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过客与归人》 第1章 已改写的未来碎片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李白《拟古十二首》 一 这片密林从未如此热闹过。 几方人马为了不同的目标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这里，木叶的、晓的、蛇的，他们已经上演了数天的追逐。但今日，被无限拉近的距离让每一个人难免紧张，他们都明白，碰撞已不可避免，区别只在于，哪波人会先撞上而已。 此时心中最焦急的莫过于蛇小队的领头人。他多年的执念就在眼前，可前有神经病一样的晓成员找他同归于尽，后有木叶穷追不舍。他只是想报个仇而已！刚刚鸣人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只要杀死了那个男人，了却过往的一切，他就能……就能…… “你们留在这，这是我的复仇。” 面对干柿鬼鲛的阻拦，佐助毫不犹豫地命令蛇小队原地待命，他从一开始就只打算一个人对上那个男人，看来对方也正有此意。水月和重吾没有意见，倒是一心向佐的香磷满腹怨言却不能发声，只能看着佐助远去。某种怪异的直觉让她莫名恐惧，就好像佐助会一去不复返一样。 毕竟，对手可是那个宇智波鼬啊！ 鼬并未隐藏自己。他的查克拉明晃晃地坐落于这座荒村的中心，就像在等着追逐他的人到来。离得越近，佐助的脚步便越慢，并非是他已不再焦急，而是他发现这座荒村的制式格外熟悉。直到瞥见几处残缺的团扇图案时，他才意识到这里或许是宇智波一族曾经的据点，规模相当壮观，却荒废许久，摇摇欲坠，就像那曾经辉煌，此刻却只剩零星几人的大族一样。 呵，选在这种地方一决生死，也不错。 然而，当佐助全心全意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时，他却猛然顿住脚步，血色眸中的三枚勾玉疯狂旋转着。他死死盯着正前方的一间木屋，那木屋前勉强还能用的板凳上正坐着一个与破败死寂的背景格格不入的人。那人向他挥了挥手，如梦中的无数次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灿烂地像是太阳。 “佐助，等你好久了。” 幻术？不…他们前段时间才见过的，他好好的记住了鸣人现在的样子。 他柔软又倔强的金发，他长开的面容，他稍微不那么土气的衣着，他的查克拉量，他那不断流转的经脉。一切，一切都对上了，没有半点瑕疵。这个鸣人可不是树林里碰上的孱弱分身，就算是，那也分得了本体的绝大部分。 可是，他是怎么绕过香磷和晓的双重探查走到这里的？！木叶的追兵明明还吊在后面有一段距离！ 头脑风暴之后，一股汹涌的愤怒侵占了佐助的情绪。这个混蛋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由分说地闯入他的世界，不容拒绝地夺走他的注视，不知疲倦地追寻他的脚步。他明明都放弃了顺着那个男人的意斩断羁绊，只要完成了复仇，之后鸣人再怎么粘着他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唯独现在不行。 “鸣人。”佐助努力地，想要心平气和地劝服这个固执的家伙，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复仇之后，你想说多久都可以。” 鸣人依旧在笑着，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出屋檐下的阴影，“虽然你能这么说让我很高兴，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自己没早点将异常告知父亲？后悔自己曾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面兽心的“哥哥”？他为什么要后悔？他凭什么要后悔！ “鸣人！我说过了，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痛苦！” 明明想要好好说话的，但那人一开口就是他不想听的。锐利的剑锋让那把破木凳寿终正寝，清脆的嗡鸣和沉闷的碰撞声混在一起，这是一场体术的交锋，一如既往的，他没能占领上风。 “滚开！” 面对歇斯底里的怒吼，鸣人却一反常态地回以沉默，这也让佐助愈发恼火，下手越来越重。终于，一道尖锐的鸟鸣划破了这份沉默，他在雷电的光芒中看到了鸣人掌心凝聚的查克拉球体。 还是变成这样了吗？他明明想在开战前尽量保存体力，可这番折腾下来，仇他还能不能报了？可恶，都怪这个白痴！ 想到这里，他挥出的手更加迅疾狠厉。反正这家伙肯定能接下来，以前胸口破了个洞还能两下恢复呢。越来越近了啊，那家伙不笑的时候看着还挺正经，怎么笑起来就是一副傻样呢？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打起人来还挺疼的。那个招式三年了还没什么变化，要是他现在表演一个千鸟流，是不是可以赢了？但是他没有，他偏要拿三年前的招式证明自己能光明正大地赢！ 此时，佐助从没想过另一个结果。一个……让一切坠入深渊的结果。 螺旋丸的光芒散去了，就在千鸟将要撞上来的那一瞬。写轮眼拥有最强的动态捕捉能力，它能让使用者看清一切，却并不能让身体完全同步。 佐助看得很清楚。他看见了查克拉的消散，他看见了鸣人轻轻拨动了他的手臂，他看见了雷光破开衣料和血肉的每一个细节，他看见了！象征生命的火焰…如何在他手中……熄灭。 红色总是伴随着死亡。上一次，是月读空间恐怖的底色，而这一次，却是溅入眼中的血色。 鸣人的血。 “额…咳咳” 耳边的呼吸如风中残烛，肩上晕染开大片温暖而粘稠的触觉。哦，他手中也是，脸上也是，血肉贴着手腕蠕动的感觉足矣恶心到让他吐出早饭……可是……他为什么还站在那？ 他…刚刚做了什么？ 鸣人为什么要散去查克拉？他为什么要主动把攻击目标换成心脏？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对不起。”原本该用来攻击的手拥抱了他的敌人，鸣人的声音虚弱而遥远，却镇定极了，“佐助，我会把你想要的一切都还给你。” 无论是，你的亲人，你的族人，你的愿望，还是你该拥有的力量。 庞大的查克拉唤回了呆愣之人的神志，但他什么也做不了，那查克拉沉重到将他压倒在地，狂躁的愤怒夹杂着野兽的嘶吼滚滚而来，他只能看清一双眼睛，一双绝不属于人类的血红兽瞳。他见过那双眼睛，在鸣人身上，人柱力对于大蛇丸而言不是秘密，他当然了解过九尾的资料，但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他没见过真正的尾兽，所以理解不了尾兽的可怕。 现在，他见到了。他隐约见到了一只盘踞于阴影的庞然大物，肆意伸展的九尾一脚踹开了他的防线，将他的身体搅得粉碎。 在意识被拖入黑暗前，他牢牢记得鸣人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他记得…是他自己将死亡送入挚友的胸膛。 不！他不能睡过去！鸣人…快要死了！香菱和重吾就在不远处！只要能找到他们，只要能赶得上！ 但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他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第2章 黎明 『鸣人，我来找你了。』 床上的小孩猛然睁开眼睛，弹跳起立，不过他似乎错估了自己的极限，弹到一半又摔了下去，还好这张床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足够大。 入眼的是老式木质天花板，因消防隐患而淘汰十几年的样式，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只是满足了能住人的要求，打扫的也不怎么精细，一圈打量下来，也只有床头上的护目镜带有那么一丝屋主人的风格。 小孩睁大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坐起来，宛如神游一般挪到床边，光着脚走出门。客厅承袭了卧室的简单，但小孩哪里也没看，而是径直走向挂着的日历。 木叶55年，七月。 这是真的吗？ 小孩抬起手捏了捏这副羸弱的身躯，疼痛和无比熟悉的狂躁查克拉搅动了他已被刺激到麻木的心脏。九喇嘛的查克拉是真的，儿时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是真的，他的精神已经强健到绝不可能被幻术禁锢，而且幻术也不可能构想出包围住这小房子的一支暗部小队，因为这时的自己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回到了过去！这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打磨自己，聚集更多的力量应对未来，他甚至还能留下那些铭刻于历史的孤魂，最大程度地集结对抗大筒木一族的有生力量！还是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竭尽全力地给佐助一个崭新的，没有遗憾的未来！ 过于激荡的情绪引发了某种反噬，他的脑袋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剧痛，然后又牵动了心肺和四肢。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本能一般地切断了对外界的感知，坠入心灵空间。直至识海的波涛平息，他才从水中爬出来，低头望向水面的倒影。那个影子高大健壮，金发飘逸，身披太阳纹路的白色羽织，神态平和安详，却紧闭双眸，似在沉眠。而他再打量自己时却仍是那副身着火影御神袍的模样，头发也是板寸，和倒影的唯一共同点就只有那张脸了。 直觉让他停下了对倒影的探索，他并不排斥这个和他长着一张脸，却毫无动静的倒影，只是本能地无视了他。他现在最迫不及待的只有一件事。 “九~喇~嘛~~！”未来的七代目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扑进了漆黑的牢笼。他实在太高兴了，甚至顾不上这只狐狸或许正满腹怨怼地想置他于死地。他迫切地想要扎入那片橘红的绒毛，哪怕被充斥恶念的查克拉灼伤也在所不惜。 被点名的狐狸已经傻眼了。八卦封印是双向的，九尾逃不出牢笼，笼子外的精神体也应该进不来才对。可是那个金灿灿的身影就这么傻笑着，毫不停留地跨入了牢笼，像见到阔别已久的老友那般，冲向了世人畏惧的九尾妖狐。许是对方笑得太灿烂，速度又快的惊人，九尾竟被扑了个正着，那家伙直接挂在了狐狸的下颚附近，并顺手撸了一下毛毛。 千百年没被这么撸过的九喇嘛果不其然，炸毛了。海啸一般的红色查克拉充斥了整个封印内部，甚至还有隐约外溢的迹象。 九喇嘛中气十足地咆哮道：“臭小鬼！你他妈是谁啊！给老夫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九喇嘛如愿甩开了冒犯他的小鬼，但是他也不得不憋屈的承认，自己压根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人还在牢笼里，可他心智极坚，根本不受蛊惑，而且精神之强，前无古人。他根本伤不到那家伙半分！ “我应该没长变多少吧？”不靠谱的成年人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并背过身子炫了一下他的御神袍，“看啊，九喇嘛，我的理想实现了的说。” 九喇嘛实打实地惊呆了。这或许能与他分庭抗礼的成年人竟毫无保留的把后背露了出来，御神袍上明晃晃的五个大字他是认得的，那金发蓝瞳，与水门像极的眉眼也无一不指向某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真的好久不见了，九喇嘛。”成年人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某种苦涩的怀念爬上那张本该无忧无虑的面容，“我是未来的漩涡鸣人。” 识海再度翻涌，但惊涛骇浪也只在笼外折腾，丝毫没影响到笼内的世界。在一人一狐都没注意的地方，水面下的倒影也缓缓收敛的安详的神态，微蹙眉头，似是陷入了噩梦。 “你说你来自未来？”九喇嘛决定听一听这荒诞的可能。尾兽对人类的情绪十分敏感，从头到尾，这个自称鸣人的成年人都对他展现了绝对的信任。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信任一只尾兽的，除非时间消磨了隔阂。 鸣人的表情很快调整了过来，无论是识海还是倒影也都恢复了原状，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是啊，一个…称不上好的未来吧。毕竟，连你都离开了。” 狐狸的耳尖抖了抖，尽管说得那么隐晦，但他还是听懂了。什么情况才会让尾兽死在人柱力前面？ 重粒子模式……吗…… 未来的自己竟然愿意为了那个小鬼赴死？ “……姑且相信你真来自未来。那么你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敌人？又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九喇嘛不相信人类，但他相信自己，交付性命的真心，远胜于任何言语。 “大筒木一族。”鸣人吐出了一个曾被六道仙人视为禁忌的姓氏，一个现在的忍界无人知晓的姓氏，“他们发现了这里，并意图再次种植神树，收割能量。” 九喇嘛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问道：“那他们成功了吗？” 鸣人摇了摇头，道：“在我回到这里之前，暂时还没有。但他们的攻势并未停歇，而世界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不知道…下一次攻击，是否还能被阻挡。” “所以，你就是在那时死了？” “…算是吧。” 一问一答间，黑暗的未来已毋庸置疑。看着鸣人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九喇嘛第一次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这份被珍视的情感也同时动摇了他的内心。原来，在老头子和阿修罗之后，他还能拥有真正的“同伴”。 外界的动静打断了这对重新认识的老友，鸣人不是很高兴地瞥了一眼，却又不得不尽早醒来，免得节外生枝。 “抱歉九喇嘛，看样子我得先出去应付一下。晚上再叙吧～” 外界确实很热闹。人柱力的忽然昏迷引起了监视暗部的高度警觉，更不提随后还有些许九尾查克拉的暴动迹象，但很快这些情况就消失了，小孩被送到医院没多久便睁开了眼睛，并天真地回答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他太饿了。 医生不赞成的目光扎的三代火影坐立难安，负责人柱力的当然是处于核心圈子里的精英，这些人都知道小鸣人的身份。而妖狐的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保持沉默罢了。 “三代目大人，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营养必须得跟上才行，不然会对发育造成影响。”孩子不想好好对待也就罢了，至少不能饿着吧？不然以后查克拉跟不上了，没事九尾暴动一下，谁都受不了。 “阿姨送的饭我每天都有好好吃，三代爷爷还给了我不少零花钱呢！”小鸣人看上去天真无邪地为他人辩护，“只不过…可能是我吃的太多了，没多久就会饿，有时候还会肚子疼……” “抱歉鸣人，是爷爷太忙了，没注意到这些。”三代目的歉意十分真诚，他的确有愧于四代目的遗子，但他同样因为软弱而无法阻止妖狐流言的诞生，只能在长老会谈时据理力争，保下鸣人仅剩的自由。 还好，这一次不是暴动，否则…… 鸣人吃上了对于孩童时期的自己而言最丰盛的早饭。三代目亲自牵着他去了商业街，选了个显眼的铺子，店主没敢在三代面前造次，只是惊奇又探究的偷偷观察着这不寻常的组合。鸣人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没心没肺地陪着三代闲逛，慢慢悠悠地逛过一整条中心大街，并顺手买了些生活物资。当然，付钱的是三代爷爷。 被火影亲自送回家的鸣人像往常那样“不舍”地送走了这个时间段唯一给予他温暖的爷爷，然后在屋里蹦跳了一圈才打开鼓鼓的包裹，摸出了纸笔。他就像任何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沾了墨汁便往墙上、桌上涂画。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东西吸引走，比如新买的玩偶，有趣的小恐龙睡衣。窗外观察的暗部看了许久，终于有其中一个脱离了队伍，往火影大楼的方向去了。 “这演技，这幻术…啧啧。” 屋内在鸣人落下最后一笔时便已经安静，看似鬼画符的无序涂鸦，合在一起却能悄然调动普通人无法察觉到的自然之力，本就没什么警惕心的暗部们立马中招，丝毫没发现接下来的鸣人都是假的。九喇嘛刚刚见过了万分真诚地漩涡鸣人，再一见到鸣人用以伪装的另一面便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 他所见的鸣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诚意的？ “只是一点保护自己的小伎俩。”鸣人淡定开口，仿佛听不出话语中的戒备，“现在的我很弱小，不能让他们…注视到我。” “他们是谁？” “一群很能活的老东西。”这话说得有那么几分情绪，“在忍者中，除了真正的强者，也就只有胆小鬼才能活得久了。” 一个小插曲之后，送饭的阿姨换了一个，她的岁数更大一些，看着鸣人的目光透着些许慈爱，送来的饭菜明显量更足，更新鲜。鸣人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已是成年人的灵魂强迫他咽下了不喜欢的蔬菜，只为了尽快长得更结实。这小身板，是真经不起折腾，就算有九喇嘛在，他但凡动了点情绪便会头疼的厉害，显然是灵魂和身体极度不匹配导致的。 而且，这个年龄能做到的事真的太有限了，迈着小短腿有计划的，区域性地跑遍整个木叶竟然花了两个星期，期间还不得不随机休息，以应对他突然爆发的头疼脑热。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他的感知范围大的离谱，躺在家里也能纵观整个木叶的查克拉流向，只是用的时间长了也会头疼脑热。 上辈子忙成习惯的七代目是真当不了躺下的咸鱼，在整合了所有能收集的情报后，他马上判断出现在木叶的局势十分紧张。 火影不是白当的，稍微观察一下街上行人的状态他就能感觉出来。宇智波的巡逻队路过时，那些本该恶狠狠盯着他的村民都或多或少投去了排斥和畏惧的目光，而宇智波的人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前不久才发生了雷隐村的探子绑架日向公主的事，日向日差的死竟然也没能让村子里的人一致向外。他一直都知道木叶过去存在着诸多问题，但问题竟然这么严重是他没想到的。看来纲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师那会儿是真的很不容易，只是最后交到他手中的村子…还是被天外的侵略者毁灭了。 灭族之夜会发生在三年后，这三年时间里，鼬的挚友止水会死。这位自愿献出生命的前辈连四战都不曾露面，无人知晓他尸身的下落，只留下了两只不可思议的眼睛。如果能救下他，哪怕付出些什么也是值得的。而且，他一人之力太过弱小，如果能多找到些靠谱且知根知底的人合作，那不是能事半功倍吗？ 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呢？ 鸣人的目光慢慢偏移，最后停止在了某个造型独特的雕像上。那一团燃烧的火下埋葬的，都是木叶的英灵。 宇智波和千手是木叶最初的家族。现在千手查无此族，宇智波逐渐势微，甚至在灭族边缘大鹏展翅。此后，木叶再难诞生真正惊天动地的天才人物，否则为什么每次大战都是他和佐助能起到决定性作用？是其他人不够努力吗？ 并不是的。是走另一条路线变强的速度太慢，代价太可怕，而血脉是唯一能让这个世界在短时间内追上大筒木的捷径。几次大战阵亡的忍者实在太多太多了，过快的更迭让忍者的发展脚步缓慢，天才们都毁在了战场上，还有谁能来推动社会发展？ 这一刻，鸣人诞生了一个极其离谱的念头。他一向是行动派，做好了决定，便立刻开始了计划。 挚友曾嘶吼的话语他从未遗忘，那孤孤单单的身影早就刻入了骨髓。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会保下宇智波，无论用什么方式。 第3章 坠落 这无疑是宇智波最黑暗的时刻。 宇智波止水捂着右眼在林中急速穿行，身上的痛楚压根抵不过心中的悲凉。他一直都知道木叶高层对他的猜忌，但他着实没料到团藏竟然违背火影的命令，在火影下达使用别天神的指令后就直接围杀自己。高层的分歧已经这么严重了，宇智波的反叛气焰已愈发高涨，如果让族人知晓自己的右眼是如何失去的，那么…最糟糕的结果很有可能发生。 明明只要一步就能避免，但…团藏的一意孤行破坏了一切。仔细想来，宇智波倍受排斥的源头不也是团藏吗？就算宇智波内部的那几个鹰派长老的意志被改变，有那样的高层执掌大权，宇智波真的能融入村子吗？ 深深的疲惫爬上心头，一直将火之意志视作珍宝的止水停下了脚步，在树冠下蜷缩起来。但那软弱的悲伤只存在了片刻，他很快取出纸笔写了一封半真半假的遗书，让通灵兽带回自己的家。随后，他停在了南贺川的瀑布前，等待着自己选择的，最后的命运。 “止水？发生什么事了？” 好友的声音让他勉力打起了精神，就像以前那样，靠谱的前辈要毫无怨言地以死明志，不要将迷茫留给后辈。 “宇智波的政变已然无法阻止。若木叶爆发内战，其他国家必然会趁机入侵，战争又会爆发了。我本想使用别天神阻止政变，却不成想被团藏夺走了右眼。”止水调整了一下表情，尽力隐藏了真实的自我，这才敢微微偏头，“他从未信任我，不惜牺牲一切，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恐怕我的左眼也成了他的目标。” 止水几乎不敢去看鼬的表情，所以他甚至只瞥了一眼鼬的身影便绝决地抬起了手，“在被夺走前我把这只眼睛托付给你。” 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胆量完全转过身来，浅笑着将自己的眼睛奉上。 “我能拜托的人只有你这个好友了。”这条路看不到尽头，自己却没法陪着小鼬继续走下去了。 “你要守护好木叶，守护好宇智波之名。”你还要保护好自己，别像我一样…… 沉默是如此漫长，但止水还是听到了乌鸦的啼鸣，以及手中消失的触感。他又笑了，在开眼的这些年里，他的视觉逐渐模糊，所以特地训练过自己的其他感官。他能清晰地听到鼬看似冷静的声调下细微的颤抖，以及混乱的呼吸和心跳。 他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去开创新的未来了。 “不要阻止我，鼬。”止水向后倒退，一脚踏空跌了下去，“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 瀑布下的深潭里遍布暗流，他应当会被卷入其中溺水而亡吧？战场上走下来的佼佼者，最终死于内部斗争。这是多么荒诞的死亡。 止水在黑暗中等待着命运降临，缺氧和寒冷正在蚕食他的生命。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个明显的温暖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是熟悉又陌生的眩晕。空气涌入口鼻，他顺着生理反应咳出了肺里的河水重新呼吸起来。但获救远比不上他刚刚感知到的空间波动，他记得那个术，飞雷神，出自二代目之手，后又成为四代目的成名绝技。他曾亲自请教过那位火影，并记住了这种波动。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摸到门路，四代目便已经牺牲了。此后，他再也没理由接触飞雷神的研究。 “你是……”止水想亲眼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可惜他的眼前只有黑暗，但当他开口要问时，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敲在了他的后颈，他只能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这伤的也不重啊？能死人？”九喇嘛实在不能理解脆弱的人类。 “我不捞，他就淹死了。”鸣人无奈在救人之余回复。 “切，哪个忍者能被淹死，分明是不想活了。”九喇嘛那是看人哪哪都不爽，“这家伙真的值得你激发阳遁查克拉来救吗？为了确保捞到人，你大半个月没好好睡觉了，还放了几个月打了飞雷神标记的树叶。但凡有闲的发慌的捡到……” “好了九喇嘛。”鸣人放开了捂着止水眼睛的那只手，他只是简单给这双空空的眼眶止了个血，便解除了变身术。 捞人是个技术活，需要足够的体型和体力，但变身术只是赋予体型，并不能增加他的力量。他可没把握以五岁小孩的力量在湍流里救起一个成年人，因此选择了用飞雷神之术取巧。尽管身板不够，但查克拉是绰绰有余的，没有九喇嘛牵制，他凝聚查克拉的速度和控制的精度都高了不止一点。为了这场救援，他用百豪之术的原理兢兢业业囤了一整年的查克拉。没办法，谁让他现在不能用九喇嘛的力量呢。 空间忍术发动的轻微响动在他背后响起，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金发成年人出现了，他手上还提着三根画满符文的麻绳，尽头捆着三个浑身苍白的人形物体。负责情报收集的白绝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夜晚，被安插在木叶的监视点，早就被鸣人摸透了，忍了这么久才出手自然是因为现在用得上他们。 成年人形态的自己把三个玩意分列摆好就消失了，今夜的一切都是鸣人有意的选择。漩涡一族的残破祠堂，失去眼睛的止水，离木叶不远的距离。他再三确认结界有在好好运作后，便从绑在手腕的空间卷轴里拿出了两个写满文字的卷轴和两只不知装着什么液体的玻璃瓶，然后，他发动了被认为是冒犯亡者的忍术。 秽土转生。 两只白绝从昏厥中清醒，惨叫着被净土召唤而来的尘埃覆盖，颤抖的烛光照亮了一红一蓝的铠甲。鸣人静静看了看两位曾搅动忍界风云的人物，挥手把红甲的那位召唤了回去。初代目火影固然深谋远虑，强大无比，但他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初期计划！所以，这位还是以后再见吧。现在就通灵出来，只是怕大蛇丸捷足先登了。 九喇嘛在鸣人肚子里看得十分震撼，这种召唤死人的术，还能召唤的无限接近于生前状态可真是头一遭见，“这种术是哪个变态发明出来的？真是有够阴险的。” 鸣人清了清嗓，“就是你面前这位的说。二代大叔还是很靠谱的，感觉挺阳光一个人，发明这个术大概有其他原因吧。” “啊？你未来还见过死了几十年的人？”九喇嘛很快反应过来，毕竟秽土转生连鸣人都能学会了，指不定在未来就被大面积滥用过。他想的一点也没错，秽土转生的弱点被未来的宇智波斑广而告之以后，几乎所有实力强大的忍者都认真学了术士结印，而身为火影的鸣人更是背熟了发动术士的阵法。别问，问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好了好了，今晚真正的硬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二代大叔。”鸣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压根没想过失败的可能。毕竟费尽千辛万苦集齐的前置条件，他就不信一点用也没有。 人死后到底会去往哪里一直是个迷，因为从净土归来的灵魂从不会留下在那里的记忆，生者与死者的世界被特意割裂，回到人世的亡魂只会拥有他们活着时的记忆。堂堂二代目火影也必须承认时光的威力，年近五旬的体力无法支撑他抗下这场毫不停歇的车轮战。他记得力竭衰亡时喘不过气来的痛苦，也记得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在眼前晃过的安然。他已经活得够久了，久到送走了自己在意的所有人，无论是亲人，还是敌人。他坦然接受死亡，甚至有些期待他大哥发现自己这么快也下去陪他的表情，然而再度睁眼的光景却让他有些恍惚。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比他小腿高一点的金发小孩在冲他笑，还有一个生死不知面相有些熟悉的人躺在小孩身后，脸颊上挂着新鲜的血迹。从眼睛里流出的血？那个服饰也很眼熟，是宇智波？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抬手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了裂纹。 是秽土转生。 被自己发明的术召唤出来他不是没想过，但…果然还是很不爽啊。可是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地上有两个卷轴，召唤对象不止他一个，而这幼残组合让他有些看不懂。难道施术人已经离开？他故意留下自己是为了…灭口？ “小孩，稍等一下。”二代目火影十分礼貌地提醒了一下小孩先别乱动，并马上结印解除了束缚，确保自己不会因为一时松懈被操控之后马上放出了感知。屋外有一个结界，强度不高是用来掩盖查克拉波动的，这附近没发现任何人，倒是不远处有成片的忍者聚集。嗯？那边的结界怎么这么眼熟？这是……日斩的查克拉吗？还有取风、小春、门炎、团藏，都成长了不少啊。不过，镜呢？恰好出村了吗？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离木叶这么近的地方召唤了他，还没惊动任何人，这几个小兔崽子果然得回炉重造了。 “不用找了，扉间大叔，是我召唤了你。”正在二代目头脑风暴的当口，面前的小孩竟然十分阳光灿烂地冲他挥了挥手，一开口就把他惊到了。 扉间这才将精力集中回来，立刻发现眼前的小孩体内深藏着他十分熟悉的力量，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人。” 姓漩涡啊，仔细看看这里好像是漩涡在木叶附近建立的祠堂，怎么荒废成这样了？而且，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九尾封印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漩涡一族无人了吗？再不济千手也可以顶上吧？ “你身后那个人呢？”扉间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召唤自己是小孩的主意，那么复杂的阵法可不是说写就写的，八成是那个昏迷的宇智波授意的。 “他叫止水，是宇智波镜的孩子。” 扉间一怔，立刻上前施展了医疗忍术。尽管现状一团乱麻，他也不可能看着镜的孩子莫名其妙死在自己面前，然而这一查他就发现孩子的眼眶是空的，两只眼睛都不见了！那一刻，他简直要顺着自己的习惯爆发一下，但一想到身边不是重伤患者就是小孩，只好努力忍住。 “谁干的。”扉间的声音低沉，有怒意在其中暗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睛对宇智波的重要性！ “志村团藏。” “什么？”扉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木叶长老团顾问，志村团藏。”金发小孩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扉间终于注意到了小孩身上的强烈违和感，在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十分确定这个小孩的身上流露出了一丝杀意，转瞬即逝。这可不像一个孩子能做到的事。 “不相信的话可以等他醒了再问问。”鸣人又笑了起来，但这一次是明晃晃的假笑，不能更假了。 扉间停下了治疗，没有眼睛他本来也治不了什么。正视这个孩子之后，他才认真了起来，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问题，“是你召唤了我。” “是的，二代目大人。”鸣人正式地行了礼，道：“我想让您看一看现在的世界。” 鸣人说完也不再继续言语，而是拿手帕擦起了止水惨不忍睹的脸，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做不得假。扉间一时摸不清鸣人的意思，他习惯性地将一切往坏的方向推测，但是鸣人的行为充满矛盾，甚至坐视他解除了秽土转生的限制。这小鬼是确定他不会下杀手吗？哦，还真不能杀，人家是九尾人柱力呢。 思索半晌，扉间的语气还是温和了下来，看到这么小的九尾人柱力，他是真的很心虚啊！ “鸣人，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的父母呢？这么晚出来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我出生的那天他们就牺牲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只有糊弄暗部麻烦点，问题不大。”鸣人笑容灿烂地回答了问题。 扉间：“……”良心突然有点痛。 第4章 新生 二代火影其实很好相处，这是鸣人在四战战场上得出的结论。不过那时的他是木叶优秀的后辈，忍者联军的希望，先代火影们自然对他有初始滤镜，都很友善。而这一次，他是秽土转生的施术者，带着一位失去眼睛的二代目学生的后代出现，如何获得火影的信任是个大问题。但鸣人一点也不急，因为他是真心诚意地想要为这个世界寻得新的出路。 “现在是木叶多少年？” “木叶56年。” “…你父母家里没有其他的长辈了吗？”二代不死心地继续问，他不相信漩涡那么个大姓一个人都没留下来。 鸣人直直对上二代的审视，心底冒出了一点怜悯，“我父亲是战争孤儿，母亲来自涡之国，但……” “涡之国已经覆灭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残存的漩涡族人。” “……”二代闭上眼睛，明明是个死人却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直到气息平复后才再度睁眼问道：“你知道第二次忍界大战吧？木叶…输了吗？” “什么才叫赢了？”鸣人的神情悲悯，“是打退敌方的进攻，守住了一隅之地吗？那木叶算是赢了，赢了两次，因为三战刚结束六年。” 二代双眸中的血色仿佛扩散到了眼周，冰冷的数字逼迫他面对现实，“不到二十年就打了两场战争？木叶的损失严重吗？” “三战最艰难的时候，忍者学校的毕业年龄普遍在十岁上下，个别优秀的，六岁就是中忍了。” 这番话对于经历过战国的二代目不算特别离谱，但木叶建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年幼的孩子，会让十岁小孩上战场，那不就意味着成年战斗力的损失过大了吗？几个问题下来，二代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尽管话题被扯到了十万八千里，他还没忘记自己不是真的活了，而是被召唤来的。 “现在不是战时，这具秽土转生的精度比我研究出来的高出太多，你刚刚也明确说了召唤我是你自己的主意。”二代的神色复杂，他的理智让他警惕，感性却让他相信，“鸣人，你知道施术的条件吧？” 鸣人点了点头，举起双手道：“先说明，我可没有刨坟的爱好，我只是从根部的实验室顺了一点材料。至于祭品，您不会真的完全没感知到吧？” 二代顺着鸣人的手指望向墙角，一个生死不知的粽子被捆在那，露出来的苍白皮肤仿佛在广而告之那玩意非人的身份。二代双眸微睁，好像真的完全没发现这里有第四个人形物体存在。他谨慎地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隔着远远的观察，并很快得出了更不可思议的结论。 “这是什么东西？他身体里几乎都是大哥的细胞，怎么做到的？”他可太清楚自家大哥细胞的极端排他性了。 “他自称白绝，正在为一个名为晓的组织收集情报。我不擅长拷问，只能问出这么多。”鸣人选择睁眼说瞎话。这么长时间，他当然尝试了许多次说出未来的事，然而在心里和九喇嘛说是没什么，可但凡他在外界说出口了，那必是一顿地动山摇的反噬。被疼痛毒打半年后，他才渐渐摸清哪些东西能说，哪些东西还不能说。大筒木的事他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但是情报方面却还算宽松，只要是他见过的人物，能力方面的资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之所以选择性透露，那还是因为信任危机没有解除。 “‘晓’？” “这我就不清楚了的说。” 眼见问题越来越多，鸣人稍稍挽回了一下话题，“您不问问‘根’是什么吗？” 二代移回视线，目光锐利地仿佛要将鸣人洞穿。此刻，他应当无比确定鸣人不是个普通孩子了，“我以为你还想继续兜圈子。” “虽然我也想与您好好谈谈，但时间有限，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去。”鸣人近乎冰冷地说道：“根部为志村团藏一手创立，说是为了在黑暗中守护木叶。我在他们的实验室里看到了不少东西，比如初代大人的细胞，您一定想不出那些培养基里泡的东西有多奇形怪状。” 二代挑了挑眉，他也不是没做过实验，多少能够想象。 “他们做了很多融合实验，甚至用小孩来尝试……” “等等。”二代的气息危险了起来，“排异都没解决就做活体实验？他们哪来的胆量！” “……他们觉得有一部分实验体可以碰碰运气。” 本就十分安静的祠堂更安静了，二代目瞪大双眼试图找出小孩身上的破绽，但显然是徒劳的。鸣人也在看他，神态苍白麻木。 “当一个集体无法创造出新的价值时，内部斗争几乎不能避免。为了获得更多权利，也就只好…” “别说了！” 二代目的突然爆发没有阻止鸣人的话语，小孩只是挪了一下身子，为躺着的止水挡下冲击，并继续说道：“蚕食掉已有的权利。对吧，千手族长。” “我记得您是感知型忍者，这里离木叶不远，您应该可以感知到许多东西。” 扉间的气势消减下去，一直保持半蹲状态的他低下了头。鸣人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悲伤，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他自重生以来升级的感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要他想就能与对方感同身受。 一个传承千年的庞大家族，不到二十年便将要凋零，任谁也止不住唏嘘。同样的，谁也没法说这其中没藏着阴暗的算计。 鸣人拍了拍软乎乎的毛领，同为火影他是真的理解平衡家族与村子的难处。他自己没有家族，但他的妻子是日向一族。日向日足算是很会约束族人的族长了，但还是有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日向族人会惹麻烦。不过他也不太赞成二代对宇智波的针对，明明木叶建立在两族同盟之上，结果一进来就不停地剥削盟友，这无疑给后面的家族带了个坏头。可以说，宇智波的灭族就是从那时开始铺垫的，但谁也没想到，先撑不下去的是千手。 沉默半晌，扉间幽幽地说道：“你是想要我因为失望去复仇吗？” “我说了，我希望您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然后再来告诉我，您想要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就这样而已？” 鸣人笑了笑，道：“当然…不止。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自己想通之后再说。” 扉间盯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叹了一声，一把揉乱了那头灿烂的金毛，“狡猾的小鬼，一丁点大还想来安慰老夫？” “我哪敢啊，二代大人。” 鸣人见扉间的情绪调整好了，便转过身跪在止水脑袋边上，两手附在止水凹陷的眼皮上。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了，为了让止水重新振作起来，也是为了让二代目重视自己的价值。 阳遁赋予形体，阴遁赋予灵魂。阴阳相合，孕得森罗万象。 这一次虽然没有六道爷爷的帮助，但他好歹也为了打败大筒木将自身挖掘到极致，激发阳遁什么的是小事，麻烦的只有这具弱小的身躯和庞大的查克拉消耗。而且，宇智波的眼睛终究不同寻常，消耗比预想的更多，但好歹还是他的准备更胜一筹。 挪开双手时鸣人几乎脱力，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就对上了二代目依旧震惊的眼神。能给宇智波重塑眼睛的术，要是被宇智波知道了，那不得供起来！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已经超出医疗忍术的范畴了！ 鸣人咧嘴一笑，“他的眼睛能否再次恢复巅峰时期的状态还需要时间考验，二代大人，劳烦您照顾一下他吧。他已经在木叶‘死亡’了。” 所以，他现在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木叶了，除非想要害死他的隐患立刻消失。 一边是长大的学生，一边是学生的后代，再加上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鸣人的一面之词，扉间当然决定暂且观望。 “我会的。在他恢复之前，我会保护他。”扉间把地上的青年往背上一捞，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个飞雷神印记，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往里面输入查克拉就好。” 鸣人掏出了三条小巧的挂坠，在扉间面前晃了晃，颇有种炫耀的味道，“您的印记能小巧到这个地步吗？实不相瞒，我也正有此意。”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了。 那是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普普通通的早晨，木叶的街道依旧平静祥和，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昨夜有一位守护和平的英雄差点死在了阴暗的角落。 忙活了一个晚上的鸣人睡到中午还迷迷糊糊的，被送饭婆婆强行拉出被窝，塞上筷子，硬是要他吃完了再说。鸣人闭着眼睛吃完了，困倦也差不多消失了，但身体依旧很疲惫。他凌晨三点才回来，进屋便痛的一头栽倒，还是留下来的分身把他搬到床上去的。阳遁果然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他总觉得自己昨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是因为谁啊！”九喇嘛用震耳欲聋地咆哮表达不满，“昨天你差点就咽气了！能不能多注意一下自己啊白痴！” “抱歉抱歉，第一次在这个年纪折腾，业务不熟的说。”鸣人试图蒙混过关，他也没想到反噬会那么严重。 “谁让你道歉了！！”九喇嘛气得不理他了。 为了哄好这位祖宗，鸣人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就算他躺着没动也时刻关注着几个熟悉查克拉的动向，基本确定二代火影信守承诺，将止水带离了木叶。终于获得九喇嘛特赦的鸣人二话不说奔向了一片密林，并准备充分地带了钓鱼用具。 当然，他指的充分是带了一捆随便捡的塑料线，一枚自己扳的鱼钩，和一点吃剩的饭团。 他的确是去钓鱼的，只是此鱼非彼鱼。 鸣人折了根看着顺眼的树枝，把塑料线绑上去，像模像样地挂好了鱼钩和鱼饵，然后就坐在岸边钓起了鱼。对于这条鱼，鸣人摆出了足够的耐心，他看着水底的小鱼啄食钩上的饵，一直补了五六次饵也没钓上来一条鱼。直至天色渐暗，晚霞的红晕都染上云彩，他的背后才传来一道破空的响动。 “小心！” 稚嫩又熟悉的人声让握着“鱼竿”的手略有颤抖，但鸣人还是漂亮地打偏了袭来的手里剑，那东西本来也到强弩之末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只属于一个人。 鸣人莫名想起夕阳下的短暂片刻，那本可以成为令人难忘的初遇，可自己却没胆量主动走过去，而是孩子气地，自以为帅气地偏开脸。他错过了佐助，一生都在不断错过他。很久以前，他以为终结之谷的大战结束了一切，佐助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那种惶恐的不安依旧存在，直到佐助时不时回来才能勉强缓解。直到死亡降临，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带回的已不是完整的佐助，佐助的心一度破碎，又被自己粗暴地粘合起来，抹不去的裂纹就像佐助不断失去的人生。 “你没事吧？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小团子正在从树后奔来。 一切意动都在一瞬之间。鸣人像个没事人一样扬起嘴角，“没事，这不是打飞了吗？” 被充当鱼竿的树枝应景地断了，小佐助急的撅嘴，十分懊恼自己造成的损失，并坚定地说：“我会赔给你的。” 这下鸣人是真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只是根树枝！”太可爱了，小佐助真的太可爱了！这会儿的小孩还怪礼貌的，一点也不臭屁。 为了让佐助相信，鸣人把剩下的那节掰断了，还让佐助也试了试。小孩嘴里嘟嘟囔囔地，从小就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的佐助显然不能理解鸣人的闲适。 “你是忍者吗？在练习手里剑？”鸣人捡起土了的手里剑，因为不确定这把手里剑是否专属于佐助，所以没有印下标记。 他其实更想印佐助身上。 佐助不知道理解了什么，特别傲气地说道：“我会成为最优秀的忍者。” ……所谓忍者，就是能够忍耐之人。 佐助，你的确成为了，最优秀的忍者。 ps.1.“一部分实验体可以碰运气”因为是千手家的血脉。 2.提前触发阳遁非常…折寿。 第5章 暖冬 “你们的速度真快呀，已经不在水之国了吗？”落地的瞬间，鸣人就判断出了这里一定已经远离了水雾，空气中的湿度恢复了常态，还有森林的气息。 “鸣人君，你今天来的真早啊。”止水还在准备茶点。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复诊，也是两方交流情报的时间，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次，止水也能习惯鸣人的突然到来了。 鸣人探头瞅了瞅止水手中逐渐成型的丸子，心知这又是他要带回去的伴手礼，道：“今天佐助没出门，我也没其他的事做。” 止水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是鼬的生日，小佐助一定在家里等着给他哥哥庆生吧。” “这样啊，难怪之前还问我送礼物的话选什么好。”鸣人没觉得为家人丢下小伙伴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佐助也提前告诉他今天不用去河边了，“扉间大叔呢？他好像都不在附近哎。” “扉间大人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探查了，他晚上会回来。”止水的语气略带幽怨，“毕竟飞雷神真的很方便。” 鸣人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把话题带到了佐助和鼬的身上。有两位会飞雷神的同伴却还是学不会飞雷神也实属无奈。毕竟学会的前提是，必须是感知型忍者，且查克拉基数庞大，止水那是两个都不占。 再说到佐助。自那天一方误打误撞，一方有意为之的相遇后，两小只就经常约在一起训练。小佐助没什么戒心，敞开心扉后就经常向鸣人诉苦，比如抱怨哥哥总是放鸽子，嘴一下爸爸对他总是那么严厉，吐槽族里的氛围有些奇怪之类的。所以，哪怕鸣人暂且不打算靠近宇智波族地，他也很轻松地得到了一些基础情报。鼬最近离村任务接的很频繁，而宇智波族内却少有人出门，很显然他们和村子的局势又一次紧张起来，压得十二岁的鼬喘不过气来，只好总是往外跑。鸣人一次也没见过鼬，却能从佐助的状态判断出鼬现在的情况，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安抚佐助的情绪，并没事麻烦他带个甜点回家。止水送个零嘴要俩小孩转交，但他就是乐此不疲。亏得鸣人和佐助都不是甜党，不然还要头秃带的分量够不够吃。 鼬的伴手礼装好了，扉间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块暗金色的石头。二代目火影不愧是写了半本封印之书的男人，这才大半年的时间他就在变身术的基础上琢磨出了一套适配秽土转生的幻术，从气质上来看，这位白发红瞳的俊美男子和四战战场上的千手扉间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而且他看上去与活人无异，裂纹啊，漆黑的眼白啊都不见了。 “你提供的情报没问题，只是确定不了那座矿有多大。”扉间左右摆弄着那块石头，难得挂着笑容。他毕竟是走过建村路的领导者，缺钱的苦日子过了太久。发现一座金矿意味着什么？光想想就开心。 “决定好驻扎了吗？不继续逛一逛？”鸣人故意问道。 “不了，没什么大变化。” 一提起这个扉间就兴致缺缺。一国一村的制度开创了57年，战争却一点也没减少，而且还因为忍村整合了家族反而波及范围更大了。贵族依旧醉生梦死，平民依旧艰难求生，忍者依旧打生打死，这不是什么也没改变吗？而且他从止水那听了不少鸣人都不知道的事，被那四个逆徒气得半死。别跟他说千手衰落只是一两个人的问题，那分明是上层利益的重新分配。他以为有纲手在，千手一族起码能平稳落地，结果呢？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曾被捧在手心里宠的孩子失去了斗志，整日借酒消愁。这大半年里，他远远看过一眼现在的纲手姬，那种油然而生的失望更加强烈了。他并不是失望自己的后辈无能，而是他打心底明白木叶已经变了，他的学生们终究被权利腐蚀，没能守住本心。 如今，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也只有召唤他来的那个人。手里的地图是鸣人给的，他看懂了那明晃晃的暗示，所以更加好奇鸣人真正的目的。他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哪怕还有像止水这样干净明亮的火苗燃烧，那火也差点熄灭在了无光的夜晚。他在考虑改变的同时也在猜想鸣人想要怎么做呢？金矿能保证前期资金，但位置在川之国，大规模开采肯定会引来各方注视。他们的身份注定无法正大光明的行走，所以指引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呢？ “川之国是个好地方，环境很不错，住人挺合适的。我想，如何提炼黄金应该难不倒您。”鸣人愉快地点了点头，又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这几个地方也许有惊喜，没事可以去逛逛。还有那些白色的东西，劳烦多抓点。” 止水当然知道白绝，扉间做实验从来不避人，再加上每天到处跑，条件太简陋了，他有幸看到了那晚唯一活下来的白绝被折腾死的全过程。当然，即便对方死了，扉间也没有停下对尸体的研究，可以说是十分渗人了。原来那玩意其实还有吗？ 不同于止水的云里雾里，扉间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可是知道鸣人要白绝的唯一目的是什么，不太爽利地说道：“你还想召唤谁？没猜错的话，我大哥也在那天回来了吧。有忍界之神在手，还不满足？” 止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鸣人。 “怎么，您想他了？”鸣人分毫不惧那种审视，他已经被这么打量了大半年了，“我也很想让你们兄弟俩重聚，不过您能保证初代大人面对现在的木叶不会动手吗？” “……我不确定。”扉间回答的很诚实。 千手没了，这件事在战场上不容易体现，更何况有接二连三的强敌，火影们根本无暇关注其他的事。可在这个时间段召唤初代，他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观察木叶的现状，千手和宇智波的情况是不可能瞒过他的。或许在听闻宇智波因备受打压有政变倾向时，二代目不会有特别的情绪，但初代大概率会去找木叶高层兴师问罪吧。 扉间甚至有一点隐晦的私心。都是联盟初期的家族，凭什么只有千手倒大霉，宇智波还能苟延残喘。那个吃人的家族，就该好好吃一场大亏！ 止水倒是有让初代大人来主持大局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被逼得成天往外跑的鼬，还有那些排斥他的眼神，明明他为了族里鞠躬尽瘁，累得半死，却被那群人拿看仇人的眼神扫射。傲慢与偏见已经刻进了宇智波的骨髓，只有重大挫折才会让他们醒悟吧。 尽管出发点不一样，三人却微妙地达成了共识。只是除了鸣人以外，谁也不知道木叶竟然狠到直接下了死手。 扉间和止水在川之国开辟荒山，鸣人则继续回木叶陪小朋友。 以前鸣人从小就没人教，进学校时的老师也不待见他，基础打的很差，费了老鼻子劲才追了上来。这一次他除了不适应小身板以外就没有其他毛病了，很快和佐助“打”成一片。 扔手里剑？好说，让小佐助随便教一下，再随手投两下，然后就是正中红心。 体术切磋？更好说了。小佐助也是随便抓瞎的打法，多放放水就好了，但一定要赢！ 忍术？现在佐助就会一个豪火球，还找不到窍诀，而他也该从结印学起。 唉，监视暗部什么时候能撤啊，他演的好累。差点忘了，就算暗部撤了，三代爷爷也会没事偷窥一下，还得继续演。还好三代没有看他洗澡上厕所的习惯…… 安逸的生活实在过得太快了，晃一晃眼，树林里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雪落下来的那天，佐助揣着一个小包裹来了，他半张脸都裹在红围巾里，眼睛怎么都不往前看，手却向前举起包裹。 “这是妈妈给你的…”佐助的声音越来越小，嘟囔道：“她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家孩子。’” “啊？佐助你刚刚说什么？”其实已经听到的鸣人故意逗着幼年挚友。 佐助气鼓鼓地抬起头，把包裹直接拍在他怀里，“我说，送你的！给我接着！” “哈哈哈～” 鸣人往前一扑，两小只滚进了雪地，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雪球大作战。 最后，包裹是两人一起打开的，里面有一条和佐助一模一样的红围巾。鸣人故意把围巾乱七八糟地围上去，顿时被佐助一阵嫌弃，但是小团子认认真真地给他系好了围巾，还特别细心地把每个漏风口裹得严严实实。 原来在这个时候，佐助就是这样温柔的人了。 与佐助重逢以后的每一次相遇，鸣人的目光就没再移开过。他近乎贪婪地紧盯着他从没见过的佐助，就好像这样能填满他心中的空洞一样。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哪怕不改初心，他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十分骇人。他就像被迫裂成了两个人，外表冷酷无情，内里却在嘶吼哭泣。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失去这样会骄傲，会生气，会撒娇，会直白表现自己的佐助了。 雪天不好回去的太晚，两个小孩依依不舍地分别。鸣人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脸上在笑着，可心情却并不美好。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迟早把初代提前放出来。 “妖怪！妖怪！”“好丑的眼睛！”“她哭了，哈哈哈！” 孩童尖锐的嗓音钻进耳朵，鸣人侧目一瞧，是三个小屁孩正围着个小姑娘，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鸣人皱了皱眉头，他立刻明白被围住的是谁了。 雏田……为他生儿育女，舍弃了事业，心甘情愿被困在家庭中的妻子，是他愧对之人。 只有直面生死才能看清自我。鸣人生生死死了太多次，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发现，他或许没自己以为的那么爱她。他照亮了太多人，太阳会平等地撒下光辉，每个人其实只能得到照亮自己的一缕。 但月亮可以拦下太阳的光辉。 “喂，你们叫谁妖怪呢？”鸣人仰起头，极力模仿着纨绔子弟，“那不是我的专属头衔吗？” “啊！是那个怪物！” “老大，我们快走吧…” “走个屁！打的就是怪物！” 三个小孩非要不信邪地碰一碰，挥着拳头上来，被鸣人轻轻一绊便滚在了一起。 “…站起来，你可以打败他们。”鸣人没有走近也没有走远。他已决定将一生献给这个世界，无法回应一份注定辜负的情感。 那就不要让它诞生了。 小小的雏田流着泪抬起头，光线模糊了鸣人的身影。 “拳头比眼泪更有用。” 鸣人无视了挣扎爬起来的三个小屁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后悔没英雄救美了？”九喇嘛注意到鸣人回家后的状态不对，立刻出言调侃。平日里那小家伙一回来就要写写画画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制作一个又一个卷轴，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睡眠，他几乎不会停下来。现在，他却坐在窗边发呆到了半夜。 背靠封印大门的鸣人只给了九喇嘛一个背影，理都没理他。 “以你们人类的审美，那小姑娘长大以后应该还不错。对哦，你未来应该有后代了吧？那小女孩该不会是你相好吧？” “九喇嘛。” 九喇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咧嘴道：“怎么生气了？被老夫说中了？” 鸣人长叹一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啊？” “我还是鸣人吗？”成年人屈膝蜷缩起来，“我还是我吗？” 九喇嘛的嘴角沉了下来，他意识到其实鸣人不像表现的那样深谋远虑，云淡风轻。他只是一个人，人总会有迷茫和痛苦。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九喇嘛傲然回复，“身为老夫的人柱力都不相信你自己吗？那还谈什么拯救世界。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吗？” 鸣人扬起头，“拯救世界…需要牺牲。” “这不是废话吗。”九喇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总不会比你的未来牺牲的更多吧。”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接受有人为我而死。我更无法忍受，我伸手就能拯救的生命逝去。”鸣人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混乱，“但我…竟然决定要对一场死亡视而不见，只为了……更好的未来。” 什么死亡？又有谁要死了？ 九喇嘛听的云里雾里，但一年的接触和时不时从鸣人口中泄露的未来足够让他了解他的人柱力。这么在乎同伴的一个人，自己死的时候，一定哭得很伤心吧。 笼中的妖狐伸出爪子，一把勾住小人往里一扯，将他好好安置在肩膀附近，“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相信你，鸣人。” 关于未知的死亡，九喇嘛什么也没问，就好像那晚互相依偎的安眠并不存在。第二天的鸣人恢复了常态，他依旧往返于图书馆、小树林和公寓，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几岁的孩子个子长得飞快，再加上鸣人每天都在压榨式地训练自己，他进步神速，常态的查克拉量翻了一倍有余，力量也大的惊人。当然，这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肉体，而是来自于他对自然力量的巧用。是的，这家伙以区区小屁孩的身体掌握了仙术，这还得多亏了漩涡一族遗传的庞大查克拉。 鸣人会仙术的事没被除千手扉间以外的任何人发现，因为他进入仙术的唯一变化只有虹膜颜色，从蓝色变成浅金色，很难被察觉。九喇嘛叹为观止，毕竟越接近人类的外形意味着越完美的仙术运用，一只手能数过来的仙术使用者里，也只有老头子的仙人模式是完全没变化的。扉间会发现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会仙术的大哥，所以他很熟悉仙人模式的查克拉。 不好在木叶尝试的力量，鸣人都会跑到川之国来试。生存能力点满的忍者们在冬季之前建好了屋舍，为了照顾止水这唯一的活人，扉间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城镇，地点不定，置换黄金和采集必要的生活物资就走。此后鸣人每一次来都会发现据点里多了三四个人，基本都是孩子，他们会好奇又害怕地远远看着他。 “你提供的线索都很准确，多谢，捞了不少实验仪器和材料。” 鸣人：“……实验材料不包括这些小孩吧？” “不带回来放那饿死吗？”扉间白了他一眼，“老夫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哈哈哈，您养着开心就好。” “鸣人！”止水好不容易从小孩的簇拥里摆脱出来，脸上写着明晃晃地两个大字。 救命。 鸣人笑着后退两步，直接挪到了扉间身后，“止水哥，他们今天刚认识我呀。” “你和他们差不多大，肯定可以的！” “谁捡的谁负责！” 川之国的冬天很短，灰白的林间已生出了绿芽，今年的雪下的很大，想必来年会是丰收吧。说起来，这一带适合播种的是水稻吧？人多了，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还有孩子们的营养，生活质量，心理健康，教育…这些小孩还多半是大蛇丸到处搜集的血继，再长大一点破坏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水电是个大问题，找时间和扉间大叔聊聊规划？以后要住的人只会更多，光房子就建不过来了，还好有初代在。果然先要解决的还是吃饭！曾经为百万级人口头秃的鸣人再次头秃起来，没办法，谁让现在的鹿丸还没长大呢？ 第6章 宇智波 单座小屋已经满足不了居住需求，鸣人友情提供了自己用来糊弄暗部的幻术阵法，他相信扉间大叔和止水哥很快就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这片地里每个人的身份都不宜暴露，还好川之国大名对偏远地区的掌控力不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个地方。至于藏到多大规模的时候再暴露，这就不是现阶段该操心的问题了。 因为多出了太多小孩，鸣人来的频次高了一点，但也就一月四次。他惊奇的发现，扉间和止水居然都是很会照顾小孩的那一类人，初见时怯懦敏感的孩子们，这会儿已经能追着他玩闹了。不过鸣人毕竟不是真小孩，他应付不来的时候就会拿飞雷神作弊，这次他的落点是扉间大叔身上的标记，常常闯进山洞里藏着的实验室。 感谢大蛇丸支援的实验仪器，对白绝的研究获得了突破性进展。扉间发现这东西身上的活性细胞只要吸收查克拉就会疯长，而且排异性几乎为零，只要能控制发育形态就能得到任何器官组织，简直是残疾人和器官衰竭患者的福音。不过排异性虽然低，向外侵蚀的属性却还是有的，这个问题解决之前，这种白花花的玩意还是只能留在实验室里。 “都说了不要随便进老夫的实验室。”拿着滴管的扉间很不爽地从无菌台里探出头，还好这次实验的材料并不珍贵，不然他肯定要削那臭小子一顿。 “对不起！”鸣人的道歉总是很有诚意，他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眨巴着锃亮的金色眼睛，道：“让我躲一下吧！他们非要看我的胡子是不是真的！” 扉间的表情舒展，似乎很想笑，但是忍住了，可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过会儿他们就要睡觉了，再忍忍。” 鸣人可不敢在实验室里就地一坐，鬼知道地上曾经放过什么，他局促地左右看来看去，但并没有试图去研究一辈子都没弄懂的东西。他的思维发散，很快注意到了别的事。 “扉间大叔，这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搬回来的吗？” 精密仪器有多不经造他是知道的，每次去大蛇丸的基地，他都会被水月死死盯着，不让他随便摸任何东西。他学的飞雷神讲究发动的迅疾和精确，并没有减震的说法，毕竟传送的是活人，人是会自己改变落地姿态的，而他又皮糙肉厚，经得起颠簸。 “不然呢？你又不在。” “……搬运过程中没有损失吗？” 扉间放下手里的东西，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不成实验了，“你想问为什么我能在不损坏这些仪器的前提下顺利降落？” 鸣人充满求知欲地点了点头。 “很简单。”扉间神色一凝，凶光乍现，“我让止水开须佐拿着它们，敢弄坏了，我就打他一顿。” 鸣人：“……” 扉间很快恢复平静，问道：“飞雷神的基础就是传送物体，你现在连二段都学会了，干嘛要问这个。” “我在想，飞雷神可以更方便的开启吗？比如只要输入查克拉，任何人都能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 “不可能。”身为忍术开发者，扉间当然做过类似尝试，但通通失败了，“虽然我们看似没有动，但空间其实是在不断运动的。就算有飞雷神标记，感知并捕获标记也不是容易的事。发动你所说飞雷神的施术者，必须拥有学会的潜质，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吧。” 鸣人不赞成地反驳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如果有参考呢？” 于是，下一次见面，鸣人果不其然降落在了通向月球的起点。 “通道的另一边是哪里？”扉间的目光火热，就好像航海家发现了新大陆。 “月球。”鸣人如实回答，但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建议你现在过去。” “老夫没那么傻。”扉间收回目光，深深望着鸣人，问道：“如果飞雷神真的成功简化，你打算把它用在哪里？” “当然是用在节省运输成本上，到时候哪怕是最偏远的村落也能吃上饭了。”鸣人认真地展望未来，“一个没人挨饿的世界，不值得期待吗？”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连春天也过去了。 佐助训练的越来越拼命，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鸣人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自带干粮，免得俩小孩饿死。 上树采果，能“无意中”发现查克拉汇集在脚部有吸附力，并因此学会了爬树。 下水捞鱼，“发现”将查克拉聚集在手上能撑住水面，因此学会了踩水。 至于查克拉的属性变化，鸣人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合情合理地误打误撞出来，显然这个难度有点太高了。 “可恶，再来！”又一次被摔倒在地，佐助仍不愿认输，奋力翻腾。 鸣人哪敢让这小祖宗继续，今天佐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深色的衣服都摔到灰扑扑了也不肯停，再打下去要伤到根基了。 “不要啦佐助，我真的好累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对着自己的好兄弟撒娇不丢人！ 佐助的心情很不好，但也下意识关心鸣人的情况，俩小只并排仰躺在地，大口调整着呼吸。佐助没再嚷嚷着继续了，他躺了一会儿，忽然闷闷地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弱？” 从小到大都笼罩在天才阴影里的鸣人懵了，马上蹦了起来，“怎么可能！佐助明明超～厉害！” “哼！那总是打败我的你不是更厉害？” “哪有？我每次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才能和佐助打个平手！”鸣人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佐助虽然还是撅着嘴，但明显开心了一点，眉眼都带着笑了。没一会儿，他便闭上眼睛，平稳均匀地呼吸着，是睡着了。 “…佐助？”鸣人戳了戳小团子的脸蛋，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居然真睡着了，是累得狠了。鼬前脚才回来，后脚佐助就成了这样，是又出了什么事……那不是肯定的吗？整个族地的负面情绪都快溢出来了，根部调动频繁，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了。 鸣人捞起佐助，将人稳稳地放在自己背上，毫不犹豫地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尝试过靠近那里，他并不想给佐助惹来更多麻烦。但现在，他该去了。 希望这批暗部别来捣乱。 “婆婆，请问您知道佐助的家在哪吗？” 鸣人顺利进了宇智波族地，暗部也没有跟进来，但三代爷爷的查克拉如影随形，看来是换了种观察方式。鸣人无视了一条街怪异而排斥的注视，在人群中找到最亲和的店家。 白发苍苍的奶奶看了看鸣人背上的小佐助，笑呵呵地指了路，还塞来了一串三色丸子。鸣人笑着挥手告别，很快找到了族长的家。富岳族长不在，鼬哥也不在，只有美琴阿姨一个人在家。他略有些忐忑地敲开了门，生怕佐助的妈妈不留他做客，毕竟他的身份很尴尬。但是美琴阿姨比他预想地更温柔，毫不犹豫地将他请了进来，还一定要他吃了晚饭再走。 鸣人鼻头发酸，他享受过的母爱太过短暂，而佐助却在拥有这些后一朝失去了。年幼时嚷嚷着要佐助放弃复仇的自己果然是个混蛋！现在的自己也是！ 他们今天回来的确实有些太晚了，早就错过了饭点，美琴阿姨给他们热饭的功夫，鸣人把小佐助弄醒了。觉可以重睡，但饭是必须吃的！再说，这可是鸣人第一次来佐助家做客，他还想多多了解一下佐助的小爱好呢。 佐助对于自己一睁眼就到家了有一点吃惊，但不多，他在饭后强烈希望鸣人能留宿的意愿反而让鸣人感到震惊。难道…其实佐助不喜欢一个人住，但是碍于面子从来没表示过？再想想大佐助孤孤单单十几年的身影，鸣人再次唾弃自己是个混蛋，便毫无压力地分享了佐助的半张床。 小佐助软软的，香香的，还特别黏人。他靠着无敌的意志力才在半夜爬出了被窝，悄然摸到了主卧的大门口。 鼬哥今晚没回来，查克拉一直在神社里，不久前富岳族长的查克拉也在那。而且他并不担心自己打扰了小两口的安眠，因为争吵声正从门缝里漏出来。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吧，为什么要让他留宿？” “他是玖辛奈的孩子，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但他也是九尾人柱力。你知道族里的压力有多大！” “我只是不想一个小孩孤零零的回家遇到危险！” “他才是最大的危险！” “富岳！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孩子！水门和玖辛奈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他们已经死了，美琴。自此之后的木叶高层，不值得信任。” “忘掉他们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门内有压抑的啜泣，还有沉重的悲伤，那并不只属于一个人。此刻，鸣人知道自己赌对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假装自己没听到屋内短暂的混乱。 开门的是美琴阿姨，她的眼角泛红，眉宇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但她望向鸣人时依旧带着笑，并试图挡住屋内的视线。 “怎么了小鸣人？是我们吵醒你了吗？真是抱歉，我送你回佐助那去吧。”看得出来，美琴真的很想带他走，她害怕自己的丈夫会做出什么事。 鸣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 夜晚真的很安静，初夏还没有嘈杂的虫鸣。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星光。 美琴阿姨愣住了，她没能阻止鸣人主动走进门，直直对上她丈夫血色的双瞳。富岳还不至于马上发动瞳术，只是在观察，小孩没有任何异样，他没被操作，没被暗示，只是自己想要过来而已。 富岳看不懂，但他是个稳重的族长，他想看看这个小孩能带来什么，“鸣人君。你听到了多少？” “关于我是九尾人柱力的事？” 美琴关上门静静走到丈夫身边跪坐下来，她仍有些恍惚，不敢想象知道了一切的鸣人居然能这么平静。 “那关于你的父母呢？” “这我早就知道了。”鸣人保持微笑。 富岳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他猜不出是谁泄了密，肯定不会是木叶高层。这个小孩选择在这个木叶高层的监视手段全部失效的时候说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呢？他想要得到什么呢？ “你是英雄之子，本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但村民们视你为灾厄，憎恨并排斥着你。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宇智波族长。”鸣人笑着说道：“我没有回以同样的憎恶。” 屋内爆发了短暂的杀意，或许是顾虑到隔壁尚在沉眠的幼子，又或许是鸣人对此毫无反应，富岳收回了气势，但没有收回他的写轮眼。 他觉得可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暗讽了，而那句话已表明了对方的立场。他倒是想要拉住一族，但这架战车已经失控，只会裹挟着车夫坠入深渊。 “小小年纪就能心胸豁达，木叶倒是教出了个不错的人柱力。”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控制我呢？” 鸣人的话语让富岳和美琴双双一愣，美琴肉眼可见地焦急了起来。 “一个完美的人柱力对于你们的计划不是好事，对吧。”鸣人毫不畏惧，直视那双血色的眼睛，“来试试看？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富岳族长。” 万花筒带来的查克拉质变无法遮掩，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察觉，但鸣人是谁？他几乎见完了所有开启万花筒的宇智波，怎么可能感知不出来？ 旋转的三勾玉迅速相互勾连，形成复杂的图案，俨然是万花筒的外在表现。富岳最大的秘密被揭穿，他终于是坐不住了，明明早些时候还教育过自己的长子来着。 对不起水门，他保证一定会让鸣人活下去。 第7章 血夜 他看到了一片海。 突然敞亮的空间让富岳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他全身紧绷，常年不使用的万花筒瞳力被提到了极致。因为，这片景象绝不是他构筑的幻境。无垠的海，无云的天，这里是让人分不出地平线的世界，他竭尽全力也未能突破。 富岳警惕地四处打量，很快发现这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人在水面上盘腿悬停。尽管时间造就的变化如此之大，富岳还是从那张脸上猫一样的胡须，金灿灿的刺猬头，以及与玖辛奈和水门都有些神似的面容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那身影缓缓睁开双眸，金色双瞳的视线温柔慈祥，充满生机。饶是意志坚定地宇智波族长也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那是生命对光的渴望。然而，当他真的踏出一步时，海却无情吞没了他。那是与海面截然不同的世界，艳丽的红浸染了蓝，在这里他无法呼吸，甚至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坠落。血色世界里唯有一点黑色岿然不动，那是海面之人的影子。族长紧紧盯住那个影子，他直觉突破一切的源头就在那，但无论怎么尝试，他依旧不能撼动这个世界半分。恍惚间，他看到那影子竟也睁开了眼睛，但那是一双与白色人影完全不同的眼睛。 那双骇人的眼眸中冰冷凶戾，也不再是金色。他看到了一双点缀着六芒星图案的眼睛，像极了万花筒会有的模样。 宇智波族长猛的向后一弹，终于从那窒息的幻境中清醒了，他目光近乎惊恐，把美琴吓了一跳，慌忙来扶他。妻子无声的安慰稳定了富岳的情绪，他再度镇定，但望向鸣人的目光已然改变。万花筒都无法突破鸣人的精神防线，他连九尾都没见到就败下阵来，胜负已分。 “鸣人君，你想要什么？” 他已不再把鸣人当成孩子了。杀死九尾人柱力的成本太大，政变才是第一要务，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他不介意通过别的手段让鸣人保守万花筒的秘密。 鸣人的神情恳切，毫不迟疑地一脑袋嗑在桌上，道：“我请求您在那天到来时，将宇智波的希望留在南贺川祠堂，无论成败，我都保证会让他们活下去。” 不是要挟，而是请求。富岳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再度确认的时间，因为他听到幼子的房间里有了些动静，小佐助软糯的声音里还有几分没睡醒的困倦。 “鸣人？” 鸣人显然也听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孩的表情从成熟切换到天真，临到走时还热切地与美琴打了个招呼。 这简直无法理解，匪夷所思，就算做十个梦也未必有今天离奇。 九尾人柱力竟然夸下海口称自己能庇护宇智波族人？富岳太清楚木叶高层的心思了，宇智波生是木叶的人，死也要是木叶的鬼，他们要么忍受被钝刀割肉，要么掀桌子政变，甚至没有离开木叶的选项。而漩涡鸣人给出的道路，显然是政变失败的退路。 要相信他吗？ 一个七岁不到的人柱力，怎么看也没那种本事，但…他果然很在意精神空间里看到的两个身影。那几乎就是两个极端，而且最恐怖的那道还拥有疑似万花筒的眼睛！这是鸣人构筑的幻境，还是…… “亲爱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美琴忽然说道：“我觉得鸣人君值得信任。” 那可是宇智波的未来！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柱力，万一是高层设下的陷阱呢？ “多亏了鸣人，佐助这段时间才能打起精神来，你们把他逼的太狠了。” ……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木叶那边，看上去要动手了。 “反正相信他也没有坏处不是吗？宇智波的祠堂地下，只有宇智波能进入。” 对啊，如果鸣人真的能拿出退路，那么打开密室大门算是最低要求了。无论鼬最后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他应该也无法对一群孩子动手。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这条后路别被用上。 忍者学校总是开学的很早。这一次，鸣人因为太乖了，从不捣乱，因此在正常年纪入学了。他果然和佐助分到了一个班，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伙伴们，而最好的消息是，伊鲁卡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他不用经历前几个老师的区别对待了。 当然，坏处还是有的，比如通宵制作卷轴后的白天，鸣人困得完全睁不开眼睛，却还是不得不闭着眼睛罚站。但在文化课上恼人的小混蛋，在体术课上却大放异彩。手里剑扔得像模像样，还能和小佐助打得难舍难分，他们俩就是班里断层式的第一名第二名，其他小孩都不是他俩的一合之敌。 忍校生活很轻松，宇智波和木叶高层的动作却愈发频繁。鸣人加班加点地完成了他的准备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三天两头地利用飞雷神往南贺川跑。九喇嘛很荣幸地见证处于理论阶段的飞雷神三段式发动的全过程，震惊之余还在碎碎念鸣人果然是个怪物。 飞雷神的开发思路其实很简单。一段是打固定靶，二段是打活动靶，三段是盲打还要全中。理论上，一个人可以传送到自己感知范围里的任意一处，但缺少标记指引，落点很难捕捉，稍微不察，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但是鸣人，他成功了。尽管距离只是一个地面，那也是成功了。 “布置妥当了。”鸣人十分随意地坐在宇智波传承千年的石碑上，如果不是时机不成熟，他铁定已经把这玩意锤爆了。说起来，自从几年前的突袭，派来木叶的白绝都少了，黑绝更不必说了，那狗东西到目前为止都没冒头，真不愧是能苟过千年的旧时代遗物。谁知道它有没有把自己切片分散？要抓住完整的黑绝果然还是得从长计议。 “你觉得那家伙会相信你吗？”九喇嘛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宇智波，在救人这件事上格外不积极。 “不相信也只是麻烦一点而已。”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剌剌地在宇智波密室的墙上留下自己的飞雷神标记。不管富岳怎么选，他要做的事都不会改变，区别无非是消耗查克拉的多少罢了。 九喇嘛不理解人类的内部斗争，他只知道政变是要流血的，至于要流多少？他恐怕没那个概念。所以，当那一天来临时，九喇嘛才意识到鸣人所说的牺牲是什么。 今晚是满月，月的光芒是清冷苍白的，它映照不出鲜艳的色彩。 宇智波家的孩子大概天生内敛，几乎把密室挤满的数量，却没听到多少声音。鸣人出现的毫无征兆，机关也发动的毫无征兆，钢丝网把一群小孩捆在了一起。他也不和这群小朋友废话，瞬间发动飞雷神，降落时的动静颇大，差点踩坏了止水的床板。 “？？鸣人？”哪怕止水早就被锤炼地反应极快，可对上一群猫崽子也懵了。 “…是止水哥吗？”小猫崽里有一个探出了头，不敢置信地瞪大猫眼。 “止水，安顿一下他们。”鸣人今天穿着一身反常的纯黑，声音微喘，透出一丝疲惫。止水的心头猛然下沉，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扉间的到来打断了即将问出口的话语，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鸣人抓住了扉间，第一次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带我回木叶，落点最好在宇智波族地。” 此时的确没法细讲发生了什么事，扉间一看到宇智波家的崽，太阳穴就开始突突跳，明明都是个死人了，竟然还有血压狂飙的感觉。宇智波族地当然有二代火影的标记，哪怕搬过家。一落地，扉间就知道自己悬着心可以死了，感知中象征生命的泡泡正在不断破裂、消失，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族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灭族了呢？怎么就下令灭族了呢？？有意政变怎么了？把魁首抓住关起来，既能震慑又有怀柔，用灭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是因为高层觉得已经打不过宇智波了吗？ “扉间大叔，麻烦您去一趟警务部队，尽量收集遗骨…不需要写轮眼的那种。那边有个麻烦的家伙，暂时不要和他正面冲突。”鸣人给了扉间一个封印卷轴，自己则分出数个分身，连带本体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扉间的情绪在剧烈震荡，只需要几句话他就能猜到鸣人真正的打算。但争吵不能发生在争分夺秒的时间里，他攥紧了卷轴，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陪着佐助的是鸣人的分身，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又拉着他想了什么新点子，因此才回来的这么晚。鸣人没有用眼睛去看，他能感知到佐助是何时穿过安静地过分的大街，如何兴致勃勃地推开门，又是如何被眼前景象吓到颤抖崩溃。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面前这卷厚厚的空间卷轴还需要他来填满最后的空隙。空间阵法是卷轴的骨架，已死之人的遗骸和名字是卷轴的血肉，轻飘飘的书卷里，承载着一族的生命。 “警务部队那边也是个宇智波。”扉间那边的速度很快，他回来时连维持秽土的幻术都解除了。显然，他也为了提高效率用了影分身，“那个宇智波的能力很特殊，而且似乎是冲着写轮眼来的，路上有不少被挖了眼睛的尸体。” “嗯，我这边也快结束了。”鸣人头也不抬，不断施展着封印术，他的影分身也在出现和消失之间反复横跳。 为了这一天，鸣人都做好揭开九喇嘛封印的打算了。 两人沉默不语地等待着最后的影分身回来复命，很快分散出去的影分身有一些回来之后没再出发，那意味着他被划分的区域已经完成了。当所有影分身归位，鸣人一口气解除了影分身，整个人当场打了个摆，差点昏迷。扉间下意识去扶了一把，扶完又想到自己这算是被骗来打工的，又开始考虑起清理门户和教育后辈哪个更费劲。 “这些就拜托您了。”鸣人晃着脑袋强撑着清醒，把两个卷轴郑重地交托到扉间手中，“明天，我会召回宇智波现任族长，还有您的兄长。” 扉间的神色相当复杂，直到现在他还是看不懂这小孩到底打算干什么，他并不喜欢被人拿捏的感觉，但那个人是鸣人的话又讨厌不起来。终于打算放出他大哥了吗？ “明天你该告知召唤我们真正的原因了吧？” “当然。” 熬夜是痛苦的，十个自己一起熬夜却还要按时起床更是痛苦超级加倍。可怜的小闹钟差点寿终正寝，还是鸣人实在累得要死才没使劲拍下去。 佐助，佐助…想想现在的佐助！鸣人，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睡得着觉！ 鸣人奋力爬出狗窝，花了好几秒钟思考才控制住自己想往医院跑的腿。他现在应该去上学，而不是莫名其妙去看个病。但到了学校之后，那种抓心挠肝的难受挥之不去，他盯着空掉的座位不断走神，被伊鲁卡老师数次点名仍屡教不改。 “鸣人，你今天是怎么了？”课后，伊鲁卡堵住了鸣人。宇智波一族的事此刻还没有传开，但伊鲁卡身为唯一幸存者宇智波佐助的老师当然知道了实情，他还能放平心态来上课已是不易。可发现了鸣人的异常后，他多少心里有些打鼓，只是一天没见到人就成这样了，要是知道了宇智波一族的事…… 鸣人挠着后脑勺，习惯性地笑着，“抱歉啊老师，我看到佐助今天没来，有点奇怪。他以前不管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从来没爽约过。我打算去他家里找他！” 伊鲁卡立马拉住将要弹跳发射的鸣人，急道：“佐助不在家！”那边恐怕正被封锁着吧，鸣人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指不定就溜进去了。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别吓出个好歹。 “老师知道佐助在哪？”鸣人期待地望着伊鲁卡，“带我去找他吧！” 现在应该还不是探视期，就算探视也该是佐助的监护人……好吧，自己多半会成为佐助的半个监护人吧。 伊鲁卡败于那双澄澈明亮的蓝眼睛，答应了这个不过分的请求。 第8章 何谓忍者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佐助努力抑制住双脚的颤栗，拼命向外跑去，可不管怎么跑也逃不掉鲜红的底色。 血…到处都是血……婆婆、大叔、大伯…所有他认得的不认得的人都躺在地上，还有爸爸妈妈也是…… 是……哥哥下得手？ “逃跑再逃跑，就这样苟且偷生吧。然后将来带着和我同样的眼睛来到我的面前。”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佐助…” 遥远的声音侵入了梦境，佐助茫然地抬起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团金色。金色？鸣人吗！不！别过来！哥…鼬会杀了他的！那个笨蛋，别在这个时候犯傻啊！ “佐助！” “别过来！” 佐助猛然挣脱梦境，在梦中无法回应的状态让他发出了近乎凄厉的声音。他大喘着气，却看到了不认识的天花板，还有一个探过来的金色脑袋。 “佐助，你终于醒了！我刚刚发现你好像在做噩梦，就……” 真的是鸣人啊。没有危险，只有班主任满是担忧的脸杵在边上。是梦吗？不……他的肩膀好痛，尽管这根本比不上心中的痛苦，但那也是在提醒他，一切都不是梦，对吗？ 一夜之间，他什么也没有了。 鸣人的话语被佐助用力的拥抱打断，他的眸中也满是悲戚，这一次他是真能做到和佐助感同身受了，就用他那离谱的感知力。鸣人垂下眸，掩去自己复杂的悲伤，轻轻拍起佐助的后背，直到对方再度因虚弱而睡着为止。 “鸣人，以后还得拜托你多关照一下佐助了。”看到两个孩子互动之后，伊鲁卡忽然觉得自己过去的成见有些松动。如果鸣人真的是破坏一切的妖狐，那他要如何让一个刚受到重大打击的孩子在他怀中安眠呢？再说鸣人的性格开朗阳光，除了不爱听课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缺点了，为什么他要将过往的仇恨施加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呢？他…和自己一样，也只是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啊。 “我会的。”心事重重的鸣人光是维持表面的演技就费尽心思了，根本没发现伊鲁卡微妙的改变，“我可以经常来吗？在佐助出院之前。” 伊鲁卡头疼扶额，毕竟这一次进来都算是三代大人网开一面了，唯一的幸存者当然会被火影直属暗部层层监控。 “抱歉鸣人。” “……我知道了。” 离开医院，鸣人用“最快”速度回了家，刚关上门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表情了，但那也只发生在他低下头的瞬间。 打起精神来鸣人，今晚还有一次重要的会面呢。 “九喇嘛，你还相信我吗？”精神空间里的鸣人仰面躺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占据他视线上方的，是九喇嘛的下颚。 “……明明伤心的要死，还要和那个小鬼通感。你这家伙，真是完全不顾自己啊。”九喇嘛危险地俯瞰了鸣人一眼，又在他身边扒了回去，扒的时候还要把水里躺着的捞起来，一个弹指扔了出去。 “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我说过，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我相信你。本大爷可不会说第三遍！” 用来吃饭的半露天食堂被紧急包裹起来，还在外面设下了数重防护，杜绝任何人窥探秘密的可能。而就在鸣人出现后，他明显地感知到还有一层结界开启了，直接切断了他与外界飞雷神坐标的感应。这下又得夸一句，真不愧是二代目了。 鸣人看到两个白绝时有一点惊讶，他望了一眼扉间，对方却把目光转向了一言不发的止水。他心中了然，什么也没问，直接掏出秽土转生卷轴开始了召唤。当富岳和美琴完整回到这个世界后，一具朴素的棺材也被通灵了出来，但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人却大有来头，甚至足以让在场的死人们大喘气一番。 “怎么回事？扉间，你也在啊。”恢复意识的初代火影理所当然地和弟弟打了招呼，但马上他就发现了异常，“…你的身体…” 扉间此时还用着幻术，看着和活人无异，但也确实是个死人，根本瞒不过他哥的感知。眼见忍者之神有爆发趋势，扉间立刻打断了他。 “兄长，好久不见了。现在是木叶58年，你我因为一些原因被秽土转生了。” “秽土转生吗？”柱间看了看自己的手，颇为无奈地说道：“所以说当初你就该听我的…” “闭嘴，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扉间一点也不打算给柱间留面子，惹的忍者之神当场表演了一个种蘑菇。 “止水？你还活着？”另一个看到老熟人的声音来自现任宇智波族长…哦不，应该算前任了。 止水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向富岳行礼道：“是的，族长大人。我被团藏袭击失去了一只眼睛，因此只好把另一只眼睛托付给小鼬，以死明志。但…鸣人救了我。” 是的。鸣人救了他，还给了他一双眼睛，让他几乎恢复了实力，这算是他一生也无法偿还的恩情。正是因此，他才能勉强站在这，等待鸣人给出坐视宇智波灭族的理由。 “那你的眼睛？” “他治好的。” 富岳震惊到掉渣子了，到团藏手里的眼睛怎么也拿不回来，这样的伤也能治好？那…是否连万花筒的缺陷也治好了呢！ “族长？”柱间疑惑地转过头，再三确认了几人的族徽，“你是宇智波的哪一代族长？” “现任。”鸣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至少昨天还是。” 这番话带来的震撼对两方是截然不同的。富岳震惊于这位他没有期待过的小孩竟然效率这么高，眨眼间连他和美琴都能秽土转生出来了。而初代，他震惊的是宇智波的族长竟然在昨天死了！甚至会出现宇智波族人被夺取眼睛的事！还有面前这个看着六七岁的小孩其实是九尾人柱力，虽然不明白九尾为什么变弱了，但那也确实是九尾啊！在场好像就俩活人，附近虽然也有，但普遍年纪不大，难道…… “木叶发生什么事了吗？”初代从松弛转为严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除了被他问询的鸣人以外。 “昨天晚上，木叶高层发现宇智波有政变意图，于是命令宇智波鼬，屠杀一族。” 这下，狭小空间里真的喘不上气了，连外面的结界都发出了皲裂的悲鸣。扉间适时出声道：“阿尼甲，这附近都是孩子。” “扉间，这不是你授意的吧？”柱间僵硬地回过头。 “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扉间觉得这锅来得简直不讲道理，“我在位期间宇智波确实政变过一次，那时我也只是收押了主犯！” “啊，不是你我就放心了。”初代看上去随时都会打破结界冲出去，他的愤怒真心诚意，把现任宇智波族长给看愣了。 原来初代和二代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弄死宇智波吗？可是…如今的高层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意志。 “鸣人君，你见到佐助了吗？他还好吗？”在如此紧绷的压力之下，美琴竟然是第一个挑起其他话题的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幼子的情况。 “…佐助受了点伤，但没事。”假的，他中了月读，如果不是鸣人冒着暴露的风险解开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很快就能出院。” 沉重的压力淡去，美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追问道：“那鼬呢？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他已经离开了木叶。” 美琴的眼眶湿润，明明是秽土之身也将要流下泪来，但她现在不是作为母亲站在这里，而是族长的妻子，她不能暴露自己最脆弱的模样。 “请坐吧。”鸣人见大家的情绪基本稳定之后才说出了今晚的主题，“我在此承诺绝不会对你们施加束缚，稍后要是你们想要解除通灵，我也会教你们解除的方法。” “我只希望你们能听我说说话。” 扉间扯着他大哥带头坐了下来，美琴推着富岳坐在了两位火影的对面，止水倒是没有坐下，他沉默地移动到族长夫妻的背后，眸中的血色毫不隐藏。 “说吧，老夫好奇很久了。”扉间大概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那个，比忐忑不安的鸣人更淡然。 “首先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鸣人拿出了自己面对大名政要的精气神，如果是面对五影，他就轻松多了。 “为什么会有战争。” 五个人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最靠谱的扉间开口道：“原因有很多，因为利益不均，因为仇恨，因为政治需求，等等。这是个笼统的概念。” “看似笼统，其实最终目的还是只有一个。利益。”鸣人的神情冰冷，像是在说什么厌恶极了的事，“第一次忍界大战，因为火之国和木叶占着最先开创忍村制度的资源，其他四国恨不得联手分食我们。第二次大战，那是第一次的延续。第三次，更是因为木叶的衰落人尽皆知。为了打赢这些仗，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人的生命，但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忍者，被大名和贵族定义为了战争工具。他们将资源投射给我们，也只为了让我们为他们的利益流血牺牲。”鸣人抛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一角道：“水之国想拿下一片稳定的陆地，因此侵略涡之国，说是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太过强大。他们最后失败了，涡之国还在那，但漩涡一族却直接消失了。” “雷之国想要火之国肥沃的土地，土之国想要雷之国的特殊矿脉，三方连打了三次大战，最后火之国签订了与雷之国的高价粮食销售协议，雷之国将一条矿脉交给了土之国的承包商。” “还有许多这样的例子。在我们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利益交换从未停止。” 这些细微之事不在忍者的情报体系中，他们更关注哪个忍村出了天才，哪个忍村发明了强力忍术，战争赔款应该是多少，对方保有了多少有生力量。但其实，只要翻一翻往年的报纸，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换并不难找。只是，忍者看世界的角度，终究不同。 “我知道村子以后会成为国家的武器，因此分散尾兽确保忍村间不会直接袭击彼此的大本营。”初代火影竟然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尽管不忍却很明白世界没有真正的和平。那短暂的和平建立在他活着的基础上，可他还是不负责任地去了。 鸣人冷笑一声，道：“凭什么我们要被他们定义？” 在座的忍者全都愣住了。 “看看各国百姓过得日子。火之国只能说勉强过得去，水之国…那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风之国说受限沙漠，无法摆脱贫瘠。明明知道风沙大了还砍树，那不是奔着沙漠化去的吗？岩之国我没仔细看，扉间大叔，止水哥，你们俩觉得如何？” 扉间沉默片刻，道：“贫富差距明显，偏僻的地方能饿死人，隔着十几里却又是个繁华城镇。” “他们主导的世界变好了吗？”鸣人抛出了这个试探边缘的问题。贵族里不是没有好人，只是他们早就被奢靡和利益腐蚀透了，整体偏向实在让人恶心。鸣人永远不会忘记大名联合忍村长老的背刺，留下那些没骨头的渣滓只会坏事。 他已经看到了民众的愿望能爆发出的力量，所以，他想…相信一次人民。 “鸣人。”柱间再度出声，这一次他的眸中没有疑问，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你说得对，忍者不该被定义为战争工具。但是，贵族分封的制度由来已久，你打算怎么做呢？”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鸣人坚定地说道：“忍者和民众隔绝的太久了，我们应该主动一点，向他们展示忍术也可以方便生活。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人，都是在贵族体系下被剥削的人。他们辛苦耕种的粮食要被沉重的赋税克扣，我们的任务金也是要交税的。既然他们拿了钱却不干活，那就不能怪别人惦记他们吧？” “我想要，解放全世界。” ps.1.初代最开始发现弟弟死了，以为他被挟持了。后来发现在做的活人死人都和木叶有关，边上还有一圈小孩，以为木叶炸了。 2.放了一点未来的信息。未来很残酷。 第9章 决意 “我不知道这条道路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它通往何方，我只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我们或许会走向灭亡。” ……旧时代的道路已经走过一次了，我们赢了，也输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应该会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革新都要困难，我们这一代人大概是等不到世界真正和平的那一天，我们的后代也不一定能沿着道路走下去。”鸣人抬起眼眸，那眸中有前所未有的光芒，像是一团火。 “但，我们来过，我们一定会在世间留下痕迹。” 鸣人在进行了这番反叛发言后便坐了下来，他谁也没有注视，他的目光穿过桌上的烛火落在入口的卷帘上。屋外的树木在晃动，帘门却纹丝不动，也听不到一丝树叶的摩擦声。屋里实在太安静了，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亡者不需要和现世交换生命能量。他在等待前辈们的决定，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打鼓。 忍者家族分散发展了太长时间，长到足够让所谓贵族和大名将服从刻入骨髓。在面对大筒木一族之后，他才真正思考过人类交由贵族统治是否真的合理，他们干出了太多不利于统一战线的事，似乎只会对内斗投入无限精力。然后，他就遭到了来自人类一方的背叛，对于如何杀死同族，他们总是格外擅长。 沉重的回忆停止于柱间的第二次提问。除了这位结束战国的传说人物，在场其他人都没有马上接受的魄力。 “我大概理解你想做的事了。”柱间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那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坐视宇智波灭族吗？” 想阻止这一切发生，只需要召唤初代目火影，这具无限接近于生前力量的躯体，足够让木叶高层永远闭嘴。 “宇智波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他们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只将一切困境归咎为外因。”鸣人毫不留情地点评道：“对于心高气傲的宇智波，充分见证自己的弱小之后，才能正视这个世界吧。” “那也不能以偏概全，一棒子全部打死！那可是一族的人命！”富岳忍不住拍了桌子。他是不想和鼬动手才忍下了这口恶气，面对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六百七十三条人命。我知道，我亲自收集了绝大部分人的身体组织。”桌下的双拳攥紧，鸣人却表现得十分从容，“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术，哪怕尸骨无存，只要依托秽土之身就能复活。” 这又是一枚抛向五人的重磅炸弹，但这一次却炸出了激荡的水花。扉间第一个站了起来，沉稳冷淡第一次从他身上退去，血红的瞳孔中似有一抹狂热。 “真的吗？你确定吗？” “轮回眼听说过吗？”鸣人淡然一笑，“传说中的仙人之眼，只有六道仙人曾经拥有。它所生六道之外还有一个术，名为轮回天生。那是能逆转生死的忍术，发动的代价是，施术者的生命。” 扉间已经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意思，柱间却一把按住弟弟，道：“你也说了，那是传说中的眼睛。” “现在的忍界就有一双。”鸣人轻轻点了点三大国交汇之地，“在这里，晓的领导者。” 晓的情报是扉间和止水连番上阵套问出来的，这也正是他们没有提出质疑的原因。他们都知道，那双眼睛，是真实存在着的！ “晓？那不是个雇佣组织吗？”富岳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现阶段的确还是，但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是尾兽。他们声称为了世界和平而战，要创造一个凌驾于五大国的组织威慑世界，以此达成和平。”止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方才的矛盾瞬间豁然开朗，他完全没有质疑鸣人情报的准确性，也不觉得秽土转生算是枷锁，毕竟两年来鸣人一次也没控制过二代目不是吗？ “这个办法行不通对吗。”虽然还有大把疑问，但柱间向来很会抓重点，“秽土转生需要祭品，轮回天生也是以命换命。” “你们的祭品扉间大叔的实验室里还有很多，至于轮回天生，只要施术者的生命力和查克拉足够强大，那他可以一口气救活很多人。”鸣人扯出一个笑容，又道：“其实千手一族也在我的秽土转生计划里，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两边都不会死的情况下，打多少架也无所谓吧？” 五堂会审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算结束，而且这还是因为鸣人再不走上学要迟到了。因为宇智波的事，整个村子全面戒严，暗部人手不够用了，甚至没人来盯梢鸣人这个无害七年的九尾人柱力。但鸣人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更加心事重重地盯着佐助空缺的座位。 秽土转生不算活着，也不算完全死了，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委婉地告知真相，可另一条道路甚至还没敲定，他也不知道那些前辈们能不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把贵族杀绝轻而易举，但鸣人要瓦解的是他们的人心，他们的统治。前世有大筒木入侵的生死危机，大名的怯懦和忍者的勇猛对比太甚，没人愿意成为神树的花肥，他们就算死亡，也在祈祷着胜利。 这一次呢？总不能重蹈覆辙吧。 “喂，鸣人！”平时只会悄悄在后面瞪他的女生小组忽然跑到了面前。井野叉着腰，一掌拍在他的桌上，“你知道佐助怎么样了吗？” 鸣人属实没想到和昔日好友的破冰对话会发生在这个时候，一想到佐助他就心烦意乱，完全没有交流欲望。山中一族在木叶高层有一席之地，井野应该听父亲说了什么，所以迫切地想要确认。但是，跑来问他是认真的吗？他是个孤儿人柱力唉。 “井野，鸣人就算平时和佐助关系好，也不至于知道他的所有事吧。”后桌的鹿丸难得主动说话了。猪鹿蝶家族在战场上常年合作，共同进退，家里的小孩都是一起长大的，互相熟悉的很。鹿丸打小聪慧，从家里的氛围意识到宇智波此次发生的事恐怕非常麻烦，所以他并不想自己的朋友们讨论。毕竟，鸣人的性格真的很好，只要心里没有偏见，基本都很喜欢和他相处。 一直苦着脸跟在井野身后的小樱忍不住站了出来，着急地说道：“可是佐助连着两天没来了！我还听说其他班上的宇……” “尚未公布的事，不要再提了！”鸣人突然站了起来，平日里总是笑着的人，不笑起来格外唬人，他说完便转身跃上窗台，直接跳下窗户走了。 丁次手中的薯片掉落，引来了薯片主人的惨叫，“啊！都怪鸣人！突然生什么气啊。” 有了丁次打岔，孩子们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随便嘴了几句便各回各家了。唯一没有家的鸣人则又一次被本能控制，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医院大门口了。他当然没能进去，待见他的医护并不多，守门的暗部也不通情理。他只好在楼下徘徊，远远望着佐助那个病房的窗户。窗帘拉上了，他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用心感受佐助的状态。情绪还是那么低落，查克拉里鲜艳的色彩都褪尽了，果然只能等佐助出院再想办法了。 鸣人头重脚轻的回了公寓，饭也顾不上吃，马不停蹄地赶了下一趟。他降落时发现三个大人神态各异地围在一张地图面前，争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但看到他来了，扉间却第一个飞走了，随后带了两个白花花的半拉人形和两个玻璃瓶。俩瓶子里一只里是血肉，另一只里却是一截头发。 “白绝的培养还在试验阶段，只有这两个暂时能用了，麻烦把这两人召唤一下，有用。”不等鸣人提问，扉间就飞速解释了一遍。 “哦，好。”鸣人惊叹成年人的接受能力就是强，这么快连先通灵谁都想好了，不假思索地现场绘制了俩升级版秽土转生的符文，丝毫没发现富岳略微扭曲的脸。 看着面前两个逐渐成型的人，鸣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任性的黑头发，这宇智波家的独有高圆领，还有其中一人和佐助长得贼像，简直就是翻版。居然选了两个宇智波吗？他还以为两族为了平衡会起码招个千手来呢。此刻，鸣人一点也不担心木叶的坟刨不到，这不是还有一个扉间会飞雷神吗？ 两双鲜红的眼睛睁开了，酷似佐助的那人眼中的勾玉几乎瞬间变了形态，笔直盯住了鸣人身后。 “扉间？你也死了？”那人不知道为什么激动了一瞬间，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啧，看来你也没活多久。” ……宇智波都这么口是心非吗？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怒火都快烧过来了。 鸣人悄悄开启了他的吃瓜模式，并试图远离纠纷中心，谁料那个宇智波没有忽视他，忽然就把话题挪到了他的身上，“这个小孩怎么是活人？不对，这里是哪里！” “泉奈，对我用幻术，节约时间。”扉间的声音很平静，丝毫不觉得让一个万花筒写轮眼的持有者对自己用幻术是类似自杀的事。 泉奈瞥了一眼是个死人的扉间，又看了一眼也是个死人的柱间，还有隔壁俩同为死人的同族，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扉间死了不奇怪，但是柱间死了是真的很奇怪啊！自家哥哥到底有没有可能打败柱间，自个儿心里门清呢！ “……所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一口气了解完大概情况后，泉奈的双眸湿润，却凶悍无比地瞪向了柱间，“果然还是这样，千手柱间！你口口声声说要放下仇恨，哥哥却还是被你杀了！” ……其实没杀掉，人还活了不少年呢。 鸣人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不能说，难受的要死。而且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又不好直接离开，于是和在场的另外两位宇智波缩在了角落。三位试图以说小话的方式假装自己没听到另一边的动静。 “鸣人君，佐助怎么样了？” “对不起泉奈，本来我还想让他也回来的，因为我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但是他的…尸体当年完全烧毁了，我留下的东西也已经遗失，我们无法秽土转生他。”柱间的悲伤真情实意。 “他在医院里，被十几个暗部轮流看护，我真的混不进去。”鸣人的神经强大无比。 “但我保证不会让他孤独地等在净土！我已经决定放弃复活，等新的道路确实有效并有合适的领路人后就去陪他。”柱间的承诺斩钉截铁，就差当场表演土下座了，但是扉间拎住了他的领子。 “……那关于宇智波的事，木叶打算怎么对外公布？”富岳的三观正在崩溃，他偏过身体，努力以眼不见的形式缓缓。 “我真的很想亲眼看到我和斑的梦实现，不过如果不能和他一起见证还是太没意思了。如果能在新的时代降生和重逢，我们一定能真正的相互理解，再也不会分开吧。” “在传的流言里有鼬屠族的部分，估计锅全给鼬哥背了吧。”真是感人肺腑的发言，就像他和佐助一样。不过你们大概率能活着见证新时代，打大筒木怎么能少了你们呢？鸣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千手柱间！我和你拼了！！”这是泉奈发自内心的呐喊，他已经连刀都拔出来了。都把他哥霍霍死了还在惦记，卑鄙小人！ “大哥，你闭嘴吧！别添乱了！”这是试图劝架的扉间，他一把揽住泉奈，看神态还不算太急，并果断祭出杀招，“泉奈，这附近有许多宇智波的孩子，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顿好。他们已经很害怕了，受不起惊吓。” 家族一向是泉奈的死穴之一，四周暴躁的查克拉果然安静下来，但泉奈还是一刀插在了柱间头上，恶狠狠地给他脑瓜子绞出一个洞才肯罢休。秽土之身无论杀多少次也没意义，冒出来的都是浮灰，连砍下去的手感都不一样，丝毫没有捅人的快乐。 此时，角落的俩宇智波已经在掉渣了。历史书上写的果然都是狗屁，谁说初代火影和斑大人的关系不好的？这是不好吗？生死相随的感情原来叫死敌啊！ 最后，这混乱的局面还是鸣人出面暂停的。他可没准备卷入三个人的爱恨情仇，只是有点好奇一件事。 “那个，我看你们关系好像还不错，之后还有时间叙旧呢。”三个人被按下暂停键，六只眼睛齐齐转了过来。然而鸣人的笑容岿然不动，问道：“不过天快亮了，能请问一下今天你们想好要加入我了吗？” 答案是整齐划一地加入。 “鸣人君，你让我以从来没有过的角度观察世界，让我明白其实每个人的苦难都是紧密相连的。过去的我局限于忍者，从没想过终结战争其实等同于终结世间所有人对欲望的追求。如果我们能创造出一个每个人都能拥有美好生活的世界，再将欲望引导到无害，甚至有利于人的方向，和平说不定真的会到来呢。” “你说的世界，老夫想看看。” “我要盯着那个千手混蛋，确保他回净土！” “鸣人君，宇智波的未来握在你的手中，我会等到承诺兑现的那天。” “感谢你们的信任。”得到前辈认可的鸣人鼻头有点酸，但他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甚至笑得更灿烂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和奔波换来两个忍界大族的支持，非常值得！过去的他就是因为背后没有家族力量，因此在政策上处处受限，长老团总是在关键时刻找他麻烦。尽管多少有点绑架的味道，但他真的希望这两个曾经的兄弟家族能真正和解。 神经彻底放松的那一刻，积压的疲惫瞬间将他这副小身板压倒。浓重的困意袭来，鸣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0章 想念你 “呵，瞧瞧你给自己折腾的。”阴影中的九喇嘛一副大爷坐姿，抱胸冷笑，“老夫的查克拉是能治愈你的身体，但是你的精神呢？不睡觉是会死人的，小鬼。” 鸣人从识海里坐起身来，他只经历了极其短暂的昏厥，在水里一泡就立刻清醒了。上辈子都没被九喇嘛这么频繁的催过，鸣人结合自己的实际经历，反驳道：“那只是理论上。如果不是有人强力干涉，人还不至于把自己困死。”会强制关机的。 “谁说的！那是你没见过！”九喇嘛把笼子拍的震天响，然后发现这祖宗又在识海里画出了世界地图，并煞有其事地盘腿坐下来观摩。得，这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别说这些了，帮我想想，你见证的人类历史里，有没有哪个时代是相对和平的？” 身体在沉睡，精神却还要继续思考所谓新的道路。九喇嘛觉得人已经没救了，索性就地一躺假装自己也睡了。半天没得到回复的鸣人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再说话了，安静地好像已经睡着了。 所以嘛，该睡觉的时候就别硬撑嘛。 九喇嘛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恍恍惚惚竟然真睡着了。毕竟这些天光是盯着那小鬼忙前忙后就很累了，他还要费尽心思把查克拉挤出封印修复这臭屁小孩的内伤，能把他这么个尾兽整困也是人才。然而，睡醒的九喇嘛只想仰天咆哮，因为他往笼子外一看，发现那小鬼保持着他睡着前的姿势静坐不动，脑袋时不时小幅度左右转动，半睁的眼睛，依旧盯着地图。 “漩！涡！鸣！人！” 识海被吹起波澜，鸣人随着波澜起伏了两下，居然还能一脸平和地道一声早安。 “醒了啊九喇嘛，这次你只睡了四个半小时，离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咱们来讨论一下吧，我刚刚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回答他的是九喇嘛的一个巨浪，直接把他拍在了墙上。 “你给老夫滚进来睡觉！” 尽管不用睡，但为了哄九喇嘛，鸣人还是乖乖去躺下了。 “这总不能是激动到昏迷吧？”泉奈团着袖子打量桌上的小孩，他已经从扉间的记忆里看到鸣人一点也不小孩的发言，但性格使然，他还是质疑的。 能拥有这种愿望的人，很容易被野心吞噬。他真的能守住初心吗？ 木叶历史上最强的医疗忍者探查了一会儿，绿色光芒很快熄灭了。柱间略有几分尴尬地笑着，道：“九尾不是很待见我，不让我治。” “……还是我来吧。”扉间大手一挥薅走了自家大哥，看上去很镇定，其实比谁都急。 最后得出的诊断结果是：过度疲劳，关机了。 “我忘了他白天是去上学，不是去休息了。”扉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亲眼见过鸣人用出几十个影分身，并连续不断使用飞雷神的模样，怎么就同意了对方连着三天半夜加班呢？昨天还是熬了个通宵！ “既然鸣人已经提供了路线，我们这些成年人也该负起责任来，不能什么都指望着后辈。”柱间理所当然地提出意见，“给他放个假吧，直到那个叫佐助的孩子出院之后再让他来吧。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几人点头同意，送孩子回去的任务就这么交给扉间了。还好他们有互相放飞雷神标记的习惯，扉间没有惊动任何人，把鸣人送回去，并向留在木叶的分身传达了他们的打算。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鸣人接受了靠谱同伴们的提议，他也需要时间打磨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要头疼该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告知佐助真相。现在的佐助是一张白纸，谁都可以在上面留下痕迹，甚至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佐助都是个称得上单纯的人。鸣人希望他单纯的久一些，过得快乐一些，但从他漠视宇智波灭族的那一刻起，他就没资格说这些话了。 明明打算给佐助一个没有遗憾的未来，失而复得可不算数。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照顾他，但愿真相揭开的那天，他打人的力道不要太重…… 于是，鸣人再次进入三点来回跑的生活。公寓、学校、医院，他每天都会站在佐助的窗户下面等到夜晚，一边神游天外，一边默默陪伴。哪怕不能上楼，他也希望佐助往窗外望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至于这么做的理由？他说不上来，只知道现在的佐助需要“陪伴”，哪怕只是一点安慰，他也会去做。 不过，他可是曾经的恶作剧大王，想点吸引注意力的点子也是很轻松的。 宇智波佐助入院第四天，他的窗户被一只纸飞机击中了。可能是三代嘱咐过留守暗部，他们没有阻止那只普普通通，飞上了三楼的纸飞机。 佐助最开始没管，玻璃被击中的闷声和他没有关系，他睁着眼睛仰躺在床上，几乎不敢闭眼。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里似乎还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他吃不下饭，靠着输液活命，在崩溃边缘寻找着自我。 他没有家了，是鼬毁灭了一切。那种无法理解的逻辑，无法挥去的违和，最后都被空洞吞噬，它们在深渊中融合，发出非人的尖啸，即将诞生出更加可怖的怪物。 然后，他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低下头却是一只和医院格格不入的东西。经过几番调整，那只纸飞机终于穿过为了通风开启的缝隙，造访屋内。佐助想把他扔掉，但是机翼上歪歪扭扭的字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么丑的字，也只有那个家伙能写出来了。还有这种话，怎么能随便写呢？ 佐助终于决定要动一动了，他趴在窗沿上往下一望，果然看到了某个金灿灿的白痴站在楼下的一棵树上，一看见他就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他的眼睛又有些酸了，胸口闷的难受，但他忍住了眼泪，拉开窗户大喊道：“赶紧回家，超级大笨蛋！” “不要！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佐助了！” “才三天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院？我来接你！”鸣人踩着树冠，看上去摇摇欲坠。 佐助在担心，可千疮百孔的心中却生出了一股暖流，像是窃喜。 还有人愿意来接他回家。 “明天，明天就出院！” 看着鸣人回到安全的地面，再三步一回头地离去，佐助才回到了被窝里，哪怕情绪再激动也没在纸飞机上弄出一点褶皱。他将东西放在心口，终于有了闭上眼睛的勇气。 “只有杀死最亲密的友人才能拥有这双眼睛。” 魔鬼又在黑暗中低吟了，但此时的佐助坚强又脆弱，他恨不得马上绞下祸首的头颅，也无法松开放在心口的手。 他才不会听那个家伙的胡言乱语。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获得报仇的力量！ ps.1.纸飞机写的字请看标题。 2.没有开窍哈，咱不能太刑了。 第11章 传火 三代接受了佐助强烈的出院要求，并贴心考虑到了他的精神状态，合理利用起鸣人住的那栋搬空的公寓楼。妖狐的传言盛行了这么久，那栋本就不大的公寓早就空了。对于这一点，鸣人是痛并快乐着，麻烦的是二十四小时监视又回来了，高兴的是离佐助更近，要是他突然心情不好，鸣人能马上知道，并找出合理借口探望他。 为了今天，鸣人收拾好了自己的狗窝。尽管满屋乱丢垃圾的习惯已经改掉了，但他乱放文件的习惯还在，这导致他经常错过还书时间，索性改为直接买书了。至于生活费不够花怎么办？问题不大，七代目有的是办法和三代偶遇。他才不心疼会花火影的钱呢，咋滴自家爸妈一点钱都没留下吗？他只是不想和那群吞人家产的老东西们撕破脸而已。所以本次打扫卫生，其实主要是清理满屋的书卷和手稿，如果那上面的鬼画符算字的话。 “……我以为你不喜欢看书。”全程没提过要去新房子看一看的佐助当然进了鸣人的家门，一进门就被客厅整柜书和卷轴惊到了。他以为每天上课就睡着的小伙伴是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还小小的担心过对方的期中测试能不能达标，结果鸣人其实是个会在家偷偷学习的？ “啊？”鸣人端着一盘小番茄走出来，瞥了两眼自己两年折腾出来的杰作，“理论知识真的很无聊啊，我比较喜欢看各地的特色。”毕竟，这些都是他当火影之后再也没机会体验的东西。 “佐助，你看这本，是介绍田之国的，里面写到田之国人人信仰一位神只，他很特别，是记录在历史中的人物。那时的田之国土地贫瘠，连年战乱，还因一场大旱导致粮食严重减产。这位神只在那一年降生，艰难地长大，从小励志要消除世间的饥饿……”鸣人随手抽出一本看起来十分地摊的小册子，不必翻开书页就能对其中内容侃侃而谈。佐助接过书时是惊讶的，他甚至被鸣人的叙述吸引，忍不住翻开了册子。那是一本很传统的书籍，全篇都是白纸黑字的叙述，很难想象这居然是鸣人能看得下去的书。 “‘他找到了被神明祝福的种子，将它带回故乡，种出了能让人在底下乘凉的稻穗。’这句话有点夸张了，不过田之国的粮食的确多到可以出口，但耕地占比却不大，说明他们的亩产的确很高…啊！”厨房里噗呲噗呲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鸣人的注意，马上转头冲进了厨房，“我的汤！” 怎么感觉鸣人的关注点奇奇怪怪的，一般人看神话故事还会联想到粮食产量吗？ 佐助一头雾水地看着鸣人离开，然后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书上。这的确是很平常的神话故事，但他已经过了看这些的年纪，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反倒有点担心厨房的情况，正想着去帮个忙，却发现鸣人连锅带炉一起搬出来了。 “火之国中部特产！火锅！”鸣人元气满满地笑着，“实在没找到火锅底料卖，干脆现煲了个汤，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下锅煮。” 从没吃过的料理果然勾起了佐助的兴致，他俩为了最后一块冻豆腐拿筷子打了一架，双双折断才改成了猜拳。结果就是，两人都吃了个圆鼓鼓的肚子。佐助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好朋友，果断抢了刷碗的活，鸣人则去隔壁看了看佐助的新家，确认暗部已经把它收拾妥当才回去。 刷完碗，佐助就看到了沙发上摊开的卷轴和书，以及正认真看着它们的鸣人。茶几上有一台正在运作的收音机，播出的节目却是《火之快报》，他绝对不会听的枯燥内容。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鸣人，新奇的好像第一天认识的陌生人一样。鸣人是一个人住的，他一直都知道，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或许今晚他就会明白了。 “美琴阿姨，佐助今天搬到我隔壁了。”鸣人这次选的落点是美琴阿姨身边，然而他居然还是和一大群人打了个照面。 闹哄哄的人群猛然顿住，某个胸口还插着剑的红甲大神劈开人群将他一把薅起来，搁在肩上，笑容灿烂地说：“鸣人！快来看看我们初步计划！” 某个身上冒紫黑色火焰的兔子眼正被蓝甲勇士牢牢抱住，但是有鸣人在，他又不能一刀劈下去，只能捏着拳头怒道：“再有钱也不可能满地撒钱！木叶怎么没被你送出去！” 泉奈脑袋上方的扉间，虽然身体上限制了泉奈的行动，但脸上满是深以为然，鬼知道以前受过他大哥多少摧残。 “佐助的状态还好吗？”美琴笑眯眯地无视了混乱，她这些天和止水一起负责安抚孩子，为了不让孩子们过早面对真相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能参加一次讨论，就恰好被鸣人撞上了。 鸣人抓着柱间的头发才没被甩下去，在混乱中抽空答道：“接他回来的时候还好，我们还吃了一餐火锅呢！” 美琴稍稍放心了些，“佐助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也不同意。”当了几天背景板的富岳大概是受英勇的，敢往初代头上捅刀的祖先鼓舞，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懂得感恩的只是一部分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素质上。更何况，大部分人是没有开化的，就算是现在的木叶，平民文盲率也有百分之三十一！” “你们要不出去打完了再回来，我可以听扉间大叔的讲解的说。”鸣人被折腾的口癖都忘记去掉了，已经打算飞雷神逃跑了。 最后，拯救鸣人的是止水，他一个闪现接下了差点飞走的鸣人，战斗也成功终止。总之，柱间的提案不予采纳，其他人一致认为，他们应该先暗中控制一个小国，像川之国这样国土面积中规中矩，没有自己的忍村，经济以做二道贩子为主的国家就正好。然后再向下慢慢把政要换成自己人，再推行忍者和平民混居政策。 鸣人马上给否了，理由是自上而下的改革不够彻底，他们要做的不是重复历史错误，而是真正的革命。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鸣人见大家不是很服气，便举了一个例子，“诸位都是忍者应该知道忍村对忍者的要求吧。忍者在任何时候必须以任务为先，不能因为任何理由放弃任务。” 听闻此话，柱间第一个皱起了眉头，但其他人反应不大，显然这种习惯是从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了。 “有一位忍者为了拯救自己的同伴导致任务失败。他回到忍村时，不但没有得到大家的谅解，反而面临铺天盖地的指责，甚至连被他救下的同伴也反过来埋怨他。他不堪其辱，最后自杀了。” 这个时代的三位宇智波一怔，显然知道鸣人说的是谁了。 “但是，他的精神并没有被人忘记。同样是这个忍村的孩子，有人视他为污点，也有人视他为英雄。他们继承这份意志，又将它传递给了更多的人。当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份意志，它才能成为忍村的主流价值观，才能真正挽回更多的生命。” 第12章 家 关于如何推进新的道路，一个晚上当然吵不出结果。几方各个都是当过领导者的，管理过或大或小的事物，各抒己见，碰撞的十分激烈。最让人震惊的是，鸣人提出的每一条建议都是看似天马行空，但细想起来又是与和平息息相关的。他在这件事上的固执程度，和平日里好说话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那舌战群儒的架势简直势不可挡。而整个小厅里只有止水是真的一句也插不上，只好时不时给唯一有生理需求的鸣人递递零食和茶水。 这又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吵完一整夜架的鸣人回木叶就蔫了，但今天是佐助回家的第二天，他一落地就发现隔壁的心情怎么看也算不上好，而分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并果断解除了术。双重疲惫瞬间袭来，他马上知道了佐助整夜睡不着的事，还好今天是周末，他们俩不用顶着黑眼圈去上课。说起来，漩涡一族的生命力就是顽强，鸣人都这么霍霍了，他的身体还坚挺的很，只是稍微生了一点点眼袋而已，黑眼圈居然看着不明显。 鸣人稍微思索了片刻就爬起来洗漱一番，并拿出了早就准备拿来当早餐的饭团，迅速热好，拐进了佐助家的门。 佐助没理由拒绝早饭，吃到一半时，他才注意到平日里过分聒噪的家伙安静的要死，再一抬头，发现对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是大半夜做贼去了吗？明明睡不着觉的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竟然没有强制叫醒他偶尔不靠谱的伙伴，再怎么嘴硬，他也还是把人搬上了自己的榻榻米，并一起躺了下去。身边是温暖的，人在舒适的环境下更容易困倦，他就这么挨着鸣人睡着了。 “老夫服了。”在一整晚里重新认识鸣人的不只有人类，还有一只狐狸，“你这么喜欢看物产志居然是真的看上了那些物产……” “温饱问题本来就很重要啊！” 九喇嘛觉得自己真的不懂人类，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离谱又无私的想法，“‘实现人类大团结的办法是，满足所有人的欲望。’也就只有你这种天真的白痴能说得出这种话了。” “物质丰富之后理论上是能做到的。总要有个目标吧！” “老夫不觉得一个不能实现的目标对现在的世界有什么好处。”九喇嘛毫不留情的点评着，“你之前不是问老夫哪个时代的人类最和平吗？老夫现在告诉你。” “卯之女神辉夜还在的时代。” 鸣人并未表现出惊讶和疑惑，他很镇定，只是略有些苦涩地笑了，“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于是，就总有人想去模仿那个看似成功，实则失败的彻底的女神。” “……你就说和平是不是实现了吧！” “然后代价是世界重新洗牌了一遍，并陆陆续续打了一千年的仗。这算哪门子的实现啊！” 鸣人精神空间里的第二轮辩论将要完结时，身体上的疲惫总算缓过来了，居然连佐助也打起精神爬了起来，并硬是拉着鸣人去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这里没什么变化，常年被当成靶子的树依旧满是窟窿，挖出来当土灶的坑还没被树叶填平，空气里满是青草与溪流的清香，一切都是温馨和睦的模样。可不到五里开外就是宇智波的族地边缘，那里才发生了木叶史无前例的一场屠杀。 鸣人来这里时有点忐忑，主要是怕佐助接受不了那样的落差，但小佐助比他以为的更加坚强，他往族地的方向看了半晌，忽然回过头来摆出了进攻姿势。 “跟我打一场，鸣人。不许手下留情。” 自己挖的坑自己要负责填，鸣人能怎么办了，只能以同样的认真回应。 体术方面，佐助真的完全不是鸣人的对手，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在鸣人不断的喂招下学习完善的，一个人很难战胜一个了解自己的对手。 勾拳被躲掉，反被架住，飞扫被互相抵消，撞得腿骨生疼，擒拿被柔韧的招式化解。佐助终于打得有些上头了，他一个纵身后跃，双手飞速结印，竟然喷出了一个能把鸣人整个吞掉的火球！果然，谁说怒火不能化为实质？ 鸣人有一点惊讶，但仅限于此，他双手抵在胸前，一个十字斩击式向外挥出，无形之刃竟破开火球，成功为他创造出了一个可通过的中心区域。鸣人轻轻一跃便穿过火球中心，直接突脸了不远处的佐助。小孩哪有这个反射神经，轻而易举地将他放倒了。 “那是什么？风？”佐助的查克拉耗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睛却倔强地瞪着，似乎觉得小伙伴欺骗了自己。 鸣人举手投降，“给你扔了两天飞机，无意中发现查克拉好像可以转化为风，不然你以为什么纸飞机能飞那么高。” 四周的暗部的情绪从惊骇转为无语。一般人进行风属性修炼都是千辛万苦才能摸到边缘，鸣人竟然为了送个纸飞机上天而完成了风属性查克拉的特殊应用，这简直算是天才降世了！而且，他刚刚用风切开火球还没结印！！暗部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很快其中一个就溜走了。 “我听说查克拉试纸可以测试属性，就算没有的属性也没关系，属性是可以后天修炼的。”鸣人充分发挥了自己才立的好学人设。 “……我家里好像有。” 佐助的这句话把鸣人干沉默了，可他却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说着：“是给哥哥准备的，他当年毕业的特别早，好像也就七岁？” “呵，就是我现在的年纪。” “佐助……”鸣人想止住佐助那种忘我的状态，有点太吓人了，但佐助却很坚定地再次说到。 “鸣人，和我回一趟家吧。正好可以去拿查克拉试纸不是吗？” 鸣人还能说不吗？于是，两个小孩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到了被白条封锁的族地大门口。 第13章 晖 族地的警戒线还拉着，但当他们钻过去的时候，跟着的暗部没有阻止。这里的建筑没有变化，但以往热闹的街道冷冷清清，卖甜点的铺子紧闭着，店门口还有翻倒的木椅。 两个孩子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像是想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族地很安静，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的血肉腐朽的腥味，他们从走路到跑起来也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两人迈着一样的步伐，喘着粗气，好像这样就能无视掉路面和墙上的黑色痕迹。 佐助的家离入口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前。夕阳的光辉为一切镀上暖色，恍惚间就好像敲一敲门，美琴阿姨还会为他们打开门，笑着迎接他们回家。 佐助终究没能踏出那一步，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着，始终没能打开那扇门。 “回去吧。”佐助闭上眼睛转过身，屋对面的墙上正是这条街唯一破损的族徽。 鸣人紧紧抓着佐助的手，面上悲痛，可眸中却空空如也，“嗯。我们回家。” 他是一切的罪魁，正在假惺惺地安慰着唯一的受害者。这大概是…他以命也不能偿还的罪孽吧。 “目前看来，只有两条提案获得了多数票。”没能参与讨论的止水承担了需要绝对公正的计票环节。 “第一，大力推动全球产业链合作，让各国经济高度绑定，确保战争收益远不如和平发展的收益大。尤其要尽快发掘查克拉的日常用途，确保拥有查克拉的人群也可以选择普通人的生活。” “第二，在不受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开设忍者和平民混居的试点，从实践中吸取经验。” 一个星期就能吵出个大致目标已经算效率非常高了，大家都觉得还算满意，并兴致勃勃地继续盘算了一下完成目标的需求。然后就发现他们是真的，非常缺人。满世界考察各国经济资源结构需要人手，开创试点需要人手，而他们的大本营更是离不开人，有这么多小孩要养呢，一直靠金矿供养也不是个事，坐吃山空的道理他们太懂了。能用的人都在土里的各位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扉间，肩负重任的二代目大手一挥，点名要大哥陪他一起泡实验室，毕竟研究的对象是柱间细胞。不过，在完成相对温和的讨论之后，作为中间派的止水又提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那个，既然组织成立了，我们是不是该选个领袖，起个名？” 由于身边都是自己人，完全没想这茬的众人一下子愣住，互相瞟了几眼，最后整整齐齐的目光投向了正在思考的鸣人。 “有个话事人的确方便一些，不过我们的目标太大，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走入死胡同，还是建议以讨论的方式做出决策。木叶的三人小队模式就很不错，每个决策都至少由三个人讨论并决定，可以降低冲动行事的风险……你们看着我干嘛？”鸣人一抬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且眼神有些奇怪。 “决策固然重要，精神图腾也同样重要，我们毕竟在进行一场前无古人的革命，只有最坚定的灵魂才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初代目适时发挥了他强大的语言表达能力，并期待地看着小小的孩子。 鸣人不明所以，鸣人难以置信，鸣人大惊失色！ “你们是认真的吗！？我，七岁，还要常驻木叶起码三年，白天压根见不着人！” “但是组织起我们的是你。”扉间居然笑了，罕见地没拆他大哥的台。 “只要领头的不是千手家的人，我没意见。”泉奈虽然嘴硬，实际上还是很满意这个后辈的。毕竟，鸣人他务实啊！提的梦想虽然离谱，但实现方案人家是真的想了，还想的挺好，通过的目标都是鸣人先提的。不像某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真正落实起来就搞出了一个乌烟瘴气的木叶，把自己族作没了不说，还要拉着宇智波一起倒霉。呸！ 富岳和美琴在一边同步点头。别说宇智波的命运在人家手里，就凭鸣人事业佐助两手抓的拼劲，他们也得全力支持！ 至于提出问题的止水，他往鸣人那偷瞄的小动作就没停过！更不可能提反对了。 鸣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领袖。他认真怀疑自己通灵前辈时可能漏掉了点脑子，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把一个七岁小孩架起来当领袖啊！而且还不是闲职的那种，是每个星期得去上两天班，通宵批行动计划书的！ 至于组织名？这个可有的吵了，鸣人最后终止了差点上升为械斗的争论，拍板了组织名。 受启发于“晓”的言简意赅，鸣人拍板的组织名为，“晖”。 他们是太阳的使者，誓要让光明降临大地。 “晖”通过的第一项决议是鸣人亲手拟定的，《对宇智波佐助暂时隐瞒真相的决议》。上面签了每一个人的名字，鸣人签在最前面。佐助的年纪太小了，正是藏不住事的时候。鸣人的精神力连万花筒都能抵抗，可以说整个忍界也找不出几个人能撬开他的脑子，但佐助可就不一样了。他是留在木叶的质子，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大家其实都明白这份决议是鸣人的愧疚，成年人更理解他的难处，所以都签上了字，希望以后能给他平分点佐助的怒火。 而“晖”发布的第一项任务是：在汤之国，开一家医馆。 “啊？要我去？？”止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个宇智波，医疗忍术可以说是聊胜于无，怎么治病啊？ 鸣人淡定地说道：“还记得你的挚友吗？他现在去晓组织当卧底了，他的搭档大概率是雾隐叛忍枇杷十藏。现在的晓是雇佣兵组织，什么任务都会接，他们俩大概率会被派和雾隐有关的任务。” “所以，这和我去开医馆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觉得鼬哥什么事都没有吧？他才多大，没了挚友，开了万花筒，屠了一族，气都没喘匀就进了晓。铁打的人也会累的，谁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鸣人简直想叹气，这年头早慧的忍者都是牛马，小小年纪打几份工，是头牛也要累脱相了。 止水一惊，态度立刻变了，急促地问道：“小鼬会去汤之国吗？可是……” “医馆不是忍者医院，是用药材而不是查克拉来治疗病人。就算鼬哥的身体出问题了，他一个叛忍也绝不会找医疗忍者治病的。所以……”鸣人反手掏出一打医书，笑容灿烂地说道：“要辛苦你尽快学习了，止水哥。” “……” 第14章 晖的扩张 因宇智波灭族而蠢蠢欲动的忍界暗流逐渐趋于平和，三战中损失巨大的五大国忍村默认了稳定发展的现状，即便暗中有所对抗，也不在明面上争锋相对。 这宝贵的和平时间弥足珍贵，一直在进行情报收集的“晖”马上转变了目标，选出五个小国成立商行。 此时的“晖”已颇具规模，当然新成员的加入主要是因为扉间对白绝的研究获得了突破性进展。在战争中摸爬滚打的千手兄弟以前对木遁的研究更倾向于攻击性用途，而现在他们有了白绝的细胞打底，很快发现这些细胞具备动物和植物的双重特征，一旦被注入富有生命力的查克拉，就很快会显示出植物的特性。 扉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大哥是怎么死的，这种怪异的特性同样出现在最原始的柱间细胞上，只是柱间细胞要变异出植物特征需要更长时间。柱间的运气总是发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为了寻找两者的平衡点，他无意间把一块白绝残肢催发成了树，然后又无意间发现木遁查克拉似乎对那棵树有某种奇效，大约花了一周时间，“树”挤满了被当做实验室的地下空洞，苍白的树干上落下根根藤条，并逐渐从茧发育成了“人”。然后更神奇的是，柱间发现他似乎可以和“树”融为一体，控制它的生长繁殖，甚至可以“听见”“看见”根系和树干抵达的每一个角落。 这项报告被扉间总结好摆在鸣人面前时，他莫名想到了前世看到的另一份报告。那是大蛇丸发来的，详细介绍了他实验室里的柱间细胞是怎么丢失，又是怎么被人利用，并开发成了一棵极其类似于神树的小神树。尽管那棵树最后被大蛇丸解决，但造成的影响还是不小的。 据鸣人所知，千手柱间是千年来，这个地球上唯一自然觉醒木遁的人类，就连他们轮回的先祖阿修罗也没做到这件事。现在，柱间甚至可以和“树”通感了，假如他是活的，难不成连神树都可以试着控制一下了？鸣人觉得可行，因为打四战的时候，柱间只是秽土，也从没想过木遁的另一种用法。指不定这就是血脉返祖呢，反正大筒木一族什么都往自己身体里塞，塞点神树基因也不是没可能。 提供祭品的“树”种下之后就不怎么需要人管了，它会自主吸收自然能量转化为养料，但鸣人还是限制了白绝的生产速度。某个地区的自然能量被过分抽取后就会逐步衰落，看看山岳之墓场附近的荒凉程度，这块地可是他们的长期据点，有近百个孩子要养，怎么能随便瞎折腾。 正是因此，在“晖”刚起步的三年时间里，每一位从净土召回的亡者都是大家精挑细选的。比如富岳族长第一次选中的那位是族中老师，专门负责教授孩子们宇智波一族的秘技，因此他才能放心地拉着夫人处理“晖”的事，一点也不怕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以此类推，现在“晖”的底蕴已经相当深厚。比如宇智波最好的忍具师已经转行开起了铁器商行，千手最善药材种植的医疗忍者吸收完了最新的医药知识后轻轻松松收割了一个小国的药材市场，宇智波过去和现在的情报头子在互相交流后很快去抄了各国大名的底裤，千手过去和现在的“森林之子”携手搜罗了一遍全世界看得上眼的种子…… 一切都在稳步推进着，除了科研人才青黄不接的问题短时间内得不到解决。 扉间的研究偏向查克拉与科技的融合，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无法做到深入理解，就像当年搞忍具研发的一些人，他们的很多研究都是浮于表面的，远远比不上忍者对自身开发的强度，所以人才问题只能想办法内部解决。可惜现在的大蛇丸还是个一心永生的偏执狂，需要被毒打几次才能正常一点，而他也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能胜任这项工作了。 ……难不成现在去把阿玛多忽悠过来 老实说对于这位半路叛逃来的队友，鸣人总有一种不太舒适的感觉，他相信阿玛多提供的信息，但这个人似乎从不把话说完，总是藏了一点。向来对队友格外宽容的鸣人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人，他更相信直觉。 看来只能是扉间自己想办法培养了，好像有个孩子格外黏他，黏到了泉奈都会有意无意阴阳怪气一番的地步。 哦，扉间和泉奈的关系…也耐人寻味。他俩在会上能吵到大打出手，但打完了又跟没事人一样呆在一起。明明一个是科研部，一个是情报部，却一定要挤一间房办公。拜托，他和鹿丸待一起加班都觉得浑身难受，这俩在历史书上还有夺命之仇，怎么秽土转生了氛围却那么奇怪？而且，柱间对此事的反应也很奇怪，他一般什么也不会说，但一定会带点怨念地盯着那两位肩并肩走开的背影。 为什么呢？真是看不懂这些战国人。 “金轮大人，我们安插在雨之国的情报网出了一点问题。”泉奈和扉间又出门了，负责汇报的是情报部副手，宇智波八代。 值得一提的是，鸣人现在参会都不能用本来面目了，给自己爆改成了白发金眸的成年人。“晖”要做的事太过离谱，要想压住千手和宇智波两大家族的质疑，除了两家族长的鼎力支持以外，他还得有看起来靠谱的形象。这群靠谱又偶尔坑人的前辈，忽悠人的时候连夜给他安排了一个假名，波风金轮。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么叫了…… “…是雨隐村有动作了吗？” “是的。”八代的神情严肃，充满忌惮，“我们对忍村的窥探都是从大名一方收集信息，这样能大大减小暴露风险。但雨之国的国主就是山椒鱼半藏，我们只能冒险潜入雨隐村。就在前天，潜入雨隐的泉发来了求救信号，幸亏…扉间大人救援及时，泉才没有落入敌手。” 鸣人的眉头一皱，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雨隐变天了。” 八代一愣，有几分欣赏地望着鸣人，道：“泉被佩因袭击了，可以确定晓已完全接管了雨隐村。” 第15章 成长 “漩涡鸣人胜！” 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鸣人反手捞起地上趴着的小屁孩，贴心地替对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微笑着走回观众席。 忍者学校的生活平静轻松，因为精力实在有限，他已经没力气在成绩方面大费周折，果不其然连着三年都是第一，当然，那是综合成绩。笔试方面，他虽然能给最没逻辑的公文写批语，却实在猜不透出题人的心思，再努力也就卡在优秀那一栏了，还是吃得前世老本。现在他是不折不扣的别人家的小孩了，偶尔他还能在学校门口听到家长拿他骂自家孩子的。鸣人觉得很新奇，但他已经过了会沾沾自喜的年纪，听到了也最多笑一笑。 “今天回去吃点什么呢？”鸣人勾住小佐助的肩膀，说着他俩的小话。 佐助习以为常，身体上已经毫无反应了，“番茄寿司。” “不行，昨天喝了番茄味增汤了。” “…两个味道不一样！” “但营养是一样的。” “我自己做！” “咱不能天天吃番茄的说……” 考完试的孩子们自然而然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鸣人和佐助拌嘴的功夫，一大群人慢慢聚了过来。班里不会排斥他俩的都是有家族背景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身居要职，不会随便说两个孩子的闲话，也不会阻止自家孩子去认识两个潜力无限的忍者。因此，木叶未来的顶梁柱们无形中增进了友谊，偶尔还会有性格开朗的一两个，混进佐助和鸣人的秘密基地，试图在课堂之外的地方打败他们。 牙一考完试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嚷嚷着要和鸣人决斗。鸣人一个滑步，带着佐助一起躲了过去，呲着大牙婉拒，理由是今天轮到他做饭了，得早点回去。 一大群人嘻嘻哈哈地领完了假期作业，迫不及待地奔出校门。 “鸣人，去河边。”这场考试里手痒的并不只有牙，佐助一样打的不尽兴，连番茄也勾不起他的兴致了，一定要打一架再说。 对于佐助，鸣人从不拒绝，两人果断转道，一头扎进林间。这三年里，他们俩的进步飞快。自从鸣人发掘了风属性的变化，他们的修炼才算走上正轨。查克拉试纸当然在店里买到了，这么一测发现佐助还有雷属性查克拉。木叶方面看上去并不想两个小孩过快成长，忍者的天才通常不好控制，而且他们俩还是孤家寡人，没有家族限制。 有段时间，三代爷爷来得格外勤，没事就和两个小孩讲过去的故事。鸣人听着初代火影终结乱世的故事只想冷笑，柱间的愿望出发点那么简单，不过是想建立一个能把年幼的弟弟们保护起来的地方。可是，现在木叶连千手一族都快没了，梦想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能以身作则的话，多少言语激励都是没用的，他太清楚这一点了。 鸣人稍微表演了一下他对火影的渴望，而佐助则完全不理会，清晰地将自己定位成了复仇者。 在多次想请教查克拉性质变化的问题却被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后，鸣人转变思路，从图书馆里淘出了一本《属性变化从入门到精通》。理论他是不擅长，但是佐助擅长啊，他们一门心思地钻研雷属性的章节，甚至尝试了点冒险的办法才摸到了门路。 这真不能怪鸣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身体力行派，属性变化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稀松平常，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教佐助。这么折腾了小半年，佐助第一次体会到雷属性活跃细胞的威力。过快的速度导致他第一次冲锋就撞在了树上，然后他就发现鸣人也学会了活化细胞，而且反应比他迅疾多了，就算被他突到背后也能把他轻松拿下。 对此，鸣人的解释是，“嗯…原来佐助感觉不到吗？我其实一直都可以‘看见’佐助的查克拉啦，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你的说！” 作为“鸣语”十级玩家，佐助很快理解了所谓的“看”其实是感知，鸣人天生就是感知型忍者！ 对此，佐助那是极度不服气，却又没办法学习，感知型多多少少要靠天赋了，不结印就能把感知能力运用在实战的更是凤毛麟角。不过，佐助可不是会被思维局限的人，他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写轮眼，最强血继限界，拥有极佳的动态捕捉能力。只要他能开眼，就一定能跟上鸣人的动作，找到打败他的办法！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某次打上头的战斗中，佐助强烈的渴望促使他找到了使用写轮眼的诀窍，他的眼睛早在灭族之夜就开了，只是年纪太小，一直不会用而已。可写轮眼的加入并没有扭转败局，因为他的身体跟不上眼睛，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却跟不上，依旧惨败。 于是，佐助开始了更加魔鬼的训练，而鸣人有时候会陪着他，有时候却真的爬不起来。整整三年，如此高强度的刻苦修炼下，佐助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只能和鸣人打个平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怪物啊！ 两个小孩又把湖面打的波涛翻涌，到最后佐助精疲力尽地躺在水面上时，鸣人却还有体力把他和几条电晕的鱼一起捡上岸，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晚饭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水属性变化？”佐助很不服气，他一发火遁被鸣人随手一挥的水流挡住了，湖里的水就像鸣人的延伸一样，如臂使指，反过来把他自己电麻了。 鸣人熟练的去鳞去内脏，理所当然地说道：“有段时间了，不过平时都是拿来洗洗菜之类的，没想到用来打架也这么方便。” “……”真的有人会用水遁洗菜吗？别太离谱了啊超级大笨蛋！ “不过，刚刚那一招好像很厉害的说！”