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俗女》 第1章 同床异梦 一滴热汗滴在薄肩上,秦阮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她的反应,身后的男人抓住她手指反转,十指交扣,她能清晰分辨出他力道里带了几分隐忍,几分是惩罚。 蒋厅南歪头在她嘴边亲吻:“今天怎么总是不专心?” 先前的一阵唇舌交缠,秦阮都快醉过去了。 她双手贴门,两只雾眼半眯起,脸憋得通红,视线之内是蒋厅南那张冷峻帅气的面孔,高挺的鼻梁,硬朗的五官轮廓,右边眼底有颗浅浅的泪痣。 好看又温情。 秦阮动了动麻木又红肿的唇:“能不能到卧室去?” “怕什么?” 蒋厅南视线抵住她的,声调懒懒,低沉磁性,又牵起三分情欲。 秦阮一直觉得南湾的房子邪。 这套婚房是当初蒋父亲自挑的,地段也是落处全京北寸土寸金的御京台。 但楼栋的布局彷如一个牢笼,对面能时刻注视这边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被人监视。 偏偏蒋厅南还有个小癖好,纠缠时,喜欢掰正她下巴往对面楼看。 正如此时。 秦阮以一种怪异的姿态俯身在门框上,对面漆黑一片,其实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门大敞开,入了冬的寒风打得她脸疼。 半晌等不到回应,蒋厅南手指用力:“别胡思乱想,要是一个人在家害怕,我让北北过来陪你。” 蒋北北是秦阮小姑子,蒋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跟她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秦阮牙关紧咬:“不用。” “那继续?” “好……” 秦阮好声吐到一半。 蒋厅南猛进,下巴贴在她肩胛骨上,凤眸半眯,看上去很累,温热的细汗顺着他鬓角流进她颈窝,一只手还揪着她藕粉色的裙子,腰身处破裂好几道口子。 他嘴里的粗气略显得重,撩得秦阮右边腮帮子火热火热的。 停顿几秒后。 蒋厅南睁眼,沉声落下:“刚才捏疼你了?” 说话间,他眼神温柔细致的打量她的手。 秦阮皮肤皙白,轻微的红痕都很刺目。 “还好。” 她没撩开他的手,任由他抚着,薄茧刮过细嫩的皮肤,牵起一丝痒。 蒋厅南俯身低头,往她粉嫩红肿的唇上印下一枚吻:“明晚爸从港湾区回来,作为儿媳你得到场,公司那边能不能休两天假?” “好。” 她点头应声。 他望向她倚住墙根的腿,那里有被他掐红的痕迹。 在这寒夜里,显得异常暧昧。 蒋厅南笑意不达眼底,先出声:“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能行。” 双脚打颤,唯独她那张嘴最硬。 说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实则长期两地分居,蒋厅南轻易不回京北,回来必定是有推迟不开的事,结婚半年,秦阮正儿八经的很难得才见过他六次。 蒋厅南去洗澡后,她窝在客厅沙发抽了支烟。 细支的黄鹤楼抽得她连声咳嗽:“咳咳咳……” 深吸口气,秦阮掐灭手中烟坐正身姿,抬眸望向浴室玻璃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 蒋厅南算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之所以落入她之手,得亏她那手段高明的妈陈时锦。 第2章 一拍即合 当初是陈时锦主动引荐秦阮到蒋母面前,加上她跟蒋厅南的亲胞妹还是姐妹。 这事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秦阮同蒋厅南是二婚,头婚不到半年离的。 她捉奸在床,人赃并获。 当年这事传得满京北尽人皆知,反倒是她名誉扫地,付家拿出五百万逼着她和解,付少清威胁她:“半年一次不让碰,你也就值这五百万,拿着钱滚出付家。” 