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尔登法环开始》 第1章 岁 来到北都已经快四个月。 冰冷的高楼,干燥无比的空气,从三月开始就满天飞舞的蒲公英。 构成了秦山对这古都的全部记忆。 19岁到20岁,记忆中的共和国之辉,变成了与其他大城市没什么两样的钢铁与混凝土。 游无所依,心无所靠,身无分文。 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少年。 一个冷漠的城市。 只是流浪。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秦山把手中的《卡夫卡全集1》摊放在老旧的棉被上。 朝上的书皮刻画着一个男人的样貌,那是卡夫卡。 不知道他是忧郁,还是悲伤,又或是习惯痛苦后的平淡。 卡夫卡的眼神好似可以透过时光,凝视着秦山的眼睛。 闲活干久了,越发感觉浑身无力。 思考一下,行动一下,就感觉烦躁无比。 ... 忽然,秦山愣神看着自己小床前的楼梯,他忽然间想到了几年前大火的后现代电影,菲利普斯主演的小丑。 电影中,有个走楼梯的镜头让他印象深刻。 那是小丑每天上下班都要走过的楼梯。 电影开始不久,是小丑向上走楼梯,那时,他的世界是阴郁的。 电影到了后半段,因各种打击而绝望,因绝望而疯狂的小丑彻底成为小丑。 他向下走楼梯时,世界变得阳光明媚。 即使理解能力一般,秦山也知道导演想表达什么。 向上走,去迎合,去融入,会失去自我。 会陷入内耗,让自己的世界变的阴郁。 向下走,对自己的要求低一些,对外界的看法不在乎一些,就不会那么痛苦。 想到这些,躺在床上的秦山笑了。 解脱...除了死亡,哪来什么解脱。 这个世界,能登顶只有贪婪的野兽,或是无私奉献的神明。 夹在这中间的人,只是神的祭品,野兽的食物。 心中笑着想着,秦山拿着书在床上转身,想爬到床边,却不料啪哒一声,数据线被他的动作拉扯。 他那硕大的240w充电头被扯的掉落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毫无反应的同事,他继续俯下身子,从床底抽出装满了旧书老书烂书的箱子。 随手把手中的书塞到箱子里,顺手捡起充电头。 秦山疲惫的坐起身子,按下电源打启动电脑主机。 绚烂的灯光开始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闪耀,机箱风扇也发出了嗡嗡噪声。 长桌另一边躺在床上的大叔看到此番场景,知道他又要开始沉浸到游戏里了。 大叔鄙夷的背过身去,继续点戳着自己的手机。 为秦山其悲哀,又对其不屑。 “这么年轻来当保安就算了,还玩物丧志,月月月光,现在的年轻人啊,想当年我这个年纪....” 秦山对大叔的嘲讽毫不知情,强打着精神,用血丝遍布的眼眸紧盯着劣质显示屏。 手指在键盘上的动作迟钝又毫无节奏,玩了一会儿后,他就克制不住的想砸键盘。 “这快慢刀根本没法躲,真折磨人,血量怎么加也不够,贪一下刀就被砍半血,两刀就倒地。” 秦山又一次的倒在了恶兆妖鬼的快慢刀下,这是他第n次死了,很多次都是死在噩兆妖鬼的刀下。 这游戏对一个常年熬夜的人来说,怪难的。 他虽然刚刚二十岁,但注意力什么的早就没的差不多了,手速这种东西更是无从谈起。 搞手艺活锻炼不了手速,只会越来越快,越来越索然无味。 相对的,玩游戏也越来越菜。 “唉,还是高估自己了,不开挂连第一关的boss都熬了这么多天,看来还是得玩法师啊。” 秦山是那种还没来得及享受十六岁巅峰,就已经开始变成废物的普通人。 想起破站贴吧都推荐新手玩观星者,也就是法师,自己算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游戏,坐轮椅应该不算丢人吧。 “庸人自扰,我不说谁知道,真是的。” 心里这么想着,秦山把游戏退到主页,重新开档,选择观星者。 就是法环里的法师,被众多掉色人戏称为“轮椅”之一的法爷。 等到在梅琳娜处拿到托雷特,又轻车熟路的花一小时,刷了几遍旁边的小怪装备,秦山才拍着脑子想起来,自己开局忘选护符了! “算了,反正坐轮椅了,跟着视频找到陨石法杖和陨石术,再去罗德莉卡那拿水母,照样随便虐那死畸形。” 如此想着,秦山退出游戏,准备睡觉。 其实,秦山可以去鲜血银行找蒙格老哥借钱,可惜当时的他不懂。 曾经第一次玩这游戏时,他就硬着头皮磨死了嘴臭的白面具。 当时他选了骑士,躲在石门后面猥琐的戳死了白面具,如果npc会吐槽,梵雷绝对会好好问候秦山。 后来秦山看攻略得知白面具梵雷是个很重要的npc,他又重新开了档。 再然后...他又硬着头皮打了一下午的大树守卫,直到被虐的泄气了,看攻略才知道可以绕开... 一次又一次的徒劳,一次比一次难的boss,等他第一次成为艾尔登之王... 等他第一次和菈妮去往星空追寻满月,等他第一次疯狂的想触碰梅林娜伸出的手... 等他遇到那冷月少女,等他遇到那火种少女,等他需要做出抉择时... 他才会慢慢成长,然后试着接受和放下吧。 或者试试开癫? .... 秦山看了看时间,放下了手机,用被子蒙住脸。 戴上入耳式耳机打开破站的白噪音视频,用白噪音隔绝大叔那震天响的呼噜声。 准备好一切之后,在闭上眼后的一瞬间,秦山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具象了。 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是海底深处还是夜空之上,目之所及一切虚无。 他以为是梦,却发现可以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鬼压床。 不仅被鬼压床,他还感觉自己的的意识也在被未知的深渊拉扯。 他本能的恐惧,想反抗。 他感觉那深渊之下,是死亡的永眠。 然而,他的一切努力只是徒劳,无谓的徒劳。 渐渐的,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沉沦....无法控制的沉沦。 最终,秦山的意识变成虚无,不知去往何方,化为何物。 熬夜太多,身体太虚。 自己大概是猝死了吧,说好的走马灯呢...唉... 不知是一瞬还是多久,秦山的意识终于恢复了,他感觉了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此时无比的劳累,身心憔悴。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好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似的。 “黄金王族,身负成王使命,却在敌人兵临城下之际脱逃,叛军强大,也不应如此逃跑吧.....” “身为王朝最尊贵的家族,即使血脉稀薄,也不应避战就装成女人罢...真是可耻啊。” 王族?临阵脱逃?装成女人? 怎么这么耳熟... 听着周边那压低声音的讨论,收集到的几个关键词联合起来让秦山想到了什么,却无法细想。 他太累了,不仅是身体,还有意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大脑就又陷入了黑暗。 第2章 黄金君王.葛瑞克 “我这是...穿成葛瑞克了吗...身负黄金之名,高傲自负,却因力量微弱,走上了疯狂的自我毁灭之路....” 看着镜中浑身干瘦的自己,秦山抚摸着自己的灰发,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到了电脑里的世界,这个剑与魔法,永恒与混沌的世界,交界地...。 当真是红尘来去散无痕...毫无征兆。 走出昏暗的房间,处于史东薇尔城之巅的秦山用不再近视的双眼遥望着这片陌生的大地。 遥望着那屹立于天地之间的黄金树。 在这片名为交界地的大陆,人们一天之中除了正午时,几乎看不到太阳。 整个世界都被一棵通天巨树散发的光芒笼罩着,连向日葵都变成面朝黄金树,摄取着温和的金色光芒。 ... 大地狂风呼啸...有些冷的秦山,不自觉的扯紧了身披的华丽长袍。 不久前,外戚叛军集结军队进攻罗德尔,王城几乎被攻破。 自己的前身,真正的葛瑞克被拉塔恩几乎一触即溃,出逃王城。 他带走了一大批贵族和骑士,还有许多的精锐士兵,甚至,连王城宝库都被他搬走了一部分。 他从搜罗到的宝物中找到了以玛丽卡玩心而闻名的拟态面纱,伪装成妹子,在夜色下混在女人堆里逃跑了。 而后,来到了这风暴之城,史东薇尔。 按照自己在游戏攻略里了解到的信息和自己脑中的记忆,现在的时间线自己还未接肢,那个终结一切的褪色者还未到来。 米凯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蒙格掳到鲜血王朝。 马莲莉亚也还没绽放猩红,拉塔恩也还是最强半神..... 梅林娜,菈妮,癫火,腐败,巨龙,新的世界,会是新的开始吗? 自己当下身体的主人,背负着黄金家族骄傲而诞生的葛瑞克,他从小养尊处优,却在玛丽卡与拉达冈的斗争中陷入了命运的旋涡。 身负英雄葛德文,葛弗雷血脉的葛瑞克心智还只是一个不咋成熟的孩子,却要背负成王的夙愿... 继承了你的一切,我又该如何选择,如何前进呢... “王上,城中人口与军备已经普查完毕了,请您过目。” “放下吧。” “是....” 陷入沉思的秦山被打断思绪,他也不去看来者,挥挥手让其退下,开始翻阅其呈上的资料。 毕恭毕敬退出房门后,骑士与同行者私语起来。 “王上变了...” “是啊...” “是这段时间的事成长了吧...” “希望我等可以在王上的带领下回到家乡,回到黄金树的脚下...” 细细研究的众多卷宗,秦山对这片世界也有了游戏直接表现之外的新了解。 法环世界处于城邦与村落交织的时代,大部分人都是文盲,知识和力量被贵族垄断。 王族,贵族,平民,奴隶 阶层分类鲜明,经典的一个中世纪世界,不,比中世纪还落后,因为黄金律法的赐福,人们几乎已经不会耕种了。 玩游戏的时,除了少数npc外,大部分黄金子民都身体干瘪。 他们受赐黄金赐福,却失去了正常死亡的权力。 因为法环破损等原因,变成了只剩下些许本能的干尸... 游戏里,少数贵族靠着封地的供给维持着正常生活,正常状态。 而大部分黄金贵族和黄金子民都沦为了被身体束缚的活尸。 他们因为赐福无法正常死亡,又因为王朝变故活的十分痛苦。 他们逍遥惯了,独立生存能力几乎等于没有,但是很难死掉,于是只能祈求着龙炎给予自己解脱。 可惜死了也不会得到解脱。 因为法环破碎,他们死后灵魂无处可去,只能变成游荡的亡魂或者恶灵。 有些游离于王朝之外的底层人,他们曾经做着“下贱“的职业。 如捕猎畜牧等,在这王朝末代还能吃到食物,勉强维持身体健康。 那么,自己的第一步就从恢复基础生产开始吧。 召来自己的随从骑士,秦山命令道: “召集军队,肃清城外半日路程内所有的野兽,并把野兽的尸体带回,收集沿途可食的植物果实,尽量不要有任何损失,三日后此时归城 。” “是。” “对了,无论遇到混种,亚人,还是其他种族,都告诉他们,黄金君王葛瑞克在此,会庇护他们。” “是。” “去吧,切记,不要有损失,法环破碎,女神和王不知情况如何,死亡...可能要重回交界地了。” “....属下明白。” 目送高大的金甲骑士离开,秦山开始凝视墙上高挂的葛弗雷画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空无一人之后,秦山掏出小刀和一种木材,镂雕着木棍。 以前他跟着老师傅学过一点制笛的技艺,虽然只坚持了几个月就放弃了,但如今他想重新开始学习。 因为不知为何,曾经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虽然他不是很熟练,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一根木棍做成可以吹奏的笛子,但他就是想尝试。 一直雕到笛子的雏形开始浮现,秦山才站起身抖了抖长袍上的木屑,准备开始休息。 毕竟建设大厦非一日之功。 吃过两根鲜嫩美味的龟脖,沐浴更衣,秦山躺在不大却豪华舒适的床上,感叹着贵族生活的奢靡。 哪怕是葛瑞克这种废物贵族都可以享受这么多,也怪不得那些贵族都喜欢说何不食肉糜。 一想到葛瑞克,秦山忽然想起他继承而来的大卢恩。 心有所感,秦山伸出手掌,看着手中浮现的奇怪圆环。 重心法环碎片,艾尔登法环中最重要一环的碎片,葛瑞克从葛德文那继承而来,蕴含着交界地最原始强大的力量。 黄金树最原始的力量...秦山忽然想到熔炉百相,接肢,是熔炉百相的力量吗? 自己未来可以接肢,应该也是靠着这个大卢恩的力量吧。 可能也和自己身负葛孚雷之血有关,自己便宜二大爷,葛孚雷的弟弟葛孚亚也是接肢崽。 接肢真的又蠢又弱,我绝不能接肢,那这大卢恩应该用来干什么呢...拿着迟早会被褪色者和其他半神找上,丢了更不可能... 记得看攻略视频的时候,蒙葛特在战败濒死时,他的角质和尾巴都消失了,眼中的金色也消失了... 所以是黄金赐福带来噩兆,还是血脉返祖变成噩兆呢? 或者是黄金树的赐福返祖,带来了噩兆? 还是诅咒? 想不明白... 如今法环破碎,而我又掌握着最重要的法环碎片...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葛瑞克得到了命运,却没有能力完成,直接被压烂了,我....又应该怎么做呢。 第3章 家族 亲自下场对史东薇尔进行了长足的整顿,才勉强恢复了些许秩序。 食物也在秦山的命令下,源源不断的被输入城内。 让这些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的黄金子民们重温了久违的饱腹感。 原本秦山还以为这些骑士大部分都不属于史东薇尔。 却在下访军队的接触中得知,有一大部分士兵和骑士就是史东薇尔本地的。 其他的也大多都是宁姆格福本地人。 想想也是,大部分骑士和士兵还有这座城堡,都是自己的便宜二大爷葛孚亚留给自己的,他是王朝的边疆王爷。 接肢.葛孚亚。 自己的便宜二大爷,初王葛孚雷的弟弟,第一次王城保卫战的进攻方之一,继承了葛德文的部分领土,是史东薇尔的王爷加将军。 可惜和葛瑞克一样,实力太弱,只能接肢就算了,还被一个路人龙骑俘虏了。 葛德文带来龙信仰,然后自己的叔叔被龙骑俘虏... 按照葛孚亚认为的,噩兆兄弟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而米凯拉和马莲莉亚兄妹对王位也根本不感兴趣,所以他觉得该他葛孚亚成王。 结果,下水道冒出个蒙葛特,给他王位截了。 葛孚亚从宁姆格福起兵,与拉卡德一起进攻王城,奈何王城防备充足,城防坚固。 久攻不下就算了,葛孚亚自己还被俘虏了去,好像是被关押在了亚坦高原。 按照葛瑞克的记忆,结合自己看的游戏攻略,破碎战争的起因黑刀之夜应该就是菈妮与拉卡德策划的,有没有玛丽卡参与比较存疑。 拉卡德在游戏剧情里不算出彩,甚至有点可悲,但在葛瑞克记忆里,他是一个政治强人。 拉卡德身居司法官要职,对黄金律法的定义权只比拉达冈低一点,是王朝三把手,手底下人才济济。 他不仅把触手伸到了王城罗德尔内,连在雪原看守恶神火焰的部分火焰修士都被他搞成了自己的私兵。 游戏里这些叛徒从雪山跑到远在天边的盖利德,应该是外戚三兄妹在整合力量,红狮子军团的火焰祷告应该就是他们教的。 也就是说,拉氏兄妹早就准备好了反叛。 黄金王朝对外戚在地位上打压,不想让他们参与到神王体系内,却在领土和行政权上进行加倍补偿,养虎为患。 哎哟,真的好乱。 玛丽卡有没有参与了黑刀,则有些让人费解。 虽然她对葛德文的期盼有加,想废了他也根本不需要刺杀,黄金王朝内只有两条法律,一是所有人都要遵循黄金律法,二是玛丽卡可以不遵守黄金律法。 如果,从玛丽卡想对抗无上意志的角度出发,葛德文“死亡”的结果是死根蔓延。 自此以后,黄金子民死后无法归树,无奈向死而生,成为死诞者,黄金律法的轮回体系全面崩溃。 这么一看,玛丽卡确实有可能为了打破黄金律法,做了一些自己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 通过地下死亡子旁边解指的话来推断,死王子应该会从死亡中得到某种力量,成为死神? 菈妮灵魂没事身体死了...而在魔法师看来,灵魂是主体,肉体是可以替换的,并且魔法师拥有换肉身技术...。 死亡子葛德文...拥有一部分的命定之死,菈妮也拥有过一部分命定之死。 菈妮失去肉体,死亡子失去灵魂,这游戏的死亡分为意识,灵魂,肉体三重死亡。 也就是说死亡子并没有真正的死去,甚至通过自己的“死亡”把死根蔓延到了史东薇尔,也就是自己脚下城市的地下... 怪不得cg里可以硬刚古龙的葛德文死的那么平静,没有一点反抗,怪不得和远在天边的菈妮死亡时间一样。 有人想让葛德文得到死亡卢恩,让黄金树下消失的死亡重新回归,让死亡子保底成为下一个时代的死神。 梅林娜,可能是玛丽卡的保底棋子...嗯...不太确定。 菈妮作为参与者,得到了可以追寻自己自由的权力倒是真的。 无上意志不再回应双指,回应交界地,是被玛丽卡搞怕了吗,双指与解指老婆婆被整麻了,编不下去了? 或者,无上意志从未存在,只是一个类似god的宗教概念,是神们所信仰的神? 生命熔炉是外神,希人也是外来者...这其中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呢? 黄金兽...无上意志...玛丽卡...希人,似乎有些联系,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串联起来。 唉,真的太复杂,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可以确定的是,玛丽卡期待的光耀时代成了永恒的桎梏,让无数的麻木,无数的痛苦蔓延大地。 死亡的缺失,没有带来永恒的繁荣反而让腐败蔓延,癫火重燃,真矛盾啊...... 猩红腐败重新归来,流水是猩红腐败的克星,而停滞召来腐败。 癫火也是一样的逻辑,但没有文本说明双指之类的势力摒弃腐败,而癫火,是双指和梅林娜都无法接受的。 拉氏兄妹机关算尽,没算到王城下水道里有个战力逆天,领导能力逆天的蒙葛特。 而蒙葛特也一样悲哀,无论他怎么努力,黄金树都不可能接受他,拉达冈的黄金律法基本主义也不可能延续。 关于蒙葛特,他死前的状态很奇怪,他的犄角到底为什么消失了。 赐福的消失会带走咒血吗?恶兆的角会困住噩兆自己的灵魂吗.... 这些问题,感觉就算是自己来到交界地也无法弄明白呢。 想了半天这片大陆过往的事,即使是穿越者,自己也根本看不清多少猫箱之内的事。 也许,猫箱里的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除了那一切之始的玛丽卡。 遥望着那远方高耸入云的黄金树,秦山露出了的笑容。 拉达冈和玛丽卡都想重塑黄金律法,却和蓝星的左右之争一样。 温和派变极端,极端派被认为不够极端,矛盾激化到极致,直接原地爆炸,碎环。 又想了一圈,秦山觉得菈妮的星月结局算是最好的了吧。 也可能是最差的结局,有些人看来这就是开历史倒车。 如果可以,秦山也能接受这个结局,可惜自己这副身体就注定了自己与她无法成为朋友。 倾巢之下,秦山就是想当一个边陲之地的纨绔子弟也不行,就算逃过命中注定的褪色者之刃,也迟早会被有能力统一的势力绞杀。 既然血脉稀薄力量微弱,秦山对若智的接肢路线也没什么兴趣。 那么现在能走的路就剩下群众路线和学魔法了。 再强的半神,力气也会被耗尽,再锋利的刀刃,也会砍人砍到钝。 卡利亚魔法学院现在内忧外患,魔法师心怀鬼胎想倾覆卡利亚王室。 如果可以引出一股力量为我所用简直如虎添翼。 不过想法美好实践可能有点难,卡利亚王室麾下部队虽然不多,但精锐无比,而且十分忠诚。 魔法学院骑士部队众多,这部分倒是容易拉拢,但杜鹃骑士,人如其名。 至于魔法师... 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可以拉拢学院的魔法师,学院里的不行,学院外的? 对啊,废石,还有老师。 交界地两位大魔法师不要,去想学院里那群小怪,真是的。 对了,还有海德堡与摩恩城,也是咱便宜二大爷的下属封地,不能浪费了。 宁姆格福混种众多,他们身世苦难,被黄金王朝歧视许久,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战力。 能生,战力强劲,还容易拉拢,给点甜头和给予基础的权力,平等的尊重他们,应该就行了。 自己老豆葛德文曾经在宁姆格福的名声相当不错,有他大儿子的身份背书,混种和当地势力应该不会太难收拢。 游戏里的葛瑞克虽然战力最弱,但是封地最好,物产富裕,人口多,最后却混了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结局,唉。 让我改变你的命运吧葛瑞克,不然玛丽卡搞这么多,最后无人成王,无人成神,多可惜啊。 可怜的混种,白银人,山妖,还有那些被狩猎的残存龙族,和葛瑞克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 自己除了有点弱,还有点怀璧其罪,穿越的也不算是太惨吧,起码比当保安好多了。 那些个什么菈妮,梅林娜,马莲莉亚之流肯定是看不上咱这种前科累累的懦夫,但想好好找个妹子谈恋爱那不是轻轻松松。 战争才刚刚开始,不能放松警惕! 但召些年轻貌美的女仆应该没啥事吧,嘿嘿(?′w`?)。 第4章 史东薇尔·风暴笼罩之城 来到史东薇尔小半年之后,本地残军,葛孚亚残军和自己原本的随从们终于被秦山整编完成,领地的治理也初见成效。 如今的史东薇尔内,聚集了众多失乡骑士,他们实力强劲,是交界地不可多得的高端战力,战斗经验丰富。 失乡骑士们使用双指祷告,龙祷告,主修风暴战技,曾经臣属于风暴王。 因为葛孚雷的远征,风暴王战死,一些失乡骑士被流放到了边疆,帮葛德文驻守城堡,一些则留在了史东薇尔,是葛德文留给自己的最大遗产之一。 少数熔炉骑士,实力很强,是黄金家族留守此地的最高战力。 流刑士兵数百,占了基层士兵很大一部分。 剩下的士兵,就是秦山从王城带出来的黄金王朝正规军了,除了自己的私兵,还有很多葛孚亚的败军。 自己虽然血脉稀薄,但也是王储和半神,让这些人归心有点耗时间,但收服还是很简单的。 算上秦山自己,如果除去那些半神,只有卡利亚魔法学院和罗德尔可以和史东薇尔抗衡。 可惜整个交界地,只有史东薇尔没有真正的半神...自己太弱了...。 葛瑞克就算不接肢,打四五个大骑士也是轻轻松松,毕竟血脉和资源在那里摆着。 黄金祷告和风暴战技他想学就学,而武艺就算不想学也得学,以武建国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现在的葛瑞克实力不错,放到蓝星堪比导弹,但和菈氏三兄妹,噩兆兄弟这些人比起来实在是太弱了。 差距比小鸡和金雕还大。 不过嘛...只要自己不作死,等那位注定成王的掉色人回交界地时,那些半神早都变的半死不活了。 自己可以阻止很多悲剧,但是对自己来说,阻止这些悲剧有什么意义? 半神们不残废,不争的头破血流,自己怎么在之后浑水摸鱼...如同玛丽卡所说,不成王,那就只能成为祭品。 ... “王上,肯尼斯.海德觐见。” “让他进来吧。” 肯尼斯.海德,原本史东薇尔城的二把手,在葛孚亚入侵王城失败后成了一把手。 后来自己带军前来,他望风而走,去了西边他自己的封地海德堡,说不上多友好,也犯不上敌对。 毕竟他也没资格和自己作对,但是突然找上门来是怎么回事。 秦山听着壁炉中柴火的噼啪声审批了几分钟文件后,便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参见王上,在下海德家,肯尼斯.海德。” “嗯...有失远迎,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秦山抬头打量一眼来者,是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身着华丽的黄金贵族长袍,看着自己,面色有些忐忑。 又看了几分钟文件,秦山才抬头,沉吟片刻,开口道:“有什么事吗?大老远一个人跑一趟,这年头路上可不安全。” “这....” 关于自己一个领主,亲自跑来求人这件事肯尼斯有点尴尬。 他在得知葛孚亚兵败被俘,葛瑞克在罗德尔称王之后,以为自己可以坐拥宁姆格福,就赖在史东薇尔没走。 还把自己那点兵马从封地调了一些到这,结果没待多久秦山就来了,害怕秦山怪罪自己越界,就连夜跑路了... 后来他又一直没时间来史东薇尔见秦山。 如果不是有突发事件自己处理不了,而宁姆格福又在传颂秦山的仁慈与平和,他是绝对不会来史东薇尔的。 毕竟混在女人堆里跑路的王...实在是有些滑稽。 “实不相瞒,海德堡失守了....” 葛孚亚为了进攻王城罗德尔,几乎把宁姆格福所有可以抽调的骑士和士兵都带走了,导致海德堡都没几个士兵。 “哦?怎么回事?海德堡附近也没什么强大的敌人吧?不就一些零星的亚人吗?这你都处理不了?” “唉,阁下您有所不知,我的骑士长被鲜血迷惑,会时不时陷入了疯狂,他杀掉了亚人女王,导致亚人们开始暴动,对海德堡虎视眈眈,城内的混种也在蠢蠢欲动,士兵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只能偷偷跑出来,寻求您的帮助。” 肯尼斯靠在椅子上,无奈的摊摊手道 他小时候与这位王族也算有些许交情,知道他十分看重名誉。 如今他似乎没了早年的蛮横与无理,对这种小事应该还不至于为难自己。 “嗯...这样吧,我让一位骑士长带领一百流刑士兵和二十位骑士,护送你回到海德堡,帮你解决麻烦,怎么样。” “这...感激不尽!” 肯尼斯知道,那些士兵到了自己的城堡应该就不会走了。 但也无所谓了,身为黄金贵族,葛瑞克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海德堡在这几年的战乱里破败不堪,让葛瑞克来治理也好。 虽然自己不认同他的一些理论,但来时看到史东薇尔的复兴让他知道,葛瑞克比自己更适合当一位王。 他或许没有葛弗雷的力量,但他愿意放下傲慢,亲自治理城市,倾听黄金的子民们的祷告... 其实并不是秦山有多会管理,也不是他多亲民,而是交界地的普通人都很纯真,也可以说有点愚昧。 交界地大多数人没有什么思辨能力,对上位者天生服从,畏威也畏德。 而秦山这种现代文明来的人也很清楚普通人需要什么。 和平,稳定,温饱,还有平等。 在肯尼斯与自己的离开后,秦山皱着眉头审阅了一篇不长的资料。 “过来一下。” “是。” 一位金甲骑士走到秦山身边,俯身等待的指令或者询问。 “如今城内有多少山妖。” “19...” “这么少?” “是的,王上是有什么想法吗?” 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片刻后,秦山开口道: “以后尽量放他们自由吧...即日起,宁姆格福之后再无奴隶,该怎么安置这些混种和山妖,按照我写的文件执行就行,如有怠慢和欺瞒...别怪我无情。” “这...不太好吧....” 金甲骑士闻言面露难色,语气迟疑。 他现在十分想大喊一句,大王,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嗯?” 秦山金眸一凝,看的骑士心惊胆战,只得无奈的答是。 “是,属下这就去传达。” “等等。” 秦山想了想,继续吩咐道: “让混种和山妖们自己选出几个人,来见我,还有,把那些贵族也叫来,我有事吩咐。” “是。” 山妖一族,巨人战争中巨人一方的叛徒,在巨人被消灭后被黄金王朝用来当奴隶用。 有的被当牛马用来拉车,有的被用来当炮灰,他们几乎全被挖去了腹部的器官,也就是恶神之眼,还全都被锤烂了脑子。 他们不仅失去反抗的力量,还有反抗的智力...可恨也可悲的一个种族。 如今的山妖几乎全都被剥夺了生育的能力,只有少数几个正常的,也沦为了繁育奴隶的工具,被严加看管着...唉。 如今自己在自己领土里放他们一族自由,在进行一下忠诚教育,未来应该可以成为自己势力的中坚力量。 山妖骑士,山妖后勤,山妖铁匠,嗯...想想就美妙极了。 山妖舞娘就算了,哈哈哈。 第5章 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 “啊?有,有什么事吗王上?” 工作后累得不行的秦山正在城堡里面转悠,忽然发现了正站在葛孚雷画像前沉思的少女。 少女正用晶莹的绿色双眸望着画像中的王者,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火把柔和的光芒如同华贵轻薄的面纱,笼罩着她的面庞。 被慢慢靠近的脚步打扰的罗德莉卡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低着头,不敢言语。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罗德莉卡有些慌乱地答道: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觉得这幅画...很...很有意思。” 秦山没有责备她,看着如受惊小兔般的罗德莉卡,有些好笑。 “有意思?哪里有意思?” 这画自己天天看,感觉还行吧,画的确实帅。 英雄王葛弗雷和宰相狮子瑟洛修。 偷偷瞄了一眼秦山,罗德莉卡犹豫了一下,道: “我觉得...画像里的这位大人很...很雄伟。” 秦山点了点头。 “黄金王朝初始之王.葛孚雷。” “啊...” 罗德莉卡瞳孔一缩,有些害怕,自己刚才那样看着画中的大人,会不会有些不敬.... 还没等罗德莉卡继续开口,秦山又问: “对了,你来到城堡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里的工作还适应吧?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闻言,罗德莉卡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道: “多谢王上关心,这里的工作很好。大家也都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帮助。只是...有时会感到孤独。” 也是,毕竟才十几岁来这种破地方里打工,对正处于还在成长的少女来说确实不太好。 看来罗德莉卡还有点敏感。 玩游戏的时候对她的遭遇感到挺惋惜,想做一些弥补,看来是有些矫枉过正。 自己魂穿之后,虽然平时很平和,很少发威,但也是这片土地的王。 让罗德莉卡这样一个几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来伺候自己,和几个老妈子打理这么大一个城堡,确实有些不妥。 抚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秦山心里打起来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主意。 两辈子都没怎么谈过恋爱,现在多金又有颜后,反倒对这些事没了什么兴趣。 整天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进行城市规划,开会什么的。 对手下那些贵族女儿之类的也见过挺多,但都没什么想法...今天再次看到罗德莉卡,心中却忽然浮现出一点悸动。 “是因为什么呢...” 如此发呆的秦山,对少女的心思却有点不知。 先前罗德莉卡工作失职,对着贵族画像发呆,然后被秦山发现。 这些事让胆小敏感的罗德莉卡有些紧张,刚以为没什么事了,秦山却忽然沉默。 此时她心里像有只乱跑的兔子,想跑不敢跑,着急又不敢作为。 她之前听说黄金王朝的贵族非常喜欢折人...王上不会在想怎么炮制自己吧... 秦山确实是在想怎么炮制罗德莉卡,却不是罗德莉卡想的那种炮制。 两人此时相望,却不相知。 对秦山来说是片刻的发呆,对罗德莉卡来说却是十分的难熬。 “罗德莉卡,你有喜欢的人吗?” 终于,秦山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罗德莉卡不由的心里一惊。 难道仅仅因为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就要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一并牵连吗...... 想到如此,心灰意冷的少女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的情绪会引来更多罪责。 “没有,王上。” 罗德莉卡低着头不敢面对秦山,语气平淡的有些恍然。 “真的没有?” “真的。”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 已经准备戴上犯人镣铐的罗德莉卡完全没想到秦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惊愕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此地最尊贵的贵族,此地的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同时也感到一丝羞涩。 她不明白秦山在想些什么。 黄金贵族,尤其是葛瑞克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王族,大多都骄横,无理,对血脉尊卑之事看的很重。 常有平民无意冒犯导致杀身之祸,但秦山显然没想起这些。 他的思维方式相对交界地来说有点独特。 见罗德莉卡扭扭捏捏不知如何回答,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暗自思忖道: “养了小半年之后,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身材,而以血统来说,我还算尊贵,罗德莉卡这么慌,应该是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想到这里,秦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笑容。 轻轻一拍罗德莉卡的小脑瓜,惹的她不禁紧闭双眼,浑身一颤。 “走,去我的房间,以后你打扫我的房间就行了。” 秦山从罗德莉卡身边端过木盆,牵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去。 边走,秦山边说道: “我房间虽然蛮大的,但是很容易打扫,你累了还有好吃的可以吃哦。” 坏蛋不喜欢喜欢把坏写在脑门上的,但秦山脑门上是罗德尔的通天纹。 罗德莉卡想走,是不可能走得掉的。 她只能跟在秦山身后,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迎接自己的痛苦少一些。 而此刻想秦山也感觉,当大王什么的真爽。 几乎百无禁忌。 他也忽然有点理解那些霸总什么的为什么喜欢小白花。 谁累了一天后,都不会想面对那些疯狂索取情绪价值的蠢货。 而罗德莉卡,无论是游戏里的片刻交流,还是自己现在和罗德莉卡产生的接触,秦山都感觉的到,这是一个很美好女孩。 仅仅站在在她边,就感觉很轻松。 所以自己对这样的女孩子有感觉也不奇怪吧。 既然有机会能够相遇,那么就应该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在交界地,比罗德莉卡漂亮的的很多,比她纯真的秦山也遇到一些。 但他就是对这个见过几面的女生十分有感觉,那种感觉甚至都不朦胧,很直接。 秦山也并不是想把罗德莉卡当成忽然发现的有趣物品带走,然后拥有。 他确实挺喜欢罗德莉卡,美丽动人,可爱纯真,所以不想伤害她,至于爱什么的...也只能让时间来描述了。 他知道罗德莉卡慌张,但他更能感受自己内心的悸动,那种好似春芽破土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如今自己有大好条件去浇灌那初发的春芽,不像曾经连做梦都梦不到这些。 如此,自然要好好珍惜。 第6章 多才多艺 “呜呜呜……” 秦山坐在阳台上,对着一根“木棍”轻轻吹奏着,他表情认真凝重,却只能吹出一阵刺耳沙哑的声音。 失望的叹了口气,放下唇上的木棍,秦山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尝试了。 转身回到房间,把那根木棍放进箱子里。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把小号,还有小号压着一叠的曲谱,秦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在交界地,被赐福的黄金之民几乎不会生病,长寿到让人发指。 然而如今很多人却处于癫狂或麻木的状态,说没有缺乏娱乐活动的原因,秦山是不信的。 细细回忆了一下,乐理崩坏这种情况似乎是从拉达冈上位后开始改变的。 在葛瑞克的记忆中,很多人一直怀念葛孚雷在位的时代,那时的罗德尔还算是一个真正的王都。 繁华,宏伟,而不似如今的萧瑟与落寞。 那时的人们热衷于在斗兽场观看血腥的决斗,也钟情于用音乐和诗歌来为强大的战士宣示荣光。 玛丽卡本人,就十分喜欢音乐。 但自从拉达冈关闭了斗兽场,并推行一系列类似禁欲主义和种种束缚人性的规定后,整个黄金王朝的社会风气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就有些内敛的黄金子民们越发的孤僻。 音乐,这种自古以来深受人民喜爱的艺术形式,也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衰落。 交界地原本就发展缓慢的的音乐文化,自拉达冈之后变得无人问津。 经历几次大变动和战争的破坏,懂得乐理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现在只有那些流浪商人还在弹奏那种怪异的乐器,而流浪商人和黄金王朝之间… 想到这里,秦山在桌前坐下,开始挥动手中的笔。 他打算将前世小学和初中所学的那点儿乐理知识全部书写出来。 这些知识最终能够发展成什么模样,那就得看交界地的人们是否喜欢了。 也可以说,就看自己能不能成为艾尔登之王。 “王上又在写什么呢?” 罗德莉卡身着华丽高贵的贵族服饰,将她窈窕之姿衬托的越发柔美。 她走到秦山身边,微微俯下身,双手杵着圆润的下巴,仔细观摩着秦山的字迹。 那淡黄色的头发在光芒之下,将她的轻笑衬托的无比耀眼。 “看看?” 秦山微笑着递过自己刚写满的纸张。 罗德莉卡接到手中,疑惑的翻看了几遍后又还给秦山: “看不懂……这些蝌蚪,是什么?” 秦山耐心解释道: “不是蝌蚪哦,是声音的轨迹。” “就是王上您每天都要吹奏的那种奇特声音的轨迹?” 罗德莉卡眨着大眼睛,看着秦山。 “呃……” 秦山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罗德莉卡会这么问。 看着一脸茫然的罗德莉卡,秦山知道她没想调侃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尴尬。 嗯,怕是心里怕,尴尬是自己尴尬。 罗德莉卡似乎察觉到了秦山的异样,她捂嘴轻笑一下,自然地坐到秦山身旁,继续说道: “王上还真是多才多艺呢,对料理食物、木工,甚至对种植都有独特的理解,真不像是一个从小长大在罗德尔的贵族。” 秦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多才多艺,是大家把这些曾经的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起曾经,父母总是带着自己在田间忙碌,让自己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这些简单的技能在交界地已成了一种稀缺技能。 秦山有些无奈,黄金赐福让黄金的子民们长寿,让大家可以不用吃饭就可以活下去,久而久之,很多东西就都被遗忘了。 而涉及到战争的部分,黄金王朝对攻城和守城有些许建设,对于如何进行野战和排兵布阵并无太多记载。 如果不是葛弗雷边打边修路,现在的半神们行军可以看路走路,不然秦山感觉这些半神大半都会在行军时迷路。 也是因为黄金律法太强,不死的战士,无视距离的坐火传送等,导致很多战争艺术在交界地没了意义。 伴随着破碎战争的爆发,激烈的战争让各种战争技术略有进步。 但在交界地,存在着神与魔法,个体战斗力在局部战争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久之后,拉塔恩、拉卡德以及玛莲妮亚都会变得残缺,唯有罗德尔的蒙葛特还稍具威胁。 至于蒙格,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他即可。 尽管他的鲜血不断侵蚀着宁姆格福,但无法形成大气候。 能够像白面具梵雷那样获得鲜血之力而不陷入疯狂的人,在整个宁姆格福都寥寥无几。 不是秦山自大,仅仅对史东薇尔和其周边进行了一下建设,他就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建设出一支可以远征的大军。 要建立强大的军队,纪律和规矩是的基石。 什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种话也就逗逗憨批了。 如此,秦山几乎变成了一个独裁者,独揽宁姆格福的大权。 构建新法律,建设各种教育机构,不管是混种还是人类,全都教。 军校,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重中之重。 “王上,王上?” 罗德莉卡轻声呼唤着秦山,同时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动。 秦山这才从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罗德莉卡鼓着嘴,却没有生气,道: “您又走神了……昨天您说要带我去看……去看纺织机来着,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秦山闻言一笑: “哈哈,抱歉。” 说罢,他站起身牵起罗德莉卡的手。 “走吧,咱们这就去。” 然而,罗德莉卡却并未挪动脚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秦山见状,不禁眉头微皱,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还有什么答应的事忘了? “怎么了?” 罗德莉卡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秦山打断: “我都说了,你不用这么拘谨。” 罗德莉卡听后,脸色微动,但还是坚定道: “不行,您毕竟是一国之君,我怎么可以...” 秦山也是有些无奈,如果自己开口说:只是运气不一样,葛瑞克投胎比较厉害而已,肯定会让她难堪和不解。 在这连封建社会都不如的地方,突破平民与贵族间的禁忌难如登天。 血脉是牢笼,禁锢着每一个人。 “看着我的眼睛,罗德莉卡。” “好的...” 罗德莉卡羞涩的抬起头,与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对上视线。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热...好奇怪。 “不要想别的,看我的眼睛,你能看到什么?” “嗯...我自己?” “对,所以你觉得眼睛像什么?” “镜子?” “对。” 秦山点点头,道: “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我不想从你身上看到对我的害怕,就像你大概也不想我只能看到你的外貌吧?我喜欢你,所以也想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可能有点难,但,你应该要学会。” 见罗德莉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秦山继续道: “我想从你眼里看到我,我想...你也一样。” 说完,看着罗德莉卡还在发懵,秦山有些发笑,他开始有点明白自己的状态了,想找人陪伴,想找人倾诉,想有人会为自己的话语思考。 一无所有会孤独。 位高权重也会孤独。 但谁比谁更孤独? 倒也说不清。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秦山拉着还在发懵的罗德莉卡向目的地走去。 “走吧。” 第7章 微风轻轻 “怎么样?用了这个机器,织布的速度快多了吧?” “王上您究竟是如何制造出这么一个东西的!” 罗德莉卡在看秦山有些迟钝的演示了一遍盗版珍妮纺织机后,被惊呆了。 纺织的衣物对于交界的大多数人来说,是绝对的奢侈品。 罗德莉卡能有一套不错的服饰穿到史东薇尔,也是家里有点小富。 对于很多平民来说,连兜裆布都得去墓地“拾”,更遑论那些贵族老爷的华贵服饰。 经过长年累月生产力的倒退,很多人连吃饭都不想吃了,何谈纺织这种繁杂之事。 如果不是几个远归的褪色者愿意帮助秦山,他想凭空搞这么一个东西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这东西的大部分设计工作都是褪色者和一些黄金贵族完成的,但谁让秦山是王呢? 秦山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这些人不要入戏太深,别把这玩意设计成99智的人才能学习使用。 要设计的尽量简单才行,不然不适合推广。 他们已经脱离生产太久了。 交界地的衣服还处于收集植物纤维和动物皮毛来做布的时代。 而这玩意的诞生,可以让布料的产出效率大大增加。 “那你觉得这个机器操作难度怎么样?” 罗德莉卡低头回忆了一下刚才秦山的操作,道: “如果您愿意教导我的话,应该半天就能掌握大概。” 还行,罗德莉卡看了一下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够用了。 “那行,我准备先在史东薇尔传播这些技术,我先教会你,然后你在教出几个徒弟就行,让他们去当老师授课。” “啊?” 罗德莉卡听后有些迟疑道: “如此重要的事,我怕我...” 秦山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她头顶的秀发,道: “怕做不好吗?就算真的做不好又有什么呢?做不好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让你锻炼一下,不是想给你太多压力,没必要想这么多,我平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很简单的。” 秦山自己也是忽然当上了半个君王,其实也就那样吧,就算秦山不会做,有的是人教他做。 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做就好了。 罗德莉卡在秦山的鼓励下尽力收起自己的怯懦,认真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王上的教导!” 经过数小时的刻苦练习,原材料要被用完前,罗德莉卡对机器的基本操作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好了,我已经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了,明天上午你再和机械师学习一下这玩意的基础维修和保养就好了。” “好的,王上。” 看着洋溢着笑容的罗德莉卡,她双手的指尖在长时间的捻线和做工下已经有些红肿。 此情此景看的秦山心头一动,他轻轻拉起她双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用她的十指指尖轻抚自己的面庞。 “王上...” 反应过来的罗德莉卡有些害羞开口,但碍于尊卑不敢缩回自己的手。 她原本因微笑犹如弯月的双眼在此刻不由的低垂,任由红晕侵染面颊。 享受片刻少女指尖与掌心的温存,秦山也不再使坏。 手中漂浮出点点金色光芒,在柔光的笼罩下,少女略微红肿的指尖重新变得犹如凝脂白雪。 罗德莉卡见状刚想感谢,但还没等她开口,秦山又用少女的双手捧起自己面颊,朝着她的脸蛋凑去。 罗德莉卡见状,不由的闭上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感觉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面颊也越来越热。 罗德莉卡此时连耳垂都变得如同红水晶一般,马上就要滴出血来似的。 感谢无上意志,感谢玛丽卡,感谢交界地... 秦山还有点良心,没有太过分,只是鼻尖在罗德莉卡的秀发上温存片刻,便轻轻一笑,牵着几乎要昏倒的罗德莉卡去吃饭了。 那桌上由两人一起织出的灰色布料,在两人离开后,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第8章 罗德莉卡的生世 “谢谢你,王上……” 幽黄的火光之下,罗德莉卡的短发被火光照得闪闪发光。 她那轻柔而低沉的呼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秦山不知怎的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摆弄着刀叉,有些疑惑了 自己与罗德莉卡之间的那种奇妙感觉太怪异了。 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有一根丝线超越了一切阻隔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就好像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什么,一起经历过什么,让他们之间有了这种联系。 秦山仔细地回想着游戏中关于罗德莉卡的设定。 罗德莉卡除了褪色者御用调灵师外,她本来也是个迷路的褪色者来着? 好像是有这个设定,是和早期褪色者一同回到交界地的...黄金贵族? 罗德莉卡……罗德莉卡的名字(英文)去掉“莉卡”,几乎就是“罗德尔”(英文)。 原来如此,罗德莉卡也是黄金王族的血脉... 想到此处,秦山心中一阵翻涌,不由自主的将刀叉放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罗德莉卡不解,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埋下头,胆怯又疑惑地望着秦山。 “王上,怎么了?” 罗德莉卡有些胆怯,王上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还是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呢有 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秦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他的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出游戏里罗德莉卡出场时的那顶小红帽,他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关于这顶“帽子”的信息。 他想起在某个群聊里看过这件服饰的图片。 小红帽的词条说得明明白白,穿着这样披风的人和褪色者一样,都被玛丽卡剥夺了赐福,并被驱逐到了海外。 这些人,都是罗德尔的王族…… 秦山内心翻涌。 “原来如此,原来真是亲戚...” 他不禁感叹起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混乱。 早就听说贵族圈子乱,没想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其中着了道。 根据当前的情况来判断,罗德莉卡的身体里仿佛流淌着属于玛丽卡亲属的血液。 玛丽卡从属的希人一族是调灵师的摇篮,而罗德莉卡恰巧就有很不错的调灵天赋。 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展现出来。 额...应该是自己没能力教她的原因? 这世界真是奇妙无比。 倘若不是自己恰好灵魂穿越至此取代了葛瑞克,恐怕侍奉罗德莉卡的那些人,那些又憨又老实的侍卫后裔还是啥后裔的侍从,早就被葛瑞克屠杀殆尽。 成为没有手脚的“虫蛹”。 那群家伙倒是有些潜力,而且现在对自己言听计从。 刚开始还纳闷,现在也是明白了,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早点和我说… “王上……您是对我有所不满吗?是因为我吃的太多了吗...” 正当秦山胡思乱想之际,罗德莉卡还是鼓起了勇气,再度开口询问。 “啊?什么不满意?没有啊,我还想你多吃点呢,看你廋的。” 尚未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秦山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神情惶恐的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轻呼一口气,道: “那刚才...王上那么生气,是想起了什么恼怒的事吗?” “鹅...没有...” 被不知道是自己“长辈”还是“晚辈”的罗德莉卡这么一问,秦山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刚才的猜想说了出来。 “啊...真的是这样吗?” “嗯,八九不离十。” “八九不离十...” “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罗德莉卡思考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我与叔叔们一同来到交界地确实是要前往某个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便是罗德尔…… 据叔叔们所述,我们跟随在葛孚雷大人远征不久之后,很早就脱离了葛孚雷大人的队伍,一直在临近海岸的地方过着平凡的生活……” “王上口中的‘褪色者’,大概就是那些告知我们能归回家的那些人吧……回家…… 若不是听王上提及,我甚至都不晓得罗德尔究竟位于何处,而那些褪色者们尚有赐福作为指引,我们这些人返回交界地,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罗德莉卡,秦山心中不禁泛起怜悯。 未满双十的少女突然间就要离开自己成长的地方,登上那些破旧不堪的船只远航。 在旅途中,熟悉的人们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离去,她也不得不舍弃曾经一切,去接受苦难的洗礼。 最终,来到这个毫无意义的史东薇尔。 如果没有自己,他们还会遭受葛瑞克的洗脑和虐杀。 被砍掉四肢,成为接肢的祭品,变成垃圾般被四处堆放的“虫蛹”…变成鬣狗的食粮。 他们的灵魂会一直被虫蛹的囚禁,而罗德莉卡,则会在见证这些恐怖之后几乎疯狂… 如果不是褪色者... 想到此处,秦山站起身慢慢走到罗德莉卡身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脖颈。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不是遇见了我吗。不要再伤心难过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史东薇尔成为你的第二个家。” 秦山怀抱罗德莉卡,轻声安慰着她。 罗德莉卡顿了顿,低声回应道: “嗯....谢谢你...王上。” “那么今晚搬来我的房间住如何?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必打扫两个房间了,也能轻松一些......” 秦山语落片刻,罗德莉卡便细不可闻的又“嗯”了一声。 两人的血脉联系也许已经很淡薄,毕竟葛孚远征之时葛瑞克都还没有出生。 也有可能...两人的血脉还处于血浓于水之间,所以那茫茫人海之中一眼望去,仿佛若有神明在两人之间牵起丝线。 第9章 向着虚像前进 史东薇尔之巅,狂风呼啸,如同凶猛的巨兽在撕咬着空气,吹动着秦山的长袍,猎猎作响。 他站在城堡最高处的房间外,俯瞰着宁姆格福的土地。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曾经战火纷飞、混乱不堪的土地,如今已被秦山大致一统了。 在他的平和的治理下,史东薇尔的一切都在逐渐变得井然有序。 流落在宁姆格福的废石和老师,也被秦山亲自出马招募至麾下,秦山想借助他们的才华和能力,帮助自己建立一支忠诚的魔法师军团。 而相对的,在史东薇尔城不远处的风暴关卡外,一座座宏伟的建筑在山妖一族竭尽全力的帮助下快速的拔地而起。 这便是秦山与老师废石两人共同构建的史东薇尔王立魔法学院。 以废石和老师二人为核心,汇聚了众多秦山用各种手段招募来的褪色者与魔法师。 他们精通各种魔法与祷告,以秦山的需求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学术研究团体。 这座学院的建立,为秦山今后的计划提供着人才支持,也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期望学习魔法的孩童与少年们,可以免费接受系统的教育和训练。 代价则是为秦山未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说实话,待他脑中那些现代社会的皮毛用完了,他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只是一句谚语吧。 秦山向瑟廉许下承诺,协助她研究起源魔法,但只能使用罪犯或者敌对的魔法师来实验。 并保证,不干预她的日常行动,只要她闲暇时能够专心教书育人即可。 而招募托普斯则很简单。 秦山许诺让他担任副院长一职。 不仅如此,还真诚地肯定了他对辉石魔法的理解,这使得托普斯大为震撼... 一个从未被承认过的魔法废材,得到一位君王的赏识,还能怎么回报呢,当然是鞠躬尽瘁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避免他因创造立场魔法而耗尽心力、暴毙身亡的结果。 经过一系列的操作,托普斯对秦山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将史东薇尔与卡利亚同等看待。 而秦山对托普斯委以重任,无意间也是一种“千金买马骨“。 这种连吊车尾都当能教授的做法让许多卡利亚的魔法师嘲笑,也让许多卡利亚魔法学院外的魔法师眼红。 在秦山带领着众人建设宁姆格福时,罗德尔仍与外戚集团激战正酣。 随着战争的进行,赐福王和恶兆妖鬼的名号逐渐在交界地传开。 按照剧情流程,不出多久,拉塔恩和马莲莉亚之间就会刀兵相向。 两人的争斗会导致盖利德成为腐败温床,蒙葛特也会在这时候果断反攻。 他率领着噩兆和黑夜骑兵们一路虐杀,几乎攻陷火山官邸,迫使拉卡德不得不以身侍蛇,踏上亵渎之路。 不久后葛瑞克会因为接肢而自满,挑衅路过的马莲莉亚,结果被玛莲莉亚打得跪地舔脚。 在马莲莉亚离开后,葛瑞克还会和颠佬一样对蒙葛特背后插刀,侵占罗德尔。 而后就是蒙葛特心情复杂,如同食了粪一般,愤怒的一脚将其踹回史东薇尔 自此以后葛瑞克一蹶不振,陷入了更加疯狂的接肢,妄图凭借自身微不足道的力量重振家族的昔日辉煌。 直到,被注定成王的褪色者斩于刀下… ... 黑夜骑兵,噩兆军团,鲜血骑士……说赖,恶兆兄弟真是两个极端。 若是黄金树也拥有人类般的情感和意识,恐怕早就让蒙葛特离开了。 毕竟他对黄金树的行为实在没有太多意义,不仅毫无意义的加剧了交界地的混乱,也让他自己注定被褪色者斩于刀下。 可惜现实是黄金树已经无法传递任何信息,只能无奈地长出尖刺,拒绝着任何人。 而拉达冈与玛丽卡也如同那注定凋零却不得不强撑着的龙王,将自己流放于时间的夹缝中。 蒙葛特兄弟,一个坚信爱意味着绝对的控制,另一个认定爱代表无私的奉献,真是打虎亲兄弟... 蒙格不必多说,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 ,而蒙葛特则与蓝星某大国的所谓“舔狗”有点像了。 舔狗看似深情无比,实际却并不是真的爱谁,只是沉溺于自己对他人时的爱。 蒙葛特可能既不爱黄金树,也对黄金律法毫无兴趣。 他所钟爱的,是他心目中那个对黄金子民充满无尽爱意的黄金树形象——换句话说,他可能爱的只是他自己。 这也正印证了那句话:当一个人过度谄媚时,便不再被称为“舔狗”。 只要他所谄媚的对象足够宏大,旁人甚至也会觉得他的谄媚之举十分伟大。 心之所极,秦山已经有点预感,自己也大概难逃走向这条路。 或许,还是那句“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初识世间,眼中所见之山皆为真实可攀之峰。 年少时怀揣着攀登每一座高山的雄心壮志。 随着年岁渐长,逐渐看清那些山不过是一个个虚幻的影像。 或许是心中的执念、欲望,或是恐惧所幻化而成的海市蜃楼。 于是乎,虚无主义的海洋让人沉沦。 真真假假,谁能分清,不过都是沉沦。 第10章 作者声明 事先声明一下哈!咱只是对《艾尔登法环》这款游戏的剧情稍有涉猎,因为实在是太谜语,太猫箱。 所以,如果文中某些地方跟游戏里的实际剧情不太一样,那还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在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 至于其他那些我自己根据游戏文本解读出来的内容……大家就凑合着看看吧。 谁也说不准宫崎老贼里面到底藏了些啥玩意。 咱们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理解去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的作品。 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欢迎随时在评论区和我交流,虽然,这本书可能还是我自己写自己看。 说起来,这故事情实际上就像书名所描述的那样,一切都将从艾尔登法环展开,是无限流。 接下来的故事也会涉及到一些作者个人喜好的其他故事,比如网络文学同人作品,亦或是动漫、电影和电视剧等领域的作品。 至于具体的情节走向,目前并无明确规划。 如果非要给定一个方向,或许会进入是《荒野大镖客》或《赛博朋克 2077》的世界。 但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作者得先攒够钱购买一台新电脑才行,游戏买了玩不到,是有点折磨人,而没玩过游戏干看攻略来写就有荒诞了。 如果作者没有买电脑,大概就只局限于影视作品的改编,如斩赤瞳之红,甚至黑兽。 更甚至,会写一些很多读者都没接触过的gal游戏,如永恒,如欧派奥德赛之类的,这些作品的剧情虽然都有点刻意往h方面走,但我觉得总体来说是挺有意思的,最少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而且剧情不那么迷,那么宏大。 相信各位读者在阅读了前面几章之后,已经大致了解了作者我的写作水平如何。 实事求是地讲,作者本人在故事性方面确实缺乏驾驭能力,既无法构建出激烈的冲突,也营造不出令人畅快淋漓的爽感,这我是没有异议的,而且可以窥探,我会因为写的烂,又不够恶心,所以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看下去,更不说评论了,这些作者已经了然,所以那些默默看几眼的读者不用怕作者断更,除非作者谈恋爱了之类的,这事的概率和明天黄金流星砸死作者的概率一样。 作者主要是通过文字表达自己对于这些作品的见解和解读,并尽可能地按照原着(当然,这里指的是作者脑海中的原着)给予一些角色较为圆满的结局,但是我感觉...我可能在有好的文笔与剧情创造能力之前,就会被自己笔下的角色牵着走。 还有,作者我可以肯定,我与部分读者对于某些角色(例如蒙葛特)见解与看法不同,甚至对立,但若是这种差异源于事实错误,即对游戏文本描述的误解,且是由于作者自身的理解不足所导致的,那么可以与我交流一下,我会尽力去了解并加以修正。 例如:角色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导致他不可能去做一些事,而作者我却写他做了。 然而,如果仅仅是针对善与恶、黑与白等观念的看法不一,那就无需多言了。 在上一部作品的经验下,对于这本新书,我不会再强求自己必须每天写多少多少,否则写出的也只会是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shi。 我会更认真地创作,至少,让自己阅读时不会感到在吃粑粑。 第11章 生气的瑟廉 盛大的王立学院开院仪式已落下帷幕。 关于教师配置和学员招生的相关事宜,秦山早就同有关人员通过开会商议完毕,没错,开会… 对于这些没必要却必要的流程,秦山愈发感到厌烦。 随着统治的领土不断扩张,需要管理和安置的族群与日俱增。 而各个分散的城堡也不时出现一些状况,必须由他亲自去处理… 若不是身负黄金血脉,且交界地是魔幻世界,让秦山的精力和体力远超蓝星人,恐怕秦山早就无法支撑下去,变成昏君了。 那些享受权力,对权力迷恋到癫狂的人,或许真的只是享受权力带来快乐和放纵,根本就不会去承担相应的责任。 ... 经过扩建改造后,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秦山端坐在王座之上,摆出一副“马桶沉思者”的姿势,静静地思考着宁姆格福未来的发展方向。 依靠卢恩来维持生存的时代必须抛弃,但是随着吸纳的人口越来越多,仅仅依靠采摘野果和捕猎已经无法跟上宁姆格福的发展的步伐。 秦山可以发卢恩,甚至可以让大家继续饿着自己想办法解决。 但如果这样,那自己这些年的建设就没了意义。 秦山想过用捕鱼来缓解食物压力,但白手起家打造船队和巡训练水手都需要大量时间。 但如果种地,连相应的种子都没有,该怎么种呢… 唉…玛丽卡,看看这世界吧,看看那些饿得如同干柴一般的愚民吧…… 想来,倒是有些错怪葛瑞克,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任谁前来治理都会感到无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也难怪那些魔法师会一直疯狂钻研转化生命形态的禁忌法术,对那些白银人的制造技术也是念念不忘...魔法师也是要吃饭的。 年长者不死,年幼者不断降生…… 就好像蓝星的那些什么互联网泡沫和ai泡沫,互联网好歹真的让生产力水平发展大大提高了,ai呢? 而黄金律法就和ai似的,黄金王朝不得不投入绝大部分资源来推动它的发展。 然而它的进步却不会带来交界地的进步,而是让这片土地越来越偏执和癫狂。 为了表面的秩序而行混乱之事。 玛丽卡让王族几乎不老不死,让普通人和贵族一个个都变成了活王八,却不发展科技,不重视生产力结构。 碎环你随便碎,而这些人因为你给的“叶子”而飘飘然的人,忽然没了你的“叶子”又要怎么正常的活下去...相信后来人可以帮他们戒叶子吗? 呵呵... 也难怪为什么癫火经久不灭,人类不是王八,痛苦会变成时间的底色,成为癫狂的起点。 有因必有果,玛丽卡呀...你是幡然醒悟了吗? 你是无可奈何吗? 唉... “你不是一直很重视学院的建设吗?为什么讲几句就跑回家躲起来了?” 忽然间的来者语气有些轻佻,对秦山似乎并没有太多畏惧。 瑟廉,交界地最负盛名的起源魔法师,也是卡利亚魔法学院自诞生以来最大的灾难。 为了研究起源魔法,她屠戮同门,把不知道多少魔法师捏合成了一个个石球怪物。 “魔法学院现在有你们就够了,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做。” 秦山瞥了一眼瑟廉,语气有些疲惫。 “有事要做?是研究修路要铺几块砖,研究砖头要多大多小吗?你现在还没累死,倒是稀奇。” 瑟廉有些不屑,她不明白秦山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些蝼蚁。 “我的选择不仅会影响我自己,也会影响宁姆格福,影响交界地,所以……” “所以你要深思熟虑,要瞻前顾后,要考虑各方因素,对吧?” 瑟廉的语气忽然有些低沉,甚至愠怒,让秦山有点疑惑。 “连你弟弟偷吃平民风干肉这种事你都要亲自去调解…真是愚蠢…。” 秦山不解凝视着瑟廉,反驳道: “那么你呢?你又为何要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辉石魔法起源?” 闻言,瑟廉如同炸毛的猫,下意识的提高声调怒道: “虚无缥缈?什么虚无缥缈!这是学术研究!是我的毕生追求!” “那你有什么研究成果?那些恐怖诡异的石球,肉球?况且,即使你知晓了真正的起源,又有什么意义?” “我……” 瑟廉双手抱胸,生气道: “说了你也不懂,我来只是想来告诉你,强者掌控弱者,无需诸多理由,你顾虑再多他们都不会感激你的!” 由于头罩的遮挡,秦山虽看不到她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强烈的情绪。 她难道不晓得强者的大忌便是被外人影响情绪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由意志开始沉沦,便是爱情的起点。 “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妥当,无需你劳心费神,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秦山并未虚言,为了解决这些最基础却最棘手的问题,他着实耗费了不少心神,也寻觅到了一些解决的方法。 然而瑟廉显然并不相信,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而问道: “那托普斯呢?你真的准备帮他搞到辉石钥匙,让他走?” “托普斯不是说了吗?他只是想回去取他的研究手稿。” 听到这话,头罩之下的瑟廉看向秦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蠢货。 托普斯的魔法资质是她所见过最差的,甚至在普通人中都属于最低等的。 若不是他对魔法的痴迷打动了一些老家伙,他这辈子都难与魔法有缘,就他的资质,搞研究…… 能把基础魔法学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想来,托普斯大概是想利用秦山的力量帮他找到辉石钥匙,回到卡利亚魔法学院后一去不复返。 第12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 许久,秦山不耐烦,道: “争论毫无意义,学院需要你,赶紧回去吧。” “罢了……” 瑟廉见改变不了什么,也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望着瑟廉渐行渐远,她迎着光的身影越拉越长,直至消失在拐角处,秦山方才收回目光。 游戏里对那注定成王的褪色者那么友善,却对自己这个略有知遇之恩的救命恩人这般暴躁,真是不公平...。 至于托普斯,秦山对他的人品很放心,但对他安全不甚放心,一直安排着数名骑士听其调遣。 外界基于此事,一直传闻自己与托普斯有什么秘密,说什么罗德莉卡早年和托普斯是恋人... 自己因为嫉妒想杀托普斯,却被罗德莉卡以死相逼,导致自己既不能杀他,又不能放他离开,只得安排人将其控制…… 甚至有说托普斯卖沟子的... 什么几把传闻,吃饱了撑的这些人。 如果让秦山找到造谣的,头给他碾烂。 .. “云在青天水在瓶...” 在城堡中漫步的瑟廉不顾周围路人的疑惑,又回想起了与秦山初见时,秦山在与自己初见时说过的这句话。 “云倒影在水中...云在天上,水在瓶里...云倒影在水中...云在天上水在瓶里...可恶...为什么我就是想不明白。” 心中碎碎念的瑟廉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问秦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说: “就是字面意思,云在青天水在瓶。” 有这么糊弄人的吗? 为什么自己总感觉这句话很重要,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重要呢。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掉,又想不明白... 瑟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刚刚接触魔法时的少年时代...对一个看起来简单却怎么也掌握不了的魔法感到困扰。 那种明明东西就在眼前,明明马上就触手可得,甚至已经摸到过,却怎么也抓不住握不到,让人十分煎熬。 咚的一声,瑟廉因为想的入迷,一头撞到了城堡大门旁的墙上。 两个看门的骑士看到是瑟廉,互相对了个眼神,都有些不解,但并没有干预,这是秦山的命令。 而瑟廉倒也不恼,有些可爱的隔着头罩摸了几下脑壳,发现摸不到,就地靠着城墙,继续思考起来。 两名看门的骑士见状,对巡逻的士兵使了使眼色,瑟廉是个危险人物,她在城堡内部逗留的话,他们不能当没看到,得上报。 瑟廉以女儿身成长为卡利亚魔法学院巨头之一,靠的不仅是天赋和努力,更多的是她这股撞到南墙撞烂墙的劲。 她几乎早已把所有的辉石魔法烂熟于心,对于那些没接触过的禁术瑟廉也有信心很快掌握,但对秦山的这句话,困扰了她很久。 冥冥之中,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句话对自己的人生至关重要... 可恶,被他钓上了... 愤怒的锤了一拳墙壁,瑟廉已经想不起来自己这种年少时才有的状态和心情是多少年前了。 短短接触过这么几次,自己就被他影响成这样... 一个爱民如子却又时刻准备战争的人,不以血脉论尊卑,对所有人都保有基础尊重的人。 哪怕是那些地位低下,智商不高,被黄金王朝历来视为玷污者的混种和白金之子都可以平等的对待... 他甚至不惜与一些实权贵族反目,也要废除奴隶制...他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不知不觉间,瑟廉从一句话,想到了一个人...不知不觉中,短短几次的接触,从未体会过男女之情的瑟廉满脑子都是秦山。 而此时的她,还没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秦山只是想让平民学魔法,就不惜与学院为敌,救出自己... 他早早让托普斯去解决遗留在学院的未尽之事,也是怕学院的人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另一个学院的院长了吧... 魔法师...如此高贵的身份,他居然想在交界地普及...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口中的...所谓平等吗? 倒也有早年间黄金王朝鼎盛之风...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身着常服的秦山从远处走来,打断了瑟廉的沉思。 曾经,因接肢而丑陋的怪物葛瑞克,已成了如今淡泊宁静的秦山。 如果有人见过曾经的葛德文,再看如今的秦山,定会惊呼二人是如此相似。 无论是气质和神态,还是容貌,除了...那一头风中飘逸的灰发。 “我在想事情。” 瑟廉平淡回答,她的神色被头罩掩盖,让秦山看不清。 秦山十分自然的靠到瑟廉旁边的墙上,笑道: “不会在想我吧。” “你的内心戏太足了,而且就算我想你又怎么样,罗德莉卡作为女人可比我有魅力的多。” “你在嫉妒?吃醋?” 秦山有些诧异,没想到瑟廉居然会接过这个话茬。 “嫉妒?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会嫉妒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吃醋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不嫉妒才怪,说话都前后矛盾了啊喂。 不过秦山对此倒也没多想,休息片刻的他已经好多了,这也是他可以一直工作的原因。 他现在想找个人聊聊天,瑟廉算是为数不多可以和他聊天的人。 “还在想那句话?云在青天水在瓶?” “嗯。” 两人一起看着天上那好像从未变过位置的星星,开始交流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句话其实没什么深意,就是字面意思。” 秦山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还在糊弄我?” “唉...那我给你讲讲这句话的出处吧,以前有个人亲自去拜见高僧,额,想从高僧那学习魔法,高僧他不予理会,用手指指天空,又指指瓶子,只说了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魔法真理就在青天的云上,瓶里的水中。” “高僧?” 瑟廉静静的听秦山说完,而后开口问道。 “高僧,你可以理解为好厉害的魔法师,就是那种参悟了魔法本质的魔法师。” “...那你还说这句话很简单。” 瑟廉有些无语了,到了她这个层次,自然明白这种大师的一句话有多重要。 “高僧是说他们天赋有别吗?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瓶中水。” 瑟廉手扶着头罩的下巴,低头想了想,问道。 秦山哈哈一笑道: “可能有这层意思。” 瑟廉听后转头看向秦山,看的他有些发毛... “额...怎么了?” “还糊弄我?” 听出瑟廉话中的愠怒,秦山赶紧道: “没有。” 又盯着秦山看了一会儿,瑟廉转头继续看着星空道: “你不会自己都没理解吧?” “嗯,也差不多。” 话音刚落,秦山便感到有两道激光在射自己的脸... 第13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2 “你别这样看着我...” 见秦山吃瘪,瑟廉却是悄悄一笑,语气有些戏谑道: “你自己都不明白,那你还乱说?还用来...教导我?” 秦山见瑟廉没有继续生气,松了口气道: “嗯...也不能说不明白吧,应该是理解不全,而且,我也没有教导你的意思,我可不敢。” “那说说看,你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秦山思索了一会,道: “我理解的不深,只能理解两层意思。” “说,别这么啰嗦,我又不会嘲讽你。” 呵呵,现在的你不是上一秒的你是吧? “好,第一层意思确实就是字面意思,以物观物,以心观心,物有相别,心有所离。” 闻言,瑟廉握紧了拳头,她忽然感觉自己很讨厌谜语人。 不过这些话语对瑟廉来说也不算太谜语,还能理解,所以她忍了。 “那第二层意思呢?” 秦山停顿片刻,看着瑟廉道: “第二层意思其实是我看到你才想出来的。” “哦?” “准确来说,是看到你,想起了你的经历,才对这第二层有了些思考。” 瑟廉心头一动,他知道我的经历?知道我的我的所作所为? 我对辉石起源的追寻... 他不喜欢我的过去吗? 曾经那个追逐星光的少女不会想到,在自己的路快到达终点时,会因为一个“路人”而动摇自己走到下去的决心... 其实,诡异的法师球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瑟廉的结局让秦山感到惋惜。 人不人鬼不鬼的。 先变成一块原辉石也就罢了,毕竟交界地什么样的生命形态都有。 但最后又变成一个球,而且似乎还在逐渐失去意识...唉。 也许那种形态便是起源魔法师的最终追求。 但秦山很排斥。 他不理解,也不认同,所以他想试着改变,他不想瑟廉变成那样... “你想到的的第二层,是什么?” “当我们看向星空的时候,我们眼里有什么?” 秦山没有回答,似乎又做出了回答。 对于秦山的再次谜语人,瑟廉没有马上生气,反而是看向秦山的金瞳... 在他的瞳孔里,星空因为色差变得虚幻。 “星空?” “对。” “所以,这有什么深意?” 瑟廉在秦山的引导下越来越迷惑了... “哈哈,你怎么这么幼稚,为什么一定需要什么深意?钻研魔法这么多年,你不知道那些最根本的理论都是最简单的吗?呕...” 秦山话还没说完,就被瑟廉一拳打在肚子上。 突如其来,又力道十足,秦山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直起了腰,看着好似无事发生的瑟廉,有些无语。 擦了擦嘴角,秦山继续道: “好吧,第二层其实也很简单,星空是星空,我们是我们,星空看似广袤无垠,却可以被我们的双眼容纳。” “嗯。”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道理...” “嗯?!” 看着瑟廉举起小而有力的拳头,秦山条件反射的咽了咽口水,咳了两声道: “我就是觉得,明明已经看到星星了,为什么非要去寻求星星的起源和本质呢,星空是星空,我们是我们,云是云,水是水,大家都是对方的镜子,也只是对方的镜子。 云和水不可能融为一体,我们也不可能变成星星,对这些根本无法实现的事过度追求,只会导致混沌和毁灭。 当然,有求知欲是好的,但是如果求知欲过于极端,就会变成毁灭的开端,物极必反,懂吧。” 谁和你是我们... 瑟廉听完,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想起了那些法师球,还是想起来了自己求学时支撑自己的信念,也许还想到了其他什么吧。 “你们黄金王朝,不也是因为你说的...” “物极必反。” “对,不也是因为你说的物极必反导致如今的结果,我只是搞几个辉石球而已,而黄金王朝对交界地的作为,用生灵涂炭都不足以形容。” 秦山也不恼,道: “是啊,所以我来了呗。” “你?” 瑟廉想了想,倒也没嘲讽,而是继续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你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个个都是人才,他们自己打完了,肯定会来找你的。 还有那些杀不完的褪色者,他们都垂涎着你的大卢恩,我还听说,你就是被拉塔恩打怕了才从罗德尔跑出来的,对吧?” 好啊,说不过开始揭老底了是吧? 秦山自然不会承认,而是狡辩道: “我打不过他啊!拼到底除了徒增死亡与混乱能有什么结果。” “所以你逃跑了?” “什么逃跑?什么逃跑!这叫战略性撤退!战略性撤退,保存实力!” “呵呵呵...” 瑟廉看到秦山失态似乎很开心,也没有在继续逗他,而是感谢道: “谢谢你的...教导,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还是害怕拉塔恩,我可以帮你撑撑场子,我不敢保证可以战胜他,但带你一起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 有些红温的秦山在降温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瑟廉,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 “赶快回去休息吧,我可不敢对你有太多要求,你能把学院建设好就行了。” “这么想赶我走?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你怎么回事?” 秦山无法透过头罩看到瑟廉的表情,但他是真有些好奇了。 这姑娘不会是对自己有感觉了吧? 嗯,话说交界地开后宫会被批斗吗? 好像是不会,拉卡德那小子可是真正的妻妾成群,亡国公主什么的捞了一堆。 瑟廉不再多言,静静的和秦山对视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她背对着秦山,摆摆了自己的小拳头。 “下次,希望你能想好‘看山看水,看山还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解释。” 秦山无语了,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第14章 温存与伪装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彩云之南...归去的方向...” “这世界变幻无常,如今你又在何方,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 “别人的远方不是我们的天堂...” 夜幕与狂风交织的史东薇尔,变得神秘而幽静。 不知始于何时,每到夜晚,那温柔悠远的歌声便会时不时的悄然响起。 每到当这犹如海中人鱼般的歌声响起,无论是巡逻的士兵还是站岗的骑士,都会不由自主地驻足片刻,倾听这歌声。 歌声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穿透黑漆般的夜幕,到达每个听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勾起他们曾经最美好最平淡的记忆。 他们并不理解歌曲所表达的含义,甚至听不懂一点歌词,只是那悠扬的旋律和歌唱者迷人的歌喉,帮他们构建了一个个迷幻梦境。 这美妙的音乐似乎可以带着他们的灵魂一同飞翔,向着遥远的彼岸渐行渐远。 歌声犹如一阵轻柔的微风...四处飘荡。 不仅城堡内的士兵沉醉,离得近的居民们也在歌声中陷入了美好的幻境。 秦山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回到自己那间并不算大的卧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已远远地在走道中听到了罗德莉卡那温柔的声音。 回到房间,他放轻脚步走到罗德莉卡身后,静静地驻足原地,听她唱自己教歌曲。 一曲终了,罗德莉卡转过身来,正好对上秦山的金瞳。 秦山嘿嘿一笑,伸出手臂,迫不及待的将罗德莉卡拥入怀中。 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脸贴在罗德莉卡的脸上轻轻地蹭着,感受着她脸颊上细腻的绒毛和柔滑的肌肤。 “刚洗完澡吗?” 罗德莉卡点头,也伸手抱住秦山,与他相拥在一起,如同待主人归家的小猫,享受着这宁静与温馨。 相拥片刻,秦山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忍不住的揉捏着罗德莉卡的脸蛋。 时而挤的罗德莉卡不得不嘟起嘴,时而又扯的她尴尬不已,连忙想挣脱秦山的大手。 “王上...别闹...” 看罗德莉卡有些艰难的说道,秦山又捏了捏罗德莉卡的鼻子才作罢。 罗德莉卡被秦山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把脸埋到秦山胸膛中,躲避着坏手。 她已经不知不觉从那个胆小敏感的少女,变成秦山怀中的女孩。 而秦山那在外人面前威严肃穆的君王形象,也在她心中变成了这个如同小孩般,喜欢捉弄自己的坏蛋。 此后无论过去多久,她都会怀念起这一刻。 而此时的她,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停留在这改变了她的过去,又让她未来时常怀念的一刻... 城堡外,那为歌声等待,为歌声驻足的身影也不在停留,呢喃着转身离开。 “罗德莉卡,你知道你多么让人羡慕吗...” 有人会因为目睹失败恋情而以为自己注定孤独一生,甚至为了这虚假的既定而刻意伪装成冷漠。 当这类人在人群中看到他或她时,想变得热情似太阳,想假装去接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展现自我的勇气,也已经不再年轻。 “唉...” 一声叹息,不过是我来洛阳花已落,不过是我生君未生,遇君我已老罢了。 如果离开能假装平静,伤心也当做无心... 瑟廉望向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流转的群星,感受着心中的悸动与奔涌,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也不知道该怎么平息。 待罗德莉卡睡去,秦山却睁开双眼,他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容颜,那么平静,又那么的让人不舍。 遇到这纯净的少女后,他明白了什么是刀剑无伤,情关难过。 可以策马扬鞭亲自征伐,运筹帷幄统御千军,却不敢去想象她的离开。 离开温暖的床榻,秦山点燃灯火,开始继续处理各种事务。 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摩擦传出细细的沙沙声,与少女的轻酣声交织。 史东薇尔外的法师塔中,瑟廉奋笔疾书的书写着各种魔法卷章,准备着自己的教学章程,用于教导那些曾经在她眼中低贱的生命。 远在卡利亚魔法学院的托普斯也在身旁的流水声中,在自己简陋又偏僻的书桌上,聚精会神的完善着自己的理论研究。 原本陷入瓶颈数年的他不知为何思如泉涌,笔下有如神。 在离史东薇尔更远处的远方,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一匹有些滑稽的瘦马,被一群金狮头盔骑士簇拥,在大道上疾驰。 高大的红发骑士时不时望向远方,凝重的目光越过黑压压的行军队伍,遥望着远方的点点灯火,不禁呢喃道: “兄长,务必坚持住啊...” 第15章 清晨与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在晨光中轻轻睁开双眼,却猛然间发现秦山已然不在身旁。 她有些惊慌的起身四顾,才发现秦山就在不远处,正认真的伏案阅读着。 秦山早早就已经处理完了最近的政务,却还是从深夜看书看到了清晨。 见罗德莉卡正看着自己,秦山回以温柔的微笑,问候早安。 “睡醒了?” “嗯...王上您...” “哈哈,我也就比你先起一会,快去吃早饭吧,吃完了我教你首新曲子。” “嗯!” 罗德莉卡不再多言,看着秦山身边堆满了各种书籍,垒的已经比椅子还高了... 王上又是一夜没睡吗... 罗德莉卡轻咬薄唇,有些自责,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帮到秦山什么。 “我....” “怎么了?” 见罗德莉卡的情绪不知为何忽然起伏,秦山放下手中的书,边问着边起身,走到了罗德身前。 伸出手,轻抚了一会儿罗德莉卡的面庞,才将她眼中的不安消融。 而后,秦山不顾罗德莉卡的些许抗拒,帮她穿换好了衣物。 纯粹而简单的与相爱之人相处,是他曾经连梦中都不敢奢求的梦幻。 梦幻... 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 缘起性空,才究竟涅盘。 那夜空之外的夜空,无数星辰流转,它们在毁灭中新生,新生后毁灭,大的星辰终成碎片,无数碎片又终会聚成星辰... 如果相信美好,便会感叹其灿烂与辉煌。 如果相信虚妄,便会唏嘘其毫无意义的重复着无意义的事。 闪电一瞬间的璀璨,是无数瞬间在一刻的爆发,无数瞬间凝结成一瞬间,不会变得更有意义,但会让闪电更绚烂。 目送罗德莉卡离开,秦山回到熟悉的地方,俯瞰着与多年前早已天差地别的宁姆格福。 秦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在这些年里,秦山没有和葛瑞克一样去发展那可笑的接肢,也没有参与罗德尔与外戚之间的残酷战争,甚至对褪色者都不闻不问。 他一直在认真的学习着魔法与祷告,训练军队,隐秘的研发生产着战争器械,甚至还在空闲时帮黄金子民们寻找各种娱乐活动。 史东薇尔的众多娱乐场每到节假日,便会人满为患。 .... 风暴,熔炉,黄金,魔法...几乎所有秦山可以接触的到的力量他都尝试着学了一遍。 最后还是选择了风暴的力量来作为自己主要的战斗手段。 似乎是血脉在作祟,辉石魔法他可以学习,但要熟练的用于战斗却很难。 至于祷告,则是收集困难。 现实的战斗不是你放一个技能我放一个。 对于实力相差不大的人来说,不是一击必杀,就是抓到节奏把你连到死。 秦山可以拿着魔杖准备几秒钟,让普通骑士砍几下都无所谓,鸭子乐准备好后可以瞬间让对方成灰。 但对瑟廉这种级别的魔法师来说,几秒钟已经够对方杀自己几次了。 思索片刻,秦山手中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圆环。 “重心法环...在葛德文手中无比强大,力压其他所有半神,甚至连古龙都是其手下败将,在自己手中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是因为法环的破碎吗?还是因为自己血脉淡薄?” 想要验证自己猜想的唯一办法就是,从别的半神手中拿到一个法环... 如果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那就说明重心法环的力量来自于其他三个法环,如果不是,那说明真的是因为自己血脉不行了。 “王上!我吃饱了!” 握拳收起掌心中的法环,秦山转身看向来人。 罗德莉卡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房间里,可爱的脸蛋因为跑的太快变得有些红扑扑的。 似乎是因为吃的太急,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罗西亚果酱。 见此秦山坏心又起,故作庄重的走向罗德莉卡,而后俯身贴向罗德莉卡的脸颊。 在罗德莉卡还没缓过神来时,秦山直接吻了上去,把她嘴角香甜的果酱舔舐干净。 罗德莉卡短短数秒,从不解到羞涩难当,她下意识的想推开秦山,但又怎么推的动呢。 她毫不意外的被秦山抓住双手,搂到了怀里。 “知道我没吃早餐,故意给我带的吗?很甜哦。” “王上...” 罗德莉卡被秦山捉弄的有些难为情。 从罗德莉卡背后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秦山抱起她走向阳台上的椅子上。 “下次不要吃的这么急了,我又不会偷偷跑了。” “可是王上总是那么忙碌...我只是...” 见罗德莉卡这么说着,秦山忽然感觉有些无奈。 感情是培养出来了,现在罗德莉卡确实是离不开自己了,自己也离不开罗德莉卡了解 但两个人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呢... 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和曾经自己期望的不同呢? 又走神了...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大逼斗,秦山不由的搂紧了罗德莉卡。 其实说起来,葛瑞克其实已经年纪很大了... 不过也还好,在这些年的锻炼和进食下,自己已经恢复年轻时的容貌。 半神...理论上是永生的。 “王上?” “嗯?抱歉...” 罗德莉卡依偎在秦山怀中,仰望着着他的双眸,她眼神中的柔情与温柔盖过了羞涩。 她伸出手来,轻抚着爱人的面庞。 “王上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 “我不就在您的身旁吗?” 第16章 暗流 “啊~……” 那一声悠扬而又充满孤独的前奏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歌声述说的是一段遥远得几乎无法追溯的故事,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和模糊不清的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出生王族的少女 如同所有古老故事讲述的那般 她是整个国家最美丽的女孩 她每天都在石头推切的城堡中 独自长眠 那连亡者都可以惊醒的声音 却无法让美丽的少女醒来 某天,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来到此向那少女求婚 少女的父亲不同意 让他离开 他说少女将来要嫁给一位国王 于是那男人生气的离开了 不久他就带着千军万马回到城堡下 战争的硝烟弥漫天际 让所有人恐惧 即便如此也无法惊醒那沉眠的少女 战争持续了一整天 但城堡的石头依然坚固无比 最后男人大喊:让她自己来决定她的命运吧! 于是国王去敲了敲少女的房门 说着:乖女儿啊 这场战争只能靠你停息了 罗德莉卡听着那动人的旋律和那未完的故事,完全沉浸其中,忘记了自己原本应该边听边学习。 当秦山的歌声结束时,她还有些沉醉其中,她好奇的抬起头问道: “那么,她最终醒来了吗?嫁给那个男人了吗?” 秦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些感慨: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如何,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这个故事实在太过古老,古老得连那石头城堡或许都已化为尘埃消散在时间的中了。” 他看着罗德莉卡,见她到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就没有打扰她。 对于罗德莉卡来说,唱歌是一种新奇的情感表达方式。 之前,秦山曾教过她一首中文歌曲,但她学起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对歌曲的理解也不够深入。 尽管如此,她当时也学得非常开心。 秦山也明白,她开心是因为可以与自己多相处一段时间。 秦山教导罗德莉卡唱歌纯粹取决于她的个人兴趣。 他希望她能够在音乐中找到快乐,而不是将其视为一项任务或压力。 嗯,也许就应该直接教她唱唱英文歌就好了,交界地是说英语的,哈哈哈... 如此想着,秦山怀抱着罗德莉卡,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怀中柔软的身躯与幽幽清香让他渐渐放松,闭目养神也逐渐变成了沉睡。 不久,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 罗德莉卡静静地依偎在秦山的怀里,在清香环绕与不知何时响起的歌声中,秦山做了一个梦,来到交界地多年之后的第一个梦。 在梦里,他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度,传说在这个国家的一座石头城堡内,有一位美丽绝伦的少女.... ... 史东薇尔地下深处,一个昏暗的房间内矗立着数个高大的身影。 众多随葛瑞克来到史东薇尔的黄金贵族也在其中。 那高大身影的躯体如同蜘蛛一般扭曲,恐怖,好似来自深渊的怪物,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身披的长袍在轻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微弱的火光光照耀到他们身上时,让人不禁倒吸凉气。 这些人身上扭动着如同树枝般的各式肢体。 他们的身躯上,筋肉如同树根一样盘错交织,那青黑色的皮肤散发着阵阵诡异光芒。 他们的身躯骨骼错乱,肉瘤丛生... 这是一群接肢者,在此进行着秘密集会。 \"葛瑞克早已忘却返乡的诺言,他恐惧着拉塔恩,他害怕战争!如今,我们只有靠自己才能重回黄金树脚下的故乡!\" 沉闷而愤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正是站在大堂中央高处的葛托克。. 他身材瘦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摒弃接肢,忘却诺言!\" 另一个接肢者附和道,语气中亦是充满了愤怒。 \"他放任卑贱的杂种在葛孚雷大人的画像下玷污史东薇尔!他与卡利亚魔法学院纠缠不清,他沉迷于女人的床榻!他!不配为王!\" 葛托克的激情演讲,煽动着其他黄金贵族的情绪,让他们纷纷举起手附和,发出阵阵骚乱。 整个房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似乎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台下众多已经接肢、尚未接肢的黄金贵族们,开始叽叽喳喳地不停重复着秦山的各种罪行: “他竟然让我们下贱地劳作……” “他不给予我们应得的官职……” “他甚至连卢恩都不肯给我们……” “他违背律法,放任山妖四处横行!” “他背叛黄金律,与亚人混种媾和!” “接肢!” “只有接肢才能让我们返乡!” “接肢!接肢!” “为了返乡!返乡!” 待这些人发泄完心中的愤恨之后,在葛托克的凝视下,现场陷入可怕的平静之中。 此刻,葛托克知道时机已到,他轻轻拍了拍手。 片刻后,一群流刑士兵们在渴望与恐惧等各异的目光下,抬着各种各样的肢体,鱼贯而入。 第17章 接肢 在众目睽睽之下,葛托克那充满狂热的眼神越来越癫狂,他忘情高呼道: \"啊——同样身为后裔的龙啊,给予我你的力量吧!\" \"诸位先祖啊!敬请见证吧!!!\" 葛托克话语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肉断裂之声响彻全场…… 葛托克的头颅被残破的战斧生生地斩落,滚落到地上。 众人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头颅。 无数只手汇聚在一起,高高举起葛托克头颅,仿佛在举行着神圣的仪式,在准备迎接神的恩典。 他们将葛托克的头颅轻轻安放于一具腐朽得几乎露出骨头的飞龙身躯之上。 龙首早已被斩落,脖子的断口处血肉模糊,还在往外渗出点点腥臭的血。 葛托克紧闭双眼的头颅被安放在断口上,伴随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咔\"声响起,早已腐败的龙躯开始发生变化。 随着葛托克睁开金色的瞳孔,那早已逝去的生命重新降临在这已腐败的飞龙躯体上。 而葛托克原本瘦小的身躯,正被环绕在龙躯周围的黄金贵族们熟视无睹般踩踏着。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围观着葛托克的接肢过程。 龙躯在接下来的过程中被接肢贵族们接上其他已经开始腐败的肢体。 原先飞龙的头颅,被接在了龙躯之上,成为了葛托克用来爬行前进的肢体,也是他最强的武器。 很快,葛托克完成了接肢仪式。 他用超乎常人的毅力与黄金贵族的不死赐福,开始慢慢适应这破碎肢体拼凑的身体。 这个怪物散发着诡异而强大的气息,一边躯体上,腐败的飞龙头颅发出阵阵低吼。 另一边是一只巨大的虾薪王头颅,那恐怖下颌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此时的葛托克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高昂着头颅俯视众人,静静感受自己新生的躯体。 熬过仪式的葛托克不顾浑身烈火烧灼般的痛苦,他沉醉地举起龙首,凝视着心中的种种虚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痴迷,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 \"啊……多么让人沉醉啊……这纯粹而又强大的力量……葛瑞克,你必将为你对我的轻视付出代价,你不顾兄弟之情,居然让我去做那下贱的勾当……力量,才是为王的理由,虚伪的仁慈,只会成为你的墓志铭。\" 幽怨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葛托克明白,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向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证明自己的价值。 如今,他已经获得了这种力量,他将不再受人摆布,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正的王者! 在这之后,这个秘密房间变得如同传说中的亵渎地狱一般,可怕而诡异。 在此的每一个黄金贵族都被一股狂热所控制,对力量的渴望让他们疯魔。 平日里高高在上黄金贵族们抛弃了威仪,彼此之间毫不留情地斩断对方的肢体,接上卢恩熊和大虾的肢体。 在这残忍又令人毛骨悚然场景中,黄金贵族们不再高贵,一个个宛若地狱中的恶魔,完全沉浸其中,痛苦,疯狂,血腥,亵渎... 不久,房间里就充满了浓烈的血腥气息,地面上洒满了鲜血和破碎的肢体。 黄金贵族们全身心的投入这场亵渎人性的仪式。 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他们才能实现追求力量的目标。 一切都是为了回归那充满赐福的黄金树脚,那让人魂牵梦绕的故乡...他们如此想着。 整个场景犹如一场噩梦,让人无法想象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洗脑和堕落,才会陷入如此扭曲的境地... 在房间里处理政务的秦山不知为何忽然间有些神情恍惚。 他停下手中的笔,缓缓地站起身来,来到阳台凝视着摩恩城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摩恩城并不大,但很重要,控制摩恩城才能控制啜泣半岛,才能控制众多混种。 而且啜泣半岛人少地广,物产丰富,大半宁姆格福都十分依赖啜泣半岛的物产。 摩恩城周围的威胁已经被他亲自带兵处理干净,他希望葛托克可以帮他治理。 他很相信葛托克。 他一直希望着葛托克能够好好与混种们相处,能与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这样一来,即使他将来无法成就一番伟业,也可以通过做事积累一些好名声,未来让自己给予他一些更重要的职位也能服众。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葛托克的队伍迟迟都没有出发。 秦山不禁开始思考是否需要再次催促他们。 “这便宜老弟,真不让人省心,总是不愿意和自己交心,让他去做事又不愿意,不让他做事又说自己看不起他,说什么宁愿让混种山妖去做都不愿意让他去...” “放着不管不行,管了对我不爽,还好没和罗德莉卡要孩子,不然我得烦死...” 第18章 暴动 近日的史东威尔显得格外冷清,城中的绝大多数居民都沉浸在假日的悠闲之中。 与这份冷清形成对比的,是城外热闹非凡的戏剧院和竞技场。 此时此刻,这两处场所均是负荷运转的状态。 宁姆格福的各个村庄,城堡中的人们都来史东薇尔附近找乐子放松来了,在秦山的治理下,让那些老东西们有时甚至会以为自己回到了那梦中的丰饶时代。 那时的黄金树流淌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恩惠露滴...那时的黄金树光芒让夜晚都犹如白昼... 圆形竞技场中,战士们用手中的武器挥洒汗水,用未开刃的刀枪剑戟互相攻伐,书写着各自的勇气与力量,那些犯下重罪的犯人也会被竞技的胜者亲手斩杀,用以提高气氛。 城外那片巨大的操场同样吸引了许多人,它已被军方征用,用于战争演习。 巨大的平地上,风尘飞舞,翼混种与狮子混种携手并肩,共同对抗着由重装山妖和人类骑士所组成的强大铁甲城墙。 演习唯一的规则只有一个,倒下者视为已死,不可继续攻击,最后哪方还有人站着就是赢。 那些对竞技或戏剧表演不感兴趣的人们,纷纷聚集在操场四周,声嘶力竭地为自己所属的族群呐喊助威。 与之其热闹非凡相对是医师们的严阵以待,他们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 坐在操场高处的瑟廉,饶有兴致的观赏着秦山训练出来的军队。 她从未见过的如此奇怪军队,宁姆格福外毫无交集,甚至见面就会刀兵相向的各个族群,如今如同常年交好的同盟一般切磋交流。 “怎么不见一些人...是被叫去开会了?” 忽然间,瑟廉注意到几支队伍中少了一些这种场合不可能离开的士官。 想到这些人平时常说的话语和立场...瑟廉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原本她今天打算趁着休假,如往常一般蜗在法师塔里休息和研究魔法的,但突然想起好久没见到秦山,来演习场想整个偶遇来着。 按照秦山平时的习惯,他早就应该到场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史东薇尔主城内,早已尸横遍野,无数平民,士兵骑士,还有怪异的接肢者尸体混杂堆叠在血泊之中。 秦山的亲卫不是叛变就是已经被格杀,只剩下少许几人与失乡骑士们构成最后的防线,护卫着已经几乎力竭的秦山。 城门的卫兵几乎全部被买通,没有被买通的也在叛乱开始后第一时间被绞杀。 秦山怀中抱着早已受伤晕厥的罗德莉卡,葛托克早就看穿了秦山的性子,一直追着罗德莉卡猛攻。 秦山为了保护几乎与凡人无异的罗德莉卡,只能无奈的被牵制着,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绝境。 秦山很不解,他自觉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葛托克的事。 那些叛乱的黄金贵族秦山虽然无法接受,但起码知道他们叛乱的原因,不外乎是什么不满自己的统治,但葛托克...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真是讽刺,自己以德治民反而沦落如此境地,原本残暴无能的葛瑞克却统治了宁姆格福不知多少年... 葛托克龙躯伏地,接在飞龙脖颈上的头颅高昂,腐败的飞龙双翼随风微微煽动。 他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胜利一般,高傲的俯视着秦山道: “呵,我在做什么?你放任那些卑贱的杂种凌驾于我等高贵的黄金贵族之上,你亵渎律法,背弃返乡诺言,你说,我在做什么!” “血脉贵贱早已刻入命运,你竟妄想让我与混种共治一座城,为你的可笑的想法铺平道路,实在是可恨!诸位先祖若知你的无能,大卢恩怎么可能落到你手中。” 秦山无奈了...tmd真是猪队友啊,建设没有你,吃饱了掀桌子。 明不明白什么是养精蓄锐,什么是以卵击石,还返乡,还看不起混种... 靠这些所谓的黄金贵族,靠接肢,永远都不可能回到罗德尔! 也罢...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连这种眼皮子底下的叛变都察觉不到。 秦山将罗德莉卡绑在身后,目光冷冽。 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以战代守,拖延时间,等待城外的援军。 “众将听令!” “在!” “军无众寡,士无勇怯!众寡同力,则战必胜,守必固!以战代守,以击解围!进则生,退则死!进!” “是!” 战至此时,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十数位骑士们,听闻秦山军令,都精神一振。 他们围绕在一起,宛若一体,举着剑枪与盾,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向着远处的城门踏步。 葛托克也不再废话,带领着接肢贵族们毫无留情的冲杀而来。 那些如同蜘蛛般的贵族.接肢者在军阵之下一击即溃。 而那些接了卢恩熊与大虾的接肢者,虽然肢体动作十分不协调,导致看起来有些怪异。 但他们身躯高大,肢体孔武有力,一击之下,被击中的骑士持盾之手便会颤动不止。 “黄金树恢复!” “黄金树庇护!” 在击飞骑士大盾的下一击到来前,地面上浮现黄金祷告。 金色的光芒笼罩众位勇士,缓解他们的伤痛,恢复他们的精力与气血。 秦山收起武器,在军阵之中集中精神,不停的释放着黄金祷告为骑士们补状态,他知道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但必须要坚持。 倒在血泊之中的众多士兵与骑士,甚至还有那些没有武器的平民,都是因他而死,他不能就此倒下。 几位失乡骑士们擅用风暴战技跃入敌群,利用环绕周身的风暴打乱对方的阵型,事到如今也无施展之地。 他们只能举着拾来的大盾,与善守的罗德莉卡随从们共同守护王。 葛托克见久攻不下,眼神中闪过狠厉。 他不顾身体传来异样之感,龙首与虾首,加上巨大的龙尾对着地面用力一拍,导致历经岁月的青砖碎裂,沙尘飞舞。 葛托克用尽全力纵身一跃,周身风暴环绕,他高举“双手”,如乌云盖顶,准备向秦山这血海中的扁舟给予毁灭一击。 如果不能处理掉秦山,待城外的人们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秦山身死,他必能借着一些和自己串通贵族固守史东薇尔,再图大业。 第19章 绝境 轰隆一声巨响,满天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风烟之中,无人可见葛托克双眼中的复杂与矛盾。 待到尘埃散去,方才聚阵合一的骑士们已经被强大的风暴给震散开来,个个口吐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散乱的阵型当中,最为显眼的是高举着黄金战斧的秦山。 此时的他正拼尽全力,在葛托克身前那虾头下苦苦支撑着。 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滴落下来,将他身下的土地浸染成血红色,逐渐扩散,形成了一片血泊。 经过长时间的鏖战,秦山的意识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能够在众多敌人的围攻之下坚持到此,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秦山原本华丽的长袍已然残破,于风中飞舞,随着微风的吹拂,罗德莉卡缓缓睁开了双眼。 因失血过多,她的淡绿色眼眸已然黯淡无光。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眼中朦胧,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依稀看到了秦山的侧脸以及挡在他身前的那头恐怖怪物。 我……不但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连累了王上到如此境地……或许那怪物说得对,我只是个累赘罢了…… 想到这里,起叛乱之始时的恐怖记忆再次袭来,泪水不禁划过脸颊,夹杂着鲜血,一同滴落在秦山身下的血泊之中。 此时的她,是如此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罗德莉卡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会影响到秦山与怪物之间的战斗。 她默默的闭上双眼,用力抱紧了秦山,并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着,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如若不能度过此劫,一起身死,也算不留遗憾。 “对不起...王上...” “给我,起!” 秦山拼尽全力猛地一抬手臂,竟硬生生地将体型巨大的葛托克逼得向后退去。 正在疯狂围攻残留骑士的那些接肢贵族们看到这副情景,纷纷对视后朝着秦山围拢过来。 杀死一名黄金王者,不仅是极度的亵渎,更是无上的荣耀。 葛托克复杂的眼神在尘土散去之后,在黄金光芒的笼罩之下,再次变的坚毅与疯狂,他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站立原地,凝视着气喘吁吁、只能凭借本能勉强站立的秦山。 他抬起龙首,阻止那些眼里闪烁着疯狂的接肢贵族靠近。 葛托克从怀里掏出一瓶犹如鲜血一般鲜红黏稠的液体,扔到了秦山的脚边。 \"给你一个机会,使出你的全部力量和我战斗吧! 我要让你彻底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秦山那原本有些混沌无神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神采,低头准备捡起脚边的那瓶恩惠露滴。 这是......自己送给葛托克的东西..... 然而,就在秦山神色复杂的低头去捡露滴的一刹那,葛托克身前的虾头突然喷出一道绿色的臭水射线,径直朝罗德莉卡射去。 秦山身形一闪,以极为惊险的距离避开了射线。 他回头看向远处墙壁上的窟窿,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些许侥幸——如果不是自己保持着警觉,罗德莉卡恐怕会在自己眼前命丧黄泉,死无全尸。 “你该死!” 秦山毫不犹豫地将装着恩惠露滴的玻璃瓶扔进嘴里咀嚼起来。 血红露滴与玻璃入肚的瞬间,他原本混沌不清的眼眸变得寒冷,充满了无尽的怒火与疯狂。 葛托克抬起龙首,再次拦住企图向前的接肢贵族们,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上扬,如痴如醉地注视着陷入疯狂状态的秦山。 \"我的兄长啊……\" 葛托克不知为何发出一声呢喃,这句轻声呢喃并没有被任何人听到,除了龙颈之上的葛托克自己。 轰!一阵巨响传来。 如天降魔主般,秦山高高跃起,手中战斧高举过头,带着满腔的怒火朝着发呆的葛托克狠狠劈下。 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哨的战技或魔法,完全凭借着秦山内心深处燃烧的怒火,所激起的尘土甚至超过了葛托克庞大身躯掀起的尘雾。 风烟尚未消散,秦山已经在尘埃中与葛托克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龙炎飞扬,战斧无双。 不知是秦山的疯狂,还是因为葛托克的身体逐渐不支,葛托克居然被秦山打的连连后退,大片大片的腐败血肉被秦山的攻击振落在地。 “滚开!” 葛托克喝退身后跃跃欲试的接肢贵族,眼中的不屑与疯狂退却,在尘土形成的阴影中,看着秦山的眼神...变得有些莫名起来。 接肢贵族们互相对视了一会,也乐于见得这两兄弟相争,战局已定,自然是越少人分赃越好。 小人,同而不合。 “葛托克,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逼我!” “哈哈哈,为什么你待我不薄,我就要顺从你?” 秦山不明白,那个原本记忆中怯懦胆小的葛托克到底是如何变成如今这般的... 史东薇尔之内,除了还在争斗的众人,已几乎再无活口。 鲜血遍地,尸横遍野一直都是形容词... 罗德莉卡的泪水浸湿了秦山的后背,秦山紧握战斧顾四周,不禁有些绝望。 战至此时,还无援军,必是城门已被控制,有人支走了想进城的人。 想到这,秦山仿佛如释重负,微笑着亲昵的蹭了蹭罗德莉卡的脸颊。 不顾泪水与鲜血沾满脸颊,轻声说了句谢谢,秦山便毅然决然的拖着战斧,向着葛托克走去。 浮生大梦,沉浮已定。 是退是进,都已无谓。 一声叹息,梦中呢喃。 又是告别,亦是痴语。 ... 昔年有佳人, 王裔女千金 谚词常称颂,窈窕旷古今 石城做春闺, 日日独长眠 声惊亡灵醒, 佳人梦不惊 远方有狂客, 想此近芳泽 王怒下逐令, 言必嫁国君 狂客去复返, 率军千万兵 杀声惊破云, 佳人亦不醒 昼夜战晨昏,石城坚如故 高呼问王女, 情意属谁人 父王叩女门, 盼儿息此争 无人知后情,佳人梦可止 一曲终了...便是无挂亦无碍 金色雷霆浮现,环绕战斧,风暴伴身,黄金树立誓笼罩。 “了结吧,葛托克...” 双手托举战斧,一步一步踏过,秦山的气势越来越高昂。 原本因恩惠露滴开始愈合的伤口重新开裂,鲜血顺着躯体流淌,随着秦山的脚步形成一条直线扩散开来。 第20章 浮生若梦 看着浑身都是破绽的秦山,葛托克却失去了屠杀时的狠辣和果断,任由他慢步向自己走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那平淡的微笑在周围人和秦山看来,仿佛是对即将死去的猎物最后的戏弄。 仅剩下几位还在反抗的骑士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们不顾一切地挣扎、战斗。 试图摆脱接肢贵族们的纠缠,想要前去守护他们的王。 然而,他们的努力只换来了几具横躺在地上的尸体。 \"成为新的接肢祭品吧!\" \"我们将带着你们的肢体一同返乡!\"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连失乡骑士都如此不堪一击……\" 接肢贵族们沉浸在鲜血之中,神情陶醉地呼喊着、癫狂着,甚至有的开始哭泣起来…… 最终,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围观葛托克对秦山的最终处刑,想一同见证这个决定命运的最后时刻。 “了结吧!” 低喝一声,秦山也终于到达了情绪与力量的顶点。 他已无力再说些什么已经酝酿好的台词,靠着仅存的意识,用尽全力跃起,再次将战斧举过头顶,徒留下一滩鲜血。 他周身金光浮现,风暴环绕,雷霆低鸣,如同终要坠地毁灭的流星,带着拖尾向葛托克砸去。 “...多美的场景啊...” 当秩序成为平常,那毁灭的场景便成了最美的画卷。 基于此刻绘制的画像,历经岁月依旧流传,在流传的画像之中,总有人在赏析时厌恶着葛托克此时的微笑。 那如痴如醉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击碎了秦山的希望,已经从秦山脸上看到了绝望,痛苦。 后世有人说,他败于自大,死于疯狂。 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破绽... 也有人传说,王在生死之时,向死而生,爆发出绝对的力量,所以才战胜了强敌,化险为夷。 而此时此刻的葛托克抬首望着这最后一击,他举起以防御见长的虾首,面上带着似戏谑,似解脱,又似乎有些平淡的笑容,就那么望着秦山。 咔嚓一声,那么轻的声音,却在无声的此时如此清晰,响彻全场众人心头。 在周围接肢贵族们震惊的眼神中,环绕雷霆的战斧面对虾首,如同大刀斩龟颈一般轻松。 不知是秦山的运气作祟,还是他的实力过硬,这绝望一击斩在了虾首与龙躯连接的薄弱处。 大斧十分轻松的顺势而下,几乎把葛托克的整个上半身劈成两半。 龙躯中的腐败内脏与虾首内的红白蓝绿之物在雷霆肆虐之下,似烟花般绽放。 一瞬间,勾勒出一幅诡异而绝美的画卷。 “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愚蠢的葛托克!这两兄弟真是一样的愚蠢!” 震惊的惊呼之后,接肢贵族们不再留情,蜂拥而上,争抢着要斩下秦山的肢体。 不仅是为了得到弑神的荣誉,也是为了得到秦山强大的肢体。 还有,那传说中的大卢恩,那成王的依据。 城堡的阴影之下,已经力竭的秦山,从卡在葛托克身躯上的战斧滑落,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葛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俯首在自己耳边所说的那句抱歉,是在抱歉什么... 风暴与尘埃散去,秦山无力的俯着身子,双膝跪在青砖上。 残破的长袍浸染鲜血,他浑身遍布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如同大雨从树干上滑落,浸染大地。 罗德莉卡双手轻轻环绕秦山的颈脖,她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最终的永恒到来...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到来,反而感觉有一股温热忽然遍布全身。 “这是,临死的幻觉吗?” 秦山体力不支的跪倒在地,他没有守护好那些信奉自己的人民,最后,连罗德莉卡也没有守护好。 “也罢...这梦早该结束了。” 自己一个什么杂活都干的臭保安而已,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王,怎么可能得到梦中少女的爱情... 一切不过是久一点的梦罢了... 第21章 混乱中的天使 城内,青砖上横七竖八地堆满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随风飘向远方。 城外,瑟廉快速挥动手中的法杖,带领众多法师在弩箭的射程外射出无数辉石流星。 各式辉石魔法如横飞的雨滴,朝那高处的叛军疾驰而去。 一些辉石流星还未飞出多远,便在空气中消散。 剩下的辉石流星大多也砸在石头上,化作蓝光消散。 风暴关卡巨大的铁门前,身披重甲的山妖骑士们一次又一次地撞击铁门。 哪怕被头上的敌军用石头、热油和一切能找到的东西砸向铠甲,令他们伤痕累累,山妖们也无丝毫停歇。 那些高耸坚固的城寨上,流刑士兵们大笑着操控守城弩,肆意的发射着箭簇,对城下的敌军进行压制。 瑟廉等法师射杀一个射手,马上就会有另一个顶上,如此拉锯。 僵持许久,那些站在墙后的骑士们对视一眼,在骑士长的示意下,拉下机关,从升降机的平台上推出一尊巨大铁疙瘩。 原本用来守卫城堡的底牌,秦山与众多学者多年的研发成果,还未被命名的巨大火炮被推出,对准了曾经的友军。 早已装填好的巨炮,只需点燃引线,便可发出开山填海的一炮。 瑟廉带领着军团对着史东薇尔久攻不下,心急如焚,眼见这些人又推出这有自己一份心血的东西,已经有些急火攻心。 “该死!这群忘恩负义的垃圾!” 城墙之上,那位指挥守城,身着厚重盔甲的骑士长终于现身,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瑟廉等人。 此刻,城内的战局已定,胜利在望。 而他推出的这灭世巨炮,更是让城下的众人绝望不已。 他并没有立刻开炮,已是他对城下之敌最大的怜悯。 风暴关卡的悬崖下,宁姆格福各个族群的尸体地铺满大地。 无数可怜的翼混种被无情的弩箭钉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仿佛是一夜之间大地长出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人类骑士们高举盾牌,构建严密的阵列,守护幸存下来的翼混种和那些没有披甲的狮子混种。 瑟廉,这位原本只是一名法师的女子,此刻却要肩负起指挥军队攻城的重任。 面对突发的残酷局面,她并非军事将领,没有指挥军队的天赋和能力,但在这关键时刻,她只能挺身而出。 今天,她一定要见到秦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即使这样,只会加剧无意义的伤亡... 就在胜利的天平已然要彻底倾斜时,远方的天际间出现了一片云朵,由风暴鹰与翼混种组成的云。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那片云逐渐变宛若天幕一般,空中疾驰而来的翼骑兵们也变得清晰可见。 “云朵”前速度最快的是一位身着华丽白铠的八翅翼混种。 铠甲上,交错圣树铭刻于胸前,那巨树之上是一位八翼少女高举着金色的太阳。 她背后的每一对翅膀都巨大无比,每一次扇动都让地面刮起大风,带着她向战场极速飞来。 她如同一道雪色闪电,是神降下的神罚。 在骑士们愣神凝视的一瞬间,瑟廉抓住机会,用一生中最大的毅力,创造出一颗巨大的陨石,朝巨炮砸去。 在巨石与铁接触后,城墙被烟尘笼罩。 瑟廉也为此惊天一击付出了代价,陨石术她并不精通。 强行施展,又射的如此之远,让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已经裂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但她心中还在想着秦山,这信念强撑着她集中精神,哪怕这样会让她感到更加痛苦... 八翼混种趁着烟尘弥漫冲入其中,用那好似飞鸟展开的双翅一般的巨大镰刀,瞬间斩落骑士长的头颅。 而后,她毫不停留的飞向城内,不顾身后鲜血喷涌。 城门处的战局开始转变,瑟廉等众人在空中援军的帮助之下冲入城内,开始绞杀叛军。 城内,生有八翼的少女很快就发现了秦山的所在之处。 视线扫过葛托克的尸体时,看着那已死面庞上的浅笑,她原本冷漠平淡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在接肢贵族的们拾起利刃,正争抢着准备对秦山进行活体肢解时,八翼少女极速向下飞来,宛若一颗白色的流星坠落。 细不可闻的咔嚓一声,最靠近秦山的几个接肢贵族身首分离,鲜血喷涌。 “是,是她!” “葛托克不是说她一直在啜泣半岛猎杀死诞者吗,怎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八翼少女在秦山身前缓缓落下。 她光洁圆润的脚掌踩在血泊中,浸染鲜血,一步一个血色脚印的向着那些接肢贵族走去。 背后巨大而洁白的八对翅翼展开,少女手持比她展翼身躯还大上许多的巨大镰刀,任由锋刃上血红的液体滴落。 她的双眼被白布缠绕,让她美丽的面庞变得神秘而圣洁。 那造型怪异又极具美感的青黑色镰刀仿佛是夜空中永恒不变的残月,又好似飞鹰坠落时无力的双翅。 鲜血弥漫,在满地尸体的衬托下,少女美的宛若天堂跌落人间的天使,却浑身散发着如同死神般的恐怖气息。 “今日,我手中之刃将会为王第一次尽情浸染生灵之血...如同为了王,第一次收割灵魂...” 忽然冷风吹拂 清冷的话音刚落,没有任何束缚的齐腰金发随风飞舞,少女的铠甲,翅膀,连同手中的镰刀,都燃起灰暗的火焰... 皆为我身,善恶不过他语... 在那些身躯高大的接肢贵族面前,少女纤细的身材如同未成年的小孩。 但她往前一步,那些接肢贵族便发自本能的往后退却一步。 高傲癫狂的接肢贵族们看着眼前的人,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他们只想逃,却已经因为恐惧,无法控制双脚 “那是,狩猎神只的黑炎...” “怎么可能...” 第22章 英雄,星星本质 “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 “这些懦夫,也能算英雄?” 瑟廉望着平地之上,那被竖着钉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似乎有些生气的反问道。 英雄... “你在怪我不生气吗?” 任由风吹着长袍,秦山平淡的反问。 “怪你?我可不敢。” 瑟廉闻言,也语气平淡回道,似乎是在赌气。 沉默半晌,秦山叹了口气,俯身趴在城墙上,任风抚弄着自己的发丝,道: “我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 “什么意思?错的是我咯?” 勾石谜语人! 瑟廉下意识的举起拳头,看着秦山片刻,又放下了手。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秦山抓住手,拉了回来。 “放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听我说完。” 瑟廉双手抱胸看着秦山,气息起伏不定,本来想来陪一下秦山,没想到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我知道即使我求情,你也不想放过他们的那些亲友...” “求情?他们不事劳作,对史东薇尔毫无贡献,根本就是一群愚蠢自大的蛀虫,你把他们的丈夫父亲兄弟钉在进城的路上这么久,你替他们求情,你觉得他们会怜悯你吗,会吗?” “.....” 见秦山又沉默不语,瑟廉真的怒了,她累了,她要离开。 “给他们几条船,让他们走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秦山转身,背靠城墙,望瑟廉平淡一笑。 两人此时近在咫尺,却又恍若隔世。 瑟廉被搞得有些生气,握紧了拳,却没有再抬起手,她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有些失望。 “如果我说,葛托克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你信吗?” “不信。” “....” 见瑟廉还在生气,秦山叹了口气,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杀了他的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天...是他自己在我的斧下寻死。” “他寻死?” 瑟廉闻言,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剧情? 瑟廉忽然有点转不过弯来,叛乱发动者,叛军首领,故意让反叛的对象杀了自己? 细细回想记忆中的葛托克的形象,一个瘦弱,少言,孤僻,对秦山十分崇拜的战五渣。 他虽然常躲在藏书房里,翻阅些什么英雄史诗与传记,却是一个摔了一跤都要踹半天地面的蠢货... 阵前求死...怎么想也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他,求死?” 秦山的视线略过瑟廉,看向那高耸入云的黄金树,道: “是啊,最后时刻他故意露出破绽给我,让我一斧劈死了,临死,还在我耳边说了句抱歉...” “难道就不能是他太弱?临死后悔?