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平行世界里的神探》 第1章 穿越到平行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人在死之前，脑海里会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 许乾以前也信，不过现在他知道，完全是骗人的东西，他现在只感觉到疼，很痛，像是身上有无数针刺的感觉，他想喊，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别说喊了，连嘴唇动动都格外吃力。 好在他还没有晕过去，不过现在的他，晕过去其实更好。 “好黑啊，什么都看不到，难道这里就是地狱，果然下地狱真的好痛苦。 遥想我这一辈子，虽说没做什么好事，但身为一个警察，也帮助过一些人了，不至于下地狱还要受惩罚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投胎，这次，投胎一定看准了，一定要选个好人家，最好投个女胎，这样人生就简单多了，也不知道投胎能不能改性别？” 迷迷糊糊中，许乾脑袋开始乱想，这时，突然听见旁边传来说话声，声音很小，许乾因为疼痛，脑袋也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来是鬼差了，也不知道是牛头马面还是西方的勾魂使者，不过我大中华的，应该是牛头马面了，真想看看啊。” 尝试动了动身体，许乾顿时痛的意识都模糊了，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似乎被困在一个皮革一样的箱子里。 “难道地狱装灵魂都装在皮箱里？好像有哪个电影里面是这样的，忘记了，太疼了。” 又过了许久，许乾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身体一直被皮革一样的东西包裹着，很是难受，强忍着疼痛想动一动手脚。 突然，拉链拉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束光出现在视线里，许乾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接着，身体突然感觉到被谁给抱了起来，牵扯到伤口，许乾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轻点” 便已经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 晴州市，刑警队。 “许乾，来，过来看看，今天又有好东西看呢。” 此刻许乾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吃着刚买的小笼包，不得不说，这小笼包的味道确实好吃，面粉有劲道，里面的肉也不知道是猪肉，还是牛肉，非常细腻，而且汤汁浓郁。 听到秦阳叫自己，看了眼手中的最后一个小笼包，直接一口咽了下去，咽的急了，一下卡在了喉咙这里，急忙拿起边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才稍稍缓一口气。 “秦阳，大早上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看啊，有什么新案子？” 秦阳是许乾的同事，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月前，许乾被困在行李箱里已经奄奄一息了，要不是秦阳背着他逃出地牢，送到医院，许乾怕是已经再次穿越了。 秦阳“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七点35分，离上班时间还有25分钟，同事们还没来，便满脸猥琐道。 “你小子，叫你过来当然是给你看好东西啊，快，等下这些东西都要上传数据库了，此时不看以后都看不着了。” 许乾心中无奈，嘟囔道“你都说了是以前，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许乾。” 自从在医院苏醒后，许乾才知道，自己并没有下地狱，而是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可以理解为穿越到平行空间。 而且虽然还是跟以前的职业一样，是位刑警，不过自从伤好之后上班，他就感觉怪怪的，这都大半个月里，一直是在刑警队里，从没有出过任务，就连普通的报案电话都没接过一个。 把手里装包子的塑料袋揉成一团，以投篮的方式准确无误的丢到桌脚边的垃圾桶里，许乾才慢悠悠的来到秦阳身边。 秦阳熟练的在电脑上面一顿操作，趁着这个间隙，秦阳对许乾说道。 “许乾，昨晚扫黄队又出任务了，你知道是扫哪里吗？” 不等许乾回话，秦阳继续说道。 “金锣湾啊，你知道吗，金锣湾可是本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啊，所以，才拉你过来看的。” 随着秦阳的操作，电脑上很快就打开一个视频，点击播放之后，秦阳便往椅子上一躺，顺便指了指许乾背后的椅子，让许乾也坐着。 等到许乾坐下后，秦阳才说道。 “你啊，上次受伤之后，队长让你休息你又不肯，也就只能让你过过眼瘾了。 昨天的扫黄行动是上面临时下达的，据说啊，是上面在博弈呢。” 许乾在听到金锣湾之后，便惊讶起来。 虽然穿越到这里才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以他刑警队的身份，许乾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做为这个市里最高档的酒店，他当然早有耳闻。 而且，他还发现，现在的他，观察力，记忆力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是我们晴洲市中心的那个金锣湾酒店？秦阳，那地方我可是听说有许多大佬罩着的。上层博弈，有内幕消息吗？” 秦阳也无奈道。 “我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反正是上面的安排，来，一起看看，看看金锣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许乾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靠近秦阳身边，好奇的问道。 “秦阳，你去过金锣湾没有？” 秦阳看了视频一眼，视频已经开始播放，扫黄办的人正在整理装备，知道进去还要一会，便对许乾说道。 “我一个小刑警，工资撑死8千块，里面住一晚要五万，五万啊，五万我不知道要上多久的班了，更气人的事，进去住还要提前预约，你觉得我住的起吗？ 许乾狐疑的看了眼秦阳，没再多说，转头看向电脑屏幕。 视频里，一只手掌拍了拍镜头，镜头画面便开始匀速的转动，随后直面朝向一名男子，身穿警服，应该是他们此次任务的队长。 扫黄办的队长喊了声“立正”后便开始布置任务。过程有点无聊，行动之前的训话无非就是那几句，许乾也就没仔细听，而是观察起里面的环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乾感觉大脑仿佛一下子被激活了，脑海中迅速分析着视频里的信息， “通过记录仪所拍摄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佩戴在某位警员的胸前，结合队长的视线，一扫而过的警车，这名警员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右手时常出现在镜头前，而左手很少，所以惯用右手，右手背面的皮肤比较白，手上并没有明显的茧之类的，可以看出平常都是坐在局里，很少出外勤。” 报数声响起，确定这次任务一共七人，扫黄办队长见众人已经准备好，便喊了句“出发” 带着他们进入了金锣湾酒店。 虽然已经两世刑警了，不过许乾还是没有摸索出扫黄办的行动风格，毕竟不是一个部门的。 有的扫黄任务是直接冲进去，踹门，抓人。 有的是过去，轻轻敲门，亮明身份，拿出搜查令，进行文明抓铺，这一次，扫黄办的明显是后者。 快速冲入酒店，扫黄办队长亮出证件，直接制止了正准备打电话的前台时，秦阳的声音这时却传了过来。 “吱吱，这腿，这腰，不愧是金锣湾酒店，连前台服务员身材都这么好。” 许乾瞟了眼秦阳，挠挠头，扫黄办在办案呢，你这关注点在哪里啊。 “秦阳，人家现在在执行任务，你能不能关注点放在任务上，整天不务正业的不是遛街就是看扫黄办的小视频，我都被你带坏了。” 许是被许乾说的尴尬，咳嗽一声，秦阳心虚的抬头看了下大门口，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后才理直气壮的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别瞎说，我才没有遛街，更没有看小视频。。” 许乾摆摆手继续看向电脑里的视频，没和秦阳争辩。 “我比较好奇，谁下的命令，上层的博弈，那扫黄办这次有明确的任务目标，他们主要是去捉谁呢？ 不过，秦阳，你看那前台，扫黄队的人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了。” 秦阳一愣，疑惑道。 “怎么，你咋知道他们没有收获了，听说昨天他们可是收到消息，确保万无一失才动手的。” 许乾指了指视频里的前台，对秦阳说道。 “叫你看前台不要只看她的腿和胸，是让你看她的手腕，你把她的手腕放大就知道了，大酒店就是大酒店，应对这些还是很有心得的。” 秦阳看向视频，因为扫黄办的人控制完大厅后已经前往电梯了，所以秦阳在电脑上操作了下，把视频往后调一点，直到记录仪面对着前台美女后，才把视频放大，看向前台的手腕。 随着视频放大，许乾在旁边说道。 “你看，前台这位美女脸上虽然显得慌乱，但眼神很平静，她在被要求放下电话后，很快把右手放在了左手手腕的电子手环上。 你看，手环上是不是闪了一下红光，这应该是他们遇到紧急情况设置的警报。” 秦阳听着许乾的分析，特意看了一下前台小妹的眼睛，在一旁惊叹道。 “还真是，眼里一点慌张都没有唉。” 许乾继续说道。 “看来金锣湾不光上面有人，下面人对一些突发情况也准备的很充分啊，看来这次扫黄，是安排扫黄的人输了，扫黄办的人搞不好也要白忙活一场了。” 秦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扫黄这个东西，如果被扫的对方已经有了准备，那基本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接着看吧，也许有正弄到关键时刻，没收到消息的呢？” 伸手把视频点了播放，许乾和秦阳继续看向视频。 记录仪拍的视频很清晰。 电梯开门后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旁边点缀着金边，犹如一条朝圣之路。 走廊一眼就能看到头，两边墙壁上则绘着一些风水画，风水画和房间门完全的融为一体，要不是每个门上有一个电子手把，怕是连门都看不到。 从左到右一共五间房间，每间房间间隔一米，每一间房门口就立着一座闪着金光，跪倒在地举着手的雕塑，最后的房间则是一个门面对着电梯的布草间，一名阿姨正坐那叠着被子。 不管是墙壁上的画还是地上的雕塑，都仿佛艺术品一样，格外漂亮。 “真漂亮。” 秦阳感叹一声。 许乾附和着点点头，很明显里面的景色让扫黄办的人也愣了几秒，脚步都格外的轻了点。 跟着扫黄办一起上楼的还有一名酒店服务员，此刻他走在前方说道。 “各位警官脚步轻点，别碰这里的壁画和雕塑，都是老板花几千万请名家特意布置的，暗含风水学，挪动位置破坏了风水，我也不知道怎么向老板交代，而且，弄坏了，以你们的工资是赔不起的。” 扫黄办的一名队友听出了服务员的嘲讽，想怼两句，不过看了眼闪着金光的雕塑，忍了。 这时，一名保安从电梯旁边的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服务员眼睛尖，第一个发现了他。 “张强，下班了？” 下来的保安看向面前的扫黄办人员，眼神中有些惊讶。 “是啊，王哥，我去楼下交接一下就下班了，这些警察是？” 服务员摆摆手。 “这些是扫黄办的，来我们酒店查房，我们酒店可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怎么会有黄赌毒之类的东西呢，我陪他们逛逛，你下班了就快走吧。” 看见保安离开，扫黄办的人也不在意，一名扫黄办的警员走到第一间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便看向身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也是懂事，说道。 “这间房并没有住人，如果你们要进去看看，我可以开门。” 另一名扫黄队员直接道。 “废什么话，开门。” 服务员掏出房卡，很利索的打开门。 几名扫黄办的人进去转了一圈，房间被子虽然凌乱，卫生间的牙膏牙刷也被动过，可是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人。 扫黄办的队长上前摸了一下被子的温度，还有余温，便让人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 暗想应该里面的人是刚退房走了，保洁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也就没在意，继续搜查下一间房间。 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房间基本上和第一间一样，凌乱的房间，可是都没发现有人在内。 来到第五间房间，终于看到人了，里面只住了一个女人，扫黄办的人在简单询问了几句，发现房间只住了她一人，也就没有盘查的必要了。 三楼搜查完毕，看了眼最后的布草间，叠被子的阿姨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扫黄办的人，瞧见他们望着自己，便边叠被子边疑惑道。 “警官，你们这是来做撒呢。” 扫黄办的人看了眼这位阿姨，问道。 “阿姨，有没有看到房间有人进出。” 见阿姨摇头，扫黄办的人说了声谢谢便往四楼搜查。 秦阳看向许乾。 “你说，这么大的高档酒店，保洁清理房间的速度太慢了，许多房间还凌乱的很呢，而且，你说扫黄办的人既然接到明确的任务，证明要找的人一定在酒店内。 可是，这个酒店只有两部电梯，一部停在一楼，一部扫黄办的人在用，楼梯就在电梯旁边，还直通大堂，大堂里有扫黄办的人守着，有谁出来应该会第一时间抓住，你说扫黄办要抓的目标要怎么跑？” 许乾想了想，没回答，他也疑惑。 下任务的人肯定是收到明确的消息，才会让扫黄办的人动手的。 这就像是瓮中捉鳖，他要找的人应该跑不了，除非，酒店有别的后门。 不过，扫黄的队长行事很专业，如果有后门，肯定早就安排人去了。 摇摇头，许乾继续看向视频。 第四层和第三层差不多，几个房间也是空的，房间内也很乱，看来都是刚退房不久，保洁来不及打扫的。 唯一住人的一间，却是一对夫妻，有合法的结婚证明，检测了一下真伪后，扫黄办的人也没什么收获。 金锣湾酒店一共五层，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餐厅和洗浴场所，三楼到五楼是房间。 来到五楼，扫黄办的人敲响了第一间房间的门。 第2章 行李箱藏尸案1 敲了下，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敲门的警员顿时习惯性的抬起脚，可是看了眼墙上的画，警员急忙放下脚。 以往扫黄办的人搜索的时候，直接是暴力踹门，让里面的人来不及反应，正好可以抓个现行， 可是金锣湾不一样，不说上面的人罩着，就是这里一看就很贵的门，扫黄办的人也没胆量敢直接踹，毕竟，工资赔不起。 又忍着怒气，敲了几下房门，本想着如果还不开门便让服务员直接开门，没想到门直接从内打开了。 警员一愣，急忙掏出证件。 “你好，扫黄办的，我们怀疑这里有非法卖淫嫖娼行为，我们需要进屋搜查。” 随即展开一张盖着红章的纸。 “这是搜查令。”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洁白浴袍的男子，对眼前出现的警员貌似并不意外，很淡定的说道。 “进来吧，麻烦快点，我还要休息。” 几名警员从楼下一路走来，虽然只搜查了几个房间，似乎也发现了好像里面的房客提前收到了消息，对他们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很快全部进入房间，五楼的房间和楼下的房间格局差不多，同样是一室一厅一卫，不过空间大了许多，客厅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会议桌，看上去很空旷，窗户边是一整墙的落地窗，外面的夜景让房间显的很是堂亮。 搜了一圈，扫黄办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突然穿浴袍的男子叫住了酒店的服务员。 “你好，我可以给你们酒店提个建议吗？来之前我听说你们酒店是整个晴洲市最好的酒店，没想到隔音效果这么差，希望你们加强一下隔音效果。 等下麻烦你去旁边房间的时候，告诉旁边的女士，让她声音小一点，她的嗓门太大了，吵的我根本无法睡觉。” 服务员急忙抱歉。 “好的，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会跟经理反映的，谢谢您的建议。” 出了房门，去敲响第二间房门的时候，只听视频里传来一句小声的嘟囔声，也不知道是哪个扫黄办的人说的。 “隔音效果差，这酒店，中看不中用。” 刑警队里，许乾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开始回忆一些细节。自从苏醒后他觉得大脑像是一台摄影机加计算机的结合体，一想问题的时候，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要思索东西的画面。 扫黄办从三楼一直搜查到五楼，他一直在分析，上级明确要求扫黄办的人昨晚去金锣湾酒店扫黄，肯定是确定要扫的人在里面，可是这都快扫完了，看扫黄办人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找到正主。 而且那么大的酒店，房间数确实少了一些，一层只有五间房，直到看到五楼房间的格局，回忆起楼下房间的布局，有了一点猜想。 秦阳晃动了一下鼠标不满的抱怨道。 “许乾，算了，不看了，一点都没意思，还没上次扫黄办的人扫玫瑰街的视频好看呢，门被踹开时，男人的反应，女人的尖叫，哪像这里，一个个都那么绅士。 到现在除了前台小妹，连一个上姿色的女人的都没看到，莫非传言都是骗人的，金锣湾是正经酒店？” 许乾闻言笑着说道。 “金锣湾是不是正经酒店我不知道，你绝对是个不正经的人，老喜欢看捉奸在床的。 不过如果扫黄办队长反应不过来的话，他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 毕竟，如果我是进去玩的，提前收到了消息，怎么会乖乖呆在房间等他们来。” 秦阳一愣，疑惑道。 “不呆在房间那呆在哪，楼梯在电梯旁边，楼下大堂还有警员把守，一路走来没看到后门。 走廊一眼也就能看到头，不呆房间里难道呆在窗外，你可别说他们呆在楼梯上面啊，楼梯可是死路，他们没那么傻。 哦，对了，你不会想说在二楼吧，拜托，你看下视频里面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楼门早就关了，而且，我想扫黄办的肯定会安排人进去搜查的。” “谁跟你说在二楼”许乾故作神秘的摇摇头，对秦阳说道。 “首先，二楼肯定是躲不了人的，毕竟太空旷了，躲都没地方躲，他们只能呆在房间，不过他们可不是简单的呆在你能看见的房间，难道你没发现，扫黄办的人从三楼搜到五楼，楼下的房间和楼上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吗？” 秦阳把视频往后拉了拉，对比了一下五楼和三四楼的房间，疑惑道。 “没什么不一样啊，格局都是一样的，只是五楼多了个落地窗，一个会议桌而已，你可别真告诉我他们躲在窗外，虽然三四楼没有落地窗，可以躲在窗外，但以金锣湾酒店的层高，一层少说也有四米，三楼怕都有十米往上了。 掉下去运气好也许摔不死，不过为了躲个嫖娼，没必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吧，更何况现在一个女的也没看到，难到女的也会爬窗外去？” 许乾叹息一声。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队里都说你脑袋都长肌肉里面去了，这么明显的差别你都没发现，五楼的空间可比四楼要大。” 秦阳撇撇嘴。 “大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大个落地窗，肯定显的房间大一些，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别卖关子了。” 许乾再次指了指房间。 “同样的建筑面积，整栋楼也是立式建筑，外墙的高度也是一样，再加上同样的房间，为什么五楼的房间显的比三四楼大，很简单，因为有暗室啊。 三楼和四楼的房间，我敢肯定，不是一室一厅，而是两室一厅，多出来的那一室，肯定做的暗门，所以，那么大的酒店，却没发现多少客人。 房间里的被子凌乱，肯定是提前收到消息，躲到暗室里去了。” 秦阳一愣，急忙拖拽视频，仔细观察着五楼和三四楼客房的大小，良久后发出惊叹。 “是啊，确实不一样，许乾，你小子可以啊，观察的够仔细的，你一说我才发现五楼的房间比四楼大很多。” 许乾从秦阳手里拿过鼠标，把视频拨到刚才看的位置。 “这就叫做灯下黑，我们从视频里能发现差别，身在现场就不一样了，因为人的感官对空间之类的反应要模糊很多。 继续看吧，我很好奇，他们带队的队长能不能发现端倪。” 电脑视频里，扫黄办的人敲响了第二间的房门，按第一间房的男子所说，第二间房里应该住了一名女子，所以敲了几下之后，扫黄办的人就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过了将近一分钟，房门没有打开，扫黄办的人有点不耐烦了，再次敲了几下，喊道。 “你好，里面的女士，请开门，我们是扫黄办的，进行扫黄突击检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里面并没有回复，不耐烦的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得到回应，敲门的警员再次习惯性的抬起右脚，旁边的服务急忙上前说道。 “还是我来吧，可能客人睡着了。” 服务员拿出对讲机，请示了一下他们的经理，在得到经理的允许后，才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 “林女士，不好意思，例行检查，我们开门进来了。” 说完，便掏出密码卡打开了房门。 扫黄办的人根据第一间房的男子所说，判断这间房应该是两人住着的，这么贵的酒店，两位女孩来住的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是一男一女，至于为什么判断是两人，谁会自己一个人住酒店里大嗓门说话。 本来今晚就没什么收获，怕回去不好交待，这边敲门半天没有回应，就怀疑里面肯定有鬼，在服务员开门之后，几人急忙冲了进去，就想抓个现行。 还在怀疑暗室的门会在哪的秦阳看到这，也收起思绪，认真看起来，他也好奇为什么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是不是真的有猫腻。 几人冲进房间之后，突然愣住了，房间里的摆设跟楼下的空房间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像住人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房间非常多干净。 带队的队长看了眼卧室方向，对身后的警员说道。 “你去卧室看看，我去棋牌室。” “收到”，警员回复一声便朝卧室走去，带记录仪的警员并没有跟着两人，而是在客厅里搜索起来。 第一间房的人明确的告诉了他们这间房间里有人居住，可是进来之后，确实一点也不像住人的样子，很明显有猫腻，扫黄办的人再笨，也会怀疑这里是不是有看不见的房间，所以搜查的也格外仔细。 带记录仪的警员先围着墙壁敲了敲，传出“咚咚”声，确定是实心的，四周又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暗门，这时，却见搜查卧室的警员走了出来。 “队长，过来看看。” 正在棋牌室敲墙壁的队长闻言急忙走了出来，直接往卧室里走去。 “有什么发现？” 搜查卧室的警员走到卧室的卫生间门口，伸手指了指里面。 “队长，这里有个行李箱。” 带记录仪的警员跟着扫黄办队长走进卧室，出现在视频里的是一个很大的双人床，床上的被子铺的很整齐，房间也很干净，床的大小占据了房间的一半还多。 左手边是跟客厅一样的落地窗，右手边是一个开着门，带大浴缸的卫生间，总体格局和楼下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摆在浴缸里。 最先搜查卧室的警员指了指行李箱对他们队长说道。 “整个房间我查过了，没有暗门，密室，牙刷毛巾虽然没动过，不过地上有水渍，应该不久前有人在这洗过澡，浴缸里没有水，只有这个行李箱，可以肯定这间房应该住人了的，可能洗完澡出去了。 我本来想把行李箱拿出来，不过太重了，没拿动，队长，我们一起把它抬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服务员这时急忙插话道。 “各位警官，这可是客人的东西，万一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有什么遗失我们酒店也不好交待，还是不要动了。” 扫黄办的队长看了眼行李箱，抬头看了眼四周的墙壁，对搜查卧室的警员问道。 “你确定搜查完了，这里没有暗门？” 警员点点头。 “刚才试过了，都是实心的，没有暗门。” 扫黄队长点点头，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组员的，走到浴缸前，看了眼行李箱。 行李箱很大，立起来大概有一米多高，皮革款，不是塑料的，扫黄办队长伸手想把行李箱提出来，一用力，箱子竟然纹丝未动，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皱皱眉，单手改成双手，再次用力。 可能是地上有水渍，导致太滑，扫黄办队长一使力，导致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到箱子上了，直接把箱子推倒在浴缸里，里面甚至发出碰撞声。 几名队友急忙跑上去把他们队长给拉起来，扫黄队长狼狈的看了眼箱子，碰撞声让他差点以为里面的东西被他推坏了。 “箱子就不动了，扫黄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人会躲在行李箱里的。 房间里的人应该是出去了，既然出门了就不可能有嫖娼行为，走吧，去下一间。” 说完率先走出卧室房门，带记录仪的警员本想过去把箱子扶正，走了几步想起队长都提不动这箱子，自己这常年坐办公室的小体格更别说了，也就放弃，转身跟着队友走出房门。 “切，半天不开门原来是因为里面没人，亏我还以为有什么发现，算了，不看了。” 秦阳嘟囔一声，关掉视频站起身来。 “许乾，等下队长上班了，你就跟他说你伤已经好了，跟我去玫瑰街转转，也许能让你恢复一点记忆，找到上次囚禁你的凶手，你说怎么样。” 说着，秦阳看向许乾。 许乾点点头，找到囚禁这具身体的凶手还是有必要的，自己穿越占据这具身体，肯定要帮原主人报仇，不管是为了身体的原主人还是自己。 至于恢复记忆，那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本身就没有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撒了个谎而已。 “行，反正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对了，秦阳，你说，你发现我的时候，我是被锁在行李箱里面？” 秦阳看了眼许乾，感叹一声道。 “可不是，当时收到你在玫瑰街失踪，队长疯了一样带我们在玫瑰街乱闯，找信息科的人查定位，信息科的又墨迹的很，后来还是我想起你前几天无意中跟我提过跳舞夜店，我才在那里找到你，要是我到的时间在慢了一点，你就殉职了。” “嗯，没看到凶手吗？”许乾疑惑道。 秦阳摇头，随即说道。 “我找到你的地方是跳舞夜店隔壁的空门面，里面大门被锁的死死的，我撬开大门只看到一个行李箱。 你被锁在行李箱里面，等我把你从行李箱里面捞出来，我差点以为你已经殉职了，全身是血的，还好我察觉到你还有微弱的呼吸，就抱着你狂奔到医院，医生说，我要是再晚一分钟，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着，就想拍拍许乾。 却发现许乾突然两眼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眼神凝重，不禁问道。 “怎么了，想什么呢。” 许乾如梦方醒，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对秦阳喊道。 “行李箱，秦阳，快点，打开刚才的记录仪，我怀疑刚才行李箱里面有问题。” 秦阳一愣，笑道。 “别开玩笑了，哪有那么多变态喜欢往行李箱里装人啊。” 许乾急声道。 “快点，我没开玩笑，刚才箱子被警员推倒的时候，外表有很明显的人行轮廓，而且，拉链处有松动，闪过一丝黑色的发丝，和人的毛发很像，我要在看看视频，快点。” 听许乾说的不像开玩笑，秦阳也怀疑了，急忙坐回电脑前操作，打开视频，因为扫黄记录仪是储存在警局公共硬盘的，需要输入警员信息才能观看。 而且，一般上班之后，会直接上传到档案库，到时候调取就需要手续了，所以有点慢。 正操作着，门口突然响起刑警队队长余强的声音。 “你们两今天来这么早，许乾，伤好了差不多了吧。” “队长，早上好。”秦阳抬头对余阳打了声招呼，正想继续说话被许乾推了一下。 “秦阳，先把视频调出来，其他的等下再说。” 秦阳诧异的看了一眼许乾，不过还是听话的继续操作电脑，输入身份验证。 “嗯，”余强答应一声，突然发现两人依然坐在电脑前，不禁好奇道。 “在看什么呢？” 秦阳很快便打开了记录仪的视频，边调整进度条边回答道。 “在看昨晚扫黄办的记录仪，昨晚不是扫金锣湾酒店嘛，记录仪里面拍到了一个大的行李箱，许乾非说那箱子里装了人，我看是他被装过行李箱，所以现在他看到行李箱就怀疑里面装人了。” “哦，”余强好奇的答应一声，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许乾，也走过来道。 “我也看看，我听说昨晚扫黄办的人收到确切的消息才出动的，结果劳师动众的过去，扫了个寂寞，被他们局长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第3章 行李箱藏尸案2 重新打开视频，秦阳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扫黄办队长提箱子的时候。 许乾指了指视频里的箱子，对秦阳和余强说道。 “刚才第一间房的客人明确说过他旁边房间里传出过女人的叫声，我看了下，第二间房的卫生间刚好和第一间的卧室位置相邻。 以他们酒店的豪华程度来说，第一间房间的人是绝对听不到第二间房的声音的，除非，声音特别大而且从外传播。” 秦阳疑惑道。 “从外传播？怎么从外传。” 许乾指了指视频里卫生间的窗户。 “很简单，窗户，墙隔音但窗户不隔音啊，第二间房间的卫生间和第一间房间的卧室相邻，而且第二间房间的卫生间窗户是打开的，所以第一间房间的客人才会听到第二间房间女人的声音。 可是扫黄办的人进到卫生间后并没有发现人，只有一个能装下一个人的行李箱，所以我怀疑，那个女人被装在这个行李箱里。” 说完，许乾又指了指视频里的行李箱。 余强并没有看前面的视频，不过从许乾话里分析，好奇道。 “这是不是太武断了，听见有声音但没人也许是人已经出去了。” 秦阳也插话道。 “对啊，许乾，如果有人，他也不会自己把自己装行李箱吧，为了躲扫黄办的人没必要啊，扫黄又不是要命的事。” 许乾摇摇头。 “他不是自己躲在行李箱，而是被人塞进去的，看视频吧。” 电脑显示的视频里，扫黄办的队长正双手准备提起行李箱，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扑在箱子上，导致箱子摔倒在浴缸里。 “暂停。” 许乾喊了一声，秦阳赶忙暂停视频。 视频里，扫黄办的队长扑在行李箱上面，因为外面的压力，箱子表面呈现出里面东西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不过依稀能看出头和腿的轮廓。 许乾接着说道。 “你们看，轮廓的姿势，像不像一个头和腿在上，屁股在下的人。 如果是自己躲进去的话，脚会在下面，头在上面，以一种蹲着的姿势，所以我才会说，她不是自己躲进去的。 而箱子上的轮廓，腿和头竟然都在上面，等等。” 许乾急忙指了指行李箱的拉链处，对秦阳说道。 “这里，把这里放大。” 秦阳慌忙操作，随着视频界面放大，图像越来越清晰，一直看着视频的三人一下惊呆了。 “眼睛，是一只眼睛。” 秦阳夸张的站起身子，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脊梁。 视频里，一只死鱼一样的眼睛出现在行李箱的拉链缝隙处，眼睛无神，眼珠像是从眼眶里凸出来，瞳距扩散，仿佛在瞪着众人。 余强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刑警，死不瞑目的眼睛也见的多了，一眼就看出这是死人的眼睛，拍了拍许乾和秦阳的肩膀。 “许乾说对了，是死人的眼睛，看来又来一起凶杀案了，你们俩过去看看，先确定一下，还有，这是昨晚的视频，如果真是凶杀案，我怕凶手已经转移尸体了，你们动作快点。” “是，队长。” 许乾，秦阳答应一声，领取配枪之后，收拾装备出发。 。。。。。。 金锣湾酒店五楼第二间房。 法医摘下白色手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赤裸着身体的死者，对着许乾说道。 “死者女性，年龄在二十七岁到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八点左右，死因是窒息，具体的验尸报告要回去解刨之后才能出来。” 许乾点点头，知道在没有解剖，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只能查出这些，转头看向秦阳。 “痕迹科的人怎么说。” 秦阳皱着眉头，走到行李箱旁，蹲下来，比划了一下死者躺里面的姿势，觉得别扭，便直接站起来说道。 “痕迹科的人说，这房间里除了死者的痕迹，并没有发现第二人的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毛发。 死者因为之前洗过澡，身体也处理的很干净，查看不出死前有没有过性行为，。 而且除了腿部和颈部有点压痕之外，没发现其他痕迹，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作案的。 装死者的箱子底下有一些死者的衣物，不过在上面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别说什么珠宝首饰了，就连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看来凶手把死者手机拿走了，也有可能死者来酒店根本没带手机，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死者裸体平躺在地上，许乾看着觉得不舒服，便从法医那里要了块盖死人的白布，盖在了死者身上。 “先把死者是谁调查清楚吧，酒店前台那里应该有她的资料，看看她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的。” 秦阳答应一声，便出门向服务员打听去了。 。。。 刚才许乾和秦阳驱车一路从刑警队冲动金锣湾酒店，虽然许乾肯定那个行李箱里面有尸体，不过也是自己的主观判断，所以路上也没拉响警报，万一是一个乌龙，那玩笑就开大了。 进入大堂后，直接出示了证件要了房卡，也不管服务员和保安的阻拦，根据视频里的路线来到502房间，发现行李箱依然在浴缸里没有移动，便松了一口气，如果尸体转移出第一案发现场，那对破案会有不小的阻力。 在秦阳拉开拉链，尸体的样子也从行李箱里面露了出来，许乾对自己的分析能力才算有点满意，往往细节决定了很多东西。 死者一看就是被塞到行李箱的，尸体两腿几乎弯曲到头部，身子直接被裹做一团，显得特别鼓，虽然行李箱很大，不过装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人，底下还塞了一堆衣物，还是有点勉强，这也是为什么箱子被推倒后拉链会撑开一点缝隙。 应该是脖子处比较僵硬，凶手才最后按压的头部拉上拉链，因为外力原因，头颅偏移，眼睛出现在拉链处。 在发现尸体后，两人怕打乱凶案现场，便出门，第一时间上报给公安部，并联系法医和痕迹组的人。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刑警队和公安部的关系，许乾自苏醒后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刑警队是刚成立没多久的。 号称是挑选整个晴洲市公安部的警员，从中选出五名最能干的人，组成的刑警队。 职位要比普通的公安部人员要高一点，而且负责的案子主要是刑事案件，治安之类的他们不管。 不过，许乾在待了一段时间后，对秦阳，余强和队里另外两人，说他们是整个公安部精挑细选的人才，持怀疑态度。 在法医和痕迹组的人到来之前，许乾和秦阳两人一直守在房间门口，保护案发现场，确保无人能进出。所以里面的东西并没有乱动，依然和刚进来时一样。 。。。 许乾等痕迹科的人拍完照片留证后，才准备自己随便走走找找线索，先来到行李箱旁边，仔细看了眼行李箱，没有吊牌，没有logo，不是名牌货，是普通的帆布行李箱，世面上随处都买的到。 便再次看向死者。 死者两眼暴凸，嘴唇乌紫，是很明显的窒息死亡的样子，嘴唇边有掌印，大小和死者的右手手掌一样。 许乾比划了一下，感觉很像是死者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导致的窒息死亡。 不过一想又不可能，谁会捂嘴捂死自己呢？ 女子身上是裸体，因为清洗的太干净，无法确定死前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身上没有伤痕，也不敢确定死前有没有进行反抗。 想起反抗，许乾特意看了一眼死者的手指指甲，一般窒息死亡的人，临死前因为大脑缺氧，双手会用力抓向什么东西，而且因为缺氧导致痛觉减弱，双手会更用力的抓，就连指甲断裂也感觉不到疼痛。 抓起死者的手看了看。 两手指甲完好，涂了一层红色闪着星点的指甲油，指甲缝隙处也没有异物，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连污垢都没有。 线索太少了，许乾摇摇头。 突然，许乾闻到死者身上有股香味，有点像沐浴露的味道，又有点像香水的味道，不过很淡，许乾揉了揉鼻子，这味道让他鼻子有点不舒服。 法医带着口罩走到许乾身边，拍了拍许乾 “许警官，我们要把尸体带回去检验了，验尸报告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出来，需要给你送到刑警队吗。” 许乾笑道。 “麻烦了，下午我自己去取就行了，对了，你们法医接触的案件尸体比较多，最近有没有跟死者死法相似的尸体啊。” 法医思索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笑道。 “许警官这是怀疑凶手是连环杀人犯啊，放心，市里最近挺太平的，到也没有跟死者死亡手法相似的案件，我判断啊，凶手应该是早有预谋的杀人，现场处理的太干净了。 要不是被塞在行李箱，我都以为是自杀，毕竟没有发现别的痕迹。” 许乾也点点头，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哪有这么凑巧，自己虽然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是被关在行李箱里面，不过当时并没有赤身裸体的，身上有明显的伤痕，杀这个女人的和绑架自己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毕竟连环杀手哪有这么容易碰到。” 又和法医简单聊了几句，约定等下尸检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之后，许乾出门来到了五楼的布草间。 这里的每层楼都有一位搞卫生的阿姨，要说哪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应该是最先知道的。 从刚开始来五楼，许乾就发现了这位阿姨一直在往这边看，便直接来到她面前。 “阿姨，问个问题撒。” 阿姨把手里活计放下，好奇的看了眼许乾，虽然许乾没穿警服，不过刚才一直和那些警员站在一起，阿姨一想也知道是领导之类的人物，便回道。 “你们是警员吗？是来调查昨天501房间和502房间客人吵架的事？” 许乾亮出自己的证件，点点头问道。 “阿姨，昨晚也是你值班吗？” 保洁阿姨点了下头，他是九点下班，上班时间是六点到九点，所以现在正在等来接班的人。 许乾接着问道。 “那阿姨，昨晚这502房间有没有人进出过啊。” 阿姨摇摇头回道。 “没有呢，昨天我一直在这，502房间的女的就出来过一次，和501房间的人吵了一架，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说完，阿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阿姨急忙拿起来看。 “哎呀，警官，我下班了，不和你说了，儿媳妇要去上班了，我得去帮忙照护小孙女。” 见已经风风火火冲往楼下的阿姨，许乾也无可奈何，不过也从保洁阿姨口中知道了昨晚确实没有人进出过502房间。 想了想，许乾决定到大堂准备问问秦阳，住房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来到大堂，却看到秦阳正和一个中年人正在说话，旁边还站了一名保安。 秦阳看到许乾过来了，招招手说道。 “许乾，这是他们酒店的经理，我查到死者名叫林璐，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入住的。 据前台所说，当时是和一个男士一起过来的，不过上楼之后，不到半小时，就走掉了，当晚也并没有出现，我正找他们要监控呢。” 酒店经理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身形不胖，但肚子比较大，一看就是常年应酬喝酒比较多的人。 “那个，你好，许警官，我是金锣湾酒店的经理，我姓王，我们酒店真的发生命案了？五楼那位林女士真的死了吗？” 许乾点点头。 “嗯，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昨晚六点到十点之间，我刚才看了，你们楼道和大堂都安装有监控，我需要看一下你们的监控视频。” 王经理一下就尴尬住了，小心的靠近许乾身边，低声道。 “许警官，刚才我已经给秦警官交待过了，很不巧，我们酒店的监控前几天就坏了，一直想换新的，结果维修部来了好几次，一直没有换新的。” “坏了？” 许乾看了眼秦阳，见秦阳眼神往上面看了看，顿时懂了。 这里可是金锣湾啊，商界名流，政府高管可是这里的常客，要是有监控拍下出入这里的证据，那谁还来这潇洒。 想到这，许乾也就没在这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问道。 “那你们顾客过来登记的时候，应该有留底吧，林璐当时是和谁一起来的，你们这有记录吧。” 见许乾没在监控上面追问，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酒店没有监控，消防部门又要来找麻烦了。 “有的，这个记录我们会一直保留着的。” 说完王经理转头对前台的小妹说道。 “你把昨天502房间的登记信息找出来给许警官，等下和张强一起配合两位警官，警官问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 说完，王经理拍了拍身边的保安，又转头对许乾说道。 “许警官，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还要跟老板报备一下，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他们。” 许乾看了眼站立在旁边有点拘谨的保安，和前台小妹，想来想说道。 “到也没什么要调查的，该做的取证已经做了，现场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监控既然没有，就只有找当事人了，和林璐一起来的男子，他的名字，身份证号需要你们酒店提供一下。” “好的，我们也希望警官们快点找出凶手，毕竟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许乾没再和王经理继续多说，而是走到前台小妹身后，看着她操作电脑调出档案。 秦阳靠近许乾身边，疑惑问道。 “你小子以前办案可从来不会管这些的，怎么，自从被绑架后脑袋开窍了？还有，你确定他们监控是坏的，要知道，酒店监控可是关系到消防的，要是他们监控是坏的，报告给消防部门，他们可是要停业整顿的。” 许乾看了眼前台调查出来的档案，对前台小妹说了一句“打印出来”，这才回复秦阳。 “被绑架后我才知道，作为被害人，死前有多难受，如果当时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现在我既然还活着，我想，一定是老天让我活着，替其他受害的死者讨个公道。” 想起上一世自己被凶手设计，被凶手杀害，想起自己面对着凶手正在杀人自己却毫无办法，许乾的眼神更凌厉了些，接着说道。 “至于监控，我刚才就已经看过了，他们的指示灯一直没闪，显然连电都没通，这里总有些大人物过来玩，不开监控很正常。” 秦阳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是世面上很常见的监控探头，本该亮着红光的电源显示灯黑着，显示没有通电，便再次惊讶的看了许乾一眼。 许乾从前台小妹手中接过打印出来的纸张，拿出手机对着拍了几张照。 “走了，这里没什么看的了，我们回队里吧，我已经把信息传回队里，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信息科的应该已经查出他们的身份了。” 秦阳看着许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疑惑道。 “你听到林璐是有人带她来的，一点都不着急吗，不怀疑他是凶手，我刚才听说林璐是一个男人带过来的，林璐当晚就死了，这嫌疑太大，我都以为破案了。” 许乾无奈的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急吗？第一，死亡时间对不上，死者死亡时间是八点左右，而男子走的时候，时间不会超过四点。 第二，你会这么傻，带人来开房，然后在房间里把人杀了，这不是傻吗？要知道，酒店里面没有监控，酒店外面路上监控一大把的。” 跟前台小妹和那名有点拘谨的保安打声招呼后，许乾和秦阳准备出门，突然，许乾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前台小妹问道。 “你们酒店有几名保安，还有，昨晚六点到十点之间，五楼有没有服务员和保安上去过。？” 第4章 行李箱藏尸案3 前台小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大长腿，瓜子脸，一身职业装把身材衬托的前凸后翘，年龄也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左右，此刻她并没有像普通女人一样听到死人吓的惊恐，而是满脸好奇。 “警官，楼上真的死人啦，死状恐怖吗？只可惜我在上班，上不去，这死人了，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让我们休息几天。” 看着面前的警官一直盯着自己，前台小妹知道自己话多了，急忙说道。 “警官，我们酒店因为比较特殊，保安分工都不一样的，目前编制是六人，不过前段时间有位保安自离了，现在是五个人。 服务员晚上是不上班的，白天才过来，至于昨晚谁上去过，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三班倒，我六点钟就下班了，不过我知道保安是十一点钟下班，你可以问一下张强。 听到保安十一点下班，许乾转过头看向身边有点拘谨的张强。 刚才酒店的王经理已经说了，这个保安名叫张强。 不得不说金锣湾酒店不愧是本市最高档的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不是帅就是美，先不说服务员。 面前的前台小妹和昨晚值班的都是清一色的大长腿，瓜子脸的美女。 就是这叫张强的保安，也是长的白白嫩嫩的，英俊的很。 “警官，我到是知道一点，昨晚大概七点左右，当时我正在五楼巡逻，发现502房间的那名女士和501房间的人在争吵。 好像是501房间的顾客嫌弃502房间的女士声音太大，吵的无法睡觉，我还上去劝了会，他们才分开的。” 许乾打开手中刚才前台小妹给的开房记录，找出了501房间的住户信息。 “陈华，看身份证号码年纪应该在42岁，晴湖市的。” 便再次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给队里发了回去。 秦阳靠近许乾，看了眼他手中的纸张，疑惑道。 “要不要我上去问问501号房间的人，还记得吗，记录仪视频里面，扫黄办的人到的时候，501房间的人抱怨过旁边女人嗓门太大，会不会，凶手就是他。” 许乾无语的看着秦阳。 你丫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旁边人声音大点，吵到你了，你就要把人家干掉。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许乾还是决定上去询问一番。 “我们一起上去，简单问一下吧，反正死者资料已经发回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知道死者是什么人。” 说完，许乾看向身边的保安。 “对了，你叫张强是吧” 张强拘谨的点点头。 “是的，警官，我叫张强。” 许乾拍了下张强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点。 “别太紧张，我们想麻烦你跟我们上去一趟，给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过程。” 张强赶忙点点头。 “好的，警官。” 几人返回电梯上楼，秦阳等电梯门关上之后，想起了什么，突然对张强问道。 “张强，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张强很快回复道。 “差不多两年了。” 秦阳接着问道。 “两年的时间，你对这里的酒店应该很了解，你跟我说个实话，你们的客房。是不是有暗室？” 张强没想到这位警官会突然问这个，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回复道。 “长官，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干了，我说实话，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是我说的，这里的房间三楼、四楼确实有暗室。 里面住的一般都是过来潇洒的人，但是五楼没有。” 秦阳看了一眼许乾，没想到真让他说中了。扫黄办的人昨晚无功而返，是因为确实有暗室。 电梯很快到了五楼，许乾走到501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你好，刑警队办案，有问题想了解一下，麻烦开一下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确实是昨天穿浴袍的男子，只是今天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陈华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位警官以及旁边的保安。 “两位警官，这大白天还查房啊，你们扫黄办的这么闲的吗？。” 秦阳面色一正，直接亮出证件，正色道。 “你好，我们是晴洲市刑警队，我叫秦阳，他是许乾，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许乾看了秦阳一眼，暗叹这小子脑袋不灵光，办案程序还是挺到位的。 在外市人面前，刑警队办案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走流程的，这是规则。 陈华愣住了，惊讶的看向许乾和秦阳。 “两位警官，没搞错吧，凶杀案，我昨天才到晴洲市，就在这酒店睡了一晚，怎么就和凶杀案扯上关系了。” 许乾在旁边说道。 “你是叫陈华吧，不用惊讶，我们只是过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的名字是我们在前台查到的，现在问你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你昨晚是不是和住你旁边的林璐女士吵过一架。” 陈华看了眼秦阳手中的证件，确实是真的，盖有公章，知道不是开玩笑，急忙点头。 “是啊，我昨天很累，加上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所以想早点睡觉，没想到刚要睡着的时候，旁边那女的一直在大声说着什么，吵的人根本没办法睡觉，我就出门和她理论了一会。 没想到那泼妇比我还凶，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酒店保安把我们拉开的，呐，就是他。” 说完，陈华指了指张强，然后继续说道。 “保安调解之后，我就回房间了，警官，凶杀案，不会是旁边的女人死了吧。” 许乾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 “那昨天你有听到她具体说了什么吗，她出来的时候你知道他房间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陈华也从许乾的话里听出来了，急忙回答道。 “警官，不会真的死了吧，警官，我跟你说，我可是冤枉的，我昨天就出门和她争了几句，都没动手，而且之后我就回房间了，这个保安兄弟可以为我作证的。” 张强也插话道。 “是的，昨晚和502房间的顾客争吵几句后，这位先生确实直接回房间了。” 许乾摆摆手，示意张强不要说话，看向张华。 “你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502房间，有没有第二个人。” 张华也知道事态严重，发生命案这可是大事，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回答道。 “没有，当时在房间里的时候，只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因为隔音的关系，声音不是很大，只是像蚊子一样，嗡嗡的根本让人睡不着觉，我来到她门口敲门的时候，她开门也没从她房间里看到有别人。” 许乾继续问道。 “她出门的时候有没有拿手机，你和她争吵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钟，你回到房间之后，那个女人还有继续吵你吗？” 陈华回忆了一下，说道。 “是拿着手机，争吵的时间，大概是七点多吧，具体时间我记不住，我回房间没多久，那女人又大声说了一会话。 然后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我因为吵了一架比较烦闷，很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没想到睡了一会又醒了，就去洗了个澡，洗完刚准备继续睡觉，又有人敲门，哦，对了，是你们的同事，扫黄办的，来扫黄的，我还和跟他们一起上来的服务员抱怨过，隔壁的女人很吵，打发走了他们，我就又睡了。” 许乾点点头，时间上来说确实没什么错误，而且，还是按刚才说的，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刚到一个新地方，和旁边的邻居吵两句就把人杀了，世上还没这么蠢的人。 而且，林璐开门的时候拿着手机，看来，第一次发出吵闹声，应该是对手机说的，那么，她手机去哪了？ 门口的布草间阿姨也没看到有人进出啊。 “张强，张强，收到了吗？收到请回答。” 这时，张强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张强急忙拿起对讲机。 “张强收到。” 对讲机里面传出刚才王经理的声音。 “张强，两位警官走了没有？” 张强抬起头看了眼许乾和秦阳，便回答道。 “王经理，我正陪两位警官在五楼呢。” 对讲机里，王经理再次说道。 “好了，你跟两位警官说一声，不能陪他们调查了，刚才老板打来电话，他要亲自过来看看，死人的事搞不好要上新闻，你陪我去接老板。” 张强歉意的对许乾和秦阳说道。 “不好意思，两位警官，不能陪你们调查了，不过我知道的就这些，当时劝开他们两人后我就去保安休息室了，所以后面也帮不了什么忙了。” 许乾点点头，也拍了拍秦阳。 “走吧，这里也调查不出什么，我们也回去吧，先调查出死者的身份，也许就知道她为什么被杀。” 秦阳看向陈华。 “那，他怎么办？” 陈华一脸无辜道。 “两位警官，我真是冤枉，谁能想到出个差就和命案扯上关系了，而且，我不能陪你们去局里啊，我今天约了人谈业务，万一我没去，业务黄了，老板要骂死我的。” 许乾摆摆手。 “走吧，陈华不是凶手，而且参与的事件有限，没有做笔录的必要。” “行吧。” 秦阳答复一声，三人再次下楼。 路过二楼的时候，秦阳非要去二楼转转。 从记录仪里，许乾知道了整个金锣湾酒店的具体构造，唯独二楼不知道，所以许乾也想看看，便答应一声一道去了。 据服务员说，二楼是休息区，集洗浴，桑拿，游乐场，以及餐厅一体，而且，保安的休息区和监控室也在二楼。 二楼比许乾想象中要大很多，像一个圆形房间，正中间是餐厅，至于洗浴中心，游乐场，桑拿房，按摩房，电影院，则分布在餐厅四周，像是包围着餐厅一样。 当然餐厅也不是简单的餐厅，而是犹如自助餐一样，摆着眼花缭乱的金色餐具，除了洗浴中心，和桑拿房，其他地方都是用透明玻璃隔着的，一眼就能看到全景。 保安的休息室则是在外面，一进二楼的左边，许乾就和秦阳决定先去里面逛了下，因为发生命案的关系，本该来用餐的客人都已经疏散了，比较空旷，秦阳去逛了几步就觉得无聊了，喊着要走。 许乾则是去保安的监控室特意看了下，确定屏幕都是黑的，系统里面也没有文件，便和秦阳回刑警队。 。。。 等回到刑警队，已经是中午了。 “哟，许乾回来了，刚才我听头儿都说了，你竟然凭一段录像就能发现凶杀案，厉害了，不会是上次绑架，把你绑开窍了吧。” 刚回到队里，就传来同事吴错的声音。 吴错，二十八岁，比许乾和秦阳早一个月调入刑警队，而且在公安部干了八年，算是他们的前辈，不过据秦阳所说，这人不咋地，刚开始想仗着自己的资历使唤人，后来被他怼了几次，老实多了，也只敢口嗨一下。 杨菲在一旁笑道。 “吴错，怎么，你也想被绑一下，开个窍。” 吴错嗤笑道。 “杨菲，我有那么蠢吗，明知道那里有问题，还不带配枪自己独自去，想当英雄，最后却成了狗熊了。” 许乾刚想说话，秦阳却直接大步走到吴错面前，举起拳头，眼神死死的盯着吴错。 “你这是皮又犯痒痒了，又想挨揍了？” 吴错知道秦阳这小子是个暴脾气，真敢动手的，被吓的后退一步，失声道。 “干嘛，秦阳，这里可是刑警队，打架可是要被处分的，上次你的处分还没撤销呢。” 杨菲急忙上前解围，拍了拍秦阳举起的拳头，安慰道。 “秦阳，干嘛呢，手放下，刚才吴错只是开个玩笑，不过当时还好你发现的及时，救了许乾，不然我们现在可看不到他了。 见秦阳冷静下来，杨菲才转头看向许乾。 “许乾，过去现场有什么发现。” 许乾对着杨菲笑笑，正准备说话，却看到队长余强的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余强拿着一份报告走了出来。 见几人都站在门口，余强敲了敲门。 “行了，别站那闹了，过来开会，许乾你也过来，休息了一个月了，也该正式加入队伍了。” “是，队长。” 几人答应一声，来到会议室。 许乾经过这一个月时间，大致也知道了自己所在的部门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门，好歹以前也是一名警察，熟悉起来也比较简单。 刑警队是才创建的一个部门，不同于普通的公安人员，刑警队只负责刑事案件，一共五人，除了队长余强，接线员杨菲，剩下的就是三名组员，许乾，秦阳和吴错。 至于为什么只有三名警员，因为他们部门才是初建，加上杀人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所以三名组员也足够了。 会议室里，余强推出黑板，在上面贴上一张照片，正是酒店502房间的死者林璐。 “根据许乾发回来的照片，信息部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 不过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公职人员，死亡的地址也是本市的金锣湾酒店，所以领导在知道后，就下了命令要我们尽快破案。 以前的案件都先放一放，先把这个案子解决。” 不等几人答话，余强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边写边说道。 “死者叫林璐，27岁，未婚，是本市教育局的科长，刚才法医部门已经把死者的验尸报告发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复印，现在先讲信息科的人所发现的。” 会议室里，秦阳撇撇嘴说道、 ‘队长，信息科的人都这么高效了吗，上午我和许乾才发现死者，现在死者信息都出来了，我记得上次许乾失踪的时候，信息科的人可是磨蹭了很久，’ 余强停顿了一下，才回道。 “上次许乾出去手机也没带，一路还躲着监控，信息部查的慢也是情有可原的，知道你和许乾关系好，你也别有这么大怨气。 这案子意义不一样，死者是科长，属于政府官员，当然要加紧处理，不然也不会由我来主持了。 第二嘛，最近不是评选文明城市，凶杀案这类的大案要案，肯定越早破获越好啊。” “好年轻的科长啊” 坐在后排的杨菲仔细的看了眼黑板上的资料，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才27岁，都当上教育局的科长了，我都三十多了，还只是小警员。” 余强接着又贴上一张照片，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脸很肥大，略微秃顶。 ‘这位是本市教育局局长，徐行，今年五十二岁，据调查，昨天就是他带着林璐去金锣湾酒店开的房。 不过据许乾打探到的消息，他上去房间之后大约半小时就下来离开了，我们刚才打电话跟对方确认过，离开之后他也没再去金锣湾，排除了作案嫌疑。’ 杨菲撇嘴道。 “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科长，这是出卖色相啊，这样的老男人都忍得住，看来长的漂亮确实好啊。” 余强眉头皱起，沉声道。 “杨菲，你今天很闲吗，不想听案情就出去接电话去。” 杨菲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队长，我想听案情，我不说话了。” 呼一口气，余强没再搭理杨菲，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陈华两字。 “这是501房间的顾客，昨晚入住，林璐死之前曾和他发生过争吵，这是在死者身上唯一发现的被害动机，许乾，信息里你说和秦阳上去问过他，怎么样，他有作案嫌疑吗？” 许乾坐在会议桌左手边第一的位置，闻言眉头思索了一会，才摇头回答道。 “没有，他的作案嫌疑太小了，而且，队长，我们现在调查的方向错了，现在不是要调查谁是凶手，而是要调查死者的死法。 她死的时候楼道内的布草阿姨还没下班，据她所说，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出这个房间，完全像是一个密室。 而且死者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房间又出奇的干净，只有脸上有自己手掌按压出来的指痕，这太奇怪了。” 余强点点头，闻言突然一拍额头，把手中的报告递给坐最后面的杨菲。 “唉，我忘记把验尸报告复印了，杨菲，你把这份报告去复印几份，让大家都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杨菲答应一声，站起身接过报告小跑着出了会议室。 余强接着说道。 “许乾刚才的话很有道理，没看到有人进去，确实算个密室，要想锁定凶手，确实需要知道凶手的手法。 不过许乾，说密室还是有点牵强，酒店的房间只需要一张房卡就可以进入，出来却只需要开门，所以算不上密室。” 许乾点点头，没做争辩。 杨菲复印报告很快，总共也没几张纸，等杨菲进门，秦阳就迫不及待的从她手中抢过一份看了起来。 杨菲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验尸报告递给众人。 许乾接过报告，说了句谢谢，便打开第一页，他也很好奇，一个被杀害的人，身上竟然没有凶手的一点痕迹，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跳过繁长的日期和一大堆专业的心肝脾肺肾的病理检查，这些许乾也看不懂，许乾选择了直接看最后的结论。 “身体无明显外伤，嘴边残留乙醚，判定是被乙醚迷倒后用手捂嘴，引起的缺氧，导致窒息死亡。” 许乾突然想起，当时在死者身体，曾经问到过一种香味，说香又闻着难受，想必是乙醚残留的气味吧。 秦阳合上报告，咋呼道。 “我想到了，肯定是凶手觉得她太吵，用乙醚把她迷晕后，捂死了她，凶手肯定是陈华，没错了。” 吴错虽然没去案发现场，但听了半天脑海中也对案情有了基本的了解。 “那你告诉我，陈华是怎么进去她房间的，他们刚才可是刚吵过一架，你是死者你会给他开门让他进来？死者有你这么蠢吗。” “你。。” 秦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没等发作，余强便怒声道。 “好了，安静，现在是讨论案情呢，坐下。” 许乾知道死者是先被乙醚迷晕后，也想通了为什么死者身上没有凶手的痕迹，大脑便如放电影一般回忆着早上发现死者的过程。 从开始进酒店到发现死者，一直在思考着有哪些疑点自己没注意到。 “地上的水渍，脸上的手印，装死者的行李箱，莫名的争吵声，争吵？” 许乾如梦方醒，看了眼站着的秦阳，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才说道道。 “陈华不是凶手，作案动机太低了，我一直在想，501房间的陈华，一直在说昨晚林璐在房间里大声说着什么，可是当他来到林璐房间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房间里有别人，只是拿着手机。 可是刚才痕迹科的人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她的手机，队长，她的通话记录调查没有，死前最后联系的是谁？ 也许，凶手就是拿走她手机的那个人，也是她通话记录最后的那个人。” 秦阳坐下后，独自生着闷气，等许乾说完，直接说道。 “你们都想错了，既然楼道里的监控是坏的，那就直接走进去，和她在房间里吵了一架，然后把她杀了，然后又大摇大摆的回自己房间里。 至于布草阿姨没看到有人进出，也许她刚好上厕所去了呢，反正监控是坏的。” 第5章 行李箱藏尸案4 没等几人思索着对不对，许乾直接说道。 “不会，就算布草间的阿姨去上厕所没看到，但陈华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 你想啊，尸体身上很干净，死前可以在洗澡，如果是陈华进去，林璐因为之前和他吵过一架，怎么会不反抗，不尖叫。 而且，林璐身上可是一点外伤都没有。” 余强则在脑海中回想着刚才许乾所说的手机，并没有参与讨论。 许乾看向余强，再次问道。 “队长，通话记录能查到吗？还有，如果有手机号码，是否能定位到手机的位置，我怀疑，林璐的手机，很可能就在凶手身上。” 余强也在皱眉苦思，随后回道。 “知道她的号码，信息科的人确实能查到位置，不过需要在开机状态，如果关机，只能查出它最后关机的位置。 而且许乾，这些需要时间，通话记录需要找通讯那边交涉，刚才拿信息科报告的时候，信息科已经说过了，大概要明天，才能打印出她的最后通话记录” 许乾点点头，既然通话记录暂时没有，便指了指黑板上的照片，教育局局长，徐行。 “他把林璐约到酒店，可是在开房后不久又离开了，而且整晚都没回来，放着一个美女在酒店而不去。 我怀疑陈华在501房间听到的怒骂声，可能是林璐在打电话骂徐行。” 余强一愣，眼神一动。 “有道理，信息科的人有教育局局长的电话，虽然林璐的通话记录明天才能找出来，不过徐行的不需要啊。 只要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你们等我，我联系一下徐行。” 看着余强小跑着出了会议室，秦阳得意的朝吴错挑挑眉。 “你不是很会说吗，这次案件你怎么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吴错皱皱眉，没有理他。 许乾站起身走到黑板前仔细的端详着黑板上的林璐，他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27岁，单身，死亡方式，乙醇迷晕，然后捂住口鼻导致窒息，死后则被装在行李箱。 27岁，还是单身，有点奇怪，能和五十岁的男人去开房的女人，应该是比较随便的人，既然比较随便，不可能没有男朋友。 死亡方式也比较奇怪，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不像是有预谋的，毕竟，像杀人，有太多办法干净利落，而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是最难的杀人方式，哪怕有乙醇迷晕，谁能保证死者会不会苏醒，迷晕前会不会反抗。 她死亡的时候，应该在洗澡，从地上的水渍就能够看出来，谁能在她洗澡的时候接近她呢，应该是她比较相信的人。 毕竟就是再随便的女人，也会讨厌不熟的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保洁阿姨说，门口并没有人进出，这个也不能全信，毕竟保洁只有一个人，秦阳刚才说的也对，阿姨偶尔还是要要上厕所之类的，不可能一直盯着门口。 不过，如果有陌生人，保洁阿姨应该会留意一下，可是却说没看到人，这很奇怪。 行李箱也比较可疑，那么大个行李箱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她自己带进去的吗？ 以林璐死亡时间来看，凶手并不知道扫黄办的人昨晚会去查房，所以，装进行李箱，并不是为了躲搜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想借行李箱转移尸体。 那么，要怎么转移，房间没有房卡可是进不去的，林璐的房卡可是落在房间里，凶手要怎么进去，运走这么大的行李箱，而且，当晚为什么没有运走。 而且，凶手的杀人动机，一直是个迷，劫财，住酒店里的能带什么财，劫色，死者死前并没有发生性行为，寻仇，死者当时在洗澡，会放仇人进来看自己洗澡？” 余强很快就回来了，满脸喜色。 “许乾，没错，刚才打电话确认了，林璐死之前确实给徐行打过电话，都是咒骂他的，所以徐行才决定晚上不去酒店了，另外，信息科的人也给了答复，通话记录虽然调查不出来，不过林璐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就是在金锣湾酒店。” 秦阳站起身拍了拍手。 “没错了，手机肯定被凶手给拿走了，许乾，我们下一步该往哪查。” 说完，看向许乾。 余强也看向许乾，现在的他也感觉到许乾好像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都是自己给出方向，他才行事，这次，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还会分析问题了。 “许乾，案件是由你发现的，这次，指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等下要去跟领导汇报进度，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案子给破了，你好好表现。” 许乾急忙站起身。 “好的，队长。” 许乾站起身，看向身边的队友，因为以前也是刑警队长，对任务的安排倒也得心应手。 杨菲是接线员，肯定是出不了外勤的，队长就不说了，能动的也就只有秦阳和吴错了。 可是吴错这性格，难保他办事会出工不出力，现在案情也没有很大的进展，也不好抽调公安的人员配合。 “这样，队长，林璐的住址应该查到了吧，我打算去林璐的家里看看有什么线索，秦阳跟吴错两人，就再去金锣湾酒店一趟，调查一下哪个房客跟林璐认识。” 话刚说完，秦阳便说道。 “许乾，我跟你一起，你忘记上次的绑架案了，你身体刚好，万一遇到凶手如何自保，我跟着你去，起码遇到危险我能保护你。” 余强则看着许乾，问道。 “为什么这么安排？” 许乾想了想，回道。 “现在，各个环节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凶手的动机，以当时林璐死的时候还在洗澡来看，凶手应该是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而且林璐的死亡方式，虽然是被乙醇迷晕，可是杀人手法却选了个难度最大的，应该不是预谋杀人，反而像激情杀人。 先找找看，能在林璐毫无防备的放他进房间，并且洗澡也不避讳的那个人吧，也许，他就是凶手，林璐的手机应该是被他拿走了，上面肯定有证明他是凶手的线索。” 余强点点头。 “好，有道理，凶手很可能是和林璐很熟悉的人，就听你的，林璐的住址，信息部的人到是发给我了，我等下就发给你，不过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人过去？” 见许乾点头，余强继续说道。 “行，不过记得把枪带上，我可不想上次的事件再发生一次，” 许乾笑了笑，走到秦阳身边拍了拍他，然后转头看向吴错。 “现在主要是找到和死者相熟的人，来找到杀人动机，吴错，你办案经验比秦阳丰富，等下多带带他。” 吴错惊讶的看向许乾，这话竟然是从许乾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以前秦阳和许乾两人，可没少挤兑过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吴错想了想，点点头。 “行，酒店里，谁和林璐认识，我保证给你查出来。” 第6章 行李箱藏尸案5 “大悦龙湖冠寓，是这没错了。” 许乾看了眼手机，导航显示已到达目的地，便关掉导航，锁住共享单车后，看向眼前的公寓楼。 会议结束后，许乾便找余强拿到了林璐的住址，因为刑警队只有五个人，所以上级部门只给刑警队安排了一辆车，许乾本想开车过来，谁知道出门的时候，秦阳早已经和吴错开着车跑了。 只能无奈的叫个的士，谁知道两公里竟然要价20块，许乾看了眼手机里的余额，果断的放弃打计程车，扫了辆共享单车哼唧哼唧的骑过来。 要说这个平行世界，和许乾上一世的世界基本没什么差别，科技发展的不相上下，电子支付之类的也是占据主流，所以身上基本上不带现金。 大悦龙湖冠寓是一座相对于附近来说比较高档的公寓楼，门口有着面部识别带密码锁的玻璃门，从玻璃门向里面看去，有个前台，坐着保安，对面则是摆着两台自动售卖机。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进出的人基本没有，许乾便走到玻璃门前敲了敲，对里面的保安喊道。 “师傅，麻烦开下门。” 保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抬头看了眼许乾，冷淡的回道。 “这里是私人公寓，外人免进。” 许乾愣了愣。私人公寓你也开下门再说啊，门都不开，隔着门说话也太尴尬了。 “师傅，我有个事问下，林璐是住这里的吗？” 保安不耐烦的看了眼许乾。 “不知道，别喊了，这里外人免进。” 许乾无语了，这里保安这么拽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正想掏出证件，却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 “你是，许警官？” 许乾一愣，转头看向叫自己的人。 “张强？” “是我，许警官，你怎么在这啊。” 张强此刻左手抱着一个纸箱子，右手拖着一个带滚轮的行李箱站在许乾身后。 许乾疑惑的看向他。 “你这是？” 张强笑道。 “许警官，早上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没打算在那干了，上个月已经交了辞职报告，本来还要过几天才能走，没想到酒店发生了命案，经理已经批准今天我就可以走了，喏，这些就是我在酒店的东西。”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纸箱。 许乾没做他想，见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纸箱吃力，便走上前帮他把行李箱拖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住这吗？” 张强摆了摆有点酸涩的手，把纸箱用两个手抱着，满脸感谢道。 “谢谢，许警官，抱的手都有点酸了，是啊，我住在十九楼，对了，许警官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案子吗？” 许乾笑了笑。 “嗯，过来看看，还记得早上死在你们酒店的502房间的顾客吗，她也住在这栋楼，叫林璐，我来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强点点头，走到玻璃门前用脸对着密码锁看了几秒，打开门后说道。 “这里的公寓一般不让外人进的，必须有熟人带着，许警官跟我一起进来吧，这样保安才会放行的。” 许乾提了一下行李箱，发现是空的，疑惑为什么张强拿个空的行李箱回来，见门已经打开，便跟着张强进了公寓楼。 “行吧，那谢谢了。” 进门后，许乾特意看了眼前台的保安，保安似乎在玩游戏，见人进来头都没抬一下，真够敬业的。 来到电梯口，张强突然说道。 “许警官，拿到这就行，我不能耽误你办案，如果你想去林璐的房间，可以找前台保安要她的钥匙，前台保安那里一般有备用钥匙的。” 许乾想了想，见张强双手抱着纸箱比较吃力，探查林璐的房间也不着急，便回答道。 “不用，反正这事不急，过来也只是随便看看，你拿两样东西不方便，我送你上去吧。” 张强本想再说，见许乾貌似打定主意了，就没再拒绝，半蹲着伸出一只手按了下电梯按钮。 不知道这个设计电梯的设计师怎么想的，电梯按钮有点偏下，可能是照顾小孩的身高吧，正常的身高要弯腰去按按钮，张强长的比较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所以按按钮要弯腰才能够得着。 张按按了一下电梯按钮，电梯按钮没反应，张强又按了下，还是没反应，许是抱着箱子按，有点不方便，张强又换了一只手按了下。 电梯按钮灯并没有亮起，许乾见他有点吃力，想说一句“我来吧”，话还没说出来，只见“砰”的一声，张强一拳锤在电梯按钮上。 “垃圾东西，每次按个电梯都要按半天，老子让你没反应，草。” 许乾一愣，这还是在酒店里那个有点拘谨，看上去比较害羞的男孩吗，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上怎么说变就变，此刻他的脸色发黑，眉毛倒竖，像是见到杀父仇人一样。 “砰”的声音很大，差点把许乾吓了一跳，证明张强用了很大的力气。 “怎么了，怎么了，” 前台保安突然像是受惊吓一般站起身子，抬头看了一圈，见到张强，怒声道。 “小伙子，又是你，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轻点吗，好好的电梯按钮都被你砸坏了。” 张强转头本想回骂几句，突然发现许乾满脸错愕，惊讶的目光盯着自己，有点心虚的回道。 “还不是你们这的电梯按钮，位置那么低不说，还按着没反应，都跟你们反应多少次了，也不换一下。” 保安应该不是第一次和张强吵了，见张强今天语气有点柔和，虽然奇怪但还是说道。 “都跟你说了，我只是保安，这事你要找我们经理去，你锤坏了，经理还要扣我工资，我跟你说，下次你再这样，我可就断你们家水电了。” 许是刚才张强一拳的作用，电梯按钮灯亮起，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张强见门开了，想说什么，可能考虑到许乾在这，也就没说，直接进了电梯。 许乾看了眼满眼怒火的保安，和走进电梯的张强，跟着进了电梯，眼里若有所思。 进入电梯后，张强把纸箱放地上，掏了掏口袋，拿出一盒烟，抽出一只递给许乾。 “许警官抽烟不。” 许乾看了眼电梯上面写的“电梯内禁止吸烟”的招牌，摇摇头。 “我不抽烟。” 张强本想顺手放进自己的嘴里，看了许乾一眼，想了想，又拿出来放进烟盒里。 “许警官别见怪，每次这电梯都这样，轻轻按一下它没反应，锤它一拳它就好了，所以我也锤习惯了，这前台的保安也只是说说吓唬我，他可没胆量敢断我水电的。” 许乾点点头，没有多说。 电梯很快到了十九楼，许乾跟着张强来到他房间门口，张强突然说道。 “许警官，就送我到这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许乾微笑道。 “不麻烦，小事而已，我想进去上个厕所，应该没问题吧。” 第7章 行李箱藏尸案6 “许警官，进来吧，厕所在旁边，等下我开个灯。” 屋里很黑，这是许乾进屋后的第一印象，在楼下许乾已经观察过整栋楼的朝向，坐北朝南，现在又是下午，房间里本应该亮堂堂才对，可是张强房间里面，一丝光亮都没有。 “你家里好黑啊，为什么不把窗帘拉开？” 许乾站在原地，等着张强开灯顺便问道。 “啪” 屋里瞬间大亮，张强把箱子放到客厅的桌上之后才回道。 “我这人不喜欢太亮，而且你知道的，保安这职业，基本上夜班比较多，所以我通常白天睡觉，慢慢就养成开灯不开窗帘的习惯了。” 许乾点点头环顾一下四周，虽说是高档公寓，其实空间也不是很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看上去像是一厅一卫，因为客厅，厨房，和卧室连接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到头。 进门左边就是厕所，右边是厨房，中间就是整个客厅和卧室，屋里很干净，像是特意打扫过一样，而且，家里的东西少的有点出奇。 鼻子闻了闻，房间里一点气味都没有，没来由的，许乾脑袋里突然想起没穿越之前看过的一部探案剧，里面一句台词和这环境很匹配的。 “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许警官，行李箱就放门口就行，厕所在旁边，喝不喝水，我帮您倒杯水吧。” 许乾转头看了眼关着门的卫生间，笑笑说道。 “正好有点口渴了，帮我倒一杯吧。” 说完，许乾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许乾看了眼里面的布置，最里面是洗浴的，有一块玻璃门隔着，外面是马桶，马桶旁边有个挂钩挂着一个拖把，拖把应该不久前刚用过，还在往下滴着水。 最外面则是洗漱的，上面是梳妆镜，下面则是一个洗漱池，洗漱池上面摆着一个杯子一支牙刷。 许乾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干净，太干净了，许乾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虽然有的男人不喜欢打扮，但该有的洗发用品，沐浴露之类的，通常都会准备一点，更何况张强的外在，衣服整洁，头发明显是烫过的，身上还有点香水味，很明显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可是这个卫生间里，东西太少了，少的有点不正常。 “许警官，水倒好了。” “嗯。” 许乾答应一声，看了眼洗漱台，洗漱台上面的杯子摆在右手边，而且像是摆的比较急，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 许乾想了想，按了下马桶上的冲水按钮，然后开门走了出来。 张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此刻正拿着手机玩着游戏。 许乾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你家里打扫的真干净，是你女朋友打扫的吧。” 张强害羞的笑了下。 “许警官别开玩笑了，我这农村里来的穷小子，哪能找得到女朋友啊。” 许乾“哦”了一声，穷小子可住不起这么高档的公寓，自己这个刑警，也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呢。 “不会啊，你长的挺帅的，又爱干净，现在的男人，像你这么爱干净的还是很少见了，找女朋友应该不难。 水我就不喝了，我先去林璐家里看看，关于昨晚在五楼的事，除了他们吵架，想起别的情况记得告诉我，对了，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 张强赶忙关掉手机，站起身用右手拿起水杯道。 “刚才还是谢谢许警官了，反正进来了，喝口水再走，我手机号是。。。。。。” 拿到的电话号码，许乾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前台保安看样子还有点生闷气，游戏也没玩了，眉头紧锁的坐在前台发呆。 许乾直接走过去亮出自己的证件。 “你好，刑警办案，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保安本能的抬头看了眼许乾，想起刚才许乾是和张强一起进来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想到那小子还和警察有点关系，警官，有什么事你问吧。” 许乾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想了想，对保安说道。 “刚才和我一起上去的人，你应该对他印象比较深吧，他时长这样暴力按电梯按钮吗？” 前台保安烦闷道。 “我对他印象肯定深啊，警官，你不知道，以前电梯门好好的，就是被他锤坏的，还让我被扣了工资，每次跟他说，他答应的好好的，过两天又这样，我都怀疑他有神经病。” 许乾点点头，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过有神经病这个夸大了，接着掏出手机，打开林璐的照片递给保安。 “认识她吗，对她有没有印象。” 保安从许乾手里接过手机，皱着眉头看了一会。 “有点印象，哦，想起来了，她是住我们这的，上次还让我帮忙收过外卖。” “外卖？” 许乾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她点的外卖分量多不多，有几套餐具。” 保安皱眉想了一会，才回答道。 “是有点多，我记得当时还比较奇怪，这女人看上去不胖啊，咋点这么多吃的，几套餐具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人家外卖我也不能打开看啊。” 许乾点点头，心中模糊有了猜想，拿过手机说道。 “平常有没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和刚才和我一起上去的人一起出入过，对了，她的房间钥匙你这里有备份吧。” 保安疑惑。 “平常到也没看到他两一起出入过啊，警官，整栋楼的房间钥匙我这到是有，不过她住哪个房间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要她的钥匙干嘛。 许乾查了一下短信，确定房间号后说道。 “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她住2012房间，你把她钥匙给我就行。” 保安连连摇头道。 “那不行，警官，我们不能随便把钥匙给别人的，我怎么知道你这警察是真是假，万一是骗子呢。” 许乾有点无语，不过想想正常，毕竟普通人接触警察的机会不多，更别说看过证件，无法验证真假很正常，还好出来的时候申请了搜查令。 “这是搜查令，放心，我是真刑警，另外，把你们的监控内存卡给我。” 来到2012房间门口，许乾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很普通的防盗门钥匙，路边随便找个配钥匙的都能配出来，便没在多想，打开了门。 布局和张强房间差不多，不过窗帘并没有拉上，房间里很亮堂，20楼，从窗外还能看到夕阳。房间里家具要比张强房间多很多，梳妆台，电视，沙发，餐桌，一些基本的家具都有，不过房间里很乱，像是翻动过一样。 许乾鼻子动了动，很香，看了眼梳妆台，摆满了瓶瓶罐罐，应该是常喷香水的，有些玻璃罐子甚至盖子都没盖上，看样子走的很急。 许乾先去卫生间转了一圈，林璐的卫生间可比张强的卫生间乱多了，有一个塑料桶，里面丢了一堆没洗衣服。 梳妆镜下面多出一个支架，上面乱七八糟摆着了洗面奶，洗发水之类的东西，虽然摆的乱，旁边还是空出一格，以前应该摆过什么，后来被拿了，毛巾也被随意的丢在洗漱池里面。 摇摇头，许乾退出了卫生间。来到了厨房，橱柜上面倒是摆了两套餐具，不过应该很久没动过了，上面肉眼都能看见灰尘。 出来客厅，看了眼沙发还算干净，便做到沙发上。 现在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许乾心中有了一些把握，从见到张强开始到现在坐在林璐房间的沙发上，一幕幕从许乾的脑中闪过。 “看来这个张强有点问题啊，一直在考虑杀人动机，始终没有头绪，可能我一开始就想错了，也许根本没有动机，完全是激情杀人，接下来，该如何找到证据呢。 行李箱上面并没有指纹，他还是很小心的，不过，也许是职业的原因，记得看记录仪的时候，他确实带着手套。” 这时，口袋的电话响了起来，许乾拿起来看了眼，秦阳打过来的。 “喂，许乾，你在哪？” 许乾回道。 “我在林璐家里呢，你们查的怎么样，酒店里有和林璐熟悉的人吗？” 秦阳叹息一声道。 “没有，昨天的住客全部问过了，起初他们还不肯给所有房客的资料，就是拿出搜查令还不给，我只能给队长打电话，队长亲自过来，强行查看了住客档案，你知道不，我们的副市长，姓张的，昨晚竟然也来这消费啦，还叫了两姑娘，扫黄办的任务没想到他们没完成，被我们给完成了。” 许乾哭笑不得，看来昨晚上面博弈，想整的是这位张副市长啊，不过这和这次的案件没什么关系，许乾便直接问道。 “你帮我去查一查，张强，就是我们早上碰到的那个保安，他昨晚八点左右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证，另外，昨晚他是几点钟出的酒店，手里有没有提东西。” 秦阳愕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强，那个害羞的保安，你怎么查起他了，莫非你怀疑是他？” 许乾回复道。 “嗯，我发现他和林璐认识，而且住在一栋楼，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凶手就是他，只是还没有证据。” 秦阳大声赞叹道。 “许乾，真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嫌疑人了，莫非被绑了一次真把你绑开窍了，你等着，我马上查到了告诉你。” 说完，秦阳挂断了电话。 许乾看了手机一眼，对秦阳无语，要不要每次都说一下被绑架的事。 放下手机，许乾开始回想整个案件。 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林璐的尸体被装在行李箱后没有及时拖走而是任它摆在酒店的浴缸里了，很简单，没有时间。 当晚八点半左右，张强杀了林璐，可能是爱干净的原因或者是杀人后的本能吧，他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所以林璐的房间才显得那么干净，痕迹科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等他看了时间，快到下班的点的时候，准备把装有林璐尸体的行李箱带出去，本来他已经辞职了，带着行李箱出酒店也没人会怀疑。 结果刚好扫黄办的人员进入了酒店，他也就收到了前台发来的信号，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把行李箱丢在浴缸里自己下了楼，为了显示自己在巡逻，特意走的楼梯而没有坐电梯。 到3楼的时候，还和扫黄办的人员有过交集。 因为他不知道扫黄办的人会不会发现尸体，所以昨晚应该磨蹭了很久，等扫黄任务结束后才会从酒店离开，也许是想，看有没有机会把尸体带走，可能是没机会吧已经下班的人，一直不走赖在酒店，如果在上楼拿个行李箱出酒店，被人发现的几率太大。 我想，他应该打算着今早去酒店把尸体挪走，身为保安，想拿到502房间的钥匙太简单了。 可是，没想到我一大早就去封锁了502房间，他当时肯定是围观人群中的一员。 当时他应该很紧张吧，不过见我们并没有抓人，他还存了一点侥幸心理。 他和林璐的关系，肯定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一个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科级的公务人员，一个只是酒店的穷保安，两人之间基本上是天与地的差别，任谁也不会想到，两人是男女朋友，还是一起滚床单那种。 昨晚他回来应该在这个房间把他生活过的痕迹都给抹除了，可能抹除的比较匆忙，也可能是需要抹除的太多，所以这个房间显的比较杂乱。 厨房里的两套餐具，卫生间里洗漱台上面本来应该摆满，却空出一些位置的支架，卫生间里那一桶衣服，无不显示着这房间里，曾经住过两个人。 “如果是我，这些我曾经用过的东西要怎么处理，这可是一大包东西啊，房间里摆在任何位置都太显眼了。” 许乾突然想到刚才帮张强提着的行李箱。 “莫非？” 看了眼手里的监控内存卡，许乾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电脑，想了想，急忙到楼下前台保安这。 前台保安看来刚才烦闷的心情已经过去了，此刻正用手机打着游戏，许乾直接上前到。 “你这里有没有电脑，能查这个内存卡里面的视频的。” 保安抬头，看是刚才的刑警，连忙回道。 “监控室到是有电脑，能放视频，不过。。” 许乾亮出证件，直接说道。 “不用不过了，现在带我去。” 见许乾一副着急的样子，保安看了眼手机，0\/10\/0的战绩直接决定坑队友，退出游戏，站起身道。 “好！！” 来到监控室，许乾直接把内存卡交给保安，让保安操作后，拿起电话给秦阳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许乾，我正想跟你打电话，我们问了前台小妹，昨天张强和扫黄办的人基本上前后脚走，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因为是和扫黄办的人一起走的，所以前台小妹记的比较深刻，走的时候手里空的，没有提东西。” 许乾让保安把监控视频调到昨晚十二点开始播放，随后对秦阳回道。 “嗯，我知道了，跟我想的差不多，对了，还有一件事，队长在酒店吧，你帮我跟队长说下，让队长问问教育局局长徐行，问问他，昨天去酒店是不是带了乙醇过去。” 秦阳立马回复道。 “好的，你现在在哪，吴错已经回去了，我给队长说完就过去找你。” 许乾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回复道。 “大悦龙湖冠寓。” 保安帮许乾打开视频之后就出去了，毕竟白天不能长时间离岗，许乾则自己拖着进度条看着视频。 视频里的时间来到凌晨一点十分，许乾终于在视频里看到了张强的身影，此刻他穿着一身保安服，一脸疲惫的走进公寓楼。 许乾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一些细节处被他慢慢放大。 保安服一般比较紧身，所以口袋里装着一点东西都会显的很鼓，而，张强裤子两侧的口袋，都鼓了起来，看形状，和手机类似。 上衣左右口袋也是鼓的，不过鼓的方式不一样，许乾怀疑右侧的是烟，左侧，是一团毛巾一样的东西。 视频里，张强来到电梯口，习惯性的锤了一下电梯，晚上并没有保安值班，所以也没有保安制止。 电梯按钮灯亮起，许乾看到张强习惯性的从上衣右口袋里抽出烟，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许乾急忙暂停，仔细的看了眼他手中的烟。 “烟是湿的。” 再次点了播放，许乾看着他上了电梯后，选择了快进，他刚才一直在想，他放在林璐房间里的东西他会怎么处理，他拿走林璐的手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林璐有关系。 刚才裤子口袋，明显是一边一部手机，现在他把林璐的手机带回来，应该是打算和他原来的东西一起处理掉，刚才去他房间里，整理的这么干净，所以他肯定还会再下来。 烟是湿的，很可能是捂死林璐的时候，烟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下来，当时林璐刚洗完澡，地上是有水渍的。 果然，二点三十分的时候，换了一身便装的张强从电梯里走了出了，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许乾发现张强头上有点湿漉漉的，像是运动过。 “看样子，刚才是在上面清楚掉和林璐在一起的痕迹啊。” 看着张强拖着行李箱出门，在门口站了一会，许乾心想，应该是在等计程车，约莫站了五分钟，便步行着往前走，许乾这次没有快进，而是看着时间。 大悦龙湖冠寓周边是还在开发的商场，大部分是建筑工地，白天还好点，晚上的时候人流本来就少，更别说来计程车了， 监控时间四点四十分，许乾发现张强抽着烟空着手出现在视频里。 第8章 结案之意难平 “行李箱不见了。” 许乾看着视频里面的张强。 头发依旧是湿漉漉的，按道理来说，过了这么久，头发应该早就干了，可是，现在依然是湿的。 而且刚才换的衣服出的门，出门时衣服很干净，可是现在回来，衣服袖口却沾染了白色的灰尘。 双腿膝盖处也是，不过应该是拍打过，白色灰尘不多，主要是集中在膝盖两边。 “这也太不小心了，虽然选的半夜，周围没什么人，可是却没有避开监控不说，连处理完证据都这么大意，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 摇摇头，许乾关掉监控站了起来。 “现在凶手已经确定了，虽然不知道作案动机，不过已经不需要了，在证据面前，他有没有动机一样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看着张强处理证据的方式很笨拙，也没有那种精心布置的感觉，不过许乾想了想，觉得也很正常。 张强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安，学历应该也没多高，什么反侦查之类的应该一点都不会，能躲监控能完美的处理掉杀人证据，那才叫有鬼呢。 而且，他运气差了点，如果自己今天过来没有碰到他，搞不好真让他逃了。 自己也根本不会把凶手往他身上想，也就不会借机去他房间，发现他匆忙打扫了房间，消除住过一个女人的痕迹。 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不过还有第三种情况，住过一个女人， 现在来看，他与林璐的关系，可以说做的非常保密，不管从哪方面也看不出他们两有过交集，张强只要把两人认识的证据处理掉，熬过几天，自然谁都查不出来。 想到这，许乾拿出电话，给秦阳打了过去。 “唉，许乾，我在开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许乾直接说道。 “那正好，可以过来接我，我们去找张强藏起来的证据，然后就可以抓人了。” 秦阳夸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不会吧，张强真是凶手，你发现了什么，等等，我马上就到，到了你跟我详细说说。” 挂掉电话，许乾来到了公寓楼外，抬头看了眼19楼。 “你现在一定在祈祷吧，祈祷别让人发现你和林璐认识，祈祷不会有人发现你藏起来的东西，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人啊，杀人可没有谁会保佑你，你可想过被你杀的人死前有多么无助。” 想起前世的自己，因为追查连环杀人凶手被凶手堵在巷子里，一刀一刀切开自己的肉，让自己慢慢流血而亡，许乾咬咬牙。 杀人，要付出代价，玩弄别人的死亡，是最大的罪恶。 “许乾，许乾，我在这呢。” 许乾向路边看去，只见秦阳坐在警车里朝他招手。 许乾答应一声，急忙跑了过去。 坐上车，没等秦阳发问，就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和自己的判断告诉了秦阳，秦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按你的话说，这小子也太倒霉了吧，如果没碰到你，真让他逃了过去？” 许乾摇摇头。 “也不一定，就看我们能不能想起查这里的监控，毕竟，他们的监控能保存一个星期。 走吧，张强的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他的一步大概距离是0.75厘米，一秒钟走出一步，假设他没有坐计程车而是步行，视频监控里，他拖着行李箱出门到回公寓大概两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他的单边距离是一个小时，2700米，加上他拖着行李箱，藏箱子的时间，会导致时间有差异，先搜索周围两公里左右吧 怎么说他也是在处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越少人看见越好，所以坐出租车的可能性很小。 另外，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有白灰，身上脏，更没有可能坐出租车了，查查附近的建筑工地，先看看两公里内有哪些正在施工，晚上也没有人值守的工地吧。” 。。。。。 晴洲市公安大队，审讯室。 张强双手铐着手铐，坐在审讯室，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向对面的警察。 “警官，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冲进我家就给我上手铐，抓我也要给我个理由啊，起码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跟你说，我肯定是冤枉的。” 审讯民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笔，对张强说道。 “抓你是上面的指示，具体你犯了什么罪，会有人来告诉你，现在给你做个笔录，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姓名。” 张强见这位警察不想多说，也就没在多问，回答道。 “张强” “性别” 。。。 问完基本信息，民警合上手中的档案，对他说道。 “你在这坐会，安排抓你的人马上就到了。” 张强心中还抱有侥幸，对面前的民警问道。 “警官，能告诉我为什么抓我吗。” 民警斜了他一眼。 “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民警急忙来到门口打开门。 “许警官。” 许乾站在门口，听到张强叫自己，对张强笑了笑，随后对民警说道。 “让我跟他呆一会吧，麻烦你了。” 民警连忙摆手。 “许哥这是哪里话，不麻烦的，我出去了，等下问完了叫我就成。” 许乾再次笑了笑，心中对刑警队这个部门有了点清晰的认识。 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看来也是警队精英啊，就是不知道怎么被杀的，许乾也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线索，就连秦阳，也只听过原主人对他说了玫瑰街而已。 关上门，许乾走到张强对面坐下，把一个手帕摆在桌上。 “张强，认识这东西吗？” 张强自见到手帕之后，面如死灰，两眼已经愣住了，脸上阴晴不定，嘴里并没有回答。 许乾轻轻敲了敲桌子。 “不要抱侥幸心理了，该查到了，我们已经查到了，现在说说吧，为什么杀她。” 张强看着手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两行眼泪从眼眶慢慢流了下来。 “小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一直骂我废物，骂我没用，我只是想让你不要骂我了，没想到，你就这样死了，对不起，小璐，对不起。” 许乾看着张强情绪有点崩溃，再次轻轻敲了敲桌子。 “张强，别装了，你现在应该还恨着她吧，你杀了她，现在心中是不是又愧疚又愤怒，说吧，案件具体的过程。” 张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许乾，缓慢说道。 “许警官，我没装，我。。。。” 许乾拿出一部屏幕有点破碎的手机，摆在桌上。 “本来我一直在找杀人动机，看到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我想我知道了，既然你觉得对不起她，就跟我说说吧，整个案发过程。” 张强看了眼桌上的手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 “我没想杀她的，真的。 昨天我正常值班，却在酒店大堂里，发现了小璐，她和一个老男人一起过来，而且我看到他们开了房间，还只开了一间房，许警官，你不知道，小璐是我女朋友，虽然我和小璐没有正式官宣过，但她在我眼里，就是我女朋友，我准备娶她的。” 所以我想上去，找她问个清楚，可是，我到她们开好的房间门口，却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喘息声，我知道里面正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勇气敲门，我怯弱了。 后来，因为有别的工作，我就离开了。 直到晚上七点多，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我终于闲了下来，我也看到了那老男人上去没多久就走了，所以我再次上了楼，刚好看到小璐和501的房客在吵架，我就急忙过去劝了会。 等他们回房间，我就去拿了小璐房间的钥匙。 因为小璐从来不让人知道她在和我恋爱，我就躲着，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因为我天天巡逻，保洁阿姨什么时候做什么，我一清二楚，所以进去她的房间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看到。 我以为进房间之后，小璐会跟我解释，会告诉为什么和那老男人来开房，结果进去之后，小璐正在洗澡，我本想过去质问她。 结果她骂我，骂我是个废物，是个软蛋，骂了我很多难听的话，我当时气急了，我女朋友背叛了我，还骂我，当时我只想让她闭嘴。 我扑了上去，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嘴，我看到了她惊恐的眼神，她双手死里的扒着我的手，因为我的手根本捂不住她，她依然在骂着。 我气急了，我看了周围，地上有一个毛巾，就是桌子上这块，我就拿着毛巾抓过她的手盖在她的脸上，因为我的手捂不住，加上她的手就能捂住了，捂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安静了，确定她不会再骂我了，我松开了手。 我坐在地上歇了一会，见她没反应我以为她还在生气，拍了拍她，才发现她瞪大着眼睛，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吓坏了，我没想到会杀死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怕警察抓我，我就把房间打扫干净，把准备辞职后用来装行李的行李箱拿了过来，把小璐装了进去，准备等下班的时候带她走。 可是，没想到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把小璐带到楼下，扫黄办的人来了，我也只能把行李箱留在她502房间里。” 许乾拿起桌子上的毛巾，上面还散发着一种有点香但闻着不舒服的气味，和当时许乾在林璐尸体上闻到味道一模一样。 “你想过她为什么骂你吗？” 张强瘫在椅子上，无神的回道。 “平常在一起生活，她总说我不上进，幼稚，各种难听的话，我都习惯了，可是昨天，当着我的面出轨，我找她的时候，她还继续骂我，我忍不下去了。” 许乾摇摇头，把手帕丢在张强面前。 “看来你确实是个废物，骂你也是对的，你就没好奇过这手帕是怎么来的，有什么作用。 你知道吗，她被迷奸了，被你看到的老男人给迷奸了，当时你已经在她门口了，你可以救她的，结果你并没有。” “迷奸？” 本来颓废的瘫在椅子上的张强豁然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许乾。 “许警官，你说什么，迷奸？她没出轨？” 许乾拿起屏幕破碎的手机，虽然屏碎了，不过还是能正常打开操作。 打开通话界面，许乾找到了通话记录然后递给张强。 “三点一十五左右，她给你打过电话，不过并没有播出去就被人给挂掉了，应该是她残留的意识准备向你呼救吧，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她被人迷晕在床上。 等你忙完上去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她在和501房间的房客在争吵，你知道为什么争吵吗，因为她之前在房间里骂人，骂迷奸她的男人，他的上级领导，教育局局长，徐行。 你见他们两吵架，你并没有站在林璐这边，而是当起了和事老，而且，我猜，话语上甚至偏袒501的房客吧，我想林璐当时心情是崩溃的，自己被人迷奸了，迷奸她的还是她的上级，根本拿他没办法，现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吵架，可自己的男朋友过来之后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你等吵架风波过去，偷偷进入了她的房间，她在洗澡对吧，她洗的很久，也洗的很认真吧，这也是为什么你七点多进去，八点多才动手的原因，她应该是想洗掉身上的肮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法医从林璐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你想想，种种一起，她越想越委屈，等洗完澡看到你，把火发在了你身上也正常，她想得到你的安慰，没想到得到的，是你的怒火。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杀了她之后应该把房间清理了一遍吧，酒店客房你熟悉，所以各个死角的卫生都被你打扫的干干净净，你是摆脱了嫌疑，但是，也把徐行迷奸林璐的证据，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张强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机，嘴里重复着两个字。 “迷奸，迷奸。” 轻轻关上审讯室的门，许乾对身旁的秦阳说道。 “走吧，接下来就交给公安部门了。” 秦阳和许乾找到张强埋起来的行李箱后就给当地的公安部门打了电话，让他们直接抓人。 张强杀人是完全一时冲动，证据也藏的不是很巧妙，许乾很容易就在一个无人的建筑工地里面找到了他藏起来的行李箱，表面也只铺上了一层水泥灰，也许还打算着过几天后把它取出来吧。 秦阳刚才一直在外面听着，见许乾出来，在旁边问到。 “许乾，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林璐真的被迷奸过？” 许乾诧异的看了秦阳一眼，奇怪为什么他会关注这个。 “我也不知道，不过是种假设，毕竟林璐身体，包括房间都处理的太干净了。 不过，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被迷奸的可能性很大，我去看过林璐的房间，她是那种比较大大咧咧的女人，家里的东西也摆的比较乱，这种女人对个人卫生一般要求不是很高。 可是死之前，她很认真的在洗澡，洗的非常干净，甚至法医，痕迹科的人都在她身上没有任何发现，只有一种可能，她觉得自己脏了。 现场的痕迹也被张强给清理干净了，现在只能做假设，事实如何，我想只有徐行和死了的林璐知道了。” 秦阳点点头，看了眼审讯室里面哭的满脸泪水的张强。 “张强，你亲手帮迷奸你女朋友的凶手脱了罪啊！！” 第9章 破案有奖金 “老大，这批货质量不错啊，最近下面的人眼光比以前强多了。” “嗯，这批货质量确实还可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好了，开始干活。” “好的，老大，嘿嘿，这女人真漂亮，能不能先让我爽上一炮？” “啪”，很明显拍打头的声音。 “你想死吗？这个女人叫杜青，不能碰，上面指定要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搞到手，等下上面就要过来接人，除了她，其他女人随便玩，不好，有人！！” 许乾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躲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偷听着两人的谈话，因为躲着夹角处，想伸出头看看说话的人，谁知道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玻璃，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只觉得后脑一疼，身体便从床上惊醒。 摸了摸后脑，许乾吐出一口气，“这个梦好真实，就像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在床上缓了一会，许乾想起了自己刚穿越那会，虽然浑身疼痛，意识模糊，不过，外面传来的说话声，依稀能分辨出有三个人。 “可以肯定了，刚才应该是身体原主人死亡之前的过程，现在自己能梦到这些，应该是灵魂之间在互相融合吧。” 从对话里分析，许乾觉得，原主人应该是在调查绑架案，打算等下到刑警队，查查之前有没有人口失踪报告，有没有一个叫杜青的女人。 也不知道身体的原主人，死前遭受了多少殴打，应该和自己死亡之前的痛苦差不多吧，听秦阳说，发现自己的时候，是被塞在一个行李箱里，身上全是被殴打的伤痕，口鼻皆是血，和死亡无异，要不是自己命大，还吊着一口气，也许坟头草都能看到绿了。 摇摇头，收回思绪，许乾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快到上班的点了，便起床开始洗漱。 昨晚审讯完张强，从公安部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等和秦阳一起回到刑警队，刑警队的人早已经下班，秦阳也就开着警车把许乾送回了他住的出租屋。 公车私用！！ 洗漱完，许乾拿起昨晚写的报告，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昨晚是如何发现张强，如何破解案件的经过。 本来秦阳说他来写的，不过许乾想想拒绝了，毕竟以秦阳的性子，怕是报告里面，张强的事不会写多少，徐行迷奸林璐的事，可以被他写几页。 而现在也抓不了徐行，没有证据，一个教育局长，可不是随便都能抓的，写上去也没用。 关上门，许乾出了房间，这是一个三层小楼，每层有两个房间，楼下是一个卖早点的，隐私性什么的就不说了，每天凌晨三四点左右，楼下的叫卖声已经开始，吵闹声吵的根本无法睡觉。 刚开始许乾还在奇怪，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把房子租在这里，后来手机里的收到房东信息才知道。 原因嘛，就两字。 便宜。 刚下楼，房东的声音就传入他耳朵里，因为楼下的早餐店就是老板开的。 “小许啊，今天这么早啊。” 许乾转过头，对老板笑笑。 “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啊。” 房东老板满脸得意的笑道。 “那可不，前面不远规划建个大商场了，已经开始动工了，这两天好多工人过来吃早点。” “嗯”许乾答应一声，转身准备走，没想到房东又叫住了他。 “小许啊，你看，最近这里热闹许多了，好多人在租房子，你看，你这个房租，也要涨点了。” “涨房租？” 许乾想起自己手机里的余额，急忙说道。 “房东，我可是和你签的三个月，押一付三啊，你这房租说涨就涨，有点不厚道啊。” 房东擦了擦手，熟练的拿起蒸笼里的包子咬了一口。 “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初也是看你人不错，才便宜租给你的，你去附近问问，给你的房租是不是最低的，房租也不给你涨多少，300，能租你就继续租，不能租，过完这个月，押金退给你，你自己在找地方去。” 这时，房东的老婆走了过来。 “小许啊，我老公说的不错，当初给你的租金确实很便宜了，现在给你涨300，已经很良心了。” 许乾心中无奈，是啊，最便宜的，不过水电比别人贵一块钱你怎么不说，摇摇头，不想和他们争辩。 “行了，我这个月底搬走。” 说完许乾便向刑警队走去，路上，依然去常去的包子铺买了两笼包子，给秦阳带了一份。 等许乾到刑警队里，其他人还没到，熟练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许乾考虑着等发工资了去哪里租房子。 八千工资，按照身体原主人每次发工资的规划，身体原主人的父母5000，妹妹生活费1500，房租1000，自己的生活费只有500。 唉，想到这，许乾又崩溃了，这过的比他上一世都惨，起码上一世父母有退休工资，自己的工资拿到手想怎么花怎么花，真搞不懂身体的原主人是怎么活到现在没饿死的。 他不是不想给身体原主人父母的钱少一点，可是了解到，这是他们的药钱，身体原主人的父母是农村人，早年劳累，现在老了一身的病，每天吃药都要一百多，还只是最便宜的，原主人的妹妹又在上大学，1500的生活费已经是最低配的了。 看来，等发工资，也只能少给原身体的父母打点钱了，起码药钱要保持住，毕竟，这个妹妹是大学生，思维肯定跟上潮流，自己穿越过来，如果转钱方式发生变化，或者语言方面露馅，很容易引起麻烦。 “哟，许乾，来的挺早的。” 许乾抬头，见是秦阳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昨天不是要吃这包子吗，给你带了，跟你说，这家包子的味道确实不错。” 秦阳乐呵呵的过来从许乾手里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以为你今天会晚点过来呢，你知道吗，你出名了，昨晚我给余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案子破了，他直接傻了，一天啊，一天的时间就把案子给破了！他直呼不可能。 好在我给他讲了你破案的经过，讲你如何抽丝剥茧，如何大胆判断，小心求证，他才信了。 事情已经报给上级了，据说，上面决定，要给你安排记者采访呢。还有，因为这次案子涉及到公务员，奖金大概有好几万，你这次发财了，必须请客。” “等等，奖金。” 许乾眼前一亮 “这次破案有奖金？” 秦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乾。 “废话，当然有啊，普通刑事案件一万，重大刑事案件十万，连环杀人案五十万，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刑警，哦，想起来了，你失忆了，唉，被绑架之后你像是脑袋开窍了一样，杀人案被你一天给破了，搞的我都想被绑架一次了。” 许乾后面根本没听秦阳在说什么，耳朵里一直回复着一句话，以至于刚才说的采访，许乾完全抛之脑后了。 “连环杀人案五十万，五十万啊，有了五十万，不用再为药钱发愁，不用再为妹妹的学费生活费发愁，也不用再为租的房子发愁了。” 许乾第一次，想快点发生一些案件，自己好去破案，赚那五十万。 第10章 奖金到手，换房子 想想，又觉得这么想不行，哪能天天盼着死人。 时间来到八点，除了余强，刑警队的人都到齐了。 一夜之间，许乾感觉自己出名了。 杨菲进来后第一时间来到许乾身边，不停的夸赞他，搞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吴错则是进来后没说什么，不过时不时的会偷瞄许乾一眼，看的许乾心里发毛。 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许乾正想说点什么，余强走了进来。 “许乾，跟我出来一下。” 许乾疑惑，不过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刑警队是特别行动组，和法医科，痕迹科，信息科在一栋楼内，虽属于公安部却也高于公安部，所以平常的时候大楼里并没有多少人，通常都是很安静的。 可是，今天不一样，出门的许乾已经傻了，门口站了许多拿着摄像头举着话筒的记者。 余强先说话了。 “各位记者朋友，这位就是我们刑警队的精英，一天时间破获行李箱藏尸案的神探，许乾。 许乾，你来说两句。” 许乾依然没有从恍惚中恢复过来，面对着眼前的记者，两世生活的他这可是头一遭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笑道。 “大家好，我是许乾。” 余强拍了拍许乾的肩膀，笑着对记者道。 “我们的神探有点害羞，这样，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提问吧。” 其中一名记者，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问道。 “这位许乾警官，我是东南电视台的，这起案件您破了这么快，是有什么心得吗？” 许乾看着旁边的余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强立马接手回答道。 “唯一的心得就是警察学校的教导，以及对犯罪者锲而不舍的追查。” 另一名记者也伸出话筒，问了一些问题，许乾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看向余强，让余强回答。 采访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左右，才结束。 等回到队里，许乾依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 余强则转身直接进了办公室，很快拿着几张红包笑呵呵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 “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现在开会，来会议室。” 看到余强手中的红包，许乾想起了刚才秦阳说的奖金，眼前一亮，便一直盯着余强手里的红包，直到会议室。 这应该就是这次破案的奖金了，以红包厚度来看，不会少于三万，这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重要了，想起早上房东的嘴脸，他恨不得当时就换房子，或是拿出一沓钱砸他脸上，可是，口袋里没钱啊，话说的也硬气不起来。 会议室落座，余强察觉到许乾的眼神，笑呵呵的直接开门见山道。 “此次破案神速，让我们刑警队狠狠的出了名，上级也对我们队刮目相看，本来，你们也知道，组建刑警队这事，是上面领导力排众议组建的，只希望能快速的破获刑事案件，降低本市的犯罪率，还死者一个公道。 可是，自组建以来，战果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政绩，而且队里的队员还遭绑架，上面领导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我们也随时有被解散，打回原处的危险，现在好了，危险已经不复存在，因为许乾这次一天破获行李箱藏尸案，我们刑警队在上面出尽了风头，我们也能继续待在刑警队了，大家给许乾掌声。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许乾尴尬的摸摸头道。 “谢谢” 余强继续道。 “这次的行李箱藏尸案，因为涉及到教育局的公务员，所以奖金比普通刑事案件高，有五万块。 我来做主，当然大家也可以提出异议，现在，发钱。 众人欢呼一声，都眼巴巴的盯着余强手里的红包。 首先杨菲，你拿1000，没意见吧。” 杨菲急忙点头，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干，就得到一千块钱奖金，哪会有什么意见。 杨菲接过红包，满脸喜色的看向许乾，轻声说了句“谢谢” 余强则看向吴错和秦阳。 “你们二人也出了外勤，许乾破案有你们一份功能，一人拿5000吧，有没有意见。” 秦阳连连摇头，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余强手里的红包，嘴里直念。“没意见，没意见” 吴错则是转头看着许乾。 “谢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乾回复他一个微笑。 余强看着手里最后一个红包，笑着对许乾道。 “拿着，剩下的都是你的，也是你应得的。” 许乾高兴的接过红包，打开数了数，三万九千块。 想了想，许乾从中抽出一万，装回红包里面，递给余强。 “队长，这是你应得的，如果没有你的领导，我想我没那么快破案。” 见余强想推辞，许乾直接把红包塞到余强手里。 “拿着吧，队长，以后我们赚奖金的机会多着呢。” 见推辞不过，余强也就没在推辞，暗叹许乾仿佛开了窍，收好红包，余强拍了拍手，让大家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现在行李箱藏尸案已经告一段落了，许乾已经完全康复，是时候回归队伍了，现在给我全力侦查715入室杀人案。” 秦阳当即站起身回答道。 “是，队长。” 。。。。 下午，许乾请了个假，他手中有钱了，想去换个房子，不说那房东随意涨价，就是每天凌晨三点多就开始的叫卖声，也让许乾恨不得今天就搬出来。 所谓手上有粮，心中不慌，换成钱也适用，许乾把钱存到了银行卡里，先给家里转了两万，又在手机上给在上大学的妹妹转了四千，便盯着手机。 果然，钱打过去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是原身体的父母打过来的。 耐心的给原主人的父母讲了一下这是奖金，让他们注意身体之后，挂掉了电话。 既然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也就帮他照顾一下家里人吧，毕竟，自己欠他的。 原身体的妹妹应该正在上课，许乾等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转账接受的信息，便没在多看，而是看向手机里的余额。 五千六百二十三块，许乾叹了口气，钱是最不经用的东西，刚到手的三万现在就剩五千了。 上一世自己怎么没发觉呢，以前一千块都能用好久，现在，三万也就过个眼。 “先去找房子吧。” 低声念叨一声，许乾便走向附近的小区，他是那种买东西看上了就不会犹豫的那种人，租房子也是，分析了一下附近租房的价格，很快就选定了地方。 在小区门口的电线杆上找到中介，看好了房子，交了房租，押金，全程没用两个小时，就已经搞定了住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搬东西了，还好，也没多少东西，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能搞定，不用叫车，至于退押金，以房东那种性格，肯定会找各种理由不退押金，许乾也不想为了几百块和人争的面红耳赤。 许乾租房的楼下，房东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苍蝇拍，无聊的看着电视，一边看一边对她老婆说道。 “婆娘，你说给小许涨300块是不是涨多了，这旁边的也才1100一个月，我们直接给他涨1300，他会同意吗？” 房东的老婆边揉着面团边说道。 “多撒呢多，放心，他不租，还有别人呢，现在这附近外来人口这么多，你还怕房子租不出去？” 房东点点头，用苍蝇拍拍了一下趴在蒸笼上的蚊子，才回道。 “我也不是怕租不出去，我是怕找不到像小许这样的租客，你看，他白天出门，晚上才回来，单身一人又爱干净，水电和房租我们都比人家收的高他也没怨言，光这些，一个月都让我们多赚几百块。 要是换个人，万一嫌水电太贵，作息又乱，又不爱干净的，那才麻烦。” 房东的老婆抬起头，正想回两句，突然看向开着的电视。 “老头，你看电视里的人，是不是小许啊。” 电视里，正播放着许乾接受记者的采访，底下还配着标题。 刑警队神探12小时破奇案。 房东惊讶的站起身道。 “哎呦，还真是他，小许是刑警？还是个神探！！。” 房东的老婆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不好，这不得了，小许是刑警呢，你说，我们给他涨房租，乱收水电费，今天赶他出门的事，他会不会放在心上，报复我们，我们健康证都过期了，听说官官相互，万一他让工商部门的人过来查我们，那我们不是麻烦大了。” 。。。 许乾很懵，本来准备过来拿点东西就走的许乾突然遇上了热情的房东和他老婆。 本打算丢掉的押金不仅退给他了，以前克扣的水电费和剩余的租金也加在了里面。 看着满脸洋溢着献媚笑容的房东夫妻两，许乾懵逼中只能感叹一句。 “世界还是好人多啊，以前错怪他们了。” 第11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1) 7月15日。星期二，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时不时还劈下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夜空。 听着外面的雨声，汪淋把低胸装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然后伸出手掌挡在胸口，弯腰看着笔记本电脑里面的直播间。 “感谢王小哥哥送的火箭，琳琳爱你呦，不过曹操小哥哥马上就超过你了，王小哥哥加油，今天王小哥哥要是能冲到榜一，琳琳可是有福利送给哥哥哦！！” 直播间里，弹幕疯狂的刷着屏幕，都是一些骚话，而王*和曹操两个id疯狂的刷着火箭，争夺榜一的位置。 见两人一时难分高下，汪淋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直播间说道。 “哥哥们，琳琳去倒杯水，马上回来，等下再给大家唱歌哟，不过，要是谁能拿到榜一，琳琳就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说完，汪淋避开摄像头，烦闷的捏了捏嗓子，一直这样夹子音说话，喉咙会非常难受。 “一群色狼。” 嘟囔一声，汪淋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 她是一名斗虎上面的主播，一个有着上万粉丝的情感主播，当然，所谓的情感主播也就是在直播的时候，卖卖萌，唱唱歌，挑拨一下男人的神经。 “今天直播间的人气还可以，眼瞅着都快上万了，也不知道今天谁能做到榜一，只希望不要是变态，想起自己上次直播的榜一，汪淋打了个寒颤。 上次的那个死肥宅，长的又胖又丑，还不修边幅，一张嘴就是小姐姐你穿黑丝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简直是她一生的噩梦。 猛灌了几口水，努力想要忘掉那死宅男的样子，突然“轰隆”一声，吓了汪淋一跳，水杯都差点没拿稳。 “唉，这雷声可真吓人，今天真是好大的雨啊，晴洲好像很久没下这么大雨了。” 重新把水杯灌满水，汪淋走到窗前，看着夜色。 从她的窗外望去，马路上的路灯在雨夜下犹如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龙，对面则是在建的建筑工地，雨下的很大，工地上的灯光也是若隐若现。 想到自己还在直播，等下要用夹子音打招呼，汪淋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正准备转身，突然发现一束光照向自己。 汪淋奇怪，顺着光源看去，因为楼层太高，雨也下的很大，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花坛中央，手上拿着着锄头一样的东西，头上戴着一个头灯，正看向自己。 “这谁啊，大半夜的这么大的雨，还在那种树呢？” 仔细看了看，雨太大，距离又远，汪淋只能模糊看到人影身边有一个长柱型的东西，和小树很像。 看了几秒，见照射自己的灯光移开，汪淋也就没放在心上，轻咳两声，把胸口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抹洁白，走到电脑桌前。 “小哥哥们，琳琳回来了，琳琳再给大家唱首歌吧，歌的名字叫我的爱情如烈火。” 几分钟后，一曲唱罢，看着直播间的人数已经上升到一万多了，汪淋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已经收到一百个火箭了，一个火箭可以分到25块，一百个已经有2千五百块，赶一个普通上班族半个月的工资了。 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网名王*和曹操两人贡献的，正准备说感谢的话，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汪淋一愣，这个时候自己没有点外卖啊，谁会来敲门？ 看着直播间里疯狂的弹幕，汪淋暗想，也许是谁找错房间了，也就没理，继续跟直播间里面的人互动着。 果然，敲门声过了会后就没再响起，汪淋也就没放在心上，挺了挺胸膛，继续和直播间里面的人互动。 在他们的要求下，又唱了一首歌后，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下降，榜一已经被网名叫曹操的成功拿下。 汪淋清了清嗓子，夹着音说道。 “今晚的榜一大哥是我们的曹操哥哥，曹操哥哥，你别走哦，等下琳琳和你单独开视频，给曹操哥哥一个惊喜哦。” 这时，门口又想起了敲门声，汪淋奇怪的看了门口一眼，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门口看一眼，看看谁大半夜的敲门。 “曹操哥哥，等一下我，有人敲门呢，我去看看。” 站起身，汪淋来到门前，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对外喊道。 “谁啊，敲错门了吧。” 外面并没有回应，不过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汪淋有点奇怪，通过门上的猫眼上向外看去。 门口却是站着一个身穿雨衣的人，帽子很大，完全遮住了脸，不过能看到头上戴着一个头灯。 汪淋想起刚才在窗边看到过他，便大声问道。 “你谁啊，找错人了吧。” 门口的人依然没有回答，只是敲门变的急促，一直连续的敲门，汪淋也怒了，直接拉开门骂道。 “你tm有病是吧，说了你找错人了。” 打开门，汪淋才看到穿雨衣的人全貌，一身连体雨衣，还往下滴着水，帽檐完全把脸挡住了，只能模糊看到下巴，左手空空如也，右手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没等汪淋继续说话，穿雨衣的人开口了。 “没有找错。”说完，身穿雨衣的人举起手中的水果刀从汪淋脖子上划过。 汪淋只感觉到脖颈处一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两眼睁大，惊恐的看向面前穿着雨衣的人，而他右手上握着一把滴着红色血液的水果刀。 汪淋没感觉到疼，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远离这个穿着雨衣的人。脖颈处的血液就流到了身上，湿润，温热，让汪淋身体发麻。 血腥味灌入鼻腔，恶心，恐怖的念头直接让汪淋顾不得身后的人，本能的捂着喉咙向屋里跑去。 穿雨衣的人脚步缓慢的跟着进了房间，一步一步的跟在汪淋身后，犹如看待猎物一样的看着她。 犹如杀鸡。 汪淋呼吸渐渐传不过气了，喉咙处的血越流越多，手掌根本阻挡不了，奔跑了几步便摔在地上，她知道，拿刀的人还跟在自己身后，求生的本能只能让她不停的往前爬。 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无力，地面也被汪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看到桌子上的电脑，汪淋仿佛看到了希望，奋力的爬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电脑上的麦克风喊道。 “救，救，我。” “啪” 身穿雨衣的人合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第12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2) 换了新的住所，凌晨三四点也没有了烦躁的叫卖声，许乾睡的很香，清晨起床感觉神清气爽。 简单洗漱后照例去常去的包子铺买了两份包子来到刑警队，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结果走进去才发现，其他人早已经到了。 就连接线员杨菲，每天掐着秒上班的人，此刻也在。 “秦阳，你能不能搞定，不行让杨菲来吧。” 秦阳烦躁的点了几下鼠标，转头对吴错吼道。 “催什么催，我天天和许乾一起偷偷入内网看视频，会搞不定？” 见几人正围秦阳，看着秦阳操作着面前的电脑，许乾强大的记忆力很确定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点，不禁疑惑的对众人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来这么早？” 余强也在众人之中，听到许乾的声音，脸上顿时笑了起来，对着许乾招招手。 “许乾神探来了，来的正好，你也过来看看，秦阳正在打开昨天信息科上传到内网的715入室杀人案的视频，我们准备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715入室杀人案，许乾有点印象，昨天奖金发完之后，余强好像说过这个案子。 秦阳似乎已经操作好了，得意的看了吴错一眼，抬起头对许乾喊道。 “许乾，包子带了吧，我可就等着了，饿半天了。” “带了”许乾答应一声，对着秦阳晃了晃手中的方便袋，走过来把包子递给秦阳，然后看向电脑屏幕。 和上次看扫黄办的记录仪的界面一样，不过这次屏幕里面却播放着一个美女穿着低胸装唱着歌，屏幕上不时还飞出几个火箭，很明显是一个直播间。 秦阳接过方便袋后，立马从中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咀嚼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真不知道你在哪找到的这家包子，确实好吃，说实话，昨天吃了一顿就想着了。” 余强闻了闻空气中飘出的肉香味，咽了口唾沫，今天早上来的匆忙也没吃早餐，很自然的从秦阳的方便袋里拿过一个包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不理会秦阳惊诧带点愤怒的表情，边吃边说道。 “许乾，这段视频是死者最后的画面，你好好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许乾点点头，看到旁边的杨菲和吴错暗暗咽口水，许乾想了想，把手上的包子，自己留下几个，其余的分给众人，随后也拿起一个边吃边说道。 “这应该是最近很火的斗虎直播间吧，没事的时候我也上去看过，715入室杀人，死的是这个女人吗？” 秦阳咽下一个包子，立马又拿出一个，塞在嘴里，瞥了余强一眼，剩下的则是像小狗护食一样的用手挡着。 “嗯，是斗虎直播间没错，我还在里面给一位美女刷过火箭呢，唉，你看这么漂亮的美女，被一刀割喉，可惜了，听说她还有着上万粉丝的主播，那些粉丝该伤心死了。” 几人很快吃完了许乾分给他们的包子，余强伸出手，很自然的拍了拍吴错的肩。 “去把窗户打开，屋里全是包子味了。” 吴错点点头，转身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又走了回来。 许乾则是看了下吴错身上刚才被余强拍过的肩膀，点点油渍还闪着亮光，见吴错没什么反应，看来他并没发现自己被余强当纸巾了。 几人聊天的功夫，视频里的女人歌已经唱完了，对直播间里说了去倒水后便离开了镜头。 余强猜测主播应该要一会才会回来，便对吴错说道。 “许乾前段时间在休养，还没听过这个案子，你跟他讲讲卷宗，看看他能不能有所发现。” 吴错看了眼许乾，以前许乾和自己不对付，自己也看他不顺眼没少闹矛盾，可自从绑架案后，吴错发现许乾变的比以前顺眼多了，想起昨天收到的破案红包，回家上交后老婆对自己的赞赏。 吴错对许乾笑笑。 “死者名叫汪淋，二十岁，斗虎直播平台的签约主播，死亡时间是在7月15日晚上十点，报案人是直播间的一位粉丝，好像属于铁粉吧，他正看着直播，不知道为什么主播突然离开了，然后过了一会，就听到女主播沙哑的喊了一句救救我，视频就被掐断了。 当时这位粉丝察觉不对，就异地报了警，等公安部的人员赶过去的时候，汪淋已经死了，被一刀割喉。 后面我们打电话去问过这位粉丝，是个宅男，外地人，没有作案时间。” 许乾好奇的看向吴错。 “法医的报告呢？公安部的人到的时候现场有被破坏过吗？痕迹科的人他们在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吴错回忆了一下。 “法医给的答复是颈动脉被利刃划破，失血过多而死的，凶手的力气很大，切口处很平整，一招致命，给出的结论是，凶器是锋利的小刀，铁片之类，另外，在身体胳膊和膝盖位置发现不同程度的磨损伤，结合地上的血迹，应该是在地上爬行导致的。除了这些，没有发现其他伤口” 痕迹科的人调查完房间后，也给出了结论，大门没有撬动的痕迹，不是暴力破门，屋内没有翻动的痕迹，现金以及贵重金属都在，不是抢劫，死者身体衣服完整，也没有强奸的可能性，给出的结论是，怀疑是仇杀。 另外在门口和屋内发现少量的泥土和雨水，结合7月15日正在下大雨来看，凶手应该是从外面徒步进入小区的。 “从外面徒步？” 许乾马上问道。 “汪淋住在几楼，凶手是坐的电梯还是走的楼梯，沿路有没有监控？房间里既然有泥土，那么有没有脚印？” 一连串问题把吴错也问住了，当时他看卷宗并没有看的太仔细，正埋着头思考的时候，杨菲接过了话。 “我来说吧，当时因为好奇我也看了卷宗，卷宗里写着汪淋是住在八楼最后的一个房间，房号好像是812。 至于监控，那天雨下的太大，小区外面的监控虽然在运作，可是拍的全是雨，然后痕迹科的人又去调了楼内电梯的监控，有拍到凶手的身影，不过因为凶手穿着连体雨衣，帽檐又很长，没拍到脸，只知道他戴了一个头灯。 鞋印也确实有，是普通的鞋印，鞋码有42码，痕迹科的人从鞋印的大小和踩出脚印的力度分析出凶手是身高在一米七五，体重80公斤左右的男子，偏胖。 以我看啊，肯定是肥宅男的情杀，你们想啊，汪淋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还和直播间的人打情骂俏的，肯定是她的相好吃醋了，就上门把她杀了，只要查查汪淋周围的男性就破案了。” 说完感觉自己说的有道理，一脸得意的看向众人。 余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摇摇头道。 “信息科的人早就查过了，汪淋是外地人，在本地根本没什么朋友，更别说男朋友了。 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她虽然没有男朋友可是有粉丝啊，每次她直播完都会和直播间的榜一粉丝一起私聊，也许会在其中不小心透露自己的住址，不排除粉丝因爱生恨动手的可能性。 可以从这一步入手，先排查一下她直播间的榜一粉丝。 杨菲听完余强的分析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电脑视频里面传来“轰隆”的声音。 秦阳坐的最近，惊讶道。 “刚才的声音，像是打雷。” 吴错撇了秦阳一眼。 “大惊小怪，7月15号天气是暴雨，打雷有什么奇怪的。” 第13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3) 许乾虽然听着他们在聊案情，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脑里面的直播间。 “很奇怪，这个汪淋刚才说去倒水离开了摄像头，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了，还没回来？” 秦阳不满的瞪着吴错，刚才吴错说他大惊小怪，他有点不爽，听到许乾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也许是去上厕所了，也许干别的去了。” 许乾摇摇头，她现在可是在房间里，十分钟别说上厕所了，下楼取个外卖再上来都绰绰有余了，很明显有问题。 很快，汪淋就重新出现在直播间里，手上端着一杯水，和刚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许乾也就没再说什么，不过看了眼汪淋，他确定了一件事，刚才汪淋没有去上厕所。 也许是刚才许乾的话让众人感到奇怪，也就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念头，都看向直播间。 汪淋又唱了一首歌后，突然脑袋转动，疑惑的向旁边看去。 许乾突然说道。 “这里，把声音放大，刚才汪淋转头时，头往上仰，眼睛斜视，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秦阳急忙把声音调到最大，众人听了会，并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而且汪淋也把头转了回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众人便看向许乾。 许乾没有在意众人的视线，而是摸了摸下巴。 刚才一定是有什么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可是她并没有上去查看，而是继续直播，证明声音不太重要，会是什么声音呢。 直播间里，汪淋又唱完一首歌，余强看了眼视频的进度条。 “视频快结束了，马上就是汪淋的遇害时间了，许乾，你脑子好，注意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许乾点点头。 视频里，汪淋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看向旁边，因为声音调的很大，这次众人听清了，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秦阳咋呼道。 “敲门声，刚才咚咚咚的，是敲门声。” 许乾大脑开始快速分析视频中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所带的奇特，他自己也发现了这点，只要他想，脑海中会很自然的把眼前看到的东西加以分析。 “第二次转头和第一次转头的动作一样，证明刚才的也是敲门声，可是中间却间隔几分钟，是因为什么？ 汪淋脸上的表情很疑惑，证明她也在奇怪谁会来敲门，看来事先并没有约任何人来家里。 还有刚才去倒水的时间，太久了，将近十分钟，按说房间的面积倒水完全用不了这么久，至于秦阳说的上厕所，裤子线头系法没有变，手上没有水，衣服也没有褶皱，完全不像上过厕所的样子。” 看着汪淋对着直播间说了句稍等，众人知道，汪淋这一去，肯定就被凶手杀害了，不由得心情都紧张起来，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视频里再次传来敲门声，过了一会，汪淋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谁啊，找错人了吧。”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希望从声音中发现什么线索。 可是等了一会，并没有另一个的声音响起，而是又传出“咚咚咚”的敲门声。 接着便是门锁转动的声音，重物摔倒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和有人在地上爬行的声音。 余强叹了口气。 “看来是一开门就遇害了，目标很明确，很有可能是寻仇，不过，一个女人，身在外地，因为职业是主播的关系平常应该不会和陌生人有什么交集，难道真的是直播间的一些粉丝？” 视频继续播放着，从汪淋离开镜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镜头里，视频的最后，只听到一句沙哑，含着哭泣，无力，恐慌，种种情绪的一句话。 救救我！！ 屏幕就完全黑了。 关掉视频，余强看向许乾。 “有什么发现。” 许乾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一点发现，不过我要去现场看看才能确定。” 余强点点头，拍了拍手，让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了，视频看完了，现在布置任务。 许乾和秦阳两人负责去现场勘察，看看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吴错跟我一起，去信息部查查，汪淋有没有在直播间透露过自己的住址，以及直播间里一共出现过几个榜一，分别是谁，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至于杨菲。。” 杨菲一脸期盼的看着余强。 “留在刑警队，随时联络。” 不看杨菲的表情，余强拍拍手。 “行动” 众人立正。 “是，队长。” 。。。。。 这一次，许乾混到车了，因为信息部就在刑警队的二楼，而且余强自己有一辆小车，所以余强很大方的把警车交给许乾和秦阳使用。 不过现在许乾有点后悔坐车了，前天晚上秦阳送许乾回家的时候，开车还是很稳的，时速都没过六十，可是白天开车，秦阳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发动机都快干冒烟了。 看着拉响警报，一脸飙车党的表情，仿佛秋名山车神附体的秦阳。 许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多次劝阻无果后，默默的抓着车上的把手，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都已经发红了。 在一个帅气的，漂移般的侧边停车之后，许乾感觉灵魂终于属于了自己，阎王爷也不耐烦的转身走了，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捂着嘴好悬没吐出来。 秦阳随后也下了车，看了一眼捂着嘴的许乾，不屑道。 “许乾，你胆子太小了，这样怎么追铺犯人啊，以后我带你去山上转转，城市里车太多，开不快，山上才能跑出速度。” 许乾急忙摆摆手，头晕想吐的感觉淡下去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算了，我不喜欢太刺激的东西。” 秦阳看了眼手中的导航，又看了看周围，恍然大悟道。 “我说怎么感觉路线这么熟悉呢，原来是这啊，前天晚上过来到时没仔细看。” 许乾听到秦阳的话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四周，惊奇的发现这里就是行李箱藏尸案凶手住的公寓。 大悦龙湖冠寓。 “汪淋就住在这？” 秦阳拿出手机，看了眼杨菲给他发的信息，对着念道。 “死者汪淋，住址是大悦单身公寓4栋一单元八楼812。” “大悦单身公寓？” 许乾四处看了看，上次来也是盯着导航走的，附近有哪些建筑真的没在意。 果然在大悦龙湖冠寓不远处看到几座二十层左右高的楼房，一共有六栋，其中一栋上面写着单身公寓四个字。离大悦龙湖冠寓差不多五百米左右，而且后面有两栋还没封顶。” 秦阳也发现了，手指向那边的高楼。 “在那呢，我想这里还是开发区，所以导航有点不精准，我们要不就不开车了，万一那边的停车场还在修建，停车也是个麻烦，走过去吧。” 许乾看了一下，反正不远，就点点头，一起朝单身公寓走了过去。 途中，秦阳靠近许乾，问道。 “许乾，你知道这次的715入室杀人案，破案奖金是多少吗？” 许乾摇摇头，想了一下上次秦阳讲过的奖金规则，回道。 “死者只有一个人，而且没有对社会造成很大影响，奖金应该是一万吧。” “啧啧，”秦阳摇摇头。 “那你就错了，谁告诉你这案子没有对社会造成很大影响的，你都不上网不刷短视频的吗？现在这案子老火了，好多人都知道了。 而且我告诉你啊，这次的案子，上面已经给出了奖金，十万，另外，凶手抓住的越快，奖金越高，不然你以为队长为什么让我们放下手里的活计，全力破获此案，没发现就连接线员杨菲，都参与进来了吗。” “十万！！十万！！ “破案的时间越短，奖金还有可能更高！” 许乾眼睛亮了起来，穿越过来之后，他才知道原主人没有一点存款，每个月的工资寄给父母和妹妹后，刚刚好留了个房租和饭钱，所以穿越过来一个月许乾过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还好苏醒后住院的费用算工伤，刑警队给报销了，不然许乾现在不光是月光族，还要加上一个负资产。 受够了每次用钱都要扣扣搜搜的样子了，许乾看了眼单身公寓小区，脚步渐渐加快了几分。 秦阳本来慢慢的跟着许乾在走，突然发现自己离许乾好像越来越远了，不禁郁闷道。 “许乾，走这么快干嘛！” 许乾头也不回的说道。 “赚钱，不对，破案！！” 。。。。。。 大悦单身公寓和龙湖冠寓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住宅式小区，有着几栋楼房，门口也配有保安，有大门，里面也做了绿化，目前建好住人的一共有四栋，还有两栋没有封顶，而死者汪淋，就住在其中四栋的八楼。812房间。 后者，就是一栋如办公式一样的大楼，只有一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除了里面坐的保安也就没别的了。 两人来到小区门口，秦阳朝保安室里面看了看，有一名保安正坐在里面，看着监控发呆，嘴角还留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 秦阳敲了敲保安门口的窗户。 “兄弟，帮忙开下门，我们是刑警队的。” 保安听到声音疑惑的转头。 正好看到趴在玻璃上的两人。 “刑警队？这都第几波了。” 说着，保安站起身来到外面对着人脸识别智能锁停留了一会，见门打开了才转身对两人说道。 “两位警官，又是查那个女主播被杀的案子的？ 秦阳见保安年纪不大，笑呵呵的走过去拍了拍保安。 “兄弟，没办法啊，一天不抓住凶手，我们就要一直查下去的。” 许乾则看了眼面前的保安，二十来岁，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没有带眼镜，视力应该还可以，就打听道。 “师傅，那个你们上班是两班倒还是只上白班？” 保安仿佛早已经习惯了，直接回答道。 “两班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7月15号晚上的事嘛，那天是我在值班，我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出过，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当时我正在五楼巡逻，还帮里面的住户换了灯泡” 许乾点点头，又问道。 “回答的很快，还有谁问过你？” 保安不耐烦的回答道。 “问过我的人可多了，有自称公安部的，自称刑警队的，信息部的，哦，还有痕迹科的，你们公安部我想除了管交通的，其他部门都来问过我。 就在刚才，有个自称玫瑰街公安部的，开着警车，进去之前也问过我。” “玫瑰街公安部？” 秦阳皱着眉头看向保安。 “刚才也有警察进去？他们说他们是玫瑰街公安部的？” 就在保安准备回答之时，一辆警车从小区内开了过来，停在升降门这里按了几下喇叭。 保安急忙回答道。 “就是他们，等等，我去开门。” 说完急忙跑到屋内按了开门按钮。 随着升降门升起，警车慢慢从里面开了出来，许乾本来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别的部门也在查这个案子，碰到很正常，可是警车出来之后没走多远又倒了回来，停在许乾秦阳两人身前。 “哟，这不是暴徒秦阳吗？好久不见啊。” 车窗摇下，一名穿着警服的男人坐在副驾驶满脸笑容的对着秦阳打招呼。 过了一会，许乾发现秦阳并没有回答，这才疑惑的看向秦阳，却看到秦阳脸上铁青，似在强压着怒火。 “看来来者不善啊。” 许乾嘟囔一声，悄悄把手机的摄像头打开，放在上衣口袋里。 “呵，上级给你打招呼呢，是头猪也知道回一声啊，哦，我想起来了，我现在不是你的上级了，你还是我的上级了，哈哈哈。” 开车的警员也配合的笑了几声，然后笑道。 “秦阳，去刑警队的滋味怎么样，肩膀上多颗星是不是走路特神气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啊，刑警队下个月就要解散了，到时候可没有原职复给你哦，而是直接开除公职，哈哈哈。” 秦阳双手捏的吱吱作响，脸色已经变的铁青，眼中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了，正准备说什么，许乾却拉住了他。 秦阳疑惑的看了许乾，却见许乾摇摇头，示意他先别回话，给了他一个冷静的眼神。 副驾驶的警员又开口了。 “怎么，看你样子想打我啊，来打我啊，还记得怎么被调到刑警队的吗，我告诉你，你要跟碰我一下，我直接报给政务处，你可要想好了，你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了殴打上级的案底了，在来一条，直接开除党籍。” “啪！！” 清脆的响声响起，许乾揉了揉手掌，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人自己的手也会疼。 秦阳愕然的看向许乾，愤怒的脸色此刻全变成了惊讶，示意自己冷静结果他却先动手了。 “草，你打我。” 副驾驶的警员摸了摸脸蛋，不可置信的看向许乾，还没从刚才挨打中回过神来。 许乾笑了笑，对着手吹了吹，一副很疼的样子。 “嗯，是我打的你，你说话太难听了，我看不惯。” 副驾驶的警员脸色顿时铁青，松开安全带，对着驾车的警员说道。 “草，叫上兄弟，揍他。” 驾驶位的警员急忙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很快，小区内又开过来一辆警车。 许乾歪了歪头，松动了一下全身，自从前世从警校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打过架了，就连出去抓罪犯，也是以智取胜，就连他前世的同事都不知道，许乾是以格斗，射击双料第一毕业的。 要不是被背后打闷棍，他也不会穿越。 眼见后面警车内的四人下车，副驾驶的警员这才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兄弟们，他们袭警，给我揍他们，有什么事我担着。” 眼见几人慢慢围了上来，许乾刚想有所动作，身体却被秦阳一把拉住。 “谢了，许乾，我来吧。” 说完直接朝几人冲了过去。 许乾怕秦阳双拳难敌四手，跟着秦阳跑了几步，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 一脸愕然的看着秦阳在人群中一拳一个，招式大开大合，无一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许乾想了想也就安心在旁边看戏了，想起了刚才副驾驶的警员叫秦阳暴徒，许乾觉得确实挺贴切的。 很快，秦阳就把几人打趴下了，看着几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警员，许乾来到秦阳身边。 “没下死手吧。” 秦阳摇摇头，不过脸上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而是满脸忧色。 “许乾，我。。” 躺着地上，刚才那名副驾驶的警员此刻疼的直翻白眼的，一脸仇恨的看着秦阳。 “你完了，秦阳，殴打警员，你一定会被开除的，我回去一定报告给政务处，一定要让他们把你开除党籍。” 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胳膊，笑着对他低声说道。 “别太担心，交给我。” 说完，许乾来到这名警员身边，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开打之前已经打开摄像头的手机，在手机上面按了按，然后放在他耳边点击了播放。 （录音就不输入了，怕判定抄袭。只放其中一句。） （怎么，你想打我啊，来打我啊。） “你说，我把这段视频交给政务处，是处罚你，还是处罚他呢？你要知道，许乾现在级别比你高，可是你的上级，我想想，故意挑衅上级，并且要求你的上级打你，今天你的上级只是满足了你的愿望而已。呵呵！” 站起身，看了眼全程看戏的保安，见他还躲在保安室里面张望，便没再关注，对秦阳喊道。 “走了，我们还有案子要查呢。” 第14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4) 待许乾两人走后，刚才驾驶位的警员揉了揉被打的肚子，爬起身急忙跑到刚才坐副驾驶的警员身边，扶起他道。 “王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健撑着旁边警员的身子站了起来，牵扯到身体，倒吸一口冷气。随后摇摇道。 “没事，秦阳那小子没下死手，草，没想到跟他一起的小子竟然拍了视频，雷童，刚才秦阳身边的小子是谁，老子一定要整死他。” 这时，后面过来帮忙的四名警员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 “王哥，刚才那个好像是许乾，刑警队的神探，昨天电视上还播过他，说是一天之内破了金锣湾的行李箱藏尸案。” “许乾？”杨健咬咬牙。 “这件事你们保密，回去不要在公安部里面说，我会告诉我爸，哼，打我一巴掌，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秦阳，新账旧账等着一起算。” 行走在小区内，看着满脸沉思的许乾，一路上秦阳欲言又止，过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小跑几步，走到许乾身边，忧声道。 “谢谢，许乾，只是刚才我们不能动手的，可能还要连累你要背处分了。” 许乾站定，面色凝重的问道。 “跟我说说，你和他们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说刑警队下个月就要解散了，是不是真的。” 秦阳点点头。 “在你被绑架之前，队长也说过这个，不过当时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你住院醒来之后，大家知道你失忆了，也就没有再告诉你，怕你受什么刺激。 至于他们，他们是玫瑰街公安部的人，以前我也是那里的警员，因为看不惯他们的执法方式，和他们起了冲突，揍了他们一顿，被政务处口头警告一次，然后就被调到刑警队了。” 许乾不禁疑惑道。 “刑警队的执法权不是高于公安部吗，为什么你犯了错，还会被调到刑警队？这不像是处罚而像是嘉奖！” 秦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许乾，要不你就回去道个歉，跟他们说，就是我揍的他们，和你没关系，我反正也不想当公安了，你不一样，你那么聪明，一天就把行李箱藏尸案给破了，以后肯定还会破更多的案子，不能因为我影响你的前途。” 许乾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 “放心，我们俩谁都不会受处分，他们没那么傻，不过，这事还是要跟队长说下，也看看我们的队长能力怎么样。” 说完，许乾操作手机把刚才录的视频给余强发了过去，约莫两分钟左右，余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 许乾对着电话简短的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 “这几个明显找事，队长，秦阳已经被口头警告过一次了，这次绝不能受到处分，有没有办法。” 余强似乎在那边思考，过了一会才回答。 “没问题，我来想办法，是该那老头出出力了，对了，你们那边调查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们这边查到，汪淋直播间的榜一一共有五个人，两人在外地，剩下的三个在本市，等下我和吴错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许乾回道。 “暂时还没有发现，队长，还有一件事，刑警队下个月要解散是什么意思？” 余强这次沉默的更久。 “等你回队里再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阳一脸担心的看向许乾。 “队长怎么说，有没有办法。” 许乾笑道。 “队长说交给他了，他来摆平，不过我们还是要留个后手。” 想了想，许乾在手机上面下载一个剪辑视频的软件，许乾把自己打那名警员的片段给剪辑掉，然后只留下警员嘲讽秦阳，叫上队员围殴秦阳的视频，最后附上标题。 “震惊，六名公安人员嘲讽男主，男主忍气吞声，六名公安人员准备殴打男主之时，男主绝地反击！！” 看了看自己剪的短视频，想了想，又配上劲爆的音乐，才满意的点点头，如果余强摆不平这个事，他准备用舆论的压力来逼迫上面的人，要知道现在舆论的力量可是很恐怖的，就算要追究，也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毕竟视频里，秦阳算是被迫自卫。 想起这个世界想让短视频上热门是要投钱的，许乾转过头对秦阳说道。 “放心吧，余强搞定不了我还有第二套方案，不过先说好，第二套方案需要的支出要你负责，我可没钱。” 看着秦阳点头之后，许乾才满意的收起手机看向周围的环境。 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绿色，这个小区绿化还是做的不错的， 一条大路直通几栋楼房的入口，入口对面都铺的有将近二十米长的草坪，道路的两边则栽种了许多小树苗，只是可能是刚栽种的原因，泥土都很潮湿，空气中有点土腥味。 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编号为4的楼房，楼房对面草坪上还坐着几个女人，面前立了个手机支架，看样子是在直播，对着手机镜头正在说着什么。 秦阳赞叹道。 “这小区环境还可以，好多搞直播的啊。” 许乾点点头。 “也许是来蹭热度的，刚才我简单刷了一下短视频，如果把位置定位在晴洲市，十条视频里面起码有三条是讲汪淋的案子的，走吧，我们去汪淋房间看看。” 跟着指示牌来到四栋楼下，秦阳掏出钥匙准备上去打开门禁，许乾轻轻拉了一下门，门却一拉就打开了。 “门没锁啊，害我掏半天钥匙。”秦阳不满的收起钥匙，率先走了进去。 许乾心想应该是为了照顾那些装修工人，毕竟这是刚建的小区，许多住户要赶着装修，如果装修工人每次进出都要刷卡，也很麻烦。 那么，凶手当晚上楼也就不需要钥匙了，是知道这里不需要钥匙还是事先准备了钥匙呢？ 许乾回头看了看，四栋楼下就是水泥路，水泥路旁边就是草坪，草坪上面一看就是新载了几棵小树。 痕迹科的人在房间里发现了泥土，当晚又是大雨，那么，凶手应该是走草坪过来的，为什么凶手不走水泥路而要走草坪呢？ 不管是自己配钥匙还是知道这里的单元门没有锁，肯定事先来过这，既然熟悉环境却不走水泥路而走很难走的草坪，这很矛盾。 “许乾，干什么呢，电梯下来了。” 秦阳进去已经打开了电梯，见许乾还在门口发呆，就喊了一句。 许乾答应一声，再次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草坪，跟着上了电梯。 “八楼，812” 出了电梯门，秦阳就带头往里面走去，边走还边嘟囔着房间号，许乾则是一路观察着房间门口，看看哪个房间住了有人，哪个房间空着。 一路过来，许乾发现，八楼除了807，其他房间好像并没有主人，门上那些装修落下的灰尘都肉眼可见了。 看着秦阳在撕封条，许乾折回807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秦阳撕开封条，见许乾站在807房间门口，便喊道。 “许乾，那个房间现在是空着的，档案里有写里面当时住了一个女人，凶杀案害怕就搬走了，公安部也去调查过，没什么嫌疑。” 许乾答应一声，又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住人后，才来到812房间门口，此时秦阳已经撕开门口的封条走了进去。 跟着进了房间，许乾动了动鼻子，空气中血腥味早已经淡薄了，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看了眼四周，进门左边是一架鞋柜，里面摆放了几双女士高跟鞋，在往前走几步就是卫生间，卫生的对面则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厨房里面餐具倒是很齐全，冰箱，电饭锅之类的都有，不过碗筷只有一套，证明是独居，边上还立着一台饮水机。 厨房的旁边，有一个关着门的卧室，正中间是一个比较大的客厅，客厅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电脑桌，朝着背景墙的方向放着，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直播用的小麦克风，和一个打光板，靠着电脑桌的只有一把电竞椅，没有沙发。 低头看了眼地上用白线勾勒出血液喷洒的痕迹，痕迹很乱，一直从大门口延伸到客厅里的书桌上。 秦阳在一旁叹道。 “虽然知道凶手在汪淋开门的时间给了她喉咙一刀，可是看这地上的血迹，汪淋应该撑了很久才死的，这得多大仇啊。” 许乾摇摇头说道。 “不一定是仇恨，汪淋是一个身在异地的女主播，平常不会跟什么人结怨，而且如果有仇的话，凶手不会只给一刀，在我看来，凶手应该是在享受，就跟杀鸡一样，看着鸡被割开喉咙，无力的在地上乱蹦，一种掌控生命的快感。” 秦阳想了想，理解不了许乾所说的快感，动脑子的事他不擅长。 看了眼远处的笔记本电脑，秦阳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白线，和汪淋尸体的勾勒线，带好手套便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 许乾则是去卧室，厨房，卫生间都去看了一眼，搜索无果后再次来到门口查看被白线标识出来的血迹。 当时直播间的粉丝报案到公安部的人赶到这里，卷宗里记录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左右，这么说凶手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处理自己的痕迹，可是为什么房间里还能找到泥土和脚印？ 是当时有什么事耽搁了吗，还是说自信没什么必要去清理？ 血液的喷洒痕迹来看，汪淋喉咙被划伤后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在往后退，然后转身，不小心摔倒了，回头看着凶手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只能一边捂着喉咙上的伤口一边往客厅爬去。 从脚印来看，凶手应该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仿佛死神一样享受着这份快感。 想到这，许乾抬起头看了大门一眼，发现大门上有个猫眼，想起在刑警队里看视频时，汪淋开门的时间有间隔，是在凶手第二次敲门后才开的门。 由此断定，汪淋肯定先查看了猫眼，才开的门，那么，汪淋敢开门的原因是什么，当时也明确表示过，不认识凶手，为什么敢开门，是不是因为确定凶手不会杀害自己。 怎么确定？ 会不会是当时凶手身上没有武器，所以汪淋才敢打开门，或者凶手他是见过，却不认识的，放下了戒心？ 秦阳在笔记本电脑上找了半天，合上电脑。 “唉，电脑里面真干净，除了直播软件，其他什么都没有。” 许乾脑中思考着问题，听到秦阳的话，笑道。 “当初痕迹科，信息科的人都来过，电脑上要是有什么东西也不会摆在这了，早带回去放在证物室了。” 秦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窗户边上，看着窗外。 “你别说，住在这里还真不错，离市区又近，空气又好，视野不错，远处还有一大片湖呢。” 许乾也赞同道。 “确实不错，刚才上来之前，我看到门口贴了有房价，2万一平起，总价80万起，以你的工资，汪淋这间房啊，看面积应该在五十平，你不吃不喝十二年，应该就能买一套了。” 秦阳咂舌道。 “不吃不喝十二年，你当我神仙啊，果然，像我这种小刑警就别做这样的梦了，有点口渴了，许乾，你喝什么，我下去买两瓶水。” 许乾摇摇头刚准备回答突然看向站在窗户边的秦阳，像是想起来什么，激动的向秦阳问道。 “秦阳，刚才你说什么。” 秦阳疑惑的看向许乾。 “我说，有点口渴了，想去买瓶水。” 许乾再次眼前一亮，急忙来到电脑桌旁边，模仿汪淋在直播间里面的样子。 拿起水杯，抬头看了眼厨房方向，转身朝厨房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分析。 当时直播间里，汪淋喝水的水杯应该在550ml左右，灌满水杯连十秒钟都不需要，从电脑桌这里走到厨房的饮水机许乾心底默数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在十五秒左右。 哪怕一杯没喝够，再倒了一杯，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钟，那么，剩下的时间她应该和秦阳一样在看窗外，她为什么要去看窗外？ 秦阳站在窗户边奇怪的看向许乾，见他像是有所发现一样站在厨房，好奇的问道。 “许乾，你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许乾点点头。 “有一点我比较好奇，当时汪淋过来倒水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秦阳歪着头做思考状。 “发生什么事，没有啊，当时她人都不在摄像头里面，除了听到一声打雷的声音，就没别的了。” “打雷。” 许乾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急忙来到窗边，从窗户里看向窗外。 “我一直很疑惑，汪淋去喝水的时间太长了，她的房间并不大，从电脑桌到厨房就是走个来回也不需要一分钟，而且，她重新出现在镜头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裤子上的绳子长度和离开时一模一样，证明没有去上过厕所。 你想啊，她当时正在直播，直播间有上万人在观看，如果是你，有着上万人在等你，你会让他们等十分钟吗？ 一般肯定不会，直播间是很需要粉丝的，如果主播长时间不出现在镜头前，粉丝就会跑。 但是，如果发生某件事呢，让你一下忘了还在直播呢？。 假设，喝完水的她，听到雷声，便和现在的你一样，站在窗户边上，看向窗外的大雨 第15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5) 秦阳听着许乾的分析，不住的点头。 “嗯，有道理，我如果在家听到外面打雷下雨，也会站在窗边看一会的。” 许乾继续看向窗外。 “那么，她是看到了什么才让她好奇的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正在直播呢。 她的交际圈里除了直播间的粉丝，好像在这个城市，并没有熟人。 凶手在她开门的时候就对她一刀割喉，那么凶手是抱着必杀的念头来的，既然没有熟人，那么谁会对她抱有必杀的念头呢！ 除非，她发现了凶手的秘密。 假设，如果她当时站在窗户边，是发现了凶手在做”某件事，出于好奇，就多看了会，然后被凶手给发现了，这样就说的通了。” 想到这，许乾摸了摸下巴。 “不过还是有疑点，她重新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样，充满疑虑，而是和平时一样。 有没有可能，她看到凶手的秘密，而她自己不知道，凶手却看到了她，以为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不过现在都只是推测，没有有力的证据啊！” 摇了摇头，许乾散掉脑中的念头，视线看向窗外的风景。 出现在视线尽头的是一大片湖泊，往回拉一点便是正在建筑的工地，不过应该是停工了，工地上面并没有看到人。 许乾突然想起来，当时和秦阳找到张强藏起来的行李箱就是在那。 视线继续往回拉，就是大悦龙湖冠寓的背面，龙湖冠寓下面，则是一条很宽的公路，公路上面还停着刚才秦阳开的警车。 “不对。”许乾突然想起，7月15号是下着暴雨，从窗户边向外望去，根本看不了那么远，便把视线往下看去。 首先看到的便是新建好的草坪，草坪上坐着几名女子正在直播，头再抬一点，能看到门口的保安室。 至于楼下的水泥路，许乾只有踮起脚尖把头伸到窗外才能看到。 秦阳知道许乾正在思考，就安静的看着他，见许乾把头伸出窗外，自己也跟着伸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无奈道。 “许乾，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你一脸凝重的样子，让我感觉我是个笨蛋，你好歹跟我说说，我好帮你一起参考啊。” 从窗户边收回脑袋。许乾突然看向秦阳。 “秦阳，你还记得7月15号，汪淋死的时候雨下的有多大吗？能见度是多少？” 秦阳一愣，也从窗外收回脑袋，仔细回忆了下，很快，一脸郁闷道。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谁还记得啊，更别说什么能见度了，我能记起那天是在下雨我都要夸一夸自己了，算了，算了，你查，查到了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也不问了。” 许乾拿出手机打开天气预报，翻找到7月十五号。 天气预报说，那天暴雨一直持续了一个晚上，许乾不禁摸了摸下巴。 房间内和电梯里有泥土，下着大雨，泥土，泥土，许乾突然看向下面的草坪，惊声说道。 “我知道她为什么被杀了，秦阳，马上打电话给公安部，要他们过来，一定要把警犬带着。” 秦阳一愣，见许乾一脸凝重的表情，慌张的拿出手机去呼叫公安部。 许乾则拿起电话给余强打了过去。 “队长，你那边有没有发现。” 余强应该在开车，手机里面还能听到车载音乐。 “没呢，三名粉丝都调查过了，都是死肥宅，在家里门都不出的。” 吴错在旁边插话道。 “队长，以后查这种人别叫上我了，一打开门那酸爽，几十天没丢的泡面盒子，一年都不带洗的袜子，我差点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余强干笑两声，对许乾问道。 “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 许乾知道了汪淋的粉丝没有作案的可能之后，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直接回道。 “我知道汪淋为什么被杀了。 “什么”一声慌乱的刹车声从许乾手机上响起，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余强的声音才在电话里响起。 “你查到了什么，快告诉我。”许乾想了想，对余强回道。 “我们现在在大悦单身公寓，汪淋的案发现场，队长你可以过来，我让秦阳去调动公安部的人和警犬了，不过，需要的人比较多，我怕秦阳的权限没资格调动公安部那么多人，还需要队长帮忙。” 余强答应一声。 “行，我马上到。” 说完便挂了电话。 。。。。。。 大悦单身公寓四栋楼下，几辆警车正停在草坪的四周，充当警戒线，警车旁边站着1名警员和单身公寓的三名保安。 在他们不远处，刚才坐在草坪上直播的女人现在被驱赶到警车的后方，不过她们没有走，纷纷昂着头看向草坪里正在挖掘的警员，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草坪中央，五名警员正拿着锄头并排挖着草坪，很明显工作了一会了，草坪已经被挖掉一半。 五名警员的前方，还没有没挖到的地方有一名警员牵着一条警犬在草坪上走动，警犬低着头在地上拼命的耸动着鼻子。 许乾和秦阳两人此刻正坐在四栋门前的台阶上抽着烟。 许乾以前的烟瘾很小，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每次思考过后总喜欢抽一根。 不过因为经济紧张，生活费都扣扣索索的，也就慢慢混上了有烟就抽，没烟就要的日子。 一根烟抽完，秦阳随手丢掉烟屁股，看了眼草坪方向，好奇道。 “许乾，你确定草坪下面埋了有东西？” 许乾看了眼手中只有烟屁股的香烟，曲指一弹，准确的飞入了门口的灭烟桶。 “暂时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结合汪淋房间里的泥土，以及那天暴雨，汪淋能看到的距离，凶手那么果决的杀了她，相信这片草坪里面，绝对埋了有东西。” 这时，一辆私家车开了过来，秦阳最先发现，看了眼牌照，笑道。 “队长他们来了。” 果然，余强和吴错两人把车停好后便下了车。 许乾和秦阳也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余强就笑道。 “还是你脑子好，公安部，痕迹科的人忙活了半个多月，来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没什么发现，你今天第一天来，就让你发现了线索，真有你的。” 许乾对着余强笑笑并没有回话。 余强说完，转头看向秦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了，政务处那边有人替你摆平，这次斗殴的事不会对你有影响，许乾发给我的视频我看了，真有你的，一对六，还把六个打趴下，功夫高手啊。” 秦阳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了笑，最后憋出来两个字。 “谢谢。” 余强再次拍了拍秦阳的肩膀，这时，牵着警犬的警员在草坪中间突然喊道。 “队长，有情况，小布在这里有了发现。” 几人虽在说话，神经也一直在关注草坪那边，听到警员的喊声，站在警车旁边，一看就是领导的警察急忙喊道。 “快，叫人全部去挖小布发现的地方。” 余强看了一眼发号施令的警察，转身来到公安部带队的队长身边，递了跟烟。 “同志，不好意思，麻烦你的队员等下挖的时候注意一点，里面可能有非常重要的证物，你放心，如果真的有发现，卷宗上面绝对会记你一功。” 公安部队长一看余强肩膀上的杠杠和星星，（因为要去公安部，所以余强和吴错穿的警服），急忙接过烟放在耳朵上。 “长官这是哪里话，配合刑警部办案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早就交待过了，他们会小心挖掘的。” “队长，有发现。”差不多挖出一个一米左右小坑的时候，挖掘的一名警员吼了一嗓子，接着丢掉手里的锄头用手挖掘起来。 其他几名警员见状也丢掉锄头，纷纷用手挖掘起来，突然众人手齐齐一停，面色惊恐的往后退着，像是发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头，头，队长，有个人头！” 不知哪名警员喊了一声，其中，一名年轻点的警员更是转身呕吐起来。 余强面色凝重的来到坑旁边，朝里面看去。 只见坑里面有着一个被警员挖出的半颗头颅，头颅面部朝天，后脑还埋在土里，一头乌黑的长发平铺在泥土里，面部露出的脸上一只眼眶早已经被蛆虫腐蚀，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白骨里面依稀还能看到几只小蛆虫正在活动。 头颅的另一只眼睛，保存的比较完好，眼珠还在，不过眼皮早已经被蛆虫给吃干净了，看上去像死不瞑目一样。 鼻子以下也早已经没有了血肉，面部还怂拉着一点皮，尸臭味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吴错跟着余强后面过来的，也朝坑里看了一眼，顿时打了个寒战，太恐怖了，大中午的天气，让他感觉背后都有点凉嗖嗖的。 余强面色凝重的转头看向许乾。 “看来，我们的任务更重了，不只一个死者。” 许乾点点头，捂住鼻子蹲下身朝坑里看去。 头颅平躺在坑洞里，头发平铺在泥土里，很明显是凶手故意摆放的，如果只是随意埋的话，头发不可能铺的这么开。 仔细看了两眼，许乾突然发现头发丝那里好像有点不对，好像两股头发丝交织在一起，便跳下去想仔细看看。 余强见状，忙喊道。 “许乾，小心一点，别破坏了现场。” 许乾简单回了句“知道”，便小心的避开脚下的发丝，蹲在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用把泥土往旁边扒拉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就出现在眼前。 震惊的看了眼出现在面前的东西，许乾站起身，凝重的表情对余强说道。 “队长，出大事了！” 泥土的下方，赫然是另一头颅的额头！！ 。。。。 刑警队会议室里，余强坐在首座，看向下方坐的四人，揉了揉额头，说道。 “法医和信息科已经有结果了，马上把报告传过来，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凶杀案，现在却变成了连环杀人案，许乾，对此你怎么看。” 许乾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刚才在单身公寓，许乾当时扒开表面的泥土，看到了洁白的额头，心里就有了猜测，凶手是连环作案。 余强下令封锁现场后，直接通知了法医，痕迹科，过来取证。 待痕迹科检测完了之后，警员们一共从土里挖出四具尸体，都为女性，第一具尸体头颅和身体是分别埋葬的，头颅摆放的很有仪式感，而身体，却是像丢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土里，挖出来的时候，身体的姿势还很别扭。 后面三间尸体相对保存完好，上面还均匀的撒上了防腐剂，表面并没有腐烂，还能看出是些美女，而且第一具无头尸体穿着衣服，后面三具则是裸体状。 。。。 会议室里，余强的手机响了，余强急忙接听，简单说了几句后便转头对杨菲说道。 “杨菲，法医部和信息部已经把资料传过来了，你去接收一下，顺便复印几份拿过来。” 杨菲无聊的摆着指甲，听到余强的话，答应一声，起身出了会议室。 余强用手敲了敲桌子，复印还需要点时间，转头看了许乾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起身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许乾正在思索案子，抬头茫然的看向余强，不过还是马上起身，跟着他进了刑警队队长办公室。 许乾不是第一次进余强的办公室了，而且余强并不是那种很死板的领导，所以许乾进门之后很随意的坐到会客椅上，好奇的看向余强。 “队长，有什么事要单独说。” 余强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走到饮水机旁边，从底下的格子里，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又拿出一包茶叶，冲了两杯茶后，其中一杯放在许乾面前。 “早上你不是问过我，刑警队下个月是不是要解散了吗？我现在来回答你，是的。” 许乾一愣，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吹了吹，浅尝一口，有点苦，便放回到桌上。 “为什么？” 余强喝了一口茶，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味道，才说道。 “你知道，晴洲市已经有了公安部，也有了重案组，可是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组建刑警队吗？” 见许乾摇头，余强直接说道。 “刑警队，是副局长王涛在四月初申报，五月中旬批准，六月初组建的，创建的宗旨，也是我以前说的，为了降低市里的刑事案件，不放过任何一个凶手，所谓术业有专攻，所以我们的任务，不管治安，不管后勤，只负责刑事案，只负责杀人案。 可是，想法是好的，但有的人不会这么想，多一个部门，就要多一份支出，多一份累赘，多一个绊脚石。 我们公安部的正部长马上要退休了，下一任部长将会从杨关南局长和王涛局长里面挑一个，如果刑警队表现好，破案率高，那么，作为提出这个计划的王局长自然有份政绩，接任部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杨局长不这样想，他也想当部长，他也需要政绩，所以从刑警队组建开始，他就出手了，而他，主要负责人事调动这块。 第16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6) 许乾看了眼面前的茶杯，想喝一口可是想起刚才的苦味，忍住了，对余强回道。 “看来，刑警队的组建，是上层的博弈啊。” 余强点点头。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本来刑警队的职权是高于公安部的，应该是公安部里面挑选的精英才对，可是，秦阳他们，却和精英差了许多对吧。 就说秦阳吧，武力虽有，但智力不足啊，知道他为什么调过来吗？ 因为他在原来的队伍里，有次出外勤，把带队的队长给打了，而且下手很重，听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所以他们的队长把他丢给了刑警队。 杨菲，我就不说了，说说吴错吧，你发现没有，他做事总是出工不出力，听说，他在原来的队伍里，基本上算个透明人，跟他名字一样，应了那句话，不求小功，但求无错。 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被调到刑警队吗？” “我？”许乾摇摇头。 “队长，我失忆了。” 余强闻言笑道。 “失忆了好啊，不然怎么会知道你破案这么有本事呢，你苏醒后我一直没让你参加过太多任务，所以你不知道，刑警队从成立以来，接受的案子已经有三起了，可是破案的，一件都没有，听清楚了吗？是一件都没有。 所以，杨局给上面提交了申请，撤销刑警队编制，按原来的情况，我们下个月就不再是刑警队的人了。 可是，没想到啊，本无心的让你调查行李箱藏尸案，你却直接给它破了，而且还是一天之内就把凶手绳之于法，这对王局长来说可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知道为什么奖金是五万，不是一万吗？那是王局长特意为你申请的，是你，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许乾有点懂了，难怪仅仅破了一个行李箱藏尸案，就会有记者过来采访，还上了电视，按道理来说，公安部每天接手那么多案件，破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可是也没听说破哪个案子还安排记者采访。 很简单，就是造势，因为刑警队好不容易有了拿的出手的成绩，自然要大肆宣扬一番。 不过，自己应该不知不觉的受到那名杨局的记恨了吧，不过反正不破案就被开除公职，记恨就记恨吧。 “如果，不想让刑警队解散，有什么办法。” 许乾看向余强，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余强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摇晃了一下，说道。 “那就看你了，刑警队的撤销时间是九月一号，如果你能在八月中旬之前抓住凶手，王局长自然有办法保住刑警队的编制，而且，秦阳殴打同僚的处罚，也能帮他给消了。” 许乾站起身，有点口渴，看了桌上的茶杯一眼，想起刚才的苦涩味，还是忍住了拿起来喝一口的打算，直接对余强说道。 “行，我试试，我会尽力抓住凶手。” 余强对着许乾笑笑，再次吹了一下茶杯，说道。 “王局知道你经济情况不佳，刚才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这次抓住凶手，奖金是五十万，不过，公安部，重案组都会参与进来，谁先破了此案，奖金就是谁的，你要努力了。” 许乾眼睛一亮，轻咳一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队长，我是为了大家能继续在一起工作，也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我不爱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噗” 刚喝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余强直接喷了出来。 。。。 再次回到会议室，杨菲已经把档案复印好了，摆在每个人面前，余强给了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各自看一下手中的档案。 十分钟后，余强站起身说道。 “现在开始案件陈述，我来列出死者，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打断。” 见众人没有意见，余强拿起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边说边写到。 “据信息部调查，本案一共出现了五名受害者，除了我们知道的汪淋，其她分别是。 冯雅，女，25岁，玫瑰高中的一名高中老师，已婚，尸体保存完好，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前，死因窒息。 朱燕，女，22岁，普通公司职员，未婚，尸体保存完好，身体表面没有伤痕，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前，死因窒息。 韩晓，女，18岁，高三学生，同样尸体保存完好，身体表面没有伤痕，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前，死因，同样是窒息。 吴菲，女，25岁，自由职业者，尸体被切下头颅，身体表面有挣扎的痕迹，死亡时间，半个月前，死因，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死，另外，法医在她体内还发现了抑制神经的药物残留，死前应该服食过安眠药。” 写到这，余强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接下来，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715入室杀人案的死者。 汪淋，22岁，斗虎平台主播，身体无明显外伤，死亡时间半个月前，死因，颈动脉被切断，失血过多而死。” 放下粉笔，余强凝重的说道。 “现在，很确定，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目前，信息部正在调查他们是否有联系，许乾，你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有什么看法。”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问道。 “我记得痕迹科在现场好像有发现，为什么报告里面没写。” 余强看向杨菲，他记得痕迹科也把报告传过来了，可是刚才翻看档案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痕迹科的报告。 杨菲见余强看向自己，突然急忙站起身道。 “唉呀，刚才偷听你们在办公室聊什么一下忘记把痕迹科的报告打印出来了。” 说完，杨菲就后悔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跑到会议室外面，出门前都不敢看余强的脸色。 过了一会，杨菲低着头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把手中刚复印的报告分给众人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头埋的低低的，跟鸵鸟一样。 许乾简单翻了一下手中的报告，痕迹科的人如他们的名字一样，专门负责收集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可疑物件，可疑痕迹，以做分析。 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几样物品。 “燃烧到一半的香烟一只，身份证一个，水果刀一把，乳白色玻璃碎片一个。” 香烟是那种女士烟，烟嘴很短，十元左右的牌子，名字叫宝叶，因为埋在土里时间久了，上面唾液痕迹早已经消失干净了。 许乾总觉得这种烟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大脑回忆了一下，可惜，没想起在哪见过。 虽然穿越过来之后大脑记忆力分析力厉害了许多，可是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也很难找到想要的东西。 水果刀上面，检测出了受害者汪淋的血液dna，证明这个就是杀害汪淋的凶器，上面没有指纹，证明凶手带了手套。 乳白色玻璃碎片上面，检测出了半枚指纹，不过残缺的太严重了，而且，也不确定是凶手带的还是建筑时埋的，没有参考价值。 最后，就是身份证，许乾随意的翻开报告，看了眼拍的身份证的图片，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身份证上的名字，竟然是。 “杜青” 许乾夸张的反应吓了众人一跳，余强急忙问道。 “怎么样，许乾，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许乾摇摇头，重新坐了下来，脑海中回忆起那个梦境，这具身体死之前追查什么案子的时候，很清晰的听到他们绑架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名字也叫杜青。 这个身份证上的杜青和梦里被绑架的那个女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见众人望着自己，许乾想了一下回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队长，这案子有点问题，一共五名死者，死亡方式却是有两种方式，这很奇怪。” 余强点点头，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死亡时间也有点差异，但是尸体都埋在一个地方，我暂时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吴错在一旁无所谓道。 “这有什么，只是凶手杀人手法变了而已，也许是窒息的手法杀腻了，想挑战更刺激的了？” 秦阳撇了他一眼，这次他没怼吴错，讨论的问题超纲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怼。 许乾摇摇头。 “不对，不光手法，对待尸体的态度也不一样，一个是很细心的清理过尸体，还脱去了尸体上所有的衣物，尸体上除了泥土，没有任何痕迹，就像，衣服会遮挡什么一样，而且身体上都很均匀的撒上了防腐剂， 另一个则是把身体如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土里，身体上也没撒防腐剂，另外，凶手还把死者的头颅割了下来。 同一个凶手不可能使用两种手法杀人，因为变化代表着不确定。” 秦阳在旁边翻了翻手中的报告。 “嗯，我觉得许乾说的有道理，死亡方式差别太大了，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干的。就像，就像，喜欢吃甜豆腐脑的人这辈子不会碰咸豆腐脑。” 说完，秦阳还点点头，觉得自己打的比方很切合实际。 吴错在旁边白了一眼秦阳，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口。 余强则是看向手中的报告。 “痕迹科找到的四样物品，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而且五名死者，根据许乾所说，汪淋，很可能是发现凶手埋尸而被灭口，那么其她四名死者有没有关联，为什么会被凶手杀害，这也是个问题。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余强接着说道。 “今天就这样吧，已经不早了，现在安排明天的任务，这张凶案现场的身份证很可疑，我明天和吴错一起去公安部调查一下这张身份证，看有没有可能和凶手有关联。 许乾，你明天和秦阳一起，去走访一下四名死者的家属，看看她们有没有共通之处，为什么会被凶手杀害，调查完之后回队里集合，有情况直接电话联系。 说完，余强看了眼许乾，再次强调道。 “记住，出外勤时给我把枪都带上，我不想许乾上个月的事再发生一次。” 见余强任务安排完了并没有提到自己，杨菲急忙站起来说道。 “队长，队长，还有我呢，我明天的任务是什么？” 余强转头扫了她一眼。 “你明天的任务，在队里好生待着，随时联络，现在，散会。” 除了杨菲一脸生无可恋的坐着，其他人全部起身。 “是，队长。” 。。。。。 出了刑警队，许乾就被秦阳叫住了。 “许乾，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走。” 看着秦阳慌张的从刑警队出来，许乾笑道。 “不用这么着急，我搬家了，就住这附近。” 秦阳呼了一口气，刚才怕追不上许乾，所以跑的快了一点，岔气了。 “我知道，不是想送你回去，叫你是别的事，还记得上次跟你说去玫瑰街帮你恢复记忆的事吗，我昨天才知道，上次发现你的地方，已经被旁边的夜店给盘下来了，现在都开张了，今天有空，想带你过去转转，顺便喝两杯去。” “夜店？”许乾想了想，打算拒绝，失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原主人的记忆，说谎来骗人的，而且，他不喜欢去夜店那种地方，因为他从不喝酒。 “算了，我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阳拉着往前走去。 “走啦，走啦，跟你说，那里美女可是多的很啊，没准还能来个一夜情什么的。” 不由分说，许乾就被秦阳拉上了出租车。 。。。。 玫瑰街，是晴洲市非常有名的小吃街，以前本来叫步行街，后来因为一位土豪为了追一个女人，在这条街上摆满了玫瑰，一连摆了一个月，所以慢慢的，这条街就被人们称为玫瑰街。 秦阳拉着许乾在玫瑰街入口下了车，做为一个节俭的男人，许乾很自然的叫秦阳去付打车费。 乘着这个时间，许乾看向玫瑰街的入口。 不得不说，玫瑰街确实热闹，门口立着几个石墩，应该是防止车辆进入的，里面的道路并不宽，入眼处，全是人，两边则是卖各种小吃的商铺。 因为现在正是八月初，夏季，所以穿着清凉，风光无限的小姐姐们多的很，许乾虽然历经两世，不过也还是个处男，不禁多看了几眼，心里直呼。 “真好看。” 秦阳付了车钱，看到许乾在那发呆，过来拍了拍他。 “好了，走啦，别看了，等下夜店里面，美女更多。” 第17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7) 许乾答应一声，跟着秦阳进入人群。 秦阳的力气还是很大的，身材也高大，一路上本该水泄不通的人流硬生生被他挤出一条路，所以许乾跟着他后面，一点也不费劲。 行走了约莫十分钟，两人来到跳舞酒吧门口，秦阳率先开口道。 “就是这了，当初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你的，不过当时这里还没装修，是个锁起来的门面，现在装修了，和旁边的夜店连在一起了。” 许乾转头看了眼四周，两边已经没有摆摊的商户了，而是一些大的商场，人流量虽然还是很大，不过比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少了很多。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在里面的？” 秦阳挠挠头回忆了下，说道。 “当时知道你在玫瑰街失踪，队长就让我们三个分四个方向搜索，我刚好分到这个方向，然后路过这里看到跳舞夜店的招牌，突然想起你跟我说过玫瑰街。 我就想啊，既然你跟我说玫瑰街，那肯定是来看美女的，哪里美女最多，肯定是夜店啊，刚好，玫瑰街里面，夜店就一家，也就是这个跳舞酒吧。 然后我就看到旁边还没装修的门面，心想你会不会在里面，就撬开门准备进去看看，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会动的行李箱，打开一看，果然你在里面。” 许乾有点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跟你说玫瑰街就是看美女，这什么脑回路啊，不过，还好，误打误撞的还让他蒙对了。 看了一眼面前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招牌，许乾说道。 “走吧，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秦阳面色一喜，她也有此意，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dj声便响彻在耳边，入眼处就是一个很大的舞池，很多衣服清凉的女人和帅气的男人正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一脸沉醉。 舞池前方则有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两个大音响，中间有个女子正在打碟，打碟之时，还扭动着身体，带动现场的气氛。 在他的后方，则是一个巨大的液晶屏幕，里面也在播放着一些俊男靓女热舞的视频。 舞池的左右则是一些卡座，卡座不远处有个吧台，应该是点酒的。 秦阳刚进门，一个穿着比基尼，身材性感的美女就靠了过来，贴到秦阳身边，在他耳边大声说道。 “帅哥，一个人过来玩吗？” 秦阳虽说长相普通了点，不过因为经常锻炼的原因，身材很高大，穿着衣服都能看出肌肉紧绷，迷倒一些女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也许是因为许乾在这，秦阳显的很腼腆，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了许乾一眼，对面前的美女大声喊道。 “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跳舞。” 美女眼神流转的看了两人一眼，跟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屁股走了。 两人来到卡座，拒绝了女服务员点酒之后，秦阳期待的看向许乾。 “许乾，怎么样，有没有恢复什么记忆，我看电视里说，失忆了，在失忆之前的地方走走，就能恢复记忆的。” 许乾摇摇头，心中暗骂，自己都没失去过记忆，哪来的恢复记忆啊，你这是非要和我记忆过不去了是吧，真印了那句话，一个谎言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弥补。 秦阳见许乾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电视上说，恢复记忆如果带他到失去记忆的地方也不行的话，只能用最后一招，击打后脑了，不过这招危险系数太大，运气好恢复记忆，运气不好变成白痴，许乾，要不你试试？” 许乾一愣，心中狂骂。 “试你妹啊，这是试试就逝世啊。” 见秦阳一副欲动的表情，许乾真怕哪天被秦阳一棍抡在后脑，急忙说道。 “秦阳，你别听电视里面瞎说，记忆这东西时间长了它会自己慢慢恢复的，你看我，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对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一点影响啊。” 秦阳认真的看了看许乾，见他一副淡然的表情，心想许乾说的也不错，也就没再多说，站起身道。 “我去拿瓶酒，许乾你喝什么？” “白开水”，许乾回答一声，见秦阳走向吧台，他才得以仔细看向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来夜店玩的女子很开放，舞池中央，一男一女跳着热舞跳着跳着转眼就亲上了。 还有一些女人身体被周围的男人吃豆腐，女人毫无反应，甚至还迎合着周围的男人。 这和许乾所接受的三观完全不符，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许乾也没在意。 突然，两名男子引起了许乾的注意，许乾仔细的看了看，很快确定了，他们是公安部的人。 走路腰杆挺的笔直，每一步之间都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是因为警校练习正步走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眼睛一直看着四方，右手习惯性会往腰间摸去，那是因为腰间时长带枪，走路会偏移，习惯性想去扶一下。 看着他们手中拿着照片，许乾心想，他们应该是来找人的。 这时，秦阳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他本来打算喝酒的，不过见许乾点了白开水，他也没打算喝酒了，把水杯放到桌上，见许乾似乎在看什么，便好奇道。 “看什么呢？” 许乾把手指向那两名男子，说道。 “他们应该是公安部的，好像在找什么人。” 秦阳顺着许乾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两名男子拿着相片在问人，许是秦阳眼神太犀利，那两名男子也发现了秦阳，直接向秦阳这边看了过来，随后两人同时满脸笑容。 秦阳奇怪道。 “我好像不认识他们啊，他们在笑什么？” 许乾也奇怪，很快，两名男子便直接来到了许乾两人面前，其中一名男子直接开口道。 “许警官，好久不见了，今天又过来喝酒啊。” 许乾一愣，心想大概是身体原主人认识的，也就站起身道。 “嗯，不好意思，我最近出了点状况，失忆了，两位以前认识我。” 两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万万没想到许乾会这么回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秦阳在旁边插话道。 “许乾确实失忆了，我今天带他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他恢复记忆的，” 两名男人认真的看来许乾和秦阳一眼，便点点头说道。 “那好吧，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聊了。” 见两人要走，许乾急忙说道。 “两位同僚，能否给我说说你们在找什么人？” 看着一脸认真的许乾，左边的男子想了想说道。 “许警官，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不过都是同事，说给你听也无妨，今天不是发现一起特大的连环杀人案吗，死者一共有五人，我们公安部查到其中三人常来这酒吧玩，所以过来找找线索。” 秦阳在一旁吃惊道。 “五人连环杀人案，你们不会说的单身公寓发现的案子吧。” 两名男子互相又看了一眼，左边男子看向许乾，问道。 “他是？” 许乾笑笑。 “刑警队秦阳，和我是同事。” 左边男子松了口气，才说道。 “嗯，就是那个案子，我们调查到冯雅，朱燕，韩晓三人生前很喜欢来这酒吧跳舞，死亡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对了，许警官，你查的失踪案怎么样了？” 右边男子急忙拍了左边男子一下，说道。 “你没听许警官说吗？他失忆了，肯定就没查出来什么结果，还问什么。” 许乾愣住了。 失踪案？ 想起那个梦，确实有几名女子被绑架，不禁摸了摸下巴。 “两位同僚，我没骗你们，我真的失忆了，能跟我讲讲我当时在查什么失踪案吗，还有，两位怎么称呼。” 秦阳看了两人一眼，眼前一亮，电视上还说，有人跟失忆的人讲他之前做过什么，也许能帮失忆的人恢复记忆，急忙说道。 “两位同僚，坐下说，喝什么，我去给你们叫，哦，你们正在出任务，不能喝酒，我去给你们倒两杯水。” 见两人点头，秦阳转身朝吧台跑去。 两名男子想了想，便坐到许乾对面，依然是左边男子先开口。 “许警官，我叫陆程，他叫程峰，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都讲讲吧。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们两正在附近巡逻，刚到跳舞夜店门口，就看到你在追一个人，我们把那人抓到后，才知道你也是同僚，正在帮一个女人追小偷，所以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每次巡逻都看到你在这和那个女人一起喝酒，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吧，我们一来二去，就这样熟悉了，你当时跟我们说，你发现这附近晚上总有女性失踪，所以过来调查情况。 自从你跟我们讲过之后，第二天就没看到你了，我们想，应该是你已经抓住凶手了，所以就没再见过你，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 许乾摸着下巴，突然疑惑道。 “你们每次过来碰到我的时候，那个女人都在吗？她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 陆程回忆道。 “我记得当时你介绍过她，她好像叫杜青，对，杜青。” 许乾眼睛猛的睁大。 失踪案，杜青，没错了，当时应该是身体的原主人发现杜青被绑架了，跟踪杜青，才被打晕杀掉的。 不过，那些绑匪为什么指明抓杜青呢，她身上有什么？ 许乾看向面前两人。 “我当时还有没有说什么？” 程峰在一旁说道。 “当时那个女人应该很喜欢许警官，我和陆程还说着许警官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呢，许警官，她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吗？” 许乾摇摇头说道。 “实话跟你们说吧，当时我就是因为追查绑架案被击中后脑，导致失忆的，至于你们说的杜青，应该是被绑架了。” 陆程凝重的看向许乾。 “你上次跟我们说过绑架案之后我们就回公安部调查过，最近，并没有失踪人口报告，许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阳这时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把水杯放到陆程二人面前，笑着对许乾说道。 “许乾怎么样，有没有恢复一点记忆？” 许乾直接满头黑线，这是真的非要和自己的记忆过不去了，看来以后要小心自己的后脑勺了，不然哪天被他敲一棍子，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摆摆手，许乾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对了，你们今天来调查三名死者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程峰摇摇头道。 “已经问了一圈人了，都说没见过她们，又不好亮出证件，难办啊。” 许乾指了指吧台那里，一个调酒师正上下翻飞的调着酒。 “你们问过他没有，她每天都在那里，如果见过应该会有印象。” 程峰一拍额头。 “对啊，糊涂了，我们就想着那三名女人跳舞，会不会和谁发生一夜情之类的，完全忘记了来酒吧里玩的，都会点酒，也许调酒师还记得这三名死者。” 许乾想了想，泼冷水道。 “也不一定，他每天见这么多人，能记住的希望不大，不过还是可以去问问，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刑警队也在调查这个案子。” 就这样，刚坐下的秦阳又跟着起身来到吧台这里。 吧台小哥应该记忆力不错，一看到秦阳又过来，直接无奈道。 “我说兄弟，我们酒吧不卖白水的，你这一晚上来两趟了，还都只要白水，这次不会又要白水吧，我很难办啊。” 秦阳尴尬的挠挠头看向许乾。 许乾笑着说道。 “兄弟，向你打听几个人，不介意吧。” 调酒师狐疑的看了许乾一眼。 “介意倒是不介意，不过你们是谁，打听人干嘛，要是做坏事我可不干。” 许乾看向身后的陆程两人，两人也从许乾的眼神中理解了意思，掏出身上的证件道。 “公安部的，别紧张，过来只是向你打听几个人，不是做坏事，也不会影响你们做生意。” 看到证件的那一刻，调酒师都准备跑去告诉老板了，不过被秦阳死死的拉着，没跑掉。 听完陆程的话，调酒师松了口气，回道。 “警官，你们真的不是来检查的？行，你问吧，只要不是来检查就行。” 陆程把三张照片摆在桌上，看向调酒师。 “这三个人在一个月前来过你们酒吧，你对她们有没有印象。” 调酒师拿起照片，每张照片都看了一眼，突然眼神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说道。 “长官，我确实有点印象，不过，说出来有没有好处啊，也不要什么，点两杯酒就行。” 秦阳在旁边面色一怒，直接说道。 “朋友，你可以选择在这里说，也可以选择去局里说。” 调酒师看了秦阳一眼，秦阳魁梧的身子还是让他底气弱了些，无奈说道。 “现在公安部的都这么小气了么，线人还有线人费呢。行吧，这三个我确实是有印象，她们都在我这喝过酒” 第18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8) “她们最后一次过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对她们有印象。” 调酒师看了眼许乾，思索片刻回道。 “最后一次，大概是一个月前吧，要说为什么对她们有印象，也不能说对她们有印象，而是和她们喝酒的帅哥有印象吧，我都佩服那位帅哥，三天换了三个女人，就是这三个，而且那帅哥也大方，每次都给他们点我这最贵的凤舞九天，所以我印象深刻。” “帅哥？”许乾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透着惊喜，秦阳直接问道。 “你对那帅哥知道多少，叫什么名字知道不，住哪里知道不。” 调酒师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 “兄弟，我只是上班的，我哪知道那帅哥叫什么住哪里啊，我又不是你们公安部的，还查户口。” 许乾轻轻敲了下桌子，问道。 “那这位帅哥之后还来过这里吗？” 调酒师抬起头回忆了下，说道。 “后来来过一次，想请一个女人喝酒来着，不过那女人不要，还把我调的凤舞九天给摔了，之后就没见他来过了。” 突然，调酒师猛的盯着许乾的脸看，像是许乾脸上有什么东西，搞得许乾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问道。 “我脸怎么了。” 调酒师惊讶道。 “我想起来了，就是摔我调的酒的那个美女，她好像每次过来都和你坐在一起，还给你点过酒。” “我？”许乾心中一动，急忙手机上翻出下班时拍的杜青的身份证照片，递给调酒师道。 “是不是她。” 调酒师仔细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和本人有点差别，调酒师看了半天才给了肯定的答复。 许乾又问了一些简单问题，见调酒师再也回答不出什么，几人便出了跳舞酒吧，毕竟里面太吵了，谈案子不方便。 随意的在门口找了个烧烤摊，几人坐下后，秦阳率先说道。 “许乾，是不是找到那个帅哥，连环杀人案就破了？” 