐篷。 又酷又飒的阿宁地开口解决了问题。 “人家一个小姑娘,跟你们睡做什么。来我这!” 江南念面无表情地跟着阿宁走了。 阿宁这人看起来挺冷漠,没想到还挺热心的。 阿宁还分了一套冲锋衣给她,虽然她自己有。 但是也不妨碍别人的好意,她随意的擦洗了一下。 早上起来的时候,做了一晚上梦的阿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半天。 等她穿好了冲锋衣,简单清洗一下出门。 个个都都盯着她,包括阿宁。 阿宁直接过来带着她坐下,给塞了早餐。 “赶紧吃,我们好出发。” 不是,睡一觉,你俩就这么熟了? 其余四人表示不理解,江南念其实也有点不理解。 等被阿宁拉着她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她还往后塞了一盒巧克力给她。 “你不喜欢吃吗?等我下次给你带别的牌子,我知道意大利有一家手工巧克力特别好吃。” 江南念没有什么意外的哦了一下,把巧克力顺手塞无邪包里了。 “给你了。” 无邪心里乐开了花。 阿宁这边犹豫了一阵,嗫嚅道:“就你一个人,跟着他们会不会不太安全。” 江南念随意道:“他们都算是我故交家的小朋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世交家的俩个小朋友牙齿都快咬碎了! 见她脸上不见丝毫紧张,阿宁又轻声问她。 “确定这样安全吗,你一个女孩,我准备进去拍几张照片就回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国外玩玩吗?” 结果还未等江南念说话,后边的解语臣就代替她推脱了。 “我跟姐姐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而且我会照顾好她的。就不劳阿宁小姐操闲心了,你还是拍你的照片好回去交差。” 阿宁撇了撇嘴,冷冷说了一句,“那最好不过。” 江南念心里微叹气,不想事情弄那么僵,再说了她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没那么复杂,我拿了故人的东西就回去了。” 她原本略清冷的嗓音在外面肆虐的狂风声中被弱化了。 车中一片寂静,解语臣和无邪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姐姐,你真的拿了东西就走吗?” 江南念没吭声,但瞥了一眼窝在自己腿上的解语臣,能察觉出他的不开心。 只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似从前一般。 解语臣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无邪抿着唇,只视线一直瞥着前边车子留下来的车轱辘发呆。 第4章 等我,回去 因此,他们此次直接走了近路。 无三省他们甚至都没有接到通知。 等张麒麟和黑瞎子把他们带过来的时候,无三省一众人还在帐篷里睡觉呢。 “不是,无邪你怎么来了?” “还有你,解语臣你不好好守着你的解家,来这里做什么?” “解语臣,赶紧回去守好你的解家,这里不是你该来地地方。” 听着无三省和上个世界一模一样的话语,江南念见到他那张老脸就一肚子气。 如果不是他解连环,她就不会跟着无邪跑到沙漠里来。 如果不是无邪,黑瞎子也不会为了哄她开心。 拍什么劳么子照片,她就不会穿到这边来。 所以,一切都是解连环和的错。 “真他妈烦你们,闭上你的狗嘴。” 江南念几步上前,语气里夹着一丝的轻然,但眼神却是冰冷的凌厉逐渐地收拢化为一股冷肃,声音陡然一转,变得毫无生气,更像是被狠厉的风沙刮过。 鞭子一绞,众人都没有看清楚她怎么动手的。 喋喋不休的解连环就被她绑了起来。 “姓解的,无邪为什么来不是你和他三叔算计的么?” “小花为什么在这里问你妈问,不是你一走了之。逼着他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守着解家的吗?” “小花有情有义,你这无心无情的狗东西怎么不干脆改姓无呢?” 绑起来的人反正也打不开。 她沉凝的目光锁定在解连环的脸上,似乎在等着解连环的回答。 她发泄了心里的压抑。 “借用一下。” “你随意” 抽过黑瞎子腰间的黑金匕首,把附近汪家的探子全部抹了脖子。 也不管他们怎么看怎么想,扔回匕首给黑瞎子。 还未等过去打一顿解连环出出气。 潘子胖子就迈开步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看来,他们也收到张麒麟打过去的信号了,都赶了过来。 潘子此时却拧着眉,忽然间就挡在解连环的前面。 “小三爷,你这是做什么?三爷有不得已的苦衷…” “滚开!” 看他不动,不解的望着她。 江南念可不惯着他, 面上蓦地染上一种似笑非笑的意思。 “那就一视同仁了。” 下一刻,一记左拳便打过去,潘子只觉得下腹有狠厉的拳风袭来,皱着眉立即避开,但下一刻又被她一脚踹倒在地。 “无邪,他不是你的好三叔。” “他是小花的好父亲。”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 “我要去京城,你们爱走不走。” 说着,她提脚把解连环用绳子绑起来甩给了解语臣。 “小九爷,人我给你了,看不看得好是你的事情。记得打钱!” 说着,她就往阿宁那边走。 她又不是非他们不可,阿宁也愿意帮她呢。 潘子的打法属于那种中规中矩,但是精准度很高。 胖子别看身高体胖,却是个灵活 的胖子,他见潘子被打了。 立马跳到无邪身边,套消息追问这心狠手辣的祖宗是谁。 无邪笑眯眯的告诉他,“我媳妇。” “哎,我们上次见面。你那里有什么媳妇,天真同志你可别骗我。” 胖子的话无邪压根不搭理,无邪小狗狗已经开心得跟着人家跑了。 没见她一出手就把三叔的计划打乱了,说不定这次真能见到三叔了呢。 胖子看见潘子已经被一拳砸到腹部,着急之余立即走到张麒麟身边低声道。 “小哥,那个女的真不是他们那伙的,这人怎么这么流弊哄哄的,还有……她是那谁得人?” 最后一句话特别的小声,但却让张麒麟原本波澜无波的暗色瞳孔有光闪过。 “我的人,张星月。” 他清清淡淡一句话,差点没把胖子急死。 不是,无邪说这姑奶奶是他媳妇。 小哥说这是他的人,还一个姓。 胖子立马追了上去,逮着无邪追问。 “我们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媳妇都有了?” 无邪都来不及捂胖子的嘴,被江南念冷冷的扫了一眼。 那眼神带着杀气,胖子无邪互相推搡了半天。 无邪:“你个死胖子,就不能私下问我。” 胖子:“你也没说不能当面问啦!你媳妇怎么这么凶?” 无邪:“凶怎么了,我就喜欢她凶。” 胖子:“小哥说是他的人,你们关系好复杂。” 无邪:“谁追到就是谁的,我肯定能追到的。” 胖子:“不是,合着说了半天,还不是啊?” 俩人跑到队伍后边偷偷摸摸说了半天,胖子直接被无邪无语到了。 黑瞎子和张麒麟一人开路,一人押尾给陈文锦留信号。 当张麒麟又一次准备留食物给陈文锦的时候,江南念当着他的面拿走了他所有的食物。 “我要抓她回去,你别管。” 张麒麟无奈的点点头,顺便一把抱起了她。 江南念无所谓的把张麒麟的背包甩给了怨念满满的无邪。 “凭什么小哥可以抱我媳妇,我只能抱小哥的背包。” 胖子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笑着拍了拍无邪肩膀。 “哎,不是刚谁说的,谁追到就是谁的。” 而江南念被张麒麟抱着那一刻,背脊依旧僵硬,倒不是因为张麒麟的动作。 而是她察觉出一道凌厉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穿透。 她清楚那是谁的视线,江南念自觉放松了身体窝在张麒麟怀里。 黑瞎子放下卫星电话,对着解语臣扬着眉,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笑道。 “哑巴这次速度倒是挺快的。” 无邪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拉着胖子连忙问道。 “胖子,快教教我?” “我怎么教你,我只能教你俩百块钱去胡同里那种。” 无邪一怔,接着白了胖子一眼。 “去你妈的死胖子,净胡说。” 无小狗要有这种魄力,还要问他。 解语臣只是看着前方的女子,吩咐他带过来的伙计把人看好。 “把人看好,给我带回解家。看好了,个个有赏。没看好,回去领罚。” 伙计自然个个唯命是从,这小九爷手段狠厉,可不能把人看没了。 江南念脸上依旧是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等休息的时候告诉他们。 “把抓到的俩人都带到车上,你们要去西王母宫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跟小花的车子回去。” 张麒麟看了看她,蹲下来对着她道。 “等我回来。” 江南念无所谓的捏了捏他的脸,“等你出来,你又忘记了我。见不见都没什么意思,你去找你的记忆吧。” 无邪看了看她,也认真的对着她保证。 “星月,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小哥带回来的,你在小花家等我们。” 给瞎子倒没说什么,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说再多屁话也是无用,还不如早点结束圆满完成回去找她。 指望她听话,还不如靠小九爷留下她比较靠谱。 他只是看了眼解语臣,后者点点头。 几人无奈的看着她和解语臣带着伙计走人了。 其它的人接着原来的行程。 不久两辆车驶向远方,车轱辘碾压在黄土上,掀起漫天的黄沙。 而张麒麟莫名有些烦躁,此时却忽然对无邪伸手。 “烟。” 还在想着心事的无邪陡然打了个激灵,于是立即从背包掏出拆了包装的黄鹤楼。 点好烟后才递给他,自己也顺手抽了一根。 只看见不怎么抽烟的张麒麟狠抽了一口,吁出来的烟雾柔化了整个淡漠的脸颊。 “走吧。” 原来她烦躁的时候也会抽烟,舒散心情。 早点解决早点回去找她。 他不想一直等一直等,他不想再忘记她。 她待他们,一向都没有什么耐心。 心情好一点,会给个笑脸。 心情不好,理都不理。 这些年没见,感觉她变了许多,当初那股轻狂肆意底下仿佛多了一些冷戾和不耐烦。 “天真,需要做什么就尽管说,胖子绝对奉陪,反正这辈子人活着就得多干一些疯狂的事情,这话咋说的,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胖子哈哈大笑道,但其实已经猜测到刚那突然离开的女子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无邪唇动了一下,随即弯起一个弧度,笑骂道。 “行呀!这趟回去就追媳妇去咯!” 碎碎念:行不行,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章 齐聚京城 江南念带着被绑得死死的解连环和陈文锦还在回程的路上。 那边爱财有道的黑瞎子,已经把月亮归的消息卖了个遍。 当然,黑瞎子非常聪明的提前和她打过招呼了。 黑瞎子这么多年,能把一茬又一茬的顾客都熬死在墓里也不是傻白甜。 可他挣得多,开销也大。 为了他的眼睛,耗资巨大。 他自然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所以他俩五五分成。 甚至消息都比阿宁还要回馈得快一些,到了裘德考手中。 有心人,比如对她执念很深的无二白首当其冲订了机票飞到了京城。 她人还没有到呢。 人家已经把这些年做好的旗袍,准备好的各种首饰珠宝都带上入住了解府。 九门面上还在挖坑引无邪进局,私下因江南念突然回来暗流涌动。 新月饭店的老板南风小姐,甚至和没有什么交集的秀秀都找了一个包间窃窃私语。 还有野心勃勃的霍如雪一脸的复杂和懵逼。 她怎么可能会和秀秀握手言和,还会一起泡男模。 秀秀还玩得如此之花? 霍仙姑也是一觉起来,心绪难安。 这故人又回来了,也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赶紧,准备些礼物等着吧。 黑瞎子的消息在她的示意下还卖给了张家人。 远在香港的张海客一觉起来,面对张海楼和张千军的眼神。 立马各种高定买买买,旗袍找老师傅加急加急。 族长不急,他们急。 梦里,他可是小月亮最好的大伯哥呢! 必须,张海客要做小月亮天下第一好的大伯哥。 族长那个死鱼脑袋,不知道怎么泡妞。 那就他们来,让小张们出马。 不就是哄人么,张海楼在行啊! 走走走,去北京,哄小月亮。 裘德考收到消息,心里一阵膈应。 梦里,他被整的这般惨,还是苟一阵子再说。 让阿宁出马给黑瞎子打了一笔钱,就当他死了吧。 耶稣,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保佑这黑心魔女千万不要想起他来。 等江南念随着解语臣回了解府。 不明所以的老管家都要哭了,府上怎么来了这多客人。 全是道上得罪不起大佬。 直到家主小九爷打了电话,让收拾九爷和夫人从前住过的房间。 他才恍然大悟,不得了。 他家那神出鬼没的夫人可算是回来了。 夫人上次回来,还是九爷不在的那日呢。 老管家立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指挥着人各处跑动,订购。 江南念看着曾经的房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解郎,我回来了。” 她的解郎已不在,也无人再温柔的喊她一声月亮小乖乖了。 可她从来都不乖,只有解郎笑着说她乖。 江南念笑了笑,对着抹眼泪的老管家道谢。 “多谢,我很满意。” “夫人满意就好。” 刚清洗出来,面对的就是满满一屋子她的故人。 张海客唇动了一下,随即弯起一个弧度,笑道。 “小月亮,我是张海客。” “小月亮,我是张海楼。” “小月亮,我是张千军。” 江南念手指轻点了一下张海楼,遂开口道。 “张海楼,你是不是傻,我们早就见过了。” 张海楼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 “我这不是看太长时间没见,怕你忘了我吗?” “人美嘴毒的你谁能轻易忘记呢?” “那可说不好!”张海楼心里偷偷叨叨,谁知道你认识多少张海楼呢? 江南念和另外两位小张点点头,示意他们随意。 自己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玩手机。 无二白倒是挺沉默,面对她没有多热情也没有多冷淡。 只给她煮了一壶好茶,清明雨前的绿茶。 又仔细配了各种小食蜜饯干果,都放在她手边的位置。 好似她是他许久不见的归人似的。 当着无二白面,她也没有什么避讳。 她相信无二白,他从来都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见张海客依旧没吭声,她缓缓对着他道。 “我这次回来,说不好能待多久。” “我既然用了张家的名讳行走于这世间,张麒麟也算我的故人。” 说着,慢慢饮了几口茶才慢慢放下。 无二白抚了一下眼眼镜,轻声询问。 “可要我回避?” 江南念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无二白会站在我这边吗?”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 “你的好弟弟和我,你选谁?” 张海楼此时是抓心挠肝的,太想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了。 感觉这大小姐又要搞大事情了,太刺激了有没有。 无二白给她的茶盏添了点些许茶水,他似乎早就猜想到她的顾忌,便也带着一点笑意道。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动心的从来只有她一人。 “你明知我答案,就如你从前把佛爷的十一仓交给我保管一样。”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出来打乱我的计划。” “这是你们九门所有人欠张麒麟的,今日我代他做这个决定。” “反正我做完了,就走了,你们想骂我都找不到人。” “谁舍得骂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张海楼又出声,提示她赶紧说下面的计划。 这会那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的解语臣微微一笑。 “姐姐,你只管做,九门这边我帮你撑腰。” 张海楼心里一阵发笑,解家九爷喊她夫人,小九爷喊她姐姐。 这辈分真乱! 大小姐玩得真花。 张海客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清冷的眼眸,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要把九门人送进去看守青铜门,不听话的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具体的等新月饭店计划照常进行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好,原本今年也轮到无家看守了。” 无二白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原本他就一直不同意他的好弟弟把三代都拉进局的计划。 “张海客让张家人准备好,我要你们亲自押送他们进青铜门。” 不是,个个觊觎张家的长寿体质吗? 不是,个个拿张家族长的约定不作数吗? 那就,现在遵守约定吧! 就当是她为了她遇见过的张麒麟报仇。 她在意不在意的张麒麟都那般可怜。 九门的人都在欺负他失忆,利用他。 恨不得把他的骨头敲碎碴子泡茶喝, 那她就把棋局都掀翻了。 至于,之后呢? 关她什么事儿呢? 她都走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不等她再说什么,一只大黑耗子窜了进来。 “我的大小姐啊,瞎子我命好苦啊!” 碎碎念:没有去讨好主角,小月亮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她就是想捣乱,打乱棋局! 第6章 俩个如假包换的黑瞎子 “瞎子,你敢碰我一下,扣钱!” 解语臣瞥了一眼被江南念踢开的黑瞎子。 想到昨晚上他们对话时黑瞎子那种狠厉说要留下她的样子。 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遂换了一个语气对他道。 “黑瞎子,你的任务这么快做完了?” “什么…”接受到江南念的眼神,黑瞎子说出口的质问就换了种说法。 “我这不是太想大小姐了吗?着急回来找她!” 说着,不忘邀功,朝江南念抛了个媚眼。 “黑瞎子,小花家的地毯很贵,你能去清洗一番再来吗?” 江南念瞧着解语臣都在发脾气的边缘了。 遂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笑,然后踢了踢地毯上满身灰尘的黑瞎子。 真不知道他怎么找过来的,想着就觉得好笑。 等他们都过来了,好戏才上场呢。 想着,江南念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不懂得笑意。 黑瞎子收到她的信号,立马起身跟着人下去清洗了。 其实,也没有等多久。 毕竟,陈文锦被她塞了药丸还软禁在解府地下室呢。 无邪他们一众人也回来得快。 接连几日,对于送上门的拜帖她都懒得打开看。 只是想到原剧情里边陈金水霍如雪齐展梅躺在一个床上辣眼睛的场景。 她饮了一口茶,压了压恶心的感觉。 不知道是她俩大美女眼睛瞎呢? 还是程金水有什么过人之处。 瞧着解府里讨好她好几天的程金水,江南念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和上个位面的程金水完全不同,这人吧。 胆子小了许多,就想着苟下去。 这不,这人从噩梦中醒来。 抹了一把汗水,立马带着陈皮留下的家业灰溜溜的跪在解府门外哭嚎。 江南念观察了几日,看了一下他的经历。 还算老实,算了,看在他双手奉上真金白银的份上。 不吓他了,还怪有眼力劲儿的。 陈金水心想,梦里这小姑奶奶都把我活剐了。 那可是三千刀啊! 我敢不听话敢不来吗? “过来。” 江南念对着正小心翼翼讨好的陈金水招招手。 “家主,找我?” 他垂着脑袋, 忍住膝盖的痛苦,声音压得极低。 “别这般喊我,我不是。” 江南念依旧那般懒懒散散的撑着下巴和无二白听曲饮茶。 “是家…是张大小姐,小的听你的安排。” “你如此听话,送过来的钱财我收一半。其余的你带回去,以后不要为非作歹。” “是是是,都听姑奶奶的。” 陈金水抹了抹汗水,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的低声下气的示好,总算没有白费。 准备离开,又退了回来。 “张大小姐,过几日九门大会,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的。” 说着,利索的退下了。 艾玛,太吓人了。 我要回去好好拜一拜四爷,和四爷好好唠唠他心中的仙女是多么的吓人。 一旁的张海楼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离开的陈金水,眼神之中多少透出好奇。 “哎,大小姐,你有这般吓人?怎么他见到你似大气不敢喘一样,说说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可能梦见我活剐了他三千刀罢了,最后一刀心脏还在跳呢!” 围观的几人,看了一眼淡定漫不经心的女子。 “……” 这叫没什么? 这叫罢了? 果真不能招惹她。 黑瞎子笑着托起下巴,墨镜底下眼中闪过笑意。 这小坏蛋,可真坏,他喜欢的女人真带劲儿。 没用几天,无邪就带着张麒麟回来了。 黑瞎子接受到解语臣皱眉一枚,“黑瞎子,我的地毯,清洗费你出了!” “凭什么?我刚回来就要出清洗费,你这无良的资本家可真会赚钱。” “前几天,你是这样。今天故意的是吧,你不出谁出?” “花儿爷,你可冤枉瞎子我啊!我这么善良的人,你也舍得冤枉。真没有天理…” 黑瞎子还在和解语臣打嘴炮呢。 另外的无小狗已经狗狗怂怂的跑到她面前卖萌了。 “星月,我把小哥带回来了。” 恨不得对着摇头晃尾般求夸奖。 江南念瞧着可可爱爱的无小狗带着乖乖巧巧坐在她面前的张小猫。 她差点儿没被他俩给逗笑,不自觉的揉了揉无小狗的发丝。 真乖啊! 张麒麟等了半天,看她还没有摸他的头发。 蹲下身低下头凑到她面前,轻声叫出来了惊天动地的一声。 “媳妇,摸我。” “????” “张麒麟,我不是你媳妇。” 江南念面上的笑意立马就没了,对上张麒麟清淡疑惑的眼神。 张海楼嗤笑一声,笑自家族长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族长什么时候这般情绪外露过。 他们怎么不知道族长多了个媳妇? 这些都是张海客一厢情愿的想法,想着拐回族长,再给族长拐个夫人回去。 可梦中,族长和夫人那般情深似海,最后还不是慢慢消磨殆尽了。 张海客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想着,张海楼对着一脸欣慰的张海客翻了个白眼。 无邪吁了一口气,对着张麒麟摇头。 “小哥,你别瞎喊,你怎么能瞎喊呢!” 真没有想到,这么老实的小哥还说没有记忆了。 一回来就对着他的心上人,喊媳妇。 小哥也太不老实了,怎么能抢我媳妇呢? 张麒麟来回扫了几人一眼,委屈巴巴的跑到一边对着墙角默默拉上瓶盖不搭理他们了。 无邪憋了老半天,最后才咬牙切齿跑过去和张麒麟小声叨叨。 张海客歪着头,双手环在胸口上,也凑了过去。 等黑瞎子这边骂骂咧咧的清洗换了衣服回来之后。 才狠瞪慵懒跟猫儿似的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 “大小姐,之前消费的欠款我都追讨回来了。等会给个卡号,我发你。” “行啊,黑爷可别坑我哦?” 漫不经心的女子嘴角含着看好戏的笑意打量着眼前的黑瞎子。 “怎么会呢!大小姐,谁敢骗你。”有些心虚的黑瞎子笑了笑。 “是吗?” 江南念语气中透着威胁,随即想要打开黑瞎子那只想捏她脸的手。 就在这时,外面也传来一声。 “大小姐,看瞎子给你买了什么?保证你去新月饭店惊艳全场!” 屋内屋外的所有人,除了江南念,都惊呆了。 俩个黑瞎子,一模一样。 张海楼缓缓抬起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忽然染上几分邪魅,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恨不得扒开他们脸皮看看谁是假的。 “卧槽,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到底那个是真的。”无邪小狗狗连小哥都不哄了,钻了过去当起了第一排的吃瓜群众。 张麒麟淡然的眼神来回扫视,也有些茫然。 瞎子,有俩个? 只江南念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好整以暇的喊了一声。 “瞎子,什么惊喜?” “去去去,什么真的假的,黑爷我如假包换。” “不信,你问问这位喜欢看戏的大小姐。” 说着,就推开了一众人。 从他手里的袋子,抽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笑的鹅黄色复古萝莉宫廷风的蓬蓬裙。 “瞎子,你还是去死吧!黑爷,有一位就行了,我不想看到你。” 打开折扇遮面的江南念没好气推开了后面进来的黑瞎子。 恨不得打死他算了,这人一点不省心。 她要是穿这件裙子去新月饭店,那不是惊喜了是惊吓了。 她可没有这么幼稚,陪他玩换装游戏。 “大小姐,求你了。你以前穿黄色衣裙多好看,肯宁艳压全场。” “那是我的解郎眼光好,不是你这般垃圾一样的玩意。” “去你的吧,黑瞎子。小月亮要穿你这件裙子,别说面子了,里子都没了。” 张海楼牙痛一般打量着黑瞎子手中的裙子。 “我们在香港给小月亮订购了绝版旗袍。” 在人前一向稳重的张海客扫了一眼自家族长又加了一句。 “族长的衣服我们也定做好了,不用黑瞎子你帮倒忙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瞎子我呢!我可是花了三百巨款买的呢!” “黑瞎子,给你五百。拿着你的破衣服麻溜的走!” 刚从楼上下来的财大气粗的解语臣懒得和黑瞎子多说,低头拿了钱。 一抬眼眸才发现眼前有两位黑瞎子! “不是,你们玩什么?” 碎碎念:看我的小脑洞。 嘿嘿嘿嘿,黑爷都来了! 打起来打起来! 猜一猜!有意思吧? 第7章 那不是你的记忆 解语臣也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俩个黑瞎子。 俩人一模一样不说,小动作也大差不差。 穿衣风格都一样,抽的烟牌子都差不多。 当然,也有细节不一样的,只是不好与外人道也。 “所以说黑瞎子是跟着姐姐你过来的?” 不过随意说了一句,解语臣就猜到了。 “嗯,小花还是这般聪明。”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夸了一句,解语臣也没有一丁点开心的意味。 她这般夸小孩的口吻,他一点也不喜欢。 “那姐姐怎么不早说呢?” “我为什么要说呢?” 难道看戏不好玩吗? 顺手把黑瞎子隔在她肩膀上的脸颊推开了。 “这位黑瞎子,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瞧着这位单纯的无小狗,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的无小狗真好玩啊! 黑瞎子一把坐在她脚下地毯上开始演戏。 “大小姐,我容易吗?” “一回头,漫天的沙尘暴。你在前头飞,我在后边追。好不容易追到西王母宫,只看见无小狗他们。” “我听了半天,才知道你跟着花儿爷跑了。我又马不停蹄的往北京赶,瞎子好不容易找到你。” “你还要我配合你演戏,说好了只准喜欢我这个瞎子。别的,自觉走远一点。” 另外一个黑瞎子对着他的针对别有意味的低声笑了一下。 “我看你不是你玩得挺开心吗?” “瞎子,去和你的兄弟对一下账。看看是不是属实,回头我给你发奖金。” “好咧,走着。” 听说有钱赚,黑瞎子利索的起身手臂放在另外一个黑瞎子肩膀上。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蹲一边算账去了。 瞎子查瞎子的账,她是会玩的。 “星月,你那边的人也可以过来吗?那我们呢?” 无邪瞪大了狗狗眼,又在可可爱爱的蛊惑人了。 江南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逗他玩,摇摇头。 “那边的你们啊!” “小哥守门去了。” 张麒麟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在不停拿着素描本画着什么。 “无小狗黑化了,一点都不可爱,又老又邋遢。” 说着,捏了一把无小狗拜白玉无瑕的小脸。 “小花在京城赚钱给你败家!” 解语臣听闻,扫了一眼无邪,叹了口气。 “至于瞎子,一边赚钱,一边驯练你呢!” 无邪不可置信的指着满嘴跑火车的黑瞎子,他有这么靠谱? “瞎子挺有趣的。” “姐姐喜欢他?” 解语臣望了一眼还在对帐,争吵的两只大黑耗子。 姐姐这几天确实对她那边的黑瞎子挺纵容的。 有时候搂搂抱抱她都没有说什么,感觉关系挺亲密的。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折扇,打开又合上。 在黑瞎子也看过来的时候,他这是一心二用听着这边的动静呢。 “瞎子嘛,自然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没有回答。 她又慢悠悠继续晒着温吞的阳光,难得有这般悠闲的日子。 话说,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小朋友呢? 她只在心里想了下,又下意识的滑过去了。 张麒麟拿着他的小本子坐在小象的椅凳上乖乖巧巧的看着他。 “小月亮,我的。” “?” “小哥,不是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星月不是你媳妇,你失忆了也不能耍赖皮!” 无小狗叉着腰,气鼓鼓的站在张麒麟面前看着他。 “证明。” 人家只是指了指素描本。 江南念原本还带着无所谓的态度,轻慢的翻看着张麒麟从昨日就在涂涂抹抹的素描本。 直到她翻开本子,那是她曾经和小官的过往。 全被张麒麟复刻了出来,甚至连衣服家具都画了出来。 看来,他和那边的张麒麟共情了。 又或者是因为青铜门的原因,他记住的细节比别人的要清楚很多。 她翻开的时候,众人都凑到了她身后沙发上看着。 确实是她和张麒麟小时候的回忆,抵赖不得。 张麒麟还煞有其事的随着她的翻页配音着。 甚至还用女声复刻了一下她当时的无心之言。 小月亮:“长大了不难看,我就喜欢你。” 小月亮:“小官长大了给我做媳妇。” 小月亮:“除了小月亮,小官不许喜欢别人。” 小月亮:“我的小官媳妇。” 张麒麟恢复了他自己的声音,很认真的对着她说。 “我不难看,我长大了,听你话,我娶你做媳妇。” 大伯哥见自家族长这么上道,嘴都要笑裂了。 张千军来回扫了俩人几遍,族长这心眼可不少呢。 张海楼还仔细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家族长一次性说了多少个字。 “大张哥,怎么感觉你这一次性说的话比我们在一起做任务说过的都要多呢?太不公平了,好歹我还是小张哥呢!” 张麒麟看了一眼打断他讲话的张海楼,低声说了一句。 “你吵,回去。” 张海楼委屈,张海楼自闭。 围观的黑瞎子噗嗤笑了一声。 江南念一言难尽的翻着素描本,有些怅然若失的笑了笑。 温声细语的询问张麒麟,“你画得很好,能送我吗?” 张麒麟手指放在膝盖上,点点头。 “送你。” 又淡然的看着她,现在证据有了,她是不是该承认了。 “了不得,大小姐,你这是始乱终弃啊!” 这边的黑瞎子意味不明的嘴角勾着笑,盯着她不放的意思很明显。 “可要给我们哑巴一个交代才是,可不能说跑就跑。” 赶紧留下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其它的后面再说。 “小月亮,这个是真的吧?” 张海客恨不得立马回去准备婚礼,不管谁娶谁,反正姓张都一样。 江南念收起了轻慢之意,对着依然等着答案的张麒麟慢慢道。 “张麒麟,这不是你的记忆。” “这是我和小官的曾经,不过我们都忘记了。” “我没有骗你,也无需骗你。” 张麒麟懵逼了一下,脸上表情蒙蒙的。 眨着眼睛无辜又淡然的看着她,又固执的道。 “我也是小官。” “你是小官,你是白玛的小官,不是我的。” “你画的,是小月亮的小官,这不一样。” “你小时候,我没有来过这里,没有照顾过你。” “甚至我们的相遇是在很久以后。” 江南念知道张家人的固执和偏执,她把道理掰碎了细细的告诉他。 他们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搞错过人。 “小月亮不是我的…” 张麒麟望着她,眼神中有了受伤的影子。 江南念还是那般淡漠的望着他。 她从来不会这样看着她的小官,所以他们不一样。 张麒麟只是失忆了,他又不是傻子。 他看得分明,她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那些记忆也不是他的,他从来只有自己。 茫然的行走在路上,寻找着自己的过往。 他是独孤的,也没有一个小月亮来偏爱他。 是他不乖吗? 所以小月亮不喜欢他? 张麒麟望着她,千言万语他只闷在心中。 江南念看明白了他脸上的意思,像摸小孩子似的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 “张麒麟,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很多愿意追随你的家人,有很多小张愿意等着你归家。” “你也是他们愿意等着的那个人!” “其实,我也没有多偏爱那个小官。” “我们和我和你一样,是没有结果的。” “你和他一样,都是我旅途中路过的人。” “所以,不要不开心哦!” “姐姐,没有不喜欢你。” 我只是很累很累,不停的追逐。 黑瞎子走到她面前,瞧着她又这般温柔似水的表相。 表相之下是溃烂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是肆意的疯狂是无声的眼泪。 他张开了手臂,“大小姐,要抱抱吗?” “嗯。” 黑瞎子收起来了一点挂在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习惯性的抱起了她。 女子漫不经心的坐在他的手臂上,头依靠在他的肩头。 眼神是没有焦虑的,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冷很冷。 空洞的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黑瞎子抱着她在解府,慢悠悠的走着。 一边和她说着什么,难得他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另外一个黑瞎子牙疼的看着他哄着她。 好似别人都进不了他们的世界。 碎碎念:小官伤了她,黑瞎子有点救赎的意思。 他愿意陪着她闹,他愿意在她难过的时候哄她。 我觉得黑瞎子戏份不少了,为啥总有人觉得黑瞎子是工具人呢? 第8章 张家男团 去新月饭店那日。 江南念中午才被他们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扮。 “我天生丽质,还需要打扮吗?” 已经换了十几套衣服的江南念一脸冷漠。 恨不得把他们都赶出去,可他们带着讨好之意哄了又哄。 最后一致决定张海客带过来的那件旗袍最张扬耀眼。 她穿上了张家珍藏贡品织锦缎做的黑色金银丝线绣花的旗袍。 行走间,星光点点。 鞋子是解语臣订购的最为合适。 首饰是无二白提供的。 这会,解语臣给她做头发,张海楼给她化妆。 黑瞎子还时不时塞点水果喂她。 等她睁开眼睛,确实是可以惊艳全场了。 “小月亮真美,今日必须惊艳全场。” 跟着她过来的黑瞎子甚至还被张海客按着易容了。 “大小姐,瞎子现在可是张齐氏了,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哦。” 江南念瞧着这人又开始不正经,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张齐氏。” 无邪跟着无二白提前走了。 剩下的解语臣带着被绑得人也走了。 现下她带着五位英俊潇洒的小张被众星捧月般下了车。 “我们可是小月亮的张家男团。” 张海楼还骚包的扶了一下复古链子的眼镜。 张黑氏也配合的摸了一下做好的发型,“那是,我们可是新月饭店最亮的存在。” “你们俩闭嘴吧。” 张海客挂上无奈的表情,适时提醒了一下不要太张扬。 “新月饭店,我都砸习惯了。” 江南念站在中间位置,好似无聊的感慨了一下。 听奴立马发了信息过去,一众人想着今日千万不要得罪她。 不然,她又来一个砸场。 江南念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正中间的包间,没什么意思的饮了茶水。 江南念笑了一下,看着对面 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看着曾经张祈山点天灯的位置。 一众人等了又等,见她没有任何反应。 她还是不紧不慢的听着戏曲饮着茶水。 好似她只是过来打发时间一般。 她走之前望了一眼无二白,后者微微颔首。 她便进了密室。 随着她的到来,人都到齐了。 “把张会长给我请下来!” 江南念拿着象牙折扇没什么意味的扫着中间人开了口。 自然,不等人去请。 上首的张会长给她让了位置。 她直接伸手。 “故人的东西,拿来。” “小月亮还是这般心急,许久未见。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故人之一,难道小月亮就不想我吗?” “我可是日日夜夜思念小月亮呢!” 许久未见的张日山,语气带着调侃,江南念则惊叹他的厚脸皮。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肉麻恶心人的话来。 江南念眼神冷漠,没有一丝笑意,一脚踢了过去。 拉扯他的时候,太快,直接掐着他的脖子按在了桌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我小月亮。” “原本许多年前就应该还给我的东西,你倒是拿得挺心安。” 张日山被她屈辱的按着,脸上没有丝毫难受的表情。 “那大小姐,佛爷亲自承认的张大小姐怎么样?” “别提他,提他我就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既然,你忠于你的佛爷,我给你想好了一个特别好的出处哦。” 江南念放开了他,慢悠悠的开始点名。 “张日山,陈文锦,无三省,齐展眉,霍如雪,解连环,我要送他们进青铜门。” “凭什么?” 张日山终于变了脸色,随即蹙着眉,冷声道。 “当然是凭你们九门不要脸呗!” “张会长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 “佛爷欠下的债你来还,这么忠心的副官要是不主动进去。” “我就让张祈山的尸体灰飞烟灭,你要不要试一试呢?” 张日山比起往常严肃,眼底布满了一抹狠厉。 “佛爷错信了你,他的印信给了你。你这般对待他?” “张麒麟张家人也错信了张祈山,错信了九门。” “他救了九门人,张祈山为了他的前程,将自己的族长送去研究了二十年。” “请问张祈山他还是人吗?” “二十年,不是一个时辰一天,而是日日抽血,日日被当做实验体。”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品。” “你们用他作交换,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荣华富贵。” “你还好意思问我凭什么!” “九门就是个好东西了?” “出尔反尔,一丘之貉。” “这么多年,可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没有,无一人去守青铜门。” “无邪,他们的计划让小哥代你去守青铜门。” “然后逼疯你,让你黑化,牺牲你去灭了对家。” “你的名字无邪,意外吗?” “既然你也是局中人,无邪记得毁掉汪家毁掉九门。” “新时代,九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江南念慢悠悠刮着茶盏,漫不经心的笑着。 “你们利用张麒麟失忆,骗他入局。” “他不会说,我来说。” “今日,你们不去。” “那九门一起去死吧!” “你以为我回来是和你们叙旧的吗!” “我和你们有什么旧可叙。” “我的故人早就死了,这里有我在乎的人吗?” “笑死个人,你今日不去。” 张海楼适时的把九门张日山还有新月饭店这些年来的,偷税漏税做假账的资料都放在了九门中人面前。 还有九门二代这些年盗墓下斗毁坏各种文物的资料。 “无三省不久之前还放火烧山呢,要不我送你们进局子。” “十年换你们家族平安,你们怎么选呢?” “红府,李家,没有什么人了。 记得给钱赎罪,然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然,红府在外的三个小崽子我是不介意去暗网下单。” 解语臣瞧着女子嗜血般的样子,无力的点点头。 现在,形势不由人。 由不得他们选择了,他们原本就是被家族放弃的人。 “好,我去,你别动佛爷的遗体。” “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副官,像从前那般听话多好。” 张海客适时的放了材料在他面前,张日山翻了翻。 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这,为什么要这么多?” “族长的营养损失费,名誉损失费………” 张齐氏七七八八说了十几种,张日山忍着气要死不活的签名按手印。 接着,专业人员带着律师直接拿着材料去交接了。 此时九门人也乖乖的破财。免灾,买平安。 张家收了几笔丰厚的资金,江南念则赚了一大笔。 除了九门人不开心,她们都开心得很。 瞧着张日日失忆一般,江南念又伸了一次手。 “再不给,我真的要火烧十一仓了。” 张日山让人从书房拿过来一个檀木盒子。 里边是一枚沾染着血迹的平安符。 “张小鱼,要平安归家。” 痴痴傻傻的小月亮那年带着真心送出去的平安符。 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重新回了她的手中。 “物是人非事事休!” 江南念捧那枚保存下来快要成为碎屑的平安符。 第9章 短暂的旅行 此时女子眼中带些许清浅笑意,好笑的看着一众人。 张日山低垂眉眼扫了她一眼,终于开口道。 “张小鱼和我们跟随佛爷去了二十八寨,他为了救被献祭的婴儿被怪物袭击了。 失了手臂,头部也受了重伤。 我们赶到的时候,小鱼已无力回天。 他握着这枚平安符,还在说。 他辜负了小月亮的情,这是他的报应。 他还想要回去和小月亮道歉。 张小鱼非常非常喜欢张星月。 小鱼喜欢小月亮。 小鱼不想利用小月亮。 初见,张小鱼就已经喜欢上了又哭又笑的小月亮。” 江南念无什么意味的反驳他。 “你说谎,张小鱼从来都不喜欢痴痴傻傻呆呆的小月亮。” “那傻子一样的小月亮,张小鱼讨厌死她了。” “这是张小鱼亲口对小月亮说的,你在骗我。” “你们还在骗我,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心软了。” “张星月多可笑,她不可一世,眼里没有任何人。” “她玩弄了所有人,一走了之,所有的接近都是利用,哪里有什么真情。” “她不屑你们的情你们的爱,她心里在笑话你们蠢。” “你们等了一辈子又怎么样,她不在乎。” “她只是眼里没有张小鱼而已,那个傻子以命相护。” “他什么都不说,他逼疯了他召唤出来那个善良乖巧的小月亮。” “他凭什么消失,他凭什么扔下她。” “痴傻的小月亮重新找到了小鱼,不爱她的小鱼。” “拼命推开她,讨厌她的小鱼才是真实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清冷的月亮,张小鱼才是她的报应。” “张星月早就死了,月亮也早就死了。” “那颗月亮才刚亮起来,就被张小鱼亲手熄灭了。” 江南念意味不明的念台词一样说出了所有的话。 张日山想了想,把他藏了许多年的话都一并告诉了她。 “小月亮,小鱼没有说谎。” “从前小月亮日日跟在小鱼身边,所有人都在羡慕他。” “包括佛爷,九门几位爷还有我。” “你说你是为小鱼而来的,你的眼里只有他。” “佛爷说你来历不明,故意让小鱼接近你套话。” “我们的命都是佛爷的,小鱼不得不听从佛爷的命令。” “可他不愿伤害你,小鱼打翻了桂花糕那日。” 你蹲在湖边哭,八爷安慰你。 佛爷九爷在附近看着,小鱼在角落也看着。 我看见他手指流血了,是他自己割的。 他无时无刻眼睛不在你身上。 后来你吃到的各种糕点零嘴,都是他去买的。 他让我转交给你,又不让我说是他买的。 他私下又去求了五爷八爷九爷照顾你。 他知道佛爷想要你,你那个时候太好欺负了。 你又听话又乖巧,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你想想陈皮,他从来都不喜欢佛爷。 可他为什么要带着你喜欢的糕点小玩意来佛爷府邸。 五爷的三寸丁他只给你玩过,霍仙姑都没有这个特例。 除了三爷,九门中谁没有哄过你。 除了第一次见面,你突然出现吓了大家一跳。 所有人都爱着你,你眼中只有小鱼。 小鱼眼中有你,他只是站在角落站在房间偷偷看着你。 你的身边永远有那么多人。 他多渺小,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何你非他不可。 你只要小鱼,你谁也不要。 可偏偏佛爷要你,小鱼能怎么办。 你要小鱼随你回张家,佛爷怎么可能会同意。 你无视佛爷,只要他的副官,打了佛爷的脸, 佛爷送的各种珍稀之物你不屑一顾。” 一路听张日山孜孜不倦的讲了这么多废话。 江南念好笑的看着一众被绑起来的小蚂蚱。 时不时拿鞭子抽几下,当然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懒得动弹。 这会,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他。 “张大佛爷他以为他是谁,我就是讨厌张祈山。 他喜欢的是我吗?他喜欢的不过是我这副皮囊。 他喜欢的是我不喜欢他。 你们九门喜欢的是我吗? 喜欢我,还来套我的话。 难道没有欺负过我吗? 不是欺我呆欺我傻! 用张小鱼吊着我,让我上钩。” 张日山差点被她气死了,继续反驳着她。 “我欺负过你吗? 陈皮欺负过你吗? 他不过是说错了话,用错了方式。 你就故意蛊惑他,把他推下湖。 他怪过你吗? 五爷利用过你吗? 没有,你当他是可利用的一条狗。 六爷呢,你嫌弃他抽大烟。 后来他戒烟了,你还是看不到他。 你除了八爷九爷,你眼中看到谁? 后来,你突然就不回来了。 我们等了多久,你在乎过吗?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凭什么,你偷走了所有人的心,你又不屑一顾。 张小鱼,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疯魔。 只是,因为你没有得到他完整的爱。 你不甘心,所以你就要折磨我们。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蛊惑我们,让我们看着你和八爷九爷花前月下。” 休息的时间,九门众人脸都绿了。 我们不想听这种隐私,更何况涉及我们的长辈。 我们很有脸吗? 后来,张日山说着说着他们就麻木了。 让走就走,让休息就休息。 当然,也没有人在乎他们想不想听。 江南念这会趴在张齐氏背上,无聊的打着哈欠呢。 “是又怎么样,我做了就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张小鱼。” “张祈山要逼迫他,逼迫他主动退出。” “他怎么不来逼迫我,他不就是想要和我上床吗?” “他说爱我,所以他娶了尹新月。” “陈皮说爱我,他心里不是有了他的师娘吗?” “二月红说爱我,他不是心里有丫头吗?” “五爷说爱我,还不是一样娶妻生子。” “六爷说爱我,他没有去过花楼吗?” “至于八爷九爷,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 “他们俩辈子的夫人只有我,没有别人。” 张日山已经麻木了,看着说着让人心寒话的女子,质疑道。 “不可能,那解连环是怎么来的?” “解郎从族中保养回来的养子而已。” 他被打击到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江南念看目的地到达了,干脆最后再刺激刺激他。 “至于你说你爱我。 佛爷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佛爷想要我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看着。 小鱼选择远离我,你选择了漠视。 你们都是一样的,眼中无我。 所以凭什么要我眼中有你们。 你们配吗? 我就是恨你们!” 这会,她慢悠悠从黑瞎子背上下来。 走到他面前,煞有兴趣的戳了戳他的酒窝。 带着恶魔般的笑意望着他,好似他是她的意中人一般亲密。 “可是凭什么只有张小鱼死了。 死的那个人不是张祈山,不是你。 可偏偏为什么是张小鱼? 他死了,你们为什么不死呢?” 平安符,张星月亲手送给小小鱼的平安符。 这是张星月唯一送出去的一张平安符。 原来是催命符,哪里能保什么平安。 江南念一把捏碎了平安符,随手一挥。 她的身后,张小鱼还残存丝魂魄慢慢出现。 悲伤的张小鱼从身后抱住了她。 隔了许多年月的拥抱,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所有人都看着。 看着她的小鱼回来了。 “小月亮,我等了好久好久…” “张星月,我想说,张小鱼爱小月亮。” “小鱼喜欢小月亮,至死不渝。” 温柔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带着笑意看着她。 “小月亮,小鱼永远会为你心动。” 随之,滞留了很多年的张小鱼消失了。 站在原地的女子只是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她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和张日山说什么。 身后青铜门缓缓打开,发出掺人的声响。 一阵阵阴沉沉之气袭来。 九门中人被拉了起来,一连串的小蚂蚱被她牵着往里边走。 至于远在新月饭店等着她大驾光临的众人都隔着屏幕撕心裂肺的喊着她。 她只是对着屏幕里的他们笑了笑。 “我谁也不爱,不要等我。” “不要再以爱之名困住我了!” “那些记忆不是你们的,都忘了吧。” “张麒麟,九门人欠你的。 今日,我让他们还给你。” 她只留下一个背影进了青铜门。 原来,江南念趁着无邪张麒麟他们去了霍府地下室解机关。 她就带着张海客他们去了新月饭店,之后包了飞机直奔青铜门而去。 她实在懒得和他们再多叨叨。 “不听话的人,直接送进来守门多好。” “你们不是对张家好奇吗?” “祝你们接下来的十年旅程愉快哦!” 她淡淡一笑就放开了他们,带着黑瞎子直接走向了终极。 他们俩回到了属于原来的时空。 江南念一身红裙坐在骆驼上,黑瞎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大小姐,照片还拍吗?照相机好像不见了!” “拍什么拍,我要去陪小盆友玩了。” “那行吧,瞎子送你出去,也不知道我那一点都不好玩的小徒弟出来没有哦?” “话说,你真的不去见见无邪?” 江南念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刚才在异时空和无小狗玩了好几天呢。 谁乐意去看无邪那张邋遢的老脸。 “不去,不好看。” 随着驼铃声回荡,短暂的旅程结束了。 碎碎念:说过的,很短的穿越时空。 不会有太多的接触,小月亮就是觉得烦。 黑瞎子回来没有那个世界的记忆! 第10章 十年后的再遇 两方世界,相隔了十年。 江南念没什么意思的很平淡的离开了他们。 只因她想要在同一天解决掉两方世界所有的麻烦。 这不,又玩脱了。 不是愿力不够多,是因这方世界剧情还没有走完。 她急功近利之下又被反噬了。 好吧,现实就是她莫名其妙的掉落在这方世界的一处荒郊野外。 她被故人捡到了。 东南亚和华夏交界之处,她遇到了性子阴晴不定的黎七爷。 “七爷,这里有个女子。” 看着河流边被冲上来半伏在河堤上的女子。 有人好心的往上拉了拉。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垂眸不耐烦的冷笑一声。 “你看我像那般求苦求难的菩萨吗?” 他曾经也是那般信任那人,可那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抛下他。 还有梦中的女子,只见过一面,她就走了。 他们都一样,不要他。 他抬眸看向地上,几道惊雷在天边滚动映照他脸庞,神情又恢复那股如常的狂妄桀骜: 他看清了女人半露出来的模样,眼中的愕然更甚。 手下敢怒不敢言,后悔自己多嘴多舌。 只是发了一点善心,把人拖了上来放在一边不准备再搭理了。 想着,等下让村子里的人报个警。 毕竟,他盗墓贼干的可是违法犯罪的勾当。 自己报警,就免谈了。 就当自己烂好心一回,积德行善了吧。 想着,那手下就苦笑了一把。 盗墓贼,有好下场的少咯! 轮椅上的男子滑行到女子面前,用手中的棍子俯了下她面上的发。 他独自坐在轮椅里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子的脸,抽了一半的香烟只觉得嘴里发苦,被他狠狠摁灭在轮椅把上,烟雾被力道瞬间掐死,奄奄一息散在眼前。 “姐姐…” “把她抱起来给我!” “快点,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 刚才救人的手下以为自家七爷发病了,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 神思游离片刻,他家七爷眼底眉梢都浮现起怒意。 “你轻点…” “知道了,七爷。” 等听到他的怒吼赶紧把人一把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男子张开的手臂中。 七爷冷傲地望着怀中的女子,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嚣张又邪魅。 与以往冷漠又淡然的模样极为不同。 发丝凌乱地贴在女子脸上,看起来最狼狈的样子,他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 “张星月,你是…我的…” “你是我捡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江南念微微睁着眼,而后在小小的颠簸之中发觉自己被挪动。 她虚弱地眨了眨眼,狭窄的视线里是少年的耳朵和看不清的侧脸。 他救了我吗? 来不及思考再多,江南念再度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来,暴露在她眼中是一张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他模样清俊,下颌利落鼻梁高挺,两道锋利的剑眉下,藏着一双深邃幽黑的长眼。 “你醒了?要喝水吗?” 眼前的人语气算不上特别好,也算不上不好。 就感觉和她告别时候的黎簇完全不一样。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眼前人就按响了医护铃。 一番检查之后,她莫名其妙什么问题也没有。 就套上了新买的衣服跟着他出院了。 “黎簇?” “嗯?” 轮椅上的少年明明年龄不大,可看着暮气沉沉的样子。 一点少年张扬之气都没有。 “是你救了我?” 她被黎簇死死困在臂膀之间,他不放她走。 这孩子是不是经过沙海那几年,直接黑化了不成? 怎么偏偏就让她遇见了固执的他? 黎簇嘴边霎时生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 “我不准你走!” 江南念不敢大动,毕竟黎簇看起来腿脚好像真的有问题一样。 像他自尊心这般强的人,怎么可能坐着轮椅到处跑。 “黎簇,你有病吧?” “你救了我,我给你钱。” “要多少,你说。都可以!” “从前,你也只是给钱让黑瞎子照顾一下我。” “看都不看我一眼,凭什么梦中的鸭梨可以得到你的青睐有加。” “你陪着他上学,可我呢?” “什么都没有,你就是讨厌我不想要我!” 说着,已经上车的这人还把她困在怀里发脾气。 眼眶红红的,死命瞪着她。 完了,她真遇上心理有问题的黑化黎簇了。 “行了,我跟你回去还不行。” “这么大声做什么?” “放开我,不然我要动手了。” 黎簇平静了一下,手臂放松了一些。 江南念坐在一边无视他死死打量的神情,望了一下窗外。 “广西?” “我的地盘,我带你回家。” “哦。” 江南念想着自己身体的状况,还有身边这偏执的小鸭梨。 外边看着还算好,估计鸭梨里边烂透了。 好心烦,她叹了口气。 “不想我离开也行,给瞎子打个电话。” “我不!你有事我帮你,你找他做什么?” “是不是又想着离开我,去找无邪他们?” “我不让,我不同意!” 黎簇拿着奶茶插入吸管,碰了碰她的嘴唇。 江南念扫了一眼,接了过去。 “黎簇,我就说了一句,你要不要这么激动?” “我找你师傅有事儿,不是要去找无邪他们。” “呵,谁信!” 黎簇冷笑一声,一直等着她喝上一口奶茶。 江南念始终没有动,烦躁的都想打人了。 要不是他救了他,之前的黎簇又希望他能拯救陷入污泥里的他。 她早就走了,还这般迁就他。 “死小孩,当姐姐跟你开玩笑呢!” “我说了不找无邪就是不找,你生什么气?” “我得罪你了?一来就给我脸色看?” “我想走,你能拦得住我吗?” 黎簇被她气得要死,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 硬邦邦的扔出来一句话,“我打还不行吗?” 说着,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手机。 从拉黑的名单中把黑瞎子放了出来, 江南念扫到黑名单中一个无邪一个黑瞎子,嘴角抽搐了下。 这小心眼的小鬼。 电话通了,黑瞎子那不正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江南念一把抢过手机,将黎簇压制在身下。 “瞎子,是我,有钱赚吗?” 那边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快了不少。 “富婆,有钱不赚是傻子,要告诉他们吗?” “不要,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一分钱没有,还会有竹笋炒肉吃!” “好咧,老板等着瞎子我哦!” 电话那边的黑瞎子收起手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大小姐,你终于出现了。” 身下的黎簇冷冷地看着她,舔了舔有些皲裂的唇,没有说出一句话,也没有和她争夺手机。 饶是这些年黎簇见惯了生死,面上风平浪静,被她压制在身下心跳的频率多少还是乱了一些。 “小狗崽子,还想和姐姐玩虐念情深。你出息了是吧?” “我把你绑起来还差不多!” 江南念拍了拍他的脸颊,用了一点力气捏了捏。 黎簇没有说话,只是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 感受到他的欲望,江南念无语了。 这小崽子本钱好像也不小呢! 立马拉开了他的手臂,坐了起来。 前头开车的那属下偷摸望了几眼,刚和黎簇凶狠的眼神对上。 “招子不想要了,可以喂狗!” 他冷冷吐出一句话,属下再也不敢往后瞄了。 属下心里哭唧唧,前头说这个月工资加倍! 现在就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哎,七爷真是阴晴不定。 下车的时候,黎簇紧紧拉住她的手语气不善。 “姐姐,我救了你。我不要你的钱,用你的人来还。” “?” 黑化过的小鸭梨这么霸气侧漏吗??? 她停下准备往外走的脚步,低头看着他。 好似江南念此刻站立的脚下似乎疯长出无数荆棘,刺得他每秒都难安。 江南念直接一把坐在了他腿上,“行吧,黎七爷,姐姐以后靠你养了。” “…” 没有预测到她这般反应的黎簇看着女子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气又怒。 “滚下去!我可是个残废,你好意思坐着。” “不是要我的人吗?坐一会儿都不乐意了?” “残废人士找什么女人呢?你那里还能用吗?” “还能抱女人吗?” 知道他的腿多半是心病所致,江南念想着救他一救算了。 所以,刺激起来完全不带怕的。 她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可爱呢! “你这个死女人!” “你跟无邪一样让人厌恶!” “哎,我可比无邪可爱多了好吧。” “要不你下去一米七一米六的一瘸一拐的走路。把轮椅给我坐坐呗,我累得慌!” “你还是个人吗???你一个正常人好意思和我抢轮椅?” “我又没有说我是个人,我特别好意思。” 被气疯的黎七爷脸黑了又黑。 身后提着东西的属下偷摸笑了几声。 说不定,七爷的小祖宗来咯! 碎碎念: 时间线:第一方世界小月亮离开之后! 第二方世界沙海结束之后!重启之前的时间点! 小脑洞还可以不? 目前准备黑瞎子上车! 小花!鸭梨!丧丧子,你们留言上小黄车车不? 第11章 不言而喻的游戏 黎七爷觉得他遇见她以后,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黑瞎子没有来之前那几天,这个女子天天能作得他吐血。 比如,此时他望着床上那道供起来的背影冷哼一声。 “死女人,起来吃饭了!” 喊过几声之后他关上房间门,侧头看了眼身后,之前那下属眼睛状似无意地盯着他看。 “七爷,你让买的衣服都备好了。” “我也不知张小姐的喜好,找我家小妹帮忙采购的。” “嗯,去找财务报销。出去!” 冰冷冷的命令,下属私下他要的东西立马麻溜的跑路了。 主子的私事还是不要多打量,都是些下狠手的人 招惹不起,他只想好好赚钱。 以往,黎簇一个人住。 基本不用厨房,点点外卖点点酒楼的菜又方便又简单。 卫生请个阿姨一周过来做两次就够了。 江南念来了以后,故意折磨他一样。 吃了几顿外卖就非要点名吃他做的饭! “你这个死女人,你让一个残疾人给你做饭?” “这不是你家里嘛!你站起来坐,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黎簇嘴角抽搐了无数次了,他感觉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你怎么不做?” 江南念伸出自己的手指递到他面前晃了晃。 呦,还挺白摸起来手感不错。 黎簇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望着她。 “你看我这双金珍玉贵的手像是做饭的吗?” “你什么档次,还想做我做的饭?小鸭梨,胆子真够肥的。” “你要是不想做就不做呗,饿死我算了。” “还大言不惭的不准我走,饭都不给我吃。” 江南念玩着游戏,嘴里刺着他可不带停的。 黎簇已经无话可说了,哼了一声让人送了食材过来。 关上厨房的门,杜绝了江南念好笑的眼神。 啧,我还治不住你这个小鸭梨。 慢慢来呗,我不急。 又是新的一天,他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 三菜一汤上桌了,江南念自觉洗手盛饭。 俩人安静的吃着饭,江南念发现黎簇一直在看她。 她日日挑刺折磨他。 他下意识的不想听她吐槽。 “很久没有下厨了,难吃你也不准说出来。” 面对他有些不自然的询问,她眼中饶有兴味。 他很单纯很好懂,他被无邪用关系捆绑着完成了他的使命。 让她最好奇的,是他不仅没有被污染,反而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刚刚他频频耳红,那种拙劣的遮掩态度,可真纯情。 江南念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看着黎簇手指用力的握紧筷子,江南念心想不让我说我偏偏要说。 “是不怎么好吃,但是吧胜在家常。” 等了半天答案的黎簇,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们出去吃烧烤吧!感谢你的手下和你救了我!” “可以点外卖!” 江南念扫了一眼他的腿脚,没有什么和他商量的意思。 “你自己点外卖,我要出去吃。”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搞清楚状况。” “还有,你想要我待在这里,就要按照我的节奏来!” “黎簇,我的人,要听话要能跑能跳能随时抱着我背着我。” “轮椅上的残废就算了吧!” 说完,江南念扔下愣了神德人提着新衣服进房间了。 她主卧阳台那里有新的洗衣机,她清洗衣服去了。 至于外边发呆的人,她懒得继续劝说。 想要占据她的心,可以。 她给他机会,就看他自己抓不抓得住了。 之后,她也没有出门。 一直窝在房间沙发上玩手机。 等风尘仆仆的黑瞎子敲门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了。 面对他热情的拥抱,江南念退后几步躲开了。 “死瞎子,你先去清洗,我请客吃烧烤去吗?” 扔下背包的黑瞎子立马提着包就回了他之前住过的房间。 “大小姐请客当然去了!” 能吃白食,还不用自己动手,还不赶紧麻溜的答应。 看着黎簇紧闭的房门,江南念直接去了黑瞎子房间等他。 日光悄悄流进屋里又慢慢退去,将黎簇没有隐藏的情绪一一点亮。 他抿着唇,目色渐深,自己都没发觉,听着她和黑瞎子说说笑笑放在身侧的手背正慢慢鼓起青筋。 他此刻拧眉沉思的模样含着愁绪,将窗外渐渐灿烈的金光再次染得冰凉。 再回神,已经是接近六点钟了,他揉了揉僵硬的眼尾,心中泛起一阵原因不明的心慌。 江南念没有再过来问他去不去,日光刺眼,房间里的温度也随之降低。 她永远都不会低头的,只能他妥协。 黑瞎子擦着头发从浴室出发的声音惊扰了平静。 江南念眼中露出一点点意味不明的神情,一步步盯着他状似无意的动作。 黑瞎子早就知道她进来了,出来的时候只是用浴巾松松垮垮围住了下半身。 她还在大大方方的打量,片刻后垂下眼眸好似只是之前欣赏了一幅画儿一样。 黑瞎子顶了顶腮,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故意来他房间,还这般不避讳的看着他赤裸的上身。 从前她可是对于他们的亲近都嫌弃得很呢! 她想玩什么,他很有心情配合她玩呢! 看见江南念坦坦荡荡的,黑瞎子反而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换上黑色的衣服,跟在江南念身后出门。 “大小姐,你这身看起来像刚毕业的高中生。” 艹,看起来真够娇俏的。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买衣服的什么眼光。 这一套特别像是高中生的百褶裙校服。 “瞎子,难道不觉得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 黑瞎子都恨得不得现在就把她搂在怀里清香清香几口。 一下午没有出现的人也打开了房门,斜着眼睛恶声恶气的道。 “不是说请我们吃烧烤吗?还不走?” “大小姐,走呗。” “小徒弟,你这是吃了炸药不成。” “老不正经,把爪子从她肩膀上拿开。” 黑瞎子看了一眼,故意往他这边靠近的女子。 意味不明的顺着她的想法,试探性质的将手臂放在了她肩膀上。 江南念眉眼都未动,看着他属下发过来的定位。 提脚往外走了去,回头扫了一眼还在斗嘴的他俩。 “走不走。” “走,怎么不走。” “小徒弟,为师推着你走。” “死瞎子,你他妈的的放开我。我自己走…” 黑瞎子站在轮椅后,嬉笑的推着黎簇。 黎簇骂骂咧咧,好似这一刻他有了一点少年气。 三人一路慢悠悠走了过去,看着又坐在江南念身边的黑瞎子。 黎簇眼眸里的戾气都快压不住了。 她就是故意来折磨他的。 他知道,但她就是故意的 黑瞎子也知道他知道,乐得配合她气他。 除了战战兢兢的属下,一脸的不自在的不敢看他们三人之间的官司。 “我听黎簇讲了,当日是你救了我。我这里给你转一笔钱,你不用推辞拿着就好。” 下属看了一下数目,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 “谢谢张小姐,我干了你随意。” 妈呀,这随意发的一点善心。 这漂亮的大小姐好大方,简直是天降财神爷。 黎簇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也救了你,你怎么不感谢我?” “你不是不让我走吗?” “我给钱你又不要,我都留下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黎簇,你不要太过份,做人太贪心可不好。” 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挑挑眉,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的酒水慢慢喝着。 有意思,黑瞎子这是想做什么? 这人真不老实,右手也同样轻佻地放在她腰上。 事情越来越好玩咯! 反正她现在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点甜头。 毕竟,上次在地宫里她身体已经出现情况了。 她成年了,简单来说。 阴阳不平衡,她需要阳气来调节一下。 就是不知道黑瞎子够不够她吃的! 最近清心寡欲的,需要一味降火药压一压才行。 黑瞎子察觉出她望过来眼神中的异样,便凑上去俯在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 江南念似笑非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信号已经释放了,就看他能不能接得住了。 成年人的游戏,一切都在不言中。 当然,她直接忽略了不想上钩的黎七爷。 想要她,得听话才行。 碎碎念:嘿嘿嘿,要开小车车了。 还没有上车的小盆友请坐好! 还有想看谁上车记得留言,我尽量满足。 我准备写修罗场了 第12章 交易而已 广西,九月初。 沿海城市的夏秋交接之际,早晚的风中还带着些微凉意。 这三日,江南念时不时用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黑瞎子。 黑瞎子当然也是有来有往。 只是苦了敢怒不敢言的黎七爷,生怕把人气跑了。 毕竟,他可是坐在轮椅上的人。 她跑,他追不上。 傍晚时分,一家还算清静的糖水铺。 江南念慢悠悠吃了一盏店里特色的清凉补,边上还有一碟槐花糕。 她手上哗哗哗地翻着一小叠a4打印纸——这是一份体检报告,非常详尽的那种。 而这份报告的主人黑瞎子此刻就坐在她对面。 瞧着江南念漫不经心吃着甜点的样子,黑瞎子有些坐不住了。 “大小姐,我可是都按照你的要求去检查了。结果如你所愿吧,现在是不是可以报销这里边的费用了?” 这人说着,无聊似的把她点的槐花糕一把拉了过去都快吃没了。 看了一眼检查单上医院的名称,江南念用纸巾擦了擦嘴才闲闲的开了口。 “你这是蹭了小花家的私立医院做了各项检查,然后找我报销?” “黑瞎子,你不觉得有点无耻了么,空手套白狼啊!” 黑瞎子把最后一块糕点喂到她嘴边,江南念往后一靠避开了他的投喂。 “不用,回去时候我再打包两份就是了。” 见眼前的女子疏离又客气的抚开了他的亲近之意,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眸暗沉了下。 她这是不信任他,目前还没有接受他亲近的意思咯。 “大小姐身娇富贵,你也知道瞎子我开销大,能省一点是一点。” “行了,说正事。” 她眼眸轻抬,扫了一眼他。 这人身材挺有看头。 江南念随手合上他的体检报告,神色有些凝重,但细看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意。 “我也不和你多说,我身体出了一些状况。” 黑瞎子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杯咖啡,可她没有接受。 他便本着不浪费的理念,自己给喝了。 黑瞎子微扬剑眉,因低声说话,嗓音流出像极了大提琴音效。 “所以,大小姐找瞎子玩什么游戏?” “不是游戏,是一笔钱讫两清的买卖。” 说着,江南念打开手机点开一个数字放在桌上。 “我出钱你出力,还有之后可以帮你治疗眼睛。” “大小姐需要我出什么力?” 这人早就明白了她要什么,此时还有些故意的成分。 就是希望她说得再明白清楚一些。 江南念无什么意味的笑了笑,“床上出力,做成人之间爱做的事情。够清楚明白了吧?” 黑瞎子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笑开了。 “大小姐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买卖还是瞎子赚了?” “又是给钱的,又是给人瞎子的,难道是大小姐早就看上我了,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他明白了一点她想做什么,可不甘心她不把话说清楚明白。 “我说过了,买卖而已。” “我需要一个随叫随到,只谈性没有感情纠葛的男人。” “再说直白一点,我们是包养关系。开始结束都是我说了算,你没有选择权。” “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悦我!当然,我包养你的时间段也是有要求的。” 黑瞎子拿出打火机放在手中把玩,语气不咸不淡的。 “大小姐的要求,说说看?” “我不和抽烟的人接吻!” “合同期间,不需要你的时候可以正常接活儿。” “我不干预你的事情,同样你也别干涉我的生活。” “不要背着我勾三搭四,关系结束之后随意。” 她和黑瞎子持续交锋暧昧不清了两天。 两人当着黎簇的面互相试探,演变成了如今这样面对面直白的状况。 黑瞎子收起来了那点意味不明的笑意以后,身体微微前倾,身影在暖橘色的日落映衬下平白多了一抹潋滟之色,开口却是庄重的。 “大小姐,是玩真的吗?” 他十足认真的口吻。 江南念不躲不避盯他三秒,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意味撇嘴乜他一眼。 “接受吗?” 不接受就算了,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多得是。 他不同意,就换一个呗。 只是这人目前最合她的标准。 闻到微凉晚风送来的淡淡香气,黑瞎子扫了一眼她手机上的数字。 “大小姐,可真大方。” “不然怎么打动黑爷呢?”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子,他肖想了许多年的人。 黑瞎子有些刻意地把视线转投在红霞满天的远方。 她真的漂亮。 还是那么漂亮,他在心里描摹过无数遍的她。 我也一样啊,我向往仰望了那么多年的月亮,终于落在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吗? 可是在她眼中只是一桩交易而已! 见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意又挂在了脸上。 江南念不动如山接下,挑挑眉问。 “怎么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江南念无所谓的点点头,“你问。” “大小姐,为什么是我?” 是呀,为什么她会选择黑瞎子。 不是解语臣,不是张麒麟,也不是无邪。 偏偏是他呢? 江南念淡漠一笑, “我说过了交易,你爱财我便给你钱财。 你想要治疗眼睛,刚好我也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随时可能走人。 谈情说爱就算了吧,累得慌。” 上一个世界,她真心待他们。 最后结果也不如人意,到最后身心疲惫。 还不如,直接交易算了。 黑瞎子身形凝住片刻,哭笑不得地微微侧头看她,视线落在她嫣红唇瓣上,眼神似乎又有了些热度。 “好,我答应你。” 眼前的女子一直冷静以对,有问有答,不冷漠也不过分热忱,有种难以捉摸的成竹在胸。 好几次黑瞎子都在想:她这么离谱的要求,不会是在整我吧? 多番试探无果,她直接了当说了自己的要求。 彼时黑瞎子仍然抱着,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忽悠的看戏心态。 “还有,不许在所有人面前提起我。我讨厌一切麻烦,希望你能做到。” 江南念慢慢起身,把他的检查结果撕碎了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不然,我可是会扣钱的。” 买单结账,提上打包好的甜点准备走人。 黑瞎子一把接过打包好的甜点,手臂放在她肩膀上。 “怎么,黑爷现在就进入角色了呢?” “演戏嘛!瞎子我可是专业的。” “哎,我那小徒弟估计在家里气坏了吧!好可怜哦,腿脚不便的小鸭梨。” 可这人的语气里压根就听不出来同情,反而是满满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这人落井下石可真行,我是不是得防着瞎子一点?” 江南念一把打开他放在腰间的手,这人可真真不要脸。 给个绳子就能升天那种的劲儿。 “大小姐,你放心,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让你下不了瞎子的床!” “黑瞎子,大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了哦!” 江南念笑了笑,他以为是她太无聊了所以找个男人解闷么。 她可是一直都没有说过半点假话! 实际上,是她的欲望期到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下不了床! 那就拭目以待呗! 她一定满足他的心愿,让他下不了床! 碎碎念:够不够劲儿够不够狂野? 最后问了问题,是在黎七爷家里做呢? 还是酒店做,等你们哦! 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13章 你要脸吗?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苦命的黎七爷做好了饭菜,她却还没有回来。 望着桌上都是那个死女人喜欢吃的菜,黎簇冰冷的目光看向窗外。 他留下她,是甜蜜的折磨。 什么救赎,她就是小魔女。 欺负他就算了,还把黑瞎子招来了。 他俩眉眼间有一些暧昧不清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边。 他想骂她不要脸,可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想把黑瞎子赶走,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想当他面抢他的人。 虽然,江南念可不承认是他黎七爷的女人。 在他想要发脾气把饭菜都倒掉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 “你这个死女人,不是你点名要吃这些菜吗?怎么还在外边吃了才回来?” 哎呦,这小鸭梨也学会一语双关了。 “没吃,七爷。你陈醋倒先喝上了!” 看着她懒懒散散的让黑瞎子背着回来,黎簇一肚子气。 “哼,吃饭。” 一天到晚路也不好好走几步,不是想抢他的轮椅就是想让人背和抱。 “大小姐,小鸭梨发脾气了哦!” “藏黑梨!” 江南念轻飘飘的扫了脸色不好的黎簇,戏谑道。 黑瞎子一点不好意思不说,打包好的食盒放在桌上。 黑瞎子还非要亲自给她洗手,又是抱抱搂搂的看得黎簇眼红。 才坐下的江南念可没有因黎簇黑着脸就放过他。 手指自觉的掐起了那张戾气的脸,“小崽子,一天到晚黑着个脸给谁看?” “出门办点事而已,怎么一副老婆跟人跑了生无可恋死鬼样子?” 说着,打开盒子放到他面前。 她叹了口气,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米饭继续气人。 “虽然,你现在没有老婆。但是,你腿脚不好。 万一以后,老婆真跟人跑了。你也追不上,所以你还是早点接受配合治疗治疗!” 黑瞎子坐在一边笑得牙花子都要露出来了,不忘给小徒弟下刀子。 “可不嘛!小徒弟腿脚不好,床上好多招式都用不上,多可惜。” “不要脸!” 黎簇嘴里有八百字的骂骂咧咧,最后狠狠盯着俩人认真吃饭的人忍了又忍,吐出三个字。 “要脸做什么,要脸可吃不到肉。” 一语双关的意味儿,还顺便给干饭人江南念夹了一筷子小炒肉。 她眉眼都未动分毫,当听不见黑瞎子的骚话。 饭后,黑瞎子被黎簇骂去了洗碗。 江南念又逗弄了一会儿黎簇,把人快气疯了就跑回了房间。 黎簇把她的房门都要瞪穿了,才自己推着轮椅回房。 江南念洗完澡出来。 见黑瞎子坐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把玩。 刚刚在洗手间里这人问她要不要,转头他就准备好了作案工具? 但这都不是黑瞎子不请自来坐在她床上的理由。 “黑瞎子,男女有别,你这样随便进我的房间,不太好吧?” 江南念随手理了几下吹得半干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扫了一眼这人。 “这不是已经签了合同嘛,我现在可是大小姐的人。 这送上门的人,大小姐怎么怂了?” 江南念笑了笑,黑瞎子看起来好像是挺喜欢她的。 可是对于他们的喜欢,她也无所谓了。 “换个地方,我刚预订了海滨酒店。” 俩人说走就走,也算是考虑了黎簇在这里。 不然,当着他的面在他的房子里胡搞。 估计黎簇再好的脾气,也要大发雷霆。 更何况,他在被关根抛弃之后脾气非常不好,简直是喜怒无常。 黑瞎子给她拉开了车门,“我们可是有一整晚慢慢来!” 江南念笑着上了车,黑瞎子自觉上车后侧身给她系安全带。 她拿着手机,想来想去,还是给黎簇发了个消息,说她今晚不回家。 这是她到黎簇家之后第一次夜不归宿。 至少得让他知道。 他从来都不是站在主导位置的那个人。 她不会为他考虑太多,她只考虑自己。 夏季的海边风景格外的好,站在落地窗前真的能够听到海浪的声音。 洗过澡的黑瞎子从后面抱住她。 “这里先来一次吗?” “大小姐,我已经硬了。” 身着酒红色吊带真丝睡裙的江南念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媚眼如丝的抿了一口。 …………… “黑爷不是百岁老人么,怎么还像容易躁动的青春期高中生一样容易勃起?什么时候硬的?” “我可是一直克制着,这不是为大小姐守身如玉多年,等你翻牌子么,进房间就忍不住了。” 瞧着这人调情还要如此不正经,低头吻她的肩膀,舔吮啃咬。 俩人喝了一点酒水,半推半就坐在床尾调情。 黑瞎子拿出一盒套,快速的拆开,取出一个含在嘴里,其他的扔到了床上。 他一只手拆开,取出里面超薄的避孕套递给她。 “大小姐,需要你帮我穿个小衣服。” “什么衣服还要我亲自穿,他自己不会穿吗?” ……………… 他们俩的衣衫还算整齐,可暧昧的气息却越来越浓。 黑瞎子情不自禁的吻她的侧脸,想要含着她的唇瓣嘬吮。 “大小姐,接吻吗?我可是好几天没有抽烟了,刚还刷了两次牙,你闻闻看。” 江南念挑挑眉,凑近闻了闻确实没有烟味。 黑瞎子何止是刷了俩次牙,为了头次侍寝顺利,甚至洗澡时候含了小半瓶漱口水清新口气。 黑瞎子见她不反感,便吻了过去。 仿佛她的嘴巴是狗狗最爱的骨头,越亲越用力,………………………… “大小姐,可真甜!” 这人又亲又吻还要说。 看似风流潇洒的浪子在性事上格外凶猛,无论是接吻还是干事儿,都恨不得把她给弄坏。 ………………… 这好不容易能吃到肉了,还要个狗屁的矜持。 当然是为所欲为放开了干,干个爽快才是。 梦里只能看到,摸不到,看着那个幸运的黑瞎子和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从不在意到羡慕到嫉妒到不甘心,他终于等到她了。 她这几天时有时无的眼神打量着他,他没有扑上去已经非常不错了。 等着她主动开口,他才不想放走到嘴的美人。 果然,她真的如自己所所想。 大小姐又香又甜又软又娇。 第一次,黑瞎子出奇的快。 江南念趴在床上笑了半天,黑瞎子脸都是黑的。 “我现在信了,黑爷是童子鸡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就更好笑了些。 “百年老童子鸡!” 江南念笑着乐不可支,黑瞎子咬了咬牙,意味不明的想到了什么。 哼哼两下,低声笑道。 “大小姐,百年童子鸡又不是我一个…” ………………………… “时间还早着呢!大小姐好好配合!” 这边酒店里狂风暴雨,一发不可收拾。 黎七爷听到俩人出去的关门声,收到信息之后把家里砸了个稀巴乱。 第14章 你们是个人吗? 黑瞎子原以为她是说着好玩的。 可真没有想到她是来真的。 拉着他在酒店厮混了三天。 没日没夜的做,她好似永远不能满足似的。 他吃个饭的功夫,她也忍不住摸摸蹭蹭。 ……………… 刚开始他还乐在其中。 可后来,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她才有了一点餍足的意思。 她吃饱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江南念有些嫌弃的看着喊着腰酸腿软的黑瞎子。 “有点名不副实,要不给你补一补?” “大小姐,你这话有点不厚道了吧。” “你这地太肥了,还要嫌弃工具不好使唤。你怎么不说……………… 俩人躺在床上,黑瞎子来了一根事后烟。 就被江南念一脚踢下了床,一点不带在意的。 “出去抽。” 这个没用的男人,看来还是要回去刺激一下小鸭梨。 实在不行,换个地方换个人约。 黑瞎子把烟熄灭了,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打算。 咬咬牙暗里想着,回去就吃点腰子补一补。 可不能让他的富婆跑了,包养费都比下地高多了。 俩人带着各自打算回了黎簇家里,差点以为进错门了。 焕然一新的家具,之前的什么大理石茶几桌子都给换了。 数秒后,她重新握住把手把门拉开。 门口杵着个人。 江南念抬头,看向来人。 坐在轮椅上的黎七爷。 他正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们,黑沉沉的眼睛有些吓人。 黑瞎子侧头往里看一眼,握住她的肩头将她带进屋内,他反手阖上门。 “呦,换家具了呀!小鸭梨这里搞个大整改了,花了不少钱吧。” “你说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有点钱孝敬孝敬师父多好,净整这些没用的。” 黑瞎子一进门打量着周围,还有闲情逸趣去调戏自家的黑化小徒弟。 “闭嘴。” 黎簇沉默地坐着,最终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他有满腔的怒火,可当他看着回来的女子,他的心跟着平静下来。 只是那股火一直没有熄灭。 黎簇从头到脚细细地瞧她。 她肉眼可见地气色好多了,脸色白里透红,眼尾透着妩媚动人的春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男人滋润过的样子。 黎簇虽然不知道,但是他能猜出来他们干嘛去了。 “你们做什么去了?” “小梨子这是关心师父了?” 黑瞎子回来直奔厨房,正在柜子翻找各种营养品。 黎簇眼睛紧攫着她,盯着她一步步走到沙发上懒懒散散的坐着。 “有什么不能说的,孤男寡女去酒店住了三天三夜能干啥?” “约了呗。”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刷着小视频,随意的答复着他的问题。 黎簇被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激出火来。 他推着轮椅到她近前,厉声:“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江南念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极度不耐烦的道。 “你别这么大声。” “小梨子,我听得见。” “出门不是给你发消息了么,你没看见?” “啧啧啧,年纪轻轻,又瘸又聋又瞎,太可怜了。” 可她这个语气一点可怜他的意思都没有,更让他生气了。 黎簇咬紧后槽牙点点头,被她浑然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 他再也坐不住,他站起身,轮椅被他砰地踹倒。 他一瘸一拐走到沙发前,坐了过来。 “我等了你三天,你他妈一回来就和我说这个?” “说你和他出去开房了,好心好意提前通知我一声是吧?” “我他妈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 玩手机的女子侧头,垂着眼睑用余光斜他,语气十分冷淡随意。 “那关你什么事?” “我不喜欢残缺的东西,你自己不行还不许我找别人?” 再说了,她可是花了很多很多小钱钱包养黑瞎子的。 包养这个鬼东西可贵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啧了一声。 不行,还得赚点钱。 不然,包养男人都不够了。 黎簇听到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以为她在嫌弃他的质问。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沉默地注视着她。 他想把她关到房子里锁起来,打折她的腿是不是就跑不了? 黎簇牙都要咬碎了,握成拳头的手骨节隐约发白,他甚至已经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 黎簇抖着唇,面部肌肉抽动,他攥住她两只胳膊,低头大声质问她。 “你就这么喜欢他?啊?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臂,眼神像疯魔了一样。 “你看着我!看看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他?” 黑瞎子那个狗东西找到别人送过来的补品,这会哼着歌曲正在泡发呢。 听到黎簇撕心裂肺的吼叫斜靠在厨房门口,好笑的戏谑着他。 “小徒弟,对我的金主温柔一点。” “女人可不是拿来凶的,是拿来疼的。” “滚你妈的,继续翻你的东西去。” 黎簇没好气的回了一嘴,黑瞎子看到他红彤彤的眼睛顿了一下。 “好咧。” 干脆拉上厨房门唱起来了他的青椒之歌。 黎簇盯着她的眼睛,晃她的肩膀。 “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他像疯魔了一样,捧住她的脸低头凑近她,固执地盯着她漠然的脸和紧闭的嘴唇,他喘了口粗气,用嘴唇去蹭她的,试图以这种让她说话。 江南念整个人被他晃得颤巍巍的,她用力推开他。 “小梨子,我说过了小声点,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病态似的低笑着瞧着面前好整以暇的女子,胸膛气得剧烈起伏。 江南念抬头直视他。 “你想留下我,对我有不可说的企图。我没有意见,但是麻烦你恢复了以后,才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话。” 面对他的怒气,她依旧不甚在意。 “这是想打我?”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想上我?” “……” 黎簇盯着她,唇角的冷笑慢慢敛起。 “说实话,都想。” “那我也说实话,就你这个一瘸一拐的腿是白日发梦!” 他妈的,这个女人嘲讽他做梦都不可以是吧! “……” 他就知道,这个死女人是不气死他不罢休。 “瞎子。” 江南念不知道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喊了一声。 黑瞎子立马打开厨房的门,还给她拿了瓶苹果汁。 “把他给弄回床上去,我就不信治不好这小崽子。” 黑瞎子一边把努力抵抗屁也没用得黎簇夹了进去,一边好奇的问她。 “怎么,这是准备上了他?” “你不是三番五次说不喜欢残疾人么?这是准备破戒了?” 听着黑瞎子这打趣的话,江南念一脚踢了过去。 黑瞎子腿软了一下。 “呜呜呜呜…瞎子伺候你了三天三夜,大小姐就这般没有良心?” 黑瞎子还待要假哭来着,看着江南念手中不知何时出现闪闪发光的银针讪讪一笑。 “大小姐,我去看看火哈。” 还没等跑出门,江南念轻轻一甩,银针擦着他的耳朵插进了门里。 “拿过来,按着他,既往不咎,不然你就是小白鼠。” 瞧着黑瞎子狗腿似的捧着她的三寸长的针过来。 江南念拿着湿纸巾慢慢的擦着。 哎,有点想她的小道长了。 当初他不就是这般吓唬她的,可他对她一直都特别特别好。 “大小姐,需要我做什么,请示下。” 狗腿子一号黑瞎子面对寒光闪闪的针,非常用力的按着黎簇。 一点为人师父的道德都没有。 跟小道长的死鬼师父一个德行,有事徒弟上。 “扒了他的裤子。” “好咧,这活儿我这熟呀。” “小徒弟,你可别害怕,为师我在墓里扒习惯了。” “大小姐你一声令下,保证裤衩子都不给他留下。” “……” “你们俩是不是有病啊???” 被压制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黎簇都要疯了。 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癫! 他错了还不行吗? 他就不该把她捡回来! 他的清白他的第一次没了! “大小姐,你说他这玩意还能用不?” 黑瞎子不光十分正大光明的打量“小梨子”,甚至还想要弹一下。 “不知道,没试过。” 她的下一句话差点把师徒俩气死。 “要不,瞎子你试一试,我现场观摩观摩!” “……” “大可不必,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只对大小姐有兴趣。” 黑瞎子脸黑了一下,立马开始甜言蜜语巴结她这个大金主。 “得了吧,银枪蜡烛头!” “………” “我说,你们俩能当个人吗?” “要调情滚出去调啊!” 压着他眉来眼去的做什么,还扒他的裤子。 主要在她的注视下,他克制不住他的小梨子。 它巍巍颤颤的立起来了,黑瞎子扫了一眼意味不明的啧了一下。 “小徒弟,本钱不错嘛!” “要你说,肯定比你强!” “嗨,你强也没用。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只能大梨子拉小梨子…” “不要脸…不要脸!” 黎簇只能疯狂的骂着这俩不要脸的东西! “碎碎念:有意思不? 第15章 你们都是魔鬼! 江南念盘腿坐在黎簇的床上。 黑瞎子调儿浪荡的按着黎簇,嘴里不停的嘚吧嘚吧。 江南念恨不得给他俩针。 黎簇躺在她跟前,从下往上,这个角度,他看到她拿着人体穴位图正努力学习着。 时不时拿着寒光凌凌的针想要扎在他腿上。 不是,她这是拿他当小白鼠实验吗? 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有病啊,你们俩都滚啊!” 可怜的黎簇只能无力狂怒,手脚都被黑瞎子压着。 “你说留下就留下,你说走就走。” “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想得美。” 江南念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毫不走心的安慰道。 “其实,我医术真的挺好。怕什么,扎错了再来一次不就好了。” 她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黎簇。 黎簇发挥着他不耻下问的精神,坚持询问着。 “你有多久没有碰过这针了?” 懒懒散散的女子想了想,摇摇头轻慢道。 “可能几百年吧!也不算很远了,等我多扎几次指不定就熟能生巧呢!” 黎簇:去你妈的熟能生巧! 黑瞎子:这小祖宗真能闹腾,可不能得罪她。 “你到底治不治?” “小梨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很哦。” 瞧着她就要把针扎在鼠蹊部哪个位置。 黑瞎子眉毛都跳动了一下,没有忍住嘀咕了一句。 “小梨子是腿不行,你扎鼠蹊部做什么?” “难道他还不孕不育了不成?” 江南念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只浑不在意的解释。 “哦,我想着刺激一下,看效果怎么样!” “…有病啊啊啊啊啊啊!” 黎簇有病都说倦了! 小梨子此生分明了! 江南念面对快要被她折磨疯了的黎簇生出些异样的心虚,她垂下睫毛,没有和他对视。 哎,她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 “瞎子,我怎么记得你也学过医?” “依你看,小梨子这个腿是不是开始萎缩了?” “反正他又不配合,可能嫌弃腿太好了吧。