二嫁蒋厅南。 她从名暖弃妇摇身一变,成了全京北上流圈子里最尊贵的蒋太太。 陈时锦总说:“嫁男人,嫁的是他手里的权跟钱,好听的话路边狗都会说。” 她是得嫁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帮扶家里生意。 重新把名声捡起来。 而蒋厅南的动机就刺激得多。 他需要找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给他在外的私生子当后妈。 秦阮跟他相差六岁,两人在立场上也算是一拍即合。 冰冷的手打在脸上,不知蒋厅南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眉宇间的疲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干练,他掰正她下颌,四目相对,声沉而下:“想什么呢?” 她身上的睡裙连半个胸都盖不住。 他一只手探过去。 这不是蒋厅南第一次喜欢跟她秋后回味,秦阮顺势习惯性的去反手抱他。 她殷红的唇上下张合:“在想什么时候搬出去。” 闻言,他眸中一闪而逝的不耐。 紧随是他的话夺声而出:“三十多万一平的房子你都不住,想住哪?” “我随口说说的。” 秦阮到底是不敢太放肆,她学得乖,只要观察到他的抵触情绪,立马收嘴。 蒋厅南吻她,密密麻麻的吻。 她踮起脚回应,蒋厅南最钟情她用贝齿咬着他的唇,如蚂蚁啃噬,牵起丝丝的疼,她还懂得欲放欲收,欲推欲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五秒有余,只见他眸中的火深了。 男人弯腰俯身的同时,顺带将她摁进沙发。 秦阮双膝深陷在软皮沙发中,脸高高仰起,看得见他一张深沉凌厉的脸。 蒋厅南瑞凤眼,标准的剑眉,凌厉成熟在他身上都有。 她雾眼朦胧,把下巴抬得更高,双手撑住他结实双肩,跪在男人身前吻那硬朗的锁骨。 明明火候到了,蒋厅南却忽地顿了下。 秦阮的直觉告诉她:他今晚兴致缺缺。 第一次在阳台边也是闹得断断续续。 男人没兴致,无非两种:第一x无能,第二就是吃饱了。 一想到他可能沾染过别的女人,秦阮胃里一阵翻腾涌上来。 她装得若无其事,脖颈后仰,跟他隔开十公分,挑目问:“我看你没什么兴致,是不是刚才太累了?” 蒋厅南是聪明的。 他眼底揣量,好半晌时间,音质平静低抚的解释:“回来之前被曲时拉去喝了点酒,紧着又回公司开会,真要是出去乱搞,刚才回来我都不会碰你一下。” 秦阮站着没动。 在寻思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蒋厅南贴近:“去浴室?” 这边的浴室宽敞无比,当初设计装潢时,也是有诸多考量的,他喜欢在浴室跟她缠绵,空间小了,有限于他的临场发挥。 浴缸的水浮到半缸。 秦阮背对人,后腰处抚上一根胳膊,肉可体感的滚烫。 蒋厅南从后抱住她,单手掐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顺势把她抵在面前墙壁。 秦阮垂着眼,看她作乱爬上来的手,青筋浮动,指节根根分明。 他唇抿住她耳垂:“秦阮,我不在京北的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什么?” 她心猛地一跳,准确说是心虚。 人在越心虚的时候,越习惯性的虚张声势。 就比如眼下的秦阮。 第3章 虎口夺食 她强行咽下喉咙那口甘苦的唾液,回过头来直视他:“我家里很需要那个项目。” 蒋厅南先是低笑一声,很轻。 “所以你就冠着我的名,出去招摇撞骗,把项目从孙天集团口中抢过来?” 秦阮没底气,被说得喉咙滚动:“这不算是招摇撞骗,我们婚前约定好的,在婚内期间我可以用蒋太太这个名头的便利,况且我也不白用,在外我还是你儿子的妈。”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眼下的秦阮。 那就是嚣张。 可她有什么资本,能在蒋厅南眼皮子底下嚣张呢? 