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为道》 第1章 旋涡 清晨,当太阳升起,一束刺眼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在韩远的脸上,他本能的把脸转向一侧,缓解光照在眼睛上的不适感,但随后他猛地睁开双眼迅速的站起了身; 他看着眼前的茂密森林,一脸警惕的望着周围,发现周围并没有危险后,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坐在旁边的一颗石头上,他记得晕过去前他正在百慕大群岛执行拯救任务,当时他和队友带着被美丽国扣押的本国科学家返航时,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海浪翻滚,空中云层中不断有闪电在翻滚。 救援船上一名队员跑到韩远面前,“队长,船上的雷达失效了,我们通讯设备也受到影响暂时联系不上后援队”,这名队员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平静的吩咐道:“先稳住船身,看能不能先开出这片海域,让大家保持警戒,安抚好博士他们”,于是队员点头领命离开了。 韩远的这个小队是华夏国精英中的精英队伍,每个队员都是层层选拔出来的拔尖人才,因此队员们对于这种自然灾害倒也是没有放在心上。 等刚才汇报的队员走后,韩远望着窗外的云层上的闪电,心里莫名出现一种不安的感觉;当他正在疑惑为何会出现这种感觉时,却发现船身正在往右倾斜,这让他内心更加的不安起来。 于是韩远立马跑到了驾驶室,他发现驾驶船只的老黑正满头大汗的在控制着船舵;韩远立即询问他怎么了,老黑发现韩远来了之后,脸上的一丝不安逐渐消失;他对韩远说道:“不清楚,刚刚船一直往右偏航,我怀疑船支右侧有漩涡,刚才已经让小六用照明灯去观察了”;两人正说着,那个叫小六的队员满脸惊恐的跑了进来,他看见韩远也在便立马跑到韩远面前说道:“不好了队长,右侧发现巨大漩涡,直径预计在200米以上,并且船离漩涡边缘已经不足100米了”。 韩远听完之后不禁心中大骇,“马力开到最大,左边打死,尽快驶离漩涡边缘”韩远对老黑喊道,然后又立马要小六去通知其他队员,让他们安排科学家们穿好救生衣,也让队员们随时保持警惕。 安排好这一切,韩远感受到船只正在缓慢的向前行驶,他透过窗户死死盯着那漆黑的夜色;当他准备转身去给自己和老黑拿救生衣时,船身这时突然发生剧烈晃动,随即就听见老黑说道:“队长,引擎失灵了”; 韩远回头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老黑,看着那因引擎失灵引起的红色警报灯,韩远一把抓过救生衣丢给老黑并且大声喊道:“准备放下救生艇”;说完他自己也马上穿上了救生衣,然后立马往科学家们休息的船舱跑去。 等到韩远到了的时候,科学家们一个个都是满脸慌乱的表情,估计他们也感受到了船上发出的不正常的晃动,以及让他们穿上救生衣的举动,这让他们心里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韩远看着他们说道:“各位,我们船遇到了漩涡,由于旋涡的吸力导致引擎失灵,我们现在准备弃船乘坐救生艇离开;现在我们通讯设备因天气原因暂时联系不上后援部队,但等我们脱离了这片区域,我们会马上联系后援部队过来救援,请各位务必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们,安全的将你们送回国内”。 就在韩远安抚完后,其中有位女科学家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韩远认识这位女科学家,知道她姓刘是一名博士后,并且在生物自我修复方面很有研究;韩远刚救她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韩远衣服上面的五角星时高兴的不知所措。 韩远见她哭泣,也不知该怎么劝解安慰,因此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让队员们动起来准备弃船上救生艇,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靠救生艇来驶离这漩涡区。 很快在距离漩涡边缘只有五十米左右的时候,韩远一队人带着科学家们已经换乘上了救生艇,韩远带着两名队员以及科学家们乘坐一艘,另一艘上则坐着其余十来名队员;两艘救生艇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好在重量轻且动力足,还是能在漩涡的吸力下慢慢的驶离漩涡。 韩远望着慢慢远离的漩涡和两艘救生艇上的人,心里的大石头虽然慢慢落了下来,但那种莫名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没有得到平复。 海面上的波浪依旧不断的在翻滚着,当韩远正想着如何安排值夜队员的时候,那名刚才在船上哭泣的刘博士因为一个浪打过来而没有抓稳扶手,便被浪给直接拍下了救生艇; 海面上的浪潮汹涌,刘博士即使穿了救生衣,也被一波一波的浪潮给压了下去,竟然没有立刻浮上来;韩远见状立马拿上绳子一头系在船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对驾驶着救生艇的队员说道:“不能熄火,继续开”;说完后韩远便猛的扎进了海里朝刘博士落水的方向游了过去。 从刘博士落水到她浮出水面仅仅过去了十秒不到,但是她却离救生艇已经有了十多米的距离了,可想而知漩涡附近的海流有多凶猛了。 由于海流的原因韩远很快便游到了刘博士的身边,他一把抓住了刘博士的救生衣然后大喊着要队员拉他们过去;然而韩远此时却发现漩涡的吸力似乎越来越大了,似是有只无形大手在抓着韩远要将他拖入漩涡中去。 船上的队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感觉到韩远身上的绳子似乎在拉着救生艇往后走; 此时韩远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于是他拉着刘博士拼命的往前游,但他随后便发现任由他如何奋力往前游,身后的旋涡却是越来越近了;韩远看着自己腰间的绳子心想,“如果自己身上的绳子不解开,恐怕会拉着艇上的人都跟着自己进旋涡。” 于是他看了眼身旁的刘博士,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接着他便松开了抱着刘博士的手,掏出匕首割断了自己腰间的绳索; 随着绳索的断开,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韩远往漩涡中心而去,他的身影在绳子割断的瞬间便消失在了翻滚的浪潮中;海平面下,韩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因此而来的窒息感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2章 面纱女子 韩远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心里想着“不知道刘博士和老黑他们有没有安全的离开那个旋涡,希望刘博士不要怪他我”。 他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在他被吸入漩涡后,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却平静了下来,刘博士被老黑跳下海救了上来;通讯设备恢复后马上联系了后援部队前来营救,韩远的小队在科学家们被后援队带走后,他们便在韩远消失的那片海域前前后后搜寻了几天,却连韩远的尸体都没有见着后,一群人便不得不悲痛的离开了。 韩远此刻看着周围的茂密森林,心想着“我这是被冲到哪个海岛上面来了,但是为什么不是在海边而是在森林里,难道岛上有野兽把我给叼到这里来了?但是也不对啊,有野兽的话我还能活着并且四肢健全吗?难道岛上有人将他救了然后把他放在这里了?但是这四周没有看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啊?” 韩远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打量起周围环境,作为一个特殊作战部队的队长,像这种丛林对他来说毫不陌生,毕竟各种野外生存作战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 韩远看着周围异常茂密树林,感觉自己是到了原始森林似的,“这是被冲到哪个岛上来了?”他在心里念叨着。 韩远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之后便准备先离开这片森林去海边看看或者找一下将自己救起来的人。 韩远正准备掏出腰间匕首,摸了个空后才想起匕首早就在昏迷前就掉入海底了,无奈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他现在只能凭着感觉往一个方向走。韩远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忽然发现前方草丛有动静,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出声,因为他不知道前面发出动静的是人还是野兽,是人的话那最好,万一是野兽他还要看野兽的大小,韩远现在期盼前面草丛能钻出一只小动物,因为那样韩远便能饱腹一顿;但若是大型野兽,韩远虽然有过与大型野兽搏斗的经验但那也是因为身上有武器,现在自己身上连把匕首都没有,怎么去搏杀?韩远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他不信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环,能毫发无损的徒手搏杀掉巨型野兽,在这陌生的森林里,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把命给送掉了,韩远心里这样想着,前面草丛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片刻之后,韩远看见草丛里探出一个用面纱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姑娘,韩远痴呆的看着那双眼睛。 那面纱女子眉如柳叶,蜿蜒而行,明媚的双目如一泓清水,涓涓而流,睫毛像碧空的星儿,闪闪而动着; “我去,就这双眼睛我就能看一辈子”韩远心中惊叹道。 不是韩远没有见过女人,相反他见过许多漂亮的;在他的军旅生涯中,执行过各种任务,接触过各种漂亮女人,但是没有一位能和眼前这位相比,哪怕韩远只是看到了一双眼睛。 “要不要出去认识一下,但是这样唐突的出现是不是有点不像好人啊?再加上自己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这出会不会被人当成野人吓跑对方”,韩远心里这样想着,那面纱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她长长的头发用一根发簪盘起,鬓角些许发丝正随风飘动,但是穿的衣服却是让韩远一头雾水; “这怎么穿的跟个古代人似的!手上怎么还拿着一把剑!难道哪个剧组来这个岛上采景拍摄来了?但这也没听见有人群吵杂的声音呀!” 正当韩远心中疑惑之际,却听那姑娘突然出声说道:“出来,远远就发现你了,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有何企图?” 韩远惊愕的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心想:“说我吗?不可能吧?我也没发出任何响动啊?难道还有其他人在附近?” 于是韩远低头思虑着,但等他再抬头却发现原本站在草丛前的女子竟然不见了,紧接着他就听见女子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并且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韩远心中无比震惊的说出了一句国粹“我草”。 “鬼鬼祟祟的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是谁?哪个宗派的?”女子声音冰冷的问道。 韩远身体笔直的站着不敢有一丝动作,他略微有些惊慌的回道:“这位小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跟着你,我之前落海昏迷了,醒来时已经在这片树林里了;我不知道这是哪个岛屿,所以想走出这边森林去海边看看,刚才看到前方草丛有响动,我担心是野兽就躲起来了。” 韩远如实的回答着,并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着实是让背后这女人给震惊住了;他军人的本能直觉让她觉得这女人十分危险,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有如此快的速度能在眨眼间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移动这么远距离来到他身后。 “海岛?这里离海面还有着数百里路程,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是什么人?跟着我有何目的?来自哪个宗门?”女子冰冷冷的说着。 韩远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几百里?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片森林里的?看这姑娘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不小心闯入别人拍摄现场了?这姑娘以为我是与她对戏的龙套,所以才这么说的?”他这样猜想着但随后脖子上传来的森冷寒意让他彻底的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这尼玛要是拍电影哪个剧组会用开锋的剑,这尼玛到底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是哪里啊?”韩远在心里咆哮的问着。 “这位姑娘,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点假话,我此前正在海上执行救援行动突遇漩涡,后来为了救人我跳下了船,但由于漩涡吸力太大,为了避免牵连同伴我就将身上的绳索割断,再醒来时就这森林中了;我上衣内侧有一口袋,里面有我的军官证,姑娘拿出一看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韩远求生欲爆棚,只能讲事情原委大致的讲了一遍,他清楚如果不解释清楚,这女人可能真的会一剑杀了他,不管是不是拍电影,这剑刃上发出的寒意让他后背直发凉。 不是韩远怕死,而是他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在一个陌生女人手里,死在一个还没搞明白是何地的森林里。 面纱女子听到韩远的说辞,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剑,但剑并没未归鞘; “军官证?军人?你是朝廷的人?你先转过来把你说的军官证拿出来让我看下”面纱女子依旧语气冷冷的说道。 韩远缓缓转过身,看着那双之前让他心动不已的绝美眼眸,却已经没有最开始看见的那种悸动了,心中不断的在思考着刚才女子的话,如果这个女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可能发生了韩远最不愿发生的一种情况。 韩远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了那张有点湿润的军官证打开,让女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及所属部队;由于韩远部队的特殊,所以证件上并没有韩远的照片。 面纱女子仔细看着韩远手中的证件,上面的标志以及证件上写的所属部队她都未曾见过以及听说过,不禁仍旧有些质疑刚才韩远的解释,但是看着那证件上被侵湿的痕迹,以及韩远眼神中透露出的惊愕与疑惑; 她收回目光,然后冰冷又带着一丝威胁的口气说道:“你的说词并不能完全让我相信,且这所谓的军官证并不能证明什么,但现在你立即离开的话,我可以不杀你,听到了没有?现在快滚”。 韩远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于是他回道“感谢姑娘不杀之恩。” 第3章 未知世界 对于韩远的感谢面纱女子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韩远,但见韩远久久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不禁又开始恼怒道:“还不走?是要我送你一程吗?”说着还摆动了两下手中的利剑。 韩远瞥了一眼那把利剑有点发怵的说道:“这位姑娘不要动怒,我还有个请求,麻烦姑娘告诉我怎么才能走出这片林子”; 好不容易见到个活人,韩远自然想问清楚怎么走出这片森林,他走了大半天也没看见任何有走出去的迹象,这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他也要向面前这位野生的美女问个清楚。 女子闻言冷冰冰的看着韩远,随后用剑指了一个方向; “一直往北,大约走二百里就能出去了”女子冰冷的说道,说完后便在韩远眼前直接消失了。 对,就是直接消失了,没有任何的征兆,韩远呆住了,彻底呆住了,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女子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了;这尼玛已经超出韩远的想象了,这是什么?神仙? 片刻后,恢复了神志的韩远望着女人消失的位置,他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这里绝对不是地球,至少绝对不是他之前生活的地球; “这.这.这真穿越了啊?”韩远仍旧有些不敢相信的呢喃着; 不是韩远对穿越有反感,他也看过一些类似穿越的小说,主角穿越到古代,然后各种挂壁操作一路走到人生巅峰; 但是那是小说,主角都是有光环的,哪像自己一样刚才稍不慎都快直接完结了; 还有别人都是穿越到古代,靠着现代知识各种装逼,怎么自己穿越到这么个鬼地方,那神乎其神的凭空消失,让韩远心里顿时万念俱灰; “自己一个特种兵兵王,到这里来秒变成了一个炮灰,还是那种在战场上死了直接化作肥料的那种炮灰;哎,还是先走出这片森林吧,至少要找人先问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问那女人想必她也不会回答我”韩远边走心里边想着。 韩远此时身上穿着的是当时作战的衣服,一身黑,又因为经历了不知名的穿越历程,鬼知道他是怎么到这片森林的,他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幸好他里面贴身的衣服还是比较完整,倒是没有让他走光。 那女人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估计以为是某种夜行衣吧,韩远心里自嘲想着; 也幸好身上的腰包绑的紧实没有被海水冲掉,里面还有一些干粮,不然没等到他走出去,估计就得饿晕在森林里。 虽然韩远走了这么久也见到过结着果实的树,但上面的果实已经超出的他的认知,再加上得知自己应该已经不在地球上,因此看着那些树上的野果便收起了吃掉的心思;他不怎么相信自己能有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拥有着主角光环,随便吃个野果发现自己获得了不知名的能力或是修为大增,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靠修为这个词来定义实力,所以韩远在路上除了喝点露水,吃点自己的干粮,看到的野果碰都不敢去碰,就怕不小心把自己交代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 由于这片森林太过茂密地势又极为崎岖,为了减少体能消耗韩远并没有选择奔跑前行,于是韩远就这样缓慢的走了三天。 不得不说这女人指的这个方向确实安全,这三天里他没有遇到过任何的野兽,除了第一晚是半睡半醒状态,担心夜晚有蛇虫蚁兽的找自己,但是经过一夜之后,他发现除了有些类似飞蛾的虫子飞来飞去的,没有看着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活物,韩远这才放下心来; 但他仍然保持着警惕,因为韩远认为这么大的森林里肯定是有猛兽存在的,至于自己走了几天为何没有遇到,也让他感到疑惑也暗自庆幸。 “难道自己真有主角光环?”韩远心里这样自嘲想着,不禁咧嘴苦笑的摇摇头。 第四天早上韩远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醒来,他将周围树木上的露水收集起来喝掉后,又掏出一小包干粮吃下肚便准备继续往森林外走。 就在韩远起身准备走时,忽然听见高空中传来类似冷兵器交锋的叮当声,并伴随着各种音爆声; 韩远心中一慌,“这尼玛又遇见哪路神仙打架了,这动静尼玛不会等下把我震死吧,老子一堂堂兵王何时遭受过这等屈辱”他不禁苦涩说道。 韩远此时终于领悟什么叫苦逼的炮灰真正的含义了; 空中的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韩远躲在一块大石头旁边等到完全没有动静之后才敢出来,他是真怕被震死,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空中传出的打斗声,传到韩远耳朵里都震的他头痛。 正当韩远准备跑路远离这是非之地时,却发现前几日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竟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上次见她时那么的冷冰冰,相反韩远从她眼睛里韩远看出了一丝痛楚; “她受伤了?刚才的打斗声是她在和谁交手?能让她受伤,那对面来的也是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了”韩远心里想着;他觉得这姑娘能凭空消失至少实力不差,那和她交手的人实力自然也不会差,总不可能这个世界连普通人也能做到凭空消失以及能造成刚才那种打斗效果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韩远觉得也没必要去了解这个世界了,直接找个石头撞死重新投胎更为合适。 这时那面纱女子也发现了韩远,眼神瞬间又恢复成前几日的那种冷傲; “你还没走出去?”女人依旧冰冷的对着韩远说道。 “走的有点慢,刚刚正准备走呢,你好像受伤了?”韩远望着她回道。 “不用你操心,哪怕我受伤了,杀你依旧轻松,没事就快点滚”,女子说着又要拔剑; “我去,你这女人不要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嘴巴上好吗?影响我心中对你颜值的期盼感!”韩远暗暗腹诽着;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万不可说出来,不然明年坟头草得有齐腰高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一下,毕竟你帮我指路,帮了我大忙,我也不可能对你置之不理啊,这不是我们四好青年该有的表现,youdidadidame,ihuhuyou,这是我为人处事的原则”,韩远打趣的说道。 韩远这时已经没有初次见这女人的紧张感了,于是就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也忘记了这里不是他之前生活的地球,他开的玩笑对方并没有听懂。 “你再胡言乱语,我一剑刺死你,趁我现在还不想提剑杀立刻你离开我的视线”女子带有一点怒气的说道; 女子此言一出,之前韩远心中的那种紧张感瞬间又上来了,于是他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但就在他走了不到几百米,他立马觉得不对,便自顾的骂了一句:“妈的,一下紧张走错方向了”,于是他立马掉头原路返回。 当韩远回到刚才遇见那女子的地方时,他远远便看见那女子竟然倒在了之前自己躲藏的那大石头下; 韩远立即就跑了过去,到她跟前时发现女人已经晕过去了,他大致的检查了一下,没有外伤,应该是内伤导致的晕过去。 作为一个穿越者,韩远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内伤,只能想办法带她离开森林去外面找人医治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后,背上女人就往北边走,心想着带这女人出去醒来了别刺死自己就行。 等韩远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他看着远处的树林外似乎显露着一条道路,他长呼了一口气说道:“终于走出来了”,于是韩远背着那姑娘加快脚步穿梭在森林里。 没过多久韩远便出了森林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条道路上,他顺着这条路又继续往前走;约莫又走了两个小时,韩远看见了路边有座茅草屋,围着栅栏,院子里正晒着衣服; 韩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他放下面纱女子然后悄摸的顺走了一套男士长袍,接着背着那姑娘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离茅屋远了之后,韩远立马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披上了长袍,他担心以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得不顺手牵羊。 韩远又继续走了大概一小时左右,道路上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在这里他看见了马车,挑着菜的菜农,牵着小孩的妇人,他们大多都在往一个方向走; 韩远朝着远方远远望去,他看见远处似乎有一座城池,由于太远韩远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于是韩远也加入人流往城池方向赶去; 许久后,韩远终于看清楚了城池的模样,与他看过的古装剧中城池有些类似; 高高的城墙,中间一扇高大的城门正开着,赶路的商人、百姓与马车进进出出;城门两侧站着几位士兵检查着来往的人群。 韩远见状加快了脚步往城门口走去。 第4章 云洲城 片刻后城门下,望着城门上的牌匾,“云洲城,名字不错”韩远心里想着; 他已经不敢再一路小跑了,原本他背着一个晕厥的女人已经很可疑了,如果再一路小跑进去肯定会被守城的士卒有所怀疑,因此只能随着人群慢慢往城门口走。 守城的士卒看见韩远后便拦住了他,韩远与士卒解释道自家媳妇突发疾病晕厥要入城去看病,士卒看了眼韩远后背的姑娘便放他进去了。进入城内,在韩远接受了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后,对于眼前的景象倒是也没多大震惊的表情,他稍作停顿,找了个路人打听城内医馆位置,路人便给他说了下大致的方向,韩远对其道谢后又继续小跑了起来。 韩远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不清楚受这姑娘受的内伤究竟有多严重,时间久了会不会有影响,毕竟能让这女人受伤昏迷,换做是韩远怕是早就重开了;他一路小跑着,不久后便看见前方挂着一个“医”字的牌匾,心中一喜,便加快脚步往前方跑去;了。 韩远到了医馆后就走了进去,随后就看见一老者正坐在一张案几前询问着他眼前的病人,然后又替人诊脉,“望闻问切?老中医啊!这是古时候?但是古时候有能瞬间消失的人吗?有能在空中打斗的?轻功也没有这么玄幻吧?”韩远满脑子疑惑。 等到了韩远,那老者看着韩远,又看了眼他背着的女子问道:“小伙子,怎么了?” “大夫,我夫人被奸人所害,如今昏迷过去了一直未醒,您帮我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韩远悲痛的回着老医生的话,至于为什么说是夫人自然是为了方便。 那老医生闻言便说道:“将她放下来我先把下脉看看。” 于是韩远急忙将后背的女子放在了椅子上,然后拿起她的手放在桌子上;老医生将手搭在女子的手腕上仔细的诊着脉,韩远见他的眉皱的越来越深,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韩远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没救了吧?”韩远心里嘀咕道。 “她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但却一直昏迷不醒,老夫猜测应该是灵魂受损导致的”老医生缓缓说道。 韩远不免有些惊愕的问道:“灵魂受损了?那该如何救治?” 老医生闻言摇了摇头回道:“老夫这里救治不了,我这里只是替寻常百姓看看病,修道者的伤势无能无力。” 韩远也不去细问什么是修道者而是问道:“大夫,那我应该带夫人去哪里看病呢?哪里能医治她呢?”说完,韩远看着女人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差一点就抹泪了,只期盼这老医生见他如此可怜能给他想个法子。 老医生见此,叹了口气说道:“据老夫所知云洲城里能救你夫人的应当是没有的,城里都是些只会医治内外伤的医生,没有会医治灵魂受损的,你还是带她回去吧”,老医生语气略显有些无奈。 说到这韩远顿时有点气馁了,虽然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说要杀了她,但是毕竟是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还是个大美女,韩远心里还是想救她的,但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于是韩远对老医生道了声谢,便背上女人准备离开医馆,正当他即将出门时,后方的老医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喊住了韩远; “小伙子,听说这段时间有一位穿着破烂的老头在城南的胭脂巷口替人看病,有人说他医术极为高明,救治了几位濒死之人,当然这些听闻也只是老夫在病人口里听到的,你或许可以过去碰碰运气,说不定那人是云游四海的高人也说不准,如果是的话他应该能有办法救治你夫人” 韩远闻言急忙点头致谢,等他出了医馆的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急忙找人问得烟花巷位置后便匆匆赶去,他心想着“希望老医生说的传闻是真的。” 第5章 怪老头 韩远到烟花巷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街上的店铺都挂上了灯笼,韩远看着烟花巷那一排排的红灯笼瞬间明白了为何叫烟花巷,敢情这一条巷子都是风月场所啊!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韩远心里不忿道;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韩远的身世,韩远出生在华夏的一个偏远山村,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没多久便离世了,在韩远三岁时,他父亲在外打工时发生意外也离开了,韩父当时的老板在当地势力挺大,连赔偿款都没有给韩远家;韩远就被爷爷奶奶带到了十岁,两老人也相继的离开了人世,韩远就这样从十岁开始吃百家饭一直到十七岁,他上学的费用都是村里的人凑出来以及学校给的补贴;韩远也争气,在学校一直用功读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直到韩远17岁入了部队,由于天赋异禀,第二年的时候就被特招进了他后来所在的特战队。 之后韩远便通过手段查到了当年他父亲的公司老板,找出了那老板这么多年的犯罪证据,亲手把他送了进去;那时候特战队很多人想不明白,他一个特战队人怎么还干起了警察的事情来了,当然也没人去问他缘由,毕竟抓一个证据确凿的小人物,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在部队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执行任务,压根就没有时间留给他去找女朋友或者释放自己;虽然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接触过各种性情的女人,但一直保持着任务为主,并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所以他到现在的积蓄已有足足二十年了;因此当他看到这一排排持证上岗的场所时心里极为愤慨。 韩远眼睛不断的在烟花巷口扫视着,想找到老医生说的那位老头,然而扫视几圈下来并没有看到有符合老医生描述的老头模样的人物;韩远叹了口气,便准备离开这风花雪月之地,然而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忽然瞥见最前面的一座叫水月楼的门口走出来一位穿着破破烂烂,嘴巴还满嘴油渍的老头,在其身后还跟着位画着淡妆的女人笑着对老头说道:“大爷,记得早些回来呀,酒可还给您继续温着的。” 老头点点头回道:“知道知道,等我寻个人就回来,酒菜你再叫人上点” 那女人听后便说:“好勒,我这就去叫人让后厨准备”,说完她便转身回了楼里。 韩远一脸怪异的看着那老头,心里暗想:“难道是这老头?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云游四海的厉害人物啊?只是他刚刚说寻个人,难道他知道我此时会来寻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老头的实力可真就深不可测了” 韩远也不上前去问老头,那老头就直直的朝着韩远走了过来,韩远心中一惊,“我去,还真的是来寻我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跟我进去吧”,那老头走到韩远面前也不墨迹直接说道。 韩远脸上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跟你进去?去青楼?先不说我一个四好青年会不会逛窑子,我身上还背着个女人呢?我要背着个女人进去了,那里面人的眼光不得全盯着我?莫非这老头还有什么特殊癖好?”韩远心里暗暗腹诽着。 “大师,我背着我夫人呢!进入这烟花之地怕是不妥,还请大师在外医治我夫人,小子当牛做马定报答大师的救命之恩”,韩远一脸诚恳的说道。 那老头闻言,眼神怪异的看着韩远,然后戏谑的说道:“你夫人?你这么占她便宜,就不怕这女娃子醒来之后一剑刺死你?” 韩远听完一脸震惊,暗自心惊的想到“这老头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老头子看着韩远的表情又开口说道:“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等下楼上的菜都凉了,你小子好几天没吃饭了吧,先跟我上去吧,不必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说完便转往楼里走去,韩远听完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他没得选择,毕竟初到这世界,能遇上这么个神秘莫测的老头而且这老头似乎还愿意帮助他,所以韩远打算赶紧抱住老头子的大腿; 虽然现在不清楚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能知道韩远的现状,但至少以老头子刚才与韩远的谈话语气,韩远觉得这老头子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刚好韩远也急需找人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于是韩远便跟在这老头身后进了水月楼。 第6章 元岚 水月楼二楼的雅间里,韩远看着老头乐滋滋的坐在那里,左边两侧均有一位年轻貌美,画着艳妆的少妇在喂他吃着酒菜,韩远默默的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然后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刚刚背着女人上楼的时候,周围酒客看自己那种充满了调侃,以及男人那种懂得都懂的眼神,韩远感觉自己以后肯定是不能在云洲城呆下去了,然后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大口吃菜喝酒。 这几天着实是把他憋坏了,虽然以前在执行任务时也经历过几天吃干粮度过,但是部队干粮种类也极其丰富的,而韩远这几天光吃压缩饼干了,这看见一桌子的饭菜就在面前哪还能控制的住,反正以这老头子的实力,现在他还不救治肯定是有他的打算,所以韩远就先让自己的肚子舒坦了再说。 许久过后,那老头看到韩远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便挥手让那两女子出去了,韩远见老头将两女子叫走,知道他准备开始办正事了。 “大师,麻烦您了”,韩远开口诚恳的说道,这老头子见此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了。 “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老,你想先救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老头子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吗?或者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赵老看似随意的一句,却差点没把韩远吓死,他没想到连自己不是这世界的人眼前的老头竟然也这么清楚,他觉得这种事情一定得烂在心里,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给他带来什么的麻烦。 看到韩远好像石化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赵老却笑了起来; “放心,我并没有恶意,你是我救回来的,也是我把你丢那片森林里的,所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赵老又放出了重磅炸弹。 “卧槽,这老头子救的我?难怪他看见我就直接过来了,原来还是救命恩人啊!这老头子要是真的对我没有恶意,那这不就是大腿往自己怀里伸吗?” 韩远稳住了自己那不停跳动的心问道:“赵老,请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为什么那女人可以瞬间消失?并且还能在空中与人交手呢?还有什么是修道者?”韩远问出来一连串压在他心里的问题。 赵老微笑回道:“这些我慢慢与你说,这个世界我们称为元岚,这片大陆上总共有四个大国,分别是大夏,大靖,大陵以及大敖国,而你现在所处的云洲城是大夏国的领土;当然海外还有一些小国家,但那些小国家与这片大陆的四国实力则是完全不对等的,当然这些详细情况便需要你以后自己慢慢去了解了” 赵老顿了顿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至于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应该是不小心误入了上古传送法阵,我当时正好云游在海外,看到了法阵开启,便赶了过去;之后就见你从海里浮了出来,我见你并没有死,就把你带回了那片森林里,不要问我为何没有把你带在身边” 韩远刚想问出口,便被这赵老这一句话给噎回去了,然后韩远闻着赵老口中散发出的酒意,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老头怕带着自己影响他喝花酒了啊! “元岚?圆蓝?靠,那不还是地球吗?”韩远心里这样嘀咕着;“那您就不怕我在那森林里被野兽给吃了?”,韩远不禁问出这么一句。 赵老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救你然后把你放在危险的地方,我是吃饱了没事干吗?那森林里我早就探查过了,没有任何猛兽的踪迹”,赵老没好气的回道。 于是韩远悻悻然的不再说话,见赵老对于他从何处来似乎没有半点兴趣,他也就不去主动说起。 “至于修道者就是字面意思,也就是修炼者,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修道者,也有很多宗派,你背来的那名女子她应该是天道宗的弟子,天道宗的人主修灵魂与剑术,也叫灵师;这个世界还有战者,炼金术士,功运师以及天机者,这些都是人族的修道者,在四国外,最南边的原始森林中,还存在着妖族,他们也有着自己独有的修道方法,这个世界的一些大致情况便是如此;你能从传送阵法里活下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像你这种普通人应该是承受不了阵法中的绞杀之力的,但你却活了下来,很是让人意外”,赵老盯着韩远缓缓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韩远听完后不禁苦笑道:“我在海里没多久就昏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完全不清楚”,说完韩远端起酒杯面露苦涩的喝了一杯酒;听到赵老说的那些派系,韩远更加苦恼了,这么多的修道者,万一哪天不小心遇到一个爆脾气把自己噶了,连个炮灰都算不上了,想到这里他立马开口问道:“赵老,您能不能教我修炼?” 韩远在大概了解这个世界情况后,想着便既来之则安之,眼前老者实力肯定不凡,担心那么多不如先提升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活能力,然后再去寻找来到这个世界的答案。 赵老闻言一脸平静道:“我可教不了你,我这一派你修炼不了。” 韩远一听赵老如此说,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别人穿越不是有绝世武功就是有不世强者强送一身修为,我这算什么?穿越过来当炮灰?” 韩远心里无奈的想着,随即便是一口闷酒喝下了肚。 第7章 倾国倾城 赵老见韩远一脸吃瘪的模样便又说道:“修道的事情我会帮你去解决,按照你现在的年岁,恐怕目前就只适合走战者了。” 韩远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心中大喜,眼中满是急切的看着赵老等待着他的下文。 “走战者路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你到时候去京都即可,我会安排好你在京都的修道之路,再说你小子,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告诉老夫,你是不是有点失礼数了啊?” 韩远一听,连忙起身,躬身作揖道:“小子韩远,是我失礼了” 倒也不怪韩远,从见到赵老然后一路上楼,韩远一直处于社死的状态,哪里想起过这种事; 赵老微微颔首,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说道:“好了,拿着给那女娃子喂下吧,以她的情况服下后应该还要休息几日才会醒来,你与她便在此休息,我去让人给我另寻个房间休息。” 韩远接过瓷瓶后,赵老便起身离开了房间,韩远看着床上的女子,看着那女子脸上的面纱,想到一双眼睛就能让人如此心动,不由得幻想着面纱下的脸庞究竟是惊人还是“惊”人。 韩远走到床边,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不由得好笑起来;韩远轻轻扯开女子的面纱,当他面见面纱下那张脸时竟然愣住了,脑海里不由得浮出一句诗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韩远此时的心不停的狂跳着,他见过许多女人,但是长这么漂亮的他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素颜的,整过的女明星都没有这么的漂亮让人感到惊艳。 此时女子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冒出些许的汗液,显得是那么的让人怜惜。 许久之后,韩远才回过神来,不禁叹息道:“哎,长的这么漂亮,但动不动就杀人,这可不好。” 一边说着韩远一边从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来,然后把丹药喂入了女子口中,触碰到那女子的脸颊时,他发现这女子的皮肤竟是那么的光滑细腻;但他不敢再和这女人有过多的肌肤上的触碰,因为他明白这女人的性格,要是她醒来察觉到了什么,定会一剑向自己刺过来; 韩远今日也累的不行,将丹药喂女子吃下后便靠在椅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韩远醒来后,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并没有苏醒,便唤来小二让他准备早餐,他准备吃完早餐之后便再与赵老聊聊,询问一些战者的修炼方法以及大夏的情况,毕竟以后要在大夏生活,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必须了解清楚。 于是接连两日,赵老都在给韩远讲解一些战者派系的划分,韩远也弄明白了自己以后需要干的事情; 战者入门必先洗练经脉,前期洗练经脉时间越久,代表战者的经脉潜力越大,也代表着在战者的路能走的更远; 至于进阶则是需要战者提升经脉强度,经脉强度往往与肉体强度相关,战者越高阶,肉体强度越强,因此战者也往往被人笑为粗鄙的派系,韩远当时听到这里时,也不禁苦笑起来。 次日清晨,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韩远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睁开眼,只见那女子已经苏醒站在他面前,那把利剑此时又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萧筱从床上醒过来时还在疑惑,自己当时被两人围攻,本来那两人的实力不如她,奈何她第一次出宗门历练没有经验,被一人临死前阴了她一手,导致她本源灵魂受损;她拼死杀了两人后想找地疗伤,哪知又遇见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赶走他之后,还来不及疗伤便晕死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伤势也好了,再一侧头居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个男人,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瞬间就做出了本能反应,之后就发生了刚才一幕。 “姑娘,可否听在下解释”,这时韩远连忙开口道,他不信这女人这么不讲理,她肯定知道自己受伤的情况,至于为什么把剑架自己脖子上,难道是习惯了? “说”,女子冷冷的就说了一个字; 韩远便如实的把怎么救的她,然后怎么一路到这里来的都说给了她听,当然说她是自己夫人的话韩远自然是不敢说的。 萧筱听完之后,脸上瞬间发红发热,“背我过来的?那岂不是都被他给摸了?还有脸都让他看到了?这可如何是好?”萧筱心中升起了一丝惊喜随后又是一阵失落,然后她又想到,“这里居然是青楼?我居然在这里睡了几日?这要是传回宗门,同门的人会怎么看我啊?” 韩远当然不知道这女人的此时心里活动竟然如此丰富,他见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经失了神,于是小声的说道:“姑娘,不信的话可以喊赵老前来,他可以为我作证,而且是他的丹药救治的你,你应该与他道一声谢” 萧筱听他说完,手中的剑收了回去并说道:“自然是要与赵前辈道谢” 韩远看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又听到她如此说,便到门口唤来小二,让他速速去通报赵老; 不是他不去找赵老,这可是在青楼里,大早上的万一过去不小心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该怎么办?好歹也要给人老头子留点颜面不是,哪怕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有些事情也不好去点破,但赵老的这些小爱好韩远则是在心中的小本本里悄摸记下了。 第8章 萧筱 房间里,两人各自坐在一侧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房门被赵老推开,他仍然穿着那一身破烂的衣服走了进来,然后直接坐在椅子上; 赵老看着萧筱温和的说道:“你可算醒了,伤势应该都好了吧”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萧筱躬身作揖回道,语气却不像与韩远说话时那么的冷冰冰。 韩远听到萧筱说的话,心里皆是不满,“明明是我把你背出那片森林又找人救治的你,没有一句谢就算了,醒了居然还要拿剑杀我” 赵老瞥见了韩远的表情,大概猜到韩远心里想的,但他也不替韩远说话,而是对萧筱说道:“坐下吧,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与你师门还是有些渊源的,遇到了,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赵老摆手让萧筱坐下。 萧筱闻言也并没有着急坐下,而是问道:“前辈知道我师出何处?” 赵老呵呵一笑,“老头子虽然老了但是眼力见还在,我很多年前曾游历至天道宗与至明论道,但持续了半月有余一直没有分出个胜负来,期间便在山上小住过一段时日,如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到这里,赵老微微一叹。 萧筱听完后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眼前这位老前辈居然多年前与自己宗门道首论过道?至明天尊实力是何等的强大,眼前这个邋遢老头居然能和天尊论道不败下风?这怎么能让萧筱不暗自心惊。 萧筱压下心中的震惊,又对着赵老躬身作揖执了一个后辈礼,并恭敬的说道:“晚辈萧筱,见过赵前辈。” 韩远见萧筱如此的恭敬,不免大感好奇,不明白赵老仅仅是阐述了遍当年的过往,却能让之前冷傲无比的萧筱如此恭敬;当然韩远现在哪里知道至明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代表什么,所以他对萧筱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充满了好奇。 赵老知晓萧筱的姓名后,略微思索后问道:“你叫萧筱?那你的师傅是?” 萧筱立马如实回答道:“师从秋月尊者” 韩远看见赵老听见这个名字后,眼神中居然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愧疚神色,“这赵老绝壁与萧筱师傅有事,这眼神明显就是这老头做了对不起那秋月尊者的事情,没想到啊,这赵老以前的风流事还真不少啊!”韩远看着赵老的眼神心里暗自揣摩着。 “听到你的名字我大概是猜到了,所以跟你确认一下,她现在过的怎么样?那暴躁脾气有没有改一改?我当时就跟她说过,她那脾气不改谁敢做她的道侣”,说完后赵老竟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微笑来。 萧潇听着这老前辈居然当着自己面调侃自己的师尊,不禁露出了一丝尴尬来; “师尊她挺好的”,萧筱只能喏喏的回了这么一句。 赵老看着萧筱脸上的面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看了眼韩远然后问萧筱,“这小子看过你了?” 韩远听到赵老扯到自己了,还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满脑子的疑惑,“不是你们聊的好好的,干嘛扯到我?我好不容易就要透明了,你又把我拉出来?这女人等下发疯又要拿剑架我脖子上了”,韩远心里满是无语,然后只能尴尬的对着赵老憨笑。 赵老见韩远露出一脸憨笑,也是一阵无语,“才发现这小子怎么这么怂!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哎”赵老在心里叹息着。 萧筱听到赵老问的话,头竟然低了下去,然后细不可闻的说了声,“恩”,赵老看着萧筱,然后笑着说道:“顺从天意吧”说完便看向韩远,露出了一脸姨母笑,韩远看着赵老,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萧筱听赵老说让她顺从天意,于是头又低了几分,然后又发出如蚊子般细弱的声音“恩”,韩远看了眼萧筱又看了眼赵老心想:“你们两个说话就不能说的明白点?要不是我是弱鸡,真想给你们一人一大耳刮子”。 这时萧筱回过神来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老,她这才反应过来赵前辈刚说的“他看过你了?”这句话的含义,因为这件事情师门里只有几位长辈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位老前辈会如此清楚? 赵老看着盯着自己一脸诧异的萧筱,温和笑道:“当年就是我跟秋月说的此事” 萧筱听完后险些惊呼出声,师尊在后来与她说起过为何要订下此规矩,原因是在她小的时候那位前辈见过她一面之后便交代了此事;后来她也问过秋月尊者,那位前辈究竟是谁,秋月尊者只说了一句话,“一人一派”,萧筱因此猜到了其身份。 萧筱望着眼前这邋遢老头然后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能与至明天尊论道不落下风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萧筱心想着,接着不经意的瞥了韩远一眼,面纱下的脸已经红晕一片。 “对了,你下山是有何事?为何又有人追杀你呢?”赵老这时才想起问萧筱此次出门的目的与受伤的原因,他通过韩远给他描述的经过,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踪萧筱,并且想抓住萧筱。 “此次下山是师尊想让我在江湖历练一番,同时也是为了那个事情”,说到这她声音不禁小了几分,接着又说道:“后来在流州遇到两名贼人,看到他们正在绑架一名妇人,便出手相救,哪知贼人背后竟然还有不知名的宗派势力,他们收到消息后,便一直派人围杀堵截我,后来我便一路逃至于此;追杀我的二人在森林里被我杀掉了,但却没能从他们身上找到能识别门派的物品”,说完后萧筱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没想到此次出门历练差一点就死在了外面,如果这次没有韩远,自己也许真就死在了那片森林里了,果然是天意啊;萧筱心里这样想着,脸上随即又是一阵发烫。 赵老听完沉默不语,然后开口道:“我等下去一趟森林看看能有什么发现,从你昏迷到今天也过去几天了,但这几天我没发现附近有可疑气息,想必对方也不会派人来了寻你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等下会遮蔽你身上的气息,这样你们就可以安心的去京城了。” 第9章 启程赴京 韩远听见赵老的话不由得一惊呼道:“啊?她与我一同去京城?赵老您不一起前去吗?” 韩远可不想和这么粗的大腿分开啊,刚才赵老和萧筱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很多事情不了解前因后果,但是从萧筱震惊的样子中他明白,这赵老绝壁是个超级大粗腿;而且和一个动不动把剑架自己脖子上的女人同行,韩远是睡觉都不安稳啊!就怕哪天她抽风,自己还没到京城就没了。 赵老知道韩远的担忧便开口说道:“放心吧,有萧筱陪你前去,路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萧筱一路上也会保护你的安全”,说完便看着萧筱说道:“妮子,此次前去京城,路上由你保护他,没有问题吧?” 萧筱迟疑了会点了点头,然后看了韩远一眼,韩远诧异看着萧筱眼中的那一抹温柔;“我会保护好他的,还麻烦前辈为我遮掩气息”,说完又向赵老作了一揖。 韩远满脑子的问号心想:“恩?这是发生了什么?是刚才两人的谈话我分神了?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吗?为什么萧筱对我的态度似乎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韩远心中大为疑惑,但听萧筱与赵老都这样说了,韩远也只能接受赵老的安排了。 随即韩远见赵老对着萧筱随意抬手一挥,他立马感觉面前的萧筱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的萧筱让韩远感觉是宛如一尘不染的仙子下凡冰冷且高傲,但如今韩远看她就像是一位未出阁的邻家姑娘,韩远心中大感神奇,暗道:“这赵老还当真是厉害,就这么一挥手便能让一个人的气质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 “多谢前辈”萧筱恭敬的说道。 “好了,你们收拾一下然后准备出发吧,小子,这块玉佩你拿着,到了京城拿着玉佩去将满阁找铁河,就说我让你来的,告诉他你要洗炼经脉,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赵老说着拿出了一块玉佩丢给了韩远,韩远接过刚要开口,就听萧筱说道:“赵前辈,他是修战者派的吗?” “是的,其他派系对他来说已经太晚了,现在只能让他修战者派系了”赵老缓缓说道 萧筱闻言,心中一怔,这才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再次开口询问,语气中竟然还带有一丝不可置信的语气;“您说太晚了?他难道之前没有接触过修炼?” 赵老点点头然后说道:“所以说太晚了,只能走战者派系了,因此先让他洗炼经脉;你也知道,其他派系都是从小开始修炼,靠的是不断的积累,也只有战者只需洗炼经脉来激发潜能便可修炼” 萧筱闻言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韩远的时候,自己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修炼气息,她不禁有些苦涩;虽然战者派系是靠洗炼经脉来激活自身的潜力,但是哪怕潜力再大,想进阶那也是需要靠时间的积累不断的打磨经脉强度从而晋级,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赵老似乎看出了萧筱的担忧,便温和笑道:“放心吧,让他走战者派系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筱听赵老这样说,似乎是在强调并告诉自己天意不可违,让她遵从天意的安排,因此萧筱便也只能默默点头。 “好了,我会让楼里给你们安排一辆马车,你们准备出发吧,我现在去森林那边去查看下”说完,赵老便推门出去了,留下房里两人沉默着。 片刻之后,还是韩远先开了口,“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好早一点出发?” 萧筱从赵老出去后,便一直低着头,也不看韩远,早已没有之前那副冰冷模样,“听你的”萧筱声音极温柔的说道。 韩远听着萧筱那温柔的声音以及现在如此乖巧的模样,心脏砰砰狂跳,“这还是之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剑仙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巧了,你这娇羞的样子怎么舍得让你保护我啊!”,韩远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欣喜。 “那我去让楼里伙计把马车牵来,你在房间等我,对了,你看你要不要洗个澡,昏迷了这么多天,我也不好让这青楼的女子为你擦拭”,韩远用着极其沉稳的声音说道。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单纯的就是想到了萧筱昏迷了这么多天,按常人来说身上早该有些许味道了,但是韩远发现萧筱身上并没有任何难闻的气味;出于对一个女孩子的关心,他还是询问了萧筱需不需要先洗个澡,毕竟女孩子爱干净是天生的。 “不用了,这里我不习惯,而且我们宗门的心法会改善修炼者的体质,身上已经不会散发异味了”,萧筱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回道;她一个女孩子哪里听不出韩远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对于韩远的冒昧她也不放心上,她知道韩远没有接触过修炼,对这些疑惑倒也是理解。 韩远闻言心中恍然,便也不再多问,“那好,我先下楼了,等安排妥当了我再来叫你”,韩远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 “好”萧筱低头应道。 韩远看她这模样,心中越发的难以压制心头的喜悦,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出了房间;等韩远关上门,下到一楼之后,脸上等喜悦已经抑制不住了,楼里一些见过韩远的硬件软化工程师见韩远如此表情,不免嬉笑起来,一位胆子稍大的远远的对着韩远喊道:“公子,这几日可快活了?什么时候来尝尝我们楼里的姑娘呀?你带来的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呀!” 这女子刚说完,楼里一些早起的人便开始哄笑起来,韩远也不是第一日来到青楼时的羞涩模样,这几日在青楼走动的时候,这些工程师们对他动手动脚的,一些更是骚话连篇,他脸皮也是因此厚了起来;他心里想:“反正老子又不在这里生活,哪怕老子光着屁股走,你们看见了又怎么样?” 于是韩远对着那名长相颇有几分姿色的工程师笑着说道:“你等着有机会的,到时候叫上楼里所有的姐妹一起来,看爷棍棒伺候,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听到韩远这么一说,楼里一些从事没多久的技师们都掩面娇羞起来,刚才出声的那位工程师反而又咯咯娇声笑道:“公子,您就不怕被我们榨干扶墙而出吗?” 韩远闻言不禁汗颜,与这里的女人聊深入浅出的话题,自己终归还不是她们的对手;韩远望着她又说道:“今日小爷有急事办,下次吧!下次我们改日论输赢”,说完后便寻得楼里伙计,让他把马车牵来,待得马夫牵来马车后,韩远便上楼叫上萧筱下了楼。 下楼时,刚才那名与韩远约架的工程师已经不在大厅了,韩远顿时松了口气,不然那女子口不遮掩的不知道又能扯出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言语; 韩远倒是无所谓,但萧筱肯定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并且他也不想自己在萧筱心里留下一个老色痞的形象。 一路无言,两人很快上了马车; 不得不说赵老安排的挺妥当的,不仅安排了马车,还让车夫一路送他们去京城,因此韩远心想这赵老头挺有钱的啊,不仅天天睡窑子里,还能给他们安排司机护送。 但是想到这,韩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赵老头没给他钱!难道这是准备让他两穷游至京城吗?韩远突然面露苦涩,随即他让车夫先等一下。 萧筱见状便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要不我们还是等一下赵老吧,还有些东西他没给我”,韩远苦涩的说道。 他不好意思与萧筱说自己身上身无分文,这几天睡青楼里,连身上行头都是让店里伙计置办的,钱都是让他们找赵老头要的,自己压根没想到要钱啊! 萧筱看着他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便继续开口问道:“赵老前去探查不知需要多久,如果他找到线索也许会追查下去;那东西重要吗?要不我现在动身去寻他,你在此等我” 说着萧筱就要起身去寻赵老,韩远赶紧出声制止道:“哎,不用了,不用了。” 韩远可不想特地去寻赵老要钱,对方已经救了自己,又给自己谋划了出路,再去找人要路费,韩远还没有脸皮厚到这种程度。 萧筱见状便坐回座位,韩远沉默了一会后,像下定决心一样,小声尴尬的问萧筱,“你身上有钱吗?” 萧筱闻言一怔,随即想到了刚才韩远的囧样,大概是猜到了韩远为何要等赵老回来;她扑哧一笑说道:“我下山的时候师尊给了我足够的银两”,说完后又想起了刚才韩远的囧样,不由得又是一声娇笑。 看着萧筱的娇笑模样,韩远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他不禁想起了那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韩远尴尬的笑着挠挠头解释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身无分文,这几天一直跟着赵老,也没想到要去京城,便忘了这回事。”韩远解释完之后,便让车夫准备启程; “驾”车夫挥动着缰绳大声喊道;接着马车便动了起来缓缓的往前驶去。 第10章 天机者 出了云洲城,韩远拉开车帘望着视线里越来越远的城墙,心里不禁感慨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原因?是巧合?还是赵老说的天意?但当下还是要先洗炼经脉踏上修行的道路,至少要先有自保的力量,不然在这里世界只能任人摆布,如蝼蚁般的活着;在没有强大的实力前,还是得苟啊!”韩远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苦笑; 韩远拉上车帘看着一直在打坐的萧筱,心里那种挫败感顿时消减大半,这一路上有这么个漂亮的女人陪着,倒也是一大幸事,就是这一路似乎都要吃软饭了,韩远又想起之前的对话,尴尬的脚趾头快扣出四室一厅了。 想起自己在地球可是铁血铮铮的军人,什么样的恶劣情况都遇到过,放在地球上,自己哪怕身无分文,但依旧能穿越大半个华夏,但在这里自己就是个渣渣。 这时萧筱从打坐中睁开双眼,她不敢一直看着韩远,只是偶尔的瞥他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车厢里就这么大,韩远自然是能注意到萧筱的这些小动作,于是他便温和的笑了笑,主动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咳,萧姑娘,之前听你与赵老的聊天,有几件事情我不理解,不知道你能否为我解惑?”韩远问道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赵老和萧筱的对话韩远是听的迷迷糊糊的,一是赵老的身份,二是萧筱的态度转变究竟为何,这些让韩远非常好奇。 萧筱闻言便低头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还有你叫我萧筱就好了”,说完把头埋得更低了。 韩远一听呆住了,“这什么情况?萧筱这是害羞了?这害羞的模样也太让人上头了吧;韩远你可要稳住,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能再丢脸了” 片刻后,韩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开口道:“你最初是不认识赵老的?但为什么你后面似乎知道他是谁了?他是谁?是哪个宗派很有名气的高手吗?还有我曾与他说过让他教我修炼,他却说我不合适,这是为什么?”韩远一股脑说出来自己心中的疑问。 萧筱听完后抬起头看着韩远,但也只是与韩远稍微对视一眼,便把眼睛望向别处,然后轻声说道:“你确实不合适,赵前辈的宗派很特殊,想必各大宗系你应该也清楚” 韩远听到这微微点头回道:“知道,有战者,灵师,炼金术士,功运师,天机者,还有妖族,难道赵老是妖族,所以说我不合适?” 韩远不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诧异,萧筱闻言温柔一笑眼角微微扬起; “怎么会呢,赵前辈是人族,只是他的派系特殊,因为”,说到这萧筱往韩远身边稍微靠近了些;韩远闻着萧筱身上散发的香味,瞬间有点心猿意马,但萧筱似乎没有察觉到韩远的异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因为赵前辈是天机者,天机者一人一派系” 韩远正在享受着萧筱散发出来的独有气息,听到这里瞬间回过神来; “我去,天机者?一人一派系?这么牛皮?”韩远心里无比震惊道。 随即他又想到别的宗派都是几百上千人,而赵老却能一人撑起一派系,属实牛皮,但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疑惑问道:“不对啊,那这个派系是怎么一直延续下来的呢?” 韩远觉得如果天机者一人一派系,那收了徒难道不算派系里的?如果不收徒,那天机者派系又能维持多久呢?难道天机者不死不灭?不然在哪次交战中不幸去了,那这个派系不就直接没了? “天机者的来历到现在还是个谜,每位天机者陨落后,都会有另外一位新的天机者诞生,所以也可以说天机者是应天而生;且听我师尊说天机者是不会参与世界的各方势力争斗的,起初还有势力想拉拢天机者,但是都被拒绝了;因此有些势力见拉拢不成,便想除掉天机者,但是后面这些势力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以许多势力忌惮天机者的强大,便不敢与他撕破脸皮;因此各方势力目前与天机者的关系都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韩远听完萧筱说的话后已经被震惊的呆住了,他暗想:“一个人单挑几方势力?这也太牛叉了吧?这实力应该是这片天地的天花板了吧!” 许久过后,韩远才压抑住自己的震惊然后说了句:“牛逼”; 萧筱不懂韩远说的意思,但是猜到可能是佩服天机者的强大,便又笑着说道:“而且传闻天机者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 韩远闻言,脸上刚消退的震惊又浮上了脸,他不禁想起了赵老的古怪现身;难怪那么巧,原来他早就已经知晓事情的发展了,这能力以及强大的实力属实是有点变态了。 第11章 包办婚姻真好 韩远收回震惊的表情,然后继续问萧筱“原来如此,那之前有些事情也能解释清楚了,但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他身份的呢?赵老似乎没有透露过他的身份呀?” 韩远刚说话,便发现萧筱又坐回到原处与韩远隔开了两个身位,并且眼神中露出一丝羞涩,韩远见此脑子一串问号; “怎么我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吗?我怎么感觉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啊。” 韩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韩远见萧筱欲言又止但始终没说出话来,就这样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正当韩远想着要不要找点其他话题打破这沉默时,只听萧筱开口道:“因为赵前辈说出了我的秘密。” 韩远闻言微微一怔,心想:“秘密?你两谈话中间有你的秘密?我怎么没听出来?难道穿越了注意力还变差了?丝毫没感觉你两谈话中哪一段是秘密啊!” 似是看出了韩远的不解,萧筱又轻声说道:“师尊带我入宗门后便要我带着面纱,我后来问过师尊,师尊跟我说是一位前辈与她说过让我要一直带着面纱,然而对于前辈的身份,师尊便只说了一人一派系,所以我就知那位前辈是天机者;之前赵前辈承认说是他与师尊说的,所以我就猜出赵前辈的身份了。” 韩远听完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当时听两人交谈时,还在疑惑怎么萧筱的反应那么大,原来还有这等事情。 “原来你说的秘密就是指赵老让你戴面纱的事情啊!”韩远笑道,接着他回忆起面纱下那张绝美的脸庞,因此不经说道:“赵老确实是高人啊!有先见之明,就你那倾国倾城的颜值,不戴着面纱出门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见过你之后,会茶不思饭不想的,赵老牛逼,天机者牛逼。” 韩远打着趣说完,萧筱听到韩远如此夸赞自己,已经是害羞的不行了,并且内心也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不是这个”萧筱低声说了句; “嗯?不是这个?什么意思?”韩远疑惑道。 “我的秘密不是这个”萧筱声音低不可闻。 如不是现在的路况较好,马车发出的声响不大,韩远都差点没听清萧筱说的话,“那又是什么?”韩远不解的问道。 当韩远问完后,他便看见萧筱埋着头,光滑细腻的小手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裙摆。 “是,是,是”萧筱此时就像个复读机卡碟了一般迟迟说不出口,韩远见状就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不用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有点重,别放心上。”说完便笑哈哈的打着圆场。 “若是有男子见了我的真实样貌,那便是我的道侣”萧筱冷不丁的冒这么一句,说完摆弄裙摆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不敢见人了一般。 韩远听到道侣两字,原本正在发出哈哈声的嘴,像是被谁拔掉了开关一样,嘴巴张的老大,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许久过后,韩远收起震惊的表情,看着萧筱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那一句话的份量太重了,而且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似乎太不公平了;从小就带着面纱不让人见到自己的真容,一旦被男人见到自己的容貌后,便是要结为他人道侣,虽然那个走了狗屎运的男人是自己,但对萧筱的人生来说是何其不幸; 想到这里韩远叹息一声说道:“哎!所以你就接受这个结果了吗?”说完后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萧筱。 萧筱抬起头望着韩远,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韩远说这话的意思; 韩远看她不理解的神情又说道:“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而不是一味的听从长辈的安排;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应该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不喜欢我吗?”萧筱插嘴问道;她听完韩远说的话,便明白了他之前话里的含义,不禁幽幽的问道,语气中还夹带一丝哭腔,似乎就要哭出来一般。 韩远听到萧筱这么说,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长得这么漂亮没有谁能拒绝的了;只是觉得对你有点不太公平,我不想趁人之危,毕竟你那时候受了伤,我看见你的容貌属于迫不得已” 萧筱听完韩远说的话,心里不禁一暖,“赵前辈说这是天意,况且我们天道宗信奉天道,深知天意不可违的含义,自我带上面纱之后便没有人再见过我的容颜,哪怕我受伤让你看见,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所以我接受这结果,除非是你不愿我做你的道侣”说完便幽怨的盯着韩远; 韩远看着萧筱很认真的问她,“你是真心的?不后悔?” “不会,哪怕你前路一片黑暗,我亦会随你同行;即使你有天陨落,我届时也会随你同去” 韩远看着萧筱认真的对自己说道,心中不禁微微感动,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呸呸呸,我都还没开始修炼,怎么就陨落了,这话不吉利,你要这样说,我愿陪你踏足巅峰然后看你君临天下”韩远笑着对萧筱说道。 萧筱听闻,害羞的点了点头,见此韩远往萧筱那边挪了挪身子,萧筱看见韩远身子往自己这边靠近了,她不知道韩远想干嘛,心跳不停的加速着。 紧接着她耳边传来韩远的声音,“萧筱,那以后我们两人独处到时候,可不可以把面纱摘下来呀?” 韩远说完后便看到萧筱的耳朵一下就红了起来,他心想:“这也太容易害羞了吧,这和之前拿剑要杀自己的时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随后只见萧筱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当韩远又见到了那张让他神魂不已的脸庞时,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然后马上收起那如痴汉一样的表情。 看着萧筱那张倾城倾国的绝美脸庞,那因为害羞渗出的红晕,韩远心里不由得大喊道:“包办婚姻真好!” 第12章 夜谈 就这样韩远两人在车厢里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萧筱摘下面纱之后起初还有点不自然,但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并且话也多了起来。 两人聊的也大多是关于修炼方面的事情,萧筱知道韩远没有接触过修炼,所以韩远问的每个问题,她都回答的特别仔细。 同时间里,在韩远醒来的那片山脉森林中;赵老背手站在萧筱当时与那两人战斗的空中,他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空中遗留下来的残留气息,除了萧筱的他发现另外两股气息极为的熟悉;他缓缓睁开双眼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凝重,随之说道:“这群人还真是不死心啊”。说着便挥手抹除了这片天空中残留下来的战斗痕迹,尽管这里的残留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若是顶尖修士前来探查依然是瞒不过对方的,所以赵老不得不出手抹除;做完这一切后赵老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也不知是否回水月楼继续快活去了。 北上的马车中,韩远仍在问着萧筱修炼上的事情,这时赶车的马夫在外面说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前方马上到驿站了,今晚便在此处歇息吧”,“好”韩远回道,于是马夫便驾车赶往驿站。 到了驿站后萧筱稍作收拾了一番,便和韩远一同了马车,马夫等二人下来之后就牵着马车离开,想必是去给马儿喂饲料去了。 这时一位店小二跑了出来询问道:“两位是住店吗?”韩远点点头,于是小二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进入驿站后韩远与掌柜的要了两间挨着的客房,“客官,一共二两银子”掌柜的说道;于是韩远便看向萧筱等着她掏银子,掌柜的见此眼神古怪的看了眼韩远随后也看向萧筱。 而自萧筱说出她的秘密后,韩远便不再觉得那么尴尬了,现在花自己以后女人的钱怎么了?“老子就要软饭硬吃”韩远心里这样想着。 见萧筱付完银子小二便带着两人上了楼到了客房门口,韩远吩咐小二待会送些饭菜上来后两人便各自选择了一间房休息。 房间里韩远看着让小二送来的大夏国地图,他找到云洲城与京城然后看着图上的标注,韩远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时间的推算;两地相距一千二百余里,按照今日的马夫赶车速度,那到京城还得十二天左右,如果途中有遇到事情的话则还需要往后推迟。 正当韩远心里在默默计算着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客官,饭菜来了,还麻烦您开下门”门外小二的声音响起;韩远将门打开接过餐盘后,又来到隔壁叫了萧筱过来一起吃。 房里两人不紧不慢的边吃边聊,韩远也了解了萧筱的一些过往;萧筱今年17岁,在她三岁时,村里遭遇山匪洗劫村子,当时她父母让她躲在床底才免遭劫难;当萧筱从床底出来的时候村里除了她已经没有活物了,她看着院子里父母的尸体放声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恰巧那时秋月尊者云游四海经过此地,在目睹这一惨况后便动用术法安葬了所有死去的人;随后就带萧筱回了天道宗,恰巧那时赵老正在天道宗论道,在大殿上看见萧筱后便就有了后面的事。 萧筱说完后韩远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丫头,却忘记了自己小时候有多惨; 看着萧筱开始发红的眼睛,韩远情不自禁的握住萧筱放在桌上的小手,他察觉到萧筱身子微微一颤便温柔说道:“以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在你身边” 萧筱害羞的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看着韩远柔声说道:“那,远哥哥,能聊聊你吗?萧筱也想了解你更多” 自从知道韩远比自己年长之后,萧筱便开始称韩远为“远哥哥”;见萧筱想了解自己的过去韩远苦涩的一笑,接着那不愿回忆的过往不断的开始在脑海中浮现,他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韩远入伍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他想靠部队里的高强度训练以及作战让自己没时间去想起那些过往;接二连三的失去至亲之人的感受就像伤疤一样,在即将好的时候,又在不小心中将其撕开,那种撕裂的痛感往往比肉体上的疼痛来的更猛烈。 似是察觉到了韩远突然流露出的一丝悲伤,正当萧筱想要开口安抚韩远时,韩远却先开口说道:“其实我的过往很简单,我母亲生下我后便离开了人世,父亲也在我三岁时发生意外走了,后来爷爷奶奶把我拉扯到十岁,他们也相继离世了,之后我便是靠着村里人的救济一直活到了十七岁当了兵,二十岁遇见了赵老遇见了你。” 萧筱听完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知是为自己亦或是为了二人同样悲惨的身世。 韩远看着眼泪不止的萧筱,便握紧了萧筱的手温柔的对她笑道:“以前我觉得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因为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但往后这世上我又有了一位亲人,那便是你,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为了自己,不对,应该说为了我们两个人美好的将来干一杯,好了,不要再哭了,不然我可要心疼死了” 萧筱重重“嗯”了一声,便端起酒杯与韩远碰杯后一饮而尽; 萧筱看着对面那五官似刀刻一般立体的男子,看着男子眼神中的真诚与一丝感伤,她不自禁的站起身缓步走到韩远身边坐下;然后把头靠在了韩远肩上,她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的靠着。 见此韩远很自然的搂着萧筱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把玩着萧筱那双芊芊玉手,两人都未说话,就这样感受着此刻房间里充斥的温暖与柔情。 第13章 抵达京城 第二日清晨,韩远敲响萧筱的房门,片刻后萧筱开了门,开门后的萧筱见到韩远便想到昨晚两个人的亲密接触,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羞涩;虽然韩远只是搂着她,但是对于一个未经情事的女子来说,这般亲密怎么能不让人害羞。 韩远对萧筱说道:“我们下楼用餐吧,吃完就继续赶路” 随后两人便一同下楼用餐,在两人用餐期间马夫已经驱车在门外等候,两人用完餐之后便登上马车继续北上了。 其实路程在萧筱眼里并不算远,如果她带着韩远利用自身术法赶路,从云洲城到京城可能只需三四日便能到达,但是由于森林里发生的事以及赵老的委托,便只能与韩远坐车赴京了。 就这样两人随着马车的颠簸经过了十一天平安行至京城,途中并未发生任何的意外及被人跟踪的事情,虽然路上也偶遇过几位修士,但是赵老给萧筱屏蔽了气息与普通人无异,而韩远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弱鸡,所以那些修士都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搭理韩远他们。 京城门外韩远望着高耸的城墙,高度目测得有云洲城城墙的两倍之高,在这十一日的路途中,倒是经历过几座大大小小的城池,但是还是云洲城在这些城池里面最大;但如今再看京城,却又比云洲城不知大了多少倍,单看这外城墙就能看出内部占地面积肯定是个惊人的数字。 韩远看着城门口排队的长龙心想“京城不愧是京都,这个安全管理从入城门就能大致看出来了,基本每个人都要接受审问和盘查,估计稍有可疑之处便直会被接拿下。”但这也不为奇,毕竟京城里面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并且大夏的九五至尊也在城内; 城门守卫应该是属于皇宫的第一道防线,如果京城里出现任何类似刺杀事件,估计首先一个问责的便是当日这些守城门的,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严查审问,毕竟抓错了不过是浪费时间再挨顿骂,但万一放进去了危险人物在城中闹事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大概过了近一个小时,韩远与萧筱才抵达至城门检查处;两位守城士卒走上前来检查,萧筱便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从车厢的门帘递了出去,士兵翻开看了一眼小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与敬畏,然后扫了一眼车厢的萧筱与韩远后,恭敬把册子递还给了萧筱,随后对后面的士卒说了句:“放行”。 而韩远这个黑户在士卒检查时便坐在车厢里一言不发,并且在那名士卒看向他时,他还露出一个自己是个大好人的微笑,极为担心那名士卒要检查他的身份。 马车入了城后韩远的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可算到京城了,那便让马夫寻人问到将满阁的位置后直接驱车前去吧”韩远看着车窗外的繁华街道心里想着。 “对了萧筱,你也是第一次来京城?”韩远对正在看着街景的萧筱问道; 萧筱转过头回道:“嗯,我基本上都是在山上修炼,宗门山下的天星城也仅去过一次,京城的景象也只听宗门里来过的师兄们描述过。” “那我们要不先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韩远微笑说道,萧筱闻言迟疑片刻后便摇摇头的说道:“还是算了,先办正事吧,往后还有时间不急于这一会。”韩远闻言便点点头,他拉开车帘吩咐马夫打听一下将满阁的位置; 马车外,马儿踏在青石板上不断的发出哒哒声,街道上传来的小二吆喝,街边卖艺引来的喝彩声传入车内;京城商业方面已经风行洋溢,大街小巷各种店铺林立 ,韩远两人在车上一边聊天一边欣赏这京城的繁荣。 约莫半小时后马车停了下来,于是韩远掀开车帘,一座充满着庄严气息的阁楼出现在了眼前,门口站着两位佩刀守卫,正看着韩远这辆马车。 韩远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又扶着萧筱下了马车,两人都下车后马夫便驾车离开了,至于马夫是否回云洲城韩远也懒得去问。 韩远两人走到写着将满阁的牌匾门下后,门口的两名守卫便把他们拦了下来并询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有何事?” “这位兄弟,我们是铁河前辈的故人推荐而来,不知铁河前辈现在是否在阁内?”韩远抱拳作揖回道。 “阁主现在在楼里谈事,这会应该没时间见你们,你们先回吧”刚刚询问韩远的那个守卫淡淡回道; 韩远见此小声的在萧筱耳边说了几句,随后萧筱便掏出几两银子递到韩远手中,韩远接过后,又笑眯眯的对着刚才那名守卫说道:“两位兄弟辛苦了,我们两人跋涉千里来寻铁阁主,还望两位兄弟帮我把此物递交于铁阁主手上”;韩远一边说便把银子与赵老给予的玉佩一并塞到了守卫手中。 那守卫接过后看着另一名守卫,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像是得到了某种交流;接着就听那名守卫说道:“你们二人在此等候,我先上楼看看阁主事情是否已经谈妥” 韩远抱拳谢道:“麻烦了”, 说完便回到了萧筱的身边等候。 第14章 借人 就在韩远与萧筱到达将满阁时,皇城乾清宫内一位年纪二十出头,五官长得极为清秀且剑眉修长,长发用几根金钗盘于脑后,眼神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与威严;她身着明黄龙袍,此时正在批阅着今日朝中大臣们呈上来的文书,她便是大夏国的女帝李慕晴,字舒临。 门外的太监轻轻将殿门打开,然后他走到李慕晴桌前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城门守备军有消息汇报。” 李慕晴闻言缓缓抬头放下手上的文书问道:“何事?” “回禀陛下,守备军传文,今日有一天道宗女子与男子同行入城,两人入城后一同去了将满阁”老太监回道。 李慕晴表情略显诧异,她又问道:“哦?可有看清楚入城女子模样?那名男子又是何人?”李慕晴一连两问,而老太监知道皇帝与天道宗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因此对于皇帝的好奇发问也不觉得奇怪。 “回禀陛下,入城女子脸上带有面纱,未能见到其面貌,至于那名男子,守备军传文说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修炼者的气息”老太监回道。 李慕晴听到老太监说女子佩戴面纱,心中便直接想到了萧筱,她心想“萧筱?她怎么下山了?又怎么来京城了?还有她怎么会与男子同行?”;忽然她又想到刚才老太监说两人一同去了将满阁,于是继续问道:“刚才说那男子是寻常人?他们入城后去了将满阁?” “回禀陛下 ,守备军传来的消息是这样说的”老太监回复道。 “朕知道了,暂且派人盯着吧,有情况第一时间上报;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便退下吧”李慕晴说道。 “是,陛下”老太监回道,随后便退出了乾清宫。 “萧筱怎么突然到京城来了,宗门里也没有派人来通知朕一声,莫非师尊也不知道萧筱会来京城?男子?真是古怪!”李慕晴坐在椅子上满是不解的想着。 将满阁阁楼上,两名男子正在房间里品茶闲谈,坐在主座上的那男子身材魁梧,浓眉方脸,身上的衣服被肌肉撑的似乎都要炸开了,此人便是将满阁阁主铁河; 铁河对面前的黑袍男子开口说道:“你们羽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大白天的跑我将满阁来喝茶,张圣现在对你们这么松懈了?”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然后温和说道:“铁阁主说笑了,张首待我们一向都是宽厚如此,况且此次也是奉张首口令前来望铁前辈帮个小忙” 铁河一听又要自己帮忙脸色一沉直接怒斥道:“又是来要人的?麻烦你们羽霖的当个人吧!你们这两年从我这里带走的那些人有几个活着的?这次还想要人?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回去让张圣自己去外面寻去” 看着铁河骂骂咧咧的模样黑袍男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随后只能无奈说道:“不是我们不管兄弟的死活,而是阁主您应该知道我们每次任务的凶险;每次有兄弟牺牲了张首也是万分悲痛的,如今队伍里面又有了空缺,便只能再寻求阁主的帮助了” 铁河听完后默不作声,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铁河叹息一声,“哎!这次要几个?”铁河无可奈何的说道。 黑袍男闻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态度万分感激的回道:“三位战狂,一名战魔”。 战者分九品,九品炼脉,八品煅体,七品战者,六品战狂,五品战魔,四品战神,三品战圣,二品为不凡,一品世人称超脱,但目前世间并无一品战者。 铁河听到对方要的品阶,手中的茶杯差点被他捏碎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说你们不要脸都是称赞你们了,给根竿子你们就顺着往上爬;要不我直接跟你走得了?说真的,你们羽霖的脸皮比皇宫城墙还厚,不对应该说是张圣的脸皮,他脸咋这么大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铁河一通说完吐沫星子都喷到黑袍男脸上了,黑袍男用袖袍擦了擦脸倒也没在意,他看着铁河平静的回道:“铁阁主,实不相瞒,这次是有个任务比较棘手,陛下下了死命令要我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张首这才安排我过来的;张首说了,我们都是给陛下做事的,计较这么多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就麻烦铁阁主这次再帮衬一下,等事情结束,张首说请您去盼月楼喝酒听曲。” 黑袍男知道若不把陛下搬出来,这几个人铁河肯定不会答应给自己,虽然到时候张首也许会搞定,但是自己这一趟过来没将事情办好,自己的能力在张首心里肯定就要大打折扣了。 铁河闻言便沉思了下来,他有点好奇是什么任务,但是他也清楚对方告诉他因任务人手不足已经是属于泄露机密了;于是沉默许久后,他长叹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力的说道:“人可以给你们,但是我希望不是人去魂归;虽然都是为了大夏,但每个人都是爹妈生的,我不愿每次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话你帮我直接转述给张圣” 铁河正说着,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正是那位前来通报的守卫。 “阁主,门口有两位自称是您故人推荐而来的,同时还拿了块玉佩让我交给您?”那名守卫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黑袍男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立马把黑袍帽子戴了起来,瞬间便将自己大半个脸给遮住了。 铁河看着黑袍人的动作也不觉得奇怪,他说道:“进来吧”; 那名守卫推门而入后毕恭毕敬的把韩远给他的那块玉佩放在了铁河的面前,铁河看着那块玉佩,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里满是精光;他看着守卫急促的问道:“给你玉佩的说是故人给的?” “对,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呢”那名守卫见铁河如此模样心里也是略微的吃惊,“这块玉佩主人似乎与阁主的关系匪浅,不然阁主怎么会如此激动,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把那两人赶走,幸好”守卫在心里庆幸着,随即他又想到刚刚收了韩远几两银子,脸色又瞬间跨了下来,“只能等下见机再把银两还给他了”守卫心里这样打算着。 当守卫还在暗自想着待会怎么将银子还给韩远时,便听铁河开口道:“你要的人我会安排下去,现在我要去处理点事情,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守卫抬头发现阁主是在与他对面那黑袍人说话,“阁主这里的茶挺好的,我再品品”黑袍男子语气平淡的回道,铁河见状也不再搭理他便与守卫推门下楼去了。 铁河离开后,黑袍男看着手中的茶杯呢喃道:“这楼下究竟来的是何方人物,铁阁主故人?那是谁?竟让铁河气息波动的如此厉害!” 第15章 黑袍男子 将满阁门口,韩远与萧筱看着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守卫跟在一位身材魁梧脚步匆匆的大汉后面向门口走来,于是韩远整了整衣襟便迎了过去。 铁河远远便看到了门口的韩远两人,然而没有看到想见那位心中不免出现了一丝失落感但随之很快又豁然了;他知道如果是那位来找他,应该是直接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根本不会需要守卫来通报了。 双方走近后那名守卫便开口说道:“二位,这位便是我们的铁阁主”,随后又朝铁河说道:“阁主,他们便是刚才说的两位来客” 铁河看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先随我进来吧”,说完也不等韩远开口就转身朝里走去,韩远与萧筱见状便跟着一起进去了。 一路上铁河也不说话,就领着两人一路上楼,一直到顶层后铁河打开一间房门就直接进去了,韩远两人便跟随着一同入了内。 房间里铁河坐在主座看着站着的两人开口道:“随意坐,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等到韩远两人入座后铁河又开口道:“赵前辈让你们两位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戴着面纱的萧筱说的,因为他觉得萧筱的气息有些奇怪,至于韩远他便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因此自然就忽略了他。 萧筱闻言便转头看向了韩远,韩远看着萧筱微微一笑随后又看向铁河抱拳说道:“铁阁主,在下韩远,这位是萧筱,赵老此次让我们前来是托前辈帮个忙” “赵前辈需要我帮他做什么?”铁河语气恭敬的问道。 韩远闻言略微尴尬的笑道:“不是赵老的事情,是这样的,赵老此次让我前来找阁主是希望阁主帮在下洗炼经脉” 铁河听完后略显诧异,然后他盯着韩远看了一会沉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韩远见铁河如此神情且又问到了他的年龄,大概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虽然武者修炼一途较其他派系而言门槛是低了些,但是想要走的更加长远,那也肯定是在年少的时候便开始洗炼经脉然后再慢慢打磨经脉;所以按照韩远现在的年纪再来修炼,已经是落后其他人很多年了; 虽然武者高阶的寿元有所增加,但是整片大陆现在高阶武者又有几位呢?如果洗炼经脉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那以赵老的手段自然有诸多办法可以办到,也就没必要来让他找铁河了;并且洗炼经脉也并不是说的那般简单,每个人自身的承受能力也是一大关键。 所以铁河不明白的就是赵前辈应该是清楚这些的为何还是让此人前来寻他,难道是有其他的原因或是此人有所不同?铁河还在想着内心的这些疑惑,韩远却开口回道:“在下今年二十,虽然以前从未接触过修道一途,但是赵老让我走武者一道,想必应是有他的打算,所以就麻烦铁阁主了”,他说完后便恭敬的对铁河作了一揖。 铁河听完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洗练经脉还需准备药材,你们先去吃午膳,等准备妥当后便开始给你洗炼经脉”,韩远闻言连连道谢。 铁河唤来了门口守卫的弟子让他带着韩远两人先去吃午膳,两人走后铁河也回到了之前与黑袍人谈话的房间。 “铁阁主事情办完了?”黑袍男子见铁河进来便开口说道,他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内心却还在想:“什么人需要铁河亲自过去迎接?” 铁河看了眼黑袍男子似乎是对他刚才的话没有听见一般,“我已经答应你了,你没必要还在这里等着我”铁河坐回之前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这不是看着到吃午饭时间了,想着留在您这里蹭顿饭,阁主不至于小气于此吧”黑袍男子对于铁河赶人的话也不在意的笑着回道 “哼,张圣带出来的没有一个要脸的,吃完赶紧滚蛋,看见你们就来气” 铁河说完就唤来守卫把黑袍男子带了出去,铁河自己一人则留在房内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知在想着何事。 黑袍男子跟随着守卫一路来到了将满阁食肆,到了门口他便扫了一眼堂内众人,当看到韩远与萧筱两人后,多年的经验让他肯定韩远两人便是与铁河之前的离开有关,毕竟在将满阁里一个无修为和一个女子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 将满阁是战者聚集地,而战者又被其他派系亲切的称为莽夫,所以鲜少有女子会走战者一道,而没有修为又怎么会出现在将满阁内呢?这就是两个很大的疑点。 于是黑袍男子装作很随意的入座到了韩远两人一个桌上,等到食肆里的人给他端上饭菜后,他边吃边悄悄的观察着韩远二人; 其实韩远与萧筱在他进来时便发现此人不是将满阁的人,也猜到了应该是与铁河在阁楼里谈事的人;韩远虽然没有修为,但是做为一个特种兵观察能力还是有的,从黑袍男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发现此人一直在观察食肆内的人,而当黑袍男发现他与萧筱时,黑袍男的眼神还停留了片刻,虽然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但是韩远自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此人就是刻意在寻找他们,现在又看似随意的与他们坐在同桌; 并且当时黑袍男子的不经意观察,萧筱就提醒了韩远,她告诉韩远黑袍男子在感知众人的气息,像是在找人;这也更加肯定了韩远的猜测,但是为什么找他们呢?这是让韩远想不明白的事情。 黑袍男子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应是被发现了,因为他从萧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敌对的气息,并且这气息让他觉得很危险,说明萧筱能对他造成威胁,这不禁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因为他刚才感知过萧筱的气息,虽然她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怪异,而这怪异中又带有一丝熟悉,但他并没有感知到危险,而现在他却从此女身上感受到危险气息,不免让他内心惊骇不已。 “此女实力不弱,能让我感到危险,实力起码是五品巅峰了”黑袍男子心里猜想着。 既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便不再隐藏什么,于是对着韩远两人开口道:“在下唐明远,刚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在这里给二位说声抱歉” 韩远闻言也不急于开口回复,只是淡然的看着唐明远,萧筱也抬头盯着唐明远;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人,唐明远微微一笑似乎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但他见韩远两人依旧不开口说话,便又说道:“两位不必对我保持这么强的敌意,我只是对两位有些好奇并无其他意思;如果打扰两位了,那我这便离开”,唐明远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韩远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当唐明远起身要转身离开之际,他又回头看着萧筱问道:“这位姑娘我望你气息虽然怪异,但是却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你应该是灵师吧?” 韩远见唐明远猜出了萧筱灵师的身份精神不禁紧绷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唐明远究竟是什么人,况且赵老已经给萧筱遮掩过气息了,但为何此人还能看出来? 韩远见萧筱脸上也是神情凝重,便对着唐明远冷声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唐明远见状急忙解释道:“两位不要误会,我绝无恶意,只是感知到姑娘不经意流露出的气息与我一位朋友的气息有些许相同,因此多嘴问了一句,还望见谅!” 此刻韩远身旁的萧筱略微沉思后开口问道:“你是观气师?” 韩远不免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唐明远,心中暗自惊叹道:“观气师?这人居然是五品炼金术士?难怪能看出萧筱的灵师身份”,几个派系中就属观气师对气息的察觉程度最为灵敏。 “正是”唐明远对着萧筱拱手回道。 听到唐明远的承认,萧筱便不再说话,韩远猜到了萧筱大概在想什么,就是现在不知唐明远的目的,萧筱并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于是韩远正色的说道:“阁下既然是铁阁主的客人,还望阁下自重,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 虽然已经到了京城,但是萧筱之前与韩远说过,能不暴露身份就尽量不暴露身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下也不是个喜欢与人说闲话的碎嘴,现在看来我那朋友与姑娘之间肯定是有渊源,在下必然不会出去与人乱说,打扰到两位了,实在不好意思,告辞”唐明远抱拳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16章 洗炼经脉 唐明远离开食肆后,韩远轻抚着萧筱的手背,“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又是铁阁主的朋友,想必应该不会出去与人说道”韩远轻轻的在萧筱耳边说道 。 “嗯,我不担心,其实到京城后我并不担心身份暴露,而且我应该猜到了他说的朋友是谁了”萧筱感受着手背上的摩擦,想着周围还有这么多的外人,脸色有些羞红的回道。 听到萧筱说可能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韩远有点好奇的问道:“你猜到了?” 萧筱点点头然后看了周围一眼,她对着韩远悄声说道:“我有两位宗门师兄姐便在京城,他刚才说的朋友应该是我的那位师兄”;萧筱说完见韩远满脸不解便又解释道:“虽然我身上的气息现在被赵老遮掩了,但是如果他长期与我那名师兄在一起,且我师兄经常在他面前施展本宗的心法,那以观气师的能力必然能察觉到我身上那一丝的同源心法气息” 韩远听完萧筱的解释后仍然是稀里糊涂的,于是又问道:“还是有些不明白,你师兄与此人是何关系?你说的我都有点糊涂了,还有为什么是你师兄不是你师姐呢?” 萧筱哧哧的笑了一声,“因为我师兄应该经常与此人待在一起,他们两人应该是同伴,所以就能经常看到呀!至于为什么不是我师姐,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韩远听萧筱说到同伴,便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战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因此他也不再去追问萧筱师兄在京城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也不去问为什么不可能是她师姐的原因。 萧筱见韩远突然有些神色不好,以为是自己没有告诉韩远师姐身份导致的,便急忙说道:“我师姐她身份有点特殊,真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韩远听到萧筱着急的解释,想着她因为自己不自禁流露出的一丝情绪便急忙的跟自己解释,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不是因为这个,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事情” 韩远说着抬手捏了捏萧筱如婴儿般肌肤的脸颊,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是韩远依旧能感受到那细腻面庞传来的触感;萧筱害羞的低下了头,她感受到周围些许异样的目光,心想:“远哥哥真是的,这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羞死了!”,然而她越是这样想脸上的羞红就越是明显。 与此同时,唐明远正在往将满阁门口走去,他在经过一处房屋时听到屋内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你刚才干啥去了?吃饭都没见你人”其中有一人声音嘶哑的说道; “哎,快别说了,刚才阁主让我去安排洗炼经脉的药材去了,应该是有新人要入阁洗脉吧,搞的我刚才去食肆都没什么饭菜了”另一人有点懊恼的说道。 “新人?不对呀!这一上午也没看见阁里举行入阁仪式啊?怎么会有新人入阁呢?”那名声音嘶哑的男子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阁主亲自吩咐的,我还能去问他原因吗?哎!不说了,我先眯一会,下午还要去替岗呢” 唐明远听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那小子要洗炼经脉?如果是的话这可真是有趣,铁河能让他不入阁给他洗脉,而且身边还有一名灵师随同,那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想到这里唐明远转身又往回走去;但是他并未回食肆,而是来到了将满阁测试天赋潜力的地方,此地一般无人前来,只有新人入阁第一次洗炼经脉之后才会到此处前来测试天赋潜力;唐明远知道如果真的是给韩远洗炼经脉,那之后铁河一定会带韩远来此。 韩远与萧筱用过午饭之后,便让人带他们去寻铁河; 铁河此时正在之前的茶室里安静的喝着茶,见到韩远和萧筱的前来,便起身打发走了带路的弟子,然后对着韩远与萧筱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过了一会铁河便领着韩远与萧筱来到阁楼后院一处僻静的小屋前;将满阁并不是单单只有一座阁楼,阁楼后面还有一处大院子,院子里的房屋众多,一般都是弟子们的住所;之前韩远他们吃饭的食肆也是在院子里,但那只是在前院,而韩远现在所处的位置已是属于院子的最里面了;此处不仅僻静且周围并无楼内弟子走动,小屋不远处有一块形状奇特的大石立于地面,韩远也不知那是装饰品还是什么。 这时就见铁河开口说道:“你随我进去,萧姑娘就在外等候吧” 萧筱闻言点点头,然后温柔的看着韩远,似乎在给他加油打气,韩远也柔情的看着萧筱开着玩笑说道:“请小娘子在此静候,本公子出关时便领你云游翱翔天地”。 萧筱闻言想起韩远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不禁脸颊一红,随后她点点头低声回了一句:“好”。 铁河在旁看着两人的模样默不作声,但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两个傻子似的; “跟我进来吧”,铁河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说道。 于是韩远便紧随其后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韩远进房间后,发现房间里仅有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并且上面还漂浮着诸多的药材; “把外衣服掉,然后去木桶里盘坐”铁河站在木桶旁开口说道。 韩远闻言也不墨迹,他迅速的脱掉长袍,露出他那肌肉匀称但是伤痕遍布的上半身; 铁河见此不禁眉头一皱,他询问道:“你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伤疤?” 韩远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刀伤、枪伤笑了笑,他随便想了个理由回道:“没实力,便只能给自己弄点伤疤了,就像有些人喜欢在自己身上雕龙画凤,就是吓唬人用的”。 铁河不懂什么雕龙画凤,但他看韩远不愿意说他也懒得问,只是心里对韩远的看法有所改观。 韩远盘坐在木桶里后,铁河在旁说道:“待会我会用我的气脉之力引导你体内经脉运转,你要做的便是用心去感受体内经脉之力的游走,直到你能自由控制体内的经脉之力后这第一步才算完成了;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感受,我准备开始了” 韩远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一想到自己也即将踏上修炼道路,之前平静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激动亢奋起来。 第17章 铁河的震惊 见韩远已经准备好之后,铁河从体内引出一丝气脉之力于指尖,然后轻点在韩远的大椎穴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慢慢引导气脉游走韩远的全身经脉; 等到气脉之力游走韩远全身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第一遍铁河引导气脉慢慢游走韩远全身,就是为了让韩远感受体内的脉络流动。 “感觉怎么样?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经脉里的流动,没问题了我们就准备开始第二遍”铁河看着闭目盘坐的韩远开口问道; 他见韩远未出声,以为他正在体会着刚才的经脉流动,然而他还未收回的那丝气脉之力却忽然察觉到韩远体内的经脉里似乎有一丝微弱的脉力正在缓慢的游走着,他瞳孔骤缩震惊的看着韩远; “不可能吧?仅仅一次便能控制住体内的脉力了?不可能!一定是我感觉错了”铁河不敢置信的看着木桶里的韩远,内心激荡起伏的心情不亚于刚才见到那玉佩时候。 即使铁河一万个不相信,但随着韩远体内的脉力游走越来越快使得他不得不信,并且韩远的那股脉力似乎都要带着他的气脉之力一起游走起来了; 铁河急忙收回手指撤出了自己的气脉之力,他如见鬼了一样看着双眼紧闭的韩远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何等的天赋?简直太可怕了,仅仅一次,就一次啊!”;他心里已经不知用何等语言来形容自己的震惊了。 许久之后韩远缓缓睁开双眼,铁河急忙收回自己的震惊表情,他强压住自己的心神淡淡的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简直太奇妙了,真是难以置信;这脉力像是河流,经脉就如同是首尾相连的河道,脉力就在这河道里徐徐流淌着冲刷着,不停反复一遍又一遍”,韩远一脸惊奇又兴奋的说道。 当韩远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经脉与流淌着的脉力,他也明白了为何洗脉需要借助外力;就像是一条被大石头给堵住的溪流,总是需要有人去将那块大石头给挪开,仅凭溪流自身的冲击力是远远没有办法把堵住的障碍给冲开的。 铁河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韩远,他静静的在旁默然不语,过了会后开口说道:“你体内经脉别说河流,现在连小溪都算不上;既然你已然领悟并且控制脉力,那么我们准备开始第二步了,第二步相对而言比第一步简单很;,等下我会继续控制我的气脉之力在你经脉内游走,你控制住你体内的脉力切记不可与其冲撞,否则会伤到你的经脉;在这期间我会逐渐增强我的气脉强度,你要做的便是忍受经脉被洗刷而扩张的痛楚,直到忍受不住了就告诉我;记住一定不要逞强,不然经脉爆裂你日后就很难再修炼了” 韩远闻言,平复心神之后郑重点了点头。 铁河见状便又引出气脉之力点在了韩远的大椎,只不过这次的气脉之力相较之前而言已然是强了几分;就这样铁河的气脉之力在韩远体内走了一遍又一遍,气脉之力强度也慢慢提升到铁河自身的气脉之力五成,他脸上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为凝重,内心不得不对赵前辈的眼光毒辣感到佩服。 铁河一般很少亲自为人洗炼经脉,新入阁的弟子都是由阁楼弟子为其洗炼,并且这些弟子的修为大多为七品战者;原因不外乎一点,第一次洗炼经脉的弟子,天赋潜力再好,最多也就能抗住战者七八成的气脉之力洗刷,而如今韩远竟然抗住了自己的五成气脉之力的洗刷并且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要知道铁河可是四品战神的修为了,他的五成气脉之力岂是战者能比,因此他不由得慎重起来,并时刻注意着韩远的情况。 “眼前这人的天赋与潜力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难怪赵前辈让他来寻我,想必赵前辈应该也是看出来了这小子的潜力,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小子日后的成就不敢想象”,铁河在心中暗想道。 待铁河的五分气脉之力走完,韩远依旧是面无表情,于是铁河沉声问道:“我继续提高强度了,你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他忍不住再次提醒韩远不能过急,他可不想天赋如此逆天的韩远废在自己手上。 韩远闻言点点头,他知道铁河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急功利近,因此他回道:“阁主放心,小子自有分寸”,于是铁河便将自身的气脉之力强度又提升了一分继续为韩远洗刷着经脉强度。 萧筱在门外一直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夜幕即将来临时,韩远与铁河才从屋内相继出来;两人从屋里出来时表情各异,韩远是一脸欣喜及兴奋,而铁河却是一脸凝重与疲惫。 萧筱见铁河出来后一言不发的看着韩远,她也不知洗炼经脉时发生了何事,但是看见韩远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悦,她便猜到应该是经脉洗炼的很成功;然而萧筱不知道韩远的经脉洗炼何止用成功两字来形容,用铁河在房里的话就是两个字“妖孽”。 韩远是在经受住了铁河的八成气脉之力的洗刷下才结束的,铁河在给韩远洗刷完经脉之后仅爆出“妖孽”两字,便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以及韩远的恐怖潜力。 “那块石头看见了吧”,铁河看着还在兴奋中的韩远说道; 韩远闻言看向了那块奇怪的巨石,然后又看向铁河,脸上不禁疑惑万分; “去那块石头前面,引出体内的气脉之力附于那块石头上,它便可以测出你是几等潜力”铁河淡然解释道;虽然知道韩远的潜力十分惊人,但他还是想看看韩远的潜力究竟能达到何种惊人的地步。 于是韩远便慢慢走到那块造型奇异的巨石前,他引出一丝气脉之力于掌心然后单手附于石面;片刻后,那块奇异的巨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照的这一处如同白昼一般;然而未等三人有所反应,那白光便迅速的变成了黄色,接着又是蓝色、红色、紫色、橙色,这些颜色的变换皆在一瞬之间;最后那块巨石便黯然失色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刚才耀眼的光芒如同昙花一现。 韩远见状便回过头满脑子疑惑的看向铁河,却发现铁河也是一脸震惊且疑惑; 铁河正想开口解释自己也从未见过此现象,却听见巨石传来“咔嚓”声,韩远转过头看向巨石顶部,发现巨石顶部居然裂开了一条缝直至石头中心处; 还没等韩远询问铁河这是何原因,只听铁河一句“娘皮的”,接着便是一阵快速奔跑的脚步声,韩远一回头看见铁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萧筱在其身后也跟着一路小跑了过来。 铁河过来后,韩远便站到了一旁,只见站在巨石前愣愣盯着巨石那裂开的缝隙沉默不语,韩远看着发呆的铁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久之后,沉默的铁河开口说道:“罢了罢了,还是怪我,明知你潜力惊人却依然想看看你究竟能达到何种地步,却没想到连潜心石也承受不住你那恐怖的潜能” 韩远不禁略微尴尬的看着心痛不已的铁河,萧筱闻言震惊不已的看着铁河,随后便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远哥哥,她暗自欣喜道:“远哥哥果真非池中物。” 另一处,一直在附近守候的唐明远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心中的震惊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神,他内心惊叹道:“此人果真不是常人,必须把这发生的一切马上告诉张首”;于是他便悄悄的离开了此地迅速的赶回了诸星楼。 由于在将满阁内,铁河也并未刻意的去观察周边的气息,所以并未发现一直潜藏于不远处的唐明远,这才让唐明远看到了这发生的一切,不然他肯定要在韩远测试潜力前赶走唐明远。 铁河无奈的看着潜心石,随后一声叹气道:“你们两人先在阁里休息吧,我待会让人给你们安排房间”,说完他便独自离开了。 于是舒临二年六月,韩远正式踏上了修道之路。 第18章 诸星楼 韩远与萧筱在将满阁弟子的领路下来到了给他们安排好的厢房,韩远拉着萧筱便进了一间房间;铁河走后他心中的尴尬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故而拉着萧筱入了房间开始跟她分享这喜悦。 萧筱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于赵老的佩服又多了一分,她心里暗想道:“难怪赵前辈会不留余地的帮助萍水相逢的远哥哥,原来远哥哥的潜力竟然如此惊人。” 萧筱看着合不拢嘴的韩远,她心里也由衷的为他感到开心,因此脸上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这一夜,韩远拉着萧筱叽叽喳喳的说了大半夜,大多数都是讲自己体内的经脉如何如何,铁河给自己洗刷经脉时又如何如何。 这一夜,诸星楼顶楼,唐明远将在将满阁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张圣,张圣听完后便沉默了下来,对于铁河同意借调人手给他的事他没感到多少意外。 “此人的背景你可有去打探过?”张圣沉默许久后开口问着唐明远; 唐明远此时恭敬的站在张圣一侧回道:“暂时还没有打探清楚,但后来属下询问过今日守备军的人,只知道他们两人是今日上午时入的城,他们乘坐的马车送他们到将满阁时便离开了,属下已经安排人去寻那位马夫,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有消息回报。” “嗯,他身边的那位灵师你怎么看?”