你不是说过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秦山摇了摇头,时过境迁,他再回想起葛托克那时眼神,他眼里不仅是疯狂与傲慢,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甚至在回想起他看着自己的微笑,那一刻的他,与自己常鼓励他的那副嘴脸,是多么的相似... 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瑟廉有些不太确定,她看着秦山,等待着答案。 “大概,是以身入局吧,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给他讲那么多故事了。” “....” 瑟廉闻言,沉默了一会,也俯身趴着城墙上,遥望天际线上矗立的一个又一个尸体,道: “那些叛军以为他想取代你,我们也认为他是叛乱的始作俑者,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逼你清洗蛀虫?” “应该就是这样...” “你觉得你不值得他这么做?” 瑟廉释然一笑,正想用话语激一下秦山,却突然被秦山搂在了怀中... 瑟廉身体一僵,下意识想推开秦山,但又是怎么也抬不起手。 “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和他一样犯傻...” 紧紧抱着瑟廉,秦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他不想再失去谁了... “我,我才不会为了你去做蠢事!” 秦山放开挣扎的瑟廉,抓住她的肩膀,那眼神好似要穿过魔女头罩一般,看的瑟廉不知所措。 “我明白你所追求的是什么,刚好我也明白一些答案,如今,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曾经说过,辉石是星星形成的琥珀,辉石魔法在于探索星星与星星的生命,对吧。” 瑟廉挣脱不开,只能无奈的点头称是。 秦山沉默片刻后道: “黄金树里,也有一颗星星,大概是星星吧...” “什么?” 瑟廉十分的不可置信,这是她从未听闻过的信息,黄金树里有星? “我怎么知道的不能和你说,但是黄金树里确实住着一个星星,黄金律法,或者说永恒女神的律法,就是它的律法...” “这是...何等的亵渎...” 瑟廉感觉秦山没有骗她,所以十分震惊。 “如果我没有猜错,古老观星者就是现在魔法的先驱。不知道是他们招来了流星,还是流星的力量吸引了他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起源魔法的最后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和艾斯提一样的生物,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只剩下毁灭的本能非人怪物。” 瑟廉闻言,她猛的挣脱开秦山的束缚,道: “你在编故事骗我?” “那两位魔法大师的下场你没看到吗?你以为变成石头就是魔法师最大的荣耀吗?如果按照你们的理论走下去,成为艾斯提才是,你想变成那种怪物吗?” 其实,秦山知道瑟廉甚至连变成石头的资格都没有...她走到最后,不仅害人,还害己。 说什么只需要把灵魂凝结成的辉石转移到别的躯体就可以继续生活,秦山是不信的。 就算是真的可以正常生活,瑟廉也绝不会满足于此,最后必然还是癫狂或是彻底自我毁灭。 早晚的事。 “我...” 秦山见色廉已经开始动摇,继续道: “瑟莉亚镇的一些魔法以击杀魔法师为目标,你的研究也是以其他魔法师为素材...,也许曾经这些事都稀松平常,但文明的进步是容不下你们的。” 第23章 托普斯立场与自我怀疑 “人怎么能被力量控制,就好像骑士怎被剑控制一样可笑,魔法师...也不应该被知识和求知欲控制,如果你还是想继续走你的路,沉醉水中月镜中花,我...也不会阻拦你...” 瑟廉低着头陷入沉思,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些曾经清晰的东西变得模糊,一些模糊的东西逐渐开始清晰。 如果有现代人在这,肯定会说秦山这比在对着瑟廉使用洗脑术。 但秦山没什么感觉,他是真心的为瑟廉着想...扭曲者的爱必然扭曲,但秦山...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起码比交界地很多人都正常...吧? “对了。” 见瑟廉听进去了,秦山也不着急继续输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道: “托普斯的研究也已经完成了,他几乎穷极一生的成果,或许可以颠覆你对他的看法。” “嗯?” 瑟廉不解的抬头看着秦山,如果不是秦山做保,她是不可能与托普斯共事的,对她来说,委身教导那些弱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说托普斯可以研究出让她觉得牛掰的东西,瑟廉是绝对不相信的,她觉得肯定是秦山又要整她。 刚才的“洗脑”还是让她有了点抵触。 任谁听别人用话语否定自己毕生的追求,即使真的有道理,都会抵触。 也就是因为这几年瑟廉对秦山挺有感觉,不然换个人来说瑟廉就不是沉默了,而是用陨石术砸成啥比。 秦山随手拿出一根普通法杖,后退几步,对瑟道: “用辉石魔法攻击我,随便一个辉石魔法都行。” 瑟廉沉默一会儿,看秦山不像是开玩笑,便掏出法杖,幻化出一个巨大的战锤,高高跃起,向秦山砸去。 刚刚释放出托普斯立场的秦山,呆愣原地,抬头望着如同流星般向自己砸来的瑟廉,心中mmp,为什么交界地也有安全裤! “tmd...” 一个翻滚,险而又险的躲过一劫,秦山拍打着脸上和身上的灰尘,一脸无语的看向瑟廉。 =_= “你想杀了我吗?” “不是你说的?随便一个辉石魔法都行。” 秦山被打败了...他想当摆子了... “不要用近战魔法!等我说好了你再攻击!” “好吧...” 秦山敢说,瑟廉绝对有在笑,哪怕他看不清瑟廉头罩下的表情。 又退了十几步,秦山才喊道: “好了!” 秦山话音刚落,一道蓝光便向他袭去。 她绝对是想弄死我! 如此想着,秦山手中也不含糊,托普斯立场抬手就有。 在彗星亚兹勒的恐怖射线接近秦山周围的一瞬间,好像撞到了一堵隐形的墙壁般,被硬生生折射开。 瑟廉见此,难以置信,她正准备加力输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秦山喝止了。 “好了好了!你还射呢?!这魔法要结束啦!” 瑟廉闻言赶紧收回心神,结束魔法,快步向秦山走去,还没走到他身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是什么魔法!?” 秦山收起法杖,道: “这就是托普斯的研究成果,怎么样?够不够颠覆。” “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做到的?!” 连自己的彗星亚兹勒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弹开,瑟廉相信,这个前所未见的魔法可以颠覆辉石魔法... 更重要的是,她明白秦山的魔法天赋,也看得清楚他手中的法杖就是最普通的法杖。 这是一个没什么魔法天赋的人拿着一根普通的法杖都可以瞬间发动的魔法... 而且,她总感觉这个魔法和满月魔法有些相似。 “我就说吧,托普斯这老小子必成大器!有时候万事万物就是这样,物极必反,魔法拒绝了托普斯,让他连进教室的资格都没有,而他却创造出了拒绝魔法的魔法。” 瑟廉闻言,沉默了... 她作为源流魔法师,一直以打破常规,不走寻常路为人设。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瞧不起那群研究石头,挖石头,研究书本,吃别人呕吐物的垃圾。 所以杀起来毫无负担。 可是,她又研究出了什么呢... 除了做法师球的技术越发精湛,除了树敌众多,除了之前被关在地下日夜哀叹,自己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做。 自己和那些被自己瞧不起的魔法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自己那所谓百年一遇的天赋,加上一辈子的研究,都不如一个天赋为负数的老小子研究出的一个魔法有价值... 秦山见状,大概也猜出来瑟廉此时的心态,轻轻敲了两下她的头罩,道: “想什么呢,叫你几声了也不应。” 瑟廉回过神来,也不再恼怒秦山的逾矩行为,而是问道: “这个魔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都可以...折射...” 秦山对这些自然是不怎么清楚,道: “这个魔法不仅可以弹鸭子乐,连许多黄金祷告都可以,只要是有飞行轨迹的祷告和魔法都会被它影响,我猜,还是和光线或者引力有关,和那个什么亘古黑暗魔法应该有点关系,可惜那魔法我学不会。” “连黄金祷告都可以....这....这究竟是什么魔法...这真的是托普斯研究出来的?” “对啊。” 秦山一边答应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稿,道: “他托我把手稿给你,想让你也研究研究,其实他一直都很想和你探讨魔法方面的知识,但是一直接触不到你。” “这...” 秦山见她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笑道: “你该不会是在想这种木脑壳都这么厉害,然后觉得自己很笨很无能吧?哈哈哈,没事,等你哪天不想搞魔法了,我养你??(ˊwˋ*)??。” 瑟廉被逗的噗嗤一笑,狠狠的用法杖敲在秦山的头上。 “我才不需要你养...你这个笨蛋。” 不过秦山确实说对了一点,她刚才真的有些自我怀疑,但是一想到秦山这种笨蛋都是一位王者,那点感觉也就烟消云散了。 一想到接下来可以有前所未见的魔法研究,可以和卢瑟特大师那种级别的魔法师交流,瑟廉有些焦急的准备离开。 “那些蛀虫我懒得管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们!” 随手丢给秦山一把辉石钥匙,瑟廉便拿着书稿快步离去。 秦山摸着头顶,把钥匙给了一位骑士,交代清楚,也离开了。 他也不想再见到那些人... 第24章 温柔牢笼 秦山望着瑟廉的背影远去,摸着还在发疼的脑壳,艰难的笑着。 痛苦并笑着,是不容易的。 浮生皆大梦,但是秦山一直想做一个体面的人,他想要体面... 他必须要得到瑟廉和海德这些人的支持。 成易守难,成可以借力,守却难。 事成后,内部会逐渐互相倾轧,无论是某太祖,还是谁的画像,都只能看着一切付东流。 暴力与法统... 瑟廉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后,秦山低头看着手中的法环,他释然一笑。 连他都失败了,成了画像,只能和魏武帝隔着时空相望,往事越千年,不过又是一人间。 自己何必为难自己,完成自己的任务,和妹子们好好恋爱不就行了。 相信后人的智慧也是一种智慧。 再说,瑟廉的头罩之下,总不可能是一个老巫婆吧? 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摇摇头,秦山努力的把那副老妈子形象从瑟廉的窈窕身材上摇走,这幻想太可怕了! ..... 忽闻远方一阵悠远萧瑟的旋律传来,是秦山的笛声。 瑟廉回首望向天边的城堡,风吹落叶满天际,迷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手中攥着书稿和头套,轻轻一笑。 回学院的一路上,瑟廉看到无数的尸体被钉在木桩上,是警告,是宣示主权,亦在宁姆格福黄昏的天际下,成了美丽画幅的点缀。 史东薇尔最高处,秦山的卧室加办公室里,罗德莉卡看着镜中自己,她轻抚镜面,好似在抚摸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罗德莉卡啊...王上给你了活下去的意义,你是怎么回报王上的呢...” 萧瑟的眼眸抑制不住的开始蔓延水雾,而后喷涌为泪水,点点滴落。 罗德莉卡不知是镜面被泪水模糊,还是自己的双眼被泪水模糊。 “你要坚强起来,罗德莉卡。” “王上肯定不会想看你哭泣的。” “是啊,对那些事无能为力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罗德莉卡听着从四周传来的那些声音,猛然抬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倒映出许多模糊又透明的身影。 “大家...” 咔哒 罗德莉卡还未看清周围,秦山便回到了房间。 推门而入的秦山见罗德莉卡醒来,停顿片刻后,他快步奔到床前,用力的把罗德莉卡搂入怀中。 坐到床边,秦山一只手轻轻擦拭着少女的泪珠,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低着头,嗅着金发淡淡的馨香,好一会儿,秦山才开口道: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醒了也不让人告诉我,你知道在没有你双眼的日子里,我多想念它们吗?” 罗德莉卡依偎着久违的爱人,两人此刻就像寒冬中互相取暖的两只小兽一般,互相依偎着 又过了好一会,秦山才开口道: “你刚刚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王上,我不是小孩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了?” 抿着唇,罗德莉卡迟迟不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想骗秦山,但是又不想说出自己的心事... 她想要平等的爱,想要回报秦山的爱,但她又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因为明白,所以纠结。 她害怕自己对秦山来说没有意义... 多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多么单纯的少女啊... 不知怎得,秦山看着少女,片刻就明白了罗德莉卡的所思所想。 他也沉默了。 以往的那个少年,他懂爱吗... 曾经有个陌生人,秦山几乎毫无保留的去爱她,最后她说,她回应不起,她回应不起吗? 她不想回应。 阶级的差距太过宏大。 她只是刚好无聊,刚好遇到秦山罢了。 山鸡寻草果,凤凰落神梧。 如今他不再是他,而罗德莉卡在他心中也不是草芥。 可是现在... 原来两个人相爱也会成为不爱的理由吗? 离开了都市的快节奏,没有了各种互相欺诈和玩弄,爱还是这么难以存续吗。 情不自禁的低头吻着少女的唇,让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逐渐泛起别样的红晕。 不知是因为被吻的几乎不能呼吸,还是因为秦山前所未有的追逐,让罗德莉卡被吻的浑身瘫软。 两人早已同床共枕无数日,如此长吻却是前所未有。 本就虚弱的罗德莉卡想退却,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无奈的放任娇躯被秦山牢牢固定在他的怀中。 多年来两人也算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虽然该做的早就已经做了,但秦山从来没有拿现代人那一套去对待罗德莉卡。 因为有时候回忆起来,他感觉现代人的价值观比交界地这些人还保守和偏执。 他一直在循序渐进着,但很多时候想更亲密的更进一步时,总会被罗德莉卡拒绝。 如今,感情陷入僵局,两人之间因为太过亲密又不够亲密而有了间隙,秦山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这样了。 如火又似水的丝线在两人心头悬起,你推却我追逐,好似在云端之上向下坠落,又好似在蓝海之中相拥沉底。 “呼...” 过了许久,心满意足的秦山才放开了少女。 看着已经羞的快又哭出来的罗德莉卡,秦山有些好笑,虽然此情此景,美人如画。 薄唇香香软软糯糯...长吻又甜又暖... 少女的晚饭好像是吃的罗西亚肉脯浓汤,嗯...香。 (?′?`?) 看到秦山还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自己,罗德莉卡实在是难以自持。 她罕见的自己离开怀抱,转过身去拉上被子,她实在是不敢再继续面对秦山了。 对纯洁的少女来说,爱人前所未有的长吻让她不算难堪,却也实在是羞涩难当。 虽然有些气恼,但罗德莉卡也明白秦山想传达的意思。 有你我的此刻,就够了。 平淡如水的少女,被搅起波澜的心,再次复归平静。 那平静之下,如流水般的爱意却更加汹涌。 秦山从背后搂住罗德莉卡,嗅着少女那因体温升高而散发的熟悉馨香。 已经在宁姆格福当王多年,见惯了各种无情无义的秦山,还是幼稚的希望这一刻能永永远远。 “明天,我教你处理公务,怎么样?” “嗯...” “到时候会很累的哦。” “嗯...嗯~王上!” 罗德莉卡忽然惊呼一声,蜷缩着身子,抓住了胸前的大手。 “让俺看看,俺的宝贝廋了没有。” 眼见上面的手摸不到,秦山又使坏的伸出另一只手,贴着床铺钻过,去揉罗德莉卡柔软的小肚子。 “别闹了王上...好痒的...” .... 长夜漫漫 兰麝细香闻喘息 绮罗纤缕见肌肤 第25章 恐惧与罗蕾塔 一日,小白(八翼混种)提溜着巨大的镰刀从海上飞来回。 一路上张扬无比,在一群黄金贵族复杂又恐惧的目光中,她径直飞向秦山的房间。 “确定让人看到你们是从海上回来的吗?” “嗯。” “让你提着的麻袋他们也看到了吧?” “嗯。” “干得不错。” 秦山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壳,夸奖道。 小白似乎很享受秦山的抚摸,抓住他的手,不让其离开,用柔软的金色秀发亲昵的蹭啊蹭。 若是有人看到,必然惊的说不出话,那个如同死神一般的冷漠少女,在秦山面前犹如女儿,甚至宠物一般。 有些讨好。 “王上,为什么要我去做这些事呢?” 小白收拢翅膀,娇柔的躺在秦山怀中,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山微微一笑,道: “你知道权力的基础是什么?” 小白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 “是仁慈?威严?” “是恐惧。” 看着秦山望着着自己双眼,看着他嘴角的微笑,小白有些恍惚。 不知是因为秦山的答案,还是因为秦山温柔的目光和笑。 .... 前几日,秦山让骑士给了那些叛军家属几条船,放他们离开其实也就是流放。 昨日他又让小白夜间带队,既隐蔽,又张扬的向着船只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白与其队伍众人归来时,武器上皆是还未凝固的鲜血,也不隐瞒,让有心之人看到后,惊的那些人心中恐惧弥漫。 恐惧,是统治的基石,无论是中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群羊不害怕老羊和头羊,它们只怕狼。 小白的队伍其实只是绕了一个大圈去清理了一些野兽和不可控的亚人。 那些叛军家属也被秦山吩咐,送往了很远很远的远方,他们船上携带的魔法地图,待到某个时间便会彻底失去作用,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归途。 暴力催生权力的本质在于,强大的暴力催生出强大的群体性恐惧。 人心的恐惧是权力的蛋壳。 没有怕,就没有权。 只有反抗的成本足够大,顺从的意志才足够强。 你拿枪让他们站起来,他们只会觉得你烦。 你拿枪让他们跪下,他们只会讨好...秦山一直想要体面,什么是体面? ... 体面,真的不容易...。 .... 风吹草低见角鹿。 刚刚来到交界地秦山,是不会相信在交界地可以看到这幅场景的。 如今,在他的建设下畜牧业发展的很好,相对应的牧场也很好,很广。 闲暇时,他很喜欢一个人来此放松,一个人吹笛子。 “王上,我们来这干嘛...” “带你适应一下工作。” “工作...” 扛着巨斧,秦山领着罗德莉卡来到牧场外的一排木屋前,很快便有人前来接待。 来者一位骑着狼的少女,容颜靓丽,满头银发,甚至眉毛睫毛都是银色,是与秦山暗灰色头发不同的亮银色,几近纯白。 “参见王上。” “嗯。” “罗蕾塔大人...在等您。” 停下手中的抚摸,秦山闻言沉默片刻,道: “那晚点再去了解牧场的具体情况吧,罗德莉卡,你要在这等我,还是一起来?” 见秦山不再摸自己,面相如同青蛙一般的白金之子凑到罗德莉卡身边,望着她,求摸摸。 罗德莉卡一边好奇的观察着银色“青蛙”,一边轻轻抚摸他们的脑壳,感受着传来的奇怪触感。 听到秦山的呼唤,她有些不舍的从白金之子们的簇拥中离开,跟上了正渐行渐远的秦山。 “你不讨厌他们?” 这不是罗德莉卡第一次接触这些奇怪的白金之子,她看起来好像对白金之子并没有什么抵触感。 “啊?讨厌他们?为什么?” 罗德莉卡有些不解,她觉得白金之子虽然长的有点奇怪,但并没有什么恶意啊。 在宁姆格福,谁敢对您有恶意啊... 见她好像不知道白金之子在交界地的情况,秦山也没科普的意愿,牵着她的手快步离去。 一群白金之子站立原地,望着他们离去,脸上是那永恒不变的憨憨表情。 ... “你要离开?为什么,这么突然?” 秦山看着罗蕾塔,不禁有些遗憾。 “我所侍奉人需要我。来一场点到为止的决斗,作为道别的仪式,如何。” “当然可以。” 秦山也不想追问是非,大概能猜到是因为菈妮。 是走是留是他人的意愿,他无法控制。 两人面对着摆开架势,还在吹着的风,抚动隔开两人的草地,也让秦山的灰发飞舞。 如果有黄金贵族在此,必然会竭力阻止这荒诞的决斗,一位黄金的王,怎么能和星月的骑士进行这种决斗。 赢了丢人,输了更丢人。 可惜秦山不在乎这些,罗蕾塔算是他半个朋友,平时教了他很多战斗的技巧,他很钦佩对方。 可怜白金之子的人不少,但贯彻到底的只有罗蕾塔。 她是个善良纯粹的人,也是交界地大多数强者的模板代表,知其不可而为之。 战马杨起前身高声嘶鸣,载着罗蕾塔向着秦山冲来。 金铁交击,火光四溅 秦山举起战斧挑开罗蕾塔试探的一击,在她想转刀再斩时,驾驭风暴高高跃起,向着罗蕾塔的后身攻去。 罗蕾塔没有转头,而是把转刀再劈的动作变为架刀于后颈,准备硬接秦山的一击。 待秦山的巨斧与大刀相触之刻,罗蕾塔借势顺力,双腿一夹,战马再次高傲头颅。 大刀借着秦山巨力,刀锋划过天空,向着他劈去。 一声巨响,秦山也借着巨斧反弹的力道快手回防,被击落回地面。 眨眼间,两人便已交锋数个回合。 罗德莉卡与白金少女在旁观看,都希望自己期望的人能赢,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加油。 似有所感,两人相视,不由的微笑起来。 与罗蕾塔互换位置,两人手持武器,相视起来。 秦山有些感叹,罗蕾塔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纯粹骑士,可惜早有侍主。 化悲愤为力量,秦山再次举斧攻去。 交锋几次,两人也不再试探,魔法与祷告,风暴与辉石的蓝光,开始依次绽放。 在秦山的持续猛攻之下,罗蕾塔逐渐力竭。 就算没有大卢恩的力量,此刻的秦山也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信奉血脉之说的葛瑞克。 历经生死,又一直在刻苦打磨战斗技艺的秦山,早已经是一位战力与地位相符的王者。 在其力竭分神防守的一瞬间,秦山敏锐的抓住机会,一斧击飞关刀,一个腾挪又抓住其中门大开的空隙,一脚把高大的罗蕾塔踢飞下马。 风暴再次环绕周身,秦山在罗蕾塔下坠之时,双脚用力一蹬马背,让其发出痛苦的嘶鸣。 他高高跃起,向罗蕾塔劈去,在罗蕾塔落地后的一瞬间,秦山的巨斧也斩断几根绿草,重重落在她的头盔旁边。 秦山无法透过头盔看到罗蕾塔的表情,他侥幸一笑,拔出斧头,从罗蕾塔身上站起来。 罗蕾塔随后起身,她在秦山惊讶的目光中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长发,还有让人惊艳的美丽容颜。 抖了抖头盔,落下几根绿草。 罗蕾塔微笑的看向秦山,道: ”你越来越强了。” 秦山用有些奇怪的语气道: “还行吧。你...怎么突然把头盔脱了?” 罗蕾塔依旧微微笑着,那阳光灿烂的笑容晃的秦山有些不可直视。 “想脱就脱而已,需要什么理由吗?” “好吧...。” 秦山无言,看着罗蕾塔去牵自己的马,他也将巨斧扛在肩上,准备找地方放好。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带随从来,只有自己和罗德莉卡等人看到了罗蕾塔的容颜和微笑。 想到这,他打了个颤。 我靠...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痴汉了? 还是一说咱一直是痴汉? 看到有感觉的妹子就想发癫?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26章 长剑予笛 本来是带罗德莉卡熟悉牧场的,结果变成了送别友人的宴会。 夜色下,罗西亚果酒一桶一桶的被白金之子送到了小木屋内。 木屋的后门,秦山轻轻抚摸着鹿头,在其不注意的一瞬,一刀扎进了它的心脏。 怀抱角鹿,温柔的安抚着,待角鹿停下挣扎,便是放在略高处慢慢放血。 秦山没有强让罗德莉卡去给鹿放血,肢解之类的,而是自己亲自上手操作。 在旁的罗蕾塔与白金之子们似乎对秦山亲自下手也早已习惯。 罗德莉卡不喜欢看这些,在屋外和一边和老白金之子交流着,一边和一脸憨憨的青蛙脸白金之子玩闹。 “有时候你真不像一位王室贵族。” “哈哈哈,我觉得能做好自己就是真正的贵族了。” 秦山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罗蕾塔闻言,双眸闪过彩霞,起身与秦山一起分割角鹿的身躯。 ... “那您和王上...?” 双腿萎缩,靠着双手匍匐行进的老白金之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和罗德莉卡交谈着,最后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又很害怕的问道。 “啊,我是王上的妾室。” 罗德莉卡微微笑道,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与不开心。 黄金贵族们是不可能同意秦山娶一位褪色者为妻的,作为最高贵的血脉,秦山可以暂时不娶不生,但绝不能让他的长子血脉,是被玷污的。 这是那些贵族的底线... 罗德莉卡明白秦山的性格,她如果想上位,他可以全然不顾那些老头的意见立自己为王妃,但是...她不想这样,也不能这样。 能维持现状她就很开心了。 老白金之子闻言,沉默片刻后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始和罗德莉卡闲聊起自己在白金村的平淡过往。 待角鹿幼崽可以独立进食后,他也要回去了。 去带上那些还在等待他的同伴们。 前几支去寻找“包容一切的秘境”的伙伴们还没有回来,而他和众多老白金人预感有危险即将来临。 听闻史东薇尔秦山的仁慈,路途又十分的近,他们才铤而走险,在罗蕾塔的帮助下,在这牧场谋得生计与庇佑。 “愿您与王...如星月般亘古相伴。” “谢谢,你要走吗?宴会马上开始了呀。” 罗德莉卡见老白金人匍匐着转身离开,有些不忍,开口挽留。 “十分抱歉,天色已晚,我要去完成今天的工作,明日还需早起。” 见天色彻底黑暗,老白金人留下祝福的话语,准备起身离开。 他觉得,这是王与贵族的宴会,他这丑陋怪异的人还留着,有点不识趣了。 “留下来一起吃吧,鹿都是你们在照料,怎么能到了吃的时候就没你们的份。” 秦山与罗蕾塔从屋内走出,叫住了老白金人,华贵的长袍已经褪去,他如今身着着和牧场白金人一般的工作制服。 “这...” 老白金人转身,看着几人,有些迟疑。 罗蕾塔微微一笑,道: “留下来吧。” 老白金人不再坚持,伏地行礼,道: “多谢王上赐恩。” 什么恩赐...都说了是你们养的鹿...算了,这破社会,就这样。 秦山无奈的点点头,双手牵着罗德莉卡和一只青蛙脸白金人,一齐回到小屋里。 满屋肉香飘荡,青蛙白金之子们如孩童般争抢着烤熟的肉串,如果不是白金少女们制止,他们连未烤熟的肉都要放入口中。 “见笑了。” 白金少女有些抱歉。 “没事,哈哈哈,等下熟的肉多分给他们就好了。” 秦山将自己烤熟的鹿肉分给了罗德莉卡一部分,剩下的全给了白金之子,轻轻拍拍他们憨憨的脑壳,道: “吃肉不饮酒,会撑坏肚子的,你们搬点酒出去给他们。” 少数白金之子与秦山几人同饮,其他一大部分在屋外处理了个空地,围着篝火烤肉吃。 老白金之子们也执意要在屋外吃食,秦山拗不过,也没办法。 如此平淡又安稳的吃到半夜。 秦山前世本来也就没参加过什么宴会,黄金贵族们的宴会更是比这还平淡。 所以秦山组织的这场宴会吃成了茶话会,以酒代茶。 吃吃喝喝聊聊天`(*n_n*)′。 即使是几度的甜酒,也把罗德莉卡喝的晕乎乎的,早早就靠在了秦山怀里,处于半睡半醉的状态,眯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 屋外的白金之子们也都离去,没有离去的也在火堆旁背靠背,打着瞌睡。 “你很喜欢她?” 罗蕾塔和秦山聊着聊着,忽然注意到眼皮打架的罗德莉卡,笑道。 “是啊。” 指尖在罗德莉卡的发丝游动,安抚着,让她放松睡去。 “真羡慕她...” “但你也不想成为罗德莉卡,不是吗。” 秦山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轻小说男主的气质,可能是因为自己相对大多黄金贵族来说更容易相处吧。 罗蕾塔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秦山腰间的长笛,道: “那个木...乐器,可以送我吗?” 秦山有些好笑,也没有拒绝,取下长笛递了过去。 “你可小心点用,合适木材不好找。” “我会的。” 接过长笛,罗蕾塔嫣然一笑,有些红云飘浮的脸霞十分好看。 黑长直,在交界地不多见,让秦山很有亲切感。 长剑划过刀鞘,发出一声脆响。 罗蕾塔抽出一把细长的剑,细细观摩片刻后将剑入鞘递给秦山,道: “这是我小时候父亲送给我的长剑,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陪伴着我,然而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使用过它了,如今,送给你,算是回礼吧。” 秦山没有客气,接过长剑。 长剑保养的很好,朴素却不失高贵的剑身如同镜面一般,在月光下映照出秦山的双眸。 是一把好剑。 “你可以...再教教我你经常吹的那曲子吗?” 见秦山收起自己的礼物,罗蕾塔似乎如释重负一般,微笑问道。 女士的这种请求秦山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心的把罗德莉卡放入白金少女怀中,秦山便和罗蕾塔从后门走了出去。 第27章 红尘俗事,而已 还是那片星空,风也依旧在吹。 罗蕾塔坐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前方吹奏长笛的秦山。 风将他的头发吹到一旁,让她看不清他的侧脸。 这悠远的笛声里有决绝,有孤寂,有萧瑟,她有些不明白秦山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曲子。 越喜欢笑的人内心越孤独? 如大多数经常接触秦山的人一样,罗蕾塔一直都感觉他是个莫名其妙到有些轻浮人,似乎很在乎别人,有时候却又很不在乎,十分矛盾。 “在想什么呢?刚才的那段你又没在听吗?” “不好意思。” 秦山见她一脸无懈可击的微笑,有些无奈,将笛子递给罗蕾塔,而后坐到她身旁,道: “这曲子不难,你很有天分,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以后常练习,熟练了应该能吹的比我好。” 罗蕾塔不会说自己经常偷偷听他吹笛,也不会说这曲子她早就听的烂熟于心,道: “这么短的一曲,起伏跌宕,旋律独特...而且还是我前所未闻的曲风,你的乐理很厉害。” “额...有感而发写的而已,再让我写也写不出来了。” 见罗蕾塔似乎很懂音律,秦山不太好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自己连半吊子都不算,旋律跌宕起伏是因为他融合了很多以前自己喜欢听的纯音乐。 说多了就暴露了。 罗蕾塔收起长笛,也不再多问,而是望向星空。 “如果我说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会去找我吗?” 秦山闻言,抬头望着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沉默片刻后,反问道: “你想我去找你吗?” “我...不知道。” 罗蕾塔低下头,似乎是有些落寞。 秦山笑了,和罗德莉卡,瑟廉接触多了,他自然明白罗蕾塔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只要你想我去找你,我就会去。” “噗...难怪罗德莉卡会那么无忧无虑。” “哈哈哈。” 秦山也不觉尴尬,哈哈一笑。 在很多事情里,越不在乎的越有主动权。 爱与自由不冲突,但爱的前提却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自由,只有在感觉不自由时存在。 而爱...也是因为没有感受到爱时才存在吗? 嗯,太复杂,还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罗蕾塔忽然感觉秦山有点欠揍。 脱下手甲的手趁其不注意,快速的偷偷捏了一下秦山的侧肚子。 “嘶...” 秦山冷不丁疼的要死,猛然转头一看,罗蕾塔一脸假装无事发生的微笑。 罗蕾塔感觉到秦山幽怨的眼神,转过头来,一脸阳光微笑,道: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被蚂蚁咬了” “什么蚂蚁能把你咬成这样?” “不知道。” “小心点哦,牧场里蚂蚁窝挺多的,清不干净。” 蚂蚁的话题过去,两人已然无言,一起静静吹着风,看着星空。 青草的清香中夹杂着其他不知名的淡香,随风弥漫。 草地上微风吹拂,红颜知己在旁,没有政事,没有战争,也没有现代生活的浮躁和虚无,也怪不得那些什么强者恐惧幸福,害怕安逸。 这些东西终将消失,越是沉醉,失去时越痛苦,越让人难以自持,沉沦而失去后的状态,是那些强者最讨厌的,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容易被针对的弱点。 一但沉沦便难以割舍,而越在乎也越容易被针对。 可是人生来就是要死的,那为什么要活着呢? 是吧? ... 罗蕾塔没得到答案,看着星空。 秦山还没说出答案,也吹着夜风。 夜终要结束,即使已经不再被需要,太阳也一样会照常升起。 我明白你的感受,等不到回应在慢慢等候。 也总是疑惑,为什么红尘俗世的人,总是多情惹烦恼。 “天上星星不会说话,但地上眼睛想回家。” 想到曾经,想到如今,秦山忽然开口,打破了不知持续多久的沉默。 罗蕾塔不解的看着秦山,他,是想家了吗? 秦山在罗蕾塔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他渺小的身躯遮蔽住了金光,遮蔽住了巨树,占满了她的双眼。 “我不是那个为你把一切放下的人,也没办法随着你的意愿去浪迹天涯,但是我知道,如果你离开,我会去找你的。” 一身素衣,腰挎宝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半卸身甲,满目星河,似梦非梦,是梦非梦。 所以究竟是谁的梦呢?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想醒来,微笑着看着彼此。 罗蕾塔明白,回到菈妮身边必然九死一生,但她原本离开的理由已经被秦山完成,而秦山,却又给了她一个难以离开的理由。 如果秦山挽留,她必然会留下。 可惜他不会挽留,她也不会开口。 “若近...若远...天边...” “一生...一世...不变...” “风声呼呜唔...吹散烟与雾呜唔...任我沉与浮呜唔..” “深深浅浅时常惦念岁岁年年...” “近近远远丝线牵连慢慢想念...” 秦山的歌声慢慢走远,罗蕾塔小心的收起长笛,唤来自己的战马,戴上那铸就着月的头盔,向着利耶尼亚奔去。 那些被一刀斩杀的杜鹃,即使化为寄宿骨灰的灵魂,也无法忘却那一人一马一刀带来的恐惧。 而秦山,也不会忘记那黑发黑眸的“大姐姐”的微笑。 第28章 偶遇一壶 晨风旭旭,夜雨变露珠,在光的照耀之下逐渐回到云的怀抱。 没有打扰白金之子们的美梦,秦山和一夜未眠的白金少女一起,静静清理着房间里的杂乱与污秽。 清理中,秦山发现白金少女的行走方式有些怪异,她似乎难以正常行走,却努力的想在秦山面前装正常,让她看着十分奇怪。 最终,她还是不支的倒下,被秦山险而又险的拉住,才让她没有和怀中的餐具一起一起跌入火堆中。 白金少女跌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不敢去看秦山,拂面低声抽泣。 她知道,她也要变得和姐姐们一样,失去使用双腿走路的能力了。 “唉...” 秦山叹息一声,对此也无可奈何,连混种都不愿意和白金之子有太多接触,她们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 即使是游戏里,她们最好的结局也是期望褪色者可以让她们的后代正常,完善她们的身躯,基本是不可能的。 也可能是秦山找不到方法...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山从白金少女怀中拿走那些被她紧紧抱住的餐具,一一放好。 “今天就去选你的狼吧,然后去海德堡骑兵部队报到,艾德格会帮你安排好的,不要怕。” 不要怕。 独自一人收拾好房间,秦山便带着罗德莉卡离开了。 视察和交代工作变成了吃喝玩乐,太不应该了,下次得注意。 白金少女如同老白金人一般匍匐着,在小木屋前看着秦山抱着罗德莉卡逐渐远去,脑海中回荡着那句不要怕,那微笑与多情的眼眸,逐渐刻入脑海。 飞蛾扑火,不过趋光性在作祟,那人,为什么总是多情惹烦恼呢? 也是因为趋光性吗? 所以,扑火不好。 背光也不行,看不到光怎么前进呢。 幻想终要在现实有倒影,不然没有幻想,大多数人也就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秦山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邪教教主了,唉。 没有经历苦难的洗礼,突然迎接黑暗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不给她一点希望,怕是会想不开,然后就此一蹶不振。 这太常见了。 她年纪还小,回去之后让艾德格关照一下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海德堡的骑兵部队大多都是和她一样的白金之子。 艾德格的女儿,伊蕾娜也是个眼盲的残疾的妹子,她们应该会处的不错。 艾德格那老登也是幸运,天天泡在美人堆里,不过大概是不会焕发第二春什么的。 他还是和游戏里一样,对混种等非黄金认同的生物有点偏见,何谈喜欢上白金之子,啧啧啧,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老小子。 一只手托着罗德莉卡,让她靠着自己的肩上舒适的呼呼大睡,一只手提着巨斧,漫步在风暴阴云之下,向史东薇尔的方向前进。 不再去想那远去的友人,也不再去想那我见犹怜的白金少女。 风暴,永不停歇。 “喂----喂!有没有人啊,喂——,有人可以帮一下我吗?喂....” 忽然间,在走过大桥时,秦山远远听到了有人在呼喊。 寻声找去,只见一个巨大壶被卡在了一处由大雨冲刷出的坑中。 石头与软泥界限分明,但这个活壶似乎没看清,陷进去了。 一只手还举着正酣睡的罗德莉卡,一手提着战斧,秦山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活壶。 这不会是亚历山大吧? 也是,自己改变了那么多剧情,在这里遇到他也不奇怪。 “你这是?” 亚历山大闻言,抬头才看到了秦山站在不远处。 “哦,你来的正好。如你所见,我被困在这坑里了,你可以帮我脱离窘境吗?” “当然,不过...我好像腾不开手。” 亚历山大闻言连忙表示道: “你随便找个够大的东西打我的底部就行,这样我应该就能顺利脱困了,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是一个战士壶,我的身体很硬,用力打下去就对了,额。” 看着秦山毫不费力的用战斧耍了个杂技,战士壶有些忐忑,却也没有改口。 秦山自然只是日常恶趣味发作,没有真的把亚历山大劈爆,而是走到他身后,放下战斧,伸手一抬,便把他抬了出来。 “啊,你的力气真大,你一定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吧?我这么重你这么轻松举就可以起来,哇哈哈哈,总归一句话,多亏有你帮忙,让我得以顺利脱困,这是我的谢意,还请笑纳。” 看着亚历山大递过来的肉块,秦山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勇者肉块,顾名思义,勇士的肉块..。 活壶是容纳战士尸体的壶诞生了灵智,他给自己的东西...额...。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谢礼就算了。” “好吧。” 亚历山大也没有多说什么,收起肉块开始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还请容我重新自报名号,我是战士壶‘铁拳’亚历山大。为了锻炼自己,正向史东薇尔的竞技场前进,听说那些竞技场里有许多强大的战士,他们一定可以让我变得更强。与来自各地的强大战士们战斗,然后一起迎接观众的欢呼,不觉得听起来就让人兴致勃勃吗?哇哈哈哈” 秦山拾起战斧,微微一笑道: “那确实,可惜我很忙,没时间去。” 竞技场确实挺有意思,对磨炼武艺很有帮助。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一定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吧,不能与你战斗,真是遗憾。” 亚历山大听到秦山似乎很少去竞技场打擂台,有些遗憾。 看着秦山怀中的少女,战士壶疑惑道: “阁下不会已经有了家室了吧?唉,难怪,战士一旦有了牵挂,便再也无法变强了。” 秦山摇摇头道: “怎么会呢?” 罗德莉卡是他每日结束辛劳后,最大的慰藉,他不是很认同亚历山大的理论。 “有了牵挂,便会在战斗中迟疑和犹豫,以至于武艺停滞不前,勇气不再,作为合格的战士,怎么能有牵挂呢。” 秦山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道: “所以你为了成为一位战士,放弃了很多吗?” 亚历山大粗壮的手臂交叉在壶身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着没有远方的远方道: “我为了成为伟大的战士,聆听体内战士们的意志,他们告诉我,如果想成为战士,成为英雄,就不能有牵挂,要在一个又一个逆境中锻炼自己,于是我离开了家乡,把家乡放在心中,再也不回去了。” 又沉默片刻,亚历山大原本爽朗的语气变得有些落寞。 “我体内的战士们说,故乡是用来思念的,很遥远的存在...” 第29章 大争之世 故乡... 望着那翩翩起舞的火星蝶,秦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些熟悉的的霓虹灯。 故乡...没有在乎的人,何来故乡。 交界地,如今就是秦山的故乡,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心血,这里有自己的爱人...们? 我靠... 摇摇头,秦山看着沉默的亚历山大,道: “我倒是觉得战士不一定要离开家乡,英雄,不就是因为守护才有英雄之名吗?” “可是,不离开家乡,我就无法变强,我的家乡,没有太多战士。” “鹅...” 亚历山大这么一说倒是把秦山下意识想说出口的洗脑话术堵住了,确实哈,也挺悖论的。 不对,也不悖论,亚历山大现在只是想变强,并没有什么想守护的人。 游戏里他到死都没有再回过壶村,他一路战斗,只是想成为一位伟大的战士。 有人想成为英雄,无意中守护了一方天地。 有人想守护一方,无意中成为了英雄。 原本的亚历山大,一路上打过拉塔恩,打过巨人,打过几乎成王的褪色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是壶村的结局,还有那被他影响的小壶,那惨死的狄亚罗斯,唉。 只能说法环里的角色够自我,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知道去史东薇尔的路吗?” 正准备走的秦山问了问亚历山大,和一个强力,有人格魅力的npc刷点好感,怎么看都不吃亏。 “哇哈哈哈,实不相瞒,我因为迷路想找个空旷的高地认清方向,才被泥沙困住的。你可以带我去史东威尔吗?” “当然可以,我刚好也顺路。” 两人结伴走了一会儿,就望到远方的风暴关卡前,一支军队正在集结。 人类骑士,山妖,翼混种,混种,狮子混种,还有一小撮骑着狼的白金之子。 翼混种们全副武装,在空中悬停,他们部分手持细长的标枪,背着比他们身体还大的长弓,腰胯箭篓。 那十分显眼的八翼混种,小白也位列其中。 见此,秦山皱起眉头,出大事了?又有叛变?还是有人入侵?连小白都回来了。 还好自己回来的不算晚,真够突然的。 下次出行必须交代好行程,不然打仗了都没人来通知自己。 这种低级错误绝不能再犯。 “那是...一支军队吗?” 亚历山大也看了那浩荡威武的大军,道: “哇哈哈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过去看看,军队里一定有强大的战士!” ....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秦山在亚历山大惊讶的目光中直接走到了军队最前方。 “昨日探子来报,拉塔恩将军与马莲尼亚大人的部队,一前一后,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行军,拉塔恩将军的部队大概两日后的清晨就会越过利耶尼亚湖,瑟廉院长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前往利耶尼亚大道前方构建防御阵地。” 见秦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艾德格也没有惊讶,如实告诉了秦山现在的情况。 终于快到时候了吗。 秦山自然没有改变这剧情的动力,这俩大爹两败俱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即使强如秦山与瑟廉,一起面对一个拉塔恩或者莲莲,大概都只能跑路。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强了,强的离谱,军队在那不讲理的力量面前只是以卵击石。 他可以靠人数和战术优势堆死半神的士兵,再堆死半神,但这样没有意义,也不是说没有意义,但这样做性质就变了,力量为王的交界地,这么贱,总有人会看不惯这种行为来砍自己不是。 这么做得不到人心。 “你们先回各自的驻地,最近不要训练了,全天着甲,有事我会通知你们。” “这....所有人,都回去吗?” “不用所有人,让你们各自信任的人带兵回去,你,还有山妖,都和各自的近卫队留下。” “好的。” 艾德格也不多问,转身就去下发秦山的命令。 转头看向身旁的小白,秦山继续吩咐道: “小白,你和狩猎队也不用巡逻了,除了河底,死诞者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对了,你顺便把罗德莉卡送回去吧,我去找一下瑟廉。” 一言不发的小白抱着罗德莉卡,与自己的部队返回史东薇尔。 看向亚历山大,秦山指着风暴关卡道: “走过这山谷就是史东薇尔了,竞技场在雾林,你问问城里人,他们会告诉你在哪的,我还有事。” .... 秦山对剧情的选择是不能集结军队,不说庞大军队只会让这俩半神爹兴奋,如果他俩误会自己是谁谁的盟友,或者以为自己在挑衅谁谁,那不完犊子吗? 就算真的冲自己来,守城肯定也比集结军队有用的多,唉,千万不要冲咱来,宁姆格福地界小,不适合战斗的呀。 如果在宁姆格福打起来,在这里开花,一切都玩完。 此时瑟廉也刚从魔法学院出来,看着正在各回各家的军队,明白是秦山回来了。 看着瑟廉正向自己走来,秦山也迎上去,正准备开口解释,瑟廉已经一法杖敲了过来。 “我去...” 感受手上传来的力道,秦山知道,她生气了,很生气。 “不给个解释,今天我就把你敲的满头包!” 收回法杖,瑟廉双手抱胸,十分生气。 艾德格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彼此互相对视,眼中尽是看戏吃瓜的笑意。 “不能集结军队,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 “你怎么知道?” 秦山也大概知道瑟廉在想什么,她以为拉塔恩和莲莲都是来抢自己的法环碎片的。 “额,我...” 见秦山说不出个所以然,瑟廉有些气恼,道: “不是你说的以正合,以奇胜吗?不集结部队把他们拦住,直接让他们进到宁姆格福?过了利耶尼亚大道可就是史东薇尔城外了。” 秦山捂着脑门道: “先不说他们是不是来进攻我们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拦住?” “拦不住就不拦了吗?!难道因为他们太强,我们就应该直接龟缩在城内?” “那不然呢?” 瑟廉闻言,顿时语塞。 “好吧...反正是你的部队,怎么部署是你的事,别后悔就行。” 瑟廉生气的转身向着学院走去,她的研究还没搞完,现在看到秦山就生气,突然失联就算了,一回来就膈应自己,真是个笨蛋! 而此时的秦山却在暗自得意,还好宁姆格福通向的利耶尼亚的大桥他早就让人修好了,并且修的更大了。 拉塔恩和莲莲现在没有理由进攻史东薇尔。 按照游戏里有关莲莲的剑碑,从北到南的第二个是葛瑞克与莲莲交战的地方,第三个是莲莲开花的地方。 大概剧情应该是拉塔恩路过,葛瑞克害怕,苟起来,看到莲莲路过,发癫,然后被打到跪地舔脚。 莲莲因为被葛瑞克耽误了时间,导致红狮子城原本的驻军老将欧尼尔被拉塔恩打爆了。 老将应该是得到消息,准备和玛莲妮亚前后夹击拉塔恩,结果...最后捡了莲莲的金针。 真够戏剧性的。 第30章 我必为王! 轻轻抚摸着罗德莉卡的睡颜,秦山表示再也不会让她喝酒了,不知道是弱酒体质还是因为什么,睡了一天都还没醒,让他担心死了。 罗德莉卡除了酣睡外一切正常,不然秦山都感觉是不是酒里有毒。 加上又想到过两天就会见到拉塔恩,秦山越发焦虑起来。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这么焦虑过。 焦虑,是绝望的前奏。 那恐怖如斯,毁天灭地的引魔法,那盛开就堪比核弹的猩红腐败之花,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宁姆格福可以承受的。 唉...还是力量不够啊。 那剧情cg里力压拉君王联军的蒙葛特,那掌控万千鲜血的蒙格,还有现在,应该已经以身饲蛇的拉卡德... 这些怪物一个比一个恐怖。 更恐怖的是那应劫而来的,注定成王的褪色者。 唉...这么多年了,那骑着角马的褪色者还未出现,大概要等玛莲妮亚开花之后才会归来吧。 剧情,命运,都不可阻挡。 秦山已经从那个觉得自己穿越就可以改变一切的蒙昧傻叉逐渐趋于成熟。 ... 翻身下床,轻轻吻了一下罗德莉卡的脸颊,小心的为其盖好被子。 秦山穿好衣物,向守候在阴影中的小白招招手道: “走,去找瑟廉。” 小白无言,跟在秦山身后,一起走到阳台。 月光与下,她展开背后的白翼,抱起秦山,低空掠过有翼混种与风暴鹰守护的房顶,向城外飞去。 两人在途中难免有肌肤之亲,但早已习惯的秦山也已经不是曾经的色胚了。 小白的飞行速度很快。 说起来,小白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混种。 在小白年幼时,生有混种特征,却又长的像人类,导致她两头都不讨好。 她没有尾巴,没有獠牙,皮肤也和人类无异没有浓密的毛发,但是背后生有几对肉芽,后脑处生有少许蓑羽(鸟脖子上的羽毛)。 她被从未见过的父母抛弃,被人类厌恶,被混种排挤,养成了她少言的性格。 十几岁时的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比普通混种矮的多,背后的几对翅膀连同龄混种的“无毛鸡翅”都不如。 那纯粹的肉芽,和刚出壳的雏鸟似的。 秦山遇到她时,是在摩恩城外的一个草丛旁,她的后背血肉模糊,已经初见雏形的肉翅被她在石壁上磨的露出白骨。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把这些奇怪的东西去掉,就会有人类收养她,她就可以和那些人类小孩一样幸福了... 最少,可以去人类的住宅区流浪,不用被赶走。 然而,她才靠着岩壁磨到一小会儿,就疼的几乎无法思考,难以为继,只能绝望又无力的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秦山遇到她时,几只角鹿围在她身旁,吃着被她鲜血染红的草。 如果不是秦山刚好路过,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狼吃了。 “真可怜...” 罗德莉卡下马看了看浑身污秽的少女,怜悯之心漫延。 而秦山,看着少女那无神的双眼,也是于心不忍,把她带回了史东威尔。 后来在种种巧合之下,她学会了葛瑞克从罗德尔带出的禁忌祷告,神皮使徒的黑焰。 自那以后,她对黑焰十分痴迷,似乎她天生就与这恐怖的黑焰十分契合。 在一天天成长中,她对黑焰的理解与控制越发恐怖,对秦山也越来越依赖。 秦山对这十分契合自己审美的可怜女孩,自然也没什么抵触。 于是,她慢慢被秦山培养成了自己的唯一近卫骑士,统领史东薇尔的大部分有翼军队。 “当飞鸟失去双足,便只能永远飞翔,但当行走的鸟生出翅膀,是否飞翔就变成了选择,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择一直飞,飞到生命的尽头...被抛弃和唾弃不是你的错,但飞不飞,是你的选择。” 选择? 当第一对翅膀生出羽毛,小白一次又一次的从悬崖上跳下,一次又一次的被秦山接住。 直到那一天,她没有再落到秦山怀中,而是飞向了他... 为了秦山,她选择了飞翔。 为了秦山,她选择学习使用被视为不详的黑焰。 她没什么天赋,但她愿意拼尽全力的努力。 为了秦山在她绝望时给自己的怀抱,为了他给予给自己的温暖。 心中那点点微弱却温暖的火因为他而燃起。 她想让这火永不熄灭。 .... “要到了...” 望着那灯火闪烁的法师塔塔顶,秦山知道瑟廉也没有休息。 小白抱着秦山,轻轻落在塔顶的平台外,瑟廉的视线从书稿上脱离,看向两人。 看到秦山身后的少女,瑟廉有些无语的开口道: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嘛。” “来看看你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怎么?焦虑了?害怕拉塔恩和玛莲妮亚?” 秦山也没有反驳,走到瑟廉对面坐下,点了点头。 瑟廉继续道: “你不是说他们并非冲着你来的吗?怕什么。” 他听得出来瑟廉还在生气,但秦山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穿越来的吧? 秦山没有坦白自己不是葛瑞克的意向。 没人信,现在他自己也不信。 说不定,是庄周梦蝶,不是吗? 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呢。 “我了解他们,要是想抢,他们早来了,玛丽卡女神在失踪前留下了最后的谏言,如果不成神亦不是王,那就只能被当成神王的祭品,他们想反抗命运。” 瑟廉有些奇怪,秦山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自己... “神王...” 似乎想到了什么,瑟廉道: “你想成王,那你...对女神的选择,怎么说?” 秦山不想隐瞒,也没什么隐瞒的,道: “没想好。” 瑟廉闻言面色有些怪异,这小子,该不会想是...和玛丽卡女神... 秦山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瑟廉的幻想。 “但是黄金律法必须要更改,我要建立一个更包容,更平等王朝,黄金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瑟廉被秦山唬住了,疑惑道: “你不是一直喊着要归乡吗?不修复黄金律法,你...回去做什么?” “成王啊。” “....” 瑟廉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好吧,如果,我说如果,你成不了王的话,也没关系的,就待在宁姆格福吧,你放心,即使你在成王的路上被人打成残废,我也会为你准备一个地方让你呆着的。” “噗...” 秦山不知道是笑是怒,有这么说话的嘛。 “说什么呢,还如果,我看你就是对我不爽,换着法怼我。” 瑟廉忽然柔和的语气没有被察觉,反而被误会,她也不再如往常般真的去怼秦山,而是继续道: “你有信心就好,等你成为艾尔登之王后,记得告诉我艾尔登法环里藏着什么样的生命奥秘就好,我,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闻言,秦山也终于察觉瑟廉的正经,也不再开玩笑,道: “放心吧,我,必定成王!” 第31章 菈妮与交易 瑟廉好笑的看着秦山。 成王...应该会好孤独的吧... 他忍受的了吗? 放下手中的抵石刀,瑟廉拿起桌上的小圆盾,道: “这个小圆盾,算是交界地第一个被刻印上托普斯立场的装备,给你准备的。” 秦山的目光顺着盾牌看去,发现瑟廉的手不说伤痕累累,也差不多了。 “你...刻了一晚上?” “没有,这没什么难度,很快就搞搞完了。” 瑟廉的语气有点躲闪,她总是这样,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对秦山敞开心扉。 接过小圆盾,秦山看着她的双手,才不信这种糊弄话。 他抓起瑟廉的双手,掌心中点点金光浮现,涌向瑟廉的双手。 在不知是金光还是秦山手掌的温暖中,瑟廉双手的伤口与红肿片刻后就消失不见。 “算你还有点良心。” 瑟廉克制住内心中的悸动,在伤势恢复之后,便飞快的抽回了双手。 秦山也习惯了,把话题转回托普斯立场的应用上,道: “这个魔法的战灰版本推广起来难吗?” “不难,甚至可以说太简单了,我之前把这个过程想的太复杂,准备的太多,又有些急功近利,所以才拖到现在。” “没事,不着急,记得我说的吗,平常心就好了,着急焦虑除了会让自己难受外,还会坏事。” 秦山一边试用小圆盾,一边安慰着瑟廉,她这种天才的烦恼一般人想体验还体验不到呢。 “说起来,托普斯确实...很有天赋。他对辉石魔法的基础原理理解,已经远远超越我,他靠着那些基础的魔法书籍一点点的研究,然后一点点的印证,就创造出了这史无前例的魔法。 魔法学院实在是可悲,一个如此伟大的魔法师直接拱手相让于你。我听说,他的星光魔法卷轴,是魔法学院为了打发他给的。我,包括那么多大师都对托普斯的天赋感到无奈,你是怎么确定他能有一番作为的?” “哈哈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少点成心,看到世界的目光才透彻,那些魔法师自认为高人一等,却又不得不和杜鹃骑士虚与委蛇,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又想高人一等,对托普斯的努力与认真自然是不屑一顾。” 两人就此开始侃侃而谈,从史东薇尔聊到利耶尼亚,从雪山聊到盖利德,从蕾娜菈聊到玛丽卡,又从治军聊到民生。 忽然,两人同时看向一个地方,沉默起来。 一位头顶巨大尖帽的娇小身影忽然出现。 “菈妮?” 瑟廉看着忽然冒出来的魔女,沉默片刻后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法杖。 “是我。” 菈妮看着严阵以待的瑟廉,沉默片刻后,对秦山道: “罗蕾塔的笛子吹不响了,她让我来问问,会是哪里出了问题,能否补救。” 秦山自然知道来者是菈妮,这也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了。 他搞来了哨兵火把放在自己卧室和休息区,就是怕菈妮这些灵魂体和隐身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交界地是有隐身魔法和灵魂体的,能看见灵魂的人很少,罗德莉卡应该早就可以看到灵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展现出这能力。 “笛身有损坏吗?” “嗯....没有,不过她好像说过,贴在笛身上的薄膜被她不小心揭掉了。” “那没事,你让她找个差不多的东西代替就行了。” “好。” 见自己已经说完了,菈妮还没走,三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加上一直当背景板的小白,四个人... 怎么有点修罗场的味道,不应该啊。 秦山后背渗出冷汗,莫名的有点尴尬,他看向菈妮问到: “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与阁下结为同盟,与我卡利亚王室一起惩戒魔法学院与杜鹃骑士。” “我?” 秦山不可置信,月找黄金求援,不应该啊,游戏里杜鹃骑士和卡利亚学院的魔法师不是被菈妮他们打退了吗? 如今罗蕾塔也回去了,不应该会落到向自己求援的地步吧? 难道... 也是,没什么难猜的,不外乎是迫于罗德尔和莲莲的压力,想让自己也参与进去,给外戚分担点压力。 也有可能,是猜到自己准备等拉塔恩和莲莲打完,然后就吞并的卡利亚势力。 无论是学院,还是只剩下菈妮的卡利亚王室。 菈妮在等待回答,看着秦山。 秦山也看着她在月光下的脸庞,权衡利弊中。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着。 旁边的瑟廉有些莫名的感到烦躁,但不好发作。 而小白,早就掏拿出了自己的镰刀,继续一言不发的当着背景板。 “那么,我能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闻言,菈妮沉默片刻,看向瑟廉,又看向秦山道: “卡利亚王室现在由我掌控,我对学院...不在乎,只要不打扰我和母亲,学院,随你处置。” 闻言,秦山笑了。 其实对秦山来说,有了托普斯立场的帮助,卡利亚学院和王室都是囊中之物,但谁让卡利亚王室还有个菈妮呢。 游戏的滤镜够重,让他对菈妮提不起敌意。 不然,蕾娜菈的无缘诞生者卢恩,早就被他抢到手中了。 菈妮有些煎熬的等待着答案。 她不知道哥哥的手下败将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手下的势力如今已然成为交界地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宁姆格福现在比破碎战争开始前更强,更繁荣,让她压力很大很大。 拉卡德在蒙葛特的猛攻下早就音信全无,拉塔恩现在又被莲莲追着跑。 她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 独自面对那束缚自己的双指,面对自己那心思各异的团队。 还有卡利亚魔法学院和杜鹃骑士。 甚至,罗德尔也隐隐有剑指卡利亚的动向。 如果没有秦山,她就算不能对抗不了这些势力,想苟住也不难,但是秦山改变了太多。 秦山对她实行自己计划的阻力,对卡利亚王室的压力,比学院和杜鹃骑士更让人感到绝望。 他出生黄金,大概率不会与月相合。 他要成王,进军路线必然途经湖之利耶尼亚。 魔法学院作为利耶尼亚的中心,他不可能不管不顾。 更何况,还有瑟廉。 瑟廉的遭遇,自己的母亲就是始作俑者。 而且早有传闻,瑟廉与秦山是情人关系。 而母亲的大卢恩,他也没有能理由视而不见。 思索良久,今日,她想借罗蕾塔与秦山的关系,赌一把。 从罗蕾塔的只言片语中,他不像是得理不饶人的政治生物...希望吧... 如果能和秦山交好,对卡利亚王室,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母亲和拉达冈...黄金与月... “好,我同意。” 正当菈妮思绪万千时,秦山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出口。 菈妮轻呼一口气,沉默半晌,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魔法卷轴,道: “这是侍奉我的骑士所遗留,亚杜拉的月光剑,今日赠与阁下,作为见证你我结为同盟之证。” 留下卷轴,菈妮的身影也慢慢从瑟廉的书堆上消散。 第32章 瑟廉,死王子 “亚杜拉的月光剑...” 瑟廉拿起卷轴,研读了一会,便起身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法杖。 第一次施展,瑟廉不是很熟悉,又试了两次,才将亚杜拉的月光大剑彻底释放出来。 法杖变成寒冷如冰,散发着月光的半透明大剑。 美丽,又危险。 轻松一挥手,大剑划破黑夜,发出一道剑光,飞出法师塔外,逐渐消散。 瑟廉平淡的点点头,目光回到秦山身上,将卷轴递给秦山,道: “是个不错的魔法,普通魔法师施展起来可能有点难,对魔力消耗很大,但也很强,很冷,应该是拉兹亚系的剑魔法与月的结合,剑魔法,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怀念啊。” 见瑟廉递给自己卷轴,秦山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有点对不起她,不想去接。 “你不表示一下吗?我和菈妮结盟。” 瑟廉也绷不住了,见他不接,直接把卷轴丢到他身前的桌面上,恼道: “哼,让我表示?让我和蠢货一样,说不行,我不喜欢她?” 嗯,对味儿了。 秦山把卷轴推到她身前,道: “对不起,到时候我让你成为两个学院的院长,怎么样?” 瑟廉轻哼一声,收起卷轴,摆摆手道: “你还是撑过这两天再说吧,笨蛋。” 见瑟廉已经收起卷轴,摆手送客,秦山也松了一口气。 说玩权术和谈恋爱一样肯定是笑话,但人际关系基本都共通,让别人有损失肯定得从其他方面补偿。 希望瑟廉对自己的补偿满意吧。 当然,补偿的前提是两者在人际关系上的平等。 道别后,秦山转身离开,今晚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瑟廉依靠着石制栏杆,看着秦山与小白融入远方的黑暗中,她摘下头罩,轻抚着自己的脸庞道: “这具身体,还是要撑不住了...” 她脸上的皱纹已经犹如老树的树皮一般狰狞,也似光秃秃的山间沟壑一般参差不齐。 苍老,又干枯。 要和他说吗? 他会嫌弃吗? 会吗? 不会吗? 源流魔法的禁忌就在于对生命的亵渎,然而却也是大多数有志辉石魔法师的最终归宿。 诸天星辰在拉塔恩的伟力下不再流转,众生的命运就此被束缚。 辉石法师们再也无法观测到新的星光,无数研究星光的魔法就此停滞,有人转而研究辉石等其他具有星光碎屑的石头。 而一些人,如瑟廉一般,走上了把自己变成星辰的路。 一条把肉体逐渐变成石头的路。 而瑟廉,已经快要到达路的尽头。 这条路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和他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可是,我想陪伴他啊... 我能撑到最后,见证他登上王座的那一刻吗? 唉...为什么会要遇到他呢? 没有遇到他就好了... 没有遇到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也不会迷茫了吧? 星光,命运... 是命运让我遇到了他吗? 他是我的星光吗? 应该是吧,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 瑟廉沉默,他走后,自己只能徒留满心悲伤。 她不知道是否该倾诉,她不懂情爱,但她很害怕... 重新戴上魔女头罩,瑟廉忽然想起来他常说的那些安慰自己的话。 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什么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什么世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 “成王,会孤独吗?” 念及于此,瑟廉轻声一笑,抬头看着远方高耸的黄金树,不禁感叹起来。 .... 秦山在小白的怀抱中很快便返回了史东薇尔。 慢慢落在阳台上,夜半狂风呼啸,小白的秀发被吹的如同流水一般,在风中流淌。 秦山牵着她的手,推开阳台的房门,回到卧室内。 见罗德莉卡还没醒,他好笑的摇摇头,坐在床前,细细观摩着这自己怎么也看不腻的容颜。 小巧的口鼻,圆润的脸庞,娇柔的身材,说不上多有特色,也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让人很安心。 轻轻抚摸着罗德莉卡的金发,如果非要说罗德莉卡的外貌有什么特色的话,便是这美丽动人的金色秀发了。 每当看到这金发,秦山总是想起一句歌词。 那记忆中的小黄花... 他不是很喜欢听杰伦的歌,也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但罗德莉卡的发色,总会让他想起那记忆中的小黄花。 冰冷的城市,稀疏的绿植,模糊又笼统。 但无论是南到海南,北到北平,那记忆中的小黄花,都是那么清晰。 越回忆,越是清晰 曾经只道是当时,那无关紧要,毫不在意的东西,却成了记忆中最清晰的东西。 那些自己以为不会忘的美景 那些自己以为不会忘的事情 那些自己以为不会忘的名字 那些自己以为不会忘的容颜 那些自己以为不会忘的人 现在,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有些人忘了名字,有些人忘了容貌,有些人被忘了他们在自己生命中登场的时间和地点。 而有些人,甚至从未真的见过。 当初自己骗自己,他们很重要,要把他们永远记住。 但分别不久后就明白,自己对他们无关紧要,他们与自己也无甚关系。 只是刚好遇见,而后平淡的分别罢了。 交界地是梦,还是梦是现实,对秦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庄周就是蝴蝶,秦山也是葛瑞克。 “唔...” 似乎是被秦山打搅了梦境,罗德莉卡不知道低声嘟囔着些什么,背过身去。 秦山微微一笑,为其整理好被子,便转身带着小白离去。 弯弯绕绕的在城堡中绕了一大圈,他们才走到史东微尔地下深处。 史东薇尔地下管道,到处都是恶臭和污水,还有各种污秽之物。 点点亮光在黑暗中闪烁,那是老鼠的眼睛。 还好小白和秦山都不是对这些东西很敏感的人。 不怕黑不怕老鼠,对恶臭什么的也能忍耐,所以也没有那么难受。 当然了,小白肯定是要穿鞋的,这地方不穿鞋怎么行。 在宽阔的管道内行走许久,两人才来到一处燃着篝火的帐篷前。 坐在篝火前打瞌睡的两小兵见是秦山,赶紧起身,竖起身前的长矛,做了个黄金树立誓的姿势,以示尊敬。 秦山没有责备他们,自己以前当保安也是这样。 对两人微微一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然后继续前行。 那暗处的失乡骑士英格威尔睁眼一看是秦山,便重新闭上眼。 秦山与小白又走一会,便来到一处断层,断层之下,是污水汇聚而成的黑色湖泊,在那湖泊之上,是一个巨大的,诡异的人脸。 那是死王子,也就是神王长子葛德文,葛瑞克老爹的脸皮。 第33章 可悲的英雄 源源不断的污水不断在秦山与小白的脚下流淌,流下断层,形成一条黑色细线。 巨大诡异的脸皮就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橡胶面具,瘫放在黑色污水之中。 那诡异巨大的瞳孔和张大的嘴巴,好像在望着秦山和小白,像是痛苦的想张口述说,又好像在祈求解脱。 脸皮的周围生出无数荆棘,爬满了墙壁,无数蛆虫和苍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十分恶心。 这些东西,都是死王子的污染造成的,而死王子,是所有死诞者的源头。 玛丽卡为了建立所谓的生命光耀时代,把死亡卢恩从艾尔登法环上剥离封印,于是,半神理论上是永生不死的。 可是很久以前发生了一场阴谋,葛德文在史东薇尔任上被刺杀,加上菈妮抛弃自己的肉身,构成了历史上第一次半神的死亡。 他的尸体被运回罗德尔,这副面皮,秦山也有些猜测,应该是他的尸体发生了异变,长出了脓疮等其他东西。 在葛孚亚或谁在运尸体的过程中,这脓疮被不小心丢弃了。 经年累月,脓疮逐渐生长,变成了如今诡异的脸皮,可见葛德文的生命力之强大。 葛德文被黑刀刺客杀死了灵魂,肉体却因为艾尔登法环死亡的缺失,无法正确死亡,于是他变成了一种催化剂,加速了死诞者的出现。 是的,秦山猜测死诞者是必然出现的。 黄金律法三位一体中最重要的是肉体,用以承载灵魂和意识。 而灵魂的不朽属性应该在法环出现之前就有了。 三位一体中的意识,会随着肉体的死亡和灵魂的归树而消散。 与之相对的,法环破碎,黄金树拒绝一切,导致死者的灵魂无法归树。 于是,死诞者便诞生了。 灵魂寄宿于尸体的骨架,摄取了经大地传播的,死亡子的生命力,或者说污染,导致了死者诡异的复生... 葛德文尸体的生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 当他强大的不死身躯失去了灵魂的束缚,便开始了快速的,遵循生物本能的变异。 以求适应环境。 所以王城下水道的葛德文尸体才会生出水生生物的特征,长出了巨大的鱼尾,诡异的头颅。 因为没有了灵魂,葛德文无法感知时间。 所以在他的梦境中,那与死亡战斗的古龙弗尔桑克斯才会被侵蚀,永恒不朽的金色古岩皮肤才会逐渐被黑色吞噬。 只有永恒,才能侵蚀永恒。 没有灵魂的身体犹如发生剧烈的癌变一般,逐渐扭曲,变得越来越原始,越发让人不忍直视,而弗尔桑克斯... 如果把葛德文的比作一个国家,....唉。 曾经的英雄,何至于此。 到底是因为谁的谎言,因为谁的蒙骗,因为谁的恶意,才让这曾经伟大的英雄变得如此不堪。 ... 秦山看着那恶心的脸庞,思绪缥缈云间,而小白一如往常那般,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就是她的灵魂。 国与个人,也许正如这般,你给我一份光,我便予你一点热。 一同燃烧,照亮对方,温暖彼此。 相反,你给我谎言和欺骗,我便给你荒诞与抽象,然后一同走向虚无。 第34章 猜想 ... “那些河底的死诞者,以后就不要去管他们了。” 他们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尸体诞生灵智,已经足够可悲了,赶尽杀绝,没必要,秦山也没能力赶尽杀绝。 “好的。” 小白轻轻点头,声音清脆。 “黄金树立誓!” “黄金树庇护!” 秦山也不再拖沓,低喝几声,给小白和自己加上状态。 又拿出几个可以提高耐力与精力的食物给小白吃下。 见准备好了,小白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剑,插入地面。 神皮使徒黑焰开始从剑身向地面漫延。 曾经猎杀神只的黑焰,虽然失去了死亡卢恩的力量,却依然强大无比,开始慢慢焚烧那些一点点向上蔓延的荆棘。 这些荆棘不仅可以会侵蚀腐坏建筑,也会让活着的生命被污染,是不祥的征兆,没人愿意沾染。 如果褪色者被这股力量污染,便会从体内慢慢生出荆棘,不久便会惨死。 那模样,就好像是体内被植入了树种,而死亡子的污染会让树种发芽,不受控制的肆意生长。 随着恶臭越来越强烈,黑焰也逐渐熄灭,直至荆棘被清除殆尽。 每隔一段时间,秦山都要带着小白来烧一次,没办法,普通的火根本没什么用。 抱起有些累的小白,秦山看着那恐怖的脸皮,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待在这里有些难受。 待的越久越难受,就好像心情不好生闷气了,还有人一直在恶心自己,让胸口被压抑的感觉在累积。 再待下去,身体里那不知是怒火还是什么的怪异感觉,仿佛要破体而出。 想了想,秦山招来英格威尔,问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得到答案,秦山吩咐道: “以前是我疏忽了,还以为真是自己心情不好导致的,以后你看着办,一个人不能在这里待超过一天,三十天内只能天在这站一次岗,包括你。” “遵命。” 点点头,秦山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 回到地面,还是深夜。 一身难闻气味的两人没有马上回到秦山的房间,而是在无人的街道上找了个石凳,互相依偎着。 小白整个娇小的身躯都靠在秦山怀中,轻轻的,均匀的呼吸着。 秦山则温柔的梳理她后脑的白羽,给她讲一些自己可以想起来的故事。 “宙斯为什么那么生气呢?那么残忍的对待普罗米修斯...不明白。” “因为宙斯这种神啊,是自私的,他不想别人幸福,他只想自己永远统治一切,他只想逃避责任,只在有利可图时展露才能,但普罗米修斯不同,他承担责任,能够在选择时以前辈的身份启迪后辈,在危难的时候拯救众人,愿意为世人承担痛苦,仅仅为了一丝未来的生机,宙斯无法理解普罗米修斯持的“道”,那是一种崇高且伟大的东西。” 见小白似乎还不明白,秦山想了一会后道: “就像我和小白一样。” “和我与王一样?” 小白不解。 “对啊,不过啊,普罗米修斯的小白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他作为先知,必然明白自己盗火的结果,但他不怕,因为他很爱小白。” 小白被绕迷糊了,普罗米修斯不是故事里的人吗?为什么会爱自己呢? 见此秦山一笑,也不再解释了。 普罗米修斯盗火,命运让他来交界地,也大概是想让他传火吧。 他自觉自己是没这种魄力来形成这种主观能动性的。 但想了想,为了让小白和罗德莉卡,让这些自己所爱之人活的幸福,死的善终,和“传火”交界地并没有什么冲突。 嗯,确实是没啥冲突。 爱自己的人,会喜欢自己想实现的世界吧。 等等,这么一想,蒙葛特和普罗米修斯,也有点像。 普罗米修斯盗火给还在蒙昧时代的人类带去了光和热,但蒙葛特...大概是被黄金兽,或者双指利用了。 也是,每个人都有各种的局限性,蒙葛特已经足够伟大,只是伟大的点不对。 起点错误,终点怎会正确。 黄金兽...双指...,如果指头是文明的象征,那黄金兽便是宗教的具象。 从菈妮剧情可以得出,双指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它们选择的神人(可以承载艾尔登法环的半神)敢有异心,它们就会让神人的侍从发狂,攻击神人。 那么他们侍奉的无上意志,黄金兽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金兽作为最后的boss,在推动历史时不可能只是为了当流星威慑交界地。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玛丽卡想碎环的想法早被双指察觉,双指骗了拉卡德,骗了蒙葛特,甚至,还想用女巫骗褪色者修复法环? 那么曾经看到的一个说法也有了点可能性,那就是梅林娜杀了褪色者的女巫。 还记得刚看时嗤之以鼻,感觉十分荒诞。 但如果把梅林娜的设定打开一看,她作为玛丽卡的女儿或分身,必然知道双指的德性。 所以,她应该明白黄金树内有什么,甘愿牺牲自己烧树成全褪色者,这是她出生的使命,也是她活着的意义。 那么她也应该明白维克接近癫火的理由。 所以,她才会爱着褪色者,却伸出手,不敢触碰褪色者... 但是这个猜测也有点漏洞,那就是褪色者从游戏里来看必然是特殊的,但梅林娜怎么知道的呢? 命运?但交界地的群星不是停滞了吗? 还是说,玛丽卡有先知的能力? 不仅是永恒的生命女神什么的,也是命运女神? 好像也没相关的记忆和线索,应该没这方面的能力。 还是说,双指势力和玛丽卡都知道褪色者是特殊的,也知道这特殊的褪色者必然在候王礼拜堂归来,在争抢他? ... 一边抚摸着打盹的小白,秦山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见月已低垂,他摇摇头,不再想些有的没的。 抱起打瞌睡的小白,两人一起吹着风,在街道上漫步。 秦山尽可能的慢走,想拉长依偎的时间。 夜半,因为各种原因还未休息的民们见到秦山与小白,也无异色,尊敬的行礼之后,便不再打搅。 第35章 黄金之物 揉揉眼睛,罗德莉卡感觉自己睡的好舒服。 窗外传来沉重的钟声,已然清晨。 肚子空空的感觉传来,她准备起身下床时,却发现白茫茫的被子中,躺着熟睡的小白。 小白穿着睡衣,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被自己洁白的羽翅包裹着,静静安睡,让罗德莉卡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四下观望,见寻不到秦山的身影,罗德莉卡有点失望,却也没有办法,轻轻的小心的越过小白,翻身下床。 洗漱过后,吃过早已预备的丰盛早餐,罗德莉卡便熟练的开始审理起秦山桌上堆积的文件。 自己可以决定的直接批示,决定不了的放到一边,等待秦山回来处理。 .... 清晨,秦山带着少量轻骑,早早在利耶尼亚大道高处等待。 太阳刚刚升起,他们就见远方一支军队浩荡而来。 待到近处,一眼看去,军队伤者众多,队伍混乱不堪,气势低迷。 军中士兵的铠甲十分眼熟,与秦山手下的基层士兵十分相似,只是配色不一样,这支军队的配色更红。 而那些明显是骑士的高大士兵,则身着更具特色的铠甲,甲上铭刻着狮子与兽角等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拉塔恩的红狮子军团。 这颓废的部队向着圣人桥方向逐渐远去,直到午时,秦山等人才看到后续赶到部队。 “那是...” 秦山凝神远视,发现这支部队的大后方好像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烟尘弥漫。 他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生有双翅的女人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发战士在不停缠斗。 待到将晚未晚时,秦山终于看到了葛瑞克记忆中的梦魇,碎星将军—最强半神—拉塔恩。 他骑着一匹滑稽的瘦马,与他巨人般身材十分不匹配。 拉塔恩手握两把巨大的弯刀,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大弓,如果不去看那马,真是英武非常,神中吕布。 在他的身边,是只比他矮了一些的高大骑士,他的近卫。 拉塔恩那野兽般的眼睛在蓬勃的红发下有些不显眼,与他巨大的脸盘子相比,甚至有些奇怪。 但,十分敏锐。 早在远处,他就发现了秦山一行人。 待行军至山脚,他抬头看向高处,望着一直在观察他的秦山,眼神一凝,便是张弓搭箭。 他从身旁的骑士手中拿过几根长枪,搭在弓上。 暗紫色的重力魔法凝聚片刻,便带着长枪划破空气,如流星一般,飞速前进。 秦山不躲也不闪,就这么看着。 又不是射他。 远处,那空中疾驰而来的玛莲妮亚躲闪不及,长刀挡在胸前,被长枪的巨力击落在地,疲于奔命的她太劳累了。 击落玛莲妮亚后,拉塔恩望着秦山片刻,见他向着自己挥手,似乎是让自己走。 拉塔恩冷哼一声,便带着众军快速前进。 “艾德格,跟上去看看,有异常就点燃烽火,没有异常的话,在他们离开宁姆格福之后回来。” “遵命。” 头戴失乡骑士头盔的艾德格声音低沉的答应着,便骑马转身,向着拉塔恩离开的方向奔去。 落日余晖未散,两轮银月初挂。 又是一支队伍从天远边道而来。 这支队伍人数不多,有些骑士行走起来步履蹒跚,似乎身有残疾,却又皆身着华贵的铠甲与服饰。 服饰是地位的象征,骑士铠甲彰显着武力。 在队伍的中心,两位骑士搀扶着一位看不到面容的少女,上有飞翼的头盔遮蔽了她的脸庞。 她的一只手不知为何残缺,被金属制成的义肢代替。 也难怪葛瑞克会去挑战玛莲妮亚,对其不了解,又眼见她这么虚弱,还是个残疾人,可能以为她追着拉塔恩打是因为这些奇怪的骑士。 挑战一个残疾妹子,然后被打的跪地舔脚,啧啧啧。 似有所感,玛莲妮亚也抬起头,向着月光下的秦山望了一眼,却也没有太多表示。 自顾自的继续向着拉塔恩追去。 很明显,这两个大神都看不起秦山,以为他只会,也只能旁观,没有资格参与他们的争斗。 秦山自然也不会和一些小鬼一样,感到被轻视就发癫。 忽然,山间突然响起一阵的歌声。 噢 那昔日的神佑之地 如今已然四分五裂 即将成为母亲的新娘 也被玷污枯萎 我们哀嚎 我们啜泣 却早已无人将我们安慰 神啊! 到底是谁 让您降怒于此 歌者不知为谁,一人在这凉薄的夜色下,在这无人的山间野林中,孤独的唱着。 好似哀鸣。 步履维艰的玛莲妮亚听闻歌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越过秦山,望着那两轮满月,似乎也变得有些悲切。 “唉...” 她叹息一声,一刀斩在了黑暗之中,一个干枯怪异的头颅滚落,歌声亦随着停止。 那是一只奇怪的蝙蝠,长着女人的头颅,唱着人类的歌谣,如同神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一般,用美妙的歌声吸引旅者,然后猎杀。 “你能听的懂歌词吗?” 望着远去的队伍,瑟廉忽然对秦山发问。 “能。” 得到答案,瑟廉却不再言语,十分奇怪。 那怪物唱的是拉丁语,英语的老祖宗,可能在游戏世界观的设定里,是古时的语言。 差不多就是汉语里的文言文,但是不怎么互通。 .... 待玛莲妮亚走后,秦山走下山,看着那奇怪的尸体,陷入沉思。 一个老妪的头颅,长着飞鸟的翅膀,人的双腿和躯干,鹰的脚掌。 她的翅膀干枯的几乎变成了蝙蝠的肉翼。 最奇怪的是,她身上有许多饰物,脖子上挂着项链,腰间也挂着奇怪的装饰品。 这些物品久经时间,已经残破的几乎不可能还原。 从歌词来看,她们曾经是已经订婚了的少女,却没有成为新娘... 因为法环破碎? 她们变成被唾弃的对象,她们哭泣,她们不理解,却没有人再在乎她们。 这可怜人大概,是被玛丽卡荼毒的生灵之一吧。 混种被从当成赐福到玷污的转变,也就是玛丽卡得权,黄金王朝建立的过程。 可悲啊...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贵族们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一遍又一遍的屠杀,一遍又一遍的毁灭,却都说着,自己要给这片土地带来幸福。 永恒的,幸福... 第36章 沦陷 让随从而来的骑士回去后,秦山独自一人开始掘地,想给这奇怪的老妪有个归途。 见秦山捧着那苍老干枯的丑陋头颅,小心的放入土坑中,瑟廉头罩下的面色十分复杂。 却不知如何表达。 秦山的体力不错,很快便把这可怜人埋好。 忽然又有歌声再次传来,秦山转头一看,是瑟廉。 她正坐在悬崖上,从秦山的角度来看,瑟廉被月光笼罩,整个身体被都圆月所包裹。 她正唱着老妪唱过的歌,声音却柔和,平淡,少了些哀怨,多了些...无法描述的感觉。 纠结?还是什么? 歌声如同流水一般,冲刷着秦山的心。 在她身边,放着她的魔女头罩。 看着她的黑发在风中飘荡,让秦山不禁一愣。 这是...怎么了? 不再迟疑,秦山走到她身旁坐下,转头一看,便是了然。 她忽然沉默,等待。 好似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秦山明白,明白她做出这举动的深意,她的自由意志,已经彻底沦陷...沦陷在自己身上了。 没有叹息,也没有说什么,秦山伸出手,去捧过她的脸庞。 在接触她的一瞬间,秦山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颤。 双眸对视,看着她枯老的面容,期待又恐惧的黑色双眸,秦山也十分矛盾。 他不想让她变得这么脆弱,哪怕是在自己面前,但又不得不接受她的脆弱,不然两人几乎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爱恨自古交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秦山依稀可以看出,她是似乎是个中亚人,当然,是秦山还是秦山时的中亚人。 放到交界地,大概是欧赫人吧,那国家,早已消弭在时间里了。 秦山明白,瑟廉确实是一直在听自己的,没有继续对源流魔法深入,她许久没有再换过身躯... 她还不知道自己知道她的大多数情况,却还是克服失去自己,被自己厌恶的恐惧,把真实的自己展示出来... 有时候,也很羡慕自己呢... “你...不讨厌我这副面孔吗?” “为什么要讨厌?” 秦山故作疑惑,笑道。 “这么丑,这么老...和罗德莉卡她们...” 秦山轻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你知道什么是真假吗?” 瑟廉知道他又要开始谜语人了,也不生气,道: “你说。” “只要你觉得真,那就是真,你觉得自己好看,那就是好看,你觉得自己不好看,谁说你好看,都是不好看。我希望,你能自信一点,对我来说,哪怕你变成蛞蝓,都是美的。” “噗...” 瑟廉忍不住的一笑,她不知道油嘴滑舌这个词,不然肯定脱口而出。 见瑟廉笑的灿烂,秦山也一笑,再次伸出双手,去捧她的脸。 在她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中,轻轻对着她有些干瘪的唇吻了上去。 “唔...” 瑟廉的双手撑在两人之间,不知是要拒绝,还是在迎合。 未经人事的她,在秦山温柔的攻势下,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 月光下有两个影子,两个人的心,却已经交融。 长吻之后,秦山搂着瑟廉的肩,静静的感受着此刻的她。 不怼自己,又这么安静的瑟廉,嘿嘿嘿,老一点就老一点嘛,咱也不是肤浅的人。 而瑟廉也依偎在他的怀中,望着圆月,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蕾娜菈的过往。 从年幼时两人的友谊,到后来逐渐分道扬镳,直至互相对立... 两人亦敌亦友的关系持续了许久,直到,她成为女王,成为了拉达冈的妻子。 自蕾娜菈结婚后,两人便再也没了任何交流。 她一直觉得拉达冈对蕾娜菈的接近是为了瓦解卡利亚,结果也和她想的一样。 可她又十分不解。 虽然不想承认,但蕾娜菈的聪慧在她之上,她能明白,为什么蕾娜菈不明白呢? 曾经的她不明白,如今,她似乎明白了一些... 拉达冈对蕾娜菈的爱真诚无比,所以也让她沉沦而几乎溺死。 他真的爱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想到这,瑟廉不禁抱紧了秦山。 秦山误以为是冷风吹的她不适,直接把她彻底抱到自己怀中,坐在自己腿上。 感到身体温暖包裹,瑟廉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长久以来紧绷的心神开始放松,不禁陷入沉眠中。 忽然听闻怀中传来的轻微鼾声,秦山也感觉十分放松,他很喜欢听这种鼾声。 望向那矗立湖中心,被魔法封印保护的卡利亚魔法学院。 真是易守难攻,万夫莫开。 但如今,秦山夺取学院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他要利用蕾娜菈的无缘诞生者卢恩修复瑟廉的身体。 他明白瑟廉的结局,但那结局也不意味着死亡,只是变成无机物,起码可以继续寄宿在别的身躯上吧。 他要为她塑造一个完美的身躯,日日维护...夜夜陪伴。 灯火稀薄烛影怜 何为清欢 不知明月照心寒 相望不相负 满月伴孤星 欲听曲尽 人还在 落花渐渐 一字一句 满心孤寂 第37章 梅林娜 似乎是因为什么习惯,瑟廉只是睡了一小会就醒来了。 猛然发觉自己此时的处境,她才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在做梦。 秦山此时正把她搂在怀中,下巴轻轻的戳在她头顶上,欣赏着夜景。 感觉怀中的人已然醒来,秦山张开手,放她出来。 见瑟廉似乎有些不自然,秦山很自觉的捡起魔女头罩,递了过去。 戴上头罩,瑟廉呼了一口气,看着已然半夜,不禁感叹。 时间如水。 “走吧,该回去了。” “是啊,不然你的相好们都要着急死了。” 秦山闻言,十分想笑,但还是忍住。 不能笑不能笑,不然要挨打的。 牵过正吃草的马匹,两人快速向着史东薇尔疾驰而去。 该说是魔法世界呢,连马都厉害的不行,骑行小半日,两人便从利耶尼亚大道回到了史东薇尔。 ... 在秦山众人走后,一支融入黑夜的骑兵小队从罗德尔出发,在夜色下疾驰。 领头之人半身长满了畸形的角,身后奇怪巨大的尾巴在风中晃荡。 他身披几片鹿皮,背着一根巨大的石头棍子,与他身边那些浑身漆黑,英武无比的骑士形成对比。 这些浑身漆黑的骑士,是黑夜骑兵,专职收割强大战士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他们骑着被黑布笼罩的高大黑马,身披黑色的战甲。 他们是黑夜中的死神,收割着无尽的鲜血与灵魂,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手巨大的战戟无人可挡。 他们单枪匹马就可屠戮一队士兵,如果他们组成一支军队,在交界地几乎横行无忌。 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人在白天见过他们。 传闻,是因为他们畏惧黄金树的光芒。 可是,他们头盔下那几乎不可见的双眼,却散发着象征黄金赐福的金芒。 ... 蒙葛特的分身,噩兆妖鬼,正率领着一支不到十人的黑夜骑兵小队,向着史东薇尔与盖利德前进。 破碎战争进行到现在,星月外戚集团几乎团灭。 拉卡德此时已被蒙葛特打崩,投身蛇口。 菈妮正在秦山,卡利亚魔法学院,还有双指和罗德尔几方势力的夹缝中苟延残喘。 拉塔恩,大概也逃脱不掉被猩红腐败侵蚀,而后癫狂的命运。 蒙葛特,几乎已然完胜。 在他的记忆中,逃亡宁姆格福的葛瑞克不过一介小丑,没有葛德文的血脉屁都不是。 而那特殊的褪色者也还未到来。 命运,已经全部乱套,却又还在按部就班的前进。 ... 送瑟廉回到学院,秦山也快速向着自己的房间赶去。 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骑着马向风暴关卡狂奔的秦山忽然停下,他看到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梅林娜。 她披着风衣,在风中静静的坐着。 风暴关卡前的赐福点,在秦山眼中几乎和黑夜中的萤火一般,静静漂浮在她面前。 在她眼中会是什么样的呢? 按理说,她不想自己看到,自己就看不到她。 所以,她在等自己? 秦山翻身下马,走到她身前坐下。 梅林娜似乎也不意外,在秦山坐下后,褪去斗篷,用只睁开了一只的眼睛,凝视,端详着秦山。 “你在等我?” 梅林娜看着秦山,声音空灵清脆,答非所问道: “你确定,要去追求艾尔登法环吗?” 又是这个问题。 ... 秦山沉默片刻,答道: “确定。” “即使这么做,会违背黄金律法,你也要去追求艾尔登法环吗?” 什么黄金律法,我老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当然。” 见秦山眼中毫无波动,对所谓违背毫不在乎,而是好像在端详着自己,梅林娜也不对这眼神给予回应,而是轻声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 秦山重复了一遍梅林娜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后道: “因为黄金律法不能给交界地带来和平,更带不来繁荣和幸福。” “你真的这么想?” “不。” 秦山看着还是一脸平淡的梅林娜,有些泄气,继续道: “我不止这么想,还这么做。” 沉默了一会,梅林娜看着秦山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眸中看到什么,却只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伴火同行者,注定遇到命定之死。 此时秦山想起了之前在游戏里和梅林娜的交往。 想起来了她烧树前的这句遗言。 这让人惊艳的冷淡少女,向往着生命光耀的时代。 为了交界地,她不惜牺牲自己,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如同木头般燃烧。 所以,她是在伪装成冷漠,不敢放纵情绪,还是真的三无少女呢。 秦山感觉,梅林娜是在伪装成冷漠。 害怕在乎的人和事在自己心中,在自己眼前崩坏,所以让自己假装都不在乎。 她知道自己注定要燃烧。 她注定要成为普罗米修斯,变成火种,为交界地带来希望... 和火种同行的人不能爱上火种。 因为火种的命运,就是点燃希望... 可怜的褪色者。 悲剧的少女。 “你也希望看到孩子们笑,看到星光平淡的洒落在每一个生命身上吧。 生活不应该只是折磨,世界不应该充满绝望,律法也不应该成为枷锁,我可以选择,所以我想试试,看看自己可以改变些什么,为交界地的生命做些什么。” 秦山微笑着开口。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面前少女的好感,虽然她可能注定要去陪伴那个褪色者,成为他的女巫。 但他不是很在乎,功成不必在我,很简单的道理。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想试着接近她,却也害怕。 害怕到时候是自己恨她,恨她像块木头。 梅林娜闻言,微微垂眸。 她想用平淡的表情掩饰着内心的悸动。 她感觉心中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又泛起波澜,却又被她快速压制。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总是这么奇怪...也许,这就是托雷特想选择他的理由吧...。 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怯懦... 梅林娜驱散心中的混乱,她故作平淡的抬头,开口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带我去往黄金树脚,我给予你卢恩变成力量的能力。” “好啊!” 第38章 命运 梅林娜伸出与她少女面容不符的干枯手掌,与秦山的手轻握在一起。 那奇怪的触感传来,让秦山有些意外。 这是一双冰冷粗糙的手掌。 秦山面色如常,没有趁机挠她掌心痒痒。 看着她伸回手,秦山想着,不知道以后有机会挠她掌心痒痒不。 两人就这么奇怪的对视了一会,秦山才反应过来。 “完成了?” 见梅林娜像看憨批一样看着自己,即使脸皮厚如秦山也是有些尴尬。 “触摸赐福,献上卢恩,便有回应。” 梅林娜淡淡开口。 刚好秦山在帮老妪刨坑时,从一个头骨里捡到个小卢恩。 触摸赐福,心有所感,献上卢恩。 卢恩化为点点光芒,融入秦山的体内。 握了握手掌,他感觉自己的肉体确实变强了一点,仅限一点,几乎算是没有变化。 看来自己也算强到一定地步了,但又不够强,一个路上没人捡的卢恩都可以强化自己的身体。 见他又在自顾自的发呆,梅林娜此时真的想开口:赶紧加点智力吧你!!! 笨蛋!!! “以后,还能再见吗?” “待你走到王城,我们必然会再见。” “我的意思是,在那之前,还能再见吗?” 梅林娜沉默了。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会再见吗? 可是加深羁绊,注定失去的痛苦就更加强烈。 不能...不能再有一个维克了。 可是... 见梅林娜久久不回答,秦山摆出招牌笑容,此时的他,似乎比黄金树还能发光。 啧啧啧。 秦山笑道: “那我以后经常来这发呆,你想见我就现身,不想就算了,怎么样?” “不用在这。” 梅林娜平淡的回答,平淡的看着秦山片刻后,化为点点光芒,慢慢消散。 还是太刻意了吗? 算了...反正咱也有主角的待遇了,回去把储存的卢恩用掉一部分,看看能强化到什么程度。 夜色下的一个角落里,菈妮举着手中的铃铛端详片刻,也变成点点光芒,消散在夜色中。 真是让人羡慕的能力。 说走就走。 ... 正策马扬鞭,秦山忽然想起曾经听过几句歌词。 情深或缘浅 往往都在一刹那 在爱与不爱间 徘徊与挣扎 依稀记得这歌风评似乎一般,原因好像是大家觉得太“俗”了? 俗吗? 确实够俗,口水歌的水平,但就是让人闻而不忘。 如诗啊如画 放不下的是牵挂 你曾问我害不害怕 挡住那一刹那 秦山忍不住开口唱出来,却不知道这两首歌是同名同曲,不同词。 他忘了太多,但他没忘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两首歌。 风在耳边呼啸,作为王的他畅通无阻,很快便回到了城堡。 推开门,入眼便是卷轴文件堆满了自己的桌子。 走近一看,罗德莉卡不知道何时就趴在桌上,正呼呼大睡。 秦山好笑的戳了戳罗德莉卡的脸,感觉她此时就好像一个婴儿,十分可爱。 嗯...没流口水。 而小白则有些尴尬的站在罗德莉卡身后,见秦山回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秦山还没开口询问,小白就无奈道: “我劝过罗德莉卡大人了,但是大人不听...” “没事,没事,你休息的怎么样?” “已经恢复好了。” 秦山点点头,抱起罗德莉卡,轻轻放到床上,为其盖好了被子。 “唉,真是的,不照顾好自己怎么行。” 小白见秦山有些责怪罗德莉卡,辩解道: “这两天的公文很多,罗德莉卡大人实在是处理不过来,没时间没好好休息。” “好了好了,我没有责备的意思。” 感觉小白有些无奈,秦山微微一笑,也不再打趣她。 此时的小白身披白纱,史东薇尔经久不息的风在她身上显现出形状。 白纱在风的作用下,紧贴她的身躯。 似人,又似风。 是风,也是人。 她散乱的金发也随风飘扬,史东薇尔难得的晴天,让辉煌的金光挥洒在小白的身上,她脑后的羽毛,在光的晕染下熠熠生辉,美的让人沉醉。 即使双眼被白布遮蔽,小白也感觉到了秦山的目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也许,只有怀春的少女才懂吧。 秦山也不多言,抱起小白,然后... 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办公。 ... 盖利德。 老将欧尼尔正率领着自己的部队修筑防线。 追随老将的失乡骑士们早已从城中开拔到此,连看管腐败湖的骑士,都被全部召回。 远方,红狮子军团在玛莲妮亚的追击下快速向着这方向前进。 而在欧尼尔几乎全军出击的背景下,他背后的城堡已然开始暗流涌动。 那些平日里与他早有矛盾的狮子混种正与其他混种勾结。 城中的黄金之民们,还未发现自己身边那些“下贱”混种的异常,对那些看向自己的奇怪眼神视而不见。 ... 三姊妹塔附近。 经过一日苦战的罗蕾塔坐在巨石上,吹奏着秦山教她曲子。 悲凉,孤独,寂寥,思念弥漫。 辉石龙亚杜拉满身战斗痕迹,疲惫的趴在她身边,半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曲终,不知何时来到罗蕾塔身边的菈妮好奇道: “你就这么喜欢这曲子?” “嗯。” “因为他?” “嗯。” “他教的?” “嗯。” 菈妮沉默,她看着罗蕾塔手中的笛子,和她第一次见时,几乎没有区别。 “你说他会来找你...都过了这么久了...” 罗蕾塔自然知道菈妮在想什么,她的压力很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却又要在部下面前展现威严。 两人虽说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朋友。 罗蕾塔没有再继续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只能重新将薄唇贴到笛上。 只要闭上眼,吹响笛声。 他的身影就会逐渐清晰。 菈妮也不再追问,沉默的静听片刻后,化为光点消散。 ... “大人,又有一支队伍失踪了...” 火山官邸,塔尼丝心不在焉的听着部下的汇报。 然后用谎言掩盖谎言。 她自然知道这些失踪的士兵是去哪了。 唉... 火山官邸外,赐福王虽然已经退兵,但那些游荡的幽魂,被癫火寄生的士兵,发狂的腐败树灵,都是拉卡德为了反抗,不顾一切整出来的余毒。 如今,他已经以身侍蛇,根本没人可以处理那些东西,现在整个火山官邸,已经几乎崩坏。 “大人,让我去帮您招募勇士吧!” 待失望的格米尔骑士远去,一位驼背的可爱少女忽然开口,期待的看塔尼丝。 碧绿的眼眸如同清澈湖水,充满关切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纯真,善良,美丽,无知。 塔尼丝铁面之下的眼神,复杂又悲切。 第39章 彷徨之梦 “落叶捎来讯息...” “许久不见啊...蒙葛特...” “那伟大的艾尔登法环已然破碎...” “万事始于巨大的一,巨大的一被分裂,并诞生出独立的意志,这是无上意志犯下的错误...” “不!” “绝望...” “我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痛苦...” “我绝不会背叛她!” “诅咒...” “无论如何,绝不!” “所有的罪恶...” “菈妮...” “与痛苦...” “她在等我...” “都由分别而生...” “您正面临牺牲的时刻,那可怜的女孩,将投身烈火,燃烧自己...” “谢谢你,带我来到这。” “就为了您步上为王的道路,这种情况,真是让人不忍卒读。” “看啊,这付出多少心血的完美,竟会燃烧的如此剧烈...” “哼哈哈哈哈,终有一天,我等将返家,一同返回那黄金树脚的故乡...” “我终于又能回到学院殿堂,又能继续探索辉石魔法,还有星星...” “我自由了!终于...能做...想做的事了...” “我明白...我明白...我这无能至极的...废物。” 无数画面转换,无数话语滴落在他心间。 最终,定格在他和她之间。 梅林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平淡,又是... 那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感觉自己好似与她只有一间之隔,甚至不需要伸出手,只需要自己往前轻轻一靠,就可以触碰到她的身躯。 然而... “哈哈哈...” 随着一阵释怀爽朗的笑声响起,一切画面变为一个巨大的壶在自己身前破碎,腥臭的血肉飞溅,自己却没有躲避与厌恶,只感觉满心悲伤。 睁开眼,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小白与罗德莉卡,秦山心中更加压抑。 是梦吗...如此真实的梦。 就好像是自己在回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明明伊蕾娜已经和父亲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怎么可能再被癫火迷惑呢。 明明那么多事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自己改变,怎么可能会再发生呢... 为什么,这梦会让自己如此痛苦,压抑,甚至有些绝望。 是因为梅林娜? 还是因为菈妮? 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注定的命运? 对啊,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阻挡她自燃的理由... 而菈妮的月,也必然与黄金冲突,届时自己必将要做出抉择。 是自己势力基础的黄金,还是现在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月... 这世间,最大的矛盾就是自我挣扎... 最简单的道理,只有最痛彻的经历才能领悟,明明都还没有到选择的时刻,自己已然犹豫不决... 真希望世间充满混沌啊。 如果接纳一切的痛苦,绝望,诅咒,成为能燃烧它们的存在,也许...就不会迷茫了吧? 她...也不会注定要牺牲自己了吧。 秦山心有所感,忽然转头。 不知何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正飘然坐在屋外的阳台上。 “你好像很迷茫...但我没办法指引你...因为我也失去了既有的使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迷茫,不要陷入混沌。” 冷风吹起她的暗栗色发丝,让秦山可以看到她小巧的耳朵。 见秦山沉默,梅林娜也不再开口,与他静静对视,那平淡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些情绪。 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我吗? 秦山不知的是,在梅林娜的眼中,他那象征永恒的金瞳,已经泛起淡淡的猩红色。 那是,以痛苦为柴薪的混沌火焰。 看着梅林娜淡漠的表情,秦山心中忽然涌出一个想法。 好想看她笑啊... 她为什么从来不笑呢... 菈妮好像也是这样... 为什么呢? 是因为太痛苦,太压抑了吗? 是啊...这世界,有几个人不痛苦,不迷茫,不压抑呢。 似乎察觉了自己好像突然陷入了情绪的黑洞,秦山释然一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但梅梅显然松了一口气。 “你找我,就为了这个?” “是的。” 秦山突然想逗逗她,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感觉混沌也挺好的,哎我说的是混沌,不是混乱哦。” “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说为什么混沌不好,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混沌可以接纳所有人就好了,就目前来看,肯定很多人都愿意接受,都愿意成为它的一部分,你想想,只要大家都融为一体了,没有区别了,就不会有各种痛苦了,也就没有绝望了,多好啊。” 梅林娜心间泛起绝望,她现在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杀了秦山。 但她明白,自己做不到,不仅是实力不允许... 为什么,连他... “你好像,很讨厌混沌?” 秦山不知道梅林娜在想些什么,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这种波动,是无法掩盖的。 梅林娜就那么看着他,眼中只剩下了疏离。 她隐隐感觉,他的这番话语,这些想法,还有他如今的状态,都和自己有关。 她不想这样。 她宁愿自己永远孤独,宁愿自己变成火种。 她宁愿付出一切,也不想混沌降临。 “即使这世界已经崩坏不堪,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但只要生命存在,希望就生生不息。我希望你,想成为王的你,不要否定这件事。....请不要让你的心向着...混沌。” 看着他的眼睛,梅林娜尝试了几次,终于开口。 语气中,甚至已经有些,祈求? 已经被凉风吹醒的秦山虽然感觉自己刚才的状态有点奇怪,但看到梅林娜终于在自己面前有了情绪波动,他还是有点开心的。 虽然,她好像很痛苦。 因为自己而痛苦。 微微一笑,秦山看着她睁开的眼睛,道: “生命不息,希望不止...你知道我刚来宁姆格福那几年,大家是怎么想的吗,他们根本不相信什么希望,也不再在乎什么交界地了,他们只想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等待死亡的降临,他们想结束这一切。” 看着梅林娜,秦山继续道: “生命不息,但不会希望不止,更多时候是痛苦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希望大多数时候都是谎言,满世界都是痛苦和绝望,他们怎么可能再有活下去的意愿。” “但是...” 梅林娜刚张口说些什么反驳,就被秦山打断。 “所以我来了,我来成为他们的希望,我会试着做些改变的,你放心,我明白你想要什么。” 看着微笑的秦山,看着他眼中那尚未褪却的,隐隐可见血红,她想抬起的手,去触摸,却几乎还未有任何动作,就再次垂落... 第40章 平淡是福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又逐渐化为光点慢慢消散。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笑的,对着我笑。 不仅是为了曾经的执念,更是为了曾经的执念。 癫火... 往昔少年嬉笑烽火戏诸侯,今朝为王奈何佳人是木头。 ... 手中的王之卢恩消散,融入体内。 秦山看着镜中的自己,金发金瞳,英武非常。 俊美的身体肌肉匀称,宛如钢铁之躯,皮肤也再无曾经衰老松弛的模样。 曾经年老轻狂的葛瑞克,已经变成了如今的英雄。 是黄金的英雄,却又是混种的英雄,白金人的英雄,山妖的英雄。 在万民传颂之下,秦山的威望几乎快要达到了曾经葛德文的程度。 文治已备,武功待建。 曾经的葛德文心怀交界地,却被腐朽的黄金王朝所钳制,无法展开手脚。 如今,交界地衰退,法环破碎,而秦山所领导的宁姆格福,已然成为新的经济与政治中心。 无论那些前朝贵族是否接受,他们已经再难有曾经的高贵。 各类学院和基础教育的逐渐铺开,知识和力量已经无法被垄断。 为民而立的律法,自然为民所拥护。 而谎言只会换来虚无。 甚至已经有为秦山编撰的诗歌,称他为: 万王之王,众神之神,庇护众生 秦山若是知道了,大概也是无奈一笑。 不怕有人吹牛皮,就怕有人认真听。 .... 犹如常年通电,已然老旧暗淡的太阳缓缓升起,秦山也终于放下手中的笔。 整理好卷轴和文件,做好独特封口。 秦山轻轻走出房门,与门口一侧举着哨兵火把的侍卫交代几句,便让其把文件带走。 各城部长级干部的考核提前到明日,地点更改为王立魔法学院会议室。 摩恩城水渠占用农户土地问题解决方案更改,补偿必须符合标准。 白金牧场卢恩熊袭击事件由海德堡派专人处理,不得出现伤亡。 各城骑士学院招生部不得以各种理由限制非人学员入学。 还在盖利德未归的商队即刻全部召回,不得耽误。 利耶尼亚大道巡逻队失踪事件由翼骑士全权负责调查。 ... “凡是有阳奉阴违的行为,必然有个人的私心,这次关于骑士学院招生的事我既往不咎,但绝不能再次出现。你们不要假扮成好人好官,说着要去了解他们,帮助他们,和他们学习,又一边瞧不起,看不清,做不到。好了,好话坏话我都说完了,考上来的你们理论基础说不定比我还强,希望你们以后做起来也比我强,有难处就来找我,不要怕麻烦怕影响前途。散会。”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一身威严的秦山长叹一口气,开始松懈起来。 精神的疲劳比肉体疲劳更让人难受。 “累死了。” “噗...” “你还笑!你这两天休假休爽了,我可累死了!” 秦山佯装生气,要去掐瑟廉的脖子,反而被瑟廉梆的一声,一拳砸在了脑壳上。 “注意言行!别和小孩一样,你可是他们的王。” “王和小孩作态冲突吗?而且他们不都走了嘛,咿呀,掐死你!让你笑话我!” 梆! 又捶了秦山一拳,瑟廉冷哼一声,带着文件离开了。 “真是的...怎么越来越笨了。” 出门后有些无奈的低语一声,又忍不住一笑。 瑟廉摇摇头,向着不远处正等着自己的光头走去。 “亘古黑暗的简化版我有了些新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试试让亘古黑暗维持在接近消散前的状态,让没能力施展这个魔法的魔法师,甚至学徒只需要输入魔力,就可以施展出亘古黑暗。” 托普斯还未等瑟廉走近,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开口述说自己的想法。 瑟廉在魔法素材方面的造诣比他高。 他的辉石魔法基础虽然很扎实,但很多想法都离不开瑟廉的支持。 “嗯...刚好我知道有一种星石,会一直自动散发微弱的魔力,如果和记忆石还有...” ... 史东薇尔之巅,小白坐在房顶上吹着风,望着那头顶那从未停歇的风暴不知思索着什么。 风吹起她的金发,掠过她羽翼的感觉,让她想起来了曾经从悬崖上跳下的时候,那些难忘的记忆。 “好轻啊你,得多吃饭啊,不然怎么有力气飞起来。” 脑中响起熟悉的话语,小白不禁把头埋到双膝中,脸上的笑意弥漫不止。 “王上...”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暖的人呢...自己一定要永远守护好王上,永远,永远。 ... 劳碌一天的秦山回到房间,看着桌上摆放的食物,欣然一笑。 又看到阳台晾晒的各种衣服被褥,秦山面色由晴转阴。 “真是的,说好一起洗,又偷偷自己做完了。” 虽然有点饿,但秦山并没有马上去吃饭,他悄悄走到床边,打量着熟睡的罗德莉卡。 忽然,他发现床上暗处有一片小白掉落的白羽。 看着罗德莉卡轻轻起伏的小腹,秦山又玩心泛滥,和小孩一样用羽毛轻轻扫动罗德莉卡的鼻尖和薄唇。 片刻后,看着罗德莉卡有些幽怨的眼神,秦山收起玩心,变得有些愧疚起来。 啧啧啧。 “别生气了嘛。” “王上,你最近是怎么了...” 罗德莉卡倒也不是很生气,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王上以前也有些跳脱,但并没有和最近一样,和正在成长的小孩似的,喜欢做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 “嗯...大概是压力有点大吧。” 秦山也没有隐瞒,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转口继续道: “来,和我一起吃饭。” “不要,我已经吃过了,再吃的话会变胖的。” 罗德莉卡看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难过,都怪王上,总是喜欢让自己多吃点。 “你确定?你不陪我吃的话,那我可就...” 看着罗德莉卡因为被羽毛搞的痒痒的,所以用牙齿研磨过的红唇,秦山嘿嘿坏笑,满脸写着自己是大灰狼,准备要吃小红帽。 看着秦山这熟悉的坏笑,罗德莉卡身心难以自持,无奈的娇嗔道: “王上!现在还是白天呢...” “哈哈哈,好了好了,逗你的。” 秦山自然还是在逗她玩,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羞涩不已的可爱表情下拉起她红肿尚未散去的双手,慢慢释放属于他的黄金赐福,温养她的疲惫与劳累。 而后,罗德莉卡在秦山的攻势下,无奈的叫来小白,再次一起吃过晚餐。 第41章 无名褪色者 开阔的操场上,秦山肆意的挥舞着巨斧。 即使不使用风暴战技,他的周边也是狂风怒号,一般骑士根本不敢近身,也无法近身。 秦山手中是流浪商人商队从盖利德交易来的收藏品。 传闻蛮荒地王者曾经使用过的巨大战斧,整个斧头几乎和铁块一般。 以一般力气根本无法挥舞这件武器,所以被当地人当成了藏品。 而秦山反而嫌小,让工匠加大加长了。 两米多长的巨斧,在他手中如同木棍一般,被当成了锻炼技巧的武器。 练到兴起,秦山拖拽着巨斧快速奔跑一段距离,让其吸附大量的岩石后,高高跃起,将巨斧举过头顶,向大地劈去。 如同闷雷一般的巨响响彻史东薇尔,操场地面的青砖在巨力之下几乎变为腻粉,四散成烟。 烟尘散去,徒留原地一个十几米宽的深坑,秦山早已换到别处,继续开练。 秦山很喜欢练跳劈,虽然跳跃攻击有很多缺点,但胜在力沉势大,劈谁谁噶。 他敢说自己一斧子下去,古龙来了都得避其锋芒。 当然,他没见过古龙,吹牛逼的。 但如今的秦山有信心和众半神一战,虽然可能会被全胜的拉塔恩和莲莲虐。 可惜啊...没那个机会咯。 现在的秦山如果回到葛托克叛乱的那一天,他已经可以一人轻松杀穿全部叛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数优势根本毫无作用。 他也庆幸自己没有自大,妄想一次拿两个半神的卢恩。 不然,结果必然是他的死亡和宁姆格福的混乱。 只有掌握了这种堪比天灾的力量,才知道骑士和士兵们有多渺小...一斧子砍死十几个,不开玩笑。 甚至传说中的死亡卢恩持有者,一怒之下,片刻就可以屠戮一个族群,造就真正意义上的尸山血海。 游戏中那些半神的实力根本没有被彻底展现,在凝聚成法环的卢恩拥有者面前,大多数褪色者实在是太弱了。 当然,也从侧面反映了,那注定成王的褪色者是多么的强大,为了走上王位,付出了多少艰辛... ... 在竞技场中厮杀许久的亚历山大已感疲惫无趣,愿意与他决斗的战士们也已经难伤他分毫。 当他以为自己算是强大的战士时,却发现秦山仅仅是训练时使用的器具,自己就几乎一个都举不起来。 那日所见的恐惧一击,近乎击溃了他的意志,也让他迫切的想要离开,去寻找更强大的敌人与自己战斗,磨炼自己。 磨炼到可以与秦山一战。 他一个人再次踏上旅程,走过湖之利耶尼亚。 一路上,他与狂暴的飞龙战斗,与欺压弱小的杜鹃骑士搏杀。 偶遇散落在湖间的白金之子时,他也会告诉他们,在不远的宁姆格福,有一位仁慈的王者愿意接纳他们。 ... “你真的要成为英雄招募者吗?交界地如今太危险了。” “母亲大人,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为您招募来拥有英雄资质的强者!” 火山官邸外。 塔尼丝无奈的递给拉雅一些卢恩,目送其离去。 冰冷的火山官邸大门前,那让人看不清表情的铁面之下,是满目的仁慈与怜爱。 那几年,拉卡德进攻王城兵败,蒙葛特兵锋直指火山官邸,离破城只待片刻。 拉卡德精心准备的计谋被蒙葛特和蒙格击碎,眼见入主罗德尔无望,他几乎心灰意冷。 面临死亡的威胁,他没再能忍受住诱惑。 又或者为了反叛的决心,他毅然投入了大蛇的血口。 依靠大蛇的帮助,无数黄金子民,无数战士被大蛇吞噬,换来无数蛇人的诞生。 加上火山官邸工程器械方面实力强大,才堪堪抵御住了灭亡的危机,坚持等到了拉塔恩偷家罗德尔。 如今,拉塔恩被玛莲妮亚与蒙葛特击退,火山官邸的命运也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依靠王朝司法官的名头和拉卡德曾经积累的声望,塔尼丝招募了些许褪色者和残兵败将,却也不过杯水车薪。 也许让拉雅远离这地方,也是好的吧。 她实在是不容于火山官邸,不容于交界地,她太单纯了...单纯到让人不仅忍不住想要保护,又让人有些害怕。 让自己这种身心都污秽无比的人感到害怕。 ... 海岸某处,一位身着女巫服饰的少女不停的弯腰感谢着。 “谢谢您,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褪色者大人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没有您的帮助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褪色者大人。” “不必感谢,这是可以召唤灵马托雷特的戒指,需要长途跋涉时,就用这枚戒指召唤它吧...不用拒绝,是托雷特选上了你的褪色者,希望你们能好好善待它。” 无名褪色者,受到赐福指引,穿越迷雾而来的褪色者,那...最为特殊的褪色者。 此时正大字躺在沙滩上。 他的铠甲衣物全部湿透,浑身乏力,闭着眼,漫不经心的听着自己身边的人交谈。 然而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逼迫着他睁开眼睛。 待他不顾头痛欲裂,努力睁开眼时,只见那最初迎接自己的少女面前,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化为点点光芒,看似缓慢,却片刻就消失不见。 他没看清她的脸。 会是谁呢... 还没等无名褪色者细想,那身着女巫服饰的少女就发觉他醒来,赶紧坐下扶起他的身子,埋怨道: “您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那位骑士大人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来历,并无恶意,你怎么就能直接攻击人家呢。” 接下来的话少女有点说不出口了。 你不等人家说完话就攻击,然后就自己不小心跌落悬崖... 又不是看到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还没恢复就拼命,真是的。 无名褪色者沉默不语,想起那个身着失乡骑士铠甲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 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就是隐隐感觉,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哦,想起来了,是因为自己眼中的赐福指引了方向,是赐福指引着他,对方是敌人。 “啊...对了,您是失忆了吗?双指大人确实说过,您可能会失忆呢。” 少女环着他转了几圈,想看看自己的褪色者大人是不是有脑壳被锤过的痕迹。 无名褪色者疑惑的看着一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少女。 他感觉十分奇怪,她认识自己吗? “啊,对了,我还没进行过自我介绍呢,真是抱歉。” 停下脚步,十分快的鞠了两个躬,少女继续道: “我是侍奉双指大人的女巫,为了指引您,帮助您,让您成为艾尔登之王,将来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哦!” 女巫? 指引我成为艾尔登之王? 对了,那让自己回到这的声音确实说过,要我成为艾尔登之王。 艾尔登之王? 看向那天边屹立的黄金树,无名褪色者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成为艾尔登之王? 第42章 仲夏之夜,未见已爱 夏夜茫茫,凉风习习。 如果交界地有日月星辰可以确定月份时日,秦山猜测此时的宁姆格福应该是七月。 仲夏夜茫茫,七月夜未央。 “你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瑟廉背靠在秦山怀中,对他近日的表现十分不解。 王者如孩童一般不羁,前所未闻。 而秦山自然是不知道瑟廉在想什么,十分疑惑。 “你最近,越来越笨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么笨,以前都是装的。” 靠... 合着又拐弯抹角骂自己呢。 咱心里难受,咱不哭... 秦山不置可否,也不想解释,但很明显,要不要解释不在他。 “我问你话呢!” 瑟廉一个肘击,差点把秦山的腰子干爆了。 (当然是装的) “停停停,我解释还不行嘛?我最近压力大了,所以想放荡一下,缓一缓,缓一缓。” “你压力大?” 瑟廉不解,明明宁姆格福已经进入了发展期,那两半神也跑盖利德去了,怎么会压力越来越大呢? “肯定啊,唉...没法说。” 现在的宁姆格福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因一部分人的意愿而停止。 游戏里,破碎战争以盖利德的腐化为节点,以褪色者成王为终结。 秦山改变了太多,又有太多无法改变。 百智耳目的渗透,罗德尔的军事压力,时不时还有鲜血骑士作乱,都让秦山难以松懈片刻。 “别说这些了,花前月下呢,聊点别的。要不,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不行!” 瑟廉语气斩钉截铁。 “什么不行?” “....” 沉默了一会,秦山大概也知道了,瑟廉这是想帮自己分担压力。 好像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我想帮你承担压力,你却想让我一直轻松。 搂紧了瑟廉的腰肢,秦山俯下脑壳,在瑟廉耳边轻嗅。 “没事的啦,年少轻狂,才能不惧时光漫长嘛,而且能抱着你,我就已经很轻松了。” 又是这样... 瑟廉又是无奈的浑身一软,却低着头,不敢面对秦山。 此时的瑟廉多想自己的身躯回到少年时,多想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满脸羞涩的可爱模样... 我曾问你 容颜不在,年华逝去 你是否也爱我如初,不顾天长地久 是否,是否... 你说日月和我 太阳代表白天 月亮代表晚上 我是永远... 永远,永远... “好啦,再听我讲故事吧,上次那个,王子复仇记还没讲完吧?” “嗯...” 一边讲着故事,秦山一边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部。 挪威的森林。 瑟廉的状态似乎和直子有点相似,当然是内核,而不是表像。 她们的生命中都有一口深井,直子如果没有渡边陪伴,就会逐渐陷入自我矛盾之中,无奈的被死亡俘获 渡边无法理解,他不知道直子的试探是祈求,祈求他的爱,祈求他抱紧她。 但秦山明白。 瑟廉的深井是什么,秦山还不太明白,但他会尽力花时间陪在她身边,不会以尊敬的理由而导致远离。 “生存,还是毁灭?是忍受命运的暴虐,还是反抗人生的苦难,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生存还是毁灭...死去还是活着?” 听着精彩的故事,瑟廉不知被触动何处心弦,喃喃自语。 “怎么?有什么想法?” 秦山停下讲述,关心问道。 瑟廉转过头来看着秦山,那如墨的黑瞳在夜色下变得更加深邃,如同潭渊。 双眸浸染夜色,其中月华如镜,倒映着点滴星光。 如诗如画,让人如痴如醉。 “这些故事,真不是你写的?” 瑟廉看着秦山的眼睛,似乎想透过目光,看到他的灵魂。 “真不是。” 秦山自然没有那种弱智的低级趣味,抄别人的东西来装呗。 他一开始就十分明确的说过,这些故事都是他从罗德尔图书馆看来的。 经历战乱,那巨大的图书馆还在不在不好说,所以比较好糊弄过去。 可惜,瑟廉等人必然是不相信的,这么多精彩绝伦又富有深意的故事,自己怎么可能闻所未闻。 唉,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 “这莎士比亚真是个奇人...那你的选择是生存,还是...毁灭?” 瑟廉的眼睛还在望着秦山,目光却已经悠远的飘荡不知在记忆的何处。 “生存还是毁灭?你想说反抗还是顺从?还是死亡和生命?” 这句话的意思比较多,秦山也不好确定瑟廉指的是哪层意思。 “生命,还是死亡。” 瑟廉轻轻挣脱秦山的怀抱,与他在草地上相视而坐。 “生命还是死亡?对我来说,这没啥可选择的。” 秦山知道瑟廉进入学术状态了,也没有什么膈应,自然微笑,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有选择?” 瑟廉先是不解,而后有点悲从心来,没有选择...和自己一样吗...可是,他... “为什么?没有选择?” “啊,不是,不是没有选择,是不需要选择,也无法选择,但是...好像必须要选择。” “什么意思?” “因为生死一体啊。” “生死一体...” 瑟廉低头细细品味着,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心间却似乎有层薄膜,让她无法打开那层思想的枷锁。 好像是即将绽放的花蕾,被人用什么东西束缚了起来,无法开花。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生死之徒,死生之始。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 看着瑟廉进入状态,正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模样,秦山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戴上魔女头套辅助思考。 “听我说。” “嗯...” 秦山的手拂过地面,抓起一把青草,道: “你知道怎么才能看到风的轨迹吗?” “不知道。” 微微一笑,秦山举起手,放任掌中之物独自漂流。 好似恰知人意,忽然风来。 根根青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四散飘浮。 “看到了这些飘的草了吗?他们落下的痕迹,就是风的轨迹。” “那生死...” “你还说我笨,风需要草来确定轨迹,那生死就不需要吗?” “搞不懂...” 是啊...曾经的自己也根本搞不懂一点,那自己是什么时候懂的呢? 不太能想得起来了。 摩挲了一下下巴,秦山道: “也是,这种道理确实挺难懂的,风需要草,这种道理则是需要经历,没有经历过,是不太容易理解的。” 第43章 刺杀与误解 “经历过才会懂...你经历过?” 瑟廉看着秦山,似乎有点不信。 经历生死才能看清生死? 是葛托克那次吗? “这要看悟性。” 秦山摇摇头,微笑的说着。 “悟性?” 瑟廉一脸疑惑,她自觉天赋不差,为什么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嗯,想不清楚也没必要一直想下去,很多时候,你越想做到一件事,就越难做到。