鸣人双眼放光地盯住佐助，“以后我们一个放水一个放雷，保证对面沾上一点就倒下！” “…不准笑话我！” “我是认真的啊！” 第16章 修行 暑假是什么呢？ 是孩子们终于摆脱学校，放纵天性玩耍的日子。也是有目标有计划的小孩不用被课程拖累，拼命自我提升的日子。 佐助依旧保持着上学时的作息。每天五点半起床，出门跑圈到六点半回家。这个点，鸣人有时候已经在煎鸡蛋的路上，但有时候却还在床上。不管是什么情况，佐助都会直接回鸣人的家里把他叫醒，他早上出门会买好一天的口粮，两人做早饭的时候会顺便做好中午的便当，然后就出门了。 雷打不动的体能、忍术、手里剑和对抗训练必不可少。他们会在木叶覆盖广泛的树林里你追我赶，会尝试书里能找到的普通忍术，会钻研什么样的力道和角度能改变手里剑的运行轨迹，会模拟各种情况下的应敌策略。 鸣人在跑圈的时候要领路，练手里剑的时候要当移动靶，对抗训练时要做假想敌。一整个忙的要死还拉满了仇恨。 他们的训练没有固定位置，只要是没人的地方都可以。因此，他们总会随机碰到些其他人。频次最高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疯狂锻炼的小孩。碰面的时候，这个家伙总是在疯狂锤炼肉体，嘴里念叨的数字离谱到难以置信。 “哦！鸣人，佐助！早上好！”李洛克一边保持着单手俯卧撑，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李！今天也精神满满呢！”鸣人回了一个大拇指，而佐助则扬了扬手，算是打完招呼了。 李洛克回了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也比了个大拇指，“我遇到了一个前辈，他对我以体术成为忍者的志向大加赞赏，还指点了我的训练！我一定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成为忍者！” “李，你一定能成功的！” 要说是谁提前促成了这场师徒相见呢？那当然是鸣人。浓眉老师经常出没的地点他早就摸透，以宝地为由哄李洛克前去训练十分轻松。小李那几乎和浓眉老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神头，想不被青睐都很难。之所以要特意帮一把小李，正是因为未来的中流砥柱们绝大多数人都有家族传承，就算没有也有父母照应，唯有小李在认识凯老师之前都是摸黑训练，浪费了大好时光。鸣人在兼顾“晖”和佐助的情况下已经分不出其他精力了，当然只能“算计”一下未来的老师们。 “牙，你不会以为你藏的很好吧。” 佐助一个火弹点着了一片灌木丛，把藏身其中的小孩给烧了出来。牙手忙脚乱地拍熄自己的毛领，然后就迎上了鸣人调侃的笑容。他们俩一个有写轮眼，一个是感知型，早就发现偷偷摸过来的牙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趁打架才故意耍他一下。 牙盯着烧焦的衣领气急败坏，“鸣人，说好了要一决胜负的！” “我可没同意。”鸣人故意否决。 “你是不敢吗！那就把你第一名的宝座让出来！” 鸣人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佐助却忽然上前一步，一拳给人揍飞了。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佐助摆出了他的酷哥造型，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一击都躲不过还想和鸣人交手，太弱了。” 结果当然是牙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然后鼻青脸肿地被揍回去。 “等我…有了自己的忍犬，看我再来把你们揍趴下！”牙跌跌撞撞地走了，走时还不忘了放个狠话。看上去还很精神啊，说明佐助下手不重，很有分寸！今晚奖励他一份冰镇糖腌番茄吧！ “下次有这种叫嚣，揍回去就是了，废话什么。”佐助很不喜欢鸣人对谁都很好的样子，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说妖怪言论都不会生气，甚至会很有耐心地据理力争一番。那群人欺负其他小孩可不会这么温柔，是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鸣人才只敢动嘴皮子的，因为鸣人不会主动动手。 鸣人不赞成地说道：“那叫先礼后兵！不是所有冲突都可以靠打架解决的，重要的是解决矛盾。” “解决制造矛盾的人也是解决矛盾！” “佐助！你也来训练了啊！”横扑过来的井野差点与地面亲密接触。佐助因为受到了太多来自鸣人的偷袭，在训练之时尤为警惕，下意识躲开了。鸣人不得不一掌抵住井野的额头，总不能让女孩子摔个五体着地吧。 “哟，你们来得真早啊。”鹿丸打着哈欠从不远处走来，手上还拖着神游状态的丁次。 井野还是如愿以偿地扑到了最喜欢的帅哥。不过话说回来，鸣人这样金发蓝眼的阳光类型，在班里也帅的和其他男生不在一个画风，总比她的两个小伙伴顺眼多了。可恶，为什么她的未来要和这两个家伙绑定啊！ “你们三个一起出来的吗？”鸣人有一点新奇，毕竟这个年纪的猪鹿蝶还不像前世那样一到训练就形影不离。 “爸爸和叔叔们说，我们应该培养默契…啊，真麻烦啊。”鹿丸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完全没开动聪明的大脑逃避训练。 佐助起了一点好奇心，问道：“现在就培养默契吗？”忍者组建三人小队是传统，但在毕业以前，谁也不知道这个组会怎么分。 “因为爸爸那一代的猪鹿蝶组合技威力巨大，所以迫不及待地希望我们也能做到……哼，完全不想见他们俩。”井野表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队友，但是人却还站在这。 “…猪？今天吃猪扒饭吗！”看上前好像在昏睡的丁次猛然睁开眼，发出了一个吃货内心的声音。 “……混蛋！别惦记那口吃的了！” 总之，这就是上午训练时间鸡飞狗跳的日常。而吃过中饭之后的下午，他们通常会转入室内，毕竟木叶的夏天还是很热的，就算有查克拉护体，太阳也是躲不掉的。 这个时候，鸣人会继续热衷于对各地民俗、物产、传说的探索，佐助则执着于淘出几本修炼秘籍。 忍者的修炼其实充满排他性。在战场上，情报可以等同于生命，一个对方不知底细的秘术有时候是能决定胜负的。因此市面上流通的忍者书籍都写的十分粗浅，真正强大的忍术都在各家各族的传承里。没有老师教，他们很难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了。 不过怎么说呢，运气总是发挥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这边的忍术修炼陷入瓶颈，那边就有瞌睡送枕头的“好人”了！ 第17章 新乡 “水雾那边又有新情况了。”止水难得回了一趟基地，连伪装都没卸下，“四代水影又被暗杀了，这次是七忍刀之一的桃地再不斩。” “七忍刀居然还没叛逃完？就那个做派，是个人都受不了吧。”泉奈对着水影一阵锐评，影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失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和情报部一起开会的科研部部长在一边帮腔道：“四代水影的行事毫无逻辑，也不以雾影利益出发，反而像是想毁掉雾隐。” “……有没有可能，他被人控制了？”鸣人试图传递真相。 “不可能，完美人柱力是可以抵御幻术的。”扉间立刻否定了唯一真相。 泉奈不耐烦地说道：“管别人家的破事干嘛？雾隐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尝试失败的鸣人没有固执己见，毕竟上辈子这件事也是四代水影死了之后才发现的，“晖”才步入正轨没多久，可不能现在就被黑绝发现了。而且，他更关心的是本次刺杀的杀手。 “刺杀失败了，杀手活下来了吗？” “很少见，但是他确实活下来了，还带走了一批人。” 鸣人微笑，问道：“你们觉得桃地再不斩怎么样？” 止水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桃地再不斩，人称‘鬼人’，曾在雾影的中忍考试中杀死了那一届的所有考生，外界传闻他嗜杀成性，是只名副其实的恶鬼。” “但是他离开雾隐时还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叛逃。”泉奈一副看穿一切的了然，“至少在对待自己人的层面上，这个人还算可圈可点。” “而且敢于挑战影，很有胆量。可惜挑战失败了，策略上差了点。”扉间翻着他书一样厚的实验报告，头也不抬地补上一句。 一番点评下来，几人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鸣人道：“那去接触一下吧，止水。” “啊？哦，遵命。”止水不理解，但还是领命了，“有这种履历真的不要紧吗？” “一切以你的判断为主。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咯，我相信你的眼光的说！”鸣人轻松把锅一甩，这种不用什么事都自己上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心。 止水有点无语，但任务汇报完了，他马上想起了促使自己回来的事，转头问道：“扉间大人，请问柱间大人在基地吗？我有事想请教他。” “大哥在3号试验田，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直接去找他吧。” 今天的例会是情报部的临时会议，因为水影遇刺是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鸣人能在白天出现的时机很难得，这说明佐助难得宅家没出去训练，所以鸣人才能用影分身应付下一天。他这边才刚和情报部开完了，那边的建设部和宣传部就找了过来。 建设部部长其实是千手柱间，但是汇报这事多少有点难为初代大人了。自从秽土之后柱间就对公文兴致缺缺，他更喜欢泡在田间地头研究怎么提高亩产。因此扉间从近代的千手里筛了两位副手，专门辅佐他大哥。 今天来汇报的是千手柏杉。作为能在二代执政时期给扉间留下印象的年轻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过他确实是建设型人才，实在不适合上战场，没几次任务就遗憾离世了。这次新生的机会他看得很重，而且还能在他的两个偶像身边工作，因此格外渴望在新的时代继续发光发热。 但他有一个死对头，那就是宣传部的那位部长。 鬼知道一个宇智波也可以外向到去干宣传部的活啊！而且这个宇智波明明在他死的时候还是个闷葫芦，他说一打话对面只回三个字的那种！ 忍者的基本素质让柏杉忍住了蛐蛐对面的欲望，他公事公办地汇报了“新乡”的情况。 “新乡”位于川之国南部，处于火、川两国的交界之地。这个村子以前不叫这个名，它的位置很尴尬，在一座高山的山腰，一度被称为悬空村。也正是因此，这个村子与外界的交流极其困难，处于被川之国遗忘的状态。 基地的小孩太多不适合做试点，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宇智波提出的，也难为他接到过去这种偏远山区的任务了。 对新乡的改造是从理论到实践的第一次尝试，挑选的忍者也都是性格温和，对普通人相当有耐心的。依照“剧本”，忍者们在村长收税之日到来，三两下干翻了这群杂碎，并把人绑在村子中心示众。 地理位置不好的村子本就更加看天吃饭，这几年粮食欠收的厉害，上供给川之国国主的税却年年增加。这群人以此为理由强行征税，还要中饱私囊一番，所行恶事那简直是罄竹难书。宣传部只是稍微引导了几番，那群人就差点被群情激愤的民众们当场手撕。不过，这种事当然没有发生，忍者们详细记录了村民检举的事务，并一条一条地核查证据。 不久后，这些人就在忍者宣读的罪证中被斩首示众了。 获得民众信任这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宣扬“人民当家做主”的思想了。很快宣传部发现这一点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因为普通人的诉求很简单，在一个安全平稳的环境中，活着。大名对他们的剥削旷日持久，怨念滋生的同时也催生出一枚名为希望的种子。他们渴望有人能带领他们走出黑暗。 哪怕自己走不出，但只要有人站出来了，他们就敢在这些人的阴影下做沉默的大多数。 他们会给忍者送菜送饭，会在川之国使者到来时自发打掩护，会干劲十足地协助忍者修缮道路。 他们不是未开化的愚民，只是渴望光的普通人。 这是忍者们第一次意识到，民心所向的力量。 “我认为，‘新乡’的实验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柏杉的眸子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轮大人，我看到了能改变世界的力量。我申请扩大新乡规模，让更多人看到希望之光。” 第18章 封印之书 “你们不想学习厉害的忍术吗？”某自认为演技很好的教师，经过一个星期的跟踪后终于出现在两个小孩的视线中。那一番夸赞言论和意料之中的转折，果然引出了他的唯一目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藏着一本非常厉害的忍术书哦。” “喂，你不会真打算去偷吧？”走到半路，佐助忍不住叫住了鸣人。水木的确抓住了他们的需求，但骗术多少太刻意了点，最多哄住头脑简单的小孩。佐助渴望力量，但是去火影办公室偷书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对劲吧。也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刚刚一直单纯天真地一副想得到书的样子。 鸣人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什么不去呢？” “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对劲吧？他所说的秘术卷轴还叫封印之书，一般的卷轴会起这种名吗？”佐助紧皱眉头，小脑瓜里第一次思考起了变强以外的事。 “或许是一种噱头？听起很厉害，才会让人有学习的欲望对吧？”鸣人揽住佐助的腰，推着人往家的方向走，故意大声嚷嚷道：“再说了，佐助不想学点新术吗？” 佐助依旧皱眉，他想反驳，但是鸣人捏着他的肩膀磋磨，那是让他暂时安静的信号。尽管不理解，但他还是闭嘴了，一直沉默到关上家门。 “到底怎么回事？” “今晚不是要熬夜吗？赶紧趁现在休息一下。”鸣人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无比自然地变换了几个手势。 『三代在看着我们。』 佐助一愣，抬手摸了摸耳朵，“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不怕被抓到吗？” 『被监听了？』 “谁让三代爷爷不肯教我们。” 『是。』 “你可别睡过头。” “当然不会了。” 鸣人是感知型的事暴露之后，他有事没事就给佐助点评一下周边暗部的跟踪技巧，时常把这些可怜的打工人说得当场破防，掉头跑路。渐渐的，监控他们的暗部离得更远了，他们之间说点小话基本不会再被听到。但三代的监控忍术却是逃不掉的麻烦，还好老头没那么多时间天天盯着他们。今天的时机这么特殊，水木刚接近，三代的查克拉就出现了，说不是故意为之都没人信。 鸣人愿意给予三代信任，因为他现在有自信保护好佐助，就算事情向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也只需要带着佐助跑路就是了。因此，他俩如约摸进了撤的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拿起了放置在最扎眼位置的巨大卷轴，然后用远超水木预期的速度抵达约定地点，迅速展开了那本大书。 鸣人其实背过这本书。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是因为发动术的先决条件苛刻或付出的代价过大。身为火影，他可以不用这些术，但必须要知道，因为他可能会遇上用这些术的对手。卷轴被完全打开，惊人到超过了一个木屋的长度。佐助被完全吸引了，他发现这本书里居然有很大篇幅的火遁模块，当即瞪着写轮眼，聚精会神地记录着书中内容。而鸣人则从这头踱步到那头，最后停在了记载飞雷神的部分。 他没想到这本书居然是真的，三代解除了书卷上的封印术，大大方方地把整本书送给了他们，而他明明知道佐助已经会用写轮眼了，就算精神力不济也好歹能记下一些内容。 人心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复杂到在忌惮他们成长的同时也悄悄给予便利，简单到所行之事皆为保住两个孩子安稳的童年。 “喂，鸣人！佐助！”伊鲁卡气势汹汹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孩子的思绪，他看上去气极了，眼神中又充满忧虑，显然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两个孩子的未来。 佐助默默关上写轮眼，捂着发疼的太阳穴假装自己不存在，鸣人则笑得“天真烂漫”，和自家老师打个招呼。 “被你发现啦！伊鲁卡老师。我和佐助正在学习忍术呢。” 伊鲁卡的怒意散去，变得凝重了几分，“学习忍术？” “对啊。是水木老师告诉我们这本书的位置，还要我们来这等他亲自教学呢！”甩锅一把好手鸣人，完胜。 伊鲁卡想明白这是一场借刀杀人时，背后的破空之声也响了。伊鲁卡刚准备推开两个小孩，这两位却整齐划一动作一致地给了他一脚。三人因这个力道避开了苦无突袭，伊鲁卡在一边，鸣人和佐助在一边，这两位选择的规避方向都是一致的。 突袭者果然是水木，他看到伊鲁卡也在时就知道自己骗不到小孩了，索性试图攻克对面的心理防线，先打乱他们的阵脚再说。 “鸣人，伊鲁卡害怕你得到它，知道为什么吗？” “水木，你在说什么？”水木声音中的恶意都快溢出来了，伊鲁卡立刻意识到了危机，“鸣人，佐助！快带着卷轴离开！我来拖住他！” “哈哈哈，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伊鲁卡的抗拒反而引起了佐助的好奇，他见鸣人动都没动，索性熄了去收卷轴的心思。他倒要看看，水木能说出个什么真相。 “自从十二年前九尾袭村之后，村里就多一条规定，一条只有漩涡鸣人不能知道的规定。” “那就是，绝对不能说出，鸣人就是九尾妖狐的规定！” 水木的恶意没有带来任何他希望的反应。伊鲁卡急的满头大汗，生怕鸣人相信了。而佐助他也没有害怕到远离鸣人，反而双目一红，怒目圆睁，一只眼底疯狂旋转的勾玉从一颗化为了两颗。 “你再说一遍试试？”佐助最讨厌所谓怪物、妖狐的叫唤。水木利用他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鸣人出言不逊！ 鸣人赶紧顺了顺小佐助的炸毛，“别那么生气……” “你以为你比他好上多少吗？被诅咒的一族，早就该死绝了！” 这下，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澎湃的查克拉猛然爆发。 “佐助，我刚刚新学了一个水遁。”鸣人不屑地瞥向被查克拉恐吓到定住的水木，平平淡淡地说道。 “正有此意。” 两个孩子心有灵犀一般起手结印，滔天巨浪翻涌而起，带着危险地蓝色电光将水木吞没。 第19章 重逢 “流沙医生，真是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老婆婆握着白衣青年地手不住地感谢，还试图往行李箱里塞几个鸡蛋，见青年坚持拒绝才肯作罢。 青年叮嘱了几项饮食禁忌，细细说明方子的服用方法才放心离去，没走两步，又被下一位患者绊住脚步。等他挪完了最后的路程，晚饭的食材已迎刃而解，他拿出医药箱里的东西，清理干净夹层里的菜叶，又马不停蹄地下厨做饭，赶出了一份一个人吃不完的晚饭。 夏季的海岛少有无风的夜晚，大门口的风铃响个不停，但青年偏偏就在某个时间点抬起来头，望见敞开的大门外有一带着斗笠的人影慢慢走来。青年医生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亲切地将那人引入席中。 “等你好久了，鸦！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了，先吃饭吧！我做了些甜点，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流沙没给来者拒绝的机会，把筷子往鸦手里一塞，自顾自地开始给他夹菜。 “……好久不见，流沙医生。”来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同样年轻的面容，他好像不善于拒绝好意，最后还是端起了碗。 互相玩角色扮演的这两位正是止水和鼬。 三年前，止水抱着半懂不懂的医书只身前往汤之国，当了几个月的游医，实践一番才算勉强学会了怎么治常见疾病。但汤之国是个什么地方？夹在雷、火、水之国中间，又是个岛国，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山匪遍地。医生对汤之国来说太少见了，而能打的游医更是少之又少。止水竟然真靠着几个月的名声打下了基础，很快在一处村落驻扎下来。 他没忘记自己的首要任务是窥探水之国的情报，因此选了个离水之国最近的港口，然而他着实没想到，名声竟然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他竟然在医馆里碰到了伪装而来的鼬。 他化名流沙，只是留了长发，稍微画了点眼妆，遮住了一些宇智波的显着特征。而鼬化名鸦，明显长高了一些，但模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遮住了泪沟。 两人见面时，止水捏着冷汗，有点怕自己被认出来，又有点期待。但是鼬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然后又不适地闭上了。 “医生，请问您这有止痛的药吗？” 鼬没有认出他，但他的声音很温和，透着些许疲惫和颤抖。 止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强硬地拉过鼬的手腕，摁在桌上把脉，果不其然听到了杂乱的脉象。 伤得好重啊！晓派他去做什么任务了？他的眼睛像是看不太清的样子，是最近用过万花筒吗？可恶，他看上去好憔悴，做个叛忍组织的任务那么认真干嘛？万花筒不能用的这么频繁！让队友上去打就好了！ 此时，止水并不知道，鼬的队友其实打的更拼命，甚至刚去世不久。他只知道，鼬的身体确实变差了太多，他急得挠头，绞尽脑汁才写出了他目前最高水平的药方。 “止痛治标不治本，你身体亏空太多，还是先固本培元吧。”止水絮絮叨叨地抓了药，又写了一份食谱，因为害怕鼬不好好吃药，甚至连夜把草药制成了蜜丸。 “先生，我知道您常年奔波恐怕没时间熬药，这样就方便您用药了。一定每天都要吃啊！” 鼬拿着药走了，而止水仍然很担心，第一次动用扉间的飞雷神标记，连夜回到基地找初代目复诊。万花筒引发的病症是宇智波的顽疾，唯一确定被治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止水。他是被挖了眼睛，又被赋予了一双新的眼睛，这种近乎神迹的能力只有鸣人才能施展。鸣人倒是有试图教过柱间，但是他那个教学方式，连最对得上他脑回路的柱间都听得一头雾水，再加上秽土转生缺失生命力，柱间也没能学会。 或许对鼬自曝身份的确可以压着他来治眼睛，但是九喇嘛对此表示拒绝，严正拒绝！甚至拒绝到差点从鸣人身上冒出一条尾巴，把大家吓了一跳。然后他们才知道，鸣人此时的身躯根本不能承受这种神迹一样的力量，上次治完，他差点就去净土报告了。 这下，就算鸣人不介意，止水也不再提这件事了。鼬的身体还没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有的是信心守住自己的挚友。如果这次治完鼬就不来了，那止水便做好背着行囊满世界找人的准备，他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挚友糟蹋自己的身体，绝不！ 还好，鼬信守承诺回来复诊了，这一次他的情况稳定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只是门口的某个壮实大汉格外碍眼。再后来，鼬不再带那个家伙一起出现了，尽管他知道其实那个叫干柿鬼鲛的家伙就在附近。 这是监视吗？晓其实并不信任鼬吗？ “这次的药更温和一些，鸦先生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止水下意识磋磨着把过脉的手指，聚少离多的日子让他不住地回想起在木叶的最后几年。鼬进了暗部，他却在警卫部队任职，也总是这样聚少离多。每一次见到鼬，他都无法挪开目光，忍不住去拨动小家伙的发尾。很久之前他可以把这些当做对弟弟的疼爱，但是现在鼬已经长大了，他快和自己一样高了。可他依旧无法挪开视线，每次都要竭尽全力遏制住蠢蠢欲动的手。 止水已经成年很久了，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变质。但爱是无法阻止的，他控制不了。 鼬点了点头，淡然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在面对医生时，他通常垂下眼眸，将情绪深埋眼底，只会偶尔抬眼，细细打量。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地看个诊，买个药，然后挥手告别。 “鼬先生，您还是没动手吗？”干柿鬼鲛呲着牙不太理解，“您最近来都不伪装了，万一他向水之国告发我们的行程，这可是很麻烦的。” “…他不会的。”鼬按下斗笠，重新套上那身黑底红云的长袍，冷酷地仿佛刚才不曾表露过温柔，“我对他下过幻术了。” “您心里有数就好。”鬼鲛松开鲛肌歇了意动的心思。那家伙至少医术确实还行，鼬先生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姑且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吧。 第20章 暗潮 月光穿透云层落入昏暗的火影室，其他忍者已经全数出击，被安排到绝不会碰上鸣人和佐助的区域，而刚摘下暗部面具的卡卡西却没有加入这场搜寻，他正和三代火影一起，观察着桌上的水晶球。 两个孩子已经打开了卷轴，正在看着各自感兴趣的忍术，卡卡西多少有点吃惊封印之书居然能被打开，很快猜到这是一场将计就计。作为诱饵的两个孩子出色完成了任务，同时给出了十分惊人的回答，他们只用一击便让一位中忍下场了。 “卡卡西，你怎么看这两个孩子？”三代问道。 “…他们很优秀，也懂得保护自己的同伴。”卡卡西的回答当然偏向孩子，他其实每次回村都会远远看一眼老师的孩子，与鸣人形影不离的佐助也同样让他印象深刻。他知道高层对这两个身份敏感的小孩十分谨慎，偷盗封印之书…可以被判为从犯，也可以是被欺骗的受害者。 三代深吸了一口烟嘴，缭绕的烟雾盖住了他的面容，半晌三代道：“他们的实力已经足够毕业了，但现在不是战时，我希望他们能再过几年轻松的日子。” 卡卡西没有接话，他直觉自己恐怕又有活了。 “卡卡西，我希望你能指点一下他们的修行，总是这样摸索的修炼还是不行的。”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的身影消失不久，一阵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火影室的大门打开，一个右眼蒙着纱布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遗孤偷盗封印之书，已经严重威胁到木叶的安全。不能再对他们 用怀柔手段了，应该尽早将他们控制起来。”团藏的心思从不隐藏，他早在九尾人柱力更替之时便有将其囚禁的意图，就算被三代否决，也没熄了那心思。只可惜，水门留下的封印很结实，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找到任何理由。这一次，两个他垂涎三尺的小孩一起犯了错，他怎么可能不来插上一脚。 “他们叫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三代的态度十分强硬，在原则性的问题上，他从不退步，“水木策划了这场偷盗，教唆小孩来为他办事，鸣人和佐助在看穿骗局后将功补过，联手将其击败。水木收押下狱，孩子们是受害者不予追究责任。” “你听清楚了吗？团藏。” 团藏在心中冷笑，他当然能听出日斩的警告，“日斩，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送走老友，三代才稍稍松了口气。无论是他的理性还是感性都相信孩子们在这场事件中是无辜的，但他的直觉却隐约察觉到了些许异常。罢了，如果那两个孩子的父辈能活下来，他们本应该拥有最好的资源，就当是一份补偿吧。 “你就记下了这几个火遁？” “难道你记得比我多吗！” “…说不定真比你多，要比一比吗？” “比就比，谁怕谁！” 回到家的两个小孩马上掏出空白卷轴写起了今日的收获，他们吵吵闹闹地写着，不知不觉竟然填满了大半本。 “你的字真的好丑。”佐助实在忍不住吐槽了，这么多年了，鸣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就在这方面原地踏步的？ 鸣人的回答是一个肘击，“那你别看啊！” 今晚的战利品颇丰。除了火遁，鸣人还记了几个水遁，一个多重影分身之术和飞雷神的前半段。其他的术，就算记下来也用处不大，比如用完必死的尸鬼封印，还有初代写下的木遁心得。血继限界这种东西挺神奇的，有些人五种属性俱全，但就是融合不了查克拉，而有些人，天生就能做到。 “时空忍术？你对这个感兴趣？”佐助一眼就看中了飞雷神，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这东西还真就是给鸣人量身打造的，“感知力和庞大的查克拉？你还挺会挑的。” 鸣人可没忘记未来的佐助把天手力玩的风生水起，想当人老师的念头又升了起来，“佐助，这可是超级便利的时空忍术，你不想学吗？” 佐助总觉得有些不妙，但是飞雷神确实有些太诱人了，“我能学？” “试试看呗，哪有不尝试就放弃的。” 有了新的学习目标，两个小孩重新制定了假期计划，准备从明天开始继续努力。结果一大早刚到秘密基地，却发现这里被人占领了。 一个发型狂放的白毛杀马特躺在湖边，脸上还盖着一本橘黄色的书。 “这个地方居然有人。”佐助表示惊奇，因为这里临近宇智波族地，早就是无人区了。 “……他的查克拉我记得。”鸣人一眼认出来来者，笑眯眯地，用那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会间歇性出现在我们附近，每个月都会有一两次吧。” 躺着的人装不下去了，一把掀开《亲热天堂》瞪了过去。他是听说过暗部们的吐槽的，知道鸣人完美继承了老师和师母的天赋，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感知范围居然那么大，远远看一眼也能被发现。 佐助皱眉，满眼警惕，“又是监视？” “不。”鸣人摸着下巴胡乱分析，“他每次待的时间不长，更类似于确认我们的状态，我猜是熟人。只不过，不是我们这一辈的熟人。” 听起来离谱的言论却全中，卡卡西意识到他或许太小看孩子了。既然鸣人有感知能力，两个小孩心里门儿清被监视的现状，说不定也有可能知晓他被排斥的真正原因。但是鸣人昨天对水木的话毫无反应，生气也是因为水木说了佐助的坏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想明白这点，卡卡西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了，“三代大人不放心你们独自修行，因此派我来教导你们。” 佐助的眼神微微一亮，却还是保持警惕，瞥了鸣人一眼，看到鸣人保持笑容他才继续问道：“你真的能教我们？” 护额遮住一只眼睛，整个人看上去不修边幅，手里还拿着奇怪名字的书，他真的靠谱吗？ “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上忍，教导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卡卡西拿着书向小孩们扬了扬下巴，“要试试看吗？碰到我就行哦。” “你可别后悔。” 第21章 前行 七月的太阳甚是毒辣，哪怕全副武装也宛如身处蒸笼，灼得普通人汗流如注，难以忍受。但这些问题完全不会影响到秽土之身，哪怕是晴空万里，烈日当头，田间忙活的人群也从未停止。 “这是最后一捆了！”一黑发小伙扛着比他人还高的稻杆堆一路狂奔，兴奋到双眼放光。 忍者善用查克拉的好处在这会儿体现出来了。收割稻田这种费时费力的活，一个会用风遁的忍者分个分身，左右一站牵根钢丝就能搞定切割问题。但后续想要偷懒就很考验查克拉的控制力了，这片试验田里的每一颗稻谷都异常珍贵，因此大家也不敢瞎折腾，只能老老实实的下地。 “赶紧赶紧，隔壁3号的稻穗都快打完了！” “柱间大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们也不能落后！” 一群忍者们此刻穿着布衣，带着草帽，挽着袖子，扎着裤腿，看上去和农民也没什么差别。他们围着脱粒机忙活，有踩踏板，有分装稻米的，有填入原料的，井然有序的流水线作业让他们的效率奇高无比，日落时分居然差不多快干完了。 “这产量，保守估计上五百了吧！” “太保守了，我觉得有六百！” “…这真的是一亩田能种出来的产量吗？你快打一下我，我好像在做梦…” “打你也没用，我们压根感觉不到痛。” “这就是你把手绞进机器的理由吗？要是孩子们吃出毛病了怎么办！” “我那不太着急了吗……” 隔壁工作间传来了一阵标志性的大笑，柱间大人听上去真的很高兴啊！看来这批早稻的实验非常成功！ 但凡他们中有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到隔壁看上一眼，就会看到伟大的忍者之神两手捧在首领大人的腋下，把满脸生无可恋的成年人高高举起的画面。 “863斤！虽然还没脱水，但亩产已经是普通水稻的两倍了！真是太好了！” 鸣人还没落地就双脚离地了，他被开心坏了的柱间当成娃娃举了起来，久违地弥补了一下小时候没能玩过的飞高高。但为了隐藏身份，他每次过来之前都会找地方中转一下，变成伪装形态…… “柱间大人！快把金轮大人放下啊！”靠谱的副手拯救了鸣人，被放下来时，那个小姐姐还特别歉意地说道：“今天柱间大人实在太高兴了，请您不要介意。” 鸣人虚弱地回以微笑，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羞耻心都在刚刚耗尽了，但嘴上还不能说什么。随后他又被柱间一把薅走，对方全方位无死角地向他炫耀了一下几乎被装满的粮仓，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没想到木遁在育种方面也有奇效，看来以后柱间大叔指不定也能有个农神的名号呢。”鸣人不会吝啬赞扬，再说了这种划时代的进步本来就意义非凡。 “这个就太夸张了啦，要说还是那位田之国的前辈厉害，没有他留下的特殊良种，我们也很难改进成功。”柱间的兴奋劲消去之后，虽然脸上还笑着，眼神却略带惆怅，“有了粮食，我们也不会再被大名钳制了。” 本就能感知情绪的鸣人能猜不到柱间大叔在惆怅什么吗？他上前拍了拍柱间的肩膀，道：“这还只是第一步呢。我们以后要和掌控世界绝大多数财富的存在对抗，除了我们自己以外举目皆敌，要想守住良种，我们还需要强大的力量。没有信念支撑的力量很容易走向歧途，所以我们还要播种下掀翻旧时代的种子，武装起每一个反抗者的心灵，让这份力量造福全世界。” 时代局限了思想，就算良种真的在旧时代绽放，它也只会成为上位者交易的筹码。唯有连带着思想一起改造，人们才会发现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这个世界原本可以是什么样子。所以，不要伤心了初代大叔，打起精神来继续努力吧！ 新乡的成功鼓舞了“晖”的士气，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扉间那边的飞雷神阵法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传送人的阵法暂时做不出来，但是传送物的确颇具成效，哪怕是两个完全不会空间忍术的人，只要两边阵法同时有查克拉输入，双向通道就会打开。 “所以，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实时通信问题了。”通信其实一直是大问题，只不过以前他们的人并不分散，还没那么迫切而已，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用通灵兽传递信息。但下一步计划，“晖”就要化整为零，向外传播他们的思想，组织他们的队伍，通信的确是个大麻烦，“我记得山中一族的秘术可以进行心灵联络。” “这可是全球范围的通信，需要设置多少节点才能覆盖？而且如果用心传身之术，这些节点需要24小时有人在岗。”身为带领木叶打过大仗的二代目火影，扉间很清楚山中一族秘术的缺点。 鸣人无奈地喃喃道：“我只是提了一个可能性。” “最近雷之国那边出现了一种叫‘对讲机’的东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群体通信，不过范围还是太小了点。”情报部的能量发挥了出来，泉奈从来不会错过这些新奇又蕴含价值的小玩意，“我认为限制范围的原因在于发送和接收信号的东西只有那么小一点，信号强度肯定不怎么样，如果按照山中一族覆盖通信的方式来改造的话，很有可能实现全球通信。” 扉间有些惊讶，小声道：“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泉奈白了他一眼，“你忙得过来吗？“ “‘对讲机’的能源是什么？”柱间问道。 “电。”泉奈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之前不说是因为调查发现，电力的普及只集中在城市乡镇这类人口集中的地方，而且大部分都仅用在照明上，供电也不稳定，绝大多数村落还在使用烛火木柴。这对搭建节点是很大阻力。”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基地的供电是扉间从大蛇丸那淘来了好几台发电装置，木叶的生活有村子做保障。而他们都是忍者，去偏僻之地过风餐露宿的日子都是常态，他们不会关注平民百姓的生活如何。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得改变自己的角色，思考如何才能让更多的人过得幸福。 “扉间大叔，你知道心传身之术怎么修炼吗？”鸣人还是将话题转到了这个方向上，毕竟技术突破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他们马上就要分散出去了。 扉间在他大哥的死亡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知道。” 这种在战时极其重要的忍术，不搞清楚原理他能放心用吗？这才不是他觊觎其他家族的秘术呢！ “那就好，回头我们讨论一下，我有一个关于这个术的猜测需要验证。”鸣人拍板“晖”的阶段性方向，“通信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不过我相信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并不能阻挡我们的步伐，我相信诸位还记得外出收集情报和建立商行的同伴们，他们都能克服的困难，没道理我们就办不成了。安全方面，还是按照惯例，所有外出人员必须配备我和扉间大叔的飞雷神标记，一旦遇到个人无法解决的危机，必须立刻向标记输入查克拉求援。要记住，我们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种子，在‘晖’做好准备之前，我们决不能冒任何风险。” “我建议向全员发布外出征召，任何有意向传播‘晖’的成员都可以参与。但在出发之前，他们需要去‘新乡’学习我们成功的经验，并要定期回到基地交流经验心得。你们觉得如何？同意的举手示意。” 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第22章 切磋 超出常规的巨大火球从树林中飞出，在水面上炸开激起了大片浪花，高温蒸发了大量水汽，将整个湖面和岸边覆盖。 “哎呀，居然不只一种联合忍术吗？”卡卡西手中的书已经合上了。他知道浓雾并不会影响那两个小孩的行动，他们一个是感知型，一个有写轮眼，在雾中也能轻易将他锁定。 只是短暂交手，他就意识到两个小孩的不同寻常。鸣人起手影分身之术，十几个分身产生的烟雾恰好能让他们藏起本体。卡卡西是打爆了分身“佐助”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因为连暗中跳出来偷袭的佐助都是分身，这明显不正常。果不其然，这俩小孩给他整了个大的，分身“佐助”一炸，一个被风遁加持过的豪火球便迎面扑来。 卡卡西没机会结印阻挡，因为鸣人的分身那时并没有全被消灭，他们的死亡冲锋要比之前更快，雷属性的锋芒一闪即逝，却仍被感知到了。 大火球吞没了卡卡西的身形，也吞没了剩下的两三个分身，水雾很快成为了视线的障碍。卡卡西以替身术脱身，伏在树冠上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俩小孩的气息竟然消失了。 ……不至于是跑了吧？ 答案当然是没有。 苦无从正面飞来，直取眉心，同时又有数枚手里剑绕背偷袭，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偏过树干，几乎无死角地攻击了他的全身上下。电光石火间，卡卡西选择了直线冲锋，他打飞了苦无，躲开了手里剑，但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无形的风刃。 卡卡西惊险地躲过这道风刃，被削掉了几根头发，差点脑袋不保。然而攻击并没有结束，他身后又飞来几道雷电箭雨，抓住了他处于滞空状态，且刚刚做出规避动作无法迅速反应的间隙。所有攻击都在引导他向前推进，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一直以来都是佐助那一边在进行范围较大的攻击，但实际上鸣人的查克拉量远超佐助，他才是更有可能酝酿出杀招的人。 看来还是低估他们了，可不能再留手了。 卡卡西的手中闪出电光，雷箭雨被电网触碰很快便被融入其中，反而为敌方的攻击添砖加瓦。卡卡西猛的一个回身向后冲刺，箭雨的攻击距离远不如风刃，佐助要离他更近。佐助果然就在树后的灌木丛里，他瞪着血红色的眼睛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连着两个术再加上写轮眼的消耗让他疲惫不堪。但卡卡西的出招也不按套路来，他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一脚踹飞佐助的同时，再度转向猛攻从远处赶来的鸣人。一个能隐藏自己和队友查克拉的感知型忍者一向是战场上优先级最高的攻击目标，更何况佐助的查克拉应该已经快要耗尽，真正威胁最大的还是鸣人。 不知不觉有点认真了，他真的很好奇这两个小孩能交出什么样的答卷。 狂乱的水流凭空出现，将鸣人的身形遮蔽，但水阵壁不足以挡住雷电的冲击，因此迎接雷光的是一片海。卡卡西被巨量水遁冲了个正着，而被他踢飞的佐助却恰好借力上树躲避。这片覆盖半个密林的水遁不止冲散了那个进攻他们的卡卡西，还把卡卡西的本体给冲了出来。 “终于舍得现身了？”鸣人迅速回到佐助身边，对跳出藏身之处的卡卡西挥了挥手。 卡卡西悄悄抹了把冷汗，他也没想到鸣人能在这个年纪用出这么夸张的水遁，“你的感知能力还真是强啊，一直都知道我在边上吧。” 佐助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再度望向卡卡西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十分嘴硬地说道：“你的实力…还不错。” “佐助，不要这么说嘛，卡卡西老师肯定没跟我们动真格。” “你这就叫上老师了？” “不是三代爷爷给我们安排的老师吗？再说了，刚刚他用了雷遁哎！佐助真的不想学吗？” “……谁说我想学了，大笨蛋！” “啊？我怎么就笨蛋了！白痴佐助！” 这两小崽子，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关系真好啊，连动手的时候都很有默契…… “笨卡卡！发什么呆呢！” “卡卡西老师？” 某个被藏在心底的身影出现了，可他深黑的发色瞬间褪去，被金色取代。卡卡西这才发现两个小孩已经拉拉扯扯地挪到了他的面前，小小的鸣人正眨着眼睛，略带担忧地看着他。 “不会是我刚刚下手太重了吧？” 银发老师忽然眉眼一弯，迅疾出手，往两个小孩脑袋上一揉，道：“作为见面礼，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真的吗？我想吃一乐拉面！！”鸣人立刻换上了一副闪闪发光的模样，因为不仅是他会管佐助天天吃番茄，佐助也会制止他拿拉面当饭吃。 “哦，已经想好了吗？那么下午的特训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干劲来哦。” 水门老师，如今他也是老师了呢。这就是当老师的感觉吗？看着朝气蓬勃的后辈，就连他这样的人都觉得自己再次被需要了，再次拥有生的活力。带土，这个孩子真的很像你啊，虽然他不喜欢把守护挂在嘴边，但战斗的时候处处都在护着同伴，笑起来也和你一样傻。他是老师的孩子，继承了老师和师母的优点，像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如果你也能看到他，一定会很喜欢他吧…… “旗木卡卡西，人称拷贝忍者、写轮眼卡卡西。他真的很适合当你的老师哦，佐助。”一回到家里，两个小孩就对起了情报。 “写轮眼？”佐助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词汇，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遮住的那只眼睛是写轮眼？我就说颜色怎么那么奇怪。他怎么会拥有写轮眼？” “据说是他的朋友送给他的。”鸣人没法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那个已经上慰灵碑的朋友还活着，没事还会在木叶闪现一下，经常把他从梦中惊醒。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考虑到卡卡西的年龄，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这件事。既然宇智波一族在的时候都没闹着要收回的眼睛，他也没必要去追究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鸣人神神秘秘地压低音量，“以前暗部不知道我能感知的时候会离得很近，而且他们上班会说小话哦。” “……”暗部真的有这么不靠谱吗？上班开小差什么的…… “卡卡西老师以前是暗部队长，超有人气的，暗部们有时候会议论他的事。” “……”原来如此吗？居然不怎么吃惊。 “所以说，咱可不能浪费这次的大好机会，一定要把他的雷遁学会啊！佐助。” “……知道了，你好烦啊！”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还说我！” 可以预见，后续的生活肯定会很精彩，只不过……是卡卡西老师的话，他就没法用影分身糊弄了吧……看来还得再当几年遥控首领了，好麻烦呀！ 第23章 心传身的尝试 “我先说明一下心传身之术。”关上门，扉间就打算进入主题，毕竟鸣人的时间太要紧了，拖得久就是在压榨小孩的休息时间。 留下来的柱间欲言又止。秘术是各大家族屹立忍界的基础，偷偷知道别人家的秘术也就罢了，再大面积传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但是他们的确受困于信息传递，而心传身之术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这会儿完全不是强调“版权”的时候。 “心传身是建立在感知力上的术，施术者可以向感知范围内的任何指定目标传递信息，信息大多为话语，但也可以传递情感和记忆，只是需要消耗更多的查克拉。”扉间果然对秘术侃侃而谈，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术非常适合天生查克拉量较多，且大半族人拥有感知能力的千手一族。 一说到传递情感，鸣人就想到了他那诡异的感知力。那可是比九尾模式时的恶意感知更胜一筹的情绪感知，几年过去，这种能力的增强程度更是离谱，偶尔他还能听到一些强烈的心声。而且感知的范围也更大了，已经不再局限于木叶，具体有多远他还没全力尝试过。这么看来，他还真的很适合学习这个术。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这个术的发动方式和飞雷神很像，如果有查克拉链接的物体都可以被传送到很远的坐标，那我们是否可以假设，有查克拉链接的人之间，可以超距离联络呢？” 留下来的战国三人组一下子愣住了，惊叹鸣人真是个天才，并当即打算尝试一下。先尝试的是扉间，因为这位早就学会了心传身之术，只是不会传递查克拉而已。他们先尝试了由鸣人单方面传输查克拉，离远了之后就不行了。还好传递查克拉的方式还算好学，扉间拿他哥试了几次就成功了，于是再尝试了双方交换小部分查克拉。这一次，联络果然成功了，只不过鸣人想要联络必须消耗扉间留下的那部分查克拉，说几句话之后就烧的差不多了。 “我刚刚去了火之国中部，信息成功传回来了。”鸣人飞回来的时候若有所思，以前他经历过许多次以心传身传递信息，不只是话语，连情绪和记忆都传输过。但以前他从不觉得这个术很好学，只是说两句话他就感觉自己要学会了。这好像…不太正常吧？而且他学其他的术也格外快，属于看两眼就能学会的那种人。以前他不觉得这很奇怪，因为他要学的术大多数都有详细资料，没有的也是前世学过一次，但这一次可是单纯的示范，他连有没有印都不知道，却感觉快要学会了？ 扉间在一边点头，道：“话语非常清晰，完全没受距离影响。查克拉消耗也很正常，方案可行。” “多试几个人，看看能不能进行中转。”泉奈理所当然地伸出手，一边的柱间也反应过来，同样伸出了手。 三个人非常默契，再度得到扉间查克拉的鸣人马上飞走了，并顺便把柱间也传送到了其他地方，泉奈则留在扉间身边。 〖喂喂？〗柱间的声音震耳欲聋。 〖省着点用查克拉啊！大哥！声音太大了！〗 〖我能感知到柱间大叔和泉奈的位置了……这种链接好像还可以充当飞雷神标记。〗 〖这不奇怪，毕竟我们之间的查克拉算间接链接了。〗 〖扉间？看你表情，是你哥又犯蠢了吗？我这边什么都没听到。〗 〖果然听不到吗？泉奈我刚刚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啦扉间…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柱间大叔不可能什么也没说对吧？看来我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两句，从“果然听不到”开始。〗 〖…我调整了一下，大哥你说句话。〗 〖啊？说什么？〗 〖哦！听到柱间大叔的声音了！〗 〖鸣人？我们之间可以对话了吗！真神奇。〗 〖泉奈，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你开始尝试让指定两人对话了吗？〗 〖对，我再调整一下。〗 〖要不报一下我们的位置？我这次在田之国的禾郡。〗 〖……嗯，这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火之国。〗 〖是火之国的短册街哦～〗 〖哦…啊！鸣人！你果然懂我！〗 〖怎么觉得名字有点耳熟…等等！那里不是火之国的赌场聚集地吗！大哥！不准进赌场！〗 〖……这下我也能听见了。千手柱间，你敢霍霍我们的启动资金试试…〗 〖就…就一把，我真的好久没玩了…〗 〖不行！〗〖不行！〗 〖大哥你给我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去接你回来。〗 〖等等扉间…我好像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查克拉…是小纲？〗 〖什么？大哥，我求你别动！〗 〖我想去看看她，就一眼…〗 〖…我陪你去。〗 〖我也去。扉间，你带着我。〗 〖…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去等着。〗 鸣人落地瞬间，扉间就带着泉奈消失了，看来是真的很急。千手的家务事，鸣人不打算去凑那个热闹，他更关注的是有解决希望的通信问题。 “让他们去不要紧吗？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可就麻烦了。”九喇嘛趴在笼子里打哈欠，这种程度的瓜他已经吃腻了，也就鸣人神经大条，丝毫没感觉到身为宇智波的泉奈去见千手家的孙女是天崩地裂的怪事。 “有扉间和泉奈，应该问题不大。”鸣人正在观察自己的状态。几年坚持不懈的锻炼和营养补充让他长得比以前更高也更结实了，这个样子应该能够承受放开感知带来的负担吧。 “九喇嘛。” “昂？” “我说不定会提前打开封印。” “…啊？”九喇嘛瞬间清醒了，“你打算叛逃了吗？” 九尾人柱力擅自打开封印，这得是震撼木叶高层一百年的操作，用脚趾也能想到被发现的后果。 “我是说不在木叶的时候打开！等差不多年龄了，就让他们正面体验一下完美人柱力！”鸣人真的挺无奈的，他的阶段性目标还是成为火影，因为清掉毒瘤的木叶在未来是很重要的！ “总之先跟你说一下，我现在要试我的极限了。” 说罢，鸣人也没管九喇嘛拍笼子抗议，直接放开了他一直压着的感知能力。那一瞬间，他只觉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了。生机勃勃的基地，平平淡淡的村落，偶有几道高亢杂音的城镇。还有山泉的奔流，鸟雀的啼鸣，空洞地步不断成长的茧和木。 鸣人被巨量信息冲得一阵眩晕，脑袋的保护机制自动触发，将无用的信息筛去，只留下一个又一个查克拉的剪影。就算是这样，那个范围和数量也大得让人难以承受了。 这他妈是感知吗？这是“全知”吧！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幅详尽的地图在他脑内炸开，一笔一画间勾勒的不只有地形风景，还有人的情绪和一举一动。这玩意但凡多放几秒，他的脑子就可以宕机了。 “每次都这样，非要吃了苦头再说是吧！”九喇嘛除了过过嘴瘾也没别的办法阻止鸣人了，他这个人柱力简直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我没事，九喇嘛。”鸣人回话的时候还在观察脑内的地图，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标。 九喇嘛极度不满地吐槽，“你哪次是真没事？老夫都说累了。” “这次是真的，毕竟有一面临海，人烟不多。”鸣人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九喇嘛，你知道六道仙人的感知能力有多强吗？” “哈？那么久远的事老夫哪里记得。你到底在捣鼓什么呢？” “…我觉得不太对…我好像感知到大叔他们的查克拉了，还有纲手婆婆的……” “……我们在川之国南部对吧。” “对啊，所以才不太对啊！” 短册街位于火之国西北部，靠近三国交界处，与基地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三千公里！别忘了，此时的鸣人才十岁出头呢！ “……卧糟！”九喇嘛吐出了最真实的感慨。 第24章 有老师的第一次训练 “早上好～”当某白发上忍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出现在训练场时，太阳已经灼人到不待在阴凉下，能直接把人晒晕的地步了。 佐助被日头晒得都快没脾气了，但嘴上还不肯认输，“我以为忍者都有时间观念，尤其是上忍。” 卡卡西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抱歉，我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小佐助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写轮眼都瞪了出来，看上去随时都能喷出一发火遁。 鸣人就淡定的多，安慰道：“说不定卡卡西老师就是乐于助人嘛。” 才怪嘞。 这家伙一大早就跑到商业街转了一圈，马上转到去了公墓，一直待到快中午了才赶过来。鸣人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逆天的感知范围，也第一次知道卡卡西老师原来有这么悲观的一面。他记忆中的老师一直都是笑着的，只会让他看到最可靠的一面。原来以前的老师会在墓地待这么长时间吗？他在面对旧友的墓碑时…会想什么呢？更要命的是，某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刚刚也在公墓附近出没了。他记得“晓”最近才掌管了雨之国吧？其组织成员频繁在各国活动，忙着为“世界和平”的计划攒钱，一个个都在过劳死的边缘徘徊。就看止水最近往基地跑的频率就知道，他肯定又在为鼬哥的身体头秃了。怎么这个晓真正的领头人还有空没事往木叶跑啊！ 想想“晖”堆积如山的计划书，鸣人悲愤交加，甚至动了挑个黄道吉日，当场捉奸某偷窥人士的念头。可恶，有空间系的万花筒了不起啊！最近他无标记飞雷神的精度已经趋近于有标记时的状态了，他就不信区区神威自己破不了！ 这片岩石林立的特殊训练场，佐助和鸣人其实没来多少次，攀岩的地点，他们通常会选在更有挑战性的南贺川。不过卡卡西的训练方式也很独特，鸣人以前没被卡卡西单独训过，自然不知道背着一只手，不用查克拉的攀岩方式。两个小孩初上手时磕磕碰碰，摔下来好几次，但很快他们就爬的有板有眼，只是速度上比不过卡卡西这个手长脚长的成年人。 师徒三人顶着大太阳上上下下了几个小时，到是鸣人先受不了了，头晕眼花地松开手，凭本能安全落地，然后忍着恶心试图把自己挪到阴影里。 “鸣人！你怎么了？”马上要到顶的佐助也下来了，他踩着石壁上的凸起下来，比鸣人的直接落地慢一点。一落地他就扶住了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身形，助他走了最后一程。 “有点中暑了吧。”鸣人扯开衣领，感觉自己明明热得要死却不怎么出汗，立刻开始运行查克拉才缓了口气。 卡卡西第一次当老师就遇到这种情况，也急急忙忙地下来了。处理中暑这种情况他还是驾轻就熟的，掏出毛巾打湿后就打算把小孩的上衣脱掉，进行全身降温。 他的手才刚刚拉住了小孩的衣摆，另一个小孩就抓了上来，那眼睛甚至比和他打架时还红，就差龇牙了。 “你要干什么？” “降温啊。”所以说，照顾小孩真的太麻烦了！ “…我来。”佐助伸出的手干脆利落，他也怕鸣人的情况不能久拖。 这时，躺下的病人默默伸出一只手，道：“那个…其实不用了，运转一下查克拉就好了的说。” “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冰冰凉凉的触感和刚才的高热简直天差地别，佐助立刻收回手，又不太放心地摸了摸鸣人的额头，这才相信他的体温正常了。 卡卡西觉得有点怪，但他更在意的还是身体问题，便问道：“鸣人，你平时总是在使用查克拉吗？” “算是吧……”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长期使用感知所以顺便用查克拉维持恒定体感温度什么的，哪怕他知道是坏习惯也改不掉啊！ “这样可不行。”卡卡西用相当严肃的口吻说道：“查克拉的确可以带来便利，但长期让身体处于恒定温度也会消磨掉耐热耐寒的抗性，万一哪天查克拉耗空了很容易生病的。” 九尾人柱力的查克拉真的能耗空吗？ 鸣人在心底默默吐槽，表面上虚心受教。可惜卡卡西现在看不出来，但佐助却知道自己的小伙伴没把这当回事，于是鸣人就莫名其妙的被冷战了。 买食材的时候，佐助明明就在身边也拒绝说话，拿起要吃的东西就走。吃完饭时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凝重安静，就连互相道晚安的步骤也省了，佐助摆好盘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鸣人那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一点也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九喇嘛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唉声叹气。鸣人不爱惜身体的事终于被除他以外的人发现了，这意味着以后又有一人会和他一起督促鸣人，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就看鸣人那理所当然地模样，他又觉得这条路真是艰难万险，想做到太难了。 人类不是追求长生不老吗？怎么会出了鸣人这朵拿命不当回事的奇葩！ “因为你压根没想改啊，笨蛋！” “怎么九喇嘛你也叫我笨蛋！我一点也不笨啊！”鸣人不爽得举起拳头，“既然有查克拉，干嘛不用啊！这明明还是佐助教给我的！他以后天天往异空间跑，那里面极冷极热的，不用查克拉护体根本不行的说。” “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你在木叶，还只是个小屁孩，是打算从小练就体弱多病吗？以后出门你可别说是我的人柱力。九尾人柱力会中暑，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鸣人到是想和九喇嘛理论一番，但差点中暑的事实没法反驳，晖那边也正赶在忙的时候，他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他真的没有糟蹋自己的身体，只是真的太忙又养成习惯了，没时间总是关注身体状况。 难道真要断了感知吗？他好不容易才让感知全天候覆盖，养出了睡梦中也能稍微感知外界情况的能力，比如某面具男一来他马上就会醒。 果然还是不行吧，万一错过了什么怎么办？木叶最近是挺平和，但暗流是不会停止的。 还是想办法哄哄这俩祖宗吧…… 第25章 矛盾 鸣人抵达基地时，战国三人组一个也不在，迎接他的是焦头烂额的宇智波族长。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在心里基本默认首领之下的领导者是战国时代的三位，再往下的排名就分不出伯仲了。毕竟，宇智波虽然面上还认富岳这个族长，可灭族的结局也注定会在心中产生隔阂，而千手们和富岳都不在一个时代，更不会真心臣服。 “这是在做什么呢？”鸣人以金轮的形象降落，一眼就看到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金轮大人。”对于这位提出划时代理论的首领，基地里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服气的。千手里脾气最爆炸的刺头也会心平气和地行礼，然后就开始了告状，“今天一大早，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没有到岗也不在住处，我前去询问宇智波族长，他却说泉奈大人也不见了，找我千手讨要说法！” “我的原话不是这样吧？”富岳的眉头皱的死死的，明显有些生气了，“我说的明明是‘泉奈大人也不在基地，应该是和初代二代出门了。’” 千手的青年立刻嚷嚷道：“那意思不就是找我千手要说法吗？” “够了！”鸣人一声厉喝止住两人的争执，“你们不会这么吵了一天吧？我记得你叫和树，建设部的成员。乔华呢？让她来报告情况。” 乔华是建设部两位副部长之一。建设部一部分人在新乡，一部分在基地，因此两个副部也分在两地。 和树的声音小了一点，但仍然理直气壮地说道：“乔华大人正在寻找族长大人，谁知道是不是宇智波的阴谋。” “你少搁那血口喷人了！我们还怀疑是千手兄弟掳走了泉奈大人呢！”宇智波那边也有人憋不住骂了出来，其实在来之前这两边就已经到了磨拳霍霍的地步，只是鸣人来了稍微收敛了些。 鸣人无奈地看了一眼富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安慰，一转头立刻冰冷犀利了起来。 “那三位身为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人物，我们从未限制他们的自由，自然想去哪就去哪。但是你们呢？一个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的，结果是还没长大吗！离了家长一天就活不下去了？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明天的计划拟定了吗？是不用吃饭精神充沛闲的没事做了吗！” 鸣人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没长在大家族里，从小生活在集体制度下，根本理解不了这些没了族长好像天塌了一样的思想。木叶没了他还能迅速重振旗鼓呢，这边族长稍微丢了一天就乱成这样，还能指望他们干成什么事？还有千手和宇智波的世仇关系完全没因为建村改变多少，被害妄想症都快病入膏肓了！他们三全是秽土之身，就算真的出去打架又怎么了？就算有克制秽土转生的术士，应该被担心的也是其他人，那三人打架的余波都能震碎一座城好吗！ 两族人被首领一通怒怼，又被鸣人爆发的查克拉威压给镇住，话是不敢再说了，可眼神里仍然充满排斥。 “既然你们这么想打架，可以。滚远点打，去海面上，省得打完了还要修复地形的说。”鸣人指了指自己面前，道：“要打架的自己站出来，别敢做不敢当。” 血气方刚的青年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当场站出来了一大片，两边泾渭分明地站着，嘴上歇了却还在用眼神互怼。鸣人可不惯着他们，一发土遁给两族人包圆了，才不管他们挤在一起适不适应，然后就把那土球传送走了。 富岳全程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劝，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看鸣人训人，或许让他们打一打宣泄一下也好。 “您把他们送哪去了？” “水之国那边的孤岛，反正水雾正乱着呢，管不到那里。”鸣人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想了想还是分了个影分身过去看着，免得一不小心丢几个在海里。随后他望向千手剩下的人道：“乔华呢？叫她过来。” 两边人勉强和气地坐下之后，鸣人才透露了战国三人组的行踪，他也是真没想到三位居然一个也没回来。他处理完公务已经很晚了，不好再打扰别人，再加上三人是去办私事的，他也不好随便乱说，于是就闹出了今天的乌龙。 “乔华，这世上能威胁柱间大叔的人已经死了，请牢记这一点。”鸣人冷面无情地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太差了，记大过，暂时停职调查。你的事务暂时交给宇智波湘云来处理，没意见吧？” “是…金轮大人。”自知理亏的乔华哪敢说一个不字。而且湘云也的确是位人才，基地目前的设计图就是她画的。对于这位建设部少有的宇智波，他们都很服气。 “还要写一千字以上的检讨，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哪做错了，下个星期在工作会议上读给我听。” “啊？？！”某脸皮很薄的女青年发出了惨叫。 鸣人假装没听见，继续说道；“至于那批打架的，回来之后也要写一篇报告，分析一下这场对战中敌我双方的作战能力。” “实践出真知。我相信，这会为我们未来的作战打下坚实基础。” “马上去把今天份的工作干完！散会！” 〖扉间大叔，你们人呢？〗这边会开完了，鸣人还得和那边通个气。哪怕他其实放开感知发现三个人还在短册街没动，也要象征性问一下。 〖……还在短册街。基地出什么事了吗？〗 听语气挺平淡的，是计划好的？ 〖没什么大事，有一批人被我扔孤岛上打架去了。〗 〖哦。〗 〖另外，乔华被我停职了，换上了湘云。回来的时候，记得正式任免一下。〗 〖嗯，眼光不错。〗 〖所以你们到底在短册街干嘛呢？〗 〖小纲被这一代雷影缠上了，非要她救治云隐的忍者。哼，这群野蛮人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大哥怕小纲吃亏，非要留下来看着，我和泉奈怕他惹出麻烦，只好跟着了。〗 说基地变动的时候，扉间全程情绪稳定，态度平和。倒是说起纲手婆婆，他的语气就明显波动了，看来真的很讨厌云隐村了。也是，二代好像是死在云隐叛忍的围攻之中，讨厌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们继续。对了，把心传身之术教给我。〗 〖卷轴在实验室17号柜里。〗 通信掐断，鸣人转头就去了一趟扉间的实验室，直接用空间忍术跳过封印拿到了里面的东西。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富岳叫来让他出一份完整的事件报告，这才摊开秘卷看了起来。 唉，又是繁忙而充实的一天啊。 第26章 往事如烟 闹钟刚发出声音就被拍息，床上的小孩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重新把脸埋进枕头里。大门被敲响了一次，许久没人开门后又没了声息，再过一会儿，灰蒙蒙的天空染上一抹亮色，太阳的霞光为云层镀上金边，鸟雀的鸣叫也愈发热闹。 天彻底亮了。 大门再次传来响动，但这一次是开门的声音。身着灰色短袖的小男孩提着几个塑料袋走进门，娴熟地走进隔壁家半开放式的厨房，踩着小板凳把饭煮上，然后是处理食材，简单地做了几个饭团又下了两碗面。不过他只是把面捞了出来，料汤却留在锅里。等他把便当打包好了，发现赖床的小孩还没起来，这才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卧室。 “起床了！超级大笨蛋！” 如果不是考虑到昨天这家伙差点中暑，今天可能会不舒服，佐助说什么也不会任劳任怨的把今天的饭做好才来喊人。 床上的生物蠕动了两下，完全是凭借本能找到了佐助的方向，眼睛还是没睁开，嘴角还挂着可笑的痕迹。 “再睡一会儿嘛…” “再睡我们就要迟到了！” 其实不怪鸣人赖床，试问一个连着三四天都熬到三四点睡觉，白天却还要六七点起床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和床分开。但是佐助并不知道这些，他只当鸣人又熬夜看他那些没用的书了，最近他们跑图书馆跑的没那么勤，所以鸣人每次都会挑回来不少书。因此，他才没有惯着鸣人的打算，抓住鸣人的胳膊要把人掀起来。 通常只要把鸣人的一半身子拖下床，他就会醒了，但今天人实在困得不行了，竟然顺着一扯的力道挂在佐助身上，揽着佐助的脖子撒娇。 “就一会儿嘛~佐助……我真的好累啊……” 下意识抱住鸣人的佐助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最后把人放回了床上，迅速离开了卧室，那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怎么会觉得鸣人很可爱？可是那软绵绵的声音，任他摆弄的样子，脸上的猫须，还有四仰八叉的模样好像都很可爱……停下！别想了！那种傻里傻气的样子，哪里可爱了！ “你是和我一样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 那个梦魇一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在佐助心中炸开一道裂缝，他原本泛红的脸颊瞬间惨白。 “但是，那需要特殊的条件……” ……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 “杀掉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就像……我一样。” “佐助，你连饭都做好了吗？” 佐助猛然从漆黑的旋涡中惊醒，发觉刚刚怎么也叫不醒的鸣人已经在倚着门框打哈欠了。鸣人总是在一些特别的地方十分敏锐，比如明明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却能马上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投来担忧的目光。 “你的脸色好白的说，不会是生病了吧？” 笨蛋，别在靠近了啊！ 佐助推拒了凑过来的鸣人，假装嫌弃实则畏缩。他没法想象杀死鸣人的自己，那一定是比血月更可怕的噩梦。 “起床了就快去洗漱！我可不想迟到！” 鸣人吵吵嚷嚷地被推进卫生间，门一关上就安静了下来。他是被佐助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惊醒的，习惯是很可怕的力量，佐助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整个人泡在负面情绪之中，那些漆黑窒息的梦境，鸣人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因此，对佐助全天候不间断的情绪感知就成了常态。 这几年佐助已经开朗了太多，灭族之夜的阴影好像已经消失了，可这一大早的，怎么突然就抑郁了？难道是昨天自己突然中暑勾出了佐助的心理阴影？不至于吧？那他以后还得在佐助面前无坚不摧吗？ 算了，反正也不差他一个了。 很神奇，今天的卡卡西没有迟到，但是鸣人和佐助却迟到了。鸣人知道卡卡西已经到了，却还是说服佐助陪他一起迟到，毕竟昨天他们可等了一上午！ 大概是刚做老师还没从暗部思维里解放出来，当他将一件事列入重要栏目中时，迟到就不是可以容忍的事了。然而鸣人总有大把的理由，说来说去，还是拐到了昨天的一上午。卡卡西说不过他，又忍不住对神似少年的身影心软，最后还是没给他们加练。 午休时间，鸣人一头栽倒睡得很香，但心事重重的一大一小却坐在他左右干瞪眼。佐助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 “卡卡西，你之前当过暗部对吧。” 卡卡西难得没捧着那本橘黄色的书，观察了佐助几眼，点头道：“啊，那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呢。” “那你知道鼬吗？和他交过手吗？”佐助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渴望了解那个名义上的亲哥哥。他从小就被笼罩在鼬的光环下，无论做什么都要被拿来和鼬对比，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被称为天才的哥哥。他在鼬的阴影下苟活着，直到今日。如果一直这样，他要怎么打败鼬，怎么给一族人报仇？ 书上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他不想沿着鼬划定的道路前进，又必须要打败那个男人，了解他或许是第一步。 “没人不知道他。”意识到自己的学生是认真的，卡卡西正色了几分，尽管他并不希望佐助坚定地走在复仇的道路上，却还是给出了答案，“他被称为，异才。” 鼬的迅速晋升路线不过是光芒之下微不足道的部分，进入暗部之后的鼬总是能以最小的代价，出色完成各种危险的任务。他和止水就像宇智波冉冉升起的明星，只要再明亮一些，就能为这一族指引道路。 然而，星星突然熄灭了一颗。 止水离去之后，本就沉默寡言的鼬话更少了。卡卡西与他只是同事，不在一支队伍里，交集并不太多。因此，与那个只能被称为少年的年轻人的每一次对话，都让卡卡西印象深刻。 他记得有一次任务中，他们被安排到了一个小组，休息途中，从没说过和任务不相关的事的鼬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朋友的托付是不是不能辜负？”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第27章 赌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扉间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满脸写着不赞成，却不再劝了。鸣人是个固执的人，做出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再加上这件事他们也没有有效的阻拦措施，完全没法阻止。想到这，他又将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大哥，把忍者之神看得心虚到移开视线。 就心传身之术的运用问题，三巨头和鸣人开了一次闭门会，又从队伍里选出了不少有潜力的苗子。只可惜同时学会心传身之术和查克拉连接的人还是少数，实在做不到大范围的覆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需要至少一个拥有海量查克拉，且学会以上两种忍术的人做中转站才能确保全部外出人员的交流需求。原本初代是很有希望选上的，然而……这家伙的木遁查克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哪怕是简单的连接也会让对面体会一把被木遁吸干的恐惧。所以，千手柱间直接出局了。 于是，整个“晖”上上下下筛过一遍后，居然只有年仅十岁的鸣人最符合要求。 漩涡一族后裔再加上九尾人柱力的身份，鸣人的查克拉量已经是初代火影以下的第一人了，但是要获得这些的前提是，把封印打开。 这世上还没出现过十岁的完美人柱力，谁也不知道巨量查克拉会不会对鸣人现在的身体造成负担，再加上他们的行动是在暗中进行的，还要瞒过木叶的耳目，这意味着封印打开之后还得原样封回去。这么一来一回的风险…… “再考虑一下吧鸣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就算九喇嘛全程配合也有无法控制的部分啊。”柱间双手合十，请求鸣人放弃这个念头，可惜鸣人一向软硬不吃。 “我是最好的人选。扉间大叔要专心研究，总是有人打扰可不行。而我平时待在相当安全的木叶，除了训练和上学就没有其他的事做了，上学的内容还是我学过的，完全没必要听得那么认真。”鸣人有理有据地反驳道：“以前我就总会被通信困扰，只有固定时间才能来基地，木叶方面的动向没法即时报告给你们，基地的情况也无法即时知晓，因此错过了不少事，也造成过损失。而且成为联络中枢，我的白天也可以利用起来了，不必天天揪心着这边的情况。” “总之，这可是我难得的假期，卡卡西老师接了任务不在木叶，我们也快开学了，每天都在补假期作业不怎么出门，我们只有几天时间做第一次尝试。” 泉奈在一边安静地听了半晌，这会儿倒是站出来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我觉得可以试试，你们俩应该有人会八卦封印吧？” 扉间看上去要爆炸了，但还是从牙缝里蹦出个字来，“会。” “那我去设置遮蔽查克拉的结界了。看好你哦~鸣人。”泉奈俏皮地打了个招呼，硬是扯着扉间走了，留下消沉癖发作的柱间和鸣人面面相觑。 “他可能会死。”一走出门，扉间嘶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作为最初被唤醒的秽土转生，他与鸣人相处的最久，也最在乎那孩子的安危，只是面上不显而已。 泉奈停了下来，一双黑眸相当平静地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睛，明明他才应该是眼睛发红的那个，“你看到他的眼睛了扉间。千手柱间的眼光确实很好，他就是我们之中最坚定的人，死亡也阻止不了他完成理想的决心。” 扉间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望向泉奈的神情变了几分，不再是完全的愤怒。两人对峙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道：“所以那个时候，你也赌了自己的命吗？” 自泉奈归来之后，两人对过往之事避而不谈。过去的他们裹挟在时代的旋涡中无力挣扎，直到鸣人一言点破造成忍者悲剧的罪魁祸首才幡然醒悟。既然大家都死过，还谈什么谁欠了谁呢？不如将这具残躯化作薪柴，完成他们未尽的愿望。 他们都是理性的人，懂得向前看的道理。所以扉间能问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是个恋旧的人，从没有洒脱地向前走去。 “扉间，如果我说…我其实被哥哥劝服了，你相信吗？”泉奈给出了答案，一个让扉间难以接受的答案。 血红的瞳孔猛然瞪大，扉间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泉奈，却又生生止住。但是泉奈却主动伸出了手，两只交叠的手紧紧握住，几乎要在掌间捏出裂纹。 “不是你的错，扉间。你每次下手都特别讨厌，痛，难好，但是不致命。”说到这，泉奈还是笑着的，但随后他的笑容散去，满脸空白地说道：“哥哥得到我的承诺后终于肯去休息了，让刹那在门外守着我，你知道他对我和哥哥有多忠诚。但是，那天晚上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怎么也止不住血。我用尽力气叫刹那的名字，却看见他站在窗外看着我，只是这么看着，直到我失血过多死去。” 扉间还是踏出了那一步，他紧紧拥住了泉奈。秽土之身无法感知温度，但这个拥抱是温暖的，那是两个灵魂的温度。 “我不知道…对不起泉奈，我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他才不会只将那家伙下狱而已，拷问的十八番手艺，他一定要全数用上！ “已经过去了。再说，那家伙不是被你收拾了吗？”泉奈轻拍着扉间的后背，幻术就是幻术，无法连棉质的触感模拟出来，他摸到的仍是硬邦邦的甲面，胸口都觉得硌人。 “他倒是会装。”这句话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了。 泉奈已经看开了，劝道：“其实仔细想想那天的情况，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那天的月亮太暗了，我只能勉强看出刹那的轮廓和一只写轮眼。那家伙性子直来直去，没有一点城府，怎么就偷偷摸摸的背叛了呢？还完全没被查出痕迹来。” “算了，那家伙已经死了，我也没打算把他抓出来兴师问罪，随他去吧。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布置结界。” 泉奈挣扎了两下扉间才肯放手，但他也只松开了圈在腰间的胳膊，依旧握着泉奈的手。可惜，这家伙张嘴就是破坏气氛。 “这不是你主动请缨揽下的活吗？” “我的活不是你的活吗？别想偷懒。” 扉间终于笑了，任凭泉奈拉着他走向未开发的林间。 他终于抓住了这缕跳脱的风。 第28章 封印解除 餐桌上摆满了和食物不相关的东西，大多数是书本纸笔，少部分是拿出来保养的苦无手里剑，还有那么零星一点…是鸣人的口水。第三次发现鸣人趴桌上睡着了之后，佐助终于受不了了，一脚把这个家伙踹到了沙发上。 “困的话就直接睡，别拿口水抹作业本。” 鸣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但后背仍然紧紧挨着坐垫，连挣扎都没有，“对不起佐助，可是我看见字就眼晕啊。” 这种症状佐助早就知晓了。上学那会儿，课前精神饱满的鸣人能做到老师一开口就秒睡，也只有伊鲁卡的课他会认真听一下，现在症状都延伸到作业本上了。这样下去鸣人的作业能写完吗？算了，他写不写的完关自己什么事！就该让那个家伙吃点亏！ 此时，佐助并没有注意到躺在沙发上打哈欠的鸣人忽然浑身一僵，捂住胸口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放松身体。 好险，刚刚差点消失了，本体那边没事吧？ 为了杜绝九尾查克拉的泄露，“晖”目前的影级和准影级强者全部集结，设下层层结界不说，还在外面上了层四赤阳阵。不过维持阵法的代价是，在场四个影级，也只有柱间的分身还算有点战斗力了。 和其他人的如临大敌不同，鸣人的心情很放松，甚至还有空在精神空间里调侃九喇嘛。 “九喇嘛，待会儿你恐怕要见到不想见的人咯~” 九喇嘛的耳朵抖了抖，安静地趴在笼子里。看似不在意，其实脑子正在疯狂运转，因为每次鸣人的预警都很重要。他不想见的能是谁呢？千手柱间就在外面，那是宇智波斑？那家伙和鸣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不可能。那还能是谁？他的另外两任九尾人柱力？对了，那天晚上，水门那小子好像说要保留一点查克拉…… 得出正确答案的九喇嘛一下子竖起耳朵，狐狸脸上的表情堪称复杂。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憎恨着封印他，利用他的人类，但是鸣人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如果可以他真想倒回去给戳了四代夫妻的自己一巴掌。 “你那是什么表情？怪恶心的。”鸣人做了个十分搞怪的嫌弃，顿时把九喇嘛的愧疚冲击到九霄云外。 “有那么夸张吗！给我集中精力啊笨蛋！就算老夫全力收敛，你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一个不好就没命了！” “知道了，知道了。要是我一不小心死了，你可千万别犹豫，记得马上脱离哦。” 回答他的是一阵巨浪，九喇嘛不闹了，严肃认真地说道：“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死的。”老夫绝不会让你死在黎明之前。 鸣人睁开眼睛笑了笑，对着面前的木分身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 木分身肃然得仿佛置身战场，一手按在鸣人的腹部，缓慢旋转。墨色的封印出现了变化，螺旋纹路慢慢变粗，最后所有线条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纯黑的圆，这是封印即将被打开的征兆。做完这些，木分身马上远离了小孩，站在最贴近边缘的地方紧紧盯着中心的情况。橘红色的查克拉已经泄露了出来，它们自主附着在鸣人的身躯上，形成狐狸的耳朵和尾巴，仅是第一次就已有三条之多。鸣人浸泡在九喇嘛的查克拉中，表情上并无不适，而是再度闭上眼睛，沉入意识世界中。 这里的查克拉流动更加混乱，红色的、蓝色的、金黄色的，什么样的查克拉都有。但鸣人宛若未觉，控制着识海的波涛形成通向封条的道路。在他碰到封条的瞬间，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但那人并未伸手阻拦，只是与他并肩站立，安静地看着他。鸣人偏过头对上了一双与他极其相似的眼睛，他已经比自己永远年轻的父亲高了，年纪也更大了，但父亲望着他的眼神中仍然充满慈爱，仿佛能包容他的一切任性。 “鸣人。”波风水门早已在他身体里看到了全部，所以他完全没有阻止的念头，只是欣慰地看着自己长大的孩子，“加油吧。” “哦！”鸣人露出了标志性的自信笑容，一把扯下了封印。 结界崩塌的声音此起彼伏，到最后连木分身也不得不用了木遁·榜排之术才免于消失的命运。金色的查克拉自中心涌现，又徐徐散开，它们和之前橘色的查克拉一样自主凝聚形体，正是九条中心带着黑线的尾巴！ “这就是，九尾的完美人柱力……” 不能怪几位大佬惊叹，毕竟他们的人生阅历里也不存在完美驾驭九尾的存在，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庞大、纯粹且充满生机的查克拉。 “这就是九尾形态吗？超帅的说！”一位红发女子突然出现在父子之间，满眼放光地看着全身金灿灿的鸣人。 “我也觉得超酷的说。”鸣人刻意比划了两下，摆了几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 一家人对上了视线，一起笑出了声，哪怕没有父母在身边，鸣人也还是像极了他们。外貌神似，性格很像，连口癖都整整齐齐。笑够了，鸣人忽然向前一扑，将父母揽在了怀里，脑袋深深埋在两人的肩膀上。哪怕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水门和玖辛奈也一起伸出手，轻拍着这位年长儿子的后背。自己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长大成人，变成了这副将整个世界背负也无所畏惧的模样。 鸣人一家难得集合，肯定有说不完的小话。刚刚解放的九喇嘛悄咪咪地向后退去，试图悄无声息的把这里让给他们，然而才刚走了几步，玖辛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九喇嘛，感谢你这些年一直那么照顾鸣人，我在封印里都有看见哦！我再也不讨厌你了的说。” 这些年，九喇嘛待在鸣人身体里，计划书他看不明白，忍术他学的不怎么样，但唯独鸣人的身体状况他看得最清楚，因此督促小孩健康生活就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催人吃饭睡觉的时候，他会觉得暴躁，但是被感谢击中的时候，尤其是感谢他的人曾死于自己之手，他只觉得又害羞又愧疚。 鸣人本可以拥有这么美满的家庭，只是因为他才会变成孤家寡人。 “本…本大爷才不在乎这个。”九喇嘛予以磕磕绊绊的回应，果不其然被最懂他的鸣人取笑了。 “他其实老在乎了的说。”鸣人在玖辛奈耳边道：“但是他容易害羞。” 九喇嘛恼羞成怒，跳脚道：“你胡说什么呢！” 面对九尾的威势，也就只有天然呆的一家子还能笑出来了，水门一边笑还一边感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呢。鸣人，你和九喇嘛的感情真好啊。” “那当然，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啊。” 成年人已经学会了忍耐，鸣人没有流下眼泪，只是笑着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爸爸，妈妈。” 第29章 作业的延伸 “写不完，真的写不完……”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某看到作业就犯困的家伙挂着宽面条泪奋笔疾书，总感觉处理公文都比做这些轻松。 佐助晃晃悠悠地坐在一边看鸣人的杂书，以前板正的坐姿都被鸣人影响地闲散了几分，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抵达任务地点后打开秘密任务，发现任务等级远超自身等级，是否继续执行任务？’，当然是，拒绝的说！” “笨蛋，是继续执行。”佐助在一边指正。 鸣人毫不犹豫地继续写下了否决，并反驳道：“根据木叶忍者法则第三章第七条，发布任务时，必须告知任务分类等级，如有瞒报，忍者有权直接拒绝任务。” 佐助一愣，脑袋上满是问号。他记得这门课是下学期才开始学的吧？课本都没发呢。而且鸣人的背书明明是弱项，连稍微长一些的结印都记不清楚，怎么就把这种东西背出来了呢？ “上面不是说了是秘密任务吗？”佐助觉得不对劲，试图挣扎一下。 “秘密任务是对外秘密，执行任务的忍者当然得知情啊。这本作业真是越写越气，真的是忍者出的吗？”鸣人翻到最前面，看了一眼编者名录，那个眉头皱的十分紧实，眸光犀利冷峻，那模样仿佛是个掌握生杀大权的裁决者。不怒自威，且下一秒就会发出将这批人一撸到底的宣言。 佐助新奇地看着他从没见过的鸣人。以前三代常来的时候，鸣人经常把成为火影挂在嘴边上。鸣人虽然实力不错，可他也从没觉得这个傻里傻气的家伙真的能成为火影，但现在不同了，他刚刚恍惚间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种上位者的威压真的是鸣人表现出来的？ “鸣人。” “怎么了？” 阴沉的眉眼在抬头瞬间展开，入眼的还是那个干净可爱的小孩。刚刚是错觉吗？可是那样的鸣人，好像也…停停，他又在想什么鬼东西！ “只是提醒一下，你还有两本没写完呢。” 充满活力的金发灰败了下去，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一阵扭曲，甚至还吐着魂。 “你先回去睡吧佐助，我看来是要熬个通宵了。”鸣人低下头，把手中在写的那本丢在一边，拿起了数学作业。 莫名动了恻隐之心的佐助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书走到了桌子边上，“给我一本吧。” 湛蓝色的眼睛睁大了一瞬，佐助还以为鸣人会感激涕零的扑上来撒娇，但鸣人却双手交叉，比了个大大的拒绝，“不行，这是我的作业，佐助你这几天不也写了很久吗？快回去睡吧。” 搞什么啊，这家伙居然这么有原则吗？不要帮忙就算了，还这么急着赶他走吗？哼，自己还不稀罕呢。 佐助垮下脸，抬脚走出了门，走时还把门关的震天响，幸好他们上下左右都没有邻居。 “果然还是个小孩啊。”鸣人知道拒绝了佐助他一定会不高兴却还是要做，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前他就没好好听过思想品德课，完全没意识到教材有问题，前几年的作业写着还算中规中矩，但现在开始讲起忍者之后夹带私货的情况愈发严重。他怎么能忘记呢？教育和发展必须齐头并进啊！孩子正是播撒星火最好的土壤！ 想到这，鸣人马上摸出上学期的教材，连带没写完的作业一起跑进了厕所。他只是个影分身，再分出一个分身也持续不了多久，只能尝试用新学的心传身之术联系本体，没想到还真连上了。 正在开“斗殴批斗会”的鸣人打出一个问号，离席片刻又抱着一摞书回来了。他的眼神一转，从书里拿出两本小册子，扔给了本次斗殴的两族领头人，道：“你俩可以提前离席了，天亮之前把这两本写完，字迹要模仿的像一点。” 千手和宇智波的刺头拿着看上去像学生作业的本子面面相觑，那封皮上还有木叶的标记呢。难道这作业里有什么深意吗？首领不想直接传达给他们，而是让他们自行领悟？ “别愣着，离天亮只有八个小时了。” 两刺头刷的一声就消失了，身手果然不错，不愧是刺头。 其他人满眼迷茫，看不懂首领又在整什么新活，唯有知晓鸣人身份，又知道现在忍者学校开学时间的富岳无语凝噎。 “这是新的惩罚吗？”千手代表柱间问道。 不，这只是他想抓个帮忙写作业的壮丁。富岳暗暗吐槽。 “年轻人嘛，让他们磨磨心性。会议继续吧，念到哪个人了？”鸣人闲适地坐了下来，手里还在对着一本册子写写画画。作战分析这种事根本不适合他，他是战场上的好手，但一讲战术就完蛋了，坐在这只是为了给两族树立一个公正的旗帜。总结这种事，自然有擅长的人去做呀！ 然而听到这段话的四个前辈一阵无语。虽然鸣人从没掩饰过他的特别，但从实际年龄来看，在座的就没有比他小的，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年轻人”这三个字？ 一个“年轻人”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讲稿，鼓足勇气打破会议室里的寂静，“那么，接下来由我汇报……” 总之，会还是顺利开了下去呢。 “你说教材有原则性的问题？”忍者学校是扉间一手创办的，他第一个拿起书翻了翻。 鸣人把册子上有疑问的题目列了出来，道：“教材在引导忍者完全服从命令，不能有任何反抗制度的想法，他们在要求忍者无意义的牺牲。这不太对吧。” 柱间的眉头皱的最深，立即开口否决，“这当然不对。创立忍村的初衷是更好的保护忍者，任务分级制度就是为此而生的。” 所以，木叶到底被腐蚀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这种东西明晃晃的出现在孩子的作业上？ 扉间深吸一口气，按住了鸣人的肩膀，道：“鸣人，计划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嗯？” “你必须尽快成为火影，整顿木叶内部，否则，老夫怕那群逆徒把木叶霍霍完了。” “啊？” “五代目估计是赶不上了，但是六代目可以争取一下。” “啊！？” 第30章 提前两年的会面 “早上好啊！佐助君！” 这是今天第三个特地跑来打招呼的女生。此时佐助的脸色终于全黑了，冷漠的面具已然摘去，换上了更吓人的怒意。这样的表情终于把下一个想打招呼的人镇住，委委屈屈地缩回自己的座位。佐助知道自己受欢迎，所以每次都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只让鸣人坐自己边上。今天一大早，鸣人完全是神游下了床，胡乱啃了几口早饭，然后全程被他牵引着来到学校。等伊鲁卡的课讲完，鸣人就彻底撑不住了，一头栽倒，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然而那些不会看空气的家伙，竟然隔着鸣人向他大声打招呼，他能不气吗？ 真是难为这个笨蛋一晚上赶完了三本作业，要是早这么有效率，哪里用得着困成这样？ 刚刚凶完了过路人的佐助垂下眼眸，无意识地放松了眉眼，伸手拨弄起那些柔软却倔强的金发，直到上课了也忍不住的手痒。那些头发摸起来真的很舒服，看上去也很漂亮，所以说鸣人明明也很可爱，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他呢？就因为那个可笑的，九尾妖狐的流言？呵，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一整个上午过去，鸣人终于转醒了。漩涡一族的血脉就是这么神奇，连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昨晚还熬了个大夜，居然睡一觉就精神了。正好下午是实战演练，考察一个假期时间学生们有没有认真训练。睡醒的鸣人并不可怕，他懂得控制分寸，甚至会不着痕迹的放水。半睡半醒的鸣人就做不到以上两点了，他打人可是会超级疼的，佐助深有体会。这几天为了赶作业天天坐冷板凳，感觉身体都僵硬了，急需练练手，他可不想上赶着找虐。 两人站上训练场，从体术，到忍具，再到忍术，那打的可谓是酣畅淋漓，给一群小不点开了眼。还是他俩刻意控制了攻击方向，忍术才没波及到观众席那边。他们在老师们惊叹的目光中结了和解之印，两下就跑得没影了，省得又要被同学围攻。然而躲过了本届生却没躲过上届生，一个生着灰白色眼睛的少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凶巴巴地提出了挑战。 “喂，你们两个，报上名来。” “问别人名字之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佐助默默向前一步，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地回怼过去。 鸣人没想到他们这会儿就被宁次给盯上了。算上上辈子，他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宁次了，哪怕现在的宁次正被怨恨支配，他也觉得尤为亲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家族的小辈就是这么难见到，哪怕再不喜欢，不成为忍者也很难离开家族。 白眼少年露出不爽的神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日向宁次。刚刚就是你们在训练场对战吧，我要和你们切磋。” 佐助挑了挑眉，也不爽了起来，因为他打心里觉得学校里没有比得过鸣人的对手。他刚想言辞拒绝，鸣人却接过话头，道：“是上个年级的第一名吗？略有耳闻呢，宁次学长。” 第一名？好像有点交手的价值。鸣人这家伙，对着这张臭脸也笑得出来吗？真不爽。 “我叫漩涡鸣人，他是宇智波佐助。切磋倒是没什么，但是…今天不可以哦。” “为什么？”宁次的语气不善。 鸣人龇牙笑得灿烂，“我和佐助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每次对战都会全力以赴，打过一场之后可没力气再战了。学长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少年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原本已经冒出一两根青筋的眼周一下子平整了，那眼睛左右乱飘了两下，透出些许无措。 佐助在一边看得叹为观止，两句话把咄咄逼人的少年打回原形，也只有鸣人能做到了。 两边僵持之际，从天而降的西瓜头拯救了宁次的尴尬。小李提前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装扮，看上去比之前自信了百倍，一口大白牙闪闪亮亮，毫不尴尬地比了个大拇指。 “鸣人！佐助！我今天看到你们的对战了，真是太精彩了！一个假期就能进步这么多，这就是青春吗！” 鸣人：“你看上去也更精神了，李。这身衣服是……” 李：“是师父的礼物！超酷的吧！” 佐助：“……”以前就很奇怪了，拜了师之后更奇怪了，这家伙的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人啊……为什么鸣人总是能和这么多怪人聊得来…… 原本要在两年后不打不相识才能建立的友谊，今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建立了。而第二天本来是四人的约战，莫名其妙地来了十一个人。牙还是不服气，试图尾随，恰好遇上了开着白眼追自家堂兄的雏田，两人一起摸了过来。只是雏田没有跳出去，而是躲在树后面不肯出来。志乃的虫子早就打探到了消息，他平时沉默寡言，实际上好奇心比谁都重，并不想错过这场热闹，悄悄跟了上来。鹿丸则很直白，他直接问了鸣人的行程，顺便捎带上练了一个暑假配合的小伙伴们。而小樱是被井野叫上的，她觉得这种和高年级约架的热闹，自己的好闺蜜可不能错过，说不定还能顺便看看佐助的英姿呢！ 低年级就这样二拖一，一拖二，一拖三，拖出了一支九人大部队，而高年级却老老实实地只来了两个。 “怎么回事？你们还带朋友来了？”宁次皱眉不解。他这会儿还是全身带刺的状态，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朋友。 “呃…他们平时看我和佐助打都看腻了，今天想来看点别的。”心里藏着小九九的鸣人面不改色地找了个理由。 “宁次！这不是更好吗！有更多人可以见证我们的青春了！”神经大条的李完全没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反而更有干劲了。 所以，居然只是正儿八经地约了个切磋吗？他还以为是约架呢，薅了这么多人来。 深藏功与名的鹿丸默默退后两步，再次换上了那副兴致缺缺的懒散模样。 也罢，就看看他们会打成什么样子吧。偶尔，自己也有点手痒呢。 第31章 出发吧 自从那一架打过之后，基地的氛围好了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不再只是单个家族的人。本来被召唤来的基本都是加入村子后才降生的孩子，有些甚至都到三代了，起码内部是没打过仗的，仇恨比老一辈减轻了太多。一流的忍者无需言语，他们可以在对战中看清双方的内心。不管怎么你死我活，两边人最后都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再开完战术总结会，发现对面的长处是自己的短板，自己的劣势是对面的优势，这种奇妙的互补很少出现在忍者家族之间。热情的千手们是做错事的一方，互相致歉来往之后，两边的关系明显松散了很多。尤其是去新乡学习过的那批人，简直融洽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只能说，真正能造福世界的信仰，对人的影响都是正向的。 第一批传火者准备就绪后，鸣人第二次打开了封印。这一次的动静明显小了很多，他最后站在那批年轻人面前时几乎完全隐藏了九尾查克拉的波动。 “恭喜你们以最突出的成绩取得了这次外出的机会，成为‘晖’向世界迈进的先驱者，后世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名字和伟业。” 鸣人一个一个地将他们的手握过去，那充满生机的庞大查克拉让每个人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一共二十七个人，不带喘气的传输过去，到最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与他们说笑。 首领真是深藏不露啊！ 此时，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他们面前拔高了一大截，只是耐心地解释起这股查克拉的用处。 “大家都参加过前期培训了，知道心传身之术要怎么发动吧。试着用那股查克拉在心里说一句话，就先从……”鸣人话还没说完呢，无比嘈杂的声音就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 〖是这样吗？〗 〖金轮大人好帅！！〗 〖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查克拉量吗？别太离谱了！〗 〖说点什么好呢？〗 〖宇智波翼是大笨蛋！〗 〖这样会被金轮大人听到吗？〗 …… 面对迎面而来的心灵攻击，鸣人冷静的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识海中升起的巨大水幕全面详细地显示了所有人的传音。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么一下子，但是鸣人甚至试过百位数影分身干不同的事一段时间再解除的冲击，这点传音根本就是毛毛雨，不在话下！ “很高兴大家这么配合，不过我话还没说完呢。”鸣人无奈地说道：“算了，第一步尝试就算结束了。接下来是你们小队之间的对话，请对你们的同伴说一句话吧。” 〖……柏杉？〗 〖……翼…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了。〗 〖就是能听到啊，队长。〗 〖你刚刚不是还说‘宇智波翼是大笨蛋’吗？〗 〖？？〗 〖金…金轮大人！我哪有！〗 〖呵，猜得到。〗 —————————— 〖队长队长！听得到吗！〗 〖拜托你小点声，我头都开始痛了…〗 〖羽织不是一直这样吗？还没习惯呢。〗 〖你刚刚喊的比羽织还大声呢，说的是……〗 〖金轮大人！啊哈哈，原来您也在啊哈哈哈！〗 〖……天呐，队长是在笑吗？徽，你听到了吗？队长在笑！〗 〖噗…可惜不能用写轮眼录下来。〗 —————————— 〖说点什么呢？〗 〖是啊，说点什么呢？〗 〖唉，说点什么呢？〗 〖……你们仨还真是一致啊。〗 〖啊，金轮大人。您果然也能听见啊。〗 〖这样交流确实很方便呢。〗 〖但也不能总是用吧，查克拉是会消耗的。〗 …… 鸣人浅浅确认了一下每一队联通的情况，并在他们的内部通话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即便同时回复了几个队伍也毫不混乱。这大概是常用影分身的好处，他已经很习惯同时处理这些复杂的事了。他必须要把这条通信渠道的重要性展示出来，确保它不会被浪费到无用的地方。 “目前心传身的流通信息还没法绕过我这个查克拉提供者，你们在其中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到。很抱歉，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不了。”鸣人歉意地笑了笑，“平时，每个小队之间是链接在一起的，你们可以直接对话，不用通过我中转。但如果你们要找小队之外的人员，必须先向我通告才能链接。原理大家应该都懂吧。”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谁让他们的设备受限，只能用忍术找补呢？ “另外，在危急关头，你们可以将这股查克拉用在战斗之中，或许会有想象不到的奇效。” “那么，去与你们的亲人朋友告个别吧，然后去结界入口集合。这趟旅途没有绝对固定的目标，不确定归期，一切以你们的判断优先。” “希望你们能将火种留在走过的土地上。” “出发吧。” 这是一群比鸣人还小的青年才俊，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他们曾打着火把在黑暗中挣扎过，最后被黑暗吞噬。但他们依旧有继续拿起火把的勇气，誓要为黑暗寻得光明。 “真是一群好孩子啊。”鸣人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柱间偷袭了鸣人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你不也是吗？” 鸣人只是偏了偏头，再没有很大的闪避动作了，任凭初代揉乱自己的发型。父亲和母亲只留下了查克拉，尽管扉间曾研究过查克拉和灵魂的微妙联系，可一旦失去了肉体，灵魂和查克拉都很难长久维持。鸣人没有强行留下他们，也没有试图秽土转生，哪怕美琴阿姨其实也很想自己的好闺蜜。 “尸鬼封尽还没有解除，我无法召回爸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召回。爸爸妈妈从没分开过那么长时间，还是再等等吧。”鸣人说了个理由，但实际上他说的麻烦其实抬手就能解决，他只是暂时不想，也不能召回他们罢了。 感同身受的话，他才能更好的照顾佐助吧。没道理自己能享受父母的关爱，而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却只能远远挂念着，从他口中才能得知佐助的近况。 这不公平。 而且…… 鸣人按住胸口，压下隐约的疼痛。过早使用巨量查克拉的后遗症不是完全没有，他不想让他们平白担心。 第32章 对战展开 “八卦三十二掌！” 迅疾猛烈的冲击密如雨点，但到底还是年纪小了点，速度上还达不到让人应接不暇的极致。 初步交手就判断出对手的体术相当了得的佐助没有莽到横冲直撞，他瞪着写轮眼，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这杀招到来之前以雷属性查克拉活化了腿部肌肉，急速后退。他无比了解这里的地形，对手在刻意把他往林间赶，但他的速度到底还是占优势的，不能完全拉开距离，但也能主动选择躲避的方向。没一会儿，两人一个还在岸上，一个就已经踩在水面上了。 还不会踩水的宁次卡在岸上，他目前学会的攻击手段都是要近身的，距离拉开了就会很麻烦，更何况人直接站在了他不能受力的水面上，这可真的就是两手抓瞎了。不过佐助没让他等太久，一直没机会的佐助终于能好好结印了，当即对着水面喷出几发火弹，溅起的水花眨眼间变成了水雾将岸边的一小块区域笼罩起来。范围不大，但恰好是宁次短时间内出不去的区域。 “你应该没忘记我有白眼吧？”宁次被水雾糊了一脸却丝毫不慌。佐助并未脱离他的视线，只是掏出了许多手里剑而已。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手里剑还无法对宁次造成威胁，哪怕它们的角度刁钻，弧度惊人。宁次已经警惕起来了，他的白眼其实还没有全面到无死角的程度，但他会用捕捉轨迹来规避这些风险，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盲区。而最重要的是，佐助正在向岸边靠近，这是他的进攻机会！ 宁次一个急冲奔向水边，这个动作多少有些不顾后果的鲁莽了，他甚至完全没考虑过将佐助击退回水面该怎么处理。而这个佐助也并未如他所料地继续躲避，而是侧身避过他的突击，顺势将他的右手钳制，以整个人的重量向后一倒，直接带着他栽进了水里。口鼻被水流淹没的瞬间，宁次还算冷静，继续试图点穴佐助，以挣开束缚，然而他还没挣扎两下，忽然就浑身一麻，仿佛被针刺到穴位一样浑身僵直了。眼前的佐助化为了白烟，真正的佐助浑身还在滴着水，却只需向水面输出一个雷遁就拿到了胜利。 这家伙，原来还会雷遁吗？ 这是宁次窒息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轰！”众人手忙脚乱的捞宁次时，一边的树林里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那边的树居然倒了一棵，连带着地面也是一阵抖动。 两场切磋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和佐助不同，鸣人选择了将小李引入树林。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再加上树林的遮挡物太多，吃瓜的小朋友们选择了更便于观看的河边战场，完全没人知道林子里到底打成了什么状态。这会儿雏田倒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接手了她处于昏迷状态的堂哥，其他人则顺应自己的好奇心往林子里走了几步。 只不过，他们来的有点晚了，只看到两块巨岩把小李夹成饼饼的全过程。 “那边打完了吗？看来是佐助赢了啊。” 在众人的惊吓中，锁住小李的鸣人呯的一声消失了，反而是他们身边几米的地方，一个人形从土里钻出来，身上却没沾到半点灰尘。 “原来鸣人君一直是分身吗！”还没恢复自由的李身子被两块半圆形的土块夹住，只有脑袋露了出来，嘴上却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他的师父和鸣人的老师关系不错，两边人偶尔也会碰到一起，被鸣人蹂躏可以说是他成为忍者道路上最正常的事了。因为，他可是立志要以纯粹的体术成为忍者的，和鸣人这种掌握大范围忍术的对手切磋，他就能弥补自己的短板了！ “那倒不至于，是你躲风遁的时候换的。”鸣人把人放了出来，又转头瞅了瞅被拦腰截断的树，道：“这里应该不是公园之类的地方吧？树倒了不用赔吧？” 一溜小孩们：“……”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该是什么风遁能把和他们这些小孩一样粗的树整整齐齐的切断呀！ “水，风，土。鸣人，你已经掌握了三种遁术了吗？一般人天生只会有一两种属性的查克拉，你是天生就有吗？”鹿丸不愧是脑力派，马上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有问必答的鸣人却笑了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秘密哦。” “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井野才不想承认她突然发现鸣人有点小帅。 “你这家伙每次和我打的时候都收着力吗？”牙拒绝承认他居然有一点点佩服，就一点点而已！ “为什么非要打架呢。”丁次依旧嘎吱嘎吱地嚼着薯片，这么精彩的对决用来下饭其实 也不是不可以。 “实力完全天差地别……”小樱低声呢喃。这一块的战场可以说是破破烂烂，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要怎么做到这样的事， 大家的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只有佐助岿然不动，上前打量了鸣人两下便嫌弃道：“少耍帅，打完该回去了。” “哎？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去吃个饭什么的……” “你请客吗？”佐助回怼。 鸣人卡壳了一下，用他分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部分思考了一下剩下的伙食费，貌似去吃个零食还是够的。他刚打算心一横，佐助就嫌弃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笨蛋，我请。” “佐助最好了！” 就这样，一大群人折返回河边把晕厥的宁次弄醒了。虽然他还是不能动，也明确表达了拒绝，但热情的小李把宁次往背上一扔，仿佛听不懂人话一样带着人跟大部队走了。而超级怕人的雏田则被井野和樱给抓住了，大概是雏田害怕的模样引起了共鸣，井野想起了被欺负的小小樱，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因此一定要带着雏田走出第一步。他们推推搡搡地走到了烤肉店，上了桌之后也别管什么隔阂了，盯着肉块打起了筷子仗。也亏得今天请客的是佐助了，不然他们可不能这么开怀大吃。 宇智波的血迹、秘术等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已经被木叶瓜分，但宇智波鼬还活着，至少在钱财房产这样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他们还是没有苛待佐助的。 无妨，迟早有一天，该拿回来的东西，都会被拿回来。 第33章 忍者之神整了个活 培训的第三期结束，基地里除了维持基础设施运行和搞研发的人员，基本都出去了，也难为这群年轻人憋在基地三年就大打过一场架。 不过，神奇的千手柱间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整出一些花活。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拿着地底那棵树的枝干，隔一段距离就种上一棵树，把新的树培养到和原来的根系连在一起后再去种下一棵。这些树种在地上时看着还挺正常的，种地底下则会变成偏白的色泽。就这样，三年时间他悄咪咪地给川之国丈量了国土面积，还往风之国和火之国种了不少。 这会儿基地缺人了，柱间一拍脑袋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地底的“信息中转站”，马上拖着大冤种弟弟去收获“果实”。 那天，最不喜欢给鸣人找麻烦的扉间第一次主动用了心传身，大白天就把人摇过来加班。因为可以用的白绝实在太多了，搬来搬去太麻烦，干脆直接在洞里开始。鸣人平白加了一星期的班，最开始他还会跟着两兄弟跑，到后来则心安理得地趴在柱间背上，搭载火影牌顺风车移动。谁让只有活人才能和死人签订通灵契约呢？而秽土转生的创造者强烈拒绝让该忍术传播出去，坚决拒绝鸣人把术交给任何人。因此，只好苦一苦鸣人了。 “柱间大叔，一次性接收一整个川之国信息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鸣人在半程苦中作乐，想起了种这些树的初衷，就特别好奇柱间的感受。毕竟，他尝试过一两秒的信息过载，所以好奇其他人面对这个会是什么感觉。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受。”柱间答的很干脆，“我感觉自己死了一次，字面上的那种。” ……好家伙，宇智波斑都没做到的事，川之国却做到了，感觉他们可以自豪一辈子了。 鸣人假装自己没听到九喇嘛在听到这句话时传出的尖锐爆鸣，又问道：“那现在你能接收多少信息的？” “一般不会总是盯着啦。想要接收树的信息，需要把我的查克拉和树的连接起来，我总不能天天泡在洞里。通常我会放几个木分身分区域查看，然后再轮流回来，我还从没试过我现在能承受的范围呢。”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只能等再长大一点才能用。 “那你在川之国发现白绝了吗？” “有几只，不过他们只是在往返风与火之国的时候路过一下。”柱间一下就猜到鸣人这么问的原因，安慰道：“别担心，长成树的细胞又经过了几次迭代，被扉间改的面目全非了。再加上它们是由我的仙术查克拉催发的，更贴近自然的状态，他们发现不了。” 鸣人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岔开了话题。因为他再不去哄九喇嘛，他又要冒出一条尾巴来控诉他了。 “这就是你跟老夫说的没事？！千手柱间都说他死了一次！”九喇嘛真的要爆炸了，这样下去他迟早被鸣人的各种神奇操作磨到麻木。到时候这小子突然暴毙，尸检报告出来一看，好家伙，是累死的。这像话吗？这是人柱力能折腾出来的病吗？ 鸣人在笼子里陪着笑脸，解释道：“我只是稍微照看了一下附近‘晖’的成员，没有完全放开。” “你还想完全放开！？别以为老夫猜不出来，你刚刚是不是想采纳用影分身的办法？你想都别想！”九喇嘛在鸣人身体里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摸清了他的行事方式。在某些事情上，鸣人可以大方地展现信任，但在真正重要的事上，他却固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甚至有点过度的掌控欲。 比如照顾佐助就要连他几天在做噩梦都要知道。选拔成员除了要看厚实的档案，还要用自己的方式连续观察至少一周。 鸣人太在意第一次“传火计划”了，在意到包揽了信息中枢的工作还不够，还要没事远程看一下几位的执行情况。那还不是单纯的感知对方的情绪，而是连带落地村落都要扫描地形图的程度！九喇嘛第一次知道鸣人有这种能力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那些微缩模型就在鸣人的识海上飘浮，时不时更新一下状态，地图之下就是被放平的，记录了所有外出人员地点的地图。 正常人的脑子能模拟出这么多东西吗？ 九喇嘛总共只经历了四代人柱力，前两代还是六道老头和阿修罗那小子，对此事经验不足。为此他还拉下脸悄悄问了一下时常混迹在人类之中的二尾又旅。又旅对九喇嘛的隔空联络表示震惊，他们这些尾兽虽然一起降生，但大多不喜欢扎堆群居，就算留了后门也不怎么用过。上一次联络，得是几百年前了吧。 然而，又旅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类，她给不出任何具有参考价值的信息。 直到今天，九喇嘛才知道这种能力也有可能是烧命的。鸣人是真当自己是柴吗？可别到时候刚当上火影就去世了！ “这种事我长大之后才会考虑的说。我很清楚现在的极限，也很清楚‘晖’的事业只能算刚刚起步。我绝对会好好活着，亲眼看到未来被真正改变的时刻！”鸣人再三保证道：“我的身体如何你最清楚了。这些天我有没有乱来，你也能看到，这样还不够你放心吗？九喇嘛。” 九喇嘛气得尾巴乱甩，心里盘算着下次打开封印就把外面那些东西毁掉，但是想一想鸣人多半会再把它们弄回来，这样只会徒增负担而已。于是他更生气了，一掌把鸣人拍在水里，呲着牙，凶神恶煞地要求鸣人发毒誓保证没有下次。鸣人乖乖配合了，他的气也消了许多，于是他突然发现了一点问题。 “鸣人。你的头发变长了？” “啊？” 精神空间里的鸣人一直都保持着七代目火影的模样，像由心生，他打心里没放下过自己的责任，每天又充实地要死，自然不存在突发奇想要长头发这种事。再加上他看到的水面一直都是一个打着坐的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为了防止那个奇怪影像干扰判断，他甚至把识海变成了自己处理信息的中枢，这样他就完全看不到自己有影子了。 但九喇嘛的笼子里没有改造，他一转头就能看到水面上被波纹晕染得十分模糊的影子，他忽然发现…那个影子竟然动了！ 倒也不是惊悚电影里的“动”，是他不再维持悬浮打坐的姿势，而是随着他的行动而行动！比如说现在，他正和水面里长发的自己面面相觑，只是那个自己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鸣人暗暗压下心中的震惊，假装无事道：“大概是我天天看小时候的自己，所以形象也变了一点吧。” “是吗？”九喇嘛趴下身子，把一只眼睛直接怼到鸣人身前，略有感慨，“总感觉这样的你看上去顺眼多了，不错，继续保持。” 鸣人：“……”谢谢，但是他不想听呢。 这一批召唤的数量过百，当然不可能一次性投放进基地。考虑到空缺的岗位有限，以及接收学习新时代知识需要时间，他们最后决定每次先召唤三十个人。 这个时候，写轮眼的好处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个幻术大师向他们循环播放了鸣人大讲特讲忍者苦难真正源头的演讲，连带着自己听那一段的情绪波动也模拟了一下，很快让那三十个人接受了现实。不过，这只是接收而已，到真正的理解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所以基地那边又热闹了起来，这一次的热闹与鸣人无关，他们认为调教人这种小事还用不着麻烦鸣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本来也进入缓冲期了，事务没那么多。于是，大手一挥给鸣人放了个假。 鸣人难得过上了几天真正的学生生活。 第34章 毕业 “鸣人，准备好了吗？”伊鲁卡拿着纸笔丝毫没有一点担心。 “当然。”金发少年扬起下巴，十分自信地结了印，“分身术。” 三个一模一样的少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是非常完美的分身术。 “合格！”虽然知道鸣人的实力肯定能过考试，但伊鲁卡还是高兴地仿佛是自己合格了一样，“这是你的护额。” 三个鸣人蹦蹦跳跳地靠近了考官的座位，其中两个一下子越过桌面往伊鲁卡身上扑，但他们只是普通的幻影，碰到人就消失了。唯一还站着的鸣人本体比他的分身们沉稳的多，只是笑着伸出手，接过了象征忍者的护额。 “又调皮了。鸣人，在老地方等我一下。”伊鲁卡已经被闹习惯了。鸣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给人添麻烦，但偶尔也会耍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如刚刚那种。 鸣人拿着护额出门了，并没有立刻戴上。成为火影之后，他就不再常年戴着护额了，此时再度拿到这个崭新的忍者证明，只觉得有些感慨。第一次拿到护额的珍贵记忆如今已成了一个人的秘密，但这最多让他有些遗憾，因为伊鲁卡老师仍然是他珍贵的亲人，他们的联系才不会因为一块护额改变！ “考完了？怎么不戴上？没想好戴在哪？”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身体已经诚实地把护额系在脑袋的佐助见他回来了，便问了一句。他俩综合成绩总在第一第二徘徊，怎么样也不可能拿不到毕业证。 鸣人理直气壮地挤进了唯一的秋千，霸占了一半座位，还好两个少年的身形尚未长开，勉勉强强能挤的进去。 “没有，我只是想再欣赏一下。” 秋千彻底摆不起来了，两个人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幼稚，比如荡秋千的时候一定要往两个方向使力。最后是佐助率先脱离战场，还顺手抽走了鸣人的护额。 “干嘛！这个你也要抢吗？”鸣人的语气里压根没有恼羞成怒的凶意，隔着一根绳子抢的并不认真。 佐助拍开胡乱挥舞的爪子，绕到鸣人身后，认认真真地把护额系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还绕到前面把卡进护额里的短发理了出来。鸣人恍然间好像看到了那个在雪天为他系好围巾的小团子，他的眼眶发酸，脸上却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九喇嘛说得对，一个人的本质很难改变。佐助果然还是佐助，只是别扭了一点而已。 “看上去…更傻了。”佐助十分破坏气氛地捏了捏鸣人的脸，发出了心口不一的声音。 鸣人哪能罢休吗？当即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缠斗，成功扯松了佐助的护额。护额滑下来一点挡住了眼睛，致使佐助被抓住了空隙，遗憾落败。 “你们玩得很开心嘛。” 伊鲁卡的声音终于让少年分开了，他们假装无事发生地拍掉身上的杂草，互相理了理头发，然后才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他。感觉自己被击中的伊鲁卡大手一挥就带着孩子们去开了小灶，扬言让他们敞开肚皮吃，结果却因为长身体时期小孩的惊人饭量暗中心疼自己的钱包。不过…这总归是值得的，毕竟，可没有人能带着他们去庆祝这个重要的日子了。 “话说，伊鲁卡老师的工资是多少？”确实不知道这个阶段工资水平的鸣人真诚发问，“他刚刚看上去好肉疼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佐助恢复了酷哥的冷峻，“回去了。” “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吗？明天我们就是忍者了。”哪怕被佐助拽着胳膊，鸣人也还是没停下他的畅想，“我们会分到哪个班里？会分到哪个指导上忍？组成小队后又会完成什么样的任务？超级期待的说！” 佐助虽然有好奇心，但不多，他干巴巴地说道：“只要和你一组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 鸣人莫名有点心跳加速，这肯定是因为明天他们就要步入历史的“正轨”了，那段温馨快乐的第七班生活即将到来。不过，波之国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做不成了？ 有止水出马，说服再不斩简直手到擒来。止水那么一通忽悠…哦不，是一通宣扬追求真正和平的信仰之后，再不斩决定加入晖试一试。于是他和他的下属们经过一番包装，得到了匠之国的新身份，顺便加入了晖在匠之国建立的商队。 后来，新乡试点成功，再不斩亲自去感受了一趟，回来便是“晖”最坚定的拥护者了。他也是晖为数不多的，通过层层考核拿到传火计划名额的外籍忍者。鸣人在传输查克拉的时候见过他一次。这位曾被称为“鬼人”的忍者如今已不见凶戾，眸中烧灼的不是杀气，而是真正的信仰。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再不斩兜兜转转选择了入驻波之国。这个被剥削压迫的小国有了晖的强大武力，很快扫除了贫困的顽疾，他们建立起自己的产业，成为了晖商业版图的一个节点，以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非常适合作为长途航线的补给点，本身也能产出特色海鱼，以前穷的叮当响根本就是管理这块土地的家伙没想过要建设，只是一味地剥削廉价劳动力，那样怎么富的起来？ 所以说，他以前为什么觉得大名有资格统治世界？ “你又在想什么呢？”佐助无奈地叹息拉回了鸣人的注意力，小大人转过身来，特别认真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但是你真的没必要那么在意任务金的问题，钱不够用的话，用我的就好。” 鸣人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强调道：“不劳而获是不对的佐助！” “不是你在那里纠结吗？超级大笨蛋！” 吵吵闹闹的少年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一个眼神乱飘心乱如麻，另一个正在极力隐藏发红的耳根。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白痴佐助。共同财产什么的，只有血脉相连的家人才可以用啊。 成为忍者的第一天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鸣人送了佐助一个空间卷轴，说是庆祝他成功上岸，里面从紧急医疗包到各色忍具一应俱全，甚至有不少印着宇智波族徽，且质量相当不错。不过，这一大堆东西里唯一的抱枕真是格格不入，明明脸扎的不怎么像，可是其他特征却能明显看出来这是个丑萌的“鸣人”抱枕。别以为他不知道鸣人床上有个按他扎的怪东西，自己才没这种癖好呢！ 心里鄙夷的小家伙，反手把抱枕丢到了床角，主打一个身体比脑子诚实。 这么看来，这家伙可真是费心思准备了好久吧。那他的礼物岂不是落了一筹……这个可恶的大笨蛋！ 隔着墙壁的另一边，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崭新的，超级无敌大的书柜，眼里的星星都快蹦出来了！天知道他以前的老破小柜子他用的多烦，书完全放不下，只能隔段时间清一下长时间不看的旧书，然而这些东西其实说不准哪天就又有用了，找起来别提有多麻烦了。而且他以前的柜子是敞开式的，脏的特别快，夏天还要做防虫。现在，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而且他早上出门时看到的还是老破小呢！ 这一定是佐助送他的毕业礼物！佐助真是太好了！ 鸣人娴熟地放出影分身，干劲十足地把新书柜打扫干净，又转头拖出了成箱的书籍。 “那么，今天就把它装满吧！” 第35章 上层击破 “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是一场鸣人不在的会议。会议主题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最大化漩涡鸣人对忍界的影响力。 扉间当初说要鸣人尽快当火影绝不是一句戏言，而是剖析了忍界形势之后的深思熟虑。所谓贵族对忍村的驯化已经在循序渐进中展开了太久，如果再继续下去，忍者要么在厮杀中灭绝，要么连忍村都无法保住，最终失去自由，被贵族豢养。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正在发生的事。 以木叶为例： 当初建立木叶的，是忍界最强的两个家族，那时的大名哪怕暗地里有点小动作也不敢对忍村指手画脚。木叶不想打的仗，他们没胆子直接挑起，而木叶想做的事，他们也没能力阻止。因此才会出现明明木叶已经收集了全部尾兽，却在大名没点头的情况下把这些战略武器级别的东西卖了出去。 但五十年后的木叶呢？ 两大最强家族，一家没落一家被灭族，所谓分散权利相互制衡的长老团暗地里都和大名有来往。他们里应外合地篡改课本，从孩子开始荼毒思维，让忍者成为只为任务而生的工具。大名甚至不带掩饰地去指使木叶做事，三战时期甚至为了一点战争赔款逼迫当代火影退位。贵族要的只有利益，他们根本不在乎木叶已经死了多少人。 就连木叶都是这个情况了，其他忍村就更不用说了。估计只有云隐村的情况好一点，因为雷影一脉和大名有些渊源，他们很容易达成一致。举国之力打仗，才能打的那么硬气。 “鸣人现在是忍者了，晖的前期部署也基本完成。猴子已经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退位，再加上五代目，我们有最多十年最少五年的时间为他铺路。”在坐的都是晖最初的成员，知晓鸣人的身份，扉间也不藏着掖着，上来就是一通分析。 富岳下巴上的八字撇的很深，因为这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根部只要存在，对木叶的影响就不会停止。从妖狐到火影，这可不容易。” “但他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美琴不赞成地捏了捏富岳的手。 “愧疚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有用。否则，只是添乱而已。”战国时期的情报头子可不善茬，他最清楚人性有多可怕。英雄之子的身份是会让一些人忏悔，但大多数人会下意识排斥自己犯下的错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不会让人害怕，但英雄之子在血脉论盛行的忍者世界本身就代表着潜力，一个有潜力的，能成为强大忍者的小孩，小人会害怕的，会害怕那莫须有的报复，因为他们习惯以己度人。 被小人盯上，才是最麻烦的事。 “确实很难，毕竟时间有限。不可否认，战功才是累积名望最快的东西。”扉间道。 柱间果不其然反驳道：“扉间，不要乱讲！晖的目标是全世界，它的首领决不能以人命累积名声！” 泉奈在一边帮腔道：“这或许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忍界大战通常十几二十年打一场，现在已经快到周期了。各国探子回报的消息也证明，除了水雾和木叶，其他几个忍村都有些小动作了。” “必须想办法扼杀战争的苗头……” “大哥。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打不打仗其实和忍者关系不大，别忘了三战是怎么打起来的。虽说木叶衰落的确是主因，但衰落的迹象又是怎么被其他几个忍村看出来的？还不是大名发布的那些强人所难的任务！” 扉间越讲越气，但凡大名不那么着急，木叶再稳个几年，那些十二三岁就去世的小忍者们肯定能出几个人才！届时木叶的衰落就能缓和，结果火之国大名横插一脚，把一切拖向了更糟糕的深渊。那一战打下来，无论是哪一国的忍村都遭到的重创，十几年都没缓过气来。他们就是奔着让忍者同归于尽才这么干的吧！ “那个，其实也可以呀。”在外混迹几年的止水圆滑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从大名那里入手不就好了吗？” 桌上的人静了静，整整齐齐地望了过来。 此时的止水已经承受过被全村翘首以盼的盛况，这点小场面已经动摇不了他了，他十分淡定地举起了自己的例子。 “我一般要去一个地方开医馆的话，会先去拜访那个地方的头儿。无论是展示医术还是展示财力，总之要让他明白我的存在对他有利，这样才能顺利把医馆开下去。这不是常识吗？” 首座的柱间一锤掌心，豁然开朗，“对啊，谁说鸣人的资源只能是木叶里的？只要我们搞定了火之国大名，再加上鸣人本身的名望，就算少一点支持又怎么样？大名不是对木叶掌控力上升了吗？就该让他们自食其果。” 论深谋远虑，还得是千手柱间。只不过，他的判断力只能基于自己理解的现状，所以有时候才会出现偏差。 扉间已经习惯性顺着大哥的想法思考了，道：“那么大名需要的是…更强力的掌控木叶？” “呵呵，已经能想象那家伙橘子皮一样的臭脸了。”泉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样的话，鸣人年纪小还是优势，只要他平时表现的不那么聪明，大名会下意识放松警惕。”富岳也觉得可行。 “不过大名想要的东西不可估量，肯定不会少。不如考虑一下别天神？挺好用的。”止水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笑得格外灿烂。永久别天神他还留着没用，但短时间控制的那种却可以在谈判席上用一用，“我试过几次，完全没被发现呢。” “……” 最后，这个方案还是通过了。因为，坑大名嘛，他们熟的很，不坑简直对不起自己全是秽土转生的家族。 “那么作为区分，我们需要分出几个商行合并成新的组织，等时机成熟就和火之国贵族接触，以流浪忍者之名进驻忍村。届时我们提出的条件就是，指定漩涡鸣人成为火影。” “要选和战争物资相关的吗？” “这会不会太敏感了？” “不是大头大名估计也不会看中。” “选医药吗？会不会被小纲看出端倪？” “那矿场是拿真金白银买的！” “工艺恐怕也不行吧，宇智波才灭族五年不到，有的是人能认出那种特殊锻造。” “把转运部剔出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结束了他们的争吵，众人一回头，发现本次会议被谈论的主角坐在长桌的另一头，撑着下巴淡定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坐多久了。 “怎么了？你们的情绪难得这么激动，我肯定要派个分身过来看一眼吧。”鸣人的分身此时已经是带着护额的模样了，情绪无比稳定地看着一群前辈们，“你们背着我偷偷讨论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坏了，忘记他们身上都有鸣人的查克拉了，有情绪感知就是离谱哈…… “抱歉鸣人，你上次的反应看上去不是很情愿，但是我们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柱间双手合十举到额头，态度十分真诚地向比他小了两轮的孩子道歉。 扉间和富岳尴尬到悄无声息了，一句话也说不来。美琴这些年也快拿鸣人当儿子养了，无奈地打了个招呼。 倒是泉奈，他眼前一亮，是物理的那种发出红光，道：“你刚刚说剔出转运部？好想法！转运部包揽了所有商品的运输工作，包罗万象又不和任何一项沾边。你是怎么想到的？” 当然是因为以后出现了一种叫快递的东西。 “我认真看了财务报表，运输成本不壮观吗？”鸣人睁着眼睛说了瞎话。 第36章 第七班 揭晓分组的那天，鸣人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他这些天一直待在木叶，没有任何半夜加班的困扰，所以精神头格外足。早饭是简单的三明治包肉和鸡蛋，因为时间还早，他和佐助还绕着训练场跑了几圈才去了教室。这一次鸣人坐的很乖巧，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打算，就算女生们要闹也坚决不会移动半分。 不过闹腾的主力这一年多里又做回了好姐妹，可能是拉近了距离，美好滤镜就碎了一地。那一年他们和高年级打完，相互之间的隔阂感消失，爬树和踩水的技能就被孩子们盯上了。鸣人是身体派，指望他好好讲课是绝不可能的，而具备理论知识的佐助是有一点耐心，但不多。一群小孩里果不其然是小樱学的最快，其他人则平等的受到了嫌弃。其实佐助最嫌弃的还是他们的拉练抢占了自己和鸣人的对战时间，对于追求力量这件事，佐助还是相当有执念的。 闹哄哄的人群来的快也去得快，小樱很自然地坐在了鸣人身边，本来鸣人想和佐助隔开坐的，但佐助为了躲避桃花，硬是把他摁在了挡箭牌的位置上。这傻小子，就不怕把正牌桃花也拒之门外了吗？ 鸣人已经是个中年人了，算上重新活过的年头，实际岁数也要奔五了，对于这种小孩间的喜欢只当玩闹，乐一乐就过去了。他是不介意看佐助被女孩们包围的样子，但佐助连他的头发都扯，态度坚定地拒绝他挪开位子，他也只好乖乖就范。话说回来，这一次小樱对他温柔多了，大概是他不像小时候那样不分场合地乱说话了吧，但是佐助最近的脾气是不是有点大了，没事就对他动手动脚的，扯胳膊扯耳朵都是小事，这都上升到扯头发了！要是给佐助生气的程度分个级，光看他对哪里动手就知道了。 “第七班，漩涡鸣人，春野樱，宇智波佐助。” 伊鲁卡老师念出了命运的组合，但这一次小樱只是在座位上捏了捏拳头，鸣人只是轻飘飘地笑了笑，佐助则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队友，冷峻的面容稍稍柔和了几分，嘴角也上扬了那么一丁点。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冒险才正式开始。 “其他的队伍都走了啊，我们的老师到底是谁啊？”小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教室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三个等老师的苦命孩子。 鸣人中途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就侧躺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弹前方佐助的头发玩，“已经能猜到是哪个老师了呢。” 唯一还坐着的佐助，坐姿也不怎么板正，靠着后桌，应和道：“是啊，只能是那个家伙了。” 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小樱问道：“哎？你们都知道上忍老师是谁吗？” “是卡卡西老师没跑了。他真的，特别～喜欢迟到！”鸣人知道卡卡西在哪，但就是不说。原来上辈子这个时候，三代和卡卡西还非法入室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家吗？估摸着是去谈心之类的，以前卡卡西也确实没去过他们俩的家呢。 佐助以一声冷哼表示赞同，这下子久闻卡卡西之名的小樱也蔫了吧唧地找了个座位趴下。安安静静只有蝉鸣的教室实在让人昏昏欲睡，鸣人彻底躺倒闭上了眼睛，他有午觉的习惯，但是今天中午小队集体去吃了个饭，没时间给他睡觉。在睡着之前，他还慷慨的贡献了自己的小臂，让佐助不至于把头搁在木桌上补觉。于是卡卡西打开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迷迷瞪瞪睁开一只眼睛看门的佐助，睡得昏天地暗的鸣人，一下子坐直紧张又兴奋地看着他的小樱。 “太慢了，卡卡西。”佐助毫不留情地点了他的大名。 “早啊卡卡西老师。”鸣人闭着眼睛朝他挥了挥手，听起来就是睡糊涂了。 “卡…卡卡西老师好！”小樱局促地学着鸣人的叫法，毕竟这可是上忍哎！她父母小半辈子了也只是普通的中忍而已。 卡卡西无奈地笑了，即便面罩隐藏了嘴角，但弯弯的眉眼还是能看见的。 “今天算是第一次见第七班吧。对你们的初印象……还不错～” 四个人热热闹闹地走上天台，因为其中有两个三对三是互相认识的，因此卡卡西建议他们还是集体做一下自我介绍，就当熟悉彼此了。 鸣人当场举手，道：“我叫漩涡鸣人。” 等了好半天下文却啥也没等到的卡卡西知道鸣人捉弄人的心思又起来了，好悬没给他来一下，道：“然后呢？不补充一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未来的梦想之类的吗？” 鸣人眨巴着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喜欢太阳，讨厌下水道里的老鼠，梦想是成为火影！” 喜欢啥？讨厌啥？？老鼠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前缀？太阳又是什么东西？他不是每次训练都要往荫里跑，有一次还差点中暑了。他能喜欢太阳？这真的……不是某种…暗喻吗？如果真的是…那他就得重新估量鸣人的潜力了。 “我来！我叫春野樱，喜欢能保护别人的自己，讨厌找事的小屁孩，未来的梦想是……”小樱瞥了一眼傻笑的鸣人，以一种不服输的口吻说道：“成为火影！” 哎呀！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其实这不奇怪，因为这一年里，小樱和井野还认识了一个特别容易害羞，平时唯唯诺诺放不开的雏田。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引来某些青春期小孩的恶意，再加上白眼在外貌上的特殊，小樱的拳头都练的硬了几分。其实小樱在心底还是很欣赏佐助的，喜欢他的外貌，他的实力，以及他明明不耐烦却还是会边嫌弃边认真讲解的样子。不过她已经看清了，佐助眼里只有鸣人，这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就这么起来了。 鸣人想成为火影，那她也想成为火影，只要她能做到，是不是证明自己比鸣人更优秀，佐助君就能稍微看一下自己了呢？ 以上这些弯弯绕绕鸣人那是一丝一毫也想不到，他短暂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无比兴奋起来，“小樱要和我竞争吗？好呀！看看我们谁先成功！” 这份祝福是发自内心的。做过火影的都知道，那位子是什么样的刀山火海…… 看不懂，但是小队氛围好像还不错，哪怕有竞争也会互相鼓励啊……真好呢。 卡卡西默默感慨着，目光落到唯一的酷哥身上。 “名字是宇智波佐助，喜欢…”佐助卡壳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眼睛不要漂移，并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喜欢的东西！讨厌很多东西，梦想…不如说是野心，重振宇智波一族，还有…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 ……果然是问题少年吗？刚刚他是不是想往鸣人那边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算了，以后再观察吧。 “那么自我介绍就结束了。” “等等。老师你呢？”鸣人光速打断了卡卡西的蒙混过关。 “啊，忘记了。”卡卡西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和讨厌的东西，没有。” 下方的鸣人小声道：“他明明喜欢秋刀鱼，讨厌天罗妇。” 卡卡西假装没听见，“……将来的梦想啊……兴趣有很多很多。” 鸣人继续小声道：“他最特别的兴趣就是没事拿着一本叫《亲热天堂》的书看。” 小樱也小声回复道：“总感觉不是一本正经的书呢。” “就是就是。” 卡卡西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井字，点名道：“漩涡鸣人，你在说什么呢？” 鸣人立刻开始看天看地，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总之，我们就算认识了。从明天起，我们将开始执行任务。” “就从‘生存演习’开始。” 第37章 敌进我退，敌退我扰，敌弱我斩草除根! 当今世界虽以贵族统治为主，但也有不少边缘小国并无所谓贵族的存在，他们要么穷的没有利用价值，要么被大金主掌握资源，完全控制，与其说是国，倒不如说是有钱人的物件。 晖大规模入世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带领当地人夺回土地，传授适合地区生产的农业技术，教人认字并带来真正能改变命运的东西，知识。每一支小队在出发时都会带上数量可观的种子、书籍、武器等等一系列地区发展必不可少的东西。他们的身份会登记在晖系统内部的所有商行中，只要拿着信物求援，商行将全力配合他们的工作。 如此大面积的变革行动总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而鱼多了之后，必然会有一些敏锐的人发现不对劲。比如某个以剥削谋财的大商人发现有几个地方不上供了，遂带着手下大张旗鼓地上门要债，结果被杀的屁滚尿流，因为失足掉进水里，又因为胖的恰到好处才没有淹死，捡回了一条命。对手能以一抵十，很明显就是忍者，面对忍者，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惜命的商人还是能拎清的。于是他拿着货真价实的地契去找了发出地契的国主，要求大名出兵保护自己对土地的所有权。 川之国，晖总部。 “你也感知到了吧。”扉间说道。 “……那家伙，什么时候重获自由了？” 鸣人有一点惊讶，原来三尾竟然这么早就处于自由状态了吗？看来鼬哥当年的突然袭击，真的只是为了向木叶传递“晓的目标是人柱力”的情报啊。可惜，那时几个忍村并不和睦，这项重要情报被压住了。他对除了我爱罗以外的其他人柱力完全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死在什么时候，想要提前救下他们恐怕十分困难。 “就在你的分身离开后没多久。水雾那边的探子没联系你吗？” “暂时没有。” 泉奈插嘴道：“水雾太排外了，我们的人只能当个普通平民，你指望一个平民知道水影是怎么死的？能不能别要求那么高？” “我只是随口问问……” “这个可以放一放，三尾对我们没什么威胁，倒是土之国境内的村子遭遇岩隐村忍者的事值得关注。”柱间少见的严肃，道：“这是否意味着晖的存在已经暴露？以我们的实力，直接碰撞国家机器的话，肯定会暴露身份吧。” “应该还不到暴露晖的程度，平叛的话，不可能只派那么一点人。”富岳合理分析。 “…已经自动代入叛军了吗…”止水小声吐槽。 “推翻统治的队伍，不是叛军还能是什么？” “那个，听我一言。”鸣人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我们的确拥有毁灭一国的实力，但是这样的推翻对我们要走的路没有好处。不要忘了，我们要推翻的是贵族统治制度，而不是贵族。推翻的不彻底，这一批贵族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一批新的贵族延续旧的统治，这样我们永远也没法向前走。” “其实在我的设想里，忍者并不是推翻统治的主要战斗力。” 各个能徒手开高达的大佬们面面相觑，简直没法想象没有忍者的战争是什么样的。 “忍者的实力远远高于普通军队，这是事实，但别忘了还有不少国家拥有影村这样的存在。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确能让五影村在和平方面达成共识，但如果大名要求我们协助平叛呢？最后还不是绕回了忍者大战？所以我的设想是，忍者最好互相牵制，不能出手，由平民来推翻贵族统治才是最好的选择。”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鸣人提出的理论每一个都是惊世骇俗的，这个也不例外。其实身为忍者，拥有查克拉这样天生的馈赠，他们从小就和普通人的生活割裂，也在心底存着看不起普通人的心思。他们见识过厉害的武士，但武士其实也有用查克拉，他们只是本身查克拉量少的可怜，必须不断锤炼肉体才能勉强与忍者抗衡。但普通人组建的军队？他们从来没想过。 “我倒是在战国见过军队参与的战役，那种场面非常震撼，但也无比残酷。”柱间打破了沉默，道：“普通人的战争是绞肉战，人数是获胜的基石，会死很多人的。” “任何战争都会死人，而且拼人数是最差的战术。”鸣人反驳道：“木叶图书馆收集了一本数百年前的兵法书，里面以少胜多的例子数不胜数。忍者参战只会扩大战争的规模和烈度，或许会死更多的人。而且……” “我们要做的是杀死神，而不是制造神。贵族不是说君权天授吗？那就让普通人亲手将他们打落，向这个世界证明，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就算有，天也是为了多数人的幸福而存在的！” 〖金轮大人！有紧急情报！〗 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鸣人有些激动的表情一下平和些许，声音也切换到更低沉的状态，干脆给在座的几位拉进群聊。 〖收到，请汇报。〗 〖水之国大名的使者带着名为卡多的富商抵达雾影村，是否有必要获得更进一步的情报？〗 〖……不必了，保护好自己，有后续情况立刻上报。〗 〖是！〗 “卡多……名字有点耳熟……”柱间摸着下巴冥思苦想。 “一个大富商，在很多地方都有土地。看来水之国那边也开始了吗。”泉奈看不下去千手柱间的蠢样，解释了一下。明明就是前段时间的事，看来波之国那一趟再不斩做的不干净啊，果然还是得派个宇智波或千手去辅助一下，免得下次人死没死都不知道。 鸣人道：“有忍村的大国土地上，尽量不要冲突，遇到忍者就撤退，他们不至于直接对平民下手。” “那我们做出的建设就这么放弃了？”身为先驱者之一的止水有点急了。 “只是明面上的晖撤退而已，并入商业网络的产业他们不会直接斩断，但多半会据为己有吧。” “你是想要……”扉间忽然笑了一声，并真心实意地赞叹道：“狡猾的狐狸。”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在推测那些家伙的行事方式的说。”鸣人也笑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几乎秒懂了鸣人的意思。晖奉行的政策是下放资源，让每个人都能吃到足够的生产红利。但是贵族和商人可不搞这一套，他们是…全都要，只留给下面的人一口吃饭钱。两相对比，人心所向何处已毋庸置疑。而晖，实际上没有损失太多东西。 “不过完全放弃的确不可取。我建议等忍者离去，我们再重新掌控村子，不过这次的背调要全面一点。”柱间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初代火影的雷厉风行，他只是对自己人和无辜之人比较心软，对上敌人和恶人那可是手起刀落啊。 “如果是商人，那就要确保拿下他的所有地盘，以及所有能通风报信的人。如果是贵族使者，那就取代他。至于非大国所属的小国……” “直接正面击退。他国内政不要干涉，不懂这个道理吗？” “同意。”