要不,今天你就帮他切割了。” “…”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 这是披着美丽小仙女皮囊的魔鬼吧! “大小姐,我学的是解剖。” 黑瞎子被她这顿骚操作也整懵逼了。 “都一样,死人活人没差。反正人活着总要死的,我相信你。” 看着她拿出一把又一把专业的手术刀、锤子、锯子。 各种型号非常齐全,而且还是德国制造。 “看看,还缺点啥,我给你找找。” 不是,我这么个大活人就没有一点人权了吗? 警察叔叔,这里有变态非法拘禁我。 黎簇心里狠得不行,嘴里大骂着他俩有病。 黑瞎子配合着拿起锤子,想要捶一捶的想法。 “也行,反正也没啥用。黑爷我看在师徒的份上,给你打个八八折。” “小梨子,微信还是支付宝?” 黎簇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俩神经病左右护法似的蹲坐在他床上。 最后,黎簇如她所愿的喊道。 “我治我治我治!!!” 玛德,嗓子都喊劈叉了。 这俩神经病,等他好了。 绝对肯定一定要把她俩扫地出门! 黎簇眼里燃烧着怒火,心里暗骂。 “我治还不成,可以放开我了吧!”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南念拿着合同书就捏着他的手指按手印。 “不是,你有病啊?” “对啊,我有病你有药吗?” 江南念麻利的收起各种工具和合同,怼了黎簇一句。 “………没!” 你有病,你自豪! 黎簇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无话可说。 吃了饭过后,针对他的康复治疗也开始了。 之后的十几天,黎簇的待遇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每日苦药汁子三大碗,不当她面乖乖喝完。 她就使唤黑瞎子拿着碗开始灌! 之后黑瞎子开着车把他拉到荒郊野外,进行腿部训教。 她俩还有他的手下三人支着帐篷坐那烧烤。 黑瞎子时不时拿个棍子敲打他走快一点。 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更气人,坐在他的轮椅上拿鞭子抽他。 笑他走路难看。 黎簇的心稀碎稀碎,一点爱慕之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梨子,今天饭白吃了?” “小梨子,走稳一点,别深一脚浅一脚的。” “小梨子…” 无数遍小梨子之后,黎簇回头怒视大吼道。 “又怎么了?” “是不是有病啊?” 江南念微微一笑,轻轻的说。 “我想说,前边有………沟…” 嗨,不用说了。 因为那个小梨子已经掉进去变成真正的乌梨了! 掉进沟里的黎簇眼睛都气红了,抹了一把泥水不搭理她。 面对她伸过来的鞭子,看也不看。 自己生了半天气,低声道。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明明我也很听话,我也可以是你的小梨子。” 等半天没有回复,抬头一看。 人早跑回去和黑瞎子抢烧烤了! “……” 玛德,他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黎簇默默爬出了坑里,没有坐在她留下的轮椅回去。 只是推着轮椅慢慢走着,往更远的地方练习着。 当然,他以为他抽动着肩膀没有人看见。 抢烧烤的俩人互相套路。 “嗨,大小姐,你干什么把人家气哭了?” “你不去哄一哄小梨子?” “你怎么不去,你可是他师父呢。” “都黑化了,还这般脆弱?” “啧啧啧啧,真没用。” 黑瞎子听着她的吐槽墨镜下的眼睛都翻了个白眼。 她这是无聊逗狗玩呢! 江南念推了一把又抢她鸡翅的黑瞎子。 这死丫头,一身的牛劲儿,好悬没把他推沟里。 哎,还是吃点烤腰子补一补。 最近,体力不支啊! 黑瞎子拿着一把烤腰子弦着! 任劳任怨给她烧烤的手下,心里可开心了。 七爷能正常走路多好,咱眼神不好看不见,专心给大小姐烤烧烤。 就是七爷的师父怎么这么不靠谱,非要去抢大小姐手上的烧烤。 算了,不管了。 我是个没有想法的烧烤工具。 就这么十几天下来,配合她配好的中草药泡脚再加上正规中医院的针灸。 黎簇的腿在慢慢恢复中,当然做饭的任务就交给黑瞎子了。 江南念依旧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包括时不时和黑瞎子滚滚床单妖精打打架。 最后三天,黑瞎子又没能下了床。 还是一通电话及时解救了快要精尽人亡的他。 “好咧,钱到账,我立马出发。” “瞎子……… 电话那头,有人质问道。 “瞎子,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黑瞎子回头望了故意娇声娇气喊他的女子。 陪着笑道,“二爷,你听错了。我这干买卖呢,回见!” 立马就给把电话挂掉了,那头的人也没有多在意。 黑瞎子都有女人了,怎么自家那个大犟种还是条单身狗? 不行,等病治好了。 还是得给自家的单身狗相亲! 无家的单身狗没有想到黑瞎子的露水姻缘就是她心心念念不忘的女子。 还被自家二叔日日追着去相亲,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黑瞎子好不容易腰酸腿软的从她床上爬下来。 买了机票赶去了东南亚,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斗的时候腿无力。 差点摔倒了,面对众人好笑戏谑的眼神。 “黑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了?要不要买点盖中盖补一补?” 胖子凑近打趣他,黑瞎子抽着许久没有抽过的香烟。 狠狠吸了几口,吐出烟雾来。 “瞎子我最近忙着…………,一点都没有多无力的感觉!” “?” 胖子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还对着张麒麟吐了一个烟圈。 好伙伴张麒麟面对他不明的挑衅,默默拉上自己的瓶盖低头阖目进入贤者时间。 “瞎子,赚钱不?” 听了一嘴的无邪立马跑了过来问道,胖子也有点感兴趣了。 无二白为了逼迫无邪乖乖听话,把他手上的店铺盘口都收走了。 胖子手上也没有什么钱了,想着要不要也去夜市干点啥挣俩个小钱。 无邪这破身体,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 胖子想着买点啥给他补一补,总比什么不干来得强。 “还行,马马虎虎凑合。” 生怕无邪他们到时候跟着他回广西,立马又忽悠道。 “主要我看上了人水果西施,就是太辣了点。有点搞不定……” 胖子一听不太赚钱,也没有多想。 八卦他倒是喜欢听,又巴拉巴拉了一些。 倒是无邪扫了一眼嘴里跑火车的黑瞎子,他在遮掩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无邪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细究。 毕竟,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黑瞎子抽着烟,想着这次回去给她带点啥礼物合适。 她眼光太高,一般礼物估计都懒得看一眼。 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到时候顺便去花儿爷家蹭点好东西补一补。 收她的钱,不过是想要留下她的一个理由。 他更想要亲近她,她招惹上他。 可别想轻易的就跑掉,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多年,他想要抓住的人和事不多。 刚好,她就是其中之一。 碎碎念:我觉得还行哈! 日日催更点一点哦!多催更就更新得快一些! 想要为爱发电一点点… 第16章 约吗? 黎簇认认真真复健中。 好多天基本待在私立医院。 黑瞎子中途回来过一次,反正在江南念认为没有啥感情可言。 她要的就是简单的交易,黎簇不在家。 俩人也懒得去开酒店,就家里胡搞了几天。 黑瞎子白日洗衣服做饭,晚上还要伺候小姑奶奶。 他自觉自己非常靠谱,是她合格的男朋友。 毕竟,家务他做。 晚上,他出力。 干活回来,还记得给她买礼物。 虽然江南念就在他的强迫下欣赏了半天,不知道哪里薅回来的玉镯子。 水头十足,可她现在许久没有戴过首饰了。 不耐烦的扔在盒子里收了起来。 等黑瞎子又背着包出门干活去了。 江南念自己拿着新买的滑板跑去附近的人少的地方玩去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短t,黑色工装裤白色球鞋。 因为怕晒又戴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真是青春逼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弯腰滑行的时候,露出一截惑人的小蛮腰。 晃花了别人的眼,勾的心里发慌。 因没什么人,她也不怕有人打扰。 到地方,戴上耳机随意练习。 不远处的座椅上,从她来的第一天就有个白色衬衣书生相,文弱气息,戴着副眼镜,扎着小辫子的人关注着她。 不过,她也懒得搭理他。 休息的时候,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照常递给她一瓶水。 之前给她的水,她没有接受。 这次看了一眼,是她喜欢的胡萝卜汁就接下喝了几口。 随意的坐在绿荫小道上椅子上,感受着秋日传来的凉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跟树木的香气让肺腑舒畅不少。 给黑瞎子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接,就懒得打了。 刚好,这会又有点想要了。 眼前这人吧,马马虎虎还凑合。 所以,她直截了当开了口。 “观察了我几日,要说什么就快点。明天我不来了!” 她是有点想睡他,可她要勾他自己上钩才够劲儿。 “姐姐,我做饭还不错,要去我家吃饭吗?” “你确定?” 江南念挑挑眉,这人有点意思。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不敢看她呢。 耳朵尖都红了,都敢邀请陌生人上门吃饭,害羞个毛线阿! 他在前边带路,江南念踩着滑板一路跟随。 离黎簇住得地方不算远,地方不错。 独门独院,地方又偏僻。 胜在安静,环境也不错。 这人带她回家,给她换鞋倒水一气呵成。 接着水果都切好了,自己去厨房做了几道菜出来。 “怎么样?” “还行。” 确实还不错,比黎簇做饭强太多了。 打量了一下他居住的环境,干净利落。 凑近闻了一下他没有口气,家里也没有什么烟味。 “做吗?” 江南念语气淡淡地,仿若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在偷看她的人,白净的脸立马红透了。 她素颜的皮肤几乎瞧不见毛孔,精致小巧的鼻翼,透着淡粉色的嘴唇,还有那双仿若会吸魂的墨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做就算了。” 江南念没有多余的想法,也没有强人所难得意思。 这事儿吧,一厢情愿没多大意思。 见他还在支支吾吾,害羞中。 起身往门口走去,准备换鞋走人。 他见她要走,拉住她的手腕心里一横,干脆喊道。 “做,我愿意。” 这人身上的气息还算干净,一看反应就是雏儿。 江南念一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含着棒棒糖,清亮的眸此时微眯。 拿出糖,亲了上去。 呜,味道不算坏。 俩人都有意思继续下去,江南念直接被他抱回了房间。 她先去洗漱,直接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坐在床上等他。 等这人全身粉红一片的出来,江南念上下打量他。 他一边紧紧的盯着女子的脸,越看越是觉得心痒难耐,总觉得她那清澈的眸跟钩子似的勾得心里痒乎乎的。 “过来。” 她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环在他脖子上开始亲吻。 没一会儿,这人就融会贯通了。 就好似此时此刻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梦中的她很美,很温柔。 可是她对他没有这种想法。 所以,现在是他赢得了她吗? 刘丧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想法。 对于梦中人,曾短暂的出现过。 她只是很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听说她后来又消失了。 九门那些疯子找了她许久。 没有想到,他接了活儿回来去老地方坐坐。 她就出现了,她不理他。 他买的水她不要,他就偷偷跟踪了她好几日。 她爱去的便利店,经常喝的水和便当他都摸索的一清二楚。 更是知道她住在黎七爷的房子里,不过他在医院。 所以他有了可乘之机,他利用做饭吸引她上门。 正想着怎么留下她,她直接开口了。 他渴求她,不能放她走。 她问做不做? 当然要做! 此前,两人甚至没有拥抱牵手,更没有恋人之间的黏糊劲。 一时之间竟像是无话可说似的,刘丧更是拘束的咬了咬唇,羞赧的模样与工作之时的飒爽利落仿佛是两个人。 他一把搂着她的腰,微低着头,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姐姐,真的不是梦吗?” “刘丧,你也可以当我是梦里人。” 反正,她也就是刚好想要了,欲望来了。 他还算符合她的审美,戴眼镜看起来就更有那种斯文败类的意味了。 玩一玩而已,她又不会当真。 “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没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女朋友。” 刘丧生怕她反悔了,立马摇摇头。 江南念拿下他的眼镜扔在一边,亲了下去。 他的眼睛亮了亮,眼底藏不住的喜悦。 难道她是想和我谈恋爱? 可是步骤好像不对哎。 他直接将她整个人横着抱在腿上,迫不及待的寻着那粉嫩的唇就亲上,亲了一下又一下,食髓知味似的,总觉得还是不够。 江南念见他闭着眼又亲又啃的青涩模样,跟待宰的小白兔似的,不由得低笑一声,也不管他怎么想。 俩人也没见过几次面直接睡了。 这人看起来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没有想到体力耐力都不错。 所以,她决定没有无聊之前多待几天。 刘丧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各种衣服裙子鞋子。 白日买菜洗手给她做羹汤,给她调制喜欢的果汁。 晚上,就是和谐的鱼水之欢。 刘丧这日拿着电脑开始工作,江南念直接坐在他怀里。 刘丧当然是开心的,俩手把她圈在怀里。 他时不时亲她两口,给她喂喂果汁小零食。 江南念无聊了,手指逗弄着他白玉般的耳。 对于她的玩闹逗弄,他敏感的耳朵立马绯红一片。 “丧丧,你这人怎么又害羞了? 我俩都睡了多少次,你还没有习惯?” 这人现在不喊她姐姐了,改喊她宝宝了。 她也无所谓,反正就算他喊心肝小宝贝。 她想走的时候,一点不带留恋的。 他不过是她无聊时候的调味品罢了。 当然,刘丧可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他们这是提前同居了,是在甜甜蜜蜜的恋爱。 “宝宝,别闹,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我把这一点完成,就能收到尾款了。” “我赚钱给宝宝花,宝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说着,还怕她不信似的。 从抽屉拿了一张卡塞给她,又亲了她一口。 “你拿着花,我再努力多赚一点钱买个别墅给你。” 不是,这孩子怎么有点恋爱脑了。 “你这是准备包养我?” 一句话没把刘丧气死,脸色都难看了一些。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难道,不能是正常恋爱吗?” “因为我耳朵的原因,喜欢安静的地方。” “等我去福建回来,你喜欢什么地方我去买。” 呵,又是福建。 估计黑瞎子这会在东南亚了。 她可不会参与进去,她是来享受生活的。 江南念望着对方那玉白的脸,心里感叹一句。 他可真纯,看着这么乖,何必非要跟九门这群人掺和在一起呢。 不过,她也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干涉他的生活就算了。 他俩无非就是约了而已。 而且她也不奢求刘丧会对自己认真,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该摆在哪儿。 拿着这张卡把玩,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我可是花钱没有数,那丧丧可要努力了。” “嗯嗯,我会的。” “晚上再努力一点吧,不然我就找别人…” 话没有说完,这人立马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有点生气难明的抱着她回房了。 “我现在就努力喂饱你,免得你天天想偷吃。” 江南念忍不住笑了好几声。 刘丧,我这就是在偷吃啊! 你不会以为你是正经男朋友吧? 不过,他比黑瞎子强多了。 至少他还赚钱给她花,大方的给她卡随便她花。 比画大饼强太多了。 他这几天给她买的衣服鞋子已经花了十几万了。 看来,这随意勾搭的小帅哥还不错。 碎碎念: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吧,肤白貌美的丧丧子先吃上了! 话说这种说睡就睡的,你们觉得咋样??? 大大打滚卖萌求个催更和打赏!!! 第17章 贤惠的丧丧子! 江南念有滋有味的待在刘丧这里。 回家一趟的黎簇差点把自己气个半死。 打扫的阿姨说每次过来家里都没人。 盯梢的伙计说她去了刘丧那里。 毕竟,刘丧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 耳朵好使,收费高,工作认真。 但是这人喜欢独来独往,有一股清高劲儿。 可他们之前没有打过交道,也不好跟太近。 只是知道她大致的位置。 再说了,刘丧因为耳朵的原因。 远离人群独居,窗帘都是遮光性非常好的材质。 想要拍点啥,是不可能的。 人家防护措施做的不错,所以黎簇只能打电话过去。 正躺在刘丧腿上的玩游戏的人,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接听了。 黎簇:“你他妈又出去鬼混?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 这吃了炸药的傻缺! 江南念直接挂断了,话都不想说一句。 这人锲而不舍的又接着打,她就是不接。 江南念看到微信上他发过来的威胁,这次接了他的电话。 “黎簇,你要好好说话。 我就听你讲两句,要是再废话。 你愿意怎么告诉他们我在那里,你就说去。” “这辈子,我再理会你,老娘就是狗。” 黎簇忍了又忍,感觉自己都快被她逼成忍者神龟了。 “你不接我电话,我才威胁你的。” 那边梗了一下,他接着低声道。 “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你昨天出去玩滑板,是不是救了一个小孩。 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了,我想告诉你一声。” 刘丧闻言,立马把茶几上的电脑打开了相关的页面。 果然,软件小视频上什么“最美滑板小姐姐拯救马路中央的三岁儿童。” 她这算是好心办了坏事,把自己给暴露了。 “好,知道了。我先处理,你不用管。” “丧丧,帮我把这个相关的视频都黑掉。可以做到吗?” “我试一试。” 刘丧作为电脑高手,这种对于他来说不算多大的事情。 不过,现在网络转播太快。 要黑掉视频,也需要时间精力。 她就懒散的趴在刘丧腿上,看着他操作。 先是删除关于拍到她的视频。 再随便从外网上找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视频转过来顶掉了关于她的视频。 刘丧忙碌了一会儿,才对女子轻声道。 “大部分都黑掉了,可能有人保存下来了。没有拦截成功,我已经设置了拦截软件。” 刘丧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让他们找到她。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不想他们找到你吗?” “嗯,所以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在他们面前不要提到我。” 对于他接下来的行程,她可是一清二楚。 这几天,他定好了机票,一直磨着她一起过去。 “你真的不随我一起过去?” “过去做什么?过去当你的面睡男人?” “你要是乐意,也不是不可以。” “听说,你的偶像张麒麟也要去。”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他的,看他还想不想哄她一起过去。 他脸色难看关她什么事情。 炮友而已,真把自己当她男朋友了。 和黎簇一样想要掌控她的所有。 “不行,你不许去找他们。” “宝宝,等我回来好吗?” “我马上就要出发,我提前准备好的菜都弄好了。” 到时候你就微波炉加热一下,我一结束立马就回来。” 刘丧小心翼翼哄着怀里的女子,没看她对于黎簇语气特别不耐烦。 所以他也不敢再去试探她,只能哄。 “你好好工作,我会想你的。” 假话,她才不会想他呢。 没看,黑瞎子打过来的电话她都懒得接了。 谁让他不接她的电话,在工作不是理由和借口。 没有接她的电话,她就是不乐意不开心了。 难道她花钱了,还要哄他不成。 当然,她双标得很。 刘丧为她花钱了还哄着她宠着她。 可那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么。 她又没有主动伸手要啊! 刘丧听到她一点都不走心的话,立马就不生气了。 “我努力工作,好好赚钱都给你花。”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别人,我真的很喜欢宝宝。” “宝宝也多喜欢一点我好不好?” 于是他就看见江南念抬起眼眸望着他,清澈的眸子盛着莹莹春水,看得刘丧心里开始发痒。 抱着她又亲又吻的,直接将人压在沙发椅背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我不要在沙发上,脏死了。” 江南念分明是恼怒嫌弃的声音,但又因为透着一两分的困倦而显得有些类似于娇嗔。 “宝宝,我抱你回房。” 虽说当初自己跟他回家,完全是因为他的长相在自己的审美上,但刘丧这张脸的确也算干净好看。 重度颜控患者害人啊。 刘丧凑上去,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循循诱导的低声哄她。 “宝宝,给我亲亲。” “没刷牙,不亲。” “刷了。” 他可是每次饭后都会去刷牙,就是为了时时亲她不被嫌弃。 而刘丧就趁机含上那张他觊觎已久的小嘴。 平时,江南念都不和他接吻的。 顶多就是亲亲,嘴巴贴贴能种。 舌吻她基本不会满足他。 毕竟,没有什么感情的深吻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唔!” 江南念想撇头躲掉,但这一次刘丧没打算跟之前那样短暂吻一下,反而是背后的大掌直接扣着她后脑勺,指尖插在柔软的发丝之中,舌一顶她的唇瓣,很快就如愿吻了进去。 他这次的吻十分的强势,舌刚进来就很急切的寻找她的,强迫舌交缠在一起,耳边听见的是自己抗议的低哼和他的喘息。 刘丧只觉得她舌软得不可思议,就跟她身体一样,而且嘴里还甜甜的,真是恨不得直接吞掉。 吻了大概几分钟,他的速度才放慢下来。 “你是不是还不喜欢我?” “只是喜欢我的身子?” 刘丧红着眼眸要哭似的说完就运动了起来,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是,我…” 但刘丧听到她想承认哪里肯听,直接以吻封缄,红着眼睛透着欲望的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但偏偏刘丧的眼睛一直低垂看着她,他的一张脸都快要着火了,耳根处的红一直蔓延到颈项。 俩人又疯狂的做了几次。 “我真的喜欢你,你不许不要我。” “我很快就回来,你无聊就逛街好不好。” “要等我。” 不要偷偷跑掉,不要消失。 把他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事后他抱着她洗澡。 又在她耳边说了好多好多。 当然她就是闭着眼睛随意嗯嗯几声。 刘丧心里有百种情思放不下她,可又不能强迫她一起过去。 他也不想让九门那些疯子看到她。 他对上他们,没有胜算。 只能希望自己早去早回,早点抱到她,时时和她在一起。 收拾好行李的刘丧,又跑过来亲亲抱抱。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和她接吻,哄着她吻了半天才心满意足轻声关门离开。 等刘丧走了没有多久,江南念起身把刘丧冰箱里给她做好的各种料理全部打包带走了。 衣服鞋子有喜欢的也带走了一些,卡就随意扔在他床上。 他给的钥匙也放在老地方,压根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黎簇接到她的电话,提前在楼下等了半天。 看着刘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不耐烦的在车里听着歌曲等着她下来。 俩人不言不语回了他的家。 一进门,江南念就把刘丧做好的料理都放在了桌上上。 踢了踢木头人一样的黎七爷,“去冰箱放好,挑几样晚上吃。” 黎簇被她的冷心冷肺都要气笑了。 “你把别的野男人做的菜带回来,还让我吃?” “你也可以不吃嘛!有的吃还挑上了,他比你做得好吃多了。” “……” 黎簇冷笑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塞到冰箱里。 要论打击人捅刀子,她可是专业的。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得不到她一句好话。 “要听话就好好听,不长眼就算了。” 玛德,个个都要她去点拨是吧。 木头一样的煞笔男人,她不缺。 实在不行,她去找小花算了。 至少解语花财神好看有钱还聪明绝顶。 要不是他太聪明了,对她的想法不仅仅是上床。 她可能早就睡了他。 故人之后,玩弄他的身心再离开。 这种事情,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喜欢赚钱的黑瞎子。 毕竟,交易而已。 她花钱了,之后走人,没有任何负担。 碎碎念:下一个小梨子!!! 小月亮现在就是个冒得感情的人! 她不想谈情只想解决自身欲望问题! 第18章 回京遇故人 初秋季节,俩人准备回京了。 主要是这边也待厌烦了,上次视频可能也暴露了她的行踪。 黎簇的小伙伴苏万和杨好听说他找了个女朋友,一直戏谑着要见见。 黎簇问了下她,就安排人给她办理了各种证件和机票。 此时刚准备出机场的俩人,不知道有人拍下他们的照片发给了有心人。 黎簇推着行李箱,江南念就这么懒散的坐在上边回复信息。 另外一头在福建工作的刘丧第一天到了无二白的营地。 去了指定的帐篷,见到了他的偶像张麒麟正在行军床上阖目休息。 另外无邪和胖子俩人正在小声的嘀嘀咕咕。 刘丧扫了三人一眼,这次倒没有去偷看张麒麟。 心里还在想着,家里的女朋友怎么不回复她的信息。 一边想着一边脱掉白色衬衣,脖子前胸后背的痕迹都被俩人看得一清二楚。 “呦,丧…刘丧这是有女人了?不是单身狗了?” 胖子好奇他这种独来独往清高劲儿的单身狗也有女朋友。 “天真同志,你瞧瞧人家这干柴烈火的,你单身狗一只。” “哎,你他妈的说话就说话,你别搞人身攻击。” “我这不是为她守身如玉么!见过了明月那里还能看到河边的小野花。” 无邪看了一眼睁开眼的张麒麟,低声一叹。 “得了吧,张大小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说你们一个个何必呢!” 胖子是十分不理解,梦中人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又走了。 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好吧,干巴巴守着有什么意思。 不过,一想到云彩。 他们因为看到梦里的那些事情,提前预防了一下。 好歹云彩活下来了,虽然也受了一些伤。 可一直没有追到手,阿贵见他也是脸不脸的。 想到此,胖子抓着头发低声下气的问了一句刘丧。 “刘丧,问你个问题。你女朋友喜欢你送的什么礼物,给我参考参考呗。我家云彩要过生日了,我这脑袋都抓破了都没有想到送什么。” 刘丧原本心里有些暗爽,你们的梦中人意中人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而且,她不愿意见你们。 又听胖子没有像别人一样讽刺他。 刘丧低低一笑,摇摇头。 “我不知道,宝宝喜欢吃我做的饭,调制的果汁。” “我给她买很多漂亮的小裙子鞋子,给她卡随便花。” 无邪停下嗑瓜子的动静,无语的看着胖子和刘丧这就聊上了。 “那你跟胖哥说说,衣服怎么挑选。你这么有经验,教教我呗。” “他们俩,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什么旗袍什么手镯发簪,云彩根本就不喜欢这种。” 胖子恨不得拿个笔记本一条条记录下来了。 “你女朋友多大,是不是和云彩差不多?给我多见讲讲,我记录一下。” 等之后外头再工作的时候,胖子特别配合刘丧。 也没有故意刺他,想着工作完。 早点跟着刘丧去城里给女朋友买礼物,无邪瞧着胖子那怂包的样子也懒得吐槽了。 黑瞎子有意中人了,怎么刘丧也有女朋友了。 道上还有小道消息,黎簇都有小女朋友了。 “哎,小哥,就剩咱俩单身狗了。” 张麒麟淡然的看了一眼无邪,脸上骂得可肮了。 “我有夫人。” “小哥,她说了那不是你的记忆。所以张星月不是你夫人,你可别瞎说啊。” 她是你夫人,还是我的意中人呢。 不行,回头再找小花问问,她出现了没有。 他口中的小花这会早就在看伙计发过来的消息了。 心里的怒火是压也压不下。 好啊,你果然回来了。 回来了也不回家是吧! 外边的野男人这么好? 此前,他无意间刷到伙计发过来的视频。 还没有仔细看,视频就被黑掉了。 他这边让人去找视频,刘丧在那边使劲儿删。 最后他还是看到了女子的脸,不就是她么。 顺着线索查,黎簇的女朋友。 解语臣心里一顿恼火,凭什么是他。 又接到他俩下飞机回京的照片,一时之间悲喜交加。 她会回来吗? “来人,把夫人房间再打理一下。最新款的衣服记得让人送过来…” “是,家主。” 这边黎簇带着她去了之前让苏万帮忙买好的小别墅。 苏万,等在这里交钥匙给他。 “鸭梨,这你女朋友?” “我怎么觉得和梦里的姐姐一模一样?” 苏万拉着黎簇小声的问,一边不忘好奇的打量几眼。 对于没有恶意的打量,江南念没有什么反应。 自顾自的逛了一下这里, “不管她是谁,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鸭梨,你出息了。只不过你确定你赢得过九门的那些疯子?” 比如说解家主,张麒麟! 黎簇没有回答他,只是上前低声问她。 “还满意吗?需要什么我再让人去买。” “嗯。” “饿不饿,我们去外边吃火锅吧。我定了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就我们几个人。” 苏万不可置信的看着之前疯魔一般的黎簇,低声下气的哄着她。 简直没眼看,这还是天不怕地不怕拿c4炸自己的鸭梨么? 等到了地方,杨好已经先到了。 看到她,也是大吃一惊。 对于黄头发的杨好,江南念只扫了一眼对于他的问好只点点头。 四个人的聚餐,俩人就看着黎簇为她服务。 中间没有一点不耐烦,好似他原本就是这么好脾气一样。 吃完饭,他们三人随地而坐闲聊。 江南念在下边广场上玩自己的滑板,悠闲自在含着棒棒糖自娱自乐。 “鸭梨,你运气真好。” 苏万一把拍在黎簇的肩膀上,笑嘻嘻道。 黎簇的目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见女子朝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笑道:“是,我很幸运遇见她。” 女子那漫不经心的姿态淡漠的眼神,都美得不可思议。 杨好看着下边的女子,眼神闪了闪。 “黎簇,九门那些爷个个都在找她。你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带她回北京?” 杨好还是跟在了霍道夫门下,知道那些爷在道上留下的悬赏金有多丰厚。 作为兄弟,他也只能提醒一句。 作为梦中人,他是嫉妒另外一个自己。 梦中的他有远大美好的前程,光明璀璨的人生真让人羡慕啊。 现实中的他是小混混,脚底的污泥,洗也洗也不干净。 “这小姑奶奶,谁也做不了她的主。宠着呗,再说了那些狗东西要找就呗。” 黎簇拍了一把俩人,起身去身后的便利店买水。 “喝什么,我去给她买水。” “嘿,你还真是24孝男朋友啊?” “当然,要做就做最好。” 不多时,黎簇拿了几瓶水出来。 苏万随手拿了一瓶,被黎簇抢了回去。 “不行,这是给她买的。” 说着,挑选了两瓶果汁送了下去。 “念念。” 江南念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天色有些暗沉,黎簇走上前将果汁递了过去。 “喝那一个?” 一边拿了纸巾给她擦了擦发带侧边的汗,越看越是觉得心痒难耐,总觉得她眼里跟钩子似的勾得心里痒乎乎的。 “右边。” 黎簇把另外一瓶插在裤子口袋中。 也没有直接递给她,扭开盖子直接喂到了她嘴边。 “你最近天天喝胡萝卜汁,好喝吗?” 他好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江南念也随口的回了一句。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好呀。” 黎簇眼眸暗沉了一下,又给她喂了一口。 之后手臂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扯到了他怀里。 背后的手掌直接扣着她,指尖插在柔软的发丝之中。 不等她有什么反应,黎簇霸道无比的吻上了她的唇。 生涩的汲取她嘴里微甜的果汁,他的吻十分的强势。 江南念:“……” 不是,你有病吧。 我让你自己买一瓶尝一尝! 黑心梨,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文静的苏万目睹了这一幕,差点变成尖叫鸡了。 “我去,鸭梨是霸总上身了?” 被他打了好几巴掌的杨好,从手机上抬起眼眸看了一下。 无语的往边上移动了好远,“你怎么不打自己,打我做什么?” 不就是接吻吗! 有什么好奇的,不是他吻了她??? 杨好反应过来,没再吭声,反而拿出一包烟,自己抖了一根出来叼上。 下边的暧昧旖旎不得不令人遐想他们俩微妙的关系。 江南念眯着眼看向他,灯光下黎簇半明半暗的脸其实十分的英俊。 她知道有人在拍他们,黎簇就是故意做给他们看得。 这狗崽子知道利用她来打击九门那些狗东西了! 黑化的黎簇,挺有趣。 她轻慢的推开他问道:“甜吗?” 黎簇舌尖习惯性的抵着上颚,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让自己拉回点神志。 “确实挺甜的,我喜欢。” 至于他喜欢什么,不言而喻。 “黎簇,这是做好准备了吗?” “再不主动点,你跑了怎么办?” 他低声笑了下,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慢慢蹲了下来给她系有些松软的鞋带。 “有人在拍我们,我很不开心。” 站起身的黎簇听完这话忽然怔了一下,蓦地想到什么可能性,眼神狐疑的打量着她。 “所以,你想怎么玩?” “还没有想好,先溜溜他们怎么样?” “行啊,爷舍命陪你。” 江南念那在微光里波光粼粼眼里似绵里藏刀,一下下的就把黎簇的心窝子戳中了。 “那就玩呗。” 至于,接下来有人欢喜,就有人倒霉。 第19章 玩呢! 照片中的黎簇邪佞中透出一股子野性的气息,眉眼处染透了男人满意的喟叹,滚动的喉结依旧覆着一层热汗,喉结以下的两颗纽扣不羁的敞着,真是将的性感与狂野释放到了极致。 他深情含笑的搂着怀里的女子亲吻,男帅女美。 天造地设,青春无敌的一对小情侣。 饶是解家伙计这个大男人都被小情侣之间的柔情蜜意给狠狠惊艳了一把。 此时的解家主看起来非常的生气。 解语臣收到拍回来得照片,更是怒不可遏。 “她人呢?” 伙计被解语臣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拉回现实。 “还在外边玩。” “继续跟着,摸透她的行程。” “是,家主。” “不准伤她分毫,不要打扰她。” 伙计心里“咯噔”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 擦着冷汗赶紧退下了,再不走估计要挨打。 等伙计走之后解语臣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此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除了还略染着愤怒的眼尾红着外并无任何的异样。 “黑瞎子,有一笔买卖谈吗?” 他坐在沙发上吁出一口浊气,随即下意识的摸索着茶几上那一打得照片,拿起电话笑得很瘆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边电话没有接通,倒是发了一个贱贱的微笑表情的信息过来。 “有事,短时间内爷不接活儿。” 解语臣薄唇荡起一抹无奈的笑。 倦鸟归林,鸟儿终究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的。 他等就是了,谁让她是解家的小祖宗呢。 解家主,永远都在等一个未归人。 他爷爷是,他也是。 “黑爷,给谁发微信呢,你女朋友啊?” 一起干活的伙计很少见到黑瞎子最近一直看着手机。 这会秒回人家的信息,便好奇的问道。 黑瞎子将手机塞回口袋,意味不明的笑道:“财神爷。” 心里暗骂,这小祖宗怎么还不回他信息接他电话。 他那会被人追呢,就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难道因为这个她生气了? 这小祖宗,是不是已经吃了黎簇那混小子? 越想,脸色越黑。 另外一边的江南念,这会正准备遛狗玩呢。 黎簇提着购买的东西先去了车库,江南念这会滑着滑板从人群中穿行。 也不知道到底有几路人马在跟踪她。 她原本正拿着手机回复信息,结果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有十几人在跟踪她。 收起手机,耳麦给黎簇提示。 “五分钟后,2号门路口接应我。” 路过假装是路人的那些跟踪她的人,还笑着道。 “跟踪我啊,来吧。追上我,我就跟你们走。” 话毕,滑着滑板快速从商场人群中穿行而过。 身后那些人也不确定她的话是真是假,都跟了上去。 不再假装是路人,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江南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从5号门穿过3号门,再出了2号门。 所有人被遛了一圈,跑得气喘吁吁。 等他们都跟着出了门,想要偷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南念用手中的珠子打中了他们的腿窝穴位,倒地不起。 她却不做停留的冲走到了广场上派出所的小岗亭中。 “警察叔叔,他们跟踪我。” 一群人倒地不起,动弹不得。 见到他们过去,脸色大变,想要逃跑已晚。 功成身退的江南念依旧踩着滑板从看热闹的人流中消失了。 路灯下将她滑动的影子拉得犹如鬼魅。 一辆黑色车从前边路口拐角处驶来,车门打开有人一把拉起她抱进怀里。 “张星月,上车。” 黎簇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拉上车,只余下她的滑板在原地打着转。 “他妈的,谁敢动她。” 车内,江南念双手双脚还算是自由,就是被人搂在怀里让她特别不爽。 身后的男人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眸,他有些不敢对视。 她调整了一下身体微微往前倾,遂好整以暇的挑着眉问道。 “怎么,这是来找我算账了?” “还是要绑架我?” “都不是,我只是想要夫人的一点眷顾。” 不得不说,江南念刻意时候温柔声音很好听,轻的时候很轻,柔的时候很柔。 加上那张清绝无双的脸,轻启的樱唇,这人又一次差点儿溺毙在这样的美色中。 她感觉到这人的手掌旋即搭在她腰上,但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 很快他忽然注意到她那双清冷如霜的眸一点笑意都没有,脑子也顺带清醒了很多。 “副官、张日山还是张大会长,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 她望向这人的眼底似乎有笑意但更多的是好奇,她想知道张日山在发什么颠。 难道,十年青铜门生涯把他关傻了不成。 由于前方有隔板挡着了,司机也不知道后边什么情况。 认认真真开着他的车,不管后边的官司。 张日山扯着唇笑睨过去:“大小姐,想怎么叫都可以。” “只要你乐意,我是无所谓的。” “十年不见,怎么出来还是这副鬼样子?” 她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慢慢从他的眉间滑过,没入他的衬衣里下滑。 他的纹身慢慢浮现,随着她的动作他越发口干舌燥。 “副官,怎么还是这般容易激动呢?” “难不成还是百岁童子鸡?” 见她漫不经心的调笑自己,他心里堵得很,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微笑着。 “我为大小姐守身如玉,有没有奖励。嗯~?” “有呀!” 瞧着他露出她最喜欢的小酒窝,懒洋洋的戳了戳。 “没怪过你,就是忘不掉你这个小冤家。” “我也不是故意来抓你的,只是听道上有人下了高价跟踪你。” “忍不住想见见你!” 张日山拥着她,语气诚挚的解释。 正说着忽然瞥见她眼底的兴味,张日山神色一窒,随即才别有意味的笑。 “大小姐这次怎么玩得这般花?” “现在又喜欢年轻有活力的不成?” 说着暗暗的咬牙切齿,黎簇那小子成日跟在她身边还真是碍眼。 他只是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让人开着车找到这。 鬼使神差的等在这里,就瞧见她坑了一帮人,他当时直接就过来捞人上车了。 江南念依旧没吭声,黛眉依旧轻蹙,望着那疏远的眉梢没了往时那样的讽刺之意。 他从她越发的淡薄的眸光里瞧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将她抱坐了起来。 呼吸间贪婪的闻着那股好闻的清香,唇急不可耐的吻上她的颈间。 江南念推着他的胳膊,嘴里哼道:“放开我。” “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吧。” 江南念漫不经心地避开他凑过来的唇。 “他们可以,我也可以,大小姐怎么还修身养性了不成?” 张日山没吃到那张粉嫩的小嘴也不恼,而是改为吻着她粉嫩的耳垂。 一遍遍的喊着“小月亮”,要多深情有多深情,甚至于江南念还以为他真的特别喜欢自己。 “唔~” 她闭着眼微微喘气,双手拽着他的肩头咬着牙发出难耐的呻吟。 她的身体现在无时无刻过于敏感,以至于只稍微撩拨就忍不住。 当然张日山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裤裆早就高高耸起,物件疼得快要炸裂。 车子突然被逼停,被围了起来。 “有机会再说,今天就算了。” 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推开他,顺势打开了车门。 期间阻拦她下车的张日山小腹还被她狠狠捶了一拳。 “刚还在卿卿我我,大小姐下手可真重。” “打的可不就是你,谁让你拉我上车,我定做的滑板没了。” 江南念垂着眸冷冷一笑,如是说道。 刚下车,忽然听到不远处两道刺眼的白光猛地打在他们身上。 轰鸣声与剧烈的刹车声让他想要抱住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机车电光火石之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黎簇动作迅速的将摩托车停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棒球棍,来回甩了几下,动作凛冽彪悍。 扔过来一个头盔,江南念接住戴上。 他没想到抓她上车的人居然会是张大会长。 见她在自己身边,松了一口气后黎簇则低声问道。 “有没有事?” “没事,狗东西不用搭理他。” “黎簇,走吧,有人追上了。” “张大会长,再有下次老子弄死你。” 黎簇嫌恶的目光刺向一脸笑意的张日山,最后只能磨着牙狠狠扔下一句话上车。 江南念头上还戴着头盔,底下的眼眸忽然微紧,抬起另一只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张日山的胸口。 “下一次,再这样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老不死的,给我滚吧! 他冷不防被踹,趔趔趄趄的后退了好几步,就看见车子甩了他一脸的尾气。 “大小姐亲了就跑,别落在我………… 张日山嘴里笑骂着,转身上车想要去追,但又被前边的车辆给堵着,只能看着机车飞驰而去。 一边上车一边愤懑的给解语臣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开车追上了上来。 是敌是友无从得知。 反正,甩掉就是了。 第20章 解夫人,回家了 黎簇长得算是好看,不说虚的,脸长得俊秀,小身板也不错。 治好了腿伤,看起来也挺人模狗样的。 面对她时身上有一股少年朝气,有时又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戾气。 撇去那一身新旧交加的伤痕,肩膀脖颈间显眼的咬痕,倒还算能入她的眼。 “怎么样,还满意吗?” 从浴室出来的黎簇往前趟了几步,双手环在胸前,脖子上被她咬出的草莓印极其明显。 “要不去床上继续慢慢看?” “还行,凑和。” 她也不带服软的,瞧把他能得。 他倚在浴室门框上轻笑,“需要帮助洗澡吗?” “有人帮忙,自然是好。” 事后,她依旧懒散的躺在床上。 任由他抱她去泡澡,少年人刚开荤又忍不住来了一次。 之后俩人在别墅开发探索各种技巧姿势。 卧室、客厅、次卧、书房、游戏室、厨房做了个遍。 要不是有人监视他们,估计外边也要来几次。 等他们重新出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前几天俩人抛下身后的追兵,就回了别墅。 需要采购的物品直接让人送过来就行,基本这几天就是没有外出。 没有外出,不就是俩人在家??酱酱呗。 不得不说,年轻人体力硬府度就是无与伦比。 江南念暂时还算玩的满意,吃的开心。 至于那些在外边时不时打探消息的人,她当没有看见。 佐不过就是那几个人派过来的,反正他们又没有私闯民宅。 黑瞎子打不通她的电话,直接打给了他黎簇。 当时,他俩还在运动呢。 急促的呼吸声,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 “你们在一起了?” “怎么,很稀奇吗?” 在广西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被他俩的暧昧刺激着。 他为了治疗好腿,都住进了医院。 中间,还被野男人偷了家。 现在他只不过是在回收她给的诱惑罢了。 黑瞎子这么咬牙切齿做什么? 江南念也火上浇油的娇嗔了一下,“小梨子,看来你挺闲的…” “不说了,忙着“做人”!” 黎簇低笑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重新投入成人游戏中。 毕竟,他好不容易吃上肉。 难道就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么,他又不是慈善家。 自然是趁她没有厌烦之前,大吃特吃。 不远处黑色轿车内,解语臣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别墅摇上窗户,指尖按了按眉头:“走吧!” 前头司机发动车子,不放心地看了他几眼。 “家主,你昨夜没休息好吗?夫人还没……” 原本微眯的双眼睁开,他扫向正通过车内后视镜看着他的司机,幽幽开口。 “不该问的别问。” 他望向窗外,阳光正灿,地面干燥无湿迹。 昨夜那场大雨一样似从前那般,一夜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是没有回家。 所以,需要亲自去请她回家吗? 算了,再等等吧。 把黎簇安排出去就是了。 当然,他想不到他们马上就相遇了。 黎簇和她厮混了几日,接了活儿不情不愿的出门了。 江南念觉得无聊了,随意从他的车库里骑了一辆机车去山顶环行公路压马路打发时间。 一身黑色机车服将她完美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细长的腿,重机车搭配美女,无一处不彰显着性感与魅惑。 这样极品的身下更想让人知道那头盔下生着怎样的一张脸庞。 回程的路上她的目光落在前边那辆限量版的大奔。 这辆车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车子改装的程度很大,而且车牌很熟悉。 解语臣的车子,那说明他现在在车上。 她的车子无声无息的就这样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改装车。 “现在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了吗?车速够快的,不过还挺稳。” 车上的解语臣此时也在司机的感叹声中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江南念敲敲他们的车窗。 把手机上打好的字给给他们看了一眼,再无二话开走了。 “看来,来者不善啊!” 解语臣低低笑道,眼底蓄满了一种兴味奇异的光,目光追随那个摩托车的黑影。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后头跟随七八辆suv包抄而来。 突然来了这么多的车一下子让所有人警惕起来。 双方车速都很快,原本司机还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家主,刚那小姑娘说我们车上有炸弹…” 因为不需要多说了,他们都听见了细微的警报声。 车子突然急刹车,撞上了侧边的栏杆。 后头车上呼啦啦的下来了约莫叁十人的,身上带着痞气,满满的江湖气。 此时这些人往解语臣的车而去,与对面解语臣那方三俩车几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荷枪实弹的江湖人随即形成两侧的包围圈。 但解语臣这边的人动作也快,立即挡住两侧的攻势。 与平日里不同的温和收敛得一干二净,飞速下车的解语臣黑沉沉的眼底溢出阴鸷。 “上来。” 她微微拧眉,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 她对解语臣向来做不到见死不救,原本她已经提醒过就走人了。 开出了很远,从后视镜见到他的车被包围了又认命的回头去接他。 “玛德,真是欠他们解家的!” 江南念甩给他一个头盔,听见她的声音解语臣迅速上了她的车。 这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双手抱着她的腰身很紧。 江南念视线紧盯追击而来的的suv,又瞥了一眼方向盘,快一百八十码,简直就是在疯狂飙车。 在解语臣的指导下,这条路越开越觉得熟悉,她轻松甩掉了后边的人。 好家伙,按照他的提示直接开回了他家。 解语臣先下了车,故意走到车前把着车子的把手。 “解夫人,玩够了,该回家了。” 江南念摘下头盔,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纤细腰肢后,清冷的眸子仿佛沁着夜晚的寒霜。 她支着腿没有下车,犹如桀骜的白天鹅摇摇头。 “难道你不是特意来救我的?”解语臣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不想放弃。 “觉得有些闷,绕两圈透透气,无意遇上你的。” 他嘴角一抽。 敢情她不是特意来救他的,而是单纯的想要飙车透气。 他眼眶微红了,看着她。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我一直在等你!小月亮,他们都可以,为何就我不行?”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确定吗?解语臣。” 江南念眼底逐渐染上探寻的意味。 “只要我有,都可以。” 解语臣清眸闪了闪,她没有马上否认,他便知道有戏,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我要你,小九爷,给吗?” 江南念拉过凑的极近的人,在他耳边轻声道。 解语臣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眸底缓缓聚集某种微妙的情愫。 “当然,我可是爷爷留给你的遗产。” 小月亮,我等了你许久了。 今天你进了家门,依旧是解夫人。 自然,是我小九爷的夫人。 江南念像是被他的一番话给逗笑了,没好气的笑道。 “那遗产财神爷,要不要抱我回家?” “解夫人,我们回家。” 解语臣抽下钥匙扔给附近的人,眼睛闪着捕捉猎物的光,抱着她回家了。 他等的人终于愿意回家了。 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她了。 他是她的。 她也是他的。 江南念一凑近她颈窝的位置,就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小九爷,好香呀。” “小月亮,喜欢吗?” “人美花香,自然喜欢。” “喜欢就好,我的荣幸。” “小九爷,嘴巴很甜嘛。” “甜不甜,你可以亲自尝一尝!” 江南念闻言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摸了摸他的脸,确实挺好看的。 解语臣直接在管家诧异又果然如此的眼神中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管家热泪盈眶,癫癫的去给自家九爷上香了。 “九爷,夫人回来了。 估计马上就是小九爷的夫人了。” 哎,改口都不用了。 反正都是解家的夫人。 九爷,小九爷都不介意。 哪里还轮到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介意呢! 至于前任九爷,压根就没有上台过的小九爷养父解连环他介不介意。 他的想法不重要! 反正他又打不过名义上是他“母亲”的夫人。 他也不敢打九爷心尖尖上的夫人! 对,他不重要。 管家上了香,笑眯眯回房了。 至于之后小九爷的养父怎么不舒服,关他什么事呢! 碎碎念:还行吗????!(??????)?? 第21章 没有不要你 换了衣衫从浴室出来的江南念对于解语臣理所当然给她吹头发的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瞬间的愤懑神色划过,但眼底依旧清冷,语气中挟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解语臣,你对我到底是受梦里记忆影响还是…” 她本以为故意讥讽他几句,再好脾气的人应该都会适当的回两句嘴。 可他偏一声不吭只望着她红着眼眶,似乎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动作慢慢吞吞的,站起来的时候腿脚还不利索的抖了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成了欺负老弱妇孺的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股烦躁蓦地袭上心头。 江南念冷冷的望着他起身放好了吹风机走过来。 解语臣低垂眉眼冷飕飕的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刚才所说的又后悔了吗?” 他冷笑两声,当着她的面脱了弄脏的衣衫甩在地上。 就这么见对面的人依旧像哑巴似的没打算理会自己,低头正看手机。 解语臣眉头紧皱,狠狠顶了顶后牙槽,下一刻人就冲了过去。 江南念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浑身警觉起来,刚抬头就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袭向自己。 手臂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扯到了床上。 狠狠的撞击在他柔软的手掌上,但依旧被摔得有瞬间的发懵。 等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正被压在床上,而解语臣正双手撑在自己脸颊两侧位置, 以一种帝王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睥睨。 “你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扔下我一个人。” “上次你回来,是为谁回来啊?” “你为了张麒麟把九门人送进了青铜门,就走了。” “你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这次回来了,你又不回家。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对不对?” “一个又一个,他们可以,凭什么就我不可以?” “我喜欢你,就该死,就该一直等着你。” “是我要喜欢你的,我愿意等,可你为什么不能回家看看我?”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吗?” 他心间好疼,喉间酸酸涩涩的,难受的想哭。 江南念好笑的看着上方红着眼眶故作凶狠的解语臣。 “小花还挺凶,跟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我和他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我不想谈情说爱,和你所想一样。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 见他沉默着,江南念脸上玩弄的笑意忽然淡了一些。 推开了他,翻身坐了起来。 身后的解语臣死死盯着她,她是不是又要走了? 他炙热的掌心忽然贴在皮肤上,附上来滚烫的温度让她全身颤了一下。 蓦然抬起的那双星眸眼底划过愕然跟无措,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搂着。 他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他势在必得的姿势让她根本无力抗拒。 “别走,别扔下我。我已经分不清你到底是梦中人还是梦外人了。” “你是张星月,江南念也好,还是爷爷口中的小月亮也罢。” “我都不在乎,我等待了那么久,给我一点甜,一点点就好了。” 至少,不要让我余生这般无味。 甚至,连一点可怜的甜蜜都是梦中小九爷的。 她没有挣扎得很激烈,并不是很心甘情愿被他禁锢在怀里。 双手尝试抓着他的手臂挪开,可那手臂跟焊死一样根本不为所动。 “小花,先松开我好吗?” 江南念轻轻拍了拍他环着紧紧的手臂,真要被他勒死了。 她感觉到他似乎在咬着牙关说着话,彼此的呼吸甚至已经交缠在一起。 “你不准走!” “嗯,不走。” 不是,她此时还穿着睡衣。 去哪里? 他自己脑补了什么? 搂着她的手臂还是没有松开,感觉下一刻背后的人又沉默了起来。 “不松开是吧?” “不放你走。” 结果解语臣就蓦地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江南念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只觉得一口下去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最后只能气恼的松开口,但舌尖却不小心插擦过上面。 “唔” 背后的解语臣随即闷哼一声。 紧接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换了姿势。 她刚想开口,解语臣捏着她的下颌,堵住她的唇。 他清新的气息顿时霸占她的整个唇。 她想推都推不开,解语臣亲的太狠了,口腔里的氧气都被吸走了。 嘴巴刚分开,才呼吸了一口,又亲过来,舌头攻城略地的扫荡她的口腔里。 “你干……” 你干嘛三个字尽数被吞没在他疯狂犹如攻城掠地的强吻中。 “我想要你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张开,我就是要你。” 江南念发现解语臣的声音比起之前要低沉许多,喉咙里爆出一句粗俗的话就吻得更带劲,牙齿更是故意使坏咬着她下嘴唇,让她不得不张嘴。 她眼睫毛眨了眨,呼吸不稳的轻声道。 “小花,今天不行,我…” 她想说现在真的不适合! 愤怒的解语臣见她抬着眸,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指泛着莹白的光泽,眸底的欲逐渐的浮出最原本的样子,身下的火气因为两人距离而烧得更旺。 “凭什么不行,你出尔反尔。” 又不顾一切的亲了下来,带着一股想要灼烧一切的恨意。 骗子,永远都在骗我。 一点甜头都不给我! 江南念则是挑眉睇着他,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看不懂。 她的眸含情含悄,眼尾湿红,似有万种风情勾引着他的身心。 “为什么不选我?” 解语臣眼底有些淡淡的哀伤。 她此时放松下来声音轻轻柔柔,抬起湿漉漉的水眸望着他。 “感受到了吗?” “什么?” 解语臣精致的脸此刻却露出悲凉之色,被压垮似的,肩膀都低了下去,看的让人心疼。 他意乱情迷的亲吻她的红唇,从红唇到颈项,最后埋在她的胸口深吸。 江南念轻咬他的耳朵,舌尖如灵活的舌滑过他的耳廓。 本来就红红的耳朵愈加发热。 他心脏颤动的厉害。 她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做吗?” “为什么?” 江南念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耳朵,轻声软语道。 “因为……小九爷,我来大姨妈了!” 她埋在他的肩上笑着。 她刚刚在他被他压在床上的时候,就感受到肚子一抽一抽的。 一股热流喷涌出来,她是难受的想要他放手。 那里是什么想要离开,这人就叽里呱啦的痛诉她。 想到此,她含笑的看着羞涩的解语臣起身。 “我让人准备,你坐着不要动。” 解语臣脸爆红,耳朵也红了。 他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 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出门不过十几分钟。 卫生巾都买了十几包,各种型号日用夜用都有。 甚至国外女生喜欢用的那种都有,真是够贴心的。 他放下之后,又给她重新找了一套衣服,内衣都在下边。 看来,他还是有点害羞。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床上弄脏的床单都已经更换了。 要不是他让人送了卫生巾过来,估计明日整个解家就要八卦他俩玩得该有多花了。 看着喂到嘴边的水,她摇摇头不想喝。 “不要,拿走。” “知道你不喜欢红枣姜茶,这是益母草膏。” 解语臣含着一点笑意好脾气的哄她。 右手将她的护在怀里,温柔的贴近她,用暗哑性感的嗓音蛊惑她。 “不难喝,你尝尝。” 江南念闻了闻,才张口喝了。 俩人一起下了楼,她随意走走。 解语臣处理了一下下午追杀他的事情,拿着一件披肩过去找她。 “最近你的人是不是在跟踪我?” “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回家,我…” 她撑着下颌虚着眼看他,懒洋洋的样子好像一只傲娇的猫咪。 江南念看他故作沉静从容的模样,不由失笑。 “下次可不许了。” “嗯。” 这么多年她足够在他心中,留下一道永远不灭的影子。 他反复在心中揣摩、勾勒她的笑颜。 日日惦念着,夜夜惦念着。 每每想起她,总是,念念不忘。 他拿着披肩给她围上,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来。 我只等你归家啊! 碎碎念:下一章会来一点修罗场! 各位哑巴你们好,玛卡巴卡… 我是话匣子先生齐瞎瞎的异父异母的妹妹(?????)?? 催更+小花花多多益善哈(╥﹏╥) 第22章 又香又甜 晚间用餐时间。 她接到了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置之不理。 刘丧的电话。 刘丧:“宝宝,在做什么?” 她梗了一下,接过了解语臣给她盛好的汤。 对着手机慢悠悠说了三个字:“在吃饭。” 刘丧:“宝宝,你在家吗?我工作结束了一点,中间可以回来。” 解语臣沉默的看向对面喝着汤水的江南念,手指用力的握着筷子。 “不用管我,我回北京了。你工作结束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言外之意,我俩约炮模式结束了。 “回北京了???” 刘丧声音有点大,他接电话之时还兴高采烈坐在胖子边上准备开饭。 他被堵在角落也不好起身出去接电话,一桌子她的熟人都有些好看好戏的听着他哄自家的女朋友。 肯定是刘丧经常出差工作,人家女朋友生气跑路了。 刘丧听闻她的话视线下移有些委屈,神色凝重。 “宝宝,你把地址给我好不好?我马上去北京找你,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呓,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温声细语喊着宝宝的。 恶心,肉麻,他们集体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 “不用了,你退了吧。我送你的耳机应该快到了,就抵消了你之前的热情款待。” 江南念当着解语臣的面干净利落的挂断了手机,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解语臣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 江南念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专门给刘丧开发的降噪耳机也很贵的好吧。 虽然但是是给她的丧丧,不是这个刘丧。 可有什么关系,她空间里刚好还有几盒全新的备用耳机。 她就借花献佛了呗! 约炮而已,互不相欠最好。 无邪大大咧咧的坐在胖子边上,听着刘丧小心翼翼哄人的声音,嗤笑了一下。 刘丧,你也有低声下气的一天。 这人还挺好玩,就是不知道他的宝宝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他这么哄。 胖子这段时间和刘丧打得火热,当然是他单方面的认为俩人关系老好了。 俩个大老爷们逛街给女朋友买买买。 甚至他把人家的爽肤水倒了大半瓶抹在脸上拍了拍,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无邪还笑话他年纪大了,知道保养了。 “去去去,我这是吸收好的知识。看刘丧皮肤多好,加分加分。” 无邪无语的撇撇嘴,死胖子之前还骂人家刘丧小白脸呢。 瞧着刘丧接电话之时神采飞扬,电话被挂之后一脸的丧气包样子。 胖子给他倒了一杯酒,好心的劝解他。 “丧啊,跟哥回北京。哥在北京有人脉,翻天覆地也要帮你找到她。” “你再哄一哄,指定能哄好的。” 刘丧听着这话,没吭声。 扫了一眼这一桌对她有心思的九门疯子,没敢点头。 谁要跟你一起去找她,到时候人找到了。 她还能看见我? 你们一拥而上,把我女朋友抢跑了,我怎么办? 想着,刘丧语气生硬的拒绝了胖子的好心。 “不用,宝宝不喜欢见生人,我自己哄。” 胖子见他没有多伤心,也没多在意。 解语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有着杀伐果断的凌厉,也能够待人温和有理,不会让人有丝毫不适。 他这几日待她真是温柔到让她没话说,白日在家办公陪她。 晚间睡觉搂着她,主动帮她揉着有些难受的小肚子。 甚至睡前故事和歌曲都准备好了,好似她想要什么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她想要,他立马双手捧上。 这种帅气多金温柔小意的解语臣,真的很难不被他打动。 当然,她确实有点沉迷他的美色。 “你先玩一会儿,我过会下楼陪你。” 他只陪她稍坐一会儿便上书房处理事务了。 江南念因生理期也懒得动弹,稍微走动一会儿就回沙发躺下玩手机了。 觉得无聊了,又跑去拼自己未完成的拼图。 下楼的解语臣端着水杯走她到身边,半蹲身看她拼图的成果。 “无聊了?要一起看电影吗?”他问。 解语臣的气息离她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种香香的味道。 那味道笼住她的耳朵,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激起她后背的皮肤。 这样短时的身体接触,如同触电般的快感,令她有些恍惚。 也许是生理期的原因,身体太敏感了点。 “好啊。” 她确实挺讨厌一个人独处的,要不是生理期还没有过去。 估计她早就出门偶遇帅哥,培养培养床上的感情去了。 别墅里的影音室在地下一楼,偌大的巨幕和昂贵的音响设备,堪比豪华影院。 然而这些奢侈的影音设备今天只为她们两人服务。 解语臣拿着薄毯,轻轻搭在她的膝间。 江南念依靠在他怀里盯着大银幕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也没往旁边看。 只感受到解语臣不经意倾身过来,以及擦过她手臂的指节。 “小月亮,喝水吗?”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她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解语臣随手拿起了她身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是她的水杯,她余光在影院幽暗的光线里瞥见解语臣咽水时滚动的喉结和暗光下高挺的鼻梁。 身子又不争气地软了下来,解语臣好蛊啊! 可是那不是她的水杯吗? 不是问她喝不喝水吗? 为何,他自己喝了? 解语臣试探过水温,才把杯子喂到她嘴边。 她喝了几口,就没多想了继续靠着他看电影。 哎,生理期有心无力。 总不能碧血溅银枪吧! 她总不至于饥渴到这个份上,还是身体重要。 对于她的心思,余光里一直观察她的解语臣好似无所察觉。 剩下的时间里,他和她共用这一个杯子,喝完了这一杯水。 她看电影,他看她,无所顾忌的搂着她。 “小九爷,你这是看电影还是看我?” 结束后,她漫不经心地看着一直盯着她的解语臣。 她能感觉到全程他的目光的注视,像是把她从头到尾剥开了一遍,她的腿更软了。 她想,她没救了。 解语臣的声音带了点哑,低声笑着回答她。 “当然是看你,梦中人终于是怀中人了,怎能不多看看。” 他甚至什么都没做,仅凭含笑深情的桃花眼,就能让她几近想要了。 他的手掌还搂着她的腰,腰身纤细,一只手就可以搂住。 “小九爷说好了陪我看电影,怎么信而无信呢?” 她此时回转身体,趴在他的胸口。 他们靠得极近,气息相贴。 “你看电影,我看你,有何不可。” “嗯~?” 她的腰身软在他掌心,腿部若有若无与他相贴。 他灼热的呼吸安静却极有侵占性地笼罩住她。 “给我亲亲,好不好?” “我要尝尝小月亮到底甜不甜,嗯~?” 她在黑暗中被他的手指捏着下巴抬头,与他的气息相缠。 “巧了,我也有此意,小花到底够不够香够不够甜呢?”江南念娇嗔着轻轻道。 欲望在空气里结成一张网,笼罩着俩人。 黑暗是最强的保护色。 两人的气息缠绕着,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谁在主动。她和他的嘴唇贴到了一起。 最开始只是似有若无的摩挲,像是在摩挲唇的弧度与纹路。 痒,从嘴角蔓延到全身。 她轻轻探出了舌尖,柔软的,一小节,舔过他的嘴角。 “小月亮,别想跑了!”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有什么一触即发。 解语臣的唇舌仿佛野兽出笼,探进她的檀口当中,搅弄着她柔软无力的粉舌,逼出银丝。 “小月亮好甜好甜…” “小花一样又香又甜…” 电影还在放着片尾曲,可惜无人欣赏。 江南念整个人软在解语臣怀里,与他严丝合缝,紧密相贴。 “甜就再来一次,不枉费我等了这么久。” 解语臣的一只手掌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牢牢地贴在她的后脖颈上,不容她反抗将她的唇更深地送进他口中。 “嗯~” 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被他吞进嘴里,柔软的下颌被男人的舌尖纠缠亲吻。 许久过后,俩人才从影音室出来。 江南念眼带春水,嘴唇红润,像是被滋润过的玫瑰。 解语臣含笑的目光与她来不及褪去媚色的眼波对视,有什么在空气里发酵。 碎碎念:小九爷想温水煮青蛙,美色蛊惑她。 小月亮心知肚明,陪他玩呢! 暧昧拉扯,甜不甜你们自己说???!(??????)?? 第23章 以己为筹码 那天之后,有什么东西在她和解语臣之间蔓延。 他们偶尔的几次对视,他眼神流露出的暧昧不清和痴缠,让她情不自禁与他纠缠。 两人相处时的暧昧和吸引,让她暗思是不是太渴求了些。 从她点头回家,到彻底搬进解府,就只间隔了两三天时间。 解语臣本来就粘她,她回来后更是与她形影不离。 除非,公司有不得不处理的事务他才会出门。 这天晚上,解语臣一回家,就看见电视里播放着综艺节目。 江南念如他所想中那般待在家里,大厅的柔光衬得她美如仙姝。 整个大厅的情景,美好的像一幅画。 她懒懒散散的依靠着沙发上好似等他回家的妻子。 他是携带着妻子喜欢的甜点晚归丈夫。 他感觉胸腔里什么东西被妥帖熨好安放,温暖舒适。 这是曾经他脑海里家的情景,想过无数次她等待他的样子。 “家主回来啦!”取了快递送进来的解十打了个招呼。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抬眸隔着时光望向他,眼中温柔似水。 “我回来了。” “嗯。”她只是轻慢的回复了他。 解语臣眸色暗沉含着笑意,缠过来,像要吞掉她。 “夫人,这是你的快递。”解十是解语臣安排给她的随从。 “我什么都没有买,谁给我寄快递?” 难道是黑瞎子? 他这么抠门,唯利是图,爱财,怎么可能给她寄东西。 估计就算是邮寄东西,说不定也是货到付款。 “不知,不过我已经扫视过了。没有危险物品,应该是衣服之类的。” “先放这,多谢了。” 江南念放下遥控器,随口道了声谢。 “不客气。”解十立马利索的走人了。 江南念想了想,难道是黑心梨? 他有这般浪漫? 随即,她就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盒子。 好几套衣服,还有仔仔细细包裹好的首饰盒子。 江南念笑了笑,她知道是谁了。 随即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把一个新的微信号加上了。 可能对方还没有看到她的同意,也没有信息过来。 解语臣换了衣服下楼邀请她出门吃饭,她衣服也懒得换。 就这么随他去了车库,到了地方随意的吃了一点提前预订的菜色。 又逛了一下街,解语臣给她买了不少物品。 解语臣去负一楼车库开车之时,她在商场出口懒散的站着等他。 没想到她,刚好把自己送进一个等待她良久的人怀里。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他的怀里。 “小月亮,怎么不来找我? “上次说好了,有空来找我,我一直等着你来。” 为何你不来,我自己就来了。 江南念都想笑了,来什么来,大姨妈倒是来了。 去找你又不能吃肉,有何好去的。 不过,她懒得与他解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微风吹拂过的黑发慢慢抚到她耳后,却不急着离开。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无心之人,再次见到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了。 江南念无甚在意的依旧靠着他,她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没有睡醒。 “不是说了再说,我又没有要求你等我。” 不愿意等就不等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其实,她是无所谓的。 抱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她推开了他,看信息不想理他。 被她推开的男人往后靠墙站着趁势点燃一支烟,喉结滚动,望着总这般懒懒散散的女子低声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愿意等你。” 她来来回回多少次,没有一次是因他来。 她眼中没有他,从前没有他,一直没有他。 他在她众多得追求者算不得什么。 也是她眼中可有可无之人。 他苦笑,他当然知道。 但,他不甘心。 别人可以,他当然也可以。 就算是一夕之欢,他也想要。 他绝不放手,他就是渴求她。 烟雾之下他眼眶有些泛红,抬头凝视着她的眼。 “所以,你跟踪我?” 江南念回复了解语臣发过来的消息,收起了手机。 他说还在等刚刚专柜调的货,可能还要稍等一会儿。 所以,她还有点时间和这位故人叙叙旧。 “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想见你。太想见你了,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过,最讨厌别人隐瞒你。” “什么?” 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她真的很烦他们这样,她现在比较喜欢小梨子刘丧他们那种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的人。 男人在路灯下的眼神暗沉了下,一口烟从他薄唇里吐出。 “解语臣那天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被人围追堵截都是他自己安排的。” 江南念微掀起的嘴角有着某种玩弄猎物的漫不经心,听闻这话倒瞧了他一眼。 她伸出手指抚上男人修长的手,从指尖,指节、掌心一点一点暧昧的摩挲。 她的这点小动作似一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痒痒麻麻酥酥的。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 江南念红唇微张,一双含情目朦胧带着一丁点笑意,与渴望她亲近的他对视。 男人闭上眼忽地将烟掐灭,一把将他重新搂入怀里对她说。 “小月亮,知道你还愿意上钩!如果我这么做,你是不是就当不知道?” 你会笑着看着我去死,你会转头离开对不对? 他明明知道这无聊的答案,却偏偏还要问,有些自取其辱的意味。 江南念在他摊开的掌心里缓缓放入自己的手指,他一把握住再不放手。 “知道还要问,何必自作…” 他没等她说完,就蛮横地吻住她,大舌不由分说地缠住她,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她在他暗了几分的眼神下还笑了笑。 一直到解语臣的车开过来,江南念推开了他一点接通了电话。 “好,就来。” 她睫毛微颤,眸光闪烁着某些意兴阑珊。 男人把玩着她手,盯着她跟电话那边的解语臣对话。 她伏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心里倒没什么意味。 在解语臣说话之时,有什么驱动她冲动地吻上了男人的薄唇。 男人一愣,随后便是热烈的回应,勾着她的小舌不放。 她听着手机另一边的声音,与男人的舌勾缠,有一种奇妙的快感窜上心头。 她可真坏啊,她想。 是呀,转换了无数个时空,小月亮还是这般坏。 她还是她,还是这般年轻不曾年华老去。 可她的故人已经不在,她的解郎她的齐恒她的小橘子她的红官啊… 看他被欲望沾染,蹙眉压着她的腰,好似想要让她融进他骨血里。 挂断了电话,她也漫不经心的推开了还想要再接着亲吻的男人。 “奖励你今晚的诚实,张大会长。” “再给我抱一会儿,亲会儿好吗?”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小月亮,那我等你。” 江南念转过来头,好整以暇的笑道:“我不喜欢和抽烟的嘴接吻,一股子臭味。” “我知道了,不会了。” 张日山此时眼睛很亮,眼底的笑意晕染开。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今日真不枉此行。 小月亮好软! 小月亮好香! 小月亮好甜! 怪不得张小鱼死之前还念念不忘,这般可爱的小月亮。 百年时光,他一样没有忘记过她。 他的车还没有走,隔着车窗望向她离开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的车才缓缓启动,驶出黑暗。 “怎么身上一股烟味?”解语臣的眼底发深,好似无意间问了一句。 “等你的时候,边上有狗东西抽烟。” 头也没有抬的江南念尾音有些浑然不在意,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开车回了解家。 碎碎念:日常求个五星好评啊啊啊啊! 非常需要催更和为爱发电! 宝子们推书的时候,麻烦也给我推一推 看得人多,才不会断更啊! 我会努力更的!没人看就想断更呢! 第24章 己情换她心 翌日,解府的玻璃花房里。 阳光洒了进来,高低错落的花架子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鲜花植物和盆栽,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枝叶掩映间,有什么声音在咯吱作响。 那是一个木质的摇椅,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竟叠了两个人。 原本,江南念自己找了个地儿打发时间。 解语臣处理了事务随之找了过来,还残余一点点血腥气味儿的手指抚过她的侧脸,撩过她鬓角垂落的发,随后俯身轻轻吻了吻她。 “怎么今日倒找到这古董玩意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手指慢慢在她面上遮阳的真丝手帕上摩挲着。 轻慢的按压着江南念的唇,无形间给她一股压迫感,她呼吸依旧平稳,却又听他道,“还真不怕我吃了你? 不等她回答,解语臣便俯下身来隔着手帕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吻。 他看到的总是她这副散漫漠然的神情,江南念拿下手帕对着他嫣然一笑。 “睹物思人罢了,有点想念我的九爷,倒不知打那来了一只偷香窃玉的小九爷。” “自然是小月亮的小九爷,偷香窃玉倒还没有偷着。这倒不算,你可真真冤枉了我。” 解语臣轻轻一笑,抱她起身自己半躺下,她也懒得去挣脱,便任由他搂着。 “你还是惯会使用苦肉!这也是我冤枉了你不成,我的小九爷?” 她一开口,他便知之前引她上钩的事情过了明面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他再也不必惴惴不安,她太聪明了,他这般随着心意做下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经不起推敲。 “我只是想试试看小月亮到底在不在意我罢了!” 江南念穿着轻薄的裙子,柔弱无骨地趴在解语臣身上 ……………… ………………… “如果我不上钩怎么办呢?金贵的花儿爷岂不是要命丧黄泉了?” “你不来,一切都会停止,解语臣的一腔情意也算是赌输了!” 俩人寻些话题,慢悠悠闲聊了起来。 “那小九爷怎知,你现在就是赢了呢?” 解语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便顺着她的话回应。 微风吹过,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枝叶被风吹动,阳光被橙黄的枫叶透过将二人的晕成暖色。 “那一日小月亮愿意带我走,我就赢了。” 小月亮,你不知你出现的那一刻。 我有多开心,我计算着你下山的时间地点车速。 我唯一没有算计的是,如果你没有伸出手解救我带我离开。 我的余生该有的么的无聊和可笑! 我在车上始终追逐你的身影,看着你远离看着你又回来。 终归,解语臣在你心里是有一点位置的。 爷爷说得对,用己心换她心。 你爱她,就要给她千百倍的情和爱。 你爱她,就要耐心去等待一轮凉月归家。 江南念靠在他怀里闷出一阵笑,捶了捶他。 解家子,都是疯子,喜欢拿自己去赌! 解语臣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搂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身上。 他五官俊朗含着笑意正与江南念忘情的接吻。 ………………………… 她似乎总是坐不稳,颤颤巍巍地扭着,引得他的手指警告似的摩挲…………… 江南念的舌与他痴缠,呼吸急促,喘不过气。 她像是要被他揉进怀里,吃进嘴里,唇贴在他耳边娇娇软软地呻吟。 “小月亮…小月亮…”他腰眼发麻,一声又一声无比眷念的喊她。 解语臣的声音融进风里,轻得像是羽毛般轻轻刮过她耳边。 江南念手指滑过解语臣的深情款款望向她的桃花眼。 指尖暧昧的摩挲过她还沾着水意的唇,将沾在他唇角的水擦去,随后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轻笑道。 “解语花枝娇朵朵。不为伤春,爱把眉峰锁。” “今日我便尝一尝这朵金贵又香又甜的解语花好不好吃?” 解语臣声音比方才沉了一些,眸光低暗,桃花眼里含着一些笑意盈盈对她道。 “世有解语花, 花开,等月至。 花落,待伊归。 只愿月意能解花语。” 她被他低哑的声音又勾出一点意味,…………………… 女子的裙摆隔着西裤贴着他摩擦,小腿绞住他的小腿,连脚尖也难耐地抵在西裤上,勾住又放开。 解语臣压根就没有闭眼睛接吻,他从头至尾都在半阖着眼吻她,一瞬不瞬的将她被深吻时候那略微的挣扎,以及逐渐习惯沉溺的情难自抑尽数收入眼底。 “小月亮,不问朝夕,给我想要的!” 他不想再等待了,他已经受够了等待! “好,我给你想要的。” 你要我的情还是欲望使然,不必多想。 给你就是了,我已经负了太多人。 是解郎,教会了我去怎么爱人。 如今,爱着她的是小九爷。 小九爷是解郎留给她最好的情书。 他又是红官按照她喜好美色的性子打造的清贵无双的解语花。 何其有幸,她有好几朵解语花。 朵朵皆不同,众花皆为她开。 何必去追问来日呢! 今日还不曾过去呢! 解语臣黑沉的眸子里欲望与渴求此时此地根本没有压抑。 他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想要她,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与渴望。 木椅吱呀吱呀又摇起来,看得男人眼尾发红。 她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在花意中。 他也清醒地任由自己沉沦月华里。 对不起了,小月亮。 他想,他不止想要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的心。 但愿天际解花语,莫负柔情千万缕… 情欲会令人失控。 温情脉脉过后…………… “要一起沐浴么?” 解语臣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将她的衣裙拢上,笑着问道。 “我刚处理了一点事务,不如一道去沐浴?” 沐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江南念眨了眨眼,他在邀请她,刚好她也想要了。 反正,生理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毕竟,也是时候了。 他再不行动,估计她也不会耐不住寂寞出门偶遇了。 “小九爷,方才处理人去了?” “你怎知?” “你忘了我的五感比较敏感,你手上还有血腥味。” “抱歉,下次我多洗几遍。” 他的身量不算很高,伸手抱起她,却也是似抱起一个孩子一般轻松。 “无妨,我不介意。” “小花好香啊!” 江南念被他抱在怀中,脸覆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清甜的香气也随之钻进鼻尖,像是什么花的香气。 解语臣低低笑着,抱着她走过一处游廊,推开一处院落的门。 氤氲的水汽从池子里里冒了出来,像是雾霭一般充盈在院落中。 “还是小九爷会享受,不用出门就能泡澡。” “家里还有许多地方等着解夫人去发掘,可惜这位美丽的夫人总是太顽皮。来去匆匆,不给我一个机会。” 江南念随意拨开了自己的衣裙,直接走下了池中坐下。 白皙的肌肤在氤氲的水汽间一时间瞧不真切,倒是女子那嫣红的唇莹润动人,令人有些想吸吮。 “我本就是顺从欲望的人,来去皆随心意。” 江南念依靠在池边看着解语臣宽衣解带,眼眸都不带闪躲。 一双含情目娇俏又妩媚,漫不经意地带着风情万种望向他。 解语臣在她的扫视下倒还有些羞怯之意,解了衣裳走下池中。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去,指腹轻轻摩挲着。 解语臣的动作很轻,像是羽毛般扫过她的肌肤。 “小月亮看得可还满意?” “满意!” 他对于她的渴望却在这般浅尝辄止的触碰之后,点燃起更多的渴望。 “不做么?” 江南念直白的开口,丝毫没有半点压抑自己欲望的打算。“小九爷忍了这么久,我也刚好想做,小美人不如趁此良辰美景之时从了本小姐。” 解语臣听闻她的戏言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她没用什么力气靠在他怀里,只似笑非笑的望向他,如秋水般的眼波流转,笑靥娇美。 “小姐如此厚爱,小生从了你就是。” 她身上的清香也融进在水雾中,解语臣觉他的理智仿佛风中摇摇欲坠将熄的烛火在逐渐熄灭。 随后他俯下身,在她莹白如玉的后背之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来。 他的确如他所说,让她感觉很舒服。 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 女子的声音又甜又糯,夹杂着男子的喘息消散在风里。 不久,他上岸,将她抱回了附近准备好的房间继续未完成的运动。 满园春色关不住,风月无边脉脉总关情。 碎碎念:尽力了,不敢写太花。 免得过不了审,很讨厌一直删。 修罗场下一章! 第25章 她眼里有过他 观看前言:今天心情好暴躁!老九门那本写了三章节删除了好多! 这本有一章节过审了好久! 烦死了,写清水文得了!!!!!! 解府众人对于突然而至的夫人,接受良好。 原本知她和老九门几位爷往事的爷不过数人。 老管家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何况他是解九亲自调教出来得用的家仆。 自然是家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质疑主人的那个能力。 除了现在进入退休状态的解连环。 他从青铜门出来以后,过上了养花钓鱼的休闲生活。 解家在解语臣雷厉风行的各种打理之下,自然是他的一言堂。 没有人敢把他不想放出去的消息传递给外人。 除非,他们是活腻歪了。 解连环也是收到无邪去雷城求生的消息赶回来的。 可在家中见到和解语臣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江南念他就有点怂包了。 在外边杀人不见血的“三爷”见了她,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似的。 十年没见,她倒是出落比以前要更水灵了,而且更年轻了一些。 看着就不过双十年华,也不知她到底怎么保养的。 他好悬没掉头就跑,还是解语臣喊住了他。 坐在解语臣腿上的江南念乏味的推开他挽留的手,留下一句话走人了。 “我没兴趣听故事,我出门玩会。” 江南念非常大方的拿着解语臣给她定做的滑板出门了。 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有想好。 那就看,今天先遇到谁吧。 她笑了笑,踩着滑板随意滑着。 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有点烦突然出现的解连环就是了。 这些天一直关注她消息的男人眼睛一直盯着终于单独出门的她。 可以把她拐回家咯! 大步向她走去,一把抱住她,提着她的滑板。 “跟我走吗?” “走呗!” 不远处来迟的男人气得差点儿两眼一抹黑,但又发现那女子瞥过脸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于是只得生气的抓着树叶发泄。 此时解语臣的黑眸底下隐隐氤氲着阴戾,声音也变得比方才更冷硬了一些,“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担心无邪的身体,所以又下套引他去雷城。” “无二叔不让他去,所以你要我心甘情愿把我的女人送给他。” “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可是你别忘了。现在解家是我解语臣说了算,当家做主的人是我。” “凭什么,你觉得我还该听你的支配?” 解语臣俊逸的脸庞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 一旁的解连环指腹盘着手里的核桃,走至窗边低声叹道:“无邪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但凡我们有把握也不会来找你。” “你带着人去帮他,或者利用一下她留下无邪。 二选一,你总是要选一条。无家和解家早就分不开了!” 解连环说完,就走了。 解语臣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不明白清楚他话中的言外之意呢! 情意和一个随时会走的女人,总要选一个。 解语臣想到这些天的甜蜜,又想到和无邪这么多年的感情。 内心似烈焰焚烧,神智却越发清明。 解语臣好久没有动一下,直到收到解十打过来的电话。 “家主,夫人和张会长回家了。” “嗯,跟着她,要什么给她。不要打扰她,保护好她。” 挂断电话,解语臣在书房阴恻恻的笑了笑,“又在逼我做选择,小月亮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所以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也是失望很多次了吧。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们。 其实,我也不相信自己。 好难选啊,又剩我一个人了。 解语臣坐了许久,才起身出门处理事务去了。 另外被张日山拐回家的江南念刚进家门。 他两手穿过她的腿,直接将整个人提着挂在腰上,仅让她用后腰贴住大门。 他整个身体往前倾,那张依旧俊逸的脸比曾经的副官多了几分痞气。 “小月亮,终于随我回家了!” 江南念双手就抵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被举高。 他微翘的嘴角跟眼底透出的开心却叫人心底生出一些微妙的情愫。 “说得你好似很喜欢我一样,不过现在的张会长没有之前的副官可爱哎!” 