相对的,越害怕死亡,活着的时候就越接近死亡,越讨厌意一种人,最后越容易变成一样的人,就是这种,这种感觉,懂吧。” “...那,喜欢上一个人呢?” “这个简单,越喜欢越容易失去自我。” 两人相对而坐,相视一笑。 忽然,瑟廉发现月光下的秦山身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 那是...一片草屑。 草屑,怎么会一直悬浮在空中呢? 刹那间,瑟廉想到了什么,不顾风度原地腾身而起,向秦山扑过去。 黑暗中,黑色的短刀上附着黑色的火焰,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刺向秦山的后颈。 看着瑟廉风反应,秦山瞬间知道自己身后有东西,但根本反应不过来。 千钧一发之间,瑟廉整个身体扑到秦山身上,她伸出的手握住了刀刃,让持刀之人惊骇,手中的动作被停顿片刻。 秦山也立马翻身,把瑟廉护在身下,抽出腰间长剑正面应敌。 然而待刺客反应过来,早已抽刀离去。 “该死!” 无奈的怒骂一声,秦山扶起瑟廉,举着长剑四下环顾。 tmd,有刺客,还是黑刀刺客。 “来人!” 秦山怒喝一声,想招来侍卫,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正在野外幽会...。 没有哨兵火把让隐身的黑刀刺客现身,手持长剑的秦山根本无法奈何黑刀刺客分毫。 隐身铠甲加消声魔法,几乎无解。 忽然间,秦山感觉下身开始湿润起来。 他抓起瑟廉的手掌一看,黑色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伤口上附着的黑焰在不断侵蚀着血肉。 不能怒,不能生气! 不能失去理智! 稳住心神! 带有命定之死的黑刀可以杀死强如葛德文一般的半神。 而秦山虽然知道黑刀没有被永恒女神清除干净,但着实没想到,会差点把自己杀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怎么招惹到她们的? 来不及思考这背后的线索与意义,秦山凝神静心,双目如炬环顾着四周。 他握着瑟廉的手亮起点点金芒,希望可以缓解爱人的伤痛。 而此时的瑟廉感觉自己全身处于火炉之中,如烈火烧灼般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耐。 这钻心的疼痛,让灵魂都在颤栗,好似在渐渐崩溃。 但她只是静静靠在秦山怀中,默默忍受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害怕会扰乱他的注意力。 许久,秦山感觉瑟廉的状态越来越差,而刺客却没有再显出一次身形。 他只能警戒着,慢慢向着悬崖的方向缓慢移动。 他希望借地形,让四面受敌的他好受一些,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 这是一场死局。 菈妮! 想到此人,秦山心中的怒火难以压抑,曾经他虽然技术很菜,但是对法环的故事十分痴迷,自然明白菈妮就是黑刀阴谋的主谋,更是众多黑刀刺客的领导者! 如今,这是要杀了自己,铲除后患! 先礼后兵,好啊,好啊! 忽然间,秦山想起亚杜拉的月光剑。 光? 是了,希人对光的研究十分恐怖,隐身魔法也大概是基于对光的控制。 秦山小心的低下身子,用长剑挑起一滴露珠。 将长剑置于脸前,他目光透过露珠,再次环顾四周,细细观察着这变得模糊不清的世界。 金铁交击。 在秦山发现对方身影的一刹那,对方的决绝一击已然到来。 ... “王上应该是去找瑟廉大人了。” 罗德莉卡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四手蓝皮怪,知道对方应该是秦山曾经说过的,史东薇尔的盟友,菈妮。 “我问的是,他在哪?!” “应该,应该是在白金牧场附近吧。” 罗德莉卡话音刚落,菈妮就化为光点,消散在房间里。 真奇怪...王上一般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啊。 不再去想那奇怪的女人,等待秦山回家的罗德莉卡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 高天之下,微风依旧。 秦山缓缓从瑟廉的胸口拔出那把奇怪的武器。 那不知是匕首,还是短剑的武器。 不知是燃着火焰,还是流淌着黑水。 看着早已没了呼吸的瑟廉,秦山忍着心中的悲痛,将手缓缓没入她的体内,在她的血肉之间游荡,寻找着她的源辉石。 终于,在她心脏附近,秦山感觉到了有棱角的硬物。 小心的抓取而出,手中,握着的是一块奇怪的石头。 一半已经化为血肉,依稀可见还有血管,猩红的血液在其中不断流动。 一半还是石头,部分透明的水晶包裹着星星点点的蓝色辉石。 如同云雾包裹着一片湛蓝的海洋。 让秦山绝望的是,那蓝色之中,居然夹着点点黑色,且正缓慢的侵蚀着更多的蓝色辉石,虽然缓慢,那黑色却肉眼可见的在扩大。 脑海中无数想法一一浮现,又被一一否决。 秦山逐渐绝望。 忽然,他想起了大卢恩,死亡卢恩...那自己的大卢恩... 手中淡淡的灰芒亮起,那曾经被授予的法环碎片浮现,不是虚像,而是实体。 感觉身体被掏空... 在秦山的控制下,法环碎片似乎散发出无形的引力,将黑刀与源辉石中的黑焰都吸附而出。 秦山并没有让自己的大卢恩吸收这些恐怖的黑焰,但又不知如何处理。 忽然想起小白...也许这些掺有命定之死的黑焰对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将黑焰重新附着到黑刀之上,而后收起。 秦山看着手中美丽又有些诡异的源辉石,不知该如何是好。 转移灵魂到新躯体上的技术是魔法师的秘术,魔法师...卡利亚!菈妮! 正当秦山抱着瑟廉的躯体去找这片区域的巡逻队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淡淡的淡紫色薄雾浮现... 菈妮仿佛从虚空中走出,突然出现在了秦山身前。 她看了看地上黑刀刺客的尸体,又看了看对着自己举剑相向的秦山,沉默不语。 第44章 有恃无恐 “怎么会...怎么会越来越像他了呢...” 看着秦山,菈妮低声呢喃着。 身体,行为,思想...都是那么像。 曾经那个愚蠢自大的蛞蝓,是怎么变成如今的黄金君王的呢? 是因为你的不甘吗? 葛德文... 秦山举着罗蕾塔赠予的美丽长剑,看着一脸平静的菈妮,他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免有些疑惑。 按理说,刚才她有很多机会杀自己,但她却在自己准备好了之后才现身... 黑刀刺客肯定和她有关,死亡卢恩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便流通。 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她是在自傲? 觉得自己奈何不了她? 还是菈妮的手下不止那魔法师有异心,连黑刀刺客都有? 又或者,黑刀刺客与菈妮只是合作,并不是从属关系? 而自己的一些作为触犯了黑刀刺客的利益,所以今天会派人冒着危险来刺杀自己? “你是来送死的吗?菈妮。” 各种思绪翻飞,都不如对当事人发问。 “此事与我无关。” 菈妮慢慢走向秦山,面对秦山,她似乎毫无惧色。 论战力,秦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杀她,但这么近的距离... 作为神人的菈妮,如今身边却没有一个侍从,就这么来找自己,就这么毫无戒备的在慢慢靠近自己,她到底想干什么? “呵...与你无关?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被注入了死亡卢恩的黑刀,而失窃的死亡卢恩碎片就是你偷的吧?我父亲的死...哼,别这么自傲,我手中的剑,可不会对敌人留情!” 不需要有所动作,秦山的脚下就有金光浮现。 黄金树立誓 黄金树庇护 看着严阵以待的秦山,菈妮眼中有无奈,有害怕,有矛盾,有挣扎,但更多的是平静。 “葛德文不死,她就不会绝望,黄金树内的祂就不会有被颠覆的可能。” “她太天真了,居然还在幻想,黄金树早就已腐朽不堪。” “这一切都因她而起,也应该从她结束!结束,我们才会有新的开始,新的可能!” “各取所需罢了,菈妮,不要再顾虑了,你不想实现星月时代吗?你不想彻底脱离双指的控制吗?” 菈妮回忆起过往,他和她那么像,他和他也是那么相像,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回忆。 如今,两位兄长生死不知,而自己也对那传说中可以赋予自己命运的武器毫无头绪。 做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却发现,得到的结果还不如一个蛞蝓所做的。 (蛞蝓小葛,哈哈哈) “停下!我说,停下!” 菈妮不为所动,有些矮小的她举起两只手,轻轻拂过这熟悉的长剑。 “你...” 秦山是真的生气了,先前还有疑惑和顾虑,但现在他是真的想骂人。 真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对她的作为事先一无所知。” 菈妮巨大的尖帽下,是绝美的面庞。 她抬起头,看着秦山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已然消散,只剩下平静。 就好似两人初见时。 她的水眸依旧泛着冷淡的月光,那淡蓝色的薄唇,依旧摄人心魄。 “我凭什么相信你?” 秦山终究还是打败了。 被她游戏里印象打败了。 在菈妮两手的轻压下,秦山放下了长剑。 不说菈妮现在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有点拽。 先前自己聚精会神在瑟廉身上时,大卢恩脱离身体时,她都有机会搞死自己。 就算她真的密谋想杀自己,也根本不会这么草率。 (自我攻略?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可以帮你让她醒来。” 闻言秦山沉默了... 他将长剑收入剑鞘,目光如炬,凝视着她的双眼。 “我需要怎么做?” 秦山又被打败了。 也许真如某些人所说,强者就该绝性忘情,自己应该冒着失去瑟廉的风险,杀了菈妮。 杀了菈妮,吞并卡利亚,交界地就几乎再也没有势力可以与自己匹敌了... 最忠诚的骑士,最多的魔法师,加上数之不尽的信徒,击败蒙葛特夺取罗德尔,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秦山做不到。 不说和菈妮战斗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对现在的菈妮,对不顾一切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他知道这不理智的仁慈看似滑稽。 但也不代表冷静的暴虐就是正确。 而菈妮,她也在赌。 但她知道,她一定会赢。 两人都在试探,两人也都明白,没有必要现在撕破脸。 甚至有可能,这次事件会变成双方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 ... 菈妮轻握瑟廉的源辉石,紧闭双眼,似乎在沉思。 良久,终于在秦山的注视下,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面色焦急的秦山,道: “她的灵魂已经在慢慢崩溃,我想试着和她沟通,但她的意识对我十分抗拒...” 闻言,秦山看向瑟廉的源辉石,似乎正如菈妮所说,那被透明水晶包裹的蓝色辉石已经遍布细细的裂痕。 原本蓬勃涌动的鲜血,流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缓慢。 而那些猩红的血肉与辉石的比例也在不停变化。 淡蓝色的辉石越来越多,那些裂痕不停的在追逐着血肉。 面对可以杀死半神的命定之死,瑟廉早已被侵蚀殆尽。 如果只是被侵蚀了手掌,瑟廉只需要抛弃肉体即可无大碍,但是最后那一刻,她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他身前。 黑刀刺客在秦山发现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杀他的一丝机会。 什么仇,什么怨... 真tm的莫名其妙,晦气。 秦山凝神静心,问道: “那我该怎么做?意思是她抗拒你,但不抗拒我吗?” “是的。” 菈妮看着秦山片刻,继续道: “你的大卢恩拥有聚拢,吸收,融合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就是被剥去了死亡力量的死亡法环碎片...”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告诉我,该怎么做?” “把她的源辉石放入你的大卢恩实体里,然后我帮你进入她的意识,阻止她的意识继续停滞。” 第45章 命运与梦,辉石与星星 我的大卢恩... 秦山思索片刻,便再次释放了自己的大卢恩。 对于那些强大的半神来说,大卢恩只是锦上添花,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但对葛瑞克来说,大卢恩是他活命的根本。 对秦山来说,不至于和葛瑞克一样,失去大卢恩就是失去一切。 毕竟也有主角的待遇,卢恩吸收了不少,但突然失去大卢恩的话,那也是从a+变成了a,很难适应。 战力折损是必然的。 有的时候理所应当,失去了却很难适应。 而且,大卢恩不仅是战力的锦上添花,更是法统与血统的象征,一旦失去,就和国王失去了王冠差不多。 但秦山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等不起。 早知世事到头终有尽 一生浮华过眼如云烟 但瑟廉在等他,她还没有离别的准备,自己也还没有想结束。 即使早知人难相似树 也难解人别似花离... 面对爱人和落花一般消弭,对终要到来的离别无可奈何? 不! 点点金芒从周身散发,如同黑夜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大群若隐若现的萤火虫。 萤火虫们带着秦山的意识,缓缓进入瑟廉的源辉石之中。 秦山捧起源辉石的双手,慢慢浮现出属于他的大卢恩。 一个若隐若现的美丽圆环。 而菈妮此时就在其身旁看着。 真是和他一样,是那么容易的就相信别人... 哪怕被欺骗的后果是自己的死亡也无所顾忌... ... 瑟廉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一个个梦,一个个人,一个个场景。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一个昏暗的房间。 杂乱的呼喊声,如同陨石砸击大地的低沉轰鸣声... 是战争,是屠杀,是掠夺,是彻底的毁灭... “瑟廉,忘掉你的姓氏,忘掉爸爸妈妈,忘掉这的一切,别再回来!他们要来了,你爸爸和叔叔们坚持不了多久的,他们面对的,是恶魔...不死的恶魔...众神已经抛弃了我们,吾王也下落不明,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一个让瑟廉感觉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跪在瑟廉身前,捧着她的脸,泪如雨下的诉说着,嘱咐着。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又为什么这么绝望呢? 命运... 是因为命运吗?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很熟悉呢... 如同看幻灯片一般,瑟廉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但她感觉,自己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一瞬间,瑟廉思绪万千,而后 又在女人的推搡下跌入了深渊。 深渊之中,女人不知用什么东西盖上了唯一的光源,让瑟廉眼中的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虚无。 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瑟廉感觉自己正在抽泣。 随着头上点点滴水滴落,瑟廉闻到那血腥的味道。 痛苦,恐惧,绝望,愤怒,迷茫,各种情绪充斥着身体,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只能默默的蹲在黑暗之中,抽泣,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只过了一瞬间,瑟廉感觉自己的身体长大了一些。 此时她似乎正百无聊赖的在...听课。 讲台上那滔滔不绝的教授,在她眼中逐渐变化。 教授头戴的,那象征学院认可的辉石头套,变成了白金之子的憨批脑壳。 讲的都是一些学术废料,不是无聊的猜想就是落后的理论。 连辉石会在黑暗中会发光这种事,也需要讲几节课? 在她感到时间漫长时,画面再次翻转。 此时,她走在明亮的走廊上,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和自己穿的一样的魔法师。 她正抱着自己的书本,走下阶梯。 而那些和自己正对而行的魔法师们,正踏着阶梯,向上而行。 他们全都低着头在看手捧的书本,仿佛恨不得把头插到厚重的书中。 迎面而来,唯一没有低头看书的,是一个头戴巨大绿色水晶的帽的教授... 他,是谁来着? 明明很熟悉,为什么想不起了... 算了...可能也是路人罢了... 走到尽头的小阳台,瑟廉抬头望着满天星河流转。 “妈妈,我们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肯定会的。变成星星的奶奶也许就在看着我们呢。” “哇,真的吗?我好想再见到奶奶啊...可是为什么只有奶奶能看到我,我看不到奶奶...真不公平。” “傻孩子...” 女人的声音逐渐模糊... 瑟廉对着星空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哭了... 回头,刚才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奇怪教授,似乎正在观察自己。 “你想成为星星之子吗?” 画面再次翻转,她与一位高大的美丽少女成为了绿帽子教授的学生。 她的天赋虽然不如高大少女,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但也进步神速,很快就被学院授予了魔女头套,成为了一位可以授学的教授。 画面流转。 已经成为了教授的她,不知道正与面前高大的少女交谈着什么,只在隐约之中听到星星,满月,还有命运... 命运... 她站在一个诡异的石球面前,聆听着石球上一个一个脸庞发出的怪异声音。 痛苦的哀求 愤怒的嘶吼 绝望的诅咒... 正当她感觉自己在思索时,随着镜面破碎的声音传来,一群人的踏步声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魔女瑟廉,你不仅犯下了屠戮学院魔法师的重罪!还用魔法师进行禁忌的研究,亵渎他们的身躯和灵魂!学院判你永生监禁,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反省吧!” 一位身着卡利亚教授服饰的魔法师拿着一幅卷轴,对瑟廉进行宣判。 在他身后两侧,是手持剑与盾的杜鹃骑士,还有魔剑教室的教授与学生。 除了杜鹃骑士,来的魔法师都是被学院授予了头套的魔法师。 瑟廉不仅对学院是威胁,对卡利亚王室,对黄金王朝,对瑟莉亚镇来说,都是相当于恐怖分子般的存在。 被杜鹃骑士收押之时,瑟廉看着手持卷轴是魔法师,他...好像就是那天的白金之子教授。 又是黑暗...却不再孤独,也不再迷茫。 她的灵魂透体而出,化为虚像,在监牢之外继续学习着,进行探索。 直到那一天,他推门而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她记不太清了。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呢? 也早已经被岁月模糊。 被光笼罩的他让自己模糊了双眼...但那平静的笑容,却那么清晰。 ... 辉石,是星星落在地上的碎屑,当群星不再流转,起源于远古观星者的魔法师们只能转而研究星星的碎屑。 这些落在地上的碎屑,是星海的弃子。 而源流魔法师的终极目标,是化为闪闪的群星。 学院最负盛名的两位魔法师,卢瑟特和亚兹勒都是源流魔法师,那时的源流魔法还不是一个派系,也没有被禁止。 弱肉强食本就是交界地最初的法则。 即使是两位大师,他们也猎杀过魔法师,也都融入过法师球。 当他们从法师球破茧而出时,他们的身体部分已经变成了无机物。 在球中,他们分别窥见了不同的群星真相。 卢瑟特看见了魔法师们向往的星星在不断毁灭。 而在那毁灭之下,他看见了无数星星碎片又重新聚合,再次朝着其他星星撞击而去。 为此,他创造了起源魔法:毁灭流星。 亚兹勒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极致黑暗,在灵魂消弭之际,他看到了划破夜空的彗星。 坠落永无休止,而彗星的拖尾也似乎无限的长。 为此,他创造了起源魔法:彗星亚兹勒。 而他们开创的源流魔法,在某天被拉达冈与蕾娜菈宣称为禁忌。 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 但有人传闻,与月和黄金的未来有关。 为了窥视那不再流动的群星之后是什么,源流逐渐成为一个派系。 源流魔法的后来者们希望将自己的灵魂彻底融入辉石。 他们用辉石刀划开心脏,放入辉石,逐渐让自己的身体被同化,适应。 瑟濂在很早之前就执行过那抛弃躯壳的仪式,换过数次身躯,也就是用无辜的生命来加速自己的灵魂融入辉石。 如若没有遇到秦山,就连两位见过群星真相的大师,她的导师,都难逃她的毒手,变成她的素材。 她为了窥见那源流魔法师最终的追求,为了一睹群星的真面目,她宁愿抛弃一切。 如果没有秦山,瑟濂在球中会看到群星的真相。 到时,她会以几乎完全由无机物构成的躯体破球而出,比亚兹勒和卢瑟特更加彻底的变成辉石之物。 然而,交界地所见所接触的群星,都是些虫子,怪物。 天幕降下的星化作了艾斯提,黑王,白王。 阿尔佩利希(在圆桌一楼入侵我们的那个红灵)曾是一名魔法师。 不知犯了何罪,还是因为何事,他被荆棘刺瞎了双眼。 被荆棘刺瞎双眼之后,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血色,他看到了一颗血红的星。 他学会了利用血液幻化荆棘,就此,鲜血荆棘派诞生。 他的头颅,也因为疯狂的研究,逐渐化为血色辉石。 荆棘魔法源于异端的信仰,为魔法学院不容易。 开创这一流派魔法的阿尔佩利希,不断的研究鲜血活祭,只为得到被血浸染的辉石,来帮助自己进行开发荆棘魔法。 他的身躯早已被学院和黄金王朝猎杀,只剩下血红的灵魂还在癫狂。 而他看到的那红星,大概就是真实之母的本体所在,也就是蒙格所遇的外神。 从出血狗,出血鸟,出血活尸的特征来看,那应该是一只巨大的吸血虫。 在那古战场遗迹,那腐败湖的腐败神殿深处,腐败眷属们供奉着他们信仰之神的遗物:蝎尾针。 巨大的蝎尾针化作的短剑,猩红腐败的毒液不断滴落。 大部分星落在地面化作了坠星兽,而坠星兽长着昆虫的颚部,尾巴,身躯... 究竟是曾经的坠星魔物在模仿交界地的生命,还是这些生命本就来自星空,已经无人知晓。 “所谓群星,所谓闪闪的星星之子,不过都是些怪物罢了。瑟廉啊...我的爱人啊,你是我的星星,让我也成为你的星星吧...” 第46章 似梦非梦 我羡慕风啊又羡慕雨 他们总是可以见到你 我想化作风啊化作雨 这样就能不需要理由 见到你 而我就算走上千万里 也不一定能遇到你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黑暗,空旷。 深海? 还是虚无的宇宙? 秦山不明白... 哦,想起来了... 这是意识的世界。 “星星之子...” 秦山与瑟廉的意识交融在一起,但他还能思考,而她已经只剩下了本能和最后的挣扎。 她在无尽的记忆轮回中等他,哪怕已经想不起来模样,记不清声音,也忘记了为什么等待。 她以为,自己灵魂的消弭已经无可挽,但她想说的太多,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口。 什么是爱? 是风吹过草地的律动 是变成云又变成雨又回到海中 是那注定凋零的一次次花盛开 是一片片糜烂的树叶回到大地 “让我来成为你的星星吧...” 秦山怀抱着娇小的瑟廉,自己的用意识把她包裹。 两人的精神世界逐渐融为一体,变成这黑暗之中的闪闪发亮的一颗星。 无垠之中,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有一片黑暗的虚无。 仿佛空的一无所有,又好似凝结了这世界的一切之物。 曾听人说,人脑构建出来的彻底虚无是一片空洞的白,但秦山感知到的,是一片黑暗。 现实世界中,瑟廉逐渐迸碎的源辉石开始渗透出点点金色。 一条条金色的丝线填充到裂缝中,那几乎停滞的血液也重新快速涌动。 菈妮见状,轻呼了一口气。 如此,今天的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 “你终于来了...” 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草地,然而与交界地不同的是,这里的天穹不再灰暗,遮天蔽日的巨树也消失不见。 一片晴空让人沉醉,少许白云变成了完美的点缀。 蓝海之中,明日生辉。 阳光温暖,微风依旧。 此时的瑟廉身着普通魔法师的制式长袍,少女身材纤细柔美,及腰的黑发在风中肆意纷飞。 芳华如故,笑颜如花。 在笑颜下,太阳仿佛失色,蓝天似乎越来越蓝,绿草也越来越绿。 “这么奇怪的太阳,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瑟廉一边笑着说着,一边一步步向秦山走去。 她背着双手,微微挺胸,抬着头,注视着秦山。 笑的有些羞涩与清纯,似乎害怕他忽然消失。 秦山见状,也笑着向她走去。 而瑟廉见此,似乎有些不解。 这个,梦怎么会这么清晰呢。 在她恍惚间,秦山已经将他搂入怀中,埋头轻嗅她发间的芬芳,感觉她身体的柔软。 “原来已经不是梦了吗?” “当然不是了。” 瑟廉靠在秦山的怀中,还是有些恍惚。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好久好久的梦...我一直在想你,可是一想到你,我就好想哭...本来你清晰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模糊,本来我以为不能和你告别,想把你放在心里,慢慢等待,让你把我所有的爱都带走...” 抬起头,瑟廉早已是泪流满面。 “能再见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不敢在奢求还能再继续陪着你...我不在了以后...” 秦山正擦着她眼泪的手捂住了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只是彼此是过客,不是吗。” 秦山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瑟廉心头一阵疼痛。 “但是,你是我放不下的过客。” “你...怎么还是这么...” 这么笨...这么讨厌... “那你,准备好放下我了吗?” 瑟廉哭的红肿的眼望着秦山,想开口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如渊的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是在将他铭刻到自己的灵魂之中。 “放不下吧?你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永远记住你,永远...爱你。” “你,你怎么这样!” 瑟廉闻言,脸颊腾起红晕,两只耳朵都变成了血红色。 靠在秦山怀中,她低着头挣扎片刻,便将双手轻轻绕过秦山的肩头,轻轻踮起了脚尖。 制服的袖子垂落,瑟廉紧闭着双眼,身躯不自觉的贴近秦山... 如果是一般时候,现在秦山头上已经多了几个包了... 虚空之中,一滴光从星星上滴落。 一颗树苗从星星的眼泪上生出了根须,发芽,长大... 如果让我遇到你,而你又正当年轻 我愿用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 如果你刚好遇到了我,而我依然年轻 我也相信永恒是不变的是曾经 时空阻隔岂止长路迢迢 情丝缠绕岂止长发飘飘 本是云该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 却含着泪水独自飘零 ... “再亲一下。” 秦山点了点自己的唇,意犹未尽。 “只是磨蹭嘴唇的话可不算。” 瑟廉看着一脸笑意的秦山,忽然感觉...如果是梦也挺好的,起码自己现在不会想揍他。 见瑟廉没有动作,秦山自己低下了头,顺带搂紧了她的身躯,与自己紧紧相连。 再次的触碰,让瑟廉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想挣脱,却怎么也逃不掉。 片刻后,推搡的手变得不再僵硬,一股如同触电般的感觉随着那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 原来变得奇怪是真的... 在这精神的世界中,两人都是对方眼中最完美的状态。 没有了外界的一点点干扰,那一点点触动,也在心间变成了无法阻挡的洪流。 理智与身体之外的感觉,在此刻都变成了虚无,只剩下和自己相拥而吻的对方。 “还记得我们没说完的话吗...生需要死,草需要风,你...需要我吗?我很确定,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吗?” “....” “时间不多了哦,不说,可就来不及了。” 看着秦山片刻,瑟廉终于鼓起了勇气,认真道: “需要。” 片刻,她又有些落寞。 “可是,来不及了...” “我说的来不及可不是你说的来不及,我才不会就让你这么跑掉。我,可还没亲够呢。” 在秦山化为光点消散的最后一刻,瑟廉想要伸手去抓。 随着指尖最后的温暖消散,她好像听到了再见的许诺。 “等我...” 第47章 绽放 正在海岸边仰望黄金树的梅林娜突然心有所感,转头向着一个方向眺望。 “这么快发芽了吗...” 她那万年不变的脸庞,居然露出了一个自然笑容。 ... 正在酒馆中休整的无名褪色者看着手中的巨锤,有些肉疼。 跟着史东薇尔骑兵跑了几个月的任务,才堪堪还了这个锤子的一半的钱。 “半神...大卢恩...赐福指引我去击败葛瑞克,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接受我这无名小卒的挑战,就算接受了我的挑战,我能打得过他吗?就算打的过他,他会把大卢恩给我吗?” “你怎么这么笨!直接杀进史东薇尔,去抢啊!” “可是...” “哎呀,你想这么多没用的干嘛,你的命运就是成为艾尔登之王!为交界地带来新的秩序,成为王,肯定是需要垫脚石的,葛瑞克也只会是你成王路上的一个垫脚石而已,我听说他在罗德尔的时候,不仅被拉塔恩将军打败,还扮成女孩混在女人堆里逃跑,这种人,有什么好怕的。” 大声密谋的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站在屋顶的翼混种,正拿着一个小本子,一字不漏的记录着他们的话语。 “这些褪色者,一个个都是麻烦制造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阴狠毒辣,不知道王上为什么对他们也仁慈。不过还好有队长...这些妄图威胁吾王的垃圾,都该死!死在队长手里,也算是他们的荣耀了。” ... 盖利德。 拉塔恩目之所及,是残破的铠甲和兵器,是各种残缺不全的肢体在流淌着鲜血。 “玛莲妮亚!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于我!” 远处风吹过,玛莲妮亚从灰烬中爬起,步履蹒跚的再次向拉塔恩走去。 边走,她边接上自己的义肢。 无言之中,长刀挥舞,流水剑法·水鸟再次绽放。 拉塔恩将军见此也不再废话,周身紫色光芒笼罩,无尽的战意喷薄而出。 大地与群星在拉塔恩眼中颤抖。 原本插在大地之中的巨大弯刀被拉塔恩用重力魔法吸附回双手。 地面开裂,无数岩石在这剧烈的混乱引力之下,如同花瓣在飞舞。 双刀在手,你要战便战! 仅第一刀,玛莲妮亚的长刀就被崩飞,两刀,她的义肢被斩落。 第三刀... “对不起,哥哥...。再次绽放吧,猩红腐败...” 感到自己颅中那压制腐败的金针断裂,玛莲妮亚知道,自己今天也许无法离开了。 但她还想完成米凯拉的嘱托... 时间在她的感知中慢慢停滞,而后又慢慢流动... 她灵活的踏过向自己劈来的巨大弯刀,顺势而上,轻盈的落到了拉塔恩宽大的肩上。 “回到米凯拉身边,去成为那约定之王吧...”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玛莲妮亚趴在拉塔恩耳边,轻轻呢喃着。 闻言,拉塔恩野兽般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平时让自己战无不胜的直觉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危机。 在这时间仿佛停滞的一瞬间,他也突然想起了儿时的场景。 那时,他金发及腰... 是那么的美... 只是那时的他根本无心欣赏,只觉的他好看。 如今再回忆,也是如此。 “放心吧,长大之后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你想成为我的王?” “王?是和葛弗雷大人一样的英雄吗?” “对啊,你想成为我的王吗?长大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葛弗雷大人那样的英雄!” “好啊!”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哦!” 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他知道了什么是王。 什么是英雄。 什么是战士。 他明白了什么是自己想守护的是什么。 他也明白了想成为的。 于是,他也就逐渐淡忘了那天与他的约定... 米凯拉...不! 脑海中那金发的背影逐渐模糊,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猩红色的糜烂。 巨大的猩红花朵于战场绽放,好似露天乱葬岗长出了一朵绝美的鲜花。 无数孢子随着花苞的绽放而飞舞。 离得近的战士,他们几乎瞬间被腐蚀,肉体快速糜烂露出白骨,痛苦的死去后,连灵魂都被腐蚀,消弭。 一位尊腐骑士见玛莲妮亚已经开花,瞬间爆种,带着自己的队伍向着被红狮子军团包围的拉塔恩将军杀去。 而可怜的拉塔恩,在一瞬间,被无尽的混乱与痛苦充斥大脑,让他如同幼儿一般,无力的蹲坐在地。 猩红腐败之花的绽放带来了许多的连锁反应。 腐败湖的水面在花开后震荡。 慢慢的,整个交界地都生出了许多蘑菇。 而整个盖利德好像在地震一般,无数的真菌孢子从地底扩散,无数的真菌群开始在地表蔓延,腐蚀各种植物与动物。 蘑菇人,腐败眷属,猩红腐败信徒,他们开始了狂欢。 真菌突破土壤,蔓延大地。 腐败湖的震荡越来越剧烈,直到最后化作冲天水柱,无数被污染的水汽浸染云朵。 飞龙,人类,混种,亚人,各种盖利德的原生生物们看着这如末日天灾一般的场景,不知道如何是好,四处逃窜,也难免被真菌感染。 腐败湖的水开始暴涨,溢出原来的湖面。 一棵巨大怪异的树从湖中心快速拔地而起,加剧了湖水倒灌,形成了诡异的血水洪灾。 瑟莉亚镇的外围片刻就被淹没,无数毫无准备的魔法师被腐蚀。 这里,是拉塔恩将军的母校,是他英雄之路的初始之地,也是终结之地。 在一瞬间,无数灾难因玛莲妮亚的开花而爆发。 随着饱含真菌的雨水覆盖盖利德,整个盖利德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变为了腐败眷属的天堂,无数生命被污染,陷入疯狂。 ... 老将为了寻找玛莲妮亚遗落的金针,没有立刻随着尊腐骑士们撤退,被困在了盖利德。 那位勇敢强大的骑士从混乱的红狮子军团中夺走了玛莲妮亚的身体后,便带领圣树军团开始撤退,他们走了小道,矿洞。 早已是败军的他们,已经不敢再踏入宁姆格福的土地。 而随着拉塔恩的疯狂而陷入混乱的红狮子军团,在杰廉的带领下,用一路的尸体把化为野兽的拉塔恩将军引到了海边的沙丘。 在此,拉塔恩将军的意志化为淡淡的透明军旗,就此笼罩这片海滩。 就算他早已因为腐败失去了理智,也不忘战斗,与疯狂战斗,与自我战斗... 自此,红狮子军团留在了盖利德,一边用火焰抑制着腐败蔓延,一边想尽办法...围猎已经变成野兽的拉塔恩将军。 “伟大如您...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为什么,为什么啊...伟大的英雄变成如此模样,让人多么悲哀啊...” 第48章 拉雅 不知道走了多久,拉雅终于来到了湖之利耶尼亚,她听一个巨大的壶说,在这里可以遇到强大的褪色者。 是湖之利耶尼亚南边,还是再南边的一点的史东薇尔来着? 咕咕... 正当拉雅指点着唇,歪着头思考方向时,肚子开始了抗议。 看着地上正用钳子吃腐泥的大螃蟹,拉雅突然感觉自己好饿好饿好饿。 揉了揉肚子,拉雅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身上的卢恩早就在半路上用完了。 正当拉雅肚子饿的咕咕叫时,她发现远方的夜幕下正升腾着一缕白烟。 在故事里,有这种烟雾的地方,一般都是有人在吃东西来着。 想到这,拉雅提起裙摆,快步向着远方走去。 走了一小会儿,拉雅来到一个有些破败的木屋前,看着面前这头戴铁套的人,拉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以送我一只虾吗? 不行不行...怎么能开口白要人家的东西呢...而且一只虾肯定不够吃呀。 可以先赊账吗? 嗯...可是听说赊账也要押上自己的一些东西来给对方做保险... 我能压什么呢? 唔...好饿... 看着蒸汽缭绕的铁锅,闻着那透人心扉的鲜香...拉雅忽然想起来,自己好久没吃过虾了... 上次吃到美味食物的时候,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喂!你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 煮虾哥也很疑惑,自己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很多年了,就是为了躲避外面的纷纷扰扰。 这一看就身份尊贵的少女来这干嘛? 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吧? 什么赐福指引之类的东西,他早就一点都看不到了。 在他来到这破地方之后,就再也没得到过任何指引。 什么女巫,什么指引,什么艾尔登法环...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这一身富贵服装的奇怪女孩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背这么驼,父母怎么管的,真是的。 而且连个随从都没有,奇怪。 难道说,外面的世界已经和平了,不再危机四伏了吗? “你在这干什么?快滚!不然宰了你哦!” 不想沾染麻烦的煮虾哥想了一会儿,便开口呵斥,想让拉雅知难而退,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啊?我...我...啊,我...” 拉雅被煮虾哥突如其来的呵斥吓的惊慌失措,原本就个小驼背,现在又变成小结巴了。 看着少女如此惊慌,煮虾哥心中的那点“仇贵”情绪也被击碎了。 好吧~_~,煮虾哥本来就没有恶意,只是在这破地方,友善是无用之物,只有举起剑,张开獠牙,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和物有所顾忌。 可惜,煮虾哥除了语言暴力,只剩下自己的铁头套了。 那是曾经的犯人所戴之物,当初他加入葛弗孚雷的军队也只是想戴罪立功。 没想到的是,他刚从监狱出来,刚加入军队,就被永恒女神宣布褪色,然后驱逐。 见拉雅被自己吓的快哭了还是没有走,煮虾哥自然不会觉得女孩图自己帅想多看自己几眼,明白她是想吃自己煮的虾子。 “想吃?” “嗯嗯。” 见拉雅如此可爱纯真(憨?),煮虾哥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女儿?老婆? 不顾汤汁滚烫,他拔下了大虾的一只钳子,递给了拉雅。 拉雅十分礼貌的伸出双手,接过了食物。 “谢谢你。” 道谢之后,拉雅便捧着虾棒狼吞虎咽起来。 然而,一只比她双手还大的虾钳下肚,让拉雅反而感觉更饿了。 “你怎么还在这?快滚!快滚!” 煮虾哥见拉雅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锅中的虾,气不打一处来。 吃白食也得有个度吧? 见拉雅还不走,煮虾哥无奈了,对一个看起来憨憨的少女下黑手,他做不到,但让她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的晚餐... 在这鬼地方,各种可怖的幽魂游荡,还有那堪比巨兽的大虾到处徘徊,自己整点东西吃十分不易,三天吃一顿基本是常态。 能分给拉雅那么多,他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 忽然,煮虾哥见拉雅胸前挂着一个十分精美的项链。 他指了指锅中的虾,又指了指拉雅的项链,道: “想吃,就拿那东西来换,别说我坑你,这年头这些东西基本没有什么价值了。” “唔...” 拉雅闻言,心中挣扎了一会儿,便把自己的项链取了下来,给虾哥递过去。 “等你有卢恩了,再来换回去吧,好了,吃饱了就滚,别打扰我看风景。” 从锅中拿出一只还有双钳的大虾给拉雅,煮虾哥也不在客气,看那架势,拉雅再不走他就要上脚踹了。 “真是个没有风度的流氓...” 拉雅接过大虾,边吃边走边吐槽。 然而,待她吃饱了之后,又感觉十分后悔,那是项链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但当时又实在是太饿了,被扰乱了思绪...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贪吃! 只是因为太饿了而已... “唔...” 一想到那没有礼貌的流氓,吃饱了的拉雅再也不想和对方接触了。 “真希望能遇到一个风度翩翩,有成为英雄资质的褪色者可以来帮助我,帮我拿回项链...” 招募英雄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 不知过了多久,秦山才悠悠醒来。 睁眼,便是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蓝色人偶,菈妮。 收回大卢恩,秦山看着瑟廉的源辉石,除了其中镶嵌的金色丝线外,已经并无大碍。 “没有彻底辉石化的源辉石必须有身体承载,否则会慢慢失去活性。我,可以帮你。” “...” 菈妮看着秦山眼中的疑惑和疲惫,平淡道: “把她的源辉石给我,我有办法可以暂时保持源辉石的活性,然后...我会帮她制作新的身躯。” 秦山沉默片刻,便把瑟廉的源辉石递了过去。 “你,不怕我骗你?” 我还怕你拿了源辉石就马上要挟我呢... 秦山无语的瞄了一眼菈妮,道: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尽力而为,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 看了看地上的黑刀和黑刀刺客的身体,秦山拿起刀道: “只要瑟廉无碍,我可以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但这把刀,我要带走。” “可以。” 菈妮自然知道秦山不是要刀,而是要死亡卢恩的碎片,这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那她的尸体我是否可以带走?这是一个不错的容器胚胎。” 啥玩意? 是了,黑刀刺客都是希人,和未成神的永恒女神是同族,而且都是女人... 容器胚胎,听着有点怪异,但好像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如果不要肉身,让菈妮把瑟廉变成人偶...那还是算了。 “随你的便。” 拾起黑刀,又找到瑟廉的辉石头套,拍了拍上面的草屑,秦山想到了罗德莉卡还有小白... 该回去了。 ... 目送秦山远去,菈妮也带走了黑刀刺客的身体和瑟廉的源辉石,随着淡淡紫雾的消散而消散。 第49章 再次交易 是夜。 罗德莉卡正在墓碑前为亡灵祷告。 而秦山,正用捡来的碎石搭着金字塔。 想在地基上继续堆高,会很难保持平衡,但堆到一定高度,就只需要放上石头,而基本不用再考虑会不会塌。 轻轻放上最后一块石头在塔尖,秦山看着自己的杰作,陷入了沉思。 “你说,我做的对吗?” 罗德莉卡闻言,有些不解,道: “王上指的是什么呢?” 秦山看着这金字塔,道: “我为他们构建了可以向上攀登的阶梯,可终有一天,这阶梯会越来越难爬,越来越高,高到那些构成地基的石头喘不过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想翻身,想起来,也会越来越难...” “...不是很明白。” 罗德莉卡低着头想了一会,却还是不明白秦山想表达的意思... “王上是说,阶梯越高,爬上去越难吗?” “对,不仅爬上去会越来越难,想下来...更难。”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爬上去呢?而且为什么要修的那么高?” “因为上面的人,他们想要更多的房子,他们想住更大的房间,可是他们又不会建房子,他们不想和下面的人接触,但又需要下面的人帮他们,而下面的人也想住的更高的房子,因为越高,房间越亮,越宽敞。” “唔...” 罗德莉卡想不明白... “上面的人不会和下面的人学习吗?而且住那么高有什么好的?他们不需要下来吗?” “是啊,他们不需要下来...” “哦...王上说的,是那些贵族?”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想不明白呢,走吧,该回去休息。” 罗德莉卡被秦山牵着手,向远方走去,在她回首之间,好像看到了几个透明的水母正在月光下晃荡。 回过神来,她晃了晃脑壳,聚精会神,想看的仔细些,却再也没看到什么水母。 “怎么了?看什么东西了吗?” “不知道,好像眼花了...” ... 隋朝初立,设立三省六部,却缺乏官员管理运行。 为此,公元587年,隋文帝开创了科举制。 科举初诞,进京考试需当地五品官员举荐。 到了同治七年,华夏实业第一人张謇准备考秀才时,因张家祖上三代无功名,是所谓冷籍,张家人想参加考试,需大量钱财疏通众多关系。 他父亲几乎花光积蓄,才让他成了临县某人的“孙子”,得了入仕机会。 是烈火高炉锻出钢铁,还是曾经的阶梯变大山? 也许,这本就是一件事。 天之生人也 与草木无异 若遗留一二有用事业 与草木同生 即不与草木同腐 —《张謇》 ... 卡利亚城寨,三姊妹塔。 菈妮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昏昏沉睡。 那被掏空腹腔,被注入银白血液,由数人身躯捏合在一起的怪物,又再次进入了她的梦境。 “魔法学院...” 轻轻呢喃一声,菈妮睁开了双眼。 她的原本就冷淡如月的眼神,在夜色下变得更加的冷。 有时候,她会疑惑,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这般残忍而血腥。 道路不合会变成对抗,对抗又会变仇视,仇视变又会变成战争,战争诞生血仇,血仇之后便是屠杀与毁灭... 传说,蕾拉娜儿时看到了一轮满月。 后来,拥有满月魔法的她,以英雄的身份成为了魔法学院与卡利亚的王。 就此,满月凌驾于星之上。 再后来,蕾拉娜因外人所不知的原因失去了理智,陷入痴呆状态。 从属魔法学院的杜鹃骑士们开始劫掠,毁灭卡利亚王室分布在湖之利耶尼亚的各处城镇。 在外的卡利亚王室和其随从们,都被魔法师挖空了腹腔,用几人的身躯捏合成一个个怪物。 魔法师为了折磨他们,让他们的血管被白金凝血灌满,导致他们无法被疗愈,又无法死去,只能永远痛苦的活着... 两位兄长,都为了实现梦想加入了黄金王朝,如今深陷破碎战争而无法自拔。 而自己在此苦苦支撑的意义,是什么来着... 是自由吗? 对了,是交界地众生的自由... 让他们在漫长黑夜中,在没有神灵的干扰中,在千年的孤独中思考... 律法,吾王...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菈妮摇了摇头。 自己,不需要王。 曾经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 可一想到那一夜,想到秦山被无数卢恩化为的金芒笼罩。 那副场景真是让人难忘。 当时的他就好像...像是一个太阳,单膝下跪,手捧着大卢恩献给自己的女神... 大卢恩... ... 秦山侧卧在床,细细欣赏着罗德莉卡在月光下的容颜。 多年已过,罗德莉卡虽然褪去了部分少女的青涩,却还是那般纯真。 真善美,无论在什么世界都是让人向往的东西,而秦山又是那么幸运... 随着淡淡紫雾笼罩史东薇尔城堡最高处,暗处守护的小白用坚定的意志驱散睡意,举起镰刀戒备的看着菈妮。 无光的黑焰与紫色薄雾交融。 “菈妮?” 秦山看着阳台上突然出现的身影,有些疑惑。 “你,想要法环碎片吗?” “...,想。” 巨大的尖帽之下,美丽的少女说出了无可抵挡的诱惑。 “我一直在寻找可以赋予我命运的东西,诺克隆恩的秘密宝藏。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我可以给你...两个法环碎片,一个,遗留在被我抛弃的身体上,已经化为了死亡咒痕,另一个,则在我母亲身上,那东西对她来说毫无益处,徒留执念罢了。” 说罢,菈妮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辉石钥匙剑。 “我的影子野兽和幕僚们已经帮我寻找许久,有了些许线索,如果你想找他们问话,可以来卡利亚城寨的蕾娜法师塔找我。” 秦山沉默片刻,道: “如果我现在进攻魔法学院,会对你有造成麻烦吗?” “不会。” “那你说的这件事与瑟廉...” “和她没有关系,这是另一件事。” “我明白了。” 看着菈妮来去无踪的化为光点消散,秦山忽然想问问一下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专属于灵体的移动方式吧。 “小白,你去把各军团负责人叫来,让他们在王座前等我。” “是。” 第50章 猜想与出征 目送几人远去,秦山从王座上起身。 迎着光,他转身看着这不知传承了多少年的王座。 他的影子覆盖其上,让王座上被刻印出的花纹变得更加立体。 王座的正面上,刻画着一棵树,每一条分叉的树干上都长着一个花蕾。 不知道花了多少日夜研究交界地古老传说的秦山,从一本古籍上看来了一个传说。 在不知道多久前的远古时代,树为交界地带来神明。 而根据探子的汇报,盖利德已经开始腐化,拉塔恩将军变成了野兽,玛莲妮亚不知所踪。 魔法镇瑟莉亚已然毁灭,在其旁边的腐败湖,几乎在一夜之间长出了一棵巨大的,怪异的树,并且结出了许多花蕾。 “我看见...从那花蕾里落下了人...,失乡骑士将领,老将欧尼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待在那棵树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我发现,一只奇怪的腐败眷属一直在树下徘徊,带走了那些从花蕾里落下的人。” 想起探子的汇报,秦山也对这几乎没什么可信度的远古传说有了一些思考。 传说,远古生命熔炉为交界地带来了最初的生命,而根据熔炉骑士的描述,生命熔炉带动着大地的脉动。 那副场景,被记录在了他们胸前,变成了铠甲的刻印: 一颗流星坠落交界地,被大地包裹,生出许多“血管”。 换一种描述就是:一颗种子从星空坠落,在交界地生根,从中诞生出了许多生命。 秦山猜测,这就是熔炉时代的真相。 角...大地,角鹿成精了?供奉大地? 历史的脉络在秦山心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明白了自己家族服饰上的交错图案从何而来,不外乎是种子成树后的模样。 也印证了他对卡利亚和黄金王朝的猜想,卡利亚王室幽魂及其随从的服饰,与自己家族的服饰纹路十分相仿。 甚至连大家王冠上的宝石,都是肉眼可见的同出一脉。 曾经,也许两族共属一个文明,信仰着同一棵树。 而让秦山不解的是,为何如今所见的黄金树,独有一棵树干呢? 宵色女王时代,龙王时代,永恒女神时代...熔炉时代,黄金树时代。 这中间,是否有一段历史被被抹去了? 依稀记得自己穿越前,艾尔登法环要出dlc,叫什么...幽影之地。 幽影之地... ... 如果远古熔炉是一颗种子的话...如今的黄金树为什么又毫无熔炉时代的特征呢... 种子? 黄金树在法环破碎前从未掉落过种子,直到玛丽卡碎环之后,黄金树落叶飘散,种子也随风飘落交界地... 难道说,黄金树的这种树,只有在感到死亡来临时,才会掉落种子? 那么树给交界地带来神明...也就是改朝换代了吧... 旧树临死散落种子,然后被焚毁,种子萌芽,而后由长大的那棵树生出花蕾,为树所生长的土地带来身有律法的神。 猩红腐败带来的孢子真菌与树共生,恶神之火源于地脉熔岩,鲜血是树的露滴。 那癫火,又是什么? 最初的黄金树种子,那颗流星,又是什么? 还是说,树只是生命熔炉表象的一部分,生命熔炉不仅发芽生树,也早已和交界地的土地融为一体。 又或者...,生命熔炉是肥料,是用于改造交界地的,生命熔炉之后坠落的流星,才是树的种子? 那如今黄金树内的祂,又是什么? 未得到发芽的新树之种,与旧树合为一体? 还是成了害虫,在吸取树和交界地的生命力? 一切源于无上意志...这世界难不成真有全知全能的神? 不会,不会。 真的全知全能,又怎么会需要流星来改变交界地呢? 唉,多少年了,还是想不明白啊。 思多伤神,还是多想想眼下的事吧。 战争...要来了。 用战争终结战争,用仇恨终结仇恨,不过是谎言盖过谎言,但身处当下的人,无路可选。 “小白,你们最近加下班,让大家先适应一段时间,战争状态可能会持续很久,也可能...就只有这段时间。” “是。” ... “魔法学院封印的源头,有线索了吗?” “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很好。” “大人,为什么一定要解开学院的封印?如果让...让葛瑞克亲自带队进入学院,那些只会看书的魔法师们,恐怕根本不敢反抗吧。” 菈妮闻言,双眼从月转向罗蕾塔,她看着罗蕾塔,道: “你觉得他只是想让魔法学院臣服吗?你觉得,两波偏执的人走到一起,会放开争执,互相体谅吗?” “您是说?” “魔法学院不可能接受他的统治,辉石魔法高于他们的一切,所以学院不可能让葛瑞克肆意践踏他们的星星。” “践踏...” 罗蕾塔不理解,但明白了。 “好好休息,做好准备吧,我知道你很想见他,待我寻到我的命运,你...就离开吧。” “大人...在下,告退。” 罗蕾塔带着仅剩的卡利亚骑士们在夜色下远去,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目光从消失的罗蕾塔身上收回,菈妮叹了一口,在月色的笼罩下,再次沉睡。 曾经,命运给予了她一位王,是馈赠,也是束缚。 而她却早已看清命运。 在指头的引导下,交界地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繁荣。 黄金,星星...腐败,鲜血...不过都是一个个谎言罢了。 于是,自己抛弃了大卢恩,抛弃了自己神人的身体,也抛弃了自己命定的王...自己,不需要王来展现律法。 可是为什么,最近梦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 海德堡,肯尼斯.海德看着城外集结的军队,有些感慨,有些怅然若失。 军容整齐,武备齐全,纪律严明。 威武之师,由混种,山妖,甚至还有白金之子组成的奇怪军队。 有人样的黄金子民,反而成了少数。 “列阵!行军!” “是父亲的声音!” 伊蕾娜听闻艾德格的高呼,十分惊喜。 开心之后,却是黯然神伤,父亲说,要去打仗了。 “是啊,你父亲现在可是海德堡大骑士长...统领宁姆格福半数军队的大骑士长...” 海德有些幽怨,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黄金贵族几乎再也无人担任军中职务。 风纱堡中的贵族 万王之王 帮助世人的王 仁慈的太阳之王 蒙受大树恩宠的黄金君王 温柔的少女是您的翅膀 如山的巨人是您的盾 忠诚的骑士是您矛 在光笼罩的地方 我们会穿着洁白的服饰 虔诚的为您祷告 祈祷您的光芒永恒不灭 城中的居民,周围村庄的村民们,在路的两边形成人墙,目送自己由自己亲人构成的军队远去。 他们宁静却恢宏的歌声,随着军队的前进,飘荡在宁姆格福之上。 第51章 步上混沌之王的道路吧! “想见到您可真不容易,想要成王的黄金贵族。” “你怎么又来了?你没死?” 来者头戴金属尖帽,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夏波利利。 “哎呀,看您的表情似乎有些诧异,我是无法被杀死的,即使是命定之死,也无法杀死我。还记得我说的吗?您终要面临做出牺牲的时刻。” “牺牲...” 夏波利利见秦山没有再次暴起,而是顺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他接着沉声说道: “哦,我早已预见,那可怜的女孩,给予您成王资质的女孩,她终将投身火焰大锅,焚烧自己...为您打开成王的道路,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悲痛,无法接受,不是吗? 不提那女孩是否出于自愿,您也只有牺牲她一条路可走,否则想步上成王的路,绝无可能。” 见秦山已经陷入自己的话语,夏波利利顿了顿,继续蛊惑道: “如果您真的让她为了您的道路而牺牲,众人真的会认为您是王吗?” 秦山在内心中噗嗤一笑,但却还是面色平静,仿佛真的被蛊惑了一般,问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哦,想成为王的您啊,请步上充满艰难险阻的正路吧,那纯洁无私的少女不该被烈焰吞没,该焚烧的,是您自己的身体啊! 如果您真有成王的决心,您早已准备好为了实现理想而付出所有,那您就应该不顾道路险阻,也必须步上真正的王者之路!” 还没待他说完,秦山长剑出鞘,一剑刺入夏波利利的腹部,将他挑起在半空中。 而夏波利利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而是双手捂住双眼,继续高呼: “妄想成王的黄金之子啊,如果您早已做好准备好,就请将夏波利利的话听进去吧,请您前往黄金树王城之下,向着那地底前进,去会见三指与癫火吧! 在受赐癫火之后,您会成为新的火种,那女孩...也就不必被燃烧,走上真正的王者之路吧!那成为混沌之王的道路! 燃烧,击倒黄金树吧!侵略,融化那分隔你我的一切吧!啊...愿混沌充满世间,愿混沌!充满世间!” 秦山默默的听他说完,而后剑身一震,将他抖落到万丈深渊,跌入那无尽之海。 “请你,一定不要去接触癫火...” 清冷女声幽幽传来,梅林娜忽然出现在秦山身旁。 对此似乎早已适应的秦山微微一笑,反问道: “为什么?说实话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意思的,融化分隔你我的一切...多诱人啊。” “在癫火的世界里,没有生命,又怎么会有王...” 梅林娜神色哀伤,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秦山。 “怎么会没有生命呢?按他说的,你不是会活下来吗?众生之王,一人之王,你,更喜欢哪个?” 闻言,少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是我喜欢哪一个就可以做出选择的吗? 她希望秦山能让交界地恢复正常,但她...也不想拒绝秦山。 可是命运,早已将她们分隔。 两条相向平行的线也许会迎来交错之时,但注定要迎来离别。 伴火同行者,终将遇到命定之死。 这是一场注定的相遇与告别。 她只能让交错的时间尽量减少,待到注定的分别到来时,那痛苦也许就不会那么让人悲伤。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梅林娜第一次想逃避,却被秦山抓住了衣袖,走不掉。 ... “关于癫火,你知道多少?” 梅林娜想了想,道: “癫火,是痛苦者的神。” “那意思是,生命不止,癫火不息?” “大概...是的。” “所以...癫火信仰者所期待的,混沌遍布世间,只是时间问题?” “我...我不知道,你...你不是说,想试着改变吗?” 梅林娜被问的心快碎了,只能无奈的开始用反问代替回答。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想践行的基本都已经践行了,想改变的,在宁姆格福也基本做完了,可是,交界地的痛苦依旧没有丝毫减少啊。” “怎么会...” “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 “癫火也许不一定以痛苦为柴薪,其他的,如...爱情,也可以?” “什么?” 梅林娜十分震惊,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爱情...癫火,怎么可能呢? 梅林娜虽然下意识的想抵触,却还是期待的看着秦山,等待他的猜想。 秦山思索了一会儿后,接着道: “痛苦,幸福的反面,就像是生命和死亡,所以痛苦与幸福和生死一样,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矛盾一体的,信奉癫火,想融世的信徒们,大概是因为幸福被摧毁,绝望中想忘却痛苦,重获幸福,所以才得到了癫火的回应。” “你的意思是...” 秦山也有点不确定,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癫火也许是幸福之神?” 是啊,把所有痛苦的来源都融化,不就是只剩下幸福了吗? 真暴论啊... 梅林娜内心十分排斥这种猜想,用尽心思去否定,却无奈的发现,秦山说的十分有道理。 细想之下,癫火如果真的是一个“幸福”之神,被困在地底不知多少岁月,也早就变成痛苦之神了。 黄金树王朝这些年的作为,交界地这么多年的战乱,幸福之神能听到的绝望者的呼唤,还能些什么呢? 它能听到有关幸福的,最多,最强烈的祈祷能是些什么呢? 无尽的压迫带来无尽的绝望。 而绝望的人,还能希望些什么呢? 毁灭,复仇,屠杀,掠夺... 就像是腐肉生蛆,春夏秋冬,开花结果一般自然而然... 有地狱,才有了天堂。 如果天堂拒绝了所有人,那地狱,理应成为主宰。 这不会因为个体的主观意志而更改... “嘿嘿,如果咱俩培养培养感情,谈个恋爱什么的,我去受赐癫火也许就不是融世了,而是变成太阳,用你给我的温暖去温暖交界地,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的想法。” 看着秦山与他颜值不符的油腻坏笑,梅林娜有些无语。 =_= 有这么痴吗,这也...太笨了。 见梅林娜再次想逃,秦山不再阻拦,而是在她消散前,看着她的那只眼睛,对她说道: “如果他所述的预言为真,我绝不可能让你焚烧自己,如果你擅作主张,投身火海为我开辟道路,我希望,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 梅林娜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不理解这种感觉。 怦然心动? 无可奈何? 难以理解? 又或者...只是迷茫。 第52章 兵锋已至 “这是什么?” 送走梅林娜,秦山刚回到卧室,就见小白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呈上了一个小本子。 “这些都是我暗中收集到的,城中褪色者的罪证。” 小白还有些话没说,那就是,直接议论秦山的褪色者,甚至已经付诸行动的褪色者,已经被她杀了部分。 除了那个,身边有个奇怪女巫的无名褪色者。 虽然还没付诸行动,但那些话语是小白无法忍耐的。 两人暗中争斗数次,都已经明白对方的强大。 小白不想闹出大动静,无名褪色者也知道小白对付褪色者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忌惮小白对女巫下手,最后一次,两人相持片刻后,就达成了“和解”。 小白不再刁难,而对方马上离开宁姆格福。 “你...,唉,过来。” 可就算小白不说,秦山也知道小白最近在干什么。 奉旨谋私。 虽然还是为了他... 看着小本本上如同小学生记录的,谁谁谁在何处,在几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秦山有些哭笑不得。 小学生只是打报告,小白是真的会杀人。 小白似乎认为自己的作为得到了认可,迫不及待的想扑到秦山怀中求抱抱,却被秦山狠狠的敲了一下脑壳。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很危险?那些褪色者很危险,很危险,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直接插手干预,他们害不到我,但不一定害不到你啊!” “呜...” 看着小白抱着脑壳,可怜巴巴的样子,秦山有些无奈。 他轻轻解开小白眼前的面纱,看着她眼窝中闪烁的混沌火焰,心里更加难受。 “最近没有再发作了吧?” 看着小白轻轻摇头,秦山松了口气。 仔细观察片刻,那黄色掺杂着少许血色的火焰,看着确实比以前稳定了不少。 小白早已被癫火感染,才无可奈何的一直用白纱遮蔽双眼。 轻轻抚摸小白的脸庞,看着那闪烁的火光。 秦山只觉得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人痛彻心扉,如蚀骨的蚂蚁,在一点点侵蚀人的理智。 “殿下...” 小白的世界里,除了那不停燃烧自己理智的火光,就是秦山了。 她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秦山此时的思绪。 小白轻轻搂住秦山,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想要安抚他内心中那疯狂涌动的不安。 就像他以前抱着她一样。 “会好的,小白,一定会的。” “嗯。” ... 想不想看飞鸟归来 想不想看花再盛开 如果都不回来 我该为谁而存在 你说痛苦啊 又依依不舍 因为享受着他的灿烂 所以这生命 她苦涩如歌 在你温柔的眼眸中 他是什么 你闪着光坠落 为什么又依依不舍 ... “老师,为什么这次出征只有几位教授愿意参与呢?” 学院建立年余过百,几乎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为战争做准备,为什么到了真正要上战场建功立业的时候,反而没有人愿意参与了呢? 一位身着王立学院学徒服饰的少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老师。 一位头戴辉石头套的教授。 “因为...那曾是他们的母校,或是他们老师的母校。” “啊?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打仗啊?有什么事不能开会讨论吗?” “很多事都不是开会可以解决的。” “....” 见学徒沉默,教授也不再解释,也许这次战争可以让他成长一些。 他的天分很不错,但是太过天真。 他想让他在战争结束后去盖利德游历一番,在此之前,他要亲手打碎他的天真。 没有战争与饥饿的困扰,没有为了一点资源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环境,教授不明白,到底是好是坏。 又或者和王说的那样,福祸相依? 是了,如此简单明了的至理,自己总是想不起来。 望向那远处的矗立的魔法学院,又看向己方坐落湖岸望不到边际的营地,一群又一群的翼骑士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游弋。 教授明白,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双狮旗飘扬,一个坚固宽敞的营地内,艾德格与几位主将在沙盘前商议着战争未来的发展。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都按计划布置好了吗?” “嗯,王上说的那词叫什么来着?” “坚壁清野。” 拥有洁白四翼的女骑士双手抱胸,无语的瞥了山妖一眼。 “啊,对,坚壁清野已经完成了,利耶尼亚湖可以通往外界的所有通道,已经全被我们控制,围着湖岸的森林也被我带队清理出了一片‘沙滩’。” 山妖骑士的沉闷如雷,与他说出的话语有些不符,也许是因为头盔的原因。 艾德格听完点点头,看向四翼骑士长道: “接下来几天就麻烦翼骑兵了,严格按照计划布控。发现问题立即向失乡骑士和白金骑兵请求支援,不要逞强!地面的明哨暗哨图已经下发了吧?” “嗯。” “记得给她们看完就收回。” “知道了。” 与翼骑士长交代完,艾德格看向一直不语的托普斯,问道: “决战书送到了吗?” “嗯...我已经托人送达魔剑教室教授那了。” 托普斯内心有些复杂,他本来是不想参与的,但奈何瑟廉已经消失很久了,而学院方面必须有人在岗在位。 还好,秦山说他可以不用上场,干坐着当灯泡就行。 ... 卡利亚魔法学院内,几位魔法教授和一位高大的杜鹃骑士围坐在桌前。 一个卷轴在几人之间传递,每一个人看完,都是沉默不语。 许久,当代魔剑教授才看向杜鹃骑士,问道: “来了多少军队?” “不知道,但就目前已经通过利耶尼亚北方大道的,已经是我们的十倍了。” “十倍...” “怪不得是决战书...” “葛瑞克说给我们半月时间准备,是想一举击溃我们...” “他这是在小瞧我们!” “听说葛瑞克不仅庇护了魔石魔女瑟廉,还和月魔女菈妮有染。” “该死...” 魔剑教授听着这些叽叽喳喳,没有意义的讨论,他知道,学院的千年历史,要断了。 第53章 鲜血骑士 无名褪色者带着双指女巫狂奔许久,终于离开了宁姆格福,到达利耶尼亚湖。 然而,一觉醒来,他就发现葛瑞克的军队已经将整个利耶尼亚湖包围。 双狮旗飘扬,数不清的红黄铠甲士兵们几乎把整个湖给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已经放过我们了吗?” 看着那空中游弋的双翼骑士,双指女巫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躲在无名褪色者身后。 褪色者躲在暗处,拿着望远镜扫视周围。 军队人数太多了,不可力敌。 无名褪色者拿出唤魂铃铛,召唤出三只狼的灵魂,而后把铃铛给女巫。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几个人熟人问一下,这么多军队,不太可能是来针对我们的。” “可是...” 看着面色担忧又害怕的女巫,褪色者搂住她,轻声安慰道: “别怕,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 安慰完,褪色者又拿出几个不需要技巧就可以使用的投掷武器交于女巫。 褪色者安抚好女巫,让她原地等待,然后换身衣服,准备自己去找几个熟人问个清楚。 唤出灵马托雷托,无名褪色者向着岸边的失乡骑士营地疾驰而去。 然而,待他远去后,暗处出现一双猩红的双眼,贪婪的注视着他的女巫。 “这是...双指女巫,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可怜的女孩,你要怪就怪葛瑞克大军压境吧,不然今天我根本不会出门来碰碰运气。” “得到鲜血的力量,我一定可以杀出重围!离开这鬼地方。” 身着杜鹃骑士铠甲的骑士安抚好自己的马匹,悄悄的,慢慢的靠近女巫。 “你是说,只要我让这块布沾染女巫的鲜血,就可以成为鲜血骑士?” “哦,那当然了,努力吧,如果没有鲜血君王的恩赐,你只能死的默默无闻了。” 回想起白面具的承诺和他展现的鲜血之力,杜鹃骑士舔了舔唇,慢慢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利耶尼亚湖的蔷薇教堂,梵雷看着天空中游弋的翼骑士,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抱歉,我现在没时间。” 拉雅看着骑马远去的无名褪色者,生气的跺了跺脚,只能原地继续等待。 “一点儿也不绅士!” 无名褪色者也很无奈,他不敢离开太长时间。 这地方太危险。 自己的女巫她太笨了。 ... “哦,是你呀,赶紧离开这地方吧,被搅入战争可就不好了。” “战争?” “是啊,吾等奉吾王之命,准备在此进行一场终结此地混乱的战争。” 见骑士一说到王就眼中放光,无名褪色者有些无语,但知道了这次围剿和自己没关系,他也由衷的叹了口气。 翻身上马,无名褪色者快速赶回自己的藏身处。 ... 高崖之上,帕奇夸张的开腿半蹲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的阵仗,魂都要吓飞了。 “玛德,那煮虾的怎么待在这种地方,那破项链谁要谁去。” 又观察了一番,帕奇十分确定,这里要有大事发生,一想到自己的团伙因为这些年的葛瑞克的高压统治,都只能开始吃捡浆果吃了。 “看起来是要打仗了啊...而且还是和尊贵的魔法师们开战,到时候趁乱捡点东西也能发大财了!哈哈哈哈!” 帕奇蹲在地上,夸张的大笑起来,天空中游弋的雄鹰看着帕奇那无敌大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很不爽,收拢双爪,直接对着大舌头俯冲而下。 “嘎!呕!fk!” 帕奇被突然的袭击搞的措手不及,差点跌落悬崖,他生气的看着一击即脱的飞鹰,大声咒骂起来。 ..... 学院大门前,破败的教堂内,一群杜鹃骑士围聚一团。 “都回来了吗?” “除了高斯,都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找到包围的缺口了吗?” “没有...已经三天了,他们围的越来越紧了。” “看来只能抵抗到底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不彻底拿下学院,葛瑞克是不会退兵的。” “要不,我们...” “不可能!绝不能投降,高贵的魔法,尊贵的骑士头衔,怎么可能任由葛瑞克毫无节制的授予那些杂种!这是玷污!是亵渎!” 杜鹃骑士 卡利亚魔法学院 一味固执己见 披上傲慢外衣 怀着可笑自尊 即使声色俱厉 曾经束之高阁 那真实的耻辱 其实早已浸透 只会夸耀无关紧要的伤口 只想赢取轻而易举的胜利 .... 正在赶路的无名褪色者看着越来越近的路程,正当他满怀片刻后重逢的喜悦时,那一队包围他们藏身地的骑士,让他感到恐惧和愤怒开始蔓延。 连喂几个罗西亚果实,快马加鞭来到营地,只见女巫小姐的白衣已经浸染鲜血。 胸口处被贯穿的剑伤,还在不断的喷涌鲜血,而罗蕾塔正拿着干净的纱布,往伤口里塞。 褪色者几乎要失去理智,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的同伴?我们只是路过此处,刚来就看到她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罗蕾塔见女巫的伤口终于不再出血,松了口气,抬头对睚眦欲裂的褪色者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只是路过,你还应该感谢我们,如果我们没及时发现她,她现在早就...” 看着罗蕾塔充满怜悯的黑瞳,褪色者低下头,一声不发的走到自己女巫身前,俯身在她鼻尖感受到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他终于是松了口气。 “褪色者,我劝你赶紧带她找医生,按照她现在的情况,继续待在这种地方的话...” “帮帮我...救救她,这些东西,我的武器,我的铠甲,还有这些卢恩,都可以送给你们。” 看着褪色者从怀中掏出的闪光卢恩,罗蕾塔一行人面面相觑,气氛忽然沉默起来。 那是王之卢恩,可遇不可求。 无名褪色者明白,他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疗愈祷告和魔法他一个不会,就算会,对这种伤势没多大作用,身上常备的药物对这种伤势一样,无可奈何。 在无名褪色者度秒如年的等待中,片刻后,罗蕾塔也不再客气,再等下去,这褪色者大概是要暴起伤人了。 拿过王之卢恩,罗蕾塔道: “我也不趁人之危,剩下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跟上我们,回到驻地我才能帮你,我们会尽量走慢点,你负责捂好她的伤口,行动的幅度不要太大,不然伤口裂开可就麻烦了,这个东西给你,解开她的衣服,把止血苔藓分一半出来抹在她的伤口上,另一半给她喂下去。” 从怀中取出一个被布包裹的小球,罗蕾塔给褪色者抛了过去,而后翻身上马,示意他赶紧完事好走人。 她们出来是为盟军侦查地形的。 罗蕾塔也不怕无名褪色者有诈,他在强也强不过自己。 自己这十几人的精锐骑士小队,在交界地已经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而且就他的表现来说,也不像什么恶人。 第54章 初遇小蛇拉雅 “那边那位...” “嗯?” 正骑着马散步的秦山忽然听闻一阵轻柔的少女音传来。 “嘿,就是您...请来到我身边。” 秦山寻着声音四处观望,不远的朦胧雾气中,似乎有一位少女正向自己招手。 秦山噗嗤一笑,还挺有缘。 知道是谁的秦山翻身下马,牵着马,向少女慢慢走去。 没找到罗蕾塔,反而遇到了拉雅,算是挺有缘的。 “您好,初次见面。这附近有一点冷呢....” “你在这做什么?这地方最近可不太平。” ”我奉主人的命令,出外旅行寻找英雄,受到了流氓的攻击,正在发愁....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拉雅见终于有人理自己了,尽量想表现的友好,但一想到自己项链就心急如焚。 金发驼背的少女,小蛇拉雅。 一身翠绿长裙,在湖中小亭废墟眺望远方,等待着有英雄资质的旅人路过。 见到她,秦山不晓得为什么总是想笑。 当然,有头盔的遮蔽,拉雅看不见他在笑。 “你说,能为你这样可爱的少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拉雅闻言,原本有些局促的笑变得有些羞涩起来。 “哦...谢谢您的赞美。刚才说的流氓,他拿走了我重要的项链,想请您帮我拿回来,只不过,他是一个褪色者,对了,您是褪色者吗?” 秦山沉默了一下,道: “是的,怎么了?” 拉雅接着说道: “如果您不愿意与同胞战斗,我也不会勉强...” 秦山的笑意快憋不住了,但他还是沉声道: “无妨,而且可能不需要战斗,我就可以帮你拿回项链。” “谢谢您,我很庆幸可以遇见您...那位流氓可能在前面的空屋休息,拜托了,请帮我把项链拿回来。” “当然,请等我一会儿。” 秦山感觉这些话语还挺熟悉,大概是因为在游戏里听过几次吧。 但拉雅可比游戏里可爱的多,那项链,秦山都不需要思考,就大概猜到是她自己主动给人家的,哈哈哈。 就好像与梅林娜,菈妮的初遇,甚至和米莉森,涅斐丽的相遇,都是始于谎言和利用。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涅斐丽...白金村好像就在这附近,找到罗蕾塔时得问问,不能让白金村的悲剧重演。 自己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无视。 拉雅看着远去的秦山和留在原地的高大马匹,她开始情不自禁的幻想起那骑士头盔之下的容颜。 “真是个温暖的人呢...唔...他也是金发吗?” 自己骗他,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呢... ... 脚步踏着细细流水而来,发出淅淅的响声。 煮虾哥看着对方高贵华丽的铠甲,就明白对方肯定是那种出身名门的高贵褪色者。 同为褪色者,自己与对方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喂?你谁啊!” “我是路过此地的旅人。” 煮虾哥不想多事,但明白对面径直向自己走来,就是来找自己的。 “你有事吗?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砍你!” 沉默... 煮虾哥被这沉默搞的心惊胆战,站起身来,声色俱厉道: “你想怎样?站在那干什么!?....宰了你哦!滚啦!” “哈哈哈,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看着煮虾哥一边抖腿,一边大声呵斥自己,秦山被逗的大笑起来。 从怀里掏出一些卢恩,秦山也不再吓煮虾哥,道: “其实没事啦,你把那个绿色衣服少女的项链给我就好了,这些卢恩,算是谢礼,怎么样?” “哦...你想要那项链啊?哼...反正也是随手拿的,先把卢恩给我,少耍花招!” 即使怕的要命,煮虾哥还是先一把拿过了卢恩,感受手中那澎湃的生命力,煮虾哥心中一惊。 多年来的习惯,让他见到卢恩就走不动道,但这么纯粹而澎湃着生命力的卢恩,他是第一次接触。 铁头套下的眼睛奇怪的看了一眼秦山,煮虾哥便从怀中掏出了拉雅的项链给了秦山。 之后,他就蹲到自己煮虾的锅前,不再言语。 接过项链,秦山想起拉雅脚边的那堆虾壳,闻着这诱人的香味,他忽然对煮虾哥道: “卖只虾给我怎么样?” “不行!” “为什么?” 看着煮虾哥这么斩钉截铁,秦山有些疑惑。 “因为...” 又瞄了一眼秦山,煮虾哥分辩不出他铠甲的纹路归属的家族,但起码知道他不属于葛瑞克的双狮旗下。 “因为葛瑞克的士兵把这鬼地方围起来了,我出不去,不仅没地方买吃的了,最近捕虾也越来越困难,你听懂了吗?” 秦山闻言,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份被自己盖过章的卷轴,他撕下那盖有印章的部分,又用意识在背面签上字后,递给了煮虾哥。 “拿着这份文书给葛瑞克的士兵们看看,你就可以离开了,我和葛瑞克大人有点交情,他们不至于为此为难你的。” 接过纸张看了看,煮虾哥有些将信将疑。 见此,秦山无奈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一些卢恩,道: “加上这些卢恩,换只虾总行了吧?” “....可以,给你,拿着,快走开,别打扰我看风景。” “看风景?” “滚啦!” ... 秦山哭笑不得的拿着巨大的虾,踩着淅淅湖水回到了拉雅所在的小亭。 途中,他打开项链,其中刻画着一位美丽的女子,与拉雅的容貌有些许相似。 会是谁呢? 塔尼丝? 听闻水声,拉雅的手从秦山的马上收回,看着他手中的大虾,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好饿... “给。” “哦,这确实是我被抢走的项链,谢谢。您是我的恩人。” 秦山摘下头盔,笑吟吟的看着拉雅,看她的十分不适。 拉雅小心的问道: “...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吧?” “嗯。” “唔...我是拉雅,侍奉火山官邸的主人,塔尼丝大人。我此次旅行的目的是邀请拥有成为英雄资质的褪色者前往官邸。...您很强,这不单指擅长战斗,您还拥有强韧的心,勇于和同胞刀剑相向。这正是我的主人渴求的,这些特质。还请您收下此物。” 拉雅从怀中掏出一份精美的文书,递给秦山后接着道: “拥有英雄资质的褪色者啊,请您朝着黄金树笼罩的亚坦高原前进吧。受到赐福引导,却只能在交界地边陲徘徊,眺望远方的黄金树...您绝不会是这种凡夫俗子。 只要您的强大获得证实,火山官邸肯定会正式邀请您,成为并肩作战的英雄,成为...我的族人。” 秦山很明显可以感觉出来,这一大长串的废话,应该是拉雅这种招募者的话术。 对每个遇到的褪色者,都这么说。 但秦山并不在意。 接过邀请函,秦山也不不着急发表看法,而是问道: “那我该怎么去找你呢?” “唔...接下来这些话是我个人想对您说的哦,这个地方,利耶尼亚地区原本和亚坦高原,能通过大路尽头的迪可达斯大升降机来往,但大升降机已经很久没有运转,道路也早已年久失修。 所以,您先去找出古遗迹断崖吧,那座古遗迹在大升降机旁的谷底,是一座古老的坑道,听说是从利耶尼亚与亚坦高原两个方向共同开采而成的坑道,您一定是英雄,我相信您。期待与您下次见面。” 又说了一大长串,拉雅送出了邀请函,正想离开,双眼却依依不舍的看着秦山手中的虾,又咽了咽口水。 唔,拉雅,你要争气啊,不能才刚见面就这样...太丢人啦! 可是,真的好饿哦,那流氓的虾,真的很好吃呢... 第55章 再见与再见 “想吃?” 秦山明知故问,想逗逗这可爱的女孩。 “嗯嗯!” 拉雅急迫的点头,让秦山一怔,而后又是笑,笑的拉雅原本就弯的背更弯了。 拉雅看着秦山的笑,反应过来的她羞怯的低着头,太丢人了。 秦山适可而止,将手中的食物给少女递了过去: “给,本来就是给你买的,饿坏了吧?吃完就赶紧离开这地方,我带你离开,最近这里不太平。” 拉雅顺着递过来的诱人大虾向上看去,朦胧雾气腾腾,金发披散,配上那似乎从未停过的笑容,好似一个散发着柔光的太阳。 ... 翻身下马,而后伸出手,小心的把拉雅从马上抱下来。 拉雅下马后就赶紧脱离了秦山的手,有些害羞道: “唔...谢谢您,您真是一个温暖的人。” 看来拉雅确实是蛇类,对温度很敏感,哈哈哈。 好像蛇人的原型就是蓝舌石龙子,拉雅变成蛇有蓝色舌头吗? 好像没有来着...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快回家吧。” “我们会再见吗?” 拉雅忽然抬头,美丽的双眼期待的望着秦山,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会再见的。” 回以微笑,秦山缰绳一扯,骑着马匹重走来路。 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秦山,拉雅感觉自己真的找到英雄了。 天涯止步 至此终年 ... “大人,卡利亚学院的使者已经等您很久了,您看...。” “不急,联络上罗蕾塔了吗?你见过她的。” “罗蕾塔大人也在会议室。” “哦?走。” 艾德格跟在秦山身后,神色有些无奈,手底下的士兵们早就对“郊游”感到厌倦,现在学院方面又派出了使者求和... 一向不喜争端的王上,也不晓得会不会继续战争。 ... 偌大的房间中,两排失乡骑士站在墙边,依次排开。 为了表示敬意的魔法学院带来了许多魔法卷轴,连带队的教授,都脱下了头罩。 辉石头罩,自授予的那一刻,几乎只有魔法师死亡后,才有机会从他们头上离开。 罗蕾塔还是和多年前一般,英姿魁梧,黑发黑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等待着。 只是那一直轻点大腿的手指表明,她的内心并不和表现的一样平静。 听闻脚步声传来,失乡骑士们彻底摆好造型,宛若一个个泛着冷光的雕像。 失乡骑士铠甲发出的摩擦声吓的魔法师们一颤,见无异动,几人一同才轻呼一口。 一旁的罗蕾塔也不再叩击腿甲,正襟危坐起来。 罗蕾塔作为菈妮势力的代表,对这场谈判得走个过场,好回去汇报。 秦山刚一坐下,有些苍老的魔法师代表就起身行礼,以示尊敬。 “尊敬的黄金君王,感谢您的到来。” 秦山轻微点头,示意坐下。 接下来的谈判,不外乎是秦山提要求,学院方面多次让步,以求和平。 学院内部的教授们明白,封印不可能挡住葛瑞克的大军。 到了会议尾声,魔法师们甚至承诺,可以接受瑟廉成为院长,也可以把杜鹃骑士的指导权交于秦山。 但当秦山提出由王室,也就是秦山来确定招生生源与教授教师的任免时,对方就再也没有做出让步。 “意思是,这就是你们的底线?” “是的。” “那刚好,这也是我的底线,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你们学不会,不想学,我来教你们。” 闻言,原本因为年老而面色苍白的老教授此时已经开始红温,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此时,在老教授看来曾经的拉达冈在学院是秦始皇,最多就搞搞焚书坑儒,把那些不符合黄金基本主义的流派灭杀或压制。 而秦山大军压境就是要弄三朝文字狱,编写四库全书,要彻底毁灭魔法学院的根基。 扩大生源就代表学院的文化传承方式要被改变。 因材施教就代表教师们不能在随心所欲的进行自己的研究,再也不能想教什么教什么,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失去权力,等于死亡。 想教谁,怎么教,是魔法师们的权利。 怎么传承知识是魔法学院既得利益者的权力根基,他们不可能在让步了。 “那么,你们做好战争的准备了吗?时间要到了哦。” 闻言,老教授已经被气的无法思考,亦无力反驳。 他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如果没有学生的搀扶,他已经跌落到桌底了。 “你简直就是恶魔!” 教授吞吞吐吐,终于指着秦山说出了一句话。 他眼中有恐惧,也有怒火,还有不解。 教授望着秦山,似乎是想从他眼中看到怒火,然后愤怒的做出辩解。 “恶魔?” 秦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平静的看着几人说道: “你们可以指着天堂说是地狱,但是如果你们身处地狱,就只能说自己在天堂。明白吗?艾德格,送客。” “是。” 艾德格走到老者身边,微微弯腰道: “请几位离开吧。” 教授与几位学生面色复杂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黄金君王,沉默的转身,跟着艾德格离开。 艾德格很识趣,挥手示意,带走了所有的失乡骑士,顺手关上了房门。 ... 由于罗蕾塔太高大,抱在怀里有些怪怪的,所以秦山想钻到罗蕾塔怀里,但被她羞愤的给推了出来。 最后两人只能一起走到阳台,一起看星星。 “你为什么没先来找我?” 罗蕾塔的声音似乎有些幽怨。 “找了啊,没找到。” 罗蕾塔闻言,也没有质疑,而是伸出手,递了过去。 看着罗蕾塔手中的王之卢恩,秦山忽然理解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那些男角色拒绝女角色礼物的心情了。 “这是?” “我帮助了一个褪色者,他送的。” “褪色者?” 罗蕾塔点点头,道: “嗯,他还有个女伴,受伤了,我路过救了,他就把这个送我了。” “女伴?” 秦山接过卢恩后没有松开手,而是直接牵上了罗蕾塔的“小手”。 手感不似罗德莉卡与拉雅那般柔软,反而与小白有些相似。 有些地方很硬,大概是手茧。 罗蕾塔微微挣扎,见挣脱不开,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轻轻一笑。 她耳根,已经有些泛红。 听闻罗蕾塔描述之后,秦山也大概明白了,那就是与准王维克拥有相同命运的褪色者。 原来,他早就到来了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命运,女巫无碍,对他来说是喜还是悲呢? 第56章 命运交织 “抱紧我。” 罗蕾塔闻言不知所以,却还是听话的伸出双手,抱紧了秦山。 秦山手中浮现罗蕾塔赠与的王之卢恩,两人一齐看着卢恩片刻,又是相视一笑。 收紧拳头,秦山感到一股澎湃的生命力从手中的卢恩传递到体内。 而罗蕾塔看着浑身发光的秦山,也感到贴近秦山一侧身体传来一种莫名的感觉。 温暖,不是温度上的温暖,而是浸染灵魂的暖意,由外到内,触及灵魂。 秦山不仅感到自己在变强,更感到在身体某处,好似有一棵小树还是小草,在慢慢成长。 若隐若现,如风似雾,只能感觉,而无法触摸。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去片刻,罗蕾塔终于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中,淡淡温暖的金光逐渐消退。 “好奇怪的感觉...你能直接吸收大卢恩?” 罗蕾塔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卢恩在大部分时候,对她们这些强者来说都只是类似于人参鹿血之类的东西。 一次吃太多没用,但每天吸收一点,锻炼跟上,就可以一直变强。 “嗯...部分褪色者也拥有这种能力,这是纯粹的黄金树赐福。” “原来如此...黄金树...” 罗蕾塔看着天边的宏伟巨树,不由的心生敬畏。 秦山明白,梅林娜给予自己的东西比游戏里给予褪色者的更加重要。 褪色者可以看到赐福点,利用赐福点,但他不行,他无法与黄金树沟通,但梅林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让他甚至不需要“坐火”就可以“升级”。 “梅林娜...” 秦山想起那栗色短发的少女,不禁轻声呢喃。 罗蕾塔眉头轻皱,这是个女孩的名字。 “谁?” “一个...火种少女。” “火种少女?” 罗蕾塔不解,火种? “什么火种?” “可以焚烧黄金树的火种...” 从秦山身上起来,罗蕾塔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太败气氛了这笨蛋。 气愤之余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烧黄金树? 见秦山此时沉默,她也明白,有些事自己不该知道。 而秦山见罗蕾塔不再靠着自己,他自己贴了上去。 “能吹一下笛子吗?吹那天晚上,我教你的曲子。” “嗯。” 片刻的不悦划过心间,罗蕾塔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生闷气。 罗蕾塔从柔软的内衬中抽出长笛,轻轻放到嘴边,开始忘情的吹奏起来。 月光,让月光照耀我 我会用树莓酒与感伤故事填满你的酒杯 我们走到了尽头,于是我唱着悲伤的歌 我写下抚慰伤痛的诗句,饮尽杯中的酒 仿佛空中飘荡的风筝 我陷入沉思 我独自一人 甜美的梦 让我们一起陷入甜美的梦 星月交辉,笛声与歌声悠扬。 “这就是这曲子的歌词?” “嗯...够伤感吧,好像在一个人在平静的叙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往事。” “很伤感...。” 秦山又轻轻靠到罗蕾塔身上,感受着她的体温,也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 罗蕾塔顺势把头轻轻靠在了秦山头顶上。 两人如此在星光下依偎着。 “菈妮大人说等她找了自己的命运,就让我离开她,到那时,我可以成为你的骑士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不仅是我的骑士。” “那你想让我成为什么?” 罗蕾塔从秦山身上起来,她低下头,不解的看着秦山。 秦山闭着眼,一脸笑意的指着自己的嘴。 靠,真不要脸。 罗蕾塔一脸黑线。 过了片刻,秦山睁眼,看着一脸蜜汁微笑的罗蕾塔,不禁有些尴尬。 交界地的女孩,还是很含蓄的,嗯... 秦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罗蕾塔堵住了嘴。 看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耳根,秦山无奈,一边仰起脖子回应,一边伸出手抚摸着罗蕾塔的脖子,温柔的安抚着她。 ... “你可真重...” 秦山有些幽怨的吐槽着,当然不是因为重,而是因为对方居然比他还热情。 “战争结束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寻找菈妮大人的命运吧,可以吗?我已经找过布莱泽,他告诉了我许多永恒之城的线索...” 罗蕾塔充满成熟韵味的脸颊泛着红云,靠着秦山身上轻轻述说着。 “不行...” “为什么?” “...” 秦山沉默了。 秦山明白,菈妮能拿到猎杀指头刀的前提是拉塔恩身死。 被封印的群星开始流转的那一刻,菈妮的命运也才会随之而来。 拉塔恩..想起葛瑞克记忆中的那个战神,想起那天的一面之缘,秦山到现在都没有把握战胜他,哪怕是已经失去理智的他。 如果现在把这些告诉罗蕾塔,她必然会生出帮助自己与菈妮的心思。 但拉塔恩,不是她该面对的。 该面对拉塔恩的...是自己。 罗蕾塔捧过秦山的脸,看着他深邃的金瞳,沉默...沉默片刻,罗蕾塔无奈道: “原来,你知道的比我多的多...但你不想告诉我,是害怕我去冒险,对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 “是啊...都怪我不够强...如果我足够强的话...” 秦山不等罗蕾塔说完,就站起身,把她的面颊搂入怀中。 “这种事不怪谁,你不要妄自菲薄。有些事,本来就只有某些人能完成。因为...这就是命运。” “可是我...” 一向坚强的罗蕾塔在秦山身边变得柔弱,她原本柔情的双眼此时也开始泛起些许泪花。 “你不只是骑士...不只是我的骑士...” “我知道,可是...我想帮你做些什么。” 看着罗蕾塔眼中的炽热,秦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从自己身上扯下一根布条,自己牵着一端,另一端放到罗蕾塔手中。 “命运就像这条绳子,我们只需要用正常的力牵着彼此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是如果一方突然很用力的扯绳子,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罗蕾塔还没来得及思索和张口,秦山用力一扯,布条便从罗蕾塔手中慢慢飘落。 罗蕾塔黯然神伤,她已然明了。 秦山拾起布条,向前两步,牵起罗蕾塔的手道: “不要这么伤心,这只是命运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牵着手,连死亡都无法把我们分开,但是...关于菈妮的命运的事,还是让我来吧。这大概也是我命运的一部分,是我成王路上不可逃避的关卡...” 罗蕾塔不是很明白秦山后半段话在说什么,但她还是点头,拉紧了秦山的手。 两人,又再次依偎在一起。 “对了,你知道白金村在哪吗?” “白金村...白金村怎么了?” 第57章 卡利亚王室幽魂 想到游戏剧情中的惨剧,秦山知道,当担心什么不好的事是否发生时,这件事大概已经发生了。 压抑住对百智的怒火,秦山微笑道: “没事,就是想去看看。” 罗蕾塔并未生疑,大概以为秦山真的只是想去看看,看看地形什么的。 是王,也是战争主官,无可厚非。 “那我带你去吧?我也很久没去看看了,那些没有智慧的白金之子可能会以为你是敌人,他们认得我,不会攻击我们的。” “我自己去吧,菈妮还在等你呢。” 秦山轻抚罗蕾塔的脖颈,让她无法拒绝自己。 罗蕾塔好像一只小猫,双眼与嘴角都勾勒出可爱的弧度,轻微点头。 ... 从温柔乡中脱离,秦山回首看着不知已经矗立多久的学院,心中有些感慨。 战争带来毁灭,毁灭带来死亡,死亡...是新生的前兆。 踩着浅浅的湖水走了许久,秦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学院远处的拉斯卡废墟,一群呆头呆脑的白金人举着木棒,在不远处呆呆的望着秦山。 望着这一大群白金之子,不想有太多纠纷的秦山当街开始换衣服。 他穿上了魔法师们的长袍,戴上了有些滑稽的辉石头套。 而当秦山在这些白金之子面前换完衣服后,他们也互相对视片刻,无神的大眼似乎在述说着他们此时的疑惑。 片刻后,他们就四散开来,继续到处转悠,不知是在巡逻,还是在寻找着什么。 秦山见此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他不是很在乎这些白金之子的死活,毕竟与自己关系不大,但他也不想杀它们。 不仅是因为这些蠢东西有多无辜多可怜,更是因为曾经的自己...何尝也不是一只浑浑噩噩的白金之子。 似乎心有所感,秦山爬上一座废弃的地基,看着通向地底的残破楼道,秦山知道,这下面大概有一个被守护着的物品。 也有可能是传送门陷阱。 抽出长剑,秦山向下走去。 探险,也是成王之路的组成。 起了玩心的秦山很快失望,地下只有一个宝箱,没有敌人,也没有暗门。 走过宽敞的地下室,看着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箱子,秦山无奈一笑。 也许这地方关押的敌人早就跑了。 打开宝箱,没有传送烟雾,也没有其他怪事发生,宝箱中静静安放着一个精致却怪异的铃铛。 秦山拿起铃铛,放在手中细细观察。 铃铛的下半部分呈现诡异的灰白色,形状好似花朵。 上半部分的握把处又好似倒立的烛台,延伸出两个分支,通体漆黑。 如果把整个铃铛倒立,就好像是从某个大烛台上裁剪下来的小烛台。 烛台? 也许是仿造什么东西打造出来的,这种传统在交界地很常见。 秦山将铃铛握在手中,轻轻摇晃,叮铃一声,一个暗黄色的冤魂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向前飞去,而后慢慢消弭在黑暗中。 原来是这玩意,秦山喜欢叫成冤魂铃铛,游戏里的名字叫招咒魂铃。 消耗少量蓝条,可以召唤出被诅咒而死的冤魂攻击敌人。 被诅咒而死...想起在湖之利耶尼亚黑暗中游荡的那些卡利亚王室随从和他们手里的同款铃铛,秦山了然。 这些铃铛大概是某人送给这些幽魂的,作用嘛...复仇? 应该不是,冤魂的攻击力很弱,但恶心是真恶心。 那是用来招魂的? 可是好像也没什么招魂能力。 难道是,招魂铃的副产品? 额...想起菈妮手中的招魂铃,也许还真就是。 有机会找下菈妮,看看她能不能给罗德莉卡做一个。 也还好罗蕾塔给自己的路线不需要路过那些卡利亚幽魂盘踞的地方,不然秦山真有些头疼。 虽然那些玩意可能都是菈妮的亲戚,但他们早就不仅六亲不认了,还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磕碜了。 一出现就是一大堆,而且他们唤起冤魂来真是源源不断,十分烦人。 摇摇头,秦山不再耽误时间,将铃铛收起后转身离开。 然而,虽然罗蕾塔给的路线不需要路过王室幽魂出没地,但秦山忘了自己是半个路痴。 秦山发现自己似乎开始在拉斯卡废墟里打转。 一群怪物隐没在黑暗中,他们摇晃着手中的铃铛,召唤出源源不绝的冤魂向着秦山飞去。 抬手,秦山手指上的戒指散发出淡淡蓝光,形成无形的立场,将那些向着自己而来的嘶吼冤魂折射到别处。 忽然,秦山眼神一凝,他似乎看到远处的小亭里有什么东西。 待走近,秦山开心的叫出了声: “传送门!” 看着不远处散发幽光的传送门,秦山眼前一亮,快步向前走去。 管他传到哪,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又湿又潮,各种奇怪的怪物游荡,是个正常人都待不下去。 待秦山走近,小亭子前的地面忽然猛烈颤动,一只恐怖的怪物自地下爬了出来。 这怪物的嘴似乎已经无法闭合,呈现出o的形状,一直无意识的发出奇怪诡异的呻吟声。 他残破的衣服下,伸出许多的手在茫然舞动,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节肢昆虫在濒死挣扎。 秦山捂着脸摇摇头,他认识这玩意,王室幽魂。 这怪物有着纯正的卡利亚王室血统,即使变成怪物,头上依旧戴着象征权力与血统的王冠。 只是这王冠,已经因他们的丑陋与肮脏变成了亵渎。 也许,他们的敌人还把这王冠留在他们头上,就是想侮辱他们,亵渎卡利亚王室。 魔法师... 除了这群人,秦山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在这种地方做出这种事。 看着如同接肢怪物一般向自己冲杀而来的卡利亚王室幽魂,秦山心中再次感慨... 具有治愈力量的金光在剑身弥漫,秦山一甩手中的长剑,金光便化作刀刃,一击便将这怪物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向着秦山飞驰而来的龙车瞬间变成原地打滚的蜘蛛。 看着痛苦挣扎的怪物,听着他的嘶吼,秦山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走到其身前,看着他空洞的眼眶茫然的看着自己,秦山叹了口气。 张开手掌,黑焰浮现,随手一甩,黑焰附着到怪物的躯体上,慢慢将其焚烧殆尽。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这怪物的身躯很明显和接肢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由数人的身躯捏合而成。 怪物的身躯腹腔早就被挖空,其中鲜红的血肉清晰可见。 而他们体表与白金之子同款的诡异银白色,大概是某种仪式或暴行的结果。 魔法师们不仅屠杀了卡利亚王室,更将他们的尸首做成了这种死而不死,生而不生的扭曲怪物。 甚至有可能,这些王室成员是活着的时候就被做成了怪物。 而这怪物埋伏在此,大概是想袭击使用这传送门的魔法师。 秦山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拉达冈曾经对卡利亚魔法学院的压迫,嫁接到了这些可怜的卡利亚王室成员身上。 从蕾娜菈组建的卡利亚骑士队伍来说,她并不像是那种为了权威不择手段的人,反而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王。 而拉达冈...纵观黄金王朝对山妖,对萨米尔人的待遇,加上学院如今还残存拉达冈压迫的痕迹,卡利亚王室吃了拉达冈种下的苦果。 这个结论也许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第58章 不再迷途 在古老的传说中,湖之利耶尼亚原本并不是如今的巨大浅湖,而是一个可以称为千岛湖的地区。 湖之利耶尼亚,此命名方式强调的是这个地方是有湖的利耶尼亚,而不是湖的名字。 而且,湖之利耶尼亚的湖在英文叙述中是复数。 曾经秦山玩游戏的时候也奇怪过,不理解为什么叫湖的地方水只能淹没到脚踝,还以为是制作组的人偷懒了。 看来,只是当时的自己不理解游戏设定罢了。 遍布湖水的焦黑灰烬被湖水缓慢冲刷着,秦山坐在小亭子前,看着朦胧雾气中那些下半部分已经沉没地底的各种建筑。 秦山明白,古籍记载的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描述。 曾经发生了一些事,让利耶尼亚整个地区的地面下沉,而魔法学院,耸立如常。 会是卡利亚与魔法师的战争中,重力魔法师们的做出来的吗? 摇摇头,秦山起身,触摸传送门。 意识灌入其中,一瞬间失明的之后,秦山便来到了魔法学院的正大门。 巨大的魔法学院印记投影在封印学院的无形光墙上,散发着淡淡蓝光。 秦山不顾远处杜鹃骑士的警戒,也没有再去多看学院一眼,而是俯身低下了头,轻抚地面上,地板板砖上的雕刻。 黄金王朝鼎盛时,从亚坦高原大升降机下延生出两条黄金大道,在湖之利耶尼亚交汇后,向着更南方蔓延。 黄金王朝的军队走到哪,大道就修到哪。 地上的板砖正是当年黄金大道的遗留,上面刻画的黄金律法三位一体铭纹依旧清晰可见。 其图案,与秦山学习黄金祷告时使用的黄金圣印记一模一样。 黄金之路并不怕时间侵蚀,而是毁于众多战乱与天灾。 战争的破坏,法姆亚兹拉坠落的遗迹,漫延的湖水,还有...来自星空中的陨石。 陨石...秦山明白了,他想起来,利耶尼亚地下不仅有结晶洞窟,还有腐败湖,还有古遗迹。 是陨石,造就了如今的湖之利耶尼亚。 杜鹃骑士们走近一看,看到秦山身着魔法师服饰与头套,面面相觑。 秦山没有理会这些骑士,而是自顾自走,边走边回忆罗蕾塔给的路线。 先向西南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一片恶臭的沼泽,接着向西一直走,沼泽之上的山崖里,就是白金村。 “这些魔法师不是很胆小吗?怎么今天突然跑出来一个。” “我还以为他们到战争开始了都不敢出来呢。” “一群傲慢的懦夫罢了,知识渊博,还不是需要我们保护。” ... 再次穿过学院门前镇的废墟,这一次,秦山听闻雾中传来了一个男人啜泣声。 “勒尼亚...勒尼亚...是我,狄亚罗斯,听到就回应一声吧...” 秦山寻声走到近处,只见一位身着镶锲血色宝石,铭刻众多华丽铭纹银凯的男人正站在废墟之上捂着脸哭泣。 在他脚下,是一位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没了气息的金发少女。 狄亚罗斯? 有点巧了哈,难不成自己已经变成主角了? 还是因为自己和壶哥有一面之缘,命运已经交织? 所以才和注定成为维壶师的狄亚罗斯有相遇的缘分。 “啊,您是魔法师吗?真是抱歉,我如此失态...” “嗯,没事。你这发生什么事了?” “哦...都怪那些受人唾弃的判律者,他们杀了我的随从勒尼亚,她从小与我一起长大,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偷偷离开我身边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分别,却是永别,哦,可怜的女孩...” 狄亚罗斯再次捂脸哭泣,与他这副贵族骑士的打扮着实...有些不相符。 再次哭泣片刻,狄亚罗斯才缓了过来,用红肿的双眼看着秦山道: “哦,阁下如果知道那群狩猎同胞的卑劣鼠辈在哪?还请一定告诉在下,霍斯劳家族,以血代言!我,狄亚罗斯,必然会让那些人切身体会!” “额...那些判律者最近一直都在附近招收新人,你到处转转,有很大概率会遇到。” “哦,真的吗!?谢谢阁下!” 说完,狄亚罗斯甚至无视了少女的尸体,转身离开。 “喂,你就把她丢在这?” ... 看着狄亚罗斯抱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秦山明白,这种被哥哥保护的懦夫必然要经历过失去,才有可能转变。 如同蛇蜕皮,飞鸟的羽翼刺破皮肤。 但显然,失去青梅竹马的打击对他来说并不是很严重,还不足以改变他懦弱无能的本质。 他此去说是复仇,不过是想借少女的死给自己理由去做事罢了。 就像二十岁去学抽烟,高考前悬梁刺股。 人之常情。 飞鸟不经风暴,永远都无法高高飞翔。 但可惜的是,狄亚罗斯的老哥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等狄亚罗斯遇到属于自己的风暴,他根本无法煽动翅膀。 不仅是因为力量薄弱,更是因为,狄亚罗斯从未真正的战斗过。 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鸟,到需要面对真正的风暴时,即使它们心怀所谓牺牲的勇气,那所谓勇气的讴歌,也只会变成徒劳的悲剧。 ... 再次走到拉斯卡遗迹前,秦山这次学乖了,在穿过遗迹前,他先记住了一些耀眼的星星,用于确定自己的方位和前进的方向。 路痴的人,大概都是一些不习惯用脑子的人。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腐败湖区不远处。 秦山抬脚轻踏,踩爆了一只“屎壳郎”的“粪堆”,“粪堆”化作金色的光芒消散之际,被秦山吸纳。 一些意识也随着光芒进入脑海。 血焰刀刃,可将手中的武器附着血焰,是鲜血君王分享的血盟祷告之一,可以走动执行。 不错的技能,使用起来虽然对秦山的身份有些亵渎,但他不在乎。 秦山对战技和魔法的天赋都一般,但对祷告却似乎是很有天赋,几乎都是一学就会,而祷告给予他负面影响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如,使用某些祷告需要对某神只献上信仰。 秦山不需要。 也可能是本来就不需要,毕竟只是索取力量罢了。 先有力量再有神明,而不是有了神才有了某种力量。 交界地的神也只是一种生物。 但秦山使用祷告不会和大部分人一样,使用次数过多就头昏脑涨,也不需要特殊的器物来作为祈求力量的桥梁。 抽出长剑,秦山心有所感,双指拂过的剑身燃起血色烈焰,勾动着,吸引着他体内的鲜血。 又是一次成功。 秦山能接触祷告技的机会不多,但黑焰和血焰,他都只看过一次,就可以成功施展。 这算不算某种ntr呢? ntr谁? 玛丽卡? 哈哈哈...有点地狱了。 看着旁边不远处诡异的教堂,秦山想起来,这鬼地方好像叫蔷薇教堂。 因周围长满了血蔷薇而得名。 血蔷薇,很美的一种花,花瓣似血,盛开在鲜血与荆棘之中。 此处废弃的教堂,地面灌溉着鲜血,墙壁四周爬满了畸变的血色瘤体。 血色蔷薇花与可怖肉瘤和满地鲜血之间的强烈视觉冲击,荒诞又让人恶心,诡异中又透露着某种美感。 按理说,白面具梵雷应该长期驻守在此,为什么自己没看到他呢? 因为自己强大的气场,早早跑路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 第59章 鲜血贵族 正当秦山想转身离开这鬼地方时,一股敌意袭来。 有敌人。 一位鲜血贵族从废弃教堂的血泊中缓缓浮现,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腥臭的鲜血在他身上流淌,滴落。 他那没有头颅的斗篷下,是一片虚无。 这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秦山很疑惑,自己怎么招惹到他的?他也没进教堂啊。 看着气势汹汹的鲜血贵族,秦山有些无语。 鲜血贵族长袍华丽,身体各处生有兽角。 甚至他的两边脚后底都生有兽角,就像是...穿着高跟鞋? 从这人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可以看得出来,他必然也是交界地的贵族,甚至可能是黄金贵族,希人。 可能是曾经怜悯恶兆,又对黄金王朝失望的黄金贵族,现在追随蒙格,受赐咒血后长出兽角,倒也说得通。 也可能是原本就生有恶兆特征的黄金贵族。 在秦山思索之时,鲜血贵族拄着自己既是拐杖又是长剑的武器,慢慢向秦山靠近。 他手中的长剑是好像是一根铁棍环绕了一圈锋利的铁皮,专门用来给敌人放血,他另一只手拿的短小匕首,看那样式,也是用来放血的。 秦山眯着眼,有些感叹,这大概是把自己当猎物了。 睡爽了,起床随便杀个路人助兴? 还是说自己路过拿了他们的祷告,他看自己不爽? 鲜血贵族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魔法师还不掏出法杖,被自己吓破胆了? 但已经到了如此距离... 噌,金属摩擦的声音,让湖水轻微震荡。 鲜血贵族心中惊骇不已,他甚至没看到对方拔剑的动作。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击必杀,却没想到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根本没看到。 不是没看清,而是根本没看到。 秦山单手举剑,轻薄的长剑斜横身前,仿佛山峦一般,无论鲜血贵族如何用力,他的剑尖都无法前进一毫。 僵持片刻,秦山被剑遮蔽的半张脸,在鲜血贵族的惊骇中,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秦山轻轻一抬手,鲜血贵族还没来得及使用匕首继续进攻,就踉跄着不断向后倒退。 身上的宝石挂饰剧烈摇晃碰撞,失去平衡的鲜血贵族几乎快要仰头倒下。 太弱了... 秦山摇摇头,就转身准备离开,他现在还没有必要和蒙格撕破脸,白面具说不定就在附近看着。 罗蕾塔赠予的剑,已经算是他标签之一了。 目送秦山远去,鲜血贵族手握长剑的手青筋暴突。 “该死!怎么会这么强...” 愤怒的低鸣,却难掩少女声喉的清脆。 褪去风帽,遮蔽头颅的魔法消散,露出了一副稚嫩的面容,她面色苍白,毫无兽角萌芽的痕迹。 红灰色的短发,在清风下微微晃荡。 原地矗立片刻,她啐了一口鲜血,就转身回到血池之中,继续让鲜血浸泡自己的身体。 ... 离开蔷薇教堂,继续向西走了片刻,秦山终于看到了一片恶臭的沼泽。 暗绿与墨绿交织的粘稠湖水中,一群螃蟹若隐若现。 有正常灰褐色小螃蟹,也有...白色的小螃蟹? 似乎亚基尔湖里,并没有出现过通体雪白的螃蟹。 正当秦山思索着前进时,一股股恶臭透过缝隙进入辉石头罩,过长的魔法师长袍也让衣服的裙摆沾染污秽,让秦山有些难受。 无奈,秦山褪去魔法师的服饰,换上一身常服。 忽然,一股淡紫色雾气飘来,让秦山眉头一皱。 轻吸一口雾气,秦山就感到一丝睡意在心头浮现。 催眠雾气? 秦山赶紧远离雾气,没了雾气干扰视线,他发现远处一只雪白的螃蟹正一直往自己这喷洒着紫色雾气。 这副场景...也太奇怪了。 不过此时他也想起来,法环的游戏里,湖之利耶尼亚这边的螃蟹确实很特殊。 有的螃蟹浑身长满辉石,被击杀还会掉落辉石头套,而有的螃蟹甚至还会释放魔法,如卡利亚城寨附近那只。 真奇怪...螃蟹是怎么学会这些东西的? 而且似乎,化圣雪原也有螃蟹,而有白螃蟹的地方,就有白金之子... 那惨白色外壳的螃蟹,是因为白金凝血的影响吗? 那螃蟹去雪山干嘛...和白金之子同命相怜? 从巨大螃蟹的硬壳中拔出自己的剑,甩去上面的污秽,秦山看着这螃蟹因为外壳破损而露的晶莹白色血肉... 站在白色螃蟹的身上,秦山又陷入沉思,白色的肉...白色肉片... 秦山想起来法环的游戏里好像有个道具就叫白色肉片,而圣树和王城那些吹喇叭的白色“雪人”,也会掉落这玩意。 螃蟹会掉白色肉片,吹喇叭的雪人会掉白色肉片,雪人的大本营是圣树,圣树...是白金之子们梦象中的乌托邦。 而螃蟹不仅有长有辉石的个体,还有会催眠雾气的个体,有会魔法的个体... 为什么,会细思其恐呢? 总感觉白金之子和螃蟹...都是圣树的生物兵器。 拉达冈离开卡利亚之后,满月就失了智。 黄金王朝不太可能会留下权力真空给魔法师们,而菈妮如今的处境也不像是曾经掌握过魔法学院的样子。 再除去在黄金王朝任职的拉氏兄弟,下水道吃粪的恶兆兄弟,恋爱脑玛莲妮亚,废物葛瑞克,第一任王城战神葛德文,能控制魔法学院的,只剩下米凯拉了。 从游戏里的很多线索都表明,拉达冈和米凯拉关系匪浅。 米凯拉控制魔法学院时,大概和魔法师们有过合作,一起用白金之子与螃蟹做实验... 纯净黄金圣子,号称博爱世人的米凯拉,玛莲妮亚心中的光,被玛莲妮亚视为自己存在的意义的米凯拉... 如果米凯拉真的做出了这种事,却依旧被歌颂,被交界地这么多的受难者,被白金之子视为光... 难不成,游戏里说的,他强大的魅力不只是魅力,更是可以操控人心的能力? 难不成,温柔与包容只是他表象,冷血与残酷,才是他为了达成目标的手段... 也可能...额...白金之子在交界地大多数人眼里,不算人。 被塑造出来的,一无所有的废物,不算人...为什么,会有点悲伤呢。 等等,好像圣树内,也有卡利亚王室幽魂... 米凯拉...真想见见你呢,看看你到底是多有魅力,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亚撒西。 一阵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秦山的思绪。 回首看去,又是一只粪金龟在推着一个球。 粪金龟似乎被困在了那座小岛上,四周全是恶臭的污水。 慢慢从巨蟹身上滑落,秦山的双脚再次陷入粘稠的污秽之中。 还好,他并没有什么洁癖。 慢慢走到粪金龟附近,看着它推“粪”四处逃窜挣扎的样子,秦山无奈一笑,一脚踩爆了它推着的“粪球”。 “粪球”与甲虫都化为金光,融入秦山体内。 一股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战技:无敌 古老黄金树战士们使用的战技,高举盾牌,让黄金的力量贯彻全身,能得到片刻无敌的状态。 第60章 人为之神 艾欧尼亚某处,一位金发及腰的少年行走于这人间地狱之中。 如纯净的神,行走于地狱。 神是来拯救世人的吗? 也许并不是... 神只会庇护自己的信徒。 也许,神本就是疯狂的信徒们创造出来的人。 ... 最强半神与女武神之间的战斗已过去许久,盖利德如今几乎已被猩红腐败腐蚀殆尽。 整片大地都呈现出一种让人恶心又不安的糜烂红色。 强大的飞龙之母桂奥尔被腐蚀沉眠,野兽先祖的城市遗迹被腐败彻底毁坏。 更遑论那些弱小的平民与普通野兽,他们早已糜烂不堪,无论是身体,还是神智。 生灵涂炭,亦是形容词。 行走在自己创造的地狱中,少年回忆起那场战斗,心中无奈却又平淡。 他只是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呢? 明明约定好的,明明一起约定过的,明明是你答应我的... 为什么要拒绝,又为什么要逃避再次与我的相见呢... 为什么... 是因为菈妮的命运吗? 是因为被封印的群星吗? 还是...只是不想再见我呢? 走山巅之上,美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少年目光透过层层迷雾,定格在那海岸边游荡的巨人身上。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记忆中那头戴金狮头盔的英武少年。 此时的他正如路边的野狗,低头啃食着腐烂的尸体。 有时野狗也会变成狮子,抬起头,望向天空发出悲切的嘶吼。 不知是愤怒,还是在反问。 金狮的黄金瞳孔已经变得混沌,原本坚毅英俊的面庞也变得肮脏。 伟大的英雄,最强的半神。 他原本英武的身躯被自己的部下插满了各式武器,徒留下一道道伤疤,只剩下背后那些枪旗,昭示他的身份。 碎星将军.拉塔恩 他原本纯净而强大的灵魂在逐渐腐朽,被疯狂猩红不断折磨着,被侵蚀着理智。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又为了什么呢? 已然疯狂的他知道吗? 此时旁观的他明白吗? 那将温柔的纯净黄金当成自己存在意义的她知道吗? 叹息一声,金发少年转身离去。 半途,忽然听闻女子的痛苦呻吟声,他露出怜悯之色,寻着声音走去。 ... 被真菌与伤痛折磨而陷入昏迷的骑士芙蕾雅睁开双眼,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的铠甲被人褪去。 努力睁开双眼,那容貌美的让人心醉的少年正微笑的看着她。 恍惚中,看着他嘴角的污渍,感到自己背后伤痛的缓解,她明白,是他帮自己把那些污秽给吸了出来... “米凯拉大人...” ... 米凯拉是否一直在艾欧尼亚,他是否目睹了那场惊天战斗,他来此是为了什么。 无人可知。 就像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为她寻回金针。 就像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她几乎身死时没有出手干涉。 曾经有个人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这和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论不谋而合。 兽性即本我,也是各种欲望集合的本能。 控制欲、食欲、性欲等欲望是我们求生的本能,是人格基础的燃料,可以说丧失欲望就丧失了生命,丧失一切。 而神性即超我,代表着人性中的无私与奉献,代表着人性中的无我之境,它是一个人能发展到的最高阶段,伟大且崇高。 神性与兽性天然冲突,本质却又似乎如一。 而那个自我就夹在其中,一旦失去平衡,自我便会自卑怯弱或者自大偏执;向外攻击世界,向内蚕食自己。 博爱,是否也是如此? 当人伪装成神太久,会把那不可能消除的兽性融入神性。 那彻底失去自我的人成为伪神,会毫无顾忌的用鲜血与背叛,铸就那虚假而瑰丽的无上天国。 那只存在于一人心中的,无上天国。 格里菲斯,是你吗? ... 对不起 拉塔恩 欢迎你来到这片森林 他想建立的规则是为了纯净而不惜一切 纯洁的金发和无暇的金瞳是他的怜悯 但望着你眼睛 我却不知自己是否正义 可他说 走过这段路程就可以看到星 所以交出你勇敢的灵魂 牵引他继续前进吧 浑浊的鲜血和纯净的黄金 会赋予你新的生命 ... 残缺圣树之下,玛莲妮亚轻声呢喃着温柔的短句。 她早已糜烂的眼眶,已无一滴泪珠。 圣树啊圣树,你为什么无法继续成长? 哥哥啊哥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归来? 母亲啊母亲,你是否在看着这一切? 父亲啊父亲,你的意识还会再呢喃吗? 腐败眷属自玛莲妮亚绽放猩红腐败花之后,已然入主圣树中心。 尊腐骑士只能在圣殿之外徘徊,看着艾欧尼亚蝶飞舞。 那传说是新王朝降临前奏的小号声,不知从何时响起,亦不知会在何时结束。 白金之子们在雪原游荡,幻想那早已覆灭的乌托邦会对自己敞开大门。 那原本剑指罗德尔的圣树远征军,早已失去了领袖的指导,在洞窟中捧着黄金圣剑,等待神只重新指引他们。 末代之王蒙葛特为玛莲妮亚送上的流水曲剑,早就再无送达的可能。 腐败眷属高歌,等待着他们的神只。 白金之子流浪,幻想着温柔的救赎。 玛莲妮亚迷茫,坚信着他定会归来。 拉塔恩疯狂,等待着死亡的解脱。 而秦山此时,正坐在涅斐丽身旁。 两人身前,是可怖可怜的黄金子民尸体堆积成的小山。 白金村已被毁灭殆尽,残留的白金之子已然疯狂,只为守护伙伴的执念。 哪怕是用爬和咬的方式... 秦山忘记了白金村不止有白金之子,还有普通人。 从罗蕾塔对白金村的熟悉程度来看,可以猜测,这些尸体中有她的朋友,甚至亲人。 一路上,无数高大的十字架上悬挂着一具具尸体,村庄远处的一端熊熊燃烧的烈火,是施暴者正在焚烧他们认为污秽的尸体。 噩兆猎人,堕落调香师...原本属于罗德尔的极端派,如今基本归附在百智爵士基甸与司法官拉卡德手下。 圆桌厅堂如今的领导者,号称耳目遍布交界地的百耳老贼,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灾难的始作俑者。 “这地方,连风都充满了痛苦和哀鸣...” 涅斐丽呆呆的跪在尸山前,眼中血火交辉,她想起了曾经。 单纯如她,此刻对百智纯净无瑕的崇拜与依附,亦开始生出裂痕。 “我小时候也看过同样的场景,弱者被蹂躏,掠夺,屠杀,宛如人间炼狱。现在的我,已不是曾经年幼的孩子,即使为时已晚,我也要报这一箭之仇!让他们知道,我涅斐丽.露,是战士!” “哦?我记得你不是基甸的人吗?” 看着柔弱火光下的坚毅少女,秦山明白,她已经走到了命运的岔口。 “我,是爵士的义女...” 说完,涅斐丽沉默的看着秦山片刻,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并未开口询问。 她提着两把战斧,向着远方的火光走去。 第61章 恶兆猎人 噩兆猎人正看着自己身前熊熊燃烧的烈火。 火光中,是被堆叠的白金之子尸体。 火光外,是噩兆猎人冰冷无情的眼眸。 在黄金王朝望不到头的统治下,无数国家和种族被黄金律法的军队践踏,毁灭。 冷血到无情的黄金王朝不仅对外残酷冷血,对内亦是如此。 恶兆,出生即浑身长满兽角,被黄金王朝视为污秽与灾厄的化身。 普通人家的恶兆之子出生之时就会被抛弃,交由国家统一埋葬。 而王室出生的恶兆幼子,会被强制斩去兽角,而后被囚禁于罗德尔的下水道之中,与污秽和老鼠为伴,永不见天日。 而恶兆猎人,则是黄金律下的冷血杀人机器。 他们曾经专门猎杀那些被善良之人藏起来,正常成长的恶兆。 也许,那些被斩断兽角后就失去生命的恶兆婴孩是幸运的。 而那些活着的恶兆,只要生出一点点向往光明的心,即使逃离下水道,也会被自己的同胞追杀。 恶兆猎人手持的大柴刀排列着从恶兆身上弄下的角,是对猎物的嘲讽。 他们头戴的恐怖面具不仅是恶兆梦中的老头模样,更隐藏有调香师制作的机关,可以喷吐烈焰。 恶兆猎人猎杀恶兆早已不是单纯的送葬,而是玩乐。 他们会弄晕那些被围猎的恶兆,蹂掠过后,再进行肢解。 早年间第一位恶兆猎人罗洛,他因为知道自己猎杀太多无辜的生命,喝下了调香师调配的香药,毁了自己的心。 如此,他才能继续为黄金王朝完成这噩梦般职责,不知他的继任者,又是如何。 调香师,是对植物学深有研究的王城学者群体,曾比肩圣职,亦是贵族。 原本善良的调香师们是怜悯恶兆的。 他们为了治愈恶兆,试了无数方法,但最后都失败了。 后来,一部分经历战争的调香师变成了堕落调香师,不仅迷恋上了研究毒药,也专门研究如何猎杀恶兆和同胞。 经过时间的浸染与战争的洗礼,这些堕落调香师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初心。 而早年的恶兆猎人,即是调香师组成。 调香师曾是交界地生命的化身,他们调成的香药可以治愈伤痛,亦可缓解疲劳,使人愉悦。 破碎战争中,火焰是黄金王朝禁忌的规则早已被遗忘。 调香师们制作出了火药,吞噬理智的兴奋剂,还有各种杀人的毒药。 都是因为战争...都是因为战争吗? 恶兆猎人的视线从火焰上抬起,看向不远处的来者。 那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健硕的少女。 她的棕色皮肤黑色头发,原始的服饰和狂野的身材,无不彰显着她的蛮族气息。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恶兆猎人太过熟悉了。 因为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变得冰冷刺骨。 恶兆猎人有些不解,这人他认识,是百智爵士收养的义女。 说是义女,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给百智干活的工具人。 明明一路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百智似乎没有杀自己的理由吧? 如果遇到一般恶兆猎人,可能会疑惑的发问,可惜,他是精锐中的精锐。 对待敌人,他从不多言,多杀一个不长眼的褪色者,也无妨。 对于死人,百智从不怜悯,他太了解那虚伪的老家伙了。 呼! 烈焰遮蔽了涅斐丽的视线,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措手不及。 待后退再睁眼时,两把狰狞的大刀已经近在咫尺,涅斐丽慌忙举起战斧招架,被巨力震的双手发麻。 借力跳开,轻喘一口气。 涅斐丽知道,要使出全力了。 挥舞战斧,在周身掀起风暴,随着风暴越发暴躁,闪电也逐渐若隐若现。 然而,恶兆猎人并不会傻傻等等,他抓住机会,跃起拉近距离,举起双刀再次跳劈。 朴实而强力的战斗技巧,让涅斐丽不得不打断施法,举起战斧招架。 即使涅斐丽的风暴战技已经十分熟练,但面对这强大恶兆猎人的柴刀还是十分乏力。 体型,力量,技艺,经验,涅斐丽被全面压制。 经过片刻苦战,涅斐丽没有着甲的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 那不是刀伤,而是被恶兆角所刮出的伤口,深浅不一,鲜血淋漓。 “想伸张正义,也得有些实力吧?不过也是,你不这么愚蠢,又怎么会被百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准你...侮辱义父!” 恶兆猎人声音低沉,他的眼神被面具遮蔽,让只能依靠战斧半跪的涅斐丽看不清他的眼神。 “呵...恶兆的角会囚禁灵魂,我已经忘记杀过多少和你一样的蠢货了,进去和他们交流交流吧,愚昧的褪色者,我不会让你死后感到孤独的。” 恶兆猎人再次使出自己的招牌战技,举起双刀,跃起。 “无敌?” 恶兆猎人有些困惑,他甚至没发现接住自己双刀的人是何时出现的。 但对方浑身散发的金光和此时空手接白刃的无敌之姿,让他回忆起传说中,强大战士们使用的战技... 无敌。 那些侍奉黄金树的古老骑士,早已消弭于时间,依托他们纯粹信仰而施展的战技,也早已失传。 “哦?你认识这个战技?” 秦山站涅斐丽身前,浑身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恶兆猎人抽回自己的柴刀,他依稀看到秦山腰间别着几个熟悉的玻璃瓶。 那是和他一起留下来清理现场,寻找那件东西的同伙的东西,堕落调香师的调香瓶。 眯起着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命运的尽头。 秦山身上毫无烧灼的痕迹,而他刚才出现在自己身前时,他也毫无察觉。 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看着秦山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的金瞳,恶兆猎人沉声道: “阁下也是黄金王朝的贵族吧?难道您要为了这些污秽的生物和这褪色者,与掌控圆桌厅堂的百智爵士为敌?百智爵士如今可是连赐福王都礼遇有加...” “抱歉,你说的这些人和我关系都不太好,而我,不允许我的领土上发生这种事,更不允许你这种人做了这种事后,还能安然离开。” “你的领土....” 恶兆猎人有些疑惑,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思考,他眼前的世界就已经开始暗淡。 看着自己的脚,他不禁疑惑起来,自己怎么变矮了... “你没事吧?” 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秦山,涅斐丽有些晃神。 还在燃烧的火,成了秦山背景板,让他不仅眼睛金黄,更让他的周边生出了一圈光晕。 涅斐丽没有伸出手,而是杵着战斧自己站了起来,道: “谢谢你的帮助...” 涅斐丽不顾浑身伤痛,走到已经无首的恶兆猎人身边,放下双斧,蹲下摸尸。 