这话,蒋厅南似是没听到,实际他尽收耳中。 他轻飘飘朝她扫了两眼。 秦阮前凸后翘,胸如挺峰,臀似蜜桃。 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脸有点肉,下巴也不尖,更不是浓眉大眼,恰恰相反的,精致匀称的桃花眼。 偏偏那股清流的气质,看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跟我离……” 秦阮嘴里的婚字尚未吐出。 铺天盖地的吻落进她脖子,带着侵占动机,带着惩罚情绪。 蒋厅南从上到下的吻遍了她全身,两人滚在浴缸里,他缠着她胳膊,秦阮往回抽手,被他牵住不放,态度坚韧而又利落,哗啦一声整边胳膊浮出水面。 她气急去挠他手背。 男人宽厚的手背上立即印出一道深长爪印。 “我有点累,你慢慢洗。” 秦阮把手抽走,面色如常,从容淡定的起身。 如她的名字。 温柔时格外温柔,生气时翻脸咬人。 蒋厅南眼神寡淡,唇口半开,舌尖顶住齿尖磨了磨:“离婚?当我这里是酒店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似无所谓的口吻,她知道,他计较了。 若真是无所谓,蒋厅南问都不会开口问。 秦阮已经起到了一半身,她僵硬的站直,浑身水珠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身上的衣服全浸湿,重得像秤砣。 她望着满浴缸荡漾的水波,贝齿咬唇,好几秒松开,声线是依旧的沉稳不乱:“我知道孙天集团一直以来受你的庇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抢人口中之食。” “那你没想过找我?” 蒋厅南起身跨出一边脚,赤脚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 他绕到她面前来。 视线比秦阮高出一大截,蒋厅南鬓角发丝半湿透,身上在滴水,性感又欲。 她觉得男人像极了把钩子,在吊她入陷阱。 秦阮心底泛起酸劲,话到嘴边,绕了一圈才吐出来:“我找不到你,公司的人说你去了邺城,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蒋厅南瞳孔幽深不可测:“我当时可能在忙。” “没事。” “既然项目拿了,孙天那边我去处理。” 他说。 秦阮有些诧异,诧异他会如此爽快利落把项目给她。 虽然说蒋厅南有得是钱,这个项目于他而言,也就是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但向来他不是那种特别好讲话的人,尤其是做了得罪他手下人的事。 “谢谢。” 闻声,蒋厅南饶有玩味,视线轻飘飘的抵在她起伏的胸口处,再游移到她翻动的喉咙上。 秦阮脖颈修长肤白,着实令人情欲难挡。 蒋厅南:“夫妻之间谈什么谢?” 看他身上湿透,秦阮识趣拿了浴袍给他披上:“屋里冷,小心着凉。”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话里几分真诚,恐怕更多的是看在项目的面子给的客套。 他们之间谈爱,属实太扯了。 起先秦阮在主卧等了一个多小时,蒋厅南进书房后,就没再出来过。 人是早上六点走的。 秦阮迷迷瞪瞪的翻身调整睡姿,眯缝了下眼,就听到楼下启动车子的嗡鸣声。 不如往常的匆忙,这次蒋厅南走得不算急。 书房的烟灰缸都是打理过的,毛毯跟外套也如原样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向来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贴身衣物。 第4章 各取所需 …… 秦阮打算先回一趟谢家。 她十岁那年,陈时锦离婚领着她嫁给谢聿青。 谢聿青是京北出了名的绅士,钱多脾气好。 唯一的遗憾就是身体不好。 谢聿青膝下有三子。 大儿子跟着前妻定居国外,几乎断了来往,老二在京北总局工作,一年回来不到五次,谢昊是陈时锦跟他所生,十五岁的年纪正当顽皮叛逆。 