张首又问道; 唐明远沉思片刻回答道:“属下猜测她应该与凌云熟悉,观测她的心法气息与凌云的心法及其相似,想必应是同门之人。” 张圣闻言便开口询问道:“凌云现在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他还能在哪里,每次回京那贵月楼如同他家一般,他没事就在那里花天酒地”唐明远苦笑着无奈摇头回道。 张圣不禁叹气一声随即吩咐道:“哎,去找他吧!告诉他我要见他。” “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唐明远说完便拱手退下了。 贵月楼某间雅间内,一名长得极为清秀的男子他身旁各坐着一名相貌略显出色的女子;男子的双手在两位女子身上忙的不亦乐乎,这两位女子对此也习以为常,她们倚靠在男子身上不断的招呼着此人喝酒吃菜;三人在雅间里你一言我一语,不停说着少儿不宜的话。 就在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凌公子,楼外有人找您”,门口传来一名妇人声音; 男子一听便知是楼里的徐妈妈,便开口回道:“不见不见,小爷正快活着呢,谁也不见,徐妈妈你去将此人打发走。” 正在兴头上的男子有些烦躁的对着门外的徐妈妈喊道,但随即门外传来了一男子声音,“老大找你有事,你是还要在这里寻欢作乐吗?” 屋内男子闻言,摸着女人的手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然后酒意瞬间清醒;他有些气恼的对着身旁两位知心姐姐说道:“看来只能下次再来体验两位姐姐的销魂十八摸了,弟弟有事得走了。” 于是在两位知心大姐姐含情脉脉的注视下,男子毅然起身推门出去了。 唐明远一脸无奈的看着出来的凌云,刚才房间里凌云说的话他听见了,他不禁心里疑惑的想着:“记得第一次见凌云时,他还是个羞涩内敛少年,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风流?”唐明远心中大感不解也越发的无奈。 出了贵月楼后两人一路无言,凌云是不想和打扰自己兴致的人说话,唐明远则是不知道现在该与凌云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两人出现在诸星楼顶楼,张圣站在露台上眺望远处的夜空; “张首,凌云来了”进入房间后唐明远说道; “张首”凌云在张圣身后拱手道,凌云对张圣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因此在张圣面前不会表现出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态。 张圣转过身笑看着凌云说道:“年轻人需要懂得节制,不要等上了年纪才知道悔不当初。” 凌云闻言尴尬的沉默不语,如果不是张圣说出这话,换做其他人凌云能和他当场比试让对方知道什么叫金枪不倒,只可惜面前人是张圣,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胆子; “明远,你把事情与凌云说说”,张圣见凌云跟哑巴似的便摇头对着唐明远说道。 于是唐明远将满阁的事情大致与凌云说了一遍,虽然未见过萧筱面容,但是萧筱的大致相貌与口音以及看似与韩远亲密的关系也都描述了一番。 等到凌云接收完消息,他整个人像是死机了一般,他不是震惊韩远的潜力,而是震惊唐明远描述出来的那个姑娘,那不就是自己师妹吗? “不是师妹什么时候下的山?她怎么会跟男人同行?还和男人关系亲密?我这一年不在山上,师妹这是怎么了?这师姐知道吗?”凌云一脑子里全是问号。 唐明远见凌云沉默不语,便开口提醒道:“凌云”; “啊?”凌云突然回过神,然后骂骂咧咧的问道:“他们现在在将满阁?我现在就找他们去;狗杂碎,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子敢拐我师妹”,凌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门口走去。 “咳咳”,张圣这时咳嗽了两声,唐明远见状一把拉住凌云对他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平时见你脑子挺机灵的,怎么这会脑子跟个猪脑子一样。” 凌云听到唐明远这么说,一把甩开他手并对着他吼道:“不是你师妹你自然不会心疼,我师妹自幼在山上修炼极少下山,她不了解外面世界人心的复杂,肯定是被那男人给骗了。” 张圣看着凌云这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无奈想道:“这小子脑子平时挺灵光的,怎么听到他师妹后跟个傻子一样;” “你师妹与他一入城应该就被上面那位知晓了,他们身边现在肯定有探子在盯着,还轮不到你去操心”,张圣无奈开口提醒着凌云。 凌云闻言才慢慢冷静下来,他想着还有位师姐在然后又回忆起被师姐支配的经历,他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神态一变沉声道:“嗯,刚才有些冲动了,不知张首叫我前来是否还有其他事?” 张圣和唐明远看着凌云的转变,心中无来由的一阵好笑,两人心里都在感叹“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仅是让你确认该女子是否为你同门中人罢了,现在看你这般样子我心中便有数了;你与明远明日再去将满阁确认一下,今日就先这样吧,我也乏了”,张圣说完便挥手招呼两人离开。 凌云瞪大眼睛看着张圣心想:“就这?就这?就这有必要特意把我喊回来吗?” 凌云对于唐明远与张圣就此事把他叫回来的举动感到极其不满,但随后脑海里想起唐明远刚才讲述的将满阁里潜心石发生的变故,他瞬间脑子空白一片。 第19章 晋升条件 次日清晨,韩远一早便正在房屋前的空地上练着军体拳,昨日洗炼完经脉之后,他早上起来练军体拳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这出拳的速度以及力量是韩远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自己感觉自己很强,但是按照武者品阶来算自己才九品,仅仅是刚开始学走路的婴儿般,等下还是要去找铁河问问,昨天因为潜心石的事情铁河还没告诉我怎么进阶,现在自己必须加快实力的提升”韩远打完一套军体拳后坐在台阶上独自想着。 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韩远转头便看见萧筱从房间出来了,“起来啦!”韩远站起来朝着萧筱走去一边说道; “嗯,起来有一会了,在房间察觉到你在练功便没有出来打扰你”,萧筱温柔的说道; 其实到了萧筱这个境界,晚上休不休息已经对自身的影响不大了,并且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打坐温养源魂,所以从韩远起床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感知到了;她在房间里看着韩远打完那套怪异的招式,虽然那套拳法看似毫无杀伤力,但是拆分掉每个动作,却能发现这套拳法的每一招都能一招杀敌,因此她不禁暗暗心惊; 萧筱知道韩远身上藏着些秘密,但韩远不主动提起她也不会主动去问他;她知道如果韩远愿意的话以后自然会把这些秘密告诉她,如今不告诉她肯定是有自己的顾忌。 韩远嘿嘿一笑说道:“昨晚没怎么睡,早上见天亮了就起来活动一下,对了,你饿了吗?我们先去吃早饭吧,我感觉我现在能吃头牛;昨天洗炼经脉之后我就一直感觉自己很饿,想必是昨天消耗太大了。” 萧筱闻言哧哧笑道:“武者走的是肉身一路,自然对于食物的需求量比寻常人更多咯;” 韩远这才醒悟过来,“那走吧,咱们吃饭去,从昨夜忍到现在,我都饿惨了”,韩远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萧筱往前院的食肆走去。 半个小时后,韩远心满意足的从食肆出来,萧筱则在旁捂嘴掩笑; “吃饱喝足找铁阁主去,去问问他怎么晋升下一品阶。”;韩远双手交叉至于脑后,带着萧筱悠哉悠哉的往阁楼上走去。 阁楼茶室,铁河习惯了早上独自坐在房间里喝早茶,当他看到韩远与萧筱被弟子领进来,便又想起了潜心石的那道裂纹,于是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韩远看着脸色瞬间变换的铁河,他也马上变成一副讨好的模样关心道:“铁阁主早上好,昨晚睡的怎么样呀?” 韩远保证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单纯的问候与关心,他哪里知道铁河与他一样是一夜未眠;不同的是韩远是兴奋,而铁河是心碎。 铁河听见他说的话差点气炸了,韩远如果是正常入将满阁的话,潜心石被他弄裂了他倒是能接受,毕竟自己门下能多个潜力无限的门徒对他对将满阁都是好事;而且韩远成就越高,铁河的名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可偏偏韩远是不可能成为他将满阁的弟子,因为韩远是赵老推荐过来的人,他始终是留不住的,因此这就让他很恼火,虽然恼火但他还是让韩远和萧筱坐下再说。 韩远坐下后便将如何晋升的疑惑问了出来,铁河思考了一会后回道:“一般的武者在第一次洗炼完经脉之后,需要长期不停的洗刷经脉强度为以后晋升打基础这些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清楚,前期洗刷打磨经脉强度,是为了后面晋升能承受更强的经脉之力,如果经脉强度不够,晋升之后可能会导致经脉爆裂”韩远说道; “没错,经脉爆裂轻则修为尽失成为废人,重则便直接丧命;但昨天给你洗刷经脉之后,发现你的经脉强度已经达到能满足四品晋升的强度了,所以你现在其实已经是九品巅峰了;至于如何晋升八品那就需要借用外力不断打磨肉身,这便是煅体,不断的破坏肉身,通过经脉之力的不断自我修复让肉身一步步的达到完美;等到何时不靠经脉之力单纯以肉身强度就能破石断刃那便晋升到了八品”铁河缓缓讲解道,随后他将茶盏里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韩远听完后就陷入了沉思,他心想:“晋升八品听着简单,但是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磨人;这武者一道虽说入门简单,但是这晋升条件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片刻后韩远又想询问铁河一些关于七品的一些事情,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铁河随即开口问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回复道:“阁主,昨天那黑袍男子又来了,他今天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他们说要见您;” 韩远闻言不禁看了萧筱一眼,他有一种有感觉今日唐明远过来多半是与萧筱有关; “娘皮的,老子答应了的事情还怕老子变卦不成,今日又来?不见,去将他们赶走”,铁河火气冲冲的骂道; “这,阁主,这不好吧”,门外的弟子支支吾吾的回道; “你怕个鸟,老子让你赶走就赶走”,铁河开着咆哮模式继续对着门外的弟子吼道。 于是门外的弟子便准备离开下楼将两人请走,然而又听到屋里传来铁河的声音,“算了,还是将他们带他们上来吧。” “是,阁主”,门外弟子说完便下了楼。 韩远听到铁河要会客了,便和萧筱一起告辞离开了, 正当韩远两人下到二楼时,在走廊转角处却遇到了唐明远几人,韩远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却见唐明远身旁那位长得极为秀气的男子指着萧筱开口道:“师妹,还真的是你!”,说完便指着韩远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他到底是谁?” 韩远的身份今日清晨便有探子回报给了张圣,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此人查不到背景,只查到半个月前他与同行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云洲城,随后两人在云洲城的水月楼住了三日,之后便是一路北上到了京城。” 凌云当时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都快疯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妹与一个陌生男子居然在青楼里共度了几日,并且是在同一间房里;虽然消息中说明了当时萧筱应是受了伤,韩远可能是背着萧筱去疗伤的,但是凌云这一年在青楼不知道住了多久,怎会不知青楼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肮脏龌龊的事,虽然那些事情他也挺喜欢的;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师妹的清白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情报中说了还有一位邋遢老头,说是在青楼的费用都是那老头给的,但奇怪的是那老头的消息及行踪却查不到;这些查不明的事情让凌云十分愤怒。 凌云比萧筱大一岁,也比萧筱早一年进入天道宗,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凌云对待萧筱一直都是像亲妹妹一样对待,所以在转角看见萧筱跟随着一名陌生男子同行便怒上心头,因此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所幸凌云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还是记着今日是带着任务前来的,不然他刚才就要先给韩远一剑,然后再拖回诸星楼严刑拷打一番了。 第20章 换一人 韩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有点不知所措,还未等他开口身旁的萧筱已经朝着凌云揖礼道:“萧筱见过师兄,他,叫韩远,是师妹日后的道侣”,说完便看向韩远温柔的介绍道:“远哥哥,这就是之前与你说起过的师兄,凌云”。 韩远听着萧筱的介绍,他在听到道侣二字时心头一阵温热,随即便朝着凌云拱手作揖道:“韩远见过凌师兄!” 凌云在听见萧筱说的那句“是我将来的道侣”时人已经彻底懵了,乃至韩远朝他作揖问候时他依然是木讷的表情,他木讷的看着萧筱;此时凌云身旁的唐明远轻咳了一声,这才把凌云从失神中拉回,随后他直指韩远破口大骂:“谁是你师兄,你对我师妹做了什么?” 韩远此时就像拱了别人家白菜,被主人家当场抓住质问一般,心里虽有万般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兄,你干什么?”,萧筱看着凌云语气不善的对着韩远说话便有点急着说道; 此时韩远也开口说道:“凌师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凌云听见韩远说的话心情越发气愤,但看见旁边的萧筱后,强压住怒火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对我师妹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在云洲城的烟花巷,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点吗?” 韩远闻言心中不禁惊愕道:“他妈你们是特务份子吗?老子才来京城两天?你们连烟花巷的事情都摸清楚了?再说老子在烟花巷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萧筱的事情啊!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萧筱闻言则在旁羞红了脸,她知道再不解释清楚以师兄的脾气怕是会闹个没完,于是她轻声说道:“师兄,你误会远哥哥了,远哥哥在云洲城救了我,至于道侣的事情我回宗门后会将事情与师傅说明,而且师傅知道情况后也会同意的。” 凌云听完萧筱的解释后怒气依旧未消,仍然死死盯着韩远看; 唐明远见凌云似乎不将事情弄个一清二楚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在旁提醒他说道:“你先冷静一下,记住我们今日是来干什么的?” 凌云听到身旁的唐明远开口后,愤怒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许,但那眼神中的怒火依旧旺盛; 唐明远随即又看着韩远说道:“韩兄弟,你们现在这是要下去?”,韩远看着他点点头; 唐明远又说道:“不知二位可否随我们一同去拜见铁阁主,刚好与铁阁主有些事情商谈,且恰好与你有关。” 韩远疑惑的看着唐明远说道:“你们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接着韩远又笑着继续说道:“再说我们刚从铁阁主那里告辞下离开,而且铁阁主最近应该不怎么想见到我,就不好意思再去碍他眼了。” 唐明远听完也不问其原因温和笑道:“如若韩兄弟方便,还是得麻烦随我一同前去吧,若非在此遇见,与铁阁主商谈后也是要去寻你的。” 韩远听完更加疑惑了,但他看了眼萧筱,又看了眼还在气头上的凌云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韩远与萧筱又随着唐明远几人一同上了楼。 铁河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摩挲着手里的茶盏心里想着怎么才能隐藏好韩远这个潜力无限的武者,若是再被羽霖那群人盯上,到时候又要被他们给夺了去;虽然想起潜心石就来气,但他还是想把韩远留在将满阁,即使不能做自己将满阁的弟子,但若自己往后不留余地的培养他,日后他必将成为将满阁的一大靠山; 随后铁河又想到韩远的潜力太过恐怖了,即使现在能将他掩藏,但终有一日他将大放光彩,到时候上面怕是会天天来要人了; 想到这里铁河端起茶盏略显无奈的喝了口茶水,然而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门外的弟子说道:“阁主,他们人到了。” 铁河眉头微皱,因为他察觉到门外的人数不对,之前弟子通报是两个人,但为何现在却带上来了四个人; 略微疑惑之后铁河开口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便被打开了,铁河看着前面的唐明远和凌云,随即便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韩远与萧筱,他心中逐渐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你们两个怎么又回来了,没事的话就下去修炼不要打扰我们谈事”铁河看着韩远说道道;他现在只想将韩远和羽霖的距离给拉远点,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毕竟羽霖里的人都精的很,就担心韩远稍稍露出些许锋芒便被羽霖的人给察觉到了,那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 听闻铁河的话韩远只能尴尬的挠头憨笑,他看着唐明远两人的背影无奈的想到“你以为我想上来?我现在只想安静的挨揍然后晋级。” 唐明远听见铁河想赶走韩远顿时便猜到了铁河的打算,他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想着堂堂将满阁阁主竟也开始玩这些小手段了;看来这两年羽霖经常来借人,还是有借无还的那种,估计已经快被铁河拉入黑名单了,若不是有上面的手谕,估摸着昨天的事情铁河肯定不会答应的;唐明远想着心里又无奈叹了口气,想着铁河刚才急于赶走韩远,又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不知道铁河待会会作何反应。 “铁阁主,您有所不知,昨日碰巧与他们二位在食肆遇见,我回去之后才知道他们可是与我们渊源颇深啊!您看要不我们坐下与您细细讲述一番?”唐明远满脸笑容的对着铁河说道。 铁河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总觉着唐明远那笑容里面包含着另一层含义;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铁河也只能让四人入座。 “说吧!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何事?”铁河这会只想弄明白唐明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明远笑着说道:“铁阁主我先说下昨日与您借人一事。” 但还未等唐明远说完,铁河就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已经答应你们了吗?难道还怕我出尔反尔不成?今日前来还特意再提醒我一次?” 唐明远略微尴尬的笑道:“铁阁主一言九鼎,我们怎么可能不相信您呢?” “那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有事就直说,少给我绕弯子!”铁河大声说道;他本身就是个性情直爽之人,最厌烦讲话绕来绕去的,十分另人生厌。 “首先张首很感谢阁主您愿意借人一事,托我今日过来再次与您道谢;但张首昨夜又深思许久,觉此事尚有不妥之处,毕竟将满阁肩负着守护京城的责任,这次借调人手的实力又是将满阁的中坚力量;张首担心这会影响到京城百姓的安全,于是深思熟虑之后张首决定,将我们昨日谈好的三人仅换成一人即可!” 第21章 禁止入内 铁河闻言开心的笑道:“哟,张圣这是转性了?只要一人?那就是只要借一名战魔咯,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唤人过来。”说着便准备喊门口候着的弟子去寻人过来。 唐明远却急忙阻止道:“铁阁主您可能误会了,张首的意思是,将满阁培养人才也不易,我们总不能从您这里拿现成的,因此张首想从您这里调一名刚步入修道一途的送到我们那里去培养。” 铁河疑惑的看着唐明远语气些许不悦的说道:“嗯?你们搞什么鸡毛?质疑我将满阁的能力?张圣是不是看星星把脑子看坏了?” 唐明远察觉到铁河语气中的不悦又急忙开口道:“阁主误会张首了,将满阁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但培养新人是我们现在准备的另一条策略,目前先从战者系入手,将来还会挑选其他派系的弟子入楼培养;虽然万事开头难,但是也得有个开始您说是吗?” “哼,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那你们下楼自己去选一个吧,我看张圣能玩出什么花来。”铁河冷哼道。 唐明远见铁河语气稍缓又继续说道:“那倒不用下楼挑了,张首说就要他”,说完唐明远便指着韩远。 韩远呆呆的看着指着自己的唐明远,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他心想:“哦!搞半天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冲着我来的,难怪在楼下说今日谈的事情与我有关,你这么会套路不去做导师可真是屈才了”。 见唐明远指向韩远,铁河也是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大声说道:“谁都可以,但唯独他不行。” 唐明远将手收回淡淡的温和笑道:“为何?” 铁河思考片刻后回道:“他不是将满阁的弟子,所以不行;你们如果想打他的主意那就找错人了,我管不了他,他不是将满阁的人,跟不跟你们走,让他自己决定。” 铁河这会脑子倒是转的极快,他相信韩远会记着自己为他洗炼经脉的情分;但是铁河似乎忘记了唐明远刚才说的另外一件事,以及羽霖为何指名要韩远。 “呵呵”这时唐明远突然笑道:“跟不跟我们走肯定得让韩兄弟自己决定;刚才与阁主说过他们二人与我们之间是有渊源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必阁主应该知道凌云是何门派吧!” 铁河听到唐明远扯到凌云门派上面有些不悦,他知道天道宗在大夏国的地位,但不知道唐明远为何要提起这个,因此冷哼道:“知道又怎么样?莫非你们还打算拿天道宗来压我?” 唐明远面带微笑说道:“阁主您误会了,我们怎敢以天道宗来压您?只是想问您,您可知晓萧筱姑娘的身份?” 听到这里铁河不禁看了一眼萧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以铁河的能力自然是看不出萧筱被遮掩的气息,若非唐明远是观气师且又与凌云亲近,他也是看不出来萧筱的气息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跟你们要走韩远又有什么关系?”铁河有点烦躁的说道;他心里有一个不敢确定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想哪怕就算是真的,韩远不也是可以选择留在将满阁吗?因此他不明白唐明远此时为何要将萧筱给提出来。 “萧筱姑娘是凌云的师妹”唐明远淡淡回道。 铁河听完后便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因此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萧筱; “她也是韩远的道侣,凌云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师妹呆在将满阁里,所以韩兄弟应该会跟我们离开,只是希望阁主不要太过强留,相信您应该清楚他终究不是池中物。”唐明远缓缓说完便微笑的看着铁河。 铁河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他想着唐明远最后的那句话;“哪怕自己现在能给予韩远足够的帮助,但往后韩远需要的资源只会更多,到时候将满阁是否还能给予帮助呢?与其到时候韩远为了寻求资源离开将满阁,不如现在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将来韩远也会念及将满阁的好”他在内心如此想着。 见铁河沉默不语唐明远又开口道:“铁阁主,张首此时正在宫里拜见陛下并与陛下谈及此事,想必陛下应该也会答应张首的请求。” 铁河闻言便抬起头看着唐明远那张温和的笑脸,他又想到了陛下的身份因此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不会强留他,只要他日后能记得我的好就行。” 听到铁河如此说唐明远便心中一喜,他知道铁河松口了所以急忙说道:“我相信韩兄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阁主为他做的想必他一定牢记于心,是吧韩兄弟!”说着他便看向了韩远; 韩远此时还在苦闷于自己被当成物品一样被人争来抢去,但听到唐明远后面说的,他也只能一脸郑重的朝铁河拱手道:“是的,铁阁主的恩情韩远没齿难忘,将来阁主有需要韩远的地方,韩远必将竭尽所能。” 铁河闻言知道韩远这是已经答应了要与羽霖走了,因此又是一阵叹息。 唐明远此时看着铁河的惋惜神情便安慰说道:“对了阁主,张首说明日会派人给阁主送上一枚魂灵丹,虽说这枚丹药的价值不抵潜心石,但也是他的一份心意;张首说潜心石虽然坏掉了但日后再寻人修复好便是,阁主也不用太过伤心了。” 铁河听到魂灵丹心中一怔,要知道魂灵丹可是难得的丹药,服用之后可以增强使用者的灵魂力;因为炼制材料和方式太过苛刻,所以灵魂丹的数量都很稀少。 “哼,还算张圣有点良心”铁河冷冷说道;随后又脸色一变厉声质问道:“潜心石?你们是怎么知道潜心石损坏了?”问完后还未等唐明远开口回答,铁河又说道:“娘皮的!我就说张圣怎么会这么好心了。” 铁河最开始以为羽霖来要韩远是因为萧筱透露了韩远的消息,但他没想到居然是唐明远这小子告的密; “娘皮的!昨天早就该让你滚蛋,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玩这手”铁河指着唐明远鼻子骂道。 唐明远没有气恼,他依旧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 “铁阁主,消消气,在下也是不经意间路过才发现此事;您也知道张首那是要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都要知晓的人,而作为下属自然不敢隐瞒此事,在这里还望阁主恕罪。”唐明远起身致歉道。 铁河哪里会信他的说词,他相信这小子肯定是早就盯上韩远了,不然怎么会发现潜心石破裂的事;但如今事情已经敲定,自己也不能再去强留韩远了; “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老子不想再看到你们。”铁河坐在椅子上骂着。 于是四人不好再过多停留便起身告辞离开,韩远在走到门口时又转身朝铁河作了一揖。 四人下楼到了将满阁门口正准备离去时,却见阁内急匆匆的跑出一名弟子,他朝着唐明远喊道:“大人,这一份信是阁主让您转交给张大人的。”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份封信递给了唐明远,唐明远接过后便塞进了怀中。 那名弟子将信交给唐明远后便转身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然后他将那张贴在了门柱上便进去了。 四人看着那张纸上所写,韩远与萧筱大概是猜到了纸上所写指的是谁,因此差点笑出声;唐明远与凌云则是一脸尴尬随即转身快步离去,韩远与萧筱见此便也跟着离开了。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诸星楼与狗禁止入内”。 第22章 皇帝!师姐? 韩远与萧筱跟随着唐明远两人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这是韩远到京城的第二天;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在将满阁里呆上一段时间,谁知第二天便被人带走了,韩远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正推着他在这个世界里前行,对于这种未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觉得很是不爽。 一路上韩远未曾与唐明远两人说话,萧筱与凌云在路上倒是一直聊个不停,大多都是凌云在问萧筱这一年多宗门里的事情,时不时还瞪一眼韩远,眼神中充满着怒火,韩远见状自然当做没看见,自顾自的边走边欣赏着京城里的繁华。 随着四人的脚步越走越久,韩远发现马路两侧的繁华渐渐稀少直至消失,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韩远远远便看见前方有一座高楼,在周围一片矮楼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耸;高楼与一般阁楼不同,它从上到下均是黑色,且不是传统的八角阁楼状,楼顶最上面那层有一半为大露台。 等到韩远四人与那高楼越来越近,韩远发现偶尔有路过的人似乎都在远离那座伫立着高楼的院落;行至院落门口,韩远抬头看着那刻写着“诸星楼”的牌匾,也是幸好这世界的字体都是繁体字,不然韩远在这边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然而至于这个世界为何使用繁体字韩远此时还并未去深究。 唐明远和凌云与门口的守卫打完招呼后便带着韩远与萧筱进了院子; 韩远进入院后发现,在门口看着冷清的院落里面却是另一种景象,远处的那座高楼下进出的人来来往往,如同写字楼的那些白领一般赶着时间; 唐明远见韩远望着诸星楼下那行色匆匆的人群便开口解释道:“诸星楼是陛下的情报机构,那些人都是搜集情报的人员,他们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收集情报,因此会走相对应的侧门,那里会有人登记他们前去何地以及调查的对象,所以正门那里就会看着异常的冷清;而且朝中官员不怎么喜欢我们这里,因此就没有多少官员会前来拜访。”唐明远说完似有不屑的冷笑一声; “好了也不要在这里站着了,随我上楼吧!张首这会应该还在宫里,我们先去楼上等他回来吧。”说完唐明远便让韩远与萧筱随他往楼上走去。 在韩远四人还未到诸星楼的时间里,皇宫的乾清宫内,张圣正在与皇帝李慕晴汇报韩远背景的调查结果以及将满阁里发生的事情,李慕晴听完略微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此人是凭空出现在了云洲城?” “是的,根据所有探子呈报上来的消息来看此人应是半月前突然出现在了云洲城外,此前在其他地方并未有过此人的现身与消息。”张圣恭敬回答道; 张圣说完后乾清宫内又变得安静起来,片刻后李慕晴又开口道:“那名老者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吗?” 张圣回答道:“没有,那位老者应是顶尖强者,他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李慕晴闻言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脑海中不断想着“萧筱昏迷,该男子背她入城,而恰好那名老者在云洲城等着,然后萧筱醒来便随着该男子一同来了京城”;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确认那名老者与男子之前不相识?” 张圣不知李慕晴为何要确认这个,于是他回道:“根据水月楼当时下人的说词,那男子看见老者时,并不是见到熟人的表情,反而是带有一丝疑惑;倒是那老者当时与楼里姑娘说要出去救个人,随后那男子便背着萧筱姑娘跟同老者入了楼。” 李慕晴听完后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并且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极大,只是她依旧不清楚此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云洲城;李慕晴在心中想着随即开口道:“朕知道了,那名老者暂时就不用再去追查了,至于这名男子便先调到诸星楼;他的身份暂时先保密,注意观察他的举动,若有任何异常行为你自行定夺处理,就先这样吧!” 其实张圣把韩远调到诸星楼来,一是看中了韩远的潜力,二是因为韩远背景太过神秘;如果韩远是敌对势力派来大夏潜伏的,以铁河的能力应是察觉不到韩远的异常;况且铁河的脾气异常暴躁,若真发现了韩远有所不对劲的地方,铁河估计当场就把韩远给拍死了;所以张圣决定把韩远带回诸星楼观察;这两点他与李慕晴想到了一块,因此李慕晴才会有那一句“自行定夺处理”。 张圣离开后李慕晴坐在椅上喃喃自语道:“天机者!还真是深不可测!那么多年前的一句话,就为萧筱寻了这么个男人,如果真能为我大夏效力,将来必将震慑其他诸国。” 诸星楼里,韩远与萧筱安静的坐在会客室中等待着,只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有点远,凌云的这些举动让韩远感到无语与无奈; “以后若是打的过你,老子非得把你吊起来打”韩远看着萧筱身旁的凌云心里这样想着。 就这样在韩远的沉默与凌云和萧筱的聊天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外有人来报说张首回来了,唐明远和凌云便站了起来,韩远与萧筱见状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 片刻后门外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五官长的极为端正,鬓角泛白,嘴角处微微上扬显得极为和善;眼睛中透出的幽深眼神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 此人一走进来便有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与韩远之前保护国家首脑时身上的气势极为相似,韩远用脚趾都能猜出来此人便是张圣。 只见张圣坐到主位上,随后温和的开口道:“都坐吧!” 韩远见唐明远和凌云都坐下了,自己便也跟着坐了下去; 张圣笑着朝韩远说道:“刚从宫里回来,之前还想着回来如果你不在楼里,那就要派人去宫里告知陛下,让陛下写封御折给铁河了;但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但我却还不知小友的名讳!” 韩远听到这里急忙起身拱手说道:“在下韩远,见过张首。” “好好好,坐下聊。” 张圣连说三声好让韩远坐下,韩远坐下后,张圣又看下萧筱说道:“萧筱姑娘啊!刚才在宫里陛下还与我说起你,陛下听闻你之前受伤甚是感伤,也非常想念你;若有时间你还是入宫去见见陛下吧!” 张圣说完后,萧筱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思念,她随后轻声说道:“师姐,不,陛下有心了,等远远哥安定下来后,萧筱自然会去宫里拜见陛下!” 第23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韩远听闻萧筱刚才的话,他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我去,皇帝是萧筱师姐?难怪萧筱之前说她身份特殊;那老子仗着萧筱岂不是能在京城里横着走了?”韩远在心里暗想着。 张圣温和的笑道:“这个萧筱姑娘可以放心,韩远在我诸星楼只会比在将满阁得到的更多,不然怎会费枉一番周折将他从铁河身边抢过来呢!诸星楼自然不会亏待他,不然也对不起那颗丹药了。”说完他呵呵一笑。 萧筱闻言起身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萧筱便在此替远哥哥谢过张首了。” 韩远见状也起身跟着拱手致谢。 韩远两人坐下后,张圣又看向唐明远开口道:“明远,待会你安排人打扫出两间清净的房间给韩远和萧筱居住;” 但是说到这张圣叹了口气又说道:“当年诸星楼修建的时候特意修建了许多房间,目的就是给楼里的这些人居住,谁知道建好之后在院里居住的人反而没几个;甚至一些没成家之人宁愿在外租房居住也不愿住院里,真是不知为何!”说完后张圣不停的摇头叹气。 韩远与萧筱听完张圣的碎碎唠叨也不知做何回答,凌云却在一旁差点笑出来声; “为什么?因为你呗,尽管楼里的人敬重你,但更多的还是畏惧你呗!”凌云在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其实其中原因以张圣的智谋怎么会不清楚呢,他只是在隐晦的告诉韩远,院里到了晚上很清静基本没有人;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说,则是张圣想看看韩远究竟有没有其他意图,以此来试探他。 韩远此时还认为张圣的安排挺好,自己现在就是需要一块安静的地方煅体,要是他知道张圣的打算绝对要谴责他在钓鱼执法。 张圣见房间里沉默了下来,随即又开口说道:“今日一早便入了宫,如今却是有些乏了;凌云,你先带韩远与萧筱下去吧,我与明远再交代几句话。” 张圣说完便把双手插入袖口中,仰头靠在椅背上,韩远萧筱以及凌云见状,便起身告退离开了。 待到三人离开后,张圣微微睁开双眼,他盯着天花板说道:“给韩远的资源要足够,一定要保障他的修炼进度,同时也要盯住他,但千万不要被他和萧筱给察觉到了。” 唐明远闻言心中自然明白了张圣的打算,作为张圣的心腹,很多时候张圣只要说上半句,唐明远就知道事情要怎么去做; “属下明白了”唐明远站在张圣桌前恭敬的回答道。 说完便从身上掏出那张信封摆到张圣面前说道:“这是铁阁主在我们离开时让属下转交给您的。” 张圣眼帘下垂看了眼那封信然后又闭上眼无奈的说道:“都不用拆开看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此时他除了骂我还能给我写什么?你也下去吧!” 唐明远也是不禁苦笑着然后说道:“是,那属下先告退了。”随即他便离开了。 张圣低头睁开眼看着那张信封犹豫片刻后,双手还是从袖中抽出撕开信封打开了信纸,望着那信纸上寥寥十几字,内容和自己猜的一样,仅仅一句话“张圣,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厚颜无耻之人”; 看着这句话张圣叹气道:“莽夫就是莽夫,做事从来不考虑前因后果;如果韩远真是能为大夏可用之人,以他的潜力你将满阁如何能留下他;倘若韩远是敌国的奸细,届时你将满阁又将如何自处?” 手中的信纸被张圣揉成了一团,随后在他手中渐渐被碾成了粉末,从他指缝中流落至地板上。 等唐明远到楼下院里时,韩远三人正在说着话,但准确的说是凌云与萧筱说着话,韩远在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唐明远随即朝他们走了过去,待到他们身前唐明远开口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住处。”说完便往后院走去,三人随即跟随其身后一同走去。 走了一会后萧筱朝前方的唐明远开口道:“唐公子,关于住处的事情还请你帮个忙!” 唐明远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萧筱问道:“萧筱姑娘请讲。” “我的房间想与远哥哥的房间挨在一起。” 萧筱说完后唐明远还未开口,萧筱身旁的凌云却开始咆哮起来; “不可以,你的房间怎么能与他的挨着,他必须离你房间远点,且越远越好” 萧筱转头盯着凌云冰冷的说道:“我说了,我和远哥哥房间必须挨着,这是我给予人的承诺,你也不用知晓其中原因!” 韩远见着萧筱那语气的冰冷与高傲,他瞬间就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冰冷高傲的萧筱如一位女王,而温柔顺从的萧筱就如同邻家乖巧女孩,两种性格的萧筱韩远都甚是喜欢。 “你这样做有想过这事情万一传出去了,你的名声会怎样?师门的脸面放哪里?”凌云有些歇斯底里道。 “我说过了远哥哥是我将来的道侣,那便是我将来的夫婿,我为何不能住他隔壁?再者说,远哥哥即将煅体,我在他隔壁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他”萧筱的语气依旧是冰冷;似乎这冰冷能使人无法反驳她的话语。 凌云听完更来气了,他看着韩远,然后指着韩远说道:“你还要照顾他?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他凭什么能让你照顾?” 唐明远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韩远听到凌云的话还未等萧筱开口反驳凌云,他就先朝凌云开口道:“凌师兄,虽然我与萧筱相识不久,但我们的情谊是真,萧筱如此对待韩某,韩某将来也必然不会辜负他。” 说到这韩远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学过的一首诗,似乎很适合此时此刻,随即只听他双眼柔情的对着萧筱沉声说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诗中一字一句犹如万般陨石不断的落在萧筱的心扉,不停的拨动着她的心弦;她眼眸中似有泪花在不断的翻涌着。 只见萧筱双手抓住韩远的手掌,一手与韩远手指交叉,另一手手心与韩远手背贴合放至于自己胸前; 萧筱含情脉脉的看着韩远,说话时竟伴随着些许抽泣声; “远哥哥,我们在一起是天意所致,我们是不会分开的,萧筱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筱话音落下韩远也管不了许多,一把将萧筱搂入怀中;他闻着那散发出的迷人幽香,手掌感受着那抹柔软。 萧筱则静静的依偎在韩远怀里,似是这方天地间只有彼此二人一般。 但随后就被唐明远的笑声打破了二人的这番温情。 “没想到韩兄还有如此文采!唐某人佩服;两位的情深意浓让在下甚是感动,在下这就唤人来,安排他们去打扫两间挨着的房间” 唐明远说完后便唤来了远处的下属,然后吩咐一番便让其速速去办; 凌云这会回过来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韩远,然后又看着依偎在韩远怀中的萧筱,差点一口血喷出,他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 凌云指着韩远,一直“你你你你你”个不停,就好像卡碟了一样,唐明远见此状只能在旁看着凌云无奈摇头。 良久之后有下属前来通告间房已经打扫好了; 于是唐明远便请韩远与萧筱跟随自己前往,至于凌云,三人已经把他当成空气了。 片刻后四人便到了提前收拾好的房间门口,韩远与萧筱看后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对此都挺满意; 唐明远这时朝着韩远开口道:“此处算是清静,居住与修炼甚是一处好地方;吃食我会安排人每日给二位送来,韩兄只管在此安心修炼便是!” 韩远闻言朝唐明远拱手致谢道:“多谢唐兄。” 唐明远见状摆摆手示意韩远不必客气; 自刚才韩远随口念出那首诗之后,唐明远对韩远的个人好感是越来越好,同时也希望韩远不是带有目的性的来到京城。 随后唐明远又朝萧筱拱手说道:“之前唐某眼拙,多有得罪,还望圣女不要放在心上。” 唐明远从凌云之前那番话里便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天道宗里身份特殊的,且年纪轻轻修为又如此之高,除了那位极少出世的圣女唐明远想不出还能有谁。 “圣女?萧筱你是天道宗圣女?”韩远惊讶的看着萧筱说道; 萧筱侧头贴在韩远胸口轻声回道:“嗯,我是圣女但也是远哥哥的道侣!”萧筱自刚才那首诗之后便彻底沦陷了。 韩远见状便单手搂住了萧筱的肩膀低头在萧筱耳边玩笑说道:“若有机会我还真想当当天道宗的圣子!”说完他便在萧筱额头亲了一下; 萧筱瞬间面红耳赤,她将脸直接埋进了韩远的胸口里。 “难怪凌师兄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我把他宗门的圣女给泡到手了,哎,突然有点理解凌师兄了,以后能揍你时候,我会尽量下手轻点的”韩远在心里默默想着。 此方天地间,两人沉浸在爱情的海洋里,两人呆立在轻柔的微风中; 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唐明远脚趾微扣,也不等萧筱对自己之前话的回应直接抱拳说道:“告辞”;然后他迅速转身离开,只留下凌云一人在风中凌乱。 第24章 闪电五连鞭 六月的风轻抚着即将迎来盛夏的大地,草儿似乎也想远离盛夏跟着风儿离去;韩远与萧筱还在彼此深情的看着对方,眼眸中的火热似是要将对方吞没,微风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轻抚着两人的脸颊与衣襟。 “看样子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人,似乎还有一些小动物呢”韩远听着那咯吱声开口对着萧筱说道; 萧筱听到韩远说话心神也逐渐清醒了一些,那轻微的咯吱声她也听见了,于是她便顺着声音的来源转头看去,只见凌云站在不远处,而那咯吱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凌云看着前面不远处如胶似漆的那对男女,他的牙齿都快磨碎了; 凌云见二人看向自己咬着牙说道:“师妹,你怎能如此不自重!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萧筱似乎也感觉不妥便想从韩远怀里出来,谁知韩远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离开;于是她喏喏的说道:“远哥哥,你把我放开,师兄还在这呢!” 韩远低头看着萧筱温和说道:“以后只要你我愿意,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这一句似乎话里有话,萧筱听韩远如此说便也不再挣扎从他怀里出来;凌云闻言则是怒气填胸却又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萧筱为何对韩远如此着迷,因此现在的韩远他又不敢揍,不然萧筱铁定会揍他,而他又打不过萧筱; “你最好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凌云指着韩远恶狠狠的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见凌云走了韩远与萧筱便又开始在爱情的海洋里遨游。 诸星楼顶楼,唐明远正在向张圣汇报; “哦?这是韩远写的?” 张圣对于唐明远刚刚给他念出的诗略感一丝惊讶; “是的,属下最初认为此诗不是韩远所作,但是此诗的意境与当时情况极为贴合,应该是他触情所作。”唐明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甚是有趣,你去安排人查一下近期在各地是否有突然消失的才子”张圣对着唐明远吩咐道。 “是”随后唐明远便告退离开了。 “天道宗圣女?突然出现的韩远,那名消失的老者,他们三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呢?陛下似乎已经猜到那名老者的身份了,并且似乎还有所忌惮,这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张圣望着那远处的那道高墙心里想着。 等到吃过午饭后,韩远便着手开始准备煅体了; 煅体最开始时,只需要让自己身体不断与硬物碰撞,使肌肤的坚硬度慢慢提升,因此韩远便决定先对房屋前的一棵大树进行修炼; 韩远站在树前脱掉外套露出那匀称的肌肉以及那遍体的伤疤,萧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看见韩远脱衣时先是一阵羞涩,但再见韩远那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她心里暗暗吃惊;她现在与铁河当时见韩远身上伤疤时心里的想法一样,但她与铁河的关注点又有所不同,萧筱此时是无比的心疼韩远;她看着韩远身上那一道道刀疤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伤痕,她只觉得韩远以前肯定过的十分艰难,不然怎么会受如此多的伤。 韩远此时正在想着是直接撞树还是与树搏斗,他沉思了许久后看着远处坐着的萧筱,便朝着她大声说道:“萧筱,看我给你表演一套闪电五连鞭!” 萧筱未曾听过闪电五连鞭,便大声回道:“好啊!” 随后只见韩远一套闪电五连鞭打在树干上,树沉默了,萧筱看完也沉默了。 于是一个下午萧筱就见韩远对着那棵树一会天马流星拳,一会还我漂亮拳,一会八级崩的说着一些她不明白的词汇;等到韩远精疲力尽后,萧筱便起身走了过去帮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她看着韩远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随即便将衣服披在了韩远的身上。 就这样的日复一日,白天韩远对着树一顿输出,晚上萧筱就帮着韩远敷些跌打伤药;虽然洗炼经脉后,体内的经脉之力会自动修复一些身体的损伤,但是仍需要配合一些药物加快伤势的恢复;往往走战者一道,一些家庭殷实的人修炼时间会比常人的速度快了些许,最主要就是煅体时产生的药物费用,像前期煅体时使用的药物大多都算便宜,等到后期煅体时发生骨折都算是轻的,所以后期需要的药物就会更多且更贵;一些不富裕的家庭到后期很多都承受不起药物的费用,便只能让修炼者硬抗过去,这中间不免有许多因伤势过重而丧命的也不在少数;因此战者一道的修炼者大多都会寻求各势力的帮助,他们会为其做事,而他们加入的势力只需付给他们一些微薄的工钱与疗伤药物,只有熬过煅体的才能让其重视,因为熬过了煅体才算是开始踏上了战者一道。 因为将满阁是给皇家效力,所以待遇会高很多;但是将满阁是需要选拔才能入阁,要求会略高一些。 除灵师外,其他派系烧钱能力也极强,炼金术士需要大量的银两做研究,功运师则需要做善事,可以烧钱也可以不烧钱,看功运师如何选择,而一人一派的天机者自然不算在此之中。 韩远一直如此反复持续了半月有余,期间唐明远与凌云也来看过两人几次;唐明远见韩远一直在修炼便也没有过多打扰,仅是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而凌云来了则是站在萧筱旁边一边与她说着闲话一边看着韩远怼树。 “我觉得明天该换个方式了。” 房间里韩远看着正在为自己敷药的萧筱说道。 “嗯,树终究是死物,它不会对你主动发力,而且这半个月你的经脉之力对你的修复速度已经极快了,继续这样练下去的话效果甚微。”萧筱一边给韩远擦着药一边说道。 “那明天就由你来吧!棍棒随意招呼,你看着发力就行。”韩远看着萧筱笑道。 萧筱闻言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韩远,她面带愁容说道:“我不行,我下不去手。” 听到萧筱这样说,韩远温柔的摸着萧筱的头说道:“没关系的,你越打我我越兴奋”;说完韩远便笑了起来,那笑容显得极其猥琐。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进步飞速,搂搂抱抱已是常态,所以韩远时不时便喜欢调戏逗弄萧筱;而萧筱则是习惯了韩远偶尔的不正经,她娇嗔道:“讨厌”,随后又说道:“那我明天试试吧!”,说完她又接着继续给韩远擦药。 待擦完药后两人又温情了一番,萧筱便回了自己房间打坐修炼去了。 第二日上午,些许阳光穿过云层,丝丝光束照在大地上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来吧,不要怕,我承受的住!”韩远背对着萧筱说道。 此时萧筱手中正握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迟迟不敢下手; “我下不去手”萧筱带着哭腔说道。 “没事的,眼一闭,手一挥就完事了!”韩远背对着着萧筱说道; 还未等萧筱回话,远处却传来了凌云的声音; “师妹” 凌云远远看见萧筱站在韩远面前手持铁棍,低着头似乎在隐隐抽泣,于是极速冲到了两人面前,他以为韩远正在欺负萧筱,便询问道:“怎么了师妹,这狗东西欺负你了?”凌云说着眼神凶狠的看着韩远。 韩远无语的看着凌云,心里不停的在骂着他这个大傻逼。 “不是的师兄,远哥哥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下不了手”萧筱更加委屈的说道。 凌云有些糊涂了,等到萧筱与他解释一番后他便明白了,随即便说道:“哎呀,这个好办,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凌云说完一把夺过了萧筱手中的铁棍; “卧槽!等等!凌...”韩远见状大惊失色的惊呼道; 然而韩远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凌云便是手一抬一挥,韩远便两眼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第25章 师姐与师妹 萧筱被凌云的突然出手直接给吓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后立马飞奔到已经飞出去十几米远的韩远身边;只见韩远的脸被嘴角流出的鲜血遮盖了大半,萧筱立马扶起韩远的上半身查探他体内的情况; “师妹放心,师兄我下手有分寸的;顶多就是内骨断了几根,内脏些许受损,死不了的。”凌云站在原地笑着对着萧筱说道;同时他还不停的摆动着手中的铁棍,似乎觉得刚才那一棍子还不够过瘾。 萧筱检查完韩远的身体后,见情况确实如凌云所说,便抱起韩远往房间走去; 萧筱路过凌云身边时一把将铁棍给夺了过来,并气凶凶的瞪了凌云一眼;虽说凌云这一棍子下去确实效果不错,但是看着自己的远哥哥被打飞出去心里还是极为难受的。 萧筱把韩远放到床上,拿出准备好的丹药喂他服用后,便坐在床边怔怔看着韩远; “师妹,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屋外的凌云朝房里的萧筱喊道; 萧筱听到后起身推开房门来到了屋外; 凌云见萧筱出来后便笑呵呵的说道:“师妹,师兄我那是对他好,他醒来后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萧筱听完面带寒霜说道:“你下次再敢这样,你怎么打的远哥哥,我就怎么打你;远哥哥昏迷几天,我也会打的你昏迷几天。” 凌云见萧筱似乎真有些动怒了,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畏惧之色。 “说,什么事!”萧筱见凌云不说话气愤道; 凌云面色稍微好转一些说道:“张首说刚才宫中派人来传话让你入宫去面圣!”说完便想起一些让他畏惧的事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萧筱听到要进宫,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房间,她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回来之前你在这里守着不许离开片刻,听到没有!” 凌云闻言露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听到没有!”萧筱见状语气极重的说道; “好”凌云见状只能答应了下来; 萧筱见凌云答应了,便往诸星楼门口走去。 萧筱到了诸星楼门口,见到了在此等候的宫内太监,便与其一同前往了皇宫。 皇宫内,那名太监领着萧筱一路行至养心殿,待门口宫女禀报之后,便让萧筱一人入了殿。 大殿内,皇帝李慕晴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听见脚步声后便缓缓睁开那双明亮的双眸; “民女萧筱拜见陛下!”萧筱在李慕晴身后作揖说道。 “过来随我一起打坐。”李慕晴说道; 萧筱闻言便上前盘腿坐在了李慕晴侧后方的蒲团上; 察觉萧筱坐下后李慕晴继续说道:“入京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朕,是有了男人后就忘记朕了吗?” 萧筱听完面露一丝难以遮掩的羞色; “事出有因,还望陛下恕罪”萧筱声音细微的回道。 “此人的事情你了解多少?”李慕晴对萧筱似乎不愿意绕弯子便直接开口询问道; “民女不知陛下何意?”萧筱有些疑惑的回道;她以为此次进宫是来叙旧的,但是师姐上来就问远哥哥,她不明白于是直接反问着李慕晴。 李慕晴也并未责怪萧筱; “朕知晓他在云洲城救了你,但是朕查过此人,除了他在云洲城出现后的行踪,之前的却一概查询不到,这世间会有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吗?而你恰好又在云洲城受了伤,他就那么巧的救了你,这些事情让朕不得不怀疑此人有问题。”李慕晴缓缓说道。 萧筱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她与韩远的相识过程存在太多不可思议的巧合,起初她在水月楼苏醒时也曾怀疑过,包括还怀疑过赵老,但是等赵老亮明身份后,她又觉得这巧合似乎也不算太过匪夷;但是李慕晴说的韩远的身份背景确实也是让萧筱感到疑惑的事情,韩远起初那奇异的服装,那未曾见过的证件以及韩远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伤疤都让她感到疑惑,但她却不曾问过韩远,因为她能感受到韩远对她的真心。 想到这萧筱便开口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 萧筱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李慕晴对韩远的怀疑时,她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韩远这边,乃至在皇帝面前都称自己为“我”了。 李慕晴听到萧筱坚定的口气,语气似有不悦的说道:“哼,你这么相信,是因为他见过你的真容,而你必须要做他的道侣,所以你选择相信他?还是因为那位消失的天机者?” “啊?”萧筱被李慕晴的此番言语惊到了; 李慕晴对于萧筱的惊讶显得似乎有些得意,她嘴角微微上扬的继续说道:“朕知道的事情还很多,这天下,朕若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 说完李慕晴便缓缓起身,她走到两张椅子前坐下继续说道:“过来坐吧,这里就我们两人,你还是叫我师姐吧;这皇宫里规矩繁琐,好不容易来个亲近之人,就不要在乎那些宫中的礼节了!”说完便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萧筱过来; 萧筱闻言脸色稍稍好转,随即便起身坐到了李慕晴旁边。 “你这丫头下山到京城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两年前我脱离了宗门后你就不当我是你师姐了?”李慕晴看着萧筱有些责怪的说道; 萧筱愧疚的低头回道:“才没有呢,师姐就是师姐,只不过我这次下山经历的事情太过突然了!”萧筱此时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看李慕晴。 “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现在可以和我好好聊聊你的那位远哥哥了吗?”李慕晴有些打趣的说道; 萧筱闻言头则埋得更低了些,脸上也越发的滚烫。 “师姐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什么?”萧筱声音极低的说道; 李慕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是真担心那个韩远是特意接近你的,你也明白你在天道宗的身份,堂堂圣女!如果被人利用,你可知会发生什么事?” 萧筱听完李慕晴的话,抬头看着李慕晴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师姐,远哥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察觉到他和我接近不是刻意的,请你相信我!” 李慕晴看着略显激动的萧筱便轻声对她说道:“那你把怎么遇到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我说一次。” 萧筱闻言,她沉默片刻后便将与韩远的第一次见面以及后来水月楼的事情都说给了李慕晴听;萧筱也是后来才知道是赵老救了韩远并且将他放在了那片森林里,因此这件事她也告诉了李慕晴。 李慕晴听完便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看来他的身份只有天机者知道了,但天机者不问世间之事,又怎会这么在意韩远此人?”她说完又看了眼萧筱继续说道:“救了他之后又让他在森林里与你相遇并且救下了你,这天机者到底有何打算?” 李慕晴在听完萧筱的叙述后,也对韩远的信任有所增加,明白不是韩远刻意接近萧筱,而是天机者在刻意安排两人的相见。 萧筱听到李慕晴提出的疑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回道:“我不知道赵老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刻意安排我与远哥哥的见面,但是他说过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而且我相信天机者前辈,他这一派从古至今都是保持着中立,就算我与远哥哥的相识是他刻意安排,我相信应该是他见到了将来的某些事情,所以才有此安排!” 李慕晴似乎有些认可萧筱的分析,她点了点头; “天机者与我大夏天道宗向来交好,想必不会是针对我大夏国,应该是另有其因。”李慕晴说道; “嗯,师姐你要相信远哥哥,他不会是你想的那样!”萧筱继续维护者韩远说道。 李慕晴闻言笑出了声,她笑着说道:“开口闭口都是你那远哥哥,不知你那远哥哥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 萧筱听到李慕晴的调侃,脸色先是一红随即又是一阵黯然; “他被凌云师兄打了一棍子,现在还在昏迷中”萧筱有些沮丧的说道。 李慕晴闻言一怔,萧筱便将事情都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李慕晴不禁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凌云这小子肯定是想揍韩远想了很久了,但碍于你他又不敢出手,突然有个机会能揍韩远,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李慕晴好笑的说道。 “哼,看我不找个机会好好揍他一顿”萧筱气呼呼的说道; “好了好了,下次有机会你带着韩远一同入宫,我也看看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夫究竟有什么本事把我这师妹迷的神魂颠倒的!”李慕晴笑着说道; 萧筱闻言低下头羞红了脸。 等到萧筱回到诸星楼住处时,已是即将入夜;她看着房门前坐在石阶上的凌云,萧筱就有点恼火。 “师妹,你回来啦!”凌云见萧筱回来了急忙迎上前说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但是你不要再过来了,不然我会忍不住揍你。”萧筱冷冷说道; 凌云讪讪的笑了笑随即说道:“那我先走了,师妹再见!”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第26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萧筱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韩远,心中的略微难受,她走到床前看着面露痛楚的韩远,知道这是韩远必须要忍受的过程,便只能用手轻抚着韩远额头,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韩远受的痛苦。 等到韩远醒来时已是深夜,他本能的想坐起身,但随之而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这小子下手是真狠,行!这样以后要是揍你,我也没有多少愧疚感!”韩远忍着疼痛心里想着。 正在他想着以后怎么揍凌云时,房间门被推开了,萧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韩远醒来准备坐起时,萧筱便察觉到韩远苏醒了,于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远哥哥你醒来了!”萧筱扑进韩远的怀里说道,这一扑韩远差点又昏死过去; “萧筱,你先起来下。”韩远略微艰难的开口道; 萧筱这才想起韩远受的伤,急忙松开了韩远。 “对不起远哥哥,看见你醒来一下忘记了”萧筱着急的跟韩远解释道; 韩远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没事,你先扶我坐起来。” 听到韩远要起来,萧筱便把他慢慢的扶了起来靠在床头; “远哥哥你现在还疼吗?凌师兄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萧筱扶好韩远坐起后说道; 虽然萧筱也怪凌云的突然出手,但是终究还是自己师兄,他和韩远的关系还得由她在中间来调和。 “还行,现在还能承受的住,凌师兄挺好的,下手还挺有劲,不过我昏迷多久了?”韩远拉着萧筱的小手说道;但是心里却在想:“我不怪他,但是希望以后不要被我逮到机会。” “远哥哥你已经昏迷半天了。”萧筱回答道; 萧筱见韩远的语气似乎不是很责怪凌云的那一棍子,顿时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不然他们两个人不和她夹在中间会很难做。 随后韩远让萧筱叫人送来了点吃食,他吃完之后萧筱就让他继续休息;扶韩远躺下休息后萧筱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坐修炼。 韩远一直在床上躺到第二天的傍晚才感觉自己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下床了;他身上的伤被体内的经脉之力以及服下的丹药修复的七七八八了。 韩远苏醒之后便一直在控制体内经脉之力修复受伤的部位; 如果是寻常战者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恢复到韩远目前的状态,但奈何韩远不是; 韩远推开房门,萧筱也正好推开房门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向着对方走去。 月色下韩远搂着萧筱的肩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两个一起抬头看着天空的繁星;今晚的夜空没有云雾遮挡,星空则显得异常的明亮。 “萧筱,你让凌师兄明天过来吧!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继续了。”韩远看着夜空说道;让凌云来给自己煅体他也想了很久,他也担心过凌云会不会失手把自己给打死,但随着伤势的好转,身体的坚韧强度显而易见的得到了大幅度增强,这让韩远明白了什么叫先苦后甜,目前快速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王道,因此韩远才有了这个打算。 萧筱听完后不禁感到诧异; “啊?让师兄来?他下手这么重,你还让他来?”萧筱张着小嘴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转过头与萧筱四目相对,他微笑道:“收益与风险并存嘛!虽然是痛苦了点,但是效果显着呀!我现在得抓紧提升修为,不然总站在你身后算怎么回事!” 韩远说着搂着萧筱的手滑了上来抚摸着她的头; “这有什么关系?我能保护远哥哥你的”萧筱温柔的说道; “但我是男人呀!哪有男人让自己女人保护的道理,虽然软饭好吃,但不能浪费了我的一口好牙齿呀!”韩远打趣道。 萧筱知道韩远有着自己的自傲,因此也不再反对,她乖乖的靠在韩远的肩头,静静的陪着他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第二天上午,凌云刚从贵月楼回到诸星楼,便收到萧筱让他前去住处的消息;前两日的那一棍让他这几天的心情十分愉悦,贵月楼的姑娘都夸他战斗力比以前更强了,这不禁让他更加喜不自胜;只是今日师妹为何又要让自己前去呢?前两日不是还威胁过自己吗?他弄不明白是为何。 等凌云到了韩远与萧筱的住处前,韩远两人已经早早的在等着他来了;两人今日才知道凌云并不住在诸星楼内,似乎是在外有住处;他们今日让人去寻凌云过来时,才得知凌云大多时间不在诸星楼住,这不禁让两人感到疑惑;因为听此人说凌云是时常不在楼里住,那就是诸星楼还是有他的住所,不过在外面也有地方能供他居住,因此两人感到困惑。 “师妹早上好,不知今日叫师兄过来是为何事?”凌云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问道,他自然是忽略了一旁的韩远; 萧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师兄你晚上住在哪里?” 凌云似乎没想到萧筱会突然问他这个,因此有点支支吾吾的回道:“师妹,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点好奇而已。”萧筱说道; 凌云想到可能是萧筱让人来寻自己,然后发现自己晚上并未在楼里休息才会这样问,于是他便笑着解释道:“哦,师兄在京城里朋友众多,晚上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因此有时候喝多了就直接睡在朋友家里了。” 萧筱听完他的解释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她开口说道:“远哥哥希望你今日继续为他煅体。” 凌云听完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韩远问道:“你确定?” 韩远见凌云问自己便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后凌云走到萧筱面前轻声说道:“师妹,我们去那边说。”说完便走开了; 萧筱不解的看着远处的凌云,韩远对着她笑道:“去吧,凌师兄兴许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呢。”于是萧筱便走了过去。 凌云见萧筱过来了便压低了声音对着她说道:“我记得当时出手力道控制的很好啊!应该不会有这种后遗症啊!” 萧筱眉头微皱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云又望了远处韩远一眼,他见韩远也在看着自己,又转头跟萧筱说道:“我意思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不然怎么还会让我来给他煅体!” 萧筱闻言算是听明白了凌云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白了凌云一眼说道:“远哥哥好的很,我给他检查过了,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了。” 凌云听完震惊的看着萧筱,他不敢相信的说道:“伤势全好了?这才第三天吧?” 萧筱得意的露出微笑说道:“远哥哥自然不是寻常战者能比,他让你给他煅体自有他的打算。” 凌云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点了点头。 韩远面露微笑的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人,等到两人走近后韩远对着凌云说道:“事情说完了?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凌云看着求揍的韩远,之前的震惊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 “师妹,那根铁棍呢?上次就觉得它特别趁手,快去给为兄取来!”凌云兴奋的对着萧筱说道。 萧筱看着似乎有点兴奋过头的凌云有些无奈,然后眼神略微抱歉的看了韩远一眼;韩远看着她露出的些许歉意苦笑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棍子取来后凌云拿在手上挥舞了两下,那因速度过快而响起的破空声让韩远依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准备好了吗?”凌云阴笑着对韩远说道; “准备好了,来......” 韩远“吧”字还未说出口,只见凌云挥动着手中的铁棍做击打姿势瞬间来到韩远身前; 接着韩远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极速飞驰的车辆撞击了一般;他人又倒飞出了数十米远,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直接昏死过去,反而还清楚的看到自己吐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 “砰” 韩远刚好落在了昨夜与萧筱一起看星星的那块大石头上,紧接着他又滚了下来; 韩远躺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骨断了,脊椎骨也折了;随后他艰难的翻过身想要爬起来。 此时萧筱也急忙赶到韩远身旁,她见韩远想要起来便准备扶他,韩远连忙伸手阻止了她,萧筱在旁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韩远咬着牙双手撑地,艰难的将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他双膝跪在地上; “噗”韩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萧筱看着韩远的惨状极为心疼; 韩远晃了晃有点晕眩的脑袋,然后一只手放在膝盖处,他腰腿同时发力让自己单膝跪在地上,接着一咬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远处的凌云困惑的看着韩远,他有点弄不明白韩远此时为何还要这么艰难的站起来; 只听见韩远微弱的声音说道:“再来。” 韩远说着便双手成交叉状护在胸前,萧筱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韩远,凌云则有些意外的盯着他。 “确定吗?”凌云开口询问道; “来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韩远虚弱的说道; 凌云看了眼萧筱后便又快速冲向了韩远,他将铁棍用力的抡在了韩远的双臂上; “咔嚓” 只见韩远又是倒飞了出去,不过这次在空中飞翔时,他似乎看见了他死去的奶奶;接着韩远便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滚了数十圈晕了过去! 第27章 师兄用力 诸星楼顶楼,张圣听完下属对于近期韩远的修炼汇报,对于他的恢复能力以及对自己的狠心略感诧异; “这小子不仅潜力惊人,心性也是极为不错。”张圣心里暗自夸赞着韩远; 等到下属离开后,张圣又想到今日在宫中与陛下的谈话;在他汇报了近期诸星楼收集的一些情报后,李慕晴又与他说起了韩远的事情,然而大致意思却是韩远此人虽背景神秘但应是值得信任之人,不用再去刻意监察,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陛下似乎又从哪里了解到了我并未查探到的事情。”张圣这样在心里想着; 忽然张圣想到前几日萧筱入宫一事,他沉思许久之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起身走到了露台上;他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他这次受的伤比上次更严重了,因此昏迷的时间也久了些; 萧筱刚好端着饭菜推门进来,她看着睁开眼望着自己的韩远说道:“远哥哥,你醒啦!恰巧楼里刚送来饭菜,我这就扶你起来吃!” 萧筱把饭菜端到床头柜上后,便轻轻扶着韩远坐了起来; “感觉这次似乎比上次昏迷的还久了些。”韩远看着萧筱笑道; “远哥哥你都昏迷一整天了,肚子是不是饿坏了?我这就喂你吃饭。”萧筱端起饭菜便准备喂韩远; 韩远看了眼耷拉着的双手,只能无奈的张开了嘴。 又过了两日,凌云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韩远诧异道:“你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 “呵呵,我人送外号‘南方小强’”韩远笑呵呵说道; 凌云不懂其中含义,便对着萧筱沉声道:“棍来!” 半个小时后,凌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韩远,他想着自己刚才一棍接一棍的挥出,第一次对自己的五品实力感到了质疑; 不是凌云弱,只怪韩远太变态; 韩远体内的澎湃经脉之力,又岂是凌云能想象到的; 就这样日子在韩远昏迷与苏醒的不断循环中平淡的过去了。 一个月后,凌云日常殴打韩远,只不过今日他发现,韩远面对自己的攻击仍旧是飞出去了,但是他却马上又站了起来,脸上除了粘了些灰尘外并无一丝变化,反倒是自己手中的铁棍此时已经弯掉了; “凌师兄,用力啊!你是没吃早饭吗?”韩远在远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大声笑道。 萧筱也十分惊讶的看着韩远,凌云的出手力道她是能感知到的; 虽然灵师主修的是灵魂力量,但是一个五品的灵师,他的力量也不会说很低,更何况韩远此时才八品,在面对凌云的攻击时仅仅是被击飞了出去,却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萧筱看着大笑不止的韩远,她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为韩远的实力增强感到高兴。 “你给我等着!”凌云说着便展开了左臂,手掌微微打开; 萧筱见状不免诧异的问道:“师兄,你想干嘛?” 韩远见凌云做出奇怪的动作,又见萧筱惊慌的神色,他有些不明所以; 忽然,只听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柄长剑迅速的从远处空中飞到了凌云的手中。 “我去!这帅啊!没想到灵师还有这么一手!”韩远看着凌云的隔空召剑不由的惊呼羡慕道; 这时萧筱也将屋内的佩剑召唤至自己的手中,她站在韩远身前冷冷看着凌云厉声问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放心师妹,剑不出鞘,只是单纯的御剑而已,不会伤到他性命!”凌云淡淡回答道。 “可是远哥哥他才八品,你认为他能承受的住?”萧筱继续问道; “八品?你见过哪个八品战者像他这样?”凌云没好气的说道; 萧筱听完不禁沉默了,她转过头看着韩远,韩远看见她一脸愁容,便温和的笑道:“没事的,我相信凌师兄他自有分寸,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灵师的手段。” 萧筱闻言又转头对着凌云说道:“记住!不可伤到远哥哥的灵魂!” “放心吧师妹,师兄我下手有分寸的。”凌云回答道; 萧筱见此又只能站到了一旁。 “我来了!”凌云说着便操控着长剑飞向了韩远; 韩远只见一道流光射了过来,他还未做出反应便如同炮弹般向后飞去,直到撞上后方的树才停了下来;水桶粗的树干竟被韩远硬生生的撞出了一道裂口来。 韩远靠着树干并没有倒下,他也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口中鲜血不断狂喷; “这尼玛被和谐号撞了也没这么大的冲击力吧!”韩远在心里想着,接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草地上被韩远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他盯着前方悬浮着的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道:“再来!” “如你所愿!”凌云大声说道; 于是凌云操控着长剑再次飞向了韩远。 韩远这次提前做出了防御状,当飞剑击中他手臂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骨裂了; 由于韩远就站在树前,因此并未倒飞出去,不过他的后背与树干接触的瞬间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只听见“咔吱”声不断响起,很快韩远身后的大树便拦腰断掉了。 此刻的韩远依旧保持着清醒,只不过现在不仅仅是口中的鲜血不停的流,两次巨大的冲击也让韩远身上的皮肤有着不同程度的撕裂;鲜血顺着韩远身上的撕裂处往外冒着并迅速的染红了他的外袍。 “还继续吗?”凌云见韩远竟然还未晕过去便开口问道;他现在开始有点佩服起韩远,一个月的时间里,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攻击与伤势,韩远却没有吃痛的发出过一句声音,由此可见韩远的忍耐力与意志力的坚强。 凌云还未等到韩远的回答,却听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用再继续了,他的肉身已经是八品巅峰了,等这次的伤势痊愈应该能踏足七品了!”张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凌云转过头看见张圣与唐明远从远处走来,于是他召回了佩剑; 萧筱跑到树前扶着韩远心疼的问道:“还好吗?” 韩远勉强的撑起一丝笑容回道:“还撑得住。” 张圣唐明远与凌云三人来到韩远的面前后; “这种不要命的煅体你是第一人!”张圣看着韩远无奈说道; 毕竟寻常人谁会找五品高手来给自己煅体,像韩远这种煅体方式放在寻常武者来看就是与找死无疑。 韩远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这不还没死吗!没死就是胜利!” 张圣不禁怒笑道:“你小子得亏是命大!” 旁边的唐明远看着韩远心中不由得感叹着:“谁能想到一个月前此人还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竟然即将踏足战者一道,这等天赋与潜力是我等遥不可及的。”想着想着他看韩远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明亮起来。 萧筱见几人似乎没有其他重要事情了,便说道:“我先扶远哥哥回屋休息了!” “嗯,先让韩远好好养伤吧!”张圣温和说道。 萧筱将韩远扶回屋后,凌云看着张圣说道:“张首,你们怎么来了?” 张圣斜着看了他一眼未说话,旁边的唐明远则开口道:“你那把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诸星楼遇袭了!” 凌云听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当时没想那么多,谁叫韩远那小子嘲讽我;他竟然问我有没有吃早饭,你说气不气人!” 听完凌云的解释,张圣背负着双手看向了韩远的房间,他微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又看向那颗被拦腰截断的大树叹气道:“哎!树活百年也不易啊!” 韩远盘腿坐在床上运转着体内的经脉之力,他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上午,体内的伤势才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感觉他现在的身体内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蕴含了强大的爆发力,于是他试着挥动了一下拳头,感受到那似乎将要爆炸的力量,因此他兴奋的冲出了房间。 萧筱此时正在屋里打坐,听到隔壁韩远发出的动静,她也下床走了出去;等她走到屋外时,看见韩远正在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于是她好奇的问道:“远哥哥,你在找什么呢?” 韩远由于过于兴奋,以至于萧筱推门出来他都没注意到;于是他回头看着萧筱说道:“找个硬一点的东西试试手。” 说着韩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迅速的朝着远处的那块大石头跑去,萧筱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韩远。 只见韩远站在那块石头前,右手抬手猛的对着石头一拳砸落; “砰” 一声巨响过后,韩远面前尘土飞扬,那块大石头硬生生的被他砸的粉碎,而韩远的手上仅是沾了些许的碎石,却没有一丝伤痕,也并未感到强烈的痛感。 韩远感觉不够过瘾,于是对着周围称得上硬物的开始一顿暴力输出,可怜那只剩半截的老树最后也没能逃脱此命运; 站在屋前的萧筱看着那似发疯般拳打脚踢的韩远,面纱下的惊艳脸庞绽放出如鲜花般明媚的笑意;她嘴角微微的上扬,唇角两侧的酒窝盛着久久不散的甜蜜。 第28章 胡媚 等到韩远停手后,周围已是一片狼藉,他微微喘着气感受着此刻空中吹来的微风; 萧筱见韩远停下来后便缓缓走到他身旁,她微笑的说道:“恭喜远哥哥!” 韩远看着她温柔的说道:“谢谢你萧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萧筱闻言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韩远默不作声! “我先去房间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去见张首。”韩远说道; “好”萧筱回应说道。 韩远知道七品后已经可以学习一些战斗功法了,这些之前铁河便跟他说过,七品前不能学习功法是因为功法对战者的肉体以及经脉之力有所要求,功法都是由经脉之力激发对应穴位的潜能,从而施展对应的技能招式,经脉之力达不到习得功法标准便不能让穴位潜能爆发;而功法施展则需要以自身肉体做为载体,肉身强度不够,强行施展只会让自身肉体爆裂,犹如枪支炸膛一般。 许久过后,两人随着诸星楼一名下属来到了诸星楼的顶楼,这顶楼韩远与萧筱还是第一次上来,之前与张圣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楼里的会客室; “顶楼应该是属于张圣的私人办公室了”韩远在心里猜测着; 韩远原本以为张圣会在上次的会客室见他,没想到张圣直接让人带他来到了顶楼。 等到那名下属在门外敲门告诉张圣韩远他们到了后,里面就传来了张圣的声音; “你退下吧,让他们进来!” 随即下属就离开了,韩远与萧筱便推门进去了。 韩远进门后便打量起了房内布局,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前方是张圣的座椅,座椅前是一张两米长书桌,后面是一个与墙面一样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以及一些资料类的文件,房间右侧是与露台相连的房门,左侧与进门的墙壁均放着三张座椅。 韩远与萧筱进门后,便一同来到张圣书桌前作揖道:“张首”; 张圣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韩远看了眼左侧的座椅,便往座椅走去,萧筱也跟着韩远过去; 等两人坐下后张圣开口道:“是来咨询功法之事?” 韩远见张圣猜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略微吃惊道:“是的,而且小子还想咨询一下张首战者七品如何晋升六品,之前虽问过萧筱,但萧筱在下山前与其他派系间的接触极少,对于战者一道的晋升她不是很清楚,因此想张首替小子解惑。” 张圣听完微微笑道:“七品战者想要晋升六品,首先得学会如何控制经脉之力激发穴位潜能,恰巧战者的功法都是需以经脉之力来激发体内的穴位潜能,以此催动功法技能的施展,这些你可清楚?” “这些萧筱与小子讲过,自然是清楚的”韩远回答道; “嗯,那你可知六品战者为何被称为战狂?”张圣又问道。 这个韩远确实不清楚,之前他问过萧筱,但萧筱对此也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六品为战狂; 因此韩远说道:“这个小子不知,还望张首解惑。” 张圣微笑着不急不慢的说道:“狂,既是狂暴!六品战者可以让自身处于狂暴状态;而狂暴状态下的战者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自身实力!” 韩远听完后吃惊的说道:“原来如此!那如何才能狂暴呢?” “这个也是和七品战者修炼的功法有关,刚才与你说了,功法是激发穴位的潜能以此来施展的技能,而穴位的潜能是异常狂暴的,这些狂暴因子会慢慢影响到你的经脉之力,时间长往你体内的经脉之力也会变得异常狂暴;七品战者便是在学习与使用功法期间,学会慢慢控制体内逐渐狂暴的经脉之力,等到战者能随心所遇进入狂暴状态,那时便为六品!”张圣看着韩远缓缓说完。 韩远听完便明白了,他拱手朝张圣说道:“多谢张首为小子解答。”随即又问道:“那诸星楼是否有合适的功法让小子学习呢?” 张圣笑道:“这个你可能还需要回一趟将满阁,将满阁里的功法是京城里收藏最多的,你前去将满阁铁河应当会给予你合适的功法!” 韩远听完后满脑子黑线,“感情你拉我来诸星楼除了给我一个安静的住处,啥也给不了我啊?还得我去找铁河这个冤大头;如今铁河会不会让我进将满阁还是个问题,也不知铁河从潜心石的事情里出来了没有”韩远脑子略微头痛的想着。 张圣见他苦闷状随即又说道:“放心前去即可,铁河此人虽脾气臭,但是从不吝啬,尤其是对你这种天赋异禀之人。” 韩远闻言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随后便与萧筱告辞下楼了。 正当韩远与萧筱刚出一楼门口时,迎面走来一名高挑女子和光头,那女子生的极好,瓜子脸,柳月弯眉丹凤眼,一张红润性感的樱唇,小巧挺翘的琼鼻,尤其是那双眼神似媚似妖; 韩远看着那名女子,恰巧那名女子也在看着韩远; 那女子见韩远看着自己,她便对韩远媚笑道:“没想到离开数月不到,楼里又来了位小帅哥;公子,奴家今夜陪公子一起夜游京都可好?” 旁边的光头闻言则还是之前那副淡漠的表情,韩远听到女子的话心神开始有些飘飘然,他正想答应下来时,身旁的萧筱冷声道:“妖族?” 萧筱不明白为何诸星楼里会出现妖族,随后一想以张圣的修为肯定能察觉到妖气,这名妖族女子能在诸星楼走动那肯定是张圣应允的。 韩远听到萧筱的话瞬间清醒过来,“草,妖族?难怪刚才老子竟然想答应她”韩远心里想着; 随即韩远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这名妖族女子,他知道有妖族,本以为妖族就是那种半人半兽状,却没想到长得如此勾人心魄。 这名妖族女子略微诧异的看了戴着面纱的萧筱一眼,随即媚笑道:“担心我抢你的男人吗?妹妹,这天下男子多得是,借给姐姐玩玩可好?明日我送你一个更好的!” 萧筱听到这有些怒了,韩远听到这心想:“玩你妹,老子不喜欢人兽!” 当萧筱又准备开口回击她,远处却传来了凌云的声音; “师妹” 四人都转头看向凌云,见凌云过来,还未等萧筱与韩远开口,那名妖族女子又向着凌云媚笑道:“哎哟!云小哥,奴家可想死你了!” 这妖族女子说完便朝着凌云迎了过去,韩远和萧筱见此沉默不语; 萧筱眼神不善的看着过来的凌云,她感觉师兄似乎与这名妖族女子的关系似乎不寻常; 凌云察觉到了自己师妹眼神中的不善与疑惑,他也没管迎过来的女子开口与萧筱说道:“师妹,这位是胡媚,那边那个光头叫何善,他们两个都是诸星楼的!” 何善见凌云介绍到自己便朝韩远与萧筱拱手问候; “原来是云小哥的师妹呀!那真是姐姐乱语了,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哦!”胡媚娇柔说道,然而说完后又朝韩远抛了个媚眼,那妩媚的样子让韩远差点又沉迷了。 萧筱见此怒气见涨,凌云赶紧对着胡媚和何善说道:“这位是我师妹萧筱,她旁边那个当他不存在就好!” 凌云介绍到韩远时挥了挥手,韩远当即想给他一脚,当然他现在不会;随即韩远抱拳拱手道:“在下韩远,是萧筱的道侣,见过二位!” 韩远这意思就是告诉胡媚,“老子有道侣了,你丫别再对老子动不动抛媚眼。” 何善听完又是抱拳拱手说道:“见过韩公子!”韩远也连忙抱拳回礼。 胡媚听完韩远说的话,也朝韩远做了一个万福,娇媚一笑说道:“韩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还望之前莫见怪!” 韩远表面微笑应和着,心里却在骂着:“你当着别人媳妇面勾引人家老公,你真的不怕被打死吗?” “远哥哥,我们走”萧筱面色不悦的说道。 萧筱见胡媚那样子就不由得心生怒气,如果这里不是诸星楼萧筱估计就得和胡媚大战一场了,而且还是那种生死战。 凌云见萧筱和韩远往诸星楼正门口走去,便问道:“师妹你去哪儿啊?” 之前韩远与萧筱下楼时便商量好准备去一趟将满阁,先从铁河那里去习得一些功法,谁知下楼便遇到了胡媚与何善。 萧筱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先照顾好你旁边那只!” 韩远听到萧筱的话不由得一阵好笑,想必刚才胡媚的话让萧筱很是生气,以往他从未见萧筱如此说话; “旁边那只?好像也没说错,那胡媚也不是人啊!”韩远心里自乐想着。 凌云听到走远的萧筱说的话,脸色略显尴尬,他不禁回头看着胡媚; 胡媚此时满脸哀愁的也看着凌云说道:“云小哥,你师妹是不是不喜欢奴家?” 凌云看着她做出如此姿态没好气的说道:“你别一副委屈的表情了,你都把我师妹气的不行了,这如果不是在楼里,她估计早就拔剑了,韩远那家伙连我都不敢轻易得罪,你还当着她面一直魅惑他,真是自讨苦吃!” 胡媚听到这里脸上的媚意稍稍收敛些许,随即对着凌云说道:“好啦!云小哥,数月不见,你有没有想奴家啊?”说着头便靠到了凌云肩头; 对于韩远与萧筱的出现,胡媚并不是很在意,也不去想两人是为何会在诸星楼,她只是喜欢调戏男人;她与何善都是羽霖小队的人员,羽霖里何善太木讷丝毫不为她所动,唐明远则是对她拒之千里,至于以前小队里的战者,每个都是经不起诱惑一下就臣服了没意思;直到后来凌云进入了羽霖,他作为灵师,灵魂力强大,因此胡媚的魅惑对他的影响极小;最初胡媚魅惑他时,凌云虽能保持理智,但是内心那种冲动却克制不了,经常在胡媚面前露出羞涩的表情;所以凌云便成为了胡媚经常调戏的对象,而胡媚却只是单纯的挑逗凌云,并没有和凌云有何实质性的发展;因此在某一日深夜时,凌云出了诸星楼,自此那位羞涩内敛少年一去不复返。 凌云看着肩头的胡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开口说道:“叙旧的事情等你们汇报完任务后再聊,张首还在楼上等着呢!” 胡媚闻言在凌云耳边悄声说道:“晚上我在那树下等你哦!”说完她便与何善一起上楼向张圣汇报此次任务结果去了。 第29章 萧筱的震惊 诸星楼,张圣听完胡媚与何善汇报完此次任务的调查结果,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此次胡媚与何善北上,主要是调查沧州一处村庄被集体屠杀一事,原本这事情应由沧州城管,但是从沧州回来的探子给的消息,隐隐表明似乎村庄被屠一事与沧州军队逃不脱关系,因此李慕晴便让张圣派人前去秘密查探。 胡媚与何善在沧州城待了一月有余,去了当时被屠的村庄,却收集不到任何有关气息与痕迹,但是打听到屠村当日沧州军有一支数十人小队,他们曾在被屠村庄附近出现过;等到胡媚两人查清了这支小队的个人身份后,沧州城却调查说是附近山匪屠的村庄,于是就召集了官兵前去剿匪;因人手不足便向沧州军求援,然而这数十人恰巧被调至去剿匪,离奇的来了,这数十人在剿匪中全都死了; 因此胡媚两人在沧州又待了几日后,再寻不到其他任何相关线索,便赶回京城复命了。 “此事疑点太多,似乎是有人想急于盖棺定论,死掉的那些士兵亲属有什么异常吗?”张圣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异常,都是对于他们的死感到意外和伤心。”何善回道; 何善当时假扮成和尚,去了这些死去士兵的家中为他们超渡,他能感觉到这些亲属对于亲人的突然死去,感到极度的悲伤与意外。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张圣闻言缓缓说道。 “是!” 于是胡媚两人便告退离开了。 “沧州?希望只是宵小之辈引发的乱子吧!”张圣坐在椅上喃喃自语。 此时的韩远已经和萧筱到了将满阁的门口,韩远看着那张写着“狗与诸星楼不得入内”的纸已经不在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如果那张纸还在,韩远觉得还是和萧筱先回诸星楼比较好,毕竟韩远现在也算半个诸星楼的人。 韩远向守卫表达来意后,守卫让他稍等片刻,他先去通报;于是两人便在门口等候着。 韩远此时心想:“以后要没事就来将满阁走动走动,至少不能每次过来还要在门外等着,搞的很没面子。” 片刻后,守卫出来告诉韩远铁河在顶楼房间,让他们自己上去,韩远对于铁河这一操作弄得有点糊涂了; “就让自己上去?这连客人都算不上了?看来铁河听到我来了又想起潜心石的事情来了。”韩远心想着,随后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韩远两人便来到了第一次见铁河的那间房间,韩远敲了敲门说道:“铁阁主,韩...” 韩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铁河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于是韩远两人便推门进去了; 铁河此时正低头把玩着手中一块玉石,韩远两人进来后都未抬头看两人一眼; 韩远抱拳拱手道:“见过铁阁主!” 铁河依旧未抬头说道:“坐下说吧,今日前来又有何事?是张圣让你们过来的吗?” 韩远与萧筱坐下后,韩远回道:“算是吧!” 铁河闻言,抬头不悦的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铁河说完便不敢置信的盯着韩远,似乎感到极为震惊; 因为铁河从韩远身上感受到了七品的气息,从他给韩远洗练经脉到今日,似乎才过去了一个半月时间。 “这小子是怎么修炼的,怎会如此之快?潜力再强也不至于这么快吧!”铁河心中震惊不已。 韩远见铁河有些呆住了,便开口说道:“小子如今七品了,今日过来便是想在铁阁主这里借阅一些功法!” 铁河听到韩远的话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功法?对,你现在是要习得一些功法,不过你小子煅体怎会如此之快?” 韩远憨笑着说道:“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呗!” 铁河闻言便不再说话,随后站起身来对着两人说道:“那随我来吧!” 说完铁河便推门出去了,韩远两人则跟随着铁河一同出去了。 铁河带着两人一直往楼下走,到了一楼后,铁河带着他们来到一处铁门前,门前还站着两名守卫; “把门打开!”铁河对着守卫说道; 等到守卫将门打开,韩远这才发现门里居然还有楼梯且往下延伸。 “地下室?原来将满阁还有地下室,那是不是诸星楼也有呢?看样子将满阁将功法收藏在地下室了,如果诸星楼有地下室那会放着什么?”韩远不免有些好奇的想着; 韩远见铁河向门内走去,便拉着萧筱也跟着进去了。 一直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便到了尽头,韩远拉着萧筱走下最后一层楼梯,发现前方不远处还有着一扇铁门,铁门两侧站着两名守卫;这条大约五米长的走廊呈梯形,入口很窄但越往前走两侧越宽。 韩远拉着萧筱的手继续跟随着铁河往前走; 到了铁门前,铁河让守卫将门打开后三人便进去了,待三人进去后,铁门又关上了。 房间内四周上下均为铁墙,里面摆放着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韩远知道这些东西价值肯定不菲,不然也不会放在如此严密的房间; 铁河走到一处书架前,取出几卷竹简说道:“这些应该暂时适合你修炼。” 韩远闻言便上前去准备查看,这时铁河又说道:“这是记录功法的竹简,上面都是有秘法禁锢的,需要你用灵魂力量渗透竹简中才能看到里面的功法。” 韩远听到这不禁亚麻呆住了,他傻傻的看着铁河; 铁河看着韩远的神情疑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 韩远不禁在心里想着:“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个了?还有,灵魂力不是灵师擅长的吗?我们战者不是莽夫吗?” 韩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瞪着眼睛傻傻的看着铁河。 片刻后,见铁河不出声,韩远有些无语的说道:“似乎阁主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铁河不禁看向萧筱问道:“我没说过吗?” 萧筱摇摇头; 铁河见萧筱摇头又说道:“那你怎么没跟他说此事?” 萧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远哥哥到了诸星楼后,便一直在煅体;尤其是这一个月里,远哥哥大多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我一时间忘记与他说起此事了。” 铁河闻言沉默了,他终于知道韩远为何煅体如此之快了,感情是没有休息过; “一个月都处于昏迷状态?难怪这小子煅体这么快!真是不要命了!” 随后铁河说道:“战者虽然靠的是强大的肉身力量,但是也是需要灵魂力量辅助的;其中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学习功法需要灵魂力量,且功法品阶越高,竹简的禁锢力就越强;第二,便是战者品阶达到高阶,他的肉身就会越强,而此时若是灵魂力量不够,那肉身与灵魂之间就会有隔阂,这会让你灵魂与肉体契合度不够,简单讲就是难以掌握自身的肉体;因此战者在晋升时,都会先感受自身肉体与灵魂的契合度,如果感觉到肉身不够灵活有些迟缓,那就需要提升自身的灵魂力量之后再继续修炼!” 韩远听完便明白了,但随后他又感到一丝疑惑,“那按照这种说法,我现在感受不到自身的灵魂力量,也没有修炼灵魂力量,我对自己的肉身掌握应该出现了一些迟缓感觉才对,但现在似乎并没有啊!”韩远在心想; “阁主,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韩远看着铁问道; 铁河斜了他一眼说道:“问我?你旁边不是站着位灵师吗?” 韩远闻言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对啊!萧筱是灵师,她肯定有办法的!”韩远心想着; 这时萧筱对着韩远说道:“远哥哥,灵师是通过自身源魂作为媒介,与天地间产生共鸣,从而吸取天地间的灵蕴来增强自身的灵魂力量,其他派系没有源魂所以很难与天地间共鸣;他们一般都是通过辅助心法来吸取灵蕴,我现在教你一道心法口诀,你念诵此口诀便能从天地间吸取些许灵蕴,到时自然能感受到你的灵魂力量了!” 韩远听完后点了点头; 随后便听萧筱说道:“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韩远听萧筱念完这心法后觉得十分熟悉,但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 “远哥哥,现在你闭气凝神,不要去感受体内的经脉之力,心里默念刚才的口诀,静心感悟天地间的灵蕴!”萧筱轻声说道; 韩远闻言便盘腿坐下,他抛开心中杂念,不去感受体内经脉的流动,一直默念着刚才记住的心法口诀; 渐渐的韩远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道不明的奇妙处境之中,他此时闭着眼,却能看见空气中的一丝丝色彩斑斓的气体在流动,随着他心中的口诀不断念诵,那些气体逐渐向他飘来,从丝丝缕缕到宛如烟雾般流入他的体内。 一旁的萧筱却感受到了些许异常,因为这种口诀一般是给没有源魂之人吸取天地间灵蕴所用,能吸收的灵蕴不过尔尔;但是她感觉到韩远所吸收天地间的灵蕴,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口诀的效果;这吸收的灵蕴数量与速度比她修炼时所吸收的灵蕴有过之而不及,这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萧筱不敢置信的心想:“源魂?这怎么可能,远哥哥体内已经存在经脉之力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源魂!” 第30章 源魂 等到韩远睁开眼时,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一种洒脱出尘的感觉; 在韩远还在吸收灵蕴时,萧筱一度先是震惊再是凝重,到现在是一脸的期待;她见韩远睁开眼后急忙问道:“怎么样了?远哥哥!” 韩远见萧筱有些着急温和笑道:“应该是搞定了。” 听到韩远说搞定了,铁河也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么快?你吸收的够不够?” 韩远站起身挠挠头回道:“应该是够了。” 铁河没有源魂自然是察觉不到之前的异样,他认为时间太短了,可能连最基础的竹简都看不了。 萧筱则在一旁不语,她只是一直看着韩远,她察觉到韩远此刻体内的灵魂力量波动异常强悍,不像是一个七品战者该有的灵魂力量; 韩远走近摆放竹简的桌台,凝神探出自己的灵魂力量慢慢渗入竹简之中,瞬间他脑海中便显出了竹简中的内容; 脉指:将气脉之力凝聚于手指之上然后射出,且射出的距离和伤害,与使用者气脉之力强弱相关; 这段话浮现在韩远脑海后,接着又浮现出一幅经脉流动贯穿穴位的画面,随后韩远撤回了灵魂力量退出了竹简;他回想着刚才的气脉流动穴位的画面,尝试着让体内经脉之力也顺着刚才画像中的穴位逐渐流动,但尝试一遍后,发现手指上并无气脉之力凝聚。 韩远其实可以让气脉之力汇于手掌,但是没有任何攻击力,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不像竹简里描述的一般,气脉之力凝聚之后可以射出;他看着食指尖眉头微皱,似是想不明白有哪里做得不对。 铁河见韩远愁眉状,便旁说道:“功法不是看过就能马上学会且使用的,你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韩远闻言,这才想起自己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刚才运转功法时并未感觉到穴位的潜能爆发; 韩远心想:“看来需要不断的运转修炼功法路线,才能先将穴位潜能激发出来!” 等韩远把这个事情弄明白了,便又准备用灵魂力量去探查另外的竹简,铁河见此忙说道:“功法竹简不要连续的探查,你现在的灵魂力量本来就弱,连续的探查会让你灵魂衰弱,虽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终归还是不好受的!” 韩远闻言一笑说道:“小子有分寸的,况且暂时还没什么影响。” 铁河看着韩远神采奕奕的样子便不再开口劝阻,韩远正打算释放灵魂力探查忽然想到能不能同时查看多个功法竹简呢? “那就相当于把灵魂力量分成几份,分别释放到竹简上就可以了。”韩远心里这样想着。 韩远是个行动派,他想到就要去做,立马他便试着将他的灵魂力量分成了三份,分别渗入进了不同的竹简中,萧筱在旁感受到了韩远的操作呆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刚刚接触灵魂力量的人敢有的操作;但由于铁河还在旁边,她也不敢表露的太过惊讶,虽然她带有面纱,但一个人的眼神最能表露出一个人的内心。 片刻后韩远收回了自己的灵魂力量,三个竹简的内容已经印入了他的脑海里。 第一个功法是增幅技,霸拳:增强双臂力量,增强的强度与使用者气脉之力强弱相关; 第二个功法是身法技,迷步:使用者一定时间内可提升自身的速度,增幅时间与使用者气脉之力强弱相关; 第三个功法是防御技,铁壁:气脉之力外放形成盔甲并包裹全身,格挡即将受到的攻击,盔甲强度与使用者气脉之力强弱相关。 “四个功法技都不错,而且目前对我来说很全面。”韩远回想着竹简中的技能。 见韩远回过神来,萧筱便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问道:“还好吗?远哥哥!” 韩远温笑的看着萧筱,他拍了拍萧筱的手回道:“没事!” 萧筱见韩远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便松了口气,她之所以这么担心,完全是韩远刚才的举动太过冒险了,毕竟韩远才刚接触灵魂力量,就一下控制灵魂力量分出三份操控,如果在操控中平衡控制不当,便会直接伤及到灵魂,而且这种灵魂分裂受伤后恢复起来特别麻烦。 韩远安抚完萧筱后,又看着铁河说道:“铁阁主,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法能供我学习的?” 铁河听完有些亚麻呆住了,随即马上问道:“你不是才看了两份吗?这里还有两份啊?” 韩远正想说自己刚刚已经看完了,但还未等他说话,身旁的萧筱拉了他一下抢先说道:“远哥哥,你已经看过两份了,再看你的灵魂会受不了,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先回吧,等你先把刚才看过的练会之后我们再来麻烦铁阁主吧!” 萧筱说完看着韩远,韩远也看着萧筱,他从萧筱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异样,虽然不知道萧筱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他相信萧筱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他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三人便从密室中出来上到了一楼,上来后,萧筱拉着韩远紧忙与铁河告辞离开了将满阁。 回诸星楼的路上,韩远问着萧筱:“怎么了?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萧筱没有放慢脚步,她拉着韩远回道:“先回诸星楼我再与远哥哥解释!” 听着萧筱略微严肃的语气韩远便也不问了。 两人的速度很快,不过多时便已经回到了诸星楼两人的住处; 萧筱拉着韩远进了房间关上门后,萧筱便叹了一口气,韩远见状眉头微皱问道:“萧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担心什么?” 萧筱看着韩远苦笑说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者说远哥哥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远闻言有些疑惑,他问道:“嗯?我的身体怎么了?” 萧筱见韩远疑惑不解,便开口解释道:“远哥哥你刚才吸收灵蕴时,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快而且灵蕴特别的充足?” “对啊,这口诀不还是你教我的吗?有问题吗?”韩远说道。 “我教远哥哥的口诀,只是简单的一个能吸取些许灵蕴的口诀,并不会让你吸收的如此快且多!”萧筱郑重的看着韩远说道; “那这又有什么问题呢?我这样究竟是好是坏?”韩远依旧不解的问道;他依然不知道萧筱在担心些什么。 “我也不知是好是坏。”萧筱摇头叹气道; “不是,萧筱你直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就因为我刚才吸取的灵蕴太多了?这中间造成什么影响了吗?”韩远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萧筱闻言,她看着韩远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担心远哥哥你也有,源魂!” “我也有源魂?那又怎么了”韩远还没反应过来,但马上他就震惊了起来,他吃惊的心想:“我有源魂?我一个战者怎么可能会有源魂?源魂不是灵师才有的吗?” 检验一个人适合走哪一条修道之路,先是看其体内是否有源魂,若是有那便只能走灵师一道;因为如果一个人体内有源魂的存在,即使他去洗炼经脉也只会感觉体内有一丝气息流过,而不是能感受体内经脉之力的流动;其他派系除了战者,就连炼金术士以及功运师体内都有经脉之力,不过没有战者体内经脉之力那么强盛罢了;因此许多洗炼完经脉的人发现自己的潜力并不强之后,他们往往就会选择转为炼金术士或者功运师。 几千年来,无数拥有源魂者都去尝试过,但没有一位成功洗炼过经脉,这就是韩远震惊的原因; 经脉之力与源魂只能得其一。 “你是不是感觉错了?这怎么可能呢?”韩远不敢置信的问着萧筱; “应该不会错,那种吸取灵蕴的速度与数量是必须要依靠源魂才能做到的!”萧筱解释道,然后她随即又问道:“远哥哥你难道感受不到体内的源魂吗?” 萧筱不懂怎么检查人体内是否有源魂,她只能从天地间的灵蕴波动感受到韩远当时吸收的情况不对; “那是什么感觉?”韩远问道; 于是萧筱说道:“就像是有一团雾漂浮于灵魂头顶,远哥哥你试着感受一下看看。” 韩远随即便静下心来感受,但他看到自己的灵魂头顶空空荡荡的,并不像萧筱描述的那样;于是他摇摇头说道:“没有,应该是你之前感觉错了,而且我是战者怎么可能会有源魂存在呢!” 萧筱见韩远摇头,她心里越发疑惑; “我的感知应该不会出错。”萧筱说道; 此时韩远也不明白究竟为何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第31章 亲亲抱抱 房间里的沉默持续片刻后,萧筱突然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远哥哥你体内究竟有没有源魂!” 韩远闻言忙问道:“什么办法?” 萧筱略微犹豫后说道:“我宗门的心法苍青决,只有体内有源魂者才能习会;如果远哥哥你能学会,那就证明你体内绝对有源魂!” 韩远看着一脸认真的萧筱点点头,他自己也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也相信萧筱,因为作为灵师对灵魂力量的感知以及天地间灵蕴的波动是不会错的。 随后萧筱便将天道宗心法口述教给了韩远,并教他怎么去领悟心法中的要诀; 等到韩远将一切牢记后便开始闭目打坐修炼天道宗心法,萧筱则坐在一旁看着打坐中的韩远,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既希望他能成功,但又不希望他能成功,因为如果韩远学会的话,萧筱明白那将代表着什么,韩远在之后的道路上将会遇到各种巨大的麻烦,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萧筱看着韩远的眼神越发凝重,因为她从韩远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波动,那是天道宗心法使用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波动。 “真的学会了?”萧筱心里震惊的想着,但此时的心情不知是激动还是不安。 片刻后,韩远睁开眼,他也不敢信自己居然真的学会了修炼天道宗心法;他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萧筱莫名的苦笑,他从知道萧筱的猜测后也明白萧筱为何当时要急着拉他离开将满阁,如果韩远继续在那里看功法竹简,铁河肯定会发现端倪; 韩远的经脉潜力已经如此,再让他发现韩远的灵魂潜力如此之强,保不准铁河会震惊到什么程度,万一之后他不小心将韩远的这些事情说了出去,只会带来诸多麻烦;毕竟一个战者的灵魂潜力怎么会如此之强?一些有心之人若是知道了,便可能会猜想到什么,到时候可能就会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前来找韩远了。 “这可怎么办?”韩远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的对着萧筱说道; “我也不知道,远哥哥你是自古来的第一人,连我都差点忍不住冲动了!”萧筱看着韩远苦涩的打趣说道; 韩远见萧筱如此说,沉重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萧筱又继续说道:“其实让远哥哥学习天道宗心法,一个是验证猜测,另一个就是让你收敛自身的灵魂力量,如果你不将自己的灵魂力量收敛住,一些感知能力强的就会发觉到你的异常;就像唐明远那样,如果他之前在场就能察觉到你身上的灵魂力量异常。” 韩远这才知道萧筱为自己的考虑有多远,随即他抓住萧筱的手然后把她搂入了怀中轻声说道:“谢谢你,萧筱,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萧筱脸庞贴在韩远的胸膛上感受着韩远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听到韩远的话她细声回道:“我只是不愿看到远哥哥遭遇危险!”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韩远,韩远感受到萧筱抬头的注视,他也低下头看着萧筱,四目相对皆是温柔。 萧筱这段时间与韩远在诸星楼时,只要房间只有他们两人,萧筱便会将面纱取下,这是之前韩远与跟她提过的要求; 此刻韩远看着怀里的萧筱,看着她那令人窒息的面庞,那宛如浩瀚星辰的眼眸,似刀刻般挺直的鼻梁,如樱桃红润的朱唇以及那明亮的皓齿若隐若现; 此情此景韩远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深情的吻在了萧筱的红唇上,萧筱面对韩远的突然袭击大脑先是一片空白,瞬间内心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但随后萧筱的内心从害羞与惊慌中逐渐被情欲所替代,她开始生疏的回应着韩远,韩远见此便搂住萧筱的腰将她压在身下。 韩远一边亲吻着萧筱,双手也开始在萧筱身上探索起来,正当他要攀上高峰时,萧筱心神一下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抓住了韩远的手,然后推了推韩远;韩远见状便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面色潮红的萧筱,萧筱一脸羞涩的将脸转向一侧细声说道:“现在还不可以这样!” 韩远闻言也清醒了过来,于是他一手握住萧筱的芊芊玉手,一手拨弄着萧筱凌乱的秀发;刚才两人亲的有点忘乎所以,萧筱的发簪都已经脱落,没有了发簪的束缚,乌黑的秀发便随意的铺散在了床上。 “远哥哥,我想起来了!”萧筱还是侧着脸细声说道,她那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 韩远闻言便不再压着萧筱,他侧身到了一旁,萧筱再无压迫感急忙从床上起身然后下了床,接着带上之前摘掉的面纱后快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韩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在心里骂着自己:“这才多久,自控能力竟然这么差了?”但随后又想道:“这要是换成柳下惠面对萧筱,他也做不到坐怀不乱吧?”想到这他将手臂伸展开来,手背却碰到了一个异物,他转头一看发现是萧筱刚才落下的发簪,于是他拿了起来准备送到萧筱房里去。 此时天空已渐渐暗了下来,韩远走到萧筱房门口敲了敲门说道:“萧筱!”但还未等他说下一句,房间里萧筱急促开口道:“不可以了!” 韩远无语了,自己像是被精虫上脑的人吗?于是他有点好笑的说道:“发簪还在我这里呢!我给你拿过来了,你开门拿一下?还是我给你送进来?” “不要进来!”萧筱急促说道,接着韩远就听到萧筱过来开门的脚步声; “咔吱” 萧筱将门打开了一条隙缝,韩远见此只能将发簪从隙缝里递了进去,萧筱从缝隙里接过发簪后便将门立马给关上了。 韩远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这手都得有一段时间牵不到咯!”韩远在心里想着。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 韩远现在的精神状态极佳,因此他早早的就起了床,开始准备修炼昨日习得的功法; 萧筱此时却还未出来,以往都是韩远先出门,萧筱随后便出来了; “看样子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感到害羞呢!”韩远心里想着;他也不想去对萧筱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都有第一次,都需要一个过渡期。 两人房间前的草坪已经变得越发空旷了,之前还有石头有树以及一些装饰物,经过韩远的一顿输出后已经全没了,被楼里打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清理掉了,就只剩下那半截树桩了。 韩远现在想先把脉指练成,原因是因为是一个攻击技能,他也想知道学成之后脉指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韩远食指指着那半截树桩,体内经脉之力按照功法上的描述流动着,一次两次三次....一直到n次,虽然韩远没有成功过一次,但是却感受到那几处穴位有所不同的异常了,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平静了,似有一股狂躁的力量即将要喷发出来,韩远知道这是穴位即将被激发的表现,因此他准备继续练习。 这时韩远发现远处走来了两人,他不禁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过来的凌云与胡媚; 胡媚依旧是那副勾人的表情与身形,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那丰满的臀部随着她的扭动左右摇摆,脸上那勾人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看着韩远。 片刻后,两人走到了韩远面前,胡媚笑着对韩远说道:“帅小哥,这么勤奋啊!累不累?要不要奴家给你捶捶腿,奴家的按摩功夫不错哦!”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朝韩远靠了过去。 韩远急忙后退,“打住,你们过来干嘛?”