所有人赞成地举起了手。 第38章 生存演习(一) 天刚蒙蒙亮，三个小孩就已经在训练场集合了。卡卡西张嘴说了个五点，他们仨都知道这货铁定迟到，但是迟到多久不可预估，所以还是正点来了。 互相道过早安后，鸣人毫不犹豫地在结满露水的草地上铺了一块够三个人躺下的野炊布，三两下摆好了简单但够三人份的早饭，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佐助是毫不犹豫地坐下了，小樱则稍微犹豫了一两秒，但是为了自己没吃晚饭的胃，她也战胜了“老师说的话不可违背”的狗屁言论拿起了饭团。三人愉快干了个饭，然后就开始研究所谓的“生存演习”到底什么意思。 “说起来，卡卡西老师曾被分配过两班学生呢。”鸣人说出了一个重要情报。 小樱还没有遭受过忍者世界残酷的毒打，相对天真地问道：“那我们岂不是还有师兄师姐？” “错，那两班被退回了。”佐助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刀。 这下，小樱真的有点害怕了。 “退…退回？” 鸣人赶紧安慰道：“只是退回学校啦！我有去考察过那六个人，有的完全不是当忍者的料，有的太过自我，有的性格恶劣，被退回也挺正常的吧？” “这就是你拉着我逃课的原因？” “我那不是好奇吗！” 三小只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待会儿肯定要和卡卡西交手。 “卡卡西老师的实力超级强，我们得想个战术。”鸣人提议，“我和佐助联手和他打过好几次了，完全不是对手，身体上的差距短时间弥补不了……不过现在我们有小樱了，用陷阱怎么样？” 小樱本来还在心里为自己可能帮不上忙担心呢，听鸣人一说顿时打起了精神，“什么样的陷阱？” “简单的陷阱困不住卡卡西。”佐助更喜欢正面对抗，即便因实力差距不得不机动也不怎么使用陷阱这种东西。 鸣人不认同地说道：“老师和我们对战过很多次，我们可以说是互相了解对方的套路，这种情况下自然需要一个外部力量破局。只要能制造破绽就行了。” 佐助皱眉，“那需要足够近。他的速度很快，如果配合不好，露出破绽的就不只有卡卡西了。” 三人绞尽脑汁地推演着作战方案，并互相交换了一下自身能力的情报，当然鸣人说的不是完整版。等日头升起来了，三人又挪到了树荫下，鸣人倒头就睡，佐助虽然嫌弃，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当靠枕，小樱则整理着交到她手上的忍具，有点不安地看着树林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从刚刚亮到了太阳当空照，某无良老师的身影才出现在了三个小孩面前。 “哟，各位早上好啊。” “这次是六个小时呢。” “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太慢了！！！” 三个小孩的控诉完全影响不到卡卡西，他继续厚颜无耻地说道：“那是因为一只黑猫横在了我的眼前，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黑猫是哪只？经常闪现到墓地偷贡品的那只吗？ 鸣人第n次考虑了一下抓某偷窥犯现行的想法，并悲催的发现他暂时还没有突破神威空间的手段，只能偃旗息鼓。 “时间定在十二点。你们的课题是在中午之前从我的身上把这两个铃铛抢走。”正经起来的卡卡西还是靠谱的，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铃铛，补充道：“没抢走铃铛的人就没有午饭吃，而且要被绑在那根圆木上，看着我吃便当。” 呵呵，还好鸣人坚持做了早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等等，怎么只有两个铃铛？”小樱抓住了重点。 卡卡西笑着回应道：“因为只有两个，所以至少有一个人会被绑在圆木上，同时他也被视作任务失败而不合格，不合格的人要重新回学校哦～” “行了卡卡西老师，恐吓小孩就不要了吧。”此刻的鸣人已经能完全理解卡卡西的心思了，所以他当然知道那荡漾的语气里到底有多少是恶趣味。他明明知道演习肯定能通过的，还是说在考验他和佐助能否快速将小樱也视作队友？这完全是多余的担心！ “该开始了吧？你本来就迟到了那么久。”佐助一如既往的是个好战分子。 见孩子们都不接他的茬，卡卡西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他们真是不可爱，便发出了开始的信号。 “演习，开始！” “多重影分身之术！” 鸣人已经很少直接报出忍术的名字了，有时候甚至还会一顿瞎报。他早就过了要喊着出招的中二年纪，会这么干只有可能是为了掩护。 烟雾消散，数量十分惊人的鸣人出现了，同时，他的两个队友也失去了踪迹，不排除本体也不在的可能。 卡卡西默默收起了书，今天这本可是典藏版，弄坏了他会心痛的。而且，鸣人可是感知型，他就算想用分身糊弄都不行，如果将这个数量的“鸣人”引入树林，他简直不敢想自己会被从哪个角度偷袭，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把他们消灭吧。这是要拖延时间吗？且看看这几个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认真起来的卡卡西破坏力加倍，他没有丝毫轻敌地拉起了护额，露出那只鲜红的眼睛。鸣人的分身虽然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冲锋，但速度还是差了不少，很难对卡卡西造成有效伤害。损失数个之后，就改换忍术了。 卡卡西当然知道鸣人最擅长风遁，其他遁术也都能用一用，而且查克拉量惊人，能挥霍到不顾他人死活的程度。一想到鸣人身上还有个封印，大部分查克拉都拿去压制九尾了，卡卡西就只有汗颜的份。他为什么只有那可怜的，必须要精打细算的查克拉量呢？ “风遁·大突破！”前方又是一声响亮的报菜名。 然而，卡卡西果断一个土流壁把四面给围上了。果不其然，其他方向的还好，但他背后那面直接被冲烂，同时还带来了炽热的温度。 是豪火灭失和大突破的组合技吗？佐助果然没走，这两小孩的战术真是越来越脏了！ 第39章 生存演习(二) 卡卡西果断甩出手里剑，直接上了一个手里剑影分身之术，并往土里一遁，向那个发出攻击的方向直线冲锋。虽然不能排除配合佐助的那个鸣人是影分身的可能，但佐助肯定是本体，他的查克拉量可没多到分身之后还能放大型火遁的地步。 手里剑影分身之术给那个方向清了场，有个反应快的分身同样竖起了土流壁，双方都没了直接用眼睛观察的视野，只有感知和经验。鸣人一把抓住佐助往上一抛，地面在佐助双脚刚刚离开时突然裂开，卡卡西提着拳头就冲了出来，一拳干到了鸣人的下巴上。这个保护了佐助的鸣人，意料之中的消失了。 空中的佐助可没时间喘息，他的写轮眼转的飞快，抽出苦无挡住了卡卡西落地之前扔出的手里剑。这个绝佳的偷袭时机，卡卡西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放土流壁的那个鸣人此时回头，他是附近唯一还存在的分身了，这家伙直扑向卡卡西的身体，试图将他拖住。这种明显的影分身自杀式攻击卡卡西毫不在意，直接在半空一脚踹去，顺便改变了自己的落地轨迹。就是这么一变才出了岔子，被踹飞的鸣人没有消失，而是反手又是一个风遁，在砸进自己造的土流壁里前把卡卡西送进了树林。 居然拿本体诱敌！他刚刚那一脚可不轻！卡卡西一个愣神被风卷进了树林，还没落地，写轮眼的余光就瞥到了微弱的查克拉反应，坏了，是起爆符！ “爆。”趴在树冠上观察的小樱出手了。 虽然确实有打算说什么“要抱着杀死我的心才能抢到铃铛”之类的，但是他这不是没机会说吗！这群小家伙下手这么狠！而且，似乎连他会怎么应对都算计进去了…… 起爆符造成的烟雾中飞出了几块碎木，被替身术救了一命的卡卡西丝毫不敢停顿，马上离开了短暂的藏身之处。 大树被风刃拦腰截断，又一个鸣人从犄角旮旯里窜出来，为队友指明了方向。 “嘭！”第二张起爆符炸了，截断了卡卡西刚刚停留的树干，刁钻的手里剑飞射而来，当场报了滞空时被袭击的仇。卡卡西只一眼就能断定落下去他就要完，果断用上雷切，在弹飞手里剑的同时，也将雷遁查克拉附在了苦无上，将苦无迅速丢了下去。 这一次的爆炸声是此起彼伏的，被提前引爆的符箓带来了连锁反应，那爆炸的冲击甚至把卡卡西吹回了更高处。 一声锐利的鸣叫竟将爆炸声压了下去，卡卡西有点震惊地看着急速飞来的佐助，他明显是被鸣人接力抛过来的，速度够快，但破绽也够多。 果然还是孩子，这战术多少有点拿生命开玩笑了。 卡卡西刚准备稍微在上方树枝借个力躲避一下，又是一个爆炸声传来，他的借力对象阵亡了。 卡卡西：“……”这一片不会都是吧？ 不得不迎向自己成名绝技的卡卡西打算让佐助深刻体会一下上忍的速度，这种危险的技能怎么能对着自己人用呢！然而在千鸟快要接触他时，雷光瞬间散开了，佐助虽然被抓住了手，但身体却灵活一摆，借力一脚踢过去。与此同时，随着熟悉的一“呯”，鸣人突然出现了！他竟然用变身术藏在了佐助身上，又借千鸟的雷光掩护，这才完全没被卡卡西发现。鸣人和佐助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鸣人目标明确地一把抓住卡卡西腰间的铃铛，在下坠同时还调皮地向双手都去制服佐助的卡卡西比了个耶。 “演习结束。”卡卡西承认自己有点乱了节奏，这种起爆符突袭是鸣人和佐助以前没采用过的战术，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堤防两个小混蛋上，没有太过注意小樱的查克拉才被钻了空子。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地挑拨离间道：“鸣人，你打算把铃铛交给谁呢？” 三个小孩互相看了几眼，鸣人和佐助是完全无所谓的，只有小樱眼中有些挣扎，率先开口道：“佐助，鸣人，你们都是班里最优秀的学生，没有必要回去再学一遍了。还是……” “小樱明明也很厉害啊，理论课第一名呢！而且爬树踩水都学的超快，佐助虽然不说，其实他自己都是花了几天才完全掌握的！”鸣人立刻打断了小樱的发言。 佐助更是干脆。他满脸不爽地冷哼一声，一把拿过鸣人手里的铃铛，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卡卡西，“来，判我们回忍校吧。” “……”孩子太叛逆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但是再叛逆又能怎么样呢？都是自己选的学生。 “你们…合格了！” 卡卡西一改阴郁的假象，笑眯眯地挨个偷袭了三小只的脑袋，以破坏他们的发型来报复这群小孩没轻没重的攻击。 “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合作。对于忍者最重要的就是团队合作，将后背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伙伴，甚至能发挥出远超自身的力量。我想你们应该深刻体会到了。” “不过，在解散之前，你们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里是卡卡西在木叶的常驻地点之一。一块巨大的锥形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虽远不及墓园震撼，却仍然沉重无比。 鸣人的表情肃然，不再笑了。木叶后来发展的很快，这块训练场被划定成了新的住宅区，但慰灵碑是当然不能拆除的，它被搬到了木叶的英雄纪念馆，放在展馆最醒目的位置上。 这件事卡卡西老师交给谁都不放心，最后安排给了他最信任的学生，也就是漩涡鸣人。相比于此时满目陌生的名字，未来的那块碑给他的冲击更大。他认认真真地清洁着石碑，手中抚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猿飞日斩…猿飞阿斯玛…自来也…奈良鹿久，山中亥一…日向宁次…… 再往后，就是为了抗击大筒木一族的入侵而牺牲的名单了。那些更加熟悉的名字他甚至不敢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但只要垂眸，他就能看到这些名字的末尾。 漩涡鸣人。 ……什么？ 鸣人猛然回神，发觉卡卡西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而身边的三人都在低头默哀，并未发现他刚刚走神了。他立刻平稳呼吸，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可脑子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拼命回想那段“不可能”的记忆。 搬慰灵碑的时候忍界安稳了很久，自己也还没当上火影，绝不可能会看到与大筒木对战之后牺牲的人名。而且…慰灵碑镌刻的是殉职的英雄…… 他怎么会…活着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的记忆混乱了？难道他还有死而复活的部分？是秽土转生？但是没道理自己不记得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重返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0章 往昔 “你怎么了？今天不是顺利通过演习了吗？”九喇嘛在笼子里趴的舒坦，但他没法无视坐在他身上一言不发的家伙。牢门外仍是实时运行的联络中心，佐助今天用了千鸟，负荷太大早早回去睡了，鸣人的身躯平躺在床上等待约定开会的时间到来，精神体却坐在九喇嘛交错垫在脑袋下面的前肢上，身体微微前倾，一直低着头。 一般完美人柱力的链接是相互的，能互相感知情绪，就算有封印阻隔，联系也不会断开。九喇嘛很少能感知到这个表面乐天派的情绪，他繁忙的好像根本没时间想有的没的，但现在他感受到了一种无端的情绪。它像海底的暗流，沉淀在不易察觉的角落，看似平静，实则汹涌而危险，一旦卷入便是万劫不复。 九喇嘛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知道鸣人没有停止思考，联络中心一直在运行，中途还处理了几条联络申请，大多还是汇报有忍者入侵新基地的情况。换到平时，鸣人应该已经出发了，而不是躺在床上装死。 见鸣人不回复，九喇嘛往下瞥了两眼，只看到了十分平静的水面，遂换了个问题，“你在看什么？” 静坐许久的鸣人抬起了头，他的眸中空无一物，明明转过来看向九喇嘛了，却完全不像有聚焦的样子。九喇嘛的耳朵一竖，半睁的兽瞳瞪圆了。问题好像有点大，这是鸣人会有的表情吗？没等他继续观察，鸣人的脸又转了回去，轻飘飘地滑下橘红色的皮毛，落在水面上。 九喇嘛直起了身子，尾巴也随着剧变的情绪摆动起来。尾兽的直觉是极其敏锐的，鸣人身上的气息让他脊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这明显不是正常情况！ “鸣人，发生什么事了。”即便心底惊涛骇浪，九喇嘛还是保持着沉稳，相当柔和地试探着。换上其他人，这会儿他已经一爪子拍过去了，也就鸣人能有这待遇。 “……我想不起来了。”鸣人的声音还算平静，他只是喃喃道：“我想不起来那个东西是怎么败的了。” 这是在说什么？迄今为止鸣人出手的记录都在木叶，从没动过真格，那群木叶的老东西们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照顾小孩却是认真的。 “什么东西？” “大筒木芝居。”鸣人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所谓的大筒木之神。我不称呼‘祂’为人，因为‘祂’的确没有任何与人相似的部分，我们甚至无法捕捉‘祂’的形态。” “‘祂’从星空中来，像一颗正常的流星，从地球身边路过。但流星停了下来，爆发出比太阳更可怕的光芒！”鸣人身下的水面泛起涟漪，连带着语气都激烈起来，“地上的一切都在融化，草木、岩石……生命，唯有忍者能撑得久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那也不过是拉长了他们承受痛苦的时间！最后，我们赢了？怎么赢的？我忘了，我为什么会忘记！” 毛骨悚然的力量自那个捂着胸口嘶吼的精神体炸开，九喇嘛下意识用上了三条尾巴防御，被那力量刮掉了一层皮。但封印就没那么幸运了，坚固的牢门遍布裂纹，甚至断了几根杆。这下，九喇嘛也顾不上尾巴痛不痛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再挨几发也无所谓，倒是封印真在木叶被冲开了，那鸣人就只能叛逃转入地下了！他向前一扑，前肢交错把已经站不住跪倒的鸣人圈住，九条尾巴包裹成球，努力确保自己的查克拉不要外泄。 “鸣人！冷静些！既然是打败过一次的敌人，就肯定能被打败第二次！这一次你不是有的是助力吗！绝对不会再来一次了！”九喇嘛不知道这么说有没有用，但控制住鸣人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不只是牢门，连精神空间的天空都有些裂开了，鸣人这灵魂不匹配身体的情况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仅是随着年龄增长缓解了而已，但他不收敛的话，八成要当场暴毙了！ 这小子的灵魂强度真的正常吗？能让尾兽都毛骨悚然的家伙……还有鸣人所说的那些未来，竟然如此残酷吗？会成为心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许是九喇嘛充满生命力的查克拉起了作用，鸣人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了下来，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怖力量也消失了。 “……抱歉，九喇嘛。” 九喇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道：“谁要你的道歉，赶紧麻溜的跑路，我可控制不了查克拉多久。” 鸣人抬起头来笑了笑，那种空茫无神的状态消失了，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还不到失去斗志的程度。 一人一狐没有耽搁，直接在卧室变了个影分身，本体迅速离开木叶。 “封印怎么成这样了？”感知最敏锐的扉间在鸣人落地没多久就到了，“就算你想练习封印术，也不能拿你身上这个实验。” 鸣人看上去一切如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想早点让九喇嘛名正言顺地出现吗？” 扉间不赞成地皱了皱眉头，一手按在少年的腹部探查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是硬冲破的封印，不是解开。” “很符合九尾人柱力的状态呀，就是……劲用大了点。” 扉间忍住了给他一脑瓜崩的欲望，黑着脸把封印还原了。九尾人柱力半夜冲击封印，这事传出去，木叶高层不得把这小鬼关进最深的地牢控制起来吗？这小子平时稳重的很，时而天然呆一点，也不至于犯这种错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 扉间刚想开口问一问，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千手柱间微笑着走进来，一瞧见小孩模样的鸣人顿时眼睛一亮，闪现过来把人抢走了。 “鸣人！你真是个天才！” 柱间格外喜欢小孩这种事真的要不得，平时他还能控制，特别高兴的时候就放飞自我了，受害者鸣人从奋力挣扎到放弃治疗也不过是一个来回的时间。和忍者之神比力气？在做梦吗？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鸣人面无表情地被高高举起，甚至还能淡定地和后面进来的泉奈和富岳打个招呼。 捷报是通过鸣人传回来的，但详细汇报却得靠通灵兽，毕竟紧急联络的查克拉不能浪费。鸣人只知道有几个组选择了撤退观望，又有几个组正面击败了被委托而来的忍者小队，但没有下杀手。毕竟没死人的话就只是生意，忍村不一定在乎那些委托人，但死人了就是挑衅行为了。一个小地方的家伙敢动五大忍村的忍者，那必是要不死不休地找回面子。 “被夺走的基地大多爆发了内斗，不过先打起来的是出钱的金主和贵族使者。”泉奈想努力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但是失败了，“我们的技术、种子和销售链让他们非常心动，以至于连向大名上报的心思都没有了。” “就算有也要截下来，这些东西可不能免费送给他们。”奔波在技术升级第一线的扉间如是说道。 泉奈看来是真的很高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赏了他一个wink，“放心吧~” 其他人表情抽搐的时候，鸣人则面带一丝怀念，想起了自己和佐助曾经的日常。他们的关系看起来真好呢。 第41章 编织命运 刚入忍界的小队接不了和对抗有关的活，d级任务大多简单又枯燥。除草、种地、找猫、捡垃圾，基本就是有体力就能做的事。换成其他队伍或许还好，但让第七班干这种活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了。世界从没太平过，山匪和流浪忍者一直都有，护送和剿灭任务是忍村收入的大头。这几年各国之间看似平静，实则将较量转入地下，明面上五国忍者的原则还是非必要不交手的。 夏秋是护送任务的旺季，木叶人手短缺，必不可能放过可以和卡卡西过招的战斗力。这不，三小只还没来得及抱怨，任务就水灵灵地找上门了。 “火影大人，先生说他家里的孩子年纪不大，怕成年忍者太多会吓到孩子，所以希望雇佣的忍者能选的年轻一些。”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正在任务发布办公室里比划着那个孩子的身高。他的皮肤是风吹日晒出来的古铜色，额头上绑着一条粗糙的麻绳，虽然他的穿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离得近了却能闻到淡淡的鱼腥。 第七班“恰好”在此时进入，准备接取他们今天份的任务。 “凯沙先生，你觉得这几位如何？”三代目用烟斗点了点第七班的方向，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名叫凯沙的男人望见三个孩子时明显眼睛一亮，但随后又有些担忧地说道：“谢谢火影的好意，但是这段时间波之国已经遭遇过几次水匪的袭击了，先生自己的手下应付不过来才让我来请忍者大人协助。他们看上去比白小先生还要年轻……” “实力方面无须担心，这个小队是本届最优秀的毕业生，而且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忍者。再说，还有一位上忍会跟着一起去。”三代火影又劝了两句，凯沙才将信将疑地止住了拒绝。 第七班，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被塞了一个c级任务，不过几个小时后便在木叶大门集合了。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小樱早就从父母那得知了任务之间的等级实际上有多难跨越，她的爸爸当年是在三战时期成为忍者的，却也搬了半年砖才开始接上战场的c级任务。结果自己才当了几天下忍就要外出和土匪武士打架了？这是不是太快了！ 然而她的同伴一个保持微笑，一个看似冷酷实则也有那么一点兴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匹配到神仙队友的痛苦吗？真是太离谱了！看来她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行！ “终于可以外出了！我还没见过木叶外面是什么样子呢！”鸣人已经修炼到说谎都不带喘气了。但他也确实有一点兴奋，毕竟这可是他重开的人生里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离开木叶！以前他连逛到附近都不行！但凡靠近一点，周围的暗部就开始紧张了。 “你不是有一大把旅游攻略吗？”佐助看似高冷，实际上一双猫眼正不断地左顾右盼。好奇是孩子的天性，受鸣人感染，他其实也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被变强的执念压住了而已。 鸣人咋咋呼呼地反驳道：“那不一样！亲眼看到的美景和照片怎么能一样呢？话说波之国是个海岛吧，我们岂不是要看到真正的海了！” 凯沙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知道波之国在哪？” “哈哈，是个人爱好啦。我喜欢照着地图看旅行攻略和民俗风物书，所以大概知道它在哪。” “桃李先生来我的家乡以前，那里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幸好我们足够幸运。”凯沙说起这话时脸上满是尊敬，很容易勾起好奇心。 这一次是卡卡西率先发问了，“桃李先生是哪位？波之国的领主？” “不是的！桃李先生是波之国的指引者！正因为他的帮助，我们才能赶走恶霸，夺回自己的土地，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先生很讨厌别人那么叫他，你们最好别触他的霉头。” 赶走恶霸？涉及领主交替吗？总感觉会有麻烦事。卡卡西看了看兴致勃勃听凯沙讲故事的三小只，最终选择沉默。佐助和鸣人的实力非常惊人，不让他们真正上战场恐怕无法再进步了，反正还有他这个老师在不是吗？只是流浪忍者的话，他还是能控住场的。 结果，他话说的可能有点早。 出木叶没多久，树林忽然被浓雾覆盖，一直是话题担当的鸣人闭上了嘴，伸手拦住了还要继续向前的凯沙。 “雾是查克拉造成的。附近有四个人，两个成年，两个少年。实力一个上忍，两个中忍，一个下忍。”有感知型的好处体现的淋漓尽致，敌人还没露面呢，就被发现了。而且，像鸣人这样万里挑一的感知型更是少之又少，他连对面什么实力都能知道。 卡卡西是靠忍犬侦查的类型，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摸底，而且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也没哪个感知型队友能这么离谱……算了，反正知道的情报越多，活着的可能性越高。而且一次性来这么多忍者，凯沙这家伙到底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骗忍者白打工。 “位置呢？” “上忍在六点钟方向，应该是要偷袭你呢，老师。” 鸣人话音刚落，后方便咆哮着飞来一只巨大的水龙，卡卡西和鸣人同时结印，上了五层土流壁才堪堪挡住了水龙的冲势。但他们俩应对忍术的同时，两个人影飞出密林直接找上了佐助和小樱，凯沙身边，顿时出现了巨大的防御漏洞。最后一个敌人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瞬间从树上窜出，一个劈砍直取凯沙脑门。 任务要失败了吗？ 凯沙身上爆起一阵烟雾，一个鸣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脚踹开凯沙让他躲过了这一击，随后就是一发风遁吹开了偷袭的忍者。 一个破局点便将对方策划的奇袭打破，发出水龙弹的方向响起了哨声，另外三个突袭的家伙马上有序撤退了。 “失策失策，你们居然有感知型忍者。”水雾悄然散去，一个身姿妙曼的女人显出身形，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来者有一头红棕色的长发，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出来的另一只是深绿色的，其中写满了狡黠。 此时，只有不知对方身份的人才有欣赏美人的心情，卡卡西已经要汗流浃背了。 “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久仰大名～你看起来比传闻中的还要俊俏的呢～” “说笑了，照美冥小姐。” 所以说到底是多大的麻烦，才会惹来正牌的雾隐忍者啊！！ 第42章 忍者的觉悟 “本来想在他到木叶之前把人截下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对上了。这下该怎么办呢？”高挑的美人似在毫无防备的嗔怪，但卡卡西可不敢小觑她。 水雾虽然与世隔绝，但特别出众的几位忍者，木叶还是调查清楚了的。这位美人拥有溶遁和沸遁两种血继限界，轻飘飘的一个吻就能将对手融化到尸骨无存，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水影的忍者。 按理来说，波之国这种连情报部都会略过的小国，不可能引来这个层面的忍者，那个被赶走的恶霸…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诸位是冲着波之国来的？那种小地方值得水雾出动阁下吗？” “那木叶还出动了卡卡西先生呢，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 “我只是来带学生的。” “真巧，我也是。” 两方一阵无用的拉扯，似乎谁也不肯退后半步，最后那位美艳的女人挥了挥手，选择了撤退。 “既然如此，那就在波之国见吧。希望你们的脚程够快，还能赶得上为委托人收尸哦～” 百分之一百算做挑衅的话语并未让卡卡西放松，他握着武器瞥了一眼鸣人。小孩心领神会地汇报道：“他们真的走了。” “之前我没主动问过，鸣人，你的感知范围是多少？” “……”正常感知型的强度是多少？他也不知道啊，于是只好随意报数，“大概……勉强能够到木叶大门口？” 卡卡西露出来的唯一眼睛上写着些许震惊，又迅速冷静下来。问道：“那为什么对方形成包围了你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当然是给他过于放松的队友们紧紧皮。 “抱歉，第一次出门太兴奋了，所以没时时刻刻关注周边……”鸣人低下头充满“歉意”地认错。 佐助上前半步，道：“我也没有仔细观察四周。” 小樱努力抑制自己的颤抖，道：“…我…我也是。” “下不为例。”卡卡西的本意并不是教训小孩，而是让他们意识到执行任务的严肃性，“任何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威胁到忍者的生命。想要活下去，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另外。凯沙先生，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忍者出现在c级任务中？”面对混淆任务等级的代理委托人，卡卡西的语气就不那么平和了。这种混淆任务等级的委托人是忍者们的大忌，分级制度是为了确保让每一个忍者拿到合适的任务，不至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拿命去赌。谎报等级，隐瞒重要情报，就是拿忍者的生命开玩笑！ 凯沙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那种因害怕而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满脸的迷茫不似作假，“…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桃李先生拜托给我的委托，他的任务要求都写在纸上了……我们波之国那么个小地方，怎么会惹上忍者？最近被打退的几波，确实是武士水匪啊！” 卡卡西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个传递委托的中间人，判断他是否有隐瞒的可能。他已经开始考虑放弃任务的选项了，对方是照美冥的话，他就要全心全意地投入与她的对战，无法分神关照学生。这是第七班的第一次外出任务，他可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 “他说的是真的。”凯沙的解释渐渐趋向语无伦次的时候，鸣人开口了，“我的感知附带对情绪的感知。他很害怕，没有撒谎。” 鸣人总是擅长在奇怪的地方带来震惊。卡卡西从未听说过能感知情绪的忍者，不可思议地望向鸣人。 “刚刚的雾隐忍者对我们没有恶意，所以我也没太过关注他们，还以为是路过的忍者呢。”鸣人又适时补充了一句，算解释他为什么没有立刻预警。 “你能确定你的感知绝对准确吗？” “确定。” 卡卡西严肃地问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情绪？” “我只能感知到最强烈的情绪，是怀疑。老师，你不相信我吗？”鸣人抬起头与卡卡西对视，对单个人的感知全开的话其实还能发现更多的东西。如果用颜色来形容情绪，那卡卡西的颜色无异是混乱。 他有一点点震惊，大部分是怀疑，还有一些惊喜，以及…一点点悲伤。 不过，为什么要悲伤？人类还真是难懂啊。 雾隐忍者的意图其实很好猜测。他们亮明实力进行威慑，针对委托人发起突袭，无非是希望木叶能知难而退。继续前进的话，忍者可能有生命危险，现在退回木叶求援，那远在波之国的委托人说不定已经去投胎了。雾隐当然不想和木叶正面打起来，这对刚从血雾时代中喘口气的村子没有任何好处。但这个任务，他们有不能放弃的理由。 说明原委之后，卡卡西将决定权交给了他的学生们。尽管担忧他们的生命，但卡卡西的内心深处还是藏有一丝隐秘的期待，他想看看，自己的学生们真正走入忍界的模样。 “我想继续执行，那个大姐姐看上去不是很难沟通的类型的说。”鸣人一如既往的在合理中透着一丝离谱。 佐助什么理由也没说，直接站在鸣人那边，“继续执行。” 小樱被刚刚那个冲她来的少女吓着了，尽管只是短暂交手，她也意识到自己和那个少女的差距。连武器都握不稳的自己，要怎么追上鸣人和佐助？如果不是鸣人施展土流壁后立刻接手了她的对手，自己会死吗？ 要放弃吗？要做唯一的逃兵吗？不，一定还有用的上她的地方，就像那场演习里，只有毫不起眼的自己才能做到的事！ “我…也想继续执行。” 鸣人龇牙一笑，一把将两个同伴的脖子一勾，大笑着说道：“那，我们可要一起加油的说！”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连小樱也露出了笑容。卡卡西看着已经有讨论战术趋势的小孩，赶紧止住了话头。毕竟，这里可是树林，最容易被偷袭的地方，就算有感知型也不能放松啊！ “那么，我们可要加快速度了，不然桃李先生可就危险了。” “是！！” 第43章 波之国调查报告 任务：调查波之国现任领主的行程。 时限：三天。 执行人：＊＊＊ 少年跟随一艘商船抵达港口，他是船上最小的劳工，船长看他勤快又可怜才给了他一口饭吃。从水之国到风之国的航线路途遥远，要路过不少岛屿和国家，打点过路费是常有的事，其中火之国的那份占了大头。但那些商船必须靠岸补给，沿线也只有火之国相对繁荣，有供商船停靠的港口和补给物资，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可就在两个月前，船长从风之国回程，跟着东风的船队发现了一个新港口，名不经传的小国居然做起了港口生意，还做的像模像样，能得到东风这个老牌航运队伍的认可。因为这里的港口停泊费用和火之国相比简直能忽略不计，补给物品也相当实惠，就是水稍微贵了一点。这也能理解，毕竟是个岛国嘛。 船长只觉得自己淘到宝了，当场找码头负责人传达长期合作的意愿，并承诺会介绍自己圈子里的商船前来，以谋求更大的优惠。这一趟船长就是过来敲定合同的，毕竟他的承诺已经兑现了，不少朋友拿船上为数不多的远程通信工具向他传了话，对这里赞不绝口。 讨价还价要留有富余时间，船长大手一挥给船员放了三天假，只留了少量人员在船上值班。少年的年纪太小了，船长可不放心让他看家，左右这地方也不大，便随这孩子到处跑了。 离开了码头区域，少年觉得这里还挺普通的。这里唯一繁华的地方就是港口了，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木屋，也看不到几家商铺，可能是因为都集中在码头附近了。他习惯性往岛上最高的地方走去，却发现那里被围了起来，许多光着膀子的壮年男子推着四四方方的砖块往上走，他们的木车很普通，可轮子下面却垫着两道平整的铁条，似乎这样可以省许多力气。 “姐姐，他们在建什么呀？”少年绕了一圈，最后盯上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妇，随意攀谈几句便开始了套话。 那位少妇并没有什么警惕心，回答道：“在建一个名叫‘灯塔’的东西，建好以后，天就是黑了也能见着光，咱出海的船都不会迷路了！” 最高的地方，居然不是领主住所吗？ 少年告别少妇，向岛的另一边走去。码头在靠大陆的那边，那靠海的那边有什么呢？少年想到了成片的原始森林，想到了住宅区，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 他看到了一片稻田。 这里的水源不是很珍贵吗？种水稻？ 少年不懂种地，但也依稀记得水稻是非常吃水的粮食，可这片稻田里满是波光淋漓的水面，丝毫不像缺水的样子。 “小孩，你不像本地人啊。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赶紧回去吧。”中年女子拦住了少年。 “抱…抱歉，船老大去谈生意了，放我们自由活动，我就是看见这里太漂亮了，想起了自己的家。”少年窘迫地低下头。 中年女人没有为难他，而是亲自将他送回了灯塔附近，给他指了回去的道路。不过，这可难不倒他，他准备趁着夜色再来探查一番，但随后他的脚步一顿，瞳孔骤缩。 他看到一个肤色偏黑的人，被修灯塔的劳工簇拥。那人黑发黑眸，穿的普普通通，脑后扎着一个小揪，黑的色泽就像在海上晒了十几年的渔夫。但少年百分之百确认他不是渔夫，因为气质不对，可到底是怎么个不对法，他说不上来。 少年下意识收敛气息，慢慢靠了过去，就听到那些劳工们左一句“桃李”，右一句“先生”地叫着。原来他就是桃李先生，波之国的新领主。 目标锁定，少年开始不远不近地窥视着桃李的日常。 下午一点三十分，桃李出现在工地，和劳工攀谈几句，竟加入了修筑工程！桃李轻轻松松爬上了目前最高的墙面，亲自砌了两个小时的砖。（备注：经两天观察，砌砖劳工两小时轮替一次，搬砖劳工一小时轮替一次。后来两天，桃李先生也有去搬砖了两小时。） 下午三点五十五，桃李去了稻田的灌溉渠附近，他们竟然用海水灌溉水稻！桃李脚踩水轮踏板一小时，巡视稻田一小时二十三分钟，并挨个拜访了各家各户。（备注：水轮踏板半小时轮换一次，桃李先生每天都来，非常关注水稻生长情况。） 傍晚八点四十，桃李跑回住处，和一个少女一起吃晚饭。两人关系密切，疑似兄妹或伴侣。少女名叫白，是码头的管理者。（备注：记录错误，白是男的，岛民称他为小先生……难怪他们分房睡呢……） 凌晨一点一十六分，熄灯。房屋附近有巡逻人员，从行动模式上看疑似忍者。（备注：后续摸底了整个岛屿的巡防力量，大多数是岛民组成的力量，只有四位疑似忍者。桃李先生目测健康状态良好，且体力绝佳。） 凌晨五点二十七，房屋烟囱有炊烟冒出，少女做好饭叫桃李起床，两人用过饭后，分别带着一支巡逻队出门了。桃李环查岛屿外围花了两小时四十七分钟，后面的队伍基本追不上他。白小姐巡查内岛，只花了三十六分钟，然后就带着队伍去港口上班了。（备注：再次更正，白小先生是男的…） 上午九点，桃李前往内岛办事处开始办公，处理商务纠纷五起，惩治闹事一起，查看公文若干。此项目持续到十一点半，桃李进入办事处食堂，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备注：后本人想潜入办事处查看公文内容，但这里巡查很严格，还布置了结界，可以确认岛中有忍者。） 上午十二点，桃李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确定无公文后躺下休息一小时，随后起床前往灯塔工地。 总结：桃李先生是位非常有责任心，且十分亲民的领主。村民基本以“先生”称呼他，只有少数人叫他“大人”，每个人都很爱戴他。他的外貌如下，身体健康，速度在普通人里中等偏上，和白小先生关系最好。 个人认为，他并不是卡多所说的，私自霸占他人财产的恶棍。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恶棍，那一定是卡多。 第44章 抵达 “爸爸！”船还没靠岸，岸边就传来了稚嫩的童音，一个头戴白色渔夫帽的小孩在码头边又蹦又跳，竭尽所能地吸引船上人的注意力。 “伊那里！你小心一点！别掉进水里了！”凯沙也很激动，但对孩子的安全担忧占了上风。一眼没瞧见津奈美，他就知道是自家好动的儿子偷偷跑出来了。 摆渡的船夫也是波之国的人，瞧见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忍不住调侃，“凯沙，伊那里又偷偷跑出来了，每次回港都能见到这小子呢。” “哈哈哈，孩子小不懂事，真是多亏兄弟们照顾他了。”凯沙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语气里压根没有责备，反而还有那么几分炫耀。 “啧，你快闭嘴吧！娶了咱岛上最美的女人，还白得了个听话的儿子，要不是看在津奈美的份上，真想揍你丫的！” 两熟人打嘴炮的时候，鸣人的目光已经锁定在岸边有些时候了。在凯沙抵达木叶之前，鸣人已经看过了波之国的详细汇报，虽然不至于精确到每一个人，但达兹纳身为波之国最优秀的造桥师，当然在重点观察名单里，因此他可以轻易得知这个老头除了老伴儿走得太早以外就没有其他的遗憾了。这一世的伊那里天真开朗，也没有失去最喜欢的父亲。 真好啊。 “你喜欢小屁孩？” 佐助冷不丁的一句话把鸣人的魂勾了回来。鸣人有点惊讶，因为佐助从来不会问他喜欢什么，只会通过日常观察得出结论。怎么这次他就问了呢？而且还用的这么不适合的称呼。 “我们不是从小屁孩长大的吗？”鸣人觉得自己有责任纠正一下，“好好叫人家的名字啊。” 佐助的嘴角下降了两个像素点，望着伊那里的眼神都冷了一点，“我才没兴趣记住弱者的名字。” “按照你的说法，在这个世界上占大多数的就是弱者，你只看到了他们单个人的力量，却没看到一个整体的力量。”鸣人的目光转了回来，笑着说道：“佐助，可不要小看任何人，小心阴沟里翻船。” 佐助看上去想反驳，但被鸣人注视着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偏移了目光。在鸣人的感知里，他发现佐助一会儿不高兴，一会儿又心态平和了，有点摸不着头脑。总体而言，他只当佐助听进去了他的劝诫，于是又开始观察起波之国的新港口。 实物当然比设计图和照片壮观，而且这座港口才刚完成了一半，占地面积就十分可观了。上午正是码头最忙碌的时候，幸好他们乘坐的只是条渡人的小船，不用和来往货船抢位置。人还没站稳呢，伊那里就扑进了凯沙的怀里，差点带着他父亲一起跌进海里。有活泼开朗的小孩充当开心果，小队里沉闷的压力一扫而空，小伊那里热情又礼貌，给所有人打了招呼，像他爹一样是个大大咧咧的自来熟。 几人热热闹闹地走到了岛上的办事处，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桃李先生。一行人提着的心放下了，但同时卡卡西也打探起这位“先生”的深浅。 “桃李先生，我们在来到这里的途中遇到了雾隐的袭击，这和说好的任务等级可不符合。” c级任务对抗的主要是土匪之类的，b级往上才是忍者的对决，更何况雾隐派出来的是照美冥，这个任务都可以升到a级了。 桃李叹着气，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只是他尖锐的鲨鱼牙多少有点狰狞了，“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实际上，自从我带领岛民赶走了卡多，这里就时不时受到攻击，大多数都是流浪武士之类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年了，我以为卡多不是那么有魄力的人，会直接找五大国的忍者。是我的失策。” 卡卡西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道：“我们可以不关注您与卡多的恩怨，但我们希望能了解一下岛上的情况，好布置攻防。” “当然可以。实际上，我正打算发布造桥通知，建造一座直接联通陆地的桥梁。我想如果对方真的是被卡多雇佣，他一定不会允许这样一座桥的存在。”桃李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等守卫任务完成，我会以私人名义感谢你们的付出，补上你们的损失。” “这个还是等任务完成之后再说吧。” 在外面等着的凯沙依旧是他们的导游，他们先被带到住宿的酒店放行李，然后才在凯沙的引导下逛完了整座岛。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但港口的方向仍然亮着。 “鸣人，情况如何？” “岛上有七个忍者，包括桃李先生和白小先生。桃李先生应该是上忍，其他人多是中忍，还有两个下忍。”鸣人在这方面没有隐瞒，而且他也不觉得卡卡西还会放弃任务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卡卡西曾在路上放过通灵兽，估计是去请示三代火影了。如果火影的命令是撤退，他们就不会走到波之国，鸣人相信波之国交上来的答卷已经足够了。 与此同时的火之国沿海。 “长十郎，这就是你写的报告？”照美冥单独叫来了她的爱徒，一把将报告拍在桌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报告不要掺杂个人情绪？” 蓝发少年把头埋得很低，但他的脊背是挺直地，沉默不语地等着挨训。 照美冥了解自己的弟子，这是他看似认错，心里却不服气的表现。他这个弟子天赋绝佳，品性绝佳，就是太固执了，天真的觉得世界只有善恶两个部分。幸好报告还没交上去，不然那个胖成球的肥猪又要闹了。 真是的，如果不是大名下了命令，谁愿意趟这浑水。短时间内建造这种规模的港口，商路航线几乎立马接上，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闷头干活能创出的事业。那位桃李先生肯定不简单啊。 照美冥叹了口气，放弃了教训学生，转而认真翻看报告，当她掀开桃李画像的那一面时，双手不自觉地骤然收紧，将页角捏的起了皱。 不会吧？ 照美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是看到故人与强敌的兴奋。她怎么也想不到，年少轻狂岁月的一时好奇，竟然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这世上少有人知道鬼人的长相，而她恰好是其中之一。 第45章 在黑夜中前行 时间回到第七班正式成立的那一天。 “阶段性目标定好了，现在就该思考要怎么击退入侵小国的忍者了。” “还有转运部的整合问题。虽然实际上是转运部统一调度，但明面上还是分开的。” “海陆空都整合吗？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这样才有和大名谈判的筹码。” “要先把撤离小组派去小国支援吗？”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可不短，不能没人盯着那些改造过的村子。总不能让扉间累死。”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五大国忍者不轻易交战的原则。” “……那样会不会有挑起战争的可能？” “应该不至于，现在动手的只有岩水两国，水之国被耗成那样，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仗。” “岩之国还是大野木执政，说明他是真的后继无人了，怎么敢随便打仗？就连对外的一些任务，他们都会雇佣‘晓’来解决。” “那这次怎么就上本村忍者了？” “估计大野木也想不到弹丸之国的实力能击退他们的忍者吧。” “要就近选择忍村吗？” “不，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木叶能借机刷一把那些小国民众的好感，后续这些国民也接过火种之后，会对木叶有天然的亲近。” “…从现在就开始铺垫吗…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鸣人的担子就更重了。如果‘晖’开始大举进攻旧势力的时候，木叶还没有被我们完全掌控，肯定会出大乱子。” “我预计这种情况以后都不会停止，这也是让鸣人积攒人脉和声望的大好机会。” “啊？怎么就说到我这里了？” “啊什么，你以为和五大国忍者光明正大的对上，且对面不占理的机会很多吗？抓住小国内政这个重要的点，再让他们好好看看国民拥护的是谁，基本就能让他们滚蛋了。” “攻击性别这么大嘛扉间……” “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如果阻止不了木叶忍者前来，那么暗杀委托人也是惯用伎俩。” “咱有哪个委托人是能被杀掉的？” “……额，波之国那个？” “转运部的东风航海发现了一个长得很像雾隐神童的小孩，他登上的那艘船会在近日抵达波之国。” “那小孩肯定不是单独行动的，带队人估计是照美冥。再不斩的运气还真不好啊。” “卡多的动向掌握了吗？必须尽快解决根源，否则水雾那边的麻烦就不会停。” “止水已经在路上了。” “让再不斩向木叶发出雇佣任务吧，等级订在c级，务必让鸣人接到这趟委托。其他几队也赶快派人，把能接b级的木叶忍者薅走。” “c级就不用管了吗？” “这段时间是忍者护卫任务的旺季，c级任务本来就多的接不过来了。” “不是，你们都没打算问过我的意见吗？” “身为首领，你本来就该身先士卒。赶紧去把照美冥搞定，好让其他小组有参考。” “……我打照美冥？你们认真的吗？” “这些年从来没见过你动真格，总该出手秀一秀了。初入忍界的第一战就是这么像样的对手，不好吗？” “照美冥可是下一代水影的唯一人选，是别人还不派你去呢。” “可是我队里还有三个人呢！” “那不是还有再不斩吗？他的实力也不错啊，还有那个水无月一族的孩子，也很有潜力。” “对了，咱基地里的孩子们是不是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嗯，确实得好好考虑一下。” “等会儿开大会的时候再讨论吧，家长总有发言的权力。”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两句话把鸣人的话题盖了过去，完全不觉得鸣人完不成这么艰巨的任务。鸣人能怎么办呢？平日里耍的帅果然都是要还的，他也不能拒绝一个和未来五影打好关系的机会。 在明知道是水之国大名直接下达命令的情况下，他要拿什么来说服照美冥放弃？说服？打服？果然还是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吧。 “你在担心什么？” 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视角一下从天花板转到了佐助的脸。夜色昏暗的光线让他模样变得格外温柔，之前就有发现了，佐助果然长得很像美琴阿姨。还好他不像富岳叔叔，鸣人简直不敢想象长着厚重下巴的佐助会是什么样的。 “有那么明显吗？” “哼。你和平时不一样，总是走神。” 波之国的住宿很紧俏，鸣人和佐助被安排在了一间房。这座驿站有些年头了，常年接待从大陆到来的客人，不过这里明显被翻修过一次，那面临海的落地窗和岛上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左右也睡不着，鸣人拉着佐助坐在窗边就着月色看海，不过今晚的月亮只是新月，实在无法照亮整片海域。他们目光所及的最亮光源，是港口的明灯。 “佐助，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佐助也从没见过海，但他倒是没有看入神，而是转头望向凝望窗外的鸣人。 “很美。”佐助脱口而出，随后又找补道：“景色很美，人也很热情。” “知道吗，一般的岛国在建起港口后一定会同步建起赌场和游廊。海岛没有大陆的生产力，无法提供物质上的收益。这两者却并不需要多少资源的投入，但会让没有自制力的普通人和女人们痛苦。”就在佐助以为鸣人要说出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时，这家伙却一如既往的一语惊人。 赌场顾名思义，但是游廊……好吧，鸣人知道也不奇怪，毕竟自己也是从他淘出来的书里看到的。不过，这个地方，好像并没有看到类似的场所啊，是转入地下的吗？ “但这里很干净，哪一个都没有，大家都在努力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未来。”鸣人偏头一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拥有神奇的魔力，让佐助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些许。 “他们的未来一定很繁荣，你说是吧，佐助。” “嗯。” 现在，看海的换成了佐助，他有点理解不了自己频繁出现的别扭心思，却还是顺应本能地想向鸣人靠近。鸣人喜欢这个地方，所以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守护它。 果然他还是要在战斗中盯紧这个对自己粗心大意的超级大笨蛋！ 第46章 博弈 受物资所限，波之国只有零星几家酒馆，买酒的也大多不是本地人。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波之国大名鼎鼎的造桥师是个名副其实的酒懵子，下班时间去酒馆准能逮到他的人。 今天达兹纳照常去酒馆小酌。大桥开工在即，这几天他一直在没日没夜地改图纸，不喝点酒这日子真是一点也过不下去。达兹纳正喝到兴头，身边的座椅忽然被拉开，一个性感的美人坐了下来。 “帅哥，给我两壶最烈的酒。”美人轻飘飘的一个飞吻把柜台小哥迷的七荤八素的，施施然地去给她打酒了。 达兹纳看似还是一副酒鬼的醉态，实则清醒的很，暗自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他几乎一辈子都活在岛上，早就把岛上的人认全了，这个漂亮的女人一看就不是波之国能生养出来的人。酒馆还有不少空位，他本人一个糟老头子除了造桥技术也没什么值得被惦记的东西。又是哪个岛外势力的探子吗？ “嘿…美…美人儿，一个人…嗝…喝酒啊？” 美人的笑容摄人心神，话语直白地说道：“久闻达兹纳先生的大名，今日特意来请你喝酒～” 呵，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能不知道吗？自从开始设计那座大桥，他算见识过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图纸画了不知道多少版，每一版都能被点出漏洞，给出更好的改进方案，而且这些方案的风格有些甚至迥然不同，就好像他在和一群造桥大师交流经验一样。一大把年纪却还能学到这么多东西，桃李先生可真是个妙人。 “哪有那么夸张哈哈哈，也就在小地方有点名气而已……” “怎么会呢？我家老板就听过先生的名字，想请先生去修一座桥呢。” “那你来的真不巧，我最近可没什么空闲。” 两人喝着各自的酒，推杯换盏了好几次，达兹纳的酒见底了也没能打发了这个女人。面对对方推过来的烈酒，达兹纳在心里挣扎着是直接撤退还是接下来继续，因为他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恶意。万一真是个金主怎么办？他要是能用技术给波之国挣些钱，总能缓解一些财政的压力。 就在他心一横，打算接下酒壶时，另一人的手插到两人之间，把酒壶拿走了。达兹纳有些吃惊地看着扬起脖子喝了一大口的桃李先生，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起猛了，他居然看到桃李先生进酒馆了，还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明明庆功宴上都没见过桃李先生沾酒的！ “还是有些不够味。”桃李咂吧了一下嘴，满是嫌弃地瞥了一眼达兹纳，也不知道到底在嫌弃酒还是嫌弃人。 达兹纳打了个哆嗦直接跳了起来，问就是他因为图纸问题被桃李先生嫌弃过多次，形成条件反射了。 “还是家乡的酒更浓烈吧？”女人从善如流地接了一句，向桃李举了举杯，“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此时，达兹纳终于意识到，对方的确想造一座桥，而现在她仅用几句话和一壶酒就借他的手把桥造好了。 “水雾居然派你来……呵，是没人用了吗？” “你不应该最清楚原因吗？” 小老头晕晕乎乎地走了以后，这两位谁也没有点出名字，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 “晖”的情报网虽然庞大，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知道，尤其是最混乱的雾隐，那是想混进去当个村民都困难。这一次能先一步拿到情报，纯粹是因为照美冥新收的小徒弟太不谨慎，易容没染头发暴露了。 “其实我明白当初你下杀手的原因。我的学生也要参加中忍考试了，不用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拼死拼活，也算是托了你的福吧。”聊着聊着，话题逐渐趋于打感情牌，照美冥压低音量道：“四代水影最近去世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尸体解剖后，在脑内发现了被长期施展幻术的痕迹。” 桃李的双眸微睁，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当年的猜测没有错，如果你愿意回来……” “回哪去？”桃李咽下了最后一口酒，直视那双深绿色的眼睛，认真又平静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 桃李就这么走了。照美冥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她很清楚血雾时代的政策“杀死”了太多忠于村子的有志之士，那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或许只有让世界看到水雾真正的变革，他们才会回心转意吧。 “结账。” “哦～美女，桃李先生已经付过了。” 照美冥看着柜台小哥调侃的笑容只微微愣了一下。那家伙果然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欠人情，这下要怎么办呢～ “直到现在雾隐忍者也没有试图发起暗杀，基本可以肯定他们最有可能出手的时机是大桥开工仪式了。”卡卡西在考察了一天后拉上第七班，找桃李先生点名了几个人选，一起开了一次会。 “对手是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也不排除他们还有其他帮手，所以我还是建议整合队伍，全力应敌。你说呢？桃李先生。” 桃李咧嘴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平日里较为温和的笑容，而更像恶鬼被揭开了面具。 “旗木卡卡西，你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摸清了岛上有几个忍者。不像之前那个小鬼，乱跑了三天，恐怕连岛上的结界都没摸清楚吧。” “谬赞了，那是因为我的队伍里有一个优秀的感知型忍者。”卡卡西或许猜不出对方的身份，但是能看出桃李是个优秀的忍者。他总是在警惕四周，从不松懈。 “那么，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条战线上的队友了，是否应该开诚公布地透露一下各自的实力，好统一调配呢？” 桃李活动了一下手腕，露出袖子底下藏着的封印阵法。只见白烟一起，嘭嗵一声，一把一人高的巨大刀刃直插在地。 卡卡西差点就要下意识掀开护额，仅仅瞥了那把刀一眼，他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真没想到啊，那位传说中的鬼人会收敛了一身戾气，在一个偏僻角落里建设小岛。更没想到，他只是说公布实力，对方竟然连身份都透露了。 “我的下属随我出生入死，我清楚他们有几斤几两。保护普通民众他们还算得心应手，但遇上那样的对手就没什么用了。也就只有白还有些本事，他姓水无月，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写轮眼的卡卡西。”桃李十分悠然地将问题抛了回去，这下要选择的就是卡卡西了。 是选择隐瞒他们叛忍的身份，还是转身离去呢？ “你的诚意，我看到了。”卡卡西早就猜到这一趟任务必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叛忍的身份也不至于让他震惊了。他是个相信自己的忍者，只会从事实中得出结论。 只要认真走过波之国的土地，得出这个结论也没什么奇怪的。 卡卡西伸出手，道：“那么，这次任务多多指教了，桃地先生。” 桃李站起身，握住了那只手，“感激不尽，旗木先生。” 第47章 血继限界的秘密 波之国为数不多的树林里，三个小孩正站在一起面面相觑。这三人分别是木叶出战代表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和波之国出战代表水无月白。由于小樱和她的队友们完全脱节，卡卡西决定单独辅导一下，遂将两个小孩丢给了桃李。然而桃李忙的很，大桥开工在即，材料和人力调动都需要他操心，再加上他自己也有点私心，希望白能认识些同龄的朋友，遂给白放了个假，把两小孩一扔。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那个，要不我们打一场再说？”鸣人提议道。 “同意。”佐助跃跃欲试。 白有些无奈，但打架也是为了快速熟悉彼此，他不能拒绝。 “你们两个一起上吗？” 佐助的眼眸一红，居然勾起了一点笑容，“你很自信啊。” “我的可以融合风、水两种属性的查克拉，使用冰遁，这也是血继限界的一种。”望着那双旋转着勾玉的血眸，白笑得无比灿烂，看上去也燃起了一点胜负欲。 作为看得最清楚的鸣人，这一次他没充当劝和的角色，而是慢慢向后退了几步，道：“我觉得还是一个一个来吧。” 他也很好奇，这一次的佐助，到底能不能独自战胜白呢？ 最后，鸣人看戏的位置从几米挪到了十几米开外的树上，因为离太近了他还得主动躲一下千本和手里剑。 试探环节双方都没有出全力，仅是拳脚相加，两人发现速度竟然不相上下后便开始用忍术和忍具辅助进攻。这一次，白可没有悠闲炫耀自己能单手结印的功夫，一个飞踢拉开一点距离时，白一手千本击飞佐助投来的苦无，另一手飞速结印。草丛里的露珠在查克拉的作用下凝聚成了一枚又一枚的飞针，密集地向佐助飞去。 这种突然袭击在他们的对练中完全是小意思，因为鸣人经常不结印就能施术，那些术的威力不算很强，范围也较小，但用在对抗中的突袭却正好。 佐助甚至没用上查克拉活化，调整姿态轻轻点地就躲了过去，并回以结印较少的雷箭雨。白的速度稍稍提了提，一边向后退，一边用了他的独门秘技。鸣人一直在仔细地感知战斗中发生的一切，他很明显的发现白身上的查克拉分成了两种属性，水与风在印的作用下迅速相融，不分彼此，最后形成了一股寒冰一般的力量。 一块坚硬的冰镜出现在了白的身前，将密集的雷箭挡下。 “这就是冰遁？”佐助的目光死死盯住前方，确保被冰镜挡住的白不会离开他的视线，同时手中飞速结印，在吐出几个火球的同时迅速将几枚手里剑扔进其中。 这是凤仙火之术的进阶版。佐助只是拿几个火球佯装，假装试图打破冰镜，但实际上这些火球和宇智波神乎其技的手里剑之术一样，可以绕过障碍物，直取靶心。 然而，佐助的计划落空了。冰镜的阻挡足够白发动真正的秘术了，数面冰镜直接把佐助包圆，他已然被困住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镜面上显出了白的身影，在光的折射下，白出现在了所有的镜面中。佐助将写轮眼催化到极致也没能辨认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终于开始紧张起来。他已经确认了，冰镜的强度十分夸张，凤仙火还破不了防，而贸然使用更强的火遁，很有可能因为冗长的结印被抓住破绽，他必须先搞清楚这个秘术的作用方式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不同于对战双方的紧迫，鸣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观摩冰遁的诞生上，甚至饶有兴趣的将柱间的木遁拿来对比。木遁的融合说是水和土，但鸣人分明感知到柱间用来发动木遁的查克拉并未进行太多的性质变化，可以说柱间本身才是催发木遁的最好燃料，他还以为这是血继界限拥有者的常态，结果今天一见到白他就知道不是了。人家的查克拉明明中规中矩地进行了变化，完全不像柱间那样，只管大力砖飞。 风和水吗？这两者的确是目前他最擅长的属性，有白做模板他或许也可以试试，反正这里又不是木叶，他发动遁术都是乱结印的事，现在还没被发现呢～ 说干就干。鸣人模仿白的查克拉流向和配比，将两种不同属性的查克拉汇聚在手中，然后象征性地结了个巳印，几乎就在两股查克拉碰撞的同时，他面前出现了一点逐渐凝聚壮大的冰晶。得出结论后，鸣人立刻停了下来，接住那块冰反复观摩。 “这不对吧。”尽管表面没有震惊，但鸣人还是下意识呢喃出声了。他以为自己从小就会五种属性变化已经是极限了，结果现在一试，怎么连血继界限都能用啊？ 九喇嘛打了个哈欠，淡定地回道：“你们人类所说的血继界限其实就是对查克拉的不同应用，以你的灵魂强度，查克拉那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没啥奇怪的。” 鸣人还从没听过这种说法，问道：“查克拉控制和灵魂挂钩？那这些血继持有者是怎么回事？天生灵魂强大？” “啧，不是这么理解的。”九喇嘛对自己时而聪明时而愚钝的人柱力一点办法也没有，“正是因此人类的寿命有限，所以才需要血脉的便利才能融合不同属性的查克拉，而实际上灵魂达到一定强度以后，对查克拉的控制会变得得心应手。我在大约三百岁之前，一整个就是行走的天灾，根本控制不了日渐强大的查克拉，但三百年后情况发生了质变，我不仅能控制住自己的查克拉，甚至渐渐能控制形体的大小了。一般人类，根本活不到那个年龄。” “意思是，这是重生的馈赠…吗。”鸣人磋磨着手中的冰块，这东西在体温加持下没有丝毫融化迹象，直到他输入了一丁点火属性查克拉才逐渐土崩瓦解。 一般人发现自己有了新能力一定会很开心，但鸣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份力量在他死去之前都不曾拥有，而灵魂不会无缘无故变得强大……无论让他变强的原因是什么，那都只会为自己沉重的责任添砖加瓦。 千鸟的啼鸣震飞了一林子的鸟雀，随着清脆的爆裂声，佐助终于冲破了冰镜的包围圈。他好歹没变成刺猬，只是后背和腿上扎了一两根千本，身上还有一点擦伤。这是佐助压箱底的招式，一场战斗里，他能用两次就顶天了，轻易是不会发动的。 不过镜面破碎后，他们两方一边都撤去了忍术，在原地喘息。白看上去也没占多少便宜，身上挂了不少彩。 “真令人吃惊呢佐助君，如果你用了全速，刚刚我会死吧。”白先说道。 “你也不赖，如果把千本换成别的武器，我恐怕没机会用那一招。”佐助很少夸人，但这一次他真的很服气。这是与鸣人对战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不熟悉对方，所以每一次出手都要再三考虑，再三试探。一边收集情报，一边考虑应对措施，果然很吃力啊。 “真是精彩的对战！”方才还心情沉重的鸣人笑着跳下了树，道：“那么接下来，结和解之印吧！” 佐助并不扭捏，拔掉腿上的千本就伸出了手。这的确是他与鸣人对战之后的习惯，打之前要结对立之印，打完后要结和解之印，他也搞不明白鸣人为什么要执着于这种忍者之间的传统。 白是有些懵的，但他本性温和，即便生在血雾时代也没褪去善良的本质，因此也顺从地伸出了手。 一个和解之印，完成了。 第48章 开工仪式 “其他小国的木叶忍者都已经到达并确定接受任务了。”情报部照常汇报中，“岩隐忍者的实力普遍在中等水平，没有特别突出，实在有不好对付的，我们的人也会出手。雾隐那边除波之国那一队实力较强以外，其他位置都是平均水平。止水大人已经抵达卡多所在城镇，正在寻找机会接近目标。目前有交手记录的名单如下……” 出了木叶之后，鸣人基本处于随时随地都可以溜走的状态，单纯是因为照美冥小队威胁较大，他才不敢乱跑，只能老老实实地派影分身回基地。另外，他也在满波之国乱逛的过程中考察了一下再不斩的治理成果，和海水稻的实验田生长情况。不得不说，再不斩的确是个人才，其执行力无比强大，一年就能把波之国打造到这种程度。而木遁也的确是搞农业的神！育种时间大大缩短的同时还能提高得到良性变异种子的几率，就是这个种子不能老是在木遁查克拉下催发，选育过两代以后必须拿到田里种一种，免得种子忘记了在自然环境中生长的状态。 鸣人出了一份高度赞扬波之国火种计划的报告书，当然也特意强调了一下需要稍稍放缓步子。自从再不斩来了，波之国的工程就没有停过，等大桥开始造了，那就是三重工程齐头并进，费钱是小事，关键是这活费人啊。所以他建议把港口二期工程先停一下，集中精力把桥造出来。至于灯塔，这是必要设施，不能随便停工。 这份报告只隔了一个晚上就送到了再不斩桌前，为了不暴露鸣人身份，还特地用了一下东风航海的飞雷神线路。第二天，鸣人发现桃李先生那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一上午也不坐办公室了，往港口那一站，反反复复地观察东风航海这几日停靠在港的货船。他估计以为金轮大人是跟商队一起来的，完全没考虑过某人就是被他丢出去的麻烦。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的情绪又变得格外暴躁和失望，搞得鸣人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变个影分身去应付一下。 原来再不斩那么在意“金轮大人”吗？“金轮”明明只见了他两面而已。 此时，鸣人并不知道他在藏龙卧虎的“晖”成员心中到底达到了怎么样的高度，那些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决策和话语，到底达成了怎样惊世骇俗的效果。至于成员之间私下流传的《金轮大人金句锦集》，他就更不知道了…… 三个小孩之间的第二次切磋就发生在鸣人写报告的这天。鸣人用实力证明，查克拉多就是任性。 这家伙起手影分身，然后直接就地一遁，放一群影分身在台上和白打。白的秘术主用于一对一的战斗，一旦对方人数多了，他的查克拉不够制造那么多冰镜，那就无法把对方困死。面对鸣人这种五遁齐全选手，组合技随手就放，冰镜根本顶不住内外夹击的消耗，很快就散了。 当白查克拉耗尽仰躺在地时，战场上存在的所有鸣人都化成了烟雾，真正的鸣人这才从地里冒出来，笑眯眯地给他治了治伤。这搁谁见了都要怒一下，然后也就只能怒一下了。 此时，白的脑回路终于和从小遭受毒打的佐助一致了：鸣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变态？ 三个小孩上午切磋，下午复盘，晚上还要回去安慰各自不能上战场的队友，繁忙程度和几个大人相比也不相上下。时间在这样充实的生活里流逝的飞快，开工仪式近在眼前了。 大桥建设不是小事，波之国上下但凡今天没工作的能动的人几乎都想来凑个热闹，还好主道的宽度限制了人群数量。没法上场的巡逻队用身体隔开了人群，以确保不会发生踩踏事件。准备开工的工人和紧张备战的忍者们一早就来到了大桥的起始点，他们将共同见证桃李先生打下第一根桥基。 随着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木质圆柱上，原本难得晴朗的天气又变得云雾缭绕起来，清晰的大陆线被浓雾模糊，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桃李没有停下，仿佛无知无觉地继续敲着桥基。 沉闷的非人的吼声自海面而来，携着滚滚巨浪，声势浩大。普通工人们已经变了脸色，面色苍白地看着未知的巨兽飞速靠近，可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桃李先生还在这里。 “土遁，土龙弹！” 早有准备的鸣人一手拍在地上。早在雾隐之术发动之前他就已经确认了对方的位置，并转达给了除再不斩以外的其他人。海面而来的是水龙弹之术凝聚的龙形虚影，他们已经猜到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扰乱人心，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想要伪装天谴，也得看忍者们同不同意。 巨型土龙拔地而起，直接飞跃海面将水龙缠住，哪怕对面有地形优势，但，比查克拉消耗？鸣人是最耗的起的。那水龙本就在体型上差了一截，很快就被土龙搅碎，融入了大海，而那条尚有余力的土龙仿佛有生命一样，调转方向一个直扑，最后消失在一片突然拔海而起的水屏障中。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水幕后显现，这场对决是她落了下风。 “嘭！”重锤挥出了最后一下，桃李象征性地擦了擦汗，对着后方吩咐道：“你们先撤退一会儿，等忍者们把麻烦处理掉。” 这时岛民们才在巡逻队的指引下有序撤离，遭遇一年水匪骚扰，他们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阵仗失去理智。 “必须得承认，这是个好地方。”照美冥踩着水面慢慢走了过来，“但我们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斩首大刀重出江湖，桃李扛着刀扭了扭脖子，回敬道：“我们也有不能退后的理由。” “别废话了，要打就打，老子这几年憋得要死，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大战，一触即发！ 第49章 交锋 “溶遁·溶怪之术！”村民尽数离开的瞬间，强腐蚀性黏液立刻铺天盖地而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四散闪避，但提着大刀的再不斩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查克拉，硬生生地把这片强酸黏液劈开了一个缺口，任凭酸液在他身边而过。 场上还有一个人是懂他的，高度勉强到小腿，但厚度有一臂的土流壁把那根孤零零的圆柱保护了起来，杜绝了任何被侵蚀的可能。再不斩往旁边一看，某金发小孩俏皮地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小孩面前的水面就忽然炸开，从里面窜出来一个提着刀要劈他的小孩。但是那些飞溅的水花瞬间冻结了，白这些天在毒打里琢磨的新术被用在了保护毒打他的人身上，不过这也让注意力过于集中的白门户大开，差点中了另一个敌人的刀术。那一刀是被佐助截下来的，手里剑影分身的消耗他还是付得起的，这片密密麻麻的手里剑不仅是为了逼退白身边的威胁去，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这边的对手乱动。 真是的，明明站位的时候都说好了，一人对付一个小鬼，怎么一动手那个大笨蛋还敢走神去保一根破木头啊！ 孩子们那边一环套一环的相互保护让再不斩十分满意，于是在接到鸣人的暗示后，他瞬间跃出黏液烧出的坑洞，反手朝对面唯二的成年人砍去。正好，这破坑可以省些力气挖了，真是谢谢他的老同事了。 至于照美冥那边为什么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当然是目前肉体速度最快的卡卡西抓住空隙杀了过去。照美冥这种较为依赖忍术输出的忍者，一旦被近身就会陷入劣势。冗长的结印是近身战斗中的大忌，她只能放弃复杂的攻击，一边躲避一边向大陆那一边的海岸线靠去。 对于多出来的那位少年，鸣人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第六代水影吗？原来这么小的时候他就在用鲆鲽了吗？不过他舞刀的破绽还挺多的，看上去刚拿到新玩具不久，还不怎么会用啊。要不要抢来耍一耍，给他来点未来的震撼？ 鸣人这么想着，遁入土里的影分身突然从长十郎两边窜了出来。长十郎的反应也算够快了，立刻将被当成大刀挥舞的鲆鲽一分为二，分别砍向两个分身。在他得手的同时，第三个分身在他的背后出现了，直接将长十郎展开的双臂一锁，动弹不得。雷属性活化加成的速度足够抓住这个巨大的破绽，鸣人一拳重击长十郎的腹部，悄咪咪地用上了点柔拳点穴的法子缴了他左手的鲆鲽。 与此同时，白那边已经被迫开启了秘术，因为他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的少女是个刀术好手。他的武器质地太轻，根本没法和人家正面对抗，只好采取将对方困死的战术。至于佐助那边，他的对手实在不够看，在第一次忍术碰撞导致水与火蒸发出大量水雾后，敌人便是败局已定。写轮眼能让佐助将视野障碍视若无物，对方胡乱挥舞的刀也毫无章法，很快被电晕了。至于再不斩那边？他不需要小孩子操心，要不是为了和水之国做生意，他就不会用刀背敲晕他的对手了，而是久违的给斩首大刀上个人血保健套。 最先结束战斗的佐助把缴获的刀扔给了白，又瞅了一眼玩得正开心的鸣人，最后与再不斩对视一眼，态度坚定地踏上了海面。再不斩虽然觉得麻烦，但这小崽子又不是他家的，他也管不着，人家既然想去，那就去看看呗。 两人就这么在沉默中达成共识，踏着海面往动静颇大的方向去了。 “离开这么远没问题吗？”卡卡西握着的苦无在挥舞中由藏转为攻，但被照美冥看穿躲过，并顺势一拳攻向他的胸腹。卡卡西同样身经百战，立刻转攻为守。两人来回过了数招，照美冥便开始找机会拉开距离，只可惜卡卡西一直咬紧不放，纵使有再强的招式也不能施展。 照美冥虽然被动，但情绪相当稳定，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学生们会遭遇不测。这种自信并不来源于他们的实力，而是…… “波之国还没有杀死他们的胆量。” 不是再不斩，不是木叶，而是波之国。这个刚刚起步的小国，绝不能失去水之国这个巨大的商业合作伙伴。 “…准确的判断。但你们却可以下杀手，只要不是对木叶忍者。对吗？”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强者为尊的世界从未改变。大国掀起的浪花就能将小国淹没，面对攻击，他们就连反击都要再三思量，不能失了分寸。 “所以，何必挣扎？你们不可能守护这里一辈子，等你们走了，雾隐还有的是理由来袭击这里。比如，抓捕叛忍。”攻击对手心态的战术是双向的，照美冥反唇相讥，笑木叶忍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地方根本不在战场上。 卡卡西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是忍者，除了战斗别无他法。 长时间的消耗战对照美冥不利，她拼着受伤完成了大瀑布之术的结印，汹涌的海水顿时成为了她的武器，将卡卡西冲飞出去。再不斩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他卡在水浪削弱的时间点放了水阵壁，身后跟着的佐助则费力地止住了卡卡西的冲势。 距离再度被拉开了，但这一次是三对一，稍微一点失误都会导致落败。照美冥压根没管流着血的手臂，紧紧盯住对面三人，这个女人不愧是未来的五代水影，即便落入这样的境地也没有丝毫怯意。 “小心一点，她有两种血继。”再不斩一点也不敢小觑对手，这个浑身带刺的女人曾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亲眼见证一个人融化为骨头的过程，哪怕是忍者也要做噩梦的！ “真不想把帅哥给融化，你们确定还要继续吗？”忍术已经蓄势待发，照美冥却仍然微笑着问了这个问题。她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引起了两个成年人的警觉，但基于对鸣人的绝对信任，他们并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而是更倾向于推测接下来的忍术攻击力极强。 算了，反正青现在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照美冥再度呼出了大量水雾，这一次，任何近身之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50章 外援 “达兹纳先生，请往这边走！”小樱招呼着达兹纳往岛内办事处的方向赶，那是全岛少有的几个有结界保护的地方，就算挡不住忍者也能让他们提前知道敌袭。 开工仪式上所有忍者都有到场，不能参加战斗的第二梯队负责了达兹纳的安全问题，再不斩当然不会忘记照美冥对这位造桥师的觊觎。虽然这家伙的技术有待进步，但达兹纳也确实是波之国唯一的造桥师了，起码他能看得懂设计图，能到施工现场指导工人们作业。要是这根独苗苗没了，他就只能找总部求援了。建设初期哪里都缺人，技术型人才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金轮大人。 然而就是这样严密的防护还是出了问题。为了减少达兹纳先生的紧张，也是为了让敌人出其不意，有一部分忍者是藏在暗处守护的。坏就坏在这个决定，因为当敌人是感知型时，他们的隐藏根本无从遁形，反而会被悄无声息的干掉。 走到半路，藏在达兹纳身上的鸣人分身忽然解除伪装跳了出来，还没落地就喊住小樱和另外两个放在明面上的守卫，让他们结阵。 “鸣人，这是怎么了？”小樱紧张地握住苦无。 这些天的特训多是为了确定小樱的天赋，好找到未来的发展方向。卡卡西发现小樱的查克拉控制相当完美，几乎不会出现任何浪费查克拉的情况。再加上小樱是有些幻术天赋的，查克拉也没有偏向的属性，所以她可以在未来选择做幻术精通型忍者或医疗忍者。这两者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无法在短期看到成果。小樱想起了每次打完架之后互相处理伤口的佐助和鸣人，心中更偏向医疗忍者的路子，但她很快又想到了鸣人。五遁精通，体术忍术齐头并进的典型案例就在眼前，她又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尽管卡卡西也说了这是一条极其困难的道路，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只是时间而已，她还那么年轻，耗得起！ “暗处的同伴丢失位置了，对面有一个会隐藏自己的感知型。”鸣人言简意赅，他其实早就发现青了，但出于某些原因没有提前预警。 听闻此话，业头和冥头两兄弟警惕地提起了锁链，仔细观察周边房屋。这个位置太糟糕了，商业街的店铺内都是空的，还有许多夹角小巷，无论是藏人还是藏陷阱都很容易。幸好这附近没有住宅，他们就算放开手脚也不用担心伤到人。但实际上，这个地方对鸣人的限制很大，他的小范围强力攻击也只有千鸟了，更熟悉的螺旋丸现阶段他还不应该会呢！ 达兹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算冷静，但他也很快冷静不下来了。 感知型动用查克拉的瞬间，鸣人就发现了他的方向，叛忍两兄弟的锁链随即跟上，只要能出其不意就可以将那人制服。可惜，对方还是更胜一筹，没有查克拉附着的锁链也被他躲过了，并附赠了几枚起爆符。 鸣人对天吹出一发风遁将锁链送走，很快天空中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两兄弟的趁手武器就这么报废了。但敌人可不会给他们缓冲时间，对方卡在鸣人放风遁的时候来了个水冲波，很明显的目标就是为了消灭这个鸣人的分身。业头和冥头几乎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水阵壁来不及结印，那就用身体来挡！ 包围五人的水流几乎瞬间成型，对面可能也想不到鸣人的施术速度那么快。这可得感谢扉间大叔的两印水阵壁，让鸣人有理由事后糊弄一下了。单纯的水阵壁还真挡不住水冲波，但鸣人施展的水壁是将他们包围的圆形，还在高速旋转，卸掉了很大一部分水流的冲势。五人好歹是没被直接冲散，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会就此放弃。 站在后方防守的小樱听到了破空声，手里绑着起爆符的苦无立刻扔了出去。她目前还做不到听风辨位，无法精准击落敌人的偷袭，那就只好用威力较小的起爆符作弊，利用爆炸余波震飞攻击！ 第二次爆炸响起，因防御而站在一起的三人马上分散回防，战斗再次陷入僵局。 “…唉，我不想杀小孩。”寂静的街道中回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鸣人心说雾隐忍者都有这个毛病吗？打架之前要先放狠话，也不怕待会儿就被打脸。 “有种你出来啊！”己方的业头也叫嚣了起来。 ……看来是传统呢。但六代水影明明很有礼貌的说。 可惜了，青今天的打脸必不可少。以隐匿闻名的忍者被更阴间的能力阴了一把，某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给他一脚踹出了藏身之处。 “什么人！”差点摔在敌人面前的青凭借多年经验安全落地，立刻摆出防御姿态，面向他刚刚窜出来的地方。 一个白的晃眼的人走出了暗巷，笑眯眯地迎上几双警惕的目光。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雾隐忍者。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白发白衣的年轻人手里有一份特殊的卷轴，暗哑的光泽证明那东西用料不菲，特殊的靛青颜色又证明了它的出处。 那是水之国大名府的卷轴！ 三方就此僵持，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那人目测一米八以上，一头白发柔顺的出奇，以一个马尾束缚在脑后，面容也就是个普通帅哥，但眼睛的颜色却是金的，有一种怪异的非人感。他并没有只理会青，而是微笑着向达兹纳也打了个招呼。 “达兹纳先生，终于见面了。” “啊？请问阁下……”被点名的达兹纳愣了一下，忽然瞥见对方衣袍上扎眼的纹路，道：“阁下是东风航海的人？” “准确来说是老大。”那人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我叫金轮，护送水之国大名的命令而来。雾隐忍者，你是要自己看，还是我念给你听？” 第51章 一阵东风 “水之国大名不可能直接对忍者小队下达命令，你在撒谎。”青其实在看到卷轴时已经信了一半，让他压住进攻欲望的另一半好，是因为眼前这个自称金轮的家伙刚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身后，这可是比正面对抗强敌更恐怖的事。他必须搞清楚这个人的能力，才有可能破局。 “我特意让大名出了两份政令，一份送去雾隐，一份由我直接带到这里转交。否则，等雾隐做出反应，这边恐怕已经损失惨重了。”金轮给出的逻辑非常完美，也不失一个商人的本性，“比起卡多，我更欣赏桃李先生，波之国也是东风船队的重要补给点，这年头想找一个实惠的港口可不容易啊，忍者大人。” 卷轴落到了青的手上，他开着白眼仔细看了一遍内容，确定绝无造假可能后解除了武装状态，当然这指的是让武器入鞘。 “材质无误，字迹无误，防伪无误，印章无误。这确实是大名的政令，恭喜你金轮先生，从卡多手中拿到了波之国的地契。”出于某种报复心思，青故意透露了部分卷轴的内容。他很清楚，这片土地上的人极度反感卡多那个时代的一切，认为脚下的地属于他们自己。如果让他们知道地契还在，并换了个新主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然而，他没等来自己想要的。达兹纳终于反应过来了，眼睛里闪着光，激动到自己跑出了守护阵。但他最后停在了金轮面前，站的笔直又手足无措，刚打算什么也别管，鞠个躬再说，却看到了金轮伸出来的手。 “我还是更喜欢握手。” 达兹纳差点就要感动到涕泪横流了，双手紧紧握住那只手，大力上下挥了挥，道：“久闻金轮大人的名讳，今日一见果然是英明神武。桃李先生多次提及您的事迹和思想，我们都非常渴望能见金轮大人一面……呜呜…” 金轮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会停留一天目送几位忍者离开后再走，到时候再聊这些吧。眼下桃李那边正在苦战呢。” 达兹纳立刻松手，但送那位金轮远去时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回头，仍把手臂挥舞的宛如风车。 “达兹纳先生，那位是熟人吗？”小樱疑惑地问道。 “是启明星。”达兹纳嗦着泪说了个非常夸张的名词，然后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凑到两个木叶小孩面前，“有兴趣了解东风吗？” 另一边的鸣人玩得很嗨。 鲆鲽是个很考验查克拉量和控制的忍具，而恰好鸣人两个都有。他比现阶段的长十郎玩得花多了，一整个把鲆鲽当查克拉光剑使，还能变出脱手的查克拉突刺把人钉在地上。感觉再继续下去，长十郎就要被打哭了，所以他刚打算把鲆鲽插他边上，背后就传来一阵暴喝。 “住手！” 一回头，他就看见金轮形象的分身一把抓住青的肩膀，任凭对方怎么挣扎都没用。 小子，仙人模式，没见过吧？ “那个少年没有杀意。忍者大人还是不要拖延了，我们得尽快找到你的领队。” 鸣人从善如流地把鲆鲽一扔，分饰俩角也并无不自在，淡定说道：“你们要找那个水雾的上忍吗？他们在那个方向。” “多谢。”“金轮”道谢，提着青跃上海面，接着就像踩着冲浪板一样踩着浪花飞一般地远去了。 “这个要绑起来吗？”已经把对手五花大绑的白在这个时候递来了一条麻绳。 鸣人低头看了看眼里都是泪花，被锁到不管怎么动都会受伤的长十郎，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白腹黑的一面。已经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了，还要绑起来？ “不…了吧。” 在水上冲浪很刺激，被人抓着以比冲浪快几倍的速度在海上驰骋，直接刺激加倍。这个金轮刚刚还装模作样地喊他“忍者大人”，结果转头就能将他轻松制服，没见结印就能将水控制得如臂指使。他要不是忍者，自己就当场生吃白眼！ 可惜，他的愤怒很快被恐惧取代。瞧见那片连绵的水雾，青立刻大喊道：“停下！快停下来！绝不能冲进去！” 金轮的急刹很迅速，只是原本是他抓着青，现在却成了青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的胳膊，还好仙人模式的大量增幅足矣撑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青？” 队长的呼唤把青的理智敲醒，他立刻松手蹦出三尺，远离都快贴到后背的酸雾，道：“队长，大名传来了新的指示，这片土地的主人更换了。新的那位并不想要我们干扰这里。” 这边雾隐的两位在交流的同时，头秃如何突破浓雾的另外三人也看向了这个方向。再不斩提着刀飞了出去，感觉跑的比逃命时还快，如果不是氛围不对，他就要一刀劈在青的脑门上了。卡卡西和佐助那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为了再不斩的小命，他们不得不跟了上去，结果就看到了大跌眼镜的一幕。 再不斩一个撒手，差点把斩首大刀遗失在海里，幸好这里已经到了浅海，大刀陷入海床，还留了个柄在水面上。他两手握住金轮的一只手，状态和刚刚的达兹纳有七成像，剩下的三成是属于忍者的矜持。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年轻的东风老大向再不斩解释了一下原委，道：“桃李，你不用再担心了，我这阵东风来的还算及时吧。” 这场战斗就这么荒诞的结束了。 新的地契持有者放弃对波之国追讨，因此被派来的雾隐忍者既可以照常拿到任务金，又不必拼死拼活地完成任务，自然不愿再起冲突。 临到要走时，照美冥意味深长地看着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金轮，问了一个问题：“你这阵东风，到底吹过了多少地方呢？” “嗯？我们的航线遍布各国海岸，只有绕过雷之国太麻烦了点。如果能说通雾之国挖条运河就好了。”金轮的回答公事公办，滴水不漏，他像没听懂对方的暗示，又好像故意透露了野心。 雾隐忍者走了，迎面而来的是更加崇拜他的的桃地再不斩，虽然再不斩强烈的希望招待金轮，但鸣人怕自己的分身遭不住过分的热情。问就是小樱那边的影分身接收到巨量信息宕机回来了，本体鸣人马上得知了所谓《金句锦集》的事，当场改变主意，决定跑路。理由是得盯着雾隐，确定他们回去了。 再不斩遗憾地看着金轮远去，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基地外见到首领大人啊！虽然现在，首领只能以“东风”的名义在外行动，但他相信，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晖”的名号会响彻世界！ 此时，他并不知道，就在身后不远处，鸣人正在努力忍耐嘴角的抽搐。那本小册子不是手写版本，而是标准印刷体，很多话都是他在开会的时候说的，一般人根本听不到原始版本。 所以，到底是那四个人里的哪一个干的好事？ 鸣人露出了笑容，结果把身边的佐助给吓了一跳。难道是这一架打的还不够过瘾？他怎么会看到鸣人想要搞恶作剧之前的笑容？ 第52章 逃不掉 波之国的任务告以段落，再不斩一如承诺的那般给他们补上了佣金。卡卡西心里很清楚，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封口费，为的是让他能继续以桃李的身份活下去。各国叛忍的确是忍者们的狩猎目标，不过他一个木叶人也没必要为了给雾隐清理门户，而去得罪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航运大户。能动摇大名的决策，这可不是普通暴发户能做到的事，更何况那位金轮大人……拥有写轮眼也看不透的查克拉，绝不是等闲之辈。 这里就必须提一下鸣人敢直面三大瞳术之二的底气。 众所周知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曾是死敌，可不要小看千年死敌的含金量，这直接导致千手之中有大把针对写轮眼的幻术，并顺带把白眼也一起针对了。由于“晖”的核心成员基本都是秽土转生，需要时刻维持幻术且不能被发现，所以扉间结合了一下千手传承幻术的优点，又把宇智波最强的幻术师们抓来研究，终于搞出了一个消耗极小，维持简便且无法被写轮眼看穿的变身幻术。写轮眼看不透的，白眼也基本看不透，这可是宇智波家的经验之谈。 所以，鸣人就这么披着马甲水灵灵地出现在了人前。而为了预防被感知型忍者发现端倪，他还时刻维持着仙人模式，确保分身查克拉与本体不完全相同。于是就有了写轮眼、白眼和感知型齐聚，却愣是没看出金轮和鸣人有什么关系的情况。经过这么一实验，基本可以确定现有瞳术无法看穿这个神奇的变身术了。 当然，对鸣人与“晖”而言，此行的收获绝不止于此。 波之国事件的解决直观地展现了战场之外的力量，也同时证明，但凡是能通过谈判得到的利益，水之国大名就不会选择战斗。而土之国则相对强势，对外战斗输了就会摇人再来，谈判想要拿下小国地契时会狮子大开口。不过晖可不会惯着他们，当即从总部调出了一位重量级人物，用逆属性的水遁给岩隐忍者迎头痛击，再用体型逆天的石头人邦邦几拳下去，顿时都老实了。 事实证明，强者从不需要所谓的血迹优势，初代不用木遁也能以一敌十，所向披靡。 岩隐感觉事情不妙，但去打几个小地方赚的子都不够雇佣晓的皮毛，遂主动促成了土之国大名的和谈意愿。两个方向上不同的解决方式，给“晖”未来的决策提供了重要案例，甚至指导了两国叛军的进攻思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无论晖在开什么会，鸣人的本体都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小队。算算时间，回去他们就要遇上一年两次的中忍考试了，这场考试能被他记一辈子的主要原因就是还处于阴间状态的大蛇丸。记得两天前砂隐密探报告四代风影暗中离开了村子，密探已经远远跟了上去，估计不日就能传来风影遇害的消息。不过，这情报要怎么合情合理地交给木叶呢？ 鸣人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伟岸可靠的背影，但根据情报，自来也目前还在火之国腹地，离靠近边境的木叶还有些距离。所以中忍考试的前半段，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大蛇丸对上了。 ……嗯，实力该用到什么程度呢？那个破咒印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打上去吧？佐助未来的招式压根就不是那个系列的！要是佐助还是想跟着走怎么办？无所谓，实在不行让他走吧，大蛇丸养孩子还是很专业的。为了不让大蛇丸馋佐助的身体，大不了派个宇智波代表去吓吓他，让他以为这世上的宇智波不止鼬一个人。富岳肯定是不行的，让泉奈去吧，他的能力动静比较小……好吧，也小不到哪里去。 “鸣人！你在发什么呆呢？”小樱的声音透着些许不耐烦，“佐助君已经喊过你好几遍了！” “啊？”遭了，想的太专注，顺便感知了一下木叶有没有异常，结果把身边的信息忽视掉了吗？果然脑子还是不太够用啊。 面对鸣人眨巴的蓝眼睛，本来有点不爽的佐助说不出重话，只是给了鸣人一个嫌弃的眼神，“怎么，你不是很想去吃拉面啊。” “啊？”算计大名时一百二十迈速度的脑子，这会儿却不转了，只听到了拉面两个字，“怎么可能！我当然最想吃一乐拉面！” 虽然过程没听见，问题没理解，但是结果还能答对，真不愧是鸣人呢。 “佐助要请客吗？庆祝我们第一次b级任务胜利吗？”鸣人毫无自觉地靠近了佐助，靠得近极了，几乎连呼吸都要相互交融的程度。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在佐助面前表现出幼稚的一面，但凡佐助在，他装小孩都能装的得心应手。 而佐助呢？身为忍者，他应该本能地排斥任何过分亲近的行为，更何况是脸贴脸的亲近。但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只是莫名地想看清楚那双蓝眼睛里是不是真的有星星在闪耀。 两人的疏忽大意最终导致了一个结果。 鸣人的后背被圆形硬物大力撞击，冲势直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归零。为了稳住身形，两人下意识一个向前一步，一个向后一步，默契到连动的那条腿都一样，手臂也本能地找上了最近的攀附物。这直接导致，两人停下来的时候还是贴在一起的，贴的很紧实，从头到大腿，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 三个人都呆住了。 鸣人最先反应，起身拉开距离，但放手之前还稍稍确认了一下佐助腰部的力量没有放在自己手上，免得自己一放手佐助就摔了。而佐助则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从耳根到脖子再到脸，浑身僵直不动，仿佛备受打击的样子。至于边上看着的小樱，她更是一尊石化的雕像，保持着惊掉下巴的动作，连颜色都灰白了。 “痛痛…谁挡了本大爷的道！” 一小屁孩的声音吸引了鸣人的注意。他正尴尬的无所适从呢，当即转身提起罪魁祸首的围巾，把人吊在半空挣扎，一边训小孩，一边平复自己胡乱蹦迪的心跳。 真是的，他以为躲过毕业那一遭就没事了，怎么这辈子的初吻还是佐助的！刚刚靠得那么近，心跳肯定被察觉了吧！佐助该不会以为他是变态吧！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度，可不要一朝清零呀！啊啊啊啊！是没开窍前的木叶丸！以前怎么不记得这孩子这么皮啊！！！ “在大街上乱跑撞了人还有理了！赶紧给我道歉！” 第53章 中忍考试序曲 〖金轮大人！砂隐急报！四代风影确认遇害，尸体在……〗 事情啊，就是不经念叨。在这无比混乱的时候，砂隐的消息来了。鸣人本就紧张到板着脸，这会儿更是带上了一丝戾气。大蛇丸已经出手了，没多久人就要到木叶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混进来了。那个地方太偏僻了，伪装成商队偶然路过都会显得不正常，果然没法提前预警。 〖标记位置，保持现场，抹掉你出现过的痕迹，回砂隐待命。〗 〖是。〗 “…我…我可是…猿飞木叶丸！三代火影的孙子！你赶紧把我放下！”小孩被鸣人下达命令时的表情唬住，但终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还敢报上大名回怼。 鸣人忍耐许久的拳头还是落在了木叶丸的脑袋上，不轻不重，恰好够疼一天的。所以说，一般人现在绝对想不到木叶丸未来也能长成那么靠谱的样子吧？ “我不管你是谁的孙子，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或受到惩罚。既然你不道歉，那我只能惩罚你了。”鸣人一撒手，小孩便捂着脑袋一屁股墩坐到地上。鸣人表面看上去依旧恼怒，但经过风影的事这么一打岔，尴尬消失了，另一种更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嘴再臭再硬，吻起来也是香香软软的，这家伙中午不是和他吃了一样的饭团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味道不一样？ 此时，鸣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东西，毕竟思考佐助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他那被“晖”占满的大脑总要留下一片空地处理和佐助有关的事，无论是麻烦，还是情感。 小孩哭着爬起来，又哭着窜出去。今天注定是木叶丸的倒霉日，这小孩先是一头撞上鸣人，转身又以他的小伙伴们拉都拉不住的速度撞上了更不好说话的外村忍者，再次被提了起来。 “很痛啊，小鬼。”浑身黑漆漆，脸上还画着紫色纹路，看上去很不好惹，实际上在三姐弟里稳坐弟位的勘九郎闪亮登场。 鸣人：“……” 就说怎么浑身都刺挠，原来是守鹤和我爱罗在附近啊，果然是朋友当久了，下意识把人从警戒位里筛出去了。 “最好别这样，小心等下挨打哦。”手鞠在一边象征性阻挠了一下。 勘九郎并没有生气，忍者还不至于情绪如此不稳定。不过这个不乖的小孩很有活力的继续嚷嚷，小短腿还试图攻击他的胸口，相当有活力的样子。 “木叶丸，别乱动了。”鸣人正色起来，首先表示了歉意，毕竟祸是木叶丸闯的，“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十分抱歉，是我疏于观察让那孩子冲撞了你们，可以先把他放下来吗？” 鸣人的客气并不会让勘九郎想要试探的心思减少半分，明晃晃的护额证明了那三人的下忍身份。身为忍者，就要以实力说话。这么轻易地向外村人低头，未免太过软弱。 “在麻烦的家伙来之前，先陪你们玩一下好了。”勘九郎故意加重了力道，完全无视了鸣人的求和发言，并发出了挑衅。 这下，他惹到的就不是鸣人了。佐助像鬼一样从鸣人身后探出了头，哪怕只是扔块石头也扔出了手里剑的味道，绕过鸣人精准击中了勘九郎的手腕。 “他说让你放下，没听见吗？” ……后背的怨气好重……果然还是生气了吧！今晚做番茄大餐能哄的好吗？ 木叶丸恢复自由的瞬间十分识时务地躲回了鸣人身后，主打的一个能屈能伸。 “又来了一个惹人厌的小鬼……”勘九郎被光速打脸，十分不爽，一手摸向了背后的绷带。 鸣人微笑着抬头瞥向一旁的树冠，道：“最好别这样，砂隐的傀儡师，你们的同伴在看着呢。” 勘九郎和手鞠齐齐变了脸色，一抬头就看见了倒挂在树干上的红发少年。少年背着一个快要和他一样高的沙葫芦，左边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爱”字。这不是我爱罗还能是谁。 被人提前发现的少年裹着沙子迅速下树，对着他的同伴一阵输出，然后又转头向他们说抱歉。 原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爱罗这么好说话吗？？因为这家伙在中忍考试里的表现太狂暴，完全不记得了呢。 “没关系，就当不打不相识了。”对于善意，哪怕再微小，鸣人也决不会冷言相待，马上笑得灿烂起来，“我叫漩涡鸣人，这位是宇智波佐助，那位是春野樱，他们都是我的同伴。诸位是砂隐忍者吧，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吗？” 对面的红发少年这次明显地愣了一下。同为人柱力，我爱罗同样擅长察言观色，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对面的金发少年向他释放了真心实意的善意。这世上…曾有一个人像这样对待过他，那人也是金发，也时常笑着，然后又在弥留之际送给他冰冷绝望的诅咒！ ……杀了他…好想……杀了他！ 鸣人是最先被杀意锁定的，但他却不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佐助快速越过了他，牢牢挡在他身前。 “跟他们废话什么？”那家伙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大笨蛋！ “额，交换名字不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吗？”鸣人也挺费解的，太久没享受过我爱罗的杀意攻击了，有点子不太习惯。难道他哪句话说错了？不至于吧？好歹也是当过火影的人了…… 幸好，那股杀意没有持续多久。我爱罗的情绪渐渐平息，道：“砂瀑的我爱罗。” “漩涡鸣人，我们还会再见的。”然后，我会亲手取走你的性命！ “那家伙为什么会盯上你？”佐助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鸣人，情绪愈发暴躁，“土里土气，呆头呆脑，毫无危机意识，简直就是个超级大笨蛋！” 鸣人打出一排问号，这话要是说这个年纪的他，那他勉强可以认，但问题是现在自己虚岁五十，凭什么还要被佐助这么数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那个吻不是已经解释了是个意外吗？！明明是木叶丸的锅！ “我哪里呆头呆脑土里土气了？你才是冲动暴躁，不顾后果的说！白痴佐助！” “我那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我哪里需要你保护了！” “身体自己就动了！我能怎么办！” “那就控制好你……”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鸣人的话语一下子卡壳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那句话。那句……他记了一辈子的话。 虽然很高兴自己在佐助心中的位置大概率又一次胜过了复仇，但这个习惯真的要不得啊！佐助！他皮糙肉厚，挨两发没事，但你现在是个脆皮啊！ “怎么了，话都不会说了？”佐助气得上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对面几次三番践踏鸣人的善意？气发生了那种事鸣人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略过了？气鸣人知道了中忍考试的消息却不提前知会？ 不对，都不对，他到底在气什么？ 此时，终于回神的小樱退了一大步，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办？突然觉得很好嗑是怎么回事？不对！佐助明明应该是她的啊！可是真的很好嗑啊！ 第54章 蛇影 〖风影这就死了？〗 〖那个大蛇丸打算做什么？联合砂隐袭击木叶吗？〗 〖多半是黑吃黑吧。如果罗砂不动心思，也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岭。〗 〖磁遁忍者，果然怕被近身啊。〗 风影再怎么说也是一村之影，有关他的情报当然需要第一时间告知。五个人的单独群聊里难得如此热闹，大家也顾不上浪不浪费查克拉了，迅速分析起大蛇丸的意图。 泉奈：〖大蛇丸从晓叛逃了没两年吧，这就又开始折腾了，情报部一直远远盯着他搞得音忍村呢。呵，真不知道木叶的情报部干什么吃的，居然批准了音忍递交的中忍考试申请，对面头头是叛忍都不知道吗？〗 扉间：〖……泉奈，别说了……〗 泉奈：〖逃避问题是没有用的扉间。瞧瞧木叶现在四处透风的模样，我们七进七出也没见木叶有啥反应，九尾人柱力都搁外面跑了七八年了。〗 鸣人：〖……你们吵架能不能别带我？〗 柱间：〖所以，我们不该考虑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富岳：〖要派宇智波去拷问情报吗？抓个知情人应该很容易吧。〗 柱间：〖拷问完不会打草惊蛇吧？〗 泉奈：〖你在质疑宇智波的能力？〗 柱间：〖……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鸣人：〖是哪个把截获的重要人员搞成傻子了？〗 泉奈：〖……那是意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畜牲有多恶心！我看他不爽怎么了！〗 富岳：〖……是抓音忍还是砂忍？〗 鸣人：〖砂隐把风影的三个小孩全派来了，包括一尾人柱力，他们的带队老师应该知道的不少。〗 富岳：〖那就他了。我找宇智波徽，鸣人，你联系一下吧。〗 柱间：〖连人选都这么快拍板了吗！太快了吧！扉间呢？说两句啊！〗 扉间：〖我同意。〗 柱间：〖……倒也不必这么干脆……〗 鸣人：〖对了泉奈哥，你稍稍放一点大蛇丸的消息，尽量把好…蛤蟆仙人引回木叶吧。〗 泉奈：〖自来也吗？知道了。你也帮我联系一下……我俩私聊。〗 柱间：〖不是，有人来管管我吗？我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鸣人：〖柱间大叔，你要是觉得太闲了可以治治沙嘛，以后咱也要用上的。枭之国不是正好在沙漠边上吗？〗 柱间：〖……行吧。〗 鸣人处理麻烦事的过程中，佐助浅浅地和他闹了一晚上脾气，第二天又像无事发生一样，只是跟着他的脚步更紧了。鸣人不理解，但也差不多习惯了佐助各种突发奇想的小性子，照常来到集合地点，等卡卡西等到中饭点。 中忍考试申请单送上时，早有准备的三人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鸣人的表情罕见的凝重，佐助却挺放松的，而小樱明显有些不自信，但集合结束之后却叫住了老师，询问幻术有关的问题。 卡卡西迟到是迟到，但对三个学生还是挺上心的，他当然知道昨天下午，三小只一起去了一趟图书馆，为小樱挑了一批医疗忍者的入门书籍。但是幻术的概念过于笼统，还十分考验想象力，还是现场教学的效果更好，找个好老师比看书更有用。 “小樱，幻术和医疗忍术一般的忍者通常只修炼其中之一，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确定要两者兼顾吗？” 小樱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有天赋，那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我会努力学习的！拜托老师帮帮忙吧！” 嘛……难得学生这么有干劲，他也不该落后呢。幻术的话，果然还是去拜托红吧。小樱和她的第八班也是同届学生，应该能和睦相处吧。 考试前一周的木叶表现的相当平静。日常的训练按部就班，数量不少的外村忍者基本安分守己，庞大的人员调动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为了迎接考试，对下忍发布的任务都停了，可以说这一周悠闲到让鸣人难得补了个觉，彻底将前段时间的疲惫一扫而空。 在多方不同目的的期待中，中忍考试正式开始了。 抵达考点时，数量众多的学生挤在走廊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呼之欲出，但是熟人总是能缓解不少压力。再次看到小李被一脚踢飞躺在三人面前时，鸣人由衷地感慨忍者们实在太会藏了。瞧瞧这浮夸的演技，瞧瞧这逼真的受伤效果，是个人都会小看这个呆头呆脑的西瓜头少年。 “小李？你在干什么啊？”没有完全看透一切的小樱有那么一丁点担心。虽然李总是自说自话，也干着莫名其妙的事，但好歹也是难得毕业之后还会回学校看他们的学长了，尽管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和学弟切磋。 李从地上一跃而起，两下擦掉脸上的污渍，自以为帅气逼人地摆了个poss，似乎不见刚才卑微的模样。 “我完全没有问题，樱酱！不用为我担心！” “……”算了，她就多余问一下。 宁次从不远处走过来，身边跟着他们的队友天天。他也是老跑回学校试图找回面子，然而就算他能和佐助打个有来有回，遇上鸣人这种近战速度极快，远程破坏力惊人，且擅长影分身的对手，那也是从无胜绩。日向现阶段的攻击手段太过单一，要是他能学会八卦空掌，就不至于被放风筝了。 “哟，你们果然来了。”宁次相当平和地打了个招呼。 “你该不会又去骚扰小樱了吧。”天天提着小李的耳朵把他扯走，“抱歉小樱，这家伙还是没学会看场合。” “其实还好啦…”小樱保持着尴尬的笑容，这已经算是小李比较会看场合的一次了。 “上午好啊。”鸣人瞄了一眼走廊，果不其然只能看到两个成年人。他试过很多次了，幻术对他毫无用处，就连万花筒写轮眼释放的特殊幻术也一样。他甚至压根看不到幻术里的景象，只能“看”到查克拉的轮廓。 “这是在干什么？” 宁次道：“等人。” “等谁？”佐助有一点好奇，谁值得用这么大的阵仗接待？ 宁次似乎白了他一眼，但是白眼确实看不太出来，“等出头鸟。” 刚打算秀一下幻术修行成果的小樱默默收回了手。 第55章 外援抵达 大门最后还是被佐助踹开了。他性子直，等不了一点，反正宇智波的名字就已经够高调了，破个幻术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六个人踏入教室就被另外六位熟人包围了，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打招呼，仿佛这里并不是考场。某卧底男子主动站出来扫了他们雅兴，结果被级别太低，不知他身份的音忍打了。这一次，鸣人全程看戏，没产生一丁点无用的怜悯。 药师兜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都是个让人难办的家伙。他的过去鸣人没有太多了解，但未来他却是被鸣人亲自送进了孤儿院的。说是担任院长，其实也是变相软禁，他不能离开那座建筑，照顾的小孩到了入学年龄也会被转移走。鸣人去见过他几次，那家伙拖着非人的身躯，却在给孩子们讲故事时温柔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人性就是如此复杂，他可以是活祭百人召唤秽土转生的四战发动者，也可以是孤儿院里被孩子们亲近喜爱的院长。 所以说，鼬哥到底是怎么让他前后跟变了个人一样？写轮眼的幻术这么神奇吗？ 如果不能感同身受就无法真正拯救一个人，他现在最多只能强按头把人拘住，倒不如让他自己选择。 小小的摩擦结束，考生们在考官督促下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拿到了第一场的考卷。鸣人从头到脚浏览一遍，确认了这些试题全都是超纲内容，学校根本没讲到这来！难怪以前的自己一道也不会做呢……思索片刻，鸣人决定认真做一下试试，毕竟他要在这场考试中成为中忍，谁知道笔试部分占不占分数呢？ 这并不只是鸣人个人的目标，也是晖的阶段性计划之一。走传统路线成为火影当然是最快的，他当年卡了那么多年才上位，不就是长老团拿他的履历推三阻四的吗？一个实力太强的火影他们是控制不了的，所以才会极力排斥，直到民心所向势不可挡才最终松了口。那么，如果他按部就班的成为中忍又成为上忍，对方能找的理由就少多了。 很快啊，鸣人就发现他还是高估自己了，这玩意能做对三分之一都谢天谢地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抄吧……幸好，情报收集，他绝对满分！ 鸣人奋笔疾书的过程中，几个重要的查克拉光点也进入了木叶。 〖金轮大人，千手与浪报告。我已顺利进入木叶，自来也大人预计在五小时后抵达。〗 〖已收到。做的很好与浪，接下来你的任务是协助宇智波徽抓住砂隐马基，套问情报。具体事务，将由她来向你解释。〗 〖遵命。〗 〖徽，与浪已经抵达木叶，你们俩自己讨论一下接头位置，我这边还有事。〗 〖好的，金轮大人。〗 〖与浪～知道团子屋吗？〗 〖……一家甜品店。〗 〖我现在就在这里，赶快过来吧～〗 〖秽土转生吃不了东西。〗 〖来回忆往昔怎么了？你快过来就是了。〗 〖在门口。〗 〖请不要进行无用聊天。我是有事，不是下线了。〗 〖…抱歉金轮大人。〗 作为联络中枢，一旦忙起来那真是吵到头秃。前段时间和岩隐打架，半夜都能来几句实时战况，这些天除了汇报紧急情报就没别的声音了，搞得鸣人还怪不习惯的。不过不习惯归不习惯，让他听疑似恋爱男女的实时播报，那才叫真要命。当初秽土转生的时候，他的确考虑过亡者之身打不死彼此，很有可能在共同目标下完成真正的和解。但是他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成双成对的千手和宇智波竟然占比巨大，除了本来就有家室的，年轻单身人群不约而同地找了他族的另一半。感觉等复活之后，这两族可以合族了…… “你不该多关注一下大蛇丸吗？”九喇嘛打着哈欠，拿尾巴敲了敲牢门，“这鬼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撤了，查克拉运行不畅的感觉好烦啊。” 鸣人摸了摸大狐狸的下巴，道：“再忍耐一下嘛九喇嘛。好色仙人已经快到了，等考完两场，我就去找他。到时候九喇嘛你装的乖一点，让他去找高层汇报我可能是完美人柱力的事。” “……麻烦。”九喇嘛换了个边，厚厚的毛皮直接把鸣人整个盖住，用下巴来了个泰山压顶。 鸣人艰难地爬出一个脑袋，“你能不能改改一害羞就想把我埋了的习惯。” “老夫没有害羞！还有大蛇丸怎么解决，别想转移话题。” “多半会在考试的时候碰上。见招拆招呗。” “……那家伙的查克拉和目前的你不相上下，可不是个依靠碾压就能打过的对手。” “我又不是个只靠查克拉的笨蛋啊！”鸣人不满地拍着橘红的毛皮，道：“你要不猜猜看我到底在森林里布置了多少飞雷神标记？” 九喇嘛沉默片刻，道：“让大蛇丸知道这个没问题吗？” “这只是保险。”鸣人终于得到自由，浅浅活动了一下脖子，“我准备让他见识一下全属性的血继界限，和我们的力量，说不定会比写轮眼还招他眼馋呢。” “除飞雷神以外的全力应战吗？”九喇嘛咧嘴一笑，不知不觉坐直了，“有点期待呢。” 此时，还蹲在考场外的伪装状态大蛇丸莫名脊背一凉。他警觉地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当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是是自己的错觉。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只鬼盯上了。 拷问部的“虐待狂”依旧出了第十题，但这一次鸣人坐的很安稳，没打算说一句话。这场考试的危险性还是太高了，如果连笔试的心理压力都扛不住，进入死亡森林说不定连命都要丢掉。那场考试后来死了多少人都是他看档案时发现的，相比往期可以算得上惨烈。所以，他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考官们的表演，从森乃伊比喜到御手洗红豆，主打的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好久没见这个体型的红豆老师了……怪不习惯的。 第56章 遭遇战 “天之书确定放我身上对吧。”进入森林的第一件事，决定持有天之书的人选。考虑到鸣人拥有碾压同级的实力，这样决定没什么问题。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上哪去抢一本地之书了。”佐助不觉得走到中心是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在鸣人以外的人身上吃过亏，也正是自信心爆棚的年纪，还没开始就惦记起了打架。 “抢地之书这种事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考试时间有五天呢！”小樱觉得这样不行，哪有一开始就找人打架的，那他们还能有体力走到中心塔吗？ 鸣人也觉得不行，道：“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通过森林。有我在，倒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其他队伍。我的建议是，直接赶到中心塔，在那附近蹲点抓一队。” 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建议通过了。他们整理了一下各自带的物资，发现神奇的鸣人总能掏出点神奇的东西。佐助是知道鸣人有在学着制作封印卷轴，但他完全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把卷轴弄成随身带版本，还有屯粮囤物资的习惯。五天的粮食那是绰绰有余，他们甚至连水都不用打。 “分一下吧，万一走散了呢？”鸣人转头掏出两个便携式卷轴，是那种可以绑在手上掏武器的制式。 佐助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并拒绝了存储粮食，而是装了一把风魔手里剑和一把短刃。而佐助这么干的理由是：“分散了你也会很快找到我们，用不上，还不如装武器好使。” ……好像挺有道理哈。毕竟大蛇丸那个变态正在往这边来呢，他可不敢离开两个小孩半步。 “该出发了。” 鸣人装模作样地结印感知，规划了最佳路线，然后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领路。他们选择的路线当然是安全的，但安全是一时的。其他组都算不上威胁，唯独大蛇丸这厮，一进来就朝着这个方向狂奔，他当然能感知到不少附着微弱查克拉的小蛇在林中穿梭，但一般的感知型大概率是发现不了的，所以他也得装作视而不见。三人疾行了一段时间，直到小樱实在跟不上了才挑了个隐蔽地点调整状态。 “……你们…也未免…太能跑了……”小樱追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形象问题直接瘫坐在地。如果不是物资足够，还真不能用这种法子赶路，那样就完全没体力寻找食物和水了。 “抱歉小樱，我们平时训练习惯了，没控制好速度。”鸣人找了个正常点的借口。 实际上他是跑着跑着，“晖”的活又来了。留守砂隐的密探发现砂隐的精锐有频繁调度，半数以上接到任务出村了，这明显不太正常。鸣人在搭建沟通渠道的同时听了一耳朵，剩下的注意力则去关注四周的情况和大蛇丸了，完全没注意到脚程不自觉提速的问题。佐助当然是能二话不说地跟上，这小家伙的速度其实比常态的他还要更胜一筹呢。只是苦了小樱，她居然忍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喊了停。 小樱坚定地摆手摇头，道：“不用顾及我，我能挺住。”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提前激活了小樱的斗志，不管是多么艰难地环境，小樱总是那个……能坚持到最后的人。 “队友之间本来就该相互体谅，别跟我们客气啊。”鸣人蹲下来拍了拍小樱的肩膀，并掏出水和食物分给大家补充体力。他看似十分放松，实际上感知已经牢牢锁定了大蛇丸。是的，哪怕三人的脚程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们还是被追上了。 林间的风声忽然壮大，鸣人顾不上结印，立刻一手拍地把另外两人一把薅到身边。土遁形成的墙体与烈风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和裂开的声音，但好歹这面墙撑住了，只是边角损失了一些土渣。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的两小只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就被提着闪入灌木丛，佐助这会儿才能借力甩开鸣人的手，一双血红的眼睛已然开启。 “一起。”佐助握紧苦无，面向了攻击到来的方向。 终于回神的小樱也掏出苦无，颤颤巍巍，却已经坚定倔强地自己站直了，“一起。” 鸣人在心中叹息，但其实还挺高兴的，他是唯一没掏武器的，因为…他自己就是武器！ “一起！” 头戴斗笠，腰上系着夸张带子的草忍在烟雾中现身了，他的语调带着大蛇丸独有的怪异，长长的舌头上下滚动着，舔了舔拿到手边的帽檐，仿佛在刻意展示自己非人的怪异。 “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呢。”草忍笑了几声，掏出了自己的地之书，道：“想要我的地之书对吧？因为你们的是天之书嘛～” 接着，这厮当场表演了一个口吞卷轴，把原本镇定的鸣人恶心坏了。三忍到底是什么毛病？大蛇丸以前老把好东西藏自个儿肚子里，好色仙人也喜欢口吞蛤蟆，纲手婆婆没他俩那么变态，但也会让蛞蝓藏东西！肚子真的是用来放东西的地方吗！！这本地之书，怎么看也不能要了啊啊啊啊！！ 然而对面的五十岁老变态可不管会不会带给小孩心理阴影，面不改色地吞下卷轴后便宣布了战斗的开始。 “好了，接下来可以开始了…卷轴的争夺之战。我会倾尽全力哦～” 杀气，铺天盖地的杀气骤然袭来。然而让两个小孩仿佛直面死亡的杀意却没能影响鸣人分毫，他甚至有心情吐槽大蛇丸这为老不修，吓小孩吓上瘾了，那张脸皮都快被扯掉了！ 佐助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重现，腿一软坐了下去，然后他的后背却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支撑物，一转头就看到了橘色和已经在默默流泪的小樱。他和小樱都倒下了，但鸣人居然完全没被影响！他紧盯着前方的敌人，仅以轻拍两人的肩膀作为安慰。 “哦？”草忍的表情抽动，仿佛是皮囊跟不上灵魂一样，做出了一个极度狰狞的笑容，“完全没被影响？” “谁知道呢。”鸣人上前一步，印懒得结了，直接回敬了对面一个同样的忍术。 “风遁·大突破！” 第57章 演技流 乱报术名对鸣人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他放的的确是大突破，但不是那种普通的范围风弹，而是夹杂着风刃的那种。之所以不顾及查克拉消耗放这种忍术，就是为了给巡逻忍者发个信号。不管有没有人发现大蛇丸已经潜入，正常考生也放不出能在死亡森林吹出一片空地的风遁，他们一定会来看一眼。 大突破的破坏力远超想象，过分自信的大蛇丸果然被阴了一把。他的伪装当场报废，重伤后使用了大蛇流替身术的躯体当然会显示他的本相！一个苍白得像鬼一样的家伙显出真身，金色蛇瞳里满是对猎物的极致狂热。 要知道，他这种等级的忍者使用大范围遁术也是得结印的，但他看的很清楚，鸣人刚刚两只手都去照顾同伴了，他压根没有结印就用出了强悍到能够伤到他的风遁！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又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体质，一个能将查克拉发挥到极限的体质！他的爱好，就是搜集世间一切强大的血脉，然后将他们据为己有，以此得到真正的永生！真是意外之喜啊，本来是冲着佐助来的，给这孩子也打一个印记吧～ 鸣人并不知道大蛇丸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家伙藏在残垣断壁里，还真不好抓出来，只能诱敌了。于是，他故作疲惫地大喘气道：“……那家伙…应该死了吧？” 受鸣人刺激的佐助终于摆脱了浑身僵硬，站起来在一侧防守，道：“你不是可以感知吗？” “…我都快……脱力了……” 正在这时，一条巨蟒忽然从林中窜出，向他们扑来，佐助浑身一震，嘴上大喊着滚开，手里的动作全是本能，却也成功击杀了巨蟒。然而今天注定是他们的噩梦日，巨蟒的身躯裂开了一个口子，大蛇丸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吊着七零八落的皮囊，口吐长舌，朝他们咧嘴一笑。 “所谓猎物，在猎食者面前，通常是紧张地到处乱窜啊～” 然后，他就像蛇一样，摇摆着软绵的下肢滑了过来。 鸣人听到了佐助的叫喊，也听到了小樱的尖叫，在这群魔乱舞中，他莫名走了走神。 ……大蛇丸原来这么恶趣味吗？演的挺开心啊？吓小孩真的这么好玩吗？ 森林在短时间内发出了两声巨响，这下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也发现不对劲了。赶往那个方向的考生纷纷放缓脚步，有些甚至当场改道远离，而巡逻队则加快了前进速度，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个方向冒起的黑烟。有人在森林里放火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火遁，范围太大了！必须赶紧去控制住火势！这真是考生能做到的事吗？难道有不明人士混入考场，试图扰乱秩序了？ 火遁不是鸣人放的，而是佐助凭本能结的印。至于鸣人，他只是往火里稍稍添了“亿”把风，成功把刚刚扫出来的空地点燃了一小半。然后，这位刚刚“脱力”的家伙狠狠一跺脚，前面的地面顿时散出一阵流动形波纹，直接把遁入土里的大蛇丸甩进了火里。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抄起两个伙伴撤了，没有半点试图补刀的留念。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气得大蛇丸恨不得当场变成巨蟒把人吞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下子真能确认了。这小子不结印就能放遁术，而且遁术级别比他更高，不然也做不到把他从土里“跺”出去。并且，鸣人的查克拉量也远超一般忍者，就算是中忍连发那几个范围忍术也够呛，他居然还能生龙活虎地带着同伴撤离。 这远超同龄人的能力，思维和手段……没记错的话，整个木叶姓漩涡的只有那一家吧。 当代，九尾人柱力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自己能走。”佐助挣扎了两下就被放回了地面，这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写轮眼观察到的诸多细节也涌上心头。 他们依旧保持着高速移动的状态，但佐助却一边跑一边分析道：“那家伙的脸皮都快掉了，很明显是伪装状态。金色兽瞳，用蛇做通灵兽，连自身都变得像蛇一样……那家伙，恐怕是…” “三忍之一，大蛇丸。”鸣人接上了后面的话，补充道：“那家伙的查克拉量在不隐藏之后和三代爷爷不相上下，是影级没跑了。他还在追我们，遁速很快！在地下行动！” “怎么办？我们不可能打得过吧？” “周围的巡逻队都在往这聚集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都不在乎隐匿气息了…注意！要追上了！” 鸣人扛着小樱一秒上树，佐助紧随其后，并瞪着写轮眼往地面望去。那不加掩饰的查克拉几乎呈直线向他们奔来。 “鸣人，放我下来吧，我能动了。”小樱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早就恢复了意识，听到了那段不得了的对话。自己大概恢复行动力了，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拖后腿！双手对忍者是很重要的！ 鸣人一句话也没说，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将小樱轻轻放下。大蛇丸明显被打出了兴致，不能单纯指望考官们的速度了，必须将他拖住才能确保佐助和小樱万无一失。 “他来了！” 佐助举起了苦无，雷光在他手中炸开，在连番消耗之下，这一击就是他最后能挤出的查克拉了。 鸣人当然不会让它落空，难得佐助拼命了，他不得全力配合？ “机会只有一次哦。”鸣人分出了四个影分身，本体也站在了前方。 “我知道！” 六个人同时冲了出去了。 大蛇丸从土中钻出，迎面而来的就是几支苦无。这攻击聊胜于无，他随手就打飞了。千鸟的声音在地下也能听到，这两个孩子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为此，他必须赶在那群麻烦的家伙过来之前盖上戳，就算粗暴一点也无所谓哦～ 然而他的冲势被拖住了。刚刚飞出的苦无竟然不是苦无，他们每一个都是鸣人的影分身，互相之间牵着极细的铁丝。在苦无弹飞的同时，铁丝网也借此铺开，限制了他的速度。 考虑到蛇的特性，所以把网织的很密吗？ 想法不错，但过于天真。 属于影的威压炸开，瞬间将大半铁网崩断，大蛇丸决定要更加粗暴一些了。 第58章 接二连三的底牌 依靠短暂的牵制，鸣人的第一个分身抵达了。面对大蛇丸的潜影蛇手，他双手向前一推，强大的风压将蛇群压实在地，同时也把释放忍术的鸣人震飞出去，为了不影响后方发挥，他主动消失了。大蛇丸顶住了这阵风，但同时也被限制的更严重，他刚准备变形脖颈给这些小孩一点蛇的震撼，半个身子却突然一麻。剩下的那点铁丝网发挥了它们的剩余价值，鸣人竟然也会雷遁，手里的铁丝网还没崩断的分身在放强力电流，断了的则张口吐出水流，速度不急不缓，水流挨到大蛇丸时，恰好是他的身躯刚刚从第一波强力电流中缓过来的时刻。 第二波雷遁强悍到放出这波组合技的分身都报废了。但与此同时，还在飞行的三个分身和本体也从四个方向落到地面。他们目标明确，一个抛出系着线的苦无，精准套住大蛇丸的脖子，并毫不犹豫地向前方飞奔，带着要将那颗头直接拽下来的气势。另外三个鸣人则两手拍在雷光刚过的水面上，奔涌的水流在转瞬间转变性质，从动态变为极静。 水被冻住了！ 什么！这小子能用冰遁？！ 大蛇丸的身体被寒冰冻住，脖子再不伸长就真的要被鸣人拽下来了，但这恰好就是佐助需要的时机。真正下杀手的时候可顾不上心脏不心脏的，只要头和身体分离了，那还不是得死！ 千鸟的雷光坠下，那异于常人的脖子并没有与蛇相似的鳞片保护，就算有也只会被千鸟撕裂。大蛇丸的脑袋彻底搬家了，而且哪怕攻击结束，鸣人的分身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继续拖着那颗脑袋向前狂奔。他可不会给大蛇丸把头接回去的机会，想活命，大蛇丸就只能用更消耗查克拉的“蜕皮”！而且，这种替身术的速度有限，快不起来，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回到佐助身边。 那具首尾分离的“尸体”并没有喷出多少血液，他的大半部分被锁在冰面下，只有那怪异的过分长的断颈软绵绵地耷拉在外。佐助喘着粗气紧紧盯住那具“尸体”，榨取最后的查克拉维持住的写轮眼看到更加诡异的事。 “快跑！”佐助惊恐地喊出声，提醒鸣人这玩意不对劲！不过他那消耗过度的身躯当然比不上无限续航的鸣人，鸣人的其中一个分身直接瞬身到了佐助身边，并把人甩向了另一个鸣人。 “尸体”的脖颈处突然伸直，一把剑从脖子里飞出，精准扎向了距离最近的人。鸣人的分身刚刚救完人，躲闪不及被扎了个正着，没两下就消失了。随后，那剑不正常地拉长了剑身，继续向佐助的方向延伸，但他的剑尖终究被偏移了轨迹。身披半透明查克拉外衣的鸣人抓住了剑身，将那玩意往下一拉，直直扎入土中。那本是一柄销铁如泥的神剑，能轻松割断普通人的手掌，此刻却只能蹭破鸣人的一点皮肉，流下几滴血。 阴森惨白的蛇头从“尸体”的断口里伸出，径直对上一双鲜红的兽瞳。密度相当高的红色查克拉如同附着在身的泡沫，在人形之外勾勒出狐狸的外衣，而且这玩意的背后还缓缓摆动着一条巨大的狐尾！ “尾兽外衣？”大蛇丸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本来是想试探看上去游刃有余的鸣人还有什么惊喜，于是便攻敌所必救，逼迫鸣人正面应对，没想到竟然试出了这个玩意！半大的孩子可以查克拉惊人，也可以用出精彩的战术，但控制妖狐的力量可没那么容易，短时间内瞬间爆发出一条尾巴的力量就更加不对劲了！现阶段的木叶，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主动教导人柱力使用九尾的力量！那可是九尾！ 鸣人才不和他废话，半生的征战经验早就教会他打架不废话的道理。他张开嘴，妖狐外衣的狐狸形态也张开了嘴。这一次，鸣人吐出了不是五遁里的任何一个，而是纯粹的查克拉弹！他是有尾巴辅助才没有因为后坐力后退太多，大蛇丸就没那么幸运了，冻住他的冰座都被轰碎了一部分，人更是撞断一片树木远远飞了出去。 这场战斗已经走入尾声，大蛇丸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来了。一是鸣人用出了九喇嘛的力量，速度再次大幅提升，二则是那一发攻击的方向是被选好的，红豆老师就在那个方向。鸣人扛起佐助又一尾巴抄起小樱，再度开始狂奔，这一次他的速度快到连身为忍者的两个孩子也晕了车，一落地就干呕出了胃里的剩余流体。 “呼……没追了。”鸣人松了口气，橘红的查克拉在收入体内，受九喇嘛力量影响的兽化特征也逐渐消失。 被他吓到的同伴们已经震惊了一路，佐助愣是在查克拉几乎耗尽的情况下把写轮眼瞪了出来，看到了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鸣人。 “那是什么？”佐助问道。 “那个呀，是九喇嘛借我的力量。”鸣人的兽瞳还没有完全消失，淡定地说出了不得了的事，“关于我的流言你们都知道吧，其实有一部分是真的。所谓九尾妖狐现在被封印在我的体内，不过他有名字，叫九喇嘛。” 小樱瞳孔地震。作为从小听着妖狐鬼故事长大的孩子，不歧视鸣人已经是家教良好的表现了。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鬼故事可以是真的，鸣人虽然不是妖狐化身，但也确实封印着妖狐，并且随时可以借用它的力量。 佐助也没比小樱好上多少。流言他是从没信过的，甚至十分厌恶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那些陈词滥调。可他从没想过鸣人真的和妖狐有什么关系，而且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鸣人用上这股力量！ 同伴们在头脑风暴，鸣人却松了一大口气，捂着胸口坐了下去。 “鸣人？怎么了！”尽管有点生气鸣人什么也不告诉自己，佐助还是下意识第一个关注起鸣人的状态。 夺路狂奔了这么久，正常的生理状态是面色发红、气喘吁吁。但鸣人的面色泛白，呼吸中有不正常的杂音。难道他受伤了？受伤了还这么莽！ “没事，查克拉一下子用太多了而已，有点累。”鸣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却隐藏了重要信息。连番使用大型忍术和影分身的消耗是突然性的，很考验经脉的承受能力。而他刚刚消耗那么大，九尾查克拉马上就顶上了，硬生生撑住了这些本就被撕扯出裂纹的经脉。他不止是累了，身上各处还有些疼痛，如果不是九尾查克拉的自愈性，他一放松就该倒下了。 鸣人一倒，另外两人就死撑着站了起来。目前只有小樱的消耗最少，她主动揽下了找休息地的活，很快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树洞，和佐助一起扛着鸣人藏了进去。佐助死撑到看小樱前前后后布置了一套简易陷阱也最终扛不住睡着了，只剩下最开始还被放在保护位置的小樱还醒着。 小樱以刚学的幻术遮挡洞口，握着苦无坐在洞边狠狠给自己打气。 一定要坚持住，樱。同伴们保护了我，现在该由我来保护他们了！ 第59章 来自长辈的关心 〖鸣人！鸣人！你没事吧！〗某身处千里之外，却心系木叶的大嗓门又开始嚷嚷了，〖我看到你爆九尾了！现在的中忍考试那么危险吗？〗 〖……算我求你了大哥，能不能小点声！〗扉间数落随即而来，〖大蛇丸都混进木叶了，一旦遇上又想不漏底牌可不得上九尾吗？几条尾巴啊，嚷那么大声！〗 〖……一条。〗上次封印的查克拉提供者弱弱开口。 〖一条你喊什么喊！〗 得，看这架势，估计是因为那一声吼损坏了重要的实验材料，这怒气值就差飞雷神过去物理对线了。 〖谢谢你们一直关注我这边的情况。中忍考试没什么危险，危险的是大蛇丸。他多半盯上我和佐助了。〗鸣人的身体动不了了，精神状态却十分活跃。他可不是随便选的逃跑路线，而是恰好停在自己人最有可能汇合的地方。他随时都能强制自己醒过来，只是这样可能会惹怒九喇嘛。 〖他想干什么！〗听到自家小儿子的名字，富岳也开始激动了。 〖这家伙一直在研究如何永生，他收集的小孩也基本都有特殊能力……这不是很明显吗？盯上写轮眼了。〗泉奈虽然不知道大蛇丸到底研究出了什么，但基本能猜得出来他对写轮眼的觊觎。毕竟，这厮被鼬打出了“晓”可是他们都知道的情报。 〖你们在森林里遇上他了？没事吧？〗富岳再次发问，能让鸣人动用九尾的同龄人几乎不可能存在，那就只能是超乎寻常的对手了。 〖没事…〗 〖没个屁！你管躺着不能动叫没事是吧！〗极少插嘴的九喇嘛咆哮出声。提供给其他人的查克拉是九喇嘛和鸣人的结合版本，极大掩饰了九尾查克拉的特殊性，因此理论上九尾也是信息中枢之一。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说话的，除非鸣人又瞒着所有人偷偷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鸣人，你真的没事？〗扉间第一个提出质疑，上次九尾突然爆发才让他们弄清楚阳遁对鸣人身体的负荷，那这次呢？ 〖就是一次性用太多查克拉了，经脉有点痛而已啦……〗 〖经脉有点痛可不是小事！我得看看你的情况。〗最强医疗忍者发出爆鸣，〖扉间。〗 〖马上来。〗 〖不是，我还在木叶呢！刚刚触发了考场的最高警戒！〗 〖你闭嘴，伤员只能听医生的！〗 发生在鸣人精神世界里的激烈争吵仍在继续，现实世界中的森林却安静到吓人。点背的第七班进入森林不久就遭遇了大蛇丸，他们打过了最激烈的仗，跑过了最远的距离，几个小时就跑到了森林深处。入夜后的森林视野极差危机四伏，几乎所有小队都选择了停下来休整，并不想尝试挑战自己的极限。这毕竟是第一天，大家的心思还没那么紧迫。 森林里的光线逐渐昏暗，最后彻底被黑暗吞没，没有太阳直射，气温迅速下降，潮湿的寒冷从地底升起，侵蚀着每一个活着的生命。原本困倦的小樱被寒冷惊醒，但出于对位置暴露的担忧，她不能升起火堆，只能努力抱紧自己，减少失温面积。随后她又想起了自己昏迷不醒的同伴，转头发现佐助已经在无意识中消除了他与鸣人的距离，手脚并用地把鸣人抱住。鸣人的姿势和躺下时没有任何改变，他始终微微皱眉，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唉，真好啊，男生们可以抱团取暖，可怜她这个守夜人只能默默挨冻了。不过，他们俩人到底是累晕了还是昏迷了自己也看不出来，果然医理知识必须提上日程了，否则连怎么救治队友都不知道。 小樱一边叹着气，一边啃着鸣人带来的饭团。身体的疲惫依旧十分明显，但他们三个人总得有一个人醒着才行。就算要把大腿掐的青青紫紫的，她也得熬到至少有一个人醒来的时候。还好鸣人准备的充分，不然她今晚就得挨饿了…… 往脑子里灌满胡思乱想的确可以减轻困意，但同样也会降低她对周围的警戒，因此当她抬头看到一张狐狸面具时，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嘘，你是小樱对吧？我是暗部人员，顺着战斗留下的痕迹找到这里的。不要担心，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这位暗部的声音厚重温和，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小樱砰砰乱跳的心脏渐渐平复。 暗部，本来就是行于阴影中的存在。突然出现，好像也不是什么怪事。她今天连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位暗部的话音未落，身后却忽然亮起一道烛火的光芒，小樱这才发现在场的还有第二位暗部，戴的也是狐狸面具。他手中提着一盏油灯，径直走向了佐助和鸣人的方向。 “他们昏迷多久了？”白发暗部的声音有些冰冷。 小樱迅速镇定下来，但她还真说不出具体时间，因为从体感上来说，同伴昏迷的每分每秒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说是度日如年毫不为过。 “我不太清楚，在太阳落山以前，他们就睡下了。” “至少三个小时么。”黑发暗部严肃起来，也移动到两个小孩身边。他没有试图分开他们，而是就这姿势开始了检查。 “他们没事吧？我们遭遇了大蛇丸。我的同伴们和他周旋了好久，终于摆脱他逃到了这里。”有救星到来，小樱立刻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至于战斗是如何进行的，她本能的掩饰了。 “…放心，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白发暗部放轻了声音，“情况我们了解了。大蛇丸是考试之外的敌人，本不该由你们应对，他们会没事的，我们会消除那个叛忍带来的影响。” “倒是你，睡一会儿吧小姑娘，你已经很累了。” 刚刚还觉得冰冷无情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不少，这几句话直接勾出了小樱奋力压抑的疲惫。 他们看上去…的确是木叶暗部，没感觉到恶意…很靠谱样子……她或许……可以休息…一下了…… 思维由迅疾到迟钝再到停止不过是转瞬之间，小樱根本抵不过扉间的幻术，很快闭上了眼睛。 “让她忘记吧。”扉间把小女孩交给了阴影里的第三个人，纯黑的底色中，一双血红的眼睛格外清晰。 “……”富岳走了出来，轻轻拂过小女孩的额头便完成了施术，随后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树洞里唯一的光源附近。 “你可以去看看他。”扉间背对洞内，始终警戒着四周。 富岳沉默，他自到来之后始终保持沉默。良久，他说道：“鸣人把他照顾的很好，这就够了。” 第60章 太阳 森林的晨曦到来，天光尚未穿透茂盛的树冠，但万物复苏的声音已格外热闹。哪怕高强度折腾了一个下午，佐助还是被生物钟叫醒了，他全凭习惯艰难起身，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精准找到了一个人影。 啊，是鸣人啊……等等，是鸣人！ 佐助清醒了，他马上想起了昨天的惊魂大逃杀，原地起跳，本能地想冲过去看看，结果差点被毯子绊了一跤，总算冷静了些。 “早上好～”鸣人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醒的真是时候啊佐助，味增汤刚煮好，洗漱一下吃饭吧。” 佐助看了看鸣人手里的小锅和简易炉子，又看了看手里的毯子和身下的薄垫，某种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们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露营的？ 清水的储备充足，佐助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一下。昨天的紧张过去之后，许多疑虑后知后觉地找上门来。 大蛇丸为什么会出现在考场？为什么会一开始就找上他们？那家伙为什么头掉了还没死？！鸣人又开发了多少无印忍术？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程度？面对如此强烈的杀气，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藏了多少秘密？ 沉默的早饭时间里，连珠炮的疑问轰炸着佐助的大脑，某种被深埋的恐惧被惊涛骇浪卷出海底，逐渐在海面显出轮廓。 因为弱小，他连死亡都不配拥有，被亲人们抛弃在人间。鸣人已经如此强大了，没有他，第七班根本不可能在大蛇丸手中全身而退，比起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鸣人才是那个出力最多的人。 弱小的自己……会被再度抛弃吗？ “怎么啦，是汤不够好喝吗？你都不说话了。”鸣人的声音打断了佐助逐渐偏移的思绪，他又看到那张无论何时都能带来安心的笑脸，“不会是做噩梦了吧？被大蛇丸吓得？别怕嘛，那家伙都五十岁了，跑来欺负小孩，纯纯的不要脸！咱们五十岁的时候肯定比他厉害多了的说！” 『你太弱小了，弱到没有动手的价值。』 “你才被吓到了。” ……别想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确实被吓到了呢～毕竟头掉了都能活，真是像蛇一样难缠的说。”暖暖的小太阳主动靠近了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最讨厌蛇了！忍着鸡皮疙瘩揍他的感觉好难受。” 不会的，不会的！鸣人才不会以“价值”来衡量任何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九尾的力量？” “要叫他的名字，九喇嘛，不然他能跟我叨个没完。不能总是依赖九喇嘛，我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依赖？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不也是，一直在依赖鸣人吗？ “自身的力量很重要，我只有自己强大了，我们合作之后爆发的力量才会更强大！” ……自身的……强大吗…… 数量相当不寻常的查克拉正在靠近。昨天急着逃命，鸣人当然没心情在意那些留下的痕迹，被人追踪也理所当然。一支连逃跑痕迹都没空隐藏的队伍，不是遭遇强敌，就是损伤严重。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后者。 “有人在来的路上。很遗憾，先来的不是朋友。”鸣人没空琢磨佐助一大早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他的确有手段对付一大波敌人，但昨晚他刚被勒令不准使用超出承受范围的忍术，他可不想第一天就被四人组和九喇嘛一起炮轰。 “叫醒小樱，我们马上转移位置。”佐助立刻站了起来。 “她昨晚守了夜……” 鸣人的瞎话说了一半，佐助就已经在喊人了，遂只能闭嘴。昨天守夜的是三位长辈，他们消去了小樱的记忆，并塞了一段鸣人醒来换班的虚假剧情。毛毯火炉之类的东西也是他们带来的，鸣人这不会过生活的家伙，能记得带食物和水就很不错了。 小樱一起来就被塞上了早饭，她负责吃，两个同伴负责收拾，很快他们就准备妥当，迅速离开了藏身的树洞。有感知型的最大好处就是，只要不想碰面，他们绝不会被人发现。但同样的，当他们想埋伏人时，对手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第一波出现的三人组是音忍小队。他们是接了命令前来追击的，自信满满的来去，结果灰头土脸的走了。恢复活力的佐助急需一场战斗发泄情绪，这三人就倒霉地撞在了枪口上。 这一战，鸣人完全没有插手，佐助的基础打的相当扎实，再加上被从小磨砺的战术意识，很快将那三人分割，创造一对一的条件，再迅速破解招式，赢下胜利。 鸣人和小樱在观战的时候，宁次、天天和小李所在队伍也抵达了。宁次直接停在了鸣人和小樱观战的树上，并拦住了想要帮忙的小李。 “你们的卷轴是哪一个？我们有两本地之书。” “天之书。”鸣人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能看见吗？” “所以我也能看见下面那组人的卷轴是天之书。”宁次在某些问题上十分坦率，“交换？” “好。” 下方的战斗尚未决出胜负，鸣人就已经把天之书换了出去。宁次小队达成目的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蹲在那继续观看，很快，第三队人马也到了。这一次还是熟人，降落地点也是这棵树。毕竟第十班也有感知型，只是没鸣人那么离谱。 “哟，我猜昨天搞出动静的就是你们。”鹿丸直切主题，他觉得这考试麻烦的要死，却又对昨天的事十分上心。 “小樱！昨天听鹿丸一顿分析，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井野从后方扑向小樱。她是完全不担心那两个实力变态的帅哥，但自家闺蜜可不像他们，还好还好，没有哪磕了碰了。 与叽叽喳喳的人群相比，安静炫零食的丁次简直是一股清流。 佐助拿着天之书一转头就看到了和谐的木叶大队，每个人或许都在做不同的事，却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大队的中心，漩涡鸣人。 “佐助！赢得漂亮！”战斗结束，本来还在和人说话的鸣人马上转过头来发出赞美。大家对此见怪不怪，有的默默点赞，有的大声跟风。形形色色的人会在这危险的竞技场里，摒弃纷争站在一起，说到底也只是因为……某个大笨蛋喜欢罢了。 那是佐助第一次意识到：鸣人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第61章 加时赛 第二场考试的剩下半程相当轻松。没有了大蛇丸这个巨大的麻烦，再加上鸣人提出的合作申请，他们没花多长时间就和宁次那一组抵达了中心塔。有白眼和感知的双重保险，他们没遇上一场战斗，连野兽也基本不见踪影，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第十班拒绝了组队邀请，那种属于少年人的攀比心促使鹿丸也打起了精神，他们的小组还需要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不想借用其他组的力量。 鸣人没有强求，随他们去了，并安然享受起提前到达的奖励。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倒头就睡，算是把身体的疲惫补了回来。 当然，遭遇大蛇丸的事必须上报，鸣人故意用颠三倒四的描述引导卡卡西得出答案，什么敌人用蛇攻击啊，脖子可伸的老长啊，砍掉了头也不死啊。还有，他在紧要关头找狐狸借了查克拉的事也一并说了。好色仙人已经到达木叶，高层一旦知道人柱力使用了尾兽的力量，肯定会派人来密切关注他的情况。不完全服从命令，但深得高层信任，平时除了收集情报和追着大蛇丸跑就没别的事干的自来也，肯定是最好的人选。说不定，这次拜师都不用自己上门追着跑了～ 卡卡西心事重重地走了，三个小孩则继续待在中心塔，等待五天时间过去。三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小樱沉默的异常，佐助也时不时躲着鸣人，他倒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安排三个单人间的坏处就这么来了，除了吃饭，碰面的理由都不太好找的样子。而且，鸣人越是靠近，他们俩就变得越焦躁，能够读懂情绪的鸣人完全猜不透人心，只好放弃了继续找人的打算。让他们自己思考一下也好，但愿别想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休息的这几天里陆续有小队成功抵达，他们算是到的最早的那一批，早就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和后续抵达的那些灰头土脸的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最后的期限一到，考官们立刻宣布集合，一点缓口气的时间也没给，连三代目也亲自现身考场，宣布对抗赛的开始。 