这似乎是褪色者的习惯? 片刻,涅斐丽拿着一个奇怪的护符走到秦山身边,递给秦山道: “你的强大深不可测,这是熔炉瘤护符,可以减少头部受到的伤害,但他却被你一剑...” 第62章 神与爱 接过护符放到手中,借还在燃烧的火光观摩片刻,秦山便准备护符还回涅斐丽手中。 太丑了这玩意。 走到桥边,坐到她身旁,秦山把护符递了过去。 “在想什么?” 涅斐丽接过护符,看着秦山,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无奈摇头。 “你在迷茫?有想不通的事?” “嗯...” “是在想你的义父百智吧?” “嗯。” 涅斐丽的面孔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沉默片刻,她有些落寞的声音传来: “我曾经以为...义父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是一个保护弱者的人,却没想到,他会为了寻找一件物品,让这些人做出这种事...对不起,这本来只是我的事,现在却让你参与其中,不得不与义父为敌...” 不是?你不说百智会知道这些人是我杀的? 秦山有些无语了,这涅斐丽真的是一根筋。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要是换个心狠点的正义之手,可能直接就把她也杀了... 还好秦山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他知道涅斐丽的正义之举虽然一时兴起,但毫无虚假。 但说回来,她和百智的关系也是事实。 而且她是个很没有自我的人,说是原石,其实更多的是顽石,一根筋。 如果没有褪色者帮助,没有海德引路,她只有两种的结局。 不是成为下一个被恩夏铠甲控制的傀儡,就是成为赛尔维斯的傀儡玩物。 “你搞错了一件事,你们褪色者本来就和我是敌对关系,只是我懒得理你们而已。” “为什么?” “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不互相帮助就算了,还自相残杀,你说为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这话真奇怪,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 涅斐丽有些不理解,褪色者追逐艾尔登法环,诸位半神也追逐艾尔登法环,双方从根本上就是敌对的,怎么会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不成王,亦不是神,只能成为祭品... 对这个可怜人,秦山还是抱有怜悯的,除了真的有点笨,本质上还是很善良的。 “唉,你还是有点自我意识吧,别百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多思考,不要成为只会听话做事的宠物。” 听出秦山对百智的恶意,涅斐丽却没有愤怒,反而真的认真思索起来。 因为说起成就与地位,秦山并不比百智爵士低,说起对自己的恩惠...秦山也不比百智少。 类似今天的搭救与帮助,并不是第一次了。 无奈,涅斐丽还是想不清楚秦山说的自我是什么,只能开口询问道: “自我...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秦山捂脸,指着还在燃烧的尸堆道: “靠近火,你会感觉什么?” “热。” “感觉热了你会干嘛?” “远离。” 秦山又指着挂在树上的尸体,道: “那在别的地方再次看到这个村子的惨剧,你会干什么?” “...帮助弱者。” “所以你这不是知道什么是自我吗?” “可是...” 涅斐丽开始纠结起来,她不解道: “可是我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帮他完成庇佑弱者的愿望,也是我想做的啊...” “你确定?有没有可能百智养你本来就是把你当工具用?就像这次,那些恶兆猎人和堕落调香师遵循百智的命令,不问是非先把目标的亲人朋友虐杀一遍,再派你这个好人去帮助目标,让你从精神崩溃的目标手里拿到他想要的。” “不...不可能...义父不是这样的人...” 秦山捂脸叹息,涅斐丽让他想起了赐福王。 涅斐丽就算成为史东薇尔的王,最后和赐福王的结局大概不会有什么区别。 都是成为别人的羽翼。 而羽翼,是无法自己飞翔的,只能随风飘荡,或是依附在鸟的翅膀上。 而蒙葛特,大概就是米凯拉的羽翼。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卡利亚王室的惨剧离不开米凯拉的推动。 而游戏里,王城罗德尔内部随意游荡的黑刀刺客,还有那些吹着小号迎接米凯拉新王朝“雪人”,大概都是蒙葛特对米凯拉妥协的结果。 可能,蒙葛特知道自己不敌米凯拉,只能妥协合作,毕竟纯净黄金也是黄金。 可能,是米凯拉把他和蒙格从下水道救出来的。 可能,米凯拉承诺新王朝恶兆不必再被猎杀。 不管如何,守护黄金树的大树守卫都已经被调离罗德尔城外。 而罗德尔内部几乎被百智和米凯拉瓜分,而蒙葛特只能收缩残兵,孤坐在王座之下。 最后他既得不到黄金树的接纳,也没等到新王朝的来临。 涅斐丽,可能是幸运的。 秦山明白,自己最大的敌人很有可能就是游戏中存在感最低的神人,米凯拉... 纯净黄金律法的神人。 葛德文变成如今的模样,和他绝脱不了干系... 曾经,蓝星的大家都以为黄金王朝把葛德文送到黄金树树根之下,是想救他。 但秦山现在看来...葛德文的悲剧可能就是黄金树的作为。 黄金树让葛德文无法彻底死亡,而今还能控制黄金树的只有拉达冈,或者说老头兽。 而拉达冈与米凯拉的关系...不说很亲密吧,也是情同父子。 葛德文无法正确死亡,死亡咒痕无法合二为一,死亡无法来临,则黄金树屹立不倒。 死亡,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怕死的百智,死眠的菲雅,狩猎死诞的d。 有人害怕死亡,有人把死亡当成新生,有人狩猎死亡,各方势力角逐... 而百智,米凯拉,菈妮之间,又有什么纠葛呢? 从米凯拉让人为葛德文祈求日食来看,他与葛德文的关系应该不差,而日食,日食是罕见的天文现象,成因是月亮遮蔽了太阳。 交界地那轮无论从何处都可以看见的月亮,早已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任何变化,难道,太阳也和群星一般,早已被禁锢? 不太可能...拉塔恩的引力魔法如果连太阳都可以影响,一百个玛莲妮亚也不够他打。 可是回想起来,死亡百足环合二为一后,反而和百足没了什么关系,就是简笔画的日食。 日食是月遮蔽了太阳... 传说中菈妮也遇见了自己的月,拉塔恩身死会则会释放菈妮的命运,可能代表的不仅是星星开始流动,月也再次运转。 如果菈妮与葛德文的死亡会带来死亡咒痕... 靠... 怎么感觉怪怪的? 还有文本说,半神的初死带来死亡,这会不会是文字陷阱呢? 也许,只有菈妮和葛德文的死亡才能给交界地带来死亡。 日与月交替,代表正常的自然规则回到交界地。 也就是说,他俩都应该正确“死去”,而不是一个没了灵魂,一个失去肉体。 那么,曾经的远古黄金律法可能也有日与月。 交错的黄金树,有代表生命的黄金光芒,也有代表死亡的...宵色幽影? 那么大蛇为什么也象征死亡就很容易联想了,月亮遮蔽太阳后,会出现的日全食与日偏食两种现象。 日全食和日偏食看起来都很像是一条蛇环绕黑日。 线与圆环的象征在自然界无处不在,神秘又让人畏惧,再结合一样危险神秘的蛇... 那百足环的百足是不是代表了,交界地不止有一种“神蛇”? 这么一看,也许不是蛇背叛了黄金树,而是黄金树背叛了蛇。 日月不在流转,生死不在更替,没有了生存的空间的大蛇,也许对玛丽卡进行过反扑。 那火山的吞噬大蛇,和宵色女王关系匪浅的神皮使徒,两者都是蛇,而两种蛇也在拉卡德的牵线下进行了合作。 这么看来,交界地的文明是正在从君权神授的一神教时代过度到人治时代。 玛丽卡与菈妮,都是这场进步的最大推手。 玛丽卡自戕,从统一众神的恶龙变成了骑士,而且有可能玛丽卡在成为恶龙前,也曾是骑士。 而菈妮,也许她的月之律法带来的不仅是千年的孤独和隔绝外神的干扰,更是交界地版文艺复兴的前奏。 那么也可以推出菈妮和米凯拉分道扬镳甚至敌对的原因了,米凯拉还是想建立一个和黄金王朝一样的一神教... 号称包容万物的纯净黄金,就不是黄金了吗? 也许永夜的孤独不会让交界地变好,但让品味过自由的人再成为神的奴隶...呵呵。 也许玛丽卡曾经建立黄金王朝的口号比米凯拉喊的更好听:所有信仰她的子民都可以长生不死的享受天堂。 好了,真的长生了,真的不死了,长生者们不仅会变成活尸,还会感染污秽的毒水,糜烂的腐败。 再幸运一点的还会感染火焰,被永远灼烧,再再幸运一点,会被蒙格教授抓去,狠狠地灌注诅咒之血。 长生者不仅尸体最后会化为下水道的蛞蝓,连死后的灵魂都会保持死前的模样,不得解脱。 玛丽卡也许早已窥见这些苦难,也许她是爱交界地的,但她不得不为自己的盲从付出代价。 而交界地的众生,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盲从付出代价。 神? 律法? 执行神意志的王? 不过都是人的伪装罢了。 人不可能拥有纯净的神性,除非彻底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机器。 而一个没有自我的机器,又何谈有资格为神? 这是矛盾的,但也是现实的。 ...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秦山,没有注意到那已然失魂落魄的少女。 他在追寻答案,她在等待答案。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 在心中沉默的是你姓名 像是我注定要遇到你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劝我该忘了你 风和沙纠缠到天涯最后要落下 我和你也应如风和鹰 我终会无法再煽动翅膀 而你却永不停息 ... 爱,是漫漫长夜中的自我,是苦难中的救赎,是人类永恒的悲歌。 爱一个人,是大部分人最接近神的时刻。 第63章 星与光 “这是...骨灰?” “这是传说中风暴鹰王的骨灰,我偶然间找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它从未回应过任何人,送你了,说不定它能看上你。” 涅斐丽看着秦山眼眸中流淌的光,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灰... “谢谢你,它的气息,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一只鹰...” ... 菈妮的法师塔中,在适应新身体的瑟廉正与菈妮交流。 “辉石是蕴含星光碎屑的琥珀,辉石不仅可以让辉石魔法师们使用魔法,更能让我们窥见星星的本质...但是他说,星星都是丑陋怪物...源流走到最后,也会变成那样。” 捧着书,却满心是爱人,瑟廉似乎在和菈妮说话,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不一定都是怪物,也不一定都丑陋。但无所顾忌的接纳辉石,确实会变成那般,人与星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存在方式,没有互相转变的可能。” 看着瑟廉,菈妮平淡眼神深处有些复杂。 瑟廉放下菈妮收集的卷轴,转头看向法师塔外的满天星光,道: “星星...卢瑟特和亚兹勒都告诉过我他们在黑暗中的见闻,黑暗中,宇宙是一片无垠的海,或者说,孕育星星的地方是一片无垠的海,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菈妮坐姿端庄,如降临世间的月之女神,低垂着冷淡的星眸,平淡的望着瑟廉,不置可否。 “曾经的魔法学院,是何等的包容与辉煌。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推行如此愚昧的规则,废除源流,让探寻星星本质的辉石魔法逐渐变成了舞娘表演的戏剧。” 瑟廉有些愤慨,早年的魔法学院由实用派和源流派构成,双方互相竞争,互相进步。 那是一段理论与实践并行的辉煌岁月,进步虽然带有血与剑,但她认为,这是必要的牺牲。 但蕾拉娜成为女王不久后,源流就逐渐成了禁忌。 实用派在没有源流派的理论支持后,各个魔法教室的研究都几乎停滞不前。 整个学院也没有新教室的建立。 而最有可能建立新教室的托普斯,也被有眼无珠的学院抛弃了。 “因为这会给交界地带来毁灭,他没有和你说过物极必反吗?难道已经看到了毁灭的结果,还要继续向着死路走下去吗?卢瑟特和亚兹勒残杀了多少魔法师,不需要我细数给你听吧?” 菈妮尖帽下的面色依旧平淡,她知道瑟廉与他关系匪浅,她很欣赏他对生命保持敬畏的态度。 瑟廉无言以对,如果没有遇到他,自己也定会变成那副不堪的模样...变成丑陋的怪物。 曾经的她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只想追逐星星,无谓牺牲自己还是别人。 但现在...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星星。 瑟廉开始理解曾经的友人,可她的友人却不再是曾经女王。 而菈妮,是早就理解蕾娜菈的。 源流必须被禁止。 人与人之间可以不平等,但生命必须平等。 源流派为了追寻星星的本质,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更谈不上在乎别人的生命。 他们的研究太过残忍与野蛮。 而他们所窥见的星星本质,比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危险。 辉石蕴含着星星生命的本质,就像琥珀中蕴含生命一样。 辉石不仅可以用来召唤星星的力量,也可以用来窥视星星诞生之地:无垠夜空。 而血色辉石和荆棘魔法被学院唾弃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这一派系的魔法由罪人开创。 也不是因为用来研究,沟通,窥视血星的血色辉石诞生方式太过野蛮。 比源流魔法师们猎杀同门还不堪。 荆棘魔法被鄙视的根本原因是:学习荆棘魔法太过简单。 献祭一些无辜生命的鲜血,便可浇灌出血色辉石。 甚至都不需要一定是智慧生命的鲜血。 而且学习荆棘魔法只需要虔诚的信仰和奉献鲜血即可,根本不需要任何智力。 简单的施法媒介,有脑子就可以使用的魔法,不是被学院发现的星。 这些原因才是荆棘魔法被学院所鄙夷的根本原因。 那在圆桌厅堂底层疯狂的魔法师,便是因为受不了同胞的嘲讽,才走上了疯狂之路。 阿尔佩利希曾经是个魔法天才。 但他的路,不被学院接纳。 作为最早一批回归褪色者的他,从被流放的罪人那学来了荆棘魔法,并做出了改良。 他研究出了用血色辉石代替鲜血的施法方式。 让施法者不需要在施法时牺牲自己的鲜血,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荆棘魔法。 可惜,荆棘魔法还来不及开发,他便被学院猎杀。 愚蠢与丑陋并不是原罪,邪恶和无序也不是原罪。 弱小才是。 血星的本质与那些冷淡的星星并不相通,但阿尔佩利希学会了用鲜血辉石和它沟通。 它在祈求鲜血,被献祭的鲜血。 从智力与信仰的关系可以看出,其他颜色辉石代表的星星需要信徒用智力去探索,窥视星星。 而血星,它在主动寻找信徒,只要对它的崇拜足够狂热,奉上牺牲的鲜血,便可得到它的认可。 血星的本质早已在多年前就被魔法学院剖析殆尽。 它不需要辉石来和交界地沟通,因为它用血液与世界相连。 被刺瞎眼睛和血祭,就是跪拜它的方式。 辉石只是观星者沟通星星的辅助工具,曾经的远古观星者不需要辉石就可以与星辰沟通。 用智力追求本质,和虔诚的信仰本就是一回事。 理智只是另一种疯狂。 血星,它并不冰冷,遥不可及,它渴求交界地生命的信仰和鲜血。 它是一位神只的化身,它需要信徒,它需要牺牲。 而菈妮的目标也是如此,却也不是如此。 她的追求比瑟廉更疯狂。 她不窥视星辰,也不向星空祈祷。 她,要成为交界地最亮的星,唯一的星。 她要成为一轮悬挂交界地的暗月,吞噬外神的干扰,让信仰的狂热逐渐远离交界地,让已是陌生的理性与客观回归交界地。 她不需要信徒,也不需要牺牲。 她要完成老师与母亲的遗愿,为交界地带来秩序。 神只,不应该行走在世人身边。 曾经,菈妮是鄙夷瑟廉这些源流魔法师的。 就像瑟廉鄙夷现在的学院魔法师一样。 大家追求的层次不一样。 菈妮是王室,不需要牺牲也不需要疯狂,从小就可以窥见真正的星辰。 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自己对瑟廉有一些羡慕... 瑟廉拥有了可以照耀自己的星星...温暖而又让人向往。 而自己的暗月,自年幼时相见片刻,就再也没有出现。 可能要等到自己成功的那一天才会再次出现吧。 母亲曾经告诉过她,月亮需要反射照到自己身上的光,才能在长夜的孤独中发光。 可是自己的月,是暗月啊... 沉默,是因为没有你 迷茫,是因为遇到你 迟疑,是因为难选你 为何不能,一别两宽 本以为自己已经无所顾忌 却在未知的时刻再次迷茫 命运一边给予,又一边夺走 .....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可若不予深情付厚爱,如何朝暮与经年。” 景到情起,瑟廉呢喃着他曾对自己深情告白的诗句,望着菈妮的双眼。 菈妮一如既往的冷漠,亦望着瑟廉。 浮现两人瞳孔的不是对方在月色下的清冷容颜,而是那渺小而微弱的火光。 第64章 癫火与承诺 melina i have crossed oceans of time to find you. i want to be what you are. see what you see, love what you love. 梅林娜 我跨越浩瀚时间长河来寻找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见你所见,爱你所爱 宁姆格福的海岸边,冷风萧瑟。 将走的黄昏与欲来的寒夜在遥远的天际勾勒出如紫罗兰般的暮色。 少女屹立于天空之城坠落下来的宏伟遗迹,那美丽的淡金色眼眸不知在注视着海面上的何物。 终于等到风来,少女举起手中的信纸,松开手指,任其随风而去。 看着他给自己的信纸如飞鸟般融入暮色,少女低下头,戴上兜帽。 她化为点点蓝色星光,消散在于风中。 .... 某个雨夜,你悄然随风飘荡,摇摇落到我的窗前。 我从此期待,期待每天再见你面庞。 回想起初次相逢,秦山明白梅林娜在见自己之前,已经观察了自己许久。 而自己明明与她初次相见,却感觉...是久年离别再相逢。 后来经常去找她,似乎让她很烦恼。 她说自己早已习惯一个的人生活。 “呵...为什么就不勇敢一点呢,说不定有个人早就做好了随时失去你的准备,也想去爱你啊。” 捂着胸口,满心是她时,这心中的感觉不晓得是悲伤带来的压抑,还是回忆美好时的悸动。 胸腔里涌动的,不似烈焰也不似电流,不是热流也并不让人感觉寒冷。 无法形容。 闻风声潇潇,前尘困年少 前生浮沉落,今生尘缘起 看着污泥与毒水从掌心与指尖慢慢滑落,秦山甩了甩手,向着远处的光亮走去。 游戏里那装成陶罐的老者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被山崖隔绝所有自然光的压抑,让他开始浮躁。 你被困于早已确定命运,却不自觉悲,即使命运将你抛弃,你也义无反顾重新拾起。 我想带你离开,却只能给你点滴的温暖。 梅林娜啊...我不想你焚烧自己... 为什么,你不愿意再对我伸手呢? 癫狂的黄色火焰开始弥漫理智,淡淡透明的血色如同薄膜覆盖金瞳。 不知是双眼失明才能见到神只,还是见到神只就会失明。 而癫火...会带来黄色的亮光,照亮迷茫者的黑暗,让痛苦者从理性的疯狂,走向疯狂的理性。 当天空与大海的倒转,这世间是否会有些许改变? “呼...” 跪倒在地,捂着双眼挣扎片刻,秦山才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 癫狂散去,薄薄的草地被秦山的火泪烧出了几个黢黑的小坑。 头戴巨大铁色尖帽的夏波利利站在雪山之巅,他感应到,癫火的时代即将来临。 癫火必将来临,没有谁的意志可以改变。 哪怕,是无上意志。 长时间与癫火患者的接触,再加上自身两世痛苦的叠加,秦山早已是夏波利利眼中的癫火之王候选人。 为爱痴狂,终会遇到癫火。 痛苦只是癫火的起点。 爱,才是癫火最美妙的柴薪。 “哦...这命中注定的,美妙的背叛...” 夏波利利站在火焰大锅之上,抬头望着好似近在咫尺的黄金树,捂着双眼发出了x高潮般的呻吟。 ... 秦山无力的坐靠在墓碑上休息时,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唉....艾尔帕斯老先生,您没事就好,请千万要躲好啊...” 靠... 周围黑蒙蒙一片,那声音不知从何而来,真有够恐怖的。 大概是冤死的白金之子化为了白灵,在某处呻吟吧,唉,也是可怜人。 忽然,借着朦胧的光,秦山看到了一朵几乎完全枯萎的金色百合花。 金色百合...米凯拉睡莲? 他来过这? 顺着散发几乎不可见淡光的枯萎百合前进,秦山来到一个巨大的陶罐面前。 大概就是这个了。 如此想着,秦山轻轻一拍陶罐,老白金人的伪装就被打破。 白金人老者佝偻着爬伏在地上,双腿萎缩的几乎变成了两根白色小木棍。 他无助的挥舞双手,哀求道: “不要...住手啊...咳咳...咳...我,我毫不知情,也没有隐藏任何事...我求你了...咳..住手吧..” 老者服饰腌脏破烂,张着空洞的,无法闭合的嘴,声音虚弱而嘶哑的对着秦山求饶。 他似乎把秦山当成了屠村者。 “那些人已经走了,没事了,没事了。” 秦山轻声安抚老者,老者也反应过来,仔细观察过秦山,便又再次对着他磕头道: “哦...大人,是你啊大人...谢天谢地..失礼了,咳咳...那些人,真的...已经走了吗?” “嗯。” “哦...一定是大人赶走了他们...艾尔帕斯还能再见大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咳咳...咳咳...” 老者先是兴奋激动的叫喊起来,而后却是悲哀道: “我现在,已经快和村子一样走向灭亡了...那群可恨的携咒者毁了一切,已经没有精神正常的人留下来,求求您...能不能带走这符节?这东西不能让他们得到...” 老者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半块符节,尊敬而悲伤的举起双手,捧着符节奉到秦山身前。 见秦山收下符节,老者叹了口气,暗淡双眼中的亮光淡去一分,他接着道: “您要是能遇到勒缇娜,请您把符节给她,对我们白金之子来说,有一个乌托邦...这符节,是通往其中的钥匙,我们已经无法远行,那梦境对我们来说是太过贵重的宝物。” 望着秦山,老者眼中满是祈求和悲伤。 “但勒缇娜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一定会需要符节。” “我会送到她手中的,放心吧。” ... 离开老者,走过浮桥,来到村子的另一端。 这地方已经脱离了山崖的覆盖,有了些许亮光。 仅剩的,还有理智的初代老白金之子们在此苟活,他们趴在尸堆中,不知道翻找着什么。 食物? 亲人? 身披黑袍的老白金人举着法杖,看着秦山。 看到他腰间的剑和服饰上的黄金树雕纹,他神色悲哀。 他匍匐爬到趴在悬崖的尸体旁,从尸体上拔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剑,捧到秦山身前,似乎在祈求着怜悯。 让秦山拿了东西,就赶紧离开。 接过剑欣赏片刻,秦山摇头一笑,便把剑还了回去。 结晶剑,人类无法出制作的纯粹结晶剑。 传说,这把剑永远守护谜一般的结晶人。 等结晶人的创造者归来时,能请求创造者用结晶雕刻出新的结晶人。 黑袍老者看着秦山跃下悬崖,不知在想些什么。 ... 秦山没有打扰浮空打坐的结晶人,穿过了满是发光辉石的结晶森林。 他准备先去找找勒缇娜,战争要开始了,如果战前没找到,战时可能会再有不好的事发生。 从自己的良心出发,无论对白金人的怜悯还是对罗蕾塔的愧疚,都让他不想勒缇娜出事。 寻找游戏中勒缇娜藏身洞窟途中,他路过一棵奇怪的大树。 大树树根裸露部分,密密麻麻的雪白色小螃蟹正围着大树,不知是发呆,还是在做什么。 大树周围长满了一圈的发光紫色百合。 托丽娜的睡莲。 等等...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螃蟹是交界地最能适应环境的生物,会催眠喷雾,只是因为托丽娜在此留下了许多足迹,感染了螃蟹幼崽? 也是,米凯拉与葛德文生前关系十分不错,不应该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但是那些王室幽魂和雪人又怎么解释呢? 可能,王室幽魂是被圣树包容的,而没有参与制作吧。 而吹号的雪人...也许是将死的初代白金之子的归途。 可能,他们是自愿吹号? 有机会得找菈妮问问这些事。 第65章 百智走狗 再次回到拉斯卡废墟附近,浅水中的灰烬已然随着流水不知去往了何方。 那些被秦山用黑焰焚烧成灰可怜的王室幽魂,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流水带来生命,亦带走亡魂。 就在秦山感叹一切来去来去了无痕时,一股危机感浮现心头。 秦山前方不远处,一位浑身散发红光,身着奇怪铠甲的人从虚空中走出。 王者骸骨·恩夏 恩夏头戴人骨面具,手拿人骨武器,身着诡异的铠甲,是一位从未开口说过话的诡异褪色者。 “百智的走狗?” 见对方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走来,秦山有些疑惑,但一想到游戏剧情就大概明白了。 这东西是来抢圣树符节的,秦山有些不解。 百智和米凯拉的矛盾是什么? 为什么百智对这两块符节的需求这么急迫呢? 恩夏与秦山站在水中,相对无言。 片刻后,经过几番交手,秦山感觉恩夏虽然出手狠辣,但实力实在是弱。 秦山从始至终甚至都懒得拔剑。 就算回到遇到梅林娜之前,秦山也有自信和这玩意交手。 这种垃圾,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 一言不发,是没有舌头不会说话,还是看不起自己? 灵巧的俯首,转头,抬头,躲过恩夏那怪异又恶心的手骨武器,不想再与废物玩闹的秦山一把抓了恩夏的脖子,高高举起,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呕...咳..咳..” “我还以为你发不出声音呢。” 一点点把恩夏的脖颈彻底掐断,秦山甩了甩手中的血,便转身继续去寻找勒缇娜。 被巨力硬生生掐掉头颅的恩夏红灵,很快便在水中消散。 .... 顺着岩壁走了不久,秦山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洞口前,几个裸露在地表的硕大辉石水晶散发着幽幽冷光。 “不是,这也太黑了吧?” 看着宛如黑洞的洞窟,秦山想了想还是拿出法杖,将法杖伸到头顶。 念随心起,象征卡利亚魔法学院的图案在法杖顶端绽放,而后勾勒出一颗明亮的星星。 一颗明亮的光点悬挂在秦山的头上,照亮了周围两三米的距离。 “还好和托普斯学了这魔法星光,不然去找光源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进入洞窟不久,秦山便看到了玛丽卡的断臂雕像和微弱的赐福点亮光,也遇到了第一波敌人。 一群身材干瘦,服饰残破的亚人。 这个洞窟,似乎是他们的聚集地。 黑暗中,他们喘着粗气,看向秦山的目光,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食物。 对亚人,秦山是不想赶尽杀绝的,但奈何很多亚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纯粹的野兽。 就和很多黄金王朝的子民一般,已经无法思考,犹如机器,只会执行命令... 还有一些亚人,在亚人女王的领导下,早早归附了魔法学院,曾经,他们也从属于卡利亚家族。 这些亚人虽然疯狂,但实力孱弱,遇到普通人可能还能拖几个回洞里吃,但遇到一般的士兵就以招架,何况,是面对秦山。 抽出长剑,使出猎犬步伐,秦山的残影在洞窟中层层叠叠。 几只疯狂的亚人还没来得及疑惑秦山的动作,还沉浸于食物送上门的喜悦中,便已经失去了生命。 “唉...” 秦山看着满地的无头尸首,无奈叹息一声,轻甩长剑沾染的血水,染红了一片苔藓。 顺着山洞中的篝火前进,秦山斩杀了一群又一群的亚人。 辉石的冷光下,秦山宛如神明般站在尸堆中,仿佛这些生命的死亡与他无关。 秦山顺着篝火与头顶的光源,仔细的观察着洞窟构造,思索接下来该怎么走。 在光点消散前,秦山再次释放出一个星光魔法,便向洞窟更底层跃下。 他没什么兴趣和褪色者一样,去搜查这些亚人的营地。 当秦山在洞窟中玩跳跳乐时,手持两把匕首,佝偻着身躯的亚人从黑暗中跃出。 他抓住秦山滞空的空挡,手持两把匕首袭来,依稀可见他的眼里充满了怒火。 这亚人是亚人中的精英,比普通亚人身躯更庞大,更灵活,也更有智慧。 他是这个洞窟中亚人的头领。 即使强如秦山,也被这暗中偷袭搞的有些无奈。 他快速抽出长剑,斜横于自己身前挡住致命的刀刃。 两人在空中相撞,改变了秦山下落的轨迹,一齐掉落洞窟最底层。 洞窟底部,轰隆的声响吸引了依附结晶而生的结晶蜗牛。 还有正抬首轻嗅空气的猎犬骑士。 待烟尘散去,秦山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两道浅浅血痕。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流过血了。 拾起脚边的华丽长剑,秦山看着浑身水晶碎屑,遍体伤痕的亚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慨。 结晶洞窟中的这只猎犬骑士正为认可的主人百智爵士寻找勒缇娜的踪迹。 她的狼已被恩夏重伤,身上留下了恩夏的气息。 正当他感觉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时,却忽然闻到了其他的恩夏气息,扰乱了他追踪的思绪。 他很生气。 找到秦山时,他看到那躺在血泊中的无头亚人尸首,明白来者不善。 他不想招惹这些亚人就是因为他们的首领不可小觑。 而如今的来者身上不仅有恩夏那难闻的气味,还有浓烈的血气... “呜...” 秦山闻声转头,看见一手戴着狰狞铁爪,一手拿着猎犬长牙的猎犬骑士正趴在地上,对自己发出低吼。 “寻血猎犬骑士?” 猎犬骑士是和熔炉骑士一般古老的骑士群体,他们各自寻找自己尊奉的主人,找到后,便对主人永不背叛。 “你也是百智的走狗?” 秦山话音刚落,猎犬骑士便飞快的俯身跃到秦山身前。 猎犬骑士身躯在空中扭转,看似无力的甩臂,却是将自身的所有力量集中在刀刃上,向上甩出了一个完美的弯弧。 几个动作几乎瞬间完成,猎犬骑士几乎瞬发的一刀斩向秦山,被秦山举剑轻松拦截。 而猎犬骑士的也顺着战技,在秦山身前次一跃,远离秦山后又原地瞬移到秦山身前,再次斩出出其不意的一刀。 却再被秦山轻松举剑拦下。 一瞬间,猎犬骑士便完成了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猎犬战技。 用猎犬长牙大幅上砍的同时,旋转身体与敌人拉开距离,发动后使用重击,能踩出猎犬步伐,向前追击。 可惜,再好的技巧和连招也无法打破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猎犬骑士两次攻击无效,刚想拉开距离再次发动攻击,却不知脖子为何忽然剧痛,快速失去了意识。 转身看着不远处向自己喷吐结晶的蜗牛,秦山不想再继续纠缠,使出猎犬步伐,顺着猎犬骑士的来路快速前进。 第66章 癫火约定之王 顺着猎犬骑士的来路,秦山很快便寻到了洞窟的出路。 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啊... “成为我们的王吧...” “请您成为我们的王吧...” “我们不是自愿诞生的...我们无法彻底离开...请您成为我们的王吧...温柔的王...给予我们幸福的解脱吧...让我们回归那初始的一吧...” 踏出的脚步刚刚伸出洞窟的阴影,刚刚接触到光明,秦山的意识便毫无征兆的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为何,秦山这次进入的意识海,没有了曾经的平静与空旷。 他眼中的整个世界虽然依旧黑暗,却漂浮着点点蓝色透明的星光。 只要秦山看向那些光点,他们便会向自己倾诉痛苦,祈求自己成为他们的王。 无数意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每一道声音都是那么清晰,急迫,痛苦。 他们在哀鸣,祈求...。 勒缇娜被忽然响起的声音惊醒,她寻着声音看去,只见秦山半跪在洞口。 他仰起头,望向天空的眼中黄色火焰疯狂燃烧,就好像在这幽暗的地方升起了两轮太阳。 勒缇娜惊骇无比,这是什么情况? 传说有一位褪色者成为了癫火之王后便失踪了。 为了追杀自己,连这种传说中的人物都出手了吗? ....我们白金之子,就真的该被毁灭吗? 白金之子没有眼泪,不知是因为黄色火光的影响,还是勒缇娜本身已然绝望。 她的内心中也开始燃起疯狂。 绝望与痛苦交织,变成了癫狂。 但白金之子没有眼泪。 望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隐约间,勒缇娜好似见到无数的人影。 他们在秦山周围或是跪拜,或是热烈的舞蹈,或是高举双臂,好似在歌颂圣人的功绩,在庆祝盛大的节日。 “成为我们的王吧...” “成为我们的王吧...” “请您成为我们的王吧...” 无数光点穿秦山的身体,消散又浮现。 光点们好似有情绪和生命一般,时而变得耀眼,时而变得若隐若现。 “成为你们的王?” 在自己的意识中,秦山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看一个又一个的幻灯片。 时间好像就此停滞,却又好像被无上伟力快速推动。 他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凋零,感受着他们的痛苦,体会着他们的绝望。 他想成为他们的王... 为什么呢? 他不是很明白。 因为自己也痛苦,因为自己也迷茫吗? 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吗? 哦...成为这些可怜人的王,给他们带来幸福,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不就是梅林娜所期望的吗? 眼中黄色的光芒逐渐燃起,那些黑暗中的光点也开始越来越躁动,开始聚集到秦山周围。 而秦山却不知也不觉,只是跪倒在地,捂着双眼。 他不知为何开始逐渐浮躁,迷惘,痛苦,前世那些点点不堪的回忆开始充斥大脑。 曾经那些熟悉的孤独感与痛苦开始浮现心头。 甚至连葛瑞克的屈辱与绝望的记忆也开始一一重现,好似秦山真的在亲身经历。 甚至连被马莲尼亚打的跪地舔脚求饶,被自己瞧不起的褪色者击杀夺走一切这些没有发生的事,都在一一经历。 “融化一切,融化那些所有将我们分离的东西吧...注定为王的你...注定成为痛苦者之王你!来吧,接纳吧,融入吧,毁灭吧...所有人都平等,所有人都幸福,不正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来吧...来吧...成为所有人的王吧!这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命运吗?那巨大而包容所有的一...是我们所有人的故乡啊...成为我们的王,带我们归去吧...来吧...来吧,温柔的您啊...请成为我们的王吧...” 雪山之巅夏波利利疯狂的嘶吼,无穷的癫火的从他眼中迸发。 整个交界地都在疯狂,那些历经千年不朽,游荡无垠虚空的孤独冤魂,那些依附于各种事物的灵魂们,全都开始躁动。 大部分人眼中,交界地依旧如常。 而在罗德莉卡这些有调灵天赋之人眼中,整个世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漂浮点点星光。 光点在利耶尼亚湖上空开始汇聚,在其天空上慢慢形成了一片旋涡。 远远望去,好似无尽宇宙中的漂浮的美丽星云。 罗德莉卡,梅林娜,菈妮...许多人一齐望向利耶尼亚上空,有人不解,有人疑惑,有人依旧平静。 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无尽的情绪在涌动,在牵扯着她的思绪与精神。 英雄墓地,那半跪在地观察金色百合的金甲骑士,她顺着从地面浮现的细微光芒抬起头。 她脱下头盔,露出自己的金发,还有疑惑的美丽面庞。 碧绿的眼眸寻着光点,看向远方由光形成云朵。 骑士心中惊骇,和大多数人一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虚空中,小黄金树开始慢慢摇曳,好似有风吹拂一般... 轻柔,宁静,忧郁的摇篮曲自虚无中响起,身着紫色长裙的少女自高天之上慢慢飘荡而来... 曼妙的身姿与花瓣般的长裙,将她衬托的好似一朵风中摇曳而下的紫色百合。 少女好似非人间之人,她那无上之神雕琢的可爱脸庞轻轻依偎在小提琴上。 她纤细幼小的手,轻轻拉响着那让灵魂都可沉眠的摇篮曲。 少女随风而来,轻轻落在小小的树上,和树一起轻轻摇曳着,摆动着... 她的紫罗兰长发飘飘荡荡,她的琴声悠悠。 好似漫天星辰的光点们不再忽闪忽闪,而是渐渐暗淡,隐没于虚空。 似乎是在少女幽幽的琴声中已然酣睡。 待所有光点不见,身材娇小如小女孩的少女,好像黑夜中被风吹落的花,从小树的顶端慢慢飘向那跪在黑暗中秦山。 她轻轻落在秦山的肩上,用紫色纹路遍布的双手轻轻环绕,扣住他的颈脖。 好像一朵美丽的紫色百合花,在秦山身上盛开。 “你...就是她...的王吗...真是...一位温柔的...王.....难怪...会心向...癫火...呢” “但是....癫火.是..很可怕...的...哦...” 在少女轻俯耳边的呼唤声中,秦山忽然醒来。 朦胧之中,双手从眼眶上脱离,看着手中燃烧的黄色泪水,他不解,自己这是怎么了? 沉默中,淡淡花香充斥他的所有感官,他轻声呢喃道: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再继续痛苦...” 似乎是在回答背后的少女,又好似自顾自语。 温柔的花香慢慢散去,黑暗渐渐消退,略微的光明透过皮肤,在眼前形成无尽血色。 意识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已不再迷惘。 秦山不理解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声音温柔,用花香和乐曲把自己唤醒的少女,会是谁呢...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山从怀中取出一朵美轮美奂的淡紫色百合花。 “是...托丽娜?所以刚才是梦境吗?那那些光点,又是什么?他们为什么那么痛苦?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王?而且好像,还是癫火之王...” 第67章 死亡神只 (各位大大帮忙打打分吧,马上要开始首秀了,首秀的成绩决定了作者继续更新的热情。) 雪山,火焰大锅边缘。 夏波利利望着黄金树,沉默无言。 能引导灵魂进入睡梦的托丽娜摇篮曲在虚空中悠扬,在王城地底,在交界地每一处有篝火的地方悠扬。 夏波利利也能听到。 经古不息的癫狂的火焰,再次被那纯粹之善带来的宁静抚慰。 但那火焰无法熄灭。 因为痛苦还未终结。 “用美丽的花朵去抚慰燃烧的火焰,多么愚蠢的行为啊...再美妙的乐曲都只能让痛苦的灵魂暂时酣睡,托丽娜,难道你也要成为火种吗...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徒劳吗?” “为爱痴狂者,注定成为我等的王。” “梅林娜,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你不仅是燃烧黄金树的火种,也是癫火的火种...多么美妙的命运,多么美妙的注定...吾王啊,不要迷惘,不要再等待,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 “这是注定的命运...” ... “对不起...” 半跪在眠狼破屋前,秦山默默的守护在昏迷的白金少女身前。 她的狼早已失去了生息,静静的躺在她的身旁。 不停起伏的胸膛和不断煽动的银白睫毛,代表她正在经历痛苦的噩梦。 秦山低估了癫火的恐怖,也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在那些灵魂的呼喊声中,他已然迷惘。 如果不是托丽娜的及时救场,他已经成为新一任癫火之王... 背叛梅林娜的嘱托,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之一... 虽然他一直在研究癫火,但并不想成为癫火之王。 他也很不理解,为什么夏波利利这么快就想让他成王。 游戏里最少需要得到两个大卢恩才能进入王城。 再加上蒙葛特的大卢恩,三个大卢恩方能成王。 癫火,不太可能看上只有一个法环碎片的自己吧? 还是说,成为癫火之王会和血指猎人尤拉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行为。 而夏波利利想控制自己...去狩猎诸位半神? 经过这次生死边缘的徘徊,秦山也明白了之前一直觉得交界地的神只不对劲的地方。 他现在明白成神的代价是什么了。 无论是王还是神,获得力量的前提都是献出自我。 神的力量源泉是信徒的牺牲,王则是神只力量的展现。 想成神,去迎合愚昧的信徒,他们会为你献上力量。 想成王,去迎合那人造神只,伪神会给予你力量。 而接肢的葛瑞克,很明显误打误撞真的走上了成为神王的道路。 可惜那时的他太过弱小,接肢也并不是很好的夺取力量手段。 如果秦山还生活在钢筋混凝土之下,必然会感叹一句: 这太魔幻现实主义了。 这设定明显的就是欧洲中世纪君权神授的具象。 修复法环,也不过是用武力强行让教皇和神只为自己加冕。 神还是神,王还是王,愚昧的依旧愚昧,野蛮的依旧野蛮。 单纯修复法环,交界地的根本矛盾不会有丝毫改变。 双指的神只轮换体系就是让神带绝对的权威,绝对的权威带来绝对的压迫,绝对的压迫,带来绝对的痛苦。 让承受最多痛苦的群体做出最疯狂的牺牲,从而造出新神,反抗旧神。 如此轮回。 如果教会怀疑你是女巫,你最好真是... 不成王亦不是神,就只能成为祭品,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神人神人...失去人性方能为神... 先献祭自我,才能献祭别人。 对不起啊,梅林娜... 看来我还得继续研究癫火。 停止错误的路线等于前进,但正确的路线依旧需要有人探索。 不然,问题永远无法被真正解决。 玛丽卡自戕为我等开辟了道路,我不能就此退缩。 如果只修复法环,无法治愈腐败,也熄灭不了癫狂的黄火。 你和我想看到的世界...就不可能到来。 神只,不应该行走在世间。 没有自我的人类如果得到绝对的力量,只会让世界陷入疯狂... 曾经作为神人的玛丽卡必定反抗过“死”,就像现在的交界地在反抗“生”。 癫火,腐败,死诞,鲜血... 托丽娜...也许并不只是“睡神”,而是圣树的死神。 她代表的是纯粹而善良的流水,而米凯拉则是水上生长的纯净黄金树... 所以那么多墓地里都修筑着她的雕像,所以象征她足迹的紫色百合一般都在流水旁摇曳。 也许未来去往地底也能找到她的足迹。 自己不仅要寻找菈妮的命运,更要弄明白,玛丽卡的黄金树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不顾一切的需要改革,以至于几乎背叛了所有人。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见她一面...死亡圣女托丽娜... “褪色者...你来做什么?我告诉过百耳男了,我没有符节...都夺走我的伙伴了,难道还不够吗?难道我们白金之子...” 陪伴少女良久,她终于悠悠醒来,虽然把秦山当成了敌人进行嘴遁,但秦山并不气恼... 这一切悲剧,他本来都可以阻止...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您是...葛瑞克大人?刚才对您不太礼貌,请见谅,我实在有些恍惚,错认您为褪色者,擅自认定您和百耳男是一丘之貉...这些事与您无关,该抱歉的是在下...” “你不必道歉。” 一边微笑表示自己对这无意的误会毫不在意,一边拿出符节,秦山道: “艾尔帕斯老先生让我把符节交给你。” “是这样吗...艾尔帕斯先生把符节交给您保管了...可是即使我愿意相信您,您也无法完成我们愿望吧...把湖围起来的军队,是您的手笔吧...” 勒缇娜声音十分虚弱,显然百智的人不仅杀了她的狼,还把她重伤后抛弃在这,折磨她。 她明白秦山的身份尊贵,是没有可能亲自带她前往圣树的... 而秦山接下来的话给予了她新的希望,又让她有些绝望。 “这里的战争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带你前往雪原。” 看着秦山的笑...得到答案的勒缇娜却开始迟疑,带领一位半神去往雪原,真的没问题吗? 葛瑞克大人,会不会也是想利用自己... 思考片刻,她没有在发问,她相信秦山不是那样的人... 交界地,战乱与痛苦遍地,却还是有白金之子这般单纯的种族。 没有原罪,也没有做恶,只是因为出身低贱,整个族群就被交界地当成人形牲畜般使用... 而这般悲惨的种族,却是最纯粹而单纯。 罗蕾塔...勒缇娜... 梅林娜...托丽娜... 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会让她们从未改变初心呢? 也许...她们就算想改变,去迎合,也不被接纳吧。 所谓心不死道不生,也大概正是这般吧。 第68章 勒缇娜 “玛莉卡犯下的滔天大罪,处以重罚也不为过 但即使祂受到重罚,仍旧是神,也是虚像的容器 只要向那容器献上大卢恩,你就会成为她的伴侣──成为艾尔登之王...” ... “既然是他的遗愿...我也愿意相信您。我叫勒缇娜,和艾尔帕斯老先生一样,是一位白金之子。” 得知老先生的身躯已经化为尘埃消散于风中,勒缇娜神色哀伤。 说罢,她重新拿出符节,道: “这符节该由您继续保管...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必须回去。即使和我的狼罗伯生死永别,我还是必须完成我的使命,您...能带我回到米凯拉大人的圣树吗?只要您答应我的请求,我愿意告诉您另一块符节的所在地...” 勒缇娜目光如炬,美丽的银色瞳孔倒映着秦山的身影。 她已经无路可选。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尽力做到,只是现在我还不能离开宁姆格福。” 勒缇娜的请求对秦山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他也明白,这是勒缇娜如今身负重伤,牺牲所有的也要达成的使命。 魔法师与杜鹃骑士都对白金之子充满了敌意。 勒缇娜穿越大半个交界地,在各方势力的绞杀下来到这,她早已是精疲力尽,没有外人帮助,必然功亏一篑。 “我明白了,您也有自己的使命...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和您说,即使您无法答应我的要求,我也无法忽视艾尔帕斯老先生的遗愿...我听说另一块符节在黄金树的北方,必须深入禁域才能到达索尔城,用洛德大升降机便可抵达那位于巨人雪山的城堡。” “索尔城...”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秦山想起来这个地方,交界地为数不多有太阳元素的城堡。 看着虚弱不堪的勒缇娜,秦山轻声安慰道: “我说过了,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完成,别担心,这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 “谢谢您...” 即使早已历经风霜,经过无数苦难折磨,勒缇娜此时还是满怀忧伤。 对绝望后迎来的光明感到忧伤,对自己的命运感到忧伤。 但是白金之子没有眼泪,所以她也无法哭泣。 她只能用茫然又黯淡的双眼,虚弱又疲惫的望着眼前的王... “谢谢您愿意带我回到米凯拉大人的圣树。” 再次感谢后,她转过身娇柔的身躯,用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身旁早已死去的野兽。 如果不是罗伯拼死相送,她早已被追杀者掳走。 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被刑具折磨后,再被剖开腹部取出孕育生命器官...被用来当成孕育亵渎生命的工具。 “罗伯,该道别了...我的狼,我忠诚的伙伴啊...为了不让大家的努力变成徒劳,我将要和温柔的王同行,所以...原谅我吧...罗伯。” 忽然一阵风吹来,勒缇娜的身躯渐渐变成尘埃,慢慢消散。 “勒缇娜...”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秦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轻抚她的面庞... 他知道勒缇娜即将变成骨灰,变成傀儡陪伴在自己身边。 但寄宿在骨灰中的灵魂,还是生命吗? 感受片刻温柔的触感,勒缇娜便随风而去...又好似从未离开。 她的面庞触感不同于罗德莉卡的温暖,也不似小白的滑腻...柔软而冰冷。 那冷,好似刚刚好的夏天凉风。 仲夏夜,那满天星光下轻轻摇晃的蒲扇带来的风... “需要我时,请随时召唤我吧,我愿为了您而战。” 温柔的声音自心头响起,秦山捂着胸口,不知道是心里难受,还是想借此感受到少女的存在。 一片虚无之中,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下,白金少女的身躯缓缓凝聚。 同代白金之子的长相几乎毫无区别,就算曾经相遇,王也早已忘却自己... 离去宁姆格福多年,命运让我们又再次相遇... 吾王啊,为您而战,是我曾不得践行的愿望... 此为少女未说出口的话语。 小树于虚无中无风摇曳,树之下,少女轻轻趴在地上沉睡,静静等待着召唤。 在她身旁,是一朵盛开的淡紫色百合花。 那树之上,一缕黄色火光徐徐燃烧,点亮了黑暗。 ... 原地挖了一个大坑,秦山在眠狼破屋前埋葬了勒缇娜的狼。 “唉...” 自古以来人们都在不断的构建着不同的乌托邦,然而全都只是谎言。 希望米凯拉不会让勒缇娜失望吧。 ... 曾经我肩负太多 每天背负着沉重压力 每一步的都前进是痛苦 直到我再次遇到了这个人 把我负担都卸下 就在这河岸 就在这河畔 我找到了自由 我终于轻装前行 现在他将要带我前往 前往没有眼泪的地方 宁姆格福的地下,希芙拉河岸边。 身着华贵紫色纱裙的托丽娜望着头顶那片虚妄的星空,轻轻哼着他心中的歌谣。 那狂躁的祖灵之民在这轻柔而清晰的歌声中驻足,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还是在享受着这将睡未睡的状态。 少女的容颜好像从伟大画家的笔触中走出的纯洁天使。 那不似人间可以孕育的美,是超越了文字可以描述的,是可以经过目光穿透灵魂的美... 托丽娜,在寻找死亡的奥秘。 死之鸟,腐败,死诞,流水... 她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接近那未知的恐惧源头...让交界地逐渐崩坏的源头。 可这不远处的无垠深渊,阻隔了她的脚步。 拉塔恩,终究还是没有彻底死亡。 他究竟在抵抗什么呢? 他真的明白自己应该守护什么,他真的明白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通往对岸的桥梁早已毁于充满恶意的陨石,只剩下一只腐败的祖灵身躯,在静静等待生命的复苏。 然而死亡早已被隔绝,生命也就此停滞。 “曾经我已然确信,太阳不可能再次明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仍在执着呢?连我自己...也在逐渐痴迷于这妄想。为什么呢...是因为,向往温暖的光,是每一个生命的刻在灵魂中的本能吗?但是葛德文大人...他不应该心向癫火啊...” 在地底的虚妄星光下,曾经一意孤行的少女,也陷入了迷惘。 但她明白,他不会是想成为融毁一切的癫火之王...也许,他只是想成为太阳吧。 ... 回到驻军营地的路上,秦山站在被毁坏遗迹的高处,望着不远处那死不瞑目的白金少女。 她的周边被围上了两圈水生花束。 在风的吹拂下摇曳着纤细的身姿。 那被花围绕起来的白金少女,怒睁无神的双目,面色痛苦的望着天空。 不知是死前的愤怒不散,还是在控诉着什么。 一只扛着巨大木棒的白金之子呆呆的站在她的身旁,不知是在哀悼自己的同伴血亲,还是在想着什么。 在白金少女尸体周围的水面下,几只白金之子如同螃蟹一般隐没在泥土之中,似乎在等待着谁靠近她的尸体。 一片寂静,一片忧伤。 除了淅淅流水声,只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第69章 纯净黄金 “如今世界与生命毁坏得无以复加 诅咒与不幸蔓延四处 即使如此,无上意志也不会弃世界、生命于不顾 因此你们褪色者才会受到赐福指引,被赋予使命” ... “哦...葛德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般扭曲丑陋,变得这般污秽满身...不应该是这样啊...不应该会变成这样啊,是祈祷的方式出了错,还是因为太阳早已抛弃了我们...玛莲妮亚,也难以逃过这般命运吗?” 在金发少年身旁,是各种苍蝇与蛆虫,还有那肮脏不堪黑色的污水。 在他身前,扭曲的巨大树根包裹着硕大而丑陋的尸体。 那尸体,仿佛是伴随树根从地底长出的,丑陋黑暗的动物。 他长着某种贝类的头颅。 躯干之下,是巨大的鱼尾。 怪异而恐怖。 他曾是与古龙缔结友谊的黄金王子,化解战争的英雄。 神王长子,无可置疑的黄金王子葛德文。 他的仁慈与光曾经普照交界地。 战败的风暴王骑士失去故乡,成为了失乡骑士,在他的庇护下又成为了黄金王朝的骑士。 那些不可以面示人的前朝遗民,也在他的仁慈之下,可以行走在黄金光芒笼罩的交界地上。 然而王朝内部暗流涌动。 那恐怖的一夜,无数黄金贵族被黑刀屠戮。 那一夜,葛德文逐渐变成了死王子。 他那失去灵魂的尸体不断异变,不断的无意识增生。 如同一团硕大的癌细胞,随着流水和大树根的脉络,污染着整个交界地。 那一夜的起因无人可知,人们只知道玛丽卡女神悲痛欲绝,她在绝望中砸碎了艾尔登法环,砸碎了交界地的生死秩序。 那曾被她放逐的初王与褪色的战士,在她的召唤下开始回归。 交界地自此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崩坏与衰退。 也许...衰退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而那禁锢的虚假永恒,才是一切苦难的源头。 传说,黄金是太阳的馈赠,代表了永恒的生命。 然而,信仰初始黄金的古龙已然失色。 那永恒之都,太阳的港湾,永远没有黑夜的法姆亚兹拉已然崩坏。 那曾经代表了无上尊贵与荣耀的太阳早已黯淡。 那传说中,能让生死之间界限迷糊的日食,那让亡者归来的时刻,已再无可能来临。 没有真正死亡,何来复生亡魂。 “哦...葛德文...” 米凯拉跪坐在巨大的诡异之下,却不觉得恐惧,只有满心哀伤。 那曾经的友人,温柔的兄长,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米凯拉不敢直视那可以让他崩溃的黑暗。 除了欺骗,只剩下背叛。 也许他曾经真的爱过我们,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命运。 那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命运...那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的命运.... 如此想着,米凯拉几乎快要绝望。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会害怕和恐惧的孩子,一个不想害怕和恐惧的孩子。 在这压抑恐怖,扭曲又让人厌恶的空间中,披着纯净金发的米凯拉像是黑暗中发光的微弱火苗,仿佛随时都会黯淡熄灭... “葛德文,玛莲妮亚,妈妈...请不要怪我...我会遵循你们的愿望,我会去寻找新的方法,让纯净的黄金在交界地再次展现,包容交界地的所有生命...我,要创造一个伟大乐园...” 语落,少年双手合十,用着最纯真的心,真诚的祈祷着不可能复生的友人归来。 .... 米凯拉包容众生,也期望怀抱万物。 然而他明白,只有一个存在会是例外。 不论是拥有绝对力量的神只,或是祂的王,两者都只能存在一位。 这是他在绝望中窥见的光,即使这光会让他变成非我的存在。 他无法拒绝。 ... “回去吧小白,战场不适合你。” “可是...” 刚从战场归来,秦山用沾满血污的双手轻抚着小白的脸颊。 今天只是双方前锋的互相试探,魔法师与雇佣军精锐还在学院后方集结。 然而仅仅只是双方试探性的碰撞,就让小半个湖区浸染鲜血,大片的湖水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学院方面倾尽所有,聚集了逃亡的到宁姆格福的瑟莉亚魔法师,释放出各种奇异的傀儡,活尸,让秦山的部队损失不少。 克制魔法师的立场魔法,并不能阻隔剑与火。 而癫火患者是决不能接近战场的,何况加入战场... 战场的带来的混乱与痛苦,会让正常人都变得疯狂,何况是感染癫火的小白。 小白面色灰暗,做为王的羽翼,她想在战场上驰骋,想在他的眼中翱翔。 “回去吧,保护我们的家,和在于我身边一样重要。” 看着一脸疲惫,却还是笑吟吟安慰着自己的王,小白不知是喜还是悲,只感觉心里压抑的难受。 “能晚点回去吗...我...” “当然可以了,留下来一起个晚饭?” “嗯嗯。” 小白有些急切的轻轻点头,原本有些难过的脸,也重新挂上浅浅的笑容。 秦山放下手中一直擦拭的剑,走出帐篷外,和坐在火堆边的艾德格等人打了个招呼。 用干净的湖水洗了洗手,又走到士兵们围坐的火堆,看着锅里黏糊冒泡的食物。 秦山无奈一笑。 吩咐艾德格教士兵们煮的东西好像很失败。 晒干的罗亚果实,一些种植的可食用的香叶,还有熏肉铺混合煮出来的一锅浓汤,看着实在是....没什么食欲。 有点像印度菜... “殿下,您的食物有厨师在做,请您稍等片刻...” 看秦山盯着自己几人锅里的东西,艾德格有些尴尬,连忙表示秦山的那份不在他们锅里。 秦山摆摆手,道: “拿两个大碗给我,我尝尝我研发的这汤怎么样。至于厨师另做的,做好了你们一起分了吧,下次就不要把我的饭另外做了,你们做饭的时候把我的一份也一起做了,随军厨师是给伤病做饭的,别浪费资源在我身上。” “是。” 艾德格闻言点头称是,尊敬的递过了两只碗,起身让出位置给秦山打汤。 看着秦山一只碗里几乎快溢出来的肉,艾德格自然明白是给谁的。 “伊蕾娜早已成年,却还没有婚配...而那白衣混种也身患眼疾,却能得到王上如此宠爱...而王上如今还没有子嗣...” 作为人臣,艾德格深知自己如此想法的逾矩,但事关爱女,他不得不考虑此想法的可行性。 在他眼中,秦山既温柔又可靠,强大而谦卑,虽身份尊贵,却对混种甚至褪色者都无偏见。 而自己虽身为失乡骑士,却已是黄金贵族之下,普通权贵之上的史东威尔贵族。 如果让身患眼疾的伊蕾娜得到王的青睐,不仅可以让女儿得到幸福,更是可以让家族成为黄金贵族支流... 那失乡骑士的地位,必然也能随着自己的成功而水涨船高。 自从成为失乡骑士,艾德格就对血脉身份尊卑有着别样的执念。 即使已经贵为史东薇尔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他还是有些不太满足。 但如果成为黄金贵族,哪怕是支流,他即使今日战死,也死而无憾了。 正和小白吃饭的秦山,还有那些低声议论秦山慷慨与仁慈的士兵,并不知道艾德格的这些心思。 就算知道了,大概也是一笑置之吧。 “有这么好吃吗?” “嗯!” 看着小白洋溢着开心与幸福的笑脸,秦山咽下了口中的汤汁。 小白的腮帮子因为塞满了食物,变得有些像一只可爱的仓鼠。 一口吃的多,又想细嚼慢咽...哈哈哈。 因为基本在秦山身边长大,所以并没有人刻意的去教小白何谓礼仪,尤其是餐桌礼仪。 但小白一般只会对喜欢的食物做出这种反应。 嗯,这汤虽然看着有点“亵渎”,但味道确实还行。 “呼...” 小白似乎很饿,深呼一口气,很快就喝完了一大碗的浓汤。 灯火下小白一脸满足,洁白的脸颊因为血液快速流动而泛起红晕,看的秦山心潮起伏。 情到此刻,秦山伸出手指想轻轻擦掉小白脸上的汤汁而后大拇指似乎不受控制一般。 拂过鲜红的汤汁后,又滑过了小白柔嫩的脸颊,缓缓陷入她柔软的红唇中。 别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温暖而湿润。 小白抓住机会,一边噙着他的指尖,一边微笑着把整个脸庞都放到他手中。 第70章 温暖与残酷 (不奢求礼物,给点书评吧大大们) 失宠于神明而受尽世人白眼 我独自为被遗弃的命运叹息 我向昏聩的神只徒劳地哭喊 咒骂命运的不公正而看轻自己 我渴望能像某些人一样前程似锦 容貌英俊,同时拥有众多的友谊 学识渊博,对未来充满信心 但我一无所有,欲望却难以扼止 当我陷于自轻自怜当中时 偶然遇到你,我的灵魂像是 云雀在破晓时分展翅翱翔 飞离尘世向天堂高唱赞美诗 你美好的爱情令我富比王候 即使君王之位我也不屑屈就 ... 望着诱人而从不拒绝自己的小白,秦山对历史上那些因为美色而昏聩的君王也有了一些怜悯与理解。 小白牵过秦山的双手,将惹人怜爱的脸庞放到秦山掌中,轻轻摇晃,摩擦着。 因十分放松,她的几对翅膀无意识的在背后略微展开。 翅根从大到小,从尾椎一直延伸到后脑,九对翅膀,八对飞翼。 脑后延伸出的一双小小翅膀,就像是一双洁白的手臂取代了白纱,遮蔽了她亮着黄火的双眸。 十分违背生物常态,却又有一种让人沉迷的美感。 “好了好了,等回去了我一定会一整天都抱着你的。” 无奈又好笑的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秦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头顶的秀发,想让她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而后牵起她的手,想送她一段路。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小白起身快速拉过秦山的手,向自己怀里拉。 此时小白浑身散发的气味彻底将秦山笼罩,似乎因为情绪高涨,有些撩人心弦。 感受怀中女孩的柔软,秦山实在是有些无奈,仅仅是离开这么点时间,小白就已经开始闹脾气了。 罗德莉卡肯定也很想自己吧。 还有瑟廉,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唉。 轻轻抚弄着小白滑顺的羽翼,秦山也不再急着让她离开,而是静静的安抚着她心中的不安。 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但要忍耐分别这种话,他现在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王上,小白好想王上...” 温暖而有力的翅膀将秦山包裹,她将整个身躯彻底贴在他的身上。 小白将脸颊轻轻靠在秦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小白好想王上...罗德莉卡大人一直都在忙,没人陪小白...小白好孤单...” 声音孤寂而幽怨,让秦山很无奈。 曾许我人生得意须尽欢,四季贪欢。 如今愁思不语,徒留剩情自涣散。 “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哦。” 微微挣扎着脱身,秦山捧起小白的脸颊,他能感受到小白此时的心情。 这种时候只有一种方法能抑制小白走入情绪深渊的步伐。 “小白想要亲亲?” “嗯。” “那亲亲就不要难受了哦。” “嗯。” 闻言小白终于不再低着头沉入深渊,而是微微抬首,等待着神只的恩泽。 看着情绪终于步入正轨的小白,秦山松了口气。 望着那诱人的薄唇,秦山不禁感慨,也许自己本来就不该拒绝欲望... 控制欲望和被欲望控制,也许本就是一回事。 两颗心相撞,奇怪而奇妙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仿佛灵魂都在颤抖,而又祈求叹息。 理智让人拒绝,而欲望却想让人就此迷失。 舔舐,交缠,索取,吞咽... 小白几乎占据了拥吻的主动权,即使已经浑身发软,双手也固执的紧紧扣住秦山,好像一放松,秦山就会离开。 “好点了吧。” 秦山第一次在吻中感到窒息,他真不敢想回史东薇尔会发生什么... 想想就...可怕。 那种事,不要口牙! ... 黎明,黄金树的光笼罩交界地。 持续大半夜的不停远程投射爆炸物,已经将学院方面的部队彻底压制。 秦山的军队组成一个个方阵,几乎将整个利耶尼亚湖化为棋盘。 前锋由山妖骑士与人类士兵组成。 左右侧的人类骑士骑着战马,汹涌的战意难以抑制,战马嘶鸣。 后方由未起飞的翼混种与白金骑兵,还有狮子混种组成。 大后方,是种种工程器械,投石车和弩车还剩下部分弹药,随时准备进行远程支援。 人类魔法师则基本混编在前锋部队中。 而其他每种族也基本都有自己的法师。 “前锋徐进。” 身披华丽铠甲,骑着高大战马。 秦山扫视过己方部队,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呜—— 一列士兵手持黄金号角,吹响了战争的前奏。 仿佛远古诸神的低鸣,响彻整片战场。 身披重甲的山妖骑士与人类士兵组成第一波攻势,如同连绵的城墙,狂躁的黑云,向着学院的部队压去。 萧瑟的风中除了士兵踩踏流水的声音,只剩下铠甲的摩擦声。 流刑士兵与普通小兵的编制已经被秦山取消,如今他的部队已然全是精兵强将。 军势浩大,士气高涨。 学院门前镇几乎已经被摧毁殆尽. 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伟大的卡利亚魔法学院魔法师们,已退无可退。 学院大门前到处是被炸药揉虐的痕迹。 坚固的城墙虽然坑坑洼洼,却依旧屹立,但千年的封印早已被罗蕾塔等人暂时节制,无法发挥作用。 “发射!” 隐藏在阵地之后的杜鹃骑士们操控着仅剩的数门投石车,向着敌方前锋部队发射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击。 远方飞来的石头在山妖与人类方阵前方砸出巨大的水花,污泥飞溅。 “散开,举盾!魔法师准备!” 走在最前方,身披华丽贵族骑士铠的山妖骑士见此高喝一声,对前锋军下达指令。 山妖与人类士兵闻言举高盾牌,开始快速转换阵型,方形阵逐渐变为分散的契形阵。 由分散的小队组成契形阵,一个小队由一位魔法师与数位士兵组成。 待部队前锋靠近那些投石机抛射的石头时,明亮的天空突然出现了许多星星。 那是数之不尽的崩裂辉石,卡利亚学院魔法师们平时看不上的低劣辉石。 注入魔力,迸碎后会向四周激射出魔力球。 代表死亡的星光如雨点砸向山妖与人类士兵,而秦山的士兵很明显对此早有准备。 士兵的盾牌基本都铭刻了托普斯立场战灰,而魔法师们对简单易学的托普斯立场也是了如指掌。 无形的力场再次庇佑众君,魔法师队伍中的教授也借助手中的戒指,快速释放禁忌魔法亘古黑暗。 无数星光被托普斯立场隔绝之后又被亘古黑暗的引力俘获,逐渐消弭。 第一波试探学院完败。 学院众人见此,绝望蔓延。 “那隔绝星光的魔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魔法...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托普斯那叛徒!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学习魔法!” “那是亘古黑暗...怎么可能!?” 学院城墙之上,几位教授教授几乎睚眦欲裂,他们已然明白,秦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原本以为可以慢慢拉锯,消磨秦山的部队,重新逼他走上谈判桌,但现在...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71章 此为我对你的承诺 (给点好评吧,不拽文学了,嘿嘿˙?˙) “准备吧。” “是。” 能实施突进作战的混种军团开始就绪,一直休养生息的翼混种开始低空列队,准备起飞。 待骑兵与步兵突破杜鹃骑士的阵地,围困住对方的有生力量,便是实施歼灭作战的时机。 十倍于敌,实施围歼。 五倍于敌,全力进攻。 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 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敌军,各个击破。 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 如今秦山还搞不清楚魔法学院到底集结了多少有生力量,但终结湖之利耶尼亚的混乱,是他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完成的目标。 .... 砰的一声巨响,砸得湖面污泥四溅。 许多倒霉士的兵被从天而降的螃蟹与巨虾砸的生死不知。 湖中的原住民们借着坠落的冲击挣脱了既是保护又是束缚的辉石,开始在军阵中与士兵和魔法师们拼杀。 没有太多智慧的它们不会明白什么是被人当枪使,它们现在只想杀人,然后...吃人。 “起作用了,还算那些魔法师们有点脑子。” 杜鹃骑士首领望着远处的混乱,对推迟了的短兵相接感到庆幸。 他其实并不害怕死亡,只是...承诺要守护罢了。 曾经,杜鹃骑士也是无畏与忠诚的象征。 无愧于骑士之名。 那时的他们还不是如鬣狗般为钱财而战的雇佣军,而是观星者的守护者。 观星者给予杜鹃骑士知识,骑士们对观星者献上忠诚与守护。 什么时候逐渐沦为没有底线的雇佣军,什么时候开始与魔法师们虚与委蛇,已经没有杜鹃骑士记得。 是不敢想起,还是被人抹除了痕迹,亦无人可知。 大概,还是因为背叛和欺骗吧。 举着望远镜,见前锋前进受阻,秦山也不再准备用步兵的性命去换取更多敌方资源,而是发出了添油战术的命令。 “艾德格,带你的骑兵冲上去,右翼支援先锋军,左翼游弋警戒杜鹃骑士突袭。” “是。” 添油战术对实力相差不大的对抗双方来说是大忌。 但秦山的添油,是准备一把火烧光学院的反抗资本,而不是无意义的消耗与试探。 秦山很自信,不说学院方面现在基本孤立无援,少一点资源就是真的消失一点反抗自己的资本,就算自己今天输了,还可以继续抽调宁姆格福的部队。 综合实力全面碾压,无需多言。 就算是现在,秦山依旧有远超部署在战场的部队在围困湖区。 秦山如此谨慎,一方面是防止有第三方势力干扰,另一方面就是断绝杜鹃骑士与魔法师们耍阴招的机会。 防止他们去宁姆格福搞事。 明明清楚自己的软肋,就要有预防措施。 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的事。 而秦山也不需要担心兵力不够用等原因做出各种妥协。 这场战争本质上是秦山对学院的围猎,而不是战争。 呜—— 前进的号角再次吹响。 熟悉的号声,马蹄声,金铁摩擦声响彻湖区。 那些岸边墓地中的白灵,望着那冲锋的骑兵,混乱的战场,无神的双眸似乎有了些光彩,不知在回忆着什么。 僵卧孤坟难自哀,铁马冰河入梦来 马踏浅水声如雷,金戈铁甲连城璧 身披斗篷的使命少女站在悬崖之上,也在遥望着战场,望着那人群中被簇拥的金发之主,黄金君王。 ... 艾德格一马当先,旋转手中战戟,墨绿色的污秽与残肢满天飞舞。 两只恐怖的巨虾被他的战戟瞬间搅成几段,坠落在地。 那瘫坐在地,头戴魔女辉石头套的魔法师呆呆望着远去的宏伟身姿,久久没有起身。 直到自己的徒弟与战友大声呼唤,她才想起来自己处境与责任。 “老师!老师!大家需要您的掩护!” “快起来,我没精力释放亘古黑暗了!” 不顾浑身泥汤和污秽血肉,亦不顾过度使用精力导致的头痛欲裂,她向手中的戒指不断注入魔力。 戒指发出幽幽光芒,亘古黑暗缓缓从她的法杖升起,如同一个黑洞,不断吸取着远方飞来的箭矢与还在坠落绽放的崩裂辉石。 “咳...咳...” 轻轻的咳了两声,她感到自己的口鼻在不断流淌着温热的液体。 温热的液体流淌,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见满手鲜血。 她再也无法自持,仰头倒在浑浊的湖水中。 天空此时在她眼中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空...又那么的近... 那云,是流动的多么慢啊... 原来王上说人死之后融入天地,是这个意思吗? 我,在变成天空吗... 我这是,要死了吗? “温热石呢?快把温热石拿出来!” “我找不到了!刚才战斗太激烈了,弄丢了...” “该死,你这家伙怎么这种时候...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血火同燃,剑与盾交织的战场上忽然亮起温柔的光,仿佛太阳重新回到了交界地。 寒冷而潮湿的湖区忽然变得亮堂堂,变得温暖起来。 温暖的光不知从何而来,笼罩昏暗战场。 伤口在肉眼可见的复原,疲惫感也在快速消退。 “那是...吾王?” 寻着光看去,几人怔怔的望着远方那宛若“神迹”一般的场景。 此时的秦山化身为太阳的眼泪,行走于黑暗的湖面之上。 好似那传说中的创世神只,行走在虚空之中。 创造生命,掌御万物。 他的整个头部都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让人们逐渐无法直视。 就好像电灯泡成精。 所有被他的光笼罩的友军都感觉好似泡在温泉之中,被温暖着灵魂,疗愈着身体。 这个技能,如果用游戏文本来描述,就是: 金色太阳 黄金君王创造的特殊祷告,燃烧自身血量与精力,大范围快速恢复周围友军的生命与精力,并增加全属性防御。 以温柔的心创造出的祷告,散发纯粹温暖的光,守护与疗愈,是黄金君王对理想与承诺的践行。 此为黄金君王对少女的爱。 “这是什么情况?” “葛瑞克....他是怪物吗?” 卡利亚学院众人目睹如此“神迹”,已是绝望再绝望。 原本濒死的逐渐站起,原本疲惫的重新举起剑,原本受伤的逐渐恢复。 秦山的部队几乎毫无损失的突破了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对着学院门前镇发起了散乱而有序的冲锋。 梅林娜望着如同电灯泡的秦山,满眼疑惑。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散发如此纯粹的小黄金树祷告光芒呢?真奇怪...” ... 呜———— 号角声经久不衰,此为全军总攻的指令。 士气已然到达顶峰。 在狂热,恐惧,崇拜,疑惑等目光中,王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秦山快马加鞭,王旗从后方一路向上,带领着部队对学院最后的防线发起进攻。 狮子混种,翼混种亦不再等待,随着白金之子的骑兵发起冲锋。 学院门前镇,巨人脸喷火车,铁处女,巨大的弩炮,各种傀儡,大片的小兵,还有魔法师们,已经准备就绪。 杜鹃骑士与骁勇的凯丹雇佣军们组成有去无回的骑队,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破敌方的阵线,为己方争取些许优势。 此战,黄金君王的事迹随着落叶传遍交界地。 第72章 血与火 望着远方黑云压境,杜鹃骑士首领明白,此战大概便是自己的死期。 能在这破碎的世界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亦死而无憾了。 虽然他的死而无憾并非真的没有遗憾,只是有些事,他连幻想都做不到... 活的太久,很多事会因为各种原因埋葬心底而无法记起。 ... 学院前的湖中废墟早已被秦山的远程投射炸药几乎炸为平地。 散落的砖瓦被学院的傀儡士兵们收集起来,几乎一夜之间铸造出了一道长长的“黑墙”掩体。 秦山一边炸,他们一边垒。 如若仔细观察,可以从黑墙中看到许多傀儡的残肢断臂。 墙体面向学院的一面修筑有足够的缓坡,可以让人站立其上,而面对敌军的一面,则是几乎垂直。 这堵墙便是前往学院门前镇最后的防线,秦山攻破门前镇,便可长驱直入雷亚卢卡利亚学院。 “星光与你我同在。” “星光与你我同在。” “星光...” 杜鹃首领低声细语,仿佛在吟唱诗句一般,他身后的凯丹骑兵与其他杜鹃骑士也开始将冲锋的号令向后传达。 语落,杜鹃首领双腿微微一夹,身下战马便开始慢慢渡步。 俯瞰大地,黑白交织的骑士们如同蚂蚁一般漫步向前,直到跃下黑墙,才从漫步逐渐变为冲锋。 就像是迁徙的动物,在队伍最前方的几只动物带领下向死亡深渊发起冲锋。 战场让人迷失,而迷失之中亦能窥见真我。 火药在杜鹃骑士身旁爆炸,却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他感觉自己好像再次成为了黑暗中为了守护而冲锋的骑士,星光下奔跑的少年。 这一刻,他不再是以虐杀为乐的野蛮人,不再是用放纵享乐来模糊恐惧的雇佣军。 无垠星空之下,无尽深海之上。 他对身旁炸裂的火光熟视无睹。 他的心中不再有生的牵挂,死的恐惧。 亦或死的牵挂,生的恐惧... 远方那从未谋面的星,散发着淡蓝色光,亮的让人心安。 在他心中响起了杜鹃教堂还未衰落时的声音。 那是纯洁的少年在歌唱圣歌。 传说,只有真正的战士才会在战斗中听到歌声。 那是跨越时间而来的自我。 他如同流星坠入深海,一马当先冲向了敌军。 几乎垂直后仰身躯,躲过了山妖的巨剑。 手中的剑燃起星光,斩断了向自己劈砍而来的长剑,顺势将长剑的主人一剑枭首。 鲜血喷溅,他却不会回头。 久违的感觉回到身体,是星光的眷顾,还是内心中的枷锁脱落,杜鹃首领已经不在乎了。 他现在只想穿过千军万马,直取葛瑞克首级! 那雕纹金狮的旗帜,就是他前进的方向。 缰绳一拉,战马高高跃过架盾持枪等待自己的骑士,他抛下几个崩裂辉石,便继续向前冲锋。 只有三分之一的骑队冲破了步兵与魔法师的阵线,即使步兵阵型松散,高大的山妖与魔法师都是难以跨越壕沟。 学院原本的作战计划是用骑兵的冲击缓解对方锋芒毕露的攻势,穿刺步兵阵地后便从两翼绕回墙内。 然而,在铠丹雇佣军与其他杜鹃骑士惊诧的目光中,杜鹃首领在完成目标后没有转向,而是向着对方的骑兵冲去。 一人一剑,横竖千军。 流星终要坠地,何不改乎此度? 流星璀璨的轨迹是在燃烧自身的一切,闪电的灿烂是无数的一瞬在片刻绽放。 秦山此时正刚从后方冲到骑兵队伍的最前方,看着那孤身向自己冲来的杜鹃骑士,虽然有些疑惑,却也难免赞赏。 很像某些小说里的孤胆英雄。 可惜,这里是真正的战场。 “来吧!葛瑞克!让大家看看,妄想成王的你,能否接下我一剑?!” 杜鹃骑士的嘶吼从远方传来,传遍战场。 队伍另一方的艾德格见有人挑衅自己的王,手持失乡骑士战戟,策马而来。 艾德格在队伍中原本就有些突出,很快便策马冲到杜鹃骑士身前不远处。 两人相向而行,战场在此刻仿佛成了两人的决斗场。 一人眼中冷漠无情,一人眼中充满视死如归的坚定。 艾德格率先出手,战戟划破寒冷潮湿的雾气,直接斩向杜鹃骑士的战马。 而杜鹃骑士果断放弃战马,快速起身用尽全力踩踏马背,高高跃起。 战马痛苦的嘶鸣,因主人踩踏的失去了平衡,在泥水中翻滚,让它与杜鹃骑士一起险而又险的躲过战戟横扫。 “该死!” 电光火石之间,艾德格便明了对方的想法。 回头想要阻拦杜鹃骑士,艾德格的战马却已经载着他向前远去,让他根本无法及时转向回身。 杜鹃骑士在空中甩出了自己的所有投掷物,爆炸壶,崩裂辉石... 长剑未到,秦山身边就湖水震荡,烟尘四溅,污泥炸裂。 而杜鹃骑士也举着蓝光炽热的骑士剑向他斩去。 这是他一生中最强的一剑,毫无保留,毫无顾忌。 先用投掷物封锁秦山的活动空间,再用尽全力跳劈而下,这是他早已在心中预演的场景。 即使伤不到秦山分毫,他也注定名扬天下,事载青史。 但他相信这不可能伤不到秦山,他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宁姆格福的怒火,对学院更疯狂的进攻,还有...杜鹃骑士的销声灭迹。 但他已不再在乎。 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哪怕灵魂不得安宁,又有何妨。 杜鹃骑士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至于杀了秦山... 人,怎么可能弑神呢? 哪怕,只是半神... 一个红发的高大身影在他心中浮现,无尽的恐惧弥漫心间片刻,便是燃起无尽的怒火! 神! 神! 神! 为什么不怜悯世人? 为什么要带来混乱? 为什么! 如果因为弱小,我的生命是否能成为你的伤疤? 如果因为愚昧,学院千年的传承难道不算知识? 如果因为懦弱,那我此时的牺牲就不是勇气吗? 烟尘很快便逐渐散去。 骑兵冲锋的步伐如同风暴,永不停歇。 秦山屹立原地,浑身金光弥漫。 杜鹃骑士手中燃烧着炽热星光的长剑劈在他的铠甲上,难以寸进。 徒留一道浅浅剑痕。 无敌 源于远古侍奉黄金树战士的古老战技 能让黄金的力量贯彻全身,得到片刻无敌身姿 望着秦山头盔下冷漠的金瞳,达到顶峰后衰退的怒火不再化为恐惧。 而是绝望。 手中长剑垂落泥沼,他的双膝亦沉没水中。 看着跪倒在地的骑士,秦山亦是心情复杂。 千军万马从身旁掠过,虽然很欣赏这个骑士,但他没有时间停留。 罗蕾塔还在等他。 现在,由他赐下死亡,亦是给予他荣耀。 罗蕾塔赠予的长剑出鞘,贯穿英雄的胸膛。 ... 被践踏的湖水在他眼中模糊,杜鹃骑士首领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虚空中响起的圣歌是少年纯净而清澈的记忆。 死亡到来之时,那早已遗忘的时光犹如潮水涌来,那模糊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一个戴着魔女辉石头套少女在星空之下向着不知道方向的远方漫步。 他想要去追,却怎么也追不到。 她的脚步是那么的慢啊... 他跑的是多么的焦急啊... 可不管怎么奔跑,她还是渐渐远去,隐没在天际之下,彻底失去踪影。 血与火洗礼灵魂 星光忧伤而冷漠 第73章 爱人的思念 汹涌来袭的悲伤 忘记时间的茫然 因星光而奔跑的少年,亦随星光而归来,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 因为命运的交织,史东薇尔城堡内的罗德莉卡因爱人的情绪起伏而满心牵挂。 我想化作风化作雨 这样才可以去找你 希望没我的坏天气 会有人陪着你... 王,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你现在过得好吗? 你会想罗德莉卡吗...罗德莉卡真的好想王啊.... 女神的雕塑寂静无声,只是低垂怜悯的眼眸,望着祈祷的女孩。 纯洁的真心祈求着吾王终生平安,悬挂在空中的神只听着低声细语却没有回应。 也许...永恒的女神也有她在等待的王吧。 抬头望向无声的石像,罗德莉卡满目风情,是思念入骨的悲切在流淌。 完成自爱人出征之后的每日祈祷,罗德莉卡一人重走来时路。 宛若雕塑的士兵在城墙上矗立,史东薇尔从未停歇的风吹过金狮旗帜,吹过她耳边的金发。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记忆中温柔如故的声音。 停下脚步,宛如绿色水晶的双眸望向远方的天际。 罗德莉卡感觉自己的思念正如城堡雄伟高墙上爬满的青藤... 仿佛一夜之间,整颗心就被荆棘缠绕。 难以遏制的回忆,让她无法自持。 越是压抑,越是想念。 她仿佛还置身于那天的大雨之中还未回过神来,他的身影却早已消弭在夜色。 “暮光无论把树影拉的多长都不会离开树根,而我无论走多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心。平时要早点休息,也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临行的承诺代替了黄金树的光,成了她每日的呼吸。 难怪妈妈总说,不要轻易爱上一个人... ... 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内部深处某个房间内,遍地散落着破碎的辉石结晶碎屑。 一些破碎的辉石结晶,看着像是半透明的头颅碎片... 鲜血横流或残缺不全的卡利亚骑士尸体与海摩教室,拉兹亚教室的魔法师尸体成了辉石海中的点缀。 仿佛这儿不是战场,他们也没有死去,只是静静的用各种姿势躺着。 躺在月色下泛着幽光的水面上,随波逐流,向着远方飘荡。 微微起伏的波浪,破碎了片片月光。 弥漫的鲜血,是载着他们远航的小船。 “魔石魔女瑟廉...没想到你还敢回来,当初我就应该一锤了解你的性命。” “你现在还有机会,不是吗?” 两人都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辉石头套下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对方。 被罗蕾塔与卡利亚骑士簇拥的瑟廉手握自己曾经被学院收缴的法杖,站在辉石结晶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房间门口的魔法师们。 浑身的伤痕和残破的法师长袍成了衬托,让瑟廉英气逼人。 罗蕾塔身着战甲,关刀上鲜血未尽,默默站在瑟廉身旁。 无名褪色者手持圆盾与巨大的石锤,站在卡利亚骑士中间。 海摩教室当代教授,手握两把魔力幻化的巨锤,站在魔法师最前方,抬首望着如同傲世女王的瑟廉。 主持学院律法的海摩教室,不知从何时开始与源流魔法师们成了宿敌。 瑟廉虽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却从未残杀过任何人。 源流派只有对星星本质与魔法本源的纯粹追求,越源流,越是纯粹的学者。 而暴虐,会侵蚀人的理智。 但即使是这样的瑟廉,也有种感觉,当初学院突然对源流派的迫害是一场阴谋。 两位德高望重的起源魔法师卢瑟特和亚兹勒,一个忽然失踪,一个突然被驱逐。 而两人的法杖,莫名其妙的在自己的法师塔里找到一个... 拉兹亚教室与海摩教室不提,十分崇拜亚兹勒大师,自己的师兄妹们,也因此事而对自己口诛笔伐... 被秦山救出之后,经她调查发现,卢瑟特大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瑟莉亚镇,被封印在了地下洞窟之中。 而亚兹勒大师却出现在了远在天边的遁世者村,被一位混种女王守护...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巧合... 而号称为了维护公平与法则,专门修行战争魔法的海摩教室与修行卡利亚魔法的拉兹亚教室似乎早就预料到些什么,抓捕自己的行动迅捷而毫无前兆。 从菈妮的口风中瑟廉了解到的也不多,每当说起这些,她不是在隐瞒什么,就是沉默不语。 似乎那场针对起源派魔法师的清洗,有着让她无法说出口秘密。 但如秦山所说,沉默,亦是一种回答。 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中,连菈妮都不想面对的人,除了她的母亲... ... 就在双方在不怎么宽敞的房间内对歭,即将再次爆发战火时,一位海摩教室的魔法师从远方快步跑来。 快速来到双方对峙的中心,俯身在海摩教室教授的耳边,不知低声说着什么。 片刻后,海摩教室教授与拉兹亚教室教授对视一眼,便带着自己的学徒们快步离开。 原本稳稳压制瑟廉等人的魔法师们瞬间人数少了大半,只剩下大部分手持剑盾的拉兹亚教室魔法师。 见此,瑟廉,罗蕾塔,无名褪色者等人皆松了口气。 学院前线已经快崩溃了。 此刻开始,攻守异形。 望着准备绝决挣扎的当代拉兹亚教授,瑟廉手中的法杖化为泛着冷色的月光大剑。 轻甩手臂,两道月光划破寂静,成了进攻的号角。 ... 几位教授看着海摩教室的魔法师们归队,既有了些希望,却也更加绝望。 两大战争教室几乎用了一夜,居然没有拿下瑟廉等人... 而使用远程辉石魔法的其他教室,在狭小的战场面对可以使用那奇怪立场的骑士,只有被屠戮的份,想帮忙,也帮不上忙... “封印已经没有重启的希望,为了学院...放手一搏吧。” “罗德尔与圆桌的援军为什么还没有消息...难道百智无法说服蒙葛特,难道赐福王想看到葛瑞克一家独大吗?难道他就不怕宁姆格福发动第三次王城战争吗?” “没用的,就算有援军,我们也没时间等他们攻破葛瑞克部署在湖区外围的防线,...” “唉...” 此时几人都明白,他们的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已经走到了命运的终点。 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伟大的卡利亚魔法学院。 说是学院,亦是一个城邦,一个国家。 但今日之后,只能是学院。 爆炸声越来越近,说明投射炸药的投石机已经越来越近,投石机越来越近...说明学院外围防线基本已经全线崩溃。 金狮旗,已经插在了黑墙之上。 杜鹃骑士与凯丹佣军组成的骑队已被全部歼灭。 让强大的骑兵穿刺步兵防线,为不断崩溃的战场挽回些许优势,只是一群绝望之人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除了加速有生力量的消弭,毫无用处。 学院的骑队在穿过步兵阵线后,还未来得及从敌方步兵的两翼绕出,就已经被前后夹击。 分散的步兵回头形成巨大的口袋,包裹住了学院的骑队。 而后又变成了钢铁铸就的菜板,与疾驰而来的友军对学院骑队进行无情屠戮。 鲜血染红了湖水。 不久的未来,湖区就会迎来一片花盛开... 届时,千年未见的花海会盛开在广袤的湖面。 学院最后的队伍中,曾经代表学院与秦山谈判的,垂垂老矣的魔法师,他紧紧握着手中法杖。 不断颤抖的手述说着他此时的紧张。 面对死亡,也许真的有人能做到平静如水,但更多的人只会恐惧和紧张。 初到世间时的哭泣是对未知彷徨。 而感到自己要离开之时,那难以抑制的恐惧...是不是也因为未知呢? 第74章 爱的冰与火之歌 “还不臣服吗?也罢...” 秦山有些恍惚的低声呢喃,单手将战斧从少女上身上抬起。 那被从上到下几乎劈成两截的少女,不成人样尸体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原本好看的魔女头套,也被他劈成了碎片。 黄金铸成的巨大双面战斧在秦山手中轻松翻转,斧身沾染的血肉挥洒,在草地之上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看着远处城门内严阵以待迎接的魔法师们,秦山倒提战斧,一步一步向着卡利亚学院巨大的城门走去。 每一步,都要跨过一二三的尸体。 他原本金色的铠甲已经被鲜血侵染,几乎变成了黑色... “海摩...” 头戴双贤辉石头套的魔法教授看了海摩教授一眼,对方点点头,互相了然彼此的计划。 秦山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队伍之后是燃烧的火焰与残破的小镇,不时会传来喊杀声。 能跟随秦山走到此处的战士,皆是血火淬炼出的钢铁骑士。 战士们自发组织,在秦山身后整齐排列。 如若不去看那些骑士武器上的缺口,铠甲上的鲜血,好似一位军官正带着自己的部队受世人检阅。 “彗星大魔烁!” “帚星!” “流星雨!” “天降魔力!” 前排魔法师们很快做出反应,向秦山释放了自己的最强攻击手段。 在幽暗之中,透过略微扭曲的光线,可以知道袭来的不仅有辉石魔法,还暗夜魔法。 “快速推进!立场准备!” 战士们默契举起盾牌,轮流释放托普斯立场,保证立场的持续时间不会间断。 秦山招募的攻城士兵,不仅需要战技纯熟,更是要不断练习使用一些基础魔法用于演习,只为在战场上面对魔法师时不会毫无准备。 相应的,到了战场上使用托普斯立场也不会用过几次就后继无力。 使用无敌抗下大部分魔法,秦山也举起自己的小圆盾释放托普斯立场,开始冲锋。 海摩教授,双贤教授,两人目光炯炯,望着那风拂过草地,向着秦山奔去。 秦山心有所感,举起圆盾护住了胸口。 他感觉有隐身娃... 现实确实和他感觉一样的,几位魔法师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秦山身前。 “就是现在!奇袭魔烁!” 双贤法师高喝一声,施展了瞬发的奇袭魔烁。 这是他的杀招,直接召唤一个暗夜魔烁到敌人身后,在托普斯立场出现之前,几乎防无可防。 当初不知有多少卡利亚源流法师死在了这道暗夜魔烁之下... “海摩炮弹!” 海摩教授双手凝聚两团恐怖的魔力炮弹,抛向秦山。 “陨石球!” “彗星亚兹勒!” 各种大大小小或强或弱的魔法如同流水一般向秦山涌去。 使用化为无形,将武器和自己隐身的瑟莉亚魔法师们也不再隐藏身形。 他们不顾身后向自己与秦山袭来魔法,而是举起法杖向秦山刺去。 法杖底端魔力凝聚,形成恐怖的旋涡,如同一个疯狂旋转的钻头。 爆破岩盘,平时是矿工们用来采矿的低端魔法,但一旦由魔法师施展,结合化为无形魔法,便可化成为恐怖的杀招。 哪怕是半神挨上一下,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秦山眼神一凝,高举战斧。 他浑身金光闪闪,此刻无敌! 由陨石术引发的尘埃与海摩炮弹引发的剧烈魔力爆炸很快将秦山淹没。 “掩护吾王!” 不远处等待命令的四翼混种骑士压抑不住对王的牵挂,未等军令便下令冲锋。 “全力进攻!” 艾德格亦无奈又担心,发出了冲锋的指令。 翼混种与骑兵快速从上空与队列两翼突进。 守护吾王,铸就荣耀,皆在今日。 学院的战败,已是几乎确定的事实。 ... 远方的高原之上,恶兆妖鬼骑着高大战马,在悬崖之上,与面前的少女对峙。 两人的不远处的悬崖,即是给湖区灌入水源的瀑布。 从利耶尼亚不用升降机就可以到达亚坦高原的结晶洞窟也在于此。 梅琳娜平淡的望着蒙葛特的分身,道: “你我都明白,如今只有他能终结一切。”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不能放任他胡闹。” “胡闹?” 梅林娜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蒙葛特身后的黑夜骑兵,她接着道: “湖区外围全是他的暗探和驻军,你是不可能赶得上的,罗德尔如今亦不是风平浪静,蒙葛特,你不选择结局,那就好好等待结束。” 望着月色下的冷漠少女,蒙葛特拦住了想举戟向前的骑士,他很无奈。 结局...这乱世纷争是他不想结束吗? 是黄金树... 是母亲... 最终,满心无奈化为一声叹息: “唉...希望你的选择会是正确。我,会一直等着你们。” 罗德尔经过几次大战与远征,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确实不应该再参与纷争了。 当初那个胆小的孩子,是怎么变成英雄的呢... 在风中骑行的蒙葛特,想不明白。 就像他不明白黄金树为什么会生出拒绝所有人的刺一样.... 是母亲吗? 不,不会的... 永恒的混乱,不可能是母亲想要的,亦不是交界地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葛瑞克,来吧。 以黄金之名,终结这一切吧。 蒙葛特知道自己不可能让葛瑞克犯下烧树重罪,虽然不明白黄金树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也不想再看交界地如此混乱下去了。 内心矛盾的挣扎,不过是想看到交界地不再衰退.. 那鲜血,腐败,大蛇...还有癫火...如若无王压制,迟早会让交界地变成炼狱。 不成王亦不是神,只能成为祭品...如果成为那火的柴薪,只要能照亮黑暗,又如何呢。 ... 目送蒙葛特带领着黑夜骑兵远去,梅林娜回首望着那火光点点的学院,伸出双手在光洁的下巴下,为那心中之人默默祈祷... 向自己的母亲,祈祷着。 命运是否早已注定,注定我就是你的火种. 如果你看到灰烬,听到了我的声音,请不要伤心... 我一直都在你的心里... ... 菈妮静坐在自己的堆满书本的小椅上,聆听着学院传来的各种声音。 人的呼喊声,炸药爆炸声,建筑倒塌的沉闷巨响声... “布莱泽,去帮助我们的盟友吧。” “菈妮,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沉默片刻,在菈妮的注视下狼人布莱泽无奈转身离开。 她高坐暗月之下 她不可能被驯服,她选择了孤独 她说,因为没人需要我,也没人愿意陪伴我 想感动她太难太难,她早已下定决心 可当他再次出现,他早已经走的太远太远 奇怪的感觉浮现,当你挥散他们之时,你又会为它们驻足 第75章 吾王啊 战争因你而开始,却不会因你的意志而结束。 ... 想成为英雄的你走近时间,面对死亡,与虚无斗争。 ... 当你的意志破碎...就靠近爱情吧。 ... “无尽征程漫漫,风暴如影随形...雷霆已然高悬,逃避,只会招来更彻底的毁灭。” 秦山的低沉声音从烟尘中响彻云霄。 进攻的战士们听到这冷漠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士气几乎达到了顶峰。 而魔法师们,则在进行着绝望而疯狂的抵抗。 烟尘散去,秦山的铠甲已然破碎,血肉与钢铁难分彼此。 他从黄金巨斧前半跪起身,护在怀中的,是完好无损的小圆盾。 雕纹着黄金树与太阳的头盔已不翼而飞。 满脸鲜血,难以掩盖他的满心杀意。 片刻前的他,是多么的接近死亡。 “王上!你没事吧!?” “殿下!” 艾德格策马而来,看着秦山几乎变成了那些被山妖骑士巨剑揉虐过后的杜鹃骑士... 翼混种骑士怒火攻心,几近疯狂。 承诺要为小白守护好王的她居然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自己的王在自己的眼下变成这般模样。 “我没事。” 秦山的金瞳开始泛起冷光,眼眸的深处,那灵魂的居所中,火焰疯狂燃烧。 “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带来真正的新生!我手中的不只是力量,更是打破桎梏的钥匙!” 秦山于战场后方高声呼喊,双手着挥舞战斧,招来狂风与雷霆环绕周身。 “看着吧!这改变乱世的力量!” 不知是属于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在他的忘情挥洒下飘向大地,滋养着他心中之人所爱的土地。 狂风与雷霆让秦山的周围的骑士几乎无法站立。 片刻后,秦山眼中闪过了曾经。 黄金王朝千百年前修筑的黄金大道地砖被他的巨力崩碎。 他如同一颗闪烁着雷霆的金色流星,坠向魔法师。 “不!” “葛瑞克!你不得好死!” “雷亚卢卡利亚学院,永恒不灭!” 望着那毁灭的流星即将坠地,魔法学院众人开始怒吼,咒骂。 海摩教授看着正在陨落的毁灭,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卡利亚久远的传说.... 传说中,卡利亚的先祖亦是妄想弑神之人。 他又想到了那个恐怖的红发英雄,还有那满月女王... 看着现在的秦山,他那心底坚持的意志与反抗的疯狂逐渐崩碎,却也在重新凝聚,变的更加纯粹。 “即使命运注定,我等却依旧流浪...” 他的双手凝聚两柄巨大的战锤,湖区散布的辉石逐渐黯淡,他手中的巨锤越发凝实。 瞬间,他的辉石头罩破碎,露出了他坚毅而决绝的面庞。 “也许凡人的命运,就是挑战神只。” “我曾以为逃避可以让未来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如今看来,不过是幼稚的自我欺骗罢了...” 砰! 海摩周围的法师因海摩的一跃,有些站立不稳。 他浑身肌肉充血,法师长袍迸碎,向着金色流星飞去。 他如同蛮族的勇士,高举反抗的意志。 迎接神只的怒火! 原地徒留满地的辉石碎片,他随风而起,如同一只闪着幽幽萤火的辉石萤火虫,迎着太阳而去。 辉光因石起,亦与石同灭。 飞蛾扑火,与石俱焚。 曾经海摩相信无力的反抗是愚蠢。 现在,他只想击碎一切,包括自己。 舒适环境中长大的鸟需要面对真正的风暴时,即使它们心怀牺牲的勇气,那所谓勇气的讴歌,也只会变成徒劳的悲剧。 但当那早已历经无数狂风,羽翼与爪牙都得到精心打磨的鹰迎接那不可能生还的风暴时... 是否能算得上是牺牲的悲歌... 秦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为伟大的战士。 但他知道,英雄在于守护。 半空中,海摩张开手臂,后仰腰身。 好似迎接光明,却是在蓄力挥动双锤。 魔力双锤在巨力的相互吸引下向着对方奔去,夹击秦山。 海摩望着秦山的眼,没有怒火,亦没有厌恶。 那是解脱的平淡。 肉身在风暴中消弭,化为血雨散落大地。 一颗淡蓝色的辉石在血肉之中迸碎,化为粉尘,随风而去。 与鲜血一同散落到这他所守护的土地。 秦山原本想高举武器,如同流星劈向地面,将浑身的力量灌入大地引发一场剧烈的风暴。 但在海摩的双锤下,他只能如同陨石一般砸向大地,失去了大部分风暴。 英雄的逝去总是让人忧伤。 大雨落下,于是身处其中的人便失去了眼泪。 秦山落入魔法师的后方,开始了新的屠杀。 魔法师...人偶士兵...铁处女...甚至还有逃窜的小螃蟹,都被他一一毁灭。 战争因你而起,却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停下它毁灭的脚步。 残肢与血肉在眼中飞撒,不知道是大雨模糊了双眼,还是仁慈的心不想再看到死亡。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有些模糊。 勒缇娜的身影轻俯在他背上,纤细的手臂环绕,洁白的手掌温柔的捂着他的眼睛。 吾王啊,为什么你这么痛苦却还是不停手呢? 快停下吧... 快停下吧... 这不是您该做的啊... ... 拉兹亚教室众人在苦战之下已伤亡过半。 学院封印室内,双方进行着最后的对歭。 罗蕾塔与布莱泽皆满身伤痕,武器上鲜血淋漓。 而无名褪色者的巨锤则沾满了各种血肉残渣,看着十分亵渎与怪异。 好似地狱中用来行刑的恶魔武器。 被围困在房间角落,仅剩的魔剑魔法师们手中的盾牌皆是各种凹痕,手中的剑亦是断的断,残的残。 “停手吧,他不想结束学院的历史,他要打破这带来痛苦的桎梏。我向你们保证,他不会赶尽杀绝。我向你们保证,他,会让学院再次伟大。” 瑟廉站在高处,自海摩教授离开后第一次对着魔法师们开口,想要劝降。 打到这种程度,对方已经没有挣扎的必要了。 沉默中,那穿堂而过的微风成了最清晰的温柔,轻抚众人的身心。 “战争结束,可否赐予我等自由。学院,自当相让。” 终于,看着遍地的尸体,听着外边渐渐平息的声音,拉兹亚教授开口了。 学院已然覆灭,他想为卡利亚学院,为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为伟大的卡利亚魔法学院留下火种。 瑟廉十分干脆的答道: “可以。” 闻言,拉兹亚教室众人皆松了口气,纷纷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穿过骑士队伍,走过罗蕾塔与布莱泽身边,瑟廉从半跪的拉兹亚教授手中接过了他的剑。 曾经与他的辉石头罩一同赐予的剑。 世界观解析 和利耶尼亚的战争告一段落,先和读者们说一下本书必须要了解的一些事吧。 首先,我的世界观里确实有私设,比如小白和杜鹃骑士首领,还有学院的教授们直接登场。 但很多不是私设的东西一些读者不仅没看懂也不想认为是游戏事实。 先说一个,杜鹃骑士在卡利亚学院里这么重要的元素,为什么会沦为现在这人厌狗嫌的境地? 很简单,他们的地位随着源流法师的衰落而衰落。 卡利亚学院的徽章上有杜鹃,这个东西应该不需要我细说了,而徽章上的杜鹃不仅代表杜鹃骑士,也代表魔法师们自己。 源流法师当下的身体走到了生命尽头,就需要有人帮他们换源辉石,而会帮他们换源辉石的,除了傀儡和同行,就剩下杜鹃骑士了。 傀儡没脑子,无法处理突发情况,魔法师同行则更难让人信任。 所以契约骑士为自己保驾护航很明显是最划算的。 所以卡利亚学院里有杜鹃教堂,幽影地也有杜鹃教堂。 所以杜鹃骑士的那句卡利亚是我等的敌人,说明的是满月与拉达冈主导的学院已经彻底倒向了黄金王朝,开始了大清洗。 杜鹃骑士反对的,是背叛了星星的月。 还有关于环学的研究中,我发现很多人,包括很多看似走在环学顶端的up,都是根本不会结合文本,剧情,游戏场景来分析剧情。 基于此做出的最蠢结论就是无上意志创世后离开论。 哪怕是游戏里我们这些最晚来到交界地的褪色者都能在地表看到三个新鲜的陨石坑和坠星兽。 而且这些坠星兽落的地方也很蹊跷,基本可以断定参与了破碎战争。 上述的证据也许还不怎么能推翻无上意志早就离开的结论。 但基于指头之母无法联系无上意志就说无上意志离开了,那就更可笑了... 首先,指头之母不仅被魔法师们封印,幽影地也被玛丽卡封印了,我都不想说那些基于指头之母推出无上意志离开的人是多...啧。 双指传达无上意志话语的方法是光,也就是电磁波和粒子,而无上意志与祂的眷属不仅与引力强相关,与光也是强相关。 幽影地被封印了,互相联系不上不是很正常吗? 指头之母疯狂用脑袋砸地板,很明显就是生气了,因为无上意志不救它就算了,还让玛丽卡封印了幽影地。 那些被抛弃在地下的艾斯提不也是这样。 还有癫火女巫海妲的那句话,算是对无上意志创世论的绝杀: 万事始于巨大的一 巨大的一被分裂了,并诞生出独立的意志(灵魂) 这就是无上意志犯下的错误 这才是日英文本的正确翻译,中文在第二句的翻译是:巨大的一被分裂了,生命诞生,这是什么几把翻译? 日英文本里根本没有提到过生命诞生这种误导人的话,但这却是中文环学里无上意志创世的根本依据。 真心希望我的读者能有些独立思考能力,不要只看什么赛博侦探和教宗的视频来得出自己的结论,不要拿别人思考来当做自己的思考,而是可以自己走出自己的故事。 如果不想走出自己的路,起码不要让自己的脑子成为别的思维的跑马场,谁先犁出车轴就觉得谁的结论是结论。 神只依旧在世人身边,因为力量只存在于你我心中。 在这里我也再检讨一下,对卡利亚故事线的塑造对我来说真的很失败,根本没有写出我想写的内容。 我的笔力太弱,又投入不了太多精力,因为一直写太久真的很难受,会变成自己折磨我自己。 我仅仅窥视到了一点,就知道卡利亚的内部斗争是很复杂很精彩,不比黑刀之夜平淡,影响也更深远。 黑刀之夜是结果,而卡利亚等势力的纠缠是原因。 但是我只对黑刀之夜能做出大概判断,可以大概勾勒出黑刀之夜发生了什么。 卡利亚的内部旋涡,比黑刀之夜更隐秘,线索也更加复杂,不会联想根本串不起来。 我在这里给出一些我的猜测。 卡利亚在被拉达冈入主之后就基本被他控制。 学院的一个大门口,有一个挂在墙上的猎犬骑士。 而与魔法师相关的另一个猎犬骑士就是看守亘古黑暗的猎犬骑士。 所以卡利亚周围的猎犬骑士很明显,基本都归属于拉达冈,所以菈妮才会让布莱泽去处决叛徒。 因为拉达冈曾经就代表了卡利亚王室与学院。 如今的菈妮已经和学院决裂,相应的,猎犬骑士也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如果我们仔细看猎犬骑士的攻击姿态,不能说和黑剑差不多,基本可以确定黑剑是所有狼和狗的祖宗辈。 而黑剑在披着斗篷吃死根的时候,可以从身体形状和爪子看出来,是一只老狮子。 对此我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可能狮子和狼也是生与死的关系,理智状态和战斗状态。 而从黑剑的战斗形态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剑和布莱泽的剑是一个风格,铠甲也应该本是金色,但都被死亡卢恩侵蚀了,和死龙一样变成黑色了。 所以我大概得出,以黑剑为代表的野兽势力在拉达冈控制学院之后,也对卡利亚伸出了手。 但从葛德文方面又可以看得出来,古龙与黄金王朝并不对付。 从古龙王是上一任艾尔登之王,并且在等自己的神等线索来看,我真的很难不怀疑是无上意志打服了古龙,所以古龙才默许了巨人战争和对角人的屠杀。 所以可能不是玛丽卡背叛了马利咔斯,而是黑剑背叛了玛丽卡,但他不这么觉得,他以为玛丽卡真的对无上意志服了,想建立所谓的生命光耀时代。 又或者,野兽本来就是独立于古龙的势力,是想与双指一起构建的交界地神只轮换系统。 从猎犬骑士介绍可以明白,野兽势力也许并不只忠于古龙,他们也在寻找自己的王。 而玛丽卡从始至终都只想着交界地,她做选择的最大凭据,是此举对交界地的影响。 而无上意志从始至终的最大目的就是封印命定之死,并且不允许有人窥视他。 幽影地的魔法师被赶到地下,他还要拿流星赶尽杀绝。 而与红色火焰有关的不是被封印,就是直接宰了。 腐败即使拥有黄金的神人,也被封印在地下。 没说过有做坏事的祖灵也主要在地下。 大树根也有文本里说过,早就和黄金树分离。 地面上只剩下晚上出现的死之鸟,收割骨头里那些不能轮回的灵魂,许诺他们遥遥无期的下一世。 所以可以看得出来,除了腐败外,交界地的势力格局在我们到交界地之前就是死亡势力不能见光,黄金王朝还在维持基本统治。 而地上的这些势力,基本都已经对黄金王朝服了。 不服就灭。 所以无上意志的本性真的很容易理解,自大又自卑到极点的真正邪神。 尤其是瑟莉亚镇,基本完全被无上意志与拉达冈控制。 而米凯拉与拉卡德都在破碎战争之中足迹走遍了交界地,不可能没有去过地下文明遗迹。 最后也在窥视到同一些东西后,他俩彻底分道扬镳,成为了各自的反面。 米凯拉本应该继承玛丽卡的纯净黄金,成为新黄金树时代的神人,与玛莲妮亚共同铸就腐败与丰饶的时代。 而托丽娜就是新时代的死神,可以缓解自癫火被封印之后的灵魂难以处理问题。 米凯拉的交错圣树原本可以成为新的生命熔炉,新的黄金树,但是嘛... 他害怕,恐惧,不敢反抗,走上了玛丽卡的老路,不仅背叛了拉达冈,更背叛了葛德文玛莲妮亚。 他想完成所有人的遗愿,却变成了想把所有人都变成小丑的那一个小丑。 而拉卡德在拉达冈还在的时候基本可以断定是一个畜生,最后变成了一个反抗大畜生的小畜生。 拉达冈在原始版本里有预言文本,他说会有褪色者穿越雾海而来,发起新的战争。 很明显,以百智为首的,原本被玛丽卡召唤而来的褪色者们已经被双指和无上意志欺骗洗脑。 唯一反抗的维克,也被关押在了监牢里。 而那注定带着玛丽卡遗愿,带着交界地希望成王的我们即是: 没有指头女巫迎接的褪色者。 被火种少女引导的褪色者。 成为瑟廉杜鹃骑士的褪色者。 代替初始泪滴成为暗月之王的褪色者。 饮玛丽卡之血的褪色者。 为诸位英雄与王带来解脱的褪色者。 风雪不会给我们答案,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踏过荆棘,走向那为我们而燃烧的少女。 谁都不是谁的火种,如果只有癫火才能带来真正的光,也罢... 第76章 薪王 “他在哪?” “...” 四翼混种骑士看着瑟廉,沉默代表的是她对瑟廉的不满,瑟廉对“他”不敬。 在一旁指挥俘虏行军的艾德格见此情此景,连忙上来打圆场。 “大人刚刚离开,说是...想散散心,他说不想有人打扰他...” “他往哪走了?” 瑟廉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史东薇尔。” 得到答案的瑟廉不顾浑身伤痛,顺手牵过了一匹还算完好的战马,向着秦山的方向追去。 “这女人...哼。” 四翼混种似乎对瑟廉的傲慢与随心所欲很不满。 但艾德格却不这么想,大王对那小圆盾的爱护他看在眼里,听说那是瑟廉大人送与王的礼物.... 但他很疑惑,王为什么走的这么快,要离开呢? 罗蕾塔和瑟廉不都在学院吗? 打了胜仗,又可以抱得美人...不应该很爽吗? 不理解...也许,这就是王吧。 ... 风中满是鲜血的腥味。 从各处冒出的螃蟹与陆生章鱼不断与清理战场的战士发生冲突,而后被屠戮。 战士的尸体不容亵渎,但没了这些自然界生物的分解,数量庞大的尸体处理起来也是一个大工程。 秦山依旧穿着破损的铠甲,但伤势却基本已经痊愈。 行走在真正的尸山血海之中,他忽然感到无尽的迷茫... 血水在他的脚步下泛起波纹,掠过那些战士的尸体,却没有让他们起伏,湖区的水,太浅了。 宁姆格福的军队在学院之外并没有太多损失,这的尸体,基本全都是杜鹃骑士,凯丹雇佣军的。 “唔...” 忽然,秦山捂着双眼,痛苦的跪倒在地。 一滴滴燃烧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滴落。 如同燃烧的太阳,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黄金,湮灭于血红的湖水中。 那黑暗的虚无世界之中,黄色的火焰在树的顶端之上疯狂的燃烧。 无数远古的冤魂,幽灵从天地之间汇聚,汇聚到秦山的身躯之中。 “来吧..来吧,融入我,就没有痛苦了...” 自此,他终于明白了癫火的意义,他终于明了为何癫火永不熄灭。 万事万物都只有最彻底的毁灭才能得到最彻底的新生。 只有最炽热的燃烧,才能成为最温暖的太阳。 对不起了...梅林娜... 战场游荡的战士灵魂,破碎战争中的死亡的生命,不知从何时开始沉沦至今而无法进入轮回的灵魂,那些痛苦嘶吼的冤魂,那些迷途找不到归路的黄金之民灵魂... 沉默,嘶吼,迷茫,皆一一灌入秦山的脑海之中。 癫火之王,以强大灵魂为火种,燃烧自身灵魂,为那些自古以来无法轮回的痛苦灵魂送上最终的解脱.... “吾王啊...您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夏波利利终于等到您了...好多年啊...已经久到让人记忆都模糊了...“ ”点燃黄金树吧,为这破碎的世界送上解脱吧,让我等重回那温暖的故乡吧...” ”吾王啊,温暖的王啊...您终是肯面对这注定的宿命了,我们已经等的太久了...” “黄金树啊...聆听那亡者生生不息的嘶吼吧!吃下你早就种下的苦果吧!” “面对癫火吧!无上意志!” 雪山风雪飘飘,而那火焰大锅中的火焰永不熄灭... 熊熊燃烧的黄色火焰逸散出薄薄红纱,照亮了昏暗的世界。 仿佛那创世之初,还未分化的一团混沌。 那体内的无色大卢恩,渐渐染上了金黄色,而后在那一瞬间,腾起了黄色的火焰。 “啊————” 双眼迸射癫狂,秦山再也无法自持,眼中的癫火疯狂燃烧,金色的泪水不断流淌... 那燃烧的,流淌的,皆为不朽亡者的痛苦。 痛苦... 燃烧灵魂的痛苦让他他无法思考,想用心中爱人的模样唤回片刻的自我,却已是无能为力。 痛苦到一定程度,灵魂和思维,都只能用来感知痛苦。 癫火几乎快要彻底击碎秦山的身心,他眼中的火光仿佛要化为真正的太阳,只待将他的灵魂燃尽,便会徐徐升起。 我们总以为未来无限,可实际上死亡如影随形。 不需要逃避,也不需要迷茫,死亡母亲的怀抱永远在等待,等待着她的孩子。 如果意志破碎,就靠近爱情吧。 温柔的母亲,不会带走所有的孩子。 那是生命的意义。 “吾王啊...当您的意志破碎,就靠近爱情吧...为爱痴狂,亦是吾王。” 此为夏波利利未说出口的话语。 如若不爱一人,何谈爱世人。 不为世人点燃灵魂,如何成为新王。 “为您心中的世界献上癫火吧,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带来真正的新生。” “为我等击碎那虚假的永恒,终结那所有痛苦的源头吧,吾王...” “我等,皆会化为您的羽翼。 吾王啊,勿要迷惘了...” ... “你这是...” 你小子怎么染上癫火了? 寻找心中的指引与湖中的脚步,瑟廉终于再见到了秦山... 瑟廉站在秦山身前沉默许久,无论她如何呼唤,久别重逢的爱人都没有回应。 秦山此时双膝跪地,双手无力的垂在身旁。 熊熊燃烧的双眼无神的望着那亭外悬挂的月。 火光的遮蔽,让瑟廉已经看不到他的面容。 望着痛苦而不知是否还有意识的秦山,瑟廉缓缓摘下了自己的辉石头套。 月色透过湖水,在少女的面庞上流淌。 缕缕水波透过时间,在及腰长发上飘荡... “让我成为指引你归来的星吧...” 哪怕是成为注定湮灭的流星,只要能为你指引方向,也好... 黑暗之中,摇篮曲随着紫罗兰少女的落下,随风而来。 她略微透明的身影与瑟廉交叠,两人一同轻轻捧起秦山的面庞,直视那让人癫狂,让灵魂燃烧的火焰。 两人几乎同时吻上了秦山的唇... 虚空之中,疯狂燃烧的火焰缓缓滴落一滴金色的泪滴,融入那仿佛即将枯萎的小树... 双眼中的火焰渐渐平息,而秦山身后却生出了一对由火焰构成的翅膀。 癫火构成的双翅逐渐展开,缓缓将身前的爱人包裹。 闭着眼,吻着爱人的瑟廉感到很奇怪,意料之中的痛苦与癫狂没有袭来,反而是感到自己身处于温暖之中。 浑身疼痛感与疲惫皆逐渐逝去,潮湿湖区带来的寒冷也消散,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之下... 他承诺再见之日,那梦中温暖而柔和的太阳。 缓缓睁开如渊的双眸,金色的太阳映照。 “谢谢...” 终于等到你... 第77章 代价 不是巨树抛弃了花蕾 而是花蕾背叛了巨树 ... 深渊映照太阳之后,又是静谧的黑夜。 “真漂亮...” 秦山轻轻拂过瑟廉的眼角,抹去夜光中闪烁的泪滴。 瑟廉的皮肤白的让人沉醉,月光仿佛本就与她与生俱来,不是落在皮肤上,而是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仿佛是脆弱而绝美的宝石与柔和月光辉映。 “这还用你说...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触碰癫火...这是...” 瑟廉被他夸的有些害羞,但还是疑惑又担心的发问,明明自己才离开他这么点时间,怎么会感染上癫火呢... “这是禁忌的力量,我知道。” 闻言,望着那温柔的双眼,瑟廉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妄想驯服癫火的人被癫火融化,你应该明白的啊。 “唉...你最好不要再使用癫火了,这次是命运眷顾,你运气好。下次还这样,如果我不在...” “我运气一直都很好,不然怎么会遇到你呢?这么完美的大魔法师。” “你这家伙...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癫火一旦感染就不可逆转,你只能不去使用它的力量...我不想让你变成非我的存在,你明白吗?哪怕不为我着想...你也要想想罗德莉卡啊...” 真是让人讨厌的笨蛋... 瑟廉不知道某地的古话,不然必然会明白,自古爱恨交织。 你最爱的人,也许有一天会变成你最恨的人。 有爱,才有恨。 当某些东西需要你用镜子才能找到时,镜像,本就是你想找的东西。 “别怕。” 秦山微笑着享受瑟廉美丽的容颜,呼吸着她的清香,对她安慰道。 “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保护你,哪怕我变成灰烬。” “我说的是癫火...” 瑟廉实在是无法直视秦山那热情如火的双眸,有些羞涩的撇过眼睛,低声抗议。 “没事的,癫火...已经接纳了我。” “癫火接纳了你?你在说什么梦话?” 呼... 火焰构成的双翅瞬间凝聚,让夜色沸腾。 “摸摸看。” 秦山一脸得意的看向瑟廉,就像刚刚得到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想和小伙伴展示。 “都说了没事的啦,真的。” 瑟廉沉默片刻,还是缓缓伸了出手,她下定了决心。 如果秦山敢骗她,她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没有丝毫痛苦与不适,只感觉触碰到火焰的手仿佛陷入了温暖的泉水之中。 他真的没有骗她... 可是,代价是什么呢? “癫火不应该叫癫火,它是那个巨大的一的一部分...” 瑟廉不解问道: “巨大的一?” 她不是很明白,巨大的一,是什么东西? 秦山没有接话,原本开心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巨大的一,是交界地曾经还未失色的太阳。” “太阳...你说的是,我们分别之时的那个太阳?” “是,也不是...交界地的太阳我没有见过,但它曾经应该和我们那天看到的一样。” “...” 瑟廉感觉自己被绕迷糊了,但她还是理解秦山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癫火是太阳?” “是太阳的一部分。你知道生命的起源吗?” “生命熔炉?” 瑟廉有些不解,生命起源于远古的生命熔炉,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传闻吗。 “其实应该说起源于太阳,或者说,太阳就是最初的生命熔炉。世上所有的光,所有的黑暗,所有的生命都来自于太阳。也就是说,太阳曾经既带来生命,亦是纯粹的死亡。它用燃烧一切的火焰燃烧自己,为黑暗的星空带来光,为蒙昧之初的交界地带来温暖。” 瑟廉不晓得秦山在说什么梦话,但她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燃烧自己... “你...想成为普罗米修斯?” “我还没伟大到这种程度。” 秦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神。 如果失去了自我是成神的前提,成为了神又有什么意义。 “你见过艾尔登法环展现的模样吗?” “没有...” 秦山轻轻一笑,手中法环碎片浮现。 一个隐约交错着其他圆环的圆环出现在秦山的手中。 原本有些透明无色的法环已经被癫火浸染,变成了金黄色,还有一些血色不断飘散。 黄色的癫火燃烧,淡淡血色薄纱逸散。 “艾尔登法环,其本质就是纯粹的太阳光,而辉石魔法即是星光。在我曾经看过的书籍里,星星是距离我们所处之地十分遥远的太阳。所以祷告与魔法,都是祂的孩子。祂给世界带来光,带来风,带来闪电,带来火焰,带来水的流动,带来生命的发展...” “那月光...” 瑟廉听着这闻所未闻,几乎如白日痴语的话,思维几乎快要爆炸。 几句话的信息量,几乎要颠覆了她曾经的世界观。 “月光,即是黑月对太阳光反射。” “那为什么交界地的日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记得星星还未被封印之前月相也没有过任何变化。还有,太阳为什么会失色?交界地,不可能有人可以影响太阳吧?” “这些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听过无上意志吗?” “听过,怎么了?” 疑问刚刚说出口,瑟廉便心中惊骇。 无上意志,传闻中菈妮想反抗的最终目标,黄金王朝幕后的真正神明,毁灭了众多古文明和古龙的神... “是无上意志分裂了那个巨大的一,让其诞生了独立的意志,而癫火的目的,是让这些分离的火与光,重新归一。” “不同的火与光有不同的权柄与能力,癫火,是燃烧灵魂的存在。我想要的世界,灵魂会不再不朽,瑟廉,你愿意继续爱着我吗?” 瑟廉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着抱紧了秦山。 力量的代价是什么,她已然明了。 她想开口,想点头,想为他接过些许痛苦,但她知道,她做不到。 她只能就这样抱紧他。 “没事的...万事万物皆有归途,也应该都有归途,只有真正的死亡,才能带来真正的生命...。” 秦山轻声安慰着,一边梳理瑟廉如墨的长发,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好不习惯。 再见之后你又告诉我,我们的相聚只是偶然... 明明你说过的,要成为对方的星星... 无言,是对这茫然的无措。 感到胸前流淌的泪水,秦山想把瑟廉从怀中推开,而她却倔强的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失态,不肯放手。 曾经成熟而知性的魔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无助呢... 所谓自我与自由,为什么都是皆在失去之后才会怀念呢? 也许这些东西,本来就没有存在过吧。 自由与不自由,可能只是镜与镜的镜吧。 “能不能等回家再哭啊,我现在上半身还没穿衣服呢...” “你这个笨蛋!” 抓住了瑟廉挥舞而来的手,秦山看着如同小女孩的瑟廉,不知应该是该笑,还是应该难受。 她原本雪白的鼻头变得粉红,眼眶也因哭泣而变红。 好似完美的白玉染上了些许朱红。 中亚少女的脸庞,却生有雪白的好似透明的皮肤,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属于希人吧。 “这世界,只应该唯爱永恒,如同此时,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爱。” 捧着美丽的脸庞,轻轻拂过不断滑落的泪水,秦山看着那些水润晶莹的双眸,不知不觉又深陷其中。 “你真的好美...” 轻轻呢喃,秦山情不自禁的被那双眸所吸引。 你沉沦于我心海,我亦深陷你眼中。 “唔...” 瑟廉似乎还有些生气,但轻哼的鼻音与略微抗拒的双手无法阻拦燃烧的心,只能让那火燃烧的更为炽热。 温柔舔舐掉爱人略微咸涩的泪水,而后与温暖的湿润轻轻触碰,纠缠。 薄唇与鼻尖轻轻摩擦,而后慢慢融入彼此。 此为相拥的灵魂永世相守的承诺。 第78章 绿宝石的爱 即使这世界已经崩坏不堪,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但只要生命存在,希望就生生不息。我希望你,想成为王的你,不要否定这件事。 请不要让你的心....向着混沌。 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想要的我都在践行。 可再次见面时,你会明白我的矛盾吗... 梅林娜.... ... 陈旧的盟约在时间的洗礼下早已无人记得。 寒月霜华,菈妮在梦中凝望着故人站身前,不知如何开口叙述心中苦闷。 梦醒之后,她站在法师塔的顶端,望着学院在月光下弥漫的薄雾。 卡利亚学院内部,雨几乎从未停歇。 “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呢...为什么不先来看看我呢...” 手中轻轻摩挲着可爱的人偶,身材娇小的菈妮重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继续入睡。 英雄迟暮青丝雪 良人难别梦中别 “可爱吧。小瑞克虽然还小,但他可是常把为身为小王子的责任挂在嘴上呢。” “血脉如此稀薄,没有和你一样的绝对力量,他怎能担的起这么沉重的责任...” “菈妮,力量在于人们心中。而且如果计划成功的话,以后就不需要再用强大的力量才能带来和平了,交界地会逐渐重回到正常的秩序之中,用以平衡混乱局势的力量自然也不那么重要了,我只希望他以后可以温柔一些...他太傲慢了。” 回想着曾经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半大点小鬼,成为了与他父亲一样的英雄...而自己却还在苦苦寻觅那遥不可及的命运。 太阳王子与月亮公主... 真的是差不多的命运吗? 看着手中的玩偶,菈妮再也无法入睡。 ... “学院直接由你接管,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明天我和一起你去工程部要人,学院重建的计划就交给你了。重建完成之后,直接把王立学院富余的管理班子和教师教授平移过去就行了。招生程序和怎么安置学院原来的旧人,也全交给你了。” 瑟廉皱起眉头,这话里话外怎么都像是在甩锅给自己? “这些我全都做了,那你干什么?” “嘿嘿,当然是找机会犒劳你啦。对了,明天晚上我去王立学院找你,刚才在湖区我就在想水的事了。”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真是的...” 就不能私下里约吗... 握紧小拳头,瑟廉克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魔女头套下的可爱脸蛋是既生气又害羞,这家伙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真是的... “明天晚上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在湖区修筑水利工程的可行性,你记得在卡利亚学院带几个相关的人来哦。” 好了,瑟廉心里现在只剩下生气了。 “知道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相关的意思是要熟悉地形和精通工程学之类的啊!” 低声对着秦山怒喝一声,瑟廉就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秦山,骑着马穿过了行军队伍,去找混在人群中的光头攀谈。 哎?瑟廉怎么生气了? 刚想问能不能过几天一起去白金牧场休息来着,刚才是不是表达顺序出错了.. 通往史东薇尔的大道两旁早已挤满了等待军队归城的民众。 有人哭,就有人笑。 有人已经看到了亲人的身影,有人却接过战士断裂的剑与破损的盾。 哭泣或是沉默的抚摸着冰冷金属上铭刻的姓名。 各个学校的少年唱诗班高唱圣歌,为吾王的胜利添上纯净的冠冕,洗刷战士们的疲惫与不安,驱散恐惧与混乱。 仁慈的太阳之子 蒙受大树恩宠的黄金君王 温柔的少女是您的翅膀 如山的巨人是您的盾 忠诚的骑士是您矛 迅捷的战士是您的使者 在您的光笼罩之地 我们会穿着洁白的服饰 虔诚的为您祷告 祈祷您的光芒与荣耀永恒不灭 ... 罗德莉卡静静的站在王座之后,不敢去看那朝思暮想之人... “抚恤金切记要审核仔细,不准多也不准少,受伤的残疾的,都要做好记录,补助发放要快速。还有,让休假的士兵一定一定要遵守秩序,如果触犯了原则性错误,罪加一等!治安队不要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 “明白。” 除了驻守卡利亚魔法学院的艾德格,各军和各部门的高层们都参与了此次会议。 除了交代一些琐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讨论的。 “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还有什么建议也尽管说。” “没有。” “没了。” “...” “好,那也不耽误诸位的时间,散会吧。” 待侍卫与众人离开,久久等待的可爱身影便迫不及待的扑到了秦山怀中。 感到怀中之人情绪失控,秦山无奈道: “罗德莉卡答应过我的,说自己不哭的哦。” 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罗德莉卡仰着头,不敢让泪水滑落的可爱模样,秦山又心中又好笑又觉得难受。 好笑少女的纯真,又难受于心中亏欠之感。 “对不起...王上。” “唉,你呀。让我看看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在秦山的手中略微挣扎,罗德莉卡囧迫道: “王上...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 秦山握住少女的腰肢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让罗德莉卡几乎被自己的身躯完全包裹,无法逃脱。 “唔...” 罗德莉卡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秦山几乎变成太阳的双眼。 充满了温暖柔情,还有无尽的包容与爱意。 而秦山在感到少女轻盈的娇躯后越发感到愧疚...这么点时间轻了这么多... 罗德莉卡如今早已褪去青苹果的青涩,变得越来越像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女。 历经时间打磨,虽还是赤子之心,但神情与气质早已是泛红的苹果。 让秦山难免想起了挪威的森林中疗养过后的直子。 虽然变得更瘦更轻,虽然还是初心未改,身体却因为疗养变得更加完美而更加惹人怜爱。 只是,让罗德莉卡小苹果泛红的不是时间,而是秦山这果树给予的温暖与柔情。 秦山一边捧着罗德莉卡的脸颊,手掌轻轻摩擦光洁的皮肤,细细品味那一缕缕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可爱绒毛。 一边不让少女再因为羞涩而低头躲避,一边注视着绿宝石般的双眸,让名为爱欲的烈火在泛着晶莹水光的灵魂中荡漾。 “刚洗完澡吗?” “嗯...” “那建议和王上再洗一次吗?” 秦山温柔的笑着,对罗德莉卡问道。 “呜...要不....要不罗德莉卡还是在外等待吧...” 罗德莉卡羞涩的挣脱秦山的大手,微微低下头,捂着脸。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变成一团火了....可是,可还是好害羞啊... 以前愿意共浴是因为大部分时候真的只是洗澡,但今天...呜...好害羞啊,但是...又好期待....糟糕,要变得奇怪了起来了... “罗德莉卡现在的状态,可不像是想拒绝的样子哦,走嘛走嘛,我一个人洗澡不方便。” “那...那好吧...王上可不要趁机做一些奇怪的事哦。” “嘿嘿,就是要奇怪的事啦,走吧!等下热水就凉了!” “王上,快放我下来!” 第79章 爱欲光影 “我没事...” “王上...” 看着秦山难受的模样,小白心如刀绞,早知道如此,她宁愿一直忍耐癫火的折磨,也不想让心中的人痛苦。 此刻,在小白眼中秦山终于不再是黑暗中指引方向光点。 相恋多年,她终于第一次见到爱人模样,却无法欢喜。 骑士与公主,即使地位相距甚远却也难免相爱...但还好这只是一个模板,而不是注定的宿命。 “没事的...不要哭,不要打扰罗德莉卡休息。” “嗯...” 秦山眼中的黄火热烈燃烧,灵魂传来的痛苦之感几乎难以继续控制身体,不想让小白担心,却也没有办法。 他没想到第一次尝试治愈癫火会如此痛苦,还没适应。 “来,扶我起来。” 捂住一边还在燃烧的眼眸,秦山一边微笑着安抚小白,只是无论微笑还是痛苦,都只会让纯净的少女更加难受。 