韩远眉头微皱问道; 胡媚看着韩远的动作,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凌云开口道:“她知道你们住在楼里后硬拉着我要过来看看。”然后又说道“我师妹呢?” 凌云在远处时便没有看见萧筱,这让他有些奇怪;之前他过来时,只要韩远在外萧筱就一定会陪在韩远身边; “还在房里休息呢?”韩远面无表情回道; “哦?不会是帅小哥你昨晚太猛了,让她下不来床了吧?”胡媚此时看着韩远痴痴说道; 然而胡媚话音刚落,就听一道让人如坠冰窖般的声音从萧筱房间发传来; “你胆敢再胡言乱语,我废了你修为送你入青楼,反正你喜欢勾引男人,正好可以如你所愿!” 紧接着萧筱便成房间里推门而出,出来后就她冷冰冰的看着胡媚; 胡媚被这声音中的冰冷杀意惊了一跳,随即可怜巴巴的躲到凌云身后,凌云被她的口无遮拦和这番动作搞的无语了; 韩远看着胡媚也是无力吐槽; “你丫是早上吃太多了,没事跑这里来消化是吧!”韩远在心里骂着胡媚。 “师妹,你今天是哪里不舒服吗?”凌云开口对萧筱问道; 萧筱冷冷的看着凌云说道:“没事就不要来打扰...远哥哥修炼!”说完萧筱看了眼韩远,回想到昨天的事,她眼神中的怒火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耐人寻味的羞涩。 凌云对于自家这个师妹那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他从小就能从萧筱那眼神中揣测出她的想法与心情;于是他想着刚才胡媚的话,现在又看到了萧筱那眼神中的一抹羞涩,猜想着可能发生了不能发生的事情,瞬间便怒火中烧; 凌云对着韩远就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着便一拳朝着韩远的脸挥了过去。 第32章 课外交流 韩远面对凌云的突然一拳闪躲不及,被直接打在了脸上瞬间倒飞了出去,胡媚与萧筱两人都没想到凌云会突然对着韩远出手,等到她们反应过来时,韩远已经在空中呈抛物线往后飞出去了。 萧筱反应过来后,迅速跑到韩远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胡媚则抓住凌云的手娇滴滴的说道:“怎么了?云小哥,怎么一下这么大的火气?” 凌云一把扯开胡媚的手,他恶狠狠的对着韩远说道:“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谁拦着也没有用!”凌云说着就朝着韩远走了过去。 萧筱扶起韩远见他并无大碍,便转头对着走过来的凌云怒斥道:“师兄,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师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就为了这个认识不到两月的小子,你就要放弃天道宗给予你的厚望了吗?”凌云怒吼道; 此时萧筱已经扶着韩远站了起来,她看了眼韩远,想起那时韩远与她说的“每个人应该都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这句话,随后冷眼朝凌云说道:“不到两个月怎么了?我喜欢远哥哥,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选择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谁也管不了!”说完便不再看凌云,转过身为韩远清理身上的灰尘。 凌云听完这话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伸手召来自己的佩剑,萧筱见此也召来佩剑然后将韩远护在身后。 “师妹,你是铁了心要护着他是不是?”凌云手持佩剑看着萧筱问道; “师兄,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但是你想伤害远哥哥,我绝不允许!”萧筱同样手持佩剑看着凌云厉声道。 胡媚未曾想到自己只是拉着凌云过来调戏一下韩远,竟然可能看到同门灵师大战;她不清楚凌云究竟因为何事会突然暴走,而此时的张圣又不在楼里无人能来劝阻,因此她只能静静待在一旁看着,心想待会要闹出人命了,自己再上前阻止也来得及。 “韩远,敢作敢当,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老是躲在我师妹后面,像个男人一样站前面来!” 凌云断然不可能朝萧筱出手,一是打不过,二是他不会那么做。 萧筱正准备回凌云的话,身后的韩远却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远哥哥!”萧筱看韩远走上前开口道; 韩远微笑的看着萧筱安慰道:“凌师兄说的没错,我是个男人,总不可能一直躲在你的身后!”随后他又看向凌云说道:“再有,我还要问问凌师兄,我今日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有如此反应?” 看到韩远站到前面来质问自己,凌云一字一句说道:“你做了什么?你昨晚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韩远这时更糊涂了,“昨晚?老子昨晚在房间修炼啊?老子这么勤奋修炼让你羞愧了?”韩远心里想着,随即他说道:“昨晚?我昨晚一直在房间修炼啊!” “你还不承认?你昨晚难道没有跟我师妹在一起吗?”凌云恶狠狠的盯着韩远说道; “没有啊!昨天傍晚我们那个后,嗯咳咳,我们昨天傍晚便各自回房间了,晚上都没有见过面直到刚才!” 韩远差点把昨天两人在房间里亲热的事情说了出来,萧筱听见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凌云闻言脸上的怒意更盛了,显然他听出了韩远之前那半句话的意思,那个?那个不就是那个吗,经历过的男人哪个不懂。 “你既然承认了就好,那就来受死吧!”凌云说着就要拔剑冲来,韩远急忙说道:“等等,我承认什么了?凌师兄你把话讲明白了,你要让我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凌云愤怒道:“你自己刚刚不都说了吗?那个!” 韩远不免疑惑道:“那个?哪个啊?玩哑谜呢?” 韩远一脑子雾水,他哪里知道凌云说的那个就是他刚才自己说的那个,他以为凌云指的是哪件事情呢。 凌云看着韩远的神情更加怒火中烧,他怒吼道:“你个无耻之徒!”随后他又看着萧筱说道:“师妹!你看看!这就是你挑的男人,敢做不敢当!” 萧筱听完凌云的话也是疑惑,昨天她与韩远确实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凌云到底在因为何事愤怒呢?他疑惑她不解。 随即萧筱说道:“师兄,远哥哥昨夜确实一直在房间修炼,这个我可以确定以及保证!” 凌云这时怒吼道:“不是昨夜,是昨天傍晚,你们在干什么?” 萧筱一听昨天傍晚瞬间便明白过来了,于是她便红着脸低下头不再说话;韩远则对着凌云嘿嘿的笑着说道:“原来凌师兄说的是这个,这个属实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罢了!凌师兄你也是男人,你应该明白的!” 凌云见到萧筱的羞愧,又见韩远如此无耻的表情,他冷冷的笑着说道:“好,现在承认了就好!” 凌云说完便拔剑冲了过来,嘴里一边说着:“韩远,你夺我师妹贞洁,那你便去死吧!” 凌云冲来的速度太快,韩远见躲不过,本能的体内经脉之力运转流动,练了一上午毫无反应的那几处穴位,此刻再次被经脉之力灌入,狂爆的潜能瞬间爆发了出来,推动着经脉之力往韩远食指尖挤压; 韩远感受到了一股即将要迸发出来的经脉之力,随即他食指朝着凌云一指; 只见韩远食指尖前浮现出一个小光点,随后光点瞬间扩张至拇指粗细,凌云在冲刺中便察觉到了韩远指尖的异变,还未等他作出思考对策,韩远指尖的光点已朝他射了过来。 凌云见状,他止住身形往右侧身一躲,那道光点顺着他的胸口迅速的划了过去,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韩远住的那间房屋屋檐被那道光点轰出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大洞,在场四人纷纷愕然。 韩远呆呆的看着那被自己轰出的大洞,还未等他回过神,凌云回过头看着他说道:“你小子确实很有天赋潜力,几日不见实力又强了,但是你辱我师妹,必死!”说着凌云便又要冲向韩远。 萧筱听到这算是明白了过来,也知道凌云为何如此暴走了,她急忙说道:“师兄,住手!” 此时韩远也回过神,他也听明白了凌云说的那个是哪个了,于是他也开口说道:“等下,凌师兄,你误会了!” 凌云止住身形看着他们两个冷声说道:“误会?你自己刚才都承认了,现在说误会?你是不是怕死又不想否认了?” 萧筱面红耳赤的拉着韩远的手臂看着他,韩远将萧筱手拉了下来,然后轻轻握在自己手里,随后看着凌云说道:“凌师兄,看样子你也是个老司机了,我说的那个不是你想的那个!”韩远说完还笑了一声。 凌云不懂什么是老司机,于是厉声问道:“不是那个?那你刚才说在房间那个,那你们究竟在房间干什么?” 萧筱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藏在韩远身后了,韩远看着萧筱的举动觉得甚是可爱,于是他对着凌云解释道:“昨天傍晚,萧筱作为老师给我这个不成才的学生补习功课而已,并不是凌师兄想的那样,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字字属实!” “那我师妹为何如此?” 凌云有点不相信韩远,只因萧筱的行为太过异常。 “哦,萧筱啊!她昨天给我补课后看见我突飞猛进,有点兴奋过头了!”韩远笑着说道; 接着韩远又将萧筱从身后拉了出来对着她说道:“是吧,萧老师!” 萧筱闻言点了点头。 昨天萧筱确实是在给韩远补课,教了他天道宗心法,至于后面的事情韩远认为那是属于师生间的课外交流了。 此时萧筱抬起头看着凌云说道:“师兄,我是喜欢远哥哥,但时机未到我是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的!” 凌云闻言,便认真的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 萧筱语气坚定的回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韩远有些糊涂了,他心想:“又开始打哑谜了?” 凌云见萧筱如此坚定的回答,随即便将剑收回了剑鞘,并对着冷声韩远说道:“希望你自重,不要害了萧筱!” 凌云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韩远见他要离开便开口道:“凌师兄,你莫名给了我一拳一句,难道道歉的话也不会说吗?” 虽然那一拳没对韩远造成什么伤害,但就是让韩远感觉到不爽,这让他越来越想将凌云吊起来鞭打了。 凌云闻言,他停下了脚步,沉默片刻后说道:“对不起,此事是我太过冲动了!但我完全是因为怕师妹毁在你手里才出的手!”他说完后便继续往前走。 因为刚才韩远那一指发出来的攻击,让原本站在凌云身后不远处的胡媚也跟着往一旁闪躲,此时见凌云准备离开,她也跟着凌云一同离去了,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韩远抛了个媚眼,韩远全然当没看见。 见两人离开了,韩远看着身旁的萧筱说道:“萧老师,今日还能给学生补习吗?” 萧筱见他一脸坏笑,撒开他的手准备回房间,韩远见此又忙拉住了她; “干嘛?”萧筱看着韩远有些赌气的说道; 韩远笑着手一指自己的房间说道:“我今晚没地方睡了,能否收留一晚?” “不留,你就睡这地上好了!”萧筱气呼呼的回道; 韩远见状捂着头说道:“哎哟!头疼,好晕,凌师兄那一拳后劲好大,萧筱,快扶我回你房休息!” “呸,我刚给你检查了,你根本就没有事!”萧筱看着韩远的装模作样没好气的说道; 但萧筱还是前去一边扶着韩远,一边给他揉着额头,两人随后慢慢往萧筱房间走去。 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很快,等楼里的守卫听见有房屋被轰击的声音,然后赶到韩远住处时,韩远与萧筱都已经进了屋了;因此守卫来到萧筱房间询问过后,便不再多言,只说待会安排人来修缮。 自从李慕晴与张圣说过可以信任韩远后,张圣就把之前隐藏在附近的人员撤离了;一是为了保密韩远的身份,二是怕时间久了被萧筱给发现,至于韩远的安全问题他倒未曾考虑过,因为还没有哪位好汉敢闯到诸星楼来行刺的。 第33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 下午,韩远拿了把椅子坐在屋外不远处坐着,看着工人正在修缮着自己开的天窗,期间唐明远过来了一趟与韩远寒暄了几句; 唐明远告诉韩远将满阁过几日会举行一次选拔,参赛者都是战者如果他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韩远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来兴趣了,他心想:“比武大赛吗?”于是问了具体时间后他便准备到时候带着萧筱一起去看看。 工人一直忙到了下午晚饭时间,韩远见他们搞了一下午便让他们先这样明天再来,主要是他还想试试脉指,毕竟上午射了一次之后还未再次尝试; 因此打发走工人后,韩远又开始练习起了脉指,在运转经脉流动后,他静心感受着那几处穴位的潜能爆发,随后对着天空一指;只见一道光点迅速升入空中,随后“砰”的一道爆炸声响起,因为力度控制的极小,因此爆炸声倒也不响。 “原来如此,穴位就像是子弹的火帽,而潜能就是火药,脉力就是弹头”韩远在心里这样分析着;随后他又想道:“如果我将更多的脉力先压缩到手指上,然后再引爆那是不是射出去的威力会更大?” 韩远想到就要去做,但是这里似乎不是很合适用来试验,并且现在又即将入夜了,出城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虽然还是可以跟刚才一样往天上射,但不知道究竟威力有多大,如果引起的动静太大的话势必会有人探查到这边来”韩远想到这,他看了眼远处的漆黑高楼,于是他朝着萧筱房间喊道:“萧筱,我去一趟张首那里等下就回来。”韩远说完就往楼里跑去;萧筱听到韩远的话也并未出来问他要去做甚。 韩远一路跑到诸星楼一楼,刚好唐明远正从楼上下来,两人碰面后唐明远见韩远像是要上楼便问道:“韩兄真巧,正好要去找你。” 韩远困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要上楼找张首?”唐明远问韩远; “对啊,刚好有点事情想让张首帮个忙”韩远回道; “如此甚好,那就一起上去吧!”唐明远说完就请韩远一同上楼。 到了顶楼的那间房前唐明远敲门请示,得到张圣回应后两人入了内,两人刚进去张圣就说道:“哦,怎么这么快?” 唐明远如实回道:“下楼时刚好遇见韩兄,他正好要上来找您!” 张圣闻言看着韩远说道:“找我有何事?” 韩远讪讪回道:“小事情待会再说也行,您找小子是有什么事?” 张圣听完说道:“倒不是什么要事,过几日将满阁的选拔你知道了吧?” “唐兄下午与我说过此事”韩远回道; 张圣继续说道:“七日后,大靖国会有使者团前来京城拜见陛下,他们拜见完陛下后,靖国使团希望能与将满阁的战者切磋一番,说是想目睹大夏国的战者英姿,而且规定了此次切磋战者最高品阶不能超过六品,所以才有了将满阁的几日后的选拔,就是为了选出几位到时候能与大靖国的战者一战高下的人,如果输了那就不单单是输了切磋,还会输掉大夏国的气势。” 听到这韩远算是明白了,将满阁作为京城的战者培训机构,教出来的战者不是在军中担任统领就是在京城担任都统;大靖国此次就是为了打大夏国军队脸来的,而且大靖国此次订的规矩别有用心,战者品级不超过六品,这恰恰是战者的一个分割线; 因为六品以上的战者要么在军中担任要职,要么就是在京城里做着统领,总不可能要这些人来吧;到时候就算赢了还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头,并且如果六品以上可以参战,那造成的动静太大恐会伤及到周围的无辜百姓。 韩远想着其中弊害说道:“大靖如果想打大夏的脸面,那大靖方的战者肯定都会选在六品巅峰,铁阁主肯定也是要在六品巅峰里的人选;双方都不知对方底细,此次的比试想必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张圣听完似乎认可韩远的分析,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但我们调查发现大靖国的袁宏超也在使团中,想必他也会参加此次的比试;此人是大靖这两年突然崛起的一位潜力极强的战者,十七岁开始洗炼经脉到现在不过两年,他已经是六品巅峰的实力;传言他曾与五品中期的战者比试以平手结束,如果他参加的话结果可能会对我们不利,大靖国狼子野心众人皆知,如果此次让他们取胜势必会大肆宣扬,到时候边境军心恐会骚乱!” 看着张圣摇头韩远不禁问道:“不知张首说起此事与小子有何关系?”韩远不信张圣找他就为了告诉他这些事情; 韩远说完后却见张圣一直看着自己,他心中暗想:“不会吧?”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何叫你前来!”张圣看着韩远微笑道; 韩远知道刚才自己猜测的不错,便惶恐的说道:“可小子现在才七品啊!对方都是六品巅峰的实力,而且已经差了一个品级了,他们若是狂暴了,那小子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张圣只能解释道:“让你出战并不是我提出的,而是铁河;他下午派人来与我商谈了此事!” 韩远闻言心里不禁想着:“这铁河不会是故意让我去送死的吧?但他昨日为何没说呢?”于是韩远问道:“那昨日铁阁主为何不亲自与我说?” 韩远觉得奇怪,昨天铁河为何不自己说,难道怕韩远当面骂他吗? 张圣说道:“不是他不与你说,而是袁宏超的情报今日才得知!因此铁河知晓后便派人前来商谈此事了!” 韩远这才恍然,之前铁河知晓使团要与将满阁切磋本不放在心上,认为就是双方的战者比试交流,但他听闻袁宏超也会参加时,他立马心生警觉,这摆明了就是来故意找茬的;所以他就派人来诸星楼找张圣商谈。 “铁阁主似乎有点太抬举小子了。”韩远苦笑道; “我相信铁河的眼光,也相信你,这件事我们不会强求你,还是得看你自己是否愿意为此事出力!”张圣看着韩远说道。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远自然不可能拒绝,毕竟将满阁和诸星楼都给予了不小的帮助,尤其是铁河更是对他帮助极大,虽然不知道铁河究竟是相信自己还是故意坑自己。 于是韩远恭声回道:“小子一定竭尽全力!” 张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甚好!现在说说你找我何事吧!” 韩远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借张首这露台放个炮!” 于是韩远便跟张圣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张圣听完韩远的想法后,他略微沉思片刻开口道:“明远,你让人去库房取些烟火出来,然后在楼下燃放!” 韩远知道这里有炼金术士所以有烟火并不奇怪,他明白张圣的安排这是为何;肯定是想利用烟火的声音来混淆韩远制造的爆炸声。 于是等楼下安排就绪后,一颗颗烟花冲天而起,然后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的明亮,犹如孔雀开屏一般; 韩远站在露台边,体内的经脉之力被他控制着不断往食指尖压缩,片刻后他运转功法食指向天,随后他的指尖出现一颗宛如实体的小光球并极快的窜向夜空; 在小光球离开的一瞬间韩远只觉双腿酥软,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一样,随即他瘫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颗光球不知道飞了多高,亮光在韩远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黯淡,紧接着夜空中传来一身似兽吼声的巨响,那声音之大直接把正在绽放的烟火声给掩盖。 萧筱此时正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中璀璨上烟火,在她听到第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时便出了门,正想着和韩远一起看烟火却想起韩远去楼里了,她心里不免一阵失落感升起; 随后萧筱看到空中有一道亮光出现且速度极快的飞到高空不见,紧接着空中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她这才惊觉刚才那道亮光不是烟花,于是她跃向空中,屋内的佩剑掠出飞向她的脚下; 萧筱御剑来到诸星楼顶楼看着瘫软在地的韩远,她急忙从剑上跃下扶起了韩远; 韩远睁开眼看见萧筱,他微微一笑说道:“感觉身体被掏空一样!” 萧筱看着虚弱的韩远眉头微皱,她看向张圣问道:“远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张圣耳边似乎还有刚才的爆炸声在耳边回旋,听到萧筱问自己于是回道:“这小子经脉之力消耗过大暂时有点虚弱罢了,扶他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 于是萧筱将韩远扶起,韩远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此刻也稍微恢复了些许,他对着张圣虚弱的说道:“小子得到答案了,给张首添麻烦了,就先不打扰了!” 张圣见他如此模样便要他先回去休息; 于是韩远与张圣和唐明远告辞后就被萧筱扶着下了楼。 张圣看着韩远出门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此时才明白铁河为何要韩远参加两国之间的比试切磋了,看样子自己对韩远的潜能还是小看了。 一旁的唐明远似乎刚从爆炸声中清醒过来,他有些含糊不清的对着张圣说道:“张首,这,这是七品能办到的吗?” 张圣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往常无比冷静的下属说道:“此事不要张扬,对外就说因为有批烟花火药量过多导致了爆炸。” 唐明远慢慢冷静下来回复道:“是,属下明白。” 那一声的爆炸京城中的居民都听到了,他们无不惊恐,纷纷揣测着是不是哪一处发生了爆炸,但又不见城中有烟雾升起只能暗叹奇怪。 第34章 大靖使团 皇宫内,因为刚才的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在经过管事的呵斥之后底下的太监宫女才安静下来。 养心殿内,刚才李慕晴正在打坐,突然一道似爆炸的声响入耳让她从打坐中醒来;她唤来门外的宫女问道:“怎么回事?” 那宫女跪在地上回道:“奴婢不知,之前看见城内有一处正在燃放烟火,随后那一声巨响便从空中传了出来。” “派人去查看一下之前是何处在燃放烟火”李慕晴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那宫女说完便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之后门外有人回报; “陛下,已经查明了,之前是诸星楼在燃放烟火。”那婢女向李慕晴禀告刚传回来的消息; “诸星楼?张圣在搞什么鬼,速速让他入宫来。”李慕晴眉头微皱的对着那宫女说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张圣到了皇宫内向李慕晴说明了情况,李慕晴知晓后便让张圣退下了; 李慕晴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张圣的禀报,心里暗自心惊;“已经七品了?这小子着实让人感到吃惊,区区七品能弄得如此巨大的动静来,这天机者到底有何谋划?” 随后李慕晴又想到张圣说韩远会参加与大靖国的战者比试,于是她唤来太监吩咐道:“传旨下去,此次与大靖国使团比试中表现优异者封百户,赏银千两。” 那太监回道:“是,陛下”,随后便退了出去。 次日,休息了一整晚的韩远身体才渐渐恢复过来,他正准备下床时,萧筱便推门进来了,韩远下床后便牵着萧筱的手出了小屋; 韩远拉着萧筱的小手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他将昨夜张圣跟他说的事告诉了萧筱; 萧筱闻言松开了韩远的手,她看着韩远说道:“我不同意!这事太危险了,如果远哥哥你不方便拒绝铁阁主,那我去跟铁阁主说!” 韩远知道萧筱是担心自己,他昨夜答应下来后也猜到了萧筱会有此反应,于是他又拉住萧筱的手温和的说道:“我又不傻,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再说了只是切磋,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但萧筱仍然不同意,两人争论了半个小时后,萧筱败下阵来,她实在拗不过韩远;但韩远也答应萧筱,若是她察觉韩远有性命危险,她会立刻飞上台将韩远给带走! 过了一会,坐在台阶上的两人发现张圣竟然过来了,于是纷纷起身迎了上去。 张圣此次过来一是看望韩远,二是将李慕晴昨夜下的指令告诉韩远; 韩远闻言也略微吃惊,他心想:“这素未谋面的师姐这么相信我吗?”因为这个封赏之前是没有的,也就是韩远昨日答应之后李慕晴连夜里决定的; “这要是不取胜,以后要怎么见这个师姐,更何况她还是皇帝!”韩远心里不禁苦恼的想着; 随后张圣与韩远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后,见韩远已经无碍便离开了。 张圣走后,韩远看着身旁的萧筱说道:“你这师姐都未见过我便如此相信我,我要是让她失望了,她不会下旨拆散我们俩吧?” 萧筱笑着回道:“怎么会呢,师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韩远闻言叹气道:“哎!既然师姐这般相信我,那我得好好表现啊!看样子剩下的这几日得把其他三个功法技给掌握了!” 于是在韩远又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清晨,他便开始练习起另外三个功法技。 时间随着韩远的修炼慢慢流逝,五日后,两名大夏国的礼部官员在北城门口与前来的大靖国使团客套一番后,便领着一行浩浩荡荡的车队入了城; 车队最前面是三辆马车,后跟着十几名骑马的护卫,一行人在京城闹市招摇过市;路两侧的百姓大多纷纷躲得远远的,一些胆子大的依旧站在道路两旁看着,眼神好奇的盯着那十几名护卫,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关于大夏国与大靖国之间的战者比试,这几日早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些地下赌场开盘下注,大多数人都压大靖国能赢,虽然不是很想大靖国赢,但是在银子面前也只能低头; 只有少部分的人打着好玩的心态下注大夏国能赢,他们这样下注纯当一乐子。 袁宏超这两年的名声京城里大多数人都听过,所以他们认为将满阁五品下的战者不敌袁宏超。 “听说这次比试优胜者陛下直接封百户,还有千两银子呢!”路旁一位看客与他身旁朋友说道; 他的朋友回道:“是啊,陛下之所以这样做,估计想让大夏的战者能取得此次比试,想要以此激励他们!” 随后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能有一定效果,但是将满阁这两年没听说过有潜力强的战者出现啊!我估计啊这次悬咯;到时候输了陛下肯定还要降罪给将满阁。” 他那朋友听完也是摇摇头说道:“谁说不是呢,算了快别说了,先去比试场地占个好位置吧,下午就要比试了,我听说好多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啊?那走走走,去晚了等下就只能看人头了” 那人说完后便和他朋友一起往比试场地过去了。 此次比试场地在城西的闹市区中心地带,擂台前两日刚刚搭建好,战者比试的场地不需要多大,反正都是莽夫肉搏。 那两人刚才的对话都被那群护卫听见了,一人偷偷笑起来,小声的对着身旁的另一人说道:“看来袁统领的名气不小了啊,这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就已经让大夏国的百姓们如此生畏了。” 另一人听完后脸色不变的回道:“不要大意了,大夏国本就以奸诈闻名,说不定那两人就是故意在旁说起,让我们放松警惕的。” 那人听完继续笑着对那名警惕的护卫说道:“你就是太过于担心了,这两年将满阁出来的战者有名气的就那几个,但是那几个都已经五品了,五品之下谁能是袁统领的对手,放轻松,下午就让这些大夏国的战者们见识见识袁统领的厉害。” 另一人听完也不回答,那名笑的护卫见同行人不说话了也无趣的不开口了。 一行人顺着道路一直缓缓行至皇宫门口,皇宫门口则有宫内太监在等候着,见车队到来便迎了上去; 最前面的两名礼部官员下马与该太监打了招呼,随后礼部官员便对着马车说道:“各位使节,请下马车步行,进宫的战者武器还望先取下放于车内。” 此次入宫的大靖国只有三位官员以及袁宏超,其他的人并没有资格入宫面圣; 那名姓赵的大夏礼部官员说完后,中间那辆马车下来一位脸上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年,他面色冷淡的看着两位礼部官员和那名太监;他将佩刀摘下后立马有人过来接过他佩刀,此人便是袁宏超。 同时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三位大靖国官员,应是此次前来拜见李慕晴的大靖国礼部官员。 他们三人上前与那两位礼部官员和太监打招呼,袁宏超则站在他们身后不说话,在宫门处几人又客套一番后便入了宫门。 许久后,太监与礼部官员将四人带到了大殿之上,众大臣分队有序的站在大殿两旁,他们看着进殿的大靖国来使细语低声的都在与身旁的人讨论着,坐在龙椅上的李慕晴眉头微皱,身旁的太监见此立马开口呵斥道:“安静!”大殿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拜见陛下!”两名大夏礼部官员跪在地上说道,同时大夏国的使团和袁宏超也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见过大夏女帝!” 李慕晴则开口道:“平身!” 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说道:“谢陛下”,大夏礼部官员起身后站到了大殿两旁,袁宏超四人则站在大殿中央。 “贵国此次派使团前来是有何事?”李慕晴坐在龙椅上问着袁宏超四人; 四人闻言,有一使节开口回道:“回陛下,此次前来拜会陛下,是我国圣上希望陛下将两国之前贸易往来的商路能重新打开;虽之前两国之间有些许误会摩擦,但我国圣上觉得这些误会摩擦应该不要影响到两国之间的贸易,那样受损严重的是最底层的商人与平民,还望陛下能三思。” 这名来使说完后李慕晴在龙椅上嗤笑道:“贵国的皇帝脸皮还真是厚,你们在我国边境处肆意骚扰,由此造成的伤亡我还未与你们算账,不过就是关闭了贸易往来你们就受不了了?” 在韩远到这个世界之前,大夏与大靖两国交界处,大靖国时不时骚扰大夏国边境的村庄与城池,后来大夏国加派了军队过去驻守,情况才得以好转;但在之前中已有不少平民丧命,李慕晴自然不会以这个理由对大靖国直接宣战,毕竟之前大夏国在边境也同样对大靖国干过此事,后来李慕晴便下旨关闭了两国之间的商道,禁止与大靖商贸往来。 那名来使听完李慕晴的话也只能继续说道:“圣上对于边境的军队已经做了严惩,此事以后必然不会再发生!”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李慕晴又开口道:“废话不要多说了,说说你们皇帝准备怎么赔偿!” 那来使闻言随即回道:“圣上愿赔付白银一百万两,布匹三十万匹,战马一万匹。” “人命可不是这么算的,好了几位,你们万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想必也舟车劳顿了,先去休息吧!你们不是下午还要与将满阁切磋吗?”说到这李慕晴看了眼四人中的那名稚气少年继续说道:“事情到时会让鸿胪寺与你们商谈,朕今日乏了,先退朝吧!” 殿中间的三名官员相互对视一眼,脸上似乎都有些困惑的神色,但他们也只能应声说道:“谢陛下!” 第35章 切磋即将开始 等大靖使团回到马车上,鸿胪寺的官员领着他们前去典客署,那里是提供给各国来使暂时居住的地方; 那三名大靖国来使在车上聊着今日殿上之事; 那位在殿上发言的来使说道:“这大夏的女帝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怎么一下又扯到下午比试的事情去了,难道她是要等比试结果出来再决定吗?” 此人说完后,他右边那名来使说道:“很有可能,如果大夏赢了,大夏女帝可能答应圣上的提议;但是如果大夏输了此事可能就麻烦了,我们此次前来如果未将事情办妥,回国后只怕圣上会怪罪于我等!” 三人中未开口那人思索片刻后,他沉声说道:“能否与袁统领商谈一番,让他以大局为重,在比试中少许放水让大夏国赢了呢?” 其余两人听完他的话后都沉默不语,片刻后最先说话的那名来使说道:“等到典客署再议,到时让人请袁统领前来一起商谈此事。” 其余二人闻言纷纷点头。 马车一路前行来到典客署,鸿胪寺的官员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离开了,他们留下部分手下照看顺便监视使团。 房间里三名来使请来了袁宏超,将事情原委与他说了出来,袁宏超听完后稚嫩的脸盘眉头紧皱说道:“你们的任务是谈拢商道重开一事,而我的任务则是让大夏的战者看看我大靖战者的实力;我们赢了才可能让大夏国正视我们,而如果我们输了,兴许那女皇帝开心了会答应重开商路,但是到时候的条件想必会狮子大开口,这个你们有想过吗?” 说完袁宏超扫视着三人,三人面面相觑; 袁宏超说的话并无道理,他们之前也想到过,虽然会多付出一些赔偿,但是商路重开后,大靖的干货类以及水果类能往大夏销售,一年半载之后利润就能填补此次的赔偿;但如果一直拖下去,之前作为大靖干货和水果需求量最大的大夏一直不重开商路,其中亏损的则会更大;其余两国对于大靖的这些需求量又不是很大,因此大靖的皇帝不得不派人前来与大夏商谈此事。 此时那名为首的大靖来使叹了口气说道:“如此那就听天由命吧,下官在这里祝袁统领下午大获全胜!”说完他便朝着袁宏超拱手道贺。 其余两人见此也朝袁宏超拱手道:“祝袁统领大获全胜!” 袁宏超没有感谢他们,他只说了一句各安其职就离开了,留下三人苦涩的注视着彼此。 此时的韩远还在房间里与萧筱卿卿我我,自从那天两人在床上亲热之后,韩远对萧筱动手动脚的次数渐渐的多了起来,但他仅仅是过过嘴瘾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那天凌云的话虽然他不理解,但其中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萧筱没说他也不去问。 “哎呀!好了远哥哥,待会就要出门了,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萧筱看着刚才抱着自己一顿亲的韩远娇羞的说道; “这属于赛前放松,有助于我待会的发挥!”韩远笑呵呵的回道; “我要去洗脸去了,脸上都是远哥哥的口水。”萧筱红着脸说道。 说完见韩远还没打算放手,于是萧筱又说道:“好啦,等远哥哥下午比试完回来我们再继续好不好!”说完萧筱便红着脸埋下了头。 萧筱自从上次两人亲热之后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她喜欢韩远抱着她亲吻着她。 韩远闻言瞬间精神大振,他兴奋的说道:“当真?” 萧筱在他胸膛呢喃的嗯了一声; “那要是我赢了有没有什么其他奖励?”韩远又说道; “你想要什么奖励?”萧筱羞涩的问道; 随后韩远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只见萧筱的脸瞬间通红,随即她说道:“这个不行,远哥哥你太坏了!” 其实韩远也只是想逗逗萧筱,于是他又说道:“逗你的,有你陪着那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韩远说完便放开了萧筱说道:“洗脸去吧,我们待会就出发!” 萧筱见韩远松开了自己便急忙跑去洗脸去了。 一个小时后,韩远与萧筱两人已经到了比试场地,现在距离比试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到,此时擂台周围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周围阁楼上则坐着一些家境较好的,他们一边饮着茶一边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韩远牵着萧筱的手在人群外眺望着四周,他在找将满阁的休息处; 正当韩远四处眺望寻找着,有一名身着将满阁弟子服装的人朝他走了过来,韩远也发现了他并且他也认识此人; 这名将满阁弟子就是韩远第一次到将满阁时,收了韩远银子去通报的那名门口守卫,韩远记得他叫张贺; 张贺来到韩远跟前说道:“韩公子,请随我来!” 韩远闻言便拉着萧筱跟随着张贺往前走,拥挤的人群看着张贺的身着打扮,他们纷纷自动让开了路; 三人一路行至将满阁休息处,此时的将满阁休息处已经有十几名弟子在此处,有两位坐在凳子上闭目休息,其余的则在周围站着守卫; 他们见张贺带着韩远过来,心里困惑不止;之前将满阁的选拔是要挑选三名,后来突然改为两名,将满阁的弟子们后面才知道会有一名帮手前来助战; 他们现在看着张贺领着一男一女走来,那名女子他们感知不出来修为,但是那名男子他们能感知的出是位七品战者;他们此时都在想难道是此人?但随即又猜测可能是张贺的朋友,带到此处来方便观看的,不然以此人七品实力怎么会是阁主请来助战的呢? 感知出韩远的实力后,他们便不再关注韩远,都在静静的等着铁河的到来,他们想看看铁河究竟请来的帮手是谁。 张贺领着韩远两人到了休息处后,便与韩远说道:“两位请在此处休息,阁主稍后就到!” 韩远点了点头便拉着萧筱随便找了两把椅子坐下了。 随后张贺也回到了守卫弟子的队伍中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他身旁的一位弟子小声问他:“张哥,那位是谁啊?他不会就是阁主说的帮手吧?” 张贺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我也不知道,阁主吩咐我在外围等候,说是韩公子会来,叫我看到他时带到这里来,应该只是韩公子想来观摩一下比试,他才刚刚进入战者一道怎么可能是要上台的呢!” 那名弟子听完点头回道:“是啊,我刚才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就是那帮手呢,如果阁主请他来做帮手,那我觉得我也行!”说完他还嘿嘿的笑了笑。 张贺斜着看了他一眼说道:“好了,别说了,韩公子与阁主关系不一般,小心被听到了有你好看的!” 那名弟子闻言赶紧闭上了嘴不再与张贺闲聊。 韩远看着几米外的两名闭目养神的将满阁弟子,他心中在想:“此次比试定为三局两胜,不能使用武器,有一方认输或失去意识便为胜利,如果这两名弟子全部败了或者全部胜了我也就没有上场的机会了!” 在韩远修炼的这几日中,铁河来过一趟诸星楼与韩远商量过此次比试的事宜,他告诉韩远,他认为袁宏超应该会在最后出场,因为不管哪方前面两场全胜或全败,第三位都不用上场了;如果大夏全胜,那袁宏超便继续上场赢了也没意义,反之一样,大靖全胜他上场也就是露个脸;但是如果双方一胜一负来到第三场,袁宏超上场力挽狂澜赢下这场比试,一个是能取胜,另一个就是体现自身的强大,从而让观看的平民认为大靖战者的强大;所以铁河也就想让韩远最后出场。 当时韩远知道铁河打算之后还问了铁河一句,“铁阁主你为何如此相信我?在下才七品,而上场的都是六品巅峰,他们都会狂暴,你怎么认为在下能应付的了?”韩远见到铁河时便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铁河先是很认真的看着他,然后回答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而且战者比试一般很少人会狂暴,再加上你才七品,我想袁宏超对上你时肯定是不屑的,更别说开狂暴对付你了!” 韩远不明白铁河为何如此断定上场的人不会开狂暴,但他也没仔细去多想。 但铁河随之又说道:“反正输了最丢人的是你,因为你若是上场了,那便是关键一局;在场的观众只会觉得是你让大夏输了!” 韩远闻言嘴角不禁抽了抽,他没想到铁河连背锅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在自己身上了。 韩远拉着萧筱的手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周围的人群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发的密集; 铁河也在此时穿过人群来到休息处,在场的人群逐渐兴奋起来; 将满阁的弟子们纷纷向铁河躬身作揖,那两名闭目养神的弟子也睁开眼起身对着铁河作揖; 见此韩远与萧筱也牵着手站了起来,铁河挥手示意坐下,随后径直走到韩远旁边坐下开口道:“你看着倒是挺惬意的。” 韩远耸耸肩回道:“那我应该表现的很紧张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这样子看上去像是胜卷在握一般!”铁河淡淡说道; 韩远则看着天回道:“并不是胜卷在握,只是现在紧张的话,等到交手时自己的气势就已经输了;在品阶上我已经输了,如果届时气势上再输一筹,对方就会一直压着我打,那样我必败无疑!” 铁河听完韩远的话后陷入沉思。 其实这些都是韩远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感悟出来的,遇到越是比你强大的敌人越不能紧张,因为人一紧张就会漏出破绽,而你的对手就会抓住你的破绽不断的进攻,直至你丧失战斗能力; 韩远在部队还有个外号叫滚刀肉,他刚进部队的时候总有老兵喜欢欺负新兵,韩远自然也不例外的被那些老兵欺负;后来韩远与当时一名老兵头子发生冲突,对方想以势压韩远让他生畏,哪知韩远跟不要命一样的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到最后老兵被韩远那不要命的气势给吓住了,并且被韩远一脚给踹晕了过去。 虽然后面韩远遭受了处罚,但那以后没有老兵敢再去招惹他;韩远也是因此被人取了个滚刀肉的外号; 这就是常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第36章 韩远上场 就在韩远与铁河谈话后不久,外围人群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韩远从人群嘈杂声中听出了原因,原来是大靖国的战者来了,由于人太多韩远暂时还看不到未入休息处的大靖国战者。 片刻后,韩远看到擂台对面坐下了三位战者以及六位站立在旁的守卫士卒,其中两位年纪在二十五六左右,一位年纪在二十岁以下面容还带有一丝青涩稚嫩。 韩远看着那位略显稚嫩的少年,知道对方便是自己的对手袁宏超,此时的袁宏超似乎也发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于是他向着韩远他们坐的地方扫了一眼,看到那两名将满阁弟子时毫无表情,而看到铁河时则显出一丝凝重与忌惮,但他看到韩远时却略显疑惑,他心想:“这名七品身边还带着一名女子,想必是哪家的败家子前来观战的吧,那剩下一位参加比试的人还未到吗?” 以韩远目前这实力修为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是三名比试者中的一员,尤其是他身旁还带着位身材极好的女子,像极了世家公子带着美眷出来寻乐的。 “那个年轻人就是袁宏超。”此时铁河说道; “嗯,看出来了,确实很年轻!”韩远回道。 其实韩远也就比袁宏超大了两岁不到,但是长期的训练让他的心智与外貌表现的远超他的真实年龄,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有把握吗?”铁河又问道; “把握?这种事情怎么说的准,要交手了才知道!”韩远如此回道。 于是铁河便不再多问,他随后又走到另外两名弟子旁边坐下不知道在与他们说了些什么。 萧筱此时另一只手搭在韩远手背上附耳说道:“远哥哥,记住切莫暴露了你的源魂。”韩远应声点头。 两人此时的动作极其暧昧,袁宏超看着韩远与萧筱两人的动作让他更加确信此人就是一个旁观者,他一直在等待着第三人的出现。 不久后,比试时间到来,铁河从台下跳到台上,围观的群众一阵欢呼与掌声,铁河挥手示意安静,人群的声音便小了许多。 “此次切磋为两国间的战者交流,记住手下留情,尽量不要伤及性命!”铁河在台上高声说道; 最后铁河又将比赛规则说了一遍。 “那么双方第一位战者现在上台来!”铁河看了眼大靖的方向说道; 铁河说完后,双方休息处各自跃出一名战者至台上; “规则都清楚吧!”铁河看着两人说道,两人点点头; “那现在开始吧!” 铁河说完就跃下了擂台,回到了韩远身前不远处。 “在下将满阁梁邱,阁下如何称呼?”将满阁弟子梁邱说道; “在下虎厌院莫北,请赐教!”那名大靖战者莫北拱手回道。 “那莫兄注意了,我来了!” 梁邱说完,双脚发力直冲莫北而去,仅一息间他便至莫北身前; 掠至莫北身前后,梁邱一拳猛出直至莫北面门,而莫北的反应速度也极快;他侧身一闪,随即一只手抓住了梁邱出拳的手臂,另一只手朝着梁邱轰去; 梁邱侧头避过,随后被抓住的右手手臂猛的发力,利用经脉之力挣开了莫北的钳制;接着他左手呈刀状直刺莫北的胸口,莫北见此双腿一蹬,高高越过梁邱头顶并落在梁邱的身后,他落地后迅速一拳砸向了梁邱的背后; 莫北的速度比梁邱更快,因此梁邱未来得及闪躲被一拳重重砸在后背,他整个人向前飞出,在将落地时单手撑地一个后翻稳稳落在台上; 此时梁邱察觉背后有拳风袭来,他并未转身又是一个凌空后翻躲过了莫北袭来的一拳; 梁邱看着速度比他快的莫北思考着对策,但莫北似乎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拳落空后便立马扭转脚步继续向着梁邱袭来。 梁邱见此无法,只能调动体内气脉之力运转功法,只见梁邱的速度忽然提升,面对莫北的攻势也显得游刃有余。 场下的韩远注意到了,此时的梁邱使用的正是迷步; “这就开始使用功法了吗?”莫北一边发出攻势一边开口说道; 而梁邱并不回话,他此时仍在想着如何克制莫北的速度,他知道越拖下去对自己越不利;功法使用是需要体内经脉之力维持的,不找到莫北的弱点自己会因经脉之力枯竭而丧失战斗能力。 片刻后,他心生一计,随后他便故意让速度慢了些许; 莫北见状笑道:“这么快经脉之力就不足了吗?看样子将满阁的战者也不过如此,那我可就得罪了!” 随后莫北右手一拳轰在了梁邱的左肩上,他正准备左手挥出第二拳时,梁邱却在莫北收回右手时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臂,借着莫北收回手臂的力量间隙,梁邱顺势贴近莫北; 梁邱在贴近莫北的一瞬间,他提膝撞在了莫北的腹部,但代价是他的右肩又硬扛了莫北一拳。 莫北想要挣开梁邱的手,但发现梁邱的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死活不放开,他瞬间明白了梁邱的意图; 为了克制莫北的速度,梁邱便准备两人贴身肉搏。 莫北见此有些气急,刚才的膝撞让他不是很好受,他运转功法将气脉之力汇聚在左拳,企图将梁邱给击退;可当他左拳还未轰出,梁邱一个转身,然后双手抓住莫北右臂一个过肩摔,将莫北狠狠摔在地面,随后梁邱又是一脚踩在莫北的右肩,他双手发力将莫北整条右臂反向扭转; 同时莫北躺在地上左拳对着梁邱的小腿一拳轰出; 台上只听“咔嚓”一声,莫北的右手被扭断了,而梁邱的右小腿则被打变形了。 一瞬间,梁邱的身形有些不稳,莫北则抓住机会挣脱了梁邱的双手;他迅速的侧身翻滚,然后站了起来。 梁邱身形缓缓转了过去,他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莫北,而莫北眼神愤怒的盯着梁邱,双方皆是眉头微皱,并未因为断手断脚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群都被台上两人的狠劲震惊的无语言比,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韩远看着台上的梁邱,眼神中露出赞许的神色; 梁邱甩了甩左手,丝丝鲜血从他手掌渗出,这是刚才死抓着莫北手臂不放造成的伤; “你如今断了条腿,还能躲开我的攻击吗?”莫北盯着梁邱恶狠狠的说道; 梁邱则不在意的回道:“不如你猜猜我能不能再废掉你另外一条胳膊。” 莫北闻言,他眼神中的凶狠之色更深了一分;于是他猛的双脚一蹬,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他抬起汇聚着气脉之力的左手朝着梁邱胸口轰去。 但是莫北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梁邱并未避开他的这一拳; 梁邱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他单脚用力的往后蹬住不让自己倒飞出去; 莫北见此心中大惊,心道:“不好!” 于是莫北迅速的往回收手,但如同炮制一般,梁邱双手抓住他的左臂,又是一个过肩摔; 莫北正想翻身起来,梁邱却比他更快; 梁邱单膝跪在莫北的胸口上,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莫北的左手也被废掉了。 梁邱见此迅速放开了莫北的左臂,快速且狠厉的朝着莫北的面门出拳; 还未等到莫北昏迷过去,台下的袁宏超开口道:“这局我们输了!” 铁河闻言便跳上了擂台,他对着梁邱说道:“好了!” 至此梁邱才停了手。 接着梁邱缓缓的站起,口中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往后倒下昏死了过去;刚才莫北的那一拳给他造成的伤势太严重了,然而他一直憋着那口气不让自己倒下,现在结束了便再也撑不住了; 铁河见状摇摇头,但是心中却是倍感欣慰。 一切发生的太快,此时周围围观的百姓才反应过来,然后他们齐齐鼓掌喝彩; 韩远也在场下为梁邱鼓掌,这就是刚才韩远说的气势不能输; 莫北就是输在了气势上,在他被梁邱抓住左手时,他心里的那一丝惊慌就已经决定他的下场,当时他完全有机会来应对的,但是他因为梁邱的那股气势让他措乱了片刻导致他被梁邱抓住了机会。 在梁邱倒下后马上有将满阁的弟子上台将他给抬了下去,然后在台下喂他吃了疗伤丹药后将他送回了将满阁。 莫北也被同行之人给抬了下去,他并未昏过去,所以到台下后,他低着头不敢看袁宏超,袁宏超也并未责怪他,只是说了句:“对方比你更果决!”,之后便不再言语。 随后铁河在台上说道:“双方第二位战者上台!” 说完将满阁另一位弟子跃上擂台,同时大靖国的另一位战者也跃上了擂台; 袁宏超依然是在台下坐着,“果然跟猜的一样,袁宏超要压轴!”韩远心想着;随后又想道:“他就那么有把握这一局他们能胜?”想到这里,韩远看着台上略微沉思了起来。 比试很快就开始了,将满阁的这位弟子叫马远海,大靖那名战者叫苗云林。 双方开始时都在小心的试探着对方,但不久后苗云林从开始的保守试探渐渐变为以命搏命的打发,这一转变打的马远海措手不及,因此没多久便被苗云林废掉了一条手臂后打晕了过去。 台下百姓一片哗然久久不语,铁河见状便上台宣布道:“此局大靖国胜!” 双方人员下台后,铁河则继续说道:“双方第三位战者上场!”说完便下了场。 袁宏超闻言看了将满阁休息处一眼,然而并未见到第三位参赛者,他有些困惑但还是纵身一跃上了擂台; 韩远见袁宏超上台后,拍了拍萧筱的手背说道:“好了,我该上去了!” “嗯,远哥哥小心!”萧筱看着韩远温柔说道; “嗯,知道!” 韩远说完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擂台走去。 第37章 初露锋芒 随着韩远起身往擂台走去,擂台上的袁宏超眉头紧皱; “怎么会是他?将满阁怎么会派一个七品上来与我交手,似乎还是刻意安排与我交手!”袁宏超心中大为疑惑。 围观的百姓见之前那位世家公子哥缓缓上到擂台也是大感不解,人群中有其他修士看出了韩远的修为便开口质问道:“将满阁搞什么鬼?让一个七品小子对战六品巅峰,是打算故意认输了吗?” 围观的普通百姓闻言,表情皆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纷纷看向台下的铁河; 有些人开口大声问道:“将满阁没人了吗?两国之间的切磋派一个七品的上来,不怕输掉之后陛下怪罪将满阁吗?” 此人言语一出,更多的人在台下起哄喊道:“下去!下去!下去!” 铁河自然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和言语; 台上的韩远看着对面的袁宏超微微一笑,也全然不顾台下吃瓜群众的议论纷纷和嘲讽。 袁宏超想起了之前三名使团官员与他聊过的事情,感觉此人上台可能是大夏国那位女皇帝故意安排的,但这是为何呢?他想不明白; 于是袁宏超开口对韩远说道:“我不知道贵国安排你上台有何目的,但是你若不想遭受不必要的痛苦,我劝你在我动手前趁早认输!” 韩远听完依旧是微微笑看着他也不回话,袁宏超见此心中有些怒火升起,他原本不想对一个七品动手,但对方的态度似乎是在戏弄他; “我再劝你一次,自己认输,不然我动起手来你恐怕就没机会喊出口了!” 袁宏超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对着韩远继续说道。 韩远还是那副表情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袁宏超;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也劝道:“下去吧!等下他动手了你就要被抬下去了!” 于是不少人也跟着劝说让韩远下去,而韩远依旧是不为所动。 这下袁宏超忍不了了,他冷冷说道:“既然你不想自己走下去,那你就被抬下去吧!” 袁宏超说完就对着韩远冲了过来,在即将到韩远身前时一拳对着韩远轰出; 韩远却并未躲避,而是运转霸拳与袁宏超对轰了一拳; “砰” 台上发出一声巨响,韩远被袁宏超的拳力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而袁宏超被韩远这突如其来的一拳震的他手臂发麻,他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袁宏超心中大惊,虽然察觉到了韩远那一拳是使用了功法加持,但是一个七品的使用功法能与自己对轰,这已经是让他十分震惊之事。 围观的百姓看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震惊的差点窒息; “这,这,这真是七品?” 有人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说道,其余人也从这句话中惊醒过来皆是欢呼不止! “我就知道将满阁不会随便让一个七品上去,加油,干趴这大靖战者!” 又有其他人在下面大声喊道,接着更多的人大喊着“干趴他!干趴他!” 袁宏超听着台下人的叫喊声,他额头青筋微露,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眼神中凶光毕露,狠狠的盯着韩远说道:“倒是我小看你了,区区一个七品竟然能有如此强的力量!虽有功法加持但也着实让我震惊,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 韩远甩了甩略微发麻的右手,他心想:“六品的实力果然强,那一拳看样子没有取得什么成效!” 韩远刚才选择与他对轰,便是想看看能不能出其不意的伤到袁宏超,所以他没有闪躲;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袁宏超,低估了六品战者肉身的强度。 韩远看着袁宏超那狠厉的眼神淡淡回道:“打架就打架,废什么话,我又不是上来跟你交朋友的!” 袁宏超听完韩远的话青筋暴露,眸里的凶狠之色越发的狠厉;他自从洗炼经脉以来都是被人捧着称赞着,在同级别的对战中更是从未输过;如今区区一个七品在自己面前却如此嚣张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与耻辱! “好,好,好,你要是认为刚才那一拳是你与我交手的资本,那我不得不遗憾告诉你,你今天必要被抬着下台了!”袁宏超冷笑道; “磨磨唧唧的废话真多,能不能快点?我家娘子还在台下等着呢!”韩远表现的极不耐烦的说道。 台下的萧筱听到台上韩远的话,露在面纱外的耳垂变得异常羞红,她能感觉到韩远说出那句话后,那围观的百姓有不少目光都看向了她; 萧筱红着脸嘟囔道:“远哥哥真是的!” 铁河则在台下看着韩远心想:“这小子到底想干嘛?有必要这样激怒对手吗?若是将袁宏超真的彻底激怒了,那可就麻烦了!” 袁宏超闻言气急大怒,他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嘴上还说道:“那就让她来抬你下去吧!” 韩远见袁宏超的速度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太多,知道这袁宏超动怒了,于是他运转迷步功法,让自身的速度得到了提升;他侧身躲过袁宏超挥过来的一拳,接着他也想学梁邱抓住袁宏超的手臂,但是袁宏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还未等他抓住袁宏超手臂,袁宏超的另一拳已经直刺韩远的面门; 韩远见状只得往后急退,但袁宏超的拳头紧逼着他而来,韩远只能以退为进,左手格挡住袁宏超的攻势,右手持拳向着袁宏超回击。 袁宏超反应极为迅速,他单脚一点身体往后一个翻越,脚尖刚落地便又是一个前冲向着韩远袭去。 韩远还未收回刚才的攻势,袁宏超已然突至眼前,这次他并未躲开袁宏超的攻击,被袁宏超一拳给砸在了脸庞上,他迅速往后飞了出去几米远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袁宏超看着倒地的韩远冷哼道:“哼!七品终究是七品!” 台下的百姓们看到韩远倒地,神色都显得异常的紧张; “哎,差了一个品级,正面对抗终究不是对手啊!” 人群中有人叹气道,他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心情更加紧张了。 韩远迅速的翻起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凝重的看着袁宏超,心里暗想:“前面的一些挑衅似乎影响不了他的进攻,原本想挑衅他影响他的心神,从而让他进攻露点破绽,但没想到似乎造成了反效果了!” 随后韩远凝重的神情舒缓开来,看着袁宏超略带嘲笑的说道:“我以为六品巅峰的拳头有多硬,想来也不过如此!” 袁宏超听着韩远的嘲讽反倒是笑了起来,他看着韩远说道:“看样子你是诚心想要躺着下去了,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完袁宏超又冲着韩远奔来; 韩远见此运转迷步也向着袁宏超袭去。 袁宏超见韩远冲着自己过来大声说道:“好胆!” 两人瞬息间就交手在了一起,韩远不仅运转着迷步同时双臂运转着霸拳,强行与袁宏超贴身肉搏; 两人的肉体强度都是极为强悍,每拳的碰撞以及拳头砸在对方身体的声音都不似肉体碰撞声,反而发出类似硬物相碰的清脆声响。 台上两人如士兵手上的刀枪一样不断的交错着,台下的围观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在上面你来我往,纷纷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在袁宏超一拳击在韩远胸口,而韩远一个肘击顶在了袁宏超胸口后,两人都往后倒退数步; “倒真是小看你了,看样子不动点真格的你真不知道六品与七品的差距!”袁宏超感受着刚才那一肘击冷声说道; 韩远揉着胸口说道:“打个架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看你长得还算秀气难道你真是娘们?”韩远说完还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 袁宏超闻言紧握的拳头松开,然后他手指并拢;韩远看着袁宏超察觉到他在运转功法,因此他的眼神变得开始认真起来。 之前袁宏超一直未使用过功法,他全靠自身肉体实力在与韩远搏斗,现在袁宏超开始使用功法说明他开始认真起来了。 只见袁宏超双掌呈刀状然后跳向韩远,他手臂高高举起朝着韩远劈下,韩远右掌握拳朝着袁宏超劈下的手掌轰去;在韩远拳头与袁宏超手掌还有五公分左右,韩远便感觉到自己的右拳像是被刀划过一般,未等他有过多反应,袁宏超的左掌也对着他挥砍过来;这次韩远不敢再去硬扛,很明显袁宏超运转的功法似是能将脉力附着于手掌,让他的手掌外侧如有剑气一般的锋利。 面对着袁宏超的疯狂劈砍,韩远只能不断的闪躲不敢再去硬接; 在不断躲闪中,韩远抓住一个机会,他一拳打在了袁宏超右臂腋下,也就是这一下袁宏超的攻势迟钝了一会,韩远则趁机拉开距离,他看了眼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细长的伤痕,鲜血正在缓缓的往外流淌。 “你不是喜欢近身肉搏吗?怎么现在怕了?”袁宏超嘲讽着说道; “你这功法我确实没想到。”韩远看着袁宏超平静的说道; “嘿嘿,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接下来就让我给你放放血吧!”袁宏超哈哈大笑道,说完便摆动着双臂向韩远奔来。 韩远见袁宏超奔来,他心里冷哼道:“那就看你手刀锋利,还是我铁壁更硬!” 韩远在袁宏超奔来瞬间便运转了铁壁功法,他让铁壁的盔甲包覆了全身,之前韩远一直未使用铁壁就是不想暴露太多,但现在面对袁宏超的手刀如果再不使用就要被袁宏超砍死在台上了。 随着袁宏超一掌砍下,韩远未退并以拳对掌; 这一次并没有如袁宏超所想的那样划开韩远的皮肤,韩远此时的拳头如铁一般的坚硬,轻松抵挡住了袁宏超的手刀。 第38章 狂暴袁宏超 袁宏超见此眉头皱起,连续朝着韩远挥砍数十次,但韩远不是用拳头回击就是用手臂格挡; 袁宏超见此便停下了攻势往后撤去,他冷冷的看着韩远,待他感知到韩远整个人被经脉之力包裹后,他冷笑着说道:“你倒是让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等功法!但我想知道你的经脉之力能撑多久呢?” 袁宏超之所以说这话,因为他感知出来韩远这个防御功法是以气脉之力外放形成盔甲,从而包覆整个身体;这种功法对使用者的经脉之力消耗极大,而袁宏超自信自己体内的经脉之力远远强于韩远,所以他坚信韩远撑不了多久。 但袁宏超哪里会知道韩远体内的经脉之力哪是他能比的,哪怕袁宏超体内经脉之力耗尽韩远也不会耗尽。 “那你继续来试试看!看你那小刀能不能破开我的防御,小垃圾!”韩远嘲讽道; “啊!” 袁宏超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大喊着冲着韩远过来了; 韩远见此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急了就好,我还以为破不了你防呢!”韩远在心里冷笑着。 面对着袁宏超的攻击,虽然韩远一直不断的在后退,但是遭受到的攻击却对他并未造成多大的伤势,只有震震余力穿过铁壁震荡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些发麻罢了。 韩远在不断的闪躲与格挡中努力的找寻着袁宏超的破绽,所以他一边与袁宏超交手嘴上也没有停过,一直说着各种嘲讽之话; “小垃圾!” “你连我防御都破不开自己认输吧!” “还是回你大靖国去欺负小朋友吧” 诸如此类的言语不断刺激着袁宏超,台下的百姓看着韩远一边躲闪着,一边嘴里叫嚣个不停也是大感佩服,他们对于这个未曾听闻与见曾过的战者更为好奇起来。 袁宏超在他的这些语言攻击中心神逐渐开始烦躁起来,虽然他一直压着韩远打,但是并没有对韩远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也知道时间越拖对他越有利,但是如果拖的时间越久,以后这件事情传回大靖国,自己在师傅那里以及大靖国的战者心里会变成什么样?自己堂堂六品对战一名七品竟要对方经脉之力枯竭才能取胜,这传回去岂不是要让整个大靖国看他笑话? 由于心神分散,袁宏超的一记劈砍落空,韩远抓住机会,立即一记上摆拳击中袁宏超的下巴将他给击飞了出去,瞬间场下雷鸣般的掌声与呼喊声。 韩远在击中袁宏超瞬间身体又向前弹出,在袁宏超还未落地时韩远又是一肘击顶在袁宏超腹部将他击落在地,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招呼着袁宏超; 但六品终究是六品,袁宏超在地上受了韩远数十拳后,他寻找到一空隙,随即便是一记手刀直接刺向了韩远的胸口; 虽然韩远有铁壁护身,但袁宏超手刀的力量依然是透过了铁壁震在了韩远的胸口,这一击让韩远的攻击略微迟缓了一丝;然而仅是这一丝的迟缓,袁宏超便一手抓住了韩远的手臂,随即便将韩远给扔了出去。 袁宏超迅速的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已是狼狈不堪,身上的外袍也破开了好几处口子;他不经意摸了摸嘴角,吃惊的发现竟然有一丝血迹;袁宏超那稚嫩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嘴唇紧抿死死的盯着韩远,眼神中的杀意渐渐浮现。 “你是我入六品后第一个让我流血的人,你做的很好,不过你现在可以安心去了!”袁宏超看着韩远一字一句道。 韩远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心里却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袁宏超的眼白渐渐开始充斥着血一般的红色,等到这血红充斥了他的整个眼球,他的整个身体也粗壮了一圈。 “这难道是?”韩远心里突然大感不妙; 这时围观的人中有人突然惊声道“袁宏超狂暴了!” 随即又有人担忧说道“狂暴?这下可糟了!原本就相差一个品阶,现在实力相差更大了!” 于是台下更多的人都开始担忧起韩远来。 韩远突然有些后悔刚才那般羞辱袁宏超了,他万万没想到袁宏超对战自己竟然会狂暴,估计铁河也是没有料到的。 但韩远没有表现的很慌张,反而异常冷静的看着袁宏超,他这是第一次见人施展狂暴,因此也不清楚狂暴究竟能让袁宏超的实力提升到何种地步。 铁河见此先是在心里冷哼道:“哼!玩脱了吧!这下你如何收场?” 但接着铁河便开口提醒道:“他现在的实力十分接近五品,但是还未到五品,狂暴的实力提升并不能突破品级的界限;他现在的速度与力量应该是之前的好几倍,你最好不要与他正面硬抗;记住狂暴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个时间一过他便会陷入虚弱期;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远这才明白过来,铁河之前为何说战者比试一般很少狂暴,以及刚才的两场比试双方为何都没有狂暴,原来还有虚弱期这一说法,这一点之前张圣倒未跟他说起过。 韩远在心里怀疑的想着:“拖时间?我怕是会拖死自己啊!” 韩远异常凝重的盯着袁宏超,此时袁宏超开口对着韩远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把你废了!” 话音刚落,袁宏超便朝着韩远冲了过去。 韩远见袁宏超如猛兽般朝自己袭来不敢有丝毫大意,在袁宏超拳头即将落在韩远身上时,韩远的迷步运转到极致,他极快的避开了这一拳;而当他贴着袁宏超的拳头闪避时,他能感觉到那拳上所蕴含的狂暴力量,在不知袁宏超力量究竟提升到何等地步前,他不敢再与袁宏超硬碰硬。 此时袁宏超的追击速度更快了,韩远只能一直躲闪想着解决办法,袁宏超的狂暴是韩远没有想到的,不仅他没想到,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想到; 因此短时间韩远也未曾想到有何解决办法,虽然已经知道狂暴是有时间限制的,自己只需要一直拖下去即可;但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个办法如果自己一旦失误,那就是被袁宏超碾在地上打了。 正当韩远还在想着怎么办时,正在攻击他的袁宏超抬起左脚作势要踹韩远,韩远见状立马往左侧闪避,谁知袁宏超此时右拳直接挥出,韩远来不及躲闪只能抬起左臂做格挡; 当袁宏超的拳头与他左臂接触到时,那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击穿了铁壁的防御并将韩远的左手砸断,他整个人也因此倒飞了出去。 这是韩远没有想到的,他在看到袁宏超狂暴后,他也将铁壁的防御强度提升了一大截,只是仍旧低估了袁宏超此时的实力。 在韩远被击飞后,他在空中便右手撑地往后翻跃,只是还未等他站稳身形,袁宏超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又是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韩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被炮弹击中一般蜷缩着向后飞去,紧接着他便落在地上并滑了几米才停了下来。 韩远在地上止住身形后鲜血不停的从口鼻中流出,袁宏超此时并没有追上前来,而是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韩远说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接受我最开始的提议!” 韩远此时腹部如刀绞一般呼吸都变得不怎么顺畅,他听见袁宏超的话艰难的笑道:“就这?你爹我受过的伤比这可痛太多了!”他刚说完又是一口血随着他最后一个字一同喷出。 袁宏超看着此时的韩远,听着他此时的嘲讽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像看着一只蚂蚁一般的看着韩远; 韩远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感受到袁宏超那恐怖的力量而恐惧,韩远的双脚似乎有些颤栗; 袁宏超对于韩远的这一情况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禁笑道:“哈哈!我该怎么说你呢?明明已经撑不住了嘴还那的硬,真是让我笑死了。”说完他还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台下围观的百姓看着韩远站在台上颤颤巍巍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有位老人开口说道:“小伙子可以了,你做的很好了,下来吧,输给他不丢人!没有人会怪你的!” 于是不少人也附和着让韩远下来算了,但也有些人则在骂道:“妈的,我就知道,七品怎么可能是六品的对手,老子压的几十两银子打水漂了!” 韩远则全然不顾台下人的言语,他看着袁宏超有些虚弱说道:“你不是问我究竟是谁吗?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袁宏超闻言,不禁好奇的看着韩远,他不知道韩远此时又准备搞什么花样; 台下百姓的嘈杂声也逐渐变的小起来,他们也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袁宏超戏谑的看着韩远说道:“哦?现在愿意说了?那我不介意你在台上多待一会!” 韩远看着自己的右臂低声说道:“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爹,乖儿子快来爹这里,让爹好好抱抱你!”说完他微笑的抬头看着阴沉着脸的袁宏超。 台下一片愕然,对于这种一心挑衅的言语,他们只觉得台上的年轻人完全是在找死。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想废了你,我现在要看看你死了之后嘴巴是不是还是这么硬!”袁宏超眼神充满着杀意说道。 铁河在台下眉头紧锁,他搞不懂都这种情况下了,韩远为何还要一而再的刺激袁宏超,虽然规则是尽量不要闹出人命,但是切磋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而且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者比试,他这种时候也不方便插手。 萧筱则是站起身紧张的看着台上的韩远,她时刻观察着袁宏超的动作,如果感觉韩远一旦有生命危险她将随时冲上去护住韩远。 “去死吧!” 袁宏超说着便对着韩远冲了过去,他现在只想一拳捶死面前这个嘴贱的人。 当袁宏超一拳轰出时,他却看见原本虚弱的韩远竟然也挥出右拳,看样子是准备与自己对轰;他心里冷笑一声:“垂死挣扎!” 可当两只拳头碰撞到一起时,袁宏超却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韩远那一拳蕴含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自己所想;等到他察觉到这异样的时候已来不及了,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然后一寸寸的爆裂开来,经脉的爆裂带来的疼痛让他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台下众人只见原本都快站不稳的年轻人面对着袁宏超的一拳竟然还敢出拳与他对轰,一些于心不忍的人看见这幕都转过头或捂住眼不愿看见这年轻人惨死在台上; 台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并伴随着气浪瞬间席卷了周围,擂台上也因此扬起漫天灰尘,而离擂台较近的围观百姓皆被冲倒在地。 待众人站起身,擂台上的灰尘也已散去,他们震惊的发现台上竟然没有一人站着,或者说擂台上只躺着那位年轻人。 第39章 比试结束 众人看着台上躺着的年轻人,不少人心里不禁叹息,也为之感到惋惜,他们觉得以这年轻人的今日表现来看,如果没有丧命于此,大夏将来又会出现一位高阶战者,只是可惜了。 随后他们又感叹着大靖袁宏超的实力恐怖,于是他们开始寻找着袁宏超; 他们最初认为袁宏超察觉到韩远死掉了,便自己下了擂台,但是他们未曾在大靖国休息处发现袁宏超的身影;并且他们看见大靖的那群守卫,包括莫北以及苗云林,他们脸上都露出惊措不敢置信的眼神纷纷看着台上。 此时萧筱已经跃上了擂台来到了韩远身旁,铁河也上了擂台在一旁看着韩远,众人的视线则又回到了擂台上。 萧筱和铁河的实力自然能察觉到韩远并没有死,只是体内经脉之力枯竭昏迷了过去而已; “我先带远哥哥回诸星楼休养去了!”萧筱开口对着铁河说道; “我派人随你一同吧!”铁河看着地上的韩远说道; “不用了!”萧筱说完便抱起韩远下了擂台。 台下靠前的百姓听到了擂台上萧筱和铁河的对话,全都震惊的看着那被抱着的韩远; “那年轻人竟然没死?”有人不敢置信的大声说道; “不会吧?” “真的吗?” “那袁宏超呢?” 听到有人说韩远没死,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紧接着有人大声喊道:“大靖国那名战者在那里!” 众人闻言都在找刚才说话的人; “在哪里啊?” 有人在人群中找不到刚才说话的人便大声问道; “你们看那面墙上,那不是袁宏超吗?” 二楼有一人指着远处一道墙壁大声说道; 众人顺着二楼那人指的方向看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袁宏超整个人嵌入了墙里,并且七窍流血,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右手肘部有森森白骨露出。 “死了?” 有人看着墙上的袁宏超怔怔的震惊道; 此时大靖的苗林云和莫北回过神带着守卫就朝着袁宏超跑去,他们挤开围观的人群来到那面墙前,看着极度惨状的袁宏超,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 之前他们还在想着,取胜后围观的大夏百姓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却没想到实力最强的袁宏超被人打成了这样,而那个人还只是七品; 他们不愿在此多留,急忙将袁宏超从墙面上拉出来,然后背着就离开了; 莫北和苗林云来到袁宏超身前时就察觉到袁宏超还没死,所以他们得赶紧带着他回典客署疗伤。 台上的铁河看着离去的大靖战者,高声宣布道:“第三局比试大夏胜!所以此次比试胜者为,大夏!” 台下欢呼声不断,有些人则小声骂道:“呸,什么狗屁袁宏超,害老子输了那么多银两!” “铁阁主,那名年轻战者究竟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啊?”有人开口大声向铁河问道; 欢呼的众人听到有人问铁河那名年轻人的事情,欢呼声瞬间少了不少; 铁河淡淡说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他是从将满阁出去的战者就好,其他的事情往后你们自然会知道!” 说完铁河便下了擂台离开了比试场地,众将满阁弟子也跟随着铁河一同离开了; 到此大夏与大靖的此次战者切磋正式结束。 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宫里,李慕晴听到韩远一拳直接将袁宏超重创到生死不明时,眼神里珠光流转,随即她对着太监下旨道:“赐上品疗伤丹药一枚送去诸星楼,一枚送去典客署,然后督促内务部将百户官服连夜赶制出来送去城门司。” “是,陛下!”太监立马领命退下了。 “韩远!”李慕晴在心里默念了一声。 诸星楼,张圣听完比试经过后,缓缓走到露台上,看着那两间小屋的方向眼神显得越发深邃。 萧筱抱着韩远在离开比试场地后,她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诸星楼;回到韩远的小屋后,她将韩远放在床上,然后喂他吃下了疗伤丹药,随后又将他身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待一切忙完后,她便安静的坐在床前看着昏迷过去的韩远心疼不已,她忍不住低下身在韩远的额头亲了一口。 没过多久,宫中的丹药便送了过来,萧筱谢过谢后那太监便离开了; 之后唐明远,凌云还有胡媚等人都来看望了韩远,萧筱虽然极度不喜欢胡媚,但此时也要谢谢她来看望韩远。 即将入夜时,铁河也来到了诸星楼看望韩远,并解释下午比试结束后他又去了宫里汇报,一直忙于此时才能赶过来; 萧筱对此并未在意,只是铁河临走时与萧筱说道:“等韩远醒来了,让他来一趟将满阁!”随后就离开了。 萧筱一整夜都陪在韩远身边,直到第二日下午韩远醒来; 韩远醒来睁开眼后,便看到了坐在身旁的萧筱,他伸手握住萧筱的手,萧筱则将他慢慢扶起。 “辛苦了!咳!咳!”韩远说完便咳了起来; 萧筱轻轻拍打着韩远的后背轻声回道:“远哥哥又与萧筱说这话,照顾你是我份内的事,希望远哥哥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韩远闻言便将萧筱搂入怀中不再言语。 韩远回想起自己与袁宏超的那最后一拳,之前他被袁宏超一拳击飞落地后,他便有了一个冒险的主意,他要将体内的经脉之力压缩到没断的右臂然后再运转霸拳; 韩远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那天晚上脉指的威力,但是当时情况已经让他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当他隐晦的调动体内经脉之力后,便察觉到右臂忽然蕴含了一股磅礴之力,因此他便出言激怒袁宏超,结果也与他猜想的差不多。 此时韩远心想着:“看样子以后压缩经脉之力可以作为一个杀招来用!” 其实这一招估计也就只有韩远能做的出来,其他战者是想过但不敢去试,一是经脉强度不够,二是经脉之力不足;强行压缩经脉之力可能会让经脉直接炸裂,就像枪支炸膛一样。 “我们出门走走吧!”许久后,韩远看着怀中的萧筱说道; 萧筱闻言缓缓从韩远怀里起来,然后扶着韩远下了床。 屋外,韩远张开手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对了,袁宏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韩远问着身旁的萧筱; “昨天傍晚铁阁主来看望你的时候,他说袁宏超被大靖的人带回了典客署,经过御医和丹药的救治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经脉寸断已经变成废人了!” 韩远闻言不禁有些唏嘘,他有些可怜袁宏超,但是对于一个想要杀他的人落此下场,他也并未有任何的愧疚与感伤。 两人伫立在门口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与偶尔的微风,过了片刻后,萧筱想到了铁河临走时说的话,于是她说道:“对了,铁阁主说等你醒来之后让你去一趟将满阁,至于何事他并未说。” 韩远听完后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拉着萧筱就走并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就现在过去吧!我们顺便逛一逛,到京城这么久了,我们也没有好好的出门逛过!”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逛,在经过一处繁华热闹的街道时,韩远看见路边有卖饰品发簪的小摊,他便拉着萧筱走了过去; 韩远在摊位前看了一会便挑中了一枚玉簪,他觉得这枚玉簪的雕刻很是漂亮,于是他询问摊主玉簪多少钱; 那中年摊主笑呵呵看着韩远说道:“这玉簪不值什么钱,就送给夫人了!” 韩远闻言有点懵,萧筱则眼中羞意难掩。 “不是老板,你这什么意思?不值钱的东西都白送的吗?你家里有矿啊?”韩远看着中年老板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寻常人来买那还是要收钱的。”老板仍旧笑呵呵的说道。 这下韩远更懵了,但还未等他问老板为什么,那老板又笑着说道:“小人昨日有幸见得大人在擂台上扬我大夏之威,今日这玉簪自然是不能收大人的银两!” 说到这里韩远便明白了,原来这老板昨天也在比试现场,今日这是认出韩远来了。 “一码归一码,你开门做生意该收的钱还是要收的!”韩远正色说道;说着他便要掏银两出来给老板。 韩远身上的钱还是去了诸星楼后张圣派人给他的,也不知道张圣是从哪里得知韩远身上没有钱的,这倒是给韩远解决了一些尴尬; 不然韩远偶尔出门买点东西,还要萧筱跟在身后给他付钱,这让他一个大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哎呀!使不得,大人能看中这玉簪是它的福气,怎么还能让大人破费呢!”中年老板神色有些着急的说道; 于是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了许久,最后韩远无奈的放弃了,那老板见此脸上露出了憨厚笑容; 韩远拿上玉簪后便牵着萧筱便离开了; 中年老板等到两人走远后,便准备整理下饰品的摆放,刚才韩远走之前又拿了块玉佩看了看但随后又放回了摊位上,中年老板便准备将那块玉佩放回之前摆好的位置; 而当他拿起玉佩时,却发现玉佩下压着一两银子,他当即明白过来,便拿起银子准备去追韩远,可当他看向韩远离去的方向时,早就已经不见韩远两人的身影了。 第40章 三目烬蟒 “我看着挺好看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韩远拿出刚才买的那支玉簪递给萧筱说道; 萧筱接过后,像是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脸的欢喜神色;虽在韩远挑选时,她便猜到了韩远是买给她的,但从韩远手中接过那枚玉簪后,心情仍然是激动万分。 “喜欢的,远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说完萧筱拿出一块丝巾将玉簪包好收入了袖中。 一路上不少人认出了韩远,有些在旁指指点点谈论着,有些则大着胆子上前与韩远打着招呼;后面看着人越来越多,韩远则拉着萧筱急忙的离开了街市。 不久后二人便来到了将满阁门口,门口的守卫韩远之前并未见过,那两名守卫也未曾见过韩远,于是韩远上前抱拳说道:“韩远前来拜见铁阁主麻烦通传一声。” 话音刚落,韩远见守卫二人的脸色从震惊到不敢相信,再到最后的惊喜; 两名守卫随即抱拳回礼道:“见过韩公子!” 他们两人之前没有见过韩远,但是昨天比试完之后阁里到处在谈论着韩远,而且铁河也讲了一些韩远的事情,所以现在将满阁里没有人不知道韩远这个人。 “韩公子直接入阁便是,阁主昨日已吩咐过,往后韩公子可随意入阁,不必通传。”一名守卫开口说道; 这倒是让韩远有些意外,但他也不墨迹又是朝着两人抱拳致谢,然后便与萧筱入了阁。 韩远与萧筱进去后询问了阁里的弟子,得知铁河这会在之前的茶室喝茶,于是两人一路来到茶室前,韩远轻轻敲门说道:“铁阁主,韩远求见。” “进来吧。”房内传来铁河那浑厚的声音。 两人进去后铁河示意他们坐下,待两人坐下后,铁河看着韩远开口道:“伤势怎么样了?” “多谢铁阁主关心,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韩远抱拳回道。 “你小子真的很让人意外,昨日我差点没忍住要上台制止了,没想到你还藏有这么一手。”铁河见韩远已无大恙便抒发起自己的惊叹。 “侥幸而已,如果不是袁宏超大意了,最后那一拳他撑下来的话,指不定是何种结局。”韩远谦虚的说道; “你小子在我面前就不要遮掩了,从我给你洗脉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只做有把握事情的人,你如果没有把握能将袁宏超一拳击败,你就不会赌那一拳!”铁河盯着韩远说道; 随后铁河又叹口气说道:“也幸亏你肉身承受住了,不然你那一拳挤压的能量都够你自己喝一壶了!” 韩远听完只能讪讪的一笑,他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现在听铁河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后怕,不是因为昨日的冒险而是因为那次在诸星楼顶楼的那一指脉指,如果自己肉体承受不住那脉指压缩的脉力,手指一旦撑爆那压缩的经脉之力恐怕会瞬间爆炸,那造成的后果让韩远后背发凉。 “好了,说说正事吧。”铁河又说道; 韩远闻言便坐直了身子。 “陛下对于昨日的比试结果甚至满意,所以给你的赏赐已经落实下来了。”铁河缓缓说道; 韩远闻言精神大震,他之前有听闻张圣与他说起过,却没想到赏赐会给予的如此之快,一想到自己马上也是这个世界体制内的人了,韩远莫名有些兴奋。 “那赏银我去哪里领呀?”韩远笑呵呵的搓着手问着铁河; 铁河见韩远一副财迷样,没好气的说道:“明日宫里自会派人送至诸星楼,你小子是没见过银子还是怎么的?”铁河不由得吐槽了韩远一句。 韩远没有接话,脸上依旧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铁河随即想起了什么,神情略微肃穆的看着韩远,韩远见铁河脸色变化他也收起笑容看着铁河,他不知道铁河为何会突然如此。 “有个事情需要提醒你一下!”铁河突然开口道; “阁主请说。”韩远回道; “此次比试过后会有很多人知道你,包括大靖国,而你又把袁宏超给废了,事后大靖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明面上不会为难你,但是他们背后肯定会有动作,他们也不会让你顺利成长起来,所以你往后要更加小心了!”铁河凝重的说道。 韩远听完沉默了下来,房间里陷入了平静。 不久后萧筱看着韩远温柔说道:“远哥哥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韩远闻言轻轻拍了拍萧筱的手背,随后他看向铁河说道:“多谢阁主提醒,我会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我暂时也不会离开京城,想必大靖国也不会随意派人入京来刺杀我。” “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的好。”铁河说道。 韩远点点头,铁河又说道:“你好像还没有武器吧?” 韩远闻言又是点点头,他之前一直在修炼,倒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现在确实也要考虑这个武器的事情了。 于是铁河站起身说道:“刚好阁里还有把不错的刀,你随我去看看吧!” 韩远没想到铁河在确认他没有兵器后,居然会送他一柄,于是他急忙拱手致谢; 随后两人就跟随着铁河又一同下楼去了地下室的那间密室内。 之前韩远在这密室内确实是看到过几把兵器,但是当时是来学功法的,倒是没有过多的观察过那几柄刀剑。 韩远在摆放刀剑的架子上一一打量着摆放着的刀剑,当他看到一柄长剑时,被剑鞘上的纹路所吸引,于是他不由自主的仔细观察了起来;然而就在此刻,韩远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某种力量抽离了身体,等韩远缓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在密室内了,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处不知名的空间内,四周昏暗无比,以韩远的眼力可视距离也不过十米之远。 韩远开始打量起四周,他知道自己肯定还在密室内,定是那柄剑有古怪,才让他到了这片空间里。 突然韩远看见远处有三个亮点,以韩远多年的野外经验,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动物的眼睛; 那三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远,像是看见了一块美味的蛋糕般,恨不得立马上来一口吞掉韩远。 韩远见那眼睛并未有上前的迹象,于是他快速的再次扫视了四周,发现只有那三只眼睛,并无其他异样。 正当韩远还在想着幸好只有那三只眼睛时,那三只眼睛已经在黑暗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韩远袭来,韩远神经一下就紧绷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长着三只眼睛的是何野兽,但是长得这般怪异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 于是韩远立即做出了防御姿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当那三只眼睛距韩远不足三米时,韩远才看清那究竟是何物,竟然是一条大蛇,长得与蚺相似,却长着三只眼,最中间那只眼离近了发现眼睛四周还散发着微微绿光,全身都覆盖了一层极小的鳞片连腹部都是。 大蛇张着大嘴朝着韩远咬来,那四颗手指粗长的尖牙让韩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没毒也要被疼死!”韩远心想着。 在即将被咬到时,韩远侧身躲开了,然后一拳砸在大蛇的七寸上;韩远此时也不去探究这蛇是什么品种了,先打了再说。 那大蛇被韩远这一拳打的呲牙咧嘴,张开的大嘴又大了几分,它吃痛的甩着尾巴朝着韩远甩了过来,韩远见状双手抓住了它的尾巴,然后使劲疯狂的摔打大蛇; 那大蛇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甩尾攻击竟然让自己直接被抡了起来,此刻的它是欲哭无泪,以前到了这片空间的人都只能任由被它吃掉,却没想到这次吸进来的人将它狠揍了一顿。 韩远连着甩了两三分钟,见大蛇有气无力之后便停了下来,他没有放开大蛇的尾巴反而是上前踩住了大蛇的头,正当他准备手撕了大蛇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声线极细的声音; “大人饶命,饶命啊!” 韩远眉头微皱,然后看着那大蛇问道:“你在说话?” 随即韩远脑海中又出现了那道声音; “是的,大人。” 韩远有些微惊,他心想:“这蛇成精了?还是妖族?竟然能直接传音到我脑海里!” 想到这韩远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又是哪里?” “大人,我是三目烬蟒一族,这里是赤阎的空间内部,赤阎就是刚才大人看的那柄剑。”大蛇的声音在韩远脑海里响起; 韩远闻言心想果真如此,于是他又问道:“赤阎为什么会有此方空间?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赤阎是由天外陨铁锻造而成,由于陨铁的坚韧,所以铸剑师在铸剑时加了阵法在上面,所以才有了此方空间;之前的剑主见我能吞噬灵魂力量,所以将我封印在了剑内,一是帮助他在战斗时吞噬人的灵魂,二是希望靠我吞噬他人灵魂反哺给剑身,让赤阎生出剑灵来。”三目烬蟒传音道; 韩远闻言,不禁诧异道:“你能吞噬人的灵魂力量?” “是的,但是目前只能吞噬低阶修道者的灵魂,高阶的我暂时吞噬不了。”三目烬蟒的声音又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些无奈。 三目烬蟒也是无语,它之前观察了韩远是个低阶的修道者后,才将韩远的灵魂拉入了赤阎内,哪里知道韩远的灵魂力量却如此强大;一般的灵魂之力进入到赤阎内都会被克制,实力都是不足十分之一,但是韩远在赤阎内似乎不受任何影响,不然也不会暴揍三目烬蟒一顿了。 第41章 邪兵赤阎 韩远闻言耻笑道:“原来你是个吃软怕硬的,见我修为低便想吞噬我,如今阴沟里翻船了吧!” 这话说的三目烬蟒哑口无言,倒不是它吞噬不了高阶,而是这几十年被锁在密室里,赤阎又一直在吸取它的精气,让它的修为也倒退了一大截,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低阶修道者出现,想着补充一下,却没想到进来了一个爸爸。 韩远见三目烬蟒没有传音给他,便开口说道:“说说怎么出去吧!不然手撕了你,我再想办法出去。” 韩远说完后等了许久,未听见三目烬蟒的传音,他便打算再开口询问三目烬蟒,但还未开口,他脑海里便传来了三目烬蟒那极细的声音,它说道:“出去很简单,但小的还想请求大人一件事!” “你好像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吧?”韩远淡淡的说道;说完手脚上的力又大了一分。 “大人,大人,只求大人能将赤阎带出去,如若大人不愿,那便先将我杀了,然后再出去吧!反正我留在此地也是等死,不如大人给个痛快!” 三目烬蟒的声音传入韩远脑中,声音里夹带着无尽的悲凉。 韩远倒是有些意外,他似乎也明白这三目烬蟒为何想让自己将赤阎带出,自己带走了赤阎就相当于带走了三目烬蟒,对于一个关在密室中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蛇来说,对重见天日是有多么的渴望。 “带你出去问题不大,但是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我能得到什么?”韩远此时已经将脚从三目烬蟒的头上挪了下来; “我能吸取灵魂力量,能帮大人共同对抗敌人!”三目烬蟒急忙传音给韩远; “我是战者,一力破万法,不需要!”韩远直接回道。 三目烬蟒一听韩远是战者,三只大眼死死的看着韩远,它不敢置信的传音道:“大人您是战者?” “有问题吗?”韩远反问道; “那大人您的灵魂力量?”三目烬蟒继续传音道; “我有源魂,怎么有意见?”韩远戏谑道; 三目烬蟒呆呆的看着韩远久久没有传音给他; 过了许久之后,三目烬蟒也不再去思考韩远为何会有源魂,它现在只想离开这间密室,于是它传音给韩远说道:“大人,我还会不少的术法,我可以教大人御剑之术以及其他术法,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大人,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三目烬蟒的三颗大眼睛哀求的看着韩远。 韩远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三目烬蟒,他不曾想过这三目烬蟒居然还会术法;之前他想过让萧筱教他一些术法,但后面考虑到这样可能会触犯到天道宗的宗规,因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一个妖族怎么会这么多术法?莫不是想出去故意说出来骗我的?”韩远有些质疑的问道; “大人,我没有骗你,赤阎上任剑主就是一位高阶的灵师,我当时的实力也不差,因此跟随他多年自然习得他的一些术法。”三目烬蟒解释道; 于是韩远便将它尾巴松开然后权衡着其中的利弊,片刻后韩远又问道:“你能出这片空间吗?” “以前可以,但是现在境界大跌暂时不能。”三目烬蟒回道; “这样啊!”韩远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接着他又说道:“但是还有个问题,你怎么保证我带你出去后,你往后实力恢复了不会吞噬了我?” “这个大人可放心,您带走赤阎要使用的话肯定要滴血认主,不然您学会了御剑术也操控不了赤阎,而滴血认主后我是吞噬不了您灵魂的,因为我被封印在赤阎的阵法中,也是属于赤阎的一部分,所以我对您的吞噬自然是起不到作用的。”韩远脑子里传来三目烬蟒的传音。 御剑术韩远之前听萧筱有说起过,确实需要佩剑与施术者之间有联系,要么是气息存留要么就是滴血认主,普通的剑滴血认主也没用只能气息存留,但赤阎肯定可以滴血认主的,赤阎上一任主人应该是陨落了,不然也不会让赤阎流落到将满阁里来。 韩远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把你会的术法都教给我。” “没问题,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会的术法我都教给大人!” 三目烬蟒那硕大的蛇头疯狂的点着头,嘴巴也张的老大,信子不停的吐着发出丝丝声。 “现在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韩远看沟通的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出去了,这在里面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萧筱和铁河肯定发现出问题了,还是得早点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密室内,在韩远灵魂进入到赤阎阵法空间后,萧筱便察觉到不对劲,以及韩远那盯着那柄剑一动不动的样子极为怪异,但她知道韩远灵魂力的强大,所以就在旁观察着并未有任何举动; 倒是铁河见韩远一动不动的盯着赤阎便说道:“那是罗封以前的佩剑,古怪的很,你小心点。” 萧筱听完先是一愣,然后想着罗封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是一下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于是她问着铁河:“铁阁主,您说这柄剑古怪?有什么古怪的?还有罗封这个名字我像是在哪里听过,但是此时却想不起来了!” 铁河看向萧筱,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的回道:“罗封这个名字你们灵师肯定听过,他就是五十年前到处吞噬修者灵魂的灵师!” 铁河说完萧筱瞬间便想起了罗封这个人,在灵师一系中没有人不知道罗封这个名字,当年此人天赋异禀,未到三十岁就已经是三品灵师,但后面却走向了邪道违背了天道,他手中的佩剑赤阎专门吞噬修道者的灵魂; 一想到这萧筱心中一惊,然后马上看向韩远,她心想:“难道远哥哥的灵魂被赤阎吞噬了?” 萧筱看着一动不动的韩远,心中出现了一丝不安; “但是远哥哥肉体的生机还在,那代表他的灵魂暂时无碍,还是先等等看吧!”萧筱感知着伫立在赤阎前的韩远肉身生机心里想着。 铁河见萧筱没有回话了也不再言语,他见韩远还在看便又朝韩远说道:“你小子没听见啊!过来看这个!” 铁河说完见韩远未动便要去拉韩远,萧筱急忙开口道:“等等铁阁主,远哥哥他......” 铁河还没有碰到韩远,听到萧筱让他等一下,他便看向萧筱,但还未等萧筱将话说完,韩远突然扭头看着铁河说道:“铁阁主,我想要这柄剑可以吗?” 此时韩远的灵魂已经从赤阎的阵法空间里出来了,听完韩远的话,铁河和萧筱两人都是有些诧异,铁河眼神古怪的看着韩远问道:“你战者用剑算怎么回事?看着就娘们唧唧的!” 随后铁河又看着萧筱说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萧筱见韩远已经无事便敷衍道:“我刚才想说的是远哥哥想多看会,没什么事。” 韩远猜测萧筱刚才应该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异样,于是他笑呵呵的对着铁河说道:“铁阁主,在下从小就喜欢耍剑,刚才被这把剑深深的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就多看了会,这把剑越看越是喜欢,就是不知铁阁主是否能将此剑赠予在下?”说完韩远双手抱拳看着铁河,; 铁河疑惑的打量着韩远和萧筱; “我总觉得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况且这理由也不足以让我将这把剑给你。”铁河看着两人说道; 萧筱此时也在旁说道:“远哥哥,这柄剑古怪的很,要不还是换一柄吧?” 萧筱知道这是罗封的佩剑后,也不希望韩远用此剑,他怕韩远也因此走上了邪道。 韩远见铁河似乎不愿意将赤阎送给他,他也只能继续抱拳说道:“铁阁主,在下十分中意此剑,还望阁主能成全,往后将满阁还有需要韩远的地方尽管开口,韩远必将在所不辞!” “这...” 铁河听到韩远如此说,也知道韩远此话的意思,这次的比试也是全靠韩远的出手,不然没有人能击败袁宏超,而且还赢的那么漂亮; 萧筱则在一旁有些着急的拉扯着韩远的衣袖,她不知韩远为何执意要这把赤阎,因为这把剑在修者界是属于邪道之物,如果韩远以后用此剑恐会被人打上邪道的标签。 韩远将拉着自己袖口的手轻轻握在手心,三人此时皆不语,密室里显得极为安静。 许久之后,铁河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哎!好吧,赤阎你可以带走,但是还是要提醒你,战者是走的大开大合,用剑可能会影响你的实力发挥,而且这柄剑古怪的很,相信萧筱回去了会告诉你这把剑的来历,你到时候再做衡量,不想要了就拿回来,我再给你配一把好刀便是!” 韩远闻言急忙道谢。 随后韩远便将赤阎从架上取了下来,然后系在自己的腰间,见韩远的脸色喜意不断,萧筱在旁有些愁眉; 不久后三人离开了密室,铁河上来后又叮嘱了韩远几句;然后他见事情也交代完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他便离开了。 韩远则拉着萧筱离开了将满阁。 一路上韩远是满脸欣喜,一是想着明天的封赏,二是得到了赤阎,以及即将可以学习的术法,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萧筱还是有些愁眉的跟着韩远,她看着韩远的兴奋与高兴,也不想破坏韩远的心情,于是只能跟着韩远一路回到了诸星楼住处。 等到二人回到诸星楼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负责两人吃食的人见二人回来了,便差人送来了饭食;萧筱吃完饭后,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韩远叫住了她。 韩远看出来了萧筱对于赤阎似乎有种不喜的样子,于是他说道:“在密室里你应该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吧!” 韩远相信以萧筱的实力肯定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突然脱离身体的情况; “嗯。”萧筱低声回道; 韩远走上前拉着萧筱坐回椅子; “铁阁主说你知道赤阎的来历?与我讲讲看”韩远在萧筱旁边椅子坐下说道; 于是萧筱便将赤阎的来历,以及罗封的事情都一一讲与韩远听。 “原来赤阎在正道人眼中就是一柄邪兵,难怪萧筱会不希望自己使用赤阎了。”韩远听完后在心里想道。 于是韩远拉着萧筱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随后便将自己被吸入赤阎内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筱。 第42章 烬夫 萧筱听完后也是被震惊了,她没想到赤阎里还封印着一条三目烬蟒,相传三目烬蟒几乎灭绝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三目烬蟒有吞噬灵魂的能力,而三目烬蟒也是众多妖族中能修炼术法的一种,所以有些势力遇见三目烬蟒都会围杀它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是罗封,赤阎也不是邪兵,它只是因为罗封的行为被标上了邪兵的标签。”韩远摩挲着萧筱的小手轻声说道; 萧筱被韩远摸的心里酥酥麻麻的,她细声的嗯了一声,接着韩远凑近她耳旁低声说道:“以后我就有两把剑了,随时都可以借给你把玩。” 萧筱听完抽回了手说了句:“远哥哥坏死了!”然后便匆匆跑回了自己房间,韩远则在座椅上哈哈大笑。 自从两人亲密接触的多了,韩远便给萧筱科普了许多无用小知识,所以萧筱自然明白韩远刚才说的两把剑所指的是什么了。 入夜后,韩远没有再去找萧筱腻歪,在下午三目烬蟒告诉了他怎么进出赤阎内部空间后,他便打算晚上就找三目烬蟒学御剑术,其他的术法韩远则打算以后学,目前御剑术必须先学会; 自从韩远见过凌云御剑后,他对于御剑术心痒的不行,开始只是羡慕,但后来得知自己的灵魂力量也足够强大后,他便打起了御剑术的想法;他原本是打算过几天就让萧筱教他,但是现在有了三目烬蟒这货,韩远就不想再去麻烦萧筱了。 韩远盘坐在床上,赤阎就横放在腿上,他从手指尖挤出一滴精血滴在赤阎的剑柄上,精血在接触赤阎的瞬间便直接被吸收掉了,而韩远则感觉自己与赤阎之间似乎多了某种羁绊; 韩远明白这是滴血认主成功了,看样子罗封陨落后他与赤阎的主仆关系也就消失了。 韩远重新凝神,片刻后他的灵魂便进入到了赤阎内,此时三目烬蟒已经在等着韩远了,它自韩远打坐后便猜到韩远会进入赤阎来寻它,因此它也静等着韩远的进入。 “大人这是要学习术法?”三目烬蟒看到韩远后先传音问道; “嗯,先告诉我御剑术的心法吧!”韩远点头说道; “好的大人。”三目烬蟒传音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韩远看着那个硕大的蛇头问道;他下午忘记询问这三目烬蟒的名字了,此刻才想起便问它。 “我叫烬夫,大人叫我小烬或者小夫就好。”三目烬蟒传音道; “烬夫?好好好,以后就叫你烬夫了。”韩远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事情笑呵呵的回道。 烬夫有些不解,不明白韩远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后似乎略显开心,它也不去问其原因,只是抬着硕大的脑袋,三颗眼睛带着大大的疑惑看了眼韩远。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韩远一直在赤阎里呆到了清晨,一晚上烬夫除了御剑术外还教了另外三个术法给韩远;韩远没有贪多,都是在熟悉每个术法的心法后才练下一个,也得亏韩远的灵魂力量充沛,不然常人一晚上练四个术法估计早就灵魂衰弱了; 烬夫也是重新审视了一遍韩远,毕竟一晚熟悉四个术法并不多见,况且韩远的品级如此低,但其实还有个问题它似乎遗忘了,韩远是战者并不是灵师,它从那密室中出来后有些兴奋过头,对于韩远的实力就没有过多的去深究。 韩远灵魂重新回到躯体后,他还是盘坐在床上,赤阎就在面前,他脑海里回想着御剑术的心法;他开始对着赤阎修炼御剑术,一晚上都在修炼心法并没有实际的操作,现在有剑了他便开始实际操练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远哥哥,我方便进来吗?” 韩远听见萧筱的声音后,便停止了修炼,他下床走到门口开了门,看见门外站着的萧筱,韩远便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往房间走。 “远哥哥你干嘛?”萧筱被韩远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开口问道; “嘿嘿,晨练呀!”韩远怪笑道; “放我下来啦!大早上的丢死人了!”萧筱在韩远怀里挣扎着说道; 韩远闻言也不再逗萧筱,便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一晚上没见是不是想我啦?”韩远站在萧筱面前微笑道,说完还在萧筱额头亲了一口; “才没有呢!”萧筱将头转向一侧小声嘟囔道。 “那我好伤心啊,我可以想了你一晚上呢!”韩远说道并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哼!远哥哥才没有呢!我知道你修炼了一晚上,哪里有时间想我!”萧筱转过头看着韩远说道,那眼神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怨气; 韩远闻言尴尬一笑,萧筱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嘿,萧筱你现在都学会消遣我了,看我不好好惩罚你!”韩远佯装生气的说道,说完他便伸手去挠萧筱的腰,最后在萧筱的求饶下韩远才收回了罪恶的魔爪。 萧筱坐在韩远的腿上,而韩远则帮萧筱整理着因刚才两人嬉闹,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襟; “靠,我真想刺死你!” 凌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对着正在帮萧筱整理头发的韩远骂道; 萧筱见着凌云急忙从韩远腿上下来; 韩远看向门口的凌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说道:“凌师兄,坏人好事可是不道德行为!” “懒得跟你扯嘴皮子,我来这里是张首让我来告诉你,待会宫里会有圣旨下来,让你等下到楼下去一趟。”凌云没好气的说道;他现在对于韩远与萧筱的秀恩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萧筱还记得她背负的责任,他也懒得管两人的这些事情;要不是张圣安排他过来,他都不想看见韩远,虽然他也知道了比试的事情,对韩远的看法有所改观,但他还是不喜欢韩远,这其中理由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接着凌云又对着萧筱说道:“师妹,自从你跟这个不要脸的在一起后,便得越来越不懂得矜持了,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就算了,竟然连门都不知道关一下!” 萧筱有些羞愧的不敢抬头,一旦凌云说起她和韩远的事情,她便没有了那种冷傲的气势,就像一个邻家妹妹被自家哥哥教训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安静的听着训。 韩远听完气不打一处来; “嘿,凌师兄,你是怎么也不忘记骂我一句啊?我和萧筱乃是情投意合,我们搂搂抱抱也是在自己房间,即使没有关门,但我们也未做伤风败俗之事,何来不要脸之说?人世间之爱本是最为纯洁神圣之事,却要被那些思想迂腐龌龊之人冠上伤风败俗之名;其实最为不要脸的人,就是那些靠着自己有几分名气,却想着禁锢他人思想之人!” 凌云听完韩远的话,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去反驳,他觉得韩远的话似对又不对,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其实韩远说这番话是站在现代人思维上表达出来的,他觉他和萧筱的爱情不能被古人的这些思想禁锢住,古人认为两性之间的爱情就该躲在家里关上门偷偷的享乐,但韩远就是一现代人,就认为两个人相爱,就应该大胆的表现出来;所以他在外基本都是牵着萧筱的手,那些经过的路人看他们两的眼神总会带有一丝不同的眼光;所以萧筱最初有些抗拒,但韩远对她说“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在意旁人的眼神”后,萧筱便也不再在意外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凌师兄,人这一辈子要怎么过是自己决定的,世人的言论与异样的目光便随他们去,不要让自己的人生被世上所谓的应该而左右了!”韩远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顺便拉起了旁边萧筱的玉手; 而萧筱在听完韩远的这两段话后,韩远拉住她时她顺势侧身靠在了韩远身上。 凌云在听完韩远后面的这几句话后,眼中露出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他看了眼面前依靠在一起的两人后便转身离去了。 第43章 盼月楼 在凌云离开后,韩远与萧筱各自整理了下着装,韩远更是换了一套显得极为正式的长袍,与他平常所穿的长袍大不相同,两人都整理好之后便往着诸星楼一楼去了。 等他们两人到了诸星楼一楼时,诸星楼一楼门口已经站着几个韩远熟悉的面孔了,唐明远与何善正在聊着些什么,而凌云则在一棵树下靠着树干,胡媚在他耳旁不知道说着什么,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娇羞之色,凌云则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众人见韩远与萧筱过来后都纷纷看向他们两人,唐明远与何善又说了两句后便朝着韩远走去; 唐明远朝着韩远两人抱拳拱手道:“韩兄,萧筱姑娘!” 韩远与萧筱也对着唐明远回了一礼。 “张首知道宫里今日会有圣旨下来,便让我们在此陪同韩兄一起恭候接旨。”唐明远解释道; 唐明远始终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就如同韩远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韩远一直觉得唐明远像极了高速的收费员,不管面对谁都是那副职业性的笑容,所以韩远也是特别的佩服唐明远,因为唐明远这样的人别人完全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想必这也是张圣重用唐明远的原因之一; “张首考虑周全,韩远在此谢过了!”韩远抱拳拱手道。 随后韩远和萧筱也是跟着唐明远走到了他之前与何善聊天的地方,三个男人闲聊着,萧筱则在一旁听着,偶尔问起她时,她便回应一两句;树下的那两人则还是在树下,胡媚还在凌云耳边低声细语的说着,凌云则是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名老太监带着两名小太监,以及几位随从的宫女入了诸星楼大门,一行人朝着韩远他们走来; 韩远他们早早就看见了那老太监,于是也是朝着他们迎了过去。 两拨人碰面后,那名老太监拿着圣旨开口道:“圣旨到,韩远接旨!” 于是韩远一行人纷纷下跪接旨。 “此次两国比试中,大夏力压大靖取得胜利,既保住了我国颜面,也弘扬了我大夏的国威,朕甚是欣慰;三人中韩远能力突出,特赐百户一职,并赏白银千两,次日前去城备司报道,钦此!” 老太监缓缓说完后,韩远恭敬说道:“谢陛下!” 然后韩远站起身来,恭敬的从老太监手上接过了那一道圣旨。 “恭喜韩大人!” 韩远接过圣旨后,那名老太监朝着韩远恭喜道,韩远则是连忙道谢,并且隐晦的塞了十两银子到老太监手里; 老太监则是默不作声的顺势收入了袖中,随后便吩咐人将赏赐的银两交给了韩远;韩远便让诸星楼的下人先将银两箱子抬回他住的房间,反正在诸星楼里他也不怕丢。 然后韩远和郭公公开始了东聊西扯,韩远也知道了这名老太监叫郭坤升,在宫里已经呆了近四十年,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了,也称得上是宫里太监中辈分极高的一位了;之前他一直跟在老皇帝身边,老皇帝驾崩后现在就一直跟在李慕晴身边,继续掌管着宫里的琐碎杂事。 一群人聊了约莫十几分钟,老太监便告辞了,说是还要去一趟将满阁,还有一份赏赐是给到梁邱跟马远海的,于是韩远一行人便送郭公公出了诸星楼大门。 等到郭公公一行人走远后,唐明远在旁笑着说道:“恭喜韩兄!” “多谢唐兄!”韩远朝着唐明远拱手谢道; 何善接着也对韩远道着喜,韩远也是对着他拱手致谢。; 凌云在郭公公还未走远时便回了楼,倒是胡媚没有跟着一起离开;此时她满眼笑意,双手交叉扶在腹部,扭动着她那水蛇腰一步一步朝着韩远扭来; 韩远见胡媚过来就觉着没啥好事,萧筱在胡媚过来时便已经拦在了韩远身前; “哎哟!小妹子,我就是想恭喜一下韩公子,你不必这么紧张。”胡媚笑呵呵的说道; “你就在这里说好了,远哥哥能听见的。”萧筱冷淡的回道; 唐明远和何善见此状况,便与韩远打了招呼急忙回楼里了。 胡媚幽幽的看着韩远说道:“公子,你看看哪家的女子会这样管着自家的男人!” “我谢谢你的提醒,你还是继续去找凌师兄吧!他单身汉一个,还是挺乐意你在他旁边骚扰他的。”韩远上前拉着萧筱的手对着胡媚说道; 胡媚却是捂嘴一笑说道:“他?他可是”,然而话说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了;随后她扫了一眼萧筱说道:“算了,你这管家婆太厉害,没意思,我还是继续找我的小云云玩去咯!”说完她也不再看韩远与萧筱两人,径直转身离开了。 胡媚走后,萧筱的眼神渐渐缓和下来,韩远见这妖精离开了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萧筱每次见到胡媚总是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所以韩远特别不愿意萧筱与胡媚碰面,他自己对胡媚倒不是很抵触;男人嘛!总是喜欢和异性相处,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异性。 韩远两人在胡媚走后不久,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赏赐的那箱银两已经被人放在韩远的房间了,于是韩远从中拿出一百两准备待会还给唐明远;他拿了个布袋子装上银两后提着来到了萧筱的房间门口; 韩远敲了敲门; “萧筱,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韩远站在门口问道; 片刻后萧筱打开房门; “没什么事呀?怎么了远哥哥?”萧筱回道; “那我们中午出去吃饭吧!吃完你再陪我去趟城门司吧!”韩远微笑道; “好。”萧筱点点头说道; “那现在就走吧,正好把之前借的银两还给唐明远。”韩远边转身边说道; 萧筱便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一路小跑到韩远身旁。 等到韩远将银两还给唐明远后,他们就直接出了诸星楼;韩远还钱时,唐明远一开始还不要,说借给韩远的钱算是楼里发的月钱,韩远当然是不认可这个说法的,说什么也要把那一百两塞给唐明远;随后又问唐明远京城里哪家酒楼最有名,饭菜味道最好;唐明远拗不过韩远便收下了,然后告诉他京城里最有名气的酒楼是盼月楼,里面的厨子与酒楼的规格都是一流的,自然里面的消费也比寻常酒楼会贵点; 于是韩远打听完位置后,便与萧筱一起往盼月楼方向走去。 韩远两人在路上是慢悠悠的闲逛着,韩远挺享受这种没有压力的生活,以前在地球没有进入部队时,都是每日在忙着学习不敢让自己歇下来,进入部队后又是每日训练,再后来每日基本处于执行任务中,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清闲; 穿越过来的这两个月韩远是倍感轻松,虽说修炼痛苦了点但他也熬了过来,不仅每日有佳人相伴,如今还混上了差职,也算是没有丢了众多穿越者的脸了。 临近中午的街道依旧是异常的繁华,韩远拉着萧筱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偶尔会被不明白的吆喝声吸引目光,没多久两人便寻到了盼月楼的所在。 盼月楼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占地面积大概有个五百平左右,酒楼门口一米左右有面大屏风将酒楼内部完全遮挡,门口站着个招呼客人的小二;小二见着韩远与萧筱便迎上前询问道:“二位客官是否要用膳?” 韩远点点头,小二立马说道:“二位客官请随我来。”然后他转身朝里喊道:“贵客两位!” 随着小二的带领两人进门绕过屏风后,酒楼的布局映入了韩远的眼帘;一楼摆放了十张酒桌,十张酒桌中间位置搭着一个小戏台,此时上面有几名女子正在台上翩翩起舞;四周的食客偶尔会有一两句喝彩发出,但大多数都是在品尝着美食。 韩远看着这一切不免有些惊讶,他问道:“小二,这都还未到午饭时间,楼里就这么多人了?” 带路的小二回过头朝着韩远笑道:“想必客官是第一次来本店吧,其实这都不算啥,今天晚上人才多嘞!” “哦?晚上酒楼里有什么更好的表演吗?”韩远看着中间的舞台问道; “对呀,珠珠姑娘今晚会上台表演,所以晚上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小二一边领路一边说道; “珠珠姑娘?”韩远疑惑道; 小二有些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韩远,韩远看着小二又问道:“怎么了?” “客官是刚入京吗?”小二问道; 韩远点点头说道:“确实进京不久,而且出门的日子比较少,不知这珠珠姑娘是何人?” “嗨,难怪,珠珠姑娘可是我们酒楼的活招牌,人不仅长得漂亮,跳舞也跳的极好;最重要的是,她的文采让许多慕名而来的才子都赞叹不已!”小二给韩远解释道; “原来如此。”韩远恍然道。 说话间小二已经带着他们两人到了一处空桌前; “二位客官,请坐这吧!”小二招呼道; 随后韩远与萧筱便坐了下来。 在小二的推荐下,韩远点了几道招牌菜后,小二便离开了。 台上的舞蹈还在继续着,萧筱见此便在旁说道:“一个酒楼竟要靠此手段来招揽生意,这与青楼有何不同?” 韩远听完后笑道:“一个能看能吃,一个只能看却不能吃。” “哼!” 萧筱气鼓鼓的哼了一句,她自然明白韩远说的意思。 其实酒楼里面搭台唱戏或者让女子跳舞都已经是常态了,不过就是招揽生意的手段罢了;如小二所说,每晚都会有慕名而来的才子,这些才子自然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番,运气好的话还能让自己名声大噪,而这些才子出去后又会向朋友说起此事,久而久之,盼月楼的名气与生意自然就好了起来。 韩远也不得不佩服盼月楼老板的商业头脑,其实很多酒楼都有这种舞台,但是很多酒楼老板请的都是一些花枝招揽的女子,除了会点舞蹈外没什么还拿的出手的,这就导致很多宾客看完后心里痒痒的,但是却又吃不着,于是转身就去了青楼;而盼月楼的珠珠姑娘不同,听小二的语气这女子长得漂亮又文采斐然,估计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这就和才子们对上了胃口;这些才子们对于能不能马上吃掉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于卖弄自己的文采确是极有兴趣;这样的好处自然就是双方各自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盼月楼有了名气赚了钱,才子们获得了虚荣心。 第44章 城门司 没过多久饭菜便上来了,萧筱因带了面纱吃的很慢很少,每个菜都只是尝了点,而韩远则是在旁大快朵颐,因为盼月楼的饭菜味道做的确实还是很不错的。 等到韩远将桌上的饭菜吃完,他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萧筱老早就放下了筷子,一是带着面纱不方便多吃,二是她不喜欢吃着饭时,偶尔会有人因台上的舞蹈发出喝彩的声音。 “我们走吧。”萧筱见韩远吃完了便开口道; 因为到了午饭时间,来盼月楼吃饭的人也多了起来,此时一楼都已经坐满了,二楼也坐了不少宾客;戏台上的舞蹈演出一直在继续着,萧筱不喜欢这种氛围因此想早些离开; 韩远闻言便点点头,于是唤来小二结了账,两人便离开了盼月楼。 由于两人从盼月楼出来时正处大中午,入了秋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因此韩远带着萧筱又到了一处茶摊坐下,准备坐一会再去城门司; 韩远点了一壶茶,等茶上来后,韩远给自己和萧筱各倒了一杯; 韩远看着路边上还在吆喝的商贩突然说道:“世人慌慌张张,不过为了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 萧筱有些困惑的看着韩远,她不知道韩远突然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韩远不再看沿街的商贩,而是看着萧筱的眼睛,他缓缓说道:“世界上绝大部分的财产与权利只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他们的日子叫生活;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生活两字的含义是生下来活下去,他们没得选择,从他们出生就注定了将来的生活;没有男人愿意干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差事,也没有女人愿意抛头露面的取悦他人,就是那区区几两碎银,压着他们的腰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做;我以前跟你说过,人生是自己的,每个人要为自己做抉择,但其实也不对,因为有些人他们没办法做选择,生活已经给他们做了选择。” 