由于一点点蝴蝶效应，前一场考试主动放弃的队伍有点多，最后来这里集合的只有九支小队和一个自由人。可惜兜主动放弃了比赛，原本正好凑成双数的人数又变成了单数，有一个幸运儿可以获得轮空资格直接晋级。考虑到选手实力之间的平衡，最后被轮空的，果不其然是我爱罗。得到这个结果，小少年没什么反应，看上去面无表情地走上观赛台，可实际上心里的失望居多。而其他人，有不少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包括鸣人自己。 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可谓是刷新了幼小的自己对忍者的认知，他当然对重伤的小李印象深刻。这一次小李不用遇到这种对手了，不知有没有机会晋级。自从鸣人醒来，他就已经改变了太多未来，自然也不会认为这场考试是一尘不变的。不过和过去打的如此艰难不同，这一次的自己可是信心满满呢～毕竟，让他打“同龄人”都算欺负小孩了…… 大家刚刚到各自的领队老师身边站好，电子屏就放出了第一场对决的名单。佐助果不其然再度斩获首战，并且赢得相当轻松，几乎是拿对手当沙包打了。 接下来的几场战斗中规中矩。 天天和手鞠那场算是属性克制，输掉很正常。小樱和井野的木叶内战倒是有几分出乎意料，这一次樱没有中陷阱，愣是没给井野一点机会，赢得赏心悦目。志乃和音忍村的那个家伙的战斗毫无变化，虫子拿来搞偷袭真是防不胜防。白眼内战总算没有到打生打死的程度，宁次虽然依旧讨厌宗家，但对雏田的恶意倒是没那么大了。鹿丸一如既往的以智取胜，也就只有奈良能把影子玩出花来了。要说有一点惊讶的，也就只有牙上场的时候，对手不是他，而是勘九郎。有伙伴赤丸相助的牙和有傀儡相助的勘九郎，愣是两个人打出了四个人的混战，牙果不其然地输了。 等到没下过场的人越来越少，鸣人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危机感。 他的对手不会是李吧？ “最后一场，李洛克vs漩涡鸣人！” 当最后一对他们以外的人下场，鸣人就很清楚自己逃不掉了。话说，李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吗？上一世抽到了我爱罗，这次抽到了他……不愧是保持青春活力的男人，总是挑战最强的对手呢。 “鸣人君！没想到能在正式场合与你对战！我一定会拿出我的全部实力！让青春的热血在赛场上燃烧吧！”小李热泪满面地发出了开战邀请，径直跳下观赛台，并直接开始解起了手脚上的负重。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打算动真格了。 鸣人在心底叹着气，却保持微笑轻飘飘地下了台，他知道这场苦战不可避免。反正已经休息了三天，就算动用太多查克拉也不算违规吧？查克拉耗尽也比硬吃莲华伤害强吧？ “我也会全力应战的，小李！” 随着开始的声音响起，小李的身形立刻消失在原地，以一记快速直拳试探。鸣人在以前的战斗中从不和他硬碰硬，而是习惯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将他扔出去。为了研究应对方法，他和宁次对练了许久，发现鸣人的卸力方式很像柔拳的变种，两人竟然真琢磨出了法子。距离上次对战已过去半年之久，不知能否给鸣人君一个“惊喜”。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鸣人竟然身形微矮，挥出了同等的一拳。李的肌肉记忆还在，几乎立刻抬起另一只手回防，但那一拳沉重的力道让他千锤百炼的小臂剧烈一疼，人直接就飞出去了。 挥出这一拳的鸣人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原地甩了甩手。能把肉体练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人，也就只有小李了。 真抱歉啊，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时间作战，只好当一次“强攻”了。 第62章 预选赛结束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战斗。 小李原本的速度就很快，在八门遁甲的加持下更是快的难以用肉眼捕捉。而他的对手直接闭上了眼睛，却总能精准捕捉到他的位置，在他的攻击落下之前予以回击。由于破不了防，反而自己的身体却在鸣人的每次反击中受创，李在得到凯老师的首肯后彻底解放了封印，将压箱底的后几门用了出来。 前两门开启时，战局仍然没有变化，到了第三门生门，李终于能够触碰到鸣人了！两人对拳，一方被击中腹部，一方被击中肩膀，几乎两败俱伤。李捂着腹部咳出一口血，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另一方的鸣人还站着，一条手臂呈不正常地下垂状态。 好不容易看到了获胜的希望，小李当然打算继续下去，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忽然从他紧盯的对手身上出现了。地面被强大的查克拉流压出裂纹，能被肉眼直接观察到的橙红色能量环绕着连模样都有些许改变的鸣人。他看到那张面容上的胡须变得更加明显了，蔚蓝的眼睛被鲜红覆盖。但那显然不是写轮眼，而是一双瞳孔竖直的兽瞳。 兽瞳盯住他的第一瞬间是极度恐怖的。他在那张永远平和阳光的脸上看到了阴暗的怒意，盯住他的仿佛不是鸣人，而是一只危险的巨兽。但很快，那种强烈的危机消失，查克拉收回体内，兽瞳不再狰狞，他从兽化的面容上看到了些许无奈，这才是平日里鸣人会有的模样。 鸣人动了动肩膀，轻微的咔嚓声响起之后，那条疑似骨折的胳膊便恢复如初。比恢复力和续航能力，李是不可能赢的，但偏偏鸣人也不在最佳状态，消耗那是能省则省，能站着打桩就不会多动一下。八门遁甲的威力果然还得是纯粹的体术大师来放更加震撼，他自己用着就是差点意思，也开不到最高的那三门。 “李，要小心了。”鸣人得了九喇嘛的巨量查克拉，不放出去不行，当即刷了几个影分身，本体则借烟雾遮掩退居地底。 问就是，再受伤九喇嘛要告状了…… 这原本也算是李和鸣人切磋时的常态，对忍术同样信手拈来的鸣人简直就是体术忍者的克星。以前李曾尝试过用表莲华抓住鸣人，结果绷带还没拉直就被瞬发风遁搅碎，当即遭了一波反打。所以他不再尝试用莲华抓人，而是寻求以拳脚打出最高的伤害。而当他想近身的时候，鸣人就会以大型忍术压制，就像现在这样…… “水遁……”看到有影分身结印，李直冲而去，打断术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打断施术人的印！ 但鸣人是谁，论放水没人演的过他。李是按照他放水时的速度应对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抓住先机。 先动的不是水遁，而是地面。李冲到一半就被绵软的地面限制，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一个角落里的分身双手拍地，把坚硬的板砖变成了能被拍起波浪的湿地。这会儿那个结印分身的遁术才算结完了，堪比海潮过境的浪头把小李冲了个倒栽葱，整个人宛如海中浮萍般昏头转向的漂了一会儿，但愣是没碰到任何支撑物。再一会儿，他又彻底动不了了，因为周身轻盈的水忽然重若千钧，将他牢牢压在了中心，长时间的缺氧已经剥夺了他的部分感官，他只记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数个鸣人隔水望着他的样子…… “漩涡鸣人胜！”看上去病殃殃的裁判宣布了结果。 潮水退去，在旱地溺水的李洛克被医生包围，捣鼓了一会儿才咳出了肺里的水恢复呼吸，而他的对手看上去完全不用治疗，转头就回到了观众席。 鸣人的水牢之术简直是神来之笔，既获得了胜利，也不会伤到李，他对这个结果还挺满意的。但总有不满意的，比如正在扒拉他右肩衣服的佐助。 “去医疗室。”佐助拉扯衣服未果，但并未放弃。那么大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么清晰的查克拉链断裂又重连的景象，他是聋了还是瞎了，真当他听不到看不到是吧？ “我已经没事了。”在公共场合，鸣人还是想要保持体面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管锁骨断了叫小伤？你咋不上天！ 佐助抓狂，但是鸣人为了展示自己的没事，还三百六十五度活动了肩膀，看得他心惊肉跳。佐助还没来得及阻止他，集合令又一次发出了，胜者站上被打的破破烂烂的竞技场，一共十人，获得了参加最后一场考核的资格。 和第二场毫不停歇的做法不同，第三次考核给予了充分的休息时间。一个月，恰好是各村的影和大名知晓信息并赶来木叶所需的时间，而这所谓的选拔赛也相当于变相展示各村后辈的资质和实力。中忍考试，其实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不过战场在赛场而已。 鸣人的幸运e再次发动，他百分之百没用任何手段作弊却还是拿到了一号，还是和宁次分在了一组。而佐助则继续倒霉催的和我爱罗分在了一组，或许这一个月该练练他写轮眼的幻术能力了，就算控不住一尾，控一下我爱罗也好啊。其他人的分组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最大的变数就是小樱被分配的对手是唯一晋级的音忍，而鹿丸和手鞠则直接被分到了一组。 这一对还真是不打不相识的组合啊。 冗长的介绍结束，三小只就统一被卡卡西送去了医院，好好检查了一番。三人都没有大碍，诊断书出来的时候，佐助瞪着眼睛看了好久，就差把写轮眼瞪出来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亲眼看到的断骨，怎么一个眨眼就恢复如初了。 检查完成后的麻烦事可就太多了，卡卡西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班上的三个小孩这么争气，竟然都进了决赛。但他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不可能三个小孩都照顾到，遂果断跑去找他的同期们帮忙了。 小樱继续拜托给夕日红带，佐助他自己能带，但到了鸣人这他是真的犯愁。鸣人的发展实在太均衡了，上忍和特别上忍中精通五遁的可以算是完全没有，而且没有哪个人有鸣人这样的查克拉量。凯自己也有学生要带，阿斯玛班里也有一个晋级，其他人更不用考虑了，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三代才是真正博学多识的五遁忍者吧…… “哟，这里应该没人吧，卡卡西。” 正犯愁的当口，一个从天而降的救星出现了。 第63章 光明正大的重逢 “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还在吗？” 预选赛结束的第一个夜晚，第七班聚完餐就各自回家睡了，鸣人一秒都没挨到床，马不停蹄地赶了下一场。这一次，他的降落地点是木叶的某家旅馆，而他锁定的是柱间身上的飞雷神标记。比赛的那几天他其实就知道除了富岳，另外两位并没有走，不仅没走还把泉奈给带过来了！ 木叶算是晖的禁区，毕竟两家人都出自这里，万一有认识的人还活着，那可真是灾难性事件。这次能派一个千手和一个宇智波来，那是形势所迫，鸣人本人要考试，对拷问也不擅长，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木叶的每一个角落，总得有人帮忙。但初代和二代……他们的大头还在火影岩上挂着呢！但凡伪装的不够细致，那画面真是不敢想象…… 鸣人理解他们的思乡之情，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他们会来这里，从夜晚待到晨曦就离开。但是！这不是他们挑木叶戒严力度最大的时候过来小住的理由！上次他们三倾巢出动后打的那场群架还历历在目呢！ 柱间的眼神乱瞟了一阵，随后又真诚地望向鸣人，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在的时候，考试制度还没完全制定出来，这不是有点好奇现在的中忍考试是什么样的吗？这是一个观察新生代最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你的意思是你还想住一个月？！”鸣人差点就维持不住好说话的形象了，也别管柱间大叔是不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要是他敢点头，这木遁就非讨教不可了。 “啊？不是，我……对外公开的第三场要一个月之后才开始吗？”没搞清楚现下忍界规矩的柱间迷茫发问。这不能怪他们，主要是晖每天要处理的情报太多了，而且以普通人那边的为主。忍界目前尚且安定，非重大事件他基本不会关心，更无从知晓现在的中忍考试制度。 鸣人强忍住额头乱跳的青筋，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一个月后的比赛可以来看，但是，别用这张脸和临时伪造的身份进来！要来就用“合法”身份啊！ 老前辈们虽然任性但也算顾全大局，第二天他们好歹是暂时回去了，但鸣人直觉他们后续会整出个大活…… 派来帮忙的小情侣终于来活了，马基离开了考场，开始活跃在木叶各处。为了降低木叶的戒心，这位砂隐高层没带任何护卫，自然逃不过千手和宇智波的联手。这个人的确知道的很多，但也不够多。因为计划虽已具雏形，但具体实施的方法，人员调动的细节都需要在探明木叶的守备情况之后完善，因此马基这个月还挺忙。 〖木叶崩溃计划……呵。〗扉间冷笑一声。木叶虽然烂了不少，但家大业大经得起造，就凭砂隐和一个小小的音忍村，怎么样也不可能真正摧毁木叶。 泉奈：〖我建议跟踪继续，看看他具体接触了哪些人，顺手挖出埋在木叶的探子。〗 〖……唉，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战争。〗柱间一阵长吁短叹。 〖砂隐那边完全没发现不对劲吗？〗鸣人觉得不能理解，哪有老大被换了还没被人发现的？ 〖只能说，砂隐早就包藏祸心，大蛇丸不过是推了一把。〗扉间的语气冰冷，政治上的东西是最肮脏的，除了利益还是利益。对于砂隐这种蜗居贫瘠沙漠的忍村，木叶是盟友又怎么样？资源才是硬通货。 〖木叶的调查不要停，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调查砂隐和音忍村的情况。〗 〖大哥？你不会……〗 〖哈哈哈，别在意嘛扉间，我只是多种了几棵树而已。〗 好家伙，改天一定要好好感知一下初代的“种树”大业进行到哪一步了。 晖的事务安排妥当，鸣人也终于能放下心去见卡卡西老师了。这一次卡卡西难得没有迟到，他们先是集体把小樱送到夕日红老师那里，又转头走进了一家酒馆。 某位正在小酌的白发大叔一边抿着酒一边猥琐得窥视隔壁桌身材火辣的美女，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正经。鸣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自来也师父了，否则也无法保持镇定。能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好色仙人真是太好了，不过……教坏小孩还是别吧…… 鸣人笑容满面地一屁股坐在自来也的视线范围里，阻挡了他“欣赏”美女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被打断好事的自来也本来应该怒一下，但是鸣人的样子实在和记忆中的少年太像了，让他不自觉地恍惚了一下。而且……那同款的笑容……总觉得下一秒那臭小子就要找纲手告状了…… 由于早早就有心上人，因此格外尊重女性的水门可是他取材路上的最大障碍啊！ “小孩子还不懂，等到了年纪，你就……嘿嘿。” 自来也的低声坏笑引起了另一个小孩的不满，佐助啪一下坐在了两人之间，十分警惕且排斥地盯着他。 “……”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有个性吗？ 面对自来也一言难尽的目光，卡卡西只能回以无奈的笑，“鸣人，佐助，这位是三忍之一，号称蛤蟆仙人的自来也大人。要礼貌地打招呼哦～” “哈？”佐助充满怀疑地上下打量这个奇怪的大叔，总觉得不靠谱，“你确定？” “哦～这是宇智波家的崽子吧。”自来也早就听闻鸣人和佐助的关系很好，几乎形影不离，故意说道：“你不相信也没事，反正我要教的又不是你。” 佐助瞪圆了眼睛，看了看卡卡西，又看了看鸣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下意识把鸣人一拦，拒绝让他靠近。 “不准带坏鸣人。” 不止是自来也觉得好玩，鸣人也笑得更灿烂了，不过他憋着没笑出声，拍着佐助的肩膀道：“没事的佐助，就算不相信好色仙人也该相信一下卡卡西老师吧。” 瞧瞧，还是水门的孩子懂礼貌，这就把“仙人”叫上……了？ “谁是好色仙人啊！是蛤蟆仙人！” “嗯？明明刚进来的时候你就在用猥琐的眼神盯着那边的美女姐姐了。” 某被点名的美女转过头，怒气满满地握紧了拳头。于是这饭还是没吃成，好色仙人害得他们一起被扫地出门了。 第64章 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听说你在死亡森林用出了九尾的力量。”自来也的到来既是任务使然，又是听从本心。他的两任得意弟子都先他一步离开了，蛤蟆仙人所说的救世主预言依旧遥遥无期。当他听说鸣人竟然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使用了九尾的力量，甚至听上去是收放自如的那种，某种隐秘的期待便悄悄发芽了。 水门在死前将封印的钥匙托付给了他，本意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掌控这股力量。拥有九尾的鸣人…会是预言之子吗？ “是九喇嘛。”鸣人不厌其烦地纠正道。 佐助万分不放心地跟卡卡西走了，于是这对新晋师徒改换阵地，挪到了木叶边缘的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 “九喇嘛？” “他的名字。” 自来也一愣，很快明白的其中的意义，有些震惊地问道：“你和九尾交流过了？它还把名字告诉你了？！” 鸣人满脸天真，理所当然地说道：“九喇嘛很好说话啊。” ……九尾妖狐……好说话？？？想想成年之前没事暴走一下的玖辛奈，再想想木叶前两代人柱力花了四十多年也没能得到九尾的名字……它好说话？？！ 自来也有种想把鸣人脑瓜子撬开的冲动，他很想知道这人的脑袋是不是和普通人长的不太一样。 “咳咳，那你可以随时使用九尾查克拉对吗？”震惊归震惊，今天的主题可不能忘，鸣人的查克拉量的确惊人，但有九尾打底，学通灵之术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嗯嗯，九喇嘛说随便用。” 哈？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孩子似乎很信任九尾……这可不是好事。 “你的精神世界里应该有一扇贴着‘封’字的门，九尾有蛊惑你去揭封条吗？” “没有啊。”鸣人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还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小子，现在的你太弱了，离这扇破门远点。’以上是九喇嘛的原话的说。” “……？” 这是九尾？这真的是九尾？！那个动不动就嚷嚷着要吞了玖辛奈，踏平木叶的玩意去哪了？啊？啊？！ 现实抽象的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自来也还是冷静的很快。既然九尾这么配合，那就好好利用，只要警告鸣人不要去打开封印就好了。 于是他蹲下身，极其严肃地说道：“记好了鸣人，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靠近封印，就算九喇嘛让你去都不行。” “打开封印之后，尾兽随时都可以脱离。一旦失去他，鸣人，你会死的。” 已经开过数次封印的鸣人笑了笑，说道：“他不会让我死的。” 这个话题一时半会儿还真吵不到头。自来也暂时放弃了扭转这个一根筋的脑回路，反正钥匙在他身上，就算鸣人中招了也有他兜底，让这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也行。所以他不再纠结，直接进入到修炼环节。 “第一步，把你的查克拉消耗光吧。”自来也自信满满地下达了指令。在他的认知中，这么一丁点大的小孩能有多少查克拉？更何况他还是人柱力，需要分散大量查克拉维持封印，就算是天赋异禀的漩涡一族也犹有尽时。 鸣人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如何完成指令，半晌后他问道：“你确定吗？” 自来也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孩，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鸣人结了印，浅滩瞬间被无数个鸣人占满，一眼望去自来也竟然估算不出大致数量。 嘶……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各位，来试试我们这些天的想法吧，这可是难得放开手脚的机会！”不知道是不是本体的鸣人振臂一呼，分身们的回应感觉把地面都震了三震。然后他们便三三两两地分了组，整齐有序地散开了一定距离便开始埋头尝试着什么。 自来也好奇地走近了一组，发现这一组的三个鸣人手心朝上，分别端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和两个土球，完全看不懂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是在练习查克拉的属性变化？听卡卡西说这小子是天生的全属性，五遁查克拉都有。虽然他什么术都学了几个，但查克拉属性变化掌握最好的还是风和水，所以他还想练其他的也挺正常。居然能想出用影分身来叠加修炼进度的法子，还挺聪明嘛。 然而，自来也很快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鸣人手中的球体慢慢发生了奇怪的变化。火球的颜色由红转黑，似乎有点要从无形之火转为固态的趋势。土球的颜色则渐渐变浅，硬质的土块也有逐渐软化的迹象。 这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属性转变吧！那个火球怎么越看越像某砂隐血迹忍者的绝招啊！那个土球怎么这么像云隐那个烦人家伙的软龟壳啊！这根本就不是属性转化！这是血继限界吧！！ 别管自来也有多抓狂，鸣人依旧我行我素地揉捏着手中的查克拉造物。没两下，火球那边的玩意就有了爆炸趋势，鸣人反应极快的反手朝天一扔，那团貌似是火的东西嘭的一声，成了一团黑烟，天女散花了。 “比例不对啊。”玩火的鸣人呢喃一声，又继续开始搓新的火球。 自来也梦游一样往鸣人堆里逛了一圈，然后确认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事实。鸣人他不仅五遁精通，还拥有血继限界，能让两种属性的查克拉融合。目前已经能看到的特殊遁术就是冰遁和溶遁了。对，还不是那种常见的熔遁，而是水雾那个叫照美冥的忍者独有的遁术！ 听卡卡西说，第七班的第一次出村行动就遇上了那个女人，并且一次性见识了两位血继忍者……再结合鸣人是感知型，感知范围大，感知内容详细的特点……他不会是比写轮眼还夸张的，真看一眼啥都能学会的全能型忍者吧！ 自来也越想越心惊肉跳，然而鸣人却仿佛浑然不知，继续摸索着各种特殊遁术，有时候闹出的动静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把分身炸了。但他不在乎，而是继续调试着查克拉间的配比和融合方式，直到出现最快速，最稳定且威力最大的融合态为止。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晨曦到正午，再从正午到傍晚，吃过三餐饭的鸣人最后解除了所有分身，用极其无辜地语气说道：“要不…就这么学吧？我感觉好像还有，查克拉真的可以耗尽吗？” 自来也两眼一黑，彻底麻了。 第65章 赌局与暗流 召唤契约卷轴时，自来也是心态平和的，毕竟他已经被鸣人接二连三的神操作震惊麻了。不过当鸣人第一次结通灵之术的印时，他还是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鸣人招来的第一位会是谁呢？这么离谱的查克拉量，不会把最难搞的那个叫来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鸣人并没有往死里输出查克拉，而是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较少的量，于是一只橙色的小蛤蟆随着烟雾出现了。 “这里是哪？自来也你想干嘛！不给我点心吃，我才不陪你玩！” 见到幼年时代的老伙计，鸣人别提多开心了，不过让他变出蛤蟆喜欢吃的东西，属实有点难为他了。 “是我把你召唤出来的说，小蛤蟆。” “谁是小蛤蟆！我叫蛤蟆吉，迟早会长得比山还要大！”蛤蟆吉大声反驳，这家伙的性子很急，把他老爹的脾气学了个十乘十。当初除了在妙木山的那些天，每次和这小家伙的见面都万分危急，根本没空好好聊天，没想到小蛤蟆吉这么好玩。 “是是，以后会长大的。” 妙木山啊……为了这个世界的延续，他们也奉上了几乎所有。 “我还以为你会招来更大只的，难不成是累了？”自来也在一边故意蛐蛐，本意是激起鸣人的动力，让他试试自己的极限。 然而鸣人早就过了攀比的心理年龄，反而一边拿手指逗蛤蟆吉，一边说道：“通灵之术是我接触的第二种时空间忍术，而且很好学会，我有点好奇，以血脉为媒介的指引是什么样的。” 自来也好奇地问道：“第二种？那第一种是什么？” “飞雷神之术。”鸣人十分夸张地抱怨道：“这个术超～级～难学！我和佐助研究来研究去也学不会，只好先搁置了。原来空间转移的感觉是这样啊！” “对了，既然签的是血契，蛤蟆那边是不是也可以通灵我？让他们试一次怎么样？我有点好奇自己进入空间转移的状态……” 自来也以为他已经不会震惊了，结果鸣人却继续刷新他的认知。才刚刚学会了忍术就能猜到通灵之术可以逆向使用了，甚至还对飞雷神起了兴趣……只能说不愧是水门的孩子吗？看样子他完美继承了水门的天赋啊…… “你的父亲会逆向通灵之术？只要把他叫来了就可以试试？” 在某人走神的时候，两小只莫名其妙地和谐相处，甚至已经开始讨论起发动术的可能。 “那就试试吧！” 在自来也回过神来之前，鸣人再度结印，这一次他的双眸肉眼可见的变成了血红色，周身提起的查克拉红蓝交杂，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此时自来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拍下去。然后，他们两人一蛤蟆的视线瞬间抬高了十米有余，连周围的树林都变得可可爱爱了。 “自来也！你叫我出来干嘛！” 坏了，这小子怎么一召一个准啊！ 体验逆向通灵的想法最后还是没能实现。蛤蟆文太哪是那么好说话的蛙，在得到他的认可前，你都别想安稳站在他脑袋上！ 文太拒不相信鸣人能单独召唤他，于是他们打了一个赌。此时天已经擦黑，他们自然不可能赌上辈子那个“太阳落山前不掉下头顶”的同款，而夜晚蹦迪多少有点扰民了，于是他们赌的很简单。 他们赌谁能先抵达对面的山头。 文太以为自己是稳赢的，毕竟他是蛤蟆，这个距离他一个蛙跳就解决了，肯定能在山头好好嘲笑自不量力的小孩。只要小孩能在过程里表现的亮眼一点，坚持跑到终点，勉强收他做小弟也不是不可以。然而，鸣人表现得有点太亮眼了，他直接一尾化给所有人表演了一下“金色闪光”再现。尽管地面上有众多障碍物，但鸣人差一点点就赢了比赛。 “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比如心情变差，内心狂躁之类的。”自来也抓着鸣人上上下下好一顿摆弄，把小孩惹得哭笑不得。 “没有，只觉得浑身暖呼呼的，充满了力气。” 这就怪了，难道九尾真就那么好心？只给力量不给负面情绪？？ “好色仙人，都说了九喇嘛脾气很好的。”鸣人拍开了在他脑袋上作乱许久的手，满脸期待地问道：“通灵之术算我学完了吗？” “……额，算，当然算！”第一天就能通灵出文太那家伙，这已经比水门还要夸张了。 “那我们明天学什么？” 由于收徒经验所以完全没想到鸣人一天学完的师父默默汗流浃背。要是这个月都以这种速度学习，他的家底……不会被掏光吧？ “……当然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忍术！四代火影独创的哦～” “真的吗？太好了！” 〖金轮大人，我们可能需要帮助……〗正在执行跟踪马基任务的两人之一发出了求救，只是这个求救说得不太紧急。 〖怎么了？〗 〖我们……额，捡了个人？〗 〖？〗 〖还是我来说吧。〗两人中更擅长搞情报的徽打断了与浪各种模棱两可的，绝对不该出现在报告中的话语，〖马基今天和药师兜约谈，我们便装埋伏在附近，结果一个木叶忍者撞破了这场会谈，理所当然地被马基追杀了。〗 〖我们见战局对那个忍者不利，只好跳出来解救了他，现在这个人受了伤，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以上。〗 ……居然敢在木叶里袭杀木叶忍者，好大的胆子啊。 〖马基看到你们了？〗 〖随便蒙了个脸就上了，不确定。〗 〖等着，我马上来。〗 鸣人一面找借口拒绝自来也送他回家的打算，一面联系四人组讨论对策。他们倒不至于担心受伤忍者流血而死，千手家精通医道，就算不会医疗忍术也能做简单急救，更何况与浪可是擅长医疗忍术的那一类千手。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如果麻烦捅到木叶高层，他们这群活死人该怎么混过木叶的检查。 〖诸位，我觉得这是个机会。〗目光远大的初代目如是说道：〖这位忍者是火影卫队成员，而我们送去的两位也是未来“东风”的骨干力量之一。救命之恩终究不同寻常，我们可以将选择的权力交给那个孩子，结下善缘。〗 〖比起遥远的，还在考察木叶合作环境的“东风”，木叶崩溃计划才是最该优先解决的吧？〗 第66章 犹抱琵琶半遮面 柱间的提议被坚定否决了，其中以扉间的反应最大。他愚蠢的大哥又提出了这种将主动权放在他人手中的提议，他对此深恶痛绝，坚决反对！不过这离谱的提议也造成了破窗效应，他们最后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用更稳妥的方法示好。 结束了一天的震撼之旅，自来也决定用美女洗洗脑子，好继续迎接明天的震撼。然而他前脚刚到汤池，后脚联络蛙就吭哧吭哧地来了。 “鸣人说让你赶紧过去，他遇到了点处理不了的情况。” 自来也来不及震惊，刚刚学会通灵就能用联络蛙传递信息是多么强悍的领悟力，能让鸣人处理不了的事，得是多大的麻烦。于是自来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入眼的的确是个大麻烦。 “你别死啊我说！好色仙人马上就来了！”鸣人套着妖狐外衣，看似在稳定一个成年忍者的生命体征，实际上是让他晚点醒。徽和与浪一早就遛了，他们只留下了一条纹着特殊标志的丝巾，正系在伤员的伤口上。 “这是怎么回事？”自来也在正事上还是靠谱的，他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立刻上前查看伤员的情况。月光疾风是水门挑出来的护卫，实力当然相当不错，连他都能被伤成这样，得是什么样的对手。 “有一对情侣跟我说小巷里好像躺着一个人，他们是从外地来看比赛的，不敢管这种事，就出来找离得最近的忍者指了路。”鸣人装模作样地抹了抹汗，道：“情况紧急，我急着用九喇嘛的力量保他的命，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走了。” 自来也确定了月光疾风的状态，发现他上衣的裂口是很唬人，但情况还好，就是失血有点多。激活他体内细胞活性的正是九尾查克拉，要不然他的伤口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原来九尾还能当医生吗？ “先把他送去医院，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自来也抱起伤员一阵飞驰，丝毫不担心鸣人跟不上。而鸣人也确如意料一般紧紧跟在后面，完全没有掉队。 疾风的情况还算稳定，医生摘下了他身上充当临时绷带的丝巾，为他重新处理了伤口。自来也和鸣人此时正并排站在一边等待，那条染血的丝巾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自来也的眼皮子底下。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无形的风，常年在各地行走的自来也认出了那个标志。创立于匠之国的“东风”，不到十年就占据了海运的大头，如今又出现在处于内陆的木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被砂隐的人袭击的？” 月光疾风一醒来就急着要面见三代，不过自来也的身份足以获得他的信任，正好他行动不便，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知三忍之一也正好。三代的反应很快，迅速封锁了月光疾风醒过来的消息，并在内部撤掉了他第三场考试主裁判的身份。 砂隐终究是明面上的盟友，由大名促成的盟约忍者不得不给他们留几分面子。高层在对外时刻还算统一，很快通过了将计就计的计划。能让砂隐和音忍在暗地里混入村子，说木叶里没有叛徒是不可能的。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木叶按照有人员遇袭的规格增加了巡逻力量，但是在关键岗位上派了实力很强的核心人员。他们估计对方肯定会在中忍考试当天有所动作，那天的木叶人员最杂乱，也最容易混入其中制造混乱。 木叶在紧张筹备守卫战的力量，那些乱七八糟的作战规划不是自来也这个独行侠擅长的事，他只会负责在最后执行命令。当然，他多少也有些自己的考量，比如那条作为存在证据的丝巾，自来也悄悄留下来了。到目前为止，“东风”和木叶没有任何冲突，他们一方是海上货运的船队，一方是隶属一国的忍村，看上去怎么样也起不了冲突。而且这次事件，木叶还承了情，若无对方搭手，月光疾风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为了避免那群疑神疑鬼的老东西把目光放到别处，自来也这才收起了丝巾，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做汇报。 因此，自来也第二天带着鸣人继续了修炼计划。这个夜晚，没回家的不止是鸣人，佐助也一直待在木叶后山那一块，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新招式。考虑到千鸟早已学成，佐助不会已经在研究如何使用千鸟锐枪了吧？这个好像还是太早了，应该是在特训写轮眼的使用吧。 “我刚刚说的你在听吗？”自来也笑容可掬的大脸忽然靠近。 可惜鸣人已经过了会被惊吓失态的年纪，眨巴着眼睛答道：“螺旋丸是四代火影的自创忍术，无需结印就能释放，但学习难度极高……” 没看到想看的画面，自来也不太满意地站直身子，继续刁难道：“那螺旋丸的要点呢？” “旋转，维持，压缩。” “错！是旋转，压缩！维持。顺序不要搞错啊！”自来也一指头点在鸣人的脑门上，然后才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螺旋丸的示范。蓝色的查克拉光球悬浮在他的手心，看上去格外美丽，但实际上却极度危险。普通人中了完全威力的螺旋丸，就算外伤不严重，可实际上内脏已经一塌糊涂了，根本没有半点活路。 鸣人盯着那颗球半晌，在恍惚中看着自来也用螺旋丸在巨石上开了个洞，又在恍惚中接过了一颗水球。自来也手中的水球一破，鸣人这边的就也破了，但引动水流旋转的查克拉并未消失，而是继续维持运转，彻底代替了水球的位置。 螺旋丸，这个被他用了一辈子，开发出各种花样的术，早就如同刻入了他的生命一般，仅动了动念头，便自己成型了。 “……”自来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夸人的话说不出口，震惊的话显得太掉价，他也想不到，鸣人居然连螺旋丸都能光速学会，看了一眼就能模拟出来了！这搞得动了一晚上脑子，拆解螺旋丸学习步骤的自己像个傻子。不！这一定只是徒有其表！这绝不可能是真正的螺旋丸！ “……做的不错。现在，攻击一下石头试试吧。” 鸣人点头抬手，于是炸了一半的石头彻底裂成了碎片。 第67章 扑朔迷离的抉择 汤池云雾缭绕，热气腾腾，浑身浸泡于水中时，那种深入肺腑的温暖，就仿佛回归了母体的怀抱，让人放松，安心。约莫吐了半个小时的泡泡，自来也一跃而起，依旧处于双眼发直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水门归来。 如果结合鸣人之前的表现，连血继限界这种靠血脉的东西，他都能通过对属性查克拉精确控制来掌握，那撮个丸子的确轻轻松松。说不定他还能把属性变化加进去，完成水门当年没能完成的忍术。 思考之后的分析终究抵不过迎面接下的冲击，自来也还是觉得第一次见螺旋丸就能用出来实在是太离谱！他甚至有种想去找三代目调取鸣人生平档案的冲动，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面的都要看的那种。但他此刻是判断九尾人柱力是否稳定的唯一裁判，调取档案难免会让那些老东西瞎想，作为擅长搞情报收集的人，他能不清楚木叶绝大多数人对鸣人的态度吗？鸣人能长成开朗性格已经够努力了，他不能再给这个孩子添堵。 ……唉，如果水门还活着……木叶不会变得乌烟瘴气，鸣人…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还是多想想明天该怎么教那孩子吧！要继续教忍术吗？还是和蛤蟆们的组合技？中忍考试这小子压根输不了吧？忘了问他的对手是谁了。果然还是应该好好摸个底…… 那么，打一架吧～ “目前探明的砂隐人数五百七十，人均中上忍水平，其中包含一尾人柱力。音忍人数一千二左右，平均实力不如砂隐精锐，但也在中上游水平。他们的战术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擒贼先擒王……” 在绝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刻，晖正在开会。而这次会议整合了目前得到的所有情报，对所谓的“木叶崩溃计划”进行了初步总结。每次开情报会议的时候，明明资料都是泉奈弄好的，但最后上去讲的却总是扉间，这次也一样。扉间抛却一切个人情绪的总结本该听得让人昏昏欲睡，但这一次，事关木叶，不管各位心里是怎么想的，呈现的结果的确是罕见的全神贯注。 “……数量这么多的忍者没法全部混入木叶，所以他们决定以通灵兽冲击木叶的结界和围墙，将埋伏在外的大军放进去。而另一边，由风影拖住火影的行动，为大军争取时间，最好的结果是联合大蛇丸将三代杀死。众所周知，风影已经死了，那么最有可能易容为风影的是大蛇丸。” “在不考虑任何外部援助的情况下，这场战斗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和三代战死。毕竟……” “猴子已经老了。” 直到最后一句话，扉间才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感慨。若非改良版秽土转生的特殊性，他的身体机能也不可能维持在最巅峰的三十岁左右时期，人老力衰的感受他是最清楚的。但凡年轻个十岁，那场造成他死亡的战斗绝不可能以同归于尽收场。 “这份报告结合了从马基那审问的内容、田之国密探得到的情报、鸣人提供的信息和千手柱间通过‘树’截取的情报，基本可以肯定其准确性。”泉奈稍微解释了一下报告的信息来源，“接下来，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怎么做’了？” 柱间始终紧锁眉头，这几天他为了确保不漏掉每一个砂隐人员，不眠不休地守在“树”边，还放出了数量极大的分身分担工作，这才得到了如此准确的数字。即便经历过死亡，他也还是木叶的初代火影，不可能完全将故乡割舍。在这种时刻，他也是最先发言的那个。 “木叶做出的反应明显不足，远远低估了敌人的野心。音忍几乎倾巢而动，他们却还在为派谁的部下打太极，简直是胡闹！必须想办法阻止墙外忍者闯入木叶，我们可以暗中拦截掉部分负责通灵的忍者。” “这个好说，不过通灵位置还没探明，我们可以提前几天去做准备。”扉间难得点头赞成了大哥的意见。 “木叶的常备忍者数达六千多人，就算有一部分外派出去了也不可能输。只是损失多少的问题。”富岳虽曾被高层排斥，但也始终牢牢占据权力的一角。作为曾经打算造反的主角，他可是认真研究过木叶布防情况的。以那几个老东西的尿性，就算过了七八年，那玩意也不会改变多少。 “这么看来，最麻烦的是‘火影’要面对的敌人吧。”泉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面的柱间，冷漠地说道：“结合木叶的现状和历史，我个人认为，三代火影战死才是对木叶最好的结果，起码他的名字还有理由被刻在慰灵碑上。你们说呢？” 这冰冷狂妄的话语瞬间撕开了表面维持的和谐，问题一抛出，五个人都不说话了，寂静侵染这会议室里的每一寸空气，连唯一的呼吸声也几乎微不可闻。 若以结果论罪，那么在坐的五位，都是三代执政时期的苦主，无一例外。 “怎么不说话了？”面对几乎一手造就宇智波灭族的领导者，泉奈性格中恶劣的一面已蠢蠢欲动，他又转头望向扉间，调笑道：“扉间，不打算救一救你的‘好徒弟’吗？” “泉奈……别说了。”扉间无言以对，在那句话说出来时没有立刻反驳的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无疑是纠结的，但占了上风的……是放任局势。 柱间叹了一口气，道：“谢谢你愿意表明态度泉奈。那么，富岳，你呢？” “宇智波不会和活着的三代目和谈。”富岳强硬表达了态度，这也在意料之中。 柱间又将目光转向鸣人，他是有些期待鸣人能给出不同的答案，但当他与一双无神的蓝色眼眸对视时就知道不太可能了。 “抱歉。”鸣人似乎才从长久的失神中清醒，道：“身为领袖，我本该指引方向，但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我没有发言权。在座的诸位都比我付出了更多的代价，我想你们的答案才能代表集体的意志。” “我弃权。” “无论你们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们。毕竟，这才是我们组成会议小组的初衷。” 民选意见代表，代表再选代表，然后组成会议小组，投票决定最终的解决方案，这样的决策才能最大程度地惠及集体。由会议决定的方案，集体必须执行。 哪怕是领袖，也不例外。 第68章 奇妙的交汇 自来也的摸底大业可谓是一波三折。 过于迫不及待的他没等在约定的地点，而是直接蹲在了鸣人家门口，然而他显然不是唯一在蹲鸣人的人。 一个可移动的长条纸箱就这么从街角挪到了公寓楼底，从下方的缝隙里还能看到三双小小的鞋子。自来也有点看不懂现在的小孩到底在干些什么。你说他蹲人吧，他要猫着蹲，你说他伪装吧，又伪装的错漏百出，实在让人看不明白。自来也保持着看乐子的心思陪几个小朋友一起蹲在楼下，然而没蹲多长时间，这栋楼唯二的住户出现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试图保持高冷的宇智波后裔闭着眼睛朝这边走来，迷瞪瞪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会害怕他下一秒栽在地上。这是趁着一大早人少放飞自我吗？ 不过，这小家伙哪怕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该有的警惕意识还是有的。在离他们约莫两米的地方，鲜红的写轮眼开启了，一只二勾玉，一只三勾玉，那美丽又可怕眼睛，直直对上了自来也的目光。 有一瞬间，自来也竟然荒谬地觉得这小子深不可测。然后他很快从幻术中挣脱，暗自鄙视自己的大意。就算只是个小孩，写轮眼还是写轮眼，怎么能直接对视呢。不过……那孩子才十二岁吧？竟然已经有一只三勾玉了吗…… “你们在这里，意味着鸣人在家对吧。”幻术被轻易破除好像丝毫没影响到佐助的心情，他的双眸恢复纯黑，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楼梯口，仿佛就是个炫耀自己的小屁孩……哦，他的确还是个小孩，不过那么骄傲是为啥？就因为只有他能光明正大地找鸣人吗？！他只是不想提前打扰才蹲在这的！ 自来也想的还是有点偏差的，因为佐助上楼直接打开了鸣人家的大门，娴熟的仿佛在回自己家。而鸣人？他当然醒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早饭做好了，来吃吧！” 众所周知，鸣人是感知型忍者，感知范围很大很大。他能不知道自己家门口蹲了四个人吗？而鸣人是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很会照顾其他人的感受。他本应该提前下楼，省掉那四位蹲点人的焦心，然而他没有。 因为佐助正在回家的路上。 自来也曾亲眼见证徒弟从小到大的全过程。从互相喜欢到定情再到结婚生子，水门和玖辛奈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完美伴侣的典范，所以自来也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再加上他年过半百，又游历半生，见过的世面可太多太多了，所以…… ……这强烈的即视感……不会吧…… 早饭之后，鸣人出门了，而此时佐助甚至没有离开他的家。自来也有满腹疑问，但有小孩在场，他又不好说。总不能当着小孩的面问鸣人，佐助是他的谁吧！ “早上好！久等了，给你们带了点零嘴，垫垫肚子吧。”鸣人是拿着一盒寿司下来的，分量不多，但恰好够四个人尝几块。 站在明面上的自来也当然正大光明地吃了起来，一口之后就忽然理解了佐助累得半死不活却仍然要回家的执念。有这种室友，他连汤池都不泡了，肯定会每天按时回家干饭！ 三小只自认为他们还没有暴露，依旧蹲在盒子里不可能露头，然而肚子的抗议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然后鸣人和蔼地敲了敲他们的纸盒子，三人叽里咕噜地“小声”议论了一下，随后把一个烟雾弹扔了出来。三小只借烟雾“掩护”卸下伪装，看上去气势汹汹地显出真身。 “哼哼哼，居然能看穿我们的伪装，不愧是传闻中的男人的说。”木叶丸假装自己不饿，叉着腰说道：“我愿意当你的小弟！” “……哈？”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袭来，鸣人满头问号，试图思考这次被木叶丸看上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传闻是什么鬼？ “但是……你要教我，怎样才能打遍学校里的所有人！” “……”他上学那会儿……有这么凶残吗？ “咕噜噜……”腹部的巨响一下子打消了小孩的气势，鸣人差点笑出声，把饭盒一递，马上遭到了孩子们的哄抢。一大早饭都不吃就来蹲点，也是够努力了，这种行为好像从考试结束后就开始了，只不过鸣人一直忙得没空管他们。 “木叶丸小少爷！你又逃课了！”某戴着墨镜的老师从天而降，把三个小孩之二吓得一个立正，差点被饭团噎住，只有木叶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和五个人的面面相觑不在惠比寿的计划之内，他也愣了一下，眼神稍稍在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哪怕他戴着墨镜，那种强烈的排斥也十分明显。然后，他精准抓住了木叶丸，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少爷，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你是三代大人的孙子，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只要按照我的指导，你一定能用最快速度登上火影之位！” 五个人里唯一的大人变了脸色，略微不善地盯住了墨镜男。情报是情报，文字的力量远没有亲身体会来得强烈。这些天见过了太多对鸣人友善的存在，都快忘了绝大多数人对他的态度了。果然……很不爽啊。 “木叶丸，你是逃课来找我的？这样可不好。”曾经是逃课惯犯，但这辈子是“三好学生”的鸣人如是说道：“虽然学校里的很多知识都没什么用，但基础还是要打的，再说了，就算是逃课也要逃到不被老师发现才行的说～” 几人一愣，作为老师惠比寿立刻怒了，道：“你在教些什么歪门邪道！不准带坏小少爷！” “哦？你不也是吗？”鸣人笑眯眯地说道：“孩子的行为大多是在模仿大人，你在传授知识的同时，将自己的见解强行灌输，不也是带坏他吗？这孩子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把三代是他爷爷挂在嘴边上，今天一看，原来是和你学的啊。”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有什么错！小少爷未来的成就肯定会比你这样的废物强得多！”惠比寿的嘴犟一如既往，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出在哪。 鸣人的笑容淡去，神色肃然，道：“真正的强者依靠的是自己，而不是‘某某人的某某’这样的身份。说是要培养火影，却把自己的恶习传授给后辈。你这家伙，把火影当成什么了！” 第69章 试探 “你这家伙，把火影当成什么了！” 这句质问在有心人那简直震耳欲聋。 鸣人的意志当然也在考核范围之内，但他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孩子那么苛刻，从来没问过鸣人的想法。没想到他是无意了，却仍然有人撞上了枪口，至少他知道了，鸣人对火影的理解没有狭隘到仅是一个称号。 被一个自己讨厌的家伙否定是极容易让人上头的，更何况那个家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惠比寿的耐心耗尽，也不屑于和废物争论，抬手就要去抓木叶丸却被鸣人截了胡。 “我警告你。再胡搅蛮缠我就要教训你了！” 鸣人就当他是空气，摸着木叶丸的脑袋调笑道：“木叶丸，不要听你这个废柴老师的话，这种货色我一招就能解决。” ……没想到，鸣人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小看他了。都被这么挑衅了，那个忍者老师肯定忍不了吧。 惠比寿冒出青筋，的确打算撸起袖子上了。 要出手了吗？一招定胜负的招式会是什么呢？ 然后，自来也看到鸣人不紧不慢地结了一个印，好像…是变身术？接着，视线中的金毛小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材火爆，高挑貌美的金发美人！那位美人穿着极其贴身的鱼尾黑裙，胸口挺拔，深v延伸到了胸口，裙摆的开叉几乎要到大腿根部，头发被完全盘起，以一顶小巧的黑丝礼帽点缀。她明明穿了衣服，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穿，一个飞吻就迷倒了母胎单身的惠比寿。那家伙格外没出息地喷着鼻血，倒地昏迷了。 “就这？”鸣人嘭的一声变回原样。话是这么说，但他对自己改良版的色诱术还是很自信的。色诱的极致可不是光溜溜，而是穿了，但是更诱人。 随后，他听到身边也传来了嘭的一声，转头发现自来也也倒下了，倒下时还保持着竖起大拇指的模样，给鸣人出其不意的新形象点了个赞。 自来也的摸底计划，还没执行就惨遭败北！ 别管木叶丸是不是又学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招式，起码鸣人是真的教了他变身术的窍诀。如何变出现实里没有的东西本来就非常困难，木叶丸还需要摸索很长时间呢。 “咳咳，今天放假，我带你出去逛一逛。”终于把三小只哄回学校后，自来也决定继续今天的行程。 “去哪逛？”鸣人问道。 “木叶附近有一个很有名的温泉村，怎么样，人生的第一次泡汤池，不错吧？” 鸣人歪着头打量着自来也，怀疑地问道：“你有那么好心？如果你想拿我做取材的掩护，那…我不去。” “你小子！想我点好的！”虽然目的不包含取材，但确实有一点心虚的自来也大声嚷嚷着把人提走了，路上还问了不少鸣人的喜好，把能实现的都实现了。 这剧情鸣人可太熟悉了，当年折腾完这一套，自来也就把他扔下了悬崖，就为了用求生欲激活他体内的九尾查克拉。可是这一次他连一尾都爆出来了，这么折腾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猜不透，但……似乎很有意思。 鸣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出村逛了逛，顺便淘了淘附近城镇的图书馆，给自家师父再来点震撼。直到黄昏降临，两人走在回木叶的路上，鸣人才用聊“今晚吃什么”的语气问道：“所以，好色仙人，你到底打算对我做什么？” “啊？”刚打算偷袭的自来也突然被点名，有点惊讶，却假装无害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做什么？” “卡卡西老师没告诉你吗？我能感知情绪。你一会儿幸灾乐祸一会儿内疚的，刚刚还格外兴奋，依照我的经验，你应该打算偷袭我吧。” 两人的脚步一齐停住，这下子自来也是真震惊了。情绪也是能被感知的东西吗！卡卡西说能力的时候怎么没说全啊！ 不过这点意外影响不了老戏骨，自来也自认为十分反派地阴笑几声，道：“没想到被你看穿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现在，开始全力逃跑吧，被我追上前跑进木叶说不定还能有活路，否则……” “会死的哦～” 同为三忍，大蛇丸的杀意是阴森血腥的，而自来也则更偏向冰冷。从战场下来的忍者，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只是自来也的性格更加开朗，才总会被人无视掉他的危险。 直面杀意时，鸣人的瞳孔骤缩然后放大，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疯狂分析造成这一幕的理由。但很快那些飘渺的理由转瞬即逝，鸣人不相信自来也真的想杀自己，而是更倾向于这是一场试探。一场以“死”搏杀，企图掏空他全部底牌的试探。 ……要假装中招吗？ 自来也没给他多少思考时间，那头杂乱的炸毛像初代的木遁一样飞射而来，企图将他包裹。这是乱狮子发之术，一旦被抓住，理论上现在的他会被大卸八块的。 不过，头发就是头发，硬化之后的头发也无法与风遁争锋，鸣人瞬发了数道风刃，精准劈开了几道长发的源头。 这样的应对应该有些出乎意料，自来也的后续忍术并没有无缝跟上，鸣人趁机刷出了几个影分身，本体遁地，却让一个分身做出逃跑姿态，其他分身则拼命阻挡，制造出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自来也没想到小家伙心眼这么多，一发火遁摆脱阻拦后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的速度很快，而遁地的鸣人为了完美掩饰自己的气息没有追的很紧，他对自来也十分信任，相信在他搞清楚那个人不是本体前应该是不会下杀手的。 真是的，也就只有自来也师父能想出这种损招。拿命来刺激潜力这种事，明明在面对大蛇丸时，他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再想想以后他估计还是得去找纲手婆婆，到时候他还得再打一个……这不就完成单挑木叶三忍的成就了吗？ 鸣人苦中作乐的随便一想，钻出来刷了几个分身又再度往地里一遁。 既然架不能随便打，那就示范一下影分身的正确用法吧～ 第70章 躲猫猫 “就是这里吗？” “这里是木叶巡逻范围的极限了。” “那东西真能撞开木叶的围墙？” “你在质疑大蛇丸大人吗！” 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木叶之外的密林中穿行，很快标定了一个方位。这是一场两个忍村之间的合作，没有谁会真心实意地信任对方，只是短短一段踩点的路程也险些发生了争吵。 他们嘴上过瘾了，隔着老远的那双眼睛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所以说嘛，事情就是经不起念叨。昨天晚上才聊过的位点，今天就让鸣人撞上了。索性他连自来也都不管了，放出更多的分身在树林里玩起捉鬼游戏。本体则安静地猫在一个现挖的地窖里，全神贯注地观察那一队可疑人马的行动。 前世的他年纪太小了，木叶崩溃计划的细节他是真的不太清楚，那会儿他只觉得所到之处都是战斗，而他的重要目标是阻拦我爱罗他们的离开，所以并不知道有多少条通灵兽闯进了木叶。现在回想起来，砂隐多少还算有点脑子，发现风影是大蛇丸假扮，而我爱罗又有失控迹象就立刻命令砂隐三姐弟撤退。最起码不能让一尾出现在木叶，否则事后想甩锅音隐都很难，修复关系时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鸣人默默记录通灵兽出现位置的时候，自来也则在密林里头疼。 多重影分身这种对别人来说的禁术，对鸣人却只是洒洒水，他根本猜不透这小子到底放出了多少个分身。最初的那个诱饵已经报废了，自来也的观察分析能力也是顶尖水平，很快就发现这个小东西没有全力逃命，总是留下他可以直接目视的痕迹。这种小伎俩他没那么容易上当，当场直线加速锤爆了这个分身。然而接下来，才是麻烦的开始。 回头望去，数量更庞大的分身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们就连笑容也是整齐划一的，丝毫没有半点逃命的紧张。 ……总觉得被这臭小子嘲讽了……可恶，是他的情绪模拟的不到位，被这小子看穿了吗！仗着他不是感知型，所以拿分身来糊弄是吧！ 好哇，今天就让这小子仔细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蛤蟆仙人”！ 影分身是一种相当智能的术。本体虽然下达了周旋的指令，但他们发现自来也也保持不动，且体内有大量查克拉汇集的现象时很快明白对方在用什么术。 仙人模式拥有强大的感知力，本体位置会暴露。 这一逻辑马上通过负责侦查的影分身传到了信息中枢，进而被鸣人的本体知晓。不过他正在听远处的作战计划，没空管这边的事，于是分身自主做出了新决定。 阻止自来也凝聚仙术查克拉。 众所周知，仙术查克拉极难感知也极难控制，以前的鸣人必须保持不动才能进入仙人模式。但自来也被骚扰之后一直活蹦乱跳的，却不见查克拉的汇集停止，但他一直贴和的掌心却没有松开，显然这才是术的弱点。密林很适合做偷袭场所，但因地形原因，人数其实是减分项，能攻击的方位只有那么多，人再多也没办法一起上。 对付自来也，鸣人又不敢用杀伤性忍术，多以水遁和土遁为主，真遗憾木遁他学不会，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追逐战的攻守双方逆转，自来也一边感慨鸣人居然反应这么快，一边百分之百确认了鸣人根本不相信他刚刚演的那一幕。亏他还以为自己演的很不错呢，大蛇丸那厮不是经常那么笑吗？鸣人怎么就不上套是。 正前方又一个鸣人突脸，已经摸索出些许经验的自来也当即加速冲刺，双掌向前一个突刺打飞了分身。随后他刚刚在的位置就被数支牵着钢丝的苦无贯穿。不过没等他喘口气，那飞走的分身后方其实还有分身，这位更是不客气，迎面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水浪狂潮。 他必须重新评估鸣人的能力了，从开始到现在，除了多重影分身，其他的五行遁术自来也就没见鸣人结过印！这合理吗？！他就算想法千奇百怪，施术不用手，那也得用脚结印呢！鸣人是连施术之中的经脉流动都记下了？这也太恐怖了吧！那不就意味着，就算没看到结印，只要鸣人感知过对方施术的过程，就可以完全复刻对方的忍术！ 其实自来也想的有点多，鸣人并不会费脑子记五行遁术的结印，而是单纯的对查克拉的绝对控制罢了。只要他学会了属性变化，就可以通过控制查克拉的输出量和变化程度来控制术的不同表现形态。 两人好一阵你追我赶，有几次突袭都离得相当近了，但自来也却凭借经验躲了过去。终于，他压箱底的宝贝也被淘了出来。 “嗯？小自来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召唤我来应对？”一只裹在黑布里的小蛤蟆出现在自来也的肩膀上，它十分不蛤蟆地长着一撮头发和胡子，还有两条浓密的眉毛。 此时自来也的模样已经更趋近于蛤蟆了，眼睛缩成蛤蟆的外形，还长出了酒糟鼻，看起来略有几分滑稽。他到底是还要脸的，因此只召唤了深作大人，准备找到鸣人就撤掉仙人模式。 “没什么，只是想请您来帮忙逮一个小孩，您看……”自来也一手指向四周，不知多少个鸣人正藏在草里，树里，石头里，拥有感知后，他更是深觉鸣人的不简单了。 那些分身并不是随意排布的，甚至依照查克拉余量的多少分出了近战组和远攻组，最大程度地利用了分身优势。不过，一旦遇上感知型，这种唬人的做法就没用了，因为鸣人本体的查克拉……亮的好像海上的灯塔…… 原来这小子这么离谱吗？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嗯？这孩子看上去有点眼熟……” “嘘，这件事还不到告诉他的时候呢。”自来也小声打断了深作的猜测，道：“他叫漩涡鸣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抓住他的本体。” 深作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秒懂了他的意思，“…明白了。这种查克拉量，还真是罕见啊，看上去是修炼仙术的好苗子。” “我也觉得。不过，先去逮这臭小子吧！让他跑还待一个地方不动了，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该吃点教训了！” 第71章 九喇嘛，爱记仇 居然真的用出了仙人模式，还把深作爷爷叫来了…… 地底的鸣人睁开了眼睛，稍微分出了一点脑子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虽然会隐藏查克拉，但毕竟基数在那里，不可能完全藏起来，更何况自来也用的还是比普通感知更强的仙人模式。分身用不了本体的那种连画面声音都能看见听到的超级感知，而那群人目前还在绕木叶移动。 他刚刚说的是到木叶就不追了对吧，要用飞雷神吗？ 不行，用了的话，计划就不好执行了。 “鸣人，由我来控制你的身体吧。”牢笼里的九喇嘛直起了身子，实在看不下去这家伙因为心软而造成的手忙脚乱。 “隔着笼子也可以吗？”鸣人有点意外。不过这的确是两心两用的好办法，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受不受得了。 “我们的查克拉早就连接了，而且千手柱间那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本来就没封的很死。”提到那个让尾兽讨厌的名字，九喇嘛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鸣人一秒也没犹豫地抛弃了控制权，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九喇嘛的不尊重，“明白了，你来吧。全力跑到木叶即可。” 天空的蓝色被血红替代，圆形瞳孔迅速拉长为一线，再度睁眼的鸣人已不是本人了。这具身体的强度九喇嘛再熟悉不过，不过他可没有鸣人随意转换的五遁术，直接破土而出，动静闹得颇大。虽然鸣人给的指示是直接跑回木叶，但心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尾兽也有点自己的打算。 一上来就这么给他人柱力上强度的师父，这不得好好敲打敲打？ 于是九喇嘛没有马上逃跑，而是用查克拉凝聚出一颗两人高的狐狸头颅，红与蓝色的查克拉在狐狸头张开的嘴部浮现、聚拢，一颗紫色的，约莫棒球大小的高密度查克拉球体出现了。狐狸头瞄准了方向，狐狸头吞下了迷你尾兽玉，然后，狐狸头骤然膨胀了！ “轰！” 尾兽玉果然就该让尾兽来玩。冲击波的方向选得非常巧妙，没有完全对着树林，也没有完全对着天空。那一喷子下去，前方的大量障碍物都扫除了，烟雾之下是面带惊恐的自来也。问就是那角度实在太好了，冲击波就是从他头上过去的！ 切切实实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之后，九喇嘛从自来也的脸上飞了过去，面面交错时还咧嘴给了对方一个狰狞的笑容。要不是担心鸣人的身体情况，他才不会浪费那么多查克拉制作妖狐外衣呢，这一把玩过了就不能继续折腾了，只能全速跑路了。 “……刚刚那个是小鸣人？”尽管只是短暂的交错，动物本能中对天敌的恐惧还是更加敏锐。深作拍着胸口平复突然狂乱的心跳，把这一本能归结为，是对方压倒性的查克拉量作祟。 自来也无言以对，他的直觉也告诉他不太对劲，但对方没把尾兽玉喷他脸上，所以…可能大概还是鸣人在操控吧？ 这是在报复他的恐吓吗？原来这小家伙这么记仇的吗？ “九喇嘛！你干什么呀！那群人隔着老远都被吓跑了的说！”鸣人在精神世界里不满地嚷嚷，但也没有马上取回控制权。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把那群人监听到最后。 “闭嘴！那已经是威力最小的尾兽炮了！”九喇嘛不爽地甩着尾巴。那一发炮弹的冲击大多对着天上，除非近距离感受，否则从远处看那也不过是一道较为强力的风遁罢了。那帮人就这点胆子还要去袭击木叶？不如洗洗睡吧。 鸣人拿手臂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道：“不准再用攻击手段了！我还没打算现在就被木叶抓去当劳动力的说！” “你以为你逃得掉？”九喇嘛抱臂冷哼，“那帮家伙可是要把你打造成六代目火影的，虽然不懂你们人类的选拔机制，但任务是肯定少不了的。水门还没当上影的时候和玖辛奈就总是聚少离多，你都不知道没事当那丫头的树洞有多烦！” 虽然鸣人已经预感到这场考试之后，他八成会升上中忍，但不要直接说出来嘛！“东风”在明面上的合并已经在开始了，各个国家中埋下的火种也正在萌发，未来三年，“晖”的事务只会呈爆发式增长。而木叶这边，一旦他在中忍考试崭露头角，表现出远超同龄的实力和头脑，未来纲手婆婆上位之后，被压榨的就不只有卡卡西老师了。毕竟，纲手婆婆离开木叶太久了，能够信任的也只有四代火影时期留下的班底以及传承。 啧……大人的世界果然超级复杂呢。十二岁的自己才不会考虑这些东西，他只会傻乎乎地跟着师父的步伐，去往一个又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完成那些最后记录上自己名字的秘密任务。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自己果然让长辈们操透了心，当然，现在的自己也不遑多让嘛。 追逐战没持续多久就落幕了。 诚然仙人模式很厉害，是对能力的全方位提升，但九尾模式也一样，更何况操控鸣人的就是尾兽，他比鸣人还要擅长控制本就属于自己的查克拉。在“鸣人”没事往后丢几个查克拉弹加速的干扰下，直到两人抵达木叶大门口，自来也依旧没能摸到“鸣人”的衣角。 进入大门可视范围后鸣人撤去了妖狐外衣，自来也解除了仙人模式，两人仿佛只是出门旅了个游，除了肩膀上多出的蛤蟆挂件以外什么也没改变。他们笑容可掬地和木叶的守门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有说有笑地拐进了一乐面馆。 “今天是你输了，你得请客。”鸣人笑眯眯地说道。 自来也咳嗽了几声，一把揽住鸣人，小声道：“这事就我们俩知道，你可别说出去。” 鸣人瞅了瞅正和他面面相觑的深作爷爷，又摸了摸肚子，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俩不是人，不算。”自来也秒懂，并破罐子破摔起来。身为三忍之一，却死活没追上一个刚毕业半年的下忍，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太丢人了。哪怕那个下忍是鸣人也太丢人了。 “不介绍一下吗？”鸣人指了指还没有离开的深作爷爷。 “哦，这位是妙木山两大仙蛤蟆之一的深作大人。” “你好啊，小鸣人。”深作语气慈爱地打了个招呼。 第72章 绝地与桃源 沙漠的景象格外壮丽。不刮风的时候，黄与蓝泾渭分明，入眼皆是如绵延山脉一般高耸的沙丘。可风沙一旦起了，天地间就好像只剩下一片昏黄，顶着这种沙尘走路纯属找罪受，不管防护地多严密，张不张嘴巴都得吃上一嘴的沙土。 此刻，满天昏黄中有一点深黑略显轮廓。露在沙子上的部分勉强能看出一只瘦长的动物头颅，但埋在沙里的却另有乾坤。 “这破沙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嗯。” “别乱动，触动机关中毒死了，我可不管你。” “别这么绝情啊老兄！还不是你的老家太不欢迎你了！嗯。” 山椒鱼傀儡是给傀儡师单人准备的防御壁垒，放一个人是绰绰有余，放两个就略显拥挤了。更何况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位占地面积颇大，浑身圆滚滚的，又是硬质材料，布满机关，离得太近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去世。 被困在沙漠里的，正是晓的两位成员，代号为“玉”的赤砂之蝎和代号为“青”的迪达拉。这二位已组队多年，早就过了磨合期，虽然嘴上对艺术的争论从不停歇，但关系其实还算可以，不会真因为这点小事打个你死我活。 要问晓的成员为什么会出没在沙漠？那就得问问发布任务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了。 “啊！！那个臭老头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么个小破国啊！嗯。” “它只是绿洲面积小，版图可不小。”蝎鄙夷地向迪达拉科普了一点沙漠中的规则，“绿洲意味着生命，而黄沙只会带来死亡。在沙漠里的国家，都是以绿洲面积判定大小的，和一般情况下的计算国界线不同。” “知道了，老兄。所以你能不能过去点！硌到我胳膊了！嗯。” “这是我的傀儡！” 在风沙中争吵的两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放置傀儡的巨石夹缝里，有一段翠绿的嫩芽正在开疆拓土，努力向外伸展枝桠。 “你好，小忍者先生，我们是外地来的旅人，不太认识路，能麻烦您带我们去找住宿的地方吗？”顶着一头刺猬毛的青年十分自来熟地精准找上“恰好”路过的某金发少年，友好地问起路来。 秉持着木叶忍者的热心肠，鸣人做了这免费的向导，领着三个貌似…是兄弟的家伙走进离木叶商业街最近的旅馆。没多久，他就看似离开了，可是他的影分身却留了下来，独自面对三位极度任性的老前辈。 “这就是你们说的办法？”鸣人觉得他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提前写遗书了，这群人是真盼着他早点过劳死啊！“借木叶危机展现‘东风’的强大运输能力，以此和一些木叶商铺达成合作什么的……” “总体来说，没有大问题，问题只在于如何不被高层提前盯上。目前，我们只能插手一点边缘的材料供应，太重要的最好不要碰。”扉间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们三个又倾巢出动了？又把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扔基地守家了？不是在鸟之国境内发现了‘晓’的踪迹吗？那么敏感的位置，这个也不用管？” “这个季节的沙漠可不太平，风沙估计还能再吹几天，不着急。反正有飞雷神嘛，哈哈哈……” 鸣人瞥了一眼从头到尾都在“仔细”观察一串三色丸子的泉奈，默默叹了口气。看样子是不用劝了，这三位是沆瀣一气才敢出门的，实在是理直气壮到令人咋舌。 “但愿过几天我不会听到什么初代二代火影复活的谣言……” “不会不会，这几天我和扉间主要待在村外，提前进来只是怕泉奈不方便。” 只能赏玩却不能吃的泉奈终于放下了丸子，顺手往鸣人那一塞，道：“我负责接触商铺，筛选合作伙伴。” 鸣人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相信前辈们了。往好的想，等大军突袭的时候，这三位哪一个都能碾压对面，就是不太好施展开而已，至少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吧…… 一个月，对忍者来说不长也不短。长期积累的忍者可以在短短一个月中突破自我，将所学融会贯通，实现质的飞跃。而临时抱佛脚的就没有所谓的“好运”了，就算有机会也不一定能抓住。 而鸣人……他哪个都不是，他是个纯粹的怪物。 对自来也来说，水门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而鸣人，真是让妙木山的仙蛤蟆们都开了眼了，千年来能和这位比肩的也只有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了。从进入妙木山开始，鸣人就能感知到四周充斥着某种特别的力量，无师自通领悟了仙术的吸收，睁眼时连水门身上会出现的橙色眼影和青蛙眼都没有，两蛙一人和一张保持人类特征，仅双眸呈现不寻常金色的小脸面面相觑。 “这就是仙人模式？”鸣人明知故问，看似天真无邪，实际上觉得对面三种不同模式的目瞪口呆甚是有趣。 “……小鸣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深作小心翼翼地问道。 “浑身舒畅啊。”鸣人歪头作答，一副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样子。 都重生了，还不准他耍耍帅吗？虽然耍帅的代价是被抓去当苦力，但左右都是要当的，主动面对总好过被动承受。 而且……这还不是他实力的全部呢！ 十二岁的小少年轻轻松松举起了小山高的巨石，终于让深陷自我怀疑的深作相信鸣人进入的真是仙人模式。人从感知自然之力到打坐，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去掉准备时间，几乎可以用“秒进”来形容鸣人开启仙人模式的速度。 这小子好像姓漩涡……不会是返祖出了他们家老祖宗的仙人体吧？ 在众人迷迷瞪瞪的时候，鸣人则正大光明地试起了仙术的力量。小丸子大丸子来回搓还不够，他甚至进行了将雷遁注入螺旋丸的尝试，想复刻一下这辈子大概率不会出生的博人的招牌忍术，会消失的螺旋丸。然而显然他用力过猛，那玩意搁他手里炸了，吓得俩监护人一个吐舌头，一个甩头发，迅速把鸣人掏出了烟雾。 天才是天才，就是多少有点不太在乎自己的小命……到底是为什么能养出这种性格啊！ 第73章 黑暗中的守护 比赛前的最后一个星期，鸣人格外地闲。因为自来也说他需要缓一缓，转头就跑到火影大楼开会去了。木叶在制定应对计划，晖也同样在。只不过他们的人员调度少得可怜，总共就六个人。一个八成要被委以重任，负责一部分木叶的守卫计划，基本可以当做无战斗力人员。两位小年轻战斗力没另外几位那么离谱，被派去清剿一处音隐在木叶的据点，务必确保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三个战国时期的老怪物则一人负责了一队召唤通灵兽的小队，这些队伍的人均实力很强，因为要召唤体型庞大通灵兽需要查克拉，控制起来也很费劲。大蛇丸为木叶准备了五份惊喜，晖一下子砍去其三，就留了两个防守更严密的方向没狙击，可以说是帮了大忙了。剩下的那两个，只能算做前辈对后辈们的考验了。 晖这边的计划制定有很大程度是为了配合木叶。有鸣人这种超级作弊器，计划他们是想怎么听就怎么听，很快发现木叶情报部虽然不够给力，但也不算毫无作为。虽然敌人数量完全对不上，过于低估对手，但也好歹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有两个方向的进攻会更加猛烈，所以加强了防守。于是才有了初代火影甚是欣慰地大手一挥，把剩下三个包圆了。这模样，妥妥就是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鸣人还要进行最终轮的选拔，就算你们已经把他内定为中忍，他这个时候也该把精力放在考试上。”自来也罕见地在会议室拍了桌子。 为了避嫌，他在十二年前选择了离开，结果导致最看好的学生牺牲了，学生唯一的孩子从小就被这群尸位素餐地家伙安上了怪物的头衔。现在，联结已经重新建立，见识过鸣人那非凡的天赋，他完全有理由再去相信那个预言实现的曙光。以前他只是懒得和这群老东西计较，而不是害怕了！他还没把仙术的事拿出来呢，只是说了一下第一次见到鸣人之后的考察结果，这群人就动了心思，还真是弯都不带拐一下的！ “自来也，这可是木叶的危急关头，每一位忍者都有责任和义务守护木叶！”转寝小春不急不缓地抛出了大义，这是高层的惯用伎俩，足够让人无话可说。 但自来也是谁，论不服管，他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是啊，‘每一位’忍者都有责任，但鸣人才多大？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保护孩子们的未来不也是前辈的责任吗？”自来也气场全开，直接回怼道：“怎么？要求孩子肩负责任，诸位就不需要了？” “我们负责的部分明明更加重要。”团藏敲了敲他的拐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守备调度，人员安排，外交周旋，清扫内应，哪一个不重要？” “你所说的那些事，有大把人能完成的比你更好。”自来也冷笑。但凡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团藏这厮在阴影里肆无忌惮的模样，他多少看到了一些，因此格外讨厌这个老东西，“别为自己的胆小怕死找借口，团藏。” 埋在阴影中的眼睛睁开了，团藏在看着他，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这已经算是撕破脸皮的话了，再吵下去怕不是要上升到械斗。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三代用烟斗敲了敲桌子，终止了闹剧，“砂隐和音隐的联合不容小觑，自己人内部还有分歧，那还怎么对外御敌？” “无论鸣人的实力如何，他现在都只是‘下忍’，不该参与进这么重要的任务。但……当敌人发起进攻时，木叶的每一位忍者都是战士，没有退缩的余地。” “既然鸣人是人柱力，那么就把同为人柱力的我爱罗交给他处理。这是属于第七班的秘密任务，将在入侵开始时由卡卡西队长下发给小队成员。这样处理，没有异议吧？” 三代不愧是老政治家，几句话便让火药味十足的局面得到缓和。见两边都没有意见，三代马上跳到了下一个议题。 “接下来是有关风影的安排，以大蛇丸谨慎的性格，他很有可能趁机联合风影来刺杀我……” “以上，就是全部内容了。” 火影楼边的一间双人标间里，三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小少年围绕一块方桌环坐，茶香虽然浓浓散开，但喝茶的却只有方才滔滔不绝的那个。 “你们俩的眼光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泉奈坐在鸣人正对面，视线不断扫过沉思的千手兄弟，并日常发出嘲讽。 明明是秽土转生之躯，扉间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必须承认，人是会变的，越老越惜命，人之常情。” “也没见你多惜自己的命……”泉奈并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为了保护后辈而死，我没什么遗憾。真的。”扉间特别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再度睁开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泉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气，道：“那现在看到你的后辈长成这样，不后悔吗？” “他们不值得我后悔。”这句话扉间说的斩钉截铁，但他最终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值得他后悔。 鸣人已经很习惯这两位目中无人的争吵方式，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准备润一口时，却发现杯子里飘着一颗红里透白的蘑菇，再一转头，发现占据桌子另一角的初代大叔已经长满了蘑菇…… “……要不，今晚吃蘑菇烩饭吧。”鸣人喃喃地从一大群鲜艳的蘑菇里挑起了能吃的品种。 “呜呜，斑说的果然全中了，我当初怎么就是没想明白呢？”柱间挂着面条泪默默缩成一团。 “在一片欣欣向荣里确实很难发现问题，任何新东西都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只是历史给你的时间太短了。”鸣人看不下去了，拍着柱间大叔的肩膀安慰他，那模样多少有点滑稽。 “不，其实斑给过我时间的，但我实在太迟钝了……”柱间反倒越说越伤心了，并反手爆出了一件谜团的冰山一角，“如果当初我能留下斑，那我就不会……” “大哥，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给这群不孝子孙兜底吧。”扉间的突然出声的确打断了柱间，但反而勾起了在座另两位的好奇心。 柱间后面的话会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双方开诚布公地合作了这么多年，可以说相互已经没有秘密了，唯一被千手兄弟避而不谈的只有一件事。 被誉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74章 哟，是守鹤呀～ 比赛开始前三天，鸣人在家里没蹲到佐助，但是感知到佐助的查克拉被移动到了医院。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直接去医院，会不会暴露感知范围，等回过神来人已经整装待发了，手里还提着个便当盒。今天他依旧没什么大事，监听两头的行踪对于常年三心二意的鸣人根本就是洒洒水啦，不如去医院慰问一下依旧在住院的同期。 值得一提的是，在住院的同期只有两位。丁次和牙这俩倒霉蛋遇到的是他国选手，还都没打赢，这都住了一个月的院了，也不见好。至于探病该带什么……鸣人转头买了两个果篮，省时省力省心！ “佐助？你怎么住院了？”鸣人假装吃惊地掀起帘子，“在医院门口就感知到你了。” 佐助有点意外鸣人居然会来，他明明叮嘱卡卡西不准说出去的！ “本来只打算看一看丁次和牙的，没给你准备慰问礼物，就把这个便当给你吧～”鸣人当然充分了解过了佐助的病历，确认他只是查克拉消耗太大，并无大碍，这才有心情逗小孩玩，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略带委屈的生气脸。但是，到底是谁瞒着他上医院了呢？如果他的感知力没那么好，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这小子连便当都没得吃！ 好不容易哄完了小孩，出医院大门没走两步，另一个问题少年就找上门了。 背着沙葫芦的少年目光冰冷，略带杀意，整条小巷里都充斥着他躁动的查克拉。 和成熟的我爱罗待的太久了，都快忘记他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了。对哦，砂隐的封印术实在不怎么样，只有人柱力保持清醒的时候才有约束作用。想想他熬夜几天时的状态，再看看我爱罗现在的样子，换成是他，他只会更暴躁！我爱罗都已经那么努力的维持封印了，砂隐那帮人还觉得他是个不稳定的人柱力……不要强人所难好嘛？有种自己上啊！ “那啥，要不咱们碰个拳？”被沙子裹挟的鸣人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抬手握拳，缓缓伸直，没有一点攻击的念头。也正是因此，他的拳头跨越了绝对防御的距离，直接伸到了我爱罗面前。 小少年直接愣住了，别管他刚刚有多疯狂，嘴里嚷嚷着要杀人，面对“绝对防御”被突破的情况，他还是愣住了。那些无法控制的沙子，为什么没有攻击鸣人？ “怎么了？不知道要怎么碰拳吗？”鸣人的笑总是很温暖，他像教小孩一样说道：“就是像我这样，单手握拳，然后伸过来，碰到一起就好了。” 我爱罗被那循循善诱的话语引导，竟然真的伸出了拳头，两拳触碰的那一刻，光线忽然暗淡，眼前的场景换了一个。我爱罗震惊地向后弹射，因为这里对他而言无比熟悉，那是他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抵达的地方！ 眼前的鸣人笑容依旧，只是将目光稍稍上移，望向了他的后方，而同样的…他的目光也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牢牢吸引，发自本能恐惧几乎要吞噬了他。 “啊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那个被视为魔鬼的家伙竟然和对面的巨兽说起了话，“死狐狸！你也有今天啊！” 拥有九条尾巴的巨兽不耐烦地甩了甩耳朵，当即一尾巴抽了过去，“吵死了！死狸猫。老子这是乐意！不像你，这种破破烂烂的封印也能把你困住，啧。” “都是被封印，你凭什么笑我！” “老子好歹能让千手柱间用出绝招，至于你？估计一个树界降临就完事了。” “可恶！你找打！” “哎哟～长能耐了？来来来，再吐一个，这威力还比不上老子的人柱力呢～” 小我爱罗哪见过这场面啊。两只巨兽就这么打了起来，而且局势还相当的一边倒，那只橘红色的大狐狸就差拿守鹤当球踢了，几尾巴甩过去，守鹤便找不着北地趴下了。那可是被沙漠民当成天灾的守鹤啊！ “九喇嘛！别太欺负守鹤了！”在我爱罗惊恐地眼神中，鸣人大声嚷嚷了两句，竟然成功让大狐狸收起了尾巴，改为直接把守鹤压住不让动，甚至悠哉悠哉地打了个哈欠。 “你竟然把名字告诉了人类？！”守鹤的尖叫仍在持续，“你还是九尾吗？我没听错吧！” “都说了，老子乐意。”九喇嘛难得放开手脚闹腾一番，正心情舒畅呢，不想听这只大猫的吵闹，遂用一条尾巴给守鹤封了嘴。 “守鹤这性格还真是……惹九喇嘛干嘛。”鸣人一点也不觉得尾兽打架算个事，问就是后来调停过太多。 穆王和孙悟空这两总是住在一起，但架也吵的凶，幸亏他们还记得人类世界经不起折腾，就只好跑到鸣人这个尾兽中转站的精神空间里打。鸣人每次都被夹在中间，别提多头疼了。结果，这段记忆后来也永远成了回忆…… “……那只狐狸…是九尾妖狐？”我爱罗微弱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才发现他都已经缩成一团了。 “是九喇嘛。要交朋友的话，记住朋友的名字是很重要的。” “……朋友？”这个词简直震耳欲聋。鸣人竟然称肚子里的怪物为朋友？！ “准确来说，是交托生死的战友。”鸣人伸手把我爱罗拉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地靠近了两只尾兽。他先摸了摸九喇嘛的皮毛，又摸了摸守鹤的紫色纹路，道：“哎？真的是沙子凝聚的身体吗？” “呜呜呜，呜呜！”守鹤被捆住嘴巴，发不出声音，然而此刻也无人在意他的叫喊。 “我爱罗！快来摸摸看啊！” 这小鬼！迟早撕了他！ 这想法，守鹤也只能想想了。鸣人一个不怎么完整的八卦封印下去，他就连骚扰我爱罗都做不到了。被吵了十几年的少年回到现实时还有点不敢相信，站在原地确认了半天他的耳边只有街道的声音。 “回去安心睡一觉吧，我爱罗。”深藏功与名的鸣人此时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再不走不行了，否则双方的守护者都要坐不住了。 第75章 最后时刻 考试前倒数第二天，鸣人去医院接佐助回家，恰好遇上来看丁次和牙的第八班和第十班。小樱跟着夕日红老师一起来了，卡卡西老师在帮佐助办理出院手续，阿斯玛老师难得没叼着烟，而是时不时悄悄瞅一眼夕日红。三班人难得到的这么齐，于是一合计就拍板了去吃顿饭的行程。出门没多久，凯老师带着小李从天而降，要与他一生的对手来一场较量，然后就被忽悠进了烤肉店，分担了一份饭钱。 酒饱饭足后，老师们各有各的繁忙，迅速撤退了，孩子们没什么事要做，不知怎么就浩浩荡荡地逛到了训练场…… “鸣人，和我打一场。”佐助第一个发出了邀战。 李抱头痛哭道：“啊！！竟然晚了一步！！”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好战分子，打架是多麻烦的事……”鹿丸挪开脚步，默默缩到训练场边缘。他对于找鸣人打架这件事一直都不热衷，因为从理性角度分析，鸣人的一切能力都是对奈良家秘术的克制。说白了，他就是一战场上的神辅助，控场的事他娴熟的很，但高输出的手段却没有，还不如安心找几个靠谱的队友。 雏田和志乃在一边默默点头，然而井野却不这么想，而是…… “小樱！我们俩再来一场！” “怎么，还想再输一次吗？”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等着看吧！” 结果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鸣人实在调解不开两个小男孩莫名其妙的争强斗狠，干脆放他们俩打去了，拳拳到肉的战斗，看上去是打完又得进医院的那种。而另一边，两个女孩子打起来则十分赏心悦目，小樱的幻术明显有大进步，但对上能感知的井野却占不到优势。两方各自占据了训练场的一角，而边缘观战的几人则坐上了鸣人拿土遁造的长椅，没事还能点评一二。 “喂鸣人，你不觉得这几天村子里的氛围很不一样吗？”鹿丸不愧是鹿丸，虽然年纪不大，但观察的却很仔细。最终让他断定事情不简单的，还是轻易同意了聚餐的老师们，和饭桌上他们在聊天中不寻常的停顿。之所以他会把这种事说给鸣人听，当然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在他们这些小年轻的交际圈里，鸣人才是真正的粘合剂和主导者。别看这家伙成天傻里傻气地笑，其实心眼多着呢，未必没发现异常。 “比起往年的中忍考试，巡逻力量确实多了不少的说。可能是因为主考官遇袭了？刚刚在医院里感知到他的查克拉了。”鸣人的眼神没有离开过战场，却随意说出了惊人的情报。 坐在一排的四个人，有三个瞪了过来。还是鹿丸冷静的最快，说道：“在医院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说不定是来看同伴的。” “他的查克拉状态和第一次见时不一样，很虚弱，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鸣人拍了拍鹿丸的肩膀，道：“别想太多了，就算有事也是老师们该操心的，咱们还是专心比赛吧。” 鹿丸沉默，沉默到看完了切磋大战。他聪明的大脑没有一刻停歇，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鸣人他什么都知道，甚至参与其中。 “鸣人，你的感知范围到底有多大？” “嗯……谁知道呢？” 考试前最后一天，佐助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和鸣人打上那一架。 一大早，佐助那是死活没能让鸣人和床分离，反而自己也躺了上去。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荒废了一上午，这家伙下午又发神经一样非要去一趟火影岩。 佐助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跟着去了。虽然从小到大都在这些石头人像的注视下长大，但从石像上进行远眺还真是屈指可数。从上方俯瞰，可以望见整个木叶，他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没一会儿就挪开了视线。 他望向了鸣人。 鸣人低垂的眉眼，俯瞰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木叶。 在他的见证之下，木叶曾遭遇过三次入侵危机。 一次失去了三代火影，一次整个村子被推倒重建，一次是彻底的毁灭，无论是人还是村子。 他看见流星停在了村子的上空，静谧的夜晚忽然亮如白昼。首先消失的是结界，但结界班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射的光芒便落在了村子的中心。 火影楼在融化，然后毁灭的面积迅速扩大，警报没响几声便彻底报废。寻常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会消逝，街头小巷充斥的……是忍者的惨叫。 数个庞然大物拔地而起，但须佐能乎也在飞速溶解，如果不解决源头，谁也活不下去。于是，紫色的须佐率先展开了翅膀，其他巨人随即消失，几道微弱的光线飞入紫色巨人之内，随它一同飞翔。紫色的支持不住了，那就换下一个，他们飞到了人眼无法顶着光芒目视的地方，人们唯一知晓他们仍在努力的方式，只有观察地面投下的影子是否仍在扩散。 还在扩散，说明他们离光源越来越近，忽然消失，意味着……全军覆没。 “鸣人？” 佐助的声音将鸣人拉回现实，他转过头，却恰好迎上了佐助伸过来的手。指尖堪堪接触到皮肤时，促使佐助伸出手的勇气又好像消失了，他猛然后撤，却还是疑惑又担忧地望着他。 “你在哭吗？” 鸣人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胡乱抹了抹脸颊，的确摸到了冰凉的水痕。 “哦，是风沙进眼睛了吧。”鸣人试图蒙混过关，但这会儿他笑得真的很难看。 他看到了，影子最后消失了。 佐助没那么好骗，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鸣人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伤心。早上他做的是鸣人最喜欢的拉面啊？也没有强制让他起床反而陪他一起赖床了。总不能是考试压力大吧？私下切磋时，宁次一次也没赢过啊！他们从小到大都待在一起，基本没分开过，分开最长的时间…也只有被那个白头发的老色鬼带走的一个星期了。 不会是那个家伙惹他伤心了吧！ 第76章 开场 环形赛场的高墙之上几乎完全坐满了，鼎沸的人声在选手们缓步入场时达到了高潮。以往的比赛可没这样的排面，但这一次不只有砂隐的风影会到场观赛，更有最后的宇智波后裔参赛，许多平时不看比赛的人也买了票。当然，这些人里到底有多少是不怀好意的探子？这就不好说了。 火影和风影简短寒暄了几句，话语间的夹枪带棒已是常态，但双方还需要保持体面，稍微你来我往一番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感谢诸位不远万里前来木叶……”三代的开场致辞十分简单，他很清楚来这的人可不是为了看他这个老头子。无论所谓的计划如何进行，这场比赛也必须要打，最好还要打的足够漂亮。 原本闯入决赛的有木叶六人，砂隐三人，音隐一人，恰好凑够五组。然而音隐的唯一一人在半个月前就不见了踪影，随后他的带队老师又提出了弃权，结果导致五组人凑不齐了，小樱一人轮空。 上方致辞的时候，鸣人感知到了极其强烈的恨，他忍住了说点什么的欲望，在心里扶额叹气。问题少年的问题真是一茬接一茬，三五年的充实生活和安稳的一觉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想要解开心结还得从根源下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佐助现在的情况不也是这样吗？可是……他还是没想好到底怎么和佐助开口说那件事，难不成等他能当队长了，就接个和佐助的双人任务，再把人直接带到“晖”的总部？ “第一轮选手留下，其他人去休息室等待。” 嘴里咬着千本的另一位主考官发表了什么振奋人心的赛前动员，鸣人那是一点也没听到。偌大的脑子，三分之一留给了晖的通信需求，五分之二拿去盯木叶及周边的查克拉动向，尤其是那五位自由行动中的晖成员，只有剩下的部分才留给了赛场，用来面对战意爆表的宁次。 这还是第一次，宁次这么强烈地渴望着胜利。 “决斗前的放狠话环节应该不需要了吧。”鸣人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宁次的战意丝毫未减，道：“你是我认可的对手，但今天不同往常。拿出你的真正实力吧，因为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又要被迫当靶子的鸣人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又成了宁次想要证明自己的工具人，但他可不会因为心软输掉。他要彻底打开宁次的心结，指引一条新的道路！ 按照惯例，两人双指并拢，结了对立之印，随着开始的话音响起，宁次首先发起了攻击！ 宁次很清楚，这是他抓住鸣人的最好机会，对于这种查克拉怪物，一旦错过了，很有可能从头到尾他都只能和影分身作战了。但是鸣人的速度也不慢，他稍稍侧身以肘部架住了宁次的突击，手印一变就结出了影分身的印。 忍术成功施展的烟雾出现了，宁次目不转睛地盯住前方，生怕一点分神就会跟丢鸣人的本体。白眼开启后的确能拥有全视野，但视线是有焦点的，为了应对无孔不入的影分身，宁次特别训练了自己对焦点之外的3关注。这是非常消耗精力的，目前他只能承受半个小时的高强度集中精力，他必须速战速决！ “八卦掌！” 冲上来的分身有三个，地下有一个，本体还在远离，很有可能憋出更多的分身。宁次早就将八卦掌融会贯通，将招式拆开使用也信手拈来，为了更快解决对手，他并没有太过吝啬查克拉的消耗。 爆发的点穴手快得只剩残影，三个分身很快中招消失，地下伺机而动的抓手也被变幻莫测的步法骗过。宁次继续猛冲向正在结印的鸣人本体，他知道这一招自己是躲不掉的，所以早早做好了防御准备。现在可不是担心消耗的时候，他不能给鸣人任何再度试出影分身的机会！ “风遁·大突破！” “回天！” 风弹吹在了一个旋转的查克拉半球上，与此同时，因为连续后退和后坐力的原因，鸣人的后背已经撞上了墙壁。 “就是现在！”宁次冲出那团查克拉，一掌拍向不容易躲避的腹部。 鸣人的确没躲，他忽然向前半步，以一拳回应了这一掌，双手碰撞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就此止步，电光火石间便交手了数十次。 宁次是越打越心惊，他原以为鸣人的体术应该比不过拥有写轮眼的佐助。他们平时切磋，经常打着打着本体就成影分身了，什么时候换掉的都不知道，而分身实力当然逊色于本体，至于逊色了多少，宁次是真的不知道。然而现在看来，就算遮挡视线，就算用假招式虚晃一枪，鸣人也能精准抓住他的攻击要点，提前规避或回击，仿佛也会动态捕捉一样！ 第一波对战结束于一记重拳。宁次在半空飞了一会儿，落地时还迅速后撤几步才算勉强卸掉了力道。尽管如此，他接下重拳的双臂仍在微微颤抖。 这就是能和开三门的李打的有来有回的对手吗？果然……这家伙的身上从不缺乏惊喜。 “这是第一次吧，你这么想要赢过我。”鸣人没有趁机进攻，而是轻笑着向中心踱步，“因为今天是比赛吗？” 宁次再度摆出了攻击姿势。他已经确认了，场上没有第二个鸣人。 试探过速度后就不再打算用分身了吗？这样自信悠闲的姿态，是觉得他一定会输吗！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胜者一定会是我！” 宁次的二度冲刺也不是盲目的，他在冲刺同时向前挥掌，似乎只是打出了一击空拳，但鸣人结印的手却忽然一顿，立刻变换了印，召唤出一堵水墙。几乎就在水墙成型瞬间，它的中心就被击出了一片水花。那的确只有一个手掌大小，但那个小洞后方就是鸣人结印的手，如果继续结印，那就一定会被打断！ 两人间的距离只需要这一个停顿便能缩短到无，宁次的手臂冲过水墙直击向了鸣人的咽喉！ 第77章 所谓命运 “那不会是……” 此时坐在观赛台上的日向日足已经万分震惊了。八卦掌宁次没有打全，但精通此道的日向族长还是能看出不少招式的端倪，他很快就能判断出宁次至少掌握到了三十二掌以上的程度，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是相当天才的存在了。而接下来，他的震惊一浪高过一浪。先是宗家秘术回天，再是用完回天之后仍能迅速找到敌人方向，最后是刚刚的一记空掌。 八卦空掌的确是每一个日向族人都能学习的秘术，但此术需要消耗的查克拉较大，而且对出拳速度也有要求，按理来讲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学不会这一招的。但宁次做到了，并将其用在了实战上！哪怕一掌只能激起水花，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八卦空掌！ “那是回天吗？父亲。”小花火惊讶地看着下方的战斗，孩子的观察力比不上大人，她只看到了更华丽的招式。 “是的，花火。”日足的心中感慨万千，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牺牲的弟弟，“你要仔细看好了，宁次比你的姐姐更强，或许连你也比不过他。” 强悍的查克拉威压轰然而至，但这一次鸣人的眼睛没有变红。他的眼睛依旧是平静的蓝，但爆发的查克拉却在周身形成风场，硬生生地将宁次推了出去。 宁次再度抬起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因为他清晰无比地看到，刚刚鸣人的全身各处都释放出了查克拉！而且那些查克拉并不是原始形态，几乎一离开身体就完成了形态转变，这才能形成将他推开的风墙。苦练过回天的自己很清楚，想要以全身释放查克拉有多困难！日向为了弥补回天查克拉的单一性才不得不以旋转增强防御力，而鸣人却能完成查克拉的属性变化，站着不动就造出了一片半径达到两米的“真空”区域！ “这么冲动，可不像你啊。”鸣人依旧在笑，甚至抬手摸了摸宁次差点打到的地方。他似乎像平时那样，一边切磋一边点评对手的失误，可在这样的赛场上，这无异于挑衅。 尤其是面对又气又急的宁次。 私底下的切磋确实一次没赢过，但每一次宁次都觉得自己只差一点点，所以不断磨练自己，就为了弥补那点差距。但下次再战的时候，他还是差一点点，以此不断循环，直到今天。或许是因为所处环境不一样，强烈的胜负欲让宁次反而意识到，自己差的不是那么一点点。鸣人是那么的游刃有余，无论自己怎么出招他都能接住。鸣人真的只是为了让他进步而不断喂招，过去的自己却拒绝承认这一点。 难道……输给他也是命运？就像他永远无法摆脱的，那个该死的诅咒一样吗？ “宁次。”鸣人的声音闯入了他的大脑，带着神奇的魔力，“这场比赛和平时不一样吗？” “当然！”宁次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即使出生就被决定了命运，我也要向所有人证明，所谓的日向宗家，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优秀！” 啊……他说出来了…… 鸣人稍敛笑意，道：“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用这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我的。事到如今，你依旧觉得一个人的命运是既定的吗？” “你懂什么！”被几番刺激的宁次终于撕下了所谓大族的遮羞布，他解下护额，将一个怪异的绿色纹路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看到了吗？这就是命运，所谓分家的命运！” 日向一族的血迹白眼，算是整个忍界最容易被继承的血迹之一。因此，觊觎白眼之人数不胜数。为了确保白眼的安全，日向近乎残忍地将一族人分成了两半，一半为宗家，一半为分家。宗家拥有完整的白眼能力，而分家却要被打上能决定生死的“笼中鸟”，一生都要为保护宗家而活。 在宁次刚刚懂事的年纪，他的父亲就因为木叶与云隐达成的交易替日向日足而死了，只因为父亲比日足晚出生了一会儿就成了分家，仅此而已。他心中的怨气从未因时间消逝，刻入骨髓的恨促使他拼命修炼，拼命变强，但这份强大究竟要用来做什么？打败日足还为时尚早，而雏田…不过是个胆小又坚强的女孩，将怨气撒在她身上毫无意义。直到今天，他其实除了变强，根本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去做什么。 宁次的讲述足够扣人心弦，整个会场都在安静地聆听，但对于一个大族而言，宗家与分家的存在从不是秘密，这点流言蜚语根本不足以击溃旧制。 鸣人还记得为了废除“笼中鸟”，他和雏田付出了多少努力。最后，日向得到了更多的利益，而他们付出的代价里就有……雏田主动放弃日向一族的继承权。当时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宁次还在就好了，可他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在最好的年华逝去。 当年的自己是怎么说的？好像是“等我当上火影之后就去改变这样的命运”。真是大言不惭啊，但好歹算是成功了。可这一次，历经岁月磋磨的自己，想看到另一种可能。 “没有家族的我的确无法对你的遭遇指手画脚，但是……宁次，锁住你的从来都不是‘笼中鸟’，而是你自己。” 宁次一愣，那种不被理解的愤怒油然而生，他气恼地怒吼道：“你没听明白吗？这个诅咒让我无法反抗宗家……” “那又如何？”鸣人平静地望着他，道：“你应该知道除了你们之外的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吧？” 会场再度陷入寂静，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凡是木叶人都心知肚明。 “我是感知型，对恶意格外敏感，无论走到哪我都会被恶意淹没。” ……什么？ 从小经历痛苦的孩子要么极度冷漠麻木，要么拥有强大的共情能力，宁次显然是后者。他几乎不敢想象鸣人所说的生活该如何持续下去，换成自己恐怕早就崩溃了，可鸣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但那又如何？他人的评价没有定义我的资格。我就是我，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期望活下去。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命运，那也一定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将编织命运，永不言弃，走出自己的道路！” 第78章 多方反应 〖还发生过这种事？！〗如此耻辱的妥协几乎全程都在暗中进行，只消一两年事件造成的影响就会被木叶有意消去。某一辈子没打过败仗的忍者之神在怒极中差点爆发，哪怕忍住了，也在几个人的脑子里发出了低沉的怒音。 〖啧，看看你们的好徒弟。不指望他们为老师报仇，但也不至于靠出卖盟友苟且偷生吧？〗泉奈的嘲讽如影随形。别说千手柱间了，就连对木叶感情不深的泉奈都隐约动怒。日向和宇智波都是眼睛类的血继界限，在战国时就因同病相怜达成过不对抗的默契。如今身为木叶名门的族长都能被当成交易筹码了，换到战国，谁敢提这种话？ 还有雷之国，云隐村……当年宇智波的老家就在雷之国，但后来为什么他们举族搬迁到了火之国？还不是雷之国的大名太贪！又贪婪又极具侵略性，还处处提防着宇智波！宇智波的祖辈就是意识到了，哪怕冲锋陷阵也有被清算的风险才搬迁到了火之国，结果这族还是灭了！ 也是，忍者就是一群泡在温水里的青蛙，那群不拿他们当同类的家伙从来没停下过添柴的手。如果不跳出锅去，死于迟钝就是他们的宿命。 〖……日向日差的尸体还在云隐？〗一向最冷静的扉间马上想到了别的事。最近，千手和宇智波里合适的人他们都召唤回来了，剩下的老弱暂时不适合回到人间。山岳之墓地里的白绝数量只会是他们所拥有的倍数，等攻陷了晓之后就不用担心复活材料不够的问题了。所以，他不介意多秽土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功臣。 〖查，必须查！〗柱间如今已经不再排斥挖坟了，他甚至挖的挺娴熟，〖那个封印可以解开吗？〗 〖可以，我研究过。〗扉间第一次把研究他族秘法说的理直气壮，〖这孩子的年纪太小了，等他长大一点再解除封印，就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了。〗 〖你们这么干劲十足我很高兴，但在日向里，被打上封印的有一半人，这不是解除一个人封印的问题。〗还在赛场上的某人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嘴，〖这事结束之后详谈，但日差大叔可以捞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来解释一下？〗某唯一不在木叶的守家大冤种发出疑惑的声音。 与精神空间里已经在争论解决方案和日向未来的氛围不同，观众们的注重点更偏向于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个小鬼……居然是这么想的？” “恶意感知？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偷偷看他其实也会被发现？” “这只妖狐原来已经这么厉害了，火影大人一开始就不该让他……” “这孩子之前还帮我搬过东西嘞，特别礼貌，特别细心，多好的孩子啊。” “只有我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像那位吗？” “嘘，这种事不要瞎猜！” “能和日向的天才打的有来有回，挺能干的嘛。” “之前还以为他赢不了，没想到……” 席间的嘈杂好坏参半，有人觉得鸣人很好，可想让鸣人快点死的也大有人在。耳聪目明的忍者哪怕待在休息室也能听到不少声音，这里的人群被分成了明显的两个小团体，以忍村为分割线。然而此刻的两方人竟达成了微妙的共鸣，均面色不善地抬头望去。 木叶一方是理所当然的。在场的几位都是鸣人从小结识的好友，佐助更是气得都冒电火花了，只好闭上眼睛，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砂隐一方的理由则比较神奇。那天我爱罗回去之后倒头就睡，把他的姐姐哥哥老师均吓得不轻，然而他睡得是如此安稳，丝毫没有暴走迹象。直到一天后，我爱罗醒了，把鸣人的事一说，两个接到执行木叶崩溃计划命令的孩子和策划计划的老师都沉默了。 众所周知，以封印术着称的一族名叫漩涡，而鸣人他姓漩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稍稍出手就把不听话的守鹤压制了，还附赠一个比砂隐封印术强出几倍的牢固封印。而且经过测试，我爱罗的控沙能力还在，甚至因为没有守鹤的干扰而更精准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他们都阴谋论不了一点！ 马基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他们想利用守鹤搞事的计划执行不了了，因为对应的九尾人柱力简直强的可怕！他几乎立刻上报了消息，得到的结果却还是计划不变。 这可以理解，因为准备计划的投入已经无法收回了，音隐也不可能任由砂隐摆弄。但奇怪的是，在明知道守鹤无法造成威胁的情况下，风影大人竟完全没采用其他措施。 这很奇怪，不符合罗砂大人的行事逻辑。最近罗砂大人很少露面，连战前会议都不怎么现身，种种异常让马基自盲从中清醒了些许。他或许应该为砂隐留一条后路，一旦守鹤出现在木叶之内，那就只有不死不休的结局了。所以他特别叮嘱了砂隐三兄妹不要对木叶忍者下手太重，友善一些，必要时刻立即撤离。 场下如何暗流涌动都影响不了场上战斗的结局。 被鸣人一番话震撼的宁次愣了许久，忽然释怀地笑了。他抬手重新绑起了护额，但却绑在了脖子上。这块忍者的象征曾经被当成了大族的遮羞布，现在，它该回归它原本的功能了。 “鸣人，我不像你那么勇敢，但也不想做一个胆小鬼。” “当年你说你的梦想是成为火影，我是在心里嗤笑过你的。不过那时的我是个没胆子的懦夫，所以才如此笃定未来不可改变。” “谢谢你，鸣人。” 宁次再度摆出了攻击姿态。这一次他看上去更加恣意，肩上无形的重压消失了。 “不客气，宁次。” 鸣人轻轻一笑，这一次他终于没再装模作样地结那个破印了，一个新学的黄泉沼下去，逼着宁次不得不用回天应对，然后他就用出了一个克制一切依赖特殊视野的忍者的幻术。 “幻术·黑暗行之术。” 第79章 木叶崩溃计划，开始 宁次毫无疑问地败了，败的没有一点不服气。黑暗行之术制造出了笼罩整个赛场的漆黑区域，如此消耗查克拉的幻术很少有人负担的起。所以宁次是怎么输的其实没人看清了，众人只能看到宁次倒在地上的模样。 这场战斗足够精彩，而胜者主动上前伸出了手，他们就像进行了一次和往常一样的切磋，战时点到为止，战后握手言和，他们甚至遵循传统，结了和解之印才互相搀扶着下了场。 第二场是勘九郎vs油女志乃。勘九郎依旧选择了弃权，而这也导致他姐姐手鞠必须上场和奈良鹿丸打上一架。 “佐助，你觉得谁会赢？”没有大碍的胜者当然也来到了休息室，上辈子他没机会在佐助身边同看一场比赛，这辈子当然不能错过。奇妙的是，这一次的佐助没有迟到，可对战顺序却和之前没有区别，大概这才是真正的命运吧。鹿丸这家伙可真走运啊～ “那个女忍吧。”佐助从两人擅长的忍术上做出了分析，“影子模仿术有距离限制，而砂隐女忍是风遁忍者，擅长远程攻击，鹿丸很难控住她。” 鸣人摸着下巴，笑容在灿烂中略带猥琐，“那可不一定，鹿丸的脑子打小就灵活。”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这一战同样精彩。手鞠的风遁强势，一开始确实压的鹿丸节节败退，但好在擅长人造奇观的那位在场上留下了不少掩体，甚至还有一个半干的泥潭。鹿丸充分地利用了这些奇观，一环扣一环的引导让手鞠的视线聚焦于被抛出的诱饵，而他真正的杀招却是鸣人为了阻拦宁次在地下遁出的洞穴！ “居然能精准算出我是从哪里开始遁地的，然后用起爆符炸出洞口……嘛，看来没有我，鹿丸可不好赢咯～”鸣人再度看到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战术，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在佐助面前自恋了一把。 佐助果不其然地白了他一眼，“没有你他也会想别的办法。” “刚刚是谁说鹿丸赢不了啊！” 鹿丸的确没赢，但他是控制住对手后主动认输的，输的相当有风采，全场热烈的掌声就是对他的赞誉。不过，这一场结束之后，就是佐助和我爱罗的战斗了，那同样也意味着……入侵，即将开始！ “加油～佐助！”鸣人笑眯眯地把佐助送了下去，这两位一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起来了。 此时，鸣人并不知道，剑拔弩张的主要原因是，我爱罗之前数次想上前搭话，却没能战胜心理防线，也没能找到搭话的良机。所以他上场时的怨气很大，还都是冲着吸引走了鸣人注意力的佐助去的。 〖金轮大人！晓入侵了枭之国的东部防线！对方是傀儡师，目测能操作百数以上的傀儡！防线加上我们也要顶不住了！〗 非要来的这么是时候吗？ 〖赤砂之蝎正在进攻枭之国。启动预案b。〗 〖收到。泉奈，跟我走。〗 〖收到……就不能晚那么一小时吗？我还想看看木叶的应急做的怎么样呢。〗 〖收到，泉奈的目标由我解决。〗 大事将近，三位战国时代的强者表现出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靠谱程度，干正事他们可是专业的！ 鸣人稍稍放心了，通知枭之国那边增员马上就到，并更加密切地关注起了观众席的情况。他正在仗着不同寻常的感知锁定席间的隐藏敌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砂隐忍者的查克拉或多或少都带着点风的飘渺，而音隐村才建立了没几年，他们拥有的查克拉非常混乱，并不好辨认。这时，鸣人的超级感知就起了大作用，那些兴奋或紧张地不同寻常的家伙，八成都是有问题的。只需要派他藏在人群里的分身悄悄给这些人打上标记，就能出其不意了！ 战斗仍在持续，但这一次的我爱罗情绪稳定了许多，也没法动不动就变成守鹤了。他虽然还能使用守鹤的力量，却很难再变出守鹤的形态，飘渺的沙粒将他包裹时也不完全是一个球体了，而更像是一个拥抱着什么的人像。如果是真正的罗砂，他或许能从那抽象的人形里看到妻子的身影，可惜坐在上面的，不是他。 佐助的写轮眼的确大有进步，过去光是用写轮眼锁定敌人就很消耗精力了，但现在，他终于想起了写轮眼还有释放幻术的技能，并在实战过程中应用了出来。我爱罗被控了两次，虽然他清醒的很快去，却也遭到数次重击，终于老老实实地放出了绝对防御，并选择使用沙之眼来观察情况，然后一不小心又被隔着沙子控住了。 ……难怪写轮眼被称为现有最强的血继界限，这种能力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幻术辅助下的千鸟撕开了绝对防御的壁垒，我爱罗差点就被开了个洞，幸好身上的沙铠没有因为幻术作用而减弱。下方的战斗愈发白热化的时刻，雪片一般的羽毛也出现在了除鸣人之外的所有观众视线中。 鸣人看不见开始的信号，却能感知到查克拉的流动，他立刻转头就是一个土遁，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让两个本就毫无斗志的砂隐忍者根本反应不及。 志乃被吓了一跳，但他表现出来的也就是一不小心放出了几只虫子。对于鸣人的忽然袭击，他并没有质疑，而是…… “要干掉吗？” “等等！你们凭什么攻击我们！” 回答他们的，是来自最高席位的一阵爆炸，火影和风影所在的位置遇袭了！ “不用，我还有话要问。”鸣人阻止了小伙伴放虫子动作，他这么自信当然是因为他困住手鞠和勘九郎的术并不完全是土遁，而是最近才琢磨出来的，他曾经体验过的防御版熔遁，想挣脱包裹全身的束缚，可不容易哦～ 手鞠和勘九郎忽然就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年轻，那份因我爱罗而催生的好感在对方的问话下逐渐转为惊恐。 “你们最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们的人要向观众席施展幻术？为什么砂隐的部队和音隐混在一起，集结在木叶外墙附近。我会视你们交代的情况，决定你们的生死。” 第80章 混乱 “主赛场升起烟雾了！” 高处的侦察兵看到了开战信号，立刻向下方传达。早就等不及的小队拉开架势，围成一圈，等待着处于正中心的队长将血涂上通灵卷轴。他们将在通灵之术发动时同时提供大量查克拉，以确保被召唤来的蛇有足够大的体积，可以冲破木叶的结界和外墙。 然而，卷轴才刚刚拿出来，一个身影就忽然出现在了队长身后，完全没料到会被袭击的队长仍然保持着打开卷轴的动作，脑袋却飞了出去。哪怕是反应迅速的忍者也被这忽然降临的死亡震慑，只是一瞬的呆滞便决定了他们的结局。身着蓝甲的杀手很快消失在水的海洋之中，忍者们的仓促应对在庞大的水流中毫无意义，他们很快就被彻底淹没，溺死在了无水的陆地。 “嘭！” 远处的声音让刚解决完对手的扉间皱起眉头，那个方向是计划内不允许有蛇被通灵出来的地方，正在处理那边的人是他的大哥。他倒不至于认为大哥行动失败，让蛇出现了，而是…… 〖都说了动静要小点！我这隔了五里地都能听到！〗 〖扉间啊…那边是分身，他听不到的……〗 〖难道不是你的分身吗？〗 〖……抱…抱歉。〗 木叶之外风起云涌，木叶之内也不遑多让。许多走在路上的，坐在店里的，躺在旅馆的外来人士忽然反手掏出武器，无差别袭击起了周边平民，制造混乱。他们的原计划是最大限度地分散木叶守卫，让他们无暇支援主赛场，以此为杀死三代火影争取时间。不过原定计划里能突破防线的通灵兽竟然只冲进来了一条，哪怕他们本来也有没想过所有蛇都能冲进木叶，但被拦下四条也超出预计了。如果只有一个突入口，他们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被动。 “自来也大人？”负责木叶南面防守的是经历过三战的忍者，一眼就认出一屁股坐死一条巨蟒的蛤蟆是那位忍者的通灵兽。 自来也回来的消息并未告知高层以外的人，他有的是躲过各种耳目的办法，也被三代特别授意过。三代有意把自来也当做最后的杀手锏，同时也想以此试探一下高层的虚实。就截获的情报断定，对方非常了解木叶守备力量的各层部署，而且能搞到这么多进村名额也必有内应配合。三代并不想怀疑和自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同伴，但现实已容不得他继续幻想。 如果在今日的大战中，大蛇丸提前知晓了自来也的存在并做了相应准备，那他就必须要面对高层中有叛徒的事实了。当然，就算没有，他也无法继续催眠自己对隐患视而不见，战后若他还活着，就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了。 “自来也师父暂时不方便过来。”蛤蟆上下来的并不是意料中的那位，金发少年的面颊上长着整个木叶都认识的标志性长胡子，在这种时刻，倒是没人会把他当成敌对忍者了。 是那个妖狐？他竟然称呼自来也大人为师父？妖狐能入那位大人的眼？不对，今天不是中忍考试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木叶的另一头！但是……蛤蟆通灵兽做不了假，那的确是自来也大人和水门大人才能召唤的…… “哎呀，还有一只通灵兽需要解决，诸位加油，我先走一步。”少年完全没在意对面纠结的情绪，遥遥望见远处外墙上冒出的烟火，抬手结了一个印，瞬间就消失了。 “什么！”那位纠结中的忍者顿时顾不上纠结了，少年晃眼的金发在那一刻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合。不会错的，那一定是飞雷神之术！那个少年，难道是…… 时间回到突袭开始的那一刻。 鸣人的恐吓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砂隐的带队老师马基迅速赶了过来，试图解救他的学生，但卡卡西老师也随即闪现，拦下了马基的动作。 “你们果然发起了入侵。” 卡卡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马基冷汗如注，他想不通计划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木叶早就知道了？” “月光疾风，还记得他吗？”卡卡西一黑一红的双眸中罕见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你试图杀死他，但运气显然站在我们这一边。” “他没死？难怪……”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泉奈后续又去把马基的记忆删了一遍，硬是把与浪和徽的出现删干净了，并造了一段马基看着胸口开裂的月光疾风闭上眼睛的场景。所以马基认为他的确没看着月光疾风咽气，这是他犯的巨大错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老老实实解除幻术的小樱没搞明白前一秒还在看台上打比赛，后一秒台下也开始对抗的原因。 “砂隐和音隐联合入侵木叶，第七班的任务是，捕获一尾人柱力我爱罗，确保他失去战斗力。”卡卡西迅速下达了小队任务，还不忘关照一下同样迷茫的志乃，“志乃，你去和你的队友集合。” 志乃确实有点担心雏田和牙会陷入幻术，点点头立刻趁着双方对峙时的空档走了。鸣人向下瞥了两眼，看到那边也处在对峙状态就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影的席位。此时，砂隐已经挟持火影上了屋顶，火影唯一的护卫守在两人几米开外，始终没被甩开太远。 “那个，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们的风影，是大蛇丸吗？”鸣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却还是惹怒了对面的三个砂隐忍者。 其中，勘九郎喊得最大声，道：“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风影大人是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大蛇丸！” 闻言，鸣人又以十分真诚地模样继续说道：“可那个风影的查克拉的确是属于大蛇丸的啊。我在死亡之森遇到过他，当时被那条蛇吓得半死，所以牢牢记住了他的查克拉的说。刚刚他进场我还吓了一跳，以为风影就是大蛇丸呢。” 此时，马基只觉眼前一黑，但又强迫自己镇定，不要被敌方的话干扰。可火影和风影那边的动静并不会因为他的冷静而停止，他亲眼看到风影的护卫二分为四，娴熟地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紫色结界，把两位影和唯一幸存的护卫罩住，接着风影便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外袍一掀。 那漆黑的长发，那大的扎眼的紫色腰封，怎么看也不像罗砂大人。 马基立刻明白，这事要完。 第81章 场上场下 大蛇丸的笑声有些癫狂。 三代火影仍在他的挟持之下，但他很清楚，一支苦无还威胁不到老师的生命。与其说是挟持，更像是为了将危险的敌人隔绝出人群的引诱。所以，揭开伪装之后，他先刺中的是自己。疼痛能够冷却过分激烈的情绪，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老师展示他的成果，证明木叶当年的驱逐是多么愚蠢的选择。 他，大蛇丸，已经打破了生死的界限，获得了真正的永生！ “从刚才开始一直很困，现在终于醒了。”大蛇丸那是十二万分地嘴硬，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松开了三代目，至于边上那个顶住了四人组合突入防线的护卫，也只有可能是那个家伙了。真是久违的重逢啊，能向这两个否定了他的家伙证明自己，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 “你不是会被恨驱使的人。”直到现在，三代目仍然抱着无妄的幻想，用言语停止这场师徒间的厮杀。 “你既没有目的，也没有动机……”为何不停下？现在停下还不算太晚。 “这个嘛，其实也算有目的吧。”大蛇丸恶劣地做了个比喻，“看到会动的东西就会觉得有趣，看到不动的就会厌烦。不会转动的风车，虽然偶尔会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但其实根本毫无价值。总之，我想用摧毁木叶的这阵风转动风车。” 这家伙，果然是个闲不下来的……看来，已无需多言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 三代揭开了火影袍，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火影从未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他的长袍下从来都不是休闲的装束，而是一整套作战服。为守护献上生命的勇气，他从未失去！但大蛇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沉，不得不面对那苦涩的背叛。 “既然都坦诚相见了，自来也，你也别再套着那张小丑的面具了吧。和我的术比起来，它也太过拙劣了。” 自来也并不知道老师让他隐瞒行踪的真正目的，被大蛇丸看穿伪装还不至于让他特别意外。自来也出村的理由就是追查大蛇丸的踪迹，他们俩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也在暗地里交锋过数次，但大蛇丸每一次都能提前逃掉。后来，这家伙彻底销声匿迹了，搞了半天是受到了田之国的庇护，去建了个音隐村。自来也的身份不好随便跑到他国忍村里闲逛，反而错过了大蛇丸跑不掉的大好机会。 现在，他们终于见面了。 “大蛇丸，真正的风影去哪了？” “呵呵呵，你们会见到他的。” 勘九郎和手鞠的营救等级没有作为计划核心的我爱罗高，受到冲击的马基第一反应是立刻到我爱罗身边稳定他的状态。真正的风影不知所踪，那就更不能让守鹤出现了，然而他还没落地就遭到了苦无的袭击，方才吊儿郎当的考官提着刀就砍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和他有仇，想把他当场送走。 不知火玄间确实和马基有仇，月光疾风和他曾同为四代火影的护卫，身为多年并肩作战的好友，为他报重伤之仇没什么问题。 “等等！风影大人不知所踪，砂隐很有可能受到了蒙骗！我必须确认我爱罗的情况！他很危险！”马基并未反击，而是不断防守，希望能以此换来木叶忍者的信任，哪怕只是一瞬间都好。 “我爱罗才不危险，是你们砂隐的封印术太差了。”鸣人飘然落在了满腹疑问的佐助身边，先确认了一下他并无大碍才观察起了我爱罗的状态，嘟囔道：“佐助，你下手真重啊，幸好我爱罗有守鹤……” “明明是这家伙先对我放杀气的！”佐助跳起来反驳，对于鸣人帮别人说话这件事格外排斥，“刚刚他的沙子打我的时候都是下死手的，还不是我速度快躲开了！” 鸣人不觉得有啥问题，甚至表示疑惑，“你和我打架的时候还不是往要害招呼，那不是你知道我能躲开吗？” 眼见这俩活宝要吵起来了，玄间只好收刀回到两个看上去不会戒备四周的小孩子身边，生怕他们因为吵架而被敌人袭击。这样顺理成章的退让也给了马基喘息时间，他立刻闪到捂着左肩的我爱罗身边，发现他除了查克拉消耗较大和受伤以外并无任何反应。换做以前，他肯定已经开始听到守鹤的嘶鸣，甚至不受控制地有变为完全体的迹象了。 “都说了是封印的问题。现在的我爱罗不会随时暴走了，等他哪天和守鹤谈妥了，再来找我把封印解开就是了。”鸣人在吵嘴中途还回过头来怼了马基一句，“你现在该做的是命令砂隐停止袭击和带我爱罗去疗伤。” 玄间有点震惊地偷看向鸣人，他这个上忍都没想到在战场上策反敌人，这个小孩怎么敢啊。而且，他凭什么就能确认，马基有权停止袭击啊？对哦，鸣人可是救回了疾风的人，说不定疾风在昏迷前透露过什么消息呢。 还在病床上的疾风打了个喷嚏，对这口天降黑锅丝毫不知。 马基也被这番言论震撼，明知道问一个下忍不会有用，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果砂隐停止行动，木叶就不会追究了吗？” 怎么可能呢？砂隐觉得盟约是想撕就撕，想补就补的东西吗！ 玄间刚想开口怒怼，却被鸣人抢了先，他听到一个十二岁的下忍说道：“当然—不可能。除非你们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比如协助木叶击退音隐入侵之类的。这样…清算的时候也会看在你们有功的份上，下手轻些吧。” ……卡卡西前辈，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学生啊…… 尽管跟不上思路，但玄间依旧由衷感慨着。 “……你们木叶的下忍都这样吗？”马基冒着冷汗，还在做思想斗争。 风影是不知所踪了，而不是确定无疑地死了，让马基现在做决定还为时过早。他终于明白那个封印打上去的限制了。难道九尾人柱力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计划的存在，故意接近我爱罗限制他的力量吗？因为有了封印之后的我爱罗感觉良好，所以他们都没意识到原来杀手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掌控在了别人的手中！更可怕的是，我爱罗甚至对那个家伙很是友善，直到现在还盯着人家看呢！ 要是木叶忍者都这样，那仗还是别打了吧，躺平算了…… 第82章 强袭与反击 这片沙土之国从未遇到过如此危险的敌人。 一声巨响过后，东城楼就在轰鸣中倒塌了，在烟雾中穿梭的傀儡完全占据了被攻破的壁垒，铺天盖地地向城内飞去。 “火遁·豪火灭却！” 大片火光突然冲散了傀儡的队形，那火焰竟然覆盖了城墙一侧，硬生生顶住了傀儡的冲势。 “老兄，你行不行啊！对面有擅长火遁的忍者哎！嗯。”友情提供了坐骑和开城门需要的炸弹以后，迪达拉就坐在一边看戏了。这不过是个依附绿洲才能勉强维持的小国，他们并不觉得对方能有什么战斗力，于是连调查都没有就直接攻入了。没想到对面居然有能用出这种规模火遁的忍者，是人数很多吗？ “闭嘴，我的傀儡可不怕火。”蝎十二万分嫌弃地瞪了迪达拉一眼，马上调整了傀儡的队形，向火遁奔来的方向射出箭雨般的手里剑。 火遁停下了，但烟尘之下的忍者竟然只有一位，这可大大出乎意料。他们还没看清楚那道身影的全貌，那人便跳下了城墙。 “土遁·土龙弹！” 忍者下落的身形恰好落在了从大地中飞出的土龙身上，而且那龙还不止一条，两条土龙咆哮着从地面升空，带着要将半空中的白色大鸟直接搅碎的气势。 迪达拉发誓，他在岩隐待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这个体型的土龙。普通的土龙弹也就一人粗细，五六米的长度，可现在飞上来的两条却可以直接给人当坐骑，飞到现在都没见到土龙的尾巴离地。要知道他们可是在飞着的，就算为了配合蝎控制傀儡而降低了高度，离地也有十几米的距离！ 巨龙交错行进，很快将那名进攻者的身形隐藏。这玩意的破坏力相当惊人，蝎的普通傀儡基本是一撞就散，而起爆符也顶多炸下一些残渣，很快就会修复如初。迪达拉控制着大鸟灵活闪避，还不忘没事洒几只黏土蜘蛛，随时准备来一手突然袭击，给那个不知在哪的忍者一个惊喜。然而对方显然没打算和他们近距离搏击，雷雨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打折了大鸟的羽翼，而且这家伙仿佛丝毫不在乎查克拉消耗一样，就这么维持着雷雨，随他们一同坠落，完全没给迪达拉再捏一只鸟的机会。 山椒鱼再次现身，将两人护住，同时蝎还利用散在外面的傀儡拉住山椒鱼，以缓解冲势。他是不要紧的，但迪达拉还是血肉之躯，就这么掉下去，怕是要直接重伤。 “居然还有雷遁！我最讨厌雷遁忍者了！”迪达拉连口癖都顾不上说了，雷雨一停，早就捏在手里的双翼小鸟就射了出去。与此同时，被雷遁摧毁的土龙也变成了下落的石头雨，其中多少掺杂了几只没被波及到的蜘蛛炸弹。 “喝！” 飞鸟阻碍了那个忍者的撤离路线，降落的土雨也是他的催命符，在一连串的巨响中，那个忍者彻底消失了。 “翼！可恶！”操控土龙的忍者终于在同伴的消逝中暴露身形，那人是一身常见的沙漠民造型，把自己包的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但经历那么长时间的消耗，他竟然还有余力，一波土流大河就冲了过来。 好不容易攻入城墙的青玉二人组又打哪来，打哪回了，更可怕的是，对方硬生生用土流壁封住了被炸出来的缺口！ “对方的查克拉很多。”蝎思索片刻就掏出了压箱底的傀儡，“一起上，速战速决。” “正有此意，嗯。” 黑色砂铁顶着那面土遁城墙上随机刺出的岩椎逆行而上，那极有辨识度的玩意，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千手柏杉恰好打过二战，恰好上过和砂隐对抗的战场，又恰好是被那玩意弄死的，当即用上了最强的防御手段，又转头瞅了瞅还在组合中的队友。 这个状态绝对不能被对面看到，但三代风影的磁遁术，他是真的顶不住啊！！ “金轮大人！救命啊！” “火遁·豪火灭失。”从天而降的不是金轮，而是打扮的非常平民的泉奈大人。 高温能让砂铁融化成一块，操纵起来的难度也瞬间上了几个档次，对方如果不想失去这个好用的傀儡，那就只能放弃强攻。 “是援军？还是……”砂铁的冲击果然停了，蝎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这人可一点也不像本地人，反而像某个环境舒适地带的居民误入了沙漠。 “这种偏远之地竟然能招来晓的造访…该不会是岩隐的土豆老头不服气了吧？”泉奈当然看到了躺下的翼，用心转身示意柏杉赶紧把人藏好，别再出现了。秽土转生的事，绝对不能被晓的人看到，鬼知道背后那个顶着哥哥的名字胡作非为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术的底细。 迪达拉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真别说，这个称呼挺适合土影的。可他的同伴就笑不出来了。 “听说你们是给钱就出手的雇佣军，一次出场费几个钱啊，够你们修傀儡的吗？哦对了，赤砂之蝎，你扔进来的傀儡就别想着能捡回去了，守备们这会儿应该拆的不亦乐乎吧～” 偷偷摸摸贴墙接近的黏土鸟被两带着电光的苦无干掉，泉奈的嘴可没打算放过迪达拉，又道：“迪达拉，你不也一样吗？你的爆黏土有一个重要原料只有石之国东北部有吧，那个矿脉叫什么来着……” “你怎么知道！”迪达拉一惊，他使用的可是岩隐的秘术，配方除了老头应该没人知道。 “‘爆炸的艺术’这是你在土之国地下交易所用的名字吧，你应该多起几个名字，每个国家都换一下，不然……配方都能被猜出来了～” 泉奈笑得分外恶劣，手握各种偏僻角落的运输专线就是这么任性，连地下交易所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悄悄渗透了。当然，这些毒瘤并不在未来的规划版图中，现在渗透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解散。 但交易所的老板们可不知道未来如何，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只会着眼现在。 第83章 策反 砂铁不止出现在了遥远的沙漠，还出现在了木叶上空。 虽然四紫炎阵已经尽量给影级之间的战斗留了空间，但如果场上多了两位磁遁忍者，这个空间多少还是有点拥挤。为了保证这两位特殊忍者的战斗力，大蛇丸不止召唤出了他们，还贴心地用空间卷轴带来了大把作案工具。砂铁和砂金的色泽和占地面积没法被任何一方忽视，飘忽不定的马基在看到金色时刚准备松一口气，结果这个口气马上又被砂铁的黑色按了回去。 “那不是三代风影的秘术吗？”三代的失踪一直是砂隐的未解之谜，因此身为高层的马基当然牢牢记住了三代风影的特征。尽管希望渺茫，但万一他没死呢？万一遇到了呢？ “……我记得有一个召唤亡者的术，叫秽土转生，可以让死人回到世间继续战斗的说。”鸣人那是不给马基一点希望，道：“上去看看吗？秽土之身很好辨认的，如果真是，那就能确认你们的风影已经死了。” 马基很想说别咒他们的风影，但对方的人数占优，现实的情况也相当残酷，因此只好听从建议上去看了看。两位风影皲裂的面庞，漆黑的眼白和白到呆滞的眼瞳无疑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他们真的是被秽土转生而来的，而且还被彻底束缚人格，变成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怎么样，砂隐还要继续吗？” “……我会先下达暂停入侵的命令。”马基深深看了一眼年纪明明很小，却只凭一个封印和几句话策反砂隐的小孩，“要合作的话，不会也找你谈吧？” “这个找卡卡西老师，我还有事要忙呢。”鸣人假装没听到马基言语中的试探，抬手做出了结印姿态。 然而佐助拉住了他，“等等，你还要去干什么！” “木叶围墙外有五个点的查克拉反应非常集中，我要去看一看。”这会儿的鸣人终于不再隐藏了，直接说出了他的感知结果。 别说是马基了，连跟着上来的玄间和几个暗部都惊呆了，这里离外墙的距离可不近啊！ 佐助倒是不惊讶，他更担心的是鸣人的安全问题，“你去了又能怎么样？有守卫部队在，他们还能冲进来不成？” 鸣人眨了眨眼，把问题踢向了在座唯一一个有理由知道答案的人，“这就要问马基先生了。” 面对木叶的几双眼睛，马基冷汗如注，不得不交代了计划内容。 “用通灵兽冲关…很聪明。那我更要去了，我可以通灵妙木山的蛤蟆作战。”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我会向进入的砂隐忍者解释现在的情况，命令他们协助木叶击溃外敌！”马基说的很大声，为了表示砂隐的决心，也是为了让正在作战的火影能听到这些话。砂隐已经被迫压缩了太多，这一次更是连罗砂大人也搭了进去，如果木叶狮子大开口地索要赔偿，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这样的决心对木叶有利，却毫无疑问是在戳音隐的肺管子，更多的音隐忍者冲上了屋顶，不要命一般地向一大波人聚集的目标袭来。众人不得不投入战斗，应对这波敌人。但计划是不会停止的，在这多拖延一会儿，木叶的外墙就多一分被攻破的可能！ 眼看时间紧急，而没了火影指示的木叶主打的一个分散作战。每一处都有响应，但能统合战局减少伤亡的人却在摆烂，看得未来七代目十分着急。反正已经暴露的够多了，鸣人索性懒得再演，直接调配起人员来。 “你们之中谁能在守卫部队里说上话？” “我…目前在守卫部队任职，考官身份是临时调的。”玄间一边搭话，一边一脚踹飞了一个音忍。 “那你和马基过来，我送你们去东门，那边的查克拉反应变强烈了，可能通灵兽已经出现了。” 玄间和马基人是过来了，但那只是因为鸣人不容置疑的语气使然，他们下意识执行了命令。所以，在鸣人两手搭上他们的胳臂时，他俩还没回过神来。 等等，他刚刚说要把他们“送”到哪？ “记住，你们会降落在东门附近五百米的哨站，玄间主考官，记得解释一下马基出现的原因。尽力阻止通灵兽突入木叶，阻止不了也不要硬拼，困住即可，我会尽力赶到。” 话音未落，两人只觉一阵轻微的眩晕，眼前的画面就从赛场的屋顶变成了哨站。玄间的同事本来还在聊天呢，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扔苦无了。 “玄间？你不是当考官去了吗？还有这位是……” 玄间的心中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可是学了飞雷神的人，当然很清楚鸣人用的是什么术。这小孩不仅能用，还能单人传送两个成年人，这已经不是一句天才能够形容的了！但是现在可不是震惊的时候，他立刻望向远处的烟尘，一边拉响警报一边扯着他的同事们狂奔。 “有大型通灵兽要冲围墙，我们挡不住！先撤退，避开正面突袭！等会儿会有妙木山的蛤蟆仙人来帮忙！” 众目睽睽之下，马基和玄间就这么直接消失了。一大群人面面相觑，敌人试图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自己人多少听说过飞雷神之术的大名，只是对施术者是个小孩表示惊讶。 “佐助，麻烦照看一下我爱罗，我去南门了。” 战场的空隙就是机会，鸣人甚至很有闲心地嘱咐了佐助一句，然后也消失了，徒留瞪着红眼睛的佐助渐渐变得脸色发青。但是哪怕再不愿意，佐助还是恨恨地跳下屋顶，去赛场中心了。 结界并不能完全隔绝声音和画面，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被里面暂且还没认真打架的同门师徒看在眼里。 “那是飞雷神？自来也，这个你可没提过。”三代还没有老眼昏花，一下子判断出鸣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术。 自来也也很吃惊，他还以为鸣人那句话只是说着玩，没想到他真会啊！他飞速运转的大脑马上给鸣人想了个理由。 “可能是这两天的事，他之前说想参考一下逆向通灵之术的原理来着。” 对面的大蛇丸发出嘲讽的笑声，道：“没想到啊，鸣人君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跟我打的时候还没用过那个术呢。” “该说你们的教育是好还是坏呢？鸣人君好像比你那群蹲在外面无事可做的暗部靠谱多了～” 第84章 混战 “喂，还能动吗？” 刚刚还打生打死的对手从屋顶下来之后，虽然脸还是沉着的，嘴也是硬的，但手上的攻击却没停下，迅速扫清了一群试图来刺激他的音忍。 我爱罗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拜人柱力的体质所赐，那个伤口已经不渗血了，只是消耗的查克拉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砂隐走的是精英路线，成为累赘意味着死亡，就算极度疲惫，他也会强迫自己站起来，挤压自己为数不多的查克拉挥舞沙流。 佐助的眉头皱了皱，哪怕万般不情愿，他还是阻止了我爱罗的自残行为，“动不了就别折腾了，到你同伴身边去。” “……为什么…”我爱罗被架在肩上时是懵的。木叶忍者实在太难以理解了，前有自顾自帮助他摆脱沙之恶魔袭扰的鸣人，后有救援敌人的佐助。 “为什么…我还想问呢！”佐助扛着我爱罗奔上竞技场的高墙，把人丢进了休息室里。 “佐助！”小樱惊喜地叫了一声，但又因为没看到那个橘色身影，略有些疑惑：“鸣人不是说去找你了吗？他人呢？” 感觉自己被抛下的佐助正生着气呢，当即语气不善地回复道：“不知道！” 小樱从来没见佐助生这么大的气，被吓得不断向鹿丸递眼神。被赶鸭子上架的小队长十二万分地无奈，他聪明的脑瓜子已经能猜到佐助的这个状态一定是因为鸣人，他并不是很想参与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但是，现在是紧急情况，不知道鸣人在哪可不好和卡卡西老师交代。 “佐助，鸣人走之前说要去带回我爱罗，现在任务完成了，执行人去哪了，我们总该知道吧？” 佐助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们，被写轮眼注视的感觉可不美妙，搞得鹿丸疯狂冒着冷汗，感觉比对战敌人还要棘手。不过，远处的轰鸣声让他们喘了一口气，佐助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了过去，并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我要去东门，看好他们。”佐助甩下这句话就走了，速度飞快，没两下就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这是怎么了？”小樱担忧同伴的情况，但又有任务在身，实在不好学佐助走的那么潇洒。 鹿丸倒是不觉得鸣人会出事，他们这支保护砂忍的小队就是因为鸣人随手一个术组成的。卡卡西老师觉得在完全确认砂隐态度之前，把这两个砂忍困住是很好的选择。但是困住不是让他们等死，因此他派小樱去叫醒了装睡的鹿丸和井野，又去把叫醒同伴的志乃找了回来。一群刚毕业半年的小忍者组织起来，分散守住这间休息室。其中最外层的是志乃和井野，里面一点的是雏田和牙，休息室里的是小樱和鹿丸。有暗部和其他忍者的协助，他们的重重守卫倒是压力不大。 “看来鸣人去东边了。”仅凭对佐助情绪的分析，鹿丸就得出了答案。他们这个方向恰好能看到四紫炎阵那边的情况，鸣人的离开就在他的见证之下。虽然他不知道飞雷神之术，但也清楚直接位移的忍术都是极难学会的。 以前打团战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个笨蛋总是把最重的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不遗余力地保护着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那么团队换成了木叶，鸣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偌大的村子，他现在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发生爆炸的地方。 “蛤蟆广，要拜托你追一下那条蛇了！”带着整只蛤蟆进行飞雷神跳跃还是比再通灵一只轻松多了，所以鸣人通灵蛤蟆广坐死了一条蛇后，马上闪到了下一条附近。那条三头巨蟒凭借庞大的体积迅速冲过防线，眼看就要闯入居住区了。 蛙狠话不多的蛤蟆广一个起跳，拔出双刀向下刺去，两刀刺穿了巨蟒的两蛇头，剩下的那个则被他直接坐死了。 干掉了巨蟒，蛤蟆广才努力看了了看头顶，瞥见了一撮扎眼的金毛。 “鸣人，这不是木叶吗？怎么会出现蛇？”在妙木山的一星期足够鸣人混熟除了没睡醒的大蛤蟆以外的所有蛙了。蛤蟆广很久没被通灵过了，乍一见到十几年以后的木叶还有些怀念呢。 “是大蛇丸入侵的木叶。谢谢你蛤蟆广，你可是帮了大忙哦！我要去阻击入侵者了，你先回去吧。”鸣人跳下了蛤蟆广的脑袋，向大蛤蟆告别。 “哦！可别输啊！” 蛤蟆广的身影在烟雾中消失，森乃伊比喜也带着增援赶了过来，他遥遥看到了巨大的青色蛤蟆，还以为会见到传说中的自来也大人，结果现身的却是被长期重点关注的对象。自来也大人已经回到村子了吗？这么快就让鸣人签了妙木山的通灵契约。 “森乃考官，你们是来增援的吗？” “啊，看来晚了一步……” “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的说。”鸣人笑眯眯地指了指被破开的围墙，道：“有百数以上的敌人正在往那个破口赶，不赶紧堵上的话可要糟糕了。” 砂铁和砂金的弱点很明显，但在狭窄环境中的优点也很明显。为了准备这场猎杀，大蛇丸当然不止通灵了两个影。若不是木叶已牺牲的火影不明原因地无法召回，今天他说什么也要让师徒厮杀上演到极致。召唤风影时他还受到过些许阻力，但面对全方面无死角的攻击，自来也和三代也要忙于应对，因此给了大蛇丸召唤出第三个影的机会。 这次出现的是三代雷影，是个能凭借肉体和八尾打个平手的恐怖男人。三战那会儿，要不是岩隐怀恨在心突袭了云隐部队，用一万人拖了这个家伙三天三夜，那最后的战局如何还真说不定。 秽土转生的确做不到对生前的完美复刻，但雷凯的强度依旧硬到了顶住螺旋丸。 “自来也，为我争取时间。” “老师？” “对付秽土转生只能用封印术，但是三代雷影的速度太快了，除了那个术，没有其他封印术能及时捕捉到他。而且，不能再让大蛇丸有机会召唤死者了，如果他招来了那三人的话……” “……我明白了。” 自来也按下悲伤，将乱狮子发之术发挥到极致。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大蛇丸没有给他变身仙人的机会，但即便如此，四代风影也被杀了数次，一直被控制在组合状态中。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死斗。 第85章 佐助的觉悟 在今天以前，佐助认知里的忍者世界是运筹帷幄，刀剑相向，忍术对轰，无论如何想象都脱离不了人的范畴。但就在今天，他看到了能将一个大型结界完全填满的忍术，看到了体型足以冲破木叶边缘那圈高高围墙的通灵兽，还看到了他最好的朋友带着一只巨型青蛙从天而降，一招秒杀了那条巨蛇。 他一直都知道鸣人很强，非常强，强到他们从小打到大，自己赢的时候屈指可数，而且多半都是鸣人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但他也坚定地认为自己能追的上去，如果鸣人原地踏步地等待他，他反而会觉得那就不是鸣人了。他曾经有多么享受着和鸣人互相追逐的过程，现在就有多么恐惧和自卑。 哪怕他已经竭尽全力，鸣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远远将他抛下了。 弱者……是会被抛弃的……一定会的……木叶被入侵的时刻，鸣人自己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却把他丢在小孩堆里，当做要被保护的对象。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月，一切都变了？因为…鸣人拜了个好师父？还是他其实一直没用过全力？ ……已经不重要了。如此弱小的，需要被鸣人保护的自己，要怎么向那个男人复仇？ 佐助的脑子在胡思乱想，可身体却没有停下。由于突入木叶的缺口只有一个，分散的潜入者很快改变了策略，迅速向主赛场集结，以确保唯一的撤离路线不被木叶切断。因此，去往东门的一路可谓是危机四伏。多亏这么多年训练下来的身体本能，在狂奔的过程中，他还能躲避掉从死角射出的暗箭。 随着更多木叶忍者的加入，音忍的人数越来越少，佐助在数名忍者的协助下突破了音忍临时组建的防线，终于来到被炸开的木叶围墙之下。 一道数米高的土墙充当了临时围墙，而这道围墙下散落着不少躺倒的人群，他们以音忍居多，但也有零零散散的绿马甲混在其中。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激起了佐助心中的恐惧，他迅速穿梭其中，既是在找熟悉的面孔，也是在找还活着的人。 ……鸣人，你可千万别在其中啊…… 〖我感知不到猴子的查克拉了，他已经……牺牲了吗？〗 〖……我在东门防线，不在赛场。〗 〖哪怕有学生在身边帮忙也还是这样吗？〗 〖扉间，别多愁善感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见了。枭之国这边的麻烦解决了，看来晓的成员也有经费紧张的时候啊。〗 〖是啊，指不定以后咱们四个火影能凑一桌麻将呢。扉间，我能回来了吗？我总不能现在去走正门吧？〗 〖……西门北门的忍者已经清剿完了？〗 〖对啊。〗 〖明明还有那么多查克拉反应！〗 〖人家都跪地求饶了，我总不能一拳下去吧……〗 〖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算了扉间大叔，杀俘虏有违晖的信条。咱们不是新设计了宣传流程吗？正愁没地方实验呢。把这批人带回去试着改造一下，看看效果。〗 〖这提议不错～忍者的数量本来就少，多留点也好。〗 〖……哼，反正衣食住行都由大哥安排吧，建设部部长可不能什么活都指望别人。〗 〖哎！不要啊扉间！〗 “往这边来的忍者数量减少了，有一部分人好像半途离开了。”紧盯着几方情况的鸣人早就能娴熟地分清现实和精神空间，他向东门战线的临时指挥通报了感知结果，然后就被下达了携带伤员赶往医院的命令。 再怎么说，木叶也没穷途末路到需要下忍冲锋陷阵的程度，就算那个下忍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也一样。 鸣人接下了这条命令。 战线情况已基本稳定，剩余音忍的数量不够再组织一次有效的进攻。而同时，鸣人也知道佐助赶到了东门脚下，他的情绪在恐惧和发疯之间反复横跳，搞得鸣人一整个提心吊胆的。 一落地，鸣人就看到了蹲在一地血泊中的佐助，吓得差点没顾上背后的伤员。如果他的加速过快，是会给伤员带来二次伤害的！ “佐助！你没事吧！”明明从查克拉感知里知道佐助并未受伤，鸣人的心脏也砰砰直跳，是吓得，也是怕的。 佐助的半身溅满了血，连脸上都有些许血沫。他的手已经染成了全红，正捂着一个音忍冒着血的脖子。 “……鸣人？”佐助扩散的瞳孔瞬间聚焦，但他并未从迷茫中清醒，而是看了看躺着的音忍，又看了看被鸣人扛着的伤员。 “发生什么事了？他袭击了你？” 说一个矛盾的笑话。曾捕捉八尾未遂，袭击五影会谈，发出过清洗旧时代宣言的宇智波遗孤，其实不喜欢杀人。这种习惯在终结之谷那一战后继续保留了下来，除了自己找死的，佐助从不会主动取人性命。 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就让佐助遭遇了这种事，他果然还是太失职，太大意了！ 佐助没法回答。他只是想在尸体中找一个活口，但战场之上的敌对双方没有信任可言。他的确找到了活口，并且试图救助，但很可惜的是，活口是音忍，他才堪堪能睁开眼睛就一苦无刺来，结果却死在了佐助条件反射地自我保护之下。 这就是……忍者吗？多么可悲，可笑……鸣人会嘲笑他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吗？ “没事的佐助，你只是习惯性反击了对吗？幸好你没事，下次发现有敌人的活口，记得先用幻术放倒了再救的说。我们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员，好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正在滋生阴暗的少年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进那双干净的蓝色双瞳。那是天空，也是大海。