江南念卸了力气,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戳着他微露的小酒窝。 “从前的小月亮可不会这般听我说话,你眼中从来都没有小副官。” 江南念微抿的唇略压了一些,眼底却没有任何动摇的情绪。 难道这人带她回家,就是准备说一些废话的? “要做就做,不做我就走了。” 那有个狗屁时间和他谈情说爱,她懒。 最近除了满足欲望,她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他也没有想到她这般直接,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小月亮不想说话,那就直接做。” 他的大掌直接插入她后边的头发,肆虐般的力气令她不得不整张脸朝着他低下,瞬息之间的她便感觉到唇压下来另一份柔软,带着微凉的气息瞬间将她裹挟。 大概是担心江南念会滑下去,另一只手则改成托着她的屁股,但这一吻却十分的用力,那吞吃入腹的气势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吃掉。 江南念没好气的拍打他的肩膀,娇嗔道。 “轻点,张小狗。” 他依旧不满足,遂上前又轻啜了一下她那略红肿的唇。 “小月亮,听好了,我不喜欢你,知道吗?”他忽然对着漫不经心的她嗤声笑道。 “我爱你!” 江南念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心里也痒。 这样的副官,是她从未见过的,有些浪荡不羁,而且还很带感。 所以,她直接亲了过去。 他的眼神热气腾腾,好像要吃人。 她的那双含情目,千娇百媚地顾盼而来,张日山立时毛孔舒展,浑身畅快,揽住她的腰肢,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地吸一口气。 “小月亮,在我家里待着,就咱俩,一个外人都不见,好不好!” 我给你洗衣服做饭,专心伺候你这个小祖宗好不好? “看你表现!”江南念可有可无的回答了他。 俩人回了房,耳鬓相磨一番,柔情蜜意,你来我往。 从下午一直到翌日的午间,期间痴痴缠缠。 吃饱喝足还算满意的江南念被他抱着起了床。 张日山眼底渐渐弥泛起笑意,搁了为她梳头发的梳子,弯下腰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一直在等,等着小月亮有一日能看我。” “张小狗,其实我眼中有过副官。” 只是你太过听张大佛爷的话,我不敢去信你的情意。 不管是那个小副官,她眼里都有过他的。 只是她真的很不信任野心十足的张祈山。 所以,她也把他的小副官拒之门外了。 曾经对于他们更多的靠近,可能都是存了利用的心理。 张日山此时的心情很微妙,一方面告诉自己对于小月亮来说他可能不过是个床伴,或者只是她无聊之时的消遣罢了。 但另一方面却又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按压住心里荡漾的情愫,可听到她这般漫不经心的话语。 他的心疯狂的跳动,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 其实,他也是有过机会的。 只是,当时他没有把握住而已。 江南念瞟一眼那只华贵的梳妆匣子,随意拿起一枚珍珠发夹,他接过为她夹上。 俩人一时无言。 镜子里她那双含情目正一眨不眨地谛视着他,仿佛蕴涵着他想要的感情。 这一刻,时间蓦地静止。 他似有些痴了,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含情目一尘不染,将张日山英俊的脸庞完完整整地映现其内。 “小月亮,我很开心,不管真假。”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起来,挨着她的脸颊眷恋地摩挲。 我得过你片刻的喜欢,就算是哄我也罢了。 第26章 此花与汝同归于寂 留在张大会长这里的江南念没有在意解语臣的选择。 她想去,自然会去。 而他去不去,怎么选也与她无关。 无二白了解她的性子,不曾派人跟踪过她。 也不曾打电话骚扰她,她不乐意见他们。 所以,无二白依旧当不知她回来了。 甚至,还严厉的警告两位好弟弟别没事儿找事儿。 “你们,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否则,下次就是我亲自送你们进青铜门!” 进去了,就死里边吧!不用出来了! 俩人互相看一眼听懂了他的意思,想着他的狠辣手段,立马偃旗息鼓。 而他们口中的当事人呢? 江南念和张小狗又一次没休没噪的大战了两天。 最后一次在浴缸奋战了一次,被张小狗清洗后给她穿了一件吊带裙塞到被子里。 微微打湿的头发也被他含着笑吹干了,然后抱着她一起休息。 这要人命的妖精,动人心魄魅惑十足。 远方的东南亚营地。 无二白头疼的揉揉眉心,让人安排晚上的聚会。 争取把无邪劝回杭州,就这么打算着思考着,想着接下来的各种安排。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他似被烫了一下。 挨着她肌肤的那只手麻了一下,眼睛都不会眨了一样。 他身后目睹了全部的二京也吓了一跳,无二白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她睡觉。 “衣服。” 二京立马回无二白房里找了件轻薄的衬衣送了过来。 无二白轻轻盖在她上半身,低垂的眉眼温柔眷恋。 就着手边的纸和笔写了一些,让他安排人手立马去准备。 梦中的他,深深爱着她。 这里的他,也在余光里看过她无数次。 她对他们是一样的,其实也是不一样的。 梦中的他得到了更多,她给予的东西。 心脏在对上怀里的女子,那一刻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哪怕他清楚此刻他应该立即马上放手。 哪怕他以为自己就算再次见到她,也定然会万分从容。 可他的目光却比他的心更加诚实,更加直白。 他爱着那年的月亮,他爱着她。 女子清绝无瑕的面容与他初见时并无半分改变。 他记得她的声音、他她的笑颜、她闹脾气时的样子… 他想要过忘记,却清楚地记得与她遇见的所有一切。 关于她的一切,梦里人,梦外人的。 而那些记忆,在此刻见到她的这一瞬,又重新鲜活地出现在他眼前。 无二白就这么抱着她,似抱着一颗失而复得的明珠一般珍重。 只有在她睡着时候,他才敢这么直白的热烈的望着她。 守在大门口的二京看了一眼自家二爷,微叹了口气。 无二白在梦中人世界见了许多事,仍有许多不明之事。 但他不会开口与人言,好似梦中世界会有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曾经,他听过一嘴自家父亲念念不忘的那些遗憾。 “那一天,很平常也很特别。 小月亮来了,鹅黄色衣裙的小仙女落入了小九怀里。” 那个时候的无邪还好奇的拉着喝多了的无老狗追问。 “什么小仙女?” “你见到她就知道了,一见倾心,永生不能忘怀。 她啊,美丽、神秘、可爱、可我啊,没有抓住那年的小月亮。 她落在了小九的怀里,他们好幸运…” 如今,她来了,落入我的怀里。 是不是,代表我也是幸运的? 无二白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颜,勾了一下嘴角。 他似乎是,为九门而生的。 他的一生,孤独、无趣、 而她是张星月亦或是什么其他人,其实并不重要。 她就是她啊! 倾慕,亦或是喜欢这类字眼,时常会有女子对他提及这二字。 她们说倾慕他、喜欢他,看着他时,却又不像是在看着他。 “喜欢,是什么?” “喜欢,喜欢我什么?” 是喜欢我的人还是我的地位我的家世? 还是温和表相之下的黑暗真实的我? 每当他这般问时,总会对上那些惊诧亦或是失望的目光,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 原来她们喜欢的不过是无家的二公子。 只喜欢看到那个投生在富贵人家的二公子。 不是他无二白。 不是真实的他! 而只有她,遇见他的那一刻,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再也不必问别人,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他遇见了她,他就懂了。 梦中的他看着她,眼中是压抑的爱意。 她是住在他心里沉睡的火山!他汹涌的爱意埋在深处,外人不得见。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明白他望着她的背影为何那样叹息。 只隐隐觉得,他看起来有些悲伤。 可他的身体会因为她的触碰而欣喜。 这是喜欢么? 想要更多的占有她,这是喜欢么? 往日从未有过的荒诞淫靡的念头,此刻却如心魔般在他心中盘踞生根。 所有的欲望都与她有关,这也是喜欢么? 在他眼中,男女老少,美或者丑,并无不同。 可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终于明白。 并不是世人相同,而是他从未,睁开眼看过。 从没有人让他动过心! 因为他也无所谓这些儿女情长。 唯独是小月亮是不同的。 他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这一颗心,从那一刻起,为她跳动。 教会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喜欢。”梦中的他曾低低地开口,想把雀跃的心全部奉到她面前。 他也喜欢小月亮。 很喜欢,很喜欢。 不比他们的喜欢和爱少,可他没有表达过他的爱意。 他年少时看过的那些此时用上真正当时! 可谓是:“境由心生,物随心转,心之所向,境之所在。”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天色渐晚,外边工作的人都慢慢出现在门外。 二京忙上前交代了一番,他们听了有些诧异。 胖子和无邪咬着耳朵偷偷吐槽二京的举动,不忘加快速度往里走。“你二叔这是老房子着火了?” “不能吧,多少年了,二叔身边都没有什么女人。不都是二京叔陪伴左右吗?” 无邪好奇的抓抓有些灰尘的头发,就遇上自家二叔杀气腾腾的眼神。 无二白:谁再大声,我缝谁的嘴!!! 无邪觉得他读懂了这个表情,人精胖子也懂了。 余下接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黑瞎子还觉得可能是他们在开玩笑,望着手机上二京的提示和警告有些不信邪。 还笑意满满的进了门,当然为了后续尾款他也是没敢在无二白面前大小声。 倒也不是怕他,只是一切都是为了尾款。 张麒麟就更不会了,他本来就不关心别人的私事。 刘丧亦步亦趋跟在张麒麟身后,最近胖子见他萎靡不振。 就私下让张麒麟带带他,好歹也是他的私生粉。 人家失恋了,心情不好。 张麒麟虽然不懂失恋是什么心情,可想到胖子拍着大腿形容的一句话,他就懂了。 “就是,就是张大小姐不要你了,你伤心难过。” 所以,张麒麟就没说什么。 只要不太过就任由刘丧跟着他工作! 只是他们在见到无二白怀里的女子之时,全都破防了。 那露出来的小脸,不就是消失已久的张星月么! 黑瞎子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大小姐!”谁还管什么尾款不尾款了! “宝宝?”萎靡不振的刘丧挤上前,把喜欢看热闹的胖子给挤一边去了。 张麒麟淡然的站在一边抿着嘴不说话,却冷冰冰的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无二白还没有说什么,怀里的女子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耐烦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要吵!” 在无二白杀气满满的压迫和女子的嘟噜声中,周围人都安静了。 “渴!” 无二白拿过手边的茶水喂给了她,她喝了两口就不张嘴了。 压根就没有发现身后是谁抱着她,无二白轻轻问了一句。 “想吃什么?” “不要馄饨。” 也不知道张小狗什么毛病,一日三餐给她包馄饨。 各种馅料的馄饨,亲自给她做。 天天吃,谁乐意吃啊! “好。” 这声音怎么一点不似张小狗,这味道也不似他。 他可是骚包的买了很多款香水呢! 这人身上一股墨香味,看来还是个喜欢读书之人。 是谁呢? 她睁开了眼眸,对上了无二白含笑不唐突的眼眸。 “小月亮。”他唤她。 她有些惊诧,她明明在张小狗家里。 怎么又出现这种情况了? 该死的小天道,又需要她做什么? 碎碎念:喜欢修罗场吗? 你们可以当作是无二白的番外! 之后会有交代!我会慢慢写! 第27章 我们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江南念有些意外,她在无二白怀里。 她其实都明白。 她知道无二白对她的爱意,可他不说她便不问。 他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他给了她。 他要的,她也给了。 其实,很公平。 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一点上,她和他棋逢对手。 十年未见的她对着他淡淡一笑,唤他。 “无二白,别来无羡。” “嗯,好久不见。” 无二白长袖之下的五指紧握成拳又张开,骨节隐隐泛白,缓缓扶她坐起身。 动作很自然的把他的衬衣披在她的身上,遮挡那再明显不过的痕迹。 江南念扫了一圈周围如狼似虎盯着她看的人,注意到无二白还在给她系扣子。 也没有什么不配合,拿起无二白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下,才被接通。 “二白啊,什么事?” 张小狗一本正经的口吻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是我。” “小月亮,你不是还在我家里吗?” 张大会长看着怀里的女子,声音都放温柔了一些。 “似从前一样的情况,我在无二白这里。给我换身衣服,不要裙子。” 张小狗立马爬下床,去专门给她置办的衣帽间找衣服鞋子。 黑瞎子吊儿郎当笑着,视线下移,看她悠闲的坐在无二白腿上,他往前趟了几步,双手环在胸前谐谑道。 “大小姐,这是坐上瘾了不成?” 江南念慢悠悠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无二白,甚至还靠在他怀里轻慢的笑道。 “我不介意,无二白介意吗?” “不介意。”他的手掌距离她的腰只差几毫米,指节略微蜷缩,很快撤离。 无二白目光幽沉沉的,还低笑了一下。 他怎么会介意,巴不得她坐一辈子! “所以我不介意,他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她的话也算很明白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介意什么,是以什么身份介意的。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没打算在这里和她争论不休。 他不急,晚上再和她慢慢说。 刘丧也非常不开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他预计的样子。 红着眼睛的刘丧一把抱起她就走,她也懒得说话。 就是这丧气包有些生气的样子! 无二白看她离去的身影,面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啊,又招惹了这么多人的心。 回过头来,看着他们道了一句。 “她要吃饭,你们不做?” 小月亮,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支开他们,不去闹你。 黑瞎子没有盲目的进去房间找她,和胖子一起进了厨房。 无邪挨着自家二叔坐下,期期艾艾的想要打探些消息。 无二白就当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期盼,想着自己的心事。 刘丧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床上,一阵天旋地转,刘丧欺身压了上来,托着她的脖子吻落在她唇上轻轻撵了撵。 “起开,脏死了。” 江南念拒绝他的接近,刘丧就乖乖拉她坐起来。 她说:“鞋。” 他就找了一双新的拖鞋为她穿上。 之前在床上没什么感觉,现下双脚踩着地面,竟感觉走在云端之上,大腿的肌肉酸麻疼胀,微微动一下就软了。 “宝宝,我抱你进去。” “不用。” 她缓解了一下,起身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黑色衬衣,黑色高腰裤,牛皮小靴子。 衬衣扎着,小腰看起来就更细了,盈盈一握。 很适合野外生存的服装,甚至头发也被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 房间的张小狗把自己的小月亮抱得紧紧的。 小月亮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好好的,让你们啥也看不着。 哼,小月亮现在是小狗的! 刘丧眼尾微微下垂,抱着她,不想让她出门。 “宝宝,为什么不理我?”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可不可以理一下我?” 这人说着说着,要哭一样。 “我饿了!” 她不想解释,所以避重就轻,转移换题。 “我想喝你做的东西!” 小小丧气包被拿捏,立马把自己手机塞给她玩,闷声应了句。 “我去做。” 这边水果丰富,材料应有尽有,他快快乐乐的忙活起来。 胖子看见小小的厨房里塞了三个人,想搭话都没有人搭理他。 江南念拿着刘丧塞过来的手机出了门。 无二白递给她一个全新的手机,“你先用着,有需要和我说。衣服鞋子都在路上了,晚点我让人拿给你。” 江南念点点头,也没有道谢。 他和她之间不存在这些,他也不需要她的感谢。 不多时,一身尘土的人都清洗换衣衫过来坐下。 最快过来的张麒麟蠕了蠕嘴,看了眼她,又低下头不语。 饭菜上来之前,解语臣跟着解连环也进来了。 最后的是好久不见的黎簇,这些人见到她反应不一。 解连环是缩着脖子对着无二白解释,“二哥,这和我可没有关系。” 无二白扫了一眼他,没搭话。 解语臣看着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多问。 自也是回房清洗,黎簇倒是想扑上来。 被张麒麟拦住了,江南念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衣服。 “洗澡去,我可没有多余的衣服换洗。” 黎簇走之前不甘心的嘟噜一句,“穿我的呗,又不是没有穿过。” 这个黑心梨,就是知道也不是个好东西。 走之前还不忘宣誓主权。 众人都落座了,做好的饭菜都拿了上来了。 除了她,无二白张麒麟没有起身帮忙。 另外的人都帮忙拿菜拿酒盛饭过来。 解语臣从房间出来就坐在她另外一边,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她手边。 刘丧给她拿了一杯果汁,“宝宝,你尝尝,我加了一点百香果在柠檬蜂蜜水里。” 黑瞎子笑得更灿灿,黑色衬衣微松,领口大敞,浑身散发着种狂野不羁。 “大小姐,专门给你做的酸甜开胃的菠萝炒饭。” “嘿,张大小姐,尝尝胖子的手艺。” 江南念挑挑眉,拿起筷子开动。 确实挺饿,好久没有吃胖子做的菜了。 “怎么样,好吃吧?” 胖子见她给面子,每样都尝了尝,开心的问道。 “嗯,好吃,胖爷手艺不错。” “嘿嘿嘿,喜欢就多吃点。”胖子厨艺得到了肯定,脸都笑开了花。 黑瞎子挎着脸,看见她把炒饭分了一半给身边的张麒麟。 张麒麟看了一眼她,黑黝黝询问的眼神。 “我吃不完,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这个。” “嗯。”张麒麟开心的接过碗,认真干饭。 心里有些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如石块般坚不可摧的心脏处往外钻。 石有缝隙,并非无坚不摧。 她记得他喜欢什么,她在意他。 “吃不完还有我呢!”黑瞎子有点不乐意了。 “那还给你,我还没吃。”她的声音淡淡地,没有丝毫特殊的情绪, 那么一大盘子,她又不是猪怎么塞得下。 大部分都分给张麒麟了,她还想尝尝胖子做的菜呢。 “给你做的,还给我,瞎子命好苦。” 江南念慢悠悠拿着勺子吃饭,也不管他们怎么想。 至于为什么不给解语臣,好像他不怎么喜欢吃这种酸甜口的菜式。 张麒麟又比较熟悉,顺手给他了呗。 她是没有多想,至于他们多想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他们的眉眼官司,她不想看。 身子很困倦,很累,昨夜和打了鸡血般的亢奋,现下平静下来,身体反而有些发虚。 她只是想好好的吃饭而已。 黑瞎子拎出瓶威士忌,看着认真吃饭的女人,端起酒瓶又是一杯。 剩下的人看着她身边的人时不时给她夹点菜,心里酸死了。 第28章 什么关系? 他们喝着酒,吃着菜随意聊着。 她慢悠悠吃饭,基本没有说话。 只是吧,桌下时不时有人的腿伸过来骚扰她的腿。 她身边的两位大神也感觉到了,帮忙踢了回去。 对面几人怒目而视他俩, “哑巴你这腿伸得真够长的,怎么还踢人呢?”还是倒打一耙的黑瞎子。 胖子给张麒麟夹了一筷子红烧鸡,反驳黑瞎子的不道德行为。 “黑爷,你可别欺负我们小哥,小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吧,天真同志?” 无邪看了好几眼对面俩人,被胖子点名也点点头。 “小哥不可能随便踢人,肯定是有人犯贱。” 江南念玩着手机扫了他们一眼,往后靠了靠。 却靠上了解语臣放在她椅子上的手臂,这一动作让他们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解语臣。 “我说,张大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胖子见他的俩个好兄弟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开了瓶啤酒好奇的看向她。 江南念放下手机,喝了一口刘丧做的柠檬蜂蜜水,没什么意味的开口。 “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到这了。” 随即她看向了无二白,“我下午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无二白此时也落了筷,正拿着手帕擦嘴。 看了眼手机,摩挲在杯口的指腹有些颤抖,缓缓回复她。 “你三点多过来的,看你睡得香没有打扰你。” “大小姐,睡前在做什么?” “睡前运动,需要充分说明一下吗?”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看着黑瞎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呵,还挺忙。电话也不接瞎子的,忙着运动。”黑瞎子夹着烟有些烦躁。 “哼,你把我忽悠出来干活儿。谁陪着你胡闹?” 呦,黑心梨也忍不住了? “你管我,又没有花你钱。” 刘丧坚持自我想法认死理:“宝宝,我不要分手。” 解语臣都快气笑了,她可真是坦诚又无畏啊! 吃瓜群众胖子就更加好奇了,这瓜是又乱又好吃。 他似嗅到惊天大瓜,满眼都在放光,“你们这都是什么关系?” “所以刘丧你早就遇见她了?”胖子好奇地不行,还凑近了点看刘丧的表情,“你喜欢小哥,还去泡小哥的梦中情人?这是爱屋及乌?” 张麒麟冷扫了一眼刘丧和胖子,又不解的看向她,那一双冷凛的黑眸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当然,她也懒得解读。 刘丧下意识点头,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宝宝不想见你们,我听她的话。” “我们这么好的人,小哥要身材有颜值,天真同志要颜值有智商,胖子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要身材有厨艺。怎么就不愿意见我们呢?” 这话一出,在坐的好几人脸色冷了,手里的酒似乎也不香了,指腹摸着酒杯边缘那圈金色的浮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自当自个儿说错了话,正想说点其他的打个圆场,就听到一直闷着的她开了口。 听胖子这么一说,江南念好整以暇的眨着眼,眼底有促狭的笑。 指着黑瞎子,“我是他的金主,他是我包养的鸭子。随叫随到,合同工。” 黑瞎子磨了磨后槽牙,墨镜之下隐隐氤氲着阴戾,声音也变得比方才更冷硬了一些,“我是你包养的鸭子?” “难道我没有给钱?签合同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只谈性不谈情。黑爷是年纪大了,得了健忘症不成?” “今天跟你知会一声,多余的钱就当小费了。我们的包养关系我单方面终止了!” 她也没在怕的,黑瞎子听闻这话眯着眼冷冷的看向她。 “大小姐,你可真行!” 胖子看好戏的打断俩人,“还有呢?接着说接着说!” 这大戏太精彩了,好看,爱看,不过瘾,真会玩。 她又指着挑着眉的黎簇,“半个救命恩人,所以我治好了他的腿。房东和借宿的关系!” 黎簇被她的无情无义气得俩眼发黑,于是只得生气的抓着一次性桌布发泄。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不是说等我腿好了。就和我好吗?我们睡都睡了,你还不想对我负责任???” 黎簇大声质问中耳朵都红了起来,脸也开始跟火燎着一样。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好了?” “和我睡了的人多了去,负什么责?没听过男人要女人负责任的!”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可真是气人,显得他们多么的无理取闹一样。 “你骗了我的第一次还有好多次,你这个渣女!”黎簇快气晕了,恨不得拿把炸药把他们都炸上天。 他们笑个屁笑,有什么好笑的,她都不稀罕谁他们呢! 好歹他还陪睡了好多次,她的情话果然是床上才算数。 “你说第一次就第一次,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又没有吃亏,我带你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又无从下手,最后只是讷讷道:“你……你…那就接着开启,不准吃了就不要…” 这黑心梨心态不太好哎,好像真的快被她气晕了。 算了,放过他吧。 他们望着她,但江南念却依旧老神在在。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有人心里暗骂她无情无义,睡过就跑的渣女。 无邪此时上线了,天真又无辜地望着刘丧询问她。 “刘丧,是怎么回事?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对你蛮好,买这买那,24孝男朋友。” “怎么又不像是胖子说的那样,爱屋及乌的样子。明明知道你对小哥多重要…” 半阖着眼的张麒麟幽幽抬起眼,那望着刘丧眼里的冰冷之意不寒而栗,她只觉一阵凉气四溢。 真够茶言茶语的,这是杭州龙井上市了吗? “吃了几顿饭睡了俩几次,就成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丧脸色有瞬间的愣怔,眼睛微红得看着她。 “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明明你也喜欢我,还夸我做饭好吃。 夸我会做家务顾家会赚钱,我出门都想带着你。 你还特意让黎簇给我带礼物,害怕我的耳朵受伤。” “你都答应我了,等这次工作结束了。我们就去买房子,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我不分手。” “就算是你只喜欢我的身体我也不介意,我会努力一直锻炼的。” 妈呀,她怎么没有发现刘丧比无邪还更茶言茶语呢? “我没答应当你女朋友,我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还有耳机想必你也从记忆中看到了,这些是我特意为我的丧丧开发的。” “我是看在你为我花钱的份上,礼尚往来而已。 我不想欠你人情,你要是觉得吃亏了。 我按照黑瞎子的价格,打一笔钱给你。我们俩清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俩清!” “……” 这小丧气包还挺有性格呢! 十年未见,再看她,只觉得江南念年龄样子没怎么变,但是怎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隐约的又有些什么不同了。 无邪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她,一瞬不瞬,就连身边的无二白都察觉出他这会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一个劲儿的瞧着她,该不会是无邪太久没有见过女人,憋太久憋出毛病了吧? 回家,赶紧相亲去! 无二白放下手机,皱了皱眉,才淡声道:“晚上休息,我给你安排还是…?” 这里房间不多,满满当当都住得是人。 她好像去哪里都不合适。 “不用管我,你们睡你们的。” 江南念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会正琢磨天道一直拒绝和她沟通是个什么意思。 一点不在意他们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眼神,个个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不愿意在这里耗太久,更重要的这里即将要下一场大暴雨。 无邪吐血倒下的节点快到了吧! 难道天道想让她过来拯救无邪? 她和这边的无邪好似不太熟吧! 无二白随之也瞥了一眼漫天星子的天空,便朝着二京微抬下颌,“先把衣服鞋子都放我房间。” 二京点头,遂又问道:“那房间还整理吗?” 旁边黑瞎子没好气的说:“住得都是人,怎么整理。我晚上陪着她,她有洁癖。” 剩下的人都翻着白眼看他,就你能陪她。 我们不能陪她吗? 张麒麟立即心领神会的点头,“我陪!” 众人:小哥,不哑巴了?嘴挺快的! 他们的争论,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注意。 一心想摸清天道拉她过来的目的,压根就没有注意他们说什么。 看着张麒麟淡然的眼神随意的点点头。 其他人牙都咬碎了,就知道她只在意小哥。 是不是又是为小哥而来的? 碎碎念:修罗场终极还没来!!!! 第29章 什么感觉? 命运二字虚无缥缈。 这一刻她又被召唤来了此方世界,好似看起来许多毫无交织的人却又无端地联系在了一处。 江南念始终没有联系上小天道,对于他们也没有多少类似共情的感受。 他们看似是在聊天,眼神都放在她身上。 她许久未说话,笑意温润的无二白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试试这边的武夷岩绿。” 半晌后她又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杯。 无二白:“如何?” 江南念:“清香怡人。” 而夜色落幕之际,他们都还在外边面谁都不愿意提前走人。 无二白此时已准备回房,回头扫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多言。 江南念敲着木桌,也随之起身。 无二白见进来的人是她,感到有些诧异,她虽然大多数不怎么讲礼数。 但时辰稍晚她也不会来拜访他,无二白心生疑虑,只猜测她此时是否有要事。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随后进门的江南念唇角似有若无的带着一点笑意,手中递给他一个木盒。 “没什么事情。” “我来给你送样东西,见你有些疲惫,想来是最近休息不好,这是我之前合的一款安神香,点上有静心助眠之效。” 闻言,无二白一愣,手上接过木盒,有些诧异她的细心。 他并未和谁提过此事,没想到她居然会注意到。 无二白同一房间的二京见她准备洗漱,便主动出了门。 他们外面的人见了以为她准备住在无二白的房间。 便各自回房了,洗漱准备休息。 清洗过后,换了一身刘丧给她已经过水吹干的衣服。 无二白见她准备出门,问了一句:“你不在这里休息?” 江南念摇摇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送走她,无二白便拿了换洗衣物转身去清洗。 出来后便点燃了紫砂香炉里的安神香,几缕轻烟袅袅升起。 他罕见的勾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江南念刚沐浴过,身上还透着腾腾的水汽,整个人像一块温玉,散发着暖意,一身简单的运动服。 收捻自身气息直接出了院落,门口附近有一棵巨大的朱槿花树。 她轻轻一跃而起,躺在上边静静的看着漫天的星星。 江南念随手摘下一朵花含在唇间,花心甜似蜜,摘一朵,吸一吸,顿时心满意足。 一直蹲守在黑暗角落的张麒麟见到她的身影,随之几步也上了树顶。 含着花朵的江南念侧过脸,看到他笑了笑。 “上来做什么?”她轻声问他。 发丝下的眼睛十分落寞,他抬起头低低道。 “我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 女子依旧冷冷清清的样子,也没有要接近他的意思,更没有多看他一眼。 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 “为什么?” 她突然冷漠的态度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细细的针扎,不安中伴随着微痛。 上次她回来,他们都说她为了他把九门的人都送进了青铜门。 可她这次回来,和他们都有纠葛。 为什么不要他,就是远离他。 梦里她明明那么喜欢小官,为何他也是小官,可她从来都不要他。 刚才他披在她上身的外套也被她推开扔在一边,她坐了起来,眼睫微微垂着。 “那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随心而已。” 张麒麟握着拳头,眸色渐深。 静默良久,他沉下气,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盯着她询问:“我也可以随心吗?” 女子的唇被鲜红的花朵浸润的亮晶晶,看过来的含情目衬得夜空中的星光黯然失色。 张麒麟深深注视的目光微动,他盖住她的手背,细腻的汗水一点点浸润她。 十年之前他便想说,但是没有合适的开口机会她便没有告别就离开了。 这次她回来肆无忌惮地和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他想他是不是也有吸引她的地方,他也想要她的关注。 他也可以陪着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愿意......”他的声音渐小。 江南念眼神黯了黯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掌,摘下一朵花摘下花蕊塞到他嘴里。 “朱槿花又名扶桑花代表新鲜的恋情,微妙的美。” “可是张麒麟,我很累,不想重新开始新的恋情,也体会不到什么微妙的美。” 张麒麟似她一样含着花朵回望她,羽睫下的眼眸清明而炽热。 他一言不发,抿着唇压抑怒意。 她漫不经心的告知她的所作所为:“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问题,我解决自身欲望而已。” 其实,她真的没有必要和他多做解释。 可他是固执的张家人,不说清楚他永远都会去等待她。 她不想给他希望和一些无谓的等待。 “我也可以,我体力好。” “张麒麟,之后你会和他们一样,想要更多,欲壑难填。” 她不想给,也给不起。 她的百年看起来就是个笑话,赤裸裸的笑话。 而眼下的他更像是傲娇淋过雨的猫咪,给出了自己的真心,露出实则柔软的内里,被人抛弃之后剩下不安又可怜。 她伸出手掌,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张麒麟浑身一颤。,不明所以她突如其来的动作。 鲜红如同燎起的野火,一下烧到耳根,夜色模糊了他的羞涩。 江南念淡淡的开了口,“你分得清是梦里他的感情,还是你自己对我的感情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和我的过往在作祟,你的心里真的有我吗?” 随之,江南念轻轻一挥袖。 他们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屏幕,她和梦中他在墨脱的过往。 “小月亮!” 灼灼红衣女子循着男子的声音回过头来,回眸一笑甜甜的应他,扑进他的怀里。 “小官!” 好似墨脱湿润的风中夹杂着花香,女子乌发从张麒麟眼前晃过。 他竟不知,这香气是来自她的发,还是山谷中春芳之景。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张麒麟清楚地看着江南念望着他们的过往眼睫颤了颤,眼里似乎还透着些迷茫和泪意。 不过很快,她眼里的迷茫散了去, 半梦半醒般浑浑噩噩,清醒时面对着过往嘲笑自己。 身后的一些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树顶上的俩人叙旧。 他们以为他和她是旧情难忘。 她和他隔着曈朦微光四目相对。 江南念发出一声极低的笑声,手掌按在他心口位置。 “张麒麟,你告诉我,你见到我们的过往,这里是什么感觉?” 月光悄悄洒在他们身间,将女子没有隐藏的情绪一一点亮。 张麒麟抿着唇,目色渐深,自己都没发觉,放在身侧的手背正慢慢鼓起青筋。 她拧眉沉思的模样含着愁绪,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问他。 “告诉我,张麒麟,我想知道。” 他有些茫然,按在她手掌上更加贴近自己的心。 “你们很幸福很开心,想要。” “那你觉得那是你的记忆吗?” 张麒麟诚实的摇摇头,想了想道。 “像是在看电影,可想不起来。” 江南念眼中的情绪却让他琢磨不透。 “电影,挺有趣的形容。” “所以,就这样吧。不要挽留不属于你的人,往前走就是了。” 是她认错了人而已,一切都是错的。 所以,她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是她要等待的人,也不是她的小官,她的夫君! 微弱的月光投在身上如同披上一层冰冷的薄纱。 张麒麟望着江南念沉默的侧颜,只觉得月光更加朦胧。 “小月亮,不要走…” 星星点点,她在他眼中开始消失。 第30章 山风逐月 江南念回来的时候,还是深夜。 她垂着眼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张小狗牵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大手包小手,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 几乎没有十指相扣过,因为她从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从前,她的身边是老九门几位爷。 他是佛爷身后的小副官,比张小鱼还不受她一顾。 毕竟,张小鱼暗地里算是她的人。 之后,张小鱼更是抛弃所有追随她的脚步而去。 张小鱼更为忠心于她,她怎么可能更加喜欢一个张祈山的人呢! 她动了动手指,推开了抱着她很紧的男人。 被推开的男人微松开手,任由她在他的纹身上摩挲。 他带着些笑意垂头看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小月亮,渴不渴,需要喝水吗?” 江南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他看。 这个人从小笑起来的时候,左侧脸颊会有一个小酒窝。 他小时候就很可爱,她无意间逗弄他,偶尔给他带一点好吃好玩的。 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出于无聊。 兜兜转转,他和她还是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江南念可有可无的呜了一声,他也不用起身。 从床头柜上拿起恒温壶,倒了一杯温水含在嘴里喂给了她。 这时的他,难得有一些偏执。 搂着她不让她离开,非要以口渡过去喂给她喝。 “张小狗,你真的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江南念趴在他心口位置戳着他的小酒窝。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喜欢有事没事戳他的小酒窝。 “话说夫人真的认识小时候的我吗?” “小时候的张小狗哭起来眼睛含着一包泪,似小金鱼一般鼓鼓的小脸。” “哎,逗起来笑着很有些意思。我还送过你一只兔子的呢!” “那可是准备送给小官的,被你的小酒窝骗走了。” 想到过往,她有点想他们了。 江南念此时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她就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情绪在陈述事实一样。 “………” “小月亮,你说的是我吗?” “难道不是梦中的他?” 见她一直不说话,他的笑容也有点勉强,避开了江南念似笑非笑的视线,低垂眉眼只看着两人的交握的手。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就当我说梦话了。” 江南念缓缓地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低落,带了一些清冷。 她想要起身离开他。 身后的男人凝视着突然坐起来女子的侧脸,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无数种情绪相互挣扎撕扯,最后化为沉寂和不甘心。 “张星月…大小姐…夫人…小月亮,或者说是江南念,不要离开我。” “你想要我是谁都可以,我可以,只要别抛弃我。” 他从身后抱住了她,江南念睫毛颤了颤,指尖微动,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有一种滞闷难忍的感觉,克制不住的想要咳嗽,他忍住了,忍得他眼眶有些发酸。 张日山见她没有再拒绝他的拥抱,俩人厮磨了会。 她软软道:“我饿了,小副官…” “夫人,想吃什么?” “米酒小汤圆,不许太甜。” “好,我去给你煮好不好。” “你昨日说想吃,材料都已经备好了。” “张小狗,什么时候会这般做饭了?” “…” “以前几位爷哄着为张星月遍请各地大厨博美人一顾。” “后来,他们都走了。你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我就学着做夫人喜欢的食物。” “我想着,可能那个喜欢美食华服的张星月还会回来吧。” “会不会很喜欢吃我做的食物,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等到了你。” 听着他有些失落低沉的心里话,江南念异于往常的沉默,似乎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她无意识的回避他想要听到的答案,最后却败在了他的那句,他也一直在身后等着她回家。 他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小副官。 他从前一直喊她月亮,后来在佛爷的要求改口大小姐再后来是夫人,张祈山的夫人! 他很少喊她小月亮的,只有她知道他现在为何喊她小月亮。 他已经回答了她想要听到的实话,其实小副官从来没有骗过她。 她故意打探消息,他都知道的。 他也知道她在利用他,他甘之如饴,也顺她的意有意无意告知她想要的消息。 他啊,其实和小鱼一样的。 只是她,从来都不要他,只是利用他。 她明白了很多没有看清的事实,一直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淡黄色的台灯光晕里,她看见了其实很孤独的男人,她微微顿了顿,然后才慢吞吞地回身坐在男人的腿上。 “小副官,我是不是很坏?” “对你一直都很坏很坏!”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明明我一直都在骗你,因为张祈山欺负你。” 她捧着他的脸,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吐露她对他的所作所为。 他搂着她的腰,她的唇在灯下仿佛泛着光,有种说不出来的诱人。 他似乎有些意外她说的话,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乌溜溜的眸子就落在江南念的脸上,确认她并非玩笑之后,他愣了下低声笑道。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从天而降踏雪而来拯救我的张星月。” 纵然救我也只是顺势而为,那也是救命之恩。 “喜欢高高在上清高任性的大小姐,她眼里没有小副官也没有关系。” “喜欢痴痴傻傻可可爱爱的小月亮,就算小月亮很坏也没有关系。” 他抬手,微凉的指尖先是触上她的眼尾,而后吻落在了她的眉心,温柔深情。 “喜欢夫人,就算她利用我去伤害佛爷,我还是自愿上钩,咽下包裹着毒药的糖。” “喜欢江南念,就算她不喜欢我喊她念念也没有关系。” “就是喜欢她,爱着她,等着她回家。” 他的声音偏淡,听不出明显的情绪特征,明明似在告白,偏偏他看起来那么正经,仿若寻常对话。 江南念只是沉默看着他没吭声,张日山很明显感觉到她心绪不稳。 “怎么了,不开心吗?” “还吃米酒小汤圆吗?” 她重重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轻轻放开她,安抚的抱抱她。 “等一会儿,我端过来喂你。吃一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原来,他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时,会想要吃甜的食物来缓解缓解。 “你怎么会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要吃甜的食物?” 出于某种莫名的好奇想要询问的欲望,她拉着他的衣角直接开了口。 他蹲在她的身前,诚意十足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的身后不是只有小鱼,还有我!” 我也看了你许久,偷偷关注了你许久。 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你爱吃的小馄饨我亲手复制了那年的味道。 我想要让你吃到曾经熟悉的味道,可是你啊! 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你总是那般引人注目。 我多想,多想让你回头也看一看我。 他的那一双眼眸却深情,装满了小小的月亮。 “我喜欢此时的张小狗。” 我喜欢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你! “我也喜欢你!” 他情不自禁的也随之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嗯~”她笑着回他,“我也很喜欢你呢,张小狗~” 江南念眼波流转间,捧着他的脸将吻印在他的唇上。 奖励最乖的张小狗。 他在她的注视下,莫名的脸红了。 似曾经一样,心跳加速… 碎碎念:突然有点文思泉涌,写了四千字! 阅过赶紧催更,明天发下一章节! 需要好评哈!分数太低了 第31章 得偿所愿 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厨房认真的煮着小汤圆,看着小汤圆在米酒里浮浮沉沉。 身后有人慢慢靠近,脚步一点点的挪过来,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背上,双手似他想象过无数次那样环着他。 亲密无间,从来不属于他的甜蜜,突然而至。 “怎么了,是饿了吗?快好了…” “张小狗,我就是想抱抱你。” 她的故人大概只剩他了,她又不是真的无心无情。 她离开张麒麟的时候心情不太美妙,反倒在他这里得到了一种平衡。 见证了她旧日时光的故人,她何必再一次次辜负他。 他欣喜若狂,手掌还放在她的手臂上隔开滚烫的热气。 “等会再抱好不好,这里热。”他带着笑意哄她。 “不要,我就要抱抱。” 她放开了他,下一秒转身钻到了他的怀里撒娇痴缠。 他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几乎是意识在她动作的下一秒。 他便环住她的腰身往后退了几步,让她继续靠在自己的怀里,远离一点还在煮着米酒小汤圆的灶台。 这是梦吗,散发着酒香味的美梦? “张小狗,要抱抱,要亲亲…” 他环着她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手指关节有些僵硬。 “我先盛米酒好吗,等会抱抱亲亲。”他好难拒绝她的亲近,可抱着又害怕烫到她。 她在他怀里故意咬着他的下巴啄着他的嘴角,拒绝他的哄劝:“不要,就要这么抱着。” 他干脆关了火,艰难的一手抱着她移动,一手拿着一碗米酒小汤圆带着她去了客厅。 抱着她坐在怀里等待米酒凉一点再喂她。 张日山捏住她的手指,从指尖到手心细细地揉了揉。 “夫人什么时候这般离不开我了,嗯?” 她在他腿上坐着实在是太乖了,乖巧得近乎被动,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主动的样子,娇娇媚媚的,眉眼中都带着欢喜。 “难道小副官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喜欢的快疯了,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看过她无数次对着别人温柔深情款款,但是那些人中没有他。 “从前,你喊我夫人,心里想的是不是张小狗的夫人?” “嗯,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可是你就是喜欢捉弄我,因为佛爷迁怒于我。”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好狠的心,第一次也是骗我。” 江南念对着他笑了笑,缓缓抬手抱住男人的脖颈,微微抬身主动吻了上去。 “那谁让小副官好骗呢!” “嗯,我愿意被你骗,傻乎乎的小副官最好做。”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她不属于任何人。 她只是张星月,张家的明月,佛爷府邸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所有人都需仰视的存在,他回家就能见到她。 此时他的吻不像他这个人,进退有度,浅尝辄止,反而深入又缠绵,细细密密地纠缠着,夺走江南念所有的呼吸。 “我要喝…米酒…不亲…了嘛…” “再亲…一下…乖…我的张…夫人…” 一直到江南念呜咽着躲避他的吻,他才松开她的唇舌,转为和风细雨的轻啄。 一碗米酒小汤圆,米都熬煮得开了花,白色的米粒搭配五颜六色的小汤圆,只需加一点绵密的白糖。 还撒了几粒红色枸杞,闻上去甜滋滋的还带着发酵的酒味清香。 他抱着她坐在桌子前,用白瓷汤匙一口一口舀着喂她,米酒还是温热的,口感甜而不腻,喝下去特别熨帖。 一碗米酒在他痴痴缠绵悱恻之下亲口亲手喂给了她。 她吃几口米酒,他就要凑过来吃几口她。 “给我尝尝甜不甜?” “姐姐甜吗?张小狗…” “姐姐甜死了…” 米酒香喷喷,她也香喷喷,他吃着也香喷喷…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唇齿间,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江南念听见男人埋在她颈侧灼热的呼吸和笑意。 他想要她的真心喜欢。 而不是利用和同情的虚假喜欢。 他想,他这次大概还是败给了爱着她的本能。 他和她隔了百年时光,终于如他所想拥吻在一起。 “我的夫人…”男人声音低沉,少了寻常的清润,听着沙哑了很多,却多了丝情欲的味道。 “嗯,我的张小狗怎么了?” 他的一声张夫人,终归还是等到了她的回应。 他贴着江南念的唇,深深吻她,她也一改先前的被动,灵巧而鲜活地缠着他索要。 “小狗还要姐姐的亲亲吗?” “要,姐姐的小狗需要更多的亲亲抱抱…摸摸…” 他闻到了浓烈地让人沉迷窒息而又欲罢不能的甜香。 江南念眼尾有些红,唇色也比平时红些,配合着那张冷淡的脸,无端给人一种艳色。 她的身体在他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中又重新被点燃,一阵又一阵的冲击中,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变成了一片云,热烈的、却又轻飘飘的飘过来荡过去,不着边际的在他的手臂之上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哼哼唧唧。 “唔……”她闷哼一声,无力地抓住男人的头发,“张小狗轻一点……” “轻不了…夫人…”你可知一个人守着回忆等待百年,是多么的难熬啊! 你永不会为我回头,我还是一直等着等着你。 所以,轻不了,我想要你的所有! 她的嗓音已经有些娇哑了,难得在除了哼哼唧唧以外发出有意义的音节。 她的欲望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现在的情绪就像是小孩子,想吃了就得吃,想睡了就要睡。 她想要谁就要谁,不管不顾,顺性而为。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她亲密无间抱住身上的男人时,有种整个空间就剩下两人的错觉。 这种落寞的感觉就会被男人滚烫驱散,拉扯着她所有的意识,进入下一轮情潮。 而她消失之后,东南亚那个院落里。 未睡之人,黑瞎子浪荡不羁半躺在床上,墨镜半耷拉着,要睡不睡地看着窗边敞开窗户吹冷风的某人。 半晌,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手掌握拳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说哑巴,你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 窗前的人动都没动,也没理他。 无邪也打了个哈欠以后反而清醒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在胖子的呼噜声中又重新看向那人背影,劝解道。 “小哥,我们回去找她吧。她肯定还在北京,天亮我就买机票。” 无邪有些走神的想着,反正二叔让他离开去休养。 财大气粗的小花应该会欢迎他们吧? 想着,他就腆着脸朝向一直在手机上点点的财神爷询问:“小花,你看我们机票…” 他怂怂的在解语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住了嘴,实在是欠小花太多了。 “无邪,还钱!!!” 他们是以为他是圣母玛利亚在世吗? 给他们买机票,顺便住进他家里泡他的女人! 无邪心里憋闷了一下,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外走。 “我找我二叔去,他不给我买机票,我就找三叔去。他要是不给买,我就拿根绳子吊死在小花办公室门口…” 解语臣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发小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听着无邪这般不要脸的话,黑瞎子都乐得墨镜快掉了。 他还不忘调侃他们几句:“小三爷,时候需要哭丧的吗?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那种,绝对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无邪无语的回头怒骂他火上浇油:“不需要,师傅我谢谢你!” 黑瞎子见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又转向已经无力吐槽的解语臣,嘿嘿讨好一笑。 “解老板,需要我帮忙收尸不?手脚利索,绝对直接送去火葬场烧掉…” 解语臣默了默,差点气笑了,咬着牙揉揉眉心,躺下回了他一句。 “不需要,有病治病,没病滚一边去!” 见俩人都拒绝了他发财的机会,黑瞎子也躺下准备休息,声音有些低沉。 “大小姐跑得可真快啊!…”墨镜之下的眼睛一点笑意都无,甚至有些瘆人。 碎碎念:自己挖的坑后边埋 好多人说对小副官太不友好了,所以圆了他的妄念。 第32章 信你个鬼! 江南念留在张会长这里,和他缠缠绵绵好多天。 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至于那些人的电话和递过来的拜帖,都让张会长全权处理了。 如果他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了,那就白当了张大佛爷那么多年的副官了。 他也是跟着张祈山在混迹在上头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至于之前她让解十安排的私人飞机路线,各种流程早就已经完成。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江南念还在志得意满的张会长怀里痴缠。 他吻着她的嘴角,一边低喃:“真似梦中人,这段时间太幸福了。” 江南念捧着他的脸,认真的亲了几口,回了床上。 “张小狗,给予你最后的极致。” 微黄的灯光下女子整个人被绯红染上,妖冶异常。 他的手指艰难移动,她主动伸出舌亲着他的唇,头发洒在床单上宛如纸上泼墨。 眼前人实在太美了,太想要一直拥有了。 “小月亮…夫人…” 他的欲望在眼底与身体里翻涌着,心里叹口气继续未完成对她的献祭。 “喜欢我吗?” 他咬着她的颈项,舌划过泛着绯意的肤质。 江南念眼眸迷离,微微点头。 这一场以爱为名的告别持续到清晨,等他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江南念起床穿衣服,挑挑选选带走一些他为她准备的衣服首饰。 她回头看了一眼,和他告别:“张日山,再见。” 她坐上了楼下解十的车离开,上了解语臣的私人飞机游玩去了。 她没有邀请任何人,也没有避开解语臣的眼线。 所以当解语臣出现在接机的车上时,动作很自然的拉着她手的时候。 江南念亦没有多问,他不问她也不想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只是,眼前的男人却忍不住向她解释自己的动机。 “我去了东南亚,雇佣了黎簇他的人。还有梦中泰国那边的雇佣军去帮无二叔他们,原本想着等回来再告诉你。” 他含笑拥着没什么表情的女子往房间走,原本想早点回去陪她。 谁知她跟着张会长走了。 和他一待就是很多天,他们去找她,她谁也没有见。 张会长强硬起来,也是十分厉害。 对上自己的族长,他有女子在后面撑腰也十分不给面子。 “我跟随佛爷多年,早就不算是张家人了。” “我做的我认,让我磕头也行。” “可她不愿意,便是族长来此,我也不会让她见到不愿意见的人。” 能说会道的无邪打感情牌,张会长也是纹风不动。 解语臣没有想去找她的意思,只是听解十汇报她的动向。 立马提前在她下机的地方等着她的出现。 她只是好玩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安心和谁在一起长长久久。 他早就明白了,所以他直接过来了。 江南念眸光复杂,抿了抿唇无什么意味地问他:“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而已。”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甚至是淡然如波的眼神。 对于解语臣的解释,江南念无所谓也没有反驳他。 至于后面住在一起的安排,她也没有要求多开一间房间。 解语臣是她喜欢的那一挂,何况他温情小意起来没有谁能拒绝清贵的解语花。 各种花样玩起来,也不知他是哪里去进修的。 当然,这么些天下来她是开心的。 小天道上次拒绝与她沟通,所以好几次又想要故技重施拉她进福建那边的雨林中。 她单方面很硬气的拒绝了,当她好欺负一样。 她和小天道的交易是多年前,是互相配合。 而不是拿她当个无地洞想利用就利用。 所以当他们打视频过来,告诉她哑巴张和黑瞎子在地下有危险。 第一次她淡定自若的扯着笑告诉他们,说着让他们心凉了半截的话:“那确实有点可惜呢!” “又不是让我接受遗产,打给我做什么?” “难不成,我给他们隔空求求漫天神佛保佑他们一二?” 还不等隐在视频后的俩人发飙,江南念接下来的话更冰冷更气人。 “哦,忘了。” “他们俩一个忘记自己钱在哪里了?” “一个钱都花在眼睛上了,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德行。” “我很忙的好吧,等我有时间给他们念几遍往生咒。” 一向段子小能手胖子都甘拜下风,话都没有插进去。 至于忙什么,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系着围裙的张会长洗手为她做羹汤。 “夫人,吃饭啦!” “今天做的菜都是你点名想吃的,夫人尝尝可还喜欢?” 当着他们的面他直接抱起了她,亲了两口。 “不要打扰我夫人吃饭!” 电话被他挂了,留下他们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第二次黑瞎子亲自打视频过来,惊慌失措的告诉她。 解语臣混在霍老板队伍里,被汪家人抓住了虐杀。 江南念这次好似在海上,面对镜头眉眼弯弯,笑容依旧清淡:“哦,是吗?” “你们去救他啊,晚了弄残了可就不好看了。” 他们有些不相信,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可过了一会儿又盯着她身后的背景,惊叹:“你真不在意小九爷的安危?” “你又和那个野男人去那儿鬼混了?” “你们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视线却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张脸庞上,和他对视片刻,手指不自然的微曲了下。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没挂视频,暗自思忖。 如果对面是解语臣,那她身边的解语臣又是谁? 她瞎了还是他们盲了? 就在江南念发怔的时候,肩膀上搭上一只骨节清隽的手掌,手指的形状也是漂亮的。 “冷吗?” 解语臣解下自己白色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凑近扫了一眼那边目瞪口呆的人。 “不是,怎么还有一个小九爷?”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谁才是真的小九爷?” 他们那边的人在议论纷纷,这边的江南念挑挑眉看向搂着她的人。 “问你呢,小九爷,玩什么呢?” 解语臣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嘴角勾起一些笑意。 对于她拉下他粉色衣领的动作相当配合,俩人唇齿相依。 “所以,你们一直想要我过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说着,下意识看向解语臣,却发现他也在认真地看着她。 “你们拿解语臣诱我过去,可是我不愿意呢!” “此事与我无关。”江南念顷刻间收了笑容,本是有些娇软甜美的声音,此刻却冷得像是淬了寒冰,“我这人自私惯了,若你们实在没有办法,即便他是解语臣又怎么样,我也不会傻到赔上性命去救他!” 又是无欲无求,男女不清的声音在问她,拷打她的灵魂。 “可如果是他们所有人的命呢?” “江南念,事到如今还是这般不信我么?” 解语臣一怔,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长袖之下的五指紧紧攥着,骨节隐隐泛白。 可姐姐,这样的话,只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这样温柔的人,怎会舍得,不去救他。 他是解语臣还是谁假扮的也好,她会去的。 不算温柔的海风吹拂过她的头发,解语臣温柔的帮她理了一下。 此时,二人都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微微叹了口气,哪里舍得同她置气,开口服软道:“你若想去,我陪你。” “若是姐姐希望的,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的。” 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去。 别这样说。 别和她说这种话。 她实在怕了他们的承诺。 “不,此事与你无关。” “这是我自己欠下的债,我自己去还。” 她不由笑了出来,语气说不出的温柔:“解语臣,忘了告诉你,这一次你的选择我很满意。” “谢谢你,解语臣,这一次没有让我失望。” 至少有一次,你是坚定的选择了我。 不问我缘由,不问我过往。 你接收到了我的发出的信号,你来到了我身边。 他们回了房间。 江南念捧着他的脸将唇印在他唇上,温热转瞬即逝,她清冷的声音告诉他:“你回家等我好吗?” 江南念放开他的手指,开始结阵瞬移。 解语臣在她手指动的那一刻,坚定的握着她的手掌。 “带我一起,我不怕,我想跟着你。” 我不怕未知的危险,我怕你再一次离开我们的世界。 姐姐我怕我无处可寻你的踪迹! 她对着他淡淡一笑:“好,那就一起。” 不过片刻,阵法悬浮出现,阵法上各种符文散发着流动的浮光。 “我们走。” 第33章 人在屋檐下,她就是不低头 一行人在秘林中走了几段路后,有些昏暗的空中亮起了信号弹。 来人当机立断:“加快速度,抢占先机。” 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防雨水的冲锋衣之人让不远处雨林之下带其余人马加速集结。 前面的人过来禀报:“前面地势复杂危机四伏,当心!” 当他们步入无高草遮挡的树林地带时,便察觉到危机四伏。 破空声响起。 一声枪响打破安静得死寂的气氛。 霎时间,各种热武器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弥漫在这一片山坡。 江南念就是此时落入其中一人的瞄准镜中。 女人一身粉色及膝直筒裙,外头罩着一件白色西服,在漫天的风雨中缓缓而来,清冷的气质令她与这里诡异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江南念看见眼前景象眼眸圆睁,震惊得失去了反应。 不是,怎么把她转送到下边来了,解语臣被她送到了土楼中。 她自己倒落入这种环境中,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看到她的脸,来人一颤拉开身上披着的草皮,扶着耳麦嘱咐那边的同伴:“掩护我。” “你这是找到什么了,这么迫不及待?” 那人低沉一笑:“我们的梦中人汪念算不算?” 那头沉默了一下,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怎么不算呢?小猫咪谁不喜欢?” 这人上前几步顾不得自己还在埋伏敌人中,飞快跑到她身前。 瞧着全身上下就剩一双眼睛露出来的人,江南念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丧丧?” 男人眉间沟壑和阴鸷眼底隐现怒色,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谁是那废物!” 好了,她知道自己隔着无处不在的雾气和绵绵的雨水喊错了人。 他妈的,她跑到敌方的地盘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款没有打过来,人给敌方送到家门口了。 她扫了一眼脚下的高跟鞋,想要找个地儿换身合适的衣服鞋子。 来人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顺便给她戴上了立体口罩和冲锋衣上的帽子,小脸立马盖上了。 肥大的裤子和鞋子她自己套上了,准备走人之时又被他拉住。 “没时间了,跟着我,不要多说话,霍老板的人都在前边。” 他疯子带过来的算是边境地带游走的疯子,瞎跑什么。 江南念喃喃道:“你疯了吗?” “你知道我是谁,还要带着我?” 汪灿唇角微弯,是啊,我他妈就是个疯子。 不然,为何看到梦中人出现,不是一枪爆头一了百了。 而是选择为她遮掩行踪,想要护着她安全的离开。 她面无表情的问他:“刘丧他们在这里吗?” “要不你当回好人,给我指条路,我自己去找他们?” 汪灿看着她,嗤笑一声轻摇头:“你想得美,不想死就跟着我。” 拉着不情不愿的江南念走了几步,她一边想要跑路一边试图说服他。 “汪灿,你让我自己去找他们行吗?” 这人拉着她的手劲真大,听着她的话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地带。 他嗤笑一声:“凭什么,我找到的就得跟着我。” 甩不开汪灿的手,江南念原地站着就是不动,也没好气道:“实在不行,你告诉我上去的路,我爬回去总行了吧。” “有去无回,霍老板的人带着热武器毒气弹守在入口。你去了就是送命…” 还想说什么的江南念就被汪灿一把抱在怀里,往有人声的地方走。 “别说话,一切有我来处理。” 拍了一下她的背,示意她安静点。 江南念也懒得在湿答答雨林中走路,他抱着就抱着呗。 汪灿重新打开耳麦,和那边的人交流。 那边人问他:“怎么突然没信号了?” 汪灿看了她一眼,调侃道:“老子尿急放水你也要听不成?” ……… 汪灿想了一下,暗示他过来一趟。 来人见到她被汪灿露出来的脸,屏住呼吸的下一刻感觉到如雷的心跳。 “你怎么在这?” 她装听不见,不搭理他。 来人也就是汪清,她也是他的梦中人。 困惑多年的梦中人出现在现实中,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动作熟稔的点了一根,微垂着头抽了一口后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女子便不再抽第二口,直接踩熄了。 “汪念,你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就这么来的呗。” 汪灿打落他想要捏她脸的手指,“等下帮我遮掩一二,她的身份是我的妹妹。” “行啊,大舅哥。”汪清嘻嘻哈哈答应着。 绵绵不绝的雾气雨水里瞧见女子眼底的戏谑与漫不经心。 汪灿微翘的嘴角跟眼底透出的玩味却叫人心底生出一些微妙的情愫。 “情妹妹也是妹妹,大舅哥也是你能喊的?” 汪清:………… 江南念神色平静,轻声开口:“你们还不如让我自己走,我不想去霍老板那。” “我们会保护你,你少闹点幺蛾子就行。” 俩人多年的默契度十足,眉眼间就转递了彼此的消息。 等做完这一单,带她回家去。 到了暂时休息的地方,面对有些人的打趣。 “这么凶险的地方,你妹妹跟着你偷跑过来?” “我看是情妹妹才对吧!” 她就当没有听见,反正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包了起来。 汪灿放下她,嘱咐了几句去附近地洞向霍老板汇报工作去了。 至于脾气看起来还行的汪清去物资堆积的地方给她找到了合适的裤子和鞋子。 “你去里边换一下裤子,我给你看着。” 江南念被他带着去了角落里,汪清这厮还贴心的挂了不知谁带过来的床单。 等她换好了裤子穿好了鞋子随意跟在汪清后边走了俩圈。 “汪念,你瞎跑什么?” “她跑什么了?不就是跟着我走动了一下,这个醋你也要吃不成?” 汪清对上汪灿的眼神,摇摇头。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过来,她整个人便被汪灿拉着跌入他怀里。 “跟你说了,不要瞎跑,没听见吗?” 汪灿黑沉沉的眸光凝着她,眼底有蓄满的阴戾与不悦。 “我就走走怎么了?” “我是你的囚犯吗?和别人多说两句话都不许?” 江南念满不在乎的勾着唇,眼底依旧清澈。 汪灿抱着她往属于他休息的那块地方走去。 但因为这个动作而不得不让她额头往下耷着与他的头轻碰。 额头对额头,呼吸与呼吸。 四目相交之间皆不让对方瞧清楚双方的心意,女子依旧戏耍人生的态度,而他眼神执着与尖锐。 “你说呢?” 别想着跑路去找他们,你是我找到的就是我的汪念。 “和他们能有什么可说的?”汪灿明显不悦,扣着她的腰稍微用力了一些。 “有病啊你,管得着吗你?” “你是我的什么人?” 江南念在敌方的地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压根就是在汪灿的头顶上蹦哒,挑战他的极限。 汪灿拧着眉,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眼眸,察觉到她的不满,又没有哄女子的经验,只能压低声音问她:“以后别一个人出去,要做什么喊我,我不在才许找他。” 汪灿口中的他,汪清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递过去一碗泡面,还有一包压缩饼干。 “汪念,吃点东西,别听你“哥哥”瞎叨叨叨。” 看着眼前的食物,江南念十分嫌弃。 “不吃。” 汪灿都想要发脾气了,低声下气哄她张口。 “我喂你,你吃几口,等上去了再给你买好吃的。” 其实这下边,有食物吃就非常不容易了。 周围人看着两位汪家的大佬哄着她,看不惯的人大有人在。 “汪灿这脾气也会哄人?” “这娇气任性的小姐当这里是过家家吗?” “不吃抢去做什么,我还舍不得吃呢?” 当然,他们只敢小声叨叨叨。 无伤大雅的话,汪灿抱着人就当没听见。 汪清就更不在意了,反正又不是说他。 因要哄她吃东西,汪灿把她面上的口罩取了下来。 “吃几口,我就放开你。” 她就吃了几口,剩下的连汤带面被汪灿吃光了。 他吃过了饭,又把她捞在怀里睡觉。 “我去,这汪家女好漂亮。”关注着这边的有心人无意间看到她的脸,突然感慨一声。 “我们汪家人也是你们这些小瘪三能调戏的,小心小命不保。”汪清说着,把枪支故意对着说话的人瞄准。 汪家的狙击手可是霍老板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汪家人疯起来又似野狗一样不要命。 口嗨引起来不要命的报复,这些人可不敢和他们硬抗。 “汪爷,咱就一说。” 立马就借坡下驴,麻溜的道歉。 这边汪灿就要给她戴上口罩,她死活不乐意。 “这里的空气有毒,戴着安全。” “我又不怕,我不需要。” 这人好没有意思开始吓唬她了:“汪念,你别逼我动手。” 江南念抿了抿唇:“睡觉还戴口罩,你直接一把闷死我得了。” 汪灿一怔,眸光灼灼睨着她的唇,那漂亮的唇瓣实在让他喉咙发渴。 “行了,别再给我矫情了。就这么睡,行了吧。” 说着,就把她的脸压在自己怀中,汪清也挡在她的面前抵挡外人的窥视。 江南念心里拎得清楚,因为打一开始她对汪灿就没有任何的期待。 不配合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令她不悦。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只不过想着,反正来都来了,玩玩也行。 玩不死他们算她输,走着瞧吧。 她还算听话的窝在汪灿怀里休憩… 第34章 她下毒了! 外边草木森郁,林间只有枝叶疏朗处才见得一星半点微光,到处杂草丰盛,树木高大阴森。 汪灿出任务去了,临走之前一直叮嘱她不要瞎跑。 刚开始她还好,乖乖巧巧跟着汪清走动。 后来汪清也被霍老板的人叫走了,说是外边有人在靠近。 “有点棘手,我去去就回。” “这里一直下雨,我能去哪?” 她没靠在洞口看着雨还没有停,百无聊赖点点头。 “别瞎跑,汪灿疯起来我都怕!” 你们怕他,我又不怕,要不是懒得动弹,她早就走了。 他们走后,洞里留守的人可就看不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了。 “跟个废物一样,啥也不干。” “凭什么?” “老三,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凭人家活儿好呗。” “是吧,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不然凭啥!” “就是就是,床上功夫好,也不知谁伺候谁…” 一些吃饱喝足的混账就开始意淫她了。 呵,一身黑衣也遮掩不出美人风华。 看起来这个汪家女的确是有狐媚子的资本,无论是脸蛋子还是身段还真是天生的尤物。 难怪能让这汪家兄弟折服,伏低做小伺候她。 如果让这样的美人伺候自己,他们倒愿意牡丹花下花做个风流快活鬼。 他们见她来了之后,没有动过手指头干活。 挺多就是娇声娇气话里话外嫌弃这里无聊,想要走人。 便以为她是汪灿汪清养在汪家的小情人儿。 对于她半分尊重也无,现在姓汪的都不在。 他们便柿子找软的捏,江南念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一些污秽不堪的念头极快在有心人心里逐渐加深,眼神更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 “什么也不做,怎么好意思吃饭的!” “然后呢?你们想怎么样?” 江南念坐在洞口,恰好与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琉璃般透亮的眸子中却透出一种清冷感,脸上的嗤笑以及嘲讽的语气让对面两人顿时一阵难堪。 “你去找找能吃的野菜蘑菇,兔子鱼什么的都可以。找不到,就别吃了。”狗胆包天的人接到前边交战的信息,知道汪灿他们短时间内回不来。 便直接塞给她一个装物资的折叠筐子,顺便给她指了条道:“往那边去,我们之前也是去那边采摘的。” 她心里好笑,他们也敢让她一个陌生人去找吃的。 反正她也待得无聊,于是便一手插兜一手甩着框子往人家想要她去的小路过去。 洞里看热闹的人挑着眉走过去呛声道:“人家是汪家人,可别欺负小姑娘。再说了,汪灿他们可不是不回来!”说到这,语气骤然变得玩味起来。 霍老板,真是什么人都招揽,不怕死想找乐子就去呗。 江南念无视身后跟来的别有用心之人,找了一点蘑菇。 见到一谭清水的时候,她还怡然自得的脱了鞋洗脚。 身后跟着过来的俩人再提着野菜出来,好似放弃了龌龊的想法似的。 有意思哦! 还知道自己找野菜! 反正和她无关,她不知他们的小心思。 只是他们比出来之前捂得更紧了,江南念挑挑眉提着篮子回去了。 江南念提着在她洗脚过后的水潭里清洗过的野菜蘑菇,放在了煮热水的地方。 让我摘野菜,毒不死你们哦! “我来煮,你歇着。” 跟在她身后的人顺手煮了一锅野菜蘑菇汤,里边还加了午餐肉和料理包。 “呦,这汪家小妞手气不错。“ “还不是老三煮的汤好喝吗?老三给我盛一碗尝尝!” “好咧,别急别急,一人一碗,都有都有。” “老三这手艺不得不说,真不孬。” “香,好喝,天天啃饼干,嘴里都没味儿了。” 江南念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喝着香喷喷的野菜蘑菇汤。 地上被绑着的刘丧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出门抓鱼的时候被抓的。 他本就是那种敏感的人,听力又好。 前面传来的动静虽然听不清楚,但闻着食物的香味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听着周围的心跳声,可其中有人的心跳声他听不出。 难道她也来了? 是她吗? 可是她怎么在这里呢? 他看着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生面孔,唯独站在一群男人身后的女子身形确实有些熟悉。 她回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丝毫不差的落入他的眼中。 “念念…” 刘丧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还对着她的方向点点头,目光转向她这边,待确定是她的确没有大碍之后才放心下来。 听到这人喊她,江南念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啧,真没用啊!” 她似有些不满自己出现在这里,秀致的眉毛略拢起。 就在这时,汪灿提前回来了。 往前走了两步恰好来到江南念的身边,“汪念,他们欺负你没有?” 见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依旧淡淡的:“没,就是让我去摘了点野菜打发时间而已。” “你怎么不喝点,不是嫌弃这里饼干难吃?”汪灿好似随口之言一样。 “不想吃,怎么担心我下毒了不成?” 赶回来的汪灿听着她这意思,原本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脸上的戾气还未完全消散。 “我没这意思,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还不放我回去?”她的声音很轻。 汪灿居高临下踢了一脚五花大绑的刘丧:“你想着美,你看这没用的家伙不是在这!” 地上的刘丧侧脸五官优越,脸上还有些被打的淤青,望着她舍不得移开眼神。 “念念…” 江南念随之低垂眉眼,语气之中竟然有几分的揶揄:“确实挺没用的,脏兮兮的难看死了。” 可紧接着,刚吃了蘑菇汤的人蓦地捂着脑袋肚子,口吐白沫在地上狂叫起来,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那模样分明就是食物中毒的模样。 “我的肚子…好痛…” “这小娘们下毒了,抓住她。” 看着倒地口吐白沫的人,跟她掐准的时间几乎一致。 “这汤我可没有煮,别冤枉我。” “再说了,不是你们让我去找的野菜么?” 我的玩笑不是好开的,毒不死你们! 他们突然间发病的确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甚至他们自己人都不敢上去帮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倒地的人脖颈上的青筋异常的紧绷,即使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哎,非要说我下毒。” 江南念蹲在小锅前搅动了一下汤,自己舀了一碗。 汪灿看着她的动作,眼眸闪了闪。 “不用你来证明自己,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想多了,我这是准备拿战俘实验一下嘛!” 江南念含着笑意在刘丧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拿着勺子喂给他。 已经被汪灿提着半坐起来的刘丧,眼眶都红了。 “你要我吃?” 她淡然的看着他:“怎么,你吃不得?” 我亲手喂,你还不赶紧张口。 “好,你喂我,我就吃。”汪灿听着这情意十足的话差点又踢上去了。 这没用的弟弟,让他不要参与进来非要来。 还被抓住了打得鼻青脸肿的,可真是够没用的。 “快喝,我手酸死了。”喂了几勺便没有耐心的江南念不耐烦的把碗塞给了煮汤的人。 “你来喂,野菜是你让我找的,汤是你煮的。你好像更应该比我自证清白才是!” “我来我来,我来喂。”那人好似也没了之前那股萎缩劲儿,好说话的紧。 刘丧喝了一碗蘑菇汤之后,等到天黑了他都没有任何中毒的反应。 剩下的蘑菇汤也被忍不住的人都喝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有事的只是之前口出妄言的人。 江南念没事做,就拿个树枝坐在刘丧边上戳他玩。 “念念,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着她,闷声说着,红了眼眶,哽咽着。 “念念,你不要我了吗?” 她无语的回他:“要什么,要不起!” “你喜欢哥哥?” 天天脑补什么,有病! “我带你走好吗?” 这话一出,她都要气笑了。 “怎么走?是我救你走?” “你自求多福吧,汪灿要知道你想带我走。你猜,他会不会再打你一顿?” 说着转身,刚好撞在一个人肩上,她心有余悸地缓缓向后看去。 看到一个男人模糊的侧脸,似乎感受到她扫视过去的视线,男人虚扶了她一下,温声提醒:“小心。” 啧啧啧,越来越有意思呢! 第35章 念念不忘 江南念爱洁。 对于汪灿伪装趴在地上狙击敌人的行为没有半分不满。 只是面对他非要抱着她入睡的行为,她一点都没有迁就他。 现下,对于她的抗拒接近。 汪灿压着性子哄她,这个小祖宗不是刚做了坏事么。 怎么就没有一点自觉性呢? “你脏,身上都是泥巴草屑,我不要你抱。” 江南念用树枝挡住了他的靠近,面对一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 汪灿压着火气,脱下外套往后边走。 “我去清洗换衣服,你不许瞎跑,汪念。”看着还在逗弄那没用弟弟的女子,他提醒了一句。 “汪灿,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你这么不放心我,干脆把我悬挂在你裤腰带上得了。” 烦死了,这人。 江南念对于他的霸道和不合时宜的占有欲有些厌烦。 她在想,要不要换个地方玩呢? 汪清这货此时也回来了,在洞口早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扯下额间的发带,带着笑意打趣她:“嫌弃汪灿,要不哥哥抱着你睡?” 当然,他同样也收获了白眼一枚。 “别,你和汪灿也差不多,一身的泥巴指不定头发里还有虫子呢!” 同样也被嫌弃的汪清也不生气,走到后头换衣服去了。 她撑着下巴,戳了一下一直盯着她不放的刘丧。 “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见她主动找自己讲话,刘丧立马高兴上了。 他摇摇头,轻声道:“物资一路上丢掉了许多,我也是趁雨下出来找找食物。” 见她还在听,刘丧低低又道了一句:“无邪身体情况不好,靠霍道夫一路上照看才赶到了这里。” “无二叔不让他来,他偷摸组织了十一仓的人下来的。” 江南念无语至极的啧了一声。 在采野菜二人组看过来的眼神中,直截了当的说他们的坏话。 “你们可真没用,我都提前给你们看了下边的情况。” “你们还能被一无所知的霍老板带着人占领先机,追着打。” “不是废物是什么?” 他们那边还有道上赫赫有名的南瞎北哑呢! 她起身要走,刘丧一把拉住她的衣角:“念念,别走。陪我一会儿吧,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陪你做什么?” 江南念弯下身,抚开他拉着她裤角的手指,轻声提醒他们:“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别等汪家那俩煞神发现你们。” “我不会帮你们的,你们就当不认识我。” 各走各的阳关道最好,她才懒得管呢。 汪灿刚好出来看过来,见她主动走了过去。 脸色好了一些,随意吃了一些食物非要把她搂在怀里问:“那几个狗东西怎么得罪你了?” “要这么使坏,嗯?” 江南念看着与世无争,性子淡泊,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她懒得去计较这些事情。 只是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将手中捏得稀巴烂的压缩饼干塞回汪灿的手里:“他们对我出言不逊,说我是伺候你们俩的小狐狸精。” “还用恶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 汪灿低首,对上女子清寒淡漠的目光,她的语气听起来也是不耐烦的。 “汪大管家,不会要惩罚我吧?” 汪灿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那几个人疲倦地道:“明天我带他们出去干活,你别生气。” 他浑身僵硬如铁, 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语气阴恻恻的:“我帮你出气就是了,他们不值当你生气。” 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垃圾,怎么配他生气。 他只是怕她玩太过,霍老板的人发现发现她而已。 他怀里的女子懒得再和他理论半句,有仇当然自己亲手报了比较爽。 谁指望他了! 一夜过去,曦光微露之时。 汪清带着昨日被她毒蘑菇放倒的几人提前出门了。 刘丧被夜里的寒气冻醒,身边那俩人凑了过来帮他稍微解绳子。 只余他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不久汪灿轻拍他的脸,漠然地带上他们离开。 “再有下次,生死不论!” 松开了他手上松松垮垮的绳子,踢了一脚还对女子恋恋不舍的刘丧冷声道:“滚吧!没用的家伙!” 刘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汪灿随之嘱咐了她几句接着做任务去了。 等汪灿走后,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刘丧又跟在她后边。 “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丧气包不赶紧回去通风报信,这般小偷行径跟在她身后做甚? 坐在水谭边泡脚的江南念歪头看着这人,期期艾艾的靠近她。 还有那日扶了她一把的人,一看就知道伪装过。 汪灿他们也知,不过看在他们是来赢救自家傻弟弟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汪清拿钱办事,不关他的事情一概懒得理会。 这人是无邪的主治医师霍道夫,平时金丝眼镜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如今和刘丧一左一右靠近她,半哄半劝她一起回去。 “念念,哥哥这边人多眼杂,混混多,你跟着我们回去好不好?” “瞧你这话说得,好似无邪那边不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混混一样?” “怎么,难道无邪队伍里都是有证的正规考古学家?” “无邪带过来的人,就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眼前垫坐在汪灿衣服上泡脚的女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被骂不是个好东西的刘丧扶了下眼镜,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不语。 她这话让他怎么反驳呢? 念念的小嘴看起来好甜又好亲的样子,她轻柔的话语却淬着毒一样平等的攻击他们。 问他们有没有证,确实是没有。 说他们是不是道上的人,确实都是。 “真是不好意思呢,把你们也骂进去了。” 她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淡,宁静致远的眉宇却裹挟着冷意,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但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歉意。 刘丧皱着眉,脸色有些怨愤,冷幽幽的看着江南念。 说不过你,那我不说了行吗? 江南念却只当是没看见,径自的继续自娱自乐。 一边机智多谋的霍道夫微微一笑,看着她篮子里的蘑菇蛊惑她。 “我不仅医术精湛,本人喜好美食。” “只要江南小姐愿随我们回去,我可以给你小露一手。” “你们都没有食材,怎么露?” “江南小姐,昨夜我闻到苹果的清香了。不知,袖里乾坤的本事我们能不能一见?” 戴了隐形眼镜伪装一番的霍道夫此时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劝说她起来温文尔雅,哪里还有什么心狠手辣的模样。 只是他们说他们的,江南念自己玩自己的。 下一刻她手里的狙击枪抬起,对着不远处探头探脑人的脑袋,扳机在瞬息之间扣下。 “刚刚,你们说什么来着?”状似无辜的女子对着他们眨眨眼,特别的天真随意。 要不是枪口还在冒烟,有人倒下。 他俩就真信了眼前的漫不经心的女子真的天真又无辜。 “……” “我说,这里有一种山鸡做起来特别好吃。” 就是不好抓,他这话一说一口。 已经穿好了鞋子到处晃悠的女子抓起地上的石子好似随意扔了出去。 就打中了他口中美味无比的山鸡,听风辨音的刘丧立马去提了回来。 “要是不好吃,我就给你一枪哦!” 与此同时,霍道夫的头侧也多了个黑压压的枪口。 不是,要不要玩这么大? 他的梦中人,果然有意思。 怪不得,梦中的他求而不得,多年对她念念不忘呢! 越来越好玩的样子! 霍道夫眼底蓄满了笑意,她手里的枪在抬起手腕的那一刻,他身体因为本能已然做好了戒备的准备。 “不至于,我的手艺你还是可以期待一下。” 她冷然一笑,缓缓勾唇放下手中的枪扔给刘丧:“没意思,都没吓到你们。” 刘丧稍微松了一口气后,放低声音柔声道:“我们走吧,回去我给你做。” 能忽悠她一起回去就行,别管招式好不好使。 可他们忘了,她想要跑路随时都可以。 第36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边,俩人还在游说她一起逃离汪灿的大本营。 那边匆忙回去报信的坎肩才刚进山洞,就被留守照顾无邪的胖子逮住。 大嗓门的胖子手臂压在他脖颈上,好哥们似的询问他:“你们三从昨天出门查探情况,好家伙一套又一套,套娃这是?” “你们仨这是干啥去了,都消失一整天不见人影了。要不是这下边没有好看的妹子,我真以为你们找美女耍去了?” 无邪抵着拳头微微可咳嗽了一声,笑着打趣胖子:“胖子,他可是老实人。你以为谁似你一样,认识云彩以前玩得可花了。” 胖子回头和无邪口枪舌战了一回。 一脸正经的坎肩随胖子的打趣,吐出一句话来:“刘丧说看到什么熟人了,在林子里边到处跑被汪家人抓了。” 胖子:刘丧这么不靠谱? 无邪:刘丧遇见谁了? 才喝了一大碗水的坎肩又被他们围住,胖子追着问:“然后呢?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就爱听个乐子…” 坎肩抓抓头,想了想继续道:“我和霍道夫等了好久,真出现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其余人心里好笑,神他妈采蘑菇的小姑娘。 胖子摸着下巴笑得有点猥琐:“别是你眼花了吧,这下边来个阿宁那样的女魔头有可能。采蘑菇的小姑娘,你当童话故事呢?” 无邪白了胖子一眼,虽然他也觉得坎肩说的有些搞笑,可看他老实人的样子也不似撒谎。 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坎肩努力回想那个女子的所有:“身后还跟了俩想要干坏事的霍老板那边的人,我们俩就代替了他们跟着她回了汪灿那边的山洞。” “刘丧喊她念念,汪灿喊她汪念!” “什么?” “念念?” 被胖子按在睡袋上休息的无邪差点一碰三尺高,。 胖子一拍大腿,感觉不到一点痛意:“我就说不痛吧,我听差了。” 一脸幽怨的坎肩揉着自己的大腿默默退后俩步:“胖爷,你拍的是我的腿,当然不痛了。” 胖子讪讪一笑,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至于剩下的几人,都乖巧听着他们的询问。 这边的江南念被霍道夫他们哄了半天,想着无聊换个地方也行。 直接就将汪灿的交代都忘光了,去了无邪所在的山洞。 怎么说呢,她去看了一眼就有些后悔。 要啥啥没有,病弱伤残一地。 无邪他们正合计怎么把她忽悠过来,胖子正对着洞口就瞅见刘丧拉着他们口中的人出现了。 他在女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暂时闭了嘴,听着无邪还在自言自语。 “她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小哥她也稀罕了?” 无邪想着梦中,她和梦中世界小哥的过往,说放下就放下了? “要不,我们等小哥回来了,让小哥把她勾搭回来?” “让小哥牺牲一点美色,值了。” 胖子在心里暗暗给无邪点了炷香,眼睛都快眨成红绿灯了。 无邪还在自说自话,江南念手指放在无邪肩头点了点。 