小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抹去眼泪,把秦山从地上扶到椅子上。 “小白,乖,不要哭了。” 五指慢慢在少女纯白的秀发中穿梭,秦山俯下鼻尖在小白的头顶轻嗅,温柔的安抚着如同雏鸟一般不安的小白。 “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小白可以看到大家了,都是值得的。” 如果相视的代价是让你痛苦不堪...我宁愿永远不睁开眼睛。 只是秦山早已明了,幸福的源泉本是痛苦,付出就有回报,已是十分仁慈的命运。 癫火正如他所想,不只是毁灭的力量,力量,只在于人们心中。 只是它早已被封印。 无法接触外界的它不明白那些祈祷毁灭的人,为什么得到祈祷之物却要去抗拒。 它不明白人的命运注定就是一边虔诚的祷告,一边毁灭自己所祈求的。 “来,让王看看你的眼睛。” 终于适应了灵魂燃烧痛苦的秦山故作镇定,轻轻抬起小白的脸庞。 温柔的轻抚,让紧固双眼的羽翼慢慢展开,因流泪而变得湿润的眼眸倒映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与金色的瞳孔。 如同太阳照耀在一片雪白的荒芜之中。 小白的双眸,是奇特的灰白色。 “小白的眼睛真好看...” 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在交界地,双眸的颜色决定了一个人命运。 观星者多为黑瞳,调灵师有独特的绿色眼眸,受黄金赐福之人双眼为金黄色。 眼眸的颜色越纯粹,力量也越纯粹。 秦山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后脖颈,想让小白不要流泪。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在脑后散开,望着笑意盎然的吾王,小白轻咬薄唇,似乎下定什么决心。 她从秦山怀中挣脱,站立寒风中。 “怎么了?” 秦山刚刚发问,就被小白的举动打断了思维。 风穿过黑暗,吹起小白慢慢褪去的白纱,夜与火的光与暗在小白身上交织。 那洁白的肌肤在夜色的衬托下仿佛是白玉银盘落入无浪镜海。 背后展开的纯白羽翼,更是将小白衬托的如同因爱落下人间的白月天使。 神圣,纯洁,美丽... 褪去衣物的隔阂,小白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展现。 她没有迈出步伐,而是微微扇动自己的翅膀,如同真正的天使一般飞向自己的爱人。 纯净的守护天使天真的认为情欲可以抚平一切痛苦,却不知正是她本身即是一汪让人沦陷的清泉。 热烈的火与纯净的水相遇,不是湮灭如烟,即是再也难分彼此。 翅膀扇动,小白静静悬浮,展开的羽翼将她包裹,温暖火光被她阻隔,投射的暗影覆盖爱人。 被温柔白色包裹的少女对自己的王伸出了纤细如玉的手臂。 “曾经无法睁开双眸的我被王牵引,如今重见光明,我愿意再次将自己的一切交到您的手中。” 小白清冷的声音没了方才的脆弱与忧伤。 她双眼坚定的看着王,如同正在立誓的骑士。 将我所有的爱,所有的情与欲,将我的未来与过去,皆付与吾王。 “小白...” 她把日光化心上 把黑夜照的亮堂堂 “着凉了怎么办...” 伸出手将小白拉近,秦山笑着敞开自己的睡袍,将小白的整个身躯搂入怀中,包裹。 即使早已料到这毫无阻隔的肌肤之亲,小白的脸颊还是很快被红晕烬燃。 感到怀中人体温的快速升高,秦山轻抚着小白的红唇,尽情撩拨着清澈纯真的小白。 “小白,你要明白一件事。” “痛苦与幸福,都是不需要逃避的。” “如同爱与恨,自由与束缚,明白?” 看着小白有些茫然的摇头,秦山轻笑道: “那小白刚才因为什么而哭呢?” “因为...王上。” “那现在又因为什么而笑呢?” “王上。” “明白了吗?” 看着略微嘟起嘴思考的小白,秦山忽然有些小羡慕。 只有赤子之心才能看山是山,而后还是看山是山。 自己多少年费尽心思的思考,总结...却难如小白这般果断而无所顾忌。 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迎着爱人最初的期待与心中被勾起的情欲,秦山搂住小白的手将柔软的身躯拉近,对着娇艳欲滴的薄唇轻轻凑了上去。 一吻寸感一寸金 一脸崎岖的旅行 感受手中游走的滑腻与身前的柔软,凝视着水润的眼眸,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让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眼中美的不可方物呢? 好像吹过一阵轻柔的风,又好像是沉没在飘若无物的云朵之中。 望着温柔的金瞳,沉沦爱欲中得到片刻理智的小白脑海中不禁划过一缕思考。 他是不是也在想,如果以后无法再体会到这感觉,生命也就失去了继续的意义。 在起伏的旋律中,爱与温柔在心底蔓延,让世界都变得无比柔软。 .... 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拯救世界,也许会有人会不愿做出选择。 但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毁灭世界,则必定有人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话。 所以某些命运,注定只有某些人才能完成。 权高位重,生活奢靡而放纵情欲 人微言轻,世界昏暗且命运注定 所谓中庸,应是身处黑暗而不弃光明。 面对光明,亦不弃背后幽影。 命运选择了你,而后由你选择你的人生与你眼中的世界。 太阳之子 黄金君王... 我早已做出选择,直视深渊。 第80章 我想成为你的王 (中午起来吃个早饭,发现本书评分6.5,作者道心破碎了,需要大家的爱发电和更多催更来抚慰(><)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失望,但还是一样让人难受。 梅林娜,罗德莉卡...到我梦中来吧...抚平我现实中的郁闷,让我笔下的你们能开心些。) ... 劳累一夜,终于是安抚好了小白与罗德莉卡。 擦去白中透红肌肤上的水珠,为小白裹上柔软的睡裙,轻轻将她从怀中放到罗德莉卡身旁。 “真是可爱啊...” 看着温柔火光下两人如同小孩一般甜美的睡颜,秦山心那徐徐燃烧的黄火带来的痛苦好像也被缓解。 为了自己的小家,为了交界地的大家...身为神王长子的长子,也许忍耐疯狂本就是自己的命运。 是吧,葛瑞克... 走到阳台,望着那遥不可及的黄金树,秦山身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 “吾王...你终于接纳癫火了。” 夏波利利依旧捂着双眼,声音富有磁性而低沉。 “是癫火接纳了我。” 秦山依旧看着黄金树,在和夏波利利说话,也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又有何区别呢?” “...” 见秦山沉默,夏波利利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望向黄金树道: “吾王,请前往黄金树脚下的王城地底吧,三指大人在等待您,祂会赐予您真正的火种,让您成为名副其实的癫火之王。” “癫火之王...” “吾王啊,无需迷茫...那黑暗中的火光会指引您前进的。哦,对了,海德堡有一位纯洁的少女,她因为失去了双眼而无法得到黄金树的赐福,但癫火...温暖如您,定不会抛弃这迷途的羔羊,对吧? 她闭上了双眼,却打开灵魂的眼睛...她迟早会被您吸引的,被癫火吸引。黑暗之中,只有温柔的癫火才能指引迷惘的灵魂,您,应该早已知道自己的责任吧?” 秦山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少女...伊蕾娜,海妲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哦...似乎有想与您同行的人来了。吾王,请将夏波利利的话听进去吧。” 看着夏波利利闪身离开,秦山沉默无言,他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癫火到底如他所想只是想让被分裂的祂重新归一,还是想要融化整个世界呢... 当不敢面对时,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目前为止自己是根本无法控制癫火的,弱小的引火者不仅会自焚,还会燃烧这个世界。 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听从我的劝阻,还要心向癫火呢?” 淡淡星光汇聚成美丽的少女。 平时沉默而寡言的梅林娜此次刚刚出现,就急切的对着秦山发问,对秦山进行祈求。 “求求你,远离癫火吧...请你不要否定生命的意义...一片混沌的世界,怎么会有王呢?难道她们你也要抛弃,也要融化吗?我相信你的温柔,但是...你为什么要靠近癫火呢?” “因为否定生命,生命才有了意义。” 微风吹起梅林娜的秀发,露出了她可爱的耳朵。 “为什么...你...真的想否定生命吗?” 梅林娜金色虹膜环绕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邃,不断的在放大,侵蚀着黄金。 少女在黑暗中追逐的虚幻光点消散,希望破碎的她,心中只剩下彻底的黑暗与绝望。 “我明白了。” 即使如此,少女依旧遵循着他的意志,再见之时...她会睁开自己的双眼。 我,会为你送上命定之死。 “你真的明白了吗?” 温柔的挽回少女的思绪,秦山趁着梅林娜的意志几乎破碎之际,终于抚上了她可爱的脸庞。 触感柔软而温暖...就如同她给予他灵魂的感觉一般让人心安。 “我愿意为了你想要的世界付出一切...” 这是否是深情的告白,秦山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让眼前之人落泪。 他只想看到她笑,梅林娜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微微抬头,梅林娜的眼眸恢复了最初的平淡。 她依旧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要靠近癫火?引火者会忍受燃烧灵魂的痛苦,散播癫狂与混沌,这不是我想要,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世界,我不需你为我牺牲,我...” 感受着脸庞传递到心头的温暖,望着那柔情的双眼,梅林娜几乎要沉沦其中,不得不撇开眼睛,却无法继续开口。 “你太温柔了,也不明白癫火的意义。没有真正的毁灭,无论如何重新构建新的生命熔炉,都只是在无意义的轮回,只会给交界地徒增痛苦罢了。” “真正的毁灭...可这种毁灭,不该由你来担负...” 秦山无奈一笑,梅林娜还是太单纯了。 “除了我,还有谁可以承载这毁灭的命运。” “...” 望着那纯净如金温柔的双眸,梅林娜心中不知是何种思绪流淌。 亲手杀死血亲,建设衰退的宁姆格福,发起残酷的战争,靠近癫狂的火焰...原来,他也一直都在痛苦吗。 原本弱小的他需要承载那么沉重的使命,原来他也一直在煎熬与无法倾诉的孤独中徘徊吗? 和自己一样...为了那早已逝去的使命献上自己痛苦。 母亲啊... 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当梅林娜沦陷在她的思绪中时,秦山俯身在她耳边的轻声细语代替了女神的回答: “我不要你变成我的火种,我想成为你的王,可以吗?梅林娜...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我就这么想了。” 鼻尖轻轻触碰到少女的耳垂,淡淡的青草香气让人沉醉。 轻轻的摩擦,细细微小的绒毛无法阻隔少女软肉的柔软与温暖... 火种少女啊...那我的祈求,你会听进去吗? 聆听着那温柔到几乎像是纯情少年告白一般的话语,感受奇怪而热烈的感觉流入心间,而后在灵魂中流淌回转,梅林娜几乎是逃跑般的推开了秦山。 但她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暖的气息与手掌的抚摸仿佛依旧,从未经过此事,也从未思考过会有如此境地的少女已是无法正常思考。 “你...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梅林娜低着头让秦山看不到她的表情,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表明,少女的心并不如她想保持的平静那般平淡。 “我说,我想成为你的王。” 第81章 你的约定之王 欲断难断,绕指柔情 “我给予你力量之时,便认可了你为王的决心。可癫火的世界里,没有生命的世界里,怎么会有王呢?” 梅林娜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就非要靠近癫火呢... 泪光闪烁眼眸,她已无法松开手,无法离开。 “远离癫火吧...求求你了...这痛苦,这责任都不该由你来承担,癫火只会带来混沌与毁灭...这毁灭的力量,连神只也无法掌控。” 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笑着的秦山,梅林娜没有生气,而是依旧在尽可能的想让自己选中的王,让想成为自己王的人远离癫火。 癫火是超越了神只的存在。 但终结一切的混沌亦是可以平定所有混乱的力量。 “在触碰癫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明白。我不想自己为之牺牲的世界没有你...你能明白吗?” 望着那已经开始晕染红色却依旧温柔的瞳孔,梅林娜多想开口,说这不过是夏波利利,是三指蛊惑人心的谎言罢了。 但望着这眼睛,她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那伸出想要触碰他的手再次无力的坠落,仿佛是早已轮回过无数次的命运又在此刻展现。 早已注定的命运。 爱会让人软弱,让人迷失,更会让人心中的矛盾几乎无解。 如果这世界有神格,秦山或许可以担得上一个爱之神的名头吧。 但自古以来,多情空于恨。 真正的黄金不会害怕腐败,真正的光芒需要燃烧灵魂。 看着情绪低落的少女,秦山不再开口否定她的所思所想,而是将自己多年了的思索倾诉而出: “你听过一句诗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枯荣轮回,生死交替本是天命,黄金树的光永恒明亮是因为那野心之火,癫狂之火,灰灭之火永恒不灭,火的热量微弱,光必然暗淡,而妄想这暗淡光明照亮交界地,则必导致光的扭曲,光不再是光,生命也不再是生命。 没有火焚烧那层层叠叠腐朽的灵魂,生命的种子则永远无法真正的发芽成长。更无法继续进化发展。停滞不仅让带来丰饶的腐败化为毒池,更会让腐朽成为浸染时间的底色。” 手中黄火浮现,照亮了梅林娜与秦山的脸庞。 梅林娜,已在秦山的一字一句中沉沦深陷,无法自拔。 那被秦山亲手栽种在盆中的淡紫色百合无风而动,似乎是寄宿其中的灵魂在摇摆。 初到交界地的秦山疑惑,以往那少年他懂爱吗? 重新出发真的可以吗? 如今,皆已有答案。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即使堕入无尽深渊,对你的爱都会把我带到你身边....” 牵住落下少女的手,温暖的火焰如同流动的水,游动的蛇一般蔓延缠绕到梅林娜身躯上,将两人的身心交织。 “感受到这温暖了吗?这就是未被扭曲的火...” 曾经你赋予我将光化为力量的爱,此刻我将心中燃起的纯粹火焰温暖你的心。 只为点亮黑暗而燃烧的火焰太过孤独... 你明白吗? 看着秦山身上燃烧的火焰,感受浸泡身体与灵魂的纯粹温暖,梅林娜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可能让秦山回头。 他走的路,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让人绝望... “不要害怕,不要生气,也不要迷茫,相信我...好吗?” 心无旁骛的相拥,是我此刻仅存的温柔。 只要触碰你,那燃烧灵魂的痛苦就不再让人迷失。 这就是我爱你的理由...能痛苦的我找回失踪的自己。 轻轻的将不敢伸出手的少女拉入怀中,秦山温柔的在她而低语道: “如果某天我真的在扭曲的火光中迷失,成为了散播混沌与毁灭的癫火之王,等你找我的时候,请一定要拥抱我...哪怕,是为我送死亡的终结。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 “那说好了哦,我当你的约定之王,我不管你以前的命运是什么,现在开始...你只能每天都想我,然后一想到我就笑。” 闻言,梅林娜心中酝酿的悲伤几乎消散大半...才没有答应说要你当我的约定之王呢...擅作主张的笨蛋。 她推开秦山,眼角蓄着的泪光在火光中变得如同星星一般闪烁,只是那可爱的眼神似乎是在表达少女的无语。 “为什么你好像从来都不笑呢?” “...因为...,我不会。” “哈?” 看着信以为真,震惊不已的秦山,梅林娜感觉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消散大半,似乎是因为自己可爱的报复得逞。 真是让人讨厌又无法拒绝的人...真奇怪.. 不会笑? 看着一脸平淡如水的梅林娜,秦山思索片刻,将自己搂住少女腰肢的手攀上少女的脸庞。 中指和食指比了一个耶,插上了少女的嘴角。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秦山用手指强行在她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 只是这可爱的笑...莫名有些滑稽。 “嗯...记住你现在嘴唇的弧度就好了,以后想笑就这样控制你的脸颊,很简单的。” 梅林娜反应过来,快速的伸出双手将秦山做怪的手指抓住,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自己才没有这么笨,只是因为不太习惯罢了... 仿佛是被小兽的爪子抓住了手指,仿佛是可爱的情人在祈求怜惜。 看着如此可爱的梅林娜,望着她眼角还未逝去的泪光,秦山微微一笑。 趁梅林娜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只手在她腰间,秦山将手覆上她的脖颈,向着自己轻轻的托了过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秦山,梅林娜还未反应过来秦山要做什么,就被吻上了眼角。 在震惊中迟迟无法反应过来的梅林娜被秦山温柔的吻过了眼角,睫毛...当唇划过睁开的眼眸之时,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十分可爱。 摘走两滴悬挂夜空的星星,秦山看着又低下头的梅林娜,他知道,自己已经将少女的整颗心都摘走了。 品味着甜美的星星,秦山情不自禁的笑着。 在她低头的刹那,似乎在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轻轻挑起梅林娜光洁的下巴,她美丽的脸庞因为羞涩而变得更加可爱。 “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美...” 在刚才的亲密中,秦山发现梅林娜的头发并不是栗色,而是深粉色,很奇特。 “不准再哭了哦...我可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 听着温柔的话语,梅林娜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奈的轻咬薄唇。 汹涌的情绪在心中交织,想再低头,却已无法逃避。 在温柔眼眸的包裹中,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升入了天国... 羞涩与无奈蔓延,甜蜜的爱意与期待侵蚀理智...可她却不习惯用包含激情的话语表达心中的感受。 温暖的火焰缠绕,轻柔的爱意包裹,如此幸福的场景,恐怕是梦中都无法勾勒的出来的吧... 约定之王...我的王.. 不看天空,离开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体会到如此美妙的幸福...以后再见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你... 比黄金树还温暖的光,比清风还温柔的爱意,比神只的恩惠更让人无法拒绝的目光。 你是想让我也成为你的羽翼吗.... 第82章 身负使命的少女 “在这个世上,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有三样:约定,爱和重要的人。” “对爱的人许下重要的约定,就是我现在做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注视着我,注视着宁姆格福,也知道你想要死亡平等的降临在每个生命身上...我会为你完成愿望,但是...我不想最后你却离我而去。” 几乎是毫无顾忌敞开心扉,秦山望着惹人怜爱的少女倾述了自己所有的爱。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了梅林娜那从未说出口的使命为何。 她是独立于指头女巫之外的玛丽卡女巫,亦是玛丽卡的女儿。 她的使命即是如曾经的玛丽卡一般为她选中的王送上纯粹的黄金树赐福与恩惠露滴。 其他女巫也可能和玛丽卡女神有些许未知的共性,却无人拥有与梅林娜一般烧树的能力。 梅林娜,是黄金树与玛丽卡的孩子...温柔的生命之树化身,带来死亡的神只,代表的是玛丽卡留给交界地最后的希望与寄托。 梅林娜选中的王,则是自葛弗雷与拉达冈之后的新王。 玛丽卡抛弃了一切,也包括了那为她付出一切的战王,她早已预料到,战王的归来即是死亡。 而战王,也必然知晓这一结局... 在交界地,殉情并不是古老的传说。 “记忆中似乎有一段模糊的片段,我受赐癫火之后你会说,你我之间无法共存,如果我真的成为混沌之王,你会对我痛下杀手,如同夜晚追随白昼,你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为我送上命定之死。” 温柔的火焰带来不切实际的幻想,又将美好的梦境击碎。 梅林娜凝视那温柔的双眸,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道: “这是我生来的职责。” 仿佛是早已注定的命运,让两人相爱的,也终将会让两人为之决裂。 只是...秦山不是那命定的褪色者。 “没事的,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轻轻一笑,秦山转头看向朦胧的面纱笼罩的床铺,接着道: “你应该一直都是餐风露宿吧?要去床铺上休息一晚上吗?她俩明天应该是不会早起的。” 见梅林娜摇头,秦山也没有挽留,而是接着道: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给你拿件东西。” 看着秦山转身离开,梅林娜看向的目光终于不再掩饰,复杂而矛盾。 近在咫尺的温暖气息还未散去,而她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他...真的可以忍耐癫火吗? 为什么非癫火不可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选中了他了呢... 癫火,真的是因被扭曲才带来癫狂吗? 那早已被无数人前仆后继印证了无数次的答案,却再次因柔情的烧灼变得模糊。 她选择了他,所以她尊重他的选择。 她会为他的选择送上她的最终选择。 所以爱从来不是两情相悦的守护,而是自我的矛盾的最终矛盾。 我爱的你和你爱的我终不是一的样东西。 浅薄的人会用自己扭曲的爱使自己所爱之人痛苦,而梅林娜与秦山却都是想牺牲自己给予对方幸福,帮助对方完成夙愿。 前者的爱是自私伪装的无私,而后者却是无私的而导致的自私。 不一样的选择,得到是一样的矛盾。 一样的矛盾,表达了不一样的情感。 “这是我出征前就给你做好的披风,怎么样,看着不错吧?” 正当梅林娜陷入沉思时,秦山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手中拿着一件由狼皮与熊皮编织而成的深灰色披风。 为我编织衣物... 看着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秦山,一股如同温暖火焰流过全身一般的感觉再次袭来。 “之前一直没机会给你,你可不要拒绝,不然我可就只能丢了。你平时夜宿的时候就把这披风当被子用就好了,很暖和的。” “谢谢...” “这可不是免费的哦,你要拿东西和我换!” 什么? 梅林娜不解,眼中秦山的笑,感觉好像变得有些油腻起来。 他不会是想... 被吻过的耳垂似乎重新被温暖的气息包裹...我要拒绝他吗? “你要拿你现在的披风和我换,怎么样,合算吧?” 真是个不着调的家伙... “好吧...” 看着如同小孩保护玩具一般的秦山,梅林娜有些无奈他的孩童做派,却还是听话的解开了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 披上秦山手织的披风,戴上兜帽。 梅林娜如同往日那般平淡的道了声再见,便化为星光消散。 只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的兜帽上有两只挺立的熊朵,十分可爱。 也许是那温柔的目光使感官模糊,也许是那心中温暖流淌,使她没了往日敏锐的目光。 而秦山一边轻嗅披风上少女残存的体温,一边嗤笑着自己的痴汉作态。 将有些老旧的披风披在身上,闭上眼,仿佛能感到少女的拥抱。 有些疲惫的秦山关上门窗,点燃书桌上的火烛,开始一点点批示累积的文书,而后编写新的政策。 ... 永恒的半月虚像之下,尤拉跪倒在供奉玛丽卡的教堂之外。 自艾尔登法环破碎之后,赐福亦随之破碎,黄金子民的灵魂随着艾尔登法环的衰退而衰退。 而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并不向往那虚妄的金光。 他们或是追逐使人暴虐而丧失理智的强大鲜血之力,或是挑战强大而疯狂的飞龙与战士,磨炼自己的技艺。 战斗比赐福更让他们能找到自我。 而还有一群人,期望在这破碎的世界中找到自我,追寻着那更加虚幻却更加纯粹的...爱。 “哦,艾流诺拉...艾流诺拉...” 没人知道此时的尤拉在呼唤着谁,只是他为之哭泣的地面上,点点燃烧的金色泪滴在流淌。 片刻的自我寻着爱的记忆回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终只剩我一个人独自在此悲伤。失去你之后我才明白,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失去了自我...可你出现之前我也找不到自我的意义,多想再重温一下,重温一下你对我的吸引啊...” 尤拉的自我意识如同癫火滑空,片刻消弭。 夏波利利望着那低垂双眸的女神塑像,捂着依旧流泪的双眼低声呢喃道: “这世上从未有过所谓神明,不过是一个个为爱痴狂的愚夫罢了...可在这注定崩坏的世界,除了徒劳的挣扎,还能做些什么呢? 吾王啊...去爱吧...最后成为最强大的癫火之王,散播混沌与毁灭,还是成为新的艾尔登之王,带来新的秩序与光明,都在您于此间的选择。 去爱吧...将夏波利利的话听进去吧...温暖的火光啊,为迷途的灵魂点亮前进的方向吧...” ... 一边认真办公的秦山一边嗅着身边紫色百合花散发着幽幽清香,好似感到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在轻轻抚慰自己疲惫的心灵。 淡淡紫色的薄雾悄悄溢出,似乎代表着少女悄悄的恶作剧,亦是对温柔王者的劝慰。 无需抗拒心灵与身体的指引。 睡吧...睡吧... 让我进入你的梦乡,来梦中与我相见吧... 此为紫裙女孩对他的轻声呼唤。 第83章 托丽娜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困? 自从得到梅林娜的赐福之后秦山就再也没有过如此难以遏制的生理性需求,太困了。 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无风摇曳的紫色百合花,秦山不禁有些发虚。 这玩意真能催眠啊... 催眠效果这么强,该不会是托丽娜亲自在搞鬼吧...她催眠我干嘛呢? “唉...” 这气味,不就是那天在眠狼破屋的梦境里,随那少女一起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气味吗? 想起那柔软的手臂与稚嫩的声音,秦山也不再抵抗睡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 熟悉的海风吹来淡淡腥味,轻柔的吹动着少年的思绪。 他在疲惫中睡去,在记忆中醒来。 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看着那在铭刻在记忆中的蓝天碧海,看着那在手指间隙中的太阳...恍如隔世。 “你的记忆...好奇怪。” “我的记忆?” “这是你的记忆构建的梦境,这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物,都是你所期待的吗?” 我所期待的? 没有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秦山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段时间的记忆影响了他的一生,如人们常说的,用一生治愈童年。 风景有多美,曾经的他就有多想跃入海中,随着海浪而去,离开这让人绝望的世界。 “噗嗤...” “怎么了?” 深浅不一的紫色发丝在秦山身前垂落,少女不解的看着秦山,能在梦中有记忆和自我意识,他很开心吗? 怎么对自己都不好奇呢。 “没事,你是谁?到我的梦里有什么事吗?” 秦山自然明白这长不大的少女是米凯拉的半身,死眠圣女托丽娜。 关于她的信仰一直随着圣树势力的扩散而传播。 只是她似乎比米凯拉还要神秘,几乎没人见过她。 看来,应该是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 “我是托丽娜。” “托丽娜...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随着少女展开可爱的笑颜,秦山的整个梦境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来找你,是有些事想得到你的回答。” “你偷窥我很久了?” “不是!才没有!” “嗯哼?” 看着漫不经心的秦山,托丽娜嘟起嘴道: “好吧...但是应该说观察哦,怎么能说是偷窥呢。” 美少女的事怎么能说是偷窥呢。 见秦山没有如其他人那般一见到自己就如信徒见神一般虔诚,对自己有些不敬,但托丽娜也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她孤独了太久。 寻找与传播安眠的路上,她一直一人独行。 目睹太多痛苦,见过太多无奈。 “有什么问题就说吧,只要不是太冒犯,我都可以告诉你。” 看着既不好奇也不警觉,反而一直轻松的笑着的秦山,托丽娜那些早已准备好的问题被她吞了下去。 她指着不远处卖椰子的小摊问道: “那个看起来硬硬的绿球是什么?里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如同邻家小女孩的托丽娜,秦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想喝椰汁?” “椰汁?没听过的名字。” 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沙子,秦山对托丽娜伸出手道: “走,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带你了解一下。” 看着秦山伸出手托丽娜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小手递了过去。 她似乎也对秦山没有戒备。 也许,她也和秦山一样,许多事早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口。 “哇,小朋友,你妹妹可真够可爱的呀。你父母呢?离开父母的视线你可要看好了你妹妹啊,小心人贩子悄摸给这女娃子拐走了,到时候后悔可没用了。” “嗯,我知道了叔叔。我爸爸妈妈就在那边呢。” 随便指了一个人群,秦山就从皮肤黝黑的大叔手中接过了大大的椰子。 剥掉植物纤维要另外加钱。 大叔心情愉悦的看着两人走远,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是托丽娜构筑梦境的能力太过强大,还是这些反应都只是基于秦山自己的想象。 “真好喝。在交界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呢,这是什么植物的果实吗?” 看着托丽娜捧着比自己脑瓜还大的椰子,秦山指着旁边的椰树道: “就是这种树的果实。你现在喝的汁水就是它给自己孩子准备的营养液,这种树的果实成熟掉落了之后会有概率被海浪卷走,会随着海浪到新的海岸,生根发芽。” “真是奇特的植物,你是怎么知道有这种植物的呢?这地方也不像交界地,还有这太阳...真奇怪。” “看的书多了,臆想出来的。” 托丽娜望着那孤零零矗立在记忆中的灯塔,没有在说话。 灯塔修筑在一个被海水侵蚀的小石头山上,上山的道路在记忆中从未被打开过。 两人一齐漫步在沙滩上,秦山不知道推托丽娜在想些什么,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淡淡的忧伤弥漫心头,是乡愁? 不...一生都在漂泊,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故乡。 望着那几乎没有可能再现的童年回忆,明知这些是梦幻泡影,没有几个人能不忧伤吧。 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那在大石头前驻足的托丽娜走去。 “怎么了?” “这石头上的文字,是什么样意思?” “鱼鳞洲风景区。” “哦...没听过的名字。为什么你的梦境里,你好像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这梦境不是你构建的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哦,这是你的梦。” 看着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人群消失又出现,看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秦山,托丽娜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在他可以实现自己一切幻想的梦境里却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呢? “我的...梦。” “我只是一个牵引者,梦由你自己构建。” “你借此想了解我?” “嗯。” 秦山不再言语,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棒棒糖。 他明白,这就是清醒的梦。 托丽娜,她应该只能在人们的梦境与意识中游走。 “给。” 剥开糖衣,秦山将手中的棒棒糖向托丽娜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草莓味的棒棒糖。” “又是没听过的东西....” 椰子与棒棒糖交换,托丽娜有种奇怪的感觉,两人此时像是真的兄妹一般... 如此美好的梦境,到底是他的幻想,还是他的记忆呢? 托丽娜双手捧着棒棒糖,感受着丝丝甜意与奇怪而好闻气味在口腔弥漫。 即使见惯了死亡,背负着安慰亡者的使命,她的本质还是和米凯拉一般,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第84章 太阳与光 看着托丽娜如同第一次接触城市的小孩子一般捧着一杯奶茶东张西望,秦山不再细想她那未说出口的问题。 虽然说不上是回家,但能在记忆中行走总归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 不去逃避那痛苦,所有的回忆都是温柔的。 “好温暖的太阳啊...你期待的世界里没有黄金树吗?” “没有。” “真是干脆的回答...那这太阳,也是你想象出来的吗?还是...葛德文和你描述过祂的模样。” “...,太阳很难想象吗?那些骷髅士兵即使浑身腐朽,他们手中盾牌描绘的太阳始终如一。” “所以...你也要讨伐黄金树吗?这也是你接近癫火的原因吗?” 托丽娜不顾光芒刺目,凝视着太阳。 耀眼的日光将紫色的瞳孔照的明亮,雪白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 轻轻拂过女孩的前额,将她的眼眸垂下,秦山劝解道: “不要直视太阳。” “为什么?” “会伤害眼睛。” “那...成为太阳代价呢?” “没人是太阳。” “你觉得太阳的本质是什么?” 托丽娜停下脚步,目光温柔的看着秦山。 “太阳的本质...大概是漂浮在无尽黑暗中的蜉蝣之一吧。” “漂浮在无尽黑暗中的蜉蝣...蜉蝣,是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说祂像一个熔炉呢,带来生命的熔炉...” “哦,你可以理解为绕着黄金树飞的小苍蝇,小到几乎看不见那种。太阳的伟大是相对的,蜉蝣的渺小也是相对的,从本质来讲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奇怪的比喻...你好像不喜欢黄金树,是吗?” “并没有,我很喜欢黄金树。”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要给她送上解脱,她罪不至此,永恒对生命来说是囚笼,哪怕太阳也终会消亡,这是注定的宿命。” “永恒对生命来说是囚笼...” 托丽娜闻言,低着头复述秦山的话语,片刻后,少女抬起头,对秦山温柔笑道: “梅林娜的选择是对的,你确实有成王的觉悟...” “梅林娜...那天被屠戮的村子附近,就是你进入了我的意识里吧?” “是的哦,当时我要是再去晚一点你可能就被癫火俘获了,我听说被癫火俘获的生命只能依靠回忆与本能和癫狂做斗争,你想重温我的怀抱吗?还是再听我的摇篮曲呢?” 看来秦山的并没有猜错,梅林娜一直在观察自己。 那天托丽娜来救场,不止是因为自己摘了她的花。 永眠的紫色睡莲,死亡的暮色眼眸。 包容的纯净黄金,温柔的永恒黄金。 原来是这样吗,就是红发的两位有点对不上...倒也不是对不上吧.... 如果玛丽卡的温柔是虚妄的永恒,那米凯拉的包容,是不是也会走向另一种极端呢... 看着可爱的托丽娜,秦山摇了摇头,笑道: “你的摇篮曲我已经记熟了。” “我就知道。” 托丽娜捂着嘴轻笑,轻快的跑到秦山背后道: “你蹲下一点啦,我够不着你的肩膀。” “好的。” 感受少女轻盈的身躯与小小手臂环绕,秦山笑道: “你可真轻,平时得多吃点。” “我是灵魂啦,不需要吃饭的。” “哦...。” “和你在一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知道吗?” “什么?” 托丽娜将脸庞靠在秦山的脖子上,轻灵的声音与温热的气息一同抚慰着相伴之人的灵魂: “你身上似乎有一种特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温柔?温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吗?我对你也有这种感觉。” “哇....哈哈哈,你真是的。” 秦山感到少女似乎笑的很开心,不解道: “怎么了?这么说很奇怪吗?” “是呀,好奇怪的,就像骗小孩子一样。”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 闻言,少女的笑声停止,托丽娜搂住秦山的手臂勒紧道: “我可是你父亲的朋友哦!” “哇,好可怕啊,是长辈大人...”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讨厌!” 长不大是托丽娜与米凯拉的宿命,虽然托丽娜知道秦山没有恶意,但还是有些生气。 “是吗?哈哈哈。” “哼...不知尊敬的笨蛋。” “好好好,你是长辈,你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 托丽娜一想到葛德文如今的惨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葛德文... 他知道自己父亲如今的模样吗? 为黄金树送上解脱...也许,他也会帮助菲雅。 菈妮应该也不会拒绝他。 梅林娜,菈妮,罗蕾塔,瑟廉,罗德莉卡,勒缇娜,还有那个奇特的混种少女...呜,细数之下和他相关的女孩可真多。 “你听过修复卢恩吗?” “修复卢恩?” “对。” 沉默片刻,托丽娜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道: “褪色者回归交界地会得到不同的指引,而不同指引的道路终点,褪色者会得到一个可以修复艾尔登法环的修复卢恩,用于重塑,改变黄金律法。” “...你想让我阻止他们?” “不...我想让你帮助一个褪色者,我的眷属,死眠少女菲雅。” 菲雅... “你是想让我从菈妮那得到她的死亡百足?” “你的思维很敏锐,是的。” “没问题。” 得到期望答案,托丽娜却忽然陷入了突然沉默。 他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 死眠少女菲雅,用温暖身体的恩泽换取强大战士的生命力,用于安抚痛苦的亡者... 一个难以形容的人。 说她是交界地第一婊,不过是愚者的自大。 污秽者修复卢恩,死诞者修复卢恩,完美黄金律法修复卢恩,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和半神一般,用自己追寻的力量,无奈感染的各种事物浸染大卢恩罢了。 不同的褪色者得到不同的指引,不同的指引代表着的不同的追寻。 眼睛会被黄金树的永恒光芒蒙蔽,但闭上眼,黑暗中会有不同的光指引着你。 不是那些血光,火光,那亡者的呼唤,不是他们选择了你,而是你的灵魂选择了那些选择你的。 力量,在人们心中。 在交界地,凝聚的光代表着生命和灵魂。 交界地生命的基础是光,也就是卢恩。 大卢恩由光凝聚,艾尔登法环由大卢恩构成。 为了得到一个大卢恩,菲雅,老八,金面具一路都做了些什么,追寻着什么,已然明了。 原来...这就是交界地本质吗。 人造的神只,没有丝毫圣洁。 第85章 心虚的吻 大雨之后秋风萧瑟,吹起片片落叶。 落叶随大雪落下,温暖的春日带来温暖的日光,让枯树萌芽... 托丽娜静静靠在秦山的身上,感受着他的心中流淌的温暖与起伏。 他所期待的世界,真是美好呢。 葛德文大人,请等待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温暖光辉的照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吧...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帮你拿到那一半死亡百足。” “在这之后呢?” 沉默片刻,秦山蹲下身子,轻轻把托丽娜放到公园小路旁的椅子上。 稀疏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散落在托丽娜的脸上。 她的眼眸如同落日暮色一般照耀着秦山。 无论是此时细看还是初见,她都是一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小孩。 她的美让人目不暇接,纯净的淡紫色眼眸,诱人的樱桃小嘴,如同初生婴孩一般的脸庞,还有那一头美丽的秀发,如同艺术家用紫色颜料泼散,而后勾勒,在白纸上画出了一幅美丽抽象画。 “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规划,对现实抱有期待的人总会失望。给你死亡百足之后,我大概会去火山官邸完成我的一个承诺吧。” 秦山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平淡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火山官邸...你不怕拉卡德吗?” “拉卡德现在什么模样,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吧?” 托丽娜闻言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 “米凯拉和拉卡德都输了,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一脸淡笑的秦山,托丽娜对他的话感到困惑,拉卡德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但他说米凯拉失败... “你猜?” “我才不猜...还有,米凯拉没有输,米凯拉他不会失败的,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是吗?” 秦山背靠长椅,仰头望着那依稀可见的太阳,在风吹抚下的叶间寻找日光,道: “从未失败过人的注定悲剧,他所拥有的不过是坐庄的命运在一点点勾引赌徒压上一切,准备在最后一把全部夺走罢了。” “什么是坐庄?” “把赌徒想象成信徒,那坐庄的,就是神。”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神是不会愚弄信徒的。” “噗...” 秦山想说神可以选择自己的信徒,而信徒也会愚弄神只,但这么说一定会被托丽娜掐死在这里。 “你笑什么呀!净说些让人讨厌的话!” 即使温柔如托丽娜也被秦山搞的有些烦躁,他总是这样,看透了别人的思想,却不愿意透露太多自己的想法。 摇摇头,秦山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提起愚昧,即使是神也会沉默。 神本身就因为人类的愚昧而诞生。 凭空出现一个全知又全能的神引领世人走向永恒的幸福,是世人的一厢情愿幻想。 所谓先知,也不过是用智慧引导愚昧,可当智慧与愚昧勾肩搭背,便没人能将其辨别。 如果将思考与选择的权力交出,一个人除了愚昧和顺从还能剩下什么呢? “除了笑我还能怎么样...严肃的给你压力吗?我对米凯拉没有什么敌意,我只是在担心他...我怕他会走向永恒女神的老路。” “什么?你....” “我怎么猜到的?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包容万物的圣树看似和黄金律对立,但实际上本质是一样的,而米凯拉想做的,是对混种和恶兆之类的赎罪,对吧?” “你的思维真敏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能祈求你一件事吗?” 看着忽然面色凝重的托丽娜想转移话题,秦山叹了口气,果然美少女哀伤起来真的很让人心软。 就像看到即将枯萎的美丽花朵,哪怕是最恶毒的人也会心生怜悯。 “你说,如果太难办的话,没有相应的报酬我可不干。” “你能去终结拉塔恩吗?那一战之后拉塔恩就陷入了癫狂,而他的幕僚杰廉最近一直在准备战斗祭奠,在招募勇士去击败拉塔恩,拉塔恩是个真正的战士,不应该被一群人为了所谓的荣誉瓜分血肉,他应该一对一的死在王者刃下...。”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去照顾玛莲妮亚呢...拉塔恩,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他的,但要我一个人面对他...” 还没等秦山说完话,托丽娜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温柔搂住了秦山,轻而快的吻了上去... 淡淡的花香与甜美的花蜜充斥感官...秦山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想魅惑自己? 不应该啊... 还是...这就是她所给的报酬... 她...她在愧疚?为什么? 任凭纯真少女生疏的使用着自身的柔软在自己身上试探,他既不拒绝,也不迎合.... 长不大的美丽神人少女让人心生向往,但他不想对心有隔阂的人敞开心扉。 “为什么要拒绝我?” 托丽娜感觉自己就像在对着一个石像使劲,失望的停下了动作,望向那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声音没有了轻灵与欢快,变得有些低沉。 看着神态与面色极不相仿的托丽娜,望着她那忧伤而阴郁的眼眸,秦山感觉她和自己有许多相似。 相似吗... 前一秒还说是自己的长辈,下一秒就亲上了朋友的儿子...自己与罗德莉卡,不也是如此吗? 只是不知道自己和罗德莉卡谁才是谁的长辈... “是你拒绝了你自己,有什么话就说清楚,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吻上来我不懵才怪。” “你真是...” 托丽娜似乎变了个人,想再骂骂这个让人讨厌的小辈,却没有再发出声音,而是抱起双膝靠在秦山的肋旁,躲在了他的阴影中。 “待菲雅完成仪式之后,我会把完整的死亡百足环给你,她是个很美丽的姑娘...如果在那之前你想见她,也可以和我说。” “这些就是你给的报酬?你到底在心虚什么?我不害怕你伤害我,但我不希望你蒙骗我,明白?” “你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连说的话都...都这么相似...去面对拉塔恩吧,在那之后不久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托丽娜不知想起了什么,几乎缩成了一个紫色的球,不断的想往阴影靠近,想远离那温暖的阳光。 第86章 抱歉的女孩 “你怎么了?” “我没事...” 一个人探寻死亡,足迹遍布陵墓与黑暗的人突然缩成一团说自己没事,秦山是不会相信的。 他能感觉到托丽娜的心情,想和自己说什么,但又绝不能说。 她的内心在挣扎。 她对自己的亏欠之感,大概也因此而起吧。 “你觉得我美吗?” “嗯?美啊,你可以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了。”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因为...因为我这长不大的身躯吗?还是因为你讨厌我?” 托丽娜仰面垂泪看着秦山,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真的这么有魅力? 不应该啊...托丽娜一直在说葛德文...难道她那未说出口的愧疚和自己的老爹有关系? 娃娃亲?不可能吧...这亲过头了啊.. 摇摇头,秦山如不久前一般轻抚托丽娜的前额道: “我怎么会讨厌你。你可能见过我很多次,但我是第一次和你接触,所以我对你有些生疏。然后就是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吻不纯粹,我也暂时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吻。这么说不难理解吧?” “我明白了...” 托丽娜仰头看着几乎快长得和他父亲一样的英俊青年,心中奇怪的感觉浮现,涌动... 第一次见面? 看来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呢。 曾经那个步履蹒跚喊着要骑上飞龙的小孩,如今已经成为了新的王... 从刚开始接触战争,被恐怖的拉塔恩击溃,狼狈逃窜,然后在波云诡谲的宁姆格福站稳脚步,重建秩序,击溃卡利亚学院与瑟莉亚残兵... 从无力守护与前进的小孩成长到此。 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有不断被否定才能明确自我的内心,才能不断成长。 葛德文,我是想帮你照顾好小瑞克的...可是米凯拉的新时代需要新的王,我...我无法选择啊... 米凯拉会如他所说,走向永恒女神曾经的道路吗? 绝对的一和无限的包容真的本质一样吗? 葛德文啊...我真的好抱歉,好抱歉..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我不仅没有找到让你灵魂归来的方法,也无法让你正确死去...如今,还要利用你仅存的孩子,把他推入险境... 我... “你在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秦山不解的看着托丽娜,她刚才双目无神的在想些啥呢? 被自己拒绝有这么难受吗?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 “我没事。” 对秦山展现笑容,托丽娜开始停止心中的想法。 能让他开心就让他开心吧... 他应该会还会喜欢我的笑...就和曾经一样。 有些忧伤的笑容刺痛着秦山的心,交界地的女孩都很单纯,而托丽娜的本质又是个孩子,更加的单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唉...真是的。” “你觉得我烦了吗?” 托丽娜听着秦山的抱怨,有些复杂的看着秦山。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你开心,所以我有点心烦。” 秦山对心事重重的女孩温和的笑着,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噗...我可不是小孩子,别拿这种话来逗我。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看着不再继续情绪阴沉的女孩,秦山也松了口气,笑道: “我说,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好呀,刚好我也该走了。” “该走了吗...走,分别前我带你去个地方。” “喂...你...你快我下来啦!” 秦山突然将托丽娜抱起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让她骑着自己。 托丽娜被秦山弄的既羞涩又无奈,想挣脱又无可奈何。 她不想伤害秦山。 “好啦好啦,这不挺好的嘛,又不需要你走路。” “才不好呢...擅作主张的笨蛋!讨人厌的小鬼!” “哈哈哈,谁是讨人厌的小鬼?” “你!” “我可不不是小鬼哦。” “你这家伙!你以为我不想长大吗...” “怎么,你又要开始哭鼻子了吗?” “才没有!” 两人如同斗嘴的兄妹一般在两边长满植物的马路上向远方远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从黄金大道去往盖利德的路上有我留下的足迹可以指引你前进,随着指引可以找到一个破屋,其中有一位名叫格威的贤者。他负责指引使命少女前进...我希望你去往盖利德的时候可以帮帮他,报酬嘛...嗯...报酬就是你可以选择使命少女的命运。” 轻轻抚弄着秦山的金发,享受着微风与温暖的阳光,托丽娜慢慢对秦山说出了自己另一个请求。 “不是?什么叫我可以选择使命少女的命运?你这不是把活全推给我吗?” “我不管!你就说你去不去嘛!” “去去去,真是的...” 去吧小瑞克...我知道你的选择,女武神会听从我的话语,给予你她的大卢恩...如果你真的可以战胜拉塔恩,如果米凯拉真的走上那非我道路,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托丽娜不知何时在秦山起伏的步伐中搂着他的脑壳缓缓睡去。 感受头顶轻轻起伏的柔软身躯,感受环绕周身的淡淡花香,秦山分不清这花香是来自身边的蔓延开来的百合花花海,还是来自头顶可爱女孩散发的体香... 走到花海的最高处,风车在微风下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坐到风车下,秦山将托丽娜放到自己怀中...这不知道是自己啥辈分的小孩子姐姐意外的有些可爱呢。 本以为什么死亡圣女应该沉默寡言,和米凯拉一样神秘而冷淡,没想到会这么孩气... 不过仔细一想,靠近自己的女孩都有些孩子气,所以...应该说成单纯吗?还纯真? 嗯...都一样吧。 梦中的梦中,托丽娜仿佛回到了那黄金王朝鼎盛时期的尾巴。 她抱着还不会说话的葛德文长子,说要让他以后陪自己玩... 可最后却发现,长不大的小女孩,没有身躯的灵魂,终究是无法陪伴他太久... 梦中的梦中那可爱的小孩搂着姐姐光洁的脖颈开心的笑着,仿佛是抱着自己熟悉无比的亲人。 而梦中她搂着那早已遗忘她的小孩,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此时此刻,命运之轮缓缓转动...不知最终会到达何处的远方。 因为未知,所以选择 因为黑暗,所以光明 否定,所以确定。 ... 紫色的眼眸水润润,仿佛是落日在海中倒影出梦幻画卷,在缓缓展开。 从未见过的,望不到尽头的一片花海落入托丽娜的眼中... 因情绪的牵动,如此未见的美景让她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 缓缓从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望着那让人迷失的微笑,托丽娜感觉自己此时是那么的自残形愧... 看着托丽娜似乎有些不对劲,秦山不解道: “不喜欢这风景吗?” “没有...很喜欢,很美...”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呢?有什么心事,并且和我有关?” “...” 轻轻挑起女孩的下巴,望着那犹如梦幻的眼眸,秦山轻声道: “你对我有什么欺骗,有什么利用,我都不是很在乎,这些事你不说我也不想追问,但我不想你因此困扰,明白?” “真的吗?” “真的。” “那你说要唱的歌...” “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呢。” “想听,时间不多了...。” “行,把你的小提琴给我。” 轻轻靠在秦山怀中,小提琴凭空出现在手中。 接过小提琴,秦山试着拉了一下,便将自己记忆中模糊的旋律带到这世间。 ... 静止了 所有的花开 遥远了 清晰了爱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叫做爱... 我在等待重来 天空依然灿烂 它爱着大海... 闭上眼 这一片盛开的花海 思念如同浪潮一般 拍打着海岸 回到远方 第87章 欲戴皇冠 “真好听...” 风掠过无边无际的花海,朵朵百合花轻轻摆动,如同海浪一般起起伏伏。 托丽娜感觉自己的心也正如这花海一般起伏,沐浴着微风与温暖日光。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听就好。” 说话间,秦山看着这现实中基本不可能看见的风景,他知道交界地本该也如这般美好。 直到太阳失色,一切逐渐崩坏。 而癫火的展现形式与燃烧灵魂的特性让他明白,癫火必定是太阳分离而出的意志之一。 癫火是祂的皇冠。 艾尔登法环与这皇冠,也许正是黄金树与影树的关系,又或是黄金树与大树根的关系。 彼此之间是对立的两面,却又是互为依托一体。 凡人无法戴上这皇冠,皇冠的重量会让凡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将灵魂沉入那无尽深渊。 风需要草地的起伏来确定自己的轨迹,生需要死的结束才能轮回不止,不确定的事物需要不断的否定来确定.... 一个人,需要爱才能明确自我。 越不自由,越渴望自由。 也许这就是癫火选择自己的原因吧...缺少爱又找不到自我,所以在不断的追求着爱... 伊蕾娜在黑暗看见了黄色的火光,聆听到了亡魂的呢喃。 一些双目被刺瞎的罪人可以在黑暗中窥见那无形血星,鲜血不仅可以燃烧成血焰,也可以化为荆棘。 满月女王追寻到了满月,菈妮接受了暗月... 调灵师可以看见普通人无法看到的灵魂...而交界地的可见与不看见,皆在于眼中的光线是否被扭曲... 卢恩是光,大卢恩是光,法环是光,灵魂是光...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只有看不到黄金树,心中想要什么神只,就会在黑暗中窥见到不同形态的太阳之火。 艾尔登法环虽然带来了生命的赐福,却也让黄金树垄断了交界地大部分人的眼眸,所以那些失明者才更容易接触到黄火与红火... 癫火可以燃烧灵魂,可以帮亡魂结束缥缈于虚无中的痛苦。 恶神之火转化物质,可以赐予那些可怜的生命不同的力量。 癫火与恶神之火本与艾尔登法环同源于巨大的一,所以无法被彻底熄灭... 所以海妲没有被操控,她与伊蕾娜应是如d兄弟一般的双生子,共用一个灵魂,两个身体,两个意识,互相之间共享部分记忆... 所以癫火才是那个从来没有欺骗过褪色者的“神只”。 所以夏波利利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所以癫火的时代才注定无可避免吗... 双指一直在欺骗褪色者,无上意志蒙骗了玛丽卡,控制了拉达冈。 那具有代表智慧五指的黄金兽物与诡异的星兽艾斯提,那在瑟莉亚授学的白王,那没头没尾的封星之战,那些诡异的黑夜魔法与隐身术,那些被绞杀与驱逐的源流法师,那坠落在破碎战争战场的坠星兽... 如此种种,皆是无上意志对交界地的恶意... 自诩无上的意志,妄想凌驾于交界地一切起源的一... 所以作为拉塔恩对照人物的亚历山大才会说:家乡是遥远的,用来思念的... 遥远?用来思念? 那被他抛弃的壶村...就是卡利亚的结果... 满月的失智,无缘诞生者实验的失败,拉达冈对学院进行独裁的统治,让玛丽卡崩溃的黑刀之夜,对无上意志举起反旗的拉卡德,反抗双指的菈妮... 海妲口中那些不是自愿诞生的呢喃... 梅林娜期望的死亡降临在每个生命身上... 米凯拉与托丽娜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葛德文复活...那永远无法到来的日食... 原来大家都是在追寻同一样东西吗... 太阳的归来,必须要我燃烧自己的灵魂吗...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梅林娜这么抗拒呢? 是因为她和我不想她牺牲自己一样,不想让我牺牲自己吗? 还是,她期待的不是混沌呢... 可是...融化一切,归于混沌...不也是死亡平等降临吗... 还有王城之下,那沾染了无形之血的蒙格,想平等降下诅咒的老八...为什么都没有触碰癫火呢? 是因为他们的感受痛苦还不够,没有我这种决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思绪会这么混乱,到底是谁...是谁在呼唤我... 为什么这声音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 “谢谢、您。 ……我感应到叁指大人的话了。 身为您的女巫,请让我转达给您听吧。” 恍惚间,秦山好似看到了伊蕾娜,不,他看到了海妲轻轻舔舐着自己的指尖。 她温暖湿润的舌头划过指尖,卷走了上面的怪异眼球,那几乎被火焰融化的眼球... 那海妲无比渴求的葡萄,那寄宿了痛苦灵魂的葡萄... “……万事始于巨大的一,由一产生区别。” “产生区别后,也分别得到了独立的意识。” “这就是无上意志犯下的错误。” “痛苦、绝望、诅咒──所有的罪恶与苦痛,全因这‘错误’而生。” “所以我们必须重回起点──” “用浑沌的黄色火焰熔化一切,熔化一切,重回那巨大的一……” “……那些给我葡萄的人,口中的呢喃和嘶吼虽然不成话语,但我知道他们所有人在痛苦的告诉我: 他们不是自愿诞生在世上的。 还请温柔的您成为他们的王吧。 成为痛苦、绝望、诅咒,所有的罪恶与苦痛──都能熔化消弭的混沌之王…… 让所有人不再有区别,不再诞生…… “海妲...我...啊啊...我一定...会...完成你们的...期望...啊...” 在托丽娜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中,秦山还是不知为何逐渐陷入了自我的深渊。 黄色的火焰浸染的双眸,如同双眼点亮了两个太阳。 “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迸发癫火呢...笨蛋...不要再想那些让你痛苦的事了,不要再听那些声音了...” 美丽的花海化为了一片火海,秦山跪倒在托丽娜身前,无论他如何捂住双眼,那黄色火焰都会冲出指缝,熊熊燃烧。 “不要再去听那些声音了...” 看着秦山的整个头颅几乎快被火焰包裹,托丽娜焦急又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不...不会的... 托丽娜下定决心,快速平息自己心中的绝望与焦急,而后轻轻捧起了秦山的脸庞... 忍受着灵魂被燃烧的痛苦,她望着这茫然而痛苦的面孔,想起了梅林娜曾说过的话:他说,爱可以唤回迷失的灵魂... 让人痛苦的,也让人迷失... 最让人痛苦的,最让人迷失的,最让人能找到自我的,好像也就是爱了吧.... 可是,自己真的对他有爱吗... 爱吗? 不爱吗? 似乎真如他所说,自己对他不够纯粹...可是...我又能怎么纯粹的爱他呢... “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小鬼...” 如同母亲抚慰幼子,如同友人劝解朋友,如同神只怜悯信徒,如同...自己好似真的深陷他的眼眸与温柔... 第88章 燃烧的回忆 红色与黄色交融... 火在燃烧,给予柴薪解脱。 一片混乱的死寂,让那缥缈的意识想就此沉沦。 结束就不会再有痛苦,真的是这样吗? 一滴水落入黑暗,泛起点点涟漪。 熟悉而甜美的花香随着涟漪扩散,让迷失的意识寻到了归处,重新聚集。 “呜...我...” 有些茫然的看着泪眼婆娑的托丽娜,看着她身后满天灰烬飞舞的梦境,秦山明白,自己刚才没抑制住癫火,发癫了...。 “对不起...我...” “远离癫火吧...趁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好不好?” 捧着秦山的脸颊,托丽娜如梅林娜一般对秦山祈求着,癫火在她们眼中太过恐怖,而秦山对她们又是那么重要。 看着这可以说是自己姑姑,却又年幼纯真的女孩,秦山真的开始思考是否可以摒弃癫火。 可仅仅片刻,他就笑着摇了摇头。 见此,托丽娜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压抑着哭腔,继续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非癫火不可呢?葛德文如果知道你走上了这条路,你让我...你让我该怎么面对他...我眼看着你走向毁灭,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伸出手轻轻拂过女孩泛红眼眶,看着如同被大雨浸湿的憔悴花朵,秦山笑道: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怎么和我父亲解释,解释为什么一天之内亲他儿子两次,而且还都是...” “你这个笨蛋!我...我..” 看着托丽娜虽然生气,却不再悲伤,秦山心中舒了一口气,微笑中指尖划过泪痕,而后温柔抚摸女孩嫣然而湿润的嘴角... “别咬我的手指哦...灵魂忍耐癫火肯定很痛吧,谢谢你。” 也许自己应该离开史东薇尔了,在没有把握彻底控制癫火之前不能继续留在城内... 罗德莉卡除了调灵天赋外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小白...绝不能让她再感染癫火了。 几乎一直以清醒状态感受癫火灼烧的秦山也明白托丽娜这样的灵体对癫火的恐惧,知道忍受那让灵魂崩溃的的痛苦有多难熬...。 万幸自己有梅林娜的赐福,癫火在自己体内没有那么暴虐,也万幸自己能及时清醒,不然在癫火的灼烧下,托丽娜很有可能永远在这世界消失... “谢谢你...姐姐。” 看着这蜜汁深情的眼神,托丽娜心中一颤... “你...想起来?” “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我怎么会忘记呢?” 初到交界地,作为支配者的秦山在无意识中遗忘了许多葛瑞克的记忆与情感。 越是强烈的情感与深刻的记忆越是会危及他自己的主体,但经过百年磨合,他早已释怀。 是庄周梦蝶,还是大梦一场都已经无所谓,他与葛瑞克的一切早已难分彼此。 “我还以为你会永远都记不起来呢...毕竟连我自己都会刻意遗忘许多无关紧要的记忆。” 长生从来都不是没有代价,难以避免的孤独与对逝人的思念都是折磨,只有遗忘才能缓解。 生命就像是磨盘,那一点点记忆就是那一颗颗黄豆...在时间的推动下一切都会消弭。 “你并不是无关紧要,你对曾经的我来说太过重要,又离开的太过突然,所以潜意识里的我不敢回忆吧...”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想起来了呢?” “你猜。” “我才不猜...” “那我偏要告诉你。” 温柔的搂住娇小的少女,秦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因为爱可以呼唤自我啊...姐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香吗?...不要怕,不要哭,有你们在,癫火是带不走我的。” 温热的气息吹过耳边,好听的声音与拨动心弦的话语流入心间,女孩原本因各种疼痛而低迷的灵魂开始变迷糊... “快...快放开,我可是你的长辈。” “当初是谁说要一直陪着小笨蛋长大来着?” “呜...可是,可是这不一样...你身边这么多女孩,我才不要被你骗呢...” “真的吗?” 放开挣扎的女孩,看着她泛起红云的小小脸颊,秦山没有再追问,而是用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画着小圆圈。 就如同她曾经对自己做的一样... 无法长大只是分别的理由之一。 古龙战役之后葛德文引入了古龙信仰,玛丽卡因巨人战争与拉达冈开始有了间隙。 后来,卡利亚与黄金的冲突,猩红腐败对玛莲妮亚的侵蚀,拉达冈突然的强力打击各种其他信仰等事件都让米凯拉与托丽娜无法脱身... 王朝内暗流涌动,各种矛盾与冲突逐渐化为各种阴谋与对抗,让作为米凯拉半身的托丽娜不得不与葛德文逐渐失去了联系。 在之后就是那一天的发生...,葛德文化为诡异的亵渎,他的子嗣也几乎被屠戮殆尽,只剩下葛瑞克与他的弟弟... 如此种种,让秦山在某天的道别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逐渐将与她有关的一切埋入记忆深处。 而此时,托丽娜望着那温暖且热烈的目光,她开始迷茫... 那目光将她想说的话变成流水,不知向着何处流动...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这么多分别,也许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吧...如果真的从小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对后辈的爱也好啊... 这样自己现在也不会迷茫了吧... 如果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才不会有这么多机会找这么多女孩呢... “哼!你才骗不到我!” 见秦山已经记起了自己,托丽娜也不再克制,一想到和他有关系的女孩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的伸手撇开在自己脸上作画的手,开始去扯秦山的脸颊。 好似姐姐教训做了坏事的弟弟... 有些无奈的看着生气的托丽娜,见她不再悲伤,秦山也没有反抗,任由她拿自己的帅脸出气。 第89章 因爱而泣 “我不是说了嘛...爱能让一个人找到自我,而且我又没有玩弄她们的感情...大家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大家...真的!不骗你!” “你是不是还想说大家都是你的翅膀?哼!这方面你简直比拉卡德那混蛋还让人讨厌...” “嘿嘿...” “你还笑!我可不记得自己教过你这些!” 托丽娜见秦山忽然猥琐的笑,越发生气,用上了两只手生气的扯着秦山的脸颊。 “好了好了,我又不会辜负谁,更不会辜负姐姐...真的哦!” 抓住两只生气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娇嫩的手掌,秦山开始发动自己的纯真技能。 “笨蛋...”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与触感,托丽娜忽然认真起来,她捧顺势起秦山的脸颊,凝视他的双眼,道: “那你答应我,不要迷失在癫火里...不要迷失在那些灵魂痛苦的呢喃声里,好好完成自己的想做的事,不要让那些爱着你的人失去她们的爱,你答应我,我就...我就不反对你和拉卡德一样娶这么多女孩了,但是如果你敢让她们伤心...” 托丽娜手掌用力,故作凶狠的盯着秦山的眼睛。 简直可爱到爆炸... 如果交界地有天使,秦山感觉一定是照着托丽娜的形象捏的,即使无法长大的她,也美的如梦似幻... 那传说中的美神,那让男人们发起战争的海伦,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会辜负任何人...” “我不需要你不辜负全部人...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迷失,明白吗?呜...” 在托丽娜说话的瞬间,秦山无法克制的吻了上去,吻上了那可爱的樱唇。 托丽娜话语未落,便发出了一声可爱的鼻音,反应过来的她转过脸想要躲避,却只是无奈的徒增彼此摩擦。 感受柔软香甜的薄唇片刻,搂住女孩小小身躯的手臂略微用力与放肆,便打乱了托丽娜无力的反抗...借机轻轻撬开贝齿,便开始追逐起温暖湿润的“小托丽娜”,与其纠缠,相抵... 一点点的索取着花蜜,仿佛是翩飞的蝴蝶在舔舐着花心,痴迷的追寻着永不干涸的幽香花蜜... 女孩双手的抗拒如同溺水者在水中的挣扎,最后无奈的渐渐迷失,沉沦爱欲的河... 感觉到女孩的泪水沾染面庞,清醒过来的秦山才放开了已经不再挣扎的托丽娜... 两人就这么奇怪的对视片刻,最后是秦山无奈的低下头,不敢去看那纯净而水润的眼眸... 如果说对梅林娜的追求是曾经的执念作祟,那对托丽娜便是恶劣的小头控制大头。 “对不起...我...” 托丽娜举起小手轻轻捂住了秦山的嘴,她的声音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轻声对愧疚的人道: “这眼泪并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讨厌和小葛拥抱的感觉哦...” “拿走了姐姐的吻,可就要把姐姐的话记在心里...千万不要迷失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我不期望你不会辜负我们所有人的期待,但我想让你开心些,轻松些...明白?” “但是,你也不要让那些可爱的女孩伤心,姐姐相信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得到了大家的心就要负起责任...我会照料好勒缇娜的妹妹,慢慢完成那些你想做事吧,不要着急。” 在你身边,情绪真是起起落落呢... 痛苦到极致可能会难以抑制的笑,而落泪也可能是因为幸福,原来都是真的呢。 明明一天都没到,自己对你就从再见的试探与利用的愧疚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的变化可真大呢... 对你纯粹的爱也许并不正确也无道德,但是真的让人难以抗拒,让我也想成你的翅膀,真是让人讨厌的小鬼... “所以,你要答应姐姐吗?这次相聚时间可真要结束了哦...” 望着这温柔的眼眸,感受着其中纯粹而温柔的爱意,秦山明白自己只会有一种选择。 “我答应你...我也答应你,会永远爱你...” 我美丽的小孩姐姐... “笨蛋...你早就答应过永远爱我了,不要忘记,刚才是你吻的姐姐哦。” 托丽娜温柔的捧着秦山的脸颊,逐渐化为光点渐渐消散。 旧日时光多么快乐 但转眼即逝 不知散落何处 如今记忆重现 如同老友相聚 喜爱的歌响起旋律 唱起那段往事 他把她的心揉碎 泪水不禁夺目而出 好似那曾经 ... “葛瑞克答应了...是吗?希望真的如你所说,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挑战拉塔恩了吧...如果真的可以成功,温柔的律法必不会抛弃每一个生命...你们未竟的事业皆由我来完成吧,哪怕所有的罪与罚皆落我身...。” 蒙格温王朝,万千被灌注了鲜血长生者们如同一个个地狱血池中走出的受罚者,浑身长满了血色脓包。 他们散落或聚集,对着那高台之上的金色身影跪拜着。 在他们被苦痛模糊的视线中,那金发披肩的少年仿佛是黑暗中散发着温柔光芒的太阳。 在这温暖金光的照耀下,那被亵渎鲜血折磨的身体仿佛不再有痛苦,身躯中腐朽的灵魂亦不再无声哀嚎。 “放心吧蒙格,你必定是新时代的王,我的...王。” “请尽快启程吧,米凯拉,我的神...那窥视永恒的道路,我已经为你打开了...” “不要着急...快了,快了...” 面容美丽到难以分清男女的小男孩轻轻闭上眼,伸出手抚摸着跪拜在自己身前的野兽,安抚着他那看似强大却不安的灵魂... 那刺穿了蒙格一只眼球的兽角中,是无尽的哭嚎与哀怨... 浑身长满犄角的鲜血君王,黄金王朝鼎盛时被埋藏摒弃在下水道的老鼠。 神圣的神只幼子,黄金律法与黄金树的继承者,无法成长的稚嫩神人...世人传颂其包容。 终一天,两个太阳会相遇。 温暖的光包容万物,炽热的火焰融化一切,相似的宿命最终会将两人引向不同的道路。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第90章 调灵少女不会悲伤 “...王上您终于醒了...” 入眼的朦胧,是罗德莉卡的绿色眼眸,充满了担心与怜爱。 “都怪罗德莉卡不仅没有帮王上分担辛劳,还让您刚出征回来就...呜...” 撇过脸去,害羞的轻声呜咽一声,罗德莉卡想到昨晚与爱人的温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见罗德莉卡这般可爱的模样,秦山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打消大半。 伸出手抚摸女孩有些火热的脸颊,秦山轻笑道: “好了,这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突然打瞌睡,睡着了而已...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快一整天了王上...您...” “我没事,打瞌睡加睡懒觉而已,只是太久没休息导致的,没那么严重,不信你看。” 秦山看着担忧的罗德莉卡,忽然坐起身,抱起罗德莉卡转起圈圈。 “快...快放我下来,好晕...!” “王上!” 最后无奈的叫喊了一声,罗德莉卡也不再挣扎,任由秦山的手抓住自己的腰肢,牵引着自己旋转起来。 少女的心神在爱人的嬉闹中天旋地转,在某一瞬间,时间仿佛在停滞,空间也仿佛变得黏稠。 从金色眼眸中回过神来,感受着温暖的怀抱与熟悉的气息,罗德莉卡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梦境之中。 “看吧,我就是说我没事的。” 搂着柔软的腰肢,女孩小肚子上的软肉在秦山手中缓缓的起伏着。 “真是的王上,总是这么突然...” 罗德莉卡的性格有些逆来顺受,虽然有些气恼却也没用再说下去,只是起身有些幽怨的望着秦山。 “对了,瑟瑟大人等了您一上午,走前嘱咐我,让您今天一定要去找她。” “可能是昨天我交代的事,效率真快。” “嗯,只是瑟廉大人似乎有些生气,王上,您是不是...” 想到秦山的性格,罗德莉卡猜测肯定又是秦山惹人家不开心了。 王上真是的,怎么能一直惹女孩不开心呢,瑟廉大人平时那么辛劳... 瑟瑟大人最近一直在处理湖之利耶尼亚的事务,还抽出那么长的时间等您睡懒觉... “瑟廉没那么小气的,对了,你的调灵修行怎么样了?” “老师说我的天赋很好,我现在已经可以和一些灵体沟通了。我还交了一个朋友呢,一个有些特殊的骨灰水母...她说她在寻找自己的妹妹...” 闻言,秦山沉寂的记忆被唤起。 骨灰水母,是在游戏中初见时她交给褪色者的那个骨灰吗? 关于这水母好像还有个彩蛋,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楚了。 “她有名字吗?” 罗德莉卡沉吟片刻,似乎心中略微有点什么矛盾。 “她说自己叫库拉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自己的妹妹,她和她的妹妹约定了要在十四岁一起看星星。” “库拉拉...可爱的名字。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线索吗?” “呜...她说自己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哦对了,她说曾经的天空并不是现在这样的...也许是因为那棵发光大树的原因...她说自己不喜欢黄金树的光。” 听着怀中女孩的话语,秦山望着黄金树不禁开始思索... 星星,天空,黄金树... 他一直以来有种感觉,黄金树树光笼罩下的天空,并不真实。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来交界地这么久,看到过不一样天空的地方只有卡利亚,而盖利德的天空他之前不知道是何模样,但如今已经变成红色,应该也是一种虚像。 和黄金树金光一样的虚像。 也可能是被真菌孢子覆盖了... 如此,那悬挂交界地永恒不变的半月倒也可以解释了。 那只是黄金树构造出来的虚像。 而还能看到天空的地方,有星光的地方,除去卡利亚,似乎只剩下交界地北方的雪原了。 那魔法师的前身,观星者的起源之地。 库拉拉,寻找妹妹的灵魂水母... “我明白了...你让她等待一段时间和我一起走吧,过段时间我要远行,也许可以帮她找到失散的妹妹。” “王上...您...您又要离开吗?” 原本就有些心情低落的罗德莉卡眼眸低垂,水润的泛着光。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流转,离别,带来悲伤... 温存还未来得及品味,相爱之人便要再次远行。 “放心啦,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陪着您呢...我...” “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啊,家怎么能没有家人呢,只要罗德莉卡在这里守候,我不管走多远,只要知道罗德莉卡在这等我,我都能在黑暗中找到回家的路。” 秦山知道罗德莉卡还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她想要孩子了... 孩子... 秦山现在越发明白为什么在某些家庭里孩子就像是透明的,对一生都在热恋的人来说孩子不是维系关系的纽带,而是多余的负担。 对罗德莉卡来说,孩子是难以奢求的恩典。 自己并不想要孩子... 罗德莉卡就是自己的孩子,既脆弱,又坚强的孩子。 感情上是个怕黑的小女孩,面对命运时是个坚韧不拔的骑士。 自己刚回来就说要离开,还说要带走她的朋友...真该死啊。 “水母我不带走了,让她陪着你好不好?等我做完一切再带你一起寻找她的妹妹。” “不...不需要这样...罗德莉卡会尽快再习惯孤独的...” 轻轻搂住罗德莉卡的小脑瓜,抚弄着她柔顺的小黄毛,安抚着她的不安。 “对不起,不能多用些时间陪着你。” “没事的,王上。没事的,罗德莉卡会习惯的...罗德莉卡不想再懦弱下去了...” “罗德莉卡才不懦弱呢。” 捧起罗德莉卡的脸蛋,看着那有些哀伤的眼眸,秦山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也哀伤起来,得打起精神来安抚这快要被自己推入深渊的灵魂。 “罗德莉卡是最最最坚强的,最最最可爱的。” “王上...” 罗德莉卡有些羞涩的想撇过脸颊,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温柔目光的包裹。 金光浸染家具与墙壁,让罗德莉卡目眩神迷...。 “王上...” 少女再次的呼唤,却是不同的语气与寻觅。 “我在呢,就在你身边,不是梦哦。还记得我说的吗?我们是阳光下的树和影,永不分离。” 他不知道的是,对她来说他不仅是温暖灵魂的阳光,更是让人迷失的深渊。 让罗德莉卡的心仿佛被刀锋割裂,却又好似在被温柔的揉捏。 无尽的深渊与温暖的火光... 少女轻轻搂住浑身燃起温暖火光的爱人,用自己温柔的吻感受着深渊与火焰。 一边感受着自我,一边安抚着那升腾的癫火。 来吧,我的爱人 也许我们会散落在两个世界 火光会指引我们穿过黑暗 随我来吧,成为我的爱人吧 为我停留,为我心碎 第91章 祂与神只 看着动情的罗德莉卡如同娇艳欲滴的花朵一般盛开在自己怀中,秦山感受着女孩的温暖,享受着爱人的柔情... 他又开始迷惑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从米凯拉与托丽娜身上可以明白,无论再怎么纯粹的光,都会有属于他的阴影。 而将视线从米凯拉与玛丽卡身上举起,望向那失色的太阳... 那曾经炽热燃烧的,如同“天”的具象一般孕育万物的太阳也终会迎来自己的死亡。 当祂内部的物质彻底聚集成深渊,当祂外部的火焰开始离去,一切归于无光亦无影的纯粹黑暗... 曾经祂的爱自星空降临,亦随着星空流动,哪怕祂早已逝去,那对生命纯粹的爱也是永恒留存。 那爱...是牢笼,也是希望。 那爱是流动的阴影,也是青蓝色的星月琉光。 是象征丰收的丰饶,也是流动着的腐败与流水。 是毁灭的风暴,也是萌发生命的轮回。 祂对生命的爱凝聚成艾尔登法环,哺育着那曾经屹立交界地的通天大树,滋养着交界地。 梅林娜给予自己的,是爱的种子,那古黄金树与艾尔登法环诞生的种子,也许...还可能是梅林娜本身存在的依托。 梅林娜的本身,也许是远古黄金树的化身,那带来黄金王朝之前的信仰与神只,孕育生死,腐败与丰饶神人的古黄金树。 那曾经古龙统御的黄金树还存在时万物流转,生命萌发又死亡。 史东威尔王座之上所铭刻的黄金树那时候可能还不叫黄金树,叫世界树?生命树? 也许吧... 而玛丽卡的永恒之名,古龙对黄金王朝扩张的一再容忍,马利卡斯所说的背叛...都在说明,玛丽卡的神格应是太阳女神。 只有太阳才能以永恒为名,只有太阳才能孕育黄金,所以古龙才一再容忍。 可玛丽卡不仅封印了癫火,更从自己身上剥离了自己为神本质的根基,那代表变化与发展的红色火焰。 也许在葛德文,蒙葛特,蒙格之外,她还有着一个未知的子嗣,那从她自己身上剥离而下的萌发血肉与不断扭曲的红火。 染有死亡力量的化身,其具象是红色的大蛇?恶神的眼眸?沾染命定之死的火焰? 这一切犹未可知,但秦山猜测,大概是光色与黑剑死亡卢恩翻转,以红为主体黑色为附属的红黑色火焰。 黄金王朝历史对巨人战争的描述是:双方苦战,最后英雄拉达冈一人屠灭了整个巨人族群。 除了使用死亡卢恩或调动黄金树的力量外,他不可能一人战胜一个种族。 而黄金树的毁灭力量,不可能与“死亡”没关系。 传说拉达冈的红发是巨人的诅咒,但秦山如今已然明了,红黄同源。 拉达冈的红发很有可能是因为动用了死亡的力量之后,玛丽卡体内的黄色系力量已经压制不住红色系力量。 回想起那记忆中模糊的游戏画面,雪山禁地中不知是荆棘还是树根化作长矛,从地底穿刺而出杀死了无数巨人。 荆棘对应血星,树根应是传闻中与黄金树分离的大树根,现在葛德文身体所处的大树根... 拉达冈也许使用了死亡卢恩,也有可能召唤了黄金树的大树根,也可能是用死亡卢恩召唤大树根。 不管是哪种力量,都与死亡息息相关。 玛丽卡与拉达冈的对外战争,黄金王朝发动的战争,是断绝变化与隔绝死亡的战争,两人想将交界地带入停滞。 而这最后的结局,大概便是无上意志的最终目的。 去火留光,妄想用一套看似完美的理论体系来分配不再诞生的光,分配不断消耗的卢恩... 多可笑的拉达冈,多天真的玛丽卡,多残忍的无上意志... 没有了腐败与火焰带来的痛苦,就会只剩下温暖的光与永恒的丰饶吗? 可能吗? 错误的路线,只会走向崩坏的结果,哪怕原本出发的目的是追求美好。 玛丽卡一个人的成长与无上意志的欺骗和愚弄造就了如今交界地的崩坏。 而菈妮与米凯拉也许都听到了玛丽卡那最后都未说出口的话吧... 人不应该,也不可能成为神只。 如果不走出双指的控制,无上意志的愚弄,那神人背负的就不是幸福与爱的律法,而是注定变成非我的诅咒,并侵染其他交界地的光。 没有谁可以代替那个一行使无上权力运转天地的规则。 可是那个一...祂早已逝去,那失色的太阳再也没有可能再次燃烧。 古龙永恒的黄金皮肤已经衰退腐朽,崩坏法姆亚兹拉中的龙王再也没有可能得到祂的指引。 连祂的名字都被刻意抹除... 太阳,祂真的没有可能再次燃烧吗? 无人可知亦无人可见,只有那无光的黑暗在窥视着宇宙中的光点。 癫火控诉痛苦与绝望皆来自于无上意志的错误,可融化一切就是正确的吗? 没有幸福只剩下痛苦,没有了光只剩下火焰,和没有了火焰只剩下黑暗又有什么区别... ... 黄金与宵色,丰饶与永眠,皆是金黄色与黑紫色。 难道米凯拉...会走上和玛丽卡旧路吗... 是了...信奉咒血的蒙格温王朝,腐化一切的猩红腐败,想平等降下诅咒的老八,彻底石化一切的完美黄金律法,潜行者当道的死亡时代。 只有菈妮,只有她向往的星月时代走出了正确的道路。 神只远离后便是文艺复兴,人性启蒙... 她会用祂留下的光使暗月发光,用纯粹平淡的爱照耀交界地,用冷淡的月光唤回交界地的宁静。 菈妮...原来黑刀之夜的你也是无可奈何吗? 这破碎的世界并不是不能容忍一点怜爱,也许这就是我来到交界地的目的。 前朝的宵色身死,托丽娜...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 停下思绪,感受着怀中女孩轻揉平稳的起伏,秦山情不自禁的将罗德莉卡轻轻摆到柔软的床上,鼻尖掠过女孩的小腹,胸脯,脖颈,顺着脸颊一路来到她的耳边。 “你害羞样子总是百看不厌。” “王上...” 这可不应该是您总是捉弄人家的理由... 被柔情蜜意包裹,几乎快要沦陷的女孩强打着精神,推搡着,抗拒着爱人的索求。 “王上!瑟廉大人还在等您呢!” “你呀....” 看着一脸粉红却目光坚定的女孩,秦山自然不会说自己很快就结束这种话。 轻轻捏了捏罗德莉卡的鼻尖,表达心中对女孩的略微不满,秦山便披上披风离开。 他不是不满于女孩的抗拒,而是她的谦卑。 女孩也在渴求着他,但她把自己放到瑟廉之下。 对瑟廉,对秦山,甚至对罗德莉卡自己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好吧,也没什么只是。 他只是想让她开心,但很明显,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思索之后,秦山明白人的精神力量是有限的。 有坚定的信念与美好的希望作为燃料,人性会展现出难以想象的光辉。 但如果仅靠欲望的发泄,只会让人的内心走向崩溃。 曾经是乏味的学习和工作,虚无的互联网与荒诞的现实。 如今是燃烧自己灵魂的癫火,还有爱自己与自己所爱的人们。 第92章 背叛与背叛 “晚饭记得多吃点,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嗯。” 轻轻一吻少女的脸颊,秦山便任由自己被小白抱起,乘风而去。 罗德莉卡站在原地,双手交叉在小腹上,碧绿的眼眸中倒映着昏黄的黄金树光芒。 待白影在黄昏中远去,在视线中消失,她才转身走回房间。 ... “小白最近感觉怎么样?视力恢复了的感觉。” “看到殿下的模样,很开心。” “是吗?” 伸出手轻轻抚摸小白奇异的羽毛眼罩,秦山不解道: “那你为什么好像很少睁眼呢?” “因为小白喜欢...小白喜欢殿下为小白指引方向,即使眼睛看不见殿下,小白心里都可以感应到殿下,小白喜欢这种感觉。” 小白用光洁的脸颊亲昵的蹭着秦山,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好闻的气味,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感应...那在小白的感应里殿下是什么样的呢?” “黑暗中一团燃烧着的火,很暖,很亮...” “是吗?那如果我想让小白也变成一团火,照亮史东薇尔,保护罗德莉卡,小白愿意吗?” 风呼啸而过,沉默良久,小白才幽幽开口道: “....这是小白的责任。” “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宁姆格福,可能会很久才回来...” “小白明白。” 对不起...小白。 秦山轻轻抚摸着小白搂在自己腰间的温润手掌,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感受着火的摇曳,小白心中并无强烈的感伤,她想让他轻松些。 只是那心脏被紧握的窒息感让她明白,她需要慢慢习惯这种感觉,未来还要习惯心上人不在身边的时间。 心随风去,风随心起。 狂风吹得地面的树林的摇曳不止,小白煽动着翅膀,带着秦山快速向着目的地前进。 ... 两人在夜色下慢慢落到瑟廉的法师塔塔顶。 看着门口从未对自己亮起过的封印,秦山无奈一笑,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伸手试探就穿过了封印。 秦山明白这是瑟廉的小恶作剧,她没有生气,但有些小脾气。 秦山没有信守承诺自己睡大觉,让她有些难过。 穿过毫无作用的封印屏障,房间内散落的蓝色辉石散发着淡淡蓝光,将整个空间映照的如梦似幻。 瑟廉正趴在自己的小桌上沉睡,魔女头罩摆在一旁,压着一叠文书。 辉石星光将瑟廉披肩的墨色长发浸染,如星光下的流水一般。 伸出手拂过美丽的脸庞,指尖传来瑟廉淡淡的温柔。 无奈一笑,秦山将瑟廉轻轻抱在怀中,开始翻阅她准备好的资料。 有地形图,有古遗迹分布图,有古老导水桥,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传说? 传说卡利亚人与巨人交好,曾经在巨人的帮助下于现在的湖之利耶尼亚建立过辉煌的文明与城市。 只是如今不知为何一切皆已毁坏。 尤其是那导水桥,在传说中是堪比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一般宏伟的建筑。 传说中的远古时代卡利亚人与巨人交好? 一边翻阅着手中文稿,一边嗅着瑟廉散发的淡淡清香,秦山的视线忽然扫过一旁的魔女头罩。 不知早已传承多久的物件,以伟大魔女的形象雕刻的头罩。 魔女的发型越看越像是树叶,树叶... 远古时代诸王与诸神并不彻底敌对,卡利亚不仅与巨人交好更与黄金树有联系.... 那为什么同是希人的萨米尔人却与山妖对立呢? 而自称雪魔女的菈妮老师又为什么选择菈妮,这个不可能与黄金王朝相容的神人呢... 背叛与背叛,欺骗与欺骗吗? 大概是吧... 诺克史黛拉的先民们跪拜着巨大椅子上的巨人,而其后裔所在的瑟莉亚却是为数不多有巨人遗骸的地方。 会是谁背叛了谁呢...谁欺骗了谁呢? 而湖区附近那流水洞窟中守护蓝色舞娘护符的巨像,大概也是曾经卡利亚与法姆亚兹拉,与古龙交好的痕迹之一。 巨人,古龙,卡利亚... 红火,黄金,星月... 时间埋藏了太多太多... (真写不动了,没正反馈,今天还头疼。) 交界地神只本质 (能看完就看完吧) (本章是环学大餐,还是大粪?应该只有一线之隔。) (写完感觉有点情绪激动了,所以删了一些骂人的话。) 本来是想把这章想说的话在后面的剧情里慢慢写出来的,但有些人就是真的很恶心啊,一直对我跳脸说什么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真的很恶心这种行为,我写的还不够清楚吗? 交界地神只力量的来源就是卢恩,就是光。 卢恩就是一种光,来自太阳的光,是生命力量的具象,就是失色太阳的遗留的爱。 玛丽卡和米凯拉的成神仪式就是和迪迦奥特曼最后一集一样,收集交界地生命的光。 信徒给予神只力量,神只用信徒的力量保护信徒,为信徒创造他们想要的世界,就这么简单都看不懂吗? 就这么简单都看不懂吗? 所以褪色者的力量是来自神只的恩赐,是来自梅林娜的那一握,明白了吗? 法环的魅力在于其庞大复杂且“真实”的世界观和其世界观下诞生的角色。 是,是力量为王,但能不能搞清楚力量从哪里来? 不会真觉得褪色者没有梅林娜的赐福没有菈妮给的铃铛,可以拳打各位英雄和神王吧? 不会真觉得现实里翻滚有无敌帧,以为无用之人可以拿木棍弑神吧? 没有神只的恩赐褪色者连个壶能不能打过都难说好吗? 还力量为王,心中有女人无法成王,什么狗屁。 有耐心就看,没耐心xx行不行? 看不懂就问,不想问就x,别来恶心我,反正我写书也没什么收益纯用爱发电。 ... a talisman depicting godfrey, first elden lord, receiving the precious sap. increases poise after using a sk of tears. the lord epted the sap stoically, without any sign of wavering. no wonder lord of the erdtree casts a long shadow over thends. 上面是王受赐护符的英文,文本描述的是葛孚雷成王时刻的模样。 中日文本表达的意思基本一致,但英文文本却是用的英语谚语,也是马丁小说冰与火之歌里的台词。 冰与火之歌的第二季第三集完整复刻了小说里的场景。 瓦里斯向小恶魔讲了一个寓言故事来剖析权力的本质:在一个房间里,有四个人,分别为国王,僧侣,富商,还有一个佣兵。 国王,僧侣,富商都要求佣兵杀了其他两个人。 谁生? 谁死? 佣兵没有权力,没有神赐,没有金银财宝,但他却可以用刀剑决定这些贵人的生死。 斯瓦那原话:既然生死决定于佣兵,那我们为什么要假装国王的权力至高无上? 奈德.史塔克人头落地,应该负责的是谁? 刽子手?还是别的什么? 力量存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 有兴趣可以去看原片,很不错。 我相信了解破站环学圈的人到此可能已经知道作者我是谁,甚至已经开始高呼蒸蛋,觉得我是谁谁谁的粉丝,但我不在乎。 教宗那群人,还有养出了教宗的那些人,比蒸蛋更没有资格谈论环学。 一群老鼠拿着自己地嫩的沟子文学套法环的剧情和世界观,然后复读着什么南铜,锋刃,烂裤裆,到处ky着雷妲,米凯拉的烂梗,可悲。 还自称百智,人家百智虽然蠢,起码真的耳目多,知道的多,你...算了。 上述,就是宗教,就是权力,也是神只的本质。 就此也可以明了永恒女神对角人的背叛,角人曾经相信了玛丽卡,对她进行了献祭仪式,但玛丽卡背叛了角人。 那些化为雕像的癫狂角人祭了自己卢恩给永恒女神。 而永恒女神的神力在剧情里肉眼可见的衰退,应该和她在不断背叛自己的信徒有关。 作为太阳的化身,她在不断摒弃死亡与火。 幽影地地图套到交界地地图,明显可以发现通往幽影地神授塔的路不像其他大桥一样笔直,而是弯曲的。 曾经的永恒女神可以依靠自己的神力让一片大陆被扭曲,然后沉没,后来却连进行战争都废力。 而米凯拉这么弱也容易解释,他的爱之律法就是垃圾,是一触即碎的幻想,是比永恒女神追求的永恒交界地更愚蠢的未来。 还有可能是因为献祭的角人不多(笑)。 所以别什么力量为王了,褪色者的力量曾经受赐于永恒女神,现在是梅林娜的赐福与和菈妮的帮助。 而菈妮给马给最强轮椅很明显是受人之托,是玛丽卡也可能是米凯拉。 而玛丽卡和米凯拉又都是树的化身。 我们死后的卢恩也是化作三棵小树。 我们被咒死是体内黄金种子发芽生长。 我们跌落候王礼拜堂的悬崖大海时,世界黑暗,黑暗中传来流水声,与拉达冈被皮蛋按到黄金树里变成神躯化剑的原理应该一样,是黄金树救了我们。 很明了了,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癫火结局里只剩下一个树桩的古老黄金树在给予我们力量。 我们的无光性质与三无的性格更容易被塑造和控制。 所以我们是新时代葛弗雷,新时代王,被选择的王。 米凯拉和不伦不类的拉塔恩才是旧律法的神王。 米凯拉的结局与dlc的剧情也必定是被修改后又匆忙上线的,因为dlc原本的剧情触及了西方宗教的本质,并且对其进行了否定。 不懂的可以去了解蜜特拉与密多罗,还有梅林娜菈妮我以前写过了。 而柳条人就更是明示了,柳条人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是北欧异教徒用来焚烧生物取悦太阳神只的仪式用品。 而柳条人腰边的巨人脸皮,身体里的飞龙,还有那个是活物的太阳脸庞,这些我不想在解释了。 在多加一个猜测,目前应该只有我自己这么想。 目前已知手指代表灵魂,五指代表拥有智慧,无上意志与太阳的矛盾这么一看就很明显了。 完美黄金律法就是让神失去人性,而玛丽卡的结局也是变成石头。 交界地的太阳,或者祂的化身五指是有智慧的,无上意志发癫看不惯(无光黑暗与太阳的矛盾),就分裂了太阳,也就是分裂了五指。 双指和三指结合就是五指。 三指的癫火是黄火与一点点红火的结合。 双指的指母不仅技能有脉冲(脉冲星,太阳尸体形式之一)和黑暗小宇宙(无上意志),还明确拥有红色的血肉,而这血肉与丑陋的模样很有可能是无上意志抛弃她的原因。 双指与三指结合,再加上皮蛋(逸散星云\/逃逸的物质),就是一个完整的太阳概念。 第93章 封印与拒绝之刺 收回缥缈的思绪,继续认真翻阅着瑟廉准备的材料,忽然手边一张不起眼的图画引起了秦山的注意。 拽住半张画满图案的白纸,从瑟廉堆叠的书本中小心抽出。 看着平铺在桌面上,画着的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封印图案的纸张,秦山不禁陷入沉思。 之前准备战争,进行战争的时候没有精力注意这东西,如今一看... 这一条条直线勾勒出一个个正方形组成的封印...去除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徽章,这不完全就是和黄金树拒绝之刺一样的图案吗? 卡利亚学院封印的图案与拒绝之刺为什么这么像... 在这个符号学为授学的根基,图案代表的东西太多太多,不可能是那个无上神只“宫崎英高”的素材复用。 所以黄金树的拒绝之刺是拉达冈在学院学到的,还是拉达冈对学院设下的封印呢? 不太可能是拉达冈用来封印学院的...,学院佬只要有相对应的辉石钥匙就可以随意进出,算不上是封印,而是纯粹的保护。 但拉达冈似乎没有理由保护学院,作为无上意志的走狗,他没有把一直想窥视星空的魔法师们全图图了已经算是仁慈。 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有何联系的秦山下意识的搂紧了怀中人,紧蹙着眉头深吸一口瑟廉身上熟悉的气味。 忽然间一点灵光闪过,托普拉立场证明祷告与魔法同源。 而自己也经过癫火和以前玩游戏的上帝视角思考得出交界地的所有光与火都同源,来自于太阳。 所以卡利亚这拒绝的封印,应是学院传承前朝的技术。 永恒女神的谏言里似乎有过一句话,完整的句式想不起来,但好像说的是:我的半身啊,你还不是我,来击碎彼此吧... 我的半身,你不是我... 你还不是我? 玛丽卡有什么能力是拉达冈没有的吗? 会是什么能力呢? 封印? 封印黄金树的拒绝之刺与卡利亚的封印... 封印卢瑟特大师的封印虽然钥匙是瑟莉亚的“椅子”钥匙,但封印魔法的图案却和封印卡利亚学院的图案一模一样... 依稀想起游戏里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某个大门封印旁边有一只猎犬骑士。 目前出现的猎犬骑士都与魔法师们有些关系,或者说与拉达冈有关系...。 在早已毁灭的盖利德看守亘古黑暗的猎犬骑士。 在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大门上不知道干嘛的猎犬骑士。 被关入监牢,被菈妮称为叛徒的猎犬骑士... 拉达冈,无上意志的走狗。 瑟莉亚,被黄金王朝彻底控制的魔法镇。 不仅镇子被黄金大道包裹,连城池都被改造了。 还有白王还是黑王来着在镇里授学... 而瑟莉亚魔法师的特点是修行不可见的黑夜魔法,用于刺杀魔法师同行。 看来瑟莉亚的魔法师猎杀魔法师不是为了收集素材搞法师球,而是...遵循拉达冈与无上意志的指令刺杀想窥视星空的起源法师。 骑红马,戴红毛头盔,在瑟莉亚修行的拉塔恩封印了群星。 但碎星战争却根本没有什么描写,那传说要砸瑟莉亚的流星却打开了通往永恒之城的道路。 引力不是碎星,而是...引星?引星将军?陨星将军? 拉塔恩对照亚历山大,对照亚历山大所说的:家乡是用来思念... 再看看卡利亚的支离破碎,看看壶村的惨剧... 如此也很容易明白了,拉达冈对卡利亚来说是暴君...拉塔恩是他的最强打手。 —— 藏身面具 以黄金线缝死嘴部开口的面具。 能提升感应。 拉达冈成为蕾娜菈丈夫之后, 要求卡利亚的魔法教授们戴上的物品。 记住了,与我相关的, 一律不得张扬。 —— 用美男计在战场上色诱蕾拉娜... 拉达冈入主卡利亚不仅是出卖色相换来和平,应该也是因为他想学习魔法...他想成为圣人,对黄金基本主义来说他也确实是圣人。 黄金基本主义圣人,完美的人... 暴君,卡利亚的暴君。 拉达冈,他...想成为金面具口中的完美神只,没有人性的...完美神只。 呵呵... 怪不得学院这么恐惧,这么抗拒我... 可我黄金君王,不是愚蠢黄金基本主义的拉达冈。 —— 再展开视野,蕾拉娜是希人。 玛丽卡也是希人。 黄金王朝,永恒女神,都是在双指的帮助下突然崛起的势力。 而卡利亚,地下文明的后裔...无上意志毁灭了地下文明,也就是蕾拉娜的祖先的故乡。 双指是无上意志的使者。 所以玛丽卡很有可能与蕾拉娜有血缘关系,而且背叛了卡利亚,无上意志分裂了那个巨大的一...那个一不仅是太阳,还有曾经和睦的希人一族...。 黑刀之夜黄金贵族被屠戮,葛德文灵魂消弭。 玛丽卡的崩溃与绝望都来自这两件事,与拉卡德和菈妮强相关的黑刀刺客不可能是她的同盟。 或者说,黑刀刺客之中也有叛徒。 使用和瑟莉亚镇一样的隐身魔法,使用和梅林娜使命短刀相似的黑刀... 黑刀刺客都是另一种使命少女? 抛弃使命的加入拉达冈阵营的希人? 额...没有线索。 但可知的是,菈妮就算抛弃了作为黄金王朝公主的命运,却依旧可以追寻星月律法。 星月律法只能是地下文明的延续...所以星月律法又可以明确是拉达冈迫害她的理由。 而黑刀刺客和菈妮关系匪浅...交界地不仅有无上意志爪牙的纯粹无光黑暗,还有光的阴影,所以黑刀... 等等,黑刀刺客cg里她们是骑马的,骑的和黑夜骑兵类似的马? 这到底又是有什么联系? ... 串连一下,拒绝之刺似乎是指向拉达冈从蕾拉娜,从卡利亚这学到了属于玛丽卡,属于希人的能力? 拉达冈成了最初的玛丽卡,被双指蛊惑的玛丽卡。 而玛丽卡却开始追求地下文明所追求的,反抗无上意志。 那么蕾拉娜失智则可以明确是拉达冈的黑手,而不是因为痛失爱人和其他原因导致的。 可是...玛丽卡似乎没有并没有使用过封印的力量吧? 黄金树被拒绝之刺封印... 黄金树基本可以确定还有一棵伴生的影树,但那棵影树去了哪里呢? 有光必有影,但记忆里对此根本毫无头绪... 影树被烧的一无所有是绝不可能的。 举国之力连火焰巨人都杀不绝,王城连一只古龙都挡不住,黄金王朝不太有可能有能力彻底毁灭影树。 连焚烧灵魂的癫火点燃黄金树都会留下一个大树桩。 如果永恒女神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的除掉影树,那么...除非她和拉达冈一样,封印了影树,然后用希人控制光的能力,把影树隐藏起来了。 自己来到交界地前,那无缘可见的幽影之地dlc还有一段时间才发售,难道艾尔登法环dlc要讲述的就是影树的故事吗? cg里好像确实是有一棵影树来着,实在是记不太清了。 卡利亚的最初起源是观星者,在地下不可能发展出观星魔法,祖灵也明显是陆生的麋鹿之类的。 所以,地下文明都是被无上意志或玛丽卡驱赶到地下的...那影树,也是在地下? 大树根,腐败毒池和蝎尾针,还有流动的水都在地下... 如此倒也说的通了。 玛丽卡还真是大手笔,抹除了这么多东西,扭曲污名了这么多东西。 也许那些比自己出生早点的半神对影树的线索有些许了解吧... 托丽娜...她应该会给自己一点线索。 第94章 心若无怨 “哎?你什么时候醒了?” “你说呢?快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瑟廉幽怨的用头顶顶了顶秦山的下巴,打断了他的思考。 秦山有些尴尬,听话的张开了手臂,但瑟廉却没有从他怀中离开,而是转过身来继续坐在他的大腿上。 在辉石的映照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山。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因为昨天和罗德莉卡她们...” “嗯,算是吧。” “你这家伙...我就知道!” 举起小拳头,瑟廉停顿了片刻却没继续下去。 “我现在真的很怀疑用爱抵抗癫火是你找的借口,你就是想骗更多女孩。” “才...才没有!” 秦山有些汗颜,不得不说学者的直觉之恐怖... 说自己没这层意思自己也是不信的。 在黑暗中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本就取决于个人对世界的期望。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爱。” 瑟廉说的有些小心与委婉,燃烧爱人灵魂的癫火...她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再提起了。 看出瑟廉的纠结,秦山知道她并没有生气,但有些痛苦。 虽然交界地的贵族也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对瑟廉这样自尊自强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痛苦是因她爱自己,分享爱是很难的。 “我答应你。” 双目对视能理解彼此。 紧握双手就能传达思念。 轻轻靠在秦山怀中聆听那平稳的脉动,瑟廉问道: “嗯...资料你都看完了吗?准备怎么做?” “...,我想截住从亚坦高原流向湖区的水,把部分利耶尼亚变成一个真正深湖,让史东薇尔与其相连,然后再从史东薇尔开凿两条大河,穿过宁姆格福,连接亚基尔湖,通向啜泣半岛。” 低头铭记秦山的话语,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致的建设过程,瑟廉抬头有些担忧的望向秦山道: “如此宏大的工程...你想好了吗?破碎战争可没结束,你这样大兴土木,军队的人数和战斗力肯定会下降一大截。” 秦山的手指不断轻轻划过瑟廉乌黑的美丽长发,安抚着她的内心。 战争... 用士兵的痛苦与死亡带来的胜利果实,秦山实在是难以下咽。 都说慈不掌兵... 也许秦山本就不适合当战帅,但要终结战争,他就必须做出行动与选择。 秦山故作轻松,道: “没事的...军队以后的作用就不大了。你带领大家好好建设家园就好。听说你的老对头杰廉在红狮子城举行战斗祭奠...我准备去会会他,还有...” “还有拉塔恩!?为什么不用军队?我们现在还有余力,可以一鼓作气...” “我都说了,以后军队的作用就不大了,目前建设比战争更重要。” “什么?你...” 瑟廉一愣,想起那天去寻找他的路途中所见的惨烈景象,尸体层层堆积,原本墨青色的湖区被鲜血浸染成血海。 秦山在害怕什么她已然明了,他准备一人去面对... 悲从心来,瑟廉紧紧搂住爱人,多想开口不让他离开... 他完全可以用军队去征服,但瑟廉也明白,他历来不喜欢看见死亡。 卡利亚一战,让秦山这自诩内心还算强大的人也开始“害怕”战争。 开会再开会,协商再协商...可总有一些事只能用血与火来得出结果。 未来还有红狮子军团,还有王城守卫军,还有蛇人军团,还有腐败眷属在等待自己。 还有那未知的幽影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交界地,更不知会带来什么... 以自己的身份,可以在打败其他半神后瓦解或控制他们的势力,但如果使用军队... 卡利亚之战的流血与牺牲就会变成地狱降临的前奏。 史东薇尔终究不是鼎盛时的黄金王朝,死人无法复活,自己也无法拉拢众多盟友。 宁姆格福的混乱已经结束,自己没有权力再让大家为自己的王位献出生命了。 秦山只想要火中燃烧的皇冠,不想用无辜的鲜血浸染自己的王位。 血火与混乱的磨炼,对宁姆格福来说已经够多了。 感到瑟廉的难过,秦山想再发动纯真技能安抚她: “别害怕...我答应过你不会辜负大家的。” 但瑟廉现在明显不吃这一套,她伸出手双手按住秦山的脸颊,恼怒道: “你这个骗子!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很生气,明明无法控制未来,为什么要许下诺言...明明是彼此的星星,凭什么独自去面对一切... 与秦山相恋多年,她早已明白星星有权力,也有能力选择自己的轨迹。 所有的未来与命运都要靠双手与双脚去创造,去践行。 所以,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 秦山无奈的摇摇头,也伸出了手掌去抚慰瑟廉柔软美丽的脸颊。 “不行,你要留下...” “为什么?” “宁姆格福和卡利亚需要你。” “比起我,宁姆格福和卡利亚更需要你!” 瑟廉生气的反驳着,她如墨的双眸再也没了往日的冷静与孤傲,温柔与怜爱。 一切都因眼眸此时倒影的人而改变... 要怎么说你才在乎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那样爱我? 我不难过你的世界不只有我一个。 可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要怎么说你才不会离开我... 留下...这句话让瑟廉想起了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灰烬。 曾经母亲让她留下,留在了无光的黑暗中。 曾经秦山带她离开,离开了那孤独的监牢,而后如史东薇尔经久不息的风一般进入了她的心中,铭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可现在... 他却也让她留下... 留下... 瑟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爱上一个让自己这么痛苦这么难过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所爱的人都会让自己这么痛苦,难道情之所深,爱之所往,都是以痛苦书写的吗? 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丝毫后悔,只是这从灵魂中满溢而出的痛苦让她再也无法自持。 ——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这万丈红尘爱恨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他... 第95章 爱恨一线 额头与瑟廉的额头轻轻触碰,秦山伸出手温柔的抚慰着瑟廉的脸庞,想抹去她不停流淌的泪水。 奈何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泪水沾满了手掌,又顺着手臂滴落,好似被割喉的人无法抑制自己的鲜血流淌。 瑟廉啊... 不要再哭泣了.... 我不要信徒的祈祷 我只想要你的欢愉 你的星铭刻着我的黄金 我的火因你的爱而炽热 .... 某些东西 即使转化了时空与身份也无法逃避 “请您一定要成为艾尔登之王...” “对了,如果你没有成为艾尔登之王,就回到我身边吧,即使是不成器的徒弟...” “所以我想再和你一起旅行...前往那雾海之上,雪山之巅...” “即使如此,你也愿望跟随我,对吧?我唯一的王啊...” “如果你成为艾尔登之王,我愿意成为你的一片羽翼...” 荒芜宇宙之中,纯粹的无光黑暗领域之内,那早已失色的太阳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祂在等待。 ... 永恒女神背叛了她的诺言,太阳之子归于永寂,祂的一切都已逝去,如今却又要归来。 人心也似恒星,当无法理解爱与恨的矛盾,当牺牲与夺取不再平衡,幽影与光明将分隔,一切最终都会归于那无光黑暗。 传说在某刻,黄金君王立志要包容所有信仰。 他明白痛苦与幸福,丰饶与腐败,黄火与红火,火与光,没有谁可以单独存在。 .... 当您感叹柔光脆弱之时,请为火添加柴薪吧,哪怕这柴薪是您的灵魂。 想要温暖的光明普照,就要包容深渊的黑暗。 “多少时间已经过去,终于有生命敢面对祂的爱,愿意戴上祂遗留的王冠。” “吾王,三指一直在等待着您...寻着心中的火光前进吧,您终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前进吧,面对吧,无论您踏上的是怎样旅程,我们都期盼着,盼望着您胜利的凯旋,聆听虚空响起的圣歌,献出您的灵魂, 坦然面对这一切吧。” ... “我想和你一起走...” “不是说了吗,宁姆格福和史东薇尔需要你。不要怕啦,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就像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我们一定会...。” “你才不信这些糊弄小孩的故事。” 瑟廉柔软光滑的双臂环绕爱人的脖颈,怀抱他的头颅,将他深深埋入自己因泪水而湿润的胸怀。 馨香与柔软包裹了所有感官,不顾那慢慢加深的窒息感,秦山没有丝毫抗拒,顺着瑟廉的控制,感受着她对自己的爱意。 “没有你我就会迷失...明白吗?” 如同温柔的母亲在抚慰婴孩的饥饿,又好像是在黑暗中恐惧的女孩,不敢放手那寄托安全感的玩偶。 瑟廉紧紧怀抱着秦山的金发,在他耳边细语呢喃。 感受着瑟廉逐渐的手臂,秦山从温软怀抱中抬头,瑟廉如墨的双眸在淡蓝色光辉的映照下,美的如梦似幻 拥抱中瑟廉单薄法师长袍不知何时褪去大半,如同星之女神在梦幻蓝光的辉映下降临人世,来到那黄金君王,太阳之子的身前。 指尖划过瑟廉的肋骨,顺着因泪水流淌而有些冰冷的洁白脖颈,调皮的掠过她有些冷白色的樱唇。 “我明白,因为我也一样。” “那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走?” “因为...爱人有时是用来思念的,遥远的存在。”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因为要选择,所以选择。 俯身吻向瑟廉脖颈,感受指间毫无阻力的触碰到她温润的舌尖。 瑟廉已然动情,渴求着更多的抚慰,抚慰那苦痛而矛盾的星星之心。 “嗯...” 灵魂在漫漫长夜中飘荡的瑟廉感到那温热气息不断掠过心间,难以抑制的发出叹息一声。 弯曲紧绷的脚趾如同徜徉在幸福中的小猫一般无意识的蹬着秦山。 要更要似水温柔... 这软糯的叹息彻底勾起秦山的情欲,将瑟廉的法师长袍褪下,任其滑落至她纤细的腰间。 所有的难过与压抑在此刻都成了那名为爱欲之火的燃料,熊熊燃烧。 望着瑟廉褪去伪装,只剩下祈求怜爱的眼睛,秦山轻轻吻上了眼角的泪珠... “我等你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 眼神温柔的回应着这水润眼眸,轻抚瑟廉如同玫瑰绽放一般的脸颊,秦山微笑的许下承诺。 能否实现在此刻尚且未知,只是纯洁的心渴望希望。 蓝色光晕在发间起伏,潮起潮落勾勒着唯美叹息。 是眼迷离,每一次呼吸都是青涩浮现,终不悔相爱的古老誓言。 ... 人生尚有来处,许诺之后便只剩下归途。 儿时的星早已远去,爱你的人会一直等。 万世沧桑唯爱永恒。 ... 沐浴之后的两人再次紧贴的坐在瑟廉那不大的椅子上,紧贴在一起。 “你说交界地所有的力量都来自那个失色的太阳?包括辉石?” 瑟廉身着轻薄的纱裙,如同慵懒的猫一般依偎在秦山怀中,对秦山的提出“猜测”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那太阳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一直那样了,怎么可能是交界地神只的起源,你要说火也就算了,黄金树和腐败一类的力量怎么可能来自于祂,更何谈蕴含生命力量的星星碎片...。” 第96章 何为星星 “不可能...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对此进行过研究和论证,那失色冷暗的星体怎么可能是交界地的...” 秦山的话语似乎触动了瑟廉的某些禁忌,让她变得有些急躁,开始对秦山进行喋喋不休的反驳。 “就算艾尔登法环和蕴含生命的琥珀来自于祂,那红色的火焰怎么可能和祂有关系,这些力量展现的颜色都不一样...” 瑟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翻出了自己收藏的书籍,放到秦山身前。 有火焰修士书写的祷告书,也有辉石和琥珀的彩绘图画,还有一些基础的黄金基本主义祷告。 各种书本堆叠的越来越多,堆满了瑟廉的小桌。 秦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来回折返的瑟廉拉入怀中。 书本掉落,温润美人入怀。 轻抚瑟廉的脸庞,安抚她不知为何急躁的心。 “看着我的眼睛。” 秦山温柔的看着瑟廉,而后缓缓展现由癫火凝聚的双翅。 随着温暖的火焰升腾,秦山原本犹如黄金凝聚的眼眸开始失去瞳孔,变成燃烧的黄色火焰,沾染着淡淡猩红色。 瑟廉发愣片刻,不知是沉沦在他眼中,还是被癫火震慑。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点点红色。” “这不能证明什么...” 瑟廉反应过来埋头到他怀中,低声细语。 秦山温柔的搂住瑟廉,道: “是吗?...还记得上次你见过的的太阳吗?” “梦境里那个?” “对。” 低垂着眼眸思索片刻,瑟廉就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真正的太阳?这不可能...自我出生起,黄金王朝还没崛起时太阳就那样了....我年纪可比你大的多...” “我也是在梦中见过祂真正的模样。” “...祂是什么样的?一颗巨大的发光琥珀?” “一个燃烧的火球,离的越近,祂的颜色就越红,你见过巨人的恶神眼眸吗?就是长那样。” “恶神眼眸...?” 瑟廉不知道为什么,情绪越来越低落,低声道: “你也说了是梦境里看到的...” 挑起瑟廉的下巴,秦山有些不解道: “你怎么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论证交界地所有的光与火都同源呢,你不想听?还是怪我之前没告诉你?” “我只是...有点不想相信,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黄金王朝的艾尔登法环与星星和辉石都是来自于祂,那大家为什么会如此对立而不相容呢?甚至不惜赶尽杀绝...” “无上意志。” “无上意志?” 秦山轻轻将脸贴上瑟廉的脸颊,如同父亲搂抱女儿一般将她彻底包裹。 “纯粹的无光黑暗与炽热燃烧的火球。就是这么回事。” “无光黑暗...” “祂的失色给交界地带来了琥珀与辉石,停滞的星空让人无法分辨哪些星光是遥远彼端的太阳,哪些是祂的抛洒的物质。”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瑟廉实在是无法理解秦山在说些什么。 祂抛洒的物质? 彼端的太阳? “海港中,海面上的船总是先被看到桅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光线是被扭曲的?” “笨。” 秦山抓起瑟廉的手在白纸上画下一条直线与弯弧,道: “这下看明白了吧?这直线就是我们的视线,这弯弧就是海面,交界地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圆形的球,这颗球有引力,所以我们不会飞起来,而太阳也有引力,物质越多的球引力越大,我们所处的球是在绕着祂转圈的。” “哼,这...这些猜想早就有人提出过了,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太阳由一片尘埃,也就是由无穷无尽的星星凝聚而成,而我们所处的世界,即是祂诞生时的伴生物,和工匠锤炼武器的杂质一样。” “我们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祂?包括生命?” “包括生命。没有祂的带来的温暖,水会成冰,风会停滞,植物无法生长,生命归于寂静。” “那无光黑暗又是什么?” “纯粹的黑暗。” “那这黑暗,祂又为什么对交界地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没有了火,光会越来越微弱,没有了光,就只剩下黑暗。” 揉了揉瑟廉的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记录自己的话语,秦山将她拉入怀中道: “怎么样,我的猜想厉害吧?” 瑟廉有些好笑秦山的粘人,却也没有反抗,而是继续问道: “那艾尔登法环是怎么回事呢?” “很简单啊,艾尔登法环就是纯粹的光,是由无数卢恩凝聚的光环,控制了艾尔登法环就可以在交界地使用部分太阳的权柄。” “所以永恒女神...应该叫太阳女神?” “嗯...应该没错,但她应该听信了无上意志的话,而那黄金树中的艾尔登之兽应该也是太阳的孩子,祂的光和祂的身体,祂的能力与祂的爱都被分化了,艾尔登法环,恶神之火,艾尔登之兽,星星和琥珀...。” “怎么感觉你又在编故事糊弄我...” 瑟廉一脸狐疑的看着秦山,没有证据她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的,虽然很有趣,但也足够荒诞。 瑟廉是一个学者,她不理解狂热的信徒会有多疯狂和愚昧。 秦山一直怀疑,无上意志是玛丽卡或者玛丽卡的信徒们招来的。 归树的卢恩被与艾尔登法环融为一体的皮蛋截取,玛丽卡对此无能为力。 自戕是她最后的反抗。 她是一个虚妄破灭而敢于直视深渊,甚至反抗深渊的勇士,却也是将深渊带来到交界地的恶魔。 拉达冈和黄金基本主义作为祂的孩子,却打着分裂了祂,那黑暗之神的名义讨伐祂的其他孩子。 真的很像那黑暗中世纪里把使用草药治病救人,或是离群索取女孩打成“女巫”,送上火刑架的教廷。 背弃最初的自然信仰,幻想有一个可以帮人们解开所有枷锁的无上之神,并为此献出一切。 没有伟大的牺牲,只有被玩弄的愚昧羔羊。 想要丰饶却唾弃腐败,想要温暖却害怕火的炽热,只想掠夺而不想背上道德的枷锁,想要成果而不想投入资源发展。 这是人类一直以来的矛盾。 没有了火的光,其伴生的阴影便不是安眠,而是虚无。 (感冒上班,一边上班一边码字...好难受,好想抱抱软软香香糯糯的瑟廉老师) 第97章 居然是蘑菇 瑟廉被秦山揉捏脸蛋揉的有些烦躁,道: “按照你的理论,灵魂是光,力量是光,那就说明发光的植物都有灵魂寄宿?这怎么可能,交界地连蘑菇都发光好不好。” “蘑菇?” 真菌? 不可能有一棵树的树根广袤到遍布大陆,但蘑菇可以... 发光的蘑菇...蘑菇是世界最初的分解者,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原始森林里,树木的尸体堆叠,生命的发展停滞。 直到可以分解植物纤维的真菌诞生,生命才得以继续发展... 而法环游戏里有一个很搞的设定,出现白灵的地方都有发光蘑菇... 蘑菇在法环本体里的笔墨似乎有点过于浓厚了,走几步就能看到发光蘑菇。 蘑菇,真菌... 思索中,进入游戏的开场cg变得清晰,在秦山脑海中放映。 他看到玛丽卡砸环时,艾尔登法环在石锤下崩坏,粉碎,化为一粒粒发光的粒子... 发光的粒子...遍布盖利德的腐败真菌,发光蘑菇... 根据文献记载,调香师这一职业曾经堪比圣职,那曾经肯定不是现在的黄金王朝...难道希人一族与植物有亲和,玛丽卡承载艾尔登法环的方法,就是化身蘑菇? 额....化身植物? 难道黄金树发光的本质,是一株巨大的发光蘑菇寄宿到了世界树上? 似乎有点牵强,有点生搬硬套了... 艾尔登之兽的定义明确是一只被无上意志投下的野兽。 野兽...大虫子? 原始的虫子?像真菌的虫子? 吸收了外太空琥珀,又再吸收卢恩,像真菌的大虫子? 额... 可能这只是宫崎英高对现实元素的借用,皮蛋的设计灵感是星云和某种原始虫类的结合体,太阳不可能也是一个发光蘑菇吧? 米凯拉化圣的过程就是用自己的身躯和血液培育一棵新的树... 树种用自己的营养培育树苗的能力终有极限。 所以,米凯拉无法成长大的原因是玛莲妮亚没有彻底腐化,成为腐败女神给予他的树养分? 米凯拉的圣树无法成长是因为他没有树根,也没有腐败真菌的支持... 而艾奥尼亚的那棵树几乎一夜之间长成,并掉落少女果实。 说明遍布盖利德的真菌和腐败毒池确实是树成长的关键。 那么以托丽娜和米凯拉的足迹来看,米凯拉不是不知道圣树成长需要什么... 但玛莲妮亚抗拒化为非我的存在,成神会失去自我? 而米凯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和解决这个问题? 或者说...米凯拉失去魅惑能力之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完成目的? 神人之间的矛盾需要神人来解决? 那么玛莲妮亚到死也对米凯拉如此忠心也可以解释了,圣树双子都知道圣树成长的关键是什么。 什么恋爱脑不过是一群片面极端的人不假思索的扣帽子。 可惜腐败与丰饶之间的关联与矛盾并不是视而不见就会消失。 等等... 所以托丽娜让自己选择玛莲妮亚未来,是这个意思? 她明白我会怎么选择... 真是个坏姐姐...想让我来为圣树双子做他们不想做的选择吗? 看来鲜血阴谋的主导者并不是蒙格或蒙葛特,是米凯拉。 两人应是合作关系,而神人米凯拉是合作的主导者。 米凯拉吸纳了大部分玛丽卡和少部分拉达冈的政治遗产。 从蒙格温王朝的茧来看,米凯拉应该想过用无形之母的鲜血灌溉圣树,但失败了。 但为什么白金之子却可以毫无副作用的吸纳鲜血变强呢? 是米凯拉或托丽娜把白金之子给蒙格实验过才让米凯拉被灌血? 但米凯拉似乎和白金之子也没什么共通性啊.... 捏了捏秦山的脸,瑟廉不悦道: “你又在想什么...真是的,总是这样。” “在想发光蘑菇。” “你这个笨蛋...” 瑟廉被秦山搞的有些无语。 “探索真理不仅需要思考,还需要实践和考察,你自己的说的,整天思考的人除了思考什么也得不到。” “是呀...” 看着秦山熟悉的坏笑,瑟廉心头一颤,有些紧张道: “刚洗完澡,你可不要再乱来了,明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黄金树遥不可及,我现在也不想去摘蘑菇来研究,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呀...” “说什么呢你...” 听着朴素而动人的情话,瑟廉的心在这一瞬间激动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待她还没反应过来,秦山便俯身噙住了她温润的耳垂。 炽热的鼻息撒在瑟廉洁白到有些透明的耳畔,温暖与湿润的触感包裹住了她的耳垂,她如月凝华的脸颊瞬间变成了日暮时的火烧红云。 秦山一边如小孩舔舐糖果一般含住着瑟廉的整个耳垂,一边伸手穿过轻薄的纱衣,用火热的手掌倾覆在她柔软而略微突出的小肚子上,轻轻揉捏着。 一手搂着瑟廉的后腰,一手抵着她的小腹,一边勾动着她的情欲,一边不让她逃离... 秦山知道自己有些偏执,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去探索交界地生命的本质,不仅瑟廉会重走源流的道路,如米凯拉与玛莲妮亚一般的悲剧也不会有终结。 星星和琥珀都是石头包裹着光,这不是生命... 但圣树和黄金树的下场又让他感觉走游戏剧情修复艾尔登法环并不是完美的道路,无上意志还在窥视。 但走群星之路,他也不可能抛下菈妮或其他女孩... 暖风掠秋月 风起过山时 梦中仍相思 一叹又相知 瑟廉的呼吸越发急促,喉头不断耸动,柔软的身躯在秦山的小臂环绕中后仰。 她的双眸被白藕一般的手臂覆盖,另一只手搭在秦山宽阔的肩上,不知是想抗拒还是在索求。 瑟廉的整个身体在秦山的侵扰下散发着淡淡的粉红色,以至于脸颊与耳垂红的仿佛要滴落鲜血... 似乎知道自己此时发出声音会勾起秦山的情欲,瑟廉轻咬着唇,不断的耸动喉咙咽下香津,努力的想撑过秦山的轻薄。 理智让她害怕再次失去思考的能力,身体却又不想抗拒爱人的索求,甚至还在无意识的迎合着... 在她看来,秦山就像是辩不过却不想承认失败,然后耍赖的幼稚鬼。 一个自己拿他没办法的笨蛋。 似乎是因为秦山的金丝缠绕住了她的源辉石心脏,又好像是她的心不知何时早已被他偷去... 