韩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继续说道:“盼月楼台上的那些舞女,她们为何要跳着妖娆的舞蹈给周围的男人看?青楼里的女子,为何日以继夜的陪着不同的酒客,出卖着自己的身子?宫里的那些太监,又为何要断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他们真的愿意这样吗?所以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说不定事情的背后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萧筱,你明白我说的这些意思吗?” 韩远看着萧筱,萧筱垂下眼帘不语,她还在思考着韩远刚才的话; 许久后,萧筱抬起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韩远说道:“远哥哥,我明白了,是我没有考虑到更深层次的事情,你说的对,他们背后应该都有难以言喻的难处,所以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韩远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他又喝了口茶说道:“我们是幸运的,萧筱你遇到了你师尊,而我遇到了赵老和你,天地间你我这样命运的人数之不尽,但又有多少能有你我如此幸运?” 萧筱认真的点点头; “世间终究苦难多,遭受不幸者千千万,他们已经如此不幸,我们又岂能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们呢?”韩远说着柔情的看着萧筱,并伸手去抚摸她的侧脸。 两人在茶摊坐了近一个小时才起身离开,期间韩远离开茶摊特意跑去买了一把油纸伞,在离开茶摊时,他撑起伞为萧筱遮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两人撑着油纸伞走了近半个小时,便到了城门司的大门口; 城门司的位置距离南城门不远,因此城门司门口街道的行人极多,比起诸星楼那偏僻的位置显得极为热闹; 韩远正准备上前与门口的守卫打招呼说明来意,恰巧这时门内走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梁邱;韩远见过梁邱的战斗,对于他的果绝是相当佩服的。 这时梁邱也注意到了门口的韩远,比试当日梁邱虽说在擂台上晕了过去没有见到后面的比试,但苏醒后将满阁的弟子也将后续的情况与他讲述了一番,他当时听完后无比震惊;韩远与萧筱他当时是见过的,但是却没想到韩远居然就是铁河请来的助力帮手,而且韩远以七品实力废掉了六品巅峰的袁宏超,怎能让他不对韩远刮目相看,这就说明了韩远的真实实力是超过他的,尤其知道韩远会到城门司任职,更是让他喜不自禁。 梁邱看着门口的韩远,他面露喜色急忙走上前说道:“韩兄弟!” 韩远也朝着梁邱抱拳拱手道:“梁兄!” “韩兄弟这是前来报道的?”梁邱的 问着韩远; “正是,虽说陛下的圣旨说是明日前来报道,但恰巧今日无事,便先行前来报道,顺便了解一下城门司的情况。”韩远如实回道; “哈哈,韩兄弟有些着急了,城门司没什么好了解的,但既然来了,那就让我带你们进去吧!”梁邱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梁兄了!”韩远再次抱拳作揖道,说完便示意萧筱上前来。 梁邱见着萧筱上前后又笑道:“这是弟妹吧?前日不了解具体情况,便未与二位打招呼,还望不要见怪!”说完对着萧筱和韩远歉意的一抱拳; 萧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般都不喜欢开口说话,她只是点点头示意无事,韩远则是说道:“梁兄,这就见外了,当时应是我们上前来与你们打招呼才是,只是见梁兄与苗兄当时在养神休息,便没有上前来叨扰,还望梁兄见谅啊!”韩远抱拳说道; “哈哈,好了咱们也别在门口站着了,我带你们进去吧!”梁邱笑道; 韩远点点头,梁邱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当他走到两名守卫身旁时,他对着那两守卫说道:“这位就是韩大人,以后也是咱们城门司的人了。” 两名守卫闻言,急忙朝着韩远恭敬说道:“见过韩大人!” 韩远不知道这边的领导层是怎么摆架子的,便只能学着以前军队中大佬前来慰问时的样子说道:“辛苦两位兄弟了。” 这话说出来,两名守卫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韩远,那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韩远见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只能尴尬的朝着两人一笑,然后快步的跟着梁邱进去了。 门口的两名值班守卫知道,那位废掉了袁宏超的神秘人即将入职城门司,韩远的情况他们这两日也多少打听了一些,他们认为此人入职城门司的话必将是傲气十足,却没想到韩远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如何能不让他们吃惊; 等到三人进去后,两人便在门口小声的讨论了起来,并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走在城门司内部的走廊上,不少人遇见了梁邱都纷纷对着他作揖; “梁兄在城门司待了多久了?”韩远随口问道; 梁邱在前带着路一边回道:“从将满阁出来后就一直在城门司,如今快有四年了。” “那苗兄也是在城门司任职吗?”韩远继续问着; “没有,云林在军队里,当时阁主选拔参赛者时把有资格参加的都叫了回来,比试结束了他就回军中了。”梁邱回道; “原来是这样!” 之后韩远便没有再问其他事情了。 将满阁的制度韩远是了解一些的,一般的战者在将满阁实力达到了七品后,便会被送至城门司或者军中,潜力天赋较好的则会安排填补宫中侍卫的空缺或是留在将满阁。 随后梁邱也是告诉了韩远,现在带他们去见城门司现任司长章重开,因此韩远便询问了一些章重开的事情,梁邱也一一为其解答了。 不久后,梁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房间门口,梁邱敲了敲门对里说道:“章大人,有事求见!”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说道:“进来。” 随后梁邱推开了门,韩远与萧筱随着梁邱一同进去了。 韩远进门后便看见了一名男子正伏在案上书写着什么,他知道这男子就是章重开; 当三人都进入房间后,章重开抬起头看着三人,韩远此时也看清楚了章重开的模样,他大约四十多岁,面庞棱角分明,眉毛细长,丹凤眼,但眼神中却异常的坚毅,鼻梁挺拔,嘴唇厚度极为适中,唯独脸庞上那一道将近十厘米长的伤疤有些瘆人。 “章大人,这就是韩远,随行的是他伴侣。”梁邱见章重开抬头便向他介绍道; 章重开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明亮; “你就是韩远?果然是一表人才少年不凡啊”章重开夸赞道; 韩远躬身作揖说道:“章大人谬赞了!” “你不要谦虚了,快都坐下吧”章重开挥手示意三人坐下; 章重开也是战者出身,对于天赋异禀的战者后辈自然也是显得极为看重,尤其是韩远这种天赋异禀中的天才。 见三人坐下后,章重开又说道:“本以为明日才能见到你,未曾想你今日便来了!属实有些意外。” “想着闲来也是无事,便早一些过来熟悉一下环境。”韩远回答道; “如此甚好!”章重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随后他看了眼萧筱又温和说道:“姑娘便是两月前与韩远一同入城的那位灵师吧!” 梁邱闻言心中震惊。 第45章 初见面 梁邱原以为萧筱仅是一普通女子,因为他未曾感应到萧筱身上散发出半点的修道者气息,现在章重开点破了,那就说明萧筱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如此的年轻实力又如此高超,怎么能让他不吃惊。 萧筱点点头,她不觉得奇怪为何章重开能知道,毕竟守城的门卫是守备军,而守备军又隶属城门司,所以在她入城后肯定会有守卫汇报给章重开,而章重开知道后又会马上汇报至宫中,不然李慕晴也不会知晓萧筱入了京城。 萧筱当时给守卫看的便是代表着天道宗灵师身份的册子,而天道宗作为大夏国超一流的宗派势力,连如今皇帝都曾在天道宗修炼,因此天道宗的身份册子在大夏国比任何的通行证都好使。 接着章重开继续说道:“不错,姑娘也是年轻有为,若大夏的年轻一辈都如两位一般,那大靖此次岂敢如此挑衅我大夏之威严!” 说到这章重开略显激动,但马上他又恢复如常; 韩远看着章重开有些感同身受,他知道章重开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所以面对邻国的挑衅行为心里肯定是极为难受的,恨不得再次披甲上战场马踏大靖。 “对了韩远,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章重开这时才想起询问韩远的伤势;毕竟和一个六品巅峰对决留下的伤势必然不小,而且梁邱现在的伤势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多谢大人关心,伤势已无大碍。”韩远作揖回道; “那便好,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章重开满眼赞赏的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只能憨笑应付着,随后他开口问道:“章大人,不知道我到时候是要做些什么?” 章重开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虽说你是百户,但入职城门司也是需要从巡视做起的,这样吧!明日起你负责带领四人巡视长候街至泰春街,正好这块的小队长前几日被调离了,现在正好缺个小队长,你就过去补替吧!” 于是韩远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接下来四人也无其他要事可谈,因此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后,韩远便告辞离开了;在他刚到门口时,章重开又说道:“对了,梁邱,你带韩远去领一套白氅,他的百户官服内务府也送来了,顺便一起拿走吧。” 韩远便看向梁邱,梁邱领命回道:“是。” 于是三人就此离开了。 离开后,梁邱便带着韩远与萧筱前往城门司的储物处,路上韩远问着梁邱:“章大人脸上那道疤是之前打仗留下来的?” 梁邱点点头,然后说道:“那还是章大人在云洲军做先锋军时留下的,当时两国骑兵对冲,章大人被两名骑兵盯上,三人一阵厮杀,敌国两人被章大人斩于马下,而他自己也被一人一刀砍在了脸上,自此就留下了此道伤疤。” 韩远听完后便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战争往往是残酷的。” 梁邱此时也叹气道:“哎,谁说不是呢!一场战争下来有多少士兵会因此死去,又有多少个家庭会因此破裂。” 由于两人的此番对话,气氛逐渐有些沉重起来,在梁邱说完后韩远并未再接话;对于战争的残酷,韩远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这个世界还在使用冷兵器作战,哪怕是军中的战者也只是战场上的一个超级兵,总会有力竭之时;而韩远见过的则是热武器的战争,当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投入到战场时,不用多久,战场的士兵便会大量的死去,这就是现代战争的残忍与破坏力。 韩远是军人,也是最厌恶战争的人,战争代表的就是死亡,不知道自己或者战友会在何时就牺牲掉,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 韩远见过母亲抱着自己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坐在废墟前嚎嚎大哭,见过懵懂的小孩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父母双眼无神;韩远见过太多太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士兵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大多都会有战争创伤后遗症,因为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身心需要承受的压力太大,而那种压力却又无法宣泄时,便会让士兵的精神处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状态。 由于谈论到了战争的话题,韩远跟随着梁邱往前走的心情都是异常沉重的,萧筱在旁也能感受到此刻韩远心情的沉重与低落,她不明白为什么韩远会这样,所以她轻轻拉住了韩远的手; 韩远发现后便转过头看着萧筱,萧筱此时也看着韩远,她的眼神里尽是柔情与关心;韩远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握紧了她的手。 “想到一些过往的事情,有些伤感,不过现在没事了!”韩远笑着对萧筱说; 此时萧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记得第一次见韩远时,韩远说过他是一名军人,想必是刚才聊到了战争的事情,让韩远回忆起一些感伤的事情,因此心情才如此沉重,于是她点点头说道:“已经过去了。” 梁邱带着两人在去储物处前,又在城门司各个部门都走了一遍,介绍了这些部门的一些相关职责,最后才带着韩远到了储物处; 在梁邱与储物处管理人员沟通后,那人便去拿了两套服装递给了梁邱,一套百户官服,一套城门司白氅。 梁邱接过后便问韩远:“你自己带回去?还是让人给你送回诸星楼?” 韩远闻言则问萧筱说道:“还想去逛街吗?” “嗯。”萧筱回道; 其实萧筱并不是想去逛街,而是她知道韩远刚才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想陪他在街上走走散散心。 韩远见萧筱还想继续逛街,于是他微微一笑对着梁邱说道:“那还麻烦梁兄帮我差人送回诸星楼吧!” 梁邱点点头,然后唤来一个城门司下属,让其将两套官服送去诸星楼,等那名下属离开后,韩远便带着萧筱与梁邱告辞离开了城门司。 大街上,韩远拉着萧筱,两人没有说话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许久之后还是韩远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萧筱你是看我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说想逛街吧?”韩远轻声问道; 萧筱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韩远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萧筱,萧筱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韩远,突然韩远伸出手揉了揉萧筱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么的迁就我,会宠坏我的哦!” 萧筱低声回道:“我不想看远哥哥心情不好,我只想陪着你,希望能将你的难过驱散。” 韩远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拉过萧筱将她抱住,随后低头在萧筱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萧筱。” 萧筱被韩远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她急忙说道:“远哥哥,这在大街上呢!” “让他们看,我抱自己媳妇,又不是他们媳妇,怕什么?”韩远嬉笑说着; 萧筱闻言,害羞的恨不得埋入韩远胸腔里。 此时大街上的商贩与过路的行人,他们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韩远就这样抱着萧筱,过了几分钟后才松开,然后他看着周围的人说道:“没见过吗?都回去抱自己家的去!” 周围的看客闻言,大多数都散了,但还是有小部分人仍在小声议论着; “干什么呢?” 这时韩远听见有一道呵斥声音传来,韩远看过去,便看见不远处过来两名穿着白氅的巡卫; “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两名巡卫走近后,最早说话的那名巡卫继续呵斥道; 此时一名摊贩一脸讨好的朝着两名巡卫走去,他走近后谄媚的和两人打着招呼说道:“周大人,刘大人。” 呵斥韩远的那巡卫姓周,没有开口说话的姓刘; 此时姓周的巡卫见到摊贩后问道:“怎么回事?” 那摊贩急忙向其解释道:“是这样的周大人,刚才那两位在街上搂搂抱抱的,所以大家都围着看热闹呢!”说着还指向韩远那边; 那两名巡卫见此也是看向摊贩所指的韩远,于是他们便朝着韩远两人走来; 韩远有些无语的看着过来的两人,更是对周围围观的人无语。 “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姓周的巡卫对着韩远大声说道; “大夏的律法里没有规定不可以在大街上搂自己的媳妇吧?”韩远不卑不亢的回道; 周巡卫见韩远敢如此强硬的回答,他有些恼怒的呵斥道:“大夏律法里没有规定,但是你的做法造成街道拥堵,我可以以扰乱街道秩序将你拿下!” 韩远听到如此说法也是有些恼火; “说到扰乱街道秩序,不应该是这些围观的人吗?我抱一下自己的媳妇就是扰乱街道秩序了?真是莫名可笑!”韩远冷冷说道; “你!” 周巡卫被韩远怼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另一名没有说话的刘巡卫见此,便驱散了周围围观的人,因此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得不离开了;毕竟城门司的巡卫发话了,不走的话等下被盘查了也是比较麻烦。 然后刘巡卫在周巡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但是那周巡卫似乎不想听刘巡卫的话,他依旧盯着韩远,而韩远也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韩远不想故意找麻烦,他认出来这是城门司的巡卫,只是最开始这名姓周的巡卫口气太强势了,这让韩远很是不爽;街道发生拥堵,巡卫在了解原委后,若无异事,应是驱散围观的群众,但是这周巡卫却是一上来就将这责任全部怪罪于韩远身上,这是让韩远最不爽的。 韩远与姓周的巡卫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都异常的冷厉,那名刘巡卫见状急忙上来打圆场; “这位小兄弟,在街上搂搂抱抱确实不好,虽然两位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但这般动作终是会引起路人的围观,对街道确实也是造成了一定的拥堵与影响。”刘巡卫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见这名巡卫口气还算和善,他也语气缓和回道:“此事确实是我有不妥之处,但是事出有因,在下控制不了自己突然迸发出来的情感,因此忍不住便抱住了自家媳妇。” “呵呵,小兄弟定然是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公然抱住夫人,此事就此揭过,还望小兄弟往后在街上能稍微控制住一些。”刘巡卫笑着说道; 韩远见刘巡卫给双方都留了台阶下,自然也是乐意至极,他不想自己还没入城门司,就和巡卫闹出什么不愉快,于是他抱拳道:“自然,不好意思耽误二位了,望见谅!” 这时周巡卫冷哼道:“哼,你小子以后再来泰春街给我们找麻烦,就没有今日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音刚落刘巡卫用肘撞了他一下,示意周巡卫少说两句,毕竟韩远今日之事只是失了礼数,并不能给他定什么罪。 韩远则是回忆了一会,然后他看着周巡卫怪笑道:“哦?泰春街?我记住了,往后一定不会给两位添麻烦!” 周巡卫和刘巡卫闻言眉头都微皱起,他们都听出了韩远话里有话; “你小子什么意思?”周巡卫又呵斥道; “字面意思而已,两位大人不要多想,如果没事了,我可以带我媳妇走了吗?”韩远问道; 周巡卫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未等他开口刘巡卫便说道:“请随意!” 于是韩远便牵着萧筱的手转身走了。 第46章 既来之,则安之 韩远与萧筱走远后,周巡卫看着韩远的背影冷哼道:“哼!别让我抓到你犯事的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 旁边的刘巡卫看着他直摇头; “哎,我知道因为队长的事情让你很气愤,但是这件事情你我都帮不上忙,你不能因此将气撒在无关人的身上,小心让人抓住了把柄!”刘巡卫叹气说道; “呸!抓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这破差事老子不做了!”周巡卫唾弃道; “你这话要是让队长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死你,哎!我知道队长对你有恩,但是这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插上手的,章大人在中盘旋了那么久,能保住队长的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刘巡卫有些无力的说道; 周巡卫用力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他不忿的说道:“我就是恨自己没能力,帮不了队长。” “哎!” 刘巡卫只是摇头叹气,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们这一小队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都是心情不高,尤其是前几日队长被调离城门司后,更是让他们心中苦闷不已;所以今日周巡卫在遇见韩远后,便将气撒在了韩远身上。 “你说刚才那小子话里什么意思?”这时周巡卫问着旁边的刘巡卫; “不知道,但是听那意思,他笃定我们还会再见面。”刘巡卫想着韩远之前的话眉头微皱的回道;他现在担心韩远是否背后有什么势力靠山,不然之前怎么会语气那么强硬,以及最后还说了那样的话。 “他不会有什么背景吧?难道他想日后来找我们的麻烦?”周巡卫揣测道; “你现在知道担心这个问题了?我刚才就在提醒你不要将事情弄的太僵,你倒好最后了还要放狠话,这下他肯定是铭记在心了,哎!”刘巡卫没好气的看着周巡卫说道; “刚才看到那小子就想起那个纨绔,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没收住。”周巡卫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 刘巡卫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应该不会的,他如果真有什么背景,刚才就会表露出来,京城中的这些纨绔子弟不都是这么个德行吗?” “也对,没见过哪个纨绔子弟还会心平气和的与我们争论,而且身边没有侍从,应该只是一个刚入品的战者。”周巡卫说道; “嗯!”刘巡卫应声道。 他们两人都是六品初期,自然能感知到韩远身上的战者气息; “好了,继续巡视吧!”刘巡卫继续说道; 韩远与萧筱则继续在街上闲逛,不过这时韩远的心情似乎大好,拉着萧筱不断的看着街边的摊位,他看中喜欢的东西也不还价,直接付钱就买了,途中还买了不少小食,韩远带着萧筱一边吃着一边继续闲逛。 “萧筱,你说他们明天看见我会是什么表情?”韩远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的问着萧筱; “远哥哥你真坏,明知道还故意说那样的话气他们。”萧筱柔柔的回道; “哼,谁叫那个姓周的语气那么冲,原本屁大的事情,弄的我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看我明天不好好整治他们。”韩远愤愤道; 萧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韩远为什么有时候性子跟个小孩子一样,做的事有时也是不管世俗的看法,跟小孩一样,像是外人都与他无关,这让她有时会苦恼,但现在转念一想,这不正是韩远吸引自己的一个原因吗! “好啦!远哥哥,明日也不要太过故意去为难他们了,想必他们也是有苦处的,你不是告诉我看事情不能看的太表面吗?况且那名姓刘的巡卫不是挺明义的吗?” 萧筱为两名巡卫说着好话,毕竟明日起他们就是韩远的下属了,萧筱不想韩远去了城门司真的惩罚了今日两名巡卫,原本韩远手下就四人,万一刚上任就搞的过于严厉,将来这四人怎么会听韩远的话呢! “执法者在执法时应当秉公执法,但是可以酌情处理,就刚才的情况而论,在他们了解原因后,应该先驱散周围围观人群,解决掉街道堵塞问题,然后再口头教育我们,而不是一上来就呵斥我们的所作所为,虽然刚才我们的行为有失礼数,但是并没有触犯哪条律法,所以那名姓周的巡卫处理方式就是有问题的,在这方面那姓刘的确实做的不错。”韩远缓缓说道; “那就是咯,所以远哥哥明日去了之后还得与他们好生相处呢!”萧筱柔和说道; 韩远瞥了眼萧筱笑道:“夫人还教起夫君做起事来了!” 萧筱顿时涨红了脸不再说话了。 从今日在城门司门口梁邱称呼其为弟妹,到后来街道上韩远称她为夫人,萧筱一直都是很淡定的,毕竟当时都是有外人在,但是这会韩远称她为夫人,称他自己为夫君,她便淡定不了了。 韩远见萧筱耳根都红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还真是不禁逗。”韩远继续说道; “我们还未成亲呢!怎么能这样称呼!”萧筱声音极小的说道; “在我老家那边就可以,只要两人私定终身,没有成亲也可以这样称呼对方。” 韩远将地球那边的风气说了出来; “远哥哥,你家乡在哪里啊?你那边的男女可真开放,我从未听说过大夏哪个地方有这样的风俗。”萧筱有些诧异的说道; 她是第一次听韩远说有关于他家乡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韩远究竟从何而来,甚至连韩远究竟是否为大夏之人都不清楚。 韩远抬头看向天空,太阳的余晖还有些刺眼,让他眼睛不得不微微眯起,随后他低下头看向萧筱说道:“我家乡,算是在海外吧!” 萧筱听韩远说他来自海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然后她语气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回去?”韩远呢喃了一句;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天意让我来到大夏,那此后便是大夏之人了。”韩远继续说道; 这句话像是在回答萧筱的问题,又像是在慰藉自己。 听到韩远这样说,萧筱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担心韩远将来某天会离自己而去,届时她肯定是不能随韩远远赴海外的。 突然韩远又附在萧筱耳边低声说道:“我家乡那边还可以先上车再买票哦!” 萧筱一脸迷惑的看着韩远,不明白是何意,随后韩远为她解释了一番,萧筱脸上稍退的羞红之色瞬间又浮现出来; “远哥哥你...” 萧筱闻言羞的不知该说什么,韩远则是哈哈大笑的往前走了。 等到两人回到诸星楼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负责两人生活起居的下人看见两人回来,便询问韩远是否需要食用晚膳,韩远告诉他不用了,自己在外面已经吃过了,那下人便离开了; 韩远在路上嘴就没停过,见着啥好吃的便买来吃,基本上他就是一路吃回来的,萧筱跟着也吃了不少东西,因此两人此时是一点都不饿。 两人继续往里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们逛了一天都已经有些疲惫了,于是到了住处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韩远发现这逛街比修炼还累。 韩远进入房间后便看见自己的两套衣服整齐的叠放在桌上,他上前拿起百户的官服便准备试穿一下。 片刻后韩远换上了百户的官服,他自顾的看了下,觉得官服的样式还行,就是官服都比较宽松,因此穿着觉得不是特别舒服,可能是他习惯了穿比较贴身的衣服的原因,因此他将官服给脱了,又换上了城门司的白氅,白氅相对比较贴身适合用于作战。 试完两套衣服后,韩远略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百户的官服收起,白氅则重新叠好放在桌上,明日还需穿白氅去城门司任职因此并未收起。 随后韩远又将赤阎从柜中取出放在白氅旁,他并未进入赤阎内修炼,昨夜从三目烬蟒那里已经学了几样术法,如今还未完全掌握所以他并不打算继续学习新的术法。 今日因为需要接旨所以并没有佩戴赤阎,后面又去了城门司,因此赤阎今日便一直被韩远锁在柜中,韩远明日需要去城门司任职,需要佩戴武器,所以此时便将赤阎给拿了出来。 第47章 再见面 一夜无事,这一晚韩远睡的特别舒服,这两个月拼命的修炼,让他都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早上醒来后,他洗漱完换好白氅,将赤阎系于腰间便推门出去了。 站在门外,韩远伸了伸懒腰;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啦!”韩远大声喊道。 在他喊完这句话后,萧筱也从房间推门而出; “早上好!远哥哥。”萧筱甜甜的打着招呼; “哈哈,早上好啊!夫人。”韩远坏笑的看着萧筱说道; 萧筱不由得又是一阵害羞; “哼,早上起来就不正经!”萧筱娇哼道; 忽然萧筱发现韩远此时身上穿的是白氅,“远哥哥现在就准备去城门司了吗?”萧筱开口问道; 韩远拨弄了下身上的白氅然后回道:“还没呢,准备待会再去,现在这个时间还早,对了,你今日有何打算?” 韩远今日去城门司,自然不能再带着萧筱了,昨日便与萧筱说过,当时萧筱是反对的,因为她要保护韩远所以不想离开他身边,但韩远后来连哄带骗的,让萧筱不再坚持这个想法了; “兴许会入一趟宫吧,又有一段时日未去拜见师姐了。”萧筱思索片刻后回道; 韩远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在这里终归没有人能陪你说说话,去宫里倒是个好主意。” 韩远不想萧筱一个人就在这里待着,去宫里找她皇帝师姐确实是个好主意。 于是在两人各自安排好今日之事后,便又继续闲聊着,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韩远便让萧筱与他边走边聊一同出门去了; 等韩远到了诸星楼大门口时,萧筱停住了脚步,韩远问她怎么了; 萧筱说道:“远哥哥你先去城门司吧,我在楼里等师兄一起去宫里,上次师姐说很久没见师兄了,所以这次想和师兄一同前去。” “也好,你先问下凌师兄是否在楼里,如果不在,便麻烦他们派人前去找一下,不然谁知道凌师兄会何时回来,总不能让你一直在这等着。”韩远说道; “嗯,我会的,远哥哥你先去吧,注意安全。”萧筱轻声回道; 两人此时的对话像极了一个男人即将出门做事,而男子的老婆送他到门外叮嘱男子做事要注意安全。 韩远咧嘴一笑,说道:“放心吧夫人,为夫会万事小心的,夫人在家安心等待夫君归来即可!” 说完韩远便转身走了,留下一脸羞色的萧筱。 门口的守卫对于韩远身上的白氅却是感到惊讶,他们只知道韩远被封了百户,却不知他还入了城门司,要知道京城里没有谁住在一个部门内部,然后却在另一个部门任职的,韩远这也算是第一人了。 两名守卫不禁在想,难道张圣与城门司的章重开都不管的吗?就不怕两个部门间的一些情报和秘密被韩远知道了告诉另一方吗?但这些疑问他们也仅是在心里想想,毕竟两方的话事人都未曾开口言语,他们也不会傻傻的去说这说那。 萧筱见韩远走远后,她也转身回去了; 当她来到诸星楼一楼门口时,恰好遇见了出来的唐明远与何善,唐明远率先开口与萧筱打了招呼; 萧筱回道:“见过唐公子与何公子,二位可知我师兄现在在何处?” 唐明远闻言,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则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当然知道凌云若不在楼内,肯定是在贵月楼,如今时间还尚早,凌云肯定还没有回来; 唐明远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他昨夜未归,萧姑娘是找他有事吗?是否需要我派人去寻他回来?” “如此那便有劳唐公子了。”萧筱谢道; “萧姑娘客气了。”唐明远说道;随后他又说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待会寻到凌云后便让他来找你。” 萧筱闻言点点头,然后唐明远便和何善一同离开了,萧筱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半个小时后,韩远已经到了城门司门口,门口的守卫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两位,他们有些疑惑的看着韩远,韩远则上前说道:“我是韩远。” 守卫闻言神色一变,他们急忙朝着韩远作揖道:“见过韩大人!” “呵呵,不要这么紧张,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韩远笑道; 两名守卫则依旧神色紧张的说道:“大人,请进!” 韩远见状便只能先行入内了,他不知道自从他将袁宏超击败后,他的名字在京城战者界已经名声大噪了;对于一个能跨级战斗的战者,众人无不看好韩远的潜力,因此这些守卫见到韩远自然是无比的紧张。 韩远入内后,便径直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处走去,昨日梁邱带他参观时,便告知了他的办公房间; 一路上见到韩远的人都是有些疑惑,原因无他,皆是因为韩远的那柄佩剑,他们没有见过韩远,但是知道今日那名突然在京城名声大噪的韩百户将到城门司入职; 这些人最初见到韩远时,心中都在猜测此人是否就是新入职的韩百户,但又见此人腰挂佩剑心中不免疑惑,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战者持剑的。 韩远也不在意那些看着自己的异样眼神,依旧朝着昨日梁邱带他走的路线走着,没过多久他便到了属于他的那间房间门口,等他推门而入后,那些还在的城门司人员则略微吃惊; “还真是韩百户啊?不过他怎么佩剑啊!”远处有城门司人员看着韩远入了那间房诧异道; 昨日在韩远离开后,城门司内部便发出了通知,新来的韩百户入职城门司,并接替四队之前队长的职务;因此见韩远入了之前四队的办公房间,他们自然就断定刚才进入的就是韩百户了; 城门司的另一人则说道:“那间房是之前四队白队长的房间,他进去了就肯定是韩百户了,至于他为什么佩剑,这个还真不清楚,但是我听说韩百户的伴侣是灵师,所以佩剑的原因可能是这个。” 之前那人则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同伴问道:“就是之前在擂台上抱走韩百户的那位?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准确吗?” 他身边的同伴脸上则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消息除了上面,暂时肯定没有人知道,我也是从我一个朋友的表哥那里听到的,他表哥是在诸星楼做事的,韩百户与他伴侣就住在诸星楼,你说消息可不可靠?” 同行人听完脸上的震惊又加深了一分; 随后两人又看了一眼韩远进去的那间屋子后便离开了,但是还在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什么。 韩远进入屋子后,发现屋内的装饰极为简单,就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后面有一书柜,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档案,想必是之前的那位队长以前看过的书籍,和处理过的事件档案,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应是早晨刚刚打扫过的。 韩远取下赤阎,将它靠着书柜竖着放在地上,随后他随便拿了本书籍就坐在桌前阅读了起来;还好书中没有什么生僻字,大抵都是韩远能看懂的繁体字。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门外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韩远知道这是自己的那四名手下来了,于是他继续看着书,心中则在暗自想着自己等下的开场白。 “咚咚咚” 伴随着三声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韩大人,四队全体队员前来报告!” 韩远听过这声音,说话这人就是昨日在泰春街的刘巡卫; “进来!” 韩远压低了嗓子说道,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深沉;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刘巡卫进入房间后,就看见一男人正低着头看着书,虽看不到整个容貌,但是他却发现似乎有点眼熟;而周巡卫此刻心中也如刘巡卫一般,他也觉得那低头看书的男人似曾见过。 “又见面了,两位!” 韩远说完这句话,慢慢的将头抬起,他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四人。 而当他抬起头时,刘巡卫与周巡卫心中无比震惊,脸上的表情也极为精彩,尤其是周巡卫的心里一直在大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远手指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他微笑的注视着四人说道:“我叫韩远,你们新来的头。” 周巡卫在听到韩远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心中最后的那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看样子今日这身白氅就要脱下了,只是希望别连累了老刘。”周巡卫在心里暗想着; 另外没有见过韩远的两人,在听完韩远的介绍后,则朝着韩远抱拳作揖道:“见过韩大人!” 刘巡卫和周巡卫则还未反应过来,依旧呆呆的看着韩远,韩远也看着他们两人; “你们两个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吗?”韩远看着已经呆住的两人笑道; 当他说完后,刘巡卫和周巡卫也是回过神来,恭敬的说道:“见过韩大人!” 但两人心中的震惊仍然未能平复下来,尤其是看着韩远此刻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两人内心无比的忐忑。 第48章 左脚先出门 “麻烦各位都做下自我介绍吧!”韩远继续微笑的说道; 于是四人便各自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相貌长得较好的叫郑飞扬,脸上表情冷漠,且长得较为凶厉的名叫张开河,刘巡卫则气质与相貌有点像一名书生,他名叫刘进,剩下的就是周巡卫,他全名叫周长胜,长得五大三粗的与他那脾气倒是挺相符。 韩远见每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一一点头示意,待四人都说完后,韩远开口道:“在我手下做事,我只有八个字告诫各位‘秉公执法,依情处理’,我希望你们秉公执法的同时,能根据当时情况,给予合适的处理方式!” 韩远说到这里,刘进与周长胜心中一紧; “这不是在点我吗?”周长胜心中暗自说道; “一个国家靠什么立足?是靠那些将士?还是靠那些手握权势的朝中大臣?我告诉你们,都不是,靠的是那些平民百姓,如果没有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又能算什么?没有他们,国家又该怎么运转?届时他们能去哪里炫耀自己的权势呢?所以我在这里希望四位处理事情时,秉公执法是方向,但是法不外乎人情,依据实际情况适当即可!”韩远缓缓说完; 四人听完后都陷入了沉思,因为此时韩远给他们的忠告与之前的白队的想法大体一致;对于平民百姓的处罚,也是能口头教育便口头教育;若犯了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根据律法来却要监禁的,则也是能轻则轻,而对于权势人物绝不能有任何的偏袒; 如今韩远也与他们说起此观点,不禁让他们想起了之前的白队,而白队也因此丢掉了队长一职,被调离发配到了边疆; 四人也是极为支持队长提出的观念,之前也是依照此在执行着,但自从白队出事后,四人则有些不再坚定着,如今韩远又再提出这种观念,让他们不得不陷入沉思。 见四人不说话,韩远又说道:“你们是觉得我说的有何问题吗?”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刘进开口回道:“回大人,您误会了,只是之前的白队也是如此与我们说的!” 韩远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之前的那位队长,他的想法竟然也如此,看来必是一位心中有大抱负之人。 随后韩远便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又这般模样?” 刘进迟疑片刻后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白队长就是因此而得罪了人,才被调离了城门司!” 韩远听完,他有些不解问道:“为何?你详细说说。” 于是刘进则将白队长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韩远。 白队长全名白风,他有日在街上巡视,遇见了一小孩过街道时,不小心惊到了一匹行走的马儿,而马儿上坐的是长宁侯的次子文盛路; 文盛路见状立马稳住了马儿,然后朝着那小孩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当时就给那小孩给抽晕了过去,周围的人见此纷纷避开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而白风见此便立马上前制止,文盛路见城门司的人敢拦住自己,便厉声呵斥道:“你个小小巡卫也敢挡我?找死不成?” 白风并不畏惧文盛路的威势,他躬身回道:“世子已经抽过他一鞭子了,他已经受罚过了,如今也昏厥过去,还望世子手下留情!” “你一个小小城门司巡卫,还敢教我做事?反了不成!”文盛路对着白风怒斥道;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世子念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过他一马。”白风依旧语气恭敬的说着; “我若不愿呢?你还敢将我怎样?”文盛路冷冷说道; 白风并没有再说话,仍然恭敬的站在文盛路马前; 文盛路见此怒火大增,他扬起鞭子朝着昏厥过去的小孩又是一鞭子挥去,他倒要看看这巡卫敢不敢阻止; 在鞭子即将落到小孩身上时,周围人的眼睛都转向一边不敢去看,但是他们却没有听到鞭子抽在皮肉上发出的啪嗒声;他们转过脸去看,发现白风手中紧紧的握住了鞭子,白风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的去抓住了那即将落下的皮鞭。 文盛路见白风还真敢阻止自己,于是大声说道:“此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速速将其拿下!” 话音落下,文盛路的那些随从便上前欲将白风擒住; 而白风自然不会傻傻的让人将自己擒住,因此双方发生了打斗;打斗过程中小孩的母亲也是赶来将小孩抱走了,并未在现场停留。 那些随从也都是战者,所以白风也不敢下重手,因此才被他们擒住,随后便被带走,并打入了监牢等候处理; 等到事情传到城门司后,章重开也是急忙去处理了此事。 由于长宁侯与裕亲王的关系极为亲密,因此章重开最后也只能保下了白风的性命,而白风在监牢里却被打断了一只手和一条腿,即使这样,仍然要将白风调离京城,发配至边疆军中做常备军,这与将他判处死刑无异。 刘进讲完后面露苦涩,其余两人也皆是如此,只是周长胜脸上更多的是愤恨。 韩远一脸沉默,他暗自叹息道:“王权制度下,诸如此事又何其之多!” 房间里寂静无比,四人看着沉默中的韩远,便认为他在考虑日后遇到白风类似的事情后,应当如何处理; 许久之后,韩远开口说道:“白队长的所作所为让我钦佩,我们应当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往后再遇此类相同事情时,以白队长的处理方式行事!” 四人闻言皆为震惊; “大人,这万一再......” 刘进有些面露难色的说道; 话虽未说完,但韩远知道他的担心,白风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但是若再发生此类事件,自己等人还是依白风的行事方法去解决,恐怕只会落得无比凄惨的下场,因此这让四人脸色极为难看。 “男子汉大丈夫,心中应有一股浩然正气,不能因强权而屈服;我们是为陛下守护着京城的秩序与稳定,不能因强权威势而丧失掉我们的准则,如果你们担心害怕可以向我说,我可以让你们调离四队去其他小队,我的队里不需要贪生怕死胆小之人!”韩远冷冷说道; 四人闻言左右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跪倒; 韩远见状,心中无比沮丧,也更加恼怒; “你们这是想要逼我?让我当一个欺软怕硬之人?若是如此,那你们都可以离开了,我待会就去与章大人说明情况,让他将你们全部调离!”韩远怒斥道; 四人却急忙摇头,韩远不禁有些糊涂; 此时刘进说道:“大人,您误会我们了!我们跟随白队长,就是敬佩白队长的为人,也认可白队长的处事原则,我们四人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们担心的是,兄弟们哪一个万一出了事,自己却没办法去插手,只能在旁无能无力,就像白队长出事后,我们四人都懊恼自己没有能力,不能帮助白队长,我们担心的是这个,并不是大人所想的那样!” 韩远听完后,心中不免对四人的看法有所改观。 “看样子白风对于他们的影响很深,连死都不畏惧,却畏惧自己手足出事后自己帮不上忙。”韩远心中想道; 随即韩远语气缓和说道:“都起来吧!” 但是四人并未起来,韩远则又大声的说了一遍:“都先给我起来!” 四人这时才一一站了起来; 韩远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的想法我了解了,我还是坚持刚才的想法,既然你们不怕,就打消掉那种担忧,我会做为你们的后盾,出了什么事有我扛着,你们只管坚持那份公道就行,做事畏手畏脚的,算什么男人!” 四人面面相觑,但韩远的话也让他们打消了不少顾虑,毕竟韩远的想法也是符合他们的想法,这能让他们按照往日的行为准则去做事,而不用改变什么;有了韩远的这番言辞,他们也稍微的放下心来,往后若是有冲撞到某位权贵人物,兴许还能看着韩远的面子上将事揭过,毕竟韩远还是陛下亲赐的百户;虽然官职不大,但好在是由陛下亲自赏赐下来的官职,寻常的权贵也不会刻意的去追究韩远。 于是四人恭敬的说道:“一切听大人的安排!” “以后每日巡查前都来这里开个早会,若是我不在,那便各自行事;好了,今日没有其他事了,你们先出去吧!”韩远吩咐道; “是,大人!”四人齐声回道; 然后四人一一向韩远告退准备离去,周长胜心里的那一丝担忧在之前便烟消云散了,他心想着:“看样子是我多虑了,韩大人如此正直之人,怎么会因为昨日之事便为难我呢?” 周长胜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然而他刚跨出门口一步,就听见韩远说道:“等下!” 四人回过头看向韩远,不知道他还有何吩咐; “周长胜,刚才你左脚先迈出门口,等下提两桶水来,到这里罚站两小时!”韩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长胜说道; 四人听完韩远的话表情不一; 郑飞扬张开河脸色略微古怪的看着韩远,然后又看了一眼左脚已经伸出门口的周长胜; 刘进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周长胜,他心想:“我就知道大人不会放过你。” 而周长胜听到韩远的说词后,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了,他以为逃过了一劫,却万万没想到韩远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但是他也敢怒不敢言,况且只是罚站而已; 周长胜知道韩远就是想找回昨日的面子而已,他只能转身朝着韩远无奈抱拳作揖道:“是,大人!”然后便转身跨出了门; 不知道缘由的张开河与郑飞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是以右脚先迈出门槛出了房间; 而刘进与韩远看到两人的模样,都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刘进出门前再次朝韩远躬身抱拳道:“大人,属下先行告退!” 韩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刘进便出了门,顺带将门给关上了。 第49章 凌云入宫 韩远见门被关上,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了,他想着刚才四人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尤其是张开河与郑飞扬还齐齐右脚先跨出,如果他们知道缘由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刻意而撞墙呢! 刘进出了门,便加快脚步追上了先出门的三人,他看了眼郑飞扬与张开河一脸古怪的笑着,而两人也察觉到了刘进的异状,于是郑飞扬开口问道:“老刘,你这是干嘛?” 刘进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因此其余三人都喊他老刘; “哈哈,没有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好笑。”刘进笑道; “你也觉得刚才韩大人的那理由很有趣是吗?我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理由的,确实有些好笑。”张开河插嘴道; 说完他自己还乐呵呵的笑着; “哈哈哈,对对对!”刘进笑的声音更大了。 但是周长胜听到三人的谈话,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他就是故意的!”周长胜垂头丧气的说道; 张开河与郑飞扬听完周长胜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胜子,谁不会放过你啊?”张开河问着周长胜; 周长胜斜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没谁,你们先走,我去提水去了!”说完他便与三人分开了,独自往水房提水去了。 见周长胜离开,张开河有些疑惑的看着刘进说道:“胜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罚站吗?虽然理由有点扯,但是罚站能有多累,怎么跟吃了黄连一样,脸上神色那么的差!” 郑飞扬闻言,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刘进,毕竟他们两人是在一起巡视的,发生了什么事,刘进肯定是知道的; 刘进起初是不愿说的,但架不住两人在旁一直不停的问着,刘进这才解释道:“我说了你们可不能在外乱说啊!尤其是你张开河,你要是把事情说出去了,明天你在韩大人面前出现试试!” 张开河点点头,然后又疑惑道:“这跟韩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刘进就将昨日在泰春街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两人知道缘由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你们两个看到韩大人时是那副表情,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得亏韩大人不计较,不对,也不能说不计较,只能说韩大人的这个报复方式与理由有些特别,哈哈!”张开河笑道; 随后他马上想起自己刚才出门时的刻意,不免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郑飞扬,而郑飞扬也恰好尴尬的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后就没有再说话,随后三人便一同出了城门司,往各自的巡视街道走去。 而周长胜老老实实的提着两桶水来到了韩远面前; “会扎马步吧!来,手臂伸直,马步蹲好。”韩远看着面前提着两桶水的周长胜说道; 周长胜闻言便老实的按照韩远的吩咐站着; 对于战者而言,这种惩罚有点过于轻松,韩远也不是真想惩罚他,只是想让他长点记性罢了; 于是房间里,周长胜安静的提着水桶马步蹲着一动不动,韩远则坐在书桌前翻阅着白风之前留下的一些档案卷,上面记录着白风任职时,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件。 与此同时,唐明远派去寻找凌云的下属也在贵月楼里找到了凌云,得知萧筱在找他后,便急忙的赶回了诸星楼;当他赶到萧筱住处时,萧筱正在房间里静心打坐,她察觉到凌云的气息便从打坐中醒来; 萧筱推开房门便看见了门外的凌云; “师兄今日可有事?”她问着凌云; 萧筱并未去询问凌云昨夜又在何处过的夜; 凌云略微思考后回道:“今日楼里应该无事安排,师妹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为兄去做吗?” 萧筱闻言,便将房门关上后说道:“既然师兄无事,那今日便与我一同入宫拜访师姐吧!” 凌云一听要去皇宫见李慕晴,顿时脸色大变,他是打心眼里惧怕李慕晴,倒不是因为李慕晴皇帝的身份惧怕她,而是一看到李慕晴,便会想到被她支配的恐惧,从李慕晴入了天道宗后,凌云便一直受她的欺负;尤其是在李慕晴继承皇位后,身上那种九五至尊的威严气势,让他更加畏惧李慕晴了。 在凌云刚入京时便去拜见过李慕晴,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皇宫,尤其是他流连忘返于贵月楼之后,更加不敢入皇宫见自己的师姐,毕竟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他干的那点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李慕晴;如今萧筱要他一同入宫见李慕晴,他心里怎能不惊慌,万一李慕晴将自己在贵月楼的事告诉了萧筱,以萧筱的性格绝对会将此事告知秋月师尊,到时不用自己回天道宗受罚,秋月师尊可能会亲自来京城抓他回宗门受罚。 想到这里,凌云头如拨浪鼓一样的摇着; 萧筱见此略微皱眉; “师兄这是何意?”萧筱问凌云; 凌云有些苦笑道:“师妹又不是不知师姐从小就对我非常严格,导致现在师兄见到她都有些惧怕,师妹如果要去皇宫见师姐的话,就帮为兄带个好,我就不去了!” 凌云说完哀求的看着萧筱; “上次见到师姐时,师姐与我说许久未曾见你了,都是同门师姐,还会吃了你不成?对你严厉,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就爱偷懒,不肯将心思全部放在修道上,不管如何,今日你必须与我一同前去!”萧筱语气坚决的说道; 萧筱是一个重感情之人,上次李慕晴说了很久没有见到凌云后,她便打定主意再入宫时,便要带着凌云一同入宫,她知道李慕晴在皇宫里能感受到的亲情并不多,想见自己这些师妹师弟肯定是因为此原因。 凌云见萧筱语气如此强硬,他也不敢再多言,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妹认定了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到,就如同守在韩身边一样,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于是凌云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然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为兄便与你一同前去吧!” 于是两人便一同出了诸星楼往皇宫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宫内,大靖使团正跪在大殿上与李慕晴商谈两国商路重新开通的事宜,原本大靖使团是计划昨日便要将此事定下结果来,谁知袁宏超被废一事,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因此便将此事往后拖了一天; 但是他们发现,今日再来与大夏皇帝商谈此事时,这女子皇帝似乎不像最初那般强硬了,仅仅是将赔付的金额加了五十万两便答应了下来,这也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虽然多加了五十万两白银,但却是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这让他们回去也能与自家的皇帝交差了,至于袁宏超被废掉,则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只是个文官前来谈判的,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靖皇帝自然不会因为比试失败之事,而怪罪他们这些文官。 在一切事宜谈拢之后,李慕晴也宣布了退朝,至于赔偿事宜怎么操作,就由鸿胪寺与大靖使团去沟通了,李慕晴也懒得管这些; 她便在太监侍女的服侍下来到了养心殿,自从继承了皇位之后,她并未停止修道,只要朝内无事,她便会独自到养心殿静心打坐修炼;当她在养心殿刚打坐不到一个小时,门外传来了郭公公的声音; “陛下,宫外侍卫传报,萧姑娘与凌公子求见!” 李慕晴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当然这些门外的郭公公自然是看不见的,他只听到殿内传出李慕晴的声音; “去领他们进来!”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萧筱与凌云在郭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养心殿,随后李慕晴让两人自己进来; 萧筱进去后还是和上次一样,见李慕晴在蒲团上打坐,于是她自觉的盘坐在了蒲团上,而凌云见此还在纠结着;在真的见到李慕晴后,他又有点后悔来了。 李慕晴察觉到凌云还站在原地,她眉头微皱;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下!”李慕晴语气严厉的说道; “是,师姐!” 凌云说着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蒲团前,然后盘坐在了李慕晴的另一侧。 三人就这样盘坐着,萧筱倒是很快便静下心来,与李慕晴一同运转着天道宗心法,摄取着天地间的灵蕴,而凌云则是如坐针毡一般,始终静不下心来。 “和贵月楼的软榻相比,朕养心殿的蒲团是硬了些许,你如果坐不安稳,便去门口候着!”李慕晴突然冷冷的说道; 凌云突然身子一僵,这屁股下的蒲团更是刺得慌了; 萧筱则是有些迷茫,她不懂李慕晴话里的意思。 “朕不召你入宫,就是想看你能花天酒地到何种境地!”李慕晴继续一动不动的说着; 此刻萧筱再傻也明白李慕晴是在说凌云,她睁开眼看向凌云,而凌云则羞愧的低下头不说话,就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瑟瑟发抖的细听着家长的教诲。 第50章 天道宗来信 养心殿内,李慕晴不说话时便会极为安静; 萧筱是满脸好奇的等待着李慕晴接下来的话,凌云则是异常悔恨为什么要答应与萧筱一同入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已经能猜到了。 李慕晴在长长的吐纳出一口气后,缓缓的睁开双眼,随着她睁开眼眸,她脸庞上也浮现出些许怒意,她转头看向凌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敢来见朕,是因为朕以前对你太过于严厉?还是因为你天天沉醉于温柔乡,才不敢来见朕?” 李慕晴说完便站起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而萧筱则还震惊于李慕晴刚才的话,她从李慕晴的两句话中已经抓住了重点; “贵月楼?温柔乡?莫非是青楼?” 萧筱心里震惊的想着,然后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慕晴,而李慕晴却并未回答她; 李慕晴只是冷冷的看着还盘坐在蒲团上的凌云; 凌云此时双手紧握,不敢有任何的狡辩,只是静静的听着李慕晴的呵斥。 “师兄,你每晚究竟在哪里过的夜?” 萧筱见凌云不回答李慕晴,便开口冷声问道; 凌云此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支吾道:“师妹,我......”但他却始终说不出口; “有胆子去做,没胆子承认吗?左拥右抱的那份豪情去哪儿了?”李慕晴此时大声呵斥道; 这一句呵斥连门外的宫女和太监都听到了,李慕晴语气里的怒火吓得他们连忙跪在了门口。 李慕晴的这句话无疑是将萧筱的猜测证实了,她瞬间恼怒起来,她站起身来看着盘坐着低头不语的凌云说道:“师兄,你如今这般行为可对得起师尊的孜孜教诲?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凌云一听到师尊二字,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他站起身,然后快速走到李慕晴身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师姐,师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师尊!”凌云声音哽咽的说道; 其实倒不是凌云怕秋月尊者的责罚,而是秋月尊者待他与萧筱如同子女一般,若此事被秋月尊者知晓,必定整个宗门都会知道此事;而秋月尊者作为凌云的师尊,必然会被牵连一同受到惩罚,这才是凌云所担心的。 “朕现在不是天道宗弟子,管不到天道宗之事,朕只是恨你不争气!”李慕晴看着跪着的凌云冷淡的说道; 凌云哪里听不明白李慕晴话里的意思,李慕晴不会将此事告知秋月尊者,但是萧筱作为天道宗圣女,却一定不会不管此事,尤其凌云还是萧筱的师兄。 凌云随即转向萧筱说道:“师妹,师兄再也不会去贵月楼了,你不要将此事汇报给宗门好不好?” 萧筱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凌云,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兄,竟然每日在青楼里夜夜笙歌; “这话你到时候还是自己与师尊去说吧!”萧筱缓步走到李慕晴身旁站立着回道; 凌云此时眼角竟然流下了一滴泪水,他呜咽道:“不行的,到时候宗门肯定就知道了,师尊肯定会与我一同受罚的。” 李慕晴此时听完凌云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些许,她知道凌云从小无父无母,因此将秋月尊者如亲生母亲一般看待,此事让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受到责罚,还是担心连同秋月尊者一同会遭受宗门的责罚。 李慕晴看了眼旁边的萧筱,萧筱此时也因为凌云的言语陷入了犹豫中; “是啊!如果此事被宗门知晓,师尊也必将受到宗门的责罚!”她在心里想着,因此内心越发的纠结起来。 李慕晴似乎是看出了萧筱内心的纠结,于是她看向凌云开口道:“你当真不再去了?” “我发誓!我若再踏入贵月楼一步,源魂必将遭受天道反噬!”凌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没想到凌云会发誓来以表决心; 因为灵师长期吸取天地间的灵蕴,因此灵师的誓言是受天道监视的,若是违背誓言,必将遭受到反噬。 李慕晴闻言点点头,随后她看向萧筱轻声说道:“朕相信凌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此事便暂时先不要汇报给秋月师尊!” “可是......” 萧筱还未说完,李慕晴便打断了她; “凌云说的没错,此事定会牵连到秋月师尊,萧筱你也不愿秋月师尊收到责罚吧?”李慕晴缓缓说道; 萧筱犹豫片刻后,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起来吧!哭哭啼啼的丢了宗门的脸。”李慕晴对跪着的凌云说道; 凌云擦拭掉流出的些许泪水,然后站起身来,但他脸上的神情仍然是略微的不安。 “入京这么久了,修为没有半点长进,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连自己妹夫都打不赢了!”李慕晴突然说了这一句; 而凌云与萧筱两人皆还未反应过来,李慕晴则继续说道:“你还在五品初期,而韩远如今却已经能一拳废掉袁宏超,你说以他的修炼速度多久能追上你?” 当两人听到韩远的名字时纷纷反应过来,萧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李慕晴,而凌云听到韩远的名字似乎又傲气了起来,他不屑道:“他只是一个战者,哪怕他能越级战斗,但是灵魂力量终究还是我占上风,我若动用术法,他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而萧筱听完后则是嘲讽道:“哼,不用多久,你就压制不住远哥哥了,远哥哥他....” 说到这,萧筱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该将韩远的事情暴露出来,然后她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萧筱并未说出原因,但是单是前半句已经让李慕晴心中一惊; “萧筱的意思是韩远的实力不单单是表面呈现出来的这般吗?”她心中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 凌云则不当一回事,认为萧筱是在维护韩远的脸面,于是他继续说道:“没有源魂,他再怎么修炼,灵魂力量也不可能与我们灵师抗衡,虽然战者肉身强大,但是我不让他近身,他就奈何不了我,一旦拉开距离,挨打的只会是他。”说完凌云还得意洋洋的看着萧筱。 萧筱见状也不想去反驳什么,只是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希望到时候你别被远哥哥揍的满地打滚求饶就是了。”萧筱在心里暗想着。 萧筱不傻,相反她是个极聪慧之人,不然怎么能当的上天道宗圣女,她自然能察觉到之前韩远对凌云的态度,虽说韩远不是憎恨凌云,但是报复心肯定是有的;现在韩远还打不过凌云,自然不会对凌云出手,等到韩远能揍凌云的时候,萧筱相信韩远肯定会找个理由或者借口胖揍一顿凌云; 想到以后凌云被韩远暴揍时,萧筱不禁笑出了声。 凌云看着突然发笑的萧筱,以为萧筱是在嘲笑他不敢与韩远肉搏,于是他解释道:“我是灵师,靠的是术法,自然不可能与战者去肉搏。” 萧筱看着解释的凌云点点头说:“嗯,师兄说得对,若是以后你与远哥哥切磋时,距离能拉多远就拉多远!”随后又在心里说道:“不然我怕你跑不掉。” 凌云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但是师妹放心,我自会给他留些脸面,不会让他输的太难看,哈哈!” 李慕晴在旁听完二人的对话,她作为一国之君,心思是何其的缜密,岂能听不出萧筱的言外之意,这让她对于韩远更加好奇了起来。 由于凌云还在,她也没办法去细问萧筱,于是她便让两人一同坐下; 李慕晴此时不再以大夏的女帝身份与他们相处,而是以同辈身份与他们两人聊着旧事与新事。 正在三人聊的热火朝天之时,门外郭公公的声音传来; “陛下,天道宗有封信函送到!” 殿内三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后李慕晴便让郭公公将信送了进来,待郭公公退下后,李慕晴拆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函;当她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便看了眼萧筱说道:“你看看。” 萧筱有些茫然的接过信纸,然而当她看完信中内容后不禁沉默了下来,她双眼无神的看着那封信,心中尽是不舍之情。 “宗门如此安排必然是有原因的,等下回去好好与他说清楚,想必他会理解的!”李慕晴看着发呆的萧筱温和说道; 凌云不知道信中内容,于是问道:“怎么了?师门传信说什么了?” 他刚说完李慕晴便瞪了他一眼,凌云被李慕晴看的有点发毛,他颤巍巍的问李慕晴:“怎么了师姐?” “你以后好好修炼,以后莫要再去风尘之地!”李慕晴冷冷说道; “师姐,我刚才都发誓了,绝对不会再去了!”凌云略显尴尬的小声回道; 李慕晴便不再理会凌云,她又看向萧筱轻声说道:“好了,你与凌云先回诸星楼吧,他在京城必然不会有事,你放心便是!” 萧筱闻言点点头,随后起身便与李慕晴告辞,凌云见状虽不知情况,但也随萧筱一同告辞离开了养心殿。 第51章 奔雷手文泰来 时间退回到萧筱与凌云刚到皇宫时,城门司四队办事处房间里; 韩远依旧在看着案卷,此时距周长胜罚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韩远看完这案卷最后一页后,他起身将案卷放回了书柜,随后又坐下微笑看着周长胜; 周长胜被韩远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于是他看向一侧,不再与韩远对视。 韩远见状笑道:“放下吧,我们聊聊。” 周长胜闻言,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韩远,他不知道这年纪轻轻的韩大人,是不是又在给他挖坑,因此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让你放下就放下,快点的!”韩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还没到大人规定的时间吧?”周长胜有些不解的问出了口; “时间是我订的,我现在不想看你提着水桶,在我面前蹲马步了行吗?”韩远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 周长胜还是有点不相信韩远; 见周长胜这磨磨唧唧的样子,韩远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他大声说道:“老子一个男人,说话岂会出尔反尔,你再磨磨唧唧的,今日就在这里蹲一天吧!” 闻言,周长胜急忙将水桶给放了下来。 “知道让你罚站的原因吗?”韩远开口问道; 周长胜犹豫片刻后回道:“昨日我不该顶撞大人,是属下的错!” 说完他还朝韩远鞠了一躬; 韩远却摇了摇头; “昨日之事我也有不妥之处,我也是个明事理之人,不会因此而责怪你。”韩远缓缓说道; 但见周长胜不解,于是韩远继续说道:“我责罚你的原因,是巡查执法时,你不该带着私人情绪去处理事情,昨日之事还是小事,万一是其他的大事,你是否会因私人的情绪,从而影响到事情的走向呢?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周长胜此刻才明白过来,韩远究竟为何会独独处罚自己一人,昨日刘进与他一同,但却未受惩罚;他昨日确实因为白风的事,在处理韩远事情时语气格外的不善,乃至后来两人言语上的针锋相对。 周长胜缓缓低下头,像是个知道错了的孩子一样,韩远见他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白风的事情对你们影响都很大,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们如此的去处理事情,他肯定不是这样教你们的!” 周长胜在韩远说到这里时,突然抬头说道:“是我自己的错,白队他教的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韩远便看着他不再说话; 周长胜则继续说道:“我就恨那个文盛路,白队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要落得如此下场,我们这些兄弟只能眼看着白队受罪,却连忙都帮不上。”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韩远开口说道:“你不能让仇恨影响到你的行为,被情绪左右的人成不了大事!” “可我一想到白队,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想到那个纨绔,我心里的怨恨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周长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远听完不禁眉头微皱,他不明白周长胜为何对于白风之事会如此在意,在这京城里发生这种以权欺人之事,应是很常见才是,哪怕卷入事中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也不至于有如此反应;而且韩远看的出来,白风这件事已经让周长胜产生心结了,如果不将他这心结解决掉,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事来。 韩远自然是不知道白风以前给予过周长胜何等的帮助,周长胜心中更是对白风的敬意与感恩达到了何种地步; 因此韩远摇摇头叹息道:“我不知道你与白队长之前发生过何等故事,但是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往后那文盛路若是落在我手中,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韩远虽不知道此方法是否有用,但是可以先给周长胜吃颗定心丸,让他知道自己也不会放过文盛路;况且韩远这句话也并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文盛路真的犯事落到他手中,他一定会让那文盛路感受到不一般的痛苦。 周长胜闻言眼中大亮,他先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韩远,然后突然双膝跪倒在地朝着韩远一拜; 韩远见此不禁愣住了; “如果大人能为白队报仇,长胜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周长胜郑重的说道; “我不是为了白风,我是为了京城的百姓,文盛路此类人物对于京城秩序危害极大,我也仅是为了稳定京中秩序,你起来吧!”韩远看着跪着的周长胜平和说道; 周长胜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韩远,片刻后他说道:“大人,大义!”说完又朝着韩远一拜。 随后周长胜起身来等着韩远的交待; “走吧,领我去负责的街道巡视看看。” 韩远说着便往门口走去,周长胜则快步走到门口恭敬的将房门给打开; 韩远见此并未言语直接出了门,周长胜便紧随其后。 当两人走到城门司中庭时,恰与一名穿着白氅,身材高大魁梧,眼神极其凶厉的男子迎面遇上; 该男子见着周长胜便冷笑道:“周长胜,你们四队死灰复燃了啊!” 周长胜闻言,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微张,似乎想与其争吵一番; 但高大男子随后便不再看周长胜,他看向韩远继续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韩百户了吧!” 韩远微微抬头看向这名高大男子,但并未说话; “在下二队队长,文泰来,这几日时常听到旁人诉说着韩百户的英勇,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英雄出少年。”高大男子淡淡说道; 韩远听完忽然咧嘴一笑,随即便笑着回道:“哪里哪里,都是虚名罢了,倒是文队长的名字如雷贯耳,尤其是那一招奔雷手用的是出神入化,让在下望尘莫及!” 韩远说完谦虚的朝着文泰来抱拳作揖着; 文泰来有些意外的看着韩远,他有些诧异的说道:“哦?看样子韩队长倒是对我做过调查啊!连我的奔雷手都知道!” 文泰来说完,便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韩远身后的周长胜,周长胜却是不畏惧的回瞪了一眼文泰来。 韩远在听完文泰来的话后,嘴角的笑容如凝固了一般; “草,神他妈的奔雷手!”韩远在心里想着; 但他嘴上却说着:“哪里还需要刻意去打听,这京城里谁不知奔雷手文泰来的名讳!” 文泰来一听,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优越感来,他之前那冷淡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韩百户如今的名气也不小,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估量啊!” 文泰来也吹捧起韩远来,于是韩远又继续吹捧了文泰来几句; 而韩远身后的周长胜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吹捧,脸色则有些不自然起来。 过了一会,两人把各自吹捧的词汇差不多都说完了,文泰来便又转眼看向周长胜说道:“周长胜,好好跟韩百户学学,以前那白风尽教你们一些无用的东西,如今他的下场你也看见了,现有韩百户领着你们,少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周长胜闻言,便忍不住要上前与文泰来动手,韩远察觉到周长胜的动作后,厉声制止道:“周长胜,听见文队长的话了没有?” 周长胜身子一顿,然后恭敬的说道:“听到了。” 于是,韩远又微笑的看着文泰来说道:“文队长,我们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今日与文队长相聊甚欢,改日咱们把酒言欢,触膝长谈!”说完便对着文泰来抱拳作揖着; “如此甚好,那咱们改日再聊!”文泰来也朝着韩远抱拳道; 随后韩远便与周长胜离开了。 因四队巡查街道均在北门附近,所以两人出了城门司后,便往北门方向走去; 韩远走在前面,周长胜一脸沮丧的跟在后面不说话,韩远似乎知道周长胜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那文泰来和白风是有什么过节吗?” 正在苦闷的周长胜突然听到韩远问自己话,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但马上他便回道:“之前是没有过节的,但是白队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对我们四队,以及白队就有很大的敌意了。” “因为他姓文原因是吗?”韩远突然插嘴道; 本来刚要说文泰来与长宁侯有关系的周长胜闻言,便回道:“是的。” 于是韩远继续问道:“他与长宁侯是什么关系?” “文泰来是长宁侯的远房侄儿,文盛路往日也是以表哥称呼文泰来。”周长胜跟在韩远身后回道; 韩远听完后便不再询问了,因为有些事他不用再去问大概也能猜到; 白风出事之后,这个文泰来肯定是属于落井下石的一方; 韩远在心里冷笑道:“找到机会,就先把你从城门司给除掉!”他这里说的自然就是文泰来。 周长胜一路跟随着韩远,见此刻韩远不再说话,他在后方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询问韩远,又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以韩远如今的实力,怎能发现不了后方周长胜的动作; “有什么事就说,欲言不止的样子跟娘们一样,相比较我还是喜欢你昨天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韩远笑道; 周长胜闻言,有些略微的窘迫说道:“大人说笑了,属下就是想问大人,刚才你与那文泰来的攀谈是为何?” 韩远听此笑的更大声了; “你想问我为何与他相谈甚欢是吗?”韩远问道; “是,属下不解。”周长胜回道; 韩远放慢了脚步,慢慢说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既然知道来者不善,我自然不会与其针锋相对,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我究竟是何种态度来看待白风的事情,在没有摸清楚我之前,他自然不会故意来针对我,而我则可以暗地里计划如何对付他们,明白吗?” 身后的周长胜听完后也是恍然,因此他对身前的韩远也更加的佩服起来;不仅是因为韩远的实力,更是因为韩远如此年轻,却有这般心思城府。 第52章 萧筱的异样 韩远解释完后,又加快了脚步,街道的行人也是见到两人纷纷让开道路;尤其是看着处于前面的韩远,他们大多都不认识韩远,但是见到韩远身后的周长胜倒是眼熟,有许多还知道周长胜的名字,他们看周长胜居然要跟在韩远身后,并且韩远的相貌又极其的年轻,周围的路人与一些商家都在猜测着韩远的身份。 没过多久韩远与周长胜便到了泰春街,刚入泰春街,街口一卖小食的商贩见着周长胜便急忙上前恭敬的与其打招呼,还拿出一袋小食要周长胜收下; 往日里这种商贩送些小食类的吃食东西,周长胜偶尔还是会收下,毕竟不是银两,上头也不会太过在意,但今日韩远在身旁,他哪里敢拿,哪怕只是一袋小点心。 韩远笑眯眯的看着周长胜,周长胜不知道韩远这笑容里的含义,他急忙对着那商贩说道:“放肆,韩大人在此,你这是何意?” 他这话摆明告诉了这商贩,自己上司在这里,你还送东西不是摆明了要自己难看嘛! 商贩也是人精,一听这话,立马就笑脸迎向韩远说道:“小人有眼无珠,未识得大人身份当罚,这是小人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然后放在小食袋下面一起递给了韩远; 韩远看着他并未伸手去接,那商贩见韩远不拿以为是银两给少了,于是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小食袋下面; 韩远微笑的看了商贩一眼,然后又看向周长胜,周长胜见韩远看向自己,心里不禁冷汗直流,因为他从韩远的眼中看到了森寒的冷意。 于是周长胜对着商贩呵斥道:“刘老三,韩大人为官正直,怎会收受你的银两,赶快收起来,不然我就以贿赂官员罪名抓你了!” 那姓刘的商贩闻言,吓得赶紧将伸直的手收回。 韩远见状便转身向街道另一头走去,周长胜急忙跟了上去,到韩远身后一步左右时,他还回头瞪了一眼刘老三,吓得刘老三急忙回到了自己的摊位里。 “这些商贩在这里摆摊需要支付哪些费用?”韩远边走边问道; 周长胜知道韩远这是在变相询问他们是否有收取这些摊贩的好处费; “大人放心,四队巡视的这几条街没有收取过任何商贩的好处,他们只需支付交付摊位费以及清洁费用。”周长胜在后如实回答道; “那刚才那刘老三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像是挺自然的?”韩远继续问道; 周长胜沉默片刻后,支支吾吾回道:“这些卖吃食的偶尔会拿点吃食给我们,我们看是吃食有时候便会收下;今日那刘老三第一次见大人,许是以为大人要收取钱财,便才有如此行为。” 韩远闻言止住了脚步,片刻后他又继续开始往前走;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收呢?也许是我觉得那二两银子太少了,我正在等着他继续掏银子呢?”韩远在走了一会后突然说道; 周长胜闻言立即回答道:“大人不会。” “为何?”韩远继续问道; “因为我相信大人的为人,大人能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可能会收取商贩的钱财!”周长胜沉声回道; 韩远闻言便不再言语。 没过多久,两人在泰春街与长乐街的交汇处遇到了刘进,他刚刚才巡视完长乐街;上次韩远与萧筱并未走到泰春街的尽头,不知道泰春街与长乐街相接,此时韩远站在长乐街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长乐街的道路两侧商贩并不多,没有如其他街道那般热闹,但是韩远看着那几处阁楼上悬挂的红灯笼,以及牌匾的名字不禁眉头微蹙;他心中有了一丝猜测,但还是想与两人证实一下; “这里怎么没有其他街道那般热闹?”韩远问道; 周长胜细声回答道:“大人,长乐街是京城的烟花之地,现在时辰尚早,楼里的姑娘与酒客此刻应该还在床榻上,因此才会显得冷清了一些。” 韩远闻言沉默了,还真被他猜中了,这一条街的阁楼装扮,与他在云洲城的烟花巷看到的青楼装修风格相差无几,他不禁有些无语; 验证了心中的猜想之后,他便转身往回走去,周长胜与刘进两人紧随其后。 刘进见韩远似乎不喜此地,于是问道:“大人现在这是准备去?” 韩远说道:“泰春街,长乐街都看了,长侯街之前有去过,还有芳华街没有去过,现在过去看看。” 城门司中白天巡视街道的是巡卫司,分别有四个小队,每个小队又分别负责巡视四个城门附近的四条街道,而夜晚的巡视就由守备军负责。 韩远的小队正好是负责北城门这边,分别有泰春街,长乐街,长侯街以及芳华街;盼月楼就在长侯街,之前韩远与萧筱去过,因此目前就芳华街韩远还未曾去过; 身后两人闻言不再言语,便跟随在韩远身后往芳华街走去。 十几分钟后韩远三人到了芳华街,途中经过长侯街时,还遇见了张开河与郑飞扬两人;本来两人也要随同韩远一起前来,但被韩远安排去继续巡视泰春街去了; 韩远将芳华街走过一遍后,刘进向韩远解释道:“芳华街是住宅区,街道的商贩也较少,所以芳华街的巡查时间也相对短一些。” 韩远点点头,随后他看了眼天色问道:“中午你们是回城门司用膳还是去哪里?” “有时候回,有时候就在巡视的街道里找个馆子吃一顿。”刘进回道; 韩远思考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然后扔给了刘进说道:“中午我请客,吃完后你们继续巡视,我下午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叫人来诸星楼寻我。” 刘进接住银子后急忙回道:“大人,这不妥。”说着要将银两还给韩远; 韩远摆摆手说道:“第一天共事,就当我给的福利,我就不去了,免得你们放不开。” 还未等两人继续拒绝,韩远继续说道:“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韩远就往诸星楼方向走去,留下刘进与周长胜两人相视而对。 而此时的萧筱也已经回到了诸星楼住处,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后,便出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她不知道韩远何时会回来,而他回来时自己又该如何与他说明。 她独自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察觉远处有人过来,她抬头望去,却是那极为熟悉的身影; 韩远早早就发现了坐在台阶上的萧筱,他双手背负于身后,脚步不紧不慢的朝着萧筱走去;等他走到萧筱面前时,萧筱依旧坐在台阶上抬着头看着韩远。 突然韩远将双手从身后伸到萧筱面前,萧筱先是一惊,随后发现韩远手中各拿着两只布玩偶,布玩偶的做工很精细,很容易分辨缝制的是什么。 这是韩远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一卖玩偶的商贩,他见这一对男女玩偶做工较好,便买了回来准备送给萧筱,他认为女孩子对于这种玩偶一定是极为喜欢的; 但他将玩偶拿出来后,却发现萧筱仅是看了一眼后便垂下了头; 韩远有些意外萧筱的举措,他感觉萧筱此时的心情似乎极为难过。 他蹲下身看着萧筱,将右手的玩偶放入怀中后,伸手抚摸着萧筱的脑袋; “怎么了?今天去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韩远温柔问道; 但萧筱依旧未说话,眼神中的悲伤越发的明显起来; 韩远见状不免有些慌了神,他是第一次见萧筱如此神情,随即他起身坐在了萧筱身旁; 还未等他伸手去搂住萧筱,萧筱却先一步扑入了韩远的怀中,随后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韩远急忙将玩偶放下,双手抱住萧筱问道:“怎么了萧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筱在韩远怀中摇摇头; “我就是想让远哥哥抱抱我。” 韩远不由得心中一紧,因为这句话以及现在的场景,他在电视里看过也听过很多次,他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韩远不再追问萧筱究竟因为何事,就这样抱着萧筱坐在台阶上。 两人在台阶上不知道抱了多久,韩远只觉得那种不安越发的浓重起来,他不知道凌云从他回到诸星楼后,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在他与萧筱从宫里出来后,便在萧筱口中得知那封信里的内容,因此他便吩咐了门口守卫,如果韩远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他看到萧筱见到韩远后并未开口,便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对于韩远有多么的不舍,于是他在看了许久之后就朝着两人走去。 韩远见到凌云过来时,也是略微吃惊,但他同时又庆幸凌云的出现,因为今日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凌云肯定是之情的,韩远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萧筱究竟怎么了。 “凌师兄,这是?”韩远见凌云走近后急忙问道; 但凌云却并未回答他,而是看着将头埋入韩远怀中的萧筱,片刻后,他摇头叹气道:“师妹,如果你开不了口,就让为兄替你说吧!” 当凌云说完这句话后,韩远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萧筱身体如电击般的颤抖了一下。 第53章 师兄,来吃瓜子 韩远低头看了眼萧筱,然后又抬头看着凌云,等待着他的解惑; “师妹她要回天道宗了。” 凌云见萧筱仍未反应随即说道; 韩远闻言一怔,但他依旧疑惑的看着凌云,他不解;如果仅是回天道宗的话,萧筱怎会如此难过; 于是凌云详细的与韩远说明了其中缘由。 原来天道宗在信中叮嘱萧筱尽快回天道宗闭关晋升四品,虽说萧筱作为天道宗圣女,是天道宗道首的继承者,但想成为天道宗道首,并不是说宗门指定某人继承即可; 首先需达到四品,然后再通过天道宗独有的天道考验,通过了天道考验,才算得到天道的认可,此时才算是真正的天道宗道首继承人。 韩远听完后算是知道萧筱为何会如此难过了,先不说天道考验是否困难,首先晋升四品就是极为困难之事,不仅费时还需要机缘; 高阶的品级进阶,不是说修炼到瓶颈后自然就能晋升,还需要对晋升品阶达到一定的领悟才能晋升;而领悟的层次每个人都不同,有些人领悟的层次较高,晋升相对就会快与简单,反之就越难越久。 韩远有些歉意的看着怀里的萧筱,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去考虑过萧筱将来需要面对的事情;而萧筱在他面前始终是一副对外毫不在意的态度,她心中只在意着韩远的感受。 韩远抬头看着凌云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们师尊安排萧筱下山历练,不就是想要萧筱有更深层的感悟吗?不就是为了冲击四品吗?怎么现在要她回宗门闭关冲击四品?” 凌云摇摇头回道:“不知道,连师姐也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是宗门肯定有其他的安排,我们也不便去过问。” 韩远无意识的握紧拳头,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但却无从发泄; 他又低头看着萧筱,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伸手轻抚着萧筱的发丝,随后俯下身在萧筱耳旁轻声说道:“萧筱,要不我们私奔吧?” 萧筱闻言身体一僵,然后摇了摇头; 韩远见状,便抬起头叹了一口气; 而萧筱也终于将头从韩远怀中抬起,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韩远,而韩远看着此时的萧筱,心中像是被刀划过一般; “远哥哥,对不起,萧筱也不想离开你!”萧筱低声呜咽说道; 韩远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萧筱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哎!我都看不下去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为何要搞的这么难舍难分?” 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三人心中大骇,他们三人可是没有察觉到还有第四人在附近; “这声音?” 韩远在心里疑惑着,似乎这道声音似曾相识呢! 而凌云此刻正神色紧张的看着韩远身后的房顶上; 韩远见状也抬起头往上看去,但却只看到房檐。 “你是何人?” 凌云看着房顶上坐着的邋遢老头问道; 此时萧筱也从韩远怀中起来,两人一同走到台阶下,然后抬头看向房顶; 当看见房顶的老头时,二人皆是心中一喜。 “秋月没教你见到年长者要用敬语吗?” 那邋遢老头回应着刚才凌云的话; 凌云见这邋遢老头竟然直呼自己师尊姓名,顿时有些恼怒道:“师尊姓名也是你这邋遢老头能直呼的?” 本来韩远正准备开口与这邋遢老头打招呼的,谁知凌云嘴这么快; 他不禁有些无语的看了眼凌云,心里好笑道:“直呼姓名你就这么大火气了?说不定他私下搂着你师尊喊小甜甜呢!” 而萧筱则是赶紧拉住了准备继续开口大骂的凌云,凌云不解的看着萧筱的说道:“师妹你拉我干什么?这老头好不气人,竟敢直呼师尊姓名!” 韩远都快看不下去了,这凌云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这会跟缺根筋似的;先不说对方为何会知道秋月与他的关系,就凭对方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顶上,就表明对方修为远远超过了自己三人。 “咳咳,赵老许久不见,您还是如此精神。”韩远拱手抱拳朝着邋遢老头说道; 屋顶的邋遢老头正是天机者赵老。 萧筱也朝着赵老作揖道:“萧筱见过赵老前辈!” 凌云不禁有些傻眼; “师妹,你们与这老头认识?”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师兄,不可对赵老前辈无礼。”萧筱呵斥道; “我......哎,小子见过赵前辈。”凌云有些泄气说道; “呵,你小子脾气倒是和至明年轻时有几分相似。”赵老笑道; 赵老自然不会对凌云刚才的无礼放在心上。 “前辈,至明是谁?”凌云这时居然傻乎乎的问道; 凌云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沉默不语,韩远此刻才算正式了解了凌云,纯纯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韩远不明白他是怎么能问出至明是谁这个问题出来的,虽然韩远只听过这个名字一次,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天道宗大boss,偏偏凌云这个天道宗弟子却没反应过来。 凌云见三人沉默不语,尤其是萧筱眼神有些怒气的看着自己,他忽然觉得至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还未等他完全想起来,赵老又开口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说你跟至明有些相似,倒是有些辱骂他了。” 韩远闻言不禁笑出了声,随后他说道:“赵老,您老可否下来一叙?” 赵老并未作答,而是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从屋顶落了下来,韩远没有从赵老的动作中察觉到任何的气息波动,不由得对赵老高深莫测的修为感到敬佩。 待赵老落地后,韩远与萧筱上前再次朝着赵老作了一揖。 “至.至明天尊?” 此时还傻站在原地的凌云突然颤巍巍惊呼道; 韩远回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凌云,随后又转过头微笑着对赵老说道:“赵老,进屋喝茶慢慢聊。”说完又马上对萧筱说道:“萧筱,让人送点瓜果点心来。” 萧筱点头示意知道,然后韩远便推开房门请赵老进去了。 等到韩远与赵老进去后,萧筱转身看向还呆立在原地的凌云,她叹了一口气后,便去找人安排送些瓜果点心过来。 房间内,韩远为赵老沏好一杯茶放在他身旁桌上,赵老端起来浅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 “短短两月不见,实力便已七品,不错不错。”赵老称赞道; 韩远则恭敬的说道:“这还得感谢赵老您的帮助,若没有您的举荐,小子也不会这么快能在京城里安稳下来,更别谈修道一事了。” 确实若没有赵老的帮忙,韩远当时还不知该何去何从,又谈何修道并在京城里安稳落脚;并且萧筱也算是经赵老一手安排与韩远在一起的,此等恩情韩远自然是不会忘记,如今又再见到赵老,他心中则是无比的高兴与感恩。 赵老点点头,甚是满意韩远的这般态度; “赵老,您此次前来京城,是有何事要办吗?”韩远开口问道; 韩远觉得像赵老这种高人不会随便的出现在一个地方; 赵老闻言眯着眼睛微笑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他随意说道:“听闻贵月楼的女子水灵的很。”说着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韩远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贵月楼?那不是长乐街上的青楼吗?难道赵老到京城来就是为了来寻乐子的?”韩远不敢置信的猜测着; 赵老似乎看出了韩远的想法,他斜了一眼韩远继续说道:“怎么?老头子我就不能单纯的来玩吗?” “呵呵,您这目的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韩远咧嘴笑道。 等萧筱端着装满点心的盘子回来时,凌云也不知何时入了房间;此时他正乖巧的站在韩远与赵老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见萧筱进来他便使劲的使着眼色,意思就是想萧筱帮他为刚才的事情解围; 然而萧筱全然当做未看见,自顾自的在那里帮着赵老与韩远剥着橘子削着苹果。 赵老拿起萧筱削好的苹果咬上一口后说道:“人长得漂亮,削的苹果也甜的很,真是便宜了你小子了。” 萧筱闻言,羞红了脸站到了韩远身边,韩远则是乐呵呵的不说话,见萧筱站了过来,他悄悄的拉住了萧筱的小手摩挲着。 韩远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赵老的眼睛; 于是老赵擦了擦嘴角的苹果渣说道:“好了,与你们说点正事。” “赵老请讲。”韩远说道; “上次在云洲城与你们分别后,我在那片森林里发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因此我后面便去了一趟天道宗,并将此事告知了至明;至明知道后便召开了宗门高层的会议,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商量,他们决定让萧筱提前回去闭关冲击四品。” 赵老说到这,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韩远被赵老刚才说出来的消息震惊的都忘记给赵老添加茶水; 反倒是萧筱见状走了过去为赵老添加了茶水后,又回到了韩远身旁。 韩远万万没想到萧筱此次回宗的缘由,竟然是因云洲城的事情引起的,但是他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赵老,云洲的事与萧筱回宗有什么关系?还有您知道当时围攻萧筱的是什么势力的人?” “其中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包括那两人背后的势力我也不能告诉你。” 随后赵老又对萧筱说道:“往后不管与谁战斗时,切记要保护好自己的源魂不可大意,记得也提醒一下你那傻子师兄。” 此话刚落,韩远与萧筱两人纷纷转头看向赵老身后的那傻子师兄,赵老见状,也回头看向身后; 凌云此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知应该做什么才能缓解此时的尴尬; “哦?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以为你早走了呢!”赵老转头看见凌云后故作惊讶道; 韩远此刻也见识到了赵老腹黑的一面,于是他抓了一把瓜子对着凌云微笑说道:“凌师兄,赵前辈跟你开玩笑呢,来吃瓜子。” 第54章 离别 凌云并未去伸手接韩远递过来的瓜子,韩远见他不领情便将瓜子又放了回去; 很快三人便继续交谈,不再理会身后找地缝的凌云; 韩远此时最关心的便是萧筱即将回天道宗的事,于是他有些着急的问赵老:“赵老,那萧筱回去了多久才能再下山?” 萧筱则在旁不做声的看着着急的韩远,眼睛不自主的又开始泛红起来。 赵老却不慌不忙的拿起一颗橘子,他慢慢剥着皮说道:“入了四品通过天道考验,不就可以下山了吗?”说完一口咬掉了半颗橘子; “这......这万一?” 韩远并未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赵老自然也明白韩远的想法;于是他不紧不慢的将籽吐了出来,然后说道:“你要对萧筱有信心,我就很看好这妮子!” 说完又看向萧筱温和的说道:“妮子,再帮我削个苹果。” 萧筱闻言急忙又走了过去,拿起苹果削了起来。 韩远看着萧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他似乎听到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您的绝版女友体验卡即将到期,该卡无法续费,若想将此卡升级为永久卡,请随缘!” 忽然萧筱削苹果时走了神,那水果刀一下就刮开了她的手指,韩远急忙走过去将她手抓住,然后把她划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含住; 萧筱看见赵老还在身边急忙将手指抽了回来。 “呵呵,没事,当老头子我不存在便是,就跟后面那小子一样。”赵老笑道; “赵老,您就别打趣了,有什么办法能让萧筱不走么?”韩远愁眉苦脸问道,他是真不想萧筱走; 萧筱揉着自己那根被划伤的手,踱步走到韩远的床边坐了下来,她眼睛盯着床头不敢再看向韩远他们这边。 “你要相信萧筱,如果你都不信她,那谁相信她?” 老赵拿起那削到一半的苹果说道,随后便一口咬了下去; 韩远还想再乞求赵老能否想个其他办法,萧筱却突然说道:“远哥哥,既然此时天尊让我回去,赵前辈也认为我该回去,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原因,你相信萧筱,我们一定能很快再见面的。” 说着萧筱已经从床上起身缓步走到了韩远面前,韩远看着身前的萧筱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赵前辈,可否让我和远哥哥单独相处一会?”萧筱对着赵老轻声询问道; 赵老闻言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即说道:“傻小子,你随我出来,让我看看秋月都教了你些什么!” 凌云自然知道赵老是在与他说话,于是他便跟随着赵老出了房间。 萧筱见两人出去后,便去将房门关上然后回到了韩远身边,此刻韩远也站了起来;当萧筱走到韩远身前时,她抬手将自己的面纱取下,韩远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张绝世容颜; 当他正想询问萧筱内心真实想法时,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萧筱却扑入了他怀中,然后踮起脚将自己的红唇狠狠的印在了韩远的嘴唇上。 韩远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打乱了他原本的想法,于是他激烈的回应着萧筱;两人用力的亲吻拥抱着如一对新婚夫妇,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不让对方离开。 良久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然后四目相对,韩远嘴唇微微张开准备说话,萧筱却伸出食指按压住他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接着萧筱红唇轻启道:“远哥哥,我知你心之所忧,我也不舍与你分离;然我是圣女,必须服从宗门安排,等我此次回宗通过考验后,我们便再也不要分开,你就在京城等着萧筱好吗?” 萧筱说完泪水在眼中盘旋; 韩远见状知道萧筱别无选择,于是他伸手将萧筱眼角的泪珠擦拭掉; “我会在京城一直等你!” 韩远一边擦拭着萧筱眼角的泪水一边轻声说道。 两人在房间里缠绵了许久后,才推开房门来到屋外; 此时赵老正斜躺在台阶上,闭着眼悠然的晒着太阳,而凌云则躺在远处的草地上,也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享受着日光浴。 赵老听见两人出来后悠哉悠哉的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分开一段时间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韩远视而不闻,他看着远处的凌云问道:“赵老,凌师兄这是怎么了?” 萧筱闻言也抬起眼眸望向远处的凌云; “还是年轻好啊!不挑地方,倒头就睡。”赵老感叹的说道; 韩远顿时无言的看着台阶上的赵老,凌云此时的情况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很明显已经是晕过去了; “赵老不仅腹黑还挺记仇啊!”韩远心里暗自说道。 “麻烦前辈让他起床吧!萧筱准备出城了,让他起来随我一起送送萧筱吧!”韩远看着斜躺着的赵老说道; “哦?这么快就走吗?”赵老倒是有些意外的回头说道; 萧筱见赵老回头看她,她便点点头回应着。 刚才韩远在房间里问过萧筱准备何时离京,萧筱说尽快离开,原因是宗门信中催的较急,另一个是拖的越久,两人间的不舍之情越深。 于是赵老缓缓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缓步走到凌云面前; “啪!” 赵老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抽在了凌云脸上,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凌云,瞬间被抽醒了过来; 他发现赵老此时正看着自己,而自己不知为何躺在地上,于是他有些恍惚的站起了身。 当他从地上起来后,那浮肿的半张脸,以及巴掌印让韩远与萧筱两人都看傻眼了。 凌云见韩远与萧筱一直盯着自己,他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因此他便准备开口询问,但张嘴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好奇的伸手去摸了一下浮肿的那半边脸;然而手掌刚触碰到脸颊,脸上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而这疼痛也让他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他恍惚记得自己跟着赵老出门后,赵老说想测试下他的灵魂实力有多强,便让凌云用术法攻击他试试; 凌云已经知道赵老是个实力高深的前辈,因此也没有客气,直接使用出自己最强的术法向赵老攻去; 他回想到这里时,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大清了,只依稀记得赵老当时随手挥了一下,再然后就是刚才醒来发现自己正安静的躺在地上,晒着太阳。 当事情回忆起来后,凌云看着身旁的赵老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接着一路小跑来到韩远与萧筱身边; 他忍着脸颊的疼痛说道:“师妹,都说好了么?” 由于半边脸肿起的缘故,凌云说起话来似乎有些大舌头的感觉; 萧筱看着他点点头; 韩远也不再关注凌云脸上的巴掌印,他低头问身边的萧筱:“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吗?” “从宫里回来后就收拾好了,也没多少行李需要收拾的。”萧筱轻声回应着; 韩远听完点点头,心里不免还是有些伤感。 赵老这时也慢慢走到了三人面前; “你小子先去送萧筱吧,我先去贵月楼了,有事的话就来贵月楼找我。”赵老走近后对着韩远说道; 当说到贵月楼时,韩远与萧筱倒是一脸平静,两人在云洲城便知晓了赵老这一喜好,反观凌云则一脸惊愕的看着赵老; “看什么?老头子就不能去青楼?”赵老看着一脸惊愕的凌云问道; 凌云没有说话只是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赵老您先过去,等萧筱出了城我便来寻您。”韩远恭敬的说道; 赵老闻言点点头,随后也不再与三人寒暄,他当着三人的面纵身跃上房顶,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凌云回过神来,刚才的摇晃让他的脸颊又开始疼痛又加重了; 他咬着牙指着韩远质问道:“他要去贵月楼你不在意?” 萧筱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相信远哥哥。” 说完萧筱便回房间去拿收拾好的行李; 凌云听完萧筱的话,看着韩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终于体会到了区别对待的感受了。 等到萧筱拿着行李出来后,三人便往诸星楼大门走去;行至诸星楼楼下时,韩远与萧筱两人一同上楼来到了楼顶; 韩远将萧筱即将回天道宗的消息告诉了张圣,张圣对此也感到十分意外,但他也并未过多挽留萧筱,只是祝她一路平安;萧筱则是感谢张圣这两个月来对她和韩远的照拂,同时也希望张圣能继续为韩远提供一些帮助与照顾,张圣自然是点头答应;随后两人便告辞了张圣,下楼与凌云出了诸星楼大门,往北城门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了北城门,城门口这时正有一辆马车在路边停着,马车旁则是宫里的老太监郭公公; 因为之前云洲城的事情,韩远起初是不放心萧筱一人回天道宗的,他还准备麻烦张圣安排马车以及楼里的一些暗卫护送萧筱回宗,但萧筱告诉韩远李慕晴为她安排了马车与随从护卫后,他便打消了这个计划,因此在这里看见郭公公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郭公公见着三人后,也是小碎步走上前来迎接,他知道此三人中有两名是陛下的师妹师弟,一人则是最近名声大噪,并且陛下亲赐的百户,因此对三人的态度是极为恭敬; “郭公公,又见面了。”韩远见郭公公走来先开口说道; “见过韩大人,见过两位公子小姐!”郭公公恭敬说道; 凌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过那肿起的半张脸怎么看怎么搞笑; 萧筱则说道:“麻烦郭公公亲自前来跑这一趟了。”说完还对着郭公公执了一礼; 郭公公连忙摆手大呼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奴这一切都是听从陛下的吩咐。” 于是萧筱也不再多言。 韩远牵着萧筱的手一路走到马车旁,凌云与郭公公则跟随在身后; 韩远抚摸着萧筱的头轻声道:“注意安全,回了宗门后记得写封信寄来。” 萧筱听着眼睛又开始泛红,接着韩远从怀里拿出之前买的两个玩偶,他将那个小男孩的玩偶递给萧筱说道:“就让他暂时替我陪着你。” 萧筱伸手接过后,一滴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滴落; “不要哭了,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见,我会在这等着与你重逢。”韩远轻抚着萧筱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痕抹掉温柔说道; 萧筱点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等下天黑前赶不到驿站了。” 韩远说完,便牵着萧筱准备将她扶上马车; 萧筱上到马车后,看着马车旁的韩远哽咽道:“我会想你的远哥哥。” 韩远微笑着回道:“我会更想你的!” 随后萧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低声对着韩远说道:“远哥哥,你去贵月楼喝酒听曲可以,但不能那样好吗?”说到最后声音细若蚊蝇; 韩远不仅有些好笑,于是他凑近回道:“我会为夫人守身如玉的。” 萧筱脸色一红不再说话。 凌云此时走上前来说道:“师妹,回了宗门代我向师尊问好。” 萧筱应声点头,然后说道:“你记得自己的誓言,还有记得保护好远哥哥!” 凌云闻言脸色微变,“好,师兄知道了!”凌云回道。 随后三人也不再过多寒暄,郭公公与领头的侍卫交代了几句后,便让车夫驱车出了城门,随从的侍卫骑马紧随其后。 片刻后,萧筱将头伸出车帘,她望向后方越来越远的韩远无声的啜泣着; 韩远见状朝着萧筱挥手告别,他纵有万般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盼能尽早重逢。 第55章 再见袁宏超 在车队消失在视线后,韩远叹了口气,他转身对着郭公公说道:“有劳郭公公了。” “韩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老奴都是听命办事,何来麻烦一说!” 郭公公用其独特的声音回道; 韩远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发现身上早已没有了银两,早上出门带的银两都给刘进他们吃饭去了;于是他便看向一旁的凌云,凌云此时也看着韩远,那肿胀的半边脸颊显得格外的让人注目。 “咳,凌师兄身上可有银两?”韩远开口问道; 凌云则大着舌头回道:“干嘛?” 韩远看着他对着郭公公方向使了个眼色,凌云似乎明白了过来,他缓缓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然后递给了韩远; 韩远接过后想着凌云也不傻啊!然后他走到郭公公面前握住他的手,将银子塞进他手里并说道:“往后若还有劳烦郭公公的地方,还望郭公公不要嫌麻烦啊!” 郭公公则眉开眼笑的回道:“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都是为陛下办事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韩远笑着点点头,随后抽回了手; 郭公公也收回了手双手并插入袖中微笑的看着韩远; 两人接着又是一番客套后,韩远便与郭公公告辞离去,凌云便也跟着走了。 路上,凌云问韩远:“你现在去贵月楼?” 韩远没有看凌云,他回道:“是啊!怎么凌师兄也有兴趣?要不一起?” 凌云想起上午发过的誓言,又想起贵月楼的那些知心大姐姐,犹豫片刻后,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堂堂灵师,岂会去烟花之地乱我道心,你且好自为之,莫要做出让我师妹伤心之事!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韩远无语的斜了他一眼,这话说的他都没办法接下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便回到了诸星楼; 起初韩远是准备直接去贵月楼的,后来发现自己还穿着白氅,想着大白天穿着官服去青楼终归不好,况且身上又没带银两,于是就回到诸星楼换了身便装,拿了些银两才往贵月楼去。 韩远出了诸星楼后,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在城里主干道上准备拐入泰春街时,听见后方传来有许多马儿踩踏石板路发出的哒哒嘈杂声,并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 韩远回过头去,发现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车队正缓缓驶来,同时两侧还同行着骑马的护卫; 韩远不清楚这是哪方的势力,但看马车行驶的方向应是往北城门去; “这是要出城吗?”韩远心想着; 不一会车队便行驶到了韩远身边,韩远仔细的数了一下,整整有十辆马车,正当他还在感叹着车中是哪位权贵时,车队中的一辆马车这时掀开了车帘,韩远一眼就认出了那辆马车上的人; “袁宏超?大靖车队?”韩远惊疑道; 而马车里的袁宏超似乎也发现了路边的韩远,紧接着,韩远就看见袁宏超乘坐的那辆马车停了下来; 骑着马儿的护卫见状,纷纷让车夫拉住了马儿一同停下了车。 有护卫来到袁宏超马车前询问道:“袁大人,有何指示?” 袁宏超走到车厢前咳嗽了两声说道:“遇见一个熟人,想下去道个别。”说着便下了马车朝韩远走来; 韩远看见袁宏超走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因此眉头微皱。 “韩兄!” 袁宏超走近后,他朝着韩远拱手抱拳道; 之前擂台上韩远并未告诉他姓名,因此在他苏醒过来后,便派人打探韩远的消息,然而打探到的消息仅仅只有韩远的名字,其余的任何信息都打探不到,这让他对于韩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那些当时在场的护卫也纷纷认出了韩远,心中的情绪难以言喻,不知情的护卫则好奇的询问其他护卫,他们得知韩远的身份后无不震惊。 “你有何事?” 韩远不明白袁宏超此时为何要特意过来与自己打招呼,所以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此时在台下,韩兄不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袁宏超微笑说道; 说完,袁宏超可能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韩远对于袁宏超的示好感觉到无比的惊讶,他觉得像袁宏超这种心里无比高傲之人,遇到了将自己废掉的仇人,应该是见面就狂放狠话的那种,却没想到是如今这种态度。 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韩远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许; “你们这是要回大靖了?” 袁宏超点点头回道:“嗯,此次来大夏的主要任务是重新开通两国间的商路,如今协议达成,自然是要回大靖复命了。” “原来是这样!”韩远恍然道; 他之前以为大靖使团是单纯的来拜访李慕晴,没想到是带着任务来的,至于此前商路为何关闭的原因,他此时倒并不关心。 “往日的荣耀蒙蔽了我的双眼,而韩兄那一拳打散了我眼前的迷雾,让我明白了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袁宏超唏嘘道; 韩远闻言不禁叹气道:“哎!这本不是我本意,我那也是被逼无奈,出于自保的情况下,只能如此,袁兄见谅!” 袁宏超却摇摇头,微嘲道:“韩兄不必有任何的愧疚,擂台上哪怕丢掉性命,也是自己选择站上去的;终究是我太过夜郎自大,只是可惜以后没有能与你再次交手的机会了!” 韩远闻言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回应现在这种心态的袁宏超;他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可能对袁宏超冷眼嘲讽。 两人沉默片刻后,韩远开口问道:“回大靖后,你有何打算?” 袁宏超对于韩远的这个询问,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他摇摇头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兴许日后会求一份文职的差事,然后就此渡过余生吧!”说完他朝着韩远微微一笑; 韩远看得出来,此刻袁宏超的笑容里掩盖着万般的无奈,以及那种无法再去掌握将来命运的无力感。 韩远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掌,袁宏超看着伸出手掌的韩远不禁有些迟疑,但随后他也伸出手掌与韩远握在一起; “袁兄,一路顺风!”韩远沉声说道; 袁宏超迟钝了片刻后,微笑回道:“祝韩兄早日名震四国!” 随后两人便松开了手。 “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韩兄,就此别过!”袁宏超抱拳道; “袁兄,保重!”韩远抱拳回道。 于是袁宏超转身走向马车; 韩远见他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韩兄,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袁宏超问道,却并未回头; “江湖之大,终有再见一日!”韩远沉吟道; “哈哈哈哈,终于再见一日,袁某期待与韩兄的再见之时!”袁宏超大笑着说道,随即快步走向了马车; 袁宏超上车后,车队又继续往北城门驶去; 骑马的护卫路过韩远身边时,看向韩远的眼神充满了畏惧以及敬畏。 等到车队离开后,街上的行人纷纷看向了韩远,那眼神中的火热,似乎要将韩远烤熟一般; “韩大人,可否婚配?”一名大妈朝着韩远小跑过来大声问道; “韩大人,婚配了也无事,我家小女自幼便机灵懂事,做个妾室正正好!”另一名大妈不甘落后的也朝着韩远跑来大声说道; 没过一会,韩远便被一群大妈给围住了。 “韩大人,可真是一表人才!” “韩大人,家中兄弟几人啊?” “韩大人,考虑一下我家闺女啊!” “韩大人,我家闺女屁股大好生养,将来肯定能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韩大人,我家闺女屁股也大,胸也大,不仅能生大胖小子,还能将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韩远面对这些人的七嘴八舌,只能尴尬的笑着,并不断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直到人群中有位大妈大声说道:“韩大人,你可有龙阳之好啊?我家儿子生的可比女子还水灵,相貌也是十分动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不再言语,她们齐刷刷看向刚才口出惊人的大妈; 韩远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一僵,脸色瞬间便绿了。 