许乾还没回话陆程便在一旁说道。 “哪有这么简单，现在只知道那个出现的帅哥和三名死者有关系，是不是凶手还不一定呢，而且，怎么找出那名帅哥也是个麻烦，茫茫人海的，上哪去找。” 许乾也点点头，今晚过来收获虽有，却也不是蛮大，目前只知道了死者的共同点，都和那帅哥有点关系。 至于杜青，许乾现在也没什么头绪，索性就暂时先不管了，把单身公寓的案子先解决，保住刑警队编制再说。 “看来，只有明天去找他们家属问问，看看他们在家里有没有提到过这位帅哥了。” 程峰突然对秦阳说道。 “我越看你越面熟，你叫秦阳是吧，秦阳，对了，你以前是玫瑰街公安部的。” 秦阳点点头，奇怪道。 是啊，我以前是玫瑰街公安部的，杨健手下的。” “对了，就是你。”程峰一拍大腿道。 “秦阳，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我们玫瑰街公安部的传奇人物了，揍杨健那下，实在是太爽了，杨健不就是仗着他爹是副局长吗，整天在队里耀武扬威的，你不知道，很多人看他不爽，你揍他那次可是大快人心啊。” “是吗？呵呵！！我还以为，很多人讨厌我呢。”秦阳傻笑着摸摸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晚上，秦阳一边吃着烧烤，一边都在讲着他的光辉事迹，等许乾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许乾倒头就睡。 。。。。。 次日一早，许乾照例去买了包子，来到刑警队，秦阳早已经在等他了。 问了才知道，余强吴错两人早已经出发了，秦阳等自己都等了将近半小时。 许乾不禁感觉，自己怎么离上班的地方越近，上班时间还越晚了。 心里想着明天早点来上班，就看见秦阳已经把车开到了自己面前。 “走了，许乾，今天先去哪一家？” 许乾想了想，掏出手机，杨菲已经把四名死者的住址发到手机上了，除了吴菲是外地人，家属都在外地，其他三人都住在不远的小区。 想了想，许乾说道。 “我们先去冯雅家看看吧，她是已婚，问问她丈夫有什么线索。” “好勒。”秦阳答应一声，发动了警车。 许乾坐上警车后，才想起旁边开车的是秦阳，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上大脑，急忙说道。 “秦阳，我突然觉得，三名死者的家不是太远，要不我们打计程车去吧，毕竟公车万一别人要用呢。” 秦阳撇了许乾一眼，嘴角一扯。 “坐稳了！！” 许乾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了，只能死命的抓着头顶的扶手。 下车的时候，许乾由衷的庆幸，还好早上是上班高峰期，堵车，让秦阳飞不起来。 看着一脸郁闷的秦阳，许乾心里乐了，本想嘲讽两句，不过怕他下次直接带飞，想想还是算了。 拿出手机，对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址，确定门牌号没错后，敲响了冯雅家的房门。 “谁呀？”很快，屋里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很憔悴，还有一个婴儿的哭声。 门打开，许乾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头发乱糟糟的，胡茬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修剪了，一脸憔悴，眼袋也很重，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怀里还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儿，边摇着边拿着奶瓶喂奶。 秦阳开口道。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过来是向你咨询一下冯雅的情况。” 男子看了眼许乾和秦阳，随后点点头。 “进来吧，我昨天已经收到消息了，冯雅死了，早上重案组的人也来过，有什么要问的你们赶快问，我还要照顾孩子。” 许乾想了想，说道。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见男子点头，许乾和秦阳进了房间。 在房间四处看了看，屋里很乱，沙发上摆满了衣物，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也堆的很高了，证明屋里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 “两位警官喝水吗？”冯雅的老公边哄着孩子边问道。 许乾和秦阳同时摇头，许乾看了眼桌上，有两个水杯里面还倒满了水，好奇道。 “重案组的人才走不久吗？” 冯雅的老公点点头，突然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轻摇了一下怀中的婴儿，见他好像睡着了，舒了口气，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角落的一个婴儿床上。 然后走过来边清理桌上的垃圾边小声的回答道。 “警官，声音小一点，孩子很容易被吵醒，重案组的人确实刚走不久，就简单问了我一些情况。” 秦阳看着一脸淡漠的男人，好奇道。 “你老婆死了，难道你就不伤心吗？那个小孩，是你和冯雅的孩子吗？孩子都没妈妈了，你一点都不难过？” 冯雅的老公打扫卫生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不过马上若无其事的继续打扫起来。 “无所谓，有她和没她基本上没什么区别，自从结婚后，她每天晚上都夜不归宿，我说过她，可她从没听过，后来我也就不管她了，也管不了她。 两位警官，我直说，现在就是这孩子，我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你们说我有必要伤心吗？。” 许乾和秦阳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怪异。 许乾问道。 “冯雅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冯雅的老公想了想，回道。 “有一个多月了，具体日子我就不记得了。” 许乾继续问道。 “她最后一次回来，有什么反常吗，或者，有没有跟你提到过别的男人什么的？” 冯雅的老公依然打扫着房间，很快桌上就被清理干净了，转身去收拾地上的衣物。 “有什么反常吗？有一点，她回来的时候很高兴，我很久没看到她这么高兴了，然后她翻箱倒柜的找鞋子，说要找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找到之后当晚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直到昨天公安部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许乾急忙问道。 “红色高跟鞋？有照片吗？是什么样的鞋子。” 男子摇摇头。 “就是很普通的红色高跟鞋，没有照片。” 看着一副生死淡然的男人，许乾觉得问的也差不多了，就对秦阳使了眼色，站起身道。 “谢谢你的配合，后期如果想起什么，可以跟我们联系，这是我们的电话，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许乾和秦阳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冯雅的老公突然叫住了他们。 秦阳急忙转身。 “是想起了什么吗？” 只见冯雅的老公拿着一大包垃圾对秦阳说道。 “警官，可以帮我把垃圾带下去吗？你看，我这还要照护孩子有点不方便。” 。。。。 来到楼下，秦阳把垃圾丢到垃圾桶，拍了拍手说道。 “许乾，你有没有感觉，在冯雅的房间心情变的好压抑啊。” 许乾点点头。 “嗯，有这种感觉，不过也很正常，走吧，去下一家。” 秦阳来到警车旁，坐到驾驶位，突然好奇道。 “你说，刚才他老公说的，红色高跟鞋，是不是和案子有关联，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很开心，会不会就是因为那帅哥的原因，很开心的？” 许乾拉开车门，很自然的紧紧抓住头顶的扶手，摇摇头道。 “现在都只能是推测，想太多没有意义，等走完三家再看吧。” 朱燕家离的并不远，许乾和秦阳二人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她家里只有两位老人，一进去两位老人就哭诉着自己女儿多么乖巧，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于法的话。 问了他们韩晓死之前有没有异常，两位老人也答不上来，一直恳求着找出凶手，为他们闺女报仇，说着，就要当场跪下。 许乾和秦阳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两位老人，狼狈的上了警车，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许乾更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不过两人很快调整过来，准备前往第三家。 目前死者一共有五人，三人是本地人，家也在本地，吴菲和汪淋都是外地人，过来晴洲市务工的，死讯也已经发给他们家里了，据说他们家属正在赶过来。 来到三人中唯一一个学生，韩晓家门口。秦阳看了眼许乾。 “你来敲门吧，刚才把我搞郁闷了。” 许乾点点头，任谁被两个老人围着一起哭，不停的恳求，跪倒在自己面前，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 敲了敲门，许乾喊道。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过来调查一些情况，麻烦开下门。” 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眼神虽然憔悴，不过衣服却打理的很整齐。 开门的男人从上到下看了许乾和秦阳一眼，眼神中有着怀疑。 许乾急忙掏出证件。 “我们是刑警队的，负责调查你们女儿被杀的案子，我叫许乾，他叫秦阳，方便我们进去吗。” 男人看了眼许乾手中的证件，确定真伪后让开身子说道。 “进来吧，刚才重案组的人刚来过，没想到刑警队又过来了，你们说话小点声，我老婆刚才因为伤心过度，哭了很久，才睡着，有什么要问的你们问我就行。” 许乾二人点了下头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面打理的很干净，各种家具摆放的都井然有序，看来平常没少打理。 男子让许乾二人进屋后便一人给倒了一杯水。 “我想问问你们，我女儿的案子，是你们刑警队负责还是重案组负责，重案组的人一过来，就说我女儿已经死了，是被一个连环杀手杀掉的。 我老婆受不了打击，伤心过度，哭晕了过去，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案的，一个月前我就报案了，说我女儿失踪，可是呢，你们警方找了一个多月，结果告诉我女儿被杀了。 两位警官，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对于我女儿的死，到底了解多少，什么时候能抓住凶手。” 许乾接过水杯，想了想回道。 “目前，据我们了解的，你女儿的死，应该和一个长的很帅的男子有关系，你女儿失踪之前，有提到过吗？”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思考很久后说道。 “我女儿平时很乖，并没有跟我说过她认识什么男子。 许乾再次问道。 “那失踪之前，她有没有过比较反常的举动。” 中年男子回道。 “反常的举动，一个月前，她跟我说要在同学家补习，晚上一点钟才回家，这个反常吗？” 许乾又问道。 “那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她同学叫什么，你们有联系过她同学吗？除了晚上回来晚，还有没有别的情况，比如说红色高跟鞋？”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人很憔悴，眼睛红肿，整个人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女人抬头看了许乾和秦阳两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男人，直接冲到男人面前，不停的打向男人胸膛，骂道。 “说什么女儿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间，说什么女儿大了要有自己的自由，李涛，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呜——” 第19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9) “老婆，不要闹了，女儿的事我也不想啊。” 看着两口子吵架，许乾和秦阳一脸懵逼，还是许乾反应快，费了半天劲才拉开两人，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美妇人，许乾对男人说道。 “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目前知道的线索就是你的女儿应该是去跳舞夜店的时候，和一个长的帅气的男人出去约会，然后被杀了，如果你想起什么，请通知我们，当然，案件如果有了新的进展，我也会通知你们的。” 男人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扯乱的衣服，他也要安慰一下老婆，把许乾和秦阳两人送到门口，关门之前说道。 “我女儿一直很乖，生活上面也很节俭，从不乱花钱，可是失踪之前却偷偷找我要了一千块钱，骗我说是学校要买什么资料，后来我问过老师，老师说，并没有要她们买过什么资料。 还有，那天晚上她说要在同学家补习，我也问过她同学，她同学一直支支吾吾的，我想你们可以去问问。” 许乾点点头，从男人手机上抄下韩晓同学的地址，便来到楼下。 秦阳再次坐上驾驶位，看了眼车载导航上面的时间，说道。 “许乾，要不先去吃饭，转了一上午了，肚子都饿了。” 许乾点点头，正好他也饿了。 本来秦阳决定去大餐馆的，不过被许乾拒绝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许乾摸了摸口袋，决定随便找个苍蝇馆子对付一餐。 因为韩晓家离韩晓上学的学校不远，周围也有小餐馆，许乾最后决定在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吃，主要是学校旁边的餐馆价格都会便宜一些。 等着上菜的工夫，秦阳看了眼不远处的学校。 “韩晓就是在这上学吧，她同学叫什么来着，张雅轩，对了，就叫这名字。” 许乾还没回答，突然看见餐馆外面两个学生正跑过来，后面追赶的学生还在喊着。 “张雅轩，等等我。” 许乾和秦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不会这么巧吧。” 前面的女孩扎着两个马尾，带了一个黑框眼镜，穿着校服，一股青春活力的样子，手里还抱着一个鞋盒。 奔跑的速度也很快，前面的女孩走进餐馆，直接对老板说了一句老规矩后，便坐在许乾不远的桌子上，看着后面追来的女孩，笑着道。 “萱萱，你跑的太慢了，中午就半个小时吃饭时间，肯定要跑快一点啊，” 那个叫萱萱的女孩喘着气来到张雅轩身边，一过来就连喝了三杯桌子上免费的茶水，缓了一口气说道。 “那也别跑这么快啊，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张雅轩把鞋盒放在桌上，神秘兮兮的说道。 “就是这双鞋啊，你看这鞋漂亮不，两百多块啊，韩晓送给我的。” “韩晓送给你的，我记得她一直很节俭的啊？”那个叫萱萱的女孩惊讶一声，急忙打开面前的鞋盒。 许乾坐着看不到，便假装去点菜的样子走到前台这，眼神往鞋盒里瞟了一眼。 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张雅轩得意的说道。 “漂亮吧，平时我都不舍得拿出来，还是看你对我好，我才拿给你看的，今天可是你说要请客的，不许反悔。” 叫萱萱的女孩把高跟鞋从鞋盒里拿了出来，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随后好奇道。 “雅轩，韩晓怎么会送你一双鞋子啊，不过好像韩晓好久没来学校了，她不会转校了吧？” 张雅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才说道。 “没有转校，她跟男人私奔了。” 叫萱萱的女孩一脸吃惊道。 “私奔，怎么会，她平时不是乖乖女吗？而且，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雅轩叹了口气道。 “论爱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韩晓有勇气呢，再说，我可是答应过韩晓，替她保密的，她还送了这双鞋子给我，我不能出卖朋友，要不是因为你是我闺蜜，我才不告诉你呢。” 叫萱萱的女孩把鞋子放回鞋盒，眼里多出一份崇拜。 “好浪漫啊，韩晓真有勇气，那个带她私奔的男人长的帅不，有钱不。” 张雅轩摇摇头。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在跳舞酒吧认识的，好像还给她点了最贵的凤舞九天，你不知道，那天上课的时候，她一直跟我说强哥对她多好，多帅的，一副花痴样。” 叫萱萱的女孩应该也去过跳舞酒吧，知道凤舞九天的价格，两眼全是星星状。 “真羡慕她，找到了自己的男神，现在肯定过的很幸福。” 秦阳终于听不下去了，不顾许乾的眼神阻拦，直接来到这两名学生面前，拍了一下桌子，怒声说道。 “还羡慕她呢，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羡慕的同学已经死了。” 郭萱萱和张雅轩一愣，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脸警惕，张雅轩急忙把桌子上的鞋盒抱回怀里，一脸警惕道。 “大叔，你谁啊，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许乾叹了口气，本来准备多听一会，看看能不能从她们这里听到关于那个强哥的线索，不过被秦阳打断，也只好无奈的上前亮出自己的证件。 “两位同学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刚才你们说的我们都听到了，你们应该和韩晓关系不错吧，就在昨天，我们发现了她的尸体，据调查，是被谋杀的。” 张雅轩看了眼许乾手中的证件，不可思议道。 “你们真是警察？不可能，韩晓怎么会死呢，你们骗我，她说那个男人很爱她的。” 秦阳愤怒的一拍桌子。 “什么爱不爱的，我告诉你，你这叫妨碍执法，隐瞒不报，是要进局子的，你要是真的是她的好闺蜜，最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们，让我们抓住凶手，替你闺蜜保仇。” 张雅轩看了眼愤怒的秦阳，害怕的往后躲了躲，颤声说道。 “我不知道，我都是听她说的，那天我们一起去跳舞酒吧，玩了一会我们就回家了，第二天她就跟我说有个帅哥在追她，说她好看。 然后晚上突然就说要去买鞋子，她说那帅哥喜欢她穿红色的高跟鞋，还说要带她私奔，要我陪她去买鞋，为了让我谁也不要告诉，还送了一双同款式的给我，让我保密。 警官，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能不能不进局子啊，我妈知道要打死我的，求求你了，警官。” 说着，张雅轩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人群一看女孩哭了，急忙围了过来，更有几个男生摩拳擦掌，看来准备英雄救美了，要不是秦阳长的高大，怕是直接上了。 女孩一哭，秦阳就没办法了，转头看向许乾，让许乾拿拿主意。 许乾问张雅轩道。 “你见过那个叫强哥的没有？” 张雅轩哭着摇摇头。 “没，没见过。” 许乾再次问道。 “那么，韩晓私奔后联系过你没有。” 张雅轩急忙说道。 “联系过，她给我发过一条小信，我还没删。” 说完，张雅轩擦了擦眼泪，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会，把手机递给许乾。 许乾接过来看了一眼，照片是一个女孩站在房间里的自拍，背后是窗外。 秦阳把头伸过来看了一眼，面色一喜，急忙说道。 “许乾，这个是小信图片，应该能查到拍摄的地址？” 许乾摇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把照片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操作完后说道。 “没用的，如果是原图片，那到可以，不过这个是小信上面，图片都是经过压缩的，地址信息早已经不存在了。” 把手机递给张雅轩，许乾对周围人说道。 “好了，好了，别看了，我们是她的哥哥，没事了，散了。” 随着围观人群散去，许乾转头拍了拍秦阳 “走了，回队里吧，把信息汇总一下，队长应该也调查的差不多了，看看杜青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联。” 秦阳让许乾先走，看了眼还在哭哭啼啼的张雅轩，想了想说道。 “看在你很配合，就不带你去局里了，不过我告诉你，因为你的保密，害你失去了闺蜜，害韩晓的爸爸妈妈失去了女儿，害韩晓失去了生命，希望你以后明白，什么事情可以保密，什么事情不能保密。” 许乾坐上车后，一直盯着手机上刚传过来的图片看着，他总觉得韩晓背后的背景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等了一会，秦阳才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菜，不满的抱怨道。 “许乾，你这是只管点餐不管付账啊，我还以为你把账付过了呢，还直接走了，老板以为我们吃霸王餐，害我解释了半天。” 。。。。 回到刑警队，许乾第一时间把照片给了信息科，虽然拍摄地址查不到，不过韩晓背后的背景，如果有参照物应该能知道是哪里。 秦阳则是找到了痕迹科，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在附近查到过红色高跟鞋。 约莫下午四点左右，余强和吴错回到了刑警队，余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许乾在不在。 许乾正坐在办公桌上面思考着韩晓背后的窗景到底在哪里见过，听到余强的声音，直接道。 “队长，我在这，杜青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余强面色古怪的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进我办公室吧。” 许乾满脑子问号，不知道为什么余强面色这么古怪。 跟着余强进了办公室，余强照例泡了杯茶，有了上次的教训，许乾看了眼余强给自己倒的茶，决定打死不喝。 余强则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我们在公安部查到，杜青是玫瑰高中高三的老师，失踪时间也是一个月前，和你出事那天是同一天，她父亲在杜青失踪的两天后就报案了，一直没有线索，因为思念过度，她父亲急发心梗已经去世了，目前只有她母亲依然在寻找她的女儿。 听说我们是刑警队，她妈妈就把杜青的日记本交给了我们，希望我们能帮她找回女儿，日记里面有关于你的事，不过你回去再看吧，对了，大悦单身公寓死者的家属，查的怎么样了？” 许乾一脸疑惑的接过杜青的日记本，奇怪余强为什么说杜青日记里面有关于自己的事，正准备说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 “队长，单身公寓，对了，我知道照片上面，窗景的建筑是哪里了，是单身公寓啊。” 余强愣愣的看着许乾兴高采烈的样子，奇怪的喝了一口茶，忘记吹了，有点烫，急忙吐了吐舌头。 “你在说什么，什么照片，什么单身公寓？大悦单身公寓吗？” 许乾点点头，急忙往外走去。 “队长，我有线索了，我现在要去单身公寓一趟。” 余强看了许乾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跟我讲讲你们发现了什么？。” 。。。。 驱车来到大悦龙湖冠寓门口，余强，许乾，和秦阳三人下了车，本来余强没准备让秦阳过来，不过秦阳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来，索性就让他一起来了。 下午这个点，这边人并不是很多，门口三三两两的摆着臭豆腐，炸串的小摊。 许乾拿出手机，把手机上的照片打开，对余强说道。 “你看，这个背影，是不是和大悦单身公寓的楼房一模一样。” 余强好奇的接过手机，刚才在车上，许乾已经把今天走访家属了解的信息讲的差不多了，重点是红色的高跟鞋还有这张照片。 仔细的看向照片，尤其是照片女孩背后，窗户外面的楼房，和不远处的单身公寓大楼的楼房确实很像，不过因为高度的原因，所以看上去还是有一点差别。 许乾说道。 “看照片的高度，应该在17楼到22楼之间，我们只要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阳好奇的把头伸过来，仔细看了下，疑惑道。 “许乾，你都说了，这张照片拍摄的高度应该在17和22楼之间，难道我们一层一层的搜吗？” 许乾摇摇头。 “不用，我们只需要确定几种情况就行。 第一，单身男性。 第二能看到单身公寓楼并且窗户是这种颜色的窗帘的。 第三，男性名字里面带强字的。 韩晓的同学不是说韩晓一直叫那个男人强哥吗，那么他名字肯定带强字，既然带回家，证明住的房子应该也是用这个名字登记的，如果用假名，很容易穿帮。 我记得这里的保安有整栋楼的住客记录，而且还有钥匙，所以问问他，也许就知道了。” 余强点点头，他也觉得有道理。 来到门口，里面的保安照例，再打着游戏，看来在这里当保安真的很闲。 因为里面是禁止外人进入的，许乾敲了敲玻璃门，喊道。 “师傅，开个门。” 许是游戏玩的太入神，许乾敲了几下玻璃，里面的保安竟然完全没反应。 秦阳忍不住了，直接用力锤了几下门，对里面喊道。 “刑警队办案，开门。” 第20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10) 秦阳的力气使的有点大，锤玻璃的声音直接把里面的保安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丢了出去。 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许乾三人，刚准备开骂，突然发现了许乾，想起是上次和张强一起过来的警员，急忙按了一下面前的按钮。 “许警官，你怎么来了？” 许乾看了他一眼，尤其看了一眼刚才慌张丢到桌上的手机，黑屏界面和0\/15\/5的战绩是那么亮眼。 “过来办个案子，需要你帮忙，麻烦帮我们查一下，17到22楼，窗户正对着后面单身公寓大楼的房间，一共有几间，里面住了什么人，名字里面带强的。” 保安看了许乾一眼，见许乾脸色有点沉闷，知道事情比较紧急，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开始翻找起来。 “许警官，这是查什么案子啊，这么着急，等等哈，房间很多都能看到后面的单身公寓，一共有十五间，不过名字带强字的，一共三间，许警官，你们要他们的钥匙吗？” 许乾想了想，点点头。 既然来了，肯定要上去查一下。 从保安手里接过钥匙，几人上了电梯，上电梯之前，保安急忙说道。 “几位警官，进去之前记得先敲一下门啊，我们不能随便把钥匙给别人的，要是上面领导怪罪下来，又要扣我工资。” 随着电梯门打开，许乾答应一声便进了电梯，看了下手中的钥匙。 “1704，1904，2004，” 因为目标明确，三人很快就到1704门口，秦阳走上去敲了敲门，还没有说什么，里面就有一名男子打开门。 秦阳一愣，没想到开门这么快，他钥匙都掏出来了。 而开门的男子似乎准备下楼，先是从上到下看了秦阳一眼，见他手中还拿着钥匙，一脸戒备道。 “你们是谁？。” 秦阳急忙亮出证件道。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过来调查一下情况，要进你房间搜索，这是我们的证件。” “市刑警队，”男子狐疑的看了秦阳一眼，不过想到秦阳手中的钥匙，也就信了几分，一般人可拿不到保安手中的钥匙。 “你们等我一下，我下去取个外卖，不能让外卖小哥等久了。” 秦阳看了许乾一眼，见许乾点头，秦阳让开了身子。 “快去快回，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男子答应一声，关上门急忙往楼下跑去。 余强见男子跑的很快，已经上了电梯，对许乾说道。 “你觉得他像凶手吗？会不会在我们自报身份后逃逸？” 许乾无语的看了余强一眼，耐心的说道。 “首先，那个强哥是个能用一天时间迷倒一个高三学生的帅哥，你看刚才那男子，帅不，连你都比他好看，” 制止了准备说话的余强，许乾继续说道。 “第二，他点了外卖，既然点外卖证明手头上并不宽裕，我了解过，那杯凤舞九天一杯五千块，你觉得习惯点外卖的人会拿五千块买杯酒喝吗？哪怕是泡妞？ 之所以要进他房间看看，只是想在窗户边看一下和照片里的窗景相似度高不高。” 余强点点头，算是懂了。 很快，男子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提了一份外卖，从外形上看，很像猪脚饭。 来到门口，男子摸出钥匙打开门后直接说道。 “三位警官，我可是良民，有需要的随便看，随便问，问什么我答什么，保证没有作奸犯科。” 许乾进屋后目标很明确，先是来到窗户边上，拿出手机和窗外的景色对比了下，毕竟人是会伪装的，但环境不会。 窗外的景色和照片里面的很像，但许乾却感觉差了一丢丢，似乎像矮了一点点。 余强和秦阳两人则装模作样的四处搜索了下，很快，三人集合。 许乾看向男子。 “你是多久住进来的。” 男子很快回道。 “警官，我是上个月初搬进来的。” 许乾想了想，继续问道。 “你住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比如说响声。” 见男子摇头，许乾笑着说了一句“谢谢你的配合。”三人来到门外。 不过秦阳却落在最后一位，趁着男子关门之时，秦阳好心的对男子说道。 “兄弟，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你悠着点吧。” 看着男子一脸尴尬的关上门，几人笑着来到十九楼。 刚到十九楼，许乾就发现了一件事，这不就是张强所在的楼层。想起行李箱藏尸案的事，许乾不禁有点唏嘘。 看了眼手中的钥匙，1904，正是张强的房间门号，许乾心中不禁一凝。 “不会这么巧吧。” 没让秦阳敲门，许乾直接打开了门，房间内依然是漆黑一片，秦阳直接不满的抱怨道。 “我靠，这房间怎么这么黑，白天都不拉窗帘的吗？” 许乾按照脑中的记忆，来到灯的开关这里，打开了灯。 “啪” 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秦阳看了眼眼前，心中一阵无语，刚才因为着急，抢先进来，想抹黑去开灯，结果手一下抓到了摆在桌上的一碗米饭，米饭应该放了很久了，颜色已经变成乌黑，而且散发着浓烈的臭味，说不出的恶心。 余强直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道。 “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搞这么黑，住里面不会显的阴森吗？” 许乾跟着余强来到窗户边一边对照着手机上的照片一边说道。 “我到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张强记得吗？就是行李箱藏尸案的凶手，当时我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发现他不对劲的，没想到这个案子还和他有关系。” 秦阳刚才因为抓到臭饭的原因，此刻正在卫生间洗手，闻言插话道。 “电视上说，每个杀人犯心里都有点怪癖，看来果然如此，房间这么黑还住的下去，杀人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唉呀，真臭，洗都洗不掉。” 许乾对比着照片，突然眼神一凝，像，太像了，不管是高度，还是景色，和楼房外面对应的楼层，都一模一样。 许乾直接说道。 “是这里，韩晓就是在这里拍的照，张强，就是她口中的强哥。” 余强急忙从许乾手里拿过手机，仔细对比起来。 秦阳听到许乾的花，也赶忙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清洁球不停的搓着手，边搓边说道。 “真的，就是这里吗？难道张强是个连环杀人犯？” 许乾看了秦阳一眼，见他手都搓红了，便说道。 “你这搓的都快见血了，别搓了，等下味道就散掉了。” 秦阳闻言摇摇头。 “不行啊，脏的感觉在心中挥不去啊，怎么洗都觉得脏，唉下次再也不乱摸了。” 许乾心中一动，只感觉一道闪电从心中划过。 余强在窗边对比了下照片，确定是一模一样后，来到许乾身边，想把手机还给他，见许乾在发呆，便拍了拍他。 “发什么呆呢，照片上的窗景确实和这里看出去的景色一模一样，看来，韩晓私奔之后就是来了这里？难道，张强真是连环杀人犯？” 许乾脑海中一直有个疑问，当初推理张强杀林璐的时候，他就一直感觉有个地方怪怪的，那就是林璐的身体。 林璐的身体当时太干净了，不光被迷奸的证据找不到，身体上也是一点污垢都没有，当时想的是她自己觉得脏了，所以把自己洗的这么干净。 现在许乾看到秦阳的手，突然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如果林璐真的觉得自己脏了，拼命清洗自己身体的话，应该就是像秦阳这样，拼命的擦拭，哪怕擦伤，也要把脏的感觉给去掉。 而林璐，身体表面一点伤痕都没有，完全不像是觉得自己脏拼命清洗的样子，而是像别人帮她洗的，因为，不管是背后，脖颈，这些自己难以清洗的地方，也洗的非常干净。 许乾抬头看了眼四周，说道。 “找，我现在确定张强就是凶手，当时抓他的时候，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所以他的犯罪证据肯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现在想想，当时他不想让我进房间，肯定是怕我发现他房间里的东西，而且之后，我们直接让公安部的人带走了他，这是他没想到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房间里的东西，所以，他的犯罪证据，一定还在房间。快，四处找找。” 余强和秦阳两人对看一眼，虽然不知道许乾为什么发了一会呆后，就如此肯定张强就是凶手，还说房间里有张强的犯罪证据。 不过许乾既然这么说，他们还是开始翻箱倒柜的四处找了起来。 许乾则是低着头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翻找，而是自己琢磨起来。 “如果是我，我会把杀人的东西放在哪，既然没有放在尸体身边，那么肯定会留在自己身边，而且不能把它销毁，因为要回味，回味杀人的过程，回味杀人的感觉。 要回味，就要能时长拿出来看看，不，拿出来太耽误时间了，最好能抱着入睡，这样才能满足我的变态心理。” 许乾看向摆在窗边的床铺，慢慢走了过去，先是在枕头底下，还有被子里面翻了翻，没找到什么东西。 许乾想了想，直接掀开被子，拿掉铺在木板上的棉絮，入眼处，三双红色高跟鞋顿时出现在眼前。 秦阳也在四处翻找，不过眼睛一直盯着许乾这边，看到他翻开床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红色高跟鞋，三双？” 余强急忙来到床边，想伸手去拿，想了想，急忙止住了手，他怕破坏物证。 “对上了，三双红色高跟鞋，三名去酒吧的死者，快，叫痕迹科的人过来，看看鞋子上有没有指纹或者皮屑残留。” 秦阳答应一声，急忙拿起电话给杨菲打了过去，除了队长，其他人联系痕迹科或者别的部门都要杨菲转达的。 。。。。 公安部审讯室。 余强和许乾两人分别坐着，看着张强双手带着手铐一步一步的跟着前面的警员走了进来。 警员一个立正敬礼，对着许乾和余强二人，说道。 “余警官，许警官，人已经带来了。” 许乾站起身，回了一个礼，笑着说了声谢谢，转头对张强说道。 “张强，我们又见面了，过来坐吧。” 张强此刻脸上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听话的坐到了余强对面的椅子上。 许乾把余强的手铐铐在审讯桌上后，来到门口送了警员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便重新坐回椅子上。 余强似乎在考虑说些什么，一直闭着眼睛，良久之后，睁开眼对张强说道。 “张强，我们终于见面了，我是刑警队的队长余强，你应该第一次见我，不过我早听过你的大名，今天把你调出来，是有几件事想问下你。” 张强坐下后并没有看向余强，而是看向许乾。 “许警官，几天不见陌生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许乾笑了笑，对张强说道。 “今天负责审讯你的是我们的队长，你负责回答就行。” 余强再次说道。 “张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应该听过，现在，我问，你答，韩晓，你认识不。” 本来漫不经心的张强眼神突然一动，不过还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长官，我不认识。” 余强浅笑一声，继续问道。 “那么，我说朱燕，冯雅两人，你也会说不认识喏？” 听着余强一连报了两个名字，漫不经心的张强眼神变了，满脸戒备道。 “这位警官，你到底想问什么？” 余强一笑，从脚下拿出三双由透明带装着的红色高跟鞋。 “这是从你家里找到的，上面已经检测出了她们三人的皮屑组织，还有你的指纹，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们替你说，你这个连环杀人犯！” 看着眼前出现的高跟鞋，张强再也不淡定了，眼神中充满了迷恋又充满着愤怒等等各种情绪，想伸手去拿高跟鞋，可是因为手被锁在审讯台上，完全够不着。 许乾发现，自从看到高跟鞋，张强的眼神变的有点不正常，精神似乎有点怪异，便在旁边问道。 “张强，你为什么要杀她们，我查过你的记录，平常并没有和她们有过交际。” “为什么杀她们。”张强伸着手，一脸沉醉的看着面前的高跟鞋，想伸手抓住，可却因为手铐的原因怎么也够不着。 “因为我爱她们，我爱她们啊，她们也爱我，我并没有杀她们，我只是让她们永远和我在一起。” 余强脸色阴沉，不过并没有开口，看了许乾一眼，让许乾继续问。 许乾摸摸下巴，轻声问道。 “你爱她们，你的爱可真够泛滥的，说一下吧，怎么和她们认识的，又怎么爱的她们。” 张强一脸回味的说道。 “是啊，我爱她们，我的爱你们根本不懂。 想听我和她们的故事啊，那我就讲讲，那是一个月前，因为无聊，我就去了跳舞酒吧，没想到在跳舞酒吧里，我一眼就看中了她，她好美，美的让我无法呼吸。 我就请她跳舞，请她喝最好的酒，她也被我的爱所感动，自然也爱上了我，那一夜，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告诉她，我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皮肤，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她的身体，好像是天使打造的，那么完美，那么无暇，白嫩的皮肤，配上红色的高跟鞋，我光想想，就无法自拔了。” 许乾看着陷入幻想中的张强，突然问道。 “你说的她，是谁？” 张强露出一副迷恋的表情，她，是她们三个，也是她一个，最开始是冯雅，可是冯雅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后来就是朱燕，然后是韩晓，我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每天晚上都在陪着我。” 看着陷入癫狂的张强，许乾继续问道。 “所以你都是在她们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杀死了她们？” 张强回味着说道。 “当然不是，我让她们先回家，用最美的姿态来找我，可是，你知道吗，美丽是要保持的，她们虽然以最美的姿态过来，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身上很容易就弄脏了，身为一个完美的天使，怎么能脏呢，所以我清洗了她们身上没一寸皮肤，让她们完美无暇。 可是她们喜欢乱动，一点也不听话，我只能让她们安静些，安静了，我就能洗掉她们身上每一处肮脏。” 许乾点头，阴沉的脸色突然配合的微笑起来，突然说道。 “不错，美丽的东西需要长久保存，所以你在她们身上撒上防腐剂，对吗？” 第21章 蝶恋花(美女标本结案) 张强看到许乾点头，以为许乾也赞同他的观点，不由得笑了起来。 “许警官，你也赞成我的观点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因为你和她在一起，身体虽然完美，可是腐烂了就会很臭，一点也不美了。 所以我就用防腐剂均匀的撒在她们身上，这样，她们完美的酮体就可以保存好久了。” 许乾奇怪，为什么张强说自己和她在一起？她是谁，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是啊，尸体是会腐烂的，腐烂了就不美了，你一开始就知道用防腐剂可以让尸体不腐烂吗？” 张强一脸可惜的回忆道。 “第一次我并不知道，我本来每天都抱着她睡觉，可是几天后，我发现她身上开始发臭，甚至还生虫子了，我就开始想办法，怎么让她不在腐烂，后来，我就发现了防腐剂，这真是好东西啊，让我的爱人，一直保持着美丽的样子。” 余强一脸震惊的站起身。 “你还杀了一个人？”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脸着急的秦阳拿着手机从门外走了进来。 “队长，刚才查到了，张强原来一直和一宗失踪案有关系。” 余强脸色变了变，看了眼张强，示意他继续说。 秦阳点点头，说道。 “我们查到张强不是本地人，老家是晴阳县的，所以我们就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他们公安部的人，看看有没有张强的资料。 没想到公安部那边直接给了回复，张强在他们那边还是名人，出了名的才子，学习优异，长的也帅，是他们县重点学校的学生，本来可以考上名牌大学的，后来，据说她女朋友失踪了，他就放弃了学业，离开去外地打工了。 她女朋友失踪之后，公安部也调查过张强，因为张强和她女朋友是最亲密的关系，所以也找张强问过话，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只能放张强离开，以张强为嫌疑人的身份把案件给封存了。 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她女朋友的尸体。” 许乾听完看向张强，似有所悟道。 “所以，第一个人就是你的那位女朋友吧。” 张强脸上带着回味，带着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个女人，我对她这么好，我爱她，可是在我即将高考的时候，她却穿着我给她买的高跟鞋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所以我杀了她，可是我觉得她脏了，我就拼命的洗她的身体，直到身体再次完美无瑕，我才罢休。 我把她放在了我的床底下，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能看到她，还能抱着她，可是，没多久她就腐烂了。” 余强急忙对秦阳说道。 “快，给秦阳县的公安部打电话，让他们去张强家里的床底下看看。” 秦阳看了一眼满脸回忆的张强，小跑着出了门。 许乾继续问道。 “那么，林璐呢，她好像并没有多么爱你，你还是杀了她？” 张强看着许乾，脸色一会阴森森的笑着，咬牙切齿道。 “呵，其她人我爱她们，这个女人我是真觉得脏，我怎么给她洗，都觉得脏，许警官，我记得你说她是被迷奸的，你当时说的时候，我都想笑，哈哈哈。 她是自愿的，因为她想升职，她想跟那个女人一样，所以我忍不住啊，我就直接在酒店杀了她，甚至我都不想让她陪着我，本来打算带回去后就把她和她的东西全部丢掉，可是因为扫黄的原因，尸体我带不走。 既然带不走，我也就不要了，所以我回家后把她的东西全部丢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你找到了，我一直认为自己藏的挺隐蔽的。” 许乾点点头，如果当时没有监控，确实算隐蔽，毕竟一个停工的工地里面藏东西，谁会去找呢，还是无缘无故的。 摸了摸下巴，许乾不禁暗想原来当时的自己想错了，凶手是他没错，可是杀人的原因出现了差别，只是案件的疑点又多了，当时林璐在房间里怒骂，真的是怒骂那个徐局长吗？用张强的话说，林璐是自愿的，不过这个只能以后调查了。 看向张强。 “所以，你杀完她之后，想起尸体会腐烂，便在韩晓她们身体上撒上了防腐剂吗？那么，你说和我在一起的她\/他？又是谁？” 张强看了眼许乾，笑了起来。 “许警官，她是谁？你忘记她了吗？你怎么会忘记她呢？她那么美，本来她是我下一个标本的，可是却被别人给先一步绑走了。 你知道为什么在金锣湾，我看到你会有点拘谨吗？那是因为，她，就是你的女朋友，杜青。” 许乾和余强两人都愣住了，许乾直接疑惑道。 “我的女朋友？” 余强想起早上看过的日记，顿时心中有了猜想，看向张强道。 “那张身份证是你丢在埋尸的地方的？因为没有杀了她所以用她的身份证代替吗？那你是怎么弄到她的身份证的。” 张强笑了起来。 “两位警官，你说就那么巧，自从看到杜青被人绑走后，我就放弃了，所以在家里陪着我的爱人，可是，爱人放在家里万一被别人看到很不好，因为她们是独属于我的，我的爱人，我的标本，于是，我决定找个地方把她们放在一起。 独留着定情信物陪在我身边，可是你说巧不巧，那天我在金锣湾上班的时候，在四楼巡查，捡到了杜青的身份证。 我就想啊，肯定是老天爷都觉得杜青必须陪我在一起，于是我决定一定要找到她，为了不忘掉她，我就把她的身份证和我的爱人标本放在一起，等哪天找到她，再把她的身份证拿出来，放进她的身体。” 随着许乾的询问，张强的回答，许乾发现，张强的脸色越来越怪异，甚至出现了一点潮红。 看着这样的张强，许乾突然感觉心里有点堵，现在的张强，精神方面肯定有点问题。 想起刚才秦阳进来时说的，以前的张强，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很大可能是受不了女朋友劈腿的打击，导致精神上出了些问题。 不过现在既然犯了罪，自然要承担后果，现在现在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后续就交给公安部吧。 站起身，许乾突然问道。 “你确定你只做了四具标本？那吴菲，汪淋两人，你认不认识？” 张强听到名字，脸上出现疑惑，不过很快，眼神突然迷离起来，脸上出现了大面积潮红，疯狂的抓向面前的高跟鞋。 “给我，把我的爱人给我！” “这是？疯了？” 看着张强一脸癫狂的样子，许乾对余强说道。 “走了，队长，已经没什么需要问的了，接下来交给公安部吧。” 余强点点头，不管如何疯狂的张强，淡定的收起桌上的高跟鞋，这个等下回去还要交给证物室。 两人刚走到门口，张强怒吼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爱人，我的标本还给我，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把我的爱人。 还给我！！” “唉”，关上审讯室门的许乾，叹息了一声，他感觉，好像是自己把张强推人深渊一样。 。。。。 回刑警队的路上，余强好奇的看向许乾。 “你怎么不问问他，你女朋友是被谁绑架的？为什么会在金锣湾捡到身份证？” 许乾摇摇头。 “他应该不知道，以他的精神状态，对杜青的痴迷程度。如果知道杜青在哪里，应该早就找到了，还有，队长，我单身，杜青是不是我女朋友还不一定呢。” 余强若有所思的看了许乾一眼。 “等你回去看了杜青的笔记本就知道了，另外，现在只能确定张强是杀害韩晓，冯雅，和朱燕的凶手，那么，和她们埋在一起的吴菲又会是谁杀的了？ 以张强刚才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说假话。” 许乾摇摇头，看向窗外。 余强见许乾似乎在思考，也就没有打扰他，几人一路上都安静了下来。 秦阳虽然白天开车很猛，晚上开车却是出奇的稳健，一段五公里不到的路，他硬是开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还是路上车不多的情况下。 下了车，许乾没打算进刑警队了，跟余强和秦阳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到张强说杜青是自己的女朋友后，许乾一直感觉心里似乎有一口气，想吐也吐不出来那种。 简单洗漱了一下，许乾躺在床上，平常养成生物钟的他基本上倒头就睡，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对他穿越过来后可以说是第一次。 “唉”再次叹息一声，许乾从床上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身体的原主人，我不知道你听不听的到，我虽然占据了你的身体，可是我是我，我并不是你，杜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替你找出杀害你的凶手，所以，你别干扰我的思想。” 等了许久，身体里并没有回应，许乾不禁挠挠头，暗骂自己一句傻，一个身体怎么可能有两个灵魂。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许乾有点唏嘘。 遥想上一世，穿越过来之前，可以说是个拼命三郎，哪里有案子哪里就有他，所以年纪轻轻就被罪犯敲了闷棍，穿越了。 重新来到这一世，他不想再跟上辈子一样了。 既然重活一世，他本想着替原主人报个仇，然后破破案，上上班，多攒点钱，替身体的原主人照顾好父母后，就在这个世界走一走，看一看，做一个逍遥仙。 可是这两天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朋友有了羁绊，也开始想帮死者讨个公道。 想起早上去朱燕家，朱燕父母伤心的样子，许乾又叹了口气，想起杜青，许乾又又又叹了口气。 既然心里难受的感觉挥之不去，许乾看了眼桌上带回来的杜青的笔记本，打算打开看看。 为什么张强在说杜青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余强说看了笔记本就知道了。 摸了摸下巴，翻开第一页，上面只写了杜青两个字，字很清秀，许乾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爱笑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浅浅的笑容，一身纯白的碎花裙，很美。 摇摇头，许乾把笔记本往后翻了翻，里面都是写的日记，前面的都是一些教育学生遇到的琐事。 许乾想起来，余强说过，杜青好像是玫瑰高中的老师。 继续往后翻着，一直记载到六月23号，才有了改变。 “六月二十三，天气，晴。 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碰到小偷了。 难得下个早班，芳芳一直拉着我去夜店，本来我不想去的，因为我听说乖女孩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可是芳芳邀请我好多次了，实在不好拒绝，最后，我还是去了，就去一次，我在心里保证了。 不知道爸爸知道了他的乖女儿去了夜店，会不会生气，爸爸一直很讨厌这样的地方。 不过里面真的好热闹啊，音乐的声音快把我耳朵给炸聋了，虽然里面很热闹，可是，我却喜欢不起来，果然，好女孩都不来这样的地方。 芳芳真放的开，她的舞跳的真好，我看她跳舞跳的入迷，打算偷偷回家的，可是，在门口却遇到了小偷，我慌急了，里面可是装着我刚发的工资，我的生活费啊。 我慌张的大叫，可是路人却没有一个人帮忙，我哭了，我第一次在大街上哭。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他笑着出现了，他把包递给了我，对我说，“没事，包，我给你追回来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当时的我应该很丑吧，讨厌，现在想想，真的后悔死了，我应该问他名字的，可是他直接走了，不过，我决定了，明天，我还要去酒吧，不为喝酒，只为再见到他，谢谢他。” “六月二十四日，天气，晴。 果然，我就知道他会在酒吧门口出现，我等到他了，不过爸爸要是知道他女儿骗他在学校给学生补习，其实是在酒吧门口等一个男人，会不会生气，应该气炸了，不管了，反正爸爸不知道。 我今天请他喝了酒，他一直说不喝，怎么会呢，男人到酒吧来玩怎么会不喝酒，我强行给他点了，因为我要谢谢他帮我追回我的生活费。 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很细心，也很有绅士风度，他不偷偷牵我手，我都以为自己不漂亮了。 其实，细看之下他挺帅的，他要我少来这酒吧玩，哼，叫我少来，你自己还天天过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我今天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许乾，明天我还要去找他，我跟他说要请他喝三杯酒才行，因为他帮我追回了我的工资，我的工资十分之一刚好可以买三杯酒，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六月二十五日，天气，阴。 原来他是刑警啊，来这里是为了查案子，今天还把我介绍给两个警员了，呵呵，他不知道，那两个警员已经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想想，做他女朋友也不错，他是个刑警，爸爸也不会反对的，老师配刑警，绝配！” “六月二十六日，天气，晴。 他一直劝我，不要再去酒吧了，唉，他不知道，我去酒吧不是为了去玩，而是为了见他呢。” “六月二十七日，天气，雨。 烦死了，今天去参加教育局的会议，教育局长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看着我，躲又躲不掉，烦死了，还说晚上要我去教育局找他，他可以给我升职，我呸！我才不去呢，老色鬼。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晚上又在酒吧碰到一个色鬼，还非让我喝酒，要不是看他长的帅，我真想把酒泼到他脸上，不过淑女是不能这样做的，我就把酒摔到地上，吓吓他，这是我最勇敢的一次，嘻嘻。 还好，许乾过来了，有许乾在，心里就好安心，我决定了，明天我就跟他表白，让他做我男朋友。 爸爸，我爱上他了。” 许乾往后翻了翻，后面没有了，日记只记到二十七号。 长舒一口气，许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主人应该也发现了这个杜青喜欢自己，心口的不舒服，应该代表着原主人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心里不会这么难受。 想起审讯室内，张强说的在金锣湾捡到杜青的身份证，许乾打算等单身公寓的案子破了，再去金锣湾看看。 看了眼时间，许乾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 次日一早，许乾就醒了过来，想起昨天说的要早点到刑警队，许乾急忙穿上衣服出了门。 习惯性的买了份包子，到了刑警队门口，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余强几人早已经到了。 秦阳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许乾，最近这两天怎么都来这么晚，我们都准备出发了？” 许乾嘟囔一声“是你们来太早了。” 好奇的看向秦阳几人，许乾问道。 “今天怎么都这么早，是又有什么新案子吗？” 余强摇摇头道。 “昨天不是已经找出了三名死者的凶手了吗？现在只要找到杀害吴菲和汪淋的凶手，案子就破了，我们刑警队的编制就保住了。 而且，你不要忘了，还有五十万奖金啊，五十万，所以我们今天个个干劲十足，一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 许乾这才想起，破了这个案子，可是有五十万奖金，想起爸妈的医药费，妹妹的学费，以后的嫁妆，自己以后环游世界所需要的路费，许乾立马说道。 “走走走，我也去，带上我。” 吴错在一旁笑道。 “现在还没走不就是在等你嘛，我们的神探。” 秦阳第一次赞同吴错的话，遛进警车的驾驶位，探出头说道。 “神探，上车了。” 许乾一脸黑线的看了眼秦阳，对他说道。 “叫我神探没问题，现在去查案也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能不能换个人开车？” 第22章 蝶恋花 最后，还是秦阳在开车。 一路狂飙。 众人一路上非常沉默，许乾的手因为抓头顶的扶手太过用力，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红润。 到了大悦单身公寓门口，许乾几人迫不及待的下了车，余强下车之后更是深深的看了秦阳一眼，对许乾说道。 “许乾，下次听你的，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坐他的车。” 吴错脸色苍白的点点头，他差点以为自己交待在路上了。 秦阳潇洒的拉好手刹后也走下来，听见余强的话，不满道。 “队长，怎么能这么说，我今天已经开的很慢了，而且都没有漂移过弯，侧边超车好不好。” 许乾一脸黑线，这是还没有到他的极限啊，漂移过弯就算了，侧边超车是什么鬼，正想说什么，吴错突然指着前方道。 “看来有人比我们来的还早呢，看样子好像是重案组的人。” 几人抬头看去，果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也停了一辆警车，警车旁边站着四名身穿警服的警员，似乎在商量什么。 余强看了一眼对众人说道。 “很正常，五十万奖金可不是小数目，重案组的人肯定也会争取的，走吧，既然碰到了，过去打声招呼。” 说完，带头朝重案组那边走去。 重案组的警员应该已经商量完了，侧头也发现了许乾他们，虽然许乾等人穿着便衣，不过停在路边的警车也证明他们是自己的同僚。 四名警员中的其中一人率先朝余强走去，挥手打了个招呼，笑道。 “这位应该是刑警队的余队长吧，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我们是重案组的，我叫浩峰，幸会幸会。” 余强也笑了起来，过去握了握手。 “嗯，不敢当，哪有什么大名啊，只是瞎传而已，给你介绍下我身后的队员。 余强指了指许乾说道。 “这个是许乾，我们队的神探”随后又指了指秦阳和吴错。 “这个是秦阳，和吴错。” 浩峰听到余强介绍许乾的时候，眼神一亮，仔细的看了看许乾，笑道。 “前几日听说刑警队出了一个神探，一天之内就把金锣湾的行李箱藏尸案给破了，我不信。 没想到，昨晚上面告诉我单身公寓的案子，竟然是两个案子，有两个凶手，还被人破了一半，破案的就是那个刑警队的神探。 我更不信了，现在看到真人，我信了，英雄出少年阿。” 许乾笑了笑，也跟面前的警员握了握手。 余强咂吧一下嘴，突然问道。 “你们应该也是来调查单身公寓的案子吧，看你们的样子像是已经调查完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和许乾握手的警员叹了口气，摇摇头对余强回道。 “别提了，一大早就赶过来了，结果什么发现也没有，里面的住户，和保安都问过，也都有不在场证明，现在连一个嫌疑犯都找不出来，头大的要死，上面刚刚打电话，发现了新案子要我们去调查。 这里只能放弃了，实在不好跟上面交代啊，不知道许乾兄弟有没有什么高见？” 余强看了许乾一眼，随后对警员微笑道。 “破案这东西，看运气，许乾才过来，能有什么高见了，再说，上次能找到证据破案，也是因为运气的原因，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也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警员点点头，转过身，对身后警员招呼一声，让他们上车后，浩峰突然对许乾说道。 “许乾，记住了，我叫浩峰，听说你们刑警队下个月就解散了，原公安部也不会要你们，你没地方去可以来我们重案组啊，我们重案组可是很欢迎你的。” 余强脸上一变，作势要打，笑骂道。 “臭小子，当我面挖人是吧，我可是你的上级，告诉你，重案组解散了，我们刑警队都不会解散。” 看着已经一遛烟跑向警车的浩峰，余强笑容才慢慢收敛，脸色阴沉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乾察觉到余强的脸色，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胳膊。 “队长，放心吧，刑警队不会解散的，不是有我吗？我们先去汪淋的住所看看吧。” 余强看了眼许乾，脸色好转的点点头。 来到小区门口，因为秦阳上次和许乾一起来过，知道小区大门必须要面部解锁才能进去，便第一个走上去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门，刚准备喊两句，结果发现保安并没有在里面。 “奇了怪了，执勤时间保安竟然不在，刚才重案组的人怎么出来的。” 许乾来到玻璃窗朝里面看去，里面并没有人，不过监控都开着，想起上次在刑警队开会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监控是覆盖整个小区的，就朝监控上看去。 监控上面显示，在保安室的后面，有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正蹲在后面墙角抽烟。 “他在后面抽烟呢，我们等一下吧，应该马上就过来了，看长相和我们上次来的保安不是同一个人，等下记得把证件拿出来。” 秦阳是个急性子，听到许乾这么说，急忙跑到保安室旁边的院墙这里。 他身材高大，两米高度的院墙对秦阳来说轻轻一跳的事。 扒上院墙，秦阳伸头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保安正蹲着墙角抽着烟。 “喂！！” 秦阳嗓门很大，这一嗓子直接保安吓了一跳，手上还没抽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这谁啊，神经病吧” 心头冒起火气，保安朝秦阳，看了过去。 “干嘛，吓我一跳！！” 秦阳笑呵呵道。 “兄弟，帮我们开个门。” 保安瞪了秦阳一眼，骂骂咧咧道。 “你都快翻过来了，还开什么门，等下。” 可惜的看了眼地上没抽完的烟，摇摇头转身来到门口。 看着乐呵呵跑过来的秦阳，众人直接无语，刚才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 很快，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保安满脸愤怒的走了出来，突然看到面前站了四个人，脸色一变，再次看向秦阳，脸色再变，因为秦阳的身材太过魁梧了。 不过保安的职责还是有的。 “你们是谁，来干嘛的。” 吴错刚才听到许乾的话，早已经把证件拿出来了，亮出自己的刑警证件，对保安说道。 “我们是刑警队的，过来查案子，你负责给我们开下门就行，其他不必多问。” 也许是证件的作用，也许是秦阳身材的原因，保安的脸色转变为笑脸，对几人道。 “唉呀，原来是几位警官啊，不好意思，刚才烟瘾犯了，我不多问，保证不多问。” 几人从保安身边经过，秦阳故意落在最后一位，路过保安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 “兄弟，一个大男人抽什么女人烟，听我的，要抽就抽男人该抽的烟。” 保安配合的笑着点点头，看着许乾几人远去，哼了一声，回到了保安室。 。。。。 几人上次挖掘尸体的时候，都来过这，对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很快就到了四号楼楼下，看了眼已经恢复如初的草坪，秦阳叹了口气道。 “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来查715入室杀人案，结果又扯出来个美女标本案，一个坑里竟然埋有两个案子，也不知道两个凶手知道了会怎么想。” 许乾赞同的点点头，两个凶手是她也没想到的，看了眼面前的草坪，许乾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 为什么张强和杀害汪淋的凶手，都选择把尸体埋在这个地方？ 是因为这里风水好？ 显然不是，杀人犯哪讲什么风水，要真讲风水就不会杀人了。 还是因为两人认识？ 不过许乾问过张强，张强虽然精神有点问题，不过大体意识还是清楚的，也告诉过许乾，他埋尸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尸体，而且也不知道有人把尸体埋在他藏尸的地方。 余强看了眼发呆的许乾，说道。 “在想什么呢，走吧，我们去吴菲的房间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关凶手的线索。 也不知道昨天把案子上报后，痕迹科有没有过来检查。” 许乾点点头，看来眼草坪，便跟着进了楼。 来之前，早已经知道了吴菲的房间号，而且钥匙也拿到手了，并不需要再找保安开门。 吴错对了一下房间号，510确认没错后直接打开了门。 开门后秦阳第一个冲了进去，自从跟着许乾转了几天，看着许乾如何破案之后，他也想破个案子，所以表现的很积极。 厨房，卫生间，卧室，客厅，全部转了一遍，等搜寻完，脑海中立马蹦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没有结论。 余强进屋后看了眼四处的环境，对许乾说道。 “许乾，这里好像不是吴菲的第一案发现场，现场太干净了。” 是的，太干净了，房屋像是精心打扫过一样，就连东西的摆放，仿佛都用尺子量过。 许乾看了眼客厅整体的布局，发现和汪淋房间差不多，摇摇头，说道。 “暂时不能肯定，没有痕迹也许是被人清理过也说不定，我们四处找找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余强觉得有道理，马上指挥众人开始在房间里搜查起来，秦阳选择了卫生间，吴错则是去了厨房，余强留在客厅，许乾决定去卧室。 打开卧室门，屋里很黑，窗帘拉的紧紧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许乾先是动了动鼻子，如果里面有血液的话，如此封闭的环境，一定会有血腥味，时间长了，会转换成一种臭味。 许乾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臭味，而是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香水味，就跟一整瓶香水倒在地上一样。 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许乾揉了揉鼻子，急忙过去把窗户给打开，让房间里的味道散去一些。 这是进了香水加工厂啊，如此浓烈的香味，应该是凶手想掩盖些什么吧。 等房间香水味散的差不多了，许乾才开始搜查，经过这个房间的味道，他确定了一件事，刚才来查案的重案组过来，并没有来搜查吴菲的房间，那他们过来是查什么案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乾打量着卧室的布局。 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空间不大，卧室里面也就放了这些家具，看了一眼床铺，床上的被套都被收走了，只留下棉絮在床上，所以一眼就能看清楚， 床上没什么好检查的，许乾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都是一些女性衣物，外套，裤子都有，随意翻了翻，便关上了柜门。 来到床头柜，许乾两边的床头柜都看了下，除了一个手机充电器，化妆品和几袋面膜，没有别的东西。 失望的坐在床上，许乾摸了摸下巴，这个房间的东西太简单了，东西说实话有点少。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遗漏了什么东西，再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实在房间里发现不了别的东西，只能出去看看。 客厅里，几人已经搜寻完了。 秦阳率先说道。 “我发现这个吴菲还挺节约的，牙刷都分叉了也没换。” 吴错在旁边接话道。 “嗯，而且她应该是自己做饭，我看了厨房，各种餐具都有，冰箱里面还有几颗长芽的土豆。不过刀具架上面，有两个空格。” 余强看了眼客厅，随后说道。 “客厅里没什么发现，看来在我们来之前痕迹科的人也来过，应该是重案组叫过来的，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发现，许乾，卧室里有情况吗？” 许乾摇摇头说道。 “队长，痕迹科和重案组的人并没有来过，卧室里的香水味证明了这点，房间干净应该是被人特意打扫过的，不过，我在卧室，也没什么发现。” 几人再次一筹莫展起来，虽然奇怪重案组为什么过来查案子没有进死者的房间，不过众人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知晓他们来不来都一样。 余强更是拿出电话，给痕迹科打了过去，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放下手机说道。 “痕迹科昨天都被调走了，因为发生了一起更严重离奇的案子，所以这里痕迹科还没来得及过来，刚才重案组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调走的。” 知道刑警队现在的处境，余强也就没再说下去，看了眼四周，余强对许乾说道。 “许乾，痕迹科还没来检查更好，证明这里除了凶手没有人进来过，你说，如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觉得会是哪里，我记得7月15号下着暴雨，尸体又被埋在4号楼门口的花坛里，按道理来说，凶手不可能在别的地方把人杀害，又拖到四号楼楼下吧。” 许乾没有回答余强的话，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东西，突然，许乾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来到卫生间，首先看了眼牙刷，确实如秦阳所说，毛都分叉了，而且掉毛还很严重。 马桶边放着一个拖把，看拖把头应该用的很久，上面的毛絮也都乱了。 打开旁边的洗衣机，里面有套被套和床单，应该清洗过没有拿出来晾晒，许乾在里面翻了翻，并没有其它的衣物。 余强紧跟着许乾来到卫生间，看着许乾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余强急忙问道。 “许乾，你想到了什么？”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走出卫生间说道。 “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是这里，不过被凶手打扫干净了而已，而且凶手很细心，哪怕一点微小的痕迹，他也用牙刷清理过了，拖把和牙刷可以证明这点。 卧室应该是就他杀人的地方，为了掩盖血腥味，他在房间里喷了很多香水，洗衣机里有被子，应该是沾染了血迹，所以被他放在里面清洗掉了。” 说完，许乾突然闭上嘴巴。 凶手为什么会清理整个房间呢，按道理来说，杀了人，难免会慌张，清理也只会清理自己触碰过的地方，可是他却清理了整个房间。 难道，凶手是因为自己在房间的个个角落都留下过痕迹，为了怕遗漏，所以全部清理一遍？ 余强皱着眉，越想越觉得许乾说的有道理，继续问道。 “许乾，还有什么发现，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许乾点点头，继续说道。 “刚才转了一圈，我发现，整个房间里，没有吴菲的内衣，这很不正常，吴菲的房间里，有化妆品，有面膜，证明她是个很精致的女人，衣柜里面，她的衣物都在，可本该挂着内衣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她房间里，不可能没有内衣，可是我找遍了卧室，一件内衣都没有。” 秦阳在旁说道。 “我懂了，许乾，你的意思是，吴菲的内衣被凶手给拿走了？” 第23章 蝶恋花(13) 许乾摸着下巴，来到沙发旁边坐下，对秦阳说道。 “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有这种可能，还记得法医从吴菲体内查到的镇静类药物残留吗？ 我刚才在她卧室里面，并没有找到安眠药，你们想想，吴菲是一名主播，她的工作时间基本都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因为这个时间段看直播的人才会多，所以吴菲相当于每天都在上夜班，可是常年上夜班的人，为什么会服食安眠药呢？ 除非，药不是她自己吃的。” 秦阳学着许乾的样子摸着下巴走了过来，也坐到沙发上，谁知刚一坐下便哎呦一声站了起来。 转头盯着沙发道。 “靠，什么东西，刺了我屁股一下。” 许乾一愣，急忙伸手在秦阳坐过的地方摸了摸，很快，隔着沙发上面的绒布，许乾摸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对吴错说道。 “快，去拿刀来，房间里都被打扫过，这个很可能是被凶手漏掉的东西。” 吴错点头，去厨房的刀架上拿了一把水果刀走了过来。 许乾接过水果刀，直接划开沙发上的绒布，他现在也顾不得保护案发现场了。 随着绒布被水果刀划开，刺伤秦阳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是一小块玻璃，乳白色，很小，摆放的位置很像是被挤压进去的。 余强看向许乾挖出的镶嵌在沙发里面的玻璃碎片，好奇道。 “一块小玻璃，许乾，沙发里面为什么会有玻璃碎片呢？会不会和凶手有关系。” 许乾小心的用衣服遮住手把玻璃碎片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说道。 “还记得吗，楼下草坪埋尸的地方，痕迹科的人从坑里一共发现四样物品，一个抽完了的女士香烟，杜青的身份证，水果刀和一块乳白色的玻璃碎片，那个玻璃碎片是不是和这个玻璃碎片很像。” 余强回忆了下，惊喜道。 “没错，同样是乳白色的玻璃，许乾，赶快用证物袋装起来，也许上面留有凶手的指纹。” 许乾点点头，把乳白色玻璃碎片装进吴错递过来的证物袋里，不过对秦阳说的，上面有凶手的指纹，其实心里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这块玻璃碎片只能证明凶手来过这间房间。 而且，这个房间打扫的这么干净证明凶手是个很细心的人，既然是这么细心的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站起身，许乾决定去问问旁边的邻居，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隔壁好像住的有人，因为门口摆了一双鞋子，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不在家。 这时，秦阳突然说道。 “许乾，你刚才说凶手埋尸体的地方还有一支女士烟对吧。” 许乾点点头，好奇的看向秦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秦阳随后一脸激动道。 “许乾，刚才我不是去叫保安开门吗，我看到刚才那个保安正蹲在墙角抽烟，而他抽的，就是女士烟，现在想想，和证物报告上的烟一模一样，会不会他就是凶手。” 你看，我推理的对不对。 单身公寓属于开发区，这里又是还在建，7月15号那么大的雨，谁会冒雨过来，而且小区的门禁必须人脸识别，那么，我猜测，肯定是小区内部人员作案。 谁会还在暴雨天穿着雨衣出门呢，我想，只有保安，因为他们要巡逻。 而且，保安的身份，让他们行走在楼道内，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清理掉房间里的痕迹。” 许乾惊讶的看了秦阳一眼，这是榆木疙瘩开花了，推理的还有理有据的，不过，许乾还是说道。 “这里面有两个疑点，第一，我们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问过门口的保安，公安部早已经调查过他们，他们有不在场证明，第二，虽然在死者现场找到了女士香烟的烟头，可是无法证明是那名保安的，因为烟头上没有任何痕迹，而那烟的牌子，太普通了。 如果我们现在去问他，他完全可以说是草坪栽种的时候，哪个工人丢的，或者，自己丢的。 所以我们还是要先找找证据，我发现旁边应该住的有人，打算去问问。” 余强这时说道。 “这样，许乾，我觉得秦阳推测的也有道理，为了不耽误时间，你和吴错一起去旁边看看，我和秦阳则去保安那问问，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什么线索。” 许乾点点头，他也觉得这样分工不错，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看着余强两人下楼，许乾突然对身边的吴错说道。 “吴哥，反正一时找不出什么线索，要不你先拿着玻璃碎片回到刑警队，找痕迹科的人查查这块玻璃，是出自什么地方的，上面有没有指纹之类。” 吴错本来就不喜欢出外勤，听到许乾的话，急忙点点头答应一声，从许乾手里接过证物袋，头也不回的就出门了。 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只把许乾看傻了，这是有多不喜欢出外勤啊。 摇摇头，没再管已经出门的吴错，许乾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摸了摸下巴，他现在大概肯定了，凶手应该是很熟悉她的人，从带走吴菲所有的内衣来看，甚至还有点变态。 出门来到了隔壁房间门口，许乾敲了敲门，许乾把证件拿在手里，按道理来说，既然是死者的邻居，应该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可是公安部过来调查之后，没有把这个人记录在档案内，许乾有点好奇。 很快，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开了门，看了眼面前的许乾，疑惑道。 “你是？” 许乾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双目无神，头发乱糟糟的，左右手胳膊很粗，但是，轮椅上的两腿却格外的纤细，很明显是真的残疾。 许乾晃了晃手中的证件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市刑警队的许乾，这次过来，是为了调查你邻居的被杀案，想向你咨询一下。” 推轮椅的男子点点头，随后说道。 “进来吧，不久前已经有警员来问过了，不过你们警员出门办案不都是要穿警服吗，你为什么穿着便衣。” 许乾笑笑说道。 “刑警队是可以自己选择穿什么衣物的，打扰了，能不能告诉我，上次来的警员都问了些什么？” 坐轮椅的男子操纵着轮椅往屋里滑去，边滑边说道。 “他们问我，7月15号我在哪，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人证，我回答他们，就现在我这样的状态，我能在哪，而且我单身一个人居住，更不会有什么人证。” 许乾跟着他走进了房间，看了眼四周的布置，男子虽然残疾，头发乱糟糟的，不过精神方面还算不错，家里也收拾的比较干净。 许乾突然看到客厅电视柜上面摆放着两盒白色药瓶，外包装和安眠药的包装很像，不禁心中一动，想来想，问道。 “你这是每天都吃安眠药吗？我看你电视柜上面好像摆的安眠药。” 男子滑到饮水机旁，给许乾倒了一杯水，把水放在轮椅车上，推过来给了许乾，指了指上面两个药瓶。 “唉，不怕你笑话，自从腿废了之后，也只有安眠药才能让我睡着，不过上面一个是安眠的，一个是镇静的，这是我怕我什么时候会发疯，预先准备的。 许乾点点头，再次问道。 “7月15号晚上，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坐轮子男子示意许乾喝水，随后回答到。 “我很少出门，我是个作家，基本是一天到晚在家码字，每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就会喝了安眠药，去睡觉，你说的动静，我真没听到。” 许乾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想起他是作家，好奇道。 “你不害怕吗？住在一个旁边死过人的房间？按道理，你们作家思维比较活跃，如果知道旁边死人了，你应该会害怕才对。” 男子叹了口气，微笑道。 “警官你觉得我这样子有什么好怕的，我宁愿那个凶手杀的是我，只可惜我一直没有自杀的勇气。” 许乾叹息一声，看来是个比较悲观的小说作家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想，继续问到。 “那么，七月十五号，在你服用安眠药之前，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旁边房间里有什么动静，或者，谁来过楼上？” 坐轮椅的男子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回道。 “我想想，时间有点久了，不好意思，最近正在构思小说，所以思绪有点乱，等我回忆下吧。” 许乾点点头，突然说道。 “介意我在你房间转转吗？” 坐轮椅的男子摆摆手，示意许乾随便看。 许乾先是在客厅转了一圈，可能因为男子腿脚不方便的原因，家具都做的很低，很矮。 客厅没有什么发现，许乾来到了卧室门口，对男子问道。 “介意我进去吗？” 坐轮子男子摇摇头，主动推着轮椅过来，帮许乾把卧室门打开。 许乾朝门内看去，第一眼就觉得别扭，不是说房间的摆设，而是房间的灯。 房间里并不是如平常一样头顶挂着白炽灯，而是如工地一样，一根电线牵着一个灯头挂在房间头顶，线的另一端连在床头的插座上。 许乾不禁好奇道。 “你为什么用建筑工地上的这种灯啊，不怕掉下来吗？” 男子叹了口气道。 “这是物业保安小唐帮我弄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不是问我7月十五号谁上来过吗，我记得那天我房间里的灯泡坏了，当时又下大雨，又闪电的，我就跟物业打电话，然后小唐就过来了。 他本来帮我换个新灯管的，不过刚装上去灯管就破了，碎玻璃弄的满地都是，他还差点受伤了。 后来一时找不到新的灯管，小唐只有帮我找到这个电线和灯泡，让我暂时先用着，白天再来帮我换灯管。 不过，后来我觉得用这样的电线灯泡也挺方便的，以后灯泡坏了我还能自己换灯泡，就没让小唐拿回去，所以就一直这样摆着了。” “小唐？”许乾摸了摸下巴，这倒是有了发现，看来这个叫小唐的人有很大的嫌疑啊。 等等，灯管炸了？许乾想起刚才的乳白色玻璃碎片，急忙拿起手机给吴错打了电话过去，让他把手中的玻璃碎片用小信拍照发过来。 等了一会，手机收到了消息，许乾急忙把照片放大，拿到坐轮椅的男子面前，问道。 “你家的灯管碎片是不是这样颜色的玻璃？” 坐轮椅的男子看了眼，点点头。 “没错，是这样的，当时灯管爆炸，炸的满屋子都是，我打扫都扫了半天，小唐身上更是挂满了，我记得我都都清理干净了啊，你这是在哪里拍的？” 许乾呼了口气，没错了，乳白色玻璃就是灯管碎片，既然碎片出现在旁边吴菲的房间，凶手应该就是来帮这个男子换过灯管的小唐。 只是，他如何避开眼前的男子去到吴菲的房间呢？ 许乾看了看眼前坐轮椅的男子，问道。 “当时小唐给你换完灯泡就离开了吗？” 男子点点头。 “没错，因为我每天晚上九点左右就有服食安眠药的习惯，等小强换好灯泡，我就告诉小唐我要睡觉了，小唐也就出去了。” 许乾哦了一声，心中再次一定，想不到凶手这么简单就找出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没有证据抓人，想了想再次问道。 “旁边的吴菲和你口中的小唐，关系怎么样，他们平常有过接触吗？” 男子摇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警官你不会怀疑小唐吧，小唐这人不错的，虽然我很少出门，不过听别人说小唐是个很喜欢乐于助人的人，像我们有什么修水管，换灯泡的事，都是找他帮忙的，他不可能是凶手。” 许乾笑了笑，没和他争辩，再次看了眼房间，许乾便告辞了。 出了房门，许乾再次回到吴菲的房间。 坐在吴菲的沙发上，许乾开始在大脑里推演整个过程。 当时应该是这样，7月15日，下着暴雨，做轮椅的男子家里，灯管突然坏了，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就叫了那个喜欢乐于助人的保安小唐，过来帮忙换灯泡。 结果，应该是电压的原因，灯泡炸裂，碎玻璃炸的满屋都是，小唐身上也沾满了碎玻璃。 小唐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既然灯管没有了，只有想办法用别的照明，所以小唐去拿工地应急用的线灯。 有可能是拿线灯的路上，也有可能是上来之前，或者可能是换好灯泡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吴菲。 或许是吴菲长的漂亮，早有色心，蓄谋已久，又或许是因为吴菲正在直播，穿的少，激起了小唐的欲望。 小唐瞬间起了歹心，趁着帮坐轮椅男子修理灯泡的时候，偷偷的拿了一颗药，不过可能是不认识安眠药是什么样子，错拿了坐轮椅男子的镇静药。 法医说，从吴菲体内发现有镇静内药物残留，一般理所当然的会认为是安眠药，因为太普遍了，很少有人会想到，镇静类的药物，和安眠药在体内发挥的效果，差不多，导致许乾做了错误的判断，一直以为是安眠药。 小唐这人口碑不错，因为在楼内时长帮助别人的原因，他肯定知道这座大楼什么时候有人进出，什么时候没人。 而且坐轮椅的男子在小唐出门前也告诉了他，自己服用了安眠药，所以小唐出门之后，便大胆的，直接来到了吴菲的房间门口。 吴菲那个时候应该刚刚结束直播，看到小唐，因为对小唐的人缘，口碑，或者别的原因，吴菲开门让小唐进了门。 从沙发上找到碎玻璃来看，小唐用的理由应该是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玻璃。 这也是为什么灯管碎片会出现在吴菲的沙发上面。 然后，小唐趁机让吴菲吃下了他从轮椅男子那带出来的镇静剂。 第24章 蝶恋花(14) 让吴菲吃掉镇静药后，叫小唐的这个人应该以为吴菲吃的是安眠药，所以大胆的做了一下猥琐的事吧，从不见的内衣来看，叫小唐的人应该有点特殊癖好。 可是因为吴菲是吃的镇静药而不是安眠药，吴菲很快就醒了，在小唐对自己猥亵的时候，及时醒了过来，并做出了反抗。 叫小唐的保安肯定怕事迹败露，或者是对方反抗中的意外，杀了她。 可是，为什么又要砍下她的头颅呢，头颅上面并没有能验证他是凶手的东西？难道是特殊癖好？ 也不对，汪淋的头颅就没有被砍掉。 想到这，许乾摸了摸下巴。 以尸体摆放的样子来看，凶手似乎很在乎头，却不在乎身体，这和一般的因为色而杀人又不一样，因为色，通常色的是身体，哪会在乎头啊，要说猥亵，法医在吴菲身上，并没有查到有被强奸的样子，而且，吴菲的衣服还保持着完整，这不像是被猥亵过。 还有，凶器是什么？ 暂时想不出来，站起身，许乾又在吴菲的房间转了一圈，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来到了8楼815房间门口，也就是汪淋的房间门口。 掏了掏口袋，上次调查过汪淋的房间后，钥匙就一直放在口袋里，许乾打开门，里面的样子和上次来一模一样，看来这段时间没人动过里面的东西。 走到汪淋房间的窗户边，向下望去，正好看到余强和秦阳正和刚才开门的保安聊着什么。 把视线往回拉，许乾看向了下面的草坪。 当时，汪淋应该就是站在这里看到了小唐吧，看到他正在挖坑，或者埋尸体，然后被小唐给发现了，电梯的监控显示，当晚凶手坐电梯上来似乎带了头灯，那么，在楼下能发现汪淋也就不稀奇了。 不过，汪淋是怎么看到凶手的了？哪怕小唐带了头灯，雨下的那么大，视线根本看不了多远。 不对，也许汪淋根本没看到凶手，她返回直播间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惊慌或者疑惑的表情，她是被凶手错以为发现了自己，而被灭了口。 凶手第一次敲门，汪淋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没有去开门，直到汪淋又唱了一首歌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段时间小唐去做什么呢，掩埋尸体？寻找凶器？或者，是想确定一下汪淋是否真的看到自己在埋尸？ 许乾脑海中分析着案情，大脑开始飞速的回忆着自己汪淋直播间时的细节。 当时，汪淋衣服衣领拉的很低，雪白的酥胸半露，而且因为是在家里的原因，衣服穿的很少，如果是因为色而杀人，不可能对汪淋视而不见，因为汪淋严格来说，也是个美女。 当时敲门之后，汪淋曾在猫眼上看过小唐，当时小唐应该穿着雨衣带着兜帽，额头上还挂着头灯，汪淋应该从猫眼上分辨不出这个人人是谁，所以并没有开门。 后来第二次敲门，汪淋才开门，为什么第二次就开门了。 以一个女人住在家里，外面又下着暴雨，如果是陌生人，肯定不会开，除非，当时小唐脱了雨衣，露出身上的衣服。 可是，电梯里有监控，当时公安部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也收缴了监控，前后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并没有发现监控里面有什么可疑啊。 摸了摸下巴，许乾感觉案件好像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可是就差了一点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水果刀应该是从吴菲房间拿的，刚才秦阳也从吴菲房间里拿出过水果刀给自己划开沙发，而且还说吴菲厨房里有刀架，证明吴菲家里的水果刀不只一把。 可是，砍掉头颅的凶器是什么，以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要想切开脖子，可不是简单的事，必须要剁骨刀才行，脖子上的骨头，可是很硬的。 许乾突然想起吴错好像说过，刀架上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那就没错了，凶器应该就是吴菲家里刀架上面的两把刀，一把水果刀，一把剁肉用的剁骨刀。 那么，能砍断脖子骨头的剁骨刀，又在哪里，埋尸体的坑里并没有发现这把刀？ 还有，凶手为什么一刀划开汪淋的脖子后没有补刀，而是看着汪淋一步步往后退，仿佛虐杀一样。 摇摇头，疑点还是太多了，许乾打算去问问余强他们，保安那边查的怎么样的，出了房门，来到电梯口，给秦阳打去了电话。 “喂，许乾，你下来没有？” 电话很快接通了，秦阳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听声音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 “马上下来，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秦阳雀跃的说道。 “许乾，我们已经锁定凶手了，现在正准备去找他呢。” 许乾一愣，急忙问道。 “锁定凶手了，是谁？怎么发现的？” 秦阳一脸得意的对电话里回道。 “肯定是我发现的啊，跟你说，我刚才发现那保安抽的女士烟，就让杨菲把证物里面发现的女士烟头给我拍照发了过来，我对比一看。 你猜怎么的，两个牌子竟然一模一样，我就问那保安，这烟是不是他的，他刚开始点头，后来我说凶手就是抽这个烟他马上就改口了。 说这烟是他的同事唐明给他的，然后我们就问了他唐明的情况，据他说，唐明这个人有点问题，来这里快两个月里，没什么朋友。以前还因为偷女性的内衣被这里的租客举报过，而举报过他的，正是8楼的死者汪淋，还有被偷的内衣，就是五楼吴菲的。 案发的时候，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据说是去五楼帮人家修灯泡去了，可是你记得吗，当时公安部查的监控显示，电梯里根本没有那名保安出现过的视频。” 许乾脑海中回忆起当时在会议室里面看的报告，顿时想起自己因为关注点在杜青的身份证上面，而忽略了监控影像。 看来小唐就是那个唐明了，凶手应该就是他，这样就对上了，因为汪淋举报过他让他扣了工资或者被领导训斥了，所以怀恨在心，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对汪淋是直接一刀割喉，然后看着她慢慢死亡了。 这是报复，吴菲则是猥亵的时候遭到对方的反抗，所以杀死了她。 想到这，许乾急忙说道。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秦阳得意的说了一声“好勒”就挂掉了电话，看向身边的余强。 “队长，怎么样，如果那个唐明是凶手，是不是要记我首功？” 余强撇了秦阳一眼，这叫什么，这叫瞎猫碰上死耗子。 秦阳也是运气好，那保安抽烟的功夫刚好被秦阳给撞见了，关键抽的还是唐明给的，这么巧唐明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行了，先找到唐明再说，看看他是不是凶手，就算他不承认，但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跑不掉了。” 秦阳答应一声，和余强朝着保安宿舍走了过去，今天唐明休息，门口的保安也告诉了他们宿舍的位置。 许乾挂掉电话，看到电梯门开了本想走进电梯，不过突然脚步一顿，看了眼电梯里面的监控，脑海中若有所思起来。 许乾想起，当时虽然在思考杜青身份证的事，不过报告粗略的看了几眼。 凶手是穿着雨衣从一楼坐电梯上的八楼，时间点上和汪淋直播里面转头的时间吻合，其他时间并没有在电梯里看到有人进出。 那么，他是怎么出现在五楼那个坐轮椅男子的房间呢？ 看了眼电梯旁边掩着门的消防门，许乾摸了摸下巴。 “应该是走的楼梯？” 拉开消防门，许乾走进楼梯间看了下，应该是声控灯的原因，白天里面很暗。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八楼，许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刚到七楼楼梯口，许乾就发现了地上有些已经干吧的泥土，虽然不多，但也让许乾确定了，唐明当时确实是从楼梯间上下楼的。 因为泥土上面根本不可能会有指纹之类的可以证明凶手犯罪的证据，许乾也就懒的收集了，继续往下走，很快就到了五楼。 看了看时间，许乾发现，自己从八楼走到五楼一共用了三分钟左右，摸了摸下巴，许乾确定了一件事。 看来，第一次敲门之后，唐明确实来到了五楼拿了凶器，时间也对的上。 打开消防门看了五楼走廊一眼，许乾继续往下走。 如果唐明在吴菲家杀了她，并且分尸，那么，没有搭乘电梯的他，肯定只有抱着尸体走楼梯。 吴菲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体重怎么说也有个80斤，扛着这么重的人下楼本身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所以许乾下楼下的很慢，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想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行走到三楼的时候，许乾果然发现了一个东西，还是因为许乾手机的手电筒照上去，东西反光才看见的。 是一块乳白色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沾有红色的痕迹，很像血液。 许乾心中一喜，急忙掏出口袋里的证物袋把玻璃碎片装了起来，刚才吴错走的时候，许乾觉得证物袋自己等下可能需要，就找吴错要了几个，放在自己口袋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摇了摇乳白色玻璃，应该叫灯管碎片，许乾心中有了把握，里面的血液很大可能是吴菲的，当时也只有唐明和做轮椅的男子接触过灯管碎片，只要证明灯管碎片上面的血液是吴菲的，那么唐明杀人的证据就有了。 没等高兴几秒，许乾突然觉得这样很不保险，因为这个证据并不能证明是唐明杀了吴菲，唐明完全可以说是修完灯管自己下楼，灯管碎片掉在地上，被凶手拿血液摸上去的，因为灯管碎片上，没有能证明这是唐明身上掉下来的。还是抛尸的时候掉的。 “还是要找到凶器啊，不然，根本无法定唐明的罪。” 一直走到一楼，许乾再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越往下，地上反而越干净了，许乾想起，凶手杀完汪淋后，是直接坐的电梯到的一楼。 站在一楼门口，许乾看了眼电梯门，突然，许乾想起，电梯监控视频里，凶手是穿着雨衣下的一楼，还带的头灯，只要秦阳问下保安，7月15号，唐明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带这两件装备就知道了。 急忙拿起电话给秦阳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不过秦阳的声音有点沮丧。 “喂，许乾，你怎么还没过来？” 许乾不想废话，直接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保安宿舍，上次我问过，他们保安是两人一组，12小时一倒班的，你赶快问问，7月15号和唐明一起值夜班的那个人，他晚上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穿雨衣带头灯？” 秦阳答应一声，把许乾的话跟身边的余强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秦阳说道。 “许乾，我们刚才问过了，唐明有不在场证明，他说7月15号晚上去帮五楼的一位住户修灯管了，然后灯管还爆了，又来保安室拿了一个线灯，保安室的保安和五楼的住户都可以证明，根本没有时间去作案，看来，我果然不适合破案啊。” 许乾一愣，想了想说道。 “秦阳，你破案的方向是对的，唐明确实是凶手，他的不在场证明是钻了时间上的漏洞，从保安室到五楼用了多少时间，然后从五楼到保安室又需要多少时间，这些你都没有算过。保安和五楼的住户更不会在意这些，所以唐明有充足的时间作案。” 没等秦阳回话，余强的声音就从电话里响了起来。 “许乾，我刚才问过了，和唐明一起值班的保安说当时唐明并没有穿雨衣和头灯出门，因为装备室并不在保安室，而是在宿舍这边，所以唐明是冒着大雨出去的，不过他有没有到宿舍这边拿装备就不知道了。” 许乾马上回答。 “队长，你马上带一名保安去他们的装备室，看看装备里面有没有少一套雨衣和头灯。” 余强答应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许乾把手机放回口袋，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前方的草坪。 “如果雨衣头灯一件不少，证明唐明有充足的时间解决掉自己出现的痕迹，不过应该不可能，公安部的警员到现场总共用了两个小时， 他杀汪淋的时候，跟着汪淋走进去肯定发现了汪淋正在直播，虽然及时关掉了直播，不过“救救我”这三个字还是从直播间里传了出来。 他会慌张，他根本来不及处理掉所有的证据，把杀汪淋的刀仓促的丢在吴菲尸体旁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无法及时处理掉所有证据的他，会把凶器以及吴菲的内衣丢在哪里呢，这么一大包东西。 还要放在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想不到的地方。” 许乾的电话响了起来，许乾马上按了接听。 余强直接说道。 “查过了，保安说，装备室里确实少了一件雨衣，一个头灯，还有一把锄头，只是不知道谁拿走了，也没有借出的记录。” 许乾答应一声叫余强马上把唐明控制起来，自己马上就到后挂掉了电话。 第25章 蝶恋花(结案) 看来我猜对了，他确实没时间处理那些东西。 那么他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呢，如此短的时间，又要埋吴菲的尸体，还把吴菲的头颅小心的摆放，又要藏作案凶器。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时间清理掉雨衣身上的血迹，锄头用过的痕迹也无法消除，所以肯定会把这些东西和杀害吴菲的凶器放在一起， 那么，放在哪里对他来说很安全呢，草坪里应该不可能，如果有的话，上次公安部过来挖掘就已经挖出来了。 其他地方又太远，而且虽然下着暴雨，难保不会有人进去而看到他，唯一保险的地方。 许乾回头看向身后的大楼。 唐明应该对4号楼非常的了解，毕竟五楼坐轮椅的男子曾说，唐明很乐意助人，那么，4号楼住着多少人，哪个时间段会有人进有人出，都能做到有把握。 可是自己刚才一直从八楼走到一楼，除了发现一枚带血迹的灯管碎片，其他都没发现，那么他会藏在哪呢。 难道是顶楼？ 顶楼一般情况下确实很少有人进出，可是，许乾看了一眼高达二十多层的顶楼，便打消了从一楼爬上去寻找证据的打算。 这要我爬上去，不得累死。 再说，假设唐明是先扛着一个八十多斤重的尸体从五楼下到一楼，然后去草坪上用锄头挖出一个大坑，刨土埋尸。 然后又穿上雨衣坐电梯上楼。 然后再下楼脱下雨衣从一楼爬到顶楼。 生产队的驴也扛不住这样干啊。 这时，突然叮的一声，电梯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看到许乾站在门口，一脸沉思状，不禁吓了一跳。 许乾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女人，没有在意。 女人则狐疑的看了许乾一眼，小心的避开，偷偷暗骂一声“有病”，便从许乾身边走了过去。 许乾一愣，靠，咋还骂起人来了，素质呢，素质呢。 随着电梯门再次关闭，许乾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电梯，对了，有什么地方藏东西是一般人想不到也不会去搜查的呢。 就是电梯井啊，假设电梯不坏的情况下，电梯井可能永远不会有人下去。 想到这，许乾急忙按下电梯按钮，随着电梯门打开，许乾进去按了一个最高楼层的按钮后退了出来。 为什么选择最高楼层，因为他怕自己等下拉开电梯门后，电梯突然有人乘坐着下来。 随着电梯门关闭，看着电梯上面的楼层表显示在往上升，许乾撸了撸袖子，扒开电梯门。 本以为会很重，结果许乾发现，自己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电梯门就打开了。 拿出手机，许乾打开手电筒往下照去，他可不会犯傻的跳进去，谁知道里面有多深，有没有积水？。 随着手电筒的光源，许乾终于看清了电梯井里的一切。 白色，红色，各种颜色的内衣内裤，堆积在电梯井里，上面还有一把染血的剁骨刀，一套雨衣和头灯，最里面，则倾倒着一把沾着血红色泥土的锄头。 沉默了几秒，许乾呼了口气，拿出手机给余强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余强率先开口道。 “怎么样，许乾，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许乾冷声说道。 “队长，抓人吧，他的杀人工具我已经找到了。” 。。。。 依旧是玫瑰街公安部的审讯室。 许乾拿着刚才在痕迹科那要的检验报告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余强和另一名男子，对余强说道。 “队长，检验报告出来了。” 余强点点头，接过报告看了起来，许乾则坐到余强旁边的椅子上，看向唐明。 他想起，自己和秦阳第一次去大悦单身公寓，给他们开门的好像就是面前这个人，当时他还对着监控镜头微笑。 “我们又见面了，你好，我叫许乾，是市刑警队的。” 自从许乾进来，唐明就一直盯着许乾，见许乾向自己打招呼，唐明笑道。 “许乾，许警官，我见过你，你上次和另外一个长的很壮的警官一起来的单身公寓，听说我藏起来的凶器是被你找到的，你真厉害。” 说着，唐明还鼓起掌来。 许乾笑了笑。 “不，我并不厉害，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别的警员也能找到的，只是时间问题，看来你已经打算承认自己的罪行了，我们就直接开始吧，你为什么要杀吴菲和汪淋。” 唐明笑了笑，眼睛盯着许乾说道。 “为什么要杀她们，因为她们该死，就因为我在楼下巡逻的时候，捡到一件内衣，吴菲和汪淋两人，就天天骂我色魔，不光是骂，还到处宣传，我只恨，当时时间不够，不能拔了她们的舌头。” 许乾点点头，他当时在听到秦阳说，唐明是个色情狂的时候，心里就有点把握，从汪淋的死来看，唐明并不是色情狂。 许乾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一下，继续问道。 “虽然他们冤枉了你，可是罪不至死啊，说吧，交代一下杀害吴菲和汪淋的过程。” 唐明身体靠在椅子上，嘴角突然笑了起来。 “过程嘛，很简单。 那天我和另一名队友正在保安室执勤，雨下的很大，所以也就没有出去巡逻，谁知道五楼的张先生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家里的灯管坏了，想让我们去帮忙换个灯管，他腿脚不方便。 我知道他，听别的住户说过，好像以前过马路被一辆车给撞了，撞他的司机还跑了，他也托关系寻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肇事者。 他自己则落下个终身残疾，我看他可怜，就打算去帮帮他。 谁知道帮他换灯管的时候，灯管突然爆了，家里又没有备用的灯管，我就打算去保安室给他拿个线灯，谁知道刚出门就碰上了吴菲。 你知道吴菲说什么吗？她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色情狂又来偷她内衣了，说完她便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她在笑啊，我知道她在笑什么，我当时忍不了了。” 许乾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问道。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打算杀了她？” 唐明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然，她该死，我回到装备室拿了雨衣和线灯，突然看到墙角的锄头，你们肯定不知道，园区刚铺草坪那会，有一个人，就是用那把锄头，在草坪里面埋了三具尸体，那天刚好我值班，被我给看见了。 我就想啊，为什么他能埋，我不能埋，而且，埋了之后，以后就算发现尸体，也会怀疑是那个男人干的，只要我处理好自己出现过的痕迹。” “等等”许乾突然打断道。 “那个男人，你是说的张强吗？” 唐明看了许乾一眼，摇摇头。 “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个月前单身公寓还没开张，园区也在装修，所以里面并没有住人，园里的监控也没有启动，保安就我和小李两个人，他守白班我守夜班。 那天夜里，我去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男人把三个女人埋在坑里，并且在坑外站了很久。 因为我站在拐角处，他并没有发现我。” 许乾点点头，和张强的案子算是对上了，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然后示意唐明继续说。 “等我找到线灯后，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把雨衣藏在一楼，故意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上去。 帮张先生换好线灯之后，本来准备直接过去把吴菲杀掉的，不过突然想起了张先生平时吃安眠药，为什么我不能让她吃完安眠药强奸后再杀她呢，既然一直说我是色情狂，我就做一会色情狂让她看看。 所以，我来到她门口，假装告诉她，因为灯管破了，需要在她家查查电表，看看是不是电压的问题，她也没多想就放我进去了。 然后，我在她水里偷偷下了安眠药，看着她慢慢睡过去，我兴奋极了，谁知道，当我正准备上她的时候，她突然醒了，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还用她家的菜刀把头砍了下来。 因为我听说，死人被砍下头颅，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投不了胎，化不成厉鬼，这样，她想找我报仇也报不了。” 许乾翻了翻唐明的档案，文化程度显示是高中，不禁摇摇头，高中生还迷信这个。 “所以，你杀完她之后，便把她家里打扫了一遍，清理掉你进去过的痕迹，然后把她从5楼背到一楼对不对，而且，因为她曾冤枉过你是个色情狂，偷女人内衣，你虽然没有强奸她，不过也把她所有的内衣都给拿走了。” 唐明点点头。 “把她背到一楼后，我就找到藏起来的锄头雨衣，把她的尸体埋在当初那个人埋尸的地方，这样，就算发现了，警员们也会以为都是那个人干的。 结果没想到，我埋尸的时候，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闪电，整个夜晚亮如白昼，我吓坏了，急忙朝楼上看去，我怕有人发现我。” 许乾一愣，点点头说道。 “所以，你看到了汪淋。” 唐明“嗯”了一声。 “宁杀错，不放过，我在看到汪淋站在窗户边上向自己这里看的时候，我就决定，她必死了。 为了伪装成那个男子过来行凶，我特意穿上雨衣从电梯上去，然后敲了她的房门，起初她没开门，我也想起手上没有工具，剁骨刀被我放在尸体旁边了。 所以我又走楼梯下去，走到五楼的时候，突然想起吴菲房间里的刀架上面还有水果刀，于是就找了把水果刀上去。 一直持续的敲门，起初汪淋不敢开门，不过我脱了雨衣后，露出自己的脸，她就把门打开了，打开之后她还想骂我，我就直接一刀割开了她的喉咙，血喷的到处都是，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拿雨衣挡在身前，不然染血的衣服就不好交代了。 一切如计划的那样，看着她捂着脖子在地上慢慢的爬，我想笑的，我想告诉她，有本事再嘲笑我啊，在冤枉我啊。 笑不出来了吧，说不出来了吧，没等我高兴太久，我就看到了桌子上亮着光的笔记本电脑，里面还传出许多人的说话声。 她在直播。 我反应过来，直接掐断了她的直播间，可是我掐断的时间已经晚了，汪淋也喊出了救救我。 我知道，公安部要来了，我一下慌了，楼下尸体还没掩埋，汪淋的房间也没收拾，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不过，还好来汪淋房间的时候，我特意带了手套，倒也没多少需要清理的地方。 于是我就下楼，把吴菲的尸体掩埋起来，并把杀汪淋的水果刀丢在里面，这样，警员们肯定会把汪淋被杀的案子和那个男人连在一起。 一切处理好后，我突然犯了难，因为雨衣，锄头，还有剁骨刀，内衣这些，我没地方解决，因为我没带手套，雨衣上肯定会留下我的毛发，剁骨刀和内衣上会留下我的指纹。 还好，我想出了一个天才般的藏匿地点，每次从监控上看着那个地方我就想笑，谁能想到，每天进进出出的电梯下面，会藏着一件杀人凶器呢？ 所以，许警官，这也是我佩服你的原因，半个月了，公安部的，重案组的，各个警员来过这么多次，就连那个男人藏尸的地方都没找出来，而你，不光找到了那些尸体，就连我藏凶器的地方也被你找到了，我心服口服。” 合上手中的笔记，许乾微笑道。 “我们一直有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你以为你藏的很深，其实处处是漏洞。 我来跟你说说吧，你准备把这两个案子嫁祸给张强，可是你没有想过，你们小区进出是需要扫脸验证的，院墙那边又有监控，这就杜绝了外人作案的可能。 第二你从保安室离开，到重新回到保安室，一共用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而你从做轮椅的张先生家出来的时候，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这样，你的不在场证明就没用了。 至于你说你藏凶器的地方是你最得意的，我觉得恰恰是最愚蠢的，你应该知道你们电梯里是有监控的。 你在穿着雨衣从八楼下来之后，是不是把电梯又按了20楼后才出去，拉开电梯门把证据丢到电梯井里？ 你以为你把电梯门拉回去，别人就看不出电梯门打开过，其实不是的，如果电梯门被外力打开过，里面的齿轮就会松动，电梯回到一楼的时候，电梯门这里会有很明显一个卡顿，证明门的位置不在轨道上。 如果有人耐心的看着电梯监控，很容易就能发现这点，所以，我说，我只是运气好，你该相信了吧。 好了，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和你的新朋友去见面了，对了，你的新朋友，就是在你面前埋了三具尸体的那个男人，张强。” 。。。。 出了公安部，许乾呼了口气，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好在唐明并没有负隅顽抗，直接交待了犯罪经过，不然不知道要拖到几点。 余强拍了拍许乾，他现在对许乾越来越满意了，几天时间，连破三起大案，不光刑警队编制保住了，还有五十万奖金等着去分了。 “走吧，我们回队里，为了庆祝案件侦破，我决定，今天自掏腰包，请大家吃大餐。” 许乾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急忙答应一声，正准备给秦阳打电话，却看到秦阳开着队里的警车一个漂移停在两人身前。 “队长，唐明的报告调查清楚了，咦，你们两怎么都在外面？” 第26章 参加会议 坐在警车里，余强翻动着刚才秦阳带来的档案，看完后，递给许乾道。 “没想到，唐明也是个可怜人，你也看看吧。” 许乾自从出来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通过唐明的作案手法，埋藏凶器的智慧 和准备嫁祸给张强的手段，唐明应该是懂一点律法的人。 而且唐明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知道他为何选择杀人，要知道，吴菲家里当时的情况，就算被抓住了，唐明顶多被判个强奸未遂，远远犯不着冒险直接把吴菲杀了。 毕竟，杀人罪判刑可比强奸未遂严重的多。 从余强手里接过档案，许乾随便翻了翻，前面就是记载了一些唐明的基本信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很快，许乾就看到一条记录。 “2021年，以全市前五的成绩考入hb省晴湖市传媒大学。 2023年因严重违法违纪，予以开除学籍。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开除的原因 2023年五月，在食堂用手机偷拍女子裙底，造成严重的社会不良风气。 看到这，许乾对余强说道。“看来唐明早有前科啊，曾经在学校也因为偷女子内衣被开除了。” 余强刚想回答，前面开车的秦阳突然说道。 “这个事我打电话问过了，确实有这个事，也在他宿舍里面发现了女性内衣。 不过，我后面给他们老师打过电话，他老师回答的有点委婉。 他说，唐明在学校一直是个老实孩子，发生这个事的时候，他的室友曾经为他鸣冤过，也列举过一些证据。 不过你们知道的，网络上的舆论武器，可是很厉害的，校方迫于舆论压力，只能把唐明开除处理。 然后我又给他室友打了电话，他室友说。 当时唐明和他一起在食堂吃饭，然后一个女子走路不小心撞到唐明了，还把唐明手中刚打好的饭给弄到了地上。 结果，没想到那个女人恶人先告状，说是唐明撞她的，并撒泼着要唐明道歉，唐明不肯，说明明他是被撞的一方，为什么要道歉。 然后女子就大声嚷嚷起来，说唐明偷拍她的裙底，还非礼她，并拍摄了短视频发到了网上。 然后校方介入，校方本想息事宁人算了，让唐明道个歉了事，唐明也是死性子，死都不肯，最后在唐明的宿舍找到女性内衣，事情就被定性。 唐明被开除，女人保研。 出来后的唐明因为大学没毕业，找不到好的工作，不得已只有回了老家，也就是晴洲市。 后来他同学和唐明还联系过，唐明告诉他，有个亲戚是单身公寓的领导，所以就来单身公寓做了保安。 听到秦阳说完，许乾有点唏嘘，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吴菲苏醒后反抗，唐明那么果决的杀了她了，而且还如泄愤似的砍下吴菲的头。 想想也是，大好前程被一个女人给毁了，本来就积攒着怨气。 谁知道来这做保安就因为巡逻时捡到一件内衣，再次被冠上色情狂的名号，吴菲和汪淋的大嘴巴更是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积攒的怨气一旦爆发，就是人的死亡。 。。。 晚上秦阳开车出奇的稳，当然，也一如既往的慢，到了刑警队楼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摸了摸肚子，许乾看向余强，刚才貌似余强说要请客吃大餐的，又可以省一餐伙食费。 余强撇了许乾一眼，心里一阵无语，他当然读懂了许乾的眼神。 他一直很奇怪，按道理来说，许乾的工资每个月都有八九千块，上次破案，奖金更是有几万，为什么天天跟个守财奴一样，非常的节约。 他也查看过许乾的档案，没有结婚，没有孩子，除了有个在上大学的妹妹和老家的父母，也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搞不懂为什么那么贪财和节约。 而且许乾之所以调到刑警队，也是因为在原来的队伍里，出名的小气，反正与金钱挂钩的事，许乾绝对不干，但是有占便宜的事，跑的比谁都快，这才被队友们所不满，被踢到了刑警队。 想不通就不想，余强直接说道。 “叫人全部集合，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许乾面色一喜，急忙对秦阳说道。 “秦阳，还愣着干嘛，队长请吃大餐了，叫所有人集合啊。” 虽然个个嘴上说要狠狠的宰余强一顿，可是真到了地方，还是选了一个相对便宜的大排档。 这场聚会，众人吃到了晚上十二点，因为许乾不喝酒的原因，所以只埋头吃菜。 一桌子菜，被许乾炫了三分之一，本来吃完后还想打包的，不过杨菲和秦阳发现的快，杨菲直接和许乾互抢起菜来，而正在喝酒的秦阳也果断放弃喝酒加入到抢菜的行列，因为在慢一会，汤都没得喝 导致，最后直接是清盘行动。 等吴错和余强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吹完牛逼后看向餐桌，只剩几个光溜溜的盘子了。 等饭局结束，几人散伙的时候，发现余强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右手还时不时的拿出手机又放回去。 许乾心想，他应该是喝多了。 。。。 次日一早，许乾从出租屋醒来，已经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从出租屋到刑警队，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所以许乾一点也不着急，还去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这才来到了刑警队， 果然，今天没有出意外，自己来的是最早的，走到自己的办公位置，许乾开始吃起包子。 因为现在队里已经没有什么案子了，他打算等余强上班后去申请一下，查查杜青的失踪案。 杜青的失踪人案肯定和身体原主人的绑架案有关系，不过因为绑架的地方已经重新装修，变成了跳舞夜店，不管什么痕迹肯定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查了，就是张强捡到杜青身份证的地方，市里最大的酒店，金锣湾酒店。 不过，如果没有搜查令的话，是很难在里面查到什么东西的，所以他打算等余强上班，试试看能不能要到搜查令。 把手中最后一个包子吃完，秦阳就耸动着鼻子走了进来。 “哎呀，包子味，就是这个味道，许乾，今天给我带了没有，我找了好几家了，就是没有找到这个味道。” 许乾拍拍手，喝了一杯顺带的豆浆后说道。 “你又没跟我说，当然没带，今天队长什么时候过来，你知道不。” 秦阳假装郁闷道。 “唉，看来我早上又要挨饿了，挨饿的原因就是我兄弟忘记给我带包子了。 见许乾一点反应都没有，秦阳只能收回搞怪的表情，回道。 “队长今天应该不会过来，昨天晚上他说，今天要去总队开会，如果我们没事做，就让我们把这两天的案子做个报告。” 许乾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看向门口。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被秦阳说不会过来的余强此刻就站在门口。 “许乾，秦阳，你们今天跟我出去一趟。” 许乾奇怪的看向余强，莫非又有什么案子？ 秦阳则是直接开口道。 “队长，你昨晚不是说今天不过来吗，发生什么事了？” 余强叹了口气道。 “也没什么事，昨晚上级给我打电话要我今天去参加市里的表彰会，顺便落实一下刑警队的编制问题，不过，今天早上突然又叫我喊上参与破案的人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能要现场表扬你们，立个典型吧。” 许乾听闻摸了摸下巴感到奇怪，市里的会议可是很大的，发布重大决策通常还会叫上记者，无缘无故的，突然叫上两名小警员，有点不正常啊， 难道真是像余强所说的，表彰我和秦阳有重大破案贡献？ 别扯了，重案组一天破那么多案子，又是抓贩毒的，又是抓连环杀人犯的，也没见里面有什么警员去参加过如此重大的会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至理名言，许乾马上对余强说道。 “队长，我觉得让秦阳跟你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现在我们手上暂时没什么案子，所以我想调查一下杜青的失踪案，你看，能不能帮我弄到金锣湾的搜查令？” 余强一愣，顿时想明白了许乾要搜查令的原因。 单身公寓的案子虽然破了，那个许乾女朋友杜青的案子，一直还是个迷呢，不过，想起早上的电话，余强还是说道。 “许乾，你不去不行，上面指定要你去的，还有，金锣湾有点复杂，是市里的重点企业，搜查令不好批下来，不过你放心，会议结束后我来想办法。” 许乾疑惑的看向余强，点名要自己去？一时摸不清楚状况，许乾只能无奈点点头。 。。。。 随着秦阳一路狂飙，许乾几人来到了公安部行政大楼。 许乾看了一眼，就有点被震撼到了，不得不说，市里的公安部大楼很气派的。 四层楼的楼房，超大的广场，数不清的警车，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还是气派。 等秦阳把车停好过来，许乾三人登上阶梯来到了广场 广场上，许多新闻记者早已经把路围的水泄不通了，许乾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看。 发现进去的大门口，许多记者都围在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身旁，不断的问着问题，而男子则一脸冷静的回答着。 许乾不禁心道。 如此重大的会议，还有那么多新闻记者，叫自己一个小小的警员过来，到底所为何事，绝对不会是立典型这类的事。 余强看了眼前方，因为人太多，把进去的路完全给堵住了，余强不得不往里挤去，见实在挤不动，拍了拍挡在他面前的记者。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们要进去开会。” 这名记者本来垫着脚拼命的把话筒往里面伸去，听到余强的话，头也不回的不耐烦道。 “别挤了，我都挤不进去。” 说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开会？”急忙回头看向余强。 因为今天开会的原因，余强三人今天破天荒的穿着警服过来的，所以记者一看，急忙把话筒伸到余强面前，就差伸到嘴里了。 “你好，警官，我是晴洲晚报的记者，请问你对晴洲富商陆军一家的溺水案是什么看法，是意外还是谋杀？目前你们警方是否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 余强被问懵了，这是搞哪一出啊。 想起前两天收到的报告，顿时眉头一皱，陆军一家的溺水案他到是看过报告，前几天发生的案子，不过是重案组在负责，和他没什么关系。 摇摇头，余强直接说道。 “不了解，无可奉告，还请让一下让我们进去。” 旁边的记者也发现了余强几人，顿时全部围了过来，纷纷举着话筒对余强几人问着对陆家溺水案的看法。 许乾直接懵了，根本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四面八方伸向自己的话筒，急忙躲到秦阳身后，还好秦阳身体够壮实，是个完美的挡箭牌。 刚擦了许乾看到的门口的警员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对面前的记者说了几句，很快，记者就让开一条路。 警员这才走向余强身边。 “小余，你们过来了，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你们先进去。” 余强看到记者们让开，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才发现面前的长官，立马敬了一个礼，并偷偷给许乾和秦阳打手势。 “是，王局长。” 许乾和秦阳两人也急忙敬礼，许乾看了眼眼前的王局长，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神比较锐利，不过对自己几人，面色还算柔和。 余强答应过后，急忙带着许乾和秦阳二人穿过记者的包围圈，进入了公安部行政大楼。 进来大楼后，又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三人这才来到了会议室门口，余强推开门，发现里面早已经坐满了警员。 余强本来想打个招呼说些什么，发现并没有人关注他们，索性也就没开口，带着许乾和秦阳来到刑警队的位置坐了下来。 许乾观察了一下会议室的环境，跟歌剧院的模式差不多，前面是一个大的讲台，上面一排一共摆了三把椅子和一个长桌，长桌上摆了一个话筒三瓶矿泉水。 长桌后面的三把椅子上，此刻已经坐了两人了， 下面则是由低到高的阶梯式椅子，每隔50公分一个，许乾粗略看了看，怕是有上百个，而且全部坐满了，看来是个大会议。 余强突然打断了许乾的观察，说道。 “许乾，上面坐在中间的，就是我们公安部的部长，叶军，左边的是上次跟你说的，一直想撤销刑警队编制的杨副局，杨关南，刚才在门口，碰到的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王涛王副局。” 许乾点点头，没说话，秦阳则是动了动屁股底下的椅子，对余强抱怨道。 “队长，我们这位置是不是太偏了，都快看不到讲台了。” 余强皱了下眉头，叹了口气。 “没办法，现在能有我们位置坐就不错了，要不是许乾接连破了几个大案，这次别说位置了，能不能来参加这个会议都成问题。” 许乾唏嘘一声，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便转头看去。 前排靠近讲台的位置，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正满脸怨恨的盯着自己，许乾摸了摸下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见盯着自己的男子和他身边的警员再说着什么，许乾仔细看去，在脑海中搜索一番，顿时想起他是谁了，正是自己上次在单身公寓门口打过他一耳挂的公安部小队长，杨健。 这时，刚才在外面应付记者的王涛开门走了进来，直接上了讲台坐着。 中间的局长叶军见人已经到齐，便拍了拍麦克风说道。 “肃静，现在会议开始。” 随着议论声消失，叶军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本市的犯罪率持续上升，前几日，更有本市富商陆家离奇死亡，搞得人心惶惶，省级领导对我们做出的工作很是不满，所以，今天召开这个会议，以以下几个事情为原则。。。。。。。。” 。。。。 果然，来参加这个会议是个愚蠢的决定，当时就应该严厉拒绝的，点名要自己来自己也不应该来，实在是太无聊了，整个会议，听的许乾直打哈欠。 会议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而且，发言还是轮流着来，先是局长，后是两位副局，然后是公安部的组长，后来是重案组的组长。 每人上台讲话，持续时间最少半个小时，而且虽然说了一大堆，细想却都是说的废话，许乾整个人都听麻了，旁边的秦阳眼睛都闭着了，就差打起呼噜了。 许乾偷看了眼余强，见他到是满脸聚精会神，甚至还拿出了小笔记本在速记。 突然，许乾听到一句话，精神一下就起来了。 “今天的会议差不多到此为止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陆家溺水的案子，哪个部门能够解决？” 叶军站起身子，面对着底下的人员问道。 底下并没有人站起来。许乾因为精神一直在开小差，所以也根本不知道所说的陆家溺水案，是个什么案子，便朝台上看去。 讲台上，杨关南副局站起身，特意看了许乾这边一眼，刚好和许乾眼睛对视了一下。 “听说王局主导的刑警队最近风头很盛，出了一个神探，几日来连破几起大案，我看，这个案子就交给他们吧，如果不能给公众一个交代，正好撤销了刑警队的编制。” 第27章 x奴(1) 警车内，余强看了一眼闷着头开车的秦阳，对身旁的许乾说道。 “许乾，刚才王局和你私下聊了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很高兴？” 许乾坐在旁边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刑警队的编制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现在又出了岔子。 “没什么，他就是告诉我，这个案子是杨局故意推给我们的，因为我和秦阳上次在单身公寓门口打了他儿子杨健，在报复我们。 另外，五十万的奖金也被他找理由给扣住了，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不光刑警队编制保不住，上次的奖金也没了。” 秦阳在前面开车，不满的对余强抱怨道。 “队长，你不是说把单身公寓的案子给破了，刑警队编制就定下来了吗？上面怎么又变卦了。” 余强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 “当初不这么说，你们哪会认认真真查案，要不是许乾，我们现在手上一件案子可都没破过。” 秦阳也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余强，而是转头对许乾疑惑道。 “许乾，我看最后你走的时候，王局还拉着你呢，满脸笑容的，什么时候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了，对了，还拍了你的肩膀，是交代你什么事啊。” 许乾撇撇嘴说道。 “这哪是关系好，因为我给他带来了利益，前面我们破案，功劳全在他身上，慧眼识珠，让他在局长面前出了回风头。 陆家溺水案，他说我们必须接着，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查清楚本案的情况，他升职就确定了。 我们刑警队的编制，自然也就定下来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其他部门对这个案子避之不及，队长，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余强思索了一会说道。 “这个案子我倒是前几天看过报告。 起因好像是陆家一家三口到湖边游泳，然后孩子父母一时疏忽，他们的儿子一个人游到了湖中央结果溺水了。 他们父母也急忙下水营救，结果一个都没上来。” 秦阳听完余强的话，不禁奇怪道。 “队长，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意外啊，可是这阵势，为什么还搞得像是谋杀一样？” 余强沉思一会，说道。 “起初公安部也以为是普通的溺水案，不过法医以及痕迹科检查过后，却发现了疑点。 陆家一家三口都是会游泳的，他儿子甚至参加过我们市里的游泳比赛，据说成绩还不错，而且，孩子的父母救人的时候是带了游泳圈过去的，可是三人还是溺死了。 经过法医解剖，发现三人脚腕上都有乌青色的手印，所以公安部怀疑是他杀，也就立了案子。” 许乾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湖边游泳？湖边不是应该有许多人吗，现场那么多围观者，如果是谋杀，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到啊。” 余强再次叹道。 “可怪就怪在，当时湖边确实很多人看到了三名被害人溺水，不过见他们带着游泳圈也没在意，可是围观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在往下沉，连带着游泳圈都往下沉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往下拉一样。 直到三人没了动静，旁观者才感觉到不对，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在现场也没有发现第四个人。 据目击者会议，他们溺水的样子，仿佛有个无形的手拉着他们往水下钻，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都说，他们是被水鬼给杀了的。” 许乾咂吧一下嘴巴，不禁摇摇头，虽然他是穿越过来的，但是鬼神之说他还是不信的，很简单的逻辑，人死后如果真的变成鬼，那被鬼杀的人也会变成鬼，那被鬼杀的人肯定要找鬼报仇了。 鬼打鬼，世界早就完了。 车来到刑警队楼下，余强和许乾两人先下了车，看着秦阳把车开到停车场，余强趁机对许乾问道。 “王局应该跟你说了些别的吧。” 许乾看了余强一眼，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嗯，今天的会议之所以要我过去，第一就是为了见见我，因为我把案子给破了，他在局长面前有了推广刑警队的底气。 本来这次是准备直接宣布刑警队成立的，不过因为杨副局以这件案子为借口，所以，刑警队成立的仪式放在陆家溺水案破了之后。 第二是关于你的，如果这次顺利破案，王局准备把你调到省里去组建一只新的刑警队，不过他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你的家在这里，想让我劝劝你。” 余强一愣，诧异道。 “调我去省里，不行不行，你跟王局说，我不会去的，我女儿马上就参加中考了，老婆身体也不好，我是不会去的。” 许乾笑笑道。 “放心，我已经替你拒绝了，我们队伍还不够成熟，还要你这个警队精英，余大队长带我们破获奇案呢。” 余强听到许乾这么说，这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许乾的肩膀。 “你小子，自从被绑架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以前在队里唯唯诺诺的，现在都敢开起队长的玩笑了，好了，进去吧。” 看着已经停好车走过来的秦阳，许乾点点头，三人一起走进刑警队。 刚进到队里，余强直接对着正在电话旁发呆的杨菲和办公桌前打瞌睡的吴错两人说道。 “打起精神，都来会议室开会。” 两人惊醒，急忙站起身来。 余强看了眼走在后面的杨菲，想了想说道。 “杨菲，你去我办公室，把抽屉里写着陆家溺水案的报告复印几份拿到会议室。” 杨菲奇怪的看了余强一眼，这是又有新案子要查了，急忙点点头，转身走向余强的办公室。 等杨菲复印好报告来到会议室，几人同时转头盯着她。 杨菲奇怪道。 “怎么，我今天没化妆吗？都盯着我干嘛。” 秦阳一脸嫌弃的直接说道。 “谁盯着你了，我们盯着你手上的报告呢。” 杨菲瞪了秦阳一眼，气呼呼的把报告分给众人，最后一份直接丢到秦阳面前，说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 秦阳奇怪的挠挠头，不明白刚才好好的杨菲怎么突然一副生气的样子。 许乾拿到报告后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五十万奖金可是都在这个案子上，而且王局在许乾走的时候还说了一件事。 如果这个案子破了，虽然没什么奖金，但是官升一级。 有句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当然，许乾本来对升官没什么想法，不过当知道升官之后，工资待遇直接破万，他就很有想法了。 报告总共分为四个部分，一个是现场目击者的笔录，一个是痕迹科的调查报告，一个是法医的调查报告和一份信息科的报告。 据现场的目击者说，当时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一个小孩游泳慢慢游到了湖的中间，然后就疯狂的在水里扑腾起来，好像还喊了什么，不过因为隔的远，目击者并没有听到。 然后就是小孩的爸妈，见自己孩子溺水，急忙拿了游泳圈游了过去，等他们到了湖中央，小孩已经没了动静。 附近的群众也发现了动静，正想去施救，却出现了让目击者不寒而栗的事情。 游过去的小孩的父母也在水中剧烈挣扎起来，像是有个无形的手拼命的把他们往湖底拉去，他们怀中的游泳圈都一起沉到了水里。 等周围的群众赶过去的时候，三人已经死了，现场也没有找到第四个人的痕迹，于是有人开始猜测，水鬼杀人。 许乾摸了摸下巴，不禁疑惑起来，现场没有发现第四个人，可是陆家一家三口却是被人在水里往下拉淹死的，甚至力度大的把游泳圈都拉进了水里，这案子有点诡异啊。 要知道，一般就算穿着潜水服，想把两位成年人同时拉进水里，成年人身上还带着游泳圈，那需要多大的力气。 再次看向痕迹科的报告。 不过痕迹科的报告很薄，因为是在水里的原因，身上又穿的泳衣，基本上来说，什么都没发现。 许乾直接略过，看向法医的报告。 法医的报告很繁长，许乾也懒的细看，直接看了结果。 三名死者死于溺水，肺部有轻微沙土，身体表面无明显伤痕，右腿处均有淤痕，初步判断，是有人抓住他们脚踝拖入水中活活淹死。 许乾皱了皱眉。 “法医的报告到和目击者反应的差不多。” 摇摇头，许乾看了眼最后一份信息科的报告，也懒得看了，信息科主要记录的是死者的身份，这个等下余强要列在黑板上。 果然，刚合上报告，余强就拍了拍手。 “报告都看完了吧，现在进行案件分析。 本案一共出现三名死者，是陆家一家三口。 父亲陆军，四十二岁，晴洲市有名的富商。 母亲雅兰，三十八岁， 儿子陆瑶，十八岁。” 在黑板上写完三名死者的姓名，余强放下粉笔对许乾问道。 “许乾，报告你也看完了，对于本案，你有什么看法。” 许乾摇摇头，目前知道的信息太少，陆家有没有仇人，为什么去湖边游泳，是早有安排还是临时起意，这些都不知道，实在不敢妄下结论。 吴错突然疑惑道。 “队长，现场又没有第四个人，他们会不会是自杀？” 余强摇摇头，说道。 “不会，没有自杀的理由，信息报告上面有写，陆军最近正在谈一个项目，并且马上就要谈成功了，他儿子也马上就要高考了，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 秦阳在一旁撇撇嘴，对吴错说道。 “人家可是富商知道不，开豪车住豪宅，钱多的花不完的那种，你有这么多钱你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自杀吗？” 吴错对着余强点点头，不满的看了秦阳一眼，没有回话。 杨菲这时说道。 “这陆瑶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了，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吴错刚才被秦阳怼了一下，心里不痛快，听到杨菲的话直接说道。 “陆军在晴洲市一直很出名，陆瑶又是个花花公子，听过他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 杨菲仔细想了想，一时也想不起来，便没再多说。 许乾看了众人一眼，对余强说道。 “队长，现在主要是信息太少了，就算知道死法，没有证人，没有凶器，就连他们为什么被杀都不知道，我建议，先去调查一下陆家的背景，最近有没有与人结仇比较好。” 余强点点头，他也觉得如此，现在在会议室讨论案情无异于纸上谈兵。 再次拍了拍手说道。 “许乾的话没错，先要调查一下陆家的情况，许乾和秦阳两人，你们就去陆家看看，看看最近他们有没有和人结仇，我和吴错去找找目击证人，看看公安部问的问题有没有遗漏什么，至于杨菲。。。” 杨菲早已经习惯了余强的德行，直接说道。 “知道知道，我守在队里，等你们电话。” 余强一愣，说道。 “本来准备让你去信息科查查陆军的身份，如何发家，有没有和别人有过节，不过你既然主动要求守在队里，那就守在队里吧。” 杨菲欲哭无泪的看向余强。 “队长，我觉得我还是去信息科查查吧。” 余强摇摇头，面色坚定道。 “不，你就守在队里，等我们电话。” 。。。。 依然是秦阳开车，许乾坐的时间久了，对秦阳开车的技术也有了点信心，不在跟刚开始一样手脚发抖了。 车很快开到了陆家的别墅，许乾先下了车，让秦阳去找个地方停车。 虽然已经习惯坐秦阳的车，不过脚踩大地心情还是会让许乾有点恍惚。 停好车的秦阳来到许乾身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大别墅，赞叹道。 “真气派啊，也不知道我这辈子买不买的起这样的房子。” 许乾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撇了秦阳一眼，笑道。 “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以你的工资，起码还要再干了300年，应该能买一套，前提还要不吃不喝。” 秦阳挠了挠头，来到大门口按了门铃。 虽然主人家死了，不过里面的保安和管家还在，所以许乾和秦阳过来，打算问问里面的管家。 很快，门铃上的对讲机里就传出声音，听声音还有点疲惫。 “谁啊。” 秦阳立马回道。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过来调查陆军被杀案。” 对讲机里，声音似乎振作了一下。 “刑警队，前几天不是重案组的人过来的吗？刑警队又是什么部门？等等啊，马上给你开门。” 过了一会，大门打开，许乾和秦阳对望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入眼处是一条水泥路，水泥路两边则铺着草坪，草坪里面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一个自动喷水机正在里面旋转着给草坪里的花洒水。 水泥路的尽头，一名男子正站在那里，眼神疲惫的看向许乾和秦阳两人。 等两人走的近了，男子才开口道。 “你们好，我是陆府的管家，我姓齐，你们叫我齐管家就行，两位警官，能给我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抱歉，主要是最近来冒充陆先生亲戚的人太多了，所以要确认一下。” 第28章 x奴(2) 秦阳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 “我们刑警队是新成立的部门，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家先生陆军的情况。” 齐管家认真的检查了一下秦阳的照片，确认无误后点点头说道。 “进来吧，现在家里有些乱，我先带你们去客房坐一会，等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再和你们聊。” 秦阳点点头，突然奇怪道。 “最近很多人来冒充陆军的亲戚吗？” 齐管家叹了口气。 “唉，先生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亲人，现在陆先生一家三口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那些人都想钻个空子，想过来分杯羹，现在的人心啊，先生家头七都还没过呢。” 说完，摇摇头，带着许乾和秦阳二人从客厅走到楼上的客房。 路过客厅的时候，许乾特意看了一眼，确实有几个中年男女正在客厅争论，看来这个齐管家说的是真的。 两人在客房坐了一会，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齐管家才从楼下上来。 许是刚才秦阳亮出证件的原因，齐管家以为这个案子是以秦阳主导，直接来到秦阳面前说道。 “警官，虽然我已经和重案组的人说过了，不过你们既然来查这个案子，我还要再说一遍，我先生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杀。” 秦阳疑惑的“哦”了一声，问道。 “我们并没有没说他自杀，如今对陆军的案子还没有定性，如果是自杀，我们也不会查这个案子了。” 许乾在旁边插嘴道。 “齐先生，那个，你为什么说他是被人害死的？是你知道什么？” 齐管家看了许乾一眼，点点头说道。 “不错，我怀疑先生是被他朋友杀的，那天我开车送先生去朋友家，然后我就在车里等他，等先生下来的时候，身上却带着伤，衣服都被撕裂了。 然后临走之前，先生还在朋友家门口骂了几句。 结果，没过两天，先生带着家人去游泳的时候，就不幸溺死了，所以我这才肯定，先生绝对是被害死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一动，没想到过来还真有发现，急忙问道。 “你家先生的朋友是谁，他当时走的时候是怎么骂的？” 齐管家抬起头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 “其实来说，应该也不是骂，我家先生走的时候，吼了一句。 “你这样，会害的大家一起死。” 嗯，就是这句，先生的朋友，就是金锣湾酒店的老板，陈小军。 “陈小军，金锣湾的老板？”许乾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又是金锣湾，想了想，许乾继续问道。 “你家先生去游泳之前有过什么特殊的举动吗？或者有过什么疾病？” 齐管家摇摇头。 “我家先生身体一直很健康，没生过什么大病，去游泳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警官，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好好查一查陈小军，他肯定害死了我家先生，因为不光这个事，先生最近一桩生意也和陈小军碰上了，也许，是为了抢生意把我家先生杀了。” 许乾一愣，笑着配合的点点头，看了眼四周，对齐管家说道。 “你的意见我们会采纳的，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看看陆军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和我同事能在里面四处转转吗？当然，里面的东西看上去都很名贵，我们不会碰的。” 齐管家想了想，点点头。 “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让你们随便看的，毕竟你们没有搜查令，不过现在你们随便看吧，反正先生也走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在这呆多久。 唉，头疼啊，老板也没告诉我他的钱放在哪里，如今下面人的工资都是很大的问题啊。 你们随便搜吧，我下去看看，那些骗子走了没有。” 看着齐管家走下楼，许乾对秦阳说道。 “我们四处看看吧，既然过来一趟，肯定要找找有什么和陆军一家死亡的线索之类的。 秦阳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对秦阳说道。 “咱两分头行动吧，我看三楼好像是卧室，我就去三楼看看吧。” “嗯”许乾点点头，回道。 “那我就在二楼看看，注意一下，有钱人家都喜欢在家里装暗室，用来保管一些重要物品，我们主要找一下暗室。” 秦阳点了一下头后就往楼上走去，许乾不禁摸了摸下巴，秦阳这小子主动要去三楼，肯定是打算看看土豪的卧室是什么样的，毕竟二楼会客室都这么豪华，那卧室应该更不得了。 摸了摸自己刚才坐的了木椅，刚才坐上去就闻到一点香味，看来是海南黄花梨木做的。 在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名贵字画挂在客厅中间，某个像古董一样的大瓷瓶摆在两边，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摆设。 “很典型的暴发富格局，回去还要查一查陆军是如何发家的，是否发家之前有过什么仇人。” 摇摇头，许乾开始四处搜寻。 二楼一共有三间房间，一间会客厅，一个影音室，一个棋牌室。 很快就搜索完了，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想想也正常，二楼人来人往的，有什么痕迹也早就消失了。 看了眼三楼，许乾打算到楼上看看。 刚上三楼，就碰到秦阳，秦阳一脸神秘的对许乾说道。 “许乾，过来，我发现暗室了。” 许乾一愣，心道。 “不会吧，自己只是随便猜猜，竟然真的有暗室，莫非穿越自带欧皇体质。” 许乾点点头，说道，快带我去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秦阳扭捏了一下，才说道。 “许乾，也不算暗室，不过有点恐怖呢，我刚才就被吓了一跳。” 许乾懵逼的看了眼秦阳，这是一米八块头的人说出的话，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 “废什么话，查案要紧。” 秦阳想了想，仿佛做了决定，说道。 “好吧，你跟我来。” 说完带着许乾走过三个房间，来到最角落的房间里面。 一路上，许乾特意观察了下，三楼一共四间房，可能刚才秦阳搜过的原因，房间门并没有关上，所以许乾很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第一间是儿童房，因为许乾看到了书桌，桌上还摆着语文类的书籍。 第二间房并没有主人，里面空荡荡的，不过里面摆放了一些杂物，可能把这间房间当作杂物间在使用吧。 第三间房间应该是陆军和她老婆的房间，床头还挂着结婚照片，秦阳应该在里面搜过，里面电脑桌上面的抽屉都还打开着。 许乾真想对秦阳说一句，挪动了东西就要把它摆回原位，不然谁过来一看都知道东西被动过。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第四间房门也是开着的，看来秦阳刚才可能真的被吓到了。 秦阳站在门口，扭捏的说道。 “许乾，做好心里准备啊，真的，挺渗人的。” 许乾讨厌这样卖关子，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卖关子，直接说道。 “好了，快说，密室在哪，发现了什么？” 秦阳看了一眼衣柜，对许乾说道。 “就在衣柜里面，一打开真的吓我一跳。” 许乾看了眼房间的布置，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摆了一个大衣柜什么都没有，而且空气中还有点檀香的味道。 对着秦阳摆摆手，许乾直接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秦阳说会被吓一跳了。 一张乌青色的死人照片摆在衣柜的上阁里面，而且照片拍的角度挺刁钻的，打开柜门看着照片，就像照片里面的人正在看着你一样。 衣柜的下阁则摆了一个香炉，里面插着几根已经烧完的檀香，香炉旁边还放着一把没烧的檀香。 秦阳见许乾看着照片一点反应都没有，奇怪道。 “许乾，你不怕吗，这照片这么恐怖，而且还被供在衣柜里面，我刚才打开衣柜差点吓死。 你说，陆军一家三口是不是真的被水鬼给杀了。” 许乾撇了秦阳一眼，直接对他无语，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你没看法医的尸检报告吗，三名死者脚踝上都有很明显的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拉下水底淹死的，如果是水鬼，哪还需要拉人，直接控制水把他们淹死就好了。” 秦阳懵懂的点点头，看着衣柜里的遗像，对许乾问道。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在家里供个遗像做什么，看照片的年纪也不像陆军的父母啊。” 许乾摇摇头，他暂时也不知道，便拿出手机对着遗像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秦阳说道。 “去问问齐管家吧，看他知不知道这个遗像。” “嗯”秦阳点点头，见许乾已经拍了照片急忙关掉衣柜门，他总觉得衣柜门打开后，整个房间变的凉嗖嗖的。 许乾把手机放回口袋摸了摸下巴。 “很奇怪，为什么把这个遗像放在最后一间房呢，按照正常的逻辑，主人家最后一间房间通常是留给主人的，可是，陆军却睡在倒数第二间。” 两人来到一楼，发现刚才在客厅的人都已经走了，只留下齐管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叹气。 许乾率先开口道。 “齐管家，有件事想问问你。” 齐管家见许乾和秦阳两人下来，再次叹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两位警官随便问，对了，两位警官，查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先生的暗室，或者账本之类的。” 许乾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个齐管家。 好啊，原来自己没有搜查令还让自己搜查，原来也是打着自己能帮他找到陆军私藏啊。 看来他自己肯定已经找过了，不过想想也是正常，跟老板打工，下个月工资都要发了，老板却挂了，工资一下没了着落，肯定要找找老板有没有藏私房钱，先把自己的工资给解决了。 许乾想了想，回道。 “看来你已经上楼搜过了，齐管家，那你肯定知道三楼最后一间房间里面，衣柜里摆着遗像的事吧，遗像里面的人是谁？陆军的父亲吗？” 齐管家并没有在乎许乾拆穿他去楼上搜过，听完许乾的话直接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次我听先生说过，他有个哥哥，不过后来死了，遗像里面的人应该是他哥哥吧。” 许乾点点头，打算回去让信息科查一查遗像里面的人，便对齐管家告辞。 出门前，齐管家再次叫住许乾。 “警官，我觉得你们真的要去查查陈小军，他的嫌疑最大，我先生有次喝完酒后在车上迷迷糊糊说过，陈小军迟早杀了他。” 出了别墅，许乾就一直在思考刚才齐管家的话。 “一定会杀了他吗？那个陈小军和陆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陆军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还是去查查陈小军吧。” 自从许乾和齐管家在聊的时候，秦阳就一直没说过话，直到出了庄园，秦阳才突然对许乾问道。 “许乾，你觉得那个陈小军，会是杀陆军一家的人吗？”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说道。 “有可能，但是，刚才的齐管家主动意思太强了，就算陈小军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陆军死的前几日，却还是去找过他。 证明陆军和陈小军，两人应该有些关系，不过还是要查一查。 齐管家应该和陈小军有点过节，加上陆军的酒后失言和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让我们把陈小军往凶手上靠。 走吧，我们去问问陈小军，看看他和陆军是什么关系。” 。。。。 再次来到金锣湾酒店，许乾不禁想起了杜青，张强说，杜青的身份证是在金锣湾捡到的，也不知道杜青是生是死，和金锣湾有没有关系。 不过因为没有搜查令，许乾也不好进去搜索，因为里面的保安根本不会放行。 许乾和秦阳来到前台，许乾本来开口，秦阳却抢先了一步。 “你好，美女，我是市刑警队的，麻烦帮我联系一下你们老板，陈小军，就说有个案子需要他配合一下。” 前台美女正是上次秦阳和许乾两人在看扫黄办视频的时候，通风报信的那个，抬头看了眼秦阳，说道。 “不好意思，老板一般不在店里，而且我也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要找老板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王经理。” 秦阳对着前台小妹点点头，说道。 “那就帮我们联系一下王经理吧，就说我们在前台等他。” 看着前台拿起电话给经理打了过去，秦阳对许乾使了个眼色。 许乾秒懂，不禁无语，眼色的意思是，快看，这美女今天穿的低胸装， 第29章 x奴(2.5) 很快，挺着大肚子，和许乾秦阳已经见过一面的王经理就从外面赶了回来，许是比较着急，头上硕大的汗珠肉眼可见。 “唉呀，许警官，秦警官，什么风又把两位吹过来了，小莉给我打电话我就立马赶回来了，莫非又有什么新案子。” 许乾笑了笑，上前和王经理握了下手。 “确实有个案子，不过和你们酒店没关系，我们想找你的老板陈小军，问问他关于陆军的事情，因为你们前台没有你们老板的联系方式，不得已才找到你的。” 王经理笑着收回手，奇怪道。 “找我们老板，没问题，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稍微等一下。” 许乾点点头，看着王经理掏出电话走到一边，秦阳这时靠了过来。 “许乾，你说，那个陈小军会见我们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说道。 “应该会的，上次发生在酒店的行李箱藏尸案还是我们帮他抓住了凶手，他的店才能继续营业，如果不见，有点说不过去。” 很快，王经理便走了回来。 “两位警官，老板说了，可以见你们，他现在在家，你们直接过去就行，他的地址等下我用小信发给你。 我就不过去了，还有点事要处理，许警官，别的话就不说了，还得多谢你把张强绳之于法，不然我们酒店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开业呢。” 许乾笑笑，和王经理互相加了小信，便告辞一声，和秦阳走出金锣湾酒店，看着秦阳去开车，许乾回头看了眼金锣湾酒店的四楼。 “杜青的案子，有点麻烦啊。 虽然这个王经理话说的好听，不过自己没有搜查令，就算提出上去，他也会反对的吧，毕竟，从他们三楼和四楼都有暗室，也知道里面不怎么干净。 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调查，反而会被各种阻拦，还是等下次拿到搜查令再说吧。” 秦阳这时已经开着警车停在许乾身边，看见许乾在发呆，不禁喊道。 “许乾，发什么呆啊，上车了。” 许乾回过神来，点点头，两人一起前往陈小军的住址。 陈小军和陆军一样，住的都是别墅，不过陆军是住的小区一样的别墅群，而陈小军则是在山上自己建的庄园。 车开到庄园门口之后，大门旁边的喇叭处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许警官吗？” 秦阳对着喇叭回了句，很快高度将近三米的大铁门打开，秦阳又开了将近五分钟，才到了庄园里面的别墅门口。 一路上，秦阳一直说着这次真是长了见识，原来富豪住的房子是这样之类的，开门都是远程操控，太高级了。 待两人下车，秦阳还在惊叹着。 许乾则是抬头看了看四周，整个庄园到处都布置着监控摄像头，基本上每隔三米就有一个，庄园的院墙上更是多，看来刚才陈小军或者保安从监控里面发现了他们，才在喇叭里喊话的。 不过一路走来虽然监控很多，却没见到一个保安或者佣人，也没有保安的休息室，许乾感觉有点奇怪。 秦阳本打算去敲门，庄园别墅的门却从内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的走了出来。 “两位一定是许警官和秦警官吧，我是陈小军，刚才小王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没想到两位警官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感谢你们帮我们抓住了在金锣湾酒店杀人的凶手张强，万万没想到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会在酒店杀人， 也多亏了你们，及时抓住了他，让我的金锣湾酒店不至于封店，我还准备给你们警队送锦旗呢！没想到你们先过来了。” 许乾看了眼面前出现的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人很精神，一身西装也比较得体，许乾特意看了下他的领带，一点折痕都没有，看来是个很在乎细节的人。 知道秦阳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许乾率先开口道。 “你好，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叫许乾，这位是我的同事秦阳，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和陆军是什么关系，当时他死的时候你在哪？” 陈小军笑了笑说道。 “两位警官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进来说吧。” 许乾想了想，看了秦阳一眼，见他也想进去看看，就点点头跟着陈小军进入了别墅。 别墅里面的客厅空间很大，中间是个大吊水晶灯，下面摆着沙发和电视，右边是个旋转楼梯直通二楼。 许乾看了眼头顶，这个别墅一共两层，下面是客厅，上面就是卧室。 从外面看这个别墅很大，进屋之后却感觉到小了许多，许乾猜测应该是客厅的天花板太高而造成的错觉。 陈小军则在许乾和秦阳二人进来后，一人给倒了一杯水。 “两位警官，坐吧，今天我没什么会议，有充足的时间陪二位警官。” 许乾和秦阳看了眼陈小军对面的沙发，分别坐了下来。 秦阳拿起刚才陈小军倒的水，喝了一口，突然好奇道。 “不是说你们富豪家里都会有管家，佣人吗？为什么你还亲自倒水，你家佣人了？” 陈小军也倒了一杯水拿在手里，本想回答秦阳的话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站着说话好像有点不礼貌，就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后才说道。 “我家里从来不用佣人，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解决的，一来可以自己锻炼身体，二来嘛，让别人给我做事收拾家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两位警官，你们来找我，应该是齐同说了一些事情吧？ 我想想，是不是说我和陆军打过架？” 许乾一愣，“嗯”了一声，笑道。 “看来齐管家对你有意见你也知道，不过既然他开口了，我们肯定要过来调查一番，你还是说说，陆军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吧，有没有人证。” 陈小军作思考状想了一会，说道。 “警官，我感觉你在套我话，我并不知道陆军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怎么给你人证呢。” 许乾假装一拍脑袋。 “唉，我到是忘记给你说了，陆军一家的死亡时间是七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那么，你这段时间你在干嘛？” 陈小军回道。 “七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我想想啊，当时应该在家午休，等醒来的时候都晚上八点了。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要说人证，许警官，你看我这宅子，都是我一个人住的，没有佣人，倒是给不了你不在场证明和人证。 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调出马路上的监控吧，当天我可并没有外出。” 秦阳在旁边看着许乾问问题，喝了一口水，想了想，突然说道。 “陈先生，我能在你房间四处逛逛吗，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你们富豪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我们先去了陆军的家，他家里有很多名贵字画，古董，可是在你这里并没有看到，你是收起来了吗？” 陈小军微笑道。 “可能每个人不一样吧，我对古董字画并没有什么兴趣，秦警官想去四处看看请便，我家里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的。” 许乾看了已经起身的秦阳一眼，心想今天他开窍了，本来准备自己提的，不过他先提出来也好。 而且，如果说搜查，陈小军肯定不会同意，一没搜查令，二呢，谁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家乱窜。 不过秦阳以好奇这种借口，陈小军倒也答应的爽快。 眼见陈小军似乎想和秦阳一起去，许乾急忙说道。 “陈先生，你就和我坐着聊一会吧，为什么你会肯定是齐管家要我们过来的，莫非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第30章 x奴(3) 陈小军看了一眼上楼的秦阳，明白了许乾是故意拖着他，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抬头对许乾笑道。 “许警官，其实你们想搜屋子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委婉。 说起我和齐同的过节嘛，他是陆军的管家，前几天我和陆军吵过一架，齐同就想过来帮忙，不想我一时失手，打了他一下，应该是这事怀恨在心吧。” 许乾早已听齐管家讲过陆军和陈小军打过架的事，不过此刻却假装不知道的问道。 “你和陆军吵过一架？你和他什么关系。” 陈小军看了许乾一眼，想了想，如实回道。 “我和陆军是同乡，也是一起过来晴洲市打拼的，我们两人可以说是过命的兄弟吧，你不知道，听说他过世，我也很伤心的。” 许乾不禁无语，陈小军这样子是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的样子。 陈小军继续说道。 “许警官，想必你过来肯定是听齐同说过我和陆军打过架，你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我们都是聪明人，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压抑心中的震惊，看来这陈小军不好对付，不愧是一手打造出晴洲市最豪华酒店的人，没那么好糊弄，便直接开口道。 “没错，我们确实是听齐管家说过，陆军死之前曾来找过你，还和你争吵过，出门的时候，还对你说，你这样会害的大家一起死，你能给我讲一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陈小军本来端着水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正常，想了想说道。 “没想到齐同把这事也告诉你，许警官，想必你们应该查到最近我和他一起合作了一个项目吧。 这个项目我和他已经投了很多钱了，至今没看到收益，我就让他再投一点，因为我已经投了许多了。 不过，他不肯，他觉得这个项目他看不到希望，要我及时撤资，不然后期不一定赚钱，可能前期投的钱也要亏进去。 但是呢，我也不肯，因为我觉得这个项目肯定赚钱，为这事我们还打了一架，当然，我和他是同乡，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玩闹市的打架。 出门的时候，他说，如果不把项目终止，可能会害的大家一起死。 就这么简单，没想到齐同前面的事情不知道，就把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 不过他这样想也正常，陆军七月二十六号死的，而他过来和我谈项目的事，就是七月二十二号，和我吵完过两天就死了，换我我也会怀疑自己。” 许乾点点头，这个理由倒也说的通，正想问些别的突然发现秦阳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还有点古怪，许乾不禁疑惑的对秦阳说道。 “秦阳，怎么了，看你脸色有点不对？” 秦阳古怪的看了陈小军一眼，对许乾回道。 “没什么，有点被吓到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许乾一脸疑惑，不过还是选择听秦阳的，对陈小军说道。 “陈先生，该问的我们已经问过了，我们就先走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离开本市，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过来咨询的。” 陈小军看了眼面色古怪的秦阳，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好的，两位警官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随时过来，因为我每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就不送你们了，两位请自便。” 许乾点点头和秦阳一起出了别墅大门，看到秦阳想说什么，许乾摇摇头，轻声道。 “去开车吧，我们在车上说。” 秦阳疑惑的点点头，很快把车开了过来，待许乾上去，直到开出庄园后，许乾才说道。 “刚才庄园里到处都是监控，我怀疑四周也有录音的设备，所以让你出来说，怎么样，在楼上有什么发现。” 秦阳这次并没有把车开的很快，一边开车一边回道。 “许乾，你绝对想不到我在楼上看到了什么，我竟然看到了和陆军房间一样的遗像，同样都放在衣柜里。 你不知道，当我打开衣柜门，魂都快飞了，是不是他们富豪都有这种嗜好，喜欢把遗像藏在衣柜里祭拜。” 许乾一愣，奇怪道。 “遗像，衣柜里，和你在陆军家看到的一样吗？” 秦阳点点头。 “嗯，我还特意拍了几张照片，确定他们祭拜的都是同一个人，真晦气，今天两次开衣柜门都是一张黑白遗像，许乾，我完了，今晚我回去不敢换衣服了，我怕我打开自己的衣柜，也冒出个死人相。” 不理会秦阳的贫嘴，许乾摸了摸下巴。 这么看来，陆军和陈小军两人关系应该不止同乡这么简单，搞不好带点亲戚或者兄弟关系，一起祭拜一个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看来回去要信息科好好查一查了。 想到这，许乾继续问道。 “秦阳，你上去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秦阳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挠挠头，想了一下回道。 “不对劲的地方吗？那倒没有，我刚开始想上去看看是因为想起你在陆军家说的，一般富豪家里都会有暗室，来放一些贵重东西。 可是上去之后，就两间房间，一间他的卧室，一间单独放着衣柜的房间，连个客厅都没有，墙壁也都是实心的，没找到暗室。 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房间太干净了，床铺的整整齐齐的，东西都摆的很有顺序，感觉怎么说呢，就像里面没住人的样子。 对了，许乾，还有，我在她房间发现一些布娃娃，就是那种逗小女孩用的布娃娃，他单身一个人住，也不知道他放那些布娃娃干嘛。 听说，他好像一直没结过婚，也从不好女色，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许乾点点头，突然发现不对，惊讶的看向秦阳。 “你怎么会知道陈小军单身而且不好女色？” 秦阳得意的从怀里掏出手机，对着许乾晃了晃。 “当然是那个前台小妹告诉我的啊，我已经要到她小信了，许乾，我跟你说，为了破案保住刑警队的编制，我可是牺牲很大的，难保不会牺牲色相，到时候案件侦破了，你要给队长说说，奖金给我多分一点。” 许乾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没再回话，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 陈小军的庄园内。 陈小军坐在一楼的监控室内，看着屏幕上的秦阳和许乾两人。 刚才秦阳准备说话却被许乾给阻止了，让陈小军眼神一动。 “没想到这个徐警员还挺警觉的，陆军啊陆军，你也真是不能让人省心，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仇家，就这样被灭了满门，叫你平常低调一点你也不听。 不过这样也好，你下去让你哥正好有个伴，希望这些警察只是查你的案子，不要查我们的过往。” “唉！” 陈小军叹了口气，关掉视频，打开庄园外的保险装置后，走到了地下车库。 不过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二楼，在刚才秦阳搜查过的房间拿起一个布娃娃。 看了一眼四周，轻蔑的笑了一声。 再次来到车库，陈小军径直走到车库的拐角处，陈小军对着墙壁把手按了上去，突然墙壁中间的缝隙处亮起一道微弱的蓝光，陈小军也不惊讶，把大拇指放了上去。 原来这是一个指纹锁。 “叮” 一道开锁声响起，车库的墙壁突然活动起来，慢慢向两边移动，露出后面的走廊。 陈小军感觉到这次开门的声音不对，走进走廊后，拿起里面的润滑剂滴在开关墙壁用的齿轮上，然后重复按着开门和关门按钮。 一连重复几次，确定开门不会有异响后，陈小军满意的放下润滑剂，拿着布娃娃朝走廊里面走去。 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蹲在地上，也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急忙站了起来，想走动可是脖子被一条铁链牢牢的拴着，只能喊道。 “老公，老公，你来了吗，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晚，玉儿我想你了。” 第31章 素心案(序章) 晴洲市，深夜十一点。 华灯初上，路灯早已经亮起，点亮了这片繁华的都市，因为已经到夜晚的原因，大街上已经看不到白天热闹的人群了，有的，也只是三三两两的几个，悠然的走在街上。 突然，行走在路上人们纷纷停住脚步，不约而同的朝道路的尽头看去。 一声声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至近的从道路的尽头传了过来，让整个寂静的夜晚突然多了几分吵闹。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街上驻足的人们才看清楚，是三辆摩托车。 因为晚上道路上的车辆稀少，他们骑着摩托仿佛竞赛一样，你前我后的从道路中飞速而过。 留下的，只有一个个司机的怒骂声。 等摩托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里，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慢慢消失，路上的行人这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不时还对身边的人摇头感叹几句。 年轻真好。 当然，有人夸奖就有人谩骂，马路上被吓到的司机正骂着几辆骑着摩托车的人。 “神经病！！” 。。 三辆摩托车一路轰鸣的疾驰在马路上，许是离热闹的街道越来越远，摩托车的车速也慢慢降了下来。 这才看清，骑着摩托车的是三名意气风发的少年，染着一头绚丽的黄发，许是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们荷尔蒙飙升，他们肆意张狂的笑着，不时还嬉笑怒骂两句。 骑在最前方少年玩的兴起，突然把摩托车前轮提到空中之后转头对身后另外一个少年说道。 “黄亮，看我帅不帅。” 叫黄亮的少年一脸佩服的看向他，看表情，若不是因为在骑车，双手都想鼓起掌来，张嘴本想夸赞一句，突然面色一变，指着前方喊道。 “陆少，小心，前面有人。” 叫陆少的少年急忙回头，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名女孩站在马路中央，一脸惊恐的看向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被吓傻了一样。 滋啦的刹车声响起，叫陆少的少年反应也是很快，拼命的捏着刹车，后车轮直接在马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刹车线。 “草，你他妈躲开啊。” 眼见少女站在马路中央无动于衷，叫陆少的少年见车速已经控制不住了，骂了一句，直接把车倾倒。 一路火花夹杂着滋啦声在地上滑行着，也许是刹车捏的及时，又或许是叫陆少的少年倾倒的及时，摩托车最终在小女孩面前停了下来，并没有撞到她。 而少女已经完全呆住了，刚从鬼门关走过的她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看着摔倒在自己面前的摩托车和地上的少年，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傻的看着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后方的两名少年眼见这个叫陆少的少年摔倒，急忙各自停好摩托车，来到他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刚才被叫黄亮的少年拍了拍叫陆少少年身上的灰尘，说道。 “陆少，没什么事吧” 陆摇活动了一下胳膊，摇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少女身边，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草，你他妈找死啊。” “哎呦”一声，肚子被踢了一脚，终于把小女孩的魂给唤了回来，被踹了一脚的她，顿时疼的叫了起来，蹲在了地上。 叫黄亮的少年这时走了过来，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少女，脸色凶狠的直接扯起少女的头发把少女提起来，对陆瑶说道。 “陆少，这个女的刚才差点害死你，你说，怎么办她。” 陆瑶还没回答，后面跟着一起的少年，看了一眼少女，见她长的还不错，顿时计上心头，说道。 “陆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急需要泄泄火，看这女孩长的不错，不如我们带她玩玩？” 陆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刚才摔的不重，不过胳膊还是撞了一个，现在摸上去有点疼。 想到都是这个女孩害了自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好，刚才差点害死我，我们就拿她泄泄火，黄亮，把她带上车，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玩。” 黄亮点点头，听到陆瑶的话，脸上兴奋到。 “好。” 少女因为头发被抓着，一直不敢挣扎，因为每挣扎一下，那个叫黄亮的少年就会狠狠的拉扯她的头发。 听到面前几人的话，急忙哭诉道。 “几位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们会骑车过来，对不起，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陆瑶贼笑一声，走到少女面前挑起她的下巴。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原因，陆瑶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微微凸起的胸部，白嫩的皮肤，樱桃小嘴，一股邪火无名升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员干嘛，想让我们放了你，可以啊，陪我们几个兄弟玩玩，哥哥就放了你，带走。” 三人中，一开始说要玩玩的少年突然靠近陆瑶身边，低声道。 “陆哥，看这女孩的样子，家似乎在附近，我们还是快点吧，刚才摩托车的轰鸣声这么大，怕有人出来看到。” 陆瑶点点头，因为女孩一直在反抗，几人捂住了她的嘴合力把她绑上黄亮的车，消失在黑夜里。 。。。 次日一早 朝南街公安部。 接线员挂掉电话，慌张的跑到办公室，对着因为无聊，正在打瞌睡的公安部队长急声说道。 “队长，刚接到报案，朝南工业开发区发生一起奸杀案。” 本来打瞌睡的公安部队长瞬间惊醒，奸杀案，这可是大案啊，直接让他心肝都抖动起来。 公安部队长直接站起身戴上桌上的帽子，对接线员说道。 “情况属实吗，会不会有人报假警。” 接线的警员摇摇头说道。 “报案的听声音是名中年男子，语气中很急，报假警的概率不大。” 公安部队长点点头，对他说了句等下把位置发给我后，转身对身后几名趴在桌上的警员喊道。 “都起来，赶快，小李，你去开车，小王，带好装备，还愣着干什么，穿好装备，我们出发。” 随着警车拉响警报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朝南工业区。 朝南工业区是晴洲市附近不远的一个片区，因为在晴洲市的南方，中间只隔着一条河，所以定名朝南。 据说以前有个大老板准备投资这里，把这里建成晴洲最大的工业园，预计在这里至少修建五个厂区，提供几千个工作岗位，所以改名为朝南工业区 不过后来因为大老板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工业区建了一半就荒废了，成了如废墟一般，入眼处全是建造一半的烂尾楼。 正在开车的公安部队长心事重重的看着前方，他没想到自己快退休了突然接到这样的案子，如果不能尽快破案，那么自己退休后的履历上面，怕是会很不好看。 而且，如果报案人员说的属实，那就是大案了，还是奸杀，也不知道哪个丧天良的干出这种事。 随着路过朝南工业区和晴洲市连接的桥梁处，正在开车的公安部队长突然发现桥梁下面围了一堆人，急忙踩了刹车。 拿出手机比对了一下接线员发给他的地址，确实是这附近没错。便对身后的警员说道。 “小李，下去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叫小李的警员点点头，走下了桥梁，不过马上就跑了上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队长，你快下来看看，报案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太渗人了。” 公安部队长疑惑的看了警员一眼，“渗人？”，就算是奸杀案，怎么会和渗人扯上关系，而且小李也是个老警员了，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怎么会这么慌张。 一时摸不清楚状况，公安部队长急忙下车并叫上剩下的警员一起来到了桥梁底下的桥洞。 围观的人群早已经把桥洞围起来了，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一名群众眼尖，率先发现了下来的警员们，看着身穿警服的警员终于来了，顿时对身旁的人说道。 “唉，警员总算来了，这时候来有什么用，凶手都跑了。” 站在他身旁的人一直垫着脚在向里面张望，听到身旁人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过来的几名警员，附和着点点头。 “是啊，你刚才进去看没有，我还没看仔细就被推出来了，这女孩好惨啊，啧啧，这辈子怕是毁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最先说话的群众回道。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不太平啊，本来今天来这里是想钓鱼的，没想到看到这事。” “警员来了？”在最前面围观的群众也听到后方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走下来的身穿警服的公安部队长，顿时大声喊道。 “警员同志，这里，这里，是我报的警。” 喊完，看着身后堵着的人群，直接说道。 “麻烦大家都让一让，警员同志来了，让警员同志们先看看，这小女孩怪可怜的。” 群众一听，纷纷觉得有道理，让到了两边。 公安部队长对喊话的男子点点头，看向群众围起来的地方，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不寒而栗起来。 在他的前方，一名女孩衣服被脱个精光，身上遍布着伤痕。 胳膊以诡异的姿势被固定在水泥柱上，让她挣脱不了，在女孩的背后，有着几个被烫伤的红点，脚下则丢着一堆烧完的烟头。 不远处丢着一个书包，书包里面的书籍散落一地，最上面的思想品德的书让公安部队长觉得格外的刺眼。 女子脸上已经泛白，瞳孔微张，仿佛死不瞑目一样。 “这，谁干的，这他妈谁干的，禽兽啊。” 从来没发过火的公安部队长今天破天荒的发起火来，急忙走上前去，拖下自己的外套想帮小女孩把身体盖起来。 看着那如死灰的眼睛，公安部队长心里一阵难受，他也有个女儿，和这个女孩差不多大。 突然，公安部队长发现面前女孩那仿若死灰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心中一震。 对着身边的一名群众怒声吼道。 “她没死，她没死，快，叫救护车没有，你们叫救护车没有。” 被吼的这名群众一时被公安部队长吼懵了，不过还是说道。 “刚才叫了，刚才有个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过听说叫救护车要收费，那人就挂了电话。” “草，混蛋！”公安部队长再次骂了一声，对身后的警员喊道。 “快，叫救护车，还有，通知痕迹科，快叫他们过来。” 说完，公安部队长拉起警戒线，强制的把群众赶到警戒线之外后。 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他现在也不想履历的事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到凶手。 她想把女孩扶正，又怕牵扯到女孩的伤口，只能叹息一声，站在原地，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很快，痕迹科的人就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救护车。 第32章 素心案(x奴4) 等许乾和秦阳两人回到刑警队，发现余强和吴错两人早已经回来了。 此刻两人正坐在吴错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似乎在电脑在播放着视频，两人看的很认真，都没发现秦阳和许乾进门。 而杨菲，则是在她自己的办公桌前无聊的打着哈欠。 见许乾两人进来，便精神一震，笑嘻嘻的问道。 “许神探，和那个谁，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有。” 秦阳脸色一板，瞪了杨菲一眼，不满道。 “菲菲姐，什么叫那个谁，以前你可都是叫我秦阳。” 杨菲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这不是一下叫顺口了嘛，今天队长他们好像有什么发现，一回来就坐在电脑桌前看到现在。” 许乾奇怪的看了余强他们一眼，心想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想到自己在陆军家看到的遗像，便把手机里拍的遗像照片用小信给杨菲发了过去。 “菲菲姐，等下帮我把这个照片发给信息科的人，让他们帮我查一查这个人是谁，我觉得，陆军的死可能和他有关。” 杨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许乾点点头。 这时，正在看视频的余强突然抬起头对许乾说道。 “许乾，回来的正好，快，过来帮忙看看，凶手到底是怎么杀的人。” 许乾见杨菲已经收到了照片，便急忙走到余强身边，看向电脑屏幕。 坐在余强身边的吴错见许乾走了过来，突然起身把许乾按到自己的位置上。 “许乾，我和队长研究了半天，愣是凶手的一点痕迹都没找到，都怀疑是水鬼杀人了，你仔细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许乾本来不想坐的，因为这样感觉自己不给前辈面子，不过吴错用力的按着肩膀，让他根本无法起身，只能无奈的小声对吴错说了句谢谢，看向电脑里的视频。 余强则在一旁解释着视频的来历。 “我们今天走访了几位目击者，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本来都准备放弃了。 没想到有一位目击者突然告诉我们，他昨天检查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发现记录仪刚好拍摄到了陆家三人的溺水过程。 所以我们赶紧把内存卡带了回来，拷贝在电脑上。 不过我和吴错看到现在，发现和那些目击者说的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把他们往下拉，连浮力最大的游泳圈都拉了下去。 可是陆家三人死后，他们溺水的地方也没有人出来，湖面上也很平静，我差点也怀疑是水鬼了。” 许乾点点头，耐心的看起视频来，心中一动，大脑开始快速的分析起视频里面的细节。 视频里人很多，不过许乾很快注意到一个男子，因为早上在会议室，余强拿出过他的照片，许乾知道这个男子叫陆瑶，十八岁，陆军的儿子。 因为行车记录仪像素不是很好，距离又比较远，许乾没办法分析出陆瑶的体格特征，不过看他游泳的姿势，身体应该比较健朗，没有突发疾病溺水的可能。 只见陆瑶站在湖边，先是四处看了看，然后很悠然的在湖面游了起来。 一会仰泳，一会潜水，看的出来，游泳技术很不错。 过了一会，陆军和他老婆两人也来到了陆瑶身边，三人就这样惬意的游了一会。 很快，陆军的老婆像是游累了，对陆军说了什么，便向岸上游去。 陆军点点头后，也对陆瑶说了几句，跟着他老婆一起回到了岸上，只留下陆瑶一个人在湖边游泳。 因为湖边游泳的人很多，陆瑶游了几下就撞到了一名女子，女子转过头，看样子是骂了几句陆瑶，然后走开了。 因为记录仪拍摄隔的太远，许乾看不到陆瑶的表情，不过后面陆瑶像是故意一样，在湖边故意潜入水里，撞向一些女子。 等女子尖叫后，便笑嘻嘻的从水里露出头来。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 许乾看向余强，这也没拍到陆家三人的死亡过程啊。 余强急忙拿起鼠标点了下面一个文件，然后说道。 “记录仪所拍摄的时间都不长，而且分为几段，我主要拷贝了两段，下面这段就是陆家的死亡过程。” 许乾点点头，继续看向视频。 陆瑶在湖边又撞了几名穿着泳装的女子，在女子们尖叫后，陆瑶得意的从水里冒了出来。 虽然隔得远许乾看不到陆瑶的表情，不过许乾也猜测的到，陆瑶此刻一定露着小孩子恶作剧成功般的表情。 在陆瑶再次撞向一位女子后，许乾眼神一动，他发现，陆瑶撞完这么女子，从水里冒头后，并没有跟刚才一样，做出得意的动作，而是像定住一般站在原地。 被撞的女子也没什么大的动作，面对着陆瑶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向湖中心游去，因为湖里游泳的人很多，要不是许乾一直盯着陆瑶，都不会发现这些细节。 许是女子说了什么，或是陆瑶想继续逗这名女子，陆瑶也慢慢向湖中心游去。 许乾发现，那名被陆瑶撞到的女子游的很快，动作也很标准，应该是系统的学过，陆瑶在后面跟的很是吃力。 到了湖中央后，女子转头看向陆瑶，因为这次拍到了正面，许乾让吴错把视频放到最大，也只能模糊的看到女子嘴巴动了动，然后女子转身往回游。 见女子离去，陆瑶依然游在湖中央，许乾也就没在关注这名女子，继续看向陆瑶。 陆瑶到了湖中心之后，似乎在发呆一样，在湖中心飘着，很快，陆瑶突然有了动静。 在水中拼命的扑腾起来，双手死命的想往上升，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一样。 因为记录仪拍摄的范围比较广，看到陆瑶开始溺水，许乾开始找陆军和他老婆，很快就在岸边发现了他们。 他们两人刚才似乎在擦防晒油，可能因为是谁喊了一嗓子有谁落水了，快救人的话。 陆军和他老婆两人停下了动作向湖中心看去，然后两人做了一样的动作，抢了一个路人的游泳圈就像湖中心游去。 因为能游到湖中心的人很少，陆瑶只能一个人湖中央挣扎。 等陆军夫妻两到达湖中心的时候，陆瑶早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有尸体漂浮在湖面上。 陆军和他老婆刚游到陆瑶身边，还没等有什么动作，突然两人同时也在水中扑腾起来，陆军的老婆更是抱着游泳圈一起沉入了水底，直到过了十秒左右才浮了起来。 陆军的情况也差不多，两人一直在水中起起伏伏，很快，都没了动静。 直到三人飘浮在湖面上，围观的人群才来到他们身边，有些人甚至都不敢靠近，毕竟，刚才他们的状态太吓人了。 随着围观的群众把陆家三人的尸体拉到案边，平铺在沙滩上。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余强一脸期待的看向许乾。 “许乾，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许乾摸了摸下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心里琢磨起来。 刚才陆瑶一直在湖边游泳，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去了湖中心，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虽然视频里看不清楚，不过应该是那女人跟陆瑶说了什么。 可是，去到湖中心后，女子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游了回来，而且在湖中心呆的时间很短，这样，就没有了作案的嫌疑。 为什么陆家三人在湖中心会表现出有人在水底下拉他们的样子呢，其他群众过去就没有这样的情况，而且，我刚才一直盯着记录仪。 一直到视频结束，现场并没有多出一个人来，难道真的是水鬼？ 不可能，世界上绝对没有鬼，哪怕是平行世界，之所以无法解释，是因为还没找到凶手的作案手法。 看着许乾在思考，吴错在旁边说道。 “唉，没什么发现也很正常，我和队长从刚才回来就一直在重复的看，愣是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许乾睁开眼睛，摇摇头说道。 “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发现，陆瑶撞的最后一名女子，似乎认识陆瑶。 从陆军家出来，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凶手，主要针对的是谁，是他们一家，还是他们家单独某一个人，只是因为恰好三人都来游泳，所以选择把一家都杀掉。 首先，针对陆军的可能性很小，我在他家看了，他是个典型的暴发户，这种人通常在外都很豪爽，他死后，有很多人攀关系想分点钱，从这点就看到出来。 而陆军的老婆，可能性也不大，以陆军给她擦防晒油来看，陆军对她不错，就算她红杏出墙，情杀一般也只会针对她或者陆军，没必要先杀陆瑶。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主要针对的是陆瑶，而陆军和他老婆，只是顺带。 还记得记录仪最后围观的群众围着陆军一家三人的尸体吗？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恐惧，害怕，或者木然的表情，唯独有一个人，她在笑，轻微的笑，所以她，可能是我们需要突破的线索。” 余强听完许乾的分析急忙打开记录仪的视频，把进度条拖到最后，在围观群众中找那个微笑的女人。 “是她，就是陆瑶游泳的时候，故意撞的那个女人。” 许乾点点头，继续说道。 “而且，陆瑶在撞完她后，在原地愣了差不多十秒，然后跟着女子游向了湖中央，虽然女子游了回来，可是陆瑶，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所以我怀疑，这个女人，是故意把陆瑶引过去的，肯定在水底做了什么布置，至于她是说了什么引诱陆瑶过去，线索太少，我分析不出来。” 余强高兴的对许乾夸奖道。 “真有你的，许乾，不愧是我们刑警队的神探，这都被你发现了线索，你等等啊，我马上给信息科的人打电话，只要有照片，相信信息科马上能把人找出来。” 说完，余强转头对着一直站在身后，眉头紧锁的杨菲说道。 “杨菲，等下你把照片发给信息科，让他们马上把人找出来。” 杨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电脑里面的视频，额头更是皱成一个川字。 秦阳在旁边推了推杨菲，说道。 “菲菲姐，发什么呆啊，队长跟你说话呢。” 许是被秦阳这样一推，杨菲如梦初醒，满脸喜色道。 “唉呀，我终于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眼熟呢，队长，我知道陆瑶是谁了。” 余强无语的看着杨菲，不满道。 “陆瑶就是陆军的儿子啊，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刚才跟你说，把视频里这个女子的照片发给信息科，让他们找出这个女人是谁，住在哪，叫什么名字，和陆家或者陆瑶有什么过节，知道吧。” 杨菲听完余强的话，看了电脑屏幕里面的女人一眼，眼睛眨了眨，满脸兴奋的对余强说道。 “队长，不用查了，我知道这个女人，他叫唐心，今年应该有三十六岁了，住在晴洲市朝南区。” 秦阳疑惑的拍了拍杨菲，突然插话道。 “杨姐，你怎么知道，不会瞎编的吧。” 杨菲瞪了秦阳一眼，对余强说道。 “队长，早上你在会议室说陆瑶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耳熟，现在看到视频里陆瑶的长相，我终于想起来了，素心案啊，在我以前呆的公安部里，可是很出名的大案啊。” “素心案？”余强看下杨菲，他并没有听过这个案子，不禁奇怪道。 “素心案是什么案子，你详细给我们说说。” 杨菲轻咳了几声，润了润喉咙，这才说道。 “队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在朝南区当接线员的吧，我记得还是两年前，具体日子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天公安部接到一个大案，一名女子被三人奸杀。 不过，当时我们公安部队长带队去了现场，发现女子并没有死，奸杀也就不成立了，只是强奸。 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女人有多惨，身体上数不清的伤痕，背上全是烟头烫的伤疤，还有，因为身体受过重创，这辈子只能挂着尿袋生活了。 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终身都要挂着尿袋，不能嫁人，不能生子，太可怜了。 因为现场留下很多证据，女子出事那晚也有目击者看到她被绑走，所以公安部队长很快就抓了人。 可是，却因为三名凶手年龄不大，最后案件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听说赔了受害者很大一笔钱，具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而那受害者的妈妈，就是视频里这个女人，唐心。 凶手我记得一共有三人，陆瑶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两个一个叫黄亮，一个叫齐义。” 秦阳在一旁听完杨菲的话，忍不住道。 “原来如此，这是复仇啊，不过这个案子为什么叫素心案呢？” 杨菲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直接说道。 “你真是笨啊，因为那个受害者就叫素心啊，队长，肯定是报复，你看，唐心出现在陆瑶死亡的案发现场，而陆瑶，又是伤害过唐心女儿的人。 所以，唐心肯定在复仇。” 第33章 素心案3 余强点点头，他也觉得杨菲说的很有道理，那个叫唐心的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陆瑶一家的案发现场，看了一眼旁边低头正在琢磨的许乾，余强问道。 “许乾，你怎么看，唐心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许乾抬起头，摸了摸下巴说道。 “很有可能，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如何设计的机关，让陆家三人溺水，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我们应该去查一查她。” 等许乾说完，余强拍了拍手，对众人说道。 “好，现在分配任务，许乾和我两人去找唐心。 吴错和秦阳，你们则去找刚才杨菲说过的素心案里，另外的两名凶手，黄亮和齐义，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 至于杨菲。” 杨菲一脸期待的看向余强，坐惯冷板凳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个任务，因为案件参与度越高，奖金也越高。 余强似乎知道杨菲的心思，直接说道。 “杨菲你就去信息科查一查唐心在案发现场离开后，又去了哪里，必要的情况下，可调配天网。” 杨菲高兴的“欧耶”一声，急忙对余强敬了个礼，说道。 “谢谢队长。” 等几人收拾完装备，准备出发的时候，杨菲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身为接线员的杨菲急忙来到桌前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刑警队，请问是哪个公安部的。” 这里讲一下，因为刑警队是特殊部门，民间群众并不会打到这里来，只会先上报给公安部，然后如果案情紧急，则会由公安部转到刑警队。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安排人过去。” 杨菲接完电话，脸色有点郁闷。 “队长，我们不用行动了，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已经抓到了，叫唐心，而受害者，正是黄亮一家。” 。。。 玫瑰街公安部。 许乾站在审讯室门外，隔着单面玻璃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女人。 因为在行车记录仪里，许乾看不到面部只能看到身材，他从对方游泳的姿势，加上傲人的身材，再加上听杨菲说，唐心三十多岁，许乾一直以为唐心应该是个美妇人一类的。 可是见到真人，许乾发现自己猜错了。 对方现在的样子并不美，很多天没洗的头发油腻腻的交缠在一起，双眼通红，眼袋很重，可能时常皱眉，眼角的皱纹已经开始浮现，嘴角时不时的扯动一下，像是在微笑一样，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已经五十多岁的大妈。 这时，余强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过来，见许乾站在门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跟我一起进去，证据已经确凿了，就看她怎么说。” 许乾点点头，两人一起走进审讯室。 唐心听到开门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向余强两人，没有说话。 余强也不以为意，和许乾两人走到唐心对面坐下，开口道。 “你叫唐心是吧，本来已经证据确凿不用来审问你的，不过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杀的陆瑶一家，所以过来问问。” 听到陆瑶，低着头的唐心呵呵笑了起来。 “他们死了，死的好啊，哈哈哈哈！！他们死了！哈哈哈” 余强拍了拍桌子，冷声道。 “安静，你杀的他们，你会不知道他们死了，当时你也在案发现场，而且凭你一个人，杀不死他们三个，说吧，是不是还有同伙帮你，他是谁，我劝你老实交代。” 唐心止住笑声，看了眼余强，并没有回答余强的话，而是低声咯咯笑了起来，样子像是疯魔。 见余强想发火，许乾急忙拉了余强一下，然后对唐心说道。 “你女儿叫素心是吧，你杀他们是不是为了给你女儿报仇。” 唐心看向许乾，嘴里停止了咯咯的笑声，厉声说道。 “不错，他们害了我女儿，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见余强还想发火，许乾连忙示意余强冷静，然后继续对唐心问道。 “那么，你是怎么杀的他们。” 唐心低下头，摇着脑袋，油腻腻的头发遮住了面容，嘴里说道。 “我怎么杀的他们，怎么杀的他们，对了，很简单啊，我看到他了，我记得他叫黄亮，警员说他也是伤害我女儿的凶手，我走到他身边，一刀划开他的喉咙，他跑了，我就追，然后，过来两个人阻拦我。 他们怎么能阻拦我，我是给女儿报仇，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害我女儿凶手的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能阻拦我，还想抢我的刀，正好，我就把让他们一起死，我记得别人告诉我，喉咙是最致命的。 所以我捅他们的喉咙，为了我的女儿。 女儿，我的女儿，素心，素心，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 说着，刚才还略显冷静，此刻却像疯子一般突然哭了起来，唐心的头直接趴在审讯上，额头还轻轻的撞击桌面。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感觉，唐心精神似乎出现了点问题，于是对余强问道。 “队长，唐心是怎么杀的黄亮，又是怎么被抓住的。” 余强一愣，刚才只顾着找痕迹科要凶器的指纹报告，和法医部门的验尸报告，具体的案发过程还没来得及看呢。 急忙把手中的报告打开，看了一会说道。 “案发地点在玫瑰街步行街。 据当时的目击者描述，步行街上人还很多，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很正常，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人了，人群就散开了，目击者就看到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拿着一把水果刀追着一个青年，青年一手捂着脖子一边奔跑。 可能跑的太急，捂着脖子的青年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或者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一时被吓住了，纷纷往后退，那名拿刀的女子还想上去补刀，这时突然冲出一男一女，嘴里还喊着我的儿子，看样子应该是青年的父母，想上去夺女子的刀。 谁知道女子虽然披头散发，身体却很灵活，拿着刀反手就在青年的父母喉咙上划了一刀。 接着，步行街的保安人员拿着装备赶了过来，制服了这名女子。 虽然已经及时的叫了救护车，不过三人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说完，余强和上报告，对许乾说道。 “这女子，就是唐心，万万没想到唐心这么疯狂，竟然在如此大庭广众的步行街上杀人，这和报复社会没区别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已经停止哭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唐心，心中一动，站起身说道。 “队长，走吧，我们出去说。” 余强奇怪为什么审讯还没怎么开始，许乾就说要出去，不过想了想，便也跟着起身，和许乾来到审讯室外。 第34章 素心案(4) 审讯室门口，许乾摸了摸下巴，唐心的表现很奇怪，给他的感觉好像不是一个正常人一样，之所以把余强也叫出来，也是因为让余强继续留在审讯室，也审不出什么结果。 余强皱着眉头，看了眼许乾，问道。 “许乾，把我叫出来是什么事？” 许乾笑了一下说道。 “队长，你就没发现唐心的样子很奇怪吗？” 说完，许乾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道。 “我怀疑，她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你不是有信息科的电话吗？给他们打个电话，让她们查一查唐心是否有在精神病医院就诊的记录，我权限不够，让杨菲转达又太慢了。” “精神病？”皱着眉头的余强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内的唐心，他也有这种感觉，刚才之所以面露凶相，也是为了测试一下，唐心是真疯还是装疯。 想了想，余强不敢确定，还是对许乾说道。 “有没有可能她是装疯的，还记得我们看的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吗，她游泳的姿势和在现场的反应，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疯了的样子。” 许乾点点头，他也赞同这点，对余强说道。 “所以需要队长你打个电话问问，唐心如果是临时装疯那就没有意义，而且，据我的观察，她此刻的状态不像装疯。 你发现没有，她虽然回答我们的话，可是完全像是自言自语，眼睛很好，可是眼珠内没有对焦，像是空洞一样。 我怀疑，她肯定有精神病医院的诊断报告，才会在这个时候装疯卖傻。 还记得她女儿吗，虽然受到了伤害，可是因为凶手年龄的问题，如今凶手依然逍遥法外，如果，唐心有精神病医院的诊断报告，确定为精神病人。 那她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因为精神病是不会承担刑事责任的。” 余强思索了一会，眼神微微颤动，如果真的按照许乾的分析，这事情可不得了。 唐心当街杀人的事，也完全可以推脱到自己患有精神病上面去。 想到这，余强急忙拿出电话给信息部打了过去，简单交待了原委，余强也没挂掉电话，而是一直拿着手机等着那边的回复。 很快，震惊的表情从余强脸上浮现出来，对着电话“嗯”了几声，这才挂掉电话对许乾说道。 “没错，刚才信息部确定了，在前年，也就是素心案发生的那一年，她被带到过精神病医院，经过检测，是间歇性精神病人，详细的诊疗记录信息部等下会发过来。” 许乾再次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审讯室内的唐心，转头对余强说道。 “所以，她这里我们可以放弃了，就算证据确凿，能定她的罪，刑法上面也奈何不了她。 不过，队长，我们还有一个突破口，陆家溺水案，她当时一直出现在视频里，绝对没有出手的机会，我怀疑，当时肯定有帮凶在。 从案发到现在，一直没有她老公的消息，会不会，她老公，也就是素心的爸爸，他们夫妻两联合复仇。” 余强一拍额头，刚才一直在关注抓到了唐心，期望从唐心嘴里知道她的同伙，一时忘记了，唐心还有个老公，也是素心案的参与者。 “嗯，没错，她的老公，他们夫妻俩看到女儿被伤害，肯定联合起来复仇，我们现在马上去找她老公，试试能不能从他那边突破。” 许乾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玫瑰街公安部，正好看到秦阳开着警车过来。 摇下车窗，秦阳率先开口道。 “队长，杨菲刚才已经让信息科的人查到了，除了死去的陆瑶和黄亮一家，素心案的最后一名凶手齐义的位置。” 余强点点头，正准备上车，突然愣在原地，随后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说，如果唐心的老公真的是帮凶，现在会不会去找齐义报仇？” 许乾眼神微动，他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便对余强回道。 “队长，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和秦阳两人去齐义家，我去唐心老公那里，怎么样。” 余强听完，皱了皱眉头，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许乾，我们两过来这边并没有带装备，万一唐心的老公真是另一个凶手，我怕你应付不过来，你被绑架的案子我还历历在目呢。 这样，你和秦阳开警车去唐心老公的家，我这边离刑警队近，打车回去拿完装备后，就去齐义的家，随便，还能让杨菲把唐心家的位置发给你。” 许乾本想说，要位置给杨菲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万一唐心他们家在素心案发生后搬家了，杨菲还真不一定知道。 余强回去，可能也是准备亲自去信息部一趟，如果自己没有找到唐心的老公，刚好可以让信息科的人快速找到他的位置。 想到这，许乾点点头，上了秦阳的车。 这一次，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肩膀。 “秦阳，十万火急，拉响警报，咱们出发。” 说完，许乾拉上安全带，一只手抓着上面的扶手，一只手抓着下面的座椅，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秦阳虽然还在云里雾里，不过听到许乾说十万火急，顿时空踩了几下油门，然后拉上安全带后说道。 “许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我开快车呢，坐好了。” 。。。。 因为余强还没有回到刑警队，所以秦阳直接开向唐心以前住的地方，自从杨菲把素心案的档案拿出来后，秦阳也看过档案，自然记得位置。 朝南区，渭河村，781号。 渭河村离朝南工业园差不多三公里左右，当时建造朝南工业园的时候，一直有传渭河村会被拆迁，住在这里的人天天翘首以盼。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房子没被拆迁不说，朝南工业园也变成了烂尾工业区。 所以渭河村刚好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离晴洲市市区不远，离郊区朝南工业园也不远，正好在中间。 许乾一直对秦阳的车技心底佩服，这一次，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侧边超车， 当时一辆车正好卡在前方，又是红灯，右边是小小的土方堆起来的隔离带，以警车的面积根本过不去。 没想到秦阳把警车单边开上小土方，让车子以两个轮子竖着在地上开了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许乾魂都快飞了，系好安全带，抓好扶手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阳会来这一手，当时他的身体几乎都已经悬空了。 等到了目的地，许乾直接从车里冲了出来，站在原地狠狠的呼了几口新鲜空气。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掌控自己的死。 秦阳开车不可怕，可怕的是秦阳开快车。 第35章 素心案(5) 毕竟不是第一次享受刺激了，俗话说的好，吐啊吐啊的，就吐习惯了。 许乾则是坐秦阳的车，刺激啊给刺激习惯了。 抬头看向四周，渭河村，还是那种老旧的农村样的房子，家家并没有挨在一起，每家中间都有一条过道。 虽然都是水泥房，地上的路也是水泥路，不过看上去和城市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怎么说呢，感觉就是比城市空旷。 秦阳把车停在路口后来到了许乾身边，对许乾说道。 “怎么样，这次快吧，从玫瑰街到这里都没用上一个小时呢，我们快点去找唐心老公的家吧，天都黑了。” 许乾这才想起，今天貌似转了一天，都还没休息一下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谈休息的时候，还是破案重要，毕竟五十万啊。 而且，可能还关乎四条人命。 “走吧，我记得是781号，找到它，看看有没有人住，如果没人，很可能唐心他们家已经搬走了，这样就只能给队长打电话，让信息科查他们新的位置了。” 秦阳点点头，带头朝里面走去， 可能因为是以前谣传要被拆迁的原因，路上并没有安装路灯，而且整个村子像是并没有住多少人，亮灯的人家也没几户。 两人在村里转了转，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有个几十户住宅，想找871号还是很难找的，更何况路灯也没有，仅凭手机手电筒那微弱的灯光，只能一家一户的慢慢看。 秦阳心里都有些发毛，黑灯瞎火的，有的屋前贴的有门牌，有的则没有，找起来就更难受了。 正当许乾和秦阳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再往哪边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从一家亮着灯的住户家走了出来。 这是终于看到活人了，秦阳一脸兴奋，急忙走上前去问道。 “唉，朋友，问一下871号怎么走啊，这见鬼的小区，好多家门口也不标一下户号。” 穿白大褂的男子一愣，眼神戒备的看向秦阳，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许乾，回道。 “你们是谁，找871号干什么。” 秦阳还想再说，许乾急忙上去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正在找素心的家，请问能给我们带下路吗？” 白大褂的男子听到素心的名字眼角抽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隐藏住了，仔细看了眼许乾手中的证件，这才说道。 “这里就是871号，我是素心的大爹，素广，两位警官找素心干嘛？” 秦阳一愣，看见屋里还有灯光，惊喜的对许乾说道。 “原来这里就是，真是太好了，看来他们没有搬家。” 许乾对着秦阳点点头，继续对着素广说道。 “是这样的，素心的妈妈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来找她的爸爸了解一些情况，她爸爸现在在家吗？” 许是刚才秦阳的声音有点大，屋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声音略显苍老。 “哥，你在和谁说话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唐心的老公确实还住在这里，正想回答，却看见屋门已经打开，一个弓着背，头发花白的男子走了出来。 素阔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疑惑的对素广问道。 “哥，他们是谁啊，你的朋友？” 许乾愣愣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他看过素心案里，素心父母的档案，父亲三十六岁，母亲三十四岁，可是眼前弓着背的男子，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满脸的皱纹，雪白的头发，弓着背，一身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洗的衣服，身上散发着浓烈的中药味，说他六十岁，都还觉得说年轻了。 素广拍了拍素阔的肩膀，对他说道。 “素阔，他们是警员，说是唐心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过来找你的。” 