随之蹲了下去加入了吃瓜群众中,随意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主意不行,要不风韵犹存的小三爷你亲自出马。不是都说小三爷是杭州蛊王么?” 剩下的人都捂着嘴想笑不敢笑,当事人一起吃瓜太有意思了。 “唉,我这不是怕她不想见我呗!要是小花在就好了,她对小花比可我好多了。” 想着她的差别对待,他们忽悠她过来,她既然和小花在旅游。 太过分了,呜呜呜… “谁说的,明明都差不多。” 她对待他们没有什么差别,无非就是看心情而已。 无邪这才发现身边这人声音怎么这般熟悉呢? 从三叔的笔记本上抬起头一看,差点把她扑倒。 “张星月,你怎么来了?” 不是,他那些无心之言她听了多少? 被刘丧眼疾手快推开的无邪又锲而不舍的追问她:“你都听到了?” 打量了一下周围破破烂烂的环境,她一点想要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刘丧像个护花使者一样拉她起身,递给她一瓶打开的矿泉水。 “你让小哥来色诱我的时候,小三爷这么不自信么?” “要不要亲自试一试?” 这女子随意一句话勾得在意她的人各自心里反应不一。 有人开心,有人难过。 还不等无邪开口,她又来了一句他不爱听的话。 “哦,忘记了,小三爷快挂了。估计这会肾不太行,还是好好修养修养。” 胖子老神在在的该笑就笑,一点作为好兄弟出气的想法都没有。 无邪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跟个变色龙一样让她发笑。 可没想到无随之就跟着卖上惨了,好似恢复了从前的天真一样。 “你回来也不愿意见我,见着了就凶我。偏心小哥偏心小花,连黑瞎子你都愿意见,就是不喜欢我!” 瞧着眼前这病弱弱的无邪有几分无小狗的神态,江南念意味不明的瞧着杏眼汪汪的他。 难得没再打击他,捏了一把他白皙的脸颊。 “行了,不想来我这不也来了。” “小花和你们联系上没有?” 无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又在问别人。 “…” 看她扫过来的眼风,无邪缓了口气点点头。 “卫星电话联系上了,还没有下来。这会他在二叔那边,小哥他们在外边探路。” 他干脆把所有她关心的人情况都吐了个干净。 江南念倒是没怎么在意其他人的消息,抬脚准备走人。 不是,她来了就要走。 刘丧也不问,跟在她后边也走。 无邪拉着她手腕不放,有些委屈:“你来看一眼就走?” “你这里要啥啥没有,不走留下来陪你们过苦日子” “你看我是吃苦耐劳的人吗?” 她又不是有病,没苦硬吃不成! 汪灿是不是他们的敌人,和她无关。 反正汪灿对她挺好的,不吃苦就行了。 她神色未变,语气依旧冷漠,但却没有了以往那种在意。 无邪脑子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两人距离极近,此时才觉得她整个人单薄纤细得很,露在袖扣处的一截手腕似乎他仅就能轻易地钳制,甚至于能看见她说话时候微微颤动的羽睫。 “我们跟你一起走!”他冷肃的眉峰微拢,就是没有放手。 江南念挑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病残伤弱随意点点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未尝不可。” 她可太无聊了,有点乐子干嘛不看呢。 江南念立马催促他们赶紧收拾,还好心的提醒了几句。 “唉,你们那破破烂烂的都不要带了。” “汪灿那边物资很丰富,赶紧去收缴才是。” 一众人:……汪灿知道你这么出卖他吗? 心里怎么想,他们不敢吐槽。 随之也就背起自己的背包,相互搀扶随着上路。 无邪一路留下暗号,江南念就当看不见。 反正吧,她人都下来了。 和他们总是要相遇的,不过早晚问题而已。 汪灿那边留守洞口的人压根就不是老谋深算无邪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被抹了脖子处理了。 胖子果然不愧是会做饭的大厨,立马去翻找各种物资想要做点好吃的给无邪补补。 “嘿,这里可真不错。等着,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胖子说着,人已经去了做饭的地方处理食材。 霍道夫也准备给她做承诺好的烤鸡。 无邪和刘丧俩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 江南念无语的翻了几个白眼,他俩都当看不见。 “你俩去给我铺个床,我可不想每天坐着睡觉。” 睡袋她也不喜欢,反正物资她有的是。 看着她放出来的东西,没事做的人都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胖子回头瞅一眼,心想有这神通广大的小祖宗在。 无邪好歹能护住了,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赶紧就着她提供的食材做些好吃的哄着她供着她,只要她愿意留下。 无邪的病症多少有了几分胜算,胖子心里暗暗嘀咕。 原本有些黑乎乎的山洞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大变样。 甚至还被隔成了几间,她当然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俩米的大床上也是应有尽有,抱枕靠枕娃娃都不少。 “你们去洗洗,别坐我床。” 被嫌弃的俩人幽怨的盯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女子。 “念念,你用完就扔。” 刘丧看着她的时候眼镜下的瞳孔颜色极黑,与其对视的时候会有一种被牢牢攫取的错觉,还带着一些委屈。 江南念怔了怔,随即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有点儿莞尔的意思。 她不笑的时候显得清冷疏离,但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尤其是山洞里的微光仿佛糅进了那双清氺眸子里,让他们不由得想要专注去看。 “你们自己闻,一身的味儿适合靠近我吗?” 这话一出,俩人对视一眼,立马跑去重新隔好的临时沐浴间洗澡去了。 刘丧:争取把自己洗香香白白一点,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抱着念念睡了? 无邪:她还是喜欢我这张脸的,不就是天真一点嘛!我再装装就行了… 一无所知的江南念压根就无所谓的含着棒棒糖玩单机游戏。 至于他们怎么想,其实都不重要。 她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第37章 玩游戏! 整理好附近几个山洞的人凑在一起,时不时的打量她几眼。 她懒得搭理欲言又止的他们,要看就看呗。 “张大小姐,要不玩游戏?” “玩什么?” “斗地主呗。”说着,胖子咬了咬牙望了一眼无邪又道:“输了的脱衣服,要不就听赢家的安排做一件事。” 江南念也觉得特别无聊,又瞧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对于胖子说出来玩游戏的提议便也来了一两分的兴趣。 反正眼下没有什么事可做,且这几个人挺有意思的,倒不如玩一会儿。 江南念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神暗了暗,轻歪脑袋笑道:“行啊,等下输了的人可不要哭!” “怎么会,肯定不会,我可是老手了。” “我不跟你玩,你输了脱衣服一身的肥肉,污染我的眼睛。” 她才不要呢! 胖子怒了一下:“…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行行行,天真同志有腹肌,福利好。” 无邪面对胖子的戏谑,瞧着她上下打量的眼眸敢怒不敢言,转身瞪了胖子一眼,乖乖坐下。 他们轮番上阵对阵她,基本是他们输得多,她输得少。 第一次她输了,刘丧支支吾吾的指着她的发带。 “就这个!”他肯定不愿意让她当众脱衣服,便宜周围这群觊觎他女朋友的白眼狼。 江南念拉下发带扔给刘丧,他接过扎在手腕上。 江南念抬起头迎向对面的无邪的目光,随意问道:“你要什么?” 无邪微微一怔,随即眼底划过惊艳,指着她的项链:“这个好了!” 江南念解下扔给他身后的王萌,漫不经心的笑笑:“小三爷好眼光,小花花了几千万拍下的宝贝便宜你了。” 无邪:小花知道了,不会打死我吧! 她转向一脸懵逼的无家小伙计:“王萌萌明儿没饭吃了,拿去小花那换现金养你这烧钱的老板。” 被感动的王萌捧着价值几千万的项链上下打量着,默默吐槽了一句:“终于见到一件真品了!真不容易!谢谢张老板!” 无邪:凭什么我赢的,给他了,不公平。 可他不敢问,胖子也不敢质问她,只凑近王萌拉到一边嘀嘀咕咕。 胖子完事儿了,坐在她身后狗腿子似的伺候她,恨不得一表忠心。 无邪面对没节操的胖子简直没眼看! 第二局,无邪和刘丧输了,他俩看着她。 “脱上衣!” 她也没说脱几件,刘丧红着脸在她的打量下脱了白色的衬衣。 刘丧:幸好,刚刚给念念整理床铺后洗澡忘记穿外套了。 八块腹肌,江南念眼馋了一把,要不是这里人多,她指不定就吃了很愿意献身的他。 刘丧:念念的眼神好赤裸裸,感觉她想吃了我。 无邪脱了外套扔给了身后的王萌。 胖子怒目而视一把将他的里衣也给脱了,咋咋呼呼道:“天真,你该锻炼身体了。六块腹肌都快变一块了,没眼看。” 无邪:死胖子,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病人! 江南念随机拿出一把银针,用酒精消毒了下。 在无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几针扎了过去。 无邪咳嗽情况缓解了一下,闷闷吐出一口气:“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提醒一下?这吓死人了!” “哦,你这肾气也不太足的样子。要不要我给你顺手扎俩针?” “怎么可能,我可还是童子身。清白还在,肾气不足的人应该是胖子才对。” 无邪不服气,无邪把好兄弟胖子推了出去。 胖子的脸对着无邪骂得可脏了:去你妈的天真同志,我忙前忙后伺候着小姑奶奶。就想着让她大发慈悲给你治治,你倒好出卖兄弟挺利索的。 江南念挑眉看向他:“胖子需要吗?” “姑奶奶,我…不需要!我给你看看腌制好的烤肉没了没有啊!你慢慢玩,等会我过来给你扒无邪的裤子!” 胖子擦了一把冷汗,面对她那手指间三寸长的银针怂怂的跑了。 接下来,无邪刘丧穿着内裤坐在一边屈辱的低着头任由身后的人笑话他俩。 江南念冲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带了点勾人的意味:“还玩吗?” “再玩下去我该摘树叶子当一回野人了。 无邪闷闷的哼了一句,显然感觉因为败给一个女人而有些丢面子。 她看向后边的人,打了个哈欠,感觉耗了点精力,因此整个人又变得蔫蔫的。 “第一次玩,你们就不奉陪了?” “我们陪你。” 不陪这小姑奶奶估计一会儿就要整事儿了。 见她好似玩上了瘾,霍道夫和坎肩上了。 当然,有输有赢。 衣冠楚楚的霍道夫最后穿着裤子系着围裙去给她接着做烤鸡了。 “我…不玩了。” 坎肩面对她戏谑的眼眸,没有出息的赤裸着上身跑路了。 单纯可爱的小白免费欣赏了一把这难能可贵的美景,手掌捂着脸还着眼睛瞧着就怪可爱。 江南念笑了下,对她招手:“小白,过来,好看吗?” “姐姐,你可真厉害。” 冒着星星眼一脸充满迷妹神情的小菇凉坐了过来,顺手把贾核子拉了过来。 小白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意有所指询问她:“姐姐觉得好看吗?” 江南念漫不经心挑眉,脸不红心不跳轻慢道:“马马虎虎吧!身材比男模强点,就是没有什么服务态度。喜欢看,就多看几眼,这放私人会所,小三爷这样的身价可不便宜!” 无邪面对她戏谑的话语,露出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谢大小姐的赞赏,感情你还常去私人会所呢!小花,知道吗?” 她修长的手指点在简易的野餐桌上,嘴角逐渐的扬起某个弧度:“我去消费帮助可怜无助的弟弟们,和小花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好这口,等下次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无邪舌尖抵着后牙槽,灼灼目光盯紧她脸上的微表情,不愿意错过半分:“感情我们这是羊入虎口了!” 她却如实回答:“差不多,反正你们是自己送上门的,不看白不看。” 他真的快无话可说了,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 刘丧自动帮他们发牌,江南念一把薅了贾核子脖子过来,看了看她的杰作。 “我这手艺还不错,疤痕都快没了。” 不得不说,她真是人美心善,随意溜达都能救人。 她当时随手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耳机里汪灿无奈的声音提醒她该离开了。 当时说不出来话的贾核子就光盯着她的脸任由她打了麻药缝针,最后撒了些药粉敷在她缝合好的伤口之上。 “遇到我,算你命好,能动了就自己回去。” 她将帽檐压低了一些随口交代了一句,顺带拍了拍手,直接走人了。 贾核子伤口没好,也不能说话,面对她的动作红了面。 主要是她这会没穿外套,他靠得太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下去吧。换脸皮厚的无邪过来。” 被誉为脸皮厚的无邪顶着无数根银针幽怨的坐了过来。 “我脸皮那里厚了?” 她才松了松有些酸软的肩膀,有些百无聊赖道:“你们上次骗我过来,同一招式用了俩次。脸皮还不够厚?” “天地良心,我也是被迫的好吧。那不是我的主意,你问小哥去。” 差点给说漏嘴了,无邪面对她的美色赶紧拉回了自己的心神。 江南念嘴角抽动了下,“让我问哑巴,哑巴会说吗?我还不如指望瞎子开飞机呢!” “回头我帮你问问,瞎子会不会开飞机?” “可别,他敢开,我不敢坐!指不定死要钱的瞎子还要人命!” 闲闲扔出俩张大小王,她似笑非笑道:“猜猜,先回来的人是谁?” “猜对了,你不用脱。” 胖子拿着锅铲适时的出现,好奇的问:“猜错了,怎么办?” 随手拿起一根香烟塞嘴里叼着,清亮的眸此时微眯:“猜错了,脱光了裸奔一圈。” 无邪:我感觉她就是故意整我的! 剩下的人:六,真会玩! 江南念不耐烦的拿着剩下的银针提醒他:“快点,别耽误我吃饭。” “就是,小三爷,别耽误姐姐吃饭。”小白也看好戏的催无邪赶紧押注。 还别说,她都闻到香味了。 无邪舔了舔嘴唇,眼神幽深望着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摸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烟盒,偷摸抽了一根放在手掌心里。 江南念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随手把她的耳环扔给了胖子:“胖子,一边玩去。” 难道她还不知道胖子想要使眼色嘛! 至于无邪拿烟的动作,她只当作不知。 反正一会儿就有人收拾他,她就是故意放那引他上钩的。 胖子拿人东西手软,讪讪一笑拉上嘴上的拉链一边找霍道夫打听耳环价格去了。 想着小哥那边厉害的角色,无邪目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心里一横,干脆喊道:“我押小哥他们先回!” 瞧这人,可真不老实。 押注,还要偷换慨念带上一群人! 此时此刻江南念听着脚步声眼尾荡出些许轻笑,这一幕则让所有人觉得此女确实有夺魂摄魄的本事。 “恭喜你猜错了,脱吧!” 一回来就听见女子这般娇声娇气下命令的汪灿拿着枪和对面的人面面相觑。 玛德,白天交手的对手此时狭路相逢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 汪灿眯着眼睛似有若无的询问她:“汪念,你做什么?” “汪念?”有人淡淡喊她。 “张星月,过来!”还有人直接压制着怒气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看。 碎碎念:顺手给个催更和爱发电呗! 第38章 收钱办事 对于汪灿来说,出门回来地盘和物资被敌方占为己有了是非常的丢人。 而顺着无邪留下的暗号找过来的人也是一脸的无语。 他们白日还交战了一番,怎么回程的时候又遇上了。 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她这边倒是似在会所酒吧点男模一样为所欲为。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破地儿,能做什么?” 上半身只着了一件吊带衫的女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闲闲的接过刘丧抱着外套穿上,漫不经心的拉上拉链把春光都遮掩住。 “小哥,快,赶紧洗洗吃饭。”胖子出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亲爱的张老板,我想死你了。要不要服务,给你打个折。” “喂,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江南念从无邪身上慢悠悠的拔针下来,给他们示范了一下:“别过来,谁弄我一身泥巴我给谁扎几针哦!” 跑到一半被她呵斥住的黎簇和黑瞎子俩互相对视一眼,抓紧时间去胖子指点的地方清洗身上的泥巴了。 至于汪灿看着她,对着耳麦里的人交代了几句。 “没事儿,照常行事,你跟在霍老板身边。” “嗯,她无聊在这玩过家家。” “汪念,等会再和你算账。” 她理都没有理,反正她又不姓汪。 张麒麟快速的洗了战斗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有点类似大学生日常喜欢的那种运动风,加上他本身长相就是那种纯得可以掐出水的,因此乍看之下更显得清新脱俗。 招惹得江南念多看了俩眼乖乖坐过来的人,真是美色无边。 无邪和刘丧此时也穿上了脱掉的衣服,坐在她身边没动。 “时间到了,可以拔针了吧?”无邪凑近她眨巴着水灵灵湿漉漉的大眼睛,好似一只听话的小狗狗收起了那点野性。 她一边收针一边戏谑他:“出去记得打钱,我这按时间收费的。” “……” 无邪:“哦,可是我没钱,卖身抵债行不行?” “无邪,你想得美。”黎簇也换了一身衣服,白色休闲衫跟黑色长裤,微短的头发刚洗过,身上有股好闻的柠檬水的香味。 听到无邪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想要蛊惑她的姿态,黎簇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无邪收回那点湿漉漉望着她的神态,意味不明的骂了一句:“你这小子…” 单看张麒麟的那张脸的确是赏心悦目,且多年如一日淬炼过的好身材即便是款式宽松的衣服也能一窥其二。 江南念没在意另外俩人拌嘴,顺手把面前随手拿出来的牛奶推给他一瓶。 “给。” 乖乖崽张麒麟一口闷下了牛奶,嘴边沾染了一些白色的牛奶。 好乖啊! 她点点嘴角,乖乖崽立马拿着纸巾擦了擦。 江南念瞧着他这副小喵咪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手指他头顶摸了摸。 她目光上下打量张麒麟一番,微微勾起的嘴角显然是很满意他这么听话。 斗嘴的俩人看了过来,心里嘀咕:小哥,好心机。 刘丧此时端了做好的菜过来,从中间插进一只手放下盘子。 “开饭啦,去帮忙端菜。” 其余的人见今日这么多大厨做出这么多好吃的美食,开开心心的起身帮忙。 当然,除了她和张麒麟没有动弹。 剩下的黑瞎子和汪灿也拿了东西走过来落坐。 “汪念,你可真行,直接带着人把我的地盘都给端了。” 江南念不在意的说着:“你瞎说,明明是他们自己跟着来得。” 无邪意味不明的笑笑:“对,我们自己来的。” 江南念把手边的烟盒收了起来:“行了,反正你们这些人有钱就是娘,至于收了几分钱办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耽误我吃饭,要找事儿你找他们去。” 江南念压根不想和他们理论下去,只想赶紧吃饭去休息。 汪灿眼底划过些许诧异,他收了无二白的钱故意跟着霍老板的事情她知道。 所以,她才这么放心的跟着他。 原来,她压根就不相信他。 她,只是相信无二白而已。 黑瞎子挑着眉,不确定的问道:“我说张老板,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她现在心情还算好,江南念尝了一口霍道夫做的烤鸡咽下后才道:“不知道,可能有人想我了吧。” 其他人:“………” 黑瞎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拍着她的马屁:“那肯定是我太思念人美又富贵的张老板了,送你下来让我为你服务。” 刚听胖子嘀咕,她随手给王萌的那项链,黑瞎子可耻的心动了。 这小姑奶奶真大方! “张小姐,解老板的电话。”王萌捧着卫星电话递了过来。 “解老板,我想吃解老板做的蟹黄堡。” 听懂了她戏谑的话语,那头的解语臣低低笑了声,声音无比温柔。 “好,上去给你吃。” 其他人没什么想法,只思维容易发散的无邪暗自想着。 无邪:她是不是涉黄了,感觉有点黄,不会那个蟹黄堡是小花吧? 不确定,我再观察观察。 黑瞎子闲闲道:“难怪了,如果不是他,张老板怕是也没那心情跟咱们哥几个待一块。” 随意说了几句话,发现张麒麟给她夹了不少菜。 于是她抽出一只手摸了他有些湿润的头发,张麒麟抬眸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迷迷糊糊的。 江南念心里一阵喜爱,又顺势掐了一把那白净顺滑的小脸。 胖子笑眯眯吃说着:“财神爷,小哥手感好吧!巨好摸是不是,我跟你讲更好睡。晚上你抱着他睡,肯定不会失眠。我…” 无邪夹起一个鸡块塞胖子嘴里,骂骂咧咧:“死胖子,你瞎说什么!怎么能卖小哥求荣…” “要不,你摸摸我的脸。我觉得也挺好摸得,我这身体还没好。你晚上再给我扎扎呗!” 胖子无语了一刻,脸上写满了你不要脸,嘴里却道:“一边一人,暖被窝刚好。谁也不吃亏,想摸谁就摸谁。手感巨好,哈哈哈哈哈…” 剩下的人:无邪不要脸! 胖子你挺会说哈,这暖床的都安排好了。 她翻了个白眼:“我比较吃亏,我不要他们暖被窝。” “张老板,你看看瞎子怎么样?八块腹肌,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吗?” “哦,现在不怎么喜欢了!” 黎簇:“我呢?” “不要。” “念念,我…想你了。”脸红红的刘丧低低道。 “那你接着想,我干涉不了你的大脑。” “那你要谁?”王萌被项链收买了,此时就是她最忠实的小弟。 好似她开口要谁,他立马拿绳子绑过来一样。 “谁都不要,要不小白,你陪我睡!” “好哇,我早就想说,这里就我们俩个女生,一起睡最合适!” 努力干饭的小白一点都没有参与修罗场的想法。 听到她的点名,从饭碗里抬起头呆萌的点点头。 一众人:争论半天,便宜了她。 唉… 隐在暗处的人看着那随意说笑的女子,心里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的想法。 不管你是张星月还是江南念,你跑不掉了。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是你欠我的,那就用你自己来还。 他在黑暗中勾起一点残酷的笑意,是你抛弃我又把我逼疯了。 第39章 香甜的粉红崽! 晚饭后,他们又开始了明目张胆或似有若无的勾引。 前段时间在泥巴里地宫里钻来钻去的人个个收拾的人模狗样的。 胖子的话是一点都不夸张:“要不是在这下边,我以为几位爷这是准备求婚了。” 他吃饱喝足,扔下一句话回头睡觉去了,困死了。 至于,外面几位守着她不愿离开休息的人,胖子也管不住。 江南念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眼:“无邪,刚吃饭前你可是赌输了,怎么着。准备赖账不成?我可不是小花,没这么好说话的。” 她嘴里叼着烟嘴漫不经心咬着玩,眼神妩媚动人。 脸上传来她手指粉腻细滑的触感让无邪眼眸微黯,目光又落在女子那粉色的唇上,握着香烟的那只手稍微攥紧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只是小白在这不太好意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出鬼没的小哥不见了。 赶紧把胖子做饭遗留在那的打火机点上火,不过才点上还没来得及抽一口缓缓。 江南念含着笑意不高不低喊了一句:“小哥,这里有只不听话的小狗在偷摸抽烟!” 被她召唤出来的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后方抽掉无邪手中的烟,塞到自己嘴里坐在她的下风口。 “无邪,不准抽!” 看着好不容易才顺来的烟转手就没,无邪咬着牙顶着张麒麟警告眼神往后移了移。 “小哥,你怎么不管管她。我这是从她那顺来的烟,她就是故意下套让我钻。” 无邪打着你不让我好过的想法,也顺势拉她入局。 小哥低声叹:“管不了。” 此时的女子目光移到抽烟的张麒麟面上,恨不得将美人美景尽数纳入眼底。 清冷淡漠的美人儿漫不经心抽烟真带感! 她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心里在感叹真他妈的带劲儿,想扑倒。 也不知道他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带劲儿,她就喜欢把清冷淡然的人逼疯。 无邪靠近她冷笑一声:“小哥抽烟的样子好看吗?” “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带不带劲!”她语气淡淡地,仿若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事人小哥帽子下的嘴角勾了勾,没吭声,但余光一直轻柔的落在女子身上。 一时之间忽然都沉默了下来,然后无邪又笑着问:“小哥长得确实好看!” 清冷出尘的长相,手指漂亮,下颚线也好看。 江南念眯着眼盯着这人的脸,她的确是个颜控,但不得不说小哥确实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侧过头,无邪离她特别近。 近到可以闻见身上那股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她直接把嘴里的香烟几下嚼碎了吻了过去。 这个小哥不太好去睡,毕竟张家人太固执,她懒得招惹。 可这送上门的无小狗不亲白不亲。 瞧瞧这怨念十足的无小狗,一秒就被亲得色若莲开。 她嘴里的糖也被渡了过去,他不争气的脸红了。 就这么抱着她索吻了起来,还想要更多的甜意。 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推开了他,闲闲起身:“裸奔就抵消了,无小狗甜吗?” 支支吾吾的人在旁人戏谑眼神下闷声道:“甜。” 至于说的是人甜还是香烟糖甜只有他自己知道。 围观了一切的小哥深深吸了一口烟,剩下一截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你们可真行,一个看着我出神去吻别人。 一个当着我的面勾搭张家的人。 小哥生气,小哥不说。 无邪回味无穷,无邪没看见小哥生气的眼神。 撩了就走的人起身走了,压根没在意刚刚的举动有多么伤人。 反正,她也不怎么在乎。 走着走着,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抱着抵在了树上。 后面的人不是黑瞎子又能是谁呢。 江南念小巧的下巴被黑瞎子掰转到一侧,他的脸也凑了上去,如同恶魔的低语:“怎么,哑巴抽烟好看吗?” “这是想吃了哑巴,还是无邪比较好亲?” 不怕死的女子依旧挑衅着他:“想吃也不想吃,至于小三爷好不好亲,黑爷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这吃醋的人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但很快就将唇覆盖上去,与之交缠。 此时欲望期容易情动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她这几天清心寡欲,素得很。 因此面对他的热情霸道很快就缴械投降,对于黑瞎子这样的循序渐进的蛊惑,任由他环着亲吻。 感受到她的配合,黑瞎子随即又放松下来,动作也温柔了不少。 感觉到对方那软腻灵活的舌犹如一条蛇在自己的嘴里游走,完全被黑瞎子霸道的气息占有。 江南念猛地想到这还是在外边,低声喘气道:“别在这,我可没有兴趣野战。让刘丧听个全程吗?” 她手指漫不经心划过他的喉结,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推开他:“你就不怕小哥找过来?” 黑瞎子见她一双清眸泛着雾气,整张脸被情欲所沾染,真的将纯与欲结合得恰到好处。 瞧着这蛊惑人心的女子一副天真如初的样子,他低低笑了笑。 哪怕这纯真之下也有算计跟城府,可到底双方都是各取所需,建立在道德层面上的约束也就没必要恪守。 “怕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趁这女子还没有腻歪他亦或者对他新鲜感消失之前,赶紧吃了再说。 其实不只是他,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想要她的青睐, 她偶尔身边没有伴了也是因为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身养性。 “不做,我就收收利益,最近想你这个小祖宗馋得慌。” 黑瞎子也没真想在这里要了她,只是方才见她调戏无邪, 突然身体一股热流窜过,便想着欺负这不自觉的女子一番。 听到有人过来,黑瞎子才放过了她。 虽然她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但眼底的雾气依旧泛着,整个人看着更娇软可欺。 来人黑着脸,白了一眼黑瞎子。 “哑巴,我说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小伙伴了。怎么能趁这个时候打扰我的好事儿呢?” 黑瞎子无视张麒麟的眼神,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回去睡觉,这里不安全。” 张麒麟淡然的看着面前唇色红润的女子,走近隔开了她俩。 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双手插兜,一点都没有好事被打扰的感觉跟着他往回走。 刘丧看着女子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然笑意,下一刻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笑意敛去。 “姐姐,一起睡觉吧。”清洗过后,觉得浑身都舒坦的小白等了她好半天。 “嗯,睡觉。” 她也清洗了一番,直接无视了身后一众人回了床。 “姐姐,我能抱一个睡觉吗?” “可以,粉色那个不可以。” “为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有呀,那个粉红顽皮豹可是花儿爷亲手抓给我的。你说粉红崽贴不贴切,我可是要抱着它睡觉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难道这只狗是小三爷?” 小白举着一只呆萌的狗狗抱枕询问她,也不太好意思抱。 生怕一不小心就抱了她的男人替身,江南念不在意的示意她随便抱。 “不是,抓娃娃的时候随意掉落的。你喜欢送你了…” 偷听的无邪心碎了一地。 黑瞎子:怎么没有我呢? 张麒麟:没有我,我最喜欢小黄鸡了。等出去了找胖子带我抓娃娃去,我也要住抓一个小黄鸡陪着她睡觉。 黑瞎子静静的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着守夜的张麒麟,他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眼底瞧不出情绪。 但大概他还不清楚他落在江南念身上的目光稍微久了一些。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钻进了睡袋。 “姐姐,你身材真好。” “小白的也不错哈!” 里边香软的床上俩个女子嘻嘻哈哈,外边一众人心酸酸。 小花不在,她都要抱着什么粉红顽皮豹睡觉。 该死的粉红崽,又香又甜是什么鬼? 一个大男人没事穿这么粉做什么? 要这么香这么甜做什么? 第40章 你在躲谁? 她想开溜。 他们时时盯着她,她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下意识就看了过来。 就差拿个绳子把她绑在裤腰带上了。 无邪眼神盯着她那莹白的颈项,尽量装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说,你到底在躲谁?” 一路上她拿着电子软件戳了无数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怨艾。 江南念转过身,黛眉微蹙,反问道:“我要说了,你就能放我走?” 无邪笑笑:“来路都没了,你想去找谁?” “小花?他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 什么时候,你这无心的人对他爱得如痴如醉了? 他可不信! 江南念冷笑道:“那不就行了,问什么问,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拿着树枝不爽快的往周边草丛打来打去。 草丛里默默跟随的野鸡脖子,梗着长长身体就想给这些人来一口爱得问候。 一见是这个身上流露出很可怕气息的女人便悄悄退了回去。 窸窸窣窣之后,野鸡脖子在互相告知。 那个可怕的女人来了,我不跟。 你不跟,我也不跟。 你们不跟,我们也不跟。 于是,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飞鸟走兽蛇虫为零。 胖子背着厨具调侃道:“有天真在,一路上小麻烦不断,怎么这次连个小虫子都无?” 无邪:去你妈的胖子,没事找事是吧! 无邪:“说不定这次我运气好,有贵人相助。” 胖子:“嘿,这贵人肯定是咱们的小姑奶奶。” 她懒得搭话,被他们放在中间护着走。 走着走着,和小白出去方便的江南念不见了。 他们找了找,没找到。 个个围着无辜的小白问。 “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就不能盯紧一点?” “你们这话真有意思,什么叫方便,我还挨着姐姐。” “小三爷,你给我说说。” “算了,她要走,我们是防不住的。赶路要紧,说不定她就遇上小哥他们了。” 没错,一大早,张麒麟黑瞎子他们吃了早餐探查前路去了。 他们顺着留下的暗号往前行就是了。 别的人没有多在意小白,只刘丧时不时偷看她几下。 小白路过的时候,捏着他的手中划了几下。 好死不死,坐着休息喝水的贾核子看见了。 小白皮笑肉不笑的过去,抬着他的脖子看来看去,笑眯眯威胁道:“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 贾核子点点头,指指脖子示意自己说不出来话,让她放心。 接下来赶路,小白时不时黏着无邪吐槽。 小白:“小三爷,下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里条件这么艰苦。” 无邪随口道:“等下,胖子做饭,你多吃几口。” 小白笑嘻嘻靠近:“小三爷,二叔催着你结婚,我家里也催着我结婚。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呗!” “省得我家里甜甜念叨我年纪大了,不好找了。你看你都四十了,再不抓紧结婚。我就要错过最佳生孩子的时间了…” 无邪面对单纯可爱直白的追求者小白,有些头疼。 身后这些人戏谑的话语更是让人有口难言。 胖子挤眉弄眼搭着他的肩膀:“就是,天真。你这年纪一大把了,老牛吃嫩草。你还委屈上了,赶紧的。” 霍道夫想到梦中的他被那女子指使小白追求他,赶紧开腔:“小三爷,你这赶紧给无家留个后。” 情敌之一刘丧:“无邪,小白挺适合你。” 无邪:……… 又是被催婚的一天,好可怕。 他手抵着嘴赶紧弱不禁风的咳嗽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 这些人比他二叔还可怕,吓人。 小白抛出了话题,悠闲的笑笑,吃着从无邪那薅过来的牛肉干淡淡的打开刘丧抓过来的手指。 就这么走走停停,过了俩三日。 无邪也不知抓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好笑。 “小白,我考虑过了。等出去了,咱俩去见二叔,订婚吧。” 现在不太行的是她了。 因为她不是小白啊,她是冒充小白的江南念。 话说那一日,她看着自己软件上突然红起来的点点。 和小天道对骂了半个小时,当然是她单方面的吐槽。 小天道弱弱的解释,她破口大骂都给盖了过去。 最后,小天道见识不对立马机智的下线装死消失了。 想着,找过来的那些人。 她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私下和小白作了交易。 她偷摸易容变成小白,小白偷摸跟在他们身后。 胖子怂恿她:“小白,赶紧答应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是喜欢他吗?” 她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好哒好哒,出去一起见二叔。” 似乎是早就猜到她心里想的,她没有看见对面的无邪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就知道你不是小白,张星月你又在玩什么? 无邪发现了,对她态度好了许多。 时不时塞点她喜欢的零食过来,逗弄她几句。 无邪识破了她,他开心了,她就有点不开心了。 然而,突然出现不知跟踪了多久的黑瞎子也识破了她。 看着躲在无邪身后偷摸吃着冰淇淋的人,他从背后突袭一口咬掉了她手中的冰淇淋。 她看着只剩一个小蛋筒的冰淇淋,一把塞到他嘴里。 抓起脚边的棍子就开打,这个不要脸的玩意。 她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跟着无邪偷摸躲在这里吃。 这黑心玩意一口给她叼没了,她都没有吃上几口。 不开心,找打。 “你个臭瞎子,你还我的冰淇淋。” “不还就不还,你这新造型又是玩什么?” 无邪:我好不容易把这小姑奶奶单独约出来,话都没有讲几句。 师傅,你真是好样的。 打闹的人追着追着就不见了,等重新出现的时候。 黑瞎子一凑近小白,小白就往无邪身边跑。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瞪着黑瞎子,不耐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她。不是,我就是我。” 黑瞎子和无邪对视一眼,发现人给换回来了。 得,这还真是小白。 小白也懒得鸟他,干脆转过身换个地方坐着休息。 于是乎胖子私下拉着无邪便问了一直很想问的一件事。 “我说天真,你明明喜欢的是张大小姐,怎么突然想通了接受小白了? 这个问题让无邪愣了一下,然后随即神色晦暗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白,叹口气。 “之前是张大小姐假扮的小白,这会小白是真的。” 胖子也觉得这事实在有点搞人,他还以为无邪想开了从了二叔催婚的想法呢! “嗨,我就说我家天真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那大小姐跑哪去了?” 江南念这会跑哪里去了呢? 她被人给包围了,正缩着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呢! 江南念见到他们时,原本精致夺目的脸颊一下子黯淡许多。 夭寿,真是要命! 男人一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笑意,望着她的眼神布满冷意,意有所指的把她往怀里扣,指责她的无情:“亲爱的,你这是玩够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玩是吧?” 她疯狂的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也有男子一半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下,但那轮廓近乎完美的侧脸却与光影融合在一起,薄唇划出冷然笑意,一把拉过她质问:“还跑吗?” 江南念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赶紧道:“不跑了,不跑了。” 瞧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她敢跑吗? 必然,她是敢的。 第41章 为什么骗我? 几方人手再见面的时候,面前的闹剧正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 霍老板正在听雷,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他。 之后,无邪被扔进了金水中。 最后,双方干脆利索的解决了不服气的敌人。 把想要偷跑却跑不掉的女子,带回了她住了很久的麒麟岛。 “怎么又是这里?” “一点人权都没有,问都不问我一句。” 江南念觉得自己好似一只猴子被围在正中央观看,不服气的哼唧。 无邪冷笑一声:“你扔下我们,不也没有问我们一声。要不要随你一起走!” 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张大小姐,跑得挺快哈!” 张麒麟质问她:“念念,你骗我!” 江南念随口一言:“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张麒麟静静的看着她,淡淡道:“我…我不是张麒麟!” 张起灵发现的时候,记忆起所有的一切以后。 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可悲,自己的一生在别人的衬托之下多么的不值得。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得到她的偏爱和喜欢。 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小月亮,没有一纸婚书。 没有得到后来回头的夫人之爱,亦没有母亲白玛的存在。 他的母亲没有等到他,他在漫天风雪里敲击着冷冰冰的石头。 没有夫人为他倾斜油纸伞,没有阿妈亲手做的披风给予他一点温暖。 没有夫人温柔的拥抱,唤醒他沉睡的心。 没有阿妈多年的陪伴,没有阿妈一日三餐的烟火气。 没有墨脱温馨幸福的家! 没有张家人的忠诚跟随,没有人参与他可悲又可怜的一生。 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悲惨的开始。 可是会什么,他们有张星月有阿妈有同行的伙伴。 可,偏偏他却什么都没有。 就连自认为的爱人,夫人都是假的。 张麒麟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江南念的动作一顿,倏然抬起眼睛。 眼前的他眼神阴沉,眼底积满戾气,冷冽的望着她。 江南念心脏一紧,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僵着身子定在原地。 没想一句无心之言到却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她从来没见过张麒麟这个样子,姿势看起来很随性,全身的肌肉却仿佛蓄势待发,看起来像只处在狂躁期被惹毛的野兽。 他失望的质问她:“你一直在骗我?” 可她的真实反应恰恰说明多他说的都是真话。 他痛苦的望着她:“为什么?” “明明我跟随你而来。” 为什么你就是不要我,嫌弃我,推开我? 张星月,我也是张家人。 明明,我也长了同样一张脸。 明明,我也很可怜。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 原来,我一直活在淤泥里。 我因你而来,你却弃我而去。 张星月,你这双眼睛好深情,好似绝不会辜负任何人。 可是,你的眼里没有我! 此时的张麒麟真的好似淋雨过后无家可归的小猫,眼睛湿漉漉的哀求的看着她。 “我……”江南念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复。 他冷着眼凝了她半晌,没有得到她的答案才垂眸下来。 他的气息和缓了些,表情却依旧冷冽,声音淡淡:“你一直都知道是吗?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吗?” 他的气息压得很低,眼神沉暗,那双眼睛光是这么抬望过来,就能将人压迫得喘不过来气。 所有人都咽了咽喉咙,后背冒起的凉意未散。 这方世界的人还搞不懂怎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她就随意说了两句话,这小哥的气场实在全变了。 无邪见势不对,立马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哥,你先冷静一下。我来和她说,” 实在是小哥太可怕了,无邪感觉他好似回到了杀粽子时候的状态。 黑瞎子闲闲来了一句:“亲爱的,你准备怎么和我们解释?” 解语臣也走了过来,江南念看着他,却恰好看见他眼底的痛苦。 他道:“小月亮,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你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解语臣哀伤又颓废的看着她,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张麒麟的目光。 此时的江南念面对他们的质问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唇角微往下,有几分的不近人情,且解语臣能很明显感觉她对自己的疏远。 她淡淡道:“说什么?” “你们想骂,那就骂吧!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不放?” 江南念突然淡漠了下来。 从前,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懂了喜欢明了爱之后,担心这个操心那个。 她的欲望越来越多,不放心他们。 可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似自己。 难道,她自己就不会觉得累吗? 黑瞎子仰靠在树上,脸色倒没有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此时也冷肃淡然。 只是望过来的那双眸子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冷冽刺骨,仅只一眼就扎得人冷汗直冒。 “张星月,我们有错吗?” “你玩够了就跑,留下我们,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面对他们的逼问,江南念再也不想说话。 这方世界的所有人打量着一模一样的他们。 无关紧要的人早就打发走了,这个岛屿所有的民宿酒店都被包了下来。 所以,他们撕下面具正大光明的和她对峙。 “不准逼她!”这边的张麒麟起身站在她身前。 无邪也上前,“有什么事好商量,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黑瞎子站起身走了过来:“就是,把张老板逼走了,你们想要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有。” 解语臣也随之挡在她身前,表明自己的立场:“她是我的夫人,我有责任保护她。” “夫人,对不起,我来迟了。”一体双魂的张副官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没在说话,亦无话可说。 他们想要的答案,非常残酷。 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让我想想,过几日再说。” 想想。 简简单单二字,听似理直气壮,实际上她说得心里却有些发虚。 “让开。我现在没有心情,也没空跟你们谈。” 江南念的眉眼冷了下来,漠然地说道。 质问她的张麒麟身侧的手攥紧握成拳头,最终也只是一句。 “我等你。” 江南念头也没回的走出院子,冷淡的丢下一句,径直走向风很大的海滩。 “别跟过来,让我静一静。” 她坐在沙滩附近的台阶上,任由海风吹拂而过。 不久,张海客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披在她身上,默默的安静的坐在她身侧。 有些犹豫的小道士也随之坐在她另外一侧没有讲话。 许久之后,拿着外套下楼的张海楼抬腿就想要走过去,就听到自家族长低哑沉缓的声音:“她在海边,你去找找她,天黑不安全。” 张麒麟垂着眸子,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但那沉冷的声线却比以往还要显得冷冽淡漠。 黑瞎子端着酒杯也很不甘心,转头看向她那边。 解语臣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样大的海滩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黑漆漆的只亮着几盏路灯。 已经坐麻木的女子低声道:“张海客,张千军,你们恨我吗?” 她的语气有些低沉郁闷:“我骗了你们,你们不是我的故人。我也不是你们的家人,都是假的。” 张海客笑笑,他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对她没有渴望。 他看她的每一眼都并不纯粹。 他以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待她,他喜欢上了一个透过他怀念别人的女子。 张海客温柔的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为她挡去了咸湿的海风:“你不是说过,我是最好的大伯哥!我怎么会恨你,永远都不会。” 不管,事实是什么。 他都不会恨她,张海客偷偷爱着张星月。 张海客轻轻地抚着她的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柔和又深情:“小月亮,可能那些记忆不是我的。可我也是张海客,你永远可以信任的阿客。” 一边的小道士蹲在她面前,低声说着:“小月亮,我也不会。” 递给她一颗自己亲手做的玫瑰松子糖,这是他实验了许多次想要送给她的礼物。 “我想送你我亲手做的糖,做好了,你走了。” 小月亮,虽然,我和记忆中那个小道长的性子完全不同。 可是,我心里却在偷偷想着,为什么陪伴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张海客也明白,族长对她是梗在喉里的鱼刺,陷入污泥里的月亮,爱里带着似有若无的一点恨意。 他暗叹一声,暂且就这样吧,往后,往后的事往后再作计较。 尽管已下了决定,他染尽烟华的脸上到底流露出繁嚣过后的落落寡欢。 他们,终究不是她心里的那些人。 念故人,只怕故人已非故时人。 题外话:另外一本终于是写到这里的剧情了,我是一直等那边的进度再写这边的。 老九门那本书和这本书终于联系上了! 有过很多次断更的想法,有宝子一直希望我写下去。 所以一直在坚持更新! 这本书快完结了,我争取把你们想要的番外都写了。 番外就是各人的线,就是一对一的结局。 你们最想看谁的故事,可以留言! 第42章 我不欠你们什么 原本,江南念已经猜测到小天道静默不语的原因。 她收拾好心情,回了院子面对她的故人。 “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你却一走了之。”无邪上前轻声问,尽可能地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寻常,不令对方有半点压力。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们过来找她不是在刻意逼问,只是希望将事情问清楚。 江南念闻言,流露出片刻的动摇,却也只是片刻,最后她逃避般地躲开了他们沉沉的视线,徐徐道:“真相就这么重要吗?” “反正,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过上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何必非要庸人自扰之。” 三言两语间,她神色流露出的动摇和肢体间细微的变化被他们尽收眼底。 她到底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是真的因为伤透了心才离开的吗? “因我不是他,对吗?”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 所以,你确实是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无邪深知许小哥疏离淡漠的秉性,想如他这般性格之人,即便说了什么重话,也定然是没有半分恶意,想来是其中有些他们不知道之事。 不然为何她一直对他视若无睹,敬而远之的态度。 而张麒麟却心里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很不喜欢。 江南念抬起那双含情目,也不辩解似笑非笑的扫过过他们:“是又怎么样!” “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你们问我凭什么。”她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看在眼里又爱又恨。 “不想玩了而已,该还的我都还了。” “我不欠你们任何人,你们倒还委屈上了。” 清冷的眉眼间带着讥诮之色,声音低弱,语气却又恰好能让眼前之人都能听到。 黑瞎子也说了一句:“那就让我们知道所有的真相,何必一走了之。” “你们要看,那就看呗。” 还是原来的地方,留在这里的人被她带进了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所有人都好似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一切看起来荒诞又不现实。 他们看着她隐藏起来的那些内幕,不为人知的故事。 墨脱的家,她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张麒麟、小道士、还有话匣子张海楼随着她的指引带着白玛去了墨脱。 “莲花秘境,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张大佛爷苦求不得的地方,这是我的夫君亲手参与设计的家。” 江南念看着甜蜜的过往,脸上的笑意截然不同。 “我不明白,小月亮如果这般爱着小哥。你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为什么后来的你们闹到再不相见的地步。” 情投意合? 两情相悦? 这四字成语实在叫人妒忌。 思及先前她对他说的话,小哥只觉心下酸涩。 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她都和自己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转眼过后却喜欢上别的男人。 为何她喜欢的人不能是他? 从前,他想自己哪里不如解语臣? 是了,他不善言辞。 而解语臣长袖善舞与人为善,会哄着她,终归是他讨人喜欢些。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局外人。 坐在秋千上的女子看着过往,眼眸都未曾移动一分。 “我说过,他给我的爱比我给他的要多很多很多…” 还有一直在陪伴在她身侧的小张们,很好很好… 两方的人看着她来回穿梭在俩个如此相同的世界拯救他们。 这边的小哥安静的看着他梦到的那些片段,他也想要的自由日常。 白玛他的阿妈,笑起来好漂亮。 他的阿妈做饭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 他的阿妈治病救人也很厉害。 他的阿妈好喜欢小月亮和他们。 喜穿红裙的女子很可爱也很漂亮,夺人心魄。 可是,白玛这样温暖的怀抱他没有阿妈抱一抱。 属于他的,只有三日寂静和漫天的风雪。 也没有一个小夫人为他倾斜手中的油纸伞,给他一个那样温馨的家。 张麒麟只是淡漠痛苦的看着,不属于他的时光。 黑瞎子咬着烟嘴没带墨镜的眼睛看起来闪闪发亮:“哎呦,变小的小月亮真可爱。” 可不嘛,感觉看着心都要融化了。 他看着小姑娘戏谑道:“怪不得你小时候说你家老张会养熊猫,嫌弃我来着。” 江南念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嫌弃你是因为这个吗?难道不是因为你欺负我和小花…” 等看到后边,假装忘记了的黑瞎子讨好的笑笑。 看着俩人互相理解互相为彼此付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等看到被她下命令差不多杀光的那一幕有人脸都绿了,汪灿望着她一副幽怨的表情。 看着随她进青铜门的张家人,张海客没有一点意外。 他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也不知自家族长能不能接受得了。 突然出现的张家人、汪家人,看到后面才知他们根本就不是这里原来的人。 张麒麟看着青铜门里那个喜欢他的江南月出来。 他回头去帮无邪胖子他们,隐在暗处的江南念就这么无悲无喜的看着。 面对和她夫君一样的他,她没有一点别的感觉。 那时的江南念凑近无邪,帮忙赶走了攻击上来的猴面鸟。 笑意盈盈的在他耳边轻轻感叹着:“无小狗长大了呀,还是这般单纯可爱。” 她神色不变的靠近张麒麟,他不自然的往身侧看了一眼。 女子淡漠的感叹:“这般敏感,有点意思。” 她嘴里说着有意思,眼里一点笑意都无。 看着她去了陈皮的府上,接走了小橘子的灵魂。 之后,她又去接走了二月红。 她只是淡漠的看着江南月和他的爱恨纠缠,她冷笑着骂江南月是个小傻子。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准扔下我。” 他的人生是由谎言构成的。 他以为江南月真是他遗忘的夫人,任由她在自己一片沉寂的黑暗心中闪闪发亮。 可是,到头来,她不承认她爱过他。 把不懂喜欢和爱得他扔在一边置之不理,他好难受。 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离开我,张星月,你爱过我吗?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她没有爱过。 她爱的那个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张麒麟。 而他,连名字都没有。 起灵只是一个代号,只是张家所有族长的职位。 小官也只是阿妈取的小名,她也不在乎他叫什么。 情绪交迭之下,他身体有些颤抖,几乎说不出话,五指紧握至骨节发白。 眼前的女子疏离淡漠的看着他:“我不是江南月,我是江南念。这是你和她,你情我愿的事情。” “你说她就是你,属于你的一部分。”小哥低俯下身来,周身无形带来的压力令江南念下意识想要退开。 但她不肯服输,倔强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他。 而小哥眼眶泛红,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更加失控。 女子讥诮之色毫不掩饰:“说起来,我杀了这个蠢货。她用了我的血,去救你。” “是你欠我一命,现下俩清了。” “还有,你出来以后我从来没有去招惹过你。” 在杭州那一面,在福建都是他主动示好。 江南念甩开他的手腕,冷默的看着他。 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让话少嘴笨的张麒麟不知如何是好。 他终究和张麒麟不同,也及不上张麒麟对待她之心。 这般沉默间,张海客却已明了她的心思。 他上前低低劝解道:“族长,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她不是你的夫人,张星月反而给了我们很多很多。” “她不欠我们什么,是我们张家欠她的。” 所以,族长,放手吧! 看着不在乎淡漠的女子,她眼里对他一点爱过的情绪都无。 身边的族人都上前劝说他不要为难他以为的夫人。 “可是,凭什么,要骗我?” 小哥的情绪很快平复,耐心地听他们说完这番话后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你明明知道真相,现在告诉我说,我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我的错吗?”江南念冷笑,她不屑的道:“我走之前,消灭了张家的敌人。” “我放了张家人的自由,我不恨你们九门人。” “那个时候我都要死了,我愿赌服输我想回家。” “他们都是自愿跟随我进青铜门的,这一切是我错了吗?” “你们要怨,就怨天道的不公。” “你们不是我带来这个世界的,大可不必因此觉得我欠你们什么。” “该还得我都还了,我欠你们什么了?” 她说着这些绝情冰冷的话语,心依然未有波澜,好似这世上并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扰她的心绪。 他不放手,江南念的手下意识按在手中的折扇机关上。 寒光禀烈而过,他安之若素不动分毫。 “若你觉得我骗了你,我欠了你的情,又亲手杀了属于你的江南月。” 她笑着凑近他,把折扇放在他手中,尖锐的地方对准自己。 江南念含着恶意的笑容附在他耳边蛊惑着:“我给你一个机会,用“相思”刺进我的心。” “我杀了你的爱人,你可以亲手杀了我。” 折扇冰凉的触感顿时令他的心随着她的话也沉寂下来,冰冷刺骨。 她宁愿受伤,也不愿承认爱过他。 从前,女子的声音又甜又糯,令他的心也跟着化开。 如今,她的声音又冷又淡,好似他的心也跟着冰封起来。 “不…”他不要。 第43章 不能因太过细水长流,你就说我没有爱过! 江南念见小哥不愿意动手轻慢道:“既然,你不要我的命那就算了。” 讲清楚明白后,她收回利刃出鞘的折扇正要转身离开,却忽觉腰肢一沉,整个人被身后小哥的手臂揽进怀里。 他的手臂比她想象得更加有力,将她的腰肢牢牢禁锢着,甚至一时半会没法令她立刻挣脱。 “你……” 江南念刚想开口呵斥他松手,肩头却忽然传来了他的体温,小哥埋在她的颈窝,只是闭上眼,哀哀道了一句。 “求你,别再丢下我。” 明明,你这么温柔。 你的温柔就不能也分一点点给我吗? 身后人音色极低,又有隐隐的哽咽,似乎是怕极了她真的会将自己丢弃,只想迫切而短暂地拥抱住这一瞬间的美梦。 江南念对油盐不进的人有些无语:“小哥,我不是那个把你放在心里的人。 我也没有等过你,甚至没有给予你多少好脸色。” 他不听,只道:“你给了,我知道。” 江南念想着从前,淡淡一笑:“小哥,是因我答应过一个你忘记过的人,要对你好一点。” “我给你的温柔是因他而存在的。” 我在张小鱼死后,才明白他的爱。 可追随你的小太阳陨落了,你还是忘记了他。 你不记得他了,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她回头看向他,询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 他摇摇头,茫然的看着她。 那个人是似小太阳一样追随你,等待你回家的张九日。 “你往下看吧,他才是你应该记住的家人。” 我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落下这句话,狠心抽开小哥圈住她腰肢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至小几前懒散的倚靠着抱枕。 她依然把他拒之门外,酒杯碰撞的声音犹如心里一声短促哀鸣,之后便是寂寂然了无声息。 小哥的世界里人来人往影影绰绰,心里却唯有死寂一片。 解语臣看着她来回穿行在俩个相似的世界,又看了一眼与他面貌相同的人苦笑了一下。 他低声叹息:“小月亮,你的世界里果然不止一个解语臣。” “那又怎样?”江南念漫不经心的饮酒,扫了他一眼。 “我给你的偏爱难道还不够多吗?” 无小狗从小到大都在意的偏爱,她从始至终只给了他。 解语臣桃花眼里一片深情和受伤,语气有些生气:“你要走,我们留不住。为何,不带我们一起走?” “因为累啊!”她随口一言。 解语臣听闻她的叹息,亦不再追问了。 无邪看着失去的过往,脸上的神情恍惚似哭非笑。 江南念撑着下巴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无邪,你要的喜欢,我给了。只是细水长流的爱太过平淡,你亲手放弃了。” 是呀,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或许不够浓烈。 可是,她是用了心的。 想要他在接下来残酷的训练中能轻松几年,开心一点。 春时赏花、夏日采莲、秋夕听雨、冬季观雪。 他要的所有情侣之间的事情,她都做到了。 她在无邪身边是无限温柔平和。 曾经的张星月同样给了无邪三年好时光。 只能说在某个阶段,无邪有更迫在眉睫更重要的事情,爱情先放心底,爱一直都在。 后来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虽然对她的爱并没有消失。 可,她已经不需要这种权衡利弊之下放弃她的爱情了。 一杯接一杯饮着酒水的女子笑着控诉无邪:“无小狗,是你非要开始的。结束,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可无邪蹲在她面前,要一个答案:“为何,你要让我忘记了我们的曾经?” 让我连一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 他在失去天真的那一刻,就已经预示失去了她。 江南念放下酒杯,手指似从前安抚他一般摩挲着他的眉眼:“无小狗从小到大,你都认为我偏心解小花。” “后来,我离开了他。如了你们所有人的意陪在你身边,你要的一切我都尽力给了。” 无邪拉下她的手指握在手掌中,好似能拉她回头一样。 江南念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指,随意敲击着小几语气淡然:“你说你喜欢我,会一直喜欢我。” 看着屏幕里的过往,她就好似看着别人的故事在电影里上演一样。 江南念捏住无邪的脸让他亲眼看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柔柔笑着推开他。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是真实的我,真真确确陪伴了你三年之久。你还不是一样说放手就放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头原谅你。” 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是一样的。 “潘子是你过不去的劫难,其实,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路人,我救他只是为你。” 此时的江南念面上清冷,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唇角微往下,有几分的不近人情,且无邪能很明显感觉她对自己的疏远。 “云彩的命我也帮你留下了,因为胖子是你最好的兄弟,也是害怕你伤心。” 江南念微微让开一步的距离,她俯身捏住他的脸颊。 无邪却恰好抬头看见她的眼底的冷笑。 她继续说着:“那个时候,你明明对董念起了疑心。你装作不知道,你让她脱下的那一件件衣衫是我对你死心的开始。” 女子在众人面前撕烂她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给他们看,任由他们那种可怜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她的伤口。 她冷笑着:“你把我对你的喜欢放在地上踩!你当时看之时,心里眼里有一点伤心和不忍吗?” “我…”无邪面对她的诘问词穷。 她放开了遏制他下颚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手环,嗤笑着:“我就站在那里啊,看着我输得一塌糊涂。” 江南念虽笑着,所有看着她的人都知她很伤心。 她看着屏幕中的少女,轻轻笑着:“董念是我心中最初最纯粹的欲望,她伤心难过的情绪都来自我的心碎。” 江南念走至黎簇身前,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正低头喝水的黎簇,见到她,抬头对着她笑了笑。 虽然那个黎簇不是他,可她对他很好。 “只有小梨子可怜那个十七岁的董念,因为他感同身受。所有的人都在帮你无邪,只有他孤身一身只能倚靠自己。” “所以我问董念要不要给小梨子一辈子,她不愿。” 江南念走了过去,居高临下似的看着蹲坐在角落看着过往的小哥,声音出奇的清冷, “还有你,当初你哪怕问江南月那个傻子一句。问问她愿不愿意随你进青铜门,也许你想要的夫人也会有的。” 小哥清冷的眼眸抬起看着她,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又阖上。 江南念眼里的嘲讽肆意的攻击着他:“可惜,你辜负了江南月对你的情。也错算了她想要活下去想要杀了我取而代之的可笑想法!” “你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时候,我笑话自己为什么要回头还你们的情。” “后来的你,借着小白的喜欢算计我。所以你二叔那一次是真的想要打折你的腿,你的深情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江南念离开之前回头看了无邪一眼,反问他:“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头?”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没有爱过你?” 她看向这边的无邪,她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的这个人。 “无邪,你问过我。为什么对他们都有回应,只对你敬而远之。只喜欢你天真的时刻,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因为我和他有过一段情,我试过了,没有好结果。” “我知道,只有天真最好做。后来的你也身不由己,可不是我造成的。” 你们原本的命运就比这更惨烈,失去的东西更多。 我已经尽力了。 这边的无邪抬起头道:“我知道了,我没有怪过你。” 我只是对你太过好奇了,我只是想要那样的感情而已。 如果是和我一样的他伤到你了,很抱歉,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原本以为的修罗场,被隐藏的真实揭开了她血淋淋的内心。 不能因为不是预期的结果,就欺负付出更多的那个人。 他们把张星月拉下神坛,却又怪她给的不够多。 何其可笑,何其可恨。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那些被隐藏的时光。 另外一个更加真实的她,他们不曾好好了解的她。 也许,她和他们的故事要到尾声了。 他们不想面对,可结局都已经来临了。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不愿她离开。 唯余,她想要回家。 想来她的小鱼、她的星星她的故人们也等候多时了吧。 碎碎念:看到这里,这本其实就是要结束了。 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结尾,有好的建议可以留言哈。 番外在完结后马上开写…… 第1章 余生一念(小鱼—穿越时空为你而来) 【观看前言:因另外一本和这本故事线写到一起了,不好写结尾。 所以这本第四卷我先放一放,不了解的宝子们可去看小月亮从张家醒来到老九门开始的故事。(我另外一本书就是) 这里开始写单人线的番外了,一对一的大结局。 余对应张小鱼的鱼! 张小鱼一生所念,无非就是小月亮。 贴合俩人的名字,这里是张小鱼和小月亮的故事。 故事线就是张小鱼救小月亮那次。 中间设定我会改动一些,所以不要代入到前边写的文字中。 单一线就是为了平所有的意难平! 希望你们会喜欢哈】 正文:他死了两次。 第一次,他为了小月亮奉献上自己的生命。 她毫无声息的躺在他臂弯里,张小鱼只觉自己要疯了。 可拿着匕首的手指冰冷又镇定,他亲手挖开自己的心玉塞入她的嘴里。 他魂魄离体,寻找她的魂魄。 小鱼想,他死了也没有关系。 只要小月亮鲜活的张扬的肆意的活下去就好。 忘记他这尾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小鱼,也没关系。 只要,小鱼的意中人能活着。 他的付出和牺牲,就值得。 可小鱼没有看到她的魂魄,他往身后的战场跑去。 大祭司说了,魂魄不能离体太久。 不然,魂飞魄散,她再也不能回家找小族长了。 小月亮,还有人在等着她归家。 可小鱼,他没有等他归家的人。 小月亮,你在那里? 小鱼在静寞的战场上穿行,不断的拉着魂魄询问。 你看到张星月了吗? 你看到我们的将军了吗? 你见过她嘛? 没有……没有… 不知道… 啥子哟… 妈蛋,张副官。我们头儿也没有活下去吗? 我们全军覆没了吗? 我们还是没有等到后援吗? 那个厉害的女子,他们的头儿也没了? 五湖四海而来的英魂不可置信,拉着他唠唠叨叨。 张小鱼找了好久好久,始终没有找到她的魂魄。 只随爆破的旗帜随风飘扬。 失落无比的魂魄飘回原来的地方。 小族长来了,来接夫人回家了。 真好啊! 小族长把他的尸体也烧了,说要带他一起回家。 张家人若是死在外头,一般砍下手指带回挂在张家。 可小族长感念他护住了夫人,所以不忍心他尸骨无存。 他们带着他的骨灰和小月亮回家了。 可是,对不起,小族长。 我没有好好的守护着夫人,没有保护好小月亮。 对不起,是张小鱼没用。 小鱼看着族长在拯救小月亮,看到了虚空中的女子。 似姑射神女般的女子破口大骂小族长和小鱼。 张小鱼一身的血迹斑斑痴痴的笑着御风而下似神明的女子。 小月亮,为何你哭了。 小月亮,是为小鱼哭的吗? 张小鱼重重的抱住失而复得,遍寻不得的女子。 他为她拭去泪水,小鱼觉得她留着泪的眼睛真美啊! 看着她倔强的骂着他,凶着他,小鱼心都要化了。 小月亮她不知她现在多么的可爱。 小鱼包容的哄着她,推着拉着她回到身体里。 “夫人,你快回去吧。” “族长来接你回家了,你不要再离开了。” 小鱼,再也没有一条命来留下你了。 张小鱼迫切的想要她回到自己身体去,可女子只是悲伤的看着他摇头。 “回不去了,小鱼。” 为什么回不去? 小鱼不懂,他只怕小月亮回不去。 小鱼无望的看着族长怀里的女子,又看着身侧的女子。 “夫人,你再试一试好不好?” 张小鱼看着族长他们带着张星月离开,都要急死了。 听了女子不辩喜悲的解释,张小鱼轻轻握住她的手。 “张星月,我陪着你。” “张星月,我会记得你。” 如果,你也忘了你自己。 小鱼不会,小鱼会一直记得你。 小鱼也是个偏执的张家人,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小月亮忘记所有人的十年。 她不断超度,送失去记忆不断到处晃悠的亡魂回家。 刚开始南来北往,小月亮始终不记得自己是谁。 她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 无数归不了家乡的亡魂笑着打趣他和她。 张小鱼是跟随在女子身后的小尾巴。 笑话张小鱼是小月亮的所有物,可他从来都不辩解。 张小鱼这一生无怨无悔,自愿奉她为主。 后来的后来,张小鱼又死了一次。 有男子随风而来,叹息一声:“张小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日后,你会再次遇见她。” 余下的话语他记不清,他重新投胎转世。 他还是他,他是张小鱼。 依旧是一尾无人在意的张小鱼,可是没有一个小月亮出现在张家。 小族长被绝授之前,张小鱼就已经离开了张家。 他跟着无处可去的张家人投奔了张祈山,跟随着他往长沙而去。 那时的张小鱼,忘记了前世今生他要寻找的女子。 所以当鹅黄衣衫的女子落在解九怀里,没有人认识她。 当小月亮抱着他泪眼婆娑之时,他也不识爱了许久许久的女子。 张小鱼看着她,只觉心里一阵刺痛。 他不懂爱人,也不懂那是心疼她的感觉。 面对佛爷的命令,小鱼一次又一次推开了魂魄缺失的小月亮。 她不敢再靠近他,偷偷的看着他。 小鱼面对心动美好的女子,也不敢靠近,也是偷偷的看着她。 他会茫然的去给女子买香甜软糯的炒板栗,会细心的剥好。 趁着还温热之时,拜托小副官送给她。 他们都可以靠近她,只有张小鱼不敢。 他不愿意利用她,套取佛爷想要的信息。 他自觉悲劣的自己不配得到小月亮那样赤诚的喜欢和关怀。 张小鱼换了排班,白日他故意留在军营不回家。 晚间站在黑暗中桂花树下默默的盯着她的房间不语。 只是认识了几日而已,小鱼不明白。 为何,他的心一想到那个向他奔来的女子好痛好痛。 因为那是百转千回克制不住的喜欢和爱意啊! 那时的张小鱼,他不懂不明白。 后来的张小鱼随着佛爷出门去山中寻找头人寻求合作以求抵御外敌。 出行那一日,小月亮不管不顾的抱着,死死的扣住小鱼的腰。 她苦苦哀求着:“小鱼,不要走。” 她流泪的眼眸闪动着痛苦和期盼:“小鱼,不要讨厌小月亮。” 张小鱼想转身抹掉她的眼泪,温柔的告诉她, 小鱼不讨厌小月亮。 小月亮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好。 这世间没有人会舍得伤害小月亮。 可他一无所有,他不明白小月亮透过他看着的到底是谁。 小月亮口中的小月亮,是他这个无人在意的张小鱼吗? 小月亮口中的张小鱼那么厉害,那么好。 不可能是他,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很好很好的小族长。 也不认识什么生活在本家的外家人阿客、小杏子。 族里更没有什么圣女张星月,这一切和他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他狠下心没有回头看她,只贴身放着小月亮为他求来的平安符。 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平安符,佛爷也没有。 所以,小副官想要看一下,小鱼都坚定的摇摇头。 佛爷他们一行人都被头人骗了,送往山中的怪物成为祭祀品。 他,张小鱼从来都不是怕死的孬种。 张小鱼抱着婴儿被暗处的怪物盯上,古怪的藤蔓悄无声息的拖走了他。 几番交手之下,张小鱼被身高几米好几只手和脚的怪物击中了头颅。 他死死的护住了那个同样被献祭的婴儿,佛爷带着人赶到了。 小副官看着眼前嘴里不停吐血的张小鱼,哭了。 张小鱼半边头颅都没了,红的血混合着白花花的脑花往下流。 四肢不协调的动弹着,张小鱼在这种惨烈之下还用尽了全力杀死了怪物。 他看着小副官,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想要交代着什么。 小副官俯下身趴在小鱼的嘴边仔细的听着张小鱼的遗言。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小月…亮…别…告…诉…她…” “…忘…了……好…” “对…不…起…” 就让腼腆青涩的张小鱼停留在小月亮记忆那副模样就好。 现在的张小鱼这副模样,肯定会吓到那么乖巧可爱的小月亮。 就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吧! 张小鱼把手中那枚沾染了鲜血的黄色符纸,战战兢兢依依不舍的放在了他手中。 小副官听了半天接过他递过来的符纸,重复了一遍张小鱼的话。 “小鱼,你是想说不要告诉小月亮,你走了是不是?” 小副官的嗓哽咽了一下:“你让她忘记你,对吗?” 张小鱼已经说不出来话,眼睛眨了一下就再也无声无息了。 小副官珍惜无比的收了那枚平安符,抹了一把眼泪按照佛爷的吩咐烧掉了张小鱼的尸骨。 最后,他带着张小鱼的骨灰回了张家。 可那个张小鱼临死还在牵挂的小月亮已经消失了。 后来,他才知小鱼死去的那一刻女子泪流满面。 张小鱼,你看,小月亮穿越时空真的只是为你而来。 可你,不信她。 碎碎念:你们喜欢的小鱼来了 第2章 三生三世的情缘 魂魄离体的那一刻,张小鱼流下了血泪。 为什么? 为什么送他一场机缘,偏偏那里出了差错让他忘记了小月亮。 张小鱼跪坐在地,又哭又笑哀嚎不止。 两行血泪往下,声音没有人听得见。 张小鱼的魂魄跟随小副官回了长沙。 可那个撑着下巴娇声娇气问小鱼喜不喜欢她的小月亮已经不见了。 她不在了,她消失了。 张小鱼只能如同曾经的小月亮一样。 痴痴傻傻的到处寻找小月亮,等待她的出现。 可他等不到了,从白日等到天黑。 张小鱼站在那看起来简陋无比秋千后,手指无意识的推动着绳索。 小月亮,对不起,忘了你。 小月亮,对不起,推开了你。 小月亮,对不起,伤害了你。 小月亮,你出来理一理我可好? 小月亮,小鱼知错了。 小鱼收回曾经说过的话,小月亮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秋千无风自动,张祈山愁闷的站在不远处抽烟。 解九低低一叹:“佛爷,时到今日,你可悔?” “悔又如何,她为小鱼而来,又因小鱼而消失。”张祈山嗤道。 对于解九和齐恒的解释,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这世间再也找不到那样一个神秘让人心动的女子了。 他张祈山永远只看利益,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 他看了一眼往常女子娇笑喊着小鱼推我一下常坐的秋千,吩咐道:“副官,秋千不要拆了。” 满脸绯色,羞赧而望站立在女子身后推着她的小鱼再也回不了家。 “是。”张日山难掩眼底落寞,恹恹的答应。 解九看着张祈山远去的背影,回身离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张小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木头人一样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重来一次,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为何,要让他忘记小月亮。 他这一生又一生,永远都在错过她的路上。 求不得! 张小鱼低喃:“小月亮…” 再无一个粉衣女子天真烂漫的笑着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娇俏的叽叽喳喳分享她的开心欢愉。 张星月追随他而来,带着失望而归。 张小鱼无法言喻这种感情,只觉离了她心中就好像缺了一块。 那空缺的地方,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够被填满。 他耳畔响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不甘心?”无悲无喜的男子从天而降。 张小鱼愣了愣,顺着那声看去。 气氛霎时沉寂下来,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飘。 张小鱼嘶吼道:“我为什么要甘心,我不服,凭什么我和她永远情深缘浅。” “凭什么,我和她永远都在错过?” “我那么爱她,小鱼那么爱着小月亮…” 可我忘了她,是我还不够爱吗? 前世的那些时光像是梦魇一般困扰着,死后的每日每夜,他几乎是疯狂地,不断回忆起那时的一切。 早已空空无一物的心口处此时长出了一颗完整的心脏,滚烫得想要跳跃出身体一样。 那些多年来积压的爱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只想在此刻尽数和高高在上的神只倾诉。 男子一切了然于心,眸色清如许,仍是平静无波:“鲲鹏你把已心给了她,又因她的爱生出了一颗心。” 是呀,他没有心所以不懂爱人。 小鱼茫然的把手掌放在心口处,感觉到心跳加速。 那男子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缓缓道:“罢了,我再送你一场机缘。” “痴儿,去吧,愿你三生三世得偿所愿。” 一拂袖,死去的张小鱼睁开眼又活了。 他站在佛爷的府邸,身侧是还有些孩子气的小副官。 他推了推看起来走神的张小鱼,“小鱼,佛爷喊你进去。” “嗯。”低垂眉眼的张小鱼整理了一下军装,询着声音的来处从阳光下走进屋内。 屋内他们等待了许久的女子的样貌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衣裙颜色如记忆中略有些不同,气质清许如霜,只是因为衣着发饰的关系,少了几分从前的甜美可爱多了几分张扬和肆意。 前世今生都对她动过心,现在亦不能免俗。 小月亮,你为我而来了吗? 女子漫不经心的坐在解九怀里,低垂的眉眼掩盖去各种情思。 突然落在这里的江南念用神识看着堂下众人的反应。 有意思,这方世界的他们好似都认识她呢。 特别是她遍寻不着的张小鱼,黏糊糊深情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的眼神。 这要是别的什么狗东西这么看她,她早就废掉他的眼珠子了。 可这是张小鱼,所以暂时放过他好了。 张祈山也不知,为何上一刻成婚后不久的新月刚刚离世。 下一刻,他又重新坐在九门聚会的厅堂里。 九门上下,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心领神会。 看来,他们都带着记忆回来了。 解九手指已经自动捻了一快百合糕轻轻的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佳人。 他微微一笑:“小月亮,吃百合糕吗?” 怀里的女子怯生生的抬起眼眸单纯无辜的看向他,细声细气的有些疑惑:“九爷?” 唉,这次怎么不是亲密的解郎了? 怎么变成生疏的九爷了? 解九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中莫名的心梗了一下。 可他没问,只点点头:“嗯,刚出炉的。你从前喜欢吃,可要尝尝。” 江南念乖巧的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 一边的齐恒立马捧着茶水癫癫的喂了过去。 “月月儿,喝茶,这是西湖龙井。” “谢谢八爷。”女子依旧客气疏离的语气,齐恒心里也一梗。 她咽了几口茶水,才重新看向盯着她不放的众人:“你们从前认识我吗?” 各人反应不一,颔首点头的都有。 解九轻声细语的哄着她:“说来话长,日后再说可好?” 怀里的人儿好似如坐针毡般想要离开,有些委屈的意味:“可是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要回家。” 张祈山见哄不住女子,忙开口压低了声音劝解着:“你是张家女,自然是我们的家人。住在这里理所当然,这里所有人任你差遣。” 他又抛出了一个钩子:“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小鱼吗?” 所以,张星月这一次我不会再反复的试探你了。 你留下吧,不要再成为我们的心魔了。 进来的男子一直安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好奇的看向堂中那许久不见的人,茫然的问道:“张小鱼,你认识我吗?” “……认…识”也不知为何,张小鱼被江南念望过来的眼神蛊惑了一般,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她。 “我让小鱼带你去选房间好吗?” “好吧,要是不开心我还是要回去的。”女子眨着眼眸好似单纯的告知他们一般。 “不会让你不开心,我们处理了事务立马陪你用饭。” 张小鱼进来的时候张祈山正在与女子说话,他便不言,而是恭敬的站在那里。 “小鱼。”张祈山唤了他一声,他就立刻乖乖走到了女子身侧。 “是,佛爷。” 张小鱼主动的带着女子往外走,二人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路, 身侧女子的视线一直落在张小鱼身上,从上到下意味不明的扫视。 江南念分明是清清冷冷的一张脸,眼神却那么炽热。 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张小鱼忍不住道:“小…月亮,盯着…我做什么?” 无人窥见的角落里,女子一把将张小鱼抵在墙角,声音甜美异常:“看来,佛爷的副官还是个可爱的小结巴呢!” 她软软的陷入他的怀里,娇嗔的说着让张小鱼难受的话语:“可是,我不认识你呢!” 他脸红的环着她,任由她调戏着自己,低低道:“没关系,还有时间。” “是嘛?”女子挑眉,手指摩挲着他微红的耳朵。 江南念盈盈笑笑,捏住他的下巴,打量他这张俊美清雅的容颜:“小鱼,你倒生了这般好容色…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小月亮喜欢就好…”张小鱼温柔的看着她。 女子身子前倾,慢慢贴近,唇瓣贴上他的耳廓,启唇低语:“要是我不愿留下呢?” “……” 张小鱼此刻再不明白也知了,她就是故意逗他的。 小月亮,你还是这么坏啊! 没关系的,小月亮,如果你不认识我。 我来认识你好了,只求你别走。 “求你,留下来,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她笑意狡黠,垂眸看向小鱼:“那姐姐尝一尝小鱼甜不甜,可好?” 女子眸色幽深,忽然凑近敛眉抬眸,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很温柔的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动作之快,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小月亮,小鱼甜吗?” 被调戏的张小鱼反而面红耳赤可怜兮兮的询问她。 女子挑眉轻慢道:“没尝出味儿,不知。” 属于她的香气充盈在他鼻息间,张小鱼支支吾吾的诱惑着她想要更多的亲近。 “那…小月亮,要不要再尝一尝?” 江南念似笑非笑的松开对他的禁锢,慢悠悠的走着。 她漫不经心的笑笑,摇头:“不要,下次再尝…”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张小鱼心里暗暗想着,面上就带了一点哀怨。 见她还在笑,更是羞恼不已,却只能发出一些委屈的闷哼声。 江南念读懂了小鱼脸上的意思,挑眉戏谑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张小鱼接受到女子的眼神,很没出息的咽下嘴里的话。 呜呜呜…小月亮好坏哦! 小鱼,不敢问呢! 碎碎念:甜甜的来啦~~~~~~ 我还是挺喜欢看小月亮调戏小鱼欺负小鱼的… 你们想看点啥,说…… 第3章 小鱼是我的人 【观前感言:时间线设定是第一世张小鱼以魂魄之身在大典上消失。 又重新开始第二世遇上小月亮,死去才想起他遗忘了什么。 现在是重来的第三世,设定就是原来的第二世。】 因很久不见的女子跟随张小鱼离开。 剩下对她执念难消的九门众人留下讨论一番。 解九叹息一声,方道:“她因张小鱼而来,这次佛爷还要试探小月亮吗?” 张祈山揉了揉眉心,眼底有着冷意,“不,我要用小鱼留下她。” 不正形斜靠在椅子上的陈皮不耐道:“可是后来她还不是忘了张小鱼,算什么深情?” 二月红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痕,以至于那一点子怅然若失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苦笑着道:“若是爱一人太深,忘了也许是一种解脱。” 而院落外的张小鱼此刻脸颊微红,一双俊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赏花的女子分外出神。 至于他怀揣了什么心思…… 更何况他虽然擅长隐藏自己心思的,可面对重来一次的人生。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最是容易看透了,即便没将喜欢和爱慕挂在嘴上,可张小鱼看向她时眉间眼底可都将那二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小鱼出声询问:“小月亮,佛爷让你选喜欢的房间。你要去挑一挑吗?” 女子恍惚了片刻,待神游归来摇摇头,“不了,小鱼看着布置。” 反正,我所有的喜好你都了然于心。 何必,再问我呢! 江南念无视他的欲言又止,手里拿着一朵蔷薇花把玩。 张小鱼低下头嗯了一声,等了一小会见她没别的吩咐便离开给她布置房间去了。 狗五爷此时也许久未曾见过她了,抱着三寸丁直接上前了。 “小月亮,要抱吗?” 江南念也不接手,只是逗弄了几下他托在掌心的小狗。 剩下的人都坐在湖边亭子里饮茶看着这一幕。 她的戒备心很重,有些时候顺其自然更合适。 用餐的时候,张小鱼已亲手指导佣人布置好了她的房间。 这时张祈山示意张小鱼去为她服务,江南念依旧不怎么言语只笑笑。 这些人,都挺有意思。 个个都好似认识她,可她分明没有来过这里。 可对于这些似是而非的故人,她也不想试探和亲近。 她只知张小鱼消失了,消失在了金光闪闪的功德之力中。 她找了张小鱼许久,等了他许久。 在不清醒和疯狂的边缘反复崩溃,不停的寻找着张小鱼。 小鱼啊小鱼,这次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张小鱼,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你全身心都属于我。 低垂眉眼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病态无人得见。 目前她还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结一段因果,也没打算这么快和他交心。 只是,逗逗总可以吧? 她漫不经心一笑,一双秋水明眸望向张小鱼身侧的解九,撑着脸别有意味的看着他,戏谑道:“九爷,可同饮此杯?” “小月亮,你有伤在身。每日需泡药澡,此时不宜饮酒。” 张小鱼下意识赶在解九前头开口回答,待话语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唐突冒犯之言,立刻抿起唇,脸颊更是通红一片。 “哦?”可是,张小鱼你怎知呢? 这里的小鱼看起来不太老实,瞒着她什么了? 似笑非笑的女子轻应,声音略有些不明。 解九颔首,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隔着张小鱼对她道:“无妨,等小月亮身体康健了。我们再满饮此杯,不差一时。” 江南念可不管他们怎么打机锋,挑眉看了张小鱼与解九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她感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让我改变。” 张小鱼,不是你说走就走了吗? 为何,现在又一副好似很在意我的样子。 酒席间沉默了半晌,无人再敢阻拦她。 张祈山低声一笑:“张星月,房间可还满意?” 她已饮了不少酒,尽管双颊微红,但神色清明,不甚在意的道:“没看,你的副官不是一手操办了。小鱼办事,自然放心。” 至于,她话里话外的放心,是谁放心她没有言明。 身侧的张祈山见劝不动她,示意小副官把剩下的酒水都收走,又道:“你说过你出自本家,我想问问小鱼可是你的故人?” 他们对张小鱼和她的过往很在意,张祈山也想知道其中内幕。 说着,盛了一碗解酒汤放在她手边。 张祈山低笑:“不知,张星月可能为我解惑一二?” “能不能你不都问出口了,张大佛爷怎么于我说话这般斯文?” “我在外打拼多年,九死一生。我们这些粗野之人自然怕张大小姐听不惯乡野痹语…” “你敢问,我之事也不是不可说。” “好,你想要什么?” “二响环给我!” 