但大妈们沉默片刻后,又开始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推销着自家闺女,而自刚才那名大妈将自己儿子推出后,不少围观的大妈一听韩大人有龙阳之好,也开始大声的推荐起自家的儿子来。 “韩大人,我家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您看怎么样?” “韩大人,我家儿子作的一首好诗!” “韩大人,我家儿子会弹曲!” 面对着这群大妈的语言轰炸,韩远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脑子被吵的嗡嗡作响; 正当韩远想着如何脱身时,一道如炸雷般的呵斥声音响起。 “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韩远闻言转头看去,不禁心中大喜; 只见远处走来两人,正是张开河与郑飞扬,刚才大声呵斥的正是张开河; 大妈们见两名巡卫过来,尤其是看见一脸凶狠的张开河,瞬间哑口不语,飞快的散开走掉了。 韩远瞬间觉得世界安静了; 而张开河与郑飞扬看见被围在中间的竟是自家队长,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吃惊,于是他们便快步走了过去。 “大人!”两人抱拳道; 韩远点点头,随后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大妈们推搡已经凌乱的衣服; “大人,您这是?”郑飞扬疑惑的询问道; 刚才他们恰好巡视到泰春街与主干道的街口,正打算调头回去了,却听见主干道那边传来人群大声叫喊的声音;并且两人依稀听见了一句“韩大人、龙阳之好。” 于是他们便来到了主干道,发现一群大妈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大声争吵着; 由于发生在主干道上,所以他们不得不大声喝止了这群大妈。 “没事,一点小插曲罢了。”韩远解释道; 对于韩远的解释,两人自然是不敢多问,但心中还在想着“韩大人,龙阳之好”的事。 “你们继续巡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远与两人说完,便往前拐入了泰春街,两人神色略显凝重的看着消失的韩远,并陷入了沉思。 第56章 被发现的韩远 韩远进入泰春街后,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身后,见张开河与郑飞扬并未跟上,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被发现自己去贵月楼该有多尴尬,想到这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长乐街走去。 没过一会,他便来到了长乐街,此时的街上比他上午来时已经热闹了许多; 一家家的青楼已经大门敞开,门口与楼上阳台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邀请着路人前来楼里喝酒听曲。 韩远走进长乐街后,不少女子发现了韩远这位风度翩翩,相貌过人的年轻公子,于是不少女子开始对着韩远打着招呼; “公子,上来喝酒啊!” “公子,小女子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何不上来讨论一番?” “公子相貌甚是年轻,想必还未尝过鱼水之欢吧!不如上楼来与奴家翻云覆雨一番,届时再给你包个大红包可好?” 此言一出,惹的众多女子掩面遮笑; 韩远低着头往前走着,听着这些风尘女子的调戏言语,他不敢回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刺痛了韩远的内心,差点让他破防就要怼回去了,但他看见不远处的贵月楼后,便忍了下来,快步的走了过去。 “哟!公子原来是要去贵月楼呀!见公子刚才的模样,奴家差点真以为公子是个雏呢!” 就在韩远即将到贵月楼门口时,这句话传到了他的耳中; 韩远听出这道声音就是刚才说要给他包大红包的那名女子,他忍不住回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而那女子见韩远回头后,她坐在阳台上继续嬉笑道:“公子,不要这么凶巴巴的看着奴家,不如上来奴家为你泄泄火怎么样?” “靠!”韩远心中大骂了一声; “青枫楼是吧!老子记住了,赶明我就来查你场子!”韩远心中恨恨说道; 随后他就在贵月楼女子的招呼下,进入了贵月楼。 不远处; “确定是韩大人吧!”周长胜询问着身旁的刘进; 刘进摸着下巴点点头:“错不了!” 刚才他们两人正准备回泰春街,远远的便瞧见了低着头的韩远,他们正准备前去与韩远打招呼,却未曾想韩远直接进了贵月楼,这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 “我以为大人不喜欢这种风尘之地呢!”周长胜继续说道; 刘进又点点回道:“我起初也认为如此,甚至认为大人不喜此事,却未曾想,大人只是不想在我等面前表露出来而已,大人夫人不知道是否知道此事?” 说到这,刘进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他看着周长胜沉声道:“这件事切记不可说出去,而且不能让大人知道我们撞见他去了贵月楼,知道吗?” 周长胜闻言,脑海里想起了韩远那张虚伪的笑脸,然后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于是两人继续往前巡视; 然而当走到贵月楼门口时,两人下意识的往门内看去; 此时的韩远正在一楼等着人带他去赵老房间,他随意的往门外一瞥,却发现门外路上两名穿着白氅的人正看着自己,他急忙转过脸让自己背对着门口; 而周长胜与刘进也急忙转过脸,快速的离开了贵月楼门口。 “大人是不是看见我们了?”周长胜边走边说道; “哎!” 刘进叹了口气说道:“何止看见,我们三人都眼对眼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周长胜有些结巴道; 他不想明天因右脚先出门,再被韩远给留下了; “我怎么知道,明天要是有事,也是我与你一起了。”刘进没好气的回道; 接着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韩远此时心里则是mmp,越是担心什么,它就来什么;本以为甩掉了张开河与郑飞扬,却不曾想撞见了周长胜与刘进,因此他脑子里正在飞速思考着要如何处理此事。 “公子,请随我来!” 一道声音传来,打乱了韩远的思考; 一名长的有些稚嫩的姑娘看着韩远; 韩远知道这是来带他去赵老所在雅间的丫鬟,于是他点点头,那丫鬟便转身往楼梯口走去,韩远则紧跟在其身后。 没过一会,丫鬟便领着韩远到了三楼一雅间门前; 丫鬟轻轻扣了扣门; “小姐,老先生朋友到了!”丫鬟朝房间内说道; “快请公子进来!” 一道声音从房间内传出,这声音慵懒轻柔,并带着那么一丝勾魂; 丫鬟轻轻推开门,做了个请式让韩远进去,于是韩远跨过门槛进入了房间。 不得不说,这京城的青楼比云洲城的确实是好上许多,就连房间内的装饰奢华程度,也不是云洲城里青楼可比的,更别说里面女子的容貌了,至少韩远在街上看见那些在外揽客的女子,她们样貌个个都胜过了云洲城水月楼里的姑娘。 韩远进门后,马上就有一姑娘上前揽住了他的胳膊,并娇滴滴的说道:“公子,快快入座!” 韩远有些无奈但又不好将手抽出,只能让其揽着一同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一坐下,那女子便立马为韩远倒上了一杯酒水,并端着要喂韩远喝下; “公子先喝一杯解解乏。”女子娇声说道; 韩远见状立马接过酒杯说道:“我自己来吧!” 随后韩远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筱出城了?”赵老搂着另外一名容貌较好的女子问道; 话刚说完,那女子端起酒杯又喂赵老喝了一口; 韩远则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点点头,应声道:“嗯。” 赵老闻言点点头,搭在女子腰上的手正轻轻揉捏着女子腰腹上的细肉,弄得女子咯咯做笑,顺势便靠入了赵老的怀中。 韩远看着对面的赵老,内心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赵老喜欢逛青楼,但见他始终都是一副邋遢样,为何进楼时就没人赶他?还有这些女子为何丝毫不在意赵老的邋遢打扮?难道这就是职业素养?韩远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你小子老盯着我看干什么?”赵老见韩远老是看着自己便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些事情,有些琢磨不透罢了!”韩远摆手解释道; “公子,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了,到了这里只要想着寻欢作乐就行,来,我喂你喝酒!”韩远身旁的女子替他斟满酒水轻声笑道。 于是韩远也不再去想,在房间与赵老以及两名女子开始推杯换盏,畅聊人生乐事。 过了许久后,四人不知怎么聊到了玉佩的事情,韩远一听玉佩,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于是他开口问赵老:“赵老,铁阁主似乎挺挂念着您,您看要不将他叫来?” 韩远想到了第一次见铁河时,他就注意到铁河十分尊敬赵老,如今赵老到了京城,自己是不是可以告诉铁河,让他前来见一见赵老。 赵老闻言,微微眯起眼,他想了会后点点头说道:“那小子是有挺长时间没见了,见一见也无妨。” 韩远微笑回道:“那小子先去派人通知铁阁主。”说着便站了起来准备离桌。 “公子,速去速回哦!”韩远身旁的女子娇声说道; 韩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走出了雅间。 韩远迅速的下了楼来到贵月楼门口,之前那名青枫楼的女子已经不在阳台了,想必已经入楼接客了; 韩远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被那女子瞧见又少不了一番言语的戏弄。 韩远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并未见刘进他们,于是他快速的往泰春街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到了泰春街,远远的他便瞧见了两名穿着白氅的人正往前走着。 周长胜和刘进刚才在与韩远对视后,迅速的离开了长乐街;他们到了与泰春街交汇处后才停下脚步,两人并没有继续往前巡视,而是在两街交汇处,时不时望一眼贵月楼方向,想看韩远有没有追出来,但观察了很久后,并未见韩远出来才开始继续巡视。 此时两人正往前走着; “周长胜,刘进。” 突然听到后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有点不敢回头,他们听出来了这是韩远的声音; 刘进此刻心里在想:“难道刚才韩大人躲在贵月楼某处偷偷看着我们?不然我们这才刚离开没多久,他就追上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叫你们呢!” 身后韩远的声音继续传来,两人身子有些僵硬的转了过去。 “大人!”两人缓缓转身,见着韩远后声音有些不安的说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韩远故作困惑的问道; “没,没怎么,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刘进有些结巴说道; 周长胜则在一旁不敢出声。 “铁阁主帮助我甚多,至今还未对其表达感谢,今日听闻铁阁主独爱贵月楼的酒菜与女子,虽我不喜烟花之地,但想到铁阁主的恩情不得不来此;我已在贵月楼订好了雅间,正准备前去将满阁邀请铁阁主前来,恰好遇见了你们,你们谁愿意替我跑一趟将满阁邀请铁阁主过来?”韩远微笑说道; 两人听完韩远的解释后,心中之前的疑虑不免消了大半,神情紧张的周长胜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刘进心想,随即他抱拳说道:“属下愿替大人前去邀请铁阁主!” 韩远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铁阁主此人极其好面,肯定会推脱一番,甚至会拒绝前来,到时你将这段话告诉他,‘天降京城,机不可失’,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暗号,能代表你是可信之人,自然不会再推脱。” “天降京城,机不可失” 刘进反复念了几遍后随即回道:“属下明白,那属下现在就过去!” “嗯。”韩远点头应道。 于是刘进立即转身,往将满阁方向跑去,留下周长胜一人讪讪笑着不知该走该留! 第57章 铁河赴约 韩远看着周长胜不免有些好笑,但他还是脸色平淡的对其说道:“你们两个之前在贵月楼门口见着我眼神很是不对劲啊?” 周长胜心思没有刘进那般缜密,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他挠挠后脑勺回道:“大人多虑了!” 韩远斜着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告诉你,虽然我不喜欢烟花之地,但一想到有那么多女子要以此赖以生存,我的心情就无比复杂与沉重;你以为我待会会与铁阁主一起寻欢作乐?那你错了,我会对她们讲解人生意义,并开导安抚她们,要知道时间久了,她们难免心中会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有所怨言,会抱怨世间对其不公,如果你们以后去的话,尽量对那些女子态度好点。” 周长胜听完韩远的话都懵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他原认为韩远维护京城的秩序安稳,仅是心系寻常百姓,却未曾想到他连青楼里的皮肉女子,都怀着如此怜悯之情,至于韩远为何突然与他说起这个,他倒是未曾去深想;他越发的敬佩起眼前这位年轻自己不少岁的大人,于是他朝着韩远恭敬的弯下腰,抱拳作揖道:“大人为官实属百姓之福,若每个官员都如大人一般,这天下皆可太平!” 韩远微笑的点点头; “大人,您请回贵月楼为那些苦女子开导,属下继续去巡视街道了!”周长胜直起身又说道; “好,辛苦了!”韩远拍着周长胜肩膀说道; 周长胜急忙回道:“大人您更辛苦!” 韩远便不再与其言语,随即转身往长乐街走去; 周长胜看着韩远背影心里想着:“大人实属吾辈楷模!” 韩远转身后则在想着:“还好是周长胜好忽悠,若是换做刘进,这番说词怕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没过多久,韩远就到了贵月楼,他在一楼找到龟公,告诉他若是有一名铁姓男子前来,便让他带到自己所在的雅间; 龟公点点头示意明白,随后韩远便上楼回到了赵老所在的雅间。 另一边,刘进到将满阁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走到门口与两名守卫说明了来意后,守卫见刘进穿着白氅,也知道韩远现在就在城门司任职,便带着他上了楼; 当守卫带着他来到铁河的房间门口时,铁河恰好开了门准备出来,他见守卫领着一名巡卫前来,表情显得有些疑惑。 “阁主,这名巡卫说韩公子有话让他前来传达。”守卫向铁河解释道; 铁河闻言,对着刘进说:“进来吧!”说着他又转身回了房间; 于是刘进便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门关上后,刘进便开口道:“见过铁阁主,在下刘进,现跟随着韩大人。” 刘进是从外地入京的战者,铁河自然不认识他,因此刘进才会向铁河做自我介绍。 “韩远派你来有什么事情?”铁河点点头问道; “大人请您去贵月楼一叙,以还阁主的恩情。”刘进抱拳说道; 铁河闻言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贵月楼是什么地方,但他向来不喜欢去那种风月之地,于是他回道:“你回去告诉韩远,好意我心领了,往后能记得将满阁的情就行!我就不过去了。” “可是,大人已经订好了雅间,备好了酒菜在等您了。”刘进继续说道; 铁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回去告诉韩远,我不喜欢在那种地方喝酒,要是真想请我喝酒,让他自己来,且换个地方。”铁河有点不耐烦的回道。 刘进见状微笑说道:“大人还告诉属下一句话,天降京城,机不可失!” 原本刘进以为他说了这句话后,铁河必然会神色一转,然后欣然告诉他自己等下就会过去; 哪知铁河听完后完全没有反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刘进,而刘进则有些疑惑的看着铁河。 “没了?”铁河皱眉问道; “没了!”刘进迟疑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与韩远说的不一样,铁河明显就没有想去的意思。 “那你可以回去复命了!”铁河淡然道; 见铁河依旧如此,刘进面露难色道:“可大人说您听到这暗号就一定会去啊!现在阁主您不去,我这回去没办法复命啊!” 铁河疑惑道:“暗号?” 刘进急忙点头; “就是刚才那句啊?大人说这是他与您之间的暗号呀!阁主您忘记了?”刘进急促说道; 铁河心里想着:“什么暗号?韩远在搞什么鬼?‘天降京城,机不可失’这什么意思?” 于是他准备告诉刘进,自己与韩远之间并没这个暗号; “你......” 铁河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他心里又默念了一遍那所谓的暗号; “天降京城,机不可失,天降,机不可失,天机...,难道是?” 想到这,铁河心中突然激动了起来。 刘进则是满头雾水的看着铁河,因为他发现铁河在说了一个字后,整个人先是沉默,然后疑惑,再是恍然,最后不禁激动起来,随即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想:“大人与铁阁主之间并没有暗号,这句话里应该是藏有什么信息,而铁阁主领悟其中的信息后就一定会前去!” 至于这句话里隐藏了何种讯息,刘进便猜想不到了,但看铁河的模样,想必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哈哈,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与韩远之间的暗号,我马上就去!”铁河朗声大笑道; 刘进有些无语的看着铁河那装模作样的神情,他也不好拆穿,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先行告退!” 铁河满脸笑容的点点头; 于是刘进便离开了房间出了将满阁,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城门司巡卫的工作也快结束了,天黑后就该守备军巡视了,因此刘进并没有回泰春街,而是直接往城门司自己的住所去了。 铁河在刘进出去后,急忙拾捣了下,自己也出了将满阁往贵月楼赶去。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后,铁河才到贵月楼门口,他之前来过一次贵月楼,因此知道贵月楼的位置,但也就仅仅来过那一次。 铁河入楼后没有理会楼里姑娘的盛情邀请,而是找到龟公询问韩远所在的雅间; 在得知铁河姓名后,龟公唤来一丫鬟让其带着铁河前去韩远所在的雅间。 此时韩远与赵老正在雅间内欣赏两名女子的表演,之前服侍赵老的女子正在抚琴,而服侍韩远的那位女子则在前翩翩起舞; 一曲过后,韩远鼓掌大声叫好,两位女子随即入座; “公子,奴家跳的怎么样?”韩远身旁的女子匍匐在韩远肩膀上问道; “姑娘的舞姿宛如天上仙子,不似人间之物啊!”韩远吹捧道; 这句话引的女子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奴家的舞姿可算不上什么,您要是见过芙霜花魁的舞姿,就不会这么称赞我了。”女子娇媚笑道; 正当韩远准备继续吹捧这女子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姐,韩公子的朋友到了。” 门外丫鬟声传入房内; “快请公子进来!”韩远身旁女子回道; 接着门推开后,铁河大步走了进来。 铁河进来后一见到赵老,直刺刺的跪倒在地,抱拳恭敬说道:“铁河,见过前辈!” 这一幕将韩远以及两名女子皆吓了一跳; “起来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跪就跪,别吓到了姑娘家。”赵老淡淡说道; 两名女子怔怔的看向赵老,有些震惊赵老的身份,她们原本以为眼前这邋遢老头就是一个出手阔绰的糟老头子罢了,却未曾想还是一位极有身份背景之人,竟能让一位阁主主动跪下拜见。 “是。” 铁河闻言站起身,然后看了一眼赵老与韩远,看着两人一人搂着一位姑娘,心里不禁感到好奇; “这韩远究竟与赵老是何关系?两人年龄与修为差这么多,居然还能一起在青楼寻欢作乐!”铁河在心里暗自困惑着; “铁阁主,请坐!” 韩远起身招呼铁河过来坐下; 等铁河坐下后,韩远与身旁女子说道:“去叫位姑娘来,好生伺候铁阁主。” 铁河闻言脸色一变; “不必,我一个人挺好!”铁河正色道; 韩远有些诧异的看着铁河,他身旁的女子也娇羞笑道:“这位大人,来我们这哪能让您一个人独自喝酒呢!这喝多了,身边没个水灵的姑娘伺候着,可不符我们贵月楼的规矩呢!” 韩远也在旁顺着说道:“是啊!铁阁主,您要是一个人,咱们这酒喝的也不畅快呀,您说是吧?赵老!” 韩远说着看向赵老,赵老也点点头; “您看,赵老都觉得不合适。”韩远又说道; 韩远故意将赵老抬出来,就是知道铁河肯定不会驳赵老的面子; 铁河见赵老都点了头,便只能答应了下来; 于是韩远身旁的女子见状,便出了门。 没过一会,先前女子便带着一名相貌妩媚,身材极度丰满的女子进来了; 那丰满女子一进来便朝着铁河身边坐下,想必是已经与她有过交代;只见她一坐下便挽住了铁河的胳膊,两座高耸的山峰不停的挤压着铁河的手臂,那柔软的触感让铁河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窘迫起来。 第58章 芙霜花魁 之前陪着韩远的女子紧接着也坐到了韩远身边,搂住了韩远的手臂,似乎是不甘落后一般,韩远内心则是毫无波澜; 女子媚笑道:“公子,阁主大人似乎有些害羞呢!” 此话一出铁河的脸色更加窘迫了; 韩远淡然一笑说道:“阁主,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我敬赵老与您一杯,感谢二位的帮助!”说着韩远拿起酒杯; 于是丰满女子拿起酒壶,将铁河的酒杯倒满; 韩远站起身,继续说道:“赵老,铁阁主,一直未有机会感谢二位,今日韩远借此杯酒,感谢两位往日为韩远提供的帮助,谢谢!”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老与铁河见状,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后,铁河也没有之前那般的不自在,他自己拿起酒壶将赵老酒杯倒满,随后又给自己倒满,他双手端着酒杯朝着赵老躬身说道:“前辈,许久不见,晚辈敬您一杯。”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老看着他点点头,紧随着也将杯中酒喝完。 两杯酒下肚,房间的气氛渐缓起来,三人在各自女子的服侍下话题也逐渐打开;铁河最开始的那种拘谨以及排斥已全然不见,反倒现在三人中就数他的话最多,大多都是表达自己如何敬佩赵老,以及上次分别后多么期待能与赵老再次相见等等言语,韩远乐得自然的在旁坐着陪衬着。 “公子,您说您叫韩远?”韩远身旁的女子一边给韩远斟酒,一边细声问道; 韩远点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韩远问道; 女子斟满酒后将酒壶重新放在桌上,然后拿起刚倒满的酒喂韩远喝下,随后女子又说道:“前两日老是听楼里的酒客们说起这个名字,后来才知道,原来韩公子在两国比试中获得了胜利,陛下还亲赐了韩公子百户一职,韩公子,是不是就是公子您?”说完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韩远; 其余两女在听完后眼神也看向韩远,都在等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都看我干嘛?我旁边这位可是将满阁的铁阁主,韩远不值得一提,给铁阁主满上,你们一起敬铁阁主一杯!” 三女也是一愣,将满阁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多少武官可都是从将满阁里出来的。 那丰满女子反应最为之快,她连忙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倒满后,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搂住铁河胳膊,不断用山峰挤压着铁河; “哎呀!铁大人,奴家愚笨,居然没有想到大人就是将满阁的阁主,这杯酒就当奴家给大人赔罪啦!”丰满女子娇滴滴的说道; 其余两名女子也拿起酒杯说道“铁大人,奴家敬您一杯。” 说完三女一同将杯中酒饮尽。 铁河板着脸看着韩远说道:“韩远,我才发现你小子原来是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韩远一脸无辜道:“铁阁主这话是何意?”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韩远,不对,以后还是称你为韩百户更好,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还是看的明白的。”铁河冷哼道,说完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原来公子真是韩公子呀!奴家真是失敬了,奴家敬公子一杯!” 韩远身旁女子听到铁河称呼韩远为韩百户之后自然明白了,于是拿起酒杯就要敬韩远,韩远无奈的拿起酒杯与其碰了一杯。 韩远不想自己来贵月楼的事情被人知道,就算被刘进他们看到了,也不会如青楼女子一样会与其他人说起;他原打算留的一身好名声在这片大陆,所以刚才女子问他时,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铁河身上;最主要他担心这些青楼女子会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到时候韩远哪怕仅是喝酒听曲,传到最后,估计就变成了韩百户与贵月楼女子,曾夜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 铁河见韩远一脸无奈样,嘴角微微上扬,“哼,你小子想让我替你挡刀,现在一块出名吧!看你到时候怎么跟萧筱解释。”铁河在心里冷笑着。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三声锣鼓声,韩远与铁河两人有些皱眉,因为这声音属实有些大了,赵老反倒是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喝着酒; “这是怎么回事?”韩远问道; 丰满女子搂着铁河胳膊解释道:“这三声锣响啊!代表芙霜花魁今晚准备接客了,提醒那些为芙霜而来的客人可以做好准备了!” 韩远听完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说做准备?要做什么准备?” 然后他继续笑道:“难不成这芙霜是以抛绣球方式来决定晚上的客人吗?” 正在给赵老捏肩的女子闻言嗤嗤一笑,随即她娇笑道:“公子莫要打趣了,芙霜花魁可不是那般肤浅之人,她自幼饱读诗书,对诗词更是喜不自胜,因此当晚哪位公子做的诗词最为出众,她便挑选其入她的小院,为其煮酒抚琴起舞!” 韩远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这芙霜姑娘倒是别有一番雅兴,看来为芙霜而来的都是些文人才子吧!”韩远淡淡笑道; “倒也不全是。”韩远身旁的女子回道; 韩远闻言便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继续说道:“还有极个别的为了一睹芙霜芳容,会重金求得一些诗词,希望能取得芙霜当晚的亲睐。” “还有这操作?” 韩远脱口而出道,但随后一想也就理解了,那些有钱的,做不出好的诗词,但又想睡花魁,肯定愿意花大价钱请人作诗; 但随后身边女子的话,就让韩远觉得这些花钱买诗的人,脑子应该是被门挤了; 只听女子说道:“但这种情况比较少,因为芙霜只卖艺不卖身,那些买诗词的人,往往是好奇芙霜的模样与舞姿,才出此下策。” 韩远听完,瞬间觉得这芙霜跟盼月楼那什么珠珠姑娘有的一比,他起初以为芙霜还能陪睡,这搞半天就仅是喝喝酒聊聊天啊!要是这样韩远宁愿去盼月楼,那至少每天晚上都能看那珠珠姑娘,同样是喝酒听曲能有什么不同之处。 “无趣!” 韩远不由得摇头说了这么一句; 丰满女子闻言妩媚说道:“难道公子就不好奇芙霜的模样与舞姿吗?我可以悄悄告诉你哦,芙霜生的沉鱼落雁,肤如凝脂,尤其是她翩翩起舞时,那婀娜多姿的舞姿,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儿。” 韩远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人的相貌能与萧筱媲美,于是他质疑道:“有那么夸张吗?” 其余两名女子见韩远不信,纷纷点头示意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只能看不能吃没意思,咱们继续喝酒,来赵老,不要老是一个人喝,我敬您一杯!” 韩远说着拿起酒杯敬了赵老一杯; “奴家今晚可以伺候公子共赴巫山哦!”韩远身旁女子娇羞说道; 韩远刚喝进去的酒,听到她这么一说差点喷了出来;他之前说的话本意是表明自己对于芙霜并无兴趣,然后顺带调侃了那么一句,但女子以为韩远是在暗示她。 韩远刚想对她说今晚主角是赵老,让她们一起伺候好赵老即可; 赵老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酒杯说道:“老头子我也见过不少花魁,但这芙霜倒是特别,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见。” 闻言,韩远有些无语的看着赵老这名资深嫖客; “不是赵老您好奇心咋这么重呢?那花魁有什么好的?能像您身边这位一样?又能为您捏脚按摩?又能随您肆意揉捏?”韩远看着赵老心想着。 铁河则是诚恳说道:“前辈若是真想见,我现在就去礼部侍郎府上借诗一首献给前辈!” 铁河说完韩远都惊住了,他此刻觉得那些花钱买诗的人脑子是被门挤了,而铁河不同,他是被门挤了晕倒在地上,刚好有马车经过,又从他头上撵了过去; 找礼部侍郎借诗就为了看一眼花魁,这是什么脑子能想出这种方法来的,礼部侍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让人将你乱棍打死,临走前还要吐你一脸口水。 三名女子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语出惊人的铁河,随后又看着赵老,她们对于这名老头的身份越来越感到好奇,只因这老头想见一见花魁,这将满阁阁主便打算去找礼部侍郎让其赋诗一首;能让将满阁阁主做到如此地步,那这老头的身份是何其恐怖。 赵老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老头子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也不是非见不可,就当没这回事,我们继续喝我们的。” 铁河有些面色为难,他又说道:“可前辈难得来一次京城,连这点小事晚辈都不能为您办到,心中有愧啊!” 赵老指指酒杯,示意身旁女子为他倒酒,女子也急忙端起酒壶为赵老续上。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有这份心就够了,再说老头子我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不差这一个。”赵老毫不在意的说道; 韩远此时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即与身旁女子说道:“去拿笔墨来!” 第59章 质疑 韩远说完,房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身旁女子有些诧异的询问道:“公子还会作诗?” 韩远点点头; 其实韩远不愿意借着古人的诗词,来彰显自己的文采,毕竟那些诗词都是古人呕心沥血之作,被自己这样随意拿来炫耀,心中始终有些过意不去;就像考试的时候抄了学霸的答案,然后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父母与老师不禁纷纷夸赞他,然而这分数怎么来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有人对其发出称赞与表扬,他心里越是愧疚。 “你小子还会写诗?我怎么看不出来?”铁河有些质疑的看着韩远说道; 赵老有些恍然的看着韩远说道:“我倒是忘记还有你小子了,那老头子我拭目以待了!” 于是韩远身旁女子急忙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纸墨笔砚,将纸张铺在韩远面前,她便在旁为韩远磨砚。 韩远拿起毛笔,众人纷纷看着他,等着他落笔; 韩远突然开口问道:“诗词没有题材规定吧?” “没有,什么题材都可以的。”身旁女子磨着砚回道; 韩远仔细想了会后便开始落笔书写。 当第一句写完,身旁的女子已然忘记了磨砚,其余两名女子纷纷跑到了韩远身后,期待的看着韩远的继续落笔; 铁河有些皱眉的看着韩远刚写下的诗句,他心里有些惊讶,虽然自己不会作诗但是从韩远写的第一句来看,说明韩远不仅修炼天赋极强,连文采功底也是极佳; 赵老则是继续喝着酒,似乎不关心韩远写的是好还是差。 韩远继续落笔,而随着他每写完一句,身后围观的三名女子神色越发的精彩,三女从未想过战者居然能写出如此惊艳的诗句来; 随着韩远的最后一笔落下,三女已经被诗中所呈现的内容惊呆了,虽然里面有几处她们不明白为何意,但是仍然能感觉到诗中所表达出的那份豪迈之情。 铁河此时的内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他怔怔的看着韩远,似乎对其很是陌生,因为这首诗所表达出来写诗之人的借酒消愁,以及孤高自傲之情,让他心里很是震惊。 “你...这?” 铁河开口说道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老头子我看看。”赵老见韩远写完了开口说道; 韩远将写好的诗递给了赵老,赵老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后连连点头,随后连说了三声好; “你小子倒真是没让人失望,不错,好诗!”赵老夸赞道; 韩远尴尬的点点头笑道:“此诗应该能满足赵老您心愿了!” 此时三名女子也回过神来,含情脉脉的看着韩远; “韩公子今晚可否让我服侍您?”韩远身旁的女子目光灼热的盯着他轻声说道; “麻烦姑娘先将此诗送去芙霜花魁那里,之后的事晚点再谈。”韩远微微笑道; 女子见韩远并未拒绝,欣喜的连忙点头; “我这就送去。” 说完她便拿上韩远刚才写好的诗出了雅间,剩下两名女子失落的看了一眼韩远,然后回到了赵老与铁河身边。 贵月楼后方小院内,芙霜身着一身淡紫色长裙,长发及腰,淡黄色束带系在她那盈盈可握的柳腰之上,裙摆下是一双刺满了流云的淡黄色绣鞋。 此时她正在看着丫鬟送来的诗词,她红唇微启,轻声念着纸张上的诗词,今日送来的诗词有好几首让她感觉不错,她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选那几首中的哪一首。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小姐,又有一首诗词送来了。” 门外丫鬟的声音传来; “拿进来吧!”芙霜看着手中的诗轻声回道; 丫鬟推开房门,然后将手中刚收到的信封放在芙霜的桌前。 每一位宾客写的诗都会被折叠好放在写有雅间房名或者写诗人名字的信封里,这样避免在传送的过程中,被其他人看见然后抄袭下来。 丫鬟放完信封后又退了出去,芙霜并未将信封打开,而是拿着之前中意的那几首诗在犹豫着到底选哪一首; 在犹豫许久后,她依然未能做出选择,于是她决定以抛纸球的方式来决定选哪一首作为今晚的头彩,因此她将那几首诗平铺开来,然后将一张纸揉成一团,随即她闭上眼睛,将纸团往空中轻轻抛出,几秒钟过后她睁开眼,却发现纸团并未落在这几首诗之上,而是落在了刚刚送来的信封上,于是她小声呢喃道:“我明明往上抛的呀!怎么会落到那张信封上去呢?” 于是她将纸团又拿了回来准备再抛一次,然而她拿到纸团后,眼睛不自主的看着那张信封,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按理说前来的才子诗词应是早就备好了,锣声响起后便会呈上才是,怎么这首诗此时才送来呢?”她心里嘀咕道;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又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所写。”芙霜喃喃自语道; 于是她将信封拿起然后拆开,抽出里面的纸张打开后,看着上面那潦草不堪的字迹,平坦的额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字迹潦草的不像是读书人所写。”芙霜心里想着; 但她还是选择继续看了下去,并小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杯莫停。......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芙霜越念越激动,内心的高亢随着诗词念完仍然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何等的文采才能写出此等诗来,京中何时来了位文采如此惊艳绝伦之人?” 芙霜心中震惊不已; “倩儿!” 芙霜急忙喊着门外丫鬟的名字,倩儿听到小姐着急的喊着自己,于是急忙将门推开询问道:“怎么了?小姐!” 芙霜拿起那信封对着倩儿说道:“这是哪位公子的?” 倩儿走上前看了眼回道:“小姐,这是夏姑娘雅间的信封。” “你快去告诉妈妈今日头彩已定,然后马上去夏姐姐雅间,麻烦她请刚才写诗的公子移步来后院饮酒!”芙霜急促的吩咐道; 倩儿看到芙霜的焦急神情感到十分惊讶,她以前从未见过芙霜流落出如此激动的表情; “那信封里的诗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小姐这般激动?”倩儿心里想着; “是,小姐。” 倩儿回道,然后立马出了房间往前院阁楼去了; 芙霜看倩儿走后,立马跑到梳妆台前又精心打扮了起来。 韩远此时在雅间里继续陪着赵老和铁河喝着酒; “你小子那诗也不行啊!这么久了都没有回应,估计是落选咯!”铁河取笑道; 韩远只是笑着不说话; “要是李大诗人这首将进酒也能落选,那只能说明芙霜所谓的自幼饱读诗书,只是个噱头罢了!”韩远心里嘲笑道; 赵老此时替韩远说道:“韩小子那诗我看挺好,要是落选了,那只能说那花魁没眼光,不见也罢!” 铁河闻言,便只能讪讪点头连称:“是是是。” 三名女子也在旁附和着,说韩公子的诗必能夺得今夜头彩。 韩远哈哈大笑道:“还是三位姑娘识货,来喝酒!”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锣响,韩远疑惑的看着三位女子,他身旁的女子立马说道:“芙霜已经定下今夜头彩了。” 没过多久,他们雅间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夏姑娘,芙霜小姐请刚才作诗的公子移步到后院。”倩儿在门外说道; 韩远身旁的女子就是夏姑娘,她欣喜的抱着韩远的胳膊说道:“公子,你太棒了,芙霜她让你去后院,你那诗是今夜的头彩!” 铁河有些难以相信的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就随便写了一首诗就夺得头彩了?”他心里有些疑惑道。 赵老则是喝着酒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远站起身,然后看着赵老淡笑着说道:“赵老,走吧,你想看的花魁待会就能看到了!” 随即六人便一同出了门。 门外倩儿见门打开,三名楼中姑娘她也是认识的,但是另外三位男人,一青年,一中年,一老人的组合让她倍感意外,三个年龄段的人聚在一起喝花酒她是头一次见。 “请各位随我来!”倩儿说道; “麻烦姑娘带路。”韩远回道。 于是韩远六人就跟着倩儿一同下楼,而一楼那些才子见着倩儿领着三名男人下楼,便知头彩是由他们中的一位夺了去,心中不免失落感十足。 “那是将满阁铁阁主?” 楼里有酒客认出了铁河,铁河见有人将他认了出来,脸色不禁有些微变; “诶,对对对,就是铁阁主,他旁边那位年轻人看着有点眼熟,但一下想不起来是谁了。”另一名酒客说道; “那是韩百户,打赢了袁宏超那位!”有酒客立马向那名酒客说道; “哦!原来他就是韩百户啊!果然仪表堂堂”又有酒客恍然说道; 韩远只能苦笑着跟着倩儿继续走着。 不一会,一行人便来到了一楼,而一楼的那些酒客得知了韩远与铁河的身份后,纷纷注视着他们; 韩远此刻感觉自己如马戏团猴子一般,被人牵着供人观看。 这时有才子发出质疑声; “韩百户与铁阁主都是战者出身,怎么会写出夺得头彩的诗词,莫非是那位老者写的?” 此话一出,又有一位才子附和道:“对对对,肯定是那老者所写。” 但他又立马疑惑道:“但是那老者穿的那般破烂,也不像饱读诗书之人,不然怎会如此不注意自身边幅修养!” 于是刚才那些落选才子纷纷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韩远他们,觉得韩远他们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夺下了这头彩。 “韩公子的诗是我们姐妹看着他写的,你们有什么可质疑的?”这时夏姑娘开口为韩远他们解释道; “什么?韩百户写的诗?”众人纷纷疑惑道; 有才子突然冷笑道:“韩百户写的诗能夺头彩?那我辈读书人这数十年的寒窗苦读,莫不是都成了笑话?” 第60章 陆晨丰 那名才子此话一出,众多才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 “你们贵月楼肯定是暗中操作了,不然我不信他一名战者写出来的诗比我的更好!”刚才那名质疑韩远的才子又说道。 此人名叫陆晨丰,自恃自己从小文采过人,又饱读诗书数十载,便从云洲城赴京来博名,他听闻京城才子喜欢到盼月楼和贵月楼作诗,因此特意作了几首上等佳作前来;前几日他在盼月楼拿出一首便震惊四座,他的名字便在京中文人圈内逐渐流传开,名气也越来越大;今日便又到贵月楼来,准备再拿出一首夺得头彩,让自己的名字在京城大放光彩;却未曾想自己的佳作竟然落选,反而是一名战者所做的诗夺得头彩,这让他感到无比羞耻,因此才会出言怀疑贵月楼与韩远之间存在某种勾当。 “你.....” 夏姑娘被陆晨丰的话气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韩远轻拍她肩膀说道:“清者自清,不用理会他们。” 韩远不想反驳,因为诗确实不是他写的,他不过是个搬运工,自然不想与这些书生争论,况且读书人的嘴皮子有多厉害,韩远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韩百户,你可敢将刚才所作的诗念出来让大家听一听,让我们看看韩百户究竟写出了什么不世佳作,能夺下今日头彩!”陆晨丰冷着脸说道; 韩远回过头淡漠的看着他,从他下楼开始就是此人的话最多,一直在出言嘲讽与质疑; 但韩远也仅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然后又回过头继续跟着众人往前走。 陆晨丰见此,继续冷言嘲讽道:“韩百户为何不敢将诗公布,是在担心什么吗?难道说韩百户压根就没有作诗?或者说贵月楼只是借着以诗面会的幌子,却在暗中操作攀附权贵,由此来提升自家花魁的名气,吸引更多人前来?如果真是如此,那这芙霜姑娘陆某反倒是瞧不上了。” 话音落下,其余人都小声议论起来,不少人认为陆晨丰的话有道理,不然韩远为何不敢将自己作的诗念出来。 倩儿走在最前面,听到后方陆晨丰居然诋毁自家小姐,不由得一阵恼火,她回过头指着陆晨丰大声说道:“公子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全凭各位作诗好坏来挑选,自己未被选中却要诋毁我家小姐,毫无文人才子风度。” 韩远一等人因此也停下脚步看着陆晨丰。 这时贵月楼的徐妈妈也到了一楼,她急忙站在中间打着圆场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芙霜看中了哪位的诗全凭她自己的喜好,也许恰巧今日这位公子的诗合芙霜的心意也说不准,我们贵月楼可没有从中做过半点手脚,公子莫要胡乱猜测!” 但陆晨丰显然是不相信徐妈妈的说词,他依旧是那副轻蔑的表情,他不屑的说道:“哼!贵月楼只怕是想维护韩百户一行人的脸面吧!我等书生无权无势自然比不过韩百户,贵月楼如此行事,往后不来也罢!” 铁河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原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自己没能帮前辈办到的事情,韩远却办到了,这也让他内心十分惬意;却没想到有不长眼的从中作梗不说,如今还咄咄逼人的要韩远证明自己; 要不是这里是京城,闹出了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里,他早就上前两个大嘴巴子将这名书生给扇飞了。 铁河一脸歉意的看了眼赵老,赵老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说道:“无事,好久没见过猴子蹦哒了,看会也无妨。” 夏姑娘三人以及倩儿听到后,脸上恼怒的神色忽的一下消失了,转而立马捂嘴娇笑了起来; “老先生说话可真风趣。”夏姑娘开口娇笑道; 她见赵老并未因此事而有任何恼怒的表情,因此也安下心来,因为她知道韩远三人中,唯有这位老先生身份最为神秘,如果让他心中不满,想必贵月楼将会出大乱子。 韩远刚才知道了这名带路的姑娘名叫倩儿,所以他低声问着倩儿:“倩儿姑娘,夺头彩的诗不会公布出来的吗?” 倩儿见韩远问自己,便恭敬的回道:“夺了头彩的诗往常都是小姐手抄一份,然后在第二日交于楼里,由楼里贴放在楼内大厅供宾客观看。” “这样啊!”韩远若有所思道; 随后韩远看向赵老微笑道:“赵老,您要不让倩儿姑娘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然后又对着倩儿说道:“倩儿姑娘可以吗?” 倩儿闻言点点头; 赵老看了眼那人群中的陆晨丰,然后朝着韩远点点头说道:“行,尽量快一点,铁河这小子喝酒无趣的很。” 铁河听着在旁嘿嘿的傻笑着不敢争辩; 然后韩远便往着陆晨丰方向走去,倩儿则领着赵老几人继续往后院方向过去。 陆晨丰自然注意到了韩远一行人的动作,见韩远往自己这边走来心里冷冷笑着,但随之见其他几人又继续往后院去,不免心中极为恼怒; 如果今日让韩远他们见了芙霜,不管韩远是否与贵月楼暗中存在猫腻,自己在盼月楼获得的名气都要成为一个笑话,作诗作不过一名莽夫,势必会成为京城才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笑点。 陆晨丰还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逼迫赵老等人停下来时,韩远已经走到他面前不足三米处,面对面的看着他; 徐妈妈见韩远走来,便急忙上前,她担心韩远上来直接动手打人,于是迎笑说道:“韩百户,不要与这位公子一般见识,他只是未听闻韩百户会作诗,因此有些意外罢了,您先去后院,这里我能处理的好。” 韩远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心累,他心想道:“你这样说,不就变相证实了我们私下有勾结吗?” 因此韩远认为这贵月楼妈妈,也是看在自己这边有权有势,所以才向着自己说话。 其实韩远想错了,徐妈妈并不是看在韩远他们有权有势而偏向他们,而是相信芙霜,因为芙霜不是攀附权势的女子; 之前有过不少权贵子弟,最开始想和贵月楼私下商量,愿意花钱见一见芙霜,但通通被芙霜拒绝了,她只认诗,至于诗的来历她不管,哪怕见面后得知诗是买来的,她依然会献上歌舞。 而在徐妈妈眼中,韩远夺得头彩的诗,肯定是从哪位才子手中购买而来,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少,只是不会摆在台面上说出来罢了; 现在有人质疑韩远,她自然是要出面安抚,避免因双方落了面子后,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反而让贵月楼生意受到影响。 徐妈妈与韩远说了后,又转向陆晨丰说道:“这位公子,明日楼里会张贴韩百户今日所作,如果您仍质疑韩百户的诗,不如明日来楼里看过之后,再决定如何?”徐妈妈一脸谄媚的说着。 “哼,谁能保证明日张贴的,就是韩百户今夜所作?”陆晨丰冷哼道; 刚才徐妈妈对韩远的态度,让他更加觉得贵月楼就是打着以诗面会之名,暗中在攀附权贵,说不定芙霜卖艺不卖身的说词都是假的。 徐妈妈见陆晨丰怎么说都不相信,便准备继续与他解释,但此时韩远却先开口了,他对着陆晨丰抱拳淡淡一笑说道:“未请教兄台大名?” 陆晨丰是不愿搭理韩远这种战者的,他觉得只会用蛮力的莽夫,不配与他这种饱读诗书的人交谈;但这件事是自己挑的头,因此他不能落了自己读书人的脸面; “在下陆晨丰。” 陆晨丰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冷淡的回应道。 “原来他就是陆晨丰啊?听说前日他在盼月楼以一诗名声鹤起!” “对对对,我当时也在场,他确实是陆公子,当日他那首‘梦回歌’一出,在场的才子佳人无不震惊,连珠珠姑娘都赞不绝口,还单独为陆公子弹琴一曲呢!” “连陆公子都没有夺得头彩,这韩百户文采可了不得啊!” “快别瞎扯了,你说韩百户修为不错我认可,但你说他的诗能压过陆公子,你可快拉倒吧!” 围观的酒客在听到陆晨丰报出姓名后,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陆晨丰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嘴角微微上扬,他十分享受这种万众瞩目,并吹捧他的感觉。 韩远看着陆晨丰那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差点给气笑了; “原来是陆兄,久仰久仰!”韩远客气道; 陆晨丰心里却冷笑道:“想必是想保全声誉,因此才与我这般客气吗?”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淡淡说道:“陆某人只是一介书生,名字可没有韩百户响亮,韩百户一拳震惊京城,自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陆晨丰这话就是变相在说自己有文才底蕴,而韩远不过是个莽夫。 韩远对于陆晨丰的态度,以及言外之意丝毫不在乎,他继续微笑说道:“我与陆兄未曾见过,今日之事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为何要针对于韩某?” “在下并未是针对韩百户,在下只是质疑贵月楼的做法。”陆晨丰语气冷淡道; 韩远都快演不下去了,差点就要动手揍这陆晨丰了。 “处处点我名,你tm不是针对我?”韩远心里骂道; 但韩远脸上依旧笑容温和的说道:“陆兄竟然质疑贵月楼,那不就是质疑我作的诗,那不是针对我又是针对谁?”说到这韩远脸色一变,冷冷的看着陆晨丰。 第61章 一首将进酒众人皆禁言 陆晨丰见韩远脸色一沉,心里不由得慌乱了片刻,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他料定韩远不敢当着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动手,不过就是想以气势震慑自己罢了。 因此他镇定自若的说道:“韩百户你要这么想在下也没有办法,只是韩百户不敢现在将诗公布,不由得在下以及在场的人猜忌,毕竟一晚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故意将在场的人说了出来,就是想告诉韩远不单单是他一人怀疑,以及表明了不相信明日贵月楼张贴的诗会是韩远所作。 “说来说去不就是认为自己读了几年圣贤书,岂会是我这种打打杀杀之人可比,我有说错吗?”韩远冷然一笑道; 徐妈妈见两人气氛越来越紧张,缓缓的往韩远身边靠近笑道:“韩百户,您年纪轻轻就获得陛下赏识,将来肯定是大夏的栋梁,何必因此小事上动怒呢?有失您大体。” 说完她已经走到韩远身侧,然后附在韩远耳旁低声说道:“韩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些书生一般见识,您先去芙霜那,我会将此事解决好!” 说完又谄媚的笑着缓步走向陆晨丰,还未等她走出两步,韩远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向前一步,低着头靠近徐妈妈侧脸,也低声坏笑着说道:“妈妈桑,你身上气味挺好闻的,等我解决完此事,希望妈妈桑能来后院为我煮酒!” 韩远说完,不等徐妈妈回应,他便越过徐妈妈继续看着陆晨丰说道:“是不是我将刚才所作的诗念出来,你就能闭嘴了?” 陆晨丰看着两人的交头接耳,心里十分不爽,他自始至终觉得贵月楼站在韩远那边,不然刚才两人又岂会交头接耳,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此时听韩远这么一说,他更觉得刚才两人附耳交谈,应该已经商量好了什么计划; 陆晨丰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但不清楚两人究竟商量了何种对策,因此只能冷哼道:“只要韩百户刚才的诗确实胜过在下所作,陆某自然不会再多言。” 韩远闻言不再沉着脸,他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甚好,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陆晨丰闻言不禁眉头微皱,他内心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但现在他不能退怯,他皱着眉询问到:“什么条件?” 韩远慢慢走近他,笑着说道:“如果在场众人认为我的诗胜过于你,以后你见着我需执弟子礼,并称呼我为先生,你可敢答应?” 韩远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惊愕出声,陆晨丰则是一脸像被羞辱了的表情;他内心本就看不起战者,而如今韩远却提出这种要求,无疑就是想羞辱他,让他以后在京城文人面前抬不起头。 陆晨丰原本正打算怒斥反驳并拒绝,但突然想到韩远与徐妈妈的低声交谈,他心中有了猜测; “这应该就是两人刚才商量出来的办法,他们笃定我不会接受这种要求,这样韩远就有理由拒绝公布诗词,哼!真是好手段,但我不可能让你们如愿!”陆晨丰心里暗自道; “有何不敢!若是你确有真才,唤你一声先生又有何妨!”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若是众人认为我的更胜一筹,我要你当场跪下行拜师礼,你可敢?”陆晨丰朗声说道; 说完他心里暗自笑道:“没想到我会答应,并且提出这等要求吧?现在我看你如何抉择;你如果不答应,那你韩百户刚刚获得的名望将一落千丈,你若是答应,待会写不出来或是写了出来仍旧是我取胜,那你就得乖乖给我磕头拜师,明日我陆晨丰之名必将传遍京城!” 陆晨丰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输,也未曾想过自己输掉后的结局,而让他如此自信的原因就是韩远是名战者,并且韩远最开始在面对他的质疑时并未有过辩解; 而在与贵月楼妈妈低声交谈后,才愿意将诗公布,这让他认定韩远此时在与他玩心里博弈; 想到这他不禁开始幻想起明日之后,自己在京城名声大振,陆晨丰的名字势必会传入到京中不少权贵耳中,届时肯定会有权贵前来拉拢他,到那时,他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然而正在幻想着以后入朝为官的陆晨丰,却被韩远的大笑声打断; 陆晨丰有些疑惑的看着韩远,觉得韩远此刻的举止与自己心中所想有所偏差,他认为韩远见自己答应后应该是一脸愁容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狂喜! “哈哈哈,有何不敢,那便如此说定了!”韩远大笑道; 随后又看向周围众人继续说道:“还请在场的诸位为我二人作见证!”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答应着。 陆晨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看着韩远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心中的自信开始有些慢慢消散,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慢慢开始升起。 “陆兄,为了在场人的判断,麻烦你先将自己刚才所写的诗再写一遍,当然我不会看,你写好后将纸张盖上,然后我念出我之前所写,等我念完后,再让众人观摩陆兄写的诗,最后再由众人评判如何?”韩远看着陆晨丰缓缓说道; 随即又对着周围酒客大声询问道:“各位觉得如何?” 看戏的酒客纷纷大喊道:“好!” “如此甚好!” “陆公子快写吧,我倒想看看韩百户究竟作了什么佳作!” 周围一些酒客三言两语的说道; 陆晨丰听见众人都附和着,也只能点头答应; 随后便有丫鬟为陆晨丰送来了纸笔,韩远则转过头不看陆晨丰。 片刻后,韩远便听见了落笔声,没过一会,便听见陆晨丰开口道:“我写完了。” 韩远便慢慢转过身。 陆晨丰已经将写好的诗用衣袍遮挡住,韩远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沉声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随着他高声朗诵出第一句,之前交头接耳的三两人群纷纷看向了韩远,不再出声。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韩远念诗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就连楼上一些雅间的酒客都纷纷出来观看,而陆晨丰此时的内心波翻浪涌,甚至连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随着韩远最后一句落下,贵月楼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纷纷被此诗的惊艳所震撼,他们原本就是想看一出好戏,却没曾想到韩远竟然念出了这么一首旷世神作。 楼上围观的一名酒客被震惊的久久未动,以至于连手中的酒杯跌落都未曾发觉,跌落在地的酒杯顺势滚出了护栏边缘,然后经过两秒重重的砸在了一楼的地板上;酒杯与地板接触瞬间便碎裂开来,而发出的清脆响声也将震惊中的酒客们惊醒了过来,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远未能说出一句话。 徐妈妈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韩远,她心想:“虽然这首诗是买来的,但能写出如此诗词之人,这京中可寥寥无几,想必这韩百户必然是花了大价钱才购得此诗,不过这也好,想必能堵住这些悠悠众口了!” 因此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谄媚的笑着走到韩远身边说道:“韩大人真是文武双全,听完您这诗,想必大家都与我一样,内心激动不已,难怪您能夺得今晚头彩,芙霜这姑娘挑诗的眼光向来不会差的!” 她说完又问酒客们:“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楼上楼下的人纷纷附和着; “韩百户当真神人也!” “京中谁还能写出韩百户这等惊艳的诗词?”“韩百户这诗叫什么名字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在旁大声说道; “将进酒!”韩远高声道; 随即又大笑道:“此诗就当韩某为诸位助个兴,诸位吃好喝好!”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 徐妈妈也顺势笑着说道:“难得有此诗助兴,贵月楼今晚的酒水一律八折!” 众人闻言叫好更大了。 陆晨丰则是低头握着拳,脸色铁青的不敢看韩远; 他万万没想到韩远今夜所写的诗词竟会如此惊为天人,他深知刚才自己写的与韩远的这首‘将进酒’完全没法比,想着刚才做出的承诺后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韩远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众人这才想起还有陆晨丰此人,于是纷纷安静了下来。 韩远温和的笑着,他看向陆晨丰说道:“陆兄,韩某献丑了,现在麻烦将你所写诗词展开,让诸位品鉴一番。” 陆晨丰并未抬头,他铁青着脸将袖袍缓缓挪开,众人见状纷纷上前,瞬间将陆晨丰面前的桌子挤的水泄不通,而没有挤进去的人纷纷高喊到:“前面的,把陆公子写的诗念一下啊!” 于是前方便有人大声的将陆晨丰的诗念了出来。 “花榜无名向天诉,一介白衣度春秋。旧人相逢不相识,音容未改物是非。品览繁华数千里,煮酒瘸马照大地。梦里且看朝中臣,王侯将相尽争言。” 待念完后,之前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开; “这陆公子倒是有些文采,写的着实也不错,但是和韩百户的这首‘将进酒’相比较的话还是差了点。”有人说道; “你这话说的,陆公子此诗虽好,但韩百户这诗百年难得一闻,哪里有可比性!”另外有人插嘴道; 随后众人纷纷争吵了起来,少部分人觉得两首诗写的意境不同,各有千秋;大部分人则认为两首诗不是一个层次,将进酒完全碾压了陆晨丰的诗; 陆晨丰听着这些争吵声,原本铁青色的脸都快黑了。 韩远见状高声说道:“诸位麻烦安静一下!” 等周围的争吵声小了之后,韩远继续说道:“如今我与陆兄的所作,诸位都已经听完,麻烦诸位投个票吧!认为我的更胜一筹的站右边,认为陆兄更胜的站左边,麻烦诸位了!” 第62章 开始作死 听到韩远的话后,在场的众人纷纷动了起来,连楼上的一些酒客都跑了下来参与投票。 几分钟过后,投票结果一目了然,认为陆晨丰更胜一筹的那边站着寥寥七八人,皆是书生装扮,想必是不想落了读书人的脸面,才选择站在陆晨丰那方。 韩远见此,微笑的看着脸色已经黑掉的陆晨丰,叹息的说道:“你看这!哎,陆兄你还是稍逊一筹啊!” 陆晨丰转过脸,不去看那几位书生,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韩远说道:“陆某寒窗苦读数十载,仅凭这一首诗证明不了你比我更有学识。” 韩远听完脸色一转,他冷眼盯着陆晨丰; 陆晨丰被他眼神中的冷厉惊的心中一颤,他此时想起韩远还是个纯粹的莽夫,随后他便听到韩远冰冷的说道:“陆兄这是准备反悔不认账了?” 陆晨丰被韩远冰冷的语气,和冷厉的眼神吓得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没有不认,只是......”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刚到京城时有人这样与他说过:“如果你想在京城提升自己的名气,可以去盼月楼或者贵月楼;因为盼月楼的珠珠姑娘,与贵月楼的芙霜花魁在京中文人圈里都小有名气,两人都是京城里出名的才女,且都非常喜好诗词;如果你有一首震惊四座的好诗词,拿去盼月楼或者贵月楼,两位才女看过后,若是喜爱便会为你抚琴献舞,届时你的名字自然就会在京中传播开来;贵月楼每周有三次,芙霜花魁会挑选当夜最优诗词,不管是否为你所作,只要她认为最佳便可与她单独面会;盼月楼则会贴榜告知珠珠姑娘何时登台表演,但去盼月楼时需要注意,珠珠姑娘会询问你的诗词是否为你本人所作,以及你当时所写的心境来确认,如果不是你所作,她便不会再与你畅谈,而你的名字也会被京中文人所耻笑。” 当时这人说完后,陆晨丰还疑惑问过为什么还要确认诗词是否为本人所写,难道自己的诗词还能是别人写的吗? 那人听完则意味深长的笑道:“京城中有不少并无诗才的权贵,但为了好面便会花重金从他人手中购得一些上好诗词,以便用来充做自己的门面,久而久之这种风气就在京中流传开来;后来不仅权贵会这样做,连一些诗才不好的文人也开始这样做,只为了让自己在京中有些名气。” 听到这里时陆晨丰才恍然大悟,他没想到这些人为了一些面子,竟然会做这种毫无羞耻之心的事情。 当他想起这件事情时,立即就认为韩远刚才的诗就是花了重金从别人手中购得,于是他立即又信心十足起来; 他冷笑着看着韩远一字一句说道:“我陆某人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之前陆某顾及韩百户颜面,不想让你颜面扫地,但奈何韩百户你咄咄逼人,让陆某即将颜面无存,因此不得不将此事揭穿。” 徐妈妈闻言心中不免一惊,她心中大概猜到陆晨丰想说什么了,面色有些为难的看着韩远。 韩远则冷淡的看着陆晨丰,想看他准备怎么辩解,于是他冷冷说道:“你继续,我看你要揭穿什么。” 陆晨丰阴测测的看了眼韩远,然后面向众人高声说道:“诸位可知一些权势与无才之人,为了颜面而从他人手中购买诗词一事!” 陆晨丰此言一出,那些知此事的人脸色略微有些诧异,而不知情的人则面露困惑; 那些知情的酒客们诧异的是陆晨丰居然会将此事摆到台面上说出来,这样一来势必会让一些干过此事的人心中不满,甚至觉得自己颜面有失。 而韩远看见陆晨丰将此事给说了出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陆晨丰见到韩远居然还在笑,他看着韩远,心里更加气愤的说道:“这些人,仗着自己手中有权有钱,便可轻而易举的将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呕心沥血之作买下,而那些贩卖诗词的人,实在有辱我辈读书人的尊严!” 此时韩远插嘴道:“陆兄,萍水相逢一场,我奉劝你少说两句。” 陆晨丰闻言稍微一愣,以为韩远在担心自己买诗博名的事情败露,便开始恐吓自己; 于是他凛然回道:“韩百户你不用吓我,吾等读书人,岂能被尔等恐吓而屈服,我今日就要将京中这种恶习公之于众,让尔等做如此勾当之人,纷纷颜面扫地!” 韩远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鼓着掌对着陆晨丰说道:“你牛逼,你继续!” 陆晨丰冷哼一声,然后看着四周酒客继续说道:“陆某刚才说了这么多,便是因为韩百户他刚才那首诗,就是从京中某位才子手中购得;原陆某以为自己略作让步,会让韩百户心生愧疚将此事揭过,却没想他竟如此紧逼陆某,势要将陆某读书人的尊严踩践在地,试问如此谁还能忍?” 陆晨丰的话已经让周围酒客议论纷纷起来,有质疑的,有认同的,还有继续等着韩远反驳的。 韩远耻笑道:“陆兄口口声声说韩某人刚才所作是买来的?那我便要与你好生说道一番;第一,刚才我们的赌约中是否有规定诗要自己所作?” 韩远此言刚出,台下之前质疑的人纷纷看着韩远,认为韩远此话已经是承认了,他刚才的诗不是自己所写; 而那些支持陆晨丰的书生们也是异常愤恨的看着韩远; 陆晨丰此时听韩远所说,非常激动的看着众酒客们,并指着韩远大声说道:“你们看,他承认那诗不是他写的了!” 之前支持韩远的某位酒客向韩远问道:“韩百户,刚才的诗不是你写的?” 韩远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此人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陆兄,我们的赌约中并未要求过诗词的来历吧,就算不是我所写,但刚才的结果你都看到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 陆晨丰脸色先是一僵,他没想到韩远如此不要脸皮,随后又转念一想,便回道:“陆某之前以为韩百户你倘若赢了,那肯定是有真才实学之人,陆某称呼你一声先生也是情理之中,因此才与你订下此赌注;但未曾想到你竟然是用的别人的诗,现如今我输了,陆某自然无话可说,但是这一句先生,你不配,你可将原作之人唤来,我愿对他行学生礼,尊称其为先生。”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似乎觉得陆晨丰的此番言论着实有理。 陆晨丰见众人的言论开始对自己有利,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韩远; 韩远笑着拍拍了手,鼓掌道:“陆兄这诡辩的口才让韩某开眼了,刚才韩某的话还没有说完;第二,拿出我买诗的证据,如果拿不出来那就是污蔑我,提醒陆兄一下,韩某可是陛下亲赐的百户,城门司的巡卫队长,你污蔑我,那就污蔑朝廷官员,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大夏律法,想必陆兄定是熟悉的。” 后面几句话,韩远的语气无比的严肃。 当韩远说完,陆晨丰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没想到韩远会将陛下以及大夏律法给搬出来,而且他刚才的言论确实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颤栗; 围观的酒客开始看着陆晨丰,在等待着陆晨丰拿出证据来证明。 但是陆晨丰哪里有什么证据呢,他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证据?还要什么证据,你一介莽夫,怎么可能写出如此佳作来,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都写不出,你又怎么可能写的出来,分明就是你从其他人手中买来的,你们认为说我说的对吗?”说着,陆晨丰看向了那几位书生; 那几位书生也齐齐点头附和道:“对,莽夫就是莽夫,怎么会作诗。” “对,肯定是买来的,欺我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便如此欺压吾等,明日定要去公堂上状告此事!” “陛下如果得知韩百户你竟是如此贪图虚名之人,定会将你责罚!” 几人不停的说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与愤恨。 在韩远与陆晨丰对峙时,倩儿带着赵老一行人,已经到了芙霜小屋门口; 此时芙霜已经将自己精心打扮好,正坐在茶桌前安静的等待着,她桌前的茶已经放置了有一会了,但是却还未见倩儿领着人前来,不免有些疑惑。 正当她疑惑时; “咚咚咚” “小姐,宾客们来了!”倩儿在门外说道; “快快请公子进来!”芙霜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 话音落下,便见房门推开; 而倩儿领进来的人却让她有些微微失神,因为随着倩儿进来的除去夏姑娘三人,就是一名老者,与一名长相显得极为粗鲁的中年男子; 芙霜没有从两人的身上看出一丝会作诗的样子来,她心里暗暗叹息:“想必又是花重金从旁人手中购来。” 这种情况她遇到过很多次,因此她极快的调整好心态,一脸温和的笑着对赵老与铁河打了招呼,并请他们入座; 一行人入座后,倩儿则出门安排众人的酒水与菜肴。 丰满女子搂着铁河入座后,娇媚的对着芙霜说:“芙霜,姐姐都好久没来过你这后院了呢,今日借着老先生的面子,终于又可以一睹你的舞姿了。” 芙霜浅笑着回道:“华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想看不随时都可以来吗?” 芙霜说完后,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眼赵老,她从华姐姐的话里猜测应该是这老者写下了那首诗。 丰满的华姑娘却娇羞道:“哎哟!我倒是想来,可惜凌公子每晚都要我服侍他,而他却不会作诗。” 说到这华姑娘不禁摇摇头,她心里突然有些担忧的想着:“若是待会凌公子来了,发现我在这里陪客,会不会前来大闹啊?要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个凌公子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是要她服侍,她看得出来凌公子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且脾气极犟; 因为之前就发生过她正陪着其他客人,而凌公子来了后硬是将她给带走了,那客人在雅间发脾气,徐妈妈却没有去劝说凌公子,反而是去跟那名客人赔不是,最后是换了位姑娘并且优惠了酒钱,这才安抚好那名客人。 第63章 七步成诗 听完华姑娘的话,芙霜温婉一笑说道:“华姐姐每日被一人宠幸着,也是极好的,说明华姐姐的魅力不减当年。” “哪有芙霜你的魅力大呢,我们在雅间谈论起你,说了你的一些事后,老先生便说想看看是否如我们所说的那般呢!”华姑娘娇媚的笑着说道; 然后又对着坐在对面的赵老说道:“老先生,如今见到芙霜本人了,是否与我们说的一样呢?” 赵老闻言,并没有再重新去打量芙霜的长相,他进门之后便已经见过了;他搂着身旁的女子腰肢淡淡说道:“嗯,确实有几分姿色。” 铁河闻言,便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芙霜后,暗自咋舌的想着:“前辈的眼光可真高,如此俊俏的女子,在他眼中也只是有几分姿色。” 此时夏姑娘也陪同坐在赵老身边,她痴痴笑道:“老先生见识广,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姿色绝艳女子,芙霜这姿色自然入不了老先生的眼。” 芙霜听完三人的谈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听华姑娘的意思,这老者想见她是临时起意,那么那首诗就不是特意买来参加今晚的以诗面会的; “难道是?” 芙霜心里在猜测着是不是赵老当场所写,但也不能排除此诗早就被赵老买下; 但她随后又想道:“如果是早就买下此诗,那肯定也是为了扬名,但这首诗从未听说过,那只可能是老者自己所写,或者说是老者今夜才作出此诗。” 想到这她不禁心怦怦狂跳,她觉得自己猜测的肯定没有错,能见到写出如此神作的人,让她内心兴奋不已。 此时倩儿也端着酒水与菜肴进了屋内,她将赵老与铁河桌前各自放上一壶酒与几碟小菜,然后又出了门,在门外又端来一壶酒与几碟小菜放在屋内一张空桌上; 芙霜见状忙问道:“倩儿,你这是?” 倩儿连忙解释道:“哦,忘记与小姐您说了,韩公子还在前院呢,他让我先领着老先生他们过来。” 芙霜闻言仍旧疑惑的看着倩儿; 于是倩儿便将刚才在楼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芙霜听完后不禁哑然,因为如此一来,刚才她的猜想就都错了,但心里又开始揣测此诗是否为韩远所作。 赵老此时开口说道:“不用理会那只猴子,贪慕虚荣之辈罢了,一会韩远来了,我还要让他给我形容下猴子吃瘪的表情呢!” 众人纷纷哑口无言的看着赵老。 但芙霜不免有些担忧,于是她吩咐倩儿去前院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倩儿知晓那些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咄咄逼人起来时嘴巴是何其的厉害,她也担心韩远和徐妈妈应付不来,因此便点头回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随即倩儿便退出了房间,离开了后院。 此时韩远正冷笑的看着那几位书生,随即又看向陆晨丰说道:“就因为我是战者,所以我就应该是不会作诗之人?就注定在此方面得不到造诣?你们这些读书人,口口声声说熟读数十载圣贤书,却忘记了自己能在这里平安享乐,在这里花天酒地是谁给你们创造的;是你们口中的莽夫!他们不知道流过多少血,死过多少人,才给你们换来了如今的安稳日子,现在一口一个莽夫,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姓什么了?莽夫们不是不会作诗,而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作诗,因为要守护国家,守护你们这群只会侃侃而谈,贪图名声的无用之人,明白吗?陆大才子!” 韩远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他看到这些自视高人一等的读书人,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部队的时候,战士们在边境,在战场上拼死搏杀,守护自己的国家与人民,而后方总会有一些言语嘲讽与质疑这些流过血,拼过命的战士。 有一件事韩远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他有一回出任务正在外地,突然接到临时命令需要赶去另一座城市,当他来到车站购票大厅后,由于时间太紧所以他便去了军人窗口; 当他在军人车窗购票时,旁边的普通窗口正排着队的几名年轻人,在那里讥笑的说道:“还是当兵好啊!哪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买个票排了半小时了还没到。” 说话这人的一同伴也插嘴道:“国家一年收这么多的税,都是为了养着这帮人,现在和平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养这么多大头兵干什么,想起我们在学校拼命学习找到了好工作,最后拿到了工资,还要缴税去养着以前班里那种没脑子的人,真是可笑。” 韩远在旁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着,他很想过去将两个人教训一顿,但他不能那样做,最后只能拿上车票愤怒的离开,这件事情也一直刺痛着韩远内心; 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能如此安然自得的出言讥讽着替他们遮风挡雨的人,现又看见这群读书人如此模样,怎能不让他愤怒。 那几位书生被韩远的愤怒言语给吓得不敢再出声,陆晨丰也被韩远此时的愤怒模样给吓到了,但他挺着胸膛强装镇定的回道:“韩百户,你刚才说的我十分认同,我刚才的言语的确有不妥处,但是你的话仍然证明不了那首诗是你自己所创,陆某仍旧不服气。” “放心,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称我为先生。”韩远冷冷的说道。 陆晨丰心中一紧,不知道韩远接下来会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为自己证明;他现在其实是在制造话题,引导众人去怀疑韩远的诗不是本人写的,利用众人的怀疑在与韩远进行拉扯,但如果韩远一口咬定诗就是自己写的,他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到最后丢掉名声与声誉的还是他自己。 “各位,现在陆兄拿不出证据证明我购诗,我也没办法为自己自证,与其大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韩某在这里为各位即兴再作几首助兴可否?到时诸位在判断韩某是否会购诗博名。”韩远面向众人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叫好; 陆晨丰则有些急促的质疑道:“谁知道再作几首,是不是也是他人所作?如果韩百户不单单买了一首诗呢?” 陆晨丰说完,心里不禁对自己的机智感到佩服。 韩远看着他,不屑的说道:“诗词的题材便让在场的诸位决定,陆兄你看如何?”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惊呆了,要知道每一首诗的创作以及题材,都是与作诗人当时的心境和身处环境有关,而韩远说题材由他们定夺,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到震惊呢! 陆晨丰闻言也只能咬着牙不再言语。 韩远随即说道:“那就开始吧!” 此时倩儿刚刚从侧门进入到一楼内,还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书生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不言语,她也放下心来; 随即倩儿又看向韩远,而此刻韩远正在扫视着众酒客,忽然他伸出手指,指向一人说道:“这位兄弟,你来第一个吧,说说你想听什么题材的诗?” 倩儿有些不解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于是她询问了身旁的酒客,那酒客便将事情与她大致说了一遍;倩儿知道后张着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人群中的韩远,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急忙的跑回了后院。 那位被韩远点到的酒客,欣喜的看着韩远说道:“韩百户,您是指的我吧!” 韩远笑着点点头; 那人随即又说道:“嘿嘿,能为韩百户选题材甚是荣幸,韩大人刚才说起了战者保家卫国,不如就作一首有关军中的诗吧!” 韩远闻言点点头,然后摸索着下巴,回想着以前读过的诗里,有哪些是关于军队或者军营的; 也得亏韩远读书时是一名学霸,后来在军中没任务的时候也喜欢看些古代诗词,不然他现在哪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装逼。 陆晨丰恨恨的看着韩远,出言嘲讽道:“作不出来,就不要装模作样浪费大家时间。” 韩远闻言,理都不想理他;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首,于是他向前走上一步,掷地有声的说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韩远每走一步念出一句,围着的酒客纷纷散开,不敢挡着韩远的步伐;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韩远最后一句落下恰好走了七步,而这七步也是他故意为之。 当韩远念完,楼内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首,你觉得如何?”韩远看向刚才那名酒客问道; “好,好,好,韩百户真乃神人也,七步便能做出如此佳作,实属神人!”那酒客回过神激动的回道; 楼内酒客纷纷鼓掌叫好; 陆晨丰神色惊慌的看着韩远,他不敢相信韩远竟然真的能作出如此诗词出来,而且是当着他的面,仅仅走了七步便作了出来;他此刻心中突然开始懊悔起来,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韩远,懊悔自己为何要贪图这名声;原来韩远不愿意解释,是因为他不屑与自己解释,而自己还那般的咄咄逼人以及污蔑他;从韩远刚才的所作来看,韩远不仅才华横溢,且天赋已经不知道超过了自己多少,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他心中不禁感到可笑至极。 第64章 满城尽带黄金甲 面对楼内众人的称赞与叫好,韩远微笑着摆手示意安静,然后又开始扫视楼内酒客,随后他指着二楼一名瘦小酒客说道:“第二首,就由这位兄弟决定吧!” 那名瘦小酒客心中一喜,思索片刻后,嬉笑说道:“此地此景,不如韩百户写一首诗来,夸一夸这楼中的美艳娇娘吧!”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楼里女子则翘首以盼的看着韩远,韩远微笑着点点头。 而在韩远念完第一首诗的时候,倩儿已经一路小跑回到了后院,她急匆匆的连门都未敲便推门进去了; 除赵老外的众人齐刷刷的看着进来的倩儿,却没有看见韩远,正在抚琴的芙霜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独自一人进来的倩儿; 她责怪道:“怎么这般鲁莽,连门都不知道敲了吗?万一惊吓到了客人怎么办?” 说完她歉意的看着赵老和铁河,然后微微弯腰致歉。 倩儿气喘吁吁的回道:“小姐,韩公子他,他......” 铁河脸色微变,立即问道:“韩远动手了?” 他从倩儿的着急神色来看,楼内肯定出事了,不然倩儿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问,则是他认为韩远可能是被那读书人逼急了,以至于控制不住动手了。 “对。”倩儿气喘着回道; 赵老闻言不禁斜眼看了倩儿一眼,韩远有没有动手,他在这里是能感知到的,因此倩儿的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无语的看了眼。 芙霜以及其余三名女子纷纷吃惊呼出了声,倩儿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说错了,便急忙解释道:“韩公子是动手了,但是他是动手写诗了。” 于是她将刚才酒客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铁河闻言,神色缓和下来,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倩儿,他还以为韩远真动手揍人了,那样的话,明日京城里大家讨论的话题就是‘韩百户在贵月楼狂揍文弱书生’。 而韩远前几日好不容易得来的名望,将一落千丈,尤其传到陛下耳中,保不准陛下还会降旨惩戒韩远。 三女子也是松了口气; 芙霜则是心中按捺不住的惊喜,她没想到韩百户竟然会当众作诗以证自己的清白,她不禁想着:“韩百户如此自信,想必之前那首神作定是他本人所写,如此才华横溢之人,现在又要作诗了好想去看看,怎么办?怎么办?好想去啊!” 芙霜此时心里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爬一样,让她无比的焦躁。 随后她心中作出决定,开口道:“华姐姐,夏姐姐,文姐姐,麻烦三位姐姐在此替芙霜将二位贵客服侍好,我与倩儿再去前院看看,很快便回。”说着芙霜就站起了身; “啊?这?”夏姑娘闻言惊叹道,随即立马看向了身旁的赵老; 芙霜见此,朝赵老作了一揖,随后说道:“老先生,还望不要怪罪芙霜的小性子,让三位姐姐先好生服侍您二位,芙霜去去就来。” 铁河眉头一皱,沉声道:“芙霜姑娘,你这是何意?这突然离席怕是不好吧!” 芙霜微微低头,咬着嘴唇说道:“小女子想去前院一睹韩公子的风姿。” 铁河则是不理解,继续说道:“韩远等下就来了,到时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前辈特意过来看你,你却突然要离席一会,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夏姑娘三女也有些面露苦色的看着芙霜,可芙霜还是倔犟的站在那里并未回坐; 倩儿走上前劝说道:“小姐,要不还是等韩公子来吧,你去前院万一被人看见了,徐妈妈免不了又是要责怪你一番。”说着便想扶着芙霜回坐继续抚琴。 可芙霜还是死死的站在那里,双眼开始泛红,眼角已经有泪珠在转动,对于她来说,能读到一篇好诗是极为开心的事,尤其是今夜读到了一首神作,更是让她欣喜若狂;如今可能是此诗的作者正在前院现场写诗,她却不能亲身前去观摩,这让她内心万分难过。 赵老捏着一颗花生米弹到了铁河脑门上,他教训道:“人家姑娘想去看看仰慕之人的风度姿态,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瞎叫唤什么?” 铁河揉着有些疼痛的脑门,心想赵老还是厉害,一颗花生米就能让他感到如此疼痛;但他脸上却堆着笑,看着赵老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表示自己错了。 芙霜本来快要流出的眼泪,因为赵老的话又渐渐收了回去,她缓缓看向赵老; 赵老也刚好看向她,于是说道:“去吧,如果方便的话告诉那小子,快些过来,少在那里故意出风头。” 芙霜欢喜的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然后作揖向赵老谢道:“多谢老先生,待芙霜回来后再为您抚琴一曲。” 说完她便脚步急促的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倩儿快来。” 于是倩儿又急急忙忙的跟着芙霜去了前院。 此时的前院,韩远正在踱步走着,众人只听他边走边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韩远走的比之前略快一些,念完之时恰好又是七步; 想听军营题材的那名酒客又是惊呼道:“七步,又是七步成诗!” 酒客们皆是纷纷鼓掌呐喊; 有人大喊道:“韩百户真乃当世诗神!” 而陪同在酒客身边的姑娘们,纷纷面红耳赤的看着韩远,眼神中的爱慕之意如潮水般将要喷涌而出。 芙霜此时与倩儿刚小跑到一楼侧门,只听到楼内的喝彩声与掌声不断,芙霜便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首诗词,她拉着倩儿说道:“倩儿你站前面去,然后看周围有没有楼里的姐姐,让她们和你站一起,我到时站在你们身后。” 倩儿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就推开侧门进去了;等她叫了几位贵月楼姑娘一同站在一起后,她便向着侧门外的芙霜做了个手势,告诉芙霜可以进来了; 于是芙霜迅速的从侧门一闪来到了倩儿身后,站在倩儿两身旁的两位姑娘惊讶的发现芙霜居然来到了大堂,不禁小声询问道:“芙霜妹妹,你这是?” 芙霜有点难为情的回道:“姐姐们莫要声张,芙霜听闻韩公子在前院即兴作诗,心痒难耐,因此前来一睹韩公子神采,还望两位姐姐替芙霜遮掩好。” 两位姑娘捂嘴一笑,刚才询问芙霜的女子继续说道:“韩公子真可谓是神人,他连作两首诗词,且只用了七步,并且两首都是上上之作,芙霜你可是来晚了。” 芙霜听完心里更是大感惋惜,她悄悄踮起脚看向人群中的韩远。 韩远此时正神态自若的站在人群中,淡笑着面对着众人的喝彩与吹捧,芙霜不禁看的出了神。 韩远的相貌虽称不上极其英俊,但也算得上仪表堂堂,现在站在人群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泰然自若,与意气风发让芙霜内心狂跳不止。 “为了不耽误贵月楼做生意,韩某便只作最后一首了,谁有想好的题材现在可以说出来了。”韩远高声的宣布道; 芙霜闻言,想都没想便开口大声说道:“菊花。” 说完后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大声了,会让大家发现自己,于是赶紧低下头躲在了倩儿背后。 众人纷纷看向倩儿几人,由于她们比较靠近侧门,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倩儿三人身后藏着的芙霜; 韩远也转过头看向倩儿一行人,刚才的说话声他听出来不是倩儿的声音,也不像是楼里这些姑娘说出来的;因为声音里没有那种放浪不羁,倒是像一位邻家小妹因为着急,不自觉喊出来的。 当他看向倩儿时,他发现倩儿有意无意的在往后靠,神情显得有些略微的紧张,像是在遮挡着什么。 看着原本应该在后院陪着赵老他们的倩儿,韩远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于是他会心一笑的朝着倩儿的那边说道:“那便以菊花为题。” 于是他略微思索后,脚步便开始动了起来; 芙霜躲在倩儿身后便听见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一字一句落在芙霜耳中,让她的心跳犹如刚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不止; 她在心里喃喃念道:“满城尽带黄金甲,真是好一副漫天菊花的奇观,韩公子果真是诗才横溢之人,仅闻一首便让人如此叹服。” “好!” “韩百户这一首咏菊让人如身临其境一般” “韩百户这一首又是七步之作,明日韩百户的七步成诗,怕是要响彻京城了!” “待今日三首传出,明日韩百户便要被大家要称为诗神了!” “韩百户当得起诗神二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道; 韩远仅是微微颔首,随后他摆摆手让大家安静,因为正事还未办完; 众人大概猜到了韩远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于是讨论声与称赞声渐渐小了起来,他们都看向了满脸惊愕的陆晨丰。 此时的陆晨丰还处于震惊之中,他大脑里现在一片空白,已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以及如何再去争辩;之前支持他的那几位书生,此时也是震惊在韩远的写诗能力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韩远人畜无害的笑着,看着一脸懵逼,还有些惊慌无神的陆晨丰说道:“陆兄,不知刚才韩某所念的三首,你觉得如何?可有一首不如你所写?” 第65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 陆晨丰涨红着脸没有回答; “嘁,刚才还那般的盛气凌人,如今怎么这般了?” “对呀对呀,抛开你怀疑韩百户买来的那首诗词,刚才韩百户所念的三首,哪首不胜过你刚才的那首?” 酒客们见陆晨丰不说话,便开始出言讥讽起来。 韩远不说话,继续笑看着陆晨丰; 陆晨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支吾的说道:“韩百户写的是好,但,但刚才几首与我那首抒发的情感不一,相比较意义不大,应都各有千秋。” 陆晨丰此时还打算继续争辩; “呵呵,抒发情感不一?你那首不过就是表达了自己怀才不遇,期盼能遇到懂得赏识的人罢了!情感不一?刚才的将进酒,你可当真听懂了?原本认为你是有才识的才子,不过是过于贪图名利罢了,现如今再看,你不过是只懂得争口舌之辩的无用书生而已,你这声先生,我不听也罢。”韩远看着面红耳赤的陆晨丰,不屑的说道。 陆晨丰刚才在韩远念出将进酒时,便深知自己的那首诗将败,哪里还有心情去细品诗词中的含义,如今听韩远这一番说词,他开始回忆起刚才韩远念道的将进酒。 韩远说完刚才那番话后,便不再看陆晨丰,他转而看向众酒客,高声大笑道:“诸位,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这么多时间了,再让诸位因韩某之事影响各位的春宵一刻,韩某心中有愧啊!” “韩百户这是哪里话,您刚才几首诗一出,那可比娘们的胸脯更带劲!” “就是就是,韩百户要不您再作几首,我们可是非常愿意听您作诗,各位是不是?” “对对对!” “韩百户再来首!” 酒客们起着哄,一言一语的各自说着; 闻言,韩远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诸位,韩某人的言外之意是不能让芙霜姑娘等太久,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哈!” 酒客们闻言哄堂大笑起来; 而芙霜躲在倩儿身后,羞红了脸啐道:“呸!谁要跟你春宵一刻。” 韩远拱手抱拳,对着众酒客继续说道:“诸位继续,韩某这就移步至后院去了!” 酒客们见状,也不再挽留,纷纷与韩远抱拳作揖。 韩远刚走出一步,就听背后传来双膝跪地的声音,然后就听见陆晨丰说道:“学生陆晨丰,见过先生!” 于是酒客们又纷纷看向跪倒在地的陆晨丰,韩远也是因此停下了脚步; 但韩远并没有回头看身后的陆晨丰,而是缓缓说道:“名与利乃身外物,若得不到赏识,不如好好沉淀自身,送你一句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望自勉!”说完便不再管身后的陆晨丰,自顾朝着倩儿那边走去。 陆晨丰听完后,喃喃自语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他反复念了几遍后,突然对着韩远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韩远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但他没有再停下; 而倩儿见韩远越来越近,于是她也开始缓慢的往侧门靠去; 韩远见此不禁扬起了嘴角。 等到倩儿后背已经贴到侧门时,韩远明显看到倩儿身后,有一道娇小的人影,一溜烟的跑掉了; 韩远的嘴角扬的越来越高,等他走到倩儿面前时,他轻声笑道:“倩儿姑娘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倩儿有些心虚的点点头,说道:“小姐担忧公子解决事情后,不知该如何去小院,便派倩儿在此等候公子。” 韩远看着眼神闪躲的倩儿也不拆穿,笑着说道:“芙霜姑娘还真是心细,那就有劳倩儿姑娘带路了。” 倩儿红着脸点点头,然后便转身出了侧门,韩远便跟着一同出了侧门。 芙霜此时正一路小跑的往小院跑去,等她看到小院后才放慢了脚步,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很快她就来到了小院屋门前,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随后便轻轻推开了门。 此时屋内三女正在说着各自的糗事,赵老听着也是喜笑颜开,铁河则是见赵老笑,他便陪着笑,赵老不笑他也不笑。 见芙霜进来,夏姑娘笑着打趣道:“见着韩公子了?与你心中所幻想有无差别?有没有让你心潮澎湃?” 芙霜闻言小脸微红,她没有回答夏姑娘,而是径直的朝着自己之前的座位走去; 当她坐下后,她轻声开口说道:“赵老先生,铁阁主,小女子为二位再抚一曲,以表歉意。” 赵老微微颔首,铁河依旧还是在注意赵老的神情;伴随着芙霜的弹奏,屋内几人又开始饮酒作乐。 韩远此时正慢悠悠的跟着倩儿,也不催促倩儿,他知道倩儿是故意放慢脚步领着他往小院去,其中原因韩远自然是知道的;他有些好笑的想起那个悄悄溜走的身影,对芙霜的兴趣更为浓厚了。 一个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又如此喜好诗词,更是为了想亲耳一闻,竟然撇下酒客,拉着丫鬟跑到前院来了,韩远这样想着笑着摇了摇头。 “也得亏是赵老在,不然以铁河那脾气,芙霜要中途离席,他还不当场发飙了?”韩远心里想着。 前院到后院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在倩儿的极度缓慢脚步下,韩远硬是走了足足三分钟左右才看到后院那一座小院。 “公子,前面就是小姐的院子了。”倩儿此时开口说道; 韩远闻言,故意调侃回道:“芙霜姑娘的性子与倩儿姑娘性子一样,也是如此沉稳吗?” 倩儿被韩远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疑惑; “公子为何如此认为?”倩儿疑惑道; 韩远笑着回道:“前院至后院如此短的距离,倩儿姑娘走的如此稳健,必是因为和芙霜姑娘常年待在一起受到了影响,因此我才会说芙霜姑娘是不是也非常的沉稳。” 倩儿听完俏脸微红,她哪能听不出韩远的意思,于是她回道:“小姐向来温文尔雅,做起事来也是慢条斯理,倩儿应是耳濡目染了,才会如此。” 韩远听着想笑,他在心里想道:“慢条斯理?刚才那一溜烟的身影可不像是温文尔雅的人。” 很快韩远和倩儿就来到了小屋门前,倩儿轻叩房门,随后韩远听见屋内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 “进来。” 于是倩儿便推开门。 门打开后,韩远便一眼瞧见了里面坐在最中间的芙霜; 芙霜长着一个娃娃脸,柳眉大眼,长长的睫毛,不是很高挑的鼻梁,一张樱挑小嘴。 此时芙霜也看见了正在观察自己的韩远,她回想起刚才在楼里的事情,微微羞红了脸,眼神闪躲着不敢与韩远对视。 “你小子才来,风头出够了?”赵老看着进来的韩远有些责怪道; 韩远歉意的抱了抱拳说道:“哎,赵老,人言可畏啊!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妥善处理好,明日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言论来。” 韩远一边说着一边落座; 夏姑娘准备起身到韩远身边来,韩远急忙摆摆手说道:“夏姑娘就不要起身了,你就陪着赵老吧,我有芙霜姑娘的琴声作陪下酒就好。” 夏姑娘闻言有些为难,这让韩远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不像话; “这不好吧,让韩百户您一人独饮,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贵月楼?徐妈妈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于我。”夏姑娘有些苦楚的说道; 韩远依旧温和的笑着说道:“徐妈妈不来这里又岂会知道,夏姑娘你就安心陪在赵老身边吧,赵老可是最喜欢享受齐人之福的。” 韩远不免想起了在云洲城时,赵老每日都是两名女子陪在身旁,因此他不禁有些恶趣味的看着赵老; 赵老斜眼看着韩远说道:“你小子记这个倒是记得清楚。” “那是自然,赵老对小子有恩,您的喜好我自然是要记得清楚些。”韩远笑着回道; 铁河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沉思了下来; “这韩远与前辈究竟是何关系?连前辈喜欢享齐人之福都记得,难道两人常年浪迹于风花雪月之地,因此才结识的?”铁河在心里暗暗猜测着。 片刻后动人的琴声缓缓停止,芙霜弹完一曲后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致意; “芙霜姑娘人长得漂亮,连琴声都是如此动人婉转。”韩远拍手称赞道; 芙霜微微红脸,轻声回道:“韩公子谬赞了!”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韩远桌前为他温酒; 韩远见她面红耳赤的跪坐在桌前,小心谨慎的温着酒,他身子微微前倾,芙霜被韩远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惊慌,以为韩远想轻薄她; 但韩远只是嗅了嗅鼻子,然后说道:“芙霜姑娘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菊花香,芙霜姑娘是喜欢菊花吗?” 芙霜闻言,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耳朵胀的通红,她微微点头回道:“小女子自幼便独爱菊花,每年菊花盛开时节,都会采摘大量菊花晒干用来泡茶和沐浴。”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芙霜的声音已经如蚊蝇一般细微。 韩远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难怪身上会这般清香。” 随后韩远又说道:“不知芙霜姑娘可否坐在韩某身边替在下斟酒呢?我可是有好多事情想请教芙霜姑娘。” “啊?这....” 芙霜被韩远的这一要求弄得不知所措,她没有陪过客人喝酒,只是替客人温温酒罢了;陪酒的自然有楼里的其他姑娘,贵月楼也将事情说清楚过,因此也没有酒客提出过这一要求。 “韩公子,小姐她不陪酒的。”倩儿此时在旁解释道; 华姑娘则在旁媚笑道:“原来不要夏姐姐作陪,韩百户是看上芙霜妹妹了呀!可是芙霜妹妹是不陪酒的哦!” 第66章 画菊 见两位女子都在说芙霜不陪酒,韩远便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是韩某孟浪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韩远拿起酒杯便喝了一杯,然后又对着芙霜说道:“芙霜姑娘,谢谢你温的酒。” “韩公子客气了,这是芙霜应该做的。”芙霜红着脸回道; 将酒替韩远温好后,芙霜便走到了房间最中央,然后对着倩儿说:“倩儿抚琴。” 倩儿点点头,然后走到之前芙霜的座位上坐下。 芙霜继续说道:“芙霜为各位献上一舞,愿各位今夜喝的尽兴。” 随后倩儿弹起了琴,芙霜便随着琴声开始翩翩起舞。 芙霜此刻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摆动着似翅膀一样的裙摆,腰肢随着琴声的起伏不断,妖娆的扭动着,像一根树枝在随着风儿飘荡,脚步轻盈的似一只小猫,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优雅。 许久之后,琴声止,舞蹈停; 众人看的是如痴如醉,纷纷为芙霜鼓掌喝彩。 芙霜提起裙摆向众人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微笑说道:“芙霜献丑了。” 随后倩儿起身站在一旁,芙霜则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一支舞后,芙霜显得有些疲累,呼吸也有些急促; 韩远称赞道:“芙霜姑娘一舞,让韩某眼前大亮,韩某之前见过的任何舞蹈都比不上刚才芙霜姑娘这一舞,甚是惊叹!” 这也不是韩远无脑吹捧,他之前见过的舞蹈表演,确实是比不上刚才芙霜的那支舞;不得不说古代女子在舞蹈这方面,确实比现代人跳的更为自然,她们更多的是在舞蹈中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与向往,很多动作都是随意跳出来的,而不像现代舞蹈,很多动作都是刻意去为之,因此少了一份随性的纯真与自然。 “能为韩公子舞一曲,芙霜也是极为欣喜的。”听到韩远的称赞芙霜红着脸回道;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缓缓起身踱步来到韩远身旁,然后跪坐在韩远身边,她拿起酒壶为韩远斟满了酒; 韩远有些诧异的问道:“芙霜姑娘你这是?” 夏姑娘她们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芙霜,因为这还是芙霜第一次为酒客斟酒。 芙霜为韩远斟满酒后,轻声解释道:“芙霜欣赏公子诗才,因此有个不情之请。”说完她将刚倒好的酒双手端上,递到韩远面前; 韩远微微一怔,然后接过了酒杯; 接酒杯时,韩远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芙霜的手指,芙霜身子像是突然被一阵电流穿过身体一般,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显得异常的羞红。 韩远有些歉意的微微低头,看着芙霜问道:“芙霜姑娘请讲!” 赵老这时也来了兴趣的看着芙霜,三女子纷纷安静的看着芙霜,想看芙霜究竟是所谓何事。 芙霜缓缓说道:“芙霜想请公子为芙霜作诗一首。”说完一双大眼就那样的看着韩远,眼眸里像是有无数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看着韩远,等待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芙霜姑娘可真是让韩某吓了一跳呢!韩某以为是什么事,这个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样的诗词?” 夏姑娘她们也是有些惊愕,她们以为芙霜是有其他事情想托韩远帮忙,却没想到就是想要韩远作一首诗; 她们看着这个对于诗词过于痴迷的芙霜,也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如果是她们肯定会提一些其他的要求,毕竟韩远能和铁阁主与赵老先生如此熟络,自身的背景与实力一定是不凡的,因此能给她们的帮助必然很大。 铁河闻言,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女子怎么会如此喜欢没有用的诗词; 赵老则是喝了口酒,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在赞赏着什么。 “真的吗?”芙霜有些惊喜的再次询问道; “芙霜姑娘都破例为韩某斟酒了,如果此等小事韩某都不能满足姑娘,传出去韩某可要被芙霜姑娘的追捧者们指着鼻子骂了。”韩远打趣的回道; 芙霜面色又是一红,她拿起酒壶又为韩远倒满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递到韩远面前,又说道:“芙霜想让公子以芙霜为题作诗一首。”说完脸蛋红的更厉害了,双手端着酒杯,低着头不敢再看韩远一眼。 韩远微微一惊,但很快便微笑着接过了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韩远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后说道:“可以,但是需芙霜姑娘容我想一会。” 芙霜见韩远答应了,于是低着头轻声应到; 因此韩远便开始回忆有什么诗是合适芙霜的。 除铁河跟赵老外,几人都惊讶着芙霜的这个要求,随后又都看着韩远不说话,担心发出的响声打扰到韩远。 许久后,韩远终于记起了一首极具符合芙霜的诗“画菊”,表达的含义也极为贴合芙霜,于是他缓缓站起了身,看着还在跪坐的芙霜说道:“芙霜姑娘,麻烦再给我满上一杯。” 芙霜明白韩远这是准备作诗了,于是急忙将韩远的酒杯倒满,然后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她期望的看着韩远,将酒杯递给了他; 韩远接过后,拿着酒杯走到刚才芙霜跳舞的位置,他一口将酒饮下,然后朗声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诗念完,在场女子皆是赞叹韩远的诗才横溢; 而铁河,他眉头一皱,大抵是有些没有明白这与芙霜有何关系; 但是芙霜此时却是眼睛微红,她怔怔的看着韩远,她自幼熟读诗书,怎么会听不明白这首诗所表达的意思; 韩远将她赞誉成菊花,在这欲望横流的青楼中,如菊花般不俗不艳不媚不屈,从未被那些龌龊肮脏污染; 芙霜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她又怎么会入了这贵月楼,也甚幸徐妈妈爱怜她,见她有些诗词赏识,便给她出谋了以诗面会的噱头,才能让她暂时还能保全自身的清白; 一想到这,芙霜的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韩远见状以为自己写的并不如芙霜心意,让她大为难过才落下泪来。 “芙霜姑娘,要是不喜欢这首,容韩某再想想。”韩远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是最见不得女子落泪之人。 芙霜急忙摇头解释道:“芙霜很是喜欢刚才韩公子所作的这首诗,芙霜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希望韩公子不要见怪。” 夏姑娘她们看见芙霜落泪,又见她如此之说,也是猜想到芙霜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纷纷都是面露失落之色;她们这些人如果可以选择,谁又会选择靠着每日取悦男人过活呢? 韩远走到芙霜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万般皆苦,但这苦难终有离去时,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 芙霜感受着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的安抚过了,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与韩远四目相对; 韩远将手移至芙霜的眼角处,将她的泪水擦拭干净,随后继续温和的说道:“好了,既然满意的话就不要再哭了,虽然梨花带雨的美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看久了还是会心疼的。 ” 芙霜听完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韩远见她不再哭了,便也不再劝说,他缓缓坐下,然后倒上一杯酒对着赵老和铁河说道:“赵老,铁阁主,小子又献丑了。” 铁河嘁了一声说道:“本以为之前张圣与我说你还会作诗,我以为是在吹嘘,倒是真没想到你还真会,不过你一个战者学这些无用之物有何用?难道和人交手时,你能念诗念死对方不成?” 韩远已经是习惯了铁河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他不在意的回道:“诗词虽不能伤人,但是可以修身养性,偶尔读读诗词,读懂其中含义领会写诗人当时的心境,对于修炼也是甚有好处的。” 说完,韩远又看向赵老说道:“赵老,您说小子此言是否有理?” 赵老点点头说道:“每首诗词所表达的含义都有不同,一些卡在瓶颈的修道者,也许在读到某首诗词时,其中的含义与道理恰巧能助修道者突破瓶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们知道所有派系修炼都是遵从天道,但是何为天道?” 赵老说到这,喝了口酒润了润喉,铁河则是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韩远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天道是天地规则,而规则包罗万象,也包括这天地中存在的所有思想。” 赵老听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每个人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但是都在这天地中,而所有的这些想法都可以称为天道感悟。” 铁河此时似乎也有所感悟,他沉声说道:“感谢前辈的开导,晚辈已然有所会晤。” 赵老没好气的说道:“你个榆木脑袋能有所领悟也是让我意外了,你看韩小子才多久便能有此感悟,你再看看你修道多少年了!” 铁河不满的小声嘀咕道:“韩远的天赋和潜力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比?” 韩远只是笑笑不说话,赵老又是一颗花生米弹了过去,又是同一个位置,铁河吃痛的揉着额头不敢再顶嘴了; “那我是不是要夸赞你挺有自知之明?”赵老淡淡说道; 铁河急忙谄媚的笑着回道:“不敢不敢!” 韩远见铁阁主如此窘状,便忙着说道:“好了,赵老,喝酒,喝酒不讨论修炼的事了,活在当下,我们应当及时行乐!” 于是房间众人纷纷拿起了酒杯,而芙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还是跪坐在韩远身边,替韩远斟着酒,韩远自然是乐见于此。 第67章 流水的姑娘铁打的腰子 房间内众人几杯酒下肚后,房门外便有人轻叩了几下房门,随后徐妈妈的声音传入房间内; “芙霜!” 倩儿听见是徐妈妈,于是跑去开了门; 徐妈妈进门后,发现芙霜正跪坐在韩远身边替他斟着酒,这让她心里也是一阵宽慰。 芙霜来了这么久了,虽然有不少才子和达官贵人来过,但是没有一个能让芙霜如此做;现如今见芙霜对待韩远的态度与其他人全然不同,心里也是替芙霜觉得高兴,芙霜能如此做自然是心里对韩远有着好感。 徐妈妈进门后,便朝着韩远走去,边走边说:“韩百户啊!刚才在前院您可是出尽了风头呢!现在大家都在聊着你,都快没心情看楼里的姑娘咯!” 韩远自然知道徐妈妈是在吹嘘,故意吹捧着自己,怎么可能有酒客连身边的姑娘都不愿意看,就一直回味着刚才的几首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不揭穿,而是笑着回道:“那韩某真是对不住那些姑娘了,不知徐妈妈过来是有何事?” 而华姑娘见徐妈妈来了,不免脸色有些微变,她认为应该是凌公子来了,寻不到她所以找到了徐妈妈,因此徐妈妈此时过来就是想与韩百户一行人商量,毕竟三位都是有身份之人,自然不会由着凌公子闯进来。 徐妈妈娇媚的走到韩远身边说道:“也无它事,就是过来看下芙霜有没有怠慢各位。”说着她也跪坐在韩远的身边,这下韩远也算是享着齐人之福了。 韩远闻言则是笑着回道:“芙霜姑娘怎么会怠慢我们呢!徐妈妈有事就直说吧?你在这里我感觉姑娘们都放不开了。” 还没等徐妈妈回答,华姑娘对着徐妈妈询问道:“妈妈,是凌公子来了吗?” 赵老与韩远闻言,眉头皆是微微一皱看向华姑娘; 徐妈妈则是疑惑道:“凌公子?他没来啊?”随后又纳闷的说道:“我也奇怪呢,今日这般时辰了还未见凌公子来呢!往常天一黑他便就来了,兴许今日是有事来不了了吧!” 华姑娘听到徐妈妈说凌公子没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徐妈妈,这凌公子是?”韩远皱着眉问道; “哦!凌公子啊!他就是楼里的一位常客,这一个月每天都是清儿服侍他,哎呀,怎么好好的又说到凌公子身上去了。”徐妈妈回道,她口中的清儿便是华姑娘; 顿了顿她又说道:“是这样的韩百户,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韩百户可否答应?” 韩远疑惑说道:“徐妈妈不会也要我为你作一首诗吧?” 徐妈妈显然是没听明白,然后又恍然的看了眼芙霜娇笑道:“那倒不是,韩百户您为芙霜作了诗便可,我是想明日将您今日所作的诗都张贴在楼内,希望韩百户您能同意我这个请求。” 贵月楼之前的规矩是张贴夺头彩的诗,但今日韩远又作了几首佳作,徐妈妈自然想一同张贴,然后好好的赚一笔,但肯定是需要取得韩远的同意她才敢这么做,不然韩远追究起来也是极为麻烦之事。 韩远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徐妈妈你想张贴,那就张贴便是。” 徐妈妈见韩远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她欣喜的说道:“那真是谢谢韩百户了。” 随即又马上对芙霜说道:“芙霜啊!你可要伺候好韩百户啊!” 芙霜害羞的点点头; 徐妈妈随后便站起身与众人告辞离开了。 等到徐妈妈走后,韩远便问着华姑娘:“华姑娘,那个凌公子是经常来吗?” 华姑娘见韩远询问起凌公子,她不禁有些意外,但她还是如实的说道:“嗯,凌公子是楼里的常客,楼里的姐妹们都服侍过凌公子。” 韩远有些惊讶,于是又问道:“你们都服侍过他?” 华姑娘和夏姑娘以及文姑娘纷纷点点头,韩远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赵老,他看见赵老的眼神似乎也有些猜疑,于是韩远继续问道:“这个凌公子全名叫什么?” 三位姑娘齐刷刷的摇头; 韩远眉头微皱的说道:“你们都不知道这凌公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自称凌公子,且始终是一人前来,我们自然没有办法知道他叫什么,只能称呼他为凌公子。”夏姑娘回道; 文姑娘此时询问道:“韩百户为何要打听这凌公子的事呢?” 韩远思索片刻后回道:“是这样的,我有个不听话的表弟一年前离家出走了,家里人一直寻不到他,且他刚好姓凌,所以才会询问的这么清楚,不信你问赵老,赵老也算的上他的长辈了。” 赵老喝着酒微微点头,三女便也不再询问什么。 于是韩远让三女大致描述了一下凌公子的模样,三女知道韩百户是要寻表弟,因此各自描述着的凌公子模样; 听到最后,韩远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着:“呵呵,凌师兄,你的腰子怕是铁打的吧!” 赵老脸色也是有些不自在,他没想到秋月的这个徒弟居然与他一样,如此喜好青楼女子,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拿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口。 芙霜在旁焦急询问道:“韩公子,姐姐们描述的是你那表弟吗?” 韩远看着她温和的说道:“有点像,但并不是,好了,不谈他了,估计他在外面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家了。” 听闻不是,芙霜脸上显得有些自责,似乎这个凌公子不是韩远的表弟,让她觉得愧对于韩远一样。 韩远看芙霜此时的表情,不自禁的又摸了摸她的头,芙霜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因为悲伤所以韩远摸她头时,她觉得舒服,像是一个长辈关爱着她;但此时韩远再次抚摸她头,她脑子里想到的只有男女之事,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似乎想逃离韩远的手掌。 韩远见状微微低下头,在她耳旁吹着气,小声说道:“芙霜姑娘,你刚才在前院可不是这般的羞涩啊!而且韩某没看出来,芙霜姑娘的身形如此矫健。” 芙霜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气,又见韩远发现她之前在前院的事情,脸蛋红的快要爆炸了一般。 她小声呢喃道:“韩公子,你,你都知道了?” 韩远抬起头轻声笑道:“你忘记了,我可是个战者,听力眼力可是极好的,那声音一听就不像是楼里寻常女子,再加上倩儿那般遮掩着,自然就猜到了。” 芙霜闻言却问道:“韩公子你是不是觉得芙霜此举有失体面?” 韩远有些愁眉看着依旧低着头的芙霜,他用手指挑起芙霜的下巴,将芙霜的头抬了起来; 芙霜微微颤抖的看着韩远,两人四目相对。 韩远真挚的说道:“你能去前院,说明赵老他们并不反对,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况且追逐自己的喜好并没有错,相反我觉得之前你的行为很是可爱。” “真,真的吗?”芙霜喏喏的问道; “我这人不爱说假话,尤其是不喜欢对着美女说假话。”韩远松开芙霜的下巴轻声笑道。 芙霜不再说话,而是叫来倩儿,让她拿个酒杯来; 倩儿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芙霜再次催促了一遍,倩儿这才去取了个酒杯过来。 韩远也吃惊的看着芙霜; 芙霜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对着韩远说道:“韩公子,芙霜敬你一杯。” 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但显然是喝的有些急被呛到了; 芙霜不禁咳嗽了几声。 倩儿在旁担忧说道:“小姐,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了!” 韩远诧异的问倩儿:“芙霜不会喝酒?” 倩儿点点头,说道:“小姐以前从未喝过酒。” 韩远闻言,吃惊的看向芙霜,此时的芙霜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红晕,那是不胜酒力的表现。 于是韩远急忙劝道:“芙霜,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了。” 芙霜却摇着头说道:“今日能结识韩公子,芙霜很开心。” 说完,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着酒杯说道:“这一杯,是感谢公子为芙霜作的那首诗。”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韩远在她喝完后,急忙将桌上的酒壶给拿了过来,芙霜眉头微蹙的看着韩远,韩远忙说道:“芙霜,感谢我不用敬我酒也是可以的,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便可!” 片刻后; “公子是嫌弃芙霜的身份吗?”芙霜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的问着; “怎么可能?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你喝多罢了。”韩远急忙解释说道; “但是芙霜今天真的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公子就让我喝吧!听姐姐们说喝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忘记了。”芙霜说着,声音都开始有些抽泣了。 “芙霜,你....” 韩远此时不知道怎么安抚芙霜了,他叹了口气,将酒壶推到了芙霜面前,芙霜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开始渐渐习惯酒入喉的那种辛辣味,以及随后传来让她身体发热的感觉。 韩远看着她说道:“芙霜,女子细品,男子豪饮,你得答应我接下来要慢慢喝,不可再一饮而尽了。” 芙霜闻言,灿烂的笑了起来。 第68章 哥哥别走 接着芙霜又一一敬了赵老与铁河,以及夏姑娘三人; 夏姑娘她们看着芙霜喝酒也是极为惊讶,纷纷调侃韩远的魅力大,让从不饮酒的芙霜今夜都开始喝酒了; 芙霜只是跪坐在韩远身边,红着脸听着三位姐姐的调侃,她羞红的脸庞已经不知是害羞,还是酒意上头引起的了。 