轻轻打开瑟廉的眼眸,在她羞涩又生气,想要迎合却又十分抗拒的眼神中,秦山慢慢为她褪去了身上的遮蔽。 瑟廉轻咬秦山陷入自己唇的大拇指,故作生气的瞪着秦山以示抗议,却不知这只能徒增秦山的兴致。 当力量悬殊过大,反抗就会变成卖萌。 “不想要吗?” 秦山微笑着询问,仿佛胜券在握。 “当然!” 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秦山温柔的提起纱衣,想为她穿上,却被瑟廉看似无意的阻拦。 秦山有些好笑,却不忘欣赏着这仿若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美景。 “哼....” 不敢去看秦山扫视自己的眼眸,瑟廉撇过脸轻哼一声,仿佛是在提醒秦山不要停下动作。 秦山自然不会觉得这是提醒他快点给她穿上衣服。 他知道瑟廉不是傻白甜,所以他很明白瑟廉此刻对自己展现的纯真与可爱是多么宝贵。 温暖的火焰升腾,让瑟廉感觉灵魂仿佛被浸泡到了温泉之中。 “嗯...” 最后,瑟廉还是无法抑制的沉沦,开始若有若无的轻哼与呢喃。 第98章 爱与爱欲 瑟廉双手无力的耷拉在秦山的肩上,浑身好似刚刚出浴而没有擦拭过一般滑润润湿漉漉。 她低垂着脑壳,无力的靠在秦山怀中,双目紧闭,面色绯红。 不知是在等待自己缥缈的意识从秦山身上归来,还是在感受灵魂到达欢愉顶峰之后残留的余韵... “你怎么就这么...就这么喜欢折腾这些呢....” 瑟廉水润的双眸如同深邃的幽泉一般,恶狠狠的瞪着这轻薄于她的大坏蛋。 一个净喜欢搅乱自己思绪的坏蛋... 大脑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中,瑟廉真的有些生气,却因风情又可爱的粉红脸颊和无力软糯的语气,导致她的斥责在秦山眼中变得像她在是对自己撒娇。 或许...本来就是?(笑) “因为美好的身体本来就是用来做这些的嘛。” 听着这不着调的话语,瑟廉眼眸低垂,略微嘟起红润润的双唇,反驳道: “胡说...你又在骗我...” “我可没骗过你好不好。” “哼...” 可爱的老女人因久年独行,不相信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又坏又笨的男人,所以经常说自己被他骗了... 算是经典戏码吗? 想到这秦山不禁无奈一笑,卷起自己的金发抚弄着瑟廉的手掌,道: “你想想啊,狮子的胡须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感知,避免陷入危险和更好的捕猎,但它们的鬃毛却只是为了求偶而诞生的装饰,角鹿健壮的腿是为了躲避天敌,十分耗费营养却对天敌没有什么抵御作用的角也是为了求偶...” “所以我们温暖又柔软,敏感又可塑的身体,不就是为了用来感受彼此的爱,用来感受这世界美好的吗?” 瑟廉享受着金发的温柔的抚弄,却转过头生气的辩驳道: “歪理邪说...” “怎么会是歪理邪说呢?眼睛是灵魂的窗户,身体是灵魂的载体,我们很难触碰到对方的灵魂,成长之后也再难有纯粹的目光。大部分人的孤独是注定的...而生命最怕的就是孤独和虚无,所以接吻是我们生来就有的本能,这不是很正常吗?” 瑟廉无语的望着秦山,心想这家伙怎么对这种事这么会找理由...这么喜欢做这种事却不想要子嗣,不是在骗女孩子的心是什么... 不负责任的家伙,真是的... “你要是把接吻的热情放到学习魔法上,就不会在我的教导下这么久才学会那么几个魔法了。” “谁让你认真教学的时候那么有魅力嘛...而且我只喜欢探究本质,不想对树枝的分叉投入太多精力。” “当初是谁在和我讨论托普斯的时候,说被抛弃的树枝也能长成大树来着?” “额...我祷告学的不是挺好的嘛?” 瑟廉闻言更生气了,还想糊弄? 她坐直身子,如同严厉的老师一般瞪着秦山道: “你这家伙,我说的是魔法!收起你的孩子心!在没有学会彗星亚兹勒之前你休想离开宁姆格福!不然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秦山擦了擦汗,心想这就是老师谈恋爱的代价吗... “好吧...” ~_~ “这还差不多。” =_= 两人对视片刻,瑟廉看着还是如同小孩一般泄气的秦山,忍不住噗嗤一笑。 从秦山身上离开,从地上拾起自己饱受揉虐的纱衣,瑟廉道: “你这个笨蛋,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快走吧,我要休息了,明天我还有好多事呢,我现在不仅白天要帮你治理学院和管理那些贵族,晚上还要...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听你的谎话了,现在我一点研究时间都没有了。” “我想今天多陪陪你。” 瑟廉停下整理头发的动作,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秦山道: “你才刚回来两天就在我这过夜,罗德莉卡怎么办?” 秦山自然不会说把罗德莉卡接过来一起睡这种话。 起身走到瑟廉身边,轻轻将她按在镜前的椅子上,一边帮她梳理头发,秦山一边答道: “没事的,她也想让我来陪陪你。” “我明白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能让那么好的女对你孩倾心,容忍你这么胡作非为。” “包括你吗?” “...你说呢?” 秦山轻声一笑,为瑟廉披上衣服,不顾她的抗议再次将她抱起。 “今晚你要是再控制不住你自己,以后就别想在见到我!” “放心啦,抱你去睡觉而已。” 拉开床帘,看着对两人来说有些狭小的床铺,瑟廉再次对秦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资深的辉石法师有自己的休息习惯,一般劳累之后只需要闭目养神片刻即可继续继续研究。 这小床是秦山搬过来的,没有更换新躯体前瑟廉也会时不时会被他折腾的精疲力尽... 一个不避讳对方的复杂身世,不嫌弃对方衰老模样,又帮对方完成愿望的男人,即使是瑟廉这般习惯孤独的人也难以抗拒... 最初她只是以为两人是相互利用,最后却在这简单又粗暴的利益关系中被他俘获了真心,就算秦山真的如拉达冈对待自己好友蕾娜菈那边般对待自己,她感觉自己也不会逃避。 曾经瑟廉以为复仇是一条直线,她想利用这愚蠢半神的权势拿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 但最后她发现,复仇是一片树林,让人迷失的树林。 她没有迷失于复仇的恨意与辉石的光芒,却沦陷在他金黄的眼眸中.... 眼睛是灵魂的窗户,身体是灵魂的载体... 你真的是爱我的灵魂吗? 真的吗.. 爱一个人灵魂...多让人动情的话,多美好的誓言。 这个笨蛋如果改掉喜欢亲女孩子的习惯,倒也没什么缺点... 迷途的灵魂只要相遇就不会再失去目标。 停滞的星星终会被太阳牵引着前进。 瑟廉蜷缩依偎在秦山怀中,在熟悉的温暖中逐渐放空戒备与身心,慢慢睡去。 秦山忽然睁开眼,金色的眸中黄色的火焰闪烁。 看着瑟廉的睡颜,他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美丽脸颊。 星星坠落之后,不仅是半神的命运不再停滞,瑟廉等一众卡利亚贵族和王室的命运也会开始继续运转。 除了逝去的黄金基本主义拉达冈与百智外,拉塔恩的死就是众望所归。 秦山早已准备好面对自己的梦魇,但他却害怕瑟廉做傻事,害怕她再去进行那源流研究,那是一条错误的不归路。 不论是那丑陋怪诞的球,还是身体结晶化,都不是她这般美好女孩的归属... 第99章 死亡与花 (作者对环学的研究和思考是比较个人的,且在不断变化的,所以如果后文和前面的单章有矛盾请不要纠结,以后文为准。 主角也在探索,作者也在探索。) —— 挣扎的诸神啊,倾听这众生的声音吧 我无意夺取你们的力量,但生命的存在是万物的选择 弑神的命运点燃了我的灵魂 我戴上祂的皇冠,为渴望宽恕的生命降下希望 我将践行祂的权柄,点燃真正的生命光影 ... 大手包裹瑟廉的小手,在熟悉而让人心安的气息中,秦山闭上了双眼。 随着双眸隐于黑暗,火光熄灭。 传说在某刻,黄金君王对自己立下誓言 从那一刻起,他心中的火焰再无平息之时 ... 黎明时分,黄金树的幔帐遮蔽交界地。 瑟廉高大宏伟的法师塔顶端,秦山修长的手指轻抚长笛。 倚楼看风起云海,笛声似千载之外跨越时空而来。 小白依旧往日一般端庄持重站在他的身旁。 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小白的身躯似乎一直没有停止发育,她已不是那个身高不到秦山肩膀的瘦弱女孩,如今比秦山还高了许多。 再过些许时间,或许瑟廉的法师塔就容不下她的身躯了。 “兴致不错,这曲子叫什么?” 瑟廉已穿好自己永恒不变的法师长袍,手袖垂落在青黑色的围栏上,笑吟吟的看着秦山,似乎因为休息的不错心情很好。 “你觉得应该叫什么?” “嗯...尾音悠长,曲调略带悲凉,像是小心翼翼的在思念某人,所以...曲名应该和思念有关系?” “我该说真不愧是学者吗?这曲子确实就叫跨越时空的思念。” 对瑟廉的学识修养秦山再次汗颜,如果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也和在别人面前一样是优雅温柔的教授就好了,嘿嘿... 瑟廉看着秦山的笑感到一阵恶寒,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不知是想起了那一天笛声寂寥,还是他说什么黑灯瞎火都一样...咦惹! 温润软玉般的手指攀上他的脸颊,瑟廉用力拉扯着秦山的脸皮,有些生气道: “清晨你吹这种曲子干嘛?不过我倒是越来越相信这些曲子根本不是你谱的了,你这种人才不可能写出这种忧伤又动人曲谱。” 听着两人交谈,小白的嘴角浮现浅浅笑意,似乎对如此情景已经习惯。 撇开瑟廉报复性揉捏自己脸颊的小手,秦山有些无辜道: “我咋了,你懂不懂艺术品的创作逻辑啊,死亡即是美。” “死亡就是美?你在瞎说什么呢,真是的。” 瑟廉不明白,小白也不明白。 死亡即是美?死亡怎么会是美... “听曲不能只听音符,要听作者的心声,读故事看画作之类的也是一样,让人落泪的悲剧由真善美的破碎构建,而好的看客在看到这些美好消弭的结果之后会在无意识的在身边寻找这些虚构却真实的美好,然后去守护,去成为骑士和英雄。” “人世本就是无间地狱,亦是无上天国,生命若成不朽的顽石,美丽的花朵便再无可能绽放。” 闻言,瑟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山,这家伙是昨晚那个用拙劣的谎言玩弄自己的家伙吗? “你这话还挺有意思,看过苦难才会珍惜平淡的生活?可当世人发现美好的生活需要痛苦的浇灌,又会走向相反路吧?” “所以太阳才会燃烧自己嘛,我不怕自己会死去腐烂,但我不想因我而生的花无人可见。” “这和太阳与花又有什么关系?” “你会明白的,说是说不清楚的,道不可言传。” “道不可言传...嗯,算你过关。这几天你不准偷偷去幽会女孩了,我会盯着你训练,如果规定时间内我在训练场没看到你,哼...以后就别来找我!” 瑟廉抚弄着下巴,低头思索了片刻,便不再纠结,戴上头套便牵着秦山转身离开自己的法师塔。 法师塔不远处即是王立学院巍峨的正门。 宁姆格福当今身份最尊贵的三人走在宽大的石板路上,虽没有造成骚乱,却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王和瑟廉院长...两人感情真好...” “哪呢?你不会是想瑟廉院长的课程想出幻觉了吧?” “在你背后啦!” “那是瑟廉院长?怎么感觉年轻了好多啊...” ... 既是永夜亦是永昼的希芙拉河文明遗迹某处,独自一人的紫发女孩行走在冰冷水中。 娇小的脚掌牵动着缕缕波纹,随着水面不断扩散而后消弭。 “尸体长出花朵,死亡萌发生命...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流水停滞,腐败成污秽,丰饶再难生长,渴求改变的神王长子被他以卑劣的手段施以惩罚。” “作为葛德文唯一存留的子嗣,你终要面对那无法躲避的命运...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我亦非有意想让你参与这王家的骨肉相残...对不起,葛德文...” 泪水滴落土壤,而后快速萌芽生长,化作了一朵娇艳的紫色百合。 捧着石头边采摘来的发光蘑菇,抬头凝望地下星空片刻,托丽娜便亦步亦趋的穿过角鹿与祖灵之民的簇拥,走到了祖灵王的尸身前。 趴在石面上的庞大尸体恐怖而怪诞,好似一只早已腐朽不堪的巨大麋鹿。 它腐烂的身躯已不再萌芽新角,却依旧蕴含着生命的脉动。 流水早已停滞,腐败早已化作污秽,虽然死亡已无法萌发生命,但生命自有归处,自会选择归处。 那些苦苦等待的祖灵之民觉得自己不够虔诚,因无法唤醒深坠梦境的祖灵王而自责,而等待。 也有部分祖灵之民认为神灵抛弃了祖灵王,去往地面跪拜那伟岸光辉的黄金巨树。 这一切的起因是不知哪天开始,连祖灵王梦境中的水也不再流动... “新王已踏上路途,停滞的星空将会重新开始流转....。” 请等待他的选择吧。 因为热爱(反馈抽奖) 每天打开自己的小说看到催更越来越少确实挺难受的。 虽然没想过靠这个赚钱,但没人看就很让人接受,毕竟人类的快乐还是难受纯看外界的正负反馈。 作者现实里除了当牛马是基本没什么朋友的,叹气e=(′o`*))),平时的乐趣就是研究研究这些没用的(乐)。 这次开单章倒也没什么事,除了希望各位读者看完之后点点催更给作者动力外,就是反馈各位读者了。 虽然很多最初的读者被作者的逆天言论和没什么乐趣的作品整跑了(乐) 上个月是本书刚推荐,番茄赏了点作者油水,加上这个月作者自己充了点,下个月月初就可以提现一个黑猴的钱。 作者想搞一个抽奖,截止到下个月提现稿费那天。 奖品是一个3a游戏,仅限于法环全家桶(本体加dlc),黑神话悟空,赛博朋克2077,荒野大镖客2 看清楚了哦,是仅限上面的游戏, 只帮买游戏,而且只买蒸汽平台的,不打钱。 有游戏的朋友也不用骂,你可以把这次机会卖出去,作者只帮扫付款码。 也不怕有朋友能看出来,作者并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好人,只是想让别人玩自己喜欢的游戏几率大一点而已。 抽奖方式就是在这一章末尾的有话说发表评论,扣数字还是打字夸瑟廉老师可爱都无所谓。 我会随机从中挑选幸运读者。 切记!没必要花自己钱刷礼物给作者! 当然想刷作者也不会拒绝,读者开心就好。 这本书一半写给大家看,一半也是写给作者自己看的。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 好了,以下就是作者的日常经典环学研究了。 虽然可能比较无趣,但也希望各位读者看看,对喜欢看环学的作者来说应该不算无趣吧。 —— 首先来个作者最近的发现,可以基本认定拉达冈与拉塔恩的性质。 在玛丽卡说拉达冈是黄金基本主义,是无上意志的狗的那句话里,对拉达冈的称呼英语直译其实是:无上意志的猎犬。 日语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猎犬,猎犬骑士,再看封印命死把五指剑丢下悬崖的马利卡斯,很明显了不是吗? 是黑剑背叛了玛丽卡,当然黑剑不这么认为,他对拉达冈与玛丽卡的斗争应该是不知情的。 再看拉达冈与拉塔恩。 拉塔恩的追忆: 在拉塔恩的年轻时期,他前往瑟利亚学习重力魔法,为的是和那匹瘦马一起出生入死。 我们来看看游戏里瑟莉亚有什么元素: 城池有很明显的黄金王朝改造风。 有罗德尔风格的碉楼和城门。 有看守亘古黑暗魔法的猎犬骑士。 还有白王还是黑王在里面授课,整个小镇都被黄金大道包围。 黄金大道可以确定是拉达冈时期修的,从地砖的黄金基本主义图案就可以明白。 再看看重力魔法的图案,还有拉塔恩双刀的图案,其实就是一个圆圈,拉塔恩的刀没把圆圈画完而已。 所以除了艾尔登法环,还有什么比较重要的圆圈的的元素呢? 有双指祷告。 还有黄金律法大剑。 然后我们再看看那匹滑稽的小马,浑身鲜红,能和黄金王朝沾边的红色与谁最相关,最接近拉塔恩的就是拉达冈。 梳理了一下,再看看整个文本的描述就是:拉塔恩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想骑拉达冈送的病马,去瑟莉亚,这个原本与卡利亚敌对的魔法镇和黑王还是白王学重力魔法。 然后发生了剑卑记载的事件,因为想保护瑟莉亚不被流星砸,拉塔恩击碎了星星,封印了群星。 除了那剑卑,几乎没人再能发现有关碎星的其他文本描述。 那什么是交界地的星星呢? 如瑟廉与菈妮等人所说,星星是卡利亚魔法师,是诸位半神的命运。 星星停滞,诸位半神的命运也就此停滞。 —— 地下腐败毒池,诺克隆恩,诺克史黛拉,角人的螺旋塔,都有一样的石化尸体(书圈讨论区有图) 很多东西宫崎英高早就给了线索,但根本没有中文up能联系起来 诺克史黛拉,地下河文明遗迹,腐败毒池,角人的螺旋塔这些地方都出现了这种尸体,完全石化了的尸体。 没有了火没有了光,生命就会彻底停滞变成石头。 所以这些东西应该表明在玛丽卡神之门登神之后出现了多次类似的献祭仪式,所以玛莲妮亚才这么讨厌,这么抗拒成为腐败女神,她与梅瑟莫的火蛇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我猜测玛丽卡应该是曾经从黄金树上掉下来的神人之一,丰饶与腐败是玛丽卡曾经的本质。(纯猜测) 神人在成神那一刻就注定失去自我,这也就是拉达冈诞生的原因。 是粽教狂热,也是神只本质,无脑牺牲自己的一切,创造一个看似全知全能的神,这就是角人的造神仪式。 玛丽卡不在乎黄金王朝之后是什么王朝,她只想让神权下放,神只对世人来说就是灾难。 而褪色者的路不仅是王路,也是神路,但褪色者不是神人,没有与生俱来的律法,也因为三无的性格不会和老八金面具一样窥视到太阳后癫狂。 褪色者的路早就被算好了一切,成王是依靠旅途中人的帮助一步步走下来。 力量为王,不是真的说很多人认为的一顿瞎砍砍死所有半神所有英雄,而是那些掌握力量的人愿意给你力量。 对梅林娜来说是她的赐福,对菈妮来说是她的剑和她的爱,对罗德莉卡来说是帮你调灵,对修古来说是帮你锻造武器,对瑟廉来说是教你魔法。 老贼想说的力量为王不是想让乱杀人夺取卢恩,而是说凡人人互相帮助,可以建设出大家都能满意的世界,而褪色者就是那个寄托了大家希望,要去完成目标的人。 某种意义上,剧情里的褪色者就是一只眼睛前面挂了萝卜的驴,但谁又不是这样呢? 百智爵士,拉达冈,玛丽卡,满月,菈妮...都是这样。 所以我一直觉得某些人就是很可笑,说褪色者一命通关,又说褪色者成王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事实证据不看,只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 复活再复活,赐福再赐福,没有卢恩变力量,没有铃铛叫大哥,不说现实世界褪色者会怎么样,游戏里几个人可以用无用之人,用葛瑞克士兵的面板一命通关呢? 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死人与褪色者的宿命就是代表最广大的生命选择世界的未来。 不死人和褪色者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灰烬,千千万卢恩的汇聚。 所以你的力量和你的生命都不只是你的,现实里也一样。 早已注定的宿命不会减少旅途的痛苦,也不让炽热燃烧的火光暗淡一分一毫。 力量在于人心。 神父许诺虚无的来世收取粮食和物产 国王和贵族许诺给予无主的土地,收取粮食和物产 商人用无用的金银来换取粮食和物产 虽然清醒很痛苦,但不敢面对的话就只能沉浸在无限月读之中 第100章 伊蕾娜的舌尖 伊蕾娜扶着墙壁小心的从闺阁中走出。 “父亲。” “伊蕾娜...” 看着自己美丽动人的女儿,艾德格既欣慰又怜爱。 伊蕾娜的母亲早逝,又生来便是眼盲,如此也就罢了,可她却还背负着莫名的诅咒,不知何时开始黑暗中的一团火让她噩梦连连... 火焰是黄金王朝的禁忌,无数地位尊崇的先知因预言了火焰攀附黄金树而成为罪人被放逐。 可伊蕾拉居然说她在黑暗中看到了黄金树的彻底焚毁.... 自己虽贵为宁姆格福贵族,如今已是位高权重,却依旧无法补偿命运对自己女儿的亏欠。 无能的自己让她在火焰虚像中惶惶不可终日,让她在恶灵的呢喃声中无法安睡,让她曾经在自己治理不当的城市中目睹种种惨剧... 他所追求的一切荣誉,赌上性命换取的功勋,都是想让自己可怜的女儿在自己老去归树后不会如无根浮萍那般飘荡... 感到父亲久久不言不语,伊蕾娜有些疑惑道: “怎么了父亲?是这件衣服不好看吗?” “美极了...” 牵起女儿的手,艾德格一边慢步带着伊蕾拉走出城堡,一边道: “走吧,去觐见吾王。” “殿下也召见了伊蕾娜?王...也想见伊蕾娜吗?” 驻足停顿片刻,艾德格温柔道: “是的。” 伊蕾娜闻言脸颊瞬间染上淡淡红云,低下头不再言语。 艾德格见此也不再说些什么,牵着女儿登上马车后,骑上了自己了战马,带领着队伍向史东薇尔前进。 —— 卡利亚之战过后,回到海德堡的前一天,早已是秦山左膀右臂的艾德格脱下头盔,与秦山共坐在训练场的台阶旁休息。 不远处瑟廉正与托普斯交谈。 “这次战役你功劳很大,但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嗯...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考虑。” 秦山一边注视着瑟廉,一边对着艾德格说话。 不管是加官进爵,更换驻地,犒劳战士,还是想卸甲归田,秦山都不拒绝。 “我希望殿下...可以纳伊蕾娜为侧室。” “什么?” 不是,想当自己老丈人? 有些震惊的看向艾德格,秦山知道自己的这位骑士长从不说笑,这种事也根本不可能是说笑。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伊蕾娜的意愿?” 沉默许久,艾德格才开口道: “还请殿下恕罪。” “你知道我向来反对这些,你女儿的幸福应该由她自己去遇见,即使作为她的父亲你也不应该擅作主张将她托付给谁...” “可只有靠近您的身边,她才不会痛苦...” 艾德格有些无奈,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他相信秦山是不会拒绝自己,拒绝伊蕾娜的... “这是什么意思?” “伊蕾娜常年饱受火焰虚像与恶灵呢喃的折磨,而据我发现,只要您在她附近时,这些东西就会离她远去...我一直怀疑是癫火在诱惑她,只有在您的庇护下她才不会走上那大逆不道的毁灭之路...” 这理由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小白也是如此,感染了癫火之后只有靠近自己才能缓解... 伊蕾娜有女巫血脉,却无缘黄金赐福,所以被癫火召唤... 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伊雷娜眼中温暖的火...因为痛苦而无意识的想回归混沌? 靠近自己就不会再痛苦...我点燃灵魂后,便和伊蕾娜的命运就无法割离了吗? “您无需顾虑太多,王上贵为黄金君王,伊蕾娜早已对您早已仰慕许久...只要你您愿意接纳伊蕾娜,哪怕只是侧室也好...” “我明白了...但还是要征求一下她的意愿,明天带她来见我吧。” 红尘俗世的人为何总是多情惹烦恼 本是云该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 却含着泪水独自飘零 —— “你真的不建议和其他女孩一起侍奉我?” 看着伊蕾娜浅笑着摇摇头,秦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即使双眸无法视物,伊雷娜也能看到在那黑暗中熊熊燃烧的黄色火焰。 呢喃的恶灵? 不祥的癫火? 她从未如此想过. 母亲曾经偷偷告诉她,寻着黑暗中的光点,找到彼岸灯火,朝着灯火前进,成为指头女巫,是她生来的使命... 妈妈说要吃掉炽热的葡萄自己才能一点点得到灯火的指引,可那些想靠近自己,想用颤抖的手给自己葡萄的人们都被父亲赶走了... 自己本该在葡萄与父亲中做出选择,直到遇到了您...仅仅只是靠近,就让我的灵魂颤抖... 听说曾经那些愤怒的,恨着我们所有人的仆人们成了父亲的战友,不再和父亲互相憎恨,那些呢喃的声音也在给我指引,要我拥抱您... ...我们的王...给予痛苦解脱的王,让一切不再停滞的王。 “伊蕾娜早已仰慕您许久,我等的王....” “是吗?是彼岸指引你,还是那些不成话语的呢喃想让你靠近我呢...” “并不只是彼岸灯火的指引,更是因为您的温柔...从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便注定成为您的女巫,我也愿意成为您的女巫师。 每见您一次,我就会更明白,我是女巫,您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王,如果您愿意接纳伊蕾娜,伊蕾娜将不只是您的女巫...伊蕾娜想融入您...越靠近您,我..可以请您碰触我吗? 请用那火焰燃烧我,让我成为您的女巫,殿下....” 伊蕾娜说着说着,情绪越发高亢,似乎是不同的,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时融为一体并爆发出来,让她如痴女一般贴上了秦山,祈求着火焰。 “清醒一些,伊蕾娜。” 不伤害她就无法抵抗她的痴态,秦山无奈看着伊蕾娜如同捕猎的猫一般跃向自己。 你父亲才刚走啊妹子! 面色绯红的伊蕾娜因体温升高瘫软而用力的攀附在秦山怀中,浑身散发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 “我知道您不需要女巫的指引,可您的女巫需要您的抚慰...” “唉...” 伊蕾娜突然间陷入这种状态让秦山不知该怎么办,办了不是人,不办也不是人... 怎么推也推不开粘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秦山轻叹一口气。 艾德格才刚走,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不能乘人之危,伊蕾娜应该是因为短时间内变故太大无法控制情绪了。 痛苦的灵魂,渴求自己的火焰... 思索片刻,秦山咬破自己的手指,似火又似水,似红色又似黄色的鲜血流淌。 有些着魔的伊蕾拉依偎在他怀中,柔软的双手捧着他的指尖含入口中,不断的吸吮着,而后用温润的舌尖舔舐起来。 伊蕾娜终于不再狂躁,如同一个小孩一般挂在秦山怀中,吸吮着他的手指... 手指寄宿着部分灵魂,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山此刻也算是和伊蕾娜灵魂交融了...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进展实在是太快了...难道自己和米凯拉相反? 米凯拉是别人无法拒绝他,自己是无法拒绝美少女? 额.... 第101章 只有虚无才会纯粹 (番茄好像不能私信,到时候我自己在抽奖评论下面联系中奖的读者吧。) “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睡去的伊蕾娜,秦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伊蕾娜整理好在刚才的纠缠中有些散乱的衣服,秦山示意小白来到自己身边。 将伊蕾娜放入小白的怀中,秦山轻声道: “带她去你房间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她醒了叫我就行。” “遵命。” 明媚的光从窗外攀上了犹如天使一般的少女侧颜,勾勒出了阴暗分明的轮廓。 看着面色平静的小白,秦山能感到她内心中的各种情绪汹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曾经由艾德格主导的摩恩城对混种并不友好...葛瑞克期望的世界,是曾经黄金王朝最初的时代。 看似继承了古黄金的包容,实则早已开始划分阶层,混种是奴仆,而亚人连入城的资格都没有... 作为摩恩城城主的艾德格曾是混种们仇恨的对象,作为她独女的伊蕾娜虽然对这些混种有些怜悯,但对混种们所遭遇的痛苦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也还好自己的权力没有因接肢的暴行与对玛莲妮亚的战败而衰退,可以用强权把这不断累计的矛盾调和。 那自己对小白的爱,是赎罪? 潜意识里,自己的爱也并不是纯粹的吗... 嗯... 这世界又有几多纯粹的爱呢。 最深沉的爱,不也正是由各种私心杂念萌发而来... 色欲与私心,愧疚和怜悯都不与爱相冲突,不承担责任才是... 也许这也正是癫火选择自己的原因吧。 小白抱着伊蕾娜在金光照耀下,如纯净神圣的圣母玛利亚在温柔的怀抱着自己的信徒。 伊蕾娜好似被恶魔折磨后又被赐福的单纯修女,痛苦与幸福在她美丽的脸颊上纠缠在一起,加上她修长的手臂与温润的指尖皆无力垂落,真是我见犹怜... 此情此景,仿佛由传世大师耗费半生心血勾勒出的教堂壁画一般使人心静。 ... “殿下?” 罗德莉卡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门口站着的秦山有些惊讶。 “别老殿下殿下的,叫亲爱的。” “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 “殿下...我还没看完呢...” 秦山十分自然的将罗德莉卡抱到自己的腿上,视线掠过罗德莉卡可爱的侧脸,看着桌上的文件,上面并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 想低头去罗德莉卡亲昵,却被她不断的侧脸躲避,秦山有些好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拾起笔开始解决这原本属于自己的任务。 “伊蕾娜走了吗?” “没有,以后应该也不会走了。” 沉默半晌,罗德莉卡再开口道: “罗德莉卡会和伊蕾娜好好相处的。” 停下签字的笔,秦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今天只是因为伊蕾娜的精神情况不对而已... 自己管不住自己,对罗德莉卡来说很不公平...她是自己目前唯一正式的妻子。 虽是侧室,但那是秦山曾经根基不稳,对拥护自己的黄金贵族的妥协。 如今还未改变这个现实,一方面是罗德莉卡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意愿,一方面也是因为秦山自己对其他女孩的贪欲... “事发突然,所以没办法征求你的意见...” “殿下不必忧心,罗德莉卡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只是可能会需要时间习惯,只要殿下不要冷落罗德莉卡就好...” “怎么会呢。” 秦山一边说着,秦山一边抓起罗德莉卡的手。 看着自己送的朴素黄金戒,温柔的帮罗德莉卡褪下。 “殿下...” 罗德莉卡有些不解和担忧的呼唤着,却没有抵抗,也未开口询问如此作为的缘由。 秦山小心的划破罗德莉卡的指尖,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戒指上。 “痛吗?” 罗德莉卡轻轻摇头。 见此秦山再从自己的指尖滴落一滴红黄交织的鲜血与罗德莉卡的指血交融,化为一颗包裹着亮黄色光芒的血色宝石,点缀在纤细而纯净的金戒上。 满意的点点头,秦山温柔的为罗德莉卡戴上了象征着爱情的戒指。 “指尖鲜血的交融,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我们的灵魂相融,你是我的妻子和爱人,我怎么会冷落你呢。” “殿下...” “叫哈尼。” 罗德莉卡羞怯的撇着脸,表示臣妾做不到。 罗德莉卡虽然很想表达自己的爱意,但就是说不出来,太肉麻了... “哈哈哈。” 看着罗德莉卡的心情不再沉重,秦山也放下了心,单纯的而美好的人只需要陪伴和关怀就会很开心。 只有愚昧而不自知的人才会不断的索求和试探,越不安越听取无理的建议,而后就是越要求各种条件越被外界拷打,越被拷打越不安.... “戒指里蕴含着我的部分灵魂,未来我不在的一段时间可以代替我陪着你,保护你。” ... 翻过最后一页,放下笔。 感受着依偎在自己怀中呼吸轻轻起伏,不知何时睡去的罗德莉卡,秦山展颜一笑。 疲惫的手掌攀上罗德莉卡交叠在她柔软小腹上的双手。 双手与罗德莉卡的十指交织,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润,指尖的细腻,点点暖意如同流水一般流入心中,长时工作的疲惫也在此时消散。 轻轻抱起罗德莉卡,放到旁边柔软的大床上。 两双眼眸对视,罗德莉卡今天终于不再和以前那般躲避秦山的双眼。 “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我要让你明白自己有可爱...如果真的可以,我真想永远看着你的眼睛,永远抱着你。” “殿下...罗德莉卡也想永远被您注视着...” 双手支撑在罗德莉卡耳边,看着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对自己的渴望,秦山温柔一笑。 两人好似回到了那天的黄昏。 将脸埋入罗德莉卡柔软的小腹上,深吸着动情的爱意,品味着少女美好的气息。 鼻尖划过小腹,顺着少女火热掌心的指引划过圆润柔软的胸脯,最后掠过修长的天鹅颈,再次来到因秦山的呼吸而颤抖的睫毛... 秦山一边慢慢为罗德莉卡褪去衣物,一边温柔的注视着罗德莉卡的双眼,柔声道: “今晚我想看着你的眼睛,可以吗?。” “嗯...” 第102章 葛德文 艾尔登之兽是黄金树的十字架,艾尔登之兽玛丽卡的十字架。 玛丽卡张开双臂不再是赐下祝福,而是被钉在光构成的十字架上受罚... 葛德文...也是受罚,守卫王都的战神,古龙信仰的起始,唯一一个命运还在轨迹上运行的太阳之子... 唯一一个命运还在变化的神人...孕育死亡律法,潜藏者时代真正的神王。 潜藏者时代,菈妮唯一开口说自己能接受的时代... 葛德文,菈妮,日与月。 依稀记得大赐福的老妪说葛德文不应该落的如此下场,而菈妮从始至终所做的事都在反抗双指... 睁开被癫火浸染的双眸,想起父亲的秦山难以平复心中的悲伤。 轻轻下床,为罗德莉卡整理好被子后,秦山来到了书架前,从中抽出两本厚重的祷告书。 刺客祷告,双指祷告。 法环破碎之前,这些祷告书是他这王族也难以接触到的存在,但现在他只需要和褪色者交换就可得以窥视。 刺客祷告书,黑刀刺客修行的祷告。 双指祷告书,记载了双指赐下的祷告。 两本书一明一暗,封面都是两个圆环... 记得艾尔登之兽有一个强大的招式,飞向空中展现艾尔登法环,然后在挑战者身边凝聚两个圆环进行攻击。 圆环...拉塔恩双刀上铭刻着一个未画完的圆,黄金律法大剑也是一个圆环,黄金王朝惩罚凡人的刑具也是一个向上的半弧... 脑海中画面闪过,葛孚雷,葛德文的死亡姿势都和玛丽卡一样,双手向上弯曲,被钉在一个半弧上... 黄金王朝贵族的武器多有弯弧的设计元素,弯弧代表的是圆环,而圆环代表是神赐和神罚,可是为什么...火焰祷告书封面也是两个圆环呢... 对了,火光同源,黄金王朝想去火留光... 那么葛德文之死也可以理解了...他也在受罚。 处罚...和玛丽卡一样的受刑姿势,cg里葛德文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甚至乖乖脱下了衣服被刻下咒痕... 如果是受罚...司法官拉卡德没有资格审判葛德文,葛德文是名正言顺的神王长子,而拉卡德只是半个外戚。 那么只能是神只... 葛德文的死应该是玛丽卡与部分解指的密谋,那为什么葛德文死亡的结果却是玛丽卡崩溃砸环的理由... 黑刀之夜应是菈妮在托丽娜的帮助下催眠了黑剑,然后偷取了死亡卢恩给黑刀刺客。 日与月的神人初死,代表交界地停滞的命运在命定之死的帮助下开始变化,但葛德文如今的处境表明,黑刀内部并不是团结一心,如双指选择的神人也有冲突一般。 他死亡的结果被篡改了。 黑刀之夜对所有参与的势力来说都是既成功又失败的。 拉达冈在葛德文的死亡仪式最后必定进行了强势干预,只有他才能,才有理由把葛德文的尸体安置在黄金树之下。 黄金树的树根,是葛德文受罚的十字架。 他的死是新时代的号角,但被他推动的命运又被拉达冈禁锢在了黄金树之下... 不是葛德文的尸体污染了黄金树,而是黄金树的树根压制住了葛德文... 黄金树在拉达冈与艾尔登之兽的控制下早已是一具停滞的尸体,所以葛德文生命力强大的“死亡”才没有完成玛丽卡的期望,没有打通死亡的通路... 葛德文死后不仅没有带来新的变化,反而是自己的尸体开始退化,他的尸体在树根的污染下越来越原始,荒诞。 这才是玛丽卡砸环的理由... 她不仅是看到自己的王朝走向崩溃的女神,也是亲手杀死自己孩子母亲... 哭诉葛德文悲剧的解指老妪,王城内某处满地的老妪尸体与静坐葛孚雷分身前的黑刀刺客,散布交界地的解指老妪,各处监牢关押的黑刀刺客... 也许那些老到已经几乎快不能活动的老妪,那些腐朽到生命尽头的双指,他们有时候也会想起死亡吧。 葛德文那从死亡中萌发的生命力被拉达冈用黄金律法压制,以至于变的和猩红腐败一般成了使人恐惧又厌恶的污染... 拉达冈黄金基本主义... 基本主义用两种力量解释黄金律法──回归与因果。 所谓的回归,意指将万物朝不变收敛, 所谓的因果,意指让万物环环相扣。 让万物环环相扣,朝着不变收拢... 说的好听,发现死诞者这些因黄金律法而生的痛苦受难者,就派出基本主义猎人,看到玛莲妮亚这些因丰饶再难而腐败成疾的受难者就不闻不问... 真是可笑。 天才如米凯拉,也许正是因为看清了黄金律法,明白了玛莲妮亚的悲剧因黄金律法而起,又怎么可能被黄金律法治愈。 那么血指和判律者的性质也容易看穿了,看似为了力量而痴狂,实则成为了神人们开启新时代牺牲品... 基本主义猎人,血指,判律者...这些人除了信奉的东西不同外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生命的美好有多少生命就有多少种定义,但是极端绝对不和美好沾边,极致的癫狂和永恒的停滞没有本质区别。 敢于直视尸体的恐怖,才能摘下最美的彼岸之花。 花不可能永恒绽放,尸体终会腐败成泥。 狂躁的风暴掠过寂静的山岭,秦山不得不面对更多的深渊。 既然黄金王室有外戚,与黄金分庭抗礼的卡利亚王室又怎会没有黄金的外戚。 驻守史东威尔的神王长子葛德文便是最佳的联姻对象,那些身躯扭曲的王室幽魂,应是自己的血亲... 返祖了生命熔炉特征的生命,又或者说继承了熔炉力量的强大熔炉后裔,与蒙格和蒙葛特生有角质一般。 而自己甚至连王室幽魂那般扭曲的身体都没有继承,反而要去夺取肢体... 如此看来,自己原本与圣树应该是隐性盟友,而在原本的故事线中玛莲妮亚因自己的拖累而导致与拉塔恩战斗的失利。 因米凯拉与自己父亲的关系玛莲妮亚才没有杀自己...可为什么即使没有自己的干预,玛莲妮亚也还是几乎战败了呢... 命运吗? 望向黄金树的眸中,黄色的火剧烈燃烧。 秦山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血脉最稀薄的子嗣,为什么却继承了最重要的大卢恩...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怜的父亲...哪怕原本的我力量弱小,也不是你弃我而去的理由啊... —— “对不起,葛德文...” 秦山心中窥视着他的树与睡莲皆无风摇曳。 身体娇小的女孩蹲在地下世界某处的阴影中,眼泪抑制不住的在流淌,对着那早已逝去的人不断说着道歉。 倒悬的尖塔悬挂在她的头顶,仿佛是属于她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将要落下。 她没有身体,这把剑只会杀死她的灵魂... 米凯拉选择了非我的神路。 她忽然发现,她最爱的人可能皆会因她而死。 被她诱惑着许下弑神的诺言,被她送上弑神的武器... 第103章 再见梅林娜 淡蓝色的星光凝聚成安静的少女,应他无声的呼唤而来。 梅林娜看着蹲在躲在角落里落泪的秦山,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最终梅林娜还是迈出了脚步,走到了秦山身旁坐下。 “会哭的王,很可笑吧。我对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总爱对我说:爱哭男孩成不战士更成不了王,但只要有守护的决心,就能成为英雄...” 原来是想起葛德文了吗... 轻轻握住秦山的手,梅林娜知道秦山想要对自己倾诉些什么,认真的听着。 “还记得以前,小时候的我身体一直很孱弱,站在同辈王族身旁简直像是他们的后辈...因此父亲不在时他们总喜欢欺负我...于是我常会问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 “而他总会温柔摸着我的头顶,笑着对我说明天一早就回来...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有人说父亲是叛徒,背叛了黄金树。” “他们这么说着说着,我这么听着,我知道父亲不可能是叛徒,他是最爱我,最爱交界地的神王长子,直到那天我等来了父亲的遗体,我对未来的所有幻想都在那一刻被击碎...经过黑刀之夜的我恐惧不已,不安的等待着父亲的保护,却等来了他的归树仪式...黑刀之夜,所有人都参与了,对吧?” 梅林娜沉默的撇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她曾经对葛德文承诺过保守秘密,如其他人那般不告诉秦山这一切,葛德文知道曾经的葛瑞克无法担负起这使命。 可如今他们父子二人已走上了同一条道路,而两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失去灵魂的父亲,点燃灵魂的子嗣,都想化作太阳... 梅林娜心中的悲悯横生,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两行旧诗几多相似 如同今宵昨日念之 “我...” 梅林娜刚想张口,却被秦山打断。 “你说一个人死了,他还会再笑吗?” 看着擦去眼泪的秦山,梅林娜轻轻摇了摇头。 死人会笑吗? 会吗? 不会吗? ... 梅林娜静静看着秦山,等待着他的答案。 “会笑的。” 心中的阴霾被再见的容颜冲淡,在再见梅林娜的喜悦中秦山终于平息了心中葛瑞克和自己对葛德文的悲鸣。 那燃烧灵魂的火焰也终于又变成温暖的流水,在心间流淌。 既然自己继承了葛德文的大卢恩,就有责任走完他未竟的道路。 既然梅林娜赐予了自己她的心,那么玛丽卡想要的新世界自己也应尽一份力.... 秦山微笑间与梅林娜相握的手活动着,五指嵌入梅林娜指间的缝隙,与她十指交叠。 “只要你笑了,他们就会笑的...不论是永恒女神,还是父亲...” 感到自己在他的眼眸中逐渐失去自我,梅林娜想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远离这不断吸引着她的深渊,可早已为时已晚。 总是抿着嘴故作冷漠的少女终是选择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她的双眼目睹了无数恐怖的血腥,看惯了绝情和背叛。 直到遇到了他,想要一直冷漠下去的少女怎么也逃不出他温柔的眼睛... 算起辈分,梅林娜应该是自己的小姨...可那又如何呢? 看着面色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女孩,过去与现在交叉,现实与梦境倒转,他没有理由不想爱她,不去爱她。 一手牵着梅林娜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脸庞,秦山望着如她霜眉一般轻薄的红唇,慢慢俯身... 看着他身后的幔帐,梅林娜终是从他深情的眸中挣脱,抬手再次拒绝了他的侵扰。 见此秦山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再去试探。 为了她,他可以一直等待。 轻轻靠上她的温暖肩膀,嗅着她身上的甜美气息,秦山不再言语。 “伊蕾娜,是被癫火蛊惑的女巫。” “你想让我远离她?”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轻声一笑,秦山禁锢她手掌的手大拇指开始活动,轻轻抚弄她的大拇指。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吗?那涅斐丽呢?你知道她因为遇到你,现在已经被百智抛弃了吗?” “....” 沉默片刻,秦山才想起不久前在白金村见到的少女。 一个看似强大,内心却和狄亚罗斯没什么区别的女孩。 在这破碎的世界,这些对生命和亲情等温暖抱有希望的人却总是被伤害的最深,只有直视深渊,举起刀剑,他们才能真正放下包袱,找到自我。 “怎么会因为我,那是她注定的宿命,对自己相信的东西开始怀疑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梅林娜被这狡辩气的瞥了秦山一眼,道: “...你走过了这些路,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走过去。” 秦山沉默了... 是啊,涅斐丽这种人,待她们寻到自我之时,却也是她们将死之日... 涅斐丽,勒缇娜,甚至还有拉雅自己都可以试着拯救,但米莉森,自己又该如何抉择,如何劝导她... 还有菲雅...菲雅...这个自己目前还未见过的女孩,多数玩家心中的第一婊,如狄蒂卡一般甘愿为与自己无关的死诞者没背负所有骂名,甚至牺牲自己的女孩... 为了另一群人牺牲一群人...菲雅她肯定也是痛苦的吧...可她又能怎么选择呢.... 她们又能怎么选择呢...自己有大卢恩,有正统的王位,有明确的目的,有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她们又有些什么呢? 拉雅的母亲不是她的母亲,菲雅的所爱早已失去灵魂,养大了涅斐丽的百智背叛了他所教导给涅斐丽的一切... 感到秦山的再次落寞,梅林娜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去成为大家的太阳吧... 有人生来便是羽翼,一生漂泊只为寻找可以带他们飞向天空的翅膀。 第104章 互为救赎 “涅斐丽在哪?” “你想去找她?” “不是你说我要负责的吗?” “...” 梅林娜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盯着这个笨蛋,虽然还是万年不变的小表情,但无语而尴尬气息已经蔓延。 “她一直在大赐福,你进不去。” “...” =_= 这回轮到秦山无语了。 思索片刻,秦山道: “乘风而行的鹰终要面对逆风,不然就无法真正翱翔于九天之上展翅为鹏。但涅斐丽敢于对梦魇拔刀,却不敢面对美梦的破碎...不在她身旁我也没法帮助她。” “这是她注定要面对的磨难,目前看来她并没有走出来的可能啊...百智那家伙控制人的手段还是挺厉害的,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她应该只是对未来迷茫了,你帮她重新找到方向,她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不行的话,秦山就只能去找塞尔维斯那老家伙了... 面对秦山的甩锅,梅林娜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她来说涅斐丽只是一个路人,如果不是和秦山有关她才不会去关注这与她,与交界地未来无关紧要的人。 她也有些不理解涅斐丽为什么会这样... 被亲人当做锋刃利用有这么难看开吗? 哪怕斩向的是曾经的自己... 不敢面对破碎的梦境,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被否定...涅斐丽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害怕到几乎失了智,梅林娜不理解。 生于帝王家的梅林娜早早被灌输了牺牲的觉悟,为了使命她几乎割舍了自己作为少女的所有情感,变成永远一脸冷漠的少女... 直到某天...遇见了面前这个笨蛋。 母亲说就算成不了神人自己也会遇到自己的王... 王,是如葛孚雷大人那般是为了少女的使命破除一切荆棘的战士吗? 将自己送到命运的终点,然后目睹自己的燃烧的王... 可为什么自己选择的王会先自己一步点燃自己呢...因为自己不是神,给予的赐福太过弱小吗... 梅林娜无数次向着永恒女神的雕像祈祷,却从未得到过回应。 “你怎么了?不想去就不去呗,我找其他褪色者帮我就好了。” 看着明显陷入悲伤的梅林娜,秦山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又触动了她的开关。 他知道梅林娜的心从握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倾注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一直都不想让她因自己而难过。 “我没事,让我去劝解她吧...也许正如你所说,她只是陷入了迷茫,只需要给予她眼眸光芒,便前路光明。” “嗯...谢谢你。” 对视中,看着梅林娜紧闭的眼眸下三爪的黑色封印,秦山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 梅林娜有些可爱的抿了抿嘴,没有再抗拒,任由温暖的手掌亲昵的抚摸着自己脸颊。 她以为他只是想怜爱一下自己。 一路独行的她,也想依偎在温暖之中,她想要的不是篝火,也不是黄金树的光芒.... “这是个封印,对吧?” 心中一沉,梅林娜语气冰冷道: “寻根问底并不是好习惯。” 看着如同炸毛刺猬的梅林娜,秦山直视着那泛着冷光的好看眼眸,不置可否,笑道: “是吗?那你知道有人会为了得到答案会变得越发偏执吗?” 被触碰了逆鳞的少女不再继续听那想蛊惑自己的话语,冷着脸起身想要离开。 哼,涅斐丽等人也就罢了,还有癫火女巫...还肆无忌惮的触碰别人的禁忌,活该天天被癫火烧! 还我笑了死人就笑,我笑你个头! 梅林娜转身戴上可爱的熊耳兜帽,快步离开。 快步走到少女身后,将想离开的女孩搂入怀中,许久才见一面,秦山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也就是梅林娜了,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女孩,不然秦山这么放肆早被打的满头是包... 嗅着女孩身上青草与树林独有的气味,秦山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她还在一直旅行,梅林娜也在找什么吗? 还是只是在等自己启程呢? 经过卢恩洗礼的秦山越发高大,身高已经接近了普通人类的极限,身高已经快要突破一米九到达两米。 梅林娜在她怀中如同像是被大熊抱起来的小小熊。 “有些问题的答案是禁忌...我不能告诉你。” “没事的,我只是...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不能说就不能说嘛,何必这么生气。” 你说呢? 梅林娜虽然气不一出来,却还在秦山的纯真战法下败下阵。 沉默片刻,梅林娜道: “我不能告诉你,但也许菈妮会告诉你答案...答应我,不要去问。” 不要去问? ... “我答应你。” 秦山没有再问为什么,答应了这不安的少女。 谁让她是梅林娜呢...过去现在未来交叠,她在他的心中是如此可爱... 游戏里的梅林娜与褪色者完美展现了何为柏拉图式爱情,也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悲剧。 而他...他只想让她在未来某一天愿意对自己展现她的一切。 她的美丽双眼,她的可爱微笑... 一个从来不笑,一直只睁开一只眼睛的女孩忽然有一天睁开两只美丽的眼睛对着你可爱的笑,一定会很美,不是吗? 本来还想问问梅林娜为,什么她和菈妮现在的身体这么像双胞胎,既然梅林娜这么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再强求。 被母亲把禁忌的宵色眼眸封印在自己眼中,对梅林娜来说这可能不仅是她背负的使命,也是她内心难以直视的痛处。 梅林娜转过身来,在可爱兜帽的遮蔽下秦山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见她可爱的薄唇对着自己轻言细语道: “谢谢。” 她略显奇怪的嗓音在秦山耳中总是那么可爱,让人想要接近... 似乎在这平淡的声音下有无数的痛苦与情绪被她压抑着不敢表达。 如果涅斐丽的救赎是迎着新的风起航,那你的呢? 亲爱的梅林娜...我们能成为彼此的救赎吗? —— 幽暗的墙角,棕色皮肤的少女被黑暗埋没,如同一只被命运抛弃折翼鹰,在等待着她的王为她扇起新的风暴。 恐惧的心被冻结成冰等待着火焰的温暖。 被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在等待着枷锁被剪断。 无止境的旋转让她头晕目眩,她害怕改变,却也想努力飞翔。 —— 流浪商人拉动着奇怪的乐器,拉响着悠远而悲凉的乐曲。 菈妮高坐在废墟之上,望着无名褪色者与她的女巫远去,直至消失在她眼中。 “为什么...你还不来...是不想见我吗?” 葛德文,你让我怎么面对他... 你让他,怎么面对我... 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一生终不相见。 但是这注定建立的羁绊,你让我怎能无视。 第105章 奈若何 “尤拉?他不是被你杀了吗?” 一脸稚嫩却身穿鲜血贵族长袍的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龙骑士。 她满脸不解,这搞什么啊...喜欢别人又亲手杀了别人,现在是想念人家想出幻觉吧? 真是有毛病... “我听闻有人见过他。” 低沉的女声从黑铁制成的头盔下传出。 鲜血贵族无语的看着艾琉诺拉,道: “有人见过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见过他!” “尤拉似乎感染了癫火,而宁姆格福的癫火被一个人平息了,你应该见过他。” “我见过他?” 女孩下意识的歪起脑壳思考起来,癫火...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和癫火有关的人了? ... 艾琉诺拉。 狩猎龙的骑士,纯紫的血指都是她的称号。 一个极具危险而美丽的女人。 独身一人追寻强大的力量而纵横交界地的强者,以挑战强大的敌人做为人生的目的。 本将身心交付手中双头刀的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战斗下去,在与交界地强者的战斗中带着荣耀死去。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喜欢叫她笨蛋的笨蛋... 那个跟在她身后与她一起猎龙的老头,劝告她不要靠近鲜血和龙飨的蠢货,斩下她血指后死在她刀下的笨蛋... “…你真的是个笨蛋啊,竟然异想天开,想挑战龙。老夫不再阻止你了,反正也是徒劳。” “鲜血让人痴狂,把老夫的劝告听进去吧,别让你的心向着咒血...” “艾琉诺拉啊,虽说远不及你,但老夫也没有虚度光阴。老夫砍下你的指头了,所以别再心向着咒血...别再让你的剑,你的身躯, 还有你那美丽的龙焰染上任何一点阴霾...” 那一天,她修长的手指因鲜血变得丑陋,他见无法战胜自己,逃走之前对自己说道: “如若有缘,定会再相见。” 她不知道什么是有缘。 她只知道自那之后便一直有一个手下败将在追杀自己,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曾经她觉得他烦的不行,他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一个絮絮叨叨的老父亲,一个真正的笨蛋...一个想让人逃离的牢笼。 可真到解脱之后,却又是那么空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陪伴代替了她对力量的渴求... “宁姆格福的东边,雾林边缘的黄金树孕育着可以净血的露滴...走吧,艾琉诺拉,他要来了...” ... “我不记得自己有接触过什么癫火...那东西又恶心又危险,我才不会去碰。” 女孩思考片刻,便信誓旦旦的说道。 癫火是交界地的禁忌,带来癫狂,使人疯狂的火焰,没人愿意主动去沾染。 “一个脑袋发光的男人。” “脑袋发光的男人?” 闻言,鲜血贵族想起了那天打扰自己睡觉的坏蛋,那个身着金色铠甲引领千军男人... 虽然他让自己驻守的血池被污染,但他脑壳发出的光还挺暖来着... 他好像是叫葛瑞克来着...宁姆格福的王。 “你说他啊?他和癫火有什么关系?哇!不会是他平息了那的癫火吧?真的有人能操控那东西!?” “有人见过他和尤拉在一起,最后在利耶尼亚见过他脑袋发光,他...是谁?。” “...,他是葛瑞克啊,你这都不知道?利耶尼亚已经被他占领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不会是又躲到哪个洞窟修炼武艺了吧?” 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脖子上粗糙龙皮制作的围巾,艾琉诺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转身离开。 那个磕头求饶的光头强盗首领骗了她,说有关尤拉的东西在洞窟的箱子里,她打开箱子之后便被传送到了一个危险又未知的地方。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宁姆格福,又废了一番力气屠灭了强盗洞窟才寻回自己的鲜血骑士勋章,回到鲜血王朝... 该死的光头强盗...听说去往了火山官邸想当叛律者,可笑至极。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追杀这种小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 “喂!你不会真要去找葛瑞克吧?你打不过他的!” 鲜血贵族有些担心的对着艾琉诺拉的背影呼喊,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这高傲老女人...迟早死在葛瑞克的剑下,不行...。” 她想拿起剑去追上好友,可一想到那冷漠又莫名温暖的金色眼眸,她却怎么也举不起自己那用来放血的杖剑。 ... 以凡人之躯挑战神只,正是自己追求的终点。 可尤拉...你真的还活着吗? 艾琉诺拉从传送门走出,一脸不太聪明的白金之子蹲坐在岩石旁,抱着波纹大剑愣愣的看着她快速远去。 虽然思维迟缓,白金之子也记得这个人,她是神只大人的盟友,血液势力的一员。 ... 一路上风霜雪雨,不及她心中悲凉半分。 在龙飨与咒血的侵蚀下她注定会沦为力量的奴隶,从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净血露滴可以让她暂且维持理智,可她对龙飨的追求已经深入骨髓,伏地的诅咒她无处躲避...那个喜欢叫她笨蛋的,是她最后想再见一面的人。 如果他被癫火侵蚀,她便为他送上解脱,如果他一切安好...她便永远离开。 了结一切,她便再无牵挂。 ...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走向追求力量的道路,如果你没有追杀血指的决心,我们便不会相遇,就不会生出这么多让人难以抉择的矛盾。 可是...可是哪来这么多可是呢,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之法。 强大半神,也许能让我使出全力吧。 葛瑞克...你的风暴,能让我如烟火般化为璀璨的雷霆吗?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依稀记得他说在芦苇之地,他的家乡每年都会有盛大的节日庆典,在那段时间的夜晚,天空会绽放火焰构成的花... 那花如古龙翅膀煽动带来的雷霆一般转瞬即灭。 如自己从未见过的樱花一般短暂且美好... 第106章 火与光之王 “你怎么能直呼殿下的名字!” 驻守风暴关卡的四翼混种拔出半截腰间长剑,怒视着瑟廉,如果不是身边有骑士拉着,她已经拔剑砍了上去。 “我为什么不能叫他的名字?” 瑟廉一反常态的在众人面前有些俏皮,像是在调戏混种骑士一般。 一想到秦山经常在那种时候强迫自己听他叫自己老师,瑟廉就浑身刺挠,像是身上有蚂蚁在爬。 “你!” 混种骑士生气的看着瑟廉双手抱胸不屑一顾的姿态,像是示威,又像是毫不在乎,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对混种骑士来说都是挑衅。 “大人,瑟廉院长可是王上的...不能冒犯啊!” 听着耳边骑士的低声劝告,四翼骑士深吸一口气。 呼... 不能和祸乱朝纲的女人纠缠不清... 混种骑士调整心态,目视远方,不再理会瑟廉。 暗道一声无趣,瑟廉也不再纠缠,寻找心间丝线的指引去找秦山。 ... 迎着黄金树的光,秦山细细把玩着娇小梅林娜。 一个可爱的,散发着暖意的迷你梅林娜木雕,倾注了梅林娜心血与爱意的木雕。 “看来咱的温柔并不是没有回应呢。” 梅林娜...你是逃不掉的...你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把我的心俘获... “又在想哪个女孩?” 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将秦山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瑟廉侧抱着自己的头罩,一脸揶揄的看着秦山。 在光的笼罩下,瑟廉所展现的美好再被提升了一个层次。 秦山没有如平常一般张口便是谎言,而是将手中的雕像递了过去。 轻轻将头罩放到秦山的桌上,瑟廉伸手接过了木雕。 “很可爱...还有点面熟。” 木雕圆润光滑,看得出来原主人打磨的十分细心。 虽然木雕身上的色彩像是用植物汁液粗制而成颜料涂抹的,但也难掩其精致。 看着这木雕,初见的熟悉感让敏感的瑟廉快速在脑海中检索这熟悉感的来源,眨眼间瑟廉便想起了熟悉感的来源。 这木雕的面容,不正是简约版菈妮吗... 菈妮...黑刀刺客... 黑刀之夜,葛德文之死... 心中无奈一笑,瑟廉不愿在思索下去,将木雕还给了秦山。 接过木雕,秦山道: “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水利工程遇到了难处?还是卡利亚那边有什么事要我解决?” 眼睛余光扫过幔帐,女孩的轮廓若隐若现,瑟廉有些气恼道: “除了工作,我就不能想见见你?看你这样,怕不是过了几天就把我忘了。” “噗...” 无奈一笑,秦山轻轻将瑟廉拉入怀中。 跌入牢笼的瑟廉略微挣扎后便气鼓鼓的不再言语,因为秦山用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她越折腾秦山的双手越放肆。 亲昵的温存片刻后,瑟廉便进入正题: “工程确实出了问题,经过我们的研究,你想要能通大船的水道目前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建设,你想要的大湖蓄水池也没可能,为了让流水有高低落差,学院目前的想法是修筑阶梯环水....从卡利亚到摩恩城下方..就像是灌满一个套一个的杯子...” “虽然和你设想的开天辟地落差很大,但耗费的时间与人力物力并不会减少,你还要坚持吗?” “嗯。” “我知道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做这种对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个工程可能激起民愤的。” “因为生命生生不息啊。” “生命生生不息?” 瑟廉不理解,却也没有再询问。 秦山知道不是学院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搞出堪比神话一般的工程,而是他们不想这么做。 瑟廉也不想自己这么做。 修长城难免需要尸体作为地基,他理解,所以也不再强求。 “我还有一个新发现,和你前几天说的,交界地的火光同源有点关系。” “什么发现?” “我整理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藏书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在黄金王朝之前的书籍里,艾尔登(elden)并不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修饰词,在曾经,这个词有两种意思,古老,还有火焰。” 停顿片刻,瑟廉继续道: “代指纯粹的火焰虚像。” “所以艾尔登之王的原意是...” 瑟廉肯定了秦山的猜想,说出了答案: “火之王者。” 瑟廉一脸平淡的给出了答案,只是她那扑通扑通的心跳证明她并不是如变她想表现的一般云淡风轻。 艾尔登法环 elden ring elden 火焰 ring 戒指,环,而交界地的环就是光... 艾尔登法环的王,光与火的王。 光与火,日与月,火与夜... “原来这就是正统的王者之路啊...他还真没骗我....” “谁?” “癫火的使者...” 瑟廉闻言沉默片刻,便将手攀上了自己腰间不安的双手上,想要安抚秦山。 “你听说过卡利亚王室的秘宝夜与火之剑吗?” “...听说过。” “传说那是卡利亚与巨人友谊的象征...曾经我一直觉得这传说是个毫无根据的笑话。再给你说一个秘闻吧,蕾拉娜还有个妹妹,和她姐姐一样爱上一个红发的男人,一个背负红色火焰的男人。” “看来夜与火,还真是千古以来都缠缠绵绵呢...” 蕾拉娜有个妹妹? 也是...交界地的月都不止一个,蕾拉娜有个妹妹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但看蕾拉娜和拉达冈,还有瑟廉提到夜与火的悲伤,这两人的应该结局也不太好,按照拉达冈的黄金基本主义与无上意志去火留光,让光熄灭的行径来看,这两人甚至可能... 唉... 除去身死的可能,也可能和蒙格与蒙葛特一样被玛丽卡保护起来了。 玛丽卡对蒙格兄弟,对褪色者与葛孚雷的放逐,越看越像是保护... 忘情负义,绝情绝义? 为了王朝背叛过去,而后牺牲亲人的恶女? 不过是另一个狄蒂卡...一个为孩子背上所有骂名,然后被剥皮的可怜母亲。 玛丽卡啊...葛德文啊... 黄金王朝的十字架从不审判罪人... 基本主义之下允许有爱和自由意志。 “你怎么了?” 瑟廉感到肩膀的湿润,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着陷入悲伤的秦山。 自己的话语让他很难过吗? 为什么呢? 因为公主和火,红发和满月吗... 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 “我没事,只是...” “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是谁说要一直陪着我,要一直爱我,爱大家来着。” 捧着秦山的脸颊,瑟廉温柔的擦去爱人的眼泪,她好像变成与他相遇时最初的自己,没有被他的天真与不着边际影响的成熟与知性。 你想成为太阳我就默默感受你的温暖,你感到害怕我就是你温柔的老师... 夜与火...我和你。 有什么可怕的呢,即使没有了光,太阳也会照常升起。 .... (elden 挪威语,瑞典语中代表着纯粹的火焰 而太阳光环也多出现在北欧 柳条人则是北欧异教徒崇拜太阳,崇拜自然之神,用来献祭生命取悦神明的仪式用品。 抽奖时间可能要延后到作者发工资,所以到时候给读者抽两份吧...) 第107章 宵色与雪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 从温暖的怀抱中挣脱,秦山看着一脸慈爱的瑟廉有些好笑。 虽然也很喜欢这样的瑟廉,但自己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 “我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徒弟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瑟廉才不管秦山怎么反抗,再次将他搂在怀中。 “太感性是会伤害自己的...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今天让你抱个够你还不开心了。” 听着瑟廉温柔的声音,秦山也不再挣扎,任由她用温柔将自己包裹。 ... “所以你想成为古老的王吗?一个人承载着火和光...” 这会不会太过痛苦,瑟廉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其实我只想成为你们的王...” “你这家伙!” 看着瑟廉嗔怪的可爱模样,秦山轻轻一笑接着道: “想让温暖的光重新回到交界地,就必须有人去点燃遮蔽天空的帷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我将火带回天空,我不想当王,也不想夺取谁的力量,但这就是命运。命运是我遇到你们的开始,所以我必须去面对的。” “为什么你总是能看的这么清楚呢。” 瑟廉有些痴迷的看着秦山,她慢慢理解了蕾拉娜和那位杳无音讯的公主。 夜里的星月终会在光暗交替的那一刻遇到太阳。 虽星月与太阳注定要分别,但也许自己和他是特别的呢? 卡利亚公主和女王的是红色落日,自己遇到的是黄金暖阳。 那么在古老传说里日落日出之时,星月和太阳是在道别,还是在安慰彼此呢...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可爱学者已经开始了自我欺骗,朝阳和落日... “因为你的眼睛总是这么清澈。” “你别再说这种让人肉麻的话了...” “哪里肉麻了,你这么美好又诱人,我一辈子都夸不够。” “真的吗?” “真的。” “哼...” 又娇嗔一番,瑟廉趴在爱人的怀中,她不怕秦山有其他红颜,她只怕他弃自己而去... 她怕自己也变成蕾拉娜那般只剩下失去了灵魂的意识...她怕自己的生命也如蕾拉娜一般停滞在爱人离开的那一刻。 曾宣誓要追寻星星本质的她怎会抛不开这等杂念... 曾宣誓要将一生奉于满月的女王怎么样一见误终身... 谁是谁在火焰中看到的虚像,谁又是谁在夜空中看到的光... ... 凡人渴望龙的力量却终为土龙,土龙所仰望的飞龙又渴望成为永恒的古龙,而古龙在品尝到凡人的爱之后可能也会想再回到血肉之躯吧... 可能那石质的皮肤不仅是保护,也是冰冷牢笼,让永恒的他们无法温柔的抚摸爱人... 当灵魂永恒,生命便成了虚无。 是吧,玛丽卡。 目送瑟廉远去,秦山想起了她美丽的心脏,还有龙飨的必需品,龙心。 强大的飞龙才能孕育的心脏,被碎石包裹的心脏,蕴含了飞龙意识和灵魂的心脏... 源辉石,龙心... 土龙,飞龙,古龙... 那古老的龙人士兵,使用冰雷,只能匍匐在地的人造生物。 龙,冰,人造... 冰,雪魔女... 人造生命,白金之子... 使用冰雾的白金之子... 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 雷亚卢卡利亚,皇家魔法学院... 曾经只有艾尔登之王的家族才能成为皇家,不可能是因为蕾拉娜成为女王才改的名字... 而曾经的王就算是自己,目前知道的也只有宵色女王和龙王。 风暴王...应该只是史东威尔的藩王。 而宵色和普拉顿桑克斯,夜和黄金...是月亮和太阳。 蕾娜菈在儿时追寻到了满月,而后卡利亚众魔法师皆被其英雄的气魄与强大的魔法折服,奉其为王... 被其气魄与魔法折服,奉其为王...气魄和人格魅力什么的对一心搞学问的魔法师们来说屁都不是,所以大概是...奉月魔法为王? 满月魔法... 卡利亚女王的象征魔法。 能呼唤满月降临自身,月亮将朝敌人飞去。 满月能消除所有触碰到的魔法,被命中的人物会暂时降低魔力属性减伤率。 蕾娜菈女王在年幼时期遇见了月亮──那随后成为征服学院的优美月亮。 回想起丈母娘的标志性魔法,秦山感觉心中某个东西一闪而过... 满月魔法,亘古黑暗,托普斯立场...似乎都是明了魔法的本质之后才被创造出来,专门压制卡利亚星星魔法的魔法。 蕾拉娜不可能突然遇到了满月,是因为...雪魔女? 早有传闻雪魔女便宵色女王,这么一看,很有可能也是最早的女魔法师教授,也就是魔女头罩的起源... 成了女王的雪山希人观星者在湖区建立了新的观星点? 在被玛丽卡击败后与地下文明合作创造了龙人士兵? ...是这样吗? 不太确定... 但雪魔女明确是菈妮的老师,帮助菈妮窥视到暗月的领路人。 暗月...菈妮结局的暗月在玛丽卡的身体消失之后吸收了艾尔登法环,而后成为明亮的满月... 所以暗月不是满月的背面,而是失去了光的满月。 传说曾经的某一刻,交界地的月亮坠落...而菈妮的暗月自无垠水面的虚像中升起,所以坠落的月很有可能是虚像。 满月和暗月都是虚像,和黄金树一样的虚像。 这么看,交界地的律法具象虚实相加。 虚是真,实是假... 魔女头罩的树叶修饰,卡利亚王室的月,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能证明星月曾经是交界地的王室呢? ...建筑,古老的建筑。 心中火花一闪,秦山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顾睡眼朦胧的罗德莉卡一脸不解,他有些急躁的翻找出了一件东西。 海德交给自己的东西 迪可达斯大升降机左符节 表面描绘黄金树图样的符节,其左半边的金属制牌。 拼合2个符节,高举过头,能启动迪可达斯大升降机,连通亚坛高原与利耶尼亚。 据说右半边符节在遥远东方之地,收藏在龙墓的法洛斯要塞之中。 看着符节上的魔法师刻像,紧握秦山心脏的手终于离开。 上一代黄金树之下必定有着魔法师的一席之地,而能代表魔法师的只能是宵色女王,雪魔女。 所以祷告与魔法同源... 黄金树守卫用信仰祷告,魔法师们用智力使用魔法...那么法洛斯要塞的那一半符节上刻画的必定是最初的黄金树守卫。 所以自己才能在湖区捡到古老的黄金树祷告无敌.... “罗德莉卡,走,带你出去玩。” “什么?” 被秦山打搅的睡眠的罗德莉卡一脸睡眼朦胧的可爱模样,她还没从昨晚的疲惫中恢复过来。 见罗德莉卡这般可爱,秦山也收起内心中的焦急,如同照顾小猫一般为罗德莉卡擦去泪痕,然后温柔的为她穿上一件件衣裳。 抱着一脸迷茫又羞涩的罗德莉卡来到阳台,秦山展开了自己由火焰构成的翅膀。 “抱紧了哦。” “王上,这是怎么了?我们要去哪?” “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嗯!?” 罗德莉卡话还没说完,就惊呼一声,将脑袋埋入秦山怀中。 秦山背后火焰双翅一震,带着两人穿过史东威尔的风暴向亚坦高原下的迪可达斯大升降机飞去。 秦山要去验证自己心中所想,哪怕他已经确定了答案。 第108章 幽魂与蛇 罗德莉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感到自己和秦山好像在飞,飞的越来越高... 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紧闭着双眼,可怜兮兮的“小可爱”,秦山只能先控制翅膀悬停在空中,温柔的安抚因自己的鲁莽而慌张的罗德莉卡。 “没什么好怕的啦,你睁开眼睛看看,从这看史东薇尔很漂亮的。” 史东薇尔之上风暴从不停歇,但当风刃靠近秦山时却如流水遇到了隐形的顽石一般从其身旁流过。 罗德莉卡听着秦山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从秦山怀中抬起脸庞,瞄了一眼四周。 只是这一眼,便让罗德莉卡顿时只觉天宽地广,心旷神怡。 “好美...” 碧绿的眼眸似乎看到了时光流淌,一瞬间各种情绪涌现在罗德莉卡的心底。 往日记忆和眼前的画卷交织,如梦似幻一般在她眼底铺开... “走吧罗德莉卡,我们该归乡了...” “这是初王葛孚雷的画像...” “你让我感觉很熟悉...” “我可以抱着你吗,罗德莉卡...” 回想第一次踏入这片名为“故乡”土地与成为褪色者的惶恐,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宏伟古老,满身斑驳的城堡... 恍惚间又被温暖的怀抱浸透了回忆,罗德莉卡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慌张,想起曾虽有些年迈的他温柔安抚着自己的不安,想起鲜血滴落脸颊,所有熟悉的人都离自己而去,目光中只剩下他的侧脸... “怎么了?很害怕吗?” 感到温热的泪水滴落手臂,秦山抱紧了罗德莉卡,一边尽量温柔的安抚着罗德莉卡,一边小心的慢慢降低高度。 “不,不是害怕,罗德莉卡只是...只是很开心...” 擦了擦眼泪,罗德莉卡微笑道: “继续飞吧殿下,罗德莉卡也想和您一起去玩...” “好。” ... 瑟廉望着那极速远去的流星,不禁有些感叹。 “原来真是翅膀,不是火焰虚像...” 被娇小羽翼遮蔽双眸的小白随着流星转动视线,遮蔽眼睛的翅膀慢慢展开,露出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眸。 脸蛋越发成熟圆润,却又是一脸单纯可人的小白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微笑,目送自己的心上人远去。 她的眼眸不再无神,也不再苍白无色。 也许...是因为他喜欢这种纯粹而美丽瞳色吧。 ... 静坐法师塔的菈妮似乎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 ”流星?” “好美...” 从高空中向下看去,湖之利耶尼亚如同几片散落在大地上的幽蓝色水晶。 一朵朵在水中盛开的不知名白花,像是是镜中浮云。 搂着罗德莉卡软软的小肚子,轻嗅着她小黄花一般的秀发,秦山笑道: “等瑟廉把卡利亚学院整顿的差不多了,可以让小白带你来这好好感受一下。” “嗯...” 看着美丽的景色,罗德莉卡轻声答应着。 比起向来沉默的小白和有些不好相处的瑟廉,其实她更想和秦山在一起。 但她不能说,她知道他有好多重要的事要去做。 面对危险,自己是他的拖累... 再到湖区的秦山想起了王室幽魂。 那丑陋怪物的怪物不知为何总让他心生怜悯... 之前想着这些可怜的生命和自己可能有比较亲近的血缘关系,同是葛德文的子嗣。 现在看来还真如瑟廉所说,太过感性会有点脑残。 王室幽魂应是上一个黄金树时代,宵色女王一系的王室...如今这副惨状大概率和黄金王朝脱不了干系。 但为什么王室幽魂随从会拿着唤咒魂铃呢? 那玩意非常有可能是托丽娜或米凯拉打造的物品... 因为愧疚或怜悯吗? 嗯...确实像是米凯拉的作风。 老将的义腿,蜜雪冰城的各种号角,玛莲妮亚的义手和义手剑,还有金针。 米凯拉和拉卡德一样精通各种工程器械的原理。 黄金基本主义也是有一些进步意义的,数学和几何学是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开始研究的东西。 等等... 如果说王室幽魂是黄金王朝之前的王室,他们的肢体也虽然看似扭曲,却没有接肢的痕迹... 夜与火之剑...卡利亚希人和巨人友谊的象征... 那王室幽魂被挖空的腹腔..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和山妖一样? 山妖肚子上被挖掉的器官大概率是恶神之眼,难不成王室幽魂也有? 王室幽魂的本质是扭曲的肢体和生有火焰的眼眸? 和生命熔炉有关? 应该不是,没有证据表明他们肚子有眼睛...那为什么要挖他们的腹腔呢...腹腔..腹腔... 思索中秦山手上不由自主的开始用力,很快指尖传来的反馈将他拉回现实。 感到罗德莉卡似乎有些难受,秦山连忙松了松手,如果自己真的伤害到了罗德莉卡可就不好了。 “抱歉,弄疼你了吧?” “并没有,再用力一些也没关系的...” 秦山听着罗德莉卡的话有些好笑,搞怪的揉了揉她略微隆起的小腹,逗的罗德莉卡有些满脸羞涩,幽怨的呼唤道: “殿下...” 被揉小肚子的感觉太奇怪了。 “那你还说不难受。” “这不一样...” “好吧好吧,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要憋着。” “罗德莉卡不是小孩子啦!” 罗德莉卡一脸羞愤,殿下真是的... 搂着罗德莉卡的小肚子,秦山想起自己以前有看过什么科普,有小肚子的女孩子是健康,并不是肥胖或是其他什么不好的原因。 所以她也经常这么安慰着罗德莉卡,说她绝对不是被自己养胖了。 因为生理构造,女孩子需要有更多的空间来包裹和保护生育器官。 所以即使再瘦的女孩也会有一点小肚子,健康的女孩有小肚子也是很正常的。 等等,生育器官... 白金凝血一般的皮肤,被挖去腹腔... 在火山官邸好像可以找到个什么东西来着? 对了,蛇的羊膜...好像说是恐怖仪式的失败品。 王室幽魂不会是拉卡德在利耶尼亚时创造蛇人的实验用具吧? 我囸尼玛的拉卡德...你是真变态啊... 王室幽魂是男的吧? 有点看不出来,似乎已经被剥了皮... 一想到曾经大家都猜测蛇人的诞生是挖女白金之子的羊膜来生育的秦山就已经够恶心了。 如今看来也有可能是用王室幽魂的尸体孕育的,但不管是哪种,都实在是太恶心了。 拉卡德这畜生玩意真的是... —— “春日雨,夏蝉鸣,秋风起,雪花轻...” “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有啊,罗德莉卡长大的地方也没有四季吗?” “没有...” 春夏秋冬? 如果不是秦山的描绘,罗德莉卡甚至不知道有地方可以在一年里经历着不同的季节。 说起四季,秦山想起游戏里交界地的四季似乎也是异常的,从北到南,雪山永远飘雪,亚坦高原一直落叶,然后是卡利亚的没停过的雨和宁姆格福长青的森林... 不止是游戏里,现实的交界地似乎也是这样。 顺着残破的黄金大道飞行,那隔断天际的悬崖越来越近。 秋风萧瑟的亚坦高原秦山还没有前去的欲望。 上面有火山官邸在等自己的可爱小蛇,王城罗德尔的蒙葛特和三指,还有...那象征终点的雪山火焰大锅... 第109章 神与祂 “哇...好壮观...” 罗德莉卡走在秦山身旁,看着这堪比神迹的建筑,不禁惊叹。 即使离得很远,也要把脖子几乎弯曲到极致,向后仰着身子才能看到宏伟雕像的顶端。 迪可达斯大升降机比游戏里展现的要壮观许多,一眼望去,手持战戟的黄金树守卫不只是塑像,更是一座高山。 “这是黄金王朝建造的吗?太不可思议了...得怎样的力量和技术才能建造这么宏伟的建筑...”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巨人,也就是山妖的祖先建造的。” “山妖的祖先...” 罗德莉卡想起初到宁姆格福时所见山妖的遭遇,她有些不解。 如果山妖的祖先帮黄金王朝建造了如此伟大的建筑,为什么会落得那般下场呢? “走上去看看。” “嗯。” 罗德莉卡没有在深思下去,被秦山牵着手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上走去。 费了一番功夫两人才走到了巨大雕像的脚下。 走上平台的罗德莉卡有些疲惫,光洁的脸颊凝聚了几滴晶莹的汗珠。 而秦山则在认真的看着“黄金树守卫”的盾牌和大戟。 雕像手持的大戟不似当代黄金树守卫的长枪,反而与失乡骑士战戟和大树守卫的战戟十分相似。 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制式...一半是半月一般的锋刃,一半是... 静静思索了一下,秦山才终于想起来这是焰型刃。 与杰廉的武器焰型大剑剑身一般无二。 星星魔法师瑟廉,火焰大剑杰廉... 被拉达冈驱逐的源流魔法师,与拉塔恩称兄道弟的源流魔法师猎手... 夜与火之剑,巨人和卡利亚友谊的象征。 看来蕾拉娜曾经真的很相信拉达冈。 到此秦山也大致明白了这战戟的构造元素,月和火焰。 而现在的小黄金树蘑菇守卫们,黄金王朝的骑士们所使用的枪没了月也没有火焰,只剩下顶端的枪头。 象征着黄金基本主义摒弃一切吗? 身上长蘑菇的人拿着代表基本主义的枪保护黄金树,怎么感觉有点怪异... 迪可达斯大升降机前骑士的铠甲也有一些和罗蕾塔铠甲相似的元素,最显眼最相似的便是头盔装饰...都是半月。 大树守卫的头盔也是半月状的黄金树冠顶。 披风所描画的黄金树也并不是被基本主义修剪过后的黄金树,和自己面前大盾上的树一样。 怪不得会接受龙信仰诞生出龙装大树守卫,曾经龙和黄金树本就不敌对,古龙讨伐的是黄金基本主义。 而大树守卫也只保护黄金树。 那么雕像的盾牌就很容易解析了,表拉面刻画的就是黄金王朝之前的黄金树图案,与天空城法姆亚兹拉的艾尔登法环图案基本一致。 看到这盾,秦山想起了大树守卫的一个经典技能黄金式奉还,游戏初期是一个挺强的战技,后来削弱就没什么褪色者使用了。 黄金式奉还 手持盾牌,释放守护祷告的战技。 能消除魔法、祷告的效用,以黄金力量奉还。 脑海中清晰的检索到大树守卫专属战技黄金式奉还的文本,又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卡利亚的卡利亚式奉还文本: 卡利亚王室的其中一种魔法。 能挥舞手杖,消除魔法与祷告后,再用承受的力量化为浮空辉剑。 卡利亚王室暗地防备学院而有的魔法。 月与星,是在何时分道扬镳? 秦山只感觉一股幽默感在心底翻涌,让他十分十分的想笑。 黄金王朝和卡利亚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幽默了... 卡利亚王室应该在联姻发生之后便与蕾拉娜貌合神离,相应的也与臣服拉达冈与蕾拉娜的学院生出间隙。 曾经学院臣服于从宵色女王那学到月魔法的蕾拉娜,然后又臣服于玛丽卡的化身拉达冈,而玛丽卡必定与宵色女王关系匪浅... 梅林娜作为玛丽卡的女儿,和菈妮以雪魔女形象打造的人偶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了... 而梅林娜闭上的眼睛,也和菈妮虚像闭上的眼睛一致。 虚实交织,实在是太过复杂,身在其中便是身不由己。 海摩那些家伙也是可怜。 从玛丽卡与拉达冈的子嗣来看,什么角,什么血,什么腐败什么死诞,什么诅咒全都是屁话。 那些被她子嗣继承的力量,被她封印的所谓亵渎,本来就都是她的本质,也是艾尔登法环的本质。 化为腐败,火焰,咒血的法环碎片本就与这些力量并不矛盾。 玛丽卡虽求虚去实,却也不能说她愚昧。 只能说她太过偏执...可不偏执,又怎么可能撼动一个时代。 秦山不觉得黄金王朝之前的时代比现在更文明,更幸福。 从玛丽卡曾经不顾一切的想抹去上个时代的痕迹就能看出,她经历的,目睹的交界地虽然百家争鸣,黄金树包容万物,但并不美好。 现在她放出权力,想让褪色者,让交界地的生命做出他们想要的选择...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人是不想自己选择的。 改变自己的思维,面对未知的未来,对很多人来说比死亡更让他们害怕。 所以愚昧最会造神。 谎言阐释真理,真理便成笑话。 最能代表这份愚昧的人,便是百智爵士。 号称百目百耳百智,却是整个游戏里最害怕改变与最不敢反抗的人。 双指给了那么多权力与力量给他,想送他上王位,他却除了耍弄阴谋继续当自己的爵士外什么也不敢做。 其本质和师爷这等脸谱角色有何区别。 到死都在对褪色者说,流血可怎么赚钱啊,一直这样捞卢恩不好吗... 圆桌由这般人物领导,怎可能完成玛丽卡的遗志。 失乡骑士戴着有龙雕像的头盔,脖子上有象征狮子鬃毛的装饰,拿着夜与火的战戟,臣服于葛德文。 罗蕾塔是守护月的骑士,大树守卫是守卫黄金树的骑士,大树守卫被黄金王朝排挤,而罗蕾塔原本也会离开卡利亚... ...点点线索勾勒,秦山不禁感叹交界地历史的复杂。 也许曾经的世界并不美好,但黄金基本主义不是自己,不是玛丽卡和葛德文想要的,更不是菈妮想要的。 而梅林娜除了癫火,已经把她的未来交给了自己... 葛孚雷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玛丽卡,而梅林娜却把选择的力量给予了自己。 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梅林娜... ..... “走,去后面看看。” “嗯。” 罗德莉卡见秦山望着这巨像久久不语,没有去打扰,而是乖巧的站在一旁。 待爱人呼唤,她伸出手放到秦山手中,露出甜甜的笑容回应着。 第110章 还是蘑菇? 秦山拉着罗德莉卡穿过两座巨像形成的大门,来到道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是望不到的深渊。 “殿下,这里没路了...” “没事,我们本来也没想继续走下去。” “不继续走下去? 不是出来幽会...出来玩的吗? 罗德莉卡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山,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仰头看着与前面守卫不同但一样高大的两座巨型雕像。 顺着巨大的底座向上看去,两个一样的女性身穿着罗德莉卡没有见过的,似乎和瑟廉的卡利亚长袍有些类似的服装。 两座雕像手握着长长的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个奇怪球体。 一个圆球的四分之一球体,在宁姆格福野外似乎经常能看到这种形状的建筑... 殿下好像说叫日晷来着? “这是...魔法师的雕像吗?” “真聪明。” 秦山笑着捏了捏掌中罗德莉卡柔软的小手。 到此秦山也大概明白了宵色时代是怎样的。 魔法与祷告共同起源于对光的开发与控制。 而光与火似乎可以互相转换... 火带来光,光温暖万物,万物燃烧诞生新的火。 生命熔炉最初的形态应该就是志留亚与奥陶琵思的名字背后的含义。 被太阳光滋养的交界地。 奥陶纪,经过太阳的滋养的海洋中诞生了如海星,三叶虫等各种生物,然后经历了一次生物大灭绝,百分之六十的生物消失。 志留纪则是奥陶纪之后的时代,这个时代主要的生命发展是植物开始从海洋向着陆地发展,为后来的动物登陆奠定了基础... 想起这些自己儿时最感兴趣的,但对生活和工作无用的知识,秦山有些不解,交界地的生物发展这么科学吗? 如果真按地质纪元来分析这两个熔炉骑士名字的含义,好像有点不符合逻辑... 时间跨度太长,那种时候也不可能诞生熔炉骑士,除非...熔炉骑士其实是考古学家!? 艹,宫崎英高。 似乎还真是这样,熔炉骑士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有吞噬大蛇的火山官邸,有接肢狂人的史东薇尔... 还有一个熔炉骑士甚至找到了地下遗迹,在寻找进入遗迹的方法...他们在追寻远古熔炉? 火焰大锅,远古黄金树和现代黄金树似乎都是对生命熔炉的模仿。 共同点都是离不开火和光...太阳失色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应该也远不到哪去。 明亮的满月,炽热的火焰大锅,发光的黄金树应该都是太阳的替代品。 太阳应该没有死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不然交界地所在的颗星球不可能还有正常的生态系统,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阳光被什么东西遮蔽了。 遮蔽太阳,夺取射向交界地的阳光...神只本质? 宁姆格福明亮的黄色天空,盖利德昏暗的血色天空... 如果黄金树是一个巨型发光蘑菇,盖利德的异变是因为猩红腐败的真菌遮蔽了天空,那么传说中遍布交界地的大树根可能是一个巨大到覆盖了整个交界地地下的真菌群... 平时最常见的,无害的蘑菇才是交界地真正的主人,但和太阳一样强大却没有自主意识,力量被愚昧的信徒用来篡改自然规律,成了造神的工具。 总结起来似乎是血肉,真菌,石头三种生命形态从曾经宵色时代的互惠共利变成了如今的彻底敌对。 有人想变成永恒的石头,如魔法师和黄金基本主义。 有人已经变成了蘑菇,如腐败眷属和蘑菇头守卫,甚至癫火似乎也是一种真菌感染... 从癫火村可以看到糜烂的植物,癫火还会让人的眼球变成一种类似腐烂葡萄的东西... 交界地真是奇怪,难不成癫火是一种极端的,类似火焰的真菌? 还是说癫火也靠真菌传播? 又或者是生命在极度绝望的状态下会异化真菌,交界地的所有真菌其实是类似的,但会因寄宿的生物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真菌影响植物,植物影响血肉生命,血肉生命最后又变成尸体滋养真菌 真菌会被吸收光,而交界地的灵魂或意识,或者说“生命力”就是光,也就是卢恩... 而且真菌似乎不仅可以承载光,还会攀附植物...大多数时候都是攀附树根,但有时候也是植物的躯干... 层层叠叠,互相影响吗? 所以没有了真菌,归树的只有身体,而灵魂...流向了皮蛋? 上面吸阳光,下面吸卢恩...无上意志投下的野兽...不让玛莲妮亚成神,给她灌输腐败是丑陋的代名词,是失去自我的道路... 和癫火还挺像,如果癫火曾经也是真菌势力的一员,那么很可能还是领袖,分解灵魂的癫火,腐化肉体猩红腐败... 等等,秦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狩猎神只圣印记的样式就是火焰在燃烧。 黑焰...癫火...自己无缘得见的幽影之地难道是想讲腐败与癫火,癫火与宵色女王的故事? 癫火被封印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三指也不可能只有一个。 如果癫火也靠真菌传播,那么真菌曾经应该具备分解意识或灵魂的能力,但都被封印了。 这么一看,在皮蛋,或者说在黄金王朝之前应该还有一个种族或势力也是如皮蛋这般吸取灵魂壮大自身。 任何理论大厦都是逐渐发展的...等等! 吸取灵魂...? 角? 蒙葛特与蒙格的角? 恶兆的角? 被黄金王朝视为不详的角很明显也是黄金贵族,或者说交界地生命的本质之一,是从曾经的生命熔炉里带出来的。 所以长角只是返祖了而已,但角具会无意识的吸收灵魂,困住灵魂,而且角越扭曲,个体的体型越大,似乎代表了力量越强... 黄金王朝,或者说玛丽卡对这种现象感到厌恶,甚至恐惧...所以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塞到了下水道里。 上面截取阳光,下面吸取卢恩...腐败尸体的烂泥给养树...无上意志投下的野兽...让玛莲妮亚无法成神,让腐败成了丑陋的代名词... 癫火...猩红腐败...角... 好复杂,越想越乱... ———— 聚兽铠甲 表面刻有小型野兽群的银制铠甲。 “叛律者”贝纳尔的防具。 野兽会受到英雄、受到王吸引,此为具有王格的英雄穿戴的盔甲,由贝纳尔穿戴,也名副其实──直到他的女巫跃入火中。 ———— 祖灵角 切下祖灵之王的角而成的物品。 打倒敌人时,能恢复专注值。 祖灵之王倒下,几株嫩芽 以它的角为温床,盛开发光──此为从死亡萌发生命,也是从死亡获得力量。 ———— 一早起来看到6.5分变6.4了,难绷。 不过也理解,环学也需要门槛,很多人只是喜欢打boss看老婆,对这些没兴趣。 主要也是作者叙事能力比较差??? 对了,上次说梅林娜是葛瑞克的小姨也没人给我指出一下错误,爸爸的姐妹叫姑姑来着。 第111章 初见龙骑士 迪可达斯大升降机的平台上,秦山看着石头出神,而罗德莉卡望着秦山出神。 看着秦山认真的侧脸,罗德莉卡不禁也在想,王在想些什么呢? 踮起脚尖,罗德莉卡悄悄凑近了秦山,想看清他的目光。 “怎么了?罗德莉卡。” 被敏锐的爱人发觉了小动作的罗德莉卡低垂眼眸,像是被发现做坏事的小孩一般道: “没事,只是想看看您...” 秦山眼睛好似太阳镶锲在黑夜里,独特又温暖。 这温柔目光罗德莉卡无法直视片刻,只需凝视片刻她就会无法自拔...为什么,为什么呢... 是爱吗? 还是如殿下所说,也是崇拜和自卑呢... 看着低头不语的罗德莉卡秦山有些好笑道: “走吧。” “要回去了吗殿下。” “想得美,我还没揉够你的小肚子呢。” “殿下!” 两人牵着手,在秦山的戏谑中,在罗德莉卡的羞涩中,在迪可达斯大升降机顶端,那温柔女神的注视下离开。 眼神在大路旁透明人影上停留片刻,罗德莉卡不知道他在路边跪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呢喃中描述的古老坑道所在何方。 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在某个角落里重复着王的名字吗? 嗯...只要没有忘记王的名字就好。 时间能让石头铸造的城堡化为灰烬,但我一定会永远记得您的名字。 因为,您是我的王... 罗德莉卡的王。 ... “真的有蓝色的海吗?” “当然了,海本来就是蓝色的,如果天空的光足够亮海面会很美,嗯...会变成类似蓝色辉石那种颜色。” “天空足够亮,海就会变的很美吗...” “嗯。” 凉爽的海风轻轻吹过罗德莉卡晃动的脚丫,听着秦山的描述,罗德莉卡不禁幻想起蓝海的模样。 在她长大的地方连黄金树都没有,白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原住民们用于祭祀某个神只的祭坛早已荒废,祭坛上刻画着一个发光的圆环。 清扫祭坛的老者总是在重复说:神抛弃了他们,抛弃了大家。 神...神怎么会给焚烧少女的村落赐福呢... 如果没有遇到殿下,自己的命运也会和这大海,和这天空一样总是灰蒙蒙的吧... 淡淡的紫色烟雾缭绕,悄无声息的安抚着罗德莉卡的灵魂,像是有温柔的声音在呼唤着她闭上眼睛,进入温柔的安眠。 罗德莉卡有些疲惫的小声道: “有了明亮的光,天空也会变成蓝色吗?” “会的,明亮美丽的蓝色。” “真想看看...” 浅黄色的秀发铺撒在秦山的肩上,吹着清风,被温暖包裹的罗德莉卡困意绵绵,却又不想闭上眼。 睡着了就要回去了,如果时间可以慢一点就好了... 将罗德莉卡两只手穿过自己的肩膀,秦山如同抱女儿一般抱着已经睡去的罗德莉卡从悬崖上起身。 看着身旁严阵以待的勒缇娜,秦山伸手轻轻压下了她已经上弦瞄准的箭矢柔声道: “回去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看了看不远处散发着敌意的龙骑士和秦山的淡定自若的神态,勒缇娜收起了长弓,恭敬的俯身行了个礼,化为光点回到秦山身上。 送走勒缇娜,抱着罗德莉卡,秦山看着对面手持双头剑,身穿奇怪黑铁铠甲的人问道: “我们认识吗?” 全副武装的骑士摇了摇头,两人并不认识。 “那你这是?” “尤拉,他在哪。” 低沉的声音从黑铁头盔下传出,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尤拉?” 思索片刻,秦山想起来夏波利利当前控制的身体就叫尤拉。 原来是找他的啊... 看着对方一手残缺的食指,秦山很快明白了大概。 她是艾琉诺拉,名声在外的龙骑士。 不是骑龙的骑士,而是猎龙的骑士。 尤拉那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笨蛋。 火焰双翅展开,秦山一边慢慢浮空,一边不屑道: “是你把他打的几乎濒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来问我他去哪了?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作为自封的爱之王,他最讨厌这种反复无常的人。 人家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才开始怀念被爱的感觉。 感受到几道熟悉的气息,秦山知道艾琉诺拉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抱着罗德莉卡的他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 火焰起伏,秦山转身就想离开。 奈何人是剧中人。 看着秦山的背影,艾琉诺拉快速耍了一个刀花,然后以刀为矛向着秦山掷出。 飞龙也会有求生的本能,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也会展翅高飞,作为最强龙骑士之一的艾琉诺拉早已对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烂熟于心。 血色刀刃在空气中化为红色流光向着秦山激射而去,而艾琉诺拉也从地面快速向着秦山追去。 破空声飞速接近,感知危险的本能疯狂提醒秦山背后有危险。 在最后一刻,秦山在空中优美转体,用火焰打落了双头刀。 地面快速跑来的艾琉诺拉灵巧的踩踏着巨石与大树,借着奔跑的动能高高跃起接过自己坠落的武器。 空中,艾琉诺拉刀法迅如电光,刀身与骑士融为一体化为血色风暴向着秦山绞杀而去。 龙骑士艾琉诺拉即使是初见对手,也会用尽全力,甚至孤注一掷。 因为她是猎龙的骑士。 第112章 悲剧的故事 黑铁头盔下,艾琉诺拉失色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山,他好像想轻抚爱人一般伸出了手便接住了自己几乎竭尽全力的一击。 秦山握住了斩向自己的锋刃。 看似脆弱却锋利异常的纤细刀刃也划破了秦山的手掌。 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到罗德莉卡的脸颊上,让深陷睡梦的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抽动鼻尖。 秦山也皱起了眉,目光冰冷的看着艾琉诺拉。 艾琉诺拉与她的双头刀因秦山手中的力量悬在空中,超出认知的力量让远处观望的女巫和她的褪色者惊骇不已。 两人趴在远处高地的草丛中,他们本来也是和秦山与罗德莉卡一样在这里放松。 敏锐的褪色者不久前就察觉到了异常。 两人身旁的赐福点忽然亮起指引,指向褪色者意想不到的人... 他本想等秦山离开后再带着女巫离开,没想到会目睹一场战斗。 “他背后的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力量,是大卢恩吗?” “不,不可能是大卢恩的力量,火焰是禁忌...看起来好像是癫火?” “癫火?葛瑞克可以控制癫火的力量?” “....” 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指女巫沉默片刻道: “去大赐福!” “现在?” “现在!龙骑士是纯紫血指,一个杀人魔,她和葛瑞克的战斗与我们无关,快走。” ... 吼! 血色的祷告印记浮现,艾琉诺拉化身为龙发出巨吼,无形的声浪扩散,草木摇摆。 桂奥尔的咆哮,让交界地绝大部分生命都会心生恐惧的岩山桂奥尔发出的咆哮。 看着被自己逼退的强敌,艾琉诺拉脱下了自己的头盔。 棕色长发散落在龙皮制成的围脖上,成熟而优雅的脸庞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一朵饱经风霜,生有尖刺的玫瑰。 冰冷的黑铁包裹着指尖,擦去了艾琉诺拉嘴角的鲜血。 不愧是半神啊... 拔出深深插入大地的双头刀,艾琉诺拉感到心底的恐惧在蔓延,本能驱使着她想转身逃跑。 她痴迷这种感觉...所以她从来不会后退。 她享受在火焰中起舞,在生死边缘试探的疯狂。 饮了一大口瓶中血,浑身的伤痛快速逝去,艾琉诺拉再次与秦山对峙。 这么漂亮? 看着艾琉诺拉脱下头盔,秦山被她的美貌惊艳,游戏里这些npc几乎从不改变服装,所以秦山也是第一次知道艾琉诺拉这么漂亮。 尤拉眼光确实不错,艾琉诺拉真是一个大美人。 如果没有交界地没有这么混乱,也许两人的孽缘可以变成一段佳话吧。 身经百战,理性老练的血指猎人爱上了最疯狂最美丽的血指,想给她以救赎。 可她不仅为血痴狂,也早已为了力量献身龙飨,踏上了不归的毁灭之路。 尤拉最终下定决心要杀了她,为死在她刀下的众多同伴报仇,可最后却只是在战斗中斩下了她丑陋的血指。 而艾琉诺拉即使为咒血痴狂也心怀荣誉,每一次战斗都会竭尽全力的杀死对手,可尤拉斩下了她的血指,她却只是重伤了尤拉。 是再见佳人变了模样,还是在追猎的过程中为艾琉诺拉那份带有尖刺的美和对力量纯粹的追求而倾心,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名为尤拉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他已经死了。 等待生命消逝时,在万籁生山的孤独中,在火的癫狂与死的恐惧侵蚀下,尤拉会想些什么呢? 是绝望,还是绝望中带着希望,也已经不重要了 面对心上人的最后一刻,他矜严消尽,只有温柔。 交界地的爱情故事为何总是悲剧...让人悲伤。 秦山不禁感叹起来。 亲昵的蹭了蹭怀里可爱的睡颜,安抚着似乎正在做噩梦的罗德莉卡。 片刻后秦山唤出勒缇娜,把怀中可爱的睡美人轻轻放到勒缇娜怀中。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没有了温柔的秦山一步一步向着艾琉诺拉走去,望着一样冷静而冷漠的艾琉诺拉,道: “明确告诉你吧,尤拉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已经被癫火占据。” “你作为他埋藏心底的人,让他一直饱受煎熬,最后也是你自己击碎了他的意志。” 艾琉诺拉没有回应,她想要的答案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尤拉在哪!” “我不知道。” 目光如冰冷的刀刃一般凝视着秦山,艾琉诺拉不再克制。 血色龙飨印记浮现,巨大的龙头愤怒嘶吼,吐出炽热的龙焰笼罩了秦山的身影。 双头刀在她手中化为血色旋风,刀锋化作残影,如狂风压境一般斩向秦山还未从火焰中显现的身影。 “眼眸失色的你已经算得上强大。” 可惜挑战的人是我,是拥有大卢恩的半神。 高大的身影从火焰中显现,秦山还是用毫无防护的手握住了艾琉诺拉的刀刃。 鲜红的血液顺着秦山的手臂染红了他贵族长袍,也顺着刀刃流到了艾琉诺拉的手上。 她的刀已经被咒血浸染,能极大加剧对手伤口的出血。 战士不会败于同一招之下只是因为双方差距不够大。 看着艾琉诺拉恼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秦山道: “你和尤拉说的一样美...可你的心不纯粹。” 近距离观察之下,艾琉诺拉坚毅的眼神,苍白的脸庞,恰到好处的五官都足以让人沉醉。 大致了解艾琉诺拉与尤拉故事的秦山越发为两人的结局感到悲哀。 龙飨会让追求它的人终化为龙,而强大的龙又终会被猎龙者挖出龙心用于龙飨。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大概率会变成土龙那种生物,秦山不免叹了口气。 用尽力气也无法从秦山手中拔出刀刃的艾琉诺拉心一横,龙飨祷告浮现。 她的右化手转化为龙爪,再次将秦山逼退。 “癫火带来的死亡,是意识连带灵魂都彻底消散,明白?” 第113章 疯狂或温柔 (谢谢大佬的灵感胶囊???) —— 看着掌中深深的刀口,又看了看半跪自己身前气喘吁吁的艾琉诺拉,秦山摇摇头道: “癫火所带来的死亡,是意识连带灵魂都彻底消散,明白?尤拉的身体现在已经被癫火寄宿,他已经不再是他,明白?” “他绝不可能主动触碰癫火,绝对是你与占据了尤拉身体的人谋害了尤拉!” 艾琉诺拉知道,如果尤拉真的感染癫火,也绝不会被癫火轻易击溃... 一定是葛瑞克,这个觊觎癫火力量的半神...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我怎么记得尤拉告诉我的最后话语是:艾琉诺拉啊,虽说远不及你,但老夫也没有虚度光阴。 老夫砍下你的指头了,所以别再心向着咒血──别再让你的剑、你的身躯, 还有你那美丽的龙焰染上任何一点阴霾……” “你住嘴!” “嗯哼。” 握起手掌,火焰熄灭。 秦山看着艾琉诺拉,忽然想起不久前教罗德莉卡的歌: 美人不是凡胎生,应是仙器灵长成... 仙器灵长成... 不知是被大卢恩侵蚀,还是侵蚀了大卢恩的玛丽卡子嗣。 祷告与魔法成就皆极高的卡利亚的王室。 调灵天赋极高的罗德莉卡... 生育机器蕾娜菈,法环容器玛丽卡,律法容器神人... 希人到底是什么一种存在? 有调灵师,调香师,魔法师,黑刀刺客,能成神又能展现律法,有蛇又有火,是树又是光...是容器吗?还是媒介? 希人可以亲近交界地的植物,动物和各种自然现象,甚至死亡和生命。 希人不仅可以用赐福等各种形式与其他种族分享力量,也能掠夺力量。 女巫和梅林娜... 蒙格和拉卡德... “告诉我尤拉在哪,或者杀了我...” 挨了秦山几拳已经动弹不得,血瓶干枯的艾琉诺拉杵着自己的武器半跪在地,一脸不甘的望着秦山。 “求死?想殉情?尤拉活着的时候干嘛去了...还是说他离开了你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战场无畏,情场胆怯吗?” 想起尤拉最后的结局是褪色者受赐癫火之后留下铠甲只剩下一具尸体,秦山摇了摇头继续道: “尤拉他已经死了,明白?他宁愿死在你的刀下就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走这极端的毁灭之路,明白?” “如果你真的明白他想要什么,就应该放下偏执,如果你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走下去,就想想尤拉曾经做过的事,尤拉帮助的人,他在这破碎的世界中也算是一道光,不仅照亮了你,也给过很多人温暖,你为何不放下这没有意义的执念,不再伤害自己,去走他没有走完的路呢?” 秦山不想杀艾琉诺拉。 被玫瑰扎伤,不是毁花的理由。 在游戏本体中,尤拉是少数真心帮助褪色者而没有要求过回报的支线角色。 夏波利利占据了他的身体给予自己指引,自己可以不为他的死担负任何责任,但他生前最在乎的人,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悲白发留不住芳华,心若无怨爱恨也随他,天地大情路永无涯,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艾琉诺拉听着秦山又说了一段自己不理解的话,她明白秦山是在劝她... 走他没有走完的路...可我... “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 艾琉诺拉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滴滴水珠打湿了她身前亚坦高原上常年饱受干旱而枯黄的小草。 她苦苦支撑的手从插入大地的双头剑上滑落,忘了哭泣是什么感觉的她双手撑在身前,眼泪无法抑制的不断流淌。 视线越来越模糊,那头戴铁尖帽的人影与成熟而温柔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翻过黄金树下天空,他会在路的尽头等你。” “路的尽头...” 这路有尽头吗? “你们半神总是这么喜欢蛊惑人心...” “是吗?” 听着艾琉诺拉鄙夷的语气,秦山笑着松了口气,看来劝成功了。 走到艾琉诺拉的身边,看着还未愈合的伤口,秦山举起手用力挤出自己的血液,滴落在双头刀上。 如同黄金一般的鲜血汇成一条细线,浇筑在双头刀上,让鲜红的刀身逐渐褪去血色,染上金黄。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个大妹子,又差点被砍上几刀,秦山倒也没怎么生气。 对现在的他来说艾琉诺拉太弱了,她也知道她对自己来说很弱。 既然尤拉的悲剧已经不可挽回,又何必再对这可怜的女人赶尽杀绝呢。 她手中的亡魂已经在尤拉的影响下变成了对她的惩罚。 “尤拉的死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毕竟是事件的相关者。想找到尤拉,就去走他的路吧,也许你再也见不到他,但他会一直在你身边。也别再找死了,为情而死虽然让人动容,但为爱人活下去更伟大。” “你的冒犯我无意追究,我和尤拉一样,不希望你再走上为了力量而疯狂的道路,我想要的交界地,是让你和尤拉的故事不是这种结果的交界地。” “希望尤拉可以让你明白,守护比掠夺更伟大,爱比力量更能让人找到自我。” 看着被自己鲜血染黄了一半的双头刀,秦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好了,我的血可和咒血不一样,虽然不会给予你很强的力量,但可以抑制你内心中对力量的渴望而带来的烦躁,甚至疯狂。” —— 罗德莉卡可爱的睡颜与秦山的背影在艾琉诺拉的视线中逐渐模糊,而后隐没于天际。 低头看着手中红黄双色的双头刀,艾琉诺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半神都是力量强大又会操控人心的怪物吗? 不过葛瑞克的话不无道理...尤拉肯定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偏执而疯狂的模样... 尤拉的路... 是爱与守护吗? —— 在芦苇之地锻造的双头刀。 “纯紫血指”艾琉诺拉的武器。 那犹如旋风压境的杰出剑术,如今不仅受诅咒之血玷污,也染上了黄金君王的金色鲜血,可以抑制使用者内心中的癫狂。 疯狂或温柔,是他给予艾琉诺拉的选择。 第114章 黄金与月 秦山明白,在这破碎世界中挣扎的人没有谁需要谁的怜悯。 想起艾琉诺拉那不肯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秦山也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正义,是尤拉的皮肉给了自己指引... 艾琉诺拉啊...就算不想听从我的劝告,也想想尤拉对你说过的话吧。 如果再见时你已经化身为龙,我就也没有再放过你的理由了...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这世界要自己来,自己要来这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目睹这些自己曾经这些自己不理解的矛盾和无奈吗? 还是期待我能改变些什么呢? 梅林娜啊... 请等待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我会让火和光再度结合,让树和火也能相容,让生命繁荣而幸福,让死亡也会平等降临... 请等待吧,梅林娜... .... “勒缇娜。” “怎么了?” “我能飞上亚坦高原,应该也能到达圣树所在的区域。待我得到拉塔恩的大卢恩,让交界地的星空开始流转之后,我们一起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殿下...您对我们的恩情,白金之子一族万世不忘。” 勒缇娜的声音空灵而悲伤,秦山的温暖让她想起来了曾经的霜雪。 自己终是没有辜负大家的牺牲... “命运只会垂怜自救者,这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明白吗?要感谢也要感谢那些把你妹妹送到圣树下的白金之子,要记住也要记住白金村如艾尔帕斯老先生那般为了你的使命而牺牲的白金之子,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明白吗?” 白金一族的最大的优点就是纯良。 但在这破碎的世界,优点也会变成悲剧的原因。 纯真让白金之子成了被恶徒欺骗的鱼肉,善良成为了让白金之子被恶意屠戮的刀俎。 神教导世人要善良,忍耐,却连虚妄的来世都不肯给予这群可怜的生命。 弱小不是挨打的理由,就像善良不应该被欺凌,还要被按上懦弱和卑贱的标签。 是时代扭曲了死亡,也扭曲了生命。 人性终将启蒙,神只的时代终要远去。 玛丽卡...请等待吧... “....勒缇娜明白了。” 吾王啊,即使您这样谦逊,我又怎能忘记您所做的一切呢... 是您教导白金之子使用工具,是您给予我们丰饶的土地,是您让我们能与黄金之民平等的走在黄金树的幔帐之下... 如果没有您仁慈,白金之子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在这世界得到温暖与幸福。 哪怕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圣树,也只是让白金之子在风雪中游荡.... —— 腰间别着金针一般长剑的骑士望着黄金树浸染的天幕,目光寻着那远去的流星不断转头。 “黄色的火焰...” 碧绿的眼眸透过头盔追寻着已经消逝的光。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火焰即使隔着这么远,仅仅在她眼中燃烧,也能让她感觉到这般温暖... 是因为这火本就无比炽热,还是只因为自己看到了他的燃烧呢.. 她不明白。 —— “你怎么这么虚弱,还受伤了?” “没事,小问题。” 瑟廉盯着秦山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在他的笑颜下败下阵。 “真是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说吧,来找我又有什么事,道别吗?” “想抱抱你...” “...” 不顾瑟廉有些羞涩又是嫌弃的表情,秦山轻车熟路的搂住了她的腰肢,带着她坐到了她的凳子上。 将鼻子埋入瑟廉的秀发,秦山有些贪恋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与她的知性和学者气质相符的气味...淡淡的书本气味,笔墨的气味,还有独属于瑟廉的气味。 温存片刻后秦山拿出了自己带着的半边迪可达斯大升降机符节道: “还记得你说的,黄金王朝之前的艾尔登有火焰的含义吗?我想给你看看这个。” 从秦山手中接过护符,看了看笑意吟吟的秦山,瑟廉半信半疑的低头看向半块护符。 “这是...魔法师?这身服饰虽然有卡利亚长袍的影子,但不属于瑟莉亚,也不属于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任何一个教室,是...是上个时代的魔法师长袍?” 不会是最近那些想观星的褪色者搞出来的东西吧? 瑟廉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山,不知道这有什么含义。 想让让自己去考古? 寻找失落的魔法? “这是开启迪可达斯大升降机的符节。” 得到答案的瑟廉很快想起了现在还有杜鹃骑士与罗德尔士兵守卫的彼鲁姆大道,还有那大道尽头,不知多少年月前修筑的伟大建筑。 迪可达斯大升降机,连接利耶尼亚与亚坦高原的机关。 “彼鲁姆大道尽头的升降机?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黄金王朝初期,黄金王朝与卡利亚虽然没有冲突,但也绝不可能一起合作修筑这么大的工程。 就算联姻前真的有过这种合作,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啊... 上一个时代的魔法师长袍...是黄金王朝之前的事吗?还是巧合呢? “还记得夜与火之剑吗?大树守卫的战技黄金式奉还和卡利亚的卡利亚式奉还应该是同源,而这魔法师手持的法杖,正是卡利亚的日晷与法杖的结合,另一半护符我也见过,上面刻画的便是大树守卫。大树守卫的武器与失乡骑士戟是一个制式...” “象征着月的半刃,还有象征火焰的焰型刃。” 开始认真的瑟廉听着秦山的描述,在秦山的讲述中,各种回忆在她心底浮现。 快速而敏锐的思索让她明白,秦山所说的东西都是对的... 很多她曾经迷惑的,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到此也得到了答案。 “黄金树与月皆同源于火...卡利亚王室也是真的王室...魔法与祷告同源,所以托普斯创造的立场不仅可以反制大部分辉石魔法,也可以反制许多祷告...原来真是这样吗...” 瑟廉有些恍惚,她的世界观在破碎,她想通了许多事。 她开始理解蕾拉娜的无奈和菈妮反抗的勇气。 “黄金王朝到底埋藏了多少东西...你是时候该去找菈妮了,作为卡利亚王室的公主,她知道的东西比我多的多,还有拉塔恩...。” “还有杰廉。” “这是我的事。” “这也是我的事。” 第115章 两个女孩 看着瑟廉一脸认真的模样,秦山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可爱又柔软的脸颊。 “这有什么好争的?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瑟廉有些不开心的撇过脸,似乎是秦山的这话又触动了她内心中的某处坏心情开关。 秦山略微思索了一下,俯身到瑟廉耳边道: “要不我让罗德莉卡来和你一起睡觉...” 瑟廉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便十分生气的挥舞起小拳头开始捶打秦山。 一边用力捶打,瑟廉一边又怒又恼道: “你又在想些什么东西!除了睡觉你就想不到其他东西了吗!?” 让瑟廉不开心的就是秦山到处睡觉! 有了自己和罗德莉卡这些人还不够,不仅要和艾德格联姻,还听说早就和菈妮手下的骑士罗蕾塔也搞在一起了... 哪怕是她记忆里那些淫乱多情的贵族也没几个有他能搞... 自己怎么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情人呢... 瑟廉虽然是个魔法教授,但她的拳头威力却不可小觑。 一般骑士挨上几拳就要痛的受不了了,但对秦山来说只能算是爱的小拳拳。 虽然有点像可爱的撒娇,但秦山明白这时候的瑟廉已经离真的生气不远了。 秦山让瑟廉打了好一会她才缓了口气,又沉默片刻,瑟廉对着他怒道: “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一直挨打的秦山有些不解,疑惑道: “得逞?什么得逞?” 秦山有些奇怪,自己只是觉得在自己走后瑟廉会孤单,想让罗德莉卡来陪她而已啊。 “我是绝不可能和你们一起睡觉的!” “我们?我和罗德莉卡?哈哈哈...” 反应过来的秦山马上明白了瑟廉说的睡觉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三人行啊,自己可真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一想想自己平时的作风,能让瑟廉有这种误会也正常。 虽然喜欢抱着软软香香的女孩,但秦山很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人不是物,女孩们先是她们自己才是自己的爱人,他是绝不会搞一些恶心事的。 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以前生活的地方逢年过节为什么大家要聚一聚,一起吃饭了什么的了。 看着瑟廉一脸悲愤,秦山笑道: “我怎么会这么乱来,我只是想让罗德莉卡来陪陪你,想让你们在我离开的时间里都有个伴。” “你真是这样想的?” “那不然呢?” “哼...看着罗德莉卡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瑟廉在秦山的面前越来越不像一个成熟知性的魔法教授了,她和罗德莉卡的年龄差距少说也要以百年来计数,但在秦山的怀中她却越来越松懈,卸下的包袱越来越多,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 看着瑟廉在自己怀中双手抱胸,一脸“饶了你”的模样,秦山忍不住想犯病,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道: “罗德莉卡不仅声音很像可爱的小孩,身体也是一样软软的,闻起来香香的,抱起来暖暖的,而且她不会拒绝别人,只要你求她她就...”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瑟廉耳边敏感的肌肤上,传来好似触电的感觉,随着电流贯穿到全身,让瑟廉的心跳越来越快。 听着秦山调情般的语气和奇怪的话语,可爱的绯红色从她美丽脖颈飞快的攀上脸颊,又染红了她的整个耳朵。 对一个成长于中世纪世界的女孩来说平时配合秦山整点两个人都能开心的事已经很让瑟廉羞耻了。 忽然听闻秦山这后现代青年的污言秽语,瑟廉感觉自己的心快爆炸了,背德感和羞耻感几乎冲破了瑟廉的大脑。 两个女孩,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各种奇怪的感觉汇聚成对秦山的反抗与愤怒,瑟廉生气的喊道: “葛瑞克!!你太过分了!!给我滚出去!!” 瑟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她竭力挣扎想离开秦山的怀抱,却无奈的发现两人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级别,秦山根本不想放开她。 “放开我!” “不放。” “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快放开我!” “不放。” 最终瑟廉又败了。 看着秦山手臂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在他的怀中放弃挣扎的瑟廉感觉自己未来变得一片黑暗,自己怎么就逃不出这坏蛋的怀抱呢... “你怎么老想这些奇怪的事...甚至不是你自己做你也很开心吗?”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 紧紧搂住瑟廉的秦山闻言一脸黑线,瑟廉这话说的,怎么自己把说的这么像某些不能说的漫画里苦逼的主角。 “你说的话就不奇怪吗!!” “可是两个女孩子一起睡觉不是很正常吗?” “你说的是睡觉吗!” “啊?不是吗?” “你说呢!” “好吧。所以...” 秦山还没说完,瑟廉就接过话茬道: “如果罗德莉卡愿意,我就同意。” 听着可爱的话语,看着目光如炬想做一副正人君子形象的瑟廉,秦山没有再逗她,而是看着她的眼睛,传达着自己的感谢。 坚定被温柔融化,瑟廉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道: “但你一定要回来,毕竟你才是她的太阳...” “什么话这是,我还得再带几个女孩回来呢。” “你敢!” “这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啊,花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这不能怪花吧?” “你这是诡辩!人又不是花!而且你还有拟态面纱,戴上变普通不就好了。” “这是我这帅脸的问题吗?是气质。” “嗯....你这样讨厌的家伙有个屁气质!” 瑟廉从喉中发出生气的呼呼声,用力的捏着秦山的脸,太惹人讨厌了这家伙! “不是气质,那你看上的是我的帅脸?” “才不是!你丑死了!” “那你怎么会这么爱我呢?” 忽然的问题,望着温柔的金瞳,瑟廉不知怎得突然迷茫起来。 ”....” 是啊,为什么呢? 低下头,回忆开始攀上心头。 瑟廉想起了最初的相遇。 是你的身影融化在我眼中,留下我,抱着你的名字取暖吗? 瑟廉想起了日暮时若有若无的笛声。 是你的笛声无声无息,像温柔的风,轻轻拂过我早已凝固的心吗? 瑟廉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自母亲离开后被孤独包裹的自己... 是黑夜倾听我的碎言细语,却从不给我任何安慰吗? 噗... 瑟廉心中轻笑,怎么又突然忘了他的话呢,这些不全都是吗。 自己爱他,不正是因为他也爱自己吗,虽然他爱的不止自己一个... 也许是他比自己更孤独,更彷徨吧。 不然为什么癫火会选择他,他为什么会选择癫火呢.... 让他不要感性,自己却突然这样...真是的。 第116章 杰廉与卡利亚 “那你怎么会这么爱我呢?” “可能因为你比较笨吧。” “我就知道。” 听着意料之中的答案,秦山微微一笑,在瑟廉抬头之前将她包裹在怀中。 “先不要对视,看着你的眼睛我会忍不住深陷其中,无法思考...最近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对你,对罗德莉卡,我都不应该用自以为理性的爱去爱你们,去改变你们...我不应该想去改变罗德莉卡的脆弱和柔软,也不应该劝阻你探寻你为之献身的源流。” 瑟廉听着秦山的心跳,对秦山忽然的深情即感动又有些好笑,她伸出手搂着秦山,让自己更贴近他的胸膛,在秦山怀中蹭了蹭,瑟廉柔声道: “...你怎么变得更笨了。好了好了...我妈妈曾经说过一句话,为了得到爱,渴求爱的人会在追求爱的过程中慢慢毁掉自己可爱的部分,我可不希望你这样。” “可爱的部分...我可爱吗?” 听着瑟廉的声音,秦山有些疑惑。 “当然了,笨笨的,很想爱别人,但总是小心翼翼。” 先是戏谑了秦山一番,瑟廉接着道: “你不要妄自菲薄,擅自觉得别人不喜欢你...让我想靠近你的,是你的温暖,但让我想和你亲近的,是你的脆弱,明白了吗?” “是这样吗?因为我的脆弱...”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瑟廉气鼓鼓的挣脱秦山的怀抱,双手捧着他的脸,有些幽怨的看着他的眼睛,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瑟廉想把秦山从突然emo中拉回来,她怕自己的话会伤到秦山。 “我喜欢你脆弱,不是不喜欢你的坚强,明白吗?” “我明白了。” “噗...” 两人对视片刻,又是瑟廉先败下阵来,忍不住噗嗤一笑。 两人的情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最开始光与暗的相互吸引,相爱后的热恋,变成了如今的“好朋友”一般。 就像两个大致契合的模具在经过激烈的碰撞与摩擦之后,相处模式又成了相互吸引时的若即若离。 只是此时已经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也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 ... “什么时候走?” “拿到卡利亚的大卢恩,就出发。” “...封印群星的拉塔恩,号称最强半神,你真的有把握独自战胜他吗?杰廉举办的战斗祭奠对拉塔恩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他只是一个战士,远算不上英雄,也不应该得到英雄的待遇。卡利亚如今的惨状与魔法师们苦难他可能算不上始作俑者,但绝对难辞其咎。” 作为被打压最深的源流法师,瑟廉对拉塔恩没什么好感。 他想劝劝秦山。 秦山不觉得所谓的战斗祭奠是给英雄解脱,她觉得拉塔恩不值得秦山冒险单独挑战,给予他英雄的荣誉。 听着瑟廉的话语,秦山不知不觉想起了拉卡德。 拉塔恩和拉卡德..两人所作所为之间的不同是白金之子与猩红腐败的不同,白金之子对黄金王朝几乎没有反抗,而猩红腐败和其信徒则完全相反。 拉卡德最后选择反抗,而拉塔恩到死亡前最后一刻都在封印群星。 所谓击碎星星是为了保护瑟莉亚,可陨石...不一直都是只砸那些反抗黄金王朝的势力吗? 被黄金大道包裹,已经臣服拉达冈的瑟莉亚怎么会被陨石砸中。 如果封星是针对卡利亚的骗局,拉塔恩是被利用的棋子,那杰廉这家伙... 秦山依稀记得他和瑟廉战斗时有一段台词: “魔块魔女”瑟濂,卡利亚的敌对者啊。 这一次,我会连同源辉石一起粉碎。 牢牢记住──我杰廉的存在,就代表你的死亡。 ...一个疯狂追杀瑟廉,反对源流,忠诚于卡利亚的人。 使用焰型大剑,喜欢自由自在漂流,与伊吉的关系不错,可以随意进出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奇特骑士。 漂流时到卡利亚做客了一段时间,而后因为情义与约定成为了拉塔恩的客将,与拉塔恩约定,要让彼此带着荣誉死去。 认识菈妮,与拉塔恩有约定,追杀瑟廉,想带着荣誉去死...将线索勾勒,秦山大致明白了杰廉这个角色。 一个臣服于黄金王朝控制的卡利亚,因为夜与火的情义而与卡利亚王室结缘,而后信奉背叛了火的拉达冈,想以英雄身份归树的骑士。 看似想杀拉塔恩,又想杀瑟廉很冲突,实则是因为情义和约定... 他应该不知道菈妮是背负了月之律法的神人,想反抗黄金律法的神人,也不知道卡利亚王室和黄金王朝的冲突根本无法调和。 拉达冈的走狗,想杀瑟廉... 呵... “我会先杀了杰廉,再杀拉塔恩。” 秦山不会对艾琉诺拉一样对杰廉,不仅因为他想杀瑟廉,也因为他是个糟老头子,是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路人。 冷冽的寒风吹起瑟廉的卡利亚长袍与秀发,望着眼神冰冷的秦山,瑟廉知道自己的劝阻起到了反作用。 叹了口气,瑟廉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些什么。 “你小心点,红狮子城已经招募了很多赫赫有名的强者。” 第117章 海妲 房间外。 感应到有人到来,黑暗中的小白举起了镰刀。 淡淡蓝色光点凝聚成少女,见身披奇怪黑色斗篷的人影显现,小白熄灭了手中的黑焰。 梅林娜褪去兜帽,平淡的望着小白,道: “我想找她谈谈。” 小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轻轻推开房门后又关上,梅林娜看着早已醒来的少女,放在腰间短刀上的手时刻紧绷着,似乎她要面对的不是一个眼睛不能视物的柔弱少女,而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怪物。 “...殿下?不...你不是殿下...但殿下的侍卫让你进来了...是殿下终于回来了,是殿下想见我吗?” 火烛的光影在墙壁上闪动,梅林娜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梅林娜望着双眼被束带遮蔽的少女道: “让你如此焦急靠近葛瑞克的,是什么?” “什么?” 