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鸣人总是这样，无私地容纳他的一切。 太阳不可能独属于一个人，但阳光穿透不同的玻璃时会显示出不同的色彩。 佐助握紧了原本无瑕的双手，现在他们染上同样的颜色了。 第86章 结束和开始 今天的清晨没有太阳。 闹钟在房间的另一头响起，床上的毛毛虫打了几个滚，因为几番摸索都关不掉吵闹的铃声，这才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啊，他想起来了，今天不可以迟到。 被迫熬了个大夜的鸣人直接把脑袋沉入凉水里强迫自己清醒，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拿出昨晚准备的食物热了热。热饭的功夫，佐助打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一身黑的小孩沉默地吃完了早饭，将碗筷往水池里一泡便出了门。 天空阴沉灰暗，空气中充斥着沉闷的潮气。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神情肃穆，自发向一个地方聚集。 每一次大型战役后，木叶都会组织集体葬礼，人们在英雄下葬之前献上白花，既是铭记，也是激励。他们不会忘记为木叶而死的英雄，也用牺牲激励后辈更加坚定的守护木叶。 但能在史书留名的英雄终究是少数，有更多人默默无闻地阵亡于阴影，成为游荡的孤魂。 哪怕有晖的暗中干预，木叶仍为这场入侵付出了代价。鸣人抬头与摆在正中心的慈祥老人对上视线，许久后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做出承诺后的结果，他必须承受。 战后总结不只有木叶在开，晖也一样。鸣人昨天一个人听了两份总结，当然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三代身亡的原因。就算没有初代和二代火影，大蛇丸依旧利用了其他影村的影，逼的三代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大蛇丸败走，他失去了双手，又被自来也一顿乱捶，连手下的四人众都损失其二才得以逃走。进攻的音忍更是被三方夹击，损失惨重。 可以说，大蛇丸输的很彻底，而木叶高层觉得用一个火影换了对面四个影级，也算死得其所。他们一方面迫不及待地开始计划分割火影空缺的真空期留下的权力，一方面又觉得村子不能一日无主，而那三个老家伙的太极打来打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离村十几年的三忍身上。 现阶段的木叶，的确没有比三忍合适的人选了。 见不到日斩，问不了木叶这些年真实情况的柱间急的挠头，“尸鬼封印果然得尽早想办法解除。” “现在想解除都不行了，这边一解开，大蛇丸马上就会察觉。”扉间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徒弟，倒是一点也不急，当场浇下一桶凉水。 “那就去把他控制起来，洗脑我熟啊。”泉奈觉得这不是问题。 富岳默默在心里冒冷汗，那条难缠的蛇有多麻烦他深有体会，自家祖宗也过分自信了吧？ “总之，木叶那边推举了纲手婆婆做火影，但同时也在分割三代爷爷的政治遗产。”作为传话筒的鸣人分身高度概括了木叶那边开的推卸责任大会。 “呵。”漫长的沉默被一声冷笑打破，泉奈的目光冷漠极了，道：“差不多该接受现实了吧，火影大人们？你们搞的分权制度，最后注定会养出这种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的毒瘤。所谓守护木叶的‘根’，这一次除了泄露木叶情报以外，还干了什么？连派几个人出去装装样子都懒得做了。” 还算了解‘根’的鸣人曾深受其扰，开口扯了扯即将奔向危险的话题，“过于极端的人才培养，注定了这个组织的极端性和排他性。‘根’部的人大多被从小培养，对团藏相对忠心，一下子干掉只会适得其反，让这些原本的人才失控。如果不想死太多人，必须找一个合适理由，或借外人的手。” 曾经的佐助就是这样被‘根’的余孽盯上的，更有甚者将仇恨放大转嫁到了木叶，偷偷摸摸潜伏十几年，甚至将仇恨强行灌输给下一辈。所以，鸣人知道，‘根’必须被妥善处理。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木叶再出动荡，周边的国家就要坐不住了。现在以维稳为主，不如好好想想火种计划的第二阶段的说。” 紧张的气氛勉强缓和，这一个会开下来，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黎明。木叶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为了筹备葬礼，他们早了几个小时散会，给了鸣人稍微睡一会儿的时间，不然他是铁定醒不了的。 但葬礼并不意味着结束，鸣人好好安慰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木叶丸，正打算继续给佐助做心理疏导呢，木叶就来给他出难题了。 自来也拿着表彰书和任务卷轴登门拜访，比预计中的还要快，把鸣人看得一愣。 “这是表彰鸣人你在没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接连阻止了敌人的通灵兽在两个方向的进攻。如果没有你，木叶的损失将更加严重。”自来也是个靠谱的成年人，在面对孩子时很少带着负面情绪，再悲伤他也会好好的藏着。而且他其实是个很会带孩子的人，带出的弟子就算走了极端也是忍者中的佼佼者。 他没有厚此薄彼，逮着佐助也是一通好夸。 “佐助，你也干得不错。听说你协助切断音忍的撤退路线，还救了不少人呢。提前恭喜一下，你们将顺利升任中忍哦～这一届升上中忍的总共只有三个人呢。” 佐助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格外自来熟的性格，默默往鸣人身后挪了挪，顺便瞅了瞅鸣人手里的任务卷轴，顿时心情就不美丽了。 为什么“跟随队长自来也寻回五代火影”这种一看就级别超级高的危险任务，非要找鸣人啊？ “……可以再带一个人吗？” “嗯？”自来也愣了一下，看到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忽然就秒懂了。某种强烈的即视感又出现了，但这么多天过去，自来也并没有发现两个小孩的相处有什么过界的异常。 果然，这只是肮脏的成年人的胡思乱想吧？ 自来也逗小孩的心思又起来了，也想顺便看看佐助对鸣人到底有多在意，故意说道：“不行哦～这是秘密任务，佐助太扎眼了～” 金灿灿的鸣人难道就不扎眼了吗？！ 佐助气鼓鼓地瞪了过去，纠结了半天，别扭地说道：“我可以不穿带宇智波族徽的衣服。” “噗…”鸣人没忍住，先笑出声了。 “你笑什么啊！” “要真是秘密任务就不会让你看到了啊，哈哈哈～” “……可恶，不准笑了！” 第87章 家人 “他这是……怎么了？” 消沉的柱间大叔不奇怪，但消沉的止水哥就有点吓人了。鸣人一落地就看到墙角蹲着个白花花的人，靠查克拉才辨别出那是止水。感知的反馈结果是非常负面的，这在止水的身上可不常见，所以才有此一问。 “别管他。”富岳难得抢答了一次，满脸的黑云和止水头顶的黑气相比也不遑多让。不过，富岳那是怒气而不是怨气。 摸不着头脑的鸣人默默把视线移向扉间，靠谱的二代目似乎也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 “宇智波鼬向他道别了。” “啥？！”鸣人吓了一跳，但他担心的不是止水的心里问题，而是：“为什么突然和医生道别？他病到治不了了！”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吗？”止水幽幽的声音从墙角传来，他的头虽然转过来了，大半张脸却藏在阴影里，看上去和鬼也差不多了。 鸣人以前最害怕鬼怪之类的玩意，现在虽然能够克制，心里却还是毛毛的，主动避开了视线。 “…哦……那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止水撅着嘴，委屈极了。 当初发现鼬的身体情况不好时，他发奋图强，恶补了成吨重的医书，四处走访医学名士，发动了“晖”半个医疗部的力量给鼬设计治疗方案。又为了让鼬配合治疗，想尽办法把人忽悠到医馆来定期复查。没想到，好不容易让人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身体逐渐硬朗地不再用一下万花筒就要不行了，结果人突然来跟他告别，说再也不来医馆了，愁得止水差点当场瞪出写轮眼。 呜呜呜，怎么能用完就扔呢？小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一不小心被富岳大人看出来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宇智波为数不多的活人的份上，他就是在劫难逃了。 知道鼬哥暂时没事的鸣人松了口气，他完全没想过富岳为什么那么生气，只当是因为止水这条唯一用来了解大儿子情况的线索断了。立刻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和柱间大叔的‘全知’计划不是正在推进吗？等树种洒满了，就算鼬哥跑到了荒山野岭也能找得到。止水哥不是游医吗？全世界偶遇一下也不是不行。” 听完这句话，止水顿时跳了起来，以十二万分期待的目光投射过来，闪亮的有些吓人。但……富岳大叔为什么更生气了？ 寻找纲手的过程是枯燥无味的。因为晖早就知道了纲手的位置，并以不着痕迹的方式把消息递到了木叶探子的手中。自来也寻着线索找，找到只是早晚的事。更何况他带了一个鸣人，纲手的查克拉那么特殊，但凡她出现在两百里之内，鸣人就敢直接指路。只是，自来也好像对找到纲手没那么热衷，主打的一个公款旅游，开心就好。吃喝玩乐，那是样样不落。 佐助跟了一天就接受不了了，一边怀疑自来也的靠谱程度，一边拉着鸣人要切磋。鸣人现在处于完全顺着佐助的状态，想要什么他掏钱，想吃什么他下厨，想切磋就当陪练。两人边走边打，打着打着佐助又不乐意了。 “你每次和我打，到底出了几成力？” 这话怎么接？他也不知道自己全力以赴是什么状态呀！ “额……七成？” “那不止吧？加个一尾都那么厉害了，你还没用上仙人模式呢。”自来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火上浇油，“我看五成都够呛。” “好色仙人！你少说两句！”鸣人急的原地跳脚。 “仙人模式？”佐助在挫败的同时抓到了重点，他还以为这不过是个噱头呢，结果真有仙人啊？ 自来也高深莫测地笑了，并向鸣人使了个眼色，“嗯哼～鸣人，给他表演一个。” 鸣人忽然有点明白自来也的心思了。这么大年纪了，不至于比小孩还能显摆，多半又是勾人拜师的套路……说起来佐助还真能用仙术，就是没法自己主动吸收，要是从小就学是不是不一样呢？他能学会妙木山的仙术吗？真学会了，那会像人一些还是像蛤蟆一些？停停！不能再想了……蛤蟆形态的佐助，好吓人！ 这边在胡思乱想，但并不妨碍仙术成型。佐助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还用的是写轮眼，他清晰看到鸣人的身体里凭空多了一些颜色特殊的查克拉，和原本的查克拉混在一起，十分和谐。然后他才看到了鸣人注视着他的眼睛变了颜色。 金色的……更像太阳了…… “这就是仙术？看上去也就多了点查克拉。”佐助其实挺好奇地，但就是嘴硬，不愿意直接表达出来。 “你小子，这可是整个忍界只有三个地方能学会的术！”自来也不了解佐助，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鸣人早就看透了那份死鸭子嘴硬，笑眯眯地走近了小佐助，神神秘秘地伸出一只手。佐助不明所以，但伸手握上去了，这是他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视线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摆正的时候，自己已经条件反射地找到了支撑点，并踩了上去。然后，他发现自己踩在了鸣人半撑起来的手掌上，对方甚至能随意调整手掌的高度，一点也不颤抖。 ……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力气吗？ “怎么样，仙人模式神奇吧。” 面对那张笑吟吟的脸，佐助犹豫了一秒，还是一脚踩了上去。 无他，那脸离他的脚太近了。 妙木山的通灵卷轴签了，通灵之术的印也结了。佐助比他争气多了，第一次通灵就招来了一只真正的蛤蟆。这金黄的色泽，这迷之腮红，不正是小蛤蟆龙吗？鸣人抱着蛤蟆龙蹲在边上围观了一下午，一直围观到佐助几乎招全了蛤蟆龙的小伙伴，最后力竭昏迷。 佐助毕竟现在还小嘛，没多少查克拉很正常。 “这家伙是自来也新收的徒弟？”蛤蟆吉用他的蛙爪推了推佐助的小脸蛋，并留下来一个明显的印子。 鸣人认真地说道：“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陪我一起长大的人。你们可不能欺负我的家人的说。” “家人？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蛤蟆龙问道。妙木山的蛤蟆从古传承，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说是一家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鸣人愣了一下，灵魂上的兄弟应该不算血缘吧？千手和宇智波的确曾是兄弟家族，但真要算起来，整个忍界能和六道仙人沾上血缘关系的可就太多了。 “不，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却胜似兄弟，这不是更能证明他们的关系好吗？ “哎？那样算一家人吗？”蛤蟆吉的小脑瓜不太够用了，说起话来也充满了童言无忌的意味，“没有血缘，却是一家人，那不就是结婚了吗？” 啊？ 第88章 记忆碎片 结婚是什么？ 是和温柔美丽的妻子组建一个家庭，养育几个孩子，这样家就有了血脉的联系。有了家以后，他不再操心生活上的琐事，妻子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将全部精力投入火影的事业，不敢让前人的梦想在他的手中落空。 结婚组建的家应该很温暖。但是为什么……提到这个词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另一个家。一个小破老的公寓楼里，连在一起的两户。他不止一次想要打穿那扇阻隔了他和佐助的墙壁，但很可惜，那是一面承重墙，打完公寓就要变危楼了。 妻子略带疲惫的面容慢慢被逐渐放开自己的小雏田替代，博人和向日葵围着他喊爸爸的模样虽然依旧清晰，可他的期待却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愧疚。逐渐走向未来的每一天，他都会比过去更清晰的感知到，他们再也不会来到他的生命中了。 为什么呢？因为“晖”注定是他一生的事业，所以他忙到没时间去思考成家的事了么。还是因为他的心已经安定，认为自己得到了最想要的“家”。 “结婚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鸣人只觉得喉中干涩，只能机械地发出回音。 “你们人类哪来那么多规矩，理解不了。”蛤蟆龙一下子蹦到鸣人的脑袋上，嚷嚷道：“好饿啊！不知不觉出来玩了这么久了。” “对啊，再不回去，老爹就要生气了！” 两个发出惊人言论，把鸣人的脑子搅得一团糟的小豆丁自顾自地遛了，徒留鸣人一个人跪坐在那，和睡熟的佐助面面相觑。 鸣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佐助，在看到佐助脸上小小的青蛙爪印时，下意识抬手去擦。哪怕成天刻苦训练，风吹日晒的，小佐助脸上的皮肤依旧白得透亮，摸起来的手感光滑又柔软。一种他形容不了的情绪在那一刻翻涌起来，每一次看到痛苦的佐助他都会这样，他如此渴望能为他分担重任，能替他负重前行。 他把这些归于对挚友的感同身受。佐助曾说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可与他有联系的人实在太多了，朋友似乎不够承受这份感情。所以他擅自将佐助划入挚友的席位，一个在他这里绝对独一无二的唯一。 幼年佐助的面容忽然消失了，他竟在恍惚中看到了另一张脸，一张已经透着青灰死气的……属于七代目火影的脸！有一只手附了上去，是只带着半指手套的右手，颤抖着滑过七代目的面庞，最后停在了颈部。他的视线模糊了，窒息感和剧烈的疼痛同时涌了上来，就好像有人剖开了他的胸口，生生扯出了他的心脏。然后他发现这不是错觉，因为九喇嘛的嘶吼声正由远及近地在他耳边轰鸣。 “鸣人……鸣人！鸣人！你冷静一点！” 鸣人回神的瞬间，血腥味就冲到了喉管和鼻尖，为了不吵醒佐助，他强行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迟早被你吓死！” 九喇嘛都顾不上自称老夫了，九尾查克拉迅速挤出破损的封印，将鸣人的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这一次的损伤有点严重，特别是脆弱的肺泡，但有九尾在倒也不是问题。等九喇嘛都把鸣人的身体巡视一周了，睁眼却发现鸣人还仰躺在水面上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有老夫在也不能这么任性吧？人类的机能和尾兽可不一样，多来几次，怎么想都不是好事吧？” 鸣人没有起身，就这么平躺着，用听起来十分冷静的声音说道：“三次了。” “什么？” “一次是看到我的名字被刻在慰灵碑上，一次是从火影岩里见证木叶的毁灭，一次是看到自己死去的脸。” “哈？”九喇嘛已经跟不上了。鸣人也不是什么事都和他说，这三次闪回一样的未来，连鸣人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自然从没提起过。 “三次都是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人，但都不是我。”甚至还有佐助的视角！这简直匪夷所思…… 听完了这句话，九喇嘛这才回味了一下鸣人的上一句，脊背的寒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你是说……你对未来的记忆，都不属于你自己？！” “不是全部，至少在我死之前的记忆是正常的。”鸣人终于坐了起来，但低下头他就能看到水面下那个除了脸和身形，就没有半点像自己的倒影。他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细想这诡异的影子和未来碎片的联系。这种分析的事，就不是他这个破脑子能想的过来的，但他实在找不到人倾诉了，才会病急乱投医地告诉了九喇嘛。 “会不会是你在净土遇到过这些人，他们在那告诉你了？按理来讲，净土的记忆是无法带出来的，只有老头子的灵魂才能无损穿梭两界。”九喇嘛不愧是活了一千年的存在，多少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很快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可能。 鸣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接住了这个猜测，他是见过六道仙人的，那个老头过了一千年还在学习新世界的一切，这说明他的确记得死后的事。但秽土转生们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只有生前的记忆。 他都能重生了，带一点从净土得来的记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佐助那家伙，不是有写轮眼吗？被自己黏着放出未来的事也不奇怪…… 不奇怪……对吧？ 〖金轮大人，晓出现在了木叶附近，来的是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是否要进行干涉？〗 〖……不必。保持现状。〗 〖可那是……〗 〖他们的目标不在木叶，很快就会离开。〗 〖是。〗 情报部的这一打岔，让鸣人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回到现实，默默背起佐助往住处走，期间顺便路过了一下好色仙人光顾的声色之地，并派了个分身把人提了出来。 “干嘛！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自来也醉醺醺地嘟囔着，丝毫没发现鸣人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地简直不像他。 鸣人扯着自来也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大蛇丸的查克拉刚刚路过了这座镇子。” 醉酒的马上清醒了，“往哪去了？” “东边。” 大蛇丸刚刚遭到重创，不在家待着疗伤却跑出来晃悠，这是为什么呢？ 看来，他们的目标一致啊。 第89章 迫近的阴影 团子屋是木叶远近闻名的甜品店。店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特别慈祥和恋旧，哪怕现在的她已经干不动了，改成督促徒弟们做甜点，这里依旧能吃到十几年前的老味道。 “你好，要一份三色丸子。” “好的，请稍等。” 负责看店的学徒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客人，毕竟这大热天还穿着黑色长袍，戴着斗笠，裹得严严实实的客人真是挺少见的。不过这里可是木叶，一个普通人和忍者一同生活的地方，忍者的占比还挺大。是忍者的话，有什么怪癖都不算奇怪了吧。 学徒在心里默默嘀咕着，为这一桌奇怪的客人上了团子，转头的刹那，清脆的铃声响起，他的脑子便昏昏沉沉起来，几步回到柜台里趴了下去。 啊……又是毫无新奇的一天。 “哟～你们二位……感情挺好呀～”靠在店外的卡卡西合上了手里的书，和两个也来光顾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语气中满是调侃。 阿斯玛是没什么反应，但红却不自在地偏移了一下视线，可热恋中的幸福感是无法完全藏住的。 “没有啦，我只是来帮红豆买丸子。” 红的语气里满是找不到借口的尴尬，相比之下，阿斯玛就自然多了，甚至主动出击，“你才是，一个人来这里干嘛？” “没什么啦，我来买供品。”卡卡西早就能笑着说出这句话了，但他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却悄然往店里瞟去，阴影里的红云格外醒目。 “供品是要祭拜带土的吗？” “带土？” “嘛，就是这样啦。” 他们三人都是老朋友了，顿时秒懂了这微小的暗示，天是要继续聊下去的，但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小小的店铺之中。那里坐了两个不得了的危险人物。 三位上忍一同走进了店里，点了各自需要的东西就坐在了两在店里也没有摘下斗笠的怪人边上一桌。他们默默等店家打包了食物，又等着黑袍人里的其中一位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三色丸子，这才前后脚离开了店铺。 “你们二位，不是本村的忍者吧？” 在偏僻无人的河边，两方终于对上了。 “卡卡西先生，阿斯玛先生，红小姐，好久不见。”面对强烈的敌意，对方的回答却谦逊礼貌，听着声音十分年轻。 从木叶叛逃的忍者屈指可数，如此年轻的叛忍，更是只有一个。 宇智波鼬。 “你们两个，大半夜疾行了十几公里？为什么不把我叫醒！”遵循生物钟醒来的佐助一睁开眼，发现天花板不对，马上跳起来看了看窗外。然后他就从鸣人那得知他们不止是换了旅店，还换了个镇子。 “你都修炼到累晕了，当然应该好好休息啊……”鸣人说得理所当然，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叫不醒的睡眠模式。 所以说，他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样的鸣人，才宁可自己累一些啊！ “佐助，你醒的正好，我要出去收集情报了，鸣人就拜托你了。”在佐助眼里和靠谱不沾边的自来也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睡觉这种事需要照顾吗？结果这么宝贵的修炼时间就要这么浪费了！ 佐助虽然生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鸣人身边。房子里不适合修炼新术，只能提炼一下查克拉了，但是睡姿不太行的鸣人总是打断他的冥想状态。这间普普通通的旅馆里只有两张床和一套桌椅，他是真的不想去碰另一张沾满酒气的床，也不想坐在地上。佐助看了看躺的四仰八叉的鸣人，又看了看揉成一团的薄被，忽然灵机一动，用被子把人裹成了茧。 哼，这样总不能继续乱动了吧！ 肉体的沉睡并不意味着灵魂的沉睡，鸣人其实醒着，只是身体不支持他睁开眼睛而已。自来也身边算是鸣人为数不多觉得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并未太过在意躯体周边的情况，而是在处理另一个麻烦。 “头发又变长了一点，可以确认你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灵魂威压比以前更强了。”九喇嘛绕着圈观察着鸣人，他长这么大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按理来说灵魂只能缓慢成长，你这种情况老夫也没见过。” 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我还能长到成年吗？” “肯定能！”九喇嘛回答地超级大声，九条尾巴都甩了起来，“不就是灵魂太强了吗！老夫就不信找不到办法！” “别激动啊九喇嘛，都要被你吵晕了的说！”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其实对死亡并无恐惧，大概是…死过一次，而且体验还好？毕竟眼睛一闭一睁，他就回到过去了。 九喇嘛已经焦躁到了来回踱步的程度，但一瞅见空间边缘细微的裂缝，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敛住到处流窜的查克拉。 “鸣人，告诉他们吧。”九喇嘛说的很认真，“发动晖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摸索要强得多。” 对此，鸣人的回答当然是：“不行。说出未来的事，我只会死的更快。” “那也要先找和灵魂相关的资料！那个扉间不是做了很多研究吗？秽土转生都能弄出来，没道理压制灵魂就做不到了！” “……我会找个理由看一下他的研究报告，但是扉间大叔很敏锐……” “鸣人！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鸣人没想到会在九喇嘛口中听到这句话，他既开心又难过，轻轻说道：“九喇嘛，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说，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更重要的说法。但对于‘让世界延续下去’的最终目标，我个人的生命不值一提。” “这或许不是坏事呢？我能感觉到，查克拉又增强了不少，果然灵魂和查克拉的关系很微妙啊……” “鸣人。”九喇嘛很少用这么严肃凶悍的语气对鸣人说话，“你活着对一些存在很重要。你要是敢擅自死了，我就化身真正的天灾摧毁这个世界。” 与充满杀意的血色兽瞳对视时，鸣人并未感觉到压力，他知道九喇嘛只是在嘴硬而已。 他已经死过了，所以他知道，世界没了他也会继续转，获得新生的九喇嘛也没有沉溺于失去。 第90章 有人敲门 〖诸位，有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消息～〗 去枭之国好一通大闹的泉奈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顺便连带枭之国附近的据点一起考察了一遍，然后就发现了个有趣的人。写轮眼也是分强弱的，更何况现在是晖的潜伏期，明面上灭族的宇智波不应该出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通常不会使用写轮眼。一个平平无奇的红发游僧不值得过多的关注，他们更关心田里的粮食，充足的药材储备和畅通的道路。 泉奈〖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人柱力！看模样是岩隐的四尾人柱力吧。〗 柱间〖哦！不在忍村的人柱力只有两个吧，居然恰好碰上了吗？〗 鸣人〖是老紫大叔？他和我们起冲突了吗？〗 泉奈〖没有，和谐的很。我问了，羽织说老紫是个游僧，无意中走到了正在改造的村子，就这么留下来。〗 扉间〖毕竟是岩隐人柱力，还是得谨慎一些。〗 泉奈〖是人柱力也挺好啊，据说他干活可利索了～〗 柱间〖扉间，对人柱力不要这么有偏见。〗 扉间〖什么叫偏见？那是岩隐的人柱力！重点是岩隐！〗 泉奈〖我觉得这不是问题，老紫出走岩隐多年了，连大野木都不知道他在哪。看上去他很认可晖的理念，说不定能发展一下。〗 扉间〖出走又不是叛逃，谁知道他对岩隐是否忠诚。〗 泉奈〖拜托，你不也是出走状态吗？二代火影大人～〗 扉间〖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快！〗 柱间〖我说你离开泉奈一天都不行吗？不准把改造的事全丢给我！方案也有你的份！〗 富岳〖……初代大人，干活的不是我吗？我不在群聊里啊？〗 柱间〖啊……哈哈哈，我这不是负责盖房子了，实在没空安置他们……〗 扉间〖大哥！你又偷懒！富岳你不准惯着他！〗 鸣人〖好了好了，你们的查克拉余量都这么多吗？我一时半会儿可回不去。老紫人挺不错的，既然他都主动留下了，那就当不知道，一切照旧。扉间大叔你也别去凑热闹了，你跟他属性不和。〗 泉奈〖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续吸纳成员时可以让羽织他们努努力。〗 柱间〖要不对人柱力们都努努力？〗 扉间〖所以说大哥你当初就不该分这个尾兽！〗 富岳〖……我觉得分的挺好，光一只九尾就够头痛了。〗 鸣人〖喂喂，我和九喇嘛哪里让人头痛了？〗 九喇嘛〖宇智波家的小鬼，别以为老夫不会削你！〗 泉奈〖是谁被哥哥逮回木叶了～〗 九喇嘛〖你过来吃我一发尾兽玉！〗 鸣人〖……〗 鸣人的精神世界丰富多彩，现实的佐助却无聊到冒泡。 打了一会儿坐后，佐助发现真正吵到他的不是乱滚的鸣人，而是鸣人本身。只是坐了一会儿，他就无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盯着熟睡的鸣人发呆。 这个家伙明明没他努力，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了那么远，遥远到连背影都难以触及。他本来对这样的距离无比焦虑，可这家伙仅凭几句话就打的他丢盔弃甲，让他心安理得地继续缩在太阳的影子里。 为什么移不开视线？为什么想要靠近？为什么舍不得放手？ 他在贪恋温暖吗？被打上复仇者烙印的自己，有资格再次拥有“家”吗？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佐助的胡思乱想，他有些奇怪地望着门的方向，并不觉得这个时间点会有人找来。他没叫任何旅店服务，自来也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敲门声仍在持续，佐助的一只手摸上了苦无袋，谨慎地问道：“是谁？” “客房服务。”回答的声音粗粝，末尾带着奇怪的颤音。 佐助的疑心更重了，可惜写轮眼没法穿透木门，看到门外的情况。他慢慢退到了鸣人的床边，将人牢牢挡在身后。 “我没有叫服务，不需要。” 门外的声音停止了，过了好一会儿佐助才算松了一口气，就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那扇薄薄的木门就从外面强行打开了！门锁就跟没有似的，一拧就断了！ 头几乎顶到门框的高大身影霸占了整个大门，那人的皮肤是不正常的蓝灰色，五官整体看上去是人，细节处又像一条爬上岸的鱼。那人龇开的嘴里全是锯齿状的牙，朝惊恐的佐助一笑，道：“还挺警惕嘛，鼬先生的弟弟～” ……什么？他说……谁？ 就好像是为了让猎物崩溃一样，蓝皮肤的怪人往边上挪了一步，让出了被他完全挡住的另一人。然后，佐助就与一双相似的红眼睛对上了。 正在调停争执的鸣人忽然一愣，佐助强烈的恐惧和愤怒顺着感知而来把他也吓了一跳。注意力回归的瞬间，他立刻发现了身边的两个强烈的查克拉反应，果断强制开机了。 “好久不见，佐助。” “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 昨天才到木叶，今天就追上了！大意了，还以为他们要找几天的，这就是写轮眼的侦查能力吗？太可怕了！ “佐助！冷……”千鸟的声音太响了，鸣人想听不见都难，然而他跳起来的动作却被身上的薄毯限制，话没说完就囫囵滚下了床。 “轰！” 虽然佐助已经足够努力了，但年龄和经验的差距只有时间可以弥补，这一招被鼬轻巧化解，直接砸穿了一面墙，还好这一层除了他们就没有住人了。 再度直面兄弟相残的感觉甚至更加糟糕，因为鸣人清晰地感知到鼬面无表情的躯壳之下满是痛苦。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必须阻止这段窒息的相遇。 薄毯瞬间被搅碎，庞大的查克拉差点之间掀飞屋顶，突然的爆发让两个训练有素的忍者下意识避让，直到看清了撞开墙面的半透明尾巴时，他们才意识到人柱力竟然已经能尾兽化了。被鼬不知是本能还是有意抛开的佐助停在了和两个危险人物相反的方向，而鸣人的力量正在中间，把他们隔开了。 好色仙人正在赶来，只要这一个意外就足够了，接下来，他必须看好佐助了。 第91章 晓的目标 “还没结束！” 一见到鼬，那被平静的生活掩埋的记忆再度浮上水面，不断提醒着他，复仇还未完成。他的确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在鼬面前，他依旧是那么弱小。绝招被轻易化解，还没开打他就可以想象体术对战的结果，但他不想停下。一族的性命太过沉重，命运的对决就该在今天，不管是生还是死，他想要一个痛快的结果。 但有人拦住了他，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让他赴死的脚步迟疑。 “冷静些佐助！应敌之前不该保持冷静，分析对方的能力，再想办法打败他吗？” 鸣人用双手环住佐助，这才制服了他，同时鬼鲛的鲛肌也劈了下来，强烈的夺取感让鸣人分外不适。毫无意外，那条尾巴被撕下来了，成为了鲛肌的口粮，而第一次见到鸣人吃瘪的佐助终于不再仅盯着鼬了，他竟然顺着力道向后退了几步，反过来挡在了鸣人面前。 “真是强大的查克拉啊～这么活蹦乱跳的人柱力可不好控制，削掉他的一只手吧。”鬼鲛的恶意扑面而来，“不过你的弟弟怎么办呢？鼬先生。” 鼬陷入了沉默，他的情绪在撕扯，显然正在纠结该如何回答，幸好有个来的不早不晚的人闯入了这场遭遇战，扛着一个女人闪亮登场。 “你们对我也太不了解了吧。”自来也随烟雾现身，摆出了自以为帅气的姿势，“男子汉自来也，不会被女人所诱惑，反而更擅长用甜言蜜语迷倒她们。” “我是绝对不会被女人诱惑的！” ……那为什么要在紧要关头说两遍？分明就是被诱惑了吧！ “你果然又被一个媚眼勾走了吧，好色仙人。”鸣人可不会给他留面子。 “都说在别人面前别这么叫我了。”面对弟子的指控，自来也不好意思地挠头。 “你就是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大人吧。”鬼鲛还怪有礼貌的，“尽管知道您非常好色，不过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你引来了，看来你已经解开了那个女人身上的幻术。” 自来也看了一眼半挂机状态的鼬，把肩头的女人轻轻放下。退去不正经后的他还是很靠谱的，“为了把我从鸣人身边引开，用催眠眼对这个女人使用幻术，这可不是男人应该用的手段。” “你们的目标，果然是鸣人。” 佐助心中一惊。什么意思，这家伙不是来取他性命的？而是……盯上了鸣人？！不行，不可以！鸣人会没命的！ 佐助在极度紧张的同时，他的哥哥鼬却松了一口气。想要传达的情报已经传达到了，没想到自来也大人在晓行动之前就发现了异常，倒也不用为了交差绞尽脑汁。 “难怪卡卡西会知道这件事，原来情报的来源是你。把鸣人带走，是晓组织下达的至上命令。” 自来也沉声道：“我不会把鸣人交给你们。” 鼬回敬，“这可不好说。” 这是很正常的放狠话环节，却刺激到了佐助经过接连打击之后的神经，他竟然挣开了鸣人的束缚，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你休想…再夺走我的家人！” 鸣人被这两辈子才听到的称呼震了震，这短暂的晃神让他错失将人拉住的良机，全靠本能地跟着冲了过去。自来也那叫个头痛，两个小孩不听话且无敌头铁！他只能寄希望于学会了飞雷神一段的鸣人能抓住佐助，而他自己则趁着两个叛忍的注意力不集中的大好时机用了通灵之术。 鬼鲛的重剑被鸣人轻巧躲过了，但这也让他又慢了一步，依旧没能拦住两兄弟的短兵相接。 身量和速度的差距无法弥补，只一个照面，佐助的胸口和腹部就连中两击，吐出了一大口血。 “滚开！” 鸣人罕见的怒了。七代目火影不是没有杀气，而是面对的敌人都太过强大，根本不是靠气势就能震慑的存在。他在盛怒中无意放出的气势能让被金色双瞳盯上的鬼鲛心中一沉，挥舞的鲛肌下意识换成了格挡姿势。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他直接被这一拳震退了几步，一头撞上柔软的墙壁……等等，柔软的墙壁？ 属于生物的血肉迅速充斥了这条走廊，把这里变得犹如某种生物的肠道，那肉壁碰到人体就轻轻散开又迅速聚拢，意图将人包裹其中。野兽的本能让鬼鲛迅速挣脱肉壁回到鼬的身边，而鸣人则在打出一拳后插入了兄弟的战斗，抓住佐助虚晃一枪就跑回了自来也身边。 他既不想伤害鼬，也不想佐助受伤，只能折中将他们分开。 这里的确是某个生物的肠道，妙木山神奇的蛤蟆有很多，个别体型特别巨大的也不是没有。普通忍者落入这里的确很麻烦，但鸣人知道他们能够逃走，也不打算阻止，所以安然地蹲在边上牢牢抓住了佐助，再不给他挣脱的机会。幸好，内伤治愈后的佐助不再愤怒了，而是情绪低落，始终保持沉默。 ……干柿鬼鲛跟的很紧，鼬也始终没试图对止水哥直接施加幻术，难道只能挑个战斗的时候？可是他压根就不会中幻术啊！果然还是得让止水哥多偶遇几次，给鼬哥上上强度，提起疑心。这样下去不行，两边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止水哥！立刻马上到短册街来！鼬出现了！〗鸣人是个行动派，光速摇人。 〖真的吗！我马上来！〗止水也是个行动派，说是马上就是马上，大概只过了一分钟，止水的查克拉反应就出现在了感知范围里。 对，就是这样，赶紧去拖住鼬哥，别让他们再来“偶遇”了！ 有感知指路，止水找人找的很轻松，背着行囊就开始了偶遇大业。或许是感知放开的原因，鸣人忽然发现，从另一个角度观察天照的火焰很神奇。他发现这种火竟然有空间层面的波动，与其说是烧毁物体，不如说是将物体打碎成最小状态，然后通过细微的空间裂缝送到未知的地方。因为维持燃烧的能量来源于空间裂缝，所以才能造成不烧完就不会熄灭的状态吗？ 高度集中的查克拉可以打开空间裂隙，这和飞雷神顺应空间规律的做法完全不同……或许可以参考一下？ 第92章 夜晚 今天的卡卡西家热闹的很。 三位还有行动力的上忍眼见对方撤退后，马上开始了各自的行动。速度最快和体力最好的迈特凯负责追上自来也大人，传递晓盯上鸣人的信息，必要情况下还可以作为支援单位搭把手。红是唯一没受伤且神志完好的人，这么大的事当然得向村子上报。至于卡卡西和阿斯玛，两个伤员当然得老老实实地去医院。 阿斯玛的皮外伤还算好处理，卡卡西所受的精神层面的摧残就很麻烦了。现有的医疗体系对幻术造成的伤害还没有有效治疗手段，医生也只能给他开了点镇定剂，并建议阿斯玛带他回家休养。医院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伤员扛着另一位伤员去了卡卡西的公寓，守了没一会儿，红就带着红豆一起来了。这间单身公寓挤下这么多人还是太局促了点，几人看卡卡西没有要醒的迹象，又怕打扰到他休息，只好暂且撤退。不过红在离开前把卡卡西买的那份甜品摆在了床头，万一卡卡西在他们来看他之前醒了，至少不会因为太饿了再次晕倒。 房间在黄昏到来时回归了安静，墙壁上的时钟先是被夕阳映成橘红，再被人造光线填满，最后没入黑暗。无月的夜晚黑得吓人，最适合活在影子里的鬼魂出游。 桌上的甜品盒子忽然动了动，黑暗中伸出的手揭开了盒盖，戳了戳因热气散尽而冷硬的外壳。而后，床边的椅子也挪了位，被放摆在了正对着床的位置。作乱的鬼魂停了下来，他借由黑暗完全隐藏了自己，却又独留一只血红的眼睛，转过一圈后，将视线放在床上的人身上，不动了。 指针在表盘里无声转动，街道上偶尔有几道脚步声路过，遥远的虫鸣叫了几声便戛然而止，约莫被哪个讨厌吵闹的忍者干掉了。莫名出现在房子里的鬼魂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直到灰暗的天光穿透窗户，驱散了彻底的黑暗。 鬼魂显出了真身，那是一个戴着橘色漩涡面具的怪人，整个面具上仅有一个空洞，扎眼的很。而他全身上下都是贴身的衣物，黑得没有一丝杂色，藏在阴影里都能被误认为遇到了会飞的面具。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白天不适合鬼魂，所以那个怪人离开了椅子，移动到床前。三勾玉的图案在旋转中悄然扩大，最后定格在了像三叶刀片一般的形状，鬼魂的手点了点卡卡西的左眼皮，仿佛只是一时兴起。随后，他拿走了红豆糕，却又留下另一个食盒，便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卡卡西经常做梦，但都不是什么好梦。他在梦境中也无法逃避惨痛的失去，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忍耐，哪怕是梦境，他也能忍耐。因为，他已经无法在现实中看到故人鲜活的模样。 浓密到看不见天空的树林，红白色的团扇族徽，少年背影近在咫尺。 又到这里了，接下来，他该说出那句话了吧？ “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 然后……他该走了吧。 少年迈出的脚忽然收了回来，那张停留在稚嫩中的脸闯入了卡卡西的视线。少年伸出的手靠近了忍者敏感的防线，但卡卡西完全没有躲，任凭那只手伸向了他的左眼。 ……是“他”的左眼。 “说好要替我见证这个世界的，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卡卡西睁开了眼睛。 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真是好久没见到了，难道是对上鼬败的太彻底，忍不住去幻想年少的好友回来给自己打气吗？ 卡卡西在心底自嘲一声，一晃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显然是阿斯玛他们把他送了回来。身体还不能自如行动，但饥饿驱使他强迫自己爬起来，他一个黄金单身汉，病倒了也得自己吃饭，否则就只能等着哪个觉得不对劲的好友来捡尸了。 只要稍稍转移视线，卡卡西就能发现床头柜上的食盒，几个饭团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虽然是冷的，但好歹没硬，还能吃。 居然夹了秋刀鱼？是红准备的吗？果然还是女士更细心一点啊…… “真的不回村看看医生吗？”自来也觉得头疼，都吐血了也不接受治疗的小孩是真的难办，接下来晓或许还会行动，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多少有点分身乏术了。 佐助坚定坚决地否定了回村建议，并挺直腰背走了几步，证明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我用九喇嘛的力量治了。”鸣人小声哔哔，“而且纲手婆婆的查克拉已经很近了，让她帮忙看一下也没事吧？” “你们俩是连体婴儿吗？这么分不开？”重点是治疗吗？而且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三忍时隔十几年的会面了，大蛇丸那么觊觎佐助，阻隔两人见面才是正解吧？鸣人不是知道吗？怎么跟着一起胡闹！ 他哪里知道，鸣人那是对自己绝对自信，认为待村子里也没有待自己身边安全，所以才会支持佐助的选择。再说了，观看三忍打架不是挺长见识的吗？ 拗不过两个小孩的自来也只能继续忧心忡忡，而鸣人其实也挺担心的，毕竟这一次佐助那是他怎么哄都没法真正高兴一下了。正是因此，他就更不敢放着佐助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对此可是很有经验的说！ 三人的脑回路尽管完全对不上，但路还是要走下去的，有鸣人指路，他们的初遇并不在酒馆，而是……直接“误入”了大蛇丸的忽悠现场！ “哟～真是大闹了一场啊～隔着老远就看到烟了。”自来也领着两个小孩切入战场，先是笑着打了招呼，又很快沉下了脸，“大蛇丸，害死了三代之后，还想来蛊惑未来的五代火影吗？” 被突然点名的纲手愣了一下，果断回绝：“自来也，我可没同意！” “嘛嘛，这个可以等会儿谈，咱们先把大蛇丸拿下吧？” 本应毫无犹疑的纲手竟然沉默了，这漫长的沉默让脸色极差的大蛇丸笑出了声。 “看来你的愿望要落空了，自来也。我还会再来找你的，纲手公主。” 第93章 追击 大蛇丸带了不止一个人。 咒印的力量非常特殊，而且鸣人在木叶崩溃计划中见过了四人众，唯二活着的两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坠着。真奇怪，上辈子他就没见那两人出手，大蛇丸最后被纲手婆婆打秃了皮也没出现。 为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恐血症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坏了，对战现在的兜，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输啊？！ 这里毕竟是城镇，不适合放开手脚，大蛇丸是真心想跑，自来也追的心不在焉，而纲手是想放人的，几方人演来演去，奈何鸣人这个超级感知型大手一挥，就把大蛇丸的逃遁方向指了出来，甚至附带速度和距离。鉴于水门和玖辛奈都是感知型忍者，鸣人有这个本事倒也不会让纲手奇怪，只会让她头痛。 “你们去追吧，我要去喝酒了。”纲手正大光明地开始了摆烂。其实她多少还是有点心动了，如果能让她最爱的人回来，付出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大蛇丸所说的目的是毁灭木叶……绳树和断真的回来以后，践踏了他们梦想的自己要怎么面对他们？ “那个家伙刚刚说了要毁灭木叶吧！未来的五代目怎么能放任这种危险分子在外游荡！”全队最急着把大蛇丸打回老家的鸣人不得不上点激将法了。 纲手果然不爽了起来，道：“我可没答应要做火影！火影就是垃圾，除了笨蛋没人会想做的！” 谁也没想到，先回怼的竟然不是鸣人，而是沉默寡言了一路的佐助，“确实只有笨蛋才天天嚷嚷着要当火影，但是……” “连梦想都没有，成天沉迷赌博和酒的你才是垃圾！” 鸣人的眼睛瞪大了，他几乎下意识就往佐助面前一站，并时刻准备着接下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他是想上强度，但是这可是纲手婆婆，强度上过了可能就销号了。 纲手的确怒了一瞬，但这个小鬼说的没错，她像行尸走肉一样颓废了太久，梦想这个词离她太远了。 “哼，小鬼总有一天，你也会认清梦想和现实的差距。” 见纲手没打算出手，鸣人这才试探性地接了一句，“梦想和现实有差距不是很正常吗？那只是激励自己前进的目标啊。只要过程足够精彩，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的说！” ……啧，这年头的小孩怎么这么会说？ “对了，刚刚大蛇丸是不是说了‘复活’？该不会又要用那个术吧，那个召唤出死掉的四代风影的忍术。” “八成是。”自来也秒懂了鸣人的意图，果断接下了话茬，“那场战斗中，他就用秽土转生召回了已经死去的风影和雷影，完全抹杀了他们的人格，将他们当做武器使用。这个术的发动条件还需要活祭品，是相当残忍且亵渎亡者的术了。” 中了几个回旋镖的鸣人岿然不动，继续问道：“那……要怎么解除这种术？” “只有施术者本人才能解除，其他人只能想办法封印……三代目施展封印时，他们短暂地恢复了神智。尽管曾经为敌，这些影也感谢了老师呢。” 啧，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果然如她所料，大蛇丸就是靠不住的！还有这个小孩，居然知道和自来也打配合，真是和小水门一样机灵。至于宇智波家的崽子，一身反骨继承的很完美啊……就这么急着要找大蛇丸的麻烦吗？真是的。 “术的情报准确吗？” “当然，那可是我亲身打的架。” “……小鬼，带路。” “嗯？” “那家伙竟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戏弄我！当然得让他付出代价！” 我方的追击在敌方看来就十分紧张了。 “用来监视的蛇被干掉了，鸣人君的感知范围果然很恐怖。”兜搞情报的能力毋庸置疑，鸣人能及时出现在东门和南门就意味着他的感知范围至少能覆盖半个木叶，带着高烧不退的大蛇丸，他们没法那么快跑出这个距离。 “纲手这么快就同意追击了吗？居然都不仔细考虑一下…咳咳。”手臂坏死的并发症实在太强烈了，大蛇丸也不傻，一听说追兵还在就知道说服纲手恐怕没戏了。他何尝不知道秽土转生只是带回了亡者的身影，这个术还在完善阶段，如果有了将秽土转生转化为活人的办法，他也很乐意去尝试。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甩不掉那些人，他恐怕就得死在这了。正好，佐助也在，不如让左近右近和多由也好好展示一下咒印的力量，让那个迷茫的孩子主动来找他。虽说鸣人的身体也值得眼馋，但那小子是九尾人柱力，果然还是得想办法杀了。如果他落在了晓的手中，世界说不定都得完蛋呢。 临时组建的追击队伍最先遭遇的，是三个奇形怪状的大汉，吐着长条形的，长着嘴的烟雾就冲了上来。此时他们刚刚越过城墙，还在半空中，正要落入树林。不让看不懂的东西近身是鸣人吃了无数亏总结的经验，他当然不会给那些东西任何机会，直接在天上吐出了宛如小型瀑布一般的水浪，将下方的树林洗了一遍。 直到此时，纲手才真正把鸣人看在了眼里，因为她很确定用出水遁时，这小孩压根没有结印！ 几人安全落地，再没受到任何伏击，大概是那发水遁实在太给力了，把想伏击的人员冲走了。 “这里有两个查克拉反应，中忍左右，被冲到前面去了。” “不管他们，追大蛇丸要紧。”自来也觉得连鸣人的水遁都挡不住的对手应该强不到哪去。 “如果总是阻碍还是会很麻烦，我留下来牵制他们。”听到对方的查克拉量，佐助蠢蠢欲动的战意又升了起来。他已经很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的实力层级，只有找相似的对手死斗才能真正进步。 “那我……” “鸣人。”佐助打断了他，转过头来，极其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战斗，大蛇丸是危险的对手，你必须保存完整的实力。” 话还没说完就猜到他想留影分身了吗，佐助果然很懂他。难得见佐助这么坚定的战意，自己也不能如此不解风情吧。只要大蛇丸的目标没变，音忍应该不会动佐助，索性就放手一次吧。 “我知道了，一定要赢啊，我在前面等你。” 第94章 交战 〖止水哥！有空吗？来西南墙外的树林！〗 〖怎么了？要打架！〗 〖帮忙看一下佐助，我这边要打起来了。〗 〖……哦。〗 几句话的时间，止水的情绪从开心到兴奋再到毫无波澜，莫名地活跃。怎么感觉他好像挺期待打架的？止水哥以前也这么好战吗？ 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容鸣人过多探究，因为他们终于追上了大蛇丸，正处于对峙状态。直到大蛇丸离开地底，鸣人才发现地底的恶意其实并不来自于大蛇丸，这种无法感知查克拉却能感知恶意的状态他“非常”熟悉。 这不是黑绝的特性吗！ 超级感知立刻开到最大，描绘漆黑的地下对鸣人来说也不在话下，他清晰地“看”到了和白绝分离的一团黑漆漆的液体，主体部分处于地下五十多米的地方，但有一条细长的线与地面连接，用来观测上方的情况。这家伙正处于树林和草地的交界处，如果不是恶意感知，连他也发现不了。 早就知道黑绝这团烂泥特别能苟，但是这个苟法是他没想到的。一发现那个满嘴大言不惭的家伙，鸣人的火气就有点压不住了，却不能表现出来，又因为走神而中了一下兜的查克拉手术刀，被疼痛刺激地更加暴躁。 不行，他必须保持冷静，现在不是干死黑绝的最佳时机……但是这么多年都没出现的玩意现在却出现了，还占据了那么微妙的地理位置。短册街鱼龙混杂，当然有白绝伪装的人行动，而鸣人又不能正大光明地狙击这些分身，三忍即将对上的情报肯定会传达给晓。而且树林里，可是正在和音忍打架的佐助啊！黑绝虽然在看三忍打架，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转过头去祸害佐助呢！因陀罗的转世，可是被这家伙一个不落地盯过啊！ “鸣人，你只有这种程度的才能吗？难道你只是擅长逃跑，所以才能从大蛇丸大人的手中存活下来？”觉得自己行的兜发出了嘲讽。 大蛇丸在和自来也激情互殴，纲手因为见了血失去了战斗力，静音姐就不是战斗型，虽然全身上下都是带毒的暗器，但是打不到也是白瞎。在鸣人注意力压根不在这边的时候，兜的确能把控战斗的节奏，甚至能小占上风，可他偏偏要嘴贱这一下。 查克拉手术刀只摸到了鸣人的左肩，兜倒是想直接切断心肌和经络，但是被鸣人侧身躲掉了。断个三角肌对人柱力来说根本不是事，拉开距离后鸣人淡定地动了动肩膀，把静音吓得发出爆鸣。 医生看不得有人对自己这么随便啊！ “哦，那大蛇丸有没有告诉你，他被我轰飞了几次？”鸣人没给静音上去检查的机会，他向地面一跺脚，前方的土地便生出了成片的岩石尖刺，逼的兜不断后退。 虽然情报里写明了鸣人施术不需要结印，但瞬间放出这么大范围的土遁也太离谱了吧！ 局势瞬间逆转，擅长近身作战的兜被大范围远程忍术打的人仰马翻，看的颤抖不止的纲手愣神。这种毫不在乎查克拉损耗，随地制造人造奇观的打法是多么眼熟啊，自己的爷爷们不就是这么打仗的吗？ “抱歉小纲手，你要快点长大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黑发人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爷爷以后要变成老头子，再也走不动路了。到时候，只好由你来保护村子了。”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 “爷爷才不会变成老头子！爷爷会一直这么帅！” “哈哈哈，每个人都会变老的。” “我才不要，我要发明一个不会老的忍术！” “是吗？那等小纲手发明出来了，再教给爷爷怎么样？” “一言为定。” ……骗子。 忍者之神，确实没有变老，他死在了那一年的冬天。所以在那个时候，先辈的梦想就已经交到了她的手中吗？绳树，断，他们都为了守护这个梦想献出了生命，自己却被悲痛缠绕，十几年再未踏足那片梦想之地。 呵，这不是像个胆小鬼一样吗？ “兜，把他叫来吧。”失去双手的大蛇丸同样处于劣势，再打下去，别说逃掉了，连小命都得在这交代。 兜只犹豫了一瞬间，马上在半空中结了印。随着通灵之术的顺利施展，一个白净的少年出现了，并迅速对迎面而来的风遁做出了反应。 少年的肤色瞬间变深，但手臂处却被白色的硬质骨头覆盖，它们迅速生长，变成像盾也像钻头的东西。少年和兜凭借那面盾扛下了将地皮都掀去一片的风遁，那么密集的风刃居然只能在骨头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 火之国边境附近的白骨丛林直到他死的时候都是传说一般的旅游胜地，那是辉夜君麻吕用生命留下的奇观。鸣人很清楚此时的君麻吕已时日无多，但同样也很清楚他到底有多难缠。 白骨丛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测试材料硬度的好去处呢…… 那这玩意怎么打？恐怕只有尘遁和求道玉能破他的防吧？他现在都不会啊。 鸣人思考的同时，君麻吕的十指连弹也飞了过来。鸣人谨慎地选择了土遁抵挡，因为他背后是行动受限的纲手和静音。不过他的土墙是建在身后的，他本人是靠速度躲过了这些骨质子弹。 兜已经回到了大蛇丸身边，君麻吕很有可能被当做逃跑时必须付出的代价，要想彻底拿下大蛇丸，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影分身之术。” 橙色身影一分为四，但在敌人视角中却只有两个鸣人分了两个方向向他奔来，因为有两个影分身出现在了土墙之后。变身后的身躯相当笨重，而鸣人的速度却快得惊人，几个瞬身就突到了君麻吕脸上。君麻吕也是个狠人，竟然毫不犹豫地抛掉了笨重的“盾”，以瞬间生长的骨刺迎接两个鸣人的苦无。而这，就是鸣人想要的。 “螺旋丸！”两个鸣人没握苦无的那只手中瞬间凝聚出了蓝色的球体，这由高密度查克拉凝聚的危险忍术狠狠撞在了森森白骨之上。 “咔嚓” 能扛住风刃的白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应声而断。 第95章 交战(二) 君麻吕的骨头果然比岩石更加麻烦，较细的骨头崩断之后，他立刻再度催生白骨，顶住了螺旋丸的后续攻击。瞬间激发咒印二，连续催生白骨，这都是对身体极大的损耗。君麻吕咳出了一口血，挥动尾巴和左臂意图直接拿下面前两人。可惜，眼前一旦有了焦点就注定会有盲点。君麻吕的双脚被一双手抓住了，转瞬间大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地面。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两个鸣人都迅速向后退去，但同时也射出了两支附着雷电的苦无。 直觉告诉君麻吕他必须立刻转移，但深陷地面的半身，和直冲着脑袋去的苦无让他无法及时避让，索性只能选择加强防御。 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那听起来像是锋利的刀刃在不断摩擦，又像是随剧烈的风吹过了耳畔。君麻吕看到，一个大型白色手里剑正在朝他飞来，强烈的查克拉反应让他立刻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没敢漏一丝缝隙。 三忍大战现场最大的动静出现了，强烈的风遁刮出了一个半径三米的白色光球。纲手和静音已经看傻眼了，她们近距离观看那个可怕的术施展的全过程。而另一边混战的三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战斗，瞪大眼睛观摩光球消失之后的结果。 地面有一个标准的半圆形大坑，这说明该忍术的威力足矣将土地撵成粉末，但坑中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白色骨球，攻击停止之后，君麻吕竟然从里面完好无损地爬了起来。 “虽然知道你的骨头很硬……果然真的很硬的说。”见螺旋手里剑都没能拿下他，鸣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君麻吕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了，拉风箱一样的喘息证明他确实撑不了太久了。但在这副残躯彻底销毁之前，他还要为了大蛇丸大人，消除这个隐患！ “你很强，但还不够！” 这么强的查克拉反应！他不会要用那招了吧！ 鸣人的大脑转的飞快，迅速思考了一下自己人的分布情况，自来也、佐助、止水身上当然有标记，但是纲手、静音还有豚豚身上没有，离他们最近的分身用了一发螺旋手里剑，查克拉已经不够带着两个人飞了。赶得上吗？ 直觉系的生物从来不会用自己人的生命去赌可能性，鸣人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尾兽模式，光速搓出了一颗迷你尾兽玉，并卡着爆炸临界点将那玩意传送到了君麻吕胸前。为了防止飞雷神标记被他自己打掉，他可是特意在螺旋丸打出了坑洞里留下了标记。 第二次爆炸的冲击把鸣人本人都掀飞了出去，他离得距离太近了，有尾兽外衣缓冲也被撞的浑身都疼，但他很快发现这并不只是冲击带了的结果，而是连续多次使用大型忍术后，经脉又撑不住了。上一次反噬的损伤还没好全，这次更是伤上加伤，疼得已经很能忍耐的鸣人愣是没站起来，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鸣人！” 鸣人的分身陆续消失的异常当然躲不过医疗忍者的直觉，冲击一停，终于把血擦干净暂时能动的纲手就冲出了土墙的保护范围，但还没到近前却又看到了血。 那是这个孩子的血，意味着生命危险甚至死亡！别再颤抖了！这个孩子需要你！ 纲手咬紧牙关，逼迫自己走到血迹面前。 “……没事…我只是…有些疼…”虽说他曾头疼过该怎么治恐血症，但看到纲手婆婆强撑的模样又忍不住安慰她，“休息一下…就好的说。” 纲手按住他的后背，相当强硬地说道：“闭嘴！这是医疗忍者判断的事……？你马上给我躺下！” 这身体情况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不是妥妥的查克拉过度爆发之后的症状吗！这种症状在忍界极少出现，大多发生在千手和漩涡家的小孩身上。因为这两家血脉的特殊性，他们生来就拥有远超常人的查克拉量，经常出现身体强度和查克拉量无法匹配情况。 鸣人有漩涡一族的血脉，又是九尾人柱力，他要不是人柱力，刚刚那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觉得…有点累。”这是真的，身躯的疲惫鸣人也无法逃避。君麻吕的查克拉反应已经消失了，他应该是死了吧？解决了这个棘手的敌人，剩下的局面，好色仙人和纲手婆婆应该可以控制住？再不济，还有止水呢。佐助那边……没什么问题，他都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对了，还有黑绝！那个家伙……什么时候遛了？真走了？那他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一旦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强烈的困意就再也赶不走了。纲手的查克拉比他的爷爷温和许多，被这股力量浸泡的经脉都不怎么痛了。鸣人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的肉体大概不会再支持他强制开机了。 “……睡吧。”纲手的声音难得如此温柔。这个孩子已经展现出了非凡能力，甚至远远超越了他的父辈。木叶是为了保护孩子们而存在的，这样耀眼的火苗，就算是死……她也要守护！ 但有些人的想法却不同。鸣人越是强大，他就越是渴望那具身躯，哪怕有九尾也不在乎了。如果让那孩子再强一点，等到他必须面对“晓”的那一天，一定会给那帮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大蛇丸一个虚晃，竟趁着所有人都愣神的功夫冲向了纲手。自来也追击的步伐被兜绊住，静音当然防不住大蛇丸，一下子被蛇嘴里吐出的剑荡开，纲手仍在颤抖，可她依旧突破自我挡在了鸣人面前，但大蛇丸的真正目的却不是杀了鸣人，而是…… “鸣人！” 用仅剩的查克拉将自身潜力发挥到极限的佐助冲了过来，由于激活细胞的程度太强烈，他的身上甚至带上了电弧。他极力加速，丝毫不顾双腿肌肉撕裂一般的疼痛，终于在最后时刻扑到鸣人身上。 大蛇丸的头像蛇一样绕过了纲手的身躯，血盆大口直直咬上了佐助的肩膀。 第96章 咒印的影响 地下空洞里昏暗阴湿，仅有一束光源顺着交错盘踞的树根落入中心，恰好照亮了闭目的木质人像。人像之下的空间忽然向一点扭曲，一个人从那一点中现出身形，稳稳站在了树根上。 “带土，九尾人柱力的实力超出预期了，不干预一下吗？”阴影里长出了一个漆黑的脑袋，但它并无正常的五官，只有一个黄色的圆形贴在可以随意变形的漆黑液体上。这一看就不该有发声器官的玩意，居然发出了沙哑粗粝的人声。 “都说了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橙色的漩涡形面具转了过来，唯一的红色瞳孔里透出一丝不悦，“九尾人柱力已经换过一次了，再袭击会引起木叶的警惕，现在的晓还没做好和忍界为敌的准备。” “你心里有数就好，可别因为大意导致计划失败。” “哼，不用你多说，我一定会完成计划。” “月之眼计划。” 一觉醒来，闯入眼帘的是不认识的天花板，钻入鼻尖的是最讨厌的消毒水味。这次他睡的实在太彻底了，身体和精神都睡了，幸好信息中枢的还有九喇嘛可以代班，这才没出什么岔子。不过，等他习惯性放开感知，佐助的查克拉状态立刻让他一个鲤鱼打挺，直直摔下了床。 他头一次觉得这具身体是那么难以控制，跨越一个床位竟然要用五步，拉开佐助的被子花了三秒，直到看清了佐助脖子上清晰的印记，他的脑子还是懵的。那三个逗号一样的标记是大蛇丸夺取佐助的开始，他无比清晰地从咒印中感知到了一部分大蛇丸的查克拉，它们十分巧妙地将自己藏在自然能量的掩护之下，不仔细辨别根本发现不了。 可恶！他都已经那么努力地隔开佐助和大蛇丸了，为什么这个破印还是打上去了！好色仙人能不能靠谱一点！！ 在鸣人的记忆里，就是这个印放大了佐助对力量的渴望，成为佐助决定叛逃的导火索。他之前确实想过孩子给大蛇丸养也没什么问题，但当这个可能性越来越近，内心的焦躁却告诉他，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放开佐助的手。如果佐助再次选择了那条道路……他该怎么做？再打一场终结之谷？还是干脆去干掉大蛇丸，反正有红豆老师在，他也死不了…… “鸣人？你醒了！”惊喜的声音止住了鸣人逐渐滑入深渊的理智，他机械地抬起头，竟然看到了剪去长发的小樱，穿着小号白大褂快步走了进来，“你怎么直接下床了？师父说你还要一个星期才能慢慢恢复身体机能。快给我回去躺着！” 看到几乎要和记忆中的小樱重叠的模样，鸣人恍惚了一下，然后一只手就被扛在了小樱肩上。那股冲动过去，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隐痛，腿脚也一下子使不上力气了，如果小樱不托他一下，他说不定就得摔在地上。 鸣人勉强还算是个配合的病人，他乖乖地躺下了，但眼睛却不断往边上的床位望去，看得小樱一声叹息。 没等鸣人问，小樱就解释道：“佐助被大蛇丸打上了咒印，昏迷了半天。但是他看你不醒就不愿意走，索性也住院观察了。师父说那个咒印有侵蚀性，她已经用封印术想办法抑制咒印的力量了，但还是根除不了。封印术才刚刚打上，佐助又昏迷了，是师父把他送过来休息的。” 佐助已经醒过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你醒的正好，总是打营养液也不是办法，吃点东西再睡。”小樱不知道在医院里实习了多久，相当娴熟地给鸣人做了一套五感反应程度的检查，很快出去给他安排了一顿营养餐，又匆匆离去。 小樱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换做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恐怕会继续守在佐助的床前吧。现在她却已经在医院里帮忙了，一上午跑遍了整层楼才有空来他们这歇一歇。 没出任务的小伙伴们陆陆续续来医院看望他们，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慰问品。佐助依旧处于寡言少语的状态，但在鸣人恢复身体的时间里，他基本没离开过病房，时常坐在鸣人的床边发愣。 鸣人不知道佐助在想什么，情绪感知并不能了解对方的思想，而且不管怎么试探，佐助也未曾透露半分，比小时候难懂了太多。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有了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情绪强烈的时间也逐渐减少，大多数情况下都相当平静。 医院这边岁月静好，高层的博弈却宛若狂风骤雨。 这是天之咒印的第二次出现。上一个咒印受害者红豆，因为确实平平无奇，且受到了三代的庇护，所以才能安稳度日。而佐助，他是宇智波的遗孤，开了写轮眼，本届唯三晋级的中忍之一。可以说，他的姓氏就意味着无量前途。 但现在，一切都因为咒印改变了。 木叶崩溃计划里，大蛇丸对佐助身体的觊觎完全不加掩饰，如今连咒印都打上了，谁也不清楚这个东西过了十几年是不是有所变异，会不会带有更危险的能力。因此，连带佐助也被高层划为了危险品。鸣人和九尾相处融洽且一心想成为火影，几乎没有失控风险，这样一来，写轮眼的保险就不那么重要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卡卡西来尝试。若不是宇智波鼬还没死，他们的嘴脸只会更加可怖。 “我们都很清楚大蛇丸的研究已经成功了，一旦佐助落在他手中，只会是一场灾难。现在的佐助已经不适合再度出村，应该把他好好保护起来，确认咒印没有危险再想其他的问题。”团藏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建议将他交给根部，我会将他培养成木叶最锋利的刃。” 水户门炎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根’为木叶培养的人才比比皆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纲手公主，就这么办吧，佐助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人柱力身边了，万一……” 转寝小春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圆桌忽然裂开了数道缝隙，其蔓延源头正是纲手紧握成拳的手。 纲手笑容灿烂地抬起头，道：“诸位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见，要不再说一遍吧。” 第97章 抉择 “……五代目，这也是为了木叶，容不得你任性！”小春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在座的三位都是看着纲手长大的，免不了带有一种所谓前辈的威严。 但纲手是谁？她可不是个会屈服的人，惹急了她还管你是不是木叶老臣？千手一族再没落，忍者之神的名号也是响亮的，各大忍族不管服不服都要保持表面的敬意。而且纲手可是忍界公认的最强医疗忍者，上过三战的有几个没被她救治过？她的影响力，足够和这些老顽固们抗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第一个想到的火影人选是自来也的原因。 可惜，自来也无心权力，支持纲手上位，他们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之前有三代目挡着，再加上宇智波鼬的威慑，他们没法打佐助的主意。这个顺理成章掌控宇智波末裔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就算是鼬也没法挑毛病，还得谢谢他们想办法救治他弟弟呢。 “佐助的情况我已经看过了，咒印目前非常稳定，没什么问题。我可以担保他继续像普通忍者那样生活。” 来自业内权威的认证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闭嘴，可惜在座的就是有少数人。 团藏不依不饶地说道：“咒印稳定并不意味着大蛇丸会放弃，一旦他出村执行任务，在任何你庇护不到的地方，他都有可能惨遭毒手。用‘根’的方式将他培养成精英才是杜绝这一可能的唯一办法。” “他会是精英，自来也已经收了他这个徒弟，未来几年都要跟着他修行。”纲手没有半分退让，冷漠地望着她是讨厌的家伙，“而且，到底是为了木叶，还是为了自己培养他，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吧，团藏。” “有什么区别呢？老夫好歹也是木叶的一份子，对吧。” 这段对话，由鸣人实时分享给影分身，再由泉奈的写轮眼复现给其他人，主打的一个身临其境。 席上四人都不同程度地开始生气了，尤其是富岳，他气的都想冲去木叶用天照爆破了根的总部。 “这是我的失误。”鸣人第一个检讨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关你的事。”扉间是个老政治家了，而且在座的几位都是他的学生，话头一起他就知道这帮臭小子想干什么，“没有咒印也有别的理由，只要宇智波鼬还活着，宇智波佐助有复兴一族的可能，他们就会寝食难安。” “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复仇，总会到来。” 这么说……木叶高层其实一如既往地排斥佐助吗？从现在就开始了。在鸣人当上火影之前，佐助的外出任务一直没有停歇，他的任务总是费时又危险，就像巴不得他哪天死在外面一样。等鸣人是火影了，这些顾问才不敢再对佐助的任务指手画脚了，因为这些任务都是火影直接派发的，容不得他们插手。 权力啊……果然是能把人变成鬼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富岳的目光投向鸣人，他很想知道这个从未让他失望的人会做出什么选择。 鸣人还未回答，柱间倒是先开口了，“果然应该早点和纲手说清楚，让她裁撤长老团的权力。”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长老团和大名的联系了。”扉间的眉头皱死，道：“现在是忍界的平稳期，木叶有任何动静都会被大名察觉。而且，他们已经在木叶耕植了太久，势力遍布各个部门，想要完全拿下，起码得培养出自己的团队。难道你打算用最简单粗暴的做法？这只会起反效果。” “初代目火影清理木叶叛徒，怎么就是反效果了。千手柱间还活着就是对世界最强的威慑！他们敢不服？”泉奈气得承认了千手柱间在忍界的地位，他以前从来都是嘴硬的。 “那样谁能保证晓不会应激？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人柱力。鸣人还没有长大……” 〖好了，先别吵了。〗鸣人并未使用分身说话，而是直接让声音响在了几个老前辈的脑子里。 〖以力量威慑的道路我们已经走过了，事实证明那是一条死路。所以在忍界遇到真正危机前，柱间大叔的存在不能暴露。〗 “那我族后裔就白白让那帮家伙欺负吗？你敢这么说，我可要久违地领教一下飞雷神了。”泉奈虽然辈分大，却也是几人里最年轻的，一整个直言不讳，连弯都不带拐一下的。 〖当然不可能。〗鸣人回答的极其坚定，〖佐助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要等他做出选择再做反应。〗 “他除了木叶还能选择什么？”富岳也是被儿子的危机蒙蔽了双眼，问完了这句话才想到了另一个局外人。 扉间的反应很快，“你是说大蛇丸？宇智波家的小孩才十三岁吧，有叛逃的胆量吗？”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鸣人平静地继续说道：〖如果他选了大蛇丸，我会护送他到火之国边境，清理掉可能威胁到他的音忍旧部，确保大蛇丸会将大部分资源交给他。〗 〖如果他选了木叶。我会主动失控一次，争取砸了根部的大门。我会告诉木叶高层，人柱力和写轮眼的绑定不可动摇，能阻止我的，只有佐助。〗 这番发言说得平平淡淡，可听在耳里却震耳欲聋。不管是哪个选择，对鸣人本人都是百害无一利。护送别人叛逃已经是很逆天的决定了，而扬言主动失控到砸了根部……这更是赌上了前途和性命。而且，对杀生极其反感的鸣人甚至做出了干掉大蛇丸精锐的决定，因为来接佐助的，必是音忍核心的强者。 木叶和佐助，鸣人毫不犹豫地偏向了佐助。 “以上就是本体做出的决定。他说他要休息了，刚才的决定是他对本人未来的安排，仅是告知诸位。” 扉间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太乱来了！” 这还是二代火影第一次在开会中暴跳如雷，平日里都是被安抚对象的泉奈反过来安抚起了扉间。但他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欣赏，反倒起了反作用。 “这不是很两全的决定吗？至少不需要你现在去清理门户了。真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比某人靠谱多了。” “泉奈！这是拿命去赌的事！不管是失控还是叛逃都是死罪！就算没死也是给人留把柄！” “那你倒是说个两全的计策啊。” 两人吵着的时候，一股极强的查克拉威压猛然爆发，一屋子人顿时齐刷刷地盯住了源头。 柱间笑得很勉强，但还是表态道：“我支持鸣人的决定。不过谁说这两种可能一定会损害鸣人的形象？‘失控’是有缘由的，‘叛逃’可以是绑架，而‘护送’也可以是拼命阻止却失败了，不是吗？” 第98章 佐助的选择 “想要力量的话，就来找我吧。” 佐助再度从梦中惊醒。 自从被打上咒印，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每到了梦中，他都会看到一个弱小的，正在哭泣的幼年自己，就像是在提醒他的弱小一样。其实根本不需要，只要稍稍偏头，他就能看到隔壁床上闭着眼睛的鸣人。 他们并排躺在这，就意味着他的弱小。 因为弱小，所以无法反抗接二连三的强敌；因为弱小，才会被觊觎宇智波血脉的变态盯上；因为弱小，他连为一族复仇的希望都没法看到；因为弱小，所以需要鸣人一次又一不顾自身的守护。 现实无时无刻都在无情嘲讽着他的弱小，他和几年前的自己压根没有一点区别，还要连累身边的人一起受伤。 “佐助君，你醒了吗？今天医院的午餐还不错呢。”小樱带着三份饭盒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起身来，但眼睛却长在鸣人那边的佐助。 见此情形，小樱只想叹气。鸣人都快复健完了，倒是佐助的咒印时不时痛一下，反而恢复的不太好。佐助君倒是关心一下他自己啊！鸣人哪里需要他操心。 小樱把饭盒啪地一声放在了床头柜上，并试图用稍微温柔的办法叫醒鸣人，毫无疑问地失败了。于是拍被子变成了掀被子，鸣人一整个随着被子的波涛飞下了床，然后就凭借忍者本能，在没睁眼的情况下安全落地。 “小樱，稍微温柔点叫我嘛……”那边的会差不多开完了，鸣人这才收回了“围观”闭门会的视线，从病房里醒来。 “那也要能叫的醒啊！”小樱强忍住一拳飞过去的欲望，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给我多下地走动！饭也要按时吃！” 第七班“其乐融融”地吃完了饭，指鸣人和小樱聊的很融洽，而佐助依旧保持他的高冷人设，不怎么说话。 他们已经快到出院的时候了，监视他们的忍者也与日俱增。 三个蹲在窗外，一个被安排在隔壁病房，两个是这个科室的护士，昼夜轮班出没。他牢牢记住过出没在“根”总部的所有查克拉，所以这些人一出现他就能察觉。最开始是那对护士，然后是病人，今天更是派了三个暗部打扮的忍者蹲在外面，看上去像是想强制执行会上未通过的决议一样。 但鸣人知道他们不会动的。阴谋应该发生在阴暗的角落，医院的人太多了。而且团藏那个怂货，没胆子和火影在行动上正面唱反调，最多动动嘴瘾。 到了下午，出院证明办了，根部的人也撤了大半，但还有零星几个驻扎在了那栋小公寓的附近，或是成为住户，或是成为店主。 “中忍就可以当小队队长了，到时候我们要是一起出任务，该让谁来当队长呢？佐助～”鸣人像往常一样试图逗佐助开心。曾经第七班完整的时间是那么短，他们一同完成过的任务少得可怜，佐助叛逃的时间里，第七班名存实亡，等佐助回来了，忍界也再没有需要出动他们三个人一起完成的任务了。 哪怕知道那个可能越来越近，他也忍不住去期待完整的他们一起行动的未来。 但是佐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佐助？”鸣人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逐渐沉重，胸口发闷。他预感那个结果就要到来了，而佐助现在是心平气和的，他在此刻做出的决定，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 佐助凝望着那片阳光，光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明亮温暖的，而他……是一族投下的阴影。 “鸣人，我要走了。” “……去哪？” 你会挽留吗？ “去大蛇丸那里。” “……为什么？你知道他想占据你的身体吧。” 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啊。 “我问过自来也了，他说我现在还不能修炼仙术。但是……我需要力量。” “就因为这个？” 不止是这个……没有力量的自己既报不了仇，也保护不了你，反而会成为你的累赘。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 然后才能从阴影中脱离，再也不用担心被索命的恶鬼连累到你。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为了力量，为了复仇，就算必须要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红色的眼睛在阴影中绽放，旋转的三勾玉是宇智波证明自己决心的独有方式。那场战斗之前，这双眼睛明明还是二勾玉。 鸣人感知到了查克拉的波动，他知道佐助对他使用了幻术，但三勾玉甚至不足以望见他的秘密。他闭上了眼睛，顺应佐助的期望倒了下去，小佐助果然没分辨出他到底中没中幻术，只是接住了他，并贴心地将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那只手握住他的力道明明那么重，却最终还是松开了。 〖佐助选了大蛇丸。〗 〖大蛇丸现在在田之国，还没有转换身体。〗 〖什么时候转换了，什么时候告诉我。麻烦你了，柱间大叔。〗 自木叶崩溃计划被发现以后，柱间的小树苗就种进了田之国的每一个角落，大蛇丸的据点当然是重点观察对象。 〖我已经准备好了，要给几个人改记忆？〗 〖佐助在向木叶正大门移动。〗 〖……你们宇智波叛逃还要走正门口？什么毛病。〗 〖……可能是，传统吧……哈哈哈。〗 〖闭嘴，大哥！〗 〖……他还知道等天黑行动就不错了，貌似还在等守卫换班，还没失去理智啊。〗 〖大蛇丸真靠得住吗？〗 〖这个不用担心，佐助是大蛇丸想要的躯壳，只要他还不能占据，那就一定会好好养着。〗 〖……那心理层面呢？我担心…〗 〖没事的富岳叔叔。在向我坦白打算的时候，佐助很平静，连激动都是装出来的，就为了顺理成章地使用写轮眼对我下幻术。他长大了。〗 部署好一切之后，鸣人这才爬起来留下来一个影分身糊弄房子附近的根部成员。至于跟踪佐助和准备回去报信的那个，就是他的狩猎对象了。 第99章 追击 飞雷神之所以需要标记，是因为进入空间隧道后，人体的一切感官都会混乱，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标记用自身查克拉制作而成，是空间跳跃的锚定点，哪怕五感乱了，感知也一定是准确的。一般人的感知是相对抽象的，最多精准到方向和量级，不可能连距离都能清晰估算。但鸣人的感知是精确的，随着年纪增长，其精确程度和覆盖范围更是指数级上升。他早就能做到无标记飞雷神了，只是这样发动的速度略慢，且不能在锁定阶段被打扰，实战的作用并不大。 不过，如果把这个能力用在追击上，那几乎没有人能逃过去。 忍术发动，眼前的房间变成了逐渐放大的面具，根部成员的反应极快，立刻想要抽刀挥去，却被一掌抵住刀柄，阻力大到他愣是没能再寸进半步。 “九尾！” 隔着面具，鸣人也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震惊，几次交手，那人就被他限制了行动，无法动弹半分了。 身体被匪夷所思的巨力限制，那人的嘴巴却不空闲，大声喊道：“你要叛变吗！漩涡鸣人！” 鸣人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扼住对方的后颈，将他的脑袋摆正。他很快就不再发声了，因为他与一双图案并不是三勾玉的写轮眼对上了。 “泉奈哥，还有一个。” “知道知道。”泉奈一把扛起昏迷的家伙，道：“快点结束吧，多呆一秒我都怕自己忍不住去砍了那些扉间的逆徒们。” 两个负责监视佐助的人被很快搞定，而佐助也找到机会出了村，大蛇丸派来的接应早就到位了，是上次对战中没有死掉的左进右进和多由也。他们看似孤立无援，实则在通往田之国的道路上布置了至少两队人马。音忍在上次的作战中损失太大了，派来的小队质量不怎么行。大概是看透木叶本身百废待兴，拿不出多么强的追击力量，所以才这么大胆吧。 “不用我帮忙吗？”泉奈是战国人，六岁就是接任务的忍者了。忍者和小孩是两种生物，泉奈不会小看任何忍者，也不会对任何年龄的忍者手软。 “不用了，我能搞定。”鸣人的确仁慈，充满大爱，但他不会忘记曾为了追回佐助而重伤的同伴们，更不会忘记那一路走去的绝望。 他不是小气的人，但得看对象。 “好吧，随你便咯。”泉奈也不强求，道：“我围观一下总可以吧。” 鸣人怀疑地看了一眼前辈，那张真诚的脸和平静地情绪似乎没有任何问题。鸣人并不知道，宇智波家养崽从来没有放养一说，出了上次的事，止水直接被他祖宗和族长混合双打了一顿，现在还躺着呢。这次的敌人虽然不咋地，但泉奈也得看着。 此时，音忍众已经背着佐助跑出了一段距离，谨慎起见，他们虽然离开了木叶，但并没有直接降落在佐助的标记上，而是根据他们的速度，停在了行程途中，等待天亮。 木叶是军事单位，本身就离国境线比较近，一个夜晚足够音忍众跑完一半的行程。木叶大概会在白天反应过来，所以白天的赶路就不能那么心无旁骛了，他们时不时制作一些陷阱，威力不大，但只要触发就能让他们提前察觉追击的到来。然而，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从天而落，一脚踩在装着佐助的木桶里，把背着木桶的双头人直接踩翻。 左进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就中了一脚，身后背木桶的带子也一下就被割断了。只一个照面，两人就飞了出去，原地只剩下一个安稳落地的桶和单手就能把桶平直提起来的金发忍者。 两人只是看到了对方的影子就立刻进入了咒印模式，那可是正面击杀了君麻吕的狠人！然而，在绝对力量面前，这样的挣扎毫无意义，一阵飓风过境，成片树林以扇形坍塌，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生命力相对较弱的多由也已经感知不到了，但左进右进还活着吗？原来拦腰斩断也不会死吗？ 迅速分析完情况，鸣人提起了装佐助的桶，一下子分出了数个影分身，而后这些分身中的一部分又改变了模样，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其中甚至还有一个长的和左进右进一模一样。分身一路跑一路打的同时，其中有两个脱离了队伍，摸入密林，去截杀那条好不容易保住的命了。 “亏你能想出这种办法，前面一波人长的什么样你也查过了？”泉奈出现在附近的树冠，对身后的场面十分感兴趣。 “当然。他们比预计中的弱了太多，不太好布置的说。” “啧，你个自带查克拉库的家伙就别炫耀了，他们能挡住你一击都能烧高香了。”泉奈嫌弃地瞪了鸣人一眼，随后又正色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佐助要走，你要假装拦一下吗？” 鸣人环抱着木桶沉默了一会儿，可前进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他的脚程可比二人众更快，隐约已经能听到瀑布的水流声了。 良久，风中传来了很清的声音：“我不是很想和他在那里打架，但我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呵，还说要佐助自己选择呢，结果临到头了又要反悔吗？可是他也确实把人送到边境线了。 没过多久，眼前的视野忽然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草地，一条宽敞的河流，两尊巨大的人像。泉奈一下子提速了，落在后面的他先一步踩在千手柱间人像的头顶，怀念又神伤地凝视着对岸的人像。 这里是哥哥的阵亡之地，死在被他牵肠挂肚了半辈子的人手中时，他在想什么呢？ 过去的泉奈觉得家族就是一切，只要家族强大了，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无论那是他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如今，他却拾起了哥哥天真的梦想，并无比期待着那个幻想中的未来能够成为现实。 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早一点认同哥哥的梦想，或许一切都不会…… “佐助的查克拉在躁动，他快醒了。”鸣人轻轻放下木桶，又拍了拍泉奈的胳膊，“泉奈哥，总有一天，互相牵挂之人会再次相遇。” 第100章 出关 等待是漫长的。 木叶留下的影分身已经回来复命了，他掐着时间向纲手婆婆汇报了佐助失踪的事，而那会儿被打晕的根部成员正好会被巡逻队发现，并将此事上报。虽然他擅自用飞雷神追击的做法十分出格，但纲手婆婆也只骂了他几句，便迅速召集人手去了。鸣人的实力她很了解，有了飞雷神，他想要逃跑也是轻轻松松，所以这次被叫来的不是新生全员，而只是鹿丸、宁次和牙。 牙能够追踪，宁次的白眼可以找人，而鹿丸足够聪明，又是中忍，可以作为队长出击，三人做准备的功夫，鸣人的分身就直接消失了，并不给他们使用飞雷神便车的希望。 从木叶全速跑过来，起码要半天，算上破寻找方位、破除陷阱和调查痕迹的时间，和佐助打一架是绰绰有余的。另外，基地里的大蛇丸也撑不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更换躯壳，而后的三年，他都无法再次施展这个术了。 两边的安排都很完美，就看佐助是否真的坚定了出走的决心。 鸣人盘腿坐下，安静地眺望着瀑布的风景，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木桶上的符纸冒出了黑烟，迅速燃烧殆尽。随着一声巨响，木桶四分五裂，一个头发略长且泛灰，手臂皮肤也黑灰的不正常的佐助出现了。 几乎只需抬眼，佐助就看清了终结之谷标志性的巨型雕像和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他下意识解除了咒印模式，不需确认他就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发生了巨变，而且肯定丑的吓人。 他不想让鸣人看到那个模样。 “你追上来了。”必须承认，佐助有一点欣喜，但四下无人的情况同样意味着大蛇丸派来的助力已经全军覆没。也是，他们怎么可能是鸣人的对手，能跑到国境线上，已经算是出乎意料的战绩了。 “你身上有我的飞雷神标记。”鸣人没有回头，连语气也和平时一样，就好像他们并不是追捕者和叛逃者，只是平平淡淡地来终结之谷欣赏风景。 佐助低头看了看，又思考了片刻，最后把护额解了下来。他的写轮眼果然在护额上看到了查克拉反应，标记就在护额的铁块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上的。鸣人的飞雷神过了很久才完善，在学会之前，他们就设计过标记的图案，最后被拍板的当然是最省心的螺旋形。这个螺旋和木叶常见的装饰纹路不同，环绕两圈半后，螺旋没有封住开口。 ……早知道不带护额了。 “你要阻止我。” “我想确认你的决心。” 很意外，鸣人的回答不是斩钉截铁的“是”，而是“确认决心”。 聪慧的佐助总是能读出鸣人话里的意思，他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不反对我叛逃？” 鸣人叹了口气，终于站起身来，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佐助。 “佐助，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别忘记，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要再给他希望了！不要再来动摇他的意志了！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要编织他最渴望的“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你到底算是什么啊！” “……我们不是兄弟吗？”鸣人没有说出那个他一直挂在嘴边的答案，而是牢牢记住了佐助在最危险的时刻喊出的心声。那时佐助认可他为家人，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已经是异姓的兄弟了呢？ 但他没时间探究内心的短暂停歇，因为佐助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 “……别自以为是了……” “我的兄弟是宇智波鼬，我必须杀死的人！” 小佐助的脾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是真的暴躁，一言不合两人便短兵相接了。佐助这次可不是什么都没带，而是整装触发的，他甚至能从口袋里掏出空间卷轴。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快让开！” 鸣人偏头躲过照面门而来的苦无，又吹起一股不太强烈的风震飞了附近的几枚手里剑。宇智波家的手里剑技术他可太熟了，都是被打出来的经验。一波正面诱敌，但连有铁丝，会直接来个回手掏，让人猝不及防。这个停顿已经足够佐助摸到近前了，这次他挥来的是拳头，目标是下颚骨，很容易直接打出昏迷的部位。 这次，鸣人的回应也是一拳，他的速度略快，能在佐助打到他之前命中，此刻他们又四目相对了，写轮眼的再度旋转并未带来想要的结果。 佐助飞了出去，他落地的姿势没到狼狈的程度，但抬眼后的表情却满是惊异。 “与尾兽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不会中幻术，我们是双人作战。”鸣人扯了个忍界通用的理由，他总不能说他幻术免疫吧？ “那在木叶的时候……你故意的！”佐助心中大震，能在蛛丝马迹中猜测鸣人的行动逻辑，还每次都能猜对，这正是他俩心意相通的证明。 鸣人一时语塞，干脆说出了一点实情，道：“其实我稍微伪造了一点你是被绑架走的痕迹，又在半路就劫走了你，顺便造了点努力追击的假象……我倒是想过尊重佐助的意志啦，但是走到这了忽然就……” “反悔了？”佐助木然说道。 “不是！”鸣人急的抓头，“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所以想再确认一次。” “你真的一定要去吗？” 佐助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又想哭又想笑。既窃喜自己在鸣人心中的位置，又痛苦于必须离开的未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力量。”在杀死那个男人之前，他还不配站在光里。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可鸣人却总觉得不是全部，但撬开佐助的嘴是不可能了，他只能选择更暴力的办法。 “那就打一场吧。”鸣人笑着说道：“一流的忍者只要交手一次，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向我证明你的决意吧！” 第101章 命运之战? 佐助很清楚，常态的他不是鸣人的对手。最有希望的幻术被破除后，他就再没有取巧的可能，只能正面硬拼。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解放了咒印的力量，骤然增加的强大查克拉才是他击败对方的最大筹码。 咒印一状态的确能带来很大的提升，佐助能感觉到他的速度变得更快了，骤然的提速的确打乱了鸣人的节奏。连着两拳，他都顺利打到了人，但鸣人调整的很快，第三击他就碰不到鸣人的身体了。 数次见招拆招的碰撞过后，两人的距离拉开，佐助借鸣人的力量后撤，一口豪火球喷了出去，鸣人当然会回应水遁。水与火的碰撞瞬间制造出大片烟雾，写轮眼和感知都能在烟雾中找到对手，但仅有感知的鸣人无法像视野清晰的时候那样，迅速反应没有查克拉附着的物件。 现在是双方盲扔忍具的时间，清脆的金属碰撞不间断地自烟雾中响起。鸣人很喜欢在忍具上附着属性查克拉，且以风遁居多，雷遁其次。风属性能极大扩张手里剑的攻击范围，用在苦无上则是增加飞行的速度和贯穿力。迎面飞来的两枚手里剑和一支苦无通过不同的移速来诱骗对手，手里剑一竖一横率先扫过，而苦无开始时明显落后，但最终却能和第二枚手里剑几乎同时抵达。 面对这样的攻击，佐助却不会循规蹈矩的侧身躲过再原地跳起，而是在侧身同时将苦无的尖角塞进了即将擦身而过的手里剑圆心。托写轮眼动态捕捉的福，佐助能做到这件事，还能将对手的武器变成自己的。第二枚手里剑就这么被第一枚击飞了，佐助只需原地偏头就能躲过苦无。 然而他并没有仔细想过鸣人为什么要在烟雾里使用更容易被看到的附魔武器，所以才会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击乱了方寸。 又是飞雷神？他身上还有标记？ 雾气散开了，三勾玉转的飞快，鸣人也没有藏着掖着，他用食指勾起了那支苦无，手柄上微弱的查克拉反应无声地道出了真相。 是飞雷神二段！空间系果然是最麻烦的！刚才的接触中，他很有可能被打上标了。看来小打小闹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动真格了。 “千鸟！” 电光覆盖了佐助的半身，但那并不是普通的蓝白，而是掺杂了怪异的黑光。在佐助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像火焰斑纹的咒印自己自主散开，几乎爬上了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嘶吼着向前冲去，这仿佛是走投无路的孤注一掷，但佐助很清楚，鸣人一定会接下这招。 “螺旋丸。” 蓝色的光球果然出现了，鸣人同样向佐助冲去，他看上去依旧冷静，那双蓝色的眼眸中似乎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若世间真有命运，那么这一刻一定是他们交织的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出乎意料的，螺旋丸竟然没有完全扛住进阶版的千鸟。但鸣人的反应快得惊人，蓝色的虹膜瞬间被金色覆盖，使出螺旋丸的那只手迅速向下，又向上一抬，将千鸟的余威从胸口转移，最后从肩膀擦身而过。 早在螺旋丸消失的时候，佐助就清醒了许多，但放出的查克拉没法那么迅速地消散，他自己也停不下来。所以，当鸣人迅速做出了反应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怒意也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他顿时顾不上打架了，语气极重地数落道： “白痴！你怎么不多用点查克拉！” 鸣人眨巴着眼睛，忽然就笑出了声，还是笑得前俯后仰停不下来的那种。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佐助更怒了，把鸣人的衣领一提，道：“你差点受伤了！” “这不是没有吗？”鸣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就算没挡住，我还可以用飞雷神飞走呢。”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哈，会飞雷神的对手，除非有不能逃走的理由，否则想干掉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没等佐助反应，鸣人忽然张开双臂环抱住了他，这一下比任何术都有用，直接让佐助愣在了原地。 “你的决意我看到了。但是别忘了你签了妙木山的通灵，想我们的时候，就让联络蛙带个信吧。” 梅雨季节的天气最为多变，灰色的云层迅速占领了天空，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雨滴，但很快就转变为一场倾盆大雨。但此时已无人担忧雨水冲刷气味的问题，因为国境线近在咫尺。就算他们想追，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看到鸣人了！”宁次忽然提了速，把鹿丸和牙甩了一截。 鹿丸和牙只是愣了一下就紧跟着加快了速度。宁次是个稳重的人，能让他不稳重的情况能有什么？ 一定是鸣人出事了！ 万幸，最糟糕的可能还没有发生，鸣人虽然躺在坑里，衣物有多处破损和血迹，但细看下来却没有外伤。宁次瞪着白眼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发现他的内脏也没有受损，看上去似乎只是力竭昏迷了，但喊人却根本喊不醒。 “这下怎么办？”牙到底还是小孩，十分不想承认他们的任务失败。 鹿丸要冷静多了，道：“就现场的痕迹，合理肯定发生过大战，我们隔着老远不也听到声音了吗？” “连鸣人都解决不了的对手，就算再加上我们恐怕也没多少胜算吧。先带鸣人回木叶，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我想，我五代目大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追击小队回程的途中，陆续遇上了砂隐三姐弟和卡卡西老师，这么富余的追击大队竟然只能做做收尾工作，并护送唯一的伤员回去。仅从他们所见的痕迹，这场孤独的追击是如何艰难便跃然纸上。 鸣人先是用飞雷神直接降落在了绑架佐助的小队中间，以风遁吹散了敌人的队形。可惜他的伤才刚好，又寡不敌众，对面以人海战术拖住了他，带着佐助继续前进。但鸣人并未放弃，打退了第一波敌人后很快进行了第二次跳跃，这一次他直接落在了终结之谷附近，唯有那里的对手没有留下尸体。在躺倒的鸣人身边，他还发现了佐助的护额，那很有可能就是鸣人的标记之物，所以他是知道再不阻止就无法精准定位到佐助了，才会这么拼命地耗光了一个重病初愈之人剩余的体力。只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宇智波佐助，确认被叛忍大蛇丸掳走，下落不明。 第102章 发难 “这下怎么办，我起码要看上去像经历了苦战。”实现了在佐助身上打标记的愿望后，鸣人又开始挠头了。佐助拒绝伤害他，也不准他自残，两小孩一拍脑袋，最后决定往河对面放个炮仗。 “不准瞬发，不准搓的太大，给我留条能走的路。”佐助如是说道。 鸣人敷衍地点了点头，这次他直接搓了个狐狸脑袋出来，速度慢慢到能让佐助看清尾兽玉成型的全过程，有效减少了对身体的负担。然后，尾兽玉发射了，顺着一个标准抛物线落进了对面的树林，其爆炸范围恰好是兜可以清晰感受到威力，并得受点小伤的地方。 “兜来接你了，我给他制造了点麻烦。”鸣人的心情灿烂了许多，因为他知道佐助的确想复仇，但并不像上辈子那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上辈子他下手多狠啊！虽然自己…大概…也许…不遑多让。但这一次，只是差点打到他，小佐助就原形毕露了，急的咒印都解除了呢～ 这种占据了佐助内心重要位置的感觉让鸣人莫名欢喜，连必须和佐助分离的悲伤都冲淡了许多。可他就没有哪怕一刻怀疑过这种感情会出现的理由，毕竟从小到大，佐助都是他心上的“唯一”。 两人在这种时候竟然也配合默契，初代时期便立起的雕像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损坏，两人毫不客气地留下来大把无规则的战斗痕迹，然后才回到了火之国那一侧的岸边。影分身砸出的坑底很符合鸣人的身形，他躺的毫无压力，并由九喇嘛配合着吸走了查克拉。一天一夜，鸣人就没有真的让身体休息过，他才刚刚到了能出院的程度，又是这么一番折腾，回去能不住院就不错了。 困意找上门来，鸣人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却又强撑着睁开，想要再看两眼佐助的脸。这可是佐助最可爱的阶段啊，再见就看不到了！ 然而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感觉到佐助的呼吸近在咫尺，可视线却被对方剥夺了。鸣人还没做出反应，就有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会哭了吧？不对，听起来，好像下雨了…… 天知道鸣人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用超级感知的欲望，佐助那么死要面子的家伙，既然把他的眼睛捂上了，就肯定是不想让他看到。他尊重佐助的选择，即便能看也没有特意去做。 “木叶的人什么时候才来？” “大概半个小时吧，已经很近了。” “那就好。雨淋多了也会感冒的。” “这句话应该送给你的说，是谁每次感冒都要靠我来照顾啊！” “哼。” “……再见，鸣人。” 鸣人再度醒来的地点并不是医院，他抬起的右手略有些沉重，漆黑的金属手枷将他和椅子铐在了一起。手枷上有强烈的查克拉封印，抑制查克拉的外流。体内的查克拉也有流动阻塞的迹象，应该是日向的点穴，但穴位应该只封了一半，因为有人阻止了他们。 四周的声音非常嘈杂，他看到了四分五裂的铁门，散落一地的刑具，正在和顾问吵架的纲手婆婆，正在与团藏对峙的好色仙人。不用过多思考，他就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多半是根部的人从医院摸走了他，然后被纲手婆婆及时发现了。为了在事情定性之前给他找麻烦，这群老东西可真是拼了，竟然在火影一脉的最强战斗力都在的时候出此下策。而且三个人上了两个，唯一留下了一个水户门炎没有现身，大概是为了保留一丝和火影对话的余地，免得两边彻底翻脸了。他看到角落里有个捂着胳膊的伤患，有白眼，是日向的人，边上扶着他的也很熟悉，是被他打晕的两人之一，记得是姓山中的。 是想直接提取他的记忆吗？呵呵，能提出来就有鬼了。 “你们把伤患带出医院是什么意思？” “我才要问呢，五代目火影。九尾人柱力擅自离村，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故。如果木叶丢失了尾兽，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叫漩涡鸣人，请你们不要叫错了。” “自来也，人柱力才是他最重要的身份。” “孩子可以任性，但人柱力不可以！而且宇智波的遗孤也离开了村子，已经可以视为叛逃了。” “事件报告你们是一点也不看吗？由你根部的成员作证，佐助是被掳走的！” “那也要从当事人身上得到第一手情报，并确保他没有隐瞒！” “……” 老一辈的唇枪舌战听起来十分无趣，顾问们仿佛听不懂人话一样固执己见，听得人拳头发痒。鸣人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做点什么最好呢？ 于是他毫无阻碍地拆掉了手枷，平静地站了起来。 一屋子人忽然不吵了，顾问们的脸色相当精彩，有的阴沉黑暗，有的目瞪口呆，而纲手和自来也却很淡定。 “忘记告诉你们了，鸣人拥有和初代一样的完美仙人体，可以瞬间进入仙人模式。”自来也上前摸了一把弟子的脑袋，笑容灿烂地炫了一把。 仙人体，意味着现有一切封印查克拉的手段都没有作用，也意味着没有笼子能够关住鸣人，除非将人完全封印。而且这小子的仙人模式没有空档期，那也意味着，没有弱点。 “这里是……啊我记得。”既然老东西不要面子，那鸣人也不打算给他们留面子，他用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木叶遇袭的时候，这里留守的忍者数量是最多的，没有派一个人出去。他们是在这里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感知型忍者，一直是战场上最可怕的存在。只要你还在感知范围中，他们就能准确找到你的方位，将死神带到你的面前。但如果是鸣人这样的感知型，那么连偷奸耍滑都是一种奢望，因为你的全部动向尽在掌握，这根本就不是做假能够糊弄过去的。 “……来解释一下吧，‘根’的负责人。为什么在木叶遭遇入侵时，你和你的部下全都成了畏首畏尾的逃兵。” “这是五代火影的命令。” 第103章 平息 一场对鸣人的问责被硬生生拐到了推责大会。 起初，对面还想质疑鸣人的能力，结果鸣人连珠炮似的把木叶布防图报了一遍，甚至精准到了人数和巡逻队目前所在的位置。恰好真正上班的哪有不摸鱼的，这会儿自木叶建立至今都没人尝试突破的崖顶哨站恰好有个忍者和同伴说好了，暂离岗位回了村里，被鸣人当场逮到。如此，高层才真正意识到鸣人的能力到底有多恐怖。 他不止知道守卫人数、位置，还能在查克拉上把人员一一对应。这已经不是传统的感知了，甚至强于漩涡一族的独有能力，“神乐心眼”的效果。 “按照级别，我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对吧？” 鸣人灿烂的笑在团藏眼里就分外恐怖了。他并不知道鸣人的感知范围有那么大，还能精准记住每个人的查克拉，那么“根”前段时间的小动作，鸣人是否也知道？以前的监视，到底有多少被鸣人发现并主动避过了！迄今为止，他们所收集的全部情报，到底有多少是准确的！ 团藏兜兜转转想了很多，却偏偏没有哪怕一条是反思他待命不动的正确与否。在他看来，大蛇丸是个随时都能控制的棋子，只需要支付一个麻烦的宇智波后裔，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让挡在他火影道路上的三代消失，顺便将烫手山芋抛出去。祸水东引，让叛忍和叛忍厮杀，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是他的那点心思，另外两位看不出来吗？正是因为这次牺牲的是和他们共事了大半辈子的日斩，所以小春和炎才那么反对团藏拿下火影之位。 谁知道这个踩着老朋友尸骨上位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至少，纲手公主不会一言不合就搞暗杀那套。他们对火影之位没那么渴望，在背后操纵局势不比站在明处扛雷更好吗？ 之前，他们好歹没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双方各退一步，勉强维持体面。如今，鸣人直接撕下了遮羞布，听完那席话，水户门炎说的话都少了，一整个袖手旁观的姿态。今日之后，就算因缺少实证而无法定团藏的罪，顾问团的离心也将势不可挡。 输掉这一局其实也不算丢脸，这可是你们亲爱的老师支的招哦～ 于是，鸣人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根部大门，并分外贴心地给团藏关了个门。 “鸣人，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绝！对！不可以再说一次了！这是火影的命令。”纲手分外严肃地按住了鸣人的肩膀，力道有点重，压的鸣人龇牙咧嘴。 鸣人道：“我当然知道啊！纲手婆婆。我会说，那不是因为在座的都是木叶的顶梁柱吗？这种东西，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一旁的自来也默默转过头，分外心虚地哼起了小曲。 “你应该回答，‘遵命！火影大人！’都已经是中忍了，过段时间就要带队做任务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纲手终于放过了鸣人的肩膀，摸着下巴喃喃道：“仔细想想，你小子的实力怕是当上忍都够了，眼下村子正好缺人……” 自来也顿时不哼曲了，转过头来把小孩往自己这边一揽，道：“战时升上忍还有一年考察期呢！鸣人才十三岁，不可能服众的！” “说说而已，我还没那么离谱。”纲手横了自来也一眼，又转向鸣人道：“给你们特别放两个星期的假，不过在此之前……鸣人，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佐助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约只考虑了三秒，鸣人就把情况和盘托出，当然，那只有关于佐助和他的部分，晖的暗中行动当然不能暴露。他并不害怕纲手和自来也会对佐助的选择失望，因为上辈子那个家伙把他打成重伤了，最后也没在纲手婆婆在位时期上叛忍名单呢。 “太乱来了！万一大蛇丸没有转生，硬是要等佐助到位呢！”纲手一拳打在了鸣人脑壳上，但力道也只够起个能在人柱力身上待一个小时的包。 “痛痛！”鸣人装出很痛的样子，辩解道：“那不是我发现药师兜也过来了吗？如果大蛇丸的情况不稳定，他的好医生肯定不会离开基地吧！” “呵，你小子还挺机灵，的确是这个道理。”自来也充当和事佬给了个台阶，“总之他们俩都安然无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还知道留个官方理由，不必被扣上叛逃的帽子，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可以轻松解决吧！五代目大人～” 纲手摆出满面怒容，但其实并不怎么生气。孩子们都把后路安排好了，她这个前辈当然不能掉链子。但一看到师徒俩同款欠揍的表情，她就觉得手痒难耐。 “滚蛋吧！” “遵命！”“遵命！” 二次伤害的影响其实不大，鸣人直接回家躺尸了一整天，还是朋友们在楼下叫他才不情不愿地爬到窗台。 别问，问就是佐助不在常规感知范围里，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哪哪都不得劲。而且继枭之国遭遇晓的突袭后，他们的大本营川之国也出了点状况。由于大本营的孩子们逐渐长大，喜欢新事物的天性让他们时不时跑进深山里探险。好巧不巧，有个孩子的家长是结界班的，在家泄露了通行口令，于是这个小少年带着他的一群小伙伴摸出了结界，试图探索只出现在课本里的世界。 别看基地面积很大，其实住的死人比活人多，生理需求并不高，而且有很大部分区域都是建设部和科研部的实验场地。忍者们飞天遁地，而川之国的国境线守的那叫个稀稀拉拉，守军在忍者们面前，有跟没有也差不多，所以平时出差，不急的就悄悄潜伏出去，急的直接打心传身找扉间大人。直到现在，边上的几个小村子和一个中型城镇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个邻居呢。 这群小孩还没有完全学会忍者的隐蔽，一不小心就被川之国的土着村民目击了，虽然两方相处融洽，孩子们也及时回来了，但这可把护犊子的宇智波们吓坏了，当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鸣人被迫去当了一晚上的吉祥物，满脑子都是家长们唇枪舌战地骂仗，而有些出去的家长得知此事也说个不停，他脑瓜子现在还嗡嗡响呢…… ……唉，原来当父母的都这么拼吗？ 第104章 同伴 “鸣人！我们打算去泡汤，你来吗？”最热情的小李跳上了窗台，用整条街都能听到的话发出了邀请。 鸣人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并迅速从一大群人那里读到了担心。大家是怕他追丢了佐助会难过吗？连小樱也在呢，她明明才是最该伤心的人…… “好，正好去放松一下的说。”鸣人虽然在笑，但回应的有气无力，就算走在了队伍里也时不时打个哈欠，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模样。 鹿丸默默观察了许久，直到众人已经泡在池子里了，他才在随意聊天的中途冷不丁问了一句：“昨晚又没睡好吗？” 困的快在水里睡着的鸣人下意识答道：“是啊……他……” 鸣人猛然就清醒了，鹿丸不愧是智商最高的男人，就算只有十三岁也不能小觑！差点被他套路了！ “唉……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论应变演技，鸣人还是在线的，毕竟都演了那么多年双面人了。他此时就像一个牵挂朋友的普通人，所有失去的悲伤都只能藏在心里。 然而，鹿丸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佐助是自己想走的对吗？” 一池子人忽然安静了一瞬，随后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说笑。还好他们人够多，直接把汤池包了场，而知晓鸣人感知力超强的团藏也没胆子再派人来了。 “真不愧是鹿丸啊。”鸣人向后一靠，发出了一声感慨。他有点梦回过去的感觉了，要是汤池里在飘一壶好酒，这不就是上辈子的复刻吗？真是搞不懂，鹿丸这家伙为什么喜欢在汤池里谈心。 “你的报告不是写的人丢了吗？” “那是你还没醒的时候写的。”鹿丸也是同款放松姿势，就差嘴里叼根烟了，“你醒了这后，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急迫，如果佐助真是被绑走的，你肯定不会那么冷静。” “大蛇丸这么危险，亏你能放的下心。” “他要走我还能绑回来不成？而且……”鸣人稍作停顿，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上面有人对宇智波满怀敌意，中了咒印的宇智波就更不放心了的说。” 这句话大概超出了鹿丸的预料，他震惊地转过头来，又马上四面张望，有点害怕从哪冒出个暗部来。 “周围没有监视，放心。实际上，我昨天刚从根的审讯室里走出来的说。” “你昨天不是在医院吗！”实在装不了耳聋的小李震惊了。 宁次索性也凑了过来，问道：“这不是火影的命令吧。” “‘根’不归火影管吗？”丁次天真地问道。 鹿丸满脸凝重，他虽然脑子灵光，但十三岁的眼界还是太小了，根本想象不到村子里还有不听火影命令的部门。鸣人的身份那么特殊，这次事件导致高层的意见不统一了吗？那之后又会引来什么麻烦呢？光想想就头痛。 “嘛，这些还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呢～相信纲手婆婆能处理好的！” 面对鸣人的宽慰，鹿丸更确定了一件事。鸣人必然扛下了不少的压力，并费心费力地给佐助的叛逃擦好了屁股，他甚至连同伴们的反应都算到了，那份报告就是被引导后送上的助攻。 这是多么夸张的算计，真是鸣人一个人完成的吗？如果是，那他又要耗费多少心力，独自拟定这样的计划？现在的他们，果然帮不上什么忙啊…… 但现在不代表以后，既然鸣人的目标是火影，而决策层有和他不对付的人存在，那他必须要加倍努力，拿到真正话语权，才能为鸣人分忧！ 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鸣人虽然被放了假，但其他人可没有，再加上汤池附近有个熟悉的查克拉反应让鸣人决定去看一看再说。于是，一行人在汤池门口分别了。众人的查克拉逐渐脱离大部队，最后只剩下了鹿丸和小樱，在确认周边并无监视的情况下，鸣人默许这场真相的交换。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樱了，第七班里的两个混蛋擅自做出决定，却把她排除在外，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但愿事后，小樱不会来爆他的头…… “……嘿嘿，再上来一点～对对，就是这样……” 某无良偷窥狂正趴在在汤池的围墙上，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忽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但对方的气息很熟悉，这位优秀的忍者完全没什么反应，被戳烦了，他还随手给人挥开了。 “去去，别打扰我取材。” 鸣人满脸写着无语，两辈子了，他还是理解不了好色仙人对女色的沉迷。老三忍分别完美诠释了“黄赌毒”中的一项，而当未来的木叶扩大规模往城市发展后，忍者三禁就成了木叶三禁。 原因无他，就算给三个全禁了，也有人为了高额利润铤而走险。黄赌毒自古不分家，一旦成了规模，其背后连带的链条就能囊括社会的所有阶级，普通人一旦深陷其中，就只能被裹挟着坠入深渊。绝大多数人是没有自制力的，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想要确保城市正向发展，这些东西就一样也不能出现。这份决议当然也写在晖的大纲里，若晖有幸能够成功，好色仙人也活到了那个时候，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偷窥女色的地方。就当是让他提前感受一下吧～那个对他来说无趣的世界～ 鸣人清了清嗓子，刚打算喊抓偷窥狂什么的，一个极不寻常的空间波动忽然出现在了感知范围中。 那不只是空间上的裂隙，其中夹杂着另一种他莫名觉得很熟悉的力量……不过，随裂隙而来的人，才是让他更熟悉的存在。 不会吧……这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 “啊！有色狼！” 女性尖锐的叫声也没能完全拉回鸣人的神智，他被震惊到了愣在原地，还是自来也习惯性抄起人就跑，他才没被愤怒的女人们淹没。 “关键时候别愣着啊！要丢下你了哦！” 终于冷静下来的鸣人抬手结了一个印，两人眼前的景象一下子从澡堂变成了商业街。然后，他麻木地抬起手，却用极力掩饰后的语气说道： “作为协助逃跑的报答，请我吃份丸子，怎么样？” 第105章 外来之人 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自第一次离开这里，童年的街道便永远留在了记忆之中。重建之后的村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还原旧制，大门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街道上的小店全都翻新了。茶馆的缺角桌椅不见了，一乐拉面扩张了门庭，团子屋搬了个地方，味道也不似以前那样甜到腻人了。 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除非重回过去。 “佐助先生，我实在不懂你的穿衣品味……”漩涡博人穿着奇怪的红背心忍不住地吐槽，他就穿不惯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 “忍忍吧，你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生，不能被别人看到你戴着护额。”潜入经验充足的佐助也给自己换了身行头，尽量遮掩了身上的忍者特征。 “好…我知道了……”博人回答的有气无力，不过一想到这是为了保护小时候的爸爸，那也不是不能忍耐了。 “话说，这个时代的爸爸到底在哪啊？” 佐助漫不经心地安抚着小孩，目光却不断扫过四周，当他看到丸子屋时，眼神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许，想起了时常被他在这里逮到的哥哥。还有隔着不远的一乐拉面，第七班的团建时光，大多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一个橘黄色的东西？ 佐助的视线回转，很快与一双明亮的蓝眼睛对上了。起猛了，他居然看到身为咸党的漩涡鸣人在吃三色丸子！ 丸子真的超级甜！感觉加了致死量的糖！真是搞不懂宇智波们为什么会对这家店魂牵梦萦，写下的重生第一件事大多都是到团子屋大吃特吃。 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鸣人还是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顺便欣赏了一波大佐助发现他之后，默不作声地把博人拽回来的滑稽模样。不过……他是不是只有一只手？未来的自己到底在搞什么？！还有博人的出现，他不是已经决定不再打扰雏田了吗！难道说，未来其实完全没有改变？晖的努力失败了？还是说抵达这里的佐助和博人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未来，而是他原本那个世界的…… 这种要动脑子的活果然完全不适合他，已经开始混乱了！ “嗯？那个小孩，是不是长的和你很像？”在一边喝茶的自来也忽然说道。他之所以会和鸣人商量这种事，正是因为鸣人证明了自己是有脑子有实力有手腕的忍者，而不是脑子里一根筋的热血天真小少年，有些事不必瞒着他考虑。 鸣人咽下最后一口丸子，虽然心情不佳，却还是回答道：“他的查克拉偏向雷属性。” 居然是雷？水门和玖辛奈都没有雷属性，当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孩子。总不能是水门留下了风流债吧？就那个妻管严的……而且那孩子脸上明显有和鸣人一样的长胡须啊。 在博人身上得不出结论，自来也的目光自然转向了他身边的大人，然后越看越觉得那个戴着帽子的年轻小伙可眼熟了，那冷白色的皮肤，那精致的眉眼，就算只露出一半脸也帅的超乎寻常…… 自来也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他边上那个，长的好像佐助啊。” “那个是全属性查克拉，眼睛有特别的查克拉流……是宇智波一族的特征。”鸣人擦着手，头也不抬地回答了。他此时正在头脑风暴中，疯狂地质疑自己目前走的路线，实在没精力去敷衍自来也了。同时，他也不觉得那么拙劣的伪装能够骗过情报大师，索性直接说了，给两边省去互相怀疑的时间。 自来也罕见地表示震惊，这种见到未来之人的冲击，连他也得愣上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鸣人便已经起身出门了。 “等等我！”这小子要干嘛？主动出击吗？虽然也算是个好办法，但会不会太突然了！ 不止是自来也觉得突然，佐助和博人也这么觉得。他们还在就尾随保护和贴身保护争吵呢，鸣人就忽然朝他们走过来了，吓得以为暴露的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两位上午好啊。”鸣人笑着打了个招呼，“我看你们是生面孔，在路上徘徊了好一会儿了，是需要帮助吗？” 在场的另外三人勉强松了口气。自来也是知道鸣人没打算直接摊牌，佐助和博人是自认为伪装的还不错。两边都对这个结果放心了下来。 “我们是卖艺的，在走街串巷寻找最佳的位置。”博人紧张地咽口水，佐助却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托词。在看到小鸣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逃避恐怕是没用了，现在的木叶一定处在那个最紧张的时候，不会放他们这样的陌生人随便乱晃的。 “卖艺？”鸣人是真的好奇，这两个字从佐助嘴里说出来也太怪了，再说他确实没见过佐助执行潜伏任务时的状态。难道他每次都伪装地这么敷衍吗？起码把脸稍微画的普通一点呀！ 佐助拿出个红色的球展示了一下天女散花。他是解释的一本正经，但在座三位都知道他的身份，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心理活动却分外精彩。 博人单纯地觉得佐助先生真是太全能了，连这个都会。鸣人和自来也却在努力忍住笑意。拜托，看到一个从小高冷的宇智波一本正经地卖艺，真的不好笑吗？ 自来也咳嗽了几声，作为一位优秀的忍者，控制情绪可是必修课，他马上把话题转移到了最近发生的事。别看木叶一片祥和，街上的便衣巡逻可不少，这都是因为绑架事件的恶劣影响，导致村子的警戒线拉高了不少。他已经看到有人去火影楼的方向了。 “你们知道我们村最近的事吗？” “嗯？不知道啊。”博人确实啥也不知道，迷茫的不是做假。 “有一名下忍被绑架出村了。” 说这番话时，自来也是意有所指地望向了疑似大佐助的人，而鸣人看似在看博人，实际上已经把超级感知打开了，从外表和情绪两个方向紧紧盯住佐助。 他清晰地“看到”，佐助的疑惑不是假装，他是真的疑惑这种奇怪的说法。 “绑…架？私自出村不是叛逃吗？” 第106章 未来假说 “他的出村又不是出于主观意愿，当然不算叛逃啊。”自来也对佐助的回答表示震惊，难道鸣人没和这小子对好说辞吗？怎么连叛逃都出来了！鸣人费了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给佐助一个光明正大的出村理由吗？被当成叛忍不是白瞎了鸣人的努力？这小子真是佐助吗？可惜，现在不是找鸣人对情况的时机。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尬聊，最后聊来了日理万机的五代目火影。 “监视他们俩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本来纲手以为被自来也和鸣人拦住的会是什么麻烦人物呢，所以才会亲自跑这一趟，然而到地方一瞅。啧，这不就是放大的佐助吗？千万别小看一位医疗忍者的洞察力，更何况当世最强医疗忍者。瞧瞧这小伙的脸部骨骼，瞧瞧这挺拔地站姿，这身材比例。这妥妥的就是佐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那个小孩如果也来自同样的时间点，八成就是鸣人那小子的儿子了，让他们提前培养一下感情吧～说不定能把未来的老婆是谁套出来呢。 送走了纲手，四人在大街上面面相觑，还是博人的吐槽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感觉一辈子的紧张全耗光了。”认为糊弄过纲手婆婆的博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嗯？没什么需要紧张的地方吧？纲手婆婆很好说话的说。”鸣人习惯性地安慰了一下小孩，又问道：“你们找了落脚的地方吗？” 佐助觉得完全不闹腾且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靠谱的鸣人实在有点太怪了，他探究的视线悄悄扫了好几圈，却看不出那张笑脸中的瑕疵。而且……他们刚刚说的绑架……果然很在意，他不是主动叛逃的吗？ 博人诚实摇头，“还没有呢，我们刚到不久。” “那可以住我家隔壁，那里暂时空了，我相信屋主人也不会介意你们住一住的。”鸣人摸出了一把挂着鸣门卷的钥匙。 “哎！真的可以吗？” “这也是为了方便我们的监视任务，麻烦你们俩不要到处乱跑的说～” 接着，鸣人笑容灿烂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道：“正好，久违的想吃火锅了，你们也一起吧。” 于是，预计好的调查周边，佐助愣是没法脱身成功，而是用仅剩的那只手帮忙提了东西。他已经算是好的了，另一位成年人自来也，那可真是挂满了大包小包。一行人迷茫地走进屋子，迷茫地看着鸣人泡了茶之后把三个人赶到了隔壁，美其名曰人太多了，厨房施展不开。然后，影分身之术的魅力再次显现，一个人可能要折腾一两个小时的食材，用影分身却能在半个小时内搞定。而且，这半个小时还是熬汤必须消耗的时间。在这期间，鸣人的本体并未参与做饭，而是在理顺现有的所有情报，稳住自己的情绪。 第一，这个佐助对隔壁的家非常陌生，刚走进去的那会儿，震惊地都快瞪出写轮眼了。第二，他并不知道他的叛逃在木叶的说法是被绑架。第三，他没有左手。 鸣人可以对天发誓，如果终结之谷还要再打一场，他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佐助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势了。他让小佐助离开时，明明把计划的绝大部分和盘托出了。而且，他用超级感知观察大佐助和博人时，空间留下的痕迹从来没有消失过，其中还夹杂着未知的能量。关于大筒木浦式的死亡报告，全程只有佐助的口头描述，因为其中涉及了一样危险的东西，一只能跨越时空的乌龟，宝具犁。 从现有情报来看，鸣人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大佐助，来自他死亡之前的世界。 “鸣人……会做饭？”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佐助端着茶杯，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在他的记忆中，鸣人和做饭完全不搭边，哪怕在火影室里，他也能看到成堆的拉面桶。那个拉面狂热爱好者，真的会做饭吗？而且，隔壁的这间房子也很诡异。这里的装修比鸣人那边精致一点，随处挂着的族徽简直要把房子主人的名字写在门牌上了，所以他才会那么震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七岁以后根本不住在这！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还是他的脑子出问题了？果然还是得把那只乌龟叫起来问个清楚！ “鸣人做的饭还不错。”自从吃过一次饭团，自来也非常认可鸣人的手艺，他可期待这次的美食了。毕竟只要汤足够好喝，火锅的味道绝对不会差！只是……这个佐助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奇怪绑架的事，这会儿又奇怪起“鸣人会做饭”了。这不该是佐助最清楚的事吗？果然很奇怪……稍后让鸣人也注意一点吧。 博人完全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较量，而是好奇地在屋子里到处乱转，但他好歹也是个家教严谨的小孩，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 这里看上去好像是佐助先生的房子，他以前居然和爸爸是邻居？还把钥匙给了爸爸？话说，怎么不见这个时代的佐助先生呢？难道是出任务还没回来？好好奇啊，小佐助先生的样子…… 〖扉间大叔，在忙吗？〗 〖又怎么了？他们又出招了？〗 〖不是。〗鸣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我想问一个有关时空间的问题。〗 〖说吧。〗 〖未来……可以有很多个吗？〗 〖这是什么问题？未来当然有无数可能。〗 〖我是说，这无数的可能都会发生吗？〗 〖……你想说的是，从现在衍生的所有未来是否都存在，但又相互独立？〗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的说！〗鸣人下意识在现实里点了头，为扉间大叔绝赞的理解能力点赞。 〖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还没有相关定论，但老夫个人认为是有可能的。每个人在不同时间点都有不同的选择，促成这些选择的理由可以是深思熟虑，也可以是一念之间。不同的选择会促成不一样的未来，这些不一样的未来或许真实存在着……〗 鸣人沉默良久，〖那么，现在可以确定这种假说了。〗 〖我见到了未来之人。但我确定，他们……不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未来。〗 第107章 火锅引发的连锁反应 一场抢饭大作战在漩涡宅打响。 前有自来也声东击西，后有博人分身作弊，最后大获全胜的是佐助，因为涮菜涮的最起劲的鸣人格外偏心，但凡看到佐助喜欢吃的都忍不住多给他分点。因为分量很足，四人基本都吃到了肚子鼓鼓的程度，博人和自来也毫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而鸣人只是稍微缓了一会儿就抬起手准备结印。 然而，另一只大手完全盖住他即将交叠的双指，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地，带着成年人的低沉和温柔的声音道：“我来吧，分身也会消耗体力的。” 鸣人不由自主地走神了。繁忙的九年将他对时间的感官无限拉长，两个身份让他一直过着双重的人生。漫长的时间足够让故人的身姿逐渐被他们慢慢长大的模样取代，但乍一见到长大后的佐助，他忽然就清晰地明白过去的自己到底做的有多么失败。说好了要成为佐助的归宿，可是他却无法在大佐助身上看到小佐助那样的幸福。 “还是一起吧。”鸣人知道，佐助才不会轻易放弃，而且鸣人也一点也不想提起那条消失的手臂，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来了。 一人收桌子，一人洗碗，倒也配合默契。佐助在碗架子上看到了两副印着族徽的碗筷，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好奇了。但他开口询问的方式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触碰到了底线一样。 “你平时会和邻居一起吃饭吗？我看到和那边一样的图案了。” “嗯，我们俩都是独居，搭伙过个日子挺好的。”鸣人在神游天外，全靠肌肉记忆才没把碗筷摔了，根本就是下意识回答了问题。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刺激到了大佐助，强烈的抽痛自心口蔓延，但鸣人知道这不是来自于他的情绪，而是他习惯性关注佐助之后的通感。 鸣人的动作停了一下，赶紧若无其事地继续刷碗。那沉重的心痛让他无法忽视，可面对长大的佐助，他却无法像哄小佐助一样自然，像是有什么东西糊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哦？你是蛤蟆仙人？” “嗯哼～是不是很帅气？” “……明明完全看不出来……” “哈？没品位的小孩，怎么能不欣赏我妙木山仙人的英姿！” “所以说，哪里有英姿了！” 餐桌那边的吵闹略微缓解了这边的沉寂，鸣人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起应该算是陌生人的大佐助，正急的冒汗呢，却忽然听到佐助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这样，挺好的。” 佐助该怎么形容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呢？疼痛仍在持续，但那不过是陈年旧伤的隐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早就做好了当一个守望者的准备。可是，当他看到两间房子里有两人一起生活的痕迹，当他发现鸣人答话时自然扬起的嘴角，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梦里想象的画面成为了现实，原来那是可以实现的。他有那么多可以抓住光的机会，却只能迎来这样的，未来。 太晚了，太晚了…… “哦对了，现在虽然只是初秋，薄毯还是要准备好的。”鸣人想到了一个可以转移话题的理由，殊不知他其实还在话题里打转，“佐助床底下放了四季的被子，你可以去找一下合适的厚度，我都收进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佐助擦了擦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手套转身就走，连一秒都不敢停留。 关上门的那一刻，两边人都不约而同地施展了一个忍术。 “佐助先生？为什么要用结界？”博人奇怪地问道。 佐助确认了一下结界的完整度，看上去分外冷静地说道：“博人，有一件事我刚刚确认了，现在必须告诉你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唉？” 自来也竖起耳朵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方才耍宝一样的表情瞬间消失了，“鸣人，这两位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嗯。” “你放佐助走的时候，应该和他说清楚了吧？关于用绑架掩盖叛逃的事。” “当然说清楚了。不用怀疑了好色仙人，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了。”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过去。” “他们不来自于我们的未来。” “哎！！” “果然吗……” 自来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要摊牌吗？” 鸣人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隔开他们的那堵墙，他的眼睛不能透视，但感知却可以。他一直关注着墙那边的情况，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叫这里不是我们的过去啊？”博人试图理解，本来回到过去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很超纲了。 佐助看似冷静，心中的隐痛却从未消失，他剖析着现在的一切，就像在剖析过去的自己，“在我的记忆里，我并不住在鸣人隔壁，鸣人也很少做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拿杯面当饭吃。” “他的性子很皮，被安排他认为不重要的任务时总会嚷嚷几句，绝对不会安然接受。” “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你爸爸的过去。”他不是我的鸣人。 “为了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最好想办法唤醒那只乌龟，万一浦式会出现的世界不是这里，那我们的鸣人就很危险了。” 果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吗？不枉他这么努力地试探。 “不着急。既然我们发现不对了，他们也会有所发现。毕竟，那可是佐助啊。”鸣人虽然担心佐助的状态，却很相信他的能力，“现在他们孤身二人掉进了陌生世界，总会对身边的一切抱有怀疑。就不要再去刺激他们了。” 自来也思来想去，觉得挺合理的，“……也是，换成是我，恐怕会在你喊出名字的那一刻出手吧。” 鸣人无语凝噎，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自来也，道：“你这幅模样，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真的能伪装？” “白痴！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第108章 两方的准备时间 夜深人静，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老式公寓楼里溜出去，直到一头扎进宇智波驻地附近的密林才停了下来。 “到这就可以了。” 佐助喊了停，博人也乖乖站住，并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缩在壳里的粉色乌龟。 “佐助先生，它就是这样，完全叫不醒。”博人把乌龟上下一番摇摆，仍旧没有一点反应。 “根据这只乌龟之前的说法，它的时间穿越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那么将它唤醒的办法，应该也是输入查克拉。”佐助从博人手中接过了乌龟，“但是，我们并不清楚浦式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所以必须预留处理意外情况的力量。” “我会往里面注入自身的一半查克拉，看看能不能把它唤醒。” 乌龟倒是不排斥任何种类的查克拉，但是两位的查克拉量虽然远超一般忍者，却还是比不过尾兽级。他俩折腾了半天，死活没能让乌龟探出头来。 此时的鸣人正闲散地倚在窗边，在夜色中眺望远方，佐助和博人努力的样子当然被他尽收眼底。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好家里没有其他人。 〖见到了未来之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难以置信……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他们借助了一件来自外星的宝具。〗 〖外星？！宝具？？〗 隔着十万八千里，鸣人也能猜到通信那一头的扉间大叔已经好奇心爆棚，并计划着抛下手中一切事物来看个究竟。 〖在我的感知中，他们的形体上附着着某种波纹，空间的波动我很熟悉，至于另一种，很大可能是时间的波动。在接触我们之后，稳定的波纹突然有了异动，虽然还不至于直接把他们拖进裂隙，但也有这种风险。〗 〖……穿越时空果然有诸多限制。来的是你认识的人？你不想他们有危险。〗 〖来的是佐助。〗 〖哦——知道了，老夫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力劲。〗 〖……你都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来吗？〗 〖但凡是关于宇智波佐助的事，你不是都能处理好吗？老夫何必多此一举。等他们走了，把你收集的数据同步给我。〗 〖……什么数据？〗 〖……算了，当我没说。〗 关于未来到访的事，鸣人和扉间十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毕竟鸣人都观测到波纹异常了，万一真把人害进了混乱无序的裂隙里，别说是宇智波那帮人要疯，鸣人肯定不遑多让，倒不如少一事，省得麻烦。 鸣人其实对佐助和博人身上的波动挺好奇的，这种时空间稳定在同一处波动的例子可算前所未有，他难免多看了两眼，也好奇起波纹里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明明在大街上的时候，他们身边来来去去了那么多人都没动静，怎么自己一上去搭话就有了呢？ 难道异常只会出现在他们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时候？ 保险起见，鸣人删掉了明天上街的计划，转而决定去训练场做一场实验。 破坏物体应该也算产生联系吧？他必须摸清异常的阈值，保证他俩的安全，再去考虑其他的事。至于浦式会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他觉得是会的，因为那只乌龟身上的波纹也和佐助博人完全一致，和他们走了同一条线路的浦式肯定会出现的。 大筒木嘛，打了很多个了。这只的能力好像是短暂倒流时间？虽然棘手，但也不算麻烦。是时候让这群仗着身体结实就随便造的家伙感受一下死亡的恐惧了，砍掉头的话，就算是大筒木，也会死吧。 第二天清晨，鸣人敲响了隔壁的门，假装不知道一样蛐蛐了两句擅自行动的佐助，然后就邀请博人去他那吃了早饭。 早饭是拉面，他最喜欢的食物。但并不是泡的那种，而是自己煮的。博人二度震惊自己的爸爸小时候会做饭，然后就因为过于清淡的口味去自己调了个味道。 鸣人看着一碗红彤彤的面汤，有一丁点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超级刺激的味道，果然不太适合他这样的“老年人”。但因为博人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吃了下去，然后猛灌了两瓶牛奶才缓了过来。 如果他年轻个二三十岁，说不定会喜欢这个味道…… “我今天打算去训练场，你呢？”被年轻人的爱好冲击后，鸣人也没忘记今天的安排。 这个决定并不怎么符合博人的预期，他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我还想看看小时候的妈妈和叔叔阿姨们呢。” “你在说什么？”鸣人明明听见了，却自动忽略了。 这句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孩子。你在扮演这个时代的卖艺人呢！ “我说我还挺好奇忍者是怎么训练的呢！一起去吧！”小博人光速改口，并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 “啧，他肯定是你的崽，太像了。”九喇嘛看到了同款傻笑，实在没忍住吐槽的欲望。每次鸣人这么笑的时候，必定意味着他又想瞒着什么事了。 “那也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我。”鸣人的态度没有因为博人的到来软化，他清晰地记得世界为这个孩子带来了多少苦难。如果成为他的孩子就必须要承受痛苦，倒不如…… “差点忘了，博人身上还有一个隐患。如果时间足够，或许可以尝试解决一下。” 能让鸣人皱眉头的隐患肯定不简单，九喇嘛一下子坐直了，问道：“什么样的隐患？” “大筒木桃式，他在临死之前把复活用的‘楔’打在了博人身上。这种状态类似于灵魂附身？同时也把自身数据完全压缩在了楔里。楔在慢慢解放的过程中，会改变附身人的体质，将他改造成桃式以前的模样，从而完全复活。如果我把感知开到最大，的确可以在他身上看到一个影子。” 九喇嘛的寒毛竖了起来，对于这种说法不寒而栗，“这是什么古怪的能力，夺舍不够，还要把一个人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鸣人忽然眼睛一亮，“等等，大蛇丸不是换过身体吗？不过，据说他每次转生都要把本体实体化吐出来，场面怪渗人的……而且，他夺舍之后的实力不稳定，完全取决于容器和他自身的契合程度，还是不能当做参考啊。” “大筒木桃式的力量未来还是能用上的，只是他本人的意志绝对不会帮助我们的世界，要是能把他和楔分离就好了。果然，直接从灵魂层面操作的术实在太少见了。” “说起夺舍，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件事。”九喇嘛努力扒拉着脑子，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吧。有个狂妄的人类将自身灵魂灵体化，投入老夫的身体，试图夺舍尾兽，结果当然是被老夫一口吞了。” ……额，这也未免太勇了吧…… “那你还记得那个术是怎么施展的吗？” “嗯……别催，在想了！” 第109章 过去的熟人们 忍者的体能训练课程是枯燥无味的，脑瓜子特别灵光的博人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门课。不过，自从大筒木事件以后，他终于认可了父亲关于力量的看法。借助的外力终究不属于自己，只有刻苦训练出来的能力才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新时代的孩子们多少还是太松散了，跟着和自己同龄的爸爸在林间高强度穿梭了两个小时，博人已经有点跟不上了，却咬牙没喊停。他才不想在自己爸爸面前丢脸！ “你也是忍者吗？居然跟了这么久。”鸣人能不知道孩子在后面喘气吗？于是卡着时间停了下来。 “那当然……不是了！”差点嘴瓢出实情的博人龇牙傻笑，“别小看卖艺，我们平时也要进行训练的！” 鸣人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掏出一打手里剑，道：“那投掷标靶也练吗？” 博人特别自信地接过手里剑，做出一个标准投掷姿势，三枚手里剑便以一条竖线排列，同时扎进了树干，连声音都是一致的。 “不错嘛。”鸣人当然知道佐助教的徒弟，手里剑术就不可能差，之所以还要激博人一下，就是为了让他在这个世界留下更多痕迹。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死物造成的影响基本不会引起时空间的波动，当然，那也有可能是造成的破坏不够强。确认了人不会突然被时空间卷走之后，他才敢放心大胆地去满足博人的愿望。 “真的是鸣人！”树林里突然窜出了一个西瓜头少年，元气满满地直冲过来，“你不是前天才出院吗？这么快就出来训练了。” 这熟悉的造型，这一脉相承的深绿紧身衣……梅塔尔和小时候的李叔叔长得好像啊。不过，他刚刚说前天才出院？？爸爸现在还带着伤吗？刚刚跑了那么久，他明明都不怎么喘气的！ 博人在后面一阵头脑风暴，等回过神来时，突然就对上了一双白眼。 “鸣人，他是谁？”宁次的目光在博人和鸣人间来回，显然是欲言又止的状态。 “哦，他是博人，从村外来的。”鸣人略过了被委派监视的部分，“你们是来训练的吧，凯老师没来吗？” 天天摊了摊手，“去执行任务了，最近的上忍们都忙的要死。” “明白了。”鸣人秒懂。为了填补上次突袭的影响，恢复木叶在大名眼中的形象，忍者们都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指导上忍们自然也没时间带学生了。很快，他们这些下忍也会被成组派出去，能被放这么久的假也算纲手婆婆的特别优待了。 “正好，今天我们打算好好切磋一下，就让你们当见证人吧！” 要说到老派忍者和新生代忍者的区别，出手更加狠辣一定排名前列。那种一般打架都不会拿出来的绝招，博人愣是在一天内见了几个。什么八卦六十四掌啊，八门遁甲啊，回天啊…… 两个下忍切磋，愣是打出了生死决战的感觉。博人几次都觉得这是不是打的太过了，但一转头就能看到正在摇旗呐喊为两边助威的爸爸，忽然觉得世界是多么幻灭。 讲真，日向到了他那一代就再没出过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后辈，又由于以前的日向没有外嫁记录，并不知道哪怕外表看上去没有白眼的日向血脉，其实也能开眼。所以博人从小没怎么接触过日向基于白眼的那套战斗方式，最多学了一下柔拳。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日向除了有白眼以外，战斗力也非常恐怖，尽管李叔叔开了八门遁甲，但对上会封穴的舅舅依旧没什么优势。 原来他舅舅小时候就这么厉害了！ 拳拳到肉的战斗总是让人热血沸腾，但同样也会让年轻人逐渐打上头。八卦掌的攻击几乎没有死角，柔拳的卸力很克制更擅长直拳的李。他隐隐有了开四门的架势，而宁次也被步步紧逼到要用练成的招式了。然而，训练场中心突然被一道风刃切开裂口，一直围观的鸣人终于站了出来。 “这又不是生死大战，打到这个程度可以了吧。算你们平局，怎么样？” 宁次和李脸上不见服气，但都默契地收回了架势，然后就那么“不情不愿”地结了和解之印。 自从鸣人出手，博人的关注点就从对战转移到了刚刚的风遁，他噌地一下从石凳上弹起来，满眼放光地看着地上的裂口。 这道风刃实在太漂亮了！爸爸竟然藏着这种本事还不教他！ 此时，博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家师父说过的话，并盘算着如何哄骗爸爸教自己这一招。 对于这个时代似乎“平平无奇”地切磋结束之后，鸣人便带着博人向凯班道了别，并在脑海里锁定还在木叶的其他小伙伴们，盘算着如何进行最合理的偶遇。 于是他们在前往一乐拉面的途中，迎面遇上了在树林里找虫子的志乃，又恰好路过山中一族的花店，和井野聊了几句天。没走几步，牙驮顶着赤丸出现了，这条路正是他去买赤丸零食的必经之路。再走两步，鹿丸和丁次一起出现了，他们正在去找井野的路上。鹿丸升了中忍，有资格带队了，所以这算是第十班第一次没带老师的任务，哪怕只是d级也必须干劲满满地对待。等他们“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到了一乐店门口，又恰好碰到了掀开帘子走出来的雏田。雏田已经不再和以前一样见到鸣人就不会说话了，而是小声却坚定地打了个招呼。 当博人的面前摆上了香味异常熟悉的拉面，他才惊觉，刚刚一路走来，竟然把小时候的叔叔阿姨们见了个遍！