江南念说完,只是对着他疏离一笑。 张祈山一愣,忙摘下手中戴了多年的二响环拉过她的手腕戴了上去。 他感叹着:“果然,张家的物事还是堪配张家的明月。” 女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被他摩挲她手指的动作噗嗤一笑,手腕抽离收回顺势看了一眼。 冷笑一声:“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少恶心人了。” 说着,没好气的摘下手腕中的二响环一把扔到张小鱼怀里。 她随口吩咐:“收起来。” 张小鱼低下头听话收到怀里,依旧慢条斯理的为她布菜。 她对于张祈山的嫌弃,从来是毫不遮掩的。 若是私下里,他也根本不会在意女子的直白,甚至已经习惯,但看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数落自己,心下便有些晦涩难言。 剩下的虽一直在旁观,但也能瞧出女子对张小鱼的态度也很不一般。 同为男子,他们也能感受到张小鱼对她的好感。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这女子从前为张小鱼要死要活,倒不如说,不喜欢她才令人奇怪。 江南念素手持着白瓷小汤勺搅了了几下解酒汤,一把推开随意的问道:“怎么,你没去拷问副官一番。毕竟,张家为你培养这么多听话的狗。佛爷,他们对你不是忠心耿耿吗?” 谁也不知她为何说话这么难听,直接撕开了温柔的表相。 为何,你的眼神截然不同记忆中的小月亮那种不谙世事单纯天真的眼眸。 她更似从前目空一切,玩弄人心的张星月。 身侧的张小鱼手指顿了下,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眼眸都是受伤。 张祈山把张小鱼所有的动作都尽收眼底,“我问过了,他不说。” 既有小族长他们这些琳琅珠玉在前,他这尾小鱼,又有什么资格能入小月亮的眼? 不该自己肖想的人,是不是重来多少次都一样? 张小鱼紧握着手中的筷子,至骨节发白,久久不言语。 静默之中,张小鱼似乎觉得自己靠她太近了些。 近在咫尺,他还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小鱼?”江南念轻轻唤他。 “嗯,我在。” 她侧身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似笑非笑,让张小鱼身子一颤。 “小鱼,为何不说呢?”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想到她从来都不准他在张祈山面前说关于小族长的一切,想到此心里又苦又酸,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双眼湿漉漉地看向她,轻轻道:“我不知怎么说…” 我该怎么和佛爷说呢? 我该说我活了两世,俩个相同的世界吗? 我该说张小鱼第一世为小月亮而死吗? 可那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吗? 甚至我消失了,都没来得及告诉她。 第二世,张小鱼忘了小月亮,伤害了她。 要怎么说呢,说我曾经求而不得。 说小鱼一直爱着小月亮吗? 小月亮好似不认识我,又好似知道一切。 她分明不信任我们,所有人。 “在本家小鱼是统管我日常起居的人。” 桌前的女子独饮,她托着腮,醺醺如醉,眉眼弯弯,捏了一把他的脸,笑道:“从前,他是我张星月的人。” 女子看上去极为平静,眸光幽邃,而张小鱼视线却有些躲闪,不敢与她对上视线。 以前,小鱼是你的人。 以后,小月亮还要小鱼吗? 小月亮,可不可以不要再抛下我了? 张小鱼抿唇不语,脸色一时红一时白,跟调色盘一样变换。 第4章 你想做什么,我奉陪到底 解九有了前世关于女子的一些记忆。 他和另外一个解九有了交集,只是这次好似小月亮有些不一样。 而江南念早就联系上了小天道,得知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面对一众对她有欲望的九门众人,她选择了一人准备做交易。 饭后,她对着身侧的人询问:“九爷,可要手谈一局?” 解九颔首:“求之不得,请。” 俩人在一处四面环水的湖心亭落座,打发了周围想要看热闹的人。 持黑子的江南念先发制人徐徐落子,解九含笑淡然以对。 她抿唇不语,无所求的解九倒先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小月亮找我何事?” “九爷也太敏锐了些,确实有事相求。” “你我之间,何需用相求二字。你知,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 “我想知道事情由来,九爷愿意让我看看你的心吗?” “有何不可,这是我的荣幸。” 江南念落下一子,吃了他的棋子。 手指落在解九摊开的手掌中,不过一息之间就看到了前因后果。 果然如此,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张小鱼重来了俩次,只为再续前缘。 她收回手指,俩人安静的下着围棋。 不久,解九瞧着心不在焉的女子看了一眼棋盘走势。 他叹息一声:“小月亮,你赢了。” 女子摇摇头,落子:“九爷,我需要一个人陪我演一出戏。” “为何是我?”解九抬眸,从容不迫举也落下棋子,缓缓问道。 漫不经心的女子依旧散漫的样子,慢悠悠放下茶盏:“因为九爷是商人,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利益更加动人的东西存在吗?” 解九笑笑,过来之后摇摇头。 小月亮,有的,在我眼中,万事万物都不如你重要。 他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不露分毫。 “小月亮,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我要训狗,借助一下外力刺激刺激他。” 解九随她起身,走至她面前动作自然的为她整理了一下鬓发。 “小月亮既然说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也有所求。” “九爷,但说无妨。” 她想,只要条件不太过分分,便是他想要十个孩子她都可以满足解九。 “以后称呼我为解郎可好?” “哈?” 根本就没有想到解九提出来的要求如此简单,江南念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叹。 她淡然的喊着:“解郎…” 解九凑近她,含笑看着越来越近的他们。 “固然训狗比较重要,小月亮还是记得不要太过欺负人了,不然适得其反,你可又要去哄人…” “我要的狗狗,不够听话自然是要我亲手调教调教…” “小月亮,什么狗狗,你想要养狗吗?我家里各种品种的狗崽子都有,要不要去挑选一只?” 无老狗听了一言半语,让心知肚明达成合作的俩人啼笑皆非。 江南念摇摇头,对着越走越近的张小鱼示意。 “看,我的小狗来了…” 听明白了过来的人看着张小鱼,又看看一脸笑意的女子。 张星月这是疯了吗? 她改性子了,不准备跟着张小鱼跑了? 陈皮更是心里一肚子气,明明以前说他是小疯狗。 怎么现在换个人调教了! 那条烂尾巴小鱼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有什么意思嘛。 刀客依旧沉默寡言,抱着刀守在一侧静默看着她。 二月红叹息一声,这一世他和她依旧没有任何可能。 他有了丫头,张星月不会任他靠近的。 罢了,希望下一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等着她。 剩下齐恒被张祈山留在书房卜卦,算张星月和他的缘分。 齐恒神神叨叨的算着,算了许久眼里有了一些失落。 “小月亮的桃花好旺,姻缘许是应在了这里。” 张祈山欢喜不已,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齐恒提着袍子下楼去找解九,心里哀叹一声。 佛爷,你可没问是张家的谁和她有缘。 我们这一世和她,都是有缘无分。 她的姻缘劫应在了那不起眼的星位上,天元动,一子落。 他摇摇头,干脆也不准备告知解九了。 一切,顺其自然吧。 他更改不了天意,也撼动了不了那女子的情意。 齐恒当然也算到了他们和她纷乱的姻缘劫,不在此时在过去在未来。 接下来几日,她大部分应解九的邀约出门走动。 长沙她已经太过熟悉了。 有时候去二月红的戏园子听听戏。 或是去无老狗家里逗逗那些可爱的小狗狗。 至于,张小鱼跟随在侧。 充当了司机、跑腿、丫鬟的职位,他任劳任怨。 面上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至于心里怎么想江南念也没有看出来。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越想越气。 于是,当天晚上她在饭桌上告知一声。 “我要回去一趟,归期未定。” 说着,起身直接上楼了。 张祈山示意张小鱼赶紧跟上去问问。 房门也没有关,张小鱼来不及敲门生怕她跑了不回来。 一把冲了进去,拉住她的手臂可怜兮兮的问:“小月亮,你不开心吗?” 她淡然的看着他,点点头,“对!” 张小鱼小声的询问:“我可以问问,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是你,是你这个没脾气的小鱼让我生气了。 江南念看着眼前茫然失措的张小鱼,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人推到门上。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响把楼下的人都吓了一跳。 张星月这是在发脾气,可怜的张小鱼被殃及池鱼了吧? 被按在门上的张小鱼眼眸都红了,看着怀里淡漠的女子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看。 她哼道:“哪里都不开心!” 小月亮又在骗小鱼,明明你每天都很开心。 你对着九爷笑得那么好看,眉目传情婉转动人。 你对五爷也温柔可亲,还任由他喊你姐姐。 还有陈皮那个混小子,你也是时不时逗他。 你还陪刀客喝酒,我提醒你少喝点,你还横小鱼好几眼。 我开着车,送你去和好看温柔又有钱的九爷见面。 风趣幽默会哄人的八爷,逗得你笑意盈盈。 你还夸八爷做的猪油拌饭好香,明明就很一般。 那个猪油就跟八爷一样,又油腻又难吃。 回到家里,你还在佛爷公办的时候相伴一二。 对着小副官也是一副关心的模样,夸人家有酒窝笑起来可爱单纯。 哼,小月亮好坏。 就是不对着小鱼笑,也不夸小鱼做饭好吃。 明明,以前你对小鱼那么那么温柔。 现在,又不要小鱼,眼里又看不到小鱼了吗? 张小鱼不满地撇了撇嘴,但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孩子气,低垂的眉眼偷摸瞪了一眼女子后就没再说什么。 张小鱼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小表情,成功逗乐了江南念。 她心里非常想要再欺负欺负张小鱼,可看着他眼尾红红快要掉小珍珠的可怜巴巴的样子。 有趣,实在有趣。 江南念使劲儿忍着没笑,就是窝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捧着他的脸摸来摸去。 “小鱼,你不老实不够听话!” 他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反驳:“我…小鱼那里不老实了?” 我还不够听你话吗? 张小鱼都要被女子的话气疯了,他现在恨不得把她的嘴巴堵住。 看着她粉红色的樱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张小鱼看了半晌,尴尬的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那会她扑过来的时候让他脚下颠簸不稳,下意识牵住了江南念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她的手,分明握剑提弓时出招那般凌厉,可被他握在掌心时,却略显小巧,肌肤柔软细腻,如今心心念念意中人的手被他抱着,令他舍不得松开片刻。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吓到她。 可自与她有过肌肤接触之后,他的渴望就愈加强烈,愈加难以忍耐,唯有像这样短暂接触,才能缓解这份干渴。 张小鱼低低的哼着哀求着:“小月亮,别讨厌我。” “我听话,我诚实。” 她抿唇一笑,还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回不回来,取决于你。” “小鱼,机会我只给你一次。如是你足够想念我,我会收到你的念。” 她特意凑近了些,唇不经意就蹭过张小鱼的唇。 该怎么说呢… 张小鱼分明知道对方可能并无它意,可这种若有若无的接触,远比他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更加磨人。 这种,男人对于意中人的欲望。 可世间所有美梦,终有醒来的一刻,她又离开了。 第5章 永远都在等的小鱼 重来一次,再见故人。 张小鱼先是高兴的,宴席过后不过相处了短短半日,他的意中人好似兴致怏怏离开了。 结束一天公务的人茫然的站在为她做好秋千侧,晚归的张祈山立于厅中窗内,手持茶杯,轻咳一声。 “张星月还是杳无音信?” 窗外的张小鱼抬头望一眼清冷的月摇摇头:“佛爷,无。” “小鱼,早日回房休息。明日我们要出行,你……留守家中等她归。” “是,佛爷。” 简短的对话,了了几句,屋外屋内的人各自回房休息。 张小鱼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安静的房间清洗。 过后,照理去了她的房间安静的坐在黑暗中守着。 从小到大,前世今生他已经习惯了等待她的出现。 只要,她不嫌弃他,张小鱼就默默的站在她背后望着她。 他一点也不觉得累,觉得苦,只怕等不到她。 小月亮,小鱼好想好想你。 突然离开的女子出现在了房中,淡淡一句:“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也不知她去解决了什么,衣衫有些凌乱脏污。 “好。” 黑暗中的张小鱼立马拉开了灯绳,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归家的人。 他立马去浴室放水备至香波浴巾。 江南念兀自把头上玉钗一把拔下,鸦丝悉数散落,解了衣裙赤脚走进浴缸。 她好似随意的喊着:“小鱼,进来。” 刚去衣帽间找了睡衣的张小鱼似乎有些为难,旋即声音细若蚊蝇,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低声道:“于理不合,我去换佣人过来伺候你。” 靠在浴缸里的女子轻笑一声,淡淡道:“你不进来,换佛爷或是小副官过来。” 张小鱼,你可真是别扭。 话音刚落,张小鱼就低着头走了进来。 把睡衣搭在架子上,挽起衣袖不敢看她一眼。 “我来就好,小月亮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洗发。” 张小鱼往前走了几步,低垂眉眼拿着花洒调节合适的温水。 “笨蛋小鱼,你怕什么?” 张小鱼抬起眼眸才发现白色浴缸里都是花瓣,遮挡了女子曼妙的身姿。 许是太累了,女子没再说什么。 任由张小鱼为她伺候,除了水声余下声音皆无。 不久,发已清洗完毕。 张小鱼捡起浴室地上的衣裙放置在盆子里,出了浴室。 江南念随之起身擦干水珠,换上睡衣。 张小鱼还站在那,拿过吹风机为她吹发。 梳理头发过后,他准备离开。 “小月亮,我先回房了。” 懒散惯了的女子挑眉戏谑道:“小鱼留下,陪我。” 张小鱼不敢再说于理不合,他怕女子真的会喊别人过来陪她。 “在我这里哪儿那么多规矩。”她轻啧,“就小鱼你规矩多。” 张小鱼红着脸弱弱的反驳了一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更何况,这里是张大佛爷的地盘。 怕自己留宿,对她影响不好。 毕竟,这里不是她掌控之下的张家。 人言可畏,张小鱼不想她背负任何骂名。 “规矩?”江南念忽然有些生气,胡乱扯下张小鱼披在她身上的外袍,使气丢在一旁。 她冷冷一笑:“规矩是让你大逆不道觊觎张家的主母?” “规矩是你张小鱼趁小族长不在家,爬上我的床自荐枕席?” “规矩是张小鱼对着我又要亲亲又要抱抱?” “这是张小鱼口中,哪门子的规矩?” “还是说你张小鱼嫌弃我,不愿接触分毫?” 眼眸湿漉漉的张小鱼呐呐的低声下气道:“小鱼没有嫌弃小月亮…” 女子等了会只听见这呆头鱼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登时不满地嘟囔道:“以前在张家的时候小鱼粘我粘那么紧,又哭又喘,怎么小鱼哭包自己开心了舒服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们男子都是这样始乱终弃的吗?” 张小鱼在她的步步逼问骤然怔忪,张口却是无言。 “……”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他胆大包天想要她的眷顾。 现在诸多顾忌胆小如鼠的也是他,张小鱼。 他辩无可辩,轻声道:“我去为您温盏汤。” 好似一尾落荒而逃的小呆头鱼,留晚归的女子一个人在卧室。 撑着下巴的女子感觉是在对牛弹琴,随意摆弄了一会儿桌案上的奇珍异宝,骤然觉得好没意思。 少顷,张小鱼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盏燕窝汤,放在女子面前的案几上。 她不喝,理都不理张小鱼。 “这是九爷让伙计送过来的官燕,佛爷交代过,你走后这几日,小厨房日日为你备着。” 张小鱼又端起来吹了吹,舀一勺子递在她嘴边。 “小月亮,我试过了,是你喜欢的口感。” “哼…” 张小鱼凑近温声细语的哄着不配合的女子:“小月亮,张嘴,喝一口好不好?” “拿走,不喝。”江南念偏头。 张小鱼面对女子的小性子没辙了。 他放下汤盏,屈膝矮下身来,从袖口里掏出个东西,放在手心。 那是一枝花。 一枝刚摘的桂花。 小小香香的,浅浅的淡黄色的,带着冰凉夜露和他的温度。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江南念攥了攥手心,低声哼道:“谁要你这个,我才不稀罕…” 张小鱼轻叹一声:“小鱼没有九爷万贯家财有通天财力、不如小族长与您自幼情意、比不得佛爷位高权重、也没有八爷玲珑七巧之心。” 他看着女子把玩着花枝又道,“纵是如此,小月亮说要什么,刀山火海,我也不惧。” 江南念攥紧那只花儿,静默半晌。 抬起他的下巴,“我要你,小鱼。” 张小鱼单膝跪在她身前,持起她未曾穿袜的脚踩在他的腿上。 他低声笑着,盯着她的眼眸道:“小月亮甚至不必开口,小鱼永生永世,都是你一人的。” 他本就是她的,与他们不一样。 如佛爷九爷之流纵横辟阖,丰功伟绩,会青史留名。 他不会留在历史上,历史上不会铭记一个缄默内敛不起眼的副官。 江南念自知他说没假话心中一片柔情,在他的哄劝之下才喝了小鱼喂过来的那盏安神燕窝汤。 随后他起身服侍她就寝,帷幔落下遮住了她的身影。 “小鱼。” 他凑近回头一顾,“嗯?” 女子一把将他拉了下来,按倒在他亲手布置的床榻上。 张小鱼面色骤然一红,小声地问:“小月亮怎么了?” “我要小鱼陪我。” 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咽了下口水,“小月亮,你确定吗?” “小鱼,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确定吗?” 张小鱼,你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吗? “还有小鱼瞒着我什么?”她的手随意的搭在他的心口处,不禁笑出声。 张小鱼一动不敢动,任由女子趴在他身上,细软的手指缓慢地磨蹭着他坚实的胸膛。 “小鱼,告诉我,你之后的际遇。” 张小鱼见她开口问,便把前尘往事平静的说了出来。 “小鱼,你想要什么?” 张星月,我要什么。 还需要一遍又一遍的问吗? 我要你,我想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看着张小鱼委屈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小鱼真是长得一副想叫人欺负的模样。”女子饶有兴致地道。 “我给你这么多天考虑,看来小鱼越来越胆小了。” 这个声音带着温柔诱惑的气息让他浑身酥麻,心跳加速。 女子手上动作却是缱绻又暧昧,“我知小鱼爱我入骨,那便光明正大的来爱我。我不要畏畏缩缩永远站在人后不敢吐露半分爱意的胆小鬼张小鱼!” 黑暗中的张小鱼苦笑一声:“张星月,可是我只是佛爷一个不起眼的副官。” “我给不起你想要的一切,甚至一间属于我的房屋也无。” 江南念轻哼一声,瞪了张小鱼一眼,他身子骨立刻就酥了半边。 女子手指微妙的、轻柔的触感一路生花,顺着被碰到的地方一阵一阵的扩散开敏感的水浪,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 “小鱼,如我爱高位。为何不选佛爷,如我爱钱财,为何不选九爷。” 她半撑着身体俯在他的上方居高临下的反问:“偏偏要不解风情的呆头鱼陪我?” 说完她俯下身,趴到张小鱼的胸口,感受他心脏的起伏。 张小鱼呆呆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也爱小鱼,我想要张小鱼心里眼里都是我。敢在人前大方的对我好,你依然不敢对吗?”女子乌黑的长发垂落在他肩头。 “我……” 张小鱼还陷在巨大的欢喜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表白。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怕别人看不起你,笑话你喜欢一个小小的副官。” “我喜欢你,心悦你,心里眼里都是你。” “小鱼讨厌所有靠近你的男人,嫉妒九爷可以和你一起喝咖啡看电影弹钢琴。” “我也讨厌五爷借着家里的狗接近你,喊你姐姐。” 张小鱼面对她,一鼓作气的吐露自己阴暗的一面。 湿软的唇贴上张小鱼的肌肤,温润地亲下去。 “小鱼,不喜欢就明白的告诉我,你怎知我不会如你的意呢?” 小鱼你的喜爱是无比热烈,却被你掩藏在淡然无波的外表下。 但你可以勇敢一点,热烈一点。 你或许不清楚,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好似又活了过来。 小鱼,你别躲,别怕,我寻了你许久许久,又怎么会离开你呢! 我之于你,何为妄念,张星月是张小鱼触手可及的一切。 女子的话语让张小鱼心底那股狂躁退去不少,眉目也柔和起来,仰首去吻女子的唇。 “小月亮,小鱼答应你。” 只要是你想要的,小鱼都愿意去做。 很难想象这一夜张小鱼是怎么入睡的,当他闭上眼睛,女子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贴着自己,细细平稳的呼吸声萦绕在自己耳畔。 他能感受到意中人身上的每一寸温热,那个很多年未见的真实存在的她,就这么真实的在自己怀里安睡。 他重来一次的激动,见到故人们的惆怅,对当局的戒备,对未来的迷茫,都在这一晚抱着女子而烟消云散。 “我很开心找到小鱼…” 说开的女子昏昏欲睡,乖到不行,眉目舒展地在小鱼安稳地入睡了。 “小鱼也开心,回到小月亮身边。” 他搂着安然依靠在自己身旁的江南念,打了个困乏的呵欠,不一会也入眠了。 第6章 吃醋鱼上线 张小鱼睁开眼,还有几分恍惚。 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树影婆娑照在白色墙壁上来回晃动。 大概是死去的心脏又复活了,甚至听到了咚咚咚的跳动声! 醒来的张小鱼喉结滚动,感受到怀里女子的体香和热意,不经意地一伸手,好似千百次那样落下个温柔的吻在她的发上。 他觉得浑身都热,尤其是身下,硬得发疼。 女子被抱得这么紧,整个人都娇娇软软的窝在他怀里酣睡。 女子耳边是张小鱼接连不断的温柔的呢喃。 “小月亮,我先起床好不好?” 被张外界声音干扰到的女子贴着他的脖颈来回蹭着,手下也不老实,顺着他衣裳间漏出的空隙动弹了几下。 “才…不要……” “小鱼…陪我嘛…” 女子嘴里含含糊糊的撒着娇。 有小鱼在身边感觉很安全,江南念下意识偏过头用侧脸蹭他。 她平时便很讨人喜欢,乖巧的时候更是让人想把心都挖出来送给她,张小鱼自然也欢喜的不得了,不停地亲吻她的发。 又磨蹭了一会儿,张小鱼听到庭院里开始有走动的声音。 他轻轻的哄着她:“可是,我晨练时间到了。小月亮再睡会,小鱼为会你准备好早餐。” 女子睁开雾蒙蒙的眼,水光润泽,像一朵云一样轻盈。 “小鱼哄我睡觉,我陪小鱼晨练…” 只这一眼,张小鱼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好…” 他知女子不会更改自己的想法,先给她套上柔软适宜的家居服。 又蹲下身拉着她不愿意穿袜子的脚,套上袜子。 张小鱼准备回她隔壁的房间换衣,被女子勾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腰带。 江南念抬着脸颊不放手,娇嗔道:“小鱼,早安吻。” 她是说者无意,可听者张小鱼有心。 她这话说得坦荡,落在有心人耳里倒像是调情,无端显出几分暧昧来。 “早上好,小月亮。” 张小鱼看着心心念念意中人的笑脸,心就像被小猫被挠了一样,又刺又软,他不由放轻了声音落下一个吻在她眉心,目光却越发灼灼地说。 换好了衣衫的张小鱼以前在天还未蒙蒙亮,便会起身晨练。 这是他在张家多年以来的习惯,凡张家人非刻苦不能自已。 他在张家人的天赋虽不差,却远不能与小族长那样的绝世天才比拟。 好在张小鱼从前为了爬到她的身边,初心坚定有所体悟,日复一日练习才有所成。 一刺、一劈,挥剑间,早已烂熟于心的剑招被他一一再现。 懒得下楼,直接从窗台跳下去的女子持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剑和张小鱼对练了一会儿。 她的出现让得到消息的有心人一早提着礼物过来了。 一旁观望的陈皮嘟囔道:“她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见他们都在旁观,江南念睨了一眼陈皮,趁势把剑收了回去。 利剑入鞘,她直接递给了张小鱼。 “小鱼,喜欢吗?” 张小鱼怔怔的盯着女子递过来的宝剑,“喜欢。” “小鱼喜欢就好,送你了。” 女子是以虽年岁见长他许多,此时看起来仍旧一副少女姿态。 她亮晶晶地抬眼看他,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小月亮,送的我都喜欢。” 张星月的喜欢,多数会表现在她赠予别人礼物之上。 现在,我也有了小月亮赠予的珍贵之物了吗? 眼前女子不像他,凡人心性,难舍爱恨嗔痴。 然后张小鱼珍惜的收起剑,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她的眼中终于有了小鱼的影子。 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张祈山放下手中报纸温声吩咐:“开饭。” 江南念拉了张小鱼入座。 张祈山的声音很好听,但他很少这样温情地同人讲话,只有在翻脸无情的张星月面前他才跟水一样柔情,好像没脾气似的。 他询问眼神的看她:“我们饭后就要启程,你可要随行?” 换了一身衬衣长裤的女子挑眉淡淡道:“去,怎么不去。” 张小鱼有些委委屈屈地看了过去,她没有穿自己准备的衣衫,换上了九爷送过来的西式服饰。 她对着张祈山身侧的解九颔首道谢:“多谢解郎费心,衣服很合身。”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见她身侧有人不开心,解九露出了一点促狭的笑意。 他顾着她的面子却没多说话,反而慢慢悠悠地拉长了调子道:“看来,佛爷说错了。这次小月亮还是会随行,小鱼去吗?” “她去我就去!”他因俩人的默契食不知味的道。 见身侧的张小鱼面色不虞,江南念没再说话安心吃饭。 他们还在清点出行装备,张祈山交代好了一切。 江南念也收了解九带过来的物品,慢悠悠上了他的车往城外开去。 为了不引起城中各方势力的骚动,他们约定好在城外人烟稀少处集合。 张小鱼已等候多时,不知在想什么,见她下了车忙催马上前。 齐恒和她同行一路,刚下车还在磨着想要与她同乘。 张小鱼冷着脸伸手,“小月亮,我带你。” 难得张小鱼被她逼迫这么久,有了一点危机感主动开口。 解九凑到她耳边戏谑笑道:“你的小鱼吃醋了,小月亮还要玩到几时?” 江南念以折扇折唇,轻慢道:“这样才好玩,不是吗?” “你呀你,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是有解郎的配合,这出戏才好看嘛!” 江南念笑着看望解九,只轻轻地把手掌放进他干燥的掌心,一触即分。 “和九爷的交易看来要提前结束了。” 解九低笑一声,看着面色难看的张小鱼道:“一路上舟车劳顿,怕是小鱼副官要辛苦些照顾小月亮了。” 闻言,张小鱼轻轻摩挲着袖扣,此时眉眼如刀,压迫感极强,醋意十足的回答:“就不劳烦九爷操心,她自有我。” 张小鱼一把拉过她上马,把她裹进自己的披风里,又拉下防尘的面纱打马绝尘而去。 “嗨,这小鱼副官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齐恒赶紧也上了马,没再耽误出发的时间。 解九含笑的摇摇头,他阅人无数,也算是历经千帆,还有话没说出口。 譬如今日观那小鱼副官分明早已没了前世对小月亮的抗拒之意。 张小鱼那分明是看心上人的眼神,然而张星月也是明知故犯,她看着小鱼之时眉眼间温软一片,到底有些话解九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些事她不说,解九爷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能相安无事,一旦戳破,那便是空中楼阁顷刻之间就坍塌。 罢了,他想,左右她愿意为小鱼而来,自己多看两眼留个念想也好。 女子轻轻笑着:“小鱼,吃醋了?” “嗯,你叫九爷那么亲热做什么?” 小月亮明明昨晚说只要他一个,今天就忘记了? 想着,张小鱼心里又酸又涩。 “我和他之间,不是小鱼想得那样。” “那是那样?九爷不喜欢你吗?” 占有欲十足的张小鱼携带着惊人的低气压向她靠近,反复询问着不走心的女子。 “还是小月亮不喜欢九爷的温柔体贴多金,不喜欢九爷的好颜色?” 张小鱼说得气鼓鼓,女子倒还窝在他怀里点点头想了想方道:“小鱼这么来,解郎真是一个适宜的好人选。要不,小鱼自己跟随佛爷出门。那我返程回去找解郎游山玩水?” “哼,想得美。不准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我讨厌小月亮这样。” 看张小鱼湿漉漉的眉眼,无端显出几分肉食动物的凶险来。 原来他这么禁不得逗,江南念好笑的把面纱解了。 “这样…讨厌吗?” 女子抬头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落在张小鱼的下巴上,甚至还被她吻在了唇上。 几乎就在张小鱼意识到她在安抚自己的时候,他克制不住地低下头回吻了她。 “小月亮,不许再闹我了。还在马上,不安全。” “不是爱哭包小鱼吃醋了么?” “我要是不哄哄陈醋鱼,指不定有些小鱼要酸死我了呢!” “喜欢,不讨厌小月亮这样。” 说也说不过女子的张小鱼哼唧几声,就如了她的意温声道。 张小鱼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小月亮又来这套,小鱼是那么好哄的吗?” “嗯?” 明明在赶路,怀里的女子还是忍俊不禁地接了话,含笑低声道:“那小鱼要我怎么哄呢,嗯?” “晚间休息,小月亮不准亲近别人。” “可是,我一个人休息害怕怎么办呢?” “有小鱼,给小鱼抱,只准给小鱼亲近!” 她后背紧贴着张小鱼暖和的胸膛,他比江南念高了很多。 张小鱼从背后抱着她就像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他对她又爱又怜的,把女子整个人全圈在自己臂弯里。 他一副占有着女子的姿态,也给予着奉献着,对江南念强势又服从。 “原来,小鱼这么有心眼呀!”女子抬头看他,笑眼弯弯。 小月亮,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 可我不希望自己这条小鱼,是小月亮眼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第7章 何以为家 处于湘黔交界处的苗寨,野兽多极为凶险,且地处偏僻,资源贫瘠,除了那些世代躲避战乱的上古移民,平日里并无多少汉人愿意进入。 江南念此行,只是想借此消除张小鱼的心魔。 第一世,她救下了他。 第二世,小鱼没有走去这片深山。 这一世,她和他都回来了。 她不愿张小鱼留下心魔,此生难消。 而张小鱼面对她的决定,没有去问,只是默默跟随。 饶是张小鱼用斗篷裹住了她全身,江南念也吃进了几口风沙。 吃了早饭就出发,一路疾驰了许久,却仍旧离目的地甚远。 张祈山内心焦急,想加快速度,谁知这风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乌云翻滚似汹涌的黑海,隐隐有暴雷在云间炸起,隆隆作响,怕是不久便有暴雨倾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此行风雨将至,佛爷可要找个落脚地避避再走?” 八爷重新掐算了一遍,擦了一把面上的灰尘建议道。 张祈山看了一眼队伍,吩咐道:“不能停,加紧行程,赶在天黑前到达前方的道观。” 他们都是重来一次的人,出行时间不同天气自然也不同。 留宿的地方都是现成的,先行观察地形打探消息的张家人想来已准备好了。 “是,佛爷。” 余下的人也不多话,催马赶路。 侧身坐着的女子觉得有些累,忍不往后缩,依赖地埋首进身后人的颈侧,娇气的喊着:“小鱼…” 搂抱着女子的张小鱼察觉到她的动作,轻轻拢住盖在她头上的斗篷,把她藏得更加严实了一点,温声道:“小月亮冷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蹭了蹭他的女子娇嗔道:“小鱼,赶了一天的路,腰都麻了…” 他听到她闷在怀里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却又是那么可爱。 张小鱼忽然就不是那么心烦了,低笑了一声。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哄着:“等到地方了,我给你按按。” “唔…” 曾经,他也是这样照顾她。 只是,她很有分寸的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合格的副官和下属。 便是他和刀客受伤,她一样眼睛都不眨扒了衣服为他们处理伤口上药。 用她的话来说,在战场上是男人女人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之于她来说是一个需要处理伤口的战友而已。 雨水从天空落下,在沙土地里砸出一块块小坑。 外面的风“呼呼”作响,显然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先行的刀客已升起篝火,提前用野草扎的扫把大致除了一下积年的尘土。 张小鱼把江南念抱了下马,有人过来牵马下去喂养。 她就站在屋檐下活动麻木的身体,张小鱼顺便给她捏了捏酸疼的腰身。 倒是跟随的陈皮一路上和她插科打诨了几句,此时还利用武器打了山鸡。 齐铁嘴此时也下了马跑了过来,背上的包裹差点让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少年挑眉,方才柔和些的眼神又变得凶恶了起来,“算命的,你看着点。别瞎扑,下次我可没这么好心扶你一把。” 见没有如期扑到女子怀里,齐铁最又被陈皮内涵了一把。 突然站在她身侧的张小鱼悄悄收回了伸出去的腿脚。 他想就算陈皮没有扶住别有用心的八爷。 他也绝不会让八爷得逞的,前世今生纵然八爷对小月亮很好。 可张小鱼就是不愿她身边献殷勤的男人太多,更何况她曾经还给予了这算命一些回应。 这一世,她许了他。 张小鱼,便想要张星月更多的眷顾。 齐铁嘴拉着一张俊脸,瞪着陈皮,没好气的说道:“谁是故意的!我就是腿麻了,不小心才绊倒的。……总之,你别瞎说…” 陈皮白了他一眼,提着山鸡去附近处理去了。 江南念把这些人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挑眉不语。 小鱼,也是心机小张一枚。 她被张小鱼护着很好,衣服都是干透的,倒是他衣服打湿了不少。 江南念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温声道:“小鱼,你先进去换一下外衣,我过会进来。” 张小鱼听话的点点头,提着行李进了里边。 她又看了一眼巴巴盯着她不放的人,随口道:“八爷,也去换换。” 说完,眼前的女子没再看他。 齐铁嘴犹豫了下,看到大步走过来的张祈山也听话的进屋了。 许是她有话和佛爷要谈,算了,听她的自是。 披着斗篷、身形高大的张祈山见女子还站在屋檐下接雨水玩,走至她身边。 “小月亮,怎么不进去烤火?” “我有话要和佛爷说。” 张祈山听此有些意外,他打量了一下她站立的位置正对着门口。 虽不至凄风楚雨,也有些凉意袭来。 他解了斗篷自然而然的披在她肩上,询问:“这里谈吗?可要等到了地方再煮茶细谈一番?” 女子摇摇头,任由他动作。 “没事,他们听不见,想来九爷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张祈山自然的站在她身侧,为她挡住侧边而来的风雨。 “你说就是,我又不会生你气。” 女子抬起眼眸看着他道:“等这次回长沙,我要带小鱼搬走。佛爷,你许不许我…” 他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语,“为何?” 张祈山的眼神变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却不着痕迹的弓起脱了手套,不由自主的摩挲着扳指。 “可是府里有闲话传到你耳里,你放心等我们回去,我就打发了那些多嘴多舌的人。” 江南念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摇了摇头,解释道:“佛爷,你不用多想。是我的意思,小鱼自觉没有一方天地给予我栖息。他面对你们,总是自卑的,总觉得永远也比不上你们。” “我不愿他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佛爷府邸再好那也不是我们的家。” “张星月,我也姓张。你和本家人一样看不起我吗?” 她也知他这人防备心重,若是不解释清楚,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江南念抬眸看着远山缓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你很厉害。” “这些时日我想清楚了,我要给他们一个家。一个流落在外地小张的家,为此我愿意留下来。” 也不知为何,她想到张小鱼的默默付出。 她是无心之人却偏偏无意之间伤了他的心,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 眼眶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张祈山解下手套,手指轻轻抚去了那滴眼泪。 他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儿,见她面上真诚,并无别的什么意思,叹口气。 “好,我应你就是。你别哭,不然他们以为我怎你了。” 屋内的人虽耳目清明,也听不见他俩的对话。 他们虽没说话,但屋外的俩人也能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关注,更别提,后头还有几道刺穿人的视线,在死死地盯着瞧。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已经交代了九爷置办,若是我不许,你又待如何?” 江南念得了准话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方道:“佛爷不许的话,我就去汉口去重庆。天大地大,我总能找到一处地方安置。” 他轻声哄她,恳求着:“张星月,留下来吧。我最初也想要收留无家可归的张家人,可他们大多数有傲骨看不起我这个外家人都算不上的张家人。” “佛爷,你来此也是为了抗日。你治下的百姓会感谢你是一个好官,百年后还会有人记得你。” “那小月亮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张家人吗?” 女子目光温柔得,好似此时无声流淌的月色一般。 她看着他,没有躲避他灼灼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不知,可我愿意一试。佛爷,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用手摸了一下她沾染了一丝雨水的发,意外的柔软,张祈山见她没有抗拒放柔了神色,试探的主动握了一下她的手掌,说:“张星月,求之不得,留下来看我的诚意。” “那佛爷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江南念收回自己的手。 张祈山低低一笑接过她解下的披风,“小月亮,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他的声音滞了片刻,“那些身份、那些未来,对我来说都并不重要……” 张星月,重来一次,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他于情爱之事上从不上心,可尝过那种求而不得滋味后。 只一心想着把拥有的、最好的,都给予面前的女子。 解九曾问他,利用听话的张小鱼试探单纯的小月亮,伤了她的心,当真不会后悔么? 当时间辗转流逝后,于张家人而言这漫长的生命里,他真的永远不会后悔么? 他不敢问自己,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被伤过的女子,眼里早已没有他,仅仅而已。 他对着身侧的女子,轻喃道:欢迎你回来,我亦很欢愉。 第8章 坏心眼的吃醋鱼 屋内,火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齐恒好奇的看着前后脚进来的人,询问:“你们在外边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们竖着耳朵,都听不清俩人讲了些什么。 只看见女子低垂眉眼落泪,佛爷铁血柔情般为她擦拭的暧昧。 俩人又是相对而笑,又是牵手并肩而立言笑晏晏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江南念朝他笑了笑,“我和佛爷说,八爷也老大不小了。等回去就给你物色几位美丽贤惠的女子…” “老八,回去我就给你找。”张祈山乐得配合女子的恶兴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就极为气人。 齐铁嘴白皙的脸颊泛着些不明显的薄红,色厉内荏道:“唉,佛爷,月月儿,别别别…” 他期期艾艾的摆着手:“我……我…心有所属,我自己来自己来…” “不用佛爷费心,佛爷是干大事的人,我这升斗小民私事就这不劳佛爷操心了。” 张祈山扫视了一圈盯着她不放的几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语。 齐铁嘴的心一跳,还没等他寻摸出什么来,女子下一句话紧接而来。 “我觉得霍家女挺适合八爷,要不我来操心一二?” “唉,月月儿你怎么也欺负我?八爷命好苦啊!” 却不想,齐铁嘴越想越觉得难受,一把抱住了她,还搂的死紧,像要将女子嵌进怀里似的! 张小鱼的脸整个绿了。 其实,长夜漫漫逗八爷还挺好玩的。 可惜,张小鱼的醋坛子打翻了。 江南念也见好就收,没再逗弄下去。 张小鱼上前甩开了齐铁嘴的手,一把将人撕拉开,搂着她坐下。 他低声道:“八爷,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原本,他刚换好了衣衫在补了艾草的地方再垫上干净的毛毯。 看着门口俩人亲密无间交谈的样子,就心里不舒服。 又见齐铁嘴这般,心里更是堵得慌。 被他一把搂在身前,靠在脖颈间的脑袋很重,呼吸声总有点刺刺痒痒的感觉,张小鱼搂着她腰的手像铁箍似的,让江南念动弹不得。 她心里好笑张小鱼的小心机,推了下他的头,说道:“小鱼,你放开我一点。” 猿臂蜂腰的张小鱼没了以往的温柔稳重,身姿矫健如蓄势待发的猛兽,占有欲十足的样子。 他低眸看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小月亮,你嫌弃小鱼了。 张小鱼搂着她的手臂卸了一些力,伤心的看着她却又说不出话来,几乎有一种被凌迟过好几遍的可怜。 江南念这么想着,叹了口气又轻又软地说:“吃点东西早些安置,白日赶了一天的路。我腿都麻了…” 张小鱼如今见她靠在自己怀里,还贴得如此之近乖巧温柔的解释,才终于放下心来。 一松一驰,才觉得想念滔滔不绝,裹挟得他无处可逃。 “好,先吃点东西,再休息。” 张小鱼松开了手臂,把边上兑好的温水里打湿了一张手帕给她洗脸净手。 她一向娇气性格乖张,遇上不喜的食物口都不张。 对于陈皮递过来的烤鸡,张小鱼接过直接喂到她嘴边。 她没什么兴趣的咬了几口,不再张口。 “喂,小月亮,我可是烤了很久的。你一点面子不给,就不能多吃几口吗?” 她心想,陈皮这狗崽子没大没小,小月亮是你叫的吗?下意识就瞪他一眼。 却没想到她这作态,落在他人眼里是怎样的风情。 女子披散的发将遮未遮地挡在胸前,眼眸含水,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反而让人……很想再欺负欺负。 她轻慢道:“不准这么叫,没大没小。” 他怒道:“他们怎么都可以叫,就我不行?” 陈皮捏着手中的鸡腿,见她不吃本来就生气。 听了她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女子抬着下巴挑衅般回看陈皮:“他们都比你大,叫叫也就算了。难不成,陈四爷也比我大?” 陈皮早就体会过女子的伶牙俐齿,面对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能甘拜下风。 “不叫就不叫,谁稀罕。我好心好意给你烤鸡,不吃拉倒。娇气…” 女子理直气壮道:“本来就不好吃,还是小道长和小美人做的烧烤好吃…” “……” 托着下巴随意感慨的话语又让正在安静进食的张小鱼低垂的眉眼起了风暴。 小月亮心里眼里,为什么都是无关的人。 张小鱼心里难受,但是他不说。 江南念自然知晓一切,不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余下,几人时不时看她一眼。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劳累。 余下的伙计和张家人都选择了另外一间屋子休息。 留在这里的人在清扫干净的地方都各自找了地盘歇息。 刀客依旧老神在在的抱着刀,靠坐在火堆旁边不言不语。 陈皮也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枕着包裹靠在另外一侧。 而江南念整个人被靠墙坐着的张小鱼裹在怀里,热度从相接触的地方传来,身上搭着已经烘干十分暖和的斗篷。 江南念被护得密不透风,连齐铁嘴和她道晚安也只能伸出手摇了摇。 “晚安,各位。” 张小鱼委屈巴巴的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肢,慢悠悠的给她揉着腰。 “小月亮,你没吃多少,不饿吗?” “不饿,不好吃不想吃。” 陈皮闻言,朝着屋顶翻了个白眼。 就你娇气,也不怕饿坏了。 厚实的斗篷从头上落下,把两人罩在里面,裹得严严实实的。 外面的火光被隔断,门外的风雨声似也小了,只能听到张小鱼有些粗重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充满侵略性的味道。 江南窝在他怀里也看不见张小鱼那双在黑暗里泛着野兽掠食般贪婪占有欲又疯狂的眼睛。 门外她和佛爷对视而笑的一幕,他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头狼怒不可斥。 那一瞬间,他便想不管不顾女子把压在身下,当着众人的面亲她吻她,让所有人明白小月亮究竟是属于谁的。 可如果他那么做,一定会被小月亮厌弃的。 张小鱼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只把嘴唇印在女子的後颈,克制的吻了一下。 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告知他们。 张星月是张小鱼的夫人。 感受到脖颈被沉闷的张小鱼触碰了一下,她松了口气,想来他气消了。 “小月亮…” “嗯?” 却不想,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带着粗茧的大掌,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江南念哪里能想到一向温柔的张小鱼竟然会不顾脸面,在众人围绕下做这种事情! 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没控制住叫出声! 可饶是如此,倾身吻了下来的张小鱼也没有放过她。 像是要吃人似的勾缠她试图逃离的唇舌,吞下她呜咽的喘息,直把她吻到头皮发麻,呼吸困难。 等张小鱼好不容易放过她,一缕银丝牵引在两人唇间,樱唇湿润红肿不堪。 他们都听见了一些声响,陈皮再也按耐不住,侧头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人,狐疑道:“你们在做什么?” “小鱼副官,你生气也不能欺负月月儿吧!” 刀客阖目,当没有听见,只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好一会儿,几人都没得到回应。 就在陈皮不耐烦的想要掀开斗篷,看看两人在做什麽之际,江南念的头从斗篷里探了出来。 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浮着一层让人移不开眼的娇意。 他和齐恒呆愣的看着对方,听她有些低哑的解释道:“小鱼给我按摩酸软的地方,刚按到穴位了,我忍不住叫出来声。” 她似情难自禁,身子轻微的晃动了下,蹙眉抿唇的样子,格外的动人心魄。 若换作刚出门的张祈山,一看便知张小鱼和这鬼话连天的女子在干着什么龌龊事。 可没有体会过这等男欢女爱的俩人,便信了她的话。 齐铁嘴还干巴巴的说了句:“若是你跟小鱼在一起不舒服,这里还有地方供你休息。” 江南念摇了摇头,她瞪了一眼含笑不语的张小鱼,声音带着些无奈的意味,“我没事、小鱼会照顾好我的…我们就睡…” 陈皮和齐铁嘴总觉得女子的解释哪里有些不对。 从前在花楼消费良多的刀客却心下了然,只是他也不会去告知二人。 你们的意中人,被张小鱼按在怀里接吻呢。 等出门安排明日事宜的张祈山轻手轻脚回来之时。 只能看到女子闭着眼,红着一张侧脸安心的窝在他的副官怀里酣睡,其他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了。 小鱼,真是好命。 碎碎念:喜欢小鱼的为爱发电点起来!!! 第9章 黑心鱼吓唬齐怂怂 清晨,随意对付一下的几人收拾了行李又开始赶路。 因前一晚下了半宿的雨,弯弯曲曲的山路越发难行了。 有时候,人也需下马在前头小心翼翼行着。 一行人终于在夜晚来临之际到了目的地。 先行的张家人也用带过来的食盐和香烟这些便通货交换租借了几间房屋。 下了马,江南念依旧交代张小鱼去整理晚间休憩的屋子。 她和张祈山直接去见了头人。 身后的人怎么想,她现在还没有时间去解释。 看不见的头人睁着暗沉的眼眸瞪着,感受到女子凌寒如霜的眸光开了口。 “本家来人,有何指示?” “我不管以前你如何行事,明日所有安排按照我们所言即可。” “你想如何做?” “献祭婴儿就不必了。”江南念走至那张织布机面前,轻轻拿起了色彩艳丽的盖头意有所指道:“想来,明日良辰吉日正适宜山神娶妻。 “我来安排。” 余下,她不再言语,听着张祈山象征性的问了几句。 随后,俩人准备离开。 出门之际,江南念回头轻轻道了一句:“不要做多余之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本家来人,莫敢不从。”黑暗中静坐的头人,摩挲着那张盖头毕恭毕敬道。 路上,张祈山终还是问出了口:“这头人到底做了什么?你怎知他们口中的山神是雄性?” 她踩过地上松软枯叶,雨水混合着泥巴在鞋边化开,濡出一抹湿寒。 张祈山眉心微皱,一把抱起了女子。 江南念想推开他,下地自己走,可他就是不松手。 张祈山眉眼间都是温情,他刻意放慢些速度,将女子抱在怀中,只觉得她娇软惹人疼,让人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珍宝都双手捧着送到她跟前,以讨她欢心。 他还戏谑道:“我都答应你带着我忠心耿耿的小鱼副官离开了。怎么,这就是你口中的信任我?” 江南念原本就是利用温柔刀故意安抚这生性子多疑之人。 毕竟,她还要利用他成事。 现在,也不好因这小事撕破脸。 闻听此话,她就淡然的开口道:“那头人也是张家设置在大山中的分支之一。” “为了激发更好的麒麟血脉,头人以自身作为媒介,献身给那所谓的山神娘娘。” 一想到他们见过的那怪物模样的东西,张祈山胃里有些犯恶心。 “这……他怎么下得出口?” “佛爷,你想错了。那些土娘娘在生子蜕变之前,是蛊惑人心的美丽女子模样。怀孕之后,需要回到暗不见天日的地洞中修养。” “等生子之后,就变成了怪物的模样。若为女,便是貌美如花的婴儿。若为男,便是你们见过的那种多手多脚的巨型怪物。” 张祈山也没问,她怎知这些。 只认真的听着她的解释,抱着她往回走。 “明日,你真要以身试险?” “我来此,是为了消除小鱼的心魔。” 张祈山沉默了半晌,笑笑。 张星月,你可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意图。 哪怕是忽悠我一星半点的想法都没有。 看来,你和小鱼是两情相悦了。 转过弯,见租住的房子要到了。 江南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轻道:“佛爷,放我下来。小鱼见了,要吃醋了。” 张祈山低垂眉眼看了她一眼,微微欠身放她下来。 语气有些怅然若失,“你还真是处处为小鱼着想,别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 落地的女子活动了一下手脚,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笑笑。 才道:“佛爷,小鱼待我之心,你不会明白的。” 张祈山见那转过身不再理会他的女子欢快的喊着小鱼,低低叹息了一声。 真是好奇,小鱼到底为她做了什么。 才换来了这肆意妄为的女子回头一顾。 她这样的温柔,他也好想拥有。 有了正经的房屋,几人分工合作打扫接下来时日要住的地方。 张小鱼把沐浴用的小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赶紧烧好了热水。 听到女子的声音,张小鱼放下手中的物品走了出来。 感受了一下她手的温度,拉着她回房。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洗洗。” 小月亮娇气又有洁癖,昨夜随意擦洗她肯定感觉不自在了。 “小鱼,真好。我最喜欢小鱼了…” “小月亮就知道忽悠我。” 张小鱼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把女子的头发盘了起来。 送她进了热气腾腾的沐浴的地方,指着挂起来的衣裙道:“浴桶是找村里的木匠换的,新的没人用过。” “香波是八爷提供的,都放在这里了。” “我在外守着,你放心洗就是。” “好,知道啦。小鱼奶妈,等我洗香香洗白白,晚上给小鱼抱。” “小月亮,你…” 张小鱼被女子在言语上调戏了一把,知道昨夜的孟浪让女子有些生气。 红着脸关上门,守在门外不知道想到什么出了神。 也没多久,女子就换了衣衫,披散着发出来。 “小鱼,你烧了好几桶热水我没有用光。你也去洗洗,要我守门吗?” 张小鱼向来如若春风的黑眸终于有了几丝温情。 “小月亮,你可真是调皮。”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洗好了就来。” 江南念抬手,便抚上张小鱼的面,轻轻摩挲片刻,见他面上渐红。 女子含笑戏谑道:“嗯,小鱼洗白白一点。晚上,我可要吃掉小鱼…” “……” 也不等张小鱼有何反应,她就出了门寻齐铁嘴他们去了。 陈皮和齐铁嘴都是家人早逝,自小就学会做一些一些简单的饭食。 “快来,头人使人送来的菜蔬和我们带来的腊肉做了好吃的闷饭。陈皮还做了小鱼小虾,闻起来挺香的。” 陈皮嘴都抽了抽,刚才这算命的还嫌弃他油用太多了些。 如今,在这女子面前倒还改了口风。 算了,只要这小姑奶奶能多吃几口,算命的爱叨叨就叨吧。 “闻起来好香呀。” 她绝口不提自己会做饭,当然也没有想过自己动手做饭。 毕竟,有人干活她干嘛自讨苦吃。 等快速清洗好的张小鱼端着盆子出来,齐铁嘴看着混合在一起的衣服眼睛眨了眨。 张祈山也在另外的房间清洗换了衣衫过来。 端了饭菜上桌的齐铁嘴看着坐在一方的俩人好奇问道:“小鱼以前也给月月儿洗衣服吗?” 接过张小鱼特意给她煮的白粥,挑眉道:“怎么不行吗?” “没说不行,就是好奇。” 齐恒扫了一眼动作默契合拍的俩人,又把目光扫向了对面的张祈山问道。 “佛爷,话说你们张家没有女佣吗?怎么安排小鱼一个男子随身服侍月月儿?” 不是都说张家是极其古老守规矩古板的老式家族,怎么会这么安排呢? 张祈山摇摇头叹道:“老八这问题可就难为我了,我可没去过本家。不知其中规矩…” 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道:“小鱼会的很多,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么贤惠的小鱼,可遇不可求。” “是我自愿去到小月亮身边的,为此我杀了竞争者。” 刚还在好奇的齐铁嘴莫名觉得张小鱼看过来的眼神杀气腾腾,有威胁之意。 江南念差点笑出声,小鱼也太坏了些。 故意吓唬这怂怂的八爷,没见他头也不抬使劲儿扒饭。 张小鱼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哄她多吃几口。 饭后,一人一杯清茶消食。 她起身之时还慢悠悠留下一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来。 “小鱼,白日随侍在侧。晚间,还要陪睡呢!” 陈皮瞧这两人你侬我侬手牵手的离开回房,心下来气,眼眸一眯,有些不甘地道:“这活儿谁不会一样!就他能,哼…” 说着,一脚踢翻凳子生气的走了。 刀客摇摇头,好脾气的一脚带回了四脚朝天的凳子自去房间休憩。 余下面色难看的张祈山和齐铁嘴面面相觑。 “陈皮说得对,这活儿谁也不会啊!” 小月亮,其实我也可以嘛! 第10章 小鱼郎君 从离开长沙后,江南念终于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好似身体的酸痛已经不翼而飞,整个人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当然,她拉着张小鱼离开之时戏谑的话语也是故意而为之。 提前回房间准备休息的俩人也没如她之前所言做点什么。 毕竟,他们这次带过来的伙计和张家人不算多。 也要防着信不过的外人,余下房间都挤满了人。 若是平时,没有她在。 张祈山他们也不会在乎,席地而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只多了一个娇气的她在,安排在这间房的人也有四人。 张小鱼已经提前把床铺重新擦洗收拾过了,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枕套,屋子里还开了窗户通风,换下来的衣服也洗过晾在外面。 他只在中间特意拉了一个简易的布帘子。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把布帘子往中间移动了一下,把张小鱼的位置也囊括在帘子里头。 她觉得有些寒气的秋日夜晚张小鱼跟个火炉一样暖和,抱着十分舒服。 不过这种地方有个地方睡觉睡着睡着也就习惯了,她趴在张小鱼胸口睡得极香。 女子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可爱,怎么也瞧不出平日里的任性。 情酣耳热,耳语厮磨,被那女子柔软滑腻的身子搂住的时候。 张小鱼忍不住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江南念,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她的骨血,与她永远在一起。 可他只不能,他不愿就此玷污她。 他现在什么也给不起,张小鱼仔细的又给她掖了下毛毯。 齐铁嘴最后一个收拾了碗筷,就着热水也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衣衫进来。 看见中间的帘子,张祈山也没说什么,和衣而眠。 屋外的刀客把几张凳子合在一起,枕着衣服抱着刀一样睡着了。 因她提前给了头人部署的机会,剩下几人都被打发了。 清晨她打着呵欠从堂屋走出来,灶房里的粥还是温的,她慢悠悠吃了碗粥,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 江南念换了一身鲜艳无比的红色衣裙,盛妆打扮。 坐上了几人抬着的简易轿子往山中而去,回来的齐铁嘴找了半天没见她的身影。 又跑去问张小鱼未果。 张祈山也被他到烦躁到不行,只淡淡的骑马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八爷好好跟上,可别被土娘娘抓去当上门女婿。” 齐铁嘴讪讪一笑,敢怒不敢言。 陈皮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冷笑一声。 张小鱼骑着马,跟在张祈山身侧。 刀客一早就换上了当地人的衣衫,跟随在她身侧。 女子一撩帘子,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一眼:“喂,木头。小鱼他们跟上了吗?” “跟上了。”刀客低低道。 “你还真是个木头,不问不答。早知道,换八爷和陈皮好了。” 没趣,这人都不讲话的。 “八爷保护你不了你,陈皮话多性子野不够听话,你会烦他。”刀客好似突然开窍了,冒出了一大句话。 江南念挑眉哼了一下,“谁要人保护了?难道,不是你自己跟来的?” 刀客点点头,“嗯,我自己来的。” “要不刀客,你去找佛爷。帮我保护小鱼,行吗?” 刀客摘下一枚野果子递给她,“不要。” 咬了一口果子的女子一把扔掉,没好气道:“臭木头,你是想酸死我吗?” “……” “对不起,我不知道。” “敢情拿我试毒啊?” “没有,我吃过,没有毒。” “哼……” “……”刀客勾起一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南念一把放下帘子,不再搭理无趣的刀客。 抬轿的人唱起了晦涩难懂的当地山歌,江南念觉得无聊也随意唱了几句。 听见回荡在山野间的山歌,齐铁嘴刚还仔细听了几句。 他感慨道:“这山里有送嫁的队伍,就是歌曲好瘆人。怎么越听越似祭祀山神的调调?” 后边又听到女子清越缠绵的戏腔,齐恒还合着节拍听着。 张小鱼嘴角勾了一下,“这是小月亮唱的,佛爷,她到底在做什么?” 张祈山神色颇有些凝重,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些肃穆。 “山神娶妻,那个被送往山中献祭的女子就是她。” 张小鱼勒住马绳,就要往她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祈山声音低沉:“张小鱼,她自愿的。你不要破坏她的计划,小月亮说等你去救她。” 张小鱼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意,许久低低嗯了一声。 他面上的笑容变得古怪,似喜似悲,可也只是一瞬,一晃眼,又是平时的小鱼副官了。 微微垂下眼眸,他的睫毛轻轻颤着,却加紧了赶路的步伐。 陈皮听了半响,也没有听明白她在唱什么。 “怪不得六爷不见了,原是保护月月儿去了。” 齐恒又扑算了一卦,见结果还好随口叨叨:“怎么也不和我们通知一声,就佛爷知道。” 张祈山低笑一声:“人多口杂,她想要做的事情谁能拦住。” 没见她最信任的张小鱼都没有提前告知。 张小鱼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心里什么想法不得而知。 只是潜伏许久之后,等八爷引了那怪物出来。 张小鱼从剑鞘抽出那把寒光逼人的剑飞身上前,招招带了无尽的恨意。 他俊美的面容甚至开始扭曲,双眼通红。 他本也是生得俊秀出众,只一双眼睛,此时似野兽一般不近人情,对那恶心的怪物没有半分怜惜,似乎只有千刀万剐,才能满足他疯狂的杀意。 这一剑,是还第一世他扔下她独自下山的。 这一剑,是还第二世让他回不了长沙,去向她道歉的仇恨。 等他麻木的停下手中的剑,发现那看起来非常厉害的山神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 “小鱼,你再杀下去,张星月可能真要成那怪物的新娘了。” 这小鱼看着乖巧听话,心思却重,又是个死心眼。 从她来到长沙,张小鱼也没见识过她出手。 那次对练,也是花拳绣腿,俩人都动真格。 他也不知,她现在还能不能单独面对那些怪物。 所以,听了张祈山的提醒。 张小鱼的口吻是温和的,可他眼睛却近似于一汪浓墨,透不出半点纯然来,倒叫人愈发的毛骨悚然。 “佛爷,我要去找她。” 话毕,他也不等人开口直接往古树而去。 送嫁的本地人已经抬着空荡荡的轿子飞速的下山了,留下刀客陪侍在侧。 附近的怪物她都已经消灭了。 女子穿着繁复的衣裙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无聊的晃荡着脚,“小鱼,怎么还不来?” 刀客依旧安静的守在树下。 一路疾驰而来的男子喘息加剧,眼睛泛红,树上的女子觉得他像是一头看见猎物的猛兽,马上就要扑过来将她吞噬。 “小月亮…” “张星月…” 我好怕,我怕你又离开了。 我好怕,小鱼不能随你一起回家。 张小鱼哽咽地吐出几个字来,眼眶不知为何红了,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江南念轻笑,她随手起阵,漫天花瓣倏忽随她落地。 她娇娇软软的喊道:“张小鱼…” 他身形不稳的朝着大树跑了过去,树上女子纤细的身姿如蹁跹的花瓣往下一跳落入张小鱼张开的怀里。 漫天花雨中,张小鱼的眼中只有说不出的美丽的女子。 小月亮,我又一次接住你了。 江南念痴痴的笑着,低头隔着朦胧的面纱看他。 女子美到毫无瑕疵的脸与张小鱼只相隔咫尺,再靠近一点就会亲吻的距离。 “小鱼,你的心魔消了吗?” 他才与她重逢不过几日,张小鱼总怕这是幻境。 现实不过分离一天,他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远。 其间落差一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看着面前神色从容的江南念。 张小鱼忍不住苦笑疑惑道:“什么?” 他虔诚地仰起脸,女子温柔的在张小鱼的脸颊亲了一口。 她含笑道:“你看,小鱼活下来了,找到我了。小鱼,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她觉得拥抱着自己的这个胸膛似乎在微微颤抖。 “小鱼郎君,你的新娘子美不美?” 那把旺盛烧得他头晕目眩的怒火,此刻全无踪迹。 此时女子言语温和关怀,突然鼻子一酸,就觉得她抛下他瞒着他一意孤行的委屈烟消云散。 “美,世间再无一人似你。” 他叫她小月亮时,声音低沉温和,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江南念知道,那定然是极温柔的。 女子从怀里盈盈落地, “那小鱼郎君,要不要揭开盖头看一看属于你的新娘子。” 一身血迹脏污的男子痴痴的听话的双手揭开了女子的面纱。 他看着女子笑意盈盈的面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体内似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烈火在烧。 她身上是清甜的香味,尤为折磨。 他轻轻地喘息,怕吓到她似的。 “张星月,你是我的梦吗?” 汗水从他英俊的眉眼滴落,通红的眼里似乎只看得到她,是那么的让女子心动。 红衣衫裙的绝色女子眼带温柔,轻声哄道:“嗯,我是来带小鱼回家的梦中人。” “小月亮,你怎么可以这样好?”张小鱼不顾身上的脏乱忽然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哭。 “明明我已经这样喜欢你了。” “明明,小鱼已经很努力追上小月亮。” “小月亮,不要再扔下小鱼一人行动可以吗?” “小鱼,我…” 张小鱼没让她把说完,薄唇贴了上来,将她后头的话吞咽在吻中。 江南念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被他强势的禁锢住,身体在这方寸之地动弹不得,四下极静,只有他火热缠绵的吻回应她,舌如情丝缠绕。 许久,过后。 张小鱼也从自己的失控中回过神来,他垂眸看怀中的女子,她眸中是莹润的水光,被吻过的唇像是花瓣一样娇嫩,怎么看都妩媚撩人。 “小鱼,我只是想哄你开心。” 小月亮,我很开心。 可是,我更怕再也见不到。 你问我心魔可消了,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因,你,就是小鱼永生永世难消的心魔。 碎碎念:马上张家男团再次上线,感觉单独写小鱼也不太可能。 毕竟,张家人是迈不过去。 所以,该出来还是得出来。 第11章 小道长,来长沙找我 离开她的时间越久,张小鱼体内的怒火不见熄灭,反而更加旺盛。 他这几日夜间搂着她入睡并非没有欲望,只是面对她的时候理智占据了上风,纵使软玉在怀,他也总能克制住欲望。 然而此时,他怕是不行了。 她叫的这两声小鱼确实起到了作用,失去理智的男子如梦初醒。 随后便把娇软的身子依偎进他怀中,没有说话,但张小鱼已经明白了。 她是怕自己因殒在了山中,生了心魔。 所以,她坚持来此。 让他亲手斩杀了那些怪物,又着了红衣在漫天花瓣中落在他怀里消了那心魔。 小月亮,你怎么能这般好呢! 小月亮这么的温柔。 小月亮又是那样体贴。 张小鱼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此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对她的渴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张小鱼声音恢复如常,“小月亮,我们一起回家。” 江南念看着他,“小鱼郎君,你喜欢我这般叫你吗?” 听了她这话,张小鱼眉头缓缓展开:“喜欢。” “之前有条小醋鱼捻酸吃醋,我想了想鱼郎多难听。” 从前张小鱼酸气十足的感叹她称呼九爷为解郎叫得这么亲热。 他有些嫉妒:也不曾听你叫我一句好的。 她揉着张小鱼软绵绵的耳垂,朝他的耳朵里吹热气:“所以,小鱼郎君多适合你…听起来可爱又好吃…” 她很软很香,连带着鼻息间都好似沾染了那股动人的香味儿。 “你又不正经了…” 她轻笑,看不出丝毫着恼意来:“那里不正经了?小鱼郎君说说看…” 他嗫嚅着答道:“是小鱼不正经,小鱼对小月亮起了觊觎之心…” 女子耐心十足地诱哄他:“那我许了小鱼郎君就是…” “什么? “小月亮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你许了小鱼什么?” 江南念已经习惯他靠得这样近,又说着这样亲密的话,两只手臂软软的环在他脖子上笑意满满的逗弄着张小鱼。 她娇嗔道:“不要,不讲,坏小鱼…” 耳边传来女子轻轻娇娇的笑,张小鱼觉得自己脸更红了。 他低低叹着:“好,是小鱼坏…” 江南念就是那样磨着他,玩弄着他,就是不肯满足他。 “小鱼怎么这么可爱,我越来越喜欢我的小鱼郎君了…” 他在她耳畔轻声道:“小鱼也是…” 张小鱼喘着气,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不自觉抖着身子叹气。 隐忍的小鱼,真可爱呀。 她又问:“小鱼方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江南念只知看到张小鱼满脸的绯意不自觉的抖动,就想把他弄得再可怜些。 小鱼在床上哭起来肯定可怜可爱极了,什么时候试一试呢? 她还在恶兴趣的想着,怎么逗可怜的小鱼。 她也不说话,软软的搂抱着他随意的啄几口张小鱼的下巴耳垂,跟玩弄没脾气的瓷娃娃一般逗弄他。 赶过来的几人怔怔地瞧着这一幕,女子戏谑张小鱼的模样怕不是想把那听话的副官给活活吞了。 想来,她穿嫁衣弄什么山神新娘子角色恐怕也是为了哄这幸运的张小鱼开心吧。 只能说他们真的猜到了女子的真实想法。 只是,此时的男女主角根本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和想法。 她和他的世界,只看得到彼此的存在。 张小鱼无奈地盯着怀里装无辜的女子,眼神凶恶地像是能把她吃了,但手上动作却很是温柔。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江南念十分不满,她存心要折腾他。 伸手探进他的衣襟内摩挲,对着他的肌肤吹气:“想来小鱼,是厌烦了我吗?” 他无奈的笑笑:“没有。” “张小鱼也越来越喜欢张星月,爱她之意至死不渝、天地神明可鉴!” 少年超级大声的告白惊飞了山林下栖息的飞鸟, 也招惹的陈皮无语的翻白眼,“这么大声做什么,我们没聋!” 张祈山笑意浅浅,却没有多少真正的开心在里头。 他低声道:“张小鱼这是在宣誓主权…” “小鱼,你先随他们下山可好?” 她要吸收了这山里陨石和变异的七色土,趁机去见见故人。 张小鱼点了点头,她离开了。 在女子消失后,张小鱼像是突然泄了力气,靠在了树干上。 小月亮太美好了,好到让他觉得,将她从小族长的世界抢过来,是一件异常可恨自私的事情。 他低低叹着:“小月亮……” “小鱼,我在。” 他的身后传来本该已经走掉女子的声音。 “你怎么……”张小鱼哑然。 江南念走至他面前,落下一个吻在他面上,含笑道:“小鱼,我只是想跟你说,等我回来找你。” “信我。” 她的脚步声渐远,这次真的走了,留下张小鱼呆立原地,揣摩着女子话里的意思,神色不定。 他因身份受限,能做到的太少,可厉害的张星月却不会有这个问题。 张小鱼心想,小月亮那么好,让人怎么舍得放手? 小族长,对不起,我千辛万苦才等到小月亮的回顾。 小鱼,不愿放手。 而已经顺利进入地洞的江南念和小天道沟通过后,加速了吸收陨石力量。 与第一次吸尽所有力量不同,这次她留下了一些微薄的力量支撑着周围动植物能生存下去。 只是,多余的那种诡异力量都没有了。 小鱼用生命爱她,她也愿意试着去爱这芸芸众生。 似寄生虫一样的怪物,被当地人称为土娘娘的那些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都被屠杀殆尽。 而她先跟随血脉的指引,找到了山中的守箭人—张千军万马。 江南念的办法也简单粗暴,直接点燃了他的师傅在山中联络点留下的穿云箭。 剧烈的强光在西北方的天空像是烟火般倏地炸裂开,光芒映在女子的侧脸。 一身青色道衣的小道士赶到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极为规整,就连发丝也分毫不乱。 他眉眼柔和,唇角带笑,清俊温柔的面容。 张千军万马不知女子究竟想做些什么,内心警惕的同时又有些困惑,他此前从未见过绝色女子却总觉得似曾相识,颇为古怪。 女子缓缓念着他名字的含义:“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小道长,好久不见! 她认识我吗?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在女子的脸上停留的久了一些。 寒意爬上他的脊背,梦中时不时出现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张千军万马只觉咽喉被人遏住,声音也不自觉地发颤:“阁下是谁?可有凭证?” “小道士,长话短说,想知我是谁,持此来长沙。” “我怎知你是友非敌人?” “别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为你解答。”江南念手指抵在唇间,轻笑道:“我急着去寻你师傅的心上人张海琪,暂时没时间解释。” 她没有继续卖关子,悠悠的扔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女子含着笑意的声音温柔蛊惑,“小道长,记得年前赶到长沙。我等你们,一起吃团圆饭…” 若说她是张家人,可她没有吐露半分消息就离开了。 若说她是那山海经中幻化而来的妖魔鬼怪,可她留下的包裹看起来不似是假的。 手中这张留了详细地址的请柬,也是真实存在的。 回了破旧小道观的人苦恼的攥着那张请柬,颇有些出神。 点燃一方香烛,叹息道:“师傅,我到底该不该下山?” 香火青烟直上,静坐的小道士望着门外的世界。 自师父走后,他一个人守着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许久许久。 他想下山却又守着师傅的遗言不敢妄动,心下却有所期盼。 如今,时机已到。 第12章 一起回厦门 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张海楼在南安号下排队准备登船之时,他烦躁的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 海虾,等着我,我会带你回家。 而街道上鼻子灵敏的张海虾闻到张海盐带回来照顾他的小女孩海娇身上的气味变了。 他听着张瑞扑手下汇报张海盐的动向,面上不露声色的观察着街道两边所有人的小动作。 干娘,海盐,我回不去了。 张海虾眸色渐黯,他是个被抓住用来威胁海盐的残疾人。 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带着我给予的信息去到海盐的身边。 街道不长,但已要到尽头了。 如那算命先生所言,他的气数将尽,这是他最后光景。 此刻,他给海盐留下了最后信息,短短一息却也足够他筹谋布局了。 被围攻的那一刻,他只是微笑面对。 张瑞扑和手下也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原本他还抓住了张海虾威胁张海盐去做任务。 现在这围过来的杀手更让他嗅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意。 本以为今日之事神不知鬼不觉,看来,今日他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家人一致的好样貌,因而在他沉脸之时,显得格外阴晦。 那一日沉闷无比,云暗雾重,将整个街道笼罩于阴翳之下。 支摊的商贩收起行囊,上学途中的学子掉头疾走,原本繁华喧嚣的街道,顷刻间散得空空荡荡。 任凭这些人如何围攻,张海盐只是冷眼旁观。 这些人,是死是活,皆在一念之间。 街道上无风却突然有落花纷纷,云纷天晦,风吹凛冽,清香气浸染素衣。 女子的脚步平稳而坚定,一步又一步,好似什么都无法止缓她前进的步子。 花语雨中出现的女子居高临下睨视着一众杀手,目光瞥过众人。 红衣曳地,玉钗挽髻,眉目间多是嘲弄之色。 “想要张海侠的命,问过我没有?”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话音刚落,缓缓下来的花瓣似利刃出鞘,屠戮整街围攻而来的杀手。 也有人试图逃离,最终还是做了她的剑下亡魂。 鲜血透过地上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缝向外溢出,在地上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红梅之色。 最终,大街上再复宁静。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横七竖八地躺于地面,断绝生机,再也无开口可能。 鲜血沿着锋锐的女子手中刀刃滴淌坠地。 张瑞朴的手攥紧成拳,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意?” 江南念抚了抚自己修长粉润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道:“你是不是张家叛徒,我不甚在意。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张海楼和张海侠…” “你是张家人?”张瑞扑愤懑地抬首。 “为苟活于世,违背张家训诫沦至杀手。” 江南念神色淡淡,面对张海侠时还能尚且看出几分温柔,如今面对地下这人,却有种透进骨髓的冷意。 她俯身捻去了张海侠发上一枚花瓣,将一支新鲜的花枝放在他手中。 “我暂时留你们一命,送他上船。” 女子说完,目光未落在他身上,分明是如水般静若平和之人,此刻身上的气势却如刺骨的寒芒般令人喘不过气。 她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张海侠,我带你去找张海楼。” 被下了蛊不敢违背她之意的张瑞扑,命令剩下的人抬起身体有疾的张海侠赶往南安号。 因有她在,当然是让张瑞朴出了高价买了最好的船舱位置。 房间里女子修长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按摩过他没有感觉的腿。 张海侠依旧温柔的摇摇头,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没用的,一点感觉没有。” 江南念听他清润的嗓音如春夜之雨,没理会继续探查了一番。 “他们治不好你,不代表我不会。” “姑娘,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张海侠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明所以。 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却猜不透她的来历。 会不会是干娘派过来的人呢? 良久,江南念才道:“我是张星月,我来此救你一命,只是希望你能随小美人一起回家。” “小美人又是谁?” “他呀,他是你的海盐。” “张星月,你认识我们吗?”张海侠问。 “嗯。” 只回答了一字,却已是答案。 比起眼下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子,他活下来了,这就足够了。 “海侠,你的干娘化名董灼华。就在这隔壁,我把小美人引过来。” “你要走吗?” “嗯,我还有要事。” “张瑞朴他们怎么处理?” 张海侠不知找什么理由留下这神秘的女子,只能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海侠不用担心,他们被我下了蛊。如今,已找船上的对手厮杀去了。” “张海侠,再见。” 张海侠眼底永远是柔软的,语气温和宛如山间清泉打在在磐石上,对于这个面前态度依旧淡漠又温柔的女子心里就跟扯了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他淡淡一笑:“张星月,再见。” 江南念临出门之际,回头看了一眼那乖巧温柔的男子。 “张海侠,我很高兴能救下你。” 张海侠,这一次你能一起回家了。 说着,她带上门离开了。 屋内的男子亦低低一语,“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张星月。” 谢谢你,让我可以随海盐一起回家。 张海楼喜欢吸烟,尤其是带着爆珠的,一口下去喉咙灌入一股凉意般舒爽。 可他的伙伴不喜欢,每次抽烟都要被他说。 张海楼好不容易依靠面具混进了船上的舞会,还没有靠近那董小姐。 那张带笑的脸不变,但眼角却微微绷紧,目光落向二楼的女子身上。 他弹了弹烟蒂,便将半根未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董灼华,你被人盯上了?” 女子一怔,抬起头就看见不知何时靠近的女子拿着酒杯靠着栏杆好似随口一言。 看见她不自觉的手放在小提包中,江南念挑挑眉又道:“张海琪,长话短说。你们被桂系军阀莫云高盯上了,他觊觎张家长生的秘密。抓了很多张家人做实验,甚至以张家人血肉为食。” “他无差别的屠杀研究张家人,就是为了逼迫小族长出来。” 看着楼下的男子她漫不经心一笑:“我迟来一步,海侠也回不了厦门。那小美人在楼下想接近你完成任务,带海侠回家。” 可他不知,原来的结局,整个南洋办事处只剩他和张海琪俩人。 张海琪戒备十足,不太相信她的话。“你是谁?怎么这么清楚?”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为张小鱼而留。张海琪,带他们回家。想救海侠的腿,来长沙找我。” 同样的,江南念留下一纸请柬给她。 张海琪动作迅速的按照她所指示的方位迅速隐没在黑暗中,她要先去看看海侠是不是在船上。 等张海楼好不容易绕开一排排的人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之前跟她说话的女子则在那边抽着烟。 江南念似笑非笑看着他, 张海楼脸上一愣,眼底明显划过狐疑跟探究,但很快就开口问道:“请问,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位董小姐?” “她去找张海侠了,张海楼。” “你是谁?你把海侠怎么了?” 一说起张海侠,这人就好似要暴走一般。 江南念眼底飘荡一抹兴味笑意,任由他靠近,“小美人,我劝你不要动嘴巴吐刀片。不然我可忍不住会撕了你美丽的小嘴巴哦!” “……” 张海楼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易容就这么被人看穿了,他总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张海楼也不是没听出女子语气中讥讽,也不恼,反而扯着唇笑着说:“这位美丽的女士,可要入房间详谈?” 带着歉意的笑,态度看起来极为真挚。 “你是想亲吻趁机杀了我对吧!小美人,嘴可真毒。” 江南念看着眼前张海楼戴了面具的脸,此时却无法沉下心去好好欣赏,突然勾着唇笑道:“好了,姐姐还有事。我在长沙等你们,记得别空手而来。” 她落下这句话便头也不抬的转身下了楼梯,直接消失在了空旷的船舱外。 第13章 来接小鱼下班回家 江南念离开了南洋,马不停蹄的去了莫云高的地盘。 她不想再面对张海琪中毒,身体极速老去的结局。 又亲眼目睹了傲娇厉害的张海侠变成一个下半身瘫痪的无力自保的废物。 反正,她身上的力量还有很多。 小族长好心救了他一命,因此他就觊觎上了张家长生的秘密。 这么多年,为了再见小族长一面。 他一面派遣手下围猎张家人,以张家人的血肉为食。 一面到处追寻小族长的行踪,还妄想杀死张海侠和张海楼。 张家人也算是她的逆鳞,既然有人触之,那就必死无疑。 夜黑风高的晚上,她把虐杀张家人的莫云高杀了。 又模仿他的声音,把参与其中的下属都喊了过来一一除掉。 金银财宝,民脂民膏都收走。 最后一把火烧了他的府邸,剩余尸体挂在黑洞洞的大门上随风飘扬。 随手救下的张家人,她也利用愿力治好了。 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一点钱财。 “我去给族长汇报这次的行动,请问之后怎么去找您?” 她救了他的命,张家人有恩必报。 且这次行动他虽然失败了,但是也要亲自去和族长汇报。 “张星月,我在长沙。” 说完,她就离开了。 而跟随张祈山回程的张小鱼看着房间里的物事她一个都没带走,好像她从未出现过。 他站在空荡荡冰冷的卧室里,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但这香味终将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小鱼深呼吸了好几下,总算勉强克制住了浮躁的心。 小月亮走了,这里也不能让人住。 每天早出晚归,张小鱼都要过来看看。 张大佛爷的府邸因她的到来沸腾过一阵子,又因她的离去热闹不休。 九门众人时不时过来打探她的消息,等她回家。 而处理好一切的女子出现在了长沙的渡口。 风尘仆仆的她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进了解九名下的铺子。 被掌柜的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后院干净的上房,她要了热水清洗。 不时,伺候的小丫鬟送来了各色衣衫首饰以供她选择。 解九爷比她想象中来得要快,甚至还带食盒过来。 “张星月,你总算回来了。” 解九笑着为她奉上一杯茶水。 “解郎,来得好快。” 解九但笑不语,俩人随意聊几句。 江南念就上了他开过来的小汽车,解九亲手为她绑好安全带。 “这车是我特意让人从上海运送过来的,赠予你,出行也方便一点。” “那就却之不恭了,九爷破费了。” 开车的解九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微微一笑,“千金难买佳人一笑,小月亮这一笑值了。” 江南念也没打算和他见外,接下来她还准备和他交易。 这些小打小闹在财大气粗的解九来说,不算什么。 解九直接按照她的要求把车开到了张祈山的府邸。 江南念回了张小鱼的卧室,把他的东西打包好直接提到了车上。 因年关将至,住在附近的人陆陆续续从里边出来,准备回家看看。 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大门前那靠在车身等人的女子。 女子一袭旗袍,外头罩着一件大衣,在寒冷的冬日如一支鲜花令她与背后的军营显得格格不入。 她皮肤极白,如泼墨的乌发垂在身后,踩着细跟皮鞋。 完全不惧周围人打量的神情和窃窃私语,凛然得犹如干涸沙漠之中的孤傲玫瑰,绽放的那一刻令身边所有事物黯然失色。 刚出军营的男子脸庞没有喜怒,抿着干涸的唇恹恹的走着,就见朝思暮想的女子散漫的倚靠在车上,清冷又迷人。 女子映入眼帘的时候,张小鱼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快步而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眷恋十足的喊着:“小月亮,…” “小鱼,我来接你下班回家。”女子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回抱住他。 女子一句话就让张小鱼心跳却在那一刻剧烈的颤抖着,浑身的血液因为期待而翻滚。 车上的男人正微微阖眸,坐在驾驶的小副官轻声道:“佛爷,小月亮回来了。” 张祈山睫毛微颤,古井无波的眼眸缓缓凝视着前方那郎情妾意的一幕。 他薄唇微掀,眉毛一挑打下窗户,不甘心的秀起了存在感。 “张星月,这是迫不及待拐带我的小鱼副官了?” “佛爷说笑了,我来接小鱼回家。” 江南念侧身淡定自若的笑笑。 “小鱼上车,我们回家。” “好。” 她将张小鱼塞入副驾驶,自己回了驾驶换了开车的鞋子。 张祈山眸光复杂,看着她开车远去,低声吩咐:“开车。” “是。” 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给她暖屋的礼物可准备好了?” “佛爷,都准备好了。” “回家吧。” 这边他们开车回家。 那边女子一路上小嘴儿叭叭地对着张小鱼抱怨火车坐起来多不舒服多不方便。 张小鱼面色愉悦眼神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她的话。 车子开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停下。 江南念牵着眼眸紧闭的张小鱼下车。 她俯在他耳边笑着询问:“请问小鱼郎君,愿意跟随小月亮回家吗?” 他睫毛在抖动,唇抿了抿,便轻声道:“小鱼愿意。” “好了,小鱼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小鱼一怔,眸光灼灼睨着眼前陌生的地方。 身前的女子回眸一笑,指着道:“小鱼,欢迎回家。” “小月亮…”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满满的欢喜要隘了出来。 “嗯?” 她应着,张小鱼的心却跳得很厉害。 “你真好!” 小月亮,怎么能这么好呢! 好到他都在心里忍不住骂自己的贪心。 女子的声音越发温柔,眼底缱绻缠绵,“小鱼也很好,就是呆呆的。” 呆头鱼,也很可爱,她很钟意。 “小月亮,你出发之前就已经准备这些了吗?” 张小鱼不由看向她。 女子含着笑意的眼神不掺杂质,认真又笃定。 江南念娇嗔着点点他的心口,“是呀,二爷帮忙牵线牙人,五爷帮忙讲价,八爷帮忙看风水,出发那天我拜托九爷帮忙搭理一二。可惜,小鱼还因此吃醋呢!” 他低声问她,“小月亮,是因为我说过的话才买下了这里吗?” 张小鱼从背后抱住她,呼吸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急不可耐的吻上她的侧脸。 江南念身心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回握住张小鱼环住她腰间的手,温声道:“嗯,我想要给小鱼一个家,给过来的张家人一个家。” “小鱼,这里今后是我们大家的家,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不安,所以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抚他。 张小鱼强忍下眼泪,努力平静的开口道歉:“小月亮,对不起,我不该瞎吃醋。” 女子含笑道:“小鱼我很开心你吃醋,说明你在乎我。” “小鱼,不必患得患失。以后,我不再是你的梦中人了。我不会再扔下小鱼走了,我会一直一直很需要张小鱼。” 她顺势调转了个位置靠进他怀里,气息喷洒在他颈畔。 他拥着她,专注地看着她,“好,张小鱼会一直陪在张星月的身边。” 小月亮这么努力这么好,他也会很努力的。 江南念想到故人,叹道:“过年的时候,希望他们能来。” “小月亮邀请了谁?” “我邀请了小美人他们,小鱼会吃醋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月亮给了我很多很多了,小鱼不该太过贪心。 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想怎么做,都可以。 小鱼,我们的家名字你来取好不好? 张小鱼俩手圈着她的腰,“真的让我来取吗?” “嗯,我希望和小鱼有自己的家。是我们的家,也是愿意过来落脚小张们的家。” 张小鱼在她面前也是百般小心万般注意,挖空心思呵护讨好。 何时得到过她这般的温情,如今从他的心头宝嘴里说出来,那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张小鱼在军营总是一副不苟言笑老成持重的模样,如今笑得倒有些少年意气。 怀里女子如画的眉眼尽是风情,眼尾微微泛着粉,愈发显得娇艳欲滴,令人垂涎。 他忍不住凑过去吻她眉心,“小月亮愿意为小鱼留下,这里叫留园。可以吗?” 这个亲吻甜蜜酸涩,缠绵却又热烈,像是少年人满腔真挚的情意。 “好,我们去书房题字做成牌匾挂起来。” 张小鱼,我要留下你,留下你在世间的所有。 如此,这里就是她和他的家了。 张小鱼留下了小月亮。 小月亮也愿意为小鱼留下。 张小鱼想,他们肯定也愿意为小月亮留下。 这里是大家的留园,希望可以留住所有的美好。 碎碎念:留,一语双关。 小月亮想留住小鱼,留住所有的小张。 小鱼想留下小月亮,想留下所有美好的一切。 喜欢小月亮的人,也想要她留下。 留园,我觉得很好很好。 长沙,是小鱼和小月亮故事开始也是结束的地方。 东北张家和墨脱是小族长和小月亮故事起始的地方。 十一月,是大张哥生日月。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小哥出生了。 祝福小族长生日快乐呀! 我会在之后给小族长过生日! 