反问之后又是沉默,片刻后少女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让来者不满意,她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不知因为看不见还是什么,她对某些东西十分敏感。 面前的人不是带来殿下慰问的传话者,而是未知的审问者。 当接触那些低声呢喃的人之后,她便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来者不是黄金基本主义的猎人,而是一个未知的女孩。 是殿下的旨意吗... 虽然她不明白,但她还是毫无隐瞒的给出了答案: “是那些非常干瘦的人给了我葡萄。他们不成话语的嘶喊,颤抖着的手抚过我的眼睛...是吃下葡萄后,我眼前亮起了的灯火...” “我自出生眼睛就不方便,看不清该何去何从,但吃了那葡萄, 就能从眼睛深处感觉到彼岸灯火。吃下葡萄后我就明白,朝着灯火前进,成为指头女巫就是我的使命。” “第一次与殿下相遇,充斥感官的温暖将我淹没,原本十分遥远微弱的灯火近在咫尺,无比炽热...” “饮殿下血时,我仿佛置身于火海,却只觉更加温暖...黑暗与不安都被焚烧...啜泣半岛再没人给我葡萄,靠近殿下我心中的渴求才能平息...” 原来是感染癫火,具有成为女巫潜质的失明女孩吗。 听着少女的自白,梅林娜已经明白了大概。 怪不得在她靠近葛瑞克时自己会那么不安... 艾德格在想些什么,想让葛瑞克治愈他的女儿吗? 也对,他应该不知道葛瑞克自己早已深陷癫火,以为啜泣半岛那些感染癫火的人是被治愈了,以为他平了息癫火的折磨... 这女孩感染癫火却没有失智,看到了所谓的彼岸灯火,想靠近他... 是王城之下那个存在所选择的女巫吗? 指头女巫... 如果没有他,自己就不会一直停留在宁姆格福,也不会发现这潜藏的危险。 可也因为他,让自己无法对这少女举刀...如若往常,她绝不会对眼前的少女留情。 癫火,不应该成为生命的救赎。 “你明白那灯火是什么吗?” “不...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只要再靠近殿下,再饮一些殿下的血...我能感觉,感觉到那火在呼唤着我...明亮,温暖,炽热...” 癫火癫火...为何癫火蔓延的如此之快。 亚坦高原,利耶尼亚,宁姆格福,盖利德... 梅林娜叹了口气,对不能视物的少女道: “那火是名为癫火的混沌火焰,否定生命,带来一片痛苦与混沌的火焰。” “否定生命,带来痛苦...不,不是这样!是无尽的痛苦让他们嘶吼,是得不到解脱的永恒折磨让他们给予我葡萄,想让我得到灯火的指引找到我们的王...火没有否定生命!祂所否定的是扭曲,是禁锢的诅咒,那些在我脑海中呢喃声音告诉我,他们只是想从痛苦中解脱...” 真正的死亡是对生命温柔的爱... 梅林娜听着少女有些激动的话语,想起了他经常对自己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如果没有死亡的确定性,痛苦的人就无法面对漫无边际的生活。 真正的死亡,彻底的死亡,是那主宰一切的神灵,是这世界对生命的温柔。 他说,死神永生。 看着依旧安静坐在床上的少女,梅林娜收起了短刀,没有道别,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如果这是交界地生命的选择,是他选择,她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也无法改变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成了散播死亡与混沌的癫火之王,她会亲手杀了他,因为是她给予了他卢恩的力量... 为什么靠近你就会感到痛苦,为什么远离了你就感觉远离了幸福。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第118章 亲爱的,你好香 癫火,死亡,解脱... 清晨的风暴关卡前,看着手上被火焰烧灼后留下的伤疤,梅林娜在等待中陷入沉思。 盗火,传火,灭火... 如果否定死亡就是否定生命,那么否定火,是否也是在否定光呢? 死亡萌发生命的法则被否定,依旧生生不息。 黄金律法的光芒笼罩交界地,最接近完美的时刻从内部崩碎。 艾尔登法环,黄金树。 神只,王。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命运多舛的人啊,和神明一样无悲无喜。 她本已经没了期待,也没有了恐惧,平静的等待谁将带自己到终点。 正因为她的无所谓,命运给她什么,她便接受什么。 只是在最关键的抉择时,她再次遵从了自己内心的选择。 曾为了的使命她几乎彻底死去,失败后的她得到了金色的眼眸,得到了新的使命。 重蹈覆辙,为时已晚,又充满希望。 每当面对他给予的温暖,她总会被心底深沉的哀伤所萦绕。 她明白,这些不会长久。 不是永恒,都是刹那。 但她也依旧如故。 .... 在等待的人眼中,有场欲穿不得的雨,不会淋湿身体,心脏却无法无恙。 “在等我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心脏微微一颤。 早晨的浓雾遮蔽了黄金树的光芒,就像一片海洋将蜗居在斗篷中的少女淹没。 梅林娜褪去兜帽,望着他牵着马从远处走来,金色的眼睛如同沉没水中的太阳一般模糊。 秦山远远就发现了蹲坐在赐福点前的梅林娜,让他十分惊喜。 平时想见梅林娜很不容易。 走到梅林娜面前坐下,看着她如往常一般平淡的望着自己,秦山不禁展颜一笑。 “怎么了?想我了吗?” “她不是伊蕾娜,她是艾德格的另一个女儿,三指选中的女巫。”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她应该叫海妲。” 从游戏中击杀艾德格可以得到夏波利利葡萄,遇到海妲后伊蕾娜的尸体也没有消失,秦山就知道海妲和伊蕾娜是两个不同的人。 艾德格的孪生女儿。 海妲接触癫火,原因应该就在癫火村。 或是癫火塔的吸引,或是癫火村的人被海妲吸引,又或许这些都是原因。 海妲与伊蕾娜是孪生姐妹,又接触了癫火,被艾德格刻意藏起来并不奇怪。 想起曾经那些所谓“学家”对伊蕾娜的猜测他就感到一阵幽默。 多次更新依旧存在的两个身体,海妲与伊蕾娜相似的性格,不相通的记忆,击杀艾德格掉落的癫火眼睛。 fs社已经给出线索明确了伊蕾娜和海妲双胞胎的关系。 以及,为什么褪色者不知晓海妲身份。 黄金王朝火焰是禁忌。 双胞胎不能同时出现。 艾德格爱自己的女儿,也忠于黄金王朝,他在矛盾中进行了取舍,那就是都不选择。 没人知道就不会有人审判。 “你知道...” 梅林娜声音低沉,似乎是不理解的失望。 她明白,眼前的人已经离成为癫火之王越来越近了... 看着梅林娜的好看的眼睛,秦山道: “你找过她了吧?我知道女巫的命运,帮助王成为王,用自己的生命。” 停顿片刻,似乎在酝酿,秦山接着道: “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听着秦山的话语,感到被窥视想法的梅林娜没有拒绝,从怀中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如在此地最初相遇时那般相握,不同的是,这次秦山的手掌燃起了火焰。 黄色的火焰如在空气中流动流水一般温暖着梅林娜的手。 “我不想任何人为我牺牲,无论是海妲,还是你。” 秦山说完,将少女拉入怀中。 两人就如同在进行着双人舞的情侣一般相贴近着,对视着。 距离太过相近,连彼此平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而梅琳娜好似对这般的亲密接触是何意义毫不知情一般,依旧是平淡的望着秦山。 秦山终于再得到机会感受少女的美好,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梅林娜美丽的脸庞在他眼前纤毫毕现。 细长的眉,修长的睫毛,光洁的脸颊,薄薄的唇,小巧可爱的鼻子。 梅林娜,你是命运赐予我的礼物... 我可以忍耐力量的代价,但我不能接受你要离开。 “你给予我卢恩的力量,我帮你创造你想要的世界,这本来是十分公平的交易,但可惜的是...我爱上了你,我无法接受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你真的明白你爱的我吗...” 听着秦山的话语,梅林娜没有再如曾经那般逃避,望着他的眼睛,梅林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死亡只被封印过一次,也只被盗窃过一次... 葛德文如今的结果哪怕非她所愿,她也是难辞其咎。 有些悲伤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温暖双眸,梅林娜问道: “你真的明白吗?” “我都知道,也都明白。” 看着如今任由自己控制的梅林娜发出悲切压抑的声音,秦山依旧笑意不减。 哪怕看着她难过,他也不能和她一起悲伤。 如果一个已经绝望的人依旧相信美好,依旧在向着遥不可及的终点攀登,说明她早已接受自己的命运。 这是她的选择。 他明白她已经明白,但他要让她再明白。 死亡是美,美是生命。 她有勇气直视深渊,而他,要将深渊照亮。 “笑一笑。” 梅林娜望着望着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 “好吧,那抱一抱总可以了吧?” 没有再等梅林娜反应,秦山微微弯腰,抽离不知何时与梅林娜五指悄悄交织的手掌,两只手穿过梅林娜单薄却温暖的旅行上衣,深入自己送她的披风,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 没有反应过来的梅林娜呆愣片刻,心中有些好笑,感觉秦山有点像一个心智不成熟在求抱抱的孩子。 她无可奈何的伸出双手搂住秦山的脖颈,闭上眼睛,任由秦山磨蹭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他想给自己的的温暖,也传达着自己的温柔。 相拥片刻后,秦山炽热的气息便急不可耐的从梅林娜耳畔滑落到她光滑的颈部。 秦山贪婪的呼吸着少女温馨美好的气息,嗅着属于梅林娜的气味与些许森林和草地的气息...。 炽热的气息铺撒在梅林娜身上从未有人触碰的肌肤上,搅乱了她原本还算平静的思绪。 口干舌燥的感觉让梅林娜不自觉的的咽下口水,想推开秦山,双手却不受控制一般将他搂的越来越近,抱的越来越紧。 梅林娜如同一个深林中不知春秋的精灵,看遍生死,却从未和人相拥,对心底升起的感觉十分不理解,却没有抗拒。 她感到自己在慢慢失去对自己对自己的控制。 听着梅林娜可爱的呼吸,作怪的秦山感觉交界地真奇怪,原来灵魂不仅要吃东西,也一样会有这种感觉啊... 相比血肉之躯,感官是迟钝,还是敏感呢? “嗯...” 忽然间,让即使是梅林娜也羞耻不已的感觉传来。 她浑身一颤,拼尽全力收回自己即将迷失的心,用尽力气推开了在自己身上做坏事的秦山。 使命少女的旅行上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最上方的衣扣,露出了洁白的,反映着水光的白嫩肌肤。 秦山悄悄啃了梅林娜的肋骨... 第119章 琥珀星光 梅林娜面色平淡手中的动作却有些慌乱的快速系好纽扣和披风,而后拉下围巾,遮蔽住了耀眼如白月的肌肤。 看着秦山欠揍的表情,梅林娜心中的各种情绪凝聚成愤怒和羞涩。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秦山在她起身毫无准备时拉住了手,再次跌入他怀中。 梅林娜失去平衡,躺在秦山怀中,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 看着怀中梅林娜无语的小表情,秦山忍住了想蹭上去的冲动,没有对自己的逾越行为做出解释,而是一直看着梅林娜的眼睛。 好似其中有什么让他挪不开眼睛的美景。 他在品尝这被自己融化的寒冰滴落的水珠。 “不要生气,不然你可就再也逃不出我的爱了。” 秦山说的是实话,虽然不是葛瑞克前他没怎么经历过这些,但和瑟廉等人相处之后他已经学会了很多靠近女孩子的方法。 真心最重要,然后是耍赖,或者说不要脸。 先刺激对方,然后是退让,再暗示,最后便是...俘获芳心。 所以啊,与其说爱情让人变笨,不如说情绪让人变笨。 可只有变成笨蛋,才能体会到爱情的美好。 梅林娜微微皱眉,有些不理解秦山在搞些什么,但躺在他怀中她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就像是跌入水中一般,越挣扎越陷越深。 被梅林娜有些生气的眼神刺的生疼,秦山温小心的将梅林娜扶正,却是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秦山从后面抱住了少女娇小可人的腰肢,不让她离开。 把头埋入梅林娜深粉色的秀发中,秦山温柔的呢喃细语如若有若无的风一般流入梅林娜的灵魂: “对不起,太香了...” 说是道歉,更像是在邪恶的深渊在引诱无知少女深陷其中。 客观来说真的很香吗? 秦山不知道,但他很喜欢。 梅林娜有些无奈,想责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挣脱也根本无能为力。 仿佛是认命一般,梅林娜不再言语。 她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将双手搭在小腹上的大手上,背靠着秦山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他敢再做坏事她就拿小刀扎他! 感受着梅林娜柔软小腹与手掌的包裹,秦山十分开心。 黄金 白银 绿宝石 不会生长在相爱的人们心田 其实我更想要一束美丽的月光花和淡紫色的百合 还有 你温柔的一吻 哦 亲爱的人啊请别离开 我想带你去追逐清澈的瀑布和绚丽的彩虹 你可以想象那场景是多么美好 微醺的晨光多让人陶醉啊 哦 亲爱的人请别离开 我想带你去追逐清澈的瀑布... 在秦山的歌声中梅林娜越发放松。 不知何时,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遍地鲜花的柔软草地上,瀑布下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湖衍生出一条小河流向远方。 红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引诱着她在河边渡步。 他在前方奔跑,呼唤着自己... 从温柔与爱勾勒出的幻境中回过神来,感受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梅林娜心中虽然放下了等待时的不安,却还是认真道: “希望你能记住,如果你真的成为混沌之王...我会对你痛下杀手。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让你获得了卢恩的力量。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为了让世界变成希望的模样而行动,是我的心,决定这么做。....我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这份心意。当然,就算是你也不允许。” “嗯。” 在秦山眼中,梅林娜就像是在最后一刻询问爱人“你真的爱我吗”一般的少女,而秦他也给出了所有渣男都会给的答案。 虽然他不是...额... 摇了摇头,秦山俯身用鼻尖轻轻触碰梅林娜的耳廓,刻意将鼻息倾洒在她的敏感点上。 “可以和我一起去盖利德吗?” “...” 梅林娜沉默片刻,道: “我不是女巫,无法给予你指引。” “你就是我的指引。” 听着秦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的话语,梅林娜欲言又止,还是摇了摇头。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秦山还是有点失望。 “我不会勉强你,但你能多陪我一会吗?现在。” “嗯。” “对了,涅斐丽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来找你的路上。” “额...百智不管她?” “不清楚。” ... “菈妮大人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听着狼头骑士的感叹,头戴化有星空运转轮转图案魔法师帽的魔法师不屑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无能。” “赛尔维斯,注意你的言语。” “呵...” 看着一直缩成一团的伊吉,赛尔维斯不屑道: “如果不是恰好共同侍奉一个主人,你们根本不会有和我共事的机会。” 一个只会叫唤的无能畜生,一个只会打铁的山妖,怎配与我高贵的魔法师平等谈话。 丢下挑衅的话语,本想找菈妮问话的赛尔维斯不再过多停留,离开了菈妮的法师塔,回到自己的法师塔中。 “可惜啊,高估了涅斐丽的灵魂,浪费我如此之多的时间。还有那褪色者的女巫与瑟廉的灵魂...一个让人垂涎欲滴充满活力的女孩,一个知性坚韧而充满危险的魔法师...哦...真是让人遐想翩翩,也不知菈妮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二人,让我无法品尝...” “也罢,得到曾是半神命运,闪烁柔美光芒的琥珀星光,制成药水一定连半神都可以魅惑...哦哦..哦...菈妮,即使是背负罪孽,举止安然,你也是柔弱的女孩罢了...我最伟大的藏品,最美丽的傀儡...哦哦...哦...真是期待啊,无名的褪色者啊,不要让我失望...” 沉浸在幻想中片刻,赛尔维斯唤出一个低垂着头颅,头戴着壶的男人。 坐在椅上,赛尔维斯看着壶男健壮完美的身躯,面具之下的苍老的脸庞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着壶男轻声呼唤道: “过来...” 第120章 宵眼与使徒 “我最近发现我的血还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尝尝?” 似乎是对安抚灵魂方面效果不错。 “不。” 梅林娜拒绝的很果断,她可没这种兴致。 “好吧。” 低下头,看着梅林娜的手,秦山抽出自己的手掌,攀上了她手上的疤痕。 一边抚摸着她手上崎岖不平的肌肤,秦山一边问道: “灵魂也会受伤吗?这伤疤...是被火焰烧灼后留下的?” “...” “不想说吗...好吧。可别是癫火烧的,我...怎么了?” 秦山话还没有说完,梅林娜就忽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似乎有话说,又似乎是不想让他继续猜测下去。 “觐见艾尔登法环,成为王之后,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嗯...还没想好,还有太多谜团我没有看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想让世界重回正轨,按照你的话来说就是,充满希望的世界。不会有人生来便是奴隶和贵族,还会有战争和混乱,有痛苦和悲伤,但不至于和现在一样...” 和宁姆格福一般吗? 倒也不错...就在梅林娜正准备回忆时,秦山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听过一句话吗?一位贤者的疑问。” 梅林娜靠在秦山怀中,在他胸膛上滚动了一下小脑瓜,摇了摇头。 其实梅林娜心里还在想,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如果没有死亡的确定性,我们该怎样面对生活?” “如果没有死亡的确定性...你想众生注定死亡?” “不止是我,还有那些无穷无尽的灵魂...那些因为黄金律法的伟大而沦为边境支流,无法往生,灵魂不散之人想要的,因为有了区别,原本平等死亡也不再平等...传说中那给予‘边境支流’没温柔死亡,引领灵魂往生的异教少女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癫火了...” 梅林娜闻言沉默许久,道: “成为王,黄金律法按照你的意志运转,一样可以引导这些迷失的灵魂。” “但我终究会死,会离开,那么下一个‘永恒女神’也还会再来,会诞生新的黄金贵族,新的白金之子和亚人,癫火也会继续再沸腾。” 连号称永恒的女神都在等待死亡,秦山可不觉得自己是拉达冈,想成为一个机器,没有感情的完美圣人。 “力量没有对错,错的只有使用的方法。腐败带来丰饶,火焰驱散黑暗,死亡...让活着的珍惜眼前人,我不会再让错误的人掌握力量。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然后...你完成我的愿望。” “你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 “看你笑,然后啃你。” “....” 秦山的油腻让梅林娜有点破防,忽然猥琐又油腻,忽然深刻又认真...在他身边就总会被他牵扯情绪,与葛德文完全不一样,却又十分相似,真是矛盾。 自己...真有那么美,他真就这么喜欢吗? 他对自己的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好像对自己很熟悉...他那惊喜又兴奋,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像是伪装... 梅林娜忽然打落秦山悄悄揉捏自己小腹的手,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来面对他。 和秦山有些不解的眼神对视片刻,梅林娜感觉自己像在和懵懂无知的角鹿对视。 如果真是角鹿,她会在内心感叹这眼神的纯净,但这是秦山... “...” 对视片刻,梅林娜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一次,秦山没有再阻拦。 “我会等你。” 蓝光弥漫,渐渐消散。 少女独特又好听的声音回荡在秦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等我...嗯哼。” 心情大好的秦山牵着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的马匹,向着史东薇尔慢慢走去。 ... 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伊蕾娜”,秦山也不太好打扰她休息,欣赏片刻她美丽的脸庞,为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秦山便轻轻拿起一个椅子,离开了房间。 “小白,来。” 小白听话的走到秦山身前,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看着身材越发高大的小白,秦山有时候会疑惑,是不是自己“投喂”太频繁才导致小白一直没有停止发育。 嗯...虽然身体越来越高大,但身材没变,和其他女孩一样都很匀称。 纤细而苗条。 欣赏美丽身姿片刻,秦山便拉着小白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一手搂住小白,一手从小白腰间取下狩猎神只圣印记,抓在手中把玩。 看着手中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的交界地生活,秦山早就明白黑焰并不是黄金王朝之前的产物。 又或者说,黑焰在黄金王朝最初并没有被禁止。 拥有黄金赐福眼眸的神皮使徒应该是某位黄金王朝高层的黑手套。 神皮使徒出没的地方之一风车村,在风车村发生的,惹人怜爱的庆典从各类掉落道具来看一点都不美好... 风车村就在王城旁边,视野开阔,可以清晰的看到罗德尔城外发生的一切。 使徒们操控着狩猎神只的黑焰,据说在过去,他们侍奉命定之死。 后来使徒和宵眼女王败给了玛丽卡女王的义弟“黑剑”玛利喀斯,命定之死也受到了封印。 在玛利喀斯封印了命定之死后,黑焰便失去了狩猎神只的力量。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死亡卢恩只失窃过一次。 在决定命运的夜晚被某个人物偷走部分。 后被黑刀追回,封印。 但是后来马利咔斯又化为野兽祭祀,一直在吞吃死根。 死根,即是散落的死亡...说明死亡卢恩并没有被完全追回。 而要偷东西,就得先知道东西在哪。 游戏中,送褪色者去面对马利咔斯的,是......有着宵色眼眸的少女。 为异教徒送上温柔死亡的少女...狩猎神只的神皮使徒。 宵眼遗留的圣剑,好像就在盖利德的神授塔之下,自己得去拿说不定可以在上面找到什么线索。 “唉...” 目前可知黑刀刺客,神皮使徒都是黄金王朝内部势力。 黄金律法早已积重难返,各个神人们早在碎环前就划分好了势力,做好了准备。 而自己的老爹,也是神人。 听到秦山的叹息,小白不解道: “殿下,怎么了?” 重新将圣印记挂回小白身上,秦山没有将自己的烦恼告诉小白,轻声安慰道: “没事。” (码字入迷忘了更新,连续更新断了,有点崩溃 抽奖推迟月底,不会鸽的,番茄还没打钱) 第121章 女巫与解指 看着小白单纯如孩童的眼神,秦山忽然想起了四翼混种骑士长。 虽然是位女性,却因为混种特征过于明显,在主流的审美中有些丑陋。 她也因此十分敏感... 身材佝偻,粗糙的皮肤长满了毛发。 无神的双目和大鼻子下是好像永远都在微笑的恐怖大嘴。 与野兽一般的无二的四肢,无法像人类那般灵敏的使用工具。 屁股上长有巨大的蛇尾和两对羽翼,可用于飞行。 混种...黄金王朝对其种族的蔑称,其实也就是杂种的意思。 和用亚人称呼不是人的亚人一样,都是饱含贬义的蔑称。 小白是混种中的异类,因为种种原因,如今已是有实无名的宁姆格福混种女王。 混种尊其为王不仅是因为小白实力强大,地位尊贵,更是希望小白可以散播血脉... 如亚人女王那般生许多孩子,将自身的血脉基因延续。 在交界地,身躯巨大的女性好像生来就有繁育子嗣的使命。 似乎是因为一个传说,传说最初的熔炉生命在巨人体内诞生。 四翼骑士很清楚自己和小白的关系,她不能对小白身上的意义视而不见,一直想让自己和小白早点有子嗣。 不仅可为混种和人类通婚开头,也可以让小白的血脉可以延续... 听起来有点恶心,但秦山也明白混种们实在是没办法,所以也没有过多训斥自己的骑士。 白金之子起码有人样,消除黄金和白银的隔阂之后白金之子就算融入不了人类也能和人类平安无事的相处。 白金之子善良而平和,还有十分美丽的白金射手,而混种...不仅长的像动物,性格与习性也是。 虽然智商不比人类差,但实在是不好相处。 子嗣...不着急。 看着小白越发成熟柔美的侧脸,望着远方纯真而平淡的眼眸,秦山微微勾起嘴角。 心里没点邪念,小白这样的天然呆还真是有点不好亲近。 “小白。” “嗯?怎么了?殿下。” 听着秦山的呼唤,小白从鼻腔发出一声可爱的鼻音,转头望向秦山。 秦山笑而不语,轻轻捉住她眼睛两侧的小翅膀,盖上了她的天蓝色的眼睛。 失去视野的小白感受到秦山内心中的炽热,心中了然的她不禁脸颊发热,微微泛起可爱的粉红色。 殿下也喜欢小白呢... 小白露出美丽的笑容,轻轻起身,在秦山的帮助下很快便将身上的束身长裙退至腰间。 因为翅膀太大,所以小白的衣服都是秦山亲自为她编织。 夜色下美丽如天使一般的少女轻轻展开了自己圣洁而遮天蔽日的羽翼。 在秦山眼中,她裸露的肌肤比羽翼更白,比明亮的月光更耀眼。 翅膀微微煽动,少女张开手臂将爱人搂入怀中,用羽翼将他包裹,让他和自己一起沉入黑暗之中。 ... “殿下?” “是我,你站起来,往前走两步。” “好的。” 海妲听话的从床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给秦山和小白让出位置。 秦山绕过海妲,轻轻将小白放到床榻之上,温柔的帮小白盖好了被子后一边牵着海妲的手带她离开,秦山一边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海妲,对吧?” 跟在秦山身后海妲明白自己的事早晚都会被秦山知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请不要怪罪父亲...是海妲蒙骗了大家...” “他是你父亲,分不清你们两个谁是谁?” 秦山有些好笑,这谎撒的着实有点尴尬。 “没事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怪你们。” “我知道你是癫火女巫,也知道你想让我成为谁的王。” “殿下...” 还没等海妲在开口,秦山便将手轻轻压在她肩上,道: “坐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也不迟。” 刚好端来早餐的罗德莉卡看着两人,可爱的微笑着,轻声招呼道: “早安殿下,伊蕾娜,。” “这是海妲。” 看着罗德莉卡有些不解,秦山接着道: “伊蕾娜的孪生姐妹。” “孪生姐妹?” “嗯...” 海妲轻轻点头。 两个长的一样的姐妹吗? 确实听说很多贵族都喜欢这样的妾室呢。 看着两人的模样,罗德莉卡轻轻一笑,殿下真是的。 罗德莉卡对于秦山的事她并不想多问,放下食物,开始为两人准备早餐。 看着罗德莉卡和海妲,秦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渴望癫火的灵魂都是亡魂中最痛苦的,自己可以忍耐,平息这些灵魂声音,但罗德莉卡和海妲不行... 如果海妲和罗德莉卡一起生活,海妲可能会影响到罗德莉卡。 调灵天赋极佳的罗德莉卡是名副其实的交界地贵族,可以感知灵魂是极其尊贵的天赋。 但如果那些呻吟的冤魂被海妲吸引,一定会影响到罗德莉卡... 嗯...得想想办法。 对了...看着罗德莉卡的眼睛,秦山忽然想起一件事。 跟在褪色者们身边的女巫眼睛颜色好像和罗德莉卡是一样的碧绿色。 (维克女巫解包,候王礼拜天女巫,眼睛都是绿色) 海妲可以听到灵魂的呢喃,罗德莉卡也一样...海妲是女巫...罗德莉卡是王族... 女巫,王族...女性... 不知道怎得,秦山忽然想起了解指老妪。 不知是因为衰老还是其他原因,玩家看不到她们的眼睛,而自己也基本没遇见过。 想起解指老妪,秦山又想起来了护符皮带的文本。 解指老妪制作的皮带,解指老妪会赠于王,或想成为王的人。 解指老妪永生不死,替双指传话。 是王的乳母... 解指老妪不仅帮双指传话,也会出现在某些路口通过看玩家的手指给予玩家指引。 而交界地的手指,代表灵魂。 通过和深根底层的老妪对话可以得知,她十分不解为什么“少爷”会落的这般下场。 成为死诞者。 所以...解指老妪应该葛德文的乳母,甚至有可能是女巫的起源。 侍奉双指,陪伴王长大... 而葛德文曾经也确实是成长的王,理所应当的王... 离开利耶尼亚时会遇到一个奇怪的解指老妪,只要身上拿着完整的迪可达斯大升降机符节,她就会激动的呼喊: 所有人看啊!看仔细了!回朝啦! 艾尔登之王!回朝啦! 她...究竟是在说褪色者,还是葛德文? 菈妮在游戏中给予褪色者三只狼,法姆亚兹拉的男孩雕像也被三只狼环绕。 葛德文与古龙交好,为王城带去古龙信仰,守卫黄金树的大树守卫学习龙的力量... ...葛德文...我的老爹,为什么自己对他的记忆如此模糊,黄金王朝对他的记载如此之少... “让我来帮你吧。” 罗德莉卡看着海妲就餐时无助的模样,又看了看看着自己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山,罗德莉卡有些无奈,起身坐到海妲身边帮她。 “谢谢。” 海妲乖巧的张开嘴,如同小孩一般在罗德莉卡的照顾下开始就餐。 第122章 涅斐丽 “那些人是遵从义父的命令,引发那桩惨剧,我不理解,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义父曾说过,只要他当上艾尔登之王,在他的治理之下,弱者将不再受欺凌...这都是谎话吗?”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涅斐丽闻言沉默不语,很明显白金村的惨剧便是基甸.奥夫尼尔的恶。 他自身便带着对弱者的恶意,对自己的话语不过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看着涅斐丽,秦山回想起百智这个在游戏里有着浓墨重彩描绘的角色临死前的话语: ……啊,结果真的是你。 准备觐见艾尔登法环,成为艾尔登之王吗。 ……不胜唏嘘啊。 我认同你的意志, 但要让你得偿所愿是另当别论。 因为玛莉卡女王希望我们做的,是维持现状,不停挣扎啊。 他说双指早已毁坏,他说玛丽卡女王不想让褪色者成王... 想来,他一直自言自语与之对话的那个“玛丽卡女王”,只是被那野兽操控的躯壳而已。 真正的玛丽卡早已经和拉达冈一样失去了意识和灵魂,徒留一具空壳。 若要成王,必要屠戮野兽,觐见艾尔登法环。 很明显,野兽不想死。 号称百智,拥有耳目无数,却被自己所知道的秘密蒙骗。 也是幽默... 登临绝顶后,不敢直视未知和恐惧,不断的自我欺骗...看似彬彬有礼好知求知,看似与他曾经的朋友赛尔维斯完全相反,却是一样的内心与本质。 高傲自大,不敢否定自我的愚蠢,视涅斐丽这般人物为工具器物。 和赛尔维斯分道扬镳,大概只是他不喜欢傀儡罢了。 不过真要说起,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批判他,嘲笑他...拥有这么多女孩的爱,却不知满足... 说起双指,双指应该没有毁坏,是被抛弃了。 不仅被无上意志抛弃,也被自己选择的神人抛弃。 艾尔登之兽,天外陨落的黄金流星带来的野兽,化为了艾尔登法环寄宿于黄金树之内... 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野兽,应该早就到了该死的时候。 艾尔登法环与艾尔登之兽... 流星带来光... 收回思绪,秦山看着王座之前的涅斐丽,站起身来道: “你知道吗,你的姓氏和初王葛孚雷一样,没有成为艾尔登之王前,他是蛮荒地的王者。” “葛孚雷大人和我的姓氏...” “王本来的名字,叫做荷莱.露。初王受赐露滴,成为散播赐福,展现艾尔登法环的王...我给不了你露滴,也不需要你帮我展现律法。” 听着秦山的话,涅斐丽失落的低下了头,强忍着悲伤,压抑着泪水。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吗..不仅没有赐福指引,又被自己视为明灯的义父舍弃,如今连他也要拒绝自己吗... 感受到涅斐丽散发的情绪,秦山有些无奈,自己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先陷入情绪了。 “听我说完。” 秦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涅斐丽身前,将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 抬头迎上秦山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金色眼眸,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和自己来此的目的,涅斐丽微微点头,让自己从悲伤中挣脱。 看着他的眼睛,她想起了白金村...那熊熊燃烧的火光,那被悬挂的漂浮的尸体,那些因为悲伤几乎失去神智的白金之子,还有他在火光前对自己说的话... 之所以不敢来找秦山,是因为她害怕被拒绝,再被抛弃。 如此愚笨又时常陷入情绪而忘记目标的自己...谁都不会喜欢的吧... 如果不是那陌生的女孩告诉她,他在等她,她可能会一直沉沦下去... 他真的在等我吗... 秦山内心微微叹了口气,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慰着如原石一般纯粹而纯真的少女,接着道: “我不会给你什么使命,也不会给你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只想让你做你自己。你根本不需要什么明灯和赐福的指引,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真正的指引,应该是你的内心。” “做我自己...我的内心...” “嗯哼,那天你明知道那些人是百智的手下,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义无反顾的举起了武器,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是战士...我不想再见儿时的惨剧...” “那你儿时的惨剧是什么?” “...” “要做自己,就要直视自己的内心,恐惧也好,欲望也罢,都是正常的。” “我不想再见弱者被蹂躏,掠夺,屠戮,人间炼狱...我不再是年幼的孩子,我要对那些施暴者复仇...” 复仇?这可不是啥好东西。 秦山连忙继续引导道: “复仇不是目的,看着我眼睛。” “嗯...” “如果把复仇当成目标,会陷入虚无和痛苦,保护弱者,不让这些悲剧再发生才是驱使我们举起武器的理由,明白吗?” “嗯...” “这不就好了嘛,也不要觉得对不起百智,是他不仁在先,所以也不能怪你无义,大不了以后和他有关的事让我处理就行了。” 看着不再阴霾的女战士,秦山知道自己的“洗脑”差不多成功了。 见气氛到位,秦山也顺理成章的对涅斐丽说出了自己对她的安排, “与其把自己锁在迷茫里,不如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弱者,破碎战争开始之后整个交界地都在动荡,不仅赐福远去,混乱也随之而来。” “宁姆格福内的血指等势力已经被我清洗的差不多了,但由各方溃军和褪色者组成的山贼流寇还在施虐,难以根除,很多地方还有强大的野兽出没,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封你为骑士,带领军队讨伐那些山贼和野兽,怎么样?” “骑士?” 涅斐丽有些欣喜,也有些不解,这会不会太快了...自己还啥都没干呢。 秦山轻轻点头,招了招手让英格威尔呈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骑士铠甲。 “对,我准备在各个城镇组建骑士学院,培养骑士,保护城镇村庄,维持秩序和稳定。第一个骑士学院就设在史东薇尔,由你担任骑士长,这不仅是荣誉,也是责任。” “我真的可以吗...” “你已经到我这了,想走可不行,轻易反悔可不是战士的会做的事。” 看着秦山温和阳光的笑容,涅斐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涅斐丽接过铠甲,对着秦山和王座半跪行礼,认真道: “我明白了。请容我再次报上名号: 我是涅斐丽·露,是战士,如今亦是阁下的骑士。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让我明白真正的指引。...我很感谢你。如果是你当上艾尔登之王,我愿意化作你的其中一片羽翼。 如今我会留在这里,刮起风暴。 在宁姆格福,传颂你的意志和温暖。” 第123章 强者与弱者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略微停顿片刻,涅斐丽看着黄金君王,继续宣誓: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秦山欣慰的点点头,中世纪的骑士和教会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这宣誓仪式还挺有感觉。 “从此刻开始史东薇尔的失乡骑士皆由你调遣,英格威尔会辅佐你左右。英格威尔,带涅斐丽去她的住处吧。” “是,殿下。” 失乡骑士英雄英格威尔应声,与接过了剑和铠甲的涅斐丽离开。 ... 两人离开后,一直站在秦山身后的罗德莉卡少见的主动投入秦山的怀抱,笑道: “果然和您说的一样呢,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可爱?嗯...不过再可爱哪有罗德莉卡可爱呢。” “呵呵...” 秦山很快反应过来罗德莉卡是有些吃醋了,握住罗德莉卡的手,吻了吻她香软的脸颊便把她逗的乐呵呵起来。 “和海妲相处的怎么样?照顾不过来的话我让瑟廉找两个人偶来。” “不用麻烦瑟廉大人,海妲小姐熟悉了城堡后基本可以只靠自己就能生活了...她好像不太喜欢我一直照看她。” “很正常,她想让大家把她当正常人对待,注意一下就好,不要一直引导她,也不要等她难堪在去帮助她。如果想多陪陪她的话,熟悉城堡之后你还可以带她去城堡外面转转,花园,坊市...嗯,尽量不要带她离河边太近哦。” 罗德莉卡趴在秦山怀中微微抬头微微笑着,犹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睛深情的望着他道: “嗯,罗德莉卡明白。殿下真的很温柔呢...” “是吗?” 秦山有些好笑,看着罗德莉卡可爱的模样,他俯身温柔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过不了多久又是离别,离别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两人都想在离别前多感受彼此,记住彼此温暖的体温和气味,也都默契的没有说起离别。 从温润香甜的唇上分别,粘连两人的丝线被拉扯,而后滴落。 看着罗德莉卡羞涩却不逃避的眼眸,秦山微笑着伸出手掌覆上她火热的脸颊,轻轻擦拭她被自己吻的晶莹剔透如果冻一般的红唇。 感受秦山的温柔的抚摸,罗德莉卡鼓起勇气,如和主人嬉闹的小猫一般张嘴轻轻咬住了秦山的拇指,用湿润的舌头在秦山的指尖微微滑动。 本来只是想抱抱罗德莉卡的秦山被罗德莉卡单纯又魅惑的眼神和生涩又可爱的挑逗弄的有些好笑。 这么多年来罗德莉卡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 享受片刻指尖的温暖,秦山将她抱起。 看着已经有些晕乎乎的罗德莉卡,秦山感觉自己平淡的内心又掀起了波澜。 与癫狂终年纠缠的理智久违的再次感受到了最初拥罗德莉卡入怀时的悸动和期待。 罗德莉卡身上的味道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温馨而软绵绵的,娇躯也依旧如少女一般温暖而柔软。 那个本应随着大赐福一起化为灰烬的少女命运被自己改写,虽然还是胆小又怕痛,却也是一样的勇敢而纯真。 如果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有意义,那一定是保护如罗德莉卡一般的人们。 她能感觉到丑陋的接肢只有扭曲和痛苦,也愿意陪伴教导她调灵的修古到最后,被焚烧黄金树的火焰带走灵魂... “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跑掉了哦,罗德莉卡。” “殿下...” 罗德莉卡一直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这么爱自己,一直这么温柔的对自己... 命运让她颠沛流离,也让她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开始时她害怕自己的改变会让殿下改变,也害怕自己的不变会让殿下最终索然无味... 最后,她发现秦山最喜欢看她害羞,看她微笑的样子。 ... 看着罗德莉卡即使熟睡也挂着微笑的可爱睡颜,秦山温柔的为其擦拭掉脸上汗珠。 今天的罗德莉卡真特别,虽然有些被动,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埋头深嗅一口罗德莉卡散发的味道,秦山慢慢抽出了自己被罗德莉卡怀抱的手臂,穿上衣服轻轻了房间。 看望了一下已经入睡的海妲,秦山又去涅斐丽的住处找涅斐丽。 见住处无人,秦山找到了英格威尔,问清了涅斐丽的去向。 史东薇尔郊外,卡利亚英雄公园内。 秦山走过了巨大的杜鹃骑士雕像,海摩魔法师雕像...终于在承载了无数人名的巨大石柱前找到了涅斐丽。 “这是记载战争的吗?” “嗯。” “为什么要为你的敌人树立雕像?” “嗯?” “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死于利耶尼亚战争中的人吧?你的敌人。我不明白...” 看着疑惑的涅斐丽,秦山摇了摇头,走到她身旁,坐在了石柱前。 涅斐丽见状也坐下,坐在了他的身旁。 望着那举剑的杜鹃骑士雕像,秦山对身旁的涅斐丽道: “敌人也可以是朋友,因为有时候敌人也是值得尊重的强者。” “朋友...强者...” “不是仅志同道合的人可以成为朋友,志同或道合都可以,所以也可以同时是敌人。他们高傲自大,没有怜悯之心,但他们也很勇敢,忠诚。” “我明白了,你是想宣扬忠诚和勇敢。” “...” 还真是。 没有发觉秦山的尴尬,涅斐丽继续问道: “那什么是强者呢?他们明明输了,输的那么彻底。” “强者?嗯...” 思索片刻,秦山继续道: “大概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弱者依附于强者的道德,而强者遵循自然规律,利用规律,甚至会制定规则扭曲自然规律。” 弱者依附强者的道德... “原来...我一直都是弱者吗...” 涅斐丽知道秦山并不是在指桑骂魁的羞辱自己,却还是难以抑制的有些难过。 自己不就是他口中的弱者吗? 儿时因为强者的怜悯得以活命,长大后又依附于一样的强者才得以找到活着的目标... “每个人都是由弱变强的,包括我。所以没必要妄自菲薄。而且很多时候某些强者只是刚好顺应了更强者,被更强者制定的规则推上了高位,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是强者。你要先明白自己的内心,不仅要否定自己的懦弱和胆怯,也要肯定自己对美好和幸福追求,如此自然可以得到正确的指引,一步一步的变强,变成真正的强者,去制定,去践行属于你的规则。” “属于我的规则...” 看着有些发怔的涅斐丽,秦山轻声道: “善待弱者。” 涅斐丽看着秦山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金眸,坚定道: “勇敢的对抗强暴,抗击一切错误!” 拜火教与法环 (这章图个乐) (如果法环真的有剧本,作者尝试解构一下法环的故事构建元素) (作者去搜索了很多相关信息,大致明白了法环里的宗教演化过程度,也就是玛丽卡得权,黄金律法和黄金基本主义演化的过程,非常意识流,感兴趣得看且看吧) (第一遍看可以先不用看后面括号里的内容。) 阿胡拉马兹达是古伊朗拜火教中的至高神,智慧之神。 被尊为”包含万物的宇宙“。 (法环里的小宇宙,熟不熟悉,在百智的法杖,拉卡德的权杖,指母的法杖和尾巴上出现过,宵色的剑顶端也很有可能本来也有一个小宇宙。而法环里链接神的东西也基本都是“二”的螺旋,两条线的螺旋,索罗亚兹德传教的手势就是双指,但是是食指和大拇指,这里应该是双指的一个设计元素,而法环里指头的设计元素还有很多。基督和东正教传教的手势是三指,有明确出现在法环里,神之门后面的雕像,开风灵可以去看看。) 公元前1200年前后,20岁的琐罗亚斯德开始流浪,在30岁号称自己得到了神启创立了琐罗亚斯教,也就是拜火教,祆教。 十年后,索罗亚斯的舅舅成为了波斯王朝的宰相,祆教也刚好迎合了当时波斯王的集权需求,于是便有了宗教改革。 就此,波斯王朝将阿胡拉马兹达奉为“唯一真正的造物主”。 拜火教宣扬一神一王,说是王散播神的光辉,实际上是以神的名义统和波斯,发动战争,掠夺,屠杀,压迫其他民族和本民族的底层。 种姓制度就起源于波斯。 琐罗亚斯德宣扬:是阿胡拉马兹达使人们看到了光明,所以他常常被塑造成太阳的形象。 太阳和月亮有时会被形容成他的双眼。 (刚好和黄金与月对应,古龙时代的黄金树就已经承载了艾尔登法环) 琐罗亚斯德教认为火具有净化万物的特性,阿胡拉马兹达可以用火来分辨善恶并将真理之火赐给信众。 (各位可以打开电脑看看巨人火焰圣印记和狩猎神只圣印记,还有癫火圣印记,放在一起对比一下,再说一下拜火教主神比较常见的形象,手拿圆环,感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 (拜火教拜的火是盛在杯子里的,其杯子的模样和可以加多我们血瓶恢复量的杯子一样,只是游戏里的杯子盛的是血,而通过血焰祷告可以明白,血是可以变成火的。) 拜火教还给了波斯军队上了一个buff,波斯军队是驱赶恶神和恶神信徒的军队,杀的敌人越多,功德越多,战争的扩大也就是功德的扩大。 后来基督等许多欧洲宗教都受其影响,比如玛利亚处女生子,其实就抄的琐罗亚斯德母亲生他。 还比如光明与火之神上帝被天使侍奉,地狱之主创造恶魔,都是拜火教最早的教义。 拜火教主张善恶二元论,它认为善神与恶神处在彼此敌对的状态中,善神的胜利会给人们带来丰收、健康和安乐,而恶神则带来诅咒,使人遭受不幸。 (这里就比较有意思了,法环里的白金之子其实是错译,是白银之子,古早的炼金术生物进化论里人就是由青蛙进化来的,在炼金术里黄金的对立是白银。 所以这个恶神创造的东西应该有:山妖,飞龙,白银之子,但从d兄弟等线索来看,其实大家都是一个祖宗,恶神和光明神是一体的。) 由于当时印度和波斯之间的战争,拜火教主神阿胡拉被印度教吸收成为魔神,在印度神话中是和雷神因陀罗争战的恶神,转入佛教之后即为现在所称呼的阿修罗,不过和原来的阿胡拉已经不一样了。 而其分身蜜特拉变成了印度教中的密多罗,也就是印度教中的太阳神。 法环里,作为推翻角人统治的玛丽卡身上宫崎英高借用的宗教元素我觉得大致有两个,一个是圣母玛利亚。 而另一个便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也是拜火教最后的送葬者,穆罕默德。 传说穆罕穆德是一个不识字的人,他40岁时的一天麦加城郊希拉山的山洞潜修冥想时,真主派天使吉卜利勒向他传达“启示”使之“受命为圣”。 (法环本体一直有人猜测是黄金流星来了,玛丽卡才开始准备推翻古龙与角人的时代,这明显是错误的,因为文本已经明确是黄金流星,艾尔登之兽化为法环。很明显古龙也是指头扶持的王,但被抛弃了,指头选择古龙可能只是因为古龙的强大,神寄生王,也可能是因为五指被分割。) 传说不识字的穆罕穆德当场诵出了一本完整的古兰经。 穆罕默德不识字这个我是不信的。 他发家的过程就是娶了个未亡人富婆,然后走南闯北卖货,交朋友,在这个过程中,他深受各种一神教的影响。 关于拜火教为什么消亡其实很简单,就是dlc里展现的。 拜火教现在还有些许传承,他们的许多仪式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愚昧的,尤其对妇女非常歧视。例如他们认为死亡是最大的不洁净,除此之外,伤口或者掉牙时流出的血都是不洁净的。特别是月经,几乎被认为是最肮脏的污染。他们认为附在经期妇女身上的恶魔是世界上最邪恶的恶魔。所以在经期,残酷而古老的做法是回避或者把经期妇女同家人隔离,待在看不见天空、水、土地、植物、动物、人或者火的地方。因为只是瞥她们一眼都被认为是污染。经期妇女被安排呆在一个很窄小的类似于鸡舍一样的地方,这个地方被称作是经期妇女呆的「洞」。 而狗在琐罗亚兹德教中有非常高的地位。教义规定,在善神的创造中,狗仅次于人。如果举行仪式时需要两个人,而只有一个人能来,他可以用绳子牵着狗,和狗结成「拍汪」。这是因为狗非常符合道德标准,具备诚实、勇敢、驯服等美德,在宗教仪式中非常适合成为人类的伙伴。在祭祀中要准备「狗餐」,即在礼拜者接受食物、共进圣餐之前,先把食物给狗。村民认为这是在给灵魂积德。 dlc青蓝海岸的塔应该就是拜火教寂静塔,其寂静塔的建筑形式很简单,为圆柱形的无顶塔柱,琐罗亚兹德教认为死后尸体如果接触木头会被污染,因此寂静塔都是由石块搭建,上方砌成的平台中间有一个圆坑,平台上面有两三米高的塔墙。 (运尸体到青蓝海岸船的为什么都一定是石棺也可以解释了。) 人们将尸体摆放在石板上,等待秃鹫(死之鸟,哈哈哈)把肉吃掉后,骨头再扔进圆坑里。等到圆坑内堆满了骨头,教徒们会另觅他处,再建造一座新的寂静塔。这就是琐罗亚兹德教的天葬。 (法环里有戴宝石的狗,就在史东薇尔。戴的宝石和dlc里壶中内容物巫者大腿上的是基本一样的,角人代表的文化应该就是龙王时代的文化。) (其实要,理解,认同作者的猜测,要大致去了解一下蜜特拉教与癫火的关系,还有波斯雅利安人侵略印度的过程,认真一点的读者应该知道作者对梅林娜与菈妮身上的印度教元素进行过解析,关键词雪山女神和她的半身。) (然后就是其他一些猜测,玛丽卡身上元素应该是以基督教为主,她登神的地方就是基督三指。 还有拜火教里善恶神关系套到法环也很有意思,那就是恶神会为善神创造的生命创造出他们的反面,唯独不能为人创造反面,于是它便让人堕落,也就是创造恶人 如黄金律法的黄金与月的白银,古龙和飞龙之类的) (再说一下那个一手拿剑一手拿书的老头,也就是鲜血王朝里那些白金之子拜的那个老头,伊斯兰教灭绝拜火教的过程就是一手剑,一手古兰经,一边扩张,一边对深陷种姓制的拜火教宣扬人人平等。) (再说一下拜火教的其他东西,拜火教认为火是拜火教主神,善神的儿子,死者可以被火焰净化) (再再再说一个有意思的,黑刀之夜我越研究越复杂,但宵色女王是谁作者已经找到了,但就是不说,嘿嘿(?????)。) 第124章 少女与王 没有人生来强大,也没有人生来弱小,更没有人生来意志坚定。 人都是在后来清醒,也是在后来变强。 命运不在人的身上,而在人的四周。 人足够迷茫,希望指引的心也就越发坚定。 黑暗越沉重,光芒越温暖.... “从见到您的第一刻起,我就明白,我是女巫,而您一定成为艾尔登之王...” 海妲温柔的抚摸着秦山为她戴上的黄金戒指,指尖传来的温暖不仅让她感到幸福,也让那些无法安息的叹谓和呢喃被慢慢平息... 他们虽还在发出声音,却已经不在是嘶吼,如同等待太阳的升起的信徒,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看到了天际的光芒。 久久沉默。 海妲瘦弱的身影背对着黄金树,面对着秦山。 双眼被遮蔽,让她身上平添了一股神秘的,让人遐想的美感。 仿佛是一个慈悲的女神带着金色的光芒,降临这破碎的人间... “您...可以再摸摸我的吗?” 心中对葡萄的渴求被平息,海妲有些羞涩的祈求着,等待着秦山的回应。 如今的她名义上已不是女巫,而是他的妾室。 贵族之女成为妾室是耻辱,但她不这么认为,她的父亲也不这么认为。 “呵呵...为什么要等我去摸你呢?我就在你的面前。” 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秦山轻笑一声回应着海妲。 自己送上门来求摸摸,有点莫名像是少年漫里的情节。 他明白,她爱的是癫火之王,也是走在成王路上的自己。 游戏中海妲对褪色者有爱吗? 明显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王的爱。 如死眠少女菲雅一般。 破碎的世界让她们只能去爱王,能修复世界的王。 如同安徒生笔下那个追求永恒灵魂的人鱼少女对王子的爱一般。 对人的爱只是她们人生旅途的一个站点,她们想要抵达的目的地是她们的使命,是她们的灵魂。 梅林娜接近褪色者是需要有人带她去往黄金树脚,菈妮接纳褪色者是需要有人帮她击败野兽。 在这破碎的世界,她们都明白只有先救世界,才能救世人,才能救赎爱人。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创世的神只,那么祂一定在每个人心中。 祂不需要我们感激祂创造的天空和大海,陆地和微风,祂只愿我们感谢祂放在我们眼前的每一朵鲜花。 “我明白了。” 海妲美丽的面庞勾勒出一个美丽而温柔的笑容,她慢慢举起了手。 海妲举起手在空中慢慢延伸,却只是摸到了秦山的衣领。 无奈一笑,秦山抓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庞,顺带着把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您也想拥抱海妲吗...” 感受着包裹身心的温柔,海妲乖巧的依偎在了秦山怀中。 吾王...吾王..吾王.您一定要成为艾尔登之王啊... (有点犯病了,写不动,是那种一想到要码字就生理不适的写不动。 写还是继续会写的,但作者需要休息休息。) 第125章 黄金与白银 “殿下是想见伊蕾娜吗?” “并不是,嗯...也不是不想见吧,主要是对你们俩的关系有点好奇,你们好像从来不会一起出现?” “看来殿下不清楚呢...我和伊蕾娜之间同时只能有一个人醒着,我醒着,她便熟睡,我睡着了,她便醒着。父亲和大家都说这是一种诅咒...只有祂,不会视我们为诅咒。” “祂?” “就是您啊,殿下。” “...” 这叫什么话... 看着海妲一脸微笑幸福的模样,秦山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 果然和d兄弟一样吗? 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才可以一直醒着... 两个身体、两个意识,却只有一个灵魂的孪生兄弟\/姐妹。 不会同时醒着,不曾彼此交谈。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海妲,秦山对她口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一方面他不是纯粹的葛瑞克,没有如葛瑞克那般对黄金树下的罗德尔,对所谓黄金正统有强烈的认同感。 另一方面他确实好像是目前唯一一个使用癫火力量的半神,勉强算得上是癫火的化身。 作为新时代青年的自己虽然管不住裤子,却也对孪生子这种“诅咒”不感冒。 而作为癫火的化身...记得d的剑的文本有过描述,两兄弟如此忠于黄金树律法的原因似乎是有一个祂, 祂不会把他们视为诅咒。 祂... 不把白银与黄金双子视为异类,能让海妲尊崇的祂,只能是古龙时代的那个祂,或许也是普拉顿桑克斯的那个祂... 海妲在游戏中最后提到的那个祂,被无上意志分裂的祂。 如果交界地曾经正常,那么按照一般的宗教发展逻辑,最先被神话的可能不是太阳,但太阳绝对是每个文明中都不可缺少的神只化身。 曾经秦山猜测交界地的太阳发生了异变可能没有死亡,但在熄灭。 后来小白慢慢长大,他便发现交界地的太阳只是被黄金树的幔帐遮蔽,只要飞的足够高,越过幔帐就可以看到正常的太阳和星月。 后来迪可达斯大升降机让他明白了曾经的星月魔法师在古龙时代与黄金的地位基本是平起平坐。 黄金,流星,彗星...创星雨... 蕴含生命力量的琥珀和辉石都是流星的话... 无上意志的眷属艾斯提来自无光黑暗... 无光黑暗,没有光的黑暗...宇宙中最常见的光源是恒星。 恶神眼眸似太阳... 癫火似眼眸,也似太阳... 难不成在是靠近交界地的某个星系发生了一场恒星极速衰败的事件,琥珀辉石和艾尔登流星都是那场恒星死亡的产物? 而那失去了恒星的黑暗又诞生了新的种族艾斯提一族,来交界地找艾尔登流星? 如果艾尔登流星和生命熔炉都是外来的,那么交界地大概有两个熔炉时代,一个是在交界地太阳的照耀下正常发展,正常演化的熔炉时代。 生命缓慢进化,死亡萌发生命的时代。 而另一个时代便是有记载的生命熔炉时代,流星带来的生命熔炉不断吸纳交界地的生命,借此孕育出各种“奇怪”物种的熔炉时代... 死亡与生命的力量被交界地居民探索和逐渐控制的时代。 所以...交界地的智慧生命应该经历过三个阶段。 开始是以正常进化的生命为主的时代,这个时代大家都是经过自然正常演化而来的生命,不会有人长蛇尾又长翅膀。 然后是熔炉生命的时代,生命熔炉与艾尔登流星坠落交界地后,各种生命被生命熔炉融合在一起,诞生了以混种和有角生命为主的智慧生命。 从玛丽卡对恶兆,对混种,对火焰的态度来看,从交界地依旧蒙昧未开的人性来看,时代的更迭必定有着两种生命之间的屠杀与毁灭... 恶兆和混种沦为奴隶见不得光,大概只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战败了。 巨人战争并不是黄金王朝的开始... 从交界地的各种火焰意向,女巫喜欢烧自己等各种情况来看,曾经的生命熔炉孕育生命也是有代价的。 火焰点燃死亡,才能孕育出生命... 狩猎神只,火焰大锅...是这样吗? 梅林娜点燃的火焰直通天际,不仅点燃了黄金树,也把褪色者送到龙王与命定之死附近... 怪不得玛丽卡这么抗拒死亡和火焰,对混种和恶兆这么残忍,外神确实是外神,却也只是力量...只可惜被用错了力量,成了邪神。 而玛丽卡的绝望应该也是一点点累积的。 火焰大锅中的火焰无法熄灭,不断有人预言黄金树会被火焰点燃。 恶兆之子不断在黄金贵族中降生,纯净的神人无法长大,甚至被腐败寄生... 当她明白生命与爱都成了诅咒,明白她作为屠龙者又成恶龙时得多绝望啊... 哪怕是散播光与生命的艾尔登法环如今也变成了黄金基本主义的基础。 那么是皮蛋控制了拉达冈,还是拉达冈影响了皮蛋也成了一个谜题了。 一念之间,天堂与地狱倒转,生命与死亡颠倒。 念及于此,秦山仿佛看到了那个被穿刺了腹部,高挂黄金树内的永恒女神。 她化身为永恒的顽石,承载了太多信徒期许的目光,逐渐腐朽... 当王城内的居民发现她的儿子蒙葛特是恶兆之子,直接把赐福王的一切奉献与功绩抹杀,只称他为污秽,想将他抹除。 污秽吗? 浑身丑陋的犄角,长着蝎子的尾巴,吐出的血液是肮脏的毒液... 可他对黄金树,对黄金王朝,对黄金律法,对母亲玛丽卡的爱却又那么纯粹。 哪怕世界破碎,他的信念也从未有过一点动摇。 “殿下...” “怎么了?” 海妲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秦山的脸颊,虽然看不到眼睛,秦山却也能感觉她在凝望着自己。 “可以告诉海妲您在想些什么吗?” 听着海妲有些担忧的声音,秦山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倾诉,这些事对谁都没用,告诉海妲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烦心的事不是苹果,给了别人自己就没有了。 和分享让人开心的事一样,只会让倾听的人忧心和烦恼。 “没什么,可能是抱着海妲太舒服了,有点困了吧。” “真的吗...别忘了我可是殿下的女巫,我能感觉到您似乎有些难过...” “呵呵...” 捏了捏海妲可爱的鼻子,秦山故作轻松道: “待星空快要如湖水般清澈的时候,我要外出旅行一段时间,我担心你会见不到我就哭鼻子。” “不会的殿下...我不是小孩子了。” 第126章 流浪商人 黄金树,大赐福 “葛瑞克使用癫火?” “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可以站立的白金之子射手灵魂。” “是吗...” 百智看着眼前的无名褪色者,忽然沉默不语。 片刻后百智拿出一卷书稿给予无名褪色者道: “你很不错,这情报很重要。葛瑞克控制宁姆格福之后我的耳目越发难以渗透宁其中,这情报很重要...这是谢礼。” 褪色者接过谢礼转身离去。 看着褪色者离开,基甸从桌上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籍,寻着记忆熟练的翻到某页,呢喃道: “看来葛瑞克如今已经摒弃黄金律法,被火焰蛊惑...祭典结束之后可以用这人试探一下葛瑞克...没人可以触碰那不可能到来的终点...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子嗣。” .... 史东薇尔郊外,秦山一人一马漫步在黄金树的光芒之下。 人注定要重新踏上旅程,就像花的凋落是一场永不落幕的轮回。 归途亦是远方,忘川也是故乡。 从抱歉到谢谢,从雾林到云海,从左眼到右眼,梅林娜啊... ... 利耶尼亚湖,远眺岛。 高耸的山崖遮蔽了黄金树与月的光芒,卡利亚领地内没有黄金树幔帐遮蔽天空,那星空越发清澈,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寻着幽幽的音乐声,秦山寻到了一处燃烧的火堆前。 “能否让我在此休息一晚。” 看着秦山身上的失乡骑士铠甲,流浪商人微微点头,在秦山坐下后他看着其腰间长笛,试探道: “那乐声出自阁下?” “嗯。” 得到答案,穿着打扮神似“圣诞老人”的流浪商人回味起不久前那穿越黑暗而来的笛声,展颜一笑道: “不错,真是不错啊...阁下不愧是葛瑞克大人的骑士。葛瑞克大人不仅不在迫害我等,这乐曲也是十分让人喜爱...真是伟大的君王啊。” 只不过再完美的事也会有其反面,想到已经跑路的帕其,自己好友兼生意伙伴,加列叹了口气接着道: “只可惜我的一位好友...唉,作为褪色者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干那些勾当。不过正如他所说,一个人总会追问自己:我到底是谁?来自哪里?该去往何方?” “嗯。” “你也这么认为吗?我叫加列,如你所见,是一个流浪商人。我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只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我,让我去找自己的根...传说流浪商人的起源大商队,能有这么一个名字,一定有着许多稀奇的宝物吧。” “大概吧。” 见秦山似乎不想多交流,流浪商人不再言语言,在他的的印象中有些骑士似乎就是这样的。 骑士喜欢沉默,而他喜欢孤独。 两人围绕着火堆,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中。 在秦山的注视中,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蝴蝶围绕着火堆翩翩起舞,丝毫不顾自己的翅膀与身体已经被点燃,随着她煽动翅膀,点点火星化为片片灰烬飘落。 “谁又不是这火星蝶呢...。” “什么?” “没什么,如果有缘分,你会找到的。” “是祝福吗?谢谢。” 加列对秦山的话困惑不解,火星蝶...是在警告自己吗? 加列的猜测是对的,所谓大商队是聚集在一起的流浪商人,而流浪商人最多的地方便是王城地底。 在黄金王朝的传说中,流浪商人癫火的信使,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内无数的流浪商人被黄金王朝抓捕,被活埋在王城地底。 绝望的流浪商人们病的病,死的死,只有圣女托丽娜的安眠曲是他们在痛苦中唯一的安慰... 如果加列对哲学三问的执念足够深沉,他总有一天会抵达他想去的地方,只是见到自己族人的模样,他怕是会不可避免的成为癫火的信徒。 成为希望癫火毁灭一切,融化一切的癫火信徒... 听着加列把原本忧伤又孤寂的曲谱拉成悠扬轻快的琴声,秦山叹了口气。 希望自己可以比他先抵达王城地下吧,试试看能救多少流浪商人。 得快点去找菈妮拿自己的报酬了... .... 火山官邸 化身为红色蛇人的拉雅弯着腰蹲坐在城堡某处的阶梯上。 对比粗长圆润的蛇躯来说有些纤细短小的手撑着脑袋,拉雅不断在脑海中回忆着某人的体温,指尖的触感...还有他温柔的目光。 明明是第一次遇见,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那么温柔呢...他一定有着为王资质的褪色者吧,所以他才会帮助自己,才会那么温柔。 少女蛇不知不觉中对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越发好奇,越发期待他的到来,而没有丝毫察觉自己本该对所谓的“褪色者”抱有戒心。 温柔的目光成了她心中成王的资质,也慢慢侵蚀了她纯净的心,让她忘记了母亲的告诫。 火山官邸客房 狄亚罗斯看着鲜红信纸上描绘的龙骑士,回想起贝纳尔对龙骑士的恐怖描述,他不禁浑身一颤,心跳加速。 自己真的要去挑战这种人物吗... 哪怕身受重伤,龙骑士也不是自己这等平庸之辈可以挑战的吧,更何况还是为血痴狂的血指... 早知道的就不吹嘘自己家族的名号了... 如果让哥哥知道了肯定又得挨一顿训斥... 不行,怎能又这样还未开始就退缩,如此胆怯! 一定要证明自己!我不能丢了家族和哥哥的脸面! 作为名门霍斯劳家族的公子,哪怕是猎龙的骑士,最危险的血指,自己也不应该退缩! 霍斯劳,以血代言! 嗯...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初次狩猎对象是“纯紫血指”艾琉诺拉,目前位于隐世的壶村。 据贝纳尔描述,她不仅被血指猎人斩去了血指,后来还在一场战斗中身负重伤,连带着武器也被对方毁坏,应付起来应该不算太难,自己只需要注意一下她的龙飨祷告就好... 也不知是谁重伤了她又把她放跑了,真是的...。 第127章 再见冷色魔女 风轻轻吹拂着火苗,被火焰灼烧的火星蝶随着风的推搡慢慢落入一只蓝色的小手中。 不知何时,火堆上方弥漫起淡淡的紫色雾气,在雾气的影响下原本些戒备,还未入睡的流浪商人微微歪着头,依着他怀中奇怪的乐器沉沉睡去。 等待片刻,点点淡蓝色的星光如约而至,慢慢凝聚成娇小的少女。 头戴巨大冷白色斗篷的魔女出现在火堆旁,她的双眼和梅林娜正好相反。 左眼禁闭。 闭上的眼眸旁依附着一张半透明的蓝色脸庞,与人偶菈妮的脸庞共享那只禁闭的眼眸。 两副脸庞上,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睛望着秦山。 “拟态面纱吗...若没有她的指引我居然不能认出你来,不愧是神只的造物。不,不仅是拟态面纱...你的变化很大。” “她?” 秦山不解,她?哪个她? 难不成蝴蝶还会说话? 菈妮没有回答,而是道: “拥有两个大卢恩便可以前往罗德尔继承正统,在双指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黄金君王,我理解你渴求着母亲的大卢恩,但我抛弃的卢恩已化为死亡烙印,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 还能是什么,黑刀烙印代表菈妮对双指的宣战,拿了会被死诞者势力和黄金基本主义信徒盯上。 “那么约定完成后...你有什么打算?” 菈妮的目光依旧平淡,似乎是对自己所寻求的答案毫不在意一般。 “是在问我会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看着菈妮似曾相识的可爱脸庞,秦山有些不理解,击败拉塔恩后还要去地下遗迹找猎杀指头刀,这其中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变故。 进度才刚开始,她怎么就这么急着来问这些? 等等,指头.. 她刚才好像说拥有两个大卢恩就可以在双指的见证下成为正统的黄金君王? 成王就要烧树,烧树之后大赐福也会燃烧,大赐福的双指如果不能跑路,那么交界地还剩下的双指...果然是试探吗。 还好没和菈妮开玩笑,不然不知道哪句话让她误会可就无法挽回了... 菈妮的危险程度可不亚于黑发的梅林娜啊。 沉默片刻,秦山道: “距离完成与你的约定还早着呢...不过告诉你之后的打算也没关系。我会先去见我父亲。” “你父亲...” 菈妮忽然一怔,他要去找葛德文? 菈妮不知道秦山从哪里得知葛德文还“活着”的消息。 看着他一脸微笑,菈妮怀疑他只是知道葛德文还“活着”,而不知道葛德文就是死诞者的源头。 听闻葛德文还活着才对我这般态度吗... 如果等你见到了葛德文... 菈妮忽然微微低下头,不让秦山看到她的脸。 不对! 思索着秦山的话语,原本不知该如何面对秦山的菈妮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一直亲自着手清除宁姆格福死诞者的他不知为何忽然下令不再巡猎死诞者...他是知道了吗?他知道葛德文目前的状态? 知道了还对自己这般态度吗...不太可能... 除非他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这更不可能。 此事时间跨度太长,太复杂,除了自己等少数几人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完全弄清楚,他不可能接触的到啊... 自己一直信守承诺,从没有告诉他丝毫信息。 而所有对葛德文之死略知一二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凶手,他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丝毫敌意呢? 摆在菈妮面前只有两种可能。 一:秦山馋她的美色,或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宁愿放下杀父之仇也要接近她。 二:秦山知晓了整个交界地之内不超过五个人知道的,自己与葛德文之间的谋划。 嗯...很明显以秦山的生活作风来看第一种猜测更有可能。 关于瑟廉的事,纯粹是她意料之外的意外。 秦山不知道菈妮的想法和她脑中那些让人懵逼却又十分接近真相的推测,只是一脸单纯的望着她。 “我父亲的事我会自己查清楚。” 秦山话音刚落,菈妮便抬头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山感觉她嘴角一直挂着的一抹微笑不再似有似无,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去见母亲吧,在那之后去几个地方,你便会明白。” 见菈妮似乎想走,秦山立刻挽留,问道: “什么地方?现在不能说吗?” 这怎么比自己还谜语人啊? 察觉秦山的焦急菈妮脸上的笑意似乎越发浓郁,侧脸道: “与我有关的地方。” “....” 无语的盯着菈妮片刻,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戏谑,秦山更无语了,什么啊这是... 和菈妮有关的地方...她的神授塔? 残存的卡利亚城寨? 月光祭坛? 见菈妮只是看着自己而不回答,秦山轻叹一口气,也不再多问。 在菈妮手中歇息片刻的火星蝶慢慢煽动翅膀,再次围绕火堆飞舞起来。 两人的目光一齐被它吸引,随着的它的轨迹转动眼眸。 “你为什么放弃大卢恩?” 秦山忽然对着菈妮说出疑问。 这是他早在多年前就想问出的问题,第一次了解她时就想从她口中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可那时候的他不能开口问她。 为什么放弃大卢恩? 为什么要放弃身体和身份,为什么要在身上刻下不详的死亡咒痕? 为什么要逆天下之大不韪,对抗世人眼中伟大的双指,触碰那绝对的禁忌,为什么要去触碰死亡? 对双指宣战,豢养黑刀刺客,藏匿神皮使徒... “那你为什么想成王呢?” 菈妮没有回答,而是也给出了自己的问题。 她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个在她印象中平平无奇的贵公子变成今天的他。 菈妮明白如果秦山真的相信双指就不可能这样和自己交谈。 她想听听他追寻王位的理由。 是为了黄金正统之名,还是为了强大的力量? 是为了展现某位神人的律法,还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想为交界地做些什么,以至于愿意为不确定的结果付出一切... 第128章 黄金与月的荣耀 菈妮将问题重新抛给秦山,似乎是不愿意被他牵着走,又似乎是真的想知道一些他的所思所想。 看着菈妮在火光下辉映的脸庞,秦山开始思考该如何回答。 菈妮此时的身体虽是人偶,脸庞却捏的极其精美。 一个毫无瑕疵的少女脸庞。 让秦山感到莫名熟悉。 少女脸颊旁的灵体在他眼中几乎透明到不可见,只能看到几条淡淡的透明丝线勾勒出了少女的大致轮廓。 能看见灵魂的人是特殊的,女巫便是是可以与灵魂对话的人。 而秦山不知是因为和罗德莉卡亲近,还是因为点燃了禁忌的火焰,也获得了这一能力。 虽然看的不清,也听不清,但确实能看到,能听到。 附着在菈妮人偶上的灵魂让他感到熟悉,太熟悉了。 而自己认识的人里灵体的很少,除了勒缇娜,就只有她了。 能让自己感到如此熟悉的,也只有她... 在篝火微微的噼啪声中火星蝶依旧不知疲倦的在上下飞舞。 在蝴蝶的翅膀中,秦山默默的注视着菈妮的脸颊,而菈妮也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我看过最美的画面是什么吗?” “美丽女孩的笑容?” “....” 已经习惯的秦山沉默两秒,道: “女孩温柔的笑容确实也很美,但对比我想说的东西...不,不应该对比,都一样美。” 秦山伸手向飞舞的火星蝶抓去,将其轻轻握在手中,感受它在自己手中挣扎的感觉。 好似一片天鹅绒不断在掌心流动。 “蝴蝶?” “不是。” 秦山张开手掌,火星蝶随着篝火上升的气流飞向空中,逐渐化为光点,在夜色中慢慢远去。 “这就是最美画卷...森林的落叶回归树根,史东薇尔永不停息的风暴...每天都在重演,每天都有人看见。有人从中看到死亡永生,也有人看到腐烂的泥中长出花来。” “而我一开始什么也没看出来,直到那天,大雨马上就要掠过我和罗德莉卡。空气中充满了水汽,我们已经能听到远处的雨声...” ”我本想带着罗德莉卡去躲雨,却见她和一个小孩一样在大雨到来的前奏中欢快的奔跑,起舞,像个小孩似的要求我和她玩...待暴雨倾盆后,她又抱着我在雨中矗立。” “我们在雨中拥抱,任由雨水流过我们的身体。从那一天开始,我便明白所有的事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是一种自然而温柔的生命里...在那之后,我便不再迷茫,也不再笃信所谓的黄金正统,还有...神只。” “那天,每一滴雨水都很轻。” 语落,秦山看着菈妮的脸庞的透明脸颊,秦山确定那就是梅林娜的脸。 为什么曾经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呢... 传说年幼的菈妮在森林深处遇到了年迈的雪魔女,因此学会了冰冷的魔法。 菈妮现在寄宿的人偶便是以雪魔女的模样打造,而雪魔女又基本可以确定是宵色女王... (菈妮的暗月 透过母亲蕾娜菈的引导,年幼的菈妮遇见了月亮──那是一轮冰冷又黑暗的神秘月亮。) 回想其曾经看过的文本,再联想到菈妮在游戏中第一次遇见褪色者时说自己叫蕾娜。 菈妮的夙愿,双指最后所在之地,便是三姊妹塔中的蕾娜法师塔之下。 三姊妹? 满月女王蕾拉娜。 冰冷暗月蕾娜... 蕾娜似乎还是雪魔女? 那她们还有一个姐妹是谁呢? 游戏里似乎根本任何指向性的线索,难不成在dlc里吗? 夜与火...难不成还和火焰有关? ... 有着暮色眼眸的宵色女王是被双指选中的神人。 她拥抱过的婴孩会长成神只的死亡,也就是神皮使徒。 神皮使徒使用的黑色火焰源自于她的圣剑,狩猎神只圣剑。 她被玛丽卡的影子野兽黑剑马利咔斯击败,命定之死被夺取。 狩猎神只圣剑中的黑焰自此失去了给予他人命定之死的能力... 神皮使徒很奇怪,侍奉死亡的他们作为黄金律法的对立面却有着象征黄金律法赐福的金色眼眸。 还有命定之死,按照游戏文本透露的信息来看,自命定之死被玛丽卡封印在马利咔斯的剑中后只可能只失窃过那一次。 从黑剑的作风和性格来看,他不可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而明确持有命定之死碎片的人除了宵色女王,便是菈妮。 而宵色女王的象征暮色眼眸,只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癫火结局的最后梅林娜满头黑发,她的左眼失去颜色,右眼的封印解开,露出了暮色眼眸... 在秦山眼中,菈妮脸旁的灵体与梅林娜十分相似... 再想想菈妮和她的两位哥哥。 菈妮的地盘有神皮有黑刀。 拉卡德创造了内外都有蛇,怀抱婴孩的战争兵器铁处女。 拉塔恩的神授塔下不仅有神皮,还藏有狩猎神只圣剑... 而梅林娜身穿的旅行者套装和米莉森姐妹一致,使用的使命短刀在有监察官吏的房间旁边出现。 米莉森姐妹是玛莲妮亚分散的意识和灵魂,米莉森是玛莲妮亚自己的一部分,也是她的孩子。 而监察和行刑的官吏,都隶属于司法官拉卡德... 梅林娜难道也是和米莉森一样的存在吗? 她没有得到米莉森的结局只有一种可能,宵色女王已经不复存在.... 那么她的第一使命便是回到宵色女王体内,后来便是烧树。 她手上烧伤留下的疤痕代表的可能是宵色的失败。 梅林娜与褪色者的约定是为了完成使命,她可以给予褪色者的卢恩的力量是因为曾经魔法与祷告同源,黄金与月同源... 思索中的秦山脑海中闪过黄金树化身的仪式杖,迪可达斯大升降机女雕像手持的手杖,还有接肢贵族的仪式剑。 (接肢贵族仪式剑 参考古老仪式杖制成的细身直剑。 杰出的剑士能双手各持一把挥舞。 黄金一族的后裔们在势微之后,渴求着古老的力量与缘分。) 这所谓的黄金一族指向的不仅是葛德文和葛孚雷...更是卡利亚,或者说,曾经黄金与月共存的黄金一族。 魔法师的先辈,很有可能是古老黄金王朝的执行某些仪式的祭司。 曾经的那些沟子文学和所谓的伪书可真把自己害的不轻,交界地的政权更迭是连贯的,有迹可循的,不是黄金王朝突然崛起毁灭了所有其他的文明。 现在的黄金王朝贵族比卡利亚王室等贵族出现的晚的多,是传承与背叛的关系。 从曾经的葛瑞克与接肢贵族来看,他们渴求的是生命熔炉,是死亡的力量... 看来游戏中葛瑞克妄想重铸的,想回到的时代确实是远古黄金树时代。 黄金律法还接纳其他律法,黄金律法和黄金基本主义还未成为主流的时代。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否定之后又否定,不代表之前的否定不是否定。 自己模糊的记忆,原来是这些吗...现今的黄金王朝与卡利亚的纠葛。 怪不得可以在湖区捡到远古黄金树护卫的战技无敌,怪不得可以在湖区捡到因祭祀黄金树,因黄金树的恩泽而诞生的特殊露滴。 远古时代的诸神与诸王互相之间并不排斥,甚至可能会有一个地区祭祀几个“神”的现象。 利耶尼亚便是信奉黄金与月。 菈妮静心听着,见秦山忽然沉默的看着自己,她没有说话,也静静地的看着他。 菈妮能感到他在窥视自己。 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他毫无遮掩的视线吧... 第129章 菈妮的美 葛德文,米凯拉,葛瑞克 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在菈妮脑海中闪现。 力量或弱或强,道路亦各不相同,却都同样在追寻着自己所见的光。 想为交界地带来不同又相同的新时代。 “我说完了,到你了。” 见菈妮久久沉默,秦山忍不住开口。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什么吗?” 好像是没说过... 好了,又被菈妮玩弄了。 “...,好吧。你找我...只是为了催促我完成约定吗?” 约定... 这个词仿佛是一颗一直未坠落的流星,再次划过菈妮波澜不惊的心境。 “不然呢?” 菈妮用低沉而充满魅力的声音反问秦山,似乎是对他逾越试探的有些抗拒。 但看着秦山失望的可怜眼神,菈妮心中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道: “我不想刻意隐瞒自己的过往,你听过的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的确是我将命定之死经仪式化为了弑神的黑刀,你父亲也确实因黑刀而死。我不曾后悔做过这些事,更不会因有人乐于施舍就乞怜,瑟廉的事虽是我意料之外,但实在的发生了,也早已结束了...如今你就算拒绝履行约定也无可厚非,但如果你愿意继续帮助我,我也会给予你相应的回报,不仅包括你想要的答案,还有...其他你想要的。” 人偶菈妮的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失去了温度,重新化为冷月一般的眼眸望着秦山,平淡的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和打算。 两人之间有关瑟廉的事虽然是秦山占了便宜,但也是菈妮自己这边先出了问题。 攻占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也基本是秦山自己出人出力,两人口头的约定秦山想毁约菈妮也没办法。 她老妈满月女王蕾娜菈如今还在学院大书库待着。 想得到无缘诞生者的大卢恩,对现在的秦山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 甚至更邪恶一点,秦山甚至可以用已经失去自理能力的满月女王挟持菈妮。 或是用此时的友谊麻痹菈妮,而后寻找机会与菈妮的手下赛尔维斯。 和赛尔维斯,这个擅长制造人偶和控制灵魂的老毕登勾结,把菈妮和满月女王变成只属于自己的傀儡。 绝对顶级的美味的傀儡... 对秦山来说只要抛去道德底线,这打算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报弑父之仇,打击与自己争夺罗德尔王位的势力,还有瑟廉与卡利亚王室的恩怨都可以成为自己如此下作理由。 毕竟破碎战争之中大家对待敌人本就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秦山还猜测自己的血液或许可以改变琥珀星光的性质,掩盖其张扬的魅惑之光,将其变的看起来平静而温暖,用来蒙骗菈妮说是滋养灵魂的生命星光,来自远古蕴含生命力量的琥珀露滴什么的。 琥珀星光是半神被击碎掉落的命运,大概是可以用来赋予使用者与被蒙骗者新的命运。 主人与奴隶之间的命运... 如塞尔维斯老毕登所说,哪怕菈妮背负罪孽,举止岸然——也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可爱女孩。 秦山明白自己某些方面和赛尔维斯一样——打从心底,想要品味傀儡的美。 如果自己对琥珀星光的猜测没错,只要假意和赛尔维斯合作,再宰了他,或者和他学习制作害人的药水和傀儡的秘术再宰了他便没有人知道是自己控制了菈妮,也没人会指责自己...整个卡利亚王室的势力,满月和暗月的美... 只稍想想,秦山的心底便无可抑制的燃起火焰。 就算不能如愿,双方开战他也无惧,秦山有把握在战争中慢慢蚕食掉整个卡利亚王室。 黑刀刺客手中的命定之死虽然恐怖,但也得要能插到他身上才能起作用。 其无声的隐身说强也强,说弱也弱,给大部分士兵和骑士配备哨兵火把并不是什么难事。 秦山本人不需要火把也无惧黑刀刺客。 神皮使徒虽然强大,但人数太过稀少,无法与军队对抗,更无法与秦山对抗。 菈妮的兄长拉卡德与拉塔恩更是一个疯一个颠,自顾不暇。 她本人和她培植的势力对如今的秦山来说只是一个大点的麻烦...算是她自己养虎为患吗? 还是她仅见过自己一面就信任自己? 也对,自己老爹的圣人名声在那摆着,自己的人设也是自封“黄金正统”的君王。 嗯...她应该不知道我已经离成为癫火之王不远了吧。 这些东西秦山也就想想,他不会发癫任由自己做一些违背底线的事。 黑刀刺客威胁不了他,对罗德莉卡她们来说绝对可以称的上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其他我想要的?” 秦山脑中想着一些邪恶的事,回味着菈妮的话时产生了误解。 秦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自己想要的... 说实话,卡利亚如今并没什么东西是秦山必须要得到的。 如果必须要有的话,无缘诞生者的打卢恩和菈妮抛弃的死亡烙印只能排在...菈妮本人后面。 菈妮真的很有魅力,哪怕没有肉体,只剩下灵魂。 她这是暗示自己把事办好了会给自己暗月大剑吗? 不太可能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真正的黄金一族应该指的是古龙时代的贵族,黄金树的祭司和护卫。 在卡利亚指的应该是黄金与月,从辉石克力士短剑可以知道,在拉达冈之前黄金与月本就有过一段和平相处的时间。 古龙王普拉顿桑克斯还是艾尔登之王时的时代。 (辉石克力士 从前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庆祝与罗德尔和睦,用稀有辉石打造的宝剑,有着黄金树风格的装饰设计,弯曲的刀刃也是古老仪式的象征) 而交界地如今现存的黄金与月,好像就自己和她了吧? 虽然自己的黄金血脉好像已经稀薄到快没有了...但总比一直长不大的米凯拉好点吧? “你不会掩饰自己的眼神吗?” 菈妮冷声打断了秦山的苟且幻想,将他的灵魂拉回到火堆前。 “啊?什么?我只是...” 秦山有些茫然和慌张的看着菈妮,他刚想解释,菈妮便打断道: “没什么...只是你刚才的目光让我有些....难过,我不讨厌心怀鬼胎的人。但我希望你明白,索求什么,必付出什么代价。” 真心换真心? 自己的原则就是大门永远打开,看到喜欢的女孩就呼喊... 秦山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再次被菈妮堵了回去。 “我大概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也知道现实可不会因为幻想而改变什么,但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抱歉...” “哼...” 看着秦山愧疚的模样,菈妮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继续输出。 菈妮很对赛尔维斯的习性和作为很了解,也明白秦山对自己这没有掩饰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但她低估了秦山这二十一世纪“青年”被后现代染缸搅过的灵魂,没想到秦山会想勾结赛尔维斯那种人。 她只以为秦山是对自己有些坏想法,虽是冷声厉色,却也没有太过生气,只是不希望他作为想要成为艾尔登之王的人不要总沉迷于温柔乡之中。 如果她知道面前的“黄金君王”连她母亲失去意识的身体都不想放过,肯定当场翻脸要砍死秦山。 第130章 与少女约定 当秦山描述他所见的“美”时,他话语带来的熟悉感觉菈妮想起了故人。 与他伪装之下一样的金色长发,黄金瞳孔。 当秦山用那让人反感的目光打量自己时,菈妮也只是略感失望和无奈而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她明白他只是他,和自己不同...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金瞳,回忆着这象征友谊又代表仇恨的颜色,菈妮久久沉默。 在她平淡的表情下,在秦山金色眼眸的注视下,菈妮心中在微微叹息一声。 她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禁忌火焰的气息,在那温暖而抱有歉意的瞳孔深处,淡淡猩红色弥漫。 也是她没有第一时间看穿他伪装的原因。 对于秦山会触碰癫火菈妮并不意外。 她早已明白,反抗命运也是一种命运,一切结果早在选择时就已经注定。 黄金之王与癫火叁指,真是有趣.... “这命运也是颇有意思,将你带到我身边...所以,你是否愿意继续与我联手?一起走在黑暗的道路上。在前进中你我可能会因各自心中的正确与错误分道扬镳,甚至不能共存于世...总有一天我会背叛一切,也会舍弃一切。你,愿意吗?”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想在抵达终点前看看面前的人因什么而选择,又会因此走出什么样的道路。 菈妮冰冷而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刺眼膜,直抵灵魂,盯的秦山有些局促。 她口中的话语也让秦山不敢相信,他越品越觉得这话像是“高傲的少女”在教堂与爱人缔结誓言时的宣誓。 嗯...不同的是菈妮不信神。 为了确定不是自己多想,秦山小心试探道: “你...想和我缔结约定?” “你可以这么认为。” 坐在岩石上微微低头俯视着秦山的少女点头,并未否认。 她很明白他口中的约定是什么。 也如她之前所说,渴求什么,便须付出什么。 她总有一天她会背叛一切,也会舍弃一切,去往那无人之地... 猜想得到肯定,秦山认真回应少女道: “我愿意。” 成为暗月公主的锋刃和完成梅林娜的夙愿并不矛盾,况且二者之间似乎还有着秦山所不知的联系...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娇小女性人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那睁开的眼中闪烁的星光出卖了人偶之中寄宿的灵魂。 无论举止言行如何沉稳,暗月公主菈妮都还是一位少女。 她的暗月终究还是需要艾尔登法环的力量,需要温暖的光来点亮。 “所谓正确与错误皆从立场出发,而我的立场在交界地,在那随风飘荡的落叶,在清澈的流水...正因为永恒成了停滞,死亡成为了被摒弃的诅咒,生命与爱便才会成为扭曲的污秽,让灵魂虚无,让活着的人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应该永恒,更没有生命生来便高贵或低贱...火焰可以带来温暖,银色的血并不污秽,生有羽翼便应该飞翔,丰饶的树离不开腐败的泥土滋养根系...当轮回重新开始,当狂热的信仰远离交界地,真正的太阳与月亮一定在黄昏时相见。” 秦山看着菈妮的星眸,眼中的火焰重新被点燃。 温柔而坚定。 听着他的话语,菈妮少见的陷入了恍惚之中。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熟悉的友人。 完美的神王长子,正统的黄金继承者。 他的错误死亡是让永恒女神挥起石锤的最后一根稻草,开启破碎战争的号角... 是命运吗? 菈妮不禁在心中发出此般疑问。 敢于面对黄金基本主义信仰,引入古龙信仰。 大树守卫的领导者,失乡骑士效忠的明君。 如太阳一般温暖,如太阳一般伟大... 也和太阳一般被扭曲和遗忘。 本应死去的没有死去,应到来的还未到来。 还未诞生便已死去,未死的却已然化生。 铃铛,唤不回他散落的灵魂... 失去颜色的暗淡太阳悄然而至,菈妮将秦山的话语记在心中,道: “可惜托雷特选择的不是你...母亲的大卢恩你尽管去拿吧。关于你我的约定...我需要你前往‘永恒之城’诺克隆恩,拿到诺克隆恩的秘密宝藏。我的手下们已经找到了永恒之城,却是可望而不可即,没有通路。” “没有通路...” 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山,菈妮接着道: “和辉石魔女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没有告诉你她的命运吗?呵呵...” 菈妮冷着脸笑了两声,继续道: “卡利亚王室的命运会随着星星变动,这点连我也不例外,然而当我的兄长拉塔恩击碎星星流转的定律后, 固有的流转戛然而止...明白了吗?拿到大卢恩就赶去盖利德南方的红狮子城吧,兄长的副将杰廉会在星空清澈之时举办祭典,如果你没有把握,可以叫上我的部下半狼·布莱泽一同前往。” 秦山自然明白菈妮是让自己去宰了他亲哥,他不明白的是拉塔恩为什么要击碎“星星流转的定律”,停滞卡利亚王室的命运。 什么为了保护瑟莉亚明显就是屁话,因为就算拉塔恩还活着的时候一样有坠星兽降落交界地。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瑟莉亚,或者说不只是保护瑟莉亚,那么拉塔恩这么干是为什么呢? 为了黄金基本主义妄想的“永恒停滞”而甘愿付出一切,甚至不惜夺去自己兄妹和故乡选择的权力吗? 故乡是遥远的,用来思念的? 只有高唱黄金基本主义的猎犬拉达冈才干的出这种事吧? 拉塔恩的人设是什么来着? 仰慕父亲拉达冈和初王葛孚雷的战士... 如果星星流转的定律是卡利亚王室的命运,拉塔恩击碎了这个定律,停滞了星空...而赛尔维斯说过,琥珀星光曾是半神的命运。 拉塔恩击碎了自己的命运? 拉塔恩在逃避着什么吗? 逃避自己的命运? 什么命运? 捡到琥珀星光的地方有着玛莲妮亚和米凯拉的雕像,米凯拉趴在玛莲妮亚怀里。 那姿态很明显是在悲伤。 他在悲伤什么?自己被拉塔恩击碎\/停滞的命运? 赛尔维斯以为琥珀星光制作的药水可以魅惑\/迷惑如菈妮一般的半神\/神人。 我去...怎么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第131章 米凯拉与众神 (本章全是主角的心理描写,也是作者对环学的推测,对于本书来说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章。) (抽奖月底抽,两份300以下的3a,中奖作者帮付款,注意看作者的段评) .... 战无不胜的尊腐骑士团和不败飞翼\/米凯拉的锋刃玛莲妮亚败于红狮子骑士团与最强半神\/碎星将军拉塔恩。 开花三次就会成为腐败女神的玛莲妮亚不惜开花也想要战胜拉塔恩,杀死拉塔恩。 为什么呢? 如果星空流转的定律与卡利亚王室的命运绑定,黄金与月同源...难道米凯拉长不大的原因在拉塔恩? 不对,米凯拉明显不是拉塔恩封星之后出生的,封星和米凯拉无法成长并没有直接关系。 难道两人原本的命运是:拉塔恩死亡,米凯拉才能长大,圣树才能成长? 拉塔恩死亡才能让丰饶律法接过黄金律法的地位? 似乎也不对,也没有什么证据表明米凯拉的律法需要拉塔恩死亡。 难不成是米凯拉无意识魅惑过拉塔恩,两人许下过什么约定,拉塔恩反悔了? 似乎有可能...米凯拉的主要人设除了身体无法成长外便是天生具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从琥珀星光的特性来看,应该是心智不坚便会被他散发的光所魅惑,控制。 不敢拉塔恩不像是心智不坚的人,所以是小时候的约定? 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约定,拉塔恩又为什么反悔呢... 记忆中拾取琥珀星光的地方有着一尊圣树双子的雕像。 雕像刻画的米凯拉十分悲伤,在还未装上义肢的玛莲妮亚怀里求抱抱。 拉塔恩碎星击碎了米凯拉的命运? 好像目前只有这种解释了。 自己还不是葛瑞克的时候,很多人猜测米凯拉从圣树失踪后玛莲妮亚感知到他在红狮子城附近,所以才一言不合与一头雾水的拉塔恩将军死战,导致盖利德变成这样。 这种地嫩剧情秦山是不信的。 除了臆测外毫无根据。 整件事的过程明显是玛莲妮亚从罗德尔城外追着攻城失利的拉塔恩追了大半个交界地,追到了红狮子城。 拉塔恩不想和玛莲妮亚纠缠明显不是感觉自己打不过,而是盖利德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处理。 红狮子城原本驻守着从属于米凯拉的失乡骑士,红狮子军团击溃了出城夹击己方的失乡骑士和尾随而来的玛莲妮亚。 而米凯拉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失踪的。 玛莲妮亚战败后回到圣树才发现米凯拉失踪了。 这三人的纠葛秦山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拉塔恩为什么突然丢下拉卡德,千里迢迢从罗德尔要跑到盖利德? 为什么拉塔恩斗篷上的图案明显是属于圣树一方的,却要和玛莲妮亚举刀相向呢? 忽然间,秦山想到了菈妮和拉卡德。 有关拉塔恩的剧情太少太少,但黄金王朝外戚的共同点很明显:都在反抗无上意志与双指。 从拉塔恩和拉卡德一起进攻罗德尔,拉塔恩神授塔下有神皮使徒,有狩猎神只圣剑也可以明确拉塔恩的立场和他的兄妹基本一致。 加入新线索,秦山堵塞的思绪被打通。 游戏中菈妮对玩家说过,艾斯提是双指派来的灾厄影子,而艾斯提到达交界地的途径明显就是流星。 艾斯提对菈妮十分重要,在与她相关的支线中玩家击杀了一只艾斯提后明显加深了她对玩家的认可,或者说情愫。 也许现在洒落交界地的坠星兽就是因为拉塔恩被猩红腐败侵蚀,导致他对星空的封印不可避免的产生松懈。 坠星兽明显是玩家操控的褪色者复生不久前抵达的,砸出来的坑都很新鲜。 而坠星兽的模样明显就是艾斯提成长的某个阶段,艾斯提也完全可以确定就是无上意志投下的毁灭生物。 原来是这样吗...米凯拉似乎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双指和无上意志啊... 拉塔恩锁住星空,不仅锁住了卡利亚王室的命运,也封禁了无上意志的轮椅:流星。 该怎么说呢...家乡对拉塔恩来说的确是遥远的,用来思念的。 看来自己之前对他,对黄金基本主义猎犬拉达冈都有些误会... 拉塔恩即使被猩红腐败折磨,靠吃战场腐尸活着,也要锁住星空,也要继续延续他对瑟莉亚,对老师的承诺。 传说有流星砸向瑟莉亚也并非空穴来风,秦山在瑟莉亚监牢得到的亘古黑暗说明了一切。 (亘古黑暗 魔法镇瑟利亚的禁忌魔法。 能形成黑暗,吸引魔法与祷告。 可以走动施展。 此为永恒之城的失落魔法──也是让永恒之城迎来毁灭的绝望。) 这么看来黄金王朝与瑟莉亚之间没有什么战争记录也是因为这个,黄金王朝承诺保护瑟莉亚。 并且也真的做了。 怪不得瑟莉亚要研习刺杀魔法师同行的魔法,大概就是用来节制卡利亚和源流法师的。 而且游戏中还有一个未使用,但已经基本做完的废案。 拉塔恩二阶段“大荒星陨”落下的不是拉塔恩,而是一只完全成熟的艾斯提。 所以拉塔恩匆忙赶往盖利德不是刻意想去攻占红狮子城,而是想去看看瑟莉亚有没有被砸? 然后刚好看到老将带领失乡骑士在瑟莉亚附近阻击他... 交界地零星的坠星兽也有可能并非是拉塔恩感染了猩红腐败失去神智后才坠落的,也可能在各方势力与王城罗德尔的战争过程中坠落过一些。 在地下好像有一只“白化”的,未成熟的艾斯提倒挂在某处... 第二次罗德尔攻城战,拉卡德不仅因为玛莲妮亚牵制了拉塔恩而战败,也可能还有流星带来了坠星兽的原因。 双指那时候应该还能沟通无上意志。 拉塔恩看到流星想回母校看看,倒也符合他重情重义的人设。 火山官邸与君王军虽然准备充分,实力强大,但有蒙葛特和双指驻守的王城罗德尔明显更强大。 罗德尔爷手里的黄金雷枪和大树守卫的黄金戟也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罗德尔内还有调香师,噩兆猎人等战力,加上双指不讲道理的发动大召唤术招来流星打击敌军,谁来都没办法。 蒙格\/鲜血王朝也很有可能原本和米凯拉\/圣树关系不错,两方之间甚至还有链接彼此的传送门,修建传送门可不是偷偷摸摸能做到的。 圣树和鲜血王朝明显也有一些联系,都有形态各异白金之子。 与褪色者的战斗中蒙葛特可以召唤出金色卡利亚骑士剑。 米凯拉骑士剑也与卡利亚骑士剑是一样的制式,蒙葛特不太可能和卡利亚王室有什么接触,所以应该是米凯拉教的蒙葛特。 蒙葛特渴求黄金树的爱,米凯拉可能想成为双指的神,也不矛盾。 不得不说交界地王室的这些关系真是复杂... 第132章 命运注定? 关于米凯拉,秦山推测米凯拉在最后抛弃了圣树和玛莲妮亚... 与蒙格合作很有可能也是为了利用蒙格。 天生具有魅惑能力的恐怖神人,可能几乎从未被人拒绝过,而玛莲妮亚那无法被治愈的猩红腐败和拉塔恩的跑路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 腐败与丰饶不可分割,要展现丰饶律法必定需要玛莲妮亚成为腐败神只。 不点燃火,光和温暖自然无处诞生。 可玛莲妮亚一生的意义都在与猩红腐败抗争,米凯拉不会想违背她的意志。 她成为他的锋刃,他也想为她带去丰饶,所以离她而去,抛下了两人倾注无数心血的圣树... 从米凯拉与蒙格合作的情况来看,即使是鲜血也无法让他成长,没有东西可以代替腐败对丰饶的滋养。 (圣血木芽 含有鲜血,无法生长的嫩芽,道具制作使用的素材之一,据说曾经被赋予幼年圣血培育的嫩芽就是其原种) 圣血木芽,长有鲜红花蕾,略有怪诞之感的木芽。 这东西想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呢...米莉森姐妹据文本的描述是:“未成熟的花蕾”,是格威从艾奥尼亚沼泽中心捡来养大的。 艾奥尼亚沼泽最显眼的东西便是那棵生长在猩红腐败湖泊之中的树,长满了巨大红色花朵的树... 艹,怎么越想越细思极恐。 米凯拉是丰饶,玛莲妮亚是腐败,米凯拉无法长大,玛莲妮亚不想成为腐败女神... 所以托丽娜给自己指引去格威,想让自己选择的...真的就是玛莲妮亚的命运。 自己儿时的姐姐... 托丽娜与米凯拉的关系似乎是两个灵魂,两个意识,但是是同一个人,和拉达冈与玛丽卡一样。 ...那么拉塔恩拒绝的命运是什么呢? 代替玛莲妮亚被腐败寄生?还是...成为丰饶与腐败的王? 大概是成为丰饶与腐败的王,交界地的各种律法都需要王,哪怕是菈妮的星月律法... 按照些许线索来看,米凯拉虽然天生魅惑众生,但本心并不坏。 甚至可以说善良到有些天真。 给予癫火感染者灵魂安息,收容白金之子和混种,教亚人女王使用魔法...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米凯拉目前已经明白猩红腐败的替代品鲜血不能让自己成长。 如果米凯拉不想违背玛莲妮亚的意志让她成为女神来自己的丰饶献上腐败,那么他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双指会给他什么指引? 走宵色的路? 不太可能... 走玛丽卡的路? 玛丽卡怎么成神的似乎没有文本有过描述。 还是说自己想多了? 双指的指引,他选的路就是蒙格的鲜血,蒙格死了就没后续了? 应该是这样...那么自己应该可以拯救他? 那个茧里的枯尸男? 额... 好像也不对,双指明显更偏向于百智,但百智不争气。 米凯拉与托丽娜的足迹遍布交界地,他的路应该是他自己探寻出来的。 拉塔恩拒绝了他,玛莲妮亚不想成为腐败神只。 自己老爹,葛德文的现状他也很崩溃,束手无策... 片刻之间秦山脑子中关于米凯拉的许多谜题被解开,也重新带来了新的问题。 游戏本体中玛莲妮亚并不是必杀的boss,甚至蒙格也不是,那么米凯拉到底去了哪里? 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唉...” 菈妮看着秦山思索良久,以为他是在思考要不要接下自己的“任务”,是否要和自己“约定”,见他叹气不禁有些失望道: “胆怯了吗?不过也是...” 也是,毕竟当初你从罗德尔逃到宁姆格福就是因为害怕他,不敢面对他。 “不,并不是胆怯” 秦山连忙否定菈妮。 以菈妮的性格,如果自己真的承认怕了,那是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走进她的内心了。 秦山想起米凯拉和玛莲妮亚,对菈妮解释道: “我只是在感叹命运罢了,也许从某一刻开始,我就命中注定要面对拉塔恩。” “命运...你是说,你相信既定的命运吗?” 菈妮星眸幽邃,直抵秦山灵魂。 秦山感觉菈妮现在很认真。 自己现在的回答可能会影响以后和她的关系... 沉默片刻,秦山道: “比起命运,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可命运从我们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开始塑造我们的一切,不是吗?” 菈妮这是想和自己辩经吗? 命运从我们未出生时就已经开始塑造我们的一切...自己实际上与真正的拉塔恩素未谋面,却从自己抵达交界地,成为葛瑞克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要面对他。 在游戏中选择杀死杰廉,帮助老师时,在永恒女神的见证下与菈妮一起共赴千年的旅程时,这些便已经注定... 为了愿意教自己魔法,愿意拥抱自己瑟廉,为了靠近眼前的暗月公主,如愿品尝她的美,自己注定要去盖利德。 为了星空重新流转,为了交界地停滞的一切重新进入自然的轮回与发展,为了让生命脱离双指与艾尔登兽的控制,自己注定要面对拉塔恩。 菈妮拒绝了双指,也拒绝了自己的命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拒绝命运也是一种命运。 但如果在这种浅薄而地嫩的层面上说下去,菈妮肯定会把自己当弱智。 命运注定,因果轮回... 从“人”的角度来看,因果循环不一定有报应,仅仅只能作为一种信念来看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信念。 杀人放火金腰带,人善马...,啊不对,人善万人骑... 因果之论,转世来世什么的基本都是人安慰自己,麻痹自己的借口,连交界地都没听过哪个“英雄”转世成贵族了... 哪怕是自己应得的,别人不给只能自己去拿,同理,感到被压迫也只有付诸行动,拿起武器才能反抗压迫,这方面交界地的白金之子就比混种差多了... 命运也基本同理,没有什么是注定的。 菈妮在否定自己刚才的话,意思是...即使命中注定,也可用实践自己的信念和行动去改变命运吗? 菈妮...在鼓励自己? (上一章开头的段评里有抽奖群啊,番茄不能互相发信息哥哥们。) 第133章 人之道 垂眸思索片刻,秦山对菈妮答道: “过往是序章,也是云烟,真正决定命运与未来的还是当下选择。” “当下马上就会成为过往。如果未来发现自己过去的选择是错误呢,你会怎么选择?” “重新选择,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重新选择。过往和未来像是死亡与生命,腐败与丰饶,都在轮回又轮回,而我也会选择再选择,不断的否定,不断的寻找确定。” “看来你并不愚蠢,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要清醒。好了,该分别的时刻了...” 人偶与灵体的嘴角似乎都勾勒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菈妮眼中的月光就好像依旧印在秦山的昨天,依旧美丽,依旧冷漠又炽热... “我就要进入深眠,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人偶的身体不如想象中的自由,我期待下一次睁眼的时能听见好消息,到时我会给予你对应的报酬。无论是死亡的烙印,还是执行仪式杀死你父亲灵魂的黑刀...又或者是你所迷惑的,想要知晓的答案。” “敢于反抗注定的命运,便是为王的开始,希望你和我都可以完成各自的信念与目的。” 与我许下约定的人啊,前进吧,也许交界地的未来会因你而不只有孤独与寒冷... 在菈妮说话间秦山取下了拟态面纱,露出了自己真容。 些许金发随着清晨微风在秦山的脸庞上微微晃动,如同太阳一般的眼眸星月辉映。 他放开心灵的大门,任由她窥视自己的灵魂。 “我会记住你的话。再见。” 菈妮没有再回应,默默化作星光消失在秦山眼前。 对于菈妮这深陷黑暗与孤独的少女来说,他的目光让她实在有些不适。 就像是习惯了黑暗时忽然出现了炽热的光源,让她有些恍惚。 遇见暗月,反抗双指,谋划黑刀之夜...为了那最终的目标她虽然得到了很多,但失去了更多。 亲人,朋友,甚至还有自己的身体。 母亲蕾娜菈失去意识,怀抱着父亲拉达冈留下的琥珀,只剩下了“诞生”的执念。 兄长拉卡德失去了联系,不知生死。 而解开卡利亚被束缚的命运,需要杀死自己唯一还能联系上的亲人拉塔恩... 破碎战争,诸神的黄昏。 当一切都冷透,只有最冷漠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不成王,不是神,便只能成为祭品的选择中忽然这么一个人用着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使高傲如菈妮也不禁想要逃避。 无论如何,葛德文都是死于自己的手中... .....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沉...你...您是葛瑞克大人!?” 加列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他想起自己上次忽然这样睡着也和今天一样,先是看到紫色的薄雾,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是托丽娜大人吗? 葛瑞克大人和托丽娜大人... “抱歉,对你有所隐瞒。嗯...” 秦山先是自顾自的对加列表示抱歉,他掩饰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要离开宁姆格福。 沉默片刻,秦山道: “这首我想了很久,终于回忆起来的歌给你了。少拉点那首曲子,让人听了想睡觉。” “额...” 加列还没反应过来,秦山已经留下一份卷轴远去。 秦山的金发在清风中慢慢变成了暗淡的灰白色,加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待王的身影消失,加列拾起王原地留下的卷轴,翻开一开。 是一首歌。 一首有填词的歌曲。 在交界地所处的时代,一般来说只有民谣之类“俗曲”才会有明确意义的歌词。 在加列的印象中,处于葛瑞克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又怎么会亲自谱曲填词呢? 在“神”凌驾一切的世界里,大部分的文艺作品都只为赞颂神与祂的信徒,更何况是一个神权凌驾王权的帝国。 ... 响起的铃声让我一遍一遍失去你 点燃了火光让我一次一次见到你 .. 如果每个人都注定失去一切 我希望自己能在失去一切后 再失去你 ... 加列看着曲谱和填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旋律尚可,但填词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不太符合王者的风度。 不过既然是王交给自己的,即使再不喜欢也没办法。 ... 与菈妮再次见面,让秦山想起了庄子的“月与火之歌”。 《庄子.外物》 外物不可必:外物具有不确定性,忠臣被君主谋害,孝子被父母残杀是常有的事,执着于外物则必定痛苦,苦也苦,乐也苦。 木木相摩而然,金与火相守则流:木头相互摩擦产生火焰,而火焰与金属相伴则会导致金属化为流体,象征着人心与外物之间的纠缠如火焰一般。 月固不胜火:在人们的心中,使人内心平静,让世界自然平淡的月永远也比不上让人痛苦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火... 两千年来,人们对庄周借粟中“虚无缥缈”的西江之水与三百金嗤之以鼻。 就如同从前自己看到的,那些抨击菈妮星月结局的人一样。 现实中被斗升之米困于方寸,到了游戏里也觉得只有黄金律法这种“斗升之米”的外物才能救交界地于水火。 殊不知,庄周借粟中的监河侯便是以贤德守信而载于史书的魏文侯,在法环中也只有菈妮的结局才得以让交界地摆脱无上意志与宗教的控制。 这世上哪来什么神只...从来都只有人。 只有站在天道与自然的视角才能真正解开人间的种种痛苦。 而交界地最大的不幸便是被艾尔登流星砸中,让人道以艾尔登法环取代了天道。 人之道,何处不是生死颠倒,阴阳错行。 如果交界地太阳只是被遮蔽,能遮蔽太阳的也只有另一个太阳。 艾尔登法环,癫火,恶神火焰... 无上意志向交界地投下艾尔登流星,那野兽最后化为了艾尔登法环。 指头是无上意志的传声筒,而癫火也有属于自己的指头,被囚禁在罗德尔地底。 恶神的信徒巨人所使用的火焰祷告纹章与双指祷告纹章都是圆环.... 癫火所说的祂被无上意志分化并诞生了意志。 无上意志先是向交界地投下了光与火,而后投下了诞生于无光黑暗的艾斯提。 失去了光与火,剩下无光黑暗。 菈妮反抗的是双指,号称能与无上意志对话的也是双指。 双指,三指...还有那从未出现的五指。 第134章 卢恩 (五指剑 在法姆·亚兹拉,高阶祭司受赠的短剑。 能提升野兽祷告的威力。 剑身以受赐智慧的象征──野兽的五只指头为形象制成。) 古兰格就是野兽祭司,也是双指赐予玛丽卡的影子野兽.黑剑.马利卡斯。 野兽是祭司,那么法姆·亚兹拉很有可能便是祭祀的场地。 古龙的祭祀场地。 祭祀的只有可能是古龙的神。 五指象征了野兽受赐智慧,野兽祭司,野兽神殿... 龙王普拉顿桑克斯在法姆·亚兹拉等待着他的神,而一神一王是双指制定的法则。 而法姆·亚兹拉是永昼的,没有黑夜的。 交界地与光强相关的,是双指... elden ring,艾尔登法环,火与光环... 很清晰的逻辑链,有些地方却又十分难以解释。 双指祷告的与巨人祷告的圆环应该就是那个“神”,所以最初的祂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圆球?是一个圆环? 光耀金面具看到的是太阳,食粪者看到的也是太阳,蒙格看到的是血星,拉卡德看到的是被大蛇吞噬的圆球,百智权杖的顶端也是一个圆球。 圆环,圆球,眼睛... 拉卡德的吞世权杖,百智的百智权杖... (吞世权杖 以意图吞噬世界的大蛇形象制成的权杖。 亵渎君王希望展现的象征。 “传说中的武器”之一。 据说权杖的模样是拉卡德被大蛇吞噬,濒死之际所窥见的未来虚像。) (百智法杖 以手掌抓取珠子的形象制成的权杖。 “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的武器。 那颗珠子是世界、宇宙,以及眼眸──代表着知识无穷。 即使如此,百智爵士仍会伸出他的手。) 在拉卡德眼中,无上意志是那权杖顶端的圆球,被大蛇吞噬的圆球。 在百智眼中,无上意志是世界,是宇宙,也是眼眸... 行走在前往卡利亚城寨路上的秦山忽然顿了顿,停下脚步,从路边的草丛中捡起一颗头骨。 头骨的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游戏中常见的卢恩载体,黄金卢恩【1】。 蕴藏在交界地居民身上的赐福所残存下来的黄金余韵。 使用后能获得少量卢恩。 秦山找了路边的一棵树,靠着树坐下。 将黄金卢恩【1】从头骨的眼眶中引导到掌心,把不知是谁的头骨轻轻放到身旁,秦山凝视着手中的黄金卢恩。 秦山手中一颗半透明的圆球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其内部深邃而黑暗,几条光点萦绕其中心不断游荡。 秦山忽然想起来可以给褪色者加卢恩的这些(卢恩)其实很有意思。 不对,不仅是有意思... 越是强大的个体,遗留的卢恩越是由黄变红。 黄金卢恩: 在黄金树树脚诞生的人非常特殊,高原的居民至今仍如此坚信。 在黄金树之始,侍奉者蒙受的黄金树赐福最为鲜明。 卢恩能成为褪色者的力量,前提是需要指头女巫的协助... 秦山在脑海中将黄金卢恩的信息总结,其传达的信息大概是侍奉黄金树的人会得到女巫的帮助受赐卢恩的力量。 英雄卢恩:过去在战场上,存在着英雄。他们蒙受黄金树的强大赐福,立下功劳,迎向死亡。 死亡即是归树,活着的时候给黄金树当打手,死了把卢恩还回去... 王之卢恩:曾肩负着为王的命运,然而当艾尔登法环破碎,那使命变得遥不可及。 从黄金卢恩到王之卢恩,其卢恩的颜色会越发接近梅林娜发色的那种红色。 不仅如此,王之卢恩的整体构造是两个圆环,内环中一片黑暗,外环内有着接近红色的黄色卢恩在涌动...形似眼眸,也似宇宙,甚至像是一颗太阳。 只是这太阳内部只有纯粹的黑暗... 王...王之卢恩的拥有者便是具有王格的人。 具有为王资格的人... (聚兽铠甲 表面刻有小型野兽群的银制铠甲。 “叛律者”贝纳尔的防具。 野兽会受到英雄、受到王吸引, 此为具有王格的英雄穿戴的盔甲, 由贝纳尔穿戴,也名副其实──直到他的女巫跃入火中。) 黄金卢恩都是纯粹的金色,只有英雄卢恩与王之卢恩是金黄色,而野兽不仅受英雄和王吸引,也会被祖灵王吸引。 祖灵信奉的是:死亡萌发生命,生命萌发生命...游戏中所见的祖灵王,它的肉身和灵魂都在腐烂,或者说...腐败? 腐败...腐败...和腐败有关系吗? 稚幼祖灵成长为祖灵王的过程应该便是不断吸引灵魂,不断萌发生命,不断长角... 从恶兆角的描述来看,似乎灵魂会被角吸引,被角囚禁...被角囚禁应该是以黄金之民的视角来看是囚禁。 黄金树的丰饶时代恩惠露滴源源不绝,是不是和祖灵一样,也是从腐败中化生,从腐败中摄取力量? 腐败,是一种死亡? 交界地的灵魂似乎都在渴求死亡... 而还能吸引灵魂的,似乎便是癫火。 而癫火塔的癫火具象也与王之卢恩十分相似,但癫火外部是燃烧的黄色火焰,最外部是波动的猩红光芒。 其中心,也是纯粹的黑暗... 癫火是燃烧卢恩,三指是燃烧的指头...黄金卢恩是发光的卢恩,双指是控制光的指头... 以前秦山无意中发现戴上玛丽卡的面纱便不会受到癫火塔的影响。 他现在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玛丽卡早已经封印癫火,又怎么需要制作一个可以规避癫火的东西呢? 更何况她是神只,应该也不需要借助外物就可以直视癫火吧? 拟态面纱的作用是扭曲光线,改变使用者的外形。 扭曲光线...这与镜面盔的作用似乎如出一辙,戴镜面盔的作用是防备双指借用光线扭曲自己的意识。 菈妮的军师戴镜面盔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害怕自己背叛菈妮。 那么玛丽卡制作拟态面纱也是为了防备双指? 这又是为什么? 在黑刀之夜失败之后,玛丽卡亲手砸碎了艾尔登法环,告诉世人神王法则的真相,宣扬没有赐福眼的褪色者注定为王...玛丽卡也在反抗双指? 那为什么无论是双指还是梅林娜还是是谁,都在让褪色者去觐见玛丽卡,觐见玛丽卡与艾尔登法环才能成王。 艾尔登法环只展现律法,而不是律法? 那么黄金律法会过渡到黄金基本主义倒也可以解释了...那么古龙时代的黄金树展现的又是什么律法? 第135章 生命熔炉 凝视着黄金卢恩【1】,回忆着罗蕾塔给自己的王之卢恩,秦山脑中思绪万千,像是拿着一根针扎到了一层薄膜,只待他稍微用力针就可以刺破薄膜,而他就可以明白... 明白什么呢? 无上意志,生命熔炉,交界地的起始。 又或者说,宫崎英高与fs社创造这个世界的灵感来源... 从黄金律法,祖灵王,还有癫火可以明白,灵魂渴求着归树,渴求着萌发生命,渴求着...融为一体。 如果癫火也是卢恩,是燃烧的卢恩...宫崎英高最喜欢搞的是什么来着? 是“传火”,“初火”带来最初的生命,诸王分得了“火”,“火”因诸王本身的不同而变得不同..灵火,癫火,恶神之火。 不死人想要延续火,延续生命,就需要燃烧灵魂...而交界地的火是“生命熔炉”,是...命定之死。 “我终于明白了....” 一瞬间雾海清明,秦山终于想通了这些文本之间的关系。 回忆起杀死黑剑后出现的命定之死,秦山明白那玩意根本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红到发黑的红色。 结合王之卢恩和希人卢恩来看,命定之死也生命熔炉的一部分,最初的生命熔炉是一团红黄色的,“燃烧”着的物质,很有可能是大致由两个圆环构成的“混沌球体”。 那颜色,那模样,早就被熔炉骑士们铭刻在了他们的铠甲上,熔炉骑士不是侍奉艾尔登之王的骑士,更不可能从属于一位王,他们是侍奉生命熔炉的骑士。 而交错或螺旋必定是引导生命熔炉力量的方法,噩兆与祖灵的角是承载生命熔炉力量的载体之一。 从艾尔登法环出现的时间来看,生命熔炉应是在龙王时代便被分裂,而不是单单被玛利亚一个人分裂成了艾尔登法环和命定之死。 而癫火便是最早被分离,被封印的,王城之下的叁指,很有可能是仅存的叁指了,而且很有可能不是玛丽卡不想杀了它,而是和巨人火焰无法熄灭一样...没有人有杀死叁指的命运。 果然还是龙惹的祸吗...宫崎英高这花活玩的,厉害。 如果黄色代表“生命”,那么黄色的癫火便是想让一切都回归那个一的“生命”,那个伟大的一,巨大的一,温柔的一,包容一切的一...癫火燃烧一切,包容一切,想让一切都重回那个一的怀抱。 褪色者,一群为黄金王朝征战而后失去赐福的战士。 失去记忆的不死人,不死人... 生命生来迷茫。 如果那个包容一切的,最伟大的一真的存在,诞生出交界地这些狂热信徒便也解释的通了。 那么能以神之名立世的玛丽卡,号称永恒的永恒女神,她成神的方式就很容易猜测了。 生命熔炉被分化诞生生命,那么融合被分化的生命熔炉,或者说卢恩,即可成神。 祭祀在交界地是很常见的活动,活人祭祀是常有的事...靠近王城的风车村有着古老的祭祀庆典。 庆典过程不知道是什么的,但结果是少女们都被剥皮,狂舞。 其庆典使用的黄色油脂混合着鲜花与骨屑,使用后每次攻击都能得到微量卢恩.. (庆典油脂 混合遗骨碎片等等材料制成的瘤脂。 能涂在武器上,执行庆典祷告,攻击命中时能获得微量的卢恩,一定时间后效果会消失。 惹人怜爱的庆典是历史悠久的习俗,黄金树默许它继续存在。) 玛丽卡是忽然成神的,而成神需要必定献祭仪式和献祭的人。 种种迹象都表明,在交界地成神应该不是和某稣某如来佛一样靠功德,靠悟道,靠受难,而是靠骗,靠蒙... 如果恶兆有祖先,并且是被玛丽卡一方讨厌的,那么那些有角的人,则必定和祖灵一样深谙“死亡生命”之道,也就是吸收卢恩,吸收灵魂来强大自己。 而且很有可能发展到用苦难和痛苦来迫使灵魂“慌不择路”的跑进他们的“角”里,用来增强他们的力量。 那么癫火...癫火也应该是恶兆的祖先们先发现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创造的。 黄金王朝对交界地的统一战争势如破竹,黄金贵族们恨混种,恨巨人,恨恶兆,可能也恨那些扭曲的王室幽魂。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把这些异教徒当成与自己平等生命,反而像是曾经被迫害的“异教徒”反过来迫害其他的“异教徒”。 那么玛丽卡作为他们的神应该也经历过一场祭祀仪式,结合涅斐丽的“过去”,难不成玛丽卡是亡国公主,或者亡国祭司? 卡利亚人是希人,玛丽卡是希人,似乎很有可能是这样,而且玛丽卡一族应该很特殊,深谙调灵和调香...还有可以给予别人卢恩力量的女巫。 女巫可以给予褪色者卢恩化为力量的方法,那么玛丽卡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方法”的先驱者。 一切都说的通了。 生命熔炉化作流星初到交界地时便被交界地最初的生命古龙一族控制,古龙并没有独占生命熔炉,而是与交界地其他的生命共享。 有卡利亚的先祖,有巨人,可能还有长角的类人生命。 玛丽卡一族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迫害,然后又反抗,学习了恶兆祖先与祖灵的方法,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典,献祭了无数生命创造出玛丽卡这接近于“祂”的生命,然后反过来控制“祂”。 所以野兽能拥有智慧很明显是卢恩吃多了....卢恩真是好东西啊。 而地下世界的“月”很有可能就是模仿的生命熔炉的造物...这么说的话,那么银色泪滴和白金之子...是了,永恒之城创造生命的过程应该就是模仿生命熔炉。 龙人士兵,白金之子,银色泪滴,还有拉卡德制造蛇人,起源法师转移身体的方法,赛尔维斯制作傀儡的方法...不愧是学者群体,他们在这条路走上的很深。 那么星星应该跟随月的原因便是因为辉石是月的碎屑吗? 就像琥珀与生命熔炉一样? 如果都差不多的话... 秦山忽然想起来曾经永恒之城“诺克隆恩”几个让他迷惑的地方,如坐在椅子上的巨人,他身边,城中那些奇怪的尸体,还有到处散落的银色泪滴。 银色泪滴也是生命,也会掉落卢恩... 那些尸体和那个椅子上的巨人...一瞬间秦山便想明白了,诺克隆恩也知晓如何“造神”。 那些尸体和巨人可以通过献祭仪式解释,那银色泪滴呢? 银色泪滴似乎可以变成胚胎...恶神的本体是那颗巨大的眼睛,是...寄宿在巨人身上的“生命熔炉”? (读者大大们看看书圈里能不能找到作者发的信息,抽奖还是要抽的,我可不想食言。) 第136章 银色泪滴之始 所以银色泪滴,是从那巨人的眼睛里流出来出来的? 有点荒诞了... 不过应该也大差不差,那巨人穿的衣服回忆起来明显是一个祭司之类的角色。 夜与火...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但细节应该有些出入...到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几个人知道其中的细节与真相呢....唉。 火焰巨人的腹部不仅有“太阳”,也有“月”。 生命熔炉的形态不固定,“火”会因诸王的不同而不同。 (大风帽 比头部还要大上许多的大风帽。 在得知追求许久的真相后,能用来穿戴、等待死亡的防具。 能提升智力与信仰,但会降低血量。 啊,年幼的蕾娜菈,她真的仰望过这轮月亮。) 有意思... 从瑟廉对卡利亚的态度来看辉石应该也是独立的,独立的。 秦山还记得瑟廉说过,辉石与琥珀的差不多,都是蕴含生命力量的星星碎屑,但辉石的地位应该比琥珀和生命熔炉的关系更高一些.. 星星碎屑原来是形容词。 不过不得不说这星星还真够大的...,一个“太阳”,一个“月”。 如果生命熔炉的虚像是“太阳”,那么卡利亚的祖先,还有菈妮等人所见的虚像是“月”倒也解释的通。 “月”也是生命熔炉的一部分,或者说也是一种生命熔炉。 在地球的炼金术中,白银是黄金的对立。 而“生命熔炉”便是由“生与死”双重概念定义,矛盾一体。 和黄金对立的是白银,和月对立的是太阳。 而一脸呆相的白金之子应该便是交界地的“炼金术”理论的产物。 炼金术不仅是炼金术,还包含了早期的地球人类对世界的理解。 炼金术还大行其道的时代,有些人以为人是由青蛙演化而来。 额...所以青蛙王子...嗯...蝌蚪变青蛙合情合理。 秦山忽然想起白金之子,是因为有关白金之子的线索可以给自己的推理做出佐证。 (波纹剑 年轻的白金之子们的特殊武器。 以他们传说中的生命起源──波纹的形象制成的剑。 会依照感应大幅提升攻击力。) 波纹剑的剑神很像一个螺旋,但叫是“波纹”剑,秦山猜测“生命熔炉”就是一种流质,一种像在燃烧又像在流动的流质。 而白金之子便是诞生于“月”的生命熔炉。 那么波纹剑的形状便是明示白金之子一族与卡利亚的渊源。 波纹剑,以波纹形象制成的剑,白金之子传说那波纹是生命的起源。 那波纹...与狩猎神只的黑焰祷告纹章几乎一模一样。 秦山几乎可以确定宵色眼眸女王便是卡利亚王室的成员。 可能三姊妹塔中消失其他两个姊妹之一,最有可能是蕾娜。 也可能是三姊妹的母亲。 卡利亚王室创造出白金之子,便是想用“黄金”的对立面:“白银”创造可以反抗黄金王朝的王。 银色泪滴是最初的设想,最终的成果。 卡利亚的先祖想让泪滴模仿万物以成王,就像生命熔炉融合万物那般。 生命熔炉吸收,银色泪滴学习。 从银色泪滴骨灰的强度来看他们应该差一点就成功了。 回想起地下城的模样,可能献祭仪式后不久陨石便开始肆虐,造王计划被迫中断。 而这最终的成果,那滴诞生了生命的初始泪滴之一,阿什米。 一个fs社已经基本完成了却又删掉的支线。 原剧情中陪伴褪色者的泪滴是一位名叫阿什米的“少女”,初见时她会祈求褪色者不要杀她,她承诺会帮褪色者成为王,黄金的王。 在最后,她帮助褪色者成王,她也在“复制”褪色者后成王...但她却不敢面对她的使命。 如若褪色者成王后还是要去找她,便会在地下找到她,杀死她。 她与生俱来的使命也是成为王,艾尔登之王。 (我的名字是阿史米,真面目是银色泪滴。 ……我能变身成各种生物,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得到了智慧,变得能说话、能思考…...也会害怕死亡。 噢,褪色者战士啊,我拜托您。 我会给予您力量,能不能放过我一命呢? .... ......啊,您来了啊。 真不想再遇见您。 只要您当上艾尔登之王, 总有一天我也会当上永恒之王。 只要不再相遇,就能容许两个王共存。) 秦山记得阿什米的文本中提到过圣杯。 在让褪色者前往永恒之城后,她会提到泪滴圣杯。 (这个地方似乎有泪滴圣杯……是等同生母的特殊大圣杯。 请您找到大圣杯吧,那蕴藏着伟大星星的奥秘……肯定能够让您我化成完美的一体) 圣杯...圣杯在交界地是用来承接恩惠露滴的...看来自己想的没错,永恒之城肯定对着椅子上的巨人,或者说巨人腹部的“生命熔炉”举行过献祭仪式。 所谓恩惠露滴,便是“死亡萌发生命”的产物,黄金王朝利用黄金树逐步垄断“死亡”,让黄金居民死后都归树,实际上就是让黄金树吸收尸体,收集恩惠露滴,然后将露滴赐予战士,让受赐泪滴的战士开疆拓土。 艹....闭环了。 而黄金王朝之始,黄金树滴落的恩惠露滴源源不断的原因几乎可以确定是因为那时的黄金树还会举行大范围的活祭仪式。 献祭谁呢? 献祭那些战败的异教徒再合适不过了...大壶的作用不就是把尸体运到小黄金树附近...各种墓地的最深处不正是黄金树的树根。 忽然想到那些怀念丰饶时代,怀念恩惠露滴源源不断的人,秦山感觉自己明白为什么玛丽卡要砸环...碎环之前,永恒的不仅是女神,还有指头。 黄金王朝在葛弗雷时期会经常举行各种仪式,因为...比临死亡会让战士血脉喷张,增加战力。 死亡不仅会让人血脉喷张,也会让黄金树血脉喷张。 而白金之子的诞生很有可能就是永恒之城承接的“恩惠露滴”在圣杯中翻涌,“不小心”滴落出来的银色泪滴。 黄金的对立,“银”的造物,可悲啊... 如果没有自己,最后愿意接纳白金之类子的反而是“纯粹黄金”米凯拉。 折磨他们最狠是魔法师和拉卡德。 全都是永恒之城的后裔啊... 难怪瑟莉亚的徽章如今只剩下椅子而不见高坐其上的巨人。 难怪卡利亚的夜与火之剑几乎被抛弃,藏匿。 拉卡德剥开那些白金之子的腹部拿出孕育生命的泪滴胚胎用以制造蛇人的时,他一定会觉得他在给予那些生来低贱的白金之子荣耀... 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就是最大的荣耀吗。 呵呵... 呵呵...银蛹阿什米,银色泪滴阿什米,永恒之王阿什米...会相见吗? 应该不会吧...在这命运有确定轨道的世界,遇见那位特殊的褪色者才是你的命运吧... .... (声明一下,阿什米这个不是作者瞎编的,法环确实有这个废案支线,完成度我感觉比dlc高,但没放出来。 破站搜一下就有了,阿史米。 作者叫阿什米是因为打字方便) 第137章 菲莉亚 “勒缇娜?” 秦山体内析出白色光芒,凝聚成一位高挑而优雅的女孩。 勒缇娜应召而来。 “需要我做什么?殿下。” “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这样吗...殿下想和勒缇娜说什么呢?” 看着勒缇娜如罗德莉卡一般碧绿的眼眸和扑闪的淡黄色睫毛,秦山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怎么注意过勒缇娜。 游戏里是个大美人,亲自看到了自己却没有怎么关注...