只有小樱阿姨和佐助先生还没有出现过了。 好奇心爆炸的博人忍不了一点，马上问道：“我记得忍者是有小队编制的，你的两个队友呢？” 鸣人眨巴着眼睛，道：“小樱在医院里实习，每天忙的没空理我。” “还有呢？” “……还有一位就是你们最初听到的传闻的主人公，他是被绑走的那个。”鸣人假装垂下眼眸，嗦了嗦鼻涕，抹了抹不存在的泪。 第110章 暴风前奏 迎着日落的晚霞，两位出门一整天的“小朋友”回到了家门口，一下就看到了两蹲一立两个人影，然而走近一看才发现，蹲着的只有一个，有个小不点的个子太矮了，从远处看就像蹲在地上一样。 “鸣人大哥！”木叶丸的声音略显委屈，“我今天哪里都没找到你，只能在你家门口等着了kole。结果一过来，就看到上次的怪大叔和一个不认识的怪人，他们不会是来找鸣人大哥麻烦的吧？” 鸣人看到了被称为怪人的两个成年人背后的黑线，差点没笑出声来，“不是的，那个白发大叔是我的师父，黑头发的是我家的客人。话说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叶丸拍了拍胸脯，道：“我是来和鸣人大哥切磋色诱术的！kole！” ……原来小时候的木叶丸哥哥……其实也不那么靠谱的样子…… 别管博人心中崩塌的认知，这亦师亦友的两位竟然真的切磋起了色诱术，鸣人还亲自演示了一下木叶丸的不足之处，然后就迎来了特意跑来一趟的小樱的铁拳制裁。 这力道真是久违了，只不过他的身体本能果然已经没法让他真正受那一拳了，这不是下意识卸掉力了吗…… “你大白天在家门口干什么呢！” 鸣人毫发无损地从地上爬起来，理不直，气不壮地说道：“这不是在教木叶丸变身术的窍诀吗？以后出任务，难免有男变女的情况，形似神不似本来就很容易被看出来……” “带坏小孩你还有理了！”小樱气鼓鼓地抱胸而立，道：“亏我请了个假出来，看来你还挺有精神的嘛，独自完成监视任务肯定不在话下。” “哎？纲手婆婆跟你说的吗？” 小樱哼了一声，看了看博人，又看了看鸣人，露出了一丝疑惑，“这个人和你好像啊鸣人。” “才不像呢！”害怕暴露的博人秒答。 然而鸣人却笑了笑，“大概是缘分吧。” 迥异的神态让小樱放弃了这个话题。木叶丸已经被发怒的小樱吓跑了，这里似乎也用不上她的样子，她瞥了两眼逆光站着的两个成年人，如果不看脸的话，她也没法认出被岁月又雕琢了二十年的队友。 小樱放心地走了，这才轮到两位等在门外的成年人。 “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两人尴尬地瞥过目光，“当然是等你们回来啊。” 博人眯着眼睛观察片刻，恍然大悟，“你们没有钥匙。” “……你们不是忍者吗？走窗户啊。”鸣人发出灵魂拷问。 自来也立刻正色道：“身为三忍之一，怎么能做私闯民宅的事！” “……”你俩还闯少了吗？ 某一线受害者如是想到。 夜深人静，两方又支着结界开始了情报交换。 鸣人和自来也其实没啥好说的，两人分别跟了一位，最后也只是更加坚定了昨天的猜测。只是自来也判断出佐助的状态略显焦虑，他今天侦查了整个木叶的情况，尤其关注了一片区域。他们的到来大概率不是出于自愿，还很有可能带来了未知的强敌。 至于佐助和博人那边，那可真是有的聊了。博人问出了关于过去的一箩筐问题，还仔细讲了讲今天的趣闻。 讲到佐助的部分，博人忽然心一横，正色道：“佐助先生，我们这真的不能改变未来吗？这个世界的你都被大蛇丸绑走了，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佐助不赞成的目光刺的少年坐如针毡，良久他才听到了回音，“即使这里不是我们的过去，我们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跨越时间和世界的穿越，我们根本不清楚限制条件。而且，或许你没有感觉，但我的轮回眼被压制的很厉害，连天手力都很难使用，这也是我不让你乱来的原因。” “哎？” 哎？ 另一边的鸣人给自来也打地铺的手一顿，到另一个世界，原来会被限制吗？ “另外，这间屋子虽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缺少了很多对忍者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例如，武器。” “我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我也是自愿离开的，绑架只是对外说辞而已。” 博人震惊了，立刻反驳道：“可是爸爸提起你时很伤心，你就没什么想对这个时代的他们说的吗？” “……没有。”佐助只停顿了片刻便无情回答道：“别忘了，这里不是我们的过去，就算有想说的，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睡吧，约好了明天要特训的。” 〖你要的资料找到了。〗靠谱的扉间大叔掏出了压缩包，〖老夫记得你前段时间才看了一遍我的研究报告，和灵魂相关地被你打乱的最多。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回答问题。〗 见糊弄不过去，鸣人拿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这不是因为大蛇丸也学会秽土转生吗？我们总得有制敌的办法，也不能仅用封印术将亡魂束缚在现世吧。〗 扉间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考虑他说的问题，〖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擅长灵魂类忍术的加藤一族已经无了。就算他们在，抓取他人灵魂的术也必定要付出极大代价，老夫不建议你尝试。〗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随便试的。〗 〖老夫说真的。〗扉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说道，〖你是晖的精神图腾，也是我们目前计划的最核心人员，是不可替代的。虽然我们宣扬人人平等，但你的生命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没想到扉间大叔竟然能说出这种话。”鸣人有点奇怪，为什么总有人会在他面前强调他的生命很重要。 九喇嘛却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小子太不在乎自己了，连扉间都发现了。” “我哪有？”自认为还算珍惜生命的鸣人大声反驳。 九喇嘛无语凝噎，并给了他一道水浪，趴下睡觉了。 “知道吗？现在是人类的睡眠时间，而你在干什么呢？” “少睡几觉总比博人被夺舍好。”鸣人依旧没有改变想法，“桃式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还毁了佐助的眼睛。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干掉！” 第111章 敌军出现 第二天的集合地点一就是训练场，但是人到的很齐，倒不如说他们四位是一起吃了个早饭，再一起出了门，选得场地还恰好是平时没什么人来的犄角旮旯。 自来也预感到危机后，主张尽快破冰，建立双方的信任，搞清楚来龙去脉，共同应对危机。对于忍者，其战斗方式一般带有强烈的家族和师承风格。大佐助或许能做的滴水不漏，但博人一个小孩肯定有打急眼的时候，所以他打算以训练为由撺掇俩小孩切个搓，以鸣人的实力，试探出博人的底牌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们的计划是美好的，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四人刚刚在训练场站定，一个讨厌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了。 “没想到，计划被打乱了。”一个白的不正常的家伙提着一根冒红光的鱼竿，飘在他们头顶。面对四人，他笑得是如此漫不经心，“碍事的家伙我就一起收割了吧～” 佐助和博人率先做出了防御姿态，博人更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那个看着不像正常人类的家伙的名字。 “浦式！” 浦式丝毫不觉得人数是问题，整个人松散地很，人再多也不过是蝼蚁，没有七代目火影的宇智波佐助还没法对他造成威胁。 “你们果然先到了，每次都妨碍我。” 出于忍者的直觉，自来也向前一步挡住了两个小孩，皱眉问起与他并肩的佐助，“这家伙是谁？” 佐助还没来得及回答，浦式倒是相当自来熟地向他的目标打了个招呼，“终于见到你了～漩涡鸣人君。” 鸣人挑了挑眉，往前半步挡了挡博人，道：“我不认识你。” “哼哼，但是你太有名了！”浦式一言不合就挥出了他的鱼钩。 佐助和博人深知那看似不起眼的鱼钩有多危险，一个一脚踹开自来也，并飞身上天一刀斩去，一个拉住鸣人往边上躲避。两人虽然配合的也算默契，奈何鱼钩的速度太快，浦式不知何时挥出了第二杆，正瞄准了鸣人的腹部。 然而，这看似必中的一击落空了，鸣人竟然挥手拨开了！ 两边人都被这个结果惊到，尤其是浦式！自降临这个世界以来，除了那个拿铁砂做武器的小鬼和速度过快无法锁定的七代目，他从来没遇到破不了的防御，更别提被人徒手打飞鱼钩了！ 鸣人的手中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淡金色查克拉，正如他所料，那根武器其实是阴阳遁的造物，用相似的遁术当然可以抵挡，就像他处于六道模式时，可以直接触碰求道玉而不受伤一样。对于经验老练地速度型忍者，鸣人可是很会抓时机的人，当即反手握住鱼线，往地面大力一扯，下意识握紧武器的浦式就从天上坠了下来。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佐助总是和他配合最默契的那个。挡住鱼钩的方法可以等会儿再想，干掉浦式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佐助提着刀冲了上去，刀身上的电光瞬间就到了浦式眼前。 浦式的白眼冒出蓝光，一圈一圈的纹路瞬间浮现，将四周的一切倒带。 七代目之前并未展现过打飞鱼钩的能力，但那也是因为他速度太快，自己根本追不上。难道只要有尾兽的查克拉就能抵挡攻击吗？这太不合理了！明明其他人柱力都做不到这样的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就连小时候的漩涡鸣人都这么麻烦。要是没被干扰就好了。 “我不认识你。” “但我认识你！”更换策略的浦式第一个掏出的，不再是鱼竿，而是鱼篓。他确实很不想浪费自己辛苦收集的查克拉，但是谁让对方能克制鱼钩呢。 果然还是得先制服啊。 海潮般的巨浪从一个小巧的鱼篓里喷涌而出，这好像是那个水影的查克拉？这个体量足够冲散对面的四个人了。 “抓住我！” 鸣人相当大声的呐喊足够让浦式都听清。他摸不着头脑地向下望去，却看到真正执行了命令的只有自来也，而佐助和博人是被抓住的对象。四人相互触碰的一瞬间，他们的人影就原地消失了。 靠！时空间忍术？是佐助？佐助不是要么传送异空间，要么将单个物体互换吗！要是他们就这么跑路，想要找到他们才是最麻烦的事！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 脱离鱼篓之后的水流就不再属于他了，数道水龙卷自他脚下升起，将他团团围住。浦式在被水龙卷缠上时想要升高摆脱术的范围，没想到电光几乎是分毫不差地顺着水流追了上来，让他麻痹了瞬间。此时，他终于收了一点点漫不经心，迅速展开了护盾，这才没被利用天手力瞬移而来的佐助砍到脖子。他的白眼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查克拉反应，但那些查克拉并未大范围蔓延，而是被收拢在一个很小的圆球里。他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千奇百怪的查克拉使用方式，但直觉告诉他，中了那一下，他可能要完。 浦式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打飞佐助后，他立刻向那个方向甩出数道红光，已然顾不上会不会伤到拿着球的鸣人。身为人柱力，挨这么几下应该死不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并未做出任何规避姿态，而是直面红光扔出了查克拉球！在白眼的视野中，浦式清晰看到了，那颗查克拉浓度达到漆黑程度的玩意，以一种极不合理的速度向他飞来，他甚至能看到黑球四周出现了匪夷所思的空间裂纹。一个掌心大小的玩意，竟然能造成空间的不稳定！要是砸在了他的身上…… “咔嚓” 黑球与浦式的红色护盾撞在了一起，然而它并未受到任何阻碍，直接撞开了一个小洞，径直飞向浦式的眉心。 蓝光闪现，一切倒流。 “我不认识你。” 再度听到这句话时，浦式下意识打了个颤，在心中升起了一种他从未有过，也绝不该在这片落后之地诞生的情绪。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第112章 疯狂的浦式 第九次失败。 浦式惊魂未定地摸上自己的脖子，那种血肉分离的撕裂和钝痛实在太过恐怖。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那双冷漠的金色眼眸，褪去用于伪装的天蓝后，漩涡鸣人表现的更像是为裁决而生的神使，只为裁决所谓的天上之人。那家伙头脑冷静，下手狠辣，一旦露出破绽，他就必会死于非命。 这是第九次了。他脑中堆积的谜团越来越多，他无法理解那颗黑球的运行机制，无法理解附着鸣人查克拉的刀刃为什么能切开他的皮肤，更无法理解神出鬼没的时空间忍术。那简直比黄泉比良坂更加难以捉摸，起码他还得打开一个传送门呢！而漩涡鸣人呢？他唰的下就出现在自己脸上，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我不认识你。” 第十次听到这句话的浦式终于发疯了。 他深知自己的肉身比不上桃式和金式，而就连这两位也最终死在了众人的围殴之中。那场战斗，他仔细观看了大半，深知曾被称为救世主的两人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能和进化之后打桃式打的有来有回。如不是后来的插曲，他二人联手根本就用不上博人那个小屁孩。所以他制定了逐个击破的计划，四处收集尾兽，在最后因为找不到才跑到过去，试图偷取九尾的查克拉。谁知道，他被佐助和博人坏了好事，还遇到了一个这么棘手的漩涡鸣人！仅仅交手几个照面，对方就能以各种方式把他逼到死角。来攻击他的确实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但浦式能确定，鸣人的未知时空间忍术才是促成这些的罪魁祸首！ “我可是，恨你入骨啊！” 浦式不再甩杆，而是直接吃掉了鱼竿和鱼篓，甚至最后因为能量不够而当场吞下自己的两只眼睛！ 摸不清头脑的四人哪里知道浦式自残的原因，他们头皮发麻地看着对方自废废武功的行为，只有鸣人立刻掏出了一个封印卷轴，从中取出了一个漆黑的球体。此时这个东西虽然是稳定的，但其中蕴含的查克拉，连没有感知能力的三人也感受到了。 “鸣人，这是什么？”自来也又从鸣人这看到了新东西，而且一看就是不得了的东西！ “没时间解释了，那家伙的查克拉量在暴涨！”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黑球里注入查克拉。 其实，求道玉已经是非常高密度且稳定的查克拉集合体了，要想再把查克拉压缩，那是难上加难。但鸣人他脑瓜子灵光啊，立刻想到了连尾兽都能束缚的封印术。而存储庞大查克拉的容器也不能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就选求道玉了。 上辈子的他的确是捏不出这玩意的，因为他缺少阴属性的查克拉。但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仙人模式后，他居然能从自己的查克拉中分离出阴遁查克拉，大概是因为仙术查克拉来自自然，所以什么都有？ 鸣人绝不会纠结这点细枝末节的事，很快利用这点阴遁查克拉搓了几个微型求道玉。除了尝试刻录封印术的活必须由本体来以外，注入查克拉的时候他上的都是分身。 新术必然伴随风险，更何况是危险性极高的时空间忍术，万一操作不当，求道玉炸了，那也是会死人的。这种时候，他确如自己认为的那样珍惜生命，就这样让影分身带着求道玉去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做尝试，终于在炸平了一整座山之后得到了一颗相对稳定的加强版求道玉。 虽然术还不算完美，但激活之后也能做到局部扭曲空间，扔出去的威力肯定足够砸死一般的大筒木了。 浦式的身前出现了一片光幕，而听闻鸣人的警告后，自来也和佐助都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阻拦动作。自来也吐出了一道火线，而佐助也顾不上暴露，黑眸中的红光一闪，黑色的火焰便铺满了那道光幕。然而两人的攻击并不是真正的杀手锏，鸣人用影分身发射出去的黑球才是。 火烧光幕未能阻止浦式的进化，他的模样发生了极大的改变，额前像桃式一样长出了一只金色的轮回眼，白眼也变成了金色，头上的犄角变成类似羽冠的玩意，脸部也被黑纹覆盖。但是，他虽然能张口吃掉火焰，却迅速闪避了那颗黑球，那玩意直飞上天际，忽然爆裂开来，耀眼的白光过境，愣是将密布的乌云一扫而空。而空洞的正中心竟然炸出了一片极不规则的空间裂口，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经过数秒才恢复如初。 “凡人，果然只是废物！我会杀了你们！”心有余悸的浦式嘴上分外不干净地骂骂咧咧，对着四人一顿输出。 这最危险的招式没中，他的胆子大多了。毕竟，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倒流时间的能力，要是被打中，那就真的会死。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他的体质产生质的飞跃，单凭这具身躯，他就能够碾压这几个人了！只要多注意一点漩涡鸣人的攻击就够了。 浦式俯冲进四人的队伍。自来也相信鸣人，一个后撤步躲掉冲击，鸣人抓住最近的博人直接闪走，而佐助在震惊之时仍有本能。须佐能乎的骨架下意识就出现了，虽然被浦式一拳打碎了边，但本人好歹是脱离了攻击范围。 “土遁·黄泉沼！”自来也一手拍在地上，松软的泥土迅速淹没了浦式，然而这并不足以真正控住对方，他骂骂咧咧地轻松挣脱。 “这点小伎俩也想控制住我？蝼蚁！” 浦式双手一展，无形斥力就把自来也吹飞了出去，倒是佐助居然扛下了这一击，再度以天照袭去。他知道对方能吸收忍术，但眼下他的其他攻击不好对天，只能先想办法拖住这个家伙。 天照虽然是突然出现在一点的攻击，却仍被能看到查克拉流向的浦式预判躲开了，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个玩意烧得他有点痛，不想沾染上。然而，佐助不只会天照，还能控制天照的形态，火焰依旧覆盖了浦式的全身上下，将他烧的直皱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那熟悉的时空间忍术发动的感觉出现了。浦式也顾不上天照了，咬牙切齿地向前猛然伸手。 这一次，他终于狠狠抓住了闪现出现的那只狡猾狐狸的脖子。 第113章 灭杀 被扼住喉咙的鸣人并无生命遭受威胁时的挣扎，仅仅伸手抓了一下浦式的手腕，然后就化为了白烟消失了。 靠！是影分身！ 密集的苦无忽然从树林里飞出，气急败坏的浦式又一个挥手，庞大的斥力不止吹散了苦无，还把天照一起挥开了。然而就在斥力收起的那一刻，一个人出现在了一枚飞出的苦无边，他在将苦无重新射来的同时，口中亦吐出了数道风弹。 转移到标记点是苦无？虽然难以置信，但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不让苦无近身就行了！ 浦式选择了避开锋芒，因为他现在都不敢去赌鸣人的忍术他能否吸收了。对付不会飞翔的凡人，果然还是高空作战更加安全。直接用远程攻击轰掉他们！ 一道黑炎凝聚的箭在他向上的那一刻飞了过来，浦式的心理被摸的一清二楚，因为辉夜当初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就吃了当头一拳。面对这支双重加速之后的黑箭，浦式只有两个选择。吃了它，或弹开它。 吸收查克拉时，他无法像桃式那样使用术，因为他只有一只轮回眼。而让人防不胜防的时空间忍术使用者就在离他十几米远的距离，万一那家伙动手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浦式选择了弹开它，并特意加大了威力，将鸣人也弹了出去。 斥力的作用范围愣是大到了将鸣人和佐助拍在了地上，可浦式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地上的鸣人“噗”的一声，再度化为了烟雾，仿佛是对大筒木过度自信的无情嘲笑。影分身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连所谓神的眼睛，也无法洞穿真相！ 一枚黑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浦式眼前，这么短的时间鸣人的确搓不出第二个加强版求道玉了，但求道玉他还是能搓出来的！而且，加强版求道玉没法直接进行传送，只能丢出去，而普通版正适合偷袭！大筒木一族的确将查克拉用的出神入化，但是他们的弱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无法抵御仙术查克拉！ “轰！” 木叶郊外的上空迎来了第二次爆炸，那不寻常的白光搞得附近的一些居民人心惶惶，不少巡逻队成员和暗部也朝那个方向飞速奔袭。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村子，排查隐患，这么大的动静，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去看上一眼。 “木叶巡逻队例行检查！请配合！”仅仅看到了几个人影，队长便语气严厉地呵斥出声，然而烟尘散尽后的标志性白发让队长愣了一下。 “哟～上午好啊。抱歉，这边闹得动静好像有点大，居然惊动了你们。”自来也笑得灿烂无比。 巡逻队的几名队员也落了地，其中总有认识这位传说级忍者的小年轻激动地喊出了声。 “是自来也大人吗！” 在自来也小小地签了个名，打发走了巡逻队后，另一批不太好糊弄的家伙也出现了。 “自来也大人，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吗？”三名根部成员的语气很恭敬，行为上却直勾勾地盯着四个人，似乎想捕捉点话语之外的小动作。 在自来也答话之前，鸣人用极其兴奋地语气说道：“是我研究的新术！” 他看上去真的像一个终于拿到玩具的天真小孩，迫不及待地想和别人分享。 自来也把鸣人往身后一提，数落道：“说好了不能随便用的。”而后，他又转向根部成员，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抱歉，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地，吓到你们了吧？没关系，在术完善之前，我绝不会让他随便乱用的。” 第二波人终于被他们糊弄走了，而第三波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你们几个……”纲手怒气冲天地出现了，“不知道现在是敏感期吗！” 对于这位来客，自来也不圆滑了，鸣人也不天真了，而是乖乖土下座认了错，看得边上的两位叹为观止。 “实际上，我们遇到了一个危险的敌人。”自来也没法指出强敌在哪，也拿不出啥证据，因为那玩意灰飞烟灭了，只能口述了一下大致情况。 短暂的交手中，他们得出的情报只有：对方似乎拥有传说中的仙人眼，常态下的眼睛看上去是白眼，身体强度很高，速度很快，普通忍术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以上就是全部了，因为他们并没有被倒流的时间里的记忆，也没和对方交手多久。问就是，鸣人的范围攻击实在太逆天了！求道玉配飞雷神简直无往不利，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你又研究出了比尾兽玉破坏力更加集中的新术？”纲手看着乖巧的鸣人忽然有点想笑。因为光是向顾问团透露了一下鸣人会尾兽玉之后，他们的态度就变得很微妙，说话声音都小了，要是知道新术能控制爆炸范围，不知道他们走路的时候打不打摆呢～ 鸣人斟酌了一下，答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两者破坏力的区别，而且刚刚那个是研究新术的副产物的说。” 他想做到的，其实是更能控制破坏范围的时空间忍术。如果面对的是那个未知的敌人，求道玉也无济于事，而若他能将区域内的空间直接劈开的话，就能无视对方的防御了。 这样，可以抵挡住融化了一个星球的光吗？ “这还是副产物！？”被亲爹扔出半里地的博人一回来就听到了如此离谱的发言，终于切实体会到了两个世界的爸爸到底有多大区别。 当初的爸爸要是有这种手段，就不用和桃式打得那么艰难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能如此快速地解决浦式，完全基于无数血战之后得到的情报。如果不是对大筒木了如指掌，鸣人又怎么做到在巡逻队赶来前解决掉这个不速之客呢？ 现任火影日理万机，听完了简报之后就走了，并命令自来也写一份详细报告交上来，而终于解决了所有麻烦后的四人站在一起时，沉默的尴尬蔓延开来。在刚刚的战斗中，鸣人用了求道玉，佐助用了写轮眼，他们此刻正互相凝望着彼此。连博人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了，不知所措地和自来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总觉得，他们不该在这。 第114章 历史 “终于吸收够查克拉了。”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三人的目光同时移向了博人的方向，吓得小孩连连摆手，表示破坏气氛的绝对不是他。 “不是我在说话！”博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粉嫩的小乌龟，伸直双手把那玩意举到中间，“是他！” “还好醒的及时。这趟旅程的目的地出现了偏差，请绝对不要在其他世界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作为智能的乌龟丝毫没有犹豫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如果你们在平行世界里不幸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并承认了身份，世界会抹除其中一个。世界不允许重复的人存在，这是规则。” 在场四个人，三人同时吓了一激灵，并同时转移了视线，然而身处危机的唯一对象却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鸣人。 那种表情，鸣人很熟悉，佐助正在等着某种解释，然而他自己也对现状一知半解，遂直接问起了最有可能知道的物件。 “我想知道你运作的原理，可以吗？” 宝具犁只是个高级智能，他扫描过鸣人后回答道：“很高兴回答您的问题，鸣人大人。” 此时，没人顾得上这只小乌龟身为大筒木的宝具，为什么会对鸣人如此和蔼可亲。他们听到鸣人问了一个十分出乎意料的问题。 “你进行传送时，以什么来标记目的地？” “锚点目标的查克拉。”乌龟从善如流地回答。 鸣人皱眉，“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上或许有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你要如何区分不同世界的‘我’。” “查克拉是精神和身体的结合产物，不同的人生经历会产生不同的精神能量，以查克拉做锚点一般不会标记到错误的世界。” 这下，四个人更加安静了。这次错误旅程的起始于，一个比小时候的鸣人还要契合于七代目火影的，另一个世界的鸣人。一个能扔出求道玉，把飞雷神玩的风生水起，遭遇没几分钟就干掉了一个大筒木的十三岁鸣人。 说他没问题都没人相信。 良久，鸣人再度开口问道：“我是否能对来自其他世界的人施加影响？” 自来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看似冷静的鸣人，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轻微的干扰还不至于影响时空间的稳定性，但到了一定程度以后，他们就有被卷入乱流的风险，例如刚刚的浦式大人。” 原来浦式是这么死的，难怪炸的只是普通求道玉，他却感知到了微弱的空间波动。 “轻微到底是什么程度？如果我……” “鸣人。”佐助忽然打断了这场问话，认真地说道：“这样就足够了。” 一直情绪十分稳定的鸣人突然就爆炸了，“什么叫足够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的说！”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桃式刚死，博人没遭遇过生死搏斗，楔处于尚未开发的阶段。另一边的壳还没来得及开始作乱，只要把那个术带回去，他就不信“黑眼”能改变“黑球”的大小！打一式他们至少不用拿命去拼了。过去了这么多年，残留的记忆在不断鞭挞他前进，督促他改变未来。而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他原本的世界，难道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活在新世界里，对过去视而不见吗？ 佐助上前一步按住了鸣人的肩膀，然后顶着怒目圆睁的蓝色眸子半跪了下来。现在他所知的一切都是猜测，可假如猜测有那么一星半点是真的，他自问承受不起失去的代价。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眼前的鸣人就是他的鸣人，那也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失败了，没能保护好他的太阳，让太阳流落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鸣人有两辈子的记忆加持，变得更强，过得更好，更有希望改变那个他失败了的未来。最重要的是，鸣人看上去没什么遗憾，哪怕这个世界的他依旧选择了叛逃，他们也没闹到真正断绝联系的地步。就算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自己，他也敢打赌那个家伙肯定没在鸣人胸口上开个大洞，说出一堆绝情的话来，头也不回的把鸣人丢在了终结之谷。 如果抵达这个美好世界的代价是自己的消亡，他心甘情愿。 “时空间包括时间和空间，改变未来无论如何都算不上‘轻微的影响’。吊车尾的，别干傻事。” 佐助在笑。看到那个笑容，鸣人更加火大，气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在某些事情上，他们之间默契到一个眼神，几句话，就能搞清楚对方的全部想法。他看出了佐助做出的决定，所以绝不愿意就此妥协。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事关一个世界，“你可以看完了再做决定。” 精神空间的交流可以逃避世界规则。鸣人已然忘记富岳和泉奈的万花筒都破不了他防御的事，期盼佐助能稍稍回心转意。但是月读的确开启了，目标却不是翻动他的脑子，尝试与他交流，而是要将他困住。 自来到这里以后从未被困扰的鸣人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景象。平静地识海忽然由蓝转红，明亮的太阳变成了黑色的满月，明明他的精神都没有恍惚过，却直直坠入了月读的世界。 为什么？凭什么佐助的月读就能发挥作用！还作用的如此不合常理，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流动有任何改变，难道这也是月读的幻觉？ 鸣人下意识向海面望去，血色的海水无法倒映出清晰的人形，他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而那影子睁开了眼睛，猩红的六芒星图案在漆黑中诡异地让人胆寒。但鸣人并不害怕，他扑向水面试图去捞起那个影子，可激起浪花的水面只会模糊一切。终于，渴望战胜了理性和潜意识里的排斥，鸣人脚下一空，坠入了意识之海。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中幻术。”自来也对于佐助放倒鸣人的行为并无过激反应，“我猜你也不打算让我记得这些？” 回答他的是闪着红光的眼睛，佐助甚至没有解释就发动了幻术。自另一个世界而来的未来之人，必是鸣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他也不会放过。 “佐助先生……你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怕。”博人抱着乌龟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清晰地观察佐助先生的眼睛，那传说中被诅咒的眼睛，实在美的惊心动魄。 再度睁眼，他已经和佐助君一起躲到了树后，悄悄看着慢了很多步才赶过来的小伙伴们将鸣人和自来也团团围住才放心离开。 穿梭时空间之门已经不再新奇，博人揣着兜感慨万千，“爸爸小时候真有趣。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明事理的多’，净瞎说！自来也先生也看上去……” 博人在絮絮叨叨，佐助却始终沉默，直到他们终于抵达了旅途的终点。 “目前经确认的大筒木，已经全部消灭了，没错吧。”他的鸣人叉着腰，放松地望着他笑。 “对。” “虽然我完全没有实感，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的了。” “辛苦你了，佐助！” 成年人的笑容与某个小狐狸完全重合了。这家伙，不是完全没变吗？ 在鸣人看不到的地方，佐助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好，活下去吧，鸣人。 第115章 梦 他……在哪？ 难言的苦味在口腔里挥之不去，四肢百骸的热量正在飞速流失，但现在还不能停下，哪怕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前混沌不清，他的双手仍在昏暗的海底摸索，被划破了也无妨。良久，他终于摸到了熟悉的粗糙质感，顿时心中喜悦，麻利地将那东西撬下海床。腰间的绳索勒得他生疼，但手中沉重的分量足以抹平一路的辛苦。破水而出的那一刻，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肺部，他吐掉了苦味的水，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推到水面。 是贝壳啊，很多很大的贝壳。 哦，他在海里，他从小就是采珠人，他全家都是。母亲很早之前就病死了，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没钱买药。而父亲老了，游不动了，但还有拽绳子的力气。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娃，一定要跟着一起来。 “爹，这次的贝壳又大又好，肯定能挖出很多珍珠。” “贝壳有啥好不好看的，快上来。”父亲的皮肤满是长期泡水的褶皱和黝黑，眯着浑浊的眼睛把贝壳拖上小船，又摸索着去捞自己的儿子。 他觉得有些冷，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倚着船沿想歇一会儿再下去一趟。他的姑娘说想要一颗又圆又大的珍珠，但是官老爷可不允许他们私藏这些东西，否则会被乱棍打死的！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官府好像在说什么外…外族人要打过来了？根本无心管他们，这才能让他们父子俩逮到一个空隙偷偷下海。 外族要打就打吧，反正他们只会这门手艺，到谁手底下待着，日子也就这么过了，还是姑娘心心念念的珍珠重要。 他这么想着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太阳，海上的日落天天都能见，平时见到意味着持续一天的工作可以结束了，现在却只盼太阳能落的慢点。忽然，他看到红日边升起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太阳在降落，那道光却在上升。 “爹，你看那儿。” 他惊奇地指向二十年人生里从未见过的奇景，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消失！ 他还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呢，都快看不见的老父亲却猛然扑到他的面前，想将强光挡住，可这无济于事，反而让他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他看到光穿透了爹干瘦的身体，一个活生生的人，像融入水中盐一样，迅速融化消失了。 救命…谁来救救他们？谁能救救他们！ 刺眼的强光在转瞬间变为了刺眼，但勉强可视的光源。 好熟悉……哦，那不是手术台上的灯吗？ 他看到全副武装的几名医生在他身边转了几圈，检查这检查那，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他的腿疼是肥胖引起的并发症。 一股怒火让他直接跳下了床，丝毫不像个腿疼的病人。其实他也没多疼，只是一天天疑神疑鬼习惯了，有点小病小痛都恨不得把全医院的专家找来会诊，反正他有的是钱。 有钱没命花，才是他最恐惧的事。 “先生，您现在最该做的是控制饮食，关节软骨磨损是无法修复的伤害，是治不好的。到后期就只能用生物技术植入……” 医生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他却只听到了三个字，“治不好”。他当即发毛了，对着这群名医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治不好是吧，那你们这医院也别开了，我这就找人把破顶掀了！” 此时，一束光突兀地落在面前的医生身上，他此时还没意识到光到底是从哪来的，却在几秒内看见了一个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从头开始消失的全过程！他吓得头皮紧绷，爆发了全身的潜力向后跳去，然而一抬头，他却发现有更多光落了下来，它们轻易穿透屋顶，融化地面，而透过被诡异的白光毁坏出来的空洞，他甚至能看到亮如白昼的夜空！ 逃…快逃！不，那东西太快了，那就躲起来！反正总会有人能解决这些麻烦的，只要能活下来就行！ 他转头盯上了墙角的柜子，有个医生正颤抖地拿钥匙捅进锁眼，他毫不犹豫狂奔过去，一下子将比他矮了太多的医生撞开。那边是光的区域，但他才不在乎那个人会不会死。他想活下去，于奋力将臃肿的身躯塞进铁皮柜，拼命关上了柜门。 令人安心的黑暗降临了，他丝毫不在乎身体上被挤压的钝痛，只想着安全之后要做的一件事。 那帮狗娘养的外星人，赶紧死绝吧！ “还撑得住吗？”同伴的呼唤让他再度睁开眼睛，但模糊的视线意味着他确实撑不了太久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高强度这么长时间的使用须佐能乎，他不止要扛住未知强光的侵蚀，还要控制须佐向上飞去，去往更靠近光源的地方。 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头疼的厉害，感觉视力严重下降，感觉随时会瞎，这还是他经过大筒木细胞加强后的结果。他现在完全想象不了，父亲硬是一声不吭地撑了那么久，愣是带着他们飞到了万米高度。 “再换我来吧。”熟悉的声音让他忽然精神一震，转头向后望去。 他最熟悉的紫色能量扩散开来，填满了已经在透光的须佐内部。那个人睁开了仅剩的眼睛，哪怕血泪不止也没有停下。 那是佐助，那是佐助啊！别再硬撑了，别再继续了！停下来，停下来吧！你不是可以逃到别的空间去吗！ “佐助！”鸣人猛地弹了起来，把趴在床头写东西的自来也吓了个激灵。 “你醒了？不是做噩梦了吧。”自来也再次觉得十分古怪，一般人会喊着朋友的名字直接惊醒吗？ 然而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爬起来呆了片刻就消失了。 “哎！有飞雷神了不起啊！还乱跑！”自来也跳了起来，但也只是无能狂怒。他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孩能把自己折腾的几度因经脉涨裂而住院，又不好好休息，醒来就跑没影了。但是孩子是自己家的，他又不能不管，只好认命般放下写了一半的新章节。 六道仙人在上，这小孩可千万别出村啊！ 第116章 迈向未来 鸣人降落在了密林深处。他木然地走了几步，然后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了草地上。 这里的时空间波动尚未完全散去，肉眼虽无法观测，感知却能描绘出尚未完全闭合的裂缝。如果拼尽全力，他确实可以凿开那道口子，但……然后呢？在佐助和博人到来之前，从未有人完好无损地从时空间交叠的乱流中归来。 如果年轻个三十岁，他或许就有闷头就干的勇气了。可长成讨厌的大人后，要考虑的事情是那么多，罗列了一个又一个不允许他脱身的理由，就连流着血泪的佐助也没能让他抛却摇摇欲坠的理性。 这是第四次了。 这一次，他的视角更加完整，连带心理活动和人物生平也“梦”了出来，而让他真正头皮发麻的，是最后一个人的视角。 那个时候，还活着的能用须佐能乎的宇智波只有两位。由于佐良娜没有兄弟姐妹，更不可能再用那么残忍的方式获得永恒万花筒，在移植大筒木细胞前，她时常因万花筒而住院。鸣人看过佐良娜的病历，头疼，眼疼，视线模糊，那都是万花筒过度使用的症状。而在梦里，他真真切切地把这些体会了一遍，甚至连少女对父亲的心疼和面临巨大压力的紧张和恐惧都体验的惟妙惟肖。 他没法再忽视那些不该属于他的记忆了。那些情绪，那些人生，那濒临死亡的恐惧，那渴望活着的求生欲，那刻骨铭心的恨，都真实到让他恐惧。 要如何完整地得到一个人的记忆？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存在他脑子里的任何忍术都做不到这一点，连写轮眼也最多看到发生过的画面和声音，不可能连复杂的心理活动都能洞悉。 “你这次昏迷了十六个小时，中途扉间找过你，因为感知到了异常的查克拉反应。然后是晓组织成员位置的汇报，不死二人组出现在了草之国，应该不是回去探亲的吧。”九喇嘛的声音缓缓铺开，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和。他并不知道鸣人做了什么“梦”，但“昏迷”带来的狂涛巨浪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想转移一下鸣人的注意力，至少不能再让鸣人动用力量了。 “另外，这封印，你还准备补上吗？”九喇嘛敲了敲破破烂烂的牢门，为了保护他，这玩意确实竭尽全力了，碰一下还会掉渣呢。 意识空间里仰躺的鸣人翻了个身，人是坐了起来，却依旧双目无神。他头发已经长到足够垂下两鬓，和识海里的倒影越来越像了，他的内心在极度排斥着这个可能，就好像……那样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不用修了，就这样吧。” “辛苦你了，九喇嘛。” 只有找到穿梭时空间的办法，他才能去拯救那个世界。而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也绝不该被放弃。 辛劳一生的采珠人因买不起药而病死了母亲，他们采了一辈子珍珠，却用不起一丁点和珍珠有关的东西。另一边，却是一点小病小痛就找来了一屋子医护却还嫌不满足的富商。世界的参差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抹平，最具冲击力的感受，果然还得自己去体会。 他要去亲眼见证尽可能多的人生，才能为世界找到更好的出路。 鸣人踩着饭点回了医院。幸亏他还没忘记满木叶找人的自来也，放了个分身去通知了一下消息。只要稍稍试探，鸣人就知道他并没有那段不可思议的记忆了。佐助是个谨慎的人，肯定消去了所有人的记忆，他们只记得鸣人朝天放了两个新术，惊动了大半个木叶的警卫和高层。鸣人认了这口锅，毕竟他确实放了两个危险性极大的术。 “鸣人，你不能再因为经脉问题进医院了，明白吗？”自来也一手端着端着饭盒，表情却极为严肃。 小樱在另一边也道：“就是！这是很危险的病症，严重的话你有可能一辈子也当不了忍者了！师父都在考虑要不要封印你的一部分查克拉了。” “我知道了的说！这次是意外，绝不会有下次了。”小女孩现在还听不懂大人的暗示，但鸣人却听得很明白。大概是高层觉得他这个人柱力太难以控制了，经脉问题恰好能当做借口，限制他的力量。 “哼，你的保证哪次做到了！” “这次一定！” 自来也扒拉了几口饭，又突然问道：“鸣人，你想去木叶之外逛逛吗？” 所以，原来是二选一吗？不限制力量的话，自来也就要带着他离开木叶。在明知道晓的目标是人柱力的情况下，他的安全被交在了自来也一人身上，虽然四处旅行的确不好掌握行踪，但晓可是有超级情报成员白绝的存在，只要认真找总会被找到的。如果他们安全回来了，那一切皆大欢喜，但如果没有，他们不仅要赔上性命，还要连累作为担保人的纲手婆婆。而且，现在的鸣人明显对木叶新一代忍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更不敢把人放在村子里，让他继续发挥这样的影响力。 啧，十三岁的自己真是个大笨蛋啊！ “想是想。”鸣人偏不让这群家伙如意，“执行外出任务的时候顺便逛逛也是可以的啊。” 自来也还以为自己的勾引计划一定能成功呢，毕竟鸣人屋里的书籍有那么多风物志，肯定是个向往海阔天空的人。结果这小子居然真的打算在村里老老实实地当忍者，一下子就犯难了。 “真的一点也不想吗？这可不只是旅行，还是一场变强的修行哦。” 鸣人歪了歪头，看着他笑，就差把“还要怎么变强”写在脸上了。 这…好像……的确……是个问题耶…… 自来也莫名有点挫败，并陷入沉思。 “我好像是中忍了吧，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带领队伍出任务了。这不是超帅吗！” ……难道和他出去旅行不帅吗？ 自来也缩进墙角，画起了圈圈。 徒弟太强该怎么办？在线等！加急！！ 第117章 丝之国 西北风大举南下，将海上的暖湿气流打得节节败退，双方激战最胶灼的战场留下了充沛的雨水，以及终于降下三十的温度。绝大部分生物都进入了最适宜的生长期，它们或是囤积能量应对入冬，或是将全部养分用在留下种子上，完成繁衍生息的最后使命。 粮食也是这生长大军的一员。 眼见果实逐渐饱满，秋收之日临近，有的人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秋收，有的人因水灾旱灾而哭天抢地，也有的人受欲望驱使，将目光瞄准了拥有大片农田的村落山庄。 前有屡灭不绝的悍匪，后有虎视眈眈的贵族。复杂恶劣的长期“惯例”让农民过得分外艰辛，每到秋收，他们不止要赶着空窗期收粮晒粮，还要想方设法地守卫自己的粮仓。大国为了税收稳定，或许还会出人出力维护自己国民的利益，小国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因为有些“悍匪”的能量已经超出了小国自身力量的总和。 今年的南方海域上刮来了好几个规模不小的台风，迎面遭受冲击的正是火之国和川之国的南岸。火之国好歹派了军队和救援力量去救了灾，而川之国这个国界线都漏成筛子的国家则完全不管不顾，就像以前一样，任凭天灾制造出大量流民。 时间进入九月下旬，木叶的任务数量迎来了爆发式增长，这也是为什么中忍考试一般卡在七八月举办。每到灾年忍者就供不应求了，为了保护过冬的口粮，就算咬咬牙，一村也起码得凑出个c级任务的赏金。而哪怕经历三次战火，两次摸到村子的入侵，木叶仍然是公认的，实力最强的忍村，就算火之国的政策是先满足国内需求，也仍有人试图来碰碰运气。 “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吗？”纲手觉得很头疼。初次见面时的乖巧懂事果然都是装的，连番的麻烦处理下来，她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身反骨。 私放朋友出村，轰炸他国边境线，在木叶近郊测试尾兽玉的威力。这几样，放别的忍者身上早就被审查囚禁一条龙了，可偏偏那个人是鸣人，偏偏他还脑子灵光分外会伪装，偏偏他的好伙伴们有背景的各个都是家族族长的儿子和女儿，偏偏他个人的实力强到匪夷所思，唯一限制他发挥的只有那副尚未长开的小身板。 自郊外放核弹的事过去以后，鸣人乖乖在村里呆了一整个月，外出任务是一个也没接。但他已经是个中忍了，可以当队长的级别，到了任务繁忙时期，说什么也得找理由解了他的隐形软禁，结果这小子挑了个丝之国的守卫任务，而丝之国和音隐村所在的田之国是接壤的！ 要问音隐村为什么袭击了木叶之后却还在，那就只能问大名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了。田之国目前的国主是火之国大名堂妹的孩子，两边沾亲带故的不好动手，再加上大名并不觉得忍者间的窝里斗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木叶的损失也不大，反而敲了风之国一笔，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因此并未允许木叶过分追究音隐的责任，赔一笔钱就算这事过去了。对此，就算木叶有人无比气愤也没法违抗命令，只能揭过。 鸣人挑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挑了个这么敏感的地方，她可不头疼吗？ “我觉得挺好的说。”鸣人回以“真诚”的目光，他这么挑，肯定没有一点私心！ “……你知道村里的人员很紧张吧。” “嗯嗯！” “那你应该也能想到那群老家伙绝对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离音隐那么近的地方吧！” “我当然知道啦，纲手婆婆。”鸣人龇牙傻笑，“只要队长是我，不会有问题的说！” 最终，纲手还是认命地批了文书，毕竟委托人来见了鸣人之后就表示了百分之百的满意，生怕答应慢了就排不上他了。这可以理解，因为木叶绝大多数上忍和有资历的中忍都被派到了火之国境内，境外任务也只能安排这些刚刚当上中忍不久的小队长了。 鸣人拿着文书和委托人一起在村门口喝茶，很快等来了分配到他手下的三个队友。第七班唯二还在村子的成员当然不能放过，小樱已经在医院上了那么久的班，总该劳逸结合一下，外出散散心。而穿着同款露脐装，搭配同款武器，梳着同款短发的两位忍者来报到时，鸣人也没觉得多惊讶，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队长您好。我叫信，他是我的弟弟，祭。”灰紫色头发的忍者笑得真真切切，而黑头发的那个却略显僵硬，看上去有点紧张。 ……小时候的佐井啊，看上去倒也没最开始的那股讨厌劲，不过他的这位“哥哥”还真是根部难得的阳光开朗类型，原来团藏还能养出这种孩子吗？不过……为什么后来没见到过？ “你们好，我是漩涡鸣人，叫我鸣人就好。这位是春野樱。”鸣人笑得挺和蔼的，但他实在没忍住后面的话，“丝之国在更北边，温度更低，你们最好带一些保暖的衣服，可以节省些查克拉的消耗。” 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止水哥。自从他淘遍了满世界的医学典籍，就开始执着于让基地的每一位孩子遮好小肚子，连鸣人也没放过。 两个新来的队友似乎有些愣，毕竟以前遇到的队长都是公事公办的类型，根本不会关注他们本身。倒是小樱听闻后立刻翻了翻忍具包，确认起治风寒的药物是否带够了。 “这样不会耽搁出发时间吗？”信问道。 “只要在第三天前赶到就行了，拿个衣服又不用花多少时间。对吧，山明先生。” 委托人被点名之后都不舍得放下茶点，含含糊糊地说道：“当然了，您是队长，您说的算。” 这位被几个点心收买的委托人没有姓氏，只是被委派出来送信的中间人。他们村子的经费很紧张，扣除任务资金，山明的路费只能说是堪堪够用的程度，根本不敢乱花。他从不知道粮食磨制的粉末揉捏起来能变成这么好吃的小东西，炫完了加大份的一整盘仍觉得意犹未尽，但也不敢继续了。 趁着大伙儿二次准备的时间，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山明聊着天，毕竟丝之国的特产当然是大名鼎鼎的丝绸，一匹绸缎能卖出千金的价格。他有点好奇，为什么山明的村子没有采桑养蚕，而是种起了粮食。 山明也不理解，只是转述了父亲的话，“我爹说，饭碗必须端在自己手里。” “是吗？你爸爸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118章 任务地点，抵达! 【佐助！我和小樱又开始接出村任务了！这次选的地方是丝之国，在你隔壁哦～我现在可是队长，溜出去和你见个面什么的轻轻松松！哼哼，你就等着吧！】 这支新组成的队伍很是和谐的。信确实是个性格开朗的好哥哥，和鸣人聊的很投机，相当自来熟，而祭就拘谨多了，没有哥哥在的时候，他特别安静，最喜欢的就是掏出小本本写写画画。小樱大概是在医院待久了，丝毫没有怯场一说，和谁都能顺利展开对话，就是最近背书背到发疯，看谁都像是在看书里的病患样本，很想把他们挨个儿检查一遍。幸亏有任务在前，他们必须赶路，没那个时间。至于山明，他十分震惊于鸣人竟然对他家乡的一些事了如指掌，但深聊起来却也有道听途说的部分，便忍不住纠正这些错误，一来二去也和他们混熟了。 鸣人真的不了解丝之国吗？ 当然不是。他并没有忘记信和祭的任务是什么，外在表现出来的，都是以九尾人柱力的身份能知道的部分。 丝之国的调查报告他直接派影分身去基地调出来看完了，宇智波搞情报的能力毋庸置疑，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都能挖出来。那份报告看得他血压噌噌直涨，但这些并不是“漩涡鸣人”该考虑的问题，而是“波风金轮”的事。 晖的人数还是太少了，有那么多地方还来不及见到太阳呢。 “这就是你雇来的忍者？”五官与山明有七分像的老头用鹰一般的目光扫过四位造型各异的忍者。这位老头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可腰腿却挺得笔直，精神头很足。他看似不在意地扫过了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鸣人身上。 “您好，原田爷爷。”老一辈人总有奇妙的识人手段，鸣人大大方方地走出队伍，就村子的地形，人口分布，农田分布，以及过往历史进行了讨论。 木叶小队和山明已经听懵了，除了第一句话以外，后面的事好像压根和任务没有关系，他们也听不太懂了。然而老爷子原本怀疑的目光却越来越亮，随后还嫌这四个呆瓜太碍事，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四人在屋外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的自己。 信问道：“他一直这样吗？” 小樱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当队长，卡卡西老师好像也不这样啊？” 祭在边上抓了抓头，随后掏出本本写了些什么。 山明跟着眨了会儿眼睛，然后就被自己的老妈揪着耳朵教训，赶紧给忍者们安排房间去了。 在这个时代，忍者正在逐渐取代武士和军队的作用，做事也没有战国那么冷血无情，因此社会地位稍稍提了一点，但也不多。如果来的是四个成年忍者，村民们或许还真会有点害怕，但瞧见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保护幼崽的心思又促使他们突破了心底的恐惧，热情地向他们嘘寒问暖。 落单的三人是有点懵的，他们已经到达了任务地点，而鸣人离开前没有下达任何指令，这让习惯执行命令的他们有点迷茫，遂只能先去打理一下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三个男孩被安排到了一间房，屋里放了一块很长木板当做床板，而小樱则住进这家人小女儿的房间，勉强凑出雇佣费用的村子也只有这样的条件了。 “哥哥，你觉得鸣人是个负责的队长吗？”四下无人后，祭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他从团藏大人那接到的任务是，考察身为队长的漩涡鸣人。一路走来，他已将自己听到的看见的都记录了下来。 看到自己天真的弟弟，信的目光放空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反问道：“祭觉得他怎么样？” “他和哥哥很像，不过还是哥哥更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他确实很少在祭的身上看到这么多情绪，说明他是真的很喜欢鸣人了。当然，其实他自己也一样。 团藏大人，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那么……为什么要下达那样的命令呢？ 直到饭点，大家才再次见到了队长。饭后他们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老爷子放弃了继续的想法，四人聚在一起，开了抵达目的地的第一个会议。 “抱歉，没想到原田爷爷那么健谈，本来只是想问清楚基本情况来着。”鸣人先和他们道了个歉。 小樱不满地嘟囔道：“护卫任务和人口田地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只有充分了解我方的情况，才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强的力量。”鸣人笑着看向信，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信。村外围考察的怎么样？” 信并不意外他的行动被发现了，毕竟来之前都做过功课，鸣人是感知型的事从不是秘密。 “四面漏风，毫无防护可言。” 鸣人叹气，“平原地带的通病，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啊。” 小樱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道：“我们要护卫的…是整个村子？” “‘保障村子顺利完成秋收’，任务是这么写的，不然它凭什么给最高档位的赏金的说。”鸣人拿纸笔简单地画了一下地形图，在这长条形的村子中画了几个点，“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里是村子设的哨站点位，这个村子有自己组成的猎狼队，他们也会协助我们任务。不过，我个人更喜欢主动出击，如果有危险目标进入我的感知范围，我会通知你们的。” “你难道要全天候开启感知？”小樱的声音大了起来。 鸣人略微有一点心虚，解释道：“我的感知和一般人的不一样，就算在睡着的时候感知到恶意也会自己醒的，没关系。” 顶着小樱不信任的目光，鸣人把三人的任务分配了下去。要说，原田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村子的哨站修的很巧妙，恰好是三个哨站间必然能互相看见彼此。而修在正中间的则可以看到其他所有哨站，确保了信息的第一时间流通和相互之间的迅速支援。 所以他们的任务就是轮流站岗，白天四小时一轮，晚上由白天没轮到的那个站夜班岗，其余时间他们可以自由支配。当然，鸣人建议他们多和村里人沟通一下，毕竟秋收还没有开始，而水稻收割的最佳时间是七到十天，这期间还不能下雨。他们可要在这待上很长时间了。 第119章 潜行的阴影 乡下的生活相当质朴无华。 秋收将至，前期的准备工作比想象中的复杂许多。人们不仅要准备收割工具，还要囤积粮食，水和柴火，因为收割的黄金时间只有那么多，他们没有空余时间去满足生理需求。 这时，有个靠谱村长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原田老爷子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动员村里人做准备了，前期工作早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对收割工具的打磨维护之类的，鸣人只能从各家各户院里满满当当的储备窥见些端倪。 这个世界占大多数的，是没法使用查克拉的普通人。鸣人一直都非常清楚这一点，也时常为普通人的奇思妙想惊叹。二十年后，电力成了世界的主角，依托电力诞生的各种创造能让普通人喷出火焰，发射雷电，移山填海，抽水断流。他从不小看人的创造力，如果没有大筒木的威胁，忍者们的最好结果大概就是泯然众人，成为历史的符号。只是……大筒木降临了，他们再也没有了任何可能。 水田干涸的那一天，秋收开始了。 最开始的几天，一切井然有序，周边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第四天，一支全员忍者的“商队”在五十里外组合，像模像样地驾着驴车往这边走来。第五天，处于田之国腹地的某个家伙离开了音隐村。第六天，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派出了一支骑马的小队，正朝这个方向疾驰，而第四天出发的忍者也到了村庄附近，悄然停留在树林里。 “有一队忍者在附近，十五个人，实力最强的，堪堪能到上忍，其他的参差不齐，应该是流浪忍者。”趁着吃中饭的点，鸣人说出了这个重磅情报。 三人同时震惊，信甚至差点表演了一个被饭噎死。祭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满脸空白的小樱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人，手部往上一顶，一小团饭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小樱恨不得发出尖叫，她可比另外两人更清楚鸣人的感知范围有多大，虽然她知道的也不是全部。 鸣人道：“万一只是路过呢？”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因为他们在村子附近停下了，还派了两人到附近侦查。我特意戴着护额去外围转了一圈，让他们看见了，但对方好像没打算撤退的说。” “咳咳…看到木叶忍者也不撤退吗？”信缓过神来，脑瓜子里闪电般地划过了一堆阴谋论。 “木叶忍者也只是人而已。”鸣人完全不紧张，安慰道：“别太担心，十五个人而已，说不定，会有外援来呢。” “村子里不可能再有人来了。”信下意识接了这句话，又自以为并无破绽地补充道：“最近的人员多紧张，你们应该都知道。” “我已经在村子各处打了飞雷神的标记，随时可以支援。对了，你们也留个标记吧。”鸣人掏出三个类似平安符的小挂件，看着十分不起眼，“遇到危险可以往里面注入一点查克拉，我马上就会到。” “飞雷神还能这么用？”小樱拿到了一个粉色的绳结。 “哼哼～我们还能省掉回程时间呢，可以多玩几天。” 四人在中心哨站上说悄悄话的时候，藏在树林里的队伍也动了起来。他们大摇大摆地赶着驴车走近了村子，虽然岗哨尽职尽责地把他们拦了下来，但他们带着的商品里有质量上乘的官盐，是那种私自倒卖会全家陪葬的，因此岗哨也不敢质疑他们的身份，只能先把人放进来带到村长家里。 接待客人不是忍者的职责，但保护老爷子是。鸣人全程没有参与对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田身后，保持友善的笑容。原田乐呵呵地给这群人安排了住处，因为他们人数太多，而村里也没有驿站，便指了一户人家的房子借住一宿，让那家人先去亲戚那凑合着住。 等送走这批人，关上门，原田的脸便耷拉了下来，把鸣人往边上一按，说道：“他们不可能是官方指定的商人，甚至不是商人。” “这个时候不会有粮商收粮吗？” “这里是丝之国，没多少人种粮食的，而且因为边上那个国家，粮食价格压的很低，根本就是赔本生意。”小老头叹着气，满是忧虑，“把粮食放到别人手里，傻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唉……不说了，还是说说那批人吧。他们的打扮太新了，大多带着手套，有几个还缠着绑腿……” “他们是忍者，全都是。”鸣人干脆地揭晓了谜题。 原田自己得出的结论也差不多，问道：“你们能解决吗？” “能。就是……房子不一定能保住。” “呵呵，放心，特意挑了个最老的房子。”原田笑得有几分狡猾，道：“鸣人先生，咱们也算熟人，能不能帮忙帮到底啊？” “我们不杀人。”鸣人秒答。 原田笑容一僵，看向鸣人的表情有点无语，“这么小的孩子成天想什么打打杀杀，我是想要你们打完后派个人去县城一趟，帮忙报个官，这帮人拿的可是官盐，有你们作证，官府应该不会把村子怎么样。” 鸣人沉默片刻，道：“如果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呢？他们明天早上就会抵达。” 年近六甲的老汉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直接瞪圆了，试图在鸣人身上找到破绽，可惜这位忍者从头到脚都是自信和坚韧，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只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的非凡。忍者总有神奇地探查方式，原田没有质疑这个情报的准确性，而是背过身去踱了几步，笔挺的后背都佝偻了些许。 “糊涂，真是太糊涂了！我们丝之国怎么摊上了这么糊涂的国主！”原田或许是气上头了，又或许是故意的，直接原地开骂，恨不得把国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一遍。随后他又往鸣人眼前一坐，不说话，就是唉声叹气。 忍者聚集的方向和派出人手的县城并不一样，而且两拨人都带着恶意前来。说这是巧合，那就是真的傻了。晖的情报网已经在探听虚实了，他们平日里也不会过多关注一个小国的村庄，自然不清楚这里被盯上的原因。而这位原田爷爷，很明显是最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所以鸣人才没有提前预警，任凭那些商人进了村。 就算进来了又能怎样？十五个人而已。 第120章 阴影乍现 为了减少破坏，人数不占优势的木叶小队选择相当卑鄙的打法。祭在鸣人的掩护下悄咪咪往水缸里下了药，对方有没有感知型他们是不知道的，但鸣人隐藏他们几个的查克拉还是不在话下的，但他自己是藏不了的，实在有点太多了…… 有原田协助，村子给“商队”送去的晚饭故意做咸了一点，确保他们肯定会在饭后喝水。这些流浪忍者的确没想到，木叶忍者也会玩手段，而且竟然有忍者能在一屋子人都在的情况下给水缸下药，所以完全没考虑再检查一遍就喝了。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屋子里却灯火通明，十五个忍者被整整齐齐地绑成一排，迷迷瞪瞪地睁不开眼睛。 “你们会审问吗？”小樱对这个词有点生理排斥，但这一屋子人，只有她最了解人体结构，不怕下手太重把人弄死了。 “不用我们头疼，小樱已经帮了大忙了。”毕竟，放倒一屋人的药可是小樱友情提供的。 “其实我稍微学了一点……”信想要毛遂自荐，这场行动只有他没出什么力。 然而，鸣人依旧拒绝了他，并转头望向门口，“都说不用了，我们的外援到了。” 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双鲜红的眼睛，三勾玉的图案在那双眼睛中缓缓转动。这一刻，和谐的小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两位根部出身的忍者下意识摸向了背后的短刀，做出防御姿态，而小樱和鸣人则向来者打了个招呼，只是一个万分惊喜，另一个早已了然。 “佐助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小樱太激动了，难免分贝有点高。 鸣人提醒道：“小樱，我知道你很高兴，但别忘了佐助是被绑走的，可不能让人看到他在这。” 佐助缓缓走了进来，随手扯开脖子上的带子，将一片漆黑的斗篷解下。他里面居然是那套从头黑到脚的衣服，愣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所以……两年半后那个穿着深v的佐助是怎么回事？这穿衣风格不是很保守吗？ “哼，超级大笨蛋，你可真接了个好任务。”佐助进来之后，目不斜视地紧盯着鸣人，隔空扔出卷轴还不够，非要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身边。 这卷出自音隐的任务卷轴写的很简单。任务目标：请于两日后凌晨抵达元坝村，烧毁该村粮仓。 “这么缺德的任务，音隐也接吗？”木叶岁月静好的除草抓猫护卫任务让小樱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 “音隐最近损失惨重，到处缺钱，这个任务给这个数。”佐助比划了一个一只手完不成的数字。 三人震撼于那阔绰的手笔，而鸣人则陷入沉思。 “a级任务的赏金，指定了时间，烧毁的还是粮仓……”再结合到来的十五个忍者，不同寻常的货物，明天抵达的官兵……鸣人很快得出了结论，“这是要你们背锅啊。” “哈？” 佐助全速赶路才提前抵达了村子，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们还是得赶紧把情报掏出来，于是就把绑了一地的忍者里实力最强的那个提留到佐助面前。佐助丝毫不觉得帮助已经不是一个势力的前伙伴有什么问题，写轮眼一瞪，反而更加迷茫了。 “他们是流浪忍者，不是一伙人，是临时组织的。对方给了这个人一车货物，要他赶到指定地点集合，和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个任务。” “暗杀元坝村村长一家，再把那车货物扔到这家人的后院。” 问题兜兜转转，又转到了原田身上。粮仓是整个村子最重要的地方，边上紧挨着村长的家。这个村子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子，一旦着火且发现不及时，必然是连成片的烧。这不仅是要取人全家性命，还要毁尸灭迹，栽赃陷害，而且还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估计没烧完人就来了。 一屋子人的视线转向了屋内的一角，同样没睡觉的原田和长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安安静静地望着他们。长明那是知道有人想杀他一家而震惊到失语，而原田却一脸平静，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鸣人道：“原田爷爷，有人想杀您。” 原田摆了摆手，“听到了听到了，老头我还没耳背。” “这下怎么办呢？” “我是你的委托人，你的任务不该包括保护我吗？” “如果委托人隐瞒信息，瞒报任务等级，忍者有权拒绝任务的说。虽然拿不到尾款，但也不需要付违约金。” 原田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气恼地一拍桌子，道：“我一个老头子，哪里知道什么人在惦记我的命。你要是拒绝就赶紧走吧！大不了老子自己站出去让那群官兵拷了。” 山明也着急了，赶紧压着他爹，“爹！你别瞎说啊！我们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凭什么被关大牢啊！” “对呀，凭什么呀？”鸣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波澜，锐利地目光仿佛能将原田刺穿，“为什么放弃抵抗？因为想要你命的，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吗。” 一屋子人瞬间消了音。年轻的孩子尚未体验过世间冷暖，对于掌权者的概念太过遥远，而经历过世间蹉跎的老人，早被磨去了棱角，白发苍苍。 “呵呵，年轻人，你确实很聪明，但你还没尝过无能为力的痛苦。” 不，他早被那痛苦浸泡，它们就像驱散不了的毒药，渗入了这个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我仔细观察过这个村子，虽然过得苦一点，但每个人都能吃饱饭，每个人都在笑着，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希望。”鸣人没有接过原田的话茬，而是面带笑意地说起了这个村子，这件充斥着老人全部心血的宝物，“您跟我说，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根本没几户人家。年年雨季这里都要发大水，明明适合耕种，却只能荒着。是您设计了现在的元渠，是您带头铲泥沙，填石块，然后发动起附近居民一起，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治理好了水灾，让这片沃土成为农田。” “这里不只是您一个人的心血，也是元坝村所有人的。他们因为相信您而聚在一起，您怎么能说抛下就抛下了呢？” 第121章 国与君 二十五年前，丝之国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旱灾，靠天吃饭的农民颗粒无收。第二年由旱灾引发的蝗灾再度收割了本就所剩不多的粮食，幸好隔壁的田之国和火之国都是产粮大国，尚有对外出口的余力，这才不至于让丝之国出现饿殍遍地的惨状。就是这场大规模的粮食交易，让只会算经济账的国主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种粮不如买粮。 可若是真的失去了粮食的主动权，假以时日，只需要掐一掐粮食的运输，便能握住整个国家的命脉。 一众赞同的声音里，唯一的批判是如此刺耳。也正是因为被针扎的疼了，国主便拔掉了针，随手扔到犄角旮旯里，任他自生自灭。他的确自生自灭了许多年了，但舍不下的忧虑让他不甘于泯然众人，于是才有了这座水渠的诞生。 “忍者大人，我知道你非常强大，你的力量带给你绝对的自信和反抗的资本，但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他们都是。我们反抗不了这个国家，保全自身都要用尽全力了。”原田的身上满是散不去的悲凉，“活到这把年纪，已经够本了，如果我一个人的命能换大家安稳的生活，这太值了。” 山明一下一下地轻拍老爷子的后背，哪怕自己也满脸空白和迷茫。小樱的心疼溢于言表，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信和祭不知所措，根部灌输的思想都是“顺从”，他们从未考虑过“反抗”。佐助是唯一没把视线分给原田的人，紧紧盯住了身边的鸣人，他试图在鸣人身上找到些什么，但他看到的，只有平静。 鸣人平静地说道：“您为什么觉得在此之后，他们能够安稳生活。强盗不会珍惜抢夺而来战利品。” “这里属于丝之国。” “丝之国管过吗？” “……” “连堤坝都要民众自己建设的国主，在其他地方应该也做的惨不忍睹吧。” “……” “都这样了，您也没有逃离这片土地，是在期待‘改变’吗？” “……” “有句老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您都有治理水灾的毅力了，为何不去做推进改变的‘东风’呢？” 一直不想对视的原田终于有点反应了，他抬起的眼眸对上了一双坦然平静的蓝眼睛，某种情绪开始在他的心中翻滚，悄然膨胀。 “你…在撺掇我背主吗？” 鸣人竟然笑了，“我个人认为，民众的幸福感才是衡量一国之君是否称职的标准。若百姓疾苦，他却独自享乐，那要他做国主的意义何在。” “说到底，国主，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人可以有欲望，但国主就该克制欲望，而不是用国民的痛苦来实现欲望。他若不尽职责，自然有大把愿意替他尽这份责任的人。” 这几乎是明牌的话语，在寂静的夜晚振聋发聩。此时已经没人想起要去指责那份不臣之心了，因为鸣人说出了千年来少有人敢去触碰的言论。 如今掌控各国的国主，流传了几百年的，所谓贵族血脉。他们自诩高人一等，又将民众分出三六九等，这一层又一层的压迫，维系着他们的“血统论”。国主的孩子永远都是神在人间的使者，农民的后代总是农民，武士的后代才有执刀的资格。然而实际上，除了零星几个国主确实拥有神奇的力量，其他贵族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国主不应以血脉传承。 这放到哪里都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言论，可鸣人却大大方方地说了，还说得有理有据，让人生出了委屈和愤怒。 是啊。一个下令停止农业补贴，让全国耕种经济作物的国主。一个坐视百姓水深火热，连水利设施都要民众自发修缮的国主。一个不愿听取任何杂音，只会卸磨杀驴的国主……凭什么坐拥土地！凭什么奢靡享乐！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 “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他们会在天亮时到来，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鸣人在众人深思之时缓缓踱步到了窗边，抬头仰望。新月被黑云遮蔽，却倔强地露出一角，散发出朦胧的光辉。他明明不擅长幻术，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说出你心中真正的愿望吧，为了村子里的所有人。”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了。 官府的小队在村子里升起第一缕炊烟时出现了，但拦住他们的，不是村民，而是两个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在村外几里的地方，信和祭就像两尊肃杀的雕像，哪怕外表只是尚未长大的少年，其实却硬生生镇住了这支小队。 “来者何人？”信的脸上难得没有笑容，冷漠地横刀拦在路上。 “……我们是丝之国官署，奉命追查一支商队，他们涉嫌盗取官盐，还望忍者大人行个方便。”小队长下马拱了拱手。情况和计划不太一样，但他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立刻改变了对策。 “昨天中午的确有商队靠近此地，但我们的队长觉得他们有问题，没让他们靠近村子，直接赶走了。”信撒谎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队长没有放弃，继续道：“那我们也要进村确认一下，劳烦你们配合一下吧。” “都说赶走了怎么就不信呢？”祭大声嘀咕着，“队长昨天就知道你们要来了……” 小队长心中大惊的时候，信给了自家弟弟一肘子，解释道：“我们的队长是感知型忍者，早就察觉有两拨人在往这边走。因为搞不清楚你们的来意，怕你们打扰到村子秋收，所以决定干脆把两拨人都赶走。喏，他们往那条路走了，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 原来不是看穿了计划啊……感知型不是说很少见吗？怎么这波人里偏偏就有一个。 “可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万一有歹人折返……” “那也会被队长发现的。放心，秋收这段时间，元坝村的安全就由我们木叶忍者守护，不用担心。不过，协助的事就爱莫能助了，我们的人手也很紧。”信不容置疑的发言直接把话堵死了。 木叶的信誉可是相当好的，外出任务的忍者从未有过滥杀记录。要是再强行冲卡，就是怀疑木叶忍者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小村子了，这不是打火之国的脸吗？ 小队长在心里把牙咬碎了，却还是笑容满面地道了别，然后怒气冲冲地再度上马。 “队长…咋办啊？” “追！”木叶的人他们搞不定，流浪忍者还不行吗？看到木叶的人就撤了，果然就这点本事，必须去把人追回来好好干活！ 第122章 豪赌 “这破车可真是够慢的。” 鸣人摊在驴车上百无聊赖，佐助却不时往后看上两眼，始终保持着警戒。 “佐助，不用这么紧张的说。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鸣人不满地扯了扯佐助的袖子。 接近三个月的分离并未减少他们的默契，但也确实造成了一些改变。比如佐助的气息明显内敛了许多，那副迅速观察四周的模样熟练的让人心疼。 而鸣人呢？ 过去之人离去后，小佐助的离开叫他更加难以接受，于是他顾不上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次测试了自己的感知极限，然后就把感知范围卡在恰好能“看见”佐助的距离。有佐助稳定的查克拉和情绪在远方的感觉才能让他逐渐平静，他甚至不怎么用本体出门了，而是放影分身前往世界各地，继续晖的事业。 他开始有计划有目的性地行走，不再以超级感知的形式观察人间。说好了要解放人民，那就该走到人民中去，亲身体验他们的生活，亲耳倾听他们的愿望。不论多久，他都要从人间寻到那个能让世界和平的答案。 这是他从那个梦中领悟的道理。 “感知又不能发现没有查克拉的东西。” 佐助毫不留情的回怼拉回了他发散的思维，他看到小少年微微抿嘴，嫌弃地俯视着他，竟与长大后的青年有几分神似。鸣人愣住了，然后马上就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佐助微微皱眉，道：“刚见面就想问了，木叶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心情这么不好。” 哎？很明显吗？明明连伊鲁卡老师都没发现啊。 “麻烦早就摆平了。”鸣人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又忍不住想看看佐助。他不可能说出心中的忧郁，但不糊弄过去必然是没完没了了，好不容易见个面，他可不想吵架。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我只是太想你了。”这或许不是理由，鸣人无奈地发现，不管是哪个佐助，他都…很想很想。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思念，似乎只是见面也不能消除。 佐助应该没想到这个回答，这下轮到他的眼神左右乱晃了，“笨蛋，我不是在这了吗？” 想要流泪的冲动从心底涌出。鸣人迅速从车上爬起来，一个熊抱紧紧揽住佐助肩膀，奋力压下了言语中的波澜。 “不准备说我是笨蛋，白痴佐助。三个月总共就寄了一封信的家伙可不是我！”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佐助嘴上在抱怨，手上却把他勒得有点背气。哼，宇智波的心口不一，果然是从小开始的！ 打断两个小忍者叙旧的，是快马加鞭往这边赶来的官兵。鸣人刷的一下丢出了十三个影分身，再让他们变成了那十五个忍者的样子，而鸣人和佐助则分别变成这个忍者小队的队长和他的跟班。 “话说，突然想起来，你的任务完不成怎么办的说。”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想别的事？马上要打遭遇战了，就算对面很菜也不能掉以轻心！” “谁小看他们了，我们有绝对人数优势！” “但是我们不能炸了任何一个影分身，你到底想不想帮原田了？” “……哼。” 虽然两人说着要小心，但真遇上这后，主打的就是一个松弛。上一秒他们还在拌嘴，下一秒就一脚踢翻驴车，迅速攻向那支气势汹汹的小队，而且鸣人甚至还不忘记割断驴车的绳索，放那头老驴自由。 揍倒一队官兵对于佐助和鸣人根本毫不费力，他们很快让这队人物理昏迷，也没在意那辆侧翻的货车。鸣人又分出两个分身，化作他俩现在的样子，大手一挥，分身便四散而去，寻找不同的方向离开丝之国了。而佐助和鸣人则手拉着手回到了村子，除了知情人，完全没人看到他们曾经离开过那么几个小时，人们只看到了匆匆离开的商队。 “这么快就追上了吗！”这里是关押十五个流浪忍者的地方，小樱本来万分紧张地守在这，看到他们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人都绑上了，但她可不像自己的另外两个队友一样强大，要是他们再不回来，她就只能用麻药再把这群人麻翻一次了。 鸣人道：“骑马当然比驴快啊。信和祭还守在村口呢。” “祭回来了一趟，说是他哥哥怕这群人又跑回来，毕竟这十五个大活人可不好藏。”小樱稍稍为新队友解释了一下。 “那老爷子呢？” “熬不住，睡觉去了。” 佐助冷哼了一声，对这个算计了他们的老头没什么好印象，“他倒是睡得着。” “人家毕竟一把年纪了。”鸣人知道佐助不爽，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做安慰。 原田确实算计了他们。准确来说，是算计了木叶忍者。而且他赌的相当大，不止压上了自己的命，还把他们这几个会被雇佣来的忍者一块压了上去。 一场阴谋不会来的毫无征兆。 今年的秋收是元渠建成之后的第一个丰收，意义重大，在秋收开始之前就有几队行商路过了元坝，前来询问粮食的收购事宜，但一律被原田否决了。今年以前，行商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么多人的到来本来就很不正常了，而且他们之中有真商人，也有假的。原田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筹集了c级任务的资金，派儿子去木叶雇了忍者，并强调数次只要能雇到就行，不要挑剔。 他在赌，赌木叶来的人足够强大，赌对付他的势力不会下那么大的血本。赢了，他可以想尽办法求心善的木叶人用火之国文书挡住一次劫难，就算赌输了也没关系，只要有木叶的人在这里遭到袭击甚至死亡，元坝村，至少不会默默无闻地消失。木叶会替他查出真相。 起初看到来的是四个孩子时，原田多少在心中有些愧疚，他以为这会是一场死局。自己死掉是无所谓的，可连累这么多孩子却让他心中难忍。没想到，他赌赢了。 这场押上性命的豪赌已然画下句号。 第123章 岁月静好 收割和脱粒完成之后，就是晾晒的环节。村子的繁忙终于缓和了许多，只要铺好谷粒，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太阳。 虽然鸣人没有参与到晖的每一次收获，但估算一下产量还是会的。来时他就已经看过田里种的是哪种稻米了，那并不是质量特别好的品种，能种到这个数，可以说这片土地和农民付出了相当大的心血。丝之国几乎全民都参与到了丝绸行业，粮食产量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元坝所处的位置也相当有趣，往南是渐渐隆起的山丘，往东却是一片平原，又处于丝之国仅有的一条主河流的上游。可以说只要水灾治理好了，这里就能成为相当重要的战略要地。这里的再上游就是丝之国的边界线了，要是把那个地方也拿下，只需蛰伏数年，反攻海岸那边的土地就不在话下了。 鸣人对着地图思考如何拿下一国的时间里，他的小伙伴们却在忙着另一件事。 “明天是什么日子，佐助应该记得吧。”鸣人站岗的空档期，小樱神神秘秘地召集了小队的所有人，连留着没走的佐助也没放过。 佐助很想保持沉默，但望过来的六双眼睛里有期待，也有疑问，还有个不会看气氛的祭思考了两秒，答道：“是击退九尾妖狐的英雄纪念日。” 红眼睛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佐助的背后仿佛在散发黑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漩涡鸣人的生日。” 这架势，好像对面说错一句话就会砍过去一样。 小樱打着圆场道：“对对。其实将九尾束缚的鸣人应该也是英雄嘛，纪念日和生日一起过，没问题的啦。” 信捂住了祭蠢蠢欲动的嘴，陪笑道：“抱歉，祭他不太会说话。不过，很少有人这么看鸣人大人呢。” “那是他们太蠢了，只会听信莫须有的谣言，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相信尾兽可以变成人。”佐助翻了个白眼，可算是把写轮眼收了回去，“这里没有做蛋糕的条件，还是给他做份拉面吧。” “可是这里连调味品都很少……”小樱是准备进山林逮几只野味的，她都不好意开口问村里的鸡鸭能不能卖。营养充分的一天是少不了蛋白质的，而这些鸡鸭生的蛋就是村民唯一的蛋白质来源。 佐助拿出一个空间卷轴晃了晃，嘴角上扬了一丢丢，“我带了。”还带了礼物。 另外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毕竟……哪个忍者出门还带这种东西的！这不是浪费空间卷轴的空间吗！ 总之，他们偷偷摸摸的生日宴大作战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当然并不是被鸣人发现的，因为那位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已经忘记马上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发现他们的是山明，在问过借厨房的理由后，山明马上跟他父亲说了，原田则是大手一挥，直接向全村传达了要开个丰收会的消息。忍者们尽职尽责的守护一直被村民看在眼里，而擅长影分身的鸣人更是没事就往田埂里跑，这里帮帮忙，那里跑跑腿，农活干的是又快又好，许多村民都很喜欢他。 丰收会其实也算是对忍者们的感谢宴，大伙都是心知肚明的，积极参与了进来，拿出各种珍藏的好东西，甚至张罗着从猪圈里拉了头猪出来。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忙进忙出，然而仅关注周边有没有异常人出现的鸣人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处于随时都会消失的状态，不会在没必要的地方浪费查克拉。 〖祁峰镇救援小队报告，这边的受灾情况比预想中的严重，台风引发的泥石流把半个镇子给淹了！人救不过来，影分身都不行！我们需要支援！〗 〖海路三队发现了一艘损毁客船。周边海域有其他船队吗？来搭把手！〗 〖海路三队！我是海路五队，在过来的路上了！〗 〖汇川村救援小队报告，我们救援了五十七名受困村民，根据他们给出的信息，仍有十三人失踪。感知队友找不到他们，请求柱间大人协助！〗 〖祁峰镇队，准备接收支援小队。〗 〖……汇川小队，你们的三点钟方向有一座被掩埋的屋子，西南角还有生命气息……找到之后就撤退吧。〗 〖……明白了。柱间大人，谢谢您。〗 〖报告，川江五个决口已全部合拢！〗 〖干得好！洪水很快就会退去了，大家坚持住！〗 〖宁明村汇报。我们提前做了预案，目前无人员伤亡，请求作为救援队向外支援！〗 〖万德城救援队汇报。城内出现了洪水倒灌，还有百分之三十八的区域没有搜索！请求支援！〗 〖宁明村，你们处在下游，注意一下河里有没有被冲下来的人，这个时间点不要带着村民到处乱跑。〗 〖预备支援二组准备出动。大哥，你过去搓点船。〗 〖南华礁汇报！观测千米外有黑云汇集，海上的风力有增强的情况。〗 〖tmlgbz！不会还来吧？〗 〖注意措辞，群里有小孩呢！〗 〖在礁岛驻扎的小队注意安全，卷海底去了可没那么容易捞回来。各单位加快救援速度！时间就是生命！〗 〖……我去把那片云震散吧，如果再来一次，情况就更严重了。〗 〖大哥，你不是风系的！〗 〖我是，我去。〗 〖？？？那是台风，不是普通的云！这么大范围的忍术，会被其他国家感知到的！〗 〖无妨，生命是第一位，就说是船队遇上台风，为了自保才放忍术的。〗 〖金轮大人！我支持您！可不可以填我们的船队？〗 〖滚犊子！老子带的队才是销冠！〗 〖我们还开辟了新航线呢！〗 〖填我们！我们解放了三个港口！〗 〖看大家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还请诸位把力气用在正事上，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的救援呢。救援结束之后，给你们批一次额外旅行，全球范围随意落点的那种。〗 〖金轮大人万岁！〗 “真去啊？”两个飞雷神使用者当然坐镇在基地指挥，以确保人员调度不会出问题。 “不然呢？”金轮模样的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这个术放完，我存了这么多年的查克拉也该见底了，后面就要劳烦你了，扉间大叔。” “……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扉间虽然在抱怨，可手上却没有停歇，一下子就把人扔到了汇报了海上情况的南华礁。 趁在海上无人时，鸣人先丢了个影分身回去换班，然后就开始尽可能地汇集自然查克拉。这种情况可不能使用一丁点九喇嘛的力量，肯定会暴露的。 但愿放完之后，他还能动。 第124章 诞辰 “这是……”站个岗下来的鸣人已经是新的鸣人了，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站岗前的情况，所以对再度繁忙的村子有些疑惑。按照惯例，他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还没说完就被扔出了忙碌之外。 “这是我们村子的传统，必须村里人来做才能祝福下一年的丰收。”山明一本正经地撒着谎，不过他的心虚只有那么一丁点，还不到被发现的程度。 鸣人表示看不懂但尊重，准备去找他的伙伴们，结果小樱把他往床板上一按说是值夜班的应该好好休息，然后就拉着佐助和信出门了。 你问祭在哪里？他在站岗啊。 鸣人直觉他们在偷偷搞事，但十几岁的小孩又能搞出什么大事呢？于是他干脆地躺下了，因为确实累了。 救援从第一次台风过境之后就开始了，川之国的资源基本不靠海运，狭长的国境线注定了他们只会和临近的两大国做生意，当个老实好控制的大国缓冲区。因此，国主完全没管沿海的死活，只是象征性地接济了一下唯一的城市，万德城。而且被接济的也不是城中百姓，而是觉得情况不妙，提前跑路到安全区的城主。等一切都结束了，百姓自救的差不多了，他再领兵重新入主万德。 以往的每次大灾都是如此，连百姓也麻木习惯了。 但是今年不一样，有一群自称志愿者的人闯入了人们麻木的生活。他们一看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忍者，踩水上墙，填土造路样样精通。他们没有对灾区百姓拿起屠刀，而是划着船，带着粮，成组织地救援受困民众，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里有干净的水和食物，还有一群年轻的小忍者在守护他们。 以前，他们见到的都是战场上的忍者，被夹在大国之间的命运就是成为战场。那些忍者就算不伤害他们，也会破坏这片土地，留下一地狼藉。但现在，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忍者救了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刻。 绝望中的希望才是最闪耀的。当晖决定为了救灾仓促走向台前时，被他们所救的人民，必会回应这份善意。 鸣人的分身一觉睡到了下午，鸣人本人也在驱散了还处于初期的台风后也回基地躺下了。有最强医疗忍者在，他确实不会出什么事，只不过是肉体必须以沉睡恢复，精神却仍在聆听救援的实时情报。 “老夫现在更加确定你会过劳死了。”九喇嘛已经放弃了，天灾当前，别说是他了，整个晖轮流上场也没劝动这死倔的家伙，还是鸣人确实不能动了才躺下休息。 “柱间大叔不是说我没事吗？也不是天天都有这么严重的天灾的说。”鸣人的口癖只有在放松和着急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会儿他都已经变成一片摊在橘红的毛皮上了，确实放松的不能再放松了。 “哼。”九喇嘛表示不信，他太熟悉鸣人了，按照晖的规划，以后在数个国家开团打仗的时候，鸣人肯定恨不得自己能亲临所有战场，哪怕不能直接上也得帮忙搞点后勤。 九喇嘛猜的没错。一狐一人之所以能悠闲地聊天，那都是因为晖的行动力超级无敌地强大，争分夺秒地抢救了两天之后，终于基本稳定了灾区情况。不过，救人只是第一步。秋收时节遇到这种事，粮食能保住一半都是烧高香了，更多的人是家破人亡，一夜失去所有，马上就要入冬，这么短的时间是来不及再种粮食的。 灾民的安置，粮食的供应，损坏的修复，疫病的防治，甚至还有灾民的心理疏导，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根本容不得他们喘口气。 “治安问题不用担心，大规模防疫已经在做了，倒是粮食，如果单从基地抽调可能不太够。这边都是试验田，平时给孩子们吃是绰绰有余，放到灾民身上就不太够了。”情报部这些天一直在统计灾情，救援一结束就拿出了数据。 “我们的驻外基地不少，总有丰收的。可以从那边抽调一些过来。”柱间终于想起了他建设部部长的职责，理论上所有驻外基地都该是他管的。 “抽调可以，但是得付钱，而且不能走账，直接用飞雷神通道运输。”鸣人道。 “不用您说，必不可能让那群尸位素餐的狗东西拿一分钱的税。”运输部部长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说起来，川之国我们也呆了七八年了，该渗透的地方都渗透了，不如借这次机会大举扩张。我馋万德城很久了。”泉奈已经对川之国国主忍耐到了极致。这厮的骚操作当然不止今年的一丁点，他可是能在天灾中说出，“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的屁话。 扉间果断赞成，他们已经出动的痕迹不可能抹去，把地头蛇控制起来非常重要，“城主离开的确是个机会，正好灾后重建也得帮忙，先占了地再说。等城主回来了，把他诱进城，控制起来。” “嗯，先不要让川之国国主感受到威胁。现在尽量不要打仗，各影村正愁没地方挣钱呢。等过几年，他们没空管的时候再一举拿下。”鸣人可太清楚未来走向了，早就想好了反攻的大好机会。川之国可是四战战场之一，忍界打起来之后就没空管别的事了，不管是组织普通人的军队强攻，还是派精锐小队奇袭，都能迅速颠覆一个小国。当然，鸣人更青睐前者。 各部门负责人开完了这场救援总结会后，大家照常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鸣人是打算直接进里屋和分身互换一下的，他想亲眼去见见佐助，而不是隔着分身感受。然而柱间大叔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把他的胳膊一架，提着他往外走。 鸣人是懵的，但对于脱线的柱间大叔已经很习惯了，所以没有挣扎，结果一踏出大门，身边就响起了嘭嘭两声，炸开的彩带落到了他的脸上。 下完雨后的天空蓝的透亮，孩子们的笑容天真灿烂，他们齐声唱的生日歌，渐渐带动了身边鼓掌的大人，又传遍了整个基地。 “金轮大人，生日快乐！” 第125章 任务完成 傍晚时分，村子的正中心燃起了一簇篝火，平时吃不到的酒肉摆满了宴席的木桌。饭菜一波一波地上桌，饭桌边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鸣人很喜欢这样的景象，但他却只站在外围随着乡村独特的曲调打着拍子。如果他只有十三岁，大概会挤进载歌载舞的圆心，用他实在协调不起来的舞步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可他已经虚岁五十三了，属于中年人的矜持和常年身处高位的束缚让他失去了太多活力，就算小樱想拉着他入局也被婉拒了。 “鸣人。”身边的佐助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这位从小就端着的酷哥当然也没参与狂欢，而是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毕竟以前是他追了佐助大半辈子，就算他们后来和好，那也是一个没抓到，人就不见了。 “什么事？” 鸣人一回头，一个小布袋就那么直挺挺地凑到他的眼前，而佐助那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无数孤独的夜晚相拥而眠，他们对自身的了解都未必强过对方。所以，鸣人很容易得出佐助在害羞的结论，而就在不久前，他刚刚把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分给孩子们，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以前每次生日的时候，佐助都会悄悄把礼物放进他的家，等着他自己去发现。第一次收到的大书柜是最显眼的物件，再之后就是从忍具到生活用品，什么都有。他倒是没有扫兴地用超级感知“透视”那个布袋，而是接过袋子，回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谢谢你，佐助！” “啊！佐助，你怎么可以提前剧透！”小樱握着拳头从中间蹿出来，要不是佐助的那张帅脸，她高低要给破坏惊喜的家伙来两拳。 “这样也正好啦！”山明倒是乐观地笑了，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预备了，一，二，三，唱！” 带着浓浓口音且参差不齐的生日歌响了起来，鸣人甚至听到身边的佐助也在小声应和着，虽然那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鸣人并不觉得突兀，而是笑出了眼泪，直到打扮地笔挺正式的原田老爷子端着一碗面走出来都没有停下。原田走过来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又一个走向他，又离开他的火种计划执行者们。他们肃穆庄重，像是接过了高于生命的神圣任务。 但那份严肃到了面前后又转化为长辈对后辈的关爱，原田第一次笑得满脸褶子，慈祥地说道：“谢谢你，漩涡鸣人。愿神明保佑你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生日快乐！鸣人！” 这场和丰收会合办的生日宴大获成功，每个人都玩的很开心，除了想要第七班好好团聚，又想要弟弟玩的开心的，于是站了一个夜班和一个白班岗的信。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寒意，不知道是不是站岗时间太长，信竟然发起了低烧，还有些轻微咳嗽。他本人并没有在乎病情，而他不正常的脸色引起了小樱的警觉，立刻压着他进行了全面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信不只是感冒了，还有结核病的早期症状，立刻被建议回村做一套全面体检。 信可以不当数，但小樱可以把事情告知当数的人。祭听完之后果然表示回村就压着哥哥去检查，一秒都不耽搁，还给了小樱一个土下座表示感谢，这可差点没给小樱吓飞。 鸣人小队的第一次任务圆满结束。 一队人来时两手空空，回去时差点被热情的村民们塞满，还是鸣人出面谢绝了他们，仅带了几个特色馕饼作为路上的粮食。他们先把佐助送到了田之国的边境线上，然后才回头往木叶走。全程走下来，鸣人好像忘记了他有两个以监视他为主要任务的队友，半句没提起这场不同寻常的任务中，有哪些是可以汇报的，哪些是不能汇报的。 直到快要到木叶大门口的时候，信终于忍不住喊停了队伍。 “鸣人队长。”信是发自内心地叫了这一声队长，比起只会打打杀杀的自己，鸣人的决定远比他们的选择更加合适，“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件事。” 队伍就地停了下来，因为信已经半跪下来，做出了标准的下属汇报姿势。 “有什么事站起来慢慢说。”鸣人走过去拉了信一把，竟然没拉动。 “身为队员，不应该隐瞒秘密任务进组。而我接到的秘密任务是，如果宇智波佐助在任务途中出现，我需要尽一切手段杀死他。” “但是你并没执行任务，这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鸣人的第二次拖拽用了不小的力气，愣是把信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拍着信的肩膀微笑，丝毫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经历过这次任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宇智波佐助根本就不是被绑走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叛逃。鸣人是送佐助离开的唯一一人，他却咬死了绑架的结果，这基本可以算做叛逃的共犯了。但佐助为了他们连任务都可以放弃，甚至协助他们坑了委托人一把，丝毫不在乎任务失败会造成的后果。而鸣人因为原田先生的请求，完成了远超委托内容的事，而且还是完美无伤地解决了十五个麻烦的忍者，挡住了一个小国政权的盘剥。他行走在田间地头，问了许多没必要知道的问题，帮了许多不需要的忙，真心实意地关心着村民们的生活。而这份关心，也在离开之时得到回应。 被夹道欢送的忍者……那是活在根部阴影里的信想都不敢想象的画面。 忍者是执行任务的工具，必须抛弃情感才能活下去。 这是团藏大人从小教导的信念。但是鸣人却笑着说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决定任务是否应该执行。这一刻，信才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而不是只会厮杀的工具。他比祭早熟了太多，从和前辈们相处的蛛丝马迹中窥得了他们的命运。如果一个贫困村子的命运可以被打破，那么他是否可以带着弟弟挣脱必须必死一人的命运？ “……鸣人大人，我有一个请求。”信的心脏在狂跳着，为他第一次如此鲜明的背叛，“我们兄弟其实是团藏大人派来监视您的，只要您能在这次的任务中对我们表现出信任，他应该会允许我们继续执行监视任务。” 一旁瞪大眼睛的祭已经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他这会儿并没有说任何不合时宜的话，而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哥哥。 “我们可以帮您伪造监视内容，隐瞒佐助出现和您撺掇原田先生造反的部分，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留在您身边的机会，哪怕只有祭也好，拜托您了！” 第126章 雷厉风行 鸣人安静地听完了全程，也没有阻止信达到了90度的深鞠躬。他对根部的观感的确不太好，但也只是单纯地歧视团藏而已，不会对其他人员戴有色眼镜。更何况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求救。根部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才会让一个哥哥为了弟弟而求救？ 这也不能怪鸣人孤陋寡闻，实在是他上位之后，根部的大量资料都已经丢失了，他根本不清楚根部选拔人才的方式。现在，他多少猜到了一点，但还不太确定。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方便透露一下为什么吗？” 信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苦涩地说道：“抱歉，我没法说出口。” “点头或摇头就好。”鸣人没有为难他，而是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们的最终选拔方式，是互相战斗到剩下一个人活着吗？” 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惊恐而慌乱地望向自己的哥哥。在弟弟的注视下，信艰难地点了点头。 鸣人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小樱在一边震惊地捂住了嘴。活在阳光里的忍者，永远没法想象阴暗的地底有多么残酷，他们被保护的太好了。 鸣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住了澎湃的查克拉，他就说为什么后来的木叶完全没看到信这个人，原来是在“选拔”中死了啊！怪不得资料全丢失呢，是怕被人看到了事后清算是吧？这帮人，能干点人事吗？ “像你们这个情况的孩子，根部还有多少？”鸣人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 “还有五六对吧。最近没有发生战事，所以没有多少孤儿。” 鸣人又是一个大喘气，好悬才没散发出庞大的查克拉。不行了，这事必须告诉纲手婆婆，让她盯着点团藏，六代目计划必须加速，就算没法当六代也无所谓，纲手婆婆是自己人，必须尽早将东风打造成对世界都有影响力的组织，这样才能理直气壮地挤进木叶的决策层，直接向根部施压！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们。”鸣人看似冷静，实则已经在脑子里验算了团藏的一百零八种死法，“如果团藏强迫你们决斗，不要犹豫，直接向标记注入查克拉，我会赶到的。” “那样的话，会对您……” “我不会坐视无用的牺牲。”鸣人转过头来，目光坚毅，不容置疑，“记住，当命令让你们的内心痛苦，渴望逃离，那么它就是不合理的，你们有权力拒绝。如果拒绝不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们拒绝。” 如此沉重的真相让每个人不同程度的心情沉重，鸣人下令原地休息，留给他们平复的时间，自己则迅速向本体汇报了情况，再揉了揉脸蛋，换上平日里的招牌笑容。 汇报工作只需要队长去就好。四人在门口分别，只有鸣人孤零零地去了火影大楼，信和祭则被小樱提去了医院。她可没忘记信疑似结核的病情，这玩意是会传染的，谁知道祭有没有染上？查一个是查，查两个那也不是顺手的事，所以就把两人一起抓走了。 “你们遇到了十五名流浪忍者？没交战将他们劝退了？！”纲手本来批了大半天的文件，一整个昏昏沉沉的，一看鸣人的报告书顿时精神了。鸣人当然没写那些暗地里的弯弯绕绕，也没写佐助的部分，只是陈述了有十五名忍者潜入村子的事实。 “小樱的麻药立了大功，太强了！”鸣人对于耍小心思过关的做法毫无负担，因为如果正面交手，那十五人能撑过三招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关于他们的处理，鸣人没有杀，而是全部放生到了川之国。那会儿正赶上救援呢，十五个人直接被抓了壮丁，落地就被指派去了救援前线。在洪水里，连会踩水的忍者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更何况是普通人了，灾区的惨状打消了那些人逃命的想法，很快加入了救援任务。拯救生命的成就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还能为生死共鸣的人不算没救，以后是走是留，看他们后续的表现了。 对于新收的弟子，纲手确实非常满意，鸣人的夸赞让她这个师父也相当骄傲，只是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行了，你们没受伤就好。汇报完了赶紧滚去休息吧。” 鸣人站着没动，而是扫了一眼暗部待着的角落，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纲手婆婆的救命之恩呢，请您到我们家吃个饭怎么样？等会儿我也会去问问好色仙人的。” 纲手的眼睛一亮，她早就听自来也吹嘘过鸣人的厨艺了，想去尝尝又拉不下脸，这小子总算想到她这个婆婆了，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这小子有事要说。 “哼，算你小子有心了，没有酒我可不去哦。” 好色仙人不在木叶对于飞雷神使用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鸣人直接在火影大楼大门口消失了，过一会儿才带着自来也回来。那明晃晃的消失和出现，简直就是在老东西们的神经上跳舞，但是他们又不敢真来找麻烦。 这顿饭在沉重的气氛里开始，但结束时还是相当愉快的。鸣人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坛烈酒，味道十分得劲，像极了年轻时那会儿，千手一族的秘制烈酒，愣是用两坛放倒了两个三忍，最后还是静音小姐来把纲手婆婆背回去的。 而后不久，鸣人提交了固定队友的申请，称信和祭是两位非常可靠的伙伴，希望能长期组队做任务。纲手批了申请，让暗部上根部交材料，结果不知为什么，在路上撞见了一对正在厮杀的根部成员，他们互相下手极重，当场被暗部制止，打包送去了医院。五代火影非常重视此事，当即下令根部上交全部受训人员名单，暂停一切培训课程，说是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必须进行整改。 团藏那是吃了大亏却不能说什么，毕竟那些暗地里的“选拔”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许多孩子在选拔之前是不登记在根部花名册上的。这次被暗部误打误撞发现，实在太过诡异，哪个暗部能为了送资料送到了那种犄角旮旯里。可是，就像纲手拿不住他的把柄一样，他也没有反制的实际证据，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未来麻烦可不会断绝哦～ 第127章 西北 黄沙与土地的交界处，有零星的绿色点缀在漫山遍野的土黄之上，让穿越沙漠的旅人们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一望无际的黄沙淹没了一切生命的痕迹，白骨铺成的标记无声地向世人诉说荒漠的恐怖。戈壁当然也很危险，但总比沙漠好点，他们面前的土地上有一条界限分明的道路，笔直通向远处的群山。 “老大，这条道是经常被修整吗？路标都是新的，沿途的补给点居然都有食物和水。咱上次来这，好像没看到这么清晰的道路吧？”不再害怕移动的沙丘会带偏道路后，队伍里的气氛明显松散了许多。牵着骆驼的小弟不免心思活络起来，对这一路的变化十分好奇。 “咱哪晓得，反正肯定不是咱鸟之国干的。”骆驼上的中年人拿着望远镜眺望远方，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他们是鸟之国的商队，专门在风之国和土之国间穿梭，靠着倒卖差价养家糊口。 由于商队规模不大，且必须卡着沙漠最平静的时间点抢运商品，他们半年才走一次这条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搞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这种规模的修整，非国家级的力量不可完成，除非……有忍者参与其中，还得是大批擅长土遁的忍者。 “说起那些物资，好多咱压根没见过的东西。老大，您怎么就不让我们拿一点呢？”另一个小弟问道。 老大一眼瞪过去，怼道：“吃吃吃，天天就想着吃，哪天栽在嘴馋上都不知道！咱又不是缺物资，拿那玩意干嘛？” “不晓得沙漠是能埋人的地方吗？万一有急需这些东西的人到地方却啥也没有了，咋办？你是让他渴死还是饿死啊？” 小弟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在补给点放东西的确算沙漠里的传统，但不拿物资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而是这些东西的品类太全，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商旅的手笔。中年人一度以为土之国要和风之国干仗了，这才特意留了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土之国的东西哪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敢拿的？就是真的快饿死了，那些食物也万万碰不到。 迅速穿过沙漠后，一条被铲平的道路更加肯定了老大的猜测，所以他才相当紧张地赶紧往前看了看，确认没有军队和关卡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刚刚好像看到前面有个白色的影子？ 为了减少水的消耗，整支队伍安安静静地前行了十几里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预定的休息地。然而，还没等他们钻进地下的洞窟，火光就明晃晃地冒了出来。中年人大手一挥，让队伍停下，他们先确认了洞口的痕迹，然后用骆驼把洞口团团围住，最后才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根据洞口的痕迹，来的应该只有一个人。在沙漠里遇到人实在是小概率事件，尤其是那个人在没带任何代步工具的情况下走入了这片无人区，全然蔑视着自然的伟力。老大不想惹事，可距离下一个适合宿营的地点离得太远了，夜晚行进的风险太大。他更希望那个人只是单纯和大部队走散了，这样他们就安全多了。 因为，只有忍者才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做独行侠。而忍者根本不是他们能够阻挡的存在。 随着火光越来越近，他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一个橙黄的身影也出现在火光附近，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翻动着火堆上的一口小锅。 那人一身标准的沙漠民打扮，脸上尽是岁月蹉跎过的痕迹，除了那一头白发，看上去毫不起眼。而他边上除了一个大背包以外就什么也没有，没看到任何危险的武器。 老大略松了口气，故意加重了脚步，引来对方的视线，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友善一些，“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兄弟你也是走丝路来的？准备去哪啊？” 那位沧桑的中年人看到这么多人也没见什么反应，道：“我准备去加查尔村，你们呢？” “这不是巧了吗？咱们也要去。”老大把火把往小弟手里一塞，熟络地走上前去，“兄弟你一个人？要不要跟咱的商队一起走？这地方落单走可不安全。” 那人看上去有些木讷，歪了歪头，问道：“这里有什么说法吗？我第一次徒步穿越沙漠，不太熟悉。” 老大在心中吐槽这人实在胆大包天，面上却严肃地说道：“这儿的狼可不怕人。” 火光摇曳，的确很影响视线，但老大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情绪，只是“装作”惊讶后招呼他们尽快入洞。他心中是有些忐忑的，这几乎明示了这个人拥有着不畏惧狼群的力量。而眼下他们能比的，只有人多了。 “你们俩在洞里守夜，盯着点那个人。”安排好了洞外的守夜，老大又逮了两个人出来，小声安排了特殊任务。小弟们心领神会，甚至有一个人还小声问了一句。 “老大，要不要……”小弟的手掌在脖颈间横着一划喇，脑袋顿时中了一击，抱头却不敢喊痛。 老大简直对他无敌的猪队友无语了，还好这帮人还算听话。 “你敢只身一人走戈壁吗？” “不…不敢……” “可是人家敢啊，没点真本事傍身他哪来的底气啊？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别搁这丢人现眼！” “……是，老大。” 夜幕彻底降临，戈壁静谧的夜晚时常被遥远的狼嚎打破，这里确如老大所说，是个狼群高发地段。还好沙漠狼通常不会攻击体型特别大的动物，被骆驼包围的商队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戈壁滩上的第一夜。 为了照顾新加入的朋友，商队老大特地指了一只骆驼，但被人家拒绝了。他就这么背着个大布包晃晃悠悠地跟着他们，走得不快也不慢，始终落在偏后的位置上，导致领队的老大完全抓不到人。反而是在后面看物资的小弟天天都能看到他，偶尔聊上几句，也没有变得多熟悉。只觉得他真是个怪人，问出来的问题千奇百怪，连沙漠里的常识都不太清楚，很是奇怪。 但很快，某个事件的发生让他们改变了看法。 第128章 狼群 这是平平无奇又有些许波澜的一天。 五个白天已经走完了绝大部分行程，但狼群的影子也离得越来越近，连白天的时候，他们都能远远看到一两条土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五个夜晚到来了。但这一次，他们在天擦黑时也没找到合适的休息地，开阔的乱石堆简直太容易腹背受敌了。 “今晚就算睡了也得拿着家伙，听到没！” 老大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了，还算镇定地指挥着队伍。沙漠的狼群数量少有十头以上的，而他们的商队有七个人，再加上那个奇怪的人，就算一人一条狼也够对付了，更何况他们还有五匹骆驼呢。计算人数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个人一直在看着某个方向，只可惜那人的脸被完全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特别的金色眼睛露在外面，他实在看不出来对方是什么表情。 老大既没有指望这个外人，也不打算让自己人救助，连刀都没打算分那人一把。这里可是荒漠无人区，无人注视的角落更容易滋生冷漠，这里遵循的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法则。既然他敢来，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他敢来的底气吧。 狼是十分有耐心的生物，它们在前半夜三三两两地在篝火的映照范围里现身，惊得一群人一惊一乍，时刻紧绷神经。但它们又不向前冒进，只要走到能勾得守夜人起身驱赶的距离就马上后撤。 整个营地里坐的最安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被团团围在圆心的老大，一个就是被挤兑到边缘的怪人。有几次，狼从他那个方向出现，都贴近到几乎能将他叼走的距离了，他却仍然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仿佛完全睡着了。 异常总是格外惹人注意。队里没睡着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向那个人的方向投射了注意力，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被狼叼走。喂饱狼群同样是摆脱狼群的办法，面对生死，人类一向如此自私。 “呜——”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在后半夜突兀响起。随着那声音一同出现的，是将整个营地包围的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它们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轻轻晃荡，像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带来了死亡的征兆。老大当场跳了起来，吓得直接爬上了最近的骆驼，但并没有马上让骆驼站起来。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沙漠狼聚在一起的样子，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他在招呼所有人警戒的同时往那个人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个地方竟然空了！而那个人也不在人群里。 坏了，难道这是个圈套？ “嗷呜——”头狼的冲锋号吹响，狼群呼啸着开始了冲锋，可第一批狼却迎头撞上了突然出现的岩石，第二批则用柔软的腹部接下了坚硬的土刺，哪怕是这样，第三批狼也没有停下。它们跃过同伴的尸体，越过高耸的岩刺，最后却被一阵清风吹落，在半空解体为了碎片。 商队的人哪见过这场面？他们哪怕嘴上说着要做掉，可实际上也就杀过点动物，反击过几次土匪，干的最坏的事也只是见死不救装作没看见。他们只是群想混饭吃的普通人，干着最危险的活计，不想惹麻烦，哪有空去发慈悲心？ 可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地面忽然升起了一圈一人高的岩刺，好些狼的尸体挂在了岩刺上，这已经够渗人了。结果当他们打算迎击漏网之鱼时又发生了什么？天上吹来了一阵妖风，直接把狼群和岩刺一起搅碎。血肉飞溅的到处都是，还有人惊恐地没来得及闭上嘴巴，当场吐的天昏地暗。 蹲在骆驼背上的老大吓坏了，因为那阵妖风是从他天灵盖上吹过的，但凡他伸伸腿就得脑袋搬家。他手脚冰冷地僵了好一会儿，直到岩刺突然从一个方向缩回地面才回过神来。 衣袖上尽是不规则黑色斑纹的怪人出现了，他是拖着一个东西过来的，走到近前了他才发现，那哪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人！而那些黑色斑纹，实际上是溅在他身上的血！ 敢独自走沙漠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徐老大，认识吗？”怪人畅通无阻地穿过自动散开的商队将手里的人提了提，贴心地让他看清脸。 他浑身一个激灵，哆嗦着爬下骆驼，脚下软的站不住，就要跪下来，却被怪人一把托住了。 “我很抱歉，是我吓到你们了吗？别担心，刚刚只是两个最简单的忍术，我毕竟不在这边，做法难免粗暴了些，不太好看，还请见谅。”怪人的声音居然不急不缓，十分温和，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阳光灿烂，丝毫不像刚刚闹得天翻地覆的人。 他说：“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徐老大，你认识他对吗？他是谁？” 徐老大不愧是老大，剧烈的冲击平复下来后，他就能自己扶着骆驼站直了，反问道：“他死了吗？” “没有。” “……那咱就要死了。”徐老大的双眼泛红，充满血丝，似乎想在这家伙身上盯出个洞来，“你刚刚去哪了，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就在附近，他的狼跟了我们好几天了。”怪人指了个方向，“那边还有许多人埋伏着，我把他们暂时困住了，这些血是狼的。” “那咱也要死了。”徐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土之国大名的侄子，这片土地的领主！你干嘛要攻击他！要不你就把他埋在那边，别带过来啊！” “您是忍者，他拿您没办法，可咱只是一群平头老百姓！没您上天入地的神通！咱带着您走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咱也要吃饭，咱也要活命啊！”徐老大心头悲哀，几乎已经看到了家破人亡的结局。现在让他走已经晚了，这段时间走上丝路的商队就那么几个，侄子没死，必会直接来找商队的麻烦，哪怕这位侄子死了，无差别的怒火也会烧到他们头上。 无解死局，从这个家伙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第129章 风起沙尘 这个家伙，就是个巨大的麻烦。 “可是，他想杀了你们，用狼。”怪人似乎没有理解徐老大的脑回路。 “那你挡住狼不就好了？你又不是做不到！” “狼是被他驱使的，是他想杀了你们。” 徐老大简直要抓狂了，“这重要吗？他是什么人？咱又是什么人？他想要咱死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用狼群追人咱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玩够了他自然就收手了！”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你们的命和他们的命没有区别！”怪人终于出离地愤怒了，可他愤怒的原因却让人始料未及。 怪人按住徐老大的肩膀，将他的脸扳到面向小弟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的脸，那些脸平日里面向他时，或是崇拜或是信任，可现在却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边境的狼到底为什么存在，但他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决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贵族根本就不是平民能抗衡的存在，他们除了忍耐，什么也做不了。 “你觉得他们被狼群咬死了也无所谓吗？” 怪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那是恶魔的声音，他不该去听，不该去想。 “你觉得他们的命比躺着的那个东西的轻贱吗？” 大国贵族之后和沙漠平民，这有的比吗？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粒沙子啊！但是……但是…… “都是人，长着五官四肢，会哭会笑会流血会死。我只看到了一个罪恶的灵魂想要虐杀自己的同类，一群坚强的灵魂在为了活着拼尽全力，还不忘对路过的陌生人伸出援手。” ……但是，即便是蝼蚁也想活下去，也想带着兄弟们整整齐齐地回家啊！ “那就是个天杀的畜牲！”徐老大的眼前模糊了，眼前斑驳的血色好像那个漫长而绝望的夜晚，他听着畜牲撕咬吞咽朋友的血肉，然后只有大人腰那么高的小孩来了，兴奋地命令仆从翻开被精心保护的货物，又嫌弃地将东西随意抛去，吹着哨子命令狼群去寻找下一队猎物。 贵族看不上他们眼中的宝物，也不在乎猎物的死活，他只是在享受狩猎的过程，而徐老大的商队，恰好是被盯上的倒霉蛋。他运气好活下来了，也只能将苦果咽下，甚至不敢为同胞收殓尸骨。 这就是，小国的“平民”。 粘稠的液体溅入眼中的刺痛让他终于理智，他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满是惊惧，眼泪、鼻涕和血液混在一起，狼狈到看不见一丝往日的傲慢。他迷茫地停住手，抬头一望便望进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它平静而温和，甚至有一丁点欣慰和慈祥，像极了母亲注视第一次远行归来的自己时的样子。可它明明在注视一场暴行，在注视一个平民用拳头迎接了贵族的脸面。 “好些了吗？”他听到那个声音在说，“要是不得劲就再来几拳，留口气就好，有我在他死不了。” 贵族听到这句话直接吓晕了过去，而徐老大也晃晃悠悠地从贵族身上爬起来，又猛地跪了下去。但这一次，被他跪的对象却往边上一闪，竟也半跪下来扶住了他。 “你这是干嘛？怪吓人的说，赶快起来！” “咱想活下去。”徐老大说出这句话时什么也没想，他直觉能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近在眼前。 “你们又没做错什么，当然能活下去的说。快起来！”怪人的样子好像变了点，他眼角的皱纹淡了，额间的褶皱抹平了，从一个中年变成了青年。他在无奈地笑着，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更有亲和力一些。 “我发誓绝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不然就让月亮里的恶鬼吃掉我。请相信我吧。” “谢谢您……”徐老大忽然想起了那早就互相交换过的名字，这个怪人可真是人如其名…… “感谢您，金轮大人。” 像太阳一样，温暖又危险。 〖泉奈哥，土之国大名有几个侄子？〗 〖……你大半夜问这个干嘛？等等我要找一下资料……〗 〖一不小心揍了一个，不过根据他干得好事，我觉得揍一顿不太够。〗 〖查到了，有七个，你揍的哪个？〗 〖福秀的领主。〗 〖哦那个啊，丢边境不受宠的，确实是个渣子，打算干掉？〗 〖有点想。〗 〖行吧，他喜欢往戈壁跑，这几天他正好大张旗鼓地出门打猎了，记得埋得干净点，最好搞点奇观出来打掩护。〗 〖……大名那边没问题吧。〗 〖都说了不受宠，死了人家正好收回领土。那家伙心眼小，瑕眦必报，而且下手很残忍。金轮大人，你可别磨磨唧唧的。〗 〖明白了，谢谢你泉奈哥。〗 金轮没有阻止徐老大他们找到不能动弹的仆从。他们从仆从那里抢走了武器和水，放跑了所有的马和骆驼，又把半死不活的贵族扔下便不再管他们的死活了。沾上血肉的衣服被烧掉，水的大量补充支持他们冲掉了头上和手上的怪味，直到收拾清楚了，商队才再度出发，将这片伤心之地甩在身后。 “金轮大人，他们能走出戈壁吗？”徐老大是忐忑的。他知道那个人如果活着走出戈壁，那么他们谁也逃不掉一死，可那么多条人命压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谁知道呢？大漠的天气无法预测，说不定会起风沙。”金轮没有往后看上一眼，平静的仿佛那天大杀特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句话一语成谶，下午一场风沙便呼啸而过，虽然来得快去得快，可他们是走进了山谷才不至于被刮走，而在戈壁滩上的人还能不能活命就不得而知了。 徐老大掏出了珍贵的烟草，对着来时的路抽了一整个沙暴。他需要烟味平复他混乱的脑子，从蛛丝马迹中窥得某种不可思议的真相。沙暴停了，他也熄了烟，走过去对角落里的人说。 “感谢您。” 金轮睁开眼睛的动作有些缓慢，他似乎有些疲惫，但仍然回应了一个笑容。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第130章 边境小村 “……这里是…加查尔？”徐老大不敢相信地闭了闭眼睛，然而睁开后看到的仍是大片大片的绿色。 加查尔村位于戈壁附近，以前全村就靠捕猎和村中心的一口泉水为生，换点口粮都要徒步前往几十公里外的镇子。因为这里有水源，它才会出现在徐老大的前进路线上，但他也不是每次都会路过这里。因为这里虽然在丝路附近，却身处山坳之中，必须翻过一座山才能到，所以一般的商队都不会费那个力气。但是这毕竟是金轮大人的目的地，徐老大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敢和人分开，心里盘算着把人拐到边境小镇的可能。 所以乍一走近这个两年未见的小村子，徐老大是震惊的，他从未在戈壁附近看到这么大面积的绿植！但金轮大人看上去很镇定，或者说他就压根没有不镇定的时候。他并没有着急往村子里走，而是几步拐入了成片的绿色之中。 徐老大能怎么办，只好叫停商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在人蹲着观察植株时说道：“这是红柳子，能在盐地里长的草。处理一下还可以搓麻绳嘞。” “嗯，我知道，它的学名是罗布麻，可以纺布，也是一味药。”金轮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种植物的信息，揪了几片嫩叶和花骨朵端详，随后就塞进嘴里嚼了嚼，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摸起了地下的沙土，几乎整个人都快趴到土里去了。 徐老大真的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但既然是金轮大人，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这个一知半解的门外汉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安静跟着吧。 然而一片田也意味着肯定有人看守，这个村子连守卫都升级了，以前直接走到村门口才能看到的人，现在隔了几里地就突然出现了。 三个人竟然背着成制式的长刀，两个在前，一个在后，忽然从成片的绿色里蹿出来，警惕，但态度良好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商队？” 徐老大赶紧从路边爬出来，道：“是从鸟之国来的，就路过这，想讨口水喝。” “请问有通关文书吗？” “有有。”徐老大掏出了文书，但也在心里吐槽着。一般的村子不会对外来商队这么警惕也不可能有制式武器，再说了，这两个一看就是沙漠民的本地人看得懂字吗？ “徐大海？” “哎。”啊？真认识字啊？ “文书上写的你们是七人队，怎么变成八个人了？”领头的双眸微眯，眼神自然投向路边，那片白色实在太扎眼了，他想看不到都难，“可以请你的朋友离开田地吗？这片野麻都是我们种植的，如果你们造成了损失，是需要赔偿的。” 徐老大不知道自己该先回哪一个问题，还好地上的那位似乎已经看完了想看的，直起身子爬了上来。 “抱歉，看到草药习惯了。”金轮歉意地笑着，虽然他露在外面的只有弯弯的眼睛，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本文书，看着既不像鸟之国的，也不像土之国的。 两拨人都对那本文书十分好奇，可惜能看到的只有那个加查尔的本地人。他公事公办地翻开册子瞅了几眼，突然眼神一凝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金轮。 金轮很镇定，就这么任由他看着，直看到那年轻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波风…金轮？”小伙念名字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而他念完之后，他两个同伴的眼睛也瞪大了，他们顾不上维持阵型，两个脑袋同时凑上来瞅了文书一眼。 “嗯。”金轮点头应了。 三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一个猛地往前一扑，只有拿着文书的那个勉强算是镇定，但也只是因为他怕把文书摔了。 “金轮大人！活的金轮大人！”扑上来的小伙一把抓住了金轮的手，感觉全身上下都在使劲表达着他的兴奋。 “金轮大人，请收好您的文书。”为首的那位青年双手捧着文书向前，直到那烫手山芋被拿走，他才精准提起同伴的小揪揪，把他扯到了一边。 “注意礼仪！哈吾乐。先生都白教你了！” 看着撅嘴委屈的小年轻，金轮那时哭笑不得，“没关系的。那个……” “当然有关系了！金轮大人！我绝不允许我的家乡给金轮大人留下一丁点坏印象！”领头人说得大义凛然，马上召唤起最后的队友，然而叫了两声没人应才发现，这厮竟然兴奋过头，晕倒了！ “…刚才想提醒你们来着。”金轮笑得更灿烂了。 领头人颓丧地捂住脸，对着迪亚的人中一顿猛掐，总算是把人掐醒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死心地抓起他的猪队友们，试图完成设计好的欢迎礼仪。 然而，更多的猪队友来了。他们有的提刀，有的拿锄头，连举着烧火棍的都有，一看就不是来参加欢迎仪式的。 这都得怪迪亚的那声叫唤，害得村里人还以为他们遇袭了，远远跑过来支援。 “乡亲们快停下！不是敌袭！”领头人看上去快哭了，却还得认真负责地解释现状，“是迪亚这家伙看到金轮大人高兴晕了！” 哦，不是打架啊。 众人兴致缺缺地放下武器，忽然觉得那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金轮……靠！金轮大人！ 等他们好不容易进入了村子，天都已经擦黑了，那么两里路愣是走出来十几里的感觉。还是金轮说马上到饭点了，不想耽搁大家吃饭，众人才围着他急吼吼地往村里走，每个人都想做第一个带金轮大人回家吃饭的人。 然而金轮哪家也没选，而是按照规矩住进了专门留给客人歇脚的驿站，还硬是给了房钱和饭钱，不收他就不住了。 徐老大他们跟在后面完全是懵的，还沾了光蹭到了相当丰盛的晚饭。那个领头的年轻人亲自来上的菜，一问才知道村子的村长和司书都不在，只有他这个刚上任的司务守在村里。这些都是他们从未听过的称呼，然而金轮却与他相谈甚欢，毫无质疑。 此刻，徐老大终于意识到，他或许遇到了一个相当不得了的大人物。而这位人物并不属于土之国，却让土之国的村落如此信任。 这意味着什么呢？ 第131章 老紫 鸟之国来的客人安顿好后，金轮转头就去了村子的办事处，一边翻看公文，一边问起了更敏感的问题。 “刚刚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巴图尔！金轮大人。” 金轮笑着招呼他坐下，道：“很好听的名字。巴图尔，不用这么正式，放松些，就当我是你的朋友。” 巴图尔虽然坐下了，可整个人坐得相当笔挺，并不像放松了的样子。金轮也不强求，一边翻着公文记录，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着村子的近况。巴图尔是从白纸黑字里认识的金轮大人，那些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话，不敢做的事，金轮大人却敢说敢做，而且不断指引着队伍做的更好。 只有在“晖”的领导下，他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最近附近不太平吗？”闲聊渐入佳境，巴图尔慢慢放松之时，金轮大人冷不丁地一个发问又把他吓了一跳。 他以为从抵达到进村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看出罗布麻田的长势和土质改变情况就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吗？ “其实很简单，我路过了你们养骆驼的地方，再对了一下记录的数量，发现少了一只。”金轮看出了小家伙的诚惶诚恐，解释道：“如果是要运送货物，一只骆驼未免太少了点，而且漠羽和羽织都不在，一定出了什么事吧。” 巴图尔的崇拜又多了几分，老实地回答道：“确实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小图娜，丢了。” “丢了孩子？”金轮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丢在哪了？丢了几天？” “就昨天，去镇子上赶集的时候丢的，要是丢村子附近反而还好找些。”巴图尔叹着气，道：“小图娜是村里最可爱的孩子，每次去镇子上都很兴奋。我们去报官了，但是在官府门口遇到了好几个也在找孩子的父母。边境人来人往的，丢了很难找回来……” 金轮大人轻轻拍了拍巴图尔的肩膀，道：“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找了吗？别灰心，我也会帮忙的。之前我没来过这边，不太清楚情况。人口走失经常发生吗？” “咱…我们村以前很闭塞，不怎么对外交流，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种情报部都没拿到的消息，的确不该为难一个村子的小伙。金轮没再问这类问题了，而是问了问孩子走丢的细节和小孩的样子。巴图尔从书架里翻出了一个相册，黑白相片填满了整个册子。 “这是羽织小姐想的主意，说是要把大家最美好的时刻记录下来，她给每个孩子都拍了好多照片，有一张她拿去报官和做寻人启事了。不过我记得应该还有……找到了。”巴图尔翻到了其中一页，一个笑得快看不到眼睛的小女孩正在和一棵罗布麻比身高，小女孩虽然矮了点，脸上的幸福却溢出了相片，让看着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微笑。 “她会回来的。”金轮大人摸着小女孩圆脸蛋，肯定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巴图尔迷迷糊糊地带着金轮大人找上了定居在村里的一位僧侣。说起来也很奇怪，昨天几乎全村的人都跑出来凑热闹了，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老紫到底出现了没。 “你先去忙吧巴图尔，辛苦你陪我加班了那么久。” “不辛苦！金轮大人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巴图尔元气满满地走了，完全看不出辗转反侧一个晚上没睡着的样子。 金轮感慨道：“果然是年轻人啊，精力可真是旺盛。” “金轮先生看上去和他也差不多大吧？”红发僧人调侃了一句。 老紫很清楚，这一天一定会来，但是来者竟然这么年轻是他没想到的。他留在这里，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三个外来忍者背后庞大的能量，想要搞清楚对方的底细。但是他的确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那么一群人，会为了让偏远山坳的平民过上好日子而努力。 这里是连土之国官方都不管的贫瘠之地，却愣是让人家想办法种出了漫山遍野的野麻。靠着这东西，他们织出了特殊的麻布，晒出了珍贵的药材，整个村子的生活质量蹭蹭上涨，终于不再过饥一餐饱一顿的日子了。而且每当东风的商队路过时，他们总会特地弯到村子里，用相当公道的价格收走绝大多数的野麻叶和纺织出来的布，还可以以物易物，换来各地的粮食物件。所以直到今日，土之国都不知道那些在贵族间盛行的布料其实来自这么个小地方。 越是在这里待下去，当初的警惕就越淡，他完全没打算破坏这里的平静，甚至生出了就这么做个田野散人的念头。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这里被贵族们发现会是什么下场，他早就见证过了无数个悲剧。 但是他有个没法摆脱的身份，一个必将如影随形，直至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才能摆脱的身份。 他是岩隐村的四尾人柱力，老紫。 汉与他还有些联系，他二人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时以生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他渐渐知道了一个兴起于匠之国海运，又逐渐扩张到陆运的特殊商队，东风。以那三个外来忍者和东风商队的熟稔程度，很显然，东风并不只是一个运输大队，它还在悄无声息地物色产地、原料、加工，就算没有也要无中生有，自己创造。老紫不懂经济，不懂供应链，但他能看懂这项生意需要消耗的庞大人力物力，而且无论是商队领头人还是外派忍者，他们都无一例外地优秀，至少也是上忍水平。能压住拥有这么多忍者的自由组织，其首领肯定不只是一个制定政策，规划方案的脑力派，金轮或者是他最忠心的下属们必然是强大无比的忍者。既然他们身处忍者的世界，查出他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昨天，老紫已经确认了，强大的的确就是金轮本人，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没带任何下属。 “您好，老紫先生，冒昧前来打扰您。我是东风的首领，波风金轮。” 无论多少次听到那个姓氏，老紫都会本能地心中微震。面前这个人的发色和瞳色和记忆里的波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脸型倒是有点像，但他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那个已死的传奇。 因为金轮正不加掩饰地放开自己的查克拉，那是让人柱力也略有压力的程度。 “你好。介意一起吃个早饭吗？”老紫友好地握了手，让出了门。 第132章 谈心 老紫家的早饭是手抓饼配骆驼奶。这边的口味偏咸，连奶都有淡淡的咸味，不过手抓饼的肉馅倒是量大管饱，淋的特殊酱料又香又有地域风味。 金轮进来时的礼仪还挺周到，谈的也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但吃到饼之后，他的眼睛都亮了，并开始直白询问酱料的配方可否共享。从这一点来看，他倒是像个年轻人了。 “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时间了。”老紫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这位首领要和他说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例如，人柱力的不稳定性，对村子有安全隐患，想将他劝退之类的。 “嗯嗯，一言为定，这可是我吃到的最得劲的肉酱。”白发青年举了个大拇指，一整个赞不绝口。 真有那么好吃吗？虽然这也是他四处游历后尝到的绝赞味道，甚至让他给店家白打了两个月的工才换来了配方。那位店家啊……唉……不说也罢。 “不过我们现在还真没时间学，有个孩子丢了。”金轮忽然严肃起来，一下子转到正题。 老紫也正色道：“嗯，我听说了，你要去找吗？” “当然，孩子找回来了，才能救下那一家人。”金轮说得很肯定。 老紫并不这么认为。 他见过丢了孩子之后支离破碎的家庭，但更多的是麻木不仁的父母逐渐忘却消失的孩子，再生养新的孩子。平民一旦离开土地，就连活下去都很难，更别提消耗人力物力去找一个孩子了。而且，每年夭折的孩子有那么多，何必非要去找呢？就算能找到，被拐卖的孩子又能在什么地方呢？他们救得出来吗？ “恕我直言，这或许没有必要。找不到的，就当那孩子没了吧。” 平静的查克拉反应爆发了一瞬间，老紫震惊地抬起头，忽然意识到他刚刚感知到查克拉反应竟然不是全部！金轮其实根本没有刻意展现自己的强大，而是因为过于强大而无法将其全部压制，这才泄露出了冰山一角。 金轮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了查克拉的波动，道：“我知道您的身份，也不介意您到底因为什么而留在这里，更不会阻止您继续隐居。我只想知道一点情报，一点只有像您这样深耕于这个国家的人才可能得知的情报。这份情报不会动摇土之国的安危，只是能救出一个或是更多的孩子。” “小图雅的父母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还在城里寻找，没有放弃。她和您的关系也不错吧？我听巴图尔说，她可喜欢您的红头发了，每天都要往这跑。她是不是也吃过您的饼，夸过您的手艺？” 在那双金色眼睛的注视下，老紫狼狈地偏移了目光，沙漠的白天很长，一大早阳光就已经照亮了他的窗户。小图雅经常会在这个时候来，凑在窗户上往里瞅着，发现他没起来时会安安静静地等上一会儿，一直等到学堂快开了才不舍的离开。如果他起来了，小图雅就会甜甜地喊他“爷爷”，把积攒的小玩意交给他，再用渴望的眼神请求换一个饼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和老师都教过她，人不可以不劳而获。 ……真是可怕的谈判技术。寥寥几句引导，那孩子的音容笑貌便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几乎就要动摇了。但是他阻止的原因并不是不在乎孩子，而是……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孩，赔上这个村子。 “金轮大人，我读过您的理念，也确实看到了您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但有些事，不去追究才是最好的。”老紫的眸中暗含疼痛，但他是个老忍者了，生离死别已然看淡，“您的确非常强大，您的下属也是非常优秀的忍者，但追随您的人里更多的是普通人，失去了您的庇护，他们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您现在也没有能力与一个国家抗衡吧？你们随时都可以遁走，但是土地走不掉，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走不掉，为了一个孩子搭上这些，值得吗？” 金轮的眼睛似乎在发光，但那或许只是错觉。他看上去愤怒又失望，大概会对他的印象变得很差吧。然而，这情绪并不是冲着他去的，因为他听到那个人问。 “边境的人口贩卖受官方庇护，是吗？” 金轮的面容冰冷，起身道：“感谢您的情报。” “等等，你要去干嘛？”老紫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连忙喊住了要向外走的金轮。 金轮并未回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去找孩子了。” “对了，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福秀城的领主，他们好像被沙尘暴淹没了，真是不走运啊。” 老紫的双眸瞬间瞪大，目瞪口呆地看着金轮的背影消失。他已预感到，这个人……根本不只是冲着搞商业来的，他想要的恐怕是…… “金轮大人！”千手羽织的声音清亮且极具穿透力，这一嗓子下来，整个山涧都是她的回音。 “速度很快啊羽织，这样我就能放心出门了。”已经走出村子的金轮扬了扬手，肉眼可见他并没有停留叙旧的打算。 忍者的脚程比骆驼和马快多了，羽织一接到命令就马不停蹄地回奔，幸好她是秽土之躯，不然这一来一回那么多趟，就是千手也受不了。她虽然性格活泼，但该干什么事的分寸还是拿捏到位的，只好不舍地目送金轮大人离开，想着孩子找到之后，大人肯定会亲自送回来，她一定能找机会合个影。 结果，她还没往回跑多久，一个岩隐忍者打扮的红发男人就迎面而来，吓得她差点条件反射性拔剑了。 哦，是老紫啊，吓她一跳。这位隐藏战力一直被好好地用着，不然她和漠羽才不敢一起出门，不放一个人守村子。他不是处于隐藏身份的状态吗？怎么突然就明牌了？是金轮大人说了什么吗？金轮大人猜到他会出动了？ “老紫大叔？您这是干什么去？”羽织没忍住，问了一句。 “去盯着你们家大人，让他不要瞎折腾！”老紫丢下这句话就闪了过去。因为知道更多内幕，所以他太清楚金轮肆意妄为的后果了！ 果然还是得去看着才行！绝不是他想帮忙了！ 第133章 寻人 人人都说福秀城是沙漠中的明珠。 这座城位于土之国，鸟之国，雨之国的交汇之地，人们可以同时在这里看到戈壁与草原，也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流。贸易是这座城市能闪耀至今的基石，只要有钱，你可以在这里买到人类社会上的一切商品。 一家相当平价的客栈一楼坐着零星几桌食客。其中一桌人的打扮相似，他们中有两位互相搀扶着坐在一起，脸上尽是憔悴和疲惫，另一位单独坐在一边，正对着大门，时不时瞥上一眼。直到某一刻，那个单独坐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几乎就要冲出去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人挥手制止。 新来的二位一进来就吸引到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原因无他，是岩隐忍者的打扮太显眼了。