酒过三巡后,芙霜已经越来越靠近韩远; 韩远几次察觉到芙霜时不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明白芙霜已经醉了,困意已然侵袭,目前只是还在强撑着罢了; 韩远朝着倩儿招招手,倩儿便走了过来; “扶你家小姐去休息吧,我们待会也要离开了。”韩远对着倩儿说道; 倩儿点点头,她又何尝没有发现芙霜已经醉了呢,只是碍于韩远三位还在,便不好说什么。 倩儿来到芙霜身边,一边欲将她扶起,一边说道:“小姐,倩儿扶您回房休息。” 芙霜闻言,一下甩开倩儿的手,然后又跪坐在韩远旁边,嘴巴大声嘟囔道:“我不要回房休息,我还要继续陪韩公子饮酒。”说着又拿起酒杯作势要敬韩远; 韩远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不怎么清醒的芙霜,他一把夺过芙霜手中的酒杯,然后放在桌上严厉的说道:“芙霜,你醉了,该回房休息了!” 芙霜愣了愣,然后“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不要回房,我要继续喝酒!”芙霜大声的哭泣道; 铁河有些不悦的看着芙霜,赵老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夏姑娘也起身走了过来,对着芙霜说道:“芙霜,不要闹了,还有客人在,快些回房吧!” “我不要。”芙霜还是哭着说道。 见她越哭越大声,铁河冷哼了一声,华姑娘也担心芙霜惹怒了铁河三人,于是也走了过来劝说芙霜; 可是芙霜却是谁的话也不听,就是跪坐在韩远身边自顾自的哭泣,一只手还死死拉着韩远的衣袍。 见到芙霜这般模样,韩远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儿时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个小女孩,每次犯了错就会跑到韩远家里去,等到她家里人找过来时,总是躲在韩远身后,拉着韩远的衣服小声的哭泣着; 韩远也总是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不让她家人动手打她,只是后来她家人搬去了外地,韩远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韩远记得她家要搬走的那天,她跑到韩远家来,躲着不想跟家人走,韩远那时知道她家要搬走,所以没有像往常那般将她牢牢护住,而是让她家人把她给带走了; 韩远现在还记得她被带走时,哭的撕心裂肺,他从未见过她哭的那么的大声,那么的伤心。 韩远轻轻握住芙霜的手腕,轻声说道:“听话芙霜,快回房休息吧!” 芙霜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韩远说道:“韩公子,芙霜还能陪你喝,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韩远闻言,正准备继续劝说芙霜回房,芙霜却眼睛一闭,身子往韩远这边倒了下来,整个人就趴在了韩远的腿上。 韩远不禁面露无奈,他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已然睡着的芙霜,轻声唤了两句,芙霜却没有任何反应; 倩儿见此上前想将芙霜扶起,可喝醉了的人如有千斤重,任凭倩儿怎么拉,都拉不起芙霜。 韩远便摆摆手,示意倩儿先退开; “你们都回原位吧!让她先休息会!刚才又哭又闹的,酒意彻底上头了,这一时半会她是不会醒来的。”韩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夏姑娘歉意的说道:“韩百户,芙霜今日第一次饮酒,望韩百户不要责怪芙霜。” 韩远笑了笑回道:“没事,你们回座吧!” 夏姑娘还准备说什么,韩远又说道:“无事的,过去陪赵老吧!” 夏姑娘与华姑娘便只得回了自己座位; 就这样,几人不再管趴在韩远腿上睡觉的芙霜,依旧继续喝酒闲聊。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赵老伸了伸腰,然后看着韩远说道:“韩小子,老头子我打算先去休息了,你怎么办?要不先把芙霜送回房里,然后让夏姑娘服侍你?” 赵老说完,夏姑娘也期待的看着韩远,毕竟如果能服侍韩远,她以后也能在姐妹们面前吹嘘一番。 但是韩远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子我就免了,还是让两位姑娘都服侍您吧!我等下把芙霜送回房就回去了;再有,我答应过萧筱,只是在贵月楼陪您喝酒听曲,其他的我可一概不干。” 赵老想了想说道:“也对,万一你被萧筱发现了,她发起脾气来,把老头子我扯出来就不好了。” 韩远无语的看着赵老,心说:“您老也知道?也幸好萧筱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不然她这次回去秋月尊者就知道您的风流事迹了。” 这时铁河也说道:“前辈,晚辈等下也回将满阁了,明日前辈若是有空闲,晚辈在盼月楼做东,当为前辈接风了。” 韩远闻言,急忙则插嘴道:“铁阁主这么晚了还要回将满阁,在此休息不是更好?” 华姑娘也急忙的贴在铁河的手臂上,摇晃着说道:“铁大人,是奴家哪里不好吗?为何不在此过夜?奴家可会暖床了!”说着便拉着铁河的手,朝自己的山峰探去; 铁河连忙将手抽了出来,脸色严肃的说道:“阁里还有要事,需要我回去连夜处理掉,就不在此过夜了。” 这种蹩脚的借口,华姑娘怎么可能会识不破呢,她作伤心状说道:“那奴家就不耽误铁大人的时间了,还希望铁大人日后若有空,记得来照拂一下奴家,奴家会牵挂铁大人的。” 铁河不禁有些皱眉,他不是不想过夜,只是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有些抵触罢了。 赵老此时说道:“这么晚了有个屁的要事,你又不是韩远有着道侣,你单身汉一个,难道放着美艳的姑娘不要,宁愿回去左右互搏?” 此话一出,除了肤霜外,所有人都痴呆的看着赵老,赵老却不屑的说道:“难道老头子我说错了?” 姑娘们纷纷红着脸摇着头。 韩远不禁对着赵老竖了个大拇指,说道:“赵老,不得不说,还得是您!” 铁河脸色难堪的看着赵老,说道:“前辈,我.....”铁河此时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华姑娘见赵老都这样说了,也赶紧说道:“铁大人,奴家晚上一定会将您服侍的妥妥当当的,一定让您回去了还念念不忘。” 铁河不禁瞥了一眼华姑娘,接着又瞥了眼那两座高耸的山峰,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姑娘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她也如夏姑娘的想法一样,能伺候大人物,传出去她们的脸上也会有面子。 于是夏姑娘和文姑娘两人扶着赵老站了起来,华姑娘则扶着铁河站了起来,由于芙霜还趴在韩远腿上,韩远便只能坐着与赵老和铁河告辞; 随后赵老一行人,便由倩儿领着回了前院; 韩远看他们出去后,便低下头看着正在酣睡的芙霜,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倩儿领着赵老他们到了前院一楼侧门后,便与他们告辞往回走了,这时一楼的酒客没有之前那么多了,陆晨丰那些书生在韩远去了后院之后,便早早离去了,如今大厅里都是些不过夜的酒客还在喝着酒; 见赵老他们从芙霜小院回来了,他们眼神中尽是羡慕和期待,他们还想再见见韩百户的英姿,可是随后他们却发现一行人里并没有韩远,他们以为韩远落在了后面,于是又往侧门看去,却迟迟不见韩远的身影,他们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道韩百户还在与芙霜姑娘单独在后院探讨着诗词吗?”不少酒客心里这样猜测着。 没过多久,倩儿又回到了小屋内,她走到韩远身边说道:“韩公子,还麻烦您搭把手将小姐扶回房间了。” 韩远点点头,两人便准备一同将芙霜扶回房间; 可两人尝试了片刻后,却发现如今的芙霜跟一滩水一样,两人无从下手,又不可能将芙霜拖着回房间。 倩儿见此,在旁有些苦恼的说道:“小姐真是的,不会喝酒还要喝这么多,现如今怎么回房间嘛!” 韩远只能说道:“还是我直接将她抱过去吧!” 倩儿有些迟疑道:“韩公子,这样不好吧!” 于是韩远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吗?” 倩儿愁眉的摇摇头,韩远便不再言语,直接将芙霜横抱了起来,然后对着倩儿说道:“芙霜房间在哪?” 倩儿便只能领着韩远,前往芙霜的房间去。 片刻后,韩远随着倩儿来到了芙霜的房间,他一进来就闻到了菊花的香味,然后一眼望去,芙霜房间里有不少的物品上都带着菊花的图案。 倩儿进去后,立马将床上的被子翻开,然后韩远便抱着芙霜走了过去; 他到床边后轻轻的将芙霜放在床上,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芙霜却翻过身抓住了他的手腕,哽咽的细声说着:“哥哥别走,霜儿怕!” 第69章 夜宿贵月楼 芙霜的一句“哥哥”,又让韩远想起了那个总是爱躲在他身后哭的小女孩,他看着此时的芙霜,就像看到那个小女孩一样,他忍不住蹲下身轻声说道:“哥哥不走。” 说完他便为芙霜把被子盖好,而芙霜也不再哽咽,又继续睡着了,但是抓着韩远手腕的手,却一直未松开,倩儿则在旁有些忧虑的看着韩远与芙霜。 韩远来芙霜闺房已经让她觉得有损芙霜的清白了,如今又见芙霜抓着韩远手腕不让离开,而韩远如果因此没有离开后院,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往后会让人认为芙霜不再只卖艺不卖身,届时定会有诸多权贵前来,只为一享芙霜的身子; 而芙霜肯定会坚持不卖身,那今日的事就会被人拿出来说道,到时估计连徐妈妈也没法阻止那些权贵。 一想到这,倩儿不禁着了急,她焦虑的说着:“韩公子,您还请回吧,我来照顾小姐就好了。” 韩远点点头,便准备将手抽出,但他刚想将手抽出,芙霜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另一只手也迅速的抓住了韩远的手腕,随后又哽咽的说着:“哥哥别走,霜儿好想你!” 倩儿在旁急的大声说了句:“小姐,你松开韩公子啊!” 韩远则是对倩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声说道:“再等会吧。” 倩儿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暗,着急的想上前将芙霜的手掰开。 “韩公子,您得抓紧时间离开,不然会让人误会的。”倩儿着急的说着; 韩远闻言有些疑惑。 于是倩儿就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韩远沉思片刻后,对倩儿吩咐道:“你去楼里找徐妈妈,就说我喝醉了,如今已经不省人事了,芙霜此时正在照顾我,派你前来取碗醒酒汤,记得说话的时候,声音尽量大一点。” 倩儿想了一会后,点点头便急忙离开了。 韩远看着熟睡的芙霜,他伸手轻轻将芙霜额头前的发丝捋顺; “哥哥,你是来带霜儿离开的吗?”芙霜小声的呢喃着; 韩远突然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究竟是为何才会落到这般田地?”韩远看着芙霜自言自语道; 他从芙霜的谈吐举止,以及知识储备看的出来,芙霜以前肯定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遭何变故,才会沦落至此。 倩儿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前院大堂,大堂的酒客们来的勤,自然认识倩儿,知道她是芙霜的丫鬟,但此时又只见她一人来到大厅,心中更加困惑韩远为何还未从后院出来; 倩儿见不少酒客们看着自己,她也不去理会这些目光,而是找到龟公,询问徐妈妈在哪里,龟公告诉她后,她便急匆匆的去找徐妈妈去了。 当她在二楼看到徐妈妈后,立刻跑到徐妈妈面前,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徐妈妈,韩公子在后院喝得酩酊大醉,已经不省人事了,小姐让我来取碗醒酒汤过去。” 倩儿的声音很大,一楼的酒客们大多都听见了,也纷纷恍然过来,但还是有些酒客则更加疑惑了; 因为韩远作为一个战者,怎么可能轻易就喝醉呢! 徐妈妈惊讶的回道:“啊?韩百户这是喝了多少啊?韩百户人没事吧!” 倩儿便继续大声的说道:“韩公子人没事,就是醉了,睡着了,小姐此时正在照顾韩公子呢!徐妈妈您赶紧取碗醒酒汤给我吧!” “你这丫头今日嗓门怎么这么大,小点声,别打扰了雅间里的客人!”徐妈妈教训道; 但随后又疑惑问道:“后院不是有醒酒汤吗?你怎么还跑到楼里来取?” 倩儿迟疑了片刻后,解释道:“用完了,所以来前院取。” 徐妈妈蹙眉说道:“醒酒汤也喝的这么快,那你先回去一起照顾韩百户,我等下送过来。” 倩儿听徐妈妈要亲自送过去,一下便急了; “我拿回去就好了,不用您亲自跑一趟了。”倩儿紧张的说道; “韩百户一个大男人,你们两个能扶的动吗?真是的,平时挺机灵的,今日怎么毛毛躁躁的。”徐妈妈有些不悦的说着; 她刚才听见韩远喝醉了不省人事后,就打算亲自过去一趟,毕竟如今韩远名声在外,贵月楼自然不能怠慢了韩远。 “这.这......” 倩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这丫头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先回去?”徐妈妈小声呵斥道; 倩儿见劝阻不了徐妈妈,便转身下了楼,跑回了后院。 徐妈妈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倩儿,低声道:“这丫头越来越毛躁了,芙霜平时也不知道怎么管教的。” 说完她便也下了楼,然后吩咐龟公速去取碗醒酒汤来; 没多久,龟公便取来了一碗醒酒汤,徐妈妈拿着放在盘子上后,便端着往后院去了。 倩儿一路急匆匆的跑回了芙霜房间,韩远见倩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笑道:“之前还夸你稳健来着。” 倩儿没理会韩远的打趣,急忙说道:“徐妈妈一听你醉了,等下要亲自送醒酒汤来。” 韩远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的摇摇头; “算了,徐妈妈来就来吧,她应该不会说什么的。”韩远回道; 倩儿见韩远这么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便只能去外面会客厅等候着徐妈妈。 没过多久,徐妈妈便端着醒酒汤到了会客厅,而她一进来只见着倩儿,却没有看见韩远和芙霜,不禁疑惑的问着倩儿:“韩百户呢?你不是说他喝醉了吗?” 倩儿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韩公子他.他现在,在小姐房间里。” 徐妈妈闻言眉头微皱,有些气恼的说道:“这芙霜对韩百户再有好感,今夜也不能将他带回闺房吧!你这个做丫鬟的就不知道劝劝芙霜?” 徐妈妈之前看出来了,芙霜对韩远极有好感,她确实也很开心,但是今夜就将韩远带回自己房间,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会对芙霜今后带来多大的影响,她是清楚的; 倩儿闻言,不知道怎么开口与徐妈妈解释,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领路带我去看看,这芙霜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徐妈妈继续说道,语气明显极为不悦了; 倩儿便只能愁眉的领着徐妈妈,往芙霜房间去了。 当徐妈妈到了芙霜房间,看到了芙霜正躺在床上死死抓着床边的韩远,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她责怪的对着倩儿说:“你这丫头就不知道悄悄的跟我吱会一声?我还在想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这般古怪!” 韩远笑着插嘴道:“徐妈妈不要怪倩儿了,是我吩咐她那么做的。” 徐妈妈闻言,转过头便叹了口气,看着睡着的芙霜,她端着盘子走到床边,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后,她端起醒酒汤说道:“倩儿过来将芙霜扶起来,我喂她喝醒酒汤!” “哦。” 倩儿回道,然后小步跑了过来将芙霜扶了起来; 这过程中,芙霜仍然是抓住韩远的手不放。 “韩百户,你今夜可是我把家芙霜的心给偷走了呀!”徐妈妈看着这情况打趣的说道; 韩远只是微笑着说道:“芙霜只是错把我当做其他人罢了!” 徐妈妈闻言,摇头叹气说道:“哎!芙霜这孩子命苦。”说完这句便不再说了。 韩远还在等着徐妈妈讲点芙霜的事情呢,他想知道芙霜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来到贵月楼,但见徐妈妈不再开口了,他自然也不好询问。 徐妈妈随后拖着芙霜的下巴,将醒酒汤缓缓倒进芙霜的嘴里; 没一会芙霜便咳嗽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开始呕吐; 韩远离的最近,便被芙霜吐了一身,但他并没有很在意,而是温和的看着芙霜。 “哎呀,韩百户,这可真是对不住!”徐妈妈忙着跟韩远道歉; 韩远摇摇头说着:“没事,看看芙霜好点没有。” 徐妈妈连忙看着芙霜,此时芙霜脸上因酒意上头引起的红晕,已经逐渐退散了一点; “芙霜!芙霜!” “小姐!小姐!” 徐妈妈与倩儿轻声叫着芙霜,芙霜却只是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便又睡了过去,抓着韩远的手也松开了。 倩儿见芙霜松开了手,不禁呼出了一口气; 韩远见此也站起身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 徐妈妈见韩远要走,便准备送他离开,但看见他衣袍上的污秽物,她有些歉意的说道:“将您这外袍弄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韩远摆摆手说道:“没事,待会回去洗掉就好了。” 徐妈妈略微思考后,说道:“韩百户要不这样,您待会将弄脏的衣物脱下,让倩儿晚上给您洗了。” 韩远闻言,有些好笑的插嘴道:“徐妈妈你这是打算让我光着出去吗?” “韩百户您听我说完,我意思是您今晚就睡在后院。” 倩儿一听直呼:“徐妈妈这不可以的!” 徐妈妈瞪了她一眼,说道:“听我说完!” 随后又看着韩远继续说道:“韩百户您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在倩儿房间,倩儿晚上将您衣物洗净晾晒好,明早就能干了;将您衣物弄脏了,还让您穿回去自己洗净,这让我实在过意不去。” 韩远不禁皱着眉说道:“这样怕是不妥,恐会对芙霜姑娘的声誉造成影响。” 徐妈妈却是笑着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待会我就去前院跟龟公交代,让他取一床被褥来,就说韩百户衣物吐脏了,今夜就在倩儿房间睡了,这样就能打消一些人的猜疑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刚才那些酒客也听见了倩儿的说词,也都知道韩百户您如今正不省人事呢!您如今再走出去,那岂不是更让人猜疑?” 韩远闻言点点头,认为徐妈妈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便答应了下来;倩儿也觉得徐妈妈的这个主意考虑的比较全面,便就让韩远随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韩远到了倩儿房间后,将弄脏的衣物脱下,然后交给了屋外的倩儿,倩儿接过后,便拿到外边去将韩远的衣服洗净; 徐妈妈到了前院大堂后,她也学着倩儿一般,大声的吩咐着龟公,将韩远要夜宿在倩儿房间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前还有存疑的酒客们也略微有些吃惊,心里的猜疑也逐渐退去,毕竟徐妈妈肯定不会让芙霜的名誉受到影响,不然就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还有一些则开始打趣的聊起了韩远的酒量不行,竟然喝的如此狼狈。 徐妈妈暗自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心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等龟公将被褥拿来后,徐妈妈便拿着又去了趟后院,她交给韩远后,就又回了前院。 韩远并没有将被褥换掉,因为他没打算到床上休息,他将被褥放在床上后,便坐到椅子上开始了打坐修炼。 第70章 谣言将起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时,芙霜缓缓的睁开眼醒了过来,她慢慢的坐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床头;揉了揉还有些晕的脑袋,呆呆的看着房间,她想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但是任凭她如何努力,也记不起昨夜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的房间。 “倩儿!” 芙霜下了床喊着倩儿,然而并没有得到倩儿的回应; 她心想时间可能还太早了,倩儿还未起床,于是她出了房间,准备去屋外透透气,而当她慵懒的走到会客厅,却见到了韩远; 韩远也是早早就被倩儿唤醒了,告诉他洗净的衣服已经干了,于是韩远穿上后,让倩儿为自己安排一些早点,他准备吃完就离开了,所以当芙霜出来时,韩远正在吃着早点。 “芙霜姑娘,早上好啊!” 韩远微笑的与芙霜打着招呼; 芙霜还未反应过来,也回道:“早上好,韩公子。” 但马上她就惊呼出声,然后小跑了回去。 韩远看着跑掉的芙霜,不由得扶了下额头,他没想到芙霜的反应会这么大; 倩儿听到惊呼声后闻声而至,但她来到会客厅却只见韩远一人后,便往芙霜房间快步走去; 韩远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桌上的早点吃完,也往芙霜房间走了过去。 芙霜房间内; “倩儿,韩公子昨夜一直都未离开吗?”芙霜害羞的缩在被子里问着倩儿; 倩儿看着自己小姐如今这般模样,又想着昨夜的那般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回道:“小姐,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于是倩儿便将昨夜芙霜睡着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芙霜听完后,羞愧难当却又暗自欣喜,之前还露在被子外的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不敢让倩儿看自己这羞耻的样子; 正当她缩在被子里脑补着昨夜的情景时,房间外传来了韩远的声音; “芙霜姑娘若已无事,韩某便先告辞了!”韩远在外说着; 芙霜闻言,脑袋一下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她急忙回道:“韩公子请稍等!” 然后她便急忙下了床,喊着倩儿帮她一起梳妆打扮; 韩远听着房内的动静也不催促,便在门口安静的等着。 没过多久,芙霜打开了房门,已不是韩远早上所见那副慵懒憔悴的模样; 芙霜喏喏说道:“韩公子,昨夜是芙霜失礼了,还望公子原谅!” 韩远摸摸鼻子笑着回道:“芙霜姑娘言重了,能见得芙霜姑娘另一番模样,也是韩某的荣幸。” 芙霜听完脸颊微红。 韩远又说道:“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不好,也需要适当的释放一下内心的情绪。” 芙霜红着脸点点头; “现天色已亮,我也该回去了,芙霜姑娘用过早点后,还是再休息一会吧!”韩远继续说道。 芙霜红着脸低声应承着,然后开口问道:“韩公子今夜可否会再来?” 韩远有些意外的看着芙霜问道:“芙霜姑娘不是每周只有几日接客吗?” 芙霜依旧低着头说道:“若是韩公子前来,那便随时可以!” 韩远思索片刻说道:“今夜不一定,到时候再看吧!”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芙霜有些失落的点点头,然后便叫倩儿送韩远出楼。 韩远出了贵月楼,到了长乐街上,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他便悠闲地往着诸星楼走去,他要先回去换上白氅才去城门司。 等到韩远回到诸星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换好白氅,挂上赤阎,然后准备出诸星楼,往城门司去; 但他还未出诸星楼,就被凌云给拦住了。 韩远有些好奇的看着凌云,并且有些诧异他今日为何如此早的就起来了; “你昨夜在贵月楼过的夜吧?”凌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问着韩远; 他这话一问,韩远也想起了贵月楼的凌公子,于是韩远坏笑的回道:“有什么问题吗?凌师兄!” 凌云作势要揍韩远,但又忍了下来,他恶狠狠的说道:“有什么问题?我师妹昨日才离京,你便在贵月楼过夜,你对得起萧筱吗?” 韩远耻笑一声回道:“凌师兄,在贵月楼过夜就对不起萧筱了吗?难道在那过夜就一定会发生什么吗?” “在贵月楼过夜你说会发生什么?竟还如此狡辩,敢做不敢认,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凌云气急败坏道; 韩远鄙视的看着凌云,他慢悠悠的回道:“我已经承认我在那里过夜了,但只是在那里休息了一晚而已,倒是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 凌云有些不解韩远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他并未多想,仍然不依不挠道:“就仅仅休息了一夜?你骗鬼呢!” 韩远怪笑着看着凌云,他这兴师问罪的模样,韩远看着丝毫生不起气来; 他知道凌云这是因为萧筱的缘故才会如此,于是他也不再和凌云东扯西扯,直接说道:“既然凌师兄不信我,不如去问问华姑娘或者夏姑娘,要不然问问徐妈妈也行,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听到这里的时候,凌云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但又听韩远继续说道:“哎,昨夜与三位姑娘喝酒之时,听闻了贵月楼一些趣事,她们说有一凌公子,大半年时间夜夜留宿贵月楼,而且楼里每位姑娘都被他临幸过,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凌公子的腰力啊!” 韩远说完,眼神戏弄的看着凌云,而凌云此时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他从昨日得知韩远要去贵月楼后,便与诸星楼的守卫叮嘱过,一旦韩远回来,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就是想看看韩远在萧筱走后,去了贵月楼会不会做出对不起萧筱的事,却没料到自己的事情被韩远给发现了; 他回想着自己昨日在韩远面前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他现在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远见凌云久久不语,他拍了拍凌云的肩膀,笑着说道:“凌师兄,男人要懂得自制,莫要仗着如今年轻便肆意挥霍,不然以后将追悔莫及啊!” 韩远说完便走了,留下凌云独自在原地懊悔; 他后悔昨日为何没有阻止韩远去贵月楼,如今被韩远发现此事,以后免不了要被他拿出来说事,甚至要挟他;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师姐与萧筱都已经知道,只要韩远不去天道宗,又能怎么样? 于是凌云回过身看着远去的韩远,心里打定主意,下午就要让人去贵月楼打听一下昨日发生的事情,看韩远说的是否属实。 韩远离开诸星楼时,街道上已经能见着赶早市的百姓了,他们有些见着韩远后,还会与他打着招呼问好,韩远也是友好的回应着。 等韩远到了城门司后没多久,刘进四人也相继的前来报告; 周长胜毕恭毕敬的看着韩远,自昨日泰春街两人一番交流后,周长胜心中对韩远的佩服与拥护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刘进也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一肚子小心机的上司; 郑飞扬和张开河两人不知道昨日的事情,便安静的等待着韩远的发话。 “你们可知昨日大靖使团离京了?”韩远坐在椅子上问道; 四人齐齐点头; 韩远便又问道:“但是昨日我见着时,发现马车似乎有些多了,记得之前应该就只有四辆马车入京,为何昨日竟有十辆之多离京?” 刘进上前一步,躬身作揖回道:“大人,昨日应是京中商贾钱茂才的车队,随同大靖使团车队一同离的京。” 韩远闻言,不免有些疑惑,于是又问道:“这钱茂才又是何人?为何要与使团一同离京?” “此次大靖使团来京的目的大人可知?”刘进问道; 韩远点点头; 于是刘进继续说道:“钱茂才所经营的商行生意大多在北方一带,因此经常需要进入大靖领土;他的商行在大靖境内售卖我国的本土货物,然后又将大靖的本土货物带回大夏售卖,所以如今商道重新开通,他便派遣车队跟随大靖使团一同前往北方。” 韩远听完后也是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车队后方跟着的大多都是拉货的马车,看样子这钱茂才在京中的实力可不一般啊!”韩远思忖着说道; 刘进则开口解释道:“大人,钱茂才的京中靠山您应是听过的!” “我听过的?”韩远困惑道; 刘进点点头,沉声道:“钱茂才是靠着长宁侯扶持起来的!” 当刘进说出长宁侯后,韩远便了然了。 这钱茂才在京城背靠着长宁侯,而长宁侯又与裕亲王关系极好,有这两大靠山在,想必其他商行也不会与他去争抢生意,难怪能把商会做的如此之大,现在看倒也不奇怪了。 韩远弄清楚了昨日的疑惑之后,也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便让四人先出去巡逻去了; 等到四人出门后,韩远也无事可干,便从架上拿出之前白风留下的笔录和书籍翻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韩远合上了书籍,他伸了伸腰,准备出门去贵月楼,叫赵老一同去盼月楼赴宴; 他刚起身时,周长胜慌慌张张的推开了门; 韩远皱眉的看着他说道:“以后记得敲门,这么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周长胜脸色难堪的点点头,但并未说话; “你这么着急的闯进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傻站着?”韩远有些斥责说道; 他不喜欢手下的人做事毛躁,且不讲规矩,尤其是周长胜如今这幅模样,明显有事要报,却又在担忧什么不愿说出口。 周长胜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外面现在传您......”然而说了一半,却没有下文了。 第71章 龙阳之癖韩百户 “你怎么又跟个娘们似的,有事快说,外面在传我什么?”韩远恼怒道; 这要是在战场上,有人传递情报若这般支支吾吾的,韩远早让人把他拖下去揍一顿了。 周长胜见韩远似乎发火了,也不敢含糊了,大声的回道:“现在外面传大人您喜欢男人!” 韩远一下愣住了,随即破口大骂:“卧槽,哪个狗日的说的!” 韩远是真的没有忍住,他本以为是周长胜他们巡逻时,又遇见不方便处理的事情了,谁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周长胜脸色难看的回道; 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上午与刘进巡逻时,听见许多人在议论这个事情,起初他们两人以为是跟韩远同名同姓之人,但听到后面才发现不对劲,因为有人说的清清楚楚,是韩百户韩大人,他们两人自然知道京城里能被叫做韩百户韩大人的,目前除了自己的队长再无他人,于是他们便找到那些议论的百姓问清楚情况,然而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的缘由,只知道韩大人有着龙阳喜好,于是刘进便让周长胜急忙回来告诉韩远。 周长胜将上午两人在外了解的情况告诉韩远后,韩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绝对就是昨日那群大妈的事情引起的,于是他在心里不停的暗骂着; 如今想封锁消息怕是来不及了,就是想澄清,韩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都快炸开了,他宁愿外面在传他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也不愿传自己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人,这让他以后怎么见那些熟悉自己的人。 韩远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要如何应对; 周长胜见状劝说道:“大人,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京中那些权贵私下不知道玩弄过多少相貌极好的男子。”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韩远大声的插嘴道:“靠,老子不喜欢男人,不喜欢拼刺刀!” 周长胜有些不明白韩远怎么一下又扯到了刺刀上,但见韩远如此生气,便赶紧闭上了嘴。 片刻后,韩远心情缓和了下来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先静一静。” 周长胜本准备再劝说一番,但想着之前韩远发怒的模样,就没有再说了,便安静的告退离开了。 韩远一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房梁; “尼玛的,这群大妈的嘴真尼玛的碎!”韩远开口骂道; 思索片刻后,韩远决定亲自上街去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传的。 皇宫内,李慕晴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奏章,门外的郭公公听闻侍卫传来城里最新的消息后,脸色先是惊喜,然后又变得异常古怪,于是他缓缓走进御书房,来到李慕晴桌前恭敬的跪下说道:“启禀陛下,有侍卫传来韩大人的消息。” 李慕晴闻言,正在批阅奏章的笔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郭公公问道:“什么消息?” 于是郭公公将韩远在贵月楼七步一诗,以及在芙霜后院过夜的事情告诉了李慕晴; 李慕晴听着内心极为震惊,她知道韩远会作诗词,却没想到韩远的才华远远不止如此。 郭公公随后又将抄写的诗词呈给了李慕晴; 李慕晴打开纸张细细品读着上面的每一首诗词,内心被震撼的无以言表。 她一边看着,一边情不自禁的小声念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满城尽带黄金甲......” 她仔细看完后,内心的激动情绪久久不能平复,甚至都忘记了韩远夜宿在芙霜后院一事。 郭公公见李慕晴已经看完纸张上的诗词,又恭敬说道:“韩大人最后还念了一句诗,但因为只是一句,便没有抄写在纸上。” 李慕晴闻言,回过神来忙问道:“快念!” 郭公公见李慕晴如此神情,急忙回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郭公公念完后,李慕晴小声的也念了一遍,紧接着不停的夸赞道:“好诗,好诗啊!” 郭公公没有看过纸上所写的诗词,但见李慕晴如此夸赞韩远,心里也是为韩远感到高兴,但随即他想到另一则消息后,心里在想要不要禀告李慕晴。 “速速将知晓昨夜贵月楼事情的人传来,朕要仔细的听一遍全过程。”李慕晴对着郭公公吩咐道; 郭公公闻言,回道:“是,陛下。” 接着面露为难的又说道:“陛下,还有一则消息,也是关于韩大人的。” “哦?他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李慕晴饶有兴趣的问道; 由于郭公公低着头,李慕晴自然是看不到他脸上的尴尬神色。 郭公公见李慕晴如此有兴趣的询问道,便只能如实将那消息说出; “坊间今日在传韩大人他,他有龙阳之好。”郭公公颤巍巍的说着; 当他说完后,他发现李慕晴之前激动的情绪已然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冷静,他不敢猜测李慕晴如今是何表情。 许久后,李慕晴开口说道:“传旨下去,韩百户乃朕钦赐百户,为人忠善正直,岂会有异于常人的癖好!若再有人散播此谣言,按大夏律法惩治!” 郭公公闻言,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回道:“遵旨。”随后便退了下去。 李慕晴扶着额头呢喃道:“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能给朕?” 此时的韩远刚从城门司出来,他发现目前城门司内的人看他的眼神还是正常的,想必消息还未传到城门司内部来,于是他便往北门方向走起,他笃定消息的源头就是从那边传出来的,他倒要看看如今已经传成什么样了,若不想出办法解决,不知道会衍生出何种版本来,想到这里韩远不由得一阵头疼。 韩远越靠近昨日被大妈围攻的地方,周围三五成群的议论人群便越多,有议论着他喜欢男人的,有议论他昨夜在贵月楼大放神采的,以及他与芙霜共度良宵的花边新闻等等。 韩远越听头越大,也幸得他在京城里露面较少,认识他的人还不多,不然此刻肯定已经被人指指点点了。 正当韩远还在庆幸着自己没有被人认出时,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惊呼了一声; “快看,那就是韩百户!” 街道上的人纷纷随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一身穿白氅,腰佩长剑,相貌年轻之人,正伫立在原地,有些懵的看着刚才惊呼出声的那人。 “靠。” 韩远见被人认出了,暗骂了一声; 随后他便发现一群人朝他围了上来,他想起昨日被大妈群攻的场景,哪里还敢逗留,撒开腿就开始往泰春街跑。 一群人见韩远跑了起来,也跟在他身后边跑边喊; “韩百户,你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啊?” “韩百户你长得也算出色,怎么会有如此癖好呀?” “韩百户听说你昨夜七步成诗,可否再作一首啊?” “韩百户,你昨夜是否与芙霜花魁共度的良宵啊?” 一群人追在韩远身后不停的问着诸如此类的问题。 韩远脚步不敢停留,一边跑一边大声斥骂道:“哪个碎嘴子的一天逼事不干,到处乱传此等谣言,被我查到了定要将你卖到贵月楼去接客!” 后面追着的人里有人嗤笑着,大声的回道:“我倒是想去,可贵月楼不招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咯!” 韩远闻言回过头去,但未找到刚才发声的大妈,他呸了一声,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跑。 当他跑到泰春街时,看到了郑飞扬和张开河,于是连忙让他们拦住后面的人; 两人在巡逻时,也听闻了韩远的事情,脸色也是微微一僵,但也只能听从韩远的安排; 于是在韩远跑远后,两人看着追过来的人群,便上前将他们给拦住了。 “干什么呢?大街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张开河拦住众人后大声呵斥道; 追来的人看见张开河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不敢上前,但还是有一书生模样的开口道:“两位大人,我等只是仰慕韩百户的诗才,便想与韩百户请教一番,还望两位大人体谅!” 张开河与郑飞扬对视一眼后,郑飞扬对着他摇摇头,于是张开河依旧还是那副凶狠的表情,说道:“想请教不知道上门拜会吗?大街上追赶万一撞到了人或者货物怎么办?圣贤书就教你们如此吗?” 那书生闻言,自知行为有失礼数便不再说话。 此时一旁的张开河开口道:“韩大人堂堂七尺男儿,尔等莫再要以讹传讹,大人心善不愿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们若再胡说八道,我等可不是大人那般心善之人!” 说完一旁的张开河脸色的凶狠又深了一分。 一群人被张开河那神色吓的一哄而散,等到人群散去后,郑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想到新来的队长上任第二日,便闹出如此事来。 第72章 春风一夜铁花开 韩远一路匆匆的跑到了贵月楼,贵月楼的伙计见韩远又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赵老先生起来了没?”韩远对着迎来的贵月楼伙计问道; 那伙计躬着身子回道:“应是起来了,方才小的见夏姑娘已经出了雅间。” 韩远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去通传一声,我在一楼等着。” 伙计应声答应,然后便上楼了; 随后韩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等着赵老。 没多久,韩远感知到铁河的气息,于是他抬起头来,看见铁河与华姑娘正从雅间出来; 华姑娘还是跟昨日一样搂着铁河的手臂,而铁河脸上也带着些许的笑意,已然没有了昨日那副古板严肃的神情; 这让韩远有些意外,同时也佩服华姑娘的专业技能。 铁河出了房间也看见了韩远,他在楼上见韩远也在看自己,便朝着韩远点点头,韩远便也做了回应。 片刻后,铁河与华姑娘两人便到了韩远面前;“华姑娘好手段,一夜之间便让铁阁主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韩某人佩服!”韩远打趣着说道; 铁河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又瞬间沉了下去; “韩百户可真风趣。”华姑娘媚笑的说道; 说完,她看着铁河又阴沉着脸,撒娇的说道:“铁郎,怎么又板起脸来了,不是答应奴家以后不这么严肃了嘛!” 韩远一听心里大呼:“我勒个去!” 而铁河闻言,沉着的脸稍稍缓和,他转头与华姑娘解释道:“清儿,属实不怪我,我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有些来气。” 此言一出,韩远直接破口而出两字:“卧槽!” 铁河与华姑娘两人齐刷刷的看着他,韩远急忙问道:“等等,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们两个昨夜是经历了什么同生共死的事吗?” 他看着眼前两人对彼此的称呼,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铁河拉着华姑娘坐下后说道:“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华姑娘也是笑盈盈的看着韩远不说话,韩远便只能讪讪的坐下,然后朝着华姑娘比了一个大拇指。 三人坐下后没多久,一个伙计端上来一壶茶水,而刚才去通传赵老的伙计也下来了,他告诉韩远赵老等下就会下来,让他先在这里坐会,韩远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伙计便又去忙活去了。 在等赵老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韩远一边品着茶,一边不断打量着对面的两人,心里犹如猫爪在挠一般奇痒无比; 铁河知道韩远一直在看着他和华姑娘,起初也不在意,但受不了韩远没事就瞟一眼,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于是他冷哼了一声,韩远便嘿嘿笑了笑,然后转向另一边不再看他们,华姑娘见状捂嘴一笑也不多言。 又过了一会,一道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韩远抬头望去,见赵老与文姑娘出了雅间; 片刻后,赵老他们下楼到了韩远他们面前,韩远三人站起身,赵老摆手示意都坐下; 华姑娘见赵老下来了,便唤来伙计让他拿些点心过来。 赵老坐下后,韩远为他沏了杯茶,赵老看着韩远身上的白氅问道:“你穿着官服进楼就不怕有人举报你?” 铁河此时也才想起韩远身上还穿着白氅,之前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爱河里,倒没注意此事,因此他也看着韩远,等待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一下又想起了那操蛋的事情,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后才想起不是酒,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还有两位贵月楼姑娘在,他也不想将事情说出来,于是他说道:“这个无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赵老您看我们现在过去盼月楼?” 铁河闻言便看向赵老,赵老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看了看楼外面回道:“也好。” 文姑娘与华姑娘将三人送到门口,文姑娘只是与赵老说让他常来,而华姑娘则娇滴滴与铁河说:“铁郎,今夜记得早日前来,清儿现在只愿意服侍您!” 铁河点点头回道:“入夜了我便会过来。” 韩远与赵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人; 铁河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赵老我们走吧!” 韩远随即又看向赵老,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此时的御书房里,李慕晴细想着刚才探子讲述贵月楼发生的事情,起初她还沉浸在韩远所写的诗词里,但慢慢的她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与韩远随行的有两人,一人探子说是铁河,还有一人则是一邋遢的老者; 刚开始她并未放在心上,认为不过就是同好之人,但忽然她就想起了云洲城的那名邋遢老者,以及他与韩远和铁河之间的关系,李慕晴忽的睁开眼,正色道:“天机者!” 韩远在去盼月楼的路上,一直都是刻意的低着头,生怕自己又被认了出来引起骚乱; 赵老看着韩远这幅模样便说道:“若不是你穿着官服,就你这鬼祟的模样早就被抓起来了。” 铁河也发现了韩远的异样,于是打趣道:“赵老,您可能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了,估计是怕被谁认出来,然后引起轰动吧!” “哎,铁阁主,您猜的真对!”韩远低着头叹气回道; “嘁,吹捧你一下,你还顺着往上爬了,跟张圣待久了,脸皮都渐长了啊!”铁河嘲讽道; 韩远低着头瞥了一眼铁河,然后脑子一转,便对铁河说道:“铁阁主,你信不信在街上喊出我的名字,必会有一群人围过来!” 铁河看了看韩远,但韩远低着头,他看不清韩远的具体表情,于是他不屑的说道:“我不信,你现在虽然是小有名气,但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韩远闻言,慢慢将白氅的披风给脱了下来,然后递给了铁河,铁河不清楚韩远想做什么,但还是接了过来; “铁阁主不信的话敢不敢将披风披上?”韩远笑呵呵的说道; 铁河犹豫了一下后回道:“不过就是一披风,有何不敢!”说完就将披风披上了; 韩远见状,便与赵老说:“赵老,您随我到一旁来。” 赵老也是人精,便跟着韩远走到了一旁,距离铁河相隔几米远; 铁河看着韩远与赵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后就听见韩远捏着嗓子喊道:“哇!那个披着白披风的,不就是韩百户韩大人嘛!大家快看呐!” 此言一出,街边众人纷纷看着路中间的铁河,那眼神像是狼见了羊一样。 仅仅几个呼吸间,铁河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靠拢; 韩远见此便笑着说道:“赵老,我们先去盼月楼点菜等铁阁主吧!” 赵老看着那被困住的铁河点点头,韩远与赵老两人便继续往盼月楼方向走去。 韩远一边走还一边捏着嗓子,指着铁河那边大声叫喊着:“韩百户在那边!韩百户在那边!” 见状,赵老没好气的对韩远说道:“可以了,你想等他等到天黑吗?” 于是韩远笑着摸摸头不再叫喊了。 “你做的不错,几个月时间就能让自己在京城名声鹊起。”赵老看着憨笑的韩远说道; 韩远叹口气回道:“这种名声不要也罢!” 随后他便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赵老,赵老听完都愣住了,他不禁看了眼身后铁河的方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铁河赶到盼月楼的时候,韩远与赵老已经喝了两壶茶水了,他怒气冲冲的将披风对着韩远砸了过去,然后骂道:“你小子阴我!” 韩远接住披风,讪讪的笑着回道:“铁阁主此言差矣,小子我哪里敢阴铁阁主您呢!是您自己说不信的啊!” 铁河闻言,坐下后拿起水杯就喝了一杯,他没想到韩远这小子如今名气确实大,但却都是八卦他的; 当他被人问男人跟男人做床上事,究竟是何感觉的时候,他都懵了; 然后接连被人问了几个类似的问题,他才反应过来被韩远坑了,于是他开始解释自己不是韩远,但奈何围着的人太多声音太吵,堵在后面的人压根就没听到,仍旧堵在后面。 铁河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不好使用功法,就只能一直被围着,直到后面刘进与周长胜两人巡逻至此,才将他解救了出来。 刘进起初以为是韩远被围住了,因为他一直听见有人在喊韩百户,谁知道将人群驱散后,才发现是铁河,而铁河又披着韩远的披风,刘进也是一头雾水; 周长胜是将满阁出来的,铁河自然认识,而刘进昨日他也见过了,因此三人都算是熟人了,因此刘进问铁河怎么回事时,铁河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第73章 俊美公子哥 没过多久,小二便端着一盘盘菜肴放在了桌上,而当最后一盘菜端上后,韩远看着那只硕大的熊掌,疑惑的问着上菜的小二:“小二,这熊掌是?” 小二将熊掌摆在桌子正中间后,笑盈盈的回道:“客官,这道熊掌是孙掌柜安排送给您的。” 韩远闻言有些困惑; 小二继续解释道:“孙掌柜知道韩百户您来了,便特意让后厨做了这道红烧熊掌,请您几位品尝一番。” 韩远闻言,摇摇头说道:“我与你孙掌柜并不熟络,无功不受禄,这道熊掌还是撤下去吧!” 说完他便看向赵老,询问赵老的意思; 赵老点点头,认同韩远的做法。 铁河则是有些纳闷了,他说道:“这白送的也不要?” 韩远点点头; “撤掉吧!”韩远继续对着小二说道; 小二面露为难的回道:“韩百户,这小的得先去请示一下掌柜的!” 韩远挥挥手,示意他先去请示。 小二下了楼,寻到孙掌柜便将此事告诉了他,孙掌柜听完后,便让小二先上去候着,自己待会再上来,于是小二又往楼上去了; 小二上去后,孙掌柜则小跑到了后院里。 孙掌柜来到后院一间小屋前,他敲了敲门,对里面说道:“小姐,贵客让我们把那道熊掌撤掉。” 房门没有打开,但里面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哦?为何?” 孙掌柜便解释道:“贵客说无功不受禄。” 里面的女子沉默了片刻后,她说道:“你亲自去告诉他,就说熊掌是为了感谢他作出的那几首诗,如果他仍然坚持要撤掉,那便就撤掉吧!” “是,小姐” 孙掌柜回道,随后就离开了。 韩远看着旁边一直候着的小二也是无奈,因为听小二说掌柜的待会亲自来,因此三人都还未动筷子,但过去了快十分钟了,也没见掌柜过来。 “你先把熊掌撤走,我们好动筷子了,不然等下饭菜全凉了!”韩远有些不悦的对着小二说道; 小二只能讪讪的赔笑道:“韩百户,您稍等片刻,孙掌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正说着,韩远便瞧见二楼的楼梯口上来了一掌柜打扮的人,那人急匆匆的往韩远三人这边过来。 当孙掌柜到了韩远几人面前时,他对着那小二说道:“你下去吧。” “是。” 小二回道,便退下了。 接着孙掌柜笑呵呵的看着韩远三人,恭敬说道:“鄙人孙德胜,是盼月楼的掌柜。” “好了,孙掌柜,这到熊掌我们没有点,还麻烦撤下去吧!别耽误了我们吃饭。”韩远开口说道; 而孙掌柜闻言,则继续笑呵呵的说道:“韩百户,铁大人,老先生!” 孙掌柜一一与三人打了声招呼,随即又说:“这道熊掌是本楼为了感谢韩百户,让我们能听到如此佳作,因此特意赠送给三位,还望三位能接受这一份小心意。” 韩远听完摇摇头说道:“谢谢孙掌柜的夸赞,但这并不能作为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还是抓紧撤掉吧!” 孙掌柜闻言,正在想如何继续劝说,铁河在旁插嘴道:“磨磨唧唧的,菜都要凉了,这样,你熊掌多少钱,待会我一块结了!” 韩远不禁没好气的看了眼铁河; 孙掌柜闻言,急忙说道:“五两银子。” 而他说完,韩远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三两?”孙掌柜小声的询问道; 三人还是不语,孙掌柜见状,心里也是纳闷,他心想:“白送给你们都不要,如今只要三两还嫌多,那还不如直接白送呢!” 但孙掌柜自然不敢这样说出来,于是他便准备说一两银子,而韩远此时开口说道:“看这熊掌大小,想必抓获这只熊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熊掌就算二十两吧!” 说完,韩远便看向铁河,毕竟这是要铁河买单的。 铁河虽然觉得这熊掌贵了点,但是用来招待赵老他觉得还是可以的,所以他也点了点头; 孙掌柜听闻二十两,则是有些诧异,弄半天是他想歪了,二十两的价格,相当于韩远他们没占一点便宜,反而还多给了些银子。 孙掌柜见韩远几人的态度这般坚决,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于是孙掌柜不再劝说,让韩远三人有事便吩咐,随后便下了楼往后院去汇报情况了,韩远三人这才开始动起了筷子。 不是韩远不愿意占便宜,而是他觉得这种小便宜占着没多大意思,以及弄不明白这盼月楼真实目的是什么。 孙掌柜到了后院,便将情况告诉了房间里的女子; 女子并未再多说什么,于是孙掌柜便又回到了楼里。 韩远三人酒足饭饱后,已经是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赵老,待会要不要去阁里坐会?”铁河询问着赵老; 却没想到赵老直接拒绝了; “我又不喜欢男人,去你那里做什么?”赵老笑着说道,随后便看着韩远; 韩远闻言脸色一垮; “赵老,说这话的时候没必要看着我,我也不喜欢男人。”韩远哀愁的说道; 说完,韩远便想着下午去哪里避一避呢,城门司他指定是不会去的,想必城门司内这会也听到韩百户的传闻了。 铁河听到赵老说的,也是有些尴尬; 确实让赵老去他将满阁,属实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除了喝点茶还能干什么? 赵老则继续说道:“我待会就一个人回贵月楼去了,你反正晚上也要过来的,到时候再见面聊吧!” 赵老这话自然是对着铁河说的,铁河一想确实是这样,反正自己晚上还要去贵月楼找清儿; 于是铁河点点头; 三人又坐了会后,叫来小二结完帐就离开了。 三人到了盼月楼门口,知道赵老要去贵月楼,因此韩远与铁河也没多留,便目送着赵老离开了; 而铁河见赵老走远后,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回将满阁了,你自己慢慢溜达吧!”说完就走了。 韩远一人站在盼月楼门口,还在想该去哪里; 但紧接着他便听到铁河大声叫喊的声音; “快看!盼月楼门口那不是韩百户吗?” “我靠!”韩远大骂道,随即便转身回了盼月楼。 “没发现铁河这老小子还有这心机。”回到盼月楼的韩远在心里暗骂着铁河; 随后他扫视了一圈一楼大堂,看见还有张空桌后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韩远叫来小二,让其上点瓜果和茶水,他打算就在盼月楼待到天黑后再回诸星楼,反正下午也无事,不如就在盼月楼喝喝茶,看看表演啥的。 而韩远又回到盼月楼的消息自然又被孙掌柜禀告给了后院女子,那女子听闻后,也是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韩远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剥着花生看着台上的表演,表演到精彩处时,韩远也会鼓掌称赞大喊一声“好!” 自从韩远修炼了天道宗心法后,他的感知能力提升了很多,因此他从刚才便发现一直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但他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行为怪异的人,于是他心想可能是谁认出了自己,便偶尔看自己一眼吧,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这样的休闲时间总是过的极快,不知不觉韩远便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于是他拍了拍手上的瓜壳残留,准备起身结账离开; 而唤来小二结账,来的却是孙掌柜; 孙掌柜说什么也不要韩远这些茶水钱,说中午的那二十两给的多了,就不用再给了; 韩远也懒得与他拉扯,掏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便转身往门口走; 孙掌柜从中午就看出了韩远的脾气,便摇摇头将碎银给收了起来。 当韩远走到门口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相貌极其俊美的男子,在其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从两人散发出的气息上,韩远就觉得不好惹,感觉自己要是对上他们的话可能会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韩远不由得心里感叹道:“京城还真是权贵之地,随便碰见一个公子哥带着的侍卫就有如此实力,可真是会投胎啊!”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 正当他与这名公子哥即将擦肩而过时,那公子哥随行的侍卫却拦在了韩远面前,似乎是不准备让他离开。 韩远顿时眉头皱起的看着两人,而那名公子哥依然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韩远转身望着那公子哥的背影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但那人并没有回应韩远,而是走到了韩远之前的那张桌子坐下,悠然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请!”这时一名侍卫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清楚对方来意不好直接动手,最主要又打不过,于是韩远便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坐在了那公子哥的对面,那两名侍卫则站在了公子哥的身后一米处警惕的看着四周。 韩远冷冷的盯着公子哥,但对方显然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依然看着台上,韩远见对方不说话,他也懒得先开口,便也继续欣赏台上的舞蹈。 一曲舞过后,那名公子哥收回了目光,看着韩远,韩远便也看着他; 这时公子哥却突然嘴角微微上扬的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写的不错,可惜只有一句!”说完又摇了摇头。 韩远闻言,不禁心里暗骂:“靠,我tm以为是惹到哪位大人物来找麻烦的!” 韩远听到对方念出的这首诗后,便不再打算理会从人; 此时台上又上来了另外一名舞女准备开始跳舞,因此韩远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公子哥。 公子哥见韩远这般模样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萧筱刚离开京城,你就夜宿贵月楼,你可对得起她?” 第74章 女帝入风尘 韩远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他,脑子里一万个问号; “这谁啊?怎么知道萧筱的?还知道萧筱昨天离开了京城?” 韩远在心里想着,他一直紧盯着对方没有说话,然而看着那张俊美的不像男子的脸庞,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让他心惊的名字,于是脸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他在心里大喊着“不会吧!” 那公子哥见韩远神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微微笑道:“看样子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公子哥此话一出,便坐实了韩远刚才的猜测,他有些懵以及紧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贵月楼休息了一晚,啥事也没干,这皇帝有必要亲自来找自己吗? 韩远猜测的没错,坐在他对面的公子哥,正是女扮男装的大夏女帝李慕晴。 李慕晴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平易近人的微笑看着韩远,而韩远觉得这笑容里藏着无数把刀,随时可以将自己撕碎; 李慕晴这时又开口道:“萧筱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做出如此伤她心之事,我这个做师姐的是不是应该要为她做点什么?” 李慕晴一边说着,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起来。 韩远回过神,苦着脸回道:“陛...” 韩远刚开口,李慕晴就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称我李公子!” 于是韩远继续说道:“李公子,我对萧筱一片痴心,情比金坚,日月可鉴呐!我去贵月楼萧筱可是同意了的!” 李慕晴闻言,挑着眉的说道:“哦?可她知道你在那里夜宿了吗?” 关于夜宿的事情,韩远还真没办法解释清楚,他看着面前的李慕晴,对于此事百口莫辩; “早知道这样,老子昨夜就裸奔出来了。”韩远在心里暗自叫苦。 看着韩远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李慕晴暗自偷笑,她此次出宫的目的,一是想看看萧筱看中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二是希望通过韩远让自己与天机者见面;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韩远,因此她相信韩远的人品,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萧筱的事情,刚才所言仅是想看看韩远会如何自辩。 看着韩远一直干着急的说不出话来,李慕晴又说道:“罢了,朕...本公子也不想管你的闲事,但你要记住一点,如果你做出对不起萧筱的事情,你在大夏将没有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李慕晴顿了顿,然后又说道:“哪怕有天机者护着你!” 韩远闻言,心中一紧; “她怎么会知道赵老的事情?难道是萧筱说的?但应该不会啊!” 韩远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但他想不明白李慕晴是如何知道的,于是他小声询问道:“陛...李公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慕晴扯了扯袖袍回道:“这里是大夏,本公子想知道的,自然就能知道。” 说完她心里不禁苦涩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她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的,因为现在天机者的行踪她就不清楚; 之前探子在盼月楼盯着韩远三人,但是三人分开后,盯着天机者的那名探子却莫名的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早就不见天机者的身影了; 这也是李慕晴对赵老不了解,不然哪里还需要派人盯着呢,直接去长乐街守着就行了; 知道同伴跟丢之后,盯着韩远的探子就一直在盼月楼等着李慕晴的到来,这也就是为什么韩远一直老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韩远听完,谄媚的笑道:“李公子说的对。” “对对对,你说的对,大夏都是你家的,你了不起!” 韩远心里暗自腹诽着,但脸上依旧是那副谄媚的表情。 李慕晴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正色道:“本公子此次前来不是来听你恭维的!” 韩远闻言,猜到李慕晴此次前来想必有事情要自己去做,所以他露出一副狗腿子的神情,说道:“不知道李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刚正不阿,有骨气的人,今日一见,有点失望。”李慕晴摇着头说道; 韩远听着,心里直骂娘; “你以为老子愿意这样?你把你身上马甲脱掉看看,你看老子还搭理你不!”他心里不忿的想着。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韩远还是没胆子将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他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可成大事。” 李慕晴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韩远竟还有如此说词,细细品味他刚才的话,倒也是有些道理。 于是她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韩远,接着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韩远刚才的回答,韩远见状心里也是略微的松了口气。 “好了,和你说的够多了!”李慕晴说道; 韩远一听,正了正身子,知道李慕晴要交代正事了。 “带我去见天机者,别说你不知道他在何处!”李慕晴沉声说道; 韩远没有回答,继续在等着李慕晴说下去; 然而李慕晴说完刚才的话,就一直看着韩远没有再开口。 韩远诧异道:“李公子,就这个?没了?” 李慕晴点点头; 韩远差点没笑出来,“你不是说在大夏,你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吗?如今打脸了吧!”他心里乐开了花; 接着他长呼一口气说道:“嗨!就这事啊!” 李慕晴继续点头; “赵老在哪里我确实知道的。”韩远继续说道; 李慕晴闻言,便说道:“那赶紧带路!” 韩远闻言刚起身来,然后一想赵老现在在的地方,脸色一变,又坐了下去; 李慕晴眉头微皱的看着韩远,问道:“为何又坐下了?” 韩远苦着脸问道:“李公子,您现在一定要非见不可吗?要不明日午时我将赵老约到盼月楼来?到时候您也能见到他。” 李慕晴闻言不悦道:“本公子今日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出来,我可不像你一般,有如此多的闲时,莫要浪费时间,速速带路!” 李慕晴平日里确实比较忙,不可能随意抽出时间,说出宫就出宫,况且她也不知道天机者会在京城待多久,因此见今日朝中无事,便乔装出了宫; 而她之前作为天道宗弟子,清楚天机者与宗门之间的关系,以及天机者在这片大陆的特殊,如今知道天机者入了京城,自然要去拜会一番; 至于为何不召见天机者入宫,第一就是李慕晴不会那样做,第二就是对方也不一定理会。“您可知赵老现在是在何处?”韩远苦笑道; “只要前辈还在京城,我便要见他!”李慕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她才对韩远的印象有所改观,如今却见韩远如此的婆婆妈妈,不禁让她有些烦闷起来,可是她哪里知道天机者今日仍然在贵月楼呢!她认为昨日是因为给天机者接风洗尘,所以韩远与铁河才会带他去贵月楼,却不知是天机者让韩远去的,而韩远又将铁河给拉了过去。 “行,你牛逼!” 韩远在心里暗想,随后他便站起身来,也不说去哪里,便径直的出了盼月楼,李慕晴自然就跟着韩远一起出去了。 在去贵月楼的路上,韩远又建议李慕晴明日再约,但是李慕晴却让他好好带路,于是韩远便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带着路,不再言语。 当韩远带着李慕晴走到长乐街口时,李慕晴看着长乐街里的花花绿绿,人都有些傻了; “韩远,你带我来这里做甚!”李慕晴恼怒道; 韩远转过头拉胯着脸,回道:“赵老就在贵月楼啊!” 李慕晴一听,傻傻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片刻后,她怒斥着韩远说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清楚?” 韩远心想:“不是你说只要在京城,你想见就见的嘛?我都劝了你几次了,可是你不听啊!怪我咯!” 于是韩远苦涩的回道:“刚才在路上想与您解释来着,但您让我好好带路闭上嘴呀!” 李慕晴一听气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她现在恨不得抽死韩远。 “李公子,现在您看明日如何?或者我去跟赵老说说,让他出来见面可否?”韩远见李慕晴未说话继续说道; 李慕晴瞪了他一眼,斥责道:“怎么能让前辈来见我?” 随即她看了眼长乐街,正色说道:“天子脚下,本公子哪里去不得,带路!” 韩远闻言,只想给李慕晴疯狂点赞,而那两名侍卫则对视了一眼,但并未开口劝阻,于是韩远便带着三人进入长乐街,往贵月楼走去。 第75章 拔剑四顾心茫然 韩远带着李慕晴几人到了贵月楼门口时,那门口揽客的姑娘与龟公见着韩远后,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 “哎哟!韩百户您来了,快请进!”龟公谄媚的招呼道; 而几位姑娘则纷纷往韩远身上靠,拉手的拉手,搂腰的搂腰,恨不得将韩远直接给抬进去了; 韩远见状急忙将一众女子推开,正色说道:“我来找人的,各位别在我身上忙活了。” “哎哟!韩百户与芙霜姑娘幽会完后,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普通女子了嘛?” 一位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姑娘出言说道,其他女子也纷纷附和着; 韩远听的头都快大了,于是他厉声道:“今日真有事,没看本官是穿着官服来的嘛?莫挡着路!” 众女子和龟公都被韩远这突然的厉喝声吓了一跳,韩远朝着龟公使了个眼色,龟公心领神会的让刚才的姑娘们各自去迎客,莫要耽误了韩远的事。 韩远见状点点头,然后询问龟公:“赵老先生在何处?” 龟公自然是知道韩远说的赵老先生是谁,毕竟昨日也见过赵老,于是他回道:“老先生还在昨日那雅间,是否需要小的去通传一声?” 韩远点点头,但又想到在楼里总是有些不方便,于是他又叫住准备上楼的龟公说道:“你先去问下徐妈妈,我待会想带这位公子和赵老先生去芙霜后院谈些事情,看是否可以。” 龟公闻言,看了眼韩远身后的李慕晴,然后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去问问,几位先在大堂稍等片刻。” 说完,龟公便上楼去寻徐妈妈了,韩远则带着李慕晴三人进入大堂,在一楼等着。 李慕晴到了一楼大堂后,看着楼里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情景,不由得脸色一红,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入青楼,见到如此景象的一天; 李慕晴看的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于是她转过头看向酒柜一方,不再去看那些莺莺燕燕。 韩远瞥见了李慕晴的窘样,暗自发笑想着:“原来你也知道害羞的?刚才那股子劲呢?” 没过多久,徐妈妈便下了楼,到了韩远身前; “韩百户,您又来啦!”徐妈妈笑盈盈的说道; 韩远也笑着回道:“有些事情要与赵老先生谈,龟公应该与你说了吧!” “说了,但按规矩芙霜今日是不接客的。”徐妈妈笑着回道; 韩远一听,眉头皱起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又赶紧说道:“但是韩百户您要去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 徐妈妈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她满脸笑容的看着韩远; 韩远则问道:“不过什么?” 徐妈妈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叫伙计端来一杯酒,然后递给了韩远,韩远接过后并没有喝,仍是疑惑的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此时才说道:“韩百户您也知道见芙霜的要求,所以......” 徐妈妈说到这里韩远就明白了,原来徐妈妈又想要韩远作诗,虽然这让韩远有些不爽,但是奈何徐妈妈说的也没错; 于是他无奈回道:“徐妈妈果然是做生意的老手了。” 徐妈妈则笑着说道:“哎呀!韩百户您可误会我了,我这可是想让更多的客人见识到您的诗才呀!” 韩远听完只是叹气道:“哎,拿纸笔来吧!” 徐妈妈一听,欣喜得不得了,马上叫来伙计拿纸笔过来。 韩远之所以要写出来,而不是念出来,就是怕等下又被围观,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会对李慕晴造成麻烦; 而李慕晴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是非常期待,她想看看韩远今日又能写出什么样激动人心的诗词来。 很快纸笔就拿来了,韩远拿着笔在纸上边写边说:“哎!以后还是去盼月楼听曲吧!来徐妈妈你这里还要费脑子!” 徐妈妈听着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回道:“韩百户您这话说的,盼月楼哪有姑娘能陪您一起听曲呢?大不了这样,以后您来只要芙霜愿意服侍您,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韩百户以后再有新作,一定要先到贵月楼来公布哦!” 韩远闻言点点头,随后他便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片刻后,韩远将笔放下,他将纸张拿起来吹了吹,然后递给了徐妈妈,徐妈妈接过后如获至宝一般仔细的看着; 李慕晴见状,犹豫片刻后,走到了徐妈妈身旁也仔细的看着; 但她看的眉头有些微蹙,原因是韩远写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她一边看,一边细声的念出声:“金樽清酒斗十千...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行路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慕晴念完后,呆呆的看着那首诗,她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一是被此诗中的情绪所感染,二是震惊于韩远的诗才;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写出如此之多的佳作来?”李慕晴不由得在心中暗想着。 随着徐妈妈将纸张合起,李慕晴也回过神来,她直直的看着韩远,韩远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憨憨的对着李慕晴一笑,见到韩远对着自己傻笑,李慕晴便不再看他,她缓步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徐妈妈高兴的看着韩远说道:“韩百户真是诗才横溢啊!我这就领你们去后院!” 韩远点点头,然后说道:“让龟公与赵老说我有事要与他谈,不要带着那些姑娘来了。” 徐妈妈连忙笑着说道:“好好好,我待会亲自去请赵老过来。” 说完她便在前带路,领着韩远与李慕晴往后院去了。 芙霜此时正在倩儿的服侍下沐浴,并不知道韩远即将到后院来; “倩儿,你说韩公子今夜有时间还会来吗?”芙霜在浴桶里问着倩儿; 倩儿叹了口气,说道:“哎,小姐,你也不想想昨日你都闹出那等事情来了,韩公子怎么还会来呢!” 芙霜闻言,失落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倩儿!芙霜!” 忽然两人听到外面传来徐妈妈的声音; “徐妈妈怎么来了?”倩儿疑惑的说道; 而芙霜还是低着头,似乎徐妈妈来不来都与她没多大关系; “芙霜,韩百户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徐妈妈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而芙霜听到韩百户三个字时,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然后问着倩儿:“刚才徐妈妈是说韩公子来了吗?” 倩儿点点头说道:“好像是的。” 芙霜一个激动站起了身说道:“韩公子来了,我要出去!” 倩儿急忙拦住了她说道:“小姐,还没洗完呢!” 芙霜夺过倩儿手上的帕子,急促的说道:“倩儿,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出去让韩公子稍等一下。” 倩儿看着芙霜着了魔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妈妈见叫了两次都没见人出来,于是歉意的对着韩远说道:“韩百户,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两丫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进去瞧瞧,您二位稍坐片刻。” 韩远点点头说道:“没事,本就是看着后院清静,因此借院子一用。” 韩远刚说完,就听见倩儿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来啦来啦!” 随后就见倩儿一路小跑的从侧门出来; 徐妈妈立马上前斥责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叫半天没个回应。” 倩儿委屈巴巴的回道:“小姐在里面沐浴呢!” 随后又对着韩远说道:“韩公子,小姐请您稍等片刻,她马上便会出来。” 韩远笑着摆摆手示意没事,随后便请李慕晴先坐,他自己则站在李慕晴侧后方; 由于李慕晴的两个侍卫被她安排在了院外没有入内,所以韩远便担负起了这侍卫的职责。 徐妈妈见状,心里也是有些吃惊,她自然看的出韩远的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昨日韩远还能与铁河平起平坐把酒言欢,而今日却要站在这俊俏的公子哥身后,说明这公子哥的身份背景非同寻常,而如此年轻又有背景的公子哥京城里可没几个,因此徐妈妈便在心里暗暗的猜测着李慕晴的身份。 韩远此时却说道:“徐妈妈,快些去帮我寻下赵老吧!” 徐妈妈闻言,这才想起来还要去找赵老的事情,连忙点着头,然后便出了门。 韩远见徐妈妈出去了,又对着倩儿说道:“倩儿,你还是先去服侍芙霜吧!” 倩儿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然后也离开了会客厅。 见人都走了,李慕晴说道:“这花魁是特意洗干净等着你的吧!” 韩远站在李慕晴身后,见没有外人了,苦笑的回道:“陛下,女孩子总是爱干净的!至于芙霜,臣也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罢了!” “可若是她不把你当成哥哥看待呢?”李慕晴继续追问道; 还未等韩远回答,李慕晴又说道:“若是她喜欢你,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韩远愣了愣,却听李慕晴说道:“反正她是青楼女子,将她发配到边疆充做军妓,你看怎么样?” 韩远听着人都傻了,心想:“你tm是魔鬼吧!” “陛下,芙霜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再说了,她一弱女子又没有触犯什么律法,您直接将她发配到军中,怕是有损帝王威望啊!”韩远擦着额头的冷汗劝说道; 李慕晴冷笑着:“看来你还是挺在意的她的!” “我滴个亲娘诶,你没事做你就数数手指头,总抓着我的事情不放干嘛呢!跟你说话是真的累!”韩远心里叫着苦; 嘴上则说道:“陛下,臣要不发个誓,您看行不行?” 第76章 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李慕晴听完韩远的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她随即说道:“你区区一战者,要你的誓言有何用?” 韩远有些纳闷,咋战者发誓都被人看不起吗?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李慕晴的话了,他觉得如果自己与李慕晴位于相同的高度,绝对可以怼死李慕晴,但现在很明显他不能,也不敢,于是他这次选择了沉默; 李慕晴见韩远久久不语也不责怪,相反觉得自己这个师妹的道侣有些意思。 过了一会后,芙霜从侧门匆匆的跑入了会客厅,她一见到韩远便作揖道:“见过韩公子!” 韩远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立马说道:“芙霜妹妹,这位是李公子。” 芙霜听到妹妹两字,显然是愣了一下,一抹红晕悄然的爬上了脸颊,随即她注意韩远是以下属的身份站在那俊俏公子哥身后,于是她对着李慕晴作揖道:“芙霜见过李公子!” 李慕晴看着芙霜点了点头。 芙霜今日还是穿的一件紫色长裙,但不是昨日穿的那个款式,今日这款长裙显得芙霜的身材格外的傲人; 李慕晴打量了芙霜一会后,开口说道:“芙霜姑娘今日穿着这条裙子甚是好看啊!韩远,你说是不是?” 韩远无奈的想着:“得,又要开始作了。” 他想了想回道:“嗯,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韩远知道李慕晴又在给自己下套,所以他仅是称赞芙霜的裙子好看,不给李慕晴挑刺的机会; 这时倩儿从侧门端着茶水点心进来了,李慕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倩儿将茶水放在李慕晴桌前后,芙霜便怯怯问道:“韩公子今日可还要饮酒听曲?” 本来韩远想说不必了,但李慕晴却先开口说道:“酒的话待会等前辈到了再上,曲儿倒是可以先听听。” 芙霜闻言,看了眼韩远,韩远也只能点点头; 韩远开始想借这后院主要还是看着清静,没有前院楼里那么嘈杂,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原因就是因为李慕晴的作。 随着芙霜的抚琴声响起,韩远也不再去想着刚才的糟心事,一曲过后,李慕晴也赠上了自己的掌声。 “芙霜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连琴声都如此的优美,难怪能让那么多的才子追捧,属实是妙啊!”李慕晴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 韩远看着李慕晴这般模样,也是十分的无语,如果不是两人有过之前的对话,韩远还真以为李慕晴在夸芙霜呢! 芙霜闻言,起身作揖回道:“李公子过誉了!” 韩远不想两人有过多的交谈,便插嘴道:“诶,这赵老怎么还没来?” 李慕晴闻言,便看了眼门口说道:“兴许前辈是被什么事情缠上了吧!不急。” 说着她又看向芙霜,继续说道:“听闻芙霜姑娘的舞姿也是一绝,不知今日可有这等眼福?” 韩远斜眼看着坐着的李慕晴心想:“这里是青楼,能被什么事情缠住?难道被女人锁喉了不成?” 芙霜见这俊俏公子哥想看自己跳舞,换做是往常她还不一定答应,但是今日还有韩远在,于是她点点头,接着她便让倩儿抚琴,自己就随着琴声在会客厅中央翩翩起舞了起来。 芙霜这支舞跳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以及赵老说话的声音; “韩小子你不等我就自己先乐呵上了?” 韩远听到赵老的声音急忙跑去开门,心想:“大爷诶!您可终于来了!” 韩远将门打开后便看见了赵老,赵老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两名侍卫,随后便进入了会客厅; 芙霜见赵老进来后,就停下了动作走到了倩儿身旁,倩儿见状便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芙霜。 李慕晴见赵老进来了,于是站起了身子对着赵老作揖道:“见过前辈!” 赵老闻言,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李慕晴,接着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乎在想什么,随后他睁开眼,并拉过韩远低声询问道:“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韩远先是看了一眼李慕晴,然后又小声的回道:“赵老您知道她是谁?” 赵老瞪了韩远一眼,继续小声说道:“我又不瞎,你是不是想让秋月的徒弟们都知道老头子我的事情?” 韩远无语的回道:“不是我想带过来的,这不是在人家地盘上吗?” 李慕晴见两人在那里低声细语的说着,虽然很小声,但是以她的修为还是能听见的,于是她假装咳嗽了两声,韩远与赵老便不再细声交流。 赵老看着李慕晴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李慕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前辈先请坐。” 于是赵老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去; 韩远见赵老坐下后,他便又回到了李慕晴身后站着。 赵老见状说道:“你一七品做哪门子的侍卫?到这边来坐着陪我喝酒!” 韩远闻言看了眼李慕晴; 李慕晴则看着赵老笑道:“前辈发话了,你还不过去坐下。” 韩远一听便乐呵呵的跑了过去,然后对着倩儿吩咐道:“倩儿,取些酒来。” 等到酒端上来后,李慕晴端起茶杯对着赵老说道:“前辈,第一次见面,晚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赵老点点头,然后两人各自一饮而尽。 “李公子,要不我和芙霜她们回避一下?您跟赵老聊?”韩远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李慕晴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但见赵老前辈似乎很看重韩远,于是她看着赵老询问他的意见。 赵老瞥了一眼韩远,说道:“你走了谁陪我喝酒?芙霜走了谁抚琴?” 韩远见赵老都这样说了,便只能悻悻的点点头,然后他问着赵老:“赵老,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啊?” 赵老闻言,便有些没好气的回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 韩远有些不明白,“我怎么了?”他疑惑道; 赵老又喝了杯酒说道:“徐妈妈把你昨日写的诗贴在一楼大堂里,引起诸多人围观,我下楼时恰巧有人看见了我,认出我是昨日与你一道的,于是那群人就把我给围住了,一直问我你在哪里!” 赵老说完又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韩远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道:“那您怎么脱身的?” 韩远问完这个,不禁又想起了白天时,铁河被人围住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赵老瞪了他一眼,然后淡然说道:“我跟他们说你死在芙霜床上了!” “噗” 正在喝茶的芙霜听到后,一口将茶给喷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芙霜急忙跟三人道歉,赵老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韩远幽怨的看着赵老,说道:“哎,我的一世英名,就是被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给毁了!” 李慕晴有些哑然的看着赵老,她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天机者居然是如此模样,于是她急忙喝了口茶压压惊。 赵老也不理会韩远的埋怨,他看着李慕晴说道:“说吧!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晚辈并无他事,只是听闻前辈来京,便想见识一番。”李慕晴解释道; “就只是想见我吗?”赵老不信的回道; 李慕晴犹豫了一会后,便用手指着韩远; 韩远见此有些惊愕,他没想到李慕晴找赵老,居然是要询问自己的事情。 赵老没有看韩远,只是淡淡的回道:“好生培养便是,将来会对你的帮助极大。” 李慕晴则继续问道:“前辈指的是哪方面?” 赵老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李慕晴还想继续询问,但赵老又说道:“我不能插手和透露太多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闻此言,李慕晴便不再追问了,她便开始在心里暗暗猜测着韩远日后会达到何种高度,到时又能给自己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随后芙霜又为三人献上了一舞,李慕晴与赵老又聊了一会后便起身准备离开,她此次前来便只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天机者,现在人也见到了,天机者也告诉了她,韩远日后能帮助到她,再待在这里属实不像话; 于是李慕晴起身开口说道:“前辈,晚辈已无他事,便先行离去了。” 赵老也不挽留,只是说了一句:“切记,莫要与秋月说你见过我!” 李慕晴表情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韩远在旁看着赵老都快笑出声来,他平复了下心情,然后给自己倒上酒说道:“赵老,敬您一杯!” 李慕晴三人出门后,很快便来到了前院一楼,此时的大堂里人满为患,一群人围在一块探讨着昨日韩远写的诗词,各种分析韩远写诗时的心情,以及韩远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 李慕晴因为都已经看过了,便就没有过去围观,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往贵月楼门口走去。 当李慕晴快走出门口时,铁河正脚步略显急促的往里走来,她伫立在原地看着准备入楼的铁河,铁河自然也看见了她,不过铁河没有认出李慕晴来,只是觉得眼熟,并且他觉得这男子长得太俊俏了,俊俏的有点不像男人,铁河看了眼后便不再多看,直接往里走去; 但在铁河与李慕晴擦肩而过时,李慕晴开口说道:“铁阁主真是好雅兴!” 铁河回过头,却发现那男子已经出门而去,他看着三人的背影想着:“这是哪家的少爷?看着极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两侍卫实力倒是不错。” 铁河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是谁,便不再去想了,转身就入了楼,找他的清儿姑娘去了。 第77章 沧州军魏高 当铁河找到徐妈妈问华姑娘在哪里时,徐妈妈告诉他华姑娘还没出来接客,一直在等着铁河来; 铁河闻言也是面露喜色。 随后铁河又问赵老在哪个雅间,要徐妈妈先带自己过去,然后再去叫华姑娘过来; 当徐妈妈告诉他赵老和韩远在后院时,铁河神色有些古怪,他疑惑道:“韩远那小子今日也来了?” 徐妈妈回道:“对啊!韩百户早就来了,之前还带着一个长得好生俊俏的公子哥,他们一块去的后院,说是找老先生谈事情的。” 铁河闻言更是感觉奇怪了,于是他跟徐妈妈说道:“那我也去后院去,你待会让清儿过来。” 徐妈妈点头答应了,于是铁河便在龟公的带领下往后院去了。 没多久,铁河便到了会客厅,他向赵老问好后,便坐在了之前李慕晴坐的位置上,然后就问韩远:“刚才听徐妈妈说你带了一个俊俏的公子哥过来,他是谁?” 韩远有些狐疑的看着铁河; “你问这个干什么?”韩远问道; 于是铁河便将之前在门口遇到李慕晴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肯定是见过他的,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家的少爷来着!”铁河苦恼道。 听完铁河的解释,韩远脸上乐开了花,但他不可能将李慕晴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他便说道:“既然想不起来,那不如不去想,毕竟有些事情想起来了未必是好事。” 铁河不明白韩远的意思,但自己又实在记不起那人是谁了,便也就不去想了。 这一夜,韩远三人在后院待了几个小时,便一同离开了; 赵老想着回雅间抱女人,铁河想着和自己的清儿滚床单,韩远则是想早些回诸星楼,免得到时候又被李慕晴一直追问; 韩远将之前徐妈妈说的话告诉了芙霜,因此芙霜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让韩远若是想喝酒听曲时便可过来,韩远也是点头答应她。 当韩远回到诸星楼自己小屋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感受着隔壁的空荡,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韩远取下赤阎,盘腿坐在床上准备修炼,如今萧筱不在身边了,他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修炼上,在这片大陆只有实力才是王道,韩远从今晚李慕晴对赵老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实力只要够强,连一个国家的皇帝在你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韩远静下心神后,灵魂又进入到了赤阎内部空间里,他看到三目烬蟒后,便要它再教一些术法给自己;于是三目烬蟒又教了韩远几道术法,等韩远熟记了术法,灵魂回到肉体后,天已经亮了,他将白氅脱下然后打水洗了个澡,换上寻常衣服后又出了门往城门司走去。 随着韩远的实力逐渐提升,睡不睡觉已经无关紧要了,体内的经脉之力一直让他的身体保持着最佳状态,灵魂力量也让他的精神时刻清醒着。 等他到了城门司自己的办公房间时,刘进四人已经出去巡逻了,然后他看到桌子上面有一张通告,韩远看完后忽然觉得李慕晴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通告大致意思就是韩远喜欢男人的事情属于谣言,禁止百姓再在私下议论,若有发现按照诋毁官员之罪处置; 通告是昨日中午发布的,韩远没想到李慕晴还会为自己澄清这个事情。 “难怪在街上没有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了。”韩远心想着; “得,好歹也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下次再见时心里少骂你两句吧!”他自言自语道。 韩远将通告折好放在书柜上,然后便出了门,既然谣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便又可以出门浪了,于是韩远出了城门司,慢悠悠的往泰春街走去,许久过后,他便到了上次与袁宏超见面的主干道上 ,也就是被那群大妈围住的地方,韩远一到这儿就想起了那群大妈,因此脚步也走的稍快了一些。 当韩远到了泰春街与主干道的岔路口时,他听见有马匹奔跑的声音,城内可是不允许骑马跑的,因此他转过头去,看到一男子骑着马在主干道上狂奔,有不少拉着车,载满货物的人避之不及,车上的货物散落一地,韩远见状便走过去站在路中间准备制止此人。 那骑马的男子见有人站在自己行径的路中间,大声呵斥道:“找死吗?”但他并未有拉缰绳减缓速度。 韩远只是看着奔跑过来的马儿并未作答,等到马儿狂奔至身前两米时,韩远凌空跃起对着那马儿的头就是一拳砸下,正在狂奔中的马被韩远这一拳直接砸翻,马身因为惯性腾空飞起继续往前,很快便落在地上,然后不断往前翻滚滑行,马儿翻滚滑行了十几米的距离后才停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男子在马儿被砸中的时候,已经从马背上跃起然后稳稳落地死盯着韩远。 韩远站稳身形后,拍了拍手看着那男子说道:“城内主干道禁止策马狂奔,你是不知道吗?” 男子厉色道:“你是谁?胆敢拦我!” 此时周围的路人围在路边上对着韩远和男子指指点点,韩远也没有驱散他们,他看着一脸怒气的男子说道:“你管我是谁,你先说说你是谁?看你有什么倚靠,能让你目无律法。” 围观的路人中有人认出了韩远,但也不敢大声的议论,只能小声的和身边人说着:“那人好像是韩百户。” 男子实力也是不俗自然也听见了,于是他重新打量了一番韩远。 韩远看着他淡然的问道:“看够了没有?” 男子耻笑道:“原来你就是韩远。” 韩远并未接话,依旧冷淡的看着男子; 男子又继续说道:“在回京的路上便听说了你,但今日一见,发现也不过如此,想必那袁宏超也是浪得虚名之人。” 韩远静静的听完,他倒不觉得这男子过于狂妄,因为他感觉得到男子的实力远远胜过了袁宏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快赶得上昨日李慕晴身边的侍卫了,所以自己一个七品自然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韩远不想被虐,因此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面多跟对方辩解,因此他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倚仗着什么敢在主干道策马扬鞭。” 男子嘲讽回道:“鄙人乃沧州军右骑军一队队长魏高。” 韩远闻言有些诧异,心里想着:“军中的人?沧州军那不就是裕亲王的人?” 接着韩远沉声道:“你就倚仗着军人的身份便在城中乱来?” 魏高冷笑道:“常年征战习惯了快马赶路,怎么!韩百户要捉拿我吗?” “你在我管辖的地方闹事,哪怕你是军中的人我也要捉拿你。”韩远厉声说道; “那韩百户你来试试看!”魏高不屑的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闻言,便准备拔剑,试试看这魏高究竟强过自己多少。 “大人!” 韩远刚摸着剑柄时,就听见刘进的声音传来,他侧头看去,刘进与周长胜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大人这是?”刘进到了韩远身边后问道; “遇见个军中败类,所以想试试对方的深浅。”韩远随意的回道; 魏高闻言脸色微变; “韩百户,想试试深浅还不容易吗?我就站这里,你尽管放马过来!”魏高阴狠的说道。 刘进闻言急忙拦住了韩远,周长胜则警惕的看着魏高; “大人,若没有什么大事便让他离开吧,军中的人可不好惹。”刘进着急的劝说道; 他担心韩远真与军中的人发生冲突,那下场可能比白风更惨。 韩远冷冷的看着刘进,刘进察觉到韩远对自己的态度极为不满,但他依旧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属下不想您与白队一样,落个凄惨的下场,事后您若想罚属下,属下也无怨言。” 韩远看着刘进如此模样,之前的恼怒也慢慢消散,他原本握着剑柄的手也抬了起来拍了拍刘进的肩膀,说道:“去帮那些百姓把散落的货物收拾一下。” “大人那您?”刘进迟疑道; 他不知道韩远还会不会和魏高动手,因此不敢离开韩远身边。 “我又不是受虐狂,干嘛贴着脸过去让对方揍。”韩远笑道; “韩百户不是想试试深浅吗?怎么如今又不敢了呢?”魏高出言嘲讽道; 韩远哈哈笑着,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刘进以为韩远被魏高刚才说的话激怒了,便急忙拽着韩远的胳膊; 韩远将他的手扯开说道:“你拉着我做什么?陛下昨日才给我解释清楚,等下又让你给闹起来了。” 刘进想起昨日的传言,原本还想拉住韩远的手急忙收了回来。 韩远走了一步便没有再上前,他笑着问魏高:“这位魏队长,请问今年贵庚?” 见韩远突然问自己的年龄,魏高有些不明白是为何意,于是他冷笑着回道:“三十有八,有何意见?” 韩远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就是好奇的问一下。” 随后韩远转过身对着刘进说道:“我要是十年内没入四品,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刘进与魏高两人都听着韩远这话满脑子疑惑,刘进疑惑的询问道:“大人,提醒你什么?” 韩远哈哈笑道:“提醒我让我找个地方一头撞死得了。” 魏高闻言,哪还不知韩远这是故意在羞辱他; “韩远,嘴上功夫这般了得,不知道手底下功夫怎么样?敢不敢与我切磋切磋!”魏高怒急道; 韩远回过头耻笑道:“我与袁宏超之前的切磋乃是同辈之人间的较量,魏大叔你找我这个后辈切磋,是不是有点丢脸面了?对了,铁阁主应该与你年纪相仿,不如我让他来陪你过过手瘾?” 魏高被韩远此言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后辈,今日我便代你长辈好好教训教训你!” 魏高说着便朝着韩远袭了过来,韩远也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魏高这么经不起激怒; 之前围观的人群见魏高突然动起手来,急忙跑开远离了此地。 韩远一把推开刘进与周长胜,急忙往后退并大声呵斥道:“大街上公然袭击朝廷官员,你可知后果?” 然而魏高并不回答韩远,拳头直刺刺的对着韩远胸口攻来,韩远不敢托大,调动体内经脉之力将迷步,铁壁发挥到极致躲开了这一拳; 魏高一拳落空后诧异道:“倒是小看你了。” 接着他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韩远奔来,韩远看着逐渐逼近的魏高,他已经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却仍然感觉不够,在他思索着如何应对之时,魏高的右拳已经与他不足一尺距离,他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将体内的经脉之力全部用于铁壁的防御之上,然后手臂顺速交叉护住胸口。 接着魏高这一拳重重的砸落在了韩远的手臂之上。 “砰!” 韩远被直接轰飞出去十几米远,然后重重跌落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小臂已经变形,无力的落在两侧; 刘进与周长胜见状急忙跑上前去,可是魏高的速度更快,他冲到韩远身边后,对着韩远脑袋就踢了过去。 第78章 毁灭吧 就在这瞬间,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韩远身前,此人对着魏高就是一个侧踢; 魏高来不及反应就被来人一脚给踢飞了出去,韩远也因此躲过了魏高的攻击。 突然出现的魁梧男子正是铁河,他从贵月楼出来后便准备回将满阁,到了这里附近感觉有气息波动,于是他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当他看到韩远躺在地上后,便迅速上前制止了魏高。 躺在地上的韩远缓缓睁开眼,看见身侧站着的铁河,他艰难开口道:“铁阁主,你......” 韩远还没说完,便开始剧烈咳嗽,一边咳嗽一边狂吐鲜血; 铁河眉头紧皱的看着韩远这惨状。 刘进和周长胜这时也跑到了韩远身旁将他给扶了起来,刘进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喂韩远吃了一颗; 魏高此时也从地上爬起,嘴角上带着一丝鲜血流过的痕迹,他发现刚才踢他的人是铁河时,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刚才被踢中的位置沉声道:“铁阁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河看着站起来的魏高,淡然道:“怪我刚才踢轻了?” 魏高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铁河刚才那一脚让他肋骨断了几根,脏腑也受到不小的损伤,但他知道铁河刚才已经是脚下留情了,不然他此时恐怕不会比韩远好到哪里去。 铁河见魏高没有回话,便又看向刘进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进让周长胜扶住韩远后,便站起来将事情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 铁河听完后眉头皱起,沉思片刻后,他低头看着重伤的韩远问道:“你想怎么处理他?” 韩远微微抬头看着铁河,然后摇摇头,慢慢道:“咳咳!让他走!这一拳我会自己还给他,咳咳!” 说完,韩远便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但好在服用过丹药并未咳出血来。 铁河听韩远要放魏高走,不免有些诧异,于是他询问道:“你确定?”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韩远之所以会放魏高走,主要担心铁河插手进来后,虽然会让魏高受到处罚,但是军中一些人自然会对铁河产生意见,韩远不希望铁河因为自己,让他与军队的关系产生裂痕; 再者就是韩远向来喜欢自己报仇,不喜欢假借他人之手,这也是他的傲气。 见韩远坚定自己的想法,铁河也不再过问,于是他又看向魏高说道:“以后在京城再乱来,哪怕是裕亲王也保不了你!现在赶快滚!” 魏高眼神凝重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韩远,刚才韩远说的话他自然是听见的,于是他冷哼道:“哼!韩远,你想报这一拳之仇,尽管来沧州军营找我,我随时恭候!”说完他便捂着伤处离开了。 看着魏高离开,铁河对着韩远斥责道:“你以为你胜了袁宏超就无敌了?今日若不是我恰好赶到,刚才他那一脚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韩远苦涩的笑了笑回道:“咳!我也没料到此人如此的冲动。” 铁河摇摇头:“虽然你经脉潜力很强,但你现在的自身实力还不够,下次再遇到此类事情,少说点激怒对方的话,以免小命丢了。” 韩远闻言,苦笑的点点头。 随后铁河便让刘进二人将韩远送回诸星楼,他在原地思考一番后,又往回走了,此事他不会上报,但是他觉得应该告诉赵老一声。 很快韩远便被送回了诸星楼,门口的守卫见着韩远的状况后,也是急忙的将情况汇报给了张圣; 张圣闻言,也是在刘进二人还未离开时便到了韩远的住处; 于是刘进又将事件的经过告诉了张圣,张圣听完后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他让刘进二人先继续去巡逻; 二人离开后,便唤来了胡媚帮忙照看一下韩远,胡媚自然是乐意至此。 唐明远与凌云知道情况后,也是特意的过来看了眼韩远,看着床上的韩远,唐明远不禁沉思了起来,而凌云知道韩远的恢复能力很强,便在一旁冷言热讽。 张圣回到诸星楼顶楼后,便立马写了封秘信将此事汇报给了李慕晴,他刚才听刘进说韩远放走了魏高,他猜想必然是因为铁河的缘故,而以铁河思考问题的方式,既然韩远不追究,那么他肯定也不会将事情汇报上去,因此张圣才会写秘信将此事汇报给李慕晴,先是不管李慕晴与萧筱的关系如何,最主要是此事又牵扯到了沧州军。 铁河回到了诸星楼后,便让徐妈妈去请赵老到了一楼,随后便将事情告知了赵老,但赵老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 于是铁河说道:“前辈,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赵老喝着茶慢悠悠的回道:“担心什么?这不是没死吗?” 铁河这时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他认为赵老知道刚才韩远差点死掉后,应该是表现得很着急或者很担忧,毕竟韩远与赵老的关系显得非常不一般,但如今赵老却是这般神态,让他有些意外。 当他还在暗自琢磨着,赵老到底是不是很重视韩远时,又听见赵老缓缓说道:“我在京城他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铁河闻言,这才慢慢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会救下韩远早就在赵老的意料之中了; 铁河想到这里,心里暗自惊叹:“前辈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 其实铁河想错了,天机者虽然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些许事情,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预见,他并不知道铁河会救下韩远; 之所以说他在京城,韩远就不会死,是因为他在救下韩远之时,便在韩远的体内留下了自己的一丝气息,因此在一定的范围内,他是能感受到韩远的气息的,一旦韩远受到致命伤害他能立刻赶到韩远身边救下他; 韩远之前在云洲城外森林里,赵老在城内都能感应的到,更何况如今在京城内呢。 铁河将事情告诉完赵老后,陪赵老喝了两壶茶,便告辞回将满阁了,赵老便也回雅间继续休息去了。 李慕晴在看完张圣派人送入宫的秘信后,眉头微皱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她也在担忧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会引来军中不满的声音;因为魏高隶属于沧州军,是裕亲王统帅的军队,而裕亲王又是她唯一的皇叔,大夏能有如今这片江山,裕亲王至少得占一半的功劳。 于是她沉思良久之后,便做出了决定来,她叫来郭公公,写了一道圣旨让郭公公派人送出宫给魏高; 圣旨上指责魏高不顾律法,公然出手打伤官员,命他回沧州后,自己去找骑军将领受罚; 同时圣旨的内容也将张贴在京城的告示栏,以此告诫那些不顾律法之人。 至于受何处罚,李慕晴没有在圣旨里要求出来,便完全是由军中来决定了,这也是李慕晴给沧州军留的面子; 而韩远那边李慕晴则打算到时候给些东西弥补一下,毕竟韩远这次也算是因公受伤。 安排完这些事情,李慕晴又回到桌前继续抄写着诗词,而抄写的则全是韩远这两日所念道的诗词,连那一句诗词也被她单独抄写在一张纸上。 韩远在第二天下午便下床了,不是他伤势全好了,而是受不了胡媚的照顾; 韩远一再要求自己不用吃东西,但胡媚说他是病人就需要好好吃东西补充营养,韩远见拗不过她便答应了,却没想到胡媚准备嘴对嘴喂他吃,韩远嘴巴紧闭宁死不从,两人僵持了许久之后,胡媚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韩远本以为胡媚不会再闹了,却没想到当天晚上胡媚要脱他衣服,说是要给他擦身子,韩远一听当时就准备跳起来跑路,可胡媚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韩远惊慌失措的死死夹住双腿,但奈何胡媚的修为实力不低,她用力一扯,韩远的裤子便被撕的支离破碎。 韩远看着自己半遮半掩的下半身差点哭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妖精给强行扯掉了裤子,这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胡媚看着韩远的模样,捂着嘴笑呵呵的说道:“公子,放松点,不要害羞嘛!” 韩远气急骂道:“滚你妈的,快点放开老子!” 可胡媚当是没有听见一般,看着韩远半遮半掩的下半身,自顾自的说道:“哎哟公子!你下面脏了,我这就替你擦擦。”说着她便拿起放在旁边的湿巾擦了起来。 韩远感受着下半身的冰凉,挣扎许久未果后,他放弃了,他只觉得心好累了; “毁灭吧!”韩远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说道。 胡媚见韩远已经不抵抗了,便将韩远衣服全部给脱掉了,她看着韩远一身的伤疤先是略微吃惊,随后又表情怜惜的说道:“公子这一身伤疤让奴家看着好生心疼!” 接着神情一转,媚笑道:“奴家会很温柔的替公子擦拭的。” 韩远听着不回话,只是默默的让胡媚摆弄着。 胡媚一边给韩远擦着身子,一边媚笑的说道:“公子,你待会可不要激动哦!” 胡媚刚说完,韩远便感觉到有个地方传来暖意,他厉声大骂道:“尼玛别乱摸啊!” 然而换来的却是胡媚铜铃般的媚笑声。 第79章 在下西门吹雪 胡媚替韩远擦拭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替韩远穿上; 等韩远衣服都穿上后,他那种想死的心情才慢慢退却。 “你滚吧!”韩远见自己衣服穿好了,平静的说道; “公子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嘛?”胡媚委屈巴巴的说道; “翻你妹,你赶紧给老子滚远点!”韩远突然暴躁骂道; 胡媚站起身,眼睛幽幽的看着韩远叹气道:“哎!公子享受完之后便要如此绝情嘛!” “我享尼玛!”韩远又骂道; 随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我不想骂你了,你走吧!让我安静的休息行不行?” 韩远此时非常后悔,为何自己白天嘴那么贱,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事情,他认为这一切肯定是老天对他嘴贱的惩罚。 胡媚闻言神情又是一变,媚笑道:“既然公子想休息,那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她便往门口走去,在即将关门出去时,又对着韩远媚笑道:“公子肌肉手感不错,明日奴家会继续替公子擦拭身子的,公子一定要在床上等奴家哦!” 韩远闻言,只说了一个字“草”。 其实胡媚只是在给韩远擦身子,只不过时不时的就挑弄一下韩远的关键部位,弄得韩远很是尴尬,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至于享受什么的,也只是胡媚单纯的口头上调戏着韩远,经过这一夜,韩远相信这胡媚绝对是狐族的,不然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种族能如胡媚这般浪荡。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经过整晚的经脉之力修复,韩远双手已经能抬起来了,但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胡媚也早早的带着早点来到了韩远房间,韩远不再像昨日那般抗拒,因为他知道没有多大用,胡媚也没有做什么让他觉得难堪的事情; 一直到了下午,张圣因为有事情需要胡媚去办,所以胡媚便与韩远说道:“公子,我去办个事情,天黑前肯定能回来,你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脏了哦!”说完痴痴一笑; 韩远点点头,说道:“恩,正事要紧。” 随后胡媚便离开了。 韩远见胡媚离开后,急忙下床从衣柜里拿出外袍穿上,接着又系好赤阎匆匆出了门,他今夜是不敢待在诸星楼了,不然以胡媚的性子必然又要羞辱他一番;他出了房间也不急着出诸星楼,他担心胡媚此时还未出去,万一要是被看见了,自己怕是不好跑,于是他在后院特意待了半个小时,然后才急忙出了诸星楼。 韩远来到了街上后一阵瞎晃悠,在公告栏处看到了李慕晴下的旨意,他知道李慕晴作为一个掌权者,做事肯定是以大局为重,所以他也不怪李慕晴,因为他也会这么选择,而且这事可大可小,就没必要将事情搞大了,不然到最后不好收场。 韩远看完后,便离开了公告栏处,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晚上该去哪儿过夜,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该去哪里,所幸便先去盼月楼看看表演晚点再说; 于是韩远晃晃悠悠的到了盼月楼,门口迎客的店小二,正是上次给韩远端熊掌上来的那个,因此他见着韩远后,立马恭敬的领着韩远来到一处位置极佳的座位,随后给韩远端上一壶上好的茶水以及点心,于是韩远打赏了他一粒碎银子当小费; 小二欣喜的接过说道:“韩大人有事随时吩咐小的。” 韩远点点头,然后小二便离开了。 孙掌柜自然也是看见了韩远进来,于是又一路小跑来到了后院,他敲了敲自家小姐的门; “什么事?” 那女子的声音传出; 孙掌柜恭敬回道:“小姐,韩百户来楼里了。” 里面女子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与戏班子吱会一声,我待会要上台。” 孙掌柜惊愕道:“小姐,现在可还未入夜啊!” “我自有打算,去安排吧!”女子淡淡说道; 孙掌柜闻言,只能回道:“是,小姐,我这就去。” 韩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台上的女子跳舞,已然将昨夜的事情忘之脑后,之所以今日未吃花生,属实是力不从心;就这样韩远看完两支舞后,正翘首以盼的等着跳第三支舞的人上去,然而却迟迟不见有人上台,随后他看见有两名侍女装扮的人,抬着桌凳以及一把古筝上了台; “哦!原来待会是古筝表演。”韩远自言自语的说道; 然而有盼月楼的常客却发觉了异样; “那把古筝不是珠珠姑娘的吗?”有人疑惑道; “应该不是同一把,这都还在下午呢!珠珠姑娘怎么会上台呢!再说了,楼里今日未曾贴榜告知珠珠姑娘会上台表演啊!”那人身旁的同伴说道; “那还真的挺像的。”之前疑惑的人继续说着。 之前小二并未告诉韩远,这珠珠姑娘登台表演还需要贴告示通知,因此他现在听到其他客人说起,不免觉得甚是有趣;这珠珠姑娘让他不禁想到了贵月楼的芙霜,两个都是喜好诗词之人,又都是店里的招牌。 “不知道她们两个认不认识,哪怕不认识,也应该都听过对方的名字。”韩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想着; 片刻后,他便看见一个身着红裙,面带红纱的女子上了舞台,坐在了古筝前; 而楼里的酒客这时纷纷惊呼了起来。 “啊!是珠珠姑娘!” “珠珠姑娘今日为何下午便登台了,这也没看见楼里贴的告示啊!” “别吵吵!管他呢!下午喝个茶能看见珠珠姑娘登台,你还管那么多做甚!” 楼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说道。 韩远一边听着其他人的对话,一边看着台上的珠珠姑娘,虽蒙着面纱,但仅看身材与露出的一双眼眸,韩远就觉得这珠珠姑娘长得不会比芙霜差,但若要和萧筱比,韩远觉得还是差太远了; 萧筱是那种站在那里不露脸,就能让一群长相极好的女子自愧不如的人,那种天生的气质是没办法可比的; 这一想到萧筱,韩远便情不自禁的开始想着她此时到哪里了,有没有在想他之类的,但随着台上的古筝响起,韩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珠珠姑娘的古筝弹得是极好,也不知道芙霜是否会弹,哪天空了去问问她。”韩远又自言自语道。 一曲过后,楼里发出来震耳欲聋的掌声,韩远这才发现楼里一下多了好多人,估计是被刚才的古筝声吸引入了楼,发现珠珠姑娘登台后便急忙入座了。 珠珠站起身微微颔首向宾客们致谢,随后走到古筝前缓缓说道:“诸位,今日小女子登台仅是临时起意,望诸位见谅!” “珠珠姑娘,你的临时起意却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就是就是,珠珠姑娘再来一曲吧!” “珠珠姑娘,在下偶得佳作一首,不知姑娘可愿一闻?” 嘈杂声此起彼伏,韩远自顾自的喝着茶,看着周围热闹的宾客们。 “兄弟,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此时韩远身旁走来一人询问道; 韩远转过头,便见一大腹便便的胖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韩远倒是无所谓,便说道:“随意!” 胖子见韩远同意了,便乐呵呵的坐到了韩远一旁的空位上。 “小二!” 胖子坐下后大声呼喊道,随即小二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躬身问道; “拿两壶酒来,两个大肘子,再上几碟下酒小菜。”胖子吩咐道; 小二记下后便离开了,现在客人较多,店里的几个小二忙得不可开交。 韩远瞥了胖子肚子一眼,说道:“这位仁兄胃口属实不错。” 胖子闻言,便嘿嘿的笑了两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快被脸颊上的肉给遮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长期这样吃习惯了,不多吃些油水进肚子,老是觉得饿。” 韩远闻言,便没有再多言。 “在下王三金,大家都叫我王胖子,不知兄弟如何称呼?”胖子抱拳说道; 韩远便抱拳回道:“王兄,在下西门吹雪!” “好名字!”王胖子听完赞叹道; 韩远摆摆手说:“哪里哪里!” 韩远之所以不报自己的真实姓名,主要原因还是怕引起骚动,如今盼月楼里人满为患,若告诉王胖子自己的真实姓名,万一他惊呼出声,那自己又将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是他现在十分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台上的珠珠姑娘让侍女在旁抚琴,而她则在台上扭动着曼妙的身姿,韩远和王胖子两人一边在台下欣赏着,一边在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很快小二就把刚才王胖子点的酒菜给端了上来,看着那两个大肘子,王胖子两眼放光,然后他将一壶酒推到了韩远面前说道:“西门兄,听曲就要喝酒,寡淡的茶有什么好喝的。” 韩远也没有拒绝,便重新拿了个杯子,斟满了酒与王胖子碰了一杯。 王胖子喝完一杯后,拿起一个大肘子就开始啃了起来,边啃还边为台上的珠珠姑娘喝彩; 珠珠姑娘的这支舞跳完后,她在台上向众人作揖,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喝彩,王胖子也拍着他那两只满是油渍的手为珠珠姑娘喝彩; 韩远感觉有几滴油渍甩在了自己的脸上,于是他擦了擦脸; 王胖子见状,有些歉意的看着韩远,然后掏出手帕将手上的油渍擦干净。 第80章 该死的韩百户 “刚才听有位公子说偶得一首佳作,不知是哪位公子?可愿让小女子一闻?”珠珠站在台上缓缓说道; 此话说完,台下立刻有十来位书生模样的人皆举着手叫喊着; 于是珠珠目光慢慢的扫过他们,然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韩远所在的座位,这不经意的一眼自然被韩远发现了; 韩远心里大呼“不妙”,他突然明白这珠珠姑娘为何会突然登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到了盼月楼,因此才临时决定登台的吧! 