素阔点点头，看了许乾和秦阳一眼，然后说道。 “问唐心的事？那就进来坐坐吧，哥，你医院还有事，趁早回去吧，素心这里有我呢。” 素广再次拍了拍素阔的肩膀，轻声“嗯”了一声，跟许乾和秦阳告辞了一下，就离开了。 许乾看了眼素广，也没在意，今天主要是来找素阔的，便和秦阳一起跟着素阔走了进去。 怎么说了，许乾一进来就闻到了很浓烈的中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屋子是个大平层，中间是个客厅，客厅里面并没有沙发，而是摆着几张木椅，前方挂着一个老旧的电视。 旁边则是三个房间，后面还有一个小门，应该是通向后面院子。 两个房间的门打开着，一间放着麻将桌，应该是娱乐室。 另一间应该是素阔的卧室，因为床上丢着很多成人的衣服，最后一间房间紧闭，许乾暂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过整个屋子再也没有其他房间，料想应该是他女儿素心的卧室。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记得杨菲说过，素心案发生后，三名凶手赔了素心很大一笔钱，可这家里的布置，并不像有钱的样子。 素阔搬来两把椅子，让许乾和秦阳坐下后，又去倒了两杯水分别放在他们面前，这才说道。 “两位警官，我前妻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秦阳直接把惊讶写在脸上。 “前妻，你们离婚了？” 素阔点点头，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说道。 “两位警官也知道我女儿的事吧，自从素心遭遇到这个事后，我老婆精神方面就出了问题，一直在我哥那边的医院接受治疗，因为时常会发神经，为了女儿，我和她离了婚。”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素心的遭遇对唐心触动很大啊，精神出现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许乾索性直接问道。 “今天过来，是想问下你，七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你在哪，有没有人证？” 素阔摇摇头，看了许乾一眼，回答道。 “许警官，自从我女儿出事后，身边不能缺人照护，我就一直在家照护她，没离开过她半步，所以，你要的人证，我没有。” 秦阳突然插话道。 “那你女儿可以给你做证啊，怎么能说没有人证呢。” 素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恶狠狠的看向秦阳，厉声说道。 “我女儿被害的一直惧光，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连见外人都不敢，门也不肯迈出一步，她要怎么跟我做证，啊！” 素阔的气势一下把秦阳吓住了，只能看向许乾，希望许乾来解解围。 许乾急忙安抚的说道。 “没必要，我们只是简单的问下，并不需要你拿出人证出来，那个，你知道你前妻最近干了些什么吗？” 素阔压下心中的火气，看了许乾一眼，回道。 “不知道，自从我们离婚后，她就搬出去住了，除了偶尔拿些钱回来，其他时间我们并没有联系。” 许乾点点头，突然说道。 “你大哥是精神病医院医生？” 第36章 素心案(6) 素阔点点头，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房间一眼。 “我哥是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心儿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阳见素阔的脸色稍有缓和，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问道。 “素先生，你女儿受到伤害后，我记得陆瑶他们不是赔给你们一大笔钱吗？为什么你们家里这个样子，像是很穷一样。” 这次素阔并没有对着秦阳发火，耻笑了几声，然后压抑着怒气说道。 “一大笔钱，呵，这一大笔钱刚刚够我女儿的医药费，要不是我哥是医院的主治医师，拿药比外面便宜一点，可能我女儿早已经死了。 两位警官，你们说了半天还没说心儿的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吧，现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的。” 许乾止住了秦阳继续说话，他怕秦阳口无遮拦的说唐心是杀人犯让素阔产生抗拒心理，毕竟别人女儿是受害者，老婆也被别人说成杀人犯，怕是直接报复社会了。 于是许乾自己开口道。 “唐心最近应该和谁在一起策划着帮你女儿复仇，如今他们已经展开了行动，伤害过你女儿的凶手陆瑶和黄亮一家，都已经死了。 今天我们之所以过来，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你没有。” 素阔压抑的脸上在听完许乾的话后突然出现一丝潮红，满脸兴奋的看向许乾。 “警官，你刚才说什么，唐心在给女儿报仇，陆瑶和黄亮死了，哈哈哈，好，死的好啊。 唐心，你比我有勇气啊，警官，那唐心呢，她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 虽然被许乾拉着，秦阳看到素阔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愤怒道。 “素阔，你到底有没有听许乾在说什么，你老婆杀了人啊，还是杀了六个人，两个家庭啊，你不觉得你老婆做的太过了吗？” “太过？” 满脸兴奋的素阔收回表情，看了眼秦阳。 “不过，一点都不过，我觉得就这样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可恨的是还有一名凶手还活着，若不是为了照护心儿，我早就去报仇了。” 许乾见两边势头不对，摸了摸下巴，早知道不该让秦阳来了，主要是秦阳太意气用事。 想了想，许乾站起身道。 “素先生，我们能在家里转转吗？另外，能让我们看一眼素心吗？没别的意思，只是这次过来，我们也很担心素心的身体状况。如果可以，我会让她妈妈回来看素心一眼的。” 也许是许乾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素阔的脸色有所好转，他现在也判断出唐心应该被警员给抓了。 轻声来到紧闭着房门的门前，素阔转头对许乾和秦阳两人说道。 “两位警官，心儿也很想她的妈妈，希望你们到时候说到做到，心儿这两天身体很不好，哥也告诉我尽量不要让心儿见风，不过我知道你们两今天不见心儿是不会走的，就在门外看一眼吧。” 说完，不等许乾两人回答，素阔自顾自的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心儿，是爸爸，有两位警员叔叔过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他们说看一眼你就走，你别害怕，两位警员叔叔是好人，过两天还会带你妈妈过来看你呢。” 见屋里没有人回应，素阔也不以为意，把客厅的灯关掉后，把房门推开一丝，对许乾和秦阳两人说道。 “两位警官，心儿怕光，就关着灯看吧，你们也不要进去了，心儿很怕打扰，精神方面也跟她妈妈一样，出现了一点问题。” 许乾和秦阳两人对望一眼，都没说话，脚步放缓的走到素阔身边，隔着门缝朝里面看去。 刚一靠近，一股更浓烈的消毒水和中药味便直冲鼻腔，呛的许乾只能屏住呼吸，秦阳也一样，脸色瞬间憋的通红，只能用嘴呼吸。 房间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的书桌，和一台心率诊断的仪器，仪器上面不断跳动的波浪线证明素心还活着。 借着仪器发出的光，许乾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环境，书桌的前方有个小窗户，不过全部被黑布给封死了，一点光也透不进来。 书桌上面立着几本书，上面还摆放着几个巧克力，另外就是一大堆药的瓶瓶罐罐，因为光线太暗，药瓶也太多，许乾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药名，只能记住药瓶的样式，打算回去上网查一查。 视线看向单人床，单人床上面挂着一顶白色的透明蚊帐如瀑布一样遮住床的四周，因为光线很暗，许乾只能模糊的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差不多十六七岁大，脸被仪器的光照的发绿，眼睛闭着，头发已经没有了，剃着一个光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病号服，裸露出来的手脚明显比普通的同龄人小一号，床尾还挂着一个颜色早已发黄的尿袋。 要不是胸口偶尔还有一丝起伏，和心率仪器上面不断跳动的波浪线，许乾都以为素心已经死了。 秦阳只是看了一眼便满脸的震惊，忍不住轻声颤抖道。 “怎么是这样，杨菲不是说素心伤的不是很重，除了这辈子需要挂着尿袋，生活基本没问题吗？ 这，哪里是生活没问题，这完全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许乾看了一眼素心胸口微弱的起伏，轻轻拍了拍秦阳，其实杨菲说这个案子的时候，许乾心里就已经有点底了。 这个叫素心的女孩，遭遇这么大的危险，身体还受到了摧残，这辈子算是废了，就算身体好起来，心理上的坎又有谁过的去呢。 不过他也没想到素心的样子会这样严重，这已经不像是身体，和心理上的问题了，从手脚的纤细程度来看，完全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素阔轻轻关上房门，对许乾和秦阳二人说道。 “两个警官，看也看了，心儿不喜欢别人打扰，还是请回吧。” 许乾知道素阔这是在送客了，不过自己确实也没办法一直懒着不走，没有搜查令，而且正主也见着了，暂时没有发现他是唐心的同伙，反而刚才在门口碰到的素广，嫌疑却是很大。 看了秦阳一眼，见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对素阔说道。 “嗯，天也不早了，我们是该走了，不过，我还想四处看看，可以吗？” 素阔想了想，点点头，见秦阳还在发呆，便去拿了一杯水递给秦阳。 “警官，喝口水吧，不用太放在心上，心儿不喜欢别人担心她。” 看着秦阳接过水杯，许乾放下心来，他怕秦阳一时受到打击恢复不过来，毕竟心中的善恶与现实还是有差别的。 不过见秦阳有了反应，他就自己四处走了走，想看看唐心生活过的地方。 首先来到有麻将桌的房间，一进屋，许乾就被满墙的奖状给惊呆了。 靠近大门这边的墙上，整整贴了一墙的奖状，许乾大概数了数，最少有四十个。 第37章 素心案(7) 因为刚才素阔关上房门后已经开了灯，许乾能很清晰的看到是谁的奖状。 全部都是素心的，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基本上每个科目，都是第一，第二名。 正惊讶于素心的聪慧，突然一张奖状引起了许乾的注意。 素心同学。 你在2020～2021年间，参加本市女子青年游泳比赛。 荣获第一名。 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素心游泳也很厉害，想起当时在行车记录仪上面看到唐心游泳的姿势，应该是系统学习过的，许乾觉得，素心的游泳应该是唐心教的。 除了满墙的奖状，许乾在屋里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出了房门。 素心的房间是进不去的，素阔的房间门一直开着，里面有哪些东西从外面也看的清清楚楚，许乾也就没打算进去看了。 看了一眼通向后院的小门，许乾抬脚向后面走去。 素阔看了一眼许乾，并没有阻拦，而秦阳自从见到素心后，手拿着水杯一直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来到后院，首先入眼的是一大片菜园子，不过应该荒废很久了，里面并没有什么蔬菜，而是生了一些杂草。 旁边则有两间屋子，一间用水泥砌着一米高的墙，里面还有些水槽，许乾猜测，以前这个房子应该是喂猪的。 一米高的水泥墙上，还摆着一些农药和猪饲料。 许乾看了一眼农药，上面标注是除草用的，叫百草枯，不过瓶子里面是空的。 猪饲料倒是还有很多。 后面一间，则用床单帘子当做门一样，许乾不用看也知道，是农村的厕所。 没什么发现，许乾来到客厅，对秦阳说道。 “好了，该看的已经看过了，我们走吧。” 秦阳愣愣的放下水杯，对许乾点点头，没有说话。 许乾转头对素阔说道。 “素先生，你女儿的事我们很抱歉，不过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坏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是有句话说的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们先走了，如果你对唐心的同伙有什么想法，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着，许乾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素阔点点头，拿出手机记下号码后，把许乾和秦阳两人送出门外。 等素阔关上门，许乾和秦阳两人就站在伸手不见的黑夜之中。 秦阳突然开口说道。 “许乾，你带现金没有？” 许乾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上次发奖金除了交房租给原身体的父母和妹妹打了一些钱回去，口袋里还有个一千块的现金，这是他准备交下个月房租的。 把钱拿出来，许乾数了数，对秦阳说道。 “还有一千，怎么了？” 秦阳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现在都是手机支付，身上带的现金很少，搜了半天也才搜出四张一百。 从许乾手里一把抢过一千块，秦阳回了句“等发工资了还你”便转身敲响了素阔家的门。 听到素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阳匆忙的把钱放在门口的地上后，转身拉着许乾跑了起来，往停着警车的方向跑去。 许乾已经愣住了，只能被秦阳拉着跑。 被秦阳拉着跑了几步，许乾就已经明白了秦阳的心思，不过这傻子把钱放门口万一素阔不开门，或者没看到被别人捡走了，那不是心思白费了吗？ 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看了看，确定素阔开门之后发现了地上的钱，许乾才舒了一口气。 警车上，秦阳开着车，边开边说道。 “许乾，你说，唐心为她女儿报仇是对的还是错的？” 许乾正闭着眼睛思考素广的事，听到秦阳的话，摸了摸下巴，回道。 “秦阳，还记得我们在警校学的东西吗，有句话我记得很深刻，我们警务人员是法律的执法者，虽然不知道你学的跟我学的是不是一样。 但是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我们并不是执法者，而是秩序的维护者。 世间不平等的事很多，有很多杀人凶手还没有抓住，像素心这样的受害者，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维持社会的秩序，无愧于本心。 如果人人都通过杀人复仇，而不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那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所以，我们不问对错，只负责社会的秩序。” 秦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说道。 “许乾，看到素心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还这么小，本该是正快乐开心的时候。 还记得我们调查单身公寓案的时候，碰到韩晓的同学吗，她们青春，有活力。 可是同样是人，素心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整天挂着尿袋生活，不敢见陌生人，就连窗户都封的死死的，一想到这，我就难受。 甚至都有点感觉，唐心杀的好，坏人就应该去死。” 许乾听秦阳说完，直接一头冷汗，心想这是刺激过头了，性情中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急忙正色道。 “秦阳，你可以有同情心，也可以有自己的情绪，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一名警员，你要做的，是抓住罪犯，稳定秩序，做什么事千万不要带有自己的主观情绪，知道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介意你趁早离开刑警队，警员这个职业也许不适合你。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玫瑰街公安部的时候，就因为你们的队长对待嫌疑人手法比较粗鲁，你便打了你们队长。 现在我告诉你，在外面执行公务的时候，有些人是必须要动用武力，否则，工作很难执行下去。” 秦阳摆摆手，似乎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见许乾脸色比较严肃，急忙微笑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员，只是对素心的遭遇心中不平而已，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还是知道的。 当时打杨健我觉得我没打错，那个女人明显不是什么嫌疑人，可是杨健故意说她是，就是看她漂亮想吃她豆腐，所以我打的很爽。” 许乾一愣，他对这个事也不是很了解，见秦阳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秦阳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突然对许乾说道。 “队长他们应该已经下班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对了，你刚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有什么发现。” 许乾摸了摸下巴，晚上秦阳开车很稳，所以许乾也没抓着扶手，只是系上了安全带。 “素心是个好孩子，在房间里没什么发现，不过这次过来，到也有意外收获。 还记得素阔的哥哥吗？就是那个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我怀疑唐心的同伙就是他。 记录仪里，唐心游泳的姿势根本不像是精神病人能做出来的样子，而她确实又有精神病人的证书。 素阔的哥哥素广，又恰好是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给唐心弄一张精神病的坚定证书就太简单了。 而且，他们复仇的计划，有可能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刚才素阔说的，在素心出事后，唐心就已经患上了精神病，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复仇了。” 秦阳一脸佩服的看向许乾。 “许乾，真不知道你脑袋怎么长的，就见了一面问了几句话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抓人了，把素阔的哥哥素广给控制起来。” 许乾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无奈道。 “刚才那些都是推测，推测知道不，没有证据，一切推测都是不成立的，现在只能严密监视住素广了，他们既然已经动手，肯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另外，明天给队长说说，看看能不能把齐义给24小时保护起来，因为素阔的话也不能全信，不排除他有说谎的可能。” 第38章 素心案(8) 许乾当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服，笑着说道。 “哥哥，要让爸爸妈妈开心起来哦。” 许乾从床上惊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做这个梦，想到昨天素心的样子，许乾叹了口气。 “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摇摇头，许乾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出门准备去刑警队，不过去之前，还是要买笼包子。 卖包子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戴着口罩，穿着一身洁白的罩衣。 很难想象，一个路边摊卖包子的，衣服也会穿的这么干净，而且还戴着口罩，注意卫生。 许乾第一次来这里买包子，也是因为这位大叔似乎很在意卫生，所以才买了他家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的。。 应该是许乾来的次数多了，老板已经认识许乾了，看到许乾过来，擦了擦手笑道。 “唉，小伙子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许乾笑了笑，因为做梦都原因，今天出门确实早了一点。 “老板，老规矩，一笼小笼包，不对，拿两笼吧，我给同事带一笼。” “好勒，”包子铺老板答应一声，直接揭开蒸笼给许乾装了起来。 许乾闻了闻味道，笑道。 “老板，你到底包的什么肉啊，我吃了这么久，愣是没吃出来，而且别说，味道真不错。” 老板得意的笑了一下，悄悄靠近许乾说道。 “小伙子，听好了，我只跟你说哦。” 许乾点点头，一脸惊喜的看向包子铺老板，他以为老板终于要揭开谜底了，急忙靠了过去。 包子铺老板声音压的更低了，悄悄对许乾说道。 “这是秘密！！” 许乾直接一脸黑线，搞了半天还是没说，直接从包子铺老板手中接过包子，扫码付账后转身走人。 包子铺老板看到许乾的反应，得意的笑了几声，想打听他独家配方的多了，至今还没成功过一个，看着许乾走远，包子铺老板对许乾喊道。 “小伙子，这几天不用过来了，我儿子娶媳妇，不出摊！！” 许乾头也不回的对着包子铺老板摆摆手，告诉他知道了。 。。。 进到刑警队，许乾又是第一个上班的。 还是老规矩，许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吃起小笼包，脑海中则回忆着昨天素阔家里的情况。 素心身体的情况确实离不开人，手脚纤细成那个样子，怕是下地走路都很困难，所以素阔没有作案时间。 现在唐心已经抓住了，唯一有可能是唐心同伙的，也就是素心的大爹素广了。 可是，素心的大爹真的会为了素心而杀人吗？毕竟他们只能说是亲戚，血缘关系虽然也有，可毕竟不是亲生的。 而且，看素广的样子，年纪并不大，保养的也挺好，和素阔站在一起，说他是素阔的儿子，怕是也有人信。 长的好，又是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如果没结婚，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啊。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侄女，选择赌上自己的后半生，而去杀人吗？ 自己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唐心和素阔已经离婚两年了，这两年唐心又在做什么，寄钱给素阔，她又从哪来的钱。 不知不觉，桌上的包子已经吃完了，感觉肚子还没吃饱，正考虑要不要把秦阳那份拿出几个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余强的声音。 “许乾，今天这么早啊。” 许乾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发现还没到上班的点，便对着余强笑笑。 “队长今天也来的挺早的，昨天找到齐义了吗？” 余强耸动了一下鼻子，很快就锁定了许乾桌上的小笼包。 上次他吃过，对这包子的味道还记忆犹新呢。 不等许乾有所反应，直接走过去整袋提在手里，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就是这个味，还是你小子会买，我找了好多家都没找到这个味的。” 看着许乾想说话，余强再次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说道。 “昨天已经找到齐义了，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你说巧不巧，还记得已经死的陆瑶吗，齐义正是陆家管家的儿子，现在还住在陆军的家里呢。 我昨天已经安排公安部的人把他们保护起来了，不过我不放心，所以今天早点过来，准备让吴错和秦阳两人去保护他。 毕竟公安部那边事情也挺多的，不能老麻烦他们。” 看着余强一边说话，包子一口一个的进了他的嘴里，许乾只能给秦阳隔空说了声抱歉。 包子给你带了，不过进到余强的肚子里了。 正想着秦阳呢，秦阳就出现在门口。 “嗯，包子味，许乾，今天给我带了吧，好几天没吃了，怪想的。” 余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因为塞的急，可能噎着了，还锤了锤胸口，咳嗽两声，站起身想伸手拍向许乾的肩膀。 许乾看着他那手上的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说道。 “秦阳，你包子被队长给吃了。” 余强看着许乾躲开，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许乾给发现了，不知觉的叹息一声，“还是吴错那小子乖啊。” 无奈的自己拍了拍手，转头对已经面含怒气的秦阳说道。 “秦阳，来的正好，今天有任务要派给你，你先去整理装备，等下吴错来了，你和他一起出发。” “任务？”听到任务，秦阳也不在纠结包子的事，而是奇怪道。 “队长，什么任务还要带装备，有危险？为什么要我和那磨洋工的吴错一起啊，我才不想和他一起行动，上次在金锣湾，都是我在楼上楼下跑，他在那瞎指挥。” “你说谁磨洋工？” 秦阳的话刚说完，他背后就响起了吴错的声音，听声音还含有怒气。 许乾抬头看了看，秦阳身后，正站着吴错和杨菲两人，。 好吧，人都到齐了。 余强制止了秦阳继续说话，拍了拍手，看了眼众人，说道。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秦阳你就先别整装备，大家去会议室，把昨天的结果汇总一下，大家要记得，王局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都要以破案为主，你们也不想刑警队解散，回到原来的公安部吧。” 队长都发话了，几人答应一声，来到了会议室。 余强依然站在首座，等几人坐定，余强推出黑板，发现上次写的三个人名还在上面，余强想了想，把三个人名都擦掉了。 然后拿起粉笔，写上素心两个字。 “我昨天和杨菲在信息科查了一下素心案的档案，知道了陆家和黄家两家的死亡，都起源于素心案。” 然后，余强在素心名字下面写上陆瑶，黄亮，齐义，三个名字。 第39章 素心案(9) “如今，素心案的三个凶手已经死了两个，分别是陆瑶和黄亮。” 说着，余强在这两个名字上面画了一个x. “所以凶手最后的目标只剩下齐义，目前已知凶手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患有精神病的唐心，另一人未知。 虽然唐心我们已经抓住了，不过，感觉像是故意被我们抓住一样，当街杀人，有点不合情理，暂时摸不透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另外，剩下的齐义，我已经让公安部的人把他给二十四小时保护起来了。 许乾，昨天你和秦阳去了唐心老公的家，有什么发现，他会不会是唐心的帮凶。” 许乾坐在位置上，摸了摸下巴，说道。 “昨天我和秦阳一起去找了素阔，也就是唐心的老公。 在他家里，看到了素心案的受害者素心，怎么说呢，结合素心的伤情来看，素阔是唐心同伙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她女儿素心已经丧失了自我生活能力，二十四小时不能缺人，所以我暂时把素阔排查在外。 不过，在素阔家门口，碰上了素心的大爹，也就是素阔的哥哥，素广，从素阔嘴里了解到，素广是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一位主治医师。 结合唐心的精神病证书，以及素广是素心的大爹这个身份，我有理由怀疑，唐心的精神病证书就是他给办的，很有可能他就是是唐心杀陆瑶一家的帮凶。” 听到精神病证书，杨菲突然说道。 “队长，我想起来了，昨天信息科把杨菲的精神病鉴定证书发过来了，我复印了放在桌上，等等，我去拿一下。” 没等余强答应，杨菲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很快，出门没多久的杨菲就拿着几份档案走了进来，一人分了一份，不过许乾这里，杨菲给了两份，然后说道。 “许乾，你昨天要信息部查的那张照片，资料也已经发过来了，我还没看，等下你自己看下吧。” 许乾点点头，现在是查陆军溺水案的时候，照片的事他打算等下再看，便看向写着唐心名字的精神病诊断报告。 报告里面一大段专业术语，许乾也看不懂，只能找能看懂的。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间歇性精神病。 同时伴有间歇性情绪障碍，间歇性妄想体验，间歇性行为异常和行为不受控等。” 初步诊断，可能和女儿受伤害后情绪受到刺激所导致。” 下面的医师署名，素广。 放下报告，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果然是素广开的诊断证书，队长，不过我建议按照流程，让她去司法精神科鉴定中心去再次鉴定一下，毕竟这份报告可能是素广出的，真实性还待考验。” 他正看着报告，听到许乾的话，点点头，随后说道。 “唐心的事先放一边，不管她的精神病是真是假，现在也要被暂时关押，犯不了什么案子，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她的同伙吧。 你说的素广，他的嫌疑有多大，还有素阔，有没有可能他暂时放弃照顾素心，自己独自跑出去配合唐心杀人呢？” 许乾想了想，回道。 “从陆家溺水案来看，凶手知道设计杀人，而且我观察行车记录仪，围观的人里面并没有发现素广，以及其他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所以凶手应该懂得如何规避摄像头之类的。 杀人之后没现身，应该是对自己出手很有把握，证明凶手对人的生命体征比较了解。 要知道溺水有时候会有很多假死状态，如果不是常年接触，一般人根本分不清楚是真死还是假死，所以我怀疑凶手有可能是医生类职业。 因为一般情况下的复仇，动手之后肯定要确定一下目标有没有死，计划会不会失败，当时唐心站在围观群众当中，应该也是在看计划有没有成功。 而唐心的同伙没有出现，证明很有自信。 而且，唐心此次复仇，设计了一套即使我们抓住了她，却无法定她罪的计划。 证明凶手是个聪明人，应该受过高等教育，行事很有计划。 唐心的样子不像，素阔这人又要照顾素心，所以种种画像分析，都和素广这个人完美契合。 所以我怀疑素广，加上他还是素心的亲大爹，侄女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为她报仇也说的通。” 余强点点头，按许乾的话说，这个素广确实有很大的嫌疑，唐心的精神病鉴定，确实也是素广做的。 许乾接着说道。 “不过，这些只是心理画像，也就是推测，我们没有证据，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24小时跟踪他，看看他有没有可能露出马脚。 而且，齐义还活着，如此自信的一个人，他不会留着最后一个凶手还活着的，必然会想办法再出手。 以我的判断，他出手的方式肯定会把自己摘除在外，或者是，就算我们抓住他，也定不了他的罪。” 秦阳这时说道。 “那许乾，我们可不能让他再继续杀人啊，我去盯着他，只要他有什么不对，我直接抓他。” 余强看了一眼秦阳，想了想说道。 “好了，现在确定陆军溺水案，嫌疑人有两个，一个已经抓住了，另外一个叫素广，现在我来安排任务。 许乾，你既然确定素广有可能是凶手，你就去案发现场，或者去找素广，试试能不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毕竟有证据我们才能抓人。 秦阳，你的任务就是24小时盯着素广，如果他有异动，可以直接抓捕。 吴错，你今天也出外勤，去拿好装备，我要你24时待在齐义身边，保护他，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我会去找信息科，调查一下素广的资料。” 杨菲对安排自己任务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所以问都懒得问了，和众人一起起身，无精打采的回了句。 “是，队长。” 。。。。。 晴阳湖，算是晴洲市的一个旅游景点，每年夏天的时候，便会有很多人过来游泳消遣。 如今八九月的天气，空气中依然很燥热，许乾痕迹哼唧的骑着共享单车，来到了晴阳湖。 在路边停好单车，许乾看了眼手机里的余额，不免叹了口气，昨天还有一千块呢，本来资金还够充足，结果因为秦阳心疼素心的遭遇，直接把他一千块给拿走，全给素心一家了，导致他的生活更拮据了。 “看来还是要快点找到证据，证明素广是凶手啊，不然真的要吃土了。” 看了眼晴阳湖，里面人山人海的，看来前几天淹死人对这里一点都没有影响。 为什么许乾不去直接找素广而是来晴阳湖这里，许乾心中有着想法。 记录仪里，当时陆瑶的父母可是带着游泳圈去救陆瑶的，可是还是被拉下水里，甚至游泳圈都一起拉了下去。 要知道，游泳圈在水面上的浮力可是很大的，要想把一个带着游泳圈的人往水下拉，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更何况除了陆瑶，还有他父母两个成年人。 所以，他觉得，第一，既然带着潜水设备，那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要知道，潜水的设备，在如此空旷的游泳地带，是很显眼的。 第二，为了增加成功率，确保自己拉他们入水不会失手，肯定会增加辅助的东西，也不知道这辅助的东西能不能带走。 第40章 素心案(10) 行车记录仪所拍摄的，当时湖面上并没有别的什么人出现在陆家三人周围，可是他们却突然被拉入水下，那么可以确定，凶手应该一直待在水里。 从视频开始到结束，湖面上并没有人浮上来，证明凶手不光穿着潜水服，还带着氧气瓶。 结合记录仪上面开始到结束的时间，所带的氧气瓶应该很大，不然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他是如何确定陆遥会下水的呢？万一陆瑶长时间没下水游泳，或者并没有跟着唐心游往湖中心呢，那计划不就失败了？ 应该事前踩过点，跟踪过陆家吧，不然不会对陆家行事这么了解。 还有当时唐心到底说了什么，才能保证陆瑶会跟着自己游往湖中心？ 许乾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走进了湖边景区。 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头绪，许乾摇摇头，便看向了四周的环境。 眼前是一大片冒着绿光的湖泊，里面很多男男女女正在水中嬉戏。 脚底下则是一大片沙滩，远处立着几个遮阳伞，遮阳伞底下躺着几个身穿比基尼的美女。 风景甚好，可是许乾现在没心情看这些。 遮阳伞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卖部，门口卖着烤肠，冰水之类的。 许乾觉得，小卖部整天都在这里，应该能有什么线索，加上刚才因为骑单车，早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的，便过去找老板要了一瓶水。 万万没想到，许乾大意了，因为常识性错误，许乾喝了一口矿泉水之后，才问了卖水大妈，水的价格。 大妈的回答，让许乾觉得，这是自己喝过最贵的一瓶矿泉水，整整八块钱，让他本就不富裕的余额更加雪上加霜。 “老板，你这水卖的太贵了，人家旅游景点最多翻倍，你这是直接翻四倍啊。” 老板是个中年大妈，此刻坐在一个电风扇前面摇着扇子。 “小伙子，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想卖这么贵啊，可你知道我这租金多少？” 许乾摇摇头，旅游景点东西卖的贵是正常的，他能有一百种理由告诉你为什么这么贵，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下次不买。 不和她争辩，而且水已经喝过了，退不了，赌气似的又喝了一口，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杨菲发给他的素广的照片给大妈看。 “大妈，问你个事，前几天这里不是死人了嘛，当时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出现过。” 大妈停下手中的扇子，狐疑的看了许乾一眼，应该是许乾买过水的作用，大妈并没有多抗拒，接过许乾的手机看了看，说道。 “我这一天见的人没有几百也有上千的了，哪记得这个，你问这事干嘛？” 许乾想了想，笑道。 “我是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员，这不，上面让我过来调查一下，所以过来问问。” “警员？”显然，大妈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急忙仔细的看向手机里的照片。 “这照片里的小伙，长的一表人才的，你们是怀疑照片里面这个人就是凶手？ 看着也不像啊。” 说完，大妈揣摩了一下说道。 “而且，你不知道，当时他们三个溺水的样子，大家都认为是水鬼杀人呢，害我这边好几天都没生意。 不过既然你们警员有照片，应该确定他是嫌疑人了，我来好好看看，小伙子，你放心，大妈别的不行，记忆力还是可以的，见过肯定能想起来。” 说完，满脸自信的端详起来，为了显得认真，还把手中的扇子放在了桌上。 许乾点点头，期待的看向大妈。 过了良久，大妈叹了口气。 “小伙子，实在是想不起来，应该是没见过。” 许乾无语，看这大妈一脸自信的样子，没想到等到这样一句话，拿回手机继续问道。 “那，你们卖不卖潜水的设备。” 大妈摇摇头，回道。 “我们这不卖这个，只卖游泳圈，小伙子，照片里面的人真的是凶手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 “暂时还不能确定呢，所以问下大妈，平常这边潜水的人多吗。” 大妈刚才一脸自信的，结果没帮上忙，有点尴尬，思索了一下，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 “我们这平常倒是有潜水的，不过不多，偶尔才会来一两个，毕竟湖里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说到潜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有一个人，特别喜欢来这边潜水，我都见过他穿着潜水服过来四五次了。 背后还背了一个超大的氧气瓶呢，对了，死人那天他好像也来了。 许乾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背着氧气瓶来潜水，你记得他的样貌吗？” 大妈很快就回道。 “当然记得，我还特意关注了，你不知道，小伙子，那个来潜水的，是位大爷。” “大爷？”许乾一愣，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貌似素心没有爷爷外公之类的亲戚，便继续问道。 “那天，只有那位大爷穿着潜水服出现过？” 大妈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当时还奇怪呢，头发都白了，还学年轻人潜水，还每个星期三都来，也不怕有个什么闪失。” 头发都白了，星期三，许乾脑中再次灵光一闪，顿时想起昨天见到的素阔，头发全白，弓着身子，确实很像一位大爷，而且，陆家溺水的时间，也是星期三。 许乾急忙再次问道。 “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水，死人之后，他还出现过吗？” 大妈摇摇头，说道。 “小伙子，大妈哪记得这么清楚啊，不过应该是死人之前下的水，后来死人了，我就把店关了，去看死人了，也没再见过那位大爷。” 许乾点点头，扫了一下大妈的二维码付了款，便离开了小卖部。 看来自己想错了，唐心的同伙并不是素广，而是素阔，可是昨天看到素心的样子，前面挂着吊瓶后面挂着尿袋，确实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的，难道他为了报仇，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吗？ 想到这，许乾拿出手机准备给余强打电话过去，准备让他去看看素阔。 可是手机刚拿出来，电话就响了，显示是余强打过来的，许乾急忙按了接听。 “喂，许乾，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许乾一愣，从余强的语气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说道。 “我现在正在晴阳湖呢，队长，发生了什么事。” 余强的声音充满了焦急，直接说道。 “刚才吴错给我打电话，他到陆家的时候，齐同和他儿子齐义已经不见了，保护他们的公安部警员说，他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没看到他们了，而且，陆军的车也不见了。 刚刚秦阳也打电话过来，说素广今天根本没去上班，问了他的同事，也不知道素广跑哪去了。 你赶快回刑警队，我怀疑，素广把齐同两人绑走了。” 许乾点点头，挂掉电话，摸了摸下巴。 齐同和齐义跑了，素广也不见了，这很不正常，按照刚才大妈所说，凶手应该是素阔才对。 齐同父子有警员保护，又呆在陆军的家，不可能是素广绑走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出去的，毕竟，陆军的车也不见了。 能熟悉陆军车的，也就只有陆军的管家齐同了，他们为什么要开车出去呢？ 难道是素广给他们传递了什么。 等许乾赶到刑警队，发现几人都回来了，余强正盯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秦阳看到许乾回来，便对他说道。 “刚才已经查到陆军的车牌号，显示车辆已经上了高速，正在前往外省，通过收费站的监控，可以看到车上只有两个人，确定是齐同父子，他们不是被素广劫持的，而是自己听到风声逃跑了。 队长已经给交通部门的打过电话，正在设法拦截车辆，我们正在等消息呢。” 这是，余强的手机响了起来，余强急忙按了接听。 简单说了几句，余强突然惊讶的喊了“什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又和电话里沟通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余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众人说道。 “齐同他们出车祸了，人已经死了，另一辆车的车主受了重伤，正在晴洲市医院抢救。 另外，交通部门在他身上搜到了身份证，名字叫素阔。” 第41章 素心案(11) 晴洲市医院。 许乾几人站在病房外，等着里面的医生出来。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医生手术结束，说是给素阔打了麻药，要过一会才能苏醒，所以几人一直等着门口。 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如今素广不见了，唐心也在公安部里待着，余强迫切的想知道，素广到底是不是唐心的同伙，为什么是素阔开着车撞了齐同而不是素广。 傍晚七点左右，穿白大褂的医生从素阔所在的病房走了出来，看了眼面前的几人，说道。 “他麻药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进去问话了，不过切记声音小一点，别太吵闹，而且，不要刺激他，他身上的伤口才刚缝合，刺激他会导致鱼线崩裂的。” 见几人点头，医生这才离开。 几人走进病房，让本就狭小的房间显得很拥挤。 许乾看了一眼素阔，只见他睁着双眼，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了。 余强本想大声质问，不过想起医生的话，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 “没想到，唐心的帮凶就是你，素阔，很难想象，你是如何在水里把陆家一家三口拉下水溺死的。” 素阔眼神慢慢有了焦距，看了一眼问话的余强，扯着嘴角说道。 “警官，你在说什么，什么唐心的帮凶，什么把陆家拉下水，我不明白。” 余强刚才听过许乾的分析，不过也没有证据，看到素阔狡辩，心想看来还是有证据他才会认罪，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这起车祸是怎么回事，你故意的吗？” 素阔摇摇头。 “警官，我在路上正常行驶，谁知道他突然转弯变道，连转向灯都不打，我减速已经来不及了，就直接了撞上去，唉，真是倒霉。” 余强捏了捏拳头，道路现场的监控交警部早已经发过来，众人都看了，确实如素阔说的一样，虽说视频里很明显的看到素阔开的车是前方车辆转弯的时候突然加速撞上去的，可是转弯车没打转向灯，按交规要负次要责任。 看来素阔准备狡辩到底了，只是可恨手里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故意杀人。 秦阳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到素阔身边，问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高速上，素心呢，她不是需要人照顾吗，你不在家素心怎么办，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素阔看了眼秦阳，想起他是昨天晚上来过家的警员，语气淡漠的说道。 “心儿啊，我没有不管她的死活，她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许乾心中一动，没有不管她的死活，不需要照顾，什么意思，这素阔的表情不对劲，难道。 想到这，许乾急忙拍了拍站在素阔身边的秦阳，说道。 “秦阳，你开车比较快，走，带我去素阔家。” 秦阳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素阔，不明白素阔的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许乾话语中的焦急，对许乾点点头，两人急忙来到楼下。 余强几人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留在医院继续询问素阔。 此刻天早已经黑了，路上的路灯皆已经亮起，秦阳知道许乾着急，晚上破天荒的开起快车，从晴洲市医院到朝南渭河村，整整二十公里的路，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没等秦阳把车停稳，许乾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直冲素阔的家而去。 一边跑一边分析。 结合素阔在高速上开车直接撞向齐同他们的车来看，这个素阔，远比唐心更疯狂。 唐心虽然当街杀人，哪怕对方反抗，哪怕被抓，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但是素阔。 如果陆家溺水案是他在水下操作，再加上开车直接撞向齐同他们的车，这是完全不顾自己生命的做法，这个素阔，很可能是打算同归于尽了。 而且刚才素阔说，素心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可是昨晚过来，自己明显看到素心还有着脉搏，除非。。。 许乾不敢往下想下去，也许是父亲见不得女儿受苦，亲手杀了她，还是素心自杀，都不是能让人接受的事。 很快，许乾就看到了素阔的家，远远的看去，屋里竟然亮着灯，顿时呼了一口气，想起了失踪的素广。 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坏，素广失踪，应该是在照顾素心吧，想到这，许乾这才放慢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屋门并没有锁，门打开着，许乾走进去才发现，素广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睛通红，很明显刚才哭过。 他也发现了走过来的许乾，不过并没有惊讶，站起身，说道。 “进来吧。” 许乾点点头，这时，停好车的秦阳气喘吁吁的终于跑了过来，看到素广在这，刚准备说话，许乾面无表情的拍了拍秦阳的肩膀，示意进去再说。 秦阳点点头。 两人进门后，秦阳看了一眼素心的房间，平常紧闭的房门此刻却是打开着，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冒了出来，颤抖道。 “素心，还活着吗？” 素广摇摇头。 “她已经死了。” 一直在琢磨的许乾虽然看到素广的样子心里早已经有猜测，不过心里还抱有期望，直到素广亲口说了出来，眼神瞬间凌厉，直勾勾的看着素广。 “他怎么死的，素阔杀了她？” 秦阳一脸惊讶的看向许乾，不明白许乾为什么这么问。 素广见许乾的样子，并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坐在屋里的椅子上说道。 “许警官，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第一次过来我就知道，我弟要动手了，本来他可以把计划做的更好的。” 许乾面色冷峻的盯着素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秦阳一脸懵的看了眼许乾，又看了眼素广，不明白素广说的计划是什么计划，唐心的帮凶不应该是素广吗？为什么许乾说素心是素阔杀的，素阔可是素心的爸爸啊。 素广面带哀伤的看了眼素心的房间，闭了下眼睛说道。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吧，故事有点长。 故事的主角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只有他的舅舅和表哥，不过他很聪明，也很爱学习。 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把他的哥哥甩出千里之外，不过他从没骄傲过，反而很耐心的给他哥哥补习。 最后，两人一起考入了晴湖市医科大学。 大学之后，他哥回来做了一名普通的精神病科医生，而他，则继续在学校深造。 两人分别，一分就是十四年，虽然他哥和他分隔两地，不过偶尔还会用小信联系。 他在那边过的很好，做了大医院的主刀医生，贷款买了自己的房子，还认识了一生所爱，并生下了一个乖巧的女儿。 突然，十四年后的某一天，他回来了，回到了晴洲市，他说，有一个富豪准备和他谈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赚的钱很多，很多，以后完全不会在为钱操心。 他哥也替他高兴，那天两人喝了很多酒，因为怀念以前的生活，他回来之后一直住在小时候呆的老房子里，他哥把他送回家后就离开了。 可是第二天，他哥就收到噩耗，他弟弟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被几个混蛋给强奸了，而且，还导致她的女儿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终身要挂着尿袋生活。 他哥知道弟弟很愤怒，拼命的找关系，要把犯人绳之于法，可是，犯人家里有权有势，哪是他们这种平民能够战胜的，最终，法院给出结果，因为犯人年龄的关系，责令家长严厉管教，并给我弟弟赔偿了一点点钱。 呵，一点点钱，买我侄女下半辈子的幸福，可笑吧。 从那以后，我弟就变了，他不在笑了，他想过报仇，可是，他的女儿还活着，如果他去报仇了，他的女儿怎么办。 你肯定会问，他的老婆呢，他女儿的母亲呢。 那天，他女儿之所以受到伤害，就是因为她老婆不愿意他帮富豪做那个生意，和他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她女儿追着母亲出去，才遇害的。 经历这个事后，他老婆也患上了精神病，心情时好时坏。 他女儿很乖，他哥一直以为侄女受到这种伤害，会自暴自弃，会产生心理问题，所以提前恶补了大量有关心理知识方面的书籍。 可是没想到，在全家人都哀伤的时候，只有她笑的出来，她安慰着爸爸，安慰着妈妈，坚强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虽然整天挂着尿袋，不能跑不能跳，可是他哥每次过来，他侄女都会给他唱歌，唱动听的歌，笑着唱歌。 就这样，过了两年，他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二年后的一天，伤害他侄女的其中一个人，他又来了。 他笑嘻嘻的来的，他哥可以看到他弟弟眼中的怒火，可是，为了他的女儿，他一直在忍，忍的很辛苦。 他哥拼命的拦着，他很怕他弟弟失去理智，因为他侄女还需要他这个爸爸，他哥把那个人骂走后，他没发现，本来喜欢笑的侄女也不笑了。 直到一个星期之前，他弟找上了他。 他哥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是他弟弟，满头银白色的头发，如沟渠般的皱纹，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却像六十岁。 他弟弟满脸泪痕的对他说。 “哥，心儿趁我不注意，偷偷喝了农药，百草枯。” 他哥当时直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都站不稳，百草枯，他身为一个医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要说死亡最难受最折磨的，非百草枯莫属。 等他哥跟着他弟赶到素家老宅的时候，他侄女已经晕过去了，他弟也是个医生，洗胃，催吐之类的早已经做过了，他哥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慰着他弟弟。 后来，他弟弟跟他说，他要复仇，他要让伤害他女儿的人，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这一次，他哥没有劝他，而是问了他的计划，不过，他弟弟并没有告诉他。 两位警官，你觉得，他弟弟做错了吗？他们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许乾一直耐心的听着，直到素广说完最后一句话，许乾摇了摇头。 “我到是不想管，可是我是一名警员，我既然穿上这身警服，自然要维护好社会的秩序，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如果社会都是这样，有私仇报私仇，那要法律有何用。” 素广抬起头，红着的双眼看着许乾。 “法律，说到法律我都想笑。 他们三人伤害素心的时候，法律在哪里？ 我弟违法了吗？ 我弟妹违法了吗？ 那么，许警官，你要怎么用法律来抓他们？需要我告诉你法院会怎么判吗？” 。。。。。 秦阳并没有理会许乾和素广的争论，听完素广讲的故事后，他愣愣的来到素心的房间。 因为屋里很黑，秦阳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屋里的摆设和上次秦阳在门口隔着缝隙看的时候一样，只是本来连接着素心心率的仪器早已经不是上次波浪线了，而是一条直线，不时还发出“滴，滴”的声音。 桌上还摆着几块吃了几口的巧克力，巧克力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字。 秦阳先是看向躺在床上的素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素心，素心的样子很吓人，因为长时间没进食的原因，早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两只眼睛已经塌陷，眼眶的骨头和凸出的额头清晰可见。 她还穿着上次两人过来的衣服，纤细的，可以说没有一丝肉，只剩皮的手脚裸露在外，因为走近的原因，秦阳还闻到了散发在空气中的尿酸味。 不过秦阳并没有捂着鼻子，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素心，直到眼眶微红，才移开视线，看向桌上的纸。 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句话，看的出来字印的很浅，代表写这字的主人力气不大，应该说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爸爸，妈妈，我活的不好，因为我，爸爸妈妈也活的不好，爸爸不能做医生救人了，妈妈也整天哭，也许我死了，爸爸妈妈会活的好一点吧，妈妈也不会再哭了。” 秦阳早已经憋红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屋外，许乾盯着素广，脑海中回忆起刑法。 “行为人开车，撞死三人负事故全部责任或者主要责任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而素阔，因为是对方转弯没打转向灯，怕是三年都判不到。 而唐心就更简单了。 精神病人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危害结果，经司法程序鉴定，确定患有精神病的，不负任何刑事责任。 而要责令其家属，严加管教或治疗。 想到这，许乾深深的看了眼素广，他不确定这个计划到底是素广制定的还是素阔，或者两兄弟都有。 秦阳这时走了出了，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许乾，我们走吧。” 第42章 素心案(12) 警车上。 依然是秦阳开着车。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不定的秦阳，许乾叹了口气。 秦阳绝对是处女座的吧，太感性了。 突然，正在开车的秦阳开口道。 “许乾，你说，如果素阔没有找伤害素心的陆瑶他们报仇，陆瑶他们会遭到报应吗？” 许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安慰人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报应这东西，永远只是无能者对自己无法做到的事祈求的信念而已。 想起穿越过来之前，他所看到了一个卷宗，和卷宗里记载的案子相比，素心这个案子，其实屁都算不上，那个姓孙的男子，才配叫人间恶魔。 想到这，许乾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轻声回道。 “不会，他们会过的很好，靠着家里的资源，轻松考上大学，在大学里面挥金如土，泡着几个校花，毕业了进他们长辈的公司。 然后取一个和他们门当户对的女人，在外人眼里，妥妥的人生赢家。” 没想到许乾会这么回答，秦阳转头看了眼许乾，不过想起自己正在开车，急忙把头转了回来。 再次问道。 “那么，许乾，素阔他们一家复仇，是对还是错？” 许乾叹了口气。正色道。 “秦阳，我们是警员。” 秦阳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许乾为什么强调他是警员，过了良久，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问。 车开的很慢，很稳，和秦阳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许乾见秦阳没再说话，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整个案件的经过。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当时陆军溺水，应该就是素阔的手笔了，他很聪明，现场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就算小卖部的大妈曾经见过他，可是只是一面之词，他又躲着监控，根本无法做为人证来定他的罪。 料想，那身潜水用的装备，肯定也被他处理干净了吧。 至于唐心，应该确实有间歇性精神病，不然不可能如此放心的让她当街出手。 至于最后素阔开车在高速上截击齐同他们，素阔也完全可以推到交通事故上面。 想找到素阔故意杀人的证据，很难办啊。 等等，许乾突然睁开眼睛，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 素阔是怎么知道齐同会开车上高速的，而且，这么巧刚好在高速上碰到。 这和陆家溺水一样，素阔是怎么确定陆军三人会去晴阳湖游泳的，如果只是跟踪，了解他们的日常行为，这个变数太大，以他设计杀害三人而让警方无法定罪的计划来看，他这么聪明，不可能让计划充满了变数。 想到这，许乾突然对秦阳问道。 “秦阳，如果，你要在某个地方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你要怎么确定你要等的那个人，今天一定会来。” 秦阳还没说话，许乾继续说道。 “而且，你还要知道他的行动轨迹，他在哪，下一步会去干什么，并且，是百分百确定。” 秦阳听完许乾的话，挠挠头。 “许乾，这恐怕只有预知未来才能知道吧，就像我，如果你要确定我的运动轨迹根本办不到好吧。 我早上去买早餐本来想买包子，走到一半，看到油条也许就想吃油条不买包子了，所以，没有人能完全预测到别人的行动轨迹吧，除非我身边有个人，在告诉你我去买了包子或者油条，你就能确定了。” “身边有一个人？”许乾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陆军家吗？当时齐同齐管家正在招待客人是吧，他当时怎么说的。” 不等秦阳回答，许乾仿佛自言自语道。 “他说，陆军没有亲人，那些人是来假冒陆军亲戚的，对不对，假设，那些客人全部是来获取利益的，那么，陆军死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应该是齐同吧，身为陆军的管家，陆军所有公司，所以财产他应该都知道吧。 而且，陆军是个土豪，他家里有很多名贵的字画，以及古董，可是我们上午过去，搜遍了他的家，却没发现什么现金和黄金首饰，是不是很奇怪？这和土豪的身份不符啊。 除非，已经被人拿走了，因为古董和字画不好变现，可是黄金之类的，却可以迅速变现。” 秦阳惊讶的踩住刹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许乾。 “许乾，你的意思是说，齐同也是害死陆家的一员？唐心的同伙？” 许乾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素阔当时能知道陆军一家会去晴阳湖游泳了，因为有了齐同这个内奸。” 还记得刚才素广说的吗，素心死之前，伤害过他的其中一个凶手来过，我想，来的人应该是齐义吧，齐同肯定和素阔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儿子是过来传信的。 比如说，素阔帮齐同杀了陆军，让齐同获得陆军的财产，而齐同，则负责随时告诉素阔，陆军的位置。” 秦阳越听越觉得可能，不过马上又好奇道。 “那为什么素阔还杀了齐同他们呢，而且齐同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伤害素阔女儿中的一员，他不防备着素阔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他防备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你有没有发现？自从陆家溺水案发生后，齐同一直没出过陆军别墅的大门。 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一直强调陆军是陈小军杀的，为什么他要强调陈小军杀人呢。 现在想想，如果只是因为陆军和陈小军吵架，自己被陈小军打了一下，这种小事不会把陈小军往命案上扯。 除非，他想让我们去查陈小军。 可是这和陈小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查陈小军呢，会不会是因为陈小军和素阔有关系，齐同知道些什么，可是不能跟我们说，这是想让我们，去查出素阔和陈小军的关系，好抓住素阔，围魏救赵。 而且素广说，素阔之所以回来晴洲市，是因为一个富商要和他做生意。 晴洲市的富商不多，陈小军绝对算一个。 素心是怎么遇害的，是唐心离家出走，素心去追母亲的时候，刚好遇害。 可是唐心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和素阔吵架呢，按道理来说，有钱赚，可以让生活变的更好，为什么唐心还要和素阔吵架呢。 会不会，做的这个生意，他会毁了这个家庭，会犯法。 如果这么分析，就说的通了，齐同知道素阔和陈小军两人合伙做犯法的事，所以告诉我们，想让我们去调查陈小军，顺便抓住素阔，这样，他就可以拿走陆军的财产，远走高飞。 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设计杀了陆军。” 听完许乾的分析，秦阳直接呆了，忍不住问道。 “许乾，你这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啊，而且，我要是齐同，直接告诉你素阔杀人了不就好了，为什么不能明说，行车记录仪上面又没有拍到齐同，齐同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啊。” 许乾摇摇头肯定道。 “你觉得，为什么齐同有警员的保护，还要冒险开着车上高速。 肯定是素阔有齐同的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有不得不听素阔话的理由，或者证据。 当时应该是素阔给齐同打了电话，约他在外省的什么地方把证据交给他，不来的话就把证据交给警方。 所以齐同才会冒险，躲开保护他的警员连夜开车去找素阔。” 秦阳挠挠头，他还是觉得这事太魔幻了，这么巧都凑到了一起。 不过秦阳马上又疑惑道。 “那这么说，就算我们调查陈小军，发现了他和素阔违法的证据，把他们都抓了起来，素阔也完全可以拿出证据供出齐同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确实，这也是个问题，不过许乾马上说道。 “会不会，这个证据素阔不敢轻易拿出来，就算被抓，也不敢拿出来，一旦拿出来，就会鱼死网破那种。” 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等秦阳说话，许乾继续分析道。 “我们第一次去素阔家，素心旁边的书桌上摆了很多药瓶记得不，虽然那晚我没看清药名，不过我查过那种瓶子，都是很贵的进口药才会用的瓶子，其中一个好像价值十几万。 你想啊，素广说，素阔在外省贷款买了房子，肯定手上是没多少钱的，素心受害，赔偿的钱也刚刚够素心的医疗费。 那么，她桌上的药是怎么来的，素广虽然是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可是工资也没有多高，顶多两万左右。 可是素心桌上的进口药，价格绝对不菲，他们是哪来的钱买的。” 秦阳这时插话道。 “我记得素阔好像说过，唐心偶尔还会拿钱回来啊。” “唐心？”许乾眼前一亮，对了，唐心，差点把她忽略了。 鱼死网破，会不会，素阔手里掌握的东西，是证明齐同和唐心两人的证据。所以齐同笃定素阔就算因为陈小军的事情被抓，也不会拿出来。 想到这，许乾再次摸了摸下巴。 不过暂时不用想齐同的问题，素阔的证据会放在哪呢。 说到钱，一个有着精神病的女人，她从哪来的钱，许乾想了想说道。 “秦阳，信息科有没有查到近两年唐心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 秦阳摇摇头。 “我没问过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下。” 看着秦阳拨打电话，许乾摸了摸下巴。 唐心自从患上精神病后，按道理来说应该在精神病医院治疗，可是，她却隔一段时间会拿钱回去，证明她并没有待在精神病院。 钱从哪来？她又住在哪？ 很快，秦阳就挂掉了电话，对许乾说道。 “刚才给信息科打电话，信息科说，唐心去年被素广鉴定为精神病人之后，就回了家。 然后在民政局和素阔办了离婚手续，之后就失联了。 不过，信息科查到，她的最后一笔消费记录，是在玫瑰街的一家小卖部，是她的小信出现过的支付记录，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许乾点点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整，这个时候，玫瑰街应该还很热闹，小卖部也许没关门，便对秦阳说道。 “走，我们不回刑警队了，去玫瑰街，消失两年的唐心，肯定一直待在玫瑰街，也许，在她家里，我们能找到什么线索。” 秦阳点点头，重新发动警车，朝着玫瑰街开去，为了赶时间秦阳还拉响了警报。 。。。。 和上次来玫瑰街的时候一样，依旧是人山人海，无数手拉手的小情侣卿卿我我的走在街上。 还有一些直播小姐姐，在前方立着一个手机支架，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后，站在手机前面跳着“动人”的舞蹈。 不过这些和许乾秦阳两人没什么关系。 两人下车后直接来到了玫瑰街门口，秦阳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软件，输入了信息科发过来的小卖部的名字，辉辉超市。 看了眼导航显示的距离距离，秦阳说道。 “距离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不过许乾，你确定唐心和素阔离婚后就住在这？就因为她用小信支付过一次钱。”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当然不可能百分百确定，不过，稍微分析一下也能确定个八九成吧。 你想啊，女儿受害，老公离婚，她应该是最自暴自弃的一个吧，可是呢，她却出现在玫瑰街这个满是年轻人的地方，绝对有问题。 起初我猜想，她会不会通过出卖身体来赚钱，不过信息科的说她只用小信付过一次钱，之后就再也没用小信付过钱了，我就打消了这份猜测。 按道理来说，正常人赚钱，不管是出卖身体还是打工赚钱，不会特意避免用小信付账的，因为现在是电子支付时代，每次用现金付款很不合理。 我怀疑，她来这里，应该是听他老公素阔的，来和富商做他们提前约定好的生意的，因为他们女儿需要医药费。 而素广说过，素阔曾跟他说，和这富商合伙做生意，可以赚到很多钱。 我想，她知道这个生意一定不合法，所以她用过一次之后，才警觉起来，不在用小信付账，留下自己的痕迹。” 秦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边走边说道。 “希望你猜的是对的吧，不然又白跑了。” 两人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秦阳突然惊讶的看向前方说道。 “许乾，原来辉辉超市就在跳舞酒吧隔壁啊。” 许乾看了一眼，也点点头，想了想，对秦阳说道。 “你在门外等我，我进去问问。” 秦阳虽然奇怪为什么许乾要一个人进去，不过并没有多问，耐心的在门口等。 许乾走进辉辉超市，对着里面的老板说道。 “老板，来瓶水。”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此刻正做在前台里面看着手机，手机里面应该正放着肥皂剧，老板娘一边看还一边抹着眼泪，听到许乾的话，顿时抬起头不满道。 “水在架子上，自己拿啊。” 许乾笑了笑，随便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瓶水后，拿出手机，不过并没有付款，而是打开唐心的照片递给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向你打听个事，这个女人，你有没有见过啊。” 老板娘把手机按了暂停键，不耐烦的看向许乾，不过眼睛还是在手机上扫了一眼，然后说道。 “没见过，我这一天见这么多人，哪会个个都记得。” 许乾叹了口气，想了想，然后假装伤心道。 “老板娘，你不知道，她是我姐，本来在这边打工的，可是前几天我们给她打电话她老是不接，家人都以为她失踪了，还报案了。 所以我才过来一家一家问的，如果你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啊。” “你姐？”老板娘看了眼许乾，嘴里嘟囔了一句，“没听说小慧这妹子有弟弟啊。” 不过看许乾样子确实很伤心，而且她想起这几天唐心确实没出现过，老板娘就说道。 “唉，小伙子，你姐是不是叫小慧。” “小慧？”许乾眼睛一亮，急忙点点头，说道。 “嗯，就是小慧姐，她是住在这里吗，阿姨，你不知道，几天联系不上她，家里人都急疯了。” 老板娘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说道。 “说起来，她是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我还以为她回家了，没想到是失踪了，我记得她就住在前面胡同左拐第三家的二楼，你们可以去她家看看。” 许乾脸上一喜，急忙对着老板娘道了几声谢谢，然后把水放回货架上，出了超市。 老板娘一脸懵逼的看着被许乾放回货架的矿泉水，又看了看许乾，心中一阵鄙夷。 第43章 素心案(13) 出了超市，许乾对秦阳打了声招呼。 “走吧，唐心是住在这，前面胡同左拐第三间的二楼。” 秦阳惊讶的看向许乾，没想到许乾进去一会，竟然真的能问出唐心的住址，而且，唐心竟然真的住这。 两人往前走去，虽然这个胡同离跳舞酒吧不远，不过因为巷子很窄，旁边的墙体又很高，显得里面比较幽暗。 进入巷子后，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了，仿佛和刚才的玫瑰街处于两个世界，一边热闹喧哗，一边寂静幽暗。 许乾走进胡同后特意抬头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监控的探头，不禁摸了摸下巴。 来到第三栋楼下，可能这里有租客的原因，楼底下的大门并没有上锁，许乾和秦阳两人便直接上了楼，最主要是也没在门口看到有什么人。 上楼后，许乾发现这栋房子一共也就两层，许乾看了看，二楼一共三间房间，前两间屋里冒着灯光，依稀还能听到屋里有说话声，门口也摆的有鞋架。 许乾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传出的声音，应该都是小两口，说着上班之类的琐事。 看向最里面那间，门口却没有鞋架，而且屋内也没有灯光。 秦阳指了指最后那间。 “看来，唐心应该住最后那间吧，没有钥匙我们怎么进去？” 许乾摇摇头，他也暂时没什么办法，也许只能暴力撞门了，还好带着刑警的证件，万一出了事也好解释，便往前走去，对秦阳回道。 “实在没办法只有撞门。” 走到第三间房间门口，许乾敲了敲门，这么做也是确定一下里面有没有住人，万一这里不是唐心的房间，闹了个乌龙，玩笑就开大了。 一连敲了将近一分钟，确定里面没人后，许乾心中有了把握。 本来准备撞门，无意中看了一眼房间的门锁，许乾眼前一亮，急忙蹲下来仔细看去。 这锁孔，是很老式的扭锁，跟穿越之前，许乾小时候家里用的一模一样，这种锁，用一张卡片就可以顶开。 以前的老房子，通常都是用的这种锁，中间还有个小栓子，扭一下便能把门反锁。 小时候许乾忘带钥匙，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常常就用卡片开门。 这时，身后的秦阳喊道。 “许乾，你让开，让我来撞门。” 许乾急忙回头，拦住秦阳道。 “秦阳，你有没有带银行卡或者身份证之类的卡片。” 秦阳一愣，奇怪道。 “要卡片干嘛？” 许乾回道。 “开锁啊，给我张卡片，我就能把锁打开。” 秦阳愣愣的看着许乾，脸上惊疑不定，不过还是伸手从怀里拿出身份证说道。 “许乾，你还是我认识的许乾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自从你被绑架后，破案越来越神了，现在还会开锁了” 许乾接过身份证，沿着锁孔旁边的门缝，直接把身份证插了进去。 “咔嚓”一声。 门便打开了，许乾把身份证递给秦阳，笑着道。 “我不是许乾还能是谁，只是这锁和我老家的一样，我才知道怎么开，换个别的锁，我一样开不了，走吧，进去看看。” 秦阳懵懂的点点头，把身份证揣进口袋里，和许乾两人走了进去。 屋里很黑，虽然有路灯微弱的灯光照射进来，不过也只能模糊的看见家里的摆设。 秦阳四处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开灯的按钮，直接按了下去，经过上次在张强家，因为太黑摸到一碗臭饭后，秦阳对黑暗的环境谨慎许多。 随着电流声划过，屋里瞬间大亮。 许乾见秦阳开灯也没在意，唐心还在局里关着呢，按道理来说，没什么人会过来，就算过来，自己也带着警员证，不算私闯民宅。 屋内的空间不大，属于是一室一卫的布局，家具也没几个，一张大床，一个冰箱，一个空调，一个小餐桌，一个小衣柜，就没其他的了。 秦阳四处走动了一下，打开了冰箱门后对许乾说道。 “看来唐心在这生活的也不好啊，冰箱里面都是些速食之类的。” 许乾点点头，说道。 “很正常，她要给她女儿挣医药费，自然会很节约，我们来这里，是要找找看，她在这里是如何挣钱的，是卖淫，还是别的，希望在这屋里能发现什么线索。 如果是卖淫，那到简单了，证明我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 素阔没有和陈小军合作，齐同也不是素阔的同伙。” 秦阳点点头，本想打开衣柜看看，突然有点尿急，就想去上个厕所。 来到厕所门口，秦阳打开门，突然愣住了，转头对许乾说道。 “许乾，过来看看。” 许乾正趴在床上，看看床上有什么东西，很快便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正想打开看看，听到秦阳的话，奇怪道。 “怎么了，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秦阳回头看了眼许乾，无奈道。 “不是要你看厕所，是要你来看厕所的东西，这唐心在卫生间塞了许多行李箱。” “行李箱？”许乾奇怪的放下笔记本，来到秦阳身边朝卫生间里面看去。 卫生间里面，确实放着四个大的行李箱，从下往上堆积着，让狭小的卫生间完全被堵死了，只剩顶端有一个行李箱大小的空隙。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面前的行李箱，都是同一个颜色，同一个大小，虽然看不到品牌，不过料想应该是一次性采购的。 “她在卫生间放这么多行李箱，很奇怪啊？” 突然，秦阳惊恐的看向行李箱，拍了拍许乾的肩膀。 “许乾，这行李箱的样式，我想起来了，还记得你被绑架的时候吗，我当时救你的时候，你就是被塞在这种行李箱里面的，颜色，大小，材质，都一模一样。” 许乾眼神一变，一种念头从她脑中冒了出来，不过转瞬又摇了摇头。 不对，当时自己的梦境，明明听到的是三个男声，没有女声。 难道这个房间不是唐心的，而是那三个绑匪的？也不可能，如果这里住的三个男人，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娘根本不会告诉自己这个房间。 呼了口气，许乾对秦阳说道。 “在找找吧，看看还能发现别的什么线索。” 秦阳点点头，因为刚才的惊吓，尿意也没了，关上厕所门后来到了衣柜旁边。 许乾则走回去拿起刚才放下的笔记本，笔记本外表有点破旧，应该是被暴力摔过，打开看了看。 第一页，写着hl，许乾往后翻了翻，第二页写着zy，第三页写着xi，一共二十几页，都写着两个字的字母，翻到最后，许乾看了眼最后的字母dq。 摸了摸下巴，许乾发现后面的字迹和第一个完全不一样，后面的字母写的比较清秀，应该是女人写的，而前面的，笔下的很重，字印都透到后面的纸了，应该书写的力度很大，很可能是男人写的。 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头绪，便把笔记本放进口袋，打算把笔记本带回去研究。 秦阳看了下衣柜，衣柜是两层的样式，上面是双开门挂衣服的，下面则是抽屉。 秦阳先打开衣柜的双开门后，看了看，左边摆放了一下外套打底之类的衣服，右边则是一些内衣，胸罩内裤之类的。 都是女装，应该是唐心的衣服。 心中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秦阳关上柜门，打开了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毛巾，毛巾都是同一个款式叠好放在里面，还有一些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装着白色透明的液体。 秦阳拿起毛巾看了眼，毛巾不大，大概两个手掌大小，秦阳便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说，这唐心有什么毛病，抽屉里放这么多同款毛巾干嘛？。” 许乾抬头看了秦阳手中的毛巾一眼，摇摇头。 “我想，这些只有唐心知道吧。” 说完，许乾准备转移视线，突然愣住了，急忙来到秦阳身边，仔细的看向他手中的毛巾。 许乾冲来的动作把秦阳吓了一跳，见许乾一直盯着毛巾看，便把毛巾递给许乾道。 “就一块毛巾，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你，慢慢看，里面还有玻璃瓶呢，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液体。” 从看到毛巾的那一刻，许乾便对这个毛巾感到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所以才冲动秦阳面前。 从秦阳手中接过毛巾，摸了摸毛巾的手感，许乾脑海中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哪里见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肯定和案件有关系，不然自己不会有印象。” 一时想不出来，便看向秦阳，只见秦阳从抽屉里拿起一个玻璃瓶，摇了摇，就想打开上面的瓶盖。 许乾看向玻璃瓶，又看向手中的毛巾，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拉住秦阳的手。 “别打开，这是乙醚，闻了会晕的。” 许乾终于想起来，这块毛巾在哪见过了，行李箱藏尸案，张强，就是拿着这同款的毛巾，捂死了林璐。 转头看着抽屉里，一抽屉的同款毛巾和玻璃瓶装的液体。 许乾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勾勒出来，不过随即他便摇了摇头，现在还有几处对不上。 秦阳惊讶的看向许乾，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瓶，奇怪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乙醚？” 许乾想了想，说道。 “你不信可以试着闻一下。” 秦阳看了眼玻璃瓶又看了看许乾，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许乾，把玻璃瓶放回抽屉里，对许乾说道。 “许乾，现在里面看的差不多了，有没有什么线索啊，我反正什么都没看出来。” 许乾笑了笑，把毛巾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又拿了一瓶玻璃瓶放到自己的怀里，拍了拍手，说道。 “这里问题很大，等下你给公安部打个电话封锁这里，另外，让他们安排人监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会来到这个房间，重点是三名男子。 我们走吧，我脑中大概有些想法，现在去找素阔，看看他怎么说。” 秦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禁疑惑道。 “现在都十二点了，还去找素阔吗？” 许乾点点头，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 依然是秦阳开车，玫瑰街和晴洲市医院距离并不远，差不多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两人来到病房，发现只有吴错守在门口，余强早已经走了。 看着吴错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打着瞌睡，秦阳悄悄的靠近吴错，低声道。 “吴错，素阔跑了。” “站住，不许跑！！”只见瞌睡中的吴错大吼一声，直接起身朝前跑去，跑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不对，自己貌似在做梦，顿时回头看去。 只见秦阳笑嘻嘻的站在病房门口，对着吴错哈哈大笑，并用手比划着。 “吴错，快追啊，他都跑远了。” 吴错瞬间反应过来，刚才被秦阳给耍了，顿时捏住拳头，脸色憋的通红，想回骂几句。 许乾见状，急忙开玩笑道。 “吴哥，别生气，秦阳跟你开玩笑呢，素阔还在里面吧。” 本想发火的吴错直接被打断，看了眼许乾，见他脸上一副歉意的笑容，只能压住火气，回道。 “嗯，他正在里面休息，队长有事先走了，今晚我守夜，现在都下班了，你们这个点过了干嘛。” 许乾笑了笑。 “有件事问问他，要不，吴哥也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今天守夜好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你家里还有老婆等着呢。” 吴错摇摇头本想拒绝，不过看着许乾一脸真诚的样子，加上家里确实还有老婆孩子担心自己，想了想回道。 “行，许乾，老哥承你这个情，以后有事，说一声。” 许乾再次笑笑，说道。 “不妨事，吴哥早点回去吧，不要生秦阳的气就行，大家都是同事，我进去看看素阔。” 吴错看了眼许乾，都没看秦阳，直接往楼下走去。 许乾想了想，拍了拍秦阳说道。 “秦阳，以后别在逗吴哥了，你要理解他，家里老婆孩子全指望他呢，他被调到随时会解散的刑警队已经够烦了，如果再刺激，他会炸的。” 秦阳撇撇嘴，说道。 “我就看不惯他倚老卖老的样子，上次你不是让我们帮你去金锣湾调查谁和林璐认识吗，结果到了那，楼上楼下全部都是我在跑，他就坐那指挥，撒事都不干。” 许乾想了想回道。 “很正常，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保住他公职的身份，当然会显得小心翼翼了，好了，我进去了，你是在外面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秦阳直接打开门，说道。 “肯定跟你一起进去啊，我要看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许乾笑了笑，走进病房。 素阔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有点错乱的呼吸代表他并没有睡着，许乾直接开口道。 “素阔，我们聊聊吧。” 素阔睁开眼，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此刻不能起身，只能躺在床上偏着头说道。 “许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不过，撞死齐同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乾笑笑，走到素阔的床尾，把摇杆插在病床上，把病床的前段部分摇了起来，让素阔可以靠在病床上。 “我不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另一件事，陈小军和你合伙的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 第44章 素心案(14) 素阔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闪过惊讶的神色，不过马上就隐藏住了，面无表情的看向许乾。 “许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小军又是谁？” 许乾看了眼素阔，对他的回答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吧，如果不是选择和陈小军做生意，你也不会回到晴洲市，你女儿也不会死，老婆也不会疯掉。 我想想，在素心受到伤害后，你应该去找过陈小军吧，因为你需要钱，不过因为素心需要人照顾，生意你肯定无法继续了。 而你老婆，看见素心遇害后，也很后悔，也想赚钱给你女儿治疗，所以，你就让你老婆代替你，去和他做了这笔生意。 而且，生意的模式也换了，对不对。” 素阔的脸色渐渐愤怒起来，冷声说道。 “许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没别的事请你出去，我受伤了，需要休息。” 许乾笑了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秦阳也有样学样，坐到了许乾身边。 许乾看着素阔继续说道。 “好，那我们就不聊陈小军了，说说你和齐同吧。 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和齐同联系上，然后和他达成计划杀了陆军的，要知道，齐同的儿子齐义，也是伤害你女儿的人。 直到我们刚才在唐心的房间，找到了这个。” 说着，许乾把口袋里刚才在素心房间里找到的笔记本拿了出来，递给了素阔。 看着素阔惊疑不定的接过笔记本，假装认真的翻开起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 ”这个笔记本上面的字母，我刚才在路上一直在考虑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看到了最后的dq两个字母。 dq，杜青，所以过来之前，我给公安部打了电话，询问了公安部最近两年的失踪人口，和这些拼音谐音的名字。 很巧，也可以说不巧，笔记本上面记载的字母，正好对应了一个个失踪的人名，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齐义报的案，据说是齐义的女朋友。 所以我猜测，齐义应该在寻找他女朋友的时候，发现了唐心，毕竟唐心是素阔的妈妈，所以齐义也就跟踪了唐心，发现了唐心绑架人的事，回家告诉了齐同。 “然后，应该是齐同找的你吧，她看到了你老婆做着违法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了你缺钱，所以找你帮忙除掉陆军。 因为他觉得，掌握了你们犯罪的证据，你要是不听，他可以要挟你，哪怕你不答应，他也没什么损失。 我想，他肯定承诺你，事后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不在为你女儿的医疗费发愁了吧.。 而你，也想找陆军的儿子陆瑶报仇，所以你们两人一拍即合。 我说的对吧。” 素阔没有说话，而是关上手中的笔记本，死死的盯着许乾。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还是胡乱猜测。 我和齐同根本没联系过，如果齐同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怎么还会和他合作。 而且，我和唐心已经离婚了，这两年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许乾摇摇头，说道。 “不，你知道，唐心虽然一直住在玫瑰街，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把赚到的钱拿回来给你，让你去买素心所需要的药。 还有，笔记本里面第一个字母和后面的字迹完全不同，我想，这个笔记本原先应该是你的，用来记载你和陈小军完成交易的数量。 第一个字母应该也是你写的。 你哥说过，那晚你们喝酒之后把你送回了家，后来你在家里和你老婆吵了一架，她就离家出走了。 什么事情会让你老婆抛下你，抛下女儿也要跑出去呢，也许，你当时回家应该正在和陈小军做第一笔生意，还在这本笔记本上面记下了第一个名字。 结果，不小心让你老婆给撞见了。 所以你老婆才会发疯般的冲出家门，丢下女儿，愤而离家出走，后面才会有素心案的发生，我说的对吧。 至于你在家和陈小军做的什么生意，我很好奇，本来准备直接去你家搜查的，不过因为素心的原因，我不想打扰她，所以过来问你，希望你老实交代。” 素阔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许乾，直到听许乾讲完，素阔才说道。 “许警官，你的故事很精彩，不过和事实完全不符，我那天和我老婆吵架，只是因为他想回晴湖市，不想继续待在这，而我却想卖掉晴湖市的房子在晴洲市定居，仅此而已。 你说的这个笔记本，我是第一次看到，更不会在上面写字，许警官，你们是不是抓不到凶手，故意拿我来抵罪。 我只是因为开车超速撞死人而已，如果你们是因为别的案子找不到凶手想拿我顶罪，我一定会去法院告你们。” 许乾笑了笑，站起身道。 “我既然来找你，肯定有几分把握，拿你以前在晴湖市医院的笔迹和笔记本上面第一个字母的笔迹对照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写的了。 而且，这本笔记本上面的第一个字母所代表的人名，发现失踪的时间正好是你和你老婆吵架的那天。 如果只是绑架，你老婆不会跑，我想，应该不只是绑架吧。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记得你是位医生，而且你哥说，你还是一名主刀医生。 据我所知，一般厉害点的主刀医师都会有自己的行医刀具，可是，上次去你家，并没有看到，应该被你藏起来了吧。 你老婆和你吵架之后直接出门，你女儿也追了出去，可是你呢，并没有追出去，那么，我猜想，你应该在处理你当时正在做的生意。 不过时间很仓促，应该处理的不是很完美，后来发生素心案，你就更没有时间处理了。” 素阔直接闭上眼睛，往背后靠了靠，说道。 “许警官，我不想听你讲故事了，麻烦你把我放下来，我困了，要睡觉了。” 许乾认认真真的看了素阔的脸色一眼，微笑着走到病床尾，把病床摇平后，对素阔说道。 “好，那就不打扰素先生休息了。” 说完，许乾转头对坐着的秦阳说道。 “我们走吧。” 秦阳点点头，懵懂的起身，和许乾两人来到门外。 一出门，许乾脸色就黑了下来，摸着下巴说道。 “看来，素阔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啊，也对，不然他也不会隐忍两年才开始复仇，而且还设计出把自己摘出去的复仇计划。” 秦阳在旁边学着许乾摸着下巴，也说道。 “许乾，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素阔和陈小军真的一起做生意？是做什么生意还会让唐心和她大吵一架丢下女儿离家出走？” 许乾回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又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他们绝对有交易，不过刀具方面也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虽然有的主刀医师喜欢定制刀具，不过大部分还是用的医院配置的，刚才只是想诈他。 不过，身为一个医生，他家里的东西确实太少了点，上次过去，在他家里转了一圈，他家连最基本的医疗箱都没有，要知道，素心可是还生着病呢。 这对一个医生来说，可是很大的失误。 当时素广说，素阔回晴洲市后，并没有住酒店而是住到了老房子，说是因为怀恋。 可是素阔从小父母双亡啊，老房子对他有什么留念的，一个大城市回来的人，住在厕所门都是一块床单的老房子里，当时又是夏天，蚊子也多，自己受得了，老婆孩子也受不了啊。 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婆孩子想想，所以，素阔的老房子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说到这，许乾突然停顿了一下，对许乾说道。 “秦阳，今晚你就守在这里，我还要去素阔家看看，他家绝对有东西，记住，千万盯紧素阔，别让他跑了。” 秦阳挠挠头，他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了，不过还是用力的点点头，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从房间里出去。” 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胳膊，从他手里拿过警车的钥匙，便开车前往素阔家。 因为已经到了深夜，路上的车辆行人已经很少了，就是很少开车的许乾，到素阔家也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来到素阔家门口，里面的灯已经灭了，许乾心想，素广应该已经把他侄女的尸体送往了殡仪馆，毕竟不会让尸体一直放在房间。 看了下门锁，许乾知道自己是打不开的，便直接选择了踹门，一连踹了几脚，只到脚都有些生疼，才把大门给踹开。 从刚才素阔的反应，许乾就知道，素阔绝对有问题，刚开始手术刀的时候，眼神很明显出现了闪躲，而且并没有如刚开始一样，编造理由来应对。 说明心里有鬼。 素广所说，素阔学习比他好的多，这么来看，素广既然成绩一般都已经当上了晴洲市精神病医院的主任医师，那比他能力更强的素阔呢，恐怕在晴湖市，也是响当当的主刀医生了。 一个主刀医师，却说和一个富商合作，并且富商还承诺给一大笔钱，那么，他们能合作什么。 是什么需要主刀医生的技能才能完成的呢，很简单，器官移植或者摘除。 随着门被踹开，许乾朝里面看去，黑暗的房间好像一张黑暗的巨口，吞噬一切。 不过许乾并没有害怕，跟着记忆打开客厅的灯。 随着灯光亮起，许乾先是看了眼素心的房间。 果然，素心已经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也好，许乾松了口气，直接走进了素阔的房间，素阔的房间不大，里面的东西很少，就连衣柜都没有。 所以上次许乾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也就放弃了进来的打算。 不过这次不一样，许乾很认真的在素阔房间里找了找，不管是床底，还是四周有可能存在的密室，不过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许乾坐在床上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起来。 当时素阔是被素广送回家的，并且喝了酒，而且，当晚唐心还和他争吵并且跑了出去，证明他老婆和女儿在家。 既然他老婆和女儿在家里，他也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房间里做着和陈小军的生意，只能是密室。 可是上次在房间里转过，大小和外面看上去一模一样，所以密室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他会在哪里动手呢，要躲着老婆和女儿？ 许乾突然起身，看向后院。 上次过来，后院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如果素阔要避开他老婆和女儿，那么，只能是后院了。 想到这，许乾急忙来到后院。 后院还是和许乾上次来一样，一个猪圈，一个卫生间，一个长满杂草的菜园子。 猪圈的水泥墙上，还摆着半袋猪饲料和一瓶空了的百草枯。 许乾先是去菜地里转了一圈，他发现，整片菜地虽然都长着杂草，不过，右边的杂草比左边的要旺盛一点点。 不过也没在意，只当右边的土地肥沃一些。 在菜地里转完，许乾看向了猪圈和厕所。 正常人是不会在厕所设计密室之类的东西的，剩下的也就猪圈了。 走到猪圈外面，许乾看了看，素阔家的猪圈跟普通农村家的一样，地面铺上了水泥，上面还散着一点稻草。 虽然看上去很干净，不过可能因为稻草无法清理干净的原因，空气中还有点臭味。 许乾想了想，忍住臭味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都搜遍了，如果真的有暗室，只能是这个猪圈了。 许乾打算先敲敲四周的墙壁，看看有没有空心的，走了几步，突然一顿。 脚底下像是踩到了木板的感觉让他愣在了原地，急忙后退几步，蹲下身子，扒开面前的稻草。 一个带着拉环的木板豁然出现在眼前，许乾眼睛一亮，急忙抓住拉环，用力一拉。 木板被他轻松提了起来，印入眼前的是一段台阶，这里很显然是一个地下室。 许乾摸了摸下巴。 看来是自己想岔了，以前的老房子，哪会这么先进做什么暗室啊，有，也只会有地下室。 看了眼地下室的阶梯，许乾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了下去。 台阶并不多，走了几步就到底了，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许乾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四周的墙壁还是泥土，正中间摆着一张长形桌子，长宽倒是和医院的手术台很像，上面有着许多暗红色痕迹，看上去很像血迹长时间没清理，干枯的样子。 旁听还有一个桌子，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许乾走近看了看，都是一些医用消毒液，医用酒精，止血纱布之类的。 摸了摸下巴，许乾心中的想法得到证实。 看来没错了，他家里不是没有医疗箱，而是医疗箱被放在了这里，素阔和富商陈小军做的交易，就是器官摘除。 所以，为什么大老远从晴湖市找素阔也就说的通了，因为这东西，违法。 毕竟如果合法也不会大老远，特意去找外省的素阔了，主刀医师又不是只有素阔一个。 看这桌上的血迹，许乾暗想，当时素阔应该就是在这里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结果不幸被唐心给发现了。 因为现场的惨状，把唐心给吓着了，所以她才跑了出去，也许她的疯，并不只是她女儿素心的遭遇，可能也和在这里看到素阔做手术的原因。 毕竟普通人看到另一个人身体里的器官被摘除，心理上也会遭受到巨大的冲击。 想到这，许乾蹲下身子在地下室仔细寻找起来。 素阔当时发现唐心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应该很慌乱吧，可是这里并没有发现手术刀之类的东西，那么，他应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看向如手术台一样的长桌，许乾把手机的手电筒对着长桌仔细寻找起来。 既然当时很着急，进行简单的收拾，肯定会有遗漏。 很快，许乾便在上面发现了几根长发和一小块指甲。 拿出上次从吴错手中要的证物袋，许乾小心的把头发和指甲装了进去。 然后四处在看了看，确定自己在地下室没有什么遗漏后，来到了外面。 因为地上室不通风的原因，出来的许乾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拿起手机，给余强打了过去。 余强应该在睡觉，手机铃声响了几声之后才接通，声音还有点朦胧。 “喂，许乾，大半夜的什么事啊，你不是应该下班了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这个世界的上班时间如此准时感到无语，回道。 “队长，我找到素阔的犯罪证据了，地址在渭河村781号，你安排一下痕迹科过来，我怕有什么遗漏。” “素阔的犯罪证据？”一声惊呼，许乾很明显的听到手机里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疼，靠，许乾，你刚才说什么，素阔的犯罪证据？你找到他如何溺死陆军一家的证据了吗？渭河村781号，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接着，手机里传来余强对她老婆说话的声音。 “老婆，我出去一下，我们刑警队的神探又立大功了。” 许乾摇摇头，本来想说不是溺水案的事，不过见余强都已经挂断了电话，也就没说了。 看了眼手中的证物袋，许乾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素阔当时应该很着急吧，也对，老婆受刺激跑出去了，女儿也跟着出去了，自然着急。 不过，器官移植，受术者是生还是死？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生的几率不大啊，如果是死了，他当时那么着急，会把尸体怎么处理呢？” 突然，许乾震惊的回头，看向背后的菜园，右边茂盛的杂草，迎着月色，正轻轻摆动着。 第45章 素心案(结案) 晴洲市医院，素阔的病房门前。 秦阳靠在座椅上，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素阔病房的大门，然后打个哈欠。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秦阳精神一震，急忙起身。 他刚才已经和许乾打过电话了，知道许乾已经在素阔的老房子里找到了素阔的犯罪证据，正和余强两人赶过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阳看到了许乾和余强，急忙走过去跟余强打了声招呼，然后靠近许乾身边，满脸好奇的问道。 “许乾，快告诉我，你在他家里发现了什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素阔真是一个杀人犯？” 许乾笑了笑，看了眼余强手中在痕迹科拿的报告，说道。 “等下跟我们进去就知道了，素阔一直待在病房，没有出来过吧。” 秦阳点点头，表示自己一直守在门口，素阔没有出来过。 余强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许乾和秦阳二人也急忙跟着进去，一进房间，他就感觉到有点别扭。 病房的窗户竟然打开着，十二楼的高度，风还是挺大的，屋里还有点冷，而素阔并没有平躺在床上，床头已经摇了起来，靠在床头。 素阔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余强走到素阔身边，笑着道。 “素阔，这次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了，我们已经在你家里找到了你杀害黄丽的证据。 从你家里的菜地里，发现沾有你指纹的手术刀，和黄丽的尸骨，你准备怎么解释。” 站在后方的秦阳这时偷偷拍了拍许乾，说道 ”许乾，黄丽是谁？怎么在他家是找到黄丽的尸骨啊，你不是去找素阔的证据吗？。” 许乾看了秦阳，压低声音回道 “还记得我带回来的笔记本吗？黄丽就是笔记本上面第一个字母所代表的名字。” 秦阳懵懂的点点头，看向素阔。 素阔并没有回答余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许乾，说道。 “许警官，刚才我一直在想，你去我家，能不能发现我藏起来的东西，不愧是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本来我哥说，要我放弃复仇的计划，因为他在电视上看到过你，说你是神探，还找到我家里来了，怕我的计划很可能会败露。 我不信，这个计划我筹备了两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你识破。 我要你们看着我杀人，却没有任何办法抓我。 没想到，百密一疏，你竟然发现了我和他贩卖器官的事。” 许乾笑了笑，本来以为余强会回答，不过见余强没说话，素阔又是对自己说，想了想，便对素阔说道。 “其实，就算没发现你和黄丽的事，你的计划也会暴露。 你是不是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刚才交通部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在现场找到了齐同的手机，虽然摔坏了，不过经过技术科的修复，在手机里面找到了一段录音。 录音我就不放给你听了，只告诉你，齐同也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你用他谋划杀陆军的录音，要求他开车带上儿子去外省的事，他也提前录音了。 虽然你很聪明，用的座机号码，不过只要声音比对一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是你。 所以找到你故意杀人的证据，是迟早的事。” 素阔听完，把头往后仰了一下，让头靠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是啊，当时我也猜到齐同会录音的，本来准备撞死他后就处理掉他的手机。 不过，没想到交警的人来的这么快，刚发生车祸，交警就已经出现了，我甚至都来不及确认他们有没有死。 现在想想，当时你应该已经发现了齐同是我的同伙，所以安排交警一直在跟踪他的车吧。 许警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和他在做器官买卖的？” 许乾看向素阔，素阔称呼陈小军为他，有点可疑，不过还是回道。 “其实不难猜，从你哥那里知道，你是名主刀医师，这次回晴洲，是因为一个富商想和你做生意。 我当时就很好奇，一个富商，找你做生意，你有什么东西能用来做生意呢，我想只有你的职业技能，手术了。 可是晴洲市医院的主刀医师也不少，为什么非要去晴湖市找你，你和他会不会有朋友之间的关系？ 后来想想，也不对，如果你和他有什么朋友之间的关系，你哥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陈小军为什么找你，还能给你一大笔钱，证明你和他做的这个生意不怎么合法，甚至一般的主刀医师不敢做。 而主刀医师能接触或者做到的犯罪生意，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器官移植或者买卖了。” 素阔点点头，这么推理确实没错，不过马上问道。 “那你是怎么想起调查我的，就算我是个主刀医师，就算我和这个富商合伙做了器官买卖的生意，可也只做了一次，甚至都没成功，你不可能仅凭怀疑，就调查我。” 许乾看向余强，见余强一直不说话，只能继续回道。 “很简单，因为齐同。 齐同在得知陆军死后，他为什么把我们往陈小军那边引，我在陈小军和陆军的家里，发现了两人在祭拜同一个人，证明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极好才对，否则怎么会同时在家里祭拜同一个人呢，还都放在衣柜里祭拜，关系不好不可能做到这么相似。 身为陆军的管家，齐同怎么可能不知道陆军和陈小军的关系，可是，齐同却还是让我们去查陈小军。 素心案的三位凶手，陆瑶，黄亮，齐义。 当我同事告诉我，齐义的父亲是齐同的时候，我想到你，也就想到了素心案。 齐同的儿子既然是伤害过素心的凶手，可是陆军死后，他却绝口不提。 种种巧合，让我怀疑起了你会不会和陈小军有什么关系，因为你手里有齐同的什么把柄，齐同不敢明面上提起你，所以齐同让我们去调查陈小军，也是间接的调查出你。 素阔点点头，眼睛出神的看向天花板，喃喃道。 “齐同吗，就因为齐同让你去查陈小军，加上我哥说了一句我和富商做生意，就判断出了这么多东西吗？” 许乾笑了笑，低声道。 “当然不止，我刚才来病房问你之前，去过你老婆租的房子里。” 我在屋里发现了行李箱和乙醚，你不知道，我曾经也被装在那个行李箱里面，为了调查几起女性失踪案。 所以，结合起来，应该是你为了赚钱，昧着良心瞒着老婆答应帮富商做器官买卖的生意，结果刚做第一笔生意，就被你老婆给发现了，导致你老婆精神出现了问题，跑了出去，而你女儿看见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后来就发生了素心案。 我想，当发生素心案之后，你就没打算继续在做这个生意了吧，从你把手术刀埋在黄丽的身边就看的出来。 不过，素心需要医药费，又让你犯了难，你没钱，陆军三家赔的钱太少了，你想多要也没办法，因为年龄的关系，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法医已经给了判决结果，你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房子你也是贷款买的，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你哥手上也没什么钱，再加上素心需要人每天照顾，你根本走不开，那钱怎么来呢。 刚好，你老婆经过你哥的治疗，精神有所好转，知道了家里的处境。 于是，你又找上了那个富商，不过，可能也是那个富商找上你，因为你没有时间在做手术。 可能是绑架黄丽让你们重新看到了商机，所以你们生意不再是器官买卖，而是拐卖人口。 你老婆在玫瑰街租的房子，应该就是一个窝点吧，在跳舞酒吧里面物色好人选，然后带到出租屋用乙醚迷晕，装进行李箱在由另一个人接手。” “啪，啪，啪。” 素阔听完许乾的分析，素阔直接鼓起掌来，因为手上的伤比较严重，拍掌的声音并不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嘴角还抽搐了一下。 “许警官，精彩，太精彩了，不错，事实确实如此，没想到仅凭一个笔记本和几句话，竟然把我这两年做的事全部给推测出来。 不过，许警官，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说我两年筹备的计划，处处是漏洞，那陆军三人溺水，你能找到我的漏洞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素阔，回道。 “其实，也不难，你应该提前一天从齐同那里知道，陆军一家具体哪天会去晴阳湖游泳吧。 可是因为素心需要人照顾，你叫了你哥素广偷偷过来帮你看着，你的不在场证明有了。 不过你想去晴阳湖行凶，渭河村离晴阳湖的距离差不多有十几公里，你还要带着潜水用的装备，所以不可能步行。 而且，你还要躲着沿路的监控，以及所有可能看到你的人，你更不可能打车。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开你哥的车走小路了，就是你在高速上，撞向齐同的车。 十几公里路，你再怎么小心，沿途的监控总会拍到一两张的，就算拍不到，小路的车流少，沿路的轮胎印，也能让痕迹科推断出是什么车，自然也能慢慢找到素广，进而找到你。 你回去的时候，潜水服应该已经处理了，可是怎么处理，潜水服是皮质的，烧起来浓烟太大，你怕被别人发现，我想只能掩埋了。 只要沿着渭河村到晴阳湖的小路，跟着轮胎印一路搜寻，总会找到你埋藏起来的潜水服。” 素阔闭上了眼睛，然后猛然睁开，眼神坚定的看了眼许乾，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对着许乾说道。 “厉害，真是厉害，我一直以为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原来如此的可笑，呵，我构思了两年，整整两年，结果是如此不堪一击。 许乾，看在素心的份上，我有一件事求你，你能答应吗？” 许乾疑惑的看向素阔，奇怪道。 “求我，什么事？” 素阔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了许乾一眼，轻声道。 “不要为难我老婆。” 说完，素阔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直接朝窗户边冲了过去，纵身一跃，跳出窗外。 素阔的动作一下让众人惊呆了，直到楼下传来“啪”的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许乾离的最近，急忙冲到窗户边向下看去。 十二层的高度，在楼上也只能看到素阔趴在地上，一摊鲜红的血液从头部位置流了出来。 秦阳和余强两人也冲到了窗户边，一起向下望去。 秦阳颤抖着声音说道。 “素阔，跳楼了。” 余强只是看了一眼，急忙转身朝楼下跑去，跑的时候回头对许乾说道。 “快，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许乾对着余强点点头，刚准备迈步，突然一顿，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刚才的别扭感再次浮现了出来，急忙对着站在原地发愣的秦阳问道。 “秦阳，我离开后有没有人进来过病房。” 秦阳可能被素阔跳楼给刺激到了，并没有回话，许乾只好摇了摇他的身子，把他唤醒，再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秦阳如梦方醒，看着许乾，说道。 “没有，我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人进来过啊。” 许乾盯着秦阳，知道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再次问道。 “秦阳，这很重要，你再想一想，确定没有一个人进来过这间病房？” 秦阳摇摇头，正想回答，突然愣住了，喃喃道。 “等等，有一个人进来过，你走后不久，有一名医生进来过，说是给他换药，进来没多久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看到素阔还躺在床上，也就没在意啊。” “医生？”许乾眼前一亮，摸着下巴，继续问道。 “你记不记得他的样貌，如果让你在看到他的脸，能回忆起他吗？” 秦阳摇摇头，说道。 “他当时带着口罩，帽子也压的很低，我根本没看到他的脸，许乾，你为什么问那个医生，难道他有问题。” 许乾想了一下，见秦阳心情有点平复，这才说道。 “那个医生问题很大，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把素阔的床放平了的，可是刚才我们进来，素阔的床头却是立起来的，素阔也靠在床头。 如果是素阔自己调床，根本不可能，他的手受伤了，鼓个掌都费劲，更别说摇床了。 而且，当时我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素阔的主治医生早就下班了，就算是换药，也应该是护士，不是医生。 护士是绝对不会把病人的床给摇起来了的，而且窗户也打开了，受伤的人很忌讳开窗，尤其是这么高的楼。 所以，我怀疑，那个来的医生，是假的。 走，我们先去楼下看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名医生。” 秦阳跟着点点头，两人一起来到了楼下，找了大堂里值夜班的保安，亮出证件后，很顺利的来到了消防监控室。 趁着保安调监控的时候，秦阳已经从刚才的状态彻底恢复过来，碰了碰许乾说道。 “素阔跳楼了，我们不去看看吗？” 许乾摇摇头，说道。 “队长已经过去了，我们去也没用，而且，刚才我在楼上看了，素阔头先着地，又是十二楼，救不活了，还不如找找，他为什么跳楼。” 秦阳点点头，没再多说，看向监控视频，随着保安对监控的回放，秦阳突然喊道。 “暂停，就是他，当时就是他进去过。” 许乾急忙朝监控看去，监控视频里是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全是裹得很严实，带着口罩，帽檐也压的很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保安同志，这个视频能放大吗？” 保安摇摇头，说道。 “两位警官，这个放大不了，不过我可以把监控内存卡给你们，你们应该能想办法放大。” 许乾点点头，见保安就想拔内存卡，急忙说道。 “先等等，把这医院四周的监控都调出来，看看这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哪里过来，最后去哪里。” 保安点点头，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随着画面的播放，许乾和秦阳两人仔细的看着。 因为监控屏幕上有时间，所以许乾知道了这名医生具体的动向。 凌晨一点二十从医院大门步行进入。 一点三十分，走入住院部大楼，看了眼手机，便径直进入电梯，到了十二楼。 路过一个房间，这名穿白大褂的医生就会看一眼房间的门牌，直到走到素阔的房间门口。 一点三十五分，来到素阔房间门口，并进入了素阔的房间。 两点过五分，离开素阔的房间，并走出了医院大门，随后消失在监控里。 许乾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看来，这穿白大褂的医生应该不是这个医院的，不，可能都不是医生，不然大晚上还带着一次性的手术帽。 而且，从大门口步行进入，楼下查看素阔所在的具体房间号，上楼后查看每个房间的门牌，这是有目标的寻找素阔。 这么做是为什么了，灭口吗？ 难怪刚才素阔绝口不提陈小军，而是用他来代替，两人应该早已经达成协议了。 不过灭口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素阔而是又离开了呢？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他怎么肯定素阔不会出卖自己？ 素阔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要为难他老婆，唐心，对了，唐心。 许乾急忙对秦阳说道。 “走，去玫瑰街公安部，找唐心。” 第46章 x奴案(序章) 十年前，潘叶村。 潘叶村是地处于晴洲市向西约五十公里的一个山村，山清水秀，这里有着延续千年的古庙，翠绿的山峰和占地百亩，达到饮用水标准的水库，让这里一度成为外界旅游打卡的城市。 冬暖夏凉的地方，自然，随着信息的传播，旅游业的兴起，来旅游的人也越来越多，村里的村民也慢慢变得有钱起来，纷纷在山峰上建起了独栋大别墅。 此刻，夜晚十点左右。 山峰脚下，三个男子正背着背包行走在密林里，走在最前方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砍掉面前挡路的树枝，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陆白，陆军，记住，等下上去之后，跟着我知道吗，他们家装了有监控，万一被拍到，就完了。” 身后两人点点头，走在左边的陆军开口道。 “陈哥，你确定他们家里真的藏有很多现金吗？现在都流行电子支付，他们还在家里放那么多现金干嘛。” 不等叫陆哥的回话，右边的陆白就轻轻拍了一下陆军的头。 “你傻啊，陈小军说的肯定是真的，他可是进去过的。 而且，现在网上不是都有洗钱的说法吗？山上的李家听说在外面可是干的非法的生意，绝对是洗钱洗不过来，所以家里才会存了大量的现金。” 陆军摸了摸头上被敲的地方，点点头，想争辩两句，不过迫于他哥的压力，没再多说。 陆白见陆军老实了，这才走到陈小军身边，低声道。 “陈小军，你从小在村里长大，李家的女儿又是你前女友，李家近几年到底挣了多少钱，你知道不。 还有，你上次进去，到底看到多少啊，说我们只要干一票，这辈子就不愁了，几十万可没必要让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啊。” 陈小军摇摇头，想起前几日进去，看到的场景，悠悠道。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走吧，记住，跟着我的步伐，我调查过，今天屋里应该没人，她老公的车下午已经开走了，应该是回市里了，所以我们速度拿完钱就走。” 陆白和陆军两人点点头，没再说话，紧跟着陈小军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很快，别墅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陈小军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压低身子，趴在地上，从大门前慢慢爬了过去。 身后的陆白也有样学样，准备趴下来，不过看见陆军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直接对着他的头来了一下，见他老实趴着了，这才趴在地上。 三人在地上慢慢爬行着，直到绕过大门，来到一处院墙边，陈小军才站起身说道。 “上次进去后我围着整个庄园走了一圈，只有这里，是监控的盲区，等下我们翻进去后，直接拿钱走人。 记住，千万不要乱跑。” 陆军不耐烦的回道。 “知道了，一路上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是从这里翻过去对吧，我先来。” 陆军说完，刚准备伸手，头上又被陆白敲了一下，只见陆白揉了揉敲陆军的手，说道。 “听你陈哥的，你逞什么威风，没听到陈小军说吗，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万一被拍到了，我们都要去吃牢饭，让你陈哥先翻过去。” 揉了揉头，陆军也就放下了手，看向陈小军。 陈小军对着陆白点点头，一个助跑，轻松的翻上院墙，先是四处看了一眼，确定屋里没有灯光，四周也没什么人后，对下面的两人说道。 “安全，我先下去，你们跟着翻过来。” 不等两人回话，陈小军便跳了下去。 陆白，陆军两人见状，也急忙跟着翻过院墙。 两人一落地，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电影场景中才会出现的游泳池，绿色的草坪，自动喷水的喷洒机，以及跟古代建筑一样的凉亭，让这两土包子直接愣在原地。 陆军看了两人一眼，轻声说道。 “发什么呆呢，等下拿到钱，咱们改名换姓的去外地，一人也建一套这样的别墅，游泳池里不放水，咱们放牛奶，在牛奶里面游泳。 在找几个女明星，给咱们搓背。” 许是陈小军说的让两人心动，纷纷清醒过了，陆军听到女明星，更是两眼放光，满脸兴奋的看向陈小军，等着他带路。 陈小军这才转身，说了句“跟着我。” 便背靠着墙，往里面走去，他上次看过监控室里的监控，每个监控探头都对着院子和走廊，很少拍摄墙壁，所以只要紧靠着墙壁行走，就能躲开监控。 而且这个别墅，只有外面设有监控探头，别墅里面，一个监控探头都没有，只要进去里面，就不用这么小心了。 陆白，陆军两人有样学样，紧靠着墙壁行走。 因为靠着墙壁慢慢挪动的原因，三人走了差不多十分钟，陈小军才在一个窗户前停了下来。 走在身后的陆军早已经着急了，忍不住说道。 “陈哥，还要走多久啊，这里的门和窗都是锁着的，我们怎么进去。” 走在最后面的陆白习惯性的举起手，正准备敲下去，前方的陈小军就说道。 “到了，你们等一下。” 说完，陈小军看了眼面前的窗户，在窗户底下找了找，很快就看到一根黑色的头发，面色一喜。 当时为了留下标记，他把自己的头发放在这里，如今头发还在，证明这个窗户没人开过。 确定是自己设置机关的地方，便蹲下身子，从背后里拿出手套带上。 然后抽出一根铁丝从玻璃缝里面插了进去，感受着铁丝伸进去后的触感，很快就感觉到铁丝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陈小军屏住气，铁丝用力一挑，“砰”的一声，随着硬物落地的声音，窗户直接被陈小军给推开了。 收好铁丝，陈小军带头翻了进去。 见两人跟着身后翻了进来，陈小军拿出背包里三个头灯，对两人说道。 “带上这个，咱们速战速决，免得被别人给发现了，他家藏现金的地方一共两处，李维卧室的床底下藏的最多，剩下的在厨房的冰箱后面，我和陆白就去李维的卧室，陆军，你去厨房。” 陆军此刻正感叹着房间里的豪华，陆白见了，直接伸手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道。 “发什么呆啊，听到陈小军说的没有，你去厨房，我和陈小军去李维的卧室。” “知道了。”陆军摸了摸头，不满的说道。然后接过陈小军递过来的头灯，带在头上，打开开关后，四处看了一眼，率先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陈小军看了陆军一眼，和陆白两人分别带上头灯，走上往二楼的阶梯。 因为陈小军来过，就算没有开灯，仅凭头灯的灯光，两人也很快就在二楼，找到了李维的卧室。 陈小军站在卧室门口，看了紧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祈祷着卧室门千万别反锁，扭了扭门栓，运气不错，门栓并没有上锁。 推开门后，陈小军直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床角，对旁边的陆白说道。 “来，帮忙，钱在床垫下面，这是特制的床垫，我一个人掀不开。” 陆白见了，急忙点点头，两人一起抓住床垫，一起用力掀了起来。 随着床垫被掀飞，陆白看向眼前，只感觉有点眩晕。 钱，全是钱，整整一床的钱，满眼的红色让陆白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陈小军没管这么多，见床垫已经被掀开了，急忙解下身后的背包，往背包里面装着钱。 陆白并没有发呆多久，见陈小军已经装了半个背包了，急忙卸下自己的背包，跟着陈小军一起往背包里装钱。 很快，两人巨大的背包已经被装的鼓鼓的了。 陆白往背包里面硬塞了几下，见实在塞不进去了，看着还有一小半的红色，对陈小军说道。 “陈小军，早知道有这么多钱，就买个更大的背包了，现在装不下了，还有这么多，怎么办。” 陈小军也往背包里硬塞了几叠，勉强拉上拉链后说道。 “没办法，在大点的背包，我们装满了也背不动，等下一人用床单包一点带走吧，能带多少是多少，反正这一背包的钱，够我们下半辈子享福了。” 陆白听了，点点头，急忙起身拿起刚才掀开的被子，掏出里面的棉絮，顺便把被单递给陈小军。 直到两人又装满一包，见实在装不下了，才起身看了眼对方。 现在两人背后都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胸前抱着鼓鼓的被单，被套，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陈小军开口道。 “走吧，陆军应该也装好了，这次，咱们发财了。” 陆白“嗯，嗯”两声，眼里藏不住的喜色。 来到楼下，陈小军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陆军并不在那里，眼神一凝，冷声道。 “陆军呢，他跑哪去了。” 陆白也疑惑，还没回答，就见一束光照了过来。 带着头灯，系着皮带的陆军一脸满足的从旁边的洗手间走了过来，看到陈小军和陆白两人，笑嘻嘻道。 “哥，你猜我刚才干了什么？” 陆白疑惑的看向陆军，见陆军系着裤腰带，背包也没在身上，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放下胸前的被套，走过去对着陆军的头敲了下去。 “你个蠢货，刚才不是叫你装钱吗？上厕所什么时候不能上，我们现在是小偷，知道不，麻溜的装完钱闪人。” 陆军摸了摸被打的头，不满道。 “谁上厕所了，刚才我装钱的时候，发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一个刚洗完澡，赤身裸体的女人。 我一想，完了，偷东西被发现了，她还看到了我的脸，万一让她跑了，咱们三个就麻烦大了。 所以我先发制人，绑住了她。 不过，说真的，她身材真的很好，我一时没忍住，她也没穿衣服，就在厕所上了她，哥，你也去试试，皮肤滑的很，胸又大。” 陆军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房间里面，声音落针可闻，急忙看向陆白和陈小军。 只见陈小军和陆军两人脸色差到极致，陆白一脸愤怒的看着他，而陈小军，想刀了她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陆军摸了摸头说道。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发现了我们，肯定不能让她活着，在她死之前，让我享受一下怎么了。” 陆白再也忍不住了，举起手狠狠的敲了下陆军的头，骂道。 “你个蠢货，我们只是小偷，不是强奸犯，不是杀人犯，你，你，绑了她不说，还强奸了她。 她是谁，要是你强奸的是陈小军的前女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头被陆白敲了一下，许是这下敲的很重，陆军直接捂着头叫了起来。 见陆白还想再敲，陈小军急忙拦住陆白，说道。 “陆军说的也不错，既然已经看到我们了，肯定也不能放她活着，不然咱们三人下辈子怕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走，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陆白点点头，暂时放下手，狠狠的瞪了陆军一眼，三人来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淋浴用的喷头下面，一个女人被毛巾捆住了手脚，瘫倒在地上。 身上一丝不挂，嘴里还被塞入了一条毛巾，两行眼泪在眼里流淌着，说不出的凄凉。 陆军走进来后，表情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转头对陆白二人说道。 “哥，你看，就是这个女人，刚才还想大喊大叫来着，还好我反应快，用毛巾塞住了她的嘴。” 地上的女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去，看到陈小军，身体顿时剧烈的挣扎起来，被塞住毛巾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小军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心里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淡然的说道。 “杀了她吧，她看到了我们的样貌，万一传出去，我们逃不掉。” 陆白见到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正是陈小军的前女友，正想说什么，听到陈小军的话，想了想，点点头，对陆军说道。 “陆军，去厨房里拿把刀来。” 陆军点点头，很快，就拿了一把水果刀过来，递给陆白。 陆白接过陆军手里的刀，看了眼地上的女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对陈小军说道。 “陈小军，为了表示我们互相不会背叛，都脱下手套，在刀上粘上指纹，一人捅他一刀，凶器就放在我们三人都知道的地方，没意见吧。” 陈小军看着地上的女人，地上的女人此刻也不挣扎了，流着泪的双眼看着陈小军，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陈小军闭了下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地上女人的眼睛，对陆白点点头。 “动手吧！” “滋啦” 刀划过肉体的声音，陆白趁着女人没有反应，直接一刀捅向女人的肚子，然后拔了出来，把刀递给陆军。 “拿着刀，也去捅她一刀。” 陆军点点头，接过刀后没有犹豫，直接一刀捅了下去。 自从陈小军刚才闭上双眼后，地上的女人仿佛已经绝望，闭上了眼睛，就算刀刺在身上，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挣扎。 轮到陈小军，陈小军接过陆军递过来的刀，走到地上女人的身边，蹲下来，轻声道。 “玉儿，对不起。” 随着水果刀刺进喉咙，躺在地上的女人剧烈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生息。 陈小军站起身，用一块毛巾包好水果刀后，说道。 “走吧，不能在拖了。” 陆白点点头，三人转身，正准备出去，一声小孩的哽咽声，让三人顿时止住了脚步。 浴室的门口，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捂着嘴看着地上已经失去呼吸的女人，哭着哽咽道。 “妈妈！！” 。。。。 第二天，一直联系不上家里老婆的李维，急冲冲的从外省赶了回来，开门之后，很快在浴室里发现了她老婆的尸体，寻遍庄园，也没找到失踪的女儿，便报了警。 经过警方的搜寻，判断为入室抢劫杀人，不过因为凶手处置的格外干净利落，除了被害者身上留意有凶手的体液，和消失的水果刀，以及家中的少量现金，没再发现任何东西。 经过体液的dna筛查，确定凶手并没有前科。 就这样，经过长达一年的侦查，警方一直没有头绪，就连凶手是单独作案还是团伙作案都不知道，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不得不把此案定为悬案。 档案记载。 815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 第47章 x奴案(4) 许乾的出租屋。 一夜无梦的许乾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七点，不禁摇摇头。 这该死的生物钟。 昨晚，看完监控，许乾想起素阔的最后一句话，于是叫上秦阳一起，两人急忙驱车赶到了玫瑰街公安部。 在他的设想中，如果素阔真的是被人要挟，而去自杀的话，能要挟他的东西，也就只有他老婆唐心了，毕竟他女儿已死，唐心可以说是他唯一的牵挂。 当然，拿素广要挟也有可能，虽然素阔没说，但是不得不防。 所以出门之前，许乾对余强说了自己的猜测，余强也安排人去了素广的家。 等两人赶到玫瑰街公安部，发现一切如常，询问了公安部的执勤人员，知道了一整晚并没有人来探视过唐心。 而余强那边也回复了消息，素广那边正在殡仪馆给素心安排后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眼看天就要亮了，许乾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快扛不住了，便和秦阳两人下班回家。 从回出租屋到现在醒来，总共也就睡了不到两小时，许乾看了眼手机，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本想丢掉手机继续在床上眯一会，可是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哪有这么容易改变。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许乾索性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许乾出门，本打算买完包子去上班，往卖包子的方向走到一半，这才想起，昨天早上卖包子的老板说，儿子结婚，今天不出摊，不免叹了口气。 摸了摸肚子，暗想，吃习惯的东西，一天不吃还怪想的。 随便买了杯豆浆油条，许乾来到了刑警队，因为来的早，刑警队里并没有什么人。 许乾也就老规矩的坐到自己的办公位置，吃起油条来。 刚吃一口，门口就传来动静，许乾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杨菲一边耸着鼻子一边走了进来。 发现许乾，顿时打招呼道。 “许乾，很奇怪，今天办公室里怎么没有包子味了？” 许乾一愣，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 “菲菲姐今天来这么早啊！” 杨菲点点头，把身上的挎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从里面抽出一份报告，回道。 “唉，没办法啊，队长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要我今天赶早去信息科拿报告，他等下开会要用，我才起这么早的。 真是，他不知道女人最大的天敌就是睡眠吗，要是我长黑眼圈了，就和他没完。” 许乾笑了笑，看了眼她手中的报告，心中暗暗猜测，应该是昨晚余强看到了笔记本，让信息部查找的失踪人员报告吧。 也不知道后面的字母，是不是按照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都是一个个失踪的人名。 杨菲见许乾没说话，便来到打印机前，打开机器复印着报告，然后对许乾说道。 “许乾，今天你怎么也来这么早，队长不是说，给你们打过电话，你和秦阳两人下午才会来上班的吗？” 许乾一愣，这事他没听说啊，顿时奇怪道。 “没有啊，昨晚回去后，队长并没有跟我打过电话。” 杨菲狐疑的看了许乾一眼，抬起头，想了想，回道。 “我记得，队长的原话好像是这样说的。 许乾和秦阳两人昨晚查案子，查的很晚，我准备给他们放半天假，已经跟秦阳打过电话了，让他和许乾两人今天上午好好休息，补补觉。 所以早上你就把报告复印好后，放在会议室，等他们下午过来，我们再开会。” “秦阳！！”许乾直接满头黑线，这损友，坑自己啊，本来可以休息半天的，没想到秦阳这小子压根没通知自己。 正想着秦阳，秦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许乾，今天办公室咋没包子味啊，又没带吗？” 许乾抬头，疑惑的看了杨菲一眼，对秦阳奇怪道。 “你咋过来了，还有，昨晚队长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让我们两上午休息？” 秦阳看了许乾一眼，挠挠头奇怪道。 “没有啊，昨天队长没有给我打电话啊，我看看。” 说着，秦阳拿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然后惊讶道。 “唉呀，我是说昨晚闹钟咋响个不停呢，原来昨晚那个铃声是余队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是闹钟呢，就随手按了一下，继续睡觉了。” 许乾额头黑线再次冒起，这丫是属猪的吧，电话都能当铃声，是睡的有多沉啊。 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困意，也就没再这问题上纠缠。 秦阳把手机放回口袋，突然对许乾说道。 “许乾，休不休息无所谓的啦，我现在对破案充满了激情，说吧，我们今天去干嘛，是继续去找唐心，还是找素广，昨晚素阔跳楼，肯定是受到了威胁。 另外，玫瑰街唐心的出租屋我觉得还要去一趟，我总感觉我们上次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许乾惊讶的看向秦阳，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不光积极，对破案还有了自己的想法，想了想，许乾并没有回答秦阳，而是转头对杨菲说道。 “菲菲姐，你手上的报告先给我看下吧。” 杨菲点点头，顺手把手中刚复印好的报告递给许乾。 秦阳见了，急忙走过来，说道。 “报告，什么报告，是素阔的案子吗？” 许乾看了封面一眼，上面并没有什么标注，心想应该是信息部特意挑出来的。 翻开第一页，边看边对秦阳说道。 “昨天在素阔的房间不是说了那个笔记本吗？上面的字母应该都是素阔和唐心近两年绑架的人，所以我猜想，余队昨晚就给信息部打了电话。 让他们找出和拼音相符的失踪人口，对照一下，看看我们猜测的对不对。” 秦阳点点头，和许乾两人一起看向第一页。 第一页上面，顶端写着hl，下面则有三张照片，照片的旁边分别详细介绍了姓名，性别，住址。 秦阳挠挠头，说道。 “咋拼音hl的都有三个啊，失踪人口这么多吗，这咋还有个男的啊，还叫黄力，也是近两年失踪的？” 许乾笑道。 “很正常，你知道全市几千万人口，一天有多少起失踪案吗，这还这是玫瑰街社区范围内的，只有三个算我们运气好，还有许多外来人口，没有人报案的。” 秦阳点点头，没再多说。 许乾看了眼，黄丽的档案昨天他已经看过了，二十一岁，本地人，正准备看第二页，突然听到杨菲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杨菲正在复印，便对许乾说道。 “许乾，帮我接一下，我这马上复印完了。” 许乾点点头，把报告递给秦阳，让他继续看，自己来到杨菲的办公桌接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刑警队。” 接着电话的许乾本来满脸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脸色一变，认真说道。 “情况属实吗，痕迹科和法医的人赶过去没有。” 随着电话里面的人回答，许乾说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赶过去，位置是朝南工业区，朝南公园对吧。”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许乾满脸凝重的对秦阳说道。 “秦阳，别看了，我们出去一趟，刚才朝南公安部打来电话，朝南公园发现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警员，穿着警服被锁在行李箱里溺死了。” 秦阳豁然抬头，满脸惊愕的看向许乾，说道。 “袭警？” 。。。。 朝南公园，地处于朝南工业园的上方，与晴洲市隔江而望，因为要修建工业园的原因，这里绿化做的不错，更有一片占地百亩，和晴洲长江连接的人工湖。 起初，投资方准备把这里打造成工业园休闲之地的，不过因为朝南工业园烂尾，投资方该跑的跑，该抓的抓，这片湖便渐渐没有人在管。 而且因为和晴洲长江相连的原因，湖里开始出现江鱼的踪迹，一些喜欢钓鱼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老张，就是早上钓鱼，发现尸体的人。 此刻，老张站在警戒线外，面前站着几个手拿鱼竿的群众，老张咳嗽一声，口若悬河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开始还以为钓上大鱼了呢，那个重量，我那鱼竿都快拉折了。 我就把鱼竿交给旁边的人，自己下水去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靠，竟然是个行李箱，真他妈晦气。 本来想直接丢回湖里的，不过发现这行李箱很重，我就想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就把它拉了上来。 你们不知道，当时一起好奇的有三四个人，当我把拉链拉开，可吓死我们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胖胖的，眼珠子都凸出来脸出现在眼前。 旁边的人立马就吐了，就我没吐。 不过，想起这些，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反胃呢，行了，不能再说了，再说我也要吐了！！” 群众中一人顿时回道。 “老张，看清楚死的人是谁了吗，是不是我们钓鱼一伙的。” 老张摇摇头，说道。 “不认识，脸都被泡成猪头了，就是我们的钓友，我也认不出来了啊。 而且，我跟你们说，箱子里面的死人可是穿的警服啊。” 。。。。 许乾刚才和秦阳一起过来，趁着秦阳去停车的功夫，自己就先来到现场，刚好看到警戒线外围，围了一群人，被围在中间的一名男子，正说着什么。 许乾想了想，便没有先去看尸体，而是在旁边听着。 直到老张说完，许乾这才拿出证件说道。 “老师傅，行李箱打捞上来就没动过了吧，里面除了尸体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老张看了眼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伙子，虽然奇怪他为什么没穿警服，却拿着警员证，料想应该是电视里面说的重案组，大官，急忙回道。 “没有，我一直在这呢，箱子打捞上来，除了我拉开过拉链，没有人动过，后来警员过来了，布置警戒线，我才来到外面。” 许乾点点头，收回证件继续问道。 “当时你发现行李箱的时候，行李箱是什么样子，浮在水面还是沉入水底的。” 老张想了想，回忆道。 “是在水面的，沉到一半，就行李箱的拉杆冒在外面，一上一下的，我还以为是条大鱼，鱼竿都快折了，我急忙下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拉上来的。 这时，一名警员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四周的众人，说道。 “你们谁是报案人。” 周围群众一听，立马齐齐看向老张，老张本来在往后躲，看见众人反应，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挠挠头说道。 “警官，我是。” 警员对他点点头，随口说道。 “等下你先别走，我们刑警队的同志马上过来，可能有问题要问你，还有，等下可能需要你配合我们去局里做下笔录，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这时，已经停好车的秦阳也发现了许乾，小跑着来到许乾身边，见他和几人站在一起，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许乾摇摇头说道。 “暂时还没有，刚才过来就听到目击者在聊如何发现尸体的，就在旁边听了一会，还好，他们并没有动尸体。” 这时，刚才过来的警员看向许乾和秦阳，好奇道。 “你们也是现场的目击者。” 秦阳摇摇头，亮出证件道。 “市刑警队的，你们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警员看了一眼秦阳的证件，急忙敬礼道。 “报告长官，暂时还没什么发现，死者的样貌已经拍照发回局里了，信息部正在排查。 秦阳点点头，没再说话。 许乾撇了秦阳一眼，他发现，这秦阳，在外面官味越来越足了，摇头笑笑，许乾拉开警戒线，朝尸体方向走去。 秦阳也很着许乾的步伐，走了几步，看了眼行李箱，突然拉了一下许乾，手指向痕迹科正在检查的行李箱，说道。 “许乾，你看，那行李箱。” 许乾脑海中正琢磨着刚才老张的话，被秦阳拉了一下，奇怪的看了秦阳一眼，顺着秦阳的手指看了过去，突然直接愣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秦阳接着说道。 “许乾，这箱子，是不是和我们在唐心的出租屋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许乾愣了几秒，点点头，说道。 “没错，是唐心家的行李箱，还记得我们昨晚去唐心家吗，当时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厕所里面，明明可以放五个行李箱，却只放了四个，上面独留了一个行李箱的空隙，我想，现在知道了。” 这时，一身白色大褂的法医从尸体旁边站了起来，看到许乾和秦阳两人，便打招呼说道。 “两位警官是刑警队的吧，我是法医科的，刚才对尸体做了一个简单的验尸，两位是否要听一下。” 秦阳急忙点头，说道。 “嗯，快讲讲，他是怎么死的。” 穿白大褂的法医拿出一个小本本，边写边说道。 “死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体表面没有出现巨人观，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24小时。 身上三十六处刀类伤口，其中胸口十处，腹部十处，两只胳膊分别五处，左腿内侧两处，右侧三处，喉咙一处，不过颈部是贯穿伤。 除了颈部咽喉，身上大多数伤口不是致命伤，反而向是泄愤似的，胡乱的划伤。 身体以手脚交错的姿势被锁在行李箱里，初步推测，全身都有骨折。 以咽喉的贯穿现象来看，死者很可能是死亡之后被抛尸到湖里，死亡方式很可能是失血过多或者气管切断导致窒息。 另外，从死者身上的刀口来看，怀疑是仇杀。 具体的细节，还是要回去解剖了才知道，而且，死者穿的警服，看编号是玫瑰街公安部的，我想你们可以给玫瑰街公安部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失踪的警务人员。 我去给科里打个电话，要他们把车开过来，把尸体带回法医科里，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问我。” 法医说完，便拿出手机往旁边走去。 许乾听完法医的分析，对他点点头，突然想起秦阳以前好像也是玫瑰街公安部出来的，便对他说道。“你看看长相，是不是你认识的。” 秦阳一愣，急忙蹲下来朝尸体的脸看去。 面部浮肿，整个脸都胖了一圈，秦阳一时也分辨不出是谁。 许乾则是蹲下来首先看了一下死者的身体。 身上的警服多处破损，破损的里面能很清晰的看到已经泡的有点浮肿的血肉。 看着死者全是上下密密麻麻的刀口，许乾摸了摸下巴，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看向面部，虽然面部已经有点浮肿，面容已经有点分不清楚了，不过许乾总感觉这人的脸很熟悉，便对秦阳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印象。” 秦阳摇摇头，回道。 “整个脸都肿成猪头样了，实在看不出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开始在脑中搜索。 仔细回想，他有印象，并且接触过的的警员不多，除了在大悦单身公寓碰到的杨健一伙，剩下的就是在跳舞酒吧，和身体原主人认识的陆程，程峰两人了。 想起陆程，许乾猛的睁大眼睛，看向尸体的脸，脑海中自然的开始把死者脸部浮肿的地方按比例缩小，随着想象越来越清晰，陆程的样子渐渐和尸体重合。 许乾直接惊讶的站起身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许乾急忙拿出手机，给陆程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显示已关机。 想了想，许乾找了找号码，给程峰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许警官，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乾顿了顿，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直接说道。 “程峰，最近你和陆程有在一起吗？” 电话里的程峰语气充满了疑惑，说道。 “在一起啊，昨天下班之前还和他一起吃饭呢。 你不知道，这两天正准备跟你打电话呢，上次你不是说杜青被绑架了吗，左右我们也没什么事，陆程就天天拉着我在玫瑰街附近巡逻，就想帮你找回女朋友。 昨晚吃饭，他还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他发现一些线索了，准备确定了在跟你说呢。” “为了帮我找杜青吗？”许乾感觉心里堵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过来，说道。 “你去查一查，陆程昨晚和你吃完饭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和谁联络过，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信息部的启动天网，跟着陆程的脚步走。 另外，陆程死了，被谋杀了。” 许乾等了等，只听到手机里面传来“碰”的一声，很明显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呼吸很粗重的声音。 许乾想了想说道。 “你先去信息部，告诉他们你昨晚和陆程什么时候分开，在哪里分开的，分开之后陆程去了哪里。 以及从哪里的监控开始查起吧，启动天网的授令我等下让我们队长过去帮你。” 不等程峰回话，许乾便挂掉电话，看了眼手中的手机，许乾再次给余强打了过去，为了长话短说，电话接通后，许乾直接说道。 “队长，一名警员死了，现在需要天网排查的授权，我已经让死者的同事去信息部了。 麻烦队长赶过去，让信息部配合他，找出警员死之前，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在哪里遇害。” 第48章 x奴案(5) “警员死了！！” 余强惊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不过余强马上说道。 “好，我现在立即赶过去，你是不是在案发现场，先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线索，保持电话畅通。” 说完，余强挂断了电话。 许乾摸了摸下巴，再次看向陆程，不禁闭了闭眼睛。 像，太像了，陆程身上的伤痕，和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被困在行李箱里面的伤痕一模一样。 不过他当时运气好，有秦阳相救，而陆程，明显没有那么幸运。 秦阳本来惊讶许乾突然这么大反应，还站起身子，想问问什么情况，却看到许乾直接打起了电话，就没有说，而是在旁边听着。 直到许乾说出陆程两字，秦阳反应过来，脑海中顿时惊雷闪过，急忙看向死者的脸。 如果一个人脑海中没有参照物，是很难回忆起东西的，现在有了陆程的脸做为参照，秦阳很快分辨出，死者正是陆程。 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直冲秦阳的头顶，见许乾打完电话，急忙站起身抓住许乾的肩膀说道。 “许乾，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陆程，我觉得像，又不敢肯定，你快说啊，他是不是陆程？” 秦阳的力气很大，许乾的肩膀被抓的很疼，不过并没有在意。 点点头，说道。 “是的，玫瑰街公安部的警服，陆程的脸，还有，他耳朵下面的痣，都证明他就是陆程。” 秦阳放开手，猛的蹲在尸体身边，朝陆程的尸体看了过去，想起上次几人一起吃饭，陆程对他满脸崇拜的表情，怒声道。 “草，狗日的草他亲娘祖奶奶，哪个王八蛋干的。” 骂了一句，秦阳双眼通红，脸上更是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一直看着陆程的尸体。 良久，蹲着的秦阳双眼通红，头也不回的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是神探，你这么厉害，快，帮我看看陆程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看不出来，狗日的，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许乾理解秦阳的心情，上次他们几人一起吃饭，秦阳和陆程两人聊的最欢，陆程也是一直崇拜秦阳，敢对不平之事挺身而出。 呼了一口气，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肩膀，说道。 “我已经让队长去信息部查天网了，你去四处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行李箱拖拽的痕迹。 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陆程，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最起码有个一百二三十斤，如果装进行李箱抛尸到河里，附近肯定有拖拽或者行李箱滑轮走动的痕迹。” 许乾说完，秦阳急忙站起身来，对着许乾点点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深吸几口气，朝旁边跑了过去。 跑了一半，反应过来，慢慢的走着，两眼紧盯着地面，四处搜寻起来。 许乾看了地上的路程一眼，转身走向行李箱旁边，此刻，一名身穿警服的痕迹科警员正拿着仪器扫描行李箱。 许乾走到他身边问道。 “同僚，有什么发现？” 痕迹科的警员抬头，看了许乾一眼，知道是刑警队的人，便回道。 “行李箱刚才已经检验过了，塑料手柄有点破损，皮革也有点凹陷，行李箱表面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因为击打的地方是箱体的一整面，也探测不出是被什么击打的。 至于指纹，箱体表面并没有发现。 箱内的话，除了一些红色的碎砖块，就只有死者，和他的毛发与血液了。 初步看来，凶手是早有准备，而且还懂反侦查，事先带了手套。” 许乾点点头，突然问道。 “箱子里面的砖块，上面有痕迹吗，比如说，如果带了手套，凶手抓石头的时候，是否会残留一些线头或者皮屑。 这样可以分辨出凶手是带的哪种手套。” 痕迹科的警员摇摇头。 “检查过了，上面并没有线头和皮屑之类的，也不知道凶手是如何避免留下指纹。” 许乾点点头，他也早有预测，结合自己被绑架过一次，现在又是陆程，作案的手法都一样，很明显凶手是个老手。 既然是老手，自然也不会犯什么低级错误。 看向地上的砖石，想起自己也被绑架过，和陆程的情况一样，许乾突然愣住了，急忙说道。 “湖里，湖里有人下去搜查过没有？” 痕迹科的警员疑惑的看了许乾一眼，奇怪许乾怎么突然问这个，回道。 “没有啊，公安部的人过来之后直接封锁了现场，然后我们和法医科的人一起过来的，没发现公安部有人下水。” 许乾抬头看了眼四周，法医科来了一人，痕迹科两人，一人正在附近查找地上的痕迹，一人就在自己身边。 警员一共来了三人，除了站在警戒线维持现场的，还有两人正在询问目击者。 想了想，许乾看了眼湖面，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许乾不敢想象事情该是多么恶劣。 对自己的判断越来越担心，许乾把心一横，对旁边痕迹科的人说道。 “我怀疑下面还有尸体，我先下去看看，你数着时间，一分钟内我没有上来，就叫几个会水的下去帮我。” 说完，不等痕迹科的人回话，直接脱去外套和鞋子冲进湖里。 下水之前，很明显的听到岸边发出几声惊呼声。 入水之后，许乾发现八月的湖水并不是很凉，头脑顿时一清，许乾开始思索起来。 把人杀死，装进行李箱，丢进湖里，如果当时不是秦阳，自己身体的原主人应该也是这个流程。 从这点来看，凶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唐心家的行李箱，本来可以放五个，却只放了四个，假设第五个是装着陆程。 那当时锁自己的行李箱呢，另外单独买的吗？ 而且从唐心家里的行李箱来看，上面并没有多少灰尘，虽然没有吊牌，可很明显是新买的。 想到这，许乾回忆起素阔的笔记本，整整二十多个人名，顿时整个人不寒而栗。 摇摇头，让自己思绪别那么混乱后，许乾直接向下游去，因为靠近岸边，所以并没有游多久，就到了湖底。 站在淤泥里，许乾努力的张大眼睛，向四处看去，还好，水并不是很浑浊，勉强能看清前方五米左右的距离。 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行李箱，许乾松了一口气，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那些女子只是唐心和她的的同伙把她们绑架，被拐卖到偏远山区或者酒店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起码还有条命在，还有被解救的希望，如果真的被沉尸在湖里，那就全完了。 感觉到自己还没有缺氧的感觉，许乾继续向前方游去。 游了不知道多久，许乾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没有发现是最好的。 想到这，许乾感觉到自己有点缺氧，便打算上去，一脚踩在水底，准备借力往上冲去。 用力一踩，许乾突然感觉脚底的触感不对，虽然有淤泥，可是淤泥下面，是一种皮革一般都坚硬物体。 许乾心头一颤，不详的感觉再次出现，也顾不得需要换气了，急忙以头下脚上的姿势，双手扒开底下的淤泥。 很快，一个跟锁着陆程一样的行李箱出现在眼前。 许乾用力提了提，发现自己竟然提不动，加上身体已经感觉到缺氧比较严重，准备先上去换口气。 这时，刚好看到三个人游了下来，许乾急忙挥了挥手，指了指身下的行李箱，示意他们帮忙把行李箱带上去。 也不等几人回应，许乾直接朝着上方游去。 虽然在水下只是感觉到自己有点缺氧，等游出水面，许乾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在下面了。 上岸后，身体已经酸软无力了，头更是有种蒙蒙的感觉，知道这是长时间缺氧的后果，站着都感觉晕乎乎的，索性直接躺在地上，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直到听到湖边许多人的惊呼声，许乾这才站起身来，看向刚才下水的三人。 此刻，刚才下水的三人分别提着行李箱的一角，游了上来，岸边已经围了许多吃瓜群众。 见三人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许乾急忙跑了过去。 奔跑途中，没来由的，许乾突然想起第一次听秦阳说破案有奖金的时候，想起自己当时还幻想着，多来几起连环杀人案，好让自己赚钱，许乾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子。 真是乌鸦嘴，不对，当时没有说出口，应该是乌鸦头才对。 来到三名明显是周围的热心群众身边，许乾说了声谢谢后，本来准备直接打开行李箱，不过想了想，还是找痕迹科要了一双手套，这才动手。 随着行李箱被打开，许乾的预感得到了证实，箱里是一堆白骨。 看着面前堆积在一起的白骨，许乾感觉到呼吸都有点难受起来。 他的猜测是对的，凶手，绝对不止杀了陆程，而且，从这具白骨的样子来看，凶手，是个很歹毒的人。 这具白骨，头骨和脚骨竟然摆在一个地方，两只手骨交叉着放在一起，最上面，两根大腿骨平放着，压着头骨。 很明显，是被人分尸后放进行李箱的。 尸骨的下面，放着很多砖头，就是那种建房子用的红砖，可能是因为红砖放的太多，尸体装不下去，所以凶手才把死者分尸。 站起身子，许乾对赶过来的警员说道。 “同僚，麻烦你们，多安排几个警员下去搜寻一下，我怀疑，下面应该还有没发现的死者，另外，记得带好氧气瓶，缺氧的感觉，太难受了。” 赶过的警员听到许乾的话，急忙对许乾敬了个礼，看了箱子里的白骨一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知道事情紧急，也没多问，转身往警车方向跑去。 他准备用对讲机呼叫公安部，安排人过来支援。 许乾见法医和痕迹科的人已经向这边赶了过来，便转身朝着陆程的尸体边走去。 鉴定白骨他是一窍不通，箱子里他刚才也看了，外表破损的比装陆程的行李箱更为严重，拉杆都断掉，不见了。 箱内除了白骨也没有其他东西，料想，以凶手的手段，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所以他决定去仔细看下陆程的尸体，刚才因为分辨出来尸体是陆程的，心灵受到震撼，并没有太过仔细分析。 那种大脑高速运转，快速分析的感觉也没有出现。 而且，自从刚才离开陆程的尸体，他心中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再次来到陆程身边，法医已经给他盖上了白布，许乾一把把白布扯开，仔细看起来。 大脑那种快速分析的感觉再次浮现。 衣服有过拉扯，警服破损，但大部分集中在左边，而且，左边的口袋已经被扯掉一半了，线头都露了出来，不过右边口袋依然完好。 许乾摸了摸下巴，左边口袋破损，右边完好，很可能凶手是从左边控制住陆程。 陆程进行了反抗，凶手着急之下抓向陆程的口袋，所以导致左边口袋被撕裂。 凶手为什么从左边动手呢，一般人不是都从右边抓人吗，右手的力气大，制服起来更有把握。 想了想，许乾继续看去。 双手手腕，和脚腕处有淤青，身前应该被什么东西绑过手腕，以淤青的粗细来看，应该是麻绳。 脸上也有伤口，集中在面部的左边，像是指甲之类的划伤。 分析完裸露在外的皮肤，许乾看向陆程胸前的胸口，胸口明显有十几处利刃划过的伤口，而且是连带着衣服一起划破的。 许乾摸着下巴，想了想，直接动手解开了陆程的衣服，仔细看向伤口。 胸前的刀伤大部分都集中在小腹，少量的在胸口。 小腹处刀口的痕迹都是平着划过的，大部分都是左边深右边浅。而胸口部分，却是从右上方划往左下方。 许乾站起身来，闭了下眼睛，他心中有了一点猜测，凶手大概是两人或者三人，其中一人是个左撇子，另一人右手指甲很长。 以陆程身上的伤口来看，死之前应该被捆住了双手双脚，遭受了许多折磨。 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痛的感觉，不禁咬咬牙。 陆程，和他受过一样的罪，不，比他受过的更为厉害。。 这时，秦阳跑了过来，对许乾摇摇头说道。 “许乾，我已经围着湖转了两圈了，没有发现地上有拖着行李箱走过的痕迹，就连行李箱的轮子印都没有。 至于汽车的轮胎印，附近有很多开车来钓鱼的人，所以轮胎印我也分不清楚，你要不要去找找轮胎印，以你的智慧，肯定能找出来哪个轮胎印是凶手的。” 许乾摇摇头，看了一眼湖面，说道。 “找不到的，现场的轮胎印早就被破坏了，你看一下上面有多少钓鱼的车就知道了。 至于行李箱拖行的痕迹，我刚才看了陆程的伤口，怀疑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人人或者三人，抬着行李箱来到湖边抛的尸，所以找不到行李箱拖行的痕迹。 脚印也没办法分辨，这里钓鱼的全部都是大包小包过来的，脚印都压的很深，所以想找印记比较深的脚印来找凶手也不现实。 而且，刚才我在湖底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同一团伙所为。死者很有可能是唐心笔记本上面记载的其中一个。 唐心的笔记本上面，一个有二十多个名字。 所以，这片湖里到底还有多少死者，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等警员把尸体全部打捞上来，然后让法医和信息科的人查出死者的身份以及死亡日期，才知道后面该往哪方面查了。 秦阳这时突然说道。 “许乾，要不，我们先去找唐心吧，虽然唐心已经疯了，不过总得过去试试，也许能从她嘴里知道什么线索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湖面，这占地百亩的湖，警员打捞尸体也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在这等也不是办法，便对秦阳点点头。 秦阳见许乾点头，直接转身朝警车方向走去。 他很生气，虽然很想为陆程报仇，可是他刚才围着湖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发现，让他有点泄气，第一次，秦阳对自己不能找到线索而生气。 生自己的气。 许乾叹了口气，他心中其实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陈小军。 他怀疑，湖底里面的尸体，还有陆程，很可能是陈小军杀的，或者安排人杀的。 素阔既然跟他合伙贩卖器官，证明陈小军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虽然素阔在病房里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在和陈小军做交易，不过他也没反驳。 现在，只能指望唐心没有真的疯掉，一直在假装吧。 如果现在去找陈小军，自己一点证据都没有，陈小军又是富商，如果冒然前去询问，很可能打草惊蛇。 而且，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陈小军随便请个律师，自己连扣留他48小时都做不到。 跟现场的法医和痕迹科约定好，报告出来了第一时间送到刑警队后，许乾和秦阳两人离开了湖边，开车前往玫瑰街公安部。 。。。。 警车里。 秦阳一直没有说话，许乾则是闭着眼睛，一直在思考，下一步该往哪方面查起。 很快，到了玫瑰街公安部。 秦阳和许乾两人进去后，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经过法定程序确认，唐心确实患有精神病，而且，早上在警员们告知他素阔已经畏罪跳楼自杀后，她的病情好像变的更重了。 所以今天一早，玫瑰街的警员就联系了素广，让素广带到精神病医院去了。 因为素阔已死，素广算是唐心唯一带点亲戚的关系了，所以素广自然成了唐心的监护人。 按律法，素广也有了照顾唐心的权力和义务。 两人再次上车，来到了素广所在的精神病医院，很快就找到了素广。 此刻的素广，看上去年龄像是苍老了十岁，从一个钻石王老五变成了中年油腻大叔。 见到许乾两人，素广直接开口道。 “两位警官，素阔已经死了，案子也结束了，这次过来又是什么事？” 许乾想了想，直接开口道。 “唐心呢，她在哪里？” 第49章 x奴案(6) 晴洲市精神病医院一间很普通的白色病房门口。 许乾和秦阳，素阔三人站在窗外，看向里面坐在地上的女子，女子正是唐心 唐心此刻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布娃娃，痴痴的笑着，对着怀里的布娃娃柔声说道。 “心儿，乖，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很香的，来张嘴，啊～” 说着，唐心左手托起，手心好似有一个碗，右手小心的比划着，用筷子夹起的动作，递到粉色娃娃面前。 然后痴痴的笑了起来。 “好吃吧，你爸爸马上就回家了，他今天劳累了一天，妈妈要给他做饭了。 心儿，你要乖一点哦，你爸爸真的很辛苦，又要养着我们母女两，又要还着房贷。 他真的很辛苦。 妈妈先哄你睡觉好不好。 心儿乖。 说着，唐心沙哑的嗓音突然开始唱起歌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呵护你！” 突然，正摇着怀中布娃娃的唐心脸色一变，唱歌声戛然而止，身体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看向前方，右手指着前方喊道。 “滚开，你们滚开，不许伤害我女儿，你们都滚开。” 刚喊完，唐心的手再次一变，手上像是虚握着什么东西，猛的向前刺去。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们欺负我女儿，杀了你们。。。 捅脖子，捅脖子，捅你们的脖子，他跟我说过，想杀人，捅脖子死的最快。” 看着唐心疯疯癫癫的样子，许乾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素阔说道。 “她已经彻底疯了吧。” 素广点点头，眼里含着悲痛。 “我昨晚处理好素心的后事后，就接到你们公安部的电话，所以今天早上就去公安部接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她彻底疯了，可能是听到素阔的死讯，种种情绪在心里一下爆发了吧。 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从里面走出来，有没有恢复的可能，虽然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可是这种接连打击行成的精神病，我也束手无策。 两位警官，唐心已经回答不出你们什么问题了，有什么事，还是到我办公室说吧。” 许乾点点头，三人转身朝素广的办公室走去。 秦阳走在最后，特意回头看了眼向前刺着什么的唐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因为一步踏错，死的死，疯的疯，还连累了最小的女儿。 来到素广的办公室，素广给许乾和秦阳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说道。 “早上我去接唐心的时候，不是听说素阔的事已经结案了吗，我弟也畏罪自杀了，不知道两位警官过来找唐心，是为了什么事？” 许乾摸了摸下巴，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后说道。 “你对素阔和唐心回来晴洲后，所做的事有了解吗？” 素广点点头，很快说道。 “他是我弟弟和弟妹，自然了解。” 许乾放下茶杯，眼睛看着素广，沉声道。 “既然了解，说说吧，素阔是在和谁做生意，以及，素心案发生之后，素广做了什么，唐心又在哪里。” 秦阳在旁边听着，本来想张嘴问许乾，这些不是已经知道吗？不过想了想，并没有开口。 素广低头抚摸着手里的茶杯，回忆道。 “具体的，素阔并没有跟我说太多，那天一起喝酒，他也只是告诉我，以前在晴湖市，帮过那个富商一点小忙，所以富商要他回晴洲，可以让他赚很多钱。 加上他在晴湖市过的并不好，生活压力也很大，就同意了。 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素心被害后，他一直守着素心，并没有离开过素心半步。 至于唐心，她真的很爱素心，你知道吗，素阔老家那面贴满素心奖状的墙，全部是唐心带过来的 她跟我说，不管到哪里，她都会带着那些奖状，那是她女儿的荣耀。 素心受伤后，对她的打击很大，精神受到重创，直接疯掉了。 本来在我这里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见她精神恢复的不错，也想着素心如果陪在她身边，她恢复的会快一些，便让她回去了。 再见到他们，就是一年多以后了。 之前，因为外省刚好有个治疗唐心这种精神病的课程，我就自费去外地学习了一年左右，直到上个月前，才回晴洲。 再次看到素阔，素阔就给我讲了他的复仇计划，起初我是不同意的，直到，那个叫齐义的少年过来，素心喝了百草枯，加上唐心一直在旁边劝说，我才同意。 唐心那个时候虽然精神还是那种间歇性的，不过已经恢复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 起初我弟给我讲，只是淹死陆军一家的，并要我帮他去买了潜水服和氧气瓶。 许乾突然打断道。 “据我所知，你弟素阔在晴湖市是一名主刀医师，他的工资应该不低吧，而且，每次手术都会有额外的红包，为什么看上去生活过的很拮据？” 素广看了许乾一眼，摇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弟并没有跟我提起这些，我只当他买房子，把手上的钱花光了。” 许乾点点头，示意素广继续。 素广接着说道。 “我以为杀完陆军一家已经结束了，我弟弟和妹妹的怒气应该消减许多，加上你的出现，他们暂时不会再出手。 万万没想到，我弟竟然变的更加疯狂，仗着我给弟妹开的精神病证书，直接让弟妹当街去杀人。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到前天，我弟跪在我面前，求我，把车借给他。 我那时候也知道了他的计划，事情也成了定居，加上我弟一再保证，现场会如交通事故一样，我也懂点律法，所以就把车借给了他。 本来我想帮忙的，结果我弟不让，他说不想连累我，只是要我那天避开所有人，去他家，帮忙照顾素心。 可是，等我赶到他家的时候，素心已经死了，死的很痛快，没等我悲伤太久，你们就来了，我就知道，我弟可能已经出手或者被抓了。” 许乾深深的看了素广一眼，其实按人情来说，他给素阔买了潜水服，把自己的车借给了素阔，并帮忙照顾素心，无形中帮素阔做了伪证，也应该算是帮凶。 可是，全程素广并没有参与到案件的任何一个环节，借车完全可以说是朋友的名义借的，所以法律上，他并没有罪。 呼了一口气，许乾站起身道。 “知道了，如果唐心有恢复的迹象，请及时通知我们。” 看着陷入悲伤状态，独自发愣的素广，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肩膀。 “走吧。” 警车内。 许乾发现，看过唐心之后，秦阳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也没有刚才那种一直愤怒的样子，虽然奇怪，不过并没有问出口。 秦阳坐在驾驶位，回头对许乾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 许乾摸了摸下巴。 刚才因为不想把时间耗在等公安部的人，加上水下打捞，不知道要打捞多久，许乾和秦阳才打算过来问问唐心笔记本的事，结果现在唐心已经疯掉了。 队长那边也还没有回复，看来也没有什么发现，想了想，许乾对秦阳说道。 “去玫瑰街唐心租的房子里看看吧，昨天不是让你安排公安部的人在那值守吗？安排了没有。” 秦阳点点头，发动了警车，边开边回道。 “当然安排了，不过我只是让他们在外围监视，里面不要进去，我觉得，凶手用乙醚迷晕，然后行李箱装人，唐心一个女人肯定搞不定的。 你想啊，一个人，最轻也有个八九十斤，还要加上行李箱的重量，就打一百斤好了。 你看唐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要把一个人装进行李箱本来就困难，还要把一百多久的行李箱从二楼搬到一楼，很明显不可能，所以应该有同伙。” 许乾目瞪口呆的看向秦阳，忍不住说道。 “秦阳，昨天你是不是突然被绑架了，怎么一下就开窍了。” “去你的！”秦阳笑骂了一句，然后说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这几天，跟着你转了这么多案子，有时候我就想，你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怎么分析。 慢慢的，我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了，昨晚你让我打电话安排人进去搜，我一想，不对，万一唐心还有同伙呢。 一个病恹恹的女人绑架另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同伙，很容易被逃掉啊。 所以我就让警员守在外面，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了。” 许乾轻轻鼓了一下掌，满脸微笑道。 “不错，昨天是我疏忽了，当时一心只想着发现了笔记本，以及看到乙醚，行李箱，脑海中便直关注着素阔和富商的交易。 倒是一时忘了，万一唐心绑架人的同伙还没发现唐心被我们给抓了的情况。 这次，秦阳，秦神探，我给你点赞。” “去你的！”秦阳再次笑骂一句，认真开起车来。 白天，秦阳开车的速度不是开玩笑的，许乾是因为坐习惯了，也没在意，不过等到了玫瑰街。 许乾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是惊叹秦阳速度。 十公里十分钟。 把车停在路边，两人来到了唐心的出租屋这里，因为是白天，来来往往的人挺多，许乾四处看了一眼，奇怪道。 “许乾，我不是要公安部的人在这里蹲守吗，怎么一个穿警服的都没看到啊。” 许乾拍了拍秦阳的胳膊，郁闷道。 “刚夸你，你就犯蠢了，你给他们下的令是蹲守，他们肯定乔装一番啊，如果穿着警服站在这里。 唐心的同伙也不敢过来啊。” 秦阳挠挠头，忙问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呢，我们怎么联系他们。给公安部打电话？” 许乾摇摇头，没有回答秦阳，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很快锁定了跳舞夜店斜对面一家卖烤肠的。 便直接走过去亮出证件道。 “同僚，我刑警队的，辛苦了。” 卖烤肠的男子本来一直盯着巷口那边，突然一个阴影站在自己面前，刚准备问许乾要不要烤肠，直接被许乾的话给说愣住了。 “长官，我伪装的这么差吗？一来就这么问我。” 许乾笑了笑，收回证件，从他的摊位拿了一根烤肠边吃边说道。 “嗯，伪装的是挺差的，一般卖烤肠的人都会吆喝，你呢，却抬着头一直盯着巷口，面前走过那么多人也没见你看过一眼。 还有，你身体站的太直了，你这烤肠机这么矮，你站的这么直，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另外，第三点。” 说着，许乾晃了晃手中的烤肠。 “都烤糊了，底下都黑了。” 卖烤肠的警员尴尬的对着许乾挠挠头。 “长官，明白，以后一定改进。” 许乾笑了笑，再次拿起一根烤肠，递给身后走过来的秦阳，然后用手机付了款，才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在这值守的，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 面前的警员见许乾扫码付款，本来想阻止的，不过许乾动作太快，见旁边的音响已经发出小信收款，五元，便放弃了，回道。 “昨天晚上，我和李风接到队长下了命令就过来了，他守夜班我守白天。 不过，长官，我一直想问，什么样的人为可疑的人啊，队长只下了命令要我们看着这个巷子，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去。 我现在每看到一个进巷子的，都觉得可疑。” 许乾撇了秦阳一眼，他记得，昨天晚上好像跟秦阳说的是，封锁这里，安排人监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会去唐心的房间，重点是三名男子。 摇摇头，肯定说秦阳把信息传歪了。 便对面前卖烤肠的警员问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昨晚太着急了，所以信息传达不到位。所说的可疑就是，有没有三名走在一起的男子进入过这个巷子。” 卖烤肠的警员摇摇头，回道。 “那到没有，今天白天守了一天，这巷子是个死胡同，进去的人很少，也就只见过几对情侣进去过。” 许乾点点头，没再和他多聊，现在主要是看一下唐心的房间，便告别了警员，和秦阳两人走进了巷子，来到唐心的房间门口。 本来准备转身找秦阳要卡片的，没想到秦阳直接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学着秦阳上次开锁的方式把身份证插入门缝里。 “咔嚓”一声，见门打开，秦阳面色一喜，得意的对许乾说道。 “怎么样，我也会开锁了。” 许乾一脸黑线，没有理秦阳，直接走进了房间。 秦阳得意的笑了两声，收好身份证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很快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屋里的摆设还是跟上次一样，卫生间的行李箱还是四个，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毛巾和乙醚都在。 许乾坐在房间里唯一能坐的地方，床上，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看来，昨晚到现在，并没有人来过这个房间，是知道唐心已经被我们抓了，所以不来。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或者，已经不需要来了。” 第50章 刑警队成立 秦阳转头看了许乾一眼，也学着许乾摸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突然，秦阳抬头道。 “许乾，我们昨天晚上过来，旁边的两间房间是住了人的，既然唐心一直住在这里，那么，她旁边的邻居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帮凶？” 许乾看了秦阳一眼，点点头说道。 “有可能，过去问问吧，反正现在没什么线索。” 随即，两人来到门外，二楼整体一共三间房间，中间是一条过道，房间都是并排挨着的。 许乾和秦阳来到靠近唐心房间的邻居家门口，秦阳上前敲了敲门。 许乾看了一眼门口的鞋架，都是女士鞋，各种款式都有，想起昨晚听到房间里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心中突然有个比较怪异的猜测。 秦阳敲了几下见没人开门，又再次敲了几下，等了差不多半分钟，依然没人开门，秦阳回头，准备对许乾提议要不要用开锁技能开锁。 门却突然从内打开了。 一个穿着吊带，半露着酥胸，打扮的非常清凉的女子开了门。 有点微胖，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脸上涂着很厚的妆，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秦阳和许乾一眼，责怪道。 “两位帅哥，人家还没上班呢，这么着急吗？” 秦阳一愣，看向许乾，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许乾尴尬的挠挠头，刚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暗想也对，偏僻的房间，独居的女性，以及大晚上里面还传来男女的声音，很明显是个性工作者。 不过许乾还是强忍着尴尬，对女子说道。 “我们是警员，不是过来玩的。” “警员？”女子上下看了许乾一眼，一脸不信，警员可都穿着警服呢，而且，警员过来一般都是扫黄，谁大白天扫黄啊。 “哟，帅哥还喜欢玩角色扮演啊，不过要加钱的，快点进来，人家还没睡好呢，早点结束吧。” 好吧，秦阳这下也知道，女子是什么职业了。 虽然每次在刑警队，都叫许乾看扫黄办的视频，装的像老油条，其实秦阳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都是伪装而已。 怕被许乾拆穿，秦阳急忙拿出证件。 “我们真的是警员，端正好态度，有件事问你。” 女子看了眼秦阳手里的证件，这下确定是真的了，扫黄的时候她有幸看到过，急忙说道。 “两位警官，大白天还扫黄的吗，我现在又没接客，来找我干嘛。” 许乾也不想废话了，直接问道。 “你隔壁住的什么人，你知道吗？” 女子点点头，回道。 “当然知道啊，跟我一样的，不过她比我厉害，好像男女通吃，而且好像还被三个男人给包养了，没看到她接待过别的男人。” 秦阳一听，急忙问道。 “男女通吃是什么意思，没接待过外人是什么意思，他被三个男人包养，你见过包养她的人吗？” 女子想了一下，把身上有点滑落的吊带往上拉了拉，说道。 “警官，我哪知道她被谁包养了，我们只是邻居，我关注她那么多干嘛。 我只知道，她偶尔带个女的回来，然后每次接客，都是三个男人一起，而且，没见她接待过别的男人，所以我怀疑她被包养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三个男人，想起在湖边自己的猜测，看来凶手确实是一个团伙，便继续问道。 “平常她房间里有没有传出什么动静？” 女子看了眼许乾，奇怪他为什么总摸着下巴，回道。 “没什么动静啊，那三个男人隔一段时间才过来一次，这女的天天待在家里，上次我还看到一个男的找上门，似乎想玩玩，她还撒泼的把那男人打了一顿，放着钱不挣，奇怪的很。” 秦阳突然插话道。 “你记得那三个男人的样貌吗？能不描述出来，这对我们很重要。” 女子摇摇头。 “警官，这是人家的顾客，我记那么多干嘛，而且，他们每次过来，都带着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到样子好吧，对了，我记得有一个人还色眯眯的看了我一眼。 不过是个小气鬼，宁愿找旁边的老女人也不找我，一看就是个穷b。” 许乾咳嗽一声，该问的也问了差不多了，看来确实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唐心负责找人，而下面，也有接头的人，想了想，许乾突然问道。 “那三名男子每次走的时候，是不是都拿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女子惊讶的看向许乾。 “警官，你说对了，我一直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三个男人每次都空着手来，走的时候带着行李箱走呢。 而且，那行李箱还很重，我看到那个三个男人下楼的时候，都是两人抬着的。” 许乾又问了几个问题，女子均回道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便和秦阳两人来到了第一间房间门口。 里面同样住了一个女人，职业和第一间房间的女人一样，知道的情况也差不多。 许乾和秦阳两人就再次回到了唐心的房间。 坐在床上，许乾摸着下巴说道。 “现在以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唐心应该是绑架集团的下线，负责锁定受害者和实行诱骗，而常来找她的三名男子应该负责运输和处理，至于被绑的人。 以我的判断，一部分可能跟陆程一样，杀人后抛尸到朝南公园，另外一部分也许被囚禁或者贩卖。 不过，还是得等公安部把尸体打捞上来，法医确定身份后才能下决断。 而且。。。” 想起素阔，许乾觉得，应该还有一种可能，也许陈小军手底下不只素阔一名主刀医生，也许还要别的人被取走器官而死。 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线索太少了。” 突然，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许乾看了眼来电号码，急忙按了接听。 “队长，是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边的余强顿了一下，回道。 “许乾，你和秦阳现在在哪，先回队里吧，案件的事先放一放，等下王局要过来。” 许乾一愣，王局来刑警队？ 想起上次会议之后，王局拉着他在门口聊的那些话，许乾对余强回道。 “好的，队长，我和秦阳马上赶回去。” 电话挂断，许乾收起手机对秦阳说道。 “走吧，刚才队长打电话说王局下来视察，要我们赶快回去。” 秦阳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想找到什么线索，听到许乾的话，看向许乾问道。 “王局下来视察？刑警队有什么好视察的，还是挑在这个时候。” 许乾想了想，回道。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美人标本案的奖金，五十万，本来当时就应该下发的，不过后来杨局让我们破了陆家溺水案才发放。 肯定是昨晚，队长把结案报告交上去了，王局是过来送奖金的。” 秦阳点点头，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许乾，本来我以为有五十万奖金可以分，应该很高兴，可是我感觉我现在，根本高兴不起来。” 许乾也对着秦阳点点头。 没错，许乾也有这种感觉，五十万确实可以解他生活上的燃眉之急，不过一想到这五十万是用几条活生生的生命换来的，心里也有点堵的慌。 秦阳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许乾，这房间里，会不会留下凶手的指纹或者毛发之类的，我们完全忘记了，唐心既然在这房间绑架，凶手过来运人。 那么，不管是凶手，还是被绑架者，他们肯定会在房间里留下过什么痕迹。”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当时在湖边发现尸体的样子，以对尸体的处理方式。 摇摇头，以凶手的小心程度来看，这里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这个房间，应该每次都精心打扫过，从上次在床上寻找笔记本，床上一根唐心的头发丝都没有，就可以看的出来。 不过难得秦阳对破案这么上心，许乾也不好打断他的积极性，便对他点点头说道。 “等下你联系一下痕迹科吧，让他们过来房间查找一遍。 还有，底下的警员可以撤了，已经过了十二小时，而且还安排杀手去医院，我想凶手团伙应该已经知道唐心被我们抓了。 这个房间，他们应该已经放弃了，不然，这些行李箱，毛巾，乙醚之类的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秦阳想了想，觉得许乾说的话也有道理，拿出手机给公安部打起了电话。 许乾则是最后看了一眼房间，便出门来到门外，抬头看向四周的房檐，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监控探头的痕迹，心中暗暗揣测。 不知道程峰在天网那边查的怎么样，按道理来说，如果启动天网，想找什么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可是到现在程峰却都打电话过来，还是要回去问问队长了。 等秦阳打完电话出来，两人便到门口和跳舞酒吧对面卖烤肠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开车离开了玫瑰街，回到刑警队。 把车停好后，许乾和秦阳两人刚到刑警队门口，吴错就站在一个架梯上面，对他们二人喊道。 “许乾，秦阳，帮我看看，字贴歪了没有？” 许乾和秦阳两人一直低着头琢磨着事情，闻言抬起头，顿时惊呆了。 刑警队的大门上面，五个黑色的大字挂在门檐上。 刑警一大队。 而吴错，正站在架梯上面，扶着“队”字朝他们问着。 秦阳率先开口道。 “吴错，怎么突然挂招牌了，以前不是都没挂的吗？” 吴错笑笑，得意道。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我们已经有正式编制了，现在我们肩膀上，比普通警员要多一颗星，咱们都已经升职了。 快，帮我看看，字正不正，王局还在会议室等着呢，挂好了，我们进去开会。” 许乾看了一眼，比划了一下，笑道。 “很正的，吴哥。” 吴错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挂好的黑色大字，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本来以为是被排挤，丢到一个三不管的垃圾队伍里，待上个几个月，就被撤销职务，开除公职。 所以一直自暴自弃，做事也懒得上心。 没想到突然柳暗花明，队里出了一个许乾神探，不光公职身份保住了，还升了一级。 想到这，吴错看了一眼许乾，对他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许乾并没有看吴错，而是一直盯着黑色大字在看，奇怪为什么叫一大队，名字怪别扭的。 秦阳拍了拍许乾，说道。 “走吧，进去看看，王局应该等的挺久的了。” 进门之后，秦阳发现办公室的过道上摆着几个大的纸箱，顿时好奇的对吴错问道。 “吴错，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吴错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今天心情好，就算秦阳不尊重他这个前辈，也没在意。 走到会议室门口，吴错敲了敲门，然后回头对许乾和秦阳说道。 “进来吧，等下就知道了。” 许乾和秦阳两人点头，来到了会议室门口，吴错见了，直接推开门，不过马上愣住了，只见杨菲站在门口，一脸的贼样。 会议室里，并没有看到余强和王涛，顿时奇怪道。 “杨菲，队长和王局呢，不是说在会议室等他们两个回来就开会的吗？” 杨菲立马收起脸上的贼样，对吴错笑道。 “刚才王局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把队长拉到队长的办公室去了，我正准备去偷听呢，你就敲门了。 进来吧，他们应该马上就过来。” 许乾和两人对望一眼，自从回来后，他两总感觉怪怪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许乾和秦阳两人，还在为陆程的死而伤心，结果，队里，人人都挂着笑脸，所以，两人突然觉得，人与人的感情其实并不相通。 几人进到会议室坐下没过几分钟，王涛和余强两人便走进了会议室。 王涛进门后，眼睛扫视了一圈，看到许乾，对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余强本想站着的，不过想想觉得别扭，便坐到了许乾身边。 王涛咳嗽一声，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笑着抬起头对众人说道。 “今天之所以过来呢，是因为我对你们最近的表现非常满意，也是过来认识一下大家。 你们应该知道刑警队是如何成立的吧，我相信小余也跟你们说过了。 几天的时间，你们连破几起大案，就连公安部和重案组一点头绪都没有的陆家溺水案，也被你们几天时间给破了。 当我看完小余发给我的报告之后。 让我当初对自己下决心组建刑警队的念头，而感到高兴。 现在，文书已经交到省里了，你们的编制正是成立，以后，你们正式成为刑警队的一员，而且还是开创者，先锋者。 记住，你们以后，将是所有公安部成员的偶像，也是所有刑警队分队的标杆。 你们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给死者讨回公道，还有，让所有逍遥法外的罪犯，到他该去的地方去，知道吗。” 余强带头鼓起了掌，并回道“知道。” 其他几人才后知后觉，纷纷鼓起掌来。 王涛双手压了压，看了一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继续说道。 “本来有许多话和你们说的，不过刚才收到部长的信息，等下会有一个会议，所以我长话短说了。 当时让你们组建刑警队，各种工具都不齐全，你们也克服了一些困难，现在我已经跟后勤打好招呼了，你们的装备也已经到位，如果觉得还差些什么，跟你们余队提就可以了。 另外，你们的奖金我也已经带过来了，等下小余做主给你们发放，人我已经认识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散会。” 余强这次刚准备鼓掌，其他几人掌声已经响了起来。 王涛站起身，再次看了手腕上的手表一眼，突然转头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跟我到小余的办公室来一趟。” 第51章 刑警队成立(2) 余强的办公室里。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王涛，许乾想了想，来到饮水机旁边，拿出余强藏在饮水机下面的茶叶，给王涛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说道。 “王局，喝茶。” 王涛思考被打断，看了许乾一眼，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 苦，太苦了，想吐出来，不过，想到这是自己刑警队的宝贝疙瘩给自己倒的，只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为了不让许乾看出端倪，急忙把茶杯放回桌上，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为什么要小余帮你要金锣湾的搜查令？” 许乾一愣，顿时想起上次去总部开会之前，自己想查杜青的事，所以拜托过余强帮忙弄搜查令，便说道。 “莫非金锣湾有什么大人物罩着？搜查令很难办下来？” 王涛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想到什么，眉头马上舒展开来，说道。 “小许，你既然进了刑警队，也算是我手下的人，我实话跟你说吧。 金锣湾，是杨关南罩着的，我和他一直不对付。 一部分呢，是因为要做给部长看，毕竟部长底下的人如果相亲相爱，他这个部长，就会怕手中的权力流失，下面人阳奉阴违。 另外一部分呢，我也确实看不惯杨关南的做事风格，就因为金锣湾是本市的龙头企业，就对他格外照顾。 所以，我和他的争斗基本上已经铺在明面上了。 他一直想撤销我的刑警队编制，我就拿他的金锣湾下手，还记得上次的扫黄吗？ 其实，那次扫黄任务是我下达的，因为我了解到，教育局局长徐行，一直喜欢往那跑。 而他，又恰好和杨关南沟壑一气，所以上次扫黄，也是为了整整他，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把柄。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很聪明，提前收到了消息，当晚并没有去金锣湾。 我记得你就是那次发现行李箱藏尸案的吧。 还好有你，虽然他让我的扫黄办人员无功而返，不过你却在里面发现了命案，算是让杨关南吃了憋。”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算是懂了，难怪扫黄办当时执行任务这么迅速，目标也很明确，基本开门看一眼就走人呢，原来是有目标的。 而徐行当晚没再去金锣湾，丢下林璐一个人在房间里，所以林璐才会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 想到这，许乾抬头对王涛道。 “那么王局，金锣湾是不是真的不能去查？” 王涛笑了笑，赞赏的看了许乾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是说道。 “查，给我狠狠的查，我早就想动它了，晴洲市，就是因为出了这样藏污纳垢的场所，治安才越来越乱。 我不光要你查，拘捕令我都给你准备着，只要发现里面有任何作奸犯科的东西，直接拘拿。” 许乾看了眼桌上的搜查令，对着王涛点点头，敬了一个礼。 王涛呵呵的笑着，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到许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不要管对方是谁，官有多大，只要犯罪了，通通给他抓起来，我相信你。 还有，知道你们为什么叫刑警一大队吗，一，代表着开始，一生二，刑警队不会只有一队，以后会有二队，三队。 三生万物，我要让刑警队，开遍全市，全省，全国。 让外面所有的犯人，听到刑警队三个字，就不敢再作奸犯科。 许乾，上次答应给你升官的事，文件已经递交了，这两天应该就会下来，做好准备。” 许乾点点头，再次敬了一个礼。 王涛来到门口，打开门，突然一愣，刑警队的余强几人都站在门口，一副很慌张的样子，顿时疑惑道。 “你们怎么都在这？” 余强马上接口道。 “等王局出来了，知道王局要走了，我和队友们舍不得，所以来送送您。” 王涛眉头一皱，什么叫我要走了，又舍不得，又送送我，牛头不对马嘴。 伸手拍了拍余强的肩膀，王涛说道。 “小余啊，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拒绝杨关南的指派，执意让你当刑警队的队长吗？ 就是因为你小子沉稳，能背黑锅，而且抗压能力强，不过没想到，你是什么锅都背。 你们偷听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走了。” 余强尴尬的脚趾扣地，没想到自己担任队长，一直以为是王涛看上了自己的破案能力，费尽心思的破案，结果王涛是看上自己擅长背锅的能力。 叹了口气，余强马上敬礼道。 “我送王局出去。” 王涛摆摆手。 “不用，接下来你们的任务还很重，早上听说湖边发现一名警员的尸体，希望你们尽快抓住凶手。” 余强点头，目送着王涛走到门口。 突然，走到门口的王涛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余强说道。 “小余，不会喝茶就别喝，你那叫茶吗？。” 好吧，余强再次低头，脚趾扣地。 。。。。。 众人重新回到会议室，余强推出黑板，把上面上次留下的字迹全部擦干净后，转过身，拍了拍手，说道。 “好了，刑警队的编制下来了，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大家不要懈怠，如果后面办案不力，虽然不会在开除你们公职，我想你们自己的面子也过不去吧。” 众人点点头，继续看向余强。 余强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奖励发了比较好，毕竟升职和钱，都重要。 便再次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件袋，说道。 “上次的美人标本案，奖金刚才王局已经拿过来了，五十万，另外，陆家溺水案因为早上刚报上去，奖金一时半会不会下来。 所以，我们先把标本案的奖金给分了，后面再谈案子。” 看着众人饥渴的眼神，余强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首先是杨菲，此案当中虽然没有出外勤，不过信息部也跑过几趟，汪淋的案子中，也给过意见，所以奖金五万，没意见吧。” 杨菲面色一喜，她本来以为能分个五千，一万的，就已经很高了，没想到直接是五万，顿时恨不得蹦起来，连连点头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谢谢队长，队长真帅！” 余强再次假装咳嗽一声，从档案袋里拿出五万现金递给杨菲，然后看向吴错和秦阳两人。 “案件中，你们两都出了外勤，不过吴错，你的贡献并没有秦阳大，而且，当时在单身公寓，你全程划水，后面更是离开现场，回到了刑警队。 虽说是许乾要你带着灯管碎片去痕迹科查指纹，不过后面你并没有赶回现场，所以。 你的奖金是五万，秦阳十万，有没有意见。” 吴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他知道自己当时确实不想待在现场，总觉得在现场应该找不出什么线索，所以没有反对。 秦阳则是看了一眼余强手中的档案袋，并没有像往出一样露出期待的表情。 余强虽然奇怪，但还是按照流程，把钱拿出来分给他们两。 然后，余强看向许乾，笑道。 “许乾，我们刑警队的神探，这次你的奖金，二十万，我拿十万，没有意见吧。” 许乾一听，急忙摆手，他准备拿十五万就可以了，余强当时又是叫公安部的人过来挖掘尸体啊，又是和秦阳一起去抓铺保安唐明。 忙前忙后的，而且，余强怎么说也是队长，下面组员拿的比队长多，说出去也不好听。 余强看出了许乾的心思，直接把档案袋里的钱抽出二十万放在许乾面前，说道。 “这次你就别跟上次一样推辞了，这是你应得的。” 不等许乾说话，余强看向众人，笑道。 “好了，奖金发完了，现在讲第二件事。 因为刑警队的正式成立，所以我们的各种装备都已经发过来了。 我想你们都看到了摆在办公室的箱子了吧。 里面，是以后我们出外勤所需要带的装备，对讲机，电棍，防弹衣，以及新的警服。 另外，还给我们加配了一辆警车，以后出外勤，我再也不用开自己的车了。” 说完，余强准备等一下掌声，却发现等了几秒，众人什么反应都没有，顿时尴尬，只好继续说道。 所以，大家以后行动，不许跟以前一样，不带装备就出去了，尤其是你，许乾，以后出外勤，不光带枪，防弹衣也给我穿着。” 说完，余强还瞪了许乾一眼。 许乾挠挠头，不带装备又不是自己的原因，是身体前主人的事，要怪怪他啊！！ 余强看到众人再次点头，便呼了一口气。 “好了，刑警队成立的事就讲到这里，现在来讲讲案情，因为报告已经交上去了，案件也已经结案，我就口头陈述了。” “首先，陆军溺水案，痕迹科根据许乾提供的思路，昨晚从素阔老家，沿着素广车辆的轮胎印，一直往晴阳湖搜寻，在经过渭山的时候，找到了素阔藏起来的作案工具。 分别是一双手套，一套潜水服，一个氧气瓶，和一卷麻绳，麻绳长度大概四米左右，上面还绑了一些红砖。 手套和麻绳上面有素阔的指纹和皮屑，所以，基本上肯定，素阔，就是杀害陆家，一家三口的凶手。 另外，许乾猜测的，素阔所掌有齐同谋杀陆军的录音，在现场并没有找到。 不过，几人已死，找不找得到也无所谓了。” 许乾刚才在听到余强说麻绳上面绑的红砖的时候，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今天在朝南公园，发现陆程尸体的时候，里面装的碎砖块。 心中突然有个猜测，不过见余强讲的兴起，也不好打断。 直到余强讲完，许乾才说道。 “队长，那些红砖是什么样式的，能找到哪里生产的吗？” 余强一愣，红砖他还真没注意，想了想，回道。 “据痕迹科的报告所说，就是很普通的红砖，现在许多建筑工地都在用的，倒是没什么稀奇。”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余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余强看了眼众人，接着说道。 “另外，素阔为什么自杀，暂时没什么头绪，虽说监控显示，有一名穿白大褂的人进入过素阔的房间，但是也不能确定那人就是杀手或者别的什么。 现在素阔案已经结束了，早上新发生的警员被杀案，公安部正在水中打捞尸体，法医的结果也没那么快出来。 天网上面，陆程失踪的方式暂时也没什么线索，所以，我打算，今天下午给大家放半天假，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过来，各种资料应该已经出来了，我们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案子给破了。” “欧耶！”余强话刚说完，杨菲激动的蹦了起来，看到众人惊讶的看着自己，杨菲顿时脸上一红，坐了回去。 许乾，想了想，说道。 “队长，既然今天下午休息，我拿的奖金最多，晚上就请大家吃顿饭吧，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时间。” 余强惊讶的看向许乾，这是铁公鸡拔毛，实属罕见啊。 笑了笑，对余下几人说道。 “我们的神探今天请客，有没有想去的。” 杨菲急忙举起手，喊道。 “我，我，我，我去，我要宰土豪。” 余强直接无视杨菲，在得到其他人都同意去的意见后，宣布了散会。 看着一个个准备走出会议室，余强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们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宿舍也批下来了，如果有想住宿舍的，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们登记。” 许乾回头看了眼余强，要是没发奖金之前，许乾大概率去住宿舍了，不过现在奖金到手，而且马上发工资的日子也快了，一个月一千的房租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也就没打算住宿舍了。 秦阳和吴错是本地人，家也在附近，更不可能住宿舍。 余强等了一下，见没人响应，便摆摆手，让吴错把办公室箱子里面的装备归库入档后，就没再多说。 和众人约定好，晚上八点在刑警队门口集合后，许乾出了刑警队，慢慢朝出租屋走去。 昨晚只睡了两小时，早上又连轴转了半天，现在确实有点困了，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看着手里刚到的二十万，许乾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在自己手里。 身体原主人的父母身上的毛病好像是高血压和腿部的静脉曲张，以及冠心病，每天药钱差不多一百多块。 他准备等素阔案子的奖金下来了，带原生体的父母去医院，一次性把病给去了，现在手上的钱暂时还不够。 第52章 x奴案(7) 来到银行，许乾把钱存的工资卡里，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身体原主人的妹妹再转点生活费。 他记得，当时住院的时候，他查看过聊天记录。 在身体原主人的观念里，一直是穷养儿，富养女，加上她妹妹考上了省里的名牌大学，周围都是富家子弟。 所以身体的原主人每次都给他妹妹转的钱多一点，就怕别人觉得她妹妹穷，好欺负。 打开小信，许乾找到了身体原主人妹妹的账号，突然愣住了，上次转的四千块钱，上面显示24小时没人接收，已退回。 许乾摸了摸下巴，顿时想起上次刚给身体原主人的妹妹转完钱后，原主人的父母就打电话过来，然后自己接了电话，后面也就没再管过小信了。 想到这，许乾再次给她转了四千，等着手机里的反应。 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显示已接收，许乾感到奇怪，便找到原主人妹妹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乾眉头一皱，就算是在上课，手机最多调成静音，不会关机的，而且，许乾是知道身体原主人的妹妹有多听她哥哥的话。 聊天记录里说过，她妹妹本来是想考警校的，却被身体原主人严词拒绝，不管怎么说都没用，最后无奈的报考了传媒大学。 如果有什么事无法联系身体的原主人，她一定会提前说的，想起上次转的四千没人接收，被退了回来，许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给身体原主人的父母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许乾长话短说，简单寒暄几句，便直入主题，问最近妹妹有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在得到原主人的父母以肯定的语气回答没有之后，许乾脑中不安感越来越大。 让两位老人注意身体，许乾挂断了电话。摸了摸下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并没有原主人妹妹学校，老师或者同学的电话，暂时不确定妹妹是失踪还是手机坏了一直没修。 不过，如果只是手机坏了，应该提前会给自己报备一下。 想到这，许乾给余强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余强开口道。 “许乾，不是给你放假了吗？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许乾很快开口道。 “队长，我权限不够，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让晴湖市玉安岛附近的公安部的人员，去晴湖市传媒大学，找一个学生，就说她哥有急事找她，要她回个电话。” 余强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变的诧异，奇怪道。 “是找你妹妹吗？出什么事了，我记得你妹妹叫许晓雨是吧，你等等啊，我给那边打个电话。” 余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许乾看着手机，脑中一直思考为什么身体原主人的妹妹不收钱而且关机。 按道理来说，许晓雨一直在学校，原主人一直管她管的比较严厉，她也不敢出去玩，就连当初说想出去勤工俭学，还被身体的原主人骂了一顿，批评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不要想着挣钱而荒废学业。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余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许乾急忙按了接听。 “许乾，刚才打电话过去问了，很巧，你妹就在公安部呢，据说，前几天你妹妹的学校发生一起猥亵案，一个男子偷偷进了女生宿舍，偷女子内衣时刚好被你妹妹给发现了。 你妹妹见义勇为，与歹徒搏斗，过程中把手机摔坏了，人也受了点小伤，现在刚恢复好，在公安部做笔录呢，她等下会给你打电话。 真是，你们两不亏是兄妹，抓贼有一套，好了，没什么我挂了。” “等等！”听到余强说许晓雨平安后许乾松了口气，眼见余强就要挂电话，许乾急忙喊了一句。 在刚才，许乾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和秦阳去找唐心的时候，他记得素广无意中说了一句，富商之所以找素阔合伙，是因为素阔在晴湖市，帮了他一个小忙。 而能让素阔帮的小忙，很可能是医院动手术的事，想了想，许乾说道。 “队长，我突然想起素阔以前是晴湖市医院的主刀医生，两年前才回到晴洲市，可不可以让那边公安部的人查一查，素阔在晴湖市医院任职时，一共做过哪些手术，被他救治的人里面，有没有和晴洲市相关的人。” 余强奇怪，疑惑道。 “素阔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你又想起了什么，行，没问题，我等下就打个电话，不过公安要去调晴湖市医院的档案，资料可能明天才会发过来。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还等着晚上的大餐呢。” 许乾答应一声，挂掉电话，松了口气，还好，身体原主人的妹妹没事就好，不过，这身体原主人的妹妹也挺猛的。 知道做笔录，然后买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许乾就跟身体原父母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许晓雨最近在补习，准备考试，所以一直没跟家里打电话，再次跟他们强调了一下注意身体后，许乾回到了出租屋，睡觉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想起晚上的聚餐，许乾从床上爬了起来，摇了摇脑袋。 