第14章 落荒而逃的小鱼 江南念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尾从小到大都喜欢跟着她身后要抱抱要亲亲要关注的张小鱼竟然拒绝了她的亲热。 她不理解,她不明白。 好不容易,重遇的俩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张小鱼面对她,能坚持自我不愿有雨水之欢。 想到这里,思绪就把她拉到了昨夜。 江南念想着张小鱼因是张大佛爷身后小小的副官,心内自卑。 便是每日过来陪她,也要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敢偷偷摸摸翻窗过来。 清晨,也是提前在大家伙起床之前离开。 若是说他胆小,倒也不是。 按照张小鱼所想,就是不愿别人背后吐槽她不检点。 毕竟,男未婚女未嫁。 俩人,在明面上也没有什么婚约。 这新旧交代替时代,男女大防还是比较注重的。 所以,置办了房屋,想着无人再打扰她和小鱼在一起。 此时可怜巴巴的张小鱼喘着粗气,被江南念按在床上亲吻着。 她在他脖子上、肩膀上不停地啃咬亲吻摩挲,像是野兽总爱叼着对方的脖子一般,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张小鱼红着眼眸手指抓着床单哀求道:“小月亮,睡觉可好?” 女子像是没有骨头般瘫在张小鱼怀中,这会儿也不嫌弃他身上都是汗,整个床上被弄得乱作一团,张小鱼还在余韵中不曾脱身。 江南念差点气笑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他带回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 这羞答答的张小鱼好似一副被恶霸强迫的小白花一般不配合。 原本,张小鱼跑到门口就被她逮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还说这种扫兴的话来。 这要换成张祈山或是小副官,面对她的主动,那定是恨不能立时从了她。 便是她反悔说不做,他们也得拿她的手疏解出来。 但张小鱼说不做,他只是用力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发里深深呼吸压抑自己的欲望。 外头夜幕早已降临,张小鱼也早早的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起来。 江南念怒极反笑用拳头软绵绵地捶他。 “小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小鱼顺从的亲了一下她方道:“小月亮,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先休息好吗?”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张小鱼这天真无辜的话语一出口。 趴在他身上的江南念觉得自己大概是耳背了。 “小鱼,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小月亮,你不困吗?可是,我也好困。这几日佛爷交代下来的事情特别多,我……” 江南念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害羞的张小鱼,可是她明明就感受到了他的欲望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小鱼又不敢推开她,只好拿起床头柜上的汤汁喂了过去。 女子娇气的嗔道:“我不喝,拿走。” “小月亮,喝一点好不好?” 张小鱼一手搂着她,一手艰难的拿着小碗哄怀里的女子。 “小月亮,最乖了。” “那小鱼,你用这里喂我。”江南念眼波流转间,手指点点他的唇示意张小鱼开始行动。 张小鱼听话的含在嘴里喂给了她,一口接一口。 不久,女子声音越来越弱。 “小鱼…你给我喝了什么?” “好…困…” 张小鱼把手中的碗放回原处,温声细语道:“乖,喝的安神汤。你都好多日没有休息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小月亮,再等等好吗?” “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就这么随随便便。” 我希望,给小月亮最好的一切。 张小鱼把床头的台灯给关了,然后回到床上抱着她,在这密闭,漆黑的空间里。 他想要她的欲望展露无遗,可是他还不能。 虽然早就知道她美,但夜半私语之时女子的妖媚之感,张小鱼竟是被蛊惑到失语,说不出话。 毫无疑问,他渴望、迷恋张星月的身体,被引诱的时候也毫无抵抗之力。 可他只能按捺住心猿意马,险些要在媚眼如丝的女子身下克制不住。 小月亮被他哄骗喝了安神汤已经彻底睡熟,张小鱼低头看了眼还傲然挺立、精神抖擞的好兄弟,苦笑一声。 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是他始料未及的,怎么会这样呢?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激动与喜悦,甚至大过了对未来的忐忑。 她总是要回到有小族长的那方世界。 小月亮此时选择和他在一起,是怜悯大过喜欢。 或许和别人说的一样,应该得到他之后就会不珍惜了。 就好似她曾经放弃小族长一样,为了自由说走就走。 张小鱼一直不太相信张星月会喜欢上如此普通平淡的张小鱼。 这样无名无份的情况下要了她,坏了她的清白,实在是孟浪轻浮,张小鱼感觉十分忐忑。 他们两人的出身相差如此之大,他有资格做她的枕边人吗? 小月亮,你会不会,得到了小鱼所有的一切。 时间久了,也会嫌弃小鱼的无趣,会再次不要小鱼呢? 小月亮,可不可喜欢小鱼再久一点? 张小鱼一直胡思乱想,根本无法入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勉强睡了会儿,很快再度惊醒,又陷入这甜蜜的烦恼之中。 所以等女子睡醒,张小鱼已吩咐厨房准备好了早餐。 回房的他亲吻一下女子准备先去上班,谁知被抓了个正着按在身下上下其手。 “小鱼,陪陪我嘛。” “小月亮,我还有公务在身。等过几日休假再陪你可好?” 江南念没再给张小鱼开口的机会,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半晌,张小鱼才从这种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明明憋得脸色通红,身体微微颤抖,却坚持不让她解开皮带。 江南念能感觉到他已经硬得不行了,但他居然抬起双手,将她的睡裙往下拉,遮掩住一室春光。 她低头看着他:“小鱼不想要我?” 张小鱼一脸绯意的看着女子:“想。” 随后声音愈发沙哑,大概是隐忍到了极点,“但是小鱼还不能要了你。” “小月亮先下来好吗,我上班要迟到了。” 江南念也不强迫他,她抬腿就从他身上下去,撇了下嘴:“张小鱼什么时候这般老学究,假正经了?” 张小鱼想解释自己并非如此,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只憋得难受,又不敢再继续在这屋子里待,怕再待一会儿自己便要失控,仓皇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等她出现在餐厅,已经坐在那里的张小鱼态度几乎称得上诚惶诚恐后,欲言又止。 她很不理解:“小鱼,你在想什么?” 张小鱼浑身紧绷:“我……紧张,害怕…” “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江南念更不理解了,“我又不会吃人。” 女子漫不经心的笑笑,戏谑道:“我只不过是想吃小鱼罢了,可惜小鱼不从。” 张小鱼俊脸通红:“那个,不是,我没有不…” 说了半截话,又觉得不妥当干脆闭口不言了。 张小鱼红着脸给她盛甜甜地暖身红糖小米酒。 “小月亮,吃。” 江南念挑眉戏谑道“吃什么,吃小鱼吗?” 看到张小鱼那羞答答的表情,她懒洋洋地朝他一靠,上半身倚在他臂膀上,单手托腮:“小鱼,胆子到底是小还是肥呢?” 女子手指还不安分的往他唇上点,“送到嘴里的肉愣是不张口,柳下惠都比不过小鱼呀!” 张小鱼有些呆呆的辩解,“可是,那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而且……万一、万一你有了孩子……” 江南念软软的趴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觉得张小鱼有点可爱,也有点可笑:“不会的。” 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不可能给任何男人生孩子。 而只要她不想,她就不会怀上,不过这一点没必要告诉任何人。 张小鱼薄唇微动,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望着女子,“为什么还……” 他想问,为什么要让他亲,让他碰? 为什么愿意跟他鱼水之欢,却又不愿意结婚生子? 江南念打了个呵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难不成还得向你的上级打个报告,等张大佛爷批准了再做?” 张小鱼低下头去绞弄着碗里的食物不语,不再看她。 江南念见他这样,觉得很有趣,主动靠过来,娇嗔:“小鱼怎么了嘛,是生我的气不成?” 他干巴巴的回一句,“没有,吃饭吧。” 女子依旧懒散的样子撒着娇,软软的坐在他怀里亲他的下巴,“小鱼喂我。” 张小鱼面色如常的喂她,女子也起了一点兴趣瞧着他。 他扶住女子的细腰,免得她在他腿上坐不稳。 江南念夹起烧卖往他嘴里喂,嘟哝着:“小鱼尝一下,有没有东北老家的味道。” “小鱼,好吃吗?” “嗯,好吃。” 女子又调皮的逗弄他,“没有小鱼好吃!” “……” 张小鱼根本抗拒不了她,要是他没尝过情爱之事也就算了,碰过之后,哪里还戒得掉蛊惑人心的张星月呢? 俩人互相喂食,不久就结束了早餐。 江南念置办的房子离军营不算多远的距离,想着她也要去城里置办些年货。 便开了车,先把张小鱼送到了军营门口。 被拉着亲了几口的张小鱼又乖巧的哄她:“军中白日事多,可能会回来得很晚。小月亮,不必等我,你早点休息。” 也不知张小鱼在别扭什么,起身整理了下军装戴上帽子在她看过来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留下女子咕哝一句:“小鱼,你跑什么呀?” 第15章 愿者上钩 白日跟在张祈山身后处理公务的张小鱼,还忍不住要去想别人说的话。 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官,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她这样金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喜欢他这样的人? 他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在街上带着人巡逻之时遇到配置年货的女子也只微微颔首。 他惯穿的军装,站姿如松,一丝不苟,衬衫袖口严谨地系到最后一颗。 他注视着女子,然后走了过来。 江南念声音娇软甜糯得勾人,“小鱼,我等你一起吃饭。” 他垂下眼眸,回答道:“小月亮,我还在执勤。军令如山,你自去吃好不好。” 面前的女子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瞪着双大眼睛气呼呼道:“张副官,忙你的大事去吧,不用理我。” 她情绪不高,也不想再纠结下去,她转身那一瞬。 张小鱼几乎要去握她的手,探出去的修长指尖在触碰到她衣袖的一刻微微僵在半空,随后静静放下,不再多言。 目送女子上了解语楼,他才忍不住咳了几声。 香艳的故事在男子身上是风流,对女子却不然,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说她一句不是。 张小鱼收回目光无奈地叹口气对身后的人道,“继续排查可疑人士。” “是。”身后人目不斜视的也不敢肆意打量长官。 齐恒刚好趁着年关人多,在解九的解语楼下占据了一个好地段摆摊算卦。 见许久不见的女子回了长沙城,一连几日谢绝见客。 这几日他恨不能时间早点过去,好能见见佳人。 此时,也到了午餐时间。 刚好目睹了女子生气转身就走的那一幕。 便拉了解语楼门口的小伙计交代,“小兄弟,劳烦你帮我看看摊子。我去会会你家九爷,去去就来。” “八爷,我也不会算卦啊?唉,八爷…” 解家的小伙计无语的看着圆滑的八爷哧溜一下跑到那张大小姐身边逗乐去了。 “什么见我家爷,我家爷刚出门了还没回呢。八爷也真是,钱也不好生赚了…” 小伙计嘟噜着,抬头一瞧来人赶紧笑脸相迎:“爷,张大小姐刚上楼,八爷让我帮忙看摊子。” 解九瞧着小伙计不自然的抓着头,叹息道:“把八爷的东西收了放在楼下老地方。” 交代了一句,解九提着手中的油纸包赶紧上了楼。 因她至,不久闻风而动的几位爷也自动找了理由过来。 解九面对一屋子的九门同僚,认命的摆摆手示意上酒菜。 她看着街道上张小鱼的背影,有张家人特有的锐气,像开刃的剑,工作之时冷漠锋利,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肃感。 楼上的女子就这么单手托腮盯着张小鱼越行越远的背影出神。 齐恒巴巴的捧着热茶坐了过来,低声下气哄着她,“月月儿,你这里瞧什么呢?” “瞧我家早出晚归不解风情的呆头鱼,他…”女子懒洋洋地靠在那,随口道。 同样走过来的陈皮冷笑一声,“哼,呆头鱼有什么可瞧的。” 霍三娘走了过来,笑道:“妹妹,不知何时请客吃饭。我们这暖宅礼物可都准备了,还不曾见见你那留园。” 女子回转身子那一刻,街道上的张小鱼朝她的方向看去一眼,抬手正了正军帽,抬脚进了一家店铺。 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没好气道:“我那房子不还是拜托各位爷安置的,怎么霍姐姐倒还打趣上了。你要来,我扫塌相迎。” 霍三娘甩了一下手帕,“妹妹说话真风趣,比这些臭男人强多了。” 被骂的几位臭男人不在意的笑笑。 江南念百无聊赖的扯了霍三娘的手帕,将人带至榻上凑近软软道:“三娘好香,一股子西洋玫瑰香水的味儿。” 霍三娘也倾身靠了过来,如同闺蜜般亲昵地拥住她:“妹妹也香呢!” 俩美人打趣,倒让旁观的人叹为观止。 “三娘,你说我美吗?” “妹妹这话真有意思,你这副姿态让女子之身我也不由自主折服。” 江南念摇头轻叹一声:“可有人不心动,想来还是我不够美。” 说着,无视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吩咐解家的小伙计把刚送过来的六个菜放到食盒里送给张小鱼。 “大小姐,可有什么口信带给张副官的?” 江南念娇纵的冷哼一声“告诉他,必须吃光。” 解家小伙计看了一眼自家爷,见他微微颔首便带着食盒下楼了。 霍三娘挑眉戏谑道:“妹妹,你这是作什么怪呢?这小鱼副官全吃了不得上火?” “冬日嘛,我家小鱼副官忙得不见人影。补一补身子,怎么能说是作怪呢。” 同为男人,自然知晓那几道菜有补肾的功效。 懂一些药理的齐恒眼睛都瞪圆了,嘴角抽了一下。 他低声问道:“那个小鱼副官得罪你了吗?” “倒我不是,谁让他不知好歹。” 解九好笑的摇摇头,从容的给她夹菜。 饭后换了清幽的地方,江南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解九递过来的折扇。 越想越气,委屈中夹杂起压抑不住的怒气。 她信手撕着折扇,解九见了又淡然的递过去一把。 一连撕了好几把,感觉心里那口气还郁郁不得发。 齐铁嘴无语的看着一递一撕的俩人,“月月儿,这折扇可是小九珍藏的。” 女子小脸一冷,娇嗔道:“怎么,八爷心痛上了?” “不是,仔细你撕的手疼。” “哼,就要撕。”她脸上一片骄纵之色。 可惜在女子的随意扫过去目光下,齐恒溃不成军,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半天,看得解九忍不住摇头。 老八平日里瞧着挺机灵,看他现在这模样,真是没出息极了。 “怎么了这是,谁招惹你不开心了?”解九温声问。 “谁敢招惹她啊,自己就是霸道的性子。想走就走,想不见就闭门不出…”陈皮狗胆包天跟着嘲讽,吊着眼睛嗤笑一声。 这倒让女子找到了出气口,她眼风慢悠悠扫了过去。 “陈皮,过来。” “你让我过去就过去,我不要面子吗?”陈皮话虽如此,脚比嘴巴还要快已经走至她身前。 他瞥她一眼,“做什么?” 女子撑着下巴漫不经心轻笑一声,陈皮眼神飘忽,想看又不敢冒犯。 女子的轻视没有体现在脸上,从头到尾也只看了他一眼,越是如此,越叫他如坐针毡。 她心情不是很好,现在谁往她枪口上撞都得挨骂。 “我心情不好,四爷说怎么办呢?”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乐意。 她哄着张小鱼,他一连几天早出晚归躲着她,感觉面子里子全没了。 “那你想怎么样?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陈皮被她一把拉过俯在她上方居高临下脸色绯红的低低吐槽着。 “四爷,有喜欢的女子吗?” “……没。” 她问这个做什么? 下一秒女子的动作直接惊呆剩下的几位,江南念微微一笑。 手指摩挲着陈皮的面,一把拉过他的衣襟将他压在身下咬了上去。 陈皮心跳如擂鼓,脑子里嗡的一声,除了怦怦跳动的心脏与发热出汗的身体,其余感官变得无比迟钝,连包厢外走动的脚步声都听不清楚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能暂时忘却自卑,胆敢染指。 女子扯着他的黑发,低头胡乱在他脖子上啃咬一通,像发脾气的坏小猫。 他稀里糊涂伸手想要搂住女子的腰身,脸刷一下红了。 “四爷,我美吗?” “美,很美…” “你喜欢我吗?想要吗?” “喜欢,想要。” 话落,感受到陈皮的那处勃发。 他抬头想亲她,江南念挑眉推开他,“我就知原因不在于我。” 见他蠢蠢欲动,额头尽是汗,江南念玩够了有点嫌弃,但更多的是志得意满。 但江南念存心引诱面冷嘴皮硬还敢招惹她的陈皮,知道他最受不了她主动,果然,男人原本就紧绷的身躯更加蓄势待发,她不过是像小猫一般咬一咬。 她转而勾住男人的脖子,陈皮想碰她,她又喝斥不许。 看来是存了坏心思要折腾人。 一但发觉他稍有失控,她便立刻提醒他清醒一点。 让他心怀不轨,让他搅和,让他痴心妄想! “好了,到此为止了。四爷,身材不错。” 还沉浸在美梦中的陈皮被冷心冷肺的女子推了个趔趄,这滑稽的一幕成功取悦了她,一时之间笑靥如花。 一边的齐铁嘴也想得要命,悄悄偷觑说翻脸就翻脸的女子。 痛夹杂着陌生的快感,令陈皮倒抽一口冷气,幽邃阴沉沉的眼眸满是情欲,望向她。 “既然说我身材不错,张大小姐不想再感受一下?” 原本,被调戏了的陈皮觉得自己该发脾气自己被利用了。 可看着女子愉悦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地就说出了这种不要脸的混话。 碎碎念:对不起各位,我写不出太纯情的玩意! 写着就这样了,就这么着吧 第16章 山海有重逢,我们回家 陈皮从未得到过女子片刻的温情,她向来不给好面色他瞧,也不管别人死活。 可她现在蛊惑人心,又主动调戏他,这让他在失控的边缘疯狂挣扎,同时心中也生出疑惑,她到底想做什么。 见女子好似也没有也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陈皮干脆心一横拉住她的手从自己麻布衣裳下摆探了进去。 “张大小姐,摸吧…” 把她的手指拼劲儿按在自己的腹肌上摩挲。 江南念呆了一下,怎么调戏人反被这狗崽子调戏。 她感受着手指下温热的腹肌,没忍住还真摸了一把。 陈皮沉闷难耐的嗯了一声,惊醒了包间里所有的人。 江南念好笑的抽出自己的手指,轻慢地感慨道:“四爷,手感确实不错…” 这么一闹腾,她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陈皮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脸一下子飞红支支吾吾然后跟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齐铁嘴一时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嘟噜着:“可怜的陈皮,怎么这般好命呢?” 他随即不高兴的嚷嚷道:“月月儿你想摸,我也有。” “不要,又不是没有摸过…”江南念随口说着赏了他一个白眼。 齐铁嘴不甘心的嘟噜着:“你什么时候摸过?我怎么不知道?” 她依旧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嗔道:“你管我,我说有就有。还有,解郎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解九摩挲折扇的手一停,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高深莫测,女子无所畏惧。 他道:“我笑张大小姐只管撩拨别人的心,挑起火势却不灭火。” 她夹杂了些许娇嗲甜软的声音听起来要化了人心,“哼,九爷还是管管自己吧。家大业大的,赶紧娶几个美人传宗接代。” 解九看着她低低一叹:“可惜君有心,佳人无意…再说再说…” “都是再说再说,讨厌死了…”江南念听见这个再说,想到张小鱼那个胆小鬼又气上了。 他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张大小姐,这是生的那门子气,倒发在我们身上。小月亮,可真真不讲理…” 解九闻言也静不下心,面上强作镇定,手里执棋,却迟迟未能落下,直到一股清淡幽香传来,这香气他再熟悉不过,原来是女子靠了过来,还从他手里将棋子抢走。 “九爷气人也不遑多让,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哼……” 解九一脸宠溺的任由她把棋子随意的下,打乱了他原本的布局。 温声细语的哄她:“好好好,我的大小姐。让你撒气,都是我不对…” “本来就是解郎不对…” 说罢,她也不搭理含笑不语的解九了。 齐铁嘴想说点什么,面对气鼓鼓的女子偷看几眼也不知说点什么好去哄她。 这时,狗五爷抱着三寸丁急匆匆跑上楼进了包间。 狗五爷凑上前,“姐姐,怎么你们吃饭不叫我?” 江南念推开他缓缓道:“我可没叫人,他们自己来的。” 狗五爷拿着手帕擦脸上的汗,有些好奇的问道:“刚陈皮那小子一脸的春意,差点撞到路上的车了。他竟然没有跳起来打人,只撒了一把钱离开了。这真是…” “小狗想知道吗?”她朝他笑得妩媚。 “嗯。”也没管她喊的啥,垅着小狗的男子凑近一脸好奇。 齐铁嘴又看着她似笑非笑挠着无老狗的下巴,很明显的调戏意味。 因动作幅度太大,无老狗又比她高,居高临下的视野便将看见了一点那雪白柔软。 神思荡漾,无老狗鼻子一热,慌忙捂住。 女子嫌弃极了,推开他一气呵成转头扫过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眼眸顿了下立马起身拿了衣架上的大衣裹上一整风似的往楼下跑。 “没劲儿,我先走了。明日留园宴客,你们自己来。” 徒留被调戏的人站在那流鼻血。 齐铁嘴先发制人:“唉唉唉,五爷你是见到怎么了流这么多鼻血?” “好大,好白,怪不得陈皮一脸春意……不知道好不好……”齐铁嘴不问还好,一问,刚才的画面立马重回脑海,狗五爷感觉鼻子里又有热热的东西往外涌,他冲齐铁嘴摆摆手拿出手帕捂住鼻子。 真好看,真可爱,好喜欢。 好不好什么,解九没让他再说下去。 他起身捡起榻上女子发泄怒气撕坏的折扇。 解九平淡地瞥他,“五爷,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好,她就是逗逗你,别当真。” 走至窗前看着楼下人流中左盼右顾不知在寻找什么的女子。 “就是就是,五爷非礼勿视不知道吗?你都说的什么混账玩意儿?” 齐铁嘴抱起软榻上的小狗愤愤不平道,一把塞回呆滞的狗五爷怀中。 也站至窗前的齐铁嘴骂骂咧咧:“狗东西,一来就把我的月月儿气跑了…” 还在流鼻血的狗五爷,和小狗面面相觑… 楼下的江南念在楼上的时候,好似见到了小族长的影子。 头脑一热就追了下来,可人海茫茫。 那里还有什么背着刀的身影呢,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长沙呢。 找寻了许久的女子恹恹的往回走顺路拿了定做好的东西,准备开了车回去。 有声音喊她,“张星月…” 她回转身来,见到了故人。 他忍不住抬眼看眼前的女子,明艳张扬的大小姐像一朵燃烧在烈火中的玫瑰。 张海侠搭在毛毯上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他以为她不会回头。 “我们喊了你好几声,张星月你想什么呢?” “不是,让我们来长沙找你吗?地址也不留齐全,这让我们怎么找?” 张海楼巴拉巴拉吐槽完她,又立马调转对话目标:“你怎么好意思把东西放在海侠的腿上?” 他可是坐在轮椅上的人唉! 江南念嗔道:“小美人嚷嚷什么,海侠是腿暂时没好,又不是没了。” “你………你……敢情不是你的朋友,你一点都不心疼他。” 张海楼忙去拿他腿上的箱子,对张海侠说:“我来就行,这个坏女人一来就欺负你。还说给你治腿,我看我们上当受骗了。唉,干娘呢?” 但手中的行李箱却纹丝不动,张海侠没放手。 “没事,我帮忙拿点东西也没有关系。” 张海楼嘴里的坏女人江南念根本不想搭理他,一个字都不愿同他说,瞪了他一眼后倒低头笑意盈盈道:“海侠,很开心再次见到你” “我也是。” 张海侠笑眯眯听着俩人斗嘴,面对女子也是温柔的回答。 他也不懂自己在奢望什么,又在等什么,他只是不受控制地总在回想女子所说的那句话,我能治好你的腿。 重新遇见她,好像这颗空荡荡又失落的心还能被再次填满。 江南念推着张海侠的轮椅往前走,身后一大堆行李的张海楼无语的到处寻找干娘的身影。 “儿子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等老娘请你吃竹笋炒肉?” 啃着糖油粑粑的张海琪突然出现,随手提起一个行李箱往江南念那边走。 “干娘,你真是到处跑。我又要照顾海侠,又要看顾这么多行李。你做什么去了?” 说着,他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那个坏女子还让海侠帮忙拿行李,她到底靠不靠谱?” 张海琪几口吃完了糖油粑粑,手指在张海楼衣服上随手擦了擦。 “靠不靠谱,我们都已经来了。你以为我是随便跑,打探她的消息去了。” 张海楼面对干娘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凑近问道:“打探出来什么了?” “听说她在张祈山府邸住了一段时间,和九门几位家主关系不错。” 打开后备箱的江南念将东西放了进去,一脸无语的等着后边的母子二人戏谑道:“我说你们俩,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废什么功夫找外人打探消息,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谁有那个破功夫不远千里去南洋救他们,还正大光明的外她身后交流。 张海楼把行李都塞进后备箱,看着女子动作自然的把张海侠先放到后座。 他才哼了一声三两下折叠起了她留下的轮椅,顺手往后备箱塞了塞。 方挑眉道:“你对我们这般不设防,会告诉我们实话?” “为何不会?” 江南念绕了半圈进了前头的驾驶座,漫不经心的笑笑。 又道:“难不成把你们骗到长沙来谋财害命?” “就你们这三瓜俩枣的够我干个什么?不用猜忌我,是友非敌。” 张海楼回怼:“你说话真够噎人的,怎么没人说你嘴巴毒。” “小美人彼此彼此,半斤对八两。”江南念从前边找了一盒奶糖递给后座的张海侠,语气里多了几份安抚人心的温柔。 她道:“山海有重逢,好啦,我们回家。” “……” 张海楼嘴里被身侧张海侠塞了一颗奶糖,不甘心的暂时闭上了嘴。 大美人真偏心,她对着海侠笑得那般温柔好看,还给糖海侠,就知道凶我。 哼,坏女人。 她带着他们回了留园。 张小鱼之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津贴花不完。 他在执勤的时候想起小月亮生气冷哼娇气模样。 午餐时分,随意找了一处干净的小食补点了饭菜。 解家小伙计提着食盒把女子挑挑选选的几样菜式放在桌上。 “张副官,这是张大小姐特意让小的送过来的。她交代过,让你全部吃完。” 张小鱼在下属打量羡慕的眼神中无奈笑笑,示意大家一起吃。 几位下属就着点好的菜,也嘻嘻哈哈的用起了饭菜。 饭后张小鱼腿一抬,又进了一处店铺,买了几样她喜欢吃的零嘴。 张小鱼站在街角停下了想要上前哄她的举动,看着她有说又笑的载着别的人离开。 这让他心里头像针扎一样难受,他要是从一开始没有得到天上的月亮,恐怕不会生出奢望,但既然被美丽的月华照耀过,曾将月亮拥入怀中过,又怎么甘心就此失去? 第17章 游侠终归故里 她也没想到张海琪三人来得如此之快。 也庆幸她提前在解家的裁缝铺定好了各人的衣帽鞋袜。 房间也早就让解九送过来的下人打扫干净,各色物事都已按照他们的喜好备好。 晚饭时间,对于张小鱼派遣下属过来报备不回来的事情她也不甚在意。 “大小姐,这是副官给你买的零嘴。让我交代一声,公务繁忙,晚间就不回来了。” 她照旧让厨房做了几个菜式带了回去。 “好,烦劳你跑一趟了。你先下去吃碗面。我让厨房准备一些菜色,麻烦你带过去给佛爷小鱼他们。” 江南念知道他们忙起来,随便对付一口。 所以从她回来之后,每日午餐都是派遣下人送了过去。 下属见佛爷都珍视的女子这般好说话,不敢肆意抬头看,听话的跟着下人离开了。 饭饱得了打赏的下属提着食盒骑马返程,而后军营的张小鱼打开食盒,心情很复杂。 她的身边有了更多的张家人,是不是不需要他了。 小副官伸头看了一眼,感叹道:“小鱼,小月亮对你真好,今日的菜色怎么南北各几道?” 张祈山刚好净了手,落坐拿起筷子开吃。 他好似随意的询问了一句:“听说张家有人至,怎么又是她的故人?” “嗯,她提醒过几句。”张小鱼有些闷闷不乐的拿起碗筷。 张祈山看了他一眼,“明日她在留园宴客,争取早点处理好公务。我们去给她暖宅,日山,前几日让你安排的厨子可安排好了?” 小副官忙道:“佛爷,早就交代好了。东北老家的各色食材都已采购妥当,明日一早他们带着东西就过去。” 张祈山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张小鱼也没说话,安静的吃着她使人送过来的菜。 另外一边,张海楼他身上的衣服经过这几日轮船换乘火车再到城里寻她,已经有些味道。 一路上又要细心的照顾张海侠,他也没怎么注重自身。 “你先带海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稍后,就开饭。” 说着,不等张海楼说什么。 江南念就带着有话要说的张海琪走了。 不久后,从来没穿过这样好料子的张海楼从浴室走出来时浑身都不自在。 但老话讲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确实不假。 他平时穿的褂子跟粗布裤子,已是书卷气十足,属于那种看他一眼都觉得很有文化的类型。 换上江南念特意给他准备的正儿八经的白衬衫黑长裤。 那真真就是书里走出来的温和青年,气质格外淡雅出众。 而张海侠因腿脚不便,江南念给他准备的是一身中式青色的袍褂。 他的气质结合这一身衣物给人安静淡泊、空灵清秀之感。 他体面、斯文、温和,爱干净讲卫生还不说脏话,跟花匣子张海楼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海楼见换了衣裙的女子一直盯着他俩看,俊脸微微泛红。 “不错,收拾一下还能看。”江南念拿了一件质地柔软保暖不透风的毛毯搭在张海侠腿上,方才点了点头。 女子的脸离他非常非常近,近到张海侠可以清楚看见她专注的美眸黑白分明,好看的过分,这使得他心猿意马,不得不低垂的眉眼,才能静下心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忙着赶路哪里有什么时间打理自己。小爷我自然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张海楼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怼她。 “知道啦,一路辛苦咱们的小美人了。” 说着,江南念在他半湿的发上温柔的揉了一把,语气又宠溺又温情。 莫名的让张海楼闹了个大红脸,一向能言善辩的嘴楞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怼她。 看着前方,袅袅婷婷行走的女子,张海楼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如雷,不自然的抿了下嘴推着一脸了然的张海侠跟在后头。 行至月亮门附近,江南念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意摘下一朵花扔向一处长青的大树上。 “来都来了,怎么还要我请你吗?” 来人揉了揉眼睛,从树上坐起来,双目无神,呆呆地观察着环境,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这女子的府上。 外头天快要黑了,黄昏夜幕交替,他等了好久肚子有点饿。 正不耐烦,却发现她已经回来了。 他嘟噜道:“我都等好久了,你才回家。” 江南好笑的看着呆呆的小道士跳下树来,戏谑道:“有大门不走,有请柬你不会用。府里下人难道会不让你进门?” 背着包裹的小道士哼了一声走了过来。 他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她身侧的人,有些羞涩:“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有钱能置办这么大的院子,话本子上不都是说像我这种上门打秋风的会被看不起吗?” 江南念挑眉上前一步,把他发上的树叶捻了下来,捏了一把他的脸,“小道长,什么打秋风的穷亲戚。我说过了,欢迎回家。” 她又回头含笑道:“你们也一样,这里是我和张小鱼的家,自然也是你们的家。” 女子拉着他的手腕前行,他也没有拒绝。 “你都没有讲,你到底是谁?我怎知你是不是在框我?” “笨蛋小道长,框你那两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还是你那俩个破碗?” 身后的三人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其中以张海楼的笑声最为夸张。 张海琪含笑不语打量了他几眼,张海侠以手握拳抵着唇微微一笑。 小道士立马炸毛了,不服气的回头瞪张海楼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不也不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还好意思笑我。” 江南念也觉好笑,随口为他介绍,“好啦,这是你师傅的初恋小情人张海琪。” 一面说着,一面进了餐厅示意下人上菜。 又指着身后的俩人介绍,“他是海侠,那个是海楼。” “这是小道长张千军万马,你们已经认识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再各自漂泊了。” 一家人,让他们各自思量不一。 只张海楼听到他的名字,哈哈大笑起来。 指着这个小道士开口就道:“这是什么鬼名字,谁家好人取这种名字。” 小道士怒目而对,就想过去打一架。 江南念顺手一把拉着怒气冲冲的小道士坐下。 她把小道士背上的包裹解了放置身后的案几上,瞥了嘴巴欠欠的张海楼一眼,“他一人守着大山时,是兵也是将。 若是族人有所求,小道长便是千军万马前来相助。” “是我点燃了穿云箭,我有求,小道长自然信守诺言前来相助。是吗,小道长?” 听见她这么解析自己的名字,没有一点取笑的意味。 张千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忍不住盯着身侧的女子看,不知不觉又被迷去了心神,暗暗自骂两句,才勉强冷静下来。 张海楼听了解释,习惯性的先把张海侠推到餐桌前。 又是给他拿湿手帕擦手,又是给他倒茶水。 他在意的道:“他这听起来不靠谱的名字,你解释的这般气势非凡。那我们的名字来处你猜你不知,有本事你说来听听。” 女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复看了一眼张海侠,低低一叹:“小楼一夜听春雨,咸阳游侠多少年。” 张海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神秘的张星月,哑口无言。 女子垂眸看他,眸底幽深,映出张海侠有些茫然的样子,衔着笑,又不似在笑。 她擒着茶杯,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一句:望盼小楼东风,终归游侠故里。海侠,恭喜你们一起回了厦门。” 张海侠拿起茶杯和她的轻轻一碰,“是要谢谢张星月你踏花而来,救了我,我才能随干娘和海楼一起回家。” 张海楼没看这俩人之间的眉目官司,对着张海琪就问:“娘,是不是你说的?” 张海琪一颗花生米扔了过去,没好气道:“我可没说,你个混账小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喊我娘,影响我勾搭帅哥。” “………” 小道士立马不干了,瞪着不太正经的张海琪就骂骂咧咧:“我师傅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子。还找什么找,你都不记得回来看看他。” “我可没让他等,你师傅那个老东西要等关我什么事情…” 这短命的混账,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你才没有良心,自己到处勾三搭四。我师傅只喜欢你一个女子,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 “我娘怎么没有良心了,你这个小道士骂人还挺厉害哈…” “你娘好什么好,她要是靠谱。怎么还有你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好儿子。我师傅的情意都错付了……” “我看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海琪恨不得一人给一巴掌,直接开怼。 江南念挑眉,和张海侠对视一眼,全当看戏了。 饭后,她直接去了张海侠的房间。 针灸之后配合早就配好的药,把他没有知觉的下半身泡在木桶里。 她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添加一点药材,之后又是亲自上手按摩穴位。 一套下来,已是午夜时分。 “我回房休息了,其余的交给小美人了。” 女子回过身来,勾唇一笑,此时笑起来更加动人心魄。 “还有,明日早餐不要喊我。谁打扰我睡觉,我就打谁。” 说着,打着哈欠离开回房睡觉了。 第18章 小月亮的眼里只有小族长 江南念原也不打算宴客,可架不住他们时不时送了拜帖想上门做客。 又有霍三娘那日明里暗里的话语提醒,她也就顺势而为。 虽说那日她随口一言,让他们自愿上门。 想着以后也可能留在长沙些许时日,就写了请柬遣了下人一一送了去。 宴客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张海楼他们倒按时出现在餐厅用早餐,主人家反而还在酣睡。 张海楼不快的随口吐槽:“这张星月一点大家小姐的做派没有,她自己睡觉不起身。把我们晾在一边,自己用朝食。” “你有大家做派,背后说人。好家教,哼。”小道士做完了早课,换了江南念一早备好的道衣施施然道。 “行了,吃个饭还要罗里吧嗦。”张海琪没好气一人横了一眼。 张海侠含笑不语,给张海楼夹了一筷子菜。 轻声道:“她没起,可安排的菜色都是照顾了我们的口味。” 论用心,江南念事事都提前考虑到了。 他们也无事,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打发时间。 江南念起身清理一番,出了院子已是十点多了。 打着哈欠的女子懒懒散散一下子坐在了张海侠腿上。 看向他,杏眸微弯,满眼笑意。“早啊,虾崽。” 当事人张海侠顿时愣住,女子这般温柔笑意自然无比的坐在他腿上,犹如春风迷眼,让他不知所措。 曲着腿坐在栏杆上的张海楼不客气的翻了白眼嗤笑一声:“早什么早,你再不起来你的客人都要来了。” 漫不经心一笑的女子懒懒散散的样子似一只没劲儿的喵咪温顺的窝在张海侠怀里轻慢道:“小美人,火气这么重?小道长给他开一剂清火汤汁败败火。” 小道士老神在在点点头:“这不是顺手的事儿。” 张海楼丹凤眼里有了怒意,走了过来:“你怎好意思欺负一个腿脚不好的人?” 说着,想要伸手拉扯那不自觉的女子起身:“你给我起来,海侠腿脚不好,你也不好吗?” 女子娇嗔:“不要,就是不起。” 回头,看他一眼:“海侠,我们走。” 张海侠环住女子的腰身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上掌控着,眉目舒展:“好。” 能气到张海楼她就非常高兴,拍着张海侠的肩膀指挥他:“往前冲呀…” 轮椅畅通无阻的往前,张海楼气急败坏的跟在后边跳脚的喊着。 他越追,江南念就加快了速度。 张海楼又不敢肆意去追赶,怕太快把张海侠给摔下去了。 他又急又气的在后边嚷嚷道:“你这个坏女人,就知道欺负海侠…” “又不是欺负你,你管我…” 九门众人约定好的时间一起带着礼物过来了,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人未现,女子娇嗔地声先至。 三人打闹嬉笑地场面,女子甚至在路过他们的时候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江南念挑眉感叹:“来这么早做什么?” 不是晚宴么,怎么大中午就来了。 齐铁嘴嘴抽了一下,“月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怎么不粘小鱼了,换个张家人玩了。 女子淡定的回答:“玩啊…” “坏女人,你给我下来。把海侠累坏了怎么办?” “我不考验一下,怎么知道他的腿有没有知觉。再说了,又没有坐你腿上。海侠你有意见吗?”江南念抬起手,轻抚张海侠的脸,低声相询。 “无,乐意至极。”张海侠弯唇低笑。 我很开心你没有把我当作一个残疾人来对待。 “虾崽都没有意见,小美人生什么气?”她捏起张海侠的脸,回头戏谑生气的人。 瞧着女子云鬓有些散乱,眼尾泛红,张海楼也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嘴硬地道:“你就没把虾崽当个人,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俩人又斗起了嘴,无视过来的客人。 “哎哟,妹妹,我们上门做客被主人家晾在一边不搭理,你居然在这里坐享齐人之福。”霍三娘以手帕掩唇,风情万种的笑着。 江南念啪的一巴掌拍在张海楼伸过来结实的手臂上:“你们随意,我这里没什么规矩。” “还用说,眼睛都看到了。自己一点…”陈皮嘟噜着,看见女子似笑非笑的样子立马闭嘴不言了。 江南念慢悠悠起身,顺手按了一下张海侠的腿。 “再过几日,你就用不着这轮椅了。就赠予李三爷好了…” 坐着轮椅上门的李三爷皱着眉语气阴沉无比:“多谢张大小姐好意,我不至于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女子挑眉一把将解九手中的折扇抢了过来,以折扇掩面眨着眼眸戏谑道:“哎呀呀,李三爷这还嫌弃上了。我可和三爷说,这轮椅是国外最新版定制款的。功能特别多,比如说抱着娇妻幼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江南念挑眉戏谑了一番,见李三爷听见她后边那一句有些意动立马提脚就往园子里边走了。 你嫂子不也是别人的老婆,你怎么不嫌弃了。 身后几人摇摇头,这女子就是故意如此光明正大的使坏。 解九走在她身侧,好心提醒道:“小祖宗,你可别去招惹三爷。” “无所不能的九爷都喊我小祖宗了,招惹了又怎样,谁怕他一样,哼…” 说着,带他们前往宴客的庭院。 她知他们会提前来,早就提前吩咐厨房准备好了。 因天气好,人又多。 开阔地庭院里搭了台子,席位随廊意而设,几道帷幔浅做遮挡寒风。 她干脆就在外置办了长桌,摆上各色小点心糕点饮料酒水。 另外一侧,还有正在热火朝天弄烧烤的炉子正在烤制。 霍三娘见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便知先前之言也是她随口吐槽。 她也打量了一番称赞:“还是你这里自在,会享受。” 江南念笑笑:“比不上三娘大权在握,” 霍三娘将手帕掩在唇边,压低声道:“妹妹你这个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的女子,直接坐在椅子上不动了,懒洋洋地指挥。 “茶。” 解九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茶壶,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懒得伸手。 他随手倒了一杯放在她手边,“张大小姐,喝吧。” “辛苦九爷了。”女子慢悠悠饮了几口,抬手撑了下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为大小姐服务,不辛苦。”解九挑眉戏谑,乐得配合她的小性子。 算了,张海楼按按额角,不看就是了。 他嘴里却道:“喂,张星月你让我烤海鲜。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江南念面对这时不时过来烦她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揪了一颗新鲜的葡萄砸了过去,轻慢道:“什么都要问我,我要你何用?” 原本,就是嫌弃他一直叨叨叨个不停,随口把他安排走了。 张海楼用嘴接了葡萄嚼着,嘴里也不停吐槽:“就知道使唤我,我看你才是来做客啥事儿都不干的客人…” “小美人,我特别想赏赐你一瓶哑巴药。” 江南念气不过这碎嘴子,走上前塞了一快调制饮料用的柠檬片到他嘴里。 气得张海楼扔下手中的烤串,追了上去。 “坏女人,有本事你别跑。” “我为什么不跑,我又不傻。” 院子外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提着裙摆的女子在长廊拐角处,撞入了一人怀内,他稳稳扶住江南念。 来人黑漆漆的眼眸定盯着江南念好一会儿,低低道:“小月亮…” 张海楼笑嘻嘻地靠近想要吓她一吓,“坏女人,抓到你了。” 但瞥到对面那两个人凌厉的眼神,还是下意识收回了手。 江南念闻言不可置信的从来人怀里抬起头,倒忽略了他身侧的张小鱼。 “小官……” “你……来了?” 原来,昨日我没有看错,是你。 “我来寻你。”他道,双眸微敛,唇角轻抿。 江南念长指微曲,按下万千心绪,展颜一笑:“好,欢迎小官回家。” 女子这下意识的一笑当真要了命,冰玉一般清冷的人本就吸人眼球,她那一笑连眉目都温和下来,好似冬日里红梅花蕊里的那一滴春水。 张小鱼看着她眼神温柔的全都落在小族长身上,他眸色渐深,手握成拳,修剪得体的指甲深嵌入手心。 张小鱼啊张小鱼,在此时此刻,你还要抱着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吗? 你看,族长一出现,她的世界里张小鱼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那个人了。 他怕是已经在她的喜怒无常之下生出了奢望,被无尽的等待折磨至疯都可能放不下这个女子。 江南念笑意盈盈,温声:“我先带你去房间换衣服,一会儿就开饭了。” 小族长乖巧的点点头,背着刀就准备和她走。 江南念走了俩步,回头瞪了张小鱼一眼。 “呆头鱼,你不用换衣服吗?” 张小鱼见女子扫过来的眼风有些恍然,抿了抿唇道:“换,就去。” 江南念眸光一动,掐了一把张小鱼的手臂道:“你先回房换衣,之后接待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她想着,小鱼也是主人之一。 他回家接待他们正合事宜,也告知他们自己的选择。 正好,她也要嘱咐小族长几句话。 一举三得,正好省事了。 而张小鱼却觉得,她只是想和小族长待在一起。 他愣在当场,身子犹如被定住般,一动也不动。 她对小鱼的喜欢似对宠物的些许恩宠,亦可能是随时都能换人。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张小鱼怀中那包温热的糖炒栗子,好似要冰封了自己那为她疯狂跳动的心。 第19章 陈醋鱼主动出击 小族长的房间,也早就准备好了。 春夏秋冬四季衣衫色色齐全,倒省了临时置办的尴尬。 江南念趁他着水洗尘之时,吩咐了几句下去。 身后的房门打开,换了干净衣衫鞋袜的人站在她面前。 她含笑问他:“怎么想到来长沙寻我?” 小族长随着她一路行,一面道:“奉命调查张家族人失踪一案的张隆升,说是你救了他。” 所以,反复失忆又梦到她的小族长,没有多想就顺着线索找了过来。 “那你昨日出现在城中,怎么不来找我?”江南念有些疑惑不解。 “我想探查长沙城中张家人可信度。” “你不信任张祈山,却愿意相信小鱼?” 一个张祈山,一个小鱼,在她心中亲疏可见。 “直觉,眼睛会告诉我,他们的真实想法。” 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梦中出现的女子,小族长知无不言并没有沉默寡言。 “那我就以小官的身份介绍你,可好?” 他的族长身份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是一种诱惑。 她愿意庇护他一二,前提是他愿意配合。 “好。” 小官,好似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般喊过他。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小官是你给我取的名吗?” 江南念淡淡一笑摇头:“不是,是你的母亲白玛亲口取的小名。等战乱结束了,我会给你指引回家的路。” 倒不是说她故意留下他,不想他此时去墨脱找白玛。 似张家族长这种时不时会被天授,万一在混乱局势之下失忆倒在路边也是白费一番力气。 “嗯。” 不远处红裙女子温柔的为蓝衫男子整理着衣襟,让等候多时的他们心里多了一揣测。 看向张小鱼的眼眸中就多了几丝同情之意。 正在安排宴席的张小鱼余光自然也瞧见女子的动作。 小月亮,你总是这般对谁都温柔。 好似,你的心里住了很多很多人。 你是不是已经厌烦了小鱼,不想要小鱼,对吗? 张小鱼只敢心里想着,却不敢对上女子的眼眸。 任由她带着小族长入席,坐在一处。 因是可随意落坐,酒菜也是分食制。 似九门众人面前多是本地口味的菜色酒水,如张家人面前多是东北特色菜。 不同的是张海楼母子三人面前厦门南洋风格的菜式俱有。 小道长面前也不俱荤腥,色色都有一点。 “小道长,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去夹,无需在意他人眼光。” “嗯。”小道长性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受女子的推荐,慢悠悠品尝着从前没吃过的美食。 “张星月,你这海鲜怎么运送过来的?” 张海楼看着面前大如斗的海鲜,现在可是战乱年代,张祈山有这么大的本事? 柑橘色的肥蟹垒成一盆,长螯隆起,足长而丰满。 江南念斜睨着张海楼,“你登船那日,我不是去救海侠了嘛。顺便进了个货,有什么好稀奇的。” 张小鱼坐在张祈山下首,拿起着一个螃蟹,仔细地剥壳。 他用吃螃蟹的工具剔下犹如玉脂般的蟹肉,一连剔了好几只铺满小碗,这才起身放到她面前。 江南念也未语,动筷只是慢条斯理地吃完,放下手中竹箸:“二爷和三爷下次上门,带上嫂子一起过来亲近亲近。你们孤身前来,倒是劳烦我家小伙计还要多跑俩趟送肥美的海鲜上门。” 闻言,二月红浅浅一笑颔首:“好,下次我带丫头一起拜访。” 李三爷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何。 他话里意有所指:“嫂子喜爱清静,不便过来打扰张大小姐。” “巧了,我觉得嫂子应该比较喜欢我呢!似我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就应该多亲近亲近。” “嫂子不是有身孕了么,老话不是常言,多看美人儿新生儿也漂亮许多。” “我看你这是满嘴里跑火车才是……”李三爷炫起眼皮子看人。 因她乐意和众人都聊几句,宴席气氛倒也欢乐。 狗五爷那日被她调戏流了鼻血,至今不太敢看她。 陈皮也没怎么说话,只时不时用意味不明的眼眸谑她。 二月红因丫头的病症,心下烦躁也不言语。 张祈山看着她这府里的张家众人,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低声道:“山海不可见,张星月你不知吗?” 江南念嗤笑一声:“什么不可见的,我说山海有相逢才是。” “不给我介绍介绍一下张家来人吗?”张祈山扫视一眼张家人。 “这是小虾、小盐、小马、小官、小琪……” 被介绍的几位心里,有的无所谓,有的想骂人,还有的嘴角抽抽。 张海琪自知她是何意,也懒得多话,只一味的吃酒。 小族长面对外人也不多话,她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副乖乖崽听话的样子。 张小鱼在温暖的光线里,他不知不觉对上女子温柔含笑的目光。 饭后各自寻了处位置松散,解九和小道士在树下对弈。 齐铁嘴好奇的凑近张海侠,嘴里念叨着:“你这命格好生奇怪,必死无疑的死局又枯木逢春。”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眼神落在女子身上的张海楼面相。 江南念揪住他的耳朵,小声嗔道:“八爷,说过了别遇到个人就开始算算算。天机不可泄,影响寿命。” 齐铁嘴弯下身,让她的手放低,轻声回道:“我知了知了。” 她松开他,却被他死死拽住衣角,“月月儿,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改了他们的命格?” 江南念面对三人询问的眼神,一人一个白眼提脚走了。 心里有事的人,送了礼就告辞了。 张小鱼有礼貌的送了他们出门,回身见女子依旧懒懒散散的样子和他们有说有笑。 晚间宴席,留下的也只有解九齐铁嘴陈皮狗五爷了,余下的皆是张家人。 对于她来者不拒的饮酒和亲近,张小鱼心里酸涩难言。 宴席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 见她小脸微红昏昏欲睡,正被张海楼唇贴着她的耳撺掇着什么。 张小鱼此时再也不想纵着她胡闹,怕是疯到最后都忘了他这条小鱼的存在。 将她一把抱起,神色自若“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你们自便。” 女子半眯着眼被人一把拱进了怀里,衣料柔软,呼吸间一股浅淡的味道,是小鱼。 江南念也不睁眼,只是窝进人颈窝里随口嘱咐:“今日海侠针灸药浴之事就交给小道长和小美人了…” 她又道:“小官,回房好好休…” 张小鱼也不想再听她交代下去,抱了人就走。 “水放好了,可以洗了。” 女子唔了一声,软绵绵应道:“小鱼真好…” 等江南念清洗后换了轻薄的睡裙躺在床榻上。 一身水汽的张小鱼推开门,顺手反锁了门。 “小鱼,你来做什么?”她撩起面前人半缕碎发,口吻温和。 “小月亮,你生我气了吗?” 她一时失笑,摇摇头。 “小哭包,又怎么了?” 她伸手抚了抚张小鱼脸颊,没想到被他拉住了手。 “我想要你的眼里一直有小鱼,可是你只和族长讲话。我好委屈,但是又怕你更生气,我不敢说。” 江南念吻了吻张小鱼湿漉漉的眉眼,温声道:“那怎么现在敢说了?” 再不说,小月亮又被小族长拐跑了,他怎么办? 他看得出来,他们都对她有意思。 张小鱼双臂一伸,将一身酒意的女子搂入怀里。 她是如此香,如此软, 回应她的是一个吻,张小鱼唇覆上来,含住她的红唇,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第20章 难受的腹黑小鱼 在朦胧月色氤氲氛围,本就美貌无双的江南念在这夜晚灯下更是美得惊人。 她一笑,叫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尤其是被卧上那影影绰绰的身段,看得张小鱼这种血气方刚的青年简直不敢与她对视,好似那些孤枕难眠做了难以启齿的梦的夜晚。 张小鱼伏在女子身上,眼眸里透出宠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此刻他正含着她的唇亲吻着。 先是温柔的吻,女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乖巧地任由小鱼入侵自己的世界。 张小鱼一举一动都很温柔,对她,他一直都是这麽温柔的。 这个缠绵的亲吻延续了好久,等到松开的时候张小鱼已经意乱情迷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不过才吻得心花怒放,张小鱼被她推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她生气,他想接着吻她。 女子睫毛颤了颤,漫不经心的告知他自己的想法:“小鱼,回房各自休息。” “不要。” 张小鱼略带哀求的黑眸望着她,江南念却铁石心肠:“我不逼你,你走吧。” 他抿着嘴低头看她,隐隐约约的月光照进房里,不过很是模糊,看不大清楚。 张小鱼又垂下眼,可怜兮兮的蹭着她的脸颊对女子说:“小月亮,我难受…” “那里难受?” “这里疼,你摸摸。” “小鱼坏蛋…” “明明就是小月亮日日让人送温补的菜色过来,把我都补得救鼻血了。” 他拉着她的手指感受着小鱼的热度,“夜里都睡不着,你怎么这般欺负小鱼,又赶小鱼走…” “你瞎说,我没有。那佛爷小副官也吃了,他们怎么没有去找女子。就小鱼坏,故意让我摸小鱼…”她的脸慢慢地歪倒在他的颈窝,喷洒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味。 张小鱼深吸了口气,抱着女子绵软的娇躯,无法压抑住内心那种想和她再多亲近些的欲望,於是低声在她耳边要求道:“你疼疼小鱼,好不好? 月色下,小鱼眼里荡漾着可怜的泪花。 “小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江南念挑眉满意的勾了嘴角,欲拒还迎的意味隐藏在夜色里。 她啊,就是故意的。 这几日,不是新鲜鹿肉做的菜,就是那些吃了让人热血沸腾的温补之菜。 更别说,还有每人一盏汤水。 给另外俩人的,可是清火的汤。 而张小鱼是她特别交代过的,看起来清汤,实际却是大补之物。 她布局这么久,等得就是小鱼自愿上门。 这可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呢! 想来血气方刚的张小鱼能忍这么久,是个狠人。 “小鱼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她推了推张小鱼,没推动,看对方像生了根似的不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女子, 江南念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张小鱼耍赖的不走,“我不要,我要亲亲抱抱,我要在这里睡觉。” 可江南念就是这脾气,她心里愿意给你一点甜头,你就得哄着她、捧着她。 奈何张小鱼就吃她这一套,女子看起来骄纵任性,其实心软得要命,哪哪儿都软。 可这个之前总撩拨他的人,现在却没事人一样,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女子嘴里说着全都是让张小鱼难受的话,“可我想休息了,明日还要为海侠治疗腿呢!” “小官生日到了,小道长刚下山还没有去城中看看。” “小美人想去二爷的园子里听戏…” 言外之意,你没时间陪我,没关系,有他们在。 刚一说完,张小鱼就红了眼眶,一想到自己走后,小族长他们跟小月亮指不定怎么亲密,心情激荡之下,竟是落下了泪来。 最终,他一脸难受的小声说道:“小月亮,不要想他们,不要扔下小鱼…” “小月亮,我错了,不该……” “小鱼,不该怎样呢?” 江南念手指从他的唇慢慢往下,玩闹似的那种漫不经心吊着这尾主动送上门的小鱼求欢。 “你别不要……小鱼…” 他从齿缝间呜咽出声:“小鱼,听话…不许小月亮…喜欢别人……” 张小鱼什么也不能说。 他的卑微,他的恐惧,见到她的眼眸在看见小族长出现那一刻,闪闪发亮。 张小鱼的心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可是在她面前。 他始终觉得就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没什么两样,空有一副身躯,在小月亮手里完全就跟面团似的任由她捏圆搓扁。 宴席之时他心里是不开心的,可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想让自己任何情绪化的一面被她看到,他希望在她心里,小鱼永远都是最听话的。 所以即使小族长找到他,流露出对她好奇的意思,他也仍然强行克制着自己,好似没有多么生气,脸色也如常的带小族长回了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看到俩人相见拳头握得有多紧。 女子修长的手指沿着张小鱼的眉眼往下,一点点划过他的五官,温柔又缱绻。 张小鱼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疼一个人疼到这个地步,哪怕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那都是心甘情愿的,都觉得不够。 见张小鱼喘着气、流着泪又哀求她不要放手的可怜模样,她又是罪恶,又觉得有些古怪的兴奋,身子像着了火似的,热的燥人。 “可是,小鱼不愿意呢。小鱼太忙了,他们陪着我是一样的。” 见江南念神情慵懒,张小鱼凑了过去低声下气哄着她:“别生我气了,嗯?都是小鱼不好。” 她依旧淡淡道:“我不会勉强小鱼做不愿意的事情,小鱼不用道歉。” 他不敢哭,只能呜咽出声,心里的难堪一阵赛过一阵,疼得受不了。 小月亮的唇很软很甜,有时候张小鱼都忍不住要想,拥有这样一双很甜的小嘴,为什么总会对他那样不冷不热? “不要,小鱼愿意……什么都愿意……” 他亲昵地拿高挺的鼻梁蹭她的小脸,薄唇亲吻她红润的嘴角,声音也很是柔软:“小鱼不该不听话,不该不陪着小月亮。” 江南念感受到了小小鱼的热度扬起一抹笑容:“小鱼,今日怎么这么心急?” 张小鱼被女子话里若有似无的戏谑弄得面红耳赤。 “小月亮,小鱼难受…救救我…” “我流了好几次鼻血,都偷摸擦了…” “小月亮,帮帮我…好不好……” 张小鱼觉得自己难受死了,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感觉要烧死了。 晚间她喝的梅子酒,喝酒又容易上脸,一杯下肚便桃腮泛红,含情目更是显得水汪汪情意绵绵。 “那我就大发慈悲帮帮可怜的小鱼好了…” 江南念软软的拉下他,亲了亲他的嘴角。 然后小小鱼的唇又覆了下来,那样的温软、凉薄…… 这美好的一切叫张小鱼似乎陷入了第一次见到小月亮的时候,那样的痴迷,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跟她在一起。 “小鱼……啊……” 她的声音,明明听过很多次了,可再一次听起来,却完全不像是最初那么回事儿。 “小月亮……好香…” “夫人……好甜……好吃……” ……………………… 女子后面娇娇软软糯糯又哭又叫也没用,张小鱼的力气大,一只手就把她整个人摁住,然后继续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张小鱼……你个…混账东西…啊…给我滚下去…” ……………… “夫人,夜很长,我的火还没有下去……” “小鱼…累……” “乖……我来就好……” 到后来女子觉得累啊,她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张小鱼就跟疯了一样,红着眼睛………… “小月亮……小鱼的……” 看着意中人在自己身下媚态横出,娇吟婉转,美的让人心动。 这是他的小月亮啊。 如果,早知道她这般美好,不该推开她,该把她困在床上不让她出去招蜂引蝶。 可她连哭起来都是那么好看,张小鱼心底那种她越是柔弱就越是想弄死她在床上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 他想起之前自己前半夜和她做的保证,听她的话,疼她对她好,可自己一开荤,居然就没个完了。 “小鱼……明日…你要…上班……” 女子的声音低哑柔媚,又带着嫩乎乎的娇气,简直能把男人的骨头给叫酥。 “没关系,我不会迟到。” ………………………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极乐。 …………… “小月亮”、“好夫人”…… 也不知这呆头鱼哪里来的精力跟花样,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混蛋……坏……小鱼……” “那里有…夫人坏……嗯?…都是…你自找的…” “够不够……我的好夫人……小鱼都给你……嗯?” 让你给我送补肾的菜色,让你故意对着他们笑。 张星月,你要逼疯我是不是? 张家人哪有不疯的,其实我张小鱼早就为你疯了无数次了。 小月亮,你是我的。 小鱼,也是你的! 红着眼眸的张小鱼就像是着了魔…………… 她居然觉得…… 腹黑的小鱼像是故意的。 黑暗的夜,安静的房间,只有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低低的喘。 后半夜的江南念被张小鱼折磨的不住娇嗔怒骂,而他听了这呻吟声,也忍不住更加兴奋。 明明是第一次鱼水之欢,却像分别多年的恋人重逢,恨不得和对方合二为一,张小鱼怎么吻都吻不够,吃都吃不够。 在女子迷迷糊糊之时,张小鱼还在进行原始驱动。 ……………………… 碎碎念:艾玛,真不容易,自己看吧…… 第21章 好牙口的小鱼 闹到深沉的后半夜,万籁俱静,只余一房风月无边。 纾解完后,张小鱼搂着怀里的女子不住地喘气。 张家人向来都是自控力很强的人,不管在哪一方面。 原本以为欲望这一块他也可以轻轻松松克制的,可他错了。 时间越久,对她的渴望就越强,以前他甚至连自慰都不需要。 最近却经常想着那恼人疼的大小姐慰藉自己。 不管她如何,张小鱼只觉自己越来越爱她,这种爱就快把他逼疯了,幸好,幸好。 幸好她也喜欢他。 张小鱼在黑暗中无声的勾唇笑了笑,轻轻起身倒了他早就准备好暖水瓶里的开水兑了凉水为她清洗。 若是不处理,就这么睡觉。 明日还不知这娇气的大小姐如何的恼他呢。 “小月亮你睡,我给你清洗。” 江南念早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懒洋洋地睨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浑身如白瓷的女子就这样不设防地躺在床上。 张小鱼先给她擦拭了,自己留着剩下的温水擦拭了一下。 他摸上床,把她略显冰凉的身体抱入怀中,一接触到热源,女子下意识拱过来,在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沉沉睡去。 张小鱼青涩的身体刚得到满足和释放,避免不了倦意。 但他此时却是双眼闪闪发亮,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抱着她看着她,手都被压麻了也不觉得难受。 今夜过后,再无退路。 就这么想着,想着这府邸里住着的其他张家人,张小鱼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清晨感受到怀里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张小鱼温柔的含笑道:“早。” 说着就吻了过来,困倦的女子被他亲得神魂颠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温情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江南念赶紧推他:“小鱼,你怎么还不起床?该去上班了,快走快走快走啊!” 好困,这该死的腹黑鱼。 闹腾了她一个晚上,一点没有心软放过她。 张家人都是一个鬼德行,在这方面一旦开窍那便是花样百出。 张小鱼的脸一下黑了:“夫人,为什么赶我走?” 难道她忘了昨天晚上答应他的话了? 不是说好要在一起的吗? 怎么才过一夜就变了心了? “你全身上下都被我亲遍遍了,难道你想反悔?” 江南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数秒后,捶了他一下:“坏小鱼!人家不是在说这个啦!” “之前你不是说每日点名,你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 “不是你说,要以身作则?” 所以,现在这般黏黏糊糊想再来一次的人难道不是张小鱼本鱼吗? 张小鱼这才转怒为喜地搂住她,重新把她压倒在身下,细细地亲起来,“再给小鱼亲亲,我一会儿就去。” “骑马很快的,不会耽误点名。” “小鱼,唔……没刷牙人…” “我不嫌弃…乖,再亲一下…” “我嫌弃…不亲了嘛……” “嫌弃什么,口水都吃过了……” “哼……小鱼……讨厌…” “不准讨厌……小鱼……” 小月亮好甜好软,好舍不得离开她。 “好想好想把小月亮打包带到军营去,一步都不许离开我。”张小鱼幽怨的叹息道。 江南念赏他一个白眼,“笨小鱼,军营里还有佛爷和小副官,你岂不是把我亲自送入虎口?” “我知你不喜欢佛爷,小副官你可别招惹他,总喜欢欺负他……”张小鱼亲昵地拥住她。 要是让他选,张小鱼宁愿把她带到军营去。 至少,佛爷明面上不敢在军营胡作非为去动她。 她也未必看得上佛爷,毕竟之前她算计佛爷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家里那几位张家人,才是心腹大患。 特别是和小官一模一样的小族长,难免她不会再次动心动情。 想到此,张小鱼闷闷不乐的趴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夫人,不准和他们太亲近。你是我的,不要再答应别人了。” “小鱼,你昨日是不是吃醋了?” “……” “小月亮你真的好坏好坏,我看你就是故意利用他们来气我的,对不对?”她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张小鱼便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 她忍不住乐了:“才没有呢!明明就是小鱼喜欢吃醋…” “在家里乖一点,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额头的汗一茬接一茬,他低声道。 张小鱼对她赶他去上班没辙,依依不舍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狠狠亲了一口才正大光明的从她房间出去。 一觉睡到十一点,她醒来后直接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吻痕,连耳后都有! 这恐怕是腹黑心眼小的张小鱼故意而为之,很容易被别人看到。 江南念无语的叹息一声再看看脖子手臂,无一寸完肤,就连大腿内侧靠近花房的地方都有张小鱼留下来的痕迹! 她又羞又恼,又是一个混账东西。 出了院子的女子非但没有被弄了一夜的疲惫,反而像是得到了滋润的鲜花,愈发娇艳欲滴,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 没有任务的张家人,难得的享受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江南念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看着不同方位晒太阳的小张勾了勾嘴角。 “海侠,腿有知觉了吗?”女子蹲了下去,手指自然的在他腿上按了几下。 她离得极近,张海侠忍住狂跳的心,用温和而平静的语气告诉她:“昨夜针灸之时,感觉有些酸软。” 女子依旧在他腿上敲击着不同的地方,试探他的感觉。 “再过几日,海侠就能恢复了。” “真的吗?”站在一侧的张海楼不等当事人开口,急切的拉着她问道。 没有控制力度,让她哼了一下。 面对他们谴责的眼神,张海楼想也没想拉起她的衣袖查看,“我也没有用力,对不起嘛,我就是太开心了。” 海侠不能走以后,有时候一句话我要反复斟酌才能说出口,怕刺激到他。 他是为了救我,落下的残疾。 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能不能好,能不能重新做回那个健康的张海侠。 “没关系…” “这是什么?”张海楼问出口,立马觉得不妥当。 密密麻麻的痕迹,就算是他们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也知这暧昧的咬痕和指痕了。 张海侠含笑睨着女子手臂上的淤青,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查看一下。 江南念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他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才有些反应过来,才轻笑道:“肚子饿吗?” 江南念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意悻悻然的,“还好。” 张海琪挑眉添油加醋来了一句,“张小鱼够厉害的,这速度这心机,不愧是张大佛爷的副官。他吃得不错,小月亮补得不错。” “………” 他们看着眼前的女子容光焕发,皮肤那叫一个白里透红,眼波流转间都是万千风情。 是他们出现在她的世界,太迟了吗? 所以,她选择了张小鱼? 江南念面对张海琪老油条一样戏谑眼神不自然的拍了下张海楼拉着不放的手臂。 “放手。” “牙口可真够好!”张海楼没好气的放下她袖子,也不知自己为何酸不拉几地冷哼一声。 小族长安静的看着她,眼里碎碎的光好似要灼伤她。 见江南念不吭声了,张海楼嗤笑一声,没打算继续追问。 小道士则瞥了她一眼,便低着头煮茶。 江南念心里暗暗骂张小鱼心机鬼! 怪不得,临走之前千求百哄的恳求她不要消了这些爱的证明。 什么呆头鱼,一点都不呆。 她想张小鱼是腹黑心机芝麻包才是! 第22章 非他不可 踩着点上班的张小鱼一上午他都没有心思办公。 脑子里尽是想着昨夜之事,像是着了魔一样想她。 中午的时候他在吃江南念派人送过来的午餐之时,小副官扫了一眼菜色感叹。 “换菜式了,清火的也不错。” 张小鱼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张小鱼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换下了沾染了污渍的衣服。 同样在换衣服的张祈山和小副官俩人注意到他背后的抓痕和胸前的吻痕脸色微变。 张小鱼似没看见一样照常骑马回家吃晚饭。 他虽然看上去很尊重她,只要是江南念不想要,张小鱼也绝不勉强。 可自从这次开荤之后有了她的首肯,晚间回房在床上不把她折腾到双腿酸软娇娇滴滴的哭喊求饶,张小鱼绝对不放手。 江南念不知道他这精力都是哪来的,白日他要去军营处理繁重的公务,晚上还有心情来折腾她。 第二天早上永远天一亮就醒,依然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一连几天,夜夜如此。 江南念只觉张小鱼看起来非常无害,一到夜半私语之时他就缠着她不放手。 但凡她有一点抗拒,张小鱼就委委屈屈的含着一包泪抱着她不语。 当然,最后都是以有心机的张小鱼胜了。 好不容易到了年关,军营也提前休沐几日。 张小鱼也不用早起,搂着她酣睡。 张祈山原想邀请张家人一起去他府邸过春节,江南念没同意。 俩相磨合下,就约定除夕去他府上过。 江南念无所谓,剩下的几位张家人更是没有意见。 几人才吃了早餐,等着喜欢赖床不起的女子。 可面对张小鱼的痴缠,江南念这次不依从了。 她把手抵住张小鱼凑过来的唇,掌心下的肌结实有力,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等、等等,现在是白天,小鱼…” “嗯,我知。” 他低低地说了一声,语气里有些懊恼,晨间反应他也没有准备压下去。 “今日不用上班,小月亮满足我好不好?” “小鱼,你怎么…怎么这般急色了?” 还我单纯容易脸红的小鱼! 这种吃了饭就带她回房的张小鱼,她有点吃不消。 “谁让我如此爱小月亮,时时想合二为一…” “今日不行,他们还在外等。我们答应了佛爷今日过去,好不好嘛?” “小鱼……” “好小鱼……” 对于女子娇嗔甜甜糯糯嗲嗲的声音,张小鱼是抗拒不了一点点。 她似小猫咪一样拱在他身前,脑袋蹭在颈窝处好一会,又去轻咬他张小鱼的喉结。 “坏月亮,又不给我,又要招我…” “小鱼你看人家身上到处都是,连那处也被你咬了。你怎么学小橘子…” 看着张小鱼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惊觉自己说了什麽,江南念连忙噤口,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装死。 张小鱼向来宠她,想到往事冷哼了一声,低声在她耳边说:“这种事以后还会有的,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别想戒掉,他也是男人,她是他追随了几世的意中人。 她招惹了他,她就得负责帮他纾解欲望。 不情不愿的看着女子裹了衣衫去淋浴。 张小鱼回房则用冷水冲了一遍,奈何冲澡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她,越冲越硬,无从宣泄的火力都化作了焦躁。 这股烦躁到了张祈山的府邸,越发火大。 看着她和别人言笑晏晏,饮茶对弈心里更是不舒服。 “妹妹我瞧着你颜色越发好了,最近吃了什么这么容光焕发?”霍三娘好似随意一言,眼神意有所指的扫过一直观察她的张小鱼。 江南念没好气的拉着李嫂子娇嗔:“嫂子,你看霍姐姐真是讨厌,明知故问。” 李嫂子难得出门一次,招呼霍三娘:“好了,三娘赶紧坐下。尝尝我做的糕点,味儿可好?” “嫂子,你这是有了新的妹妹就忘了我这个旧妹妹。糕点都是她喜欢吃的,好没意思。”霍三娘也半真半假的戏谑道。 “那里什么新的旧的,都是好妹子。” 李三爷的嫂子因早年的经历,很少出门见客。 这次,还是听说别的事情才跟随李三爷出了门。 “嫂子,可是有事相求?” 江南念开门见山直言不讳,见她好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咽了回去。 “我想问,张家妹子。三爷的腿可有救?” 她也是听门下的伙计嘟噜了几句,感叹当初坐着轮椅逃难来长沙投奔张家大小姐的那人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张家妹子,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若是有救咱就治,没法儿那就当我没说。” 李家嫂子也不是那等性子难搞之人,可算得上是与人为善之人。 不然,为何五爷八爷九爷齐齐拜了她为干姐。 李三爷因盗墓,在地下双腿废了,靠着吃什么喝什么才生存下来,没人敢去言论。 导致后来他性子大变,一言不合就敢屠人满门,还把尸身挂在人家门口威慑。 至此,心狠手辣的李三爷也是长沙无人敢得罪之人。 李家嫂子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几分。 “嫂子,我也实话实说。时间太久了,他的腿我治不了。不过,减缓三爷阴雨天腿难受的药包我带过来了。” “那就多谢妹子了,以后,妹子有什么难事。你使人上门和嫂子说,我保证给你办好。” 年岁三十好几的女子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轻轻道:“嫂子,承你的情。” “嫂子,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轮椅我带来了。” 张海侠收到她的意思,把轮椅提了过来打开。 李家嫂子忙喊不远处的人,“当家的,你试一试妹子这国外定做的可还舒服?” 李三爷也面色如常坐了上去,张海侠按照李三爷的身高日常坐姿也微微调整了一下。 江南念将一边的李嫂子推到李三爷怀里坐着,打趣道:“三爷,我这定制版的是不是别有风味?” 李三爷瞥了她一眼,眼里有了一点笑意:“爷承你的情,有事吱声。” “瞧瞧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嫂子和三爷说的话可真真是一模一样。” 说着,头也没回就挽着身侧的人手臂晃了晃。 李三爷吐口气想说点什么,李嫂子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拍,柳眉倒竖:“当家的,你可别吓到妹子了,我才这一个可心的好妹子。” 李三爷心头那股子气儿顿时顺了,夸赞眼前的女子道:“我看她脑子也灵光,不像那些个猫嫌狗厌的…” 江南念依旧嬉皮笑脸:“三爷赶紧带着嫂子去佛爷府邸转转,特别是那湖边梅花开得不错。人又少,赶紧去……” 李嫂子笑骂了一句:“妹子你这嘴……当家人,我下去自己走…” “走什么走,我带你感受感受这轮椅承重怎么样!”李三爷也洞息那女子的好意,手臂环在李嫂子的腰间驱使轮椅向前。 而手指被她触碰到的瞬间,来人心绪不宁,温声道:“嗯,三爷今日心情看起来不错。” 夭寿,她好似挽错人了。 江南念听见解九含笑的语气,就自知不好了。 “解郎,何时来得?” 说着,她赶紧收回了手,浅浅一笑。 “才来,就见你打趣三爷。你呀你,性子可真大…” 这三爷岂是常人可随便打趣的人。 解九也好似没有感受到她的不自然,语气还是那般温和。 “你瞧,三爷和嫂子是不是很般配。既然,千难万难都在一起了。” 江南念指着李三爷搂着李家嫂子往湖边赏梅而去的背影感叹:“何必,在意他人言。这乱世人命如草芥,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解九只愣了一瞬,微微勾唇,很快回她:“小月亮,也是如此吗?” “什么?” 江南念回望他一眼,顺着解九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到了不远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的张小鱼。 她回望解九微微一笑:“嗯,我很开心找到了小鱼。” 她的眼眸,妩媚中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纯洁,解九此刻几乎无法直视这双动人的含情目。 他不愿从中看见自己,更不愿看见不应出现于己身的贪恋。 解九沉默静息,缓声问:“非他不可吗?” 别的人,不会在出现你眼中了吗? 他想问,可解九觉得不用问了。 正因如此,他才应当清醒,应当避让,应当克制。 女子看向张小鱼眼神有些哀伤爱怜,眼神极为温柔。 “嗯,非小鱼不可。” 这是,我欠小鱼的。 这一次,小月亮只能是张小鱼的。 谁来也没用。 第23章 安抚吃醋的小鱼 张小鱼跟护主的大狗一样眼神始终围着江南念打转。 就算是她分明没有做什么逾越之事,他也静不下心,面上强作镇定。 张小鱼静静地看着她和解九言笑晏晏那一幕,愈发感觉自己与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是外人在,肯定会夸赞眼前的男子和女子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小鱼起身目不斜视的从众人身边经过,伸出手,坚定又不容抗拒的握住她的手腕。 用的力道恰恰好,不至于叫她疼,在她腕上留下痕迹,也不至于叫她挣脱。 “张星月…” 江南念慢慢地转过头,见他唇微抿,便知他心情糟糕。 她随意交代一句,“我们先出去转转…” 人就被张小鱼带走了。 别看女子在时他们跟前跟后献殷勤,江南念一走,张海楼脸立马冷下来,满脸写着小爷不爽谁也别来惹小爷。 刚过来的齐铁嘴不明所以然问道:“怎么了这是?” 解九慢悠悠地开始布棋,招呼张海侠来一盘:“小鱼副官,吃飞醋了。” 落座的张海侠低头浅笑煞有兴趣地陪解九下棋。 难得有个好脾气的张家人陪自己下棋,就着齐铁嘴的叽叽喳喳,气氛也算不错。 而性子野的张海楼,成天上房掀瓦下地挖坑,皮得跟个猴子一般,说他猫嫌狗厌一点不为过。 张海侠平时也找不到人陪他对弈,对于解九的示好他也顺势而为。 他也想多打听一些关于张星月的消息,他们不知的那些事情。 这边,张小鱼不言不语的带着她往没人之地走。 “小鱼,我脚疼……你慢点嘛。” 瞧瞧假山左右四下都没人,张小鱼捉过女子的手腕拉到怀里,低头就是一吻。 江南念被他热情似火的亲吻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好他还有理智,在失控关头紧急刹车,抱着女子不断喘气。 江南念直觉唇舌都被他吸疼了,於是忍不住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坏小鱼,一点都不温柔。” 张小鱼这是要吃人吗? 感觉嘴巴都被他啃肿了。 “温柔不起来。”张小鱼脸色低沉,语气冷冰冰的:“一想到你是我的了,就想亲近你,怎麽也控制不住。” “可我和解郎也没做什么呀,小鱼二话不说拉了我就走。好失礼…” 张小鱼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随即带来错觉般的压迫感。 “解郎、解郎,夫人叫得好生亲热,说什么笑得那般开心?” 她下意识否认,“没、……啊!”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下巴,指腹用力,唇贴住她的耳,低声逼问:“他是你的解郎,我是什么?” 她笑起来,心情很是愉悦地,“小鱼又吃醋了啊。” 张小鱼俯首在她耳边,语气平静又暗含汹涌:“我不该吃醋吗?” “我只有你一个,夫人身边却有许多许多的追求者。” 她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我才不信。” 张小鱼实际长得不错,在张祈山身边多年。 她不信,没有女子向他示好。 “我从来都没有多看一眼别的女子。” “我那乖巧可爱的小鱼郎君现在油嘴滑舌,不好不好…” “都是你的,不许不喜欢。”“他声音里有警告的意味。 “喜欢,喜欢我的小鱼郎君,好不好…” 她伸出双手去搂他肩颈,细白的藕臂像藤萝缠绕大树,然后她踮起脚尖,亲吻那张漂亮又冷淡的薄唇。 哎呀……这样哄人的小月亮好甜! 张小鱼半强制半哄劝地搂着她,轻笑一声。 她还在娇滴滴的晃得他心里又柔又软:“我没和九爷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挽错了人,我以为是三娘嘛。” “小鱼,这都要吃醋吗?” “可你对着人家笑那般好看做什么?” “我不笑,对着人家哭不成?”她有些无语。 张小鱼不想再听她辩解什么,突然把人拉过去了,扣住后脑勺,吻就落了下去。 舌撬开贝齿,她整个都是甜的,还混合了茶香的气味。 江南念手指在他喉结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 张小鱼闷哼一声,眼睫湿艳,雾蒙蒙地失神。 这个小祖宗,明明已通晓人事,偏只浅尝辄止地贴上来手指作乱,叫他们两个人都难受。 他欲求不满,难受得直哼哼,不由自主颤抖。 “小鱼,这是怎么了嘛?”她戏谑地笑问。 张小鱼这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活像什么要被她轻薄的良家妇男。 而事实上,明明是他黏着她追着又亲又蹭又要补偿的。 她半撑半趴在他怀里,以指描摹着青年的脸庞。 张小鱼唇追了过来,哀求不满:“小月亮,再亲一下…” “不要嘛……” 二人亲亲密密搂作一团,耳鬓厮磨。 假山后断断续续传来轻啄声和暧昧低语,郎情妾意亲密无间,让找过来的齐铁嘴落荒而逃。 一路上嘴里不停的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她耀武扬威地宣布了结束,二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张小鱼搂着她,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道:“走吧,该回去了。” 刚刚可是有人落荒而逃呢! “嗯。” 张小鱼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先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整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众人看着俩人手牵手回来,有人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齐铁嘴想到听到的那些声音有些心猿意马,面上飞红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反正她也没有透露小族长的身份,就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上首。 剩下的张家人都坐在了对面,张小鱼身侧的小副官指着张小鱼脖颈处,好奇的询问:“冬天还有蚊子不成?” 当事人不自然地耳根逐渐蔓延成了红色,也不好解释什么。 张海楼没好气的撇嘴一哼。 闻言,对面的张海琪挑眉戏谑道:“冬天怎么就不能有蚊子了,这蚊子可大可大呢!” 霍三娘甩着帕子一笑,“这蚊子可还姓张呢?” 小副官感觉自己听不懂她们的话,“你们在说什么?” 被打趣的江南念不怒反笑,懒洋洋扫了一眼她们。 轻慢道:“三娘,要不我给你和八爷拉条红线。九门同声共气,肥水不流外人田。八爷洁身自好,姐姐手段不凡,我观不失为一段锦绣良缘。” “我不………我不急,修行之人不耽误霍当家。”齐铁嘴一张俊脸瞬时从脖子红到耳后根,忙不邑摆手。 霍三娘见他这副模样,拿眼睛瞥齐铁嘴,哼道:“怎么,八爷这是瞧不上我霍家女了?” “岂敢岂敢,霍当家自当有更好的人相配。” 齐铁嘴朝霍三娘拱手道歉,又回问她:“我怎么招惹你了,月月儿要祸水东引?” 江南念摆弄了一下指甲,漫不经心地似笑非笑一声:“八爷刚刚偷看了?” “没偷看,光明正大的看,我不是没打扰你们嘛,真小气。” 齐铁嘴哀怨的点点头,实话实说。 动静那么大,想不人尽皆知都很难好吧。 “就不许看。”她瞪不老实的齐铁嘴一眼。 他嘟噜:“我又不是故意的…” 江南念没再搭理他,单手托腮看小族长吃饭,他吃饭又快又整齐,往下一看,人家腹肌依旧结实毫不鼓胀。 “吃慢点。” “嗯。”他乖巧的点头,筷子放缓了些。 她对于这个张小官,有种奇怪的感情,也太过于关注他了。 偏偏张星月似乎最执着的那个人是张小鱼。 但解九却不认为张小鱼那样的人会愿意族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而且如果是多角恋,这矛盾早就爆发了,但如果是一女踩几船,似乎又不太对劲儿。 齐铁嘴低头捡筷子的时候,发现张小鱼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而张星月手指还微微在张小鱼掌心上撩了一下。 齐钢嘴抬起头扶了一下眼镜,视线平淡的瞥了一眼二人。 之前是假山,现在在桌子底下玩调情,莫非这两人就好这一口? 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意外的跟女子对上,齐铁嘴不经意的看见对方眼底的兴味。 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阵,立马低头换了新的筷子吃饭不语。 对于对面伸过来的脚,江南念则不客气的踢了回去。 小族长感受到了,也加入了战局,最后踢来踢去的张家人更多了。 张祈山无语的放下筷子,溢出一声嗤笑:“各位,再踢下去。我家桌子要散架了,今日貌似吃得是团圆饭,不是散伙饭。” 她抽回了张小鱼握着的手指,因为困意而含糊哼了一声。 “佛爷今日邀客,明日留园宴客。你们有时间便来,我就不下帖子了。” 桌上各人反应不一,有答应去也有推辞去不了的。 第24章 美人喂酒 过年,对于小族长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节日。 未曾成为族长之前,他对于节日也没什么认同感。 别人都有家可回,他没有。 他只是习惯性的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默默待着。 大大方方的院子,他喜欢在天井下仰望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 路过的江南念见他皱着眉,便上前关心问道:“小官,怎么了,有心事?” “没,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小族长淡然的看着她,如实回答。 江南念哑然失笑,他这是见别人都送了礼物给她。 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准备,所以想讨她欢心吗? “小官,礼物不能问别人想要什么。是需你自己准备的,送的是自己的心意。” 他则一脸狐疑道:“都可以吗?” “嗯,只要是小官送的。都可以,哪怕是一朵野花也我也喜欢。” 见他乖巧认真听话的模样,江南念忍不住多逗了两句:“之前,我送的生日蛋糕喜欢吗?” 那可是她亲手做的,为此小鱼可是吃醋了好久呢。 小族长点点头,语气有些不自觉得温柔,“好吃,很甜。” 其实,那个芋泥水果蛋糕不算很甜,她没有加太多的糖。 只是因从前没有人在意过他,也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 唯一的一个蛋糕,他才觉得很甜。 “你看,我送你蛋糕。只是想送,希望小官可以开心一点。” 女子的眼眸含着星光点点,语气温柔。 他觉得阳光也好暖和,让人暖洋洋的。 “好。” 好什么,她没再问。 看他一人不知又在想着什么,江南念摸了一下他的头顶就离开去安排菜色了。 毕竟,晚上过来吃饭的人不会在少数。 冬日天黑得快,宴席安排在一处有地龙的暖阁里。 齐铁嘴脱了保暖的披风,自有下人接过去挂起来。 在门口跺跺脚,抖落了脸上泥土往里走,“今儿可真冷,还是你这里舒服。” 随后的解九把手中提过来的红酒放在案头,也解了大衣围巾帽子。 “我被这老八磨得受不了,还是来你府上混口饭吃。” 女子淡淡一笑,随口一言:“瞧解郎这话说的,我府上这饭菜可没你带过来的红酒贵重。” 齐铁嘴不服气上前接过热茶啜了一口,“唉唉,我也给月月儿带了糕点。最后一炉我给包圆了,伙计过会就送来。” “那就谢谢八爷的糕点,大家都尝尝。” 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来。 不善言辞的刀客提了酒水过来,直接放在案头。 江南念也不多言,安排他们先落座饮茶闲话家常。 不久,张祈山就带着小副官过来了。 狗五爷和陈皮也不知为何倒一起上门了。 见该来的人都来了,张小鱼就安排上菜。 大家也不在意什么,各自落座。 吃吃喝喝,也差不多半个时辰。 因要守岁,席面澈下去之后。 各色新奇的糕点果子饮料酒水都端了过来。 张祈山解九他们习惯闲暇之时打麻将,如今也挽了衣袖准备玩几把。 “月月儿,你就陪我们打一会儿呗。” 见另外三人也看着她,江南念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顺手拉了张小鱼坐在身后,她直接窝在他的怀里。 张小鱼一只手圈在她腰间,指腹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摩挲。 俩人不用言语,张小鱼摸牌,她随手扔牌出去。 把另外的三人看得牙疼,这耳鬓厮磨的默契劲儿没法儿形容。 打了会,她就觉得没意思了。 “小鱼,你陪佛爷他们吧,我招呼他们去。” 江南念从张小鱼怀里起身,张小鱼顺势亲了她一口回应。 “嗯,好。一会儿来找你…” 张小鱼冷不防的亲密,让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解九嘴角扯了下。 这张家人,个个心眼子多。 看起来无害的小鱼副官也一样,这么正大光明的宣誓主权真有意思。 一群人围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什么。 见她来了,停止了交谈。 小族长抬眸看着她,突然将手中抱着的小动物递给她。 “礼物。” 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咪,本土最平常的那种。 “哇,好可爱。” 江南念轻轻的接过低下头抚摸着小猫咪,眼底透满宠溺询问的笑意。 “小官,你送我的吗?” “嗯,今天你走后它就出现了。” 那个时候,他坐在高高的围墙上看着附近的风景。 