秦阮这个外来女自然成了堪当重任的棋子管理家业。 陈时锦正在给那盆精心呵护的达摩兰松土。 见她进门,转了个身,又随手放下工具。 至打嫁到谢家,陈时锦身上的那副上流贵妇姿态,演绎得是日渐熟巧。 可只有母女两心里清楚,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陈时锦提声问:“听说蒋厅南回京北了,项目的事谈得怎么样?” “他肯给,孙天那边他也应允帮忙处理。” 秦阮闷闷应声。 面对陈时锦,她时常充满排斥跟反感,反感她的唯利是图。 母女两坐在一张两米多长的餐桌上。 陈时锦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张妈早上去市场买的鲜宰鱼,你多吃两口,最近都瘦了。” 秦阮自然是没吃下多少,稍微应付几口。 她擦嘴,陈时锦在一旁叮嘱:“你爸近来身体一直不太乐观,你得赶在他人还算清醒之前,做出点成绩,趁早把交接棒传给你,香山项目要是你不好开口,我去跟他讲。” 他指的不是谁。 蒋厅南。 前些年蒋家一直在争取香山开发权。 这几年蒋厅南四处奔波,也是为了这个项目。 全京北的人都想插一脚喝口汤。 哪怕是吃点骨头渣,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岳母的陈时锦老早就盯上了。 抹嘴的动作微顿,秦阮眼底无多神情:“这件事我会找时机跟他提的,但不能是现在,我刚从他那要走一个救急项目,你知道的,他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 况且眼下蒋父回京北,她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谈交易。 陈时锦淡声:“那你尽快。” 这几日,日日预报下雪。 秦阮前脚从谢家出来,后脚大雪纷飞。 白皑皑的雪片落了她一肩,她顺手去拍,迎面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孙凯丽。 她站得笔直,高挑的身材不细看真像根柱子。 孙凯丽是蒋厅南的私人秘书,在蒋氏少说也有五六个年头,行事作派跟蒋厅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上前招呼:“太太,蒋总让我过来接你去跟小少爷吃顿饭。” 秦阮也没心思去揣摩他怎么知道她在谢家。 说完,孙凯丽直接给她开了车门。 秦阮退身坐进迈巴赫后座,车厢温度刚好。 “怎么这么突然?” 坐好了,她才问。 蒋厅南所谓的私生子,常年养在邺城,那边有专业的保姆跟下人照顾。 打结婚到如今半年了,秦阮也就只见过为数不多的两次。 上次还是蒋母挑准了时间带来见她的。 孙凯丽说:“蒋总带回来看老夫人。” 蒋家门第复杂,蒋厅南的母亲是蒋父第二任妻子,再往下的,蒋父还有一名三房,多年来定居在港湾区,但你要说他对蒋母的爱吧,肯定是有,至于多深又难说。 蒋母从来不闹,甚至是欣然接受一切。 半个小时,从谢家开到富丽山庄。 山庄临山,早些年被蒋氏拍下,建成富豪贵胄们的玩乐之地,不对外开放。 秦阮听过,但也是第一次来。 孙凯丽将她领进门。 屋里沉香弥漫,纤腰细腿的服务员穿着一身旗袍,在案桌边调香斟茶。 蒋厅南落座在窗边,透亮的玻璃显得他人愈发矜贵,他身形端正,白衬黑裤,短发修剪得凌厉干净,纹理清晰,加上旁侧的美艳旗袍女,打眼一瞟,真是一派活色生香。 “蒋先生,请慢用。” 点好香,女服务员离开。 等蒋厅南看过来,秦阮才迈步过去坐下。 三十岁的男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 她细算了下,大约跟他有快一个多月没见面。 蒋厅南唯一的变化,怕就是他刚理短了的头发。 秦阮低下头去喝茶:“怎么突然把小叙接过来了?” 对面的男人似听到了,又似没听到,双目淡淡扫过她,口吻相对温和:“妈想他了。” 