果然，熬夜的后遗症出来了，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是因为穿越过后灵魂和身体没有完全融合，还是熬夜真的对身体伤害很大。 简单洗漱了一下，刚准备出门，手机响了起来，许乾急忙拿起手机，号码显示是陌生号码，许乾心中一动。 知道可能是身体原主人的妹妹打过来的，接通后，学着身体原主人在小信上面聊天用的语气说道。 “好啊，晓雨，这都快一个月了，都没给哥打个一个电话，又找抽了？” 电话里，一个清脆，又有点亢奋的女声传了过来。 “哥，哥，刚才在公安部是不是你打的电话，你升职了啊，我看到他们接完电话对我客客气气的。” 许乾一愣，余强的权力有这么大了吗？按道理来说，余强的刑警队队长身份，不可能让省会城市的警员对自己的妹妹毕恭毕敬啊。 毕竟刑警队只是新编制，权力还没覆盖到那呢，摇摇头，许乾对电话说道。 “刚才是我让我们队长打的电话，跟哥说说，你抓到的变态是什么情况。！” 得意的声音突然一顿，许晓雨撇撇嘴，语气充满了落寞道。 “我还以为哥升职了呢，哥，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应该让我报考警校，这样，咱们兄妹两双剑合璧，一家两警员，那多威风啊。” 许乾咳嗽一声，想起她和身体原主人的聊天记录，无奈道。 “你啊，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 话没说完，许晓雨就插嘴道。 “知道啦，知道啦，哥，你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们家必须有一个人是安全的，你已经当了刑警，万一出什么事，父母需要我照顾，真是的，哥，每次听到你说这个就烦。” 许乾尴尬的挠挠头，这个不是他说的，原主人说的，不过，许乾也懂原主人对这个妹妹的爱护，毕竟警员这个职业，危险系数确实很大。 “好了，哥不说了，刚才给给你转了四千块钱，你收一下，在学校别被人看不起。” 许晓雨沉默了几秒，突然很大嗓门的在电话里喊道。 “哇，哥，你发财了，是不是贪污了，怎么给我转这么多钱，不会是脏款吧。” 许乾脑门全是黑线，还没说话，许晓雨接着说道。 “哥，不管是不是赃款，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钱了，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你又不听，我有奖学金的，平常生活费完全够用，这次帮学校抓住变态，学校也会奖励了我一大笔钱。 你以前给我转的钱我都没用呢，都准备攒着以后给嫂子，所以，哥，以后真的不用给我转钱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对自己这个从没见过的妹妹心中有了改观。 以前刚看转账记录的时候，心中还觉得，原主人对她妹妹太宠溺了，自己只留五百生活费，也要给妹妹一千五，关键是她这个妹妹还没有反对。 看来自己是错怪她了，笑了笑，许乾对电话里说道。 “好，不过以后也别苦着自己，有需要钱的地方跟哥说。 你等下就不用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刚才已经给爸妈说过，说你最近在补习，准备考试，所以最近没有打电话回家里，万一你再打电话回去，容易穿帮。 对了，晓雨，你还没给我说那个变态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安部的人还说你住院了，伤的严不严重。” 许晓雨在电话里得意的笑了一声，才说道。 “哥，你放心，没多大事，就是抓他的时候脚扭了一下，手机也摔坏了，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说起那个变态，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段时间，我们宿舍的内衣老是被偷，我就留了一个心眼。 有一次，学校开大会，全校师生都要参加，我想到这么好的机会，那变态肯定会再次犯案，我就在宿舍守株待兔。 没想到真的被我等到了，是男寝的保洁大叔，他看到我还想跑，我就追了上去，和他扭打了一番，最终把他给抓住了，不过我的脚也扭了。” 许乾点点头，这是个小案子，加上许晓雨也没受多大的伤，便没有在意，又叮嘱了几句要她好好学习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聊了四十分钟了，想起晚上的聚餐，许乾急忙朝刑警队走去。 等赶到刑警队的时候，所以人都已经到齐了，看来他们也很想宰许乾一顿，毕竟许乾在队里一直是铁公鸡的样子，难得铁公鸡拔毛，自然要大宰特宰。 不过，吃饭选的地点，还是上次余强请客的时候，选的地点，一些人嘴上说要宰许乾一顿，可是真的到选地方环节，还是选了普通的大排档。 和上次一样，吴错，秦阳，余强三人，一边灌着啤酒，一边吹着牛逼。 而许乾和杨菲两人，则扫荡着桌上的饭菜，不过这次许乾点的菜多，倒也不怕喝完酒的三人没菜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阳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说道。 “队长，我觉得我们以后每个星期聚餐一次怎么样，吃的太爽了。” 杨菲也在一旁赞成道。 “嗯，秦阳说的不错，我也赞成，以前我们都只是聊工作，很少一起聚餐呢。” 余强看了眼众人，笑了笑，点点头说道。 “许乾，吴错，你们两呢？只要你们没有什么意见，我自然没意见。” 吴错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看向许乾，见许乾貌似在发呆，便拍了拍他。 许乾早已经吃完了，此刻正看着对面酒店进进出出的人，被吴错一拍，顿时清醒过来，疑惑道。 “怎么了？” 吴错把刚才秦阳的提议说了一遍，许乾点点头，对余强说道。 “聚餐我没有意见，队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金锣湾酒店，他虽然里面的装修很豪华，不过，他的占地面积不大，楼层总共就五层，每层还都只有五个房间。 另外，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不然林璐也不会和住她隔壁的陈华吵起来。 既然设备这么差，它是如何成为本市的龙头企业，最上档次的酒店的，难得就因为价格高吗？” 余强一愣，这个他还真没了解过，以前也没关注过金锣湾，主要是里面他也住不起。 这时，旁边的杨菲突然说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 众人急忙转头看向杨菲，等着她回答。 杨菲清了清嗓子，一脸神秘的说道。 “这个，我还是偷听到扫黄队成员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据说，以前金锣湾并不是本市很高档的酒店，只是普通的一家宾馆，只是因为占地面积有点大，所以挂上了酒店的牌子，而且以前的装修很差。 不过，应该是两年前吧，金锣湾的老板不知道在哪突然获得了一大笔钱，把金锣湾整个翻修了一遍，因为当时不能扩建，所以就把里面装修的很是豪华。 后来，金锣湾的老板又不知道怎么，认识了杨关南副局，副局还对所有警务人员打过招呼，别去动金锣湾。 之后，金锣湾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扫黄办的人曾经在金锣湾门口，看到以前扫黄抓过的一个女人哦！！” 第53章 x奴案(8)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难得当时第一次看扫黄办的视频，就觉得怪怪的。 金锣湾里面的格局，占地面积，楼层高度，以及里面的配套设施，完全够不上晴洲市最豪华酒店的招牌，顶多里面的装修豪华一点。 而且里面住一晚要五万，五万可不是小数目，有钱人是钱多，但又不是傻，会出五万就去里面睡一觉，所以里面很可能是有附加项目。 想到这，许乾突然想起张强说的，在四楼捡到杜青的身份证，还有张强用来捂死林璐所用的毛巾。 心中一片片拼图在脑海中闪现，可是，每当要拼好时，中间总是出现断层，摇摇头，许乾暂时想不出到底缺少哪个漏洞。 余强看了许乾一眼，对余下众人笑道。 “看到没有，许神探为什么能带着我们破这么多案子，人家吃饭的时候都在考虑案情，你说你们。 当初许乾受伤，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一个案子都没破过，我都替你们丢人。” 吴错很想说，那几个案子，你自己不是也没破吗，不过想想，终究没说出口。 几人再次闲聊了几句，眼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各自回家。 临走前，许乾问了余强，程峰的情况，天网是否调查出什么东西。 谁知道余强叹了口气，说到天网什么都没查出来，程峰和陆程那晚吃完饭后，陆程就一个人离开了，然后走了几步，整个人突然就从监控上面消失了。 所以程峰便和信息部的人去他们吃饭的地方调查监控探头，看看是程峰故意躲着监控在走，还是监控出现了什么问题，被人入侵了。 因为按道理来说，路上的监控基本上覆盖到任何一个角落。 许乾点点头，看向秦阳，他发现今天秦阳好像格外的安静，自从和余强喝完酒后，一直盯着手机，像是在和谁发信息，嘴角时不时还有点笑容。 本来想问的，不过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回到出租屋，许乾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可能是因为下午睡过觉的原因，现在的他反而睡不着了。 坐起身，看了眼手机，晚上一点整，他很想跟程峰打个电话，问问查的怎么样了，可是又怕程峰已经睡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再问。 实在无聊，加上横竖睡不着，许乾就在家里看了一圈，想找找有什么事情能做，突然看到上次放在桌上笔记本，那是杜青的日记，自从上次看过一次之后，一直放在桌上。 想了想，便打算拿过来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被绑架的线索，来到书桌前，许乾突然看到杜青笔记本旁边放着一个档案，心中一动。 顿时想起，这是自己当时拜托杨菲去找信息部，帮忙调查陈小军和陆军房间衣柜里，祭拜男子的身份信息。 许乾拿起档案袋，打算先看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和陆军，陈小军到底什么关系。 坐到书桌前，打开档案，第一页就是那男子的照片，不过照片比当时在陆军家衣柜里看到的照片，要年纪大一些。 看向下面的名字，陆白。 许乾摸了摸下巴，暗自揣测。 姓陆？莫非和陆军是亲戚关系？ 许乾摇摇头，打开第二页，上面只有很短的介绍，应该是某位调查员输入的，档案并不怎么正式。 陆白，生于1978年。 家中长子，名下有个弟弟陆军，父母在他十岁时去世。 后被带入潘叶少儿救助中心，接受政府救助，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与其弟不知所踪。 2014年，在晴洲市和陆军，陈小军三人合伙开起建筑公司，名为兄弟建筑公司。因为当时政府正在大力促进城区城市化，陆白三人公司搭上东风，规模渐渐越来越大，后来成为晴洲市有名的房地产龙头企业。 2009年，陆白在小吃街摆满一街的玫瑰，为了追求一个女人，一连摆了一个月，如今小吃街已经改名为玫瑰街，女子也嫁给了陆白。 2010，三人承包开发朝南工业园，不过出了意外，开发商卷款跑路，承接建筑工程的兄弟建筑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宣布倒闭。 2011年，陆白在晴湖市遭遇车祸，死于晴湖市医院，其妻子不知所踪。 合上档案，许乾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看来，陆军，陈小军，陆白三人关系不一般啊，兄弟建筑集团，有意思。” 把报告放到桌上，许乾突然对撰写这个档案的人感到好奇，很明显，写这份档案的人，是抱有个人主观情绪的，并不是机械性的陈列出事实。 不过许乾想了想，也就没在意了，只当这人喜欢八卦，所以把他听到的和查到的信息简单汇总了一下，发给了自己。 打了个哈欠，许乾感觉到了困意，便睡下了，至于杜青的笔记本，打算下次再看看。 第二日一早，许乾准时从床上苏醒，看了眼床头充电的手机，七点整，许乾便爬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睡眠，头疼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此刻的许乾，感觉到神清气爽。 简单洗漱一下，许乾出门后照例往卖包子的摊位走去，按道理来说，儿子结婚，一两天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了，料想今天应该出摊了。 等走到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位卖包子的大叔，摇摇头，许乾跟昨日一样，依旧买了豆浆油条，来到了刑警队。 走进刑警队，许乾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走错了地方，忍不住后退几步看了眼头上的字，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不禁目瞪口呆。 刑警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里面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几个人的办公位置挨得很近，过道也只有窄窄的一条。 至于办公桌上面，都是空空如也的，只有身为接线员杨菲的位置上，才摆放了一台老旧的大屁股电脑和一部座机电话。 每个办公位置，中间也是几块熟料板隔着，空间又小又憋屈。 这次进来，许乾发现，几人的办公位置已经完全分开，四个办公位置分别落于四个角落。 杨菲的办公位在进门后的右上方，许乾在左上方，秦阳和吴错的，分别在左下和右下。 中间完全空了出来，形成一条宽敞的过道。 而且，每个办公位置上面，都摆放了一台32寸的显示屏，桌脚下面放着一台电脑主机，座椅也换成了附和人体工程学，带混轮的老板椅。 “许乾，站门口发什么呆呢。” 这时，身后响起秦阳的声音，许乾回头，看到秦阳正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走了过来，便说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阳一愣，狐疑了看了许乾一眼，咬了一口包子越过许乾往办公室内看去，突然一顿。 又急忙退后几步，来到刑警队门口看了眼上面的黑字，夸张的说道。 “靠，许乾，我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这还是我们的办公室吗。” 这时，余强从身后走了过来，刚好听到秦阳的话，拍了拍秦阳的肩膀。 “大惊小怪，不就是把办公室翻新一下吗？走吧，进去，等下所有人到齐之后，跟他们说一声，来会议室开会。” 说完，余强越过许乾，秦阳两人，径直走了进去，微微颤抖的脚步，表现出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平静。 许乾，秦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字。 “呸！” 坐到自己崭新的办公桌上，许乾开始吃起早上买的油条，看着秦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会摸摸电脑，一会转一下屁股下面的老板椅，许乾笑道。 “秦阳，早餐吃饱没，油条我这有多的，你要不要。” 秦阳看了一眼许乾手中的油条，顿时脚底一蹬，把椅子滑到许乾身边，拿起一根咬了一口，说道。 “许乾，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吃那个包子了，我今天又去买了一家，还是没有你买的那个味道。” 许乾笑了笑，说道。 “那老板说儿子最近结婚，也没出摊，等哪天，出摊了，我带你一起去。”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杨菲的声音。 “唉呀，我是不是走错啦，这里怎么变成这样。” 许乾和秦阳回头看去，只见杨菲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四处看着，吴错则慢慢跟在她后面，虽然没有跟杨菲一样咋呼，不过震惊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秦阳笑着打招呼道。 “菲菲姐，我们刚才进来也吓了一跳，这才配得上刑警队的办公室。” 杨菲点点头，惊喜的到自己的工位上，摸摸电话，摸摸座机，满脸得意道。 “哈，我这是鸟枪换大炮啊，那个19世纪的老年机终于淘汰了，等等，我要发个朋友圈炫耀下。” 这时，刚才进办公室的余强拿着一个u盘走了出来，不满的瞪了一眼杨菲。 “隔着墙我都听到你的咋呼声，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都来会议室开会，昨晚法医科，信息科和痕迹科已经把报告送过来了。”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起身朝会议室走去。 进到会议室，众人再次被吓了一跳，以前的黑板不见了，头顶挂上了一个投影仪，办公桌变成了实木的会议桌，会议桌主位的前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后面则是一块幕布。 余强看着众人发愣，拍了拍手，说道。 “愣着干嘛，赶快入座。” 众人急忙坐到位置上，只见余强来到主位，把u盘插入笔记本，很快，幕布上面便显示出笔记本的界面。 余强熟练的操作电脑打开u盘，从里面找出一份档案点开后，回头看了眼幕布，确定上面显示的信息和笔记本上面的一致后，说道。 “会议开始。 首先，这份是法医科的报告，昨天在朝南公园，一共发现十名死者，八名女性，两名男性，时间跨度大概两年左右。 而且死法都比较相似，都是由行李箱装着到朝南公园抛尸。 不过，死法并不一样，有五具尸体是死前分尸， 后面五具则是死后强行塞入行李箱，身上都有骨折或骨裂的现象。 另外，经过dna比对，除了陆程，已经确定了其他死者的名字和在唐心出租屋里，发现的笔记本上面拼音相似。 而唐心的笔记本上面，一共有22个拼音，所以，除开这九个，还有另外十一个不知所踪。”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投影的幕布，上面分别列出了死者的长相，姓名，年龄，以及死亡方式。 看来法医科已经和信息科，公安部都沟通过了，所以长相也都标了出来，突然，许乾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顿时惊讶道。 “杜青？” 余强正操作着电脑，听到许乾的话，便把杜青的死亡资料放大，然后说道。 “对，没错，许乾，昨天在朝南公园的湖里，也发现了杜青的尸体，法医查过，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在水里存在的时间，骨骼的变化，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 所以法医在联系了公安部后，很快确定了她的身份。 而且。。” 说着，余强指向杜青名字下面，法医的报告说道。 “杜青的死亡方式和其他尸体都不一样，目前找到的几具尸骨，身上虽然都有骨折现象，可是头骨却完好无损。 而杜青的尸体，骨头虽然有骨折，不过比较轻微，不过头骨，却破碎了一大块。 法医检测出，她的死亡方式应该是头骨受到撞击，导致头骨碎裂而死的。” 许乾点点头，心里感觉堵的慌，不过马上克制下来，继续说道。 “队长，死的那个男子是什么情况，还有，痕迹科在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余强点点头，继续操作着电脑，切换到那个男子的界面说道。 “已经查出他的身份了，叫黄力 ，42岁，本地人， 不过因为今早才把档案拿过来了，暂时还不清楚他是否和唐心的笔记本上面的拼音有关系，不过，因为唐心的笔记本上面，第一页写着hl，所以暂时把黄力，也纳入到唐心笔记本死亡案件当中。 他的死亡方式比较惨烈，身上大面积骨折，手臂，胸骨，和腿骨都有骨裂和粉碎性骨折的现象，死前应该遭受到巨大的折磨。 至于痕迹科在现场的发现，准确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场处理的很干净，箱子上虽然都有撞击的痕迹，不过撞击角度不一样，暂时不知道是被什么撞击了。 而且，痕迹科也调查过行李箱的牌子，是杂牌，各大商场都有售的，今天会安排公安部的人去走访，看看有哪个公司，厂家，或者门店，网店，一次性出手过很多这款行李箱。 虽然痕迹科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法医科倒是在杜青的肚子里发现了一个东西，你等等啊，我找找。 找到了。”随着余强在电脑上操作，一根小圆筒出现在幕布上面。 第54章 x奴案(9) 许乾看向幕布上的圆筒，圆筒呈黑色，旁边还有个卡扣，很像是钢笔的笔筒，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这时，秦阳在旁边突然说道。 “队长，能不能把界面调到那个男子，我总感觉很眼熟。” 余强点点头，很快幕布上面就显现出黄力的模样。 秦阳仔细盯着男子的脸，挠挠头，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 “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队长，我看到过他，昨天早上，玫瑰街公安部给我们最近两年的失踪人口报告上面，hl那一页，就有他，黄力，莫非他也和这些被绑架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许乾收好手机，听到秦阳的话也仔细看了幕布上的黄力一眼，昨天因为接到陆程被杀的电话，那份人口失踪报告还没来得及看完，不过第一页的黄力他还是记得，摸了摸下巴说道。 “有可能，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队长，我建议今天先去走访一下死者的亲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而且，死者的名字虽然和唐心笔记本上面的拼音相似，可是不排除有运气的成份，还是去走访调查一下，才能确定。” 余强点点头，关掉笔记本电脑后，说道。 “这样，许乾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死者人数太多了，许乾，你就和秦阳去调查那名唯一的男子，另外，你不是已经拿到了金锣湾的搜查令吗，正好也可以去金锣湾看看。 我和吴错两人，因为杜青的家上次已经去过了，没发现什么线索。今天则去走访剩下的八名女子。 找找她们是否有关联，是不是因为同在跳舞夜店喝酒，所以被唐心给盯上的， 至于杨菲。。” 杨菲急忙站起身，敬礼道。 “队长，誓死完成任务。” 余强，笑了笑，说道。 “你的任务也很重要，刑警队暂时人手不多，必须要有一个接线员在这，万一又发生什么案子，公安部打电话进来没人接，那就麻烦了。 还有，程峰昨天和天网的人忙活了半夜，今天应该会联系队里，上报他们发现的东西。 还有，晴湖市那边的公安部也会把他们调查到的，素阔的手术记录发过来。 所以，今天你就待在办公室，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就这样，出发。” 随着两辆警车开出刑警大楼，调查案件正式开始。 秦阳开着警车，头也不回的对许乾道。 “许乾，我们先去金锣湾还是先去找黄力的家属啊，你说，黄力的死，和唐心的绑架案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唐心不是都绑的女人吗？怎么会突然绑一个男人。” 许乾低着头，摸着下巴，心里一直在琢磨杜青头骨碎裂和她肚子里笔筒的事，闻言，抬起头说道。 “先去找黄力的家属吧，金锣湾的搜查令时效是24小时，倒也不着急。 我在想，也许，黄力并不是被唐心绑架的，你看黄力的伤口，身上大面积骨折，有的地方更是粉碎性骨折，很可能死之前被殴打导致的，有可能是仇杀，只是凶手刚好是唐心绑架团伙的一员，所以采用同样处理尸体的办法。” 秦阳点点头，看了眼手机里的地址，便踩油门，拉响警报在马路上疾驰。 黄力的家并不远，属于市中心，很快，秦阳和许乾两人就已经到了黄力家所在的小区。 跟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后，便大摇大摆的把车开了进去，停在小区的公共车位。 两人下车后，秦阳拿出手机，对了下地址说道。 “七栋二单元502。” 说完，秦阳抬起头，看了一圈，然后指着前方一个六层小楼说道。 “在那呢，这里是很老旧小区呢，和我家差不多，许乾，走，过去看看。” 许乾点点头，两人一起来到七栋楼下，找到二单元后，便开始爬楼。 老实说，因为有物业的原因，虽然是老小区，不过看上去还可以，墙上都刮着大白，院子里也有绿化，有停车位，也有一些老年健身的设备。 许乾和秦阳两人爬到四楼，秦阳看着满地的垃圾，突然说道。 “许乾，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 许乾点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二楼之后，卫生就差了许多，三楼，四楼都像没住人的样子对吧。” 秦阳点点头，从到三楼开始，楼梯上就丢满了烟头，纸屑，以及一些果皮，很像是生活垃圾，导致楼内更有一股臭味，和外面干净的小区行成鲜明的对比。 许乾带头往上面走去，来到四楼与五楼的楼梯拐角处，突然发现五楼到四楼的台阶上，坐着两个染着黄发的青年。 其中一个人正拿着手机，带着耳机似乎在玩游戏，另外一个正靠在楼梯扶手上睡觉。 许是许乾的脚步声太大，靠在扶手上睡觉的黄毛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看了许乾和身后的秦阳一眼，拍了拍手机横着正在打游戏的青年，说道。 “小志，别玩了，来人了，看看是不是黄力。” 正玩游戏的小志茫然的抬起头，看了许乾和秦阳一眼，急忙摘下耳机，把手机竖着，盯着手机几秒后，对身旁的男子摇摇头。 然后转头对许乾和秦阳说道。 “朋友，来找黄力的，不过你们来晚了，他都一个月没回来了？” 秦阳站在许乾身后，看了上方两个黄毛一眼，本能的站到许乾前方说道。 “你们是？” 小志旁边的黄毛指了指楼梯旁边的墙壁，说道。 “唉，跟你们一样，收账的，黄力这个混蛋，借了我们老大十几万就玩消失了，老大安排我们在他家蹲守，已经蹲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他回来，不知道是死是活。”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黄发青年所指的墙壁，上面用红色喷漆写着八个大字，欠钱不还，灭你全家。 料想应该是这两黄发青年喷的，看了看门口，虽然楼梯间很脏，不过门口却很干净，而且大门门缝也没有什么灰尘之类的东西，许乾暗想，家里应该有人，不然这两黄发青年不会在门口守一个多月。 便对秦阳使了个眼色，亮出刑警证件说道。 “我们是警员，不是来收账的，你们已经严重违法了法律第——条，限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们会以妨碍执法拘捕你们。” “警员？”两黄发青年看了眼许乾手中的证件，不像是假的，那个叫小志的男子急忙转头看向旁边的人，说道。 “南哥，怎么办，肯定是家里那老太婆报的警，走不走。” 叫南哥的黄发青年想了想，还是没勇气和警员硬刚，对着小志点点头，抬脚猛的踹了502大门一脚，大喊道。 “老太婆，你有种，敢报警，你等着，我不信警员一直待在这。” 说完，两人慢慢下楼，秦阳摸了摸腰间的手铐，这是新领到的装备，他怀疑这两名黄发青年和黄力的死，有可能有关系，准备把他们铐起来，不过被许乾眼神阻止了。 见他们走远，许乾拍了拍一直盯着两黄发青年的秦阳，笑道。 “不用在意，这两就是小混混，欺软怕硬，走吧，家里应该有人，去问问黄力的情况。” 秦阳点点头，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屋里就传来一句老人的声音。 “你们滚，说了我儿子黄力不会回来了，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秦阳挠挠头，看向许乾。 许乾轻声再次敲了一下大门，喊道。 “你好，我们是警员，接到有人报案，所以过来看看的，麻烦开一下门。” 很快，大门传来了响声，许乾看了眼防盗门的猫眼，暗想，对方应该趴在门上用猫眼看着自己，便把证件举在手上，约过了十秒左右。 门从内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开了门，看向许乾和秦阳两人，张口说道。 “你们不是来要账的？真的是警员？” 许乾点点头，再次晃了晃手中的证件。 “老人家，我们真是警员，因为接到有关黄力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老婆婆伸出头，在楼内小心的看了一眼确定没看到其他人，便对许乾和秦阳说道。 “两位小伙，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说。” 许乾和秦阳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进了房间。 一进屋，许乾就四处看了一眼，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房间的格局并不好，客厅不大，也就摆了一个小方桌，一台小电视和几把木椅子。 老婆婆准备去搬椅子，秦阳见了，急忙上前说道。 “老婆婆不用忙活，我们问完几个问题就走了，您歇一会吧。” 老婆婆点点头，坐到一把椅子上，喘了口气说道。 “两位警官，是不是我儿子又犯什么事了，那个混小子啊，一天天给我找麻烦。” 许乾顿了顿，开口道。 “老人家，今天过来，是告诉您，您儿子已经死了，昨天上午，在朝南公园发现了您儿子的尸体。 目前我们警方正在全力捉拿凶手。” “死了，死了！”老婆婆本来满脸抱怨，听到许乾的话直接愣住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了几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混小子啊，臭小子啊，我叫你老实本分的上班你非要去赌，现在好了，把命都给赌没了吧，臭小子，呜呜呜～～” 秦阳不解的看向许乾，奇怪许乾一进来就告诉老人家他儿子的死讯，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就没再多想。 看着坐在椅子上哭泣的老婆婆，秦阳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老婆婆，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主要的是赶快抓到杀害您儿子的凶手。” 老婆婆抹了抹眼泪，看了秦阳一眼，哽咽道。 “嗯，你说的对，我儿子虽然赌，但也不至于死啊，肯定是那些放高利贷的，见我儿子还不上钱，就杀了他。 警官，你赶快去抓他们，他们可恶的很。” 秦阳点点头，说道。 “嗯，我们会去抓的，不过现在先要了解您儿子什么时候死的，被谁杀死的，您先说说，他是什么时候没回家的。” 老婆婆边哭边回道。 “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以前还常回来，不过后来染上了赌博，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被他给卖了，就很少回来了。” 秦阳点点头，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么，婆婆，您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老婆婆再次抹了抹眼泪，想了一下说道。 “一个月前，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不过那天回来确实表现不一样，所以我记得。” 说着，老婆婆站了起来，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上去，才继续说道。 “我想想，那天是晚上，他从金锣湾下班回来之后，满脸兴奋的告诉我，他以后就不缺钱了，赌债也可以还清了，还说以后不赌了，要给我换带电梯的大房子，以后我也不用爬楼梯了。 谁知道，那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啊，力儿，你咋个就死了呢。” “金锣湾！”许乾和秦阳两人顿时互相看了一眼。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发现，好像所有的事，都和金锣湾有关系，张强是金锣湾的保安，还在金锣湾捡到了杜青的身份证。 素阔，又是和金锣湾的老板陈小军有点关系，唐心，很可能是帮陈小军绑架人口。 而金锣湾的老板，又是陈小军。 等等，许乾突然想起，刚才这位黄力的母亲说的一句话，急忙问道。 “婆婆，那个黄力，当时回来说，以后都不差钱了是吗？那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老婆婆摇摇头，哽咽道。 “没有，当时他回来只顾着高兴，还买了许多菜让我去做，然后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我菜做好了他也没回来，一直到现在。 又过了几天，门口那两个年轻人就堵在我家门口，说我儿子欠他们老大的钱，要我还，我一个老太婆哪有什么钱啊。 他们就说，一直待在我家门口，等我儿子回来，一等就是一个月。 现在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被他们给吓走了， 我也跟我儿子打过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显示关机。” 看着老婆婆好不容易恢复好的情绪因为讲儿子的事又快崩了，秦阳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嘴里问道。 “黄力是在金锣湾上班吗？在里面做什么。” 老婆婆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说道。 “他在里面当保安，两位警官，肯定是那些放高利贷的害死我儿子的，你们快去抓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秦阳点点头，站起身对老婆婆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抓他们，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您的，您保重身体。” 说完，秦阳对许乾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门口，轻轻带上了门。 听着屋里因为独处，老婆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秦阳看向墙壁上的欠债还钱，脸色暗沉下来，对许乾说道。 “走吧。” 看的出秦阳现在心情很差，许乾点点头，摸着下巴和秦阳一起来到楼下。 第55章 x奴案(10) 警车内。 警车并没有打着火，秦阳双手握着方向盘，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突然转头看向许乾，开口道。 “许乾，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两个黄毛给抓了，一个老婆婆在家，那两黄毛还堵在门口，简直该死。” 许乾正在思考黄力的事，闻言抬起头，看向秦阳，回道。 “抓他们没什么用，你要以什么罪名抓他们，扰民吗？有人报案吗？” 秦阳撇撇嘴，倔强道。 “他们既然守在黄力家门口，肯定和黄力的死有关系，你没听黄力的母亲说吗，黄力可能是被高利贷的给害死的。 抓到他们，正好可以问出他们老大是谁，有没有嫌疑。” 许乾再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秦阳，我们是警员，不能知法犯法，你也清楚，抓他们是没用的。 他们，或者说他们的老大，不会是凶手。 你想啊，如果他们老大是凶手的话，明知道黄力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派他们过来守着呢，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我现在，怀疑是金锣湾里面的人，黄力的母亲刚才说，一个月前，黄力下班回家后突然性情大变，还说自己会得到很多钱。 钱从哪来，看来，我们还是要去金锣湾一趟。” 秦阳呼了一口气，刚才他只是看到老婆婆一个人在家，儿子又死了，还被儿子的债主堵到家里，心里不舒服。 现在缓和过来，心里也好受一点了，突然，秦阳拿出手机，对许乾问道。 “黄力的妈妈是不是说黄力以前是金锣湾的保安？” 许乾愣了一下，奇怪秦阳怎么突然说这个，点点头。 秦阳立马打开手机界面，找出小信，给小信里面一个女人的头像发了个消息，然后说道。 “还记得我们上次去金锣湾的时候吗，我不是加了那天前台小妹的小信，这两天晚上我一直在和她聊天。 如果黄力以前是金锣湾的保安，她肯定知道。” 许乾面色一喜，他现在并不想去金锣湾，手中的搜查令时限是24小时，如果现在就去搜查，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查不出什么东西，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很快，秦阳的手机就“叮咚”一声，传来了回复。 秦阳则对许乾说道。 “我该怎么问？”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你就问他，黄力是不是他们公司的保安，在里面做了多久，有没有和我谁闹过矛盾，最后，问他什么时候没来上班的。” 秦阳点点头，就用手机发起消息来，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秦阳关掉聊天界面，对许乾说道。 “问过了，黄力当保安的时间和她差不多，都是两年。 和谁闹过矛盾她倒是不知道，不过，她记得黄力自离的时候，是跑出去的，当时别的保安还追他呢。 自从他跑出去后，就再也没在酒店里见过他，他的保安同事都说他自离了。 时间的话，他说是一个月前。” 许乾眼神一动。 一个月前，又是一个月前，这么说黄力跑出金锣湾后直接回了家，然后在家里接了个电话，出去就遇害了。 突然，许乾想起张强，张强貌似也是金锣湾的保安，而且在里面做了两年，捡到杜青身份证的时间，同样是一个月前，这两个会不会有所关联。 而且，同样是保安，黄力这个人他肯定知道。 想了想，许乾说道。 “走，我们大悦公安部，张强应该还没开始上庭，现在还在拘留所里，我们去找他。” “张强！”秦阳回想了一下，立马知道许乾的打算，便发动警车朝大悦公安部开去。 大悦公安部审讯室。 张强双手戴着手铐，双眼无神的被带进了审讯室。 许乾看了他一眼，对带他来的警员说了声谢谢，便让张强坐到审讯室的对面，并把他的手铐在桌子上。 待许乾坐到自己身边，秦阳拍了拍许乾，说道。 “许乾，张强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许乾认真的看向张强。 因为在拘留室里，张强的头发已经被剃掉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有点清秀。 不过两只眼睛一直处于无神状态，嘴角往上拉扯，样子似乎在笑。 摸了摸下巴，许乾想起，上次审问他的时候，他的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 现在来看，问题比较严重啊。 为了不空手而归，许乾直接沉声说道。 “张强，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张强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许乾一眼，突然眼神一凝，直接伸手向许乾抓去，大声道。 “杜青，杜青，还给我，把我的爱人还给我。” 因为张强的双手被手铐铐在桌子上，所以伸出的手并不能够到许乾。 不过这也把秦阳吓了一跳，急忙护在许乾身边，说道。 “许乾，我看张强是真疯了。” 许乾盯着张强的眼睛，良久，叹了口气。 张强的眼神浑浊，没有焦距，确实和疯了没有两样，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站起身，拍了拍秦阳。 “走吧。” 秦阳点点头，两人来到审讯室外，对外面的守岗的警员说了一声，一起出了公安部大门。 刚出门口，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许乾看了眼来电号码，急忙按了接听。 “喂，程峰，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程峰的语气很疲惫，在电话里回道。 “我和信息部的天网人员找了一晚上，总算找到点头绪，那天我和他吃完饭后，他就消失在监控里。 我们排查了一路上所以门店，马路上曾出现过的车，总算在一辆行车记录仪上面发现了他的踪影。 他似乎在跟踪什么人，动作很隐蔽，而且一路躲着探头，他前面的人太多，又都是背影，暂时不知道跟踪的谁，最后消失的地方，在玫瑰街。” 因为开的扩音，秦阳也听到了，忍不住说道。 “玫瑰街？难道他真的发现了杜青失踪的线索，找到了唐心的上线？” “唐心的上线？”程峰的语气有点惊讶。 许乾见了，急忙跟他解释了一下最近调查的案子，发现唐心和杜青的绑架案有关，而她的上线，就是专门负责运输被绑架的人。 程峰想了想，说道。 “我和信息部的天网人员正在玫瑰街排查所以店面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陆程是在跟踪谁，又是怎么消失的。 有情况再联络吧。” 许乾“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秦阳挠挠头，说道。 “许乾，现在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但又感觉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你说，我们现在该往哪查起。” 许乾回头看了眼大悦公安部，想起刚才张强疯一般的喊话，心中总感觉自己漏了什么。 杜青，杜青，爱人。 许乾突然心中一动，当时看杜青的笔记本，在她出事的前一天，好像去参加过什么会议。 日记本里记载，她的上司似乎想潜规则她，被她给拒绝了。 自己当时做的梦里，那两名男子说的话，貌似杜青是上面指定要抓的人。 那么谁会指定要抓她呢，她一个普通老师，唯一接触的有能量的人，好像就是教育局局长，徐行了。 想到这，许乾豁然抬起头，对秦阳说道。 “走，去教育局。” 秦阳点点头，也没多问，发动警车便朝教育局开去。 路上，秦阳对许乾问道。 “我们去教育局做什么，难道教育局里面，也有线索？” 许乾点点头，说道。 “我现在怀疑，徐行和杜青的死有关，先去找徐行问问吧” 因为现在是白天，秦阳开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到了教育局楼下。 找到车位停好车后，许乾看向眼前晴洲市教育局大楼，楼不高，六层的样子。 从窗户上分析，每层大概有七八个房间，看向楼顶，许乾突然一愣，急忙对身旁刚下车的秦阳说道。 “秦阳，那上面是不是站了一个人。” 秦阳疑惑的顺着许乾指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太阳正在正前方，所以秦阳要眯着眼睛，才能勉强看到楼顶有一个黑影，便说道。 “看不清楚啊，谁会站楼顶啊，可能是什么建筑或衣服之。。。。” 秦阳话没说完，楼上的黑影动了，直接从楼上摔了下来。 “碰！！” 很明显的肉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许乾也顾不得旁边发呆的秦阳，朝落下来的黑影跑了过去。 走近了，许乾看向面前掉下来的人，上次开会，因为他见过徐行的照片，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人，正是徐行。 不过此刻的徐行后脑先着地，七孔已经流血了，后脑也碎裂了，白色和红色的渲染了一大片，已经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了。 刚才的响声很大，很快，大楼内的窗户纷纷打开，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惊叫声，呼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有人跳楼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渐渐周围慢慢聚拢很多人，楼内的工作人员也纷纷从楼上跑了下来。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许乾急忙大吼道。 “散开，警员办案，不要毁坏案发现场。” 秦阳也后知后觉，急忙跑到许乾身边，阻拦一些聚过来的人。 “啊～” 一个女人看到地上的惨状，忍不住尖叫一声。 有秦阳配合，很快就稳定了现场，没有人再往这里挤，许乾摸了摸下巴，感到奇怪，为什么徐行从楼下掉下来，全程都没有喊一声。 一般人跳楼，因为恐惧或者风灌倒鼻腔，会情不自禁的大喊。 抬头往楼上看去，突然一愣，许乾看到楼顶上，徐行掉下来的位置，似乎有个黑影闪过，心中一凝，急忙对秦阳说道。 “秦阳，你守在这，别让人碰尸体，还有，别让人离开教育局大门，我去上面看看，凶手应该还在上面。” 秦阳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最近的公安部打电话。 许乾小跑着冲进楼内，因为是矮楼，所以楼内没装电梯，唯一能上下楼的，也就是大楼旁边的楼梯了。 不过因为是办公大楼，楼梯有两处，分别立于大楼的左边和右边。 许乾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往那边往上搜索，万一从左边搜上去，凶手从右边楼梯下来，那就白跑了。 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办法，许乾来到外面，正好看到去围观尸体的保安，顿时拦住了他。 “你好，我是警员，我现在怀疑凶手还在楼上，需要你的配合。” 说完，许乾亮出证件。 保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是被尸体的样子给吓到了，脸色有些惨白，听到许乾的话，还是努力的点点头。 “警官，你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许乾想了想，就对他说道。 “你守在左边的楼梯口，同时看着右边的楼梯，不管谁下来，一律不让他们走出这栋大楼，不管是你的上级还是保洁，通通拦住，能不能做到。” 保安看着面色严肃的许乾，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保证完成任务。” 许乾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便从右边的楼梯往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 同时，心中也有个疑惑。 为什么自己刚过来，徐行就跳楼了，刚才的黑影，很明显徐行是被杀的，为什么要杀他呢，一个教育局局长，手中的权力不小，而且还是公职人员，谁有胆量敢杀他。 因为刚才楼下的响声，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到楼下了。 所以许乾在尸体旁看到黑影后，才让那名保安守住楼梯口，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行。 该下去的，都已经下去了，现在这栋楼内的人，没下去的人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而且，凶手应该不是楼内的人，如果是楼内的，刚才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楼下，没必要还在天台上观望。 因为自己阻挡围观者的时间，差不多有五六分钟，这段时间，做什么都够了。 从一楼一直走到六楼，一直走到天台，许乾并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人，而且许乾还发现，楼梯间并没有监控，唯一有监控的地方反而是各个楼层的过道。 便打算从左边的楼梯下去，顺便搜一下楼内还有哪些人。 六楼，五楼，四楼。 一路走到一楼，许乾还是一无所获，除了带着胸牌，正常的工作人员，没看到任何外人。 看着满脸戒备，凝神守在楼梯口的保安。 许乾问道。 “刚才有没有人下楼。” 保安摇摇头，肯定道。 “警官，我刚才一直守在这里，没看到有人下来，你在上面找到凶手没有。”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 刚才自己应该没有看错，楼顶徐行坠楼的地方确实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么，那个黑影跑哪去了呢。 自己从一楼一直搜到六楼，又从六楼搜到一楼，如果他还躲在楼梯里，刚才应该就能发现他了。 楼外过道都有监控，他没地方藏。 除非。。 想到这，许乾突然回头看向厕所，急忙转身朝楼梯口的厕所跑去。 他想起，刚才查看时，这栋老建筑，楼层高度并不高，而且厕所都设在楼梯口的拐角处。 而厕所里面的窗户，是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一楼有保安守着，所以很有可能刚才那个凶手，从二楼卫生间翻窗逃跑。 自己刚才搜查，因为比较着急，卫生间都只是扫过一眼，并没有进去查看。 来到右边楼梯，看向一楼和二楼拐角处的卫生间，许乾发现，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 越发证实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可能已经跳窗跑了。 来到窗户边上，许乾从窗户边上向下望去，突然眼神一凝，窗户的边上，一根凸起的铁丝上面，挂着一块毛巾。 而毛巾的样式，和在唐心出租屋里，发现的毛巾样式一模一样。 用外套把手隔着，许乾取下铁丝上的毛巾，放在鼻子边轻轻闻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味道再次传入鼻腔，有点香又有点恶心的味道。 确定了，是乙醚。 第56章 x奴案(11) 教育局门口，许乾和秦阳看着法医把徐行的尸体抬上车。 秦阳叹了口气，说道。 “没想到，我们来晚了一步，徐行就这么死了。” 许乾点点头，刚才他在楼上卫生间发现那块毛巾之后，附近公安部的人，痕迹科，法医，也相继赶了过来。 随后，许乾把自己找到的毛巾交给痕迹科，便来到了楼下。 秦阳看到他就对他说了法医的初步诊断结果。 确定是谋杀。 死之前应该被迷晕了，然后被丢下楼，后脑先着地，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而且，在死者的指甲缝内找到一点皮屑组织，正准备带回去化验。 至于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外伤，口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许乾摸着下巴，本来他以为杜青的绑架案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可是随着徐行的死，线索再次中断。 随后想起在楼内搜寻的时候，看到的监控探头。 因为教育局是公办单位，平常也有很多群众进进出出，许乾便跟秦阳打了声招呼，先不要放附近的围观者离开，然后独自来到监控室查看监控。 首先查看了今天早上教育局大门口的监控，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人来人往的，没有凶手的特征，也很难找到人。 然后查看楼内的监控，因为只拍摄了过道，并没有拍摄到楼道和天台，一直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依然没什么发现。 叹了口气，许乾摇摇头，主要是线索太少，除了一块毛巾，一个黑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看到凶手，也无法断定。 仗着穿越过来之后的记忆力，许乾记住监控里面出现的所有人脸后，从监控室出来，看了眼被公安部和秦阳围住的普通民众，对比了下，来到秦阳身边，对秦阳说道。 “让公安部把这些人放了吧，刚才监控里面看了，案发的时候这些人都在楼道内，里面并没有凶手，而且，从凶手一直躲着监控来看，不会傻到和群众一起被围在这。 我们去后面看看，刚才痕迹科在后面发现一双脚印，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教育局后方，二楼楼梯口卫生间楼下，一名痕迹科的人员正拿着仪器扫描地上的鞋印。 看到许乾和秦阳两人过来，痕迹科的警员叹了口气。 “两位长官，凶手很狡猾，刚才的毛巾已经查看过了，上面并没有指纹。 不过他应该走的很匆忙，现场留下了这双残缺的脚印了。” 许乾走过去蹲在地上，看向地上的脚印。 因为地面是水泥地，所以脚印并不是很明显，而且，跳下来的人临走时，脚还在地上画了一个z字形，试图破坏掉脚印，很明显有反侦查意识。 不过时间匆忙，没完全划掉，鞋印的大小勉强能看出来。 许乾用手丈量了一下，说道。 “42码的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左右。 从他翻窗逃跑的样子来看，身体不胖，应该练过。 徐行的体重在一百七，一百八十斤左右，要想控制这么一个胖子，力量，速度缺一不可。 还有结合地上杀手想擦掉的脚印来看，这个杀手应该接受过专业训练，体能，力气方面比普通人大，很可能是一名退伍军人或者现役军人。” 痕迹科的警员听完许乾的分析，满脸佩服的看向许乾，赞叹道。 “厉害啊，长官，我用仪器分析了半天，又是测量脚印深浅，又是比对落脚受力点的，才分析出杀手受过训练，你只看一眼就知道了。” 许乾对着他笑了笑，站起身子，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忆起刚才所看的监控，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这种人太普通了，练过的身体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身高体重也很平常，没什么亮点，唯一怀疑退伍军人这块，监控里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摸了摸下巴，看向秦阳。 “秦阳，你刚才一直在尸体旁边守着，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从教育局大门走出去或者走进来。 我想，他既然过来杀人，开车的几率不大，应该是步行过来的。 教育局的楼层不高，从当时他把徐行从楼顶推下来后伸头查看的情况，有可能他无法确定徐行到底死没死。 所以，他很有可能重新回到案发现场，确定徐行已死后才会离开。 不然万一徐行没死，他可能会暴露。 更重要的，他既然敢大白天行凶，证明他肯定事先踩过点，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而且对自己很自信。 所以躲开监控应该没问题，不过监控没拍到他，眼睛却能看到他。 秦阳挠挠头，突然奇怪道。 “有没有可能是内部人作案呢？” 许乾摇摇头。 “不会，如果是内部人，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下来参与围观，而不是在楼顶探望。 你想啊，六楼当时也有办公人员，如果他从天台下来，被里面办公人员发现的几率很大。 如果是内部人，就没有这种顾虑，因为就算被看到，也能有说辞，也就没必要继续躲在天台探望。 正因为他不是内部人员，所以他必须等到六楼的人全部下来围观之后，才敢从天台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过了五六分钟，他还在天台探望的原因。” 秦阳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随后学着许乾的样子，摸着下巴回忆道。 “当时你跑上去后，我就站在尸体旁边拨打公安部的电话，让痕迹科和法医科的人过来。 然后挂掉电话，我就观察着围观者，大楼内走出来的都是身穿工作服，带着胸牌的人，和一些面色慌张的普通群众，没什么稀奇。 至于大门口，当时大门口有个保安从保安室走了出来，然后。。。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他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跟在保安身后，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鸭舌帽。 而且动作很古怪，他并没有和保安走在一起，而是特意靠着墙壁。” 看到许乾惊讶的表情看向自己，秦阳害羞的挠挠头说道。 “你不知道，自从素阔在病房，我不小心把那假冒的医生放进去后，我一直在练习自己的记忆力。 刚才，我努力记住现场所有人的面孔，那个男人，虽然鸭舌帽压的很低，我还是记住了他的脸。 样子差不多三十五岁，走路背挺的很直，现在想想，很像你说的军人。” 许乾急忙拍了拍秦阳，说道。 “你再看到他应该能认识他吧，走，去监控室，调查这几天大门口监控，他肯定提前来踩过点，踩点的时候，不会特意避开监控，所以，只要找找前几天的监控，应该能找出他。 有了他的照片，信息部自然能查到他是谁。” 告别了痕迹科，许乾和秦阳两人来到了监控室，跟着秦阳的记忆，一直翻查到三天前的监控，终于找出了这名男子。 对男子用手机拍了照片后，接着，两人驱车回到刑警队，把照片交给信息科的人，经过比对，很快确定了那名男子的身份。 “刘雄，1979年x月x日出生，住址。。。。 2000年应征入伍，服役两年，2002年复原。 01年，在部队组织的格斗，侦查比武中，荣获三等功，被评为优秀士兵。 复原后做过多个职业，武装押运，保安。协警，城管，小摊贩。。。” 许乾看向档案的最后，上面登记着，刘雄在2011年，成为了金锣湾的保安，并且一直工作到现在。 警车内，秦阳碰了碰许乾。 “看来没错了，杀害徐行的凶手，就是这个人，刘雄，而且，他还是金锣湾的保安。 你说，朝南公园的沉尸案，陆程的案子，和他有没有关联。” 许乾挂掉电话，摸了摸下巴，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我们先去抓他吧，刚才法医科在徐行的指甲缝内找到了凶手的血肉。 现在只要抓到刘雄，和徐行指甲缝中的血肉比对一下，就知道凶手是不是他了。” 秦阳点点头，拉响警报朝刘雄的住址赶了过去。 同行的，还有公安部派出的四辆警车，十二名警员。 眼看离刘雄的住址越来越近，许乾看了下周围，附近貌似有一个菜市场，人流量很密集，很多大爷大妈手里还提着方便袋所装的蔬菜，周围不时还有小孩跑过。 距离差不多500米左右，许乾突然叫秦阳停车，并说道。 “我们这样过去不行，如果刘雄心中有鬼，听到警报声肯定会跑，而且这里属于闹市，万一刘雄逃出包围圈，挟持人质，麻烦就大了。 停车。” 秦阳答应一声，急忙把车靠近路边停了下来。 许乾打开车门，后面跟过来的四辆警车当中，一名警员急忙下车跑到许乾身边，敬礼之后问道。 “长官，目标就在附近吗？” 因为刚才时间匆忙，许乾只是跟公安部要了人，并说是去抓铺嫌疑人，至于抓什么人，他没有说。 现在到了位置，许乾拿出手机，把刘雄的照片翻出来，把手机递给面前的警员说道。 “没错，你等下把这张照片发给你的手下，记住，嫌疑人受过专业的训练，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还有，叫你底下的人把警报关了，万一警报声引起嫌疑人的警觉，会很麻烦。” 许乾面前的警员点点头，把许乾手机上的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后，就敬了一个礼，往回跑去。 秦阳下了车，看了眼手机上刘雄的住址，对许乾说道。 “走吧，许乾，你枪带了吧，可别又受伤了。你被绑架的事我还历历在目呢。 本想着以后找个机会敲一下你的后脑勺，看看你能不能回复记忆的，现在这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根本没机会敲了。” 许乾顿时额头布满黑线，这小子原来一直没忘了这个，摸了摸后脑，许乾瞪了秦阳一眼，朝刘雄的住所走去。 十二名警员，加上秦阳和许乾两人，一共十四个人，这么大阵势还是把路边买菜，卖菜的群众吓了一跳。 有些商贩还以为是城管来了，纷纷推着卖菜的车就跑。 不过现在案情紧急，时机稍纵即逝，许乾也就没有管这些群众。 来到刘雄所在的楼下，是一栋老式单元楼，楼梯房，只有一座楼梯，秦阳打了个手势，让警员待命，看了眼手机，对许乾说道。 “刘雄住在6楼，我们一起上去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起教育局刘雄从窗户那跳楼逃生，身手应该很了的， 抬头看了眼居民楼，空调外机基本上都挂在外面，每家都装有不锈钢防盗网。 心中一动，为了防止刘雄故技重施，许乾特意安排四名警员在大楼后面守着。 然后让两名警员待在楼下接应，剩下的六名警员，便跟着许乾，秦阳两人慢慢走上楼梯。 602房间门口，许乾看向防盗门，还好，防盗门并不是那种整体铁制的，而是那种老式的铁门，上下有着不锈钢格栅，中间是一块铁皮，防盗门的里面还有一道木门。 许乾示意身后的警员检查装备，在收到他们回复ok好，许乾敲了敲门。 屋里很快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啊！” 许乾想了想，喊道。 “送外卖的。这里是刘雄的家吗？” “外卖？”屋里的男子传出疑惑声，脚步声渐渐向门这边靠近。 “我没叫外卖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许乾眼神一定，看来屋里的人是刘雄没错，听到刘雄的话，许乾再次回道。 “是别人帮你点的，你开门接收一下，稍微快一点，我手上还有单，快超时了。” “来了，来了，谁会给我点外卖啊，真是～”屋里传来男子的回应，可是脚步声却没有响起。 约等了十秒，许乾眼神一变，遭了，被发现了，急忙对身旁的秦阳说道。 “他发现了，撞门。” 秦阳点点头，一脚踹向防盗门，许乾也配合着伸脚。 因为大门是那种老式的铁门，中间是几根不锈钢管焊着的，所以并不是很硬。 许乾和秦阳两人踹了几脚，就把不锈钢踹弯了，伸手进去打开铁门门栓，后面的木门秦阳再次踹上一脚，门“轰”的一声向内打开。 屋内，只见一名穿着运动装的男子蹲在窗户边上，背后还背了一个背包，看到进来的许乾和他身后的警员，笑了一下。 “送你麻痹的外卖，你们这些条子，到变聪明了。” 许乾直接掏出手枪，对准刘雄。 “不许动，举起手来，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呵！”刘雄轻笑一声，不屑的看了面前的许乾几人一眼，回道。 “行啊，抓到我再说。” 说完，刘雄直接从窗户边跳了下去。 秦阳和身后的几名警员急忙跑到窗户边向下看去，只见刘雄跳到楼下的空调外机上面，正爬上防盗网一步一步的往楼下挪。 秦阳急忙翻窗想跟上去。许乾一把拉住了他，收好手枪，说道。 “你疯了，不要命了，这你也跟着跳。” 秦阳一脸焦急的看了下方的刘雄一眼，对许乾焦急道。 “快追啊，不然让他跑了怎么办。” 许乾笑了笑，对身后的几名警员吩咐几句，让他们下去配合楼下的警员抓捕刘雄，这才对秦阳说道。 “你当我刚才在楼下安排四名警员去楼后面干嘛的，就是等他跳窗逃跑的。 而且，他从楼外慢慢爬下去，很消耗体力，我们警员在下面以逸待劳，等他好不容易爬下去，哪还有力气反抗啊，这可是六楼啊。” 秦阳挠挠头，听完许乾的话，一时惊为天人，不过很快疑惑道。 “许乾，你怎么知道他会选择跳窗逃跑啊。” 许乾看了眼房间，拍了拍秦阳。 “他不跳窗跑，那就只有束手就擒了，楼梯间就这么大，我们六个守在楼梯口，他突围是突不出去的，而且，我们手中还有枪。 他如果不想被抓，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要跳窗逃走了。 上来之前我看了，这栋老楼空调外机都离的很近，而且家家都装有防盗网，是很好的逃生路线。 所以，刘雄会想从窗户边逃走，也就不稀奇了。” 秦阳佩服的点点头，看着警员们已经离开房间往楼下去了，便对许乾问道。 “既然已经确定下面警员能逮住他，我们也下去吗？” 许乾看了眼房间，突然心中一动，说道。 “不用，我们来的突然，刘雄家里应该来不及收拾，我们找找，看看有没有和唐心绑架案有关的东西，比如说乙醚，笔记本或者女死者的东西。 还记得在教育局发现的唐心的毛巾吗，很可能是刘雄带过去的，所以，刘雄很可能是唐心绑架的上线。” 秦阳眼神一亮，便开始四处翻箱倒柜的搜索起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着先从哪里开始搜索。 老房子，楼梯房格局都差不多，客厅很小，但是主卧很大，而刘雄的房间，是个两户型。 客厅里因为空间不大，所以摆了一个沙发，一个液晶电视，左上角还摆了一台立式饮水机。 旁边是个小厨房。 沙发上面，胡乱的丢了一些衣服。 第57章 x奴案(12.5) “看样子，刘雄应该是独居，厨房都没有碗筷，而且，家里也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生活的迹象。” 从厨房走出来，秦阳嘴里嘀咕了一句，抬头看到许乾对着沙发在发呆，便对许乾说道。 “许乾，在想什么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在想，刘雄刚才的样子，看到我们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他既然对自己如此自信，杀了徐行后还折返回来，检查徐行死没死，那么，他应该确信自己没有暴露。 可是，我们过来撞开门，他看到我们却很淡定，就像提前收到消息一样。 很可疑啊，你去卧室看看，看看他有没有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秦阳点点头，来到卧室门口，打开门，顿时愣在原地，颤抖着声音说道。 “许乾，你过来看看！！” 许乾一愣，放弃思考走到秦阳身边，往里面看去，一个大的行李箱正放在床上，而行李箱的样式，和唐心出租屋里的行李箱一模一样。 “不会吧！” 许乾嘀咕一句，继续看向四周，卧室并不大，连床头柜都没有，只有一个大衣柜和一张床。 衣柜门全部大开着，里面明显少了很多衣物。 秦阳颤抖着声音说道。 “许乾，行李箱里面，不会又装了一具尸体吧，我现在看到这种行李箱，就会想着里面是不是装的尸体，都有点着魔了。” 许乾看了看衣柜，摇摇头，说道。 “不会，看衣柜里的衣物，看来他是提前收到消息，准备逃走了，所以这个行李箱里面，不可能装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行李箱是他们团伙购买，多出来的，还是他自己买的。” 见秦阳还在发愣，许乾好笑的拍了拍他说道。 “别想了，行李箱里应该装的一些换洗衣物，只是他没想到我们来的这么快。” 秦阳点点头，慢慢挪步到行李箱旁边，仿佛下定决心般，一把拉开行李箱，果然行李箱里面叠着很多衣物。 许乾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说道。 “看来，他是准备跑路了，应该是已经发现自己暴露了，既然衣服都在这里，那他背上的背包？里面会装了什么？” 秦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两人又在屋里仔细搜了一圈，除了这个行李箱，也没再发现任何和唐心绑架案有关的线索，便一起就来到了楼下。 一切如许乾预测的那样，好不容易从六楼窗户爬到一楼的刘雄还没喘口气，便被楼下守株待兔的警员给包围了。 想反抗，可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也没了反抗的力气，乖乖的束手就擒。 许乾和秦阳刚到楼下，一名警员就跑了过来，把刚才刘雄背的包递给许乾，说道。 “长官，这是在嫌疑人身上找到的，一背包的现金，恐怕有一百万不止。” 许乾和秦阳对视一眼，算是知道为什么刘雄跳楼逃跑也要背着这个包了。 公安部审讯室。 看着坐在对面吊儿郎当的刘雄，许乾和秦阳对视一眼，许乾开口道。 “看你的样子，不好奇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刘雄抬起头看了许乾一眼。 “呸”了一声，回道。 “有什么好奇的，你们这些狗腿子，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好奇。” 秦阳“啪”的一声拍向桌子，怒声道。 “刘雄，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杀了人，而且还拐卖良家妇女。 现在我们来问你，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别不识好歹。” 刘雄“呵”了一声。轻笑道。 “这位长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拐卖良家妇女了。 怎么，你们抓不到凶手又想拿我定罪，告诉你，我不怕你们，有种搞死我。” 许乾拉了拉秦阳，示意他消消气，看着坐回来的秦阳，许乾摸了摸下巴。 这个刘雄，心里似乎对警员有点恨意，莫非以前应该遭受过不公平的待遇，不过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 想了想，许乾对刘雄说道。 “你要证据是吧，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你手腕处应该有个抓伤吧。 徐行那么胖，你迷晕他的时候，应该控制不住他，被他抓伤了手臂吧。 我们在徐行指甲上找到了皮肤组织，痕迹科正在化验，如果确认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你手臂上的。” 刘雄咬咬牙，倔强的看了许乾一眼，没有说话。 许乾继续说道。 “刘雄，你曾经也是名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敢大白天跑到教育局去杀人，更是和绑架良家妇女有关系。” 说着，许乾脸色一变，猛的一拍桌子，发出比刚才秦阳拍桌子更大的响声。 “难道你在军队学的，就是这些狗屁东西吗？” 刘雄和秦阳都被许乾愤怒的一掌吓了一跳。 刘雄看着许乾发红的手掌，摇摇牙，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 “我不想的，我。。。。” 许乾摆摆手，说道。 “本来我们不需要过来的，你杀害徐行的证据我们已经有了，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 现在之所以还来问你，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唐心的上线。” 刘雄本来准备交代，听到许乾的话，茫然的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什么唐心的上线，我不知道，我老实交待了，我只是前几天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让我去杀一个人，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 我开始以为是骗子，加上我又缺钱，就随口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那通电话是真的，他把钱放在我的更衣柜里，里面还有要杀人的照片。 我查了才知道，他是教育局的人，我一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缺钱，就答应了。 而且事先我调查过那个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曾经还在金锣湾当众调戏过女人，我就同意了。” 秦阳看了许乾一眼，突然对刘雄说道。 “那你家里的行李箱怎么解释？” “行李箱？”刘雄满脸疑惑的表情。 “行李箱是在我楼下买的啊，我当时在教育局确定徐行已经死了，手里既然有一百万，肯定要出去避避风头啊。 所以就买了个行李箱准备装好行李后出发。” 秦阳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 “这个时候，你还撒谎，这么巧你买到和朝南公园沉尸案一样的箱子，这么巧你又是金锣湾的保安，哪有这么巧的事。” 许乾从怀里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的正是那块沾有乙醚的毛巾，对刘雄问道。 “那这块毛巾你怎么解释？” 第58章 x奴案(13) 刘雄看了眼毛巾，恍然大悟道。 “你们不会因为这条毛巾就说我是什么唐心的上线吧。 这块毛巾是那个打电话的雇主给我的，和钱一起放在我的更衣柜里，我因为当时虽然答应帮他杀人，不过跟他说了手上没钱，也买不起工具。 然后他就把这块毛巾给我了，说上面有可以把人迷晕的东西，让我最好把他迷晕后，从楼上丢下去，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秦阳坐了下来，看向许乾，他也分辨不出刘雄说的是真是假。 许乾摸了摸下巴，把毛巾放在一边，继续问道。 “据我所知，你们复员后应该也遣散费吧，而且以你退伍军人的身份，应该很好找工作，为什么会为了钱去杀人呢。 我不相信这一百万可以买你的良知。” 刘雄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说道。 “是啊，一百万确实买不了我的良知，可是能买我母亲的命。 我复员回来，手上确实有十万块的遣散费，不过回来第一年就因为和兄弟一起做生意亏光了，而且还欠下一屁股债。 我就只好找工作，因为退伍军人的身份，工作确实好找，可是工资都不高，押运员，保镖，协警，城管，各种职业我都尝试过。 如果以这个工资，我可能要工作几十年才能还清我欠的债。 我就只好自己出来单干，我买了辆电动三轮去卖西瓜，没想到还没开张就被城管给收了，三轮车也没了。 我又去卖早点，因为不懂，结果因为没有交卫生费，被人举报，公安部说我扰乱社会治安，把我抓了进去。 我拿出退伍证都没用，因为没钱交罚款，还被关在拘留所一个星期。 最后我去送外卖，刚买的电动车，还没送第一单就被交警把车给扣了，说我的车是套牌，是超标电动车。 你们这些公职人员，屁事不干，天天逮着我们老百姓欺负。 前几天，我妈又给我打电话，她生病了，很重的病，治疗费都要几十万，我哪里拿的出来？ 你别跟我说报销，报销的前提是先要交钱，我连先交的钱都拿不出来，如何报销。 听到母亲一直再说让我不用担心，她大不了不看了，能活一天是一天，我的心比死了还难受。 这个时候，雇主找上了我，杀一个社会败类，一百万。 两位警官，你们说，我答不答应？” 许乾和秦阳两人都沉默了。 秦阳撅着嘴道。 “难，世界上谁不难，但是你也不能去杀人。” 许乾点点头，看着刘雄说道。 “我很佩服你的孝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为了你母亲，你去杀了人。 你母亲会怎么想，她愿意用这种带血的钱给自己看病吗？ 她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坐几十年牢，失去几十年的自由，来看自己的病吗？ 现在这么多慈善机构，如果真的缺钱，你大可以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不需要走这种极端。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做错事就要承担做错事的后果。 至于你母亲，我们会帮你联系一些慈善机构，来帮你母亲治疗的。” 刘雄看着许乾，突然红了眼眶，低声道。 “事后我也后悔过，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位警官，谢谢。” 许乾点点头，思考片刻，继续问道。 “你还记得你雇主的样子吗？” 刘雄摇摇头。 “我没和他见过面，一直是电话联系，而且他很阔气，并没有说定金什么的，而且是一次性把一百万都给我了。 我当时还在想，要不要直接拿钱跑路算了。 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完成这次交易。 事情办完后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告诉我警方已经发现我了，让我赶快逃走，后来再给他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两位警官，如果你们需要号码我可以告诉你们，另外，我如此配合交代，到时候法官判我的时候，能不能让他判的轻点。”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也不知道这个会怎么判，一切以法官说了算，所以也不好回答刘雄。 站起身，许乾对秦阳说道。 “我们走吧，刘雄看来确实和唐心的绑架案没什么关系。” 秦阳点点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满脸懊悔的刘雄，叹了口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和许乾一起出了审讯室。 来到警车上，秦阳刚准备说话，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是杨菲打过来的。 许乾按了接听，疑惑道。 “菲菲姐，什么事。” 杨菲似乎正在吃着零食，咔嚓一口后说道。 “许乾，刚才晴湖市把素阔在晴湖市医院做手术的记录发过来了，我给队长打电话，队长说直接告诉你就行了。 我看上面反正名字不多，就准备打电话跟你念一下，你看要不要听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菲菲姐，你帮我看一下，里面有没有陆白的名字就行了。” “陆白”杨菲嘟囔一声，接下来就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很快，杨菲就在手机里回道。 “嗯，有一个叫陆白的，是两年前素阔做的手术，不过好像并不成功，陆白动脉大出血，死掉了。” 许乾点点头，又说了两句便挂掉电话，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看来没错了，这样就对上了。 陆白，陆军，陈小军，三人以前应该是要好的兄弟，一起合伙开了建筑公司。 不过因为朝南工业园的事，公司倒闭，三人散伙。 而从玫瑰街和陆军家里的情况来看，陆白和陆军并没有因为建筑公司倒闭而破产，破产的只有陈小军。 因为杨菲说过，金锣湾以前只是大一点的宾馆，这样可以看陈小军当时手上并没有多少钱。 而陆白死后，陈小军突然大肆改造金锣湾，钱从哪来，很明显是陆白的钱。 素阔在晴湖市帮陈小军的小忙，应该就是在手术当中，杀了陆白吧。 至于为什么要在家里祭拜陆白，可能是做给他弟陆军看，也有可能是心里确实有负罪感吧。 可是，陈小军是怎么拿到陆白的钱的？建筑公司已经倒闭了，从报告上看，陆白也没有其他赚钱的项目，他哪来的钱？ 而且，陆白和陆军两人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失踪了，他们在干嘛，又是怎么认识的陈小军。 兄弟建筑公司？证明当时他们三人关系应该很好，难道陆白两人一直和陈小军在一起，他们三人刚开始合伙开起公司，这开公司的钱又是哪来的，陈小军出的吗？ 看来还是要查一查陈小军是如何发家的。 素阔从晴湖市回来，是因为陈小军约定和他做贩卖器官的生意，莫非，他们一直有着贩卖器官的地下生意，所以才有钱改造金锣湾？ 摇了摇头，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想了想，许乾拿出手机再次给杨菲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许乾便拜托她去信息部，让信息部帮忙调查一下陈小军是如何发家的。 等杨菲答应一声，挂掉电话后，秦阳突然转过头对许乾问道。 “许乾，我们现在去哪？”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 “去徐行的办公室，既然有人买凶杀他，他肯定知道什么秘密，我们去看看，也许能有什么线索。” 第59章 x奴案(14) 教育局，徐行的办公室。 许乾和秦阳两人坐在待客的沙发上，一筹莫展，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什么有什么东西和他被杀的案子联系起来。 秦阳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部给的回复，叹了口气，对许乾道。 “许乾，刚才信息部回消息了，刘雄说的那个号码是不记名号码，查找不到使用人。 另外，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在这房间，连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如何找到线索啊。 干脆，我们直接去问他家属，看他得罪过什么人吧，这样，也许还能推测出，谁出钱杀他。” 许乾摇摇头，摸着下巴，脑海中回忆起来这里的初衷。 当时，自己是回想起杜青的笔记本，所以选择过来徐行这里看看的。 而且是临时决定，所以也没有谁通风报信的可能性，碰到他被杀完全是凑巧， 杜青的笔记本上说，来参加教育局会议，却被教育局局长色眯眯的看着，还让她晚上去找他，能给她升职。 结合死者林璐，和徐行在金锣湾开房来看，这个徐行应该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了。 凶手为什么早不杀他，晚不杀他，非要选在现在？ 是因为我们开始调查朝南公园的沉尸案吗？ 那么，徐行和沉尸案有什么关系，沉尸案里有什么是和这个教育局局长有关的？ 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许乾突然眼神一亮。 有了，有一个，杜青，杜青曾经来教育局开会，见过徐行，徐行贪念她的美色，所以他们两算有关系。 而杜青，也是朝南公园沉尸案的死者。 顺着这个思路下去。 张强在金锣湾捡到了她的身份证。 徐行常去金锣湾。 徐行和杨关南副局沟壑一气？ 杨关南给公安部打招呼不要动金锣湾？ 扫黄办的人在金锣湾门口发现有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杜青尸体肚子里发现的笔筒？ 秦阳看着许乾似乎在思考什么，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因为刚才在这个房间翻找过，所以显的比较乱，秦阳想了想，打算收拾一下，把东西归回原位。 看向办公桌，徐行的办公桌上面，笔记本，书本，档案袋，笔筒，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秦阳决定先收拾桌面，来到桌边拿起档案袋，他没发现，笔筒的一角压在桌上的档案袋上面，秦阳一拿档案袋。 “哐当”一声，笔筒里面的钢笔，圆珠笔，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笔筒掉落的声音把许乾惊醒，摇了摇头，虽然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接近真相，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暂时没理出头绪，就算徐行去金锣湾玩，也是被玩的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比如说林璐，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个杀人。 假设杜青是被绑架过去的，徐行发现杜青不愿意，也不会杀她，毕竟杀人和嫖娼，罪过可不一样。 看着秦阳在捡地上的笔，许乾也蹲了下来帮他一起捡。 很快，地上的笔全部捡完，重新放进笔筒，秦阳突然拿着一支钢笔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看到这支钢笔的笔筒了吗？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 许乾看了眼钢笔，摇摇头，刚准备说没看到，突然眼睛猛的睁大，急忙从秦阳手里夺过钢笔，然后拿出手机，把早上在会议室，拍的杜青尸体肚子里的圆筒照片，和这支刚笔对照。 像，只看一眼，许乾就敢肯定，这支钢笔所缺失的笔筒，就是杜青尸体肚子里的笔筒。 秦阳挠挠头，疑惑道。 “许乾，一支钢笔有什么好看的，笔筒没找到就算了。” 许乾抬头，看向秦阳。 “我知道徐行为什么被杀了，因为，他就是逼死杜青的凶手。” 秦阳愣住了，不明白许乾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奇道。 “你怎么突然就说他是逼死杜青的凶手？杜青不是被唐心绑架案的上线杀的吗？怎么又变成徐行逼死的了？ 唉，许乾，你跟我详细说说，跟着你破案我感觉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 许乾把钢笔装进上次从吴错那拿的证物袋，然后摸着下巴，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 “现在我们来重新理一下。 金锣湾是两年前火起来的，因为杨关南副局的一句话，公安部的人把金锣湾排除在外，当然，也包括扫黄办。 金锣湾虽然有上面人罩着，可是它的档次在那里，无非就是里面装修好一点的宾馆，那它要怎么赚钱。 朝南工业园破产后，陈小军当时手上应该已经没什么钱了，很可能建这个金锣湾酒店，就消耗了他的全部财产。 可是，两年前，也就是破产之后，陈小军突然拿出一大笔钱用来装修金锣湾。 所以，他钱从哪来，我有两种猜测。 第一，他肯定有什么门路，知道了贩卖器官的生意。 所以他就拉上帮他杀了陆白的素阔，干上器官买卖，赚到了钱。 第二，陆白死了，以陆白曾经在玫瑰街摆满一街的玫瑰，还持续了一个月，陆白肯定很有钱，但是他名下却没有什么公司，资产之类的，也没有银行卡。 所以我怀疑，他的钱是现金，而且被陈小军给拿到了。 先按照第一种猜测，陈小军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做成，就出了状况，素阔的女儿被害了，素阔也不能再做这个生意。 所以，他就换了个办法。 用第一笔生意赚到的钱，把金锣湾重新装修了一遍，并且设了很多暗室。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结合黄丽被绑架，然后根据杨菲说的话，我猜他想到的另一条路。 就是搞黄色生意，而且，我肯定刚开始他并没有选择绑架，而是去招募妓女，还记得杨菲说。 扫黄办的人曾在金锣湾门口看到以前抓过的卖淫女吗？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外面的女人终归是差了点，对那些高官，财主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赚不到大钱。 这时候，素阔找上了他，素阔需要钱给素心看病。 陈小军灵机一动，根据绑架第一名受害者黄丽的办法，开始精心挑选，绑架上姿色的美女，而素阔因为要照顾女儿，加上唐心也回家了，为了赚钱，就让唐心去做下线，负责挑选。 就这样，因为在里面玩乐不会被抓，而且里面的女人个个都是唐心精挑细选的美女。 所以，金锣湾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过，就是再美的女人，那些高官富家子弟也会厌倦。 所以很快，陈小军就想出了另一个对策。 从徐行第一天说贪念杜青的美色，第二天杜青就被唐心绑架。就能看的出来，他们还搞私人订制。 所以，因为这种私人订制的特色，金锣湾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到了供不应求，住一晚需要五万块的地步。 还记得我们看扫黄办的视频吗？三楼，四楼的暗室，很可能就是放着被绑架的女人的。 而且，还记得张强用来捂死林璐的毛巾吗，上面有乙醚，每个暗室里面应该都有一条，专门迷晕被绑的女人的。 至于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楼林璐的房间，应该是徐行带上去的。 他当时可能是怕林璐不同意，所以特意去四楼或者三楼拿了那条毛巾。 另外。。” 许乾突然止住话语，认真的看向秦阳，沉声说道。 “如果以我的推测，这个案子牵连的人恐怕会非常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金锣湾吗，那个王经理说监控坏了，在更换，当时我抬头看了，整个酒店根本没有装监控的线路。 所以，他的消防是怎么过关的？ 金锣湾的里面为什么可以不装监控，为什么可以设暗室，一般这样的情况，消防，城建，还有卫生局，这些都能让金锣湾开不下去。 可他还是经营的好好的，公安部副局可没有管理其他部门的能力。 所以。。” 秦阳目瞪口呆的看着许乾，一时也被许乾的想法给惊呆了，忍不住说道。 “等等，虽然你说的和素阔的案子，唐心的绑架对得上，可是我总感觉有点牵强，杨关南副局为什么要特意照顾金锣湾。 为什么说杜青是被徐行逼死的，如果是绑架，迷晕，杜青根本不会苏醒啊。更不会被杀啊。 还有，你说的第二种猜测，陆白当时也破产了，虽然名下没有银行卡和产业，但也不代表他有很多现金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说第二种猜测的事，而是继续说道。 “也许是一时疏忽吧，我回忆起被绑架的时候，当时我躲在墙角偷听，发现几名绑架犯当中，有一名绑匪看上了杜青的美色，本来准备侵犯她的，不过被他老大给阻止了。 很有可能，因为这，所以迷晕杜青的乙醚时间不够，或者别的什么，导致在金锣湾里面，杜青提前醒了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想逃已经不可能了，徐行的身材，杜青知道自己绝对逃不出去，又不想贞洁有失，所以一头撞死在金锣湾的密室里。 从她尸体上，头骨的伤痕就看的出来，头骨前额粉碎，应该撞的力度很大，身体没有什么伤痕，死前应该没有受过折磨。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是徐行逼死杜青的原因。 而且，她很聪明，她知道我是警员，如果知道她的死讯，一定会调查她死亡的秘密，所以，他提前吞下了徐行的钢笔笔筒。 就是让我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徐行，为她报仇。” 秦阳看着许乾，忍不住拍了拍许乾，说道。 “许乾，杜青好歹是你女朋友啊，就算失忆了，为什么你说这事，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啊，当时发现陆程尸体的时候也是。 你是不是被绑架一次了就没有感情了啊。” 许乾奇怪的看了秦阳一眼，摸了摸胸口，没有理他，现在破案要紧，继续分析道。 “以这种思路来推测，就说的通了，在朝南公园，一共发现十具尸体。 除去杜青，还剩九具尸体，再除掉黄力这个男人，就剩八具。 这八具尸体，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虽然其中有几具被分尸，不过以尸骨来看，分尸的手法不是很熟练。 很可能是第一次装进行李箱的原因，因为不知道该装多少红砖才能让尸体不浮起来，所以为了多装红砖，所以分尸。 而且从骨骼上来看，那些女人没少经历殴打。 我想，应该是这些女人苏醒后知道了自己的遭遇，不愿意配合陈小军去卖淫，所以被陈小军的人折磨一番后杀了，而剩下的没被发现的，很可能是答应了陈小军的要求，被陈小军给藏了起来。 再有需要的时候，被陈小军拉出来接客。” 秦阳听着许乾的分析，脑海中跟着推测，觉得有几分道理，点点头，说道。 “很有可能，不过，许乾，第一具尸体呢，就是在素阔家找到的那具，你说她被素阔摘掉器官贩卖，那卖给谁了。 从头到尾，素阔也没说是和陈小军做交易，为什么你一开始就认定陈小军。” 许乾眼神动了动，叹了口气，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之所以怀疑陈小军，也只是因为齐同让自己查陈小军，怀疑他杀了陆军。 一切都太牵强了。 不过，徐行，应该和杜青的死有很大的关系，从杜青尸体肚子里找到的这只笔筒，只要和这支钢笔严丝合缝。 那么，徐行的罪是跑不掉的了。 看向秦阳，许乾从怀里掏出昨天王局给自己的金锣湾搜查令，上面的有效期是24小时。 许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结束只剩一个小时了。便对秦阳说道。 “走，我们去金锣湾，也许看到陈小军，我们就清楚了。” 。。。。。 金锣湾大酒店门口。 许乾和秦阳开着警车来到了门口，秦阳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稳后对许乾说道。 “我们就这样走进去吗，还有，你要怎么找陈小军，我刚才问前台小妹了，他一般不在酒店。 好像平时都是在家里办公的，只有每个月的月底，才会来酒店一次。” 许乾刚才一直闭着眼睛，背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案件，听到秦阳的话，睁开眼睛，推开车门说道。 “走吧，我们下车，等下我拿出搜查令，陈小军自然会赶过来的。” 秦阳挠挠头，跟着一起下了车。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一名保安就跑了过来，先看了眼警车，然后对着秦阳和许乾看了一眼，满脸堆笑道。 “两位警官，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许乾看到这名保安，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第一个案子行李箱藏尸案，是金锣湾的保安张强，后面的美人标本连环凶杀案也是他。 后面朝南公园发现的黄力尸体，是金锣湾的保安。 刚才抓到的杀人犯，刘雄，也是金锣湾的保安。 这金锣湾的保安都这么强大吗，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摇摇头，打散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许乾也不想废话，直接拿出搜查令说道。 “警员办案，怀疑你们这里和一宗特大连环绑架案，组织妇女卖淫，以及连环杀人案有关，现在要对你们这里进行搜查。 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处理好里面的顾客，如果阻拦办案，一律以妨碍执法进行逮捕。” 保安一愣，看了许乾一眼，急忙拿出对讲机呼喊起来，身子更是转身朝酒店大堂跑了过去。 秦阳突然拍了拍许乾，疑惑道。 “许乾，你有搜查令，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搜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给他们十分钟处理现场，等下他们把现场处理干净了，我们还进去搜什么啊。” 许乾对着秦阳笑了笑，收好搜查令，说道。 “其实，我刚才在车上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徐行好巧不巧的，在我们调查金锣湾的时候就被人买凶杀了。 还记得金锣湾的搜查令是谁给我的吗？ 王副局，王副局申请搜查令，怎么瞒得了杨关南副局，以杨关南副局曾在明面上说过公安部不要为难金锣湾来看。 杨副局肯定早已经把我们有搜查令的事告诉了陈小军，所以这几天，金锣湾会非常的正经，就等我们过来。” 秦阳点点头，恍然大悟，不过很快疑惑道。 “那我们还来搜什么啊。” 许乾笑笑，拿出手机开始计时，一屁股坐在警车的引擎盖上，嘴里回道。 “我说了，来找陈小军，肯定就是来找他的啊。” 说完，许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先坐一会吧， 他们该收拾的已经收拾了，不过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一时之间掩饰掉的，因为掩饰的越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话说，陈小军也蛮厉害的，破产之后仅仅两年，结识高官，打造本市最豪华的酒店，身价直接翻倍的涨，是个人物啊。” 秦阳撇撇嘴，也屁股一翘，坐在引擎盖上，说道。 “按你刚才的推测，走的全是黑路，两年发展成这样也正常，毕竟，这是用多少人的血和泪换来的。” 第60章 x奴案(15) 许乾和秦阳两人在引擎盖上坐了没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就跑了过来，满头大汗淋漓的。 看到许乾，直接打招呼道。 “许警官，秦警官，两位过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好去接两位啊。” 许乾从引擎盖上跳了下来，直接拿出怀里的搜查令说道。 “王经理，废话不多说了，上级怀疑你这里有组织妇女卖淫的情况，安排我们过来调查，需要你的配合。 不过你放心，若是没有问题，不会对你们的生意有影响。” 王经理听完许乾的话，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唉，这一天天的，自从张强的事发生后，酒店就没太平过，许警官想进去搜查，就进去吧。 里面客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也都同意了。” 许乾回头拍了拍秦阳，让他跟着自己，然后转头对王经理说道。 “那就麻烦了，还有，你们的陈老板什么时候过来，我想见见他。” 王经理立马说道。 “许警官，我们老板知道你们来搜查，还带着搜查令，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对着王经理点点头，许乾和秦阳进入了金锣湾大门。 这是许乾第二次进入这里了，和第一次不一样，许乾感觉里面的人似乎少了许多，空间也空旷了许多。 大厅里，也就坐了一两个来住房的顾客。 前台小妹还是上次和秦阳一起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 许乾发现，秦阳看向那个前台小妹的时候，前台小妹的脸还红了一下。 这像是秦阳要走桃花运了。 在前台小妹身边，站着三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除了刚才在停车场见的那个，另外两个一个高一个矮。 王经理在旁边说道。 “许警官，你看，自从张强的案子发生后，来酒店住宿的人就少了许多，今天你们再一查，怕是人更少了。 许乾笑了笑，没有回答。 人少也许不是因为张强的原因，怕是因为这两天一些人知道自己要过来搜查，都不敢过来吧。 这里，不得不感叹王涛的实力，搜查令能够办下来，应该受到很大的阻力吧。 秦阳在三名保安中扫了一眼，悄悄靠近许乾，低声说道。 “知道这几天为什么前台小妹找我聊天吗？你注意那三名保安中间的矮个子，他叫雄东，前台小妹跟我说，他是个大色狼，没事老缠着她，还偷偷瞄她的胸部。 知道我是警员，所以想让我保护她。” 许乾一愣，奇怪的看了秦阳一眼，低声回道。 “我还以为你和那前台小妹有一腿呢，原来是这个，刚才她看你还脸红来着。” 秦阳语气顿了顿，说道。 “我现在对女人没有兴趣，女人只会影响我办案的速度。” 许乾眉毛一挑，这没女人也没见你办案的速度有多快啊，没在理秦阳，许乾看向王经理，说道。 “我们既然来了，肯定要上去查看一番，你可以安排人跟随，不过最好在旁边少说话，也不要阻拦我们搜查。” 王经理点点头，他也知道流程，看了三名保安一眼，对那个个子比较高的保安喊道。 “何松，你过来，和两位警官上去走走，有客人就跟他们说声抱歉，知道吗？” 何松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脸很清秀，说不上帅，但也说不上丑，看上去感觉是很平凡的一个人。 “知道了，王经理，我这就陪两位警官上去走走。” 许乾对着王经理点点头，直接朝电梯口走去。 秦阳见了，急忙跟了上去，回头看了眼叫何松的保安。 他发现这个保安，和当时在素阔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假冒的医生，体格很像，不过又不敢确定，也不好开口。 进电梯后，许乾直接按了三楼，然后转头对何松问道。 “你们现在酒店里，只有你们三名保安了吗？” 何松看了许乾一眼，回道。 “嗯，以前有六个人。 自离了两个，然后张强杀人被抓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三个。”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心中突然一动，没有再问。 来到三楼，许乾直接来到第一个房间门口，对何松说道。 “把门打开。” 秦阳本想问问不敲门吗？万一里面要是住人了怎么办，不过看到何松已经拿出房卡，也就闭上了嘴。 随着大门打开，许乾进门之后，只是在房间里简单扫了一眼，就直奔卧室的衣柜而去。 秦阳和何松见了，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衣柜，许乾再次对何松说道。 “把门打开。” 何松一愣，奇怪到。 “警官，这是个衣柜。” 许乾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说的衣柜门，张强知道，你应该也知道，把门打开吧。” 何松眼神出现了变化，不过很快变为正常，回道。 “看来张强已经在牢里交代了，我这就打开。” 说着，何松打开衣柜门，在右边找到一个按钮按了下去。 衣柜门后面的木板开始朝两边分开，露出一个房间。 许乾没有多想，直接走进衣柜翻了进去。 秦阳挠挠头，奇怪为什么许乾会知道暗室在哪，他并没有来过这个房间，唯一一次见过这个房间还是在扫黄办的记录仪里面看的。 摇摇头，秦阳决定不再多想，脑细胞完全不够用，便和何松两人也跟着翻了进去。 暗室的空间不大，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床的大小应该在一米八左右，上面新铺的被子，看上去很整洁干净。 看到许乾进来后就站在那里摸着下巴发呆，何松想了想说道。 “警官，这是我们酒店的特色，一些有钱人过来和小三约会的时候，他的原配老婆有可能过来查房。 所以我们这里，特意为客人准备了密室，这样，就算有钱人的老婆来了，也抓不到人的。” 许乾摆摆手，止住了何松的话。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特意背过的。 放下摸着下巴的手，许乾对秦阳说道。 “你搜左边，我搜右边，找找墙上有没有破损，或者刚补上水泥的地方。” 秦阳虽然奇怪，不过还是点点头。 两人开始搜索起来，一圈之后，在暗室里并没有发现墙壁有破损的迹象，屋里也很干净。 许乾直接出了暗室，回头对秦阳和何松说道。 “走，去下一间。” 就这样，三楼很快搜寻完了，没有客人入住，也没有墙壁破损或修补的地方。 来到四楼，第一间房间和下面一样，没发现什么，但在第二间房间的暗室搜查时，秦阳突然对许乾喊道。 “许乾，你找的是不是这个。” 许乾一愣，急忙来到秦阳的身边，看向他指的地方。 果然，乳白色的墙壁上面，有一块的颜色和整面墙壁的颜色有点轻微的差别，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伸手摸了摸墙壁，厚度也不一样，这一块颜色不同的地方，和旁边的墙壁不在一个平面上，而是有轻微的凸起。 摸了摸有点反应的心脏，许乾算是肯定了，当时杜青应该就是撞死在这里的，叹了口气。 许乾站起身对秦阳说道。 “走吧，想找的已经找到了，陈小军也该到了，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率先出了暗室，在门口等秦阳和保安何松出来，几人进入电梯。 电梯里，秦阳忍不住对许乾问道。 “许乾，为什么一定要找墙壁破损的地方啊，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大一个酒店，三楼和四楼我们搜过的房间，竟然一个顾客也没有，还有，五楼你不上去搜搜吗？” 许乾摇摇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对秦阳说道。 “五楼没有暗室，所以没有搜查的必要，至于为什么三楼，四楼没有人，和为什么找墙壁破损的地上，等我们回去再说。” 几人刚到楼下，跨出电梯门，陈小军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我当是谁拿着搜查令来搜金锣湾呢，原来是许警官啊，好久不见。” 许乾看了一眼陈小军，和上次见面完全不同，一身得体的西装，油光发亮的头发，干净的脸庞，竟然一点胡须都没有，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男子，说他三十岁也有人信。 走过去，许乾伸出手道 “又见面了，陈老板，上面有任务，所以过来看看，不会打扰你们做生意吧。” 陈小军笑着和许乾，秦阳握了握手，说道。 “两位警官，来，过来坐。 刚才听保安张里跟我说了情况，我就赶过来了，怎么样，搜查到什么东西没有。 你们不知道，我一直是守法公民，哪会有什么组织卖淫，作奸犯科的事，肯定是有人污蔑，你一定要仔细查查，可不能冤枉我一个好人啊。” 许乾看了眼陈小军身后，刚才在停车场的保安，心中记住了他的名字，张里。 何松，张里，雄东，三名保安算是凑齐了，如果按照自己的推测，他们很可能就是唐心的上线，负责运输唐心绑架的女人的。 不管是身份，还是时间，以及动机，都完美契合。 不过，现在也没有证据，空口白话，说了也没用。 跟着陈小军来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许乾发现，陈小军似乎左脚有点问题，走路大部分靠着右脚在支撑。 这是他上次在陈小军家没有发现的，见陈小军已经落座，许乾抢先说道。 “陈老板，这次过来，第一是为了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第二呢，是有件事问下陈老板。” 陈小军点点头，对着身旁的王经理说了句，要他倒几杯茶水，然后转头看向许乾笑道。 “没问题，许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开口，我知道的，一定说。” 许乾想了想，直接问道。 “陆白，你认识不。” 陈小军的笑容突然一顿，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继续笑道。 “许警官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我还以为会问金锣湾的事呢。 陆白，我当然认识了，是我的好兄弟，当初我们还一起合伙开过公司。”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 “我们查到，陆白是被谋杀的，他出车祸那天，其实伤的并不是很重，可是还是死了。 而且，他的老婆，也人间蒸发了。 我想问问，你当时在哪？” 陈小军慢慢收起笑容，说道。 “许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杀了我的好兄弟吗？ 你们上次应该在我家看到过他的牌位，如果是我杀的，我会给他立牌位吗？” 许乾摇摇头，很明显陈小军答非所问，便再次强调道。 “我是问，你当时在哪，如果涉及你的隐私，那就算了， 还有，素阔，你认识吗，曾经晴湖市医院的主刀医生，也是给你的好“兄弟”治疗的医师。” “素阔？”陈小军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说道。 “许警官，素阔我不认识，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许乾仔细盯着陈小军的眼睛，说道。 “当时陆白出车祸后 伤的并不涉及到生命，他本来可以康复后说出是谁撞了他，结果素阔手术做完，陆白因为动脉出血，死了。” 陈小军突然站起身来，脸上怒出愤怒的神色，对着许乾冷声道。 “许警官，你的意思是我的兄弟是被素阔杀的？他现在在哪，我要给兄弟报仇。” 许乾看着陈小军，眼神闪动着说道。 “陈老板，以你和杨副局的关系，素阔已经死了你应该知道吧，陆军的案子，凶手也是素阔，所以，你也就别在装了。” 陈小军看了许乾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许警官，素阔已经死了吗？我确实不知道，还有，为什么你会说我和杨关南副局有关系？ 这样的大人物，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许警官别开玩笑了。” 许乾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 “不知道你对陆军的死怎么看，他好像也是和你一起合伙开过公司的，兄弟建筑公司，对吧，证明你们关系不错啊。” 陈小军看着许乾摆摆手。 “兄弟那是多久以前的了，自从我叫他投资生意，他不肯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前几天我们还吵过一架，许警官不会忘记了吧。 许警官，你今天到底是来搜查金锣湾的，还是来问我陆军，陆白的情况的。 如果你在问他们，我就只能回答无可奉告了。” 许乾点点头，站起身子，伸出手说道。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金锣湾没有问题，你们可以正常营业，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 感谢陈老板的配合，这下回去我也好交差了，希望下次有什么问题想咨询陈老板的话，陈老板不会拒绝。” “当然”陈小军伸出手，和许乾握了一下，便放开了。 看着已经端着茶水过来的王经理，许乾对他笑笑，接过茶水放到桌上，看着旁边还坐着发呆的秦阳，便拍了拍他，说道。 “走了，别打扰人家做生意了。” 秦阳茫然的抬起头，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和许乾一起走出金锣湾，回到警车。 随着警车开出金锣湾大门，许乾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 “看来，这个陈小军不好对付啊。” 秦阳挠挠头，说道。 “我刚才完全是迷糊的，还有，你和他到底聊了些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许乾笑了笑，说道。 “怎么说呢，很复杂，如果直接了当的问他，陆白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来一句无可奉告，所以我问的比较委婉。 从第一句我说我是奉上面的命令下来查他的，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和杨关南副局好到什么程度。 以及，素阔是不是他安排人杀的。 不过呢，他的表情伪装的很好，该做的姿态都做了出来，所以我一时看不出来。 接着，我故意提起陆白，和素阔，也是在试探他，看看他与这些案子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是个老狐狸啊。 所以，刚才和他那一番对话，其实什么信息都没搜集到。 好了，我们回去刑警队吧，看看队长他们有什么线索，另外，程峰，还有信息科调查陈小军的发家史，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 秦阳点点头，还是那句话，问题超纲了，他也就不问了，随着车辆疾驰，很快就到了刑警队门口。 两人看了下时间，到饭点了，就在门口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对付了一顿，当然，现在许乾是土财主，他付的钱。 等进入刑警队大门，余强和吴错两人果然已经回来了，不过没看到杨菲。 余强先发现了许乾和秦阳，便打招呼喊道。 “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有没有调查出什么，我和吴错可是有大发现。” 许乾和秦阳一愣，急忙走到余强身边，秦阳更是好奇道。 “队长，有什么大发现，快给我们说说。” 余强学着许乾，摸了摸下巴，才说道。 “一共九名女子，他们都是本地人，家属也住在附近。除了杜青，八家很快就走访完了。 我们发现，这八名女子的职业，各不相同，医生，护士，公司职业，公司高管，等等， 另外，我们还看到了她们的照片，清一色的大美女。 至于说大发现，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个，就是杜青，因为八名家属很快走完了，所以就想着去杜青家看看。 没想到过去之后，杜青的母亲就告诉我们，杜青失踪的前一晚，曾经在家抱怨过教育局局长徐行是个色狼，还说要她晚上去酒店。” 许乾和秦阳两人听完，额头同时冒出黑线，秦阳更是直接说道。 “队长，这个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余强一愣，恍然大悟过来，知道自己说的不是很清楚，继续说道。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杜青的母亲说，杜青失踪的前一晚，徐行还打电话到了家里。 挂电话时说了一句，要杜青考虑考虑，他不想让那些人动手。 你们想啊，徐行说的那些人是什么意思，肯定绑架是有预谋的，我们只要找到徐行，问问他，也许就能知道了。”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唐心笔记本上面第一个名字，叫黄丽的，她死之前并没有去过跳舞夜店，，因为她是名居家工作中，画漫画的。 失踪之前，只去过一个地方，就是晴洲市医院，并且在那里做了体检。” 秦阳撇撇嘴，回道。 “体检不是很正常嘛，这算什么发现，队长，告诉你，你的第一个发现已经没用了，徐行已经死了，凶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余强和吴错两人愣住了，余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向秦阳，惊声道。 “徐行死了？凶手抓住了？今天早上？” 第61章 x奴案(16) 许乾没等余强继续惊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 “队长，你刚才说什么？” 余强愣了愣。 “我说什么了？我说谋杀案，今天早上？” 许乾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余强，说道。 “不是这个，是黄丽，黄丽死之前去体检过？” 余强点点头，脑中回忆了下，说道。 “是啊，刚才都说了，黄丽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母亲说她是个宅女，平常在家都不出门的，失踪之前也就说了去晴洲市医院做体检。 然后就没回来了，我们调查过，医院也有她的体检记录。” 许乾猛然转身朝会议室走去，速度一下把余强几人搞愣住了，不知道许乾这是发什么疯，纷纷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会议室。 许乾来到会议室后，首先看了一眼投影仪，随即摇摇头，推出藏在门后的黑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边写边低声念道。 陈小军，陆白，陆军，杨关南，素阔，唐心，齐同，黄丽。 摸了摸下巴，许乾突然转头看向身后跟进来的几人，对余强说道。 “队长，马上打个电话去信息科，让他们去查一查，黄丽去做体检的那天，杨关南或者杨关南的家属有没有在那间医院做体检，另外，当时素阔是不是也有就诊记录。” 余强再次愣住了，想问什么，看着许乾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就没问，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趁着余强打电话的功夫，许乾摸着下巴在黑板上又加上了两个名字。 杜青，徐行。 很快，余强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有目标，医院方面，在电脑里面一查就出来了。 “刚才查过了，杨副局的老婆，和黄丽是同一天做的体检，素阔当天也在那家医院换药，登记的摔伤，有他的就诊记录。 另外，医院那边回复，杨副局的老婆心脏出现了问题，一直让她去复查，到现在也没去。” 许乾点点头，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对上了，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边写边对身后的余强几人说道。 “我一直在想，杨关南可是我们晴洲市的副局长，一人之下，好多人之上的人物，以陈小军的身份，想认识他，是完全是够不上格的。 为什么杨关南副局会突然力保陈小军呢，还明面上让公安部的人不要查陈小军的酒店。 起初我以为是陈小军做器官买卖赚的钱贿赂杨关南。 直到刚才余队说了黄丽体检的事，我脑中的信息终于对上了。 现在我来梳理整个过程，不过这些都是假设，我曾经听过一句话，真相，往往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所得，所以你们也别太相信，还是要找到证据。 时间来到两年前，因为朝南工业园烂尾，承接修建工程的兄弟建筑公司破产倒闭。 陈小军，陆白，陆军三人分道扬镳。 不过，从三人名下的资产可以看出来，陈小军喜欢搞事业，投资建了一座金锣湾酒店，他的钱，应该也全部投到了金锣湾里面。 而陆白和陆军两人，名下没有任何资产，所以手上还有钱，从陆白在玫瑰街摆满玫瑰追一个女人就能看得出来。 这就引起陈小军的不满。 可能按他的想法，如果当时陆白和陆军两人再投钱进兄弟建筑集团，集团也不会倒闭，破产吧。 所以陈小军怀恨在心，让陆白出了车祸。 因为到现在都没抓到当初撞陆白的人，所以我怀疑是陈小军干的，以他和陆白明面上的兄弟关系，当时的警方也不会把他列为嫌疑人，所以到现在也没找到肇事者。 车祸之后，陈小军肯定去打探过情况，知道陆白伤的不重，并不会死，有可能担心他苏醒供出自己，也有可能贪他的财。 所以陈小军联系了陆白的主刀医师，也就是素阔，在手术中杀了他。 而素阔呢，因为刚买了房子，手头上差钱，可能被陈小军许诺的金额说心动了，也就同意了。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大医院的主刀医生会这么缺钱，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同意后的素阔，在手术中假装手术失败，杀了陆白，这样，陆白就和素阔完成了第一笔交易。” 许乾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众人，个个面露惊讶的神色，想了下，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是第二笔交易了。 设计害死陆白后，陈小军得到了陆白的钱，他用这笔钱把金锣湾整个翻新了一遍，没想到，翻新之后生意也没好起来。 加上开车撞陆白，他自己也受了伤，便到晴洲市医院换药，很巧，他从医院知道了杨关南，以及杨关南老婆的病情，更知道了有一个和他老婆心脏匹配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和杨关南老婆同一天体检的黄丽。 想起素阔的医术，陈小军脑中出现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巴结高官，顺便发财的计划。 于是，他又联系了素阔，和他完成第二笔交易，换心。 我想，杨关南副局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吧，不过，上次在青年公寓门口，碰到他儿子杨健。 我发现，杨健的性格，很明显是被溺爱的，据秦阳所说，杨健甚至在办案的时候，故意说一位美女是犯人，想非礼他，最后被秦阳给阻止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杨健已经无法无天习惯了，慈母多败儿，所以，杨关南应该很爱他老婆，才会纵容杨健。 或者，他老婆其实也想做这个交易吧。 两人一合计，就答应了。 陈小军应该早就算到杨关南会同意的，所以在黄丽做完体检后，就已经绑架了她，把她关在了素阔的地下室里，这也是为什么黄丽最后失踪的地点，是体检之后，而不是跳舞夜店。 等素阔和素广喝完酒回了家，素阔的不在场证明也有了，就在地下室摘除了黄丽的心，因为心脏移植必须活体，所以，摘除的时候，唐心恰好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受到精神上的冲击。接着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 后来，就发生了素心案。” 说完，许乾停住了。 看着停住的许乾，秦阳忍不住说道。 “然后呢，许乾，然后怎么样了，接着讲啊。” 许乾点点头，刚才之所以停住，是因为黑板写不下了。 把黑板翻个面，许乾继续边写边说道。 “陈小军，把这颗心脏交给了杨关南，我想，素阔当时并没有去追老婆孩子，应该就是被陈小军拉着，在给杨关南的老婆换心吧，毕竟他是一名医术很高的主刀医师，而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这样，杨关南和陈小军也达成了第一笔交易。 后面的事应该都知道了吧，杨关南因为陈小军掌握了他的把柄，便放出话，保护陈小军的金锣湾。 陈小军有了这张免死金牌，把金锣湾做成一个卖淫会所，还提供私人订制。 上次王副局过来，曾跟我提过一嘴，说徐行和杨关南走的很近，而且，还派扫黄队伍去扫金锣湾。 看样子，我们的王涛副局早猜到了金锣湾有卖淫之类的勾当，所以才派扫黄办的人去查，而不是公安部。 毕竟是副局啊。” 余强看着许乾，突然说道。 “所以，杜青的死，就是因为徐行跟陈小军说，他看上了杜青，而第二天，杜青就遭到了绑架。 也就是你说的私人订制，是吧。” 许乾点点头，摸着摸有点难受的心脏，从怀里拿出在徐行办公室捡到的钢笔，说道。 “今天我们在徐行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这支笔，他的笔筒不见了，我想，徐行平时应该随身带着这支钢笔，那天去金锣湾的402号房也带着吧。 他准备在那里迷奸被绑过来的杜青。 不过没想到杜青苏醒的时间比想象的要早，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为了不让徐行得逞，一头撞死在金锣湾。 而且，为了给我们留下线索，他抢到徐行随身带的钢笔，把笔筒生生的吞到肚子里。 另外，今天我和秦阳已经找到了杜青撞死的地方，虽然重新被刷了漆，不过时间仓促，补漆做不到完美。 只是，证据已经没有了。” 众人都沉默了，秦阳更是捏了捏拳头。 良久，许乾呼了一口气，心脏的难受小了很多，这才说道。 “当然，上面都是假设，我们没有证据，不过徐行的罪已经可以确定了，哪怕笔筒上面的指纹已经被胃酸腐蚀，不过从这支笔，也可以定徐行的罪。 可是，他已经死了，到也不需要再考虑他。 接下来，唐心绑架人的上线，我有一些想法，怀疑是金锣湾的三名保安，不过，因为这个都是推测，一点站的住的理由都没有，先不讲了。 至于，陈小军怎么获得陆白的钱，陆白的钱又是怎么来的，我们一概不知。”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过话的吴错突然咳嗽一声，挠挠头，面对众人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见众人望向自己，吴错急忙说道。 “按刚才许乾所说的，陈小军设计杀了陆白，会不会陆军的死，也和陈小军有关系。 我记得陆白和陆军两人是亲兄弟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顿时感觉很有可能。 当时齐同说过，陆军死之前曾在陈小军家里和他大吵了一架，会不会是陆军发现了什么，所以和他吵。 齐同把陆军的死推给陈小军，也许不光是为了让我调查素阔，陈小军本人也不怎么干净。 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会议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只见杨菲嘴里含着棒棒糖，奇怪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道。 “都在会议室干什么，我是说怎么进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呢。” 说完，看到许乾，眼前一亮，继续说道。 “许乾，你回来的正好，刚才不是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信息科，查陈小军以前的资料吗？ 资料已经查到了，我也复印好了，你现在要不要。” 许乾连忙点头道。 “谢谢菲菲姐，正好现在需要看一下。” 杨菲“嗯”了一声，关上会议室的门，没过几秒，再次打开门，把资料递给许乾。 发现余强几人都盯着自己，便摸了摸口袋。 “别看了，棒棒糖就一根，已经没有了。” 余强几人一愣，纷纷转头不在看她。 秦阳更是忍不住说道。 “谁要你的棒棒糖啊，我们是在想案情。” 许乾没有理几人耍宝，静下心来翻看着档案。 档案并不厚，许乾很快就看完了，闭了会眼睛，说道。 “原来如此，他们三个都在潘叶少儿救助中心待过啊，这么说陈小军也是一名孤儿。 而且，后面竟然还考上了大学。” 余强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许乾，你又想到了什么，赶快说说，现在我突然感觉，你分析的案情，和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们这些脑袋，就算看了这份档案，也分析不过来，你就跟我们讲讲。” 许乾点点头，看向已经快写满的黑板，想了想，把徐行的案子擦掉。 因为徐行已经死了，在调查他没有意义。 看着空出来的地方，许乾继续边写边说道。 “档案记载，陈小军是十八年前从晴湖市传媒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回了老家潘叶村。 当时，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他的同乡，也就是他的女朋友，孙玉。 回村后不久，就因为家里祖宅被富商李维家侵占，闹到过公安部。 不过李家势大，这个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档案记载，是陈小军自愿放弃祖宅。 就这样过了八年，八年后，陈小军离开潘叶村，和陆军，陆白两人来到了晴洲市，开起了兄弟建筑公司。 所以。。” 说到这，许乾突然转头看向余强。 “队长，我们现在要查一查十年前，潘叶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说挖到古墓，有钱人家被盗，之类的可以快速搞到钱的事。 陆军，陆白两人，孤儿院出来，并没有听过他们的事迹，应该没什么钱。 陈小军，大学毕业后回老家发展，连祖宅都没保住，八年时间都在干什么。 他们是怎么突然有钱来晴洲市开起建筑公司的？ 还有，他女朋友孙玉，现在在哪，陈小军回村后就没有了她的消息，也许能从她口中，知道陈小军为什么突然有钱。” 余强点点头，再次拿起电话，给信息部打了过去。 随着“嗯，嗯，知道了，”几声后，余强挂断电话说道。 “刚才问过了，公安部那边记载，十年前确实有几家被盗，也上报了公安部，不过都是盗的一些鱼肉，和金银首饰，价值并不大。 不过十年之前，就是你刚才说道李家，发生了一件惨案，李维的老婆，和他的女儿，一死一失踪。 公安部在李维的老婆身上发现了凶手的那个，起初也怀疑是和李家有过争祖宅矛盾的陈小军。 后来经过比对，发现陈小军不能行房事，加上他也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晚，他在湖边钓鱼，有人给他做证，所以也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这个案子在那边，至今还是悬案呢。 而且，李维的老婆，正是你刚才说的，陈小军的女朋友，孙玉。” 许乾摸了摸下巴，眼神动了动，陈小军不能行房事？心中的拼图感觉马上就要完整了，想了想，突然对余强问道。 “李维家是不是很有钱？他家里丢失的现金多不多？” 余强摇摇头，说道。 “刚才问过了，据李维自己交代，他当时家里并没有多少现金，钱不多。” 秦阳在旁边叹了口气。 “唉，案件又陷入死胡同了，也不知道陈小军他哪来的钱和陆白他们开公司，会不会李维说谎啊，其实他家里丢的钱很多，但他不好意思说。” 吴错这时对秦阳怼道。 “你没听队长刚才说吗，李维的老婆都被奸杀了，女儿也失踪了，你觉得他还会在这个事上面撒谎吗，他不想赶快找到凶手，替老婆女儿报仇？用你的猪。。。” 吴错话还没说完，看到秦阳举起的拳头，适时闭上了嘴。 许乾看了秦阳一眼，刚才秦阳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人是会撒谎的。 当初陈小军和陆军吵架，陈小军说是因为两人的一个项目，意见不和所以争吵，现在想想，很明显撒谎了。 项目争吵并不会动拳头，很可能就是陆军发现自己的哥哥是被陈小军杀的。 而且，陆军一家溺水，是因为陆军的儿子陆瑶在听到唐心说了什么，就跟着她往湖中心游去。 当时一直想不通，唐心到底对陆瑶说了什么，陆瑶就义无反顾的跟着她游了过去。 现在想想，以唐心当时正帮着陈小军绑架人来看，陈小军既然知道素阔要杀陆军，肯定告诉了唐心如何把陆瑶引过来的话。 那话很可能就是。 “我知道谁杀了你大爹！” 第62章 x奴案(17) 现在想想，陆白虽然是已婚，不过并没有子嗣，而他弟弟陆军，却有个儿子。 以陆军的儿子犯下素心案这样的大案，很可能是因为在家里被宠惯了。 这样看来，陆白应该也很宠他，毕竟是他的大爹，所以在唐心告诉他，知道谁杀了他大爹，陆瑶便义无反顾的跟着唐心游到了湖中央。 抬起头，看到大家都在思考刚才自己的推测。 许乾便拍了拍手，让大家注意力到自己身上，然后摸了摸下巴，对余强说道。 “队长，现在还能找到李维的人吗，我觉得，秦阳的话没错，人是会撒谎的，李维的老婆既然是陈小军的女友，所以李维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我们要找到他。” 余强再次拿出电话，给信息科打了过去，这次没说几句，很快就挂了电话。 余强一脸古怪的表情，对众人说道。 “刚才信息科说，李维正在晴洲市监狱，因为涉嫌诈骗案，和组织领导黑恶势力罪，被判了十年。” 许乾摸了摸下巴，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 诈骗，领导黑恶势力，说谎， 看来是这样了，抬起头，许乾想了想说道。 “队长，我有些想法了，这样，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和秦阳两人去找李维，问问他十年前他妻子被杀的案子。 你和吴错再去玫瑰街一趟，我突然想起，唐心的上线每次带走被绑架的女人，都是装在行李箱里的，这么大个行李箱，想让人不注意很难。 监控一直没什么发现，很可能他们了解监控的位置，躲着监控。 也有可能，他们把行李箱塞到了车上。 但监控好躲，却躲不过人的眼睛。 陆程死亡时间是在前天晚上十一二点左右，就是我们去素阔病房的时候。 那个时候公安部安排监视唐心房间的人已经就位了，所以你们过去找到程峰，告诉他们如果监控一直找不到陆程的身影，就去问问公安部的监视人员。 我记得卖烤肠的那名公安部人员说过，当晚蹲点的好像叫李风，可以去找他，就询问他，是否有车辆在玫瑰街行驶过。 另外。” 许乾看向摇着棒棒糖，一脸茫然的杨菲，说道。 “菲菲姐，麻烦你还要跑一趟信息科了，我要知道李维他老婆案子的详细资料，这个可能要联系潘叶村的公安部，所以麻烦菲菲姐了，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看着站在黑板前面，面色严肃，发号施令的许乾，余强突然感觉到，现在许乾反而比自己还像刑警队的队长。 难怪王局让我担任刑警队的队长，我虽然破案不行，可我抗压能力强啊，就算许乾越级对我发号施令，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余强拍拍手，说道。 “还愣着干嘛，许乾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所有人，出发。” 许乾刚才说完就后悔了，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前世的队长，自己已经穿越了，刚才那番话很明显越级，不过发现余强并没有在意，顿时松了口气。 众人收拾好装备，再次从刑警队出发。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左右。 警车上，秦阳一边开着车，一边琢磨着什么心事。 许乾则是坐在后排，想着刚才在会议室的分析有没有漏洞。 这时，许乾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许乾一愣，杨菲的行动这么快的吗？看了下号码，是陌生号码。 许乾瞬间想起，是身体原主人妹妹的电话，上次因为赶着出门聚餐，并没有把她的新号码备注。 接通后，许乾模仿着身体原主人的口气，说道。 “喂，丫头，是不是没零花钱了。”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许晓雨明显压低的声音。 “喂，哥，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差钱，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啊。 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别的事。” “别的事。”许乾摸了摸下巴，问道。 “什么事，说吧。” 许晓雨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许乾还听到，许晓雨身边好像有几个女人在聊天的声音，不过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 “哥，你当刑警也有几年了，我问下你，你接触到的案子，或者卷宗里面，有鬼这个东西吗？ 简单点就是，你们公安部，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许乾再次愣住了，搞不懂许晓雨怎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回道。 “没有，晓雨，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鬼，一些你觉得灵异的事，只是有心人弄出来的障眼法。” 许晓雨听许乾说完，很快说道。 “嗯，哥，我知道了，谢谢哥，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许乾摸了摸下巴，都已经上大学了，这许晓雨还信这个，摇摇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时，秦阳突然开口道。 “许乾，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晴洲市监狱。” “嗯”许乾答应一声，和秦阳两人下了车。 看了下四周，高高的院墙，院墙上方还有着带倒勾的铁丝网，门口是两大铁门。 铁门的左边，有个透明玻璃的门房，里面站着一位目不斜视，身穿军装的人。 摸了摸下巴，许乾感觉，这个监狱守备还挺森严的。 秦阳拿出刑警的证件，到玻璃门房那边，对门口的狱警说了几句，门口狱警则低头拿起桌上的座机似乎在跟里面沟通。 因为隔音，狱警的说话声也小，也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很快，铁门便打开了。 然后秦阳回头对许乾说道。 “走吧，已经沟通过了，我们去接待室，李维等下就会被带过来。” 许乾点点头，跟着秦阳一起走进监狱。 晴洲市监狱，接待室。 许乾和秦阳两人坐在接待室里，等着狱警把李维带过来。 很快，敲门声响起，随着门打开，许乾看了下李维的样子。 四十多岁，因为在监狱服刑，所以剃了平头，相貌来说只能算普通，不过眼神比较凶狠，穿着囚服，双手带着手铐。 随着两人走进，许乾和秦阳急忙站起身对带他来的狱警说了声谢谢。 狱警笑着答应一声，凶狠的对着李维吼了一句“好好配合两位警官”便走了出去。 许乾等狱警离开，便对李维说道。“坐吧，我们今天过来有事想问问你。” 李维一脸玩味的表情，坐到许乾和秦阳对面，奇怪道。 “两位警官，不知道什么事情找我？” 秦阳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许乾，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步问起。 许乾摸了摸下巴，张口道。 “李维，你认识陈小军吗？” 李维似乎愣了一下，看了许乾一眼，抬起头似乎在回忆，然后说道。 “知道他，不过并不认识，他好像是我老婆，玉儿的前男友，不过家里很穷，给不了玉儿想要的生活，玉儿就和她分了手，然后嫁给了我。” 家里很穷，这是个细节，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 “我听说十年前，你家里曾经发生过入室抢劫杀人案，你的老婆孙玉也是那时候死的，女儿也失踪了。 你就没怀疑过是陈小军干的？” 李维这次愣住了，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 “我起初怀疑过，不过凶手在现场留下过那个东西，而且陈小军对玉儿也有点余情未了，我想，陈小军是不会杀了玉儿的，而且陈小军也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就没怀疑过他。 怎么，这位警官，你的意思是，杀我老婆的人，是陈小军？” 许乾看着李维的眼睛，沉声说道。 “李维，我知道你以前是搞诈骗的，也许说谎已经成为了习惯，不过，现在我们是在为你找出杀害你老婆的凶手，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也许是被许乾一直盯着眼睛看，不舒服，李维侧了一下头，说道。 “警官，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撒谎。” 许乾摇摇头，说道。 “我想你不止怀疑过他，还去找过他吧，是不是又打了他一顿，才放过他。” 李维突然转头看向许乾，没有说话。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 “档案记载，十八年前你和陈小军因为他祖宅的地，曾闹到过公安部，后来，他无故放弃了祖宅，我想，是你动手了吧。 你入狱的原因是诈骗和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我想，那个时候你就是安排人过去恐吓了一番吧。 顺便，还殴打了他，导致他身上还有陈年的旧伤，腿脚轻微残疾，我说的对吧。” 李维听完许乾的话，惊讶的表情直接浮现在脸上，抬头看了眼四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 “没错，那次祖宅之争，我是纠结一伙人去他家里把他修理了一顿。” 许乾见李维开始配合，马上问道。 “那么，他和他女朋友是怎么分手的，他不能行房事，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李维脸上不复刚才的玩味，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警官，反正我现在身处牢狱，也就无所谓了，从头说起吧。 以前我的确做了许多恶事。 那个时候，我在晴洲靠诈骗，以及收点保护费，赚了点钱。 刚好潘叶村正在搞旅游开发，就想着回到村里支援点村里建设，村里也批了块地给我，让我自己建房子。 没想到建好后，陈小军大学毕业回来了，非说我占了他家的祖宅，还到公安部去告我。 我一气之下就叫人去打了他一顿，他也就老实了。 后来，村里的媒婆看我发了财，天天给我介绍女人，刚好，就介绍到了孙玉，也就是陈小军的女朋友。 我一看到她我就心动了，她很漂亮，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纯洁，又有涵养。 我同意了，后来听说，孙玉被她家里要挟，和陈小军分了手。 强迫着和我结了婚，我无所谓，不管是不是强迫，她都是我的女人了，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就这样过了八年。 因为我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晴洲市，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晴洲，加上我这生意不怎么干净，所以一直让玉儿和女儿待在别墅里。 为了她的安全，还特意在整个院子装上了监控摄像头，起初想养狗的，不过玉儿说她怕狗，也就没养。” 许乾突然打断道。 “这些你不需要跟我说，我现在问你两件事，第一，陈小军不能行房事，是不是你做的。 第二，你当时的别墅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现金。” 李维回忆被打断，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说道。 “没错，是我做的，装上监控后，我有一次查看监控，发现玉儿竟然把他带到了家里，我并不清楚他们在我家干了什么。 我只有怒火，我以为他们是奸夫淫妇，所以回去之后，我就叫人废了他的第三条腿，据说，他在床上休养了几个月。 所以在发现玉儿是被奸杀的时候，我就没有怀疑他。 至于我当时家里放了多少现金，我也不知道，估摸着上亿应该有吧，都是我收保护费和诈骗赚来的。 因为是黑钱，所以当时公安部问问的时候，我也没敢说实话。 没想到一年后严打，我赚黑钱的事还是被发现了，也就进了这个牢里，陈小军我就不知道了。” 在听到李维说家里放了上亿的现金后，许乾和秦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阵激动。 对上了，终于知道陈小军，陆白，陆军三人的钱从哪来了。 许乾想了想，对李维说道。 “所以，当时你为了怕你的脏钱被暴露，从而影响你的生意，你故意告诉公安部的人，你丢失的钱不多，对吧。 所以公安部一直没找到什么线索，而陈小军又是个废人，自然不可能干奸杀这种事，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那么，你听过，陆白，陆军两个人吗？” 李维茫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见已经没什么要问的，许乾和秦阳起身，准备离开接待室。 这时，李维突然对两人说道。 “两位警官，你们过来问陈小军的事，是不是陈小军做了什么，我老婆，是不是陈小军杀的？” 许乾没有回答他，他觉得，也许发生这些事，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占了人家的祖宅，还废了人家第三条腿，陈小军也不会报复他。 秦阳则是看向李维，顿了几秒后说道。 “目前我们的推测，很可能是陆军，陆白，陈小军三人去了你家，杀了你老婆，以及带走了你家里的现金和女儿。 本来当时公安部就能查出来的，不过因为你隐瞒了家里现金被盗的事，所以，公安部一直找不到什么线索，就把这个案子定位悬案。 还有，你女儿只是失踪，并不确定死没死，你为什么要隐瞒家里大量现金的事而误导警方，难道你不想找回女儿吗？” 李维看着回头的秦阳，表情似笑非笑，沉声说道。 “警官，我自从看了孙玉把陈小军带回家的监控，我心中就在想一件事。 孙玉的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第63章 x奴案(18) 出了监狱的大门，许乾回头看了监狱一眼，叹了口气，案件似乎已经开始明朗了。 接下来，只要找到陈小军的犯罪证据，还有那些失踪的女人，就可以结案了。 秦阳把警车开了过来，对许乾喊道。 “想什么呢，上车啊。” 许乾答应一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秦阳这时开口道。 “许乾，既然已经知道了陈小军三人钱的来源，现在是不是可以直接逮捕陈小军了。” 许乾直接满头黑线，说道。 “秦阳，我们现在有的只是推测和口供，知道吗，我们并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对的。 就算我们现在去找陈小军，他完全可以否认称，钱是他捡的，或者祖辈留给他的。 口供也是我们串通好的 就算定他个财产来源不正的罪，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主要还是想办法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秦阳点点头，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学着许乾的样子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 “按你刚才的推测，陈小军既然能让公职的各个部门给他的金锣湾行方便，你说，他是不是掌握着那些人的把柄。 你说，如果有这些证据，他会放在哪呢，会不会放在他自己的家里。 我们要不要申请个搜查令，去他家搜查搜查。” 许乾眼神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陈小军能有恃无恐的经营着金锣湾，肯定手中掌握着一些东西用来要挟公职人员。 只是，如果光明正大的去搜查，很可能搜不到什么，而且会让他起防备之心，怕是连夜销毁证据也有可能。 还有，以金锣湾这么多人罩着来看，搜查令能不能办下来是个问题，毕竟自己可不是王局长这样的大官。 摇摇头，许乾说道。 “先不管这个了，先回队里吧，天也不早了。” 秦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确实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便发动警车往刑警队方向开去。 坐在车上，许乾拿出手机给余强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许乾，你们回去没有？” 许乾听了听电话里的声音，貌似好像在家，背景音里还传来电视放动画片，和一个女孩咯咯笑的声音。 “队长，我们正在回队里的路上呢，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 余强似乎怀里抱着她的女儿，喊了声“别动”后，才说道。 “有点线索，本来准备明天上班后再跟你说的，不过你既然打电话过来问了，我就简单说一下。 我们过去的时候，程峰正和信息科的人查玫瑰街店面的监控，很可惜什么都没查到。 主要是有的店家监控坏了，有的根本没开。 然后我跟他们说了，找一个叫李风的公安部警员，问问他有没有看到提着行李箱的男子。 那个警员说，拖着那种行李箱的男子没看到，到看到一名女子拖着这种行李箱进了跳舞酒吧，然后就没在出来。 我们根据这条线索，进了跳舞酒吧，可是，酒吧里面，并没有人表示见过一名女子拖着行李箱进来。 所以，事情又卡在这了，我见程峰和信息科的人这两天都没睡觉，就强制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思维灵活，更快破案。” 许乾摸了摸下巴，余强的话是没错，不过咋听着感觉这么别扭，而且，一名女子拖着行李箱又是什么情况。 “好的，队长，那我们明天再说。” 挂掉电话，秦阳适时转过头来，说道。 “队长应该回去休息了吧，我们队长对上班时间可是很严格的，不许迟到，下班呢，也不许晚走。” 许乾叹了口气，案件又陷入了死胡同，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本来以为那三名保安就是唐心的上线，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 只能明天看看杨菲那边，潘叶村的档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 一夜无梦，许乾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就朝刑警队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家卖包子的，不知道今天来没来，就走过去看了眼，依然没看到那个卖包子的大叔，便转身朝刑警队走去。 本以为自己今天来的最早，没想到，自己却是来的最晚的，而且，一直在信息科跟着查案的程峰也在。 许乾率先朝程峰打了个招呼，程峰应该没休息好，两眼没有神采，看到许乾，只是微笑的回复了下。 余强看到许乾，直接说道。 “许乾，来的正好，有线索了，我们刚准备出发去抓人呢？” 许乾直接满头问号，疑惑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没错啊，是只睡了一晚上，咋余强都准备去抓人了，急忙问道。 “队长，什么情况，发现了什么线索？” 余强笑了一下，拿出一份报告递给许乾，说道。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许乾急忙接过档案，看了起来。 档案的封面写着痕迹科的。 里面的内容不多，总结起来就是说。 经检测，行李箱外表的损坏，很可能是因为高空抛下，撞击到水面所形成的。 余强在旁边说道。 “你还记得朝南公园里面的湖是和长江相连的吗，所以程峰怀疑，凶手应该不是在朝南公园抛的尸，而是在长江大桥上面。 桥面离湖面高度将近十五米，行李箱丢下去和摔在水泥地上没有区别，所以才导致行李箱有被什么砸了的痕迹。 而且，7月十五号那天，也就是汪淋死的那天，不是下了一整晚的暴雨吗？ 长江水位上涨，很可能才把行李箱给冲到朝南公园的，所以我们没有在朝南公园找到车辆的线索，就是因为凶手根本不在在朝南公园抛的尸。 昨晚那个警员，叫李风的，我们去问他，他不是说有一个女人提着行李箱进入玫瑰街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吗。 我一想，这一个大活人和这么大的行李箱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肯定是坐什么车出去的。 所以今天早上，我又去找了信息科的天网人员，通过排查车辆，果然有发现。 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玫瑰街的跳舞酒吧，就会有送货的车过来卸货。 我特意去查了那辆货车的行驶轨迹，你猜怎么着。 这辆货车每晚到玫瑰街附近，都会从监控上消失，直到两三个小时后，才会重新出现在监控里。 而且，一路跟踪，发现货车每天都会经过长江大桥，所以我们怀疑，这货车的主人，应该就是唐心的上线，辅助带走被绑架的人。”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也觉得有点道理。 这时，杨菲也发现了许乾，便对他喊道。 “许乾，你要的卷宗，潘叶村那边已经发过来了，我已经打印好了，你要现在看吗。” 许乾点点头，跟余强说了一声，便来到杨菲身边，从她手中接过卷宗。 余强看了许乾一眼，事情紧急，又是去抓人，便对许乾说道。 “许乾，今天抓人你就不去了，在刑警队等我们消息，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许乾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有目标，有人手，自己跟不跟其实也无所谓， 要想了解案情，等把人抓回来了，在审讯室一样可以了解。 看着余强，秦阳，吴错，程峰四人，穿上装备出发。 许乾来到自己的工位看起卷宗。 事件发生在十年前。 公安部接到报案，山腰处，本地富商李维家发生命案，所以潘叶村公安部火速出警。 带队的警员也姓李，叫李高。 李高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李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看到警方，立刻在前面带路。 李高跟着进入了房间，首先看了眼四周，客厅还很正常，不过厨房的冰箱那里却很杂乱，似乎被人翻过。 李维直接来到客厅旁边不远的浴室门口，指着里面说道。 “警官，我老婆被奸杀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替她报仇。” 李高到卫生间看了一眼，因为李维并没有破坏现场，所以李高得以看到全貌。 一名女子满身是血，赤身裸体的躺着地上，双眼睁的很大，仿佛死不瞑目。 身上共有三处刀伤，两处在腹部，一处在脖颈，看样子是因为脖颈被捅了一刀死的。 下体处有犯罪人留下的东西。 李高经过查证，走访，盘查所有可能去李维家的人，因为李维家院子里有监控，首先排查去过李维家的人。 很快，就确定了嫌疑人陈小军，不过，因为陈小军有不能行房事的医疗报告。 加上他那天晚上据说在湖边钓鱼，从他家发现了鱼网，钓鱼的湖边也有他的脚印，有了不在场证明，所以很快把他排除在外。 接下来，因为手里有犯罪人留下的东西，李高开始一个一个排查和李维家有关系的人，以及附近有过前科的小偷，和黑势力团伙。 可是经过比对，什么都没发现，加上李维强调，家里并没有丢失多少现金。 这就让案情更难捉摸了，凶手能躲开监控，证明是熟悉李维别墅的人，可是查找所有与李维有关系的人，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李高也怀疑过是外地团伙作案，可是在现场，除了浴室，和冰箱处，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有入侵的痕迹。 近期也没有什么外地过来旅游的人员。 后来，迟迟找不到嫌疑人，案发现场除了一把消失不见的水果刀和犯罪人留下的那个，什么都找不到，因此，此案便被封存，定位悬案。 许乾合上卷宗，摸了摸下巴。 看完卷宗，确实也找不出什么线索，如果真是陈小军和陆白他们三人干的，那他们处理的也太干净了。 按道理来说，李维家里丢了这么多钱，光是运走，也很麻烦，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更何况，李维的女儿还在家里失踪了，她女儿怎么说也是一个活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可是潘叶村公安部却在里面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这就很不正常了啊。 会不会是，现场重新被清理过。 摸着下巴，许乾摇摇头。 当时陈小军如果拿完钱还杀了人，更要带走一个小女孩，应该没时间把现场清理的这么干净，很可能还有一个帮凶，帮他们把现场再次处理了一下。 会是谁呢。 摸着下巴，许乾心中一动。 李维，很可能就是李维，李维之所以回去，打断了陈小军的第三条腿，是怀疑孙玉和陈小军有染。 所以，看到孙玉被奸杀，他心里应该不会有多少伤心，因为是孙玉出轨在先。 而他那个时候，应该只在乎自己家里的钱吧，那笔黑钱如果被公安部发现，他可是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他就把家里清理了一遍，只留着孙玉死的地方和厨房冰箱处没有清理，应该就是这两处地方，钱不多，或者，不会暴露他什么。 呼了一口气，许乾抬起头，发现办公室里，人都已经走光了，只剩自己一个人。 想了想，许乾准备再次梳理一下心中的猜测，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许乾拿出手机一看，显示又是陌生号码，不禁感到奇怪，上次她妹妹的号码已经备注了啊，这次又是谁。 “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很快传来素广的声音。 “是许乾警官吗？我是素广。” “素广！”摸了摸下巴，许乾正襟危坐起来，说道。 “素先生，打电话过来是想起什么了吗？” 素阔沉凝了一下，缓缓说道。 “许警官，昨晚我用上次去外地学习的精神治疗法，对唐心治疗了一下，唐心短暂的恢复了一下意思，并告诉了我一些，我弟弟在晴湖市所干的事。 我想，可能对你们破案有些帮助，所以给你打电话。” 许乾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面色说不出的激动。 唐心恢复过意识，只要唐心能正常说话，案件的一些疑点就不再是疑点。 急忙对电话里的素广说道。 “你现在在哪，晴洲市精神病医院吗，你等我，我马上赶过来。” 素广答应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许乾转过头，本想喊秦阳开车出发，看了一圈才想起，秦阳和余强他们一起去抓那个开货车的人去了。 摇摇头，便直接出门找了辆计程车，准备打车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开警车，许乾觉得，自己一个人开着警车，有点浪费纳税人的钱。 上车之后，才想起，刚才比较着急，装备也忘记领了，不过想到见素广也没什么危险，也就没有在意。 到了晴洲市精神病医院门口，许乾交了车费，回头，正好看到素广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自己，便朝他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 素广的面色很差，看来是昨晚熬夜的缘故，看到许乾走近。素阔直接说道。 “许警官，唐心的意识又封闭了，我尝试了几次，已经无法再唤醒她的精神了。 我站在门口等你过来，是因为我现在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64章 x奴案(19) 坐在素广新买的车上，看着素广边开车，似乎在想着心事，许乾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还有，唐心恢复意识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素广沉默了几秒，双手抓着方向盘，缓缓说道。 “昨天晚上，我绑住唐心的手脚，对她进行了催眠。 经过几次尝试后，她短暂的恢复了意识。 她告诉我，原来我弟弟素阔，在结婚后，曾迷上了赌博，因为他嫌做医生赚钱太慢了。 他呢，手气不错，很快就赢了一点钱，改善了家里的环境，并首付了一套房子。 唐心刚开始并不知道素阔在赌，只当是因为做医生，有了些的外快。 然后，素心也大了，需要人照顾，唐心看到素阔也挣了钱，就辞职在家全心照顾素心。 可是后来，随着赌注越来越大，钱输的越来越多，不光每个月工资输完了，信用卡刷爆了，就连新买的房子，也已经抵押出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回到晴洲市定居的原因。” 许乾摸了摸下巴，脑海中疑惑的事终于得到了解答。 难怪身为大医院的主刀医生，会这么差钱呢，原来是迷上了赌博啊。 正因为差钱，才会答应陈小军，帮他杀了陆白，走上了犯罪这条路。 只听素阔继续说道。 “回来晴洲市后，素心受害那一晚，唐心晚上为什么突然跑出家门，就是因为在家里的地下室，看见了让她精神受不了的一幕。 素阔双手是血的站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睁着眼睛，胸腔被撕开，无声嘶吼的女人。 女人的身边，用玻璃罐装着一颗心脏，一颗还在跳动，活生生的心脏。 后来她才知道，素阔因为差钱，和陈小军做了一笔交易。 陈小军绑架了那个女人，要素阔把她的心活体移植给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她当时已经吓傻了。” 许乾忍不住打断道。 “我记得她后来清醒了，她清醒过来后没去调查那个女人是谁吗？” 素广摇摇头。 “没有，在我给她治疗之后，她精神因为心脏和素心的事，整个人已经开始魔愣了，也就不会再想那个女人是谁。 她只知道，素心需要医药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这时候，素阔带她见了陈小军，并告诉她如何赚钱。 据她所说，刚开始，她的任务就是在跳舞酒吧里面，寻找姿色，身材不错的女人，想办法把她们骗到自己的出租屋。 然后找机会，用陈小军给她的毛巾，迷晕那些女人，然后交给三个的男人。 后来，任务变的更复杂了，不光找姿色不错的，有时候还会给她一张照片，让她找照片上的女人，把她们迷晕。 她算了下，一共绑架了二十一个人。 虽然精神有点问题，但唐心潜意识里还有点模糊的认识。 也许是为了和陈小军算账吧，绑架之前，她都会问女人的名字，然后把名字改成字母记在素阔的笔记本上面。 好和陈小军算出，要给她多少钱。 就这样，持续了两年。” 许乾摸了摸下巴，二十一个人，她的笔记本上面有22个字母，应该黄丽不是她绑架的，而是陈小军亲自动的手。 第一个是素阔写的，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所以心中并没有多少惊讶。 看着车渐渐驶离市中心，往郊区的方向开去，许乾疑惑道。 “我们现在去哪。” 素广眼里露出悲伤的神色，看向前方。 “去素心的墓，唐心苏醒后，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素阔把他和陈小军的交易，以及如何设计，杀死陆军，齐同全家的计划，都放在了素心的墓里。” 许乾愣住了，脑海中回荡着素阔死之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为难我老婆！” 原来如此，不要为难他老婆是这个意思。 是啊，他把一些自己不能说的东西，以谜语的方式告诉了自己。 可笑自己还以为是陈小军要对她老婆动手！ 也对，素阔一直以为唐心的疯是假装的，自从当街杀人后也没再见过唐心，什么情况下才会不为难她老婆，很简单，唐心提供了证据。 如果当时自己聪明一点，从她老婆嘴里知道，他埋藏的东西，也许案子早就破了。 。。。。 素心的墓，埋在了晴洲市公墓，地理位置还不错，是座小山， 到了位置下车后，许乾四处看了眼，依山傍水，周边也有一些风景。 素广停好车后，来到许乾身边，说道。 “走吧，素心的墓就在上面，因为才埋上，水泥应该还没干，如果要找什么，最好趁早。 我不想水泥干了之后，再动我侄女的墓，哪怕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许乾点点头，两人开始爬山。 因为是公墓，这里的墓碑很多，小山虽然不高，可一层层台阶，许乾跟着素广将近走了五分钟，才到了素心的墓碑前。 素广看着墓碑，眼里难掩悲痛。 “许警官，我们到了。” 许乾看向墓地，发现墓碑做的很大，和旁边的墓地连在一起，大约三个坑位。 墓碑的上面，左右都是空着，下方则贴着一张素心的照片，笑的很灿烂，旁边写着，女儿素心之墓，后面则是她的生辰八字。 至于坑位，左右的坑位都是空着的，中间的坑位明显小一号，而且上面盖了一块水泥板，里面应该是埋的素心的骨灰。 许乾叹了口气，看向素广。 “这块墓是素阔提前买好的吧，准备了三个坑位，是准备报完仇后一家团聚吗？” 素广闭了下眼睛，沉声回道。 “我也是在素心死后，素阔借走我车之前，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聪明，但太过聪明就容易自负。 我劝他，他也不听，唉，许警官，赶快动手吧，我也不清楚素阔的证据具体埋在哪里。” 许乾点点头，两人很默契的分别挖向素阔，和唐心预留的坑位，如果没有找到，才会去动素心的坑位。 良久，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摇摇头，都没什么发现，看向素心的墓。 许乾想了想说道。 “我来吧，毕竟你是他的大爹，动侄女的墓不好。” 素广点点头，起身站到一边。 许乾站起身，首先双手合十的对着墓地说了声“对不起，素心，叔叔要抓住害你爹娘的坏人，。” 说完，蹲下身子，抓向那块盖着墓地的水泥板，本来以为会很重，动手之后才发现，比想象的轻了许多。 拿开水泥板，小心的挪出素心的骨灰盒，许乾看向下面的泥土，开始挖掘起来。 没挖多久，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盒子，许乾面色一喜，急忙把盒子拿了出来。 本想直接打开看的，想了想，还是先把素心的骨灰放回原位，然后盖上水泥板，对着素心的墓碑轻声再次说了句“对不起”，才拿起从里面挖出的盒子。 素广见许乾的已经找到要找的东西，舒了一口气，拿出刚才带的水泥，在素心的水泥板上面重新封上。 许乾也想帮着一起，不过被素广给拒绝了，直到素广封完，两人从山下下来，坐到车上。 许乾才看向手中的盒子。 盒子是一个木盒，不大，很像老式的古代人家放胭脂的盒子。 素广在旁边说道。 “这盒子是素阔家的一个老物件了，上次去他家我还好奇，他一直摆在梳妆镜上面的木盒跑哪去了，没想到被他埋在了素心的坑位下面。 许警官，快打开看看吧，素阔到底留下了什么证据。” 许乾点点头，打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个手机，一个笔记本。 许乾想了想，先拿出笔记本看了起来。 因为车没发动，素广也伸头过来一起看着。 笔记本里主要记载了他和陈小军的交易，金额，以及器官移植后给了谁。 还有素心受害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和许乾推测的差不多。 摸了摸下巴，许乾再一次对自己的推理持满意的答案，看来，陈小军之所以得到杨关南副局的照顾，是因为素阔，把黄丽的心脏给了杨关南的老婆。 把笔记本递给素广，许乾看向那手机，在土里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有没有电，试着开机了一下，还好，能开机。 等手机开机完成，许乾发现手机并没有设置解锁密码之类的，很顺利的进入到了界面。 起初，许乾以为手机既然被素阔藏了起来，里面应该有他拍摄的一些视频或者照片之类的。 结果打开后发现，视频和照片空空如也，接下来又看了下聊天记录，里面也一个拨号都没有。 许乾不禁摸了摸下巴，仔细看向手机。 手机的外表比较新，看上去像是刚买的，连手机壳都没装，界面也是系统自带的，里面也没有装什么软件。 不知道素阔为什么把这手机和笔记本放在一起，按道理来说，既然能被素阔放在这里，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莫非。。。 许乾想起，既然这个是新手机，很可能是素阔临时买的。 以陈小军的性格，他如果和素阔做交易，是绝对不会让素阔留下什么把柄的，进去动手术之前肯定不会让他带电子设备。 会不会，素阔也想留个陈小军的把柄，所以提前买好手机，放在他家地下室，既然没有视频，肯定也打开了录音设备。 想到这，许乾急忙寻找手机里的录音，很快就找到了，而且一共有三条。 摸了摸下巴，许乾点了播放。 “素阔，怎么样，对手术有把握吗？ 你要换心的人可是我们晴洲市公安部的副局长的夫人，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听声音确实是陈小军没错。 “没问题，这个手术很简单，你只要记得答应给我的钱就行。” 素阔的声音传来，然后手机里只传来刀划过肉体的声音，以及金属碰撞的声音。 许乾心想，应该是把手术刀放在托盘上，才会发出金属碰撞声。 过了将近半小时，素阔的声音传来。 “好了，心脏已经取出来了，要移植的人在哪，我们赶快点，设备太简陋了，活体心脏保存不了多久。” 陈小军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手机里却传来木板翻动的声音，许乾回忆起，这个声音，和自己在素阔家猪圈里，打开地下室木板的声音很像。 “谁，唐心，你怎么来了。” “啊！！素阔，这，这，是什么，滚开，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啊！！” 又是一声惨叫，接下来手机里便传来奔跑的声音，很明显是唐心接受不了刺激，跑了。 “唐心” 素阔喊了一声，然后陈小军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追了，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心脏不能多等，先去给杨关南的老婆给换上。 等下，你拿着钱回来，你老婆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第一段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素广在旁边叹息一声说道。 “唐心就是因为这个，受了刺激跑了出去，素心看到了，很奇怪妈妈为什么跑出门，担心妈妈，所以也跟着出去。 结果因为唐心跑的太快，素心跟丢了，才发生了那三个杂种侮辱素心的事。 可恶，素阔，你要是实在缺钱，跟哥说啊，也没必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还害了素心和唐心。” 许乾打开第二段录音，这段录音里面，响起了齐同的声音。 里面讲述了如何设计杀死陆军，以及，杀死陆军后，齐同会给他多少钱之类的。 里面，也有唐心的声音，唐心也提出了意见，如何把陆瑶引诱到湖中心，以及，如何才能确保素阔不会被发现的计策。 许乾摸了摸下巴，料想，当时素阔就是用这一段录音把齐同骗到高速上面的吧。 之所以不直接交给警方，是因为录音里出现了唐心的声音，而且语气很正常。 如何真把这份录音拿出来，虽然可以定齐同的罪，但唐心装疯的事就瞒不住了。 要知道，后期唐心可是在大街上连杀三人啊，若是知道她不是精神病，可能会判死刑。 第二段录音，素广听完之后没有说话，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许乾心想，他应该早就知道，素阔应该给他讲过。 便看向第三段录音，点击了播放，录音里，这次应该是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手机里不时传来衣服摩擦听筒的声音。 “陈小军，我记得唐心不是帮你绑架了二十个一女人吗，为什么这里只有十二个，其她的呢？” 陈小军声音有些阴柔，说道。 “素阔，这些事不用你管，说吧，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钱我不是已经打给你了吗？” 素阔的声音很快回道。 “想让你帮个忙，” 第65章 x奴案(20) “帮忙？” 陈小军的声音很疑惑，然后接着问道。 “帮什么忙？” 素阔的声音很快传来。 “我想为我女儿素心报仇，要让陆瑶，齐义，黄亮三家去地狱给我女儿赎罪。 可是，陆军一家很小心，我虽然有杀他的计划，计划却存在漏洞，听说你和陆军以前是兄弟，所以过来问问你。” 陈小军呵呵笑了起来。 “既然知道我和陆军以前是兄弟，你怎么敢过来问我，想让我告诉你怎么杀我兄弟的儿子，不怕我告诉我兄弟吗？” 素阔语气顿了一下，才说道。 “你不会，我查过，你当初让我帮你在医院杀的人，是陆瑶的大爹，所以，你和陆军一家，绝对没什么兄弟情义。” 陈小军收起笑声，严肃道。 “素阔，这件事我希望你没有对第二个人提起，还有，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有你，我，和杨关南知道，如果还有第四方知道，以杨关南的地位，我想你知道后果。 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素广吧，你也不想他有事吧。” 等了一会，手机里并没有传来素阔的声音，只听陈小军继续说道。 “给我说说你的计划吧，看看我能怎么帮你。” 接下来，素阔说了一遍如何杀陆瑶的流程，只是有一点不敢保证，就是怎么让陆瑶远离人群，游到湖的中心。 因为湖边人太多了，如果不靠近中心，素阔穿潜水服就没有意义了，会被人所发现。 陈小军听完素阔的话，便直接说道。 “想让陆瑶去到湖中心，很简单，唐心不是很会游泳吗，我记得在你老家里看到过素心获得游泳比赛的奖状，应该是唐心教的吧。 据我所知，陆瑶很好色，你只要唐心穿着泳装，在水里等他落单的时候，故意接近他，他不会有防备的。 然后，你让唐心告诉他，就说，知道他的大爹是怎么死的，他自然会跟着唐心。 陆白没有孩子，一直把陆瑶当自己亲生的，所以他们叔侄情深，陆瑶知道陆白的消息，不会犹豫的。” 陈小军说完，手机里就保持了沉默，许乾以为录音已经结束了，因为摩擦布料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 不过看了眼进度条，还有一半，便决定再等等。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手机里再次传出声音，不过这次背景音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哀嚎声。 陈小军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 “素阔，走吧，这个女人骨头很硬，要不是没有门路，真想让你动手，摘掉她的器官去卖。 现在貌似卖器官挺挣钱的，金锣湾也不能一直靠着卖淫赚钱，那些当官的，口味越来越叼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两人走了一会，素阔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那个床上的女人是谁，好像不是唐心绑架的。” 陈小军淡淡的回应道。 “不该问的别问。 刚才你问我如何杀陆瑶，是不是后面两家已经想好了办法，跟我说说吧，我帮你出出主意。 素阔的声音立马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语气有点沮丧。 “我和唐心商量好了，在杀死陆瑶之后，我会拿齐同帮我杀陆军的证据，让他开车上高速。 然后找到他变线的机会，在高速上开车撞他，有可能我也会死，不过无所谓了。 我女儿被害，警方拿凶手没有办法，我要让齐同他们被杀，警方也拿我没有办法。 只是黄亮一家，唐心现在有我哥开的精神病证书，我打算让唐心当街杀人的，这样，也完成了我计划的第二环，警方依然拿我老婆没有办法。 可是，我怕让黄亮跑了，毕竟唐心现在身子骨弱，在大街上，不一定能杀的了他。” 电话里传来两人的脚步声，然后锁链拉动，齿轮转动的声音接连响起。 最后，“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陈小军的话响了起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要想简单的杀人，就拿刀捅他的喉咙，捅喉咙死的最快，知道吗？唐心。” 伴随着齿轮再次转动，像是门升起的声音，录音结束。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对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了清晰的判断。 看来，自己推理的没错，陈小军果然绑架了那些女人，强迫她们出卖身体，去当x奴。 只是，仅凭这段录音，可定不了他的罪啊，还有，素阔刚才貌似还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女人是谁？不是被唐心绑架的？摸着下巴，许乾突然想起，潘叶村公安部的卷宗。 李维的妻子和女儿，一死一失踪。 莫非，素阔问的那个女人，就是李维失踪的女儿。 想起秦阳在陈小军房间搜查的时候，发现陈小军的卧室里，有很多布娃娃，许乾越想越有可能。 而且，听他们说话的语气，貌似在陈小军的家里。 不过，上次和秦阳一起过去，秦阳没发现他家有暗室啊。 摇摇头，许乾想了想，把手机上的录音传到自己的手机上之后，给王涛打了过去。 “喂，小许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金锣湾查的怎么样？” 许乾顿了一下说道。 “王局，有个事想麻烦您。” 王涛疑惑的声音很快从手机上传了过来。 “喔？什么事，说吧。” 许乾摸了下巴，回道。 “我想让王局帮我再开一张搜查令，去查一查陈小军的住所，我现在怀疑他和本市的一系列绑架案有关，而且我们手上掌握了一条他犯罪的录音证据。 还有，朝南公园的沉尸案，我怀疑他就是幕后主使。” 王涛咳嗽一声，无奈道。 “小许啊，现在录音已经不能做为证据了，还有，去搜查陈小军的家，你有把握吗？ 你如果能在他家里找到他犯法的证据，我给你再去开一张也无妨。 不过，上次金锣湾的搜查令，这都过了几天了，你却一点东西都没找出来。 你不知道，金锣湾的搜查令是我好不容易办下来的，你别看金锣湾只是个酒店，我申请的时候，杨关南，工商，消防，城建，几个部门联合起来阻止我。 而且，因为搜查令给了你，你却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他们几个已经上报给部长，部长已经批评了我一次了。 我希望你这次真的有把握，不然。。。。” 许乾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现在只是手上有一段录音而已，就不麻烦局长跑这一趟了，好了，我先挂了，现在还在查案子。” 王涛笑呵呵的回应道。 “年轻就是好啊，嗯，查案重要，虽然搜查令我很难办，不过，有别的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不说了，部长找我呢，挂了。” 挂掉电话，许乾靠在车的座椅上闭目深思起来。 旁边的素阔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说，便开始翻起素阔留下的笔记本。 良久，许乾突然睁开眼睛，对素广说道。 “素先生，你弟弟一家有此遭遇，和陈小军有很大的关系，我想让你帮个忙，能答应吗？” 素广合上笔记本，说道。 “许警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就行。 若是能把陈小军绳之以法，我义不容辞。”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还是怀疑，陈小军家里绝对有问题，那些被唐心绑架的人，很可能就藏在他家里。 我准备拿这段录音引出陈小军，然后趁机偷偷去他家里搜查。” 素广眉头皱了起来，担忧道。 “就凭这个录音，能引出陈小军吗？要知道，现在法庭对录音证据，已经不采纳了，他大可以不管这份录音。 而且，你偷偷潜入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私闯民宅，如果被陈小军抓到，后果很严重的。 就是他杀了你，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 许乾叹息一声说道。 “没办法了，陈小军家的搜查令办不下来，而且，我觉得，就算有搜查令，以陈小军的智慧，恐怕在他家也搜不出什么。 所以还是偷偷潜入他家，让他没有防备，也许能有所发现。” 素广看了眼许乾，最后点点头。 “好吧，许警官舍生忘死的破案，而且我弟弟的遭遇，完全是陈小军害的，我帮你试试，如果能引出陈小军。 你就潜入他家里，随时保持电话联络。 在他回去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你趁早出来。” 许乾点点头，两人合计了一下，便开车来到了陈小军家附近。 素广拿出手机，输入了许乾给他的，陈小军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陈小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喂，哪位？” 素广压着声音，说道。 “你好，陈小军吗？我是素广。” “素广？”陈小军语气中有点惊讶。 “素阔的哥哥？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素广直接说道。 “这个你不需要问，我弟死之前，留下一份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说完，素广把素阔手机里的第三段录音点击了播放。 等播放到一半，陈小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语气中有点玩味。 “说吧，你想要什么？” 素广想了想，说道。 “钱，一千万，钱到手，我就把录音交给你。” 手机里，陈小军的声音立马回道。 “我要怎么相信你没有备份？还有，一千万太多了，最多一百万。” 素广假装笑了起来。 “陈小军，录音一共有三段，这只是第一段，你一千万买这段录音不亏。 现在刑警正在查你的案子，不然，我把他交给刑警，你可以想想后果。” 说完，素广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乾朝素广伸了个大拇指，果然，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都是厉害的心理学家，这谈判谈的，完全是牵着陈小军在走。 很快，素广的手机就想了起来。 素广特意等铃声放了一遍后，才接通。 “好，我答应了，在哪交易。” 素广回道。 “朝南工业园，我只给你两个小时，否则，警方就会敲响你家的门。 我也正好帮我弟弟报仇。” 随着电话挂断，许乾和素广两人坐在车里，盯着陈小军家的别墅大门，很快，一辆车开了出来。 随着车渐渐远去，素广对许乾说道。 “许警官，我要出发了，记得，手机保持联络，放心，我不会把证物交给他，你随时注意安全，如果有问题，我会及时打电话通知你的。” 许乾点点头，下了车。 看着素广的车也开走了，许乾摸了摸下巴，拿出手机，确认手机电量足够，信号不错后，正准备朝陈小军的别墅走去。 素广说了，只给陈小军两个小时的时间，既然陈小军已经出发，很可能不需要两个小时，他们就会见面。 而且，不能保证陈小军就一定会去交易，万一走到一半，不想交易了，调头回来呢。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收好手机，看了眼别墅，回忆起上次进入他家后，随处的摄像头，强大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开始发挥作用，很快就摸索出一条可以避开明面上所有监控的路。 一个助跑，许乾翻上院墙，朝里面看了一眼，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直接站起身靠墙站着。 他记得，上次来他家，监控每隔十秒左右，就会移动探头，这，正是他敢潜入进来的原因。 而且，陈小军家的窗户是没有锁的，很可能陈小军没有锁窗的习惯，毕竟住着私人别墅，外面又有院墙，窗户一直开着也没什么。 约等了十秒左右，看到监控开始调转探头，许乾直接朝陈小军的别墅窗户冲了过去。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许乾就冲到了窗户这里。 看到窗户打开着，许乾面色一喜，心中暗道。 “看来猜对了，不过，这次着急，还是冒险了，万一窗户被关，那真是进退两难了，下次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一个纵身，许乾直接从窗户外面跳了进去。 他没发现，微弱的蓝光，在他翻过的窗户上面闪烁了一下。 第66章 x奴案(结案上) 呼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许乾开始观察房间。 布置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上次来的时候，观察过大厅，而且秦阳也说过，整个房间没有看到监控。 许乾便放开手脚，直接选择了去二楼，据上次秦阳所说，二楼一共两间房间，一个是陈小军的卧室，一间只单独放了个衣柜，里面摆着陆白的遗像。 如果有密室，肯定在那间只有一个衣柜的房间，不过，陈小军的房间还是要进去看看。 来到二楼，果然跟秦阳说的一样，一条细长的走廊，左手边就两个房间。 许乾打开第一个房间，入眼处是一个巨大的双人床，一个衣柜，两个床头柜。 不过床上很干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两个枕头上面竟然一点凹陷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没睡过人，还是因为陈小军用的枕头质量好，看不出来睡过人。 为了不破坏现场，许乾只是在床上按了几下，看了眼床底，确定没有机关，便开始在四周的墙壁敲打起来。 有暗室的墙壁和普通的墙壁，敲打时发出的回声是不一样的。 许乾敲打了一圈，没发现有空心的样子，许乾摸了摸下巴，料想也对。 屋里的空间和楼外的建筑大小是一样的，不可能凭空冒出一个空间做密室。 打开衣柜，里面除了几件衣物，就是布娃娃，许多粉色，蓝色，卡通类型的布娃娃。 都是真空包装，里面的空气已经抽干净了，布娃娃就这样堆积在衣柜里。 许乾知道时间紧急，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密室，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在衣柜里随意翻了一下，确定没机关后，直接来到第二间房间。 第二间房间很空旷，唯一有的东西就是一个木质的衣柜，料想里面应该放着陆白的遗像。 许乾直接走进去打开衣柜，突然一愣。 里面并没有陆白的遗像，而是空的。 没时间想太多，许乾又在衣柜里四处摸了摸，没发现什么机关，便关闭了衣柜门，开始搜索四处的墙壁。 一圈找完，许乾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发现，再次来到一楼，许乾坐到沙发上，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当时录音里，陈小军和素阔说话的时候，好像传出过齿轮转动的声音。 看来那个声音就是密室门开启的声音，可是，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哪里有带齿轮开启的门啊。 摸了摸下巴，许乾脑海中仔细回忆，突然，灵机一动。 两次，素阔和陈小军出来的时候，门一共开启了两次，而且两次的声音不一样，第一次明显传出“碰”的一声，证明重量很大。 第二次齿轮转动很轻微，还伴着着铁链慢慢拉动的声音，什么门能发出这种声音呢。 想了想，许乾突然想起，陈小军刚才开车出门。 是啊，开车出门，车一般停在车库里，这里是别墅，有车库很正常。 录音里第二次铁链拉动的响声，很明显是电动车库门上升的声音，所以，他的密室，很可能在车库。 想到这，许乾急忙朝车库跑了过去。 来到车库，许乾看了一眼，一辆车正停在车库里，心中一动，奇怪为什么车库里还有一辆车，那刚才开车出去的车，是停在哪里。 摇摇头，摸了摸车身，上面还有点灰尘，应该很长时间没动过了。 因为担心陈小军在车库里设置了什么机关，许乾没有选择开灯，而是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沿着墙壁一边敲打，一边寻找起来。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许乾在手机里发了一条消息。 来到车尾这边的墙壁，许乾突然脚步一停。 他发现，这块墙壁后面的声音，明显不一样，有点空洞，而且，手感仿佛带一点铁质的感觉。 急忙用手机手电筒对着整快墙壁寻找起来，随着一步步摸索，在墙壁的右下角，找到了一个凸起。 许乾用手摸了一下，凸起的地方立马从中间分了开来，露出一个闪着蓝光的指纹锁。 许乾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正打算靠近仔细看看，突然，一阵风声呼啸在耳边。 许乾心中一惊，心中直呼。 “糟了！” 随着后脑一疼，许乾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上。 身后，陈小军丢掉手里的棒球棍，看了许乾一眼，捡起许乾掉在一旁的手机，开始翻找通话记录和小信聊天记录。 很快，翻完之后，确定许乾并没有告诉别人来自己家，便把备注为刑警队的成员都找了出来，群发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我要去外地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手机先关机了，不需要联络我。” 关掉手机，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陈小军打开了密室的门，把许乾拖了进去。 随着密室门的关闭，车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 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许乾的头上，许乾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没等有反应，后脑勺的疼痛让他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靠，我以为又穿越了，许乾啊许乾，同一个件事，你竟然栽了两次，真是蠢啊。” 想起穿越之前，身为刑警队长，也是在跟踪犯罪分子的时候，被犯罪分子敲了闷棍，才导致死亡穿越的。 看来陈小军敲许乾的力度，比穿越之前的犯罪分子敲的力度，小了许多，所以许乾没有再次穿越。 “许警官，我上次就跟你说了，你要想搜查我的家，直说就行了，不用这么委婉。 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若不是及时发现是你，力度再大一点，你可能就死了。” 许乾听到陈小军的声音，清醒过来，看了眼四周。 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地下室，因为四周的温度，比刚才在外面的温度要低很多，墙上挂着几台发着微弱灯光的小夜灯，来给这个地下室照明。 陈小军正坐在一张床上，微笑的看着许乾，在他的身后，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趴在他的背上，眼神直往许乾这看，眼里充满了好奇。 而女子的脖颈出，一个圆形的铁环正锁在她的脖子上，一根细长的铁链连接着铁环和地面。 许乾定了定神，活动了下手脚，发现双手被自己随身带的手铐给铐着，而脚上，也有跟那个女子一样的铁链。 “陈小军，这个女人，就是孙玉的女儿吧。” 陈小军一愣，好奇的看着许乾。 “你连孙玉都知道了，厉害啊，许警官，你可比那些公安部的人强多了。” 许乾微笑着回应了下，然后镇定道。 “你现在把我困在这里，准备怎么处置我？” 陈小军伸出手，抚摸着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对许乾回道。 “怎么处置你，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你应该不能活着出去了。 我很好奇，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刚才素广给我打的电话，是不是你指使的，想调虎离山？” 许乾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却因为手铐铐着，无法够到，只能摆摆头，让脑袋舒服点。 “不错，素广那个电话，确实是我拜托他打的，我很好奇，既然刚才开车出去的不是你，那是谁？” 陈小军抚摸着女子的头发，突然说道。 “许警官，我们同样都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对方，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这样，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就问你一个，双方不需说谎，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许乾摸了摸下巴，笑道。 “好啊，我也好久没玩游戏了，不过，问题是我先问的，你要先回答。” 陈小军笑了起来。推开身边的女人，看着许乾，说道。 “好，既然游戏是我提出来的，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还记得陆白追的女人吗？ 嗯，她在你们眼中，应该是陆白的老婆吧，刚才从我家开车出去的就是她。 另外，免费附赠你一条消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素广，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许乾一惊，急忙坐起身子，焦急的问道。 “你派人过去杀他了？” 陈小军微微一笑，摇摇头。 “许警官，可别破坏游戏规则，现在轮到我了。” 许乾紧紧盯着陈小军，呼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现在该你问了。” 陈小军玩味的看向许乾，问道。 “你，不对，应该是你们刑警队，对我了解多少。” 许乾定了定神，回道。 “除了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陆白，陆军两人，以及和陆白，陆军两人合伙去李维家抢劫的具体过程，其他的基本都知道了。” 陈小军满脸惊讶，不可思议道。 “怎么可能，我自认为做的事还是比较隐秘的，你说说，知道我做了哪些事。” 许乾微笑起来。 “陈小军，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你是不是也犯规了。” 陈小军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又开心又好玩。 行了，你问吧，这样，一个问题太慢了，等下我还要去金锣湾一趟，毕竟素广死的时候，我的不在场证明还是要有的，你就问三个问题吧。 问完，我好杀了你。” 许乾看着陈小军，微笑道。 “好，就三个问题。 第一，这个女人是不是孙玉的女儿。 第二，为什么陆白的老婆会帮你杀人。 第三，被你绑架的那些女人，现在在哪。” 陈小军赞叹的看了许乾一眼，鼓掌道。 “许警官，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啊，这三个问题，基本上把我这几年做的事都给问到了。 不过，为了让你不做个糊涂鬼，我大方的告诉你吧。 不错，这个女人，就是孙玉和李维的女儿，李维这个杂种，废了我的人生，我便囚禁他的女儿，让他女儿天天跪倒在我面前，给他赎罪。 第二个问题，那是因为陆白太蠢了，刘芳是什么人，他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追求她。 我可以告诉你，刘芳，是李维以前的杀手，专门负责杀人的。 跳舞酒吧就是她的产业，自从李维进了监狱，她就跟了我，她这人，只要给钱，什么都做。 你在朝南公园发现的那些尸体，都是她动的手。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嘛，那些女人，不就在你隔壁吗？” 说完，陈小军站起身，从床上的枕头下面，抽出一把水果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把玩着对许乾说道。 “这把刀，跟了我十年，整整十年，每次看到这把刀，我都想到那个贱货，心中的快意都止不住啊。 本来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找到给我定罪的证据，不过，我想，应该不需要问了，私闯民宅的警员，我把你杀了，处理掉那些证据，你们警方就算知道我犯罪，也奈何不了我。 许警官，再免费附赠你一条消息吧。 当初，就是用这把刀，杀了孙玉的，现在，可能还要杀你了。” 许乾看了眼陈小军手里的水果刀，又看了眼陈小军，微笑了起来。 “陈小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陈小军愣了下，看向许乾，等着他的后话。 许乾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了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微笑道。 “自古，反派死于话多，今天要在你身上应验了。” 闻言，陈小军直接笑了起来，接着，更是哈哈大笑几声，看着许乾，笑道。 “反派，你为何会认为我是反派？ 我当初只是想要回自己的祖宅，却被李维派他的手下废了我一条腿，我是反派吗。 李玉家里水管坏了，没人帮她，她求助了我，我好心过去帮忙，回来却被李维废了我的人生，我是反派吗？ 说出这种话，许警官，你还真是幼稚。 “你不会以为还会有谁来救你吧，你当我没想到吗？我早已经给你队友发了消息，告诉他们，你将要去外地，让他们别联系你。 而且，你醒之前，我还搜过你的身子，没有定位或者别的通讯设备，现在告诉我，你要怎么让我这个反派死于话多。” 许乾沉默了一下，现在的反派何尝不是以前的可怜人。看着陈小军，没有回答。 陈小军笑了几声，见许乾没再回话，便举起水果刀，慢慢朝许乾走了过去，对准的目标，正是许乾的喉咙。 许乾站在原地，心中直呼 “秦阳怎么还不到啊，再不到，自己真的就要再次穿越了。” “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密室外响了起来，滚滚烟尘慢慢弥漫在整个密室。 没等陈小军惊讶，秦阳的大嗓门就喊了起来。 “许乾，你在哪，听的到吗，许乾。” 许乾镇静的看了陈小军一眼，对他说道。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就是反派，你以为我不会防一手吗，再看到你别墅里车库停的车后，我就已经联系了队友，如果我的手机突然断开联系，就火速赶来你的别墅，密室就在车库里。 只能说，你敲我敲迟了，不过也对，你一定很佩服自己的智慧吧，拿了李维的钱，几年时间成为晴洲市有名的富豪，总得找个人倾述一下。 看到我自投罗网，总得炫耀一下不是。” “你。。”陈小军一声冷哼，直接来到许乾身后，用水果刀抵住许乾的喉咙，说道。 “我还没输，你们没有搜查令，和私闯民宅有什么区别，只要我杀了你们，有杨关南的照应，我照样可以脱身。” “许乾，许乾！”秦阳喊了几声，慢慢走进密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陈小军挟持的许乾。 第67章 x奴案(结案中) “别动，放下武器。” 一声呵斥，秦阳直接举起手枪，对准了陈小军。 陈小军用小刀抵着许乾的咽喉，脸色凶狠，怒声道。 “别过来，再过来，我一刀捅死他。” 秦阳见状急忙挥挥手，声音放缓的说道。 “陈小军，别冲动，杀警员可是大罪，你担不起的，赶快把许乾给放了，争取宽大处理。” “呵呵”陈小军冷笑起来，看着秦阳，说道。 “废什么话，不想让他死，就把枪丢过来，不然，我这刀子就直接插进他的喉咙了。” 秦阳看着被水果刀抵着咽喉的许乾，许乾喉咙处甚至已经流出了鲜血，急忙抬手。 “好，好，枪给你，你别杀他，我是丢过来，还是递过来。” 陈小军盯着秦阳，眼角四处看了一圈。 孙玉的女儿被绑住了，自己也要用水果刀抵着许乾，若是让秦阳走过来，难保秦阳不会把心一横，直接开枪，这么近的距离，他完全可以避开许乾，便说道。 “把枪丢过来，丢到我脚下。” 许乾刚想说话，还没等张口，陈小军的水果刀又往上刺了一分，疼痛直接让许乾闭上了嘴。 秦阳点点头，活动了下手腕，把警枪丢了过去，准头还不错，刚好丢到许乾的脚下。 秦阳微笑道。 “不好意思，用力大了点，你看，我枪都已经丢过去了，可以放人了吧。” 陈小军咬咬牙，看了许乾脚下的手枪一眼，对许乾说道。 “你，慢慢弯腰，把枪捡起来递给我。” 许乾眼角向下瞥了一眼，无奈的说道。 “弯腰没问题，你把刀离我脖子远一点啊，我这还没弯腰，都快插进我的喉咙了，我弯腰，不就全插进去了吗？” 陈小军想了想，把水果刀移动到许乾的后脑，说道。 “快点，给我把枪捡起来。” 许乾答应一声，看了眼秦阳。 秦阳一直盯着许乾，两人视线对碰，许乾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便开始慢慢弯腰。 陈小军把水果刀慢慢跟着许乾的后脑，不让后脑离开水果刀可攻击的范围。 眼看弯腰的幅度差不多了，许乾直接大喊一声。 “动手” 整个人直接朝地面扑了上去，让陈小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秦阳在许乾还没喊出动手的时候，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等许乾喊出动手，秦阳直接一个助跑，飞身一脚踹向陈小军。 这时候，陈小军已经来不及做反应了，因为秦阳的动作太快，刚才丢手枪还特意往前走了几步。 看着秦阳凌空飞踢，陈小军只有本能的双手护在前方，希望能挡住秦阳这一脚。 不过，以秦阳的块头和力度，哪是这个阴柔之身的陈小军能够挡住的。 直接被秦阳一脚给踹飞了出去，双脚离地差不多有5厘米，更是在空中飞了一秒才落到地上。 直到落地，陈小军的惨嚎声才传了出来。 秦阳一个健步追赶上去，一脚踹开陈小军手中的水果刀，反手扣押住陈小军，然后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许乾。 许乾趴在地上，正回头看着秦阳大发神威，见已经制服了陈小军，便喊道。 “还愣着干嘛，快来帮我解开啊。” “喔！”秦阳答应一声，在陈小军身上摸了摸，很快就找到几把钥匙。 来到许乾身边，挨个试了下，很快就把许乾的脚镣和手铐给打开了。 许乾扭动了一下双手，摸了摸脖子，还好，刚才刺的不深，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秦阳，由衷的说道。 “谢谢，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秦阳挠挠头，笑道。 “是兄弟，这么客气干嘛。” 说完，秦阳看了眼四周，刚才情况紧急，也没太注意四周的环境，直到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急忙脸红的转过头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这个女人，然后对许乾问道。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在陈小军的家里啊。” 许乾捡起刚才秦阳丢的手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今天着急去见素广，没带装备，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如果带了，刚好被陈小军敲晕，那秦阳来救自己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手中有枪，也许陈小军还没敲晕自己，就被自己给制服了也说不定啊。 听到秦阳的话，许乾把枪递给秦阳，说道。 “还记得潘叶村公安部的卷宗吗，李维的老婆和女儿一死一失踪，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看着赤身裸体，一脸担忧看着陈小军的女人，秦阳回忆起来，顿时满脸愤怒的说道。 “真是个禽兽，她是十年前失踪的，这么说已经被关了十年了，真是，骂他禽兽还是夸他了，连禽兽都不如。” 许乾拍了拍秦阳，说道。 “好了，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了，陈小军跑不了了，自然有法律来定他的罪。 还有，一直包庇他的那些高官，一个都跑不了。” 秦阳点点头，看着那女人依然赤身裸体的，自己丢过去的衣服看都没看一眼，而是一直盯着趴在地上的陈小军，叹了口气。 走到陈小军身边，把陈小军提了起来，秦阳恶狠狠的看着陈小军，一时也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许乾也走了过去，搜来搜陈小军的怀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找出拨号键，许乾给余强打了过去，电话刚接通。 余强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许乾，哈哈哈，没想到啊，程峰这小子跟你一样，也是破案的天才，我们已经抓住了金锣湾的那三个保安。 没想到啊，一直负责运输被唐心绑架的女人，就是他们，你跟我们群发的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外地呢，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 刚才秦阳知道你电话打不通后，跟我们走到一半直接就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对了， 你要去外地干嘛，电话还给关机。” 许乾摸了摸下巴，当时看到车库里的车，自己就留了个心眼，只是给常联系的秦阳发了一个消息，然后立马删除了记录，也没给其他人发。 想来，应该是陈小军敲晕自己后，用自己的手机编了个理由群发了。 “队长，我现在正在陈小军家，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还有，十年前被绑走的，孙玉的女儿，也找到了，一直囚禁在他的家里，你赶快安排公安部的人过来接手。” 余强那边明显呆住了，过来良久，才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在陈小军的家，找到了十年前失踪的人，你等等啊，我捋一捋。” 许乾满头黑线，直接说道。 “队长，赶快安排公安部，痕迹科的人过来就行了，还有，你那边三名保安怎么说，有找到证据吗？” 这时，程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应该是程峰拿了余强的手机。 “许警官，我是程峰，很奇怪，这三名保安他们都说，陆程并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只负责到唐心的出租屋拿走关着人质的行李箱，送到跳舞酒吧。 你说，他们三个，上面会不会还有上线。” 许乾愣了下，摩擦着下巴问道。 “他们还说了什么？” 程峰立马回道。 “每天晚上凌晨一点，他们会开着给跳舞夜店送酒的货车到跳舞酒吧，下完货之后，就会去唐心的出租屋，把那些迷晕，被绑架过来的女人装进行李箱，带到金锣湾指定的房间里。 动手的并不是他们，据他们交代，他们只因为贪念钱财，听了徐行的话，对黄力动过手，其她女人的死，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负责抛尸。 许乾摸着下巴，猛然想起，刚才陈小军的话。 陆白的老婆，刚才开车出去的是她，想起陈小军的那句“素广可能已经死了。” 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说道。 “快，马上赶去朝阳公园，素广在那里，肯定正被陆白的老婆追杀，先去救人。” 程峰没有问太多，回了句收到，就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许乾又给公安部打去了电话，要他们火速赶过来之后，这才收起手机。 秦阳见许乾放下电话了，便拉着陈小军走了过来，对许乾说道。 “公安部赶过来还要一会，走吧，我们先出去，等下痕迹科和公安部的人过来，相信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许乾点点头，看了眼坐在床上，担忧的看着陈小军的女人，不免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想走过去替她披上衣服，又怕自己的动作引起她的反抗，毕竟，一个女人被关了十年，她的思想，早已经不能做为正常人看待了。 陈小军虽然被反制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却是似笑非笑。 “许警官，电话打完了吗？是不是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没等许乾回话，秦阳就拍了一下陈小军的头，吼道。 “给我老实点，你这个禽兽，不对，禽兽都不如的人渣。” 许乾转头看向陈小军，摸了摸下巴。 “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指控你的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你也被我们抓住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陈小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张狂的说道。 “许警官，你确实厉害，没想到，看到一辆停了很久的车，竟然就开始准备后手，不过，你却小看了我。 如果刚才你多叫几个队友过来，我就认栽了，不过，只来了这一个，那么，准备死吧。 玉儿，动手。” 许乾闻言脸色一变，急忙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 只见女人听到陈小军的话，面色不在是那种担忧的表情，而是迅速变的专注。 像是演练无数遍一样，直接掀开床下的被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瞄准许乾，没有犹豫，扣动了扳机。 “碰” 一声剧烈的炸响声，因为是在密室，声音炸的耳膜生疼，许乾闭了下眼睛。 看到枪的那一刻起，许乾就知道，自己死定了，从床上女人的动作，怕是演练了许多遍，自己是绝对躲不开子弹的。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许乾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秦阳，正双手张开的站在自己面前，胳膊上，一个贯穿的空洞肉眼可见。 摇着牙，忍着疼痛，秦阳回头看了许乾一眼，忍不住吼道。 “许乾，发什么呆啊，快去抢枪啊” 许乾如梦方醒，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一个侧身，朝床上的女人扑了过去。 也许是第一次开枪，床上的女人也愣住了，虽然动作演练了无数遍，真正开枪的，也就一次。 手枪的反震让她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枪也掉到了床上。 许乾快，陈小军也不慢，枪响之后，陈小军早已经跑到了床的边缘。 看到许乾飞奔过来，陈小军直接伸手去拿床上的枪。 许乾大脑飞速反应，以自己的距离，肯定赶不上陈小军，如果被陈小军拿到枪，不光自己，秦阳可能也会一起死。 而且，自己没有搜查令，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立马转移犯罪证据，而自己和秦阳，也会变成入室抢劫的犯人。 咬咬牙，看见床上的女人，许乾脑中突然回想起刚才陈小军喊的话。 玉儿，玉儿，灵机一动，许乾大声喊道。 “陈玉，陈小玉，拦住他。” 床上的女人呆了一下，疑惑的看了许乾一眼，近乎本能的，陈小玉\/陈玉伸手拦住了陈小军。 许乾一个纵身，扑在床上抢过手枪，顿时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一脸不可置信，望着李玉的陈小军，许乾把手枪放在自己的腰间，不在看陈小军，而是转身急忙来秦阳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吧，胳膊还能活动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秦阳砸吧一下嘴，动了动胳膊，倒吸一口冷气。 “靠，真疼，许乾，你要给我做证，今天我可是受了工伤，队长起码要批我一个月的带薪休假。” 许乾顿时哭笑不得，都受枪伤了，还在乎带薪休假。 小心的看了看秦阳的伤口，还好，子弹从胳膊上的肌肉穿透了过去，并没有留在里面。 而且也没伤到骨头，不幸中的万幸，舒了一口气，许乾说道。 “秦阳，谢谢，你救了我三次，不过，下次别那么傻了，替我挡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秦阳因为疼痛，歪着嘴笑了一声，回道。 “那你可欠我三条命了，我哪知道这女人会瞄着胳膊打啊，来之前我可是穿的防弹衣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傻替你挡枪啊。” 许乾感动的点点头，他已经了解秦阳，就算没有防弹衣，秦阳依然会站在他的身前。 “谢谢，兄弟。” 这时，陈小军突然起身，冲动许乾面前，不等许乾和秦阳反应过来，猛的抓住许乾的衣领吼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为什么叫她陈小玉，她是李玉，为什么她会听你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 警报声响了起来，公安部的人到了。 。。。。。 夜晚，十二点，晴洲市医院急诊室门口。 许乾坐在塑料椅上，摸着下巴，没等他思考出什么，余强，吴错，程峰三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还没走近，余强就大嗓门的喊道。 “许乾，秦阳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许乾站起身子，摇摇头说道。 “没危险，枪伤在胳膊，” 余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许乾准备再说，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许乾好奇的拿出手机看了看。 小信上面，突然发来一条消息，名字显示是妹妹。 许乾奇怪，点开看了一下，许晓雨只发来4个字。 “哥，你骗我。” 许乾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奇怪许晓雨怎么突然发这样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个。 因为急救室的灯已经熄灭了。 第68章 倩儿之谜(序章) 晴湖市传媒学院。 女生宿舍402房间，许晓雨叉着腿坐在床上，对面前的三名正在往背包里塞东西的女子说道。 “董玲，于莹，周琴，你们准备好了没有，选好地方了吗，是去废弃医务室还是学校的后山公园。 跟你们说，我哥是刑警，前天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所以，这次的胆量比赛，我们绝对是第一。” 叫董玲的女生有点微胖，圆圆的脸蛋说不出的可爱，看了许晓雨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拿出一片放进嘴里，边吃边说道。 “晓雨，你哥真的是刑警啊，难怪你上次那么厉害，还能抓到偷我们内衣的变态。” 旁边于莹也点点头，拿起手中的防狼喷雾，把它塞到背包里，从董玲手中拿过一块薯片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 “是啊，晓雨，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宿舍的大姐大，这次去哪里挑战，都听你的。” 许晓雨得意的扬了一下眉毛，拍了拍于莹的胳膊，于莹留着一头短发，五官比较英气，被拍了下肩膀也不见怪，继续说道。 “那晓雨大姐大，我们今晚去哪里拍摄啊。” 这时，一直往背包中塞东西的周琴怯生生的说道。 “晓雨，我还是很怕，你说的学校废弃的医务室，和有水鬼的公园都太恐怖了，不然，我们就去后山那边转转，起码离学校近，发生什么也可以跑回学校啊。” 许晓雨皱了皱眉头，周琴虽然长的很漂亮，可是胆子一直比较小，而且性格有点懦弱，以前还被别人欺负，要不是自己，可能现在还被别人拿走生活费。 “好了，胆量比赛肯定选最能挑战胆量的啊，而且，我想，医务室和公园可能别的队伍会去。 我想好了，我们就去整个学校最恐怖，最阴森，被称为乱葬岗上的教学楼，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去的传媒学院禁地。 传媒废弃教学楼，302班。” 。。。 时间回到两天前，因为许晓雨在宿舍抓捕了偷内衣的变态，被学校通报表扬，更有几万块的奖学金，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纷纷说着她只是运气好，我上我也行之类的话，许晓雨自然不服，几个人，然后几个宿舍，最后，几乎全班，全校的学生都开始争论。 最后，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抓捕罪犯有什么厉害的，胆量大才厉害，这样，就引发了一个新的活动，比拼胆量。 因为短视频爆火的关系，一些达人开始出入阴森恐怖的地方，来证明自己的胆量比别人大。 渐渐的，学校里也开始了这项比试，因为许晓雨名人关系，自然也参与到了比试当中。 这次更是约好，要和学校胆量最大的几组队伍开始比试，时间也定在今天晚上。 双方根据同学们选出的几个恐怖的地方，自由选择队友，选择场地，拍摄视频。 谁的视频点赞量最高，谁就能获得比试的第一，学生会和学校为了比试更有看头，获得点赞量最高的队伍，还能被学校记录荣誉墙。 所以，许晓雨的几名室友纷纷下场，表示和许晓雨共进退。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 传媒学院后山，周围绿树成荫，不过因为月亮被乌云遮盖，整个森林被映照的阴森恐怖。 许晓雨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不时拍飞手电筒前方冒出的飞蚊，说道。 “夏天真烦，蚊子到处都是。” 后方，董玲，于莹，周琴三人跟在身后，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照着四周。 周琴手里更是拿着手机，一边拍摄前方几人，一边怯生生的说道。 “晓雨，走慢一点，这里太黑了，摄像头都快拍不清楚了。” 许晓雨点点头，脚步开始放缓，她还准备拿这视频去参赛呢，万一因为自己走太快，什么都没拍到，那大晚上就白来了。 董玲提了提背后的背包，惊讶道。 “我在学校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晓雨，你以前来过没有。” 许晓雨摇摇头，回道。 “我怎么可能来过，这里是我们学校的禁区，一般情况下来这里还要受处分的。” 突然，走在旁边，一直盯着前方的于莹停住脚步，把手电筒朝前方照去，惊讶的说道。 “你们快看，警戒线？” 几人一愣，纷纷朝前方看去，果然前方用一根黄色的小布条把路围了起来。 以相邻的两颗数相连，不知道连了多远，反正几人看不到尽头。 许晓雨好奇的走到警戒线旁边，用手电筒仔细看了下，警戒线上面并没有写字，只是一块黄布。 想了想，直接扯掉黄布后说道。 “走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既然被称为学校禁区，肯定拉起警戒线，防止别人过来啊。” 几人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刚才站位比较分开的几人，脚步渐渐靠拢起来。 许晓雨看了眼前方，用手电筒照去，不远处一座四层楼高的教学楼若隐若现，知道快到目的地了。 。。。。 “这座教学楼建造于十五年前，当时学校扩建，本来准备买下学校左边的那块工业用地的，不过后来因为资金不足，才选择了后山这块公墓。” 董玲刚说完，于莹忍不住说道。 “公墓，公墓上建学校？当地政府部门会同意吗？公墓里面那么多坟，死者的家属会同意迁坟吗？” 董玲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后来这座教学楼就建起来了。” “吱呀” 废弃教学楼楼下，许晓雨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枝。 “啊～” 一声喊叫，周琴急忙抓住身边的于莹，惊慌到。 “于莹，刚才什么声音，是不是有鬼。” 于莹几人眉头一皱，这周琴胆子太小了，也不知道带她来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周琴，想了想，于莹突然说道。 “周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琴害怕的看了下四周，见许晓雨几人都看着自己，知道刚才失态了，听到于莹说给自己讲故事，以为是给自己打气，便点点头。 身后的董玲也比较好奇，没再说教学楼的过往，忙问道。 “于莹，什么故事啊，说来听听。” 于莹咳嗽一声，同样压低声音，悠悠说道。 “故事呢，很简单，你们都住过老房子吧，就是那种农村老家的房子，上面盖着瓦，没有住人。 每天晚上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听到楼上传来响声，尤其是要睡觉的时候。” 几人都是农村人，很自然的开始回忆起来，就连观察着大楼的许晓雨，也翘起耳朵。 她家也是农村的，于莹说的这个，她小时候也经历过，不过她哥告诉她，是老鼠在找东西吃，也就没再害怕过。 只听于莹继续说道。 “那个声音，有点像有人在打弹珠的声音，或者在楼上蹦跶的声音对不对。 小明就是住在那样的老房子里，那天晚上准备睡觉的他，刚好就听到了楼上传来有人蹦蹦跳跳的声音，他就好奇，为什么每天晚上楼上都会发出这种声音，起初他以为是老鼠，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吵的他根本无法睡觉，于是，他决定上去看看。” 听到这里，周琴的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于莹的胳膊，身体开始发抖。 于莹继续说道。 “小明就往楼上走去，因为楼顶都是瓦片，没有装灯，所以小明拿了个手电筒。然后一步一步上了楼梯。 很奇怪，越往楼上走，那种弹珠滚落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直到，到了楼上，打开门，乌黑的房间让小明咽了下口水。 不过小明胆子很大，直接喊道。 “有没有人？” 很奇怪，喊完之后，弹珠滚落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了，小明就壮起胆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越走越近，突然。” 随着于莹的话突然截止，许晓雨几人急忙急迫的看向她，许晓雨更是问道。 “快说啊，突然怎么了。” 董玲听的也有点脊背发凉，忙摇了摇于莹，说道。 “后面呢，后面怎么了。” 于莹咳嗽一声，声音压的更低了。 “突然，前方的声音消失了，后面发出脚步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声音。 小明急忙回头看去，看到一只老鼠，瞪着大眼睛也不怕人似的看着他。 小明松了一口气，是老鼠他就不害怕了，便举起手电筒，准备佯装丢出去吓跑老鼠，谁知道刚抬手，手就碰到了一个湿润的东西。 这种触感，小明急忙回头。眼前出想一个让他魂都快飞了的场景，一个七孔流血的女人，伸着两只胳膊，手腕处没有手，只有不断滴落的鲜血，正挂在房梁上，翻着白眼看着他。 身体更是如柳树一般，晃呀晃的，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我～手～呢？” 看着周琴几人完全沉浸在自己所讲的故事里，于莹嘿嘿一笑，猛的伸出一只手说道。 “手在这呢！” “啊～” “啊～” “啊～” 三声惨叫，直接快把于莹的耳朵都给震聋了，直到好一会，于莹才揉了揉耳朵说道。 “有这么吓人吗，我第一次听，觉得一点也不吓人啊。” 许晓雨第一个捂住嘴，强迫自己冷静，最主要是老家就在农村，故事的前面和她家一模一样，所以才被吓到。 舒缓了一口气，才说道。 “于莹，下次别讲鬼故事了，太吓人了。” 董玲和周琴也相继冷静下来，不过周琴已经不是手抓着于莹了，而是整个身子抱住了她。 董玲也点点头，说道。 “是啊，这里黑漆漆的，你又讲鬼故事，真是太吓人了。” 突然，周琴又“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于莹眉头一皱，直接拍了拍她说道。 “好了，周琴，都说了是故事了，你还叫。” 周琴急忙摇摇头，手指着废弃的教学楼说道。 “三楼，三楼有人。” 几人一惊，急忙转身朝三楼看了过去，许晓雨把手电筒的光在三楼窗边搜索一圈，随即说道。 “没有啊，这里可是学校的禁地，怎么会有人呢，周琴，你是不是看错了。” 周琴摇摇头，松开于莹，害怕的说道。 “刚才，我就看到一个黑影，也许是问看错了吧，晓雨，我们不进去了好不好，这里太吓人了。” 许晓雨想了想，转过身说道。 “董玲，于莹，你们说呢，我们来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愿意进去里面探险的，举手。” 董玲和于莹相继举起手来，周琴看了眼众人，看到许晓雨也举起了手，知道自己举不举手都一样了，只能无奈说道。 “那好吧，不过，我能走在中间吗，里面太阴森了。” 许晓雨叹了口气，当初不让她来，她非要来，还说一个宿舍的姐妹要共进退，现在来了之后又第一个打退堂鼓，真是麻烦。 对她点点头，许晓雨拿起手电筒在前面开路，走进了教学楼。 于莹走在第二位，周琴第三，董玲走在最后一位，因为在最后，所以拍摄的任务也就轮到她了。 从背包里面拿出一袋零食，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用手机拍着前方几人，跟着走了进去。 因为是废弃教学楼，所以里面的空气充满了霉味，许晓雨走在前方，进了左手边第一间教室，齐她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许晓雨四处看了一眼，凌乱的桌椅，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纸叶，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 动了动鼻子，扇风般的在鼻子这里扇了几下，许晓雨抱怨道。 “好难闻的味道，你们说，这么大一座教学楼，学校怎么就荒废了呢，还不让人过来。” 走在后方的于莹回道。 “这个我到是知道，好像以前302班有个老师，突然发疯似的，拿着一把水果刀追一个学生。 然后别的学生去阻拦，被老师反杀三个，最后，被老师追杀的那个学生也死了。 老师也疯掉了，疯的时候还说着，倩儿，对不起之类的。 哦，对了，倩儿就是我们学校一直谣传的女鬼，以前淹死在公园的那个。 他们都说，老师是被那个倩儿的女鬼给附身了，所以才在教室里杀人。” 说到倩儿的时候，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几人身边，几人齐齐一抖，身后更是传来“啪”的一声。 许晓雨急忙回头，才发现原来是教室刚才打开的门，被风吹的给关上了。 周琴直接抱住于莹，咬着牙，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不过也没再说离开的话。 看了眼窗户，因为有些年头了，玻璃早就碎了一地，只剩几个木框架在那里，风就是从窗户那吹过来的，许晓雨便说道。 “唉，吓我一跳，原来是风把门给吹关上了，走吧，教室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董玲，摄像还在录着吧。” 举着手机的董玲点点头，说道。 “嗯，一直开着呢。” 于莹四处看了一眼，撇撇嘴说道。 “这里除了空气难闻点，桌子乱了点，也没什么好看的嘛，晓雨大姐大，我们干脆直接去302教室，拍完走人算了。” 许晓雨想了想，点点头，反正测试胆量，只需要到最恐怖的地方，拍摄自己来到过的视频，就算完成任务了，也没说必须要每个地方都走一圈。 “好吧，走，我们直接去302教室。” 出了教室门，许晓雨率先朝楼上走去，夜晚的风更大了，吹的树枝“噗嗤”作响。 于莹几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许晓雨身后，一起往楼上走去，路过二楼，来到三楼楼梯口，周琴突然惨叫一声，吓的众人一跳。 许晓雨直接皱着眉头问道。 “周琴，又怎么了，叫你别来你非要来，现在还一惊一乍的，没鬼也被你吓出鬼来了。” 周琴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指着三楼最后面的走廊说道。 “刚才，刚才那里有人。” 几人一惊，急忙把手电筒朝二楼的走廊尽头照了过去，除了大开的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想了想，许晓雨对董玲说道。 “董玲，视频拍到我，跟在我后面，我们走过去看看，其他人留在原地。” 于莹和周琴点点头，董玲举起手机，把手电筒的光照在许晓雨身上，怕因为太黑，手机拍摄不清楚。 等准备就绪，许晓雨慢慢的举着手电筒朝走廊尽头走去。 老式的教学楼，一般都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手边是教室，左手边是阳台，尽头处则是厕所。 慢慢的，一步一步，许晓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次可能是眼花，但周琴说了两次，所以，可能这个废弃的教学楼，真的有人，或者， 鬼。 走廊并不深，一条走廊也就三间教室，路过302教室的时候，许晓雨特意转头看了一眼。 302教室，并没有和一楼的教室一样乱七八糟，座椅摆放的非常整齐，地上也没有乱飞的纸张，好像有人特意打扫过，很干净。 许晓雨很是惊讶，封闭的教学楼，谁会特意过来打扫这间已经废弃的教室呢，尤其是里面还死过人。 不过现在不能想太多，回头看向走廊尽头大开着的门，许晓雨鼓起勇气，拿出手机，准备发现不对就报警。 到了门口，许晓雨刚准备进去，一阵风吹过，许晓雨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动了动鼻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腔，顿时一惊。 因为以前想报名警校，所以看过一些资料，还特意去闻过血腥味。 这个味道，没错，就是血腥味，急忙对身后的于莹喊道。 “于莹，我记得你带防狼喷雾了吧，快点，拿给我。” 于莹此刻正站在楼梯口这里安抚着周琴，听到许晓雨的话，急忙翻了翻身上，找出喷雾说道。 “嗯，带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说着，慢慢朝许晓雨走了过来。 走了几步，突然愣住了，惊恐的看向许晓雨，颤抖着说道。 “晓，晓雨，鬼，鬼。。” 许晓雨一愣，发现身后负责拍视频的董玲和于莹两个人完全呆住了，急忙回头看去。 “鬼啊！” 一声惨嚎，许晓雨直接亡魂皆冒，在她的面前，一个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身穿运动服的女子正死死的盯着她。 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左右摇荡，双手已经没有了，手腕处不断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 更是因为摇晃的原因，双手摆动，那种感觉，仿佛要随时扑到她身上。 纵是胆量最大的许晓雨，此刻也丧失了勇气，直接转身拉起发呆的董玲和于莹，对站在走廊处的周琴喊道。 “跑！！” 几人一口气，直接从三楼跑到楼下，又穿过树林，回到了学校，看着面前双双成对的情侣从面前走过，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莹腿还有点发抖，靠近许晓雨，颤抖着问道。 “晓雨大姐大，刚才是。。” 许晓雨摆摆手，咬咬牙，拿出手机，打开小信界面，给备注哥哥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哥，你骗我。” 第69章 x奴案(结案下) 晴洲市医院，早上八点，502病房。 “我跟你们说，当时我赶到陈小军的别墅，许乾在信息里说过，他家的密室在车库里面，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然后我灵机一动，发现这个车库，能建密室的好像就最里面那堵墙，所以我找啊找，果然让我找到了指纹锁。 可是我打不开啊，指纹不匹配，当时可是急死我了，后来我发现停在车库里的车，钥匙还在上面，于是我一狠心，直接开着车撞了上去。 还有，还有，等我们制服陈小军，突然那个女人在床上拿出枪，当时许乾都吓傻了知道不，要不是我反应快，发现许乾没穿防弹衣，及时挡在他身前。 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他了。 所以，队长，这次破案，给我个带薪休假不过分吧。” 杨菲坐在床前削着苹果，看到一脸得意样的秦阳，把苹果塞给他道。 “你啊，少说两句吧，都讲了几遍了，不过这次你出风头了，孤胆英雄，拯救队友，搞不好会升职哦。” 余强很自然的拿过床头柜上面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一口，对秦阳说道。 “没问题，一个月，带薪休假，我批了，还好这次有你。” 说着，余强转头看向坐在床尾，塑料椅子上的许乾。 “许乾，第二次了，说了几次，让你出任务带好装备，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好这次秦阳赶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乾尴尬的点点头，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本以为见完素广，就回到刑警队的。 哪想到跟着素广到了素心的墓，发现了录音，就想着潜入到陈小军的家看看。 当时也是看着车出门了，才决定进去的，没想到出门的根本不是陈小军。 而且，搞不好没带装备也许还救了自己一命，若是带着枪被陈小军敲晕，许乾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怕是自己，还连带着秦阳都要交待在那。 想到这，许乾突然问道。 “队长，你们去朝南公园，看到陆白的老婆了吗？素广呢，还安全吧。” 余强还没说话，站在他旁边的程峰抢先开口道。 “陆白的老婆我们已经抓住了，素广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去朝南公园，据他所说。 当时你下车后，他就追上了从陈小军家里出来的车，发现车上并不是陈小军，而是一个女人。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想到你可能正在陈小军的家里潜伏，而且车里既然是个女人，陈小军肯定还在家里，给你打电话容易让你暴露，就直接给公安部打了电话。 让公安部安排人去陈小军的别墅，他自己，则是一直跟踪着那个开车的女人。” 许乾点点头，难怪当时公安部的人到了这么快。 程峰想了想，又说道。 “后来，也是他提供的位置，我们才抓住陆白的老婆。 她已经交待了，陆程，还有朝南公园沉尸案的几名女子，都是她所杀，她就是唐心的上线。” 许乾摸着下巴，继续问道。 “陈小军家里是什么情况，搜到他的证据了吗？” 余强吃完苹果，把苹果核丢到垃圾桶后，听到许乾的话，顿时得意的说道。 “这次我们可是立大功了，在陈小军家里，我们发现了被囚禁的失踪女子，一共十二人，名字和唐心笔记本上面的拼音字母吻合。 另外，还在他家里发现了，陈小军这两年，强迫那些被囚禁的女子，与各部门高官，性交易，以及性贿赂的证据，目前已经交给王局了。 这次，杨关南以及晴洲市的一些高官，怕是要落马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当时陈小军在密室自己已经交待了，发现这些倒也不足为奇，看着余强，许乾突然疑惑道。 “陈小军呢，他在审讯室交待没有。” 余强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说要见你，才肯交待一切。” 。。。。 因为秦阳在医院养伤，杨菲需要留在病房照顾秦阳，吴错则在刑警队里接替杨菲接线员的工作，所以来到公安部审讯室的，也就许乾，余强，程峰三人。 看着坐在审讯室里，双手带着手铐，一脸焦急表情的陈小军，许乾摸了摸下巴，让程峰待在外面，和余强走了进去。 正在里面给陈小军录笔录的两位警员看到许乾和余强，立马起身敬礼。 “长官好。” 余强点点头，对两位警员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后面的交给我们。” 两位警员答应一声，收拾桌上的档案便走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许乾看向陈小军，只见陈小军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在两位警员出去了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许警官，快，告诉我，为什么你叫李雨为陈小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乾没有回答他，而是和余强两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出一份报告摆在桌上，拿起笔说道。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陈小军看着许乾的动作，刚才焦急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眼睛眯起，说道。 “可以，你想游戏继续吗？” 余强看了一眼许乾，不知道陈小军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许乾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可以，现在第一个问题，素阔和徐行，是你安排人杀的吗？” 陈小军脸上没什么变化，一脸冷漠道。 “没错，为了不让素阔暴露我和他做过的事，也为了保住杨关南，我就让酒店里的保安何松，去医院逼死了他。 如果他已经招供，何松会亲自动手，如果没有，就以他家人为要挟，逼迫他闭嘴。 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果决，自己跳楼自杀了。” 许乾点点头，在报告上面记录起来。 陈小军说完之后，一脸激动的看向许乾。 “许警官，现在该我问了，你为什么会叫李玉为陈小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乾写完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陈小军，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当时叫她陈小玉，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从李维口中，我知道了孙玉之所以嫁给李维，是因为家里的逼迫。 而她之前，是在和你谈恋爱，所以我怀疑，孙玉为了纪念你，或者说愧疚吧，也许会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你姓。 当然，我并不清楚你们同房过没有，只是算出孙玉的女儿失踪的时候，刚好八岁，你和孙玉分手，也有八年，会不会有一种巧合。 再加上，监狱里，李维最后也说了一句话，他也不确定这个女儿，是不是亲生的。 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蒙对了。” 陈小军愣愣的看着许乾，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 “只是猜测吗，只是猜测吗，孙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玉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许乾摇摇头，拿起笔再次问道。 “现在到我了，黄力，是怎么死的，是你叫你们酒店的保安杀的吗？” 听到许乾的话，陈小军从恍惚中恢复过来，摇摇头。 “不是，黄力的事我也是后来听说的，是徐行给我酒店保安一笔钱，让他们去杀了黄力。 具体原因好像是，徐行准备强奸杜青的时候，被杜青给挣脱了，并且一头撞死在酒店的密室内。 声音很大，刚好把黄力引了过去，他发现之后，就拍了照，录了视频跑了。 徐行当时还从暗室里追了出来，见追不上，才罢休。 没想到，过了几天，黄力想勒索徐行一笔钱，徐行气不过，就拿出钱让我酒店的三名保安动手，杀了黄力。” 许乾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刘雄是不是他买通，让他去杀徐行，保护杨关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次在报告上写了起来，这时，旁边的余强“吱吱”两声，说道。 “果然蛇鼠一窝啊，你绑架囚禁，坏事做绝，你手底下的保安也不遑多让。 一个敲诈勒索被杀（黄力），一个被你买通杀人（刘雄），一个犯下特大的连环杀人案（张强）。 现在最后三名保安又是拐卖，杀人，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个人才。” 陈小军没有回话，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才开口再次问道。 “现在该我了，许警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在哪里找到素阔的录音。 我记得素阔死后，他家里我去翻过，并没有找到有关于我和他交易的事？” 许乾写完之后，放下笔，说道。 “素阔从第一次和你交易，就留了心眼，也许是想以后给自己一个保险。 他去买了一个新手机，放在他家的暗室，用录音录下了你们做的一切。 不过，素心案发生后，他就变了，我想，他是为了让所有伤害过他女儿的人，都付出代价。 当然，其中也包括你。所以去你家时，他都带着这个可以录音的手机。” 陈小军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许乾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潘叶村公安部当时没有找到你们的犯罪证据，就连你和陆军陆白两人相识，都没调查出来。 现在想起兄弟建筑集团，我到是有了一些猜想。 当初，陆军和陆白两人，从少儿救助中心出来后，应该一直在潘叶村的工地打工吧。 那个时候正值潘叶村搞旅游开发，大搞基建，工地缺人手。 而且，你被李维上门打过一次之后，女朋友也分了，为了生计，你应该也去工地做过一段时间，刚好在那里，碰到了一起在少儿救助中心待过的陆军陆白二人。 虽然你们是朋友，不过很少接触，所以当时的公安部人员并没有联想到他们身上，只当他们是你普通的工友，对吧。” 陈小军惊讶的看向许乾，随即点点头。 “不错，从李维上门欺负过我之后，我就一直有着报仇的计划，在工地认识陆白，陆军，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到时候报仇，警方不会探查到他们，我和他们一直私下交流，白天上工的时候，都是各做各的。” 许乾继续在报告上写起来。 “所以，你们拿到李维家的钱后，就开起了建筑公司，因为都干过工地，熟悉里面的流程。 只是没想到，开发商突然跑了，你们公司宣布倒闭。” 陈小军摇摇牙，“哼”了一声说道。 “许警官，你知道我为什么杀陆白吗？他的钱只是其一，另外的原因，就是朝南工业园的工程，我一开始不想做。 可是陆白说，那个老板他认识，在潘叶村，也是给那个老板打工的，让我放心。 呵，放心，结果手上的钱全部亏了进去，因为我开了金锣湾，已经没钱了，他们两到好，手上还有很多现金，却来嘲笑我。 要他们继续投资他们又不肯，你说，他们不死，谁死。” 许乾摇摇头，合上报告说道。 “好了，该问的已经问完了，至于后面怎么量刑，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陈小军，以后就在牢里悔悟吧。” 陈小军盯着许乾，眼神冷静，看到许乾起身准备出门，才说道。 “许警官，可不可以告诉我，李玉，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看着余强已经出门，即将跟着踏出审讯室的许乾脚步一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冷声说道。 “陈小军，如果是你女儿，被你整整囚禁了十年，现在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问问你，你会怎么办，是会愧疚还是自责？。 现在是不是你女儿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她也不会认你这个爹，她的人生，都被你给毁了。” 说完，许乾没有再看陈小军，踏出审讯室的门。 陈小军愣了几秒，眼睛渐渐流出眼泪，猛的趴在审讯桌上，低声抽泣。 出了审讯室，程峰急忙走了过来，对许乾说道。 “许警官，那个陆白的老婆，刘芳，你去见见吗？ 她已经交待了如何杀了陆程的事，陆程是前几日跟踪她，被她给发现了，然后故意走到监控盲区，从背后偷袭了陆程。” 许乾摇摇头。 “刘芳那我就不去了，她的犯罪证据已经充足，而且你们还是抓的现行，她没有狡辩的借口了。 没想到，一直以为是保安动的手，杀了陆程，原来是那个女人，若不是碰巧让陈小军刚好派她出去追杀素广，怕是我们一直忽略了她。” 余强在旁边也点点头，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当初还被摆满一街的玫瑰追求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许乾想了想，突然对余强说道。 “队长，有两件事麻烦你一下，看能不能帮下忙。” 余强一愣，奇怪的看向许乾，好奇道。 “什么事，说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酝酿了一下，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是不是跟原来的世界一样，慈善机构会帮忙，便直接说道。 “还记得帮陈小军杀了徐行的刘雄吗？他之所以答应陈小军，帮他杀了徐行，完全是因为他母亲生病了，需要医药费，你看，能不能帮他母亲申请个低保或者让慈善机构帮帮忙。 帮他母亲治疗。” 余强皱了皱眉，这件事他也没做过，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 “行，我到时候帮你问下，你说两件事，还有一件呢？” 许乾刚准备说话，余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余强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许乾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接了起来。 “喂，王局，是我，小余。 嗯，嗯，好的，我会转达，不，我会带他过去的。 嗯，好的，您先忙。” 随着电话挂断，余强看向许乾，说道。 “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公安总部开会。记得早点，王局特意要求的。 另外，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许乾摸了摸下巴。 “我虽然爱钱，不过这次，秦阳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希望队长发奖金的时候，可以把我的部分，多给他分一点。” 第70章 刑警二大队(1) 下午因为休息，许乾首先去问了公安部人员，孙玉女儿的情况，了解到孙玉的女儿因为被囚禁了十年，生活已经完全不能自理，所以公安部直接把她交给了晴洲市精神病院。 来到精神病院，许乾才知道，给孙玉女儿治疗的，正是素广。 看着一个人待在病房的床上，脸上时不时发呆，过一会又转头四处乱看，满脸好奇的李\/陈小雨，仿佛一个刚见到外界的好奇宝宝，许乾叹了口气。 素广在旁边说道。 “许警官，不用担心，她的情况比预料中要好很多，可能被囚禁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对事物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 只要让她多接触一些东西，恢复起来很快，另外，我发现唐心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可能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 等她恢复一些，我准备把她们俩凑到一起，看看能不能产生什么奇迹” 许乾点点头，这种事他也不懂，本来想让素广帮忙查查她的dna，看看她到底是李维的女儿还是陈小军的，不过想想还是拒绝了，许乾觉得，还是不要追根究底了。 以后就算恢复正常，最好也别追查自己的身世。” 在问了昨天他如何躲开刘芳的追杀，以及当时的情况之后，许乾来到了晴洲市医院。 秦阳躺在病床上，杨菲已经回去了，不过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金锣湾酒店的前台小妹。 看到许乾过来，秦阳急忙坐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许乾，你来的正好，快帮我跟队长说说，我这只是一点小伤，完全不碍事，更不需要休息。 所以，我申请取消带薪休假。” 许乾看了眼房间，病床的床头柜上面，摆着削好的苹果和剥开的香蕉。 而秦阳的床上，被子在他身上压的严严实实。 前台小妹一脸害羞的表情坐在那里，头埋的很低。 看样子，应该是很尽心的在照顾秦阳，便对秦阳笑笑，说道。 “你啊，生在福中不知福，既然有人照顾你，我就不打扰了，安心养伤，等你恢复了，我们再一起努力赚。。。。。努力破案。” 。。。。。。 转了半天，天色已经不知不觉黑了，许乾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脑海中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 从穿越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半月了，大半个月躺在床上恢复，半个月破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秦阳帮他挡了那一枪，心中一直有的一种隔膜突然就消失了。 以前，哪怕看到杜青留下的笔记本，哪怕看到路程的尸体，最多也就是心里难受一下，大的情绪反应就没有了。 可是现在，他会担心孙玉的女儿以后怎么办，会想着帮刘雄的妈妈找到慈善机构救治。 想到这，许乾突然想到身体原主人的妹妹昨晚发的一条消息，当时因为秦阳正从急救室出来，没时间回复，后来，调查案件，写报告，照顾秦阳，一下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拿出手机，许乾给许晓雨打了过去，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铃声响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接通。 许晓雨似乎刚才在睡觉，语气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喂，哥吗？什么事。” 想了想，许乾说道。 “晓雨，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手机里，很明显听到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像是头撞到木头的声音。 “哥，你终于回电话了，你不知道，昨天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真的见鬼了呢？” 许乾满头问号，摸了摸下巴，奇怪道。 “怎么了，跟哥说说。” “嗯”许晓雨答应一声，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说道。 “前段时间我们学校组织测胆比赛，你之前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鬼，所以我和室友选了学校后山的废弃教学楼。 没想到，就在那座废弃的教学楼里，发现了一具吊死的女人，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叫周丽。 哥，你不知道，当时可吓死我们了，周丽的两只手都被砍下来了，就剩两个胳膊，还被吊在卫生间里，风一吹，她的身体就摆啊摆的。 我们当时吓的直接就跑了，后来，回看视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那不是鬼，分明是一具尸体。 所以我们今天早上报了警，公安部已经过来立案了，我们也录完笔录才回来。” 许乾摸着下巴，疑惑道。 “吊死的尸体，手还被砍了下来，能判断出是什么砍的吗？ 废弃的教学楼，那应该没什么人出入，尸体附近有脚印或者别的痕迹吗？ 公安部的痕迹科有没有发现什么指纹之类的？” 这下轮到许晓雨满头黑线了。 “哥，我哪知道，我就录了个笔录，再说，警员们发现什么也不会和我说啊。 要是哥你在这就好了，应该很快就能破案。” 许乾咳嗽一声，模仿着身体原主人说话的口气，回道。 “你哥又不是什么神探，哪有那么容易破案。” 许晓雨并没有回答许乾的话，而是在电话里突然说道。 “周琴，你去干嘛，这么晚了。” 电话里，很清晰的听到一个语气很柔弱的女声。 “晓雨，我出去吹吹风，昨晚被吓的睡不着。” “哦！”许晓雨答应一声，然后对着电话说道。 “哥，这次放假，我们一起回家一趟吧，爸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许乾“嗯”了一声，想起手中二十万的余额，还有两笔未到账的破案奖金，许乾便说道。 “嗯，你哥最近也发了些奖金，到时候回去就把爸妈带到医院看看，能根治就给根治了，老被这些慢性病拖着也不是办法。”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将近聊了十分钟，才挂了电话。 许乾也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许乾准时醒了过来，不用看时间，许乾也知道大概是早上七点，养成的生物钟没那么容易改变。 简单洗漱了一下，许乾想起今天貌似要去总部开会，便换上了警服，看着镜子里，身穿警服，一脸英气的自己。 许乾微微自恋了一把，暗自想到。 “这具身体的长相，跟我穿越之前一样帅。” 来到楼下，朝刑警队方向走了几步，许乾脑海中又浮现起卖包子的大叔。 不知道今天出摊没有，几天没吃了，怪想的。 想到这，许乾朝卖包子的地方走了过去。 早市依然跟往常一样热闹，许乾过来后找了一圈，依然没看到那位卖包子的大叔，只能无奈的选择了他摊位旁边的油条豆浆。 卖油条豆浆的是一位阿姨，看到许乾，虽然他今天身穿警服，不过来了这么多次，早就认识了。 “小伙子，又来找老张买包子啊，你怕是买不着了哦！” 用手机付完款，许乾接过豆浆油条，奇怪道。 “阿姨，为什么这么说，那卖包子的老板不是说儿子结婚，一两天就出摊了吗？” 卖油条的阿姨很健谈，闻言奇怪道。 “他跟你说是儿子结婚吗？不对啊，他跟我说的是他儿子有出息，在晴湖市买了房子，他以后就去晴湖市享福，不出摊了。” “额！”许乾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摇摇头，告别这位健谈的阿姨，来到了刑警队。 余强今天到的很早，而且，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程峰，也出现在了刑警队。 看到许乾，余强直接走了过来，说道。 “嗯，穿上警服，感觉就是不一样，走了，出发了。” 许乾点点头，好奇的看了跟在余强后面的程峰一眼，想问些什么，不过还是没问出口。 等几人上车，开车的是程峰，随着车朝公安总部开去，余强似乎看出了许乾的疑惑，说道。 “程峰这小子对破案有些心得，所以我向王局推荐，让他也加入到我们刑警队。 王局也同意了，今天，也是带他去见见王局。 以后，有你和程峰两人，何愁案子破不了。” 许乾点点头，对开车的程峰笑了笑，便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起来。 很快，车就到了公安总部门口，因为这次没有很多记者，总部门口还是很宽敞。 余强和许乾两人在门口就下了车，让程峰去把车停到停车场，然后两人就站在门口等他。 看着警车向停车场开去，余强刚准备转头对许乾说话，一辆警车突然来到许乾和余强身边，稳稳的停在他两身前，然后，一名身穿警服的人下了车。 余强好奇的看向下车的警员，顿时眉头一皱，正是上次在单身公寓门口，要挖走许乾的重案组组长，浩峰。 浩峰下车之后，看到许乾，顿时惊喜道。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许神探，我们又见面了。” 许乾看了浩峰一眼，顿时想起来是谁，微笑着回道。 “浩峰组长，你好。” 浩峰哈哈一笑，走到许乾身边，故意挤走许乾身旁的余强，说道。 “唉，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厉害啊。 当初我们要调查那个单身公寓，结果又接到了陆军一家溺水的案子，本想着把陆家溺水案查清楚后，再查单身公寓的案子。 没想到，陆家溺水案还没开始呢，你就把单身公寓案给破了。 等我们还在苦哈哈的找谁和陆军一家有关联呢，你就已经把陆家溺水案给破了。 更是揪出了公职人员中的害群之马和一整条黄色产业链，不得不佩服你啊。 怎么样，上次和你说的，来重案组，考虑一下，只要你过来，队长我也都给你当。” 许乾尴尬的挠挠头，看向余强。 余强被挤到一边本来就生气，见到许乾看自己，立马用力一挤，把浩峰挤到一边，说道。 “好你个浩峰，都说了，许乾是我们刑警队的，你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许乾是不会去重案组的。” 浩峰也不甘示弱，往许乾身边挤去。 “跟着你刑警队有什么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都是什么货色，都是公安部不要的，才塞到刑警队的，跟着你们，才是浪费了许乾的才华。” “你”余强顿时脸红脖子粗。 “怎样”程峰脸色也憋的通红。 这时，应该是开会的时间快要到了，一些身穿警服的警员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 隔的老远，就有警员发现了这里的状况。 “那边好像是重案组和刑警队的，那个旁边长的很帅的就是许乾吧，上次好像还上过电视，不亏是神探啊，这样的大案都给他破了。” “是啊，是啊，你们知道吗，好像杨关南副局都下马了，就是被他找出证据的。” “你们两个，信息太落伍了，杨关南算什么，这次，很多部门的高层都集体换血了，没想到，小小的晴洲市，竟然隐藏了这么多黑暗。” 随着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浩峰和余强两人不得不分开。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都在门口干什么，会议马上开始了，还不进去。” 众人转头一看，正是即将升任部长的王涛，王副局，纷纷禁声，朝会议室走去。 王涛看了眼许乾，许乾也看向王涛。 王涛露出笑容，对许乾点点头，来到许乾身边，说道。 “走吧，进去，等下会议开完，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先别走。”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暂时也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依旧是上次那个会议室，不过这次的座位有了调整，刑警队的位置被调到了第一排，离讲台最近的位置。 这次，刑警队也终于有了匹配这个名字的声望和地位，光是上台接受表扬，余强就上去了三次。 许乾因为升职，也上去了一次。 最后，随着选出新的副局，会议才在部长那长篇大论的话语中结束。 公安总部门口。 王涛拍了拍许乾的肩膀，笑道。 “小许，你不会怪我当时没给你申请搜查令吧。” 许乾摇摇头，他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万一什么证据都没找出来，这次下台的恐怕不是杨关南，而是这位王涛了。 毕竟，以在陈小军家里搜集到的各个部门领导的资料，以各部门领导的实力，联合起来，扳倒王涛不能说轻而易举，但也是难度不大。 见许乾摇头，王涛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因为你的功劳，我升任部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今天叫你留下来，是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我先说，你同不同意看你自己。” 不等许乾回应，王涛继续说道。 “我想，今天来总部，你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吧，你出名了，不光是对民众，你现在在整个执法队伍里也出名了。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过早的让你声名大噪也不是什么好事，加上你最近又升职了，一些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有意见。 而且，目前你和小余是同级，再在他手下做事，对他对你都不好。 所以，我准备把你调到晴湖市，那边一直正在向我要人才，因为我组建的刑警队这次立了大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刑警队不会只有一队，还有二队，三队，以及，无数队。 所以我打算，安排你去晴湖市，组建一支新的刑警队。 暂时定名刑警二大队。” 第71章 刑警二大队(2) 晴洲市医院，502病房。 许乾脑袋里想着早上王涛的话，手上也没闲着，很快削好一个苹果，很自然的放到口中咬了一口，说道。 “秦阳，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说完，看向秦阳。 只见秦阳伸着手，似乎想接住什么东西，脸色更是满脸错愕。 看到许乾奇怪的看自己，秦阳尴尬的收回手，假装没看到许乾的目光，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你确实在晴洲市出名了，昨天晚上，医院这个小电视都在放上次采访你的视频，神探两个字标的特别大。 而且，我觉得王局说的也对，现在应该有些高官也害怕你吧，毕竟一些高官或多或少手里都不怎么干净，你这次拉了这么多大领导下马。 万一下次又查案子，查到他们头上怎么办。” 许乾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对秦阳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去那边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我再考虑考虑吧。 对了，医生说你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秦阳看着许乾手里的苹果，咽了一口口水后，回忆了下，才说道。 “医生说，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没伤到骨头，只是因为肌肉被贯穿，可能一个月都不能使力气，活动也不能太大。 最重要的是，不能削苹果。” 许乾点点头，三两下把手中的苹果吃完，然后又拿起一个，边削皮边说道。 “那就还好，一个月差不多就恢复了，不能削苹果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你那金锣湾的前台小妹帮你呢。” 说完，苹果也削好了，再次拿起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 “你别说，这苹果，看着价格便宜，味道还真不错。 想到你在养伤，我还特意挑的便宜的，反正你不会吃。 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再去买点。” 秦阳一脸郁闷的再次放下伸出去的手，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好吃你就多吃，不用在乎我这个伤残人士。” 许乾笑了起来，他怎么会没发现秦阳想吃苹果呢，只是，刚才进来，看到秦阳一脸落寞的表情，知道他为最近不能上班而郁闷，故意逗逗他。 把苹果叼在嘴里，手拿水果刀快速削好一个，递给秦阳。 “你啊，想吃就直接说，现在可是病号，没人会猜你的心思，尤其是你的小女朋友，什么话该说就跟人家说，知道吧。” 秦阳急忙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脸色一变，整个脸直接皱成一团。 “真。。酸。。。” 许乾一愣，看了眼方便袋中，刚才削掉的苹果皮，好像自己随意拿了一个苹果，没注意这个苹果的皮，是青色的。 这果篮是在医院门口，找一个阿姨买的，料想应该是表面装几个好看的，下面都是青的，酸的。 这时，许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许乾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许晓雨。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出许晓雨的哭声，哭声很大，许乾心头一紧，急忙问道。 “喂，晓雨，怎么了。” 许晓雨那边，哭声更大了，哽咽道。 “哥，哥，周琴死了，周琴死了，哇～～” 许乾眉头一皱，周琴，他觉得耳熟，回想了下，顿时想起，昨天晚上和许晓雨打电话的时候，许晓雨好像在电话里喊过这个名字，还问她出去干嘛。 “晓雨，先别哭了，跟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你不是还和周琴说过话吗？” “呜～呜～”许晓雨抽泣两声，看样子是在擦鼻涕。 “哥，昨晚，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周琴跳楼了，就在我们宿舍门口。 我该怎么办，今天白天公安部的人过来了，说周琴是自杀的，可是我不信，周琴平时很乖的，前两天还和我说，她找了个好工作，可以赚到钱给她弟弟了。 她怎么会自杀呢，肯定是鬼，被那个废弃教学楼的鬼给杀了的，哇～” 说着，许晓雨又哭了起来。 许乾眉头皱的更紧了，摸了摸下巴，世界上有鬼他是不信的，更别说鬼杀人了。 不过，现在电话里，说什么也没用，想了想，许乾开口道。 “妹妹，哥最近可能要调到晴湖市去，你把最近碰到的事，还有你同学周琴的情况记录一下，到时候过去了交给我。 如果是自杀也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故弄玄虚，哥一定帮你抓到凶手。” 又聊了几句，许乾挂掉电话，摸着下巴在塑料椅上思考起来。 秦阳从许乾打电话开始，见许乾脸色不对，便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看到许乾放下手机，便说道。 “许乾，怎么了？” 许乾抬起头，看向秦阳。 “我决定了，去晴湖市，去晴湖市组建刑警二队。” 秦阳看着许乾，拿起手里的苹果刚准备咬一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颗酸的炸弹，便把苹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面，说道。 “嗯，去那边也好，你妹妹也在那边，刚好有个照应。 等我伤好了，我也申请转过去，到时候，我们兄弟两，就在晴湖市打响名号，以后，可不能再让你一个人上电视，我也要上。” “上什么电视啊？”余强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许乾和秦阳转头看去，只见余强提着一筐苹果，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哟，许乾，你也在啊，我看到杨菲回刑警队了，还怕秦阳一个人在这寂寞，准备过来看看他呢。 你在这正好，王局当时跟你说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说让我以后好好干，别给他丢脸。” 许乾看了眼余强手中的苹果篮子，和自己提上来的差不多，料想应该也是买的那个阿姨的，也是选的最便宜的，不由暗骂一句。 抠门。 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对余强说道。 “队长，我被王局调到晴湖市组建二队去了，本来准备见完秦阳后，就去刑警队给大家说的。” 余强一愣，想起上次许乾跟自己说过，好像王涛副局要调自己去晴湖市，自己当时不同意，就让许乾给拒绝了。 现在调许乾过去，以为是许乾推脱不过，帮自己顶雷，顿时感动的点点头。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对许乾说道。 “谢谢，许乾，难为你了，这样，这次的奖金，就不扣你的了，扣我的，你和秦阳两人，多分点。 不过，奖金可能要延迟发放了，因为这次涉及到一些高层，所以商议起来比较麻烦，听说这次的奖金会比连环杀人案还高。” 许乾满头问号，自己去晴湖市，余强谢自己干嘛，还感动的要多分奖金给自己，这是迫不及待的让我走？ 尴尬的笑了笑，许乾回道。 “不用，队长，奖金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吃苹果吗，我帮你削一个。” 余强看了眼床头柜上，被秦阳咬了一口的苹果，不满的对秦阳说道。 “秦阳，虽然你现在是病号，也不能这么浪费啊，切好的苹果都不吃，放时间长了就不能吃了。” 说完，拿起床头柜上面的苹果咬了一口。 随着余强咬下苹果，许乾和秦阳两人直接呆住了，他们今天才发现，原来人的眉毛眼睛嘴巴，竟然能挤到一起。 。。。。 虽说决定了去晴湖市上任，不过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调档案，填表，改工作地，也是麻烦的很。 从医院出来后，许乾就一直在忙这个。 晚上，还特意请刑警队的所有人员一起吃了个饭。 秦阳听说有饭局，带着伤都跑出来了，还好伤的是胳膊，并不会影响行动。 几人再次聚在第一次余强请客的大排档里面，不过这次，多了程峰。 程峰已经通过王涛的考验，正式加入刑警队了，所以，许乾虽然走了，刑警队编制依然是五人 因为许乾要走，所以大家默契的没有喝酒，而是一直聊着天，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案情。 而且，从程峰口中得知，陆程的葬礼就在明天，许乾想了想，决定参加完陆程的葬礼再走。 虽然陆程是和身体的原主人有着感情，和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他也是和自己碰面后，为了帮忙找出杀害杜青的凶手而死的。 许乾现在想到陆程，心里会突然很难过，他发现，现在自己的感情比以前丰富多了，前段时间，并不会有伤心，难过的情绪。 种种原因，只能推到穿越，还不能完美掌控这具身体。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回到出租屋，许乾电话联系了房东要退租的事，这次房东很好说话，答应走的时候，会把押金全额退还。 而且，后面没有住的时间，也会按房租折算到多少钱一天，退给他。 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许乾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穿越之后到现在的过往。 从穿越过来，大半个月一直躺着医院的病床上，从手机，网络，已经秦阳口中，慢慢了解到自己已经穿越，以及有哪些亲属。 为了不露出破绽，还对刑警队的人谎称自己失忆，许乾都感觉有点唏嘘。 “没想到，被秦阳救了两次。” 喃喃一声，许乾伴随着回忆渐渐进入了梦乡。 。。。 第二日一早，许乾特意穿了正装，警服，让自己看起来庄严肃穆，然后赶去了陆程的葬礼。 经过几个小时，葬礼结束，许乾拒绝了陆程家属留下吃饭的邀请，又赶去了刑警队，和众人告别。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晴洲市医院，和秦阳约好，让他伤好之后去晴湖市报道。 便再次来到了公安总部，找到了王涛。 王涛的办公室门口，许乾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的王涛答应一声，许乾也顺势开门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对面，对王涛敬礼。 “局长，刑警二大队队长，许乾，前来报道。” 王涛满意的看了许乾一眼，摆摆手说道。 “今天就要走了，别那么正式，你先坐。” 许乾点点头，放下手，坐了下来。 王涛笑了笑，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罐茶叶，然后在身后的饮水机上面拿起一次性水杯，给许乾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尝尝，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茶，上次在小余那里，喝了一口你泡的茶，我三天都没缓过来。 那是什么垃圾，还当宝一样，放在办公室。” 许乾尴尬的笑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别说，味道悠长，满齿留香，确实是好茶。 看到许乾一脸享受的表情，王涛也打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这次，你既然答应去晴湖市了，对那边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趁你还没过去，我好跟他们沟通一下。” 许乾放下茶杯，想了想，说道。 “局长，这次过去，办公位置能不能定在传媒学院附近，还有，我过去组建刑警队，底下的人员是我自己做主，还是那边安排？” 王涛摇了摇茶杯，说道。 “办公位置定在哪，你自己拿主意，决定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至于刑警队的新队员。 本来他们是准备安排人员进来的，不过被我给拒绝了，你是我派过去的，还是组建刑警二队，我不想你手低下出现一些阳奉阴违的害群之马。 所以，我已经跟那边沟通过了，这次过去，人员你自己从那边的公安部里面挑选。 而且，不管是公安部的队长，警员，还是新兵，只要你觉得可以，立马破格提拔，直接入刑警队伍。” 许乾点点头，眼神一亮，急忙说道。 “局长，你知道，这次抓捕陈小军，秦阳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去晴湖市组建刑警队，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涛打开茶杯，继续喝了一口，满脸回味。 “这是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另外，你们的编制现在已经改了，刑警队虽然还是五人编制，不过除了队长，还会设立一个副队长。 既然你要求秦阳跟你过去，我也觉得秦阳这小子不错，到时候我给那边打声招呼，他就当你的副队长吧。” 许乾欣喜的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有点扭捏的说道。 “王局，不知道，这次担任刑警队长，我的工资是多少，档案里面并没有写啊。” 王涛玩味的看向许乾，轻咳一声。 “你是不是刚开始就想问这个，不好意思开口。 早就听闻你这小子贪财，抠门，我一直以为是外面谣传的，没想到还真是。” 许乾尴尬的笑笑，贪财，抠门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身体原主人干的事，我一点都不贪财，也不抠门。 王涛随后说道。 “工资方面，因为刑警队针对的凶杀案，危险系数很大，不过因为是初建，所以，工资并不是很高，你的工资暂定为一万二，副队长一万。 另外我调整了你们的工资架构。 以后你们每破一个案子，不管是普通的刑事案，还是特大的连环杀人案，统一二十万。 你有没有意见？” 许乾暗自叹了口气，上次破案，光自己一个人都还分二十万呢，升职了，反而钱还变少了，随即又好奇道。 “是二十万奖金刑警队成员一起分吗？还是说？” 王涛笑了起来。 “你这小算盘打的。 二十万，只要参与破案的刑警队成员，每人二十万。 这次，我为你争取这么好的待遇，许乾，答应我，在晴湖市，一定要打响刑警队的招牌，让全国各地公安部门看看，刑警队，是罪恶的克星。” 第72章 刑警二大队(3) 晴湖市，是hb省的地级市，省会城市，国家认定的超大城市。 也是全国重要的科教基地，工业基地，以及全国交通枢纽，占地面积达到了900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更有两千万人。 晴湖市共分三个区，以长江为线，分为东，西，南。 东区辖内，共建有数十所大学，传媒学院，就属于东区排的上号的学府。 随着地铁上面播报。 “列车即将到达，金海路站，本站可换乘四号线，请前往传媒学院的旅客带好随身携带的行李，依次从右侧门下车，注意先下。。。。” 许乾摇了摇脑袋，从脚边拿起背包背上，跟着人流出了地铁站。 路上，不禁感到无语。 王涛太抠了，从晴洲市到晴湖市，单边四百公里，他以为起码能坐个飞机高铁什么的，没想到王涛大手一挥。 直接在网上给他订了绿皮火车，还说着经费紧张，让自己节约，忍耐之类的。 绿皮火车就绿皮火车吧，本来许乾以为四百公里，也就五六个小时，没想到火车晚点，路上不是让这个动车，就是让那个煤车，整整坐了九个小时。 到晴湖市后，天都已经黑了，因为要先去公安部报到，所以许乾准备安排好工作的事再去找许晓雨，也就没人来接他。 拿出手机，现在看了看时间，只能决定明天去找她了，先去公安部报到吧。 打开导航软件，在上面输入了王涛给的公安部地址，便叫了辆计程车。 大学路公安部，晚上八点，此刻灯火通明，公安部队长赵成，正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翻看着报告。 报告的内容是前两日，在传媒学院废弃的教学楼，三楼厕所间里的，发现了一具尸体。 底下还有着痕迹科和法医的注释，正想仔细分析一下，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赵成随口回道。 “进来。” 一名警员推开门，小心的看了赵成一眼，敬礼道。 “队长，那个已经来了。” 赵成一愣，什么叫那个来了，疑惑道。 “什么意思，说清楚，我正烦着呢。” 警员酝酿了一下，这才说道。 “队长，新部门刑警队，上面安排的队长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呢，是我叫他进来还是您出去接他。” “刑警队？”赵成突然想起，前几天总部发的报告，因为晴洲市刑事案件很多，重案组和公安部忙不过来，所以他们的副局王涛就组建了一个新的部门，叫刑警队。 听说试点很成功，一举捣毁了晴洲市最大的黄色黑恶场所，还抓捕了不少高官，让晴湖市的领导也心动了。 打算在晴湖市也组建一支刑警队，并让晴洲市那边的人过来带队，争取降低晴湖市的犯罪率。 “嗯，我知道了，出去见见吧，人家大老远过来，不能怠慢了人家。” 说完，赵成合上报告，和警员一起来到门外。 公安部大厅，许乾坐在靠墙边的待客椅上，好奇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警员。 接线员的电话自从他进来之后就没停过，一些警员时不时走来走去，一副很忙碌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你好，想必你就是晴洲市过来的刑警吧，我是这所公安部的队长，赵成。” 正想着今晚该去哪里住，赵成的声音把他打断，许乾抬起头，看向对方。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胡子刮的很干净，浓眉，有神的眼睛，一身警服，身体挺的很直，一看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 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幸会，我叫许乾，这次过来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赵成惊奇的看了许乾一眼，随即说道。 “你就是许乾，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公安部内部最近都在提你呢，一直以为你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许乾尴尬的笑笑，收回手，突然好奇道。 “不知道你们公安部最近在破什么案子，我发现他们好像都很忙碌啊。” 赵成回头看了一眼，对许乾说道。 “走，进我办公室再说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点点头，两人来到赵成的办公室。 让许乾落座后，赵成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许乾，趁着许乾翻看档案袋的时候，说道。 “还不是前几日，在传媒大学的废弃教学楼，发现一具女尸，我们公安部一直没什么线索，传媒学院又是本地很有名的学府，所以上面催的急，我们也只有加班加点的干了。 现在正在全力寻找线索，所以显得很忙碌。” 看到许乾打开档案袋一副惊讶的样子，赵成笑了笑继续说道。 “档案袋里是你新的证件，还有配枪，上面早就给你准备好的。 本来一般配枪需要出任务的时候才能佩戴的，不过上面给了指示。 说你因为查案，老是忘记带装备，允许你24小时佩戴枪支。 不过，你需要每天早上过来登记一下，有没有使用之类的。” 许乾尴尬的点点头，料想应该是王涛的强制要求吧，怕自己又出危险。 从档案袋里拿出手枪佩戴在腰间，许乾好奇的问道。 “那么，那个案件有线索了吗？” 赵成摇摇头。 “现场除了一名成年人的脚印，其他什么都没发现。” 说着，赵成突然眼神一动，说道。 “听说你在晴洲，仅凭一双脚印，就抓住了杀害教育局局长的凶手，快，来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说着，赵成把桌上，刚才搁置在一边的报告递给许乾。 许乾点点头，他对这个案子也比较好奇，便接过报告看了起来。 “死者名叫周丽，21岁，传媒学院大四的学生。 以下是信息科，法医科，痕迹科的报告。 信息科首先调查了她的人际关系，通话记录，以及有没有与人结仇之类的。 结果发现，这名周丽，在学校算是个乖学生，为人大方，和同学相处融洽，根本不会和人结仇。 通话记录除了几名要好的学生，和老师之外，也没有和陌生号码的通话。 而几位老师和学生，周丽死亡的时间他们几人正在一个教室上课，周围的学生都能做证，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信息科没什么发现，许乾便看向法医和痕迹科的报告。 “法医推测，周丽的死亡时间八月二十日晚上九点左右。 死亡方式是凶手用麻绳从后位勒住死者脖子，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 然后再吊上卫生间的房顶之上，造成缢死的假象。 手腕处，双手齐根而断，切的很整齐，不像是刀之类的利器切割，而是像是高温切除，法医们暂时还没研究处用的什么凶器。 至于其他的外伤，倒是没有。” 吊在房顶？许乾摸了摸下巴，厕所里，怎么吊在房顶，房顶上根本没有可承载一个人重量，所需要的挂钩啊。 摇摇头，继续看向痕迹科的报告。 痕迹科的报告上面，第一页是一张脚印的照片，下面详细分析了尺码，力度，各种计算知识。 判断出脚印的主人，是一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体重因为脚印模糊，推测不出来。 第二页则是几件周丽随身携带的东西，和现场物证的照片。 一个女士挎包，里面放着一些化妆品，包包的尾部则挂着一个貔犰一样的小挂件，一个关了机的手机，还有悬挂尸体的麻绳，和一颗崭新的膨胀螺丝。 根据痕迹科推测，凶手杀完人以后，就在屋顶打上一颗膨胀螺丝，然后把尸体用麻绳挂了上去。 膨胀螺丝很新。 痕迹科对这些物件都进行了指纹检测，并没有在上面发现除死者外的其他指纹。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算是知道尸体为什么能被挂在卫生间的房顶了，想了想，对赵成说道。 “目前从报告上面，还是看不出什么东西，脚印很普通，也没什么其他的线索。 不过，赵队长，既然在案发现场发现膨胀螺丝，还有麻绳，附近是不是有建筑工地。 因为这两样东西，平常都出现在建筑工地。” 赵成低头想了想，突然猛的抬起头说道。 “不错，我想起来了，因为废弃教学楼已经荒废很久了，目前那边正在拆迁，准备打造成后山公园，是有一些工地。” 说完，赵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越想越觉得，很可能不是校内人作的案，而是校外附近工地的，因为后山正在拆建的原因，并没有什么围墙，只有工地搭的简易围挡，如果想进学校后山的废弃教学楼，简单的很。 脸上露出喜色，看向许乾，由衷叹道。 “不愧是晴洲市安排过了的刑警队队长，我们一直在调查死者身边的人，以及有没有可能是仇杀，完全忘记了从现场的物件中，寻找别的线索。 没想到，你只是简简单单看了报告，就能注意到凶手可能来自工地，我现在觉得，领导们把你调过来组建刑警队，是对的了。” 许乾笑笑，把报告放到桌上，摸着下巴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从物件上推测而已，毕竟，这东西太普通了，也许是那个凶手，路过的时候，随意拿的呢，工地对这些东西管的并不严格。 还是要去现场看看，也许能有别的发现。” 赵成赞成的点点头，决定把报告复印一份交给许乾后，两人便没有再聊案件，而是又简单的聊了一下晴洲和晴湖市的各种风土人情，直到晚上十点左右，赵成便让一名警员带着许乾到预先给他准备的宿舍。 一夜无话。 第二日，许乾从床上苏醒，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早上七点，不禁摇摇头。 看来，换地方睡觉，生物钟依然没有什么改变，想睡懒觉都睡不了。 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反正睡不着，许乾决定出去锻炼一下身体。 在上一世，许乾一直很注重锻炼，不然也不会在警校毕业的时候，射击，搏斗，双料第一。 只是穿越过来后，身体受了伤，在病床上，都休养了大半个月，他一直不敢锻炼，怕旧伤复发。 现在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晨练。 出来公安部宿舍，许乾选准一个方向，开始奔跑起来，一边奔跑，一边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是他以前警校的教官教他的，奔跑，肺的压力会加大，如果能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不光可以跑的更远，对身体的掌控也会更好。 也就是那些武术家说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三长一短，三短一长，许乾控制着呼吸，不知不觉已经离公安部越来越远了。 因为刚开始锻炼，许乾不想让身体负荷过大，感觉到自己很累的时候，便慢慢把脚步放缓。 待呼吸平稳后，许乾准备买个早餐，然后慢慢再走回去，看了下四周，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许晓雨所在的学校，传媒学院门口。 旁边传媒学院北一门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想到等下还要去公安部，办理登记和确定新的办公室，许乾也没打算联系许晓雨，便朝附近卖早点的摊位走去。 大学校园门口，卖早餐的自然多，人流量也大，许乾在里面逛了下，没发现自己想吃的，就打算随便买点豆浆油条之类的，拐过一个路口，突然愣住了。 前方，一个一身白色厨房服，带着口罩，模样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在一个包子摊后面，卖着包子。 鼻子动了动，味道很熟悉，是自己吃过的味道，不由的走上前去，笑道。 “张老板，又见面了，给我来两笼。” 卖包子的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顿时笑道。 “小伙子，原来是你啊，这么巧，你也来晴湖了。” 许乾笑着点点头，看着老板跟自己装了一袋，急忙接过来拿了一个放进嘴里，也不顾烫嘴。 嘴里嚼了两下，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就是这个味道，张老板，你走后，我找了几家都没找到这个味道，你到底用什么肉做的，完全吃不出来。” 卖包子的张老板又给许乾装了一袋，递给许乾说道。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可不能轻易告诉你，看你是老顾客了，见面也是缘分，这两袋包子请你吃了。” 许乾再次对着卖包子的老板笑了一下，又和他聊了几句，在确定对方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出摊后，就转身朝公安部走去。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回忆着昨天看的报告，很快就到了大学路公安部。 这里的公安部可比余强领导的刑警队要强多了，本来许乾看了下时间，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以为会没多少人。 结果到了才发现，人早已经到齐了，正站在门口开会，赵成一脸严肃的在说着什么。 本来许乾想等他们开完会再进去的，不过很可惜被眼尖的赵成给发现了，急忙对许乾招招手，示意许乾过去。 许乾想了想，便迈步走到警员前方，和赵成站在一起。 赵成看向面前的一排警员，指着许乾，朗声说道。 “这位是我们公安部新调过来的刑警队长，许乾。 想必你们已经听过他的大名了，从现在开始，他将在我们公安部，挑选警员，入职刑警队。 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入职刑警队有什么好处，告诉你们，只要被许队长挑中，肩膀上就会多一条杠，以后我都要听你的，而且，你们工资也会涨。 所以，你们要好好表现给这位新来的队长看看知道吗，我可不想，我们这位许队长，在你们中，挑不出一个有资格进入刑警队的人。” 第73章 人手火锅(1) 刑警队办公室，被设置在公安部的二楼，以前据说是信息科的办公场所，后来信息科因为时常要和法医科，痕迹科交流，就把办公场所搬到离公安部不远的司法鉴定大楼。 所以公安部二楼就一直闲置，听说许乾要过来，公安部的人就紧急的把这里改成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看着门口右边挂着小小的刑警二大队标识，许乾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还是挺齐全的，四台办公桌，桌上面也都有摆放电脑，总体和晴洲市的刑警队布置差不多。 不过接线员的位置，是在靠近队长办公室的位置。 许乾在里面转了一圈，点点头，有会议室，有案情分析室，还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也算不错了。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眼摆在桌上的报告，这是昨天赵成答应送过来的，周丽的报告。 许乾现在也没心思看，坐在椅子上，摇晃起来。 现在许乾是一个光杆司令，人生地不熟，他又不想随便拉人进到刑警队，毕竟刑警队的人可是对付刑事案件的。 如果招进来几个坑货，那麻烦就大了，比如，余强。 摇摇头，许乾决定暂时不去想招人的事，既然已经过来了，工作的事情安顿好了，接下来就是找住的地方和去看许晓雨。 他现在手上有钱，以后的工资也有上万块，倒也不需要跟以前一样那么省吃俭用，自然也不想住在集体宿舍。 拿出手机，许乾给许晓雨打了电话过去。 “喂，哥，我正在上课呢，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许乾模仿着身体原主人的口气说道。 “妹妹，我已经到晴湖市了，你前天跟我说的案件，等下你放学了来跟我讲讲。” 手机里，明显传来哗啦一声，和椅子摔倒的声音，接下来，就是许晓雨不停的说对不起的声音。 直到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许晓雨才在电话里说道。 “哥，你三点钟，来学校门口，我三点下课，不说了，在上课，挂了。” 放下电话，许乾摸了摸下巴，起身朝外面走去，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早，他打算先把租房的事情解决。 依然跟在晴洲市一样，寻找离刑警队近一点的小区，找找路上的电线杆或者小纸条。 有租房信息的就打个电话问下，因为不清楚这边租房的价格，许乾还特意多找了几家中介。 最后，敲定住所，是离刑警队差不多一公里的公寓房，一室一厅一卫，房租两千五，水电另算。 肉疼的付了押金和房租，简单买了一些被子，家具塞进新房后，许乾便径直来到了传媒学院大门口。 因为早上跑步来过的原因，倒也不需要开导航。 此刻，早上那些卖早点的已经消失了，街道变的很干净，大门口，就两位保安坐在那里吹牛，也没什么人进出。 许乾想了想，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 今天赵成应该去传媒学院的后方排查那些工地上的人员了，许乾想起昨天看的报告，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摸了摸下巴，脑海中仔细回想，强大的记忆力发挥作用，许乾突然一愣。 手，对了，死者消失的双手并没有出现在报告上。 从报告上所说，死者的手是其腕而断，而且切开很平整，不像利器切割，伤口处还有高温烫伤的痕迹。 那会是什么凶器呢。 摩擦着下巴，许乾一时也想不出来，报告上并没有写死者的双手，那么痕迹科应该在凶案现场没有发现，那么，死者的双手又去哪了，被凶手带走了？ “哥！” 许乾正想着案情，突然听到许晓雨的声音，急忙抬头看了看。 大学校门口，保安身边，正有一个女子朝他挥着手。 因为没见过许晓雨真正的样子，见到最多的，也就小信朋友圈和手机相册里面的几张照片，许乾把照片和女子对比了下。 确定了，她就是身体原主人的妹妹，许晓雨。 许晓雨身高差不多在一米六左右，穿着校服，脸蛋是一张鹅蛋脸，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子，也算是一个美女。 许晓雨看到许乾望向自己，急忙摆手道。 “哥，哥，我在这呢。” 喊完，看向面前的保安，一副讨好的样子。 “保安大叔，他是我亲哥哥，你就让我出去嘛。” 保安摇摇头，回道。 “同学，现在学校因为发生命案，全校封闭，不能进，不能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就在门口聊几句吧。” 许乾确认是许晓雨后，便挠了挠头。上一世，自己是独生子女，可没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 现在突然穿越过来，凭空多出一个妹妹，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看着许晓雨和保安在说着什么，许乾便走上前去。 许晓雨放弃了和保安争执，看到许乾过来，笑着说道。 “哥，我就知道你会早上过来，在校门口等，跟以前一样。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愁容的说道。 “哥，他们公安部的人都说，周琴是自杀的，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你是刑警，去给公安部的人说说，周琴不是自杀，是被别人杀害的。” 许乾对着许晓雨点点头，摸了摸下巴，看了门口保安一眼，奇怪保安为什么不让许晓雨出来，不过许晓雨既然在门口聊这个，只能回道。 “刑警也是要讲证据的，如果有证明她是被谋杀的证据，公安部自然会立案的。” 许晓雨正准备继续说，突然看到门口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顿时惊喜道。 “哥，来的是你的队友吗？和你一起来调查案子的？？” 许乾一愣，回头看去，只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很快就停在了许乾面前。 赵成下了车，看到许乾也愣了下，惊讶道。 “许队长，刚才去你办公室找你，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去各个公安部挑选队员呢，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是来调查周丽的案子吗？” 许乾摇摇头，指了指许晓雨。 “我妹妹刚好在这所学校，今天过来是想来看看她，赵队长，你们刚从工地那边过来？” 赵成讶然，奇怪许乾怎么会知道，不过看了眼自己脚上的泥土，猜到许乾是从自己脚上的泥土看出来的，便说道。 “嗯，刚才去那边转了一下，有两名男子和现场留下的脚印很像，不过问了他们，当晚都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过来，是想再去凶案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正好，许队长，你既然也在，就跟我们一起过去吧，刚才去你办公室，也是想找你一起去的。 旁观者清，也许你能发现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 许乾点点头。 “好，我跟你们过去看看。” 赵成听完面色一喜，招呼许乾上车。 许乾想了想，回头对许晓雨说道。 “晓雨，你先进去上课，现在都没到三点，肯定是翘课跑出来的吧。 等我和赵队长去完案发现场，再去学校找你，到时候再跟我详细讲讲周琴的事。” 许晓雨点点头，正要回答，赵成却对许晓雨疑惑道。 “晓雨？是不是叫许晓雨？我好像记得，你就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吧。” 许晓雨看了赵成一眼，点点头。 赵成随即说道。 “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跟我们讲讲那晚的经过。” 。。。。 因为坐上了警车，保安也不在拦着了，很顺利的进入了学校，赵成让跟他一起过来的警员把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后，就和许乾，许晓雨三人徒步朝后山的废弃教学楼走去。 跟着赵成一起过来的警员，则是被赵成安排去寻找与死者周丽相识的学生和老师，继续询问一些生活上的细节。 路上，许晓雨一边走，一边回忆道。 “当时，我和我的室友董玲，于莹，周琴三人在宿舍决定好，去废弃教学楼的302班打卡之后，就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进到后山的。” 很快，后山的森林到了，许晓雨指着前方被撕掉，扔在地上的警戒线说道。 “当时，警戒线都是围的好好的，从这里一直拉到前面，现在不知道被谁给拆了。” 赵成想了一下，很快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当时痕迹科调查结束后，不是让底下的人把警戒线给拉好了吗，这些人，现在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因为现在是中午，视线还是比较良好，看向远处的教学楼，突然一愣，说道。 “看来不止我们过来，教学楼里面，好像还有人。” 赵成心中一动，手摸向腰间，走到许乾和许晓雨前方说道。 “这里因为痕迹科已经搜寻过了，也就没有安排警员驻守，今天也应该没有警员会过来，有可能是凶手重返案发现场，你们两小心，跟在我后面。” 许乾想了想，当时虽然只是模糊的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人好像是两个人，很可能不是凶手，而是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也不敢肯定。 便把许晓雨拉到身后，对赵成点点头，往废弃教学楼走去。 来到楼下，许乾观察了一下整座教学楼。 教学楼楼层不高，一共五楼，右侧是楼梯口，楼梯口很宽，差不多并排可以走四五个人。 左边是一条走廊，走廊上面则紧挨着三间教室，然后就是走廊的尽头，一间卫生间。 因为卫生间还没进去，暂时不知道里面的布置，从卷宗上看，死者周丽被杀后，吊在卫生间里，也不知道是吊在男厕还是女厕。 “靠着墙，他们下来了。”这是，赵成突然说了一句，直接拔出腰间的手枪，在楼梯旁边靠墙站着。 许乾点点头，楼上已经传来脚步声了，对许晓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拉着她靠墙站着，同时，手也摸向腰间的手枪。 楼梯上方，脚步声渐渐清晰，同时还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随着身影出现在一楼楼梯口，赵成直接举枪对准他们，同时嘴里喊道。 “不许动，警员，举起手来。” 赵成的嗓门很大，直接把这一男一女吓了一跳，女的应该正在拍照，手机一下就飞了出去，她也被吓的瘫软在了地上，男的更是想直接转身逃跑，被女的拉住衣服，一时没跑掉。 许乾在赵成身后看了这一男一女一眼，心中了然，拍了拍赵成说道。 “赵队长，他们不是凶手，应该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赵成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用手枪指着的一男一女，因为刚才的惊吓，女子已经瘫软的坐到了地上，而男子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知道是自己猜错了。 收好手枪，面色严肃的说道。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男子看清赵成身上的警服，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女子，把她拉了起来，然后对赵成回道。 “警官，我是大一班的学生，前几天这里不是死人了吗，我和女朋友好奇，就偷偷过来看看。” 赵成面色一正，严肃道。 “谁准许你们过来的，你们不怕死吗？现在很多凶手犯案后都喜欢回到案发现场，要是碰到凶手，你们两怎么死都不知道。 还不赶紧离开。” 男子惊恐的点点头，跟赵成道歉了几句，慌忙拉了一下身边的女子，说道。 “小雅，我们快走。” 被叫小雅的女孩点点头，经过刚才赵成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现在已经镇定了很多，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小心的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松了一口气。 好奇的看了眼赵成三人，便跟着他男朋友朝外面走去。 许乾朝那名女子看了眼。 女子长的很漂亮，看样貌应该不是大一的新生，穿的也很清凉，耳朵上戴着一个耳环，挎了一个小包，包上面写着一个lv的字母，上面还有个小挂件，一个金黄色的貔犰。 看到貔犰，许乾摸了摸下巴，似乎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便仔细思索起来。 旁边的许晓雨也看了女子一眼，嘟囔道。 “这女人真有钱啊，用着最新款的手机，戴着明星同款耳环，还挎着lv的包包。” 嘟囔完，本想往前走去，却撞了许乾一下，见许乾一直盯着那个女人在看，被撞了也没反应，顺着许乾的眼光看过去，顿时生气道。 “哥，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真是，你妹妹还在旁边呢，老盯着别的女人屁股看，一点都不知羞。” 许乾一愣，看到旁边许晓雨一副气鼓鼓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 这时，旁边的赵成对许晓雨问道。 “许晓雨，你笔录上说，当晚过来，你的同学在楼下曾说三楼上面有人，那个人在什么位置。” 许晓雨没再看许乾，回忆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是我同学周琴发现的，等我回头，并没有看到有人，我还以为是周琴看错了。 直到走到三楼，周琴又说看到有人，我才相信她的。” 赵成点点头，率先朝楼上走去。 许乾和许晓雨跟在身后，很快，三人来到了三楼。 一路上，许乾本想看看地面的脚印，因为这栋楼常年无人，灰尘已经堆积的很厚，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不过，应该是公安部的人员来过的原因，地上的脚印非常多，也就没有了参考的价值。 来到三楼之后，三人朝卫生间方向走去，路过302房间，许晓雨突然惊讶的停在原地，手指着302教室，颤抖着声音说道。 “哥，教，教室，变了。” 第74章 人手火锅(2) 许乾和赵成一愣，两人齐齐看向302教室。 里面的布置很杂乱，窗户大开着，地上铺满了干枯的树枝和树叶，至于桌椅，有的倾倒，有的斜放。 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来过的样子。 许乾奇怪的对许晓雨问道。 “晓雨，你什么意思，详细说说。” 许晓雨睁大着眼睛，看着302教室，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哥，上次晚上，我们上来的时候，这个教室里面，桌椅都摆放的很整齐，而且地上也都很干净，一点树叶都没有。 可是今天，你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许乾一愣，往教室里看去，眉头微微一皱。 她相信许晓雨没有说谎，人在恐惧的时候，观察东西会很仔细，记忆也会变的深刻。 这是因为恐惧能使肾上腺激素加速分泌，刺激人体。 赵成听完许晓雨的话，见许晓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索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许乾和许晓雨见状，也跟了进去。 进屋后，赵成先四处转了一圈，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树枝，转头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你说，你妹妹上次有没有可能是眼花，这屋子，明显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地上的树枝明显枯了很久了，而且房间里也没什么脚印。” 许乾蹲下来，拿起地上一根树叶看了看，用手摩擦了一下，心中一动，随后把树叶丢到一边，对许晓雨说道。 “晓雨，还记得上次房间里是怎么布置的吗，你来指挥，我和赵队长把这些桌椅恢复原样。” 许晓雨点点头，脑中回忆了一下，说道。 “嗯，当时因为我很小心的观察着环境，所以还记得是怎么摆放的，第一排是六个。。第二批。。。。” 说完，许乾就按照许晓雨说的摆列方式，摆设起来，赵成见了，也过来帮忙，很快，整个教室的座椅已经摆放的有序起来。 横向一排六个，竖向一排七个，靠近两边窗户的位置都是单排朝后，而教室中间，四排桌椅分别两排并拢，形成三条走廊。 摆好之后，许晓雨突然说道。 “哥，不对，多了一张桌子。” 赵成看了一眼教室，因为刚才的摆放，多少张桌子一眼就能看清，一共四十二个，刚刚好对称，顿时奇怪道。 “许晓雨，你是不是记错了，这四十二个桌子摆放的刚刚好啊，怎么会多一个。” 许晓雨摇摇头，手指着后门位置说道。 “这个是多的，我上次晚上过来，虽然只看了教室一眼，不过我记住了位置，这个后门这里，应该没有桌子才对。”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许晓雨和赵成说道。 “看来没错了，房间里确实被重新布置过，你们看。” 说完，许乾拿起地上一片枯黄的树叶，晃了晃。 “一般像这种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的房间，虽然会有些枯枝和枯叶，不过枯叶上面的灰尘，会很浅而且很薄，枯叶整体还会比较完整。 你看这片叶子，很明显是被人动过，枯叶上有明显的残缺，灰尘堆积的很厚。 我猜测，当晚杀人之前，凶手应该先把这些枯叶和树枝，都清扫了一遍，堆在了靠后门这个墙角，然后摆好了桌子。 昨天看到报告我就在想，死者身高一米六左右，就算最矮的房顶，高度也有个两米多，凶手要怎样把尸体挂上这个房顶呢，不可能凶手身高都有两米吧。 结合现在这个楼层的高度，以及刚才晓雨所说，后门这里当时没有桌子，我想到了。 很明显，当时后门这张桌子，被凶手搬到了厕所，用作垫脚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的手法，或者不让别人联系到这间教室，所以凶手等许晓雨她们被吓走后，把这间教室恢复了原样。 把堆在后门的这些枯树叶之类的重新洒满了整个房间。” 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对这间教室非常熟悉，或者说，曾经在这间教室待过。 好了，我们走吧，去卫生间看看吧。” 赵成直接呆住了，听完许乾的分析，顿时拿起脚边的一片枯叶，看了起来。 枯叶只有半截，灰尘很厚，用手指夹住都能感觉到手指捏着厚厚的一层灰。 看来许乾猜测的是对的，赵成对许乾点点头，朝卫生间走去。 许晓雨就没什么顾忌，直接抓着许乾的胳膊说道。 “哥，我就说，我不可能眼花的，你真厉害。” 许乾笑了笑，对许晓雨说道。 “晓雨，就算发现凶手重新整理了房间，知道了凶手的手法，可是现在对凶手是谁，并没有帮助。 好了，走吧，去卫生间看看再说吧，现在线索太少了。” 来到卫生间门口，因为公安部的人已经来过了，现场脚印很多。 许晓雨指着卫生间的门口说道。 “当时我和室友们来到门口，那具尸体就漂浮在我们面前，一晃一晃的，感觉像是朝我们扑过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转身就跑了。” 许乾点点头，走进去，观察了一下卫生间的格局。 卫生间很大，进门之后就是一个细长小厅，小厅的尽头处是一个老旧的，用来通风的木质窗户。 进门右手边是洗手的水池，一共四个老旧的水龙头，水池对面，则是左右各一道门，一边写着男，一边写着女。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赵成问道。 “赵队长，当时警员来了之后，在厕所里面没找到死者的双手吗？我发现报告上面好像没有死者双手的记录。” 赵成点点头，看了男厕一眼，说道。 “没有，男厕和女厕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双手，另外，第一案发现场是在男厕里面，痕迹科使用鲁米诺血迹鉴定液，发现了男厕的地面是有大量的，喷射性血液，一直流到这个小厅里。 所以，我们判断凶手在男厕勒死了死者，然后在那里砍下死者的双手，拖拽到这个大厅，给吊到房顶的。 至于用的什么凶器，痕迹科的人还在研究。” 许乾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因为尸体和物证都已经被痕迹科的人带走了，现场很干净，许乾抬起头找了一下，很快就在房顶找到一个小洞，便走到小洞下面，朝上看去。 赵成见了，也走到许乾身边，朝上看去。 “尸体当时就在这挂着，上面是一个膨胀螺丝，螺丝上面有个挂环，凶手就是把麻绳系在挂环上面，吊着尸体。 许晓雨那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应该起风了，所以尸体才会两边摇晃，让许晓雨感觉，尸体向她扑过去。” 许乾对赵成点点头，收回视线，随后蹲了下来，在地上寻找水泥灰。 如果洞是新打的，地上应该有残留的水泥灰才对，以当时许晓雨她们过来的情况，凶手应该不会使用灯光，所以打洞就很容易忽略，掉在地面上的水泥灰。 如果洞是原来就有的，那么证明凶手对这个厕所，很了解。 看了一圈，很快，许乾就发现了被风吹到墙边的水泥灰，急忙走上前去，用手捏了捏，有点湿润的感觉。 确定了，凶手是杀完人之后，临时起意，把她吊在卫生间的门口的。 如果早有预谋的话，洞应该提前就打好了，也就不会留下水泥灰尘。 拍拍手，许乾站起身，让赵成和许晓雨两人稍等，许乾转身走向女厕，在里面转了一圈，痕迹科应该在里面仔细搜查过，没什么发现，然后来到男厕。 男厕也是那种老式的一排水沟一样的厕所，右侧是一排水沟，左侧是用水泥矮墙隔着的一个个蹲坑。 因为喷洒过鲁米诺血迹鉴定液的原因，男厕里面的地面上还留有暗红色的血液痕迹，并用白线勾勒了出来。 许乾靠近看了看，血液的方式为喷洒，不过全部在地上，墙面上并没有，进门处最多，然后痕迹一直到门口就消失了，至于蹲坑那里则没有。 靠近水泥矮墙边，许乾比划了一下矮墙的高度，看了看头顶，心中一动。 凶手为什么不在这里挂尸体而是要拖到外面呢，这里又有矮墙可以垫脚，又是在这里杀掉死者，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摇摇头，暂时想不出来，因为里面都已经被痕迹科扫荡过一遍了，许乾也发现不出什么，便出了男厕所对赵成，许晓雨二人说道。 “走吧，没什么看的了。” 许晓雨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听到许乾的话，急忙靠过来，问道。 “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赵成也满脸期待的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有一点猜测，凶手应该是和死者认识，而且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以前应该在这里读过书，从302教室的座椅摆放就能看出来。 另外，凶手是单独作案，力气也很大，从现场来看，凶案场景布置的很仓促，很多痕迹没有清理干净，不像是预谋杀人，反而像是激情杀人。 应该是死者和凶手两人闹了矛盾，凶手乘其不注意，用麻绳勒死了她。 从膨胀螺丝，和麻绳两样来分析，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工地人员的可能性很大。 先找找死者周丽，有没有工地上的朋友吧，或者，以前在302教室待过的学生或者老师。” 许晓雨睁着大眼睛，看着许乾，一脸佩服的样子。 赵成则低头思索起来，他也觉得许乾分析的有道理，暗自决定，等下回去就发动警员，找出以前在302班待过的学生，看看有没有认识周丽，或者，如今在工地工作的。 几人一起出了废弃教学楼，眼看着已经中午了，许晓雨当即让许乾和赵成去他们学校食堂吃饭，并大方的表示她请客。 不过赵成拒绝了，因为还有队友正在走访周丽的朋友，他要去找队友。 和赵成告别，许乾和许晓雨走在学校的大道上，许晓雨突然问道。 “哥，你真的调过来了吗，以后就在晴湖市上班，不会晴洲了吗？” 许乾点点头，把手放在许晓雨的头上。 “嗯，以后哥就在晴湖市了，谁叫你这个妹妹让人担心呢，生活费够不够，现在哥已经升职了，工资也涨了，生活费不够跟哥说，知道吗。” 把话说完，许乾暗地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身体的原主人怎么想的，对他这个妹妹溺爱的有些过分。 刚才也是完全按照身体原主人的说话模式说的，就怕这个许晓雨察觉出自己的灵魂，不是他的亲哥哥。 许晓雨一把拍掉许乾的手，有点生气的说道。 “哥，你怎么变了，以前我跟你说几次后，你就不会再提了，怎么现在老是提这个事啊。 已经说过了，我在学校不缺钱的，不说奖学金，偶尔我还和同学们一起出去兼职啊。 你给我转的钱我都没用过，现在都已经存了快两万块了。” 许乾在许晓雨说他变了的时候心中一惊，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直到听完她说的话，才松了口气，顿时心中一动。 是啊，有一点他忽略了，人的性格怎么会一成不变呢，那么久没见了，身体原主人的性格，这个远在千里的妹妹不一定知道，所以自己也许不用老是按照原主人的说话模式对待许晓雨。 想了想，许乾岔开话题说道。 “晓雨，你那同学是怎么回事，你调查了吗？跟哥说说。” 许晓雨本来还有点生气，听到许乾说周琴的事，立马收起不高兴的表情。 “哥，我查过了，周琴根本不可能自杀的。 你不知道，就在她自杀的前天，还跟我说，她马上就要挣到钱了，怎么可能自杀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奇怪道。 “挣到钱，她有说怎么挣到吗？” 许晓雨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没跟我们说，不过那天她很高兴呢，还送了个饰品给我，呐，就是这个。” 看着许晓雨拿出来的饰品，许乾直接愣住了，一个小小的，金黄色的貔犰，和在死者周丽身上的，还有刚才废弃教学楼门口，碰到的那个穿着清凉女生的，一模一样。 许乾急忙把许晓雨手中的貔犰拿过来，仔细看着，重量不重，外表像是镀金，用指甲扣了扣，发现里面还是金色。 看来，这是黄金做的，不过这一点点黄金，不值钱，为什么死者周丽和刚才那个女人，都会佩戴这样的饰品呢。 “哥，到了，走，我们食堂的菜很便宜的，我今天请你吃大餐。” 许乾想了想，对许晓雨说道。 “晓雨，这个饰品哥暂时先拿着，我觉得和你同学周琴的死有关。” “嗯”许晓雨答应一声，拉着许乾的胳膊，走进了食堂。 第75章 人手火锅(3) 传媒学院的食堂还是蛮大的，怎么说也算是晴湖市的高档学府，各种地方的美食应有尽有。 许乾和许晓雨是南方人，所以主要以米饭配菜为主，两人随便逛了下，虽然许晓雨嘴上说要请许乾吃大餐，最后，也还是只点了一份排骨小火锅。 本来许乾准备自己付账的，不过这个学校付账竟然只能刷学生卡，索性就让许晓雨请客了。 火锅虽然小，但是里面的菜分量很足，许乾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对许晓雨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味道还可以，晓雨，等下吃完饭你就回去上课知道吗，哥可不想因为我的到来影响你的学业。” 许晓雨嘴里一边嚼着肉一边回道。 “知道了，哥，你妹妹是学霸，旷几堂课老师不会说的。” 因为食堂的桌子是长桌，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现在又是吃饭的高峰期，座位早坐满了，只有许乾这里还空着。 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对许乾说道。 “帅哥，实在不好意思，食堂没位置了，我们能拼个桌吗？” 许乾转头看去，一个女子端着一个小火锅站在自己旁边，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拿着两碗饭。 “没事，你们坐吧。” 端着火锅的女子连忙对许乾说了几声谢谢，然后对许晓雨说了句对不起，便坐了下来。 许晓雨对女子笑了一下，也没在意。 待两人坐好后，端着火锅的女子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便对许乾说道。 “帅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许乾一愣，微笑道。 “她是我妹妹，你不用不好意思，位置很大，不碍事的。” 端火锅的女子急忙对许乾和许晓雨说了几声对不起，便不好意思的没再说话了。 许晓雨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看许乾，眼珠一转，对许乾说道。 “哥，你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许乾想了想，回道。 “给我拿杯矿泉水就可以了。” 许晓雨特意看了女子一眼，狡黠的对许乾说了一声，便起身走向小卖部。 许乾也没在意，继续吃起来，同时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在废弃教学楼的发现。 以许晓雨所说，当晚她们在楼下的时候，曾看到三楼有人，料想当时看到的应该是凶手，因为在一楼，是看不到三楼厕所里面的情况的。 至于上楼后再次看到有人，应该是看到了死者悬挂的身体，那么，当时凶手躲在哪呢。 在许晓雨她们看到尸体被吓跑后，凶手反而没有及时逃走，而是耐心的把302教室恢复原样，他\/她不怕许晓雨她们去而复返吗？ 还有，为什么要剁掉死者的双手呢，是双手可能含义凶手的信息还是单纯的个人变态嗜好。 摇摇头，许乾摸了摸下巴，现在暂时可以推测出凶手很了解302班的一切，而且应该和死者认识，并且住在这附近，同时具备工地一些相关知识。 只有从这四方面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嫌疑人了。 “帅哥，你吃鸡肉吗？”这时，许乾旁边刚才端着火锅的女孩突然对许乾笑了笑，害羞的说道。 许乾一愣，转头看向这个女孩，微笑的摇摇头。 女孩似乎有点泄气，没再多说。 坐在她对面，刚才端着两碗饭的女孩伸出筷子在锅里搅拌了一下，夹出一个鸡爪，刚准备放进嘴里，突然愣住了，对许乾旁边的女孩问道。 “小楠，你看这个鸡爪，怎么感觉怪怪的，都没皮么？” 叫小楠的女孩抬头看了一眼，好奇的用筷子接过来，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说道。 “云云，还真是呢，这鸡爪好奇怪啊。”说完，小楠转头看向许乾。 “帅哥，你说这是鸡爪吗？” 许乾本来在锅里翻找着排骨，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突然一愣，说道。 “给我看看吧。” 说着，许乾也用筷子夹了过来，把鸡爪放在碗里仔细端详起来。 鸡爪的样子不大，很像是剁碎后的两根小鸡的指头，前端也没有鸡爪特有的指甲，许乾用手捏了捏，突然脸色一变，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惊恐的看向他们的火锅。 叫小楠的女子被许乾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问道。 “怎么了？” 许乾摇摇头，面色严肃的看向火锅，看到对面的女孩正夹起一块肉准备放进嘴里，立马大声喝道。 “别吃，这是人肉。” 许乾的喊声很大，一下就把周围人惊动了，纷纷转头看过来。 许乾看了一眼周围惊讶的众人，直接打掉女孩夹起的肉，然后拿出手机给赵成打了过去，让他赶紧带人来学校食堂。 挂掉电话，对面前慢慢围过来的众人，直接亮出刑警证件说道。 “各位同学，先别慌张，我是刑警队的，现在怀疑食堂里有人和一宗凶杀案有关，我希望你们现在都待在食堂里，不要外出，凶手很可能就在你们中间。 所以，你们如果看到有人想偷偷离开食堂，请帮忙阻拦。” 一名同学性格比较外向，看到许乾亮出刑警证，当即好奇道。 “这个警官，你刚才说人肉是什么意思，你面前的火锅吗？” 许乾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鸡爪，说道。 “这是人的手指，并不是鸡爪。” 许乾话刚说完，刚才在她旁边的两位女孩满脸惊讶的看向那只鸡爪，随即，两人脸色顿时一变。 刚才看着还没觉得什么，脑海中把这鸡爪和人的手指比对，顿时越看越像手指，两人不约而同的捂起嘴，朝卫生间跑去。 许是两个女孩的反应很大，围过来的同学纷纷议论起来。 “不会吧，那真的是手指吗？”这是好奇男说的。 “应该是真的，这人可是警员啊，我见过警员证，他那个是真的。”这是理工男说的。 “刚才那两女孩好像还吃了半天了，哇，好恶心，吃人肉。。”这是撒娇女说的。 “看那爪子的纹路，而且前端平整，和人的指甲前端很像，鸡爪的前端是凸起的，所以，这真的是人的手指。”这是分析男说的。 “唉呀，那个警员好帅啊，好想认识认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这是花痴女说的。 “哥，怎么了？”这是许晓雨说的。 许乾回头，看到许晓雨抱着三瓶水走了过来，虽然奇怪她为什么买三瓶，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面色严肃道。 “晓雨，这火锅里发现一根人的手指，你赶快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另外，别让后厨的厨师走了，凶手很可能就在厨师当中。” 许晓雨惊讶的捂住嘴巴，三瓶水掉在地上也没在意，想了想，顿时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急忙朝后厨跑去。 “这确实是人的手指没错，虽然经过切割，煮熟，但是皮没有撕掉，上面还能看到手掌的纹路。 掺杂在鸡子火锅里，真不知道凶手怎么想的，人的手骨可比鸡爪的骨头粗多了，是想调戏学校吗？” 许乾回头，只见一个学生打扮的男子蹲在自己身边，拿起桌上的爪子在仔细看着。 许乾眉头一皱，刚想说不要破坏物证，那男子仿佛知道许乾要说什么，放下爪子，说道。 “警官，我姓关，叫关南，是这所学校表演系的学生，不用紧张，爪子已经被高温煮熟了，上面不可能残有凶手指纹之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检查这里所有的火锅，和后厨的原料，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手部关节。 另外，封锁场地，禁止任何人进出。” 许乾摸了摸下巴，好奇的看了这名自来熟的学生，不过还是对这位叫关南的学生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需要尽快查找有没有剩余的关节，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人，寻找起来太麻烦，而且还可能让凶手趁机偷跑出去。 之所以故意大声说出人肉，也是激发人群的好奇心，让人群聚集过来，这样，就算谁想溜走，也逃不出自己的视线。 而且，在跟面前的学生讲明厉害之后，里面应该也会有些正义感超强的人帮忙拦截想逃走的人。 抬头看向聚拢过来的人群，许乾眼睛紧盯着食堂大门，防止有人偷溜出去。 很快，赵成和他手底下的警员就到了。 没等赵成发话，许乾就上前给赵成讲述了一下自己的发现和推测。 再听完许乾的讲述，赵成立马安排警员开始搜查起食堂的火锅，甄别出可能是人肉块的肉。 许乾想了想，老是看住这些学生也不是办法，他们还要上课，许乾对赵成说了一句让他把这里的学员都做个登记，记录好哪个班，叫什么名字，哪个同学作证后，就让他们离开。 吩咐完后，许乾想起许晓雨 怕她有什么危险，便急忙则转身来到了食堂后面的厨房。 后厨的空间不大，前后各有一个门，中间则摆着几个灶台，几个大冰柜，两个立式冰箱，还有几台蒸饭柜，后门口还有一个储物柜，上面写着一些名字。 晓雨正站在后门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面色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几名厨师，这可把许乾吓了一跳，急忙过去问“怎么了。” 许晓雨见到许乾，丢下手中的刀说道。 “哥，你终于来了，刚才我一进来，他们就想跑出去，我拦住他们，他们还说我有病，还想推我。 我就拿把刀站在门口，他们就不敢了。” 许乾愣了愣，刚才情况紧急，到一时忘了自己这个妹妹还是个学生，突然跑到后厨，拦住别人不让别人出去，确实有点欠考虑。 摸了摸许晓雨的头，许乾说道。 “辛苦了，对不起，妹妹，是哥考虑不周。” 说完，许乾转身看向面前的厨师，三男一女。 前面打菜的阿姨因为刚才都出去围观了，所以并不在后厨。 许晓摸了摸下巴，拿出证件说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是刑警队的警员，刚才在前面大厅里，有一份鸡子火锅里面发现了疑似人体手掌的肉块，所以警方暂时封锁了这里。 如果没什么事，请暂时呆在食堂，至于刚才我妹妹拿刀堵门的事，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一声歉。” 听到前面鸡子火锅发现人的肉块，四位厨师脸上纷纷一变。 一位中年大叔脱下头上的厨师帽，不禁开口问道。 “这位警官，你刚才说，火锅里有人的肉块？你确定吗，要知道，我们食堂的食材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 许乾看了眼这个大叔，四十多岁，略微秃顶，身材很胖。 “嗯，在一份鸡子火锅里面发现疑似人的手指，纹路和人的手指一样，马上法医就会过来，为了不让凶手逃脱，所以现在大家不能出去，等调查完了，大家才能离开。” 几名厨师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四周，突然对刚才说话的秃顶厨师说道。 “你们的食材是每天采购的还是几天采购一次？” 秃顶的厨师很快回道。 “警官，我们这都是当天采购的。” 许乾点点头，随后说道。 “你们应该每个人负责的菜系不一样吧，火锅之类的是哪位负责。” 秃顶的男子转头看了一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负责火锅的是陈浩，我想起来了，刚才他说要上厕所，已经出去了，有几分钟了吧。” 话刚说完，秃顶男子突然指向许乾身后，说道。 “就是他，他回来了。” 许乾转头看向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样貌很普通，带着一副眼镜。 看到许乾和同事们都站在门口，陈浩顿时好奇道。 “你们怎么了，都站在门口干嘛，还没到下班的点啊。” 许乾直接亮出证件，对陈浩说道。 “我是警员，现在有事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陈浩好奇的看了一眼许乾的证件，然后偏头看向许乾身后的同事，见他们都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向自己，顿时挠挠头说道。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乾还没来得及开口，秃头男子心直口快，直接对着陈浩说道。 “小浩啊，你负责的火锅里面，发现人的肉块，警官这是过来调查的，你知道什么就赶快给警官说说，可别把我们当成杀人犯了。” 陈浩一惊，惊诧道。 “肉块，火锅里面，不可能吧，我炒的时候都看过了，是哪个火锅里面，给我看看。” 许乾想了想，这样直接问也不是办法，毕竟没见到东西，自己一张嘴，他很难相信的，还不如让他看看那根手指，以厨师的经验，他看过之后自然就知道了，便对陈浩说道。 “跟我来吧，现在警员正在大厅寻找，有没有剩余的人体组织。” 说完，许乾回头对四位厨师说道。 “你们也跟我一起过去吧，在调查出具体有多少肉块之前，你们最后不要离开这座食堂，免得被警方列为嫌疑犯。” 几名厨师急忙点头，表示自己在真相揭开之前，绝对不会离开这个食堂。 第76章 人手火锅(4) 食堂大厅，因为许乾刚才在后厨待了一会，大厅里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除了警员，现在只剩几位阿姨坐在大厅的桌子上。 几位阿姨的嗓门很大，似乎在聊吃到人肉的事，其中一位阿姨一边啃着萝卜，嘴里一边还在说着什么，一副大姐大的气派，很是出众，许乾特意多看了几眼。 另外一边，两名警员正在把食堂里，所有的火锅集中在一起，往一个大的熟料桶里面倒去。 许乾伸头看了看，桶里面有个漏勺，会把火锅里面的蔬菜和肉类拦截住。 剩下的警员则是挑出里面的肉类，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摆在桌上。 在桌尾，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人，正仔细端详盘子里的肉块，似乎在鉴别。 在女子的后方，则站着刚才表演系的学生关南，和公安部队长赵成。 许乾正奇怪着为什么别的学生都走了，那个表演系的学生竟然还在，赵成就发现了许乾，对他招了招手。 “许队长，这里。” 许乾对赵成回应了下，便和许晓雨还有五名厨师向赵成这边走了过去。 赵成转头对身边的警员吩咐一句，让他们去后厨找找，有没有疑似人体组织的肉块，见听令的警员离开后，才转头对许乾开口道。 “赵队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正在检测的，是我们法医科的队长，卢欣，你别看她是个美女，法医知识那可是相当厉害，以前几个没有头绪的案子，全靠她给尸体尸检，找出了凶手。 今天她正好在学校，听到这里发现人体肉块，就赶过来了，目前已经找到了一只完整的手掌，经卢队长判断，是左手，另外还发现了一个食指，一个中指，其它的还正在寻找。” 许乾点点头，看向那名女法医，因为做法医的人中，女性很少，就是上一世没穿越的时候，也没见过几个女法医。 而且这个女法医如此年轻，就坐上了队长的职位，所以许乾很好奇。 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不过眉毛很细，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摸了摸下巴，许乾奇怪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会选择做法医这类的职业，实在是太不对口了。 察觉到许乾的眼神，卢欣冷冷的瞥了许乾一眼，没有说话。 许乾只好尴尬的笑笑，站在他旁边的许晓雨也发现了许乾的动作，不禁叹了口气，暗自想着。 “哥肯定是单身太久了，看到美女就挪不开眼了。” 介绍完卢欣，赵成接着指向关南，说道。 “这位是我们公安部的临时顾问，也是这所学校表演系的学生，叫关南，关南，你可能不认识，他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十五年前，曾经破获915特大连环绑架案的心理学大师，姜恒。” 许乾再次尴尬的点点头，姜恒是谁，他还真没听说过，毕竟穿越过来，满打满算还没两个月，不过为了不让赵成尴尬，假装表示自己听说过。 几人介绍的功夫，厨师们也渐渐围了过来，看着卢欣挑出来，放在身旁的肉块，啧啧称奇。 陈浩更是伸手，想拿起一块肉块看看，不料，正在检测的卢欣突然抬头，面色清冷，冷冷的对陈浩说道。 “你碰下试试。。” 语气很冷，直接吓了陈浩一抖，也不敢再伸手碰那些肉块了。 秃顶厨师仔细看了几眼，因为卢欣已经把挑出来的肉块摆放好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人的手掌没错，不由惊讶道。 “还真是手啊，谁这么缺德，把人的手放火锅里煮啊。” 说完，秃顶厨师反应过来，看向陈浩，剩下的一男一女两位厨师，也转头看向他。 陈浩脸上一变，急忙摆手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冤枉我，我就跟平常一样烧菜的，哪知道里面有人的手啊。 再说，我烧菜的时候你们都在旁边啊，择菜的阿姨也在，如果有手，你们都应该看到了啊。” “好了” 突然，卢欣冷冰冰说了一句，众人急忙看向她，只见呼了一口气，看了眼旁边警员，确定已经没有火锅在端上来，便把手中的肉块拼接好后，对赵成说道。 “赵成，一共四十二块肉体组织，根据粗细，指骨，以及大小来看，是女人的双手。 至于详细的结果，我要回去用仪器才能知道。” 赵成对卢欣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看向许乾，说道。 “许队，你还记得周丽的报告吗？报告显示，她的双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会不会是这个。” 许乾摸了摸下巴。 这被用来做火锅的手，是女人的双手，刚好周丽的双手也被凶手给切掉了，有很大可能，黄丽被切掉的双手，就是这个。 想了想，许乾对卢欣说道。 “这位卢法医，这双手，就算被煮熟了，应该也不会破坏她的dna吧，应该还是能够找到她的主人，是吧。” 卢欣冷淡的看了许乾一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这时，赵成身边的关南走到厨师陈浩身边，对他问道。 “我记得你们食堂的菜都是当天供应的吧，像肉类这些需要切割的，是切好了送过来还是没切之前就送过了的？” 陈浩看了眼关南，虽然他穿着校服，不过看到他和警员们站在一起，也不敢怠慢，急忙说道。 “都是完整送过来的，每天早上六点，屠夫老王就会把鸡鸭猪肉之类的给送过来，然后由切菜阿姨给我们切好。 我们只负责炒菜放佐料啊，对了，肯定是张阿姨，或者，是屠夫老王，肯定是他们把这双手放在鸡肉里面的。” 关南还没说话，一个大嗓门便在旁边阿姨堆里响了起来。 “好你个陈浩，阿姨平时也没怎么你啊，干嘛把脏水往我这泼。” 这位阿姨的声音很刺耳，一听就知道是那种比较难缠的类型，赵成眉头微微一皱，许乾则是摸了摸下巴，也没作声。 关南看了赵成和许乾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对那个喊话的阿姨说道。 “张阿姨是吧，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叫张阿姨的是个五十多少的妇女，闻言立即说道。 “过来就过来。” 说着，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浩身边，气鼓鼓的看着陈浩。 陈浩顿时尴尬的往后退了退，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关南看向姓张的阿姨，问道。 “张阿姨，你今天早上在后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比如说遇到陌生人。” 姓张的阿姨摇摇头。 “没有，今天早上我和其她人一起过来的，在食堂没发现什么外人啊，除了送货过来的老王。 而且每次老王送肉过来，我们都复称了的，也检查过肉，根本没有你们说的人手。” 关南低头思索了一会，看向后厨的方向，对几位厨师说道。 “我记得，你们后厨那里好像有监控吧，可以去调下监控，应该就能知道，这个双手是怎么来的了。” 关南话刚说完，几位厨师顿时尴尬起来，包括陈浩。 几位厨房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片刻，还是那个秃顶的厨师，站出来说道。 “不好意思，后厨的监控前段时间坏掉了，一直忘记报备修理，所以，可能查不了监控了。” 关南一时沉默起来，现场突然一下变得诡异的安静。 卢欣法医在给赵成汇报后便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看样子不想参与案情的讨论。 许晓雨从刚才过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突然看到许乾一直在摸下巴，奇怪自己这个哥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便拍了拍许乾，低声道。 “哥，你说监控怎么就坏了呢，还有，还有，你觉得，这肉是怎么来的啊，老王有阿姨作证，阿姨又有其她阿姨作证，厨师又有其她厨师作证，这无解啊！” 许乾瞥了许晓雨一眼，搁这玩绕口令呢，转头看了眼姓张的阿姨，刚才进来食堂大厅的时候，正在啃着胡萝卜的好像就是这个阿姨。 回头低声对许晓雨说道。 “监控的事，等下出去了哥在跟你说，现在先聊案情。” 想了想，许乾抬起头，看向那名姓张的阿姨，说道。 “那个，张阿姨，我是刑警队的队长，放心，我们不会乱冤枉人，我想问问，你今天是几点来食堂的。” 姓张的阿姨看向许乾，见许乾稍微有点礼貌，便把嗓门放小，说道。 “早上五点多吧。” 许乾点点头，接着问道。 “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还是和其她阿姨一起。” 姓张的阿姨也没回忆，很快说道。 “就我一个，因为食堂的钥匙在我这，每天早上我要第一个过来开门。” 许乾再次点点头，看向姓张的阿姨。 “张阿姨，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个双手应该是你带过来的吧。 我想想，你今天出门，或者来食堂门口的时候，是不是捡到了一袋肉了，因为这代肉和鸡爪很像，你就以为是谁买的鸡爪掉了。 所以你就把它带到了食堂，可能你觉得捡来的，你不放心，然后和老王送过来的肉调换了一下，我说的对吧。” 张阿姨面色一变，惊恐的看向许乾，虽然满脸怒气，刚准备大吼。 许乾则摆摆手。 “张阿姨，你不用狡辩，现在还没到下班的点，你偷换的鸡爪，应该还在后厨的储物柜里面吧，去搜下就知道了。 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查你偷肉的事，而是在寻找你捡的肉，它的来历，所以张阿姨还是实话实说吧。” 姓张的阿姨脸色变换了几次，一时没有张嘴。 赵成惊讶的看了许乾一眼，转头对姓张的阿姨说道。 “这位阿姨，你最好配合许队长，否则妨碍执法，包庇罪，可比偷东西的嘴罪大多了。” 姓张的阿姨四处看了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也怕真的去搜她的储物柜，最后无奈叹息道。 “你这后生，咋知道的那个清楚呢，不错，我早上是在学校外面，捡到一袋鸡爪，我看这鸡爪挺新鲜的，就带到食堂了。” 姓张的阿姨说完，赵成眼神激动，而关南，则深深的看了许乾一眼，不知道许乾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就是一直在收拾东西，冷若冰霜的卢欣，也看了许乾一眼。 关南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在什么位置捡到的？” 姓张的阿姨看了关南一眼，点点头，说道。 “就在长乐社区的门口。” 赵成这时插话道。 “说下具体发现这袋肉的过程。” 姓张的阿姨看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咽了口口水，想撒泼，可是一时找不到撒泼的理由，只能老实回答道。 “今天早上五点多出门，本来赶着来给食堂开门的，谁知道出了小区之后，两只狗在小区门口狂叫。 我就好奇的走过去看，就见两只狗在争一个塑料袋，袋子还封的很完整。 我就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赶走了两只野狗，打开袋子一看，是切好的鸡爪。 各位警官，我当时真不知道这是人手，我一直以为是鸡爪来着。 刚好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孙儿吵着要吃鸡爪，看到这方便袋封的很完整，袋子也没破损，以为是别人买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掉了的。 本想直接拿回家，不过怕食堂开门晚了领导扣我工资，就想着先带到食堂，晚上带回家炖给孙儿吃。 然后就带到食堂了。” 关南听完姓张的阿姨的话，便低头思索起来，赵成见了，想了想，对姓张的阿姨问道。 “你本来准备带回家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食堂的火锅里。” 姓张的阿姨看了赵成一眼，决定豁出去了，说道。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今天老王也送了一袋鸡爪过来，我一看，老王送的鸡爪个头又大，还干净。 自己捡的那袋，也怕有问题，要是孙儿吃出毛病怎么办，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偷偷给换了。 警官，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人手啊，我要知道，绝对不会换的。” “唉～”在场众人都叹了口气，赵成似乎想对姓张的阿姨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头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你等下跟我一起，在张阿姨指认完现场后，就把这位张阿姨带到队里，给她录个详细点的笔录。” 身旁的警员给赵成敬了个礼。 这是，卢欣法医已经收拾好的桌上的物品，并把双手也打包好了，对赵成说道。 “赵队长，下午三点，过来取报告。” 说完，不等赵成回答，已经转身走出食堂。 许晓雨看着酷酷转身的卢欣，对许乾说道。 “哥，那女人真帅，我要是做警员，是不是跟她一样帅。” 许乾笑了笑，揉了揉许晓雨的头说道。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许做警员，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最好安全一点的。” 赵成看向许乾，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我们现在要去发现这只手的地方，你一起跟来吗？” 许乾本想点头，不过看到旁边许晓雨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我就不去了，等下我和妹妹还有点事，等我回去看报告就行。” 赵成点点头，既然许乾拒绝，也就没在邀请，站在他旁边的关南看着许乾，突然好奇的问道。 “这位，嗯，许队长，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那位张阿姨偷偷换了肉的？ 我想，如果不是你当众拆穿了她，还指出了她藏肉的地点，她今天应该会一直隐瞒下去。” 第77章 人手火锅(5) 许乾回头看向关南，对他笑了笑，说道。 “很简单，一点小细节推测出来而已，你老师是心理学大师，我想对你来说也不难。 刚才我进到食堂大厅，发现那位张阿姨在吃着胡萝卜，要知道，胡萝卜，蔬菜这些，是属于学校的财产，一般是不能随便自己食用的。 可是，她不仅自己在吃，其她阿姨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可以推测出那位张阿姨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所以大家见怪不怪了。 从这点来分析，加上她又是负责切肉，和与送肉的老王交涉的人。 另外，我还在后厨，看到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储物柜。 所以想着诈诈她，没想到她自己就交待了。” 关南盯着许乾的双眼，一脸的不信。 “只是这样吗，虽然我也懂心理画像，不过仅凭这几点，你就敢如此断定，一副肯定的语气对那切菜的张阿姨说。” 许乾摊摊手，回道。 “嗯，就凭这个，如果猜错了，大不了道声歉就行，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 关南点点头，思索了一会，没有再问，不过脸上的表情，一脸的不信。 赵成拍了拍关南，示意关南不要再问了，跟许乾说了一声，便带着关南和那位张阿姨还有剩下的警员一起出了食堂。 许晓雨在见他们都走了，开始在地上搜寻起来。 许乾好奇的看了许晓雨一眼，好奇道。 “晓雨，在找什么？” 许晓雨头也不回的继续寻找，嘴里回道。 “哥，我刚才买的三瓶水呢，我记得刚才掉在地上了，因为你说要去后厨拦住那些厨师，我都没来得及捡。” 许乾笑了笑，阻止了正低着头四处找水的许晓雨，指向刚才那些阿姨坐的地方，说道。 “别找了，刚才那几瓶水，其中一瓶已经被那位张阿姨给喝掉了，另外的，应该被她放在打菜的工位下面。” 许晓雨抬起头，惊讶的看了许乾一眼，满脸错愕。 “哥，你怎么知道？” 许乾手指指向刚才那些阿姨坐的位置。 “刚才我进来食堂大厅的时候，发现那位姓张的阿姨，就坐在靠近垃圾桶的那个位置，而垃圾桶的上面，有个空了的饮料瓶子，这瓶子在我们去后厨的时候是没有的。 加上你刚才买的三瓶水里面，刚好有那种瓶子装的饮料，所以我断定，你那三瓶水，被姓张的阿姨给捡了，还喝掉了其中一瓶。 另外，你没发现，从我们进入到食堂大厅的时候，那位姓张的阿姨还特意看了你一眼，我想，她应该是在看你会不会找那三瓶水。” 许晓雨一时摸了摸许乾的额头，惊叹道。 “哥，你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好了，连我们去后厨的时候，垃圾桶里有没有饮料瓶子都记得住。 等等，我不信你，万一是别人丢的呢？ 你说那张阿姨把剩下的饮料放在她打菜的工位下面，我去找找，要是没有，肯定就是你瞎猜的。” 说完，许晓雨来到后厨进入到了打菜的工位，因为不知道姓张的阿姨是在哪个工位，许晓雨只有一个一个蹲下去找。 很快，许晓雨拿着两瓶饮料走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哥，你真猜对了，真的被藏在工位下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工位？” 许乾笑了笑，指了指后方的摆在打菜位置的工作牌，说道。 “是不是她的工位，你看后面的铭牌不就知道了。” 许晓雨急忙回头，果然，她刚才找到饮料的位置，上面摆着一个工牌，写着张萍。 许晓雨服气了，一脸崇拜的看向许乾，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张萍阿姨偷换的肉，是不是因为发现她捡了我们的水，还偷喝了。 所以你才如此肯定的啊。” 许乾笑着点点头，摸了摸许晓雨的头，说道。 “刚才那个张萍还在这，如果我把这事说出来，她面子上过不去，换肉她还可以说是捡的，明知道是你掉的饮料，还把它喝了，这算偷了。 所以，刚才哥不好说的太明显，不过我想关南头脑那么灵活，又懂心理画像，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上课。 另外，你给我讲讲，你那同学周琴，她跳楼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嗯，”许晓雨拍开许乾的手，答应一声，两人慢慢走出食堂，行走在校园的小道上。 校园，不愧是青春的地方，各处充满了活力。 许乾看着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和带着一副眼镜，手拿着书本，用功读书的学生。 附近的草坪里，还有几个身穿清凉，在手机摄像头前面摆着动作的火辣女孩。 许乾感觉，这才叫幸福吧，自己破案，寻找杀人凶手，也许，也是保护这种幸福的一种。 只是自己，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貌似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幸福生活。 上一世的警校，除了锻炼，就是跟着各种队长，领导出去实习，解决群众纠纷，学习如何断案，也没机会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看到许乾一边走，眼睛盯着远处正在直播的女孩，许晓雨不禁皱了皱眉头，推了一下许乾，气鼓鼓的说道。 “哥，别看了，看你那花痴样，刚才食堂那女孩一看就喜欢你，你没留联系方式吗，算了，外面的不保险。 要不，我把我同学介绍给你吧，免得你整天盯着路上的女人乱看。” 许乾被推的一个站立不稳，满脸问号，看着许晓雨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对她笑笑，说道。 “晓雨，你刚才在食堂，不是问我，为什么食堂里的监控会坏掉吗？想不想知道。” 许晓雨见状，急忙点点头，一脸好奇的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刚摸了一下就被许晓雨打断。 “哥，别摸下巴了，你又不是老头，摸着丑死了！” 许乾尴尬的笑笑，他自己也不清楚，摸下巴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每当要思考的时候，手会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这样能让思维更专注一点。 “其实，很简单，因为各行各业都有吃回扣的做法。 你想啊，食堂里，一天会来多少蔬菜和肉类，肉类就不说了，蔬菜呢，当天没有做完怎么办，不会就丢掉吧。 不过丢掉就太浪费了，所以食堂的厨师啊，打杂阿姨啊，就盯上了这些东西。 一般厨师做菜的时候，会特意把蔬菜放的多，肉类放的少，因为多出来的肉，他可以自己做主，不管是退给商家，还是自己带回家吃，都算是赚的。 想要做这些，必须要没有监控，所以，那些厨师，才会把食堂的监控给弄坏掉。” 许晓雨听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刚才关南同学说监控的时候，那些厨师个个都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他们不是怕查监控，而是怕查出他们吃回扣的事。” 许乾点点头，摸了弄许晓雨的头，说道。 “这就是社会，以后你毕业了，总要在社会上行走，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你还是要懂一点的。 现在知道刚才为什么赵队长还有那个关南，没有继续追问监控的事了吧。 有句话说的很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刚才追究监控，势必会查出那些厨师的事，他们自然会被开除。 只是因为这些小事而被开除，必然怀恨在心，以后也会成为不安定因素，所以，我们警员办案，如果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有时候也不会追根追底。” 许晓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前方，说道。 “哥，到了。” 许乾向前看去，突然一愣，前方并不像是教学楼的样子，而是一栋六层高的楼房，每层大概十个房间。 每层的走廊上面，楼梯口对着楼道位置，都有一个监控探头，而楼道上面，还挂着一些女士衣服，内衣外套都有。 转头看向许晓雨，许乾问道。 “不是说送你去上课吗？怎么带我来你的宿舍。” 许晓雨看了眼宿舍楼下的草坪方向，一脸的哀伤。 “哥，我觉得，我还是怀疑周琴不是自杀，我这两天收集了一些她的资料，放在宿舍了。 你等我，我上去拿。” 说完，不等许乾回道，许晓雨就往宿舍楼跑去。 因为宿舍楼下面，写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大字，许乾也就放弃了跟进去的想法，看了眼许晓雨刚才在楼下看的方向，心中一动，料想应该是周琴落下的位置，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地上应该是被清理过，许乾找了一圈，才勉强发现地上有一点点黑红色的血液，应该是没洗干净的。 站在血液的地方往宿舍楼看去，按道理来说，六层楼的高度，就算加上天台，七楼跳下来，一般也是摔不死的，粉碎性骨折，瘫痪的概率更大，除非头部先落地。 许晓雨也说，周琴是自己跳楼的，自己跳楼，因为面对着楼底，头朝下的概率就更小。 收回视线，许乾摇摇头，概率很小，但也有概率，不能因为主观想法而忘加猜测。 想想，这个学校，或者说这栋宿舍楼住的人，胆量还是挺大的，要是放在上一世，有人跳楼，住在这栋楼里的人早就跑光了。 看向地上的浅浅的血液，许乾蹲下身子，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血液出现的位置，离宿舍楼的距离大概在五米左右。 黑红色血液，而且，血液里面沾有白点，看样子应该是头先着地，白点很可能是脑髓。 除了血液，许乾在附近找了找，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索性站起身来。 宿舍楼楼道内，都有监控，如果周琴是被杀的，或者有什么异常，公安部，痕迹科不可能不会发现线索。 即使能躲过监控，但是宿舍人多，凶手如果要杀人，不会找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地方。 所以，很大可能，确实是自杀。 “哥～”气喘吁吁的许晓雨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到许乾正站在周琴摔下来的地方，便叫了一声。 许乾笑了笑，等许晓雨跑到自己面前，大喘气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 “你哥现在是晴湖市刑警队的队长，又不会走，不用这么着急。 我记得周琴是前天晚上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她跳楼的，她是从几楼跳的，当时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许晓雨狠狠的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许乾，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说道。 “当时我和你正在打电话，然后突然看到周琴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往外走。 我问她干嘛去，她说睡不着，出去吹吹风，样子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啊，她平常也是那样，比较柔软，我也就没在意，本来准备睡觉的。 可是楼下突然传来很大的“砰”的一声，我一下就被惊住了，室友也被吵醒了，于是我们都跑到外面向下看去。 发现下面趴着一个人，血流的满地都是。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刚才出去说吹风的周琴一直没有回来，我一下就慌了，满楼层的找，可是都没有找到她。 直到公安部的人过来，给我们把一楼的宿舍门打开，我看到尸体，才知道，跳楼的是周琴。 后来听警员们说，周琴是从六楼跳下去的，栏杆那里有她爬上栏杆的掌印，指甲缝里也有栏杆的油漆。 哥，我始终不信周琴会自杀，这几天我调查了周琴的生活轨迹，从她和同学，老师之间的对话，根本看不出想自杀的样子。 她肯定是被谁给推下去，或者被谁给逼死的。” 许乾再次揉了揉许晓雨的头，别说，有个妹妹，自己可以随便揉她的头也蛮舒服的。 不知不觉，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这可是他穿越之前不曾体会过的。 对许晓雨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开始查看起许晓雨的调查笔记。 里面主要记录了周琴死之前的行动轨迹，什么时候在哪里上课，什么时候出去打工，以及和周琴比较要好的同学，她们的笔录。 从笔记上看，周琴是个乖学生，每堂课基本上都会去上，而且学习成绩还很好。 每天的轨迹也就是上课，然后礼拜天出去做做兼职。 周琴的同学，无一不是说周琴是个乖乖学生，说话温柔细语，人也很大方。 就算同学之间开玩笑，也从来没有生气过。 笔记本里还记载，有些同学暗地里喜欢她，不过一直没有和她表白过，有些男生在得知周琴死了之后，还偷偷的哭过。 许乾摸了摸下巴，合上笔记本，说实话，这笔记本记载的比较简陋，基本上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也没什么重点。 不过想到这是许晓雨这几天打听到的情况，便对许晓雨说道。 “哥把笔记本带回去研究一下，你的同学周琴，如果是被推下来，痕迹科查过监控，如果有疑点，应该早就立案了，所以，晓雨，周琴自杀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至于是不是被逼迫，等我再研究研究吧，你现在就别管这些了，回去上课。 哥到法医和痕迹科那里，去看看周琴的尸检报告和监控，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你的。” 第78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6) 离开传媒学院，许乾叫了辆出租车，准备打车回刑警队。 坐在车上，许乾才反应过来，不禁自责道。 “堕落啊，许乾，身上有点钱就飘了，忘了刚开始过来，身上就剩五百块的生活了！” 暗自决定，以后要节约，毕竟还要攒钱给身体原主人的父母治病。 不过，坐车是真的香，计程车很快到了大学路公安部门口，许乾扫了车费，走进公安部，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路过公安部一楼的时候，许乾特意进去里面转了一圈，没发现赵成的身影，料想应该还带着关南和其他警员在张阿姨说的地址搜查情况。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乾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刚才从许晓雨那，拿过来的笔记本，放在桌上。 想了想，又把周琴死之前送给许晓雨的黄金貔貅，也放在桌上。 然后拿出周丽的死亡报告，翻到痕迹科找到的物证那一页，抽出里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正是周丽死的时候，随身带着的挎包，挎包上面，也挂着金黄色貔貅。 看着面前的几样东西，许乾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目前，一共有两名死者，都姓周。 一名确定是它杀，一名暂不确定，不过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被它杀的叫周丽，死后被切断双手，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死者应该和凶手认识，或者说，死者和302班有关联。 据许晓雨所说，当晚发现尸体的时候，302班教室的座椅都排列的很整齐，可是今天过去，座椅全部被打乱了，地上也都撒上了枯枝枯叶。 为什么凶手要砍下周丽的双手呢？法医说，周丽的双手被切割的很平整，还有高温灼伤的痕迹，不像刀斧之类的利器切割。 还有周丽死亡现场的膨胀螺丝和麻绳，想要在房顶打入膨胀螺丝，没有电钻是不行的，这些都是工地上面常用的物件。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尸体吊起来，人已经杀了，手也剁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吊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算是在废弃教学楼，没什么人烟，可是做这些的时候，声音巨大，他就不怕有人恰好过去？ 当时许晓雨和她室友们走进废弃教学楼的时候，凶手很可能就在现场。 因为在一楼，是看不到三楼的周丽尸体的，所以，当时许晓雨的室友看到的人影，很可能就是凶手。 那当时凶手是躲在哪里呢？窗外？楼上？还是就躲在卫生间里面？ 这名凶手，不管躲哪，心理素质肯定很强，遇到事情非常冷静。 如果心理素质差，当时发现许晓雨她们过来，应该就会很慌张的逃走了，也不会等许晓雨她们被吓走后，返回到302宿舍，重新打乱排好顺序的桌椅， 至于周琴，是前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左右跳楼。 从现场周琴落下来的距离，以及她死亡的环境，不像是被人所推下来的，很像是自杀。 同时，他们身上统一带有种黄金做的貔犰，这个貔犰，有什么意义呢，她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摸着下巴，许乾一时也想不出来情况。 这个时候，他不禁想到了秦阳，以前在晴洲，自己每次想问题碰到瓶颈的时候，秦阳总能一句话让他获得灵感。 摇摇头，许乾收回思绪，决定去法医科看看周琴的验尸报告，看看法医们有什么说法，另外，周琴跳楼，楼道内的监控，他也准备去复印一份。 虽然可能是自己跳楼，万一周琴之前吃了迷幻药，或者有梦游的习惯也说不定。 不过想到当时正在和许晓雨打电话，电话里很清晰的传出，周琴说出去吹吹风的话。 梦游和吃迷幻药的几率很小，至于催眠，那就更为玄学了，许乾也不信催眠大师可以隔空把一个人催眠的跳楼，而且还是死者能准确回应别人问话的情况下。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许乾摩擦着下巴，心中一动。 周琴，周丽，也不知道她们两有没有亲戚关系，会不会是家族报复。 等赵成回来，还要找他拿周丽的个人档案，看看她死之前在做什么，在学校有没有亲属之类的。 走出刑警队，来到一楼，随便找了个警员打听法医科在什么位置。 这名警员见到许乾，知道他是刑警队的队长，还有点紧张，再许乾问了两遍之后，才告诉许乾位置。 本来还说想带许乾过去的，不过许乾看他手中拿的文件，应该有工作要忙，自己也不好打扰人家的工作，就给拒绝了。 出了公安部大楼，按照那名警员指的方向，许乾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远远的，就看到了司法鉴定大楼的招牌。 因为司法鉴定大楼是公职人员办公的地方，不允许普通群众进去，许乾本想直接进去，就给门口的保安给拦着了。 许乾只好拿出证件，在询问了保安，法医所在的楼层之后，便走了进去。 二楼，法医科。 许乾看了下门边的门牌，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便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怎么说呢，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工位，工位上面坐着三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两男一女，脸色都挂着很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样子。 许乾进门，他们甚至头都没抬一下。 在他们工位的后面，则一条走廊，靠左手边有两间房间，上面写着队长办公室，副队长办公室。 走廊的右手边，同样是两间房间，不过，墙壁上面，装了两个透明的大窗户，在外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 装透明玻璃的房间里面，则摆着一张不锈钢质的床，床上面还用布盖着一个东西，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具尸体，不锈钢床的后面还摆了一些仪器，手术刀，玻璃瓶之类的。 想了想，许乾刚准备随便找个人打声招呼，走廊里面，队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脸冰霜的卢欣穿着绿色的一次性工作服，手拿着一个文件，边写边对身后跟着的一名男子说道。 “根据尸体腐烂程度，胃部食物消化程度来看，可以确定死亡时间48小时以上，勒死，身上没有其它伤痕，手部残留麻绳的纤维，上吊自杀的概率很大， 其它分析我已经记录了，你等下把资料发给金海路的罗卫，告诉他，以后这种尸体，别给我送过来。 他们那边的法医又不是吃干饭的。” 跟在卢欣身后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像医生一样的白大褂，听到卢欣说完，急忙点点头。 “好的，卢队长。” 从卢欣手里接过文件，男子又继续开口道。 “卢队长，刚才你带回来的双手，切片检测已经做完了，和前几天检测的周丽尸体，dna是一致的，要给赵队长送去吗？” 卢欣点点头，突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许乾，便对身后的男子说道。 “不用了，有人过来帮他取了，你把报告给他就行。” 说着，卢欣指了指许乾。 许乾也看到了卢欣发现了自己，便微笑了一下，谁知道卢欣看都不看，转身进了办公室，只留他身后的男子站在门口。 他身后的男子叹了口气，走到许乾身边，说道。 “你好，是来帮赵队长取报告的吗？” 许乾看了一眼已经关上房门的队长办公室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法医队长啊，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不是，我是刑警队的，我想问问你们前几天是不是拉过来一具自杀的尸体，名字应该叫周琴，我来拿她的验尸报告。” “周琴？”男子盯着许乾看了看。 “是有一个周琴的尸体，检查上面也显示是自杀，不过，刑警队是什么部门，我怎么没听过，有证件吗？” 许乾笑了笑，拿出自己的证件说道。 “新部门，没听过很正常，和赵成在一栋大楼呢，对了，你不是要把报告给赵成吗？给我就行，等下我帮他带回去。” 男子从许乾手里拿过证件，确定真伪后，看了眼上面的职位，把证件还给许乾，又把手中的报告递给许乾。 “不好意思，许队长，我叫杨远，这次麻烦你了，你稍等，我去给你拿周琴的报告。” 许乾接过证件和报告，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进第二间副队长办公室，许乾猜测，这位应该是法医科的副队长。 不知道杨远拿报告要多久，许乾四处看了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左右无聊，便翻看起杨远准备给赵成的报告。 报告上，一大堆专业名词看的许乾头疼，只能找能看懂的。 首先就是确定，这双手，确实是废弃教学楼里面那具尸体，所缺失的双手。 另外，因为手掌已经切碎，指甲之类的也没有，再加上双手已经被油炸，煮熟过，无法检测出有没有伤痕之类的。 不过经过化学检测，在手指骨头缝隙中，发现一点金刚砂，（化学成分碳化硅）。 “金刚砂是什么东西？”许乾摸了摸下巴，抬头，正好看到杨远从副队长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份报告，便起身对走过来的杨远问道。 “那个，杨法医，能告诉我，金刚砂是什么东西吗？” 杨远被许乾问的一愣，虽然主要记录的是他，不过报告内容，确实卢欣做的。 他也不清楚，便对许乾回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卢队长应该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 说完，杨远把手中的报告递给许乾。 “这是那名叫周琴女子的验尸报告，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身体表面没有伤痕，体内脏器也没毒素，是自杀无疑。” 许乾点点头，接过报告，想了想，对杨远说道。 “我还是去问问卢法医金刚砂是什么东西吧，这很可能与凶手存在什么关联，也许是凶器的残留物也说不定。” 杨远答应一声，让许乾跟着自己，便来到卢欣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卢欣回答了一声。 杨远看了眼许乾，悄悄对他说道。 “我们队长因为一些事情，对警员有意见，你先让我进去跟她说一声，等我出来，你再进去。” 许乾点点头，对杨远说了声谢谢。 杨远推门走了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对许乾笑笑说道。 “进去吧，队长会告诉你金刚砂是什么东西。” 许乾再次对杨远说了声谢谢，便推门走了进去。 卢欣的办公室内，卢欣正躺在她的办公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许乾进门，她也没有睁开眼。 许乾想了想，不好打扰人家思考，毕竟是有求与别人，便观察起环境来。 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东西很少，也就一个办公桌一个待客沙发，和一个撑衣杆。 在卢欣的身后，有一个透明玻璃柜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法医类，解剖学，之类的书籍。 许乾看了看，书籍，摆的不是很整齐，很明显都移动过，看来这个卢欣法医队长平常很喜欢看书。 房间观察完了，卢欣还没睁开眼，许乾自然的把目光看向卢欣身上。 因为卢欣是躺在椅子上的，刚才的一次性绿色工作服已经脱掉了，穿了一身职业装，傲人的身材不禁让许乾多看了两眼。 细看之下，卢欣也算是个美女，二十多岁左右的年纪，因为是法医职业，一天到晚在室内工作，所以皮肤很白嫩。 身高一米七左右，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平常应该也有锻炼，总结来说，身材很好。 正想着这位卢欣法医是c还是d。 卢欣突然睁开眼睛，冷冰冰的看了许乾一眼，不过没有发现许乾的眼神，而是冷淡的说道。 “金刚砂，别名碳化硅，有四种用途，从死者手指骨缝中发现的，应该是磨料残留。 通常这种磨料，用来制作水刀，玻璃，陶瓷，高速钢刀具和砂轮等。” 许乾见到卢欣的眼神，以为偷看被她给发现了，尴尬的笑了笑。 听完卢欣的讲述，许乾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想起周丽尸检报告，上面写到周丽的双手手腕处有被高温烫伤的痕迹，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所以，切割周丽双手的，很可能是切割机或者砂轮机，对吧。” 卢欣看了许乾一眼。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法医，你所需要的死者信息我会帮你们查出来，但是抓捕凶手，找出凶器，是你们的事。 许队长，没什么事，请回吧。” 许乾点点头，对卢欣说了声谢谢，便转身朝外面走去，关门的时候，特意看了卢欣一眼，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躺在椅子上。 出了法医科，许乾上到了三楼，又找痕迹科要了传媒学院女生宿舍的楼道监控。 复印好后，便带着这些文件准备回刑警队。 时间 来到了下午六点。 第79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7) 拿着两份报告一份监控，许乾回到了公安部大楼，准备在自己办公室再研究一下案情。 路过一楼，就被赵成给叫住了。 此刻，赵成正和几名警员坐在一台电脑前面，观看着视频。 早上在学校碰到的那个表演系的学生，关南也在这。 “许队长，我们正在查看长乐社区门口的监控，没什么事就过来一起看看，帮我们分析分析。” 许乾点点头，他也比较好奇，那双手是如何发现的，看了眼手中的报告，顿时笑道。 “嗯，我也来看看，赵队，那双手的切片报告我帮你从法医科带回来了，证实确实是周丽不见的双手。” 赵成急忙起身，从许乾手里接过报告，粗略的翻着看了看，惊讶的看着许乾，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报告是你从法医科带回来的？那冰霜婆子给你的？” “冰霜婆子？”许乾愣了愣，满脸疑惑。 许是看出许乾不懂，赵成一拍额头，说道。 “忘了，你是刚过来，还不知道，冰霜婆子就是法医科的队长，卢欣啊，在食堂验手的那个。” 说完，赵成看着许乾。 “这份报告是她给你的，没为难你？” 许乾点点头，好奇道。 “嗯，我过去之后，她看到我就把这份报告给我，让我给你带回来，她怎么了？为什么会为难我？ 我们过去拿尸检报告不是很正常吗？” 赵成咳嗽一声，想了想说道。 “这事说起来很麻烦，算了，没为难你就成，反正报告已经拿回来了，先不管报告的事，来，帮忙看看监控。” 说着，赵成反手拉着许乾坐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上次你只看了一眼周丽的卷宗，就断定凶手是工地从业者，这次再帮忙看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许乾奇怪为什么赵成刚才，话说一半就不说了，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还是破案重要，便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面应该是播放着长乐小区门口，马路上的监控，清晰度还可以，正对面就是长乐小区的大门，左下角显示着时间，早上五点32分钟。 赵成在一边解释道。 “我们问了那位捡到碎手的张萍，她也忘记了具体是什么时间，只说是六点左右，所以我们把时间调到凌晨三点，一直快进到现在，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许乾点点头，算作回应。 突然，旁边的关南说道。 “快看，那只狗。” 视频里，一只土狗竖着尾巴，叼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迈着方步走进镜头里。 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小区内突然冲出另一只土狗，对着它狂吠起来。 因为这个监控没有收声功能，只能看到两只狗彼此对着，张嘴叫唤。 很快，叼着塑料袋的土狗便放下塑料袋，和小区内出来的土狗厮打起来。 就在这时，叫张萍的打菜阿姨出现在镜头里，因为两只狗堵在小区大门门口，上蹿下跳的阻碍在她面前。 张萍直接嘴巴长大，吼了一句什么，然后直接上去驱赶，叼着塑料袋过来的那只狗本来还想对张萍吼两声，张萍一个张牙舞爪，顿时夹着尾巴吓跑了。 见狗已经跑了，另一只狗看了张萍一眼，也跑回小区里面了，张萍这才满意的拍拍手。 本来转身往前走的，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刚才那只狗叼过来的塑料袋。 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捡起来，消失在监控里。 又往后看了几分钟，确定没什么可看的后，赵成伸手关掉了视频，说道。 “现在来看，和张萍描述的一致，她确实是在小区门口驱赶野狗后，捡到的黑色塑料袋。 因为双手剁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她以为是鸡爪，便带到了食堂。” 关南在旁边突然说道。 “赵队，可以追踪狗都行动轨迹吧，查看天网，找出狗在哪里叼的塑料袋，可以缩小凶手的范围。” 赵成点点头，正想回答，突然看向许乾，见许乾摸着下巴低头沉思，不禁问道。 “许队长，在想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许乾摸着下巴，两眼无神的看着电脑屏幕。 刚才那只叼着黑色塑料袋的狗，毛发很乱，身上还有泥巴，一看就是流浪狗。 为什么流浪狗会叼着那黑色塑料袋到处走呢，如果袋子封闭的很好，狗应该闻不到里面的肉味，也就不会叼着走了。 如果封闭的不好，那这只狗就更不会叼着走了，直接在原地吃起来不是更好。 摇摇头，暂时想不通，便对赵成回道。 “没什么，关南说的不错，可以用天网看一下狗是在哪里捡到这个塑料袋的，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对了，赵队长，废弃教学楼旁边工地上的人员，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赵成闻言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 “在废弃教学楼的时候，你不是说凶手很可能是曾经在里面读过书或者对里面很熟悉的人吗？ 我让信息科调查了一下，废弃教学楼旁边的工地里面，一共两百多号人，竟然没有一个和传媒学院有瓜葛，更别说在里面读过书的。 至于说让信息科查找302教室的学生，如今又在干工地的人，那完全是大海捞针，传媒建校都快十五年了，在废弃教学楼302班读过书的，数不胜数。” 许乾点点头，他其实心里对这个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当时也只是随便说说，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看了眼关南，刚才在食堂听赵成说，关南是公安部的顾问，有个很厉害的老师，便想问问他有什么看法，便对关南问道。 “这位，叫关南吧，你对凶手有什么看法？” 赵成在旁边看了看许乾，又看了看关南，想起和关南一起在长乐小区门口，关南曾说过的话，保持了沉默。 关南瞥了许乾一眼，眼神不怎么友好。 “看法说不上，当然没有许队长厉害，刚才在食堂，我可是领教过许队那心理侧写的功夫。 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 许乾一愣，看了关南一眼，没想到关南这小子还记仇呢，当时那张萍就在旁边，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说她捡许晓雨的水喝。 不过说道比试，许乾从没怕过，既然关南开口了，许乾也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 “好，你说怎么比。” 关南盯着许乾，嘴里说道。 “既然你心理画像厉害，我就和你比心理画像，结合现在已经知道的线索，我们各自把对凶手的年龄，身高，职业，杀害死者的心理说出来。 等抓到凶手，在比对，谁的准确度高，谁就赢。” 许乾笑了起来，点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 关南沉思了一下，自信的抬起头说道。 “我怕你学我，这样，让赵队拿张纸过来，你把你的凶手画像写在纸上，等你写完，我再说我的。 当然，你写完之后，我不会看的。” 许乾点点头，看了赵成一眼。 赵成对这场比试也很有兴趣，吩咐身边的警员去拿张纸和笔过来，便对二人说道。 “行，我来做裁判，我也想看看，是晴洲市的神探厉害，还是我们队里的刑事顾问，心理学大师，姜恒的弟子厉害。 不过，既然是比试，肯定要有彩头，不知道两位要赌什么。” 许乾看向关南，摊摊手。 “我随便，你想赌什么？” 关南想了想，本来想说他赢了，就让许乾喊他师傅，不过没敢说，毕竟许乾是刑警队的一队之长，想了想，说道。 “如果我赢了，这次破案的奖金，你的那部分全部给我。” 许乾脸色一变，奖金，别的还好说，奖金，那是门都没有，自己可是在凑钱给原身体的父母治病呢。 如果这次被他赢了，自己丢脸不说，还丢钱，这是万万不能忍的，想到这，许乾看向关南。 “那如果你输了呢？” 关南想了想。 “我输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乾点点头，说道。 “行，这样，刑警队正好缺人，如果你输了，就来刑警队帮我查案，破案的奖金，全部归我。” 关南看着许乾，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会输，便说道。 “没问题。” 很快，一名警员就拿来了纸和笔。 许乾接了过来，刚准备在纸上书写，关南突然打断道。 “为了比试的公平性，我把今天早上在长乐社区门口的发现告诉你。 长乐小区门口不远处，就是传媒学院的后山，也就是废弃教学楼所在处。 那边有一个工地，工地围栏并不高，很轻易就可以翻进传媒学院，而且我看了，附近没有监控。 许乾点点头，几分钟的功夫，便书写完成，把它交给赵成后，对关南说道。 “我已经写好了，对了，如果是平局，该怎么办。” 关南挠挠头，很快说道。 “比试是我提出的，如果平局，就算你赢。” 许乾欣赏的看了关南一眼，心中对关南这小子高看了几分，本来以为是个不服输，有点争强好胜的人，现在看来，心胸还是有的。 赵成看了一眼许乾写的心里侧写，瞪大了眼睛看着许乾，满脸不可置信。 关南看见赵成这个样子，撇撇嘴，搞的他也好奇起来。 很快，赵成收回视线，看向关南，说道。 “好了，关南，该你了。” 关南假装咳嗽两声，对着许乾说道。 “我翻看了卷宗，以及去过废弃教学楼，赵队也对我讲过你在废弃教学楼的发现，所以，我们两知道的信息应该差不多。 从死者表现来看，凶手年龄应该在。。” “等等”关南刚开口，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既然要求公平，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刚才从法医科回来，法医科的卢队长告诉我，在周丽的手骨上，发现了金刚砂。” 关南看了许乾一眼，然后低头思索起来。 许乾知道关南在思考金刚砂是什么东西，便直接说道。 “金刚砂是一种材料，别名叫碳化硅，主要是用来作磨料，陶瓷，高速切割刀具，也就是说，切断周丽双手的凶器，很可能是切割机，手砂轮之类的。。” 关南点点头，再次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谢谢。” 然后关南理了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从死者的表现来看，凶手很可能与死者认识，或者说本来就是朋友，不然不会大半夜选择和凶在废弃教学楼相遇，还跟着去了厕所，预谋杀人。 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到四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到一百四之间。 短发，身体很壮实，皮肤很黑，职业应该是工地大工，精通各种工地常用工具。 遇事很冷静，眼神很锐利，从用工具切割死者双手来看，他是独居。 死者身体没有遭受侵犯，手机以及身上的贵重物品还在，不缺钱。 所以判断凶手已婚，对女人兴趣不大，没什么朋友。 而且，结合许队长说的，凶手提前打扫302教室，过后又打乱，凶手应该有点轻微强迫症。” 关南说完，看向赵成，问道。 “赵队，怎么样，我和许队推测的是一样的吗？” 赵成看了许乾一眼，见许乾点头，便对关南说道。 “关南，前面几个案子，你的心里侧写确实对我们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但是，这位许乾队长，又是晴洲市的神探，他的神探之名，在我们公安部那是无人不知啊。 这次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你自己看吧。” 说完，赵成把许乾写的心理侧写递给关南。 关南好奇的接过来，摊开看了起来。 凶手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到一百三，激情杀人，短发，独居，从事工地相关事业，轻微强迫症患者。 除了职业，和杀人动机，其他的都差不多，关南看向许乾。 “许队长，那我们就看看，凶手到底是激情杀人，还是有预谋的杀人了。 许乾点点头。 这时，一名警员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过来。 “队长，这是信息科送过来的报告，说是你要的。” 赵成回头看了一眼警员抱都快抱不下的报告，不禁一拍额头。 当时随口给他们说，需要传媒学院废弃教学楼的302班学生的资料，没想到信息科真的全部给找过来了，不禁无语。 这报告，怕是几天几夜都看不完，便对警员说道。 “先把报告放我办公室吧，等我有时间了看看。” 许乾好奇的看着那一堆的报告，走到警员身边，拿起最上面的报告，随意翻开看了看，里面都是记载着一个个人名，后面则记录着他们当前的年龄和职业，以及人在什么位置。 不过最上面的报告，前面记载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后面则备注着死亡，许乾好奇的看了下女方名字，刘倩，2008年302班的学生，死因投湖自杀。 另外三名男子，也是2008年死亡，死因是被他们的老师在教室里所杀。 继续翻看着后面，许乾突然转头对赵成说道。 “赵队，有没有周丽的个人报告，我好像没看到她的个人报告啊。” 赵成一拍额头。 “有的，当时只顾着给你复印她死亡时各个部门的检查报告，倒是忘记把死者的个人报告给你了。 还有她死亡之前的监控录像，我让警员去给你拿，你现在要看吗？” 许乾摇摇头，说道。 “监控录像简单给我说一下就行了，我现在还要查周琴自杀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把她的个人报告给我就行。” 赵成点点头，转头吩咐一名警员去自己办公室取报告后，才对许乾说道。 “监控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周丽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就是前往废弃教学楼的路上，监控设在传媒学院的公园路灯上面，也只拍到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走进树林。” 许乾点点头，看到警员从赵成的办公室拿着一份档案出来，便接过档案，和赵成告辞一声，走出公安部前往二楼的刑警队。 关南等许乾走了之后，靠近赵成，问道。 “赵队，现在是不是要去信息科开启天网寻找那只狗的行动轨迹？ 赵成点点头，疑惑的看向关南。 关南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便对赵成说道。 ”信息科我就不去了，有件事问下赵队长，你刚才说，这个许队长是晴洲市的神探？他很厉害吗？” 赵成拍了拍关南的肩膀，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入警队不到三年，我入警队十年，他现在的职位比我还高，而且，他还被上面的领导允许，24小时带枪。 24小时带枪，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第80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8) 回到刑警队自己的办公室，许乾把周丽的个人报告和黄丽的尸检报告放到桌上。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摇晃起来。 到晴湖市已经两天了，目前一个案件都没有侦破，队友一个都还没找到，而且，案件的复杂程度有点超过他的想象。 想起刚才和关南的打赌，许乾笑了起来，心理学大师的弟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推理画像的结果竟然和他差不多。 想到如果自己这次赢了，不光有个聪明的手下，而且这手下还不要工资，以后破案的奖金都是自己的，许乾就更高兴了。 摇摇头，许乾赶忙收回思绪，自己的推理不一定全对，万一这次让他赢了，想想自己的奖金二十万，许乾打了个寒颤。 不再想这些，许乾看向桌上的几份报告。 刚才在楼下，赵成说过，工地上两百多号人，一个和302教室有关联的人都没有。 那会是谁呢，周丽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去废弃教学楼呢，如果是和人约会，手机，聊天记录上面应该会有所记录。 可是以赵成他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找到周丽和谁有约的记录，不然早就有嫌疑人了。 伸出手，许乾决定先看看周琴的记录，翻开周琴的验尸报告。 上面详细记录了周琴死亡时的身体状况，死亡时间，以及死亡时，体内器官的反应。 体内没有发现任何有迷幻药剂的成分，身体表面也没有伤痕，确认是自杀无疑。 看来那名法医杨远说的不错，确实周琴的报告没什么可看的。 合上报告，许乾转头看向周丽的个人报告。 所谓的个人报告，是记载她死前的一些行为记录。 包括名字，年龄，家庭住址，亲属关系，有无婚配，银行卡信息，网络聊天记录，事无巨细，一一都有。 翻开周丽的个人报告，第一页则是写了她的家族关系，相当于户口本，上面标注，她是独生子女，并没有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务农，这也就表示，和周琴，没有亲戚关系。 第二页则是写着她的学籍情况，小学从哪毕业，初中在哪上学，什么时候考入大学之类的。 第三页，则是交际范围，认识哪些朋友，朋友都是谁，有没有谈过恋爱。 第四页到后面，记录就很繁杂，因为是死前的记录，所以记载的更为详细。 分别记录了她的通话记录，银行卡，小信的转账信息，上网聊天记录，以及死前去过哪些地方。 因为周丽的手机已经上交给证据库了，要取出来很麻烦，所以她的聊天记录，各种信息都是直接打印出来的，也方便复制，传阅。 许乾看向通话记录，上面都标注了同学，老师等字样，没什么可疑。 便看向她的银行卡信息，上面显示，在两个月前，银行卡有大笔金额转入，和支出。 许乾一愣，急忙看了起来，上面显示，她在一个叫捷金的平台，申请了一笔信用贷款，金额为五万。 心中一动，继续看向后面，她的还款记录还算良好，并没有逾期过。 还款记录良好，证明不是因为钱而被杀。 许乾摸了摸下巴，便看向了她的小信聊天记录和朋友圈。 聊天记录里面，三个小群，一个班级群，几个好友，都是聊些美食，化妆，旅游之类的。 班级群里，倒是聊了一下学校的事，因为许晓雨的原因，学校进行了测试胆量的比赛，自然也就聊起了学校有哪些恐怖故事。 里面的话题越聊越多，许乾主要看了周丽的回复。 “要我说，传媒公园死的那个叫刘倩的，不是强奸，是自愿的，还闹鬼，真是搞笑。 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呗，还闹鬼。 跟你们说，我是没队友，不然，这次胆量比赛，我绝对是第一。 谁也别跟我杠，当时学校不是都在传吗，老师追着三个学生砍，不就是那刘倩勾引了那三个男生，然后告诉老师，在老师面前说，那三个男生强奸了她，激发老师都保护欲吗？以我看，那老师应该和她也有一腿，不然为什么帮她杀人。 你说强奸就强奸，我看，是刘倩那女人故意勾引的，还羞愤投湖，我呸。” 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到这里就没了，许乾又看了她的朋友圈记录，都是一些自拍和美食，没什么看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开始摇晃着椅子思考起来。 刘倩，强奸，周丽为什么突然要在群里说这个刘倩的事。 上面可并没有谁提到刘倩，提的都是学校闹鬼之类的新闻，各种都有，为什么她会单单提到刘倩？ 想了想，许乾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这个时间点，许晓雨应该已经在宿舍了，便给许晓雨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许晓雨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怎么样，周琴是被杀的吧？” 许乾想了想，回道。 “晓雨，法医的尸检报告上面，推测出周琴应该是自杀的，不过我还没看监控，等我看完监控在回答你。 给你打电话是另一件事。” 不等许晓雨回道，许乾继续说道。 “你在学校听过刘倩吗？知道她的事迹吗？” “刘倩？”许晓雨嘀咕一声，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就听手机里传出许晓雨的声音，似乎在询问别人。 “于莹，你听过刘倩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声。 “晓雨大姐大，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刘倩了，她就是我们传媒公园一直谣传的女鬼啊，你上次不是还问过吗？” 许晓雨的声音接着说道。 “我帮我哥问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刘倩会被传为传媒学院的女鬼啊。” 叫于莹的女声回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学校论坛看的，大概十五年前吧，说刘倩当时是那所废弃教学楼302班的班花，有次晚上，她在三楼厕所里被班上的三名男生给强奸了。 然后她受不了打击，就在传媒公园的湖里投湖自尽了。 后来，有人晚上就在传媒公园的湖边，看到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因为刘倩死的时候，也是一身白衣，所以都说是刘倩的鬼魂。 刚好刘倩死的第七天，也就是所谓的头七，302班的老师就发疯了，拿着水果刀在班上追着三个男生砍，造成三名学生死亡的结果，老师也疯了。 然后大家就说，这是刘倩上了老师的身，在报仇。 后来，学校起了新的教学楼，那座老教学楼自然也就没用了，断水断电，还因为有刘倩女鬼的传说，渐渐就荒废，没人敢去了。” 许晓雨对于莹回了一句收到，然后，在电话里对许乾回道。 “哥，你听到了，刘倩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怎么突然问起刘倩了，不会你上次是骗我，真的有鬼吧。 废弃教学楼厕所的尸体，是刘倩鬼魂杀的？” 许乾皱了皱眉头，说道。 “晓雨，世界上没有鬼，哥只是在调查这件事，好了，不说了，挂了。” 没等许晓雨回复，许乾挂断电话，看向桌上的周丽班级群里面的聊天记录。 十五年前，刘倩，班级论坛，想了想，许乾觉得，周丽能知道刘倩的信息，应该也是从学校论坛里知道的。 他在想，以周丽对这种事的看法，她会不会也在班级论坛上面留下了什么，或者说过类似班级群里的话，惹怒了凶手。 所以凶手才杀了她。 越想越有可能，许乾再次给许晓雨打了电话过去，找她要到传媒学校论坛的网址后，挂断了电话。 本想直接用手机打开网址的，想了想，许乾还是打开了面前的电脑，手机字太小了，找起来不方便不方便，而且，等下还要借助电脑查看周琴的监控。 随着网页打开，许乾在里面逛了逛，很快就找到了传媒灵异故事。 置顶的，就是刘倩的事迹，博主的网名叫偏爱，发帖时间是2008年。 许乾打开帖子，往下翻去，周丽的死亡时间是八月二十日晚上八点，这么来算的话，他在贴吧活跃的时间是八月二十号之前。 因为最近举办了胆量比赛，所以灵异吧的回帖很多，许乾耐心的往下翻着，大部分回复都是询问刘倩的事迹的，以及学校是否真的有女鬼。 很快，一篇帖子吸引了许乾的注意，发帖人的网名叫丽江美人。 “要我说，刘倩根本不是被强奸的，她是故意勾引那三个男人的，还被三个男人强奸，简直搞笑，大晚上趁着没人，一个人跑到学校厕所，还不是故意勾引。 死了也活该。” 下面的回复很多，都是在反对这个叫丽江美人的。 而且贴子的发帖人也给了回复。 “你凭什么这么说，倩儿是很好的女孩，你不许这么说她。”。” 丽江美人也回复道。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大晚上一个人跑去没人的教室，不就是准备和谁幽会吗。 要我看，搞不好刘倩就是寂寞了，想寻找刺激，听说现场还有一个女的，搞不好玩群p呢，下贱。 肯定事情败露，觉得没脸在学校呆下去了，就投湖了。 老师还被她附体，更是笑话，也许老师也是她的姘头呢，群p中的一员。” 这篇帖子的发帖人下面就没有回复了，后面则是一些吃瓜群众觉得这名丽江美人说的有道理，纷纷回点赞，赞成之类的。 许乾又往下翻了翻，没再找到发表对刘倩事情看法的帖子，便关掉了电脑，摸了摸下巴，许乾猜测。 丽江美人，应该就是周丽，她在贴吧的回复时间，刚好和她在班级群里的回复时间相近。 应该是在贴吧回复完后，就打开班级群，说了个人看法。 整篇帖子，就这个发帖人的回复，有点耐人寻味，祸从口出吗？会不会，这个发帖人，就是凶手，因为周丽在贴吧里说了刘倩的坏话，怀恨在心。 许乾想了想，哑然失笑，总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了，就因为别人在贴吧说了几句，就把人杀了，也有点牵强。 不过，还是要找到发这个帖子的人是谁，十五年前发的，现在依然还在回复，这人也够有毅力的。 把桌上所有的报告都收起来，许乾拿出信息科要的传媒学院女生宿舍楼道监控，插进电脑看了起来。 因为知道跳楼的具体时间，许乾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晚上十二点。 天色很黑，走廊内晾杆上的衣服还是把摄像头遮挡了一点点，不过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周琴从宿舍里走出来。 只见周琴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头埋的低低的，双手抱着手机，手机上的亮光照的周琴脸色惨白。 约莫走了几分钟，周琴抬起头，走到栏杆边，看了眼楼下，然后收回视线低着头，直盯着手机。 一分钟，两分钟，突然，周琴有了动作，她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然后爬上栏杆，回头看了眼宿舍方向，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接着，监控里面就看到，女生宿舍的女生们穿着睡衣，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纷纷往楼下张望。 关掉监控，许乾摸了摸下巴。 现在确定，周琴是自杀无疑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她有自杀的想法呢，死之前一直在看手机，手机上面有什么？ 只可惜，因为跳楼，手机已经完全摔坏了，痕迹科的专家也修复不了。 摇摇头，许乾看了下时间，已经到晚上八点了，便打算下班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许乾觉得，是该加紧找几个队友了，不然自己老是一个人在办公室，没有人讨论案情，也挺无聊的。 想起队友，许乾又想起了秦阳，自己已经过来两天了，也不知道秦阳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便拿出手机，准备给秦阳打电话过去。 手机刚拿出来，铃声就响了，许乾看向来电号码，显示王涛，急忙接听。 “喂，小许啊，下班没有？” 许乾回道。 “王局，正准备下班呢。” 王涛在电话里呵呵笑了起来。 “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那么拼命破案，刚才，晴湖市的领导给我打电话了。 说大学路公安部的赵队长，很佩服你的破案能力，因为你的到来，让他们对案子有了线索，夸赞你呢。” 许乾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自己好像也没给出太大的线索，现在案子又没有方向了，便说道。 “王局，那都是客套话，现在这个案子，我也还没有什么线索呢。” 王涛仿佛没有听到许乾的话，继续说道。 “这样，我已经给晴湖市的领导沟通好了，你们现在是在查传媒学院的无手尸体案吧，我给他们说，这案子，你两天之内就会给破了，没什么问题吧。” 许乾愣住了，急忙说道。 “王局，怎么可能，现在线索又不多，哪能两天内就抓住凶手，而且，凶手为什么采用工地上的工具杀死死者，还剁去她的手，我们一概不知啊。” 王涛咳嗽一声，似乎喝了一口茶水，才在电话里说道。 “小许啊，我知道传媒学院这案子，线索少，是难了点，不过我看好你。 为了打响刑警队的名气，也只有为难你了，谁叫我已经在晴湖市的领导面前夸下海口了呢。 对了，上次你抓住陈小军一伙，打垮金锣湾黄色场所的奖金已经出来了。 一共是一百万，扣除要分给小余以及其他刑警队成员的，还剩五十万。 这样，如果你能在两天之内，把传媒学院的案子给破了，我做主，奖金一共给你八十万。 一天之内给破了，一百万，你看看，现在还有信心吗？” 许乾呆住了，满脑子都是一百万的红色纸张飞来飞去，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王局，你刚才说，把案子破了，一百万？” 王涛悠哉的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 “嗯，一百万，不过前提条件是一天之内给破了，这样，我们刑警队的大名，自然在晴湖市，也会传播开来，对我后续再全国推广，也有好处。” 许乾已经不管王涛说什么了，嘴里一直嘀咕着。 “一百万，一百万，一百万啊。” 王涛听着电话里，许乾一直重复着一百万，不禁大声说道。 “喂，小许，是一天之内把案子破了才有一百万啊，破不了我可不给啊。 喂，说话啊，喂。” 第81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9) 第二日一早，许乾准时从床上醒来，简单洗漱了一下，许乾换上一身运动装开始跑步。 依旧是从出租屋跑到传媒学院门口，也许是昨天有运动的关系，许乾感觉，今天貌似没有昨天那么累。 等跑到传媒学院大门，许乾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稳，便开始逛起早点摊。 虽然老张的包子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天天吃还是会有点腻的，他准备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毕竟新到一个地方，当然要尝尝本地的特产。 还别说，传媒学院门口的早餐，五湖四海，五花八门，什么种类都有，不管是南方人喜欢吃的早酒牛杂，还是北方的面食，许乾直接眼睛都看花了。 逛了一会，拐过街口，许乾突然还发现，附近的早点摊位，就老张的包子摊，生意最好，都排起了长队。 摸了摸下巴，许乾觉得，等这个周丽的案子破了，是该找个机会偷偷跟踪一下这位包子铺老板，看看他是用什么肉做的，这么香。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好奇。 等买包子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许乾才走上前，笑道。 “老张，今天生意不错啊。” 卖包子的张老板发现许乾，顿时对他笑了笑，边收拾面前的蒸笼，边说道。 “小伙子，挺准时的啊，今天生意不错，不过我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给你留了一笼呢。” 许乾一乐，拿出手机付了账后，从张老板手里接过小笼包，边吃边问道。 “张老板，昨天忘记问了，你怎么会来晴湖摆摊呢，别跟我说儿子结婚。 在晴洲，你旁边卖油条的阿姨都告诉我了，完全是骗我的。” 张河闻言笑了笑，把蒸笼收好后，熟练的拿起抹布擦拭着案板。 手脚虽在忙活，嘴里还是对许乾回道。 “这不是晴洲生意不好嘛，刚好，我一个朋友说，在晴湖市，能带我挣大钱，所以我就过来了。 没想到，我过来了之后，我那朋友就不接电话了，我一想，这钱也花了，就这样回去，不划算。 不得已，只能继续在晴湖市干起老本行了。” “嗯”许乾吃了一口包子，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那朋友确实坑人，遇人不淑啊。” 张老板对着许乾笑笑，没再说话。 正在这时，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城管来了”，瞬间，本就热闹的早市鸡飞狗跳起来。 许多正下着面条，炸着油条的商贩推起车就跑。 许乾因为站在路中间，看到一些一些骑着电动三轮车商贩，直朝自己冲过来，急忙往旁边避了避。 一些刚付完账的顾客看到老板已经骑着三轮车跑了，纷纷在后面追着。 不大的街，因为这一波操作，乱的跟一锅粥一样。 许乾摇摇头，看来，不管是以前的世界，还是穿越过来后的世界，贩夫走卒，引车卖浆，都难过。。。 看着旁边的张老板不为所动，依然慢条斯理的收拾摊子，许乾便好奇的问道。 “张老板不跑吗？城管来了啊。” 张河笑了笑，看了许乾一眼，说道。 “许警官在这里呢，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再说，我已经卖完了，本来就要走的，也不至于收我的摊子。” 许乾愣了愣，突然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我貌似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员？” 张河一愣，一拍额头说道。 “唉呀，我倒是忘记了，我们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张河，弓长张，河流的河，以后就别叫我张老板了，生分！ 至于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在晴洲的时候，你可是大名人啊，刑警队的神探，电视天天播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深深的看了张河一眼，不过也没追根问底，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 “大家别跑了，不是城管，是警员，不是城管。” 不知道是谁又吼了一嗓子，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骑三轮车的摊贩也停了下来。 许乾的对面，刚好停着一辆卖油条的三轮车。 后面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了眼油锅，男子面色急促的说道。 “老板，先别跑了，我的油条都快糊了。” 骑三轮车的是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一个翻身，从三轮车上下来，熟练的翻了一下锅里的油条，说道。 “放心，我有经验，不会糊的。” 穿西装的男子松了口气，刚才因为已经付过账，才追的急，看到老板伸手扯了一个熟料袋，准备把油条装进袋子里，他正准备伸手接过。 突然，不知是谁又吼了一嗓子。 “这次是城管来了，大家快跑。” 正用铁夹夹着油条的商贩仿佛演练了无数遍，立马放下铁夹，把方便袋递给穿西装的男子，自己骑上三轮车，一溜烟的又跑了。 许乾看到这位身穿西装的男子，伸着手，站在马路中央，手里抓着空着的熟料袋，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而本应该在他手上的油条，被卖油条的老板，重新丢进了锅里。 西装男子恍惚间反应过来，急忙继续追着三轮车，边追边喊。 “老板，我的油条这次真糊了。。。” 。。。 张河拍了拍许乾，说道。 “好了，我收拾好了，走了，如果明天还想吃包子，过来就可以了，我会给许神探留一笼的。” 许乾点点头，再次对张河笑了笑，看着他推着小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准备回刑警队。 刚转身，突然就愣住了。 只见赵成穿着一身警服，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员向他走了过来。 “许队长，这么巧，你又在这？” 许乾愣了愣，想起昨天，好像也是在传媒学院门口，碰到赵成的，顿时笑道。 “赵队长，是挺巧了，我来这里买早餐呢！你们这是？” 赵成对身后的警员吩咐两句，看着警员散开，像是去寻找什么东西，然后才对许乾回道。 “这不是昨天追踪那条狗吗，因为附近的监控很少，监控只拍到了那条狗早上从这里离开，再出现在长乐小区门口的时候，嘴里就叼着那袋人手。 所以今天特意早上过来，想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那条狗，看看它的行动轨迹。”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 如果没有监控能看到的话，跟踪那条狗，确实有可能找到它的行动规矩，便对赵成说道。 “这办法虽然笨点，不过也是种办法，” 赵成点点头，随后看了眼许乾，说道。 “昨天上级领导给我打电话了，许队长，你真的有把握两天之内把案子破了？要知道，我们现在连嫌疑人都还没有呢 本来准备，找到那只狗在哪里发现的断手，就回去把案子移交给你的，不过你既然在这，我们就口头交接一下算了，反正卷宗你那也有。” 许乾想起昨天的电话，摸了摸下巴，心中喃喃。 两天可不是自己的目标，一天才是。 想起王涛说的一百万奖金，许乾顿时充满了动力，对赵成点点头，算是接下案子了。 这时，刚才跟在赵成身后的一名警员从远处跑过来，对赵成说道。 “队长，找到那只狗了，就在前面巷子里。” 赵成看向许乾。 “许队长，既然案件已经交给你了，接下来怎么做，你来安排，我们听你的命令，我也想见识一下。 名满晴洲的神探，是如何破案的。” 许乾笑了笑，赵成话里并没有锋芒，知道他是开着玩笑，也没在意，摸着下巴，许乾说道。 “走，我们先去跟踪这条野狗。” 赵成和他身后的警员答应一声，警员急忙上前，在前面带路。 拐过两个巷口，果然在前方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一只野狗，和昨天监控视频里面的一模一样。 因为附近都是卖早点的，垃圾桶里面丢了很多一些人没吃完的早餐，野狗正竖着尾巴在垃圾桶里面翻找。 看到野狗，许乾制止了想要上去的警员，说道。 “等他吃完慢慢跟着它吧，万一我们过去，吓到它，反而会让它慌不择路的乱跑。” 警员点点头，也就放弃了上前的打算。 约莫等了十分钟左右，野狗从垃圾桶里面抬起头，回头看了许乾三人一眼，便竖着尾巴，迈着狗步，朝许乾等人过来的反方向走去。 许乾招呼一声，三人慢慢跟在野狗的身后。 因为城管过来的原因，附近的早餐摊位都已经提前收工了，大街上很空旷。 野狗穿过马路，沿着大马路走了一会，突然拐进一条巷子。 许乾急忙连忙跟上，许乾特意看了一眼巷子口上面挂的招牌，长乐大市场。 这只野狗仿佛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走进长乐大市场后，一路只要看到垃圾桶，都会过去翻一翻，伸出爪子刨几下，直到确定没有能吃的东西后，才会离开。 赵成眼睛环顾了四周，左右两侧是一排排商铺，大清早商铺也已经开门了，都是一些做着五金，小超市，水果摊，早点之类的小店。 往商铺的门牌上看了看，因为都是些小门面，门头上并没有看到有监控探头。 靠近许乾，赵成突然说道。 “看来每天早上，这只狗都会从这里经过，只可惜，这里没人装监控，不然倒是可以查查，狗在这里，有没有叼着塑料袋。” 许乾看了一下附近的商铺，摸了摸下巴，一时没有回答。 野狗的动作很快，在垃圾桶翻找完后，径直出了长乐大市场，往传媒学院的后山方向走去。 传媒学院后山的建筑工地，许乾几人看着野狗在工地食堂的后面，耸动着鼻子四处嗅着，偶尔还对着一些起床洗漱的工人叫两句。 赵成再次靠近许乾。 “你觉得，野狗会不会就是在这找到的断手，一路上，也只有这里，野狗停留的时间最长，离凶案发生点最近。 难道，信息科失误了，或者说，其实凶手根本没在302班待过，也不认识周丽，杀周丽完全是个巧合，剁掉她的双手，完全是个人怪癖？” 许乾盯着趴在食堂后面，竖着尾巴看着一些工人的野狗，心中回忆起刚才狗的状态。 野狗从长乐大市场出来后，沿路没有再去翻垃圾桶，而是直奔到这里。 到这里后，身旁的大垃圾桶也没瞧上一眼，反而蹲在原地，对着工人叫唤。 以它竖着的尾巴来看，它并没有人喂养，因为喂养的狗，尾巴都是竖着左右摇晃的，只有没有喂养的，尾巴都是向下竖着，或是向上竖着，不摆动。 突然，许乾看到野狗的尾巴突然摇晃起来，嘴里更是发出“汪，汪”两声。 一个大叔从食堂后门走了出来，听到野狗的叫声，偏头看了下野狗，骂道。 “你这狗崽子，就喂了你一次饭，天天就往这跑了，去，去，去，今天没吃的。” 赵成在大叔出场的时候，眼前一亮，急忙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是不是他，狗和他亲近，他还是厨师，又是工地上的人，简直和犯罪凶手太契合了。” 许乾眯起眼睛，手摸着下巴看向从食堂出来的大叔，四十岁左右，挺着肚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行走的时候，大叔的左脚貌似还有点问题，重心在往右偏。 看到这里，许乾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心中对昨天狗为什么会叼着断手，而没当场吃了，有了答案。 因为这里有人喂养过它，所以，找到断手之后，它并没有当场啃食，而是准备在这里吃饱后，留着断手，饿了再吃。 想了想，许乾对赵成几人说道。 “不是他，他左腿有残疾，而且工地人多眼杂，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废弃教学楼，根本不可能。 是我想错了，刚开始看到周丽死亡现场的膨胀螺丝和麻绳，就以为是工地上的人员，现在想想。 其实这两种东西，也不一定是工地才有，如果有准备，谁都能做到。 走吧，在跟踪这条狗也没什么意义了，没有监控，就算知道这条狗在哪里找到了断手，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谁丢的。” 赵成看了许乾一眼，本想说两句，想想，现在案件已经全部交给许乾负责，自己也没什么发言权了，便点点头。 回到传媒学院门口，赵成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案子交给你了，我们就去查前段时间的坠楼案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开口。” 许乾看了眼传媒学院的大楼，想起昨天在桌上看的报告，急忙对赵成说道。 “赵队长，还真有两件事麻烦你。 第一，帮我查一下，传媒学院论坛上面，有一个叫偏爱的吧主，曾在论坛上面发表了一篇有关传媒学院刘倩的事迹，我希望你能找信息科，帮我查出他是谁。 第二，就是这个。” 说着，许乾从怀里掏出那只金色的貔犰，说道。 “帮我查一查这个貔犰的来历，我发现传媒学院里面，有女生带着这个东西，而且死者周丽，和跳楼自杀的周琴，同样拥有这个，我想知道，这个貔犰，她们是怎么来的。” 第82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10) 许乾谢绝了赵成让他坐警车离开的邀请，看着赵成乘坐警车离开，摸了摸下巴，走向刚才野狗走过的长乐大市场。 刚才那只野狗，曾在长乐大市场的每个垃圾桶里都翻找过食物。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那袋断手，是野狗从长乐大市场的垃圾桶里面找到的。 因为那只狗从长乐大市场出来后，并没有再去翻找沿路的垃圾桶，而是直奔传媒学院后山的工地，到了那里后，也没翻旁边的垃圾桶，而是趴在地上，等着那位厨师出来给它投喂。 所以很大可能，它是带着断手过去的，在没有从工地大叔那里要到食物，才会继续叼着断手，路过长乐小区。 刚才那个出来的大叔也说，只喂过野狗一次，证明了这点。 而且，刚才在工地，他看到隔绝着传媒学院和工地的围墙，心中就在想一个问题，杀人手法，以及时间，地点之类，其实都很好解决的。 因为废弃教学楼那边没有监控，谁都可以去，晚上又没有什么人，至于手法，任何人只要有工具，都能做到，毕竟拿着冲击钻打洞，也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需要注意的，反而是工具，刚开始怀疑是工地人员，也是这个原因。 除了工地，谁会有这些工具呢？ 直到刚才在长乐大市场看到五金店，许乾才想起，五金店，貌似也有这些工具，而且工具比工地上面的，更齐全。 走进长乐小区，许乾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商铺，凶手既然把手切成碎鸡爪一样的肉块，应该是独居，只要能找到这条街上，独自开着五金店的单身或者独居老板，应该就能有线索。 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许乾发现，这条街上，五金店一共有五家，其中，两家是夫妻档，夫妻两人都坐在店里。 许乾看了下两家夫妻档的店铺，和店里的环境，觉得应该不是他们。 凶案现场只发现一个人的脚印，证明凶手是一个人，各处的痕迹也显示出凶手是独自作案， 而且，从凶手耐心的整理302教室，凶手应该有强迫症，而夫妻档里面，各种工具的摆放，很乱。 剩下的三家，一家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坐在店里。 另外一家，则是一名男老板坐在里面玩手机，还有一家关着门，并没有开业。 独自坐在店里的女子很显然不可能是凶手，毕竟要把周丽的尸体抱起来挂在麻绳上，还要在厕所的房顶打洞，一个女人还是很难办到的。 许乾把目光看向了剩余的那家，只有一个男老板坐在店里的五金店。 男老板，样貌大概四十岁上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和许乾，关南两个人的画像吻合。 里面的工具摆放的也很整齐，并没有乱摆乱放。 想了想，许乾走进这家叫做建设五金店的店铺里面，老板似乎正在打游戏，抬头看了许乾一眼，笑着说道。 “老板，需要什么。” 许乾看了一下五金店的老板，摸了摸下巴，问道。 “老板，我是传媒学院后面工地的，向你打听个事。” 老板是个四十岁的男子，听到许乾说他是附近工地的，上下打量了许乾一眼，长的很帅，看上去很斯文，腰挺的笔直，很像是工地的老板，急忙陪笑道。 “老板是来给工地买工具的吧，放心，我这里东西齐全，价格公道的。” 许乾想了想，知道这位老板误会了，也没辩解，直接问道。 “老板，八月二十号晚上，有给我们工地送过工具吗？” 五金店老板摇摇头，随即奇怪的看了许乾一眼。 “老板，你刚才说你是传媒后山工地的？奇怪，你们工地的工具不都是找旁边的李老板买的吗？他应该负责给你们送啊。” 说完，五金店老板似乎又想起什么，随后继续说道。 “哦，听说李老板的老婆前两天死了，可能他这两天忙着处理丧事，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没给你们送货的。” 听到“李老板给工地送货”许乾眼睛眼前一亮，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 “我是新的采购员，倒是不知道，李老板，是隔壁那家关着门的秀云五金店吗？” 五金店老板点点头。 “是啊，就是他，好像和你们经理有协议吧，货都是找他拿的，老板，是不是准备换人送货啊，需要什么，我保证给你最低价。 你放心，规矩我懂的。” 许乾笑了笑，没接话，而是继续问道。 “他关门几天了，对了，二十号晚上，他开门没有。” 五金店老板回忆了一下。 “好像没开门，他下午就出去了，背了一大包工具呢，看样子是给你们送货啊，没送吗？ 我记得，晚上我关门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呢。 老板，你到底是买东西还是问问题的啊，跟你说，我这的工具不比李老板的差，而且，我保证，到时候红包绝对让老板满意的。” 许乾在店铺四处看了眼，想了想，说道。 “红包就不必了，问了你这么多，东西当然要买的” 说着，随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个标价两元的指甲剪，扫码付了两块钱。不等老板说话，在老板满是怨念的眼神中出了建设五金店。 看了眼隔着几个门面，关着门的秀云五金店。 想了想，许乾走上去敲了敲卷帘门，耐心等了一会，发现屋里并没有人回应。 又再次敲了几下，依然没什么反应，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位李老板并不在店里，也不知道是送货去了，还是没来店铺。 许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招牌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从刚才建设五金店老板的口中得知，这位秀云五金店的李老板，是一直给废弃教学楼旁边的工地送货的，这样，他就有了作案的嫌疑。 因为时间他有，周丽死的那天晚上，他刚好不在店里，工具，他也有，因为给工地送货，肯定带着工具，现在只要找到他的动机，基本是就可以列为嫌疑人了。 随着电话播出，许乾等了一会，直到铃声结束，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这时，旁边的早餐店老板看着许乾一直在敲门，便对许乾喊道。 “小伙子，找李哥啊，他不在店里呢。” 许乾转头看向早餐店老板，思索了一下回道。 “嗯，找李老板买些工具，他今天怎么没开门啊。” 早餐店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叹息一声，对许乾回道。 “李老板这两天都不会开门了，听说是他老婆，王秀云，前几天死了，他正忙着处理后事呢，哪还有心情做生意啊。” 许乾愣了愣，奇怪的看向早餐店老板。 “他老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死的。” 早餐店老板是个很健谈的人，看了许乾一眼，回忆了一下说道。 “好像是自杀，你不知道，他老婆有自闭症，常常嚷着要自杀。 时间的话，我记得好像是八月十九号，因为我二十号女儿生日，所以记得。” 许乾点点头，对早餐店老板道了谢，看了一眼关着卷帘门的秀云五金店，转身准备回刑警队。 走了两步，许乾突然停住脚步，他想起，早餐店一般开门都比较早，凌晨两三点就要起来醒面，揉面，便又转身对早餐店老板问道。 “老板，昨天，这位李老板早上是不是开过门？” 早餐店奇怪的看了许乾一眼，回想了一下，对许乾说道。 “嗯，凌晨四点吧，也不算开门，他就打开门丢了下垃圾，接着又进去了。” 许乾心中一震，对上了，看来那双切碎的手，很可能就是这位五金店的老板丢的。 时间，工具，人证，齐全了，不过最重要的物证？ 许乾再次看了眼关着门的五金店，他很想直接冲进去，在里面寻找找有没有周丽断手的痕迹，不过这种也只能想想。 一没有搜查令，贸然冲进去，很容易引起误会，毕竟自己没有百分百把握，他家里有证据。 二是从302教室的布置来看，这位李老板，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也懂得如何处理案发现场。 既然有这份细心，处理掉剁手和杀人的证据应该不难。 而且，许乾觉得，在没有找到绝对的证据面前，不能打草惊蛇。 再次对早餐店老板说了声谢谢，许乾往大市场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正思考着是坐计程车，还是蹬共享单车时，手机响了起来。 许乾拿出手机，发现是赵成打来的，急忙接听起来。 “喂，许队，我赵成，你要我帮你调查的，那个论坛吧主，信息科找出来了，是个女的，真名叫王秀云，是十五年前302班的学生。 另外，他的ip地址就在长乐大市场。” 许乾眼神微动，王秀云，账号是王秀云的，可是王秀云在十九号就已经死了，而周丽，是二十号死的。 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莫非是因为周丽在论坛，说了那些话，惹怒了王秀云，所以王秀云让李军去杀了她？ 可是不对啊，王秀云的死，在周丽之前，如果是王秀云安排李军去杀人，那么，她在周丽死之前，就不会自杀的。 因为叫别人去杀人，肯定要知道结果。 还有，王秀云和刘倩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周丽只是在网上发表了几句刘倩的坏话，王秀云会去辩解。 想了想，许乾对赵成回道。 “赵队长，麻烦你让信息科再帮我查一下李军的资料，他是王秀云的老公，另外，他和刘倩，有什么关系。” 赵成那边立马回复道。 “嗯，好，我现在就在信息科，稍等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果然，没到两分钟，赵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查到了，李军也是302班的学生，和王秀云，刘倩是同学，另外，王秀英前段时间死了，死因是自杀，金海路公安部也调查了，验尸记录显示是卢欣法医检测的，应该错不了。 另外，她和刘倩，没查到有什么关系。”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琢磨起来。 如果李军和刘倩没关系，为什么李军会杀周丽呢，周丽和李军根本没有接触过。 而周丽，唯一做过的事，也就是在论坛发表的那几句话，可是回复她的，是王秀云，并不是李军啊，偏爱这个账号，是王秀云的。 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不过，锁定了李军这个凶手，后面查出案件的具体原因，应该不是很难。 想了想，许乾对赵成回道。 “赵队长，貔犰的事，查的什么线索没有？” 赵成那边叹了口气。 “许队长，那个貔犰，信息科暂时还没查出来，等查到了，在给你电话。” 听完赵成的话，许乾答应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看着手机，许乾推测着，李军为什么会因为周丽说了刘倩，而选择杀了她。 而且，如何找到李军的杀人证据，也是一个难题。 想了想，许乾决定去找找李军的老婆，王秀云的资料，他总感觉，周丽的死，还有刘倩，应该和王秀云有很大关系。 因为王秀云是八月十九号自杀的，而周丽，是八月二十号死的，有可能是因为王秀云的自杀，才导致李军杀人。 再次给赵成打了电话过去，问了一下王秀云的资料，赵成则告诉许乾，他已经出了信息科。 要找王秀云的资料，可以去金海路公安部，因为王秀云自杀的地方，在谭湖公园，归金海路公安部管辖，而且，因为现在上吊自杀的事已经很罕见了，金海路公安部那边对王秀云做了很详细的调查，就不需要再找信息科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在手机上搜索金海路公安部的地址，发现距离还有点远，将近五公里，踩单车过去，怕是要到中午。 想了想，忍痛叫了计程车，对计程车师傅说了到金海路公安部后，痛并快乐着的看着手机钱包余额。 也不知道打车能不能报销，自己是队长，貌似报销也要找自己吧，可自己没有公款啊。 很快，计程车到了金海路公安部门口，许乾付款下车，看向眼前的建筑。 大小和大学路公安部差不多，同样都是两层建筑。 下车之后，许乾直接走了进去，随便找了名警员，拿出自己的证件后，很轻易的见到了金海路公安部的队长，罗卫。 金海路公安部队长办公室。 罗卫给许乾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微笑的看向许乾，问道。 “不知道刑警队队长来我这有什么事？莫非我这里有什么好苗子让你看中了。 放心，看中哪个，跟我说，他不去，我撕了他的皮。” 许乾喝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罗卫说完，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说道。 “罗队长，不用，今天是另一件事。 听说，你们在八月十九号，是不是发现了一具尸体，叫王秀英的，死因是上吊自杀。” 罗卫打开放在办公桌上面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看向许乾。 “嗯，有这么个事，死因自杀，已经结案了，尸体已经让家属领回去了，不知道许队长问她做什么。”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听说因为上吊自杀的人很少，你们调查过王秀英的详细资料，我准备看看，不知道罗队长方不方便。” 第83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11) 罗卫想了想，让许乾稍微坐一下，然后出门，随便招呼一名警员，让他去资料库取资料，然后重新坐到办公椅上。 “许队长，怎么想起要她的资料了，稍等，我已经安排人去取了。” 许乾笑了笑，道了一句谢谢，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罗卫盯着许乾，眼珠转动，想了想说道。 “许队长，早就听闻你的名声，晴洲市的神探，莫非，你发现了她自杀的什么线索？怀疑是他杀？ 按说不可能啊，尸检可是卢法医做的，她也说过死者确实是自杀。” 许乾想了想，对这位罗卫队长回道。 “我要她的资料是为了另一件案子，她是不是自杀，我还是相信你们的判断的。” 说完，许乾突然一愣，摸了摸下巴，好奇的开口道。 “你刚才说尸检是卢法医做的？你们部门可是离卢欣所在的法医科有三个街区啊。 你们这边没有法医科吗？” 罗卫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尴尬的笑笑，解释道。 “我们这边当然也有法医科，不过卢队长的法医功底厉害一点，所以才把尸体送过去的嘛。” 许乾有点玩味的看着罗卫，一脸的不信，不过这个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罗卫为了缓解尴尬，急忙起身来到门口。 打开门后，从警员手里接过他送过来的卷宗，然后关上门，转身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报告拿过来了，你是要带走，还是在这看。” 许乾想了想，说道。 “就在这看看吧。” 罗卫点点头，把报告递给许乾，然后说道。 “我就不陪许队长了，等下总部还有个会议，我要去参加，许队长在我办公室慢慢看，如果有什么要问的，给我那些手下说，他们和我一起侦查过，对王秀云的案子还是了解的。” 许乾点点头，看着罗卫出门，并关上了房门，便收回视线看向报告。 这份报告也是王秀云的个人报告，里面记载的也很详细。 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王秀云的亲属。 她是独生子女，母亲早逝，有一个父亲，叫王万松。 许乾看向王万松这个名字，后面备注的职业是教师，暗暗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突然想起，昨天和许晓雨打电话的时候，她同学好像在电话里说过。 302班的老师，在刘倩头七那天，突然发疯，杀了三个学生，不知道这名王万松，是不是那名老师，档案上面并没有记录。 许乾翻开了后面。 后面主要记载的是王秀云的人生经历，从传媒大学毕业之后，便直接嫁给了李军，夫妻俩合伙开了秀云五金店，一直维持到现在。 从他们邻居的口供中得知，他们俩虽然没有孩子，夫妻间却很恩爱，李军对她非常好，从来不让她工作，守店。 而且，王秀云似乎有点自闭，就是他们的邻居，也没见过王秀云几面。 至于王秀云结婚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有哪些朋友，上面并没有记录。 死前，银行卡，小信，聊天记录里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摸了摸下巴，许乾合上报告，搞不懂为什么王秀云会突然自杀，按道理来说，夫妻之间和睦，又没经济压力，虽然有点自闭，但李军一天到晚在照顾她，她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如果是因为自闭自杀，怕是早就自杀了，不会等到现在。 莫非，真的是因为周丽在网上的那条留言，自杀的，可是周丽在网上留的，是对刘倩的猜测，和王秀云有什么关系。 摇摇头，许乾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想起那位罗队长好像说去总部开会了，便没有跟谁打招呼，直接出了公安部。 现在许乾脑中，大概有个模糊的猜测，不过还有几点对不上，决定去传媒学院附近的工地看看，如果工地那边，确定李军当晚去过工地，那么，他是凶手的概率，就很大了。 叫了辆计程车，报了位置后，许乾开始闭目思索起来。 按照现在的线索，许乾觉得，很可能是周丽，在学校论坛发表了对刘倩的看法，导致王秀云心理上过不去，加上她又有自闭症，所以一时忍受不了，自杀了。 在她的老公，也就是李军，知道情况后，就杀了周丽。 杀了她后，不怕麻烦的又是在房顶打洞，又是把她吊着，很可能是纪念她的亡妻，王秀云吧。 至于为什么剁去周丽的手，也很可能是因为周丽，就是用她的双手，敲下来那一个个字符。 不过，还有几处疑点，为什么周丽和李军那晚都会去废弃教学楼，是提前约好，还是巧合。 李军，王秀云，刘倩，三人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王秀云的父亲，他是老师，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帅哥，到地方了。” 计程车司机的话，打断了许乾的思考，许乾睁开眼睛，看向前面的工地。 付了车钱，许乾径直走向工地大门，拿出证件，对工地门房内的保安说道。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有件案子需要你们工地配合，麻烦你联系一下你们这里的工头。” 保安坐在休息室内，隔着玻璃门房看向许乾，看到许乾的证件，倒也见怪不怪了，主要是这两天，警员来的也不少。 熟练的对许乾说了声稍等，便拿起手机给他队长打起了电话。 很快，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和一名头上带着白色安全帽的男子匆匆赶了过来。 头戴白色安全帽的男子看了眼许乾，急忙伸出手，开口道。 “这位警官，我是这片工地的经理，姓钟，叫我小钟就行，不知道警官这次过来，又为了什么事。” 许乾想了想，面色突然变的严肃，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然后说道。 “有件事想问问你们工地，既然你是这个工地的经理，我想你应该知道，希望你如实回答。 你们的工具，都是找谁买的。” 姓钟的经理一愣，狐疑的看了许乾一眼，奇怪道。 “警官，莫非你有什么亲戚是开五金店的，想帮他推销生意？” 许乾眉头微微 一皱，摇摇头，看来是自己这么问，让他误会了，便再次说道。 “我在查案，这两天应该有警员过来询问你吧，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这边所用的五金工具，是不是李军给你们提供的。” 姓钟的经理也看出许乾不是过来帮亲戚介绍生意，听到他说是查案，顿时舒了一口气，毕竟工地工具这一项，可是肥差。 他好不容易才在李军那里谈拢回扣，万一许乾推个人过来，因为许乾警官的身份，怕是油水要少一大半。 “嗯，警官，给我们工地提供工具的，确实是李军。” 许乾点点头，继续问道。 “八月二十号那晚，他是不是给你们送过工具，几点钟送的，你们收了没有，收了多少，他回去时有没有带着工具走。” 一连串问题直接把这位钟经理给问住了，侧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回忆了一下，急忙说道。 “钟经理，二十号那晚，他确实来送过工具，送了多少，这个要问仓库，我记得是他接收的，还做了登记。” 姓钟的经理看向许乾，为难道。 “警官，你看。。。” 许乾摆摆手直接说道。 “既然有记录，就要他送过来，随便让他也一起过来，这和前几天发生的命案有关系，所以只能麻烦你们了。” 一听到命案，姓钟的经理立马收起表情，拿出手机打了起来。 自从发生周丽死亡的案子后，工地因为这事还停工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开工，这两天警员又时不时的过来，所以姓钟的经理听到命案，瞬间就联想到了停工。 深怕自己耽误，又被警员以发生命案为由，继续停工侦查。 很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手拿着一个笔记本，腰间挎着一串钥匙，神色急促的跑过来。 喘了两口气，便对姓钟的经理说道。 “钟经理，什么事这么着急，还要带着物料记录过来，是进出货有问题吗？” 姓钟的经理看了眼许乾，对这么仓库管理员说道。 “这位警官过来调查前几天传媒废弃教学楼死人的案子，他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撒谎，知道吗？” 仓库管理员惊讶的看了许乾一眼，因为许乾并没有穿警服，让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过来考察，对姓钟的经理点点头，急忙对许乾说道。 “警官，有什么你就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许乾等他因为奔跑，运动的气稍微顺一点了，才问道。 “李军，8月20给你们送过工具没有。” 仓库管理员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翻开带过来的笔记本，翻了几页，然后抬起头对许乾说道。 “警官，送过，那天因为有新的班组进来，许多工具都不够，所以让他送了一点过来，种类还不少。” 许乾摸了摸下巴，再次问道。 “那他是几点钟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是空着手还是带着工具？” 仓库管理员挠挠头，想了一下，才说道。 “等等，我想想啊，那天和他做完交接，然后。。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七点左右走的，因为我们八点下班，所以我有印象。 至于他是不是空着手，稍等，我看一下。” 说着，仓库管理员翻开笔记本，伸着手指头在笔记本上面往下一个一个找着。 很快，仓库管理员抬起头，说道。 “他那天送的货，有一批不对，我们没有要，就让他带回去了，所以，他是带着工具走的。” 许乾眼睛亮了起来。 带着工具离开，而并没有回家，没错了，凶手，就是李军，充足的作案时间，全都吻合了。 想了想，许乾继续问道。 “他的货有什么瑕疵吗？导致你们没有接收的？” 仓库管理员这次回答很快，直接说道。 “他那批货不对版，跟他说了要十二的膨胀螺丝，可是他却送的十的过来，还有，冲击钻和手磨机，跟他说了要力德牌的，他却送的杂牌，叫什么成功牌，听都没听过，肯定不行啊。 品牌不对，我们根本无法向上面报销。” 许乾呼了口气，对上了，人证有了，现在只需要找到证据，就可以抓人了。 看了眼面前的四人，许乾道了句谢谢，收起脸上严肃的面容，没办法，警员办案，如果脸上太过友善，会导致这些人以为自己过来是随便问问，回答也不会太过准确。 告辞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钟经理本想邀请许乾进去坐坐，喝杯茶，被许乾给拒绝了。 离开工地大门，许乾看向工地大门对面的传媒学院后山，因为离的不远，现在正值白天，可以很情绪的看到废弃教学楼。 想了想，许乾也没打算去废弃教学楼转转，上次已经去过了，里面并没有什么线索。 摸了摸下巴，许乾打算去信息科。 现在，凶手已经确定了，只是动机还不明确，他准备去信息科查一查王秀云的父亲，以及，李军，刘倩，和王秀云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等理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就大概知道，李军为什么要杀周丽了。 因为传媒学院后山和信息科所在的司法鉴定大楼离的并不远，许乾也就没打算坐计程车。 走在路上，边走边想着李军会把杀害周丽的凶器藏在哪，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许乾拿出手机，发现是许晓雨的电话，便按了接听。 “喂，晓雨，怎么了。” 许晓雨那边似乎在食堂，声音很杂。 “喂，哥，你在哪呢，周琴的案子怎么样了。” 许乾想了想，说道。 “周琴是自杀已经确定了，至于为什么自杀，哥还在调查呢。” “嗷”电话里，许晓雨像是吃了一口什么东西，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哥，周琴平时很乖，一定是被逼死的，我相信哥一定能查出来。 对了，哥，晚上有时间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奇怪道。 “哥今天在查废弃教学楼的案子，怎么了，晚上有什么事吗？” 许晓雨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忘了，哥，昨天我不是说给你介绍女朋友的吗，免得你跟个发情的公牛一样，天天盯着别人女生乱看。 外面的女人我又不放心，还是我闺蜜保险一点，我把你的照片给我闺蜜看了，她们直接沦陷了，现在只等哥决定宠幸哪个了。” 许乾满头黑线的看了眼手机，郁闷道。 “晓雨，想撒呢，你哥现在事业为主，再说，你哥哪里像发情的公牛？” 许晓雨吞下嘴里的东西，“咕噜噜”喝了一口水后，才说道。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那两闺蜜啊，一个，英姿飒爽，胸小屁股大，妥妥的生男娃。 还有一个，丰满有肉，胸大屁股大，不管生男生女，娃娃都不缺奶吃，你考虑考虑。 她们两都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了你的幸福，她们甘愿牺牲自己。” 手机里，传来两声拍打声，同时，夹杂着两个女孩娇羞，又有点气愤的声音。 “晓雨，你要死啦！” 第84章 倩儿之谜(人手火锅12) 约定好，和许晓雨晚上在传媒学院门口汇合，许乾挂断了电话。 当然，他可不是为了什么相亲才答应过去吃饭，而是想起，自己做为哥哥的，理应请许晓雨的室友们吃下饭，感谢她们对许晓雨的照顾。。 再次来到司法鉴证大楼，许乾直奔三楼信息科，因为上次已经来过了，大门口的保安也没有阻拦他。 三楼的信息科人很多，一个大厅里十多个工位，基本上每个工位上面都摆放着电脑。 许乾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很忙碌，只有面前一名女警员貌似不太忙的样子，便过去打招呼，亮出证件，笑着说道。 “你好，我刑警队的，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这名警员大概二十多岁，女性，看警徽应该是名新警员，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放在桌子抽屉里面，眼神更是往身后盯着，许乾在前面打招呼把她吓了一跳。 “哗”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搞的许乾有点懵，看了下她的工位抽屉，瞬间秒懂，她工位抽屉里，正放着一袋零食，明显是在偷吃零食。 她的反应有点大，也把周围的警员的注意力给吸引了，纷纷转头看过来。 有的警员一看是她，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唉，这丫头肯定又偷偷吃零食被抓现行了，这都第几次了。” “谁说不是呢，真搞不懂队长怎么想的，办公室明令禁止不能吃东西，她还屡次犯错，领导也不开了她。” “嘘，别说了，人家有后台的，队长也拿她没办法。” “不是后台，好像是说她计算机很厉害，好像是警校信息安全专业满分毕业，还是队长从学校抢过来的，所以队长一直容忍她呢，不过现在来信息科后一直没成绩，队长就不待见她了。” 女子看了下周围人的反应，一时羞红了脸，急忙对许乾说道。 “是，领导，要查什么，马上帮你查。”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不小心，有点让她为难了，想了想，便对她说道。 “麻烦你帮我查一下王万松这个人，男性，以前的职业是老师，她女儿叫王秀云。” 面前的女警员急忙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没再观看周围同事的反应，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周围的信息科警员见无热闹再看，也重新忙起来，办公室里，一时间响起杂乱的，“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许乾本来以为要等一会，没想到一分钟都没有，这名女警员就对许乾说道。 “领导，找到了，您看看是不是他。” 许乾有点惊讶，这也太快了，查找个人资料，不是应该很繁琐吗，不过想了想，猜测应该是前几天王秀云死的时候，查找过王万松的档案，所以才这么快的。 来到女警员身边，许乾朝电脑屏幕看过去。 （因为怕有人说完水字数，所以资料简短。） “王万松，女儿王秀云，老婆陈秀。 师范大学毕业，博士学位，表演系教授，国家一级演员，2008年担任传媒学院302班讲师， 同年，因在课上无故杀害三名学子，被学校开除，后被鉴定出患有狂躁症，收入晴湖市精神病医院，直到现在。” 旁边的女警员看到许乾盯着屏幕，一副思索样，就知道自己找对了，没打扰许乾，转头看了眼抽屉里的零食，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许乾摸了摸下巴，在看到后面王万松杀害三个学生之后，心中的拼图终于完整了许多，也对上了。 为什么周丽在网上说刘倩，而王秀云会自杀了，因为，周丽曾在论坛上输入过一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导致她被杀。 那句话就是，当时现场还有一名女子，在玩群p。 所以，周丽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当时，被强奸的女子，不只刘倩一个，王秀云很可能也是受害者，这也是为什么王万松会杀那三名学生，因为王秀云，是她的女儿，在替她女儿报仇。 “童芳，你过来一下。” 这时，许乾身后，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许乾的思考，许乾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信息科队长办公室门口，望着自己这边。 身边的女警员回头，急忙立正道。 “是，队长。” 说着，便小跑了过去，进了办公室。 许乾见她走了，本想直接离开的，不过想想，拜托人家帮忙，还让人家出丑了，就这么走好像有点不礼貌，便看着档案沉思起来。 这时，旁边的信息科相互聊天的内容引起了许乾的注意。 “喂，你听说了吗，今天金海路的罗卫队长，又被叫到总部挨批去来。” 听到这话的警员一愣，对许乾旁边工位的警员疑惑道。 “前段时间不是才批过他吗？怎么又挨批了。” 最先说话的那名警员一脸神秘，贼兮兮的说道。 “还能为撒，还不是验尸的事，法医科的卢欣能这么快当上队长，不就是验尸验的多，政绩好嘛 听说，八月十九号就发现了尸体，卢欣那边忙，他就一直把尸体放在停尸房，等卢欣忙完了才给他送过去，啧啧，一个星期啊，家属都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都不给。 这次，我看搞不好罗卫要记处分了。” 另一位警员直接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罗卫队长胆子这么大，这也做的出来，话说，他是不是喜欢卢欣，才这样做的。” 许乾身边的警员摇摇头，叹息道。 “唉，你才刚来，没听过卢欣的故事，罗卫队长这是心里过意不去，才这样的。 听过金海贩毒案吧，卢欣的男朋友，就是当时缉毒队的队长，那个时候和卢欣正在谈朋友，都到了结婚论嫁的地步了。 谁知道，有一次，缉毒队捣毁了一个毒贩的窝点，上级领导觉得是大功一件，就安排了一次采访，目的，也是炫耀炫耀政绩。 当时安排的采访地点，就是金海路公安部，没想到，采访的时候，金海路公安部的一名警员，一时口误，说出了卢欣男朋友的真实姓名和住址。 导致她男朋友被暗杀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因为那名警员是罗卫的下属，所以罗卫非常自责，加上他本来也和卢欣的男朋友关系很好，现在她男朋友死了，自然极力照顾卢欣。” 另一名警员点点头，刚准备说话，突然回头看向队长办公室方向。 许乾摸了摸下巴，算是懂了，为什么卢欣对自己，还是对别的警员，总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因为就是警员的口误，导致他男朋友死了，所以对所有的警员都恨上了。 也对，自己的男朋友本是英雄，结果因为警员的口误，被杀害了，换做自己，也会恨。 抬起头，看到这名警员的反应，也回头看去，只见刚才被叫到队长办公室的童芳，一脸泪水的走了出来。 回到工位，童芳边擦着泪水边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啜泣声让旁边的许乾很是尴尬。 想了想，许乾问道。 “那个，你这是怎么了？” 童芳看了眼许乾，抽泣一声，说道。 “队长，不要我了，让我去公安部做接线员。。。” “接线员？”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忆起，这个世界和前世并不一样，前世的信息科，主要就是接打电话。 而这个世界，信息科负责调查资料，搜寻公安部所需要的信息。 接线员，才是负责接打电话，同时，这个世界的接线员，职位要比信息科的职位低很多，要做的事情也更多。 把她调为接线员，是明着降职啊。 想了想，许乾奇怪道。 “是因为我刚才跟你打招呼的原因吗？” 童芳摇摇头，继续收拾东西，哭丧着脸回道。 “不是，队长说，我就算有胃病，但是老在工作区域吃东西，对其他人影响不好，所以让我去基层锻炼锻炼。” 说着，童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队长调我去好偏的地方，叫什么溧平村，那边公交都没通车，这是不要我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起刚进来的时候，那些警员的议论声，貌似这个童芳，能力还是有的，毕竟警校信息安全满分毕业的。 而且，刚才让她帮自己查找王万松的资料，没到一分钟就查了出来。 如此优秀的人才，如果调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太可惜了，至于上班的时候吃东西，对许乾来说，和人才相比，这点问题算什么。 想了想，许乾转身走向信息科队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内很快传来“请进”的声音。 许乾推开门走了进去，看了眼办公桌上面的铭牌，对信息科的队长，笑道。 “你好，严队长，我是刑警队的许乾。” 信息科队长正埋头在处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立马笑道。 “许队长，我听说过你，昨天底下人还告诉我，刑警队队长来过，长的一表人才，今天见了，确实如此。 许队长，是要找什么资料吗？我马上让人帮你去找。” 许乾急忙摆手说道。 “不是，不是，要找的资料，你底下的童芳已经帮我找到了。 今年找严队长你，是想问问，童芳这丫头怎么样，怎么突然之间把她调到做接线员去了，我看她技术方面挺强啊。” 信息科严队长听到许乾说童芳的事，奇怪的看了许乾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这丫头能力确实很强，别人查资料，修复硬盘，动不动要个三五天功夫，她呢，不到一天，就能把事给办了。 可是呢，就因为能力太强，所以太突出了，这让其他人很不满啊。 加上她有什么事都抢着上，把其他人的活都给抢走了，你知道的，信息科的工资，是和处理的信息挂钩的，她这样，让人家怎么吃饭。 你不知道，投诉她的信件，在我这都堆了一抽屉了，加上她又有胃病，老是在办公室吃东西。 不让她吃吧，她就不能安心工作，让她吃吧，坏了规矩不说，其他人意见更大。 不得已，才准备把她调到基层先锻炼一下，恰好溧平村的接线员位置空缺，就准备让她过去。” 许乾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 “既然这样，干脆让她到刑警队吧，刚好，刑警队里缺一名接线员，就是不知道严队长肯不肯割爱了。” “刑警队”信息科的严队长眼前一亮，忍不住惊讶道。 “你刚才说，让她进刑警队，刑警队的岗位现在可是香饽饽啊，许队长觉得她能胜任吗？” 许乾笑了笑，说道。 “岗位总得有人来做，童芳的能力，我相信刚才严队长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麻烦严队长跟她说一声，调一下她的履历吧。” 信息科的严队长满脸笑意，忍不住点头。 “能得到许队长的看重，是她的福气，能在刑警队上班，到也不用跑这么远了，我等下就跟她说。” 许乾和信息科的严队长又聊了几句，便告辞出了队长办公室，看了眼正哭哭啼啼收拾东西的童芳，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她队长跟她说好一点。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在刑警队看到自己，会不会惊讶。 怀着恶趣味，许乾出了司法鉴定大楼。 周丽死亡的案子，现在的线索已经全部明了，王万松之所以会疯，也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女儿王秀云，也被那三个人渣给强奸了，为了给女儿报仇，所以才会在教室里，杀了那三个人渣。 现在，只有找到，李军的犯罪证据，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至于其他细节，相信抓住李军后，他自然会交待一切。 来到长乐大市场，许乾给赵成打去了电话，没想到赵成那边先开了口。 “喂，许队，怎么样，罗卫那小子把资料给你了吧。” 许乾想了想，直接说道。 “赵队，我已经知道杀害周丽凶手是谁了，麻烦你安排几名警员过来实行拘捕。” “哐当”一声，许乾在电话里，很清晰的听到手机落在地上的声音。 随后，赵成的声贝直接高了好几个度。 “许队，你刚才说什么，杀害周丽的凶手，这么快，你等等，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安排，不，我马上赶过来。” 许乾告诉了赵成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许乾摸了摸下巴耐心等待起来。 这次，之所以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实行抓捕，有两点原因，第一就是怕犯罪嫌疑人潜逃。 在从早餐店了解到，李军这两天正在处理王秀云的丧事，很有可能处理完丧事，直接潜逃。 因为李军，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可以牵挂的人了 第二，因为案件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销毁证据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想着先抓住李军，震慑一下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知道，他把凶器放在哪。 第85章 倩儿之谜(结案上) 大学路公安部，审讯室。 李军坐在审讯椅上，摆弄着桌上的文件，直到把文件分别摆放好后，才看向对面的三人，无辜道。 “两位警官，我八月二十号送完工具后，就直接回家睡觉了，所以晚上才没开门的，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杀人吧。”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许乾和赵成两人，而关南，则站在两人身后。 刚才在长乐大市场，等赵成带着关南和其他警员赶到的时候，许乾简单的对他们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推测。 然后，很顺利的就在秀云五金店门口抓到了李军，他似乎在和别人商量转让门面的事。 赵成也没废话，就直接拘捕了他，并带回了大学路公安部的审讯室。 等李军说完，赵成拍了拍桌子，拿出李军的手机，放在桌上的文件上方，对李军说道。 “那，手机上的购票记录怎么解释，还定的是晚上八点到sz市的车票，据我们所知，你在sz市并没有什么亲人，是不是想畏罪潜逃。” 李军摇摇头，看了眼手机，想去碰却生生的忍住了，故作哀伤的说道。 “警官，我老婆死了你们知道吗？可是你们警员非说我老婆死的可疑，把我老婆的尸体扣在公安部，迟迟不肯给我，我都投诉好多次了。 昨天，你们公安部才把我老婆的尸体还给我，我处理完老婆的丧事，想着心里难受，就想出去外面散散心，这样也有错吗？” 赵成想了一会，李军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毕竟老婆死了，出去散心也说的过去，转头看向许乾。 许乾想了想，拿出周丽的照片，摆在桌上，对李军说道。 “她，你认识吗？” 李军看了眼桌上的照片，瞳孔微微一缩，手指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才对许乾回道。 “警官，我不认识。” 许乾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关南抢先开口道。 “你说谎！” 李军抬头看向关南，忍不住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说谎，我真没见过她。” 许乾回头，拍了拍关南。 关南的老师是心理学大师，刚才李军的小动作自己看见了，关南肯定也能看见。 微缩的瞳孔，不自觉的摩擦手指，很明显说谎的症状。 重新看向李军，许乾摸了摸下巴，盯着李军，缓缓说道。 “李军，既然你说那天送完工具，就直接回家睡觉了，可是你旁边早餐店的老板并没有看到你回来，这个怎么解释？” 李军顿了一下，说道。 “警官，我回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也许他上厕所去了呢，为什么你们非要说我杀人，就因为我给工地送过工具吗？ 工地上那么多人，你们不找他们，偏偏找我，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凶手，请拿出证据。 不然，等我出去，我一定投诉你们。” 赵成听完李军的话，靠近许乾，低声问道。 “许队长，怎么办，看来这个李军不肯老实交代啊。 还有，你真的确定他就是凶手吗？ 抓住他后我们调查过，他和周丽根本就不认识，根本没有理由杀周丽啊。” 许乾对着赵成摇了摇头，摸着下巴，看向李军。 “为什么认定是你，很简单，因为你有杀周丽的理由，也有机会。” 李军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这位警官，我连周丽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杀她的理由。” 赵成和关南也同时看向许乾，想听听许乾怎么说。 许乾看着李军，淡淡道。 “你确实不知道周丽是谁，但不妨碍你有杀她的理由，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八月十九号，你听说去传媒学院后面的工地，新来了一组施工队，为了生意，特意过去查看了一下，询问要多少工具，等协商完，从传媒学院工地回来后，突然发现你的老婆，王秀丽突然不见了。 你知道你老婆有自闭症，平时都是不出门的，所以你一下慌张了，急忙出门去寻找，最后，在谭湖公园找到了她的尸体，我说的对吧。 另外，她很可能给你留下了遗书。” 李军看向许乾，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严肃道。 “警官，那天，我是在谭湖公园发现了我老婆的尸体，不过你说我老婆给我留了什么遗言，完全是子虚乌有，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要不是你们公安部一再保证，我都怀疑我老婆是被杀的。” 许乾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有没有遗言已经不重要了，你肯定早已经给清理了。” “不过，”许乾看向李军。 “就在八月二十号，学校论坛，你老婆王秀云的账号，曾经登录过一次，并且还翻看了丽江美人的回复记录。 当时王秀云已经死了，所以登录此账号的人肯定是你，也许你一开始就知道密码，也许是从她的遗言里面知晓的。 后来，你看到丽江美人的留言，你知道了王秀云自杀的原因，心里仇恨的种子，自然也就埋下了。” 李军冷漠的看了眼许乾，对警方能查到登录信息并不奇怪，回道。 “警官，我是在发现老婆尸体后，第二天登录过我老婆在传媒学院论坛的账号，但也不能证明我杀人。 我只是登上去随便看看，至于你说的丽江美人，她的回复我并没有在意。” 许乾摆摆手，示意李军不要着急，继续说道。 “你虽然有仇恨，但刚开始，你并没打算杀周丽，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丽江美人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虽然有仇恨，却无处发泄。 直到。 八月二十号，你给工地送完货后，看到了废弃教学楼，你想起和你老婆以前的过往，便决定去302教室回忆一下。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晚，报案的三名学生会看到302教室打扫的很干净，桌椅全部排列整齐了。 因为，当时你在回忆着和你老婆在学校的点点滴滴吧。 等你把教室打扫干净之后，你正坐在椅子上回忆，突然一个女人过来了。 那个女人就是周丽，因为她对十五年前的事情很好奇，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比别人大，所以晚上独自一人来到了废弃教学楼。 同时，她也发现了坐在教室的你，不得不说，她的胆量确实很大，看到你后，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很好奇，问了你是谁。 你因为心情烦闷，便给她讲了你的故事。 当她听到你说，你是刘倩案件发生那一年的学生，她就更好奇了，追问你，是不是认识刘倩。 这样，你们聊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你从她的话中了解到，她就是论坛上面的丽江美人，也是害你老婆自杀的凶手。 于是，你的复仇计划再次从你脑中冒了出来，同时，你也想起了地上的工具，看到这些工具，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在你脑海中出现。 你告诉她，刘倩以前就是在厕所被强奸的，让她跟你去厕所，然后，在厕所里勒死了她。 为了纪念王秀云，你剁掉了她的双手，并把她吊了起来。” 李军拍拍手，看着许乾，。 “警官，故事很精彩，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你怎么说都行。” 许乾深深看了李军一眼，万万没想到，这个李军，比他相信的要冷静许多，而且他对自己，也很自信。 想了想，许乾看向赵成，问道。 “赵队，痕迹科在他家有发现吗，这几天他在忙着在处理王秀云的丧事，他的杀人工具，很可能还被留在他家里。” 赵成点点头，急忙拿出手机给痕迹科那边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聊了几句之后，赵成挂断电话，对许乾摇摇头。 “问过了，那边暂时没什么发现。” 自从关南说了一句“你说谎”之后，一直低着头思索着什么，见赵成说痕迹科在李军的店里并没有什么发现，不禁疑惑道。 “那么，他的家里呢，去他家搜索过没有。” 赵成看向李军，对关南头也不回的说道。 “秀云五金店，就是他的家，那个门面是上下两层，上面住人，下面商铺，所以，如果李军处理那双手的话，只会在门店里处理。 只是可惜，那一条街都没有监控。” 李军嘴角轻微的起了个弧度，不过很快压制下来，说道。 “几位警官，既然没有证据，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对赵成说道。 “他既然是嫌疑人，我们应该可以拘留他24小时吧。” 赵成回头看向许乾，点点头。 “嗯，没错，你打算先拘留他吗？” 许乾站起身，看了李军一眼，摸着下巴说道。 “先拘留他吧，我去他家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藏匿的凶器 毕竟痕迹科对案件并不是很了解。” 不理会李军大喊着“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关我”的话，许乾径直出了审讯室，本想直接去秀云五金店，却被关南给叫住了。 “等等，许队长，我和你一起去。” 许乾回头看了关南一眼，点点头，以关南刚才能发现李军说谎，眼力还是有的，刚好也可以一起商议。 两人一起出了公安部，正想着是开警车还是打计程车，赵成就开着警车过来了。 “我说许队长，也不知道等一下我，这个案子可是从我手里转交给你的，寻找证据的事，当然要叫上我啊。” 许乾笑了笑，对赵成说了声谢谢，便和关南一起上了车。 车上，赵成边开车边对许乾疑惑道。 “许队长，你是怎么发现李军是凶手的。 我查过资料，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周丽和李军两人，根本没有一点瓜葛，难道就因为传媒学院论坛里的一句话，就锁定他了？” 关南在旁边也好奇的看向许乾，满脸疑惑，等着许乾回复。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还记得我们跟踪那条狗吗？ 那只野狗，进入到长乐大市场后，很熟练的翻找路上的垃圾桶，证明以前曾在垃圾桶里找到过吃的。 而出了长乐大市场，沿路的垃圾桶他看都没看一眼。 所以我怀疑，断手，很可能是在长乐大市场路上的垃圾桶找到的。 所以我观察了整条街面的店铺。” 说完，许乾转头看向关南，笑道。 “还记得我们的比试吗？心理画像，凶手是独居，从事与工地相关的工作者，能接触，并使用那些工具。 这样，我就想到了五金店，然后剔除夫妻店，剩下的，看看哪家和传媒学院后山的工地有瓜葛，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 赵成一脸佩服的拍了下手，想起自己正在开车，急忙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许乾身边的关南，则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 “所以，你又去问了工地，打听到，李军，二十号给他们送过工具，所以就锁定了李军这个人。” 许乾点点头，微笑道。 “当然不止这些，还记得我在审讯室的推测吗，王秀云的死，论坛里的回复，各种原因加在一起，我才肯定是他。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他藏起来的凶器。” 关南突然疑惑的看向许乾，问道。 “他会不会已经处理掉凶器了，从我们发现周丽的尸体，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处理掉那些凶器。” 许乾摇摇头。 “不会，刚才在审讯室，他整理好了桌上散乱的文件，赵队长把手机放在文件上的时候，你们没发现，他看到手机压着文件，很不舒服。 证明他有严重的强迫症，而且，以他小心的程度，他是不会把怀有自己作案证据的东西，乱丢的。 所以凶器应该还在他家里。 而且，虽然周丽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但是她的那双手，为什么最近才抛出来，我想，他应该一直把那双手放在冰柜里，直到觉得安全了，才把双手切割了，丢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觉得安全，因为，王秀云的尸体，他领回去了。” 大学路公安部离长乐大市场并不远，很快，警车就开到了长乐大市场。 三人下车后，直奔秀云五金店而去，来到门口，赵成皱了皱眉，说道。 “怎么这么多人。”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前方。 秀云五金店，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些群众围在门口，不时的向里面张望着。 一条黄色的警戒线，隔绝着围观的群众和秀云五金店。 “走吧，进去看看。” 说着，许乾拍了拍前方围观的群众，小声喊了句，“让一让”，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朝里面挤了进去。。 赵成和关南两人则跟在许乾身后，也往里面挤去。 推搡了一下人群，许乾回头看了眼二人，心中突然越来越怀恋秦阳了，每次像这种情况，自己都是跟着他那大块头，安心的跟在身后进去的，现在轮到自己挤了。 第86章 倩儿之谜(结案中) “别推，后面的，别推了。” “唉呀，小伙子，别挤，没什么可看的。” 许乾没有理这位大叔，硬塞了几下，终于挤了进去，本想直接越过警戒线，却被警戒线里面的警员给拦了下来。 “你好，警员办案，这里暂时不能进去。” 看向面前的警员，急忙亮出证件。 “我刑警队的，过来看看。” 警员看了眼许乾的证件，急忙立正道。 “长官好。” 说完，主动帮许乾拉起警戒线。 许乾对他笑了笑，弯腰从警戒线下面钻了过去，身后的赵成和关南，也急忙跟着。 赵成回头看了眼群众，对警戒线的警员问道。 “这里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警戒线警员对赵成立正，敬礼，然后才回道。 “不知道是谁在传，这里发生了凶手案，说这店里的主人把一个女学生的双手，剁的跟鸡爪一样，群众们好奇，就都围了过来。” 赵成一愣，看了眼人群，对警员问道。 “知道是谁传的吗？” 见警员摇头，赵成也没再言语，和许乾，关南两人走进秀云五金店。 许乾进来之后，首先看了下店面里面的布置，左侧是一个柜台，像是收银台，看样子应该是李军常坐的位置。 中间是一个展示架，上面堆了一些螺丝，扳手之类的小件。 而最右侧，靠墙的位置，也从下往上分成一个个柜台，上面则摆满了电动工具，上方为24v带插头的，下方则是锂电池款的。 种类很多，牌子也很多，分几个格子摆放。 最里面，有一个小仓库，仓库旁边则是一个到二楼的楼梯。 几人刚进来，一名警员就站起身对赵成说道。 “赵队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成看了许乾一眼，想了想，对面前的警员说道。 “过来看看，按许队长所说，既然李军是在家里切割周丽的手掌，那他家里应该有周丽双手的痕迹，你们找到没有？” 面前的警员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唉，没有，现在整个屋子都扫描过了，并没有发现有关周丽双手的痕迹。” 关南看了下四周，靠近许乾说道。 “看来你的推测是对的，李军的强迫症，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许乾摸了摸下巴，点点头，一楼的布置排列的非常整齐，各个物件种类都摆放在一起。 就是最不起眼的螺丝，李军也把它们一颗颗的头朝下分别摆好了，所以关南才会说，李军的强迫症很严重。 没有理会痕迹科的警员和赵成的对话，许乾在一楼四处看了看。 关南见了，也跟着四处看起来，来到墙边，拿起一个锂电池款的切割机说道。 “以当时在废弃教学楼的案发现场来看，李军应该是选择的这种以电池做完动力的切割机，毕竟废弃教学楼停水停电。 你说，那些作案工具他会放在哪呢？” 许乾看了眼关南手中的切割机，外表很新，电池也被卸下放在一边，上面的品牌写的大力两个字，摸了摸下巴说道。 “以李军当时杀完人，并没有立即逃走，而且还返回302教室重新打乱桌椅来看，他很自信，胆子也很大。 所以，凶器他应该不会丢在外面，很可能丢在家里，很有可能，就在展示架上。” 说完，许乾转头看向痕迹科警员，问道。 “这些机器都检测过吗？有没有发现血迹残留。” 痕迹科警员看了许乾一眼，又看了看赵成，回道。 “没有，我们都用紫外线检测过了，没有血迹残留。” 许乾一愣，点点头，算作回应。 关南听到痕迹科警员的话，便把切割机放回展示架，看了眼上面的品牌，一共三种，分别是，“成功”，“大力”，和“威能。” 赵成对面前的警员说了两句，看向许乾和关南，发现他们正在一楼四处观察，想了想，说道。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二楼是他的生活区，也许能有发现。” 许乾想了想，答应一声，关南则没有回答，先是去小仓库里面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来对痕迹科的人问道。 “里面的折叠床和未开封的切割机都检查过了吗？” 痕迹科的警员回头看了眼关南。 “折叠床上面有男性的毛发，应该是这间房间的主人李军的，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发现。 未开封的倒是没检测，不过，既然没开封，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 关南低头想了一会，对许乾说道。 “没开封，确实不需要检测，从折叠床来看，李军和她老婆，像是分居，还是去二楼看看吧。” 说完，转身直接朝二楼走去。 许乾看了关南一眼，转头看了眼小仓库，摸了摸下巴，没有反对。 三人来到二楼，发现上面正有几名警员拿着仪器正在房间里搜寻。 一名警员率先发现了许乾三人，急忙放下仪器，来到赵成身边。 “赵队长。” 赵成点点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二楼就是一个大的单间，左边摆了一个不大的床铺，床铺旁边有个床头柜，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 墙角有个厕所，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个瓷砖搭起来的架子，上面摆放着电磁炉，有一个小冰箱，摆在架子旁边。 东西的摆放一目了然，但是，和楼下比起来，就没那么整齐了，赵成对面前的警员说道。 “我们过来看看，二楼都找完了吗？” 赵成面前的警员点点头。 “赵队长，已经差不多了，目前只发现两处疑点，一是，冰箱上面煮菜的锅，里面有血迹残留，不过，因为煮过，并且清洗掉了，无法判断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 二是，床上发现少量灰尘，经鉴定，是人的骨灰，结合前两天这间房子的主人李军，他的老婆死了。 那么可以肯定，骨灰是王秀云，也就是他老婆的。 房间里，也只有两人的活动轨迹，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会不会，李军不是在这里处理周丽的手掌？” 赵成摇摇头，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既然痕迹科说，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证明笔记本上面也没有第三人的指纹，到也不怕在破坏证物。 笔记本外壳有点损坏，像是被砸过，许乾也没在意，很快，笔记本电脑开机，许乾对电脑方面并不是很精通，之所以开启电脑，就是想看看，传媒学院论坛上的偏爱吧主，是不是这台电脑登录的。 打开网页，搜索上次许晓雨给的学校论坛的网址，网页上很快弹出界面，需要输入密码。 许乾并没有输入密码，而是看向账号，果然，账号的网名正是偏爱。 关掉电脑，许乾起身来到冰箱处，冰箱不大，是那种迷你冰箱，存储量大概50升左右，上面则放着一个圆形的蒸锅。 许乾先是拿下锅看了一眼，里面确实如痕迹科警员所说，清洗的很干净，甚至有点反光。 想了想，把锅放回原位，许乾蹲下身子，打开冰箱，冰箱分上下两层，上层冷冻，下面冷藏。 许乾打开冷冻的格子，发现里面的冰块很厚，可是全部集中在两边，中间处，却没多少冰渣 这时，关南突然靠近过来，看到冰箱里面的样子后，说道。 “里面似乎放过东西，最近才被取出来，所以两边的冰块厚，中间则没有。” 许乾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里面应该是被硬掰出来的，轮廓还比较清晰，想了想，便把两只手伸进去，放在里面比划了一下。 拿出手，许乾站起身，摸了摸下巴，对赵成说道。 “现在可以确定了，当时周丽的手，确实被他拿了回来，放在冰柜里。” 说完，许乾看了眼四周，对赵成身边的痕迹科警员问道。 “你们来到楼上之后，这里的环境就是这样吗？有没有移动里面的东西。” 痕迹科警员摇摇头。 “没有动过，我们上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痕迹科警员挠挠头，接着说道。 “几位长官，有件事我不知道重不重要，不过还是说一下。 我们从床上的凹痕，毛发，以及形态发现，这张床平时应该只睡一个人，应该是女人，并没有在床上发现男主人的痕迹，他们两像是分居一样。” 这时，一名痕迹科的警员突然取出一份医院病例，说道。 “几位警官，这是刚才在床铺下面发现的。” “哦！”赵成惊讶一声，急忙从痕迹科警员手上接了过来，良久，合上报告，对许乾和关南两人说道。 “这是妇产科的检测报告。 检测的人是王秀云，在2008年九月，王秀云怀孕了，后面还有亲子鉴定，怀的是李军的孩子。 不过后面十月份，把孩子打掉了。” 关南拿过报告，随意的翻了翻，看向许乾。 “许队长，这个病例是十五年前的，应该和周丽的案子没有关系。” 许乾在听到王秀云十五年前怀孕的时候，突然心里一震，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心里滋生。 摸了摸下巴，许乾呼了口气，对赵成说道。 “我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了，不过，这些对找出证据没有帮助。” 说完，许乾看向四周。 “上面的布置很明显不是李军的手笔，太乱了，以李军的强迫症，他是接受不了这个环境的。 而且，李军杀人主要是为了王秀云，他不会把凶器放在王秀云待过的地方的，去楼下找找吧。” 关南疑惑开口道。 “许队，为什么你会说李军不会把凶器放着这里，按你说的，那周丽的双手放在冰柜里又怎么解释，同样是在二楼啊。” 许乾看了他一眼，摸着下巴回道。 “凶器和肉体是不一样的，这个房间你没看出来吗，李军很少在这里睡觉。 我想，李军和王秀云，一直是分居状态，只是因为王秀云死了，他才上来这里。 而且，王秀云的脾气很不好，不管是笔记本，还是冰箱，都有打砸过的痕迹。 她对李军只有恨，没有爱。 走了，去下面找找。” 重新回到一楼，许乾看了眼墙边摆放的电动工具，突然对在下面拿着仪器到处扫描的痕迹科警员问道。 “那些，墙边的工具，都检查过吗？没有血迹？” 痕迹科警员看向许乾所看向的地方，点点头。 “那边都扫描过了，没有血迹显现。” 许乾点点头，来到这些电动工具前面，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这些工具都很新，一看就是没使用过。 许乾拿起一个切割机，看了看电池壳，又看了看放切割片的地方，像这种工具，如果换过电池，或者装过切割片，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了半天，确实没使用过，许乾不禁叹了口气，确实是新的，没有使用过。 把切割机放回柜台，许乾摸着下巴。 难道自己的推测错了，李军没有把凶器带回来？ 不可能，不管是冲击钻，还是切割机，都是他的工具，如果丢在外面，他根本不会放心。 并且上面沾有周丽的血迹，如果被警方发现，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回来清洗干净，放在店里鱼目混珠。 可是，为什么在店里没有发现沾有血迹的切割机呢？ 假如我是李军，我会把作案工具放哪呢。 假设，我是李军。 那天，我出门工作，回来突然发现老婆不见了，于是，我出门寻找，很快，在谭湖公园，发现了老婆的尸体。 我知道她是自杀的，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早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是，为什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选现在。 于是，回到家的我，在家里翻找，很快就弄明白了她自杀的原因，因为学校论坛，一个叫丽江美人的一句话。 我怒了，是她，害死了我老婆，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没有那种技术。 因为记挂着丽江美人是谁，导致我神不守舍，把给工地送的工具也拿错了。 工地那边看到我拿错了工具，还说了我一顿，要解除合同，我更烦躁了，背着剩下的工具，本想直接回家，无意中看到了以前和王秀云一起读书的教学楼。 我想回忆一下以前，所以，我带着工具到了302教室。 看到里面很乱，我很细心的把里面重新打扫了一遍，桌椅按照以前读书时候的样子，排列的很整齐。 正当我坐在椅子上，怀念着王秀云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她胆子很大，也很好奇。 她问了我是谁，我便告诉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没完没了的问，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了，原来，她就是丽江美人，那个害死秀云的人。 就因为她在论坛里，说了那句话，才害的秀云自杀。 我看向我所带来的工具，秀云死了，害死她的人就在眼前，我要替她报仇，我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无能，我要让这个害死秀云的女人，去地狱给秀云道歉。 我把她骗到了厕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麻绳勒住了她。 她在反抗，她还想抓我，可是她不知道，我以前在工地干过，我的力气哪是她能抵抗的。 很快，她就没了呼吸，丢掉麻绳，我坐在地上冷静了一下，看着趴在我面前的女人，一只手落在我的脚边，我想起了秀云。 手，就是因为这只手，在键盘上打出的几个字，就害的秀云自杀，我要剁掉这只手，拿回去给秀云看，她老公已经不在无能了。 我四处翻找，看看有什么，能剁掉这双讨厌的手。 突然，我想起了切割机，这个机器，可以剁掉双手，于是，我找出切割机，在厕所里，慢慢割掉了她的双手。 因为拿切割机的时候，我看到了冲击钻，于是，一个念头产生了。 我不但要切掉她的双手，我还要把她吊着，跟秀云一样。 看了下卫生间的高度，我身高不够，于是，我来到302教室，搬来一张桌子，在墙上打了一个洞，并上好了膨胀螺丝。 等把尸体挂起来，我觉得，也许，早上拿错工具，是冥冥中，秀云帮我的，因为她知道，害她死的人今天会来这座废弃教学楼，所以让我带着工具来报仇。 正当我把桌子搬回302教室的时候，楼下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我一惊，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于是，我朝楼下看去，底下是四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还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一惊，急忙躲到卫生间里。 因为我觉得，既然是女孩子，胆子应该不大，如果看到这女人的尸体，应该就不敢进卫生间了。 对这个我很自信。 一切如我猜想的那样，她们并没有胆量进来，还被这女人的尸体给吓跑了。 我收拾好工具，出了厕所，仇也报了，女人也杀了，本来准备直接回去的，不过想了想，302教室是个破绽，万一，有谁因为302教室，摆放的跟以前一样，怀疑凶手就是302教室的人，接着有可能怀疑到我。 我和秀云，可都是302教室学生。 于是，我把302教室的桌椅全部打乱，然后把扫到墙边的树枝树叶重新撒在地上，这才离开了302教室。 那双切下来的双手，我带着，因为，我要让秀儿知道，我是如何替她报仇的，这双手，就是证据。 因为秀云的尸体还在公安部，我为了让秀云看着我怎么处理这双害死她的手，便决定，先放在冰柜里。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跑着公安部，只为了拿回秀云的尸体，为了尽快，我甚至投诉了公安部的队长。 可能是因为我投诉的原因吧，我终于拿回了秀云的尸体，不过，因为已经被法医给解刨过了，加上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 尸体只能火化了才能带回来。 于是，我带着秀云的骨灰，回到了家。 把她的骨灰房子放在床上，我拿出了一直冻在冰柜里的双手，看着双手，我越想越气。 就是这双手，害我失去秀云，我要她跟着秀云一起陪葬。 不过，我杀了人，警方已经发现了尸体，应该会调查她不见的双手。 那么，我要怎么处理这双手呢，如果把双手放进骨灰盒，太大了，而且太重，万一被人瞧出来，就麻烦了。 这时，我想起了切割机，以及秀云爱吃的鸡爪。 第87章 倩儿之谜(结案下)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面前的切割机。 切掉，把手切成鸡爪一样，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是手了，那么，床上的骨灰，很明显，李军曾经打开过骨灰盒，他应该是试着，把切碎的手放进骨灰盒吧。 可是，为什么又没放呢，是因为太多，放不下，还是觉得，放进骨灰盒，万一被警方发现，直接锁定了他。 不可能做无用功。 想了想，许乾突然回忆起，在食堂的时候，看到的碎手，每个手指上，并没有指甲，而且，上面的皮肤，都有煮过的迹象。 刚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厨师把它做火锅的原因，现在想想，可能，在开始炒之前，手指已经被煮过了。 许乾想起楼上，冰箱上面的蒸锅。 看来，那个蒸锅之所以清洗的这么干净，是因为煮过人手，怕留下痕迹。 既然他把手煮过，并且切碎，可是，手指并没有放入骨灰盒，反而丢到垃圾桶，那么，他是用什么来陪伴王秀云一起下葬的。 突然，许乾眼前一亮。 指甲，那些脱落的指甲，很小，煮不烂，又是周丽身体上的。 把指甲丢到王秀云的骨灰盒里面，是最完美的，就算别人在骨灰盒里面发现了指甲，也不会多想，因为会觉得，是王秀云的。 想到这，许乾起身，正准备转头让赵成去查查王秀云的骨灰，突然看到架子上，电动工具的牌子。 “大力”牌切割机，摸了摸下巴。 仓库管理员曾说过，因为李军上次拿的牌子不对，所以给拒收了，是什么牌子来着。 想了想，许乾眼前再次一亮。 成功牌，会不会，李军重新清洗了机器，然后放入没开封的箱子里面，鱼目混珠。 想到这，许乾急忙对赵成以及周围的痕迹员说道。 “不要漫无目的的寻找了。 现在把这个房间里，所有没开封的成功牌切割机找出来，他一定是用这种牌子的切割机切的双手。 以手指的抛出时间来看，切割机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说完，许乾想了想，又对赵成说道。 “赵队长，马上安排人去查一查，王秀云被安葬在哪，我怀疑，周丽的指甲，很可能和骨灰混在一起。 所以，需要你去申请一下，我要开，王秀云的坟。” 赵成一愣，看了许乾一眼，开坟可是大事，一时没有回话。 很快，房间里，所有成功牌的切割机就被汇聚到几人面前。 关南盯着地上崭新的切割机，又看了看许乾，低着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许乾会突然说寻找所有成功牌的切割机。 不过稍微一想，也知道，许乾肯定是在哪里找到了自己并不了解的消息，所以也没多问。 几名痕迹科警员把所有的切割机堆到一起，其中一名痕迹科警员看向许乾。 “许队长，凡是标有成功牌的切割机都在这了，就是仓库里面，还没开封的，也已经拿出来了。” 许乾点点头，对痕迹科警员说道。 “你们应该带有鲁米诺检测试剂吧，全部撒在这些切割机上，我怀疑，其中切割周丽双手的切割机，就在其中，因为凶手肯定清洗过，所以必须用到鲁米诺检测试剂。” 痕迹科警员答应一声，转身去拿试剂，赵成则是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因为鲁米诺检测试剂虽然可以检测清洗过的血迹，但必须在黑暗中。 让屋里变的漆黑后，赵成靠近许乾，问道。 “许队长，有把握吗？ 还有，你刚才说，王秀云的骨灰里面，可能有周丽的指甲，开坟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难接受了，万一搞错了，我们可都是要被处分的。” 许乾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切割机的方向，给痕迹科打着照明，同时，转头对赵成说道。 “先看看这些切割机吧，如果有血液反应，你再安排人去找王秀云的坟墓也不迟。 而且，我突然想到一点，就算切割机上面有血迹反应，因为遭到清洗，李军又是大学生，也许还用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怕是里面的基因链早已混乱，也调查不出是谁的血液，定不了李军的罪。 所以，骨灰盒，有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很快，痕迹科就拿了几个口罩，和几袋黄色粉末状的东西过来。 众人带好口罩，纷纷后退几步，看着痕迹科警员的操作。 因为鲁米诺检测试剂是一种强酸，如果不注意很容易烧伤，所以许乾几人才离的远了点。 很快，随着黄色粉末撒上去，一种淡蓝色的荧光从一台切割机上面显现出来。 许乾看向那台切割机，表明很新，看样子是刚拆开包装拿出来的，不禁呼了口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军的胆量，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 大学路公安部，审讯室。 许乾和赵成，关南三人重新回到了这里，赵成和许乾手里，则各拿了一份，对比报告。 刚才从秀云五金店出来后，赵成便第一时间让公安部的人去打开了王秀云的坟墓，果然如许乾推测的一样。 在王秀云的骨灰盒里，发现了十片指甲盖，经过dna鉴定，确认是死者周丽的指甲。 李军看向走进来的三人，一脸无辜道。 “几位警官，你们准备关我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杀人。” 赵成笑了起来，看了李军一眼，叹道。 “李军，还在狡辩吗？你的犯罪证据，我们的刑警队长，许神探已经给找出来了，现在，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我劝你啊，赶快老实的交待犯罪经过，希望将来法官对你判刑时，可以从轻发落。” 李军一愣，看了看赵成，又转头看了看许乾，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关南开口道。 “李军，我一直不明白，你杀周丽，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冲动。 而且，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冲动，你怎么约的她，我们查过周丽的通讯记录，以及死前接触过的所有人，并没有发现，你有和她约好见面的痕迹。” 李军看了眼关南，本想在狡辩一下，谁知道赵成直接把手中的报告丢到桌上，对李军说道。 “不用狡辩，我们已经在你老婆的骨灰盒里发现了你藏起来的指甲，经过鉴定，是王秀云的没错，你还是乖乖交待吧。” 李军看了看桌上的报告，又看了看赵成，叹息一声。 “没想到，真的被你们找到了，我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我想问问，你刚才说是许神探找到的。 许神探是谁，我能见见吗？” 赵成一愣，转头看向许乾。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李军回道。 “许神探只不过是玩笑，我叫许乾，刑警队队长。” 李军看向许乾，抿了抿嘴唇，说道。 “许乾，许警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我会把周丽的指甲放进骨灰盒的。 而且，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怎么锁定我的，我自认为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为什么会联想到我。” 许乾想了想，看了眼关南，对李军回道。 “其实，锁定你也有运气成分。 你比较自信吧，以为把死者的手指煮熟，切碎，丢到垃圾桶，等收垃圾的垃圾车把手指拉到垃圾站，就无人会发现你会是凶手。 很可惜，老天也不帮你，刚好有一只狗，叼走了你丢的手指，而手指，狗并没有吃掉，又被一位大妈给捡到了，这大妈又是食堂的人，我们就根据这条线逆推，最后，我们才锁定了五金店，也锁定了你。” “一只狗吗？”李军叹息一声，看向关南。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我和那个女人，叫周丽吧，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的网名叫丽江美人。 那天碰到她，也是凑巧，我只是在教室怀恋我和秀云的过往，没想到她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她还告诉了我，她对十五年前，刘倩事件的看法，所以我杀了她。” 关南眼神微动，盯着李军，急忙问道。 “说刘倩的事，说了刘倩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李军摇摇头，闭上了嘴，没有回话。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 “她是不是对你说，她查过十年年前的强奸案，当时被强奸的女人，其实不止一个，除了刘倩，还有一个女人，对吧。” 李军眼睛猛的睁大，嘴唇哆嗦着，不可思议的看向许乾。 赵成和关南也同时转头看向许乾，赵成忍不住问道。 “许队长，你到底了解多少线索啊，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许乾摸着下巴，想了想，对李军说道。 “我来回顾一下案情吧，当然，全部是推测，如果有错的，你不妨纠正一下。 “故事应该从十五年前说起吧。 当时，王秀云深夜去了302教室，我不确定是自愿还是被要挟，在教室里，他碰到了四名同学，后来不知道怎么，她被强奸了。 被强奸之后，那四名同学并没有放过她，可能是觉得不满足吧，就让她联系她们班的班花，也就是刘倩，到教室里来。 用的什么理由我不知道，反正最后，刘倩来了，下场，可想而知。 事后，刘倩受不了，在传媒公园里面，投湖自杀了，这件事，对王秀云产生了很重的心理影响。 所以，她每天晚上，都会去祭拜刘倩，偶尔有一天，在祭拜的时候，被别的同学给撞见了，所以有关刘倩的鬼混，就这么传开了。 这也是传媒公园女鬼的由来。 其实，事件发生之后，王秀云的日子也不好过，可能一直在自责吧。 最后，她也忍受不了了，就跟她的父亲说了，他父亲，正是302班当时的讲师，王万松。 王秀云的母亲死的早，王秀云是王万松一个人拉扯大的，对女儿的疼爱可想而知，在听到女儿的遭遇。 王万松一下就失去了理智，带着刀，杀了其中三个。 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你，李军，我很好奇” 关南和赵成惊讶的看向李军。 李军此刻，早已经泪留满面了，压抑着哭声，嘴里哆嗦着，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赵成想了想，轻轻拍了下桌子。 “李军，许警官推测的可对，还是你自己说吧。” 李军擦了擦眼泪，看向许乾。 “不错，被强奸的确实不止刘倩一个，秀云当时也在。 那个时候，学校是封校的，夜晚不能出门，可是对我们这些坏学生来说，规矩是没用的。 我永远记得那天，那天，是刘成的生日，所以我，刘成，还有宿舍的另外两人一起出去吃宵夜，因为喝了很多酒，所以回来的很晚。 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刘成突然发现302教室有灯光，因为好奇，便叫上我们一起上去。 没想到，上去之后，发现王秀云一个人在教室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穿着睡衣。 而刘成，是学校有名的混子，看到漂亮的王秀云，顿时起了色心，便跟我们说，要强奸她。 我开始并不同意，阻止过他们，没想到刘成，直接打晕了我，等我再醒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后来听秀云说，那三个杂种不仅强奸了秀云，还让秀云联系了班花刘倩，因为刘倩和秀云的关系很好，所以在秀云给刘倩打电话后，刘倩就赶了过来。 我是个懦夫，如果，我当时没有晕过去，如果，我当时能够阻止刘成他们，也许，秀云和刘倩，就不会遭受到侮辱。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 后面的事情，跟许警官说的一样。 怀着愧疚，我毕业后直接娶了秀云，哪怕秀云十五年来，从不让我碰一下，哪怕她天天发脾气，我都没有一句怨言。 我在赎罪。 以前的我没有勇气，没有能力保护她，现在，我有了。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说秀云的坏话。 秀云为什么会自杀，就是因为那个网名叫丽江美人的贱女人，在网上，重提秀云的伤疤。 所以我杀了她，我要让秀云看看，他老公有能力了，他老公，已经可以保护她了。 已经有能力了。” 随着嘴里喃喃，李军的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赵成和关南两人一时沉默起来，久久不语。 许乾摸了摸下巴，摇摇头，轻轻拍了下桌子，说道。 “好了，不要演了。” 赵成和关南一愣，两人又同时转头看向许乾，正准备伤心呢，谁知被许乾突然打断。 李军擦掉眼泪，对许乾说道。 “许警官，你刚才说我不要演了，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伤心。” 许乾眉头皱了皱，拿出刚才带进来的报告，放在桌上说道。 “这个你应该没看过吧，上面并没有你的指纹，你可以先看看。” 李军闭了闭眼睛，让眼泪不再流下来，奇怪的看了眼桌上的病历本，想了想，便拿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李军的眼睛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报告，颤抖的对许乾问道。 “这，这，是真的吗？” 许乾看了眼身旁的赵成和身后的关南，见两人疑惑的表情，摸着下巴说道。 “这是刚才在李军门面二楼，发现的王秀云妇产科孕检记录。 我一直在想，这份孕检报告，里面有亲子鉴定，孩子为什么是李军的，听李军的讲述，我终于知道了 通常，多人性交，女性受精卵只会和第一个碰到的精子结合。 所以，当时，李军没有被打晕，而且，提出强奸，以及喝醉的，很可能就是李军。 因为李军，第一个强奸了王秀云，所以，才会怀上李军的孩子。” 说完，许乾转头看向李军。 以为猜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你们几人喝醉后，回去宿舍楼的时候，发现302教室亮着灯，所以你们好奇，便上去查看，发现了王秀云一个人在教室里。 所谓酒壮怂人胆，你应该一直暗恋着王秀云吧，不过，你是农村人，而王秀云的父亲，是大学的客座教授，你和她本来这辈子没机会在一起的。 所以，你仗着酒劲，说出强奸她的提议。 你的几个室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是喝醉，或者，觉得是你牵头，主犯是你，所以也都同意了。 有一就有二，不过，刘倩，我想是你刚才说的刘成提议的吧，强奸一个是强奸，两个也是，你喜欢王秀云，可能他们，更喜欢班花刘倩吧。 所以你们上去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强奸她，而是，逼迫王秀云给刘倩打了电话，约刘倩到302教室。 而且，晕过去的不是你，应该是王秀云，你们在她打完电话后，便打晕了她，为了不让人发现，把她拖到了厕所，在厕所强奸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你要在厕所杀周丽的原因，因为，可以让你回味一下吧！ 因为计划是你提出的，所以第一个动手的，也是你，这也是为什么，王秀云会怀上你的孩子。” “呼～”说到这，许乾叹了口气，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理会旁人面色狂变的表情，看着正在愣神的李军，继续说道。 “这份妇产科报告，是在王秀云的父亲杀了你那三个室友之后，才检测的。 从这可以看出，王秀云在被强奸之前，你应该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人的戏码。 至于之后，她做完亲子鉴定之后，知道你也是强奸她的凶手之一，依然选择嫁给你，我并不知道其中原因。 好了，现在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证据，而且已经过了十五年了，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所有当事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你因为涉嫌杀害周丽，我们将以杀人罪将你拘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第88章 正义之名(序章) “今天睡地板，” “明天当老板。” “搏一次，” “富三代。”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一个不大的仓库内，白灼的灯光聚焦在高台上。 一名身穿西装，头发梳的铮亮，手戴名表的男子，手拿着麦克风，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亢奋的人群，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喊道。 “你们做不了富二代，就要努力，做富一代，不要让自己，成为子孙的罪人。 想成功，先发疯，找准目标向前冲。 现在，跟我喊，不怕万人阻挡。” 底下的人群顿时接话道。 “就怕自己投降。” 西装男子面色一正，高举双手喊道。 “加油。” 底下的人群更亢奋了，纷纷喊着加油。 热闹的吼声，直接点亮了整个废弃仓库。 看着下面人的表现，西装男子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压了压手，指向下面的一名面色亢奋的女子，对着麦克风说道。 “现在，有请我们下一位幸运者，她将有机会，获得我们集团晋升的机会，现在，请用热烈的掌声邀请她上台。” 下面“啪啪”的掌声接连响起，被西装男子指到的女子脸色变得潮红，满脸激动，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衣服，慌乱的爬上高台。 站在西装男子身前，一时紧张，完全忘记了要说什么，双手无助的摩擦着手掌，满脸激动的看着西装男子。 西装男子笑了笑，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把麦克风递到女子面前，对她说道。 “别紧张，这是你的运气，现在，你告诉我，你准备投多少。 记住，付出，才有回报。” 女子满脸潮红，对着麦克风说道。 “我叫周琴，我愿意，奉献我的全部。” 男子笑了笑，拿回麦克风，对底下激动的人群喊道。 “好，这位周琴美女，愿意奉献她的全部。” 底下的人顿时热闹起来，纷纷对周琴吹起了口哨，一些女子，还对周琴拼命的鼓掌，眼里说不出的羡慕。 西装男子说完之后，再次把话筒伸到周琴面前，对周琴问道。 “那么，你的全部是多少钱，我们要给你做个记录，等到时候，会千倍，万倍的返给你。” 周琴激动的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下余额，咬咬牙，说道。 “69万，我捐69万。” 西装男子眼睛一亮，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拿回麦克风大声道。 “这名美丽的周琴女士，她将捐款六十九万，来参加1050阳光工程。 北方的山区孩子，会感谢她的。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晴湖市，将出现新的女首富，就是这位周琴小姐。”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高台后面出现一位男子，带着面色狂喜的周琴去了后台。 而高台的西装男子，又讲了几分钟1050阳光工程计划，喊了几句口号之后，便宣布解散。 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慢慢走出仓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边走还边兴奋的商量着什么。 西装男子露出一副嘲笑的面孔，不过马上收了起来。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西装男子这才走下高台，来到高台的后面。 高台后面空间不大，一名女子身穿西装坐在电脑前面操作，女子留着一头短发，脸色的脂粉涂的很厚，显的惨白。 在她后面，站着一名男子，带着一副眼镜，正玩着手指甲。 很显然周琴交完钱后，已经离开了。 玩手指甲的男子转头看到高台上下来的朱松，顿时开玩笑般开口道。 “朱松，你口才越来越好了，我们都差点信了。 你说这些人是真蠢，投69万得6900万，有这好事还会带他们？” 朱松笑了笑，没理他们，而是急忙到饮水机旁边，猛灌了几口水后，才对带眼镜的男子说道。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不过，如今越来越难骗了，今天也才骗到三个人，于峰，下次该你上了，不能每次都是我来。” 于峰急忙摆手。 “不，不，不，松哥，计划是你提出的，这1050阳光工程，也是你操办的，我上去怕会说漏嘴。 而且，以为这幅长相，怕我还没张嘴，人家都跑完了，你说是不是，丹姐。” 说完，看向正在电脑前操作的女子。 刘丹随着最后一个回车键按下，呼了口气，回头对二人说道。 “好了，网页，图片，登录框，验证码，都搞定了。 等下那三个人登上网站，就可以看到上面显示她的余额有69万了，几天之后，网页就会无法显示。 另外，钱已经给你们转过去了，朱松是讲师，拿90万，我和于峰，每人38万。” 朱松拍拍手，赞叹道。 “丹姐的技术我还是放心的，今天战绩不错，走，宵夜，我请客。” 刘丹和于峰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等吃完宵夜，时间也来到了十二点，因为三人并没有住在一起，吃完宵夜后，便各自回家。 而且，为了提防对方，他们三人并不知道，各自的住址。 照例，朱松开着车在晴湖市里转着，观察着后面，一直转了将近半个小时，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把车停在自家小区的地下车库。 因为喝了些酒，朱松在车上躺了一会，才下车，走进电梯。 很快，15楼就到了，朱松来到1504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 “老婆，开门，我回来了。” 一连敲了几下，家里并没有什么反应，朱松一愣，又按了几下门铃，依然没有开门，不禁叹了口气。 “这娘们，干嘛去了！” 嘟囔一声，朱松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发现家里的灯并没有关，料想老婆应该在家，不禁对屋里大声喊道。 “老婆，怎么回事，喊你半天也不开门。” 可是屋里并没有人回应，朱松皱了皱眉，因为喝酒的原因，他现在感觉晕乎乎的，便把钥匙丢在客厅的茶几上，自己往沙发上一躺，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松悠悠醒转，直感觉到口渴难耐，便闭着眼睛大声喊道。 “老婆，快，给我倒杯水，口渴死了。” 屋里并没有人回应，不过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玻璃水杯砸在茶几上的声音响起。 朱松闭着眼睛，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大口，感觉没喝过瘾，又灌了一大口，才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谁知，刚看一眼，刚含进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满脸惊恐的看向面前的男子，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我老婆呢？” 男子头上带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脸上带着一个可以遮住大部分脸的口罩，只露出眼睛看向朱松。 “你终于醒了，不然，我还真不好办呢，师傅说，要让你死于自杀，你不醒，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你自杀。” 朱松惊恐的看向面前的蒙面人，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不禁大喊道。 “老婆，老婆，桂芳，你人呢，这男人是不是你姘头？你出来啊。” 刚喊完，朱松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有什么堵着，喊完之后很是难受。 蒙面男子笑了笑，说道。 “别喊了，你老婆并不在家，好像给你留了纸条，说带孩子回娘家住几天，所以，不用白费功夫了。” 说着，蒙面男子把茶几上的纸条拿起来，用双手摊开，伸到朱松眼前。 朱松看了纸条一眼，确认是他老婆的字迹，松了口气，看向面前的蒙面男子，冷声道。 “你刚才说，要杀我，把我伪装成自杀，是于峰还是刘丹。 那两个贱人，我就知道，为了钱，迟早会对我出手，说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出双倍，三倍也行。” 蒙面男子摇摇头，因为带着面罩，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一只手拿起水杯，另一只手抓住朱松的手，让朱松的手整个握住玻璃杯，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于峰和刘丹是谁，怎么，把你杀了他们会给钱我吗？ 只是很可惜，我们不为钱。 现在离你身体里药效挥发，还有两个小时，你有什么遗言，或者有什么忏悔，赶快说说吧，两小时后，你就说不出口了。” 朱松愣愣的看着沾有自己指纹的水杯被摆在茶几上，想起这名蒙面男子刚才说的话，颤抖着问道。 “你是谁，你师傅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还要把我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蒙面男子看了朱松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笑道。 “我是谁，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叫a，是我们团队里的外勤人员，专门负责呢，处理你这样的人渣。 至于我师傅，你不配知道。哦对了，现场还要处理一下，你等等哈。” 说着，蒙面男拿起桌上的水杯急忙来到卫生间，把水倒掉后，清洗了一下杯内。 然后拿出拖把，把地上自己走过的地方全部拖了一遍，从口袋里拿出鞋套，套在脚上。 朱松虽然浑身无力，身体动弹不得，却还有意识，思维也没有受到影响，看着蒙面男子的操作，不禁冷汗直流，想动动手，却发现根本感觉不到手脚，便想喊蒙面男子，却发现喉咙干涩。 只能无力的对蒙面男子说道。 “你给我喝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喊不出来。” 蒙面男子换好鞋套，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对朱松说道。 “一种神经压制的药，我师傅配的，跟你说，我师傅老厉害了，不管是各种化学，各种药剂，人体科学，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更绝的是，我老师做的包子，现在想想，都流口水呢。” 朱松看着面前，一脸陶醉，仿佛陷入回忆的男子，忍不住说道道。 “这位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让我死，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师傅了，我给他道歉。” 蒙面男子看着朱松，收起了表情，来到朱松身边，蹲下来，看着朱松，两只眼睛格外严肃。 “为什么杀你，我不知道，我师傅说，你该死，我就来杀你了。 至于你该不该死，你自己应该知道，我师傅，从来没有杀错过人。” 说完，蒙面男子又看了看手表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该布置你的死亡现场了，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吧，这样，就不会被我师傅挑中了。” 站起身，蒙面男子在家里看了一圈，发现一个摇摇椅在阳台上，摸了摸下巴，一个完美的自杀方案便在他脑中生成。 回头看了眼瘫软的朱松，蒙面男子来到阳台，把摇摇椅拖到阳台的边上。 然后，回到沙发，把瘫软的朱松抱起，走到阳台，放到阳台的横梁上。 一路上，朱松满脸恐惧，不停的哀求道。 “大哥，能不能别杀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蒙面男子摇摇头，固定好朱松，让他不至于风一吹就掉下去，然后对着他说道。 “别乱动，你身上的药效还没过去，万一你现在乱动，掉下去，法医在你身上查到药物残留，那也是很麻烦的事。” 感受着阳台上的风，朱松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咽了咽口水，朱松直接张开喉咙大喊道。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救命啊。” 蒙面男子停下手里的活计，耐心的看向朱松，等他一连喊了几次之后，才对他说道。 “你也别浪费力气了，你的声音现在都传不出去，喉咙应该能感觉到堵着什么吧，这药可是师傅的独门秘方，当初杀那个缉毒警，现在公安部的法医都没看出来之前吃过药。 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和你说话都离这么近吗，因为远了你说话我听不动。” 说完，蒙面男子也没在看朱松，而是转身走到朱松家的厨房，在冰箱里面掏出一个冰块。 想了想，又掏出一块，比了比大小，满意的点点头。 再次来到阳台，蒙面男子把一个冰块卡在摇摇椅上，然后从身上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鱼线，系在冰块上。 用力一拉，摇摇椅就被拉的动了起来。 再次满意的点点头，蒙面男子把另一份冰块放在坐在阳台上的朱松手中。 因为冰块很冷，冰块放在朱松手中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朱松的手哆嗦了一下。 蒙面男子摸了摸下巴，对朱松说道。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你的药效快过了，记住啊，下辈子，千万别做坏事。 做也可以，千万别被我师傅发现。我师傅，可是号称，罪恶克星，活阎王。” 说着，蒙面男子从朱松手上拿过冰块，便把鱼线的另一头系在冰块上，用力一拉。 因为鱼线的另一头系在摇摇椅的尾部冰块上，随着蒙面男子的用力，摇摇椅整个向后定在空中。 对比了一下距离，蒙面男子把手中的冰块放在朱松的手上，并把他的手握成拳头状，然后对朱松说道。 “现在跟你讲述一下过程。 因为摇摇椅的冰块呢，小一点，而你手中的冰块大一点，等下，摇摇椅的冰块会先融化，然后因为惯性，摇摇椅会冲过来，撞到坐在阳台上的你，然后，你就会掉下去， 当然，如果你先松手，结果也是一样，摇摇椅会提前因为惯性撞向你，区别就是你早死几秒，和晚死几秒的区别。 反正最后，都会形成，你跳楼自杀的样子。我来想想，有什么漏洞哈。” 朱松已经懵了，惊恐的看向蒙面男子，哀求道。 “大哥，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忏悔，我给你钱，你跟你师傅说说，能不能别杀我，我真的错了。” 说着，眼泪便从朱松脸上流了下来，因为恐惧，裤子都打湿了。 蒙面男子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 “别吵，我在想有没有漏洞。 有了，你手上的冰块有手的温度，可能融化的会比摇摇椅上的快一点，鱼线有可能会留在房间。 听说最近从晴洲那边来了一个神探，你的家刚好属于他管辖的范围，可不能留下破绽，得想个办法。” 说着，蒙面男子在阳台左右走了几步，随后抬起头，摸了摸下巴。 “有办法了，我怎么这么笨啊，干嘛一定要放手上，放他口袋里啊，西服是棉质，还保温。” 蒙面男子想了想，来到朱松身边，把他的西装外套口袋打开，然后把冰块放了进去，系好扭扣。 为了不让因为摇摇椅长时间的拉扯，朱松这边重力变小落回阳台，蒙面男子把两边的窗户拉过来，夹住朱松，这样，朱松就不会落回阳台了。 后退几步，蒙面男子看向自己的杰作。 在阳台上，朱松的西服外套因为鱼线拉扯，而有点变形，摇摇椅因为鱼线的力度，被高高挂起。 满意的点点头，再次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对朱松摆摆手，说道。 “好了，鱼线我就不回收了，送给你做纪念吧，再见了，朱松，不对，再见有点难，我看，下辈子见啦，拜拜。” 说完，蒙面男子吹了下口哨，转身走了出去。 朱松身体无力，想动也动弹不得，张嘴想求饶，一连喊了几句，蒙面男子像是没听到一样。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朱松咽了口唾沫，拼命的想活动身体，一连扭了几分钟，也许，真的是像那名蒙面男子说的，药效快过了。 也许，是朱松因为长时间用力，他慢慢感知到自己的手，随着手指慢慢可以活动，朱松面色一喜。 急忙身体往两边扭，试图推开夹着他的玻璃，同时，身体更加用力的往前倾，只要身体摔倒在阳台，就不怕摇摇椅撞过来了。 随着身体出现摇晃，满脸喜色的朱松终于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突然，“砰”的一声，摇摇椅的的冰块掉在地上。 看着摇摇椅朝自己撞了过来，朱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二十分钟后， 随着“砰”的一声，朱松的身体从高楼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血迹，渐渐污染了这块干净的水泥地。 第89章 消失的嫌疑人(1) 傍晚八点，晴湖市传媒学院大门口。 许乾和关南从计程车上下来，转身付款的功夫，就听到许晓雨的声音。 “哥，这里，我们在这呢。” 许乾付完款，抬头看去，只见许晓雨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校门口正跟他招手。 在她的身后，分别站了一个短发女孩和一个微胖，有点婴儿肥的女子。 许乾暗想，这两位应该就是她的室友，给自己介绍的两女朋友，笑着对许晓雨打了个招呼，想了想，怕等下尴尬，便转头对身边一起下车的关南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便是刑警队的人了，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除了奖金，其他都可以聊聊。” 关南一脸黑线，说的自己好像很在乎奖金一样，瞥了许乾一眼，低头想了一会说道。 “我还在上学，在公安部只是顾问，并没有担任职位，所以，去你们刑警队，也是以顾问的名义。” 许乾点点头，笑了一下道。 “当然，这个要求很合理，毕竟学业为主，还有呢？” 关南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这次愿赌服输，奖金可以不要，但是，以后的案件，如果我帮你把案子破了，你要给我开工资，我不能白给你打工。” 许乾摸了摸下巴。 要想马儿跑，总不能不喂草，关南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也许以后的案件，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可以，这样，也不需要什么破案的，你占刑警队的一个名额，工资给你开八千，如果在案件中，能提供有效的思路，能锁定嫌疑人或者凶手，奖金照常发现，我也不是铁公鸡。” 关南低头想了想，没再说话。 许乾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样，以后你就是我们刑警队的一员了，我是队长，还有位副队长正在晴洲养伤，等伤好后就会归队。 另外，接线员童芳，明天你去刑警队就能看到，走，为了庆祝你的加入，晚上我请客，一起去吃一顿。” 关南看了许乾一眼，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许晓雨身边，许晓雨看了看关南，又看了看许乾，顿时靠近许乾悄悄说道。 “哥，我记得他好像是叫关南吧，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不是跟你说给你介绍女朋友吗？还带个电灯泡。 我身后这两位美女怎么样，都是我的室友，知根知底呢。” 许乾一脸黑线，揉了揉许晓雨的头，说道。 “想什么呢，你哥可不是来相亲的。” 说完，许乾转头对许晓雨的两位室友笑道。 “你们好，我是许晓雨的哥哥，晓雨在学校，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于莹和董玲两人对视一眼，于莹发现董玲似乎有点害羞，只能自己站出来，对许乾说道。 “你好，我叫于莹。” 说完，指了指董玲。 “她叫董玲，我们都是晓雨的室友。” 许乾点点头，揉了揉许晓雨的头，对她们笑笑，说道。 “我这妹妹太调皮了，多想你们平时在学校照顾她，至于她说的什么女朋友的事，完全是开个玩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走，难得聚一次，我请你们吃饭。” 说完，许乾看向许晓雨，不理会她一脸郁闷的表情，说道。 “晓雨，附近哪里有好吃的，今天哥已经把案子破了，有奖金，我们去吃顿好的。” 听到吃顿好的，董玲眼睛一亮，急忙来到许晓雨身边，拉了拉她的衣服，说道。 “晓雨，我们去那里吃怎么样，好长时间没去过了。” 许晓雨想了想，拍掉许乾揉着她头的手，对许乾说道。 “好，哥，为了惩罚你老揉我的头，我今天要宰大户。” 。。。 几人并没有选择坐车，而是漫步在路上走着，许乾和许晓雨两人走在前方，而关南，董玲，和于莹三人，则在后面跟着。 路上，于莹靠近关南，看着关南老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便对他问道。 “你是不是大四二班的关南吧，表演系的？” 关南一愣，奇怪的看了于莹一眼，随后点点头。 “嗯，你怎么认识我？” 于莹轻轻“哇”的一声，满脸喜色的说道。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呢，你可是我们表演系的名人呢，每次上课都不在，但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听说，你还是公安部的顾问，是不是真的。” 关南笑了笑，看着前方和许晓雨说着话的许乾，点点头。 “嗯，不过现在不是公安部的顾问了，是刑警队的？” 于莹一愣，挠挠头。 “刑警队？是公安部的新部门吗？不管了，反正你真的好厉害，听说你的老师是姜恒，那个很有名的心理学家。 我很好奇，心理学家真的会催眠吗？是不是催眠了之后，自己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还有，还有，听同学们说，你还会心理画像，就是只要别人做过什么，留下痕迹，你只要看了现场，就能把别人的身高体重，以及样貌性格给推测出来，是不是真的。” 关南看着满脸兴奋，一脸求知欲的于莹，不禁有些无奈，有点后悔答应许乾一起吃饭了。 “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催眠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如果有外界打扰，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也只是懂皮毛，老师并没有教我太多，至于心理侧写。 前面的许警官比我厉害多了，今天的案子，全是他一个人破的，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 于莹转头看向许乾，两眼顿时露出崇拜的表情，对关南说道。 “反正你们都很厉害。” 这时，董玲走过来，对于莹说道。 “于莹，我有点想周琴了，如果周琴还在就好了，她最喜欢吃那家的东西了。” 于莹看了看董玲，想了想，并没有说话。 “到了。” 走在最前方的许晓雨看了眼前方的招牌，转头对身后的几人喊了一句，然后对旁边的许乾说道。 “哥，知道你没多少钱，我们来之前都约定好了，aa，走吧。” 说完，拉着许乾便往一家招牌为风铃川的日料店走了进去。 许乾看了眼招牌，原来是吃日料啊，想了想，回头对关南问道。 “能吃日料吗？” 关南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几人走进店里，许乾观察了一下环境，不得不说，这家店装修的还是很不错的，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墙上挂了很多日式风格的图画。 每个桌上的顶端，都挂了一个风铃，因为风的吹动，店里传来“叮铃铃”的声音。 许晓雨进来之后便看向董玲，董玲对她笑了笑，走到前方对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许乾几人跟着服务员找了一个空间较大的位置坐了下来。 董玲熟练的打开菜单，先问了许乾和关南两人要吃什么，在得到随便的答复后，熟练的在菜单上点起来。 点完之后，便起身，说是去上个厕所。 等她离开，于莹在旁边笑着说道。 “这家店就是董玲发现的，她对吃的方面很是讲究，以前老是和周琴两人偷偷来这里吃，吃完就给我们打包一点带回去。 所以，你们今天吃过之后，绝对会爱上这里。” 许乾和关南两人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旁边的许晓雨听到于莹提起周琴，本来高兴的神色突然有点暗淡，对许乾问道。 “哥，你查过了吗？周琴真的是自杀吗？” 许乾想了想，刚准备点头，发现旁边的关南疑惑的看向自己，便对关南说道。 “你在学校，没有听过女生宿舍的坠楼案吗？” 关南低头想了一会，回道。 “你说的是前几日的女生宿舍自杀案件？” 见许乾点头，关南这才说道。 “这案子我听过，当时赵队带人看过现场，痕迹科也查过监控，确定是自杀无疑。 难道，这个案子，还有隐情？”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有点闷闷不乐的许晓雨一眼，缓缓说道。 “我也看过监控，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她确实是自杀。 不过，自杀之前，她一直盯着手机，似乎在等手机里的消息，可惜，我问过信息科，手机已经摔坏了，里面的存储卡修复不了，所以暂时没搞清楚为什么自杀。 另外。” 说着，许乾在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只金色的貔犰，放在桌上说道。 “我发现，周琴，周丽，还有你们学校的一名女生，都带着这个东西。 起初我以为是什么杀人信号，不过，从周丽的案子里，我知道了，她们带着这个，只是一种巧合，暂时不知道这个东西她们是怎么获得的。 不过，应该和周琴的死，有点关系。” 关南疑惑的拿起桌上的貔犰，仔细看了看，随后摇摇头，说了一句“我没见过”，便放回了桌上。 这时，上完厕所的董玲摆着手走了过来，看了桌上的貔犰一眼，顿时奇怪道。 “这貔犰，谁的啊，怎么和周琴的这么像？” 话刚说完，董玲一愣，只见桌上的四人全部转头盯着自己，顿时尴尬的摆摆手，忙说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 许晓雨急忙站起身子，抓着董玲的肩膀，说道。 “董玲，你知道貔犰怎么来的吗？” 董玲挠挠头，回道。 “知道啊，我也有一个啊。” 说着，董玲搜了搜口袋，拿出一个金色的貔犰。 关南比较着急，急忙从董玲手里抢了过来，和桌上的貔犰对照了一下，然后说道。 “一模一样。” 许乾看向董玲，摸了摸下巴，问道。 “那个，你叫董玲是吧，这个貔犰，你是怎么得到的？” 董玲看着几人都看向自己，咽了口口水说道。 “就是，别人送给我们的啊，前段时间我和周琴出去在这里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突然看到有个人摆了个摊位。 说是做地推的，只要注册一个软件，出额度了就送黄金，也就是这只貔犰啊。 我就和周琴两人都注册了一个，我记得那个地推的人还说周琴的资质比较好，还加了她的小信呢。 后来我看了下她出的额度，都有三十万，我的只有五万，难怪那地推的人不加我。” 关南低头想了想，问道。 “地推吗？贷款，看来，你们那位同学周琴，应该是因为钱的事，跳楼自杀了。” 许乾在旁边点点头。 董玲见许晓雨已经放开了自己的肩膀，便坐了下来，对众人疑惑道。 “这个貔犰，是周琴的吗？” 许晓雨答应一声，说道。 “嗯，这是周琴送给我的，我哥说，这个貔犰很可能和周琴的死有关系，所以我们刚才才那么惊讶。” 董玲点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哀伤的继续说道。 “说到周琴，刚才之所以想起她，是因为看到她爸妈了。” 许晓雨疑惑的看向董玲。 “今天，周琴的爸妈来学校了吗？” 董玲点点头。 “嗯，我和周琴是一个班的，今天看到周琴的爸妈来班上找讲师了。 听说，周琴死之前，找家里借了一大笔钱，几十万啊。 现在人也死了，钱也不见了，她父母伤心的要死。” 关南这时转头看向许乾，疑惑道。 “公安部没有调查周琴的银行账户吗？按理说，这么大笔转账，信息科不可能不做记录啊。” 许乾摇摇头，上次查看周琴的记录，并没有发现大额的转账记录，反而周丽的转账记录，倒是有。 想了想，许乾说道。 “等我回去再去信息科看看吧，虽然周琴是自杀，不过我们还是得找找她为什么自杀，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众人点头，很快，菜都已经上齐。 因为在场除了许乾，其他都是学生的原因，许乾并没有让她们喝酒，哪怕，她们已经成年，并且能喝。 几人边吃边聊，很快，菜过五味， 关南突然放下筷子，看了许乾一眼，开口道。 “许队，听过金地小区坠楼案吗？” 许乾一愣，又是坠楼？摇摇头，顿时奇怪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案子，我并没有听过。” 关南看到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海苔饭团，便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海苔饭团，随即说道。 “这个案子有点离奇，前几天发生的，我和赵队这两天都在查这个案子。” “噢！离奇？”许乾愣了愣。 “怎么个离奇法？” 关南把饭团咽了下去，看了对面三名女子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 “离奇在，嫌疑人有三人，但是，三人又都不是凶手。 死者被捅了一刀，凶器却丢在电梯口，死者受了刀伤，死亡方式却是坠楼。 我准备明天请我师傅去看看，不知道许队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第90章 消失的嫌疑人(2) 最后，许乾还是拒绝了关南的邀请，虽然他对这个案子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不过。。。。 一想到马上就有一百万进账了，对破案的动力，也没那么大了，只想休息几天。 第二天一早，许乾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过后，便出门跑步，方向依然是传媒学院。 毕竟昨天，张河可是答应过他，给他留小笼包的。 今天跑步，许乾就感觉到不一样了，双腿，尤其是膝盖处，隐隐的发胀。 许乾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锻炼，现在突然锻炼，所留下的后遗症。 “这两天，怕是上厕所都难受了。” 拍了拍膝盖，许乾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具身体，因为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现在重新恢复锻炼，自然要忍受一些苦头。 一边慢跑，一边调整呼吸，很快，就到了传媒学院门口。 待呼吸变得平缓，许乾便朝张河的包子摊位走去，拐过街口，突然一愣。 远处，张河的包子摊并不在那里，摊位上，停的是一个炸油条的三轮车。 摸了摸下巴，许乾以为是张河起晚了，没占到位置，便把整个早餐街都逛了一遍。 最后，并没有发现张河的摊位。 “这是，又放我鸽子了？” 摇摇头，许乾有点无语，本来今天还准备偷偷跟踪他，看看他到底用的什么肉呢，结果没想到，人又跑了。 看来只能明天再说了，今天他可能有事，所以来不了。 想到这，许乾随便买了点油条豆浆，便朝刑警队走去。 大清早，公安部已经变的很忙碌了，里面的警员拿着资料，在四处走动。 接线员那边，电话也时不时的响起。 这个世界，公安部跟前世的公安部并不一样，基本上，治安，刑事，配合缉毒警抓人，配合扫黄队，配合重案组抓人，嫖娼，狗丢了，人不见了，大事，小事通通要管。 有时候，还要配合交警抓人。 所以，晴洲市的王涛副局，才会想着，组建刑警队，分担公安部的压力，毕竟，一个公安部，所囊括的业务太多了。 而且，顺便还可以挣点政绩。 来到二楼，许乾突然发现，刑警二大队的牌子，有点不一样了，像是，被谁给擦过一样，变得非常干净，还反光。 摸了摸下巴，许乾走进刑警队，第一眼，就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 四个工位都挪动了，变的整齐有序起来，每个工位上面，都摆放着鲜花，进来之后首先闻到了香味。 接着就是地面，一尘不染。 靠近办公室，接线员的工位上，一名身穿警服的女警员正背对着他，在擦拭办公桌，地上，还放了一盆水。 许乾暗叹自己这次招人，真是招对了，咳嗽一声，笑着道。 “早上好！” 许乾打招呼把童芳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向许乾，顿时惊讶道。 “是你！！” 许乾笑了笑。 “你好，我叫许乾，是刑警队的队长，昨天看到你不想去那个什么村，当接线员嘛，我这边正好缺一名接线员，就把你要过来了，不会介意吧。” 童芳看着许乾，脸上很快就想到了昨天的表现，顿时有点害羞，随即反应过来，充满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同事们听说我被调到刑警队了，个个羡慕的要死呢，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认真工作的，保证不会在上班的时候偷吃东西。” 许乾笑着摆摆手，说道。 “没事，刑警队和信息科不一样，想吃东西随便吃就行，不过，记得给我留点，我也喜欢吃。” 童芳急忙点点。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队长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许乾本想说不喝，谁知道童芳直接转身朝饮水机放向走去，因为激动，跟是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水盆里。 尴尬的提起脚，童芳一脸郁闷的看向许乾。 “队长。。” 许乾摇摇头，苦笑道。 “刑警队现在没什么事，你回去换双鞋再过来吧，放心，不会扣工资。” 童芳满脸感激的点点头，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许乾，只能又说了句。 “谢谢队长。” 许乾笑了笑，看了她的警服一眼，笑道。 “刑警队没那么正式，如果不想穿警服可以穿便衣，好了，赶快回去换鞋吧。” “嗯”童芳答应一声，急忙急忙朝门口跑去。 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端起地上的水盆，也没看许乾，转身又跑了出去。 许乾笑了笑，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椅上，许乾想起了前世。 前世刚入刑警的时候，也是这样，笨手笨脚的，老是被他师傅批评，像什么不小心破坏物证啊，出警的时候没带枪啊。 所闯的祸，可比童芳刚才打湿鞋，大多了，他师傅也没怪过他。 想起他师傅，许乾叹了口气，既然穿越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这时，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许乾拿出手机，一看王涛打来的，急忙接通电话。 “喂，小许啊，在忙吗？” 许乾回道。 “王队，刚上班呢，今天暂时没什么案子。” 王涛喝了一口茶水，才在电话里说道。 “小许啊，我有点后悔把你调到晴湖市了，一天，没想到，短短一天，你就把大学路公安部束手无策的案子给破了，替我们晴洲，狠狠的涨了一回脸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笑道。 “过奖了，王局，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涛对着电话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一百万吧，我算是知道你的毛病了，钱越多，你这破案速度越快。 今天给你打电话呢，是刚才你们那的领导在和我商量，想给你整个记者会，宣传一下你，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许乾皱眉想了一会，突然想起卖包子的张河，便说道。 “王局，我觉得，记者会还是不要开了，我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名气太大，查案很不方便。” 王涛很快回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给你拒绝了，另外，你那边尽快把队友找齐吧。 我好跟那边的领导沟通，把你们的装备，以及工资，奖金，给拨下来。” 许乾答应一声，又简单聊了几句，在知道奖金是人员齐备后，才会发放，便挂断了电话。 摸了摸下巴，许乾坐在椅子上摇晃起来。 昨晚，他已经和许晓雨商量过，准备等许晓雨放假，两人在一起回家，带原身的父母去医院看病，最好是一次性把病治好。 现在离许晓雨放假，还有一个多月，所以奖金到账，也没那么着急。 毕竟手上还有二十万现金呢！ 摇晃了一会，感觉无聊，许乾便看向桌上的警员档案，这是前几天赵成送过来的，应上级要求，给许乾挑选队友使用。 打开档案，许乾随意翻了翻，有新警，也有干了十几年的老刑警，不过许乾总觉得，自己最后一名队友，不应该在档案里挑。 毕竟以后是专门针对刑事案件的，他觉得，最后找一名法医做自己的队友最好。 如果碰到尸体，就不需要跑法医科那边等结果，直接现场就能知道。 许乾觉得自己，对法医方面的知识，并不是很足。 想到法医，许乾又想到了卢欣，幻想着她做自己的队友，一想到这，急忙摇了摇头。 卢欣的性格，不适合，而且对警员有意见，难保以后不会和自己的队友出矛盾。 合上警员档案，许乾打算自己去各个公安部，以及法医科看看。 。。。。 三天后。 许乾坐在办公室，叹了口气。 这三天来，他几乎跑遍了周围所有的公安部，可惜，一个满意的都没有。 有经验的年纪大，年轻的没什么经验，别说帮忙破案呢，搞不好还会拖后腿。 唯一挑中的几个好苗子，公安部又不肯放人，毕竟人家公安部，自己也要破案的。 而且，这三天，每天早上，他都会去传媒学院门口寻找张河，可是张河就跟上次在晴洲一样，又莫名的不见了。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许乾说了声“请进”，便看向门口。 只见一身休闲装，满脸笑容的童芳走了进来，对许乾说道。 “队长，刚才楼下公安部来电话了，说有个案件很复杂，想移交给刑警队。” 许乾一愣，这是，来活了，想了想说道。 “楼下公安部，赵成吗？” 童芳点点头。 “嗯，说是一起坠楼案，至今无所锁定凶手，所以想让刑警队帮帮忙。” “坠楼案？”许乾摸了摸下巴，想起上次吃饭的时候，关南说的案子，好像也是个坠楼案，不会是同一个案子吧，想了想，许乾起身道。 “我知道了，我下去看看，就麻烦你在队里守着了。 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见童芳答应一声，许乾便出门往楼下走去。 现在队里有了童芳，感觉确实不一样了，而且，童芳确实是个很勤快，能力也很强的人。 这几天，许乾基本上没对刑警队里面的杂事操心过。 来到楼下，楼下的警员们依然忙碌，看这热火朝天的景象，许乾觉得，这公安部仿佛都没闲下来过，比了比自己这两天的生活，觉得自己真是堕落啊。 摇摇头，也没跟谁打招呼，直接走到赵成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便传来赵成说“请进”的声音。 许乾便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三人，除了坐在办公椅上的赵成，在他对面，站着关南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赵成抬头看到许乾，顿时起身笑道。 “许队过来了，唉，现在真是麻烦，要找你还必须通过电话，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美其名曰，流程，这流程真是烦死人。” 许乾笑笑，他也觉得确实如此，不过，上面定的规矩，也没办法。 赵成继续说道。 “哦，许队，给你介绍下，关南就不说了，这位先生，就是心理学大师，姜恒，关南的师傅，带领我们警方破获715绑架案的人。” 姜恒看了看许乾，眼里露出一点惊讶，说道。 “你就是许乾，刑警队的队长？ 真是英雄出少年阿，上次关南跟我说，晴湖市来了个很厉害的警员，心理学方面比他还强，我以为他是谦虚，现在看到你，一表人才，我相信关南的判断了。” 许乾笑了笑，伸出手，说道。 “姜老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懂一点皮毛。” 姜恒和许乾握了下手，便分开了。 赵成这时说道。 “许队，刚才给你们接线员打电话，是因为这个案子确实有点复杂，我，关南，和姜先生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个什么结果。 想着多个人多个思路，便想把案子移交给你，你放心，如果案子破了，奖金我们公安部可以一分不要。” 许乾摇摇头，笑着说道。 “既然大家一起破案，奖金当然平分才是，不过现在案子还没破，谈这个太早了。 到底是什么案子，让你们都束手无策。” 赵成拿出桌上的卷宗，递给许乾道。 “你先看看，这是我们暂时收集到的线索。” 许乾点点头，接过卷宗，也没管旁边几人，看了起来。 死者名叫朱松，男，35岁，已婚，老婆叫李桂芳，有一个儿子，十岁，家住在金地小区3栋15楼。 法医检测，死因是胸前被刺一刀，然后被人推下高楼，从而坠楼身亡。 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 信息科查过，死者从事金融贷款业务，和刘丹，于峰两人人一起合伙开了一家名叫捷金的金融公司。 目前公司业绩还不错，经济纠纷而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痕迹科，在捅伤朱松的水果刀上面，一共发现三人的指纹，分别是，他老婆李桂芳，他邻居郑海，和一名外卖员陈伟。 凶案现场则很凌乱，家里的衣柜，抽屉，都被打开过，而且家里的贵重首饰都不见了，目前怀疑是入室抢劫杀人。 可是，不管是外卖员，领居，和他老婆，都没有抢劫的必要。 另外，在现场发现了一根鱼线，落在阳台上面，因为鱼线上面并没有指纹，所以暂时不知道为什么透明的鱼线会在阳台。 三个人的指纹，凌乱的案发现场？许乾摸了摸下巴，对关南好奇道。 “你上次说的，有三名嫌疑人，可是三名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是不是就是因为水果刀上面有三个人的指纹，可是三个人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关南点点头，对许乾说道。 “不错，他们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太完美了，所以根本无法认定是凶手。 首先是她老婆李桂芳，监控显示，她老婆下午六点带她儿子出的门，凌晨一点才出现在小区大门口的监控上，所以，时间对不上。 而且，她家的水果刀，有她的指纹一点也不奇怪。 第二，就是他领居，郑海，十二点的时候，他在家正和朋友在视频，他朋友可以为他作证。 至于水果刀的指纹，他解释说，是他前两天收到一份快递，是一个电竞椅，因为太大，包装的也很严实，拿不进去，刚好李桂芳买的新刀具从电梯门出来，就找李桂芳借的水果刀给电竞椅开封的。 我们查过电梯监控，说的属实。 第三，就是外卖员陈伟，据他所说，当时电梯门开了之后，发现了电梯门口的水果刀，喊了几句，见1504大门打开着，以为是他家掉的，就把水果刀放在他家门口了。 电梯监控也可以看到他捡到水果刀的过程。” 许乾皱眉想了一会，摸着下巴说道。 “有没有可能有第四个嫌疑人呢，只是没在水果刀上留下痕迹” 第91章 消失的嫌疑人(2.5) 赵成挠挠头，回道。 “这个暂时不清楚，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至于当时电梯以及一楼大厅的监控，也没发现有什么嫌疑人和死者认识，或者身上怀揣赃物。” 见许乾摸着下巴，赵成继续说道。 “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走访调查，发现三人虽然都有不在场证明，可是也都有杀人动机，所以，一时很难办啊。” 许乾眉头一皱，看了手中的报告一眼。 有动机，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刀是掉在电梯口的，是慌张遗落，还是故意？ 三名嫌疑人，想了想，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们去现场看看吧，顺便，路上给我讲讲他们的动机。” 赵成点点头，几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坐着警车前往朱松所住的金地小区。 路上，赵成给许乾讲了三人与死者朱松的过节。 首先是她老婆，朱松这个人，在外面包了一个情妇，据调查所知，前段时间，他老婆李桂芳在家里闹过，朱松还打过她，下手比较狠，当时救护车都来了，她的邻居们都可以作证。 而且，因为朱松所经营的金融公司业绩不错，朱松的存款也有个几千万，如果朱松死了，他老婆李桂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遗产。 不排除为了遗产和报复杀人。 他的情妇也调查过，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排除。 其次，是他的邻居，郑海，据警员走访了解，郑海有点黑社会背景，很霸道，他购买金地小区的时候，地下车库的停车位早已经卖完了。 他每次回家，都把车停在朱松的停车位上面，导致每次朱松回家，都没地方停车，两人因为这件事，时常争吵。 日积月累，加上郑海的背景，所以有理由怀疑郑海被骂烦了，一时冲动而杀人。 嫌疑最小的，就是外卖员陈伟了。 他在朱松死的那天，之所以来找朱松，是因为朱松前一天点了一份外卖，给骑手差评了，导致骑手扣了五十块。 骑手过来，就是想让朱松删掉差评。 据骑手所说，给差评的原因是朱松在外卖餐里吃到一根女人的长发，骑手觉得冤枉，便过来希望朱松消除差评。 来了之后，发现朱松家的房门一直紧闭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便直接离开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金地小区。 关南率先下车，给他师傅姜恒打开了车门。 许乾看了眼关南，貌似关南对他师傅很敬重的样子，这不像是一个大学学生对老师的态度。 下车之后，姜恒对许乾问道。 “许队长，不知道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是先去地下车库，还是直接去朱松的房间？”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姜恒。 心中顿时明了，看来这姜恒想考验一下自己。 一般搞心理学的，都有这个毛病，总喜欢从一些小细节，或者小的选择，来分析一个人平时做事的性格。 不过，恐怕他要失望了，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地下车库就不去了，你们调查了几天，里面的监控，应该都了如指掌了。 既然没发现什么线索，我们直接去房间吧，看看案发现场。” 姜恒眼睛眯了一下，没说话，赵成便着几人径直走向电梯，来到了15楼。 走出电梯门，许乾回头看了眼电梯内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位置在电梯的正中间，上面闪着灯光，证明正在工作中，镜头瞄准的，正是电梯大门口。 想起刚才在公安部，赵成所讲的，三名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是这个监控探头所提供的，不禁又摸了摸下巴。 走出电梯后，是一条横向的走廊，左边是1501和1502房间。 右边是1503和1504，电梯刚好在中间，许乾看过报告，1504，就是死者朱松的房间，而1503，就是嫌疑人郑海的房间。 这个小区并不是很高档，公摊面积很少，所以空间显得很拥挤，1503和1504房间的门，几乎是挨着的。 这时，赵成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把钥匙，撕开门上的封条，打开1504的门，说道。 “这间房间自从痕迹科取完样后，就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了。 所以现场还保持着案发时候的样子，你们进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随着大门打开，几人走了进去。 许乾转头看了眼四周，普通的三室两厅格局，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餐厅最后面，是一个左右滑动的窗户，窗户半开着，正对着一个吊篮式的摇摇椅。 屋里的家具摆放的很乱，地上也有一些杂物，到处都有翻找过的痕迹。 关南进门之后，看了姜恒一眼，在得到姜恒的眼神示意后，便走向了几个卧室。 许乾则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据他所知，关南调查这个案子已经有几天时间了，怎么这个案发现场，他像是第一次过来？ 不过很快就把这问题抛开，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看向窗台的那个摇摇椅，眼神一动。 他总觉得摇摇椅的摆放位置，怪怪的。 一般来说，摇摇椅的摆放，会尽量靠近窗边，或者直接摆在客厅。 因为要让房间里的格局看上去顺眼。 可是，它现在摆放的位置，却是离窗边远远的，而且堵在阳台与客厅的路上，和房间里的格局明显不搭。 而且，地上还有点点暗红色血液痕迹，凶手，应该就是在那里刺了死者朱松一刀。 没等许乾有什么动作，关南很快搜完了几个卧室，来到姜恒身边，对姜恒说道。 “老师，屋里贵重物品都不见了，有可能是入室抢劫。” 姜恒看了眼四周，点点头，看向许乾。 “许队长，你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许乾无语，这是当老师当习惯了吗？什么都喜欢考验一下别人。 没有理会姜恒，许乾转头看向赵成。 “赵队长，你刚才说，这个现场，除了痕迹科的人，并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所以，这个现场发生命案后一直保持原样吗？” 赵成点点头。 “没错，许队长，自从朱松死后，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这里，除了痕迹科，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许乾摸了摸下巴，指向窗台的摇摇椅。 “那个摇摇椅，一直在那个位置吗？” 赵成回头看向窗台上的摇摇椅，奇怪道。 “嗯，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那个摇摇椅就在那里，我以为是朱松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许队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许乾摸着下巴回道。 “报告上说，死者朱松是胸口被刺一刀，坠楼死亡。 可是，窗户却只打开了一半，不管是被人推下楼或者自己跳楼，窗户只开一半显得很不合理。 至于胸口被刺一刀，也很不合理，让我想到了一种机关。 而摇摇椅的位置，和半开的窗户，以及死者坠楼，和这机关非常贴近。” 关南这时走到阳台，仔细的看了看摇摇椅和半开的窗户，回头对许乾疑惑的问道。 “许队长，会不会，是凶手把朱松推下楼后，把窗户拉回这样的？” 许乾摇摇头。 “从房间里的翻找的痕迹来看，凶手不会特意处理窗户，给我的感觉，凶手不像只有一个人。” 关南低头想了一会，突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透明的鱼线，惊讶道。 “钓鱼线？这东西怎么会在阳台？” 第92章 消失的嫌疑人(3) 许乾转头看了眼关南手中的鱼线，结合摆放位置怪异的摇摇椅，心中一动，正准备说话，关南突然一拍额头，大声说道。 “老师，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了。” 说完，关南兴奋的转头看向姜恒。 赵成此刻站在关南身边，这个案件让他一直摸不着头脑。 死者的死亡方式虽然是坠楼，可是身上却有刀伤，凶器还随意的丢在电梯口。 而且身上没有挣扎，搏斗，或者反抗的痕迹，当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查监控他是刚回来不久，这个点他不可能睡觉，那他为什么不反抗。 法医也没有从他身上查出服用药物的痕迹，那么，他被人捅一刀，推下楼，他可是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这不合常理，难道凶手比他还要魁梧。 再说，就算比他魁梧，他被捅了一刀，不可能做到不反抗。 现在听到关南有发现，急忙看向关南。 “关南，快说说，有什么发现。” 姜恒从进门之后，眼神一直关注着许乾这边，时不时摩擦一下口袋，心中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听到关南的声音，转头见关南满脸兴奋，便对关南笑道。 “喔，这么快就有发现，来说说。” 关南看了许乾一眼。见许乾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鱼线，声音略大的说道。 “我已经猜到凶手的杀人手法了。 结合这根鱼线的长度，和阳台上的摇摇椅。 凶手应该是设计了一种机关，你们过来看。” 说完，关南拿着鱼线走到阳台，站在摇摇椅的旁边，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把鱼线的一端系到摇摇椅上，回头对跟过来的众人说道。 “你们看，鱼线的长度和阳台的距离一样，所以我想，凶手应该是把死者放在窗沿上，另一端系在摇摇椅上。 而且，摇摇椅下方的木地板上，颜色是不是比旁边的略深一些，结合灯光看，还有点油渍。 结合几种痕迹，我推测，凶手应该设计了一种机关。 以冰块卡住摇摇椅，把死者放在窗台上，再等冰块融化，摇摇椅便会撞向死者，这样，就完成了一场不在场杀人，和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至于机关所用的冰块，应该是冰箱里面拿的，所以地板上才会有油渍。 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我推测，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 结合几名嫌疑人，邻居，外卖员，死者的老婆，我断定，凶手，肯定就是死者的邻居。” 姜恒看了许乾一眼，便笑着对关南说道。 “不错，关南，进步很大。” 没等关南得意，姜恒便接着说道。 “不过，你只说了死者坠楼的方式，现在就确定嫌疑人就太早了，死者身上的刀伤又作何解释。 他老婆和邻居都算是熟人，为什么你会认定为他的邻居，而不是他老婆。 要知道，论熟悉，他老婆可比他邻居更了解他。 另外，死者的体型，凶手是如何把他控制在阳台，还不让他反抗的，法医的报告上说过，死者体内并没有迷幻之类的药物残留。 痕迹科也说过，死者身体表明没有指纹，没有拉扯的痕迹，衣服完好。 你不会告诉我，死者是自己坐到阳台，然后让别人捅自己一刀，再强忍着疼痛让凶手设置机关，把自己撞下楼的。” 关南一下愣住了，嘴里嘟囔道。 “这个。。 也许死者睡着了呢！” 许乾笑了笑，走上前，蹲在摇摇椅旁边，看着下方的油脂残留，说道。 “公安部的报告上面有写，接到报案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监控也查到，死者从回到家，到从楼上摔下，时间没超过半个小时，这段时间死者是不可能睡着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公安部一直觉得这个案件蹊跷，无法定性为自杀案件的原因。 因为时间，刀伤，死者身体没有他杀的特征，嫌疑人又都有不在场证明。” 赵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起初我们也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杀案件。 这年头，压力大的中年男子不在少数，每年都能接到几起因为炒股亏了，生意赔了，生活压力大而选择自杀的。 可是，等我们调查完死者的家境，根本不像会自杀的样子，有钱，家庭美满，开着豪车，完全的人生赢家。 而且，名下还有一家效益不错的公司，这种人是不可能自杀的，加上身上的刀伤，和电梯口的水果刀，让我们完全束手无策。” 许乾点点头，站起身，回头走回客厅，来到柜前看着面前摆放的各式水杯，摸了摸下巴说道。 “嗯，死者是被杀的，凶手作案应该带着手套，所以不管是现场还是死者身上都没有指纹。 可以看出凶手犯案很小心，很细致，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里的水杯是成套式的，以上面的灰尘来看，很久没有用过了，但是，有一个水杯最近应该用过。” 关南刚才被姜恒的反问一时弄的比较尴尬，听到许乾的话，心中一动，顿时学着姜恒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确定其中一个水杯用过，痕迹科的报告上面并没有写水杯有其他人的指纹或者别的什么。 而且，水杯就算使用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死者平常也喝水啊。” 许乾摇摇头，继续说道。 “痕迹科没有在水杯上面测出指纹或者使用痕迹才是最奇怪的，按你所说，如果是死者本人使用过，那杯子上面绝对会留下死者的痕迹。 所以，上面既没有痕迹，但又使用过，才是最奇怪的。” 说完，许乾拿起其中干净的水杯继续说道。 这成套的水杯一共四个，我手中的这个，外表虽然都是一样的，不过你们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差别，这个太干净了，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仿佛被人仔细清理过。 另外三个虽然表面很干净，不过，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里面肉眼可见的能看到点灰尘。” 关南急忙上前，把脸凑到桌上的三个水杯前仔细看了会，又伸出手指在里面摸了摸，根据手指的触感，确定里面有点灰尘。 抬头，关南从许乾手中拿过水杯，伸出手指在里面转了下，随后不得不承认，许乾说对了，不过，马上又以不服输的口气，倔强的说道。 “就算这个水杯使用过，上面也没有死者的痕迹，也没什么奇怪的。 也许死者有洁癖呢，喜欢把杯子洗的很干净，这和他被杀有什么关系？” 许乾看向姜恒，他发现，自从姜恒见到他之后，老是明里暗里盯着他看，不禁感到奇怪，顺便他也想看看，这名异世界的心理学大师，有什么能耐，便对姜恒说道。 “这位姜老师，不知道我刚才分析的有没有错。” 姜恒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关南的肩膀，对许乾说道。 “我这学生因为一些事情，心态上有些不服输，许队长别见外。 我和王涛是多年好友，前几日通电话，一直自夸他们局里出了个人才，夸赞你的办案能力，起初我还不以为意，没想到今日来现场随意转了几下，就能从现场寻找到疑点，当的起神探之名。” 说完，姜恒转头对关南说道。 “水杯使用过，上面却没有痕迹，这才是最大的发现。 你只盯着凶手的手法，凶手的动机，你可曾注意过凶手的细节。 关南，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的心理学，为什么还是不会活学活用。 洗干净的水杯，证明当时凶手用过水，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证明凶手是个很小心的人。 用你学的心理学好好分析，现场没有指纹，证明凶手带着手套，既然要清洗水杯，那他是摘手套还是不摘。 如果摘掉手套，那洗完水杯后，他必须把手擦干净，沾上水的手在现场是无法保证不留下痕迹的。 所以，水池边，水龙头，玻璃杯，毛巾，纸巾，都有可能留下指纹或者皮屑。 你不要小看痕迹科，哪怕最微小的痕迹，只要有，痕迹科就能找出来。” 关南点点头。 “痕迹科的报告上面并没有发现，那就是说，凶手带着手套洗的水杯？” 姜恒笑了一下。 “不错，那么，我们再推理一下，沾上水的手套，凶手是不可能留在案发现场的，他必须要带走。 如果带着手套出门，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监控里，凶手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那么，他只有放进口袋或者找个袋子把它装着。 所以，我们只要对比三位嫌疑人，谁的衣服口袋湿了，或者，提着渗水袋子出现在电梯监控，或者楼下大厅监控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赵成满脸喜色，不禁拍了一下手。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马上安排人去调监控。” 第93章 消失的嫌疑人(3.5) 公安部审讯室。 时间，傍晚七点。 许乾和关南两人站在审讯室门口，等着里面赵成和另一名警员对死者朱松的老婆，李桂芳的审讯结果。 当时从朱松家里出来，赵成第一时间联系了信息科，重新查看了朱松死亡时的电梯监控，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李桂芳，是在外卖员离开后出现的，当时进入朱松房间后，很快就重新出现在电梯里，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表情也很镇定，就像普通的家庭主妇。 不过在许乾强调要注意三名嫌疑人的衣物后，赵成便发现了疑点。 李桂芳穿的外套比较清凉，被水打湿后，颜色变化的很明显。 在她第一次出现在电梯里时，袖口很干净，而从死者朱松房间里出来，进入电梯时，袖口却是湿的，她原来的口供里，只说了回到房间后，发现她老公并不在家里，便转身出门了。 结合她袖口上的水渍，很明显这个女人撒谎了。 所以，赵成紧急联络了信息科，查出李桂芳的去向，为防止犯罪嫌疑人潜逃，迅速将其抓了回来，准备连夜审讯。 很快，审讯室的门便打开了，赵成低着头，皱着眉头率先走了出来。 关南见了，急忙上前问道。 “赵队，她招了吗？” 赵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 “招了，可是，疑点更多了，据她所说，她只能算帮凶，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许乾一愣，疑惑的问道。 “赵队，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成叹了口气，回道。 “李桂芳很老实，她已经承认了，死者朱松身上的刀伤确实是她刺的，她也如实交代了犯罪经过和动机。 据她所说，朱松这个人，别看在外面一副绅士的样子，但是在家里，一直有家暴，她和她儿子没少受到毒打。 有一次，喝醉之后，甚至拿水果刀划伤了她儿子，要不是她拼死护住，可能那晚她儿子就没了。 这次也是为了躲朱松，早早的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可是回去之后才想起，走的匆忙，她儿子的衣服没拿。 所以，朱松死的那晚，她才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许乾点点头，当初在房间里，他就已经推断出朱松的老婆有很大的嫌疑，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因为他家里小巧的贵重物品都不见了，房间里也被翻的很乱。 如果是外人入室抢劫的话，不可能只翻找卧室，客厅不寻找。 要知道，贼不走空，哪怕最不起眼的地方，贼也会去翻找一番，能明确的翻找卧室，还只拿小巧，轻便的贵重物品，那一定是对这个家非常熟悉的人。 “你刚才说的疑点更多了，她只能算帮凶是什么意思？” 赵成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审讯室内，掩面哭泣的李桂芳，叹了口气说道。 “据她交代，当晚她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大开着，她怕吵到朱松，便小心翼翼的进门。 谁知道，进门之后她就发现，朱松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斜靠在窗台上，双眼无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想赶快收拾好她儿子的衣物便离开。 谁知道朱松突然发现了她，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可说的话，却如一把刀，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里。 （贱人，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勾搭了汉子，还把奸夫领进门，怎么，迫不及待的想杀了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等着。 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还有你儿子，我说怎么一直长的不像我，肯定是你和那奸夫所生的。 不光你，你那奸夫，还有你儿子，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关南突然插嘴道。 “等等，死者斜靠在阳台，有气无力，法医不是说并没有在他体内发现药物残留吗，那他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症状。 还有，他为什么突然说奸夫，在李桂芳回去之前，好像就那名外卖员进去过。 难道说，那名外卖员是死者所说的奸夫，他们合谋杀了死者？” 赵成摇摇头。 “李桂芳已经交代了，她并没有什么奸夫。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死者朱松会坐在阳台上，也不知道朱松嘴里所说的奸夫是什么意思，她被朱松的话语刺激到了。 她想到上次家暴，她儿子差点被朱松所杀，神经一下受到了刺激，于是跑到厨房拿起了水果刀。 为母则刚，为了她儿子，这位做母亲的拿起刀，刺了朱松。 看着鲜血流出，让李桂芳一下清醒过来，她很奇怪为什么朱松眼看着刀刺向自己，没有反抗，她也做好了被朱松殴打一番的准备。 虽然朱松没有反抗，她自己也被吓到了，毕竟第一次拿刀伤人，所以清醒过来的她，慌忙的清洗刀上，以及手上的血迹，因为水果刀并不大，血也没有流出多少，很快就清洗干净了。 慌张的她在卧室里翻找出她儿子的衣服，和一些贵重的首饰后，就迫不及待的出门了。 因为慌张，准备带走的水果刀，也落在了电梯口。” 许乾摸了摸下巴，沉思一会说道。 “她撒谎了。” 赵成和关南齐齐一愣，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许乾，关南忍不住开口道。 “李桂芳的话有疑点吗？按她所说，也和现场对的上。” 赵成赞同的点点头，他也看不出李桂芳哪里撒谎了。 许乾看向审讯室内的李桂芳，叹了口气说道。 “最让人相信的谎言，就是九句真一句假。” 说完，许乾想起白天姜恒的话，于是对关南说道。 “关南，你是学心理学的，你给赵队分析一下吧。” 看着关南一副不想听指挥的表情，许乾微微一笑，加了一句。 “破案的奖金，分你一成。” 关南心中一动，心中快速的计算起来。 “一成，一百块就是十块，一千块就是一百，刑警队办案，不管案件大小，都是五十万奖金，那五十万就是五万，五万块啊。 有这五万块，就不用在老师那里蹭吃蹭喝了。” 回想起以前在公安部当顾问，整天忙着分析，好不容易抓住罪犯，获得的奖金也就千儿百块，没办法，公安部人太多了，钱不够分。 想到这，关南轻咳一声，说道。 “行，既然许队请教我了，我就帮你分析分析，还有，我可不是为了拿一成的奖金。” 许乾一乐，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那奖金你不要了？” 关南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没想到一句客套话，许乾便借坡下驴，不想给这笔钱，于是急忙说道。 “许队，你可是队长，说出的话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许乾微笑的盯着关南，没有说话。 关南低头想了一会，眼珠开始转动，良久，眼神一亮，说道。 “我想到了，李桂芳，她确实撒谎了。” 第94章 消失的嫌疑人(4) “李桂芳所交代的过程，前面确实没有撒谎。 她被家暴，她儿子受过虐待，身上有刀伤，带着儿子躲避朱松，这些都是真的。 朱松死的那晚，她出现在案发现场，想回家拿衣服也是真的。” 赵成疑惑道。 “关南，这些都是真的，那什么是假的，我实在想不出她哪里说谎了。” 关南眼神明亮，自从做了公安部顾问后，一直研究着推理，如何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凶手的手法，作案的动机，倒是把心理分析给忘记了。 刚才的回想，瞬间让他找回以前跟着姜恒，学习过的心理学知识，便接着说道。 “李桂芳所说的谎言，就是她的动机。 如果按她所说，她是一名常受家暴的女人，那她根本没有勇气敢对朱松出手。 你刚才所说的为母则刚，前提是她孩子受到伤害，才有可能爆发，就凭朱松嘴上的几句话，她是不可能爆发的。 在心理学上面，她只会畏惧，或者，逃避，这才是一个常受家暴的女人，该有的心理。” 许乾在一旁点点头，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看来关南对心理学还是懂一点，就是不知道懂多少，他发现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脑袋里记忆力，分析能力，都比上辈子强了许多。 一些模糊的记忆，现在只要回想，都能回忆的清清楚楚，这也是他略懂心理学的原因，前世当刑警，可没少上心理学课程。 赵成疑惑的问道。 “动机说谎了？关南，什么叫动机说谎了？” 关南抬头，同样回头看了眼审讯室的李桂芳。 “我终于想通了，她说谎的最目的，是想借刀杀人。 刚才许队说的没错，最真实的谎言就是十句真，一句假。 按照李桂芳的交代，她进门之后，看到斜靠在阳台的朱松，起初她的心思也是按她自己所说，准备收拾完衣服匆匆走人。 可是，朱松发现了她，先开口了。 说的话，前面应该和李桂芳说的一样，先是恐吓。 不过后面，李桂芳肯定隐藏了一些朱松所说的话，以心理学分析，朱松当时应该说了一些自己现在的情况。 比如说不能动弹，比如说自己受到限制。 李桂芳笨吗，不，她不笨，而且很聪明，从她故意不交代后面的事情就看的出来。 当时她应该来到朱松身边，本能的想把朱松救下来，毕竟常年受家暴，让她的性格偏向于懦弱。 等她走近后，她肯定发现了机关。 也就是我在案发现场的推理，以冰块牵制摇摇椅，让摇摇椅撞向朱松，伪装成自杀的机关。 她刚才没有交待这个，为什么隐瞒这个，因为她看到那名真正的凶手，设下的机关后，一种让自己解脱，让朱松得到惩罚，自己完美脱身的计划便在她脑中生成了。” 赵成想了想，随即回想起来，当时在案发现场，关南确实通过地上的鱼线以及地板上面残留的油脂推测出凶手的机关。 李桂芳刚才交待的口供中，确实也没有提到这个。 “那，会不会，机关，就是李桂芳设置的，所以她才隐瞒，你刚才也说，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关南摇摇头。 “不会，从心理学上分析，她一直忍受家暴，证明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如果有设置机关杀人的勇气，她也不会被家暴了。 更何况，如果是她设置了让朱松死亡的机关，也就没有多此一举的用水果刀再刺他一刀。” 赵成点点头，表示知道。 关南继续说道。 “她在看到有人设置机关杀朱松的时候，我想她心理一直在挣扎，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可是，朱松骂她时的一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 赵成急忙说道。 “莫非，遗产。” 许乾微微一笑，说道。 “没错，赵队，你经手过这么多案子，夫妻之间，一方意外或者被谋杀死亡，另一半继承遗产的不在少数吧。” 关南轻咳一声，本来想卖个关子，结果许乾直接把结果说出来了，关南只能无奈的说道。 “没错，当时朱松绝对说过一句话，说她想让他死，继承他的遗产。 刚才我所说，李桂芳是聪明人，有别人设置的机关来杀朱松，她就可以装作毫不知情，因为杀朱松的机关并不是她设置，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等朱松死亡，她就可以用朱松老婆的身份继承朱松的遗产。 这样，即摆脱了一直对她家暴，伤害她孩子的男人，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赵成点点头，起初他也怀疑过李桂芳会不会是谋杀亲夫，想继承遗产的人，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李桂芳根本没必要行此招。 他查过，朱松银行卡每月给李桂芳转账的金额也不少，李桂芳的开支也不大，转到银行卡的钱很少动用，便把这条线路给放弃了。 倒是不知道，还会有家暴这事，如果有家暴这事，以李桂芳的盘算，又可以摆脱朱松，从此自由，还可以得到朱松的钱，确实是划算的买卖。 随即赵成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 “那李桂芳当时可以直接走啊，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刺朱松一刀，朱松当时不是已经被弄上机关，只等机关落下，让他坠楼死亡吗？” 关南咂吧一下嘴巴，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她运气不好，可能是那名杀手对朱松的体质判断失误吧，或者，朱松本身对这类药物有抗性，能自行分解。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法医没能从朱松体内查出药物残留，因为被他的体质自行分解了。 李桂芳当时肯定也发现了朱松有恢复的迹象，本想转身就走的李桂芳，为了让计划不落空，于是她拿起水果刀，刺了朱松。 我们都知道，服用安眠药物或者镇定药物，身体就会变的很虚弱，以朱松当时的状态，坐在阳台，身体不能动弹，怕是这种镇定或者安眠药物比一般的更厉害。 加上被李桂芳刺了一刀，朱松的身体肯定更加虚弱了，只能无奈的等摇摇椅落下，把他撞下高楼，活活摔死。” 当然，这纯属我个人根据心理学和推理做出的种种假设，具体事实如何，还是等找到证据。 许乾赞赏的看了关南一眼，虽然关南的脾气有点小孩心性，不过专业能力还是有的，和自己推理的丝毫不差，把他拉到刑警队，不亏。 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自己又不是神人，难保不会做出判断失误的情况，有关南帮忙一起分析，以后推测错误，还有人提醒，奖金，钱，不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这人才，他还不要工资。 许乾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对两人说道。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虽然我们推测出了死者朱松的死亡方式，以及帮凶，不过，真正的凶手，我们并不知道。 而且，案件的一些疑点，我们也还没查清楚，刺伤朱松的水果刀，为什么会有外卖员，李桂芳，以及朱松邻居的指纹。 设置机关，杀害朱松的凶手，我们也没有一点头绪。 这消失的嫌疑人，我们还不知道从何找起，更别说可以证明他们杀人的证据了。 毕竟口供，可不能做为证物。 所以这个案子，后面有得我们忙了。” 赵成点头，不过马上说道。 “有许队，关南，我对这个案子，已经完全放心了，破案的时间，不会太久，走，今天难得案情有进展，我们出去搓一顿。” 许乾本想拒绝，不过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至于答应的原因，不用多说。 约定好等下在公安部门口碰头，许乾和关南转身朝楼上刑警队走去。 没走两步，许乾突然回头对赵成说道。 “赵队，差点忘了，能麻烦你联系一下信息科那边，把朱松那栋楼的大厅监控和电梯监控发给刑警队吗，时间段就是朱松死亡的前后两小时。” 第95章 消失的嫌疑人(4.5) “呼哧，呼哧，呼哧！” 许乾大口喘着粗气奔跑在马路上，秋日的清晨，已经开始有些凉意，所以许乾今天身上穿了件外套，此刻外套上面，都已经渗出水渍。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许乾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在跑下去，膝盖怕是受不了，便停下身子，脱下外套，开始漫步行走在这公园小道上，来平复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今日并没有选择往传媒学院方向跑，一是因为卖包子的张河很可能不在，二是因为他从前几日所看的报告上面，发现谭湖公园，才是适合跑步锻炼的地方。 谭湖公园，也就是李军的老婆，王秀丽上吊自杀的地方。 秋风吹起落叶，地上枯黄的叶子顿时满天飞舞起来。 许乾漫步行走在如落雨般的枯叶中，显的悠然。 不知不觉穿越过来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也渐渐熟悉了这具身体，也尽量让自己完全代入了“许乾”的生活。 接下来，他打算等公安部的奖金到账，便和身体原主人的妹妹一起回趟老家，解决原生父母的健康问题，便用这具新身体，完全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 边想着这些，边欣赏四处的风景，突然，身边一道倩影飞速跑过，就差一点，便撞到他身上，许乾吓的往旁边闪躲了一下。 “这女人，跑步不看人的吗？” 许乾抬头看去，那女人脚步并没有停留，似乎没发现自己差点撞到人，继续朝前方跑去，身穿着白色的体恤，看背影身材不错，让许乾感觉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一时想不起来，这里是公园，早起晨跑的人不在少数，又有几人从许乾身边跑过，许乾也就没放在心上， 就这样继续朝前方行走，直到呼吸平稳起来，许乾便穿上外套，准备往回走。 “来都来了，我是不是该去王秀丽死亡的地方看看，顺便祭拜一下她。” 想到王秀丽，许乾不免叹息一声，王秀丽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从小没有母亲，被父亲一手带大，眼看着即将大学毕业，却碰上李军这个人渣。 大好生活都被毁了，父亲也因为给自己报仇，杀了三人，而被关入精神病医院，不能探视，不能出门，每日被锁在床上。 自己更是在之后，懵懂无知的嫁给了强奸自己的人，不知道她看到那份dna亲子鉴定的报告之后，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这么多年，可以想象王秀云每日都活在阴影，恐惧，麻木之中。 很快，许乾根据记忆，来到了王秀云死亡报告上面，发现尸体的地址。 起初他以为，这里前段时间死过人，应该没什么人会过来，没想到，还没走近，就发现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那，正是刚才跑步，从他身边跑过的人。 离的近了，许乾这才发现，刚才为什么会觉得眼熟，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法医科的队长，卢欣。 “卢队长，这么巧，你也在这？” 许乾率先打起了招呼。 卢欣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听到许乾的话，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许乾，做出思索状。 许乾看到她的表情，瞬间读懂她的意思，这是忘记自己是谁了。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许乾，前几日还去你们那边取过资料。” 卢欣点点头，似乎回想起来，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看向前方。 许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前方，是一棵挺直的大树，枝繁叶茂，看来营养吸收的很多，可能也是因为这块地方，只有这一棵独树。 树虽然长的挺直，旁边却有一根枝丫伸了出来，就像悬崖边的迎客松一样。 树的后面，便是一片大湖，湖光水色，一眼看过去，全是美景。 许乾正想着，到底是大树劈了腿，还是枝丫想逃离，所以长成这副样子，旁边的卢欣开口了。 “许队长，听说，昨天你们已经抓住朱松坠楼案的凶手了？” 许乾一愣，消息传的这么快的吗？昨晚李桂芳才交待，今早，连法医科都知道抓到人了，想了想，许乾回道。 “并没有，目前只是抓住一名帮凶，真正的凶手还没有头绪。” 卢欣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看向前方。 许乾郁闷的看了卢欣的侧颜一眼，心中嘟囔一句“怪女人”，便想离开。 到这里，他才发现，要想祭奠王秀云，完全可以去她的墓地，这里，也只是王秀云死亡的地方，而不是她的埋骨地。 “听说，昨天你们所抓的凶手交待，在她回家后，发现死者似乎中了毒，表现出来的症状是无力，但是头脑却清醒？” 正准备开口，卢欣的话语又传了过来，许乾想了想，说道。 “没错，我们在现场也做过调查，水杯清洗过，朱松的身体坐在窗台上，窗台上面还有他坐过的痕迹。 正常人是不会坐到窗台边上的，而且以他的体型，窗台略小，坐上去还会很别扭。 另外，就是摇摇椅的定时机关了以及他李桂芳回家后，并没有从窗台下来，而是口头辱骂。 结合这些，我们可以断定，朱松死亡之前身体应该处于身体无知觉，但有意识，并且头脑很清晰的状态。” 卢欣再次回头，看向许乾，面色有点严肃。 “许队长，死者朱松，是我给她做的尸检，我很确定他体内并没有任何镇定，安眠之类的药物残留。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中毒。” 许乾急忙摆手，说道。 “我当然对你们法医科的专业能力放心，也许不是因为药物，中医的针灸，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好了，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们下次再聊。” 眼见卢欣没有回答，许乾转身就走，心中甚至有点气愤。 惯的你，一副全世界欠她的一样，要不是因为她是法医科的队长，长的还算漂亮，以后发生案件还需要她帮忙，许乾都懒得搭理她。 卢欣一直看着前方的湖面，一直等到许乾走远，直到看不到人影，这才侧头看向许乾行走的方向，喃喃自语。 “针灸吗？ 针灸可是会留下针眼，我对朱松全身都检查过，如果有针眼，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他一定是服用过什么药物，只是这种药物代谢的快，在他被送到法医科，或者死亡之前，就已经被身体代谢掉了。” 说到这，卢欣突然愣住了，瞳孔放大，眼神里满是震惊。 “身体无力，大脑清醒，身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难道说。。。。” 卢欣抬头，眼神呆呆的看着湖面。 “高森，你也是这样吗？所以，我才没有在你身上查到任何药物残留。” 第96章 消失的嫌疑人(5) 也许是案子已经移交给刑警队的原因，今天的公安部门口，并没有以往的那般热闹。 许乾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上班的警员很少，进入到一楼办公区，很多座椅都是空的。 许乾进去转了一圈，想看看赵成来了没，顺便问下信息科的资料是否已经发给刑警队。 没想到，破天荒的，赵成竟然还没到，看了下时间，上班时间已经过了。 “队长早上一般是不出外勤的，这是，迟到了？” 喃喃一声，许乾便出门往楼上刑警队办公区走去。 刚上楼梯，就听到关南的声音。 “芳芳姐，这里，你把这里放大。” 童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关南，是这里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啊！” 关南接着说道。 “许队让信息科把视频发过来，肯定其中有线索我没有发现。 别看他外表只是个普通的外卖员，也许就是凶手的伪装。” 许乾来到门口，抬眼看去，此刻童芳正坐在她工位电脑前，操作着什么，而关南，则站在童芳身后，弯着腰，仔细的盯着电脑屏幕。 敲了敲门槛，许乾笑着打招呼道。 “大家这么早啊，童芳，在刑警队待着，还习惯吧。” “哗”，童芳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她身后的关南吓了一跳。 “队长，你来了啊。” 许乾笑着点点头，发现童芳似乎有点拘谨，便笑着回道。 “嗯，刑警队没那么多规矩，你们熟悉的挺快的，我还想着怎么给你们介绍彼此，对了，你们在看什么。” 说完，便看向关南。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怎么也过来了？” 关南瞥了电脑屏幕一眼，不满的说道。 “我已经给老师讲了我们昨天发现的情况，并说了这些线索，我以为案件已经告破了，没想到老师把我训了一番，安排我这段时间不用上学，安心跟着你破案。 许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没告诉我。 不然怎么会要信息科把监控发过来。” 许乾想起案件，便来到童芳的电脑前，和关南站在一起，看向电脑屏幕说道。 “也不能说是什么线索，只是简单的推理。 虽然李桂芳没有明说，但是从细节上可以推测出，水杯，并不是李桂芳清洗的。 当时李桂芳进门后，发现已经服用镇静药物，瘫坐在窗台的朱松，经过语言以及心理博弈，拿起水果刀刺伤朱松，然后因为手上沾染了鲜血，便去洗了手，导致袖口被打湿。 如果是她清洗了水杯，那不管是时间，还有过程都不匹配，第一，朱松的体重她一个女子是很难抬上去的，二如果是刺伤之后清洗水杯，水杯上面必然会沾有血迹。 要知道，血，是没那么容易清洗干净的，痕迹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从上面寻找到痕迹。” 关南点点头，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是设计机关的人清洗的水杯？” 许乾摸了摸下巴，沉声道。 “不错，在李桂芳进门之前，朱松已经被困在窗台上了，而结合水杯。 还记得法医报告上面写的，朱松体内有酒精残留，我们都知道，喝酒之后，很容易口渴。 我们可以大胆的做出推测。 当时朱松回家后，酒精发作，会很困，并很想喝水，况且那晚，他并不知道他老婆李桂芳因为惧怕她的殴打，已经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所以，按照李桂芳交待朱松的性格，回到家的朱松，自然放下了防备，瘫倒在沙发上，嚷着让李桂芳给他倒水。 给他倒水的那套水杯是套式的，以其它三个杯子的灰尘来看，那套水杯并不常用。 这个凶手并不知道，所以很可能是凶手给他倒的。 水里应该有镇静或者安眠之类的药物，所以凶手才不怕朱松反抗，也可以侧面证明为什么朱松身上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因为已经被迷倒了。 为了不留下痕迹，凶手会清洗水杯，这样，问题又出现了如李桂芳那样的情况，是带手套清洗，还是不带。 带手套，那打湿的手套放哪。 所以，除了李桂芳，还有一人，同样会带着打湿的手套离开。” 关南眼神一动，顿时满眼放光。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同样的方法完全可以用在寻找设计朱松的凶手上面。 只要我们寻找出，在朱松死亡之前和之后，出现在朱松死亡附近的人，提着打湿的手套或者衣服口袋是湿的人，那个人，就是杀害朱松，真正的凶手。” 许乾点点头。 “没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信息科把监控发过来的原因。 另外，公安部只调取了电梯内，从朱松家楼层坐到一楼的三名嫌疑人，这样是不对的。 万一，凶手选择走步梯多上一层楼，或者下一层楼，然后再乘坐电梯呢。 所以我让信息科把大厅的监控也发过来了。 当时朱松的死亡时间是十二点左右，我们只需要找出，十点之后出现在一楼大厅，和两点之前同样出现在大厅的那个人，身上携带袋子，背包，或者口袋，衣物打湿之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还有，我们还没有找到证明李桂芳刺伤朱松的证据，口供并不能完全定她的罪。 万一到了法庭，她临时改口供，甚至倒打一耙，说被我们警方恐吓，才承认罪行，这也是挺麻烦的事。” 关南想了想，确实如此，毕竟也不能相信一个敢刺伤自己老公的女人，她的人品。 “芳芳姐，赶快，把监控都调出来，我要看。” 童芳一直在刑警队打扫卫生，对案情并不理解，听到许乾和关南聊了半天，一直云里雾里，想插话也插不上去，正尴尬着，听到关南的话，急忙点头。 “好，好的，我马上弄。” 许乾回头看了眼童芳的操作，不愧是专业的，屏幕闪动，几个窗口来回横跳，旁边还打开了一个全是英文的窗口，一些设置让许乾完全看不懂。 没到一分钟，童芳便回头对许乾，关南二人说道。 “队长，已经弄好了，因为他们大楼的监控比较老旧，视频方面不是很清晰，所以我用软件把他们弄的清晰了一点，另外设置了局部放大功能，只要队长想把哪里放大，拖住鼠标就可以了。” 许乾“嗯”了一声，他对电脑方面并不是很懂，也就没说什么，随即问道。 “童芳，信息科那边，以及公安部那边，应该把朱松死亡的详细资料，以及几名嫌疑人的资料发过来了吧。” 童芳微微点头回道。 “嗯，资料昨天就已经拿上来了，我把它们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放在您办公桌上。” 许乾笑着微微点头。 “到也不用您啊您的，我们是队友，以后有关电脑方面，还要指望你了。 既然来刑警队，我们就是战友，以后叫我许乾，或者许哥都行。” 看着低下头，轻轻答应的童芳，许乾摸了摸下巴，回头看向关南。 他现在已经是队长了，到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上，既然有关南这个免费劳动力来帮自己来看枯燥的监控视频，自己到也不用杵在这。 自己完全可以用另一条路来寻找线索，两相对碰，也许能发现更多。 而且，经过这两天的熟悉，关南，完全是可以放心的队友，便回身拍了拍关南的肩膀。 “关南，监控方面就交给你了。” 第97章 消失的嫌疑人(5.5) 来到自己在刑警队的办公室，许乾再次感叹自己把童芳拉到刑警队，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本有些乱，自己懒得收拾，还有点灰尘的办公室，如今干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后面书架上，以及办公桌上，本来乱七八糟的地方，如今，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伸手摸了下桌面，一尘不染，摇头笑笑，许乾看向已经被童芳分类摆放好的资料，开始调查案情。 资料一共分为两份。 一份为公安部嫌疑人的口供，一份为信息科所调查的嫌疑人的生活档案。 看表面的封口，许乾推测童芳并没有擅自打开，观看里面的内容。 低声夸赞了一句童芳，许乾想了想，首先看向嫌疑人的口供。 （作者不想水字数，毕竟为爱发电，所以景色，以及太过繁琐，与案情关系不大的内容，会省略。） 首先翻看的是外卖员的，他的口供和许乾在楼下公安部所看的差不多，都是寻找朱松，想让他取消差评，看到大门打开，只是喊了几句，便离开了，并没有进入房间。 口供并不长，许乾很快就翻完了。 看完外卖员的口供，许乾不由摸了摸下巴，外卖员出现在案发现场，很奇怪啊，而且理由也很牵强。 要说理由，也说的过去，这个世界的外卖员，遭到投诉确实会被罚钱的，不过罚款已经罚了，就算朱松撤销投诉，罚款好像也不会撤回的。 那他过来找朱松，应该不是过来要朱松撤销投诉的，很可能是过来报复。 因为存在报复心理，有预谋的携带药物，设计机关，倒也说得通。 摇摇头，许乾看向后面。 李桂芳的不用看，目光很自然的看向最后一人，朱松的邻居。 要说为什么让关南看监控，许乾来看资料，还有一点。 如果，关南在监控里，并没有找到朱松死亡前后两小时内，提着袋子或者衣服口袋是湿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凶手是住在这栋大楼的人。 那，这位朱松的邻居，嫌疑就很大了，毕竟只有他，才能完美避开监控，以及藏住手套。 翻了翻口供，许乾发现他邻居的口供很简短，在公安部的人找到他时，他并不知道朱松死亡的事，而是宿醉在家。 在询问他为什么水果刀上面有他的指纹，他的回答也很简洁。 说是那天他上楼，发现电梯口有把水果刀，起初以为是谁不小心掉了，想贪便宜带回家。 可是，等拿起来才发现，刀柄上面竟然有一点点红色的液体，还有点血腥味。 他在笨也猜道，这是鲜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血，但总归觉得不干净，所以他急忙把水果刀丢回原处。 合上资料，许乾摸了摸下巴，把它放回桌上，闭目沉思起来。 目前来看，朱松的邻居嫌疑是最大的，因为距离最近，也最方便藏凶器以及销毁作案证据，对朱松也最为了解，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如果李桂芳是同伙作案，那毫无疑问是朱松的邻居。 可是，许乾总有种感觉，朱松的这位邻居，并不是凶手，因为他的口供，可信度最高。 叹了口气，许乾看向另一份资料，也就是信息科所调查的三名嫌疑人的生活档案。 外卖员，名叫郭奇，是一家私人餐馆的外卖员，并不是许乾起初以为的某团某饿的专送外卖员。 年龄26岁，已婚，夫妻关系和睦，有一个三岁的女儿，生活，作息，各方面都很正常。 李桂芳，年龄36岁，全职太太，死者朱松的老婆，生活方面也是正常。只是常去医院购买跌打损伤的药，而且分别买了成人款和儿童款，目前看来，常常被家暴也没撒谎。 朱松的邻居，刘志，42岁，已婚，有个小八岁的老婆，某游戏公司的软件员，和大部分上班族一样，码不完的代码，加不完的班。 朱松回家的时间每次都和他邻居刘志撞上，也是因为刘志常常加班到很晚。 后面还有备注，表示刘志和他老婆并不和睦，刘志的同事也常常听到刘志抱怨他老婆夜不归家，花钱大手大脚。 合上报告，许乾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目前看来，朱松的邻居依旧还是嫌疑最大的。 以外卖员的家庭来看，夫妻之间和睦，又有一个孩子，定然不会铤而走险去杀人。 而他邻居，每日受到生活的折磨，戾气比一般人要重，因为和朱松的停车位之争，于是愤而设计杀人，也就不奇怪了。 “接下来，就看关南那边有没有发现了，顺便，还是要去这两名嫌疑人那走一遭，才能确定。” 喃喃一声，许乾放下档案，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起来。 刚闭目，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许乾只得睁开眼，对门口说了一声请进，便正襟危坐的看向门口。 门打开，只见关南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看到许乾看向自己，便说道。 “许队，我们有发现了，电梯和大厅的监控，我整整看了两遍，终于让我有发现。” 许乾一愣。 这么快，距离他进入办公室，连一个小时都没有，而关南所要看的监控，结合电梯，和大厅，时间起码八小时往上，没想到一个小时就看完了。 “你确定看仔细了？” 关南兴奋的脸色戛然而止，不满的看了许乾一眼。 “许队，你别小看我，我跟老师学了这么久的心理学，又在公安部做了半年的顾问，没确定好嫌疑人，我是不会向你报告的，只是，你答应给我的一成奖金，可不能忘了。” 许乾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关南的肩膀。 “走，带我看看，你找出的嫌疑人，到底是谁。” 来到办公室外，关南便用嘴指了指童芳方向，示意许乾过去看。 许乾朝童芳看去，童芳依然坐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不过电脑界面和刚才的不一样。 电脑里，显示着一张穿着卫衣，头戴兜帽的男子图片。 看兜帽下的面孔，很年轻，年龄应该在20岁左右，嘴角微微上浮，貌似在笑，整体身形比较细长。 没等关南开始说话，童芳听到背后的动静，直接起身，转身对许乾和关南二人说道。 “许哥，关南，我已经把照片修复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目前只能做到这样了。” 关南对着童芳点点头，然后侧头对许乾说道。 “许队，这个男子，就是我找到的嫌疑人。 在大厅监控时间为十点二十分的时候，进入大厅，双手并没有携带任何东西，然后径直进入电梯，在十四楼下了电梯。 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同样在十四楼进入电梯，双手同样没有携带任何东西。 不过他的右边口袋，却有湿润的痕迹。 要知道，卫衣一般都是棉质的，容易渗水，如果口袋里有水，表面就很容易看出来。 而他口袋里，不光有水迹，同时口袋还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一大团东西。 我怀疑，就是洗水杯所带的手套。 至于为什么时间我没有从十二点之后开始查，因为我想到，凶手既然设计机关，肯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那他离开凶案现场的时间，一定是在朱松死亡之前。 所以我反复观看，当时因为时间很晚，进去大厅的人很多，重新出门的人很少，经过比对，反复出现在大厅监控的只有三人，另外两人，是两名女人，穿着比较暴露，应该是去酒吧的。 所以，唯一剩下的，就是他。” 第98章 消失的嫌疑人(6) 警车内，许乾拿着让童芳在刑警队内打印出来的，嫌疑人照片，摩擦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照片上的男子虽然带着兜帽，只露出了下半张脸，但根据这高清修复的照片。 可以看出很年轻，皮肤白嫩，唇红齿白，应该是比较英俊的男子，至于为什么确定是男人，因为他的喉结。 虽然每个人都有喉结，不过因为雄性激素的原因，男性比女性的凸出许多，照片上的人，喉结肉眼可见，明显是男子。 然后对比旁边建筑的高度，以及这名男子所站的距离，可以判断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 穿着比较简洁，衣服上面也看不出什么牌子，不过清洗的很干净，一点皱褶都没有，脸上也没有胡须，能模糊看到口罩拉伸所压出来的痕迹，应该是比较注重卫生，很爱干净的人。 不过，有一点很矛盾，既然很爱干净，为什么会忍受打湿的手套放在口袋里呢，如果提个袋子，不是更干净吗？ 摇摇头，线索太少，许乾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正在开车的关南回头瞥了许乾一眼，不满道。 “许队，我还是学生，刚拿驾照没有多久，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开车吗？” 许乾闻言，对前方开车的关南笑笑，打趣道。 “关南，你可是姜恒的得意弟子，开车这种小事对你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问题，再说，我可是队长，你见过出任务队长开车的吗？” 关南撇撇嘴，回道。 “哼，队长怎么了，队长就不能开车吗？要不是我老师非要我跟着你，我才不给你开车。 话说，我们不是应该把照片上报给公安部，或者信息科，让他们开始寻找嫌疑人吗？” 许乾听到前半句，乐了，轻声笑道。 “你老师让你跟着我，肯定是觉得你身上还欠缺些什么，让你跟我好好学习。 既然要学习东西，总得付出点什么，给队长开车，就是需要你付出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照片交给公安部，很简单，就凭这半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 好了，不说这个，照片你也看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关南想起童芳打印出来的照片，沮丧般摇摇头。 “目前我只看出，照片里的是一名男子，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对脸部护理的比较多，应该很爱干净，并且爱美，其它的，我没看出来。” 许乾点点头，关南和自己所推测的差不多。 关南想了想，接着说道。 “许队，线索太少了，茫茫人海，想找到这个只露出半张脸的男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另外，我都开了半小时了，你总得告诉我往哪开啊，难道你真准备在茫茫人海寻找这个只露出半张脸的男人？” 许乾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窗外，警车呼啸在马路上，街上的行人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驻足观看，而是各自忙着自己的生活。 成双结队的情侣，为了生计，走街串巷的小贩，以及站在各种店面前，迎来送往的导购小姐姐。 市井的香火气，也不过如此，每个人都有要背护的生活，前世的自己，为了守护这些美好，丢掉了生命。 这一世，他依然愿意付出生命，来守护这个美好，直到死亡。。 而守护这些美好画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恶人，所有不怀好意的，到他该去的地方去。 “关南，你为什么会选择读心理学，以及愿意去公安部当顾问？ 以你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华，为何不在学校，约三五好友，没事去去网吧，开开黑，或者打打篮球，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过下青春洋溢的生活。 要知道，公安部的顾问，每天起早贪黑不说，见识的，也是人与人之间的情仇，陪伴的，也是各种危险。 难保不会在某次办案，遇到亡命之徒。” 关南没想到许乾话题转的这么快，突然一下说到这个，顿时沉默起来。 空气中显的安静，只留下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警车隔音效果不好） 良久，关南才回道。 “许队，听说过十大奇案吗？” 许乾一愣。 “十大奇案？” 从许乾的反应，关南猜测到许乾并没有听说过，便继续说道。 “十大奇案，是全国的公安部，所汇总的，影响巨大，甚至可以说震惊全国，至今没有破案的案件。 许乾摸了摸下巴，感觉新奇，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在上一世，许乾所在的时空，未破解的案件多不胜数，特大的，影响全国的，也有几个。 随即，许乾又疑惑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关南沉声道。 “十大奇案之一，915特大绑架案，便发生在hb市，而我，就是这起绑架案的幸存者。” 许乾愣住了，猛然想起，上次在传媒学院食堂，发现那只人手的时候，赵成介绍关南时，说起过这案子。 关南，是姜恒的学生，而让姜恒出名，名声大涨的，正是破解915特大绑架案。 想到这个，许乾又奇怪道。 “我听说，你老师姜恒不是已经把案件侦破了吗？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关南点点头，回头看了许乾一眼 不过想起在开车，立马把头扭了回来。 “许队，看你样子，就知道你并不了解915特大连环绑架案，亏你还是刑警队队长，每个警员做梦都想破的案子，你竟然都不知道。” 许乾无语。自己才穿越过来不满两个月，能知道才有鬼。 只听关南继续说道。 “915特大绑架案，是发生在十五年前，我那时候才四五岁，记忆很模糊了，我所了解的，都是老师，还有公安部的一些档案里了解到的。 在十五年前的九月十五日，傍晚八点，hb市公安部突然接到一起报案，称他的孩子不见了。 起初，公安部并未在意，只当是小朋友贪玩，不肯回家。 接着，不到半小时，陆续有十几名家长接连报案，都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 公安部这才重视起来，据档案记载，半小时内，一共二十名家长报案。 此事惊动了市长以及省委，紧急下达指令，很快，公安部人员纷纷出动，对整个hb市展开地毯式搜寻。 后来了解到，这报案的家长，皆是本市明星企业的老总，大老板。 二十名孩子，可不是小数目，目标庞大，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快就能寻找到线索。 可是，经过一夜的搜寻，公安部一丁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因为当时年代久远，路上的监控很少，又没有寻找到目击者，所以警员们纷纷束手无策。 当时我的老师，姜恒，也是公安部的顾问，在了解情况后，马上对孩子们以及孩子的家庭进行了调查。 发现这些孩子，都就读于同一所幼儿园，那时的我，也在内。 老师来到幼儿园后，经过现场勘察，以及询问目击者，很快发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 而且绑匪反侦查能力极强，老师一点线索都没发现。 就这样过了三天，正当警员们束手无策时，绑匪来了电话，开口便索要两亿赎金。 两亿，别说十五年前，就是现在，也是一笔巨款。 不过，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孩子们的父母答应了下来，不到一天，便凑集了这笔钱，不过，父母们在交易之前，提了一个要求，必须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绑匪们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们也提了要求，只许家长们前往，如果发现有一名警员跟随，马上撕票。于是，又过了两天，绑匪再次打来电话，定好了地方，就是hb市的风景区玉泉岛。” 许乾摸了摸下巴，突然打断道。 “等等，二十名学生，这可不是小数目，一次绑架这么多人，就算是有预谋，这绑匪胆量也太大了，此事有蹊跷啊。” 关南轻轻“嗯”了一声。 “不错，老师姜恒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按照一般的绑架，所绑的人越少，年纪越大，成功率越高。 二十人，目标大不说，又都是小孩，不容易管教，选择绑架，是非常不明智的。” 第99章 消失的嫌疑人(6.5) 警车继续行驶在公路上，关南坐在驾驶位，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仿佛已经陷入回忆之中。 后排，许乾摸着下巴，陷入思索，良久，轻声说道。 “先不论为什么绑匪大胆到一次性绑架二十名小孩。 这个三天也很可疑，为什么绑匪三天后才打电话？ 孩子的家长，凑齐钱仅仅只用了一天，如果我是绑匪，赎金越早拿到越好，迟则生变，时间拖的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为什么要等三天。 对了，你老师因为破获这起案件出名，你是绑架案的幸存者，莫非，你老师把案子破了，确定了绑匪的身份，绑匪狗急跳墙，选择了撕票，把其他孩子都杀了？” 关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听到许乾的疑问，瞥了许乾一眼，不满道。 “你是想说老师间接害死那些人质是吧，怎么可能，若是没有老师，我可能早就死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绑匪确实撕票了，把孩子们都杀了，不过， 不止这些孩子，包括给绑匪送钱的家长，甚至那些绑匪，也都死了。” 许乾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关南。 “都死了？绑匪发生内讧？还是警员打草惊蛇，发生火拼？ 也不对，不管是内讧，还是火拼，总会有几个幸存者，不可能全部死亡。 不是说你老师已经把案件给破了吗？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快，给我讲讲，到底是如何破的案，案件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怎么会全部都死了!” 关南似乎不想再提这个事，并没有立即回答许乾，而是沉默良久，才说道。 “公安部有档案，你可以去看看。 至于你问老师是怎么破案的。 老师跟我说过，此案并没有告破，他所找到的，只是绑匪的帮凶，凶手，很可能依然逍遥法外。 因为那两亿现金，至今没有找到。 这也是我为什么高中毕业后，会选择直接跟老师学心理学，迫不及待的去做公安部刑侦顾问的原因。 因为我想抓住，那名真正的绑匪，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要给他们报仇。” 许乾摸了摸下巴，叹息一声，没想到关南的身世，竟然是这样。 可以想想，如果他的童年没有被绑架，那他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他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也许，现在会过的灯红酒绿，豪车美女吧。 “越来越有意思了”，许乾摸了摸下巴，不禁感叹十大奇案的神秘。 人质死了，家属死了，就连绑匪都死了，可奇怪的是，赎金不见了。 关南有意想转开话题，看着自己开着警车，已经差不多绕着城市跑了一圈，许乾依然没有说出目的地，便问道。 “许队，你不会真的准备大海捞针般找嫌疑人吧？” 许乾笑笑，把对915特大绑架案的疑惑压入心底，身子往后一靠，对关南说道。 “好了，已经转够了，现在我们去常客来餐馆。” “常客来，餐馆？”关南一愣，忍不住疑惑道。 “去那干嘛，这还没到饭点啊。” 许乾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 “你应该知道的，我记得你看过三名嫌疑人的档案。 另外，谁说一定要到饭点，才能吃饭，今天队长我，大方一回，请你吃顿大餐。” 关南并没有在意许乾请客的事，而是注意到许乾前面说的话，脑海中不禁思考起来。 “我应该知道的，嫌疑人的档案，常客来，餐馆。 常客来，常客来，餐馆？”很快，关南眼前一亮，他想起来了。 常客来餐馆，正是三名嫌疑人之一，外卖员郭奇所上班的地方，瞬间让他脑袋有了猜测，许乾今天让他开着警车出门，很可能就是为了调查这名外卖员。 这名外卖员，绝对有自己没发现的地方。 “好的，许队，我可要见识一下，你是如何寻找线索的，你坐好了，我要宰大户了。” 。。。。。 “老板，你们的酸辣土豆丝，青椒肉丝，番茄蛋汤已经上齐了，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许乾摇摇头，对着站在身边的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关南并没有理会身旁的服务员，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大餐”，用满含幽怨的眼神看向许乾。 “许队，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大餐”两个字，关南咬的极重。 许乾拿起筷子，夹起青椒肉丝里面的一根肉丝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道。 “对啊，有荤有素还有汤，这是多么奢侈的生活，对的起大餐的标准啊。” 把肉丝吞下去，许乾突然眼睛一亮，急忙对关南说道。 “快，尝尝，这味道出人意料的好吃。” 说完，筷子很自然的夹起一大片肉丝，其中包含着青椒。 关南叹了口气，他虽然在姜恒那里借住，不过姜恒一直没有亏待过他，好吃好喝的没有断过。 毕竟姜恒也是名满hb市的心理学大师，在全国也排的上名号，自然不差钱，下馆子，出入高级餐厅也是家常便饭。 看着许乾一副饿死鬼模样，关南轻抚额头，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桌上的菜，如风卷残云般被消灭干净，当然，大部分是被许乾吃了，身为落魄富家公子的关南，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点。 喝完最后一口汤，许乾抹了抹嘴，对关南说了一句“我去结账”，便站起身来到柜台前，把账给结了， 扫码付款之后，许乾并没有转身回去，而是微笑的对前台收银问道。 “美女，向你打听一下，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外卖员，叫郭奇的。” 前台收银是一名很年轻的女孩，年龄在二十岁左右，长了一副娃娃脸，看样子，像是勤工俭学的学生。 听到许乾的话，前台收银抬头看向许乾，对许乾比较陌生，点点头说道。 “嗯，老板，你是他的朋友？” 许乾摇摇头，继续微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问题想咨询他一下。” 前台收银上下打量了许乾一眼，眼神略带防备的看向许乾，说道。 “你找他有什么事？” 许乾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本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微笑着，应该不会让她对自己戒备。 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防备心太重，本来决定不亮出证件，不过看前台收银的样子，如果不亮出证件，怕是转头他就会给郭奇打电话，要是郭奇不出现，也是个麻烦。 于是，许乾直接亮出证件。 “我是公安部刑警队的许乾，找他是咨询一些问题，没有恶意。” 前台收银戒备的眼神立马消失，马上笑道。 “原来是警官啊，他出去送餐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回来。” 许乾回以微笑，说道。 “倒也不着急，我们就在位置上等一下他，等下他回来了，通知我们一下，记得告诉他，我们并没有恶意。” 说完，许乾转身回到关南对面坐下。 关南趁许乾去结账的功夫，一直在琢磨许乾会从哪方面开始调查，这个外卖员郭奇身上，到底有什么疑点是自己没发现的。 看到许乾坐下，突然回过神来，随即发现，许乾去结账的时间，貌似有点久，回头朝前台看去。 只见娃娃脸的前台收银慌张的从前台走了出来，拿着手机朝后厨方向跑了过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顿时奇怪的对许乾问道。 “许队，你刚才去前台干嘛了，看这收银的样子，仿佛被吓到了。” 许乾看着已经消失在后厨门口的美女收银，有点无语。 “没做什么，只是问了郭奇什么时候回来，顺便亮出了刑警证。” 第100章 消失的嫌疑人(7) 很快，进入到后厨的前台收银小妹便重新走了出来，在他的前方，则是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长的很胖，大眼睛，粗眉毛，外表看上去比较和善，身上穿着一身纯白的厨师装，不过纯白的衣服上面还是有点油渍，看样子是后面的大厨，手里还端着一盘苹果。 进入大堂后，厨师装男子首先在店里扫视一圈，然后回头看向前台收银小妹。 收银小妹用手指了指许乾方向，厨师装男子这才回头看向许乾他们。 见许乾他们已经看向自己，厨师男子脸上堆笑起来，急忙朝他们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话语就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两位警官过来，有点怠慢，我是本店的老板，姓张，叫我小张就行。 听说你们是来找郭奇的，他去送餐了，可能要一会才能回来。 两位警官先吃点水果。” 关南好奇的看了这位张老板一眼，又看了看许乾。 从这位张老板的表现来看，貌似有点东西啊，显得太隆重了，警员办案，过来找个人，没必要老板还出来，更送上水果。 许乾看了这位张老板一眼，又看了看前台收银，两人都略显慌张的样子，不由摸了摸下巴。 “最近来找郭奇的人很多？” 张老板把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说道。 “这位警官，不瞒你说，最近来找郭奇的人确实挺多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郭奇一直好好的，这个月恁是倒霉透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转头在店内扫视一圈，然后对着张老板微笑道。 “老板，我看店里今天也不忙，坐下说吧，正好也让我们了解了解郭奇的情况。” 张老板想了一下，点点头，回头对前台收银小妹吩咐一声，看到她离开，这才在餐桌一角坐了下来，微微躬身，姿态放的很低。 关南不等许乾开口，抢先问道。 “你说，郭奇这个月很倒霉，怎么个倒霉法。” 张老板叹了口气。 “两位警官，不瞒你们说，你们已经是这几天第三波来找郭奇的了。 本来，郭奇是我一个老家亲戚，可以说是我侄儿，见他在家里挣不到钱，想着我这里也还差配送员，就叫他过来了。 这孩子一直挺老实本分的，对谁都客客气气，不知道上次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受到投诉。 当时，郭奇送完餐回来后，投诉电话就到了，说什么汤撒了，送慢了，扯了一堆理由，一直投诉郭奇，话还说的很难听。 后来，还在我网店下面刷了几个差评，让我的店掉了几颗星。 郭奇这孩子知道了那人在网店下面的评论，导致店铺降星，让他很是过意不去，怕我为难，就跟我说了，去给人家道歉，希望那人撤销差评。 谁知道一去，回来之后，第二天警员就上门了。 先是自称公安部的，直接把他带走了。 等好不容易回来，自称信息科的又来了。 还说郭奇是什么犯罪嫌疑人，郭奇哪会犯罪啊，两位警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可千万别冤枉他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算是懂为什么张老板姿态放的很低，还端来水果了。 怕是以为他们抓不到凶手，准备拿郭奇顶罪。 想了想，许乾转移话题的问道。 “那郭奇那天道歉完回来后，有没有说什么？” 张老板看了许乾一眼，叹了口气。 “警官，你们不会真的认为郭奇杀人吧，郭奇这孩子，平常后厨的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杀人了。” 许乾笑笑，继续说道。 “杀没杀人，我们以证据说话，现在谁也不敢断定真正的凶手是不是他，如果你们配合，也许能更快的洗清他的嫌疑。 张老板急忙点头。 “警官，我配合，绝对配合。” 你们不知道，我那婆娘这几天一直说，警方要是一直抓不到凶手，会拿郭奇顶罪，吓的我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 他可是我从老家叫来的，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给他父母，老婆交待。” 许乾摸了摸下巴，再次问道。 “郭奇去给那名投诉的男子道歉回来后，有没有说什么？” 张老板轻抬头颅，做出思考状，很快，就说道。 “当天回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啊，就把赔礼的东西给带了回来，就是这些苹果。” 说完，张老板指向面前的果盘。 “两位警官，来，吃苹果，这是郭奇买的，本来是给那人道歉的，不过那晚郭奇回来说，投诉他的人并不在家，也就提了回来。” 说完，张老板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两个苹果，分别递给许乾和关南。 许乾看着面前盘子里的几个苹果，听到张老板的话，心中突然一动，面色不变的接过苹果，在手中转了起来。 关南则摇手表示不吃，甚至还鄙视的看了许乾一眼，公务人员，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张老板看着许乾接过苹果，松了口气，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如果刚才是骗人的，想冤枉郭奇顶罪，根本不会接苹果吃。 看着许乾拿着苹果在手中转动，突然一拍额头，水果给了，但没给刀啊，这让人家怎么吃。 急忙回头对前台收银小妹喊道。 “丽丽，快点，去拿两把水果刀过来。” 远处，站在柜台里面一直向这边张望的收银小妹，听到张老板的话，大声答应一声，迅速跑向了后厨。 不到一分钟，就重新跑了出来，拿了两把水果刀双手递给张老板。 张老板站起身笑着接过，然后重新坐了下来，对许乾说道。 “警官，来，我帮你削吧。” 从张老板从前台小妹手中接过水果刀后，许乾和关南两人都沉默了，关南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指着张老板手中的水果刀，对许乾说道。 “许队，刀，刀。” 许乾并没有像关南那样那么惊讶，而是看向张老板。 “张老板，这水果刀，是你们店里统一采购的吗？” 张老板一愣，看了手中的水果刀一眼，奇怪道。 “是啊，警官，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 “那天，郭奇去道歉的时候，是不是也带了一把这样的水果刀。” 张老板仔细回忆了下，点点头。 “是啊，那天听说他要过去，给人赔礼道歉，希望那人取消差评，我就让他带点水果过去，毕竟道歉的话，空手上门肯定不好。 没想到这傻孩子，就在门口水果店买了几个苹果，还是用方便袋装的，这哪能送人啊。 我就给他包装了一番，为了显得有档次，还把店里的水果刀放了上去。” 第101章 特大绑架案(1) “所以，按照那位张老板的话来推测，水果刀并不是朱松家的，而是郭奇带过去的。 而郭奇提着姓张的老板，打包好的礼品，来到朱松家门口的时候，准备给朱松道歉。 不过，那时候朱松很可能已经被下药了，所以郭奇才在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开门。 本想把水果就放门口，又怕人偷，便提着水果下楼了，结果，回去后才发现，放在上面的水果刀，在他放水果时，不小心遗失在那里了。” 警车上，关南开着车，说完自己的推测后，眼神往后瞟着，等着许乾回话。 许乾摸着下巴思考着，听到关南的话，便放下手，对关南回道。 “关南，有些时候不要只注重眼前所见，要多回想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来综合推测。 你还记得郭奇进入楼下大厅和在电梯里的监控吗？” 关南收回视线，想了想，很快，猛的回头看向许乾，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监控，对了，郭奇上电梯时，手上根本没有果篮，郭奇刚才撒谎了。” 许乾点点头，看了关南一眼，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大喊道。 “车，前面。。” 关南一惊，急忙回头握紧方向盘，看向前方，准备躲闪。 不等抬头看去，才想起自己已经把车开上了环线，现在又不是早晚高峰，前方并没有什么车。 这时，后方许乾的话语才悠悠飘来。 “认真开车，我可不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关南回头瞪了一眼许乾，心知被他耍了，不过许乾的提醒，他还是放在心上，回头，认真看着前方，边开车边说道。 “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把水果放在外卖箱，带着刀上楼。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把刀被丢在了朱松家，后来被李桂芳给捡到，刺了朱松。 也许，郭奇就是那个设计机关，杀朱松的人。 那个蒙面男子，只是我们判断错了。” 许乾认真想了一下，很快摇摇头，抬手摸了摸下巴，说道。 “不像，郭奇是农村来的，刚才餐馆的张老板话里话外都表现出，郭奇是个比较老实的人。 如果，是他设计这么精妙的机关，那他怎么会笨到不带手套，带着刀上门呢，还把刀遗失在案发现场，刀上更是有他的指纹。 我想，他撒谎，应该是出于和李桂芳同样的目的，就是隐藏自己的动机。 从心理学上来看，我推测，他当时应该存着先道歉，如果不接受，就拿出刀恐吓朱松，逼着他删除差评的意思。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只是，没想到一些意外，或者应该是胆怯吧，让他没见到朱松，而刀，也被他遗失了。 关南琢磨了一下许乾的推测，想从中找出漏洞，思考良久，不禁泄气。 许乾的话是对的，如果他上楼之后见到朱松，那差评应该已经消失了。 现在差评还在，证明那天他连朱松的人都没见到。 为什么说水果刀是遗失？ 因为水果刀是他舅舅店里的东西，水果既然没送，给带了回去，那水果刀，他自然也会带回去。 现在带回水果反而没带刀，只能证明他遗失之后，找不到了，不得已，才拿着水果回去。 至于为什么会遗失，可能和郭奇的性格有关，郭奇送外卖的差评很多，都是针对他个人，不涉及到店铺评分。 差评最多的，都是送错餐。 关南学着许乾的样子，摸了一下下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恶心的挥挥手，说道。 “所以，李桂芳我们基本可以定她的罪了。 虽然她不是主谋，但见死不救，还刺了朱松一刀，也属于帮凶。” 许乾“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关南不知道本来谈案兴致挺高的许乾突然开始沉默起来，正想问问，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她也是个可怜人啊，她用郭奇的刀，刺伤朱松，罪责是跑不了了，就算法庭上想狡辩，有这物证，和她的口供，基本可以定她的罪，只是可惜她的孩子。 一下子没有了爸妈。” 许乾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一座座高楼从眼前一晃而过，许乾不禁低声道。 “在这冰冷森林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想，当李桂芳拿起刀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这也是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娘家的原因。” 关南也低声说道。 “我以为找到能定李桂芳的物证之后，我会很高兴，为什么我会有种淡淡的忧伤呢。 “不说这个了，许队，我们现在去哪，回队里吗？” 许乾回头，刚准备回答，一阵悦耳的铃声就从他口袋里响了起来。 许乾想了想，索性没有回答关南，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谁给自己打电话。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许乾愣了一下，有点疑惑的按下接听。 “喂，秦阳，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秦阳那边似乎很热闹，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声音有点嘈杂，不过依稀能听见余强和吴错的声音。 过了一会，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秦阳的话语清晰起来，应该是远离了人群。 “许乾，你猜猜我们发现了什么？”秦阳的话语传来，声音充满了兴奋之意。 许乾摸了摸下巴，一时无语，无奈道。 “没头没尾的，你让我怎么猜。 不过听你说话的语气来看，你们似乎破了个案子。” 秦阳那边似乎卡顿了下，然后夹杂着有点郁闷的口吻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 那你在猜猜，我们破了什么案子。” 许乾想了想，心中一动，回道。 “一般的案子你应该不会给我打电话，我想，应该和我被绑架有关吧。 你们抓住绑架我的凶手了？” 秦阳的语气顿时变的幽怨起来。 “许乾，你能不能笨一点啊，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许乾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我再猜猜，你们应该是从陆白的老婆那里，得到的线索吧。 绑架我，把我关在行李箱的人，应该和陆白的老婆一样，是个杀手。 当时我就很奇怪，虽然我被囚禁在行李箱，但是囚禁我的人，所用的手法和陆白她老婆囚禁别人，所用的手法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推测，当时绑架我的人，应该和陆白老婆，不是一伙，但属于同类。 应该是发现我在悄悄跟踪陆白的老婆，所以敲晕了我，折磨我一番，准备和其他人一样，沉入湖底。 还记得，当时，在陈小军的家里，陈小军还说过，陆白的老婆，以前是个杀手。 所以可以这样推测，当时绑架我的人，也是个杀手。” 这次，电话里沉默的时间更久。 “许乾，我真应该把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我的不一样，同样一个脑袋，为啥我就没想出来呢。 不错，我们确实抓住了舒琴的同行。 根据她提供的情报，已经捣毁了这个杀手的窝点，也发现了绑架你的人。 他自己已经交待了。 对了，许乾，你听过915特大绑架案吗？ 就是全国十大悬案的那个。” 第102章 正义之名(1) 听到许乾电话里传出十大悬案的声音，本在开车的关南顿时侧耳倾听。 许乾摸了摸下巴，疑惑的对电话里说道。 “915特大绑架案？是那个绑匪，人质，还有家属都死亡的案子。” 电话里，秦阳惊讶的“呀”的一声。 “这案子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忘记了这个案子。 不错，就是轰动全国的915绑架案。 你知道吗，我们抓住的这个杀手，原来和这个案子有联系，不过案件很复杂，详情等我们见面再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过两天就要去你那上任了。” 许乾面色一喜。如果秦阳过来，倒是好事，不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穿越过来，最熟悉的，也是他。 “好的，等到了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接风洗尘。” 又简单聊了几句，许乾挂断了电话，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关南见许乾挂断电话，急忙回头对许乾问道。 “许队，刚才听你电话里说915绑架案，是这个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许乾摇摇头，正想回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许乾看了眼关南，伸手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先接完电话。 电话是公安部赵成打来的。 “喂，许队，你们现在在哪，又出事了，你们赶快过来。” 许乾一愣，疑惑的问道。 “赵队，是又发生什么案件了？” 赵成的语气比较急促，回道。 “又死了两个人，我怀疑凶手是连环杀人。 还记得朱松的案子吗？ 信息科查过他的资料，他名下有一家公司，公司的合伙人分别是刘丹和于峰。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中南小区发现两具尸体，等我们赶过去，发现尸体正是刘丹和于峰。 痕迹科已经调查过了，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很像是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和朱松的案子很像。 所以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看看。” 许乾愣住了，脑袋里顿时响起设计朱松的那名蒙面男子。 “会是你杀的吗？同样设计机关，做出自杀的假象。 如果，当时李桂芳没有回家，没有捅朱松一刀，搞不好，朱松的案子很可能就以自杀结案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和他们有什么仇怨？ 他们都是捷金公司的合伙人，是对他们公司有仇恨吗？” 想了想，许乾摸了摸下巴对手机里的赵成说道。 “我马上赶过来，尸体应该还没移走吧，记得叫他们不要动现场，我想看看。” 电话挂断，许乾急忙对关南说道。 “绑架案的案子后面再说，我有个同事过两天就过来了，详细情况到时候你可以问他。 现在去中南小区，那里发生了案子。” 关南看许乾的脸色，知道事情紧急，也就没说话，点点头，回头驾车朝中南小区开去。 中南小区，是典型的城中村小区。 小区内大部分都是两三层之类的私房，里面住的都是外来务工人员。 因为周边都是高楼大厦，外地人口也多，起初政府想把这块地用于商业开发，后来发现，如果这块地被商业开发，那么，附近将没有廉价的住房。 这样就会导致因为房租的问题，外地务工人员就会迁走，所以，为了解决外地人过来上班的住房问题，这才打消了占地的想法。 不到半小时，车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看着小区内拥挤的车道，关南咽了口口水说道。 “许队，路太窄了，行人也多，要不，你来开吧。” 许乾看了眼前方，打开车门，下车后来到关南身边，敲了敲车窗玻璃说道。 “你去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我先去里面看看。” 关南不疑有他，答应一声，问清楚小区哪栋楼后，便开车去找停车场。 许乾则转身朝小区内走去。 小区内，道路并不宽敞，一些靠近路边的住房早已经改成了商铺，一些卖水果，卤菜的摊子更是延伸到路中央。 “难怪关南只是看一眼，就不敢开车进来，本来驾龄就少，这路还被占了大半，开进来确实很麻烦。” 一边行走，许乾一边四处张望，想看看，四周有没有监控之类的。 一直走到925号楼门口，看到等在楼下的赵成，许乾都没发现哪家装有监控探头。 赵成来到许乾身边，直接开口道。 “走，跟我上去，法医他们等了有一会了，一直想把尸体拉走，回去尸检，被我阻止了，现在时间紧迫，你只有十五分钟观察现场。” 许乾没有说话，点点头，跟着赵成进入屋内。 925号楼，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为一个客厅，右边为墙壁，左边则是一个小单间。 不过房间大门紧闭，现在房间里应该并没有人。 小客厅的对面是一个到二层的楼梯，楼梯下是一个小卫生间。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右手边则是二间房间，第二间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赵成对拉起警戒线的警员点了下头后，回头对许乾说道。 “今早六点左右，我们公安部内接到报案，说是最里面这个房间里面渗水，一直有水流出，但是里面有人，却不开门。 起初，接电话的警员以为是一起民事纠纷，便随便安排了一名附近的警员过来。 没想到，警员过来之后，发现水已经流到了楼下，在一连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后，警员选择了撞门。 开门之后，才发现，床上和里面卫生间的浴缸内，躺着两具尸体，正是刘丹和于峰。 接着，我们赶到现场，找到了报案人，就是住在第一个房间的人，询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发生异常情况。 说完，赵成指了指二楼第一间房间。 据他所说，今天早上他准备去上班，发现这个房间里有水渗出来。 他以为是里面的住户忘记关水龙头了，就敲了敲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为了防止水把整个楼给淹了，他就给房东打去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铃声却在房间里响起来了。 一连打了几遍，依然没人开门，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接着就报了警。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里面的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朝里面看去，这个时候，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地面上只有零星的水渍。 里面有两名警员拿着相机在拍些照片。 不大的客厅，左手边摆放着一张床，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右手边，则是一个大衣柜。 整个房间，就因为站了两个人，就显得很是拥挤。 床上，侧躺着一名面色发白，赤身裸体的男子，许乾朝面部看去，很快在记忆里找出此人，正是朱松公司的合伙人于峰。 于峰的身体一只手耷拉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的末尾处，连着着充电器的数据线。 而在地上，则散落着一个手机充电器，一个插排。 赵成接着说道。 痕迹科已经调查过了，初步推测，于峰当时是想给手机充电，没发现地上有大量水渍。 所以在准备给手机充电的时候，水流流过插排，接触到他的身体，引发触电。 许乾点点头，眼神中微微一动，看向卫生间方向。根据地上残留的痕迹，水，是从卫生间流出来的。 第103章 正义之名(1.5) 如果水流是从卫生间流出，在流过这个客厅时，因为客厅地势平缓，门外又是楼梯，水流根本达不到能触碰接线板的高度，除非。。。 许乾回头，很快，在门背后发现了一床打湿的棉被。 应该是公安部发现门打不开，强行撞门后，把被子带到门后。 之所以不拿出来，是因为自己要求不要动案发现场。 这时，卫生间的房门打开，一名身穿白色休闲装，眼神略微轻佻，动作优雅的男子从内走出。 不过嘴里的话语，和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狗日姥姥的，我说赵队，你口中的刑警队长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我还要早点把尸体拉回去，赶着去约会呢，” 赵成看到男子出来，急忙来到许乾身边，对许乾介绍道。 “这位是旁边公安部的法医，叫宋侦。” 见许乾一脸疑惑，赵成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今天早上给法医科卢欣队长打电话，一连几遍都没人接。 然后联系了她们法医科，却告知法医科今天似乎有什么重大项目，都被卢欣给叫了出去。 不得已，只能找旁边金海路公安部法医科借人了。 你放心，宋侦的法医知识，不在卢欣之下。” 许乾好奇的看向对面宋侦，宋侦似乎对许乾有点不屑，瞥了许乾一眼，看向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赵队，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要把尸体拉走了。” 赵成看向许乾。 许乾对赵成点点头，对着宋侦微笑一下，然后继续观察现场。 从屋里墙壁上的水印，房间的积水高度差不多达到25厘米，才开始向外溢出，完全可以盖过插线板。 就是奇怪，一般接线板遇水之后都会造成短路，为什么于峰还是会被电死呢？ 慢慢行走，许乾对房间整个转了一圈，来到床头柜，突然，脚步顿住了。 床头柜上面，放着两个一次性水杯。 水杯很干净，就连杯底，也一点水渍都没有。 许乾把头看向赵成。 赵成很快懂了许乾的意思，忙说道。 “痕迹科已经对这两个水杯进行了简单的查验。” 水杯上面除了自来水残留，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许乾点点头，他想到了朱松，朱松家里的水杯，也被自来水清洗过。 把这份疑惑收回心底，许乾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宋侦见了，识趣的往旁边挪了一点，好让许乾能看的更清楚。 许乾对宋侦轻微点头，说了声谢谢，便朝里面看去。 卫生间不大，很简陋，对面就一个淋浴用的喷头，喷头下面就是蹲坑，上面则是一个大的老式电热水器。 门的左手边，则是一面镜子。下面是一个洗脸盆。 而在蹲坑上面，则趴着一位全身赤裸的女子，皮肤表面出现明显的烫伤，某些地方发黑，睁着眼睛，瞳孔扩大，和被电死的状况很像。 在旁边无聊的把玩着手表的宋侦见许乾看着尸体发呆，轻轻咳嗽一声，说道。 “我说这位刑警队长，别耽误时间好不好，我直接给你说吧。 死者年龄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五，根据查看尸体隐私处，死前有过性行为。 死因是电热水器漏电，导致触电身亡，应该是刚运动完，洗个澡，顺便把自己电死了。 现场没有找到第三人的痕迹，所以可以断定为意外身亡。” 许乾看了宋侦一眼，摇摇头，重新看向尸体，对宋侦说道。 “死者不是意外。” 似乎是许乾的语气，或者是许乾的反驳让他感觉很没面子，宋侦很肯定的说道。 “死者就是意外。 房间里没有第三人的痕迹，电热水器年久失修导致漏电，这些，都是可以做为意外死亡的证据。 我说这位刑警队长，你到底会不会查案啊。” 许乾没有在理这位法医宋侦，而是直接进入到卫生间里面，小心的避开尸体，抬头看向电热水器。 “一般像这种老旧的电热水器，都有防触电接头。 这台热水器，应该也有，不过，现在不知道被谁给拆走了。 你可以来看看，电线接口处，明显有插拨的痕迹，证明最近有人动过。 第二，就是死者的身体。” 说完，许乾看向四周。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触电的人，当电流经过身体，身体会出现明显的痉挛反应，浑身会开始抽搐。 死者当时在洗澡，触电后身体会抽搐，导致脚底发生摩擦。 可是，你看死者的脚，一点摩擦的痕迹都没有，身体也只是轻微摩擦痕迹。 可以断定，死者触电之时，身体已经无法对触电这类刺激产生大的反应了。 很可能是服用过某些镇定之类的药物。” 听完许乾的分析，宋侦一脸不信的来到女尸体身边，看向她的脚底，然后又看了看身体。 果然，和许乾分析的一模一样，不过，宋侦仍然狡辩道。 也许，死者当时被电晕过去呢？ 许乾笑笑，看向宋侦。 “其实，不用看这些细节，最简单的一条。 像这种喷头，一般都是站立洗澡，而她现在则是躺着的，如果是意外，证明她是被电后摔倒了。 可是你看，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没有因为摔倒，而撞伤的痕迹，只有电伤。 除非她趴着洗澡，试问，谁洗澡会趴在蹲坑上面洗？” 宋侦看向尸体，不服输的他仍然想辩解两句，也许刚在上厕所，不过，看到她的尸体，乖乖的闭上了嘴。 如果是上厕所，更不可能，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不说，姿势也不是上厕所的姿势。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宋侦说道。 “好了，宋法医，我已经看完了，尸体可以拉走了。 另外，能不能麻烦你，详细的尸检报告，可不可以发给刑警队一份。 主要是看，两位死者身上，有没有镇定药物残留。” 说完，不等宋侦回答，许乾出了卫生间，来到外面。 赵成正吩咐着负责拍照取证的人员仔细拍照，见许乾出来，急忙来到许乾身边，问道。 “怎么样，许队，有没有什么眉目？死者是意外还是他杀。”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并非意外身亡，很可能是他杀，凶手，也许就是设计朱松死亡的那个人。 或者，采用相同手法的人。” 第104章 正义之名(2) 许乾和赵成两人刚走到915号楼下门口，就见远处关南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看到两人，关南呼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 “赵队，许队，是什么案子，有结果没有？” 赵成拍了拍关南的背，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以前跟着我跑，车去车来还不觉得。 现在跟着许队，这才跑几步，都喘上了，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身体啊。” 关南扭头打掉赵成的手。 “我身体好的很，刚才只是跑急了，你们到底是发现什么案子了，还要让许队过来，莫非和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赵成呵呵一笑，对关南拍开自己的手并没有在意，看了低头沉思的许乾一眼，对关南说道。 “不错，跟着许队呆了两天，分析能力明显见涨了。 刚才许队说了，凶手，很可能是和杀害朱松的凶手，一个组织或者相熟之人，采取的手法都一样。” 关南点点头，看向许乾，正准备说话，突然愣住了。 因为许乾站在门口，关南刚好可以看到屋内的楼梯。 随即，关南惊讶的喊道。 “宋侦？” 屋内楼梯处，宋侦正漫步下着楼梯，嘴里似乎在自言自语，听到关南的声音，惊讶的抬头看向门口。 “关南，咋是你小子。” 关南知道刚才声音喊的有点大，发现许乾和赵成两人都看着自己，便说道。 “金海路的宋侦，是我的老学长，以前一起分析过案子。” 说完，关南突然对许乾说道。 “许队，宋侦的法医学知识很厉害的，我们队里不是正好少一名可以跟我们出现场，在现场调查死因的人吗？ 他正好合适啊。” 许乾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宋侦已经走到了门口，并没有理关南，而是来到许乾身边，对许乾说道。 “这位刑警队长，刚才因为我着急约会，确实有点失误，一些细节没注意。 不过，我想等我把尸体拉回法医科，这些疑点我自然会知道了。” 许乾点点头，微笑的看向宋侦。 “没事，你是法医，我是刑侦，我们俩属于不同专业，关注点自然也不一样。 这件案子，还要麻烦你打一份详细的尸检记录给我。” 宋侦没想到许乾会这么说，他还以为许乾也会阴阳怪气一下。 想起自己的态度，宋侦忍不住脸红了一下，想了想，再次看向许乾。 “这位队长，刚才确实是我的问题，我给你道歉。 详细的报告等我回去会发给你。 刚才在你们下来之后，我又对尸体进行了查验，有了新的发现。 他俩的尸体和正常的触电死亡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女死者，他的背部烧伤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重些，已经有焦化的痕迹，证明死者当时被电时，已经是趴着的姿势了。 水流夹带着电流，直击她的后背，造成背部烧伤比其它地方严重。 而男死者，虽然是趴在床上，好像是给手机充电引发的触电。 可是我发现，男死者手指上，有轻微按压的痕迹，所以我猜测，死者是被人抓着手指按压在插线板上，引发的触电。 之所以没有在死者身上找到指纹，凶手应该戴着手套。 最重要的，死者应该是被先电死，然后才被水浸泡的。” 许乾摸着下巴愣愣的看着宋侦，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忽略的细节。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专注这个案子，是否和杀死朱松的凶手有联系吧。 看来关南说的不错，这位法医宋侦，确实有两把刷子。 道谢一声，和宋侦相约好把尸检报告发给刑警队，许乾和关南便和赵成，宋侦他们告别。 本来赵成打算和许乾他们一起离开，不过现场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这个公安部队长处理，也就送了一下许乾他们到小区门口，便返回了。 回到警车上，关南忍不住说道。 “许队，宋侦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刚才上面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把刚才所发现的细节和自己的推理给关南讲了一遍，想听听关南的意见。 关南认真的听完许乾的讲述，低头思考起来，嘴里喃喃道。 “死者是朱松的合伙人，于峰和刘丹？ 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会出现在这个城中村呢？ 他们两有过性行为，以他们的资产，哪个酒店去不起？没必要来这个地方。 还有，凶手为什么会设计成意外的假象呢？ 棉被是在屋内堵着的，防止水流渗出，房间里也没有窗户，那这么说，这是一起密室杀人？” 许乾摸着下巴“嗯”了一声。 “没错，密室杀人，还把死者伪装成意外，看来，这个凶手比一般的要聪明。 手法上，比朱松的案子来的更高级，也不知道是同一个凶手，只是手法上有精进，还是另一个凶手。” 突然，关南抬起头看向许乾说道。 “许队，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会不会是买凶杀人。 上次我们看朱松的档案，朱松他们公司最近的业绩很不错。 会不会是挡住竞争对手公司的财路，他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怀恨在心，所以买凶杀人。 而为了让自己撇干净，所以制造成意外？”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样，回去之后，你去查一查朱松和于峰他们公司的资料，和他们最近的业务记录，资金往来，以及竞争对手。 我去查一查，以于峰和刘丹的条件，为什么会来这里。 以及，那名带着兜帽的男子，当时有没有出现在这。” 关南答应一声，瞬间充满斗志，对许乾说了一声，“坐好了”，便以时速30迈的速度，“狂飙”起来。 回到公安部，许乾和关南二人直接来到二楼刑警队。 队里，依然只有童芳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许乾不禁摸了摸下巴，每次出门，都让童芳一个人坐在这宽阔的办公室，会不会单调了点。 关南率先打招呼道。 “芳芳姐，我们回来了。” 童芳转头看了眼门口，急忙站起身来，略带害羞的说道。 “关南，许队，你们回来了。” 许乾点了下头，关南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芳芳姐，你有事情做了，我们刚接到一起案子，要查一个叫捷金金融公司的资料，最近的业务往来之类的，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查一下。” 童芳怯生生的看了许乾一眼，对关南说道。 “我已经查好了。 刚才赵队上来过，跟我讲了你们最近正在调查的案子，还说，死的三人都是捷金金融公司的老板，我觉得他们既然是一个公司的，你们肯定需要他们公司的资料，也就顺便查了下捷金公司。 资料已经打印好了。如果你们需要，我马上拿过来。 还有。。” 说完，童芳看向许乾。 “许队，捷金金融公司，是一家放高利贷的公司，他们的主要业务，也和传销类似的。” 第105章 正义之名 (2.5) “主要业务是金融贷款？高利贷？ 传销？” 关南嘀咕一声，突然一拍额头。 “传销，我想到了。” 说完，关南一脸兴奋的看向许乾和童芳两人，激动的说道。 “也许，我们推测错了，杀害朱松三人的，并不是什么公司的竞争对手，而是他们传销所伤害的人。 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知道，传销，就是洗脑的一种，以金钱，或者权利的诱惑，把你骗入到一个团体。 然后以庞氏骗局一样，让后面进来的人给前面的人发钱，让前面的人，穿金戴银，开豪车，以此为榜样，让后面进来的人，继续拉人，据说有时候还会限制人生自由和殴打。 最后不管是亲朋好友，手足兄弟，只要能拉来的，通通会被拉来。 我在想，也许，杀害朱松他们的，就是被朱松传销祸害过的人。” 童芳轻轻拉了一下关南，怯生生的说道。 “关南，先听听队长的推测吧。” 关南“嗯”的一声，期待的看向许乾，他觉得自己的推测有很大可能是对的，不然凶手根本不可能会杀害朱松三人。 因为杀害他们三人的动机，实在太难找了。至于刚开始推测的，朱松公司的竞争对手，买凶杀人，现在想想，根本不可能。 金融贷款行业，针对的都是小客户，一些大客户，他们公司还没那实力，更何况还是传销。 许乾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关南，而是来到童芳的电脑旁边，朝电脑看去。 电脑界面上，正显示着童芳刚调查的捷金公司的资料。 看上面的页面，应该是客户记录。 随意扫了几眼，许乾突然愣住了，再次确定了一眼，许乾转头对童芳问道。 “童芳，你这个资料是捷金的客户资料吗？” 童芳听到许乾的话，急忙来到电脑旁边，看了电脑显示屏一眼，说道。 “是啊，许队，有什么问题吗？” 许乾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这些公司的客户资料应该是他们公司的机密，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童芳听到许乾这么说，顿时有点得意，不过马上又怯生生起来。 “许队，我查他们公司的时候，发现他们公司的账单很不对劲，平常也没卖什么东西，但是每个月都有大笔资金入账。 然后，我就顺着转账人的名字和ip调查。 后来我就发现，原来这个公司是做贷款业务的，而且为了遮掩做违法的事，很多都是以现金的方式交易。 不过还是被我发现的端倪。 然后，在取得网警科的同意后，我入侵了他们的公司内部网络，就得来了这个，客户资料，然后以此逆推，也知道了他们是一个传销团伙。” 许乾点点头，没想到童芳不仅电脑方面厉害，一些推测能力也不错。 伸手指了指电脑上的一个客户名字，许乾说道。 “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名字，她是贷款的客户，还是被传销骗进去的人？” 童芳看了名字一眼。 “周琴，” 坐到电脑桌前，童芳不由瞎想。 “周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这个，不会是许队的女朋友吧。 应该不会，也许只是认识，或者与案件有关的人。” 熟练的在电脑上操作，童芳漫不经心的对许乾问道。 “许队，周琴，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你认识吗？” 听到“周琴”的名字，关南急忙走了过来，看了显示屏一眼，回头惊讶的对许乾问道。 “许队，周琴？这个周琴，是传媒学院，那个自杀的周琴吗？你妹妹的同学？”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不知道，不过，还记得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妹妹说过一件事吗？ 周琴的父母曾经来过学校，还告诉我妹妹，周琴曾经向家里要了一大笔钱。 如果刚才童芳所查的没错，捷金是一个传销组织，那么，我的推测不错的话。 周琴，之所以向家里要钱，是被朱松他们团伙给拉到传销的组织，洗脑之后，要的。” 很快，童芳便回头对许乾说道。 “许队，找到了，呀，这个周琴还是个大学生呢，还是传媒学院的。 我记得传媒学院好像就在这附近。” 许乾和关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都有了答案。 许乾继续说道。 “能帮我查一下她是贷款还是给公司交钱吗？” 童芳“嗯”了一声，说到：“稍等，马上就好。” 不到一分钟，童芳就一拍键盘，说道。 “找到了。 她应该是被拉到传销组织了，并没有在捷金贷款，而是主动给捷金交钱。 交的数额还不少呢，有六十万这么多。 一个大学生，交六十万，现在的大学生真有钱。” 关南看向许乾，叹了口气说道。 “许队，我算是知道周琴为什么自杀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 “现在可以确定，周琴确实是自杀了，等下我去给我妹妹打电话吧。” 说完，许乾想了想，继续对关南说道。 “关南，你的推测也不无可能，朱松除外，捷金金融公司的另外两人，于峰和刘丹，你去找信息科调查一下，他们是否有什么仇人。 如果没有，再去查一查当时他们的传销团伙，一共收了哪些人。 凶手，不排除是被传销坑害过的人。” 关南答应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童芳回头看向许乾。 “许队，接下来我做什么。” 许乾想了想，对童芳说道。 “童芳，等下法医科会传一份尸检报告过来，如果传过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童芳点点头，继续看向许乾。 谁知许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让她继续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来到办公室，许乾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 “杀害朱松的凶手，和杀害于峰，刘丹的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处理朱松时，凶手很仔细，任何小细节都处理的很干净，从头到尾只发现了一根没有任何指纹的钓鱼线和露出的半张脸。 而处理于峰和刘丹时，遗漏的细节就有很多，两个清洗过的一次性的水杯。 刘丹的背部烫伤和于峰手指上按压的痕迹。 就连掉在门口，堵住水流的棉被，都足以证明杀害朱松的凶手处理尸体时，显得不在乎细节。” 是故意的吗？故意留下这些隐蔽，却又不怎么隐蔽的细节？ 想到这，许乾睁开眼睛看向办公桌。 “就算杀害于峰和刘丹的凶手不那么在乎细节，可是该处理的痕迹却没漏掉，在现场，同样没有找到可以找出凶手的证据。 接下来，该怎么找出凶手呢？只露出半张脸，难道真的要打印出画像，让公安部大海捞针的去找人？” 摇摇头，许乾觉得，现在还是先把案情放在一边，该给自己的妹妹许晓雨说一下周琴的事情了，毕竟这个妹妹，还等着这个“哥哥”，告诉她周琴案件的结果呢。 周琴，确实是自杀。 第106章 正义之名(3) “嗯，事实就是这样，周琴因为被骗进了传销公司。 然后，可能是许以诱惑，传销的人员哄骗她，导致她被骗了60万，心里一时想不开，所以跳楼自杀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沉默声，许乾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叹了口气，许乾继续说道。 “现在能得到安慰的是，坑害周琴的传销团伙，领头的三人已经死了。” 良久沉默之后，许晓雨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哥，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 许乾一愣，奇怪道。 “关南跟你们说过了？” 许晓雨声音有些低沉，缓缓说道。 “不是，哥，是周琴自己说的。 前几天我们给她收拾遗物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她的遗书。 她在遗书中说，本来可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以后不用在下地干活，也可以让她弟弟读书，给她弟弟买婚房的，可是，她钱不够。 她是准备交六十九万的，在她刷爆信用卡，找朋友借遍之后，也才凑出了六十万。 于是，她找领头的人商量，没想到领头的人收了她六十万后，要她必须凑齐这九万。 不然，本金就没有了，更别说后面拉人的奖励。 她想尽办法也凑不出这笔钱，于是，她找到领头的人，领头的人却已经不接电话了，那个可以查看购买记录的网站，也打不开了，她才知道被骗，一时想不开，就。。。。”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了然。 这是骗子的惯用套路，在他穿越之前，原世界也流行一种骗术，比传销来的更高级。 就是首先把你拉入一个小信群，群主会在里面发些红包，邀请群员做任务。 起初任务会很简单，也就小信扫码，关注一些人或者店铺，让你尝点甜头。 后面，任务会越来越复杂，等你已经心动，想挣更多钱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真正的骗术也就开始了。 任务会分成四步，每一步的奖金都会翻倍，前提是你也要投入本金。 当你做完前面两步，第三步金额会加大，但在你的承受范围。 如果你把本金投入进去，恭喜你，正式掉入圈套。 他会告诉你，任务又分四次，而且中途不能中断，中断了本钱就没有了，可是不中断的话，投入的钱会越来越多，像无底洞一般。 见许乾半天没回话，以为许乾生气了，许晓雨赶紧道歉道。 “哥，最近我比较忙，所以忘记告诉你了，你别生气哈!” 许乾无声笑了笑，以前的他没有妹妹，现在感觉有个妹妹很不错。便学着原主人的语气，对电话里回道。 “没生气，晓雨，最近学业还好吧，生活费够吗？” 许晓雨那边又沉默了，良久没有回音，许乾愣了愣，“莫非，自己学的不像？让她起疑了？” 把手机调成扩音，里面传来一群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许晓雨的声音才清晰起来。 “哥，生活费够的，你忘记我上次抓贼有功，奖励了我几万块吗？ 至于学业，哥，自从上次食堂发现人手后，学校很久没讲课了，我们一直在自习。” 许乾刚准备回话，没想到许晓雨的声音继续传来。 “对了，哥，先不说这个，你确定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要真的确定。” 许乾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许晓雨为什么又问到这个，上次好像已经明确回答她了。 莫非？许乾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王秀云的案子。 “当初，许晓雨好像是参加什么比赛胆量的比赛，才发现周丽的尸体，牵扯出王秀云的案子，莫非，又是比试胆量？” 摸着下巴，许乾对电话里的许晓雨问道。 “晓雨，上次的胆量比赛，你们输了还是赢了？” 听到这个，许晓雨的声调明显变高了。 “哥，别提这个，提这个我就来气，明明我们已经稳拿第一的，可是身为摄影师的周琴。。。” 提到周琴，许晓雨的声音又低沉下来。 “周琴当时什么都没拍着，倒是把我和董玲，于莹三人被尸体吓的落荒而逃的影像，拍的清清楚楚。 我到现在还是学校论坛，比拼胆量队伍里的笑柄呢。” 许乾轻轻笑了几声，虽然没看到视频，不过许晓雨事后给她打电话，带着哭腔说“我骗她”的时候，那语气，明显被吓的不轻，一定很狼狈。 为了不让许晓雨感觉自己在笑她，许乾赶紧问道。 “这么说，你们准备再次挑战一个地方，来证明你们的胆量？” 许晓雨“嗯”了一声。 “没错，哥，我可不能成为学校里的笑柄，不然给身为警员的哥哥丢脸不是。” 许乾看向面前的办公桌面，上次周丽的档案并没有收回，依然放在办公桌上。 随意翻了翻周丽的档案，许乾继续对许晓雨问道。 “那么，你们这次准备挑战什么地方？你们学校挑战胆量的有几组队伍？有这么多给你们挑战的地方吗？” 许晓雨心中似乎早有计划，直接说道。 “当然有了，除了闹鬼的湖边，废弃教学楼，鬼打墙的走廊，还有好多地方呢。 这次，我们早就打听好了，听说最近这段时间，化学楼每天晚上三点，就会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 保安大叔去过几次，一直没找出声音的源头。 还有人说，某天晚上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化学楼三楼，可是追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人影，让他以为见了鬼。 而化学楼，据说以前是乱葬岗，是比学校后山更阴深恐怖的地方。 所以我想，比拼胆量，就应该去最近发生的，能真正测量胆量的地方。 让那些嘲笑我的人看看，许晓雨，胆量绝对不小。” 合上周丽的报告，许乾不禁无语。 “这到底是学校还是恐怖聚集地啊，竟然有这么多灵异事件。” 想了想，许乾对许晓雨说道。 “世界上没有鬼魂，是肯定的，就算有，也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弄的障眼法或者别人的误解，就像，王秀云去祭奠刘倩，不也被当成女鬼了吗。。 你们去测试胆量我没有意见，以后学校毕业，也会留下一些珍贵的回忆，不过，晓雨，手机要时刻保存开机状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嗯”许晓雨答应一声。 两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便挂掉了电话。 许乾放下手机，伸了伸懒腰，再次看向桌面。 桌上因为一直没有收拾，所以摆了四份案件。 一份，是周丽死亡的案子。 一份，是周琴自杀的尸检报告 一份，是王秀云的案子。 一份，是朱松的坠楼案。 加上还没送过来的于峰和刘丹的案子，许乾现在手上，已经差不多积累了五件案子。 看着这些案子，许乾心里总感觉，这些案子似乎都有点牵扯，但一时又不知道哪里牵扯。 摸了摸下巴，许乾起身来到门口，对外面无聊，对着似乎对着电脑发呆的童芳喊道。 “童芳，麻烦你一下，让楼下公安部送一个黑板到我办公室来。” 许乾的喊话吓了童芳一跳，童芳“哗”的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太大，带起被她放在膝盖上的零食。 地上顿时掉落了一大堆零食碎片，辣条，薯片，饼干，各种都有。 看着站在满地零食中间，有点手足无措的童芳，许乾笑了笑。 “不碍事，你先去让他们把黑板送上来，这个等下收拾。” 第107章 正义之名(3.5) 看了眼摆在办公桌对面的黑板，许乾笑着对搬着黑板上来的两名警员说了声“谢谢。” 直到两人离开，打发走一直在旁边好奇观望的童芳，许乾这才拿起粉笔站在黑板前。 摸了摸下巴，许乾自言自语的说道。 “首先，第一个案件，周琴自杀的案子。 现在明确知道，是因为朱松组织的传销，骗了她的钱。 因为无力偿还，或者遭受被骗的打击，选择跳楼。” 想了想，许乾在黑板上写上周琴的名字，然后画出一条线，线的末端连接着朱松，于峰，刘丹三人的名字。 “接下来，是第二个案子，周丽被杀的案子。 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在网上嘲讽王秀云，而王秀云受不了刺激自杀，他老公，帮王秀云报仇，所以杀了周丽。 食堂的人手案，只是这个案件的衍生。” 这两个案子，可以和到一起。” 说完，许乾在下方写上王秀云，周丽，人手，并画了一个圈把名字圈了起来。 接着，许乾看向办公桌的右上角，摆放的一只金色貔貅。 想了想，许乾在周丽的圈子上画出一条线，线的尽头写上金色貔貅四个字。 “周丽，和周琴，身上同时携带了这只金色貔犰，虽然不知道和他们被杀有没有关联，不过，还是要标记起来。 要知道，杀害朱松的凶手，最擅长的，就是制造意外。” “接下来，就是朱松，于峰，和刘丹死亡的案子了。 朱松是坠楼，于峰和刘丹是触电，可以得知的是，凶手似乎用了同一种可以让人暂时麻痹的药物，所以让他们三人身体没有反抗，挣扎的痕迹。 至于朱松的老婆刺了朱松一刀，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刺不刺，按推理，朱松也会死亡。 朱松的老婆，最多算帮凶，以及见死不救。” 拿起粉笔，许乾在黑板上，把朱松，于峰，和刘丹三人的名字圈到一起，然后画出一条线，线的尽头画了一个？。 “所以，是谁杀了朱松他们呢？是复仇，还是碰巧遇到变态杀人狂？ 不过复仇的概率大一些。毕竟三个人碰巧都遇到变态杀人狂的概率，接近买彩票。 而且，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那么，谁会恨他们呢，刚刚好针对朱松他们三人。” 突然，许乾想到了刚才自己似乎无意中对许晓雨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似乎和案件有关系，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围着黑板转了转，摸了摸下巴，许乾开始回忆起来，良久，许乾叹了口气，任他如何回忆，始终没想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 许乾以为是童芳有什么事，便随口答道，“请进。” 门被推开，许乾才发现进来的是关南。 “队长，不行，人太多了，被朱松他们拉进传销的人，各行各业的都有，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个是凶手。” 许乾点点头，他也早已经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只是刚才一时不知道从哪方面查起，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你先坐，我考虑一些事情，等下再跟你说。” 关南“哦”了一声，走进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向黑板。 随即，关南眼前一亮，迅速来到黑板前面站了起来。脑海中分析着黑板上的信息，随后，看向那个问号。 “许队，你说，周丽的死亡是因为她无意间的话，害死了王秀云。 会不会，朱松他们的死亡，也是因为他们的传销害死了周琴，所以遭到报复啊。” 许乾本在绞尽脑汁的回想刚才到底给许晓雨说了什么，让自己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关南的话直接让他心中一振。 “复仇，是啊，复仇，障眼法，误解？” 许乾迅速来到黑板面前，看向那个问号。 “就如刚才所说，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朱松三人的死亡，绝对是因为传销，或者放贷得罪了一些人，而遭到报复。 之所以凶手设置一些机关，来伪造朱松他们自杀的假象，这些都只是障眼法。 抛开迷惑看本质。现在只要找到谁的恨，已经到了让朱松三人死亡的地步，谁就是凶手。” 想到这，许乾急忙对身边的关南说道。 “关南，走，我们去会议室，把童芳也叫上，我们开始刑警二大队的第一次案情分析。” 。。。。。 会议室内，许乾站在黑板前，把刚才办公室里写的东西重新书写出来 然后回头看向下面坐着的两人，说道。 “目前，我们所了解的案件都在这里，不管是已经破获的，还有没有破获的。 刚才我复盘了一下，几个案件虽然是独立的案子，但似乎都有点联系。 首先是，金色貔犰。” 说完，许乾把从刚才办公室里带出来的，周丽案件中的貔貅，拿了出来，放在会议桌上。 这只金色貔貅，目前一共看到四枚，拥有者分别是已经死亡的周丽，和已经死亡的周琴。 剩下的两枚，则是出现在周丽死亡现场的一名路人，我暂时称为路人1号，和我在传媒校园，操场上看到的路人二号。 许乾说完，关南突然举了一下手。 许乾笑笑，说道。 “这不是上课，不用那么拘束，有什么直接说就行。” 关南站起身，说道。 “许队，我觉得，这只金色貔貅应该和案件没什么关联。 虽然这东西出现的很莫名其妙，但是你都看到四枚了，还有两名是路人甲，也许只是某种珠宝公司的纪念物也说不定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刚开始也有这种猜测，所以一直没怎么关注这个。 不过，在前段时间，询问许晓雨，和让信息科查遍珠宝公司，依然没找到这种貔貅的出处后，才把这个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对这个没有线索，倒是不用想太多，理了理思路，许乾继续说道。 “这个我们以后再议，我们来看第二个案子，周丽被杀，起因是无意间害死王秀云，遭到了她老公的报复。 所以，案件代入，我们现在来看朱松的案子。 我怀疑，朱松和他的合伙人于峰，刘丹的死亡，有可能也是因为无意中害死，或者得罪某人，遭到了报复。” 关南挠挠头，重新坐下，低头沉思起来。 童芳一直在旁边云里雾里，案件她了解并不多，目前也只知道许乾他们在查朱松他们被杀的案子。 听到许乾讲完，会议室里沉默起来，童芳小心的举起了手。 许乾看向童芳，虽然刚才已经明确表示过现在不是上课，不用举手回答，不过他们不听，也没办法。 “童芳，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童芳有点害羞的站起来，怯生生的说道。 “队长，上次我说，朱松他们是坏人，会不会，不是报复，而是侠客出手了。 这段时间不是有个电影叫复仇者吗？ 就是讲一些侠客，替穷人出气，劫富济贫的故事。 朱松他们那么坏，会不会也是一些“侠客”出手，替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 第108章 正义之名(4) 许乾还没回答，关南率先白了童芳一眼。 “芳芳姐，别信那些打着正义的幌子的人。 古代的劫富济贫，那是有些人和富商有仇，报仇之后不想那些钱财被富商的子女所得，才抢了发给平民。 至于你说的，侠客帮受害者报仇，那是更不可能了，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童芳被关南怼了一下，生气的瞪了一眼关南，怪他打破自己的英雄幻想。 许乾笑了笑，说道。 “我赞成关南的意见，凶手杀害朱松三人，还把他们设计为自杀，绝对是在隐藏着什么，比如说动机。 就如李桂芳刺伤朱松，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困在窗台上，不杀他，也不救他一样。 都是为了隐藏动机。 以当时的情况，李桂芳完全可以自己报仇，不管是把朱松推下去，或者不管不顾，任他被机关撞下楼，都是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李桂芳会刺那一刀呢？ 从心理学的角度，她应该是准备嫁祸给那个给朱松设置机关的人，就是那个蒙面男子。 所以我推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 法医没能从朱松的身体发现镇定类药物残留，想必这类药物在朱松的身体内代谢的很快，朱松的身体应该能稍微活动一下。 李桂芳想朱松死，自己又不想杀人，朱松药效又快过了。 所以李桂芳才会铤而走险，刺朱松一刀，确保朱松能被蒙面男子的机关杀死。 这，就是李桂芳隐藏起来的动机。 而蒙面男子杀害朱松，以及于峰，刘丹三人，还故意设计成自杀的样子。 同样，是为了隐藏动机。 之所以叫你们进来，一起探讨案情，是因为刚才你们俩已经从信息科和朱松他们公司的官网，查看到他们顾客的资料。 首先是关南。” 说完，许乾看向关南。 关南抬头看向许乾，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说道。 “我刚才已经让信息科调查过了。 目前，在朱松他们公司贷过款的一共23人，金额最小的两千，最多的三万，都是小额，利息也在百分之十左右。 那些债主都有还款能力，没必要为了钱杀人。 也没有因为朱松他们逼迫，而死亡的人。” 许乾点点头，然后看向童芳。 童芳一愣，很快就知道要回答什么，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 “他们公司网站的顾客档案里记载的人也不多，好像就三十四个。 投入金钱的也只有三十人左右，金额的大小我就记不清楚了，有的几万，有的几十万。 反正投的最多的就是那个许队让我查的周琴，有六十万这么多。 至于有没有受到朱松他们逼迫，而死亡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要问公安部。” 许乾摸了摸下巴，对童芳点点头。 案情分析到这里，对后面如何追查已经有了方向，倒也不用一直研究下去，干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 咳嗽一声，许乾拍了拍手说道。 “好了，现在布置任务。 首先童芳，你去联系信息科以及公安部，把你查到的，朱松公司网站上的顾客资料，交给他们，查一查最近有谁死亡，或者出现意外。 顺便查下他们的人际关系，和职业。” 童芳急忙站起身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第一次参与破案，让她显得非常的亢奋。 许乾说完，把目光看向关南。 关南却抢先说道。 “我知道该查什么，除了朱松他们公司的顾客，还有朱松的朋友，合作伙伴，以及仇人，对吧。” 许乾赞赏的看了关南一眼，和聪明人一起办案，倒是少费许多口舌。 想到聪明人，许乾不禁想到余强，如果是他在这里，自己怕是又要喋喋不休的讲着案件该从什么地方查起，有哪些疑点之类的。 并且，还要把自己的思路一点点讲出来，想想就是麻烦。 稍微恶寒了一下，许乾看了下时间，会议已经不知不觉开了两个小时，早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便宣布散会。 刚准备出会议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许乾看了下来电号码，是许晓雨的，奇怪自己刚才不是才通电话，怎么现在又打过来？ “喂，妹妹，什么事？” 许晓雨这次没有墨叽，直截了当的说道。 “哥，明天是周琴的头七，我和同学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去祭奠一下她，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许乾不由摸了摸下巴，虽然和周琴没什么接触，不过这个妹妹要求，倒也不好拒绝。 叫住准备离开的关南，许乾对电话里的许晓雨说道。 “可以，明天我和关南一起过去，是在什么地方？” 和许晓雨约定好明天早上在传媒学院门口集合，许乾和许晓雨挂断电话。 看到许乾收起手机，关南奇怪的对许乾问道。 “许队，有什么新的发现？” 许乾摇摇头。 “没事，就是明天是我妹妹的同学，就是那个叫周琴的女孩子，她的头七。 让我和她们一起去祭奠一下，我准备和你一起去。” 关南有点无语，郁闷道。 “这种事，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啊，还让我去干嘛。 我很忙的好不好。” 许乾笑笑，搂住关南的肩膀说道。 “朱松的交际圈信息科早就发过来了，我不信你没看过，有没有人死亡你早就知道了，还去看什么，走，现在已经下班了，我送你回学校。” 。。。。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许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禁摸了摸下巴。 “也不知道第一次让童芳参与案子，就让她下班延迟，会不会有意见？” 走在旁边的关南一直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突然，抬头看向许乾，问道。 “许队，你送我回学校到底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再不说我就到校门口了。” 许乾思绪被打断，闻言笑笑，暗暗夸赞了一下关南的智慧，随后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对你早上说的915绑架案比较好奇。 你说，当时绑匪，人质，还有送赎金去的家属，全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作为本案唯一的幸存者，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109章 绑架案序章(0.5) 时间1998年，9月15日。 地点 hb市。 麟虹双语幼儿园，一如往常般的热闹。 “孩子们，你们跟着老师念好不好。 人之初，性。。。” “孩子们，念的真好，加油，你们是最棒的，加油。。” “哇~妈妈，我要妈妈~” “小迪乖，小迪不哭，来，阿姨带你去做游戏好不好。” “你推我，你竟然推我，我要告诉我妈妈，让我妈妈打你。” “关南，你怎么又调皮了，那是女厕所，你不能进去!!” 校长办公室。 幼儿园校长刘章此刻正坐在办公椅上，翻看着一些资料，不时弹一弹手中的烟灰，偶尔还叹一口气，仿佛这些资料，让他很是为难。 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刘章看了眼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烟蒂，便掐灭手中的香烟，抬起头轻喊道。 “请进。” 门被推开，怀抱着学生资料的一名女老师走了进来，似乎闻到很大的烟味，让她很不适应，轻掩了一下鼻子，说道。 “刘校长，学生资料已经收集齐了，这些，就是这次参加研学的学生名单。” 刘章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办公桌。 “名单就放这里吧。研学的车到了吗？” 女老师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摇摇头说道。 “还没呢，校长，司机那边是不是忘了，不是说好今天八点就出发的吗？” 刘章叹了口气。 “还没到吗？这小王，办事真是不靠谱，研学的资料我已经报备上去了，如果不去，那些家长，又要找我麻烦了。 这样，再等十分钟，如果他再不来，我想别的办法。” 女老师点点头，转身就想出门。 看着即将出门的女老师，刘章突然想到了什么，抬了抬手。 “等一下，朱老师，你去把教体育课的宇老师叫过来。” 叫朱老师的女老师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 刘章看向刚才女老师拿进来的名单，再次叹了口气。 研学，名义上是一种检验学生成绩，带学生们户外锻炼，开阔视野的课程。 暗地里，其实是一种金钱上的交易，由景点和学校两方配合，打着研学的幌子赚家长的钱。 像麟鸿这种双语幼儿园，家长不是富就是贵，研学的价格自然高。 这次刘章打算一次性带二十名孩子去，每名孩子收费四千，也就是八万块。 加上学生家长会给一些孩子零花钱，景点一些收费的纪念物。 一天的流水差不多奔十万去了。 和景点对半分账，去除成本，到手也有个三四万块。 要知道，现在的四万块，都可以买一个很不错的房子。 可现在出现了问题，负责给孩子们当司机，导游的王健，却迟到了，电话也打不通，让刘章很是烦恼。 人已经集齐了，景点那边，也联系好了，家长的钱，也已经就位了。 如果因为司机没来，而没去成，白白亏损这几万块，还要被那些家长指责自己办事不靠谱。 想想，刘章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继续翻看着学生们的资料，一边盯着手表上的时间，十分钟很快一晃而过，刘章重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抖了抖烟灰，刘章看向门口。 “请进。” 推开门的，正是这所幼儿园教体育的宇森。 “校长，抱歉，刚在给孩子们上课，所以来晚了，您找我？” 刘章对宇森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宇森啊，来，坐。” 宇森好奇的看了刘章一眼，好奇的坐到椅子上。 “刘校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章掐灭香烟，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宇森啊，你知道，今天是学校研学的日子吧，本来八点就该出发了。可是呢，做为司机和导游的王健，却到现在都没出现，所以让我很难办啊。” 宇森看向窗外，确实，如果有孩子要去研学，导游车应该早早的就停在学校，可是今天学校内，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导游车进来。 随即，宇森奇怪的问道。 “没给他打电话吗？” 刘章拿起桌上的烟，掏出一支递给宇森，在宇森摆手拒绝后，叼在自己嘴里，点燃后说道。 “已经打了，平常24小时开机的王健，今天却关机了。 要不是我了解王健，我都以为王健在给我使绊子。” 听到这，宇森更奇怪了。 “刘校长，不知道你叫我来做什么，我虽然平常和王健关系不错，但只是同事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 刘章吸了一口烟，吐出后说道。 “叫你来也不是让你去找王健，我听说你以前是开公交的，驾照是a级对吧。” 宇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摆手道。 “刘校长，听你这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当司机带孩子们过去吧。 你可别难为我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出过车祸，才辞职来你这当老师的。” 刘章笑笑，弹了弹烟灰说道。 “你的事我听过，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了，事情过去那么久，应该没什么事。更何况，车祸又不是你的问题，驾照不是还在你身上嘛。 这样，你就开今天一天，我给你奖金，一千，怎么样。” 宇森看向刘章，细思一会，还是摇摇头。 “刘校长，虽然不是我的问题，可是我现在对开车还是有点恐惧。 你可以让老吴开啊，我记得他今天不是开着校车送孩子们来上学了吗？” 听到“老吴”，刘章再次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老吴也不见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实在没办法，才找的你，小宇啊，你就当帮我这么忙，我也不会亏待你，这次只要你帮忙开一下车，我给你一千的奖金。 以后你的工资，每个月再给你加五百。 怎么样，你就帮帮忙。” 宇森为难的搓搓手，看到刘章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在一阵心理斗争之后，叹了口气。 “行吧，不过先说好，就这一次。” 刘章面色一喜，急忙站起身子，掐灭手中的烟后对宇森说道。 “好，小宇，你的这次帮忙，叔记着，你等下，我马上让老师们把研学的孩子拉到校门口集合。” 说完，直接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宇森呼了口气，轻声对自己说了句“就这一次。”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刘章疑惑道。 “刘校长，旅游车不是没来吗，我怎么送孩子们去。” 刘章闻言捂住电话，笑着对宇森说道。 “不碍事，老吴的校车不是在嘛，你开老吴的校车送孩子们去是一样的。” 宇森闻言惊讶的站起来，对刘章说道。 “老吴那校车，不是十九座的吗？ 这次研学，可是有二十个孩子啊。” 第110章 绑架案序章(1) 本来有问必答的关南听到许乾的问题，出奇的保持了沉默，良久。 许乾看了眼关南的脸色，叹了口气。 “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关南摇摇头。 “其实，那时候我还太小，具体的情况，我也只是听我老师讲的。 那天，我和同学们被绑架后，老师便开始了追查，从幼儿园老师那里，知道了我们为什么会集体出去。 因为半年一度的研学。 然后，开始调查带我们出去的司机，以及行走路线。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司机名字和教育局档案上登记的名字不一样，便去问校长。 据校长所说，本来已经预定了车，车的司机名字叫王健。 每次研学，都是他带队，一直没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那天不知道什么情况，王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 正当他犯难时，他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宇森，找到了校长。 他自称自己以前是公交车司机，有丰富的开车经验。 又是本地人，对附近的旅游景点，和名胜古迹都很熟悉，可以带孩子们去。 校长见王健一直不来，加上这名司机又是学校的老师，本地人，信的过，就让他带队了。 没想到，这一去，就把我们绑架了。 老师知道这条线索后，便开始查这名体育老师宇森。” 许乾听完关南的话，摸了摸下巴，突然摇头说道。 “不对，这地方有矛盾。” 关南一愣，疑惑的看向许乾。 “当初老师是这样告诉我的，有什么矛盾？” 许乾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刚才你说，宇森是你们幼儿园的体育老师对吧。 学校研学，是学校预定的司机没来。 研学找不到司机，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和这名体育老师没什么关系。 如此唐突的推荐自己，我不信校长他们不会怀疑别有用心。 而且，如果是要绑架，这名体育老师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让别人不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完成绑架。 犯不着在所以人都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实施绑架，更何况他还是本地人，亲戚朋友都在这。” 关南呼了口气，说道。 “这些疑惑，我也跟老师说过。 不过老师说，他调查完宇森，发现宇森以前出过一场车祸，撞死了人，要赔许多钱。 家里面，早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老婆孩子都跑了。 为了钱，铤而走险也是有可能的。” 许乾眼神微动，想了想，没有继续开口。 关南见许乾没有接话，便继续说道。 “所以根据这条线索，排查宇森可能把孩子们带去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宇森的老家，发现了绑架我们的校车。” 关南说到这里，就保持了沉默。 许乾等了一会，见关南迟迟没有往下说，奇怪道。 “后来呢，找到了校车，是不是就发现了绑匪的踪迹？” 关南停住脚步，抬头看向身后。 “许队，我们已经到了。” 许乾一愣，随即朝四周看去。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传媒学院的大门口。 关南朝旁边走了两步，躲避着身边一位走过的学生，开口对许乾说道。 “许队，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找出这个案子的真相吗？ 因为，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这名绑匪，救了我。” 。。。。。 许乾的出租屋内。 洗完澡的许乾慵懒的躺在床上，回忆起刚才关南所讲述的，915绑架案的具体过程。 据他所说，当时在姜恒找到校车后，便报了警。 警员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确认是那辆用来绑架的校车后，就对校车进行了布控。 在校车内，一共发现了二十具尸体和一名生还者。 其中，二十名死者，分别是绑匪宇森，以及十九名幼儿园的学生。 而生还者，就是关南。 关南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十九个座的校车，被十九名孩子坐满了，他昏倒在座椅的下面，他的身体因为矮小，也被宇森的身体给完全的遮挡住了。 宇森的尸体，就斜趴在关南所昏倒的座椅旁边，唯一的路口，被宇森的尸体挡的严严实实，可以这样说，关南能活下来，全靠绑匪宇森。 在看到宇森的尸体后，姜恒便对尸体进行分析。 首先可以判断出，绑匪，并不止宇森一人，很可能是一个团伙。 而宇森身体背部有许多因击打，而出现的伤痕，衣服上还残有一些沾染泥土的脚印。 证明绑匪之间关系并不和睦，甚至出现了内讧。 膝盖处有破损，手指指甲缝内有泥土和草屑。鞋底脚后跟泥土较少，脚尖处泥土较多。 证明宇森来到校车死亡之前，曾经奔跑过，还不幸的摔了一跤。 致命伤是背部中了一枪，刚好打伤肺部，引起的呼吸衰竭和失血过多而身亡。 结合这些线索，姜恒调查附近，因为校车所停靠的地方全是水泥地，并没有发现有泥土的痕迹，所以只能往更远处搜索。 很快，难题就出现在眼前。 左边，是一个水库。 姜恒看向水库，水库很大，岸堤连绵不知道多远，最前面还立有一个大牌子，“青鱼养殖示范基地”。 青青的草地和松软的泥土到处都是，很符合宇森身上的痕迹。 警员们正想去搜查，不过很快就被姜恒给叫住了。 没等警员们询问，姜恒就告诉现场的警员， 宇森身上，并没有鱼腥味，所以不可能从水库那边过来。 随即看向右边。 右边是一座大山，山不高，却绿树成荫，地上的泥土和青草，也很符合宇森身上的痕迹。 而在山的另一边，还是隔壁县市，最适合绑匪收完钱后逃跑。 想了想，姜恒看向正前方。 而车的正前方，则是一个已经荒废的矿场。 破旧的招牌，漫天的风沙，生锈的机器，无一不显示这座矿场，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正常人，一般都会选择往右边的深山，而宇森身上的痕迹，也显现出他是从森林方向跑过来的。 正当警员们准备前往深山的时候，又被姜恒给叫住了。 姜恒表示。 凶手，就在矿场。 起初，警员们是不信的，不过因为姜恒短短三天时间，便找出了人质所在，绑匪的真身。 警员们也不敢轻视他的意见。选择相信他一次，鸡蛋毕竟不可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当时带队的领导很想分成两队，可是人手不够。 正为难时，跟随家属交赎金的警员们也赶到了现场。 据他们所说，绑匪很聪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而是用电话遥控着家属在城里兜着圈子。 一路悄悄尾随，警员们刚开始还跟的上，后来因为堵车，红绿灯，各种原因之后，不知道在城里转了多少圈的他们，很不幸的跟丢了。 正当他们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信息科传来消息，在这边的路口，发现劫匪的车辆，便紧急的赶了过来。 有这些警员到场，带队的领导，迅速下达指令，分成两队，一队前往深山追查绑匪，剩下的一队，则跟随姜恒前往矿场。 关南也问过姜恒，为什么他会肯定凶手在矿场而不是逃往深山，明明深山才是绑匪最适合的逃生路线。 姜恒则对他说道。 “因为，宇森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 据他所知，从绑匪绑走学生，这几天一丁点痕迹都没露出，监控也没拍到凶手或者校车。 跟随家属去交赎金，反被绑匪耍的团团转，最后甚至还跟丢了。 证明凶手是个反侦查能力非常强的人，如果凶手真的要逃，过来杀了同伙宇森后，不可能不会发现宇森身上的种种痕迹。 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清理掉宇森身上的泥土，青草，让别人判断不出，他们会往哪逃。 可是宇森身上，痕迹并没有清理。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凶手，想误导警方。 等姜恒带着警员赶往矿场，迎接他们的，是一声巨大的轰鸣。 爆炸声响彻天际，脚下，如地龙翻身。 待爆炸平息，警员们清理过矿场之后，一共从矿内找出24名死者，都是因为矿场爆炸而被掩埋身亡。 根据线索，很快确定了死者身份，除开二十名来交赎金的人，剩下的四名，就是绑匪。 然后痕迹科现场分析，判定，爆炸的原因是一名绑匪随意丢的烟头刚好点燃了这座废弃矿场所掩埋的炸药，导致矿场崩塌。 至此，本案告破，绑匪，家属，人质，全部因意外而身亡，关南，成了本案唯一的幸存者。 姜恒也一夜成名。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绑匪随意丢掉的烟头上面，并没有指纹和唾液痕迹。 。。。。 突然，来电铃声在耳旁响起，许乾奇怪，这么晚了，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翻个身，拿起床头柜上充着电的手机，来电显示，秦阳。 电话接通，传来秦阳的声音。 “许乾，我明天中午就到了，你小子记得过来接我。” 第111章 正义之名(4.5) 新的一天，绵绵细雨冷不丁的笼罩着整座城市，证明秋季的到来。 所幸，雨量不大，只是偶尔几滴落在许乾脸上，让许乾感到丝丝凉意。 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因为刚跑完步，许乾不敢脱下，怕感冒。 等缓步走了一段，凉意消失，这才看向不远处的传媒学院大门。 门口保安依旧，学校两边的早餐摊位同样摆的拥挤，如往常一般，叫卖声不绝于耳。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离约定集合的时间还剩几分钟，许乾便打算去里面逛逛，看看张河出摊没有。 说起来，也有几天没吃包子了。 一路躲避着人流，许乾来到了以前张河所卖包子的摊位。 入眼处，一家简易的热干面摊位生意红火，排队的都有两三人。 面摊的老板此刻正笑嘻嘻的给顾客做着面条。 下面，捞面，放上佐料，淋上芝麻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明显是个老手。 “看来张河又没出摊!” 摸了摸下巴，许乾暗暗猜想，张河是不是挣到路费，又回晴洲市了。” 既然没有找到张河，许乾索性随便买了几个油炸圆子来到校门口吃了起来。 刚吃完，就听到许晓雨大声打招呼的声音。 “哥，哥，我们在这呢!” 许乾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校门口的保安身后不远，许晓雨快步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孩，一位微胖，一位留着短发，给人感觉酷酷的。 正是上次见过面，一起吃过饭的董玲和于莹。 最后面，还跟着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孩，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脚步不急不缓，看上去，有装x的感觉。 正是关南。 许乾对着许晓雨她们笑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搓了搓油腻的手，等她们过来。 许晓雨来到许乾身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满脸疑惑的对许乾问道。 “哥，你不会走过来的吧，警车呢？” 许乾一愣，奇怪道。 “今天不是给你同学，那个叫周琴的女孩扫墓吗？开警车过来干嘛？” 跟在许晓雨身后的董玲和于莹两人对视一眼，偷笑起来。 于莹开口道。 “晓雨大姐大，就算哥哥没开警车过来也不要紧啊。 反正今天晚上，我们的视频就会传遍学校论坛，到时候不需要哥哥，我们一样可以有面子。” 许晓雨点点头，嫌弃的看了许乾的双手一眼，轻拍了许乾一下，说道。 “行吧，哥，原谅你了。 走吧，我们早点过去，趁早回来。 还有，早上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很容易长胖的。” 许乾看向手中还没有丢掉的方便袋，顿时有点尴尬。 。。。 起初，许乾还有点奇怪，据他所看的资料，周琴，并非本地人，而是外地的。 父母也还健在，为什么会埋在这边的公墓。 后来在许晓雨口中才了解到。 因为周琴是在学校内死亡，学校承担了大部分责任。 所以周琴的身后事，大部分由学校来操办。 而周琴的家属，在得到学校给予的一大笔赔偿款后，也就不怎么过问了。 个中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许乾也猜测的到。 毕竟上辈子，网络上什么奇葩的事情没见过。 周琴之所以埋在这，无非就是父母重男轻女，过来要到赔偿款后，不管不顾了。 学校没办法，才接手，把她安葬在这边公墓。 很快，几人便叫了计程车，来到了公墓门口。 因为今天并不是什么扫墓的日子，来公墓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身为队长，又是哥哥，许乾爽快的付完车费后，忍痛拿出一百元现金，笑着对身后的许晓雨说道。 “既然是祭拜，空着手去也不好，前面不远处有卖元宝蜡烛的，你带着同学去买一点。” 许晓雨也不是以前的许晓雨了，自从领了奖金，花钱也比以前大方的多。 爽快的接过钱，便带着两位同学朝远处走去。 关南见他们走远，这才收起酷酷的表情，说道。 “许队，早上去刑警队没有，芳芳姐查的资料，有结果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摇摇头说道。 “她那边早上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了，在所查的资料中，并没有因为朱松他们，而造成死亡的人员。 所以目前来看，周琴，是和朱松他们团伙有关的，唯一死亡的人。 所以，凶手是为周琴报仇的几率很大。” 关南眼神动了动，随即，一脸惊奇的看向许乾。 “所以，你答应今天来祭拜周琴，不是真的祭拜，而是查案？” 许乾回头，望向身后的公墓，想了想，说道。 “也不全是，两种都有吧。” 没过多久，一百块钱花完的许晓雨和她身后的两位同学各拎着袋子走了回来。 许晓雨走在前方，把手中的两袋子冥币，纸钱，递给许乾和关南后说道。 “这是给你们买的。” 许乾笑着接过，关南则是立马摆出酷酷的表情，伸手接过方便袋，轻声说了声“谢谢”。 许乾见关南这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就算智商在线，说到底还是小孩心性，在同龄的女孩面前，总会表现出一副很随意，自认为很帅的样子。 “哥，走吧，周琴的墓就在上面。” 许乾答应一声，几人随后便跟着许晓雨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许晓雨讲着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周琴的墓在哪。 因为和周琴是室友，又是要好的朋友的关系。 在周琴下葬后，许晓雨便带着董玲和于莹，找学校问清楚埋葬地址后，来过一次。 这次是第二次过来，所以也不需要去挨个找位置。 很快，由许晓雨带着，跨过几层阶梯，便来到了周琴的墓前。 站在最前方，许晓雨略微有点伤感，哽咽着喃喃道。 “周琴，我们来看你了。 不知道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爸妈已经回去了，听老师说，给你爸妈赔了一百万。 你再也不用担心你爸妈没钱了。 你也不会受欺负了。 你弟弟，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你在那边，可以放心了。” 说完，许晓雨掩住面部，低声哭泣起来。 许乾和关南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心里也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安慰。 突然，站在身后的于莹指向墓台，惊讶道。 “晓雨大姐大，你快看，好像有人刚刚来过。 香是刚点的，还飘着烟呢!” 第112章 正义之名(5)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关南瞬间反应过来，也不再维持酷酷的表情，急忙转头环顾四周，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朝公墓大门跑去。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像关南一样，朝下方冲去，而是蹲在墓台前，仔细思索着。 这段时间调查朱松他们的过往与人际关系，并没有发现谁，与朱松他们有杀人的因果。 “而周琴，是朱松团伙，唯一害死过的人， 所以，朱松他们的死，是为周琴报仇的可能性，很大。 而从许晓雨口中，可以了解到周琴在学校，是个比较内向，甚至孤僻的人，除了她室友许晓雨她们，并没有什么朋友。 谁会给她来上香呢，还选在朱松他们团伙死亡之后？ 刚才关南迫不及待的冲下去，很可能想法跟我一样吧。” 想到这，许乾看向摆在墓台上的鲜花和未燃尽的香。 香，是那种很便宜的燃香，市面上几块钱那种。 花，倒是不一样，并非随处可见，上坟专用的塑料花，而是白百合。 不过白百合只有一支，到也看不出是哪里采摘，或者购买的。 刚才许晓雨在下方的摊位上，应该没有看到有白百合，否则她绝对会买。 以此可以得出两种结论，第一，给周琴上香的人生活比较拮据，毕竟，给死人祭奠，越隆重越显得重视。 第二，有可能和周琴关系一般，上香只是随手为之。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很小，如果只是随意，不可能今天还特意过来给周琴上香。 以香的燃烧的程度，可以确定上香的人离开，没有超过五分钟。 也就是自己在山下等许晓雨买元宝蜡烛的那段时间。 许乾起身回忆了一下，当时在山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人。 许晓雨站在许乾身边，看着许乾一副思考的样子，关南又是慌张的跑下山去，忍不住奇怪道。 “哥，不就是有人来给周琴上过香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还有，关南刚才那副反应，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乾放下摸着下巴的手，转而摸了摸许晓雨的头说道。 “你不是说，周琴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吗？ 我和关南只是好奇，谁会给她上香而已。” 许晓雨一脸不信的看了许乾一眼，忍不住“哼”了一声。 董玲自从学校出来后，一直没怎么说话，时不时的还偷看一下关南，这也是关南自从出校门，一直保持酷酷表情的原因。 毕竟，哪个男孩子不会在喜欢自己的女孩子面前，装酷呢？ 直到关南走远，董玲似乎才松了口气，来到许晓雨身边，轻声说道。 “晓雨，我刚才一直在纠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周琴喜欢关南的事情告诉他啊。 不然，一直憋着，很难受的。” 虽然声音很小，不过许乾离的近，还是听到了，诧异的看向董玲，问道。 “周琴？喜欢关南？” 董玲见许乾问自己，婴儿肥的脸顿时灿烂起来。 “对啊，周琴日记里。。” 这时，许晓雨打断道。 “好了，玲玲，这些只是我们猜测的，周琴是不是喜欢关南也说不准。 再说，周琴已经死了，就算是真的，也是过去式了。 现在把这个说出来，无疑就是增加他的烦恼，所以，我们还是保密更好。” 许乾看了看许晓雨，又看了眼董玲，摸了摸下巴，对许晓雨说道。 “晓雨，周琴的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你带了吗？给我看看。” 董玲在一旁插嘴道。 “日记早就烧掉了，因为是周琴的遗物，当然跟随周琴去了啊。” 许晓雨倒是比董玲冷静，看到许乾的脸色，疑惑道。 “哥，不会日记，和周琴的死有关系吧，周琴在日记里都说遗言了，确定是自杀无疑。” 许乾摇摇头，缓缓说道。 “她确实是自杀，不过，她的死，也许和我们正在查的另一宗案子有关系。” 许晓雨想了一下，本想问问是什么案子，不过，应该是知道一些案子的保密原则，最终没有问出口，而是回忆了一下周琴的日记，说道。 “其实，周琴的日记里，也没有记载什么，除了她的遗言以外，就是一些关南同学的日常了。 我看着没什么可疑的，就给周琴烧了过去。 至于刚才董玲说，周琴喜欢关南。 只是我们的猜测，她日记里也没有说对关南有爱慕，就连暗恋的意思，都没有。” 许乾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道。 “只是记载了关南的日常吗？ 那她平常和关南有过接触吗？或者，有没有记载关南喜欢什么，对什么东西偏爱？” 许晓雨肯定般摇头说道。 “没有，里面就写了关南几点上课，一周有什么课程，什么时候去他老师那，几点去食堂，之类的。 感觉，感觉就像是在记录关南的日常作息。 所以我说周琴喜欢关南，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 这时，刚刚跑下去的关南，重新走了上来，见几人站在一起，关南便对许乾挥了挥手，示意许乾过来。 许乾给许晓雨几人说了一声，便来到关南身边。 还没走近，关南就拿出手机说道。 “刚才我去监控室了，因为我没有警员证，保安并不愿意把监控内存给我，不过还是愿意让我看监控回放，所以我只能用手机拍摄。 这是回放，你来看看，有可疑的人吗？” 许乾点点头，也没废话，从关南手里接过手机，仔细观看起来。 视频不长，就十分钟左右，看来关南也注意到以香的燃烧的程度，给周琴上香的人没有离开多久。 因为今天人少，监控视频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风景，许乾边快进边看，很快，就看完了。 把手机还给关南，许乾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起来。 关南接过手机，正想问问许乾有没有发现，见关南一副思索样，想了想，忍住没开口，而是自己又打开视频，观看起来。 “老师是让我跟着他学习，如果什么事情都问，那就没有学习的样子了，也会让他小看我。” 想到这，关南仔细分析着视频监控里出场的人。 “刚才粗略看了一下，监控视频里，在我们到达之前，和之后的五分钟里，一共出现十名人员。 首先排除掉公墓工作人员，还剩九人。 接着，排除掉拿着香，或者成群离开公墓的人，还剩两人。 因为香，已经给周琴给点了，如果还拿着香下来，证明不是给周琴上香的人。 排除掉这些，最后只剩下的两人，一名差不多四十岁，成功人士装扮，左手提着公文包，边打着电话边离开监控视频。 另一人，看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比较休闲，一边走还一边四处观望，仿佛郊游的样子。” 以周琴墓台上，花，和所点香的价值，是那名成功男士过来点香的几率很低。 况且，在这不算寒冷的天气，穿西装打领带，很可能是因为业务的关系才过来的。 比如说，替领导上香。 所以，以周琴的社交关系，应该不可能认识到这名男子。 想到这，关南把视线看向那名年轻男子，随即，眼神越来越亮，猛的抬头看向许乾。 许乾早已经放下摸着下巴的手，笑着看向关南。 几乎异口同声般，两人同时说道。 “是他!” 关南激动的继续道。 “他，就是设机关，杀朱松的人。” 第113章 正义之名(5.5) “请工作人员，接亲友的同志们请注意。 由晴洲市开往hb市的列车，就要到站了，即将停靠在2号台，请做好接车准备。” 时间来到中午，火车站出站口，许乾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凳上面，思考着刚才和关南的对话。 当时，他和关南同时回忆起，朱松死亡那天，楼下走过的那个戴着兜帽的男子。 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如果仔细比对，却和今天在公墓，关南所拿到的监控视频里的男子，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经过商讨，关南决定拿着视频去信息科调查这名男子的身份信息。 而他，因为秦阳的到来，特意来火车站迎接。 所以和许晓雨她们告别后，便来到了火车站。 听到广播，许乾起身朝出站口张望。 本想举个牌子的，不过想到秦阳那体格，倒也没必要，只要他出现，应该一眼就能看到。 很快，许乾就发现了他。 只见秦阳一身警服，身体站的笔直，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同时，脑袋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许乾的身影。 许乾朝着秦阳挥了挥手，大声道。 “秦阳，这呢。” 听到声音，秦阳朝许乾方向看了过来，看到许乾，脸上顿时满脸喜色，脚步略带急促的走了过来。 伸手，拍了一下许乾的肩膀，本以为许乾会躲闪，没想到许乾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一拍。 手中的手感让秦阳感觉不对，惊讶道。 “我说许乾，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好像变结实了。” 许乾笑笑，同样回敬了一下秦阳。 “啪”的一声，声音透着厚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队长，如果还是以前的体质，那怎么行。” 秦阳感受着身体所受的力度，咧嘴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许乾捶击的地方，故作轻松道。 “你小子，以前体质确实太差了。 不过，你还是没我厉害。” 许乾笑笑，伸手接过秦阳的行李箱。 “走吧，我带你去刑警队。” 秦阳四处看了看，随后满脸疑惑的看向许乾。 “许乾，警车呢。 我好久没开了，正想练练手呢。” 许乾一愣，想起以前坐他车的惊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今天因为要和许晓雨她们祭拜周琴，不好公车私用，所以没开。 不然，啧啧。。。” 想到这，许乾说道。 “我们这办案，都不开车的，都是打车。” 秦阳愣住了，惊讶道。 “打车？ 这边刑警队这么有钱吗？ 那抓凶手怎么办，凶手开车逃跑，我们打车追吗？ 抓到人怎么带回来，还有，打车费报销吗？ 王局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你走后，对我们可是抠抠搜搜的，上次我们为了抓那个杀手，警服不小心刮破了，报销警服的钱，都要盖好几个章呢。” 许乾有点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心中无奈，果然，为了圆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 “开玩笑的，今早有点事，所以打车来的。 走吧，我带你去刑警队。 对了，你说的杀手，是上次电话里说的，那个了解915绑架案的杀手吗？” 公交车上，许乾带着秦阳，找好座位，坐在了后排。这才看向秦阳，等待着秦阳的回复。 秦阳自从坐上公交车后，一脸幽怨的看着许乾，似有话说，又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好歹是刑警队队长了，还用得着这么抠吗？” 许乾面色一正，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叫节约，节约，可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有钱，吃包子都只吃牛肉的。” 秦阳尴尬的挠了挠头，感觉好像被许乾夸奖了，但又好像没夸。 摇摇头，秦阳不打算在和许乾纠结这个，看向脚下的行李箱，想了想，随即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说道。 “这个是我们抓住的那个凶手的档案。 我怕我讲不清楚，所以特意抄了一份，看完记得处理掉啊。” 许乾好奇的接过档案，查看起来。 秦阳则在旁边继续说道。 “本来上次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被你猜到了，所以也就打算，见面再说。 我们在行李箱案中，不是发现金锣湾的保安，都是把尸体装在行李箱吗？ 起初，我们以为，当时你被绑架，就是被金锣湾的保安给绑的。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不是。 那些保安根本不认识你。 所以我们又调查了保安的上线，那个陆白的老婆，叫刘芳的。 可是，那个叫刘芳的老婆声称，她也没见过你。 这时候，我们就奇怪了。 你当时是跟踪杜青而被绑架的，绑架杜青的，又是那三名保安。 可是三名保安，和保安的上线，刘芳又都不认识你，那你会是谁绑架的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打断道。 “这个我当初就猜到了。 我第一次去金锣湾，陈小军见我，没有一丝异常，证明保安和陈小军之间并没有提过我的存在。 而陆白的老婆，被抓时，也没提过我，见到我也没有意外，所以我当时在想，会不会当时绑架我的时候，有另外一伙人。 不过当时线索太少，而我又被调到这里，本想着让你有时间去查一查这个陆白的老婆，没想到还没开口，你们已经查到了。” 听到许乾这么说，秦阳顿时有点得意。 “这可是我查出来的，当时我就在想，刘芳可是陆白的老婆，为什么会甘愿听陈小军的呢？ 然后审问刘芳，发现她之所以听陈小军的命令，帮他做事，是因为他的师傅，让他做的。 目的呢，就是想套取915绑架案的一些资料。” “她的师傅？”许乾一愣，奇怪道。 “陈小军，也和915绑架案有关系？” 秦阳摇摇头，好笑道。 “没有，刘芳后来交待了，915绑架案和李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情的过程比较戏剧性。 陈小军不是抢了李维的钱，在晴洲又是买公园又是建酒店，这钱，来路不正，刚好被刘芳的老师知道了。 她老师，曾是915绑架案的绑匪，当时因为矿场爆炸，同伙都死光了，赎金也不知所踪。 她老师，就以为是陈小军捡到了那笔赎金，刚好陈小军发家也在那几年，所以安排刘芳过来，接近陈小军，调查他是不是捡到了那笔钱。 起初他准备用美人计的，后来发现陈小军根本不近女色，听说还是个太监，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接近陈小军的兄弟，陆白，准备从旁调查。 没想到又没过几年，他们几兄弟决裂，陆白就这样被陈小军整死了，实在没办法的她，只能做陈小军的手下，给陈小军做事，顺便调查。 找的理由，就是以前是李维的杀手。” 许乾愣愣的听完，心中直呼秦阳这小子运气好。 听这过程，大案没得跑了，还和915绑架案有关系，一想到如果破获这全国十大悬案，所获得的奖金，声望，许乾立马两眼冒光的问道。 “那，她师傅是谁，你们抓到了吗？” 秦阳挠挠头，可惜道。 “没呢，她师傅，她也不知道是谁，每次见面，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又是面具，又是兜帽的。 就连她的同伙，一个组织的人员，互相也没见过面，都是报代号的。 她代号为c，我们抓住的，是d。 虽然没看到她师傅长相，不过她说，她师傅每次见面，都会给她们带包子，而那包子，真的好吃。 另外，她也交待了她们杀手组织的名称和信物。 叫什么“正义之名”，信物呢，就是这个。” 说完，秦阳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吊坠，伸手打开，正是一只金色的貔貅。 看到貔貅，许乾“哗”的一下从公交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114章 正义之名(6) “滴答，滴答，滴答。” 深夜一点，传媒学院，化学楼三楼。 一条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一珠珠水滴，落在水盆内的声音。 声音很大，显的格外刺耳。 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同时传出的，还有颤抖的说话声。 董玲脚步蹒跚的跟在许晓雨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摆，颤抖着声音说道。 “晓雨，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怕。” 许晓雨还没回答，走在最后方，正举着手机拍摄的于莹放下手机，抱怨道。 “真是的，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水龙头都不关，搞得滴答，滴答响的，烦死人了。” 许晓雨紧张的回头，小声的说道。 “于莹，小点声，万一有恐怖的东西呢。” 于莹看了看头上的应急灯，还有透过窗户，那明显的月亮，无语道。 “好了，就别演了吧，晓雨大姐大，整个楼层都看的一清二楚，这视频拍出来比白天还清晰，能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啊。 再说，你看。” 说完，于莹向身后指了指，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叔，正如跟踪狂一般小心的躲在楼梯夹角处，时不时还探头看向许晓雨她们。 “有保安大叔跟在后面，什么恐怖的东西敢过来啊。 这样的视频拿出去，我们非但不能证明胆量大，还会沦为小丑的。” 许晓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本来想营造一点恐怖的氛围，可是很明显，营造的并不成功。 放开拉着许晓雨衣服的手，回头对于莹说道。 “于莹，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又不用真的去很恐怖的地方，又可以拍我们探险的视频，只要不把保安大叔拍进去，谁会知道呢？” 于莹生气的瘪了一下嘴角，说道。 “我们这可不是拍电影，既然要证明胆量大，肯定要真实的啊。 不然，还不如不来。 晓雨大姐大，你说对吧。” 许晓雨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于莹说的对，我们这样，和作弊有什么两样，就算赢了胆量比赛，也是假的。” 于莹赞成的点点头，随即眼珠一转，说道。 “晓雨大姐大，你哥哥不是刑警吗，他手上肯定有很多案子，恐怖的，灵异的，应该都有。 要不，我们找他要一份恐怖的，去冒险一下。” 董玲听完，急忙拉住许晓雨，摇着头，一脸焦急的说道。 “晓雨，你可别听她的，我们晚上可是不能出校门的。 还有，你哥哥手中恐怖的案子，肯定都是真的死人的，那个太恐怖了，万一碰到杀人犯，我。。。我。。。” 许晓雨听到于莹说完，心里有点意动，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许晓雨啊，许晓雨，你这是抓了一个偷窥狂就胆量狂飙啊，哥哥手中杀人犯的案子，也是你能碰的。” 让心情平复下来，许晓雨对于莹说道。 “不行，我哥手中的案子都是机密，怎么能随便告诉我呢，我们还是在学校选择一个地方吧。 你们想想，学校还有什么恐怖的地方，能让我们拍摄恐怖视频的。” 于莹低着头琢磨了一会，突然，回头看向身后那个假装自己隐藏的很好的保安，喊道。 “保安大叔，你出来吧，我们不拍了。” 保安大叔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闻言好奇的探出头，奇怪道。 “同学，你们拍好了吗？” 于莹点点头，对着保安挥了挥手，说道。 “保安大叔，过来吧，我们已经拍完了。” 保安大叔故作轻松般呼了口气，刚才这些学生出现在化学楼，可是把他吓了一跳，最近这化学楼，晚上可是不太平啊。 还好，经过了解，她们宣称是过来拍视频的，马上要毕业季了，一些导演系的学生出来拍视频，倒也不足为奇，所以也就放心了。 身子从楼梯夹角处探出，慢慢朝许晓雨她们走了过来。 “同学们，你们应该是导演系的吧，从刚才看这位同学的样子，应该是恐怖片吧，到时候拍的成片能给我看看吗？ 说着，保安大叔指了指董玲。 “虽然我没有出镜，但是也很好奇你们拍出来是什么样子。” 于莹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许晓雨。 “她是我们的导演，到时候片子出来，你可以找她要。” 许晓雨瞪了于莹一眼，对着保安大叔笑笑，说道。 “没问题，到时候成片出来，一定给大叔送一份。 对了，大叔，学校最近有什么恐怖的地方，或者故事吗。 我们想找些素材，加到电影里。” 保安大叔刚准备摇头，突然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飒飒的说道。 “恐怖，到也没有，学校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哪会有恐怖的地方。 现在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宿舍吧，最近化学楼和医学楼半夜都不太平。” 于莹刚想继续再问，许晓雨突然拉了一下于莹，然后对保安大叔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大叔，那我们就回宿舍了。” 保安大叔点点头。 “你们就先走吧，前几天不知道谁谣传这里三楼晚上有异常的声音，我还要在这里巡逻，就不送你们了。” 许晓雨答应一声，拉着还想问问题的于莹和董玲往楼下走去。 于莹想张口，可是许晓雨的力气很大，又一直收到许晓雨的眼神示意，忍住没开口。 直到来到一楼，于莹才找到机会开口道。 “晓雨大姐大，刚才保安大叔的脸色，肯定有隐瞒，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啊。 难道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宿舍，一直被学校论坛里嘲讽我们骗子？” 董玲拉了拉于莹，示意她少说一点。 许晓雨则笑笑，拍了拍于莹说道。 “你啊，没看出来吗？刚才保安大叔不是已经告诉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于莹和董玲一脸疑惑的对视一眼，满头问号。 许晓雨见她们的表情，笑笑说道。 “走吧，跟我来，等下，董玲来拍摄，我们去真正恐怖的地方，拍一段真正的探险。” 传媒学院医学楼，凌晨三点。 天气预报显示，今夜有雨，本来明亮的月亮现在早已经被乌云遮住了。 冷风袭来，吹动着周围的树木，发出飒飒的声音。 许晓雨站在楼下，看向面前黑漆漆的医学楼，不由打了个寒碜，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于莹看向面前的医学楼，满脸的兴奋。 “晓雨大姐大，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如果我们今晚在这所楼里拍视频。 胆量比赛，我们赢定了。” 董玲则是畏缩的向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靠近许晓雨，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恐惧。 “晓雨，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这里可是医学楼啊，听说，那些法医所用的尸体，都是真的，就放在这所医学楼呢。 而且，这两天电路检修，好几天没通电，连应急灯都停了啊。 还有，还有，我前几天在论坛里，看到校方发布通告，医学楼这几天，夜晚禁止进入的。” 第115章 正义之名(6.5)(本章略微恐怖!) 传说，医院是地府的通道，而医学，则是回到人间的钥匙。 医学楼，就是介于地府和人间之间。 。。。。 凌晨三点，因为即将下雨的原因，风更大了，不光树木，就连窗户，也被这风吹的“咯吱，咯吱”乱响。 传媒学院，医学楼，二楼走廊。 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照亮前方。 董玲拉着许晓雨的衣角颤抖着声音说道。 “晓雨，我们回去吧，太吓人了!” 许晓雨一只手举着手电筒，一只手做出防御姿势，谨慎的慢慢挪动脚步。 虽然很恐惧，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对董玲回道。 “别怕，这里可是学校，再说，我哥说过，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自己吓自己。” 于莹在最后方，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恐惧的样子，反而一脸兴奋。 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拍摄，另外一只则拿着董玲的手机充当手电筒。 “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有恐怖的氛围。 上次我们在废弃教学楼，发现尸体的时候，可惜周琴被吓惨了，都没拍，不然我们把那个视频放出去，绝对会是焦点。” 听到于莹说起上次废弃教学楼，许晓雨和董玲同时回想起上次的情况。 半空中晃动的尸体，漆黑的夜色，还有风吹动落叶的声音，恐怖的气氛在心底蔓延。 董玲正想的入神。 “轰隆” 突然，一声炸响，白昼的光芒瞬间大亮，照亮了整个夜空，当然，也包括二层走廊。 “啊!～” 一声惨叫，响遍了整个医学楼。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啊～疼!” 许晓雨回身抓住董玲的双手，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董玲，你掐疼我了。” 雷声消失，走廊里重新归于平静，剩下的，就是狂风吹动树木，和玻璃，所发出的“沙沙”声。 董玲缓和过来，见许晓雨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急忙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晓雨，刚才我太害怕了，弄疼你了吧？” 许晓雨见董玲松开掐着自己的手，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董玲。 “没事，别怕，有我在呢，刚才只是打雷。 医学楼总共只有三层，等下我们快速拍完，就可以回去了。” 董玲点点头，突然感觉奇怪，自己每次胆小，被吓的大叫的时候，于莹都会在旁边嘲笑自己。 刚才自己被吓，叫的声音这么大，于莹竟然没开口。 便回头对于莹问道。 “于莹，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昏暗的手机灯光下，勉强只能看到五官。 只见于莹瞪大着眼睛，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唇一开一合的，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双脚，更是颤栗般的抖动着，仿佛随时就会摔倒。 董玲看到于莹这副样子，顿时就慌了，急忙跑到于莹身边，轻轻抱着她，右手拍着她的后背，边拍边担忧道。 “于莹，于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许晓雨听到董玲的呼唤，把手机手电筒照向于莹，看到于莹这样子。 顿时愣住了，疑惑道。 “于莹，你这是怎么了？” 于莹借着董玲的身子勉强站定，颤抖着右手指向走廊深处。 “鬼，鬼，我看到有鬼，从楼梯上上去了。” “鬼!!” 听到鬼，许晓雨和董玲两人都愣住了，董玲本来搀扶着于莹，这下直接抱住于莹的身体，身体同样跟着颤抖。 许晓雨胆量稍微大一点，听完于莹的话，立马回头，手机灯光照向走廊深处，同时心神紧绷起来，冷静的向于莹问道。 “于莹，你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也许是被董玲紧紧的抱住，让于莹稍微有了点安全感，颤抖着声音回道。 “晓雨，我刚才看见鬼了，红色的，很恐怖的鬼。 我们不拍了，我们回去，我们认输好不好。” 许晓雨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把手机界面调成拨号界面，设置第一拨号人为哥哥，然后对于莹和董玲两人说道。 “我不能回去，如果你没发现鬼，你说要我们回去，我不会反对，但你现在说，看到有鬼，我就不能走。 我哥说过，鬼，只可能是一些人故弄玄虚的障眼法，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我相信我哥。 如果于莹刚才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人。 这么晚了，又黑漆漆的，在这里装神弄鬼，绝对有问题，我要去看看。 如果你们两人实在害怕，就先回去。” 听到许晓雨这么说，于莹仿佛被刺激到了，脸上害怕的情绪慢慢收敛，腿也不抖了，脸上的神色变的坚定。 “不，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决定了，跟晓雨大姐大一起去，好闺蜜是不能丢下闺蜜自己逃跑的。” 董玲松开于莹，看了看于莹的脸，又看了看许晓雨，娃娃般的脸上出现认真的神色。 “那，那，我也不跑了。 我们是好姐妹，好闺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许晓雨“嗯”了一声，转身举起手机，手电筒照向前方，鼓足勇气说道。 “你们跟着我，我打头阵，董玲，你注意后面，于莹，你注意右边的教室。 今晚，我们夜闯医学楼，看看谁在装神弄鬼。” “好!” “好的!” 于莹和董玲两人答应一声，三人结伴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口号喊的响亮，脚步，却如之前一样。 三人小心翼翼的，一边支撑着发抖的身体，一边继续往前走，因为二楼主要是教室，大门都敞开着，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倒也能看到全貌。 很快，就走到走廊的尽头。 楼梯口，于莹看着地面，突然开口道。 “刚才打雷那一下，我就是在这里看到那只，，那个人影的。 脸上涂满了红色，好像鲜血一样，随时会滴落下来。 身上则是一片红，一片黑的，看上去，吓死人了。” 许晓雨顺着于莹的目光，朝地面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董玲一只手抓着许晓雨的衣角，一只手抓住于莹的衣角，看到许晓雨和于莹都看着地面，而地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顿时好奇的问道。 “于莹，会不会是你眼花了。” 于莹摇摇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不会，我当时看的很清楚，那个红色的人影留着一头短发，背着一个棕色背包。 如果是幻觉，不可能短发和背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许晓雨抬起头，看向三楼。 “走吧，我们上去。” 于莹和董玲跟着点点头，依然用三角站位，朝楼上走去。 行走当中，于莹拿出董玲的手机，打开摄影，继续拍摄起来。 三楼，为医学楼存放标本，和药品的地方，总共分五个房间。 每个房间大门都紧锁着，宛如仓库一般。 来到三楼后，许晓雨三人明显变得更为谨慎许多。 推了推第一间房间的门，门没推动，随即扭了扭门把手，许晓雨对身后两人说道。 “门上锁了，打不开。” 于莹也过去用力扭了扭门把手，回道。 “这里一共五间房间，我们挨个去看看，是不是都上锁了？” 许晓雨点点头。 几人再次朝前走去，一边推门一边扭门把手，很快就搜完了前面四间房。 站在第五间房间的门口，于莹过去扭了扭门把手，发现还是扭不动，回头对二人说道。 “门还是锁的。 看来，可能我刚才真的眼花了，这里根本没人会上来。” 听到于莹这么说，许晓雨和董玲都松了口气。 董玲更是笑了起来，走到于莹身边，拍了拍于莹的胳膊，笑道。 “于莹，没想到你还有眼花的时候。 差点吓死我们了。 每次都是你笑我胆小，这次，我可要笑你了。” 于莹拍开董玲的手，轻轻推了一下董玲，嘴里说道。 “去你的，我不知道是谁，刚才被吓的抱住我都不松手。” 董玲因为刚走过来，脚步还没站稳，被于莹这轻轻一推，顿时身体朝门边撞了过去。 “砰!” 本因上锁的门，一下子就被推了开了。 重心不稳，董玲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许晓雨和于莹两人大惊，许晓雨更是焦急的对董玲喊道。 “董玲，你没事吧。” 董玲摇摇头，轻声回了句“没事”，便双手撑地，想站起来。 可是，入手处，却是黏糊糊的，仿佛水一样。 董玲举起手机，手电筒朝董玲照了过去，伸出手，想拉董玲起来。 灯光照上董玲，于莹突然愣住了，表情慢慢变得惊恐，随即。 “啊~” 尖叫声，高亢，响彻寰宇。 许晓雨被于莹的尖叫声一吓，手，不自觉的按到了拨号键，给许乾打了过去。 借着于莹手上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董玲身边，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长发因为血液，黏糊糊的全部沾到了一起。 两眼凸出，脸上更是青筋暴起，仿佛死之前忍受了很大的痛楚。 衣服残破，数不清的划痕出现在衣服上，划痕下面，则是还在滋滋冒着鲜血的伤口。 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眼里并没有恐惧，只有恨，滔天的恨。 双腿，如打坐似的交缠在一起，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尸体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皮革款的，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 许晓雨被于莹这么一吓，好半天才平复过来，因为不是第一次看到恐怖的尸体了，倒也没太过惊恐。 不过，在看到尸体的脸时，许晓雨脸色再次狂变，失声道。 “卢欣法医!!” 第116章 正义之名(7) “正义之名吗？为什么取这个名字，这是标榜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正义吗？ 那他们杀害朱松团伙，是了解到朱松团伙逼死周琴，为了不负正义之名。 还是为私仇？” 说着，许乾拿出刚才在公交车上，秦阳从行李箱中拿出的貔貅，摆在办公桌上。 然后，把本来放在办公桌上的，周琴，和周丽，两人的貔貅拿起。 放在从秦阳所拿的貔貅旁边。 看着这三个貔貅，许乾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据秦阳所说，这貔犰，是正义之名的信物。 那周丽和周琴，也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人吗？ 正义之名组织是个杀手组织，可周琴，还有已经死亡的周丽。 两人都是学生，还都死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手。 还有，正义组织的首领，是915绑架案的绑匪之一。 那关南的猜测是对的，当时915绑架案的绑匪，并没有全部身亡。 不过，因为当时案件的参与人员都死光了，唯一活下来的关南，又因为年纪太小，根本没有这个记忆。 所以，绑匪到底有几人，一切还是个未知。 另外，为什么周琴会在笔记本上记录关南的日常？ 想想，绝对不会因为爱慕，单相思。 两人不同系，不同年纪，关南日常又是在公安部当顾问。 可以说，两人几乎一面都没见过，何来爱慕，单相思。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疑问太多，线索太少，许乾下巴都快摸秃了，也没想出什么因果关系。 这时，一直在旁，翻看着朱松卷宗的秦阳，放下卷宗，看着许乾一脸眉头紧锁的样子，开口道。 “许乾，想出来没有啊。 要我说，你要跟我一样，想不出来就先别想，别钻牛角尖。 也许，等下回去睡一觉，或者，吃一顿，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来了呢。” 许乾叹了口气，秦阳说的对，确实，一直空想也不是办法，便把三个貔貅放到口袋里，起身笑着对秦阳说道。 “你说的对，暂时先不想了，我记得，余队不是给你放假了吗？怎么又想起调查刘芳了。 还找出她们的杀手组织？” 秦阳挠挠头，一脸无奈。 “你以为我想啊，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回家看看父母的。 没想到你走后，王局一直拉着我，苦口婆心的跟我说，刑警队现在的资历还不够。 而且，做为侦破陈小军案件的主要人员，又是拯救深陷绑架的队友，我的名声传开了，非要我在队里当个楷模。 楷模就楷模吧，可是你知道，我是闲不住的，几天后我就厌烦了，加上我手臂伤的并不严重，不影响出任务。 就想着询问刘芳绑架你的过程。 没想到刘芳竟然说，根本不认识你，就这样，套出了她们的杀手组织。”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许乾看向门口，说道。 “请进。” 门被推开，关南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站着两人，明显一愣，扫了眼秦阳身上所穿的警服，知道是内部人员，就没有在意，直接对许乾说道。 “许队，出现在公墓，给周琴祭拜的人找到了。” 许乾听完面色一喜，他本以为那个杀手杀害朱松时，又是机关，又是遮住面容，还躲着摄像头，应该是很难查到的人物，没想到这么简单，急忙询问道。 “是谁，什么身份，和朱松他们，有关联吗？” 关南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秦阳，同时，眼神询问着许乾，这魁梧的不像话的男子是谁。 许乾看了眼关南的表情，瞬间秒懂，他这是怕有人抢功劳啊，便微笑道。 “不用担心，我来给你介绍下。 这位，就是我在晴洲市的搭档，秦阳，和我一起破获了很多案子，还两次救过我的性命。 我们刑警二队的副队长不是一直没来上任吗，就是他。 前几天他受伤了，所以今天才过来报道。” 关南听完许乾的讲述，对着秦阳笑笑，放下戒备的眼神，主动伸出手道。 “你好，我叫关南，传媒学院的学生，目前算是刑警二队的一员。” 秦阳很奇怪为什么许乾会找个学生来当队友，看关南那小体格，出任务的时候，别说抓人了，不被人抓就谢天谢地了。 伸出手，和关南握在一起。 “我叫秦阳，许乾的搭档，刑警二大队副队长。” 说道副队长，秦阳的面色还有点得意。 许乾见两人双手握在一起，便说道。 “客套话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案子，关南，你把童芳叫上，我们去会议室开会。” 关南点点头，松开和秦阳握着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许乾走到秦阳身边，看着收起得意神色的秦阳，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别看关南是个学生，他的老师，可是侦破915绑架案的姜恒，他本身，也当过公安部的顾问。 智慧，推理能力，心理侧写，都不下于我，以后我不在的情况下，一些问题完全可以问他。” 秦阳点头，好奇的看了眼出门的关南，没有再开口。 。。。 刑警二大队会议室。 许乾站在黑板前，拿起黑板擦，擦掉上次写的案件推理后，摸着下巴，思考这次的案件该如何书写。 从他的站姿，可以看出，他站了有一会了。 下方，秦阳和关南两人坐在一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不时还聊两句，不知道在聊什么。 童芳则坐在他俩对面，好奇的看着他俩。而在童芳面前的桌上，除了摆放的一些档案资料，还有一袋薯片。 童芳犹如看戏一般，一边看着秦阳，关南他俩，一边手还时不时的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 “咔嚓，咔嚓”声不时响起。 突然，站了不知道多久的许乾，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了，现在会议开始。 首先，梳理案件过程。” 听到许乾说话，下方三人立马正襟危坐起来，童芳也急忙把口中的薯片咽了下去，防止发出声音。 许乾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事情的起因，是从一个组织说起，这个组织，是个杀手组织，名为正义之名，他们，在十五年前，策划了一起绑架案，就是915绑架案。” 说完，许乾在黑板上写下正义之名，正下方则划出一条线，线的尽头写上915绑架案。 “可是，绑架案却出现了意外。” 第117章 正义之名(7.5) “目前还不知道是意外，还是绑匪之间起了内讧。 五名绑匪，二十名家属，以及，十九名学生，全部身亡，只留下关南一人侥幸存活。 赎金也不翼而飞。” 说道这，许乾突然回头，看向关南问道。 “关南，虽然被绑架的时候，你还小，不过，应该也会有些模糊的记忆。 你能回想起什么吗？” 关南看向许乾，眼神转动着，有些欲言又止，仿佛很难下决断。 看着关南半天不说话，秦阳在旁边拍了拍关南的肩膀。 “小关南，想什么呢，能想起来就说，想不出来就算了。 我跟你说，许乾自从被绑架后，脑袋就跟开窍了似的，什么案件在他手里都很快侦破了。 你就算想不起来，许乾也会很快破案，帮你报仇的。” 关南看了眼秦阳，又看了看许乾，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 “其实，我之所以跟着姜恒老师学习心理学，跟着公安部学习刑侦方面的知识。 不是因为我怀疑绑匪还有同伙没有死，而是因为，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也就是昏迷之前，绑匪宇森给我说过一句话。” 许乾一愣，忙问道。 “什么话？” 关南面无表情的沉声道。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他一直跟我说，十六层阶梯。” 许乾还没说话，秦阳在旁边一脸疑惑的开口道。 “十六层阶梯，这是什么意思，楼梯吗？ 对了，我看卷宗，那笔上亿的赎金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是不是，绑匪宇森想告诉你。 赎金，就藏在有十六层楼梯的地方。” 关南想了想，摇摇头。 “我不知道。” 许晓摸了摸下巴，脑海中记下这句话，然后对关南问道。 “这句话，你还跟什么人提过？” 关南这次没有犹豫。 “除了你们，我就只给老师说过这句话。” 说完，关南看了眼秦阳，继续说道。 “刚才秦阳副队的推测我和老师也考虑到过，等我长大之后，我和老师也回过案发现场，也就是那个爆炸的废弃煤矿。 可是，并没有在那里找到有十六层阶梯的地方。” 秦阳挠挠头，反驳道。 “会不会，是你们没找仔细呢，我看过卷宗，矿场都爆炸了，楼梯肯定也就炸没了。 也许赎金，就埋在矿坑里，只是还没找到。” 关南直接肯定道。 “我很确定，废弃矿场里并没有楼梯，也没有那笔赎金。” 秦阳还想再说，许乾突然拍了拍手。 “好了，我相信关南的判断，这个留着以后再说，我们现在主要是抓住杀害朱松几人的凶手，以及瓦解叫正义之名的杀手组织。 其他的，以后再议。” 说完，许乾转身，再次面向黑板，拿着粉笔在手中转了下，想了想，在正义之名几个字左边划出几条分线，分别写上包子，然后c，然后是d，接着，后面写上一个？。 正义之名的右边，许乾同样划出几条分线，分别写上周琴，周丽，还有两个？号。 至于这两个问号，许乾则是想起在发现周丽尸体的那个废弃教学楼，和许晓雨在操场碰上的那两个女孩子。 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打上问号。 而在正义之名几个字的正上方，则写上一个貔貅。 摸了摸下巴，许乾想了下，又在915绑架案的下面画上两条线，左边写上陈小军，右边写上朱松，于峰，刘丹。 突然，许乾回头看向关南，问道。 “你说，你已经调查出给周琴祭拜，有可能杀害朱松的那名男子是谁，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关南看了眼摆在他身前，桌子上的档案，来之前已经仔细看过了，本来想给许乾的，不过现在倒也没必要给了。 直接对许乾回道。 “孙然，20岁，大三学生，就读于传媒学院物理系，学习优异，不过为人比较孤僻，没什么朋友。 我调查过，朱松死亡那天，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的室友也表示，当晚他回宿舍的时候很晚，所穿的卫衣口袋还是湿的。 可以确定他就是出现在朱松死亡现场，监控里的那名蒙面男子。 因为那天他们宿舍几人都出去上网开黑打游戏去了，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孙然回来，所以都记得很清楚。” 许乾点点头，这下，基本可以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孙然，就是杀害朱松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于峰和刘丹两人，是不是也是他杀的。 转身回头，许乾在空白处，写上孙然的名字，然后和正义之名，以及周琴，中间画上一条线，打上一个问号。 然后画上一条线，连接着朱松几人，除了朱松，其他两人同样打上一个？号。 秦阳这时候挠挠头，奇怪道。 “有杀人嫌疑，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不抓人吗？” 关南看了秦阳一眼，那粗壮的身躯让他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抓他，首先，他的面部只是我和许队观看视频所推测的，当时还只是看到半张脸。 而面部，并不是和指纹一样有特殊性，依靠这半张脸和不具备唯一性的指纹，是无法做为证据将他逮捕的。 更何况，我们最终目的是找出正义之名组织，将他们瓦解，目前还不确定他是否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人员，抓他很容易打草惊蛇。” 秦阳挠挠头，尴尬的“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许乾没有理他们俩，继续在黑板上画上一条带弧度的线，连接着周琴和朱松。 然后在上面写上69万。 接着，在黑板的空白处，写上关南两字，又把周琴的名字和关南的名字中间，画上一条线。 接着，又在915绑架案上面，画出一条线，连接着关南。 丢掉粉笔，许乾转身看向众人。 “案件的顺序差不多就是这样，现在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首先，童芳，你怎么看。” 童芳看了黑板，又看了看许乾，轻揉了肚子，委屈般说道。 “许队，我根本看不懂啊，你让我上网，查资料，调监控，我还可以。 破案真不是我的专长。” 许乾笑笑，继续道。 “童芳，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常年接触刑侦工作，思维难免有定性，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比较直接。 你不一样，你没接触过刑侦工作，也许能发现我们没有发现的疑点。 别害羞，说错了也没什么。” 童芳还是摇摇头，看了眼桌上的薯片，想了想，说道。 “那，许队，我能边吃边说吗？” 许乾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童芳面色一喜，急忙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嚼了起来，眼神看向黑板，嘴里嘟囔道。 “其实，我也看不出什么，我就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那个叫周琴的女孩子，她明明是个学生，父母还都是务农的，家里又还有弟弟。 她是怎么拿出69万投资朱松他们的金融公司的。” 第118章 正义之名(8) 一语落地，许乾猛的反应过来，恨不得敲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陡然想起，当初和赵成，许晓雨一起去废弃教学楼，发现那位戴着貔貅的女学生之时。 许晓雨曾说过，那名女孩，不管是穿着，还是所带的包包，无一不是名牌。 还有，童芳第一次查周琴资料的时候，也说过，童芳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这么有钱，可以捐69万。。 当时并没有结合这两点，往深处想，现在想想，无一不透着诡异。 “那名女学生，虽然穿着名牌，可从气质上，并不是家境很优越的样子。 从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还心疼的吹了吹，就看的出来。 而她的男朋友。。。。” 许乾仔细回忆，很快，就确定般想到。 “那男孩子家庭情况应该比女孩更差，从语气，动作上看，一切都是那女孩为主导，这是性格，以及金钱上面来决定的。 对待那些名牌服饰，男孩子也并没有表现的很在意，证明不是他买的。 如果，那男孩和女孩家庭条件都是一般，而女孩却可以穿名牌，戴名包。 是什么可以让她赚到一大笔钱呢，排除掉贷款，皮肉生意，诈骗外，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做某件事的报酬。 而这件事，可以让她长期获得报酬，并不是一次性的。 因为如果是一次性的话，她会考虑钱用完了怎么办，花钱方面，必然会有所克制。 当时，那男孩好像叫那女孩林雅。” 想到这，许乾急忙对童芳说道。 “童芳，你现在立即去联系公安部以及信息科，查查传媒学院里面，一名大一的女学生，名字叫林雅。” 童芳急忙起身，回了一句“收到。” 正待转身出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许乾问道。 “许队，林雅这个名字好像很普通，我怕重名的会比较多啊。 还有，就算查到了，具体查哪方面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深思片刻，回道。 “就查，她的银行卡交易记录，开房记录，以及通话记录，暂时就这些。” 童芳点头，打开门正准备走出去。 看到童芳开门，许乾猛然回想起周琴，心机一动，又对童芳说道。 “另外，也查一下周琴的通话记录，看看她们两人所拨出的号码，或者来电号码，有没有重样的。” 童芳答应一声，关上门，会议室里，只剩下许乾，关南，和秦阳三人。 关南一直看着许乾和童芳交流，眼神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童芳出去之后，关南这才对许乾问道。 “许队，你是不是怀疑，周琴给朱松的60万，有问题？ 可是，林雅又是谁，她和周琴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查她们俩的通话记录有没有重合的？” 许乾想了一下，便把自己所猜测的，还有发现周琴一直调查关南的事，给关南讲了一遍。 等许乾讲完，旁边的秦阳轻轻一拍桌子，对关南笑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啊，还有人暗恋你了，天天跟踪你，还记录你的日常。 跟我上警校时，有的一拼。” 许乾一愣，和关南对视一眼，感情自己讲了半天，他只注重了这点，双双对他选择了无视。 关南琢磨了一会，又对许乾问道。 “这么说，你是怀疑，周琴给朱松的钱，是别人给她的报酬。 而她的任务，就是记录我的日常。 那个叫林雅的大一新生，她也是跟周琴一样，负责跟踪我的？所以，她才有钱买最新款手机，名牌包。”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说道。 “暂时是这种推测，一切要看童芳等下查到的资料。 而且，我现在还有一种推测。 杀害朱松，给周琴上香的这名男子，叫孙然的，他很有可能也属于正义之名的杀手组织，而且，还是周琴，以及林雅的上线。 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关南开始闭目思考，大脑飞速运作，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一时陷入沉默。 秦阳在旁边有点尴尬，很显然，刚才的话，说偏了，关南和周琴，根本不是他刚才说的那种关系。 想起刚才在许乾办公室看的卷宗，和现在许乾会议室里所讲的话，他绞尽脑汁一时也分析不出什么。 想不出就不想，让聪明人想去，这是他做事的方法。 便耐心的等待结果。 因为童芳前面已经查过周琴的资料，而这届传媒学院大一新生中，叫林雅的女性，也只有一人。 所以，很快，童芳便敲门走了进来。 许乾还没开口，关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芳芳姐，查的怎么样，林雅和周琴的通话记录中，是不是有相同的号码。 还有，林雅的银行卡中，是不是有大笔金额转入。” 童芳惊讶的看了关南一眼，对关南点点头。 然后对许乾说道。 “许队，确实和关南说的一样，林雅的银行卡从她入校三个月后，便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笔金额汇入，金额大小，和时间间隔不一。 金额的话，小的几千，大的几万。 而时间，也是没有重复的。 其中最大的一笔，是两个月前，金额是五万。 至于和周琴重合的通话记录，确实有一个号码重合。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林雅给这个号码打电话那天，她银行卡就有金额汇入。”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 “周琴呢，她的银行卡记录查过没有，是否也是和林雅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钱到账。” 童芳听完许乾的问题，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刚才她查完林雅，找到和周琴通话记录一样的电话号码后，就想进来报告。 不过留了个心眼，万一许乾要查周琴的银行卡记录，自己被问的哑口无言怎么办，索性就连周琴的一起查了。 没想到，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于是，童芳自信的说道。 “没错，周琴的银行卡，和林雅的情况差不多，金额和时间也不固定，同样是拨打那个电话后，就有一笔钱到账。 而且，就是两个月前，两人的银行卡都有大笔金额汇入，同样都是五万。 不过，在这个月，周琴的银行卡突然被汇入了四十万。 也就是她死之前的前几天。” 第119章 正义之名(8.5) “关南，现在可以肯定，她们，就是在传媒学院负责跟踪你，或者说，正义之名的线人，。 在两个月前，她们两人同时获得一笔五万金额报酬。 她们是学校的学生，主要是用你的信息来获取报酬，所以，你两个月前，肯定在学校做了什么事情。 能让她们两人都获得五万的奖金，那证明这件事，对想获取你信息的人很重要。 什么事情，会让它们觉得很重要呢，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让别人特意出钱，来监视你。 我想，也就只有915绑架案的幸存者这一身份了。” 关南听完，眼珠不停的转动，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许乾见关南的样子，立马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深怕说一句话就会打断关南的思绪，整个会议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就连拿着零食的童芳，也不敢往嘴里塞去。 良久，关南叹了口气。 抬头，对众人说道。 “很抱歉，两个月前的事，虽然我都记得很清楚，却不知道什么事情，比较重要，能让她们获得如此丰厚的报酬。” 许乾点点头，对关南回答不出来并不意外。 摸了摸下巴，许乾突然望向童芳。 “童芳，你刚才所查的，周琴和林雅，她们的通话记录当中，有一个号码是重合的。 能查出那人的身份吗？” 童芳见会议室不再安静，拿在手中的薯片立马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见许乾问自己，童芳嚼了两口，才说道。 “许队，已经查到了。 现在手机号码必须是实名制，查身份倒是比以前简单许多。 那个人，刚才关南已经说过了，就是孙然。” 此言一出，许乾和关南都愣住了，关南是吃惊，而许乾，是果然如此。 想了想，许乾转身面向黑板，擦掉孙然和正义之名连接的问号，然后喃喃道。 “案件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 我来推理一下。 在十五年前，也就是1998年9月15日。 hb市发生了一起绑架案，绑架案的绑匪，可以暂时认定为这个叫正义之名的杀手组织。 按原计划，他们应该是选择撕票之后，在矿场交易，然后除掉来交赎金的家属。顺便在废旧矿场躲避公安部的搜捕。 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杀掉幼儿园的十九名孩子，就可以看的出来。 因为以正常人的思维，绑匪拿到赎金后，理所当然的会往隔壁城市逃跑，不会来个灯下黑。 结果，发生了两个意外。 第一个，就是姜恒，也就是关南他老师的出现，没想到仅仅靠推理，就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找出了他们躲藏的地点。 第二个，就是绑匪中的一人，不小心引燃了，废弃矿场的炸药。 不过第二个还有待推敲，因为遗留在爆炸现场的烟头，并没有发现上面有唾液残留。 有可能是他们内讧，或者某人想独吞赎金，故意点燃烟头，引起爆炸。 最后，导致四名绑匪和二十名家属身亡。 此案，留下唯一幸存者，也就是关南，赎金也不翼而飞。 从正义之名安排杀手c，也就是刘芳，去往陈小军那调查陈小军钱的来源来看。 当时正义之名并没有获得那笔赎金。 而关南和公安部人员，也没有在矿场找到赎金。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侥幸活下来的关南了。 这也是为什么正义之名组织的人会安排两名线人来跟踪关南的原因。 至于朱松他们的死。 应该就是朱松他们，靠传销骗钱，一下骗到了线人之一的周琴。 周琴相信了朱松他们可以赚大钱的谎言，找正义之名组织借钱，当然，也许是孙然私人借的。 钱，被朱松他们给骗走了，周琴知道还不上了，而债主，是个杀手组织，很容易牵连到家里，所以选择了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孙然，也就是正义之名组织，在知道周琴自杀，钱被朱松他们团伙骗走之后，自然，会找他们要回这笔钱。 或者，杀了他们。 至于为何把他们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很可能是不想暴露正义之名组织吧。 或者，不让公安部和周琴的事联系在一起。”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响起，童芳一脸崇拜的看着许乾，眼里直冒小星星。 “许队，你真厉害，听你说的，我感觉案情就是这样。” 关南则盯着黑板，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突然，关南对许乾问道。 “许队，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是执行抓捕，还是按兵不动。” 秦阳这时挠挠头，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当然是抓人了，难道让犯人逃跑啊。 许乾，给我开个条子，我去把枪领了，今天就去把这个叫孙然的，给抓回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摇摇头。 “现在还不能抓人。 我们虽然知道了陈然属于正义之名组织的成员，也推测到了他杀害朱松的杀人手法，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不管是朱松，还是于峰，刘丹两人，我们都在现场没找到证据。 除了，那半截用来设置机关的鱼线。” 秦阳再一次拍了下桌子，不过这次力度，比上次稍微大了一点。 “每次都是这样，找到了凶手，也知道了杀人手法，就是没有证据，不能抓人，可恶。” 关南这时突然说道。 “许队，还记得我们推测的，三名死者死之前，身体仿佛都不能动弹吗？ 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不管是服用药物，还是中医里面的点穴，或者催眠，以及更加科幻的东西。 想让人不能动弹，总会留下点什么。” 许乾摸了摸下巴，也赞成关南的观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这次会议，比以前都开的时间要长，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便说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明天，童芳，你去联系信息科，查一查，信息科有没有关于正义之名杀手组织的信息，在1998年，9月15日，hb市，除了915绑架案，是否还有别的案子。 上次听关南的讲述，我总感觉不对劲，那名叫宇森的绑匪，实在是太奇怪，他的家就在hb市，为什么会暴露自己参与绑架，以及，他为什么会跟关南说十六层阶梯这句话，也许，能在那一天找到什么线索。 关南，明天早上，你就去下法医科，找找卢欣，看看能不能在朱松，于峰他们身上，找到让他们死亡之前，保持镇定的原因。 至于我和秦阳，明天去传媒学院看看，会一会孙然。” 第120章 正义之名(9) 许乾的出租屋内，秦阳葛优躺般软倒在沙发上，翻动着手机。 不过，虽然手机界面在翻动，秦阳却并没有观看，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在一旁做俯卧撑的许乾，同时在心中默默数数。 “389.390.391.....” 随着数目的增加，秦阳的脸色变的越来越不可思议。 直到，数目到达500，看着许乾“啪”的一声，趴在地上，秦阳松了口气，不可置信道。 “我说许乾，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吃药了，这才几天功夫，都能一口气做500个标准俯卧撑了。 以前的你，可是50个都难啊。” 许乾趴在地上，对着秦阳摆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良久之后，许乾感觉到身体酸软程度稍缓一点，这才起身，盘腿坐在地上，对秦阳说道。 “你才吃药了，长的五大三粗的，我自从上次陈小军的案子之后，就一直很注意锻炼身体了。 每天早上都会进行三到五公里的长跑，体质增强也是正常的。” 秦阳撇撇嘴，无语道。 “3到5公里，长跑？ 你这算长跑吗？我以前每天至少十公里长跑好不好，可是每天做五百个俯卧撑都难，更何况还是你这种标准俯卧撑。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许乾笑笑，没有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秦阳，自己身体体质恢复快，增强快，是因为穿越吧。 许乾这段时间也分析过原因。 他记得，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虽然思维，情感都是自己的，可是，与外界接触，总感觉有点异样。 仿佛有种隔膜，隔绝着他的情感。 这也是为什么知道杜青是原身体的女朋友，知道她被绑架后，依旧无动于衷。 在知道陆程因为帮原身体的主人而被杀时，也表现的平平淡淡。 不过，在陈小军的密室，秦阳救自己那次之后，许乾感觉一直阻挡自己情感的薄膜，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仿佛两个身体，开始了正式的融合，体质，也明显的增强了，只要稍微运动一下，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以及反应能力，显着提高。 就像刚才秦阳说的，谁能每天跑个两三公里，体质就能增强到可以一口气做五百个俯卧撑，还是标准式的。 见许乾没有回答，秦阳虽然好奇，也不好继续追问。 环顾四周，百无聊赖的秦阳，突然对许乾问道。 “许乾，刚才在会议室，你问了关南两个月前的事，他真的没回忆起来吗？ 许乾正活动着手脚，酸软的感觉去的很快，正感受着，听到秦阳的话，突然一愣，不知道秦阳为什么这么说，摸了摸下巴，笑道。 “怎么，你是觉得当时关南回忆起来了，只是没说？” 秦阳点点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神中透露着不敢确定。 “我也说不上来，你知道的。 自从在医院，我因为粗心大意，让素阔被杀手逼的跳楼之后，我也在努力学习观察细节。 昨天你问关南的时候，关南不是没有回答，而是在思考吗？ 思考完之后，我明显发现他的眼神动了，有那么一丝震惊的样子。 后来又隐藏住了，所以，他说不知道，我才会怀疑。” 许乾惊讶的看向秦阳，万万没想到秦阳竟然还能观察的这么仔细。 听完秦阳的讲述，许乾觉得，秦阳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铁树开花，朽木成材一样。 怀着一丢丢怀疑，许乾对秦阳问道。 “你说，他当时想起来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反而要隐瞒。” 秦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从他惊讶的眼神，我猜，他应该也是不确定吧，所以才没说出来，后续，他应该会自己去调查。” 许乾赞叹的看向秦阳，脑海中回忆起第一次见他，和他一起办案的日子。 从第一次看到秦阳，秦阳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武力在线，智商堪忧，但又很讲义气，可以托付生命的队友。 没想到，现在不光会观察细节，还会进行简单的推理了。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嗯，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当时确实回忆起来了。 你知道吗，关南，虽然是导演系，但是他师傅，可是心理学大师，姜恒啊。 心理学当中，有一门学问，叫做记忆宫殿，也就是把日常发生的事件，以书籍的形式，进行编号，存入到大脑里。 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调取。 而导演系，则是要有丰富的想象空间。 两相结合，再加上关南本身的智慧，别说两个月，两年前的事，你问他，他照样回答的出来。 当时他思考，应该不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让周琴和林雅获得报酬。 而是在回忆，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有谁在场，哪些人可疑。 我想，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这也是他眼神震惊的原因。” 秦阳点点头，有点似懂非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许乾说的有道理。 “对了，我看915绑架案的卷宗，说关南是唯一的幸存者，而他，母亲早逝，父亲又死在那起爆炸。 他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孤儿院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他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比那些进孤儿院的，还是稍强一些。 他的成长历程，我们楼下公安部的赵成，赵队长倒是跟我说过。 915绑架案发生之后，关南因为父母双亡，他父亲所经营的公司因为凑赎金被他父亲所卖，赎金，也不见了。 所以当时关南完全没有了依靠，也没了生活来源。 当时，有一名警员，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就这样，过了五年，没想到，五年后，那名警员因为立功，破获了一起贩毒案，市里对他安排了采访。 采访时一名警员不小心透露了这名缉毒警家的地址，导致被杀。 而关南那天正好在上学，逃过了一劫。 之后，就是心理学家姜恒，听说了关南的事情，再知道关南是915绑架案的幸存者，而且没有监护人之后，也就自愿担起了关南监护人的身份。 领养了关南。” 寥寥几句，道尽了关南的成长。 自从许乾提到那位缉毒警被同事不小心透露住址后，秦阳双手便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两眼愤怒的似是能喷出火来。 他自然知道一名缉毒警员，被毒贩或者仇家知道准确住址后，会发生什么。 直到许乾讲完，秦阳直接愤怒的起身道。 “kao，那个杂种，那个透露地址警员呢，他现在在哪，我要撕了他。 这种人，简直是个王八蛋，缉毒警本来就是不下于刑警的危险队伍，竟然还有这货，嘴巴漏风。 告诉我，他在哪，我一定要教训他一顿，出我心中一口恶气。” 许乾急忙起身，拍了拍秦阳，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许乾和秦阳都愣住了，秦阳看了下手中手机上的时间，嘟囔道。 “都凌晨三点了，这么晚，谁会打电话过来。 快，看看谁打来的，是不是有案子。” 许乾点头，拿出手机一看，号码显示，许晓雨。 摸了摸下巴，许乾按下接通，手机里，传出许晓雨，恐惧，惊慌，以及不可置信的声音，同时，背景里，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久久不息。 “卢欣法医！！” 第121章 正义之名(9.5) 凌晨三点三十分，传媒学校医学楼三楼。 许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卢欣，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像，太像了，卢欣身上的伤痕，和他刚穿越时，身上的伤痕简直一模一样。 仿佛凌迟一般，全身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 唯一的区别，只是许乾刚穿越时，身体是被放在行李箱，而卢欣，是趴在地上。 从卢欣的眼神可以看出，当时的卢欣，有多愤怒，多绝望。 死不瞑目。 秦阳用肩膀碰了碰许乾，眼中有点不可思议。 “许乾，她的伤口，还有旁边那个皮革行李箱。 和我当初在跳舞酒吧地下室救你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在行李箱里面，而她，在外面。 凶手，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摇摇头，线索太少，他也不清楚。 这时，正在安排警员们如何拉起警戒线的赵成走了过来。 看着一脸凝重的许乾，递给许乾一双手套，安慰道。 “你妹妹她们，已经让她们回宿舍了，她们受了点惊吓，回去休息一晚就没事了，笔录也可以留着明天在做。 至于卢欣的死，你也不用太在意，身为警员，早已经做好了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 她的死，只会给我们敲响警钟，让我们对犯罪分子更加的警惕。 趁着法医科和痕迹科的人还没来，你们就先看看现场吧，顺便等一下他们。” 许乾点点头，带上赵成给的手套，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卢欣的尸体。 因为尸体身上的伤口过多，地上早已经汇聚成一大摊血液，几乎浸满了卢欣的身下。 所以许乾只能隔着点距离查看，怕破坏现场，也不敢给卢欣翻身，只能查看一下背面。 “粗略数了一下，背后的伤口，一共三十几处，主要集中在肩膀和腰腹，脊椎中间的伤口，反而没有。 腿部呈卷曲状，从旁边的行李箱看，可以是想把卢欣折叠起来，放进行李箱。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卢欣腿部卷曲到一半，就没再动手。 仔细看了眼腿部，许乾伸手按了按，表面没有伤痕，看来凶手并没有在腿部动刀。” 接着，许乾视线看向头部，因为只能查看后脑，许乾便摸了一下卢欣的后脑，顿时感觉手上有点黏糊糊的，许乾一愣，随即轻轻按了一下卢欣的后脑，手感上，还有点凹陷。 于是，许乾急忙扒开卢欣后脑的头发。 一大片紫红色印记映入眼帘。 “呼”了口气，许乾心中对卢欣死亡的过程大概有了些了解，脱下手套，伸手在卢欣脸上抹了一下。 合上她那双愤怒，仿佛死不瞑目的眼睛，同时，嘴里轻声喃喃道。 “你放心，我会找到杀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的。” 秦阳从许乾蹲下之时，便开始查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仿佛医院仓库一样的地方，四周摆放着透明的展示柜，分成三排，一直到房间的尽头，左右两边各靠着墙壁，中间这排，立在房间的中央。。 尽头处，中间这排又少放了一个柜子，刚好让道路形成了一个u形。 玻璃柜里，摆放了很多药品。 每个药品下方，都备注着药名，和功效。 秦阳好奇的看着柜子里的药品，边走边看着。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药品竟然有这么多分类，而每一种，效果都不一样。 小到感冒，大到癌症，各种针对病症所使用的药物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逛完一圈，秦阳突然站定。 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仿佛自己错过了什么。 看到许乾起身，似乎已经查完了，秦阳急忙说道。 “许乾，快，来帮我看看，刚才我在里面转了一圈，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却不知道哪里遗漏了。” 许乾点点头，正好他也想查看一下现场。 沿着秦阳刚才的步伐，许乾看向四周的环境，同时脑海中开始分析现场。 从地上的血迹，以及卢欣身上的衣服摩擦，皮肤表面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是为什么这现场却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 从卢欣的后脑，可以看出卢欣是被偷袭的，从衣着来看，穿的比较休闲，应该没有意识到今天会发生危险。 可是，这过道这么窄，哪怕一个人走，都要稍微侧侧身子，更别说被偷袭了。 总会碰到旁边的展示柜，打翻这些瓶瓶罐罐的。 可是现场，却干净的不像话。 别说玻璃展示柜碎裂，就是药瓶，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从没有人动过。 想起卢欣后脑的伤口，许乾在想，致命伤会不会是因为敲击后脑，引起脑震荡而死，不过他总感觉，致命伤应该不是这个。 因为，如果是敲击后脑而死的，那她不会死不瞑目，眼睛也不会睁开。 她很可能，是被凶手击打后脑后，便被控制住身体，然后一刀一刀的划开她的血肉，最后，流血而亡。 边想边走，突然，许乾站定，看向身体左侧的玻璃柜展示台。 这个展示柜里面，摆放着两种药品，一种，写着吗啡，效果，麻醉性镇痛药物。 另外一种，则写着安定，效果，催眠性镇痛药物。 摸了摸下巴，许乾知道了为什么秦阳在走完一圈后，会感觉到别扭了。 因为，其它的玻璃柜门，都锁住了，锁眼都是横着的。 而面前的玻璃柜门，锁眼却是竖着的，证明，这个玻璃柜台，根本没有锁。 秦阳刚才一直跟在许乾身后，看到许乾看向左边的柜台，尤其是注意到锁眼，秦阳顿时一拍额头，说道。 “唉，我真笨，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别的柜门都锁了，就这个没锁，很明显里面有问题。 快，许乾，打开看看，里面的药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卢欣死之前吃过这个药物啊。 麻醉，安眠，止痛。 这三种效果，不是刚好可以让死者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身中这么多刀，不反抗，不喊叫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觉得有道理，刚准备戴上手套，门口的赵成似乎已经安排好了警戒线，朝许乾他们走了过来。 边走边对许乾说道。 “真奇怪，许队，你说卢欣这丫头，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这两天给她打电话又不接，要不是给她同事打过电话，我都以为她被绑架了。 你们查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许乾刚想回答，突然，门外响起一片嘈杂声，许乾知道是痕迹科的人到了，反正等下痕迹科会查出更详细的现场报告，索性也就不继续看了。 放下手套，许乾说道。 “等下，看痕迹科和法医科的人怎么说吧。 也许，他们，能找到更多的细节。” 说完，便拉上秦阳一起，和赵成，来到了门口。 楼梯拐角处，一大波警员从楼下走了上来，最后方的一些警员，还背着检测工具。 走在最前方的，还是熟人，正是金海路法医科的队长，宋侦，而他手里，还拿着一根带血的木棒。 宋侦打着哈欠上楼，抬眼，发现了许乾，顿时笑了起来。 “许队，这么巧，又见面了。” 第122章 正义之名(10) 许乾这两天一直在琢磨案子，反应一时有些慢。 稍微回忆了下，很快想起打招呼的是谁，正是在于峰和刘丹的死亡现场，给他们尸检的法医。 好像，还是关南的学长，名字叫宋侦。 正想回话，突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侦手中的木棒。 “你手中的，不会就是击晕卢欣的凶器吧。” 宋侦笑嘻嘻的脸突然一愣，卢欣，他自然听过，金海路公安部，法医科的队长，是一个大美女，前凸后翘，肤白貌美，只是，却是个冰山美人。 听到许乾这么说，宋侦呆呆的，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说，卢欣的凶器，难道，今天的死者是卢欣？” 许乾点点头，看向宋侦手中的木棒。 “卢欣死之前，后脑受过击打，宽度为3厘米，长度不确定。 初步推测，应该是铁棒，木棒之类的物件。 现在看见你手中的木棒，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可以肯定，就是这个木棒，击打过卢欣。” 宋侦看了木棒一眼，本有些轻佻的动作立马变的郑重起来，小心的把木棒递给后方痕迹科的一名警员，让他们进行检测， 这才转头看向许乾，语气变的有些低沉。 “卢欣真的死了？这女人，唉！。 这木棒是我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厕所里找到的。 看到上面带着血迹，料想应该和凶案现场有点关系，索性就带着了。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凶器。” 赵成这时走上前来，跟宋侦说道。 “好了，现在办案要紧，你们赶快进去检测吧。 宋侦，这次，可是卢法医身亡，她到底怎么死的，可全靠你了。” 宋侦满脸郑重的点点头。率先朝第四间房走去。 这次，可不是和检测于峰他们两人一样，容不得他有一点轻佻。 秦阳和关南见了，迅速让到一边，以免挡住道路。 痕迹科和法医科的人都进去后，门口，只剩下许乾，秦阳，和赵成三人。 赵成刚想说话，突然，楼梯间又响起了脚步声。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西装，头发凌乱的男子慌张的跑了上来。 没等喘口气，看到许乾三人。 西装男子急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口道。 “你们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马涛。 学校当真又死人了吗？” 赵成看了眼这名男子，脸上出现愤怒。 “我们到达案发现场后，第一时间就让保安给你打过电话。 为什么这个时间才过来。 还有，你们学校最近接二连三的死人，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 赵成的一席话，当即怼的这名马涛校长哑口无言，还想辩解，只见赵成继续说道。 “既然你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那好，我问问你，为什么晚上这里的电路，都断掉了。 我们找保安调整了半天，才通上电。 还有，医学楼门口的监控，坏了为什么不及时更换。” 传媒学院校长马涛闻言，熄灭了想狡辩的心思，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位警官，你有所不知啊，” “我也不想断电啊，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每天晚上两三点左右，医学楼三楼的灯就会莫名其妙的打开，一直亮到白天。 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 特意派了几名保安夜间巡逻，想抓住这名学生。 可怪就怪在，我们学校的保安一连蹲守了一个星期。 人毛都没抓到，灯，还是无缘无故的亮起了。 你们也知道，自从那座废弃教学楼，发生老师杀了三名学生之后，我们学校就一直有鬼怪的传说。 为了不让事情发酵，让那些学生又扯上什么灵异故事。 我们索性，每天晚上，就给整栋教学楼给断电了。 至于监控！保安并没有跟我汇报这个啊。我们的监控，坏了吗？” 秦阳听到这，当即面色一喜，靠近许乾身边，轻轻用肩膀碰了碰许乾，压低声音道。 “许乾，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啊。” 许乾心神并没有在这名叫马涛的校长身上，而是注意着后方的宋侦，他很好奇，关南曾说过，宋侦的验尸能力很强。 要知道，关南是个很骄傲的人，许乾和他相处到现在，尽管名字上，是他老师姜恒安排，让关南跟着自己学习，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有说过许乾比他聪明，佩服过他。 可唯独宋侦，关南承认宋侦厉害，甚至有点佩服的样子。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所以，宋侦的验尸技巧，许乾很想见识一下。 被秦阳一碰，许乾便收回思绪，同样轻声对秦阳回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案子。 不管是金锣湾的行李箱案，还是大悦单身公寓的美女主播被割喉案，都是保安仗着自己熟悉案发现场，而杀人的案件。 摄像头被破坏，还刚刚好是杀人的前一天，所以，你怀疑是内部作案，对不对。 而最熟悉摄像头的，就是保安了。 那这样，等下你就和这名马涛校长一起，去调查一下学校的所有保安，看看他们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以及，有没有杀人嫌疑。” 秦阳面色一喜，小声回答一句“好勒！”，便走到马涛身前，让马涛呼叫所有保安集合。 接着，和赵成沟通几句，便正准备和马涛一起下楼，突然又站住了。 对着马涛，秦阳用手指了指前面三间房间，说道。 “你带这几间房间的钥匙了吗。 虽然大门紧锁，不过，调查案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们还是要进去搜查一下。” 马涛在身上翻了翻，然后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警官，这里的钥匙一般都是教法医的刘老师负责的。 想进入必须找他拿钥匙。 不过，我好像记得保安那边，也有备用钥匙，等下保安召齐之后，可以问问。” 听到没钥匙，秦阳点点头，便拉上马涛一起下楼，打算等下问询完保安后，再来调查前三个房间。 赵成这时面对许乾，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赵成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脸上立马变的郑重，跟许乾抱歉一声，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许乾在旁摸了摸下巴，看赵成这表情，应该是他的上级打来的，这样看来，卢欣的死，也震动了hb市的高层。 想想也对，卢欣，那可是一个法医科的队长啊，还是在职的，不说权利，官位，就是她身上法医学方面的知识，对上面的领导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在关注赵成打电话，许乾，转身，走向了第四间房间，也就是卢欣所死亡的房间。 来到门口，刚好看到宋侦跪坐在地上，看着卢欣，嘴里念念有词。 而卢欣的身体，已经被她翻了过来。 “唉，你这女人，要你不要每天一副人家欠你钱的样子。 你看，现在倒霉了吧。 这是和你多大的仇啊，砍你这么多刀！” 第123章 正义之名(10.5) “死者，卢欣， 年龄35岁， 死因:身体被刺64刀，导致失血过多，引起休克，心率衰竭而亡。 口袋物件：一把扁平钥匙。 表面伤痕:后脑遭到过重击，有击打性伤口，脖颈处软骨碎裂，非致命性伤口，可引起轻微脑震荡。 身体伤痕分别集中中前胸以及后背。 前胸三十二刀，后背，三十二刀。 凶手特意避开动脉血管，以及会裸露在外的皮肤，只切割衣服底下的皮肉。 不排除凶手有虐待性精神病。 面部：瞳孔扩张，眼球部位青筋凸起，嘴巴微张，牙齿紧咬，牙龈出血。 推测，嘴巴并没有被堵住，死之前，精神上应该受过刺激，。 外表：衣服保持完整，双肩处没有折叠痕迹，衣服也未见掀开痕迹，可以排除性侵。 腿部：裤子完好，无明显伤痕。 脚底：白色运动鞋，鞋跟于鞋尖完好，鞋带未松动，可以考虑这里属于第一案发现场尸体并没有移动过。 不过很奇怪，正常人就算后脑被打，导致昏厥后，身体出现其它疼痛，也会因为身体保护机制，而被强制唤醒。 可是，卢欣身上的特征，仿佛一直安静的看着自己被人凌迟一样，一点挣扎，反抗都没有。” 说到这，宋侦不禁站起身子，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许乾从进门后，一直站在宋侦的身边，看着宋侦一边查看卢欣的身体，一边念念有词。 听到宋侦奇怪为什么卢欣没有挣扎痕迹，想了想，说道。 “会不会，服用过，镇定，麻醉之类的药物，身体没有知觉，所以没有反抗的。” 宋侦诧异的看了许乾一眼，歪着头想了想，随即对许乾回道。 “不会，以卢欣的身体所受的伤，普通的镇定药物根本无法切断她的神经，让她感觉不到疼痛或者无法发出声音。 只有注射，还要腰椎注射，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许乾一愣，想想，确实如此，也就没再多说。 宋侦双手环抱在胸前，低头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神一亮，抬起头，说道。 “不过，这也许是一种思路，还是要查下血液。” 说着，宋侦便去找跟他过来的一名警员，似乎想让他去拿什么东西。 这时，一名痕迹科的警员来到了门口，看样子是搜查完了，想找赵成汇报一下情况。 不过看着赵成一脸郑重的打着电话，也不好意思打扰。 许乾见了，急忙走上前去，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许乾，你是发现什么了吗，可以跟我讲讲。” 最近在公安部，很出名的刑警队，这名痕迹科的小警员当然听过，看了眼许乾，当即敬了一个礼。 “是，许队长。” 许乾同样回了一个礼。 这名警员可能刚入职不久，见到许乾，还有点小紧张，理了理思绪之后，才说道。 “报告许队长，目前案发现场已经搜集完毕。 因为这里是教室，日常都在使用，脚印，指纹都被覆盖住了，没有可参考性。 不过，在三号展示柜底部，发现了死者的手机。 手机底部碎裂，不过屏幕依然完好，屏幕也没有锁屏，依旧停留在小信界面。 初步怀疑死者是在使用手机的时候，被人突然袭击了。 手机因为掉在展示柜底部，所以让凶手给遗漏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对手机进行了指纹采样，上面只有一种指纹，可以肯定是死者的。 另外，宋队长所找到的木棍也做了检测，可以确定就是这个木棍击打了死者。 不过上面并没有采集到指纹。 尸体旁边的行李箱，上面采集到了指纹，不过指纹数据库里面，并没有找到这枚指纹的信息。 要回去和信息科对接一下，才能找出这人是谁。” 许乾点点头，木棍先不说，竟然找到了卢欣的手机，和行李箱上的指纹，这到是一个大发现，想了想，许乾急忙说道。 “你能把手机拿给我看看吗。” 那名警员没有犹豫，直接点头，转身返回屋内，很快，便拿着由一个透明自封袋包裹的手机过来。 依他所说，手机确实没有锁屏，只是灯光变暗了些，许是长时间没有人操作导致的。 许乾对着痕迹科警员说了声“谢谢”，接过手机，翻看起来。 界面，确实停留在小信界面，而且，还是和一个备注为杨远的聊天界面。 “杨远？” 许乾摸了摸下巴，很快回想起是谁。 正是法医科卢欣的同事，同时也是他的下属。 许乾上次去拿周琴的验尸报告，就是杨远帮忙弄的。 许乾看向聊天界面，上面杨远发的语音信息很多，不过都没得到回复。 往上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卢欣的语音。 时间显示在两点二十分。 想了想，许乾点开卢欣的语音。 “杨远，马上通知队里的所有法医，我已经找到了朱松死的时候，为什么无法反抗了，因为他被人喂，。。嗯！” 语音戛然而止。 许乾眼神一凝， “这是，。。。 应该是正在发语音的时候被袭击了，所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最后“嗯”的那声，应该是痛呼的意思。 朱松无法反抗，是被人喂了什么？看来卢欣一直在调查这个。 找到结果，却突然被杀。 会不会？” 许乾右手无意识的摩擦着下巴，脑中头脑风暴狂卷。 “如果，卢欣说的是真的，那她的死，可就太复杂了。 是来到这里，恰巧遇到一直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人，被杀。 还是正义之名的杀手，孙然，蓄谋已久，跟踪她，伺机而动所杀。 或者，其它的原因？” 头脑一时有些混乱，许乾呼了一口气，点开下面杨远的回复。 “喂，卢队长，他被人喂什么了？ 喂，卢队长，说话啊。 喂，是睡着了吗？ 卢队，你倒是说话啊，我还叫不叫他们集合啊。 喂，卢队，算了，明天见面再说吧，这么晚了，你肯定已经睡了。” 把手机还给痕迹科的警员，许乾再次对警员说了声谢谢。 痕迹科的警员急忙摆手，表示没事。 这时，宋侦拿着一只试剂瓶走了过来，看到许乾，便对他说道。 “你刚才说的有点道理，服食一些镇静类药物，是无法产生很大的神经抑制作用的。 不过，如果，加上化学毒品，那就不一样了。 这是马改式试剂，等下会采集卢欣的血液，如果，这个血液在这个试剂里面，呈现出晶体。 那就证明，卢欣身体里，确实含有毒品。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我们两上次在于峰和刘丹两人的死亡现场，没有发现他俩反抗的痕迹。 卢欣，也在中这么多刀时，没有喊叫，没有挣扎。 至于为什么之后在他们身体里什么都没查出来。 那是因为第一次服用毒剂，人的身体代谢会很快，一些厉害的，精通医学和化学的高手，他们调整好剂量，根据人的体质，通常会在几个小时之后，什么都验不出。” 看着许乾点头，宋侦蹲下身子，小心的用棉签蘸取一些血液放进试剂瓶里，搅拌起来。 这时，已经打完电话的赵成，沉着脸色，慢慢走进房间。 看见许乾和宋侦两人，赵成疑惑道。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第124章 正义之名(11) 随着宋侦的讲解，赵成很快就懂了宋侦的意思。 三人便一起蹲在地上，看着宋侦摇晃着试剂瓶。 因为血液的融入，试剂里面的液体渐渐变化颜色，很快，就呈现出紫色的样子。 赵成一脸惊喜，惊声道。 “变了，颜色变了，卢欣真的吸过毒？” 此言一出，宋侦和许乾都有点沉默，同时转头瞥了赵成一眼，眼里尽是无语。 赵成也发现自己口误，急忙尴尬的笑笑，示意宋侦继续。 宋侦没再理他，继续摇晃着试剂瓶，直到，试剂瓶里面的液体，完全变成了紫色的固体，才停了下来。 起身，对许乾说道。 “现在可以确定，卢欣死之前，应该被人喂服过毒品，毒品含有大麻的成分，而大麻，同样拥有压制神经的作用，所以才会让卢欣被刺这么多刀，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从卢欣的血液浓稠度来看，她的体内也同样含有镇静类药物成分。 用化学毒品和镇静药物结合，让人失去行动能力，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真是个天才。 而且，如果还要让人的身体，很快就把这些毒素和药剂给代谢出来，必须拥有很高深的医学以及化学知识。 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杀卢欣呢？” 许乾同样站起身子，不过并没有回答宋侦，而是叹了口气，想起了朱松于峰他们团伙。 现在，初步怀疑是正义之名组织下的手，至于为何要杀卢欣。 有可能是正义之名组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卢欣在查朱松他们死之前为什么没有反抗的证据，所以一直在跟踪她。 接着，在她找到之后，选择了杀人灭口。 宋侦见许乾没有回答，便把试剂瓶递给身旁的一名警员，然后对已经起身的赵成说道。 “赵队，目前只能查出卢欣身体内含有大麻毒品的成分，具体有几种毒素，身体内还有没有其他毒素残留，还要回去用光谱分析才能查的出来。 这次，还好凶案现场发现的及时，让我们能找到这些证据。 如果跟于峰他们一样，检测时他们的身体已经代谢完成，怕是又要头大了。 现在这里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我们收队吧。” 赵成看了眼四周，点点头。 现在现场确实已经调查的差不多，该取证的地方，该调查的地方，也已经调查完了，持续下去也没有意义，正想下令，突然，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发言。 许乾一愣，手机响起，莫非秦阳那边有什么发现，急忙拿出手机。 不过，手机显示并不是秦阳打来的，上面显示来电人，许晓雨。 “喂，哥，我们已经到宿舍了，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许乾奇怪的“嗯”了一声，抓到凶手？破案哪有这么快，应该是有点被吓到了，于是安慰道。 “晓雨，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别担心，哥会尽快抓住杀害卢欣法医的凶手的。” 电话里保持了一会沉默，接着，许晓雨的声音继续响起。 “哥，没抓到吗？ 刚才于莹有点被吓到了，所以忘记说了。 回到宿舍才想起来。 她说，打雷的时候，她手机拍摄到了那个满脸是血的人，而且那个人不是往楼下走的，而是往楼上走的。 三楼只有楼梯口那一个出口，我们上去后因为在第四间门口就被吓到了，一直没有进门。 直到你们过来了，我们才下来，凶手应该还在三楼，所以才问你抓住凶手没有。” 此言一出，空气显得异常安静。 众人脸色都变了，许乾和赵成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同时从腰间拔出手枪，瞬间上膛。 赵成更是直接喊道。 “所有人，戒备，凶手还在这。” 因为出任务，痕迹科和法医科是不具备携带武器的资格，所以现场带枪的，也就许乾，赵成，还有赵成所带的一名警员。 赵成让宋侦带着痕迹科警员在第四间房间不要出去，便一马当先的出门，来到走廊。 看向前方三间房间，赵成对身后跟来的许乾和那名带枪的警员说道。 “许队，我听过你的事，等下你就守在楼梯口，发现可疑人员，直接开枪。 我和小齐挨个搜查这三个房间。” 许乾想了想，挂断和许晓雨的电话后，对着赵成点点头。 自己穿越过来后，出任务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光被绑架，就发生了两次。 与其现在吵着和赵成一起搜查，还不如就守在这唯一的出口。 。。。。。 “喂，哥，喂，还在听吗？ 视频要不要发给你啊？ 喂？ 真是的，挂电话也不说一声。” 女子宿舍。 此刻，于莹躺在床上，手脚还在轻微的抖动，满脸兴奋之色，侧头，看向整个身子都捂在被子里，不停抖着被子的董玲，不禁嘲笑道。 “董玲，用不着吓成这样吧，刚才多刺激啊，我现在肾上腺素狂飙，感觉精神的不得了。” 听到于莹的声音，董玲被子停止了抖动，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满脸委屈的说道。 “哼，摔倒的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 你知道刚才多吓人吗，那黏糊糊的，还带着温热的血。 没有焦距，泛白的瞳孔，仿佛死死盯着你的眼睛。 灯光照上去。。。。 完了，完了，我今晚要做噩梦了。” 于莹“切”了一声，转头，看向打完电话似乎在那发呆的许晓雨，疑惑道。 “晓雨大姐大，你怎么了，不会也被吓到了吧。” 许晓雨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于莹，而是转身坐回自己的床上，手枕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同时表情也充满了疑惑。 “好奇怪啊。 我哥，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从不摸我头的，他说过，女孩子的头，不可以乱摸，容易长不高。 可是，这次来学校，竟然摸我头了。 还有，以前，我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他第一时间就是骂我，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 总说，家里只有我和他，必须有一个人要保持十分的安全。 可是，这次我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哥都没有骂我，也没有说我。 我哥，是不是变了。” 第125章 正义之名(11.5) 保持着戒备的姿势，许乾提着手枪来到了楼梯口，转身面向走廊。 从接到许晓雨的电话赶到现场，到宋侦过来验尸，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两小时。 许乾也不确定凶手还在不在。 不过，三楼的格局一目了然，出口，也只有楼梯这一个地方。 而在许乾他们过来之后，这个楼梯一直有警员把守，所以凶手根本出不去。 至于三楼的窗户。 这座医学楼因为只有三层，楼层高度都建的挺高，一楼还是个大型会议室，高度达到五米。 所以，三楼窗户到地面，垂直高度近十米。 十米的高度，还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从这里跳下去，不死即残。 许乾也不相信凶手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走廊内，赵成带着他的搭档，那名叫小齐的警员来到第三间房间门口。 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住的。 赵成没有犹豫，直接一脚踹向大门，他也想的很清楚，现在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虽然知道保安那边有钥匙，不过从联系保安，然后保安寻找钥匙，过来这边，少说要半个小时。 而且，万一凶手从内部堵住门呢？ 人越多，意外也就越多，从卢欣所受的伤来看，凶手很可能是穷凶极恶的人。 迟则生变，所以赵成没有犹豫，选择直接撞开大门。 接连几脚，门“哐当”一声，向内猛的弹开。 赵成拍了拍身后的搭档，举起手枪，小心的走了进去。 许乾一直在外面小心的观察着门口，手枪平举，如有意外，可以第一时间开枪。 很快，进去不久的赵成重新出现在门口，看了满脸戒备的许乾一眼，对他摇摇头，示意没有人。 然后，来到第二间房间，同样的操作，同样的步骤，很可惜，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来到第一间房间，赵成深吸几口气，对身后的警员和旁边的许乾说道。 “注意了，如果凶手没有离开的话，肯定就躲在这间房间里面。 如果发现，第一时间进行抓捕。” 在得到身后警员的回应后，赵成开始踹门。 也许是踹出了经验，也或许是第一个房间的门锁扣老化的比较严重，没两下，门就被踹开了。 这次，许乾打算跟着一起进去看看，因为靠近门口，也不怕凶手从走廊逃出去。 门踹开后，赵成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伸出头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去。 发现没有人影后，接着，探出一只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因为前面两个房间的搜查，也让他知道了灯的开关位置。 随着房间大亮，屋内的一切变得一目了然，这是一个简陋版的手术室。 一张手术床，一个器械桌，一个缩小版无影灯。 除了这些，就是一个大的屏幕了。 赵成进入房间后，扫视一圈，叹了口气，对身后两人说道。 “安全，进来吧，看来，凶手已经逃走了。” 许乾收好枪，率先走了进去，他没发现，那名叫小齐的警员，在他身后，似乎也松了口气。 看了眼四周，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现场很干净，物品的摆放，拖把，扫帚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这间房间，今晚应该没人进入。” 赵成把枪收回腰间，疑惑道。 “三间房间已经搜过了，都很干净，窗户也是从内反锁的。 你妹妹说，凶手当时往楼上走的，那他能躲到哪里，整栋楼是教学楼，又没有密道，莫非，长翅膀飞走了。 飞走也不可能，走廊上都是防盗网，飞也飞不出去啊。” 许乾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身后进来的警员小齐听到赵成的话，开口道。 “赵队，以现场来看，凶手如果上楼，那他根本逃不出去，是不是许晓雨她们，看错了？” “叮咚！叮咚” 这时，许乾的小信铃声突然响了一下，显示来了两条信息。 许乾这才想起，刚才为了保持戒备，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许晓雨的电话，担心她着急，急忙拿出手机看去。 信息是许晓雨发过来的，一段视频和一条语音。 许乾先打开语音，里面响起许晓雨的声音。 “哥，你也没说视频要不要，我反正把视频发给你了。” 许乾一愣，刚才因为听到凶手往楼上走，倒也没注意许晓雨所说的视频的事，随即点开。 听到视频，赵成也急忙凑了过来，许乾不得已，把手机伸得远一点，让赵成也能看到，然后，两人一起朝视频看去。 视频里，光线比较昏暗，发出光源的地方，就是几人手机所发出的手电筒光。 借着微光，勉强能看清前方两个人，一人青春靓丽，扎着马尾，是许晓雨没错，第二人，身体微胖，圆鼓鼓的脸很快让许乾想起，是许晓雨的同学董玲。 根据视频拍摄的角度，很明显拍摄的人站在最后方。 接着，说话声音响起，听声音应该是正在拍摄的于莹。 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起。 视频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没等视频稳住。 视频突然变的亮如白昼，不过，可能是对焦的原因，画面有点模糊感。 随着视频白光乍现，在旁边观看的赵成惊道。 “快看，走廊那里。” 许乾反应也不慢，白光亮起，视频变得清晰的时候，猛的按下暂停，让视频停留在拍下楼梯口人影的时候。 视频里，很清晰的看到一个满脸血污，一头短发，穿着运动装的男子。 因为满脸是血，加上镜头离的远，无法确定他的相貌。 不过，从他的姿势来看，确实如许晓雨她们所说，凶手是在上楼。 他的面部，朝着三楼，右脚，也在去往三楼的台阶上，左脚，则踩着下一层的台阶。 赵成在旁边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子，确认自己无法认清相貌后，叹了口气，说道。 “你妹妹说的没错，凶手确实去了三楼。 可是人呢？ 你妹妹说上楼之后，她们几人就一直在走廊，从没有离开过，一直到我们来这。 凶手是在她们前面上来的，可是，几间房间都搜完了，也没看到人影，莫非凶手能隐身不成，还是，真的有鬼。” 许乾摸了摸下巴，把视频照片上的内容记在脑子里，然后关掉视频，回头看了眼楼梯，说道。 “鬼，不过是死后的人。 人，何尝不是活着的鬼。 你会觉得有鬼，只是凶手的手法让你没有看透而已，我去楼梯口看看。 上面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让痕迹科的人收队吧。” 赵成点点头，既然确定凶手并不在楼上，而且该搜查的已经搜查了，继续停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转身和他的搭档说了几句，便和他朝第四间房间走去。 许乾没在看赵成他们，而是来到二楼楼梯口，也就是，于莹视频里，拍摄到凶手的地方。 学着视频里凶手的站姿，许乾站在楼梯口，也就是凶手站的地方，仔细搜查起来。 “凶手的样子，确实是往三楼而去。 而三楼，并没有什么暗道，机关。 就连窗户，都是从内反锁的，阳台上也装有防盗网。 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或者说，是怎么从我们这些警员，眼皮子底下离开的？” 因为整栋医学楼已经通上电，许乾倒也不用摸黑搜查。 突然，一声“轰隆”声响起，紧接着，巨大的亮光照亮着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许乾也被这雷声炸响吓了一跳，回头朝外面看去，突然，眼神一凝，一抹浅浅的红色，出现在许乾的眼角。 在许乾所站立的位置，靠墙处，一滴淡红色的血液，粘在墙壁上。 因为靠近走廊，而且血液很小，颜色也淡化不少，如果不是因为雷光吸引，视线刚好扫过此处，许乾还真容易忽略过去。 “这是，血。 为什么会粘在墙壁上？” 没等许乾细想，“滴答，滴答。”声猛的响了起来。 下雨了，豆大的雨珠滴落在窗户上。 三楼，正在指挥收队的赵成不禁又叹了口气。 “雨下下来了，凶手所留下的痕迹，在这场雨之后，怕是更难寻找了。” 第126章 正义之名(12) “吧唧，吧唧。” 深夜的雨，下的快，停的也快。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就停了。 许乾用脚轻轻踩着小水摊，无聊的来回踱步。 此刻他早已经从医学楼走了出来，正在校门口等着秦阳。 刚才已经和秦阳电话联系过了，知道他已经调查完了，很快就出来，便准备和他一起回刑警二队。 正想打哈欠，一滴雨，落在许乾脸上，冰冷的凉意瞬间驱散掉了他的困意。 许乾伸手擦了擦，抬头，就见秦阳拿着一个断了半截的拖把，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 没等走近，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许乾，看，这个断掉的拖把，它的杆子，是不是和那名法医手中的木棒粗细差不多。 许乾看了眼拖把，惊讶秦阳真的有所发现，仔细看了拖把几眼，确实如秦阳所说，粗细一样，木棒的缺口，也和这拖把的缺口对得上。 “不错，这个拖把断掉的部分，应该就是凶手用来击晕卢欣的凶器” 秦阳听完，顿时满脸喜色。 “我怀疑，那个击晕死者的木棒，就是这个拖把的把手，当时凶手应该找不到武器，所以把这拖把折断，当做武器的。” 看着满脸兴奋的秦阳，许乾无奈般说道。 “不过，秦阳，痕迹科已经检查过了，那根木棒上面，只检测到卢欣的皮屑组织以及毛发，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所以凶手当时应该带的手套，你拿这个拖把过来，上面也检测不到什么的。 而且，你看，上面都经过雨水的冲刷了，就算有指纹，也早已经被冲洗掉了。 无法当做证据，或者证物。” 秦阳一愣，表情瞬间收敛，挠挠头回道。 “是吗，我还以为上面可能有凶手的指纹什么的，所以特意拿了过来， 真的无法作为证物吗？” 许乾点点头，表示肯定。 秦阳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丢掉了，真是，我还以为能有大发现。” 许乾摸了摸下巴，突然对秦阳问道。 “这个拖把，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秦阳环顾一圈，像是在找垃圾桶，听到许乾的话，回道。 “就在医学楼后面啊，我当时不是和那个马校长下楼，一起去召集保安嘛。 走下楼的时候，刚好想要上厕所。 然后看到二楼和三楼楼梯之间，有个卫生间。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名叫宋侦的法医说过，带血的木棒是在卫生间找到的。 我就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把木棒丢在卫生间呢？ 是不是从卫生间翻窗逃走的。 于是，我就去卫生间的窗户边上查看，然后发现，玻璃是上锁的，只能打开一点缝隙。 我想试试凶手能不能从缝隙间钻出去，然后。。。就发现了这拖把在楼底下了。” 许乾看着本来正常的秦阳，说到从缝隙间钻出去的时候，脸上越来越尴尬，不停的挠头，瞬间知道了秦阳的骚操作。 肯定是秦阳尝试了一下能不能翻到窗外，然后把头从窗户缝隙间伸了出去，结果不小心把头给卡住了。 进不来，出不去，头颅乱动间这才发现了这个拖把。 伸手拍了拍秦阳，避免让他太过尴尬，许乾转移话题问道。 “那些保安呢，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保安的钥匙有没有丢失，有没有保安没有不在场证明？” 秦阳见许乾卫生间的事没往下问，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许乾继续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问到保安，想到刚才在保安室的情况，秦阳可惜道。 “许乾，看来这次的凶手，不是那些保安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们赶来之前，他们几人都在休息室坐着吹牛抽烟呢，监控视频都拍的清清楚楚。 因为这个，那个姓马的校长还在保安休息室发了好大一顿火，还扣了几人的工资。 医学楼的钥匙，保安们也表示昨晚到现在一直没人动过，一直挂在钥匙墙上呢。” 许乾点点头，对此早有预料，他一直怀疑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人动的手，所以并没有把凶手往保安身上靠。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七点了，便对秦阳说道。 “好了，我们走吧，回刑警队。” 秦阳点点头，答应一声，再次环顾一圈，确定附近没有垃圾桶后，想了想，便把拖把提着，跟着许乾往校外走去。 反正这半截拖把，对秦阳来说，也不重。 此刻，校门口已经热闹起来了，卖早点的吆喝声早已络绎不绝。 看了眼四周，许乾突然想起张河的包子摊，便回头对秦阳说道。 “秦阳，还记得在晴洲的时候，我们吃的那个包子吗？” 秦阳提着拖把，看了不远处的早餐摊位，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 一晚上没睡，加上跑上跑下，他，感觉饿了。 听到许乾的话，想起那个包子，肚子顿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略微尴尬的挠挠头，似是回味般舔了舔嘴唇。 “当然记得，你还带我去找过。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搬走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许乾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早点集市，说道。 “你说巧不巧，他竟然搬来这里了。 我第一次跑步，就遇到了他，还知道了他叫张河，走，今天我请客，带你去吃。 也不知道他今天出没出摊。” 秦阳听到吃，急忙点头。 他确实饿了。 穿过集市，许乾带着秦阳往以前张河摆摊的地方走去。 本以为今天又会无功而返，没想到，隔着老远，就看到张河的包子摊位。 而且，似乎他的生意还不错，摊位前早已经围满了人。 因为生意火爆，秦阳自然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一个小推车，几个蒸笼，推车旁边还竖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包子，五元一笼。 这，就是张河的摊位。 靠近许乾，秦阳说道。 “许乾，那个摊位好热闹啊，你以前买的包子，不会就是找他买的吧。” 许乾点点头，说道。 “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出摊了，走，我请客。” 说着，许乾便带着秦阳开始排队。 虽然生意火爆，张河卖包子倒也有条不紊，身上看不出一点慌张的样子。 很快，就轮到了许乾。 张河本来在低头装着包子，装好之后，习惯性抬头递出去，看到是许乾，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道。 “许警官，这么巧，又见面了。” 许乾微微一笑，回道。 “张老板，你这一天出摊，一天不出的，想找你买几个包子可真难。” 张河手上不停，把包子递给许乾后，继续翻开下一笼，发现只剩几个后，索性装到一个袋子里，说道。 “这不是忙嘛？也就没时间出摊了。 包子刚好卖完，今天我就不收你钱了，我请客。” 说完，抬头对许乾身后排队的众人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包子卖完了，明天大家早点来。” 许乾看了眼手中的包子，还没说话，站在许乾后方的秦阳忍不住说道。 “老板，我还没有呢，你手上不是还有一袋吗？给我啊。” 张河对秦阳笑笑，说道。 “这个是别人预定的，已经付过钱了，我得给人家留着。” 说着，便开始收拾摊位。 见老板已经收摊，排在许乾身后的众人骂骂咧咧几句，不得已，便渐渐散了。 许乾拦住想继续说话的秦阳，把包子递给他后，正想问问张河下次什么时候出摊。 突然一个男子从张河后面走了出来，因为所站的位置在张河身后，又是夹角，许乾一时没有发现。 那男子差不多二十多岁年纪，看了许乾一眼，眼神突然一愣，闪过惊讶的神色，不过马上掩盖住了。 转身，对张河伸出了手。 张河也发现了这名男子，笑着把包子递了过去。 男子顺手接过，也没说话，转身便离开此地。 秦阳看了眼手中的包子，才五六个，以他的体格，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顿时眼巴巴的看着那名男子手中的包子，对许乾说道。 “早知道，我们就早点过来了，也许还能买到两份，现在一份，怎么够吃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回答秦阳，而是看向那名离开的男子，心中隐隐感觉奇怪。 “不对劲，我并不认识他，可是他却像认识我一样。 惊讶，为什么他看到我会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呢。 他的体型，我好像在哪见过，以我现在的记忆，如果见过他，不可能想不起来。 他的衣服，看样子是名牌，牌子和衣服的质感证明价格不菲。 应该刚洗过澡，空气中还残留着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 身上很干净，皮肤白嫩，做为一个男人，这么白的皮肤，应该很少出门。 穿的鞋也很讲究，样式比较独特，鞋的侧边，缝线是一条龙。” 这时，秦阳看着许乾一直不说话，忍不住拍了拍他。 “许乾，在想什么了，这么入神。 走了，包子没有了，我们去吃别的。 对了，我跟你说，在保安室查看监控视频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不。 现在的大学生，玩的真花。 好多小情侣在小树林，，，， 卿卿我我的，真是。。。” 秦阳话音刚落，许乾猛的抬头，看向离开男子的方向，嘴里急速道。 “视频，对了，视频，难怪我会眼熟。 秦阳，快，跟上那名男子，看看他去哪里，最好调查出他的住址，还有身份。 我去信息科，查那男子的资料。 记住，别让他发现了。” 第127章 正义之名(12.5) 刑警二大队，会议室。 “刘成渝。 男，二十七岁。 未婚。 无正当职业。 父亲是传媒学院医学科主任，母亲是晴湖市医院护士长。 目前跟父母住在一起，家庭住址是，传媒学院家属楼3栋二单元303。 暂时查到的，就这些，如果要更详细的资料，需要信息科去翻查旧档案了。 另外，许队，今天早上痕迹科已经把卢欣死亡现场的报告发过来了，需要我打印出来吗？” 说完这些，童芳合上报告，垂涎的看着会议桌上的包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许乾则站在会议室的黑板前，摸着下巴，看着上次所列出的案件公式，想了想，在上面写上刘成渝三个字。 然后，画出一条横线，连接着正义之名，同时在线上面画出一个问号。 随即，回头对童芳说道。 “嗯，去打印过来吧。” 坐在童芳对面，打着哈欠的秦阳等许乾说完，见到童芳出了会议室，这才说道。 “许乾，刚才让我跟着刘成渝干嘛。 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跟踪的。” 许乾摸着下巴，想了想，对秦阳说道。 “昨晚，你离开后，我妹妹给我发了一段视频，上面有拍摄到凶手的照片。 不过当时灯光太暗，镜头离的远，无法看清凶手的面容。 不过，他的鞋，上面仿佛绣着一条龙形图案。 还记得刚才刘成渝的鞋吗？ 他的鞋上面，同样有一条龙形图案。 刚才我已经查过了，这鞋，是一家品牌公司的纪念款，生产出来不多，在全国，总共也销售不到一千双。 我不相信这么巧，凶手刚好和刘成渝穿的一样的鞋。” 秦阳挠挠头，挤眉弄眼的回忆了一下，很快，放弃般秃然道。 “唉，我想不起来，当时也没注意。 不过许乾，那你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和正义之名组织连起来。 莫非，你怀疑他是正义之名组织的成员？” 许乾“嗯”了一声，回头，看向黑板，对秦阳说道。 “暂时还不确定。 不过，卢欣死之前，她的状态和朱松他们死之前，是一样的，身体无法动弹，如果在过几个小时，同样在卢欣体内查不到药物残留。 还记得你在晴洲所抓的两名正义之名组织成员吗。 我记得，你当时告诉我，那两人在正义之名组织里的代号，分别为c和d。 如果采用英文26个字母排序，他们上面必然还有a和b。 目前已知孙然，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一员，如果，在加上这个刘成渝，那么，a和b刚好就对的上了。 就是不知，后面有没有efg。” 秦阳挠挠头，有点似懂非懂。 自然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想让关南给他讲解一下，可是旁边的座位提醒他，今天，关南根本没来。 叹了口气，秦阳直接对许乾说道。 “行吧，许乾，接下来该怎么做，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留给你们想吧。” 许乾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昨晚，那名叫马涛的校长曾说过，医学楼的钥匙，除了保安有，姓刘的医学科主任也有。 等下，我们我去那名刘主任那里，查一查他的钥匙，是否动过。” 这时，敲门声响起。 没等许乾回话，童芳就抱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疲惫的关南。 秦阳眼尖，率先看到了童芳身后的关南，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小关南，你昨晚干嘛去了，瞧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平时还是要多锻炼身体啊。” 关南闻言，瞪了秦阳一眼，看向许乾，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许队，今天我迟到了。” 许乾摇摇头，并没有在意，看了眼他的脸色，微笑道。 “不碍事，如果累了，就给你放假一天。” 关南摇摇头，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坐到会议室常坐的位置，低着头，一言不发。 童芳趁着许乾和秦阳两人注视着关南，小心的咽下嘴里的零食，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说道。 “许队，痕迹科发来的资料不长，我就简单口述一下吧。” 许乾点点头，表示同意。 童芳轻微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案发现场初步调查结果。 死者卢欣，身体上除了她自己，没有寻找到其他人的指纹以及毛发，皮屑。 现场因为是教室，平常出入人员很多，采集到完整指纹一共108枚。 经筛选，皆为传媒学院医学科的学生，无任何参考价值。 卢欣的指纹一共出现在三处。 门把手，她所携带的钥匙，以及，3号展示柜吗啡药瓶上面。 她所携带的钥匙，经尝试，也是打开3号柜的钥匙。 击伤死者的木棍，怀疑是拖把，扫把上面折断的。 上面除了死者的皮屑毛发，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线索。 现场留下的行李箱，虽然找到一枚完整的指纹，不过，经调查，是一个专卖行李箱的商家的。 目前正在调查这个行李箱一共卖过几个，卖给谁。 等调查完，会第一时间发给我们。 好了，就这些，总结就是，什么都没发现。” 说完，童芳合上报告，把它放在会议桌上，嘟囔道。 “现在的痕迹科，一点用都没有，凶手行事都避着摄像头，带着手套，搞的什么东西都发现不了。” 突然，本来昏昏欲睡的关南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童芳，一脸的不可思议，声音颤抖般说道。 “芳芳姐，你刚才说什么。 死者是谁？” 童芳奇怪的看了眼关南。 “卢欣啊，就是楼下公安部的法医队长。 没想到昨晚，被人谋杀在传媒学院的医学楼里面了。” 关南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嘴里喃喃着“卢欣”两字，似乎不敢相信。 秦阳见了，急忙起身扶住关南，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奇怪道。 “我说小关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和卢欣认识吗？” 也许是秦阳的安抚起了效果，也许是关南自己想到了什么，关南突然安静了下来。 坐回座位上，抬头看向许乾。 “许队，能告诉我案件的经过吗？” 许乾看向关南，脑海中突然回忆起赵成，以及金海路公安部的队长，给他讲过的事迹。 卢欣的男朋友，是一位缉毒警，可是在十年前，破获了一起贩毒案，接受记者采访时，被身旁的警员不小心透露了家庭住址。 遭到毒贩的报复，被杀了。 而关南，则是在经历了915绑架案后，无父无母的他，被一位缉毒警收养。 同样，十年前，那位缉毒警，在接受采访时，被同事不小心透露出住址，被杀。 之后才被他的老师姜恒收养。 莫非，这两个事件中的缉毒警，是同一个人。 所以，关南听到卢欣被杀，才会这么激动。 按关系排，卢欣，可以说是关南的准养母了。” 想通了此节，许乾叹了口气，缓缓道。 “今早，差不多凌晨三点，我接到我妹妹的电话。。。。。。”（没水字数！！） 经过就是这样，目前，我们怀疑凶手，很可能是这名叫刘成渝的男子。 从卢欣死亡时的状态分析，他也有可能是正义之名组织的成员。 所以我们等下要去刘成渝的家里，展开调查。” 关南点点头，眼神陷入思索，片刻后，站起身道。 “我去，带上我。”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看向下方三人。 “好了，现在布置任务。 童芳，等下你把会议桌的包子拿到金海路法医科去化验一下，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成分。 另外，找到他们的法医科队长宋侦，把卢欣的尸检报告带回来。 注意，这包子我怀疑有问题，在化验之前，别偷吃。” 见童芳咽了咽口水，答应一声，许乾不禁怀疑童芳是否真的能克制自己，毕竟，这包子就算放凉了，飘出的香味也让人垂涎欲滴。 转头，许乾对关南和秦阳说道。 “走，我们三个去刘成渝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关南和秦阳顿时起身，答应一声。 突然，秦阳挠挠头，看了眼桌上的包子，疑惑的对许乾问道。 “许乾，这包子会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还要拿去化验。” 许乾想了想，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怀疑，那名卖包子的张河。 还记得吗，当时张河和刘成渝的状态，两人似乎早就认识。 而刘成渝的家庭，说是富二代也不为过，为什么会和张河认识。 假设，刘成渝也属于正义之名组织的一员，和他认识的张河，自然也要查一查。 就算查错了，也只是浪费点时间。” 第128章 正义之名(13) 兜兜转转，几人再次回到了传媒学院门口，不过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几人都没什么精神，秦阳这次开车，破天荒的又慢又稳。 从警车上下来后，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回头，看向下车的许乾和关南两人，发现他们同样无精打采着，便说道。 “你们俩还扛得住吗？ 我们可是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实在不行，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过来查吧。” 关南侧头，看了眼许乾，摇摇头。 许乾则是摸了摸下巴，说道。 “还记得早上我们看到刘成渝的时候吗？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身上的衣服，明显也是刚换的，证明洗过澡。 从我们发现尸体，然后在张河摊位前看到他。 所用的时间大概是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的时间里，又要回到家洗澡，又要躲着人群。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他根本来不及处理掉杀害卢欣的凶器以及证物。 所以，越快确定越好” 秦阳挠挠头，细想一下，觉得许乾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回道。 “行吧，反正我还扛得住，跟我走吧，我跟踪他的时候，也知道了他家的住址。” 说着，秦阳转身，朝传媒学院右边走去。 许乾和关南见状，急忙跟上。 沿着学校围墙，转了一个弯，就到了传媒学院家属区小区门口。 因为是老小区，所以设置的门不大，差不多只能允许一辆小轿车通行。 虽然是老小区，不过，保安倒是有两人。 看着小区门口的两名保安，秦阳回头对二人说道。 “这小区占地面积不大，一共也就起了三栋楼房，不过守备还挺森严的。 不光门口这两保安，里面还有一个巡逻的，一般不让外人进去。 我本来想跟着刘成渝悄悄混进去，结果就被这两名保安给拦住了，直到亮出刑警证，他们才放行。” 关南摩擦着手指，想了想说道。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这里会管的这么严，这，据说，十五年前，发生了一起老师杀学生的案件，许多学生家属便来到学校，深怕自己的孩子也被老师杀害。 有些家长，听到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欺负，甚至来到老师们所住的家属区来闹事。 所以，学校才把家属区戒严，除老师以及老师家属，外人禁止入内。 这个传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秦阳一愣，竟然有老师杀学生的案子，正想问个明白，旁边的许乾突然开口道。 “这个家属区，和学院是分开的，中间相隔一段围墙。 围墙虽然不高，但上面插满了碎玻璃。 所以，刘成渝出门，只有小区门口这一个出口。 在保安室上方，有一个摄像头，等下我们去查一下，是不是正常工作的。 在昨天夜里，有没有看到刘成渝出门。” 秦阳回头，看向摄像头，说道。 “嗯，等我去问问。” 说着，拿出刑警证件，走上前和保安交涉起来。 没多久，秦阳便回来说道。 “监控是好的，因为我早上来过，这些保安还记得我。 保安也答应我们，可以给我们看监控，我们是现在看还是拷贝回去再看。” 关南想了想，说道。 “现在看，我们现在怀疑刘成渝，首先要确认他晚上有没有出过门。 如果没有，那么，我们的调查方向就是错误的，凶手不是他。” 许乾摸了摸下巴，正准备赞成关南的观点，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许乾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显示童芳打过来的，便按了扩音键接听。 “喂，许队，刚才信息科给我打电话了，他们已经查出行李箱所购买的人群了。” 因为许乾调的扩音，童芳的声音让几人也听的清楚。 秦阳听完不禁哑然，惊呼道。 “这么快。晴湖市的信息科这么牛的吗？ 我们在晴洲的时候，许乾被绑架，信息科查了半天，毛都没查到，困住他的行李箱，更是到现在没有结果。” 童芳那边似乎正在吃零食，明显也听到了秦阳的声音，嘴里咀嚼了几下，直到吞咽下去之后，才回道。 “因为那个行李箱不便宜啊，经销商一次进货不多，分销商一个月都卖不了一个，所以很快就查到了啊。 如果是地摊货，还不是一样难查。 还有，许队，那个刘成渝，他也在购买人之中哦。” 话音刚落，许乾三人顿时眼前一亮，刘成渝是凶手的概率，顿时增加了几分。 想了想，许乾对童芳说道。 “童芳，你再帮我问问信息科，两个月前，刘成渝是否出过晴湖市。 主要调查，他，有没有到过晴洲市。” 电话里，童芳“嗯”了一声。 “知道了，队长，我现在很忙，挂了。” 随着电话挂断，秦阳在一旁好奇道。 “许乾，你为什么查他有没有到过晴洲市？” 许乾把手机放进口袋，摸了摸下巴，对秦阳说道。 “还记得金锣湾的张强吗，以及那三名保安。 他们藏尸体，都选择用行李箱。可是，他们的手法很拙劣，张强装完后，会露出头发丝。 那三名保安，装完尸体后，尸体更是会多处骨折。 你还记得我被装行李箱的时候吗？ 身上虽然多处刀伤，可是浑身上下一处骨折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我怀疑，当时在晴洲市，击晕我，把我困在行李箱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刘成渝。 他，就是行李箱藏尸体的源头。 其他人，只是模仿作案。” 说完，许乾停顿了一下，暗自说道。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今天早上看到他，他为什么会对我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了。 本已经死亡的我，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所以他才会惊讶吧。” 几人正说着，突然，一名保安径直走了过来，对着秦阳说道。 “警官，监控已经调出来了，你要现在看还是拷贝？” 秦阳看了眼关南，对保安说道。 “就现在看吧。” 保安点点头，随后带着几人来到保安室。 此刻，保安的监控上面，正放着昨晚的监控。 关南想了想，对许乾问道。 “许队，昨晚，接到你妹妹的电话，是三点左右吧。” 见到许乾点头，只听关南继续说道。 “传媒学院关门时间是十二点。 一些喜欢玩的，通常十点半，也会回到宿舍，因为宿舍门禁到十点半，就会锁门。 所以，刘成渝要想避开人群，又要在学校关门时间进去，只有在十点半和十二点之间。 我们主要查这个时间段他有没有出门就可以了。 另外，我们还可以去传媒学院的保安室，看看早上有没有刘成渝出门的监控。 这样，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了，也有了充足的作案时间。” 秦阳这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许乾说道。 “许乾，刚才童芳不是说，行李箱刘成渝不是买了一个吗？ 我们只要进去，查看他的行李箱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就可以证明他是凶手啊。 就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因为卢欣的死亡现场，有他的行李箱。” 许乾还没说话，旁边的关南略带无语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笨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行李箱就是他的，上面根本没有他的指纹好不好。 他完全可以说，行李箱被偷了，或者别的什么。 另外，我们现在查监控，也只是确认他的嫌疑有多大。 就算确认出他昨晚出门，进了传媒学院，今早也从里面出来，你也无法定他的罪。 因为，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关南说完，旁边的秦阳顿时瞪了关南一眼，嘴硬道。 “你才笨蛋，这些我当然知道。” 这时，坐在监控前的保安开口道。 “十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吗？ 刘成渝，我知道他，昨晚这个时间段他确实出门了。 还带着行李箱！” 第129章 正义之名(结案上) 保安此言一出，许乾几人顿时愣住了。 秦阳更是一脸喜色的问道。 “你确定吗？ 他当时带着行李箱出门，快，把监控调出来，我要看看他拿的行李箱是什么样的。” 而关南和许乾两人，惊讶过后却对视一眼，眼里都出现了疑惑。 这名保安，看年纪应该四十多岁左右，从刚才小区门口几人进出，这名保安头也没抬一下，证明和业主之间，极少沟通， 而刘成渝，二十七岁，同样是个话语极少的人。 从早上刘成渝买包子，拿包子当中，和张河一句话都没说，就可以看的出来。 两人不管是年龄，职业，和性格，都不匹配，那，保安是怎么认识刘成渝的？ 至于说什么保安天天在小区门口，对过往的人都相识这些，就别扯了。 如今的时代，门对门都不一定知道对面住的是谁。 摸了摸下巴，许乾对保安问道。 “刘成渝，在你们小区很出名吗？” 这名保安回头看了许乾一眼，然后继续操作监控，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挺出名的，我来这工作不到半年，第一天上班，同事就特意带我去看过他家，如果你们是找他的话，等下到他家就知道他为什么出名了。 现在这个点，应该又要开始了。” 秦阳挠挠头，疑惑道。 “开始？开始什么？” 保安并没有回答秦阳，对着电脑屏幕，放开双手道。 “好了，调出来了。 昨晚刚好我值班，所以我记得他出门的准确时间，倒也不需要慢慢看监控了。 警官，刚才听你们聊，是不是刘成渝和杀人案扯上关系了，以那小子的性格，倒真有几分可能。 对了，我这么配合，如果真是他杀人，有没有什么线人奖金，良好市民，锦旗什么的？” 许乾看了眼监控中的画面，很快确定，刘成渝出门时，所带的行李箱样式，和在卢欣死亡现场，出现的行李箱一模一样，便没再理这名保安，转身就走。 关南也望了一眼监控，转身，跟着许乾，朝门外走去。 秦阳则是认真的看了几眼监控，甚至拿出手机，对监控拍了几张照片，确保拍清晰后，这才收好手机，想了想，对保安说道。 “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必须执行的义务！ 你若不调监控，小心我告你妨碍执法。 还想要线人费，我以前破一个案子，拿命抓住犯人，也才分个几百块，也没人给我嘉奖费啊！” 说完，秦阳急忙转身，小跑几步，追上离开的许乾，关南两人。 行走在小区内，许乾发现。 小区门口，守备的挺森严，严禁陌生人进出，可是小区内，守备却很宽松，甚至小区内该有的监控，都没看到一个。 一直走到小区三栋，刘成渝家楼下，许乾几人一个住户都没看到。 秦阳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关南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直接说道。 “现在是上课时间，老师们应该都在学校授课，小区内看不到人很正常。” 秦阳尴尬的笑笑，好险没问出口，不然又要丢脸了，这么简单的常识都没想起来。 这时，许乾突然开口道。 “先别说话，你们听，什么声音。” 关南和秦阳一愣，急忙噤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臭小子，给老子开门。 现在都几点了，还跟老子睡觉。 给老子开门！ 好歹老子也是大学的主任，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开门！” 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楼上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入许乾三人耳朵里。 关南开口道。 “看来，这就是刚才那名保安说的，我们过来就知道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 “听刚才保安的语气，这种情况应该不止一次了，如果刘成渝长期受这种语言刺激。 那他孤僻少言的性格，也就不难理解了。” 秦阳看了看许乾，又看了看关南，挠挠头，疑惑道。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们怎么确定发出声音的，就是刘成渝家啊。 也许是别人家呢？” 关南叹了口气，再次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他实在不知道，秦阳，怎么会和许乾在晴洲市是搭档。 智商完全不匹配啊，侦查，思维能力更是弱的离谱。 如今，还成为了刑警队的二队长。 要不是知道刑警队是初建，没什么油水和功绩，他都怀疑秦阳家里是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爹，硬把他安排上的。 “你没听刚才发出声音的男子说吗？他是大学的主任。 而童芳早上查的资料，刘成渝的父亲，恰好是医学科教务主任。 今天因为发生命案，医学科肯定没有开课，他这名主任就刚好在家。 在结合刚才保安说的情况，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许乾对着关南笑笑，拍了拍秦阳，说道。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随着几人上楼，“咚咚咚”的敲门声渐渐大了起来。 同时，还能听到大门被脚踹的声音，脏话更是没停过。 站在303号房门口，听着里面持续骂人的话，不等许乾开口，秦阳就迫不及待的敲门喊道。 “开门，开门，警员办案。 赶快开门。” 屋内，踹门声戛然而止，接着，便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来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关南看了眼摸着下巴的许乾，和举着手敲门的秦阳，发现他们似乎没有掏东西的打算，顿时疑惑道。 “许队，你们不拿出搜查令吗？” 许乾一愣。 “搜查令？倒是把这茬忘了。”顿时尴尬的看向秦阳。 秦阳挠挠头，见许乾看向自己，顿时头一扭，说道。 “看我干嘛，搜查令不是你这个队长的事吗？” 许乾想了想，拿出刑警证件道。 “没有搜查令，我给忘了，不过，等下我来沟通，想办法应该能进去搜查。” 关南看了许乾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秦阳，叹了口气。 “刑警队，到底是个什么队伍，太不靠谱了。 也不知道加入刑警队，是对是错，能不能找到那些绑匪，替父母报仇。” 很快，门便从内打开。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秃顶，穿着西装，面色比较严肃，一看就是很古板的人。 上下扫视了许乾他们三人，老师自带的威严让他显得格外严肃。 “你们是？” 许乾亮出证件，微笑道。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部刑警队的。 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一起家庭纠纷，涉嫌家庭暴力以及斗殴。 领导派我们过来调查。” 听到家庭暴力，刘彦顿时不耐烦道。 “又是哪个家伙乱嚼舌根，我教训自己的儿子，算什么家庭暴力。 你们肯定是接到假警了，没什么事，你们请回吧。” 说着，就想把门关起来。 关到一半，就被秦阳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刘彦脸上一变，顿时怒道。 “干什么，你们想私闯民宅不成？ 告诉你们，我是传媒学院医学科的主任，刘彦。 我随时可以投诉你们，赶紧给我离开。” 秦阳正想说话，旁边站立的许乾和关南两人突然动了动鼻子，接着，脸色齐齐一变，关南更是忍不住惊呼道。 “不对，这味道，虽然很淡，但可以肯定，是血腥味” 许乾更是猛的推开门口的刘彦，直接朝血腥味发出的地方寻去。 秦阳和关南见了，也急忙跟上许乾的步伐，最后，在一个卧室门口停了下来。 卧室门上，还残留着几个带着灰尘的脚印。 刘彦回头，看向直冲自己家的许乾三人，表情更愤怒了，怒吼道。 “你们，私闯民宅，就算是警员又怎么样。 你们等着，我一定去公安部告你们。 一定要让你们记大过，开除公职。” 许乾扫了卧室门一眼，伸手扭了扭锁把，发现门从内反锁，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便对屋内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员，迅速把门打开，不然，我们会直接撞门。” 喊完，许乾迅速把耳朵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三秒后，许乾侧头，对身后跟来的秦阳说道。 “里面没有脚步声，证明没人移动。 秦阳，你力气大，把门撞开。” 秦阳没有废话，直接一个助跑，肩膀狠狠的撞在门上。 “砰！” 一声炸响，门瞬间被弹开，抵在门后的电脑桌，也被弹出一两米，足可见秦阳撞门的力度。 随着门打开，众人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秦阳和许乾二人是震惊。 而刘彦则是不可置信。 至于关南，在看到前方的景象，更是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看到什么恶魔。 第130章 正义之名(结案中) 传媒学院家属区，3栋303号房。 许乾率先发现身边的关南状态不对，急忙扶着关南，关切的问道。 “关南，怎么了？ 他，你认识？” 关南因为许乾的搀扶，身体渐渐舒缓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他的死法，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现在好了。” 秦阳并没有发现关南的不对劲，看见屋内的景象，一脸震惊的说道。 “这，刘成渝，死了。” 屋内，只见刘成渝双手张开，面朝窗户的趴在地上，犹如一个大字。 他的后脑，还能明显的看到红色和白色的血液凝结在脖颈上。 “儿啊，成渝，你这是怎么了？” 一声呼喊，最后方的刘彦眼见屋内的景象，脸色大变，猛的冲了过来，想冲进房间，却被许乾伸手给拦了下来。 刘彦满脸愤怒，对许乾吼道。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许乾深吸一口气，没有在意刘彦的怒吼，沉声道。 “刘成渝双眼紧闭，后脑肉眼可见的孔洞，很明显受到利器所伤，那些白色的应该是脑髓，刘成渝，已经死了。 如果，你想尽快找到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最好不要进去。” 说完，不再理会脸色一变在变的刘彦，看向身边的关南，见他脸色恢复正常，开口道。 “马上联系公安部的赵成，就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让他安排痕迹科的人过来 另外，金海路的法医科队长，宋侦，也让他过来。 从他对卢欣的验尸结果来看，他应该有两把刷子。” 关南点点头，也不多言，走到旁边打起了电话。 许乾摸了摸口袋，还好，早上在卢欣的案发现场，赵成给的手套还在，便对秦阳说道。 “你拦着刘彦，别让他情绪激动冲进案发现场，毁坏证物。 我先进去看看。” 秦阳答应一声，等许乾进去之后，当即伸出双手，面色严肃的站在门口，仿佛一尊门神。 进屋之后，许乾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单间，屋内并没有摆放很多东西，就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个衣柜，看的出来，刘成渝平常很孤僻，并没有什么业余爱好。 戴上手套，许乾决定先观察刘彦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蹲在刘成渝尸体旁边，许乾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 刘成渝的衣服已经换了，早上见他时，明显穿着休闲服，现在，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脚上，也换了一双拖鞋。 许乾在衣服上摩擦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下，然后又检查了一下拖鞋。 衣服很干净，上面没什么灰尘，也没有什么异味，拖鞋底板也很干净，从屋里环境来看，证明刘成渝穿上睡衣之后，没有出过门。 正想摸摸下巴，许乾突然发现起自己戴着手套，不禁飒飒的摆摆手。 接着，看向刘成渝的双手。 双手白净，手指缝也很干净，不过右手手指上，有轻微反光，许乾伸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气味！” 许乾想起，张河的包子，似乎也是这种气味。 不过，想起早上刘成渝找张河买过包子，许乾也就放下疑惑。 张河的包子铺，并没有提供筷子，一些不讲究的人，也都是用手拿着吃，看来刘成渝也是如此。 想了想，许乾看向刘成渝的伤口。 因为是短发，观察起来倒是很容易。 一个圆形孔洞肉眼可见。 伸出手指，许乾大概比了一下，宽度大概两厘米左右，圆形，深度无法确定。 不过以脑髓都流出来的情况看，不会低于十厘米。 表面没有什么残屑，所以暂时判断不出用的什么凶器。 歪头又看了看刘成渝的面容，脸上白净，没有什么伤口，许乾想了想，站起身来，打算决定等宋侦过来后，在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其它伤口，以及伤痕，指纹，挣扎，反抗，搏斗的痕迹。 毕竟，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自己，最擅长的是推理。 把注意力从尸体身上移开，开始观察整个房间。 床铺很干净，被子叠的很整齐，许乾过去伸手摸了摸，被子是凉的，又把枕头拿到眼前看了看。 “很奇怪，被子叠成整整齐齐的豆腐状，枕头上面，竟然一根发丝都没留下。 这个刘成渝，实在是太小心了些。 自己家，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想起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刘彦似乎在门口大喊，刘成渝还没起床！ 许乾心中一动，怀疑是不是有人换过被子，急忙把叠成豆腐状的被子移开，看向床上的被单。 人的身体，会自然的分泌出汗液，油渍，就算再干净的人，也避免不了。 而且，因为长时间在上面睡觉，被单会往人躺下的地方集中，肉眼一看，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被单上如果没有这些痕迹，就证明被子是刚换的。 凶手，肯定在床上，留下了什么杀害刘成渝的线索，所以才会换被子。 被子挪开后，许乾看向被子中央，很浅很淡薄的灰色人形印记，烙印在床铺中央。 见此，许乾叹了口气。 “看来，被子并不是刚换的。 之所以叠的很整齐，是因为昨晚刘成渝没回来睡觉，被子都没拆过。 不过，不对劲。 为什么刚才在楼下时，听到刘彦在门口大喊刘成渝起床呢？ 明明刘成渝刚才就在外面买包子，证明早已经起床了。 难道，。。” 抬头，许乾看了眼窗户，窗户大开着，还有点微风吹了进来，外面也没有设置防盗网。 “莫非，他没有选择门口进入，而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这是自己的家，他为什么不走正门？” 摇摇头，暂时想不出。 许乾便来到窗户边，朝下面望去，看看能不能爬上来。 一楼和二楼都装着那种格状的栅栏式不锈钢的防盗网。 防盗网上下之间，间隔也不大，正好可以爬到这个窗户下面。 只看了一眼，许乾就确定，刘成渝是爬上来的 因为窗户下面的不锈钢圆柱上，还留着一个带油渍的手印。 抬头，看向远处。 不远处，正是传媒学院的院墙围栏，围栏后面，则是学校的公园。 “难怪刘成渝早上敢爬上来不怕被人发现，对面是学校的公园，一早一晚并没有什么人出没，也不怕被人看见。” 确定刘成渝是从窗户爬上来之后，许乾转身看向衣柜。 检查一番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则看向堵住房间门，被秦阳撞飞的电脑桌。 电脑桌上面，显示屏早已经摔在了地上，桌上变的空空如也。 许乾蹲下身，摸了摸主机箱的开关键，上面有点灰尘，证明很长时间没开过机。 拉开电脑桌下面的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文具，几个崭新的本子，就没有了。 叹了口气。搜索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不管是凶器，还是线索，都一无所获。 “现在犯案的凶手，都这么谨慎了吗？杀人之后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简直离谱。” 许乾正想放弃搜查，突然发现，地上碎裂的显示屏下面，好像压着一张纸。 想了想，许乾走到显示屏旁边，搬开显示屏，把纸抽了出来。 从刚才抽屉里崭新的笔记本来看，他以为，这，也会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谁知道，抽出来之后，许乾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眼神猛的睁大，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许乾，许神探，很遗憾，只能以这种方式和你对话。 我记得，刘成渝把你放进行李箱时，你已经停止呼吸了，为什么你会活过来呢？” 第131章 正义之名(结案中中) “许队，是有什么发现吗？” 关南打完电话，进入刘成渝的屋内后，就看见许乾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的纸张，不禁开口疑惑道。 “上面写了什么？” 许乾对着关南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嘴里说道。 “可以确定了，杀害卢欣的凶手，就是刘成渝，他也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人。 不过，幕后黑手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疑刘成渝，所以抢先一步，灭了他的口。 这是幕后黑手给我们的信，你也过来看看。” 关南疑惑的来到许乾身边，从许乾手中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上面写的内容，并不长，不过，第一句，就让关南睁大着眼睛看向许乾。 许乾脱下手套，右手无意识的摩擦着下巴，见关南看向自己，便说道。 “继续往后看。” 关南点点头，收回心神，继续往后看去。 “也许是你因为伤的太重，造成假死症状吧，让你死而复生。 现在，我们来聊正事。 你们既然已经查到刘成渝。 那么我推测，正义之名组织的信息，你们应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可惜了刘芳和余堂，我应该早点把他们灭口的，这样，就不会让你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组织的计划。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了刘成渝吧，我把答案就放在一个地方。 你去找吧，找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为了不让你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给你个提示。 第一个地方，传媒学院废弃教学楼。 第二个，传媒学院医学楼。 第三个地方，传媒学院化学楼。 当然，既然告诉你位置，自然会给你时间限制，免得你以为可以慢慢寻找。 时限，十点钟之前。 时间一到，你将再也找不到能证明刘成渝杀人的证据。 我不清楚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封信，如果你九点五十看到这封信，又要前往这三个地方，还要一层一层寻找，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 在给你个提示吧。 在废弃教学楼，不在医学楼，不在废弃教学楼。 这三句话里面，只有一句真话，你慢慢找吧。” 里面的字迹，到这里就结束了。 关南急忙拿出手机，看向上面的时间，脸色一变，对许乾说道。 “许队，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们只剩半个小时的时间。 怎么办，该从哪里寻找。” 许乾摸着下巴，并没有回答关南的话，而是喃喃自语。 “假设在废弃教学楼的是真话，那么第二句不在医学楼的也变成了真话，那么，就会有两句真话，所以假设不成立。 如果，不在医学楼是真话 那么第三条不在废弃教学楼，也成了真话，假设依然不成立。 若要第三句，不在废弃教学楼真话成立。那么，第一个在废弃教学楼假话就成立了，想要第二句，不在医学楼假话成立，那东西只能在医学楼。 ” 想到这，许乾眼前一亮，说道。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去医学楼。” 说完，直接转身，朝楼下跑去。 关南一愣，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也没多想，把纸张小心的收进口袋，打算等回去后查查有没有指纹，便快步跟上许乾。 门口，看着许乾和关南两人迅速从他身前经过，向外面跑去，秦阳一脸懵逼。 “喂，你们两个，去哪里啊。” 眼见许乾已经冲出门口，关南想了想，回身对秦阳喊道。 “我和许队去找线索，你就在门口，等赵成他们过来。” 说完，也不理秦阳转身就跑。 等关南跑下楼，突然发现许乾并没有急速跑起来，而是摸着下巴，低着头，在慢慢行走。 关南急忙跑到许乾身边，说道。 “许队，现在还有20分钟，我们要快点，不然，证据搞不好真的被这人给毁了。” 关南说的越急，许乾反而越淡定，甚至，直接站在原地，思索起来。 关南一急，急切的说道。 “许队，我先去医学楼搜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说完，就想跑，可身子，突然被许乾一下给拉住了。 只见许乾抬头，看向关南说道。 “不对劲，我在想，为什么这个凶手，会出一个谜语给我们猜呢。 他会这么好心，把犯罪证据交给我们，要知道，他可是刚杀过人。 而且，我觉得，这个时间，很蹊跷。 为什么他会说十点钟之前。 他怎么确信我们十点钟之前能看到那张纸，或者说，他怎么确定，我们今天会来找刘成渝。 如果我们今天并没有过来，或者说，十点钟之后才过来。 那，对于凶手来说，这封信，就是个笑话。 另外，假设十点钟之前，我们确实看到信了，也依照信中所言去找了。 如果我们没找到，那他会如何销毁这些证据？” 关南被许乾的问题一下给问住了，也停下身子，反正衣服被许乾拉着，想跑也跑不了。 “是啊，为什么会说十点钟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了？ 他出这个谜语，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关南灵机一动，他想到了915绑架案，当年的绑匪，故意在宇森身上留下前往森林的痕迹，真身却躲在废旧矿场里面。 这个谜语，种种线索指引着要往传媒学院医学楼去寻找，似乎有异曲同工的感觉，于是，急忙对许乾说道。 “许队，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其实，那些证据，依旧在凶手手里。 故意给个谜语让我们猜，是为了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毁掉这些证据。” 关南刚说完，许乾心中一动，眼前豁然开朗。 赞赏的看了关南一眼，许乾说道。 “不错，就是这个。 我推测，凶手，之所以故意给我们指引路线，就是想让我们按照他的计划走，这样，我们就会被他耍的疲于奔命。 最后，当我们没找到证据时，只会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线索，完全不会想到他把我们当猴耍。 十点钟就会销毁证据，那十点钟会发生什么？” 关南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凶手给十点钟这个信息到底有什么深意，叹了口气，拿出信件仔细研究起来，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许乾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离十点还有十分钟，想了想，对关南说道。 “走吧，站在这里思考也不是办法，我们出去看看，顺便去传媒学院找人问问，每天十点钟，会发生什么事。” 关南点点头，他看了一会纸张，也研究不出什么，索性也就不研究了。 两人漫步朝小区外走去。 边走，两人边各自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 关南更是不停的摩擦手指，身为传媒学院的学生，他想回忆起，传媒学院，每天十点钟，会发生什么事，可以让凶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证据，不会让别人发现。 火烧？那样烟大，一烧别人就看见了。 撕碎？现在根本不确定证据是哪些东西，怎么撕碎？ 掩埋？如果在学校挖坑，同学们不可能不知道。 扔到学校的景观湖里，摇摇头，关南觉得，能想出这个计划的人，不会那么傻。 况且，这些办法都可以没有时间限制。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掉那些证据呢？ 无意识的摩擦着手指，关南跟着许乾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知道小区管理严格，许乾出门的时候，正想亮出证件，发现门口并没有保安站岗，便收好证件，正准备出小区，突然一辆收垃圾的垃圾车开了过来，停在门禁处。 前面说过，因为传媒学院家属区是老旧小区，大门很窄，只能允许一辆车经过。 看着关南似乎想事情想的入神，许乾急忙拉了一下他，示意前面有车过来，让垃圾车先过。 只见垃圾车停好后，按了一下喇叭，保安室里，很快跑出来一名保安，手里还拿着可以控制门禁开关的钥匙。 保安出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门禁，他似乎和开垃圾车的师傅认识，打招呼道。 “老王，怎么今天来这么早，平常不是十点才过来的吗？” 开垃圾车的司机很快回道。 “唉，今天有事，所以来早了点，李哥，帮忙把门开一下，来，抽支烟。” 说着，拿出一支烟递给门口的保安。 当保安说道十点的时候，许乾和关南两人齐齐愣住了，双双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 许乾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立马开口道。 “不对，信中的线索多次提到传媒学院，一直把我们往传媒学院引，绝对有问题。 而且传媒学院到处都有摄像头，处理证物很不方便，而这个小区里面没有，凶手如果想用垃圾场的方式把证物处理掉，只有丢在这个小区。” 关南点点头，转身，环顾一圈，发现这个小区一共两个垃圾站，便选择左边的那个跑了过去。 许乾看了一眼，选择了右边。 忍着臭气，戴上手套，许乾推倒垃圾桶，本以为要在里面翻找，没想到推倒后，一件染血的衣服，就滚落了出来。 而衣服所包裹的，还有一双手套，一把匕首，一瓶没有标签的透明玻璃瓶。 对着远处的关南喊了一声，许乾看向垃圾堆里其他东西，不禁喃喃自语。 “十点钟，原来，设计十点钟是这个意思。 这个小区，每天十点钟就会有垃圾车过来收走日常垃圾。 收走垃圾后，会直接到总站进行分类，回收，压缩，掩埋。 一些司机为了省事，会直接进行焚烧，掩埋。 所以，如果十点钟之前没找到这些东西。 那么，就会像给我留信的凶手说的。再也找不到证明刘成渝杀人的证据。 这个给我留信的凶手，有点意思。 正义之名组织的人吗？ 你等着，我会抓到你。” 第132章 正义之名(结案中下) 传媒学院家属区，刘成渝的卧室。 宋侦放下手中的光谱仪，对一直在身边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的许乾说道。 “确定了，他体内同样含有毒品和镇静药物成分。 种类和卢欣的一样。 不过，他体内的剂量，比卢欣的重了许多。 血液已经粘稠的肉眼可见了。” 许乾点点头，指向摆在地上，刚才从垃圾堆里找到的玻璃瓶，说道。 “这个玻璃瓶里，应该就是用来装这种药剂的。 里面的东西，已经清空，证明这名凶手，很可能把它全部灌入到刘成渝的嘴里，所以才造成刘成渝身体里的毒量超标。 不过，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另外两个物件。 匕首，和血衣上面，能检测到什么吗？” 宋侦摇摇头，看了眼痕迹科方向，对许乾回道。 “已经查过了，匕首和衣服上面，都只有刘成渝的指纹和卢欣的血液，并没有你说的，有给你们写信的人有关的信息。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血衣，太干净了，匕首还比较正常，有指纹，有磨损，还有细微的肉体组织，但那件血衣，上面除了卢欣的血液，连刘成渝的皮屑，毛发，都没有。” 许乾眼神一动，宋侦的话让他隐隐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深想，又想不出来。 看向地上刘成渝的尸体，不禁喃喃道。 “这名杀害刘成渝的凶手，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呢？ 还是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两种计谋。 那个谜语？ 是我忽略了什么？” 关南此刻正蹲在尸体身边，检查刘成渝的尸体，突然，关南惊讶道。 “这个刘成渝，腿上有伤！” 许乾一愣，急忙朝腿上看去，只见左腿上面，有一条长约十厘米的伤口，可能因为时间久了，并没有血液流出来。 转头，许乾向宋侦问道。 “能看出是什么东西伤的吗？” 宋侦歪着头，看了眼伤口。 “这伤口刚才已经检查过了。 “伤口有经过清洗，里面并没有碎片，残渣之类的。 从粗细来看，似乎是什么东西给刮了的，初步怀疑树枝，玻璃，铁皮，尖锐塑料。 以愈合程度，受伤时间没有超过两小时。” 点点头，许乾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 “为什么他腿上会留下这种伤痕呢，不超过两小时。 两个小时之前，他会在哪里划伤呢？” 突然，许乾一愣，猛然想起，进入小区之前，观察过小区内的环境。 家属区和校园，只隔一堵围墙，而围墙上面，则是布满了碎玻璃。 “会不会，刘成渝腿上的伤，是翻墙不小心弄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翻墙呢？ 监控视频里，有他出去的视频，也有他回来的视频，他根本不需要翻墙啊。 家里的布置，电脑很长时间没开过。 莫非。。。” 想到这，许乾急忙对关南说道。 “关南，你去楼下院墙，四处找找，哪块玻璃上面带有血迹，找到了，马上通知我。” 关南点点头，也不多言，转身就出了卧室门。 想了想，许乾又对宋侦问道。 “宋法医，我有一种猜想，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要等关南查看完，才能确定。 刚才我发现你一直盯着他后脑的孔洞，你能看出他后脑的致命伤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宋侦摇摇头，直接回道。 “目前只能看出是一个前端比较细，后端比较粗，形状像尖刺，表面很光滑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伤口上面什么残渣都没有，看不出来。 另外，从刺入的角度，可以判断出凶手惯用右手，尸体趴在地上之后，刺进去的。 至于凶手力度这些，要回去解剖之后，看看前端的尖细程度，才能确定。” 这时，正在房间搜查的痕迹科警员似乎已经检查完毕，对门口的赵成汇报了一下，就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赵成听完后，来到许乾身边，说道。 “许队，痕迹科已经查完了，屋内，只有刘成渝的痕迹，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另外，他确实是从窗户爬上来的，窗户上面，也只有他留下的鞋印和指纹。 所以，这个案发现场，跟前几个案子一样，除了被害人，没有任何凶手的痕迹。” 许乾叹了口气，虽然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却还是有点不甘心。 宋侦明白许乾的心情，他也一样，连续几个案子，尸体上面什么都没找到，还被许乾问的连回几个不知道，这对他的法医学很是打击。 想了想，再次看向刘成渝的尸体，仔细观察起来。 头发，刚洗过，没有痕迹。 脸，很干净，没有痕迹。 衣服，刚换的，没有痕迹， 手指，白嫩纤细，十指指缝干净。没有痕迹。 脚底，刚换的拖鞋，同样没有痕迹。 再次叹了口气，宋侦看向刘成渝尸体面部，一脸郁闷的抱怨道。 “你说你，好歹你也是名凶手。 从你杀卢欣的现场来看，你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我不相信，你被杀，会一点线索都不给我们留下。 可你看看这现场，处理的比你脸还干净，你让我怎么找啊！” 看了眼因死亡而紧闭的双眼，宋侦突然想起，到现在，好像还没有检查死者的双眼。 于是，立马伸出手，撑开他的眼皮，想看看眼眶内，会不会有什么痕迹留下。 随着眼皮撑开，一粒细小的沙粒从他眼眶内落了下来。 要不是宋侦一直关注着，眼尖，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看到有发现，宋侦面色一喜，急忙对正在收拾东西的痕迹科警员们喊道。 “快，先别收东西。 打开仪器，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几名正在收拾东西的痕迹科警员一愣，也都面色一喜。 一天两个案子，现场还什么痕迹都没有，对他们痕迹科也是一种打击。 他们的奖金，也是和现场所发现的线索挂钩的。 如果遇到案件，一直提供不了线索，那每个月的死工资根本养不活人。 一名警员急忙跑了过来，拿出一个玻璃镜片，按照宋侦的吩咐，小心的操作起来。 从宋侦呼叫痕迹科警员的时候，许乾就注意到了宋侦的发现。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从刘成渝眼皮里面，掉落了一个黑点。 想了想，也就在旁边观察，并没有开口。 这时，正在门口询问刘彦的秦阳走了进来，对着许乾喊道。 “许乾，我已经问完了，刘彦并不知道什么正义之名。 他以为他儿子昨晚都没有出去过。 还有，他也不承认家暴刘成渝，只说刘成渝不听话，快三十岁了，天天游手好闲的，不是玩就是在家睡觉，一事无成，偶尔教训过他。” 许乾闻言叹了口气，能回家都要从窗户爬进来，那可想而知，他和家里的关系了。 他父母不知道，也在意料之中。 第133章 正义之名(结案下) “宋队，检测出来了，这个黑点，主要成分是矿物质，又含。。。 简单点说，就是土壤。” 听完痕迹科的报告，宋侦转头看向许乾，奇怪道。 “土壤？土壤为什么会在眼睛里？ 很奇怪，宋侦身上干干净净的，就连指甲缝污垢都没有，这泥土从哪来？ 莫非是凶手带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回答宋侦，而是靠近点，看了看玻璃试剂中的泥土，心中开始思索起来。 “土壤，泥土。 这里有泥土的地方，也就楼对面的传媒学院公园，和楼下的花坛了。 不过，楼下的花坛常年没人清理，上面很多碎石，土质颜色也呈灰色，和刘成渝眼内掉出的土壤颜色不一致。 刘成渝眼内的泥土，是黑色的，比较湿润，证明它所在的地方，有树，有水，而且，不在表面，应该是深埋地下，这就很奇怪了。 