就听见墙角一只很弱小的喵咪温顺的趴在那不动弹。 不知为何,他就顺势救下了。 也许,她会喜欢这个小惊喜。 他抱着回了院子,张海侠温柔的给小喵咪清洗,用毛巾擦了毛发。 又赶紧烤干了半湿的毛发,去厨房要了一些米浆羊奶喂食。 “你喜欢吗?” “喜欢,有名字吗?” “你的,你取。” 江南念温柔的抚过那只很普通的喵咪,眼里都是笑意:“那就叫惊喜好了。” 我在长沙意外的遇见了小鱼,是惊喜。 我在长沙遇见了你们,也是惊喜。 你也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惊喜,小族长低垂的眼眸看着女子想着。 张海楼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划了一圈,最后停在女子的脸上,痞里痞气的:“来,喝酒划拳,然后搞点惩罚游戏。” “张星月,来吗?” 这人,又想着怎么惩罚她了?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 江南念将小猫咪重新放回小族长怀里。 坐了过去,几上放满了酒水。 “你要是赢了咱们几个,我们都听你的,要是输了,你就惨了。”这人又坏坏的开口。 “我还真想知道怎么个惨法呢!”江南念哼了一声道。 狗五爷见气氛有些微妙,于是便又笑着说:“别担心,姐姐输了喝酒就好了。” 一听狗五爷说可以喝酒抵消到惩罚,其他人脸上才明显松懈下来。 江南念不由得看向张海楼,刚好跟他的视线对上,那笑盈盈的眼底却有着意味不明的信息。 最后也算玩得比较文雅,不会过就是抽条子,看上边写的什么去做就行。 前几人,抽中的也没什么。 不过都是同饮一杯,要不就是独饮一杯。 江南念抽中的对面一人指定一个任务。 他道:“我在滇地见过一种喂食酒水…” 江南念衔杯行至张小鱼身前,款款下腰弯身嘴里含着的杯中酒水缓缓落入他口中。 当事人张小鱼眼神在瞥过他们的时候却看见眼前女子眼中零星的笑意,眉眼也舒展了,在那一瞬间他心里突然痒了一下,就像是被人偷偷的摸着最隐秘的地方。 “……” 吃了一嘴狗粮的众人无话可说。 张海楼被张海琪一粒坚果砸中,这个蠢货。 陈皮憋着一口气,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后默默的拿起面前的白酒倒了一杯,一口闷。 刀客心底讶异她的主动,忍不住看向解九他们,见他们脸色也不算多好看,心里隐约有某颗种子在蠢蠢欲动。 而张小鱼那人一直含着笑看她这边的情况,看似身子挺拔端正,嘴角的笑意柔和了他偏冷的五官。 所有人都能得月亮的照拂,可只有一人能拥月入眠。 碎碎念:喝酒参考贵妃醉酒那种喝法…… 第25章 你们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 长沙城因新年的到来,冲淡了几份战争带来的魈杀之感。 他们几人也没有需要走访的亲戚,都安静的窝在留园。 张海楼舌尖舔着烟嘴,忍不住开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这女子,让张小鱼带着他去军营混了一天。 他想了许久,也没找到答案。 干娘让他自己问,海侠也只笑笑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江南念挑着眉,并没有忽视张海楼居高临下眼底那点子欲望,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她缓缓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去那里不是去,何不在这里建功立业。不管是为了国还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何不能给自己一条新的路。” 看着她恬淡白皙的脸庞,那双青雾弥漫的水眸里仿若有钩子,此时此刻连人带魂都将他给勾走了,张海楼不由得吐掉那根烟,随即才咬着牙:“所以你把族长也引了来?” 女子摇摇头:“不,我没想到他会来。” 只是,既然他来了,我也要利用他族长的身份给小鱼铺就青云之路。 那一世,张小鱼心甘情愿的放弃了所有追随于她。 他在他们面前,总是有一股自卑感。 她一直都知道,这一世她想何不让小鱼青云直上。 有张家族长在,愿意追随他的张家人不在少数。 江南念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蛊惑着心有不甘的人。 “张海楼,张海琪当初骗你们南洋办事处是正经的官办处。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你当真不心动吗?” 说不心动,张海楼也说不出口。 他摸了摸鼻子,冷笑:“让我们跟着张祈山?成就他一世英名?” 凭什么? 张祈山外家人都算不上。 他们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外家人,为何要去他的旗下听令。 “不,我要的张家人陆陆续续已经到了。我要会和张祈山谈判…”女子慢条斯理的摇摇头。 “他不答应怎么办?” 江南念对凑过来的张海琪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附近的矿山,还有未开采的黄金。张家人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去寻了,他不应。我带你们去汉口,重新组建一只张家的军队。” 张海琪挑着眉,语气痞邪,“你一早就计划好了?” “差不多吧!我张星月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我的男人一样,他想要什么我就送他什么。” 真金白银,我就不信送张小鱼上不了青云之路。 再说了张小鱼又不是蠢货,张家人做事自有章法。 身后的张小鱼也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久。 原来,我的小月亮都知道。 他眼底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愣怔,走过去将她拉着坐在怀里,整颗脑袋枕在她的颈项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张海楼脸色莫名有些不爽:“你想让张小鱼统领我们?” 江南念笑着颔首:“之后,统领是谁。你们自己去军营锻炼一番,想要什么各自去争取,我不参与。” 有本事,那就见真章。 张海楼听着这话眉头抖了抖,遂狠狠踩着脚下的野草。笑意莫名:“好,我参与。” 一直未曾开口的张海侠点点温声道:“我去。” 我的命是你留下的,你想要什么,我入局就是。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很安静的小族长,“小官,你呢?” 小族长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小喵咪,忽然抬起头睨着女子那张漫不经心的脸。 轻轻点头:“去。” 张海琪挑眉戏谑:“老娘舍命陪君子,族长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有人道:“我就不信,我们还不比上张祈山了。” 女子声音带着笑意怼他,“大话不要说得太早,张祈山本事不小。” “嗨,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留园的气氛正好。 九门大会,还是选择在张祈山府邸。 李三爷首次主动带着一点笑意问她:“张大小姐,喊我们过来做甚?” 江南念淡淡一笑:“长话短说,我有意向留在长沙。就看各位要不要一起合作了?” “这话何解?”解九爷直言不讳。 始作俑者却是风轻云淡的饮了一口茶,方道:“佛爷,我要打造一只全新的队伍。领头人只能是我的人,不听宣不听你之令。一切粮草武器装备我自备,人我自招募。” 张祈山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唇,低语:“你是为了小鱼?” 张小鱼的眼神又落在她的身上。 江南念有些下意识的回避来自他的目光,天天这样也太腻歪了。 “差不多。” 张祈山无奈一笑:“若我不给你去要正规的番号又如何?” 女子摇着头,反而笑着说:“不如何,我可以换一个地方。” 他点头:“我给。” 她挑眉:“佛爷爽快。” 女子扫了一圈堂下众人,“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张家的人已找到不少矿山位置,随时可以开采。” “要不要合作,你们自己决定。” 她亦不在多言,张小鱼把提前做好的报表分发了下去。 解九含笑接过话茬:“张星月,再商言商,你想如何分配?” 女子美眸微凛,笑着捋着小猫咪的毛发,“我五佛爷三,余下俩成给你们。” 解九皱了皱眉,才说“给我们的是不是太少了点?” 他语重心长道:“我们几家分余下二成,怕伙计闹事。” 江南念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毕竟她需要几家的伙计出力。 她等得就是解九的这句话,按照自己的想法让步:“我最多让利一成,组建队伍也是要吃饭的。” 张祈山一怔,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听着她和解九有来有往,忽然觉得眼前人变了一个人似的,总觉得看不透了,但仔细琢磨却又具体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头。 毕竟江南念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刻意表现得乖巧软绵,反而是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本应乖巧可欺。 张祈山看向堂下众人,道:“张星月让一成,我也让一成。余下四成你们分…” 刀客放下茶盏,懒洋洋的掀起眼帘,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有水花荡起。 他沉声道:“我不参与,我自愿加入小鱼的队伍,服从她的命令。 他的梦中,他和张小鱼也曾并且作战。 盗墓对于他来说,和上战场没什么俩样。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 齐铁嘴瞥向张祈山下首的女子道:“我只有看风水能出分力,有张家人在也用不上我。我也不参与…” 余下李三爷、狗五爷、霍三娘、解九没再言语。 他们家大业大,手下伙计众多,都是需要吃饭的。 也不能因和女子关系好,就不争取相应的利益。 这样寒了伙计的心,未必也能讨好她。 张祈山下首的二月红看了看众人,淡淡道:“我早已金盆洗手,门下伙计要是想混口饭吃。就麻烦诸位给份工资,我不参与分配。” 陈皮见二月红开了口,眼底的阴戾渐消,看向她道:“要多少人,你开口就是。” 之于怎么分成,他也懒得开口。 跟着九门人做事,又不会亏待了他。 余下细节安排,人事调动她懒得搭腔。 她要推张小鱼上去,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他们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毕竟,她还在堂上坐着呢。 他们讨论了许久,她无聊的撑着下巴喝着茶。 临走之前,她回头嫣然一笑。 “诸位,我愿意留在长沙。不仅仅是为了小鱼,也是为了你们。” 之于别的,她没再解释更多。 有时候,适当的留白也是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朦胧之感。 她无意来到这里,遇见了有意等待她的他们,也是一种缘分。 第26章 青云直上的张家人 话说张祈山接管长沙这处地方也不过才几年时间。 可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如今的九门是背靠他才能风生水起。 长沙这个地,五十多万人口,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不错。 虽然不允许有拉帮结派的现象存在,但实际上大部分帮派一下从黑到白转变也需要时间。 而隐居在东北的张家到如今主动参与战争的形式,从只能蜗居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到在阳光下大摇大摆的从事。 这多亏于张家愿意追随族长的那些人的努力,力求多方面的合作与发展。 那十年,江南念背靠张祈山借力打力。 她提供各色资料和武器图纸,还有张家投奔而来的族人。 张祈山和她各出一半人手共同管理,解九提供财力,九门剩下人提供听话的伙计。 如此,十年共同抗日。 张家人也从暗处光明正大的走向了高处。 而江南念在政商两道游刃有余,为张家的队伍提供所有。 张海楼也因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张海侠作为有脑子的聪明人,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张小鱼更不必说,他有第一世跟随在张星月的那些年。 吸收结合当下的时局,管理起来更不在话下。 日久见人心,张海楼为首的张家人心甘情愿听他调宣。 而小族长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大的欲望,做事安分守己。 十年,她和他们一直留在长沙。 一起面对了许多战争,最后胜利了。 张家人一起北上,站在了最高的城楼上参与庆典。 后来外头都说张小鱼将军是一个年余六七十岁的老头,心狠手辣,无儿无女。 这一生就是为了国家大义而生,但也有人说张将军的妻子是一个妙龄少女。 曾见她陪着张将军出席过高层的会议。 更还有人说张将军领导下的那些清隽的年轻男人,是他的家属。 江南念提着一篮鲜花款款而来,俩人对弈了一会儿。 又安静惬意的饮茶吃点心。 许久,女子才笑言:“解郎,我来和你告别。” “独我一人还是都已经告知了?”解九瞥了一眼女子,问道。 “解郎也学小鱼吃醋吗?” “张星月觉得我不会吃醋吗?”解九摇摇头,淡淡道。 江南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世界,有的人可以共难,却不能共富贵。 她不能赌那万分之一,静悄悄的走未必不好。 她不言,解九却要问:“为何要走?” 女子玉白的手指放下杯盏,才抬起头对他道:“我答应过小官,战争结束后我要送他回家找阿妈。” 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还会回来吗?”解九手指微微收紧,轻声问。 “不知,这十年每个人都活得不易。出去走走也好,解郎也该成家立业了。” 江南念起身落下一句话,终于叫这个风光月霁的男人微微颤了一下手。 解九垂眸,状若自嘲道:“是啊,十年过去了。也是时候了成家立业了…” 他看着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起身追了过去。 “小月亮…” 女子回眸一笑:“嗯?” 解九似要将女子应在心里,温声细语:“如果,累了,回来看看故人。” “好。” 江南念浅浅一笑,点点头离开了。 女子走之后解九一直在院中站着,许久未曾动过。 直到齐铁嘴过来忍不住询问:“小九,你站在风口看什么呢?” 他走至江南念刚落座的位置坐下感叹:“我刚回香堂,伙计说月月儿送了一篮子鲜花过来。这不时不节,送我花做甚?” 随手拿了一个杯子倒水啜了一口:“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花筏里就留了这么一句话,明儿我要去留园问问她什么意思。” 说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嘿嘿几声。 解九回身坐下,拿起女子放置在那的折扇。 他从库房找出来的折扇,女子没有拿走。 “她走了,你见不到她了。” 齐恒,你也错过了她。 我解九,也错过了她。 她不会为我们回头了。 “小九,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 齐铁嘴回头,见解九淡泊致远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但却一直抚着女子把玩过一段时间的折扇。 “她选择了张小鱼,用了十年时间送他上青云。” 齐铁嘴站起身想出门去找她问一问,站立了片刻苦笑一声又坐下。 他道:“我不明白,为何现在说走就走?” 解九亦苦笑一声:“明白不明白,又能如何。我们做过的梦,真美。” 可现实中,张星月没有回头找他们。 他们只能在一侧压抑自己的情看着她和张小鱼俩心相许。 解九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有朝一日,有了欲望的张小鱼也一定是执掌一方的枭雄。 只因为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解九摩挲着那折扇,阖着眸,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似笑非笑的嗓音让人心里更不好受,“老八,张星月走之前让我成家立业,你说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星月简直在剜我的心,她爱张小鱼。便不许我们也爱着她,要离开我们的世界。” 一旁的齐钢嘴一怔,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但见到解九微抿的唇,重新坐下默默听着。 许久,他才道:“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这一生没有姻缘。我守着自己的香堂,守着自己的心过下去算了…” “小九,你不一样。解家需要一个有你血脉的继承人…” 解九惨然一叹:“连你也要劝我,罢了罢了…” 俩人再无话,各自捧着茶盏想着心事。 江南念慢悠悠走在生活了许久的长沙街头。 不久,就在一处酒楼包间见到了刀客。 “六爷,我要走了。” 正为她倒酒的人,手一抖,酒水顺着桌子横流。 “我……我无家可归,可以跟着你吗?”刀客咬着牙,尽量让语气放平稳。 想到他以后的处境,江南念点点头。 随之,她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狗五爷处。 “姐姐,我等了你好久。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我府上了?” 正抱着三寸丁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的人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看着男子把准备多时的糕点茶水拿到她面前,还在笑着介绍。 “五爷,我要走了,来和你告别。” “姐姐要北上吗?” 说着话的人,还在给她推荐各色糕点。 “没事,我们也准备一起去。” 无老狗从来没有想过她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北京。 江南念歉意一笑:“不是,我要送一个人回家。” “姐姐,真的不能留下吗?”男子瞥了她一眼,抿着唇道。 虽然,这些年他也知道自己空相思一场。 她是张小鱼的人。 江南念难得温声细语的对着他娓娓道来:“五爷,你的姻缘落在江南之地。那里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们会夫妻和睦、子孝家和。” 可是,可是,没有你啊。 女子走后,狗五爷待看清楚她带过来的礼物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姐姐,还是不要我。 张星月的世界,人来人往,却没有小狗的一席之地。 小狗乖巧听话,小狗洁身自好,可她还是不要小狗的心。 我笑着等你来。 你走了,我再也笑不出来。 第27章 我要送一人回家 陈皮习惯了住在盘口,独自一人住一屋,平时窗户不怎么关。 一有声音他便顺着来源看去,头发还滴着水的陈皮就跑了出来。 江南念将带过来的礼物放置在桌上,这人已经携带着惊人的低气压向她靠近。 “怎么来我这也不提前说一声?” “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 陈皮心里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女子难得主动来找他一次。 什么也没有准备,薄待了她。 陈皮干巴巴的压低声音:“不用道歉。” 看到陈皮走到门口喊来伙计交代去买糕点茶点招待她。 女子淡淡一笑:“陈皮,别忙活了,我说了就走。” 陈皮听闻她的话,冷哼一声走了过来。 “你是来问罪的?还是打抱不平的?” 见女子还是不讲话,陈皮沉着脸心里直冒火。 “我不知你说的什么事情,四爷,我来和你道别。” 江南念用很温柔的声音道别,陈皮却想抄起板凳劈头盖脸往地上一顿砸。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又说走就走。 见陈皮一直不说话,江南念起身拿自己的手帕站在他身后温柔的擦去了他头发上的水。 “这么大个人了,大冬天的水也不知道擦干净。以后,不许这样了。” “好了,我走了。” 她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缓缓离去。 “不许走,我说不准走。你走了,我就去把张家人都杀了…” 陈皮一把冲到她身后抱住她,力气大得好似要把她捆起来。 “我这么听话,你还是要走?”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连让我看看你的机会也不给。” “你没有心,你嫌弃我对不对?” “没有嫌弃你,陈皮。我是来找小鱼的,只能给他。” 江南念没再多停留,拉开他的手臂还是走了。 最后去的是张祈山府邸。 他见到她便把手里的外文书盖到一旁,“哟,什么风把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张小鱼这些年跟防贼一样戒备他们靠近她,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他都要吃醋。 回头张小鱼那混账就没命的折腾她,在身上留下各种暧昧的印子给他们看。 张祈山穿着睡衣,领口松松散散若隐若现。 走到沙发边弯下腰来,温声问她:“怎么生气了?” 聪明人与聪明人无需多说,江南念冷哼一声:“你是指哪件事?” “不要为难陈皮,他性子直,无非就是抢了你一点子利益罢了。” 张祈山闻言一笑:“好好好,我的张大小姐。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来和我置气,副官吩咐下去别为难陈皮的人。” “是,佛爷。”张日山见了她,也含笑看着。 江南念随手往茶几上一指,“行了,给你们的礼物。” 张祈山随手拿起一瓶红酒挑眉询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专门给我们送礼物?” “我们要走了,张家人拜托你看顾几分。” 江南念懒懒散散的靠着沙发,意有所指的的告诫:“长生不长生,你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情。” “张祈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我不想,我们成为敌人,有对立那一刻。” 张祈山重重放下手中的红酒,好整以暇质问:“你什么意思?张家人拜托给我,你要走?” “嗯,小鱼的心愿已了。”江南念摩挲着手腕上张小鱼送的手镯,慢悠悠道:“我该送小官回家了,来和你告别。” 张祈山怒不可遏:“你这是告别?” “这他妈是哪门子告别?” “张星月,我跟你说,你走了我就把张家人关起来研究。”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江南念抄起书往张祈山身上劈头盖脸一顿砸。 他知道她也在气头上,不躲不闪不解释任打任骂。 书桌上的书都被砸完了,转而拿起了沙发上的抱枕,可书都砸不透老男人的铜皮铁骨,何况软绵绵的羽毛枕? 累得她气喘吁吁,胸脯起起伏伏,张祈山低头想抱她,被她避开,拿脚蹬他:“张祈山,我就不碍您张大佛爷的眼了。” “我怕再待下去,威风凛凛的张大佛爷也要把我关起来研究。” 说着,就往外走。 张祈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为了张小鱼而来,为了送他上青云,甘愿画地为牢。” “好,我认了。” “如今,为了一个什么小官,又要离开我们。” “在你张大小姐眼里,张家人事事都排在我们前面。” “有事张祈山,无事张大佛爷。我算个什么东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你要走就走,我就当不认识你。” 气得张祈山把心里话全都都说了出来,桌上上的东西都被他一把推了下去砸得稀碎。 副官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劝那个爷比较合适呢? 他觉得都不合适,都是他的主。 江南念走之前,把地上那支她送给张祈山的钢笔捡起来放在书桌上。 轻轻道了一句,“张祈山,别忘记你也姓张。下次,你遇见我早一点吧。” 出了门,副官还跟在身后送别。 “日山,帮我和佛爷说句对不起。” “嗯,好,小月亮再见。” “再见,张日山。” 江南念上了车子,没再说什么。 几人路上易了容,变了样貌甩掉了身后的人。 在天气很好的八月回了墨脱,见到了喇嘛寺庙的德仁上师。 “贵客到了。” 她利用最后剩余的愿力让白玛从沉睡中醒来。 她可以正常的陪伴小官三年,给予了他不同的温柔和温情。 这是一个妈妈对孩子最初的爱和照拂。 白玛眼睛此时是笔墨难以描绘的柔和,“谢谢小月亮带小官回家,谢谢你让我有三年的时间陪伴我的孩子。” “阿妈不用谢,这是我答应过他的。” 她用这个和小族长做了交换,他心甘情愿召唤了族人帮助张小鱼。 所以她愿意唤醒白玛,给予他最后的念和爱。 一切都很值得。 他为了见到自己的母亲白玛。 她为了张小鱼。 小官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触碰她,但终究是没有伸出来。 “你不留下吗?” “不了,你们留在这里陪伴阿妈,远离一切纷纷扰扰。” 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救回了我的阿妈。 我知,我们原来的交易只是让你带我回家见阿妈。 我知是你用了特殊的力量救回了我的阿妈,把她送回了我的身边。 张星月,你不知道你看向我的目光,很多时候有茫然有怜悯有莫名的我看不懂的情感。 我想留下你,可我知,我不能。 我来得太迟了,你是小鱼的夫人,不是小官的。 他看着女子走向张小鱼,他没开口挽救。 她对着刀客微微颔首,和张小鱼一起离开了。 张小鱼抿着唇压抑心底欢愉,戏谑道:“夫人,舍得离开他们吗?” 江南念意味深长地说:“那张将军,舍得放弃高官厚禄吗?” “为了夫人,一切都值得。” “我为了小鱼,也值得。” “小月亮,我很开心。”远离了身后的视线,张小鱼一把将女子搂在怀里温声道。 鸦睫轻颤,江南念将自己嵌入他的怀里漫不经心道:“小鱼,我亦是。” 还好我们,有岁月可回首。 第28章 他要的她都给了 江南念和张小鱼走了。 留园很多院子都空了,好似把这里的春日也带走了,萧瑟了不少。 这里时不时有故人过来怀念往昔,那个女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九门也经历了很大的变迁,有洗白的也有一条道走到黑的。 南来北往的人,都在惦记着同一个人。 从江南念那日发脾气用书册砸他到现在,已过了漫长又短暂的48年。 见不到她的人时,张祈山总觉得时间可真难熬,可实际上时间真的很短。 短到张祈山能清晰记得那天傍晚他说要把张家人都关起来研究,女子暴怒推开他。 他在她走后砸了书房,站在窗后目送女子走向张小鱼。 那日突然下起的细雨,伞下的张小鱼等到了她。 可他们,失去了那个她。 她就站在细雨微风中,笑着朝自己的副官随意挥了下手,像阵无法挽留的自由的风远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一同消失,江南念都没有再回过头。 门边又传来声音,他没在意,副官抬眼去看,对上了一双不含任何善意的,冰冷的眼睛。 “日山,那日我是不是不该和她发脾气?” “早知她不回来,我是不是应该温柔一点?” “这么多年她都不愿回头看我们一眼。” 整整48年,她没回来过。 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一次她。 那是香港回归,1997年。 电视上直播的画面,他看着女子身上披着的男士衣服和两人交握着的手。 有记者在采访,镜头无意识捕捉到年轻的张小鱼和她。 随后记者采访这一对璧人,他和她手挽着手亲密的祝福着国家强大。 那女子点着笑意看了镜头一眼,收回目光。 想来女子那一眼是给故人的回应,告诉他们,她很好。 原地的张小鱼把女子往怀里轻轻带了带,一起放飞了祈愿的气球。 许久未曾联系的齐铁嘴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 “佛爷,月月儿在电视上。我看见了,她还是如初见那般…” “八爷,我见到了。是呀,她还是那般让人心动。” 解府的九爷也在看着,他拉着已成年的解语臣反复确认着。 “那个女子是我眼花了吗?” “爷爷,你在说什么?”没认真看电视的解语臣抬头看一眼,电视机那里还有什么女子。 而杭州的无邪反倒认真看了,点点头道:“爷爷,刚才那一对小情侣颜值真高,还用多国语言说贺词。” 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和优雅,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忽视。 陪伴在侧的无二白看着看着就看呆了,梦里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她…” 父亲,是谁? 我的梦中人到底是谁? 这一世,解九爷不知为何自己活到千禧年了。 他不知,是不是女子延长了他的寿命。 齐铁嘴在那劫难开始之前,也提前出了国。 前几年,才带着齐秋回国。 而这些年解九背靠张祈山,倒没遭受什么苦难。 无老狗还是听了女子的话,去了杭州娶妻生子,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听说六爷随她走了,也许很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 只有陈皮,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孤身一人逃到了广西。 张家人,因她而来,又因她而散。 午夜梦回时,他好似抓住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可转眼她又消失了,其中的落差感比生生挖出他的心还难受。 而此时远在滇地的她和他。 张小鱼看到她嘴角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怒气蹭蹭涨,“夫人,你接到族长要在北京聚会的邀请了?” 又要北上,和故人再续前缘吗? “小骗子,还说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小鱼,不是不是。” 江南念忙不迭顺毛,抱住他郑重又肯定的解释:“我不是怕刺激到你嘛,再说了我们消失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回去见过他们,他们快走了…” 她语气有点低沉。 解九这一世要走到尽头了。 张小鱼面对她,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把女子抱到怀里,唇贴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真的,没骗我?” 江南念很用力点头,怕他不信还说:“只是回去送九爷一程。” “好了,给小鱼一个惊喜。” 他所有的委屈和气在女子捧过来的桂花糕点都烟消云散。 昨天,江南念见张小鱼抱着鲜花回来,神秘地将东西藏起来。 “小鱼,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他本来不好奇的,现在被女子这么一勾引,好奇心顿时燃起来,反倒蛮想看。 “真的不给我看看?” 女子笑而不语。 而经过岁月洗礼的男人变得愈发成熟内敛,偏冷的气质,深邃的五官,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魅力令人脸红心跳。 这么些年江南念见过很多不一样的张小鱼,但他面对外人一本正经的模样最吸引她。 此时,女子捧着香气扑鼻的桂花糕盈盈玉立在身前。 “小鱼,答应给你的桂花糕,我做好了。” 他以为她忘了,那个很多年前的随口一言。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 在那样温和的天气里,一壶茶一碟桂花糕,俩人搂在一起慢慢品尝这普通的美食。 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性感:“小月亮,你真的很好。” 女子柔若无骨的双臂攀上张小鱼的肩膀,颇为娇气的哼唧道:“小鱼也很好,觉得圆满了吗?” 小鱼,你还有遗憾吗? “嗯,有小月亮,小鱼很幸福。” 怎么能不幸福呢! 她满足了他所有的愿,填满了他所有的患得患失。 他害怕张星月会重新爱上小族长、爱上解九、爱上更多更多爱她的人。 他疯狂的吃醋在意,所以功成名就之后她选择了和他远走天涯。 这些年,俩人天南地北的旅游。 从不提及他们,他觉得似是活在美梦里。 张小鱼只想和她紧贴着,唇齿交缠。 从浅尝辄止到沉迷其中,他满心都是她。 无论是她在笑,亦或者哭,还是此时的娇喘,他只想一直追随她到老。 晚间。女子接触到熟悉的温度和气味时,会自然而然往他的怀里钻去。 这使得张小鱼很满意。 “好,我们去京城。” 将怀中的人儿抱紧,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才罢休,两人的掌心相扣。 翌日,清晨。 江南念向来很能赖床,张小鱼轻手轻脚下床没吵醒她,收拾妥当后才喊醒了她。 两人今天穿了同款色系衣服,进入电梯里前面的反光镜把两人的娇媚和帅气衬托上了另一个高度。 “我的夫人很还是这般漂亮。” 好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觊觎。 张小鱼平日里不像故人张海楼嘴巴那么甜,今天是发自内心的夸赞她,这可是他亲自浇灌养大的娇花啊。 “我的小鱼郎君嘴巴还是这么甜。” “夫人,不对。” “哪里不对?” “小鱼郎君一天比一天更爱小月亮。” 江南念被他搂在怀里低头抿出笑意,与他十指相扣就跟平常的小情侣般没有什么分别。 这里没什么人认识他们,所以更可以肆无忌惮的接吻,去做一些以前他和她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时光漫漫,有你正好。 第29章 聚会发起人海上归客 雕栏玉砌的别墅里,今日来了不少张家人。 张海杏左右打量几眼,啧啧称赞:“听说这主人家家里是拍卖行的,真有钱。” “九爷嘛,曾经共事过。”一侧的张海楼叼着烟语气不明。 又抬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人,轻慢道:“香港崽,没事别整天想着把咱们族长忽悠去香港。” 张海客松了一下领口处,“南洋崽,你这话可就没有意思了。” “哥哥,我们到底在等谁?”张海杏等得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句。 西装革履的张海客抬头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族长。 他不确定地问“族长,还要等多久?” 当事人根本也不知道还需要等多久,他只是前段时间接到过她的电话。 “小官,生日快乐,礼物收到了吗?” “嗯,谢谢。” 俩人许久未曾联系,两边都不知讲些什么。 电话这头的人沉默了半响,才道:“张海客从香港回来,要来参加聚会吗?” 十年浩劫之后,张海客就联系上了张海琪。 得知她和族长一直有联系,族长身边也有张家的人。 时不时提出让他们去香港,也有张家人过去游玩了一番。 只是那个待在墨脱的族长,没有心思过去。 这一次,他主动在电话挂断之后给张海客回了信息。 约定在北京聚会,于是便有了张家人在解家一处安静的别墅内的对话。 头发花白的解九坐在轮椅上,精神状态还算好。 九门又一次因他的生命要走到尽头,聚在一起。 解九啜了一口茶水,叹息:“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可惜,无老狗和六爷不在。” 齐铁嘴看着附近的人也点点头说:“喜怒无常的三爷和嫂子也早就去了地下团聚。就剩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我可不承认自己是老家人。”霍仙姑冷哼了一声。 二月红看着正中央的戏台,坐在八仙椅上。 他笑笑方道:“今日让小花给我们唱一曲,大家伙也品鉴一下我这小徒弟的唱功如何。” “难得这么多人。”张祈山放下茶盏,看了一眼随意落坐性子不一的张家人。 台上人着全套戏服缓缓道来。 台下有佳人正款款而来。 内里白色衬衣搭配西装裤外套的女子骨相极美,是那种好看到模糊了性别的美,只不过眉眼又特别具有攻击力,让人不敢意淫多看,似神袛下凡对人间的恩赐。 最先发现的张海杏短时间内都看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她不爱听这种靡靡之音,直接在院子外玩着手机打发时间。 “请问美人儿,九爷在何处?” 张海杏信手一指,“在戏台那边听戏。” 心里暗自想着,她也是九门中人吗? 江南念依旧挽着张小鱼往那边而去。 等走了几步,张小鱼才觑她一眼:“又调戏人。” “好久不见张家人,逗弄一下小杏子嘛。”她懒懒散散冲他抛了个媚眼。 远远的,就见到解语臣在台上婉转唱着多情曲。 “小九爷这扮相不错。” “怎么,这又看上了小九爷?”张小鱼深吸一口气。 江南念含笑手中折扇打着拍子,“九爷的后代,气质神韵绝佳。听闻赚钱唱曲两不误。” “你还这评价上了,得。要不要我帮你去要个号码?” “也不是不行嘛,毕竟,一条鱼从头到尾吃了这么多年早就腻坏了。” “张星月,你可真是会气人。” 俩人站在不远处等解语臣唱完了,才准备上前。 耳聪目明的小族长发现了来人,起身直接几步跨了过来。 “好久不见,小月亮。” “好久不见,小官。” 江南念散漫又随意的对着他笑笑。 还不等再说些什么,女子就被人一把摁在怀里,感受到他心脏猛跳。 “张星月你这个坏女人,这么多年跑哪里去了?” 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等你等到快要疯了。 “好啦,小美人你快把我勒死了。乖,一会儿再叙旧。”说着,轻轻回抱了一下。 张海楼从盒子里抽出根烟用火机点了,带着点笑走至一侧看着她和故人叙旧。 身后的人都因她的到来,惊喜万分。 而张祈山好像不太乐意跟她说话似的,正襟危坐在戏台之下,双眸盯着戏台,愣是没有多看她一眼。 身侧的张小鱼接收到她的目光,唇畔浮现淡淡的笑意,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思,下巴微扬,主动走了过去。 他含笑着上前寒暄:“佛爷,许久不见。” 张祈山怒骂:“混账东西,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见见我们这些人。” 他坐在那里有一瞬间的愣怔,整颗心没由来地高高提起来,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可看到主动走过来的张小鱼,那颗心又很慢很慢地放下来。 他冷冷自嘲:“你们真是够心狠…” 江南念没搭理张祈山,走至解九身前微微俯身浅笑:“解郎,别来无恙。” 他抬头看着她:“我已经老了,张星月还是这般耀眼。” “在我眼中,解郎一如初见。玉面解郎永远只有一位…” 张星月,你哄人的时候好让人心动。 解九就坐在那里,安静无声地看着,一颗满涨的心却在暗处爆裂得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 解九身侧的齐铁哼了一声,有些委屈的质问她:“这是看不见我吗?” “八爷,还是这么幽默风趣。”江南念回身看他,温声细语。 “老咯,不似你们张家人永远年轻。” 张小鱼对着二月红笑笑,意有所指的道:“二爷,你的小徒弟唱的不错。刚才这位大小姐夸赞小九爷人美会赚钱。” “小鱼副官还是喜欢吃醋啊!”二月红笑着看看女子才回了一句。 这么多年,你腻不腻坏。 他朝着正过来的解语臣招手,“小花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位有趣的张家人。” 解语臣看着她,有些疑惑不解,“我知道你,我看过爷爷留下的画卷。” 解九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解语臣的说话声。 他赶忙走了过去,倒了茶水送到解九手里。 江南念看了一眼解语臣。没再追问。 她到道:“九爷,好福气,小九爷如此孝顺。” 解九笑笑才回:“这孩子不错,解九家之幸。” 他掀眸,对上女子的视线,俩人会意一笑。 主位的张祈山五官深邃的脸庞上布满不耐和失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江南念和解九浅谈几句,走了过去落坐在他身侧。 她撑着下巴漫不经心一笑:“怎么,佛爷好似好不欢迎我呢?” 听到她的声音,张祈山眉眼处也被染上笑意,回看了过来。 他叹息一声:“我怎敢生你张大小姐的气,找也找不到。” “不生气,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做什么?”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九爷的时间快到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怎么,又要走?” “张祈山,你做过关于我的梦吗?” 张祈山侧过脸认真的看着她:“嗯,做过。梦里你很讨厌我,一直不信任我。靠近他们,一直远离我。我只得到了你一次,只有那么被你算计的一次。” “我不知道那是噩梦还是美梦,可你明明没有给予我这种爱恨难明的情感。” “张祈山,那也许不是梦。是前世今生是你不能忘怀过去…”女子的语气淡定又平静。 “这一次,我没有伤害张家人,没有迫害族长。你……”他按住她的手腕不放。 “我知道,张祈山。你做得很好,这一次你没有让我失望。” 张祈山握住她的手掌,唇角微勾,无声的笑了笑。 第30章 小鱼梦该醒了 感受到时空波动的时候,江南念随手布下了结界。 那一瞬间,张小鱼的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冲着她跑过去! 女子怒斥:“别过来!!” 他们只能被动的站在透明水罩一样的东西外边担心的围观着。 “是他,他不是救了我,为何又突然出现?”张小鱼喃喃自语,心中亦有许多不解。 在见到张小鱼的时候,江南念便发现了,他被困在欲海中。 也就意味着此时的张小鱼的灵魂被困在的躯壳里,一直在重复原来的人生。 他一日得不到内心的满足,便出不了这迷漳。 花雨中,杀气腾腾。 她道:“出来吧,” 辨不清男女,沙哑的嗓音从黑袍下传了出来,“我那些废物手下,全都被你杀了吧。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很早我就闻到了。” 只见处于花雨中的女子手腕一翻,剑尖一转,竟是挑飞了黑袍人的斗篷! 唯有这黑袍人,修为高深又藏头露尾的,让江南念格外在意起他的身份。 可饶是她心知黑袍人身份不简单,但当他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刻,江南念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 “师兄?” 男子笑着意味不明,“师妹,别来无恙。” 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师兄,为何你要困住小鱼?” 那人笑意盈盈的,执起扇子抵住唇,俊朗的面容看着极为的亲切,好似让她提不起丝毫防备之心来。 他轻慢道:“看不顺眼而已,师妹不必这般激动。师兄可是特别讨厌粘着你不放的那些没用的东西。” “师兄,何出此言?” 那个还在漫不经心的笑着:“因为我也爱着师妹,师妹只能是我的。” 这话一出,江南念便知师兄是假的。 师兄对她,亦父亦兄,却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真把对方的话当真江南念怕是死了不知多少次,不再多言,直接就动了手。 看着那男子轻飘飘的扇子竟挡住了她手中淩厉的剑,激起火花来。 那男子之似有些失望的感叹道:“看来,我的谎言失败了呢!可真是遗憾…” 可没想到,面对江南念那爆裂的一剑,那男子竟然不躲不避,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女子愕然的眼神下,主动将剑送进了自己的心口。 长剑贯穿了他,爆裂的剑气在他的体内肆虐,瞬间将他的经脉尽断,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他也没救了。 他眼眸中多了些轻松,“快动手!” “什么?” 她眼神复杂的问:“你为什么要这麽做?” 那男子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眼神也开始涣散了起来,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这样,我就算死,也逃不掉那东西的控制呢。” “我出生起,那东西就在了。反复的给我洗脑,让我与它绑定,掠夺周围人的气运,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与它绑定,最后恐怕会连灵魂都被吃的渣都不剩。况且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那种折腾人的下贱手段我是不屑于用的,所以,我拒绝了。” 那个口中隘出鲜血却还在痛快的笑着解释来龙去脉。 他道:“莫名其妙被什么狗屁系统绑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书中世界。”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张小鱼,叹息:“我也遇见了一个女子,只是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她魂飞魄散,我无力回天。我不如张小鱼,可以重新来过。他可以再一次遇见你,可我却不能。” 他讽刺的笑了起来,眼中满含憎恶,“系统想让我灭情绝爱,得道成仙掠夺此方气运,我偏不如它的意。” 没有了那个心爱的姑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只是太过无聊了,遇见了张小鱼这么一个灵魂清透之人。 他想看看,张小鱼要是一直投胎转世,一直遇不到心爱的女子。 会不会似他一样,入了魔道再也回不了头。 可是,张小鱼真的好幸运。 不过第三世而已,他就等到了她。 她为他留了下来,满足张小鱼一切不合时宜的独占欲。 那人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貌,“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在我也算帮了你的份上,帮我个忙,让我魂飞魄散吧。” “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原来的时空,已无家人等待他。 这里的时空,没有人记得他。 不如,什么都不留了。 江南念什麽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像是彻底放下心来,那人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起来,他道了谢,便闭上了眼,然後,便没了声息。 他走的很安静。 半空的花雨落在他苍白的面颊,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在花雨中消散,不断的崩溃,化作点点星芒,风一吹就没了。 现在,她要带小鱼回家了。 “可有事?” “小鱼,我没事。” 江南念刚撤掉了结界,张小鱼就拉着她查看有无伤口。 张小鱼将她紧紧的搂入怀里,语气温柔又痛苦,“小月亮,不要扔下我。我说过无数次,你若不好我亦不独活。” 江南念笑着捧着他的脸轻轻道:“笨蛋小鱼,我知。” 这边俩人情意绵绵,而随着那男子的消失。 许多许多不属于他们的记忆都涌现了出来,他们怔怔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张海客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轻轻的询问:“小月亮,我想问当初大笔的流水是不是你给我的。” 哪里有什么好心的华侨,会在那个年代赠予他那么多钱财和武器。 女子退出张小鱼的怀抱温柔的对着他笑,解释一切缘由。 “张海客,那个时候我的留园有很多的小张。只是少了你们,我只能在钱财上提供一点援助。” “抱歉,没有带你们兄妹回家。不过,张海客真的很厉害。” 你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张家,你把小张们都养得很好。 “谢谢你…”张海客不知该说点什么,想着脑海里那些甜到伤人的记忆。 “小月亮…” 更多的人都陷入那个有女子的美梦里。 “月亮小乖乖,下一世让我遇见你早一点吧…” 解九坐在那里,眼眸含着绻念轻轻说着。 可女子隔着人群却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她穿行过想要对着说些什么的人来到解九面前。 江南念蹲下身,手掌放在他手中。 “解郎,你什么时候记起我的?” 为何,你不说? 为何,你从来都不说啊? 江南念觉得她快要疯了。 她找到了小鱼,忽略了他们。 解九温柔万分,轻轻握着她的手掌摩挲,“我不能说,我不能在我的月亮小乖乖好不容易找到小鱼,选择了小鱼之后给你添麻烦。” “小月亮开心就好,余生不必觉得亏欠。” 他不能说,让她觉得困惑让她厌烦。 是他自己爱上她的,是他心甘情愿的。 怪只怪他遇见她太晚了。 江南念抬眸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成家立业,不该在离别之时说那种话。” 我明明知道你爱我,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解九摇摇头,依旧那般温柔。 “没关系,小月亮说了我也没听。我的身心给你了,只能是你的。” 所以,我也没有去娶妻生子。 你看,解连环一样会出生,解语臣一样会是解家的小九爷。 养子和亲子差别不大,能让解家走下去又何妨是不是他解九的血脉呢! 他最后一次为她拭泪,哄着他心爱的姑娘,“别哭,我不怨你。下一次,早点遇见我的月亮小乖乖就好了…” 一句话说完,解九也走了。 女子安静了片刻,才低低回应:“解郎,我答应你。神女的契约成立,你会如愿的。” 她慢慢起身,将自己嵌入张小鱼的怀里。 他安抚了她片刻,江南念重新抬眸看向他们。 “各位,珍重。” 她回头看向他,“小鱼,我们回家吧。” 张小鱼见到流泪的她,才知她看着故人离去,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经历。 是他一直走不出自己的欲海,他一直不甘心重复来过。 她为了满足他所有的愿念,又伤了故人的心。 他微微一笑,如释重负一般牵着江南念的手,温声道:“好,小月亮,我们回家。” 至此,张小鱼想要的一生圆满了。 他独占了她的六十年,人间一甲子,已经很好很好了。 张小鱼永远见不得张星月难过半分。 萧索肃杀的秋,西下的夕阳,俩人逐渐消失在此界。 碎碎念:写到后来不知道自己写得个啥玩意,所以干脆完结了小鱼和小月亮的故事。 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留言,给我提供点建议也不错哈! 灵感暂时就是枯竭了……… 第1章 乱世军阀俏美人—老九门all线 【观看前言:不善于写单一线,先来个老九门众人修罗场! 设置不要参考之前的,随意想随意写。 写到现在,真的是在为爱爱发电。 路过的宝子,求个好评哈! 很疲倦,尽量写。】 奶奶打散工拉扯大了他,因操劳过度,在他十六岁的时候终于熬不住病逝。 因积劳成疾,又需长期服药,奶奶又舍得花一点银钱去买一丁点药,再也撑不住了。 家里极度清贫,他连敛下葬奶奶的钱都拿不来出来,最后,只好学习城里那又走托无路的流民在头上插根稻草卖身。 蹲坐在地上的少年恶狠狠的想着,奶奶一去世。 大伯那不孝子因自家有三个早已成家立业,身强体壮的儿子就强行占了属于他的俩间破房子。 还把他赶了出来,他们也不管奶奶尸骨未寒。 大伯拢着袖子吊着三角眼睛恶狠狠地吐了一口黄痰。 “陈皮,三天之内你想不到法子赚钱让老东西入土为安。我就随便拉去山上找个地方一扔,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背着手走了。 刚成了家没有房子的三堂哥笑嘻嘻的忙着回家搬东西过来。 陈皮无助地蹲在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观看,对他指指点点,奚落一番又各自离开。 有人嫌弃他年纪大,又长得过于阴沉沉,怕买回家养不熟,会逃走,也怕他居心不良,伤害主人。 还有嫌他开价太高,不值几个大洋,这年头买个齐整的黄花大闺女才要几个大洋呢。 好歹,黄花大闺女回家就能生崽。 似他这种半大小子,养不起。 陈皮想着奶奶一辈子辛苦,作为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他想要给奶奶最后的体面,好歹有一口棺材一套干净的寿衣让她安葬。 三天快要过去了,一个愿意买他的人也没有。 呼啸的冷风吹得他瑟瑟发抖,身上只有一件破旧的薄衫,他绝望地蜷缩着身体,天黑后,再是没有人买他,他就只能给奶奶草草安葬。 少年想着,大不了回家宰了那没心肝的一大家子。 再放一把火烧了屋子,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 喜欢抢是吧,那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前提是他得先回家把奶奶安葬了,摸着腰间的那把菜刀他阴森的勾了下嘴角。 奶奶走了,陈皮心中最后一丝善良都要没了。 突然,他闻到一阵很好闻的幽香。 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挑着眉居高临下的打量他。 “小姐,你别靠那么近,这人搞不好身上还有虱子。” 身旁提着篮子的张妈想把女子拉开,对方名头太坏,她说话也有顾忌。 陈皮心里嗤笑一声抬头,一张绝美的面庞映入眼帘,少女双眸如漆,肤若桃花。 “喂,小叫花子,你这是标草卖身?” 少年阴沉沉问:“你要买吗?” 他想不买就赶紧滚,别耽误我时间。 少女漫不经心的摘了他头上那根草问他,“你值多少钱?” 陈皮想了想,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而且眼前的小姐,一身行头看起来非富即贵。 一开口就是:“我要十个大洋。” 江南念拿着小巧别致的小包挑眉看着少年身上的气运,眼馋得很。 “小姐,这么大的人养不熟,不能买。”那被她雇佣来洗衣服做饭的张妈怯生生地提醒她。 江南念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里有二十块大洋,给你了。” 陈皮捡起地上的钱袋子,脸色不变,“你就这么给我了,不怕我跑了?” 那张妈还是有些看不过眼,规劝道,“小姐,这二十个大洋都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了,你也没写个契书。” 江南念没理会张妈,似笑非笑。 她用绣花鞋挑着他的下巴轻慢道:“我既然敢给,就不怕你跑了。你要是跑了,我就让人把你奶奶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身侧的张妈听着这美丽大方的雇主,萎缩的往后退了俩步。 这大小姐到底什么来头,说话这么冷心冷肺。 陈皮拿着钱向她点了一下头,心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安葬好了我奶奶,我就来找你。” 江南念懒得再留在这里吹风,喊了一声:“张妈,我饿了。回去赶紧给我做饭…” “唉,来了…”张妈觉得这世道她越来越不懂了。 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小姐孤身一人来此租房子。 还随意的买了个半大小子,也不写个契书,跟闹着玩似的。 陈皮直接去治丧的棺材铺子,定了一副上好的松木棺材,又买了一套全新的寿衣绣花鞋帽子。 在店主的推荐下,找了个专门做白事的道士一起上门。 看着还想闹事的大伯和几位堂哥,陈皮抽出那把泛着寒光的菜刀比划了几下。 一刀剁在门板上威胁他们,“我只要奶奶风光大葬,谁要闹事。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拉几个下去陪葬。”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 村里人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村长也说了好几句话,陈皮大伯见好就收。 几人灰溜溜的赶紧跑开了。 陈皮认真的守灵,请了村里的人抬上山安葬。 多余的银钱又弄了几桌酒水答谢了帮忙的村民,他背着包裹回头看了一眼破房子就走了。 看着面前瘦得皮包骨的少年,要死不活的表情。 江南念踢了踢他带过来的包裹,很是嫌弃的指使他先去洗澡。 她娇纵的样子让陈皮心里骂了无数遍这个大小姐。 “衣服换了,你以前的旧衣服烧了。头发也给我洗干净,要是让我发现你身上有虱子。立马还钱滚蛋…” 陈皮原本就一肚子气,觉得这女子真够恶毒的。 可她给的钱让奶奶风光大葬了。 算了,再忍忍吧。 休养了一段时间的陈皮,好歹在她的好饭好菜供养下有了些血色长了些肉。 她想再等等,就能为所欲为了。 陈皮也搞不懂,这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小姐买了他要做什么。 是逗乐还是为了好玩? 白日,就带着他四处走走。 茶楼吃点心饮茶,戏园子听戏。 晚间,还要打发那些不长眼妄想偷香窃玉的混账。 陈皮在她请来的武术师傅的指教下,武力值也是蹭蹭的上涨。 那把平时不离身的武器,九爪勾也是用起来得心应手。 就这么过了半年,他不知名姓的女子带着他换了一个地方。 住在有洋人入住的那种高级酒店。 午夜,外头寒风瑟瑟把窗户吹得吱吱声响。 江南念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尽管盖了锦被,屋里还有暖气,她依然觉得很冷,手脚冻得难受。 她也不知为何,身体好似出现了问题。 那日遇到少年,看到他身上的气运值就很想要。 他跟着的一段时间,她试探了几次。 只要靠近他,身体这种异样的情况就能得到缓解。 她已经找到了方法,是时候让他卖身还债了。 江南念拢着轻薄的睡衣赤脚走至套间外,踢了一脚沙发上的陈皮。 “喂,小橘子起来。” “做什么,小姐?” 这个疯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他。 有时候心血来潮,大半夜出门给她买吃的。 等好不容易买来了,人家早已经睡着了。 第二日还要埋怨他不喊她起来吃。 等下次他喊她,这女子就几巴掌呼了过来,让他滚蛋。 “小橘子,我好冷……” 他想骂放屁,这么暖和的地方你冷个毛线。 可面前娇娇软软喜欢折腾人的大小姐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把手伸进他的被子,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份暖意。 “你……你……做什么?” “不是说了我冷吗,快点抱着我睡觉。” 江南念说着,直接往他怀里钻。 少年的身体堪比汤婆子,源源不绝地散发着热量,两人的身体只隔了一套薄如蝉翼的亵衣,少女曼妙的胴体紧紧地贴在少年日渐精壮的身体上,尽情地汲吸着他的体温。 “那也……不能这样…” “闭嘴,你卖身给我了,不知道吗?” 烦死了,大晚上叨叨叨个什么。 “这里好窄,抱我去床上睡觉。”娇里娇气的大小姐又开始使唤人了。 卖身为奴的陈皮红着脸把女子抱到她的床上,任由她将自己嵌入他的怀里。 “抱着我睡觉,不准半夜走掉。”她的声音嗲得叫人心头发紧。 她冰凉的身体令他欲火高烧,柔软的被子、女子身上的香气,令陈皮泛起了薄汗。 一整晚陈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到底算不算甜蜜的负担? 第2章 吃了就跑的女人 一夜酣睡到天明,江南念脸色红润,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打扮好的女子缓缓地走出房门,陈皮已经在门外候着,闻着他身上好似有水汽。 她凑近闻了一下,戏谑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这是用左右爱妃解决了?” 听明白过来的少年一脸绯红,“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女子顿住了脚步,缓缓折返到他眼前,语气轻慢:“你是我的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这点子话都听不了,我劝你别这么单纯。” 毕竟,她马上就要收取报酬了呢! 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江南念自然不会惯着他,真当自己非他不可了。 陈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想着这大小姐表面上看起来温驯可人,但实际上娇纵跋扈。 俩人一前一后去街头觅食,主要是陈皮寻找。 她只有在他仔细擦了桌子后,才傲慢的坐下来等吃食。 她吃不掉的食物,陈皮来者不拒。 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他哪里还有什么嫌弃的机会。 女子把吃剩的半个荠菜包子凑到他面前,“不好吃,给你。” 陈皮态度自然的接过塞嘴里,将一碗豆浆递到她面前。 女子喝了几口又不喝了,陈皮一口闷了。 随后,就陪着她逛街买衣服鞋子首饰。 百货大楼里,女子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涂着口红。 陈皮不知道想到什么,面红耳赤。 江南念挑眉一笑。 大街上风吹得冷冽,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逛累了的女子娇嗔:“小橘子,我脚疼。” “我给你叫个黄包车?” “土包子,抱我回去。”女子偎在他手臂上埋怨他不解风情。 陈皮也没有再避嫌,直接把人抱起,手上还提着各色她买的衣衫。 江南念将脸埋他的肩窝里,吸收着她需要的温暖。 晚间,女子着睡衣男漫不经心地喝着酒。 “小橘子,我好看吗?”江南念爬到他身上伸手隔着衣物抚着他心口。 “……”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好看。” 好看到他要流鼻血了。 陈皮身上暖和的气运消去她身上的寒气,女子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她揪着他的衣襟,蹭来蹭去,女子还是觉得不够。 少年感受着绵软,喉结滚动,身体变得热得沸腾似火山岩浆爆发。 江南念伸手挽着他的脖子,凑近胡乱的亲着咬着他。 陈皮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他也很难受。 “大小姐,别玩了…” 江南念笑了笑,端起旁边的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掐着少年的下巴,嘴对着嘴贴着他的唇渡了过去。 “甜吗?” 直到陈皮完全咽下,她才松口,吻着从他嘴角溢出来的酒水。 “甜…” 不知事的陈皮被她挑逗的心跳失律,呼吸粗重,托着她身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早前,她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可如今,为了恢复自己的愿力。 那就吃了他吧! 江南念将手覆在他侧脸上,垂眸打量他。 长得还算不错,身子也干干净净。 只是比起被这野狗崽子当作救命恩人,她有更好的谋划。 这么好的气运之子,不为自己所用,实在可惜。 女子随意的剥去他的衣衫,陈皮在她肆无忌惮的动作下难受地低哼,嗓音中带有难掩的喑哑。 “大小姐,要做什么?” 女子俯身,吻了下来。 “做爱做的事情!” 陈皮身子一颤,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听她蛊惑人心的声音,“小橘子,叫我姐姐。” 他轻轻喊着:“姐姐…” 少年在她颈窝乱嗅,喷出的热息微烫打乱了她的节奏。 江南念不由有些蹙眉。 这陈皮难不成真是属狗的? 她抬手推开他的脸,不耐烦地推开少年。 她可没什么耐心。 少年低吟,似乞求,又似煎熬。 “姐姐…我难受…” 他的身子难受地扭动,将沙发上弄得皱巴。 江南念掐住他下颌,命令他。 “去床上。” 少年听话的抱着她回床,等待她的临幸。 他大口喘气,女子也低哼了一声。 “你卖身抵债,你是我的。” 等我不需要你那一日,就放你自由。 陈皮面上依旧绯红,但额头沁出汗意,不再那么滚烫。 “我是姐姐的人,姐姐要一直喜欢我才行。” 少年第一次很快就交代了。 又哼哼唧唧的抱着她,接着运动。 那过于惊世骇俗的一段时光,令年少的他始终无法释怀。 是娇纵傲慢的大小姐教会了他男女之别。 在那个时候,他犹如一粒微尘般渺小,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 “姐姐、姐姐、我好喜欢你…” 一夜过后,阴沉沉的少年在她耳侧低语。 江南念心里冷笑,喜欢我? 喜欢我什么? 是喜欢我的身子? 还是喜欢男欢女爱带来的刺激? 不过,她在这种温馨的时刻也没有问。 只是任由小野狗护食的抱着她。 从那之后,一到晚间。 俩人之间各种其间细语厮磨,好不缠绵。 烛影摇曳,陈皮听到身下高不可攀的女子那压抑这娇弱的喘息和甜美的揉碎的呻吟,不由满心满眼都是她。 “姐姐、姐姐、你不喜不喜欢我?” 少年不停的亲着问着,一直找她要一个答案。 江南念的眼里含着钩子,似笑非笑轻慢一笑:“喜欢…啊…” 自然是喜欢的,喜欢他的气运。 喜欢他带过来的温暖,除此她不觉得还有什么。 事后,女子则偎在他怀中,长发披散下来。 未着珠玉、不施粉黛,她面上还带着异常的潮红,陈皮只觉人生是如此的幸福。 许久之后陈皮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也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梦。 梦中那妩媚娇软的大小姐给他压在身下,他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一次次教她娇喘连连、辗转承欢。 姐姐是他的,大小姐也是陈皮他的。 他这般想着,沉沉睡去。 玩够了的女子自觉已经睡够了他,力量恢复了不少。 望着还在美梦中的少年,江南念起身收了自己所有物件。 清洗换了衣衫,在陈皮枕边留下一笔对他来说还算可观的巨款就下楼了。 走至前台,结清这些天的费用。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至此,少年陈皮都不知她来自何方,去往何地。 甚至于,她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 这以后的年年岁岁,陈皮都在爱恨难明的时光寻找女子的身影。 他爱她,是她救了他。 他也恨着她,恨她扔下了他。 姐姐,你说我是你的人。 为何你要了我,又不要我。 女子成了他的梦魇,成为了他的心魔。 陈皮在汉口寻了她许久,等了许久。 最后去往了长沙,一个本应一无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屠了人满门,一跃成为了九门中的陈四爷。 大小姐,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打折你的腿,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跑不掉。 我要你的世界里,只有我的存在。 碎碎念:这里的小月亮人设无情淡漠,达到目的就走人。 前期谁也不爱,渣女一个 第3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了 【前言:设定小月亮从国外回来,顺序是张祈山、二月红、刀客、解九、八爷、小橘子…………小橘子先写了,不过不妨碍。】 东北的冬日,云烟渺茫。 张家族长夫人自国外读书归来。 来人一路踏过阵法,看见那女子正在檐下抚琴,面前叁两鹤影,正随琴声而动。 那人躬身行礼,“夫人” “进来罢。” 那人抬起眼,女子看向远山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她问:“何事这么急要见我?” 来人随即坐下,轻声道:“夫人交代一事,已经有了眉目。夫人国外等了六年,族长却在你走后被绝授了。” 只有承担全族人命运的族长才会有的绝授,张麒麟还是迎接了他的命运。 江南念浅浅一笑,语气不明,“所以他忘记了和我的约定,甚至是忘记了我对吗?” 那人态度诚恳点头回应:“是,族长不记得夫人的存在。大祭司有遗言留下,夫人归来后去留一切可遵从自心。”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下琴弦。 “既然我没有等到他,他也忘记了我。抹去关于张家夫人所有的痕迹,张星月从此是流落海外归来的本家人。” 她的语气有些道不明,“他们不曾识得我,我亦从来不曾见过他们。” 来人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是,夫人。” 接受到女子散漫的态度,他立即改口:“是,小姐。” 那人又斟酌了片刻,方道:“如今,局势不明朗。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起身的女子打开屋檐下的鸟笼,放飞了内里的鸟雀。 轻慢道:“东北张家的人身居高位,他的儿子却不作为。撤掉张家的人手,我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是,随时听候小姐命令。” “小人即可回本家抹掉夫人的存在,可你体内的情蛊怎么办?”张家那人起身,担忧的询问。 “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不过是利用气运之子的童子元气化解一二。 江南念笑着,等那人走后才吐了一口血。 张麒麟,从今日起,你我缘分已尽。 夫妻几载,终成陌路。 江南念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淡淡一笑。 既然,要利用气运之子。 族兄张祈山,那便是你了。 有了想法,便寻着从前在张祈山身上留下的气息寻了过去。 她冷笑了一声。 对方怎么如此狼狈的模样呢? 雾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显露出清瘦高挑的好身材。 张祈山隐藏在树林中看不清面容,江南念轻松出手便解决了追击而来的日本人和军犬。 至于昏迷不醒的张小鱼,她安排在张祈山身侧的故人。 随手抚去了关于她的记忆,吩咐一声:“把张小鱼送至族长身边,让他跟随左右。” “是。”自有张家人带了毫无知觉的张小鱼回了张家。 她带回了张祈山,让人扒了衣衫清洗一番治了身上的伤口。 “这里是哪里?” “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他,只是雷打不动的一日三餐好菜好饭喂养。 过了段时日,休养得宜的张祈山被放出了门。 “请问,姑娘你是?” 他下巴被女子强硬的抬起,唇齿触碰到冰凉的东西,下一秒,苦涩的药汁子就被强行灌进了喉咙里。 张祈山怒道:“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江南念懒懒散散的靠在小榻上没有搭理他。 一股的热意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张祈山在屋子里闷得苍白的脸开始泛起了薄红。 他本以为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给他喂了什么毒药。 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男欢女爱的张祈山感觉自己好热,又好渴,并不是想喝水,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底下有什麽东西在蠢蠢欲动,他难耐的想要把腿并上,却被似笑非笑的女子一把勾住腰带带了过去。 “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女子美丽的面颜,心里好似有一团火,烫的他头皮发麻。 江南念想到张家人委实心烦意乱,干脆漫不经心的解了外衫,冷冰冰的说道:“不干嘛,干你。” 张祈山此时看不见女子惊艳的脸,本就不安,在这女子说完那段话後,僵硬的身子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女子怎么像个山大王一样,强抢民夫?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解开了…………………因为过度惊吓,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从女子冷淡的面容看不出她的心思。 张祈山按着她的手忙劝解,“姑娘,有话好说。别…你别…动手…” 江南念可懒得和他废话,动作很是粗鲁。 她轻慢的趴在他身上吐气如兰,笑里裹着甜,娇嗔道:“救命之恩,你怎么报答我?” 张祈山不敢动手推开她,只能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 “我身无长物,给我一点时间。以后一定报答姑娘,重金瞅谢如何?” 江南念慢悠悠的笑着:“我觉得不如何,本姑娘不缺钱。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许好了。” “………” 张祈山当下敛了眉目,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道:“若是姑娘有意,祈山愿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明媒正娶…” 他想要的不是此时这般无谋苟合啊! 谁稀罕和你张家人结婚。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笑笑,眼里带了讥诮。 先前看江南念神色冰冷淡漠,张祈山以为对方是那种孤高冷傲的类型。 现下见了她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初绽,实在蛊惑的紧,张祈山心跳都不由得乱了两下。 “姑娘,意下如何?” “不如何,我现在就要你。” 张祈山还在哀求道:“再等等,行吗?” 江南念没注意他的异常,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早点做完,好一拍两散。 “来不及了,等你功成名就自有大家闺秀相配。” “故娘,你…… 男子像献祭的羔羊一样,仰头朝拜着他的神明。 “故娘…” “闭嘴…”透过如纱般温凉的月光,女子清丽的眉眼越发的淡漠。 姑娘…故你妈啊! 她都想骂人了。 …………………… 男子忍受不住的微阖了眼,这次却并非因为痛苦,而是无法排解的燥热和身体不断攀升的奇异感觉。 那是难耐的、令人喘不上气却与窒息感截然不同的快感,张祈山忍不住低喘着,无法反抗花朵的侵袭,只得承受着神女所赐予的一切。 ………………… 覆盖住头部的衣服被他挣脱了开来的手指拿走,视线不再受到阻隔。 女子清香的气息却霸道的包裹了他的口鼻,每一次的喘息都像是在被里里外外的侵犯。 张祈山哪里还受的住。 女子手撑在他心口处,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却塌着腰,似完成一件重大的任务似的。 她闭着眼,俏丽的面容一片绯色,混合着欲望与解脱的表情,如同堕入迷离之狱。 妄想挣扎的神女,又如同被蜘蛛网捕获无力挣扎的美丽的蝴蝶,有一种被献祭之感。 张祈山被女子这充斥着靡靡美景震慑了,竟是忘记了他在被人强迫。 脑中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们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被日本人抓进集中营的痛苦与折磨竟好像变成很遥远的事情。 江南念觉得吸收到了气运之子的元气差不多了,并未再多看他一眼,准备离开。 却被食髓知味的张祈山环着不让走。 他还在亲亲密密的哄着女子,“夫人,夫妻之实已有。我不会负你,再来一次…” 女子嗔道:“我…不要…走开…” “夫人…是你…蛊惑…祈山……” “滚……开……阿……” “夫人…我…忍不住……再来……” 占据了上风的男子哄着女子,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 意识到他来做自己的效率更高,江南念便没再拒绝,抿唇默认了下来。 张祈山见她忍着不出声,直接把她抵在了门上。 他让江南念根本没有功夫再想其他。 他毫不留情的疯狂、前所未有的狂乱,女子忍不住失神的睁大了眼闷哼出声。 “张祈山……你个……混蛋……” “夫人………我的好……夫人……” 她紧紧的搂着张祈山的脖子,只觉得自己似死非死,红着一张俏脸,微微张开着小嘴喘着气。 不断颤动的门板,只一想就知道里面在干着什么事儿。 俩人昏天黑地过了几日,张祈山以为十拿九稳提出上门求娶的时候。 前一刻还在他怀里的女子冷下脸着了衣,眼含告诫。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今,各走各的道。” 张祈山的心凉了半截,原本还跳动的小鹿,此时“砰”的一下撞死在了墙上。 张祈山挽留她,“不要,不要走…” 女子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提脚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有好感的姑娘竟是吃过了就跑的主儿。 他找不到她了,女子如山精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住何处,佳人芳名他一慨不知。 那几日仿佛只是他做的一场黄粱美梦。 若只是梦,为何他一直记得她的样子? 甚至于,她知道他的名字。 分明他并没有提过他的姓氏,而她好似一清二楚。 第4章 二月红的往事 还没走到一处街道便能听到喧闹声,一股俗世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楼小二在门口不停的吆喝招揽客人; 街边的小巷子里也有摊位,都是些心怀鬼胎隐藏身份的人。 街道上极为热闹,不时传来讨价还价与争执的声音…… 江南念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欣赏着屋子里头那个身姿窈窕,面容妍丽的美人儿。 刚吃了张祈山不久,她便游山玩水似的孤身上路。 有人在想着:红家少班主已经确认财物就在那处大墓里,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把所有财物和美人儿都收为己有。 取得财物,抱得美人归,至于其他人,不过棋子罢了,最后在墓里解决掉便是。 一脸横肉的人摸了摸自己腰间片刻不离身的手枪,笑得越发的灿烂了。 “美人儿,我来了……” 屋内的二月红看着这主动寻求合作的肖老板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便垂下眼睑,掩住了眸中的异样。 只不过,虽见多了色欲熏心之人,但面前这般毫不掩饰的色中饿鬼也是少见。 他不明白财物还没到手这人就敢色胆包天的算计他,但这并不妨碍二月红杀心暴起。 杀意越重,他面上的笑容反而如甜蜜的浆果,看上去极为动人, 那肖老板靠近了二月红,见他秾丽的面容近在咫尺,眼波流转,极尽魅惑。 不甚中了春药的二月红却存了暗劲,只等此獠露出丑恶的嘴脸,便把他一击毙命。 他双手被缚于身後,被红绸绑了手。 “肖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邀请我来唱堂会,怎么如此对待我?” 二月红厌恶极了,可面上却挂起了虚伪至极的浅笑,看着对方向着自己走来 “我早年间探查的大墓,多次进不去。找人在道上放了消息,不想把表面上唱戏暗地里盗墓的少班主勾出来了。” “真是好大一条鱼,东西已经备好,二月红我的小心肝,让爷看看你的手段,可别让爷失望啊。” 肖老板所说的东西,就是陈列于房间内的种种淫具,光是看着就觉着不堪入目。 现下他不仅打算用在二月红身上,还打算直接受用了他。 饶是二月红早觉人心黑暗,此时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人心的卑劣。 二月红知道反抗若是不能一招致命,便没法儿干脆利落的脱身。 他面上仍旧是惶恐的样子,“肖老板说笑了,求财的话。这次下洞分文不取如何,只要你先放了我。” “二月红,我可是你忠实的票友。你先服侍服侍爷,伺候好了。我就不把红遍江南的少班主照片弄得人手一张…” 肖老板拿着西洋高价买来的照相机笑得越发的恶心了。 二月红目光却越发的冰冷,可突然,他睁大了眼,像看到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门后悄无声息出现的女子拿着手中的石头一把放倒了那肖老板。 而女子似是怕二月红声音太大,惹了人进来,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点,我是躲着人偷跑过来的,被发现就完了!” 因为凑的近,女子整个人都像是窝在了二月红怀里。 中了药一直逼迫自己清醒的二月红唇间一片柔软,他嗅着女子身上的幽香,不觉晃神。 “姑娘,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江南念点点头,在他的指点下方才解开了绳子。 二月红敛去了杀气,施施然的动了动手腕。 “姑娘,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有些少年的雌雄莫辨,很好听,像轻轻拂过的羽毛。 中了药的二月红即便只是眼波轻转,都漾出数不尽的春色。 女子微微阖目柔声答道:“肖老板喜欢用药,这个药只能通过交合缓解。” 她抬起眼眸轻轻道:“我……我愿意的。” 二月红笑笑,“我出身微贱,倒是无妨,只怕唐突了佳人。” 他开了口,声音又轻又软,比寻常男子子来的温柔,却也动人,直叫听得人耳廓发痒,酥了半边身子。 “除了名角儿二月红,还有谁能称得上佳人?”女子忍不住道。 “我一直都喜欢你的戏,每次肖老板都带上我一起…” 江南念面上好似温柔胆怯,内里心思百转千回。 好吧,其实玩玩角色扮演也不错。 二月红本就聪慧,加之在戏班子练出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何想不明白女子的心思? 可这般颜色的女子,怎么会心甘情愿跟着那恶心玩意? 莫不是也是那肖老板用了非常手段弄来没有自由的禁胬? 二月红下了床,一把匕首直接补刀要了地上那人的狗命。 将人用床上的被子一裹,拖到后边的浴室里。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运动一番出了汗感觉药性发作的更快了。 他不由自主把女子抱的更紧了一些。 “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小生。这次之后我以正经的三书六礼娶你回家,做我红家的夫人可好?” 好什么好,有毛病吗? 江南念面上不露分毫,将自己嵌入二月红怀里,暗示的摩挲他的腰。 “嗯……好……” 二月红闻言眼中蜜意更浓,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醉人了。 “红爷可是嫌奴脏?” 江南念要哭不哭的样子,瞧着特别的委屈。 她咬咬嘴唇,最终颤声道:“奴虽在肖老板身边,可我不愿…是他逼迫与我…” 江南念说着,低垂的眼眸翻着白眼。 磨磨唧唧,何时能吃上肉。 二月红犹豫片刻,最终和盘托出实情:“我一个唱戏的身份也低贱,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但娘子特意为了我来,应该觉得我这蒲柳之姿还可入眼吧?” “我很喜欢红爷,让奴伺候爷可好?” 女子说着话,没等二月红再说什么就抽掉了他裤腰带,瞬间,裤子滑落,露出一具妖冶至极的身子。 要不是在演戏,江南念指不定要吹个口哨调戏调戏二月红。 腿果然又白又直,怪不得地上那个死变态看上了二月红。 这换谁,谁不心动呢? 二月红俯身抱起她用甜蜜诱惑的声音蛊惑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看到了天边的明月。乾净、美丽、熠熠生辉,我只想供着、捧着,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之心。” 江南念有样学样,娇嗔道:“红爷我见到你之后,更觉如此。” “你愿意亲近我,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想要再看到你这般轻贱自己。”二月红给了女子一个带着点温柔的笑容, 有了一次,他只想把江南念占为己有。 把她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跟自己抢,这样他就能永远的把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自己。 “娘子、你可真是要了红官的命了……” “爷……你可…喜欢……” 女子好似羞的不行,拿袖子想捂住脸,却被二月红强行掰开了手,十指交叉。 “喊我红官……” “红官…”女子哀求着,一脸的春色。 可她不知道,二月红看她这模样,只觉得兴奋而又难耐。 中了药的二月红,满面的迷醉,亢奋极了,他的喘息声很大,媚的不行,叫人听得脸红耳热。 表面看起来单纯胆怯娇嗔的女子愈发的害羞……也越发的觉得有感觉。 江南念在二月红的要求下呼唤着他的名字,茫然的、带着不自知的渴望。 “红官~~” 她羞赧的捂住了脸,呜呜咽咽。 二月红再不敢继续逗弄女子,他的一颗心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江南念搅和的七零八落,实在再经不起折腾。 女子温暖而又柔软,他抱着她,像被裹进了柔软的春光里,似春日的灼灼桃花开进了他的心间。 情到浓时,两人都情不自禁的长舒了一口气,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舒服了。 两人像野兽一样,抵死缠绵悱恻。 床单早就被二人弄得褶皱似一团抹布,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熏香和麝香交杂的味道,里里外外全都是风月无边留下的痕迹。 一夜未眠的二月红,看了女子许久,最终,他在女子眉心应下一吻。 餍足的女子对这一切,分毫不知。 在她的认知里,二月红美丽又温柔,除了床事上过分了些,简直是最完美的情人。 下墓之前,两人常常厮混在一起,江南念也并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而二月红他初时对她的出现充满着恶意和戒备。 可在这日日夜夜的缠绵里,他早已经明白了这个女子有多好,也早已经拉着对方共沉沦欲海中。 “等我回来,就娶你。” 江南念拨开了二月红的手,状似无奈舍不得的样子叹了口气。 “红官,你去吧。” 她没有说我等你,那个时候的二月红满心想着盗取财物就上来娶她回家。 二月红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带着人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江南念提脚也离开了。 至此,长沙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第5章 不解风情的木头 乌发雪肤的美人懒懒散散靠在窗边,水目含春,仪态风流,宛如以男子阳气为食的精怪,模样娇媚,令楼下一人目眩神迷。 她好美,有美人兮,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江南念趴伏在满楼红袖招的窗口,云鬓散乱和身侧的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饮酒作乐。 “哎呦,楼下那个傻大个子是不是看见你了?” 说话的女子被黑纱遮得严严实实,几乎隐入深浓的夜色中,散落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亦是别样风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人生何处不相逢。” 来到这关中之地,也能遇到一个难得的气运之子。 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随手扔下一朵花落入那人手中。 她抬眼斜飞向身侧人:“就他了,给我送过来。” “谁似你这种大小姐的脾气,说要我就要任劳任怨为你服务。得了,姐姐给你办事去了。”那女子随手扔下小巧的银饰酒壶,悠闲起身吩咐人去了。 楼下推搡着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往楼上而来。 身侧有人怂恿:“也不知是楼上哪位天仙般的娘子赠花,快进去…” 那心思单纯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门口的迎来送往的花娘拉了进去。 得了吩咐的老鸨满面春风打趣着:“这位少爷,得了我家姑娘的好花儿。也上楼消遣消遣买只新鲜的花儿给我家姑娘戴戴…” 他身侧有人高声回:“若是你们家姐儿伺候少爷尽兴,打只银花金花也使得…” 那穿着素净的少爷就被前拉后推送到了三楼人迹罕至一处房间。 老鸨忙随手关了门,打发了还在调笑的浪荡子们。 “我……我不是,我先回家……” 刚一眼万年的美人懒懒散散抬眸看来,像老师笔下淡雅的水墨画中陡然绽开一朵红梅,带着几分妖异的美感,令人下意识屏息。 懒散中又透着贞洁,诱惑里藏着含蓄。 “怎么来了我这里,还不曾说句话饮盏茶水,公子就要离开,这是要砸了我的招牌不成?” 江南念这样说着,却没给那少爷回答的机会,慢悠悠起身拿着团扇走至他身前拉他坐下。 手指顺着他滚烫的耳朵尖,渐渐摩挲过他赤红的脸颊。 江南念面上笑着,眼里含着讥讽的意味。 好人家的公子哥儿,会跟着一群身上被大烟味儿浸透的浪荡子来花楼寻欢作乐? “我……这位娘子。我不是…我第一次来……” 那少爷面对她的靠近支支吾吾,语不成调。 “我喝茶…”说着,自己慌里慌张的斟了一盏温茶饮了。 “话也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江南念拿着手帕遮挡在眼尾小声装模作样抽泣着,牵住他的衣角,声音娇弱哀柔。 “公子这是嫌弃我招待不周了?”说着,凑近闻了一下。 这人长得还算凑合,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童子身还没尽人事,看来这段时间可以和这呆子玩玩咯。 他感觉自己胸腔里那颗心擂鼓一样的跳,被灌下去的茶水亦如烈火灼烧。 “不是…” 那少爷难堪地弓起腰身,手握成拳,抵在她的纤腰两侧,一颗心不由得乱跳,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浆糊。 女子青丝披散、又娇又软,他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一时僵在那里。 语气有些可怜:“我,我没有嫌弃小娘子…是他们说带我见见世面。” 江南念有意无意的引导,三言两语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这傻子一样的少爷,守着家里的巨款。 被身边抽大烟的人下套子了,想着勾引他去花楼找姑娘再慢慢抽大烟,好败坏他的家业,从中得利。 刚还笑意盈盈的女子一听说大烟,立马横眉冷目的。 怒骂:“你抽大烟?” “我……没有……” 他壮着胆子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我第一次来这里。” 那人见她不信,咽下口水忙不迭的解释。 “我守了三年父孝,又守了三年母孝。家里没来得及给我安排婚事,家里没人了。” 怪不得二十多岁,还是个童子鸡。 在这个年代,简直是闻所未闻。 男子粗糙的指腹来回摩蹭着她细软的手指。 “少爷这么单纯吗?” 江南念轻笑了一声,确实没有大烟那种恶心的味道。 她如云的青丝和他的衣带搅和在一处,显出非同寻常的亲昵,那单纯的少爷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故意憋出来的泪水。 她好似不知晓男子有多么煎熬,略微挑起了眉听他言语。 “我在楼下看到你,我~我才上来的。” 端了茶盏,睨向看起来狼狈不堪的人,喂至他嘴边。 “爷,喝茶。” 他一时看得呆住,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江南念见他有问有答,自己也从中得了些趣味,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指。 安然的坐在他腿上小脚来回摇晃,直如两只柔弱翩跹的白蝴蝶。 他心里一热,再也忍不住,凑近问了一句。 “跟我回家。” “回家?” 女子偎在他怀中,仰起小脸轻笑:“我的爷,这里可是消金窟。你想带我回家,是以什么身份?”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尾音绵延勾魂。 “是要我随你回家伺候几日的那种?我的价格你可出不起。” 言语间又几分香艳意味,这男子更觉哑然。 他问道:“要多少?” 江南念欲再逗这古板的男人几句,吹了一口香风调笑道:“你全部的家财,可舍得?” 少爷只以为江南念说的是赎身的价格,他看了看屋里摆设,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呵,这就是男人。 江南念一张俏脸若盛妆桃花,漫不经心从他腿上起身坐至小榻上轻慢勾勾手指:“少爷,你来青楼不就是为了找粉头乐呵。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来吗?” 话里极力怂恿,“少爷仔细看看,我生得这样美,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动心?” 那人心慌意乱,无意间抬起头,颇有些手足无措:“美……喜欢……可……” “喜欢就行了…” 那少爷还当那躺回小榻的女子在生气,,轻声唤道:“ “我…不是,我…” 答又答不上来,他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走了过去,看着怀里又香又甜的女子,他稀里糊涂地生出几分愧疚。 “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不该随意欺负你…” 他用带着厚茧的指腹抹去女子因有点困倦沁出的泪。 “我点了你,你…你陪我喝酒吧。” 男子看了看一桌美食珍馐,提出了一个让江南念匪夷所思的建议。 他忙拿过几壶酒水至小榻,俩人随意的喝酒,喝多了江南念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爷,你随意弄。” 这人除非是太监才会不动心。 