是因为白金之子都长得差不多,自己比较熟悉了吗? “嗯...可以把头盔摘下吗?” “如您所愿。” 武器和防具在交界地可以与主人融为一体,成为主人灵魂的一部分。 常用的战技一类东西也可以成为灰烬,被他者利用。 战灰,骨灰... 勒缇娜身随心动,遮蔽了她头发与脖颈的苍银风帽消失,露出了她成熟冰冷的容颜。 睫毛与秀发皆为淡黄色,与罗德莉卡的淡黄色头发不同,勒缇娜长发的颜色已经从淡黄色接近于纯白,像是奶酪被切成了条了。 “真好看...” 蹲坐在地上勒缇娜不比秦山矮多少,身材高挑修长,望着自己的眉眼间满是温柔。 妥妥的御姐型大姐姐,比罗蕾塔少了些热情,多了些淡漠。 而且看着有点...有点像菈妮的老妈蕾拉娜,不是秦山色胚,而是真的很像。 “我想了解一下艾尔帕斯先生和整个白金村用生命和信念守护的...你的使命,可以吗?” “您尽管开口,对于我,还有白金之子一族来说您不是外人,是恩人。况且未来我还会和您一起同行,告诉您我的一切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勒缇娜虽然感到意外却没有迟疑的马上同意,秦山笑了笑说道: “说说看,你的使命具体是什么?” “找到孕育我们白金之子的圣物,然后带给我的妹妹,让她完善、延续我们白金之子。” “找到圣物给你的妹妹...” “是的,我们白金之子一族是不完整的生命...我的使命就是找到菲利亚的初始泪滴,让她变得完整。” 秦山点点头,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金之子和泪滴生命一样都是不完整的,得到诞生她们的初始泪滴可以让她们变完整。 可以模仿别人的银色泪滴似乎只有阿什米才有智慧。 而白金之子想要完整的身体就只能退化成“青蛙”,想要智慧就无法拥有完整的身体,只能一辈子跪着走路。 得到初始泪滴,就可以二者兼得... 初始泪滴,泪滴幼体... 泪滴幼体,可以在灵墓中找到的罕见物品,介于虚幻与物质之间,十分神奇。 泪滴幼体可以让褪色者的重新加点,也就是重塑身体。 而所谓的灵墓,就是几座永恒之城。 银色泪滴幻化的生命幼体可以用金色的琥珀来重塑身躯...果然同根同源啊。 蕾拉娜有可能是想复兴永恒之城,复兴流着冰冷血液的希人,才被夺取了思考的能力,只剩诞生的执念... 她想找到完善“瘸腿生命”的方法。 月...蕾拉娜...菈妮...勒缇娜... 月固不胜火? 难说。 ... “你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菲莉亚。” “菲莉亚...很好听的名字,她一定和你一样美丽。来,坐到我身边。” 勒缇娜迟疑片刻,起身走到秦山身边坐下,与他一起靠在树干上仰望远方的高原。 “菲莉亚是特殊的...殿下有听过一种说法吗?” “什么?” “一个族群里,最大的那位女性一定会会成为母亲,许多孩子的母亲。” “最大的女性...我明白了,菲莉亚是一个小巨人,对吧?” 秦山这次倒是没想歪,因为他是“见过”菲莉亚的。 一个小巨人,有两三个勒缇娜那么高。 菲莉亚,一位巨大的女性白金之子....如果秦山没有猜错,菲莉亚得到她的初始泪滴后白金之子中会出现“亚人女王”这一角色。 就像蚁群出现第一个蚁后,蚁后生蚁后。 而菲莉亚很有可能成为白金之子最初的女王。 可白金之子“完整”之后,他们的命运就会就此改变吗? “黄金”都已经走到“帝国”了,而月却要重走一遍生命进化的过程... “是的,菲莉亚很大...” 勒缇娜抬头望着交界地那永恒不变的月,眼神深邃而悠远。 “想她了?” “是的...抱歉殿下,我...” “没事,这有什么,出门在外想念亲人是很正常的。倒是我,答应了你完成自己的事之后带你去找你的妹妹,却一路上慢悠悠的。” “这怎么能怪殿下呢,殿下愿意帮助我已经是...” “好啦好啦,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勒缇娜想说的话被秦山打断,她顺着秦山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的悬崖上一只巨大鸟...不对,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和他们一样在眺望远方。 它应该是在看黄金树。 勒缇娜作为出色的射手,她的视力很好,她微眯双眼,发现那是一位...长着蝙蝠翅膀的混种。 或者说,是一位十分年老的翼混种,却又生的和现在的混种有些不同。 勒缇娜能看到她在唱着什么,却因为距离太远一点也听不清。 “她是?” “会成为新娘,却被神只抛弃了的母亲。在遥远的过去,她们的羽翼和鸟爪是神圣的象征,直到神抛弃了她们。曾经神圣的爪子变成污秽的象征,美丽翅膀的变成了丑陋无用的枯叶。她们不解,困惑,痛苦,继而哀怨,哭嚎。” “神抛弃了她们...” “是啊...也许在很久以前,拥有银白色的血液也是高贵的象征呢。” “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勒缇娜不知道秦山在暗指着什么,银白色的冰冷血液怎么可能是高贵的象征呢? 银之一族有过辉煌的过去吗? “勒缇娜,忘了我怎么和你说的吗?” “不要总是妄自菲薄...可是...” 勒缇娜还未说出口的话又被秦山打断,他轻轻握住了勒缇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道: “勒缇娜,不要陷入那些人的成见里。只要你明白自己想成为什么的人,并为之付诸行动,你就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有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明白了吗?” 第138章 殿下啊... 勒缇娜有些冰冷的手被秦山融化在手心。 感受着秦山的温度,勒缇娜觉得手上的温暖远没有秦山看着自己的双眸炽热。 秦山的眼睛深处不知何时候燃起火焰,不似癫火那般让人煎熬,像是夜晚里驱散黑暗和寒冷的篝火。 火焰的注视让勒缇娜感觉自己那已不复存在的心脏又开始跳动... 异性间非礼仪性的肢体接触在交界地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争斗或示爱。 勒缇娜不觉得秦山不明白... “那么...我可以知道在殿下眼里勒缇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勒缇娜一下把秦山问住了,在他眼里勒缇娜并矛盾或复杂,想形容其实很简单。 但说的太简单会不会显得没有诚意,让勒缇娜感觉自己在敷衍她呢.... 勒缇娜是善良、美丽、优雅,拥有高洁灵魂和坚韧意志的妹子..像是一朵在寒风中盛开忍冬花,忍冬花.... 在勒缇娜期待的目光下秦山思考片刻便想到了忍冬花。 忍冬花,又叫做金银花,一种好看又可以入药食用的花。 花朵纤细而优美。 寒冬到来之际,忍冬花的老叶不会全部枯萎,新叶会继续发芽生长。 忍冬花的花朵初期为白色,之后会慢慢变黄,最后结出鲜红的果实。 伊人如花。 “勒缇娜在我眼里是什么的?嗯...我觉得勒缇娜你是一个善良坚韧,有着纯洁灵魂的大美女!” “噗...” 听着秦山有些呆又有些“浮夸”的话语,勒缇娜少见的笑出了声。 待在秦山身边让她安心。 现在她很开心。 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离不开他者的看法,又因为人是想要“独立”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想成为别人眼中的人也是因为别人眼中的人是我们想成为的人。 看着勒缇娜犹如弯月的双眸,秦山眼底的火闪烁。 “我可没有开玩笑哦,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殿下...您真的认为白金之子曾也是神的子民吗?” “神的子民?勒缇娜,你知道真正的神应该是什么样的吗?祂是没有感情的,你爱自己,祂就爱你,你抛弃自己,祂就抛弃你,祂一直都在于我们心里,在我们身边...明白吗?” 秦山其实想说的是:交界地所有的生命本来就是祂的一部分,所有人本来都是小小的生命熔炉小小的祂,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只。 白金之子也好,黄金之民也罢,大家本就系出同源。 无上意志怎样分化了祂,秦山不知道,但秦山明白银色生命和混种不应该生来卑贱。 “在我身边...呵呵...谢谢你,殿下。我明白了。” 勒缇娜主动抓紧了秦山的手,笑意盈盈的望着秦山眼底的火焰。 因为享受着祂的温暖,所以无法逃避祂的腐烂。 想要感受美好,想要去看世界,却又对母亲的怀抱依依不舍,所以啊...这生命苦涩如花。 所以祂到底是什么? 在祂温柔眼眸的你是什么? 是弃祂而去,闪着光滴落的泪水...还是你就是祂,一缕不会暗淡微弱光芒? 秦山见勒缇娜他也很开心,外部的成见好压制,内心的枷锁只能靠她自己打开。 “如果我不是骨灰,我的身体还有温度就好了...” 勒缇娜笑着笑着,声音却忽然变得有些悲伤。 如果没有再遇到眼前的人,她尽心尽力完成自己的使命,让未来的白金之子们可以完整的活着,让妹妹替她去看星星,替自己去闻花香,让自己与罗伯一起长眠,她便觉得自己的生命完整了。 可偏偏自己再遇到了殿下... 她本可以笑着去流浪,流浪到岁月枯黄,却不想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不在乎黄金对白银的看法,他说是她值得被爱的生命... 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遇见他也可以过的很好。 遇见他之后如果可以一起走到最后也很好。 可如果如果遇到了他却注定要分离...自己已是一捧骨灰,随风飘散是早晚的命运。 “怎么了?变成骨灰了你不也还是你自己吗...” 秦山有些不解,勒缇娜抓着自己的手有些过于用力了...握的他有些疼。 “嗯...勒缇娜,如果你愿意的话....” 看着不知道怎么了的勒缇娜,秦山试探着继续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如果你想重新获得身体,我也可以试着去找方法。” 秦山只能看出来勒缇娜似乎是缺乏安全感。 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自己面前伤心,他也很有些难受。 勒缇娜不仅让他想通了生命熔炉的本质,也他明白了为什么世人都渴望有神只,有一个爱自己的神只。 月固不胜火,对大部分世人来说遥远的月,三百金,西江之水远不及面前的火,触手可得的斗升之米,污秽肮脏的泥水来的有价值。 越是贪图眼前的利益就越容易被外界困扰,继而越发厌恶“遥不可及的月”,以至于感受不到爱,缺乏爱。 爱自己,爱别人的爱。 而神只不仅可以给信徒“赎罪劵”,把压迫和罪恶说成是正义的执行,更可以代替别人,代替自己去爱别人,爱自己。 哪怕是虚假的爱。 爱是生物的本能,可以被埋没,被扭曲,被无法被抹杀。 大部分时候一个人爱自己的前提是感受到了他者对自己的爱。 哪怕是最不像人的南美庄园监工,也常会一边手持圣经念诵神爱世人,一边拿着长鞭替庄园主鞭打企图反抗或逃跑的奴隶....矛盾却又现实。 秦山没等到勒缇娜的回答。 她只是依旧望着自己,握住自己的。 不言不语。 秦山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望着她的幽绿的瞳孔沉默片刻,秦山道: “你想我抱抱你吗?” 勒缇娜先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殿下是注定成为艾尔登之王的黄金王族,我...” 勒缇娜还没说完,便被秦山忽然搂到怀中。 她的身体不似罗德莉卡与瑟廉的血肉之躯那般温暖,又因身着苍银编织的锁甲而几乎没有柔软可言。 即使抱起来有些不舒服秦山也不愿意放手。 勒缇娜值得被爱,值得被拥抱。 “殿下...” 恍惚间回忆浸透思绪,被秦山紧紧抱住的勒缇娜先是勒住了片刻,才明白自己是正在被拥抱,被秦山拥抱。 时隔多年再次被他搂入怀中...熟悉的温度让她几乎无法思考,自灵魂中喷涌而出的情绪让她几乎要流出眼泪。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依附骨灰而显现的灵魂。 殿下啊... ..... 回头看不曾走远 眷恋一人流连忘返 爱像烈火般蔓延 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 你再度出现 我看见誓言 回头看 不曾走远... 第139章 我走你的路 勒缇娜的身躯没有体温,也没有柔软的触感。 “很难过?为什么?” “不,不是,我只是...” 勒缇娜不敢抬头去看秦山的眼睛。 “呵呵...” 看着有些无措的勒缇娜,秦山开心的笑了笑,又把她抱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习惯一个人的他变得害怕独自一人。 想要一个人独处,又害怕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 “世界永不完美,完美就会失衡,世界需要平衡。黄金王朝之前的时代,生命有死亡平衡,黄金树时代,律法拒绝所有的“不完美”。因黄金律法对“完美”的追求导致了整个交界地都朝着错误倾斜,让痛苦蔓延。 所谓的完美,是一个谎言。” “完美怎么会是谎言呢...追求完整而美好是错误的吗?” “你觉得我完美吗?” “在勒缇娜眼中殿下自然是完美的君王。” “那你知道在‘黄金’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是一个消除了他们的特权,逼迫他们劳作,让他们与‘污秽’的白金之子,混种,山妖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暴君。白金之子且不提,我在混种和山妖眼里的完美也只是暂时的,当未来某一天他们习惯了平视‘黄金’,他们曾受到的压迫不仅会成为回忆,也会成为清算的借口和理由,你觉得我会把‘黄金’变成曾经的混种和山妖吗?” “不会...” 秦山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矗立在月光中的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道: “所以啊,所谓的优缺都只是我们心中的成见,生与死,正确和错误都是对立的,也都可以互相转换的。就像是沙漏,上面积累沙粒的越多,往下流的沙粒也越多,当永恒的光耀成了绝对的正确,这正确也就成了让世界痛苦的错误。” “殿下想纠正这些错误?让交界地重新平衡?” “不,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不要不知不觉把自己遗忘,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不要忘了自己。” “不要忘了我自己...” 感受着秦山紧握自己手掌而传来的温度,勒缇娜虽然不理解秦山在说什么,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话听着似乎是殿下在自己对自己说呢... ... 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南门,新晋院长瑟廉早已一人在门口等待秦山许久。 学院大门的封印早已解开,打通了外界与学院的联系。 瑟廉依在高大的学院大门下,穿着宽大的卡利亚长袍,戴着自己的魔女头罩。 秦山踏着破碎的地砖,一步一步向着等待的她走去。 相视两无言。 秦山感到瑟廉似乎有些生气。 自己最近老是乱跑,让她找不到人。 “走吧。” “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吧。” “确定要一个人去吗?” “嗯,我一个人去。” “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 “...” 牵起瑟廉的手,秦山道: “虽然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想一直抱着你,在你怀里直到永远...但这不可能不是吗?” “你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我去问了菈妮,卡利亚王室确实珍藏着一把名为‘夜与火’的剑,她很轻易的把那剑给我了,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哈?” “我就知道,你和她又见过面了吧?” 秦山有些尴尬,只能点头称是。 “嗯...” 瑟廉拉着秦山继续往前走着,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平淡道: “你不想和我说,我就不再问...但我必须告诉你,她很危险。” “我知道。” 听着瑟廉的话,秦山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她可能以为自己正在被某只四手怪利用。 秦山往前跨了两步,将瑟廉禁锢在墙边。 “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一起走到终点。我早已不只为自己而活,也为你而前进,义无反顾的前进。” “你在说什么?!快放开,等下有人看到了,有什么话等到我房间再说。” “有人看到了又怎么样,你怕那些魔法师看到了会传我们的闲话?还是怕你的属下和学生看到?还是菈妮?呵呵...我们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瑟廉难过的声音刺痛了秦山的心,让他收起了笑容。 沉默片刻,秦山抱起瑟廉,道: “....去你房间吧,我告诉你为什么....” 瑟廉没有再言语,依偎在秦山怀中,顺势将有些碍事的头罩靠在他的肩上。 ... 温暖昏黄的烛火下,秦山与瑟廉穿过层层建筑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受秦山影响,瑟廉已经不太喜欢住在四面漏风的法师塔和书库了。 “关于菈妮,我要和她继续共事一段时间,搞清楚黑刀阴谋之夜的情况,还有有关命定之死的线索。” “就这些?” 看着瑟廉幽幽双眼,秦山沉默片刻,对瑟廉道: “我想靠近她...”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真是...既然你都明白,我再怎么劝告也不会起作用,接下来在学院的这几天我会好好监督你的魔法修行,托普斯立场可以反制许多魔法与祷告,说不定连命定之死都可以反制,你使用的还不熟练,我会让托普斯抽出时间...” “你不介意我...不建介意我想靠近菈妮?” 坐在秦山对面的瑟廉双手抱胸,有些无语的看着秦山,道: “你想靠近的女孩还少吗?如果你走不到终点,哼哼,我看你怎么和她们交代。” “呵呵...即使只是为了你,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终点。” 心中的石头落下,秦山释然。 如果瑟廉真的介意菈妮的存在,那他只能尊重瑟廉的意愿,尽量和菈妮保持距离。 不过如今看来瑟廉已经接受了她的爱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为她难过... “对了,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的理由是什么?菈妮要和你一起去?” “当然不是。” 第140章 划空癫火 “因为我感觉自己离熔炉越来越近了...” “熔炉?生命熔炉?” 瑟廉念叨了两声,忽然站起身来走秦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道: “你是不是被癫火烧傻了?生命熔炉是多久以前的神话传说了,你靠近生命熔炉?” “拉塔恩不就是现世的神话英雄吗?我靠近熔炉怎么了?” 秦山抓住瑟廉在自己金发上乱挠的手把她拉入怀里,象征性的扑腾了几下后瑟廉一脸开心的看着秦山。 看着瑟廉躺在自己怀里一脸开心的微笑,秦山也笑着摇了摇头,道: “夜与火之歌传颂的也是黄金与月的友谊,我以前认为彼鲁姆大道的地砖是黄金王朝在对外战争中铺设的...在史东薇尔城内和史东薇尔的地下闲逛了几次之后我才明白那些地砖在永恒女神入主罗德尔之前就已经存在...” 瑟廉听了半天秦山的废话有些不耐烦的捏住了他的脸颊,恶狠狠的瞪着他道: “说重点,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熔炉了?为什么不让我和你走!” “嗯。” 沉默片刻让瑟廉与自己都做好准备,秦山才接着道: “你知道狩猎神只圣剑吗?” “萧瑟眼眸女王的剑?” “嗯。” “没见过...怎么了?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联系?” “是的,我见过。” 秦山不仅见过狩猎神只圣剑,也见过神躯化剑与猎杀指头刀。 还没等瑟廉问他在哪,什么时候见过,秦山就接着说道: “那是一把交错螺旋的大剑,目前应该被神皮使徒藏匿在了拉塔恩的神授塔下。还有巨人的恶神眼眸,这个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这两个东西有什么联系吗?黑焰圣剑和恶神火焰...火?” 瑟廉起身跨坐在秦山的大腿上面对着他一手抱胸,一手支着自己的圆润光洁的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巨人腹部的恶神眼眸她是见过的,在身材高大宏伟的巨人身上,那眼睛几乎占据了巨人的整个腹部,比普通人的整个身体还要巨大许多。 当巨人需要使用火焰的力量时便会睁开腹部的眼眸,那眼眸的模样...瑟廉努力回忆着,那模糊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巨人腹部的眼眸是由九个燃烧着的火球组成的旋涡。 火球的中心是黑色的空洞,外围燃烧的红黄色火焰,而整个恶神眼眸由九个这样这样的火球组成。 八个火球围绕着中心的大火球旋转...传说萧瑟女王战败身死后,那她的剑失去了命定之死,源自她剑的黑焰也失去了狩猎神只的能力。 “螺旋,旋转...火焰,狩猎神只的黑焰与恶神火焰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真聪明,嘿嘿。” 秦山被瑟廉认真思考的画面吸引,伸过脸想蹭蹭爱人柔软的脸颊,却被进入了求知状态的瑟廉拒绝。 瑟廉一脸认真的推开了秦山,不解的问道: “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什么?螺旋?火焰?生命熔炉?” “先让我蹭蹭我再告诉你。” “.....” 看着胸有成竹的秦山,瑟廉有些无奈,只能不再阻拦。 看着瑟廉由认真转为嫌弃,又从嫌弃变成无可奈何的神态,秦山熟练的搂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身体,将自己与她的之间距离变成了零。 实在是躲避不了,又耐不住秦山的炽热的眼神,瑟廉感觉自己在心跳加速。 明明早就习惯,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他的欲望,只能熟练的把自己的主动伪装成被动。 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在与主人的相处中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喜欢听什么样的叫声,明白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主人温柔的摸摸。 瑟廉发出可爱哼哼声,抿着嘴忍耐着秦山的亲昵。 在秦山如小孩抱着母亲一般的动作下,她顺从的微微侧着脸颊,扬起下巴,任由秦山蹭着自己脸颊与脖颈上光洁敏感的皮肤。 片刻后,预料中的寒冷没有袭来,瑟廉感觉自己的衣服还是整齐的。 “好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螺旋,或者说让生命熔炉旋转起来就是得到生命熔炉力量的方法。” 瑟廉有些不解的看着秦山,道: “就从这两个东西上你就得出了这个猜测?” “当然不是。你知道划空癫火吗?” “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是一种癫火祷告?” 瑟廉有些不解,这又和恶神火焰与黑焰有什么关系? “对。” 瑟廉看着秦山忽然认真起来的神态,她忽然发觉昏黄的烛光下,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错觉吗... 看着秦山的眼睛,瑟廉有些担忧道: “你的眼睛里...也是火焰?” “是癫火。” “....” 听着他果断的回答,瑟廉沉默了。 “你还在继续研究癫火,甚至...使用癫火?为什么?明明我已经告诉你了,癫火是很危险的....” 秦山没有回答,而是温柔的握住了瑟廉纤细的腰身,将她轻轻放到地面。 起身牵起瑟廉的手,拉着她走到了窗口。 窗外,是静谧的湖面,是卡利亚永不停歇的雨。 “看完你就明白了。” 秦山笑着对瑟廉说道。 说完秦山走到窗边,弯腰捂着眼睛不知在酝酿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浑身颤抖,捂着眼睛的手边先是浮现出了癫火祷告的纹章,而后便是漩涡。 旋涡牵引着他瞳孔中黄色的火焰化为一条螺旋状的火蛇,向着窗外的远方飞射而去。 这便是游戏中范围最远的祷告,划空癫火。 “漩涡,螺旋...” 看着这一切,瑟廉脑中飞快的分析着秦山给出的“谜语”和“谜面”,她很不愿意相信自己得出的结果,但现实告诉她,自己是对的,他是对的... 他真的在靠近熔炉,只是这熔炉早已不是曾经的生命熔炉,这火焰也早不是带来生命和死亡的火焰。 是因为自己吗? 还是他早就被这火焰蛊惑,为了力量而不惜灵魂...呵呵,这是自己的报应吗? 源流...癫火...呵,还真是绝配啊... 第141章 融化一切 “划空癫火,源自癫狂三指的祷告,从施法者眼中集中释放出黄色的癫火。在过去,每一个试图控制癫火的人都会在内心绝望的挣扎后陷入疯狂。这祷告是他们略微胜过癫火的象征,却也证明了他们的胜利微不足道。” “癫火是生命熔炉的一部分,恶神火焰是,黑焰是,还有传说中的命定之死都是祂的一部分,黄金卢恩是,王之卢恩也是,银色泪滴是,黄色琥珀也是,辉石...也是。三指看惯了纷乱与痛苦,它始终觉得生命熔炉的分化是一个错误,它想融化母亲所有的孩子,让我们都重新回到祂的怀中,没有痛苦,没有诅咒,所有人都融为一体再没有隔阂。” 轻声细语说完了划空癫火的来历与自己对三指的猜测,秦山捂着眼睛重新直起身体面向瑟廉。 他能感觉到她此时似乎很难过...为什么呢? 他向她走去,想靠近些,问问怎么了,却见她在不断的往后退,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透过指缝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秦山已经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才忽然反应过来,是啊...怎么世界忽然变模糊了? 而在瑟廉的眼中,秦山已经成了一副“我是颠佬”的模样。 他的双眼化为了“葡萄”的模样,已经彻底融化,燃着火焰,闪着黄色的亮光。 那恐怖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他眼中喷薄而出,瑟廉心中的恐惧和悲伤难以抑制。 看着忽然停在原地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秦山,她几乎要流出眼泪。 她终于明白了何为源流,何为辉石。 源流的目的是独自一人重回一,重回“熔炉”,窥视那生命的本质,与癫火融化想所有人的做法并无二致。 辉石与琥珀一样都是祂的碎屑。 或者说,祂碎屑的碎屑。 看着依旧在笑的秦山,瑟廉在心中不断骂着他是个笨蛋。 她明白,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想劝解自己不要继续走源流之路脱不开关系...想到这,瑟廉又想到了他说过,对自己的爱是他的自我... “你怎么比我还笨...明明这么危险...” 瑟廉一边说着,一边向秦山慢慢走去。 心中的爱与担忧压过了恐惧的本能,在靠近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如同孩童一般的他。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感到瑟廉的泪水打湿了衣服,秦山脑子已经有点不太好使,安慰的话却如同思索过了千万次一般脱口而出。 “我才不信...你怎么这么笨,癫火的力量会毁了你的,不要再用了,好不好...” “不行...我必须要走到终点...我答应过你的。” “就非癫火不可吗?” “也不是不行...但我已经回不了头啦。” 看着一脸开心的秦山,瑟廉不知是悲是喜... “不要怕,真的没事的,让我休息一下,脑子有点混沌,思考不了东西。” 语落,秦山便闭上了双眼,如孩子一般有些无力的瘫在瑟廉怀中。 瑟廉无奈,只得抱着他坐在地上等他恢复。 秦山以为自己依托癫火与梅林娜给予的“黄金”创造了“金色太阳”祷告便有能力驾驭部分癫火的力量,但现实明显是他想多了。 划空癫火本是一个正常的癫火祷告,对他这已经快成为癫火之王的人物来说用多少次都不应该会“癫”,但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划空癫火,虽然过程很顺利,但对他自身造成的影响十分恐怖。 也许是已经习惯忍耐,他已经无法再感知到癫火燃烧意识的痛苦,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明显感到自己即将失控,融化一切的想法几乎要植入他的脑海,变成和睡觉吃饭求抱抱一样的本能。 划空癫火是引导使用者自身的癫火用以攻击的手段... 闭上双眼,本应该陷入黑暗的秦山望着远方的彼岸灯火,他开始有些害怕。 他还没有完成约定,他还没有看到梅林娜的微笑,他还没有走到终点...可终点已经找上门来了。 秦山忽然感到自己被温暖包裹,熟悉温馨的气味充满鼻腔,让他从远方黄色灯火带来的阴霾中走出。 为什么要害怕呢...融化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融为一体,这不正是自己靠近梅林娜与菈妮的目的吗... 融化一切,融化所有的诅咒与爱,融化隔阂,融化痛苦,让所有人都重回那伟大的怀抱,多么崇高的理想,多么让人向往的结局,自己是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抗拒呢... 这样,瑟廉就不再需要牺牲两位源流法师,把自己变成丑陋而痛苦的“球”,白金之子与混种也不再会被嘲笑歧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终点吗...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入道者知止,守道者知谨,用道者知微。能知微则慧光生,能知谨则圣智全,能知止则泰定安。泰定安则圣智全,圣智全则慧光生,慧光生则与道为一,是名真忘。惟其忘而不忘,忘无可忘,无可忘者即是至道。道在天地,天地不知,有情无情,惟一无二。 ... 秦山一边默念道经,一边尽量的去听着瑟廉的心跳声与呼吸声,想转移注意力,放空身心,导致他在瑟廉眼里就像一个被惯坏了,饿急了的小宝宝,不断的挣扎着想往她怀里钻。 “真是的...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瑟廉有些无奈和宠溺的搂抱着秦山,对他下意识的无理取闹没有一点抗拒,顺从而主动的用自己的身体靠近他的痛苦... 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如同两只冬天躲在家里拥抱着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随着时间推移,瑟廉的呼吸越发平稳悠长,不知何时她睡着了。 而秦山却是一直醒着。 使用划空癫火带来的后果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的眼睛只是被灼烧,还没有真的融化。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半神,还没有那么脆弱,看着像是变成“葡萄”了,只是因为他眼中的癫火脱离了有些脱离了他的控制。 第142章 星星之子 所有的生命都会走向死亡,交界地也不例外。 黑色的死亡是温柔的母亲,只有祂会平等的拥抱我们。 深沉的黑色是莫大的恐怖,也是这破碎的世界唯一的温柔.... 在史东薇尔地下,秦山不仅看到了腐败树灵和“死亡子的脓疮”,他也见到了满地的骸骨与破败的雕像。 身披斗篷,手持杯具的女性形象。 是祭祀还是女神,他不清楚。 但他明白了原本葛瑞克会走的路,明白了瑟廉的毕生追求。 接肢与源流都是模仿生命熔炉,是不依靠死亡就可以回到熔炉,成为熔炉的方式。 灵魂与肉体的熔炉,又或者说...坩埚。 血肉与辉石都是承载熔炉力量的载体,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本能的想要回到熔炉中得到解脱,走向新的轮回。 而接肢和源流的本质与“角”并无二致,只是主动掠夺与被动承受的区别。 从源流法师可以把灵魂和意识放入辉石,还有主体死去后可以依靠灵珠继续“交易”就能明白,不仅植物可以成为生命的载体,辉石一类的无机物也可以。 葛德文灵魂死亡,肉体与意识依旧存续。 瑟廉的源辉石失去肉体依旧可以可以保存她的灵魂与意识 菈妮失去肉体,用人偶在活动。 肉体,意识,灵魂,三者缺其一不会让生命死去。 葛德文的错误死亡是因为黄金律法的漏洞,也是黄金律法的目的。 菈妮与瑟廉的独特存在方式是因为卡利亚留存的秘术...永恒之城的传承。 螺旋是引导生命熔炉的方式,神躯化剑与宵色女王圣剑都是螺旋...狩猎神只圣剑使用的是命定之死的力量,用以狩猎神只。 而神躯化剑则表明,神只只是引导熔炉力量的“螺旋”。 黄金树如今已经和艾尔登法环深度绑定,而菈妮有办法办法把艾尔登法环转移到无人的暗月之上.... 螺旋... 普拉顿桑克斯等待“龙神”的方式也是“螺旋”,把自己的脖子缠绕在一起。 传说葛孚雷成为王时也是受赐了女神的恩惠露滴...原来是这样吗。 古龙一族是最早最强大的熔炉造物,所以承接了最多的熔炉恩惠,连皮肤都成为了光耀的金属,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王族。 “黄金”是生命熔炉的造物,也就是恩惠露滴,凝固后成为黄色的琥珀。 古龙皮肤的失色,是因为它们失去了对熔炉的控制,无法再继续享用祂的恩惠。 古龙在黄金王朝发展到了一定阶段才发起了战争,而后很快又与黄金王朝合作,一方面肯定是因为法姆.亚兹拉已经被毁,古龙投鼠忌器,另一方面肯定是古龙与黄金王朝之间还有别的恩怨... 龙王普拉顿桑克斯在等待他的神只归来,而交界地目前唯一的神只只有玛丽卡... 玛丽卡选择了葛孚雷,古龙与葛德文和解,葛德文是玛丽卡与葛孚雷的长子。 造神仪式肯定需要超大规模的献祭,如接肢,如源流,想靠近熔炉就需要献祭生命。 那么玛丽卡成神的过程很有可能得到了上代神王的帮助,或者说普拉顿桑克斯的帮助。 而有关上代神只的线索只有与神躯化剑相似的猎杀指头刀,而猎杀指头刀的“命运”就是伤害指头以及其他无上意志的眷属。 (神躯化剑 本该永恒不死的神只──从神只的遗体诞生的剑。 人们从中看见了不同的含义──重罪、毁灭、时代的终结,也或者是开端。) (猎杀指头刀 “永恒之城”诺克隆恩的秘密宝藏。 据说是生自尸体的刀。 此为永恒之城大逆不道的证据,也是灭城的象征。染血的诅咒物。 没有相关命运的人,无法使用。 据说能够伤害无上意志,以及服侍祂的各个使者。) 与指头比较有关的,在游戏里明确被提到的,只有影子野兽... 瑟洛修是宰相,玛利咔斯是祭祀,布莱泽的命运是监视菈妮,但他即使背叛命运也不会背叛菈妮。 瑟洛修趴在葛弗雷身上的作用是压制葛孚雷“战意”,最后被葛孚雷撕碎。 玛利咔斯的命运是帮玛丽卡封印命定之死,命定之死却被盗窃,他临死前的还在问玛丽卡为什么背叛他... 双指与野兽,野兽与古龙...贝纳尔的聚兽铠甲文本说过,野兽会被具有王格的人吸引,而“王格”的本质就是王之卢恩,有着接近熔炉最初模样的卢恩... 双指选择了玛丽卡成神,在玛丽卡碎环之后可以行使权力把法环碎片分给诸位王储和背负律法的神人。 ... 在瑟廉温暖的怀抱中秦山想明白了许多事。 五指剑象征的是最初的生命熔炉,燃烧着火焰与散发着光芒的熔炉。 而指头掌握着控制熔炉力量的方法。 而古龙是被双指抛弃的种族。 玛丽卡不砸环,她本身就等于“生命熔炉”,而指头是侍奉“生命熔炉”的使者。 生命熔炉本身即是无上意志,或者说...无上意志是祂的一部分。 王之卢恩中心的黑洞,癫火中心的黑洞,火焰巨人眼眸中心的黑洞... 黑洞,黑暗... (黑暗 过去作为圆桌厅堂的刺客,侍奉双指的人们执行的祷告。 能让黑暗覆盖四周,隐藏执行者的身影。 可以走动执行,在蹲下的状态也能执行。 刺客是看不见引导的褪色者。 他们在没有赐福的黑暗中,寻求使命。) 而艾斯提也叫做黑暗弃子,据说是遥远的远方,在没有光的黑暗中诞生的星星异形,它们化作了充满恶意的流星,毁灭了几座永恒之城,也从他们手中夺走了天空。 黑暗...死亡...双指不仅扭曲了生命,也扭曲了死亡。 而现在从卡利亚王室手中夺取天空的,是拉塔恩... 星星异形...瑟廉老说自己是星星之子,终有一天会闪闪发光,也不知道她看见艾斯提会不会膈应。 发光是真发光了,丑是真丑,怪是真怪。 看着在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瑟廉,秦山轻轻搂住了她的身体,与她互换了位置,由瑟廉抱着秦山变成了秦山抱着熟睡的她。 第143章 一往无前 (抽奖群现在只有一个人,我崩溃了,┳◇┳,写下去纯靠毅力反正也没有催更,想到哪写到哪吧。 而且把码字当成任务之后拖更就真的好爽啊,感觉拖更之后连上班都变轻松了...) “不是会恢复吗?” 醒来的瑟廉用指尖轻抚着秦山的眼角,眼中充满了难过。 “这不是恢复的挺好吗?” “那你的眼睛...” 秦山的双眼完全被癫火占据,再无从前的温柔,只剩下两团燃烧着的混沌火焰。 “没事啦,正常现象,没什么影响。” “.....” 瑟廉望着那与癫火塔上燃烧的癫火如出一辙的双眸无奈叹了口气,用力的抱紧了他。 她要多笨才会相信这种安慰人的话。 “你不觉得这一切对我已经足够了吗?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源流,也可以为了你去教导那些毫无魔法资质的蠢材学习辉石魔法,你就不能稍作停留吗?为了我...为了罗德莉卡,为了宁姆格福和利耶尼亚,你就不能暂且停下脚步吗?你走的太快,太远了...你已经是王了,不是吗?如果你还是想回到罗德尔,回到黄金树脚下,我们可以休养生息慢慢谋划,为什么一定要去面对拉塔恩,一定要探寻什么黄金与月的纠葛呢,这些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瑟廉的声音越来越悲伤,直至最后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靠近癫火,以至于如今几乎要化身为癫火。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挑战拉塔恩,那所谓的命运就此停滞有何不可,那满天星光永恒不变有什么关系。 能拥抱彼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听着瑟廉的哭诉,秦山十分心疼,可他也没办法,与其说是小白让他接触到了癫火,不如说是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癫火。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且这路只是痛苦,还不至于绝望而没有希望。 “熔炉”只是力量。 “相信我好吗,别这么害怕...即使我走不到终点,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化为风雨,化作落叶继续陪在你身边,但我不想在感受这些痛苦了...我很害怕...” 那些嘶吼,那些腐烂在泥水中的尸骨,那些挣扎着寻求解脱,被腐败或鲜血侵染玷污的长生者在他脑海中闪烁。 如果无法没有人站出来解开束缚,交界地所有的生命都会逐渐疯狂,走向寂静。 或腐败,或丰饶,或鲜血,或黄金,或月与火...总得有人去选择,而那骑着灵马的褪色者似乎因为自己的改变至今还未真正出发...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既然害怕,停下不就好了吗?” 瑟廉依旧不解,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去面对呢... “因为我感受过这些痛苦,所以才要去结束它呀,我害怕你们也承受这些痛苦...这些痛苦和绝望本不该存在...我想结束这一切,这充满恶意的诅咒,这名为爱,名为生命的诅咒...” 听着秦山的话语,泪眼婆娑的瑟廉望着那两团模糊的火焰,心中有被爱的温暖也有想爱的悲伤,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了秦山停下。 就像曾经的自己为了探寻星星的秘密一般,一旦走上这条路便再无可能回头,只有走到终点。 她自己可以利用源辉石清醒的活下去,但绝大部分人都是要死去的...在这破碎的世界中数之不尽的“活尸”在等待着,寻找着解脱,可如今死亡已不是安眠。 法环破碎,不朽的灵魂只能化为迷途的亡魂,在黑暗中游荡,忍受着孤独和痛苦... “我明白,可是我...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害怕...不只是我,还有罗德莉卡,小白,这片土地...没有你我们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没有遇见也好,遇见了也好,只有遇见后,得到后失去才最让人痛苦。 她多想解开所谓宿命的缠绕,为他找到一条逍遥自在的路...可很多时候到底是命运作祟还是自我意愿的选择让人根本无法分清... “你呀...” 秦山有些好笑又十分心疼,瑟廉很明显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法正常思考了。 这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运转。 瑟廉这是一心一意全在自己身上,让她对自己的担忧扰乱了她的思绪。 对自己的爱让瑟廉已不再是那个自信冷静的辉石魔女了。 他不是明白瑟廉这番状态的缘由后会沾沾自喜的人,他只想像瑟廉爱自己一样爱她。 俯身吻去瑟廉眼角苦涩的泪花,看着敏感的瑟廉在自己的温柔下眯起眼睛,摆起嫌弃的小表情。 看着她紧闭双眼抿着嘴,等自己去吻她另一边眼角的可爱模样,秦山轻轻抚摸着瑟廉脸颊上的泪痕,笑道: “相信我就好了,没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笨蛋,打不过拉塔恩我不会跑吗?” “癫火呢?你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跑?” “嗯...要不你亲我一下,说不定你亲我一下,我眼睛就正常了。” 看着秦山一脸的笑意,瑟廉有些生气道: “你在把我当小孩子哄吗?我才不...” “不骗你哦,我有种预感,就像公主吻青蛙会让青蛙变王子一样,你亲我一下说不定我就好了,反正你又没啥损失,是吧?” “青蛙会变成王子是因为它原本就是王子好不好。” “我不是吗?” “你才不是!” 第144章 望穿秋水露逢霜 “呵呵....公主不想吻青蛙是正常的,但是青蛙想亲公主也是一样哦。” “你又要做什么?!” “呵呵...” 每当看着瑟廉生气或嫌弃自己的模样秦山就很开心,她总是口是心非,说着讨厌自己的话却又不会拒绝自己。 多可爱啊... 趁着瑟廉心慌意乱时,秦山用鼻尖轻点了一下瑟廉的圆润小巧的鼻尖,激的她不知是害怕是拒绝,是不知所措还是期待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听着熟悉的呼吸一阵一阵的撒在自己的心上,久久等待后瑟廉有些不解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笑意满满近在咫尺的讨厌大脸,瑟廉有些生气的怒视着这个企图操控自己情绪自己的坏人。 “你又...唔...” 瑟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山的吻打断,虽然已经被默许,但他就是喜欢这样逗她。 他真的很喜欢看瑟廉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的变化。 羞涩,生气,等待,妩媚...让他明白了什么的眼睛是望穿秋水。 在瑟廉睁开眼睛的一刹,他微微歪着头对着她如桃花一般轻薄的粉唇轻而快的吻了上去。 瑟廉的唇不甜,没有什么味道,只是软软的...像一朵云。 秦山一边温柔的品味着瑟廉的柔弱与清香,一边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她瞪大眼睛从生气到吃惊,再到最后微微眯起眼睛迎合着自己,双眼仿佛下一刻又要流出眼泪... 瑟廉的迎合说是拥吻,其实更像是一只有些饿小动物在舔舐母亲的乳汁,一边紧紧的抱着自己,一边神色“委屈”,显得十分急切又十分可爱。 ... 要怎么做?就这么做 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吧 这样也好,那样也好 真希望你能快点察觉到我 我是一颗不停围绕你转动的行星 我本会一直在你身边 即使是细数你的小缺点 不想说再见 可我今天就要偏离你的轨道 目送你直到最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终独留我自己一个人伫立原地 ...你对我的吸引力 到现在还想再感受一下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神明 无论期盼到何时都只能在自己的轨道中巡回 ... “唱的真难听...” “那你还听的这么入神?” “我怕打击到你。” “啊?那你现在说出来不是一样的会打击我吗?” “因为刚才你还没有结束。” “好吧...反正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那我以后不唱了。” “...无聊的时候听听也挺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无聊呢?” “在你身边的时候...” “...呵呵,我明白了。” 秦山一边说着,一边用五指一遍又一遍的穿过瑟廉柔顺的黑发。 瑟廉看着洋洋得意的秦山,看着原本占据了他双眼的火焰凝聚到他的瞳孔深处,她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还是暂且相信了他。 起码现在看着他还是正常的...常见的癫火感染者别说骗她亲她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五根手指温柔的梳理着自己披散的发丝...就这样沉默许久瑟廉忽然开口问道: “你就喜欢做这些事吗...” “当然了,血肉之躯不就是用来拥抱的吗?” “可这副躯体终究不是原来的我...” “是你的灵魂在感受我,是你的灵与肉和我结合,不是吗?” 瑟廉还没说完秦山就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打断她的话语后又接着道: “灵与肉是不可分割的,现在是你的灵魂在操控这副身体,这副前躯体当然就是你的身体啊。” 俯身仔细看着瑟廉如水幽幽的双眸,秦山调笑道: “还说我不是王子,你现在都被我迷成笨蛋了。” “你这家伙怎么又说这种话!” 拍开他在自己脸颊游动的指尖,瑟廉已经明白,每当自己有难过的兆头时他就会这样捉弄自己。 想到这,她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遇人不淑,却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让我在你身边难过一下...就一下,好吗?” “嗯。”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秦山识趣的闭上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入道者知止,守道者知谨,用道者知微。 能知微则慧光生,能知谨则圣智全,能知止则泰定安。 知止,知谨,知微... 过了许久,秦山忽然开口道: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一边亲你一边看着你的眼睛吗?” “为什么?” 瑟廉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恶趣味... “因为我想记住你最可爱的样子。” “....你记性不太好?” “额...这倒没有,只是我看到更多,嘿嘿....” “你这变态...你就不能像个王一样....” “呵呵...我才不想当什么王,但我想做的事又一定会让我成为王,仅此而已。” “你想做的事?不会是养一城堡的女孩吧?” “呵呵...对,到时候你当我的皇后怎么样?” “你别想的太美!你这样做我第一个杀了你!” “只要你舍得杀我,我也愿意死在你手上。” “...好了,别说这种话了。” 瑟廉想就此打住,秦山却没有再如她的愿。 秦山双手穿过瑟廉的腋下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双腿上,手臂的禁锢让她的视线无法逃离自己的目光。 “每当我被你亲吻一次,就会被你杀死一次,我早就不怕了...一次一次看着你美丽的眼睛,我想记住这一个一个瞬间,想让这些美好就此永存,但就像生与死,美好终究也是痛苦的源泉...永恒就是刹那,刹那的璀璨是美丽的花朵,是如流星一般的生命,可一旦生死颠倒,片刻的光耀成了永恒的爱,那爱也就成了扭曲的诅咒...瑟廉,我的爱人,我想说我永远爱你,可我又怕我的爱也会成为诅咒,所以我要去寻找答案,我要去解开那束缚命运的神之手,去把扭曲的重新扭曲,去把生命的归于生命,把死亡的还给死亡....” 第145章 你是我的星星 “生命的归生命,死亡的归死亡...呵呵...” 瑟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复读着他的话。 明明有着这样的目标却说爱着自己,爱着自己这样一个占据她人躯体,灵魂与意识脱离了他想要的规则,一个扭曲别人的生命,用他人的死亡去寻找答案与目标的魔女。 不过也是,他不笨又怎么会信誓旦旦的说癫火是“熔炉”,和星星一样都是祂的孩子... 祂,真的存在过吗? 瑟廉微笑着捧起秦山的脸,双手的指尖不断摩挲着他的脸颊,感受他的一丝一毫,就像将他的眼睛刻入自己的灵魂一般想将他带来的触感也融入自己的生命。 不管来世只看今朝,可今朝终为过往,来世终会为现世...没有人可以脱离宿命的缠绕,但可以选择自己的选择... “如果早点遇到你,晚点遇到你可能都会不一样,可你偏偏在我最想看到星光的时候推开了那扇门...呵呵,说是让我教你魔法,你就给我保护,给我自由...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想一点点的俘获我的心,对吧?” “可就我这么一个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说爱我呢...我的过去,我的一切,我的心你好像都明白,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回忆起初见时你看着我的眼神,在那之前我们素未谋面,你看着我的目光却好像...好像我们...” “就好像我们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 看着瑟廉认真的模样,秦山想再重复曾经的回答。 “我才不信这种东西...一见钟情,熟悉的陌生人这种话你还是和罗德莉卡说去吧。” 你可不像是会对臭名昭着人一见钟情。 瑟廉很清楚自己的名声在学院的宣传下是什么样的,虽然学院宣传得也基本属实... “当初你刻意靠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呵呵,我觉得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很熟悉...” “....” 看着瑟廉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秦山连忙改口,道: “你真想听实话?” “嗯。” “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打我。” “嗯。” 很多时候表明心意就是到该分离的时候了,是告白也是告别。 既然瑟廉这么想听,秦山也不会再骗她....虽然他感觉自己也没骗过她。 “其实也挺简单的,在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我想,既然你这么热爱‘源流’,那么被你爱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啊。” 瑟廉沉默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他不仅很少见到父亲,也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那你也不应该来找我,我是危险的辉石魔女,如果不是当时你求我才不会跟你走...况且我也给不了你幸福,你的志向与目的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只有辉石魔法。” “呵呵...” 秦山轻笑着弯曲膝盖,让坐在自己腿上的瑟廉情不自禁的滑入他的怀中。 低头看着瑟廉的星眸,秦山笑道: “正当黄金暗淡之时,天上飘着柔漫的轻纱,我想象中的你站在辉石前,目光在灯火与辉光下闪烁,我想象你用看着辉石的目光看我...” “别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 瑟廉低垂着眼眸,脸颊发烫。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明白秦山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只是听说就开始幻想自己...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你想让我像爱着辉石一样爱着你?为什么?我无法理解...” 瑟廉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将双手支在秦山胸口,一边对他的示爱抗拒,一边又想用双手去感受他。 “因为你是星星啊。” “我是星星?” “只有星星才会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不是吗?你是一颗让我想用全部的生命在无穷无尽的时光里守护的星星,让我想永远永远爱着的星星,我想你能一直将笑容在脸上,我想你铭记心底,每个生命都是奇迹,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的美好。” “你真觉得我是星星?” “你是我的星星,照亮我的孤独,指引了我方向的星星。” “别再说这种话,再这样说下去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听着他笃定的答案和承诺,回味着他软绵绵的情话,瑟廉只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滴水,却怎么也流不出他的双眼...自己是星星,他想永远永远爱着的星星... 呜... 瑟廉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是开心还是难过。 悲伤到极致会想笑,开心到极点也会莫名的想哭,为什么呢? 她不是很明白... 她忽然感觉很迷茫。 因为遇到他,她失去了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 可也因为他,她好像找到自己追寻一生了目标,得到了自由,也找到了自我... 到底是对是错呢? 遇到这个人,把她所有的负担都卸下。 遇到这个人,她找到了自由。 因为这个人,他的短短几句话就破开自己生命中的重重迷雾。 因为这个人,她感到了生命的美好拥抱的温度爱情的甜美... 她只要一个承诺,无论这话是真是假,都已经成为她心中的完美天涯。 迎着火光望着远方,她只要一句承诺,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她都愿意走天涯。 “给我抱抱就好了啊,怎么,被我感动的快哭了,没法思考了?” “才没有!” 瑟廉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在秦山的凝望中那片光被否定埋藏,她却不知她的那抹柔美片刻间就已经偷偷渗透了时间,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灯火荡漾红颜,浸透了谁的心房..伊人垂首面似凝霜,轻挑芙蓉星眸又似清花携雨起波澜。 “呵呵...瑟廉,我想让你明白,只要有你的爱,无论癫火的燃烧多么炽热我都不会迷失方向...只要有你的爱...呵呵。” “你别笑了,感觉好傻...” “有吗?” “有!” 第146章 星星是月亮 拍开秦山挑着自己下巴的手,瑟廉有些幽怨道: “你肯定和别人也说过这些话,我才不想听...” 罗德莉卡,小白,伊蕾娜,神秘的黑衣人,甚至以后还可能会有菈妮,瑟廉一边在心中细数着他缺点,一边无奈着自己的选择。 “现在和我腻歪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说完秦山好似要给瑟廉印证自己的说法一般想把自己的脸贴上瑟廉脸颊,却被她一脸嫌弃的推开。 “真讨厌!” 瑟廉见他还想说些什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 “好了,我没有因为你喜欢的女孩子多生气!你也不准说话了!让人心烦意乱...” 看秦山乖巧的点头瑟廉才移开了自己覆在他唇上的温润手掌。 “...这样不就很好吗?” 瑟廉一边发出微弱的声音,一边搂住了秦山的脖颈,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他肩膀上,两人就像交缠在一起的蛇一般拥抱着对方。 她其实也很喜欢被他抱着,很轻松,很温暖... 瑟廉和秦山在一起后她的房间中便没了满屋子的辉石,只剩下一个个书架,几个被点燃,闪着昏黄灯火的火烛。 “在雷亚卢待几天吧,你喜欢火焰,又想靠近祂...盗火者亚当一直被学院与火焰修士关押着,只有你想要,我会让那些火焰修士把亚当送到你面前,传闻他手上有着雪山巨人遗留的,以恶神为名的火焰祷告。” 秦山坐在地上,靠着书架抱着瑟廉,静静的听着她好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起伏,待她说完秦山才开口道: “那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怎么会?那可是传说中的祷告,你不是一直说着恶神火焰是祂,黄金树是祂,甚至癫火和月都是祂吗?” “嗯...行吧,不过把祷告给我就行了,人就没必要见一面了。” “也可以...” 瑟廉低吟一声,趴在他怀中小声询问道: “你真的相信火焰和月都是‘生命熔炉’的分化出来的吗?” “很难让人相信是吧?这世界很经常这样,不仅善恶生死颠倒,真假也一样,很多东西都很反直觉。” “我是让你说论据!不是让你对着我输出你观点!” 瑟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秦山挑起怒火,她起身盯着面前的笨蛋,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为什么天天想着给自己灌输他的笨蛋理论呢。 她虽然觉得他很多时候都是对的,但她不喜欢一直听这种话,什么话听多了都烦人。 “可没有和我差不多的思考方式就很难理解我的话啊,我又不是搞学术的,没法和你一样花去那么多时间写书。” “你这家伙...” 瑟廉被他这么一说也忽然想起来他是个笨蛋,要理解笨蛋的思考方式就得先改变自己的思维逻辑。 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秦山,瑟廉嗔道: “那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火和光,黄金和月都是祂的一部分。” “额...因为螺旋,还有旋涡。” “螺旋和旋涡...螺旋和旋涡...” 瑟廉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某本图册里见到过螺旋,好像是一个建筑,很高大的建筑...似乎离罗德尔不远来,但她总觉得是虚构的,因为她根本没见过更没听说过。 瑟廉可爱的晃了晃小脑袋抛开心中杂念,看着秦山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螺旋和漩涡能证明火与光,黄金与月系出同源?” “见微知着。” “嗯?见什么微?” 秦山见瑟廉求知的可爱模样轻笑道: “你听过白金之子之间流传的传说吗?白金之子们相信生命起源于波纹。” “波纹?” “其实就是‘漩涡’的另一个名字。又或者说...是立场。” “什么?” “立场。” “托普斯立场?” “嗯哼。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施展划空癫火时的过程吗?先是漩涡,然后是螺旋...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蕾娜菈能成为满月女王,有满月魔法可以克制辉石魔法一份的功劳,对吧?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克制的效果其实和亘古黑暗一样,都是将辉石魔法吸引到’月’的身边,而托普斯立场的诞生让我相信,辉石和月的本质是一样的。” 废石创造的魔法让辉石魔法有了与月魔法平起平坐的资格...真是讽刺。 “学院里那些老家伙不肯说的秘密原来是这个...” 瑟廉听的入神,也想的入神。 虽然秦山的话很谜语,但和他相处多了她也能大致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她已经可以确信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银色泪滴就是星星泪滴,星星泪滴就是“月”的露滴。 白金之子和混种一样都是熔炉生命,只是是已经被分化后的熔炉。 癫火没有骗他。 蕾娜菈原本与她地位相差无几,都是亚兹勒大师的闭门弟子,直到某天,蕾娜菈说自己看见了“月”,只属于她的月。 她那自己素未谋面的姐妹,还有她的女儿都拥有着属于她们的月... 瑟廉又想起那些渴望成为星星,然后被自己,被卢瑟特和亚兹勒,被其他源流法师捏合在一起,被做成了“球”的源流法师们。 想起这些让又让她记起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在此刻,她也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大家都是祂的孩子,都是星星。 “我们真的都是星星...” “我们是彼此的星星。” 秦山紧紧的搂抱着沉浸在自己心中世界的瑟廉,秦山温柔的在她耳边吐息,悄悄的加深着自己对她设下的思想钢印。 他想潜移默化中把瑟廉心里对辉石魔法与辉石本质不容亵渎的追求慢慢变成她与自己的爱。 死亡和爱是所有生命的归宿,但她这样美好的人怎么能变成辉石球呢? 变成冷冰冰的球,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直到失去自我意识... 他绝不可能让瑟廉变成那样。 不怕没有,但害怕失去。 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严厉又认真,却不失温柔与可爱的辉石魔女... 第147章 一个抱抱 他不惧与拉塔恩的战斗,也不怕面对那黄金的野兽,他害怕自己回来时看到瑟廉已经变成了一只辉石碎屑中的诡异球体,只能痛苦的吐出不成话语的呢喃呼唤自己的名字.... 仅仅只是想想他就怕的不行...她的眼睛,她的气息,她的一切... 教导自己学习辉石魔法时的严厉,为自己放下研究去成为教授时的选择,还有她第一次接受自己亲吻时的羞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瑟廉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害怕失去她。 每当夜晚独自一人时,恐惧与痛苦便会蔓延。 世界一刻不回归正轨,他一天不成为真正的王,他所爱的人就会一直背负着既定的命运... 火焰点燃大树,灰烬飘落王城,只待一人孤坐王位...这不是他的命运,更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既然那无名褪色者不知何时到来,那他便自己去面对拉塔恩,攀登雪山,面对那树中的黄金之物! 听着瑟廉逐渐深沉平稳的呼吸,秦山轻吻片刻她的薄唇,抱着她起身,将她安放在她桌前的椅子上。 其实他有很多话都不能告诉她,其实让他确信月也是熔炉的不是什么波纹和漩涡,而是黑暗。 回忆起菈妮支线结局,在菈妮对着玛丽卡,对着自己与交界地的众生宣誓之后,已经没了灵魂与意识的玛丽卡石躯渐渐消逝,而后自虚空中缓缓浮现出属于菈妮的月。 那轮圆月的美让他印象深刻,久难忘却。 念念苍生,不过只为红颜眷恋... 曾经他以为那圆月中心诡异而深沉的黑暗是放大版的“亘古黑暗”,是菈妮延续永恒之城的意志,用以抵御无上意志的手段。 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那黑暗意味着是什么。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修复卢恩,为什么神人展现律法都需要艾尔登法环。 法环本身就是熔炉的“力量”。 法姆.亚兹拉的永昼,黄金树代替太阳掌控交界地的日夜更替...都是因为光,光是火的延续,却不是火的一部分。 火是光的源头,也是祂的具象。 祂会炽热的燃烧一切,融化所有,也可以变的如满月一般冷漠又遥远,温柔而美丽... 秦山站在窗前,望着黄金树之下那巨大却永恒不变的虚幻之月。 “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心向癫火,我不明白...” 冷淡的幽蓝光点凝聚成美丽的少女,梅林娜看着秦山侧脸,依旧淡漠若水的语气已经无法再掩饰她焦急而痛苦的心。 一直徘徊在他身边的梅林娜昨夜感受到了癫火的气息...那混沌,痛苦,扭曲,充满恶意的火焰已经深入他的灵魂,侵染他的意识。 如果秦山再这样走下去,她必须要做出选择。 她不能将力量给予一个心向毁灭的人,哪怕他是黄金的王。 与他一同前进,去寻找命定之死,还是给予他命定之死... 她不想两人就此别过,可她更不想在最后睁开那眼眸,用那眼眸去面对他...她很想生气的质问他为什么要一直骗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不到。 但无论如何...今天她要得到答案。 “你来了。” 秦山依旧和她印象中一样,似乎永远都在笑。 看着他的眼睛,梅林娜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这副样子让你很失望吧...对不起。”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我给予了你卢恩的力量...停下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梅林娜。” 秦山转过身来看着少女,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她就永远是这副面孔,时间似乎在她金色的眸中停下了脚步,让她一直这般美丽动人。 在梅林娜失望的目光中秦山向她伸去了双手,轻轻褪去了自己为她制作的兜帽,指尖温柔的掠过她顺滑柔软,犹如波浪一般的秀发。 看着她美丽可爱的容颜,秦山故作轻松的笑道: “你别害怕,我会忍耐的。不仅为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还想有一天能看你笑呢。” “不...我不想你继续走下去了...” “你觉得我在走一条毁灭之路吗?” 梅林娜轻轻点头,作为黄金王朝的秘密之一,她自然知晓何为癫火。 那被囚禁在石墓中的三指早已因为孤独与怨恨而疯魔,祂只想用火焰融化一切...无论是灵魂,意识,肉体,还是生命与死亡...爱与恨,赐福与诅咒。 在梅林娜回忆与思考的失神瞬间秦山忽然杵着一张大脸顶到她面前,被她侧过身子和脑袋熟练的躲了过去,却还是不小心被他的唇擦过了脸颊。 往后退却两步,气恼,嫌弃,疑惑...羞涩等许多情感被梅林娜糅合在了自己睁开的眼里,她无奈的看着秦山,有了一种想拔刀插他两下的冲动。 “呵呵..” 见自己的吻又被躲过,秦山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丝毫不感觉自己多么的讨人厌。 很多时候让她讨厌的人也会是她爱的人,不是吗。 “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是正常的吗?” 梅林娜有些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反驳道: “可总有一天你会忍耐不住那火焰...” “没事,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只要你抱抱我就好。” 梅林娜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是这样...难道是自己的选择出错了吗?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自己应该相信托雷特的...唉。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肯放弃他,梅林娜只觉得是他是被癫火的力量迷惑,又或者是被三指与癫火女巫欺骗。 可事实是他不仅接纳了伊蕾娜,也早早和辉石魔女搞在了一起...癫火就是他的选择,可梅林娜不愿意面对... “抱你...真到了那地步,怎么可能是抱抱你就能解决的...” 梅林娜有些失落的呢喃着,虽然被他抱着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不相信这可以改变些什么。 一个抱抱...等他成为癫火之王后去拥抱他? 她不可能去拥抱癫火。 她只会为他奉上命定之死。 这是她早已选择的选择。 这世界只要还有生命,希望就生生不息...她的命运便是为了交界地献上自己的生命与爱。 第148章 熟悉\/陌生 “呵呵...” 秦山轻笑一声向着梅林娜走去。 低头看去,梅林娜睁开的眼睛隐没于黑暗之中,那独属于少女,本应该灵动清澈心之色彩冷漠而遥远。 “我和你一样爱这个世界,一样想让生命继续延续下去...可正因为生命永恒才会有这么多痛苦,因为大家拒绝了死亡生命才会成了诅咒,我...想给予所有的生命平等的死亡,而癫火是我如今能得到的,最接近祂的力量,可以让我去改变这世界的力量。” “你不要害怕,如果我真的走到了那种地步,你只需要抱抱我,我会乖乖的不吵不闹。” “抱抱你...” 梅林娜有些恍惚。 死亡...他说他想要死亡,为交界地带来死亡... 他是为了追寻葛德文的脚步吗? 不,梅林娜很确定菈妮还没有告诉他有关阴谋之夜的一切,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他却和葛德文走上了一样的道路,并为此牺牲,献出自己的身体,燃烧着自己的灵魂...葛德文,你会欣慰吗? 还是会难过呢? 唉... 心中幽幽一声叹息响彻,背负终焉之眼的少女再也无法抑制内心中被她刻意压抑着的情感。 “我不想答应你...你不明白这火焰到底意味着什么,祂不可能因为一个拥抱而熄灭。你本不需要忍受这些痛苦...卢恩的力量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听着梅林娜颤抖的,已经有了些哭腔的声音,秦山微笑着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 “好了好了,说的好像下一刻我就会跑去抱着三指发癫一样,罗德尔还远着呢。” 看着原本已经习惯了孤独与寂寞,看惯了这世界悲凉的安静女孩被自己折磨的快哭了,秦山自己也很难受。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欺骗和背叛才让她这样。 牵起梅林娜遍布疤痕而显得有些苍老的手,秦山看着无视了自己闲话,等待着自己回答与抉择的少女,他没有说话,而是笑着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却不沉重。 两人面对面望着对方,沉默着。 他依旧笑吟吟,目光温柔。 她依旧冷着脸,平淡遥远。 看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已经不再悲伤的梅林娜,秦山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轻握着她的双手将其举到自己面前。 这是一双与她美丽的少女脸庞完全不符的双手,整双手的皮肤几乎完全被伤疤取代,让少女原本纤细滑腻的手看着像是老妇手。 在梅林娜有些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如骑士亲吻公主一般对着她的手吻了上去。 她的手很冷,但是很软。 吻起来就像亲在了一朵柔软的雪花上一样...一朵奇妙的,散发着柔柔草木气息的奇怪雪花。 她一直很冷吗? 秦山如此想着。 梅林娜原本淡漠的眼眸低垂,在接触他嘴唇的一瞬间她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叫出声来。 奇怪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从他亲吻的地方,从散落着他温热气息的肌肤上顺着血液流入了她的心脏,又从心脏流遍了她全身,让她有些晕乎乎的。 她本想出声拒绝,想要缩回双手推开他,可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她的控制一般拒绝了她自己的指挥。 “你听过一种病症吗?患病者着会慢慢失去自我,超我,最后只剩下本我。自我是基于现实的自我认知,超我是道德观以及价值观的凝结,而本我就即是本能,需要及时满足才能活下去的欲望。得这种病的一般都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他们的大脑已经老到无法思考,导致他们只能被关在家里或者疗养院里,失去自由。” “这些老人的灵魂被关在另一个身体里,而身体被关在了牢笼里,他们会变得像孩子一样对世界一切都感觉陌生又好奇,病症的初级阶段他们会短暂的清醒,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梅林娜疑惑的看着秦山,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什么超我,自我,本我...从来没听说过,更别提这种病症了。 她只能大致理解他似乎在说生命走到最后如果没有死亡就会变成小孩,变成笨蛋? 好奇怪的话...他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无视了梅林娜明显不是很理解的模样,秦山牵着她的手接着道: “这种病症发展到最后患者会忘记许多记忆,包括很多基本的常识,变得如同刚刚认识世界的小孩一般,就像...就像是一个人带着些许记忆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却有着一段段刻入灵魂的记忆,让他本能的想去爱一群他不认识,却又很熟悉的陌生人,患者想去爱,却很难被他们理解,难以被他们接纳。” “病症的最后阶段患者会越来越像小孩,他们失去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他们经常会吵闹,崩溃,哭泣。” 梅林娜感受着秦山温柔的注视,看着他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幸福的微笑,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会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他这是怎么了?被自己刺激的癫火病犯了? 不会吧... 对视片刻,梅林娜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那治愈这种病的方法是...” “这种病症是无法被治愈的,患者的亲人们一般只有两种选择,抛弃年老体衰又烦人的患者,又或者如孩子一般照顾患者。到了最后,只有爱人的拥抱才能让患者混沌的灵魂平静。” “原来你想要拥抱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梅林娜很快便理解了秦山和自己说这么多说是想表达些什么。 他真这么爱自己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为什么呢? 明明和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明明自己对他已经如此冷漠,如此克制...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梅林娜在沉默中忽然想起维克,那个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巫投身火焰而触碰癫火的准王。 第149章 无奈的少女 正当梅林娜认真的思索着什么时,秦山握着她双手的力气逐渐变强,以至于让她的手掌隐隐有点疼痛起来。 “不只是抱抱而已哦。” 听着他还是故作轻松的话语,即使是再好的脾气也无法继续忍耐了。 猛然抽回自己的双手,梅林娜看着秦山犹如弯月,满是朦胧灯火的眼睛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你会是一个王,哪怕你没有为王的资质,我也愿意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屈服在恐惧之下,不会被混沌的火焰所迷惑,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愿意听从我的劝告...是我的选择错了吗?还是因为我没有和指头女巫一样陪伴你,给予你指引...” 看着记忆中第一次生气的梅林娜,秦山无奈道: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梅林娜,你很完美,你什么错也没有,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太古怪。”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宝贝...只是因为你的爱太过完美,我无法明知结局还能继续按照命运的轨迹走下去...我无法容忍自己杀了你。 哪怕是你自己的意愿... “我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如果你不愿意放弃这火焰,下一次再见的时候...” 梅林娜停顿了,她终是无法再说下去。 对他拔刀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与他为敌会很难过。 自己...是失去自我了吗? 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察觉? 是他的拥抱吗?还是因为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 还是那天他想悄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却没有生气。 她不曾理解悲伤的含义,却已经在他身上体会了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梅林娜有些失神的呢喃几句,又往后退了两步。 再抬头时,她的金瞳中再无任何情绪,只剩下了熟悉的冷漠与平淡。 她决定离开,她想要离开。 她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知道真正的艾尔登之王绝对不会心向毁灭! 然而看出了她想法的秦山又怎么会让她这样离开。 “放开。” “不放。” “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那么信任你...” 梅林娜有些无奈,秦山抓住了她的双手,让她无法离开。 看着一脸“坏笑”的秦山,她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只能无奈的等待机会,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即使你一开始没有直接把完整的‘卢恩’给予我,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为什么?” 看着毫无悔意的他,她虽然很失望,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你愿意让我抱你。” “....” 梅林娜已经崩溃的想哭,这又是什么理由。 他从来没想过他忽然的拥抱自己根本没法躲开吗? 不过一想到他抱着自己时传遍全身的奇怪感觉... “唉...你要做什么?” 梅林娜叹了口气,她已经猜到他大概要做什么了。 就这最后一次吧,她如此想着。 然而熟悉的感觉迟迟未来,秦山没有再再忽然的抱住她,只是慢慢举起了她的双手,让自己与她的双手一同呈现在两人胸前。 顺着秦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梅林娜正想开口询问他要做什么,却突然感到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他依旧抓的有些用力,却让她不再觉得的疼痛...温暖从他手上传来,如同水流一般顺着她的双手逆流而上,浸染她的身心。 秦山的双手逐渐亮起微微荧光,荧光逐渐耀眼,直至变成让人难以直视太阳。 强光导致梅林娜片刻失明,但她能感觉到秦山“偷偷”张开了他的手掌,在温柔轻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双手。 痒痒的,暖暖的... “虽心向火焰,但我从未忘记自己与你的约定...我相信你相信的希望,我爱你所爱的生命,可我也想看看那黄金天幕之外的天空,看看那片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那太阳是什么样的,星星和月亮是什么样的...” “在一步步的探索中我逐渐发现我的愿望和我对你许下的约定并没有冲突...” 耀眼的闪光很快熄灭,看着梅林娜变得可爱的,红扑扑的脸蛋,秦山忍住了想亲一口的冲动,一边把玩着她温润如玉的十指与手掌,一边轻声对着她述说自己的想法。 和梅林娜这样可爱又温柔的女孩子闹矛盾了怎么办? 只要用心解释就好啦... “刚才你手中的那光,是什么?” 梅琳娜很清楚那光和黄金的区别,黄金树的疗愈祷告是没有温度的,而火焰修士修行的疗愈祷告比这“炽热”的多。 看着自己已经恢复了少女皮肤的双手,梅林娜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光居然可以治愈灵魂...治愈灵魂... “那光啊,那光是我对你的爱。” “对我的爱?为什么,我不明白....” “呵呵...我也不明白。” 梅林娜为自己构筑的高墙仅仅片刻便被他三言两语击垮。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为什么听不进自己的劝告呢,那火焰...真的有那么让人心神向往吗? 是他吸引了癫火,还是癫火选择了他呢...她不明白。 “不过我知道只要你愿意抱我,这光就不会真的熄灭,那毁灭的意志就不会取代我,取代我对你的约定。” “所以...你愿意吗?继续相信我,悄悄跟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感到寒冷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拥抱你。”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嗯。” “你真就这么喜欢我?” “嗯。” “你明白靠近我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吗...” “嗯...大概知道吧。” 看着有些不安的梅林娜,秦山微微一笑将她的双手捧起,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双颊上。 让她感受着自己的触感,也让自己更加亲近她温润的肌肤,好闻的气味.. 第150章 扭曲 摩擦片刻后,看着梅林娜因为羞涩撇过脸去不敢再看着自己,秦山趁机从她手中取下了她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一枚没有什么修饰,由黄金打造的戒指。 “可以给我吗?” 看着秦山,梅林娜刚被他感动的心重新变得无语起来。 他怎么能和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能偷自己的东西呢... 看着他那双眼睛,责备与拒绝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愿意吗?” 梅林娜纠结的表情说明这戒指对她很重要。 既然她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太坏了... 看着梅林娜轻轻点头以示拒绝,秦山无奈一笑,想为她戴上了黄金戒指。 还没等他行动,梅林娜轻启薄唇道: “你知道这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婚约?” 好看的瞥了秦山一眼,梅林娜似乎有想把戒指给秦山意愿,耐心解释道: “这枚戒指本与另一枚互为一对,但因为不同的选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命运...” “意思是现在只剩下这一枚,没法用来订婚了?” 梅林娜有些无奈,他是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着手中的戒指,梅林娜不知陷入了什么回忆,幽幽道: “接受了我的戒指,就等于接受了我的命运。没有律法约束,只是人与人之间的誓言...” 还没等梅林娜说完,秦山便抓起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见状,反应过来的梅林娜有些慌乱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誓言不是约定,你不要...” “我知道啊。” “你明白?” ‘明白。订婚嘛。’ “...” 看着秦山一脸无耻的模样,梅林娜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道: “才不是什么订婚,本应有四只戒指,这是其中之一,四枚戒指中有两枚戒指是一个整体,可以合二为一,四枚戒指可以组合成两枚戒指,代表的是互相赠予戒指的人许下誓言,彼此命运交织...” “那不还是订婚嘛?” “什么是订婚?” 秦山见梅林娜似乎真不明白,先是一愣,而后对有些迷惑的梅林娜解释道: “订婚是约定,也是誓言啊。” 梅林娜听着秦山的话语,对他的偏执些无可奈何。 两人先前的约定是自己给予他卢恩的力量,他带自己到黄金树之下。 可一旦他拿走了自己的戒指,就要成为自己的王...可自己早已失去了既定的命运。 秦山摇摇头道: “我不仅想和你一同去往黄金树之下,也想在旅行的终点可以拥抱你,一直抱着你...”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许多话都没说出口。 她明白秦山不想自己如预言那般投入火焰焚烧自己,为他点燃前进的道路。 他也明白她为了世界可以恢复秩序而牺牲所有...甚至是自己对她的爱。 癫火早已渗透交界地各处,它不仅对黄金树的异变早已明了,也知晓该如何解决异变... 梅林娜也明白,明白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关于蒙葛特所说的情况,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那永不熄灭的火焰大锅。 无数人预言火焰焚烧大树...北方雪原也因此化为禁地,他不可能不知晓这些事,哪怕黄金王朝一直封锁着这些信息... 双手的疤痕是她寻找火焰时留下的痕迹, 她走遍交界地,看惯了悲凉亦习惯了无奈,火焰烧灼身体的痛苦对她来说只是吹过发丝的微风。 那些在她记忆中挣扎着寻求死亡的黄金之民,那些在母亲尸体旁悲伤哭泣的亚人,那些失去神智啃食同伴尸体的骑士,那些流浪四处的流浪商人... 那些嘶吼的怨魂,不甘的冤灵,沉默着的光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给予他们向往的东西。 生为神之子,到底是伟大的赐福,还是扭曲的诅咒... 直到见到他,她才明白,明白了永恒女神所说的“祭品”到底是什么。 旧神的离去与新王的诞生需要献祭。 神只与王本就是扭曲的造物。 看到宁姆格福的一切,见到他对着混种的微笑,对白金之子的拥抱,她便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作为火种的她要为他燃烧,为他点燃黄金树。 只是世事茫茫,他不仅比自己更坚决,也更靠近火焰... 如今走到这一步,梅林娜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了选择。 没了自己他便会燃烧。 可不燃烧自己,那命运的桎梏就无法解开。 低头看着自己纤细晶莹的手掌,沉默许久后梅林娜抬头看着秦山道: “你不仅只是想抱抱我,对吧?” “还不够明显吗?” “我明白了...” 看着秦山指间的黄金圆环,梅林娜接着道: “所以无论承担什么样的代价,你都想要这枚戒指?” “嗯。” “放弃癫火,我陪着你一起走到王朝,走到云海之巅...” 有着维克等许多人的前车之鉴,梅林娜知道癫火不可能被驯服,没有人可以一直承受那种痛苦的折磨...她想再劝劝他,哪怕已经希望渺茫。 “不行!我只答应你承担代价,可没有说要付出代价。” 看着秦山坚定的目光,她已经顾不上辩驳他玩弄自己的把戏,她只是在想,如果他没有这么喜欢自己就好了... 如果自己忍耐住了寂寞与孤独,与他约定之后便不再出现在他身前就好了。 可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他说他是一个孩子,需要自己拥抱... 生与死,一边化作了地狱,一边化作了深渊,等待着她的选择。 这就是爱,是自己的命运吗? “如果新的时代没有你,我宁愿一直保持现状。” “你...” 本就十分难过的梅林娜听他说出这种让她几乎崩溃的话,梅林娜已经无语凝噎。 她太失望...可她也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我知道你定下了目标就不会回头,我也一样。当展翅飞翔之际我就已经不会回头,我要冲破一切束缚,飞离这囚禁的牢笼。面对刺眼的阳光,你只需要牵着我的手就好了。” 看着梅林娜痛苦失神的神情,秦山慢慢走近了她的身旁,伸出双手轻轻穿过了她腰间将她拥入怀中。 第151章 拿走我的心 “我可不会等你离开之后和像个笨蛋一样黯然神伤,我宁愿被你杀掉也不会看着你为了我而牺牲。相信我好吗?我一定找到别的方法。” 秦山微微俯首,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梅林娜肩膀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抱紧我,不要害怕,一切都好起来的,只要抱着我。” 听着秦山认真温柔的声音,梅林娜在自己心中疯狂告诫自己,要赶紧推开他...不要再被他欺骗了.. 可她的灵魂好似失控一般,不再被她所拥有,不再被她自己控制。 “如果你想要,我愿意把我的心脏送到你手中。只要你不放手就好...夏波利利已经告诉我一切,我不知道在你想要终点来临之后去拥抱你...第一次见到你的脸庞我就明白,我无处可逃,无路可选。不仅是你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你。” 熟悉的温暖包裹着她灵魂,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明明早已下定决心,她明明知道这世间的王朝更迭,黑暗与光耀的交替都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片刻瞬间。 无论是伟大的爱还是扭曲的诅咒,神圣的光明还是邪恶的黑暗,都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冲刷着漫漫海岸中的一片浪花...只要生命生生不息,希望就不会消逝。 她一次又一次的重新选择自己的命运,只是想让那拍打沙滩的浪花不再昏沉浑浊,可癫火...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也不想你救我,这是我的命运,也是我自愿选择的道路,你不明白吗?” 不知沉默了多久,梅林娜终于再次开口。 将自己的脑袋从她小小的肩膀上抬起,秦山听着梅林娜绝情的话语却没有显露出失望的表情。 为什么可爱的梅林娜总是被人叫成木头呢? 不止因为她是火种少女,会被火焰点燃,也因为很多人无法理解,不能接受自己救了她,她却要杀了自己... 可成为癫火之王,不仅否定了少女用生命与灵魂,用孤独与痛苦寻到的答案,也是背叛了自己曾经对她的誓言... 虽是未说出口的誓言...。 “我都明白,但我不想有一天和你说再见之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他如孩童一般幼稚的话语,梅林娜真想掏刀子把夏波利利杀一百遍。 她不清楚面前之人的改变与他所拥有的记忆,她只觉得都怪那蛊惑人心的火焰与它的使者,如果没有它们的捣乱他怎么会变的这么笨... 明明只是牺牲自己就好,只是牺牲自己而已...为什么他就是接受不了呢。 梅林娜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痛苦的生命在等待,等待新王觐见神只,觐见艾尔登法环,等待着新的律法带领他们脱离苦海...他怎么就这么笨呢,明明这么容易选择,明明这就是自己的愿望。 “灵魂是不朽的,不是吗?只是有时候会变成尘埃,化作风...” “呵呵...你真可爱。” 看着因为不习惯撒谎而感到不适的少女,秦山开心的笑着。 “和你的肌肤之亲让我陶醉....每当看见你我就会失去自我,怎么也抵抗不了想要抱你的欲望,要你为我而死,你明白吗,这种感觉比癫火灼烧我的灵魂还要让我痛苦。” 痛苦,痛苦你为什么还一直在笑呢...梅林娜不明白。 “你就这么...” 梅林娜还没说完,便被秦山抬手用指尖抵住了双唇。 “嘘...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好了。”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与梅林娜微弱温柔的呼吸,秦山搂着她腰间的手不禁更加用力,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不想让有她离开的机会。 “生命就像呼吸一样,在于止息之间...那种感觉,也是一样的。触碰癫火之后,只有在止息之间我才不会那么难受。” “止息之间?不是很明白...” 梅林娜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止息...停止呼吸不就是死了吗? 生命怎么会在止息之间呢? 看着梅林娜在自己引导的下不再那么悲伤,也不再拒绝自己,秦山心中不由的开始放松起来,微笑着忽悠道: “嗯...说很难说清楚,但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你愿意吗?” “感受?” “对。你愿意的话,在你感受过后我就放你走你,不会痛,也不会让你难过。” 看着一脸笑容的秦山,梅林娜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 她知道这所谓“感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只要能放自己走...就随便他吧,但他要是敢再脱自己的衣服,她就拿刀扎他! “你同意了?” “嗯...w...” 梅林娜刚刚点头同意,还准备再问些什么,被他忽然的袭击堵住了后面的话,顺带堵住了她的呼吸... 两人如热恋的情侣一般“拥吻”在一起。 秦山搂着发愣的少女,屏住呼吸,用心感受着属于她的软糖,他少见的没有在得逞后得寸进尺,只是抵着梅林娜的唇膏尽情的感受着软糖的味道... 吻着少女可爱的薄唇,不仅像是在品味一颗软软的糖果,也就像是吻在了一片天鹅绒上...很软,也很轻。 轻轻软软,略微有些冰凉。 好像只是过了一瞬间,又好像是过了很久...已经被秦山夺去了初吻了的梅林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久久沉默。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坏...可是心中那奇怪的感觉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是讨厌。 可如果不是讨厌,那又是什么呢? 自己明明很生气,也不想放任他胡闹,可为什么在刚才没有拒绝他呢? 生命和“那种感觉”就像是呼吸,在于止息之间...“那种感觉”,回味着他忽然亲吻自己的那一瞬间,自己确实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种让她想要逃离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身体的奇怪感觉蔓延灵魂...如他所说,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不在话语之中,也不在沉默之中,不在一呼一吸之中,而在于止息之间。 第152章 你是我的劫难 “想要成为王的人可不会做这种事...” “人与人之间都不尽相同,王又怎么会都一样呢。你拿走了我的心,我也会带走你的,就像飞鸟追逐云朵,微风乘着落叶去抚摸小花...” 看着梅林娜平淡却不平静的小脸,秦山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靠近她了。 靠近她的灵魂,拿走她的心。 ... 梅林娜忽然感觉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太温柔了,面前的人才会因此不顾自己的劝阻和难过去靠近癫火,以至于把自己当成笨蛋来玩弄。 想到这,她想用力的推开他,摆明自己的态度。 无论怎样,在她眼里两人之间的“那种感觉”都无法与交界地的未来相比。 虽然感受着他的温暖,从自己恢复的双手上看到了他的力量,可她依旧不能让他再靠近那火焰... 明明只需要牺牲自己就好了,明明已经告诉他了那是自己的选择。 抬头看着他熟悉的面容,梅林娜闭上了眼睛,拒绝着他的笑容。 “怎么了?怪我还没放你走吗?” “原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不会再让你继续用约定欺骗我了。” 望着离开自己的怀抱,再次站立在自己对面的少女片刻,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金戒,看着窗外的月光与火光交汇,一起倒映在了戒指表面。 风餐露宿的她把这戒指保养的十分完美。 在瑟廉平缓的呼吸声中分开的两人沉默着没有再开口,却也都明白对方不想就此告别。 很多事还没有说清楚。 最终还是秦山先打破了沉默,他不再继续端详戒指,而是将视线重新转向躲在幽影中的少女,看着她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明白天地的广阔,也知道没有我你还能找到其他有为王资质的人,你不愿意接受我,只想指引我成为新的王,成为合格的王...可没有对你的向往,当初我又怎会许下承诺。放弃癫火让你成为火种,用你的生命换得王位...这种事我做不到。” “...” 梅林娜很清楚,两人之间所谓的约定对他很不公平。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也想一直被他抱着,感受他的温暖,眷恋他的温柔,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指引他踏上旅程,为他点燃成王的途径,不让他变成神与王祭品,让他可以把自己与他都想看到的世界实现...这就是她所选择的使命。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真的不明白吗? 也许就是因为太明白吧。 看着沉默不语却没有离开的少女,秦山凝视着她平淡的单眸,一步一句道: “我知道...誓言不抵过命运,你我之间的微弱火光抵不过你祈望的太阳。” 重新走进她身前,秦山微微低下头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金色眼眸道: “但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吧?”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梅林娜柔顺美丽的深粉色秀发,见她看着自己挣扎着的目光,秦山温柔的继续追击道: “你知道吗?你故作冷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所以我才一直想看你笑,我想着,你微笑起来一定会更可爱吧...我明白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因你走向歧路。” 少女听着她所选择之人的花言巧语,忍耐着他的指尖掠过自己发丝的感觉,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该些什么。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眼眸,她想撇过脸不去看他眼中的火焰时,早已是为时已晚。 那眼神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无法忘却的瞬间。 燃烧着她的灵魂,温暖又痛苦。 秦山的指尖在梅林娜的发梢停留片刻,而后轻轻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了她雪白滑腻的脖颈上。 “我都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失望,不想让你生气,可从你选择我,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就无法回头了。” 秦山一边说着,一遍轻轻摩擦着梅林娜娇嫩的皮肤,感受着她肌肤的纹路和细小的绒毛。 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小猫。 看着梅林娜裸露在自己眼前的皮肤从凝脂如雪逐渐变成了与她薄唇一样诱人的粉红色,秦山微笑着又再微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细眉之间,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和躲避的间隙,轻声道: “我渴望感觉你的触摸,渴望着再见你的眼睛,听你的声音...你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着迷,好似神只最完美的造物...虽然知道说出来会让你难受,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是我愿意化为灰烬的缘由,你即是我的劫难,因为是你,所以我投降。” “我觊觎火焰,希望自己的燃烧可以最终让你看到,看到你所祈望的世界。” “如今你和我都想让对方走上光明的道路,也都被对方拒绝了,那么...我们一起燃烧吧,让我们最后在火焰中拥抱,哪怕只是片刻。” ... 从菈妮身上秦山明白交界地的命运并非虚无缥缈,而是可以依靠两人之间行动与约定改变的。 既然想要成为菈妮的王,与她命运交织的前提是完成“任务”。 那么梅林娜肯定也一样,一定有办法可以改变梅林娜的命运。 虽然她拒绝癫火,但自己帮她分担一部分命运应该是可以的吧。 只要戴上她的戒指,自己也成为火种的吧... 如果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永恒女神也不可能只留有梅林娜一个火种,一定还有其他人能引导,能使用巨人大锅中的不灭火焰。 梅林娜说过,她在寻找自己的使命。 梅林娜的母亲曾在黄金树给予她的使命,也是她即使肉身被焚毁,还能以灵魂形态继续活命的理由。 她在一边寻找可以点燃黄金树的火焰,一边寻找一位有为王资质的人去战胜黑剑,释放命定之死。 她还说过,她既不是指头女巫,也失去既有的使命。 黄金树,使命... 神只降下的使命会化为烙印,那烙印会变成眼睛,变成牢笼。 在交界地,眼睛是一个人的“命运”。 而梅林娜的眼睛是特殊的。 除了左边温柔美丽黄金眼眸外她还有一只暮色眼。 被如鸟爪一般弯曲的黑色三指封印的右眼。 在封印之下,是可以给予他人命定之死的宵色眼眸。 第153章 如星而去 如同日暮时分的天空一般美丽眼睛,与人偶菈妮的双眼十分相似。 暮色后见星月,星月之后便是朝阳。 往复轮回。 梅林娜的眼眸会在癫火之王焚毁交界地时解开封印,同时也代表着命定之死重新回到交界地。 而褪色者旅程的真正开端,是杀死封印了星空,停滞了卡利亚王室命运的最强半神拉塔恩。 梅林娜的命运,也是在那之后才开始继续转动的吗... ... “和我一起燃烧...” 梅林娜细微的声音被已经和她脸对脸的秦山捕捉。 看着少女的眼睛,秦山不知道为何从心底泛起了阵阵忧伤...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来自灵魂的悸动被她冰冷而坚定的意志压抑,旅行时的所见所闻,那些让她痛苦的回忆重现在她眼前。 星眸寒如水,冷漠而遥远。 看着眼前人,梅林娜的声音不再有情绪的起伏。 “你是宁姆格福和利耶尼亚的王,怎么能说出这孩童一般幼稚的话,那些为你祈祷的人,因你而死去的战士,他们都希望你成为艾尔登之王,你怎么能为了你对的我‘感觉’抛弃他们...如果你对我的向往让你可以不顾为王的责任,那我...” 梅琳娜没有再说下去,沉默着用自己的金色眼眸注视他。 秦山感受着梅林娜冷漠的脸颊,将手伸进了她黑暗的斗篷里,轻轻按住了她放在短刀上的手,轻声说道: “为王的责任...你想让我成为完美的王?还是你觉得我可以成为完美的王呢...舍弃一切情感,冰冻血液与灵魂,成为只为展现律法而存在的存在。” “...不,我不想让你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让你远离那让你痛苦的火焰。” 听闻少女的话语,秦山笑道: “让我痛苦的是你,让我期待的也是你啊。我不知道三指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抗拒癫火,但你相信我,我绝不会放弃用来拥抱你的灵魂和意志。” 秦山轻轻搂着少女略显娇小的身躯,感受着她的美好。 温度,气味,触感,美丽的容颜... 红颜枯骨还是美好的女孩,区别只在于会为了什么而炽热或冰冷的灵魂。 她心怀的大义他都明白,但他真的放不下她啊...不管是梦还是什么,他都不想看着她为自己而燃烧。 “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已逝去的荣耀,也不再是为了回到黄金树的脚下,我戴上王冠,穿上黄金的铠甲,渴求古老的缘分,遵循命运的指引,不是为了重建黄金王朝,也不是为了展现谁的律法...我想要的,只是想和你一起完成各自的使命后还能有机会抱抱你,看看你。” 梅林娜紧握为拳的小手在秦山是承诺又是解释的攻势下逐渐放松。 说到这份上她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杀了他。 相信他。 很明显,杀了他不太现实...养虎为患还是齐心协力,疯狂的火焰还是温暖的金光,只在一念之间。 明了梅林娜无声的选择与改变的秦山微笑着用自己鼻尖轻触了一下梅林娜小小的鼻子,在她不再寒冷却十分无奈的眼神中笑道: “我知道,把自己的理想和未来交给一个笨蛋的感觉很不好受,但谁叫这个笨蛋背负了许多人的希望呢。” “在盖利德,有猩红女武神玛莲妮亚遗留的纯净金针,那金针由‘纯净黄金’米凯拉打造,据说可以隔绝外神的侵蚀,你一定要找到...我会帮助你收集有关的情报。” 梅林娜没有理会他亲昵逾矩的举动,轻声说出了自己之后的打算。 “你想让我使用金针压制癫火?” “嗯...” 这是梅林娜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她知道米凯拉打造纯净金针是因为他窥视到了曾经,也知道那曾经意味着什么。 用纯净的黄金驱退外神的干涉... 她知道他应该明白,所谓外神只是对“黄金”而言。 那片恐怖的谷底,那被帷幕隔绝的世界... “那玛莲妮亚怎么办?” “我不知道。” 梅林娜回答的很干脆。 秦山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却也没有多想。 游戏中与猩红腐败最相关相似的结局是“老八”所渴望的结局,所有人都变成“答辩”,吃“答辩”的结局。 如果非得选,秦山感觉梅林娜都有可能违背自己“生命生生不息希望就不会消失”的人生谏言,选择癫火。 “可以放开我了。” “不要。” “她快醒了。” “...你怎么知道?” 秦山快速瞄了一眼依旧安睡的瑟廉,有些无语的看着梅林娜。 她怎么开始学着自己骗人了。 根据自己观察,虽然梅林娜和菈妮出场的方式很像,但梅林娜不会带来遮蔽树光,让他周围人昏睡的“烟雾”。 所以她一般只在自己一个人,或者罗德莉卡瑟廉睡着了才出现。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瑟廉是不会这么早醒来的。 在秦山无语时,梅林娜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打消了他想继续抱着少女的想法。 只见梅林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到了自己给瑟廉的招咒魂铃。 刚才从瑟廉房间摸到的? “好吧...” 秦山识趣的放开了梅林娜。 他知道让两个都喜欢自己的女孩碰面可不是好事,瑟廉对自己这方面的事一直忍耐着,他不能这样让她难堪。 趁她睡觉的时候在她的房间抱别的女孩这种事... ... 离开秦山桎梏的梅林娜看了看如幼儿一般酣睡着的辉石魔女,又看了看一脸“笨蛋”模样的秦山,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铃铛后化为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她没有催促他快点出发。 虽然已经等待很久很久,虽然他有时候会很笨... 她翩翩而来,犹如那夜晚 于无光的天穹之下,于那点点繁星之中 那最美妙的幽暗与光 在她容颜与眼中交织 如此温暖至柔软的光 在炽热白昼无处可寻 多一丝光,少点幽影 她眼中的无名恩惠便会失去温柔 光影翻涌在她如鸦羽一般的秀发 也如薄纱一般点亮她静谧的脸庞 如此善良温柔的心究竟源于何处 唯有她那高洁,纯粹的心灵所在之间 在她的脸颊与眉间 多平淡,多温和,却也动人心弦 迷人的唇 仿佛星光闪烁在腮边 无需时间来叙述她的往日善行 与世无争的灵魂宛若止水 纯真无邪而善良的心 第154章 草木芬芳 “翩翩而来,犹如那夜晚 最美妙的光与幽暗交织...” 不知是第几遍再看手中的书信,少女神情冷漠,声音平淡,仿佛她诵读着的不是爱人的情书,而是来自敌人的战书,是仇人的挑衅... “最美妙的光与幽暗在眼中交织,光与幽暗...” 看着纸张随风而去,如蝴蝶一般飞向昏沉的海与天空,如水的眼中没有一丝涟漪。 隐于黑暗之中的少女站在利耶尼亚与宁姆格福交界之处的高崖上,抬头凝望着那看似近在咫尺却十分遥远的黄金巨树。 黄金树的光化为遮蔽天空的帷幕,即使是树光暗淡夜晚,人们也无缘得见那真实的天空。 黑夜,白昼...死亡,生命... 梅林娜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寒风凛冽吹起她的发丝与衣角。 自己明明是要去劝诫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改变了想法...,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明明只要拒绝他的热情,不要被他抱住就好了。 为什么一靠近他自己就会失去思考与选择的能力... 梅林娜一手扶着腰间的短刀,一手紧握为拳,既为自己的可笑感到悲哀,也对他的未来感到担忧。 如果在刚接触火焰的时候自己坚定一点,没有被他带偏就好了... 与他约定,却让他一步步成为癫火约定之王。 不仅成为了他靠近癫火的理由,也差点选择了他的选择...他已经无法回头,自己呢,也要和他一意孤行下去吗? 看着自己的双手,梅林娜很想相信他,可她无法欺骗自己。 没有人可以忍耐那火焰,那因痛苦而生,因痛苦而沸腾的火焰,神只也不愿面对的火焰。 没有希望,没有未来,身处何方都是牢笼...可一味的追求希望,是否也是在走向歧路呢?与他之间的歧路... 都怪自己,早应该想到他那样的人会被癫火使者盯上,早应该在一开始告诉他癫火究竟意味着什么... 纯净金针虽然会有效果,但梅林娜基本可以确信他不会使用。 她很清楚他的秉性,不听劝的笨蛋,想自己解决所有问题的大笨蛋。 越思考是越难过的少女低头看着自己失去了戒指的无名指,情不自禁的举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因为长期戴着戒指所留下的痕迹。 她的心中浮现了一位美丽而温柔的女性。 母亲,你会怪我吗...不仅没有选择褪色者,还把自己的戒指给了一个笨蛋...一个笨到想用癫火的力量重塑这世界大笨蛋。 多么讽刺与悲哀啊...神王长子的继承者不仅想靠近星月,渴求火焰,甚至与癫火女巫和混种女孩缔结了联谊。 他多像你啊,葛德文... “葛德文大人...再等待些时日吧,我很快就能完成您的愿望了。” 黄金树旁,王城地底深处。 满是污秽与恶臭的深根底层,葛德文身体被囚具束缚于黄金树的树根上。 神王长子的身躯依旧如那树根一般扭曲,让人无法直视。 犹如长了眼睛的“贝壳”偏在他肩膀的一旁,从中垂落他的金发和恶心的触手。 他的双臂生有鱼类一般的背鳍棘,手掌泛着生铁被锈蚀一般的昏黄色,指尖长着尖锐漆黑的指甲。 以昆虫薄翼和蛆虫尸体凝结而成的黑色荆棘从他的腹部与颈部长出,向着他身体的四周蔓延。 被刻下了死亡咒痕的无魂半神成为了亡者的归途,成为了不被世人容纳与理解的恐怖怪物,黄金树扭曲的“根源”,黄金律法崩溃的起点。 因为拒绝和扭曲,真正的死亡已不再是温柔的爱。 本该默默抚平所有痛苦与执着的死亡,如今却成了这般让人厌恶作呕。 “伟大而温柔的王呀...请再等待些时日吧,我很快就能与您同床了,我们的孩子,那为‘从死亡诞生之人’而诞生的卢恩也会孕育而出,那继承了您温柔与仁爱的王子一定会为您展现我诞下的卢恩,成为新的艾尔登之王,属于死诞者的王,守护弱者,包容死亡的王...啊,真是期待呢。” 那轻声向死王子诉说着的死眠少女仿佛丝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趴在他身下的岩石上慢慢陷入了沉睡。 ... “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认真一点!” 随着瑟廉清脆声音而来的是她充满怒火的辉石魔法。 爆散结晶,结晶连弹.... “抱歉。” 秦山见状连忙对瑟廉道歉,她好心从繁忙的学院事务中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当自己的陪练,自己可不能惹她生气。 穿着厚重盔甲敏捷轻巧的躲过了瑟廉的魔法后,秦山抓住瑟廉施法的间隙快速向她冲去,再次被她用基础的辉石魔法辉石迅魔砾和辉石弯弧击退。 退至远处,秦山无奈的喊道: “不行,不使用战技我都靠近不了你啊。” 被折磨了半天他是铁打的也有点受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瑟廉的战斗力比原剧情里高太多了,魔力就像是不会枯竭一样。 而他却因为“训练规则”不能使用任何魔法和祷告,甚至战技也不行,只能单纯靠自身的反应去躲避瑟廉的攻击。 “哼,我这是在锻炼你魔力枯竭之后的作战能力。” “好吧好吧,听你的...” 瑟廉头罩下的黑色眼睛生气的看着秦山,这家伙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往她屋子带女孩。 她在醒来之后正沉浸在睡了个好觉的轻松愉悦之中,却不想在和他拥抱亲昵时嗅到了那不属于他的,熟悉的气味。 淡淡的草木气息,夹杂着属于少女的馨香。 不是罗德莉卡,也不是小白... 这家伙,真是不知满足! 瑟廉脱下头罩,举着法杖对秦山道: “只要在你能创星雨的法术范围里躲过所有星雨我就放过你,不然就不准走!” “什么?” 看着瑟廉的模样,秦山忽然背后冷汗直流。 他不是害怕被折磨,但他害怕瑟廉生气...因为她生气向来都是因为自己对不起她。 “嗯?!” 瑟廉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秦山躲在头盔后面的眼睛,不给他丝毫拒绝的余地。 她今天一定要用星星砸死他! 第155章 女巫与火 创星雨,交界地最古老的魔法。 三大起源魔法之一,传说中的魔法。 据说由一位古代占星师发现,在辉石魔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在头顶上招呼出一片乌云,云层会释放出狂暴的星雨。 可以走动施法,蓄力可以增加威力。 创星雨被公认为是最早起源的魔法,辉石魔法与源流法师的起点。 传说那位古老占星师在黑暗中看到的虚幻星流化为现实,星星琥珀如雨点般落在了这片土地上... 瑟廉轻咬着下唇,看着呆愣原地的秦山是越想越气,手中的法杖顶端暗紫色魔力极速凝聚。 她依旧紧紧盯着秦山的眼睛仿佛是在说:不准跑! 蓄力片刻后,瑟廉洁白的手掌握着辉石法杖轻点虚空,淡淡半透明的紫色“波纹”随着她的动作扩散。 星光自“波纹”中诞生,如流星一般飞到瑟廉前方,化为一片下着“雨”的云层向着秦山飘去。 暗紫色与淡蓝色的星云交织,下着密密麻麻的亮紫色“雨点”。 看着飞来的星雨,秦山只能苦笑着迎了上去。 让自己单靠反应去躲“雨”...瑟廉这是真生气了,不折磨自己一番是不会罢休的。 突然跑去上课不理自己..瑟廉八成是知道梅林娜到过她的房间,自己还抱了她。 看着瑟廉释放创星雨后依旧闪烁着辉光的法杖,秦山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目前看来,想让瑟廉消气只有先挨打了。 想罢,秦山聚精会神的看着星云落下的“雨点”。 “星星”虽如雨一般落下,却也不是真的雨,不是没有规律。 观察片刻后,秦山便主动跃入“雨”中,在星云投射下的阴影中穿行,尽量让自己少被星点攻击到。 即使没有刻意去收集卢恩来强化自己,他也早已经不是曾经的葛瑞克了...别的不说,起码皮糙肉厚是真的。 见秦山进入创星雨的范围内,瑟廉眼中闪过些许担忧,但又很快被怒火取代。 怒火驱使着她重新举起了法杖...硕大的岩石被瑟廉一个个创造,在她的控制下向着秦山砸去。 陨石球,传说拉塔恩年轻时修行过的重力魔法,算是重力魔法的入门法术。 以辉石为毕生追求的瑟廉很少研究辉石魔法之外的魔法,而陨石球则是她除辉石魔法外比较精通的魔法。 常被生气的瑟廉用来砸人...也可以说瑟廉精通陨石球的原因就是为了用来砸人,专门砸那些不配让她使用辉石魔法的人... ... “让我休息一会吧...” 看着远处当了自己半天靶子,铠甲和衣服都沾满了烟尘的秦山,瑟廉的怒气已随着魔力输出随着消散大半。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吧。” “终于结束了...再练会我怕是要被你玩坏了。” 看着秦山脱下头盔露出一副要死了的可怜模样,瑟廉收起法杖,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这种程度的“训练”根本没到他的极限,完全是装给自己看的,自己狂暴的魔法攻势对他没什么作用...她既欣慰,又莫名有些感到落寞。 欣慰他的强大,也为两人之间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感到忧伤。 “昨晚来过我房间的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瑟廉在小小折磨秦山一番后双手抱胸,压抑声音中的怒气对走近自己的秦山询问道。 “额...” “快说!” 秦山想了想,道: “一个灵魂。” “一个灵魂?一个少女的灵魂吧?” “嗯...” “你...” 瑟廉刚想说他怎么连灵魂都不放过,可一想到小白和自己,她就沉默了。 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该死。 那个有着草木香气,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孩在成为灵体后依旧还能与人正常交流,甚至还能留下气味...能无声无息的进入自己的房间又无声无息的离开,种种线索都表明对方与卡利亚王室的关系匪浅。 难道和自己一样都是卡利亚王室的分支吗... 想到这些瑟廉不禁更加忧伤起来。 几乎所有的卡利亚王室旁系都化为了幽魂与怨灵,失去了意识,变成了各种怪物。 但靠近他的灵体似乎依旧正常,而且还会卡利亚的不传之秘,可以在不同地方来回传送穿梭。 会是谁呢...瑟廉知道秦山很笨,但他不会再这种事上面骗她。 “她叫什么名字?” 看着沉默片刻后似乎不再生气的瑟廉,秦山走到她身旁,俯身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她叫梅林娜...” “梅林娜?” 瑟廉低声复读了一遍梅林娜的名字,想在脑海中寻找有关她的记忆与信息,却什么也没找到。 作罢的瑟廉脱下魔女头罩,微微抬头。 黑色的眼眸平淡的望着秦山,询问道: “你为什么...抱她?” “因为是她给予了我卢恩的力量。” 秦山还没傻到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喜欢梅林娜,在追求人家...真说了怕是旅行回来之前都再也见不到瑟廉了。 “卢恩的力量...她是个女巫?可是女巫找你干嘛...” 瑟廉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山,在她的印象中能给予别人“卢恩力量”的人只有指头女巫,而秦山身上的变化她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她也能猜到个大概,却没想到如此直接,是由别人直接给予的。 她一直以为是他用了什么方法胁迫了褪色者和双指女巫才得了“黄金”。 “她不是女巫。” “不是女巫却可以给予别人卢恩的力量,稀奇,看来身份不简单,但我却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很奇怪...” 秦山悄悄牵上了瑟廉的小手,他没有对她隐瞒梅林娜的存在,他知道瑟廉只是有些生气和好奇。 被秦山揉捏着小手的瑟廉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变化,满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灵体,传送,卢恩,女巫...女巫,瑟廉虽然曾经被关了很久,但她对外界的新信息和变化并非一无所知。 双指女巫的使命是指引褪色者成为艾尔登之王,而传闻中接近“王”的两位褪色者贝纳尔和维克都有自己的贴身女巫。 不久前,贝纳尔背叛了黄金律法投身火山官邸,成为了猎杀同胞的叛律者。 而维克沾染上了癫火,发狂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的女巫都不知所踪,应该都死了... 瑟廉想起自己曾经听流亡的预言家说过,指头女巫帮助褪色者成王的最后指引是寻找火焰。 火焰...火山官邸与火焰修士似乎有过很多来往,贝纳尔投身火山官邸的原因难道和维克一样,不只是为了讨伐黄金王朝,也是想靠近火焰吗? 第156章 所谓资质 火焰...即使火是黄金律法禁忌,信仰坚定的指头女巫也不会这么久都找不到那火焰。 除非那火焰因为某些原因被隐藏,被封印。 那预言中的火焰... 对褪色者与指头女巫的关系瑟廉很清楚。 有维克和贝纳尔的前车之鉴,即使是真正的笨蛋也能明白为什么那个名叫梅林娜的女孩会找上他。 有为王资质之人,大概便是心怀牺牲信念之人。 维克和贝纳尔的为人瑟廉都有所耳闻,仁慈,善良,温柔...即是强大的骑士,也出身名门的贵族。 维克投身癫狂火焰,贝纳尔对黄金王朝举起反旗,再加上女巫寻找火焰的传闻和黄金树必将被火焰焚烧的预言...双指寻找有牺牲信念之人,是想让他们牺牲女巫来寻找火焰? 给予褪色者卢恩力量的女巫,指引褪色者前进的女巫,寻找火焰的女巫... 想到这,瑟廉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牢牢握在手中。 他和那些褪色者一样,都是因女巫才去触碰火焰的吗? “她是癫火的女巫吗?” “谁?” “梅林娜...你说的那个女孩,是她让你去触碰癫火,对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山有些无法理解瑟廉的脑回路,他不想让两人还没见面就产生这么大的矛盾,连忙对神色有些不对的瑟廉解释道: “她比你还反对我继续触碰癫火,拥抱癫火是我自己的选择...” 瑟廉眼神复杂的看着不再傻笑秦山,她无意识的紧紧抓着秦山的手掌,轻声问道: “她是卡利亚王室吗?” 卡利亚王室...秦山可以确定梅林娜的容颜和菈妮脸侧的透明虚影一致,但他无法明确两人的关系。 “我不知道...她从不告诉我她的身世。” “真是个神秘的女孩...” 心思缜密的瑟廉知道秦山不会骗她,也明白他总是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手上忽然多出来的戒指,应该就是那个神秘女孩的。 那个名叫梅林娜,身上散发着淡淡森林气息的女孩应该就是他拥抱癫火的缘由之一。 也许他费尽心思探寻火与黄金,辉石与月的根源...都只是为了找到办法可以温柔的拥抱她。 也许传说中那最近黄金王座的褪色者维克和他一样,不想让女巫们再继续寻找那不知何处的火焰才想到去触碰癫火。 不为觐见永恒光耀的艾尔登法环,只想完成约定,完成少女的使命...自己身边的他,不就是这么一个笨蛋吗? 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傻傻的再问下去。 瑟廉噗嗤一笑,故作轻松继续道: “既然她帮助了你,你可不要...” 瑟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山忽然搂入怀中打断。 看着着瑟廉眼中被她藏起来不想让自己察觉的各种情绪,秦山很难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充满歉意的道歉? 还是坚定的承诺? 自己似乎说过了太多这种活了... 看着秦山纠结着说不出话的模样,瑟廉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眸重新变成柔柔弯月。 她抽出自己被秦山困在两人腰间的手臂,慢慢举起。 深蓝色的宽大衣袖垂落,露出了瑟廉洁白如玉的手臂,朴素的雷亚卢卡利亚长袍因为秦山的拥抱变得紧绷,将瑟廉柔软的线条挤压勾勒出来。 感觉到秦山那无法说出口的歉意,瑟廉心中的郁结已经消散大半。 他害怕说出来会变得虚假,又怕不解释自己会难过...真是个笨蛋。 抚摸着秦山的脸蛋,瑟廉微笑道: “原来你还会这样啊...呵呵,还挺可爱。” “我可爱?” 看着瑟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变得开心起来,秦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可爱? 还没等秦山再思考,瑟廉已经松开他的手掌,双臂环绕他的脖子,微微弓起腰身,将自己全身的平衡都交给了他。 “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可不要辜负人家。” 秦山不明白瑟廉说在梅林娜还是在说自己,但不管说的是谁,他都只能点头称是。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 “还要练吗?不是吧?” “呵呵,你想继续训练的话我没问题。” “不练了那我们要干嘛...” 秦山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房间很大,附近也没见什么人...但这说到底也是公共场合啊,瑟廉怎么比自己还焦急? “看什么呢?今天一早我就带人去彼鲁姆大道找火焰修士的头领,他很爽快的就带我去找亚当了。” “额...” “你不会以为我会用了什么暴力手段逼迫他们吧?我只是和他们交流时把你对火焰恶神的推测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就给我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捏了捏秦山光滑圆润好似少女一般的脸颊,瑟廉点头继续道: “火焰修士对你的理论似乎...似乎很惊讶,很兴奋...” 回想起那位和自己交谈后的火焰主教,瑟廉其实和他一样惊讶,因为从火焰主教的态度来看,秦山的猜测应该基本正确,又或者和火焰修士对恶神的看法是一致的。 “火焰修士是除了巨人之外对火焰恶神研究最深的...利耶尼亚的火焰主教听了你的理论后就毫不犹豫的就同意让我见亚当了,他在听过你的理论后也毫不犹豫的把祷告给了我,我是辉石魔法师,对他们的东西知之甚少,不过祷告嘛...只要足够ben...足够虔诚就可以学会。” 祷告,必须要心怀信仰之人才能修行,而魔法师一般是很难深入修行某种祷告的。 信仰需要虔诚,研习需要思考。 瑟廉曾经对学院十分鄙夷的原因就是因为辉石魔法在一些人的带领下逐渐变成了一种“信仰”,开始排斥异端而不再探寻魔法本质与应用的信仰,变成各种学科,教室,... 而瑟廉觉得秦山能学习火焰祷告的原因则是因为她相信他,绝对不是因为觉得他笨... “好吧吧,我学会火焰祷告之后我再去见蕾拉娜吧。” “嗯...” 瑟廉的话说的差不多了,却没有放开秦山意思。 她深邃如渊的眼眸变得水润起来,嘴角勾勒起的微笑也忽然变得有些挑衅。 秦山感受着瑟廉的心意,顺着她的手臂微微俯首,轻嗅她的额头和脸颊,抚摸着她的柔软腮的边,光滑的脖颈,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