秦阮点点头,愣了会神,她才端起茶,凑到嘴边示意的抿了两口:“挺好的,孩子才八岁,这个年纪正是需要亲情的时候,把他接回京北,妈在老宅也好照顾他。” “你不介意就好。” 蒋厅南一直在打量她。 秦阮脸上分毫不露异色:“我要是介意,当初知道这事都不会嫁给你。” 忽地。 蒋厅南起身,绕过茶桌走到她身后。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微弯腰俯身下来,唇瓣贴在她耳垂,滚烫的呼吸顺势而下:“一个多月没见,想不想我?” 第5章 斯文败类 他声音极低。 像是有蚂蚁在咬她耳部皮肤,酥酥麻麻。 这样的调情,偶尔会来几次。 对于蒋厅南这个男人,秦阮一直觉得斯文儒雅,除了在床上会不顾形象的跟他磨到底,基本上没怎么跟她红过脸,也不似各需婚姻中的那种淡漠。 他偶尔会奉上一个小礼物。 忙起来也会抽空给她打个电话问候。 他给她的感觉,是有温度的,并且他还蛮享受跟她的相处。 秦阮微笑,半扭过脸,仰头望向他:“想啊,但不好打扰你工作。” 男人的吻应声落下,轻而缠绵,柔软微甜。 蒋厅南单手捧起她的脸,从后吻她,霸道又蛮横的撬开秦阮两排牙齿。 在她嘴里风卷残云。 秦阮脸跟脖子滚烫如浇开水,皮肤很快浸出一层细密密的汗珠,紧跟着呼吸也变得困难。 情到深处的蒋厅南,更凶狠了些。 她跟着他节奏走,手去扣住椅子扶手起身,面对面抱住他。 秦阮跟付少清的婚姻,一次都没做过,亲吻倒是有。 但付少清这人倨傲,很少会耐心的教她。 秦阮在接吻这一方面,可谓技术缺乏得很。 蒋厅南单手缠腰,逼着她往后退,退到窗户边的墙壁,她薄背抵着墙,趁他松口的半秒,狠狠抽口气,匀了下呼吸。 在这种事上,男人有些痴缠,浑然不是平日的那副利落样。 见她缩着脖子,脸色有些急。 蒋厅南低笑声入耳:“做生意学得那么快,这点事怎么这么笨?” 秦阮:“蒋总喜欢那种身经百战的女人?” 她眼底夹着几分嗤笑。 “讽刺我?” 蒋厅南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穿她的一切。 秦阮头皮一阵麻,她其实胆子不小的,奈何男人气场强大,转移话题:“孙凯丽说妈也在,怎么没见到人……” “她刚带小叙回去。” 轻飘飘的解释完,唇再度严实堵上,这一次的力道明显的比先前大,蒋厅南气息愈发沉重,到了随时要情绪爆发的程度,还强行挤出一声:“抱着我。” 秦阮很听话的,起码在这种事情上。 毕竟享受的不仅只有他。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男人宽肩窄腰,腰杆还练得结实精壮。 蒋厅南穿上衣服是斯文矜贵,脱下衣服是衣冠禽兽。 秦阮觉得头顶的天花板要晃塌下来了。 她臀圆腰细,身姿傲人,蒋厅南每次都喜欢埋在她胸口凝会神。 男人的脸是烫的,她亦是。 秦阮也没催着他挪脸,半靠在茶桌榻榻米上,抬眼入目尽是男人那副宽阔的肩膀。 直到他主动起身。 她舔舔干裂的唇,低下头去捡地上的衣服套好。 屋里有专门配套的浴室,两人前后洗完。 蒋厅南坐着抽烟,气定神闲,脖子挂了点彩,眼底晦暗不明,双腿合拢深陷在软皮沙发里,窗帘拉拢,屋内的光线不甚明朗,他的脸也由而匿了一半。 那番战斗,秦阮唇瓣又红又肿,连口红都省了。 她问:“一块走?” 蒋厅南没看她,抖着手指间的烟,平稳出声:“晚点还有个会,你先回去。” 说完,他似意犹未尽:“回去多跟小叙接触。” “嗯。” 蒋厅南也不是那种床上热情,床下冷漠的人,他伸手招了下她。 秦阮走过去,像只猫般蜷缩着半坐在他怀里:“这次回来打算在京北待多久?” 他手掌贴住她大腿,来回轻抚了许久,都没说话。 她抬眼看去。 蒋厅南那张英俊清隽的面孔,竟然渗出几分疲倦来。 许是意识到她灼热的目光,男人垂目,搂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抱起完全放在腿上。 他一根食指抵着她唇瓣拨弄,嗓音沉哑了些:“阿阮,你是真心的想要小叙在家住吗?” 蒋厅南深沉。 秦阮笑着,笑得好生温煦:“当然是真心。” “人都说后妈不好当,你倒是当得津津乐道。” “那要看给谁当。” 