男子急促的喘息在漆黑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晰。 可这含蓄的一个“弄”字,已经令他想入非非,不能自已。 抵越美好的事物,越能激出心底的恶念,他此时亲昵地环着女子,鬼使神差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可喉咙里溢出的闷哼,微小却连绵不绝的抖颤和小腹处肌一收一放的起伏,都在直白表达着他的感受。 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制服她,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 可他面对美景却只要了温水,为女子擦拭了手脸。 他不善言辞,说不出此时此刻的自己,心里有多欢喜。 高鼻深目、坚毅刚强的男子蹲下身为她脱鞋………………………… “原来少爷喜欢玩这一套。” “嗯?” ……………………………那人低喘几声,颈间血管突出,仿佛极力忍耐。 “我不敢亵渎姑娘,你不必轻贱自己!” 他艰难吐出几个字,嗓音沙哑非常。 只是女子故意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用足磨蹭,将男子的话都憋了回去 他那般身量跪在地上似信徒膜拜高高在上的神女。 江南念微微低了头,灯下极美的一张脸烙在他心间,她轻柔一笑:“少爷……如何就轻贱了小女子?” 他怔怔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样清艳的一张脸,可她足下却极尽诱惑地摩挲自己的…… 男子猛地一震,他一咬舌尖清醒过来,向后退了一步,重重撞在柜子上。 “姑娘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纵然吃痛,男子仍是从情欲里找出一丝清明。 “我…我先回家…” 不想面前神女一般的女子却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忽然噗嗤一笑,江南念一手掩唇,一手撑在身后漫不经心的望着他。 “你这木头倒有趣!” 言罢又道:“你不碰我,偏有人来碰。木头,这里可是青楼…” “你等我….我一定来…” 半撑起的身子让她离他下颌极近,他嗅到少女发间淡淡的清香。 视野里她鸦睫轻颤,口中漫不经心道:“单纯的小少爷,回家去吧。” 他在一眼万年的女子面前落荒而逃…… 第6章 我来赎你 先前那女子戏谑笑道:“你要的人没吃上?” 江南念似笑非笑叹道:“木头调戏不动,随他罢。” 本来那人长相就不对她的审美,不过也是眼馋他身上的气运而已。 可吃可不吃,不好玩她自然就不想玩了。 “你要的人在路上了,我去布置了。” “嗯,注意安全。” “我的大小姐,你放心好了。” 俩人浅浅几言,来人隐没了。 不久,楼下山匪们哄堂大笑,高声叫嚷着让他们要带回去的花娘赶紧出来。 有女子终于挣脱束缚,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我不……不要去伺候他们……” 花娘软着手脚往后挪了挪,好不容易逃离房间,又被龟公和老鸨追过来。 “送过去的姐妹,非死即残。那些人不把我们姐妹当人看,往死里折腾…” “妈妈,求求你…” 花娘哭着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逃,蜷缩成娇小的一团,抱着双膝发抖。 楼下有凶残的山匪笑道:“大哥天生神勇,威武不凡。若是玩得痛快,少不得赏一肚子的好玩意儿……” “小娘子,你哭什么?我们山里别的不多,爷们多,保管伺候得你死去活来。” 有山匪等得不耐烦故意上楼着意吓唬她。 花娘看着五大三粗的山匪惊出一身冷汗,哭着向老鸨求救,“妈妈……妈妈救我……求求您发发善心……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房间里的江南念带着幕离慢悠悠下楼垂着暗沉沉的眸子,看着楼下那人间惨剧,神情难辨喜怒。 “我代你去…” 花娘从鬼门关打了个来回,绷紧的身子骤然放松,软绵绵地趴伏在冰冷的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看着那前几日来的女子上了马,随那面目狰狞的山匪回山。 前后脚的功夫,那抱着包裹的少爷冲了进来,拉了忙得昏头昏脑的老鸨直言要为那日的女子赎身。 老鸨看着包裹里的金银,眼睛都发直。 她可不敢动那小姑奶奶,谁知那绝色女子是个什么来头。 又碍于那女子留下的人,只敢多看几眼不敢瞎忽悠。 “她被山匪带回了山…”还是那早前的花娘上前忙道。 那少爷顾不得包裹,抽出怀中的刀问明了路线骑马而去。 颇为气派的厅堂,烛火通明,正中间摆着一张偌大的虎皮座椅,两边各列十几把椅子,想来是山匪们议事之所。 随手扔下幕离的女子美貌似要摄去人的心魂,众山匪愣了一愣。 如同炸了锅,为了她排到队伍前头,几乎动起手来,到最后还是山匪的头目出面调停,令他们抽签决定先后顺序。 训练有素的张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山寨,如同神兵天降,将屋子团团包围。 黑衣女子骑着马立于队伍最前面,拉满长弓,箭似流星,将毫无防备的山匪扎了个对穿。 更多的张家人纵身下马,利器出鞘,与山匪战在一处。 这些山匪多日纵情女色,过于松懈,下盘变得虚浮无力,和赶到的那少爷连斗了百来个回合,渐渐落于下风。 大厅内的江南念听到异动收了武器,对着身侧的女子交代几句。 再循声往外望去,恰好看见雪亮的刀光一闪,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掉落在地。 不久之前还八面威风的山匪就这么尸首分离地死在她面前,双眼怒睁,鲜血淋漓。 那男子唯恐吓到她,忙一脚踢开,扯过幔帐仔细擦拭刀刃上血迹。 女子衣裙上不小心沾染的血渍绘成靡丽的花,坐在毛茸茸暖烘烘的座椅之上。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长长的罗裙遮不住起伏的曲线。 女子徐徐望来的眼眸却重新击中了他心底隐秘又狂纵的幻想。 她笑言:“木头,你来此做甚?” “我来带你回家。” 男子找到她的绣鞋,蹲下身为她穿好,低声问道:“还能走路吗?” 眉眼清俊,目似寒星的刀客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虽然面无表情,眼里却藏不住关心。 江南念突然就不想演戏了,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娇声娇气道:“不想走。” 那刀客深吸了一口气,解下肩上的披风仔细娇嗔的女子裹好。 “我抱你…” 将她打横抱起,略定了定神,稳稳托着她,跃至马上。 “先离开了再说,我差点找不到你…” 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夹马肚,带着失而复得的美人,离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窟。 身后的山寨中,刚消灭了所有山匪的张家人正在收拾残局。 衣衫不整的女子们在他们的再三保证下,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另有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一截满是尸斑的手臂自简易的木板上滑落,主人生前大抵是位美人。 有人叹息:这女子真可怜,山匪们作恶多端,却死得那么容易,实在便宜了他们。 江南念料理了山匪这事儿,松懈下来,靠在身后人温热的怀抱里睡得昏昏沉沉。 刀客放缓了下马的动静,怔怔地看着怀里又香又软的女子。 可他已满二十岁,去了一次秦楼楚馆对她有着很多很多的好奇。 这种隐秘的心思不受他控制。 他在来得路上就一直忍不住的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了那么多粗野残忍山匪的摧残? 他拿捏不好力道,不敢贸贸然触碰她,只小心翼翼地抱着回了为她布置的房间。 不过一息,江南念就醒了过来。 见女子醒来,守护在一侧老管家的婆子忙喊道:“爷,夫人醒了。” 一面喊着一面出了屋子,忙去张罗饭食。 清洗过来换了衣衫的男子脸腾地红起来,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 “我又不吃人,好好说话。”江南念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坐下倒了一盏茶在手中看向他。 闻言,他眼睛亮了亮,紧绷着的身子也微微放松。 “我回家变卖了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和一些字画,赶到楼里想给你赎身。” 谁知,你不在那。 江南念挑眉戏谑:“钱呢?” 刀客默了默,老实的叹口气:“我着急去救你,掉在楼里了。我晚点去要你的身契,你就自由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为妻?” 江南念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定定的看向她已经放弃的气运之子。 “不解风情的木头,那日让我等你是因为回来想为我赎身?”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南念,有些腼腆地道:“嗯,我不想你和别人好。一想到就难受,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对着别的男人笑,也不喜欢你坐在别的男子怀里撒娇。 江南念低垂眉眼,淡淡一笑。 “傻子,你把钱都花光了。怎么养得起我?” “我读过书,可以给人写信。我还会使刀,我师傅就是关中有名的刀客。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受苦…” 男子郑重点头,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终于鼓起勇气,手忙脚乱地从怀里里找出那支准备好的簪子,放在她手边:“这个……这个送给你。” 他知道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和城里有钱人家夫人小姐戴的玉石翡翠没得比。 “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我想送给你。” 她拿起样式简洁的金簪,放在手中来回摩挲,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吗?” “不介意我是楼里出来的花娘?” “不介意我有过很多很多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大大松了口气,收拾干净不甚打翻的茶水的水,忙不迭的表态。 他眼睛一亮,当机立断道:“我不介意,我就是喜欢你。” “我家里没有长辈,还有这处宅子。家里不会有说闲话的人,事事都以你为尊。” “娘子说什么,我都听。” “我讨厌抽大烟的人,讨厌去青楼寻欢作乐的男人。” “不抽,再也不去青楼了。”刀客耳根微红,窘迫地看向女子忙作保证。 “木头、呆子…” 江南念俯身浅笑,刀客轻轻一拉佳人入怀。 “我是娘子的木头…”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处,女子摩挲他的脸,娇嗔的落下一个香气四溢的吻。 女子在男子耳边轻轻道了一句什么。 “好,我听话。” 他整个人却似变得轻飘飘的,心口乱跳,脑袋发晕,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第7章 不知餍足的木头 女子翻看着刀客家里的珍藏的书籍,回神时清洗过后的人已经站在了面前。 他就立在她身前也不说话,拿眼神看她。 刀客泡在浴桶里时依旧感觉自己老脸滚烫,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女子交代他洗干净有奖励的话。 于是,他听话的反复清洗了好几遍。 牙齿都拿着净牙的牙粉仔仔细细刷了好几遍,生怕嘴里有味儿熏到她。 见这人神游回来,江南念轻笑一声:“木头,想什么发呆呢?” 这人呆呆木木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讲话。 半响,挤出几个字来:“娘子,好看。” 这个呆子,一天到晚口中称呼着楼里娘子、娘子这般的称呼。 进了房间,女子直奔向床榻,锦缎轻薄柔软。 江南念媚眼如丝看向亦步亦趋的男子。 刀客见她玉体横陈,身上还披着自己的衣裳,一时只觉得眉心发热。 江南念娇声娇气的说着:“木头,过来…” 刀客眼神向下一溜,只见两只攒珠绣花绣鞋儿正挂在如玉双足上,一下一下晃荡在床边。 “我……我…帮娘子拖鞋…” 刀客蹲下身伸手将那两只半掉不掉的绣鞋脱下来放到一旁。 江南念见他过来,一时就用足尖蹭了蹭他手背,娇柔柔道:“看来木头说话算话,洗干净了?” 立在床尾的刀客呐呐无言,冉冉光影里他垂首看着女子。 “洗了,洗了好几遍…” 屋子里一股子香味,刀客只觉得魂灵深处那点被压抑的火随着骤然风起而燃烧。 女子拿脚蹭他,娇嗔:“过来~” 她双手擒住靠近男子的衣襟,拉扯里抬头吻向男人薄唇。 她问:“呆子,你会吗?” 他答:“会什么?” 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戏谑道:“呆子,夫妻之间的敦伦还需要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吗?” 这人脸红透了,摇着头支支吾吾的:“不……不用,我……我不会…” 女子唇齿间有茶水的苦意,似香非香。 刀客只觉得这股子香甜的气息引着他想要更多。 一时女子小舌游过齿隙,猫儿一般绵绵地舐着他的唇缝。 江南念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道,“木头,把寝衣脱了,让我看看......” 刀客手忙脚乱的脱着衣裳,解了半天带子反而打了个死结。 女子就像勾人魂魄的妖精,催促着,“木头、呆子,你好温吞。” “我…马上就好…” 他说着,心急之下一把撕掉了带子。 刀客的肤色偏古铜色,因着常年练习刀法,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平日里穿着衣裳到还看不出来,这一脱了衣服,肌理分明鼓鼓囊囊便都露了出来。 俩人极近的距离,让刀客一阵情迷意乱,他听女子轻笑道:“木头想要就自己来~” 刀客有些木讷的看着女子,低声道:“我不会…” 江南念挑眉戏谑:“脱衣服也不会吗?” 男人手掌勾开她衣裳上的细带,如同爱抚一件珍宝般抚过。 他抚触中带着力度,一时按得江南念浑身酥软、疲倦尽散,只喘着气儿哼了两声舒服。 江南念捏着他的下巴,温声道:“等着我赏你。” 赏……什么赏? 刀客正爽利的神魂颠倒,恨不得对她为所欲为。 女子猫儿似的呜咽两声,字词聚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刀客吞咽了一下口水,二十余载,还从未同这般美娇娘有这样亲昵的接触。 女子那只放在他身上的手柔软纤细、掌心极薄。 “娘子…可以…可以…碰你吗?” 他闭上眼,豆大的汗滴随着女子动作而淌下。 刀客隐约感觉脑海里有一只野兽在叫嚣,要他将面前人拆吞入腹! “呆子…” 女子那只柔细的染着蔻丹的小手攀在他手臂上。 ………… 江南念好些天没做过,有点难以忍受:…………… “我听话~嗯~” 刀客忍得亦是千辛万苦,………,气得江南念又怒骂他是个呆子……… 他对她生不起气,被江南念这般颐指气使也顶多皱皱眉,就全听她的了。 一次过后,这人支支吾吾不敢看她。 “娘子,我……我想……我想再来一次。” 江南念觉得好笑又好气就没说话,刀客便当她是默许了,重新开始… 她的声音又娇又嗲,好听极了。 刀客想逼着她出声,听那娇滴滴的声音,于是无需女子再催再教,他爽得他忍不住发出低吼声。 “娘子…娘子~~” 谁也不知一对还不知名姓的男女正在纵情享乐,房间里现在已经都是女子身上的香味了。 刀客感觉自己像是魔怔了,理智好像在,又好像完全没在,他只记得她身体的柔软与多汁,连人带魂都黏在她身上,完全失去了自我,只想跟随在她身边,做狗都行。 “娘子…娘子…你好美…我喜欢……” 这人不停的做、不停的喊着她… 刀客喂饱了她也哄好了她,她就在院里待着,半步也没挪出到外边。 吃喝拉撒,这人乐得包圆,任由她使唤。 且现在刀客交代自己同山匪交手时受了伤需要将养,家中也无什么事情,日常琐碎的小事交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代为掌事,刀客也乐得清闲。 一夜梦醒,刀客睁开眼时女子蜷在他怀中睡得正熟。 她巴掌大一张小脸埋在软玉枕间,依稀可见面颊一片酣然的绯红。 自从刀客开了荤,尝到了甜头。 江南念就在他屋子里连住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是一天都没从床上下来过,反倒是刀客在她身上试了不少法子,房中术可谓是一时突飞猛进。 只能说这男人存了一副好底子,这么多年元阳丝毫未泄,阳元满溢,不然按照他这行房的次数,刀客早晚得死在她身上。 这一日,他刚舞完一套刀法活络筋骨,忽闻一阵掌声时,刀客才看到廊下半倚在亭柱边的女子, 她一身长裙,没有珠玉装饰,身上还披了件他的外衫。 见他望过来,她便笑道:“木头,好刀法。” 刀客忙放下刀拿起放在一侧的衣衫擦了擦汗,低声问:“你怎么起来了?” 这话问得,江南念横了他一眼。 “刀客,我瞧你是一点都不呆。你是饿狼转世不成,日日做日日不满足。” 这人体力太可怕了,永远不知餍足一样。 不过,她还是选择要走。 他们,对于她来说。 不过是一时的消遣和利用者罢了。 刀客回了房快速冲洗,套了衣衫陪她用饭。 想着她要走了,对于刀客将她抱着喂食的动作相当配合。 他要如何开口呢? 这样出尔反尔在没有成亲的情况碰了她,坏了她的清白,实在是孟浪轻浮,刀客感觉十分忐忑。 他一直胡思乱想,根本无法开口,陷入这甜蜜的烦恼之中。 江南念侧没有这种顾虑,没心没肺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才不管男人在想什么,对她来说爽完了也就完了,难不成还要她负责? 男人未免也太会想好事了,当了回免费的工具人便想白得一大美人当媳妇。 想得怪美的呢! 只是,这话她不想这么直白的说给刀客听。 第8章 刀客的仙女儿走了 鸳鸯罗帐内。 江南念身着芍药纹路的小衣,至纯元阳让她双颊生晕、如娇花照水,她轻哼一声,抽了骨头一样卧在锦被里。 刀客看着她一头青丝散乱,手抚着她背如同抚一只猫儿。 白日清冷如供台之上的神女,此时媚态只有床笫之间能够见到,他当真是一眼也不想挪开。 刀客低垂了眼神,看见女子微微抿起的樱唇,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吻了过去。 江南念微微侧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做什么,木头…” 她不喜没有感情的接吻,这几日也不曾与这人有过深入的接吻。 刀客握了她的手腕子,手指朝旁边的桌案上勾来一盏酒水。 “尝尝我们当地的西凤酒,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 这人说起酒来倒是头头是道,不见一点呆气。 江南念微微倚着他,准备接了那盏酒水尝尝。 刀客也不言语含了一口酒水在口中,低头覆上女子樱唇。 清香酒液如同甘露,一点点在二人交缠的唇齿间漫开。 “木头也会使心眼子了?” 江南念动了动,最后还是懒洋洋趴在他怀里。 “我…我想亲亲娘子…” 男人小心翼翼瞅看了女子一眼,“娘子…不许我….我才出此下策…” “一夜未起,没刷牙嘴里有味儿…”女子随意扯了个谎,敷衍了事。 刀客一板一眼道:“没味儿,娘子香甜…” “木头挺会哄人…” 他这话惹出美人一声娇嗔。 刀客意犹未尽地回味刚才的香甜,“没,我讲的实话…” 女子蛾眉微蹙没再搭理他,刀客便知住了口。 他抬了手掌心覆上她细腰,卸了力道按揉穴位,口中低声问:“娘子,有没有舒服一点?” 倘若不瞧她满身的痕迹,两个人依偎在榻上倒显得几分温情。 此时,他又得了趣起了兴开始作妖。 “娘子,再来…” 江南念咬了咬唇儿道:“你这木头可真真想让我日日起不来身吗?” 只是刀客书房的窄榻不过是一张乘凉的竹床,他一动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来,女子半偏了头咬在刀客肩头小声呜咽。 “娘子,我忍不住…你许了我罢…” 娇花一样的美人儿天仙在怀里,哪里还能忍得住不意动。 他早就忍得不行,在往日的挑逗中,他一直以女子为先,甚少满足自己,很多时都是让自己憋着。 这一次,他很难忍下去。 “木头……” 刀客看着眼前的美艳娇滴的仙女儿,闷头不语。 …………… 着实不大舒坦,江南念不过一会儿便告了饶:“容我缓缓,腰有点酸……” 刀客便听话的搂着她半转了个身……… “木头,我该走了。” 刀客狼狈地抬头,对上昏黄烛火下女子看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眸。 “你在说什么?” 他的嘴唇轻轻动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吗? 还是我这根呆呆傻傻的木头不够听你的话? 江南念抬起手抚过这人的眉眼,细声道:“我该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款待。” 他没有停,女子顿了顿才能说出一句话,她的指腹停在他眉眼处:“木头竟然有这样一双温柔的眼睛,我走了不准和那些混人鬼混度日。” “不准去抽大烟,不准去青楼,你答应过我的。” 他低低应:“嗯,我听话。”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会努力赚钱养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女子话里话外还在戳着他的心口,“我想刀客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不要,我不要别人…” 我只要我的小仙女,只要你… 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往时的欢爱,都是她主动捉弄,他处于被动,从来不会逾越,听话得像个没有思想灵魂的傀儡。 此时,刀客才微微抬起头,昏暗的烛光没有映照出他双眸里如野兽般的浓重欲望。 他支起上身,垂眸看着自己的仙女儿,她因情欲支配而变得妖媚。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不会留下来了,她要走了… 刀客满心想的都是这句话,重重吁了一口气,“我忍不住。” 饶是他再自制,作为一个正值壮年,又血气旺盛的凡夫俗子,怎么能把持得住。 他想要一如既往地满足她,但心底又有一股酸意在发酵,让他心绪不宁,甚至是苦涩难过。 他是她的人,可仙女一样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知道自己不该,但他贪心地想独占这份甜美。 刀客一句话不说,沉默寡言的裹了被子里的女子回了卧室疯狂极了。 在她记忆中,男人一直是孔武有力的,但待她却是温和柔顺,哪曾如此粗暴过。 她记起之前待在楼里,那些姑娘接客时的表情,像是愉悦,但又皱着眉接受那种男欢女爱的无力感。 “木头,你……” 热情铺天盖地袭来,江南念珑觉得难以自持。 刀客听到她的呜呜咽咽,心头一紧……… “求你,不要走…” 江南念眼神恍惚涣散,指甲深陷在男人的臂膀里。 “你…混蛋…” “我还是…要走人…” 刀客听到女子细碎声音,她又重重咬在他肩膀处,气血翻涌,他再一次失控,混合在一起带给她最深刻极致的疯狂。 “娘子……” 刀客看着她,眼里的痛苦全化成对她的柔情蜜意。 …………… 许久过后,刀客的喘息也越发的急促,他哑着声音哀求……………… “不要走…” 江南念脸色如潮的摇摇头想脱离他的禁锢。 刀客亦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忙活…… 说了要离开,江南念半点不妥协的起身沐浴更衣。 刀客吩咐了管家去订了各色美食珍馐酒水。 她要走,他是留不住的。 这几进的院子没半点供人赏玩的景色,倘若问哪一处还值得人投过视线,就只剩下院中那颗银杏树,春夏时节,绿叶满枝姿态苍劲挺拔,景观壮美。 还有一棵红豆杉,叶子间藏着一串串成熟的红棕色果实,鲜艳的红色与绿色的尖顶帽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江南念盯着院中那树,也不知该说什么。 刀客与她虽然已有过肌肤之亲,不算是“不太亲密之人”,但江南念扪心自问,她俩连名字都不曾互相告知。 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老管家的婆子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把饭菜都送了过来。 见她望着那大树,便上前笑眯眯道:“夫人,这是老爷祖上置办家业种下的。这红豆杉可酿酒,到时候成亲用的酒水用这个不错…” 江南念随意呼弄了几句,刀客换了衣衫过来也打发走了一干人等。 他站在身侧想了半晌,道:“你、你喜欢红豆杉酿的酒吗?” 江南念收回目光摇摇头,见他神色落寞才道:“倒不是不喜吃,而是我不知我爱不爱吃,我没尝过。” “男人低声乞求,“我给你酿好不好,果子快成熟了…” “不了…” “你不喜欢我吗?” 江南念心想喜欢自然是有,只是馋他阳元是一说,可对刀客心中无愧又是一说。 两处思绪撞到一起,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回了桌前方道:“你我情分,到此为止。” 夜夜燕好,刀客自知做不出那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浪子行径,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反倒洒脱自在,说抽身就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皱着眉,表情很是为难,“你不喜,我可以改。” “你别走,我听话。” 刀客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几句干巴巴的话,女子安静的用餐不语。 那个一眼万年的女子,离别前倾身吻住他的唇,“木头,再见了。” 女子双目含水,眉梢如月,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刀客看得移不开眼睛。 他所有的怒气被这深情缠绵的一吻化去。 按照桌上女子遗留的纸条,刀客去了那日的山匪之地。 他看着陌生的人正在这里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变卖家产遗留在青楼的包裹,上边放着他送出去的那枚簪子。 有人道:“拿了你的东西回家去罢,她让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过日子。这几天就当是一场黄粱梦,梦醒了你也该醒了…” 刀客呆呆的询问:“她去了哪里?” 那人嗤笑一声:“她去了何地,关你什么事情。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趁早下山。” 刀客不卑不亢,“我要等她…” 来人见刀客身材魁梧,长相有些平凡,但眉目分外有神,气势强硬,有种不怒而威让人畏惧的气质。 便起了提点之心,意味不明轻慢道:“你什么都没有,凭你也配!” 到了此时,刀客哪里还不明白呢! 他的仙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青楼里头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儿。 那女子就是逗弄着他好玩,大概是随意糊弄他的一个身份。 或许,只要日后名震江湖,就会找到我的小仙女儿吧! “我没有,我就去打去抢…” 失魂落魄的刀客抱着包裹似有了动力一般离去。 黑衣女子挑眉,“你刚才试探提点他做甚?” 那人也只是淡淡地道:“小姐既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多条忠心的狗未尝不可,我观此人气运不错。” “我还以为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呢。” 黑衣女子感觉他的举动很反常,语言充满攻击性,不像往日那般沉着冷静。 原来,一环扣一环,绳子始终在张家人手中。 更准确的来说,张星月无意间收获了一只比谁都忠心的狼。 第9章 多情解郎遇她 “又出事了?” 江南念心烦意乱地瘫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最近怎么回事,多事之秋吗?” “我们的工作一直都是这样,朝不保夕,可我们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接头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这个艰巨的任务组织上就交给你了。” 她点点头,“行吧,正好我也手痒痒。” 除掉汉奸和鬼子,顺手的事儿。 东京一处奢靡华贵的包间里。 江南念费尽心机宰掉了背叛者,救下了还有一息尚存的同胞。 只是怎么送她们出去,是个问题。 前后左右都有黑道打手守着出口,她一人要带着几个受伤的女子想要趁机逃走确实有点麻烦。 着和服的江南念察觉面前男子停下,抬头,四目相对。 两靥生愁,女子含情目云娇雨怯地顾盼而来。 ?一时之间,天地霎时失了颜色。 解九:美人兮,一见难忘。 江南念: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特么的在东京也能让她遇到气运之子,这气运之子难不成满大街都是。 解九随手推开附近的陪酒女,就跟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自顾自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会所领班张张嘴反应过来,这会儿知道该讨好谁了,连忙催着美人们都站起来,搓着手一边赔笑,一边卖力介绍。 “老板,这几个都是我们店里新来的,身子干净,没开过苞…” 身侧有人抬了抬下巴:“不是说有咱们国家的妞儿?给守旧的小九爷来上一个…” “有!有!” 领导示意角落里低垂眉眼的人赶紧上。 “几位爷,这位还是东大的留学生。说是家里断了供给,没了生活费出来赚几个…” 解九听到这话抿了下唇,目光看向那个站在角落,始终低着头的女子,“那就她吧。” “噢?” 他身侧的男子眯了眯眼,笑道:“站出来看看,我倒是好奇小九爷的眼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入了他的法眼…” 有公子哥在一旁插嘴,“那你们这会所还挺人性化,小九爷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江南念:神他妈的人性化,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快快快,给几位爷看看……” 领班陪笑陪的脸都要僵了,眼神示意她还不赶紧滚出来讨老板开心。 华夏来的美人,哦不,应该说是此刻被迫顶包上阵的江南念一脸羞怯的上前。 她刚把人安置在附近一处,就被人拉着换了衣衫推进了这里。 也行吧,看来这几位华夏人还挺有钱。 今晚上薅个大户,再弄个车送她们走就更好了。 她抬眼眸的瞬间,有人打断了她的走神,饶有兴趣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原来小九爷喜欢这样的。” 这谁不喜欢,眼前这女子美到发光。 只是想到自己想要解九财力支持,挥挥手道:“行,既然小九爷看上你,你就好好伺候着,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江南念走到解九面前,回想刚才那个日本美女的标准打样,默默跪坐在沙发边,手在他膝盖上虚虚搭着。 解九身体一僵,但没有拒绝。 “愣在那干什么,会不会伺候人?还要我们小九爷伺候你不成?” 江南念假装天真烂漫的那种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羞怯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解九。 “爷,喝酒。” 那边已经玩起来了,有人似乎很不满意这边的进度。 朝解九提了个非常恶趣味的建议,“小九爷,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放不开的,咱们不如比个赛,你看怎么样?” 美人儿第一次得不到,那不如见证一下好了。 后边再点她,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说得粗鄙又下流,光是想到那个淫糜的场面,只要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包间里的人不愧是臭味相投,当即附和道:“我看不如让她们脱光了跪成一排,咱们挨个儿试过去,这样不就……” 开口之人斜眼看他,似笑非笑道:“哟,看不出来,平时胆子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啊,这是想把老子的美人都试一遍?” 解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江南念娇娇软软胆怯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才猛地回过神,听到有人喊他,“小九爷,给句痛快话啊,要不要一起玩玩?” 解九敛去眼底多余的情绪,淡定自若道:“不必了,我没兴趣。” “小九爷,我伺候你。” “你很缺钱?” 解九爷不知为何他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心跳加速。 所以他问出了一句在欢场女子听来很普通的问题。 “对啊,小美人说说看。小九爷一心软说不定就纳你进门,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一生无忧。” 江南念看看他们面上戏谑的笑容,知道他们根本毫无同情心。 不过,就是为了找乐子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说:“我家破产了,父母亲没了,家没了,公司垮了,没有生活费了。几位爷,你们说我够不够惨?” 解九低头看她,两人沉默对视,半天都没有说话。 看她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解九拉着她起身扔下一打纸币。 “人我带走了,不够来我住的地方找补。” “我是今日才来,没有签合同。小九爷想包养我,直接给钱我就好。” “哎呦,这还是个小辣椒。” 解九的余光里全是女子睁着双水盈盈的眼睛,紧张焦虑盯着自己的那张脸。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 “走吧,我带你回去。” 常年握笔拨弄算盘的手掌并不柔美,遍布薄茧,指骨劲瘦修长。 解九眼眸皎澈,神情温和,丰神俊秀。 女子似被蛊惑,眼神迷离地将雪白细软的小手搁在他掌心。 解九拿下挂着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遮挡了裙摆上的血迹。 出了门,江南念还是那般亲亲密密挨着他。 “小九爷,帮我送几个人去渡口怎么样?” 解九一笑,看向她,“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的好处呢?” “小九爷想要什么?” “我要你。” “好啊…”江南念回之一笑,随口答应。 小九爷,原本我不打算招惹你。 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哦! 江南念随即上了他的车,接到了附近藏起来的人。 俩人一路行解九一路为她添置各种衣衫首饰,大手笔的很。 好似她真是他喜欢的女子一样,眼里心里都是她。 利用这种机会,直接带着她们一起回了解九租住的院子。 解九这里自己带了得用的厨子、司机还有保镖。 看来这小少爷家底很厚实,所以江南念花起解九的钱来更加自然了。 不是说要包养她么,花点小钱怎么了。 解九低声问:“怎么样,还喜欢吗?” 江南念不由得轻笑一声,揶揄了一句:““喜欢,小九爷果然有意思。” 晚间,江南念换了睡裙直接进了解九的房间。 “小九爷,需要我留宿吗?” 解九定了定神,到底是伸了手将女子拥在怀里,温香软玉扑了满怀,温声道:“好。”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轻易就动了心,直接把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回了这里。 更不懂烟视媚行的女子徐徐一眼,他选择了留下她。 一瞬的回神。 解九意识到自己又为她的美色所惑。 “小九爷救命之恩,小女子以身相许。” 解九怔了怔,不懂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懂了。 江南念把刚才他喝过的水杯端起来,自己也喝了一口,解九早已通红的耳根更如火烧,她唇瓣印过的地方,他先前也喝过…… 他微微低着头跟女子接吻,江南念看见他俊脸,微微勾唇。 玉面解郎,果然还是童子鸡。 俩人一夜风月,道不尽的风流债。 “碎碎念:这几天写一点就审核,不写肉了。直接清水吧,改得心烦 第10章 谁是谁的玩意? 事后,江南念起身推拉纸门,眼看女子身影就要消失。 一只手臂横在她腰间,力抵住门板,一回头,正好与解九对视,又看见他眼底潋滟的水光。 “留下陪我,不要走。” 他伸手搂了女子细软腰肢,一路被她推着上了榻。 好容易女子放开他,解九仰面躺在榻榻米上。 罗裙委地的女子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男人子,俯身重新吻了下去。 唇齿厮磨、舌津交缠,女子未束的长发抚过解九面上。 二人又吻过一回,得了空隙解九才低声道:“你喜欢我吗?” 女子与他相贴,呼吸纠缠,她回了一句“想要你”后,一只柔荑便向下。 解九看女子双眼微阖,纵情驰骋的模样。 只觉满心满眼都是她,再也不想和她分开。 情到浓时,解九问她名姓,江南念漫不经心的留下江南二字。 也不知解九信没信,只是就此称呼她。 同样是情欲沼泽,隔着时光,他们都是被江南念用过就弃的人。 可眼前衣衫凌乱的青年压抑低沉的喘息声,轻轻扫在耳边。 头顶灯光昏暗,照在他清俊异常的脸上,朦胧极了,像块干净的美玉,像一株漂亮的幽花只为她而开。 解九没有问她的过往。 江南念也亦没有去问解九的家世和今后打算。 他和她的相遇,算不得什么一个好的开始。 富家少爷和沦落风尘大家小姐的风流韵事,包养的关系有何可称赞呢。 “江南,你之于我来说是个活生生的人,并非一件供人取乐的小玩意儿。” 东京最高档的服装店里,解九揽过她的肩,隔着衣物已能感受到掌下娇躯丰肌秀骨,一凑近,女子淡淡香气扑了他满怀。 正试戴耳环的江南念对镜微微一笑,檀口轻启,“解郎说笑了,我自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玩意儿,谁知道谁又是谁的玩意呢! 至于解九送的礼物,她来者不拒。 俩人一起泡温泉,气氛温馨。 解九只有在这种时刻才看得见女子冷漠无尘的眼眸次被俗世的欲念侵蚀,洇染上一抹人间的艳色。 “开心吗?” 他忍不住事后将女子整个儿拥入怀内,丰盈娇软的触感让解九未戴眼镜眸色愈发幽黯。 她动人至极,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感官享受。 女子漫不经心一笑,“解郎花费千金,自然是开心的。” 江南念顺从依在他怀里,似一株菟丝花般柔弱、需要依附于其他人才能生活。 他淡淡道:“我要回家了。” 她平平“哦”了一下,好似毫不在意金主要离开的现实。 解九的声线有点沙,“我家里来电话了,家父身体微恙。我要提前结束留学,回家接手家业。 女子从岸边拿了一小杯水慢慢饮着,听着他言。 解九指节在她手臂上慢慢摩挲,轻声一笑:“我知你目前学业未曾完结,我不会劝你放弃学业随我回国。我会留一笔费用与你,以后不要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好吗?” “我走了,没有人护得住你。” 你这么干净,不该陷入淤泥中。 眼前之女子雪颜乌发,不笑时清冷高不可攀,浑然不似凡俗中人。 闻言,江南念神色一缓,摇头。 “解郎,想让我做小吗?” 她撑起半个身子,回看解九,语气懒散,“我这个人生来没有吃过苦,妒忌心强。我接受不了男子左拥右抱,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不要。” ?解九唇角上挑,他舍不得撒手,此时也不宜逼迫太过,便松松环着女子。 “那你怎知我不是以正室之位相待?” “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解郎是大家公子。华夏人最重视香火,我不信你能抗拒家里的安排。”江南念嗤笑一声,语气懒散淡然。 在日本留学的华夏人,家里娶回来的放着,外边再娶一个志同道合的妻子,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解九慢慢地笑起来,都当他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少爷,其实他也能够巧舌如簧,只是以往无人值得他费心而已。 “江南,你只要好好完成学业。未来一切有我,我娶你。不会有别人,我等你。” 他说的是深情款款,女子似笑非笑不语。 解九哑着嗓子道:“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 江南念唔了一声,一开口声音媚得快能滴水:“嗯?甚么?” 见女子询问,他向附近的盒子略一勾手,解九打开锦盒,试探着为女子戴上他精心挑选的戒指,这回没有遭到拒绝。 越是近距离看美人,她越美得叫人目眩神迷。 他算什么神仙中人,眼前这女子才是生生自九天之上谪下来的仙子。 解九回国的那日,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身躯挺拔却略显清瘦,站在渡口和她依依惜别。 “江南,我说过的话算数。好好完成学业,我等你回国。不管多远,只要你愿至我定去接你。” 微风细雨中,江南念听到身前的男人哑着声音交代:“司机和厨子留给你了,我在三菱银行为你存了一笔钱。你随时可取,不够给我电话。” 他将她手臂一拉,江南念半个身子都锢在怀里。 戴了戒指的手抬起抚了抚解九面颊,女子红唇微启,轻声道:“解郎,好生大方。让小女子感动不已,那便祝君一路平安。” “我不要你的感动,我等你。” 话未说完,江南念抬手捧着解九面颊便吻住了他的唇。 “解郎,再见。” 这一生大概我们不会再见,你情我愿的包养关系到此为止了。 解家司机和伙计站在车尾拿着行李箱,一个劲地用余光瞟向沉默地站在那里,侧影清冷料峭的自家小九爷,身体里的八卦之魂都快要烧成灰了! 小九爷骨子里也是爱救风尘的,带回来一个大美人捧在手心中细心呵护。 只是,这进展也太迅猛了! 想到那日带了她回住的地方,翌日自家小九爷脖子上的痕迹,足以证明晚间这段时间里,这两人的“战况”多么激烈。 解家司机:好家伙,好家伙,小九爷表面一本正经,实际私底下也是爱救风尘的。 打从陪着小九爷出国以来,经手过自家爷私事的司机在心里吐槽后,又涌起一股身负重任的使命感! 爷可是让他好好保护江南小姐呢,说不定这是以后的姨奶奶之一。 要是江南念知道司机的想法,估计会给他俩个白眼。 正室夫人她都瞧不上,一个姨奶奶的身份谁稀罕呢。 她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正大光明出行的身份而已。 解九回国了,她继续住在他留下的房子里。 出行有解家司机,不多话又体贴。 吃喝有解家厨子,志同道合的人就更加爱上门了。 这里安全又有家乡的美食珍馐酒水,密谋抗日的大事更加放心。 解家留在这里的人也不敢问,反正只要江南小姐不带追求者留宿一切都好说。 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江南念让解家司机送她去了银行取了解九留下来的大笔巨款。 分给了准备一起回国的同志。 有人笑言:“这小九爷对你挺大方,难不成你回国要去找他?” “此生无意婚姻,萍水相逢之人过了就过了。”江南念摘下那枚戒指放在桌上,笑笑不语。 一众人回了国,在渡口分道扬镳。 解家司机等了一日,没等到女子再一次从东京大学出来。 找了解九相熟的公子哥查探一番,却发现东大查无此人。 解家司机也是心细之人,又去了那日的会所打探消息。 最后和厨子,带着那枚戒指回了长沙。 几日后,解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那枚戒指听司机解释。 “小九爷,江南小姐不是东大的学生。我已查了学生名录,并无她的名字。” “又去了那日的会所,买通了许多在里边工作的人。也无江南小姐…卖身做台的记录和资料…” 解九苦笑一声。 又听到那解家司机道:“爷走后,来了许多学生。探讨抗日之事。” “我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回来之前又去了一次会所。爷遇见江南小姐那一日,会所好似在找人。而且,日本人在悬赏追杀一名江南君的人。” 他将带回来的报纸放在解九面前。 解九目光望着报纸上的悬赏追杀令,声音清润悦耳,慢慢开口:“君或许自江南来,却又不是我解九的江南佳人…” 江南小姐,解九是真心的。 从来没有一点假话,我在等你归家。 解九从回家那一日起,等待了好几年才重新遇见了那个神秘的女子。 只是,那个时候的佳人江南并不是来找他,亦不是随他归家的解夫人。 她只是她,自己。 第11章 女鬼和道士 那时她年纪尚幼且不懂何为情爱、一心想脱此界而出。 故而和他们一场红尘因果如今细细算来终究是她算计了他们。 她要了他们的元阳就弃之离开,将那红尘中一众男儿一颗真心百般蹂躏。 遇到那个道士的时候,是在一个将要入夜的时候。 “天色不早,我们早点回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早知该听人言留宿一宿…” 有清脆的铃响与男子低哑的声音划过夜色,惊醒了树上休憩的江南念。 很淡好淡的一阵香气如影随形,那道士不敢到处打量。 “喂” 一只玉色素手轻轻搭在男子披了衣裳的肩头,很轻柔的口吻,“道长,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往何方?” 那人受惊一般回了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他略显慌乱的模样,扯着袖子不敢肆意打量的样子。 嘴里念着驱鬼咒语,江南念干脆收了影子想吓唬他。 “道长,吓到你了?奴家只是怨气未消,不是故意的~” 女子轻轻说,声音依旧很凉,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歉意,“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有何……未了的心事?” 齐铁嘴真是恨不得时光倒流,留宿在村中才是。 何必着急赶着回家,胯下这小畜生也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他这是遇到女鬼了,驱鬼咒也没有用。 看来还得哄着这女鬼赶紧投胎去才是,免得害人害己。 不过他问了,江南念自然会答。 “遥想当年奴家刚订婚的未婚夫因战争一去不回,我等啊等啊,等来了他没了的消息…” 齐铁嘴偷摸悄瞧瞅她一眼,他生得高些,这般姿势他依稀瞧得见女鬼红色衣裙和红色绣花鞋。 完了,红衣女鬼,大凶之物,小命危已。 齐铁嘴轻咳一声哆哆嗦嗦应道:“那你这是想让我去找你未婚夫的魂魄,再续前缘?” 江南念好整以暇凑近他吐了一口气,“不是,我和他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无半点爱慕之情,我是因病出世。” 害怕使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那你未了的心愿?” 瞧着女鬼羞答答的样子,齐铁嘴只觉口发干,有点不好的感觉。 “奴家走之前还是青白之身,我见你生得颇为对我的眼缘。道长,可愿渡我一渡?” 闻言,齐铁嘴头都不敢多抬有苦难言,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不知她说些什么,似是急了,忙道:“姑娘,我是道士不可如此。再说你是鬼我是人,这怎么能凑一处?” 齐铁嘴自是听到了女鬼瞧见他幼稚行为时的轻笑。 “道长,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还未等齐铁嘴说什么,一只手忽然贴上他的脸颊,传来一阵细腻的凉意。 齐铁嘴怕得要死一动不敢动,他知道这女鬼这是生气了。 好在那手背只是威胁了他一番便收了回去,没一会儿听到红衣女鬼低低阴恻恻道:“我看,还是送你上西天好了。哦,不对不对,你是道士。送你去阎王殿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 江南念飘在半空微微俯下身来和他说话,她遮住了月光,过近的距离使身上淡淡的熏香气味笼罩了瑟瑟发抖的齐铁嘴。 “别…别……故娘,我家九代单传。我从了你就是了,你别害了我的命…” 齐铁嘴嘴里喊着我接受我同意,心里哭唧唧恨不得自己从没有来这里。 今日卦象一点都不准,呜呜呜呜…… 小九九,我守了二十年的青白没了。 江南念挑眉戏谑道:“道长,你真的愿意吗?” “……” 他忸怩了一会儿,半晌道:“我……我愿意…” 齐铁嘴匆忙点头,生怕女鬼大晚上又弄什么幺蛾子,他连忙放软了语气,“愿意………这荒郊野外,也不能随意委屈了姑娘……” 他想着,先忽悠忽悠这女鬼。 等拖到白日,女鬼就不敢出来了。 或者是带她去城里,不信摆脱不了她。 可惜,江南念越发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拂袖而过,几间房子就出现了。 齐铁嘴一脸灰败,只能牵着亦步亦趋的驴子进了院子。 女鬼都把他的托词都堵上了,他还能狡辩个啥。 躺平任她睡好了。 小命要紧,别的再说。 清洗过来的齐铁嘴喝了一盏温茶,眼珠子一转,又起了幺蛾子。 “我能点个香把此事告知祖师爷吗?祖师爷若同意了,我便与姑娘结个阴婚。自愿把姑娘牌坊迎回家,让姑娘日后有个祭祀之地。” 齐铁嘴说得是头头是道,一副落落大方君子之态。 他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鬼话。 江南念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扔下幕离,去沐浴更衣。 留下齐铁嘴趁机摸到门口,发现出不去只能点燃香火嘴里念念有词。 谁知,香火青烟直上,把个齐铁嘴气得跳脚。 “祖师爷都承认的婚事,这真的和女鬼做个阴阳相隔的夫妻吗?” “罢了,答应人家的话也要算数。” 他半是质疑半是哀怨的话语听起来毫无真心。 此时,笑意盈盈的女子着了轻衫带着一股香风而来。 江南念伸出有些凉意的手捏了捏齐铁嘴的下巴,沾染了些许水意的含情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女子娇声娇气道:“道长,夜已深,喝杯酒水就寝可好?” 柔细的手指与男子脸颊相接触的皮肤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温度。 “好,喝…” 看清女子面容的齐铁嘴睁着眼睛盯着他新鲜出炉的夫人脸色绯红一片。 她好美,恍若神仙妃子。 他哪里还记得,之前还称呼人家红衣女鬼。 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略微怔了怔便向下滑去。 夫妻敦伦、阴阳交泰,此为和合之道。 眼前女子主动求欢这种事实为齐铁嘴意外之事。 今日他在深山老林中实未想到还有这般艳福。 江南念回了榻,齐铁嘴哪里还有什么哀怨不愿的样子。 好一副妾似琵琶入君怀,任君翻指弄宫商的妩媚模样。 几杯酒水过后,齐铁嘴在她似笑非笑之下解了衣衫一脸羞意上前环住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他微微抬起半个眼神给江南念,声音细如蚊蚋:“夫、夫人帮帮我……” “怎么,不过一个更衣时间,你这胆小鬼倒夫人都喊上了?” 这世间的男人,何其可笑,不过是看上她这张脸罢了。 她也是一样的,她求的是他的气运,他爱的是她的美貌。 所以呀,抽身离开谁都不吃亏。 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可说的。 烛火摇曳里她双眼水波漫漫,似是勾引似是娇嗔,齐铁嘴知道这是她在诱他。 他眼色沉了沉,轻柔回道:“祖师爷都同意我们结阴亲,我回香堂便供上夫人的牌坊。以后四时八节,夫人可归家看我…” 江南念心下只觉好笑,不想再听这傻乎乎的道士啰里吧嗦。 拉下身前的男子,浅浅笑一声,她一手撑在齐恒胸口。 齐铁嘴全然不懂这般温柔的抚触为何让他如此情动不已。 “夫人,别……别戏弄我了……” “夫人…我不会…若是你难受了…告知我…,” 齐铁嘴在极致的欢愉起起伏伏中有些含糊其辞。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场道士和女鬼的春梦而已,她难道要向他忏悔什么吗? 索性不说什么了,江南念环着齐铁嘴的肩,低低道,“不许说话,做就好了……” “……” 被嫌弃的齐铁嘴听话地闭上嘴,一副任她鱼肉的温顺模样。 方才那手指勾划得他腰软,齐铁嘴自持身心如一,差点把持不住。 她一手撑在钢铁嘴腹上,另一手去撩他衣衫亵裤,齐铁嘴已经找不回理智了。 “夫人…” 无论他是道士还是齐恒,终究还是个普通的红尘中的普通男人。 “道长好生敏感,难道之前从没偷摸找过花娘吗?” 她明知他没有,她就是故意想逗逗这傻乎乎的人。 齐铁嘴含羞带怨的瞟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回答:“没…夫人…我还是清白之身…” 齐铁嘴粗糙温暖的指腹贴上她有些凉的身子,一种汗涔涔的暧昧带起了从未有过的敏感。 在晃灼的光影里,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低头吻她时不间断喊着夫人。 第12章 月落星城 一夜过后从余韵里脱身的齐铁嘴,羞愧与惊慌交织,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言的刺激。 他……他真的和一个如此活色生香的神仙妃子玉成好事了? 清晨醒来的齐铁嘴对江南念的态度越来越松动。 木已成舟,这会子再义正辞严地说些害怕的话,未免有些假惺惺。 再者,他这二十年规行矩步,少有随心所欲的时候,虽然朝乾夕惕,俯仰无愧,接手了素以严苛着称的父亲衣钵,搭理一个香堂过得却着实辛苦。 人既有七情六欲,就免不了碰上意志薄弱的时刻,想要尝一尝放纵的罪恶与快乐。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终于像方才想做的那样,捧住女子的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 四目相对,齐铁嘴闹了个大脸红。 “呆子…” 齐铁嘴从昨夜的迷乱中完全清醒,既怕她生气,又悔自己不知廉耻,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夫人~天亮了…” “你走吧…”女子只冷冷淡淡一句话就想打发了这人。 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只用了一晚的工夫。 “不要,是夫人招惹了我。我孤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夫人随我回家吧。” 江南念没搭理他,只任由这人跟在身后絮絮叨叨。 她起身,齐铁嘴就拿着玉梳为她挽发。 随则手艺生疏,还不小心拉断了几根她发丝。 吃疼的女子挑眉对镜斜他一眼,齐铁嘴忙不亦讨好笑笑。 嘴里不停的赔礼道歉,“夫人,我第一次为女子挽发,你原谅则个。” 未了,这人又去烧水煮茶,捧了香茗巴巴儿的吹了又吹,喂给她。 “夫人,喝水…” 齐铁嘴出了门,在日常出行工具驴子背上找到包袱褡裢,掏出硬邦邦的大饼留着茶水吃了半个。 江南念坚决不张口,齐铁嘴没法儿也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他觉得既然答应了人家,又辛苦了一宿好不容易得了个大美人。 就这么罢手离开非常说不过去,依依不舍地拉着她手不放。 期期艾艾的哀求一起回城,期间各种痴缠。 “夫人、娘子,祖师爷都答应的事情我不能反悔。你克不到我,我带你回香堂过日子好不好。” 江南念随手一抚,那几间小房子就不见了。 齐铁嘴就是不放手,江南念想着也无妨逗逗他也行。 所以一头小毛驴上坐了个红衫女子,齐铁嘴牵着绳子反复确认阳光对她无害方才放心下来。 到了附近小镇上,齐铁嘴想着她未曾进食。 找了一家酒家暂且歇息,他又点了一桌酒水。 因是重阳将至,小镇上有些热闹。 齐铁嘴见她多看了几眼,临时开了房。 “开个房间,要…天字号最好的房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立马心疼的数着钱袋子里的钱,难得大方的开了个最贵的房间。 自己随便一点住大通补无妨,夫人这么金贵必须住最好的。 毕竟,她是鬼。 一路上,他也不敢当着别人面和她讲话。 生怕路人看见她了,有麻烦。 落在店小二眼里,就是这算命的神神叨叨。 “这年头,算命先生都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陪伴在侧。这人还装看不见的样子,一回房跟个哈巴狗一样伺候那美人…” 刚送了席面上去的店小二用肩上的毛巾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靠近大堂口和扒拉着算盘的掌柜八卦。 掌柜头也不抬斥责一声:“这年头,妖魔鬼怪什么都有。有什么可说头,赶紧干活去…” “得嘞…” 晚间小镇上,齐铁嘴还紧紧牵着江南念手指,十指相扣,分外缠绵。 他嘴里振振有词,“夫人,这人多保不齐走丢了,我牵着你。” 小镇逛了一圈,俩人随意溜达了会,就回了房。 齐铁嘴的脸烧得越来越红,面对她还像个生涩的少年郎,不知所措地看着媚态横生的美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江南念轻慢的摩挲着这人耳朵尖尖,“道长,难不成你真要带我回你的香堂。一辈子就守着我过不成?” 齐铁嘴期期艾艾道:“我答应过你的,自然要说话算数。我齐铁嘴虽说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齐呆子,我不会随你回香堂…” 齐铁嘴的心口越来越堵,偏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头拉过被子,顺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夫人,别不要我…” 他还不想从这场美妙的梦境中醒来。 黎明时分,站在窗这一边,仰头往外看,只树上微红的叶子落了大半,萧瑟中透着一种平静的美。 江南念收拾一番,轻轻巧巧从窗口落至用软布包了蹄的马上淡淡道:“走吧,该做正事了。” “是,小姐。”黑暗中有人拉缰绳驱马随后远去。 清晨醒来的齐铁嘴照常往怀里抚摸,却摸了个空气。 “夫人…今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你在睡会…” 房间里没有女子的存在,只余下淡淡香气。 他踉踉跄跄往外走,然而挣扎许久,缓缓滑坐在地。 自这日起,那有趣的道长摆脱了红衣女鬼的纠缠。 回到香堂的齐铁嘴只觉枕边变得空落落的,他还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辗转了大半夜,起身将那几日为女子梳发的玉梳握在手掌中方才重新躺下。 天边残留的一颗孤星缓慢地眨了眨眼,闪烁微光。 山中鬼魅一般出现的女子似最美的星光落在他的世界里。 可惜的是,往后好几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美的星光。 过了好几年,星城依旧热闹。 回神时半壶凉茶已不知不觉进了肚子,茶楼二楼上的人盯着空茶杯有些心虚。 齐铁嘴看着楼下的牛鬼蛇神道:“你们可听说了,城里要来什么娘子军进驻?”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嗤,“女人能做什么,不如回家生孩子。” 解九细思片刻,“这乱世,出头的女子不在少数。” 二月红呷了两口茶,将心事压下,说道:“何苦作贱这可怜的面摊丫头,罢了,等此事了。我让人买下她,送到庄上安排个轻松点的活计。” 霍三娘捏了又捏帕子,冷哼一声:“二爷,倒是怜香惜玉…” 二月红摇摇头,不再言语。 陈皮挑眉道:“不是说今日进城,有得乐子看了。” 有人望向城门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楼下正热闹,一龟公背着清秀的小丫头嬉笑讲价。 马蹄声传来,他们盼了又盼的娘子军进城了。 为首的女子一马当先,街市中有心人都围在那里无人离开。 高头大马上军装的女子穿过热闹嘈杂的人群驱马走向那中间,只冷眼看着那故意为她唱的戏码。 无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背后,丫头只觉自己颤抖的呼吸和心跳。 有马上人早已打探好消息,神色愈加恭敬谨慎,忙不亦上前回禀当街卖女子之事。 临到茶楼之下,女子略挑起眉梢,清清淡淡一声:“杀了。” 一语下,那拉扯丫头污言秽语的几人被一击毙命。 “大人,这女子如何处理?” “带走。” “是。” 清秀丫头盈盈下拜,双膝下满是血腥。 她叩首时双目紧闭,心绪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乱世中,有女子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她一样不甘心自己命如草芥。 就在她额头紧贴手背做出一副坦然的姿态时,马上女子声音平淡,寥寥数语间已杀了无数羞辱她的混账东西。 丫头眼眶酸涩,直到有人轻声问她:“发什么愣,还不过来让开道。” 马上那女子冰姿仙风,高渺出尘,周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贵气,不似凡人,倒像从画里走下来的神仙妃子。 楼上喝茶的人一时打翻茶盏的人不在少数。 是她,是她吗? 是我的那个她吗? 她到底是谁? 第13章 杀鸡儆猴还是下马威 江南念离开了。 几个形如鬼魅的黑影从暗处钻了出来,有人带着一队兵士,二话不说抓了当街闹事的那些人; 有人料理四散奔逃的活计混混; 还有人踏进屋子,揪出那些个自以为能给女子下马威的人,捆成粽子拴在一处。 还有人带着着正规服饰的士兵拿着封条一家一家封了青楼大烟馆。 清点楼里花娘,让她们拿了各自的财物暂时等候命令。 对于不听话大声叫嚷的老鸨龟公直接压制菜市口,贴了公告直接杀了头。 一时间,星城因走马上任的女子风声鹤唳。 当事人江南念对于外界各种骂声威胁视而不见,正常的接手了一切公务。 刀客冷漠麻木的眼眸见到女子那一刻浮现出一抹亮光,像喜悦,又像是别的什么情绪。 娘子,今年的红豆杉酿等到你了。 却说陈皮因着心急如焚,顾不得看路,在台阶上连摔了两跤。 “姐姐…姐姐…” 女子一双淡漠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驱马而去。 接连几日,江南念坐了车子去军营处理公务都在街上受到不明攻击。 安排好的狙击手毫不犹豫一枪毙命,留下暗处的人出来提着尸体就走。 “她到底什么来头?” “不知,佛爷何时归?” “算算时间,佛爷也该回程了。只是不知,他知不知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女子。” “我不管你们怎么帮张祈山,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找寻了她很多年,谁敢算计她就是我陈皮的敌人,至死方休。” 陈皮眉头一凛,屈指弹出一枚钢珠入厚实的窗棱中。 二月红望着怒气冲冲的陈皮,相询:“陈皮,你认得她?” 陈皮见到消失了多年的女子一颗心终于彻底落到实处,有些哽咽道:“师傅问话,徒儿自当如实回答。我来长沙之前,得姐姐爱护了半年之久。之后她留下一笔钱,不告而别。” 二月红抿唇低垂眉眼思索着,总觉哪里不大对劲儿,心下越来越不安。 齐铁嘴完全没有察觉到解九的心不在焉,他挠了挠头,自顾自说道:“我好似也认识她,不知她是不是…” 他们递了帖子新来的布防官,皆是见不到她。 早间,江南念扣着衣袖间的扣子慢悠悠下楼坐至餐桌前。 “你怎么在这里?” 端着盘子的丫头脸腾地红起来,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父亲欠了印子钱,利滚利还不起又一病呜呼。我被人掳进青楼,受了好几日的折磨,多亏大人挺身而出,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无以为报,只会做这些小事。大人,不要赶我走。我无家可归…” 早前那些瞧热闹,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她的身子猛看,好像要在她身上烧几个洞。 丫头打了个哆嗦,颤声道:“蝼蚁尚且贪生,我只求保住这条贱命……” 江南念意味不明的道:“我军中多是女子,你可愿去学点本事,靠自己的养活自己?” 丫头抬头不可置信,“大人,我可以吗?” 见江南念点头,丫头忙不依道谢跟着人离开。 带着陈皮进门时,他看见,有人擦拭带血的刀剑,有人坐在椅子上休息,还有人低声正与吃着早餐的女子禀报着公事。 江南念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手表淡淡道:“还有三分钟,你要说什么赶紧。” “姐姐,为何你要不告而别?” “没意思。” 陈皮垂下眼皮,攥紧拳头。 他怒声道:“什么叫没意思?你睡了我一走了之,我找你这么多年算什么?” 张海杏白眼一翻面上看好戏,心里好笑道:算你小子命好呗! 江南念放下手中杯子,起身和他擦肩而过。 “我没空和你再续前缘,陈四爷你如今是盗墓贼我是官。我们现在可是敌对关系!” 女子平淡地、残忍地在他心上划了道深深的血口。 他想骂女子,笑话曾经温柔的她假惺惺; 他想打碎自己的幻想,歇斯底里地告诉女子,这城中的地头蛇绝不会放过她。 这个女子永远不能理解他受过的罪,更不可能弥补不告而别他受到的伤害…… 可他又无比清醒地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什么都没做错。 从前到现在,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还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陈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 他斩钉截铁道:“姐姐,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江南念淡淡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因着张祈山回程,再起波澜。 一众不服气临时从南京空降的女子坐了这长沙城最高的位置。 “佛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名下的大烟馆和花楼说封就封,被抓的管事不在少数。” “佛爷,当初我们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佛爷,一个女子怎么能进军营…” 刚回程的张祈山被一众人拉着叨叨叨个不停,都指望他能做点什么赶那女子下台。 进来的属下恭恭敬敬向他行礼,显然对他颇为信服。 “佛爷,新来的张司令晚间宴客。诚邀你前往,来人还说…” 张祈山摆了摆手,示意他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什么,说!” 来人低着头不安的道:“来人说她们是东北本家人,佛爷最好是不要妄动。不然,族里将移除你父亲的名讳…” 属下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黑的张祈山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不善,“好一个本家人,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其余来告状的人噤若寒蝉。 张祈山此时无意和他们计较,不耐烦地瞥了眼,道:“你们先回去,我自有打算。” 打发了一众过来想要他出头的人,张祈山思考了半晌才道:“副官,告知我们的人不准参与其中,张家人这是来者不善。准备礼物,晚间赴宴。” 张日山忙点头,“是,佛爷。” 新来的布防官设宴,众人心里骂娘面上却笑意满满。 对于他们不满和质问。 首位的江南念掀了掀眼皮,却流露出几分傲慢。 她擦拭着手中的武器不客气地道:“我是这城中最大的官,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老子说一,你们不准说二。” “有本事去告,能拉下我算你们有本事。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来参与宴席的众人,只觉这就是个刺头。 人家明确的告知他们,她上边有人罩着。 而被寄予厚望的张祈山微微皱眉,看着上头的女子。 宴不是好宴,各人还送了重礼。 喝了几杯酒水,各自离开不提。 留下的九门中人,脾气暴躁的李三爷开口质问道:“你抓了我的人,张司令好大的威风。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一来长沙就绞弄风雨,就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这明晃晃的威胁,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语气懒散淡然:“前几日闹事,有你的人。我为官,抓贼有什么不对?” 李三爷招手示意:“张司令,还是太年轻了。我的人已经围住了这里,你若不放人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白了乱世中,李三爷本就是寡廉鲜耻、利欲熏心之辈。 他此时脸色一直阴沉沉的,想出这等狠辣的主意,并不奇怪。 解九敏锐地感觉出女子的不耐。 闻言,江南念神色一冷,眸中隐有讽刺之意,却缓缓道:“听说长沙有个九门,张大佛爷为首位。我想着杀鸡儆猴,巧了不是。各位的家眷老小也在我掌控之下。” 女子眉目间说不尽的温柔缱绻,语气冰冷:“有本事动手啊,不动手的都是王八蛋。敢威胁老子,老子让你们就此烟消云散。” 张海杏在这府中的地位颇有些微妙,既像死士,又能随意调配军中人手,虽然口口声声称呼江南念为“司令”,待她却并不像张家等人恭敬反而多几分亲近。 她笑嘻嘻道:“司令,各家已拿下。” 张海杏带着人拿着枪和九门人对峙,陈皮和刀客手中的武器却对准了李三爷和张祈山。 霍三娘见势不对,攥着帕子的手心渗出一点儿细汗。 她道:“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江南念放下手中武器,拿着酒杯慢悠悠摇晃,意味不明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14章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江南念把九门的宴席安排到了高楼上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她坐首位,席间不少人光明正大的看她。 谁教美人容颜潋滟、灯下眉眼清冽如水。 李三爷让人包围了她的司令府。 江南念侧落杯为号,她手下张家人以枪抵着九门众人。 只见此处灯火通明,数柄利剑出鞘,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之声。 身高八尺,生的猿背蜂腰的张祈山还直挺挺着脊背安然坐着,面对脖颈上的武器未肯低头。 灯火下江南念已将众人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张祈山的确是个高鼻深目、坚毅刚强的容貌,像是生来就做将军的那种人。 对寻常人来说已算是最大羞辱,只是张祈山头顶枪支在身,面上始终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他只是意味不明瞥了一眼对他动手的陈皮,低笑一声:“陈皮这是站那边?” 陈皮冷笑一声:“谁想动她,我杀谁。” 李三爷也怒不可遏,骂道:“黑背老六,我俩无冤无仇,你这是几个意思?” 刀客低声回他:“你要杀她,我就杀你。” 江南念这才啜了口茶,慢悠悠含笑道:“九门,以张大佛爷为首。今日,怎么狗咬狗。这戏是越来越精彩了,二爷不去唱上一唱真真可惜了。” 二月红微微一笑,“大人说笑了,若是想听戏。晚间我可似从前那般为娘子唱来。” 二月红口中的从前,自然是闺房男女之乐。 张海杏意味不明打量了几眼二月红,轻蔑道:“司令,要不要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我瞧着这二月红身型不错,美人儿染血定是好看。” 二月红对此也不生气,风情万种瞥了这无情无义女子一眼。“是好看,可惜我只给张娘子看。” 江南念对此嗤笑,静默不言。 向来只有她玩别人的,何时轮到过去的旧人来质问她。 张祈山摩挲着指间的戒指,问道:“同为张家族人,我不曾动手。张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是何时策反了九门的人。” 黑背老六和陈皮可不是那等能轻易收买的人。 李三爷的眼角高高吊起,在几人身上滴溜溜打了个转儿。 “佛爷,何必明知故问呢?”他玩味地观察着陈皮的情态,惊讶地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六爷和陈皮是个洁身自好不爱女色之人,看不上青楼里的下贱货色,却没想到…” 他语气里藏不住的轻蔑,又接着道:“佛爷,你还看不明白吗。这女子无非是为色为媒介勾搭上了他们,哼…” 张海杏和他充满恶意的眼神对上,一瞬间怒上心头。 她骂道:“李三爷,有时候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司令是官,你们是贼。她要什么清白男子没有,追求我家小姐的人从北平排到国外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们高看几眼。” “何苦白费力气?”陈皮自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李三爷颈项之间,“我敢单枪匹马闯进这龙潭虎穴,自然是有备而来。三爷看不起我没关系,我不准你污蔑姐姐。” 江南念勾起猩红的唇,笑得人不寒而栗,“往常看低我的人,都上了西天。我原想着,九门没了就没了。如今我为刀俎,你们为鱼肉。是死是活,全在一念之间。” 齐铁嘴强撑着坐直身子,嘴里忙劝和,“张司令,我们没有动手。你这是做什么,一切好说好说。和气生财,你要做什么我们听就是了。” 解九压下心里万种思绪,对江南念微微扯了扯唇角,“解九甘愿为江南小姐驱使,从前我等你归国。如今也是一样,我初心不改。” 齐铁嘴不可置信回身问他:“小九,你等的未婚妻江南小姐是……是她?” 见解九含笑点头,面对女子深情款款的样子。 齐铁嘴只觉眼前一黑,自己的夫人变成了弟媳妇? 陈皮一脸阴鸷,“姐姐,我说过了。你要杀谁,我就杀谁。我只听你的话,这一次你别想扔下我。” 刀客亦低声言:“我听你的。” 二月红沉默片刻,竟然轻笑出声,“看来夫人更比我善于演戏,从前种种皆是骗我。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你连身份都是假的。” 闻言,江南念也不觉得有什么,随口敷衍,“好说,好说…” 李三爷被人用枪顶着,心中已经动了杀意,面上却波澜不惊,早就不耐烦听同僚讲什么酸不拉几的往事。 他面无表情打断他们,最烦他们这些表面君子。 李三爷冷笑道:“你们要续旧等正事解决了,我可没兴趣听。” 江南念灿然一笑,慵声应道:“取缔烟馆,封了青楼。我是势在必行,有我在一日便封一日。” 她挥挥手,有人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到几人面前。 “李三爷若是配合,皆大欢喜。你们九门如何行事,不闹到明面上行那等灭人满门之事。之前怎么孝敬张祈山,就怎么上供给我。” 江南念半分眼神也没给他们,悠然道:“毕竟,我的人也要吃饭。我所求不过手下人吃饱饭有力气抗日,还我华夏大好河山。” 四周纱幔早被拉开,楼下他安排好的人早就被抓了起来。 李三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咬牙切齿道:“你们张家人斗法,连累我们这些人遭殃倒也罢了。” 方认命的按手印画押,着急回去安抚家里的嫂子,推着轮椅带人离开了。 霍三娘和狗五爷也按下手印,就此离开去安抚族人和伙计。 这边剩下的人都盯着她不放,个个想要答案。 张海杏收了武器,直接落坐。 她眸光闪烁,语气带了戏谑之意,“我的大小姐,在坐哪一位是你从前的相好?” 江南念朝几人淡淡望了一眼:“你问的是哪一位?” 张海杏指着一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位刀客,难不成还有别人?” 江南念身后一人则低低道:“大小姐,想要谁都可以。” 张海杏回怼:“我也没说不可以,只是觉得咱家大小姐这运气没谁了。” 可不是嘛! 她不过是馋他们的气运,随意睡了几个男子而已。 谁知道,都在长沙等着她呢。 个个要吃了她一样的神情,她该说点什么好呢。 真tm头疼。 张祈山低笑一声:“张家同姓而婚,夫人是不是该个名分我?” 江南念挥手,身后人下去安排人手。 她轻慢道:“名分,你想得怪美。” “我这一生都不会婚嫁生子,我劝你省省吧。” 刀客不再沉默,灼灼看她,“我不求名分,我要跟着娘子。” 陈皮把玩着手中武器,“姐姐,你去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齐铁嘴见张家人收了武器,隐了身用袖子擦着额头一点汗,期期艾艾哼哼唧唧:“夫人……呜呜呜……你还吓唬我是女鬼,亏我还在深山老林中寻你的坟墓。” “你怎么能这样……我被蛇咬过,被野蜂蛰过……别人以为我是偷尸体的歪门邪道野道士…” 江南念也不恼齐铁嘴这一番示弱,她搁下茶盏,“我可没吓唬你,是你自己认为我是吸你精气的女鬼。” “我不管,祖师爷都同意了我们的事情。你不许不认账,你是我夫人。”齐铁嘴见她松动一些,立马借杆子上爬想要一个名分。 他们没头没脑冒出这些话来。 江南念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师兄曾同她说。 凡间男子若与女子有了肉体关系,就需要负责,且一般只有夫妻之间行房才是合理和规矩的。 这几位童子鸡不会觉得自己和他们睡了几觉,她就得负责任吧! 她想到这儿似乎想明白为何他们会冒出这些话来,一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齐铁嘴扁着嘴不满质问:“我有这么好笑吗?” 江南念举着酒杯徐徐敬他们,而后一饮而尽。 她缓缓而言:“过去种种皆是过往,诸位不必执着。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了就过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没想过旧情再续。 可张祈山却非要答:“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若非如此,实难相报。从前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祈山一日不敢忘。” 见几人听了若有所思,江南念挑了挑眉:“我家中已有悍夫,莫非,张大佛爷想做小?” 第15章 木头等到了 只剩几人宴会厅,江南念随意拉扯了一下领口浑身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她轻叹:“几位,还不走?” 女子换了个姿势,笼罩在灯下,此刻媚眼迷离,看得对面的几人都痴了,心里暗叹这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孽。 齐铁嘴左右看一眼,首先开口询问:“天色已晚,我能借宿一宿吗?” 江南念似笑非笑不语,张海杏提脚起身离开。 解九向来温儒,待人温柔大方,有礼有节,此时见她没有耐心和他们叙旧。 他起身颔首缓缓道:“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你空闲了我再上门拜访。” 陈皮不知道想到什么,起身告辞。 刀客沉默以对,默默看她俩眼。 二月红笑笑,随解九起身,“大人有机会来听我的戏,我等娘子的赏~”语气风情万种,又带着一股风流勾人之意。 张祈山有许多问题想要私下问她,亦想亲近这多面前夺了他清白之身就跑的佳人一二。 他低声道:“我有公务和大人交涉一二,说了我再离开。” 齐铁嘴还想说点什么,被眼疾手快的解九拉了一同出门。 他被拉走之前还伸着手摇了几下,“夫人,等我明日再来……唉……小九九你不想留宿,我想留宿。你怎么…” 三人走远,齐铁嘴的声音还随风而来。 “你们俩不想走,随意。现下我没空招待,自便。” 江南念说着,起身往书房而去。 身后张祈山勾着嘴角,跟上。 刚踏进门,张祈山从后揽住她。 他话里满满都是戏谑的意味,“招了卑职转头就走,如今大人还想再弃一回?”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笑笑,眼里没什么笑意,看起来也冷冷淡淡的。 “张大佛爷,你这戏码比二爷还唱得好。难不成,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务?” 张祈山见她冷了面,也不放手直接搂了她在怀坐在办公椅上翻看着文件。 他倒也没有多做别的什么,仔细指点城中局势和各方势力。 书房内多了丝异样的气味,而两人的交锋的仍然继续着。 那种极致愉悦的感觉,张祈山怎么会轻易放过消失已久念念不忘的人呢? 江南念显然很得张祈山的欣赏,不仅是外貌上的欣赏,而是因为这个神秘女子独特的气息吸引着他。 她身上既有统筹全局的漫不经心也有和他相似的野心勃勃。 所以他很感兴趣,内心深处也隐隐有一种想要得到面前张家女子的念头在生根发芽。 张祈山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初来星城,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不好招惹的九门。九门可是地头蛇,明面上各有盘口店铺买卖,李、霍、红、齐、解几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仅是利益上的牵扯,背后各自还有暗地里赚钱的营生。最擅长扮猪吃老虎的无老狗,平日里与人为善。谁也不得罪,在江湖上颇有贤名。” “敲山震虎而已,他们识时务我也就顺势而为。怎么佛爷不心痛到手的布防官一职飞了?” 江南念放下手中文件,漫不经心回看身后这人,他手掌在她腰间微微收拢。 “张星月大小姐,星城地势特殊水很深,即便你身份特殊,但本是白的偏要踏入黑的,只会惹得一身膻。” “若是换一人空降,我宁愿是你。” 张祈山低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窝。 “族兄,不准备帮衬一二吗?” “求之不得,愿今后与我的大小姐风雨同舟、并肩而立。” 江南念微微一笑,同他击掌相和。 “张祈山你不负我,我自然不会对付你。” “相信我,不会有这么一天。” 张祈山轻笑一声,有释然,有喟叹,也有好整以暇的揶揄。 他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搂着佳人只亲香了几口就离开了。 明月遥遥挂在天边,光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让漆黑的屋内有了丝光亮。 江南念摸着黑回到了房间。 她心里还念着明日要完成之事,脱了外套挂起来之时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你怎么在这?” 靠坐在墙角的人半坐起来。 “你的属下让我等你…” 江南念随手解了衣衫扔在地上,轻慢道:“等我洗澡后再说。” 那人慢吞吞的捡起掉落一地的衣衫放在沙发上。 水雾从热水中腾起,弥漫在室内,不久后着了睡衣出来的女子看着这个依旧木头一样呆呆的人递给她一杯温水。 她饮了几口方道:“她让你留下,做甚?” “她说你很累,需要一个人疏解疏解。我…我可以,我愿意。” 她看着认真回复的刀客,心中突然涌现一个想法。 “过来~” 这人立马就乖巧的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任由一只手挑开他的外袍。 江南念肯给他亲近的机会已经是他天大的恩泽了,他怎么能奢求太多,能陪伴着她已经是不能再好的事了。 “张海杏说你自我走后,组织了关中的刀客随张家人训练。今日,为何又要帮我?” “你不怕得罪张祈山,不怕心理变态的李瘸子报复你?” 江南念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刀客停下手中拿着手巾为她擦拭发丝一点水意的动作,漆黑的眸定定地盯着她:“能得娘子垂怜,是我最幸运的一事。” “我不怕他们,只怕娘子有事。” “娘子走后,我一直在等着重逢之日。” “我没有去青楼也没有抽大烟,我赚了很多钱只想找到娘子。” 他按下了心中的波澜,逼着自己熄灭了欲火,他们还有许多日日夜夜,不着急。 她看起来疲累极了,微皱着秀眉,红润的唇有些肿。 “木头,别走,”江南念拉住他的衣袖,“陪我睡觉。” 两人相对侧卧在床上,江南念用纤指摸了刀客高挺的鼻梁。 “木头,你方才唤我什么?” “娘子。” “以后外面不许喊。” “可是,我不知你名姓。”刀客觉得有些委屈。 “我名张星月,和张祈山同属东北张家。” 他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名字,悄悄往把手搭在她腰间。 “那我私下喊你娘子,你怎么唤我,我都喜欢。” 刀客暖烘烘的,有些畏寒的江南念自然是钻进他的怀里,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睡了整夜。 她的整个身体侧躺着,整个窝在同样侧躺的刀客怀里。 刀客双臂张开,一手被她枕在下方,一手围住她的细腰。 “娘子…” “嗯?” “这些年累吗?” “还好。” “我听话,你别赶我走。” “木头…不许动欲念…我累…” “我…会忍住,你睡,我不闹你。” 俩人细声细语,感觉空气都是温暖的,刀客不再是平日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欲色的感觉。 而江南念只着一身薄薄里衣,衣料很好地勾勒出来身形。 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兴趣心情对他做点什么。 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暖和的抱枕安睡。 早晨安时醒来,西式衬衣和裤子其实并不复杂,刀客拿着给她穿了半天也不太利索。 江南念拿着皮带系上,调笑他,“如此手笨,还能作我的暖床奴?” “手上功夫全放在解我的衣裳了,是吧?” 未施粉黛的女子,有一种异样的风情。 刀客凑近,环着她唇齿厮磨,他含糊张口:“娘子说什么都是,我确实只知道这些功夫。” “好了,你该回房了。” 她推开刀客,将衣裳都穿戴好,然后移步卫生间洗漱。 床上话是床上说的,下了床依旧不算多么亲近。 床上说的些浑话都是为取悦她,也是自己意乱情迷的自然流露,出了门,他是找不到身份她唤一声“娘子”的。 刀客沉默的离开回了房间,好似半夜亲近女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之人,之前在张家人训练之下。 那些刀客最好逛青楼,每每结束一段训练或者是盗墓得了钱财要去找相好的花娘在她们房间里呆上个三五日再回来。 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浓重久久不散的脂粉味儿,口中还不断说花楼是个销魂窟。 其间不少兄弟都笑他是个棒动心不动的傻子,找个姑娘泄了就行,何必憋着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就抵触随意找个姑娘下火。 明明她也没有说过等她的话,也没有说还有什么以后。 可刀客就是不愿意再去找别的女子。 他统领的刀客团里总有兄弟今日看上了这家的花魁,明日又爱上了那家红姐儿,似乎一颗心能掰成八瓣用。 在和那个神秘的女子相遇乃至后来鱼水之欢之后。 他的生活里只有练武和找到她,再没有想过其他。 至于日后结局,左不过一死,他是刀客,终局肯定是死在强于自己之人的手上,他只希望,能再见到她。 如今,佳人已重逢。 刀客只觉满心欢喜,满心喜悦。 刀客给自己的内心供养一座神龛,那里住着这世间最美的神女。 庇佑着他渡过孤独漫漫的岁月,如果一直找不到她,那人生真是太难捱。 所幸,神女现世,他的世界风雨俱停。 第16章 野蛮的海杏和嘴硬的张九日 清晨,陈皮瞧着跟随在江南念身后的刀客,咬牙切齿道:“姐姐,你昨晚睡得可好?” “好。” 她面对张海杏戏谑的眼神,挑眉一笑轻慢道。 桌上还有陈皮提过来的食盒,她没有吃过和从前爱吃的小吃都有。 陈皮没好气的把小吃都移动到她手边,“听说刀客带着人加入了你的军营,我也要。” 江南念摇摇头,“不行。” “凭什么不行,凭他昨晚把姐姐伺候好了?我也可以,今晚让我来。” “少贫嘴,你的人我有别的用处。” 陈皮的伙计跟他这个人一样野性难驯,大都不服管教。 江南念懒得费这功夫,还不如用在别处。 陈皮斜了眼睛看她,只问了一句话:“昨晚爽利否?” 江南念叹了口气:“没睡,你赶紧走。” 闻言陈皮瞪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刀客:“他不走,我凭什么走。” “大家都是姐姐的男人,他不走我也不走。” 桌上的小张有人咳嗽一声呛到了,有人抽了抽嘴角。 当事人面色淡然,安静的吃着早餐。 一批批大烟馆老板和管事被按在菜市口杀头。 张家人贴的各项告示,也有专人为不通诗文识字的普通民众解读。 “张大人真是个好人,这大烟馆可害人…” “可不是嘛,老些抽到后头卖儿卖女卖妻,到头来啥也剩不着…” “也不知,这是做给我们看的。还是明儿又改了…” 余下一众言论,楼上的江南念都听了去。 她勾勾嘴角,终于抬眼看向一旁的人。 有人道:“张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怕一把火就把自己烧没了?” 有人接了话茬:“大家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明面上过了就算了,我再多给你一成。” 有人赔笑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必闹得如此绝情。有钱一起赚,何乐而不为呢。” 江南念悠然坐在椅子上,柔声道:“那又如何?有什么招数只管来,我想做的事便没有做不来。” 有人起身威胁,“大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她屈起手指轻轻叩了叩扶手,笑言:““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么不客气?” 思索至此那人反而沉静下来,他不怒反笑,动了动手掌。 江南念坐在椅上岿然不动,不消片刻便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此处阁楼的各处窗户门扉不知何时早已全部开,她瞥了一眼越来越多的人影,漫不经心一笑。 数人神色突变,各自拿了武器便朝江南念面门袭来。 不是他们没有更为厉害的枪,他们只是想让江湖人当众杀了他,以此杀鸡儆猴。 只见一侧,刀客抽出那把不离身的关中刀一挡一顶便隔开了别人的攻势。 另外一侧陈皮拿着九爪勾立在江南念面前。 江南念淡淡道,“杀了。” 身后有人低眉道:“是。” 闻言那刚还信誓旦旦要给她好看的人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便被人扼住喉咙狠狠掼在了地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一动,脖子一歪断了。 不远处,张祈山骑马而来。 “司令大人,你的吩咐我已圆满完成。” 江南念冷笑:““副官,钱财入库,谁插手给我砍了谁的手。” “是。”张祈山身后的张隆半上前。 余下众人觑见江南念依旧神色悠然,他们眼神微微暗了暗,还不等再说什么楼下哭声震天。 “大人,我等唯命是从。” “大人,祸不及妻儿…” 如此,余下的人均被张家人手中刀剑架在了脖颈上。 “我说过了,你们不听劝。有罪就地正法,无罪我自不会冤枉一人。” 不过三五日,江南念以雷霆之怒安抚了星城。 别有用心之人也不得不安下心思服软,更多人对此拍手称赞。 未几,她要的各色武器飞机大炮运送了过来。 震慑住了牛鬼蛇神,九门中人也对此不再有什么不满言语。 这个疯子,他们招惹不起。 没看,原来的张大佛爷都坦然接受了现实。 江湖人,无非都是混口饭吃。 更何况,民不与官斗,还是想斗都斗不那过种。 日子还在继续,江南念这些天过地都很规律,她每天过地还是很充实。 每日早膳后去军营训练自己的兵,午膳后教不愿意离开的陈皮学字。 陈皮听说刀客都识字立马被激将了,每日学字那叫一个勤快。 而她身边又多了一个张家人。 她挑眉戏谑:“你喜欢她。” “你留在我身边,我便允你们的婚事。” “婚事?” 追随张海杏而来的张九日懵了,他只当是面前这突然冒出来的张大小姐知晓两人之前的情谊,所以来处置他,没想到竟然是婚事。 这喜悦一下子冲上了头,张九日感觉自己脚下踩的是云朵一般,他迷迷糊糊地退下,又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张隆半所在的房间。 换了衣衫而来的张九日神色激动,第一次有这么雀跃,“大小姐,海杏真的会竟愿意嫁给我?”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以前在张家招惹了他。 回头跟着她哥跑去了香港,等他好不容易告别了小族长千里迢迢跑到香港。 这个死丫头又不见了,跟着张海客好些天都没有得到靠谱的信息。 大舅哥说他不知,张海杏被张海琪要走执行任务去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张海琪,磨了许久才等到一通大小姐的电话,来了这里。 江南念看着他,“你别管,你只要多听我的话就是了。” 张海杏性子没有多变,还是那么聪明。 就是总忍不住想要搞清楚她的来历,张海琪来了电话,她干脆把这人弄了来。 而从前没有骑过马的丫头,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上一点害怕的神色也无。 “大小姐,你让人送到军营的这个玄机果然有些天分。她看着瘦弱,没想到倒是一个好苗子。” 张海杏站在一侧,指着外边的丫头满意的说着。 江南念闻言一笑,“她自有她的命数,不必多管。” 女子活在这乱世中,总是不容易的。 那些花楼里放出来的女子,大多数没有回乡还是选择了去医院学习各种护理知识。 张海杏一回头,发现了偷摸蹭过来的人。 她满脸诧异,“咦,张九日。你怎么在这里?” 张九日心里开心,嘴里却道:“你这个野蛮的丫头在这里,我就不可以?” 她拍了拍张九日胸口,脸上浮现出笑来。 “张九日,你会不会说话。老娘可不是从前的什么小丫头,你再讲一遍?” “再讲几遍也是一样,你这个野蛮的…” 张海杏一把薅过张九日,出了门开始似从前那般打闹。 而屋内的江南念淡淡一笑,那笑意不达眼底。 小太阳,你来这里的目的我知。 小官,你想知道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本家女想做何。 可你,为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