边境偶尔也会有忍者出现，但他们大多数都会服务于贵族和军队，而不是出现在平民堆里，难免让人多看了两眼。 “金轮大人，老紫先生，你们一起来了啊。”漠羽直到给两人倒了茶才坐了下来，“他们是雅丽和图南，小图雅的父母。” 面对两双饱含祈求的眼睛，金轮摘下了面罩和手套，在与两位家长极近的距离里轻声安慰着他们。他并不在意他们连续跑了几天，想不起来打理自己，浑身都是邋遢的怪味，任凭他们握住双手，声泪俱下地发泄情绪。 老紫看着这场面的表情有些微妙，贵族的亲民很多都是装出来的，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强大组织的首领会如此放低姿态的与治下平民对话。他是人柱力，比普通人更懂得察言观色。所以，他知道金轮没有丝毫对平民的嫌弃，只有悲悯和鼓励。 “我们的老大不错吧？” 漠羽冷不丁的一问唤回了老紫几乎要长在金轮身上的眼睛。他回过头，看到了年轻人脸上的骄傲。原来如此啊，凝聚这个组织的核心的确是金轮，但他依靠的不是力量，而是一颗心。 “哼，你小子嘚瑟个什么劲？”老紫才不承认自己也被那颗心打动，嘴硬得很。 “金轮大人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驳。”漠羽此刻表现得和平日的稳重背道而驰，面带微笑得说出了这句话，看得老紫背后冒冷汗。能不能把你的高冷人设贯彻到底啊！太吓人了！ “咳咳，漠羽。”金轮是在安慰丢了孩子的父母，而不是聋了，这会儿也听不太下去了，“保护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漠羽快速眨了眨眼睛，问道：“大人，您不需要一位熟悉环境的向导吗？” 金轮用眼神指向老紫，“这不是吗？” 老紫盯着茶杯没说话，仿佛能给那玩意看出一朵花来。 漠羽肉眼可见地蔫了，却还是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漠羽，这件事涉及的问题可能比预想中的更麻烦，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果受害人消失了，那案子该由谁来声讨？你的任务很重要，甚至不下于找到图雅，明白了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老紫再度对金轮的语言艺术叹为观止，几句话下来，可能会消极怠工的漠羽就精神满满了，而且还用那么像个小年轻的模样回答……这真的和他平时的状态很割裂啊！！ 问完了想问的事，再订好了两间房，然后这位一路风驰电掣，把他这身老骨头追断腿的家伙忽然就不急了，还让他好好休息。 “你不再问我点什么，或者出去找人？”老紫那是真的疑惑。 然而金轮的回答是一个淡淡的笑，“好好休息，晚上再找你。” 对于忍者，悄无声息地消失是必备技能。确如金轮所说的，他们大半夜悄咪咪地出发了，换上一身夜行衣，没有惊动客栈里的任何人，而且还特地留了影分身打掩护。老紫能理解这份不想暴露的谨慎，但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金轮能精准找到某个外表看来并无异常的窝点。 这里表面上只是家平平无奇的车行，但机关一开，那地底可是真的热闹。牢笼关着数量众多的孩子，从十几岁到几岁不等，他们被分门别类地关着，男孩和女孩，年龄大的和年龄小的，长的好看的和不好看的，就像商品一样。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紫从没见过这么有效率的寻找，他们不止找到了图雅，还找到一个拐卖孩子的窝点。 车行的确是很好的掩护，拐了孩子往车上一丢，再回到这里。想要转移，那就再用现成的车子来运就好。或许有些倒霉的租车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共犯。 “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问您的，您也应该保持沉默。”面无表情的金轮的确很有压迫感，他迅速穿过隧道，全程没有任何停顿和张望，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关着图雅的牢笼。 面对一群七八岁的小女孩，金轮的表情好看了一点，竟然还能克制地用强化后的泥土捏出了开锁的钥匙。他没有直接走进牢笼，而是半蹲下来，温柔地问道：“图雅在吗？” 被喊到名字的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小孩并没有注意到来的是两个人，等她鼓起勇气往外看时，立刻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 “红发爷爷！”图雅用平生最快地速度跑出牢门，一把抱住老紫的腿。 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尖锐的童声在地窖里回荡。老紫吓得赶紧抱着孩子可劲哄，还把特意装着的方糖拿了出来，心道这下肯定会引来守卫了吧。说来也怪，他们这一路下来，根本就是畅通无阻，没遇到半个看守，这显然不正常，难道是金轮或是他还有其他手下来了？ 但金轮已经警告他不要乱问了，本来他们也不算一个阵营，的确不该问得太多。 “你带图雅回去吧，交到她父母手上，天一亮就出城。”金轮并不在意那孩子没有选择他，而牢笼中还有更多明亮的眼睛看了过来，她们怯生生地挪到牢门附近，既期待着自由，又恐惧未知的危险。 “你不走吗？”老紫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在猜到金轮要做的事时，他是既悲观又有些兴奋的。理性告诉他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感性却不自觉地期待着某种可能，一个开天辟地的可能。 金轮温柔地注视着孩子，转到他身上时却又冷硬起来，“你做好叛逃的准备了吗？” “……” “没有的话就走吧。” 第134章 明珠 〖金轮大人，加查尔村已做好接收准备。〗 〖很好，辛苦了羽织。〗 被放出来的孩子越来越多地聚集在地窖中心。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忍者们正耐心地领着牢笼里的小孩们走到一个白发金瞳的漂亮大人面前，他会抚摸每一个孩子的脑袋，治愈他们身上的伤口，轻声安抚他们的不安。 “报告，这是最后一批了。” “共计三十七个小孩，我们的人勉强够用。等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登记信息，但愿他们还记得家在哪里。”这等大事，情报部能动的人员几乎都出动了，当然也不会落下情报部的头头。 金轮点了点头，看着一群本能围着他站了一圈的孩子，道：“不用害怕，你们马上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要乖乖告诉那里的叔叔阿姨你们来自哪里，这样他们就能送你们回家了。” 时间有限，他没法说得太多就借由刚刚传给孩子们的一点查克拉，将他们送去了临时安置点。孩子们离去后，他的嘴角就落了下来。 “查出这些孩子被输送到什么地方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连根拔起吗？”泉奈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知晓这条产业链和官方有关的情况下这么问，基本就是在问要不要造反了。他们现在并不能确认孩子们会运往何处，如果遇到的是某个贵族，也要杀吗？ “当然。”金轮这样回答道：“让他们干脆的死未免太过仁慈，收集证据，用一切手段昭告天下。要让百姓看清他们的嘴脸，让他们身败名裂！如果土之国不动，那就按照我们的规矩审判罪人，他们不配安稳地活着！” “记住，保持克制。我们是人民的守护者，而不是复仇的屠刀。” 还用着上一具身体时，他很喜欢去参加地下拍卖会。那些奢靡的摆件和古玩从来不是他的目标，他更喜欢从被当做商品的孩子里淘宝。这些孩子的来源他并不在意，或许是真孤儿，又或许是被制造的孤儿……既然进了这里那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只是一件商品，没有主宰命运的资格。没拐到香磷之前，他买孩子大多靠运气，但现在有了“神乐心眼”的帮助，他就能省下“筛选”的功夫，直接买到拥有潜力的血脉。可惜，他只享受了一次淘宝不用花冤枉钱的舒爽，身体便每况愈下，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次的拍卖会，他恐怕无法亲身前往了。 “兜，带那个孩子一起去吧。让他明白，他引以为傲的血脉，也不过是增加了一丁点他的价值而已。” “遵命，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可不会木叶温和的教育，他更喜欢把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摆上台面。那个孩子不是不杀人吗？那就让他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好好体会被愤怒浸透的滋味，然后尝一尝鲜血的味道，成为真正的，复仇者。只有摧毁了那孩子现在的心，他才能抓住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力量！ “我讨厌沙漠。” 红发少女已不复过往的怯懦，敢于直言不讳了。她是真正讨厌这座被称为“沙漠明珠”的城市，因为上一次来到这，沙漠风情她是一点也没体验，他们转头就进了拍卖场，直面比草隐村的那些破事更恶心的东西。她甚至怀疑那是大蛇丸的下马威，为了让她明白，离开了大蛇丸，她就只有这样的命运。 “忍耐一下吧，毕竟是为了给大蛇丸大人挑选储备呢。”兜在微笑劝慰的同时也不忘悄悄观察另一个队友。十三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黑发少年的个子拔高了许多，勉强够到了他的肩膀，这小子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一路上沉默寡言，分外不好相处。 三人的入城手续办的很快，毕竟他们拿的可是大蛇丸的身份证明。兜倒不像大蛇丸那么恶趣味，划定了集合时间后就让他们自由行动了。跟大蛇丸走的孩子就没有被强迫的，他并不害怕两个小孩会就此跑路。 香磷对商业街还有点兴趣，但知晓某些真相后，她深知自己的小身板经不起折腾，就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了，反而安安稳稳地呆在下榻客栈，点了几种店家推荐的美食。佐助更没兴趣，他甚至反感这趟会拖慢他修行进度的旅程，到了客栈也没有停下对查克拉的提炼。兜则出门去交涉拍卖事宜，毕竟他们每次来不只要买东西，还要卖点东西补贴家用。 原本三人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一整个互相不熟的状态。但香磷为了明天的“大事”，不得不先演练了一下她的感知能力，结果一结印就被吓了一跳，转身冲向了佐助的房间。 白白净净的少年过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门，脸上的不爽都快溢出来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香磷就无比惊恐地窜进他的房间，缩成了一团。 “我被发现了！”香磷浑身都在颤抖，“对方也有感知能力，而且非常…非常非常强！就在这附近，我一感知就被发现了！” 佐助满头都是问号，毕竟他接触过的另一个感知型是鸣人，无论什么时候，鸣人都是从容不迫的，也没提过感知还能被反发现。他已经是个相当优秀的忍者了，第一反应是往外确认了走廊空无一人的情况，关好门后又用写轮眼扫了一眼窗外的情况，但什么也没发现。 “你说的非常强是多强？”鸣人一般会用查克拉量来划分敌人的强度，这么抽象的词汇，佐助实在理解不了，“上忍？还是影级的查克拉量？” 香磷大力摇了摇头，“……就像太阳一样…连大蛇丸大人都无法企及……太可怕了，这真的是人可以拥有的力量吗……” 比大蛇丸还强？ 佐助的心中莫名闪过了一个身影，在他认识的人里，只有那个人才拥有如此庞大的查克拉…… 不，不可能的。这里是土之国，不可能出现木叶的忍者。 “再感知一次。”佐助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偷偷感知对任何忍者都是冒犯，更何况香磷还被抓包了。 “绝对不行！再来一次他就能锁定我了！”香磷用全身表达抗拒。 “按照你所说的，对方说不定就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在故意展示力量。那我们还不如搞清楚他在哪，提前避开。他不会在意你的。” 第135章 突发状况 天微亮就马不停蹄出了城的小队被某从天而降的家伙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一个和图雅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突然出现，的确有点吓人了。不过，对方迅速解除了变身术，某白发金瞳的青年在烟雾下叹了口气。 “我被发现了。”鸣人在心里疯狂吐槽着这场不合时宜的偶遇，“我的本体暂时得避着点福秀城，还不清楚她的感知范围有多大。” 这场不期而遇不仅吓了可怜的香磷一跳，也把鸣人吓了一跳。 进城之后，鸣人就已经很收敛自身的查克拉了，至少一般的感知型忍者是不会发现他的异常的。但坏就坏在，来的不是一般的感知型。鸣人是有全天候放开普通感知的习惯的，只有针对特殊需求时才会用超级感知。至今他仍然不能确定超级感知的原理，而且这事吧，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分享，所以一直瞒着。 当然，瞒着不意味着他没有测试过。他曾经放了分身在外面观察他使用超级感知后，其他人的视角。他发现无论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感知一旦发动，那个区域的自然能量有一部分会在短时间内和他完全同步，而他自身也无法再使用隐藏查克拉的能力。这就造成在他分身眼里，自己就像个灯塔一样明亮，而且还在不断向外扩散。如果是在战场上，这倒是没什么，但放在情报收集上就是致命缺陷了。入城那天，他是仔仔细细把城邦上下扫了一遍，确认没有一个感知型才敢放出超级感知的。发现熟悉的查克拉在靠近，他光顾着开心和手里的事务，以至于忽视了佐助身边两个在他看来平平无奇的查克拉反应。 只要不是大蛇丸，那就不是问题！ 然而，当香磷开启感知能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对方立刻切断了感知，快得好像只眨了个眼睛，接着强烈的恐惧从那个方向传来。已经被运送到位的鸣人当机立断，刷了个影分身留下，本体飞一般地离开了。他不能确定，香磷到底能不能看穿他隐藏查克拉的把戏，还是避一下比较好……毕竟，他藏查克拉的本事着实不怎么样…… “……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漠羽，这位看着很不宇智波的青年露出了宇智波的一面，“有人阻碍了您的计划吗？是谁？我去做掉她。” 鸣人无奈地笑着，脑壳后全是冷汗，“她没有阻碍计划，只是一点小插曲而已，不要激动的说。” “金轮大人刚刚变成我的样子了吗？”骆驼背上的小女孩从母亲的怀抱里探出头，满脸好奇，“好厉害！这是姐姐也变过的戏法吗？” 这对父母双双捂住了小孩的嘴巴，露出了歉意的笑。 “确定是一样的哦～”鸣人一点也不介意变身术被称为戏法，“我借用了一下小图雅的样子，这样才能把坏人逮住。” “……你变成她的样子了？那其他的孩子呢？”最清楚情况的老紫回过神来，急切地发问。 “他们已经到村子了。”在他紧急选择漠羽的坐标为落点时，某些术就藏不住了，索性他也懒得装，一手拍上骆驼，一手拍上漠羽，瞬息之后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老紫再度瞳孔地震，下意识又退了两步。上一次退后正是金轮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这简直比金轮的查克拉堪比尾兽还要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飞雷神之术！” 鸣人拍了拍手，淡然笑道：“我姓波风，会飞雷神之术很奇怪吗？” 老紫的表情很死板，但情绪却瞬息万变，快得鸣人都有些说不上来。不过他很淡定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老紫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尾兽化和他打一架。 良久，这位中年人柱力似乎冷静下来了，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是木叶忍者？”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我们已经摆脱了忍村的束缚，只按照自己的信条行动。” 从未有过这种念头的老紫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听出了话外之音，“但你们仍然来自木叶。” “没有忍者能摆脱故乡。” “故乡是我们的过去，这无可辩驳。但真正塑造我们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一个忍村。”鸣人根本不在意老紫猜出了这点情报，正常人是不会想到木叶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会同时存在于世，“您已经在世间行走了那么久，应该很清楚那种感觉，那种……好像做什么都不能阻止战争，无论怎么努力同伴却总在离去的感觉。” “这和你现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老紫的语速很快，看上去毫无波澜，实际上却在止不住的悲伤。他就像是要逃避这个话题一样，本能地避开了回答。 鸣人道：“我在进行新的尝试，寻找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从根源结束人类内斗的历史。” “……你疯了。”老紫又退了半步，但警戒的状态却出现了漏洞，他并不平静，他根本无法平静。 鸣人还在笑着，他无比真诚，畅快诉说着他的想法，“真的是我疯了，而不是这个世界病了吗？渴望和平的人有那么多，可世界却还是这个鬼样子。难道我不该总结前人的失败，寻找和拔除掉真正的病灶吗？” 老紫的情绪从最开始的震撼，到警惕恐惧，再到现在，难以置信，却又认真地注视着他。 对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鸣人猜不透，但他乐意分享，也清楚地知道人柱力最渴望的事物。不过，直接给出的答案不够深入人心。 “还是说，我该像你一样，靠逃避来解决问题吗？” 老紫的瞳孔放大了些许。 “你为什么要离开岩隐村？还记得吗？” 为了……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件武器。 “问题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你逃离了，不过是制造了一个空洞，空洞一直在，它还是需要靠其他人来填满。” ……汉…… “我不能保证我的办法一定有效，甚至不知道它能不能成功。但至少，我努力过，没有遗憾了。” “你呢？老紫。你的努力呢？” 第136章 破窗 “……查克拉源头没了。”香磷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感知，绝对不是因为她害怕那双红色的眼睛。但出乎意料的是，“太阳”消失了，但它散播的“光芒”却如影随形，以极为缓和均匀的状态笼罩了这座城市。 “那个非常夸张的查克拉源头不见了，但是他的查克拉还在，而且……无处不在。” “……查克拉有衰减迹象吗？”佐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写轮眼只能观察到更为密集的查克拉，他看得再仔细也无济于事。 香磷大力摇头道：“我的感知都被那个源头扰乱了，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来这些查克拉有没有细微变化。不过他应该是隐藏起来了吧，不可能有人能瞬间脱离我的感知范围的吧！” 巧了，还真有。 某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更加强烈，但香磷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孩，逼迫她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发现真相。庞大的查克拉源头会不由自主地向外逸散查克拉，这些力量在源头消失后不会马上消失，而是随着时间衰减。如果只是隐藏了力量，这些外溢的查克拉就会卡在一个程度上不再衰减，但如果源头消失了，这些查克拉就会在短时间内衰弱，最后消失。 “密切关注这股查克拉的情况，这很重要。”佐助虽然有些猜测，但鸣人见了他没道理避开，就算是特殊任务也会来打个招呼吧？多半是发现了感知，所以隐藏了力量……但假如查克拉消失了…… 啧，怎么忘记了还有联络蛙这种东西，问一下不就好了？ 一秒钟也等不了的佐助拿起纸笔写了张便签，直接当着香磷的面通灵出了一只小蛤蟆。不过还没等他塞出信，蛤蟆便吐出了一个信封，俨然是鸣人最新的信件。 【佐助！我的回信呢？你这家伙不会沉迷修炼忘记了吧？！我又出任务了，这次是火之国东南边，可惜这边离波之国还有点距离，不然还挺想去看看桃李先生他们的。据说任务地点的海鲜大餐很好吃，哼哼～某人可没口福吃到咯～自从上次出门整了个大的，纲手婆婆都不让我接出国任务了，而且还不让我往北边走……要不我们哪天合计一下，你接个川之国南边的任务，我接个火之国西南的任务？这样又可以偷偷见面了，或者你什么时候不在田之国就给我发个信？我可不想落地和音忍面对面……】 还是丑不拉几的字，还是毫无逻辑的拉扯日常，没什么异常。 佐助虽然嫌弃那个丑字，却一丝不苟地把信折好，塞进信封，又把信封放进了里衣的兜里。 “有回信吗？没有的话我就走咯。”西北这破天气不适合蛤蟆，联络蛙忍了又忍，但佐助没说他能走，他也只能抱起水杯给自己十分不舒适的皮肤浇点水。 “等等。”佐助重新写了一张纸，随手一卷交了出去，“这个带给他。” “好的，下次见了，佐助君。” 在距离福秀城二十公里的地方，火红的山壁里被人开了个不起眼的小洞，而洞内却另有乾坤，愣是被打造出了三室一厅的格局。 那番对话过后，老紫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他沉默地跟着鸣人找了个藏身之处，沉默地看着鸣人轻触山岩便完成了鬼斧神工的改造，沉默地选了三室里的一个作为自己的房间。 老紫那副世界受到冲击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换做平时鸣人肯定要开群聊唠一唠，但是现在他忙得很，根本没那个时间。 破窗计划是这一次行动的名字。目的是为了揭开贵族的丑恶嘴脸，让民众第一次对延续千年的统治产生质疑。 打破旧制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缓慢的摸索前行，在摸索中总结经验，不断纠正错误避免错误进而提升，这才是一个正循环的前进过程。从思想上的逐步改进是晖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而失败案例，详见被初代粗糙组合起来的一国一村制度……身为制度的创造者，初代火影身死之日既是和平终结之时，这是多么讽刺的结果。 他们要创造的，绝不是一个先行者逝去后便无法维持的秩序。 说归正题。突袭那天晚上的三十七个小孩被送走后，情报部成员就变成了这三十七个孩子的模样，鸣人更是直接变成了小图雅，加入了这场顺藤摸瓜的行动。被下了暗示的守卫回来之后，很快挑出了第一批“孩子”，这些孩子的统一特征就是，漂亮且不限男女。小图雅就在第一批之列，他们被转移了笼子，并分发了下过迷药的食物。 情报部的精英们各个都有精湛的演技，也能看破食物里的问题。除了鸣人，他们之中就没有能吃饭的活人，象征性地啃了两口就陆续“昏迷”了。鸣人倒是真的尝了一下饭，为了确认迷药的效力。事实证明他们下的量根本放不倒九尾人柱力，但是放倒小孩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这是一种强效迷药，用的太多很可能造成呼吸衰竭，连大人都不一定能扛下，更别说小孩子了。 鸣人倒下时心里是沉甸甸的，他已经猜到或许有的孩子连这关都没扛过，就这么死了，而这个地方该死的是个车行，地下还有数条密道。孩子们只会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中，再悄无声息地被埋葬……既然如此，肯定有掩埋小孩的地方！ 〖注意，迷药的效果很强，可能有孩子在这个阶段丧生，建议派人摸清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 这条信息说得直白极了，已经到了残忍的程度。但情报部成员没有言语，只有行动总指挥泉奈发出了声音。 〖千手高桥，宇智波泉，你们两个伪装尸体，务必搞清楚孩子们的去向。〗 〖是！〗〖遵命。〗 “操，又是谁下得药！怎么没了两个？这批可是上等货，一天天的打哈哈呢！” “…我…我记得没放多少啊……”膝盖撞地板的闷响在地窖里回荡，“对不起老大！是我的错！饶了我吧！” “老规矩，死一个换两个加二十鞭子，我看谁下次还敢！都tm清醒点！” “老大…少了俩咋办啊？” “这批货可是要去那个地方，不能糊弄的！就这么送去，少挣点就少挣点，总比丢了门路强。” “走，送货去！” 第137章 非卖品 白金的配色和大蛇丸基地里阴暗的画风背道而驰。在这里，哪怕只是一条通往拍卖场的地下通道，建筑设计师也倾尽可能地将尊贵和奢靡刻入每一面墙壁、吊顶、灯光以及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 佐助无法形容他走入这里时的感受。 通道里并不只有他们，但每个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裹着不同的长袍，将能判断身份的一切信息遮蔽。装扮是有讲究的，面具的材质，长袍的点缀都彰显着“身份”。佐助不想费脑子去记这些无用的东西，所以他只记了以面具材质区分的三类人。 铜、银、金，代表着三个阶层，以大蛇丸的身份也只拿到了中间档的银。 大蛇丸是忍者中的佼佼者，其手中的实验绝大多数的目标都是追求永生。不尸转生这种需要查克拉配合的禁术的确不可能被普通人使用，但只要拿出一点研究的副产物，就能让世界各地的富豪政客为之疯狂。在得到无尽的权钱之后，谁不想延缓衰老，拉长享乐的时间。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不足以让大蛇丸打入真正的核心圈层，这几乎就是忍者备受打压的写照。 但佐助根本没想这些，他藏在面具下的脸黑得彻底，直接越过兜断然拒绝了见鬼的“服务”。带领他们来到包间的美人举止得体，礼仪周全，被拒绝后也只是行礼退出了房间，连嘴角的笑容都始终没有变过。佐助见过很多人，好的坏的正常的发疯的都有，可他没见过人偶，而刚刚离开的女人就像个提线人偶一样，没有半点自我的流露。 这地方果然糟糕透了，他就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踏上旅程。 佐助烦躁地否决了一天前还在研究地图，琢磨可以带那个大笨蛋去哪游玩的自己。属于宇智波的敏感神经正在不断跳跃，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了。 拍卖会，一场富人间的无声较量。 最开始的拍品还算中规中矩，都是些古董宝石之类的，但越到后面，拍品就越超出底线，完整的人都已经算是“正常”拍品了。从这座拍卖场出售的人都是经过“教育”之后的，一旦认主，就是一生的仆从。佐助看不到命令香磷感知的兜是什么表情，倒是香磷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厌恶，但厌恶没有影响她的工作，台面上的孩子们除了长的好看以外并无能被忍者利用的价值。 佐助无法理解人群狂热的竞价，美和丑对他而言并无区别，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多看两眼的人只有那么零星几个。他对打得火热的会场毫无兴趣，甚至动了提前离席的心思。然后，有一件展品送上了台，仍然是一个人，但这个人有一头扎眼的红发，连兴致缺缺的香磷也抬起了头。 “这件拍品是最特殊的，他来自漩涡一族的王族血脉，是传说中的长寿一族。按照惯例，这件拍品是‘非卖品’，我们只拍卖他的五个夜晚！” ……什么？ 佐助觉得自己听错了，但是香磷面具下的泪光和躁动的人群却无情地鞭打着他。漩涡……和鸣人一样的姓氏……难道那个孤零零长大的家伙其实还有亲人？ 灯光聚焦下得少年是一件相当精致的展品。纤细的身材，华丽的衣着，精心打理的长发，柔美清秀的面容。他的发色艳丽，犹如绽放的玫瑰，点缀在素色的衣袍之上，美得惊心动魄。 许多人都在为之疯狂，人们在高呼，在争执，在飞速刷新竞拍的价格。但也有同病相怜的末裔在这场“盛宴”中震惊和痛苦，他们只看到了少年空洞如死灰的眼神。 “佐助君，你想去做什么？” 兜的忽然出声止住了佐助摸向手腕的动作，鲜红的写轮眼已然昭示了他极度的不满。 “别忘记香磷说过这里的守卫人数和实力，你没有能力把他救出来。就算救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迟早会回到这里，只要这群人没有死绝。” 这一刻，佐助由衷地想要把草雉剑插进兜的脑袋。他并不放弃地聆听着最后的竞价，隔着帘子的缝隙观察得到那五个夜晚的包间，可惜写轮眼没有穿透墙壁的能力，他看不到更上方的包间里是什么情况。此时他忽然想念起了某个超级大笨蛋，如果那个家伙也在这里，他们肯定能轻松追踪到那五个混蛋的下落，然后他们可以悄悄地把少年送出城去，去到世界的任何角落，去到一个绝不会再落入牢笼的地方。 感知力……等等，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佐助眼中的红光熄灭了，他像是放弃了一般走向门口，道：“无聊，回去了。” 香磷吸着鼻子跟上去，兜也沉默不语地跟着，临到关门时还往台上瞥了一眼。那是这座拍卖场生意红火的源头，每年必有的节目，至少在他来过的三次中都有。他曾问过大蛇丸为什么不去取得那件最有用的拍品，大人却只是笑而不语，随后又在望向展台的同时冷下了脸。 他恍然看到了，忍者的末日。 “香磷，你记住那个人的查克拉了吗？”回到旅店的第一时间，佐助就找上了唯一的感知型。 香磷愣住了，她当然知道佐助说得是谁，只是有些不敢确定他这么问的原因。 “你想做什么？” 佐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救人。难道你不想吗？” “……为什么？”香磷无法忽视自己的心动，哦，这个心动仅限于捞出一个同族的可能。但她不明白佐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只见了那个人一面而已。 佐助皱眉，思索片刻后决定实话实说，“他是漩涡一族的人。” “就因为这个？” “我有个朋友姓漩涡，他没有亲人。那个人可能是……我要去把他救出来。” 香磷看到了一双干净而坚定的眼睛，他是如此纯粹，因为深知血脉亲情的重要，所以想要拯救朋友的亲人。 这一刻，她真正的有些心动了。 “好，我帮你。” 第138章 行动 “金轮大人，潜入成功。” 红眼睛的宇智波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一个照面就控住了正在唱红白脸的守卫和所谓的“老师”，迷茫的孩子中走出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成年男性，把孩子们吓得又往里缩了点。 〖很好，按计划行动。〗 鸣人现在没空安慰孩子们，在门上留下标记后就立刻离开了。他的任务就是在有孩子的房间打上飞雷神印记，毕竟一个分身的查克拉可承受不了这么多孩子的运输，只能让多个分身一起行动。鸣人在忙活的这段时间，队伍中的宇智波们也在暴力翻动被擒获人员的脑子，很快从里面翻出了更多肮脏恶心的勾当和悲惨历史。就连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被困在这里的，他们甚至已经意识不到集中营一般的生活是压迫了。 潜入小队的气氛沉重，但任务还没有结束。 “先顶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四处调查一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参与者的名单，和尽可能的救出受害者。等时机成熟，我会制造一场让他们必须外逃的混乱，届时我们将趁乱撤离。如果遇到交手情况，尽量使用土遁和雷遁。” “是。” 不得不说，搞情报和潜入还得是宇智波。现下的忍界，宇智波已名存实亡，连一般的忍者都想不到要避开视线了，更何况是普通人。宇智波们在接近核心的路上，而千手们则在寻找可能还有救的人，并将手上带有飞雷神标记的饰品扔进这些房间和笼子。鸣人不是搞情报的料，他在进行着第二项工作，并且不可避免地被一个藏在更深处的查克拉源吸引了。 这栋建筑的地下挖的很深，拍卖场只能算地下一层，他们处在地下三层，而那个查克拉源却在地下六层的位置，且被强力封印覆盖，连超级感知都无法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情况，只是感知到那股查克拉似乎一直处于流失状态。 那是一股生命力相当顽强的查克拉，甚至有点熟悉的味道。 鸣人莫名觉得他必须进去看一看情况，但通向地底的阻碍实在太多了，他决定选择更简单的办法。 直接遁下去。 一般忍者确实做不到悄无声息地穿透地下十几米，在坚硬的岩石结构中来去自如。但鸣人不是一般忍者。 在长时间的仙人模式状态中，他逐渐发现了两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现象。 一种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藏入自然界中的任何事物，不引发任何波动。连最优秀的感知型忍者也是通过他的查克拉找到他的，而不是他隐藏时的动静。 另一种，则更像是对自然查克拉熟练运用的延伸。他发现只要注入足够的查克拉，他甚至能让山川移动，河水断流，那些自然界中原本就有的物质竟也能被他大面积控制！不再拘泥于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产物。所以，他也将利用这种能力，制造那场足够让所有人想要逃离的混乱。 约莫是拍卖会将近的原因，这里对新买来的孩童并没有太过重视，这样潜入小队顺利度过了一夜，并趁着夜幕降临，活动人员大大减少的机会速通了三四两层。但他们依然没找到知晓名单的人，只能把目光投向五层。 这一天是相当重要的拍卖会，五层的许多管理人员会去出来走动。为了不露出破绽，他们仅替换了两个人的身份，这两个人的级别已经相当高了，知道许多参会人员的名字，而且其中一人还有账册的部分记忆，记黑账的账册！这可是重大突破。趁着绝大多数人出去接待贵客的机会，宇智波们潜入了第五层，在发生了局部战斗后终于拿到了像样的证据。 一柜子的账目实在有些骇人，但他们现在没时间感慨了。鸣人当场薅走了封在仓库的全部库存，而宇智波则极力拷贝了放在外面的部分，他们身心俱疲，到了极限还不肯停下，基本都是被鸣人强制扔回基地的。最重要的事情完成，千手们也被送到城中的部分地点，准备随时接应，而鸣人的这个分身也完美结束了使命，消失不见了。 等到夜幕再次降临，一场史无前例的袭击即将开始。 “佐助，前天的那个查克拉反应一直没有衰减，而且在拍卖会那片地的强度最高。”哪怕已经套上了夜行衣，已经蹲在了屋顶上，香磷还是在心里打起了鼓，“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片地的守护者，我们不可能打得过的。” 佐助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擦起了刀，“如果你没想好，那就别去，无非是靠近点追踪而已。” 香磷心里咯噔得更大声了，当即表示她去，一定去，绝对不会掉链子。真是亏得佐助在知道对方是感知型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抵近跟踪，那不就等于送命吗？佐助虽然不好相处，但是他好看啊，长得帅又有同情心。 他或许是大蛇丸那最正常的人了，在这死掉怪可惜的。不就是感知的同时还要小心隐藏两个人的查克拉吗？肯定行的，绝对行的！ 两人自认为毫无动静得融入黑暗，丝毫没意识到隔壁的窗户打开了，两片反光的镜面在黑夜中尤其亮眼。于是等到了预定地点，这三位临时队友在月色下的面面相觑实在有些尴尬。 “……兜，不要阻止我。”佐助第一个开了口，语气相当不客气。 兜同样裹着夜行衣，微笑道：“大蛇丸大人说过，在非紧急情况下，你的权限仅次于他。我认为现在还不是紧急情况。” 香磷琢磨出了对话中的味道，有点吃惊，“你也同意行动？” “毕竟那可是珍贵的漩涡王族，如果能为大蛇丸大人带回去的话，不是很好吗？” 三个人用各种借口达成了共识，有了药师兜的加入，麻烦的带人离开环节也得到了充分解决，相信比两个小年轻更有路子的家伙会找到运输方法，这样他们最后的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当他们将目光集中到那辆半夜出行的马车上时，变故突生。低沉的轰隆声伴随着震动同时出现，他们甚至看到远处的三层大楼正在摇晃。 地震了！ 第139章 追踪 “那个查克拉源头出现了！”香磷感觉自己在尖叫，她从未用神乐心眼捕捉到这么大范围，这么高强度的查克拉输出，过载的感官震得她眼冒金星，耳边轰鸣，“他在使用极大范围的土遁，整个拍卖场地下都充斥着他的查克拉！” 现在已经不是顾及音量的时候了，佐助第一时间进入了警戒状态，因为那股查克拉到了他能直接用写轮眼“看”到的密度。他从未见过这种范围的查克拉覆盖，也对这种单纯造成地震的忍术闻所未闻。 药师兜也是懵的，他流着冷汗薅起了试图缩起来的香磷，谨慎的性格让他选择了撤退。 “这事有蹊跷，先回……” “这是机会！”佐助打断了兜，黑暗中泛着红光的眼睛紧盯上了另一双，“那个漩涡在哪？” 香磷咬着牙平息自己的颤抖，闭上眼睛努力整合被冲散的感官。那个未知查克拉简直无处不在，几乎淹没了大半座城，但她从上次来就清晰地记住了漩涡少年的查克拉，在脑海中排演过无数次救走少年的方案，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希望面前掉链子。 从主干中抽丝剥茧，撇去最大的干扰源，然后抓住那个暗淡的光芒，三个呼吸，漫长地好像三个小时。香磷的红眼睛睁开了，坚定地指了一个方向。感谢六道仙人保佑，那个少年已经不在拍卖场了。 “往西南走五公里左右。” 佐助立刻出发了，他并未看到兜皱起的眉头。但他是大蛇丸最看重的容器，兜不可能眼看着他涉险，只好带着香磷跟上。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这座骤然热闹起来的城市，将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刚刚就想说了，这边是福秀城主的府邸，确定要闯吗？”兜望向佐助，习惯性推了推眼睛，将一切情绪藏于镜片之下。 此刻的佐助没空研究别人的情绪，他仔细观察着这座府邸的外墙，结界在写轮眼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府内的声音很嘈杂，几乎称得上是灯火通明，无论是家仆还是贵族，在地震面前都没什么区别，他们蓬头垢面地跑出房间，绝大部分连鞋都来不及穿上。 这片沙漠并不在地震带上，百八十年都不曾震过一次。第一波震感到来时，人们或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迷茫中醒来，但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强大存在摸透了人心，他在时隔两分钟后引发了第二次震动，这次的范围更大也更强烈，足够引起所有人的警觉。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房屋，站上街道，谁也没空抬头看上一眼。 他们是在第三分钟抵达的府邸。香磷指了漩涡少年所在的大致方向，佐助看穿了简易结界上明显的漏洞，迅速击破了其中一个，带着三个人潜入进去。伪装成卫兵更适合四处移动，伪装也是忍者的必修课，他们很快记住了卫兵的甲胄，用变身术蒙混过关，实在混不过去的则由写轮眼来混过，很快接近了那座看上去格外华丽的建筑物。 隔着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带着地方特色的骂街言论，被里三层外三层环绕的老头正在谩骂着目所能及的一切。他骂仆人的反应迟缓，骂卫兵速度太慢，骂这该死的破地震打扰了他的好事，又嘀咕着一定要和拍卖场讨价还价，再来一个美妙的夜晚。 他的叫骂让所有人低下头颅，不敢对上视线，生怕一个不小心丢掉性命。然而，有三个人对骂声充耳不闻，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了佝偻老头的后方，一个被家仆簇拥，被从头包到脚的人形物体。 就是他了！ 当过间谍的兜起码还知道在老头的视线转来时融入人群，但另外两个孩子却不知道，他们的怒火都快冲出躯壳，感性正在疯狂叫嚣。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凭什么像对待物品一样玩弄着忍者的后裔！ “蠢货！你们放进来了两只虫子！”老头的目光划过，瞬间锁定了两双眼睛，他们实在和一众低垂的脑袋格格不入，一下子被发现了。 “岩隐的忍者呢！拿下他们！” 老实说，人造地震这活真的很累人。 光是将查克拉散入土地和墙壁就花了不少时间，再加上他需要大范围控制散在体外的查克拉，这实在是对体力和脑力的双重消耗。但这已经是最好控制的赶人办法了，如果放火，他都不知道地底交错综合的木质结构能烧出什么花样来。 第一波的震感很明显，但不算强烈。他发现建筑里的许多人都盲目相信着建筑物的坚强结构，并未着急撤离。而恰好，他也发现地底那个满是封印的土石房间居然能吸收查克拉，他无法直接以查克拉来破坏它，于是灵活的脑子一转，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办法。他加固了六层的地面，又控制着整个地下五层向下压去，终于把那该死的封印压出了裂痕。同时，他原先的目的也达到了，人们终于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地面跑去。 待命的影分身立刻行动了，捞小孩的捞小孩，捞大人的捞大人，还有捞没拷贝完的“证据”的，这些都不需要鸣人太过操心。他的本体悄然下沉到了地下六层，迅速打晕了还没撤离的看守，正打算一拳干碎那扇看上去十分厚重的石门。然而还没来得及出手呢，石门就碎了，他偏头躲过了两道金色的锁链，脑子几乎转不动了。 他见过这特殊的血继限界，在精神空间里，和九喇嘛干仗的那次。 不是妈妈，但查克拉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生命力磅礴，即便被日夜剥夺，仍然能瞬间爆发出上忍级别的力量…… “漩涡？” 回答他的，是数条锁链的尖锥怼上了他的要害，却并没有刺下去。一个步履蹒跚的影子走出了石墙，她的红发有些许暗淡，看上去衰老又干瘪。但她的腹部是挺立的，破损的衣衫里依稀能看到青紫的经脉。 “……”女人扶着墙抬头看他，可她的眼眶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鸣人说不出来他此刻的感受，他震惊地瞪着眼睛，看到了女人身上的全部细节，又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一个强烈的，从灵魂深处燃起的情绪烧得他全身战栗。 他想毁了这个地方，现在，立刻，马上！ 第140章 救援 “……请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虽然有些晚了…… 仅剩的理智让鸣人压住了直接打穿地下的欲望，那不是因为他退缩了，而是还有太多被命运裹挟的无辜之人被困在这里。他极力放轻了声音，想要展现自己的善意。 女人站了一会儿，好像在分辨什么，很快，锁链消失了，她身子一软就要跌坐，立刻被瞬身而来的鸣人接住。她抓住衣角的手在颤抖，下意识瑟缩又拼命向鸣人靠去。 “我认得你的查克拉，是你弄坏了封印……谢谢你，谢谢你……”女人的声音沙哑，凹陷的眼皮下泪流不止，但她并没有失态多久，猛然坐直了，急切地问道：“您…有看到和我一样的红头发吗？求您带他一起走…求求您……” “我的朋友看到过。”鸣人想起了那个混入拍卖会放哨的千手，他是千手里少见理智派，却被那场肮脏的交易气得爆了粗口，连宝贵的护身符都不要了，悄悄塞给了少年。那个少年的查克拉远不如他母亲强烈，实在不像一个漩涡，所以鸣人还以为这只是拍卖场的噱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放心放心，我的朋友已经带人过去了，稍后我也会去。我保证，你们都会平安无事。” 〖扉间大叔，有两个特殊人员需要直接送到基地。〗 〖两个？嗯……老夫知道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顺便准备一下孕妇需要的医疗设备。〗 〖……我在医疗部了。〗 鸣人用了最温和的查克拉流速发动飞雷神，生怕女人承受不起这场颠簸。他的脑子尚且混乱，后面还排着一箩筐的事需要他去完成，但他站在石门面前，看着内部简陋到给普通人住都十分磕碜的装修，一点也挪不开步子。他告诉自己几遍，他需要克制，他不能忘记说给队友们听的话语，如果连他也做不了表率，一切都会失控的。可灵魂深处却始终有个声音在低吟，在嘶吼，在催促他抛下可笑的原则。 『我爱着这个世界。』 「但不是所有人都配被爱着。」 『我渴望改变。』 「但循序渐进实在太慢了。」 『这世上没有捷径！』 「真的，没有吗？」 『……没有。』 「人类花了几千年脱离原始，他们却开历史倒车，重新唤醒了兽欲。他们阻碍了世界的发展！」 『我正在努力纠正错误。』 「还不够，远远不够，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如果那么做了，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你可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 〖金轮大人，佐助君混入了城主府邸，他的目标似乎和我们一致。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了，我们……〗 〖出手。保持克制，别把写轮眼瞪出来了。我等会儿过去。〗 〖是！〗 识海中的鸣人向下一瞥，余光里是那个身披羽织的影子，缓缓闭上了金色的眼睛。他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投入到这场行动之中。他的确不会直接杀人，但让那群家伙吃点苦头还是能做到的。仅动了这样的念头，十几米开外的地面就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几个拍卖场的高级负责人员脚下一空径直栽入坑内。地震嘛，地上震出口子也是常有的事，那道裂口有个两三米深，运气不好的话，约莫会断几条腿吧～ 城主府正打的火热，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被发现的两人瞬间就被卫兵包围。武士和士兵单个人的确不能对忍者造成威胁，但如果人数成了规模，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此时香磷还没有开发出金刚封锁，最多体质强一点，查克拉多一点，面对这么多人已经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了。佐助倒是能大杀四方，但为了照顾拖后腿的同伴也只能边打边退，并寄希望于唯一没有暴露的兜。只要他吸引了足够多的火力，兜总有办法把人捞出来。 佐助还没有傻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写轮眼，毕竟活着的宇智波就那么两个了，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他的身上去。他连千鸟都不能用，果断喷出一个普普通通的常见火遁，为了打乱阵型，也是为了攻敌所必救。 举着盾的卫兵和武士果然动了，他们迅速集结向火遁飞去的地方，武士拔出查克拉刀将烈火砍成几段，盾兵则顶在前方为那个老头挡住火焰。 身后露出空缺，佐助一把抓住香磷往上一扔，也只有这个时候她不会被射成筛子了。他补上了第二个火遁，这次是更加分散的火球，确保能掩护屋顶上的香磷撤离。他并不担心自己跑不出包围圈，这是他对实力的自信，他还要为兜的行动吸引注意力呢。佐助卸下了伪装，同时在烟雾掩护下，一分为三冲入人群。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记得用刀背砍人，招招奔着能直接让人昏迷的要害。他的目标很明确，依旧是冲着那个老头去的。许是刚刚发生了地震，那老头死活不可能进屋子，反而带着护卫和少年急吼吼地往边上走，试图绕过交战区到后面去。但佐助怎会让他如愿，三个身影的速度奇快无比，基本没人能过上三招以上，直接从三个方向压了过去，根本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岩隐的人呢？死了吗！”老头气急败坏地躲在家仆们身后，嘴上仍然不干净，正在这时，后方的房屋突然被什么东西击穿，一个壮硕的人影从二楼砸入人群，翻滚两圈后面着地不动了。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吧。”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站在破口向下望去，他的发色是白的，衣服也是白的，整个人在月光下白的发光！什么人才会这么心大的一身纯白的在夜晚袭击城主府啊！ 就在这个全场停滞的空档里，离白布裹着的人最近的家仆突然一挥手，天女撒花般撒了一把银针，瞬间放倒了好几个人。然后马上扛起少年往屋顶一跃，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可恶！给我追啊！”老头不知是不是被接二连三的事件冲昏了头，小命都不保了竟然还惦记着少年。卫兵却不傻，他们迅速压缩了防守圈子，把老头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看一下倒下的岩隐忍者情况如何。 佐助抬头望着那个白色的影子，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看到那人向兜跑路的方向指了指，随后结了印，这干燥的夜晚竟然转瞬间起了大雾。佐助心领神会，直接打开写轮眼向那个方向追去。 第141章 纵使相逢 临时三人组被发现的同时，藏在现场卫兵里的情报部人员立刻发出了开战信号。边境重点城市和大名身边都会有各国忍者守护，数量不多但都是精锐，这座府邸也不例外。 忍者无法插手贵族混乱的私生活，这种时候只会主动远离，避免灵敏的耳朵听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们虽然一听到动静就开始行动了，却还是被一群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忍者阻挡。这批人数量不多，但实力却出乎意料地强大，黄土带的精英小队竟然一时半会儿突破不了防线。 眼看发出警报的方向火光冲天，甩不掉麻烦的黄土决定冒险突围，他是会轻重岩之术的，为了脱离包围，他冒险用了飞行作弊。忍者在普通人眼中无所不能，但真正不依靠外置装备就会飞的却只有土影那一脉的人。这的确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岩隐还顾不上破坏，直接用大面积土遁做掩护。 飞出包围的黄土松了口气，他迅速向老城主的方向靠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城主只是名义上的继承人，真正主持大局的还是藏在后方的老城主，如果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岩隐村恐怕就要遭受大名的怒火了。然而他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一个白色的影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月光之下，他像个鬼魂一样从屋顶升起，向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靠！会飞的忍者！？ 黄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大的怀疑人还是叛逃不久的某个炸弹小子，但他很快把这个可能划掉了，因为那小子根本没学会轻重岩之术。但是岩隐的秘术向来严加看管，没道理会流落出去啊！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个人在靠近了！ 黄土刚准备用远程攻击型的土遁，但属于忍者的危险感知让他改变了结印，坚硬的岩石在他手中凝聚成盾，然后它们就被无形的风刃割出裂口，整个人也被后坐力打的向地面坠去。他不敢放松防御，因为风刃似乎连绵不绝，根本不见停下的。这个方向也是往老城主那去的，最多是落地姿势不太好看而已。这样正好拉开距离，只要能接触到土地，离开对方更占优势的空中，他有的是办法优先保住老城主。 持续不断的风遁攻击非常频繁，他临时造的石盾就要被磨见底了，不过地面也近在咫尺，他甚至调整好了落地姿态，凝聚好查克拉准备使用大范围的土遁术。可战场上瞬息万变，当破损的岩石间露出夜空时，一个白色的面具忽然出现了。 迎面重击不在计划之内，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黄土只来得及汇集一些查克拉保护脑袋，然后就眼前一黑，顿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佐助追上兜的时候，两人已经快要跑到城门附近了。兜当然不可能带着少年往下榻酒店走，万一有追兵，只会给大蛇丸大人和音隐村带来无尽的麻烦。不过，追兵的确是有的，却是似乎和他们目标一致的某位。 “佐助！”一脱离控制，香磷立刻冲到了佐助身边，努力把自己藏在某人身后。她并没有喊的很大声，哪怕身处混乱的城邦，到处人声鼎沸，她也没忘记保持警惕。 “抱歉，路上遇到了，所以顺路把你们的同伴带过来了。”特意绕了路的白衣人先表示了善意。 “他就是那个查克拉的源头。”香磷小声提醒，抓着佐助衣角的手都在颤抖。先暂且别管查克拉阳不阳光的问题，光是近距离感受太阳一般的查克拉源就足够让感知型忍者毛骨悚然了，她根本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有没有恶意。 佐助本来也没打算放松警惕，香磷这么一说，他更是连写轮眼都亮了出来，“你是谁。” “佐助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啊。”那人的声音平和，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掀开了面具，“不知你还记得我吗？” 白发，金瞳，温和的笑容，年轻的嗓音。 佐助的记性一向很好，他当然也不会忘记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国度，以及带着一卷文书终结战斗的人。 “金轮？”佐助记得这个名字，也记得达兹纳视若珍宝的书里都写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文字，“东风的业务这么广泛吗？连这个也管。” “他们拐走了我们的孩子。”金轮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找到了窝点，打算顺藤摸瓜收集证据，把他们一网打尽。” “抱歉，打断一下。”把少年轻轻放下的兜指了指远处的建筑，问道：“你说的一网打尽也包括他们吗？” 金轮歪头一笑，“为什么不呢？作恶就该受罚呀。” 兜和香磷都在为这样的叛逆而震撼，佐助却莫名觉得这一幕眼熟的过分，他想到了一个金色的影子，在窗前月下笑容满面，说出了同样叛道离经的话语。 “为何不化身改变的‘东风’呢？” 等等，难道鸣人在那个时候和东风搭上了？ “我是来接那个孩子的，他的母亲在等着他。”金轮没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直白地将目光投向刚刚被解放的少年，他的眼神是迷茫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应该不是你们走丢的孩子吧？”香磷无法忘记金轮带来的恐惧，她不喜欢那个人，当然也不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 “所有饱受苦难的人民都是我们的同伴。他当然是我们的孩子，走丢的小家伙早就安全的回家了。”金轮说得无比真诚。 他们之中没人听过这样的话语。大多数统治者理所当然的把子民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他们时而怜爱子民，就像怜爱一件好用的物品，时而暴怒如雷霆，将物品砸碎后抛弃，高高在上地主宰着一切。忍者则把平民当成需要被保护的易碎品，或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但金轮说，他们是人民，而人民是同伴。 第142章 火热进行中 少年最后还是交了出去，因为他们的救援计划确实太仓促了，还没法做到带着个人混出城。除非直接硬闯城墙，那样必然会留下痕迹。作为共犯，双方都没有举报对面的动机，再加上似乎也会隐藏查克拉那一套，人交给他没多久，香磷就感知不到少年了。 “回去之后，装的像个被地震吓到从窗户出门的普通忍者，还要想办法给店里人塞点我们没有离开的印象，不然我们明天就不好走了。”回程途中，兜意有所指地望向佐助，也只有写轮眼的幻术是最方便修改记忆的，如果让他来，还得催眠幻术一条龙，麻烦的要死。 这件事他们本来不需要掺和，人家东风的阵仗可比他们壮观多了，连地震都能人造出来，守护岩隐也被斩于马下，不知道死没死。他们就多余来趟这趟浑水，而且还是极度麻烦和危险的浑水。按照今晚东风首领泄露出来的意图，他们的确在做好事，但那是对平民们的好事，对统治者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这背后的交易链条若真曝光出来，将会是对大名府信誉的巨大打击，大名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铲除他们。 不过，如果金轮不摘面具，他们也不知道行动的竟然是东风，大名多半是查不出问题的吧？ “今夜我们没有出门，只是被地震惊醒，在屋顶上吹了会儿风。”佐助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冷冷地看着他的“同伴”，补充道：“记住，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别管鸣人到底有没有和东风搭上线。金轮的意图是为了拯救孩子，这没有一点问题，甚至为了取得信任制造了这场完美大局的唯一漏洞。他觉得自己理应回以信任，而不是做背后插刀的事。 香磷眨了眨眼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而兜则依旧挂着他的招牌笑容，悄然将双眼藏在镜片下观察着佐助。 “你赞同他的理念吗？佐助。” “他的理念和他今晚做的事没有关系，任何还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佐助回敬道：“你不也在这吗？药师兜。” 兜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后的弧度更大了几分，道：“我只是觉得他会是个很好的实验品，大蛇丸大人一定会很喜欢的。不过，在这种时候和金轮开战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势在必得，而我们却不能搅黄了生意渠道，不然音隐村还怎么运作？” “……随便你怎么说。”佐助在心里冷笑，睁着红眼睛跳下了屋檐。他看得很清楚，这个家伙在撒谎，但他只需要结果就好，至于兜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不重要。 ——————行动组群聊 〖报告，三组行动结束，已撤离至目标地点。〗 〖收到。那里有分身待命，准备撤离。〗 〖是。〗 ——————扉间单人线路 〖扉间大叔，那对母子情况怎么样？〗 〖还在诊断呢，哪有那么快。老夫在想办法拦住大哥，让他别发疯，你任务结束自己回来看！〗 〖……辛苦了。请“务必”拦住他。〗 ——————泉奈单人线路 〖泉奈大人！我们…看到了他们“处理”尸体的过程，泉太生气了，我快拉不住她了！〗 〖泉，不要带着情绪行动。收集证据，为那些小孩讨回公道才是正事！〗 〖抱歉泉奈大人，我知道…可是，他们简直……〗 〖带着证据回来，我要详细报告。〗 〖……是。〗 ——————行动组群聊 〖报告，四组已被运送到最终目标。〗 〖收到，七组，报告四组方位。〗 〖城东南方向，直线距离十七公里。这里有一道绵延五十公里以上的天堑，他们将建筑修在了悬崖里面。〗 〖四组随时报告情况，先进行探索行动，有不对劲立刻呼叫支援。七组保持距离，绝对不要被提前发现。〗 〖是。〗 ——————鸣人单人线路 〖你说你摘了面具？〗 〖……额，问题应该不大……〗 〖不大？大的很好吗！你知道东风现阶段暴露是什么后果吗？我们的布局还没有完成，还没有让各国都有必须依赖我们的路线！你不能看到是佐助就这么随便！你现在是“金轮”，而不是“鸣人”！〗 〖我真的是服了，你怎么能上赶着给大蛇丸送把柄！果然还是我现在去把那三个家伙的记忆洗了……〗 〖泉奈哥！他们在这个晚上出现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认为他们是希望漩涡少年能够脱困的，不然也不会把他交给我们了。〗 〖那是因为他们处理不了这个烫手山芋！但是我们可以，我们有飞雷神！〗 〖或许我们应该给佐助一些信任？他是进过波之国的，我的书柜也从来不避着他，他肯定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佐助能控制兜吗？那家伙是大蛇丸的人吧。〗 〖他也在今晚出现了，我感觉不到他对少年的恶意，我想相信他一次。〗 〖……你真是……什么人都敢信。〗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我只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我可以交托信任。〗 〖啧，说不过你。去看着泉，别让她干傻事。〗 〖好嘞，泉奈哥。〗 过分热闹的夜晚之下同样火热的行动。 在鸣人的分身被困拍卖场的那几天，其他“小孩”也陆陆续续转移了出去。他们是按照小孩分散开的队伍成立的行动组，每组“小孩”都有能自由行动的小队在后面悄悄跟着，防止有不能脱困的情况发生。 泉奈的作战计划一向制定的万分谨慎，哪怕队员们都是秽土之身他也从来没放松过。他本人认为，如果因为秽土之身养成了自杀式打法的坏习惯，那么他日复活，这群小崽子也是一上战场就嗝屁的存在。所以，培养他们对自我安全的重视是很重要的！ 鸣人完全不是指挥的料，老老实实地听人指挥。这会儿他的本体又不在城里了，果断分了个分身丢到了泉和高桥所在的方位。至于他本人则仰面躺倒在石床上，试图平复隐隐的疼痛。 “老夫就说你迟早累死。”安静了一个晚上的九喇嘛连骂他的兴致都没有了，趴在破破烂烂的笼子里不想看他一眼。 由于隔壁躺着一个四尾人柱力，九喇嘛那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鸣人的身份裸奔了。可这家伙是真的会折腾，这不，又把自己干躺下了。 第143章 难缠的政客 “你们昨天大规模行动了？” 天才蒙蒙亮，当了三天木头人的老紫终于再次坐在了餐桌对面。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他当然听到了，只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光是看着影分身出动的数量和本体的离开又回来，傻子也能猜到东风在福秀城里搞出了大动作。 鸣人打着哈欠一副困的要死的模样，但那真不是伪装。他们昨天是挑着凌晨两点，大多数人进入深度睡眠时开始行动的，等他忙完回来都已经接近天亮。再加上这些天他连续不断地寻找小孩、布置分身、制作飞雷神标记、远程关注整个行动组的动向等等。而三小时前，他还用了极其消耗精力的大范围新术。可以说，他现在还醒着，完全是他的心中的那口气在强撑。 他想尽可能地救下更多人。 “嗯。”鸣人现在没有和老紫打太极的精力，随便应了一声，狼吞虎咽着拿火遁热过的早饭。 “立刻让你手下的忍者撤出城，这座城真正的话事人是老城主，他可不是善茬。我等会儿就进城吸引那老东西的注意力，为你们争取时间。”老紫考虑了三天，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鸣人迷蒙的眼睛睁开了，他压抑住困倦和不适，分出了那么一点精神放在老紫身上，“你说的不好对付是指哪个方面？” “他会对城内所有忍者下达拘捕令，法令的生效时限是，他认为他抓住了凶手为止。” 不可否认，鸣人动了一瞬间的杀心，但很快压下了下去。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坐正了几分，问道：“你确定是全部吗？他要怎么确认忍者们会束手就擒？” “抗拒拘捕令的忍者会上土之国的黑名单。他们将不被允许再次入境，失去身份和所有土之国的资产，连家人也会被牵连，如果暴力抗捕，甚至会被通缉。”老紫低着头说出了忍者之所以被控制的原因，“忍者的确很强大，但只要他们还是人，没法脱离世界活下去，他们就只不过是难搞一点的‘人’而已。” 老紫说得该死的正确。 晖遍布全世界的延伸现在勉强做到了粮食的自给自足，但还有很多东西是他们生产不出来的。交易货币也是个大问题，他们不得不成立钱庄，以黄金的购买力为标准和保障，使五大国发行的货币能被随时转换，确保使用各种货币的商队、村镇之间的贸易往来。至于家人，那更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忍族之中都有不能使用查克拉的族人，更何况是普通的忍者家庭。 老城主的这一套组合拳，足够打击绝大多数的忍者，但偏偏打击不到真正搞事的那一批。 “……你刚刚说要去吸引注意力？怎么吸引？”鸣人沉默了很久，但他并没有被怒火冲击，他更在意老紫所说的解决方案。现在要考虑的根本就不是撤出自己人的问题，而是……如何让那个老头的政令发不出来。 老紫终于抬起头了，他望着眉头微蹙，但依旧镇定的年轻人，心中的欣赏更深了几分。沉寂了十几年的热血再次流动，他已经看到不靠掠夺不靠高压统治的世外桃源，这个世界最光明的未来，只有可能诞生于东风所在之处。他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你那天问我‘做好叛逃准备了吗’。我的答案是……” 老紫笑着回答道：“是的，我准备好了。” ——————创始人组群聊 泉奈〖这个老东西，好狠的手段。这下不好办了，果然还是直接控了吧，不然城里的忍者都会被牵连。〗 柱间〖不如让我去把他埋了？我很乐意…〗 扉间〖闭嘴大哥！把你的查克拉收一收，吓到孩子了！〗 富岳〖还是考虑控制的手段吧，正好他儿子不是被干掉了吗？我们可以借用那个身份正大光明地进城主府，只要鸣人还记得一部分守卫的模样。〗 鸣人〖守卫没死绝。〗 富岳〖？〗 泉奈〖！〗 扉间〖……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下死手。〗 柱间〖嗯……这个我也有份，我造了一口人工泉眼，用植物把他们引过去了。〗 泉奈〖那人渣总该死了吧！〗 鸣人〖当然死了。〗 鸣人〖你们觉得那群守卫里有人敢告城主吗？〗 富岳〖你是说…要把沙漠里的事挑明？可是守卫不是受害者，他们最多当污点证人。〗 扉间〖那支被救商队不是还在加查尔吗？〗 泉奈〖……扉间，你觉得他们有那个骨气吗？想点实际的。〗 鸣人〖不用他们，我就是受害者。〗 柱间〖……〗 扉间〖鸣人，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伪装状态吧？你以为告状之后他们就不会查你了吗？涉及贵族颜面的事，他们只会用最严苛的手段折磨你，逼你承认诬告！〗 鸣人〖所以就更不该让徐老大他们牵扯进来，我们只是需要有人转移注意力，但他们真的会死。〗 柱间〖这个办法可行，我同意。〗 扉间〖艹！〗 富岳〖……我弃权。〗 泉奈〖我不同意！暴露的风险太大了，你是个活人，不是秽土，万一上刑你怎么维持伪装？那玩意又不是焊在你身上的。〗 鸣人〖哦，有个好消息，老紫说他做好叛逃准备了。〗 〖？？〗x4 鸣人〖我要不要告诉他点更深层次的东西？〗 泉奈〖你先给我把嘴闭上！听他说！看他做！〗 “福秀城主有狩猎的癖好，他会死在你手里肯定是因为他冒犯到你了吧？”老紫的确知道很多很多贵族的丑闻，只凭一点信息就能判断出事情的大致走向，“我会入城自首，称自己误杀了城主，因为他带着一群狼袭击了我保护的商队。” 老紫自嘲一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很有用，“他们知道我的实力，熔遁之下很难有生物能留下完整的尸体。一个傀儡城主撼动不了四尾人柱力的地位，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而城主驱使狼群袭击商队才是他们最想盖过的丑闻。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将这个事实散布出去，散布到足够撼动这座贸易城市根基的地步。这样，他们就没空去管几个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城里的小孩了。” “我知道，你们可以做到。” 第144章 自首 观前预警：本章有极反人类常理的片段，请做好心理准备。 文明是什么？ 是人类彻底脱离了野兽的原始野蛮的标志。文字的发明让信息以更便于保存的方式流传，人们聚在一起，拥有了稳定的家庭，不同的分工，他们逐渐壮大，成了村落、城市以及国家。 于是，文明诞生了。 但是文明中的个体是迥异的，物种多样性从来不只体现在自然界，还体现在人类之间不同思想的碰撞。 永远不要以自身的行为模式揣测其他人。 这是鸣人从死亡的教训中吸取来的经验。自此以后，他总会以最坏的行为逻辑来推测任何没有底线的人，可是他发现这样好像还是不够。 “……请您让开。”泉的双眼赤红，泪流满面，平时握的很稳的刀正在微微颤抖。她身后是一张同样痛苦迷茫的脸，她的搭档只晚了一步到达，一把将人死死扣在怀里，不让那双看得过分清晰的眼睛继续运作。 鸣人握住了那把刀，因为太仓促了，他来不及拿出武器，直接上了手。如果他没有及时用查克拉包裹手掌，恐怕这个手掌就要和身体分离，就像他脚下躺着的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尖叫充斥着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空间，但没有人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大门和窗户瞬间被土石堵死，逃难的人群被地面的延伸捕捉，他们惊慌失措地试图呼叫守卫，但他们声音早就无法传递出去了。 混乱的挣扎撞倒了燃烧着的烛火，干燥地毯是最好的助燃物。但火焰没来得及烧到任何人便被扑灭，最后的光源消失时，黑暗中只剩下一双金色的眼睛。它极不符合人类生理功能地睁着，散发着清晰又迷幻的光芒。黑暗中的尖叫在那双眼睛的扫视中消失了，人们屏息凝神，生怕触怒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分身是无法使用超级感知的，但鸣人已经养成了收集情报的习惯，在火光熄灭前，他就把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被劈成两半的餐桌，“美味佳肴”散落在地，似乎都是内脏类的食材，有些还沾着血迹。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因为正常人绝不会把食材往可怖的方向靠拢，但是散落一地的“食物”中，有一件菜品格外显眼。唯一没碎的盘子正载着“祂”，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餐桌的正中心。空气里弥漫着西域香料的特殊味道，“祂”闻起来可以激起任何人的食欲，可只要看上一眼，正常人都会恶心呕吐，直到胃里空空如也。 鸣人没法欺骗自己那是一只蜷缩起来的“羊”，久病成医，他早就对人体的一切构造了如指掌，所以他可以轻易分辨出那些绝不该出现的特征。 他在黑暗中望向一个又一个人形轮廓，忽然觉得世界是如此荒谬。有的人为救助他人付出一切，而有的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他们旁若无人地聚在一起，簇拥着同类的尸体，在拂晓的第一束光芒里狂欢。 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兽？ ……不重要了。 失踪数年的四尾人柱力出现在了福秀城大门口。这个消息把鸡飞狗跳的城主府惊得又起了一番波澜。昨夜守卫失利的黄土被光速放了出来，打发去门口迎接他名义上的下属。黄土也对老紫的突然出现摸不着头脑，他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恐惧人柱力，反倒是有的开心的。他们算是三战老战友了，老紫失联这么长时间，他可没少被老爹念叨，这会儿终于找到人了，说什么也要劝他回去。 然而城门一开，黄土的笑容都没完全扬起，老紫就把两手往前一伸，喊道：“我是来自首的。” “为我失手杀死福秀城主而自首。” 黄土的笑容僵住了，他震惊地瞪大眼睛，一个瞬身闪到老紫面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看上去没有失了智，没被控制，情绪稳定……不对，果然还是不对劲吧！ “老紫，你没搞错吧？”黄土试图救一下自己的老战友，只要他换了说法，他就用强硬手段让现场所有人忘记刚刚那句话。 “没有，我确实失手杀了福秀城主。他驱使狼群袭击了我保护的商队，我没看清楚，失手把他杀了。”老紫再度中气十足地回答了一遍，其中的内容震得黄土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要去捂个嘴。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这里不只有城门守卫，还有赶早集的商人平民，住在附近的谁人不知福秀城主有养狼的癖好，他的狼养在城外，所以城主隔三差五就要往外跑上一趟。但是驱使狼追商队？这附近确实有狼群吃人的传言，遭殃的大多是中小型商队，难道堂堂城主，竟然还要抢劫商队吗？ “你……”黄土想骂上两句，但他看到了老友平静决然的双眸，立刻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老紫想说的，是他一直想说的，直到今天，他终于说出来了。 黄土沉下脸，麻利地将人拷上，道：“你就等着挨土影大人的骂吧。” 老紫却只是笑了笑，“你变啰嗦了。” “总比不声不响惹事的家伙好。” 鸣人紧紧盯着老紫进城的全部细节，在确认岩隐忍者对他没有恶意后勉强松了口气。晖坚决不同意他去自投罗网的提案，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第二轮投票表决的时候，富岳投出了至关重要的否决，这让他不得不执行起老紫的提案。 吸引注意力的老紫无疑是帮了大忙，暗中整合证据的晖已经在准备第一轮的告发文书了。这一轮的首要目标是切断供应链源头，伪装成车行的人贩子组织，然后才是后续更复杂的客户组成。目前他们还没有追踪完全部客户，所以这事还得一边调查一边揭露。 当然，他们从来没把希望交给腐败的官僚，晖最为重视宣传，只不过迫于限制，必须先把自己包装成无害的期刊。期刊看上去和其他的没什么不同，都是些人文历史的介绍，实事消息的解读，文艺小说连载，但唯独有一个特殊版面记载了许多像八卦一样的小道消息，可真正细看下来，再经过时间验证只会觉得细思恐极。 因为这些八卦都是真的。 民间有人戏称这份不起眼的《明日新闻》为大预言家，但愿这次更新之后，这本小册子还能继续发行下去。 第145章 问心 「这就是你要暂时放过的“人”？」 冰冷的质问和漠然的金瞳该死地搭配，鸣人垂下眸子，果不其然对上了那双眼睛。那是比仙人模式更纯粹的金，比刽子手更加冷漠的眼神，祂注视着人间百态，却高高在上地审判着一切。 『我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他的影子在注视着他，一金一蓝无声地对峙着。 「没有？你打算离开了，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他们没有资格如此轻易地死去。』 「借口。」影子脱离了他的束缚，轻巧地靠近了水面，像是随时能从水里钻出来一样。 「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吊在城门示众。又或者还是拨开他们伪装的人皮，将他们的一部分丢进炉子里烤熟，再摆在他们面前，逼他们……」 『闭嘴。』 「你想杀了他们，用他们剥夺生命的方式。」 『想不意味着要那么做。他们是兽，但我是人。』 「你是人？」 他竟然从影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丝悲悯。“他”又变回影子了，连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他改变，当然睁着那双眼睛。 金色的眼睛。 “你怎么了？”九喇嘛注意到了老紫进城后就僵直不动地某人。他开始考虑是不是最近鸣人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果然就不该答应提供查克拉，让鸣人往世界各地撒遍分身。 “没什么，有个分身回来汇报消息了。”鸣人再度忽视了水面的影子，“那边的情报特殊，需要‘我’直接做决定。” “哦，这事忙完了，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吧。你天天这么搞，老夫都怕你…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精神分裂？”九喇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每根尾巴都在晃动，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是能动了。 “我才没那么脆弱的说。”进过医院考察的鸣人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是会裂开的那一类人。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灵魂竟然也在不断增长，而参考的标志就是他那呈指数级增长的查克拉量。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慢慢长大了，不断锤炼出强健的身体就能不再被经脉爆炸困扰。然而他完全没有想过，他的查克拉基数竟然还能上升，导致他就像为了泄洪临时挖开的水道，狭窄脆弱，随时都会被洪流冲出裂痕。 这都不是最大的问题，真正的麻烦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的影子“活”了。 这本来应该是件很惊悚的事，但那天到来时，鸣人竟然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他的影子只是默默看着他而已，极少数情况则出现在他踌躇不定，所做决定与本心碰撞的时刻。影子的决策没有丝毫人情，也不会考虑会产生的社会影响，他像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审判者，仅认同自己的法则。而鸣人总要考虑的更多，考虑酌情处理，考虑对晖造成的影响，考虑受害者的痛苦。 鸣人依旧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裂开，要裂开早裂了，哪会等到现在。可他没法理解影子到底是什么玩意，跟他一起住了那么久打九喇嘛从来没看到过“他”，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所以可以排除这个东西是外来者的可能。 “他”只有可能来自他本身。 鸣人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本能的怀有警惕，所以他当然从来没听过影子的话。目前看来，“他”并没有直接影响自己的能力，把“他”当做一个不合适的参考物也挺好。 执法者的确应当杜绝情感干扰，铁面无私地依照证据执行程序，但领导者不行。若不去研究“人”，读懂“人”，谈何领导“人”？ “金轮大人……已经完成了，他们忘记了我们曾来过。”泉的眼神灰暗。 “嗯，辛苦你了泉。”亡于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他长大的孩子一个岁数，他怜爱地摸了摸少女的发顶，道：“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发誓。” 烈火再度点燃了它本该烧尽之物，记忆可以抹去，但现实造成的影响不会消失，一支被无意碰倒的烛台是混乱的最佳源头。人们依旧在尖叫，他们争先恐后地逃出这间酒楼里最隐秘、最华丽的宴会厅，踩踏拉扯无处不在，为了活命无人在意维持虚情假意的面具。或许会有人葬身火海，但那也只是最轻松的死亡，晖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样貌、身份、家世，终有一天他们要在人间和地狱接受最恐怖的审判！ “愿你们来世能降生在新的世界。安息吧，孩子们。” 原以为会遭到一顿盘问才能离开的三人今天过得意外的顺利。 一大早兜就踏着客栈开门的点前去退了房，佐助和香磷则卡着早市开门的点购进物资，尤其是水。只要能出城，他们就会马不停蹄地离开福秀，一路不停地离开土之国的国境线，直到进入草之国为止。毕竟昨天他们出现在城主府了，尽管做了伪装，可谁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呢？ 购买物资的时候，正街忽然被肃清了，他们拐进后街继续购物。香磷说有个查克拉量很惊人的忍者进城了，不过还是和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比不了。 佐助不关心这个，他清点着干粮的数量，熟练地把它们塞进空间卷轴。有这么多东西差不多够了，这还是为了照顾香磷的脚程才备了那么多。他并不喜欢压缩速食的味道，就算在外奔波也会追求新鲜食物，除非是迫不得已要赶路。这大概鸣人从不糊弄每一餐饭的影响，他们再苦再累也会腾出做饭的时间。 对了，那个大笨蛋看到便签了吗？他们马上就要离开福秀城了，路上说不定还会被追杀，果然还是别让他来了。 “佐助，快看那边。”香磷的突然驻足让佐助顺着手指的方向抬起头，他看到了遥远的地方飘起了一片黑烟。街上有许多人和他一样停下来张望，但他们大多只是看个热闹，并不关心这么远的灾难。 “着火了吧。”佐助漠不关心，他现在急着找个地方召唤联络蛙，把便签拿回来，免得那傻子真的过来了，却恰好落入追兵的包围圈。 “和我们没关系，赶紧走了。” 第146章 政治博弈 西南角的一栋酒楼突然起火了，不过火势并未蔓延开，因为住在附近旅店的忍者们听到动静便帮忙灭了火。戈壁滩上的大火的确很难浇灭，珍贵的水资源很难聚集到能扑灭大火的规模。而这栋酒楼紧挨着城主府邸，火势真蔓延开了，或许一阵风就能吹过去。所以，昨晚刚被忍者袭击的老城主现在还得谢谢忍者救了他的财产。 有四尾人柱力自首和着火风波，老城主的确没空去追踪那群并未对城主府造成人员伤亡，仅损坏了一点建筑和劫走了一个少年的忍者队伍，政令自然是想发也找不到理由。 此时他并不知道拍卖场的大规模丢孩事件，而是在头疼四尾人柱力在城门口说得胡话。别管那是不是事实，就算是也只能当胡话！老城主是越想越气，把岩隐忍者拉来狠狠骂了一遍。黄土虽然生气却不敢回嘴，这个老城主是大名身边的红人，一句话的能量很大，万一他和大名说了什么，岩隐捉襟见肘的预算就又要缩减了。 城主府迟钝的反应当然比不过掌握节奏的晖，《明日新闻》把丝路中途的丑事写在了人们亲封的八卦预言栏里，又在故事版面写了一则和平时风格完全不同的暗黑童话。讲述了一个小女孩和爸爸妈妈出门赶集，却被陌生人牵走关进地窖的故事。该故事未完待续，却已经牵动了许多人的心，毕竟那可是小图雅提供的第一人称视角。 《明日新闻》不被主流期刊待见，只是本地摊小册，但架不住人家背后是晖遍布全球的生产运输网络。他们当然有自己的印刷厂，这种紧急派件当然是加班加点的干活，再用飞雷神运输通道发往世界各地。提审四尾人柱力的那几天，福秀城主做的腌臜事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传播了出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连离得最远的水之国都有所耳闻。 城主带头伏击商队的事在哪里都是丑闻中的丑闻，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在对土之国指指点点。平民在乎自己的小命，而贵族则在担忧钱包和怀疑土之国的能力。这种事可以在暗地里发生，一旦传出来了就意味着土之国的大名对国家掌控力的衰弱，他们会怀疑这个国家的能力，进而影响其他的合作。 这是第一次世界范围的舆论战。 许多隐忍不发的幸存者走上街头讲述起自己遭遇的恐怖，他们大多不是土之国的人，同样分布在世界各地。贵族和商人在考虑福秀城的平替地点，一个不安全的城邦没法保证贸易的进行。 福秀本地也不是没有抗议力量，他们来自平民也来自富商。平民被压迫已久，也不是没有本地人因为狼而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纷纷走上街头，为老紫鸣不平。敏感的商人则很快嗅到了危机，城主导致福秀的名声一落千丈，他们很有可能失去大把挣钱的机会，当即向贵族施压，要求他们挽回福秀的声誉。 老城主一大把年纪了，头一回遇到这种上下一心的反抗，被气晕了一次，醒来马上下令封城和调度军队上街镇压抗议。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反抗，殊不知平民他们能拿捏，缴税的商人却不好糊弄。大名府的反应足够快了，八百里加急地转送了政令，但效率太低，跑了五天才送到地方。 此时距离老紫自首过了十天，距离福秀封城过了三天，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了，城内虽然安静无比，可暗地里声音却从未断绝。 土之国大名比他的兄弟清醒太多，他下令无罪释放四尾人柱力，并褒奖他为民除害的精神，追授英雄徽章。至于已死的城主？他已经是前城主了，连尸体都深埋在黄沙之下无人探寻。他是罪人，他死里逃生的仆从都在为他的罪名添砖加瓦。 就是否立刻上告车行的事，晖开了一次会，并且在送了一部分孩子回家后征求这些家庭的意见。很遗憾，绝大多数人没有崇高的理想，他们想着孩子回来了就是最好的结果，并不想付出时间精力去拔除病灶，拯救更多人。也确实有家庭浑浑噩噩地过着，又生了个小孩，对走失的孩子并不欢迎的，因为家里只能养得起一个孩子。但并不是没有人想要站出来，他们感激到落泪如同重新活过来的样子，实在震撼人心。 “他们是重要的火种，我们应该保护好他们。”最开始试图埋了人贩子的柱间，在看过那些父母的样子后选择了保守，他的确拥有翻山倒海的能力，可能拯救世人的并不是力量。 “现在上诉，锅恐怕还是扣那个死人身上了，反正人死了，把所有罪恶都带走了，福秀再换一个新的城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扉间始终在理性分析。 “故事已经连载到拍卖场了，我们的敌人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先把车行端了，这很重要。”舆论战总指挥泉奈不赞成过分保守。 “我也觉得切断拐卖源头很重要，至少我们查到的必须断了。不过上诉人还得斟酌一下。”鸣人在百忙之中丢了个分身过来表态，他的本体已经去了火之国边境的那一头，谁也没想到他的分身竟然在任务中被干掉了。 四个人的目光再度投向了不激进也不保守的富岳，看得秽土之躯都快冒汗了。 “……我觉得，拐卖真正的源头还是客户有需求。”两个孩子的爹当然见不得这种事，但他一向看得通透，直接点明了要害，“不杜绝需求，总会有人铤而走险。而干脏事的，才是这个链条的最底层，拔除他们没什么效果。” 讨论在叹息中结束，会议以三对二的结果的通过了暂时不上诉的决议。不过他们还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比如在故事里加入特殊的标志物描写，暗示出各种场所的真正地点。拐卖当然不止这么一个链条，可晖目前能投入的力量实在有限，甚至追不回全部失踪的小孩，他们依旧任重而道远。 “话说，扉间你对信息库的研究怎么样了？要是能造一个全球通用的数据库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失踪小孩的信息同步到全世界了。” “……通信都没同步呢，少做梦了，大哥！” 第147章 意外 〖第二波孩子的背调差不多完成了，果然有从其他国家送过来的。〗 〖有雷之国的吗？〗 〖当然有。〗 〖找到他们的家人后尽量争取一下，我们不一定非要在土之国上诉。〗 〖……雷土的确有仇，那边对家庭更加重视，的确有可能成功。〗 〖但是参加拍卖会的名单里也不乏雷之国的人，我们要怎么防止这批人的阻碍？〗 〖这一告不一定会赢，但一定要大面积传播，我们拿到的证据可没法被说成伪造。〗 〖…明白了，这是表态和宣传。〗 〖我去安排，但愿能找的愿意出头的人。〗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啊。 鸣人睁开眼睛，往暗淡的无烟炉里填了些燃料，又确认了山洞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在疲惫中沉眠，这才起身走出洞口的结界。无需抵近观察，他隔着老远就摸清了林子里的情况，还发现了离这里不远的小村子。直到此刻他都没有通告总部这里发生了什么，而是在等待对面悔过自新。然而，当他踏出洞口，远远对上一双红眼睛时，他就知道对面没在反省了。 看来只能打服了，他们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鸣人满世界乱晃的时候，他特别照顾的分身就承担了他在木叶的任务。为了延长分身持续的时间，曾经用影分身办公的七代目想尽了办法，现在更是有忍术开发者的帮忙，终于摸索出了能维持几天的影分身。这些分身，除了不能吃饭和受致命伤会消失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以外就没什么其他毛病了，一般情况下分身的消失都是主动解除的，他们会挑选一个不会暴露的僻静地，在原地留下标记，然后才回归本体。如遇紧急情况，他们还可以呼唤本体帮忙，或者直接把本体传送过去。 自鸣人的本体在外游荡起，木叶的分身就从来没出过紧急情况，结果一出就是大麻烦。分身背后中了一刀，虽然是擦着心脏和肺腑过去的，但还是让分身报废了。那会儿鸣人还在福秀城外观察老紫的境遇呢，如果情况不妙，他肯定会把人捞出来。木叶的影分身出事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反应也算神速了，立刻一分为四，往每个队友身边都派了一个人，好歹把他是个分身的事糊弄了过去。 须知，鸣人是个非常强大的感知型忍者，连神乐心眼也不能遮蔽他的感知，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被偷袭，哪怕是分身也不可能。那么分身是怎么中刀的呢？当然是因为他对偷袭的人防备不足。 这是一个调查任务，由火之国直接委派，目的是寻找一批半路失踪的粮食。木叶经过探讨后派出了最豪华的侦查阵容，集鼻、眼、物、心为一体的侦查队伍。鸣人这个极度唯心的感知型被任命为队长，带领第八班的全部下忍执行本次任务。 运送粮队全员生还，但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记得眼前一黑，再醒来粮食就丢了一大半。 “听起来很像集体幻术。”第八班有一个幻术精通型上忍老师，所以对幻术相当熟悉。牙摸着下巴理性分析，但一般的幻术也做不到一次性控住一个长达十米的队伍。 “可能不是一个人动的手，或者借助了某些媒介，比如动物之类的。”志乃说着话，身边还冒出了几只飞虫。 雏田眼周的青筋慢慢消失，语气肯定地说道：“他们的身体里有不属于他们的查克拉残留，可以确认中过幻术。” 这些可能，鸣人当然也想了，但他等着同伴们说出自己的见解，就像个带队老师一样，“嗯，的确可以肯定他们中过幻术，这也意味着我们的行动要保持谨慎，绝对不要落单。这点微薄的查克拉不够让我锁定目标，幸好这些天没有下雨，我们还有机会。” 面对所有人的注视，牙一脸骄傲地扬起脖子，而赤丸也在他脑袋上站起来，一人一狗连脸上的小表情都出奇地一致。 “果然还得本大爷出手，交给我吧！没有东西能逃过我的鼻子！” 对方的确疏忽了气味问题，牙和赤丸绕着丢失粮食的马车闻了一圈，从里面闻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说不出来，感觉袭击他们的是移动的土……好奇怪。” 牙和赤丸在专心致志地追踪，但他无心的抱怨却被鸣人听了进去。他的心底有了莫名的怀疑，但在看到实质性证据之前，他不想太早下结论。因此在看到路边摆摊的某处于伪装状态的宇智波时，他在观察的同时多少还是放松了一点警惕…… “小哥您好，请问这几天有看到奇怪的人路过吗？”全队唯一的女忍站了出来，试图让小哥稍稍放松一点。 “哈哈，这几天路过的也就只有你们最奇怪了，要来点酸梅汤吗？这些梅子可是咱自家种的。”小哥笑容满面，完全不觉得雏田的白眼很奇怪。 鸣人皱着眉头站在一边，对这位宇智波上下打量一番，又瞥了一眼牙。牙小幅度摇了摇头，主动上前点了四人份的酸梅汤。但每个人拿到手里后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点，并没有真喝。 “虽然味道不一样，但是他身上也有尘土的味道，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味……”牙斟酌了半天，“就是觉得，他不正常，没有‘人’味。” 秽土转生能有人味就有鬼了。他们恐怕也发现了在气味方面的疏忽，所以临时抱佛脚，借了些农户的东西。 “这一带看不到人影，不像是经常有人经过的样子……”雏田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心翼翼地望向鸣人，女孩的直觉总是很准，她已经发现从追踪开始，鸣人的情绪不佳了。 “虫子没喝出加料。”志乃言简意赅，“这像个陷阱，但是东西又是好的……” “几位忍者大人，我这还有点折叠板凳，要不要坐会儿啊？”那个孤零零的卖水小摊又传来了声音，小哥两手占满了，拿着四个木质折叠凳走了过来。 鸣人下意识去接了，因为他并没有感知到小哥的恶意，然而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微弱的空间波动出现了，刀刃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他只来得及看到三张惊恐的脸，便维持不住分身，消失了。 第148章 打服 “都跟你说了别惹九尾人柱力了，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人没抓住还打草惊蛇了。你以为总部排的名是随便写的吗？” “那我们能怎么办？是哪个行动的时候忘记气味问题了？” “别吵了！现在还是赶紧向总部上报吧，一开始就该上报的。” “不行！都做到这一步了。”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难不成要把他们杀了吗！你打得过九尾人柱力吗？” “他已经看到这双眼睛了，就是总部来了也要想办法删除他的记忆！不用狠手段，我们根本控制不了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才十四岁，他的队友都是擅长侦查的类型，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我们攻击的是所有人，他总会露出破绽。” “他们是木叶忍者！”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要他们的命，只是要控制人柱力而已。” “控制了之后呢？” “难道你要把粮食还回去，并承认罪名吗？失望了这一次，村民会怎么看待我们？” “现在向上汇报还来得及，金轮大人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不！我不想让他失望。” “难道你现在的作为就不会让他失望吗？要是人柱力不是影分身，你那一刀下去……” “我避开了所有要害！我只是想让他重伤，增加幻术成功的概率而已。反正你也可以治啊！” “千手的医疗忍术不是这么用的！” “你俩吵够了没？人都出来了！” 压低声音的吵架瞬间平息，他们看到走出来的那个人正直勾勾地望向他们的方向。 “山洞里还有他的查克拉反应，但远不如走出来的这个，可以肯定是本体了。”再不情愿，千手还是汇报了感知结果。 脾气暴躁的宇智波迅速冷静，有些疑惑，“他没给同伴解除幻术吗？” “……按照查克拉量，他一个人就能单刷我们三儿。”千手吐槽。 一直在放哨的宇智波道：“他刚刚直视了几次我们的眼睛？一次也没中招吧。完美人柱力果然不同寻常。” “还是上报……” “闭嘴，打了再说！我就不信咱们三干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 在远处旁听的鸣人几乎要被气笑了，在他们将要展开阵型的瞬间直接出现在三个人中间。 “晚上好啊。” 三个人被吓得一激灵的同时却被一股力量牢牢抓住，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呢，一阵眩晕感忽然袭来，再然后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把他们甩了出去。三人摔在空旷的沙地和水里时，人都是懵的，全靠本能摸爬起身，摆出防御姿态。 带着咸湿腥味的风吹醒了三人迷蒙的脑子，好家伙，眼前的景色已经和火之国的树林不搭边了，看着就像是海上的一座孤岛，但说是岛或许太抬举它了。这里仅有一片比普通训练场大那么一丁点的落脚处，四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而将他们带来的“十四岁小屁孩”的身上摇摆着三条半透明的红色尾巴，溢出的尾兽外衣正在缓缓收回他的体内。 当他们对上了一双鲜红的兽瞳时，几乎全都心里一咯噔，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晖的情报里载明了现今的三位飞雷神使用者，两位属于晖，一位属于木叶。按照晖的工作条例，在大国境内和该国忍者动手是绝对禁止的，主动出击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而且条例还特别加了一句：在任何地方遇到木叶的漩涡鸣人，禁止任何形式的攻击，以友好的方式交流。 如今，他们终于明白这项条例到底为什么会写上去了。这可不是为了保护木叶人柱力，而是为了保护他们！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想明白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打上标了！ 〖呼叫……〗 水面上的千手顾不上征求集体意见了，刚准备直接联系总部求援，脚下平静的水面突然就风起云涌，直接变成了一个小型漩涡。千手的求援被打断，立刻改为结印，试图用填海的方式从海底脱困。他的队友当然没闲着，看到人失踪了，落在小岛上的两人一个向鸣人攻去，另一个则冲向了海面。 鸣人岂会让他们如愿？他人站在原地没动，却有两个影子飞向了剩下的两人。宇智波是速度和技巧型忍者，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同时拿出了看家本领。一个着急救人，选择了范围性的豪火灭却，为了在阻挡分身的同时混淆视线。另一个则用出了加入手里剑的凤仙火之术，会拐弯的火焰看似是冲着影分身，实际上却剑指本体。 但这里是海上，是空旷的孤岛，宇智波并没有可以利用的优势。 水龙卷拔地而起，高速旋转的水墙吞没了一切火焰，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由水凝聚的水刃从旋转的龙卷中脱出，持续不断地攻击着两个宇智波。遭遇战是晖最怕遇到的情况，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战斗中轻松准确地使用心传身之术的。在生死大战间，任何走神都意味着致命危险，自然也无法连贯用出心传身。这也是为什么，外出小队至少也得是两人组队，这样总有一个人能在掩护下传出消息。 然而，对上一个照面把三个人都控住的敌人，那可真是最危险的致命时刻了。 许是岸上的交手分散了鸣人的注意力，拖进水底的那位终于把自己抬出了水面，并果断释放了地动核，把水龙卷也给抬了起来。 〖呼叫总……〗 三人心有灵犀的呼救再度被打断了。炸开的水龙卷化作了满天光芒，飞射而下。刚用完大型忍术没来得及喘气的千手直接被一道光芒击中了，而两个宇智波也躲得相当艰难，那快如闪电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遁，而是岚遁！ 情报没说他有血继界限啊！！ 混在岚遁中落下的是如雨的手里剑。两个宇智波都无比清楚飞雷神忍者扔出的手里剑是多么恐怖的东西，他们全神贯注地击飞了手里剑雨中靠近的每一枚，同时也紧紧盯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一旦视线有了聚焦，盲点便出现了，两个宇智波的脚腕忽然一紧，接着身体整个一沉，被锁进了地面中，只留了个脑袋迎接扑面而来的攻击，那后果可想而知。 三人在遭遇战后的几分钟内集体下线了。 第149章 一场春雨引发的问题 他们遇袭的地点离村子很近。 牙对气味的追踪是相当厉害的，他们摸到了村子附近，虽然对方反应迅速，切断了后续的气味追踪，但查到村子只是时间问题。所以，那三个小兔崽子选择了激进式的进攻，那一刀捅完，第八班全部视线集中在鸣人身上的瞬间，他们就纷纷中招陷入了幻境。鸣人丢出三个分身的决定非常正确，不然他就要在躲避的同时，手忙脚乱地捞他的三个队友了。 确认那批粮食在不在村里很简单，火之国运输的粮食和晖的品种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肉眼或许分辨不清，但逃不过鸣人的超级感知。只要往仓库扫一眼，他就发现库里大半的粮食并不是晖的品种。很好，都学会偷偷摸摸地“劫富济贫”了，那以后还得了，是不是他们在地方做土皇帝了，本部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没搞清楚前因后果前，鸣人通过对这三人的一顿打勉强平息了点怒气，这些天的破事本来就惹得他心情不畅，结果还有人往他气头上撞。 把三人拖到一起并不需要多长时间，鸣人原地转变成了金轮，心平气和地造了四个围成圈的石椅，默默等待三个小兔崽子复生。 “啊！”“我焯！”“淦！” 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三人弹跳启动，结果却看到了单手撑住下巴看着他们的金轮，顿时如被抓住脖子的大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坐吧。”鸣人平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空着的那只手向外一摊，做出了请的动作。 这一声就像一个命令，三人就像排练好了一样，整齐划一地跪了下来。他们甚至都没空怀疑金轮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及时。 “金轮大人，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请惩罚我吧！”暴躁的宇智波不暴躁了，当场就是一个土下座。 “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监督好耀！”一直试图拉住队友的千手紧跟着揽起了罪。 “……抱歉金轮大人，让您失望了。”镇定的宇智波依旧情绪稳定，安安静静地和队友们跪在了一起。 然而鸣人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在他们准备土下座的同时，他人直接闪到了三人身后的椅子上，坚决不受这一跪。 “我说坐。”鸣人极力心平气和地再度说道，“坐下，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劫道。”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 乡村都是些木房草屋，遮风挡雨勉勉强强，用来存储粮食就必须高度警戒了。恰逢今年的春雨连绵，很快让新铺上去的茅草吸饱了水，陈年的屋脊里有虫害留下的孔洞，而好奇心过分旺盛地孩子加重了它们的负担。到了某个临界点，屋顶塌陷了，混杂着雨水的碎片落入谷米，造成了大面积污染，奋力抢救之后，损失的谷米虽然可以当成饲料，但村民还是要吃饭的，他们必须想办法填上这个窟窿。 “为什么不上报？”来龙去脉大致听明白后，鸣人只关注这一个问题。 名为耀的宇智波低着头，用蚊子嗡嗡的音量说道：“去年我们好不容易挣上了亩产排名，出了这种事说不定优秀都会被撤了……” “晖什么时候因为自然灾害苛责哪怕一个基地了？”鸣人正在努力抑制再打他们一顿的冲动。 “可这…应该算是我们管理不力，根本没有考虑到粮仓不结实的问题。” 这当然是问题，但不是最严重的。 “你们考虑过劫道的后果吗？”鸣人严厉地扫过每一个人，“劫道抢的是粮食，数额还不小，那些粮食就不是农民辛辛苦苦种的了？但凡你们动了粮队里的一个人，火之国就要按照剿匪流程，先把那片地附近犁一遍了！” “这不是没动人命吗……”耀小声道。 “你还敢顶嘴！你以为木叶要是什么也没查到他们就不会犁了吗！不留痕迹就没问题了吗？你们准备怎么解释那么一点田能种出这么多粮食？抓罪犯的确需要证据，但打土匪不需要！你们是想和木叶正面开战，还是能带着村民跑路啊！” 控制不住的查克拉威压震的三个人向后一仰，三人极度心虚地站起来挨训，却半晌没听到声音。他们偷偷抬眼一瞧，却发现金轮大人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深呼吸，看上去像是被气得不轻，但依旧不忍太过苛责。 “金轮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把粮食清点出来还回去……”耀轻轻扯了两下身边的千手云，希望对方用他无敌的医疗忍术想想办法。 然而云没有接收到正确信号，眨巴了两下眼睛，道：“请放心，两批粮食是分开放的，绝对不会弄混。” “你们当然得把粮食还回去！还要商讨个不会暴露的法子……”鸣人头痛欲裂，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却还必须要集中精力处理这些破事。长时间高强度运转大脑后，这种情况总会出现，他熟悉的不得了。毕竟自从他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第一段刻骨铭心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疼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的灵魂和身体到底还要磨合多久？ 搞清楚来龙去脉后，鸣人亲自提着三个小兔崽子去村里装上了所有的粮食，并让他们之中暴露气味的两人立刻转道往最近的城市走。没暴露的那个当然不能闲着，他被先一步派去城市和那里的东风分部对接信息，先把城市情报搞清楚，再去找几个干黑灰产业且胆子贼大的老板谈粮食的售卖。他很巧妙的把每次销售的数量卡在让对方漫不经心，不至于追查来源的数量，因此顺利把货分散了出去。 而木叶忍者们则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突袭的那一刻，写轮眼直接控住了全场，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消息。鸣人在安排好计划后才解除了队友的幻术，因为他的外在表现一直是个幻术白痴。 第八班全员苏醒时完全不记得写轮眼出现过的事，却牢牢记得鸣人被刀贯穿了。三人用眼睛，鼻子和虫子确认了鸣人的确什么事没有之后才松了口气，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 “我昨天和他们交手了，他们打不过却跑的很快，我不能确认他们的人数，没法毫无顾虑地去追。”鸣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愈发强大，不过也不全是瞎话，比如交手的那部分。 “接下来，我们恐怕要更加小心地追击了。” 第150章 监察 〖建设部部长，请调派两名成员去火之国东南部的连平村指导工作，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到岗。〗 正在地里观察早稻生长情况的柱间一下子站直了，因为鸣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以官职来称呼创建晖的核心人员们，除非是他发现了严重问题。 〖我在，这就去协调。〗柱间小心翼翼地问道〖方便问一下该地区原本的负责人出了什么事吗？〗 〖擅自打劫他人粮草，擅自和木叶忍者交锋，遇到重大事故不上报，搞形式主义，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总之，他们三人都得回炉重造！〗 鸣人这么情绪化的一面可不多见。上一次，他装作平民进入被晖实际控制的城市，却在酒馆里接到了某特殊服务的推荐。他当即上报了城市的巡逻队，却迟迟等不来处理结果也不见他们行动，甚至还逮到了一个非但不管事，还敢往里跳的家伙。鸣人气得半夜造访了该城里所有晖成员，整合了所有人的口供和他掌握的证据，把大半人给革职了，逛花街的那位更是直接被封上来查克拉，丢进了关犯人的监狱。 他们人手不足的情况不是一两天了，而且核心战斗力是由千手和宇智波两族构成，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从战国和战场走下来的老前辈们并不理解鸣人为什么这么反感皮肉生意，哪怕到了这个时代，花街柳巷也是比比皆是，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断绝。在他们纷纷劝鸣人网开一面时，这位回怼他们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犀利，直击核心。 “我只问个简单的问题，你们把游女当人吗？” 一屋子人，的确有人回答的斩钉截铁，可绝大多数却保持了沉默。 这该死的沉默。 “连你们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要去指望普通人能够理解了。” 鸣人神情悲恸，缓缓说道：“她们也是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姐妹，谁家的母亲。可她们为什么在那里了？是她们自己想的吗？” “是这个社会剥夺了她们为人的尊严，只给她们留下了这样的活路。她们要么把自己当做商品，卑躬屈膝地活着，要么就只有，死。” 人无法完全共情自己没经历过的痛苦。 在最初，晖制定解放区禁绝忍者三禁的方针时，鸣人更多考虑的是地区的长久安定，瘾君子和赌徒实在太过危险了。可自从那次识海探索后，他开始时不时梦到不同的人生。他在世间行走，用他的眼睛观察苦难的同时，也在梦里做背负苦难的行者。因此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改变，更加坚定正确的选择。 他很想休息，可只要停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些和幸福毫无关系的人，想起十个梦里有九都是为了活下去的挣扎。他们的声音很小，被这繁华的世界淹没，他们的声音很大，嘶吼在躯壳下震耳欲聋。 “我不能姑息这样的错误，晖也不能。我不指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理解晖的理想，但我希望你们能抽出哪怕一天去做一个人群里的普通人，亲身感受他们的生活，再去想象自己的子孙后代将会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从出生到死亡。然后来告诉我，你们能忍受吗？” 〖抱歉，再确认一下，你是说耀从背后捅穿了你的影分身？〗扉间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哈哈……对不起我没忍住。〗泉奈难以压抑笑意〖他们怎么这么勇啊？我情报部的排名还不够清晰吗？〗 〖……我代宇智波耀向您道歉，这孩子打小就冲动……〗富岳族长的语气里满是惭愧。 〖拜托，我们不该赶紧想办法圆过去吗？这三个小家伙该怎么逃过“漩涡鸣人”的追捕啊？〗柱间竟然在群聊中靠谱了一把。 〖这个问题已经在解决了，我的感知指引我们抓到了购买官粮的老板们，正好这帮家伙骚扰东风已久，趁这次机会正大光明地清理掉。有这些大鱼挡着，火之国应该不会再去追究到底是谁劫了道的说。〗鸣人的语气这会儿已经平和了很多。 他正带着小队辨认被劫走的粮食。入城之后，牙的嗅觉被严重干扰，只能靠鸣人的感知一个一个地找过去，结果就是查的人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对方顺理成章地“脱离”了鸣人的感知范围。 完全不知道鸣人可以从整个火之国精准找到一个人的小队真的信了。而且他们也确实追回了失踪的全部粮食，还顺带打包了一群搞黑色产业的老板，也算可以交差了。 〖亏你能这么快想出对策，昨晚肯定揍了他们吧？要是揍的不过瘾，建议再来一场。〗族人和鸣人，泉奈明显更偏心后者，毕竟对于实现世界和平，他是真的兢兢业业，从不松懈。 〖同意。建议多来几次，让他们知道世界的参差。〗刚刚还在道歉的富岳光速投了一票，这投票态度可真是前所未有地积极。 〖赞成。不过下手悠着点，别又伤到自己了。〗柱间并不担心秽土转生们的精神状态，因为保障鸣人的身体健康真的很折磨人。 〖附议。〗扉间什么也没加，但是也跟着起哄。 〖……你们不是在认真投票，对吧？〗 这件事的影响确实不好，而且晖的成员破戒也不是个例了。鸣人现在才逛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解放区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那以后还得了？他能监管的了全世界吗？ 所以监管体系必须马上建立，就算要压缩现有地盘才能运作也无妨！ 鸣人：“我在路上遇到了不少很优秀的普通人干部，他们不该止步于一亩方寸地，也该给他们发光发热的平台了。” 泉奈：“你是说要在监察部里编入普通人吗？你知道每个基地都有忍者驻扎吧。” 鸣人：“只有忍者的监察组如何让普通人信服？” 扉间：“搞下放检查这种事都很危险，普通人没有自保的能力。” 柱间：“可以普通人和忍者组队啊，这样不就能自保了吗？” 富岳：“那对忍者的要求很高，他们既要自保还要保护普通人。” 鸣人：“他们背后拥有的不只有实力，还有晖。” 柱间：“……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可以装装样子，等人走了就打回原形了。” 扉间：“嗯……可以‘轮换’岗位。干个几年轮换一个人，这样既能保证地区政策延续性，也能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鸣人：“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扉间大叔简直是个天才！” 泉奈：“对呀～是个天才呢～” 柱间、富岳：“……” 看来他们急需挖点会玩政治的人才了，真的。 第151章 晚宴 “鸣人。” 同伴的声音将神游天外的鸣人唤醒，他毫无破绽地微微抬眼，对上了担忧和探究的目光。担忧的是同伴们，探究的是负责接洽事务的火之国官员。 “抱歉。”鸣人的笑容略带歉意，他已经很习惯两边同时开会的情况了。如果不是这边的麻烦太大，必须由他本人时刻盯着，坐在这的甚至不会是他的本体。实时传递记忆也是心传身之术能够做到的，只是很消耗查克拉而已，这对于鸣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我在复盘跟丢的过程，或许还有找到劫匪的可能。” 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到了该去的地方。指被送到鸟之国西部的矿场，和罪犯们一起好好体验所谓“贱民”的辛苦人生，限时三个月。 被那双蔚蓝色的眸子注视时，人们很容易在真诚中交付信任。第八班全员都是和他同界的老熟人了，根本没有想过鸣人会撒谎的可能性，他也没道理去包庇一个差点从背后捅死他的危险分子，但是城邦被剿得天翻地覆的罗城城主却不这么认为。 他十分看不上忍者的身份，甚至不想在正厅接待他们。可惜丢失粮食的事关系重大，大名府直派了一支小队过来，统辖小队的人可是大名身边的红人，他得罪不起，只能把他们一起迎了进来。他搞不明白怎么查个隔壁县城的粮食失踪案却能查到自己头上，不过现在暂时没有看到大名府有更大的动静，派人来这多半只是为了敲打。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可以大力剪去照到光的枝丫，但那并不意味着不会肉痛。搞走私的又不只有他一个，把部分商品禁售再通过“黑市”加价售卖时很常见的挣钱手段，他只是那个倒霉的鸡而已。由于忍者参与，导致大半触手被砍掉，这才是城主讨厌木叶小队的真正原因。 至于那位和他们相处五天的大名府直派官员，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交付信任，望向鸣人的目光里总有那么一丝怀疑。 “据我所知，您是木叶最擅长感知的忍者，感知范围甚至可以覆盖整个木叶。我不太明白，他们是怎么从您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呢？”年轻人的礼仪十分完美，问题却分外尖锐。 鸣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从一个常驻人口十万，流动人口七千以上的城市中，精准找到一个擅长伪装潜行的忍者。感知型忍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如果您一定要责怪我办事不利，我也只能接受任务失败的惩罚了。” “不，您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年轻人的笑容里竟然有几分真意，同时将目光转向城主道：“虽然没能抓住劫匪，却顺利地为罗城清扫了坐地起价的垃圾，为城市安定做出了杰出贡献。您说是吧，城主大人。” 城主皮笑肉不笑地连声应和，心里却问候了那狗东西的祖宗十八代。他的确拿捏不了大名府的，可这几个忍者除了有白眼的女人以外应该都能想点办法...... “是吗？我只是一心想快点追上劫匪，没想到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您也抓了，因为人手不够，我还不得不用影分身暂时押送呢。唉，这可耽搁了不少时间。”鸣人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政治小白了，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但他才不会让队友受到牵连。此刻他看上去愧疚又苦恼，一副完不成任务就要被修理的样子，“不知道这次回去，纲手婆婆会不会打我啊。” “火影大人虽然威严，但也不会随便打人……的吧？”雏田小声安慰道。 “就算被打了也没什么吧，你不是皮糙肉厚的吗？”被毒打了一个童年的牙满不在乎。 “……不，会死的。”曾偶然路过纲手教学现场的志乃发出了声音，他浑身上下包括虫子都不想回忆那一瞬间的恐惧。 鸣人无奈地笑着，“开个玩笑而已，婆婆肯定不会真打下来的。” 纲手姬，木叶现任火影。这两个名号或许不至于让贵族放弃，但初代火影孙女的名号却可以。 城主抓着纸扇的手顿了顿，最后只能隔着屏风愤愤地瞪了那四个当着他的面聊天的“野蛮人”。据说五代火影年过半百却风采依旧，没有丝毫衰老，能用“婆婆”来称呼一位美人，那必是极其亲近的部下甚至血脉相连的后裔。看来这队忍者是动不了了，而且，根据这群没心眼的小孩们说的话，鸣人也不过是大名的棋子，那个被大名授意的家伙才是真正的麻烦。 这顿送别宴吃下来，城主是丢人丢钱的大冤种，分外郁闷。木叶忍者完成了任务指标，可以回去交差了。大名使者超额完成任务，还把看不顺眼的家伙收拾了一顿。城主一方受伤的世界就这么达成了。 鸣人把三个队友送到下榻旅店，等第二天天亮他们就要出发了。他并不意外街对面站着的年轻人，这个家伙几次对他释放了想要聊聊的信号，但都被他混过去了。 牙皱着鼻子道：“那家伙在跟踪我们吗？” “不，他只是想和我聊聊。”鸣人和那人对上了视线，“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那家伙看上去很精明，你应付得来吗？”别看牙那么冲动，他脑子还是很灵活的，看人方面格外地准。 鸣人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无意中喊的纲手婆婆？” “嘁，也就只有你敢拿火影大人当挡箭牌了。”牙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还坚定地薅上了他的小伙伴们。 “未来我当上火影了的话，欢迎你们随便霍霍哦~”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大到街道对面也能听见。鸣人的笑意稍微收敛了一些，挂着公事公办一眼假的表情走了出去。 “您还有什么事吗？小林大人。” “叫我宽澄吧。相对的，我更想称呼你为鸣人。” 褪下“小林大人”的外衣，宽澄松懈下来的疲惫感真实了太多，他指了指路边的拉面摊问道：“晚宴我都没怎么吃，有点饿了。不知可否邀请你吃个夜宵？” “当然可以了，请吧。” 第152章 夜谈 拉面小摊的占地不大，一个成年人加一个少年基本占满了位置。两人点了两碗面加一壶清酒，等面做好后宽澄给了额外的钱，老板心领神会地搬着椅子离开，坐到隔了几米远的另一个摊子边和那的老板唠起了嗑。罗城的夜间文化十分繁荣，别的城市睡觉的点，这里却灯火通明，摆着无数个天亮之后才会打烊的小摊。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宽澄见鸣人被夜市吸引了目光，就顺着展开了话题。 然而他面对的是鸣人，他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这个问题不该来问我，而是去问被你打发走的老板。” 宽澄愣了一下，道：“一个城市给人的第一印象可以反映很多问题。” “这个不能否认，但相当片面，因为你穿着这身衣服。”鸣人一边说着一边尝了一口汤，虽然味道比不上一乐拉面，但也确实是真材实料的骨汤，味道还不错。 宽澄略有几分委屈地说道：“我当然不是每次都穿着官服进城的。” “那你知道农民穿的是什么衣服吗？”鸣人连头都不抬一下，卷起面吹了吹。 “这个我知道，棉麻或者绤布，就是粗葛布。”宽澄秒答。 “那穿起来的感觉呢？” 面对这个问题，宽澄沉默的时间格外长，长到鸣人顺利嗦完了一口面。 “很怪，就像浑身上下有虫子在爬，很长时间都习惯不了，或许是忍者比较敏感？”鸣人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这种布料正夏天穿还好，只要冷一点就不行了，四处透风，完全不保暖，只能往里面缝东西。条件好的还有棉花可以用，次一点的缝柳絮芦花，还有缝茅草的。如果处理的不干净，还会生虫......”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宽澄一口闷了一杯酒，道：“我是没有体验过普通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影响民生的事就那么几件，只要盯得够紧，他们总会过好的。” 鸣人无言地吃下了第二口面，放弃了继续交流的打算，直言道：“你找我到底想聊什么？” “我不打算追究劫匪了，和你通个气。”宽澄吃了一口面就没再动过了，“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群劫匪又有什么目的，大人打击走私的目标算是完成了，我会向大名进言，给你去大名府的机会。” “不必了，我更喜欢待在忍村。”鸣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虽然往大名身边安插卧底是很重要的事，但这个卧底不能是他，绝对不能。 宽澄又沉默了，这一次，鸣人吃下了三口面，碗里已经只剩几根零星的白条了。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你不是想当火影吗？如果能得到大人的赏识，会容易的多。” “或许吧，但我这个人没规矩的很，离得太近了恐怕会冒犯到大名大人，还是保持距离吧。” 这顿饭吃得不比晚宴轻松多少，宽澄心满意足地走了，他的面都泡坨了，基本等于没吃，只喝了酒。鸣人倒是连面带汤一起吃完了，等宽澄走了，他也坐着没动。小摊老板搬着凳子小跑回来，看到坨了的面和干净的空碗，对着鸣人和善一笑，把没吃完的面拿到他自己面前。 老板在吃面，鸣人在看夜景，他的目光穿透了灯火和人群，“看”到了缩在暗巷街角的人群。 “大叔，你觉得这座城怎么样？”鸣人忽然问道。 老板没料到对方会问自己，“啊？啥怎么样？就这样呗。” “嗯，谢谢你。”鸣人笑了笑，悄悄在碗底压了他那份面的钱，起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计划不是凭空制定的，进行每一次任务之前，调查参与任务的人员、地点都是基础。关于小林宽澄的资料是木叶直接提供的，上面写明了他为人正派，严于律己，疾恶如仇，从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罪恶。鸣人毫无疑问地利用了这一点，甚至让对方认为劫匪也只是个想举报却无处申冤，只好铤而走险的勇士。 看来即便是大善人，没有共同价值观也很难交流呢，宣传部得想点新法子了。 审判罪恶不是忍者的任务，他们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太多，快到木叶时大家都在讨论空下来的休假要怎么度过。鸣人没有参与讨论，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门竟产生了种游子归乡的怀念。这趟门出的并不久，只是去走了趟沙漠，查了个案件，又教育了一下小兔崽子们。可他又好像看到了许多人的一生，聆听了更多的愿望。 而且这趟远门带来的后续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安置，漩涡母子要抽空去见，监察部立项公文还有待完善……与这些相比，写一下本次任务的报告书简直不要太轻松。 “回来了？怎么样，和小林相处的还融洽吗？”办公室并无外人，纲手翻着报告直截了当地发问。 鸣人道：“还好，他请我吃了夜宵。” 纲手甚是稀奇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我也觉得年轻人应该聊得来，但是还从没听过他会请人吃饭。” “……可能是他看我顺眼？”鸣人笑了笑。 “那可真是太顺眼了，没抓到劫匪居然也算你任务完成了，真不像这个人的作风。”纲手已经很习惯鸣人身上的奇迹了，“他还和你说过别的话吗？” “他想向大名进言让我去大名府，我拒绝了。” 纲手冷哼了一声，对所谓的荣耀不屑一顾，“拒绝是对的，就算你同意了，大名也没胆子放你进去。”毕竟，那可是九尾人柱力啊。 派给鸣人的任务除了他自己选的以外，基本都能和火之国高层扯上关系。他知道这是前辈们正在为他铺路，缓慢但很有成效，过不了多久大名的心中就会出现一个，阳光开朗，礼貌知进退且实力非凡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这些相当棘手的任务能圆满处理，也加深了村子对他靠谱形象的印象。 这就是他缓慢走向火影之位的第一步。 第153章 木叶日常 清晨的天空是灰色的。薄雾中落下了几滴雨，但随着太阳回归，被润湿的大地又很快恢复了干燥。雾散了，阳光落入了千家万户，也落在了仍在赖床的某人的脸上。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重新躲进阴影，但闹钟可不似阳光那样温和，闹铃声大到如果这家还有邻居就铁定会被投诉地地步。 鸣人再度翻了个身，在混沌中踩到了冰冷的地面，挪了几步拍熄了闹钟又转头爬回了床。他全程都没睁眼睛，也没多清醒，牺牲的睡眠时间总会以另一种形式返还在任性的家伙身上。屋子里约莫安静了十分钟，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迷蒙瞬间从蓝眼睛里褪去，他急匆匆的跳下床，冲进洗漱间，途中都忘记要把速食早饭扔进炉子里了。 “九喇嘛，你怎么不叫我？”某人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抱怨。 “呵。”九喇嘛翻了个身，“老夫认为一个三天没好好睡觉的人，不该只躺五个小时就起床。” “我答应木叶丸他们要教忍术的。” “让那小鬼等几个小时又有不是不行，卡卡西不是经常这么干吗？” “我又不是卡卡西老师。” “呵。”九喇嘛不知从何吐槽起，暴躁地甩起了尾巴，“要不老夫把你的房子炸了，让你进局子里躺几天？那里肯定不会有人来烦你了吧。” 这危险的想法并没有被付诸实现，鸣人还是整装待发地出现在了训练场上，嘴里还叼着拿火遁稍稍热过的三明治。三个小孩早就等在木桩附近了，见鸣人出现了，立刻吵吵闹闹的围了上来。 “鸣人哥哥！早上好！” “大家都很准时嘛。” 看到活力满满的小孩们，阴霾了好些天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鸣人揉过了每个人的脑袋，蹲下来发了他的见面礼物。萌黄有了新头绳，乌冬有了能擦干净鼻涕的手帕，木叶丸有了一条不会绊倒他的短纱巾，还是他喜欢的蓝色。 当然，这么一丝温柔并不会改变训练的辛苦。 鸣人要三个小孩全力攻击他，以此测试他们的能力，结果当然是中规中矩的。对于十岁的孩子，他们的基本功打的很牢，没有不好的坏习惯，显然是受到了良好的训练。惠比寿那家伙，嘴臭是臭了点，当老师还是称职的。不过他可没有鸣人的忍术知识储备，好用的五遁忍术信手拈来，就算一时想不起来了还可以摇外援一起。 “水火土吗，真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属性啊。”鸣人站在原地任凭三个小孩进攻。 木叶丸的火遁被会转的水阵壁挡住了。脚下的地面突然碎裂，但裂口在细碎的雷光中停止了蔓延。乌冬扔过来的手里剑很会挑时候，正好是水汽大面积遮盖视线的时机，但某人连躲都不躲，淡定地吹了口气，大风干扰了手里剑的轨迹也吹散了遮挡视线的水雾。 孩子努力了三轮，查克拉和体力就见底了，萌黄和木叶丸气喘吁吁地撑着腿，乌冬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历时三轮，他们都没能弄坏鸣人的发型，更别提让他挪动一步了。 “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乌冬在呢喃。 “不愧是鸣人哥哥。”木叶丸眼中的光芒更亮了。 “真厉害啊……”萌黄的兴奋溢于言表。 鸣人保持微笑，却开口道：“乌冬，站起来。你是忍者，就算快要脱力了，在确认自身处于安全环境之前，必须时刻保持警戒状态。这不只是为了你的命，也是为了你的队友不必为你分神。” 乌冬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哪怕腿还在发抖，“对…对不起……” “不过，你刚刚的时机把控的很好，你很熟悉你的队友，也很会分析情况。这一点，木叶丸和萌黄就太过疏忽了，特别是你，木叶丸。” 木叶丸撅起了嘴，“明明是鸣人大哥自己让我们攻击的。” “攻击不一定都要正面来。试探、分析，然后才是进攻，你直接把前两个省略了的说。哪有一上来就烧掉自己一半查克拉的？”鸣人拔了拔木叶丸的冲天辫，最后又转向了萌黄。 “你的术很有意思，是束缚类的吧。” 萌黄点了点头，“是土遁·细石，如果能完全发挥可以把人困在土里。” 鸣人道：“这的确是个很好用的忍术，但在自身查克拉和对手差距太大的时候不建议使用。” 教导孩子的工作他上辈子也干过，不过由于他的身份太特殊，一直没有带过自己的下忍小队，只能在忍者学校客串一下，过过为人师表的瘾。虽然他还有个木叶丸算是他教的，但大多数时间也只是放他自由生长而已。他其实一直觉得蛮遗憾的。等到了新世界后，他逐渐变得越来越忙，一基地嗷嗷待哺的小孩们他都没什么时间去教，只能全权交由前辈们。 话说，论教小孩，佐助和他也是半斤八两吧。佐良娜那么乖的娃基本上靠自学，博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哼，果然，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 佐助啊……福秀城他们是顺利出了，田之国也收到了他回村的报告，不知道这次的事他会不会写在信里呢？好歹也写个一页以上的回信啊！ 神游归神游，孩子还是要教的。考虑到他们的年龄限制，鸣人教了他们二代版本的水阵壁，可以在土里穿行的岩隐术和消耗较小更好控制的焰流星。这些术当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他们回家慢慢练习，熟悉，然后才能用在实战上。 等到他们去一乐吃完饭分别的时候，一直躲在后面的惠比寿才冒了出来。这位兢兢业业的老师似乎生怕他把孩子教坏了，但又被鸣人的实力震慑，所以只好干跟踪的事。 “漩涡鸣人。” 鸣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这个跳出来喊他全名的家伙。他看不懂那家伙身上奔涌的情绪，它们以不服气居多，还掺杂了一丁点惭愧。能读懂情绪并不意味着读懂人心，他是看不懂这家伙要干嘛的。 “对不起！” 一个大大的鞠躬吓得鸣人差点飞出去，但是比他飞的更快的是惠比寿，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过来道个歉就没影了。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对不起啥？ 第154章 晖的日常 充沛的仙术查克拉，稳定的幻术输出，整齐的着装发型，还有最重要的白发和笑容。 嗯，完美。 镜子里的“波风金轮”左右转了转，确认自己的形象毫无破绽，这才发动了飞雷神之术，降落在了属于他的办公室里。 晖的基地已经颇具规模，作为信息处理中枢和科研中心，这里的部分设施具有不可替代性，外层更是被加上了层层防护。即便他们已经拿下了万德城，指挥中心的位置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转移了。而且这里的选址相对万德更加安全，在背靠的金矿开采完前，晖是不打算迁移总部的。 “金轮大人早上好。您连从住处到这的几步路都不想走了吗？”建设部二号人物一大早就跑来办公室蹲点，作为一个本该精致的宇智波，湘云的长发此时正乱糟糟地翘着，尤其是脑门上的那一块，显然没少为了工作抓头。不过，这倒是不影响她挪瑜首领。 “你知道的，我不在这。”金轮笑得很平和，他一直都和大家打成一片，并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湘云短促地哼了一声，把手上的文件拍在桌上，道：“这是万德城清除花街运动的汇报，历时三个月零十三天。我想您应该对其中细节了如指掌，因为您在那里。” “谢谢你，湘云，这段时间真是太辛苦你了。以后这将是晖宝贵的示范性案例，会被推广向全世界。”金轮无比肯定地说着，几乎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报告，丝毫没有多看一眼站在前方的美人。 湘云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装作无事发生。金轮大人是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人民，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拥有秽土之身，不需要睡眠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金轮。他似乎不需要睡眠，随时随地，随叫随到，至今也没人知道金轮的本体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他可以突然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哦，差点忘了。”看了几页的金轮终于想起了面前的大活人，“湘云，你们忙活了这么久，休个假吧。我会按照流程给你们批一笔物资和钱，还要颁发荣誉勋章。” “我会给他们放假的，不过我就免了，还有积压的图纸没画完呢。”湘云摆了摆手，转头就走，“汇报完毕，我先走了。”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只余下翻动纸张的声音。现在还没到早上的公文交接时间，只有紧急公文才会由部门负责人直送。鸣人仔仔细细看着报告的每一页，哪怕他其实几乎参与了整个过程。 清除花街不是简单暴力的物理清除，还要从城市里掘出它的根，挖出它的种子，确保它再也没有重新生长的机会。这很困难，非常困难，前期他们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因为群众不理解，利益团体想反抗。 查抄游廊带回的女人们起初是真的不配合，有些人觉得自己过得很好，根本不想学习其他的生存技能。但给她们诊断的医生们却不这么认为，几乎所有的游女都患了病，光是为了治好病，他们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要不是有千手一族的底蕴在，这病还真不好治。 全权负责这事的湘云在这个过程中想出了办法。她将所有人聚在一起，把平日里压迫游女的皮条客绑在台上，鼓励大家说出自己的遭遇给这帮人的罪名添砖加瓦。随着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故事揭露，原本麻木的女人们逐渐变得泪流满面，群情激愤，就差跳上台子打爆那群人的狗头了。这么一番剖白之后，女人们的抵触情绪消失了，她们开始积极地配合治疗，上课，学习手艺。仅过去一两个星期，她们的精神面貌都变得不一样了，眼睛里有了光，终于开始期待起了未来。 晖抹去了她们的奴籍，为她们重新取了名字，送她们去新的地方生活。她们再也不是花街里短暂盛开的玫瑰，而是能长成树的幼苗，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公文是永远批不完的。 这是鸣人两辈子得出的结论。因为解决了一个问题还会有下一个，完成了一个任务后还会有新的挑战。他见过木叶高速扩张时期的卡卡西老师，哪怕有智囊团协助，六代目火影也很难有精神抖擞的时候，黑眼圈仿佛直接长在了脸上。当然，他自己是火影的时候也不遑多让，而且麻烦事比六代时期更棘手。不是谁在任的时候都要去打外星人的，还特么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离谱！ 不过那会儿的工作量和现在比可真是毛毛雨啦，管一个村子和管几十个村子和城市当然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们的管理制度还不能延续旧制，必须总结出适合当地且契合晖理念的管理系统。而且晖交上来的公文大多涉及无法在当地解决的问题，必须向总部申请批示，因此处理起来更加费脑子。 他的公文已经是前辈们看在他还小的份上筛选过的，再少他就要和晖的运行脱节了，可就这些看起来也很多很多…… 处理完比较重要的事务后，鸣人果断溜出了办公室慢悠悠地晃到试验田附近。现在正是早稻播种期，人和机器都忙的冒烟，压根没人有空来理会他。他站在田埂上看了看新出现的大家伙，那是科研部的成果，他在报告上看过一眼。他是真的不懂机器，大手一挥就被批了，毕竟申请人可是扉间大叔，就该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造出原型机了，还能赶在早稻播种的时候测试。 鸣人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倒也不是他不想下去帮忙，而是他这个分身的目标持续时间是三天。烧脑已经很耗查克拉了，再干体力活他晚上就要回去报到了。 记得这批种子是抗倒伏稻吧，要是没灾没难的还要造出人工灾害来测试成果。但愿能够成功吧，有好几个地方都盼着它呢。 散心结束，该继续努力了。 第155章 雾之国 波风金轮的确正处于满世界巡游的状态，但漩涡鸣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执行过出国任务了。又一次任务结束后的短暂假期，鸣人感知到了离开木叶大半年的好色仙人正在靠近，直觉自己的活怕不是又要来了。 就在当天晚上，一份从雾之国传递来的紧急事件摆上了桌面，汇报内容是雾之国南岸的晖控制区提交的，说是出海船只一个月里接连失踪了五艘。起初他们以为是海匪劫船，晖在当地的力量有限，但也凑出了守护队伍，跟着一起出海。但由于跟着的船实在太多，范围过大，他们在离岸边百公里的地方遭遇迷雾，等雾散的时候，船队还是出现了减员。队伍里的千手汇报称他们隐约感知到海里有一个拥有查克拉的庞然大物，但那玩意具体是什么，没人目击到了。如果是和人打，晖倒是相当有自信，但对象换成未知生物，他们还是决定向总部求援了。 特地给他看见的任务，明里暗里都是在说他是最好的出任务人选吧，毕竟他的感知精度连扉间大叔也自愧不如。随迷雾出现的庞然大物......这个描述怎么这么熟悉啊？不会是....那个地方吧。 想明白前因后果，鸣人果断在公文后批复到：此物或与云隐关系密切，依照当地习惯，先向云隐村发出任务申请，务必载明遇到的情况。 这倒也不是鸣人不想去看一看，而是这事吧，现阶段他们确实不好处理。他万一去干到人家家门口了可怎么办？那个移动岛屿可是云隐最宝贝的秘密，有外人上去了，那肯定得追究到底，不如直接请他们的人出面。 这边的公文批复没两天，那边的鸣人就接到了火影的传唤，说是要给他派一个出国任务。发出任务的国家是铁之国，可这任务描述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同一个吗？而且铁之国的任务是由国家派发的，统计的数据更加完整，他们的损失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其中还丢了一艘载着准备驻扎汤之国的使节的船。使节丢在路上了本来就容易变成外交事故，更何况那位是铁之国贵族的旁支成员，所以铁之国发现自己处理不了就果断向与他们接壤的火之国发出任务了。 “所以，这次我带的是凯班？凯老师呢？”鸣人不奇怪这个分组，他现在一直在轮流带他自己那届的同伴们，这次安排凯班也是因为班里有个好侦查的白眼。 “他在出别的任务，没空带小孩。”纲手把任命书往鸣人脸上一扔，头也没抬一下，依旧在和一桌子文件较劲，“你的小队这次还有个编外人员，那群老家伙还是不放心你出去。” “自来也师父吗？我确定是队长对吧。” “是是。接完了快滚，没看我忙着吗？” 鸣人心满意足地关上门，把抓头中的纲手婆婆抛在了办公室里。 “没想到居然是鸣人君带队，真是极限地青春啊！”李一如既往地活力满满，那口白牙似乎比一年前更闪耀了。 李的队友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一个揣着手，一个插着兜，看天看地，就是不想表现出认得他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鸣人君。”宁次的眼神是死寂的，看样子已经被队友摧残过很多次了。他身边的天天更干脆，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好久不见了。”坏心眼的鸣人笑眯眯地走近他们，然后突然裂开成了三个，从不同的方向把三人组挤在了一起。 “哦~这是友情的拥抱吗？真是极限地棒！”小李是他们中最积极的那个，愣是把他高冷的队友勒成了满面通红的破防状态，也就是鸣人早有准备，溜得飞快，逃过了一劫。 四人玩闹般的汇合消磨掉了稍显生疏的状态，他们开始正儿八经地分析情报，整理物资和互相交换自身的能力情报。等到商定出发时间的时候，宁次终于想起了什么，问道：“任务栏写的是五个人，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没有记录在案？” “因为那位高层管不着，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心自愿跟来的。放心，明天你们一定会见到他。” 既然鸣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再问，各自回家做准备去了。至于鸣人？他闪现到了某汤池附近，看也不看就用最大的音量模拟出了女性的尖叫。 “有色狼啊！！！” “我靠！”某白发色狼连滚带爬地狂奔出去，躲进了最近的掩体，十分娴熟地躲过了追击。 “根据《木叶治安管理规范》，偷窥他人隐私者，要拘留三天，罚款三千到五千两。” 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把自来也吓出了掩体，他一回头就和个子拔高了些许的黄毛小鬼对上了视线，他现在最得意的弟子正抱臂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前因后果在这小家伙出现时便已经明了，他没忍住一拳挥向小家伙的脑袋，却在快要碰到时急停，变成了搓揉，愣是把那头咋咋呼呼的金毛揉成了鸟窝。 “你小子，就会捉弄我。要是我不回来，看你还能出门不？” 他太能了，只是不想让那帮人知道而已。 “偷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我这是为了以后不用去局子里捞人。”鸣人一点也没躲，任由自来也折腾。不只是自来也在观察他的情况，他也在悄悄观察，好色仙人从不亏待自己，也很会照顾小孩，从外表和感知上来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身体健康嘛。 “哪有那么夸张......”自来也嘟囔着，从揉头发变成了揉脸蛋，忽然低下头问道：“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感觉瘦了点？没好好吃饭吗？” 鸣人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道：“哪有？可能是最近的任务都跑得比较远吧。” 自来也放过了他的脸，勉强相信了这番话。他们又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再一起回家做饭。纲手婆婆也在饭点跑来了，单纯是批文件批疯了，出来透风顺便蹭饭的。不过这次鸣人坚决拒绝提供酒水，因为明天的赶路不容耽搁，连火影大人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了。 第156章 选一个任务 铁之国因丰富的铁矿储备而得名。每一次战争，这个国家总能因不可动摇的铁矿供应地位，几头做生意，对外始终保持“中立”。它的国主很聪明地保持了以武士为主的防御体系，不会显得过于出众，让五大国产生压力，但也不会过于无力，让忍者们如入无人之境，只要留下反应时间，他们就能以原料断供的危险，让其他国家不得不救援。 由于在世界范围的不可替代性，铁之国可以说是国富民强，相当难以介入。迄今为止，这里的晖还停留在仅有情报人员的程度上，一直没找到较好的突破口。因此，无论是作为木叶未来的火影，还是晖的领袖，鸣人都有必要走这一趟，好好感受当地的民风民俗。 出发之前，鸣人照例给佐助写了信，并顺便收到了一封两页纸的回信。 福秀城那一趟好像打开了佐助的“任督二脉”，他居然开始在信里提上一两点日常了，把他在福秀的见闻写了遍，只是没提遇到东风首领的事。对于信里再三强调的，出门不要随便报姓氏，鸣人看得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真的有漩涡一族的人为这个姓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佐助的回信依旧频率不高，但好歹愿意分享点日常了，当他看到大蛇丸命令一个加强连的忍者和佐助对练时，深刻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大蛇丸养孩子果然舍得投入，就是这练的是不是太夸张了，真的不会受伤吗？ 鸣人把回信放进了贴身保存的空间卷轴里，那里面放着佐助给他的每一封信和字条，也放着晖成立之后通过的第一本协议书。按照上面写的时间，再过两年，对佐助的信息封锁就能解除了，到时候佐助想打他一顿都没问题，只要能还给佐助一个圆满的家就好。 “大家准备好了吗？” 三个还在长大的少年少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突然见到传说中的三忍的确是很有冲击力的事，而且这个三忍看上去......怪不靠谱的。 自来也娴熟地把手放到鸣人肩上，他当然知道鸣人打算用飞雷神赶路，因为水门也经常干这种事，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允许他进行过远距离的传送，以免查克拉耗尽而已。但鸣人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他就没见过这小子耗尽查克拉的时候。 鸣人向前伸出手背，李心领神会地放了上去，因为他经常和凯老师干这事。宁次和天天虽然抗拒，但鸣人的微笑可比凯老师有感染力多了，他们完全无法拒绝，也只好放了上去。 “落地时或许稍有眩晕和颠簸，我相信你们可以克服的~” 话音未落，他们眼前的景象就从木叶外的树林闪现到了有白雪飘落之地。这里是海拔最高的火之国哨站，接近四千米的高度让温度始终保持在零度左右，所见之处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这就...飞雷神吗？”宁次眼角的青筋自动冒了出来，不敢相信地四处观望。 “......好厉害的空间忍术。”天天四下瞥了一眼，果断从兜里掏出了御寒的斗篷。 “太强了！”李的星星眼始终没有消失。 自来也当然不会像三个第一次接触飞雷神的孩子一样兴奋，他淡定地接了一片雪花，问道：“你来过这儿？” 鸣人的说辞早就准备好了，“来过山下，但是好奇这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爬上来看看。” “好了，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呢，记得穿上御寒的衣服。我们出发吧！” 此时，在遥远的另一头，某人完成了一次训练，恰好心血来潮地通灵了联络蛙，并收到了最新的来信。信上的日期和地点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他顾不上休息了，转头跑向了音隐村发布任务的场所。他几乎不会出现在这，大蛇丸一般都会亲自给他挑选任务，但音隐村里所有中忍及以上忍者都被他揍过，人群像躲避瘟神一样为他让开了道路。 在这里，他拥有很高的权限，直接越过了管理人翻看起任务手册，最后锁定了一个离铁之国最近的任务。虽然隔着海，任务金也不高，但任务内容是调查，有很高的自由度。而且他直觉这个任务说不定会和鸣人的扯上关系，就算没有也不要紧，他们可以一起去完成，一定事半功倍。任务卷轴被他直接拿走了，愈发不能动的大蛇丸阻止不了他迫切的心。 “你看上去很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大蛇丸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佐助没回答他，拿上他的行李转身就走，只留下了“我会回来”这么一句话。 忍者的脚程很快，但在高原奔袭也比走寻常的路费劲些，还好这段路不那么长。习惯了换位思考的鸣人很容易想到了生活在此的人交通有多么不方便，进而想到交通工具极度落后的现状。他想到了在未来二三十年后出现的电气火车，但在高原上建那玩意显然没那么容易，这里连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修出爬上几千公里的铁路，就跟跨时代的进步一样。想点实在的吧，先把单人出行的交通工具解决不是更重要吗？至少先想想怎么在高原修一条平整的路。 鸣人一边走一边神游天外，他的注意力当然分了不少放在路过的乡镇里，但他好歹没忘记任务，还分神“看”了海上一眼，很快锁定了一个拥有查克拉的巨型活物。还真是云隐的龟岛啊，他们管理的这么随便吗？然后，某个查克拉就相当强势地宣告了他的存在，并迅速向这个方向靠近。 “怎么了？”鸣人的停顿被跟在他后面一位的天天发现了。 “没什么，感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鸣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连带着速度也快了点，把一队人搞得云里雾里。但是能咋办呢？那是他们的队长。 于是，他们只好闷头加速，奋力跟上了。 第157章 第一次出海 可以看得出来，铁之国的人真的很急。当他们通过关口的时候，信息便已经送了出去，等到他们穿过疆域抵达海岸线，当地甚至已经把船准备好了，只等他们出发。 “我理解您急迫的心情，不过我们总得先了解一下遇袭的情况吧？”面对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武将，鸣人没有丝毫怯场。