还有，刘成渝腿上的伤，在两个小时左右，证明在卢欣死亡之后。 为什么，监控里清晰的显现出他的出门时间和进门时间，可是在卢欣死亡之后，还要翻墙呢？ 而且，垃圾桶里的东西，虽然可以证明杀害卢欣的凶手，是他没错，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给我写谜语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我猜错了，和这幕后黑手有关的证据，真的在医学楼，这里的垃圾桶，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摇摇头，许乾仿佛要甩掉这些杂乱的思绪，呼了一口气，摸着下巴，低头，仔细看向刘成渝的尸体，他突然觉得，既然一时想不出来，还不如从最初开始查起，也许能理清思路。 尸体摆放的样子，是趴在地上的，呈大字型，头颅扬起，下巴紧挨着地面，给人的样子，仿佛拼命扬起头一样。 只是重新看了一眼，许乾顿时心中一凝，感觉不对。 “刘成渝的姿势，很奇怪。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不管是突然摔倒，还是自己趴在地上，他的双手，根本不可能向两边伸直，呈大字形。 要么，会失去意识，稍微往下，毫无知觉，要么，会有点意识，手被压在身下。 因为人摔倒时，人的本能反应会双手靠胸，做防御状，抵消摔倒带来的伤害。 他的尸体姿势，被人动过。” 想到这，许乾急忙蹲在刘成渝尸体身边，看向他的胳膊。 稍微动了动，顿时眼前一亮。 “手臂姿势，被改变过，骨头还有记忆，他原先的姿势，应该是护着头摔下的。 证明摔在地上时，还有意识，能稍微活动。 右手离眼睛很近，他死之前，应该特意揉了一下眼。 所以，这眼睛里的泥土，是他揉眼睛所留下的。 证明当时他的手上，有泥土。 可是，为什么他手上会有土呢，死之前还要特意揉眼睛呢？ 现在这双手，干净的一点污垢都没有，那土，哪去了？” 摸着下巴，许乾起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因为许乾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旁边的痕迹科警员以及宋侦，秦阳，赵成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了许乾的思绪。 “死之前，特意揉了一下眼睛。。。” 突然，许乾站定，眼神越来越亮，嘴里喃喃道。 “他摔倒前，应该身体还有点意识，所以做出防御状摔在地上。 摔倒后，他应该瞬间反应过来，有人要杀他。 所以，他揉了一下眼睛。 揉眼睛的目的，不是因为眼睛痒，而是，把这一小块泥土，放进眼睛里，想告诉别人，凶手是谁。 如果做大的动作，身体应该做不到，做其它动作，留符号，字什么的，他知道杀他的人一定会清理掉。 只有眼睛，凶手绝对不会打开来看。 可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土，哪来的？” 想到这，许乾叹了口气，摸着下巴，一时不知道从哪查起。 总不可能因为怀疑，就把传媒学院公园所有的地，都给犁一遍吧。 不说工程多大，就是校方，也不会同意的。 这时，许乾手机响了起来，许乾急忙接听，只听关南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队，你猜的不错，和传媒学院公园挨着的墙上，有一块碎玻璃上面，确实有血迹。” 许面色一喜，急忙说道。 “等我，我马上过来。” 说完，想了想，对赵成说道。 “赵队，既然这里已经结束了，就让痕迹科收队吧。” 赵成点点头，现在一大部分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便转身吩咐起来。 看着宋侦也在收拾东西，许乾拉了他一下。 “你先别人收拾，宋队，走，跟我去个地方，有些事还要你帮忙。” 宋侦奇怪的看了许乾一眼，眼里透着疑惑，不过也没有拒绝，点点头。 带着秦阳，宋侦两人，许乾到楼下很快找到了正在院墙底下的关南。 看到许乾，关南手向上指了指，说道。 “许队，已经查过了，整个院墙，就这里有一点血液痕迹，不过，因为昨晚下过雨，血迹不是很明显。” “下过雨。”许乾愣了一下，刚才在房间，所看到的东西都比较干燥，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细细回想一下，许乾突然想起。 在刘成渝家里，并没有发现打湿的衣服和那双绣着龙的鞋子。 如果昨晚大雨，刘成渝冒雨回到家，家里不可能没有打湿的衣物。 除非，。。 许乾眼前一亮， “他把这些东西，放在别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也有关于杀死刘成渝凶手的线索。 并且，杀死刘成渝的凶手，也不知道在哪里。 这样，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许乾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凶手出谜语给自己，还要来个计中计。 因为，如果我按照信的内容去医学楼，那么什么都不会找到，就会相信证据已经被毁，放弃搜查。 如果，我识破谜语，在家属区找到那匕首和衣物，那么，我就会自信，以为找到了答案，识破谜语，也不会继续搜查刘成渝，以及他留下的东西。 “厉害啊。狡兔三窟，还能这么用。 我要破案，你便给个谜语， 我要找证据，你便给我一个证明刘成渝杀人的证据。 难怪，垃圾堆里面刘成渝的血衣，都没有上身的痕迹，原来，是你下的套。” 赞叹一声，许乾抬头，看向宋侦说道。 “宋队，这个血液，能判断出是不是刘成渝的吗？另外，什么时候留下的？” 宋侦看向玻璃碎片上的血液，走近后仔细看了看，用手指沾了一点，感受了一下，说道。 “以血液干枯情况，结合雨水，只能看出超过两个小时，。 至于是不是刘成渝的，这个要进行dna检测，肉眼看不出来。” 许乾点点头，有这样的信息就足够了，想了想，对众人说道。 “刘成渝，死之前给我们留下了线索，他的作案凶器，以及，一些秘密，很可能就在对面传媒学院公园里的地下。 我们过去仔细找找看，哪块土，有翻动的痕迹，哪里，有刘成渝的痕迹。” 秦阳挠挠头，疑惑的对许乾问道。 “许乾，听你的意思，是埋在地下吗？那，我们不多叫点人，不喊警犬吗？” 许乾摇摇头，指了指院墙后面。 “下过雨，警犬过来也没什么用。 人越多，越容易破坏掉痕迹。 我们四人分开寻找，够了。” 第134章 正义之名(结案下下) “等等！” 许乾话音刚落，宋侦在旁边突然满脸诧异，指了指自己。 “等等，许队，听你的意思，你不会让我也参与搜查吧。 我可是法医啊，不负责出外勤的。 再说，本来凌晨三点我睡的挺香的，结果因为卢欣死了，不得不出任务。 结果，回去还没睡着呢，又要上班，刚把卢欣的验尸结果整理完，报告都还没写呢，又接到赵成的电话，说你点名让我过来。 许队，我只是法医，验尸体的，不是你们刑警啊，身体是铁打的。” 这时，旁边关南拉了拉宋侦，指了指自己。 “学长，我还不是警员，还是个学生！！” 宋侦无语的看了关南一眼，摆摆手说道。 “我知道，没说你。 你不就是怀疑，915绑架案的绑匪，还有同伙没被抓住，才去公安部做的顾问嘛。 我不一样啊，要不是我老爹，鬼才学法医呢，当个富家公子不香吗？” 关南愣了一下，低头沉默，许乾这时开口道。 “你不想知道，刘成渝为什么杀卢欣吗？” 宋侦偏头看了许乾一眼，摇摇头。 “不想。” 许乾看着宋侦，见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微微一笑，他想起一些事。 上次在于峰和刘丹的案发现场，这个宋侦，好像急着去约会，看样子，约会并不成功，便微笑着说道。 “想出名吗？ 想不想，让一些漂亮美女在后面追着你要签名？ 想不想，桃花运不断？” “我才不。。。等等！”宋侦一脸奇怪的看向许乾。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意思。” 许乾咳嗽一声，微笑道。 “这次的案件，涉及到公职人员，如果案件侦破，那么，上面领导自然会安排记者，采访破案的队伍。 而我们刑警队，做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自然是要接收采访的。 所以，你懂的。” 宋侦细细思索一会，很快就懂得其中道理，接受采访，自然也就成了名人，有名人效应，泡妞那不是简简单单吗。 拒绝她的那个小妞，不是手到擒来。 越想，宋侦就越心动，越想，宋侦眼神越亮。 转头，宋侦看了许乾一眼，咳嗽一声，歪头道。 “既然你这么要求了，身为警务人员，帮你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过，到时候有采访，我必须站c位。” 见到许乾点头，宋侦脸上出现兴奋，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了，许队，接下来我们刑警队该怎么做，你尽管吩咐。” 秦阳在旁边看了看许乾，又看了看宋侦，一时有点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下说道。 “既然是寻找刘成渝留下的东西，自然要按照刘成渝的痕迹往下搜查。 他是从这院墙翻过来的，我们就翻过去，然后，一人选择一个方向开始寻找。 记住，我们能从刘成渝的眼里找到泥土的线索，那个幕后之人，他也能从刘成渝的手上，判断出刘成渝把东西埋在土里。 所以，我们只能希望刘成渝埋的够隐蔽，没有让那幕后之人发现。 好了，出发。” 因为围墙不高，几人找了几个砖头，敲掉上面的玻璃后，很轻松的就翻了过来，然后，一人选了一个方向，开始寻找有可能翻动过的泥土。 许乾选择了正前方，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前方的地面，因为下过雨，地面还有点潮湿，所以许乾觉得，刘成渝不管在怎么小心，总会留下点痕迹。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许乾因为要注意地面，也就没看来电人，直接按了接听。 “喂，许队，那个包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跟你说啊，以后千万别吃这家的包子，会上瘾的！” 许乾脚步一顿，脸上充满了疑惑，对电话里回道。 “什么意思，包子有什么问题？” 童芳语气中似乎有点生气，说道。 “那个做包子的商家，肯定是不良商家。 他的肉，是猪肉没错，不过是经过化学浸泡了的。 痕迹科的人跟我说，起码不低于三种化学品的混合。 其中，还有大麻，罂粟，的一些成分，吃的越多，就越容易上瘾。 难怪我闻着这么香，真是的，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卖包子的老板，我诅咒他。” 许乾摸了摸下巴，心中一动，童芳的话，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细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包子里面加罂粟，是很正常的，在上一世，很多面条店，为了吸引顾客，也会在汤里加点这些。 后来法律明确禁止之后，这种事才慢慢绝迹。 至于化学成分，现在所有的零食，哪种不含化学成分，只要控制剂量，吃不死人，也不是多大的事。 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叹了口气，说道。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童芳似乎还在生气，好一会后，才说道。 “你上次不是让我查刘成渝，有没有去过晴洲吗？ 信息科给我回复了，刘成渝在两个月前，确实去过晴洲，不过没待多久就回来了。” 听到这，许乾知道，自己的推理是对的，杀死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凶手，就是这个刘成渝。 而且，刘成渝，绝对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一员。 从幕后之人留的信可以看出，当时，现场应该不止刘成渝一人，这个幕后之人，也在现场。 摸着下巴，许乾回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好了，我挂。。” 许乾话没说完，童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等等，队长，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一件事。” 许乾有点无语，这丫头，说话都不一次性说完的，轻咳一声，说道。 “还有什么事。” 童芳似乎往嘴里喂了什么东西，咀嚼了一下说道。 “还有，你上次不是让信息科查下十五年前的事吗？ 信息科这边也给回信了。 十五年前，就在915绑架案的同一天，缉毒队破获了一起国内特大的贩毒案，毒品达到了五十公斤。 当时这件事，可是在我们公安部内部造成轰动呢。 只是，因为915绑架案的发生，才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另外，据信息科所说，虽然缴获了毒品，和现金。 可是，那些毒贩，却逃脱了。 至今下落不明。” 许乾一愣，心中一道闪电瞬间划过，两眼亮起，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些毒贩，信息科有没有说，一共几个人，往哪边逃了。 有没有什么姓名，资料。” 吞咽的声音响起，童芳把零食咽下去后，这才说道。 “姓名这些，没有，那些毒贩很狡猾的。 人数的话，信息科记载，当时逃脱的毒贩，一共五个人。” “五人。”许乾喃喃一声，想起915绑架案。 “据关南所说。 当时废弃矿场里面，一共炸死了四名绑匪，如果把宇森算上，确实是五人，这样，就和那些毒贩对的上了。 不过，宇森，真的是绑匪吗？ 废弃矿场，引起矿场爆炸的烟头，上面并没有唾液，证明有人故意引爆的。 而且，宇森死亡在先，爆炸在后。 会不会，宇森，并不是那五名绑匪其中的一员，他也是人质。 引起矿场爆炸的，才是那第五人。 也就是现在，陆白的老婆刘芳，她的师傅，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 刘芳说过，她之所以接近陆白，接近陈小军。 是因为陈小军他们发了一笔横财，她们组织以为，陈小军的横财，是那笔赎金，所以接近他。 而正义之名组织的人调查关南，跟踪关南，肯定也是怀疑，关南，知道那笔赎金在哪，毕竟，他是本案唯一的幸存者。 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那些绑匪，就是逃脱的毒贩。 只是因缘巧合，碰上了宇森开车，带着的孩子们研学，因为手上没钱，没车，毒品又被缉毒科的人给抄了。 所以铤而走险，抢了宇森的车，对孩子们实施了绑架。 结果，交赎金的时候，这名正义之名的老大，见财起意，想独吞这笔钱，便杀了这些孩子，趁着同伙交易的时候，引爆了炸弹。 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钱，不见了。 所以，为了找到这笔钱，他成立了正义之名的杀手组织。 突然，许乾想起，卢欣的男友，貌似也是缉毒队的一员，他的死，好像也是破获了一起贩毒团伙，而被杀的。 “会不会，他破获的这起贩毒案，也是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所操作的。 好像，赵成说过，卢欣男友的死，很蹊跷，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这不像一个警员该有的反应。 也许，卢欣男友死之前，也被喂过正义之名组织的药剂，身体无法反抗，所以被杀。 而卢欣，看到朱松的案子，想起她男朋友的死状。 接着，她便开始调查这种药，调查过程中，被正义之名组织察觉。 所以，安排，刘成渝，杀了卢欣。 卢欣死之前那充满仇恨的眼睛，也许，就是听到刘成渝杀害她男朋友的过程吧。 这样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时，童芳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队，还在听吗？ 信息科就查到了这些，现在我去法医科拿卢欣的验尸结果了，挂了啊。” 许乾轻轻“嗯”了一声，轻呼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看向地上的泥土。 “这些，都只是推测，具体结果，还是需要证据来证明，盲猜并没有什么意义。” 低着头，慢慢寻找，越走，许乾越是疑惑。 一路走来，虽然有些杂乱的脚印，可是，地上一点翻动的痕迹都没有。 要知道，下雨过后的泥土地，只要翻过，绝对看的出来。 一直走出公园，许乾都没找到什么线索，看着前方的碎石小道，旁边还有几把石头扶手椅，许乾打算在这里坐下，等等秦阳他们。 “自己没发现，也许他们能有发现。” 没过多久，就见秦阳和宋侦从不同方向走了出来。 秦阳一边走，还一边蹲下，小心查看地上的泥土，见到可疑处，更是伸手在地上扒拉起来，样子，说不出的认真。 反观宋侦，一副郊游的样子，走路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步伐，看到地上的稀泥，更是小心的躲到一边。 见到这，许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把宋侦拉入队伍，不知道是对是错。 不过，宋侦验尸的能力，的确很强。 就如刚才刘成渝眼睛里的泥土。 自己能推断出，刘成渝还在这公园里埋有东西，也全靠这一点泥土。 而且，这眼内的泥土，换做一般的法医，还真不一定发现的了。 因为，泥土很细小，很容易忽略过去不说，还藏在眼睛这个一般都不会检查的地方。 就算一些法医看到了，也不会把这个列入档案，毕竟泥土，随处可见。 秦阳蹲着身子，扒拉了一下稀泥，也不顾手上的泥土，挠挠头，看到许乾正坐在扶手椅上看着自己，便问道。 “许乾，你有发现吗？ 这条路我算是刨了个干净，什么都没发现。” 许乾对着秦阳摇摇头，转头看向宋侦。 “宋队，你有没有发现。” 宋侦同样摇摇头，回道。 “我这一路，没什么脚印，地面，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刘成渝，应该没走这条路。” 许乾点点头，突然，旁边的秦阳疑惑道。 “咦！关南那小子呢，他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就见关南低着头从他侧边走了出来，边走，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 许乾知道，这是关南考虑事情的时候，所做的小动作，一如自己总是不自觉的摸下巴。 本想等关南考虑完再问，没想到秦阳直接喊起来。 “关南，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有发现。” 关南如梦方醒，抬头，看向前方三人，摇摇头说道。 “我这一路也没什么发现。 我一直在想，从刘成渝杀卢欣来看，他很谨慎，应该不会把藏秘密的地点放在公园的地下。 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而且，据我所知，他还喜欢玩障眼法。 我记得，赵队给我说这个案子的时候，说过许晓雨见到凶手，是往三楼走的，结果她们上去之后，并没有在三楼发现凶手。 所以，依照刘成渝玩障眼法的伎俩，他绝对把东西，放在出人意料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有泥土，平常，也绝不会有人去挖掘，并且出人意料呢？ 这样的地方，才是刘成渝藏东西的地方。” 关南说完，许乾几人便开始沉默，各自思索起来。 良久，秦阳突然挠着头说道。 “唉，想的头疼，地点必须是公园的地下，还要保证没什么人会想到，没什么人会去挖掘，还要出人意料。 哪有这种地方啊，公园到处是人好吧，夜里那么多小情侣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哪里都有被挖的可能好吧。 出人意料。。等等！” 说到这，秦阳突然看向许乾，眼神中仿佛闪出一道亮光，满脸的惊喜。 见秦阳盯着自己，许乾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 “我脸上有东西？” 秦阳眼神越来越亮，对着许乾白了一眼，直接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把东西藏哪了。 出人意料，还要确定没什么人来挖。 那个地方，就是许乾的屁股底下啊。” 许乾一愣。 “我屁股底下？” 低头，许乾心中突然一震。 “是啊，我屁股底下，呸！是扶手椅底下。 这个地方，和刚才关南推测的不谋而合。 出人意料，并且，无人会挖掘。” 想到这，许乾急忙起身，说道。 “秦阳说的没错，是我们忽略了，这些扶手椅底下，很可能就是刘成渝藏东西的地方，我们分开找找。” 几人答应一声，分开寻找起来。 没过多久，就听秦阳站在不远处的扶手椅旁边，喊道。 “找到了。” 许乾几人面色一喜，纷纷跑了过去。 很快，底下的东西就被挖掘了出来。 血衣，血裤，绣着龙的鞋子，药剂瓶，行李箱，日记本，大笔的现金，还有，一只金色的貔貅吊坠。 第135章 十六层阶梯(1) 见到金色貔貅吊坠的第一眼，许乾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刘成渝，果真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一员。 而那名幕后之后，果然设有连环计，一切，只是为了阻止自己发现这些东西。” 看向那个笔记本，许乾急忙拿出手套戴上，翻阅起来。 笔记本很厚，许乾很快就翻完了，眉头微微皱起，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起来。 关南转头看了一眼许乾的脸色，暗暗奇怪，便对许乾问道。 “许队，笔记本里面写了什么？” 许乾抬头看了关南一眼，把笔记本递了过去。 “你自己看吧。” 关南一愣， “许乾这反应，有点奇怪。” 想了想，便用衣服的袖子包着手，疑惑的接过笔记本，打开看了起来。 随着翻阅，关南算是知道为什么许乾会皱眉了。 笔记本里面，全部是一些诡异的图画。 比如第一张，则是画着三个人形生物。 最上方，一只蛇头人身的人，蛇头两端，还挂着两道胡须，左右手分别拿着一个瓶子，和一把匕首。递给下方的“人”。 下方，则是画着一个满身伤痕的龙首人身的人，身体蹲在地上，背着书包，头埋的低低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在他的后方，则是一个猪头人身的人，拿着一根棍子，作势要打龙头的人。 第二页，猪头人身的人不见了，只有龙头人身的人，蹲在地上。 他的手上，分别拿着匕首和药瓶。 而在他的旁边，还躺着一只羊头人身的人。 羊人的上半身，全是伤痕，血液，浸透了羊的全身。 第三页，则是蛇头人身的人，一只手拉着龙头人身的人，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貔貅吊坠。 这些画，应该是精心制作的，每一个图案，都涂上了颜色， 关南继续往后翻了翻，发现，下一张，则是五个兽首人身的人，站在一起。 分别有蛇头，龙头，兔头，羊头，和狗头。 不过，羊头下面的身体，则画的有胸，衣服，穿的也是裙子女装。 他们每个人的胸前，都悬挂着一枚金色貔貅的吊坠。 最顶端，则写着正义之名四个字。 后面的图画还有很多，有蛇头人身的人站在顶端，指着一堆黄金的画面。 也有龙头人身的人，拿着药剂瓶和匕首，地上躺着猴，狗，各种兽首人身的画面。 翻到最后面几张，则是龙头人身的人，把一只狗头人身的人，放进行李箱的画面。 倒数第二张，龙头人身的人和蛇头人身的人站在一起，蛇头人身的人指着前方一名身穿警服的狗头人，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最后一张，则是龙头人身的人拿着匕首和药瓶，走上楼梯的样子。 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关南抬起头对许乾问道。 “许队，这些图画，应该就是刘成渝加入正义之名组织的过程吧。” 许乾摸着下巴，看了眼地上，被挖掘出来的玻璃瓶，点点头，说道。 “应该没错。 我想，那个幕后之人，应该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这本笔记。 至于，里面有什么深意，我暂时还没推测出来。” 宋侦蹲下身子，小心的查看起地上的血衣。 “从血液凝固情况来看，结合环境，雨水，泥土温度，这些血，超过四小时，没超过十二小时。 是谁的血，要回去检测才知道。 话说，许队，这些东西，有没有能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 许乾还没回答，秦阳突然伸手，提了提行李箱，看了眼地上的现金，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说，这个就是刘成渝藏起来的东西吗？ 难怪，他穿名牌，买这么贵的行李箱。 这些钱，就这么埋在地下，包都不包一下，这些钱都打湿了，好像对这些钱不在乎的样子。” 许乾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说道。 “好了，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让痕迹科检查一下上面的指纹，我想，上面肯定有些线索。 不然，那个幕后之人，不会这么重视这些东西。 另外，宋队。” 说完，许乾看向宋侦。 宋侦偏头看向许乾，不明白许乾要说什么。 许乾想了想，说道。 “还记得于峰和刘丹的案子吗？ 他们俩的死法，和朱松的死法并不一样，凶手，似乎想营造出他们自杀的假象，可是，手法很拙劣。 并没有杀死朱松的手法上，那么细节。 不管是刘丹趴在地上被电死，还是于峰手上被按压的手印。 都可以表明这一点。 另外，结合我们在传媒学院家属区垃圾桶找到的玻璃瓶，上面的指纹显示是刘成渝的没错。 那，这个埋起来的玻璃瓶，是谁的呢。 这种又含毒品，又含化学成分的药剂，我想，炼制起来，应该不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缉毒队，以及医学方面对一些药品的管控，这名炼制药品的毒贩，想找到原材料都难。 所以，你等下回去，除了查这个血衣或者血裤上面，有没有于峰或者刘丹的指纹之外，看看这名药剂瓶上面，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宋侦偏着头，瞄了许乾一眼，点点头。 就这样，宋侦给赵成打了电话，就在原地等着赵成他们带着痕迹科过来。 而许乾，秦阳，关南三人，在确定笔记本上面因为泥土包裹，没有指纹线索后，便带着笔记本，选择直接回到了刑警队。 。。。。 几人坐在会议室，童芳因为知道许乾几人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贴心的给每人泡了一杯茶水。 许乾看了眼茶水，给童芳一个感谢的笑容，然后推出黑板，拿出刚才在现场找到的笔记本，说道。 “关南，笔记本你看完了，有什么猜测？” 关南摩擦着手指，低头思索一会，说道。 “目前，我只看出，那个龙首人身的人，应该代表着刘成渝。 从情节上可以看出，是他加入正义之名组织的过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动物来代替，而不是画像。 还有，那个狗头，把他放进行李箱又是什么意思。 后面看到狗头，又表现出震惊的样子。 而且，那个狗头，还身穿警服，就更奇怪了。” 秦阳因为还没看过笔记本，便从许乾手上拿过笔记本，专心看了起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趁着秦阳观看笔记本的功夫，突然对关南问道。 “你刚才在刘成渝的房间，见到刘成渝的死状，为什么，会露出一副恐惧的样子。 他的死，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和915绑架案有关？” 关南这次没有停顿，直接回道。 “嗯，刘成渝的死状，和我那些同学的死法一样，所以，我一时回想起了那个恶魔，所以才露出恐惧的样子。” 关南话语一出，许乾几人顿时“嚯”的一声，全部转头看向他。 就连盯着桌子上零食咽口水的童芳，也惊奇的看向关南。 “关南，你想起915绑架案的凶手啦！” 谁知，关南摇摇头，见到几人期待的看向自己，叹了口气。 “虽然想起了他，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忘记样貌了，只知道是名男子，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他的话，以及当时发生了什么，倒是想了起来。” 说完，关南突然抬头，看向许乾，面色凝重的说道。 “许队，那些绑匪，他们并不是专业的绑匪，而是一伙毒贩。 那起绑架，也不是有预谋的。 据那人对宇森所说，因为在贩毒交易过程中，被我养父，也就是你们口中，卢欣的男友发现了线索，捣毁了窝点。 在逃跑过程中，发现了宇森带我们研学的校车。 看到我们是群孩子，在知道我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后，才临时起意，改为了绑架勒索。 而且，那笔赎金，那些绑匪并没有得到，当时他们几人把我同学们都杀了后，就去矿场交易了，为了拖住家属。 宇森便找了一个机会，开走了装有赎金的车，并把它藏了起来。 所以，其中一名绑匪才会返回，杀了宇森。 宇森死之前，也发现了因为同学被杀，而被吓晕后，苏醒的我，于是，他用身体遮住了绑匪的视线，让绑匪看不到我，并且，偷偷告诉了我，藏赎金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十六层阶梯。” 第136章 十六层阶梯(2) 关南话音刚落，本来在专心翻着笔记的秦阳，突然指着笔记惊讶道。 “许乾，你看，行李箱，警服。 这个狗头人，不会就是你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无语的看了秦阳一眼，虽然狗头人这名字不好听，不过不得不承认，图画里，画的狗头人身的人，确实是自己。 点点头，许乾说道。 “没错，我刚开始看到时，就已经确定了。 这副画，应该就是两个月前，我被绑架的经历。 至于为什么画成狗头人身，我推测，很可能与我的属相有关系，我属狗的！” 秦阳突然一拍桌子，一脸惊喜道。 “我想起来了，刘成渝，27岁，以时间来算，他刚好属龙的，所以这笔记本里，那个龙首人身的人，就代表着刘成渝。 我想想，在晴洲的时候，那个刘芳和另一名杀手，年龄分别是，34.35。 所以，他们的生肖，正是羊和狗。 这样，也能解释正义之名下面的那个羊，为什么是个女的了。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蛇和兔，是谁。 看图画的样子，蛇，像是他们的首领。” 关南摩擦着手指，肯定般开口道。 “孙然，他的属相是兔。” 许乾摸了摸下巴，转身把背后黑板擦干净，然后，重新拿起粉笔，写上正义之名四个字。 然后，在正义之名的下方，写上蛇。 蛇的下方，分别写上孙然，刘成渝，刘芳，还有d字。 想了想，许乾在刘芳，和d字上面，画了一个x。 然后回头看向众人。 “目前发生的案件，已经渐渐清晰起来。 剩下的，就是找出孙然，杀害朱松，以及于峰他们的证据。 和，这个蛇，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几人皆是一愣。 童芳急忙站起来，举手道。 “我去开门。” 也不等众人回答，童芳直接来到门口。 起身时，不禁松了口气，因为她对案件参与度不多，听着许乾讲案件，一直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而且，因为在开会，零食又不好意思一直吃，所以早就坐不住了。 打开门，发现门口站了一名陌生的男子，长的一般，有点微胖，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像西装又不像，童芳顿时奇怪道。 “你好，你是？” 门口来人，正是宋侦。 宋侦偏头看了童芳一眼，顿时眼神一亮，上下扫视了童芳一眼，心中默念84，61，87。 随着默念，眼神越来越亮，立即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帅的样子，轻抚了一下头发，对童芳夸张的微笑道。 “你好，美女，初次见面，我叫宋侦，是金鳞城宋家的独子，现任金海路法医科的队长，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知道美女芳名！” 童芳一愣，狐疑的看了宋侦一眼，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这里是刑警队，闲杂人等禁止入内，请出示证件。” 宋侦在胸口掏了掏，随即，做出一副把心掏出来的样子，对童芳说道。 “小姐姐，我出示我的心，可以吗？” 做着动作，宋侦脸上，也出现一副忍痛的样子。 宋侦的说话声并不小，会议室内的许乾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见到宋侦这副样子。 许乾饶有兴致的观看着，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表演。 而，关南和秦阳两人，脸上已经出现猪肝色了，尴尬的，脚趾抠地，浑身像是无数蚂蚁在爬。 看到宋侦举着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最先忍受不了秦阳直接说道。 “宋侦，宋队，注意影响，这里是刑警队。” 宋侦偏头，视线越过童芳看了秦阳一眼，心中思索一下，撇撇嘴。 “长的还可以，身材太过魁梧，一看就是有身子，没脑子的人。 这位小姐姐应该看不上他。” 于是，宋侦并没有理秦阳，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童芳，眼神，还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童芳的胸部。 “我以为，我今天过来，只是送下资料。 没想到，原来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仿佛冥冥中的指引，让我，遇到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小姐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相信，你看到我，也是这种感觉，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 来，我们抱一抱，感受彼此的心意，让我们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说完，宋侦更是闭着眼睛，伸开双臂，做出一副欲拥抱的样子。 童芳面色发黑的看着面前的宋侦，手早已经握拳，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眼看着宋侦越走越近，童芳更是要摆出一副格斗架势，许乾急忙开口道。 “宋队，进来坐吧，你是来送资料过来的吗？ 刚好，我们正在聊案子。” 许乾开口，宋侦不得不睁开眼睛，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眼下，还是案子比较重要。 对着童芳抛了一个眉眼，轻轻在童芳耳边说了句“等下再爱的抱抱。” 自动忽略掉童芳的脸色，绕过童芳，把手中的档案放在会议桌上，开口道。 “许队，卢欣和刘成渝的验尸结果已经出了。 另外，痕迹科也对扶手椅下面的东西做了详细的鉴定。 资料我已经带过来了。 因为文件太繁琐，复制起来传阅也太麻烦，今天我有时间，就口述吧。” 说完，宋侦回头再次朝已经回自己座位的童芳抛了一个媚眼。 童芳顿时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许乾微微一笑。 宋侦的心思，许乾自然看的出来。 如果宋侦不口述档案的话，放下资料，就没借口待在刑警队了，也就看不到童芳了。 这宋侦手中的报告，看厚度，可不少啊。 “卢欣的验尸结果和我们在现场猜测的差不多，体内的毒品药剂残留，成分也和扶手椅底下发现的玻璃瓶内的，一致。 所以，可以肯定卢欣是刘成渝所杀。 另外，结合询问卢欣的下属，了解到卢欣死之前，她带着下属已经查出，朱松死亡之前，服用过药剂，体内有轻微毒素残留。 而药剂的主要原料之一，便是吗啡。 可是吗啡又是禁品，医院不见一瓶，从院长到扫地的阿姨，都要面临牢狱，所以看管的非常严格。 卢欣就想到了传媒学院的医学楼。 她经过调查，发现传媒学院医学楼每年也会订购大量吗啡，因为是暗查，所以，才会深夜前去，而且，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第137章 正义之名(后续0.5) 经过对卢欣尸体的解剖，以及表面的观察。 死前，并没有遭受性侵，以及猥亵。 另外，身上刀伤64处，主要集中在她的前胸和后背，后脑颈椎处，棍棒类击打伤一处。 体内，毒品含量5种，镇静类药物两种。 因为已经融合，暂时无法分析出剂量多少。 顿了顿，宋侦再次转头看向童芳，轻轻咳嗽几声。 “小姐姐，我渴了。” 童芳似乎还在生气，不屑一顾的扫了宋侦一眼，头一偏，说道。 “想喝水自己倒去。” 许乾摸了摸下巴，刚才宋侦所说的，和他在卢欣死亡现场所说的差不多，倒是没什么新的发现。 看了眼，两只眼睛都快成心形的宋侦，许乾把自己面前的茶水递了过去，对宋侦说道。 “宋队，渴了就先喝我的吧，我还没喝过。 那个卢欣，我记得她死前，怀里有把开展示柜的钥匙，有调查出她是怎么得到的吗？ 还有，第四间门的锁孔，我记得没有撬锁的痕迹。 那，第四间门，是怎么打开的，上面，有卢欣的指纹吗？” 宋侦偏头白了许乾一眼，他本来打算着让童芳给她倒水，趁递过来的时候偷偷摸下童芳的小手的。 眼见计划落空，宋侦无奈的回头幽怨的看了童芳一眼，这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 “这就是奇怪的点了，锁孔上面，门把手上面，并没有卢欣的指纹，但是，门框上面，却有她的指纹。 就像，门并没有上锁的样子。 后来痕迹科的人咨询过医学楼的保安，他们很确定门每天晚上都会上锁。 所以，我们断定卢欣进门前，凶手应该已经进去了。 因为发现凶手，也就是刘成渝，才惨遭杀害的。” 许乾听完，微微一愣，他隐隐感觉到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宋侦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是刘成渝了。 死因，是后脑遭到尖锥类物品刺入颅骨，导致颅内出血，引发休克，心脏骤停而死亡。 暂不知道凶器是什么，只知道是一个长度约为十四厘米左右，前细后粗的东西，并且表面很光滑，没有留下碎渣，初步怀疑是玻璃材质。 腿部，有一条肉眼可见的划伤，据勘察，是院墙上面的碎玻璃所致。 体内，和卢欣一样，含有同样的毒分。 不过，剂量的话，比卢欣重多了。 对了，在刘成渝身上，还有一个发现。” 关南一直在旁边听着，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听到宋侦说起发现，顿时脑海中回想起笔记本上面的第一幅画。 “刘成渝，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陈旧伤？” 宋侦本来脸上挂着笑容，嘴里虽然说着案情，眼神却一直盯着旁边的童芳，不时还抛几个媚眼。 听到关南的话，诧异的转头看向关南，惊讶道。 “关南，你怎么知道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突然对宋侦问道。 “宋队，刘成渝身上的陈旧伤，是不是主要集中在前胸和后背。 伤口，是不是成条状，很像皮鞭或者皮带抽打留下的。” 宋侦再次诧异的转头，看向许乾，然后，疑惑道。 “我记得你们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查看刘成渝的身体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许乾和关南同时叹了口气，一时都有些无言。 良久，还是关南摩擦着手指说道。 “还记得我们在扶手椅下面找到的笔记本吗？ 里面有一些图画，应该是刘成渝画的。 第一张，出现了拿着药品和刀的蛇，拿着鞭子的猪，和背着书包的龙。 龙，代表着刘成渝，蛇，代表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那么猪呢。 我想，代表着他的父亲吧。 手拿鞭子的猪，这谜语，就很简单了。” 宋侦偏头思索一会，点点头。 “原来如此。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刘成渝常被家暴了。 话说，刘成渝他老爹，刘彦，那可真狠啊。 我查看刘成渝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陈旧伤，可是真多啊，应该没少挨抽。 伤口，短的五六厘米，长的上十厘米，击打，撞击，划伤，各种伤口都有。 得亏刘彦不抽烟，否则刘成渝身上的伤口，还要多几个烫伤。 真是个人渣。” 许乾突然开口道。 “你既然查到这个，应该已经让信息科的人去走访调查了吧。 怎么样，有没有查到他父亲，为什么这么对他。” 宋侦摇摇头，并没有回答许乾，而是看向童芳，一脸认真的说道。 “小姐姐，你放心，以后咱俩的孩子，我绝对会对她好，一定会让他快快乐乐长大的。 你说，以后是叫他宋乾好，还是宋福好呢？ 还是宋富贵吧，大富大贵，又好听。” 关南和秦阳两人面色齐齐一变，感觉浑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爬遍了全身。 童芳咬咬牙，猛的站起身，朝宋侦冲了过去，手臂更是挥舞起来。 “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宰了你，宰了你。” 还是关南眼疾手快，拉住了童芳。 “芳芳姐，先等等，案件还没讲完呢。 等他讲完，我帮你一起宰了他。” 童芳见自己被拦着，深深吸了几口气，想起现在在会议室，许乾这个队长又在旁边，童芳不得不冷静下来，恶狠狠的瞪了宋侦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身看了眼黑板，想了想，在刘成渝名字上面，也画上一个x，然后转身说道。 “不管刘成渝是遭受家庭暴力，还是别的原因，导致他加入正义之名，选择杀人。 不过，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为所犯下的罪，承担后果。 扶手椅下的东西，宋队，有结果了吗？” 宋侦并没有被童芳刚才的张牙舞爪给吓到，也没搭理许乾，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的童芳，嘴里嘟囔着。 “生气都这么好看，爱了，爱了。” 说完，突然感觉身上不对，身上的寒毛猛然竖了起来，一种寒光好似从背后出现，急忙回头看去。 却见许乾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化，冷意也从眼神中开始浮现，宋侦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急忙收起笑容，对许乾回道。 “许队，扶手椅下的东西也已经调查完了。 行李箱，衣服裤子，貔犰上面，都查出刘成渝的指纹和毛发。 他衣服上面的血迹，经过dna比对，也确定是卢欣的血液。” 这时，秦阳挠挠头，疑惑的对宋侦问道。 “不是还有现金，药剂瓶吗？” 宋侦见许乾眼内的冷意消失，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听到秦阳的声音，瞥了秦阳这个大块头一眼，缓缓说道。 “你就不能等我说完。 除开这些，在现金和药剂瓶上面，发现了多枚指纹。 先说现金吧，一共六十万，都是新钱，分成了两堆，一堆装在行李箱里，一堆就这样散装的，上面很多泥土。 经过检测，行李箱里面的，出现的指纹一共四枚，经过鉴定，分别属于于峰，刘丹，周琴，还有刘成渝的。 散装的，指纹只有三枚，分别属于朱松，周琴，还有一个孙然的。 并没有刘成渝的指纹。 接着，是药剂瓶，上面出现了两枚指纹，分别属于刘成渝和孙然的。 至于孙然是谁，我不知道，不过痕迹科说过，你们似乎前阵子也调查过他，所以我想，你们或许知道。” “孙然”名字一出，许乾几人顿时愣住了。 秦阳更是夸张的起身，想说些什么，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愣神，仿佛在思考，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刚想重新坐下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上次从传媒学院带回来的半截拖把。 顿时喃喃自语道。 “奇怪，这击晕卢欣的棒子，好像一直都没发现啊。” 第138章 正义之名(后续1) “我明白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身后的黑板，喃喃道。 “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朱松他们的死，卢欣的死。以及，刘成渝的死。 原来，那个给我写信的幕后之人，之所以布置这么多障眼法，怕的，是我找到钱上面的指纹。 不过，还有几个疑点，还不清楚。 垃圾桶里找到的药剂瓶，幕后之人是知道我们会推测出，卢欣死之前服用过毒剂，才会故意留在那的吗？ 那件沾染卢欣鲜血的血衣？为什么上面没有一丁点痕迹，仿佛都没穿上身过。 当晚，晓雨拍的视频上面，明明显示着刘成渝是往楼上走的。 可是上去之后，并没有发现他。 还有墙上，楼梯拐角的血迹。 另外，那根敲晕卢欣的木棒，会在哪呢？ 以当时的情况，门是先打开的，卢欣进去之后，才遇害。 如果门开着，卢欣好歹也是警员，不可能不防备着身后，除非。。” 想到这，许乾转头，正想说些什么，宋侦突然拍了拍手。 顿时所有人奇怪的看向他，以为宋侦有什么话要讲。 宋侦见众人看向自己，疑惑的说道。 “你们都看我干嘛？” 秦阳有些无语，说道。 “不是你拍手，像是有话要说吗？” 宋侦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话说啊。 刚才上楼时，走到一半，赵成突然叫我，我转身时不注意，衣服扫墙上了，留了一点灰。 我拍灰呢。” 秦阳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 宋侦想了想，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道。 “说到衣服，还有一件事我差点给忘了。 就是在扶手椅下面发现的衣服，和你们在家属区垃圾桶里面发现的衣服，尺码不一样。 不过我想，这个应该与案情关系不大”。 关南摩擦着手指，一直在低头思索，等关南说完，抬头说道。 “尺码不一样也很正常，衣服上面没有别人的指纹，也没有穿上身的痕迹，很可能是幕后之人随便找的一件衣服，沾上卢欣的血，以诱导我们。 现在案情脉络已经基本清晰了，证据也有了，不过，杀人手法，我却看不透。 凶手，是如何在三楼消失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他隐隐感觉，这个衣服，并不像关南说的那样，是幕后之人随便找的。 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动，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心间，顿时微笑起来。 一切的谜题，他已经明白了。 “孙然，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你。” 想到这，许乾拍了拍手，摸着下巴说道。 “好了，凶手的手法，我已经了解了，走吧，我们去抓人。” 秦阳一愣，挠挠头看向许乾，疑惑道。 “抓人，抓谁啊。” 许乾微笑着，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 “申请逮捕令。 抓，孙然。” 。。。。 传媒学院门口，许乾，关南，秦阳，宋侦四人依次从警车上下来。 许乾正想吩咐任务，突然发现关南和宋侦两人并没有跟上，奇怪的回头望去，却见两人扶着车门，勉强站立的样子，两人的腿还一直打着摆子。 尤其宋侦，脸上更是出现后怕的表情。 偏头看了秦阳一眼，宋侦心有余悸。 “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再坐你的车，太tm恐怖了。” 关南也在旁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配合般说道。 “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在路上。 那个油罐车的轮胎，离我就几厘米远。 我都能看到它轮胎上面，夹着的石头子了。” 秦阳笑笑，轻轻拍拍手，对两人说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还没表演单边超车，原地调头呢。 对不对，许乾。” 许乾白了秦阳一眼，因为不是第一次坐秦阳的车，这么久了，也习惯秦阳开车不限速，爱秀的毛病了。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六点多，摸了摸下巴，对关南说道。 “以你推测，现在孙然最可能待的地方，是哪里。” 关南站立了一会，感觉脚已经不再发抖，深吸几口气，便摩擦着手指，思索片刻，说道。 “我记得看过孙然的报告，朱松死的那天，他的室友出去上网，他并没有一起，证明他和室友之间，并不合群。 从信息科警员这么简单就从他室友嘴里问出这个，就看的出来。 而且，他还是正义之名的杀手，自然心态上会和常人不同。 以此为分析。 他和其他同学之间，应该也极少来往。 在心理学上面，可以表现出这人甚至有点孤僻。 昨晚卢欣的死，又让学校暂时封校，他是无法外出的。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吃饭的时间，学生在无法外出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应该都在食堂，或者操场。 以孙然孤僻的性格，人多的地方，他是断然不会去的。 那么，唯一可以待的地方，就是宿舍了，宿舍，也是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 许乾点点头，说道。 “好，我们就去学校宿舍，” 话毕，几人走到学校保安身前，亮出刑警证件，顺利的进入学校。 行走在路上，宋侦突然问道。 “许队，你们抓人，不申请公安部配合吗？ 万一人犯跑了，以我们几个，怕是封锁不了校园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赵成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会在校外戒备。 你想想，孙然，是一名杀手。而且，有可能，还是一名毒贩。 我们并不清楚他有什么武器，是什么心理， 如果大张旗鼓的进校抓人，孙然有可能狗急跳墙，以他同学为人质。 如果他有枪，甚至可能引发暴乱。 所以，我们还是先尝试接近他，然后趁机制服吧。 毕竟，我们没有穿警服，孙然也不认识我们，对我们，应该不会防范。” 宋侦偏头，想了想，没再说话。 很快，几人便来到男生宿舍。 关南身为学生，长相也比较秀气，理所当然的走向宿管大叔，询问起孙然所住的房间。 宋侦和秦阳两人，长相一看就是饱受生活摧残的大叔，虽然许乾长的年轻，可是因为是队长，倒也不好自己出面。 看着关南和宿管大叔说话，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男生宿舍。 宿舍一共六层，大门在中间，对面也有一个后门，从楼层样式可以看出，楼内两边各有一层楼梯。 和大部分学校宿舍差不多。 这时，许乾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乾一愣，拿出手机看向号码。 号码显示是陌生号码，不过许乾强大的记忆力，很快回想起这个号码，就是孙然的。 当初在会议室，童芳所调查的资料，周琴还有周丽，她们手机上唯一相同的号码，就是这个。 想了想，许乾选择了接听。 “喂，你好。 喂？ 喂，有事吗？” 秦阳在旁边看着许乾接了电话，那边好像无人应答，奇怪道。 “许乾，怎么了？” 许乾再次“喂”了一声，突然，神情一变，望向宿舍楼，急忙说道。 “不好，孙然发现我们了。” 第139章 正义之名(后续1.5) “着火啦，快，快救火啊。” 突然，一声呐喊，从男生宿舍楼上响了起来。 同时，伴随着喊声，还有楼上若隐若现的火光，以及燃烧而引起的霹雳声。 楼下，正在和关南说话的宿管大叔脸色一变，很显然，他也听见了楼上的喊声。 急忙转身，跑进休息室拿上灭火器就往楼上冲去。 看样子，似乎很有经验。 关南停顿了一会，并没有跟着冲上楼，而是来到外面，回身朝宿舍楼望了一眼，对许乾说道。 “已经问清楚了，孙然的宿舍在三楼，305号房。 上面好像发生火灾了，我打算跟上的时候，被宿管拦了下来。” 秦阳看了眼楼上，靠近许乾身边问道。 “许乾，你刚才说孙然发现我们了，是什么意思？ 上面发生火灾，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救火。”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了眼楼上，火光，是从三楼燃起来的，结合刚才的电话。 很明显，是孙然故意放的，知道我们是来抓他，所以放火，想趁乱逃离。 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电话，以及发现自己过来抓他的。 想了想，许乾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说道。 “孙然的照片已经发到你们手机里了。 等下，肯定会有一大波学生冲下来，到时候，人一多，如果我们集中在一起，孙然必定会趁乱逃离。 现在安排任务，我和宋侦守前面，秦阳，你和关南守着后门。 如果发现孙然，第一时间进行逮捕。 必要时，允许开枪。” 关南和秦阳答应一声，当即朝后门跑了过去。 等关南他们走远，宋侦在旁边疑惑的对许乾问道。 “许队，允许开枪会不会太严重了，而且，我们不安排人进里面搜寻吗？ 万一，他不下来怎么办？”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宋侦。 “首先，我们已经了解，他是一名毒贩，朱松，于峰，甚至，卢欣的死，都与他有关。 现在的火灾，很可能就是他放的，这种人，给他机会，不知道会闹出多大动静。 我没想到，孙然的警觉性这么高，我们刚到，他就发现了我们，猜透了我们的目的。 你是不是看到报告，这位孙然，出场率并不高，也没有留下许多痕迹？ 而这，恰恰是他的可怕之处。 现在人手紧张，我不确定孙然手中有什么武器，是否有格斗能力。 如果我或者秦阳进去搜查，你和关南两人，一个法医，一个还是学生，太危险了。 想阻拦孙然，根本不可能。” 说着，许乾拿出一直跟着自己，从没有动过的手枪，看向宿舍门口，戒备起来。 来到后门的秦阳，也同时拿出了手枪。 这是他出来时，特意去领的，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功夫很厉害，擒住孙然没什么问题，但被许乾一再要求，也勉强答应了。 看向旁边，眼神盯着宿舍后面，手指不停摩擦的关南，秦阳以为他紧张，便拍了拍他。 “小关南，别紧张，有我在呢。 要知道，许乾，可是被我救过两次，证明我还是很厉害的。” 关南一愣，惊讶的朝秦阳看了一眼，疑惑道。 “救了许队两次？ 许队遭遇过危险？” 秦阳笑了笑，一脸得意的神色。 “当然，要不是我，他早就殉职了，所以，等下发现孙然，你不要轻举妄动，让我来制服他。”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学生面色慌张的从宿舍楼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回头张望，一些学生，脸色被浓烟熏的乌黑。 许乾朝楼上看去，火光已经不再是刚才的若隐若现，现在，肉眼可见的红色火蛇从窗户边喷涌而出，足可见火势猛烈。 见如此，许乾面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孙然这么大胆，这火势，就算救护车及时赶来，这宿舍楼也报废了。 听着里面的叫喊声，许乾猜到，应该有些人还没来得及逃出来 想了想，许乾把配枪递给宋侦，对他说道。 “宋队，火势太大，我要进去救人。 孙然的照片，刚才也发给你了，你在楼下守着，如果发现他的身影，立即上前制服，如果反抗，不要犹豫，直接开枪。 不过，尽量射击手臂，大腿这些不致命的位置，我还有些事要问他。” 说完，不等宋侦回答，便朝宿舍楼内冲去。 进入宿舍楼，许乾躲着冲出来的人群，扫视一圈，看到了厕所，急忙冲了进去。 现在找厕所，当然不是因为人有三急，而是，上面发生火灾，贸然冲上去救人，很容易让自己也陷入危险，火灾的浓烟，不捂住口鼻，可是会死人的。 所以，许乾来到卫生间，把自己的外套让水全部打湿后，撕下一块布，捂住口鼻，这才转身朝楼上冲去。 火势，是从三楼起的，所以，三楼以下，倒是有充足的反应时间，逃下楼的几率很大。 而三楼以上，因为隔着一堵墙，反应上，肯定没有三楼这么快。 被困的学生，很可能是在三楼以上。 所幸，现在是学生们吃晚饭的时间，留在宿舍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许乾一边避让着冲下楼的学生，一边向上跑去，也没心情寻找孙然，很快，他就到了四楼。 站在楼梯口，许乾朝里面大喊道。 “四楼还有没有被困的，有的话，大叫一声。” 一连喊了几遍，确认无人应答后，许乾跑向五楼。 同样的方式，许乾再次喊了几遍，喊完之后，依旧无人应答，许乾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刚才喊着火了的学生嗓门够大，所以学生们撤退的比较及时，四五楼并没有被困人员。” 看向六楼，许乾冲了上去。 刚来到六楼楼梯口，许乾脸色就变了，这里的浓烟更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更是听到了微弱的求救声。 用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许乾大声喊道。 “你在哪，我来救你。” 因为楼下的燃烧声太大，许乾怕对方听不清楚，一连喊了几遍。 微弱的求救声突然一顿，似乎听到了许乾的呼喊，声音陡然增大起来。 “我在603，兄弟，不，大哥，快救救我。 哪个狗日的把床架子放在房间门口了，太重，我搬不开。” 许乾勉强睁眼朝旁边看去，旁边的房间是601，证明603相隔不远。 趴在地上，许乾慢慢朝前方挪了过去，因为视线受阻，许乾只有看旁边的宿舍门，才能知道自己爬了多远。 很快，来到了603房间门口。 抬头看去，几个铁架子刚好挡在宿舍楼门口，看外形，应该是上下床的床铺支架。 许乾猜测，应该是哪位学生在给宿舍搬动床铺时，听到发生火灾，就把支架往走廊一扔，逃命去了。 没想到他扔掉的支架，刚刚好堵在了603房间门口，才让603里面的人出不来。 现在，拆螺丝已经来不及了，许乾想把支架推开，没想到刚一接触，手上瞬间感觉到烫手，急忙挥手，捏住耳朵，让手冷却下来。 轻呼一口气，许乾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还是湿的，便脱下打湿的外套，包住双手，用力推着铁架子。 这段时间的锻炼，许乾的体质肉眼可见的提升，伴随着一声闷哼，许乾胳膊青筋暴起，铁架子开始移动起来，被许乾推的往后移了几分，刚刚好够603房间里的人出来。 松开铁架子，许乾穿好外套，对屋里的人喊道。 “架子移开了，时间紧迫，赶快出来。” 门打开，一个身上披着湿漉漉的被子，脸色被熏的乌黑，留着短发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许乾，一脸喜色。 “哥，大哥，不，爷爷，谢谢，太谢谢你了。” 第140章 正义之名(后续2) 男生宿舍后门，秦阳拍了拍身边的关南，疑惑道。 “小关南，刚才我好像看到许乾上去了，不会是他发现孙然了吧？” 关南摇摇头。 “不像。 你没发现，他刚才特意把衣服浸湿。 上面，似乎还有求救声，应该是上去救人了。” “救人？” 秦阳一愣，急忙说道。 “这小子，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就他那小体格，还进火场救人？ 不行，我要去帮他。” 说完，秦阳正要迈步，衣服突然被关南给拉住了。 “许队既然决定上去，应该是有把握的。 而且，许队已经上去了，前面肯定只剩学长一个人，如果你再走。 就算发现孙然，我和宋队也拿他没办法。 要知道，他可是一名杀手啊。” 秦阳挠挠头，细想一下确实如此，不过，许乾那边，秦阳也不敢放心，想了想，秦阳叹了口气。 他本想着把枪交给关南，然后自己上去帮许乾，这样，就两全其美。 不过，关南毕竟还是个学生，并非真正的警务人员，如果把枪交给他，万一出了事，罪过太大。 转身盯着门口，一边寻找孙然的踪迹，一边期盼着许乾在上面不会遇到危险，赶快下来。 宿舍楼五楼。 许乾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有点无语。 头上，裹着打湿的毛巾，脸上，围着打湿的毛巾，身上，裹着打湿的被子，手上拿着一根木棍，像个贼一样。 见许乾盯着自己，男子急忙开口道。 “大哥，赶快撤啊，这火都快烧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许乾点点头，对他说道。 “嗯，跟紧我，我来开路。” 说完，许乾不等他回应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幸好，火势是从楼房中间而起的，楼梯又在楼房的边上，暂时并没有蔓延过来，只是烟雾较大。 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一楼。 直到走出宿舍楼，男子终于舒了一口气，摘下毛巾，对身边的许乾说道。 “哥，谢谢，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咪西了。” 许乾对他笑笑，挥挥手，表示没事，四周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人群中的宋侦，正想走过去。 男子在身后嘟囔道。 “怎么无缘无故的失火了，不会真是孙然那小子干的吧。” 许乾脚步一顿，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转过身看向面前的男子，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孙然？” 男子奇怪的看了许乾一眼，疑惑道。 “怎么，你也认识他？ 跟你说，那小子就是个怪咖，少和他打交道。 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回宿舍，一副贼的样子。” 许乾摸了摸下巴，掩饰内心中的震惊。 “这也太巧了，无心之举，随便救一个人，这个人竟然还是个目击证人。 昨天晚上，昨晚，不就是卢欣死的时候吗？ 看到孙然鬼鬼祟祟？” 许乾思索片刻，对男子问道。 “你昨天看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是一个人吗？穿的什么衣服？身上有没有血迹？” 男子愣了愣神，奇怪的看向许乾说道。 “那个，大哥，什么情况，咋血迹都出来了。 不会他真犯事了吧，我就说，鬼鬼祟祟的，绝对有问题。 我想想啊，大概是凌晨三四点吧。 我昨晚网吧包宿包了一夜，下机回来的时候好像是三点左右。 反正不超过四点。 我们宿舍晚上是锁门的，不过宿舍楼后面有个栏杆，可以爬到二楼，二楼厕所并没有装窗户。 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正在往上爬。 我便想着打个招呼，没想到还没开口，他就已经上去了。 上去就上去呗，我正准备爬，谁知道他突然从上面丢下来一个木棍，差点砸到我了。 你看，就是这根棍子。” 说完，男子把手中拿着的木棍递给许乾看，嘴里继续说道。 “你说，这高空抛物也不看下，下面有没有人。 我就捡起棍子，准备找他理论，没想到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因为太困，也懒得找他了，准备今天睡醒之后去找他的，谁知道就失火了。 他穿着一件体恤，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至于有没有血迹我就不知道了，那么黑。 许乾从男子手里接过棍子，眼神微微一动。 棍子末端像是暴力折断一样，接口处参差不齐，尖锐处，还有丝丝红色痕迹。 看外形，许乾断定，这根木棍就是那折断拖把的把手。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好，宋侦这时也走了过来，许乾不等宋侦开口，直接把木棒递给他，说道。 “这根棍子，应该就是击晕卢欣的凶器，上面红色的痕迹，很像血液，你拿回去查一查，是不是孙然的。” 宋侦疑惑的伸手接了棍子，整个人还有点懵，奇怪许乾怎么上去了一下，连凶器都找到了。 不理会宋侦的表情，许乾看向面前的男子，继续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孙然的？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会猜，是孙然放的火。” 男子直接回道。 “我和他是一个班上的啊，当然认识他，平时拽的要死，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至于为什么怀疑是他放的火，因为有次我看到他回宿舍的时候，带了一瓶酒精。 你想啊，这里是宿舍，他带酒精回去干嘛，我就和室友说了，室友开玩笑说，带酒精回宿舍，不是煮火锅就是放火。 可是，宿舍根本煮不了火锅，有烟雾报警器呢。 我们就还开玩笑的说，这丫的肯定准备放火烧宿舍。” 听完男子的话，许乾脑海中对案情的脉络彻底完整，转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时，一直在后门的秦阳和关南两人这时也走了过来。 关南扫了旁边男子一眼，并没有在意，而是对许乾说道。 “许队，刚才并没有发现孙然的踪迹，会不会，我猜错了，孙然根本不在宿舍？” 许乾摇摇头，他肯定，孙然刚才绝对在楼上，之所以没发现他，很可能是从二楼厕所跳窗跑了，所以才在门口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想起面前男子刚才说的话，许乾突然心中一动，对身边男子问道。 “你说，你昨晚网吧包夜回来。 我记得，你们学校四周都有围栏，还有监控，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男子伸手指向后方，说道。 “很简单啊，后山的废弃教学楼，现在那里不是工地吗？正在改建，围挡一拉就开了。” 第141章 正义之名(后续结案0.5) 听闻此话，和关南一起过来的秦阳急忙开口道。 “许乾，那小子肯定从那里跑了，我们赶快去追吧。 不然，就追不上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废弃教学楼确实如这名男子说的一样，无监控，围挡容易拆，很容易就能翻墙出去，确实是最佳的逃跑路线，当即点点头，对关南和秦阳二人说道。 “你们两先去追击，我安排好后马上过来。 记住，孙然比想象中狡猾的多，一定要注意安全。 确保他无法反抗之后，才能上前。” 秦阳答应一声，就拉着关南就往前跑去。 跑了几步，突然站定。 许乾一愣，以为秦阳是发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询问，只见秦阳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废弃教学楼在哪个方向？” 。。。。 。。。。 关南叹了口气，对秦阳说道。 “我领头吧。” 说完，在前面带路。 见两人跑远，许乾看向宋侦。 “宋队，你先把木棍带回去检测吧。 另外，通知一下赵队，把孙然的照片发给他，就跟他说，这人就是杀害朱松团伙，以及卢欣的凶手，让他对出城的各个路口进行排查，增设路障，以防孙然逃出hb市。 必要时，可以启动天网寻找。” 宋侦点点头，看了眼木棒，转身朝校外走去。 边走，边拿出手机跟赵成沟通起来。 许乾转身，正想追上秦阳他们，跑了几步，突然一愣，他发现，自己的衣摆，沾染了许多黑色的灰尘。 用手拍了拍，许乾回想起，这好像是刚才下楼时，在楼梯口，护着那名学生时，沾染的。 当时，已经来到三楼，学生突然叫自己，自己转身时，不小心衣摆擦在楼梯的墙上。 这时，那名学生看到许乾跑了几步突然站在原地，似乎在拍灰尘，想了想，急忙靠近许乾身边，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那个，哥，帮个忙行不。” 许乾疑惑的看向刚才自己所救的这名男子。 “什么事？” 男子有点扭捏，偷偷掀开身上裹着被子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 “哥，你看，刚才火灾我一着急，只来得及穿裤子，衣服都没穿。 我看你外套似乎脏了，能不能借我穿一下，放心，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也不白让你帮忙，要多少钱直说。” 许乾笑笑，从上到下看了男子一眼，看他一副窘迫的样子，爽快的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男子。 “没事，几十块钱地摊货，倒是不需要钱，送给你了。” 男子大喜，急忙接了过来，用身上的被子阻挡旁边人的视线，在里面利索的穿上。 此刻，因为火灾，周围已经围绕了很多女孩子，他还是有点害羞的。 穿上后，男子用手拉了拉衣服，对许乾说道。 “哥，谢谢，太谢谢了，衣服有点大，勉强凑合。 对了，哥，你是哪个班的，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许乾拍了拍男子，正想说不用，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一道闪电从心中划过。 “衣服有点小，对了，衣服，尺码不对， 刘成渝的身高，体型，他的衣服应该是三个+的，他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尺寸也是如此。 可是，学院家属楼垃圾桶里面，发现的衣服，却是两个+的。 在会议室，宋侦也说过这个问题。 卢欣案发时，如果现场只有一人，他去哪里随便找一件衣服沾上卢欣的血液？ 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了。 难怪，卢欣会被击中后脑。 当晚，凶手肯定不是刘成渝一人，而是两人，孙然，也在场。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木棍会在他手上，垃圾桶里面的衣服，不是刘成渝的，而是孙然的。 这计中计，心理学玩的，呵。” 许乾微微一笑，拍了拍男子，转身朝传媒学院后山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摸了摸下巴，抬头，看到周围聚集的学生，大声说道。 “同学们，静一静。 见到学生们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自己，许乾摸了摸下巴，朗声说道。 “现在，一切的谜底都揭开了。 大家想知道，今天为什么封校吗？ 大家想知道，宿舍楼为什么会失火吗？ 说完，许乾微微一笑，斩钉截铁的说道。 “因为昨晚，一名法医科的队长，在医学楼离奇死亡，凶手就是你们的同学孙然。” 周围围起来的同学顿时一脸震惊，各种声音响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其中一名学生伸手道。 “你是谁啊，哪个班的，你怎么知道医学楼死人了。” 另一名学生同样对许乾喊道。 “对啊，你还说是孙然，孙然是谁。” 很好，已经彻底吸引住这些同学的注意力了，看来，吃瓜群众还是挺多的。 许乾笑笑，从怀里拿出刑警证件，对众人说道。 “我是大成路刑警二队的队长，我叫许乾，之所以给你们讲这些，是因为你们都是在校的学生，其中，肯定有认识孙然的人。 希望你们配合我，配合警方，找出孙然，把他绳之以法。”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许乾当然不会现在就说，不等同学们提问，许乾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卢欣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会认定凶手是孙然，现在我会把案情经过，以及自己的分析，给讲出来，话题有点跳跃，大家耐心听就是。 卢欣昨晚，应该是查到传媒学院医学楼每年都会订购一批吗啡，所以特意来医学楼调查。 从我们痕迹科警员在门把手，钥匙孔，以及他身上展示柜的钥匙来看，他应该带的有钥匙。 在结合她体内的毒素，以及学校保安说的，每晚三四点，医学楼和化学楼闹鬼事件。 那晚，医学楼三楼，卢欣过来调查，拿出钥匙开门后，发现了不对劲，展示柜内的吗啡瓶，是空的。 然后，她给她的队友打电话，准备告诉队员，她发现了线索。 可是，她没注意到，在她专心打电话时，有两人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被杀，并不是有预谋，而是刚好撞上刘成渝和孙然两人过来偷药。 刘成渝，借着他父亲是医学楼的主任，又有医学楼的钥匙，所以常常过来偷取吗啡，给一个叫正义之名的杀手组织提供制做那种毒剂的原材料。 他们，很可能是一窝毒贩。 卢欣的尸体，身中64刀，是被装在一个行李箱里面的，我们调查过，行李箱是刘成渝刚买的，应该就是用来装吗啡的。 为了组织不被暴露，孙然折断医学楼用来拖地的拖把木柄，击晕卢欣。 击晕卢欣后，孙然知道刘成渝的变态性格，因为刘成渝小时候被家暴过，被虐待过，有一种变态心理，他为了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正义之名组织，所以，孙然，便把卢欣交给了刘成渝。 很明显，他们并没有从卢欣嘴里知道什么，所以刘成渝杀了卢欣，孙然则把现场处理干净，两人便拿着吗啡准备离开医学楼。 走之前，孙然发现了卢欣身上有医学楼的钥匙，便一起带走了，这样，以后就不用借助刘成渝了。 所以，我们在现场，只找到展示柜的钥匙，而没有医学楼大门的钥匙。 以孙然杀朱松时，现场处理的情况，处理这种人流量大的场景，如何抹除他们的作案痕迹，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待两人走到二楼，刘成渝突然被孙然给叫住了，因为孙然突然听见许晓雨和她同学的声音。 谁知转身时，刚好一道闪电，照亮夜空，也照亮了转身面朝孙然的刘成渝。 这样，就给许晓雨她们造成一种错觉，刘成渝，是在上楼，而不是下楼。 从墙上那暗淡的血迹，可以看出刘成渝转身比较急，所以才会把身上卢欣的血液给甩在墙上。 这样，就有了医学楼有鬼魂的传说，也是刘成渝为什么是上楼，许晓雨她们上楼后却没发现刘成渝身影的原因。 两人应该准备把许晓雨她们也给杀了的，不过，在发现是三个人后，为了不节外生枝，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就没动手，等夜空再次陷入黑暗时，迅速离开。 孙然同学，我说的对吧。” 说完，许乾看向人群后方，一名带着兜帽的男子。 第142章 正义之名(结案) 在人群的后方，头戴兜帽的男子忍不住抬头，看了许乾一眼，见许乾盯着自己，惊慌的眼神一闪而过，急忙转身朝后方跑去。 许乾不禁大喜，刚才之所以在人群中突然讲解案发经过，就是怀疑孙然，就藏在这群学生之中，没想到轻轻一诈，还真让孙然露出马脚。 当然，许乾这么做，也是有根据可循的。 不管是朱松团伙的案件，还是卢欣死时的情况，都证明了这个凶手，是个胆大心细的人。 以现在的情况，许乾又亲自来学校找他，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校外已经进行了封锁，如果向外逃匿，万一刚好撞上封校的警员呢，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暂时躲在学校内，让警员们以为他已经外逃了。 等风声过去，他再出逃。 毕竟警方，不可能一直封锁校园。 好不容易找到孙然的踪迹，哪能放过他，急忙推开面前的人群，迈步追了上去。 途中，更是拿出手枪，对着前面戴兜帽的男子喊道。 “孙然，别动，在跑我开枪了。” 兜帽的男子似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的继续奔跑。 他自信，跑赢许乾没有问题，当初绑架，就是他动的手，所以很了解许乾的体质，只要甩开许乾，就有办法让许乾找不到自己。 许乾见状，急忙收起手枪，继续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还不能开枪。 两人极速奔跑，兜帽男子奔跑之时，回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只见许乾如一只利箭一般，离他越来越近。 奔跑几步，见实在跑不过许乾，孙然不禁咬咬牙，转身，双手举起，一脸无辜的说道。 “警官，你老追我做什么？” 许乾见此情况微微一愣，待看清他的样貌，确认是孙然没错，顿时微笑道。 “怎么不跑了？” 孙然看向许乾，一脸无辜。 “警官，我看到有人报我名字，还拿着枪，我肯定跑啊。 现在跑不动了。你追我，到底什么事啊。” 许乾平复了一下剧烈奔跑而心跳加速的心脏，拿出手铐，用枪指着孙然，直到给他带上手铐之后，才收起手枪，说道。 “是不是以为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拿你没办法。” 孙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看向许乾。 “警官，你刚才说的故事，很精彩，可是，我昨晚根本没有出宿舍啊，你们不能抓不到罪犯，而故意陷害我。 至于你说的刘成渝，我根本都不认识。” 许乾笑笑，拿出拘捕令说道。 “有什么话，回审讯室再说。” 说完，许乾拿出手机，给秦阳打去了电话，告诉他们，人已经抓住了，让他们过来集合。 。。。 大成路公安部审讯室。 孙然安静的坐在审讯椅上，对面，则坐着许乾和秦阳二人。 关南，因为不是警员，只能站在审讯室外面，隔着透明玻璃，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最后，还是秦阳先开口道。 “孙然，我是刑警队副队长秦阳，现在控告你杀害朱松，于峰，刘丹，卢欣，刘成渝五人，你承不承认？” 孙然抬起头，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说道。 “警官，你怎么不说蓝星上死的人都是我杀的。 我只是一名学生，怎么会杀人呢？” 秦阳一拍桌子，怒声道。 “哼，既然敢抓你，自然有你杀人的证据，你狡辩是没有用的。” 孙然撇撇嘴。 “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啊，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秦阳转头看向许乾，他现在还搞不懂为什么会抓孙然，许乾，有什么证据。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孙然，沉凝一会说道。 “我来陈述一下你的作案经过吧，虽然，你把自己摘的很干净，不过，只要经过，自然会留下痕迹。 事情还要从十五年前的绑架案说起。 当时有一批贩毒团伙，他们在交易过程中不小心被我们一名缉毒警给发现了。 因为事出突然，那名缉毒警只有一人，所以让那批贩毒团伙得以逃脱。 本来，他们的原计划，是经过大岭山，逃往邻市的。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到达大岭山脚下的村落的时候，发现了宇森所带学生的校车，以及车上那十九名孩子。 恰好，毒贩中的一人，还认识宇森，也知道车上孩子们的父母非富即贵。 那人，就是学校研学，本来的司机。 当然，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告诉你，你们正义之名组织的由来。” 孙然撇撇嘴，看向许乾，露出玩味的笑容。 “许警官，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现在都21世纪了，还有组织吗？，什么正义之名，听都没听过。” 许乾笑笑，继续说道。 “行吧，既然你不喜欢听这些，那我就说你喜欢听的。 周琴的钱，是你给她的吧，昨晚你用来监视关南的暗线。 她的自杀，是不是让你很意外？ 而且，你应该喜欢周琴吧，不然，也不会借给她这么多钱。 在她死后，还去祭拜她。” 孙然眼神一凝，不过马上恢复过来。 “什么周琴，许警官，你这话题太跳跃了，我听不懂。” 许乾摸了摸下巴，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推出桌上的档案，翻开之后，放在孙然面前。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陈述案件经过，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 上面，都是你杀人的证据。” 孙然一愣，低头看向桌上的档案，陡然，眼睛猛的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许乾在旁边缓缓说道。 “这是，刘成渝所藏的证据。 在这堆物品中，现金上面，有朱松，你，和周琴的指纹。 而你，朱松死亡那天，监控拍到了你从他的住宅楼下出来，在结合你室友的口供。 人证，物证，足以证明朱松，是你杀的。” 孙然看着档案，眼睛闭了起来，并没有开口。 许乾翻开档案的第二页，上面是一张木棍的照片。 “这个木棍，你还记得吗？ 你就是用它，击晕卢欣的吧，我们对比了一下卢欣后脑的伤口，和棍子的痕迹是一样的，在棍子末端处，有你的血液，应该是你扯断棍子时，不小心刺伤手了。 所以，你才会带走它，丢在你宿舍后面的地上。 你宿舍后面，本来是一堆杂草丛生的地方，你以为丢在那里，没人会注意对吧。 可是很不巧，你返回宿舍时，没发现你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你的同学，你丢的木棍，还险些砸到他了，所以，他才拿着这个木棍，让我们有了你杀卢欣的证据。” 孙然叹了口气，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 “许警官，你既然都有证据了，还废这么多话干什么，直接抓我就完了。 好吧，我承认，朱松是我杀的，因为他害了周琴自杀。 卢欣，也是我杀的。” 许乾愣了一下，看向孙然，缓缓说道。 “看来，后面那人对你很重要啊，这么快就承认罪行了。” 孙然眼神突然一动，看向许乾，说道。 “什么后面那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承认罪行了，还有什么后面的人。” 许乾摇摇头，继续说道。 在传媒家属楼的垃圾桶内，那件衣服是你的吧，衣服你没穿过，药瓶和匕首，是刘成渝的。 我们问过你的室友和同学，从今天早上刘成渝死的时候，你并没有离开学校。 那么，写给我的信，和丢在垃圾桶的东西，是谁丢的呢。 只有一种可能，在你和刘成渝后面，还有一个幕后之人，而这人，就是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 他，为了保护你，也为了让刘成渝守住秘密，所以杀了他。” 孙然眼神一瞪，盯着许乾，举着双手，喊道。 “抓我啊，朱松是我杀的，于峰他们也是我杀的，卢欣，刘成渝都是我杀的。 抓我，我认罪。” 许乾同样盯着孙然，当看到孙然的眼神，不禁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秦阳说道。 “收监吧，他，不会说的。” 第143章 神探扬名之分尸案(1) 大成路公安部二楼，刑警队，办公室。 “亲爱的芳芳，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饭，有香酥鸡腿，麻辣鸭头，清炒瘦肉，爱心蛋炒饭。 都是我自己做的，来，尝尝！” 大厅内，宋侦一脸爱慕的看向童芳，小心的打开饭盒，把这些菜摆在童芳面前的办公桌上。 童芳小心的，偷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即扭头看向别处说道。 “不要，你神经病啊，拿走，拿走。” 另一边，秦阳百无聊赖的靠在椅子上，看向宋侦，奇怪道。 “宋侦，这不是你刚才在楼下买的吗？ 我都看到你和老板结账了。” 宋侦脸色一变，转头狠狠的瞪了秦阳一眼，随即又面带微笑的对童芳说道。 “别听他瞎说，我只是向老板询问做菜的技巧，给钱只是请教的报酬，来，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关南趴在童芳旁边的电脑桌上，嘟囔道。 “好无聊啊，都一个星期了，都没案子，话说，晴洲市刑警队也是这样吗？” 这时，许乾从他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关南的抱怨，便笑道。 “这样不好吗？ 要知道，我们刑警队是公安部独立出来的一支队伍，编制，只有五个人，所以，目的是针对大案，连环凶杀案，以及对社会影响非常恶劣的案子。 没有案子，代表社会上，没有亲人痛苦，没有人惨遭杀害。” 关南偏头，看了许乾一眼。 “许队，你一大早就进办公室了，现在才出来，是在忙什么啊。” 许乾笑笑，并没有回答关南，而是看向宋侦，奇怪道。 “宋队，你们金海路法医科不忙吗？ 怎么有时间跑来刑警队？” 宋侦见童芳偏着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拿起饭盒里的一块瘦肉，丢进嘴里后说道。 “倒也不是不忙。 不过，现在下面的队员能力还是有的，一些简单的验尸，勘察，报告之类的，已经不需要我在场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我的芳芳。” 说完，宋侦眼神一亮，把面前拿瘦肉的饭盒往童芳面前推了推，说道。 “芳芳，这肉好吃，来，快尝尝。” 童芳生气的瞪了宋侦一眼，鼓着脸说道。 “什么你的芳芳，我才不是你的。 你拿来的东西，我才不吃。” 说完，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生气，直接转过身去，不过转身之时，不自觉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许乾摇摇头，不再理他们，转头对秦阳说道。 “秦阳，孙然那边，已经判了，你去问过没有，他肯不肯透露他的首领是谁？” 秦阳摇摇头。 “已经问过了，孙然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松口了。 就算跟他说，只要提供他首领的名字，就可以为他减刑，他也不干。 真不知道他的首领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时，门口响起赵成的声音。 “哟，你们都在啊！” 门口，赵成敲了敲门框，拿着档案，笑着跟许乾他们打了声招呼。 关南本来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听到赵成的声音，立马精神一震，起身对门口的赵成问道。 “赵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新案子了？” 赵成笑了笑，走到关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以为还是在公安部啊，张口闭口都是案子。 我是来跟许队商量一下警车，宿舍，和装备的分配的。” “哦”关南闻言，再次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许乾乐呵呵一笑，看向赵成。 “赵队，不是说刑警队满五人编制，才会给安排这些吗？ 怎么现在就提起来了？” 赵成拿起手中的一份档案，递给许乾，对许乾说道。 “虽然如此，不过还是可以把宿舍给批下来的。 毕竟你们不是本地人，一直在外面租房，对工作以及生活都不方便。” 许乾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档案，翻开看了起来。 上面简单叙述了刑警队编制的等级，可以采用的物资，可以报销的份额，以及宿舍的位置。 摸了摸下巴，许乾对赵成说道。 “警车配备一辆没有问题，宿舍为什么只有一间？我们队里可是还有女同志，所以还是安排两间吧。 另外，枪械的话，我想申请一下刑警队副队长也可以有携带枪械不用归还的特权。 毕竟我们都是追击要犯，如果情况紧急，在来公安部申请枪械就太麻烦了。” 说完，便把报告递还给赵成。 赵成点点头，从许乾手里拿回报告，说道。 “这个我会跟领导反应的，当初安排时，知道童芳的家离刑警队不远，所以就没给她安排宿舍。 应该下午，男生宿舍就能空出来，你们就可以搬过来了，就在公安部后面的那栋楼内。” 许乾“嗯”了一声，突然奇怪道。 “赵队，难道今天公安部也不忙吗？这种小事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赵成叹了口气。 “没办法，队里的人都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也就只有我，出发之前，接到上面领导的电话，要给你们安排宿舍，所以留了下来。” 许乾摸了摸下巴，好奇道。 “是又有什么新案子？” 赵成“嗯”了一声，点头说道。 “确实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因为今天早上才接到的案子，所以也就没有移交给你们刑警队。” 关南听到赵成的话，急忙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火速来到赵成身边，拉着赵成的衣服说道。 “赵队，快，跟我们讲讲是什么案子，凶杀案，那不就是死人了，案发地点在哪里，有没有嫌疑人，死者怎么死的？” 赵成拍掉关南的手，忍不住拍了关南一下说道。 “你小子，一天到晚盼着死人是吧，心理学，刑侦，是一步一步来的，这么心急，怎么查到915绑架案的凶手。 我们可是警员啊。” “哦！”关南转头看向许乾，眼神中写着期盼。 许乾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看来，赵成的话，关南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便对赵成问道。 “赵队，还是讲讲案情吧，也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 赵成沉凝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香山公寓知道吧。 今天上午，我们接到报案，说香山公寓的楼顶上，发现了一条疑似人的手掌。 于是，就安排人去勘察了。 正当下面人准备出发时，又接到几起报案，玉林小区，航空小区，都发现了尸体残肢，所以，我才把警员都派了出去。 现在，我也在等他们电话，看看是不是真的。” 话刚说完，刑警队门口，一名身穿警服的女警员跑了上来，看到赵成，气喘吁吁的说道。 “赵队，接到报案的几个地方，都发现了人体残肢。可以确定，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第144章 神探扬名之分尸案(2) “大案啊，分尸，抛尸，绝对的大案。” 警车内，关南一脸兴奋的看向许乾，面色激动的说道。 “许队，这次，我一定在你前面找出凶手。” 许乾回头对着关南笑笑，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回答关南，而是继续低头看向手里的报告。 宋侦偏头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秦阳，抓紧头顶的扶手，对秦阳身边的许乾一脸郁闷道。 “我说许队，你们调查案子就调查嘛，强行把我拉上车干嘛。 就让我继续在刑警队陪着芳芳，这样不好吗？ 她一个人挺孤单的。” 正在开车的秦阳瞥了一眼宋侦，没好气的说道。 “哼，把你留着刑警队，这样才对童芳不好，童芳怕是得烦死。 再说，既然想追求我们队的童芳，你当然要为队里出点力啊。 谁叫你是法医呢，我们队里，也没人会验尸。” 宋侦偏头，白了一眼秦阳。 “刚才你揭我的短，我都没说你了。 现在倒想起要我帮忙了，说到这。。” 宋侦突然看向许乾。 “许队，你可是答应过我，让我接受采访，上电视，出名的。 你看，现在案子都破了，孙然也给抓了，什么时候接受采访啊。” 许乾一愣，抬起头，尴尬的笑笑，他可不好意思跟他说，这个案子，根本没什么采访，再说，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还没抓住呢。 拿起手中的报告，许乾回头对宋侦晃了晃，说道。 “快了，等抓到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一定会让你出名的。” 关南这时才看清楚许乾手中的报告，发现上面写着《915绑架案卷宗》，不禁疑惑道。 “许队，你这是，打算重启915绑架案了吗？” 许乾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们也休养了一个星期了，如果没有大的刑事案件，不可能老这么闲着。 最近，我看了一下十大奇案，发现915绑架案，它的卷宗里面，记载的漏洞挺多的。 比如，上面只是写了绑匪是五人，可是没有姓名，样貌，连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确认是绑匪呢？ 而且，五人这个数字，是怎么得出来的，当时公安部并没有把这个案子和卢欣男朋友发现的贩毒案联系在一起，现场除了你，也没有生还者。 所以，我准备重启调查，这样，也算给我们找点事做。” 关南面色一喜，许乾重启915绑架案，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他也很想知道，那个正义之名组织的首领，到底是不是当年的绑匪。 还有杀害他的父母的凶手。 当时明明已经答应交赎金了，为什么那些绑匪还是选择了撕票。 太多太多的疑点。 这时，秦阳突然开口道。 “我们到了，香山公寓。” 。。。。 香山公寓七栋楼顶平台。 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拉在天台的门口，平台不大，倒是晾晒着几床被子，此刻，痕迹科的警员们正在仔细寻找着有可能发现的线索。 许乾几人坐电梯来到顶楼，然后又爬了一节楼梯，这才到天台门口。 看了眼警戒线，许乾把它拉到头顶，对身后跟着的几人说道。 “走吧，进去看看，等下，各自负责自己的那部分。” 身后几人答应一声，除了宋侦，其他人都一脸振奋的神色。 一个星期了，一直没有案件，早让他们闲的发慌。 而且，破案的奖金，也是他们破案的动力。 许乾微微一笑，回头，发现一名警员正走过来，便走进天台，对向自己走来的警员亮出刑警证，说道。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过来接手这个案子。” 走过来的警员认真看了眼许乾的证件，急忙敬礼道。 “你好，许队，我是公安部警员吴斌。” 许乾对他笑笑，对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见他们都分开探查之后，才对面前的吴斌警员问道。 “现场有什么发现吗？报案人呢，他还在现场吗？” 吴斌警员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敬礼之后说道。 “报告许队长，报案人做完笔录已经让她回去了。 据她交待，她是住在楼下32楼的住户，今天早上觉得天气不错，就想上来晾被子，结果上来之时差点被这只断手绊了一跤，等她看清楚，发现绊她的东西是人的手掌后，急忙报的警。 另外，痕迹科在断手上面发现了指纹，以及油脂。 油脂的话，就是普通的大豆油，指纹方面，因为指纹的对象很可能没有犯过罪，所以资料库里面并没有找到与指纹匹配的人。” 吴斌警员说到断手上面有指纹的时候，许乾愣了一下，多久了，他也不知道多久了，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案件，每一件，凶手都像是学过反侦查。 不管是现场还是尸体上面，可能残留的线索，都给清理的干干净净，简直比清道夫还清道夫。 没想到这次碰上一个留下指纹线索的，还真是意外。 点点头，许乾看向那只摆在地上，周围画了一圈白线的手掌。 此刻，宋侦正蹲在地上观察着手掌上的细节，许乾摸了摸下巴，对吴斌警员说了声谢谢，便来到宋侦身边，对宋侦问道。 “宋队，怎么样，能判断出什么。 刚才痕迹科说手掌上面还有凶手的指纹，看来这次的凶手，很可能是冲动型杀人。” 宋侦偏头白了许乾一眼，嘟囔几句，然后回头盯向手掌，嘴里说道。 “我简单分析一下。 从断手的切面来看，凶器应该是菜刀，或者不锋利的剁骨刀。 凶手切的很不标准，剁手之时，因为刀无法对准切口，还往旁边偏移了几分。 应该是第一次剁，从深浅来看，力度并不大，凶手应该比较瘦弱。 从血液干枯情况，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 断手手指指缝干净，指甲上面没有异物，以手指粗细程度来看，应该是男性。 手掌背面黝黑，掌心虎口有轻微手茧，应该是在室外工作，手掌常用力拿东西，很少带手套。 暂时只能分析出这些。” 许乾点点头，果然，有个法医在现场帮忙，确实对破案帮助很大，从一只断手，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 要是他自己，根据前世刑警队长的经验，顶多分析出是个男人的手，被别人砍了，手掌常用力之类的。 更多的，还是依赖于推理作案过程和动机。 这时，在旁边和痕迹科一起搜查的关南也走了过来，脸上满脸喜色，对许乾和宋侦说道。 “刚才我们发现了几双脚印，因为这个楼顶平台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我们排除掉报案人和不清晰的脚印之后，发现了一双疑似凶手的。” 许乾和宋侦对视一眼，都兴奋了一下。 看来这凶手确实没什么反侦查的经验，如果有脚印，就可以判断出凶手的身高，这样，就可以调查楼下的监控，列出嫌疑人了。 关南摩擦着手指，等许乾和宋侦两人再次看向自己，便得意的说道。 “凶手的脚是39码，身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间，看鞋印，应该是运动鞋，我怀疑，有可能是女性。 结合凶手特意分几个地方抛尸，和手掌上面残留的指纹。 从心理学分析，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案，手法拙劣，属于激情杀人，而且，她还有可能和凶手共处一室，因为需要切割尸体的空间。 现在，我们只要调查出死者的身份，他和身边哪个女性生活在一起，那么她，就是凶手。”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开口，他觉得，关南有点武断了，运动鞋，无法分辨出男女的，身高这方面，有些男性，身高也不高，脚也不大。 这时，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许乾知道是童芳打来的。 来之前，他就让童芳和公安部保持联络，一共找到死者的哪些部位，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第一时间联系。 “喂，许队，有结果了，死者叫冯军，男性，32岁，外地户口，现在在本地担任一家外卖公司的站长。 另外，公安部找到的残肢分别是双手，胳膊，头颅，双脚，大腿，他们推测，只剩胸腔没有发现了。 凶手，这是在五马分尸啊。” 第145章 神探扬名之分尸案(结案) “五马分尸吗？ 剩下的几个小区所找到的死者残肢，上面有指纹或者凶手的痕迹吗？” 童芳在电话里回道。 “没有，都处理的很干净，公安部的人说，残肢都是用普通的方便袋包着的，除了方便袋上面有油脂，残肢上面就没有。” 许乾“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这时，旁边的秦阳说道。 会不会，是凶手和死者有很大的仇恨。 最近有些新闻，说是外卖站长用高薪的幌子来骗人跑外卖，然后让别人贷款买车，两三千的车贷下来要还七八千。 还有各种扣押金不发工资，无故扣款之类的。” 秦阳学着许乾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的分析道。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而被杀的。” 关南则是在旁边摩擦着手指，盯着地上的断手，点头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案情就简单多了。 只需要去他们外卖站点，了解一下谁和这名站长有仇恨，身高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间，指纹和这只断手上面的指纹匹配的。 那他就是凶手。” 说完，关南对秦阳问道。 “秦阳，刚才你的任务是去楼下找保安查监控，最近两天的监控上面，有没有身高在1米55到一米6之间的外卖员。” 秦阳挠挠头，白了一眼关南，说道。 “小关南，这里可是公寓楼，一天进入的外卖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我哪记得住啊。 我下去的时候，门口就停了好几辆外卖电动车。” 关南同样白了一眼秦阳，说道。 “你真是笨啊，这里是天台，只要查电梯的监控，有哪些外卖员到过顶楼，就知道了啊。 公寓是高楼，如果凶手走楼梯上来，不得累死他。” 秦阳一愣，尴尬的挠挠头，回道。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等等，我去查一查。” 说着，秦阳转身，就想再次去往保安室，却被许乾突然叫住。 许乾此刻正和那个吴斌的警员说着话，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卖员的衣服，叫住秦阳后，对秦阳说道。 “秦阳，监控那边不用看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在现场继续寻找痕迹的痕迹科警员也忘记了勘察，纷纷盯着许乾。 旁边，从断手处起身的宋侦好奇的看向许乾，问道。 “许队，你有什么思路，跟我讲讲。” 关南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许乾到底是从哪里发现线索，知道凶手是谁。 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走吧，我们去凶手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说着，转身朝楼下走去。 此时，许乾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楼梯，来到下一层，也就是34楼，对身后跟下来的吴斌警员问道。 “报案人是住在哪个房间？” 吴斌闻言一愣，急忙拿起手中的报告看了一眼，说道。 “3402。 许警官，报案人该做的笔录已经做完了，难道是我有什么遗漏吗？” 许乾摇摇头，转头找了下3402房间号，然后来到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你好，刑警办案，麻烦开一下门。” 屋内，很快就传来回应，回了一句稍等，然后，便是脚步声响起。 大门打开，一名男子打开门，疑惑的看向许乾众人，好奇道。 “警官，你们这是？刚才笔录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吴斌正想开口，许乾抢先说道。 “有点口渴，想在你这里借一杯水喝。” 男子有些疑惑，点点头，转身说道。 “进来吧，家里有点乱，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许乾点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屋内。 吴斌和关南几人也跟着进了屋，看到屋主去倒水，关南急忙走到许乾身边，问道。 “许队，你这是卖什么关子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看不懂了。” 许乾环顾了一下客厅的环境，椅子有两把，餐桌上面，放着一碗炒菜，一个碗和一桶泡面，大门处的鞋架引起了许乾的注意。 鞋架上面摆放着两双鞋子，尺码都偏小，看样子都是39码左右。 走近闻了下，鞋子很臭，证明主人有脚气。 摸了摸下巴，许乾心中打定，回头对关南说道。 “你也是懂心理学的，如今电视，电影，小说，动画，各种行业这么发达，你觉得，凶手犯案，他会不知道擦掉指纹，检查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关南一愣，摩擦了一下手指，说道。 “确实，现在这个时代，就连小朋友，偷东西都想着给自己弄不在场证明。 可是，和现在你来报案人这里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认为他。” 说着，关南指了指在给众人倒水的房主。 “是凶手？” 许乾点点头。 “他，就是凶手，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 关南愣住了，继续摩擦着手指，低头思索起来。 很快，水杯便端了过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然后站在原地，左脚在右脚上面摩擦着，一副拘谨的样子。 不等房主开口，许乾直接说道。 “请问，你和冯军是什么关系？” 男人陡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惊慌之色一闪而过，看向许乾，强笑道。 “这位警官，冯军是谁，我不认识啊。” 许乾笑笑，摸着下巴说道。 “从接到报案，我就在想。 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分尸，然后在附近几个小区抛尸。 是想模仿外卖员送外卖？或者，撇清自己的关系？ 既然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尸体，还能抛尸，我不相信凶手会不处理指纹。 可是，断手上面，却有很明显的凶手指纹，还有油脂，附近甚至还有清晰的脚印。 这就让我很奇怪了。 你平常也跑外卖，对吧。” 房主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许乾继续说道。 “看这房间的布置，应该是两人居住，而且东西泾渭分明。 你和你的室友，关系并不好。 他现在还在跑外卖是吧，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一般这个时间点，是外卖员休息或者吃饭的时候，他应该很勤奋，只是回来简单吃个泡面就离开了。 我来简单推测一下。 你，应该是见你的室友跑外卖挣到钱了，于是，你也萌生了跑外卖的想法。 于是，你就想跟你的室友学习一下。 没想到，你的室友拒绝了，他并没有教你，言语中，应该比较轻视你吧。 你自然不信这个邪，于是，自己跑去站点应聘，也就是冯军的站点。 冯军见肥羊上门，自然是一套榨汁流水线，先跟你说需要租车才能跑，然后押金，保险，各种预付款。 等你钱交齐之后，开始跑。 你因为是新手，经验不足，超时，扣款，投诉之类的，导致你一个月下来，工资所剩无几。 自然，你就觉得，冯军骗了你。 而不带你跑外卖，让你被骗的室友，你自然把他也恨上了。 前天，你约了冯军上门，找的理由是给他交钱吧。 他过来之后，你威逼他，让他把吞你的钱给交出来，他不同意，你们发生了争执。 怒火攻心，你跑到厨房，要挟他，没想到他继续反抗，你一下失手，把他杀了，我说的对吧。” 房主此刻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许乾，咬咬牙，倔强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冯军，我是去应聘过，也跑了一段时间外卖，但我根本没有杀人。” 许乾并没有看房主，继续说道。 “冯军的胸腔，你应该放在你室友的房间里了吧。 你本来没准备嫁祸给你室友的，可是，你室友因为跑外卖比较忙，对你一直爱答不理。 所以，你在丢掉冯军的几个残肢时，就动了小心思，把其中一只断手拿了回来，因为放在外卖箱，所以这才沾上了油脂。 拿回断手后，你想办法在上面印上你室友的指纹，然后把胸腔放在他的房间里，准备嫁祸给他。 至于胸腔为什么没丢掉，一是因为胸腔太大，不好切割。 二是刚好可以让你有嫁祸给你室友的证据。 起初，你是准备等别人报案的，可是天台上面上去的人极少，断手扔在上面一天了，都没人发现。 不得已，眼看着胸腔都快发臭了，你才自己当报案人，给公安部打去的电话，对吧。 至于你说有什么证据。 有三点，其一，你口供当中，曾说你上楼晾晒衣服时，差点被断手绊了一跤，这才发现断手。 可是，痕迹科在断手上面，并没有发现有鞋印，你撒谎了。 其二，你以为血液，经过清洗之后，就找不到了是吧。 你晾晒的衣服，痕迹科已经在上面找到血液反应了，就在你的外卖员工衣上面。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证据。 你为了嫁祸给你的室友，穿上你室友的鞋，特意在天台留下清晰的脚印。 可是，你室友的脚偏小，而且他因为常年跑外卖，走路比较多，有脚气的毛病。 你套上他的鞋子去踩，当时应该比较着急，并没有穿袜子，你室友的脚气，传染给了你。 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一直摩擦脚掌的原因。 你室友的运动鞋里面，应该还残留着你脚的皮屑或者，汗液。 当然，也可以说dna。” 第146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 房主此刻脸色煞白，咬咬牙，还想狡辩。 许乾摇摇头，直接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不小心误穿了你室友的鞋子？ 你室友的脚偏小，就算穿错，也不会两只都穿错的。 不用狡辩了，你当时作案时，应该没带手套，哪怕后续你给清理了，但有些东西是清理不掉的。 比如说，你和死者的聊天记录，死者身上所带的钱财，以及你的不在场证明，这些，应该不难找。” 房主看着许乾，嘴里哆嗦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叹了口气，声音有点悲愤。 “我不想杀他的，真的，我只想要回我的钱，我不想的。” 。。。 大成路公安部，赵成听着电话里吴斌的汇报，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什么，案子已经破了! 吴斌，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跟我开玩笑。 你说的是真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也招供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吴斌，有把握吗？ 晴洲市的神探起初我以为只是夸夸其谈，没想到，短短两个小时，就把一件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分尸案给破了。 不过，这样倒显得我们没本事，吴斌，既然许队这么厉害，给他说，我们这有一件旧案，是连环杀人案，问他有没有兴趣。 这案子的奖金，可是五十万。” 赵成挂掉电话，不禁有些愣神，虽然跟着许乾一起破获了几个案件，不过，案件本身并不是很复杂，监控，痕迹科，以及警员们都出过大力，也没显得许乾的推理能力有多厉害。 可是，这个案件，从接到报案，到抓住凶手，一天的时间都没过。 要知道，这可是所有棘手案件中，排名靠前的分尸案啊。 正琢磨着许乾应该不会答应接下来的连环凶杀案，毕竟案件已经压了几年了，要不是最近又犯案，根本不会拿出来。 而且，这个案件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是自己，觉得不会接，因为会拉低他的破案率。所以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赵成按下接听后，抢先说道。 “怎么样，他没同意吧，案件这么复。。。。” 吴斌坐在警车上，朝身后的许乾看了一眼，不等赵成说完，打断道。 “赵队，许队同意了。 他要我们把卷宗移交给他。” 赵成吃惊的对电话里说道。 “他同意了？你是不是没跟他讲案件的性质，这可是旧案，案件难度不亚于全国十大奇案啊。” 吴斌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 “赵队，我讲过了，许队本来对这案子没什么兴趣的。 可是在我说到这个案子的奖金是五十万的时候，立马就同意了。 我本来想问他要不要考虑一下，没想到，他就直接找我要卷宗了。 赵队，这个案子，还是给许队吧，我怕，等下你不给他，他会上门找你要。” 。。。。 刑侦二队审讯室。 等童芳把赵成那拿过来的卷宗复印好，分发给众人后，许乾站在黑板前，说道。 “这是赵队最新拿过来的案件，奖金金额五十万，具体的案件情况我来讲解，你们先看看卷宗。 十分钟后，我们开始会议，顺便让大家发表一下对这个案件的看法。” 听到五十万，众人一下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奖励金额达到这个程度，案件一定很复杂。 秦阳挠挠头，对身旁的宋侦好奇道。 “宋队，你看，天色不早了，你也在刑警队呆了一天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宋侦瞪了一眼秦阳，偏头道。 “怎么，我今天请假，陪我家芳芳，不行吗？” 关南适时插嘴道。 “宋学长好像没钱了，我听卢欣法医说过，宋队因为不听家里的话，已经把他零花钱给卡住了，他没走肯定是想分一笔奖金。” 宋侦“。。。。。。关南!!” 狠狠瞪了一眼揭自己老底的关南，宋侦倔强般说道。 “是又怎么样，这相当于白捡的钱啊，我算了一下，我在金海路当法医队长，每个月固定工资万把块，但是奖金少啊。 一个案子，从我验尸完，到案件侦破，最快也要一个星期。 而且案件参与人过多，公安部又要拿大头，到我手上的奖金，只有可怜的几百块。 扣除房租，水电，给心爱的芳芳买礼物，就没剩的了。 但是你们刑警队不一样啊，奖金是平分的，刚才下午的分尸案，短短两三个小时，案件就侦破了。 到手的金额，每个人差不多都可以分一万，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许队，我决定了，你们队伍不是还缺一名可以出现场的法医吗？我准备申请，调到你们刑警队来。 这样，也能天天看到我心爱的芳芳。” 说着，宋侦朝童芳抛了一个媚眼。 童芳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宋侦，翻了个白眼。 “什么你家的芳芳，我叫童芳，才不是你家的。” 许乾笑笑，拍了拍手说道。 “如果宋队愿意加入刑警队，我当然是欢迎的，这样，我们的队伍就配齐了，我记得，刘部长说过，什么时候我们队伍凑齐，各项福利政策，也就可以实施了。 不过，现在这些是次要的，我来先讲案子，你们看下卷宗，如果有疑问，随时提问。” 说完，许乾转身，面向黑板，摸着下巴说道。 “本案的卷宗名为雨夜连环奸杀案，因为凶手都采用相同的方式抛尸，而且都在死者身上采取到相同的精液，所以案件被定位连环杀人案。 案件的第一位受害人，是在五年前被发现的，名叫张莉莉。18岁，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正在建造的小区，现场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死者身上除了精液，也没有其它线索，所以当时并没有抓住凶手。 尸体当时的状态，浑身赤裸，精液集中在脸部，胸部有被啃咬过的痕迹，下体充血，疑似用棍棒之类的伤害过。 第二位受害人，赵环，四年前在一个还未建造完工的公园里发现，死状和张莉莉相同。 第三位受害人，徐云云，三年前，在去往乡下磁云镇的一条小路上发现的。 起初，并没有把她和雨夜连环奸杀案联系在一起。 是赵队有一次出差，去往磁云镇办公时，发现这起卷宗，死法和前面几起尸体的死状相同，同样在死者脸部采取到相同的精液，才被整合在一起。 第四起案件，，，第五起。。。 最近一名死者，是上个月。 因为几具尸体发现时，都是在雨夜，所以案件称为雨夜连环奸杀案。” 第147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2) “等等!” 关南摩擦着手指，两眼盯着黑板，开口道。 “许队，这起连环奸杀案从凶手第一次犯案，已经过去五年了。 难道公安部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比如说死者几人是否熟悉，有没有关联，案发之前，死者在哪里，通话记录，银行卡。 还有，第一名死者张莉莉，以心理学分析，连环杀手第一次作案，都会选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是凶手住址辐射范围2公里左右，能步行到达的地方。 还有，目标都是自己相熟的人。 因为意外杀人，尝到因为杀人而引起荷尔蒙飙升的快感，从而引发精神问题，才会连续作案。 所以公安部有没有调查张莉莉的情况？”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说的这些，公安部已经调查过了，当时发生第二起案件后，赵成特意去找了你的老师姜恒，询问过情况。 从你师傅那里，得到相同的推测。 然后对张莉莉的住址范围五公里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后，便着手调查死者之间的关系，发现几名死者之间，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她们的职业，有学生，服务员，甚至公司白领。 年纪也从十八岁到三十几岁，她们的住址近的也就几公里，远的，就如第三名受害人，有几十公里。 至于银行卡和通话记录，她们的朋友，都已经排除嫌疑了，凶手就像随机杀人，所以，五年来，案件一直没有侦破。” 关南“嗯”了一声，再次问道。 “死者脸上不是有精液吗，数据库里，有没有此人的信息？” 许乾再次摇头，表示没有。 关南这才低下头，沉默起来。 宋侦偏着头想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这个案子我好像有点印象。” 此言一出，几人顿时看向宋侦，关南急忙开口道。 “学长，快，说说，是有什么发现吗？” 宋侦摇摇头，脸上出现复杂的神色。 “怎么说呢，当时第二名死者赵环，因为死在金海路的辖区，所以是我给验的尸。 她的尸体很奇怪，案件名称不是奸杀吗？可是，死者的下体并没有产生男女交合的情况，只有棍棒摩擦而刮的伤痕。 胸部被撕咬，脸上又有精液。 我验尸时，你们知道当时尸体当时给我的感觉吗？就是那个变态一边拿着棍子捅人还一边打飞机。” 说完，还做出一副恶心状。 童芳在旁边啐了一口，低声道。 “死变态!” 秦阳这时一拍桌子，突然愤怒道。 “可恶，又是这些变态，杀人不过点头的，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虐杀，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这个罪犯，我一定要抓住他。 许乾，这些死者，她们是如何被绑架的，公安部没调查她们被绑之前的踪迹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这个，他们倒是调查过，只是，同样没什么线索，有的是在放学回家时，有的是在下班的时候。 人，就这样突然失踪了，监控也只拍到赵环和另一名死者，她们出事前的样子，就平常的走在路上，然后下一段监控，人就不见了。” 关南翻看着刚才童芳发到自己手上的报告，叹息一声。 “这么说，这个案子，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我们要如何查起？ 走访家属，还是寻找目击证人，或者重新验尸？” 说完，关南还看向宋侦。 宋侦没理关南，低着头，也在翻看着卷宗，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童芳那边去。 许乾已经在黑板上书写出几名受害人的名字了，同时，在后面备注了几人的住址和尸体被发现的位置。 “立山小区，金海路，磁石镇小路，在建公园，奇怪，这几个地方，相差将近几十公里，而且，都是在无人，无监控的地方抛的尸，似乎对这座城市，很是熟悉啊。 死者相互之间并没有关联，她们，是怎么被凶手给选上了呢，难道真是随机犯案，无差别杀人？ 谁能做到让死者在大街上凭空消失呢，就算是绑架，大街上人流攒动，很容易就被死者挣脱，大声呼救。 他，是怎么做到让死者没有反抗的。” 摸了摸下巴，许乾一时也没有头绪。 难怪，赵成会说这个案子太过困难。 走访家属和寻找目击证人，这些赵成早已经安排警员们做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死者也没什么仇人，自己倒不用在白忙活一趟。 这时，童芳突然伸手道。 “许队，信息科里两名死者出事前的监控已经找到了，现在要看吗？” 许乾点点头，没有头绪的时候，看下监控，有可能会有所发现。 “把监控投到黑板上吧。” “嗯!”童芳答应一声，便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操作起来。 之前一个星期，刑警队没有任务，许乾索性就把整个刑警队办公的地方装修了一番。 因为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查案的时候都会播放监控录像，所以为了方便播放视频，特意安装了投影仪。 很快，许乾背后的黑板上，便播放出一段视频，视频里的场景，是在繁华的闹市街上。 童芳轻轻咳嗽一声，略显得意的说道。 “这个，是我在信息科里面找到的第二名受害者赵环，出事前的监控视频，因为是大街上，道路监控不是很清晰，我呢，小小的修复了一下，现在能看的很清楚了。” 宋侦眼神一亮，适时拍马屁般献媚道。 “我家的芳芳就是厉害，好多信息科的人都不会调视频清晰度呢! 有芳芳在，案件一定可以侦破的。” 童芳顿时皱眉，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她很想骂宋侦一句“谁是你家芳芳，”可是宋侦拍的马屁她又很受用。 她在信息科的时候，每天不是打电话就是接电话查资料。这个能力在信息科一直没有发挥的余地。 如今终于发挥出来，又受到别人的夸奖，高兴肯定是高兴，可是让她高兴的这个人。。。。 瘪瘪嘴，童芳还是瞪了一眼宋侦，没有说话。 许乾看向投影，很快就在人群中分辨出了赵环的身影，毕竟，卷宗档案里面有赵环的照片。 关南看了一眼视频里面的情况，摩擦着手指说道。 “她的样子，好像是刚下班。” 许乾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我来考考你，从她的样子，你还能分辨出什么？” 关南神色一动，没想到许乾会突然考自己，摩擦着双指，双眼紧紧盯着视频中的红衣女子，深思片刻说道。 “她刚下班，透过红色外套，还能看到里面的黑色职业装。 步伐轻盈，眼睛盯着手机，脸上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脸上化着淡妆，嘴唇上还特意涂了口红，挎着包包，然后加上她身上这件红色外套，结合这些，可以推测出，她应该是去约会的路上，现在正在和她约会对象聊天。” 许乾转头对关南笑笑，表示认可，不过有一点关南没注意到。 “赵环的包包上面，右下角有一点污渍，走路时，眼神还好特意往包包上看一眼，证明她很在意这个包包。” 视频并不长，只是拍摄到赵环从这个监控下走过，在路口待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走出监控范围，所以很快就播放完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看向众人。 “你们有什么推测，大家不妨说说。” 关南摩擦着手指，叹息一声，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线索。 宋侦眼神一直盯着童芳，并没有关注视频，自动忽略。 秦阳这时挠挠头，疑惑道。 “刚才，赵环在路上为什么会在路边停留一下，看她的样子，抬着头，似乎是在找什么。 会不会，对面有人？” 第148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3) 许乾让童芳重新播放了一遍监控视频，看着视频里面赵环的反应，摸着下巴对秦阳说道。 “不，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见到什么人，而是像在找什么人，从她抬着头四处看，就能分辨出来。” 说完，许乾看向童芳。 “童芳，下一段路的监控有吗？” 童芳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回道。 “没有，据说是下个视频里面，并没有被害者的身影，就没有录入系统，。 这个连环奸杀案档案里的视频就两份，还有一份是上个月更新的，备注叫李园园，要播放吗？” 许乾点点头，看向黑板。 很快，黑板再次播放出画面。 这一次，是在一所学校门口，校门口人来人往的，一时根本找不出谁是受害者。 秦阳挠挠头，对童芳说道。 “芳芳，给受害者标注一下，人太多，眼睛都看花了。” 童芳想了想，点点头，随着一顿操作，视频上面便出现一个圈圈，罩住一名身穿黑色外套的女子。 只见女子拿着手机站在路口，抬头看向前方，左手夹着一支烟，不时还抽两口。 因为学校门口的监控是高清款的，所以许乾几人都看得出，这李园园此刻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坐在秦阳旁边的关南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视频里面标注的女子几眼，随后，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她们被害，肯定是穿着同一款衣服或者鞋子，或者某些地方相同，引起凶手的心理反应，才被凶手锁定，杀害。 可这李园园和刚才的赵环，身高，衣着，年纪，性格，长相包括发色，都不一样。 赵环是打扮时尚的精英白领，李园园就是个顽皮的小太妹，还染着一头红发，她们两人可以说天差地别，凶手为什么会把这两人都列为目标。 难道真的是无差别杀人，报复社会？” 宋侦此刻正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童芳，听完关南的讲述，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是变态，肯定不能以平常的想法来思索了。 跟你们说，当时我做法医尸检的时候，赵环脸部不是有液体残留吗？我拿去检查过。 凶手的体质很正常，虽然有点亚健康，可是各项特征都是ok的，不存在硬不起来的情况。 好好的一个女人，绑架后不直接上，而是拿着棍子打飞机，这谁说的清。” 童芳被宋侦看的直起鸡皮疙瘩，咬咬牙，对着宋侦狠狠的瞪了一眼，低声骂道。 “变态” 虽然骂的声音很小，宋侦还是听清了，慌忙摆手道。 “芳芳，我不是说我，是是说那个凶手，凶手是个变态，不是我啊，我是正常的，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的。 以后我们在一起，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 许乾拍了拍手，让大家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只有两段视频，证明李园园和赵环一样，也是离开监控范围后，就莫名消失了。 下一段路的监控里，很可能也没有出现她的身影。 可以说，她们两人，包括剩下的几名受害者，都是在闹市中突然消失的。 现在，你们有什么推测？” 秦阳第一个抬起了手，见众人看向自己，有点尴尬的挠挠头，说道。 “在大街上突然消失，监控都没拍到身影，是不是凶手会瞬间移动。” 关南白了一眼秦阳，心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这你都不知道，摩擦着手指，关南思索片刻道。 “从她们几人突然在大街上消失来看，我到觉得，凶手应该是认识死者的，死者对凶手，应该也有份信任，所以，死者才会按照凶手的指示，走入监控盲区。 因为我发现，她们走入监控盲区的时候，表情有变化，似乎发现了什么。 很可能就像秦队说的，她们发现了那人，所以才走入监控盲区。 凶手，应该对那一带非常熟悉，知道哪里没有监控。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公安部调查过，她们认识的朋友中，并没有仇人啊，聊天记录，电话，人际关系，都不像会和谁结仇的样子。 这样又回到最初点了，凶手真的是随机杀人吗？” 关南分析着情况，暗暗思索，同时，许乾也摸着下巴，转身看向背后的视频。 此刻，视频已经播放完毕，正回到刚开始的时候，李园园站在门口抽烟。 看着李园园脸上的表情，许乾暗暗思索。 “先抛开一切不谈，凶手，是如何带着死者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在闹市区悄无声息的带走死者呢。 如果按照关南的推测，死者和凶手认识，并且死者愿意相信死者的话，让她走入监控盲区，证明，死者和凶手，关系肯定不一般。 而且，五年时间，一共五名受害者，莫非都和凶手认识，这么明显的东西，公安部信息科不可能查不出来。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不管是网络聊天还是现实，只要沟通过，绝对留下痕迹。 那么，如果，凶手和死者并不认识了。 不认识的话，死者为什么会听凶手的，就像李园园，她一直在校门口，为什么会突然起身，走向监控盲区呢。 是我忽略了什么？” 这时，宋侦看了眼手表，突然说道。 “唉，这么晚了啊，你们每天开会都这么晚的吗？” 秦阳看向宋侦。 “怎么，你不是说要加入刑警队的吗？我们每天都开到这么晚，是不是不想加入了。” 宋侦偏头看向秦阳一眼，随后满眼星星的看向童芳，真切的说道。 “只要和我家芳芳在一起，就算一辈子，我都愿意，我只是担心芳芳，每天这么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看，这些死者都是回家路上死的。 亲爱的，以后每天晚上我送你，好不好。” 童芳已经对宋侦的话语有点免疫了，不过还是瞪了一眼宋侦，郑重其事的回道。 “首先，我不是你家芳芳，我不用你送，我坐出租车回去。” 秦阳在旁边嘿嘿一笑。 “宋侦，你这算盘打的我都知道了，是不是想借送芳芳回家的名义，好知道她家的住址啊。” 宋侦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阳。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我只是单纯的担心芳芳的安全，想送芳芳回家而已。” 突然，许乾和关南同声道。 “我知道了!” 正在拌嘴的秦阳和宋侦两人一愣，秦阳疑惑开口对两人问道。 “什么时候你们两这么默契了，吓我一跳，你们知道什么了，是不是也赞成我的话，宋侦就是故意说送芳芳回家，好知道她家地址啊。” 坐在秦阳身边的关南起身，看向监控视频，缓缓说道。 “我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从大街上凭空消失了。” 第149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4) 大成路公安部三楼，刑警队宿舍。 因为昨晚开会到很晚，秦阳，许乾和关南三人，就决定不回去了，在新宿舍睡一晚。 下午的时候，赵成已经把宿舍安排妥当，被子之类的也是新的。 至于宋侦和童芳，会议结束后，童芳虽然说着不让宋侦送她回家，可是呦不过宋侦，加上，雨夜奸杀案的几名死者都是回家途中被杀害的，所以思来想去，最后也就让宋侦占了回便宜，送她回家。 最主要的，还是关南会议当中说的。 凶手，很可能是计程车或者网约车司机。 躺在被子里，秦阳突然伸出头说道。 “关南，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915绑架案你确定不查了吗？最近我发现，你好像没碰过这个案子的卷宗了，以前你都是一天到晚看的。” 关南此刻正看着天花板出神，闻言，看向秦阳说道。 “不是不查，是没有线索，盲目的查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还记得卢欣死的那天，我为什么顶着黑眼圈吗。 因为听到周琴她们，两个月前都获得了一笔报酬，而两个月前，除了在学校，我只去过一个地方，就是我义父的坟墓。 所以我那晚去了公墓。可是在公墓，并没有发现什么，没有目标，所以才暂时放弃。” 这时，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许乾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关南好奇道。 “我记得，当时在会议室，你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是想到什么了？” 关南转头看了许乾一眼，惊讶于许乾竟然连当时的自己是什么表情都记住了。 思索片刻，关南双眼看向天花板，喃喃道。 “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两个月前，我去往公墓，是自己临时决定的，除了我师傅，跟谁也没提过。 我不相信那些正义之名组织的线人，会24小时跟踪我，所以，我才会惊讶。” 秦阳一拍额头，惊讶道。 “这么说，你是怀疑上你师傅了，所以才暂时没有看卷宗。” 关南轻轻“嗯”了一声，便用被子盖住头，不再说话。 眼睛关南当成鸵鸟，秦阳看向许乾。 “许乾，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奸杀案的凶手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只有这种职业，才能在街上悄无声息的带着那些死者。 可是当时监控里，并没有出租车的身影啊，那我们要怎么找出这俩出租车？ 去计程车公司吗？” 许乾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说道。 “计程车公司肯定要去的，不过，我们暂时无法确定这名司机是黑车还是有证的计程车，或者网约车。 统查下来，人太多，一个一个比对dna也是一个麻烦。 我想，明天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宋侦去计程车公司，查一查，有没有哪个司机在李园园消失的时间段跑那条线的。 我和关南则去信息科，找一找有没有李园园和赵环，两人消失时，后续路段的监控。 只是希望信息科并没有删掉。” 这时，关南突然掀开被子，直接坐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向许乾。 “许队，我突然觉得，我义父，杀害他的凶手，并不是正义之名组织的人。 当时，距离915绑架案已经过了五年，正义之名组织除了那名逃掉的首领，其他人都被他们首领在矿洞里引爆炸弹，给炸死了。 新的成员，比如刘成渝他们，年纪还小，根本不可能杀害我义父。 首领又不敢出现。 所以，我怀疑，凶手很可能还有别人。” 许乾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说道。 “很晚了，睡觉吧，等把这个案子破了，我会重新调查你义父死亡的案子，还有那个宇森死亡之前所说的，十六层阶梯。”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许乾率先醒了过来，看到秦阳和关南两人还沉迷梦乡，便没有打搅他们，简单洗漱一下之后，便开始每日的晨练。 随机选择了一个方向，跑了将近两公里后，这才折返往回走。 路上，看到卖早点的，许乾料想回去之后关南和秦阳两人应该已经醒了，也就跟他们带些早点回去。 现在，队伍已经凑齐，工资，奖金，各项福利马上就到位了，许晓雨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倒也不用跟以前一样抠抠搜搜的。 毕竟，刚穿越那会，继续按照原主的行为模式转钱，是不让她妹妹发现她这个哥哥已经被“调包” 手里提着两份凉面，许乾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回走。 同时，心中想着昨晚会议室讨论的结果。 “当时，关南推测，凶手，可以确定是一名专门载客的计程车司机。 只有这份职业，可能和死者并不认识，但死者会听他的，走入监控盲区。 而且，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 几名受害者分布范围相隔几十公里，也正好和出租车的运营范围吻合。 就是不知道，凶手，是正规的计程车司机，还是网约车，或者，没有登记的黑车。 许乾觉得，是黑车的概率大点，因为不管是计程车，还是网约车，它们只要行驶过那条路段，都会有行驶记录。 这个案件发生了五年，每年都有一起受害人，公安部不可能放过这一条线索。 既然卷宗里面没有，就证明已经调查过了，没有线索。” 边吃边想，很快，许乾就走到了大成路公安部门口。 刚好，赵成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也发现了许乾，打招呼道。 “许队，这么巧。” 许乾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赵队，早餐吃了没。 昨天还没来得及给你说谢谢呢。宿舍安排的挺好，我们昨晚都在宿舍休息。” 赵成摆摆手笑道。 “已经吃过了，觉得宿舍不错就行，对了，昨天那卷宗，要不，还是继续交给我们查吧。” 许乾一愣，摸了摸下巴，想起赵成这边以前一直在调查绑架奸杀案，顿时问道。 “赵队，莫非，你们是有什么发现？。 赵成摇摇头。 “发现倒是没有，只是，昨天我和领导通过话。 这才知道，你们刑警队，是刚成立的，目前正需要破案率来给上面领导信心，让全国增设刑警队这个新部门。 你虽然被捧为神探，不过神探也是人啊，这奸杀每年都会发生一起，我们年年追查，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一直都没有线索，不知道从何查起。 你们刑警队才四个人，更难追查，所以还是交还给我们，换一个简单一点的案子。” 许乾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赵成才想要回卷宗，顿时微笑道。 “目前案件已经有一些线索了，就是不知道，信息科那边，有没有赵环和李园园两人，消失时，同路段的监控。 这个对案件很重要。” “有线索了？”赵成一愣，一脸惊讶，卷宗是昨天下午交给他的，晚上就有线索了，这么快。 “有是有，不过因为没有发现死者的身影，就给当无效视频，没有录入到卷宗里面。 我因为当时比较忙，发给我后，是下载下来观看的，电脑里面应该还没删掉，等下可以拷贝一份给你。 许队，有什么线索，快，给我讲讲。” 许乾微微一笑，说道。 “凶手，应该是开车在大街上把人带走的，从被害者没有反抗，挣扎，并且按照凶手的意思走入监控盲区。 凶手应该是一名计程车或者网约车司机。” 赵成低着头琢磨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摇头说道。 “计程车和网约车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当时并没有司机走那条线。也没有人表示见过赵环或者李园园。 你这线索，很可能是错的。” 第150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5) 回到刑警队办公室，许乾发现秦阳和关南两人还没到，想了想，随手把早餐放在办公桌上，打算先去办公室查看从赵成那拿过来的u盘。 刚才在楼下，赵成虽然说，他们当初已经调查过网约车司机和计程车司机，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可是，许乾总感觉，赵成他们，肯定遗漏了什么。 凶手在闹市街上，能悄无声息带走那些被害人，而被害人没有反抗，肯定是用车的，而且还是能让人放松警惕的车。 如果不是计程车或者网约车，那还有什么车能让人达到乘坐的目的，而且没有警惕性呢。 卷宗里说，发现那些死者的时候，都是浑身赤裸，手机以及财物都消失不见了。 那么，凶手想要这么抛尸，也必然需要一辆汽车。 现场没有手机，会不会，手机里面，有凶手的线索，比如呼叫网约车之类的。 不过，赵成已经调查过了计程车和网约车，如果有线索，不可能没发现，现在网约车出行，系统也是有记录的。 随着电脑打开，许乾插入u盘，发现里面共有四段监控视频。 一个一个的打开，视频并不长，不到五分钟，许乾已经把四个视频全部查看了一遍。 四个监控，两个是昨晚童芳在投影仪上播放的赵环和李园园的视频，另外两个，则是同一时间段，她们路口下一段的监控。 在下一段监控里，并没有出现她们俩的身影，有的，也只是普通的行人和车辆。 许乾摸了摸下巴，把四段监控分别用四个窗口同时播放，打算寻找两处现场有没有出现同一车牌或者同一型号的车辆。 得益于穿越所带来的强大分析能力，四段监控，许乾同时查看并没有眩晕的感觉，而且还能清晰的分辨出，有哪些款式的车辆。 很快，四段视频再次查看完毕，许乾靠在椅子上，不禁闭上了眼睛思索。 “难怪，赵成会说这个案子太过复杂，要自己不要接。” 四段监控，赵环这边的，和李园园这边的，两处监控都没有看到同一辆款式的车。 至于现场出现的计程车，只有李园园这边出现过一次，赵环这边的监控，并没有出现计程车。 “莫非，凶手并不是用车带走死者的？ 或者，凶手在四年的时间里，换了一辆车？ 不行，还是要去现场看看。” 想到这，许乾起身关掉电脑，正准备出门，敲门声响了起来。 许乾喊了一声请进，就见关南推门走了进来，看了许乾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怀疑。 “许队，这么早就起了，还来办公室，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许乾摇摇头。 “没，刚才从赵成那里拿到赵环她们下个路口的监控视频，视频里面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看来，我们今天要去去现场看看了。” 关南“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 我之前不是一直在公安部当顾问嘛，我发现，现在警员办案，太依赖于监控了，虽然天网布置的很密集，不过，还是存在很多监控盲区。 实在监控找不到线索，赵成才会找我这个顾问，运用心理学，痕迹学，来寻找线索。 这样是不行的。 毕竟，监控，现在大部分犯罪份子，都知道怎么躲。” 许乾笑笑，拍了拍关南的肩膀。 “不光这里，晴洲市也一样。 这也是晴洲公安部刘部长组建刑警队的原因，这几年，公安部，重案组，破案率越来越差，积压案件越来越多。 刘部长知道原因，却无法更改下面人的办案方式。 无法从内部改善，刘部长就想到组建新的队伍了。 寄希望于新的队伍，摈弃以前的办案模式，让犯罪者不在逍遥法外，让受冤者，得以昭雪。 当然，还有提高破案率。 我还记得，我，秦阳，吴错，哪怕队长余强，在晴洲市公安部，风评都是最差的。 办案能力，也是最弱的。 可是在进入刑警队后，办案能力，却变成最强的，就是因为我们通常都是去现场勘察，寻找目击证人，嫌疑人，而不是看监控。 好了，叫上秦阳，我们去李园园失踪的现场看看。” 。。。 警车内，秦阳拿出早上许乾给他带的热干面，满脸期待的打开，随即，脸上一黑，重新系好袋子放到一边，对旁边开车的宋侦说道。 “宋侦，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兴奋的一夜没睡啊，看你这黑眼圈，都成熊猫了。” 宋侦偏头，白了一眼秦阳，脸色带着骄傲说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简简单单的送我家芳芳回家而已，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坐在后排的关南看到秦阳打开面条之后没有吃又重新系上，奇怪道。 “秦队，早餐你不吃吗，我的那份被芳芳姐给吃了，正饿着呢。” 秦阳回头看了关南一眼，拿起面条直接往后一递。 “喜欢吃就给你吃。” 说完，秦阳看向许乾。 “许乾，不是有五名受害者吗？ 今天我们是去把所有死者的失踪现场都去看看，还是只去李园园那？ 她们的家属那里，要不要去？” 许乾还没回答，关南在旁边一边打开面条包装袋，一边说道。 “不行的，近几年晴湖市发展很快，很多地方拆迁，我昨天已经让芳芳姐查过了，几名受害者的失踪位置都已经因为拆迁，或者规划，路口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过去看也看不出什么。 只有李园园这里，她的遇害时间是两个月前，路口没什么变化，我们也许能根据路口，来确认她是不是坐车离开的。 至于家属，因为几名死者都是回家之前在外面失踪的，死者又没有什么仇人，是问不出什么的。” 话说完，关南也刚好把包装袋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面条，关南转头看向身旁闭着眼睛沉思的许乾，无语道。 “许队，这是买的面条还是面疙瘩。” 许乾睁开眼睛，看了关南手中的面条一眼，笑道。 “热，干面，时间久了，吃不了了。” 关南无语的把袋子一系，心说我当然知道吃不了了，都成坨坨了，也不知道芳芳姐是怎么吃的下去的。” 把风干的面条放在一边，关南白了许乾一眼，对宋侦问道。 “学长，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黑眼圈吓死人的。” 正在开车的宋侦叹了口气，回头瞄了许乾一眼，边开车边说道。 “我呢，昨天还是很感谢许队愿意让我用警车送芳芳回家的。 所以，为了感谢他，当然，也为了破案的奖金，我特意去法医科查找雨夜奸杀案里，几名受害人的尸检报告。 毕竟，我可是要加入你们刑警队的，不可能平白的分功劳。” 关南眼神一亮，急忙问道。 “那，学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第151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奸杀案(6) 众人同样一脸希望的看向宋侦，期待着他的答案。 宋侦轻轻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头发，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有，什么都没发现。” “靠!”秦阳顿时轻骂了句。 “没发现你装个m啊。” 关南在旁边也跟着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这个师兄法医能力很强，不过没想到做事这么不着调。 也不知道把他推荐到刑警队，是对是错。 许乾摸着下巴看向窗外，刚才宋侦起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判断出，宋侦昨晚应该什么都没发现，不然，以他喜欢童芳的性子，早就去跟童芳炫耀了，今天也不会和自己一起去现场。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会让被害者自愿走入监控盲区呢?还是在闹市区? 另外，凶手带着被害者，又是如何离开案发地点的，如果是车辆的话，四个案发现场，并没有出现同一辆车牌，颜色，以及特征相同的车辆。 莫非，凶手很有钱，换车换的很勤勉?” 摇摇头，许乾暂时想不出头绪。 这时，正在开车的宋侦突然急打了一个方向，把车停在路边。 不等众人询问，抢先开口道。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直接打开车门，一溜烟跑进了路边的一家玩具店。 秦阳看了一眼宋侦的背影，撇撇嘴，一脸无语。 关南此刻也在撩着头发，思索着案情，不管是卷宗，还是监控视频，以及一些人的笔录，他都看过，实在想不出，凶手，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在闹市区带走几名受害者，然后，又把尸体丢在偏远的乡镇。 突然，关南心中一动，看向许乾，问道。 “许队，你说，除了快递，计程车，还有什么车会途径乡下。” 秦阳此时在一旁插话道。 “有没有可能是黑车呢，就是那种，不需要登记，拉私活那种。” 许乾摇摇头，摸着下巴回道。 “如果是车的话，范围就太广了，别说计程车，快递车，就是普通的私家车，想去乡下也是什么时候都能去的。 我突然有种猜想，也许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重点并不是在车，而是在人。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在大街上消失，这才是最可疑的。” 关南想了想，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转过身看向窗外。 手中，依旧抓住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旋转，脑海中开始头脑风暴。 秦阳看了看许乾，又看了看关南，沉凝片刻，先是用手伸向头发，想学着关南的样子，抓起一缕在指尖旋转，可始他留着一头寸发，怎么抓也抓不到。 然后只能放下手，学着许乾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 “咚咚咚!” 突然，许乾旁边的车窗玻璃被敲响，许乾好奇的打开玻璃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熊猫玩偶，两个有着浓黑烟熏妆的大眼睛，黑白相间的皮肤，说不出的可爱。 没等许乾说话，大熊猫就在他面前摇了摇身子，拍了拍胸脯说道。 “怎么样，许队，这熊猫可爱不。” 许乾一脸无语的看着宋侦，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不过还是配合的说道。 “嗯，很可爱，很好看，童芳应该会很喜欢。” 宋侦听到许乾的，摇摆熊猫摇摆的更卖力了，就算隔着熊猫服，也能听到他在里面傻乐呵的声音。 秦阳这时下车，直接走到熊猫服装背后给了一脚，直接把熊猫踢的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我说宋队，你是出来泡妞的，还是出来办案的，我们现在开始去调查现场啊，你带着这么大一件衣服，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马戏团来的。” 关南也伸出脑袋附和道。 “是啊，宋队，你不是说去上厕所吗，怎么买这么大一个玩偶回来，没看到你换装啊。” 宋侦揉了揉被秦阳踢的屁股，摘下头套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阳，不过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转头对关南说道。 “昨天我不是送他回家嘛，发现童芳很喜欢熊猫，家里摆了很多熊猫的玩偶。 刚才上厕所时，发现玩具店里有熊猫装，就想着带回去哄童芳高兴啊。 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宋侦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熊猫面具戴在脸上，摆了摆头。 “怎么样，这面具可以吧，刚才店员告诉我，这面具可是店里的限量款，要是上个月去参加市里的漫展，绝对是女性眼中的焦点。” 秦阳再次抬起了脚，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把宋侦给生撕了。 在他的心目中，警员，都是严肃，刻板，工作时眼里只有工作，是为了人民愿意付出一切都人，尤其是各科的队长，更要起到带头作用。 可是宋侦，堂堂一位法医科的队长，心里对案件，对给被害人讨回公道，压根不在意，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儿女情长，自己的泡妞大业。 看着秦阳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关南急忙拉了拉秦阳，对着他摇摇头，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事态度，你不能让别人按照你的意志生活。” 秦阳咬咬牙，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看不过眼，突然，秦阳想起，这里，只有许乾能压住宋侦，急忙看向许乾，说道。 “许乾，宋侦是你的队员，你也不管管。 许乾，你倒是说话啊。” 此刻，许乾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不断的敲击着警车车窗，心中总感觉宋侦的话语中，有着这次破案的关键。 可是，一时也不知道哪句话才是，思索一番，开口道。 “宋队，穿上熊猫衣服，你是什么感觉?” 许乾的话，让众人一愣，秦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要许乾说的，不是这个啊，咋还讨论起舒适度了呢。 宋侦扯了扯身上的熊猫服装，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感觉吗? 也没什么感觉，穿上去比较热，里面很闷，有点不透气。” 许乾摇摇头，肯定的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随即，许乾猛的反应过来，眼神陡然看向宋侦手里的面具。 “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如何让死者心甘情愿的走进监控盲区，以及，消失在茫茫人海的闹市区了。” 第152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7) 此言一出，众人皆都惊讶的看向许乾，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发现了线索。 还是秦阳比较着急，也没心思计较宋侦的态度问题，来到许乾身边，对许乾问道。 “许乾，快，说说，你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知道凶手是谁了?” 关南瞥了一眼秦阳，心中嘟囔了一句，“笨蛋，哪有那么快确定凶手的。”，随后，便转头看向宋侦手里的面具。 顺着许乾的思路，关南心中陡然一动，忍不住开口道。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凶手是用这种办法，让嫌疑人躲开监控，并在现场带走被害者的。” 许乾微笑着对关南点点头，说道。 “所以，有了方向，破案就不远了，目前所知的，一些死者，他们的尸体都抛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更有的被抛在附近的乡镇。 我们只需要找到哪个人，他的活动范围是经过这些抛尸点的，那么他应该就是凶手。” 关南揉了揉头发，把手指放在口袋摩擦，眼神思索一番，随即，疑惑道。 “我还是有一点搞不清楚，就算我们现在知道了凶手是如何带走死者，也可以从抛尸地点，来锁定凶手的抛尸轨迹。 可是，我们无法锁定凶手是谁啊，世界人海茫茫，要想找到凶手，就凭我们手上所拥有的精液dna，无异于大海捞针，当时监控并没有拍到同一个人出现在监控里。” 邱祸微微一笑，把宋侦手里的面具拿了过来，戴在脸上，转头看向关南。 “刚才宋侦不是说了吗?这个面具，可是限量款的，如果在上个月去参加漫展，那可是稳稳的焦点啊。 从这里，你还分析不出什么吗?” 关南盯着许乾脸上的面具，突然放下手指，伸手抓起一根发丝在手指间旋转，琢磨了一会，猛然抬头道。 “我懂了，是漫展，对不对，凶手和死者，一定是在漫展上认识的，他们，都是喜欢cosy的人。” 许乾放下面具，点点头。 “想必，本市上个月开展漫展的地方不多吧，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或者调查一下那边的监控。 虽然当时他们可能都带着面具，换了服装，但我想，总能从一些方面找到蛛丝马迹的。” 秦阳在听到关南开口时，就已经及时止住了嘴，破案子，伤脑筋的事他不在行，不过冲锋陷阵，抓凶手，他是第一个冲上前的。 在听完许乾的分析后，立马说道。 “我去问问里面的店员，上个月有哪些地方开展过漫展。” 说完，不等许乾回话，他就已经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店里。 许乾摸着下巴思索一番，抬头对宋侦说道。 “宋队，可能要麻烦你回法医科一趟，把杀害几名死者的凶手，他的dna给找出来，我有预感，很可能马上就要抓住凶手了。 接下来，就需要把凶手的dna，和我们找到的人，他的dna进行匹配。” 宋侦点点头，直接脱下熊猫服装，他也深知身为一名警员，破案是最重要，更何况还有奖金拿，儿女情长先放一边。 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为了多分点奖金，当然要全力配合。 看着宋侦把熊猫服装放进后备箱后，转身搭了一辆计程车离开，邱祸这才转头看向关南。 “关南，你现在回去找童芳，我怀疑，上个月的漫展，可能不止一个地方发起过，秦阳就算去店里问询，也最多打听到这附近的漫展，万一别的区还有呢? 这个，也只有靠童芳去调取文化局的资料了，如果只是打电话跟她说，怕她找不到中心。 另外，也让童芳去信息科查一查，几名受害者，包括李园园，她们喜欢哪些动漫人物。” 关南“嗯”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他也想去验证一下，许乾推理的，到底对不对。 等几人走后，许乾下车，靠在车上，摸着下巴思索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立山小区，金海路，磁石镇小路，在建公园，这些地方，相当于围绕本市绕城了一个圈，凶手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行踪会如此复杂。 凶手，抛尸绝对不会选择到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因为不熟悉则代表着危险，毕竟抛尸不是小事。 万一被人看到，分分钟就能抓住他，所以他一定会选择自己常去，或者很熟悉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身份，才会途径这些地方呢? 不，不是途径，要想了解一个地方，必然要在那里呆上三五天，这样才能足够了解。 公交车，外卖，以及快递，这三种可以排除，因为他们的职业大部分都围绕在一个片区，不会到相隔几十公里的地段去熟悉环境。 剩下的，黑车，计程车，私家车，这些。。。 等等，我为什么要从车上来分析?是陷入思维误区了吗，换个思路，职业，如果用职业来分析。 什么职业，可以在一个地方呆很久，熟悉那里的环境，然后事情做完，在换另一个地方呢?” 想了想，邱祸摸了摸下巴，一时想不出来。 这时，秦阳从店里走了出来，满脸喜色的对许乾说道。 “许乾，打听到了，上个月，在五华商场，就举办过一次漫展，当时好多人去呢。” 许乾放下摸着下巴的手，对秦阳问道。 “有没有问时间，漫展是几号开始的。” 秦阳尴尬的挠挠头，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再次进入店里。 许乾不禁扶额，秦阳不愧为晴洲市刑警队，和余强并列的骨干人员，办事效率，真没得说。 很快，秦阳再次从店里出来，脸色有点羞红，对着许乾说道。 “问到了，在十二号，也就是李园园消失的第二天。” 许乾眼神一亮，第二天，时间对的上，于是，急忙上车，对着秦阳说道。 “秦阳，你来开车，你开车速度快，我们现在就去五华商场，找那里的负责人。 也许，他那里会有来参加漫展人员的档案。” 秦阳答应一声，果断上了驾驶位，因为他开快车，自从到晴湖市后，许乾就很少让他开车了。 现在许乾主动让他开快车，顿时兴奋起来，坐在驾驶座上摩擦了下手掌。 “许乾，坐好了，让你见识见识，曾经的车神，是如何飙车的。” 说着，秦阳发动了汽车。 车还没发动，许乾就已经冒汗了，冒的冷汗，他颤抖着声音对秦阳说道。 “其实，你可以开慢点，我们也不是那么着急。” 第153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8) “不好意思，警员先生，我们并没有对过来表演的cosy人员进行登记，因为这属于个人隐私。” 五华广场，经理办公室内，五华广场的经理一脸歉意的看向许乾。 许乾微笑的摆摆手。 “没关系，我们也只是过来调查一下，我想问问，你们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节目吗?” 五华广场的经理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得体的西装，留着短发，人显得比较干练，在警员面前也没有拘谨，微笑道。 “没错，因为我们广场的开业日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所以，每当来到十二月十二日，我们楼下的广场就会举办一场大型的活动。 我记得，是在五年前，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我，向我申请在这里举办一个漫展，当时大型活动已经举办了几次了，反响并不好，于是，我答应让那位年轻人试试看。 没想到，举办漫展，对我们广场带来的经济效益，比其他活动带来的收益，要多的多。 所以，往后几年，每当十二月十二日，广场下面就会举办漫展了。” 闻听此言，许乾和秦阳两人对视一眼，秦阳率先开口道。 “那个年轻人，他是什么样子，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许乾在旁边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开口，脑海中开始了推测。 “五年前，第一次案发的时候，也是五年前，他们俩，会不会有什么牵扯。 也不对，第一件案发时，时间并不是十二月份，而是六月，时间对不上。 是有什么问题自己忽略了吗?” 五华广场的经理听到秦阳的话，便转身走向办公桌，打开办公桌上面的电脑后回道。 “我这边是有记录的，当时为了留档案，我让他登记了姓名和住址。 不过你们要等等，因为时间比较久了，我要翻找一下。” 这时，许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乾对秦阳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来到办公室门外，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关南打来的，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许队，你真厉害，果然如你猜想的那样，不管是李园园，还是张莉莉，或者赵环，她们都是cosy的爱好者。 尤其是赵环，她家里更是摆放了很多动漫里面的女性角色。” 许乾眼神微微一动。 “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方向也没错，这样，离五十万奖，不对，离抓住凶手，又进了一步。” 低头想了下，许乾便对关南说道。 “调查过没有，在几位死者死的时间段，在本市，是否有漫展。” 关南语气中兴奋的答道。 “有的，有的，不光如此，漫展开始的时间，和她们几人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 现在，已经基本肯定，死者，就是在漫展之后遇害的，只要找到是谁和死者一起去参加的漫展，就能抓住凶手了。” 邱祸“嗯”了一声，心中对案情已经有了简单的梳理。 目前来说，很显然，凶手，就是利用了死者喜欢动漫人物的心理，联系死者后，邀请对方一起去参加漫展。 死者恰好是喜欢动漫人物的一类人，听到可以去参加漫展，欣然同意。 之所以几名死者会在大街上无缘无故的消失，想必是凶手去找她们时，带着她们需要更换的动漫衣物，所以死者才会躲避监控，去更换衣服。 换好之后，因为害羞，就更要躲避人群和监控，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闹市区消失了。 接下来，只要找到当时和死者一起去参加漫展的人，那个人，也许就是凶手。” 正思索着，关南在电话那边继续说道。 “不过，许队，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举办漫展的地点并没有监控记录留下来，也没有入场人员名单。 就算我们推测出死者曾和凶手一起去参加漫展，我们要怎么找出他们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 “确实，这一点很难办，当时参加漫展的人应该不少，很多人可能都互相不认识。 从这一点来说，相当于又回到了起点，大海寻针一般。 等等。” 突然，许乾心中一动。 “五华广场的漫展，是五年前，一个年轻人申请的。 既然是他申请，那么，为了保证当时不能冷场，来年好继续开办漫展，他就会想办法邀请许多喜欢角色扮演的人过来。 所以，他，也许认识凶手，或者死者。” 想到这，许乾急忙对关南说道。 “关南，你和童芳到达文旅局没有，记住，首先调查，在几名死者失踪的时间段，有哪几个地方开展过漫展。 漫展活动是哪个公司申请的，抽丝剥茧，一定要具体到个人。 凶手，很可能和漫展的发起人认识。” 关南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秦阳从经理办公室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份纸质档案，看到许乾挂断电话，便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说道。 “许乾，有结果了，上面有住址，我们去他家看看。” 许乾答应一声，和秦阳两人双双下楼。 警车内，依旧是秦阳开车，许乾坐在后排翻看着刚才秦阳从经理办公室拿出来的档案。 “姓名：秦士熊 年龄：23， 家庭住址：公安路，幸福小区，二栋，二单元，302。” 不管是年龄，住址，都写的很详细，光翻看这份档案，许乾便觉得，这位秦士熊，应该不是凶手。 从这几年的抛尸手法，设计让死者从闹市区消失，证明凶手是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的。 那么，他断不可能在这份档案上，写下这么详细的姓名和住址。 秦阳开车依然很快，不到二十分钟，警车便已经开到了幸福小区门口。 幸福小区是一个老旧小区，楼梯房，最高六楼，旧房改造应该还没执行到这，房子的表面看上去都很老旧，一些地方墙皮都已经脱落了，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要成危房。 看着秦阳似乎想直接开警车进去，邱祸拦住了他。 “我们走进去吧，开警车进去，太招摇了。” 秦阳想了想，点点头，把警车停在了路边。 步行进入小区，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二栋楼下。 “许乾，别说，这里的房子看着都挺老旧的，这一楼的住户，房子倒是看上去很新啊。” 许乾看向面前的一楼入户大门，不禁点点头。 确实如秦阳所说，这一楼的住户，倒像是很会生活的人，不仅墙壁刷的粉红色的墙面，门口的防盗门，也是换的新的，一尘不染。” 第154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9) 两人惊叹了下，便刚准备上楼，谁知道刚走过门口，被他们关注的防盗门却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出门后，并没有发现准备上楼的许乾和秦阳两人，反而转身对着屋里骂道 “死小子，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还敢跟我凶，以为当了两年兵就了不起了，我可是你老子。 唉，晦气，怎么生了这么个反骨，不就要点钱嘛，就给这么点，哼!” 说完，只见男子用力把门一摔，发出“砰”的一声。 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住了秦阳和许乾二人的目光，让两人顿住脚步。 秦阳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见男子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还用力的摔门，顿时笑道。 “这位老哥，这门看上去挺新的，应该要不少钱吧，就这么砸，不心疼啊。” 男子本来一脸怒意的表情，转头正想看看是谁多管闲事的，随即发现秦阳和许乾二人，不过，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警服，立马换了脸色。 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小心的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秦阳。 “唉，是两位警官啊，不知道什么风把两位警官吹来了。” 秦阳笑笑，拒绝了男子手中的香烟，说道。 “老哥，看你刚才那么大火气，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男子递烟被拒，转而把烟递给许乾，见许乾同样摆手后，这才叼到自己嘴里，一副怨念的说道。 “还不是那臭小子，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这么大，又是供他读书，又是供他当兵的，现在我老了，那小子就不管我了。 找他要点生活费，没想到还被他给轰了出来。” 秦阳听完，理解般的拍了拍男子的胳膊。 “唉，老哥，现在的年轻人压力也大，彩礼，房子，车贷，房贷什么的，也压的年轻人喘不过来，你要理解啊。” 男子没想到秦阳会这么说，吐出一口烟圈后说道。 “年轻人压力大，压力大不是正常么，压力大就可以不管老子了吗?老子可是他亲爹。 我那时候带着他妈和他，他妈又是个废物，在家什么都不做。 全靠老子我一人撑起这个家，如今，找他要点钱都不给，真是不孝的白眼狼。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牌局快开始了，两位警官，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 秦阳点点头，看着男子叼着烟渐渐走远，这才转头，回忆着对许乾说道。 “唉，许乾，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还记得我在晴洲出过一次任务。 一母亲独自拉扯孩子长大，结果，孩子长大后，不仅不孝顺母亲，还把母亲关在猪圈。 后来周围邻居看不过眼，报的警，我们才知道。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渣啊。” 许乾摇摇头，眼睛一直盯着刚才男子离去的方向，说道。 “套用佛家的理论，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必然是有因有果的，前世因，今世果。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晴洲那边出的任务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我想，这个男子，他儿子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不孝。 秦阳愣了愣，疑惑道。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不信，那你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许乾转身，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对秦阳分析道。 “你没注意，那男子刚才递给我们的烟吗?” 秦阳回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 “中华?” 许乾点点头，继续说道。 “他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很脏，可是都是名牌，抽烟也抽的中华。 两眼黑眼圈深厚，应该常常熬夜，临走时，也说了牌局，那他应该是常常在茶馆或者赌场的人。 这么早就在这里要钱，应该是昨晚输了，找他儿子拿钱。 如果他儿子真的不孝，他又哪来的钱穿名牌，抽好烟，还赌博呢? 而且，他刚才话里的意思，他儿子应该给了他钱了，只是他觉得不多而已。 当然，这个现在和我们调查的案件无关。 我们到了。” 话音刚落，许乾和秦阳两人已经走到了302室门口。 这里的大门倒是和这个老旧小区很搭，门口一个带着纱网的框门，后面则是一个木门，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许乾上前，打开纱门后，敲了敲木门后喊道。 “你好，有人在吗?” 秦阳突然靠近许乾身边，小声对许乾说道。 “许乾，现在我们俩穿的警服，如果这个秦士熊真是凶手，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许乾回头，白了一眼秦阳。 “我们现在手上可是有凶手的dna的，这次过来这里，肯定是需要采集到秦士熊的dna拿去给宋侦比对。 如果秦士熊真的是凶手，那他要么反抗，要么束手就擒。 何来打草惊蛇的说法。 再说，现在天网这么密集，他又能逃到哪去?” 秦阳挠挠头，理解般的“哦”了一声。 很快，里面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啊?” 许乾再次敲了敲门，说道。 “你好，我们是警员，过来咨询一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一下。” “警员?” 屋里的男子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很疑惑，接着，门便从内打开了。 一个身穿假面骑士服装的男子打开了木门，戴着头盔倒是看不清长相，只见他把房门打开一半，戒备的看向许乾和他身边的秦阳，开口道。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许乾先出示了一下证件，见秦士熊看清证件，放下戒备后，才对他笑道。 “我们是刑警队的，你是秦士熊吧。” 秦士熊点点头，取下假面骑士的头盔，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庞，对着许乾和秦阳说道。 “没错，我叫秦士熊，两位警官，我好像没犯什么事吧。” 许乾笑了笑，指了指屋内，说道。 “我们只是过来问下情况，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秦士熊思索片刻，点点头，彻底打开大门，让许乾和秦阳两人进来。 然后，他到厨房的冰箱里面拿出两瓶可乐递给许乾和秦阳，这才开口道。 “两位警官，我爸妈去上班了，就我在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不说，我有点慌。” 许乾笑笑，果然，年轻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 “你是cosy的爱好者吧，在五年前，你去找五华广场的经理申请，把楼下的广场借给你们办漫展，有这个事吗?” 秦士熊稍微回忆了下，点点头说道。 “是有这个事，当时因为国内的漫展太少了，我很多朋友都喜欢玩角色扮演，可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场地。 然后，我有一次在五华广场逛街，看到他们楼下的广场很适合办漫展，我就心血来潮的，去找五华广场的人申请，没想到他们也爽快的答应了。” 许乾点点头，突然开口道。 “那你知道，在你举办漫展的时间，有一个cosy的爱好者，被奸杀了吗?” 第155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10) “奸杀?” 秦士熊明显愣了下，表情很是疑惑，努力回忆了一番，摇头道。 “警官，你是不是在诓我啊，我好多朋友都参加了漫展，没听说有人参加漫展被奸杀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秦阳见秦士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正，对秦士熊说道。 “秦士熊，现在是我们在问你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并且，我们警方是不会开玩笑的。 五年前，五华广场的漫展，是你带头申请的，现在死了人，你现在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了，所以，不要给我吊儿郎当的，有什么答什么。” 秦士熊夸张的指了指自己，惊讶道。 “不会吧，我? 犯罪嫌疑人? 这位警官，你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去申请了一个漫展，带着几个好朋友去玩了下，怎么会和杀人扯上关系呢？” 随即，秦士熊脸色变的古怪，看向秦阳。 “你们不会，跟电视里的一样，抓不到罪犯，想拿我顶包吧。” “你!”秦阳猛的站起来。 “秦士熊，你什么态度，我警告你，现在是命案，你乖乖配合调查，不然，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秦士熊性格一直不错，回答的虽然有些跳脱，但也是直话直说，如今被冤枉，也被秦阳的态度搞的有些生气，顿时忍不住说道。 “怎么，想用大记忆恢复术来对付我?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你们想拿我顶罪? 两位警官，和我一起参加漫展的，也有一些律师，如果我是嫌疑人，那他们也是，你也要逮捕他们吧，若是只针对我，想对我严刑逼供，除非你们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去警局投诉你们。” “你，”秦阳一下生气了，指着秦士熊，一时说不出话来。 邱祸叹了口气，秦阳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探查案件，一次简单的调查，就被他搞的如此复杂。 不过，正因为秦阳突然无厘头的正义感，也让许乾确定了一件事，这位秦士熊，并不是凶手。 拦住想继续争辩的秦阳，许乾起身道。 “秦士熊，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别把我们警员想的这么坏。 不过，我还是替我同事向你道歉，我这位同事做事比较雷厉风行，也有正义感，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看不惯你对死人的态度而已。 毕竟，一名花季少女被一名强奸犯残忍的杀害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现在依然活在痛苦之中。” 秦士熊看了看许乾，随后，点点头，说道。 “我不是什么警员，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思，你也看到我的家庭了，不说家徒四壁，但也好不到哪去，有什么就赶快问吧，我还赶着去上班呢。” 许乾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问道。 “在五年前，市里除了五华广场，还有什么地方举办过漫展?” 秦士熊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打开手里的可乐，喝了一口，看向许乾，扬起头回忆片刻，这才说道。 “五年前的事，记忆很模糊了，不过，我记得，那年好像一共举办了两次。” 秦阳刚想说话，许乾急忙伸手，拦下秦阳，继续对秦士熊问道。 “那么，我想问问，来参加漫展的人，都是你的熟人吗? 或者这样说，你们这些喜欢cosy的人，平常都是怎么联系的，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秦士熊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也不算都是熟人，我们有一个群的，每次有地方开办漫展，我们就会在群里通知，有愿意的人自己在群里报名，然后到时间参加就可以了。 除了几个我固定的朋友，其他来的都不认识。” 秦阳这时插话道。 “那你们群里的名字，是真名还是网名，什么时候创建的，群里人多吗?有没有一个叫李园园的?” 许乾也好奇的看向秦士熊，等着他回答。 秦士熊又喝了一口可乐，嘟囔道。 “五年前建的，那时候动漫刚兴起，我们就把群给建起来了，到现在都还有一百多人呢。” 说完，秦士熊对秦阳还有些怨气，对着秦阳撇撇嘴。 当然是网名啊，谁会在里面用自己的真名字啊。” 说完，秦士熊突然愣了一下，急忙放下手中的可乐，对许乾两人说了一句等等，然后火速跑进他的卧室。 不多久，只见秦士熊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手指还在笔记本上面不停的触碰着，同时，对许乾两人说道。 “我想起来了，李园园，群里还真有一个，她长的很漂亮，还用的真名，所以我到有些印象， 好像是上个月，她还在群里还发过信息。” 许乾和秦阳二人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惊喜，秦阳更是来到秦士熊身边，看着秦士熊操作，焦急的说道。 “在哪呢，她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谁带她去漫展，或者，谁是她的朋友。” 很快，秦士熊在电脑上操作完毕，把电脑往茶几上一放，说道。 “你们自己看吧，她就问了几句下次漫展的开始时间，具体的地点，然后就没发信息了。” 许乾把电脑转到自己面前，查看起聊天记录，上面的日期显示，是十二月十号。 网名确实如秦士熊所说，叫李园园，头像则是一个女性美颜过的照片。 许乾看向头像，回忆了一下李园园的长相，很快就确定，这个人，就是被奸杀，已经死亡的李园园。 她在群里一共发了三句话。 “大家好，新人报道，我是美少女战士李园园。 各位前辈，什么时候有cosy的活动啊，我也好想参加。 哪位哥哥能带带我，我人美声甜哦!” 群里面，下面有很多欢迎，或者表示愿意带她的回复，可是，后面，李园园并没有回复。 许乾往后翻了翻，直到今天，李园园除了发过那三句话，就没有再发过任何信息。 秦阳也趴在许乾身边仔细看着，待许乾把聊天记录翻到最低后，这才说道。 “许乾，这个李园园，还真是群里的人。 她发完信息后，群里的人都回复她了，她为什么就没再发过信息了? 故意逗这些人玩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然后，点开李园园的主页。 主页里面，都是一些李园园的生活照，有几张还摆了一些姿势，不过姿势很怪，像是在特意模仿着一些动作。 “动作!”许乾眼神一动，急忙把电脑转过来，让秦士熊能够看到。 “秦士熊，你看过的动漫比较多，我想问问，李园园做的这些动作，是出自哪部动漫的?” 秦士熊朝电脑上看去，很快就说道。 “这个啊，美少女战士的动作，最近两年新出的，一个很火的动漫。 里面的主角，每次变身，都会做出这个动作的，不过这是女性番，我只看了一集。” 许乾点点头，再次把电脑转到自己面前，仔细看着里面李园园的照片，良久，突然问道。 “你们参加漫展，是自己准备需要的衣服，对吧。” 第156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11) “没错啊，都是自己准备服装的，你看我身上这套假面骑士，可是花了我五千块定制的。” 秦士熊得意的转了一圈身体，表情充满了炫耀。 秦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士熊。 这个家的环境，很明显家庭经济不怎么样，刚才他自己还说自己家徒四壁呢，转眼就拿五千块买一套不值钱的衣服，还是定制的。 这钱，留着改善生活，不香吗? 许乾倒是没秦阳那么多心思，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秦阳，眼神没有焦距，似乎是在问秦阳，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记得，李园园好像是一个学生吧。 既然是个学生，肯定是没钱去买服装的，尤其是最近两年很火的动漫服装。 会不会，当时有人愿意给她买服装，并且愿意带她去参加漫展，所以她才没有在群里继续回复这些人的消息。” 秦阳挠挠头，以为许乾在对自己说，便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有可能，不过，一套服装几千块，谁会买给她穿呢? 她男朋友，她档案里面并没有说她有男朋友啊。 或者，凶手?” 许乾摇摇头，没有回答秦阳，继续低头思索起来。 “以常理来推测，如果自己是凶手，要自己花费几千上万，去给自己的猎物购买衣服，而且这衣服后期肯定是穿不成了，想想都觉得亏的慌。 当然，也许是自己过惯了苦日子，不理解凶手的想法。 会不会，死者，她们喜欢扮演的角色，都是同一个? 也不对，五年前，美少女战士好像还没出呢。” 这时，许乾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许乾看了眼来电号码，便接听起来。 “关南，有什么发现。” 关南的语气充满了兴奋。 “队长，有线索了。 你推测的不错，在几名死者失踪的时间，他们所处的地区都举办过漫展的活动。 而且信息科也查到了本市所有漫展的活动时间，除了五年前举办了两次，往后都是一年一次。 而且，我们还发现，这几年漫展的申请人，都是一个叫秦士熊的人，这个秦士熊，今年24岁，有很大的嫌疑。 他的住址也已经查到了，我介意你们现在立刻赶过去，控制住秦士熊。” 因为许乾点的扩音，关南的话让三人听的清清楚楚。 许乾，秦阳，和秦士熊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秦士熊抬起手，指向自己。 “我，，” 话刚出口，就被秦阳一个漂亮的反擒拿，给扣住了手臂。 “小子，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五名死者，都和你有关系，你最好给我老实交待，不然，有你好看的。” 被秦阳一下擒拿住胳膊，秦士熊疼的冷汗唰的流了下来，倒吸一口冷气。 “疼，疼，哥，你轻点，冤枉啊，我真不是凶手。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只是申请了一下办漫展的地方，好让我们这些爱好者有可以聚聚，一起乐呵。 哪知道里面会死人啊，不是你们过来，我都不知道有死过人的事。” 秦阳脸色一正，还想再说，许乾突然打断他道。 “好了，秦阳，放开他，他不是凶手。” 秦阳疑惑的看向许乾，想了想，他还是相信许乾的判断的，松开了手。 电话还没挂，关南在那边听的一清二楚，不禁疑惑道。 “许队，什么情况，你们在抓凶手吗?” 许乾回道。 “我和秦阳两人正在秦士熊的家里，他只是cosy的爱好者，并不是凶手。 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对了，你刚才说，五年前有两次漫展，都是秦士熊申请的吗?” 关南惊讶于许乾竟然已经找到了秦士熊的住址，虽然不知道许乾怎么确定秦士熊不是凶手的，不过，许乾的话他还是信的，随着他在电脑上操作一番，这才对许乾回道。 “许队，另一人叫高新，不过，年龄和住址都是空白的，而且，他除了五年前，发起过一次漫展，后面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等”被秦阳松开后，在一旁揉着手腕的秦士熊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激动的说道。 “高新吗，我知道，我认识他。” 许乾看了秦士熊一眼，思索片刻，便对关南说了一句，让他带着宋侦和凶手的dna以及检测设备赶过来后，便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进口袋，许乾这才对秦士熊问道。 “高新，你认识，莫非也是你们群里的人?” 秦士熊立马点头，急忙说道。 “何止是群友啊，他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我喜欢cosy，还是他带我玩的。” 许乾点点头，继续问道。 “他多大年纪?家庭住址在哪?” 秦士熊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对许乾说道。 “警官，你不会认为高新是凶手吧，不可能的，高新从小就老实的很，在学校，从来只有受欺负的份。 要不是我护着他，他都不知道有多惨。 就算毕业，当兵回来了，也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连被打都不敢还手的人，他绝对不会是凶手的。” 秦阳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 “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他是不是凶手，自然由证据说话。” 秦阳到现在，依然看不惯秦士熊，说话难免有点挑刺。 许乾摸了摸下巴，正思索着高新这个人，突然一愣，向秦士熊问道。 “你刚才说，高新还当过兵?” 秦士熊点点头。 “是啊，他18岁就跑去当兵了，20岁才回来，听他说，他在部队里，还是侦察兵呢，获得过什么勋章，反正一副很吊的样子。” 许乾眼神微微一动，侦察兵这三个字，让他有了些猜想，不过，还是要见到真人，才能肯定，于是，许乾起身道。 “他既然是你的死党，家住的应该不远，你带我们去见见他，如果他不是凶手，刚好可以帮他洗清嫌疑。” “嗯。”秦士熊答应一声，急忙转身进入卧室，没多久，便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给许乾和秦阳二人带路。 起初，许乾看到秦士熊换衣服，以为高新的住址，离他家还有几步，最起码，不在这个小区内，没想到，出门来到一楼，秦士熊就指着那个崭新的防盗门，说道。 “我们到了，这就是高新的家。” 秦阳没那么多心思，当秦士熊确认后，秦阳便走上前去，敲门道。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过来调查一个案子，麻烦开下门。” 因为刚才许乾的解释，在知道了那个给他递烟的男子是个赌鬼后，秦阳对这家的主人有种天热的同情心，所以说话客气了些。 没等秦阳敲第二遍，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五官标致，甚至来说，还有点帅气，不过皮肤有点黑。 身体很壮硕，露出的皮肤可以清晰的看到绷紧的肌肉。 此刻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身上大汗淋漓，脸上满是好奇的看向许乾三人，尤其是站在最后的秦士熊。 “老秦，什么事啊，他们是?” 秦士熊扫了秦阳和许乾二人，对着高新说道。 “高新，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参加的漫展吧，里面死人了，现在这两位警官怀疑我们是凶手，过来调查的。” 第157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连环奸杀案(结案上) “死人了?”高新瞳孔微动，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许乾和秦阳二人，停顿了一下说道。 “两位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老秦也参加了不少漫展，没听说过有人死了。” 秦阳从怀里拿出证件，让高新确认真假，然后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也只是过来调查一番，谁是凶手，目前我们并没有什么线索。 对了，刚才秦士熊说，你参过军，还得过勋章?” 许乾皱了皱眉头，秦阳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他的态度，和对待秦士熊完全是两个模样，而且，也不是对待一名犯罪嫌疑人该有的样子，一下就把案件的进展给透露了。 拉住秦阳，许乾对着高新笑道。 “我们查到资料，五年前你也申请过一次漫展，请问当时过来参加漫展的人，你都认识吗? 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张莉莉的女孩。” 高新摇摇头，并没有思索，而是很确定的回道。 “张莉莉我不认识，当时申请漫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后来我就没有申请过了，而是老秦一直在申请的。” 许乾摸了摸下巴，他突然发现，秦士熊和高新两人，似乎都有意把问题往对方身上引，他们俩，好像并没有秦士熊口中说的，关系那么好。 而且，从高新开门后，许乾一直在观察高新的微表情，除了刚开门，听到死人时，他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到现在为止，都很自然，一时也不敢确定。 想了想，许乾说道。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本以为高新会欣然答应，没想到，高新并没有让开身子。 “不好意思，家里比较乱，就不请你们进来了，有什么需要问的，在这问就行。” 没等许乾说话，秦士熊在一旁惊讶道。 “高新，你家里不会藏女人了吧，连门都不让进了。” 高新淡淡笑了笑。 “怎么会呢，只是家里比较乱，不方便。”说着，还尴尬的摸摸头，对着许乾他们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许乾叹息一声，如果高新不想让自己进去，自己没有搜查令，还真没办法。 毕竟，公职人员也不能强闯民宅。 “那这样，我就在门口问吧，你的年龄，职业，以及上个月的十二号，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的。” 高新这次表现的很配合，回道。 “我今年26岁，职业的话，应该是无业吧。 至于上个月的十二号，抱歉，我有点记不清了。” 秦士熊没等高新说完，忍不住插话道。 “高新，你职业不是工地的大工吗，怎么说自己无业呢。 还有，上个月12号，我明明看到你去参加了漫展啊，虽然你穿了奥特曼的衣服，可是你的身形，还有奥特曼衣服上的痕迹，我都确认是你啊。 哦，对了，那天你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穿着美少女衣服的女孩，我都以为你恋爱了。 因为你带了女伴，那天我就没和你打招呼。” 此言一出，许乾当即神色一凝，不管这个秦士熊说的是真是假，许乾也要保持相信的态度。 立马对秦阳使了颜色，让他注意别让高新反抗，没想到秦阳根本没领悟过来。 表情沉重的秦阳走上前拍了拍高新的胳膊。 “小伙子，经过军人的锻炼，没必要去工地啊，可以去干干辅警，转正很快的，以后我们还有可能成为同事。” 许乾一拍额头，心中直接无语。 难怪秦阳对高新的态度不一样，敢情人家是当过兵的，心中自然有一份对军人的好感。 沉凝片刻，许乾抬头看向高新。 “高新，看来你要和我们去警局走一趟了。” 秦士熊的话，并没有让高新的脸色有什么变化，沉默片刻，说道。 “两位警官，秦士熊应该是看错了，那天，我并没有去参加漫展，至于他说的美少女战士服装的女孩，我更是没见过。” 许乾看了看秦士熊，又看了看高新，侧让出半边身子，说道。 “有什么话，我们到警局再说吧，相信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高新无奈，只能回道。 “那行吧，我这样去不合适，等我换件衣服，没问题吧。” 秦阳不等许乾回话，便开口道。 “可以，你去换件衣服吧，我们在门口等你。” 看着高新关上大门，秦阳这才对许乾问道。 “许乾，你不会觉得高新是凶手吧，他可是军人啊，知法犯法的事他应该不会做的。” 许乾摇摇头，看向秦阳。 “秦阳，你这种心态是不对的。 人会犯罪，并不是取决于他的职业，或者名号。 善人就不一定没做过恶事。” 秦阳还想争辩，秦士熊在一旁说道。 “两位警官，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等等，我想起来，你们刚才在我房间里时，好像说，那个群里的李园园，喜欢美少女战士? 不会，高新上次一起去的女人，就是李园园吧。 高新真是凶手?” 秦阳也看向许乾，等许乾的回答。 许乾此刻脑海中并没有在想这些问题，反而意味深长的看向秦士熊。 这两人，都有问题。 听到死人，而瞳孔微震的高新，以及，拼命把问题往高新身上引的秦士熊，他们两个，谁会是凶手呢? 也许，他们两人都不是，不过，许乾还是认为，高新是凶手的概率大一些。 摇摇头，许乾看向紧闭的防盗门。 他有一点觉得很奇怪，这个高新，人长的不差，甚至还有点帅，从门口的刷漆，喜欢奥特曼，证明是个喜欢生活，爱好生活的人。 虽然早上出现在他门口的中年人，证明他有个喜欢找他要钱，好赌的父亲，可是这些，和女人没关系。 他没必要去杀女人啊，而且还是用棍棒捅下体，虐杀。 以他的长相，找个女朋友应该不难。 “莫非，自己有什么遗漏。 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凶手，还是等宋侦带着设备过来，进行dna检测，才能判断了。” 秦士熊见许乾没有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 “说起来，我和高新从小一起长大，要说他杀人，我真的一点都不信，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你们也不能仅凭高新带着一个美少女战士装扮的女伴，就认为高新是凶手吧。” 许乾转头看向秦士熊，突然问道。 “这个高新，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今天我们在楼下见过他的父亲，他母亲呢?” 秦士熊闻言，叹了口气。 “他妈早就死了。 知道我为什么说他不敢杀人吗，高新从小就很可怜，爸爸天天在外面赌博，逢赌必输，输了，就打他的妈撒气。 有一次打的重了，直接把他妈打傻了。” 说着，秦士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傻了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 “没想到，他妈傻了之后，就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天天打高新，高新的性格本来就老实，天天被他妈打，就更自闭了。 我也是看高新可怜，才从小一直护着他。 当然，他爸妈的事，我也是听我爸妈讲的，反正上学那会，高新身上，基本上天天带伤。” 秦阳在一旁问道。 “他妈是什么时候死的。” 秦士熊再次叹息一声。 “我记得你们说过，第一个死者是五年前死的，他的母亲，是六年前死的，在高新当兵回来不久，就出意外，死了。” 许乾和秦阳两人一时有些沉闷，没想到，高新的童年，这么惨。 “奇怪，这高新，换个衣服也太久了吧。” 见许乾二人一时没说话，秦士熊看了看防盗门，抱怨般的嘟囔一句。 第158章 神探扬名(结案中) “不好。” 许乾脸色一变。 “大意了，这小子要跑。” 许乾猛的看向秦阳，说道。 “快，你去后门，他住在一楼，很可能会从后门翻窗逃跑，你赶快去拦住他。” 秦阳懵懂的点点头，他到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秦士熊的话语中，联想到高新是凶手。 不过，秦阳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去这栋楼的后面。 等秦阳离开，许乾再次敲门，喊道。 “高新，快开门。 高新。” 叫了几次，许乾转头看向秦士熊，对秦士熊说道。 “这个高新，谈过女朋友没有?” 秦士熊摇摇头。 “没有，反正我认识他到现在，没见他带过一个女人回过家。” 许乾心中一震，推测道。 “那些死者，尸体被发现时，都在雨夜，地点也各不相同，而且身体有明显的被侵犯的痕迹。 证明凶手，一定有个专门处置尸体的地方。 现在很可能去毁灭证据了。” 想到这，许乾再次看向秦士熊，正想问问高新是否在外面还有住所，突然，咔嚓一声，房门却打开了。 只见一身得体的衣服，看上去很是帅气的高新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对许乾说道。 “警官，我已经换好了，可以走了。” 许乾脸色突然僵住了，看着低着脑袋，一脸沉闷的高新，眼神一阵闪烁。 “不，不对劲。” 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秦士熊，许乾不由摸了摸下巴。 “好了，那我们走吧。” 说完，许乾便大声叫回赶到后门的秦阳，几人往小区外走去。 路上，许乾抽空给关南打去了电话，叫他带着宋侦直接到公安部审讯室，不用再来小区了。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凶手，绝对是秦士熊和高新之间的其中一个。 起初，秦士熊还想找些理由不想去，不过被秦阳晓之以情，动之以手后，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了。 公安部审讯室，许乾特意把他们俩安排在一个审讯室，然后让秦阳和一名普通警员给他们做基础登记。 通过单边玻璃，许乾观察着他们俩的微表情，发现两人都隐藏的很好，表情没什么异样，也就放弃了。 这时，关南从外面走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两份档案。 看到许乾，关南急忙走到许乾身边，脸上有些欣喜。 “许队，检测结果出来了，dna对的上。” 许乾定了定神，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喜悦的神色，扫了一眼里面正襟危坐的高新，淡淡道。 “我想，这dna应该是高新的吧。” 关南诧异的看向许乾，不可置信道。 “许队，这你都能猜中，莫非，你已经确定高新是凶手了?”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通过单边玻璃看向里面正在被审讯的秦士熊，说道。 “不好说，起初，在见到秦士熊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凶手，不过，在和他沟通后，我又觉得他不是凶手。 可是，碰到高新后。 这个秦士熊，又故意把案子往高新身上引，而高新的种种特征，他童年到现在的生活，又都和杀人犯匹配。 现在证据也全部指向高新，反而又显的秦士熊嫌疑比较大了。” 关南顺着许乾的视线朝审讯室里面看去，此刻，审讯室里面，秦士熊和高新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秦士熊一副老实人模样的样子，表情甚至露出讨好的神色，而高新，则表现的有些拘谨，身体明显看到有些僵硬。 “这高新，似乎是很害怕，这和凶手的特征相似啊。 许队，现在dna匹配，嫌犯的表现也证实心中有鬼，怎么看，他都是凶手啊。 还有哪里不对的?” 许乾摇摇头，想了想，便把秦士熊的档案从关南手中拿了过来。 他让关南去宋侦那比对dna的时候，也让关南去查了两人的档案。 秦士熊，24岁，2000年毕业于清湖市高级中学，17岁服兵役，19岁退役，在市医院做过保安，也送过外卖，干过工地，现在在工地上班。 摸了摸下巴，许乾又看向高新的档案。 高新，26岁，2000毕业于晴湖市高级中学，18岁服兵役，20岁退役，退役之后一直在工地上班。 看完档案，许乾一脸疑惑。 “两人相差两岁，竟然是同一年毕业?” 关南趁着许乾查看档案的时候，脑海中也在琢磨着案件，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明白许乾为什么还会疑虑，正想问他，见他一脸疑惑，便问道。 “许队，是发现了什么?” 许乾展开档案，对关南问道。 “为什么，他们两个相差两岁，却是同一年从晴湖市高级中学毕业。” 关南思索片刻，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留级，或者上学比较迟。 听说以前有的人家里穷，出不起学费，所以都是晚两年才上学的。 有的，会觉得自己考的不好，要复读，这种也会推迟几年毕业。” 许乾摸了摸下巴，合上手中的档案，心中开始分析。 “这个秦士熊，竟然也当过兵，当时他为什么不提。 两人同一个时间段毕业，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又同时参军，同样喜欢动漫人物，应该是很好的关系才对。 可是，为什么，秦士熊像是和高新关系不好，甚至有仇一样，主动告诉我，他的地址。 还明里暗里，告诉我，他和最后一名死者，李园园认识。” 想了想，许乾对关南说道。 “现在我有一种推测，不过，还有几处疑点搞不清楚，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关南一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明白许乾还有哪些疑点，不过，既然许乾开口，关南也不好反驳什么。 “许队，需要我去做什么。” 许乾在关南耳边说了几句，关南眼神陡然愣住了，惊讶的看向许乾，随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对许乾问道。 “许队，你这个推测，会不会，太天马行空了一些。 他们可是同一个学校毕业，还同时参军，应该也是战友关系，用得着这样吗?” 许乾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推理，便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你尽快去调查吧，我进去会会他们，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关南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过终究没有再问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关南走远，许乾便敲响了审讯室的门，很快，那名普通警员就打开了门。 见是许乾，立马敬了一礼。 “长官，档案已经登记完毕了。” 许乾对着他点点头。 “剩下的我来吧，辛苦了。” 警员答应一声，离开后，许乾便关上门走进审讯室。 此刻，秦阳正在旁边询问高新当兵的事迹，看到许乾进来，便转头对许乾笑道。 “许乾，没想到高新在部队，因为表现优异，还获得过三等功呢。” 许乾点点头，把手中的档案放在桌上，看向面前的秦士熊和高新两人，微微一笑。 “你们好，一直没来的及自我介绍，我叫许乾，现在是公安部，刑警队，二大队的队长，此次负责编号为85的，雨夜连环奸杀案。 目前，我们根据现场留下的dna，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高新，通过比对，发现dna是你留下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第159章 神探扬名之雨夜杀案(结案下) 此刻，高新低着头，坐在座位上，紧绷的肌肉，略显颤抖的身体，无不说明他现在很紧张。 听完许乾的话，立马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几下，最终只说了一句。 “不是我做的。” 旋即再次低下了头。 许乾微微一笑，看的出来，高新似乎很是紧张，不过对高新的表现，许乾并不感到奇怪，他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转头看向旁边的秦士熊。 “你呢，你说过，你和高新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死党，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士熊一脸诧异的看向高新，眼里不可置信道。 “高新，你杀人了。” 高新有些颤抖的身体在听到秦士熊的话后，忽然停止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对秦士熊摇摇头。 “老秦，我没有杀人。” 秦阳推了推许乾，附耳道。 “许乾，鉴定结果出来了吗，真的和高新匹配?高新是凶手?” 秦阳一两句疑问，不禁让许乾叹了口气，秦阳主观意念太重了，这不是好事。以后破案，可不能光凭感觉。 摸了摸下巴，没有理会秦阳，对秦士熊他们两人继续说道。 “这样吧，既然你们两位都是当事人，我就先把案件告诉你们，你们好有个心理准备。 第一个案件，受害者名叫张莉莉，五年前的六月十八号，警方在一座正在建造的小区里面发现了她的尸体，尸体生前被侵犯过，身上还残有精液。 而且，死者乳头有被啃咬的痕迹，下体也有被棍棒捅伤的痕迹。 案情发生的时间，刚好是高新。” 说着，许乾看向高新。 “也就是你申办的漫展，结束后的第二天。 接着，便是第二起，第三起，一直到上个月的第五起案件。 每一个受害者，死法相同，现场留下的痕迹也相同，死亡的时间，都是在漫展之后。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漫展的申办人，从高新变成了秦士熊。 这些，就是我们了解到的资料。 两位有什么要说的。” 高新低着头没有说话，秦士熊则看向许乾。 “许警官，我相信高新是不会杀人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谁陷害他的。” 许乾拿起摆在桌上的档案，嘴里并没有回答秦士熊，随手翻了几下，开口道。 “这个案件的卷宗到我手上之后，有几个点一直让我猜测不透。 据卷宗上所说，死者都是凭空消失在闹市区，市区里的监控，前一秒还能拍到死者的身影，后一秒，死者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一直在推测，凶手，是如何绑架死者的。 加上死者身前的好友，以及所有和她发生过交集的人，都没有作案的嫌疑。 让我们对案件一度陷入迷茫。 另外，死者既然是被奸杀，为什么凶手会特意把精液留在死者脸上，而不是体内，还用棍棒猛击受害者下体。” 也许是许乾说的话，勾起了秦士熊的好奇心，秦士熊忍不住说道。 “也许，凶手是个变态呢。” 许乾笑笑，摸了摸下巴。 “他是不是变态我不知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案件发生之后，我们一直保存着精液，经过比对，发现精液的dna和高新的完全吻合，所以，才邀请你们两位过来。” 秦士熊和高新对视一眼，秦士熊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被许乾打断。 许乾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道。 “现在，我来说下对案件的推测。 本来我一直不明白凶手是如何让死者凭空消失在街道上的，没想到，同事的一个玩笑，让我瞬间茅塞顿开。” 秦阳突然一拍额头，说道。 “许乾，你是不是说的宋侦，扮熊猫那事?” 许乾微笑着对秦阳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秦士熊和高新。 “今天我们去死者失踪的地方调查的时候，我的一位同事，他心血来潮，去换了一身布偶装，顿时让我有了灵感。 是啊，如何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在大街上，还是在闹市区，绑架是不可能的，又排除了朋友之类的。 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她自己主动避开摄像头了。 我说的对吧，秦士熊。” 秦士熊一愣，不明白许乾为什么指向自己，茫然的点点头，回道。 “是的，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听许乾继续说道。 “和你有关系的，不过这个等下再说。 接下来，就是抛尸问题了，尸体，被抛在各个地方，有乡村，有城市，有正在建的工地。 这么说吧，有无人区，有人口集中区，这不像一个正常凶手会做的事。 一般人抛尸，都会选择垃圾场，或者人很少出没的地方，根本不会选择人口非常集中的在建小区，在建公园之类的。 因为那里，有很多的工人。 直到，我从你口中，听说了高新母亲的事。” 秦阳在旁边挠挠头，疑惑道。 “许乾，这又和高新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啊，莫非案件和他也有关联，她不是死了吗?” 许乾叹了口气，瞄了一眼秦阳，把面前的档案推给秦阳。 “案件和他母亲确实没什么关联，不过，案件的发生，却和他母亲有关系。 秦士熊，你不是说过，高新的父亲，在有一次赌博回家后，把他母亲打疯了吗? 而且，疯了之后，他母亲，有了暴力倾向，常常打高新，对吧。” 秦士熊“嗯”了一声，不过急忙纠正道。 “这，都是听我父母说的。” 许乾笑笑，然后怜悯的看着秦士熊。 “被打的不只是高新吧，你因为从小和高新在一起玩耍，应该也被她母亲打过。 而且，因为打的还比较狠，导致你对女人，直接产生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恐惧，对吧。” 秦士熊骇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许乾，身体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许乾笑笑。 “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不过，只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番，自然一清二楚了。” 高新也是诧异的看向秦士熊，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许乾继续说道。 “因为高新的母亲，毁了你的生活，更毁了你做为男人的尊严。 哦，不对，有一点差点忘记说了，起初，你自己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在五年前，你们俩合伙建了一个群，也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个，在群里，张莉莉，也就是第一名受害者，不知怎么，和高新，认识到了一起，并很快发展到那种关系。 为了哄张莉莉开心，一向自闭的高新，更是出面去申办了漫展。 不过，张莉莉，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自从和高新在一起后，又认识了你，秦士熊。” 因为讲的多，许乾感到口渴，便起身去往饮水机前面倒了几杯水，分别放在他们几人面前。 这可把秦阳给勾住了，急忙对许乾说道。 “然后呢，张莉莉到底是怎么死的?高新杀的吗?” 高新猛的抬起头，看向秦阳，不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身子更是往后缩了缩。 许乾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 “张莉莉人很花心，尽管高新对她不错，不过，高新自闭的性格，和秦士熊那外向的性格一比较，高新显然就差了许多。 于是，就在六月十二号，也就是高新申办漫展结束后的第二天，两人搞到了一起。 可是，因为心理阴影，秦士熊硬不起来，做不了男人，身为久经战场的张莉莉，自然免不了嘲笑一番。 这，也为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秦士熊突然猛的一拍桌子，脸上充满了愤怒。 “我说许警官，你要是抓不住凶手，也就算了，如今现场都有高新的dna，你凭什么说是我。 如果在这样，我要请律师，投诉你。” 许乾把档案往前一推，压了压手，说道。 “当然，现在还只是推测，你就当我讲故事好了。” 说着，许乾摸了摸下巴再次开口。 “因为愤怒，你虐杀了张莉莉，之后，你很慌张，因为是你第一次杀人，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那段时间，你应该是当兵回来后，在市医院做保安吧。 说来也巧，高新当兵回来后的那点补助，被他爸拿去赌了，高新没有钱，加上参加漫展，必须要有衣服，一时没有办法，找到了你。 而你，更不可能有钱了，所以你想到了你在上班的医院，医院里，可以卖血，可以做药人，可以卖精子，这些都可以换钱。 高新，显然选择了对身体伤害最小的捐精。 而你，当时正在医院当保安，一个天衣无缝，又能报仇，又能抽身的计划，在你心里生成了。 因为你也当过兵，自然知道如何反侦查。 加上你和高新是死党，也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时，你便把尸体，抛在了高新上班的地方，也就是那座正在修建的小区。 伪造现场后，你期盼着警方能发现尸体，能锁定高新，这样，你又报了仇，又惩罚了看不起你的张莉莉。” 秦士熊此刻，整个人都有点慌了，看着许乾嘴里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高新此刻也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士熊，念叨一句。 “老秦。” 许乾叹了口气。 “高新，因为家庭的原因，基本上没什么朋友，而你，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会不那么自闭。 而你，对他，一直怀有恨意。恨他的母亲，也牵连着恨他。 因为他们，毁了你一辈子。” 秦士熊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摆手。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杀人，是高新干的，我不认识张莉莉，从没有和她在一起过。 我也不认识李园园，不认识赵环。 你这是栽赃，这是陷害，我要请律师，我要投诉你们。” 这时，许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乾便把手机摆在桌上，接通之后，按了扩音。 同时，嘴里对秦士熊说道。 “我同事正在医院里调查，你也听一听吧。” 电话里，传来关南的声音。 “许队，你真神了，高新确实在医院有捐精记录，可是精子却不见了。 而且，五年来，每年都会捐几次。” 许乾对着秦士熊笑笑，对电话里说道。 “有没有查到，秦士熊的就医记录。” 关南那边很快回道。 “查到了，五年前，他去男性科检查过，当时给的结果是，心理障碍导致无法勃起。” 此刻，审讯室安静的可怕，只有手机里传来关南的声音。 秦士熊咬咬牙，依然辩解道。 “是，我是有障碍，但凭什么说我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许乾敲了敲桌面，对电话里的关南说道。 “秦士熊租的房子查的怎么样。” 关南声音中带着愉悦，语气中很兴奋。 “也查到了，不过房主登记的是高新。 在里面，我们找到了五名角色扮演的衣服，衣服上面都有几名死者的毛发。 可以确定，是几名死者生前穿过的。” “嗯，”许乾答应一声，把电话挂断，对秦士熊说道。 “你反侦查能力很强，不管是如何设计在闹市区带走死者，还是处理尸体时的手法。 不过，雁过留痕，百密总有一疏。 那根捅伤死者的棍子，你应该放在家里吧，因为你要回味，同时，要在警方来之前，把棍子栽赃给高新，所以棍子你会一直放在卧室。 如果提前放在高新那，保不准高新会被高新发现而丢掉。 不过，因为我们到的突然，你根本来不及时间栽赃，这也是当时你不肯跟来的原因。” 秦士熊不可置信的看着许乾，仿佛身体被抽中了灵魂，颓然的瘫在椅子上，喃喃道。 “不可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