蒋厅南有钱有权,在京北只手遮天。 况且待她也很不错。 比起付少清那都不知道好哪去了。 不过又说实话,秦阮是对蒋叙没多大感情,毕竟不是亲生的,就像跟蒋厅南的婚姻,谈爱太虚伪,但她也不至于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心怀嫉妒跟恨意。 日后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以后可能经常见面,你做好这个角色的准备了吗?” 蒋厅南的这句话,颇为玩味。 秦阮比他更玩味:“我现在好像也没机会反悔吧?” 又是一声低笑,蒋厅南掐灭烟,松手将她放下来。 第6章 要个孩子? …… 晚上七点整。 蒋家灯火通明,白墙青瓦的大院富贵到有些刺眼。 蒋家人丁兴旺,家族庞大,国内外产业也是错综复杂。 五六年前蒋父就退居二线,家业慢慢脱手给蒋厅南打理。 他也不负重望,把蒋氏推向另一个顶端,按照陈时锦的话来说:“像蒋家这种的,那才叫金龟婿,外边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顶多是龟壳上镀了层金边。” 蒋厅南说好晚到。 秦阮进门见到的第一个蒋家人,自然是蒋母林悦。 “妈。” “来了,快过来坐。” 林悦见她,露着温和的笑脸。 生在富贵人家,保养得好。 年近六十的林悦,看着也不过五十出头,一身藏蓝色的旗袍穿得风韵犹存。 八岁的蒋叙端坐在她身边,蒋叙的眉眼之间其实一点都不像蒋厅南,反而跟他风格截然相反,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是个清秀挂的。 林悦随口问秦阮:“厅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没等她回话。 蒋叙手里握着串珠子,小手一撒,佛珠脆声声的往地上“噼里啪啦”掉,滚得满地都是。 秦阮话都没来得及接,一边弯腰一颗颗捡起,一边解释道:“公司有个会,他得晚点才过来。” “这孩子,怎么闹的。” 她刚放好满手的佛珠,就听到林悦斥着声训蒋叙。 八岁的孩子,情绪都写在脸上,他冷眼去瞪秦阮。 刚才撒珠子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林悦也不傻,看在眼里。 或许是想缓和气氛,林悦说:“迟早要接受的,也是为难你了。” “妈,不为难。” 这事她比谁都清楚。 从她嫁给蒋厅南起,秦阮就明白,孩子跟他,她都得一并接受。 并且是毫无怨言的接纳。 可那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跟蒋叙都互相排斥。 秦阮想拿块水果给他,刚碰到他的手,蒋叙一把拍开,胳膊瞬间火辣辣的吃痛,蒋叙瞪着她被挠伤的手背,满脸幸灾乐祸:“你不是我妈,走开,不要你的东西。” 她细嫩的皮肤,扣出一道血痕。 这个年纪的孩子力气已经不小了,那片皮肤肉眼可见的冒血。 秦阮怕林悦下不来台,一时间不知护谁。 她主动挺直腰背:“妈,我先去趟洗手间。” 林悦蹙眉,面容介于自责与矛盾之间:“赶快去处理下。” 秦阮在洗手间待了快半小时。 待她收拾好赶回客厅,蒋叙已经给专门照顾的保姆带走了。 林悦跟蒋父蒋在文都在大厅等她。 以及晚到的蒋厅南。 蒋在文常年在港城定居,秦阮能见他的次数是极少的,尤其是退居二线后,几乎很少在人前路面,蒋厅南坐在他左边,一时间父子两模样分不出上下。 她上前倒茶,敬给蒋在文:“爸,喝茶。” 蒋在文接过。 坐在旁的蒋厅南快速撇了一眼她的手。 林悦注意到这个动作,淡笑:“孩子年纪小念母,阿阮你是大人,多谅解担待着点,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其实秦阮压根没放在心上:“妈,我没事。” 蒋在文放下茶杯,眼神是在敲磨她:“厅南今年也三十了,你两可以考虑早点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