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要是那群人还活着那肯定在岛上，不用着急他们的生死，如果不在，那八成是死了。归根结底，问题是由云隐村不好好管乌龟引起的，找麻烦也找不到木叶头上。所以，他一点也不急，因为急也没用。 “所有幸存的目击者都在船上了，我们可以边航行边审问。”武将的回答冷漠而疏离，“你应该明白，时间就是生命，每耽搁一秒，松井先生的生还可能就低一点。” 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了，他的目光平静，同样很不客气地回复道：“刚刚你说了‘审问’？我想这个词汇无论在哪里都是用在嫌疑人或罪犯身上的。幸存者们只是普通民众，我也只是想向他们了解情况，而不是逼迫他们再次直面危险。” 武将沉默了一下，终于摘下了把他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头盔。这位武士已经上了年龄，两鬓染上了斑驳的白色，面容也十分符合人们对武士的刻板印象。严肃、威严，眉心有一道竖直的皱纹，仅从面相看就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 “忍者，你没有听清我刚刚说的情况吗？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了解情况’上，现在立刻登船出发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武将的声音低沉，眉头紧皱，眼神也从少年队长的身上移向了队伍后方，正对上在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自来也，“我想，你们应该换个明事理的人当队长。” “质疑我并不会改变任命书的内容，池也中卫。不了解也行，只要你记得全部内容就可以在船上向我汇报了。现在，请你将船上的所有平民‘请’下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发了。”被委托了调查队指挥权的鸣人直接下达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命令，面对看上去随时都会给他一刀的池也，他甚至补充了一句，“记得是‘请’，要温柔些池也中卫，保持笑容。” 凯班的成员们在看到池也便秘一般的憋屈表情时，就已经在寻找各种姿势隐藏憋不住的笑容了，唯有自来也笑得正大光明，满脸骄傲，对自家徒弟的表现非常满意。 池也的后槽牙咬了又咬，还想再度理论，“他们是重要的人证。” “身为军队，当以保卫人民为己任，我以为这是常识。平民没有义务参与救援行动，他们平日里交的税不都用来养你们了吗？要钱的时候找百姓，打架的时候也找百姓，那还要你们做什么？到关键时候，请发挥自己的作用，武士。”鸣人浅浅地放出了一丁点查克拉威压，“执行命令。我不会重复第三遍。” 九尾人柱力的查克拉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连普通忍者都不一定能扛住，更别提武士了。鸣人只是长得人畜无害而已，论战斗力，木叶恐怕也很难找出几个能打得过他的人。这次的任务可是对付海怪，木叶怎么可能派不够强的忍者呢？池也下意识退了一步，手都按在了刀柄上，但那种无可反抗的悬殊差距不是技艺可以弥补的，鸣人也没有释放“杀气”，只是单纯的气势而已。他的反抗之心终于消失了，僵着身子转身执行命令。 “啧啧啧，好大的官威呀。”人一走，自来也的调侃就来了。 鸣人板正的严肃一下子泄气了，他笑着回答道：“别取笑我了，好色仙人。” “那家伙真让人讨厌。”天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家里是开忍具店的，两代前甚至不是忍者，自然不喜欢这种完全无视平民想法的家伙。 “稍稍忍耐一下吧，我们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出海的说。”认知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急着输出自己观点的愣头青了。 鸣人的目光忽然转了向，望向了大船上的某一处，那边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武士，统一的着装让人根本分不出区别。可鸣人的目光偏偏就锁定住了一个人，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那里有什么吗？”李正好在那个方向看到了笑容，奇怪地看了过去。 “大家应该都是第一次出海吧？不期待吗？”鸣人的应变能力已经很强了，回答的煞有其事，“哦，好色仙人除外。” “凯老师说坐船是地狱......”李打了个冷颤。 “额，也不至于吧。” “对于忍者，双脚离开地面都很没安全感吧。” “可我们也会在水上走路啊。” 被抓上船又得到允许下船许可的平民们是懵的，天知道他们在上船时有多么害怕，海上遇到飓风那还可以依靠技术躲过一劫，可遇到海怪那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没人想再去尝试生死由命的感觉，可他们也逃不过官府的命令。但现在，一个看上去阳光灿烂的少年忍者接手了这支队伍，并温声下气地安慰他们的情绪，告诉他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这是真的吗？ 肤色黝黑的渔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动。 鸣人叹了口气，让他们理清自己的东西，笑着说道：“那就，请跟我走吧。” 十几个渔民默默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封锁线之外，他们才三三两两地四散而去，有几个人隔着老远向他跪拜了之后才离去。鸣人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反正肯定不是很好，连好色仙人也没来和他讲话了。他们在沉默中上了船，迎面而来的仍是池也不能理解的表情。他或许对鸣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但迫于对方强大的力量，他连不屑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 这就是人类。 第158章 要一个武士 “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海难从来没发生的这么频繁。” “五月下旬的台风也没有引起海难吗？” “......我们和汤之国有关于台风预警的协议，如果他们观测到台风就会提前告知我们，好让我们的渔民归港避险。相应的，台风如果从他们的国土上过去，我们要支付一定的救援费用。”对于海岸线上的事，这位池也中卫是下足了功夫，有问必答，且答得相当全面。 木叶村处于火之国西南部，离海岸线极为遥远，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关注台风的，可这位不同寻常的队长竟然问出了五月的事，现在明明都快进入七月下旬了。等到问答环节结束，好奇心爆棚的池也中卫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问了。 “我记得五月的台风并不强，根本没有影响多少地方，连铁之国的报道都很少，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鸣人的回答也同样十分公事公办，“收集情报是忍者执行任务的基础工作，没什么奇怪的。那场台风虽然没有对你们造成多少影响，却穿过了隔壁的雾之国，那片是平原区，受灾很严重。” 没人会关注一个小国是否遭遇了灾难，哪怕那是他们的邻居。池也觉得更加困惑了，他光是操心本国的海岸线就已经费尽全力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如此关注他国的事。 “感谢您的支持，池也先生。能看得出来，您对工作非常负责，很少有人能答完我的全部问题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回答正确的原因，这位木叶忍者的态度温和了许多。不，鸣人的态度一直很平和，除了还没上船的那段争执，让他展现了不温和的那一面。聊过天以后，那种强烈的排斥感消弭了许多，这才让池也觉得他看上去顺眼了些。 “职责所在，理所应当。”池也回答的很骄傲，他的能力是受大名赏识的，否则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派给他。 那个忍者笑了，并说出了几个耳熟的名字，听得池也下意识锁死了眉头。这些地名都是临海的渔村，有的连本地人都不一定清楚，他一个外国忍者是怎么知道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各种阴谋。例如有木叶探子潜入国境线，打入内部，还有这位忍者其实带了不止五个人...... “等任务结束，去看看这些地方吧，我相信您会有所收获。” “......恕我冒犯，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 “我以为您府上挂着的地图是可以随便看的。”鸣人眨了眨眼睛，“我的感知范围很大，所以恰好发现了一些您不会想错过的东西。” 池也依旧是将信将疑的，他不相信有人能在第一次来到这里后，就能通过“感知”和一张地图发掘连他都没有掌控的情报。但他按下了质疑，因为如果感知是真的，那么他就是最可能找到松井大人的人了。 “对了，我听说您手下的兵各个都熟悉水性。不怕您笑话，我这次带的全员，除了我和自来也师父以外都是没见过海的，想从您这借个人用一用，学习一下海上生存的知识，不知可否抬爱？” 这话说得相当谦虚，听得之前不爽的池也气顺了许多。他还以为忍者无所不能呢，原来他们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当然可以，要不......” “就他吧，讲究一个眼缘，怎么样？” 池也顺着鸣人抬起的手望去，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船尾，角落里正有一个孤零零的武士正在执勤。眼缘？这的武士打扮都一样，熟悉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彼此，哪有什么眼缘一说？不过也正好，他还舍不得自己的副官呢。池也大手一挥，仅问了个名字就果断把人批给了鸣人。套情报什么的都不需要，只要把这群忍者伺候好了，确保他们面对海怪时有战斗力就行。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鸣人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直接笑了个人仰马翻，把凯班三人组笑得莫名其妙，只有自来也将探究的目光放在了跟着进来的武士身上，眯着眼睛辨认对方的身份。 武士提着刀鞘往鸣人身上一敲，但没用多少力气，他解开了头盔，露出了里面无可奈何的脸。 “佐助！”李惊呼了一声，又猛然意识到木质船舱没什么隔音效果，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哈哈......没事......哈哈，我第一次进来就设了，隔音结界。”鸣人喘着气恢复呼吸，眼睛却依旧带着笑意。 “这是怎么回事啊？”天天表示震惊，佐助跑到运送木叶忍者的船上卧底，还被鸣人直接领到他们面前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被绑架”出村的吗？！ 宁次摇头叹气，“你们胆子太大了。” 自来也倒是接受良好，问道：“你们出门前通过气了？” 鸣人显然心情极好，嘴角的弧度根本下不来，“嗯哼~我单方面寄了信的说，没想到佐助居然也来了。”他转过头，上下摆弄起佐助的行头，“装成武士？名字叫鸣门卷？哈哈哈哈！你对池也下幻术了吧，不然这名字能忽悠到他吗？” “别笑了！”佐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嘴瓢，他顶替的明明不是这个名字，这下好了，他只能用幻术打补丁才没穿帮彻底，“谁让你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我以为咱们有默契呢，难道你要和武士们挤一起睡？”鸣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理也直，气也壮，叉着腰道：“我可是把你从池也手中要过来了，接下来的几天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的说~” 这傻瓜，快闭嘴吧！没看到对面三个已经惊呆了吗！ 佐助忍无可忍地一拳挥了出去，理所当然地被躲掉了，两个久别重逢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起来，把他们的小伙伴吓得缩到了墙角。好歹这两人还有分寸，仅是体术小范围切磋了一番，并没有损坏多少东西，只踢断了唯一桌子的一条腿而已。 “......我们之后还要用它吃饭。” “不是我踢的。” “是你先动的手。” “怎么你还想打？” 最后，自来也一手一个将他们提了起来，还是万能的天天掏出了修缮工具，解决了吃饭问题。 海上航行的第一天，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去了。 第159章 攀比 海上的生活并不美妙。人终究是陆生生物，坐船出海完全是对自身的考验。就算是爱吃鱼的人，一天三顿都吃鱼也是受不了的。看到小伙伴们面对海鲜套餐一脸菜色，鸣人思来想去，派了个分身飞雷神离开了，回来时他竟然扛着一头牛和一大筐苹果。 面对一船震惊的武士，鸣人大方地把牛分了，腌制存储的肉哪有新鲜肉好吃，而且一般情况下，船上是吃不到新鲜水果蔬菜的。一船人开开心心地分了吃的，上到士官下到烧煤炉的小兵，每个人一视同仁，分到了东西，还是鸣人亲自坐镇分发的。自那以后，船上的人对这位临时队长的态度都好了很多，有格外开朗的都跑过来试图套近乎了。 这下，池也有点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严重小看了这位木叶忍者的能力，这家伙不止实力够强，连笼络人心的手段都这么棘手，要是再来几次，他的兵还是他的兵吗？于是他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找上门来，用周边都能听到的声音商讨结算伙食费的问题，因为按照协议，出海的一切费用都应该由铁之国承担。他们不差钱，也断然没有让忍者倒贴钱打工的道理。 “我理解您的顾虑，池也中卫。不过那顿饭本来就在计划之外，不在协议范围里。”鸣人依旧挂着那张不变的笑脸，从容不迫地回敬过去。 池也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他讨厌和过分聪明的人打交道，这些人总是精于算计，可以将一切划归为冰冷的数字，包括感情和忠诚。用钱来控制底层的确是好手段，但他不该把手段用在一艘出海的船上。如果对方取得了主动权，那么就算要将他毁尸灭迹都是那么轻松的事。他才不会坐以待毙。 然而，航行时携带的粮食和水都是有限的，搜寻行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补给点离他们太过遥远，而且海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突发事件，必须预留食物，因此怎么“贿赂”船员的确是个大难题。他于一天上午的“丰收”里找到理由，大声许诺了回程后的嘉奖，三千两的赏金已经是极高的数额了。他满意地看着欢呼的手下们，假装不在意地瞟向鸣人的方向，却发现对方仍然在笑，甚至带头鼓起了掌。 他一定是故意的。 “那家伙在挑衅你？”再神经大条的人看到那道目光也反应过来了。佐助的手摸上了刀柄，语气也低沉了几分，“你又没惹他，他有病吧？” 鸣人笑得更灿烂了，虽然舍不得天真的佐助，却还是做出了回答，“他觉得我在挑战他的权威。” “哈？”佐助愈发觉得那个人有病了，“你请他吃饭也有问题？” “问题不在于请他吃饭，而是没有单独请他吃饭。” 路过的自来也插了过来，有点吃惊，“我以为你是无意的，原来你连这都看透了？” 佐助依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他的眼神在鸣人、自来也和池也三人间轮转，但从小就有鸣人在身边的孩子，早就习惯了分享，在他看来食物这种鸡毛蒜皮的东西根本用不着斤斤计较，除非......鸣人只做了一份。 看着佐助严重清澈的愚蠢，鸣人叹气，无奈地解释道：“你看到大家对我的态度变化了吧？这是一顿饭造成的转变，快的不可思议，让原本掌控这支队伍的池也产生了危机感，所以他才会突然找理由发奖励，以‘挽回’他在武士们心中的‘地位’。不过很显然，他并没有抓住重点。” 这下连自来也也投来了认真的目光，想听听鸣人还有何高见。 “大家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不在于一点小恩小惠，而是公平。”讲到这，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将每个人视为与我平等的个体，给予同等的尊重。人其实都有自尊心，哪怕跌落尘埃也一样，当你对他们付出了尊重和真心，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得到同样的尊重。就像我以前说过的，不要小看任何人。” 自来也对于这个说法相当震惊。扪心自问，连忍者都分三六九等呢，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对忍者的一视同仁，更别提是对普通人了。鸣人却轻易说出了不得了的事，而且付诸实践了！ 佐助一直都知道鸣人的博爱，他对所有人都很好，除了对他自己。每当自己蠢蠢欲动的阴暗心理开始滋长，鸣人却总会出现在他身边，在最近的地方给予他不易察觉的偏爱。比如猪排里最正的几根骨，比如唯一一个鸣人亲手摘的苹果。 他的心因为这些偏爱而窃喜，却又渴望着更多，只有不断回想起血色的夜晚才能平息。 还不是时候，还差的太远。只有走出了阴影，他才有站在太阳身边的资格。 关于人性的探讨不得不停止，因为船驶入了一片雾中，那正是传闻中的危险多发地带。这是龟岛的天然防护，估计是岛上有特殊的阵法之类的，而且常年自动运转。 鸣人其实已经观察那只大乌龟很多天了，发现对方纹丝不动的原因或许并不是不想动，而是它不小心搁浅了。海底的暗礁总会出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海龟所在的地方就是一片暗礁群。这种大型海洋生物是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的，海龟的四肢本来就只能用于爬行和游泳，体型过大以后，爬行也成了奢望，他只能一直在海里飘着。但是现在呢？暗礁把他卡在了水不够的地方，而桨状四肢也只能扑腾着毁坏周边的一切，根本找不到借力点。于是佛系的老龟缩回了壳里，决定靠夏眠来解决食物不足的情况，主打的一个随遇而安。 这种搁浅明显不是主动的，难道是台风卷到了他？以前还发生过这种事？完全没印象啊。云隐会怎么处理呢？他们到底要不要靠岸？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滑过，但很快归为一个。因为，那只超大鱿鱼，正在逼近。 “全员警戒，火炮手准备，没有命令不要攻击！” 语罢，鸣人一跃而起，跳上了海面。 第160章 云隐队长 雾之国的任务书入境没多久，由木人就接到了命令。 身为人柱力，龟岛修行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一般情况下，老龟会按照固定线路巡游，因为富含食物的暖流有固定路线，食物在哪，老龟就会往哪走，但也有不那么一般的情况。比如，飓风。 飓风会不可避免地干扰老龟的判断，人力很难矫正它的路线。通常岛上的情况会由忍者定期传递，如果老龟有移动，那他们甚至还要开船出去确认航线，不然连云隐自己也找不到那块宝地了。然而这一次的月度汇报提前交了，通灵兽带回来了很糟糕的消息。由于飓风影响，岛上的船只损毁严重无法出航，要造好另一艘适合远程航行的大船需要不少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段，云隐正在开办中忍考试，没法大张旗鼓地派人出去找他们的秘密武器，只好让小队出海搜寻。但他们的方向错了，主要力量投入了与水之国交汇的海面，没有考虑汤之国另一边的海域。一接到这个任务，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一封加急任务就这么送到了离雾之国更近的由木人手里。 为了不引起他国的怀疑，由木人带着队伍赶到了发出任务的小镇，这里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负责接待他的年轻镇长。又旅说她不喜欢那个年轻人，这莫名其妙，但由木人相信又旅的直觉，尾兽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本领。所以她拒绝了对方的协助请求，仅是在当地租借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问清楚方向，装载好必需品便出发了。 〖辉南镇支部汇报，云隐派出的是二尾人柱力由木人小姐，我们尽力争取了，但她并没有同意让我们同行。〗 〖总部收到。保持现状即可，不要露出身为忍者的破绽。〗 〖辉南镇支部收到。〗 支部汇报结束，听到信息的五人组沉默了片刻。 泉奈〖云隐居然派了个人柱力出来，真有意思。这次的任务目标，恐怕对他们很重要吧。〗 扉间〖传闻云隐掌握了驯服尾兽的秘密，该不会是......〗 鸣人〖别猜了，我人就在铁之国，正在为同样的任务出走呢。海上有一个非常大的活物，但在它体内流动的查克拉已经趋近于自然能量，一般的感知型根本发现不了。〗 柱间〖拥有自然能量的活物吗？类似于湿骨林的蛞蝓仙人？〗 鸣人〖......类似？我没见过蛞蝓仙人的本体。〗 富岳〖重点不该是“同样的任务”吗？我们明明可以省下这笔钱。〗 鸣人〖如果那东西真的属于云隐，我们总不能现阶段就抢过来吧？要是只有木叶去处理，那我们是直接占领吗？想想也不可能，云隐说不定又找机会开战了的说！〗 泉奈〖啧，真是一帮好战分子。〗 扉间〖这话由你来说真的挺违和的。〗 泉奈〖......〗 柱间〖唉，果然哪个时代都有战争啊......等等，鸣人你们出海了吗？〗 鸣人〖在准备了~〗 柱间〖那你们岂不是会在海上碰到？云隐会不会为了保护秘密试图灭你们的口？〗 泉奈〖你真的是千手柱间吗？反应居然这么快。〗 柱间〖......我们在说正事呢！要是碰上了该怎么处理？〗 鸣人〖由木人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实在不行我给她来点九喇嘛的震撼嘛~〗 富岳〖你好像挺开心的，喜欢出海任务？〗 鸣人〖嗯？不是，是佐助混进船队了的说。〗 鸣人〖他好像没用变身术啊，就套了个武士装甲的说。凭什么他长得那么快啊！〗 鸣人〖上次见是用金轮的外表，完全没注意到的说！难道他三个月就长这么高了吗？〗 鸣人〖本来还在琢磨怎么混进大蛇丸的基地呢，这下可以直接在外面过生日了的说！〗 富岳〖......卷轴记得带走。〗 鸣人〖哦！当然会记得了的说！话说佐助不会要和武士挤一起住吧？那样会不会太容易穿帮了？他那个性子......〗 扉间〖闭嘴！公共频道禁止聊私人话题！〗 视线转回海面。 寻找龟岛这种事，人柱力是有天然优势的。龟岛上的遗迹和尾兽息息相关，也多少能和人柱力产生一点共鸣，所以在海上航行三天后，载着云隐众人的船只就顺利进入了一片迷雾。由木人松了一口气，这片迷雾她实在太熟悉了，进入这里她就不怕找不到龟岛了。为了占领这座能够训练人柱力的龟岛，云隐真的耗费了很大的精力。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呢，一股庞大的查克拉气息扑面而来，物理意义上将一船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是九尾！”又旅惊叫了一声，自从尾兽被初代目火影分散，九尾就是他们中最少出现的尾兽了。必须承认，这个尾巴最多的家伙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也最难被控制。所以，在这种地方碰到九尾，真的让她很震惊。 由木人的心情就没那么乐观了，她命令船队停止前进，自己跳下船向前探去。她最清楚尾兽的威力，深知除了一些顶尖强者以外，人力根本无法制服尾兽，去再多人也只是送死。木叶并未传出人柱力身死的消息，而这一代九尾人柱力不像上一代那样藏得死死的，他就像他的父辈那样，宛如忍界冉冉升起的明星，闪耀夺目到连云隐都有所耳闻。对方很少出国，云隐拿到的信息并不多，但有一条就足以提起所有人的警惕，害怕曾经的金色闪光再现。 那位少年，已经学会了飞雷神之术！ 正思索着，由木人忽然发现脚下的海水流动有些奇怪，不正常的偏移很容易被擅长平衡的又旅捕捉。她再次提醒道：“这片水域都被九尾的力量浸透了，这么大范围的查克拉外溢，那家伙难道逃出封印了？” “不可能，如果漩涡鸣人不能控制尾兽，木叶根本就不会允许他带队出任务。”由木人理性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局面失控到那个地步。 脚下的水流是弯曲的，正向着一个方向流动着，速度也在不断加快......难道，前面是一个漩涡！ 正当由木人打算放个分身前去探查时，水流的速度骤然加快了，她敏捷地跳出了旋转的范围，那地方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一般的深坑。查克拉爆发的气流吹散了部分水雾，她看到深坑的另一头，站着一个身披尾兽外衣的影子。 第161章 碰撞 很难想象，鸣人出手的时间和位置都是精心计算过的，他甚至等了由木人一会儿，让她发现不对劲才发动了忍术。从海底截住一只大鱿鱼对于绝大部分忍者的确是噩梦级挑战，但这个部分不包括人柱力。 当着由木人的面，几只红色的查克拉大手从漩涡中心伸了下去，一声巨响后，一只软绵绵的巨兽被“手”提了起来，正张牙舞爪地绞紧将它抓住的东西。可惜那些半透明的红色物体没有生命，不会受到窒息和血液流通不畅的影响，愣是把它带出海面，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只比远洋轮船还要庞大数倍的巨型乌贼出现了。 “立刻调转船头！”池也还没看清那玩意的全貌就发出了命令。出这趟任务之前，他对幸存者们的描述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这是那群仆从为丢下主人逃跑找的借口。现在，他终于充分理解了那群人的恐惧，并决定直接返航，离开这片危险区域，在近海徘徊几天，然后就在任务报告上写：遭遇巨兽，可确认目标已死亡。 “不行，队长的命令是原地待命。” 极力降低存在感好几天的自来也站了出来，他的气势可不像鸣人那么温和。铁之国好多年没打过仗了，而自来也却是从堪称绞肉机的战场上走出来的忍者，只需要一丁点杀气，就能把那个中卫镇在原地。而且，船上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充满了不赞成，在他们看来，抛下能抓住巨兽的鸣人才是最愚蠢的选择。 “这附近有陆地！”从鸣人下船起就打开了白眼的宁次忽然指了一个方向，“目前看不到那片陆地的尽头……” “不…不可能，地图上没有标记这里有岛。”池也已经是第二次被忍者威胁了，他意识到自己过分小看了这支队伍，这个他曾认为更有可能是负责人的忍者，又一度被他当做背景板的家伙同样深不可测。他该夸赞木叶对铁之国的重视吗？还是骂这群忍者实在不拿普通人的命当命！ “我不会看错。”宁次相当傲气地横了池也一眼，并继续聚精会神地观察那座岛，完全没打算往鸣人那边多看上一眼。 “那边……有人在岸上！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 “有多少人？”自来也问道。 “数量不多，但看上去像遭了海难。那边的地形很奇怪，全是凸起的地刺，他们很有可能是被困在那片区域，没法走出去。” 自来也皱眉思索，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鸣人的方向，却看见捆绑乌贼查克拉大手被人切断了，落下的乌贼身上匍匐着另一个身披尾兽外衣的人形物体。 如果他的眼睛没坏，那在水面上跳动的蓝色火焰肯定属于二尾人柱力了。这里该不会是云隐的秘密基地吧？木叶吃过云隐的亏，所以自来也对这件事也相当谨慎。到底是该趁着鸣人拖住由木人的时机冲进去救人，还是等由木人被打趴下了再进去……救人可是木叶接到的任务，他们没道理在这里撤退。 唉，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考虑的太多。他这一趟本来就只起个陪伴作用，他想看看鸣人当队长的样子，处理事情的能力。所以他本能的想在这时参考鸣人的意见，可惜人在打架。 “我去问他。”一直没动静的佐助忽然发话了，他演都不演了，一步跃过护栏，在武士们诡异的安静中踩着海面闪电般地窜了出去。 池也转回来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不信任，看得自来也有一丁点心虚。但他是谁？论“理直气壮”，谁也比不过他。 “那位其实是汤之国委托的忍者，暗中上船调查此事。毕竟人是丢在去汤之国的路上，他们难免会有些紧张。你可以看看，确认真伪。”自来也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佐助的任务卷轴，“鸣人在上船后发现了这名忍者，觉得把他放在身边更加安全，所以寻了个机会把人要过来了。没和您通气也是不想影响两国关系，还望海涵。” 池也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愤愤地接下卷轴，象征性地看了两眼，便放弃抵抗了。 对于由木人的阻拦，鸣人是有预料的。 第一次登上这座岛的时候，哪怕云隐忍者对大乌贼心有余悸也不曾试图杀死他，否则就凭血肉之躯，它如何扛得住尾兽的全力一击？本来鸣人对这只乌贼有人没什么意见，作为守护龟岛的关卡，它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履行义务。可一旦涉及人员伤亡，他就没法只把乌贼当做调皮的动物。三十以上的失踪人数，那背后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他当然知道岛上还有零星的幸存者，但更多的人却葬身海底，成了无法归乡的幽魂。 “你怎么来了？”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个熟悉的查克拉正在靠近。 “宁次发现了幸存者，正想征求你的意见。”佐助在奔跑途中丢掉了那套碍事的装甲，他出来的很急，随便抓一套就出门了。那套白衣背后有扎眼的宇智波族徽，幸亏裤子是正常的黑色长筒，没有臃肿夸张的大腰带，好歹还能靠斗篷把身份藏一藏。 “你回去告诉他们，趁乱接走幸存者，不用等我，立刻撤离。”鸣人操控水流冲散了火鼠群，从头到尾，他的位置都没变过。 佐助没理会他，握住草雉剑向前走去，“那是你的队伍，鸣人队长。” 这一声称呼的威力对于鸣人来说不亚于开天辟地，他人愣了一下，被他操纵的海水却掀起巨浪，差点把由木人卷进去。一条鲜艳的深蓝色尾巴冒了出来，察觉第一状态无法取胜的由木人用出了又旅更多的力量。 “你可真是……行吧，想和人柱力交手可没这么轻松的说。”鸣人没再提报信的事了，而是派出了自己的影分身。他看上去还算镇定，其实连心底的不忿都被冲淡了几分。 “我知道。”佐助太知道了，所以他更加跃跃欲试。 他想知道，自己和鸣人的差距到底有多远。毕竟对他国人柱力，下死手也没关系吧？ 第162章 尾兽和尾兽 人柱力对尾兽力量的应用也是有熟练程度的。 当扉间大叔知道“晓”的目标是人柱力后，针对所有人柱力的情报侦查就成了进行中事项。人柱力的存在确实是机密中的机密，但架不住大多数人对这些可怜人充满排斥，再加上扉间的感知力，锁定目标很容易。 七尾重明的人柱力芙，和一尾守鹤的人柱力我爱罗就是这么找出来的。至于其他的几位，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忍者，搜索他们的信息十分容易。 看到情报以后，鸣人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最晚熟练应用尾兽力量的那个。当然他说得是上辈子，从侧面可以看得出来，九喇嘛真的很难搞，无论是实力还是意志都强的离谱。 “看老夫干嘛？”九喇嘛抖了抖耳朵，“你肯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九喇嘛你真好。”鸣人笑出了八颗大牙，灿烂地让人迷茫。 “……你闭嘴！” 由木人当然是一位非常强大的人柱力。她完美驾驭了又旅的灵活多变，整个人高冷又炙热，十分擅长把对手烧成灰烬。但她现在不是很想打这一架，毕竟是云隐先丢失了龟岛行踪，导致船只被乌贼攻击的。他们维护这片土地上的生命，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为“死亡”负责。 “可以先聊一聊吗？漩涡先生。”由木人挡在大乌贼面前。对面又来了一个人，这不是个好征兆。以刚刚交手的结果来看，漩涡鸣人没有丝毫失控迹象，甚至连兽化程度都很低，只有眼睛是红的。 这意味着，对方和九尾的关系似乎并不差，传闻中最难驯服的尾兽，难道就这么向一个少年低头了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说。”鸣人身上的妖狐外衣消失了，但新来的支援身上却出现了。 黑发黑眸的少年反手握着长刀，战意凛然，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怪好看的一个美少年，可是脾气似乎不怎么样…… 佐助骤然提速，视线中的女忍者瞬间就到了眼前，他甚至能看清那人眼中的惊异。他其实也挺吃惊的，鸣人那充满活力的查克拉不仅让他第一次觉得财大气粗是一种感觉，还提升了他的肉体强度。两种不同方向的加强让他的速度更胜一筹，甚至能追上以速度和灵活着称的猫妖。 他们在海上飞速碰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可惜这次赏心悦目的战斗没有观众。大船正在驶向龟岛，而鸣人闭着眼睛在水面上打坐，细细扫过这片海域的每一个细节，寻找遇难者的尸骨。 海面并不是两个火系的理想战斗场所，他们闪转腾挪，互相丢火球试探，被高温蒸发的海水很快为浓雾添砖加瓦，遮蔽了他们的身形。 在交手中发现那双特别的眼睛并不难，再根据那人的年龄判断出身份更是轻松，由木人是看不懂对外称“被绑架”的宇智波末裔为什么会出现在木叶的队伍中，但她不想打架的心思是真的。载着木叶忍者的船正在向龟岛靠近，她应该过去阻止的，但是宇智波的人缠住了她，让她的情绪逐渐烦躁。 “宇智波佐助，如果你还要继续，我就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了。”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失去视野的由木人并不紧张。她知道写轮眼能无视这样的麻烦，但在绝对力量面前，技巧并无作用。 猫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破空的风声，以及电流与空气碰撞的声音。那一刻，人形消散了，野兽的咆哮响彻云霄！ “没事吧。”鸣人瞬间来到了佐助身前，为他扛下了尾兽查克拉散开的气浪。 “这家伙居然连云都震开了……那就是完全的尾兽形态吗？”第一次直面尾兽的佐助倒是没有手忙脚乱，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巨物了。 “是的，看样子她不想我们靠近那座岛。”仅思索片刻，战场上反应极快的鸣人就想到了战术，“佐助，你去杀那只乌贼，我去船那边。” “嗯。” 佐助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鸣人后一步消失，直接现身在了又旅奔袭的必经之路上。 “出来转转？” “你演都不演了？” “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嘛～” “啧。” 大量查克拉的泄露掀起了海浪，把船更快地向岸边推去。又旅的前进就这么被挡住了，红色的查克拉中伸出了一只橘红的利爪，一把将又旅按在了水面上。 “九尾？你居然在帮助人类？”被同类按住的又旅简直不敢相信。 “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九喇嘛的爪子抽了抽，一个横甩将大猫扔了出去。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烫手。” 撞进一片长刺的又旅嚎了一声，身体骤然散开成几只小猫，又在海面上聚合。又旅的脊背弓起，尾巴竖的笔直。 “你真要帮木叶攻占这里？” “哦？照你的说法，这还是块宝地了？” “别装傻！你知道这里是哪。” 九喇嘛满不在乎地拿尾巴拍着水面，道：“我出来揍你，只是因为你打了我的人柱力，没别的意思。怎么，你和人类待久了，脑子也变得和人类一样复杂了？” 又旅气得喷火，但是连九喇嘛的皮毛也挨不到。 “明明是你们先来找事的！” “那不是你们先没管好自己的宠物吗？” 两只尾兽对峙的画面对普通人而言简直宛如神迹，他们的身形根本无法被雾气完全遮蔽，声音响的十里地外都能听见。这可把海上飘着的两条船吓坏了，它们救人的救人，掉头的掉头，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片海域之中。 就在一片混乱中，佐助举着他的千鸟流，把还在蹦跶的大乌贼劈成了两半。他有充分理由的，因为这只乌贼捆住了他，在不确定有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干掉威胁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可怜的被尾兽顶号的由木人，吵完之后发现乌贼噶了，船也跑了，别提多糟心了。 “要一起走吗？”变回人形的鸣人笑容灿烂地挥了挥手。 第163章 历史问题 就算两边阵营不同，理念不同，目标不同，由木人还是得承认一件事。 漩涡鸣人是个好人。 又旅是被九尾打到自闭的。两只尾兽在海上交锋的余波把老龟都震醒了，它徒劳地扑腾着四肢想要远离，却最多把海浪掀得更高。考虑到无论是海上还是岛上都可能有人，交锋过程中产生的尾兽玉都被九喇嘛扔到了天上，这才避免了可能造成的人员伤亡。 “你们杀了它。”由木人试图找茬。 “它攻击了我。”佐助面无表情地试图用海水清洗身上的粘液。 “我想它应该为它造成的伤亡付出代价。”鸣人本人并没有回答，他正忙着用查克拉凝聚的水冲洗他的好伙伴。答话的是一个从水里钻出来的影分身，如臂指使的水流在他身后翻涌，数量惊人的人体零件极大冲击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佐助光速收回了伸向海面的手，而由木人则闭上了嘴。她愣了一会儿才走进那一片狼藉中，这些尸体已经在海中待了太久，几乎就没有完整的，也分辨不出面貌，但云隐忍者标志性的打扮还多少留了些痕迹。由木人沉默地拾起几具骨骸上的物件，吐出蓝色的火将他们烧成灰烬。至于其他的，那就要问把他们打捞出来的人是什么想法了。 由木人无言的注视当然逃不过鸣人的感知，他折腾好了佐助的衣服，然后才说道：“岛上有你的同伴，他们在观望，也在等待你。” “你知道这座岛。”由木人说得是肯定句，刚刚对战的时候，她只是劝不住又旅而已，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了尾兽们的对话。 “在靠近这里之前，我不知道。”鸣人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他总不能说自己隔着几千公里就发现这座岛了，“这里是云隐的秘密基地吗？” 由木人当然不可能回答，但她打不过对面两个人，这也是悲催的事实，就算加上岛上的幸存人员，也不过是给木叶的战绩添砖加瓦。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手握飞雷神，随时可以摇来一群外援的九尾人柱力摊开了手，他神色悲悯地注视着海面，道：“我只是来接他们回家的。” 由木人还是理解不了漩涡鸣人的脑回路。这座看上去就不得了的岛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也没有试图靠近过，他反倒对如何解救老龟充满兴致，并说服九喇嘛沉入海底，替代了更讨厌水的又旅的工作。等这只大乌龟终于摆脱了限制，欢快启程的时候，鸣人甚至问了一句由木人，要不要去找她的队友。 “你就没想过要去占领这座岛吗？”由木人真心发问。开疆拓土的渴望早就刻入了每一个云隐人的骨髓，因为雷之国所处地区实在太过寒冷，看上去那么大一片，其实适宜生活的地方就那么一点。他们对适宜耕种的土地的渴望，不亚于对不冻港的执念，可惜最适合耕种的地方在火之国的辐射区，一个让他们屡战屡败的国家。 鸣人的回答很现实，“鉴于你们曾干过的好事，我不会傻到直接递给你们一个全面开战的理由。” “我们也没有好战到那个地步！” 喊完了这一句，由木人收获了两个少年不赞成的目光。其中以宇智波家的那位更为尖锐，他就差把鄙夷写在脸上了。 “十年前，你们的使者来木叶说是签订和平条约，结果呢？”不能怪佐助记性好，实在是宇智波的孩子都挺早熟的，有段时间只要父亲回来，家里的气氛就会变得很糟糕，他很难不去注意，引发自己生存环境不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木叶先杀死了我们的使者吗？”那场制造了血案的和谈当然不会被历史埋没，作为占了便宜的云隐一方，他们可是大肆报道宣传过。由木人记得那件事，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为了云隐而战，那场外交事故在她的记忆中明明是木叶的错。 一直没说话的鸣人摇了摇头，道：“云隐对外的说法一直都是：木叶撕毁盟约，残害云隐使者，但最终因云隐大军压境，逼迫木叶交出了祸首，日向日足的尸体。你们是彻底的受害者，而我们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事实，并非如此。” “据我所知，日向日足先生完全是一副大族家长的做派，谨慎，文雅，守旧，换句话来说就是缺乏改变的勇气，他不可能无故袭击云隐使者。”在说这番话时，时刻散发出友善气场的鸣人也变得颇具压力，“是云隐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和谈来的。你们试图掳走日向家的千金，夺取白眼，但最后这名云隐使者的意图暴露，死在了一位父亲的手里。然而云隐倒打一耙，非说是木叶先动的手......” “不可能！你没有证据！”由木人在瞳孔地震中表达了强烈的否定，她不相信自己守护的村子会干出这种倒转天罡的事。 佐助在强烈的威压面前下意识向前半步，他也没听过这段过往，只知道和谈搞砸了，是云隐那边搞的事，具体是什么事并未向民众公开，甚至连曾交出去一具尸体的事都不曾提起。木叶到底在暗地里隐瞒了多少东西？鸣人......他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 “由木人小姐，国与国的交锋从来不看证据，而是‘实力’，云隐充分利用了这一点。”鸣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膀，让他稍稍放松些，“证据就在木叶之中，亲历者日向族长还活着呢，死去的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日向日差。你敢去探寻吗？” 两方的谈话不欢而散，但临走之前，鸣人还是给由木人指了路，告诉她那条船正在一百公里外徘徊，她的同伴并没有抛弃她。随后那两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到来过。 解决了麻烦事也没有和木叶起冲突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由木人的心情沉重，上岛迎向同胞们也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她看到了沙滩上还有尸骸，新的旧的都有，他们埋葬躺在黑色沙土中，无人在意，无人问津。 这世上还有多少这样默默死去的无辜之人？那段描述的逻辑通顺，动机充足，完全不像云隐宣扬的那段漏洞百出的“历史”。因为假的就是假的，真不起来。 这么看来，漩涡鸣人先生真的是个好人，他甚至都没把尾兽玉砸在她脸上。 第164章 落难 “这......不是我们的船吧？”再度落入一片海的佐助是懵的。他们面前确实有一艘船，但很明显比铁之国的大船小了太多，大概只是一艘普通的中型渔船。佐助思考了一下刚刚的尾兽大战波及到外围的可能，又想了想鸣人往渔船里丢飞雷神标记的可能，最后也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望向鸣人。 鸣人眨巴着眼睛，似乎对现状也不太清楚，但这时船上已经有人看到他们了，无视掉对面卖力的呼喊似乎不太好。 “你们是遇到海难了吗？我们刚刚听到了闷响声，是有风暴吗？”格外年轻的船长对于站在水上的忍者并无惊讶，反而十分友好地询问道：“要回岸上吗？我们可以载你们一程。” 在佐助想要拒绝的前一秒，他的手被握住了，鸣人笑着回答道：“好，谢谢你！” “太客气了，叫我船长就行。”年轻人笑得龇牙，却收获了一圈人的调侃。 “啧啧啧，瞧瞧他这臭显摆的样子。” “哟！是小船长呀！” “哈哈哈哈！” 年轻人黝黑的脸确实看不出来红没红，但露出来的耳朵和脖子倒是红透了，大声说道：“那还不是你们选的吗！” 一船人闹成一团，气氛相当的好，和铁之国大船上的一潭死水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无人在意，佐助压低声音询问道。 “不知道，可能海上有什么东西影响了我对落点的感知，先回岸上再说吧。”鸣人的回答有理有据。 佐助是挺想和鸣人单独聚一聚，之前的每一次见面总在任务之中，身边总是有别人。但......鸣人不是队长吗？这么丢下队伍没问题吗？ “那边怎么办？” “不是有个影分身吗？实在不行还有好色仙人呢。”鸣人对于抛下队友毫无压力，甚至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佐助心安理得地没再劝了，他本来也不乐意干这事。 在船上待了半天不到，佐助就意识到，这艘船的气氛不同，可能并不是因为官船和民船的区别。他们还没坐热乎呢，好几艘船就出现在了视野中，这些船的大小并不统一，但船员穿得衣服却很一致。其中一艘上跳下来了一个同样可以在水上行走的忍者，飞速登上了这条船。 “你们发现了什么人？”新来的忍者一看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而且目标很明确，冲上来就奔向了船尾。 佐助不动声色地挡在鸣人身前，重新披上的斗篷下是握紧了刀柄的手。来者的着装和渔民没有任何区别，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忍村的标志，望着他们的眼神带着一丝戒备，似乎在评估他们的实力。这片海域的船只大多数来自铁之国、雾之国和汤之国，除了铁之国，其他两国和木叶的关系就相当微妙了，他拿不准这个忍者对他们的态度。 “您好，我们是木叶的忍者。”佐助在头脑风暴，鸣人却干脆利落地自曝了。 在佐助略微的吃惊中，他发现对面那个忍者的警惕消失了，他像是认定了木叶人不会伤害船队一样，同样热情起来，甚至没怀疑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 “这片海能见到木叶忍者，真稀奇啊。我就不问你们名字了，就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和船走散的，是失事了吗？” 要真失事了你们还要去救吗？ 佐助在心里吐槽，同时也生怕鸣人太过诚实，抢先答道：“我们的船在海上遇到了海怪袭击，我和他留下来对付那只大乌贼，让船先走了。” 一说起海怪，一船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那个忍者更是首当其冲地眼睛放光。 “你们看到海怪了？它在哪？” 佐助骄傲地哼了一声，“海底，它当然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就像往水里扔了炮仗，人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更多细节，拼命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是高瞻远瞩的鸣人从兜里掏出卷轴，丢出一个比船长两倍的触手人们才消停。 “你们是这片海域的英雄！”忍者虽然在看到触手的那一刻稍微蔫了一点，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即刻冲过来握住了佐助的手，快得让他没能躲开。 佐助心里的戒备更重了，因为这个人的实力好像还挺强的，可惜现在他没法找鸣人求证。 “……太夸张了，我只是在给自己排除危险。” “但你还是英雄，我们头疼那东西好久了，有很多人因此再也回不来了……”忍者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地问道：“你们有看到幸存者吗？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那种。” “有。我们的船接走了他们，我相信铁之国会将他们送回国的。”鸣人笑了笑，又很快失落起来，“不过更多的是遇难者，我们尽力收敛了尸骨，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我们需要，谢谢你们。”忍者放开佐助也握住了鸣人的手，认真地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为我们除掉危胁，还带了乡亲们回家，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佐助是真应付不来这种类型，而渔民们对此的反应也很大，好多船路过的时候都会往这边丢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还有少部分是贝壳。每当佐助被包围的时候都会试图用眼神向鸣人求救，但鸣人不会马上来救他，而是笑着看他被折腾到要夺路而逃的时候才会出面。 比如现在这样。 “船长，这些是什么呀？”鸣人拿着两个巴掌大的扇贝走进了人群，“刚刚路过的船扔过来的，差点把我砸晕。” “肯定是老刘那没轻没重的，我回头去说他！”船长并未第一时间关注贝壳，而是转过头望了眼海面，他船上的小英雄们可不能在他这磕了碰了。 “这可是好东西，贵族都喜欢的玩意。”一个中年大叔笑眯眯地掏出了一把刀。 两个扇贝被当场撬开了，大叔熟练地把贝肉一挤，登时冒出了两颗反射着光泽的小圆珠，一颗纯黑，一颗灰白。 这原来是产珍珠的贝壳。 第165章 碰撞永不停歇 “你们运气真不错，黑珍珠可是很难见到的，这颗的色泽还这么正，而且一点瑕疵都没有。”年轻船长的声音里充满艳羡，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的赞美十分真诚，“恭喜你们，英雄就该配上这样的珍珠，要是有一对就好了，你们一人一个......”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船舱喊道：”快，贺先生的船还没开远，我们追上去要个申请！” “采珠大师要亲自出马了吗？”船员们集体吹着口哨，却又整齐划一地为增加航速添砖加瓦。划船的划船，拉帆的拉帆，掌舵的掌舵，效率之高，动作之快简直不像是普通的渔民。 在感受了一阵轻微的推背感后，从捧着贝壳变成捧着珍珠的鸣人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完全没理解渔民们的脑回路。 这支船队来自雾之国，而晖对雾之国的开发其实没有展开多久，那里离雷之国太近了，这个霸道的国家不允许作为缓冲区的邻国脱离掌控。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打开口子，晖付出了无数时间和金钱。但埋下的种子多年没有动静，真正让晖在那里悄然发芽的，还是那场好坏参半的飓风，又或者说是台风。这个叫法问题迟早要给统一了，免得批公文时还得费脑子想一下。 吸取了川之国遭遇台风的教训，控制住万德城后，晖的影响力迅速辐射，很快获得了沿海地区的拥护。台风的威力过于强大，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因此科研部和建设部联合组建了一套集预备、预警、疏散、救援、重建为一体的御风系统。沿海居民建造的普通木屋顶天了也就扛个七八级的风力，而且还不能完好无损的扛过去，还有些人连木屋都没得住，升级住房当然是重中之重。由于财政和产能压力，砖瓦房只能慢慢更换，但木头他们多的是啊！因此在救灾之后，不止是鸣人忙得飞起，柱间也忙得不见人影，两个查克拉大户愣是把自己散成了满天星，一个满世界考察、找问题、写报告，一个不是在建房子就是在建房子的路上，幸好川之国的海岸线没那么夸张。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就不负责其他地区的建设了，而是资源有限，只能有选择性地分配。 晖的路线一向是能内部消化的绝不便宜外人。高端产品控制外流数量，好从贵族手里大把捞钱，中端非民生产品可以依据个人意愿选择留在系统内消化还是向外输送，中低端民生产品则必须在满足系统内需求之后才能外流。晖这么多年在全世界布局，就是为了全方位满足民生基本需求，粮食、盐铁、医药、建材、能源、布匹、棉花等大量敏感产业被他们拆开分散在各地，以确保不会引起贵族们的注意。至于商人？晖自己就是商人，他们开的商行遍布全球，而且全都和已经整合的东风签订了运输契约，体量之庞大已经引起了两个大国大名的注意，其中一个就是雷之国的。 雷之国当然不会轻易交出雾之国的控制权，并对东风充满戒心。但国内需求决定了国家意志，愿意在冻土上奔袭的商队实在太少了，而东风就是那个全年风雨无阻，永不迟到，价格稳定实惠的唯一选择。他们捏着鼻子认下这门生意，却又一边试图窥探东风准时抵达的秘诀，一边调查东风发源地匠之国，觊觎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了。 于是，善于把控人心的二代目立刻想到了老东家火之国。必须承认本代火之国大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木叶内部的渗透证明大名从未打算给忍者自由，这更加坚定了几位木叶创始人打破现有制度的决心。火之国处于大陆正中心的位置，面积不是最大，却最为重要和富饶。火之国的商队原本是这片大陆最繁荣的，奈何几次仗打下来，每次都是被围攻的状态，这导致火之国与其他四国的关系非常微妙，商队也无法走出去太远了。而东风不一样，他们发源于一个海上小国，大国的傲慢让他们本能地放松了管制。东风可以为火之国带来世界各地的资源，也能为它输出本国的冗余产品。为了给不知多少年后的并入提前铺路，东风和火之国大名府约谈过一次，拿下了绝大部分大名府看不上又不能不管的地区，同时也以“内部价格”供给异域而来的小玩意，就这样得到了火之国的站台。自此雷之国才不敢太过放肆地打探，但也从没真的安下心。 东风在两国之间的闪转腾挪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很快派了一个很有实力的老牌商行拿下了雾之国的部分土地。雾之国的国主是雷之国的代理人，他管理国家的手段只能说是完全没有，只要每年能创造足够的税收上供，他就会继续缩在自己的城邦里载歌载舞。对于这片土地的人民，换金主是常有的事，因为这里是珍珠贝的最大开采区，无论是海贝还是河贝都有相当可观的产出，是一项非常赚钱的行业。但雷之国不允许国主经营珍珠产业，也不允许五年以上的承包，只能不断外包。因此，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金主都会竭尽全力地挖掘这片土地的价值，他们不会建设，只会夺取。可怜这么一群守着宝藏的人民，却生活的像一群奴隶，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换来的却只是金主们指缝里漏出的碎屑。就是这些也要经过当地管理的盘剥，仅留下一点维持生命。 但这次，本地民众迎来了一支很不一样的队伍，这支队伍在到来时便开展了御风系统的初期布设，帮助民众扛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飓风过境仅半个月，一片狼藉的废墟已然消失，出海口便有船开始行动了。他们并未高高在上地下达指标，而是走进人群，帮助人群，就像领导者本来该是的模样。 第166章 潜水 那位被称为贺先生的忍者听了船长的需求后，大手一挥，准了申请。不过船队的首要任务是把大乌贼腿和遇难者的尸体带回岸上，不能全部同行，最后只有三条船脱离了船队，向近海的珊瑚礁驶去。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听清楚船长诉求的鸣人觉得十分离谱。为了找到第二颗黑珍珠赠送给英雄而特地派三条船出海捞贝壳是不是太奢侈了？ “这哪麻烦啊？我们以前天天捞呢。还是起早贪黑地捞，不捞就要挨打嘞。”船长一不小心说出了不得了的事，听得佐助眉头一皱。 “那个忍者逼迫你们？”佐助的手痒了，打由木人的时候他根本没出多少力，都是鸣人力挽狂澜。要是能找个理由和那个人打一场，似乎也不错。 “不不不！贺先生救了我们！要是没有他，我娘就要病死了！我们全村都非常非常感谢他！”船长连连摆手，用全身上下表示否定，“我说的是之前的村长，不对他是个邪恶的地主，已经被处死了！” “哦，这样啊。”佐助对于那个恶人死没死不是很感兴趣，一听到没架打了，就没兴致了。他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同情心，但基本不会发挥在陌生人身上，那是鸣人才会干的事。 果然，鸣人的兴致提起来了，问道：“以前你们每天都要下海？那现在呢？” “珍珠贝现在不好找了，出产的珍珠个头也不大，贺先生说是之前捕捞的太频繁，导致种什么数下降...我不太懂。总之咱们现在捞贝壳是要贺先生点头的，不用天天在海上飘着也能养活一家人了。”船长正在往腰上绑绳子，他的衣服已经放到了一边，裸露出来的身形偏瘦，但肌肉线条还是很明显的，他背上的皮肤有很多浅色的斑点，在一片古铜色中十分扎眼。 鸣人微微垂眸，隐去眼底的一丝心痛，对于常见于百姓身上的伤痕，他瞥上一眼就知道那是怎么留下的。 “那是晒伤，在海里也会晒伤吗？”佐助忽然说道。 “嗯？你居然认得的说！”鸣人真的很震惊，两辈子他都没见过佐助和医疗忍术搭上边，他俩搭档的时候，负责奶的一直是九喇嘛。 “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的。”佐助不想回答，在大蛇丸那里，他已经见够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伤势了。 稍微想想佐助现在在哪，鸣人就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说了，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正式的潜过水吧？被打进水里的不算！ “咱们要不下水试试？实践出真知嘛~” ......这句话，真的是这个白痴想出来的？ 对上那双期待的眸子，哪怕偏移视线佐助也没想出拒绝的理由，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绑上救生绳，戴上护目镜，系上配重石。本来还有一个极其简陋的水肺的，但两个可以靠查克拉内循环一段时间的忍者都表示了拒绝。下水之前，佐助没什么心理压力，而是抬头看着突发奇想的那个家伙，被灿烂的笑容晃了神。鸣人的好奇心很重，他总是对一切新事物充满热忱，同时他也非常念旧，会长长久久地喜爱着一件东西。 自从离开了木叶，他有多久没看到那个笑容了？那个跃跃欲试，充满自信的笑，会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切磋环节，会出现在图书馆挑书的时刻，会出现在面对强敌的战斗中。然而就在一天前，他们对战由木人的时候，这个笑容并没有出现。鸣人当然还在笑，但他笑得沉稳而从容，是个完全掌握了局势的强者。 他们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在发什么呆呢？准备下海了佐助！”成年人的羞耻心不允许鸣人抛下衣服裸奔，他脱掉了外套，露出底下的渔网衫，这种轻薄透气的面料就算湿了也很快能干，只是需要处理一下海水里的盐而已。由于佐助的情绪太稳定了，鸣人啥也没感知到，一马当先地跳下了船。 海中是静谧的也是吵闹的，水理所当然地淹没了一切，包括外界的声音。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海水的温度并不低，只要适应了，甚至觉得悬浮在海中也挺惬意。 佐助是第一次见到海里的珊瑚，活着的珊瑚礁显然比死去的永恒之美更加震撼。这里的鱼群并不怕人，五彩斑斓的色彩在身边游走，灵活跳跃。藏在海床中精灵更是不知凡几，它们要么和环境融为一体，要么就是身带剧毒无所畏惧，有几次佐助都忍不住想碰一碰那些像绸缎一样摆动的黄色海葵，因为它们看起来有点像某人的头发，却被鸣人一把薅走。对方往他脸上吐了个泡泡，十分不赞成地摇着头，留长了许多的发丝在海中一根一根地晃动，让某人看上去像炸了毛。他第一次知道气泡落在脸上的感觉像是抚摸，海里的一切动作都被放慢了，他的脑子也像被水泡过一样转的咕噜作响，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看到光穿过炸毛的头发照了过来，摘下护额的鸣人看上去比平时更柔和了几分，蓝眼睛哪怕藏在护目镜后也耀眼夺目。还有吐出气泡的唇，它此刻是紧紧抿着的，但他刚刚清楚地看到了嘴唇开合的过程，该死的他的写轮眼是不是不自觉打开了？为什么连嘴唇勾起的弧度都记得那么清楚？它看上去柔软温暖，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不，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去好奇一个超级大笨蛋的嘴唇！ 而就在这个应该及时止损的时刻，他的脑子又从转不动变成了刹不住车，被压在最深处的记忆涌了上来。那是木叶的街道，结束任务回到村子不久，小樱提议大家一起去吃个饭，而他问了鸣人吃一乐拉面怎么样？可是鸣人那时走神了，走的很彻底，被叫醒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横冲直撞的小孩，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躲开。然后他们撞在一起了，结结实实的，严丝合缝的...... 啊，想起来了，是拉面味的。 第167章 回港 记忆里的少年尴尬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恨不得当场消失，但再度想起来的佐助却骤然平静了下来。一切都像呼吸一样自然，在他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以后，浮动的思绪平息了，它们已然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金发少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交握的手甚至还没有松开，他指向海底的一角，礁石底部躲藏的贝类根本逃不过忍者灵敏的眼睛。佐助被那力道拉着前进，一如小时候的自己，永远都被光芒吸引，情不自禁地追逐而去。佐助心不在焉地撬着贝壳，他们依旧只一人拿了一个，并未贪多，倒是找上他们的船长篓子里鼓鼓囊囊。 船长似乎想传达信息，但打了几个手势后意识到两位初出茅庐的忍者先生看不懂这些，干脆把在他身边乱窜的几条金黄色的鱼往他们面前推了推。这条鱼长得当然很特别，长度都快赶上人的小臂了，但更特别的是它根本不怕人，被这么推搡过后也没有游走，而是在他们面前晃了几圈再游走了一段距离，见他们还在原地，便又重复了这个动作。 佐助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从一条鱼身上感觉到焦急，他与鸣人对视了一眼，无法交流的两人依旧默契地明了了对方的意图，他们跟上了那条鱼，在珊瑚礁的背面看到了一片黑漆漆的，带着尖刺的小玩意成群结队地霸占了大块区域。船长小心地拿工具撬下一个，放进鸣人的篓子里，两人立刻会意，迅速收割了这些像海底刺猬的玩意。等收的差不多了，船长才把剩下的“刺猬”掉个面敲开，顿时引来了鱼群的哄抢，满载而归的小队就在这热烈的欢送中丢掉配重，浮上水面。 “海底好玩吗？”负责拉他们上岸的大叔亲切地问候道。 “超~好玩的说！”鸣人甩了甩头上的水，满眼期待地望向他的小伙伴，“你觉得呢？佐助。” 佐助拒绝不了这个，他的视线根本无法从鸣人身上挪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这一路上最显眼的笑容。 他说：“嗯，很美。” 清点收获的时间总是惊喜不断。他们首先把两个客人框里的“海底刺猬”清理了出来，并且当场一人开了一个吃了个爽。鬼知道人类的智慧到底发挥到了什么地方，这种看上去很怪的东西吃起来居然很不错，甜鲜的口味相当新奇和美味。 “这在我们那叫海胆，这个季节的货可是最好的，官老爷都爱这一口。”大叔吃得意犹未尽，“这片珊瑚之前没见过海胆，你们在哪找的？” “遇到‘海底农夫’了，帮它清了清菜园子。”船长是最早啃完自己那份的人，正在清点搜罗上来的贝壳数量。 “是那条黄色的鱼吗？它叫这个名？”鸣人问道。 船上又是一阵笑声，“咱叫它雀雕，它们会在礁石划片地养着海草，所以才会有‘海底农夫’的外号。平时下海要是看到它凑过来，可以跟着它走，因为没有手，它处理不了海胆，只能找我们帮忙。” 神奇的生态链的确等待着人类的挖掘，但那也得在吃饱穿暖之后。渔民对赖以为生的东西很熟悉，但其他的就不太明白了。 加完了餐，被打开的还是佐助和鸣人拿的两个贝壳。他们本来准备开出黑色就停手的，没想到一上来就是黑色的，而且个头比之前那个还要大一点。船长对于鸣人的好运叹为观止，不免对佐助的那个满含期待，不过很可惜，开出来的还是最常见的铂金灰。这样倒也不错，至少颜色很平均。做完了这些以后，船队踩着太阳的余晖，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回到了港口。 出乎意料的，港口居然有不少人在。那位贺先生当然也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挺严肃的长发中年人。不过在一众妇人孩子中的佝偻老头有点太扎眼了，让佐助也多看了两眼。但他很快转向了更值得注意的两个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家伙，并努力抑制住打开写轮眼的欲望。 和人打交道不是他擅长的事，可那两个精明的家伙鸣人应付的过来吗？果然还是尽早离开吧，这都到岸上了，干扰应该解除了吧。然而当他准备向鸣人提议时，却发现对方似乎被岸上的一处吸引走了全部精力，连常年维持的微笑都没有了，整个人静止不动，一眼不眨地盯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上只有来接船的人群，总不能是那两个忍者很棘手吧？ “怎么了？那两个人有问题？”情报沟通不能延迟，佐助直接问了出来。 鸣人像刚睡醒一样转过头来，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不，他们没有恶意。”回答的时候，鸣人依旧在走神，却并不是那种遇到强敌的不安。他重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几分感慨和欣慰。 “这个世界在慢慢变好，对吗？” ……这和他们的现在有什么关系吗？当务之急不应该赶紧和队友会合，而不是跑进别人的大本营吗？ 可对上那双眼睛，他依旧说不出拒绝，只好妥协道：“对，是。你不担心你的队员们吗？影分身难道还没回来报信？” 他们在海上飘了一天半，一般的影分身能撑半天都算是不错了，鸣人的分身肯定已经解除了。如果队伍和队长完全断开联系，按照木叶忍者的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回程救援。大船驶到预定地点花了三天半的时间，回程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这会儿恰好是船卡在半途的时候。如果不尽早回去，他们怕不是要去和云隐对峙了。 这是连他都能想到的结果，鸣人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我分身的时候用了不少查克拉，在船上又没有什么消耗，哪有那么快解除。放心吧，他们会安全回港的。” ……所以，他为什么对影分身的消失时间那么有把握？ 第168章 过往未来 鸣人很喜欢佐助的笑。他知道宇智波的性格各个都别扭的很，除非是内心的喜悦无法抑制，情不自禁地向外表露，他们基本上不会露出非常鲜明的表情。小时候的佐助还是挺好哄的，但越长大就越难了，他已经许久没看到那样的笑了。果然带佐助一起尝试新东西还是很有用的，这不是心情变得超好了吗！ 在愉快的尝鲜和开贝壳之后，他发现船长把贝壳往甲板上一摊，让船员们自己挑选。一船加上船长也就四个人，捞上来的贝壳有十八个，根本分不平均。他注意到船员们并没有挑走最大的几个，而是清空了小一点贝壳的库存。最后，多出来的两个贝壳被塞到了船长手里。 “他妈妈的病还在治，家里用钱多，本来也该他多拿点。”大叔看到了鸣人的目光，悄悄给他的船长解释道：“这小子看上了一个姑娘，正琢磨着讨老婆呢。” “不用解释，我又不会多嘴去问。”鸣人淡定地说道。 “千万别问，这小子脸皮薄，就这点东西也要推搡半天才肯收下。”大叔叮嘱了一句，满意地走了。 在归港的短暂时间里，鸣人也不是闲着的。他先用超级感知简略扫了一遍岸上的情况，大致和心里的那份雾之国报告对上之后又处理了几条加急汇报的信息。哪怕是连轴转的柱间大叔也有休假的时候，但晖的领袖没有，至少在通讯问题解决之前，他的脑子里总会时不时蹦出几条信息。 〖你和佐助跑到雾之国的船上了？〗泉奈的情绪不太稳定，似乎在考虑用什么姿势骂人更省力。 〖这不是顺便吗？铁之国不一定会送尸体回去。〗鸣人找理由的速度很快。 〖那我们就会送了吗？〗 〖我分开装的，我去送。〗 泉奈安静了一会儿，鸣人心惊胆战地感受着他的情绪从暴躁逐渐平和〖我会通知日差准备的，就这一次，当你去视察了！别露出马脚，必须在云隐的人回来前离开。〗 〖知道了，谢谢泉奈哥。〗 这条一天前的通信让鸣人现在十分放松。七月的渔民可是很忙的，要不是有海怪威胁，他们说不定能看到更夸张的船队。所以泉奈特地嘱咐了日差不要大操大办，让他们自己逛一下就行了，鸣人可不想成为渔民们生产活动中的负担。 要说日差是谁？这位的全名是日向日差。他被捞回来之后见到清一色的秽土转生，又听闻了木叶这些年的情况以及晖的远大目标，整个人懵了很长时间。他是被封建大家族打压了一辈子的人，从小就在不断奉献，直到儿子降生并展现出天赋后才产生了那么一丝反抗心，但被命运裹挟之人最终死于命运，他依旧心甘情愿地成为了日向日足的替死鬼，只为了成全不可更改的血脉之情。后来，鸣人以金轮的身份带着日差走进木叶，又用鸣人的身份约出了凯班和第八班。年轻人之间的互动充满活力，看着交流融洽，似乎完全没有等级身份约束的孩子们，日差终于明白了自己再活一次的使命。 将那个把每个人都当成人的世界变为现实，就是他的使命。 日差是个效率很高的人，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埋头苦读了晖收录的公开案例，创造了用最短时间通过考核的记录，并主动选择了在雷之国附近驻扎，誓要改变这个极度排外、封闭的国家，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阴影。本来他的驻扎地在雾之国另一边，但随着海上行动失利，大家对白眼寄予厚望，把他调来了这边，谁想总部没有批准第二次出海行动，而是给云隐发了任务。 鸣人并不担心会被日差认出来，反而有点担心佐助会发现点端倪，毕竟他在一天半前刚刚提过这个名字，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日差过来了。人员调度也是分等级的，只有紧急事件才会用心传身调度，过来做备用方案的日差显然没到那个程度。 胡思乱想的时间里，海岸线已经近在咫尺，鸣人下意识往那边望去，很满意港口站的人并不多，数量恰好能和船队人数对上，多半是来接亲人的，而不是特意搞得欢迎会。他看到了千手贺和日向日差并排站在岸边，日差的白眼看了过来，应该在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最后确认。再看看民众们，他们虽然普遍偏瘦，但眼神很不错，希望的光芒已然种下，只待长成参天大树。人群里居然还有个老人，老人家身子骨还不错，驼背估计是因为以前做的事太苦了吧...... 当他扫过老头的面容，忽然就怔住了。他不会忘记那张脸的，那张黝黑的面容，干瘦的身材，就像每一个饱受苦难的老人。但他是特殊的，因为鸣人曾亲眼见证这个老人如何英勇地为了保护孩子而消失，在梦里。那时候他还要更老一些，从两鬓斑白到彻底白了头发，眼睛也没这么亮了，浑浊的不行，面容更是枯瘦到像个骷髅，这也是为什么鸣人看了两圈才认出了他。 他怎么没想到呢？珍珠、生病的母亲、有一个牵挂的姑娘，这不是正好和那个梦对上了吗？然后就是那个老人了，他杵着拐杖，正在岸上等待他的孩子，岁月的摧残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弭，但发自内心的笑容做不得假，鸣人感受到了幸福。 真好啊，那位母亲还活着，五十多岁的老人不用再上船，小伙也不用天天泡在水里了。 佐助问他话的时候，他才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想的太专注了，以至于答完了话脑子里仍然是这件事。这算是改变了未来吧，一定是吧！他真的很高兴，太高兴了，只可惜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事，只有他才能如此直观地看到晖对于世界的意义。这就该是他一生的追求，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也为了拥有守护这份美好的力量。 于是，他问道：“这个世界在慢慢变好，对吗？” 佐助点了点头。 第169章 一整天 交涉果然还得看鸣人。 大概从鸣人下船打招呼起，对面两个大人就看上去没那么紧绷了，五句话之后，他们便从略有戒备转变为相对热情。由于时间有些晚了，他们被迎进一个装修相当简单，但房子还算结实的地方，那里备好了热水、洗漱用品和两间房。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海鲜又讲究一个新鲜，所以饭菜还处于食材阶段没有下锅，等英雄们把自己清理干净，热乎的饭菜也做好了。 “不合胃口吗？”早就能熟练应对酒桌文化的鸣人吃的很舒心，但他发现佐助好像吃不太下的样子，顿时转动大脑思索起这个挑食大户的饮食禁忌。海鲜好像也不是啊？ 佐助摇了摇头，眼神迅速扫过对面两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适。 “是吃不惯海鲜吗？”贺先生停下了寒暄，关切地问道：“我再去做两个家常菜吧。” “您太客气了，不用那么麻烦。”鸣人当然读懂了佐助的求救，忍俊不禁，道：“我朋友只是不习惯人太多，不好意思放开吃而已。” 看到佐助垮下来的脸，善解人意的大人笑了起来，然后便找了个理由起身告辞了。他们本来也是准备走的，毕竟秽土转生吃不了东西，坐久了会暴露。实在是日差他太好奇鸣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也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在附近。忍者的任务可不兴直接问的，他只好旁敲侧击地引导话题，试图从抽象的战斗描述中寻到一点蛛丝马迹。鸣人并未透露和队友相关的部分，他理解父亲对儿子的牵挂，但他也要对外维护自己靠谱队长的身份，怎么着也不能把队友出卖了。来这里是日差自己的选择，他应该早就料到了这样的聚少离多，不过再等几年就好了，正式复活以后，他总能想办法给宁次多塞点来这的任务。 没了外人在场，佐助明显胃口大开，一阵狂炫。海上的饭当然比不得陆地，资源限制下只能以活着为底线，说起来这种情况也出现在穿越沙漠和无人区的时候，要是有更便携、更营养、更好吃到嘴的速食就好了，总不能财大气粗到天天啃兵粮丸。 干饭的时间里，鸣人的待办小本又多了一个事项。吃饱喝足以后的佐助歇了一会儿就习惯性去院子里训练了，晨间跑步，夜间练习招式算是他的习惯，在船上没法完成这个习惯，到了有场地的地方自然不能落下。看着在月下挥舞长剑的佐助，鸣人不自觉地想起了小公寓的阳台和屋顶，那里是佐助最喜欢的锻炼地点，鸣人的每个晚上都忙得飞起，但偶尔，真的是偶尔，他会在繁忙之余用超级感知向外看上一眼。必须承认，宇智波家的皮囊实在太过完美，尤其是他的小伙伴。人总会不自觉地靠近美好的事物，所以靠欣赏小伙伴的英姿来洗刷疲惫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们明天下午就走吗？这也太快了，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开个庆功宴。”贺先生是真这么想的。七月是很多海味的最佳收获时间，受到海怪影响，大家出海都提心吊胆的，收成当然也不怎么样。现在海怪的阴影终于消失了，而这个月已经浪费了大半，剩下的时间必须争分夺秒了。 “我们和队伍走散了，必须尽早汇合。清除海怪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内容，职责所在而已，不用那么麻烦。”鸣人的眼睛望着门外，根本挪不开半点，他虽然心不在焉，答话却依旧严谨，还是没露出任何破绽。 日差在心里苦笑，无奈地感慨现在可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位漩涡鸣人可真是当火影的好料子，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都是一等一的。 “我们明天应该还会在镇子里逛一逛，可以吗？” 面对鸣人突如其来的问话，两个新搭档愣了一下互相交换了眼神。日差很快反应过来了，并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直觉告诉他，鸣人绝对是成为晖的好苗子，让少年好好感受一下新辉南镇的氛围应该很有用。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每一位旅人。” 今天是木叶65年7月23日，地理位置更偏东边的雾之国太阳升起的很早，哪怕倒了几天时差鸣人还是觉得适应不能。他被闹钟叫醒，在梦游中打理好了自己，出门没多久就在昨晚吃饭的地方碰到了佐助。他对于在这个点看到鸣人有点惊讶，但也只是打了个招呼，继续解决的他的那份早餐。吃完饭他们便道了别，但鸣人还是没有要用飞雷神的迹象，他们穿过正在慢慢苏醒的街道，往镇子的中心走去。 到了这个地步，佐助也不会真那么傻了，他问道：“落点真的出问题了吗？” 鸣人笑而不语。 佐助在街边驻足，瞪过来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你又研究出新东西了？总不能是你在雾之国的船上留过标记吧？” 这次鸣人回答了，“确实是新东西。无标记飞雷神，创始人都没研究出来的说~” “极限距离是多少？” “没测过，三四百公里还是能做到的。”曾经尝试跨越整个火之国的某人如是说道。 不过，哪怕只是这个数字也足够让佐助到抽凉气了，他的表情变复杂了，但并没有战意和被骗的恼怒。鸣人说不上来，他竟然感知到佐助有一丝丝高兴。这不对吧？难道不该是想要找自己打一架吗？然后他就能在推脱中道出这个玩意不能用在激烈对抗的实战中的弱点了。 然而佐助没说，那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着他，问道：“那么你费尽心思把他们甩开是想做什么呢？” 鸣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明明还有遍布世界的分身在外游荡，他竟然还会为逃掉一个任务而紧张吗？ “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不行吗？我可是绞尽脑汁才腾出一整天来陪你的说，不乐意吗？” “不。”佐助答得很快，面无表情地抓住了他的手，“说好的一整天，一分钟都不能少。” 这不是......还像个小孩一样吗？ 第170章 珍珠 提出一日游的鸣人是有私心的，他想领着佐助好好看一看这个被晖缓慢改造的镇子，然后等他们回到铁之国，他们再去那转一转，天壤之别的现实总能引发一些思考。是的，他从来没打算抛下佐助，他的身边理应留下挚友的位置。不论是作为忍者还是晖，他都渴望能与佐助并肩而行，一起完成伟大的事业。 佐助如他预想的那样平静又耐心。他们走入早市，被食物的芳香吸引，十四五岁正是长个子的年纪，才走了几步就觉得饿了，当即一头扎进了小吃街。还好雾之国虽然受雷之国影响很深，但身为火雷之间的中间商，当然两边的货币都可以使用，只是换算起来比较麻烦。 啃着枣糕的鸣人花了一点脑子思索货币统一政策何时能够落地，因为只要开始发行，就意味着向世界摊牌了。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为了赚钱，商人们总会知道有一种新的货币可以在世界各地的特殊位置使用。果然还得等忍战打完，彻底拿下川之国才行......啧，说好的放假呢？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东西了！ 鸣人试图把公文从脑子里抹除，变回那个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小傻瓜，然而但凡是需要停下来等一等的东西，他就会不自觉的开始和摊主拉家常，试图从问答中摸清这座镇子的信息，以及大家过得是否如意。在第三次管不住自己的嘴后，鸣人崩溃地选择了不说话，他有点痛恨自己这张停不下来的嘴了，由于巡回了太多地方，收集信息都快刻进本能里了。不能这样，他今天不是来调研的，而是为了陪佐助过生日，赶紧把注意力放到佐助身上啊！不要因为人家现在是一潭死水就不关注了的说！ 然而佐助现在也学会不按套路出牌了，在他消停了之后，佐助竟然笨拙地学起了他，但也就随便问了个好便相当直白地问起了这里的特产——珍珠。 “我听说这里是‘珍珠之乡’。”佐助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赞美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直白地说道：“......我想买点回去。” “要送女孩吗？”煎豆腐块的大妈从看到佐助起就两眼放光了，这会儿反倒露出了点遗憾的神色，但依旧做出了回答：“要知道珍珠的含义可是圆满，你还太小了。” 佐助没明白珍珠和自己的年纪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听懂了两个字，“圆满”。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鸣人能过完圆满的一生，所以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我只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珍珠。”佐助发动了他的美貌，并获得了成功。 拐进另一个更大的巷子时那边还没有完全开门，商业街一般不会一大早就开放的，他们路过了许多家紧闭的木板，终于找到了一个勤劳的店家。老板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生意上门了，慌慌张张之间把漱口水给吞了下去，又差点打翻了挂着一大串珍珠项链木制模具，还是两位忍者的条件反射避免了脆弱的珠子和地面亲密接触。 “为什么想买这个？” 看到这些五彩斑斓的珠子，鸣人的脑海里第一反应还是价值，然后才是美。原谅他这个天天为财政头秃的领袖。是火影的时候，他要为火之国成天想着法子削减经费而头秃；是金轮的时候，他也要为遍布全世界的基地头秃。一座金矿是养不起这么多人的，而且金矿开采也需要时间，发展初期，晖扩张的脚步迈得太大，差点导致财务赤字，这对于一个新兴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组织可是致命打击。幸好当时关于飞雷神阵的研发获得了重大突破，晖的运输部全力发挥才填上了窟窿。感谢扉间大叔，离了他的脑子，晖还真不定能走到今天。 所以，鸣人对想要买珍珠的佐助很新奇，佐助很少关注提升实力以外的东西，更何况是这种，被贵族和富商追捧炒作才卖出天价的小玩意。拿下这片区域之后的权利交接当然不是平和的，几乎所有的地区负责人都被换了个遍，他们从金主的鬓狗手中搜出了数量庞大的珍珠储备，这才是晖有底气休养生息的真正原因。物以稀为贵，那些大金主们贪，他的手下也不遑多让，这么大量的囤积货源，就是为了抬高珍珠的身价，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大的珍珠出产地了。 鸣人的脑子里千头万绪，佐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埋头挑选，然后......他从各种色彩中调出了两颗非常漂亮的蓝色。通常珍珠的色彩越浓，价值越高，但这两颗却淡的恰到好处，看到它们时首先被想起的一定不是大海，而是天空。只可惜它们的成色虽好，尺寸却偏小，所以才被放在一堆杂色中任凭挑选。 “你带耳钉吗？”佐助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把鸣人给问懵了。从小到大和首饰无缘的他，天天带着佐助送的小东西就已经很麻烦了，他还来？ “不！”鸣人双手交叉，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你知道我的体质，耳洞能在我身上存在一分钟都谢天谢地了的说。” 佐助的表情略有些遗憾，但他很快想到新的主意，约莫一个时辰后，鸣人看着左手臂绕了三圈的珍珠链子陷入沉思，当然佐助也喜提新的生日礼物，同样在右臂上绕了三圈。它们的主体颜色是铂金灰，用的珠子不大，头尾分别点缀了一蓝一黑，一看就知道是一起做的。 “那个云隐女忍手上也有类似的东西。”佐助强行找补，“我觉得挺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是对于鸣人来说有点太麻烦了。他变成金轮的时候都要小心地把这些东西摘下来啊！而且由木人手上的玩意刻满了封印，明显是用来控制力量的，那不是装饰品啊！这明明是佐助的生日，说好了给他送东西的，怎么自己也有一件？ 在心中一连串的吐槽中，鸣人顶着佐助死倔的眼神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回应道：“嗯，好看。” 第171章 信仰 一个重新洗牌没多久的小镇其实没什么可以逛的东西，他们正赶上了收获季，街上的人少得可怜，而且大多是妇人和孩子。出海这种高强度工作并不适合她们，但将收获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整理、加工却是她们的拿手活计。他们从商业街逛进小作坊，看着女人们熟练地撬开贝壳，掏出贝肉和珍珠，又麻利地把贝壳刷干净。 珍珠贝的确全身都是宝，珍珠就不用说了，它的肉质其实也很鲜美，壳有药用价值，基本没有能浪费的地方。不过它的产量不能继续超标了，调查整理的资料显示，这些海中的宝贝分布范围远不如几十年前，正呈现逐年缩小的情况，倒是有个地方的珍珠贝数量不减反增，这完全得益于民间的智慧。养殖技术是必须推广的，保证技术发明人的利益也是必须的…… 啧，他就不能想点不涉及工作的事吗？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鸣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分享，但木叶忍者能碰上的事这有那么多，说得多了，恐怕他就要不自觉地引出那些不该被鸣人知晓的事了，还好镇子只有那么大，他们从东入口直线走进去，很快被西边成片与众不同的建筑吸引了目光。 “那应该是庙吧。”鸣人明知故问道。 佐助看上去起了点兴致，带头往那边走去。 这片建筑群与镇子的其他建筑的风格几乎完全割裂，那感觉就像是在一群小鸡苗里找到了一只成年大鹅。它们有些过分精致了，用的料是少见的青砖，外层涂上朱红，顶上是褐色的瓦片，其占地面积之大，也是镇子之最。 在苦难中生长的百姓不可能毫无怨气，官府对这些租借出去的地区控制力有限，金主们更不会在乎平民的身心健康，但他们需要一群不会反抗的劳工创造价值，于是“信仰”便出现了。这个教会以渔民传唱的歌谣为蓝本，将一位每天奔波于海上，救起落难渔民的英雄塑为神像，编撰各种各样的故事，将英雄吹成能呼风唤雨的神。或许这些故事诞生的初心是好的，只是不希望人们忘记历史，忘记那位英雄的功绩。 然而，这份“好心”却被利用，成为了控制和收割民众的工具。这个教会甚至比雾之国现任政权存在的时间更久，他们利用歌谣故事和精心准备的障眼法让人们相信“神”，在寄托灵魂和希望的同时，用剩下的一切来供养“神”。 晖初掌此处时，这个教会的教主直接派人上门询问新的利益分配，当然被晖很不客气地“请”了出去。这家伙对此不屑一顾，大概是见多了软骨头的商人，觉得只要展现出自己的影响力，对方肯定会重视起来，于是第二天就大操大办起来，愣是聚起了地区一小半的人。这下，他们确实被重视了，但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重视。 第四天，一位仙气飘飘的“娘娘”从天而降，挥手掀了供台上的教主，把骗了大半辈子的家伙吓得精神失常了。“娘娘”什么也没说，却在掀翻了群魔乱舞的演员后抛下了一枚白的透亮的贝壳，直直飘落在晖的地区最高负责人手中，然后一个转身飘向了大海。这可比往日那些所谓的“显圣”刺激了太多，民众们虔诚跪拜，当场把晖奉为“娘娘”的新代言人，连后续晖大摇大摆地抄了这帮神棍的家都没管了，甚至拍手叫好。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位教主干的事，怎么可能没人觉得不对呢？只是他们习惯了顺从而已。 这一套计划当然是被实践过的。晖走在世界各地，总会遇到受宗教影响深重的地方。对于忍者而言，没有被证实存在的都是假的，但他们发现如果直接说，民众是不会信的，甚至还会出现强烈的排外情绪。而神棍们总是会拿百姓当靶子，教唆他们冲在反对的一线，搞得晖投鼠忌器。吃过几次亏后，晖终于找到了一套可行的解决方案。既然民众信神，那就让“神”来否定那帮神棍，用他们的方式打败他们。 模拟一个神，这对于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当然轻轻松松，这套方案获得了巨大成功，自然也成了工作流程之一。当然晖不是什么神都模拟，也不会马上断绝这些信仰的传承，如果信仰的本质来自历史而非捏造，他们通常会保留下来，并慢慢将信众们的行为导入正轨。比如取消强制捐钱、禁止主动传教、禁止引导捐款、对信众进行年龄限制等等。若信仰本身就是捏造的，且没有任何正面用途，甚至本来供着的就是个邪物，那他们会引用附近相对正向的“神”来击毁庙宇，并揭露这帮家伙的丑恶嘴脸。 整顿之后的娘娘庙不算冷清，来来往往的人多是向神像拜一拜，烧个香，求一个心理安慰。出海前来求一签本来也刻进了人们的骨髓，只是从此以后，问签不必烧掉小半的出海费用，只需要一炷香就够了。因为，他们的安全，自有忍者大人为他们保障。 金红白的色彩混合在一起，融洽且美丽。鸣人不懂艺术，但是这尊神像看起来就十分顺眼。垂眸微笑的娘娘充满慈悲，她的上色很全面，如果除掉艺术加工的部分就像个活人一样。他们站在角落看了一会儿也没人来找他们，管理庙宇的新人正忙着给人发长香，压根没空管其他的事。 “要去上一柱吗？”鸣人问道。 一路没有发表言论的佐助摇头，道：“我不信神。” 忍者当然不信神了，他们本身就拥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作为国家武器而活。国家不会允许武器有信仰的神，他们唯一的信仰只能是，保护自己的国家。而饱尝世间诸苦的两个孩子更加不相信了，鸣人甚至知道忍者神话中的存在都是真的，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毁灭这个脆弱的世界。 第172章 一点心声 一天还有一半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开了雾之国，再度回到了铁之国的土地上。但他们并没有落到船上，而是那座港口城市的暗巷里。佐助对此并不惊讶，因为他深知鸣人到底是个多喜欢随地撒标记的人，他右手掌心就有个标呢，到了其他国家的新城市鸣人就更要撒了。 吃了连续几天的海鲜，作为内陆人的两位忍者也受不了了，果断找了一家烧陆上菜的饭馆洗洗胃。大船估计夜晚才能到岸，为了驾驶安全，他们肯定会在近海停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入港。所以鸣人说得一天是真的一天，甚至包括晚上。 铁之国比雾之国繁华的多，这里虽然没有珍珠，却有奇形怪状的矿石和珊瑚。一块地有一块地的特色，这座港口城市的特色就是珊瑚，远近闻名的红珊瑚就出自这里。但这种珍稀的东西并不会在大街上售卖，所以他们看到更多的还是海螺贝壳之类制作的装饰品。这些东西，佐助他还看不上眼，逛街逛的像走路一样，十几家铺子没两步就走完了。 鸣人依旧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脑子，别想太多有的没的，可是总有不长眼的非要撞上来。 平缓的人流忽然乱了起来，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开来，拼命远离大街的中心。但总有人是反应不过来的，比如拉着车的大叔，懵在原地孩子，抱满了东西年轻人…… “让开！都给我滚开！！” 鸣人的身体比脑子动的更快，抬手便铸成了一条岩土桥梁，直接让那匹在闹市驰骋的骏马从人们头顶上过去了，而且他还相当贴心地只挪了一块土，让它们以滚动前进的方式驮着马过去，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一条街的人就这么安静了，他们的视线汇聚过来，直愣愣地看着抬手控制土块的鸣人。 佐助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浓眉大眼的又背着他研究出新东西了，第二反应是扛着人赶紧溜。忍者对于任何城市都是隐患，入城必须亮明身份的，隐瞒不报都将被视为非法入侵。鸣人的身份确实登记了，但他现在应该和船队待在海上，而不是在城里和一个非法入侵的忍者闲逛！明明是他说不能暴露身份的，结果先自曝的还是他自己。 “你出手的太招摇了……”佐助其实也快出手了，只是鸣人抢先一步而已。他本来只打算把人捞出马蹄就算完事，不让人死在眼前就算是他的底线了，然而鸣人依旧完美展现了他的臭脾气。他不止要救，还全都要救，包括背后他们看不见的那部分。 鸣人的脸色很难看，他很少用那种略带怒意的眼神看佐助。他心里明白佐助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可高涨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稳重。 “我不能放着他冲过去，那可是闹市！” “你总想救下所有人，那干脆把他打下马呀！”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按照那帮狗东西的尿性，如果我们不出面，他就会迁怒附近的所有人！”吼完了这一句，鸣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木叶忍者不该看到这样的场面，贵族起码会在他们面前保持礼节。 佐助果然起了疑心，他猛地按住鸣人的肩膀问道：“你碰到过这种事？” 这该怎么回答呢？他碰到过不止一次，贵族们并不都是甩着鞭子骑着马，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对平民视而不见，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死去。 “佐助，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生活的常态。”鸣人冷静了下来，明亮的蓝眼睛黯淡下去，“贵族没有把他们当成人，也没有把我们当成人，他们畏惧我们的力量，只是维持着虚假的敬意。” “你说我想救下所有人。对，我就是那样天真的笨蛋，我想从他们手中救下所有人。”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远处嘈杂的声音更加明显了。情况紧急，佐助只来得及把人拽进小巷，这会儿听动静，像是那个骑马的家伙带人折返，试图找到送他上天的家伙。佐助还没来得及迈开腿，他们身边的场景就忽然变了，轻微的眩晕是如此熟悉，他们又抵达了另一个飞雷神点位。 这里看上去像一间屋子，屋外能听到人声，应该离街道很近。佐助只需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大门上挂着一个扎眼的装饰，一个几条线勾勒的无形之风。 警报解除，佐助松开了手，对上鸣人的目光，他并未退缩，而是无比肯定的说道：“你加入了东风。” 这是意料之中的可能，鸣人是故意进入这间属于东风的安全屋的，以佐助的智商没可能猜不到。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佐助对此的态度，他已经把能让他看到的部分都展现出来了。 “他们和我的理想相合。” “……你觉得他们能做到？” “至少他们还在努力。” 佐助开始踱步了，这是他烦躁的表现之一，几番试探未能得出结果的鸣人觉得自己的心在下坠，别看他平时那么自信，要是真被佐助否定了，他说不定会哭……开玩笑，怎么可能呢！当然是继续努力让佐助承认他啊！ “你是想干掉贵族吗？”佐助的回答依旧在意料之外，“哪个？我不是木叶忍者了，由我动手会更好。” ……该说不愧是宇智波吗？如果他报了火之国的大名，佐助是不是也会去试着杀一杀。 “我记得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解决造成问题的人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他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的说。” 佐助的眉头皱起来了，这是他非常不安的表现，从情绪上来看，他确实恐惧了一瞬间。 “听你的意思，你还想把贵族整个踹下去吗？”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佐助，眼中满是平静。他不确定说到这个程度是否该停下，晖的理想要比这更艰巨。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道：“想做什么就去做，言出必行不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忍道吗？我只有一个要求……” “别死了，超级大笨蛋。” 第173章 想致富先修路 “所以这就是你逛了半个世界得出的结论？”泉奈反复翻动着手里并不算厚的提案，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无意识搓揉纸张的手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晖的财政报告确实在逐年向好，之前批准了修整丝路也是因为忽悠土之国掏了一部分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把资金用在这些几年都收不回成本的地方。” “前段时间匠之国研发分部在运输工具上有重大突破，但新载具对道路有更高的要求，从现在开始布局，有助于载具的推广。上一次技术突破也是在运输上，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回了前期投入的成本。”进入工作状态的鸣人是相当固执的，他对于万事万物都有一套坚定地认知，很少被其他人的想法动摇。每次开大会遇到受质疑的议题，就是他展现这份固执的时刻。 一旦涉及实事，他就会将证明论点的论据摆上台面，把每个问题解释的清清楚楚，还要拿出证据，而不是像谈判时那样，充分发挥语言的魅力。 所以说，千手柱间看人还是很准的，在他们被利益和血缘裹挟时，鸣人就是敲醒他们的警钟。 “这不一样，那玩意的前期投入没有涉及这么大范围的区域和大量人力物力的调配！” 勇士柱间并没有被暴躁的泉奈吓到，他一般都是鸣人派，很少提出反对，“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想，路我们总是要修的，现在不修以后还不是要修？” “现在修我们需要考虑财政支出够不够用，原材料供应能不能跟上，人工够不够用，当地政府愿不愿意批这个项目。这可不是在村子里搞改革，而是往外扩张了，几乎没有不被发现的可能。”扉间没有直接反对，而是提出了他的问题。 鸣人不慌不忙地摆正了画满线的地图，道：“请注意一下线条颜色，黑色是目前已有的且维护较好的道路；黄色多是山路土路，维护少，质量差，路面窄；红色只能说是人踩出来的路，两两三轮面对面撞上都要想想办法才能错过；绿色则是在我走过之后认为可以开发的更好路线。我当然考虑到了财政和人力负担，但恕我直言，有些路连忍者都走得提心吊胆的，更别提只想混口饭吃的普通人了。” “你认为商队还不够满足这些地方的生活需求吗？”富岳皱着眉头问道，“东风商队的配货一般都很齐，还有随身携带的简易飞雷神阵，可以及时补货。如果不是飞雷神阵的制作材料限制，我们甚至可以不必维持商队了。” “我遇到过几支商队，当然知道他们的全面性，但路走出来不是只为了商路通畅，还是为了‘交流’。” 鸣人扫视一圈，脸上尽是属于金轮的威严，“闭塞的信息会限制人们的思想，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都很清楚这一点吧？再不济，还有晖刚刚在海洋小岛上发现的食人部落引以为戒。因为不具备医疗知识，导致他们迷信于人的身体可以带给他们力量，结果却染上怪异的传染性疾病，现在还在灭族的边缘徘徊。 “晖的确带给所在地知识，开办扫盲班和学堂，但那终究偏向于对基础知识和生存知识的传授，没办法更进一步。他们的灵魂是空空荡荡的，在解决了温饱之后很容易陷入迷茫，也不利于为我们培养出更好的人才……” “这和你觉得要修路有什么关系？”泉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只有身体走出去了，思想才会‘走出去’，而我们正需要保证他们走出去的道路是畅通无阻的。”鸣人说得非常坚定。 办公室里一阵寂静，晖的核心人物们围着一张茶几落座，看上去像是在喝下午茶，实际上却在讨论关乎未来的大事。唯一有生理需求的鸣人身边摆着一个茶壶，但茶水早就凉透了，茶点盘子也是空的。他们已经聊了太长时间，一整年的考察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讨论完的。 柱间在寂静中清了清嗓子，点了自家弟弟的名。他知道，真正要搞定的永远都是更加现实且激进的泉奈，他们这些老家伙受限于家族的牵绊，在这些问题上终究看得不够透彻和长远。在打仗和打架的战略战术上，泉奈或许会放手一搏，可一旦涉及利益就不一样了，战国时代的宇智波鹰派可是很护食的。虽然他劝不了泉奈，但扉间总能找到安抚对方的最佳切入点，只要搞定扉间就基本能搞到泉奈了。 “扉间，我记得你说过，你曾和止水一起巡游世界，然后才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这不是说明，‘走出去’确实很有用吗？让更多的人走出去，看到这个充满不公的世界，他们之中总有人能成为我们的战友，将晖的信念贯彻到底。” “可也会有被欲望腐蚀的人。大哥，别把人性想得太美好。”扉间不相信人性。他曾为了限制宇智波，不让这个家族随时发疯，而把人圈在木叶。晖的现状让他觉得很舒适，因为地区的分散性让晖的发展必须受直属于总部的东风监控，再加上监察部成立，他们可以最大程度地掌握一切动向。 鸣人抿着凉茶道：“交流是双向的，除了‘走出去’，还有让外界‘走进来’，我们的目标是全世界，封闭是最蠢的宣传。” 这下，富岳也皱眉头了，“这样的不可控性更大了，我们不能保证这些人里没有大名的耳目。” “可以先在被我们拿下的地方试点，指手画脚也是别国内政，和他们没关系。鸟之国怎么样？”柱间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 鸣人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原谅他还是用了点谈判的技巧，毕竟当他想掀房顶的时候，人们才愿意和他谈开个窗户的事宜。 “鸟之国太偏了，沙漠不是所有人都能抗住的，我更推荐的是波之国。鉴于合作关系，向火之国大名要一条接通主道的路应该不难吧？” 第174章 风平浪静 “最近的忍界可真是风平浪静啊～”某惨白的半个人形在黑暗中发出感慨。 可不安静吗？自从木叶崩溃计划后，五国间风平浪静，连互相之间的试探都少的可怜。 风火之间进入蜜月期是意料之中，毕竟砂隐愚蠢地站错了队，虽然最后醒悟了，弥补了一点损失，但也必须要拿出诚意才能再次得到信任。再加上四代风影被人偷袭而死，村子里根本推不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只能由长老会暂代影的事务。一个村子没有了影就相当于失去了精神寄托，砂隐村当然萎靡起来，不得不休养生息。 火之国虽然失去了三代，但很快选出了新的五代目，纲手姬。初代火影虽然离世已久，但声望依旧，连别国的影也要给这位公主几分薄面。 岩之国之前倒是有心搞事，可边境的一则丑闻牵扯出了一个巨大的拐卖团体，导致民怨四起，诉状和游行搞得大名焦头烂额，哪里有空再去别地闹事。 雷之国的第四代艾欠了纲手姬一个人情，他还算知恩图报的，没在五代就任不久的时间里搞事。再加上他们弄丢的龟岛被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发现，鸣人故意让九喇嘛整个出来转了一圈，让认为拥有完美人柱力就是拥有优势的云隐的自信碎了一地。对于那帮崇尚力量的云隐人，展现实力不失为一种维护和平的好办法。 水之国算是最可怜的，雾隐村的领导层被晓渗透成了筛子，刚刚结束血雾时代不久，人才损失和外流的程度最大，十年内都不一定能恢复原样。只能说，惹到宇智波算他们倒霉。 以上的全部信息晓并没有全部截获，至少木叶和云隐在龟岛的较量是不知道的。他们看到的外在表现就是，连最不安分的云隐也安静如鸡，十分反常。 “绝，‘安静’并不利于我们。”带着漩涡面具的阿飞抱臂站在一边，他面前的墙上画着一张高达三米的地图，上面详细标记着目前在忍界赫赫有名的忍者们的位置。五大国的国土上当然是重灾区，上面插满了各自忍者的大头，而缓冲区里的忍者则少的可怜。 “晓去年的收入下滑了百分之十一，这个数据很不合理。” “因为鸟之国不打仗了呗，两边都给我们送钱的时代过去了啊。”白绝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阿飞转过头来，面具上唯一的黑洞里红的发亮，“不止是那一个国家，很多地区小国都不怎么打仗了。这种情况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最近停战的越来越频繁，甚至出现了鸟之国这种区域性大国停战的情况……” 黑绝从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用极其尖锐的问题打断了他。 “阿飞，你是想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吗？这很简单。” 阿飞没有立刻回答，他愣住了。 他想要战争继续下去吗？不，这不对，他渴望的不正是结束战争吗？他怎么能因为财报上减少的数字去渴望战争继续！“晓”的初衷是让世界和平，现在世界不是正在缓缓走向和平吗？只不过，发挥作用的不是“晓”，而是未知的改变。 ……也不对，五国只是暂时安静了，军备竞赛从未停止，每个国家都是被外因和内因牵制才暂时没打起来的。只要兵强马壮了，忍村又需要战争来削减人口激增带来的重压，他们还是会互相争斗，还是会为了资源打的你死我活。 这是历史的循环，从未改变。 他在做的事业，是为了让下一场战争就是最后一场，他怎么能动摇呢？ 阿飞转身从挂衣服的墙上拿起了一身沙漠民的长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又整理起武器库存，收拾行装，俨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你要去哪？”黑绝问道。 “去看看我们的老客户。”阿飞身边的空间一阵扭曲，很快将他的身形完全吞没了。 黑绝无言地滑到情报墙面前，大地图最左边的中间俨然贴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头照，照片里的银白和深蓝恰好占据了上半和下半，融洽而完美地凸显了那人的神秘。 他就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每次这个家伙出长期任务的时候，带土就会找各种借口把正事抛到一边，想着法子往外跑，这次也不例外。 要不是斑在临死前特别嘱托了一句，他早就想办法把人弄死了。不过他必须承认，斑确实提了个好意见，这大概是同样身处绝望之人的共鸣。 斑策划了自己的假死都没想过要弄死那个麻烦的男人，是那人自己不争气才几年就撒手人寰了。失去了一切的斑也失去了动力，他在地底下待了多久？二十年？当他重振旗鼓的时候，木叶的三代火影都当政有一段时间了。留下卡卡西，算是留下了带土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一个有牵挂有目标的人是不会失去动力的。 他只会竭尽全力地想要把他的牵挂送进那个，他以为的完美世界。 “你竟然偷偷带佐助过生日，不喊我！”小樱愈发沉重的拳头被鸣人躲过了，那拳头砸在训练场可怜的树上，顿时把树拦腰截断。 鸣人陪笑道：“那不是…在任务中途吗？” “你飞雷神被吃了吗？”小樱的脸上挂着恐怖的微笑，对于没能及时送上礼物怨气十足。 这不怪小樱，在医院熬夜加班的同时，还要接受纲手婆婆的魔鬼训练，就算肋骨被打断了也能迅速治好，小伤甚至还得顶着疼痛自己治……是他来，他也会暴躁的。 人形沙袋左闪右躲，终于完美闪过了小樱的暴躁时刻，可以看得出来，小樱的身手有了质的飞跃，而且每一拳都是毁灭式打击，完全走得是纲手婆婆的路线。不过鸣人觉得这种攻击其实和幻术很搭配，控住对面后的一拳，肯定是躲不掉的。 “礼物我等会儿就给佐助送过去。小樱，你最近还在练幻术吗？” 小樱幽幽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猜我最开始结的印是干什么的。” “……”不会中幻术还真是抱歉啊！ 第175章 小国的无奈 一般来说，被沙子包围就是地区发展的天崩开局，因为一块绿洲的承载力是有限的，资源注定将限制人口数量。如果人们对绿洲过度索求，还会破坏生态平衡，使绿洲退化，从而导致可用资源变得更少，可人口衰减不是一蹴而就的，人们只会更加过分的挖掘资源，形成恶性循环。 沙漠民自古就懂得绿洲的重要，围绕绿洲的战争也从未停止。这是生存问题，政治只是火上浇油而已。为了让子民在沙漠中存活，无论是村子，还是城主都对争夺土地极为热衷，当掠夺被刻入了他们的思想，保护土地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晖入主这个国家时遇上的就是这种局面，为了调停战火，证明稳定和平的发展也可以成为这里的常态，他们付出了诸多努力。 打服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用事实说话，因此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鸟之国被主要争夺的地方就是作为都城的维萨尔大绿洲。这是鸟之国最大的绿洲，且位于较中心的区域，曾被风、土两国视为战略要地，不断扶持亲己方的势力试图争夺。可以说，这里的战争和风土两国的动向息息相关。如果风土交好，战事便会停息，只是时不时有点小摩擦而已。如果风土交恶，那可算是完蛋了，你来我往的大小战斗将持续不断，直到执棋手分出了胜负。 其实在风之国和火之国结成盟约后，鸟之国的战事就慢慢缓和了下来，然而四代风影的脑子一抽，导致五国平衡出现了裂缝。这点裂隙不会直接影响到五大国，却把夹在中间地带的小国害惨了。枭之国当年就发生了政变，由于风之国当时无暇顾及，所以很快成功了。而鸟之国有晖驻守，愣是把被土之国当做杀手锏的“晓”也打退了。等风之国终于和火之国掰扯完，一看国境线上的两个国家都不受它的掌控了，那怎么行呢？遂砸钱砸人想要找回面子。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枭之国，那里是大名鼎鼎的丝路中转站之一，更有争夺的价值。然而不仅土之国严防死守，晖也为了翻修丝路而站在了土之国那一边，因此风之国的反攻自然失败了。 一边失败了，另一边就不会消停了。风之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鸟之国，他们总得拿下一个能作为前沿阵地的地方。此时本就不富裕的风之国有点经费紧缺了，先试图拿钱开路，撺掇周边的小绿洲联合进攻，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以前只要给钱就肯办事的部族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爱搭不理，还胆敢派人去维萨尔通风报信！风之国使者最开始以为是钱给的不够，后来发现好像加价再多也没用，沙漠雇佣军一听说他们的目标是维萨尔，纷纷摆手拒绝，并声称那里是雇佣兵的死亡之地。 难道土之国派了厉害的人物留守？不是说好了不允许忍者驻扎吗？他们玩赖呢！ 此时正值风之国大名和砂隐村生出间隙的时期，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砂隐想尽办法拿到了维萨尔有忍者驻扎的证据，并以此来说服大名，直接派遣本国忍者出征。打仗打的是后勤，钱总是要花的，给雇佣军是给，给本国忍者还可以来个友情价，顺便反哺国内经济。现在砂隐的财政已经赤字累累，他们急需战争来补充自己，也急需胜仗来证明自己还有用。 风之国大名没多久就批准了砂隐的行动，并下达了“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的死命令。整个砂隐上下为此严阵以待，高层更是开了几天几夜的会，终于商讨出了方案。然而他们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前脚刚探讨出的方案，后脚就摆在了他们的对手桌上。 “砂隐盛行精英主义，连他们的方案也充满了这种思想的弊端。”扉间毫不客气地锐评道：“忍者总是觉得刺杀领导人就能决定战争走向，甚至夺取一片土地，这是极其愚蠢的想法。一支拥有凝聚力的军队，是不可能臣服于暗杀者的。就以为老夫自身为例，当年老夫和二代雷影虽阵亡于云隐叛徒的偷袭，可木叶和云隐如今仍然存在。” “……”泉奈欲言又止地看着扉间，默默在心里又记了云隐村一笔。 “我爱罗……意料之中。”鸣人盯着名单看了很久。他记得马基已经在砂隐村身居高位，为了这个任务却不得不披挂上阵，多半是作为总指挥统领队伍。再然后是我爱罗和手鞠，这两位都是能大面积改写地图的忍者，绝不能在城内交战，至于剩下的两人，鸣人只觉得有一丁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了。这段时间由于事务实在太多，他对于一些未来的琐事都记不太清了，幸好他早就摘取了相当重要的大事件，并以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方式记录下来。 人的成长都是不经意间的。鸣人此时已经能很平静地思考自己的朋友们会给萨维尔带来怎样的破坏，而己方到底要如何避免这样的破坏，努力将损失降到最低。这其中的过程，当然不会少了暴力，只是这玩意永远是被排在最后的。 “按照老规矩，请木叶忍者来解决吧。”富岳几乎没有思考多久就做出了提议，只要风之国还在乎和火之国的盟友关系，他们就不会做的太过分。 柱间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这次恐怕不太行，鸟之国毕竟是区域性大国，木叶可能不会考虑那么多，但火之国的大名会。” “这还不简单？下个护送任务，把人骗过去，反正木叶忍者最喜欢多管闲事了。”泉奈吐槽依旧犀利。 一桌木叶人对于如何坑木叶那是了如指掌，很快拍板了任务，而这个由晖发布给木叶的，史无前例的s级任务最终交给了一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鸟之国国民手中。这位外出交流却碰上天降大任的农学家豪迈地拍了拍胸脯，表示保证完成任务，马上启程离开了川之国的总部。 哦，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被叫了一段时间基地，又被叫了一段时间总部的地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交通网络》的提案通过的时候，为了方便称呼，他们终于想起给这个星火发源地起一个好名字了。 这里现在名叫，北辰。 第176章 黄沙 “这次的任务时间很长，需要穿过两个国家，大家要做好准备。”许久不见的卡卡西老师终于出现了，村子的创收大户被放在一起倒是挺罕见的情况。 鸣人的身份特殊，每次出国任务的阵仗都很大，上次是自来也亲自陪同，而这一次自来也传信说他在调查很重要的情报没空回来，于是只好让卡卡西顶上了。当然，让卡卡西来的话，第七班时隔多年，终于基本完整地出场了。 “去沙漠应该带些什么呢？”小樱已经在想象高温日晒会对自己的皮肤造成怎样的毁灭性打击，或许她该从柜子里翻出压箱底的长袖长裤了。 某单人穿过大沙漠的神人愉悦地说道：“其实我们要穿过的只有一小段沙漠，风之国北边有一条河，那里是绿洲带的说。” 小樱已经很习惯鸣人时不时来点地理小知识了，就好像他真的去过全世界一样。 “但沙漠还不是要走的！防患于未然怎么了。” “那首先准备的应该是透气性好且密封的长筒靴，沙子磨脚可是很烦的。” 卡卡西一如既往地端着他的小黄书，不急不缓地说道：“由于第七班缺了一个人，而这又是个s级任务，火影特批了一个班做外援。” 这就是一个小时后，第七班和第十班在大门口面面相觑的原因。 “s级护卫任务居然要派这么多人吗？”佐助曾单枪匹马完成过成打的s级任务，而鸣人是和佐助对标的战斗力，需要这么多人协同他一起行动的任务通常是灭世级的，指如果输了世界就完蛋了。 “我可是很重要的！”扛着不少行装的大叔抬头挺胸，特别自豪地说道：“我肩负着让鸟之国不再挨饿的重要使命。” 如果他对面站着的是金轮，他一定会对这样的自信大加赞赏。然而站在那的是鸣人，他稍微有一点点羞耻，又必须假装出“顾客就是上帝”的迎合，而不是相信，所以表情有一点扭曲。 “好的阿依汗先生，依照您的说法，可以详细说一说路上可能攻击我们的敌人吗？”靠谱的卡卡西队长适时插话，将话题转入正轨。 “枭之国近一年来和我们的摩擦就没断过，土之国偶尔来找茬，倒是风之国还好一点。”阿依汗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只不过是过去式，“沙漠民都在传鸟之国有在荒漠种粮食的能力，而我又是鸟之国的农学专家，他们一旦打听到我的动向就会试图刺杀我。” 被两国针对还算好的，虽然里面包括了五大国之一。小队的原定计划就是借道川之国和风之国，这样他们路过的国家数量最少，风之国也是火之国盟国，借道这事不会被各种针对。了解到鸟之国具体情况后，他们更是觉得这个选择实在正确，大国缓冲区肯定没有大国国内安全。 “说起来，您好像是从川之国南部入境火之国的，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砂隐忍者做保镖？这个价格同样能让他们派遣最优秀的忍者。”鹿丸的满脸好奇装得跟真的一样，他其实就是在套取情报。 阿依汗是从最黑暗的时期走过的老人，他叹着气说道：“年轻人，如果你也品尝过被风之国长期控制的滋味，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就算风之国近几年比较安分，我也不可能找上他们。其实我对火之国也没有信任，只是因为你们是第三方，且信誉较好而已。” 鹿丸被怼的哑口无言，终究还是年轻了，在揭了他人伤疤后还会有负罪感。 卡卡西就完全没有，他抓着重点继续追问，“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吧，阿依汗先生。木叶和砂隐达成了同盟，你想借木叶的名头躲避砂隐，是否意味着风之国也对你的国家有所行动了？” 阿依汗神色不变，道：“我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倒是希望，风之国永远不要觊觎我故乡的土地。” “卡卡西先生，你们木叶忍者都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吗？” “我只是要对我的学生们负责，谁也不希望在任务中出现伤亡不是吗？阿依汗先生，我很抱歉让您感觉到不适，但这也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卡卡西用礼节性的微笑挡下了委托人的发难，将队伍的气氛往友善的方向拉了一把，但阿依汗似乎还是很不高兴，指了路以后便没再说话了。 这时，总是充当开心果的鸣人出手了。 他本来就被安排在了阿依汗身边，因为他的飞雷神至少可以带着人在第一时间撤离。走了一段路后，鸣人用小心翼翼地语气问道：“大叔，你真能在荒漠里种粮食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飘忽不定的。如果“荒漠”包括荒漠里的绿洲，那就是能，但如果只是物理意义上的“荒漠”，那谁也没法突破生物的生理需求，直接从黄沙里种出粮食。 阿依汗果然有兴趣说话了，对于自己的事业，他一向充满热情，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获得前往北辰学习的机会。 “这种说法并不准确，我们是在经过固沙后的土地上种粮食。”阿依汗特别有兴致地科普了沙漠绿洲的知识，以及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 “几千年来，沙漠民都只能看着黄沙一点一点吞没我们赖以生存的绿洲。我年轻时就想过，如果我们能征服黄沙，那是不是就不用四处抢粮食，不会再饿死人了。我投入了很多精力去寻找黄沙变沃土的案例，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一次偶然让我发现了一个未被人踏足的绿洲。” 阿依汗的眼睛里满是火一样的热情，他道：“那时我被迫逃离我的田地，被雇佣兵撵到沙漠自生自灭，在绝望中找到了那块世外桃源。我欣喜若狂，却不敢把它的信息说给任何人听，我害怕那口泉眼受不住来自人的掠夺。很多年后，我再度重返那里时，发现这块绿洲的面积扩大了！哪怕只是几米也是历史性的发现！于是，我收集了那里的所有植物样本，一样一样地验证，终于发现了两种可以在生长同时改善土质的植物。” 第177章 行程途中 沙漠的故事往往充满了遗憾和血腥。阿依汗虽然发现了能改善环境的物种，却始终无法推行他的理念。不断交替的政权，不断掠夺的铁蹄，在经历了无数次研究基地被毁，资金不足，甚至生命威胁后，他曾一度对这个国家绝望过，却又做不到对故乡真正放手。他在坚持中等待，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希望的曙光。 “您的意思是，在外部势力的协助下完成了统一？”卡卡西永远知道该怎么抓住重点，历经几代火影的重点培养，他对政治的敏感度比孩子们高了太多。一个新名词被反复提及，而木叶目前并没有有关这个名词的任何信息储备。 晖，通常被译为阳光，是一个和太阳划等号的字。 在任何正向的文化思想中，太阳都是正面的象征，一个组织以太阳为名，就像直接拿喇叭向外广播他们的野心。 从阿依汗的描述中，晖做的所有事都是正向的，无论是调停战火还是发展经济，他们似乎在竭尽全力地将一个国家引导向更好的一面，哪怕要为此吃不少亏，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更偏向现实主义的卡卡西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舍己为人的存在。而且那可是一个组织！组织意味着有成员的加入，成员会渴求着利益，每一项行动都是需要经费的。哪怕是公益组织，暗地里的肮脏交易也不胜其数。 就拿木叶的孤儿基金会举例，他和五代目大人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挖掘到基金会真正的内部情况。捐进去的钱只有少部分真正用在孤儿们身上，而大部分是在报账时的作假中流回金主的腰包。金主拿到了美名和避税渠道，基金会得到了业绩和额外报酬，他们合作愉快，而孤儿们却在收到劣质物资后还要对这帮人感恩戴德，实在恶心透顶。 卡卡西并不喜欢以最坏的可能揣测任何人，但现实有时候就是如此魔幻，甚至还要更加残酷。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收起了亲热天堂，看似无意，实则更加频繁地扫视起周边的情况。 木叶离火之国的边境线不远，忍者的脚程是可以一天跑到的，但阿依汗先生显然没这个体力。鸣人倒是提议让他干脆买一匹马，可阿依汗却说忍者们都在走路，不能给他一个人搞特殊，坚定拒绝了。其实晖给他发的经费是绝对够他舒适地回到鸟之国的，可惜这位一辈子省吃俭用的农民觉得钱应该花在更有用的地方，枭之国才刚起步，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他自己可以苦一苦，但是不能苦研发经费。他买饭的时候给忍者们点了充足的肉食，自己却啃着一点白面和菜叶。 走了大约一天半，鸣人顾不上会不会暴露他的与众不同，硬是拉着所有人开了会。 “据我所知，马匹在火之国还算多的，但在沙漠是绝对的稀罕货，富人之间甚至有关于马匹数量的攀比。”真的知道有一个商行在搞马匹生意的鸣人直白地说道，“我们马上要路过的山丹拥有火之国最大的马场，七匹马也勉强够得找讲价底线了......” “等等，你是说连我们都要买吗？”井野震惊到忍不住插了话。 鸣人理所当然地说道：“马匹可以到风之国卖掉，就算扣除草料钱也有赚的，我们带的空间卷轴可以存储马匹需要的草料和水，只要计算好时间就不需要额外破费，等进入绿洲带再把马换成骆驼。” 丁次举手道：“我只带了一个空间卷轴，而且都塞满了。” “没关系，我带了不少，本来就是用来以防万一的。”鸣人微笑着拿出了他的卷轴储备，他虽然只拿出了一个卷轴，可里面成排的封字却结束了比赛。 已经计算出这卷玩意价值的鹿丸满脸空白，道：“你抢银行了吗？” “我会自己做，除了比较费时以外不算难。” 这可算捅了马蜂窝，要知道那些大容量的空间卷轴可是很难制作的，复杂的符文并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封入卷轴的查克拉必须按照一定的路线运转，不然根本构筑不出稳定的空间。空间系忍者就是任性，这种东西也说做就做啊！ “骑马的话会不会目标太大了？”小樱对鸣人随手掏卷轴的事习以为常，她更关注的是任务本身。 “不骑还不是很大，而且行动太慢，增加被伏击的概率。” “马真的能卖出去吗？”阿依汗问道。 “当然，你简直想不到富人们到底有多闲的慌。” “我能问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吗？”卡卡西笑眯眯地问道。 “书里自有黄金屋，当然还是报纸的消息比较新。” 总之当鸣人真想干成一件事时，他总能说服他身边的人。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马还是买了，鸣人不知道为啥对这种事无比熟悉，一到山丹就直奔马匹交易市场，并从犄角旮旯里挑出了一个物美价廉的商家。一群人听着鸣人事无巨细询问商家马匹一天的脚程和消耗，然后又以相当实惠的价格从商家那薅了十天的草料，等他们骑着马上路时，大家都是懵的，他们之中压根没有一个人真正懂怎么做生意。 “这些总不能是书里学的吧？”鹿丸用打趣的语气说道。 “那我就要向你推荐《生意经》了。”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飘飘然地从鹿丸身边路过，继续跟在阿依汗先生身边了。 〖你是不是太放飞自我了？〗泉奈的吐槽虽迟但到。 〖不这么干的话，我们难道真要走到枭之国去？〗 〖......难道是我们平时卡经费卡的太紧了吗？老夫记得研发部的经费审核算比较宽松的。〗扉间疑惑地问道。 〖阿依汗毕竟是大半辈子都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平民，他一心都是为了家乡能过得更好，总想在能省的地方省着。这可以理解。〗论分析平民的心理活动，没人比得过鸣人。 〖唉，任重而道远啊。〗柱间叹了口气。 第178章 平平无奇 任务虽然打着s级的旗号，可实际完成下来却平平无奇。 晖断然做不出卖队友情报的事，哪怕需要阿依汗做诱饵，也把人的行踪藏的死死的。他们需要的是阿依汗能安全回国的同时，顺便带回去一队木叶忍者，而不是人为制造困难，让阿依汗在接连不断的刺杀中回国。 川之国和风之国对木叶使者的审查很宽松，阿依汗混在他们之中真的相当安全，对方看了看木叶忍者的护额和队长的大名就放他们过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的确能提供不少方便。小队仅花了两天就穿过了川之国，剩余八天都在沿着风之国的边境线行进。 出发第五天，他们抵达了风之国的边境贸易城市，纳伦。七匹品相不错的骏马一上街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这里不止有风之国当地的富人，还有穿行在风土之间的二道贩子。两个互相不对付的国家的确不喜欢直接做生意，但只要有中间商转一道手，他们就能假装失明地买下必要的东西。 众人舟车劳顿了这么多天，确实该好好放松一下，再加上继续深入就是沙漠了，马匹必须换成骆驼了，于是就在城里停留下来。考虑到安全问题，阿依汗的逛街申请被驳回了，大叔前一天还委委屈屈地缩回房间，后一天便呼呼大睡，喊都喊不醒的那种。原本负责保护他的鸣人要去张罗交通工具的问题，贴身护卫任务交给了小队唯一的上忍，他们总得对s级保持敬意。 至于其他人……鹿丸表示他想去见见世面，就跟着鸣人一起去集市了。井野作为全队第二个感知型，不得不留在旅店里警戒，幸好她带了自己的笔记本，温习起掌仙术的用法。丁次昨天就被琳琅满目的美食晃了眼，今天说什么也要去大快朵颐一番。小樱在无奈中被闺蜜寄托了代她出去走走的愿望，实则一出门就直奔药房和书店，试图淘点他国的医学知识。 总之，大家都很有目标，除了必须留守还要打起精神戒备的卡卡西。 房间的空间不小，睡眠区和会客区是有隔断的。忍者会习惯性收敛气息，而阿依汗这几天也是真的累了，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体质当然比不过忍者，睡得十分香甜。房间里被很有节奏的鼾声充斥，窗外是热闹的市井街巷，某银发忍者被夹在两种声音中间，正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 街上有三道视线时不时地往这边望，大名鼎鼎的拷贝忍者借道一国，哪怕这个国家和火之国有同盟条约也不可能完全放心。卡卡西并不在乎这些带着戒备的注视，他对于某件事的兴趣甚至超过了《亲热天堂》。 鸣人的演技很拙劣，他是一个喜欢坦诚相待的人，演戏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事。即便鸣人极力用自然的方式引导队伍的前进路线，但对于洞察力极强的卡卡西还是太刻意了点。鸣人会娴熟地预知天气，不假思索地选出正确的路口，不经意间说出在沙漠判断水源方向的办法，轻轻松松地讲出所在地的民间故事。他对沙漠一带的了解完全不逊于阿依汗，不，应该说是全方位超越了阿依汗。 阿依汗的认知水平很符合大半辈子没走出过国门的农民，而鸣人给他的感觉却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自接下教育两个小孩的任务至今，卡卡西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学生。他对鸣人最初的印象就是灿烂又温和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连他这种内心一片荒芜的人也能照亮。他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重新拾起了对未来的期盼，就在日常生活的不经意间，鸣人的温暖拯救了他，也将继续拯救更多的人。他一直都把鸣人当成偶尔任性的乖小孩宠着，直到这家伙在死亡之森打退了大蛇丸。 毫不夸张的说，那是一场信任的危机，当然是高层对他们的。卡卡西可以保证，在他和孩子们相处的那么多年里，鸣人身上的九尾安静到毫无波澜，他有时候都会忘记鸣人是个需要被关注的人柱力。结果这小子第一次动尾兽就动的如此惊天动地，按照描述来看，甚至连一尾都冒出来了。按照木叶对九尾的研究记载，三尾以前的人柱力还是保有自我意识的，但一旦超过三尾，不仅尾兽外衣会出现变化，自我意识也会被野蛮的本能取代，这就是九尾的霸道之处。 当时的高层震动不小，但三代还在，自然压得住质疑的声音，鸣人也算安稳地度过了那一劫。可之后呢？鸣人似乎是在有意的挤压高层的底线，什么私自出村追人，什么当场损坏暗部封印查克拉的装置，什么在木叶郊区放尾兽玉啊......基本上没一个是正常人柱力能干出的事！这些麻烦发生时，他很遗憾的不在鸣人身边，没能帮上一点忙。原本按照高层的惯例，哪怕有两位三忍为他站台，高层也会想尽办法采取一些强硬措施。然而鸣人偏偏平稳地度过了危机，代价不过是在木叶待了几个月而已。 那时卡卡西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鸣人依旧充满自信和阳光的笑容，却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彻底站在阳光下，他看到的并不是光的全貌，而是光穿透树冠后的稀松斑点。 这是鸣人成为中忍之后，第七班的第一次组队任务，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文字的确很有魅力，但终究隔了一层想象的薄纱。除了真正走过沙漠，体会过一路的快乐与艰辛，绝不可能有人单凭文字就对这里了如指掌。 卡卡西很确定，鸣人没有执行过沙漠任务，他的出国记录仅有丝之国和铁之国的。难怪一个这么喜欢看风物志的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走出国门的渴望，感情他其实偷偷跑出去过了，还从没被发现过！这就是飞雷神的便利吗？ 他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呢？只有可能是影分身。那他出国的到底是影分身还是本体？现在跟着队伍的呢？有飞雷神就是任性是吧！ 第179章 边境问题 在即将进入枭之国的最后一个关口，阿依汗的身份证明终于被认真地看了，然后不出意外的被扣了通关文书，理由是手续不齐全。一队人愉快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顺顺当当的一路都快让人忘记这是一次s级任务了。然而他们预想中的血雨腥风并未发生，拦住他们的却是文书和规则，实在让人唏嘘。 当风之国的工作人员连续强调文书不合格，需要办理其他手续时，卡卡西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悄悄看了一眼鸣人，金发少年的平淡和周边一圈皱起眉头的小伙伴格格不入。连鹿丸都是一脸麻烦的表情，平时咋咋呼呼的鸣人却十分淡定，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卡卡西眸中的探究更深了，但他没有戳破的打算，毕竟鸣人是个好孩子啊。 阿依汗的情绪有点崩溃，毕竟家就在前方了，结果关却不让他过，哪有这种道理！明明之前他的进出都很顺利的，怎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了？就在他想要高声理论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回头就是鸣人充满安慰的微笑。 “没关系的阿依汗先生，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和您一起解决的。” 卡卡西适时出面问道：“您好，可以详细讲一讲差的是哪些手续吗？” 一队人早上排的队，却下午才走出了大门，而且还是原路返回，并不是走出了另一扇门。 脾气最火爆的井野曾数次企图用心转身控制那个人把章子盖了，却被卡卡西、鸣人和鹿丸反复用眼神警告。一出来她就彻底憋不住了，隔着一条街对着那扇门输出，气得懒得维持淑女的姿态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去！” “冷静点吧，井野。”小樱看似在劝慰，实则拳头握紧了。 “......怎么办？真要去跑那十几项？”丁次天真地问道。 “恐怕跑完了结果还是一样。”鹿丸的眉毛都快碰到一起了，做任务真的就怕这种事，打架都比这好！ 卡卡西也觉得头很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很遗憾，的确如此。阿依汗先生，您应该没有惹到风之国吧？” “我**（沙漠脏话）就从这路过，我能惹他们啥！”阿依汗那是委屈无处发泄，只能过一过嘴瘾了。 “请注意用词，这还有孩子呢。”鸣人习惯性说了阿依汗一句，他是整个队伍里唯一没表达出什么情绪的人，“之前在路上我没提，还以为只是例行护边而已，看来情况还要更糟一点。” 一队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不可思议地望着鸣人。这家伙果然说出了相当震撼的情报，“有一批砂隐忍者在边境聚集，数量比其他的防线多出一倍，本来我不是很确定他们的目的，但今天一看关口就知道了。” “从枭之国入境的人数众多，而且穿着整洁白净，基本没有平民。他们带的行李不多，但都很沉重，摇晃时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而反过来，风之国基本没有放人进入枭之国，这种单方面封锁很像一种前奏......” “战争。” 卡卡西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无比沉重，他不知道小国的仗是怎么打的，但他知道战争有多么残酷。原来鸣人之所以没什么反应，是一直在收集情报，判断他们将要面临的时局吗？ “什么？风之国要......”阿依汗太激动了，声音难免高了一点，吓得丁次光速堵住了他的嘴。 大街实在不是聊天的地方，而且这座城市的宵禁早的离谱，还真有点风雨欲来的味道，他们赶紧先找了个地方住宿，在结界保护下商讨对策。这可真是最麻烦的情况了，风火的联盟不只是让风之国投鼠忌器，他们这些木叶忍者也不好在明面上和风之国对着干。人家风之国找了个合法理由拦住了人，他们总不能直接闯关吧？ “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回去。”首先打破僵局的竟然是他们的委托人，阿依汗把行囊往桌上一摆，道：“只要这里面装着的东西送回去就足够了。” “任务上写着的是安全送您回家，我们不会在半路抛下您。”鸣人马上否决了这提案。他当然知道那个包里装着的是阿依汗这一趟交流的所见所闻，他并不觉得笔记可以再塑一位像阿依汗这样优秀的农学家，他有必须回家完成的使命。 “鸣人。”卡卡西的语气略带警告，他当然知道鸣人已经在计划怎么帮阿依汗偷渡了，飞雷神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偷渡工具，任何国境线都形同虚设。 “阿依汗先生只是想回家而已，有什么错呢？按照风之国颁布的进出口要求，他肯定能过去的。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国家很有可能要卷入战火了，他也没有停止迈向故乡的脚步，我们应该尊重这样高尚的愿望。”鸣人再度绽放了他用来迷惑人的笑容，很俗套，但很有效。卡卡西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鸣人怎么会记得那种长篇大论的文本，而是被拥有力量的言语吸引。 “假如有一天，木叶也卷入了战火，我们难道不会为她而战吗？” 当一个国家拥有漫长的国境线，边境管理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如果要管理的对象是忍者，那就是尤其艰巨的难题。进行秘密任务的忍者是默认不会走正门的，而走了正门就意味着忍者给了这个国家足够的尊重。为了避免外交事件，大国忍者很少偷偷行动，而作为互相签订契约的同盟国，除了间谍任务，连一些重要的情报也是会互相交流。 这次的任务虽然达到了s级，却不是秘密任务，理所当然的向风之国报备过了，然而走到边境却整出了这么一出，多少有点不给木叶面子了。 于是，小队便以这个为前提，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他们要赌，看看是风之国对枭之国的封锁更重要，还是木叶这个盟友更重要。 第180章 跨过国境线 第二天，井野和小樱再次来到了关口，按照原定话术开始了第二次闯关。 “我们的委托人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想往家里送一封家书，让他们雇佣些人手收粮。这样也不能过吗？”井野嚷的很大声，她们身上明晃晃的木叶标志惊得一屋子人都往这多看了几眼。 “小姐，您可以委托邮寄的，不需要亲自过去......” “就是因为不能邮寄所以才来拜托你们呀。”唱白脸小樱“温柔”地说道：“我们去试过了，他们一看地址都拒绝了。”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柜台小哥汗流浃背了，在软硬兼施下找来了他的上司，上司表示要审查信件，但看完确实只是封家书，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拜托了，秋收不能耽搁，我们得在三天内赶到地方，再晚就来不及了。要是委托人受到了损失，我们的任务金也拿不到了。”小樱双手合十，语气诚恳。 井野的态度就很糟糕了，冷着脸说道：“哼，还同盟国呢。小樱，我们回去就告诉你师父去，说他们欺负我们。” “怎么能因为这点事麻烦纲手大人呢......” “情况我了解了，你们当然可以通过了！”负责人听到了不得了的名词，光速加盖了公章，把文书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木叶火影之名谁人不知？上面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枭之国国民回去，没说连火之国的人不能去。对方竟然是火影的弟子，他们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影响到风火两国的关系。而且，他刚刚得到消息，那队扎眼的忍者从南城门出去了，应该是打算去风之国腹地，放两个落单忍者过关应该没事吧？ 约莫半天左右，小樱和井野就抵达了枭之国的关口，她们还没来得及发信号呢，一支骆驼小队就凭空出现在她们身后。为了运输精密仪器，飞雷神被反复改良过，这版飞雷神造成的震动已经小到了极点，甚至没有惊动骆驼。阿依汗似乎也没那么震惊，只是瞪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建筑，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 “您不怕吗？”卡卡西问道。 “啊？呵呵，年纪大了，什么奇怪的事都见过，这点程度怕啥？”阿依汗略带感慨地说道：“要是我也是忍者就好了......” “你太谦虚了，大叔！”鸣人大大咧咧地笑着，“我们可没本事在黄沙里种地啊。要是每个人都是忍者了，那岂不是要饿死？” 阿依汗被逗的乐呵呵的，一队偷渡犯有说有笑地走过了国境线，然后就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这边的房子根本比不上风之国那边的气派，可路上的每个人都在笑，他们像迎接英雄一样带着一条彩布和零散的小吃，愣是给他们每个人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挂满了，还是守边的将领费劲劈开人群，把他们捞了出来。 “我还担心你回不来呢，正想着要不要找...人帮忙。”将领给自己从头围到脚，仅露出一双黑眼睛示人，他的话语虽然有一个可疑的停顿却基本完整，也没问他们怎么偷渡过了边境。 阿依汗还处于状况外，他这辈子都没被这么热情的对待过，人还是懵的。他一手揪起胸前的飘带，问道：“这......这是咋回事啊？” “你外出交流学习的事被报导了，大家都盼着你回家呢。不过最近形势不好，好多人都滞留在国外了，你顺利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将领十分耐心地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形势不好？风之国真要打进来了！”赞美的话阿依汗是一句也没听，就抓住了这个重点。 “直接动武倒是不至于，搞刺杀是很有可能的。”将领用“今天吃没吃饭”的轻松语气说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淡定地安慰道：“别怕，他们的首要目标肯定是柏杉，那家伙可死不掉。” 虽然这是大实话，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啊！这套反向安慰果然让阿依汗更加焦虑了，哪怕奔波了那么多天，他也没打算停一停，决心立刻向萨维尔发起冲锋，几个人一起劝也不顶用。 “现在去萨维尔很危险，已经确定有风之国的忍者混进来了，我们并没有封锁边境。”将领这会儿才严肃了起来。枭之国的边境其实有地理优势，一般的国家都不会为了打下一个小国傻到从沙漠行军，只需要守住几个绿洲口子，基本不怕被偷袭。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有没有人混进来其实还算好查，这五个砂隐精锐是从不同的地方入境的，一进来就被发现了，却并没有被揭露出来。晖不想和大国正面冲突，但也不意味着不能冲突，他们在等待，也在筹备着瓮中捉鳖的计划。 阿依汗不甘示弱地拍了桌子，“你也说了危险的是柏杉先生，又不是我。我已经虚度了太多时间，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我一定要马上回到实验基地！” 难以想象，一个守边将领居然在气势上输了，最终还是给他们塞上了充足的补给，放他们上路了。 “那个将领的脾气居然这么好吗？”井野挺意外的，“不知道长得怎么样，肯定是个帅哥吧~” 小樱知道井野是个颜控，但是没想到竟然颜控的那么严重，“人家就露了一双眼睛而已！” “那是双桃花眼啊，睫毛比我还长呢！” 鸣人在心里憋笑憋到快内伤了，他知道那位确实是个帅哥，宇智波一族基本没有不好看的。当然，他没有佐助帅。 “澈是个很好的帅小伙，之前他都是在大绿洲做事的，估计是因为边境的问题才调过来了。”阿依汗为他的好朋友解释道。 “那种性格真的能当好将领吗？”鹿丸有点怀疑。澈的好说话程度完全打破了他对这个职业的固有印象，他从来没见过那么亲民的将领。 阿依汗哈哈大笑，并未解释，而是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家伙，欢迎来到枭之国。” 第181章 阿飞游记 阿飞没有直接降落到预定地点。他一向谨慎，来到枭之国后便缩在自己的空间里向外观察。然而，事情似乎超出了预料，他用自己偷窥十几年的技术打开空间的口子，却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吃了一发苦无。他的面具材质特殊，苦无倒是还破不了他的防，但他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捡那枚苦无。这么多年，除了四代目以外还从未有人察觉他的窥探，他才打开了口子多久？连方位都锁定了？！ 写轮眼会如实记录看到的一切信息，阿飞稍稍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看到的情况。他的落点是枭之国国主的府邸，兼备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功能。他记得原本那里应该是一个面积十分夸张，却没放几本书的书房，也是国主处理公务的地方。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排整整齐齐的架子，书本和卷轴几乎填满了那些架子的每一个角落。他意识到方向不太对，刚转动开口的位置，一支苦无就精准地飞射进来，差点戳到他的眼睛，也正是因此，开口闭合了，他的空间再度恢复黑暗。 那个坐在国主位置上的人，是个忍者？ 这种事对于“晓”而言不算新鲜。山椒半藏干过这事，佩因则干掉了前人，承袭了对雨之国的控制。那怪仗打不起来了，忍者对于这么个偏僻小国是降维打击，只要稍微有点实力，对付普通人很轻松，更何况那个忍者，发现了他。 〖萨维尔支部呼叫北辰，有紧急事件报告！〗 〖北辰收到，请讲。〗 〖有人用空间忍术潜入飞鹰图书馆，而且他的空间忍术非常特殊，就好是直接联通了两个空间。他人明明没有出现，却出现在了我的感知里，我把苦无扔向那个方向后，感知消失了，现场也没有留下苦无。〗 〖......至少可以确定对方用的不是飞雷神，我马上向上汇......〗 〖对方是晓的预备成员，名叫阿飞。〗金轮的声音突然插入了对话，他现在已经很少直接接通情报部了。因为每天的信息太多了，他没那么多精力处理，所以给分散的人员安排了不同的对接员专门处理，以确保不会疏漏。但这一次，一听描述鸣人就知道来的是谁了，这肯定不是普通人员能处理的情况。 〖金轮大人！您也在啊！如果对方是晓的话，我该怎么处理？〗 〖暂时别管他，他估计并未受雇于任何一方，只是自己过来转转。优先处理砂隐的忍者。〗 〖是！〗 〖按正常流程上报，附带我的处理意见吧。〗 〖是，金轮大人。〗 此时，对于自己的暴露一无所知的阿飞悄然出现在萨维尔城邦的角落。他认真观摩了那把苦无，确认它来自于一家将店面开遍大陆的连锁店，获取方便，连偏僻旮啦里也有的卖，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既然府邸去不了，那就先上街了解一下当地情况，阿飞思虑再三，还是摘下了过于显眼的橘色面具，用头巾把自己的面部遮掩起来。但他唯一能恢复纯黑的眼睛是受过伤的那边，可怖的疤痕依旧露出了些许。 伪装要么把自己变得平平无奇，要么就突出那么一两个特别显眼的特征。按照绝获取的情报，风之国正打算对这个国家实行斩首行动，他不确定这件事对枭之国的影响有多大，因为晓的情报网并不会为这种小国费时费力。但自从见过了可能是新国主的人，他就对这场碰撞充满了兴趣。若国主毫无准备，孤立无援，那他确实难逃一死，但卡卡西正在过来的路上，如果这场时间卡的正好的雇佣是有意为之，那可有的是热闹看了。 阿飞带着他的伪装走出了小巷，他以前并未关注过一个小国的街道，每次来去匆匆，达成交易就飞走了。印象里，这里非常安静，从未听到过吵闹的杂音。可这一次，他尚未走出巷子，便被各种嘈杂的声音淹没，甚至连巷口都有个支着泥人摆摊老头。放眼望去，尽是人来人往，他们的服饰不尽相同，口音也有很大的差异，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来自同一个地区，但此刻，他们是如此和谐的站在一起，就好像从未打的难舍难分过。 “小伙子，你挡着光了。”他的背后被一个硬杆子戳了两下，就差一点他就要发动万花筒虚化了，但他忍住了，并往边上让了一步。 老头满意了，把用来支泥人的杆子插在一块木板上，将土黄色的泥块捏到小木棍上去。这时阿飞才发现老头只有一只手，眼睛似乎已不太好了，凑得很近。他的手看上去饱经风霜，却稳得很，拿着小刻刀划拉两下，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就出现了。天知道阿飞为什么会被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吸引，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摊边站了好一会儿，连看着三个不重样的小东西新鲜出炉，也看着几个小孩缠着大人把心仪的泥人买回家。 当老头停下了动作转头笑眯眯地望过来时，阿飞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有点想直接瞬身逃走。然而老头的一句话却把他钉在原地，那家伙竟然问他是不是想学！ “不。”阿飞回答的很坚定，却无意中直接用了自己的本音，“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泥塑能拯救世界吗？答案显然是不能。他不该在这种东西上浪费时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老头听出了坚定的拒绝，遗憾地叹着气，“唉，再不找个徒弟，这门手艺就要失传咯。” “家里没其他人吗？”阿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聊天的欲望，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一个残疾的老人还要被迫出来摆摊，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果然，战争......是必须终结的东西。 然而，老头的回答却出乎意料，他愤懑地说道：“别提那群臭小子，一个个笨手笨脚的，还说什么捏泥人是不务正业，哼！” 阿飞一下子从情绪里脱身，发现自己想的太多，有点无语，“有孩子你还出来摆摊？” “业余爱好怎么了？不然天天无所事事，就靠官府养着啊？太丢人了。” 阿飞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刚说靠谁养着？ “孙女倒是有点天赋，可惜是个女孩，沙漠里的女孩苦啊......不过现在好多了，有些厂子开始招女工了......” 阿飞在沉默中持续头脑风暴，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