韩远默默的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他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先撤了吧,在贵月楼逼已经装够了,如今已经不想再背诗了。 此时王胖子却在一旁小声与韩远说道:“又是诗,你说这些漂亮女子怎么都喜欢诗词啊?还是说她们喜欢的其实是作诗的才子?” “个人喜好不同罢了,就比如你喜欢吃大肘子,你觉得很好吃,但是有些人就会觉得太油腻,无从下口,道理都是一样的。”韩远淡淡的回道; 王胖子对于韩远的解释也没有细心去想,他嘿嘿笑道:“嘿嘿,我觉得诗词就是那些文人才子用来哄骗女人上床的手段罢了!” 说到这,他低着头然后打量了四周一圈,接着继续小声的说道:“就好比那韩百户,不就是靠着几首诗词上了芙霜花魁的床吗?上次都差点死在花魁床上了;哎!西门兄,你说这芙霜花魁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能让韩百户堂堂一战者差点力竭而亡!” 韩远听着脸皮不禁抽了抽,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上次赵老在贵月楼里乱说导致的,于是他替自己解释道:“可我听说韩百户并没有上过芙霜花魁的床啊?又何来力竭一说?” 王胖子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道:“你听说的肯定是错的,我这消息可是我隔壁阿姨的姐姐的儿媳妇的老弟告诉我的,他可是贵月楼的常客,这个消息是与韩百户同行的那名老者亲口在贵月楼说的,很多人都听见了。” 韩远此时很想揪着王胖子的衣领,然后甩他两个大嘴巴子,大声的告诉他:“老子就是韩远,你说的事情老子一件都没做过!” “我相信韩百户的为人,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韩远神情严肃的说道; 王胖子收起了笑容,不禁看了韩远一眼,然后迟疑问道:“西门兄是不是仰慕韩百户?” “韩百户有勇有谋,为人正直,善良又有同情心,并且人也长得帅气,他这样的人不值得被人仰慕吗?”韩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前面说的我认同,至于帅气?我就不敢苟同了。”王胖子嘿嘿笑道; 韩远闻言,不想再和这死胖子说话了,于是他看向台上的珠珠,王胖子见状,便也不再和韩远讨论。 此时珠珠已经邀请了一位才子上了台,那才子站在台上环顾四周,脸上尽是洋洋得意的之色,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开始朗读自己写的诗句; 片刻后,随着他的最后一句念完,楼里酒客纷纷鼓掌大喊“好诗”,这才子脸上的得意之色便更深了,于是他询问珠珠:“珠珠姑娘,你觉得如何?” 珠珠只是淡淡的回道:“公子诗才能力颇高,刚才所念之诗自然是不错。” 原本沾沾自喜的才子在珠珠评价完之后,脸色不禁僵住了,之前鼓掌称赞的客人们也有些疑惑,像刚才这才子所念的诗词若放在之前,珠珠绝对会大肆称赞一番,而今日却仅仅说是不错,这让众人不免有些诧异。 韩远也是小声疑惑道:“这诗确实称得上佳作了,这珠珠姑娘难道是徒有其表?才女的名声都是被吹捧出来的?她其实不懂得欣赏诗词?” 连韩远都觉得能称得上佳作的诗,在珠珠眼里却只是不错,这不免让韩远之前对珠珠姑娘的期盼大打折扣。 在旁边又开始啃肘子的王胖子,听到了韩远小声的呢喃声,于是他含糊不清的说着:“珠珠姑娘是一位才女这肯定不假,至于刚才那首诗到底好不好我也不懂,但是我猜测珠珠姑娘刚才说的话肯定与韩百户有关。” 韩远闻言,有些奇怪王胖子为什么会这样说; 见韩远疑惑的样子,王胖子放下肘子,擦了擦嘴巴,然后小声的解释道:“珠珠姑娘身边的侍女,是我一表哥的隔壁邻居的外甥女的好朋友,她说,自从珠珠姑娘看过韩百户写的那几首诗之后,便将她之前收集的京中才子诗词全部给扔掉了,我估计她现在是看不上这些诗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而且自从韩百户在贵月楼作诗之后,珠珠姑娘一连好多天都没有登台了,一直到今天。” 对于此信息,韩远不免有些质疑的看着王胖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胖子见韩远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说,便急忙说道; “你这消息来源太不靠谱了,我不怎么相信。”韩远嗤鼻道。 “珠珠姑娘既然说在下诗才过人,又为何评价在下的诗仅是不错?”台上的才子质问着珠珠; 珠珠依旧淡淡说道:“因为我之前对佳作二字有所误解,称赞过太多诗词为佳作,并且抄写下来收藏着,但前几日我将它们全都丢了。” 韩远在台下听着惊呆了,王胖子笑嘻嘻的对着韩远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韩远端起酒杯说道:“王兄,敬你一杯,都在酒里!” 王胖子哈哈笑着与韩远碰了一杯,韩远此时不得不承认这王胖子的小道消息确实可信。 “珠珠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寒酸落魄书生的诗词,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是吗?”台上的才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珠珠淡淡说完,便不准备再与其争辩,她转身往侍女方向走去; 韩远听到珠珠说了这句话,十分心疼台上的那才子。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了。”那才子气的浑身颤抖的说道; 而台下有他的同伴,他们则在劝说让他下来,本来他们几人就是来京城准备闯荡一番,如今还未获得什么名声,若是再闹出点丑闻出来,以后这京城怕是没法呆了,因此他们几人便在台下劝说着自己的朋友。 而珠珠并未停住脚步,像是没有听到才子的质问一般,继续向侍女走去; 侍女见状也是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张走向前,递给了正在过来的珠珠,珠珠接过后缓缓打开,然后背对着才子说道:“我现在只欣赏此等佳作诗词!” 说着她转过身,将打开的纸张拿在手上让那才子看见,才子先是恨恨的盯着珠珠,然后目光慢慢移到了那纸上,接着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颓丧下去; 台下的客人们看到纸上所写,纷纷恍然大悟; 韩远的视力极好自然也是看到了,随即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不是韩百户念的那句残诗吗?”有人惊讶道; “这就一句怎么算的上残诗!”另有人反驳道; “原来珠珠姑娘也被韩百户的诗才给吸引了,哎!这该死的韩百户!”人群中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 “就是就是,睡了芙霜就算了,现如今连珠珠姑娘都要被他给抢走了,真可恨。”立马有人附和道; “你们胆子真大,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敢骂韩百户。”有人佩服道; 此话一出,更多的人开始嘴上讨伐起了韩远。 王胖子在旁偷着乐,他用手肘撞了韩远一下说道;:“你看,你仰慕的韩百户这会人人得而诛之了!” 韩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不说话,王胖子便自觉的不再说话; 而台上的那名才子也在嘈杂声中,黯然的下了台。 珠珠默默听着台下众看客对韩远的口诛笔伐,她表情无动于衷,随后她大声的说道:“诸位,请安静一下!” 此言一出,之前嘈杂声顿时小了不少,大家都看着台上的珠珠; 珠珠又开口说道:“诸位也都知道这仅是一句诗,那我想请问诸位,韩百户为何只念了这一句呢?” 于是众人纷纷猜测韩远可能只作出了这一句,并未做全; “我也很想知道其中原因,同时我也很期待韩百户能将这首诗写完。”珠珠在台上感叹道; 而刚才一直在声讨韩远的这群酒客中间,有不少文人也很希望看到这句诗的全部,他们不禁暗自叹息着,为何韩远没有将诗全部念出。 珠珠在台上看着台下一些人的怅然神色,她忽然看向韩远,一字一句说道:“可否满足小女子和众人的愿望呢?韩公子!” 第81章 丈夫未可轻年少 珠珠此言一出,楼里宾客们满脑子雾水,不少人便随着珠珠注视的方向看去,有依旧疑惑的,但也有惊呼出声的; 这些惊呼出声的人自然是因为发现了韩远,当他们看到韩远的那一刻,一些刚才骂过韩远的人心里不禁开始有些慌张。 王胖子见珠珠姑娘看向自己这边,摸不着头脑的问韩远:“西门兄,刚才珠珠姑娘那话的意思是韩百户也在这里?不过她怎么看着我们这边啊?” 说着王胖子回头往身后看了看,见不少目光注视着自己这桌,更加疑惑道:“哎!奇怪,怎么其他人也看着我们?” 在他说话间,珠珠也走下了舞台,朝着他们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韩远淡定的看着过来的珠珠; 而随着珠珠越来越近,王胖子忐忑的询问着韩远:“西门兄!西门吹雪这名字不是你瞎编的吧?”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慈眉善目的笑着看着他,王胖子看着韩远脸上温和的笑容,身体莫名打了个冷颤,他苦着脸愁眉道:“韩大人,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韩远微微摇晃着脑袋,王胖子此时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脑抽着要坐在这个位置。 很快珠珠便走到了韩远的面前,然后轻声询问道:“韩公子,我可以坐这里吗?” 韩远微笑着摇摇头说道:“都这个局面了,我能不让你坐吗?” 珠珠闻言便坐了下来,然后将那张只写了一句诗的纸推到韩远面前; 王胖子苦涩的插嘴道:“韩大人,您二位聊,我先站到一旁去。” 说着王胖子便要起身,韩远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由于王胖子着急想离开韩远身边,所以起身的速度极快,加上他体型肥硕,因此韩远按住他的肩膀时,还未痊愈的手臂传来阵阵疼痛感,这让他原本平坦的眉头微微皱起。 王胖子见韩远眉头皱起,便急忙的又坐了下去,他以为韩远不让他离开,是准备待会要找他算账,因此他苦涩的看着韩远说道:“大人不让我离开,那我还是坐在这里等大人吧!” 珠珠也并不在意她与韩远此次的面谈旁边是否有人,如果她想单独见韩远,今日也不会这番的折腾了。 “不知如何才能让韩公子将此诗作全?”珠珠看着韩远询问道; 韩远摊了摊手回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便只得了这一句,到现在都毫无头绪。” 珠珠眼睑微垂,她看着桌上的纸又说道:“我看了韩公子当日所作的全部诗词,相信公子是一位诗才极度出众之人,所以以公子的诗才怎会作不出来,想必是不愿意罢了!”说完珠珠微微叹了口气。 酒楼里,自珠珠坐到韩远对面后便异常的安静,酒客们生怕打扰到韩远和珠珠的谈话,并且他们也想看看,珠珠能否让韩远将那句残诗给作全。 “韩百户,不如您今日再试试看能否补全此诗,也让大伙开开眼,见识见识何为七步诗神!”有人趴在二楼栏杆上大声说道; 跟着就有人也附和着:“是啊,韩百户!若将此诗补全,想必又会是一首流传百世的佳作,您再试试看吧!”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声,让韩远今日试试将诗补全。 王胖子坐在韩远身边,也禁不住的小声说道:“大人,要不您再试试呢?”他自认为反正已经跑不掉了,不如先凑凑热闹再说,万一韩远今日将诗补全了,心情一好放过自己也说不定; 然而韩远斜眼看了他一眼后,他便立马缩了缩肥胖的身子不再言语。 “珠珠姑娘为何如此在意这首诗的完整呢?要知道,有时候一些不完美的东西,恰巧才是刚刚好!”韩远看着珠珠说道; 珠珠闻言抬起眼眸看着韩远,两人四目相对,珠珠并没有像其他一些女子一样,与男人对视后会害羞的避开,她则是一直与韩远对视着; 接着珠珠回道:“每个人对事物的理解都不同,所以公子说的也不全对;公子觉得有些东西不完整恰巧是刚刚好,但或许在我心里则是充满遗憾呢?” 韩远听完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孙掌柜端着一些上好的点心送到了韩远三人的桌上,他略微心疼的看着珠珠,迟疑片刻后,他俯下身子在韩远耳边轻声说道:“韩百户,如果可以的话您就将诗补全吧!珠珠姑娘这几日因为此事整日郁郁寡欢,每日进食都极为之少;这句诗现在就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身子熬不住啊!” 韩远听着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珠珠,他没想到还有如此之事。 “如果您今日能将诗补全,日后您再来盼月楼用膳,我们不收您一分钱。”孙掌柜又说道; 韩远闻言,不免有些奇怪起来,因为这种事情孙掌柜应该是决定不了的; “难道是盼月楼老板知道珠珠的情况后,不想损失这颗摇钱树所以才让孙掌柜这样说的?又或者是另一种情况?”韩远在心里猜测着。 “你们老板也是挺下血本的。”韩远打趣的说道; “韩百户能来楼里用膳,也是让本楼蓬荜生辉,我们老板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孙掌柜笑着说道; 但韩远却发现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拘谨,也不知道为何。 接着韩远又看向珠珠,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期待,韩远无奈叹气道:“我念,你写。” 珠珠闻言,激动的吩咐着孙掌柜:“快去拿笔来!” 孙掌柜急忙点头去柜台取笔,韩远见珠珠竟能使唤孙掌柜,心里的猜测也更加肯定了; 很快孙掌柜便取来了笔递到了珠珠手上,珠珠接过后,便静静的看着韩远等待着。 “大鹏一日同风起......丈夫未可轻年少。”韩远缓缓将诗念完。 “妙哉!妙哉!” “好!” 随着韩远念完,各种称赞与掌声同时响起,王胖子虽然欣赏不来,但看着周围人都在鼓掌喝彩,他也跟着大声的叫着好,但在韩远瞪了他一眼后,他立马又萎靡的缩了下去。 “多谢公子!”珠珠站起来躬身作揖道; “一首诗罢了,珠珠姑娘不必如此!”韩远摆手示意珠珠姑娘坐下; 珠珠摇摇头,她将桌上的纸收起,然后说道:“珠珠不能像芙霜姑娘一样为公子侍寝,只能为公子跳一只舞以表谢意。” 韩远一脑子黑线,他已经不想去解释了,自那天在贵月楼夜宿后以及赵老那句话说出,韩远如今是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了。 王胖子见韩远没有回答,便对珠珠说道:“珠珠姑娘可别瞎说,韩百户和芙霜可是清清白白的,是吧!韩大人。” 韩远听完嘴角直抽抽,他知道这王胖子的打算,无非是想让自己不要太过为难他,但是王胖子这番解释还不如不说; 他正想自己再解释,却见珠珠摇摇头说道:“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解释的,想必芙霜姑娘也是极为愿意服侍韩公子的!” 韩远只是笑了笑,随即一把掐住准备继续替他解释的王胖子后脖颈; “珠珠姑娘如此婀娜多姿,想必跳起舞来一定是惊艳无比,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韩远一边掐着王胖子脖颈一边笑说着; 王胖子感受着韩远手指的力度,身体不时的抽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珠珠看着王胖子的样子,不免替他说道:“公子,你的朋友也是好意,你不要太过为难他了。” 王胖子看着珠珠,眼神里都是感激之情。 “哦!珠珠姑娘多想了,我这朋友有颈椎病,我这是给他按摩呢!是吧!王兄!”韩远温和说道; 王胖子急忙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太舒服了,舒服的我都快呻吟出声了!” 他这话一出,韩远急忙抽回了手,然后手掌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珠珠则是有些面红耳赤的看着韩远,然后想起了什么,耳朵通红的小声说道:“公子,你是独一无二之人,所以不用太过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说完她便转身往台上走去。 刚开始韩远没想明白珠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幡然醒悟,便压低嗓子说了声:“靠。” 王胖子被韩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随后台上古筝声响起,王胖子便谄媚的说道:“大人,珠珠姑娘跳舞了,快看。”他一边说一边替韩远将酒斟满。 很快一曲就过去了,珠珠在台上对着韩远微微颔首一笑,接着告诉楼里宾客自己身体不适,今日便就到这里了,随后就领着侍女下了舞台。 珠珠离开后,台上又上来了其他的女子继续跳舞,而楼里的宾客们见珠珠离开后,不少人也相继离开了盼月楼; 毕竟韩远还在楼里未离去,之前不少人在楼里对他各种讥讽谩骂,谁知道等下会不会被追究,因此不少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第82章 哼!臭男人 王胖子看着急忙离开的人,心里极为羡慕,他看了眼仍在饮酒听曲的韩远,思索片刻后低声说道:“大人,天色不早了,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亲在等着我回去做饭,您看我能不能先回去?做好饭之后我再过来!” 韩远便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发现确实已经不早了,于是他淡然的回道:“不用那么麻烦,叫小二打包几个菜带回去,也让你母亲尝一尝盼月楼的味道。” 王胖子闻言讪讪回道:“如此也好。” 于是他便唤来小二,吩咐他赶紧炒几个菜,他要打包带走,小二记下后便去安排了; 韩远冷笑的看了眼王胖子,王胖子看着韩远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八十岁母亲牙口挺好的!”韩远冷笑道; 因为刚才王胖子吩咐小二炒的菜,不是带骨头的就是带壳的。 王胖子面红耳赤的解释道:“老母亲年纪虽大了,但身体好,就好这口。” “呵呵!” 韩远就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没有再说话。 王胖子心里发虚的坐在椅子上惴惴不安,没过多久,小二便将打包好的饭菜拿了过来,王胖子结完账,便急忙起身与韩远告别,却没料到韩远也跟着起了身。 王胖子不安的问道:“大人这是也准备回去了?” 韩远怪笑的看着他说道:“没有,我跟着你去见识见识你家老母亲,向她讨教一下如何将身子骨保养那么好的秘诀。” 王胖子一听,差点没跪在地上,他支支吾吾的回道:“大人,我家挺远的,要不下次我带母亲来拜访您如何?” 韩远摆手回道:“诶,那可不行,你母亲都那么大年纪了,来拜访我成何规矩?别废话了,快点带路吧!” 说完韩远叫了声小二,然后掏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告诉他钱放桌上了,随后便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催促着王胖子快点; 王胖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惴惴不安的跟上前去。 韩远随着王胖子在城里慢慢的走着,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你家还真远。”韩远在王胖子身后淡淡的说道; 王胖子回过头,谄媚道:“住的位置比较偏僻,大人您如果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的话就先去办吧!这里到我家还得走个把小时呢!” 王胖子故意将时间说的久了些,就希望韩远赶紧离开。 “照你这样绕路,个把小时应该还少了吧!”韩远戏谑的说着; “我怎敢带大人绕路呢!之前就和大人说过我家离的较远。”王胖子心虚回道; 韩远也不揭穿他,便说道:“行,那就脚步快些,别让你母亲等太久了。” 听着韩远的催促,王胖子心里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诸星楼,胡媚正在与张圣汇报今日探查到的情报,张圣得知魏高此次回京,仅是将裕亲王送给长宁侯的寿礼送回来,并无其他事时,他不禁坐在椅上陷入思考;自从上次沧州屠村一事后,他便对沧州军的事情极为关注,他隐隐觉得沧州军内部有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派羽霖小队调查,也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因此在得知魏高的事情后,他便安排胡媚去调查此次魏高回京的目的。 “仅是入京送礼吗?” 张圣心里半信半疑着,随后他让胡媚先退下,自己继续在房间里思考着。 胡媚下楼后,便欣喜的往韩远小屋走去,当她走到屋外时不禁眉头微蹙,她能察觉到韩远不在屋里,于是她又回到正门询问守卫,得知韩远在她出去没多久后也离开了,于是小声哼道:“哼,臭男人!” 她说完便又回到了楼里,原本她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转念一想,便往凌云的房间方向走去,一边走,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京城某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王胖子已经带着韩远在这片区域来来回回走了两三趟了,而韩远也很有耐心的跟着王胖子,没有再催促他; 王胖子走到某处时,心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于是他转身双膝一沉,便跪在了韩远面前,韩远疑惑的看着他; 王胖子声音微颤的说道:“韩大人,小人知道错了,请您放过小人!” 韩远故意问道:“此话何意?” 王胖子支吾回道:“小人谎骗大人家中有老母亲等候,其实并不是,小人家里就小人一人,因为担心大人责罚小人的口无遮拦,所以编了这个理由想早些离开。”说完他便低下头不敢看韩远。 韩远早就猜到了王胖子的想法,所以他淡笑道:“起来吧,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王胖子闻言,他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远说道:“那大人您?” “因为无聊,便看看你能搞些什么花样出来,先起来吧!”韩远随意说道; 王胖子闻言便缓缓站起身,然后说道:“多谢大人,那小人就先告辞了。” 王胖子见韩远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因此便想离开; 但韩远却开口说道:“继续带路去你家,不要再绕路了。” 王胖子听到韩远仍旧要去他家,以为韩远还是没有打算饶过自己,便又跪了下去,着急的说着:“大人,小人之前不该妄自议论大人的事情,望大人恕罪!” “起来说话。”韩远淡淡道; “请大人恕罪!”王胖子依旧跪在地上说道。 韩远摇摇头,然后轻轻踹了他一脚,说道:“让你起来说话,便起来说。” 于是王胖子惴惴不安的低着头站了起来。 “我那些事半真半假,你们爱怎么说,我也懒得管,也不会因此就责罚你们,再说你还请我喝了壶酒,此事就算扯平了。”韩远缓缓说道; 王胖子闻言,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远,他不知道韩百户原来是如此的好说话,但他还是不明白,既然韩远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为何还要执意去他家呢!于是他低声询问道:“那大人您想去小人家是......?” 韩远无奈解释道:“今晚没有地方可去,便想去你家借住一晚,你不同意?” 在跟着王胖子走了一段时间后,韩远便打定了这个主意,他想着去客栈还要花钱,不如就直接在王胖子家借住一晚上,到明日自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回诸星楼,便也不会任由胡媚摆布了。 王胖子听到韩远这个解释,急忙摇晃着脑袋回道:“小人哪里会不同意呢!大人去小人家休息,那可真是小人的荣幸。” “所以现在能继续带路了吗?”韩远好笑的看着王胖子说道; 王胖子点点头,转过身领着韩远往自己家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再领着韩远绕路,因此他很快便领着韩远到了自己家。 当韩远到了王胖子家后,他笑骂道:“你个死胖子,家就在长侯街,之前带着老子绕了那么一大圈。” 王胖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没有说话,随后韩远跟着王胖子进了院子。 王胖子家并不大,院子内就一共三间房的小屋,韩远随着他来到屋内,王胖子请韩远坐下后,便急忙给韩远倒上了茶; 然后韩远就和王胖子闲聊了起来,在与王胖子聊完后,韩远也知道了王胖子的大致情况; 王胖子是京城本地人,虽然家里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他父母给他留下了这套小院子,以及一些遗产,倒也让他的生活过的衣食无忧。 王胖子在聊到自己的父母时,心情变得十分感伤,因为王胖子父母离开人世不过才两年不到的时间,所以偶尔想起时,仍然会无比难过。 韩远拍了拍王胖子肩膀,安慰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王胖子闻言,揉了揉微红的眼睛,然后起身把盼月楼打包好的菜肴纷纷打开,接着又跑到房间里抱出来一小坛酒; “大人,这可是好酒,一般人来了,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的。”王胖子将酒放在桌上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于是韩远起身走到餐桌上,然后闻了闻王胖子倒好的酒。 “嗯!确实是好酒。” 韩远说着便将酒一饮而尽。 王胖子憨憨笑道:“这可是我爹埋了二十几年的老酒,现如今肯定是好酒咯!” 韩远点点头,王胖子随即又替韩远倒了一杯。 两人一边喝一边聊,时间很快就到后半夜了,王胖子只是普通人,因此如今神志开始有些迷糊了; “今夜便就到这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韩远看着迷糊的王胖子说道; 王胖子闻言,则开始摇头; “我还能喝,大人,我再敬您一杯!” 王胖子说着又要准备倒酒,韩远见状一把夺过他的酒壶; “我说了下次再喝,你已经醉了。”韩远淡淡道; 王胖子闻言,嘴巴刚刚张开准备反驳,然后突然“哇”的一声,他便开始吐了起了。 等到他吐完,人也清醒了一点,然后急忙跟韩远道歉; 韩远摆摆手说道:“很晚了,该休息了。” 于是王胖子急忙将韩远带到客房,让韩远晚上就在客房将就一下; 韩远点点头; 于是在安排好后,王胖子也回到了自己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第83章 后溪村 第二日清晨,韩远早早的起来了,他听见王胖子传来的鼾声,于是往他的房间走去,经过客厅的时候,韩远被一股刺鼻的味道给呛到了,他斜眼望去,显然昨日王胖子回了房间便倒头就睡了,昨晚他的呕吐物都还没有收拾掉。 韩远走到王胖子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屋里王胖子极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过了一会,韩远便听见里面传来王胖子迅速起床的声响; 接着王胖子便打开了房门,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韩大人,早上好啊! 您是不是饿了?小人马上去安排早膳。” 韩远挥手止住要去安排早膳的王胖子; “不用麻烦了,我准备走了,前来吱会你一声,你现在可以回去继续睡了。”韩远淡淡说道; 王胖子无言的看着韩远,心想:“您大可不必特地过来吱会我一声,不然我可以一觉睡到大中午。” 韩远见王胖子没有回话,便转身就往屋外走去,王胖子也紧随着其后; 他将韩远送出门,目送韩远走远之后便将院门关上了,院门关上后,王胖子长呼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大麻烦似的,在院子里站了会王胖子哈欠不断,于是他又回到了房间继续睡觉。 韩远从王胖子家离开没多久之后,便到了城门司,当韩远进入四队房间时,刘进正在里面打扫着卫生,他见韩远进来后,便放下了手上的扫帚; “大人早!”刘进恭敬道; “早。”韩远回道; 随后他坐到位置上,刘进则继续打扫还未清理的地方。 “长侯街的辛华园里有一个叫王三金的胖子,调查一下他背景然后告诉我。”韩远对着刘进吩咐道; 刘进点点头,回道:“是,大人。” “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了。”韩远叮嘱道; “大人请放心。”刘进回道。 片刻后,刘进将卫生打扫干净后便告退出去了,韩远在房间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后,也出了房间离开了城门司。 韩远今日准备出城,他打算在附近山上找一处安静僻静的地方修炼自己的灵魂力量,之所以不在城内修炼就是怕被人发现,况且他还需要练习术法,心心念的御剑术到现在都还未掌握,韩远不禁觉得自己这几日对于修炼有些懈怠了,因此他才有出城修炼的打算。 韩远先是回到了诸星楼,他准备让唐明远给他安排一匹马儿,不然光靠自己一双腿也是寻不了多远的地方,然而他还没找到唐明远,却被胡媚给看见了; 韩远立即转身准备开跑,胡媚却更快的闪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 胡媚哀怨的看着韩远,眼睛里像是有泪水要落下一样; “公子,奴家是哪里服侍的不好,让你不舒服了吗?”胡媚哀叹的问道; “你过来点,我跟你说个悄悄话。”韩远淡然说道; 胡媚好奇的靠了过去; 只听韩远轻声道:“滚你妈的。” 他说完瞬间就跑到十米开外,一路往诸星楼楼里跑去。 胡媚看着远处的韩远,竟然忘记第一时间拦住他,等她想追上前去时,韩远已经进了诸星楼楼里了;她眉笑颜开的在原地看着回头看自己的韩远,韩远见胡媚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于是做了一个国际手势后便飞快的上了楼。 韩远很快就到了楼顶张圣的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说道:“张首,韩远求见。” 片刻后,房间门打开了,韩远看见了给自己开门的唐明远; “韩兄,请进。”唐明远微笑道; 于是韩远拱手抱拳走了进去。 “原来唐兄也在。”韩远进房间后说道; 接着又朝着房间内的张圣抱拳道:“张首。” 张圣看着韩远微微颔首; “今日前来有何事?”张圣让韩远坐下后问道。 “最近修炼感觉有些不在状态,想着去城外找处僻静的深林冥想顿悟一番,但不知城外何处较为合适,因此才会前来请教张首。”韩远缓缓说道;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找唐明远的,但被胡媚逼进了楼,索性就直接上楼来找张圣了。 张圣听完韩远的话,低头略微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抬头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 接着他看向唐明远说道:“明远,你们在外面走的多,你给韩远推荐个地方。” 于是韩远看着对面坐着的唐明远。 唐明远闻言,思索一番后回道:“出了西城门,向西南走大约五十里地左右,那里有一处密林,里面的野兽较多,附近村子的猎户都会在这密林的外围狩猎,韩兄如果要去的话可以去密林深处修炼。” “深处有什么猛兽吗?”韩远询问道; 唐明远点点头说道:“听那些猎户说密林深处有不怕刀剑的猛兽,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以韩兄如今的实力应该不惧的,此处是相对比较近,对你又能提到帮助的地方。” 韩远便点点头道:“那就此处吧,正好去看看这不惧刀剑的是何猛兽。” 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五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光靠我这双腿只怕......” 还未等他将话完全讲明白,张圣呵呵一笑道:“待会让明远带你去牵一匹上等的马儿。” 韩远一听喜笑颜开的作揖致谢道:“多谢张首。” “务必要注意安全,遇到棘手的事情莫要逞能。”张圣叮嘱道; 韩远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三人在房里闲聊了片刻,韩远想着自己待会还要出城便起身准备离开,唐明远见状也朝着张圣作揖告辞。 两人从顶楼下来后,韩远站在一楼门口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胡媚已经离开了不禁松了口气; “你个浪狐狸等以后有机会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韩远心里恨恨的想着。 “韩兄是在寻谁吗?”唐明远在韩远身旁询问道; 韩远连忙摇摇头; “时候不早了,还麻烦唐兄为我安排一匹马儿来。”韩远拱手道; 唐明远点点头,然后招手唤来一名下属吩咐了几句,那名下属便小跑着离开了; 没多久便牵着一匹骏马到了唐明远身边,唐明远接过缰绳然后递给了韩远; “韩兄,若是发生突发情况,可将马儿放走,它会自行回到楼里,到时候我便知道你遇到了危险,便会过来支援你。” 韩远拉了拉缰绳,马儿哧哧的哼了两声; “多谢唐兄,若是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带着马儿跑路的,哈哈!”韩远朗声笑道; “那片密林里虽没有实力不凡的野兽,但传闻那不惧刀剑的野兽实力也是不俗,韩兄若是遇见了一定要谨慎的对待。”唐明远依然叮嘱道; 说完,他又拿出一瓷瓶继续说道:“这里面都是一些上好的疗伤丹药,韩兄你拿着以备无患。” 韩远接过唐明远手上的瓷瓶,然后郑重谢道:“多谢唐兄,不过唐兄放心,好歹我也是战者,寻常野兽可奈何不了我。” 说完便跃上了马背,然后与唐明远继续寒暄一阵后,韩远便与他告了别,骑着马儿离开了诸星楼。 韩远此次出城修炼并没有带很多的东西,以他之前的野外生存能力,加上如今的实力,在野外生活一段时间,他自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韩远骑着马儿一路慢悠悠的往南城门走去,他先是到了城门司与章重开请了几日假,章重开也很爽快的批准了,毕竟韩远这个小队长在与不在对于四队也没有多大影响; 随后韩远出了城门司,继续晃悠的往着西城门走去。 没多久他就出了城,当他出了城后,便策马奔腾了起来,一路往着西南方向奔去,至于能否到唐明远所说的那片密林,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找到一处安静偏僻的地方,让他能安心修炼就可以了。 韩远靠着自己的感觉,骑马一路狂奔了几个小时,在天色暗下来时到了一处小村庄,韩远下了马,牵着马走进了村子; 此时村子里一些在外打猎的村民也正陆续的往村子里走,他们一边走一边看着牵马进村的韩远。 “这位大哥,你们是刚打猎回来吗?” 韩远加快脚步走上前问着一位入村的汉子; 被韩远询问的那名村民没有立刻回答韩远,他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打量着身边的韩远; 他扫了眼韩远腰间的佩剑询问道:“小伙子你来我们村子是来找人还是做甚?” “小子西门吹雪,云游四方路过此地,看即将入夜,便入村想找地留宿一夜,见大哥你们都提着猎物回来,因此才会问你们是否刚打猎回来。”韩远回道; 韩远之所以没有用真名,主要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汉子见韩远似乎没有说谎,便点点头回道:“今日恰好是我们村的打猎日,所以大家手上才会提着猎物。” 韩远闻言做恍然状。 韩远又不傻,见这么多村民一起回来,手上又提着猎物,怎么会不知道是刚打猎回来呢,不过是他在找个话题,见机打开和这名汉子聊天的机会罢了,随后两人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闲聊着。 韩远也知道了这名汉子叫刘长根,他们这个村子叫后溪村,属于京城的直接管辖范围;村里人都是靠着打猎与种植维持着自家的温饱,只要没有自然灾害,日子也还算过的比较安稳。 “小伙子我快到家了,若是不嫌弃就到我家里一起吃个晚饭吧,家里还空着个房间,晚上你顺便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刘长根说道; 他见韩远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的人,便邀请韩远到他家去。 “不会打扰到您吗?”韩远询问道; “村里没那么多讲究,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刘长根回道; 韩远抱拳说道:“那小子就谢过刘大哥了。” 第84章 夜入密林 韩远随着刘长根一起进入了院子; “孩他娘!”刘长根进了院子便大声喊道; 随后院子里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位模样尚可的女子,她先是看见刘长根一喜,然后见着了旁边的韩远显然是愣了一下; “嫂子好!”韩远抱拳说道; “这是西门老弟,今晚要在咱们家过夜。”刘长根解释道; 刘长根媳妇闻言,便朝着韩远作揖回礼道:“西门公子快请进!” “嫂子,打扰了。”韩远继续客气道; 接着韩远将马儿拴在院子里后,便跟随着刘长根夫妇两人进了屋。 韩远进屋后没多久,刘长根媳妇就端来一盆水让两人洗脸; “虎子呢?”刘长根洗完脸后问着他媳妇; “不知道去哪里疯玩了,等下应该就要回来了。”他媳妇回道; 村里的孩子总是喜欢聚在一起瞎玩,但是到了吃饭时间,每个人又会乖乖的回到自己家里去,所以刘长根便没有再询问了; 随后刘长根媳妇便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韩远与刘长根在屋里东聊西扯着。 “刘大哥,我在路上听闻这附近有一处林子里有着一只不惧刀剑的野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韩远问道; 刘长根微微点头,回道:“这个传闻确实是真的,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那只怪物了,可能死掉了或者离开了吧!” “怪物?为何这样说呢?”韩远继续问道; “刀枪不入的不是怪物吗?还能被称作野兽吗?”刘长根反问道; “那倒也是。”韩远若有所思道; 刘长根看着韩远沉思的样子,又问道:“西门老弟,你难道是打算进林子深处?” “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便有些好奇罢了。”韩远笑道; 刘长根闻言,郑重的说道:“西门老弟,我劝你不要进林子深处,虽然那怪物很久没有出现了,但它不一定是离开了,贸然进入的话怕是有危险。” 韩远闻言,点点头道:“刘大哥放心,老弟不是鲁莽之人。” 很快刘长根媳妇就端着几盘炒好的菜进了屋,她进屋后,见虎子还未回来,便呢喃道:“这孩子今日怎么还没有回来,这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疯哪里去了。” “不等他了,我们先吃,待会给他留一点就好了。”刘长根说道; 他在外打了一天的猎,已经是又累又饿,加上家里还有韩远这个客人,自然没有心情等着自家那不知道疯到哪里去的儿子了。 刘长根媳妇叹了口气,心想便只能如此了,她随后又去打了两份米饭来,端给了韩远与刘长根。 三人刚吃了没几口,院外面就有人在喊:“虎子他娘,我家小豆子在你家没?” 刘长根媳妇闻言,放下碗筷推门走了出去; 随后韩远就听见刘长根媳妇与院外来人说道:“长林嫂,我家虎子也还未回来呢!估计他和小豆子还在外面疯玩吧!” 长林嫂听完有些焦急的说道:“哎呀!这两小子天都黑了还不知道回来,真是让人着急死了,也不知道跑哪里撒欢去了。” 刘长根媳妇笑道:“长林嫂不要着急,小孩子总是喜欢瞎跑的,等下饿了就知道回来了。” “哎!等这小子回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长林嫂叹气道。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回自己家,此时不远处又急匆匆跑来一人,他跑到长林嫂面前后,气喘吁吁的说道:“长林嫂你也在啊!” 说完便惊慌的看向刘长根媳妇说道:“嫂子,刘大哥呢?快让刘大哥出来,出事了!” 刘长根在屋里听到后,放下碗筷走了出去,他出了房门就大声问道:“海子,出什么事了?” 那个叫海子的见刘长根出来了,急忙说道:“刘大哥,刚才我家那小子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我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下午和虎子还有小豆子三个人去了南边的林子抓兔子,后面见着一只兔子三个人便一路追着跑,跑着跑着就跑到林子里面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了就往回走,哪知道遇见了一长獠虎,三个人吓得到处跑。” 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长林嫂和刘长根夫妇二人脸色极为难看; 长林嫂带着哭腔问道:“我家小豆子怎么样了?” 海子缓了缓回道:“长林嫂,小豆子没事,我家那小子说他后面和小豆子不知道是怎么一起跑回来的,这会小豆子应该也到家了,但是虎子他......” 海子说到这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刘长根夫妇,长林嫂闻言,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去。 刘长根媳妇哭泣的问道:“海子,我家虎子怎么了?” 海子叹气回道:“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没看见虎子一块出来,所以我知道后马上就过来告诉你们了。” 刘长根听完后转身进了房间,他看了眼坐着的韩远没有说话,拿起打猎的家伙事就往外走。 “海子,叫上小鹏他们跟我进一趟林子。”刘长根走到外面与海子说道; “刘大哥,那南边的林子里面可不好去啊!再加上这都入夜了,小鹏他们不一定敢去啊!”海子犹豫道; 刘长根听到这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找虎子。” 刘长根媳妇一听哭的更大声了。 海子一听刘长根要自己一个人去,他咬咬牙说道:“刘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家伙事。” 外面的交谈声韩远坐在屋里子全都听见了,他起身走到屋外,对刘长根说道:“刘大哥,带我一个吧!” 毕竟刘长根收留了韩远,所以韩远不想看着刘长根去冒险,他们只是猎户,身上没有任何的修为,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的去寻人 恐怕会凶多吉少。 海子看了眼从屋内出来的韩远,他疑惑的问着刘长根:“刘大哥,这位是......?” 刘长根看着韩远出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希望; “这位是西门老弟,今日刚好游历到我们村里,我看他没有地方住,就让他暂住在我家里。”刘长根解释道; 海子听完后,便看见了韩远腰间的佩剑,于是恭敬的询问道:“西门兄弟您佩剑是因为......?” 海子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担心韩远只是一游历四方的学子,佩剑仅是为了装饰而已。 韩远犹豫片刻后,回道:“我是灵师。” 当他说出自己是灵师后,刘长根三人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格外的激动,毕竟灵师不是战者,不是一抓一大把。 刘长根从一开始见到韩远的时候便有猜测,但他并没有询问确认,如今听到韩远承认了,恰逢又遇上自己的孩子出事,他格外激动的说道:“西门公子,您真是灵师?” 韩远承认自己是灵师后,刘长根连对韩远的称呼都变了。 韩远点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希望虎子逃掉了然后是在林子里躲起来了吧。”韩远走到院子门口说道; 刘长根和海子连忙点头,刘长根媳妇听完韩远的话在旁不停的抽泣着。 “嫂子不要太过担心,虎子说不定早就脱离了危险,在哪里躲着等我们过去找他呢!”韩远安慰道; 但是他心里则是十分的担忧,毕竟一个小孩子面对野兽的追捕,能逃脱的机会还是很小的。 刘长根媳妇抽泣的点点头,随后她便目送着韩远三人离开了; 海子原先是打算先回家拿家伙事,但是刘长根说有韩远陪同着去就不用海子过去了,而且多一个人去也增加了危险,海子执拗不过刘长根便只能叹气的答应了。 “西门公子,请您一定得保护好刘大哥。”海子恳求道,他清楚自己跟着去,万一遇到棘手的事情,恐怕韩远就不一定能安全的保护他们两个了,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人跟着,以韩远灵师的实力,护全一人的安全应该还是可以的; 韩远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 接着刘长根便带着韩远往南边的林子里去了,在去的路上,韩远也从刘长根口中得知等下要去的地方,便是传闻有着不惧刀剑的野兽的密林,刘长根他们今日去的是西面的山里狩猎,因此就没有遇到虎子他们。 刘长根在前面举着火把带着路,韩远则跟在后面,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韩远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密林,虽然天色很暗,但是以韩远目前的视力,则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马上就到林子的外围了。”刘长根在前面说着; “嗯。”韩远在后面应道。 片刻后,韩远叫住了前面的刘长根; “刘大哥,我走前面吧,你跟在我身后。” 刘长根闻言,犹豫了一会后点点头,然后韩远便越过刘长根走到前面去了,刘长根则举着火把跟在韩远身后,没多久两人就进入了林子。 第85章 长獠虎 韩远走在前面,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草丛里不断的发出沙沙的声响,声音不大,应该都是一些小动物在夜晚出来觅食了,这还是在林子外围,并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但韩远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身后还跟着刘长根,他还需要保护好刘长根的安全。 由于没有明确的方向,韩远便只能往林子深处先走去,看到时候能不能找到一点残留的痕迹,因为天色太暗了,哪怕刘长根打着火把在密林里走的也是十分缓慢,因此韩远只能在前面慢慢的领着他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刘长根在后面说道:“西门公子,这里已经属于密林深处了。” 韩远闻言,便停住了脚步环视着四周,除了草丛里的沙沙声比外围的声响大了些,韩远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也并未发觉周围有大型的野兽,于是他便继续往前走; 他走出大约五六米的样子,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东西,他挪开脚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只鞋子,他将鞋子捡起来,然后递给了身后的刘长根。 “这是虎子的!”刘长根看清楚韩远递过来的鞋子后惊呼道; 得到确认后,韩远不免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因为鞋子上没有血迹,这四周也没有血腥味,那就说明虎子应该是逃脱了长獠虎的追捕。 “继续往前找找,虎子应该是躲到更深处去了。”韩远沉声说道; 刘长根将那只鞋塞进怀里,然后回道:“好。” 最开始刘长根准备大声呼喊虎子的名字,但是韩远制止了他,一是担心引来野兽,二是担心虎子听到声音后从安全的地方跑出来然后遇到危险; 韩远觉得只要虎子现在安全的躲着,他便能找到他,不过就是时间稍微慢一点罢了,但总归安全不少,于是两人又继续往密林的更深处走去。 大约又走了十来分钟,当韩远走到一棵大树旁时,他发现树干上有抓痕,看这抓痕像是才刚留下不久的,于是他抬头往上看去,当他看到一小男孩坐在树杈中间抱着树干睡着了时,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可马上他脸色一变,他转头看向右侧,他察觉到远处有东西正盯着他。 “刘大哥,虎子在树上,你现在爬上去,有东西朝我们过来了。”韩远沉声道; 刘长根听到虎子在树上,心里大喜,接着心里又是一沉; “西门公子,您能应付吗?”刘长根担忧道; “你先上去吧,先看看再说,我怕等下顾不到你。”韩远看着远处的黑暗低声道。 刘长根便没有再回话,叼着火把便往树上爬去,没多久,他便看到了树上睡着的虎子,他拍了拍虎子,睡着了的虎子一下惊醒了过来,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 虎子惊惶未定的睁开眼,他看清楚刘长根后,一下就哭了出来; “爹,你可算来了!”虎子大声哭道; “小兔崽子,安静点,等下回去了我再收拾你。”刘长根小声训斥道; 虎子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于是哭声瞬间小了不少。 虎子见刘长根似乎没有下去的意思,于是问道:“爹,我们不下去吗?” “嘘!西门公子在下面呢!他说有东西过来了,等下安全了他会叫我们下去的。”刘长根小声说道; 虎子低头疑惑的看了眼黑漆漆的下方; “爹,西门公子是谁啊?”虎子问道; “等回去了再跟你说,现在安静点!”刘长根说道; 于是虎子便不再追问了。 当韩远看清楚过来的野兽时心里一紧,他震惊道:“卧槽!剑齿虎?” 很快两只像剑齿虎的野兽便距离韩远越来越近,当它们距离韩远十米左右时却停了下来,它们死死的盯着韩远这个猎物,韩远清晰的看到那长长的獠牙上,正不断滴落着唾液。 接着一只长獠虎往左侧慢慢的走去,一直到包围住了韩远后才停了下来; 韩远盯着前面的长獠虎,同时感知着身后的另一只,他庆幸让刘长根早早的爬了上去,不然他还真没法好好的护住刘长根,就那长长的獠牙,韩远自己看着就直打哆嗦,他也不知道虎子是怎么从这种野兽口中逃脱掉的;而且看样子这长獠虎还很有脑子,知道虎子上了树便一直在远处盯着,同时还叫来了同伴一起守着。 很快两只长獠虎开始慢慢的靠近韩远,但韩远依旧没有动,当它们慢慢的走到距离韩远不足五米时,它们同时向着韩远猛的扑了过去。 韩远运转迷步,瞬间就闪到了正对着他的那只长獠虎身后,两只长獠虎扑空后还未来得及反应,韩远已经一拳击中了刚才面对着他的那只长獠虎后背; 树上的刘长根与虎子看不清楚下面发生的事情,只听见下面传来一阵扑腾声,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吟啸声,这一声差点吓得虎子尿了裤子。 韩远一拳击中后,见没有让它丧失行动能力,于是准备再补一拳,但是之前他身后的那只长獠虎很快的朝他扑了过来,嘴巴张得老大,嘴上的獠牙像是要一口将韩远撕碎一般; 韩远见状便放弃了再补一拳的想法,急忙躲闪开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肉体强度挺高,但是他也不想被这长獠虎就这样的咬上一口,虽然不会让他掉块肉,但肯定能让他疼上一阵子。 那只长獠虎将韩远逼退后,却没有继续上前扑咬,而是站在那只受了伤的长獠虎身前,死死的盯着韩远; 但是韩远可不打算继续跟它们耗着了,他右手做枪状,对着那只未受伤的长獠虎,然后嘴巴发出“biu”的一声,一记脉指便对着那只长獠虎射去,那只长獠虎没有任何的反应机会,被直接击中了眉心然后倒了下去; 挨了韩远一拳的那只长獠虎见同伴死去,悲愤的发出一声怒吼,接着拼尽全力朝着韩远扑咬过来。 “我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 韩远嘴上说着,然后右手握拳,对着扑来的长獠虎就是一拳; 随后只听见某种硬物断裂的声音发出,长獠虎的一颗獠牙被韩远给打断了,断掉的獠牙直接飞出去十米之远; 长獠虎也顾不上獠牙断掉的疼痛,狠狠咬住了韩远的小臂,费尽全部的力气想要将韩远的小臂给咬断。 韩远感受着小臂传来刀割般的疼痛,破口骂道:“草,给老子松口!”说着左手一拳砸在长獠虎的额头; 但是这长獠虎像是要跟韩远同归于尽一般,死死的咬住就是不松口,哪怕它的头骨已经裂开,它仍旧是不松口,势必要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一样。 韩远砸完这一拳后,感觉小臂更加疼了,原本长獠虎的牙齿只是咬破了韩远的皮肤,但由于韩远的这一拳,长獠虎的牙齿咬的更深了一点,韩远手臂上也开始渗出血液来,而长獠虎尝到血腥味后也更加的亢奋,咬着韩远的小臂开始晃动起来,欲要将韩远的手臂给撕扯下来。 韩远见状,左手急忙将赤阎给抽了出来,然后对着长獠虎的脖颈一剑斩了下去,瞬间长獠虎身体便软倒在地,但是头颅依旧在韩远的小臂上挂着,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韩远; 韩远右手用力一挥,长獠虎的头颅便飞了出去。 韩远擦了擦小臂上的血液与口水,然后又感知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危险了,便对着树上喊道:“刘大哥,可以带着虎子下来了。” 树上的刘长根听到后,急忙回道:“好的,这就下来了。”然后便带着虎子从树上滑了下来。 刘长根下来后,看着地上两只长獠虎的尸体,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韩远让他上树,恐怕他得被其中一只长獠虎给撕碎了; 虎子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躲在刘长根的身后瑟瑟发抖,随后他又一脸崇拜的看着韩远。 “虎子,还不谢过西门公子!”刘长根此时拍着虎子的后脑勺说道; 虎子回过神,诺诺的说道:“谢过西门公子!”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以后可别再乱跑了。” 虎子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走吧刘大哥,我们出去吧!”韩远又说道; 刘长根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地上的长獠虎尸体,韩远明白刘长根的想法,于是一手抓住一只长獠虎的脚说道:“刘大哥你带路吧,我在后面跟着。” 刘长根见状,欣喜的疯狂点头。 等他们回到后溪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时村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就只有刘长根家的院落里还亮着灯光,想必是刘长根媳妇还在等着他们回来。 三人很快便走到了刘长根家门口,刘长根媳妇在屋里听见院外的动静后,急忙开门走了出来,当她看见刘长根与虎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不禁掩面而泣,虎子也是哭着扑进了她怀里,随后她又瞧见韩远拖着两只长獠虎,不禁惊呼出声; “孩他爹这是?” 刘长根喜笑颜开的回道:“这是西门公子杀的,快些去打些热水来,待会好让西门公子擦擦脸。” 刘长根媳妇听完点点头,连忙拉着虎子进了屋子。 韩远与刘长根将长獠虎的尸体安放好后,也回到了屋子里,几人又聊了一阵,见时候已经很晚了,刘长根便将韩远带到了偏房休息。 第86章 再入密林 第二日清晨,韩远早早的便起来了,因为他一早便听见刘长根两口子起来忙活了; 韩远走出房间来到院子,刘长根此时已经将两只长獠虎给拉到了院子里,正在小心的剥着皮; 见韩远起来了,刘长根笑着招呼道:“早上好西门公子,您怎么不多休息会!” 韩远笑着回道:“早上好,刘大哥,已经习惯早起了,躺着不如出门走走。” 刘长根媳妇见韩远起来了,便放下手上的活去了厨房,不一会便端来热水让韩远洗脸; 韩远笑着谢道:“谢谢嫂子。” 等韩远洗完脸后,刘长根媳妇便又走到刘长根旁边替他打着下手,韩远便在一旁看着他们熟练的剥着皮,然后将肉一块一块的分割好。 “西门公子,这两张长獠虎的皮毛您拿走,这些肉您看能不能留给我们村?”刘长根询问道; 韩远摆摆手说道:“刘大哥,您自行处理吧!皮毛您也拿着,我拿着也没用。” “这皮毛可是能卖上不错价钱的。”刘长根回道; “呵呵,这两张皮毛就当我昨夜的房钱了。”韩远笑道; “这怎么能行,昨日您救了虎子,这恩情已经让我们没齿难忘了。”刘长根媳妇在旁说道; “对啊!”刘长根附和道; “刘大哥,嫂子,我拿着真没用,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韩远回道; 刘长根夫妇两人又劝说了一番,但韩远坚决不要,他们两人便只能作罢,然后又是对着韩远一阵感谢。 刘长根媳妇忽然瞧见韩远袖袍上的破洞,便说道:“西门公子,您外袍要不脱下来我替您缝补一下吧!” 她昨夜因为虎子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到韩远袖袍被咬破的事情; 韩远看了眼被长獠虎咬破的袖袍,不在意的回道:“不碍事,几处破洞罢了。” “这看着总归是不好的,我找件老刘的外袍给您,待会缝补好了您再换上。” 刘长根媳妇说着,便进了屋找来一件刘长根的袍子递给韩远,韩远见刘长根媳妇如此,便只能拿着回屋里给换上了; 于是刘长根媳妇便拿着韩远的袍子回屋缝补了起来,韩远则继续在旁看着刘长根忙活。 早起的村民路过刘长根院外时,见着刘长根院里的两只长獠虎纷纷震惊不已; “老刘,这是长獠虎?”有一村民在院外问道; 刘长根笑呵呵的回道:“这是西门公子昨夜在西边林子里杀的,待会你们记得来拿肉啊!” 于是院外的人纷纷看向韩远,韩远便微笑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海子也过来了,当他看到刘长根院子里的情况时也是非常震惊; “刘大哥,这是你与西门公子昨夜捕杀的?虎子呢?”海子惊讶问道; “我哪有这本事,都是西门公子一人杀的,虎子没事,现在还在屋里睡觉呢!”刘长根抬头回道; 众人闻言,不明情况,又是纷纷看向韩远。 随后有人问海子这西门公子是何人,于是海子便将昨日虎子他们发生的事情,以及韩远是灵师的事都讲了一遍,院外的人听完后也是纷纷斥责几个孩子乱来,接着便是称赞韩远实力强大以及对他的敬畏。 “西门大人,御剑是什么样子的啊?能不能让我们乡下人长长见识呀!”院外有人说道; 村里人没有见过灵师御剑,便期待的看着韩远,希望他能露一手; 韩远听到这个要求,不禁一脸尴尬,如果他练会了御剑,他是不介意露一手的,但问题是他还没有练成,因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村民。 刘长根见韩远久久未作答,便对着院外说道:“西门公子乃是灵师,不是戏台上的戏子,要看把戏去城里看去。” 院外人听到刘长根这么一说,不少人露出遗憾的神色,韩远急忙开口道:“各位,不是在下不愿意展示,实则是有些难以启齿,在下如今还未修成御剑。” 院外人一听不禁哑然,连刘长根也是惊愕的看着韩远,他没想到韩远居然是个连御剑都未学会的灵师。 “西门公子了不得啊!连御剑都还未学会,便能斩杀两只长獠虎,将来必然能成为一代宗师。”海子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村民纷纷附和着。 “海子别在外面瞎扯了,进来帮忙,等下弄好了还要分肉呢!”刘长根喊着院外的海子; 海子闻言,便兴冲冲的进了院子,他进来后乐呵呵的看着韩远点点头; 韩远也笑呵呵的回应着。 海子进来帮忙后没多久,两只长獠虎就被分解好了,刘长根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水说道:“可算分好了,海子你等下看哪家没来拿就给他送过去。” 海子站起身点点头。 这时刘长根媳妇也拿着韩远的衣服出来了; “西门公子,衣服给您补好了。”刘长根媳妇拿着衣服走来说道; 韩远接过衣服回道:“谢过嫂子了,那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说着韩远拿着衣服就往偏房走去。 韩远在偏房换衣服的时候,刘长根开始让院外的村民进院子,让他们都提一份肉回去; 韩远在屋里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氛围了;地球上时代发展的太快,之前一些热闹无比的村庄,如今都只剩些许老人还待在村子里,年轻人都离开了村子去更大的城市生活,以前的那种一个村庄就是一个大家庭的氛围,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在这片天地又感受到这种气氛,韩远觉得非常的怀念和温馨。 片刻后,他推门而出,此时的小院里挤满了人,韩远见他们都在有序的领着刘长根为他们分好的生肉,他便站在偏房门口靠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来的人都拿好肉离开了刘长根的小院,院里就只剩下一份肉没有送出,刘长根看着那份肉眉头有些微蹙; “就杏儿没来吧?”刘长根问道; “嗯,我现在就给她家送过去。”海子在旁说着,便提起肉准备离开; “海子,你等一下。”刘长根媳妇在旁忙开口道; 于是海子便回头看着刘长根媳妇,刘长根媳妇说完话后,便小跑回到了屋里,很快她拿着一件小花棉袄出来了,她将手中的棉袄递给海子说道:“你过去了将这袄子一起给杏儿。” 海子将手放在衣服上擦拭了一番,然后接过棉袄; “我知道了嫂子。”海子接过棉袄后回道。 随后海子便一手抱着棉袄,一手提着肉出了院子。 刘长根媳妇看着走远的海子,不禁摇了摇头随后又叹出一口气,她忽然瞥见靠在门边的韩远,脸上立马又浮现出一抹微笑,并说道:“袖口上的破洞太大了,所以缝了几块碎布在上面。” 韩远抱拳回道:“辛苦嫂子了!” 随后刘长根媳妇便走到厨房,将蒸好的馒头与粥给端到了院子里,虎子此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房门口迷迷糊糊的擦着眼睛,当看到院子里的馒头与粥时,本是眯着的眼一下就睁开了,然后立马跑到了刘长根媳妇面前; “先去洗脸去!”刘长根媳妇斥责道; 于是虎子跑到厨房,双手沾湿然后随意的摸了摸脸便跑出来了。 韩远吃完早饭后开口说道:“刘大哥,我准备等下就离开了,谢谢您的招待了!” 刘长根闻言忙说道:“西门公子,您这说的哪里话,如果没有您,我家这小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刘长根媳妇在旁连忙附和着点头。 “我们灵师信奉天道,我能到后溪村来遇见刘大哥您,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以我所做之事不足挂齿。”韩远义正言辞的说道;他想着既然要装灵师,那便就这样一直装下去吧。 “我们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救命之恩需一辈子偿还,日后西门公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您尽管来后溪村找我,我刘长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长根一脸认真道; 韩远听完没有回话,只是对着刘长根抱拳作揖。 随后没多久,韩远便起身与刘长根一家人告别,刘长根问韩远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韩远则告诉刘长根自己也不清楚,他并不打算告诉刘长根自己准备再去昨夜的密林里面; 随后韩远牵着马便离开了小院,刘长根一家人便站在门口看着韩远远去。 韩远牵着马儿,一路走到了昨夜来过的那片密林,刚进入林子时,马儿未曾有何抗拒,但随着深入密林,马儿开始有些畏惧的不愿再往前走,韩远不得不用力的拉着缰绳,拖着马儿继续往深处走去。 韩远就这样牵着马儿一直往前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远超昨夜遇见长獠虎时的位置了,但是他仍未察觉到四周有何异样。 “难道是白天的原因?这林子里的野兽还都是夜猫子吗?”韩远呢喃道; 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树枝,随后走到一棵大树下将马儿拴在了树上,他自己则迅速的爬到了树上,盘坐在一条比较粗的树干上; 韩远打算用马儿做诱饵,看看这片林子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奇形异兽。 第87章 大老鼠 韩远一边盘坐在树干上尝试着御剑术,一边则留意着周围的异动情况;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树下躁动不安的马儿也逐渐安静下来,似乎已经接受了不能逃离这片树林的命运; 一直到夜幕降临,韩远所处的树下,除了出现过几只小动物外,便再也没有看到其他凶猛的野兽,这让韩远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选的这个位置,是不是不在林中野兽的领地内,所以韩远决定再等一会,如果依旧没有什么异状发生,他准备牵着马再往前走走看。 在树上的这段时间,韩远也和三目烬蟒沟通了几次,因为他一直抓不住御剑术的关键点,即使御剑术心法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每个字他都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却始终施展不了御剑术; 三目烬蟒只知道心法,也没有自己修炼过,因此韩远并没有从它那里了解到其中的关键点,为此韩远还捶了一顿三目烬蟒; 而三目烬蟒也只能讪讪的回道:“大人,术法即使我告诉了您要点,您若没有自己感悟到其中的关键,也依旧是学不会的。” 韩远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只能无奈作罢退出了赤阎的内部空间。 韩远闭着眼,轻轻抚摸着腿上的赤阎剑,嘴上轻轻念道:“静心御灵则风起,源汇神庭则剑行。” 这两句便是御剑术的心法口诀,仅仅两句,韩远却始终领悟不到其中的关键含义,他此时有些后悔萧筱还在的时候没有去问萧筱; 口诀中的“源汇神庭”韩远知道指的是灵魂力量汇聚神庭穴,但是他尝试了无数次,始终没有任何效果。 “难道我真的没有源魂?不然怎么会一直修炼不成?”韩远不得不怀疑起自己来,毕竟当时他按照了萧筱的引导,但也没有查看到自己的源魂,但萧筱认定了韩远绝对是有源魂的存在,不然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吸收灵蕴,想到这里,韩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正在他暗自叹息时,树下原本安静的马儿突然变得异常躁动,它用力的拉扯着缰绳在树下不停的嘶鸣着; 韩远在树上看着马儿的这异常状况,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然而他并未察觉到四周有何异样,但他相信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不然马儿不会如此不安。 韩远缓缓站起身,他站在树干上看着树下躁动的马儿,他看见马儿一边躁动着想挣脱缰绳,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地面,韩远也跟着看了过去,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远处的地面微微隆起,并且在往马儿的方向靠近; “难怪我察觉不到异样,原来是在地下。” 韩远发现这个情况后,他开始慢慢往下移动,准备在地底那东西露头时给它来上一剑,因为他不可能由着那东西将马儿给吃掉。 很快韩远便到了大树下面,但是他并没有落地而是双脚夹住树干,他轻轻抽出赤阎,然后左手拉住缰绳,将马儿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地底那东西果然也跟了过来; 随着那地底的东西越来越近,马儿开始用力的蹬踏着地面,想要将那东西给吓退; 然而韩远发现那东西对于马儿的举动,似乎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他看到那东西的移动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了。 就在那东西距离马儿不足两米时,地面突然裂开,只见一只从头到尾都布满了甲片的生物,从地底窜了出来直奔马儿而来; 韩远见那东西扑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挥着赤阎劈了过去,而那东西从地底出来后也是发现了韩远; 它见韩远挥剑劈来,头便微微低下,任由韩远劈砍在自己的身上。 当赤阎与它的背部接触时,韩远只听见如金属碰撞一样的声音响起,并且伴随着一阵火花闪过; “靠,这么硬?”韩远惊讶道。 见没有一击杀掉这不知名的生物,韩远迅速的从树下落了下来,他打量着不远处匍匐在地的生物。 那不知名的生物大约长一米五左右,四肢匍匐在地,全身上下乃至四肢都被坚硬的甲片覆盖着,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老鼠披着一身盔甲一样,四颗较长的牙齿上下交错着裸露在外面,每只脚上都长着非常锋利的爪子; 韩远打量着它,而这只“巨鼠”眼神也凶狠的盯着韩远,似乎也在打量着韩远。 “这片林子里不惧刀剑的野兽,说的应该就是你吧!”韩远看着那只“巨鼠”说道; 听到韩远说话,那只“巨鼠”发出如狼低吟的嘶吼声,接着迅速的钻入了地底; 韩远以为它要跑便准备追过去,但随后他就发现他错了,因为那“巨鼠”钻入地底后速度极快的朝着韩远过来了,不到一秒便钻到了韩远的脚底下,并且窜了出来。 韩远没想到这“巨鼠”的速度竟然有这么快,直接被窜出的“巨鼠”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窜出的“巨鼠”朝着韩远挥动着自己利爪,由于速度太快,韩远根本来不及完全闪躲开,因此他的大腿被“巨鼠”的利爪给划开了三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裤腿。 韩远见此再一次被震惊了,他没料到这“巨鼠”的爪子这么的锋利,而且力量如此之大,如果不是他刚才往后退了一点,他的大腿估计就直接抓断了。 看到这一幕,韩远不敢再大意了,这“巨鼠”的能力已经有些超出他的猜想了,他开始以为这只“巨鼠”就是外面的甲片坚硬,防御极高,没有什么杀伤力罢了,却没想到它不仅防御高速度快,连爪子都这么锋利,破开他的肉身就像切豆腐一样。 “巨鼠”落地后,舔了舔爪子上的血渍,随后眼神贪婪的看着韩远; 韩远看着“巨鼠”,看着它眼神中露出的贪婪之色,不禁心里一紧; “靠,这是盯上我了?” 韩远心里暗自叫苦,接着他缓缓的往后移了一步,“巨鼠”见状立马冲了过来,韩远则挥着赤阎对着它砍了过去。 然而“巨鼠”面对韩远的攻击,丝毫没有畏惧,甚至都不愿闪躲,它双爪冲着韩远的胸前扑去; 韩远这次没有自大了,直接运转了铁壁往后迅速闪躲着,铁壁也没有让韩远失望,成功抵挡住了“巨鼠”的双爪攻击; 见没有撕开韩远的胸口,“巨鼠”突然变的异常的狂躁,扑向韩远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韩远见“巨鼠”破不开铁壁的防御,赤阎也对它造成不了伤害,便不再选择挥砍“巨鼠”,他运转霸拳一拳便将它击退,然后收起赤阎准备与“巨鼠”肉搏。 韩远收起赤阎的举动似乎激怒了“巨鼠”,只见它低沉的嘶吼了一声,然后迅速的钻入地下; 韩远见状,全神贯注的盯着地面,但这一次“巨鼠”似乎潜入的更深了,韩远并不能从地面发现“巨鼠”的行踪,因此韩远只能运转铁壁防护着全身。 随着破土声响起,韩远迅速转身对着身后就是一拳,这一拳恰好击中了“巨鼠”的头部,但仅仅是击退了“巨鼠”; “巨鼠”落地后马上又冲向韩远,这一次它没有用利爪抓韩远,而是张着那长着四颗獠牙的尖嘴对着韩远的小腿咬去; 韩远迅速的腾空跃起避开了这一次攻击,虽然有着铁壁的防护,但是他不知道这“巨鼠”的牙齿有多锋利,是不是能破开自己的铁壁;毕竟刚才的自大让他的腿现在还在流血,因此韩远现在不敢再自持战者的肉身,硬抗“巨鼠”的攻击,哪怕是有铁壁防护着,他也得能避开就避开。 “巨鼠”见扑了个空,在韩远还没有落地时,又窜出冲向了空中的韩远; 韩远右手食指对着“巨鼠”就是一记脉指射出,脉指射出的亮光让“巨鼠”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然后它在空中将身子蜷缩成了一个球状,脉指击中“巨鼠”时,犹如击中一个铁球般,将它击飞了数十米远。 韩远落地后没有追上去,他只是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巨鼠”; “巨鼠”落地后撑开身子,爪子则扣住地面,让自己不再往后滚去。 几次的攻击落空让它越发的燥怒,它前爪不断的刨着地面,像是要冲锋一样,忽然它眼睛看向树下的马儿,于是它又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韩远见它再一次钻入地底消失,因此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片刻后他听见破土的声音,心里不禁大骂“卧槽!” 韩远回过头,只见“巨鼠”从马儿的身下窜出,然后穿过了马儿的身体,马儿凄惨的嘶鸣一声后倒了下去。 “巨鼠”落地后,嘴上叼着一个硕大的心脏,然后挑衅的看着韩远,一口将心脏给吞了下去; 韩远恨恨的骂道:“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想办法弄死你!” 韩远气愤的看着“巨鼠”,他没想到这“巨鼠”会突然对马儿下手,他对着正在咀嚼的“巨鼠”就是一记脉指; “巨鼠”见状又是蜷缩成一个大球,韩远猜到了“巨鼠”会蜷缩成大球,所以在脉指射出后,他也迅速的冲向了“巨鼠”; “老子就不信你这甲片打不烂!” 冲向“巨鼠”的韩远愤愤的喊道。 第88章 御剑,虚刃 被脉指击中的“巨鼠”又开始向后滚去,韩远也极为迅速的跟了上去,然后还未等“巨鼠”停下身形,他就不断的对着球状的“巨鼠”发起了攻击。 韩远对着“巨鼠”一阵拳打脚踢,像极了一个人对着一个大球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然而任由韩远的各种攻击,“巨鼠”仍未展开身躯,只是由着韩远不断对着它攻击; 韩远足足对着它攻击了十来分钟,“巨鼠”的甲片硬是没有出现一丝裂缝,最后韩远不再攻击“巨鼠”,他奋力一脚将“巨鼠”踢飞了数十米远。 “巨鼠”落地后缓缓的展开了身躯,然后眼神似乎带着点嘲讽看着远处的韩远,韩远见状恨的牙痒痒。 “这次就放过你,等以后老子修为上去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给我等着!”韩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目前实在是奈何不了这“巨鼠”,因此不得不放弃斩杀这“巨鼠”的想法,但是事情显然不会如他所愿,他现在不想斩杀“巨鼠”,但是“巨鼠”似乎不想放走韩远,它像是听懂了韩远刚才所说的意思,知道韩远准备离开,于是做出随时攻击的样子,慢慢的朝着韩远走了过去。 “你别给脸不要脸!”韩远看着缓缓靠近的“巨鼠”骂道; 然而“巨鼠”并没有停下脚步,它继续向着韩远缓缓靠近。 韩远见状,不想再跟这“巨鼠”纠缠,他转身迅速的远离了此处; “巨鼠”见韩远转身逃跑,也快速的钻入了地底追向了韩远。 韩远刚跑出去没多远,“巨鼠”便从他前面钻出拦住了他,于是韩远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奔跑,“巨鼠”则继续钻入地底追去,没多久它又钻出拦住了韩远; 韩远只能对着它脉指射出,“巨鼠”没有再蜷缩成球,而是低下头用背部扛下了这一记脉指,韩远则趁着这一间隙,迅速的爬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巨鼠”扛下脉指后,抬头见韩远消失在原地,它迅速的钻入的地底,片刻后它又钻了出来开始疯狂的破坏着周围的树木; 韩远见状,立马从树干上跳到了另一棵大树上,然后又继续往远处的树上跳着,当他远离了最开始的大树数十米远后,便停止了跳跃。 他看着远处还在撕咬着树干的“巨鼠”心生疑惑,于是他分出一缕灵魂之力渗入到赤阎之中; 三目烬蟒见韩远又进来了,不由得问道:“大人,您怎么又进来了?” 于是韩远便跟它解释了一番。 三目烬蟒听完后,沉思了片刻回道:“大人,您遇见的应该是蒙,它全身的鳞甲坚硬无比,一般的刀剑是对它造成不了伤害的;而且它在地底的速度比在地面上的速度更快,它的听力也是如此,它肯定是没有听到大人您在地面上的声音,因此判断大人您是爬上了树,所以才会那般疯狂的撕咬着树木。” 听完三目烬蟒的解释,韩远这才了解那只“巨鼠”的背景。 “难怪!我还以为它是气急败坏了对着树木发泄呢!”韩远恍然道; 接着他又问道:“这蒙的弱点在哪里?要怎么才能击杀它?” 三目烬蟒思考了一会,回道:“以大人如今的实力,想靠力量破开蒙的鳞甲,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但如果大人现在掌握了一道攻击术法,那自然可以轻松斩杀掉蒙。” 韩远听完不由得一怔,接着疑惑道:“术法?” 三目烬蟒点了点它那硕大的蛇头,然后说道:“没错,寻常的力量攻击对蒙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是蒙却天生惧怕灵魂之力,因此带有灵魂力量攻击的术法极为克制它。” 韩远闻言,虽然知道了如何克制蒙,但是也十分苦恼,他虽然已经学了七八个术法,但是到现在却没有成功施展过一次术法,想到这里他叹气道:“哎!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学会任何一道术法!” 三目烬蟒看着叹气的韩远,像是想起来些什么便说道:“大人,我曾听上任剑主说过这样一段话‘万法皆为道,术借天之灵为介,从源而施之’,不知道这个对您有没有帮助!” 韩远听完这句话后,突然像是茅塞顿开一般,随后他狠狠的敲了敲三目烬蟒的大脑袋,斥责道:“你怎么不早说?” 三目烬蟒晃了晃有些吃疼的脑袋哀怨回道:“小的这不刚想起来便告诉大人您了吗?” “那你现在开始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记起来的,我下次再进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告诉我。”韩远急忙说道,然后便离开了。 当那一丝灵魂力量回归到韩远身体,他不再去看远处发狂的蒙,而是盘坐在树干上,嘴中念念有词道:“万法皆为道,术借天之灵为介,从源而施之。” 他一连念了五六遍之后便不再念此,他双眼紧闭,运转着天道宗心法开始吸取着天地间的灵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于是心中默念道:“静心御灵则风起,源汇神庭则剑行。” 当他在心中默念完之后,他感觉到放在腿上的赤阎像是有了反应一般,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韩远不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果然如此,原来一直抓不住的关键点,便在于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术法原来都是借用天地间的灵蕴,然后再通过源魂施展出来的,怎么之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呢!” 片刻后,韩远缓缓睁开双眼,他静静看着漂浮在眼前的赤阎,然后心神一动赤阎便开始移动起来; 很快韩远控制赤阎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韩远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对蒙造成致命伤害,现在既然知道了如何斩杀蒙,韩远必然要做到一击必杀,不能让它逃到地下去,不然就再也找不到机会斩杀它了。 于是韩远又回忆着其他的一些术法,很快他便想到了一道叫‘虚刃’的术法,此术法是聚集周围微风形成风刀,对对手造成躯体以及灵魂上的伤害。 于是韩远同样是以领悟御剑术的原理,很快便学会了虚刃; 他悄悄的对着远处施展了几次,等到熟练掌握后,便站起了身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当他落到地面后,蒙感受到了远处地面发出的震动,因此它迅速的钻入了地底,朝着韩远的位置便突袭了过来。 韩远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挪步,片刻后他便察觉到身后传来异样,他迅速闪到了一旁,蒙便从他之前的位置扑了过去。 当蒙扑空后,它速度极快的转身继续朝着韩远扑来,韩远见状食指一点,一记脉指射出,蒙依旧不躲不避的继续飞扑了过来; 看到蒙依旧如此,韩远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他心神一动,藏在树上的赤阎极快的飞到了蒙的下方; 而蒙此时正准备迎接脉指的冲击,却没想到自己的下方居然飞来了一柄剑,于是它立马蜷缩成了球状;可是当它刚蜷缩成大球,脉指便击中了它的背部,它不由得吃痛的展开了身体; 韩远抓住这个机会,控制赤阎直接由下而上,直刺蒙的脖颈位置。 之前韩远就观察过蒙,发现它下巴以及腹部位置是没有鳞甲的,但之前没有办法攻击到它的下方,因此韩远也没有考虑过这个办法; 但现在他会御剑术了,因此便想到了这个办法,他也考虑到了蒙会缩成一个球,所以在刚才脉指射出的时候,韩远还附带了虚刃的攻击,对着蒙的背部斩去,这才会让蒙吃痛的展开身体。 赤阎直接插入了蒙的颈部却没有刺穿它,韩远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见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便立即控制赤阎从上往下迅速的划开了蒙的腹部,蒙则吃痛的抓住赤阎不让它继续往下走。 韩远见此,站在原地讥笑道:“原本今日打算放过你,你硬要追着我来找死,现在如你愿了,开心了吗?” 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蒙,恶狠狠的看了眼韩远,然后爪子一用力,便将赤阎从自己的腹部拔了出来迅速的钻入了地底。 “靠!” 韩远见状不禁骂道,并且立马飞扑了过去,也是因为蒙受了伤钻地的速度慢了些,韩远飞扑过去后一把就拽住了蒙的后腿,死死拉住不放手。 两者僵持了不到五分钟,身子已经钻到地下一半的蒙便不再动弹了; 韩远见蒙不再挣扎,他也不敢有所放松,于是他缓缓的将蒙拉出地面; 等到蒙被完全拉出来后,韩远对着它的脑袋踢了踢,确认已经不再动弹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将蒙的尸体拉到了一旁,然后考虑着怎么处理掉。 想了一会后,他握着赤阎沿着蒙的腹部边上慢慢的划开; 等到韩远完全将蒙的鳞甲剥下来,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所幸蒙的骨头不是很硬,不然韩远还真不好将蒙的鳞甲剥下来。 韩远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蒙的鳞甲拿回去可以找人做一件软甲,穿在身上应该能抵挡住寻常的刀剑攻击; 韩远知道战者后期的肉体只会越来越强,但是灵师的肉体还是相当脆弱的,因此韩远准备用蒙的鳞甲做一件软甲,到时候送给萧筱。 韩远将蒙的鳞甲卷起包好后,又花了不少时间将蒙的爪子给卸了下来; 蒙的爪子的锋利程度,韩远是已经见识过了,因此韩远觉得也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韩远自然不会让它暴于荒野。 韩远将鳞甲与爪子分别包好后背在了背上,想着马儿被蒙一口直接给干掉了,因此韩远离开时又踹了一脚蒙的头颅,并骂道:“该!” 第89章 师徒 韩远离开了与蒙交战的地方,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他准备在这林子里继续修炼从三目烬蟒那里学来的术法; 韩远一直在林子里到处游荡着,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一些奇异的野兽存在,但事实让他失望了; 一直到天亮,韩远也只是碰到了一些寻常野兽,再也没有遇到像蒙这样异类的存在。 韩远找了一块稍微宽敞的地方生起了火,他将背着的蒙的那个小包给取了下来,然后从中间拿出了一块肉,正是韩远昨日分解蒙时特意割下来的; 半小时后,韩远看着火堆旁的肉应该是熟了,于是他拿起来就咬了一口,接着直接就吐出来了; “呕!呕!” 韩远蹲在地上不断的干呕着,也是他很久没有进食了,这会吐不出来啥东西。 许久之后; “我错了,我不该扒了你的皮,还想着吃你的肉!”韩远看着地上的那坨烤肉,痛定思痛的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这蒙的肉能如此难吃,说难吃可能也不对,毕竟难吃还能吃下去,而这蒙的肉已经是不能入口了。 韩远对它的形容就是一块集齐了臭苦酸味的腐肉,而且是巨臭的那种; “明明烤着的时候闻着还挺香的,呕!”韩远说着依旧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随后韩远在附近又抓到了一只小野鸡,他娴熟的将小野鸡给清理了干净,又放在火边给烤上了; 然后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韩远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肉放入口中; “嗯!这个才是肉味。”韩远满意道。 等到韩远吃完后,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左右了,他满意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心神一动,赤阎便飞到了他的身前,然后韩远便一脚踩了上去。 御剑飞行韩远昨夜已经试过了一回,感觉比开什么飞机都更爽,他踩着赤阎一直升到了林子上空俯瞰着整片林子,没一会他便踩着赤阎飞到了一处地势相对较低的地方; 下落后韩远将赤阎立在一旁,便继续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只要开始修炼,韩远对时间便失去了概念,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韩远才停止了修炼,此时他从三目烬蟒那里学来的术法,基本上都已经能熟练自如的施展了,只不过威力可能还有点欠缺,韩远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灵魂力量不够强,因此他暂时没有打算回京,他决定在林中好好的吸取几日天地灵蕴,来增强自己的灵魂力量; 于是一连好几天,韩远都在林子里疯狂的吸取着灵蕴。 等到第五天早晨,韩远施展了几种术法,发现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第一次施展的时候,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想着自己这一次出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于是他便动身开始出林子回京城。 而此时的萧筱也刚回到了天道宗,正在宗殿里给宗门里各长辈请安; “萧筱,听说前段时日你负伤了?”一位面容清冷且严肃的女子问道,正是萧筱的师傅秋月尊者; 萧筱跪在大殿中央恭敬的回道:“是的,师尊,徒儿当时与两名宵小交手一时大意,不甚被一人暗算源魂受损,所幸后来被人救起,且寻到了天机前辈将我医好。” “大致的经过那老不死的也跟我说了一些,这一次也是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秋月尊重淡淡的说道; 萧筱点了点头回道:“弟子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好了,你们师徒等下私下再聊,还是说说此次将萧筱召回来的正事吧!” 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正是坐在大殿最中间的至明天尊; 秋月闻言,点点头示意明白,萧筱则跪在殿中央看着至明天尊,等待着他说明这么着急要自己回来突破的原因。 至明慈眉善目的看着大殿上跪着的萧筱说道:“萧筱你先起来吧!” 萧筱闻言也不矫情,便直接站起了身; “此次唤你回来的主要目的,想必你从信函里已经得知了。”至明缓缓说道; 萧筱看着他点点头; 至明继续说道:“我们天道宗的宗主都是需要进入天道秘境,得到天道认可,方才能接位宗主一职,这一点萧筱你也是清楚的。” 萧筱继续点点头; “而天道秘境只有宗主,或者得到天道认可的宗主继承人方才能打开,这你同样也是知道的。” 至明说完这句后,殿中央的萧筱便有些糊涂了,因为至明天尊说了这么多,都是一些天道宗弟子都知道的事情,她不明白这些事情与将她唤回来有何关系。 “原本应当等你晋升四品,并且稳固修为后才让你进入天道秘境的,但是天机者前些时日与我说了些事情,因此不得不让你提前回来闭关突破,防止日后某些事情发生之后无人能打开天道秘境。”至明天尊缓缓说完; 萧筱听完心里暗想:“如果我不回来突破得到天道认可,日后就没有人能打开天道秘境?至明天尊的意思是?” 她想到这里心里无比震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至明天尊; 而至明天尊只是和蔼的笑着看着萧筱说道:“天命所归,世事不可违,或真或假,都需要等事情到来之时方才知道,现在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虽然至明天尊这么说,但是萧筱仍然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至明天尊做如此安排。 将事情原因告诉了萧筱之后,至明天尊便让众人散去了,于是萧筱便跟随着秋月尊者一同往殿外走去; 很快两人一同来到了秋月尊者的住处,进入房间,秋月尊者走到椅子前坐下,萧筱则安静的站在秋月尊者身后为她捏着肩膀; 秋月尊者享受的闭着眼睛说道:“与我说说你的道侣之事吧!” 正在给秋月尊者捏着肩膀的萧筱动作一僵,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此时的她就像是谈恋爱被家长发现了一样不知所措; 萧筱支支吾吾的回道:“远哥哥,韩远他,他人很好。” 萧筱习惯了称呼韩远为远哥哥,一时没注意在秋月尊者面前也称呼其为远哥哥,因此后面说话的声音变得极其细微起来。 “你这妮子,才下山多久,连心都丢了,当初真不该听那老东西的话。”秋月尊者说道; 萧筱没有回话,于是秋月继续说道:“哎,本以为你的道侣也应是灵师,这样你们二人还能相辅相成,没想到却是个战者,也是委屈你了。” 萧筱听完则急忙回道:“不委屈不委屈!” 秋月尊者闻言诧异道:“哦?这韩远有这么好?” 萧筱在她身后点点头,然后将两人一同入京再到她离京中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秋月尊者,除了韩远还能修炼天道宗心法的事情没有说之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告诉了秋月尊者。 秋月尊者听完后也是十分惊讶,但很快她还是叹气道:“哎!天赋不错可惜入道太晚了,难以踏足更高的层次!” “师傅......” 萧筱犹豫着是否要将韩远已经学会天道宗心法的事情告知秋月尊者; 秋月尊者拍了拍萧筱的手,示意她停下然后说道:“为师也不是要你离开他,只是你从小命苦,如今寻得道侣最后还要倚靠于你,为师有些惋惜罢了。” 萧筱听完后,眼眸不禁开始有些泛红,想着这么多年秋月尊者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培养着,如今因为韩远将来不能作为她的依靠而感到伤心,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于是她踱步走到秋月尊者面前跪下,轻声道:“师傅,萧筱不会看错人的,远哥哥他将来一定会让天底下所有人记住他的名字!” 秋月尊者看着跪在面前的萧筱眼中尽是怜爱,她伸手轻抚着萧筱的额头说道:“只要他对你好,为师也就心满意足了,快起来吧!” 萧筱点点头然后站起了身; 接着秋月尊者继续说道:“现在说说你闭关之事吧,之前让你下山,就是希望你从游历中能领悟到四品的门槛从而晋升,现如今只能让你闭关突破,闭关之地我已安排人整理干净,你自己看何时入内闭关吧!” 萧筱思索片刻后回道:“那就明日吧!” 秋月尊者点点头。 再说韩远这边,他正在往来时的入口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呼,听着动静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一样,于是韩远急忙加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片刻后,韩远便看到一小女孩正惊慌失措的往他这边跑来,而她身后则有一只类似野猪的动物正在后面追着她; 小女孩此时也发现了韩远,便大喊道:“快跑!” 而韩远并没有动,他只是眼神凌厉的瞪了一眼她身后的野猪,那野猪身子一僵便停了下来,接着开始不自禁的颤栗着,像是见到了让它十分恐惧的东西。 而小女孩此时已经跑到了韩远身旁,她见韩远没有动,以为是吓傻了,于是她拉着韩远的手就往前跑,并说道:“不要命啦?还不跑,这镰猪可凶的狠!” 可她的力气才多大,怎么可能拉的动韩远,于是她准备松开手,自己继续往前跑不再管韩远; 但是她却没有听见身后传来镰猪追赶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望去,只见之前一直追着她的镰猪,此时正站在远处瑟瑟颤抖的看着她这边不敢靠近; 看到这情况她也不傻,之前这镰猪可是暴躁的很,如今这般模样只能是因为它惧怕身边的这男人,于是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韩远。 第90章 杏儿 韩远侧过头看了眼还拉着他手的小女孩; “你是附近哪个村子的?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韩远开口道; 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这密林深处了,昨日虎子他们因为意外才到了林子深处,但他不相信这小女孩也是因为意外才进来的。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到韩远的询问,她惊讶的说道:“它是在怕你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吗?” 韩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镰猪之所以畏惧韩远,是因为韩远刚才施展了术法,动用了灵魂力量震慑压制住了镰猪,这也是他这几日练会的术法,之前一直还没有实操过,刚才恰好看到这镰猪,韩远便想着试试看效果怎么样,结果也没让他失望; 但也是因为镰猪实力太低,很容易被震慑住,如果换做是蒙,估计最多是让它畏惧一会,然后便不再理会韩远的震慑之术了。 小女孩见韩远一直看着自己才回过神来,她急忙撒开韩远的手,又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唐突,于是躬身作揖道:“我叫杏儿,刚才真是太谢谢您了!” 韩远听着小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疑惑道:“杏儿?你是后溪村的?” 杏儿诧异的看着韩远,她吃惊的问道:“您怎么知道?” 接着她立马想到前几日海子叔给她送肉过来时,告诉她村子里来了一位灵师,长獠虎就是被这位灵师杀掉的,并且还救了虎子,于是她又立马说道:“您就是救了虎子的那位灵师大人?” 韩远见眼前这小女孩还真是后溪村的那位杏儿,便点点头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前几日虎子他们差点没命了你还敢来?你家大人呢?” 杏儿闻言低头回道:“听村里人说林子里有金禾草可以治内伤,所以我才进来的” 韩远有些恼火的说道:“你父母呢?怎么由着你一个小孩自己来这里采药?他们不知道这林子里很危险吗?” 韩远是真的恼怒了,明明知道林子里危险丛生,却还依然进来采药,也不知道杏儿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韩远此刻只想当面狠狠教育一番杏儿的父母; 却没想到杏儿回道:“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家里就我和阿爷了。” 韩远听完不禁愣住了,随后他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样。” 杏儿摇摇头回道:“没关系,大人您不需要道歉的。” “你不要叫我大人了,就叫我西门哥哥好了。”韩远微笑道; “真的吗?”杏儿欣喜的说道; 韩远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韩远才知道杏儿之所以进来采药,是因为她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听村里的人说金禾草可以治疗内伤,所以今日便独自入林来寻找,她知道林子深处很危险,因此就没有叫村里的人一同前来,她进了林子后一直没有遇到什么野兽,直到刚才不小心遇到了镰猪; 她说到镰猪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镰猪,随后她惊讶的发现,之前还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镰猪,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韩远也跟着看去然后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镰猪竟如此胆小,竟被活活给吓死了; 于是两人一起走到了镰猪面前,杏儿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踢了踢镰猪,发现它真的死掉之后,惊叹的说道:“西门哥哥你真的太厉害了,之前海子叔说你如何厉害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 “那你现在信了吗?”韩远笑道; 杏儿看着韩远连连点头。 接着韩远直接将镰猪的后腿给切了下来,然后带着杏儿就在原地生起火,将镰猪腿给烤上了; 杏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滋滋冒油的镰猪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直在问韩远熟了没,韩远只是笑着让她别着急。 当镰猪腿烤好后,韩远便切下来一大块递给了杏儿,杏儿接过连忙咬了一口,然后被烫的差点将肉给掉地上去了;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韩远好笑道,说着给自己也切了一小块下来; 他咀嚼着肉问着杏儿:“你等下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继续寻药呢?” 杏儿鼓着腮帮子想都没想就回道:“我不回去,我还要找药!” 说完后,想着林子的危险,她正在咀嚼的嘴便停了下来,有些黯然的看着火堆,但想到家里还在卧床的爷爷,她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韩远心疼的看着这才十岁的小女孩,他将手中的肉吃完擦了擦手,然后说道:“那我陪你一起找吧!” 杏儿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韩远,她想问韩远真的吗,但是嘴巴里塞的太满让她没办法问出口; 过了好一会,她将嘴里的肉全部咽下后,问道:“真的吗?” “嗯。”韩远点点头; 于是杏儿开心的将剩下的镰猪腿都给吃完了。 韩远见她竟然能将那么大一个猪腿都给吃完,也是震惊的不行,同时也更加的心疼她,因为家里没有劳动力,想必杏儿平日里也是如他小时候一样,都是靠着村里人的救济过活的吧; 随后两人便起身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韩远也没有见过金禾草,便只能跟随着杏儿,两人在林子中一直寻找了几个小时,杏儿也没有发现金禾草的踪迹,见天色越来越晚杏儿有些难过的说道:“西门哥哥,我们回去吧!我晚上还要回去照顾爷爷。” 韩远安慰道:“没关系的,也许这里就没有金禾草呢!” 杏儿黯然的点点头,然后失落的开始往回走。 韩远心神一动,赤阎便飞到了杏儿的身前,杏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便惊呼起来:“哇!飞剑!” 韩远笑着说道:“这样走回去,到村里估计得后半夜了,你爷爷到时候肯定会担心你的,我带你飞回去吧!” 听到韩远要带她御剑飞回去,杏儿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继而兴奋的欢呼了起来。 韩远踩上赤阎,然后伸出手示意杏儿拉着他的手踩上来; 于是杏儿拉住韩远的手小心的踩了上去; “抓稳了。”韩远说道; 随后他便控制着赤阎飞到空中朝着后溪村的方向飞了过去。 很快两人便飞到了后溪村的上空,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子里见不着几个人还在外面了,他们大多都回屋生火做饭去了,韩远便带着杏儿落了下来。 落地后,杏儿还处于亢奋的状态中,一直在跟韩远说着好厉害好刺激之类的话,韩远笑着说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杏儿这才收起刚才的兴奋心情,然后看了眼四周说道:“往这边。” 于是杏儿便带着韩远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韩远便跟着杏儿到了她家,看着杏儿家,韩远也是放下心来了,因为她家至少不是破烂不堪的; 杏儿领着韩远进入了院子,她进入院子后便兴冲冲的往屋里跑去,还一边说道:“阿爷,您猜谁来了?” “咳咳!杏儿,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啊!” 屋里传来老人虚弱的声音。 韩远随后也进入了屋内,便看到杏儿正扶着一位满头银发,脸色苍白的老人从床上坐起; 老人见到韩远后询问道:“小伙子,你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本村的吧!” 还没等韩远回答,老人身旁的杏儿急忙说道:“阿爷,这是西门哥哥,就是海子叔说的那位。” 老人疑惑道:“海子说的那位?”随后立马眼睛一亮; “是那位灵师大人吗?”老人吃惊的问着杏儿; 杏儿开心的点点头并说道:“阿爷你不知道,刚才西门哥哥还带着我在天上飞呢!” 老人听完后,急忙对着韩远说道:“孙女不懂事,还望灵师大人见谅!莫要怪罪。” 韩远拱手抱拳道:“您言重了,我就是特意送杏儿回来,顺便看望您的。” 老人听完后诚惶说道:“怎敢劳烦让您来看望我这老头子,杏儿快去拿张椅子来请大人坐。” 杏儿这才想起韩远还是站着的,于是准备去屋外拿张椅子进来让韩远坐; 韩远却摆了摆手回道:“无事我站一会就走了,老人家您身体这是?” 虽然韩远说不用,但是杏儿还是拿了张椅子进来请韩远坐下。 等到韩远坐下后,老人坐在床上虚弱的说道:“上年纪了便是这样。” 杏儿则在韩远耳边悄声说道:“阿爷不喜欢告诉别人他受了伤。” 韩远听完后恍然的点点头。 随后韩远在屋里与老人又随意聊了些,见老人坐久了似乎极为吃力,于是韩远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老人原本还要留韩远在家吃饭,但韩远找了个理由推脱了,于是老人让杏儿送送韩远; 韩远走到屋外后,对着身后的杏儿说道:“我走了,明日我会叫人带大夫过来为你阿爷看病,你以后就不要再去寻药了知道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阿爷该怎么办!” 杏儿闻言,看了眼身后屋子,然后感激的看着韩远点点头; “西门哥哥,谢谢你!”杏儿谢道。 随后,韩远将身上带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塞到杏儿手中,杏儿急忙将银子放回了韩远手中,说道:“西门哥哥,银子我不能要的,你救了我的命,又答应寻大夫过来替阿爷看病,这银子我不能要的。” 韩远笑着将银子又塞到了杏儿手中,说道:“你都叫我哥哥了,所以你要哥哥的听话,让你拿着就拿着,银子留着,万一日后有急需用银子的地方呢!” 杏儿见韩远一定要她收下,于是她只能将银子给收了起来。 韩远揉了揉她的头; “走了。”韩远轻声道,说完他便出了院子往村口走去; 杏儿眼眸湿润的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去的韩远,她很想问韩远还会不会再来,以及能在何处找到他,她很想问,但是她又不能问; 她知道她和韩远始终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如果没有今日林子里的事情,他们两个应该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韩远答应找大夫过来替阿爷看病,她已经十分感激了,因此她也不敢多问韩远,生怕引起韩远的反感。 看到韩远走远后,杏儿便回身往屋里走去,走到一半时她忽然想起什么,然后懊恼的一跺脚说道:“哎呀!那镰猪忘记让西门哥哥带回来了!” 第91章 回京 韩远离开后溪村,便开始一路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骂:“狗日的蒙,害老子要跑回去。” 这大道可不是刚才在后溪村,韩远不敢再施展御剑术了,之前也是因为担心走的太慢,杏儿家里的阿爷会担心才会御剑飞行。 韩远狂奔了许久之后,突然停住了,随后懊恼道:“靠,现在跑回去了,也入不了城啊!” 想到这里韩远便不再狂奔,而是悠闲的散起了步来,他现在不急了,因为属实没办法,城门已经早就关了,韩远自知自己现在的面子,还没有大到能让守备军夜开城门的地步。 于是韩远就这样一人独自走着,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不禁想起了以前夜行军的日子,没有光亮没有声响,只有他和他的一群队友在黑夜中快速潜行着,只为悄无声息抵达目的地执行斩首行动; 随着他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过往,天也逐渐亮了起来; 当他来到城门外时,恰好守备军将城门打开了,开门的守备军是认识韩远的,因此也没有盘问他,只是好奇韩百户何时出了城。 韩远入城后便直接回了诸星楼,他将蒙的鳞甲放好,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诸星楼。 韩远在泰春街随便找了个早点铺点了几份小食,便坐在店里一边吃,一边等着刘进几人巡逻到这边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刘进与周长胜两人便巡逻到了泰春街,两人看见消失了几天的韩远也是有些意外; “大人!”两人走近后躬身道; 韩远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又让老板上了两副碗筷; “一起吃点。”韩远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坐了下来。 等到两人吃的差不多了,韩远开口问道:“那胖子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刘进知道这是在问他,于是回道:“属下打探到此人祖籍兰亭洲,两岁时便跟着父母搬到了京城,从与他熟络的人口中了解到,此人从小除了有些喜欢吹牛凑热闹,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另外他之前有个哥哥,但在前几年便战死在沙场了,他父母也因为这件事纷纷得了心病然后相继离世了,如今他在京城除了一个表哥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韩远听完后微微颔首,看样子这王胖子的背景倒是挺简单的,于是他站起身说道:“行,我知道了,你们接着巡逻吧!我先去办点事情。” 说完他便拿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 泰春街与长侯街相离倒不是也很远,因此韩远很快便到了王胖子的小院门口; 韩远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便直接翻入了小院内,接着大步流星的往王胖子的房间走去。 正在做春梦的王胖子在梦里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敲门声,起初他以为是谁在敲他院门,但很快他便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这敲门声太响了,就像是谁在敲他的房门,因此他一下便惊醒了过来; 醒来后确认了是有人在敲打着他的房门,并且还在喊着:“王胖子开门!” 这声音听着很熟悉,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于是王胖子迟疑的问道:“谁啊?” “西门飞雪!”韩远在门外回道。 王胖子一下就精神了,他心想:“这菩萨怎么来了?” 于是他慌忙的披上了外套跑去开了门。 打开门看到韩远后,他谄媚的笑着问道:“韩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说着便看了眼完好的院门; 韩远看了他一眼说道:“穿好衣服,我去客厅等你。”说完韩远便往客厅去了。 韩远在客厅坐了一会,王胖子便穿好衣服过来了; 王胖子进来后,便拿着水壶给韩远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大人,您喝水。”王胖子将水杯递给韩远说道; 韩远接过后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接着让王胖子坐下聊。 “大人,今日有何吩咐?”王胖子坐下后谄媚的说道; “想让你去替我办件事。”韩远直接说道; 王胖子迟疑片刻后,问道:“不知道大人要小人办何事?” “可知道城外西南方向五十里左右,有一村子叫后溪村?”韩远问道; 王胖子思索了片刻后,回道:“似乎听过。” 于是韩远继续说道:“你今日去请一名大夫,带他去后溪村替村里一位老人看病,据悉老人是受了内伤至今一直未痊愈。” 王胖子听完后,疑惑的看着韩远问道:“大人您这是?” 王胖子其实想问的是这老人与韩远是和关系,但他不好直接问出口。 “我答应了一小女孩要请大夫去替她爷爷看病,但我自己没时间去,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韩远微笑道; 王胖子急忙回道:“大人您客气了,替大人办事是小人的荣幸。” 韩远见王胖子答应了便站起身来,他掏出今日特意带出来的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说道:“请大夫的以及买药的银子暂时先拿这么多,如果不够你到时再跟我说,但若有剩你便将剩下的留给那孩子;还有去了后溪村你就说找杏儿,见到她之后你说你是西门公子的朋友,切记这一点!” 王胖子虽然不知道韩远为何要用假名字,但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于是韩远便离开了王胖子院子,临走时还告诉王胖子事情办完之后,晚上自己会在盼月楼等他,王胖子一听连忙说马上就去请大夫。 韩远离开王胖子家后,心里估摸着贵月楼应该开门了,于是便又往长乐街去了。 等到他到了贵月楼后,时间都已经临近中午了,贵月楼的龟公见着韩远进了楼,急忙上来招呼道:“韩百户可有好几日不见了,您是来找如霜的,还是赵老先生的?” 韩远走进去说道:“这几日事务太多了便没有来,我在大堂等赵老,你去帮我通传一下。” 龟公连忙点头,然后便上楼去寻赵老去了,韩远则自己在大堂随便找了个空桌。 没一会赵老便搂着一个姑娘下了楼,并走到了韩远桌前坐了下来; 赵老坐下后便说道:“你小子这几日不在,老头子喝酒无趣的很。” 韩远连忙给赵老倒了杯茶,歉意道:“晚辈这几日出了城,今日上午刚回来,当时走的急忘记与前辈说明了。” 替赵老倒好茶后,韩远便又坐了下来,又说道:“铁阁主呢?他这几日没陪赵老您吗?” 赵老喝了口茶,然后鄙夷道:“嘁,与他喝酒无趣的很,没意思。” 赵老这话刚说,韩远便发现铁河出现在了三楼的走廊上,他抬头看着铁河,铁河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于是也看了过去;当他发现看他的人是韩远后,原本笑意盎然的表情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了; 没一会,铁河与清儿姑娘便来到了韩远他们桌前,铁河与清儿跟赵老打了招呼后也坐了下来。 铁河一坐下,韩远便笑着说道:“几日不见,铁阁主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铁河斜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清儿则在一旁笑着回道:“韩公子几日不见,气质也是越发的好了呢!” 这也不是清儿故意吹捧韩远,因为随着灵魂力量的提升,不仅会让术法的威力增强,更会让人看起来更加气质不凡,有点类似超脱凡俗的那种感觉; 因此清儿今日见到韩远时便就有这种感觉,她觉得韩远的气质与前几日比完全有所不同,并且她感觉韩远现在的气质,有点类似于许久不见的凌公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铁河听到清儿夸赞韩远,便冷哼道:“越来越像小白脸了,没有一点战者威武的样子了!” 清儿笑着轻捶了一下铁河,韩远则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随后韩远让龟公上了些酒菜来,一群人便开始一边吃一边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韩远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鳞甲,于是问着铁河:“铁阁主,京中有没有制作甲胄的匠人?” 铁河疑惑问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是韩远便解释道:“是这样,我这几日出城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斩杀了一只蒙,然后想用这只蒙的鳞甲做一件软甲,因为他有事还要去忙,便托我帮他寻找一下有没有工匠师傅。” 铁河听完后有些吃惊道:“蒙?你那朋友是什么人?这东西可不好杀啊?” “他应该是灵师吧!他告诉我他也是侥幸杀掉的。”韩远笑着道。 铁河沉思片刻后,说道:“蒙的鳞甲若是要做软甲,寻常工匠肯定是不行的,你得找个炼器师让他将鳞甲炼制成软甲。” “六品炼金术士?”韩远问道; 铁河点点头; “那我知道了,多谢铁阁主提醒了。”韩远抱拳谢道。 然后韩远想着:“既然要找六品炼器师,何不直接找个五品观气师呢?诸星楼还有个现成的在那里呢!” 于是韩远便打算等下回去之后就去找唐明远,让他将蒙的鳞甲炼制成软甲。 第92章 赤阎空间 这顿饭一群人吃了近两个小时,大多时间都是喝酒聊天去了,等到吃完后韩远准备结账时,才发现身上的银两刚才都给了王胖子了,于是他跟龟公说道:“身上忘带银子了,待会我让人送过来。” 龟公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旁边还有两位大人物,于是龟公点头笑道:“韩大人您得空了再来结都无事。” “记我账上吧!”一旁的赵老说道; 铁河见赵老要掏钱,便急忙从腰间掏出银子说道:“前辈,我来吧!” 然后龟公看着递过来的银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于是他便看向韩远; “愣着干嘛?还不拿着,铁阁主给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吗?”韩远斥责道; 龟公闻言,便急忙接过铁河递来的银子,然后离开了。 铁河没好气的斜了韩远一眼,但碍于赵老还在,便没有多说什么。 “赵老,铁阁主,您二位继续,我先回一趟诸星楼,晚一点我再过来陪您二位把酒言欢,放心,晚上消费我买单。”韩远抱拳笑道。 离开贵月楼后,韩远很快的便回到了诸星楼,向门卫询问过后,确认唐明远今日在楼中并未出去,于是韩远便直接上了三楼。 唐明远今日无事,正好在三楼与手下商议着一些事情,见韩远突然出现,他微笑道:“韩兄,何时归来的?” 韩远抱拳回道:“唐兄,今日清晨便回了楼,后有事便又出去了。” 唐明远闻言,便挥手让手下先去忙,然后说道:“韩兄这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韩远点点头; 于是唐明远便领着韩远来到了自己独立的办公间内。 “韩兄请坐!” 唐明远抬手请韩远坐下,接着又倒了杯茶递给了韩远; 韩远接过后,唐明远便回到椅子上问道:“不知道韩兄今日找我有何事?” 韩远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说道:“今日有一事想请唐兄帮忙。” “哦?韩兄有何事需要我的还请细说。”唐明远将茶杯放下笑着问道。 于是韩远便将想炼制一件软甲的事情告诉了唐明远,当然他告诉唐明远这鳞甲是一名叫西门吹雪的灵师斩杀了蒙获得的,自己做为他的朋友便来替他寻找可炼制的人; 唐明远听完后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不惧刀剑!” 然后又微笑对着韩远说道:“韩兄与这蒙交过手了?” 韩远点点头,然后叹道:“哎!过了几招之后发现奈何不了它,还让它趁机将马儿给咬死了,若不是后面遇见了西门兄,指不定会有多狼狈呢!”说完韩远还苦笑的摇了摇头。 唐明远便微笑安慰道:“韩兄莫要太过难过和气馁了,这蒙也算是很少见的异兽了,它的鳞甲坚硬程度称得上是异兽中绝无仅有的存在了,并且危险感应能力也极强,我想那位灵师肯定是在你与蒙交手中突然出手,方才斩杀了蒙吧!” 韩远点点头; 接着唐明远继续说道:“我猜便是如此,不然以蒙的反应,肯定会第一时间便钻入地底逃掉。”说完唐明远又笑了笑。 随后唐明远便问韩远鳞甲在哪里,先让他看下,于是韩远便带着唐明远到了自己的住所,当唐明远看到蒙的鳞甲时也是赞叹不已,毕竟蒙的鳞甲在外还是相当少见的。 韩远拿出鳞甲后,又将蒙的爪子也拿了出来问道:“唐兄,这爪子也是异常的锋利,你看能否炼制成武器类的东西?” 唐明远接过后,大致观察了一下,然后回道:“嗯,这确实是炼制武器的好材料,不过这些都太短了,只能炼制成一些匕首类的武器。” 韩远觉得匕首不错,便点头回道:“匕首不错,那就有劳唐兄了!” 于是韩远便将鳞甲与爪子都重新包好,然后递给了唐明远。 唐明远接过后,也告诉韩远不是自己炼制,而是托朋友去炼制,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因为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的辅助材料; 谁炼制都是一样,韩远信得过唐明远,因此自然是无所谓,便点头示意明白,他还问唐明远辅助材料是否需要自己去帮忙寻找或购买; 唐明远则是笑着回道:“我去解决就好,不用韩兄操心了。” 于是韩远又再一次抱拳致谢。 在将唐明远送出门后,韩远又想起一件事情,便又问着唐明远:“对了唐兄,不知道你是否能炼制带有内部空间的东西?” 唐明远回过头,然后疑惑的问着韩远:“韩兄为何会想起问这个?” 韩远笑了笑说道:“没有,就是想问问看你能否炼制罢了。” 唐明远闻言则回道:“韩兄,你有点高看我了,这等器具需要炼制者掌握空间之力,然而在下目前还未能达到那等实力。”说完唐明远苦笑的摇了摇头。 韩远听完后心里便了然了; 接着唐明远又继续说道:“韩兄是想使用此类器具,方便日后储物吧!” 韩远看着他点点头; 但唐明远摇了摇头说道:“那韩兄你这个想法可以暂时压下去了,因为此等器具是有使用要求的,它是需要使用者的灵魂力量达到一定程度的,否则是无法打开其内部空间的,以韩兄现在的灵魂实力,应该是打不开此等器具的。” 韩远摸索着下巴,说道:“原来还有这等要求的。” 然后他又继续问道:“这种器具内部空间可以收纳活物,或者灵魂进去吗?” 唐明远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活物与灵魂都会影响空间内部的平衡,要么就是进入不了,要么就是进入后器具会因内部空间不平衡而破碎掉。” “这样啊!”韩远喃喃道。 接着唐明远便问是否还有其他什么疑问想解惑的,韩远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于是唐明远便告辞离开了。 唐明远离开后,韩远便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床上,他分出一缕灵魂之力化身进入了赤阎内部空间内; “大人,有何吩咐?”三目烬蟒见着韩远后问道; “问你一个事情。”韩远说道; “大人您说!”三目烬蟒低声道; “这方空间是否可以用来储物?若是可以的话应当如何操作?”韩远直接问道; 三目烬蟒沉思片刻后,回道:“这个小的还真不清楚,因为上任剑主有着自己的储物器具,未曾用过此方空间储物,但小的觉得应当是可以的,毕竟大人已经滴血认主,这片空间乃是赤阎的一部分,大人理应是可以随意操控的。” “既然如此,那该如何使用?”韩远兴奋的问道; “按理说只需将物件拿在手中,然后心神控制即可,大人不妨可以试试看。”三目烬蟒回道; “不用灵魂力量控制?”韩远疑惑道; “不用的,刚才也与大人解释过,大人与赤阎已经滴血认主,赤阎如今与您一体,大人您将东西放入自己的口袋,又需要耗费多大的气力呢?”三目烬蟒解释道; 韩远听完后茅塞顿开,于是他马上离开了赤阎内部空间; 随后他右手拿住一件外袍,然后心神一动,外袍便从他手中消失不见,接着他便感觉到赤阎内的空间里多了一件外袍,并且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这不是韩远自己感应到的,而是像赤阎将其中有何物直接反馈到了韩远的脑中; 于是韩远心神再次一动,之前消失的外袍便又出现在他的手中。 见到这一幕韩远兴奋不已; “这随身行囊无敌了!”韩远美滋滋的说着。 随后韩远也想明白了,为何想见三目烬蟒必须灵魂力量进入了,因为心神只是一道意念,或者说指令传递不了他的想法,因此只能灵魂力量入内实时交流。 确认了赤阎可以储物之后,韩远便开始谋划着往中间存放些什么东西进去,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想着该如何去把玩; 他先是将之前得到的一些疗伤丹药给放了进去,接着便是衣物外袍,加上他的全部银两,然后环视了屋内一周,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放了,便又进入了赤阎内部空间。 当他进入后,发现三目烬蟒正看着他放进来的丹药与衣物银两; “大人,就这些东西?”三目烬蟒不敢置信的问着韩远; 它以为韩远要放些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进来,却没想到尽是些寻常物品,或者说是垃圾。 “嗯,暂时不知道放些什么,就这些吧!”韩远笑着说道; 此时的他还是沉浸在喜悦之中,他又接着说道:“以后有好东西放进来了,你可别给我弄坏了知道吗?” 三目烬蟒三只大眼有些无语的看着韩远,说道:“大人放心,小的只会看看,不会碰得。” 随后韩远便离开了赤阎空间。 韩远将赤阎系在腰间后便推门而出,离开诸星楼后,他便朝着盼月楼走去; 等韩远到了盼月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盼月楼小二见着韩远,也是如看见金主一般,一是韩远的名气,二是韩远每次来给的小费还是挺可观的。 小二知道韩远喜欢看表演,于是领着韩远到了二楼,这有一处观赏楼下戏台极佳的地方; 小二招呼韩远先坐,他随后便端来上好的茶水与瓜果; 韩远点点头,然后手中忽的出现一粒碎银子,接着他将碎银子弹到小二的手中,小二接过碎银后,连忙弯腰感谢韩远。 第93章 以身入局 小二一边弯腰感谢韩远,一边强调让韩远有事便吩咐他; 韩远来了的消息孙掌柜自然又去后院告诉了珠珠姑娘,珠珠姑娘只是回了句知道了,便让孙掌柜离开了。 韩远喝着茶剥着花生,看着楼下女子卖力的表演,他也时不时的发出一句喝彩,二楼一些人也认出了韩远,便上前跟韩远打着招呼; 韩远也是十分礼貌的与他们聊了几句,随后这些人也是没有继续打扰韩远,纷纷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座位。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楼下有些人开始惊呼起来,韩远听着楼下的声音,不禁无奈的笑了笑,片刻后,他便看见珠珠姑娘带着面纱缓缓向他走来。 “韩公子,小女子可否入座?”珠珠姑娘问着韩远;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请坐; 珠珠姑娘说了句谢谢后,便坐在了韩远对面。 二楼的宾客们见此,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各自猜测着两人将会聊些什么,以及珠珠姑娘是否也看上了韩远之类的话题。 珠珠姑娘坐下后,便说道:“韩公子可有些时日未来楼里喝茶听曲了,今日怎得空过来了?” 韩远笑了笑,回道:“前几日出城办事去了,今日约了个朋友,待会在这谈些事情。” 珠珠闻言便说道:“不知韩公子与人有约,小女子唐突了。” “无事,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托他帮忙去办了些事情罢了。”韩远并不在意的回道; “那小女子便陪韩公子喝会茶,等你朋友到了便离开。”珠珠颔首说道; 韩远点了点头。 “不知韩公子今日是否有新作呢?”珠珠给韩远沏着茶轻声问道; 韩远摇着头谢道:“谢谢,最近都在忙,并无写诗的心绪。” 珠珠闻言,微微叹息着,随后她说道:“想公子在贵月楼意气风发连作数首佳作,却未曾在盼月楼作出一首,莫非是盼月楼的环境提不起公子您作诗的兴趣吗?” 韩远却叹气说道:“贵月楼的事不过是被人架在台上不得已而为之,寻常情况下,我也是一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贵月楼与这盼月楼本都是消遣放松之地,为何还要动脑子作诗词来博得众人眼球,供他人娱乐呢?” 珠珠听完则笑道:“公子果真不同凡人,寻常才子一有稍能拿出手的诗词,可是恨不得全天下皆知。” 韩远端起茶杯笑了笑,浅尝一口后说道:“执着名利钱财之道,或能享一世风光,然终散于逝时,又何必执着?” 说完后,韩远将茶一饮而尽; 珠珠则细细琢磨着韩远的此番言语。 见珠珠还在琢磨,韩远又开口道:“珠珠姑娘,你觉得一个人是才识重要,还是品质重要?” 闻言珠珠从思考中回过神,然后轻声道:“一个人若是没有才识,怎能有成就大事的机遇?怎会有声名鹊起的机会?小女子认为才识大过品质。” 韩远笑着微微颔首:“事情是多面的,所以每个人的理解与看法都不同,我赞成姑娘的看法,但我觉得品质应该胜过才识。” “请公子细讲!”珠珠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扯了扯袖袍,然后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是在某个地方,有一个小女孩得了重病,她的父母便带着她到了城里看病,城里的大夫看了之后,便让女孩双亲准备一百两银子,因为女孩得的不是一般的病,需要用到极其昂贵的药材;但是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百姓,哪里能拿的出一百两,于是女孩父亲便回了乡下借钱,母亲则带着女孩在城里乞讨求助;可是时间过去了将近半月有余,他们也才凑够了不到二十两,正当他们绝望之际,有一位穿着富丽堂皇的公子哥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公子哥说只要母亲抱着小女孩从街头跪着走到街尾,他便会给他们一百两,还让街上的路人见证;于是母亲与这名公子哥一再确认后,便抱着女孩从街头一路跪着走到了街尾,在她跪着走的过程中,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当母亲到了街尾后,她艰难的站起身找那名公子哥时,却发现那名公子哥已经不见了人影,因此她抱着女孩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嚎大哭起来,谴责那名公子哥为何要戏弄他们这些苦命人。” 韩远讲到这里的时候,珠珠插嘴恨恨的说道:“这名公子哥属实不是人,真该死!” 韩远微笑着手指点了点桌子,说道:“姑娘容我先说完,后来围观的路人都知道女孩得了重病的事情,也开始纷纷谴责谩骂那名公子哥,不少人开始掏出银子捐给坐在地上的母亲,因为围观的人很多,很快一百两便凑齐了,女孩父母便一直跪在地上感谢这些捐款的路人;很快这件事便被当地的官衙知道了,百姓对公子哥的行为痛恶不已,因此官衙开始着手调查这名公子哥的身份,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月,这名公子哥的身份才调查清楚;当公子哥的身份曝光后,百姓们也是震惊万分,因为这公子哥其实就是旁边城镇的一名普通百姓,家里极其贫困,所以知晓情况后的百姓对其更是谩骂不止,因为事情后面影响太大,所以这名公子哥所在城镇的官衙迫于压力便逮捕了他,并且要将他游街示众。” “游街示众太便宜他了!”珠珠又插嘴道; 韩远这次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但是小女孩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连忙来到了公子哥所在的城镇,并且到了官衙中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原来这名公子哥遇见他们在街边乞讨,并且了解到事情的原因后,便出了一个主意给他们,因此才会有让母亲抱着女孩跪走的那一幕;公子哥说只有出现一个让大家共同气愤的人,才能引起共鸣,才能很快的将女孩的药费凑齐;母亲当时也问过公子哥,万一事后他被人寻出来了怎么办,但那公子哥只是笑了笑,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在找到他之前,小女孩的病能得到救治了;那母亲在考虑了很久之后,也只能接受这个办法了;后来这公子哥便被放了出来,官衙也出了声明,告诉百姓公子哥不仅将自己的全部钱财捐给了女孩母亲,并且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谋划出来的,然而公子哥的声誉已经挽回不了了,但他却是毫不在意,他觉得小女孩的病能被医治好,便是对他最好的结果;据说后来当地的许多人称呼其为金先生!” 韩远说完后为自己沏了一杯茶,珠珠则眼神震惊的看着韩远,许久之后她说道:“刚才是我误解金先生了,他乃大义之人,吾辈当效之。” 韩远将水杯放下,轻声道:“刚才有一点忘记说了,金先生的文学才识不过尔尔,他连一首像样的诗词都作不出来,只是读过几年私塾而已,所以我才说一个人的品质,其实应该要胜过才识,人的好坏是由其品质决定的,哪怕其大字不识一个,只要他思虑所做之事,皆是对世间,对百姓有利无害,那我觉得他便是国之栋梁;反之那些才识过人,却一心只考虑自己的人,若是他手中掌权,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会受其迫害,珠珠姑娘,你说我的看法有无道理?” 珠珠闻言,沉思了许久没有说话,又过了良久之后,珠珠问道:“公子是想做金先生那般之人?” 韩远笑道:“我?或许吧!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小二领着王胖子便上了二楼,王胖子先是看到了韩远接着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欣喜若狂的疾步上前,然后一屁股便坐在了韩远的右边盯着珠珠看。 “珠珠姑娘,还真是你啊?”王胖子确认是珠珠后说道; 珠珠对着王胖子微微颔首,然后又看向韩远; 韩远喝着茶,说道:“他就是我约的朋友。” “那小女子便先告辞了。”珠珠轻声道; 韩远倒是无所谓,便点点头; 而王胖子则急忙说道:“哎!珠珠姑娘怎么就要走啦?” 珠珠此时已经站起身,她点头回道:“小女子已经打扰韩公子良久,便不再打扰二位谈事了!” “啊?这,我还想与珠珠姑娘多说两句话呢!”王胖子说道。 珠珠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韩远;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珠珠姑娘要不再陪在下坐会?”韩远轻笑道; 既然这王胖子喜欢这珠珠,那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好歹也替自己办了事,那自己就刷个脸满足他一回。 王胖子闻言,则乐呵呵的看着珠珠; 珠珠则说道:“已经叨扰许久,就不打扰两位公子谈事了,有机会再与公子畅聊。”说完珠珠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韩远见此则是尴尬的不行,他以为自己开口挽留,珠珠便会卖自己一个面子留下来,却没想到自己想的有点多; 看着珠珠走远的背影,韩远微微叹气道:“看样子面子技能熟练度还不够啊!” 王胖子则是失望的看着韩远,也没注意韩远在说着什么。 第94章 发展下线 看着王胖子那失望的眼神,韩远尴尬道:“咳咳!珠珠姑娘应该是有什么事了吧,别这样看着我,说说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胖子叹着气回道:“哎!难得能这么近距离接近珠珠姑娘,早知道我就早一点赶回来了!” 接着他便告诉韩远,今日大夫去了后溪村替杏儿的阿爷瞧了瞧,老人的情况很不好,内伤拖了太久导致元气不足,加上老人年纪也大了,大夫说现在只能开一些补气的药方为老人延续些时日,但具体能撑多久,还得看老人自己了。 韩远听着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想着若是杏儿阿爷去世,会对杏儿的打击会有多大。 “杏儿知道吗?”韩远沉声问道; 王胖子摇摇头回道:“大夫只将情况告诉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跟他们说吃点补气的药物就好了。” 韩远听完后没有再说话; 王胖子喝了口茶又说道:“我明日还需要过去一趟,要将药物给送去。” 韩远闻言点点头,接着他说道:“你明日去了记得将你在京城的住址告诉杏儿,让她以后若有事记得来找你,就说是我安排的。” 王胖子点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王胖子答应后,韩远便沉默了。 于是王胖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吃着花生看着一楼的戏台表演。 许久之后,韩远开口道:“王胖子,你想不想跟着我干?” 王胖子愣了一会,然后问道:“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韩远剥开一粒花生,说道:“替我做事,收集一些京中的信息,这应该难不倒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现在虽然不多,但是以后肯定有提升。” 王胖子闻言,谄媚的说道:“替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怎么还敢要大人的银子呢!” “哦?那便不给了。”韩远正色道; 韩远此言一出,王胖子脸色一下便垮了下来,他支吾道:“大人,这,小人......” “逗你的,我韩远不是以势压人的主,好好跟着我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韩远轻笑道。 王胖子一听,又变成刚才那副谄媚的嘴脸,他说道:“嘿嘿,大人就喜欢逗小的玩。” “还有,西门吹雪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韩远叮嘱道; 王胖子立马严肃道:“这个大人放心,我王胖子出了名的嘴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随后韩远便唤来小二,让他上两壶酒和两个肘子来,王胖子听到肘子的时候,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很快酒跟肘子便端上了桌,韩远将两个肘子都推到王胖子面前说道:“吃吧!你也跑了一天了想必也没吃啥!” 见韩远将肘子都推给自己,王胖子诧异道:“大人您不吃?” 韩远摇摇头,“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吃了。”他说道; “那小人就不客气了!”王胖子乐呵道。 在韩远又喝了两杯茶后,他对着王胖子吩咐道:“明日杏儿那边的事情办完后,你帮我收集一下关于文盛路的信息。” 王胖子抱着肘子一边啃着一边说道:“文盛路?这名字有点耳熟。” 随后便想起了文盛路是谁,他惊讶的放下肘子然后细声问道:“大人怎么要打听他的信息?” “没什么事,就是久闻其名,却不曾了解过,所以想打听一下他的消息,方便了解一下。”韩远淡然说道; 王胖子沉默一会后,回道:“好,小人知道了,等消息收集完了我再联系大人。”说完他又抱起肘子开始啃了起来。 过了一会韩远拍了拍袖子,然后站起身; “我走了,你慢慢吃,不够就再点。” 韩远说着掏了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知道韩远要去有事,王胖子便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大人慢走。” 韩远出了盼月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在门口抻了抻腰,便往长乐街方向走去; 十来分钟后,韩远便到了贵月楼,他一进楼里便发现今日正是芙霜选诗之日,自韩远与芙霜的绯闻传出后,芙霜的人气不降反增,这也是让徐妈妈始料未及的事情,因此现在人也格外的多。 韩远瞥了眼扎堆在一起探讨的才子们,他恶趣味的笑了笑,随后他看见徐妈妈正在二楼走廊,于是他便快速的上到了二楼; “徐妈妈”韩远远远的便喊道; 徐妈妈此时正看着楼下奋笔疾书的才子们,听见有人叫自己便转过身去,当她发现是韩远时欣喜不已,她急忙走到韩远面前娇笑道:“韩百户,您这几日去哪儿办大事去了?” 韩远哈哈笑着回道:“这几日忙着拯救世界呢!” “韩百户您可真会说笑,您是来找芙霜的吧!”徐妈妈依旧娇笑着问道; 韩远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准备与赵老先生去芙霜小院喝酒听曲,应该没问题吧?” 徐妈妈闻言看了眼楼下,正想着要不要推辞一下,又听见韩远说道:“徐妈妈可不要忘记之前答应过韩某什么哦!” “怎么会忘记呢?芙霜可是等了您好几日呢!”徐妈妈娇笑着回道; 不过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尴尬,随后她走到护栏边大声道:“今日芙霜小院人选已定,诸位才子可以停笔了!” 此言一出,一楼正在奋笔疾书的那些才子们纷纷一愣,然后通通看向二楼的徐妈妈; “徐妈妈,你这是何意?”一名才子大声质问道; 徐妈妈并没有作答,而是转头看了眼韩远,韩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他缓缓走到徐妈妈身旁看着楼下。 “韩,韩百户!”一楼有酒客发声道; “原来是韩百户来了,难怪今日人选已定”另一酒客恍然说道; 之前还在质问徐妈妈的才子一听韩远的名字,手中的笔竟然直接跌落在地,他们万万没想到消失了几日的韩百户今日会现身贵月楼。 “哎!韩百户都来了,那还争什么!”一名才子放下笔说道,他的一些朋友也纷纷点头,然后将笔放下。 “徐妈妈,那我便先去芙霜那里了,麻烦您去通传一下赵老先生。”韩远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徐妈妈娇笑道; 于是韩远便转身下了楼,在一楼酒客们的招呼声中,韩远推开了侧门往芙霜后院走去。 “算上今日,韩公子已是第六天未来贵月楼了,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芙霜坐在桌前叹息道; 倩儿在旁站着看着芙霜哀愁的侧脸; 芙霜又说道:“也不知今日前来的才子,是否有韩公子十之一二的才识。” 她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芙霜姑娘太抬举韩某了。” 芙霜闻言,急忙从椅上站起,然后小跑着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韩远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芙霜; “韩公子!” 芙霜眸光流转的看着韩远,韩远微笑着点点头。 两人在门口站着对视了片刻后,倩儿走上去说道:“小姐,请韩公子进来呀!” 芙霜这才回过神来,俏脸一红说道:“韩公子,快请进。” 韩远进入屋内坐下后,芙霜端来温好的酒,她跪坐在韩远身旁,然后为他斟满了酒并细声问道:“韩公子今日怎有时间前来?” 其实她想问韩远这几日去哪里了,为何没有前来,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并没有那么问。 韩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微笑道:“这几日不在城里,今日才刚回城。” 芙霜听到韩远的回答,心里不由的一阵暖意,于是她又将韩远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递给了韩远。 在韩远喝了两杯后,倩儿也是端来了一些吃食与点心,芙霜也是与韩远聊起了这几日来过的如何如何,虽然十分想念韩远,但是却未曾表露出分毫。 没多久,韩远便察觉到门外有人来了,于是他吩咐倩儿道:“倩儿,赵老先生他们来了,去开门吧!” 倩儿闻言,便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了,随后赵老带着白天韩远见过的那名女子一同进来了,两人身后则是铁河带着清儿姑娘。 韩远站起身来说道:“赵老,铁阁主。” 芙霜也跟着站起身与赵老铁河打了声招呼。 赵老铁河入座后,赵老开口道:“还得是你小子,一来便能直接到芙霜姑娘这里来。” 韩远则是笑了笑回道:“这不是在芙霜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不会打扰到您的雅兴吗!” “嗯,还是和你小子聊天舒服,不像有些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赵老笑着说道; 一旁的铁河则是一脸尴尬的笑着,清儿姑娘却媚笑道:“老先生,铁郎这是尊敬您,因此在您身边拘谨的很,您老莫要怪他。” 清儿说完后,铁河便柔情的看着她,赵老也是点点头,似乎很喜欢清儿说的话。 “清儿姑娘说的不错,铁阁主就是太拘谨了,都是同一阵地的战友了,干嘛这么拘束呢!”韩远朗声笑道。 第95章 灭门惨案 在韩远打趣过后,铁河的拘谨似乎稍微有所改善,随后韩远便端起酒杯,让众人一同敬赵老一杯。 在一杯酒过后,房间里的气氛也慢慢的打开了,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芙霜也走到房间中央献上了今夜的第一支舞。 一曲过后,芙霜缓缓走到韩远身旁,跪坐下替韩远斟着酒; “谢谢。”韩远轻声说道; 芙霜放下酒壶后,回道:“韩公子见外了,能服侍您是芙霜的荣幸。” 韩远闻言,也是无奈笑了笑。 随后芙霜也是兴致盎然的喝了几杯,韩远又见她喝酒,便一个劲的在旁劝阻让她少喝点; 自从有了上一次醉酒的经历,芙霜也是听从着韩远的话并未喝多,只是喝的脸颊稍稍有些泛红便不再喝了。 芙霜趁着酒意又跳了一支舞,有些微醺的她此时跳着舞,则显得异常的妩媚与动人,韩远也是看的有些痴迷。 芙霜跳完后便往韩远这边走来,当她快到韩远桌前时,兴许是刚才的舞蹈加速了体内酒精的流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韩远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你又醉了,先回房休息吧!”韩远扶着她说道; 芙霜撑着韩远的手,红着脸轻轻晃动着脑袋回道:“只是有点头晕没有醉,坐下休息片刻就好。” 韩远则是不理会她,他对着倩儿招招手; 倩儿过来后,他说道:“带她回房吧!我们再坐会也要离开了。” 倩儿便看着芙霜,等待着她的决定。 “公子,我......” 芙霜刚开口,韩远便打断了她,韩远严肃道:“让你回去休息就听话回去休息,不然以后我可不会再来这小院饮酒了!” 芙霜闻言,抓着韩远的手力道不由得大了一分,她娇羞的看着韩远细声问道:“芙霜若是听话,公子是否会常来小院?” “那是自然。”韩远微笑道。 得到韩远的回答后,芙霜温婉一笑,然后松开了韩远的手臂,轻声道:“倩儿扶我回房休息吧!” 在芙霜回房后,韩远几人继续在房间喝酒畅谈,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离开了小院; 韩远目送赵老与铁河上楼后,也出了贵月楼,回了诸星楼休息,现在的韩远说休息不如说是静心打坐修炼。 当黎明的第一道光透过窗户进入到房间内,盘坐在床上的韩远缓缓睁开双眼,他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的韩远系上赤阎便推门出去了,没多久他就到了泰春街; 泰春街的早市是韩远十分喜欢的地方,各种小吃与早点应有尽有,韩远随意挑了一家街边的小摊便坐了下去,然后让老板上了几份特色的早点,便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等他吃完后,又在小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却不见刘进几人巡街到此处,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往常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早就到此处了才是,今日是怎么回事!”韩远在心里纳闷着; 他又在小摊坐了将近二十分钟后依旧未见几人过来,便心存疑惑的往城门司走去,然而当他刚走到主干道上,便瞧见张开河正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张开河看见韩远后脚步更加的急促了,他来到韩远面前,急忙说道:“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韩远听着张开河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不禁眉头微皱,他问道:“何事这般急于寻我?” “大人,请先随我来,路上我再给大人解释缘由。”张开河回道,表情显得十分的着急; 韩远便点点头,让他带路。 在路上,韩远才知道为何早上不见几人巡街,也明白了张开河为何如此着急与慌张,原来是钱茂才一家昨夜被人灭了满门,加上家中护卫以及仆人,共计三十八人全部惨遭毒手。 当韩远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十分的震惊,钱茂才可是京中屈指可数的富商啊!再加上背靠长宁侯,何人敢去寻他的麻烦,更何况是灭其满门了; 因此韩远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脸色显得格外的沉重。 至于张开河为何如此着急与慌张,便是因为钱茂才的宅子就在四队的巡查辖区芳华街内; 章重开在早上收到此消息后,立马便上报到了宫中,因为钱茂才在京中的地位不低,以及与长宁侯的关系,因此宫中也十分重视此次事情,并且下令要城门司与城衙卫在三日内调察清楚,并且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皆降一职,扣一年俸禄并每人受罚五十杖; 天子脚下发生这等事情,无疑是在挑衅皇家威严,想必李慕晴也是极为的恼怒。 很快韩远二人便来到了钱府门口,在还没有到门口的时候,韩远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随着离钱府越近,这血腥味就越浓; 此时府邸外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人,若不是有城门司与城衙卫的人在驱散着,想必会有更多的人围着观看。 韩远二人穿过人群与维持秩序的同僚,打过招呼后便进入了钱府; 进入府邸后,里面散发的浓烈血腥味让韩远感觉自己身处在战场上一般,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地上到处飞溅的血渍述说着当时的惨状; “大人,请随我来。”张开河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片刻后,韩远跟着张开河来到了一间书房内,此时章重开正在书房内跟一位中年男子交谈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两人纷纷回过头,见来人是韩远,章重开便与旁边的中年男子介绍道:“此子便是韩远。” 中年男子惊讶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你便是韩远!” 韩远走近两人后,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本官宁清明,现任城衙卫衙首。” 于是韩远抱拳继续说道:“韩远见过宁大人!” 然后他又看向章重开说道:“章大人!” 章重开微微颔首,然后说道:“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韩远点点头; 章重开又继续说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韩远沉思片刻后,说道:“凶手极为狠辣,出手毫不留情,像是与钱茂才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但他能将这些人全部杀害,并且不被巡夜的守备军察觉,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修为极高,二是凶手与钱茂才以及与这宅子里的人都很熟悉,我个人则更倾向第二种猜测。” 听完韩远的话,章重开与宁清明对视一眼后纷纷点了点头; 宁清明说道:“我与章大人的推断也是如此,并且从现场来看,这凶手应是先杀害了钱茂才,然后才出去逐一将其他人给杀害了,若不是熟人作案,钱茂才不会在这间书房中被杀。” 韩远闻言点点头,然后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已经僵硬了的钱茂才,凶手似乎是出其不意,一刀便割破了钱茂才的脖颈,钱茂才眼睛瞪得老大,至死都不敢相信凶手会杀他。 韩远看着钱茂才的尸体,正在猜想着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以及与钱茂才的关系,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他的脚步声打断了韩远的思考; 韩远回过头,一名身穿城衙卫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进来后,该男子对着宁清明和章重开抱拳道:“见过两位大人!” 两人微微点头,然后章重开对着韩远说道:“韩远,这位是廖平志,宁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此次你和他共同调查此案。” 廖平志闻言,略微吃惊的看着韩远; 韩远朝他一抱拳说道:“廖兄。” 廖平志也对着韩远抱拳道:“韩百户。” “接下来你们二人便探讨一下案情吧,有线索了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们。”章重开说道; 韩远与廖平志点点头,随后章重开与宁清明便出了书房,离开了钱府。 二人走后,廖平志问着韩远:“不知韩百户可有发现?” 韩远摇摇头回道:“暂时还未发现可用线索。” 随后便将可能是熟人作案的猜想告诉了廖平志,廖平志也是点头认同; 随后二人出了书房,将宅子里每一具尸体都看了一遍。 韩远看完后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具体原因; 过了一会,刘进领着五人走了过来,他们见到韩远后统一作揖道:“韩大人!” 韩远摆摆手,然后问道:“刘进,这些是?” 刘进回道:“大人,这几位兄弟是昨夜巡视的守备军,也是他们发现了此处的惨案。” 韩远闻言,便上前问道:“昨夜巡视此处可有异样?还有你们后来是如何发现的?” 五人中一领头模样的守备军,他上前作揖回道:“回大人,昨夜后半夜属下巡视到此处时,并未发现有何不寻常之处,待到天即将亮之时属下又巡视至此,但却闻到了丝丝血腥之味,因此便敲打府门想询问情况,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我们便将门给撬开了,门开后,就发现了这惨案。” 韩远听完后,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两次巡视中间大概间隔了多久?” 刚才那名守备军思索了一下后回道:“一个半时辰左右。” “这期间可有见到可疑之人?”韩远继续问道; 那领头的守备军摇了摇头,“并未发现。”他回道。 随后韩远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并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线索,因此他便让几人先回城门司去了。 第96章 不请自来 几人走后,韩远沉声道:“凶手似乎极为了解守备军的巡视路线以及巡视时间。” 廖平志闻言,迟疑片刻后小声问道:“韩百户怀疑凶手与城门司之间有瓜葛?” 韩远叹气摇了摇头道:“有证据指向才叫怀疑,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叫猜测。” 接着他又吩咐刘进道:“去催一下仵作,让他手脚麻利点。” “是,大人。”刘进回道,然后便离开了。 刘进离开后没多久,钱府里又进来了一批人,韩远看见领头的那人后眉头不禁皱起,他不知道此人过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韩大人,有段时间没见了。”文泰来走近后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抱拳回道:“文大人,好久不见,不过你来这有何指教?” 文泰来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周围,然后说道:“指教谈不上,只是侯爷与钱掌柜乃是多年至交,听闻此事侯爷感到悲痛万分以及恼怒无比,因此特意安排我等过来协同一块调查此事,也算是为韩大人分担一些压力。” 韩远听完后疑惑了看了眼文泰来,本来这种案件只需要城衙卫一个部门就可以了,只不过这钱茂才在京城身份背景不俗,因此才让管理该区域的韩远四队一同协助办理案件;如今二队受长宁侯的指派竟也要一同调查,虽然他知道钱茂才与长宁侯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安排文泰来过来一起调查也情有可原,但他认为大可不必,因为有时候主事的人越多,在一些问题上的意见便也多了。 于是韩远思虑片刻后,便问道:“此事章大人可知?” 文泰来则不屑道:“我乃受侯爷的命令前来,章大人那边自然不知!” 韩远闻言,便抬手脸色冰冷的说道:“那请文大人先去请示一下章大人,若章大人同意,那我们再谈此事。” 文泰来脸色瞬间一变,他没想到韩远居然不卖长宁侯的面子,因此他有些恼怒道:“韩大人,这可是侯爷亲自下的命令!” 而韩远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回道:“文大人,请记住你我现在都任职在城门司,是为朝廷效命,而不是为了个人;现在为了保护案发现场,无关人员请先离开!” 见到韩远如此强硬,并且让自己一行人离开,文泰来已经怒火中烧,他原以为韩远是识大局之人,知道自己是受长宁侯的命令过来后会十分配合,却没想到韩远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是文泰来厉声说道:“韩远,我再强调一次,我可是奉侯爷的命令......” 但还未等他说完,韩远便开口将他打断; 韩远朗声道:“文大人,我也再强调一次,若没有章大人的命令,无关人员请离场!” 廖平志在旁见两人将气氛搞的火药味十足,正想开口劝说两人缓和一下气氛; 韩远却又对着他开口问道:“廖大人,若有人不愿离开案发现场,不知城衙卫一般是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的?” 廖平志让韩远这一问,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他愣愣的看着韩远,并没有及时回答韩远的问题; “你...,好一个韩百户,你刚才的话我会如实禀告给侯爷,你等着,我们走!” 文泰来怒气冲冲的说完,然后转身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了。 等到文泰来离开后,廖平志担忧的说道:“韩大人,你就不担心长宁侯日后找麻烦吗?” 韩远淡然一笑:“坐得直行得正有何惧?况且我都是按规矩办的事,哪怕他挑我毛病也没有理由呀!” 廖平志摇摇头叹气道:“韩大人,你入官时间还是太短,这长宁侯若是要找你麻烦,又何须要理由?事后你还是跟章大人说说,让他去与长宁侯解释一下,不然你在京中的仕途怕是再难上升了。” 其实廖平志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的百户说不定也会被长宁侯想办法给拿掉。” 韩远听完后点点头回道:“多谢廖大人的关心,若章大人知道后肯定会替我说情的。” 廖平志闻言,则又是叹了一口气。 等到刘进带着仵作来找韩远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此时的韩远正在与廖平志分析着凶手的作案动机; 见到仵作终于验完了尸,韩远急忙询问道:“赶紧说说结果!” 仵作上前对着韩远两人作揖后,说道:“小的共验了三十八具尸体,一刀致命的共二十八具,有九具身上皆有四至五处不等的致命伤,一具身上有十来处伤口,但未有致命伤,疑似气脉之力枯竭力尽而亡。” 听到这里,韩远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力尽而亡?” 仵作点点头,回道:“是的,大人!” 于是韩远站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那具尸体。” 片刻后,韩远蹲在地上看着这具尸体,大大小小的刀痕遍布了全身,确实没有发现一处是能致战者死亡的伤口,随后他站起身对着身旁的廖平志问道:“廖大人,你怎么看?” 廖平志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回道:“要让一个战者力竭而亡,那他得和凶手交手了多久?” 韩远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觉得这一点很奇怪,若是此人最开始与凶手交手,那也许还有可能,但那样的话,势必会让其他人有所察觉,除非凶手不止一个?但凶手不止一个的话,这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残留下来的痕迹,属实有些奇怪。” 随后他对身后的刘进吩咐道:“找一下认识这些仆人与侍卫的人,然后将他们带到城衙卫去,我与廖大人随后就过去。” 于是刘进便领命离开了。 随后韩远与廖平志商量一番后,便让人先将这些尸体给拉到城衙卫去,钱宅也先封掉派几人看守着。 将事情安排完之后,韩远便准备与廖平志先行回城衙卫,当他们刚要走出正门时,一上午没见着人的周长胜与郑飞扬正一同走了过来; “大人!”两人过来异口同声说道; 韩远知道两人肯定也是去为命案的事情奔波了,于是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郑飞扬递上一份折子,然后说道:“大人,这是钱宅仆人与侍卫的全部资料。” 韩远接过后便交给了一旁的廖平志,便又看向周长胜; 周长胜便说道:“属下询问了这几日守城门的守备军兄弟,近几日并没有可疑的修道者入京,并且上午城门开了之后,已经禁止城中的修道者出城了。” 韩远点点头,然后吩咐道:“你们俩等下换上便装,然后去街道上秘密巡视,注意看有没有行为可疑之人,有任何情况及时来城衙卫汇报。” 于是周长胜与郑飞扬也领命离开了,张开河则跟在韩远身后,与廖平志一同前往了城衙卫。 而此时的长宁侯府内; “这韩远果真是如此说的?”坐在上座的长宁侯问着前方跪着的文泰来; 文泰来急忙点头,恭敬的回道:“句句属实,无半点掺杂。” 长宁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此人应是识时务之人吗?今日怎么会如此?” 文泰来有些紧张的回应道:“第一次与其交谈之时他并不是今日这般,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名声渐起,让他有些目中无人了。” 长宁侯冷哼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此事你不用再管了。” “是,侯爷!”文泰来恭敬应道,随后对着长宁侯磕了一个头之后便离开了。 坐在一旁的文盛路等文泰来出去后,开口问道:“爹,这韩远你打算怎么处理?” 长宁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说道:“暂时不用理会,这件案子他若查不出来,陛下自然会降罪于他,届时再想弄他便轻而易举。” “那若是查明白了呢?”文盛路反问道; 长宁侯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查明白了更好,老钱也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了,哎!” 文盛路见自己父亲突然略显伤感,他没有安慰,只是拿起桌上的糕点一口一口的咬着,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门口,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城衙卫的位置离诸星楼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也是同属城门司三队的管辖区域; 韩远跟着廖平志进入城衙卫后,廖平志领着韩远与张开河来到了城衙卫的中堂,等各自坐下后,他将刚才韩远给他的折子递还给了韩远,并说道:“那名力竭而亡的战者叫赵山河,是钱府的侍卫队长。” 韩远闻言点点头,他接过折子后便打开看了起来,没多久他便将折子里的内容都看完了; 韩远将折子合上后,廖平志开口道:“是不是更加奇怪了?” 韩远又是点点头,他明白廖平志说的奇怪之处是哪里,因为这本折子里所有人的背景都写的很清楚,但除了一个人,那便是赵山河。 第97章 查明真凶 折子里赵山河的资料信息只有进入钱府之后的,而他从何处来,以及有无亲人则全然不知;而且赵山河的修为折子里也有写明,不过才战者六品中期,与他同修为品级的侍卫还有三名,但为何偏偏就他被凶手给耗死了呢?这也是奇怪的地方。 “这个赵山河有些奇怪,他进入钱府三年了,在京中竟然没有结交钱府之外的朋友,这有些匪夷所思。”韩远疑惑说道; “我会安排人继续调查赵山河的来历背景。”廖平志说道; 韩远点点头,随即又说道:“现在只能等刘进带回来的人,看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了。” 于是三人在中堂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刘进才带着五个人来到城衙卫; 五个人分别是给钱府送菜的菜农许昌久,还有钱府之前的侍卫雷民君,钱府之前的一个丫鬟李秀娟,以及钱茂才经常去的赌坊老板金源盛和钱茂才好友朱志何。 刘进将人带进来后,韩远便让他坐到张开河身边去,接着他对廖平志说道:“廖大人,城衙卫里还是由你来询问吧!” 廖平志也不墨迹,直接对着五人问道:“事情想必你们都清楚了,我问你们,钱茂才平日里可与什么人有仇怨?” 五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菜农许昌久先开口道:“钱掌柜人挺好的,虽然我没见过他几次,但是这么多年给钱府送菜,钱府从没有压过我价钱,并且时不时的还给我一些小费,倒是没听说钱掌柜与何人有恩怨。” “对对对。”钱茂才的好友朱志何附和道,接着他又说道:“老钱这个人心胸宽阔,对朋友大方,对仆人仁厚,我想不到他这样的人能与谁结怨。” 接着李秀娟跟雷民君也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致的意思和之前两人差不多,反倒是金源盛有些迟疑不定的没有开口。 韩远见状询问道:“金掌柜,钱掌柜与你应当也是十分熟络了,你觉得他能和什么人结怨吗?” 金源盛支吾道:“小人有一个怀疑对象,但是不能肯定。” 此言一出,韩远与廖平志眼前一亮,廖平志急忙问道:“谁?” 金源盛开口回道:“就是钱掌柜来我赌坊里经常带着的那名侍卫。” “原因呢?”廖平志又问道。 随后金源盛便将自己的怀疑原因给说了出来,原来那名侍卫这些日子经常一个人跑到他赌坊里赌钱,身上的银两输光之后,这名侍卫靠着钱茂才的面子从金源盛那里借了一百两银子,但随后这一百两也很快便输光了; 金源盛便警告这名侍卫,要他在三日内将这一百两还清,不然到时候就要找人废掉他的修为;而就在昨天下午,这名侍卫拿着一百两银票到了金源盛的赌坊将钱给还清了,并且又在赌坊里输掉了将近二百两银子; 金源盛觉得不对劲,因此派人前去告知了钱茂才,没过多久钱茂才便带着人前来将这名侍卫给抓回去了。 正如金源盛所料,这名侍卫的银两都是从钱府偷出来的,所以金源盛猜测这名侍卫因为事迹败露,所以才将钱茂才给杀害掉了,后来被府里的人发现,便将府中所有人给灭口了。 “这名侍卫叫什么?”廖平志听完后,急忙询问道; 金源盛思索半天后说道:“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他应该是姓赵。” “赵山河?”韩远与廖平志异口同声说道; 金源盛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就叫赵山河,此人嫌疑最大,两位大人赶紧派人去抓他。” 韩远与廖平志对视一眼后,廖平志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但是近几日不要离京,也许还会再找你们了解情况。” 廖平志说完后,便安排门口的侍卫将五人给带了出去。 “韩大人,如今你怎么看?难道真是赵山河?但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杀掉那么多人?”廖平志看着韩远问道; 韩远仔细回想了一遍赵山河的尸体,然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于是他说道:“廖大人,是与不是我们再去看看尸体不就知道了?” 廖平志闻言,也没有废话直接起身说道:“随我来。” 不久之后,韩远三人跟着廖平志来到了停尸房,韩远找到赵山河的尸体后,仔细的又看了一遍,接着他吩咐刘进与张开河将钱茂才的尸首找出来,然后又让廖平志将仵作给叫来; 仵作来了之后,韩远指着赵山河尸体旁边的佩刀说道:“你看看钱茂才的伤口是不是这把刀造成的。” 仵作走近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他将瓷瓶里面的液体倾倒在了赵山河佩刀的刀刃上,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拿出一张符箓沾上刀刃上的液体,随后走到钱茂才的尸体面前,紧接着仵作一边念着法诀,一边单手做着手势,随着他一声:“归。” 韩远便看见一道气从符箓里飘到了钱茂才的伤口上,虽然不知仵作这一套是何手段,但是韩远能猜到那一道气能回到钱茂才身上,肯定表示钱茂才正是被赵山河给一刀毙命的。 仵作转过身看着韩远与廖平志点点头,说道:“刀上有钱掌柜的血气,应该就是被此刀给杀害的。” “辛苦了,但为了验证的更准确,还麻烦将每个人的伤口都与此刀比对一下,而他身上的伤口,则与其他侍卫的佩刀做一下比对。”韩远指着赵山河说道; 仵作自然是不会拒绝,因为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韩远几人便又回到了中堂等候,半个小时过后仵作便过来了。 “怎么样?”廖平志问道; 仵作点点头回道:“与大人所猜测一致,三十七具尸体的伤口皆为那把刀所致,而那具尸体身上的数十处伤口,则为其余九名侍卫佩刀所致。” “还真是他一人所为?”廖平志惊愕道; 韩远点点头说道:“想必他是以某种理由将其他侍卫一一骗了过去,然后再杀掉的。” 但接着韩远又皱起眉头说道:“但还有几个疑点,钱茂才派人将其抓回去后,他是怎么脱身的?为何钱茂才后半夜还会在书房与其见面,以及为何没有侍卫在书房外保护钱茂才?赵山河又为何会力竭而亡,这些疑点我暂时想不明白。” “那调查结果韩大人认为该不该先禀报呢?”廖平志询问道; 韩远站了起来,回道:“虽然有几处疑点,但凶手是赵山河这一点肯定是无疑的,先将调查清楚的结果禀报给章大人与宁大人吧!看他们有何看法!” 廖平志也站起身回道:“嗯,暂时只能如此了。” 于是韩远便带着刘进与张开河离开了城衙卫。 出了城衙卫后,韩远吩咐刘进二人去将周长胜二人叫回来,他自己先回城门司汇报调查结果去了。 章重开听完韩远的调查结果后,先是惊讶韩远这么快便寻到了凶手,但随后知道凶手已经力竭而亡之后,他眉头皱起久久不语; 韩远随后将几处疑点也讲了出来,章重开听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现在这件灭门案所有相关之人都已经死掉了,哪怕有疑点也没办法去调查清楚了; 于是章重开说道:“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韩远出了城门司后,心里如猫抓一般奇痒无比,他原以为章重开能给他解惑赵山河死亡的原因,却没想到章重开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 同为战者,韩远自然是知道想让一个战者没有致命伤,并且短时间内力竭而亡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城门司门口,韩远抬头看了眼天色,他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便朝着前方走去。 许久之后,韩远又与赵老铁河二人坐在老地方,芙霜依然跪坐在韩远身旁; “你小子今日还有时间来喝酒?”铁河喝着酒问道; 韩远明白铁河说这话的意思,于是他回道:“人已经抓到了。” 铁河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你可别因为这是在酒桌上便开玩笑糊弄我。” 韩远苦笑的摊了摊手说道:“我何时糊弄过您?” 铁河一想,韩远这小子确实从未说过大话,但又见韩远表情似乎并不高涨,并没有因为案件告破而感到高兴或者激动,于是他又问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你为何还是这般吃瘪的表情?” 韩远让芙霜替自己斟酒,芙霜忙端起酒壶替他将酒斟满,韩远便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芙霜又替他将酒斟满,随后芙霜端起酒杯送到韩远唇边,韩远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轻咬住酒杯便将酒喝掉了。 喝完后,韩远开口道:“人是找到了,但是有个问题我不得其解,不知道铁阁主能否解答?” 铁河挑了挑眉,随即开口道:“什么问题?” 韩远便缓缓说道:“战者在没有致命伤的情况下,为何会在短时间内气脉枯竭,导致力竭身亡?” 第98章 噬气丹 当韩远说完后,铁河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因为韩远说的这种情况他也从未遇到过,甚至从未去想过,毕竟战者哪怕使用强大功法导致气脉枯竭,也只会让其处于虚弱状态,一段时间后便能恢复过来,怎么也不会到力竭身亡这一地步; 铁河认为韩远不会故意问了这么个问题来刁难自己,既然韩远问出口了,铁河觉得他肯定是今日便遇到了这类事情,因此他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这是为何,你今日遇到此情况了?” 韩远又喝了杯酒,然后点点头,随后他便看向了赵老,赵老此时似乎没有关心两人的谈话一样,自顾自的搂着姑娘对饮着,察觉到韩远那炙热的目光后他松开了姑娘腰肢,然后右手一挥说道:“噬气丹,此话就你二人能听见,等下莫要说出此丹,至于此丹有何功效,你明日去找铁河让他给你解释。” 赵老说完,刚才往上挥的右手落下,然后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房间内的女子只觉得赵老刚才是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而已,并未有何奇怪之处。 韩远与铁河纷纷一脸震惊的看着赵老,韩远震惊赵老刚才神乎其神的手段,铁河则是震惊赵老刚才透露出来的丹药名字; “噬气丹!那可是......”他内心惊骇道; 在赵老将噬气丹说出来之后,两人的心思便都没怎么在酒桌上了,因此不到一个小时赵老便准备领着姑娘回前院休息去了,韩远与铁河自然也是紧随赵老的步伐。 在韩远起身要离开时,芙霜让韩远稍等片刻,然后她一路小跑便离开了会客厅,两分钟不到便又小跑着回来了; 到了韩远身前后,芙霜羞红着脸递给了韩远一个香囊; “芙霜,这是?”韩远有些意外的问道; “这是我自己缝制的,还望公子莫要嫌弃。”芙霜微微低头细声的回道; 韩远没有推辞,他接过香囊然后挂在腰间说道:“谢谢你,芙霜。” “公子不嫌弃便好!”芙霜看着韩远腰间的香囊回道; 此时赵老与铁河早已出了门,于是韩远摸了摸腰间的赤阎,然后笑着对芙霜说道:“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是前两日路过一小摊时看见觉着不错,不知你是否喜欢?” 韩远说着手掌伸到芙霜面前,此时他手掌上放着一个碧绿的手镯,这是韩远当时买来打算日后送给萧筱的,但如今收了芙霜的香囊,自己也应当有所表示才对,因此他便将这个手镯给拿了出来。 芙霜看见韩远手中的手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有伸手去拿; 见芙霜有些走神,韩远开口道:“怎么?不喜欢吗?” “啊?没有没有。”芙霜急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还不拿着。”韩远微笑说道; 芙霜闻言,便将手镯轻轻拿起,然后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这只玉手镯并不是极品之物,但她却觉得是如此的珍贵。 韩远见她一直在把玩欣赏着,于是笑道:“怎么不戴上看看?” “我.我怕弄坏了这镯子”芙霜支吾道; 韩远轻笑道:“镯子不就是拿来戴的吗?弄坏了我到时候再送你一个便是。” 于是在韩远的要求下,芙霜有些不舍的将手镯给戴上了。 “不错,镯子戴上后显得你更白了。”韩远夸赞道; 听韩远称赞自己,芙霜俏脸秀红的说道:“公子过誉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韩远便离开了。 韩远来到贵月楼门口时,发现铁河正在门口站着,看样子像是在等着自己出来,于是他走上前后问道:“铁阁主,您怎么也出来了?” 铁河看着他说道:“边走边说。” 于是两人便一同往泰春街方向走去。 路上,韩远才知道铁河因为噬气丹的事情今夜便不在贵月楼过夜了,而是要回将满阁翻找记录了噬气丹信息的书籍,他让韩远明日一早便来将满阁,到时候便能知道噬气丹为何物了。 皇宫内,李慕晴看完了章重开与宁清明各自呈上来的密折,当知道命案告破时,她也是惊叹速度之快,而当她继续往下看时,眉头也是皱的越来越紧; 掌权者天生的猜疑心,让她觉得这件事背后还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芙霜坐在浴桶里,倩儿则站在浴桶外为她擦拭着身子,芙霜抬着手臂一直看着手腕上的手镯,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散过; 倩儿见芙霜这般模样,于是打趣道:“小姐,我觉得下次你可以送个不一样的礼物给韩公子,我相信他肯定很喜欢的。” 芙霜闻言瞬间便来了兴趣,她转过来看着倩儿忙问道:“什么不一样的礼物?” 倩儿坏笑着,眼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芙霜,而芙霜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倩儿那充满意味的眼神; 她见倩儿不说话,便又着急的问道:“倩儿你倒是说啊!” 倩儿嘴角一翘,娇笑道:“小姐你把自己送给韩公子,他肯定喜欢你这个礼物!” 芙霜闻言,反应过来倩儿是在故意调侃自己,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接着她娇哼道:“哼!下次便将你送给韩公子好了,想必韩公子也是乐意接受的!” 倩儿脸色一下便垮了下来,并说道:“我错了小姐,我还不想陪男人睡觉!” “哼!看你还敢不敢调侃我。”芙霜得意的说道。 第二日清晨,韩远早早的便洗漱完出了诸星楼,他没有再去泰春街吃早餐,而是直接往将满阁赶去; 韩远走的很快,没多久他便到了将满阁,门口的侍卫对他自然是不陌生的,因此韩远直接就进了将满阁。 进去后,他便往铁河的那间茶室走去,这是昨日铁河告诉他的,说自己会在茶室等他; 路上的将满阁弟子见着韩远,纷纷与他打着招呼,韩远也是一一回应着。 很快韩远便到了茶室门口,他敲了敲门; “进来。” 铁河的声音传出,韩远闻声便推门直接进去了; 进去之后,韩远也不墨迹,直接坐到了铁河的对面。 韩远坐下后,铁河便将一本书册扔到了他面前,并说道:“第八十六页有记载。” 韩远拿过书册便直接翻到了八十六页,书中记载:噬气丹,乃是六百年前号称丹王的炼气术士锦程所创,该丹药能将战者体内的潜能激发到最大程度;即使服用者已经丧失战斗能力,亦或即将死亡,该丹药也能使其恢复到巅峰时刻甚至更强;药效持续时间大约为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使用者的气脉之力将无比强盛,并且不惧各种疼痛;然一个时辰后,服用者的气脉之力会迅速枯竭直至死亡。 韩远看完后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噬气丹就是一个透支生命潜能的丹药,难怪赵山河能一人杀掉其余九名侍卫。” 随后他看着铁河问道:“铁阁主既然知道噬气丹,那昨日为何说不清楚赵山河死亡的原因呢?” 铁河沉着脸回道:“因为这丹药在五百多年前,便被禁止炼制以及使用,锦程以及噬气丹的丹方被当时抵制噬气丹的人联合给抹除了,所以昨日我才没有联想到这上面来。” 韩远不禁有些诧异,他不明白为何这噬气丹会在当时遭到人抵制,因为战者专属丹药?还是觉得此丹药过于强大,影响了体系之间的平衡?因此他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铁河听到韩远的疑问,便摇了摇头; “那又是何原因?”韩远不解的问道; 铁河看着韩远,然后一字一句说道:“因为,炼制噬气丹的核心药材是未出生的胎儿心脏!” 此话一出,韩远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喘不上气,许久之后他才渐渐缓和过来,之前握着的椅子把手如今已经被他捏的粉碎; 他咬着牙厉声说道:“呸!狗屁的丹王,这般恶毒的东西竟还称之为丹药?” 铁河倒了一杯茶,然后推到了韩远面前说道:“此丹如今又出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韩远举着茶杯准备喝时,听到铁河的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手上的力量没控制住,茶杯“砰”的一下便被他给握碎了,瞬间碎片与茶水四溅。 铁河挥手扫开了几片朝他飞来的碎片,然后说道:“下次过来时记得带一套茶具来。” 韩远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也不管衣服上的茶水与杯子碎片,他震惊的说道:“这丹方如今还有人知道!” 铁河点点头,然后说道:“但也可能是之前遗留下来的丹药。” 韩远知道丹药不像地球上的药还有个保质期,丹药炼制好存放在瓷瓶里,放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因此韩远也稍稍平静了一些;因为若丹方还存留于世,韩远不敢想象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将会掀起何等的腥风血雨。 “噬气丹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告诉陛下。”铁河又说道; 韩远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你待会出去后,便入宫请求面圣吧!”铁河继续说道; “嗯?我去?”韩远疑惑道; 铁河反问道:“难道我去?” “为何?给个理由!”韩远继续问道; 铁河随即脸色一沉,然后骂道:“你个兔崽子,还要理由?不是你小子诓骗老子去贵月楼,老子会被撞见?” 韩远显然是没有听明白铁河所说的意思,他疑惑问道:“什么撞见?” 见韩远还在装傻充愣,铁河便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还给老子装!” 韩远一脸懵逼的看着铁河说道:“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啊!” “有一次你带着陛.你带着一位俊俏公子去了贵月楼,后来我与她在门口遇见了,此事你还记得吗?我说你当时怎么笑的那么贱!”铁河沉着脸说道; 听到这,韩远便知道铁河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道:“李公子后来找您了?” 铁河见韩远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没有,我是后来自己发现的,从那日起我便没有再入宫了。” 后来铁河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韩远后,便让他滚蛋了。 第99章 御姐 韩远离开将满阁后,想着铁河之前的交代,知道噬气丹的事情确实得马上让李慕晴知道,于是他便急匆匆的往宫里的方向赶去。 许久之后,韩远便赶到了皇宫外,他报出自己的身份,并将自己的城门司玉牌给侍卫看过后,侍卫让他在旁边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郭公公缓缓走来,见着在外等候的韩远,郭公公急忙说道:“韩大人久等了,请随杂家入宫吧!” 韩远一见是郭公公,也是笑道:“有劳郭公公了。” 韩远参观过故宫,见识过紫禁城的庄严肃穆与波澜壮阔,但如今看到眼前的这座皇宫让他震惊不已; 它与紫禁城大同小异,但是庄严肃穆中又带着一丝像是不属于这片天地间的气息,让韩远感觉宛如一座仙界帝王的寝宫一般; 走在严丝合缝的板石路上,韩远有一种走在铺满了瓷砖的路上的错觉,看着道路两旁的整齐的树木以及树下五颜六色的花草; 韩远询问道:“陛下喜欢花草?” 郭公公连忙小声说道:“诶!韩大人,可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喜好!” “说说又没事,反正就你我二人知道。”韩远笑道; 郭公公缓缓走着,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陛下从小就喜欢色彩斑斓之物,以前宫里是没有这些花草树木的,都是陛下登基之后才让人种下的。” 韩远听完之后,轻声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对这种颜色鲜亮之物始终毫无抵抗之力。” 郭公公身子一震,连忙让韩远不要再说了; “韩大人,这是在宫里,慎言!”郭公公告诫道; 韩远讪讪一笑:“这环境太让人放松了,一下便忘记了,多谢公公提醒。” 郭公公也是无奈的回道:“韩大人,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倒是无妨,但待会见着陛下后可不敢再胡言!” “公公放心,韩远有分寸的。”韩远点头回道。 良久之后,韩远跟着郭公公来到了养心殿门前,郭公公与门口的宫女交谈几句之后,宫女便进去请示去了; 片刻后宫女出来了,她轻声说道:“陛下让韩大人进去。” 韩远进入养心殿后,看见里面的布局以及摆件之类的器具,才知道原来这养心殿是李慕晴打坐修炼的宫殿,随即心里不禁想到一句话“打地主,分土地。” 李慕晴此时正盘坐在蒲团上打坐,韩远绕过屏风后,便瞧见了蒲团上的李慕晴,准确点应该是瞧见了李慕晴的背影; 韩远又走近两步,然后跪在地上大声道:“臣韩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韩远也不知道这边是怎么给皇帝请安的,便只能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说了,但他说完之后,却久久不见李慕晴让他起来,于是他便好奇的悄悄抬起头来,可马上他便后悔了; 因为李慕晴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看着他,此时他正好与李慕晴四目相对。 李慕晴的容貌虽没有萧筱那般惊艳,但她身上的帝王威严,却为她增添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上一次韩远见她的时候,还是李慕晴女扮男装的样子,韩远便觉得她的容颜与气质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面,也是能排进前五的;而今日她一身素雅道袍以及精致淡妆,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脱俗出尘,加上身居高位的那种君王气质,因此韩远不免有些出了神,他此时心里想到了一个词“御姐!” 然而这时他脑袋不知为何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接着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韩远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养心殿内了,他揉了揉还有点眩晕的脑袋,然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又是哪里?”他站起来后喃喃道; “这是朕的御书房!” 清脆威严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韩远寒毛一下便竖了起来; 他急忙低头转过身,然后跪了下去说道:“陛下!” 他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之前为何会晕过去?肯定是因为李慕晴!韩远虽然灵魂力量有变强,但在李慕晴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仅靠灵魂威压便让他直接晕过去了。 “你苏醒的时间倒是出乎朕的预料了!”李慕晴淡淡说道,接着她缓步走到书桌前坐下又说道:“起来说话。” 韩远依旧是跪着,但在李慕晴走动的过程中他也缓缓的移动着,让自己始终朝着李慕晴的方向跪着; “臣不敢。”韩远低头回道; “哦?现在又不敢了?你之前的勇气呢?”李慕晴说道; “臣一时间被陛下的盛世容颜给震惊了,因此才不小心冒犯了陛下,望陛下恕罪!”韩远朗声说道; “鉴于你对朕的冒犯行为,本次案件告破的奖赏人员名单中,你的名字将被剔除,并且罚你在三日内再作三首诗词抄送到宫中来,你可有异?”李慕晴缓缓说道; “谢陛下...啊?三首诗词?”韩远诧异道; “不可?”李慕晴冷声道; “臣知道了!”韩远回道; 他没想到被李慕晴打晕了不说还要被白嫖,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不如想办法骗铁河入宫。 “起来吧!你入宫有何事要禀报?”李慕晴问道; 韩远这才想起来正事,便急忙站起身,然后微微抬起头但不敢再直视李慕晴; “陛下,昨日的案件中凶手赵山河的死因您应该知道吧!”韩远说道; 李慕晴点点头并说道:“力竭而亡,确实古怪!你今日要禀报的事情便是与此有关?” 韩远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臣一直奇怪赵山河的死因甚是觉得奇怪,因此昨夜臣便去了贵月楼......” 当李慕晴听到噬气丹时,整个人明显是惊住了,紧接着她眉头紧锁的看着韩远问道:“你可知噬气丹是何物?” 韩远点点头,然后又将与铁河交谈的内容告知了李慕晴。 李慕晴沉思片刻后,说道:“若真是丹方存留于世,那各国之间必然又将战乱不止,你待会回诸星楼,让张圣立马入宫来见朕。” “是。”韩远应道。 “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的吗?”李慕晴问道,韩远摇了摇头:“没了,臣入宫就是要亲自将此事告知陛下。”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李慕晴说道; 于是韩远便准备告退离开,突然想到刚才李慕晴的要求,于是他躬身询问道:“陛下,可否借笔墨让臣一用?” “嗯?你要做甚?”李慕晴疑惑问道; 韩远苦笑着说道:“陛下不是要臣作诗三首吗?” “你现在就作?”李慕晴眉毛一挑问道; 韩远点点头,于是李慕晴便让韩远拿着笔墨去茶桌上写。 很快,韩远便默写好了三首诗词,然后递给了李慕晴并说道:“陛下,请过目!” 李慕晴接过后仔细的将三首诗词看了一遍,然后淡淡的说道:“嗯,不错。” 其实她内心激动不已,恨不得马上手抄下来然后装裱挂起来。 “谢陛下,臣荣幸至极!”韩远微微低头说道; 随后李慕晴便让韩远先回诸星楼,让他去通知张圣入宫来,韩远便告退出了御书房。 郭公公此时正在门外候着,见着韩远出来了便上前小声问道:“韩大人,事情汇报完了?” 韩远点点头; “那现在可是要出宫?”郭公公继续问道; 韩远又点点头。 于是郭公公便吩咐门口的另一名小太监带韩远出宫; “韩大人,杂家就不送您了。”郭公公说道; 韩远一抱拳,然后回道:“多谢郭公公,您请留步。” 在韩远出宫的这段时间里,李慕晴已经将刚才的三首诗词给抄写下来了,现在就等着墨干之后装裱起来了。 韩远出了皇宫后整个人才真的放松了下来,从在御书房醒来之后,韩远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个母老虎,这皇宫他是再也不想进了,这也是为何他刚才便把三首诗词给写了的原因。 韩远回到诸星楼见到张圣后,将事情告知了他便离开了,于是张圣立马下了楼,坐上马车就往宫里去了。 韩远站在诸星楼门口见张圣的马车走远后,想着自己还没有吃午饭,又想着交代王胖子的事情不知道办好了没有,因此韩远半个小时后便来到了王胖子的小院门口。 这一次王胖子听见了院子外的敲门声,得知是韩远后,急急忙忙的便跑去将门给打开了; 韩远见到他后就问他吃过饭了没,王胖子尴尬的告诉韩远自己才刚起来,正准备找地方解决温饱问题,于是韩远便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吃饭。 韩远带着王胖子来到了盼月楼,这一次韩远没有再坐大厅,他吩咐小二找个环境好点的包厢,于是小二便领着两人到了三楼的一间包厢里,点完菜之后,小二便告退出去了。 第100章 文盛路 当酒菜上来后,韩远与王胖子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没多久桌子上的酒菜便被两人一扫而尽,在休息了一会后,韩远开口问道:“上次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胖子打了个饱嗝,然后回道:“时间太短了,再加上那人的背景不简单,目前只打听到一些消息。” “无妨,你先说说看。”韩远说道; 于是王胖子起身坐到了韩远身旁,小声说道:“京城百姓大家都知道的,我就不跟大人说了,我就说一个十分隐秘的消息吧!” “别磨叽了,赶紧说。”韩远催促道; “是这样,这个文世子他不喜欢还未出嫁的女子,只喜欢已经为人母的妇女,为此还惹出过不少麻烦事呢!都是长宁侯想办法将消息给压下去,并且封锁住了。” 韩远无语的看着津津乐道的王胖子,说道:“我要你打听消息,而不是这种花边新闻!” 王胖子尴尬回道:“这...大人您当时也没跟我说具体要打听些什么消息啊!” 韩远闻言,不禁斜了他一眼; “比如他常去的地方,一般和谁见得多一些,出行的时候会带几个侍卫之类的,然后侍卫的实力怎么样,你就给我打听些这种的。”韩远说道; 王胖子听完后,痴呆的看着韩远; “你怎么这副神情?”韩远问道; 王胖子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然后靠近韩远小声问道:“大人,您是不是要对这个文盛路下手啊?” 韩远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何会这般想?” “地点,人数,实力,这不就是刺客考虑的三要素吗?大人,我是胖,但不傻!”王胖子哀怨的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听着反而是笑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问王胖子:“那你觉得该不该对他下手呢?” 王胖子听韩远这么问,便吃惊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思考了许久后,说道:“我听说过白队长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大人的初衷是不是因为此事,但大人您让我去打探文盛路的消息必然是信任胖子我;此人作恶多端,我觉得应当受到惩罚,但前提是大人您得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将自己给暴露,不然京城乃至大夏将不会有大人您的容身之所!” 这下轮到韩远吃惊了,他没想到这王胖子还会关心自己,于是他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逗你玩的,他是侯爷之子,我怎敢对他下手呢!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一些,看能不能从中抓到一些把柄,好在陛下面前参他一笔!” 王胖子闻言直直的盯着韩远,片刻后他回道:“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去打探消息,到时候再给您汇报!” 韩远又拍了拍他肩膀叮嘱道:“记得隐蔽些,别被人察觉了。” 王胖子便郑重的点点头。 两人又在包厢里聊了一阵后,才下楼结账离开,出了盼月楼,两人便一左一右各自分开了。 皇宫御书房里,李慕晴将韩远汇报的事情告诉了张圣,张圣也是表现的十分震惊,随即他便说道:“陛下,臣认为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清这赵山河的真实来历,从而才能分析出噬气丹究竟从何而来!” 李慕晴点点头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才让你入宫来,你回去后安排人手,着重调查此事,务必要尽快查明!” “臣明白!”张圣说道; 李慕晴突然又想到了韩远,便又问道:“韩远的实力似乎又有所长进了,你可知道?” 张圣笑了笑,便将韩远前几日独自出城修炼之事告诉了李慕晴,自然连韩远的好友‘西门吹雪’斩杀了蒙的事情也说了。 “西门吹雪?想必是哪里云游而来的灵师,之前倒是从未听过。”李慕晴说道; 然后她又将自己今日灵魂威压韩远的事情说了出来,张圣听完后也是惊讶道:“仅半个时辰便醒过来了?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因为李慕晴是五品巅峰的灵师,而韩远不过才是一个七品战者,两者之间的灵魂力量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即便李慕晴当时仅是靠灵魂威压让韩远昏迷了过去,但按照她最初的预计,韩远至少得昏迷一个时辰才能醒来,因此这才是让她与张圣感到吃惊的地方。 这时李慕晴又想到了赵老,因此也就豁然了,若韩远没有一些特别之处,怎么可能让天机者看中呢!于是李慕晴又交代了几句后,张圣才告退离开。 张圣回到诸星楼后立马叫来了唐明远; “张首有何指示?”唐明远进来后便询问道; 张圣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的看着他,然后将噬气丹的事情说了出来,同为炼金术士的唐明远自然知道这丹药的恶毒之处,于是他问道:“张首是要属下去调查这丹药的来历?” 张圣点点头说道:“凌云他们那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暂时还不能回来帮你,你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去调查,以免事情泄露出去。” “属下明白!”唐明远沉声道。 韩远与王胖子分开后,闲着无事便在街上走走看看到处溜达,自从他将家当都放进了赤阎内后,他在街上见着一些新奇好玩之物便会买下来放进去; 他走着走着便发现街道远处有不少人聚集着,像是在看热闹,于是他也准备过去看看热闹,然后再将人群驱散开; 可等他离近后不禁眉头微皱,因为他发现被围观的人是郑飞扬与张开河二人,两人正在与一位语气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理论着,韩远见此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怎么回事?”韩远来到两人身旁后问道; “啊!大人!”两人惊呼道; 那公子哥见郑飞扬两人叫韩远大人,于是开口道:“想必你就是韩远吧!” 然而韩远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问着郑飞扬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见韩远无视自己,那公子哥恼怒道:“韩远你好大胆,本世子与你说话你竟是这般态度?” 韩远闻言,不禁目光看向那公子哥,随即他便把手放在耳朵上,并且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有选择性失聪症,听不见!” “我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本世子!”公子哥又大声说道; 但韩远还是那模样大声说道:“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我说......” 公子哥刚开口,他身旁的侍卫便打断了他,说道:“少爷,他是故意装的。” 公子哥闻言,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韩远,而韩远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你竟敢耍我!”公子哥恼怒道。 “大人,此人便是长宁侯次子文盛路。”郑飞扬在韩远耳边悄声说道; “已经猜到了。”韩远笑着说道; 接着郑飞扬便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韩远,原本他们两人正在这里巡视,突然就遇见了文盛路一行人,因为还在当值,因此两人只是简单的对着文盛路作了一揖,却没想到文盛路竟然说他们两人轻视他,不将他这个世子放在眼里,并命令手下要将两人给拿下,因此两人便与其辩解,再后来便是韩远出现了。 韩远听完后微笑的看着文盛路,说道:“原来是文世子,久仰久仰!” 文盛路闻言,依旧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然后愤怒道:“你现在又能听见了?” 他本以为韩远会为之前戏弄自己的行为道歉,然后再给个理由解释一番; 但却见韩远又将手放在耳朵上,并且大声说道:“世子,我不是说了我有选择性失聪症吗?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好胆,给我拿下他。”文盛路大怒道; 于是他身旁的四名侍卫便朝着韩远走过来了。 “警告你们,动手的话可得考虑清楚后果哦!”韩远淡淡道; 然而这几名侍卫想必经常与文盛路作恶多端,丝毫没有把韩远的警告放在心上; “准备迎敌。”韩远这句话显然是对张开河与郑飞扬说的; 张开河闻言显得十分激动,“唰”的一声便将佩刀给拔了出来,随时准备动手; 而郑飞扬则犹豫了片刻后才将刀拔出,围观的人见状纷纷跑的远远的看着这边。 “他们必然不敢对我们下死手,但是我们不同,待会对着致命处进攻!要以最快速度让他们丧失战斗能力。”韩远叮嘱两人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侍卫们自然都能听见,他们也被韩远这句话弄得有些错愕,因此他们停下脚步犹豫不决的看着韩远三人; 因为韩远刚才话说的没毛病,他们确实不敢对韩远三人下死手,至少是不敢在这大街上当众杀死城门司的巡卫。 见到他们不敢上前,韩远继续说道:“世子,你这些侍卫不行啊!怎么一个个这么怂!” 文盛路被韩远激怒的有些失理智了,他声嘶力竭道:“给我弄死他!” 侍卫们闻言,便直接冲了过来。 “中间两个交给我,你们一人一个!”韩远急忙说道; 说完后,他脚步生风速度极快的迎了上去,这让冲过来的侍卫们吃了一惊; 而在韩远冲出去后,郑飞扬他们也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冲了过去。 第101章 嚣张至极 韩远与冲在最前面的那名侍卫一接触便互换了一拳,各自退后一步后又迎了上去; 张开河与郑飞扬也与侍卫们交上了手,因为侍卫们没有武器,所以在与张开河两人交手时显得格外谨慎,尤其是两人每次的劈砍攻击都是对着致命处去的,因此更加不敢大意了。 韩远与两名侍卫交手十来个回合后抓住一个机会,他左手格挡住对方的攻击,然后右手一拳击中对方的胸口,那名侍卫瞬间便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而韩远的右侧也露出了破绽,被另一名侍卫一脚踢中了侧腰; “咔嚓” 韩远的肋骨被这名侍卫踢断了几根,在整个人要侧飞出去时,韩远强行扭过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左手抓住了这名侍卫的脚踝,踉踉跄跄的将自己身形稳住了。 见自己的脚踝被抓住,这名侍卫大感不妙,只见韩远嘴角微微上扬,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下,他的这抹微笑,让这名侍卫觉得格外的渗人。 侍卫抬起另一只脚对着韩远踢去,可惜被韩远给躲了过去,韩远借机双手抓住侍卫的脚踝,然后反向拧了过去; 豆大的汗珠瞬间便从侍卫的额头流了下来,正当韩远准备继续发力将侍卫的腿给废掉时,之前倒飞出去的那名侍卫又冲了过去,韩远便不得不松开手与其对抗。 又是对轰一拳,两人纷纷往后退去,韩远在往后退的时候,见刚才那名被自己抓住脚踝的侍卫刚从地上起来,于是一记脉指对着他直射而去; 那名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光点飞快的朝着自己而来,瞬间便洞穿了自己的大腿;光点穿过他的大腿根部,又射到了路上的青石板上,发出了如炮弹一般的炸响声。 正在交手的几人被这一声声响给吸引住了,纷纷扭头看去,只见路上的青石板被炸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小坑,而那名被击中的侍卫此刻趴在地上,他的大腿根部也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正在哗哗的往外淌着血。 趁着另一名侍卫发呆之际,韩远迅速冲了过去,等到侍卫反应过来时,韩远的拳头也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韩远这一拳用了八成的气脉之力,虽不能一拳废掉这名侍卫,但是让他失去战斗力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砰” 侍卫硬生生的挨了韩远这一拳后又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见已经废掉了两个,韩远沉声道:“再反抗的话,我不介意费点力气先将你们废掉,然后再将你们带走!” 正在与郑飞扬两人交手的侍卫闻言,便只能躲过攻击后,跑到了文盛路的身旁。 张开河还想追过去,韩远却拦住了他; “先将地上的两个扣起来!”韩远吩咐道; “是,大人。”张开河应声道; 于是他们两人便一人扣住了一个,然后拖到了韩远身前。 韩远看了眼地上的两名侍卫,然后笑着对文盛路说道:“那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世子快走开,免得待会误伤了世子!” 文盛路脸色铁青的盯着韩远,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刚走了一个白风,又来了你韩远,很好,正好上次白风的事情我还没玩过瘾,这次我一定会慢慢的玩死你!” “世子你说啥呢?还不快走开,我要捉拿人犯啦!”韩远大声道; 随即又对着文盛路身旁的两名侍卫说道:“自己主动跟我们走,还是要先尝点苦头?” 张开河闻言摩拳擦掌的看着两人,似乎就等二人拒绝,然后好上去发泄一番。 此时张开河与郑飞扬也不管对面站着的是谁了,既然动手了就暂时不考虑后果了,两人一脚踩着一名侍卫,狠狠的看着文盛路三人就等着韩远发话了。 文盛路身旁的两名侍卫默不作声的看着韩远三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属实没料到今日碰见了硬茬,连文盛路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想带走我的人,这京城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办到!现在跪下来认错,我还能考虑少折磨你些时日。”文盛路阴测测的笑着说道; 然而他不知道韩远极不喜欢与人废话,尤其是他这种人。 韩远没有回答文盛路,他侧头说道:“世子疑似被疑犯劫持,准备动手捉拿疑犯,切记不要伤到世子。” “是,大人!”张开河两人应声道; 文盛路闻言,气的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他何时受到过今日这般对待与戏弄。 “你们两个不要再留手了,给我上,弄死几个城门司的人能有多大点事情,都给我放手弄死他们。”文盛路微颤着说道;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后,缓缓走上前神色凝重的看着韩远三人,现在不是他们担心弄死韩远几人会惹上麻烦,而是刚才韩远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心有所畏。 就在双方准备动手之际,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韩远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回过头去,便看见廖平志领着数十名城衙卫的人赶了过来; 廖平志一行人走近后,看着韩远与文盛路双方,又看着地上被控制住的两名侍卫,他也是犯了难,他正想开口询问韩远是怎么回事; 韩远却先说道:“廖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些疑犯恐要加害世子,如今制伏住了两名,现在你我一起将剩下的两名疑犯擒住后,一同送入城衙卫大牢审讯。” 廖平志闻言,脸色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之前刚好在这附近办理一件案子,知道这片是韩远的管辖范围,因此听闻这里有人与城门司发生了打斗,便赶紧过来查看情况;然而等他发现了对方是文盛路之后,他便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看看具体是何情况了。 “城衙卫的人?很好,城门司韩远以下犯上,想要加害本世子,我命令你们赶紧拿下他!”文盛路冷笑着对廖平志命令道; 但是见廖平志等人未有动作,他又大声恼怒道:“本世子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世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廖平志开口道; “误会?我的侍卫都已经被他们给绑了,你觉得能有什么误会?你们再不动手我就当你们是跟他一伙的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本世子心狠!”文盛路说道; 此言一出,廖平志身后的那些城衙卫纷纷脸色一变,然后他们都一同看向廖平志; 廖平志为难的看着韩远说道:“韩大人,这?” 韩远见此,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知道了。” 随即他对张开河两人吩咐道:“把他们两人放了吧!” “大人!” “放了吧!不要让廖大人为难!”韩远继续说道; 于是张开河两人极不情愿的将两名侍卫给解开了。 然后韩远又对着文盛路说道:“世子,如今人放了,你还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老子要带你们回侯爷府的地牢里喂老鼠!”文盛路阴狠的说道; 随即又对廖平志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三人给抓起来?” 廖平志对着文盛路抱拳说道:“世子,韩远他们乃城门司巡卫,拿下之后是要先收押在城衙卫的,若世子要直接将人羁押回府,到时候城门司那边我们不好交代。” 文盛路闻言,阴狠狠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无妨,不过是一纸调令罢了,那就先让他在城衙卫牢里待一会!” 这时韩远微笑道:“世子,抓我一人便是,他们两个就像你的侍卫一样,不过是听命行事,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张开河两人闻言急忙说道:“大人,不可!” 韩远挥手制止了他们两人,并未再言。 文盛路听完后大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打算,是想让他们去找人救你吧,我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到时候若没人来,你可不要太失望了哦!哈哈!” 廖平志不愿看着文盛路这嚣张跋扈的嘴脸,于是他说道:“世子,那我先将他带回城衙卫了。” 文盛路点点头,然后又对着韩远说道:“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 韩远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韩大人,跟我们走吧!”廖平志说道; 韩远点点头,张开河与郑飞扬两人着急的在旁说道:“大人!” “你们先回城门司,将事情禀告给章大人即可。”韩远淡然说道,然后便往前走了; 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只能听从韩远的话,急忙回城门司汇报去了。 在去城衙卫的路上,廖平志苦涩的对韩远说道:“韩大人,你怎么就招惹上文世子了呢?” 韩远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廖平志只能苦笑着说道:“碰巧在附近而已,如果知道是文世子在,我便就不过来了,反而不会让韩大人你被我给带走了!” 他知道韩远之所以跟他走,完全是不想让他遭受到牵连,像文盛路这种不可一世的人,若廖平志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事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无事,廖大人不用放在心上。”韩远安慰道; 廖平志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后,小声说道:“韩大人你要不跑吧!这真要去了城衙卫,不用多久,侯府那边便会派人将你调走,到时候真就没办法脱身了!” 韩远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多谢廖兄,不过放心,我会没事的!” 言已至此,廖平志只能连连叹息。 第102章 超级救兵 城衙卫地牢里,廖平志为了照顾韩远,便将他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韩远进入后便盘腿坐下了。 “哥们,你犯什么事进来的?”旁边牢房里有犯人问韩远; 韩远没有看他,淡淡回道:“将世子侍卫打了一顿。” 此言一出,那人立马不再与韩远说话了,似乎担心与韩远多说两句,自己也会遭殃一样。 此时张开河与郑飞扬已经回到了城门司,他们着急的找到了章重开,然后将事情说了一遍;章重开闻言眉头皱起,他心想:“这般得罪了文盛路,事情可就麻烦了!” 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们一人去将满阁找铁河,一人去诸星楼找张圣,将事情告诉他们!” 两人闻言,也顾不上有没有用,便急忙告退走了; 章重开见两人走了,喃喃道:“靠我一人肯定是保不住了,只能找你们两人一起了!” 说完,他又叹息道:“哎!这小子也太冲动了点吧!” 半个小时后,文盛路带着人拿着调令到了城衙卫,宁清明在知晓事情后,也是不得不盖章让他们带走韩远。 韩远被带出地牢后,文盛路见到他便开怀笑了起来:“韩百户,你的救兵呢?怎么还不见来?再不来我可就带你走咯!” 宁清明闻言在旁皱起了眉,文盛路的嚣张作风在京城里人尽皆知,得罪了他的人基本上以后的日子没有指望了,因此他在旁说道:“世子,适当教训一番便可!” 文盛路闻言脸色一变,他看着宁清明说道:“宁大人,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此人丝毫不将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若是不加以惩戒,传出去本世子的威望何在?” 见此,宁清明也不敢再多言,只是担忧的看着眼韩远,而韩远只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也不说话。 “带走!”文盛路开口说道; 于是韩远便被他们给押了出去。 此时的韩远手脚均被拷上了粗大的锁链,若没有外力的帮助,单靠韩远自己是丝毫没有办法将锁链给打开的; 韩远被他们带到了城衙卫门外,一些百姓见状纷纷止步观望,为了羞辱韩远以及震慑其他人,文盛路还特意派人拉来了一辆囚车。 “进去吧!韩大人,这可是特意给你找来的,其他人可还没有这等待遇。”文盛路大笑道; 然而韩远并没有动,于是他使了个眼色,韩远身旁的几名侍卫便强行推着韩远往囚车那边走。 在他们推搡韩远时,远处驶过来了三辆马车,不一会便同时停在了文盛路他们面前;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赶紧给老子滚开!”文盛路见状怒骂道; 韩远见着其中一辆熟悉的马车后,微微笑道:“世子,我的救兵来了!” 文盛路一听便笑了起来,他说道:“好好好,我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救你。” 铁河第一个下了马车,下来之后便骂骂咧咧道:“韩远,你小子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文盛路看着铁河,惊愕道:“铁阁主?” 而铁河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另外两台马车。 章重开下来后,笑着说道:“铁阁主,韩远做事情太冲动,我搞不定了,便只能通知你们了。” 铁河点点头,然后看着最后一辆马车,大声骂道:“张圣你再不下来,等下马头我给你打歪了!” “我这马儿又怎么招惹你了。”张圣拉开马车门帘缓缓说道; 文盛路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圣下了马车,他知道韩远住在诸星楼,但没料到张圣竟然会亲自出面而来。 张圣下车后微笑的看着文盛路说道:“世子,卖我一个面子,此事就揭过吧!” 城衙卫门口,宁清明廖平志一行人惊讶的看着来的三人,章重开的到来他们是不意外的,毕竟韩远还是城门司的人,而张圣与铁河亲自前来则是震惊到了他们,他们随后呆呆的看着韩远; 廖平志心想:“难怪韩大人会如此的有持无恐,这三人竟能亲自来保他,京城里能有这等面子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文盛路被几人如同审视一般的看着,正当他想着如何拒绝时,远处又驶来一辆马车,见到这辆马车,他一下便欣喜万分起来; 马车停下后,他急忙上前站在车旁恭候着,韩远见状,心中大抵有了猜测。 片刻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着淡灰色裘服的中年男子,他眼神冰冷,表情异常冷漠的走下了车; “父亲!”文盛路躬身道; 韩远猜测的没错,来人正是长宁侯文贺。 “见过长宁侯。”众人纷纷作揖道; “今日还真是热闹啊!”文贺下车后看着张圣几人开口道; 张圣笑了笑说道:“韩远与世子发生了些误会,因此我们几人过来做个和事佬罢了!” “哼,误会?”长宁侯冷哼道; 接着看向被拷住的韩远说道:“此子不仅恶语伤人,还敢动手打伤世子护卫,他做出此等事来,可有将皇家的威严放在心中?你们如今前来保他又是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除了张圣与铁河,其余人皆是面色惶恐; 铁河不屑的看着文贺冷哼了一声,张圣则依然淡笑说道:“侯爷,据我所知可是世子侍卫先咄咄逼人在先,韩远一行人正在值班巡视之中,按大夏律法,巡卫巡视时若遇人挑衅滋事,巡卫可依情况做出对应处理;世子的侍卫不听世子管教,执意要对韩远几人动手,因此韩远几人才无奈还手,此等行为做法可是维护了皇家的尊严与脸面,您说呢?侯爷!” 张圣没有说世子指使,只是说那几名侍卫仗势欺人,也是给了长宁侯的面子,虽然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会有人傻到去纠正张圣的发言。 文贺闻言冷眼看着张圣,铁河则在旁附和道:“韩远可是警告过他们的,是你儿子那些手下仗势欺人,以为有你儿子护着便能横行于世;侯爷,此事若是禀告给陛下,你猜陛下会责罚谁?” “铁河,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文贺森寒的看着铁河说道; “哟!侯爷可不要乱说,我哪敢威胁长宁侯您!我不过是在叙说个事实罢了!”铁河淡淡回道。 张圣在旁立即斥责道:“铁河,怎敢这般对长宁侯说话!还不给侯爷道歉!” 铁河瞅了眼张圣,然后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你们两人铁了心要为了这小子跟老夫闹翻脸是吗?”文贺冷冷道; “侯爷此言差矣,我们二人不过是为了一个理字而来,也是不愿见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因此事蒙受不白之冤,从而前途尽毁。”张圣依旧笑着回道; 文贺冷声回道:“优秀?我只看到一个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之人,此子今日我定要好好严惩一番,我看你们能如何!” 说完文贺大手一挥,对着韩远身旁的侯府侍卫说道:“给我押走!” 铁河闻言,皱眉大声道:“我看谁敢!” 说着便要上前阻止那些侍卫。 然而在这瞬间,文贺马车上的那名车夫挡在了铁河的身前,铁河拧着眉看着身前的车夫,他之前没有注意到这车夫,如今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车夫竟然也是一名四品的战者。 “倒是我眼拙了,竟然没有瞧见还有一名四品高手就在这里。”铁河冷声说道; 那名车夫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铁河; “介绍一下,这是江寒,四品初期的战者,老夫如今的贴身侍卫。”文贺淡笑道; 被推着上囚车的韩远也是听见了文贺的话,他不免惊奇的往江寒身上看去,随后暗骂道:“靠,不会玩脱了吧?等下真被带走了可就完球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片刻后,韩远便被推上了囚车,然后就被关在了里面,文贺看了眼韩远,然后对着张圣与铁河冷笑道:“还有什么招就亮出来吧,不然我就将人带走了!” 铁河对着章重开说道:“我拖住此人,你去将那囚车给砸了。” 章重开苦涩的看了眼铁河,随后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谁知张圣摆了摆手制止了铁河,然后说道:“诶!怎么敢对长宁侯的人动手,还是再等等看。” 铁河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张圣,他深知张圣的脾性,若是他说要等等看,那肯定是有准备留了后手,于是他便安静了下来,静等着张圣的后手。 “还要再等等看?也罢!你张圣的面子还是有的,那我便再等你十分钟,看你们还有何后手,时间一到你们再无办法,我可就将人带走了。”文贺冷笑着说道; 张圣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文贺,时间一下便过去了十分钟,但依然未有改变事态的事情发生; 文贺此时大手一挥说道:“带走!” 然而话音刚落,街道转角处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几人,文贺定眼一看,发现居然是宫中的郭公公,他领着几名宫女与太监跑了过来。 郭公公一行人来到几人面前,文贺便立即开口道:“郭公公,你过来做甚?” 他虽然心中有所猜测,觉得这便是张圣刚才有持无恐的原因,但依然忍不住的问道; 郭公公瞅了眼囚车里的韩远,然后微笑道:“侯爷,陛下宣旨要见韩百户,你们这是?” 文贺眉头一皱,然后问道:“陛下为何此时要见他?是何事?” 郭公公闻言回道:“这奴才便不知了,也断不敢询问陛下。” 张圣则在旁微笑道:“郭公公,韩远就在那儿,赶快带他去见陛下吧!莫要让陛下等久了。” 郭公公点点头说道:“张大人所言极是。” 随后跟着郭公公前来的那些太监宫女便往囚车走去,文贺也只能使了个眼色,让那些侍卫将韩远给放了出来; 韩远出来后,便走到了郭公公面前作揖道:“郭公公!” “韩大人快些整理一番,然后随老奴进宫吧!”郭公公说道; 韩远点点头,然后说道:“郭公公稍等片刻。” 说完韩远便转头回了城衙卫,他在城衙卫稍作整理一番后,又让廖平志将赤阎还给自己然后才走了出来。 “好了郭公公,我们走吧!”韩远微笑道; 郭公公点点头,便转身领着韩远离开了。 离开时,韩远向前来搭救自己的三人一一致谢,但从头到尾都未正眼瞧过文贺,连招呼都未打一声,似乎他不存在一样。 文贺见此气的脸色发青,随后便铁着脸回到马车里离开了,于是文盛路也带着人一同离开了。 第103章 贵月楼异变 入宫的路上,韩远才得知是张圣来之前写了封秘信派人送到了宫里,他预料到了长宁侯也会插手此事,因此才做了这一番安排;对此韩远也是深感佩服,若没有张圣这一手操作,韩远这一波指定是玩脱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断手断脚脱层皮是跑不掉的;再怎么着长宁侯也算得上是皇家之人,张圣几人断然不会明着与他撕破脸皮,若没有郭公公前来,韩远还真得被长宁侯给押走了。 夜色降下之时,韩远跟随着郭公公来到了御书房,请示了李慕晴之后,韩远又是一人独自入内; 今日第二次面圣的韩远,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么紧张,但是眼神却没有再过多的注视李慕晴。 “臣,见过陛下!”韩远跪在地上作揖道; 李慕晴看着跪着的韩远也是头疼,她听闻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后,一是欣赏韩远的正直,二是头疼他的过于莽撞。 “下午的事情你虽然没有做错,但是欠缺了些考虑。”李慕晴淡淡道; 韩远闻言点了点头,并未作答; 李慕晴又继续说道:“朕能保你一次,却总不能一直袒护着你,不然难免会让朝中臣子生言;记住,在自己没有足够份量时,处理事情尽量不要太过冲动。” 韩远又是点点头,然后说道:“臣,知道了,谢陛下教诲!” 李慕晴站起身,走到韩远面前说道:“朕虽为一国之君,但有许多事情也不能过多干预,比如上次魏高之事,若朕加以处罚他,势必会引起沧州军军中不满。” “臣明白。”韩远说道; 李慕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起来吧!”说完后便缓缓走到一旁。 韩远站起身,看着李慕晴的背影说道:“陛下,长宁侯次子在京中......” 话未说完,李慕晴便直接打断了他,李慕晴说道:“文世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不知道做过多少恶事,你是想与朕说这些吗?你以为朕不知?” 韩远闻言怔怔的看着李慕晴,片刻后,李慕晴转身看着他,韩远便急忙低下了头。 “朕接手这江山不过才两年之余,即使有些事情朕知晓,但也只能视而不见,不是朕放纵他们,而是朕要稳固这江山,你明白吗?”李慕晴缓缓说道; 韩远思虑片刻后,说道:“陛下是想日后再清算?” 李慕晴没有回答他,而是又踱步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去。 “天机前辈说你日后能助朕,但具体需要多久前辈却未曾告知,你觉得需要给你多长时间?”李慕晴坐下后说道; 韩远思索片刻后,回道:“不知臣要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对陛下有所帮助?” 李慕晴闻言轻笑道:“朕在问你,你却反过来问朕?” 韩远也是淡然一笑说道:“有目标,臣才有动力,若陛下需要臣达到三品或者更高层次,臣也只能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只为能早日到达陛下的期许。” “你入道太晚,灵魂力量的增长将成为你最大的阻碍,这是需要时间跟机缘的。”李慕晴淡淡说道; 韩远闻言,只是低头听着并未回答; 李慕晴又继续说道:“你如今是七品,朕觉得你入六品之后,应去外面游历一番,这样对你的灵魂力量修炼,以及对天道的感悟会有所帮助;战者晋升还是需要多多实战,闭门造车终不是好办法。” 韩远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考虑过出去游历,只是现在实力还太过低微,善未有自保能力,如今听李慕晴这么一说,他觉得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于是他点头道:“臣明白了,臣回去便好好规划一下。” 韩远出了皇宫后,便直接回了诸星楼休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决定得好好规划一下将来了,虽然他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有所精进,但提升速度早就不如最开始的时候了,若真这样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赶上萧筱的境界。 “出去游历的话可以装作灵师,这样不但可以提升灵魂力量,还可以熟练术法的操控。”韩远盘坐在床上心想着; “争取在两个月内晋升到六品,然后离开京城独自闯荡。”他下定决定小声说道。 长宁侯府,“父亲,就这样放过那韩远了?”文盛路问着长宁侯文贺; 文贺冷哼道:“哼!陛下召他入宫便是告诉我们不要再为难他了,难道你要我违抗陛下的旨意吗?” “可孩儿咽不下这口气!”文盛路咬牙道; “暂时先放过他,以免触了龙威,等过些时日,为父自然会找机会让他消失。”文贺冷着脸阴狠的说道。 第二日,韩远等到太阳完全出来之后才离开了诸星楼,他没有去城门司,而是来到街上挑选了一些礼品,他想着昨日张圣三人亲自过来保自己,今日自己应该挑些礼物回报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都喜欢些什么,但这心意一定得有。 挑选完礼品后,韩远先是来到城门司找到章重开,将挑选的礼品送给章重开之后,便是感谢昨日之事; 章重开也是十分欣慰,但对于昨日之事则略显尴尬,毕竟昨日自己连一句话都未说上。 离开城门司之后,韩远又赶到了将满阁,见到铁河时,却见铁河一脸的苦涩,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 韩远将礼品放在桌上,然后问道:“铁阁主,您这是怎么了?” 铁河看了眼桌上的礼品,然后看着韩远回道:“这是干什么?” 韩远便将来意说了一遍; 铁河却摆摆手说道:“没必要这么多礼数,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铁河下了逐客令,韩远便不再逗留,告辞离开了将满阁。 半个小时后,韩远便到了诸星楼,见到张圣之时,又是如法炮制的将礼品放在了张圣桌上; 张圣微笑的看着韩远说道:“我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韩远摸着头笑着回答道:“按照路线来的,诸星楼便是排在最后了。” 张圣笑了笑,便没有再多言, 韩远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便准备告辞离开了,张圣却突然问道:“贵月楼你去的多,你觉得怎么样?” 韩远疑惑的看着张圣,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张圣见韩远疑惑的样子,便又说道:“铁河现在是不是十分沮丧?” 韩远惊讶的看着他说道:“张首您怎么知道?” 接着他想到了张圣刚才问他贵月楼的事情,因此联想到应该与贵月楼有关于,是又问道:“与贵月楼有关?” 张圣点点头,然后他笑着说道:“铁河这样子说来与你小子还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带他去了贵月楼,想必他也不会这般苦恼。” 韩远闻言,便询问道:“为何?还望张首解惑。” 张圣摸着桌上的礼品盒,缓缓说道:“昨夜贵月楼有三分之一的姑娘突然消失了,其中便包括了铁河的那名相好。” 韩远听完惊愕的说道:“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得从调查赵山河说起......” 原来张圣派人调查赵山河时,发现贵月楼竟然是钱茂才的产业,于是顺手调查了一下,然而在他们开始调查贵月楼时,便有探子上报贵月楼的姑娘消失了三分之一,至于去向却不得而知,这让张圣觉得贵月楼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连夜让人暗中将贵月楼探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贵月楼里居然藏着不少暗阁,里面大多都资料都已经被搬空,但从一些遗落的资料上推测,贵月楼其实是一处隐藏的情报点,不知道搜集了多少京城的资料,送到了贵月楼幕后人的手中,而这实际幕后之人肯定不会是钱茂才,一定是另有其人,定是钱茂才死之后,幕后之人才让贵月楼里的人撤走的,那些消失的姑娘应该便是隐藏着的探子。 韩远听完后觉得无比震惊,他是丝毫未察觉到贵月楼竟然是一处情报点,现在想想不免细思极恐,难怪铁河会是那种表情,想必张圣将事情也告诉他了。 “那些消失的姑娘一个都未找到?一夜之间不可能都离京了吧?”韩远问道; 张圣点点头,然后沉声道:“这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她们似乎是在钱茂才死之时,便已经着手撤离了,等到我们发现之时早就离开了。” 韩远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城门司中有他们的眼线!” 张圣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能确定,这群人隐藏的太好了,潜伏在京城这么久,竟然没让我们发现,说起来也是诸星楼失职了!” 韩远想了想又问道:“张首您将此事告知我是想让我去贵月楼打听?” 张圣点点头,然后说道:“差司去盘查询问那些姑娘,她们不一定会全盘托出,你在贵月楼的声望不错,可以旁敲侧击打探一番。” 韩远闻言,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张圣又笑道:“铁河再去烟花之地属实是我没料到的,你小子倒是有一手。” 韩远听到这话察觉到其中似乎有故事,于是憨笑着问道:“张首,铁阁主去烟花之地让您意外,这是为何啊?” 第104章 俸禄没了? 张圣闻言轻笑道:“君子不已闲时嚼碎语,这乃是铁河之谜,恐是不便与你说起。” “嘿嘿,好奇心上来了所以想了解一下,没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韩远笑着说道; 张圣微笑的摆了摆手,示意韩远先下去。 下楼后,韩远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脑海里在琢磨着贵月楼消失的那些姑娘,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离开的京城,究竟是谁能安排这么多人一次性的离京,且不让人怀疑与发现呢? 韩远在房间里待了个把小时,一直没有头绪,便只能先出了门。 韩远离开诸星楼没多久,便在路上遇见了三队的人,恰好是三队的队长张谨严带着两名手下在巡视; 两人照面后各自抱拳打了声招呼,韩远本想直接离去,但张谨严却叫住了他; 韩远回头看向他,张谨严使了个眼色让两名手下先行往前巡视,随后他走到韩远身前说道:“韩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远点点头,然后走到街旁的一处茶摊坐下,张禁谨严也随之而来坐下。 韩远与他私下也聊过几次,但聊的不多且都是公事,他不知道张谨严此次为何突然要喊住自己; “难道跟昨日的事情有关?”韩远心里这样猜测着。 茶摊老板端上茶后,韩远便开口道:“张大哥,今日是有何事?” 张谨严喝了口茶,然后沉声道:“韩兄,昨日您与文世子之事我已听说,在下佩服!” 韩远微微一笑回道:“张兄莫要打趣我了,昨日差点就栽了,如今想想都后怕。” 张谨严闻言,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说道:“是啊!若不是陛下下旨唤你入宫,恐怕你就得走白风的老路了。” 韩远喝了杯茶,点了点头; 张谨严随即又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听城衙卫的朋友说了,若是长宁侯没有出现,韩兄也不会那般难堪。” “是啊!昨日铁阁主三人亲自来圆场,文世子肯定得卖这个面子,只是长宁侯的出现让事情出乎意料了,我自己也没想到。”韩远叹着气摇头说道; 张谨严闻言,便小说道:“韩兄可知是谁通知了长宁侯吗?” 韩远不屑笑道:“张兄,这种事情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除了城门司里那个姓文的还能有谁?” 张谨严点点头,然后不禁叹了口气; “张兄你这是?”韩远不由得问道; “与这等人共事,甚感心悲。”张谨严说道; 韩远听完却是淡淡一笑; “皆为同僚,他却暗中传信不顾同僚死活,韩兄难道就不憎恨他?”张谨严皱眉问道; 韩远摇摇头说道:“说不憎恨是假的,他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说实话我还有些可怜他。” 张谨严听完沉默不语,片刻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韩远随即又说道:“张兄可还有事?若无事我便先回城门司了。” 张谨严摇头道:“今日恰巧遇见,便想着与韩兄聊几句,倒无其他事。” 韩远闻言,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对了,韩兄!”张谨严又开口道; 韩远正准备掏银子付茶钱,闻言便又看向张谨严; 张谨严也站了起来,然后附耳说道:“我觉得昨日的事情长宁侯必然不会就这样算了,韩兄日后行事还望稍加注意,以免再落把柄。” “多谢张兄告知,在下一定会铭记的。”韩远抱拳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即使张谨严不说,韩远自己都能猜的到,越是位高权重之人,对于面子更是要强,昨日长宁侯的面子可谓是在众人面前咵咵摔了一地,这场子虽然再也找不回来了,但这账肯定是算在韩远头上的,韩远也不傻,这点自然是明白的。 付完钱后,韩远又对着张谨严一抱拳,然后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韩远便到了城门司,在去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韩远又遇到了文泰来; 韩远心里也是纳闷了,平常几个队长之间难得碰一次头,今日却接连遇上了。 “哟!这不是韩百户韩队长吗?今日气色看着不错啊!”文泰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哪里比得过文队长你,一脸的春风得意!”韩远淡淡笑道; 两人走近后,文泰来又说道:“昨日韩队长可真是威风凛凛啊!连在囚车里的样子都是潇洒无比,当真是后辈们的楷模!” 韩远闻言,急忙捂着鼻子问道:“文队长中午吃什么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屎臭味呢?你赶紧去刷刷牙,不然待会去街上一开口,别人还以为谁拉裤子里了 ” “你......” 文泰来刚准备反驳,韩远又说道:“我怎么知道的是吗?隔得老远我就闻到了异味,我开始以为哪个昨夜不小心把屎盆子打翻了!” “我......” 文泰来脸色涨的通红又刚说一个字,韩远又立即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有点口臭很正常,但是我在这一边说啊!文队长你这口臭有点太过异常了,我略懂一些医术,根据我经验来看,你这病可能是肠胃或是心脏有毛病引起的,你最好去检查一下,看心脏上面是不是有孔!或是肠胃壁道上总是黏着屎!” 说完这些,韩远未等文泰来说话,便径直往前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文泰来,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看着韩远的背影; “你等着,总有要你好看的一天!”文泰来咬牙恨声道。 韩远回到自己办公间后,心想着没事,便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新的册子,然后将钱茂才的案子以及昨日之事给记录在册子上了。 后来章重开派人前来叫韩远过去,韩远以为章重开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去做,然而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李慕晴给的赏赐下来了,于是他以为李慕晴说他的赏赐没有了是逗他的,心里还不禁夸赞了几句李慕晴; 却没想到章重开说道:“韩远!陛下给的赏赐到了,但为何其中注明了没有你的份,并且还交代了要扣你一个月的俸禄,所以叫你过来告诉你一声。” 韩远哑口无言的看着章重开,心想:“靠,李慕晴什么意思?赏赐不给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扣我俸禄?” 韩远后悔刚才心里还夸赞着李慕晴。 “章大人,此事没必要特意让我过来一趟!”韩远苦涩道; “呵呵,你小子又干什么事了?不然陛下怎会扣你俸禄?”章重开笑道; 韩远摇摇头,他自己现在还纳闷着呢!昨日也就说了不给赏赐而已,也没说要扣他俸禄啊!韩远这小队长一个月俸禄可不少呢,足足有三十两银子呢!莫名其妙被扣了三十两银子韩远也是一阵肉痛,但又不敢去问为何,只能独自憋着; 韩远哪里能知道,李慕晴之所以要扣他俸禄,纯粹是因为昨日帮韩远解了围,她觉得韩远应该要付出一些东西来回报她,因此便扣了韩远一个月的俸禄; 韩远如果知道是这个原因,肯定得当场吐血并且大声说道:“早知如此,不如去受那一顿皮肉之苦!” 见章重开没有其他事,韩远便告辞离开了,他心中郁闷至极,便直接出了城门司。 半个小时后,芙霜小院里,韩远拉胯着脸喝着闷酒,芙霜在一旁细心服侍着; 韩远一进来,她便发现韩远似乎正生着气,但她没有多问为何,只是让清儿端上酒菜,然后自己在旁陪同服侍着。 喝了小半壶之后,芙霜终于先是开了口,她说道:“公子想听曲还是想看芙霜跳舞?” 韩远摇摇头说道:“不用,没有旁人在,陪我坐着即可。” “那公子为何这般不悦?”芙霜犹豫片刻后问道; 韩远一口酒下肚后,愤愤道:“李,有人扣了我俸禄,原因为何也不告知于我,所以我很气愤!” 芙霜显然是没有想到韩远是因为这种事情显得这般生气; 她小声说道:“原来公子也是那般在乎钱财之物。” “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呢!那可是我的劳动所得,辛辛苦苦白干了一个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韩远气愤道; 说完后,韩远越想越气,于是直接拿起酒壶便喝了一大口。 芙霜见状急忙伸手阻止韩远; 她将酒壶夺下后说道:“公子,钱财乃身外物,为了那些冰冷的银两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 “哎!若是没有这些身外物,我怎么喝酒听曲呢!”韩远黯然说道。 芙霜闻言脸颊微微一红,随后她夹了一口菜放到韩远嘴边,韩远很自然的吃了下去; 随后芙霜害羞的说道:“公子喜欢喝酒听曲,直接来小院便是,酒钱让徐妈妈从我月银里扣掉即可。” 韩远一听立马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在我家乡最让人不耻的便是去青楼不给钱,这让人知道了可是要被人唾弃的!” “这有何不可?芙霜愿意,旁人自然无话可说。”芙霜认真说道; 韩远摆摆手:“就此打住,我不是那种人。” 随后为了跳过这个话题,韩远又说道:“对了芙霜,我听说华姑娘如今不在贵月楼了?” 第105章 赎身 “这个我也不清楚诶!今日清儿去了前院听人说起过此事,我便才知道昨日有些姐姐离开了贵月楼。”芙霜回道; 韩远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去趟前院寻下赵老,待会再过来。” 芙霜知道韩远肯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去办,因此便没有多言,只是让韩远事情办完后早些过来。 韩远离开小院没多久便到了前院一楼,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来喝花酒的基本都已经到了; 进入一楼,韩远就发现有些酒客脸上显得极为恼怒,并且正在大喊大叫的要徐妈妈出来; 韩远从那些人的吵闹声中听出了事情的原因,还是跟昨夜消失的那些姑娘有关,他们今日来贵月楼发现自己中意的姑娘竟然不在了,并且楼里姑娘的人数现在不够招待这些来的酒客,于是大喊大叫的要徐妈妈出来给个解释。 韩远不动声色的站在角落里,等着徐妈妈的出现,他要先看看徐妈妈是如何对外解释的。 片刻后,徐妈妈便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她一边下楼一边媚笑道:“各位大爷,今日店里姑娘实在忙不过来了,还望见谅!大爷们要不先在大堂喝喝酒听听曲行不行?待会姑娘们空了立马招呼她们来服侍各位大爷!”徐妈妈说着便走到了一楼。 一位大肚便便的光头男听完后,立马大声道:“老子来这里是来找女人的,让老子一个人干喝酒,老子还不如回家喝去!” “你们贵月楼到底还有没有女人,没有的话老子就上其他地方去了!”人群中一名瘦了吧唧的男子也大声说道; 随着两人话说完,又有四五位酒客也纷纷大声问着徐妈妈; 徐妈妈见状只能继续安抚道:“各位大爷,实不相瞒,楼里有些姑娘今日被城里一权贵给带走了,因此才没有那么多姑娘服侍各位;这样,本楼今日酒水一律八折,以表歉意!还望各位见谅!” 听到酒水打折,一部分酒客也接受了,但仍有几位酒客依旧不买账,依旧吵吵闹闹的喊着要女人,韩远见状便走了过去; “韩百户来了!”有人大声说道; 于是之前吵闹的酒客们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韩远走到徐妈妈与吵闹的酒客面前,他微笑道:“各位,都是出来寻乐子的,何必吵得如此大的火气呢!” 那名大肚便便的光头男闻言便说道:“韩百户,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然说的轻松!” 韩远呵呵一笑,然后便又说道:“此言差矣,诸位无非最后就是在床上抖一抖,然后舒服那么几秒便没了,我有个建议,必能满足诸位的心意,可愿一听?” “韩百户请讲!”光头男说道; 韩远摆摆手回道:“稍等,此事还需与徐妈妈商量一番。” 说着便走到徐妈妈身边,然后附耳低语几句后,徐妈妈转过来看着他小声回道:“这不好吧?那妮子会同意吗?” 韩远微微一笑:“她那边我去与她说,不然你现在有什么办法留住这些酒客吗?这传出去,日后贵月楼还要做生意了吗?” 徐妈妈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韩远见此,便转身看着刚才的酒客们,他微笑道:“诸位想不想一睹芙霜姑娘的芳容?” 酒客们闻言纷纷一怔,然后那瘦不拉几的酒客颤声着问道:“韩百户,您是说芙霜花魁?” 韩远点点头,说道:“今夜贵月楼的压轴表演便是由芙霜花魁出演,还请诸位安心等待!” 此言一出,之前吵闹的酒客们都痴痴的看着韩远,这时有人立马跑到了戏台最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原本看着韩远的酒客们见状纷纷一拥而上; 不一会,大堂里的桌子便被坐满了,没抢到座位的便只能拿着酒壶站在大堂后面。 “徐妈妈你跟我一起去吧!”韩远对着徐妈妈说道; 徐妈妈便点了点头。 韩远穿过大堂时,对着堂内的酒客们说道:“各位先喝着,我现在去请芙霜花魁。” 众人纷纷大声叫喊着好,以及一些感谢之类的话语。 两人穿过侧门一路来到了小院门口,韩远敲了敲门并开口道:“芙霜。” 话音落下,屋内便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接着芙霜便将门打开了,她见着韩远身后的徐妈妈时明显愣了一下,但立马她便回过神然后说道:“韩公子,徐妈妈请进!” 两人坐下后,徐妈妈便将前院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韩远提的意见也告知了芙霜,芙霜听完后看了眼韩远,韩远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那我待会回房间再打扮一下。”芙霜轻声说道; “让清儿现在就陪你回房打扮吧!我正好与徐妈妈有些事情要说。”韩远看着芙霜微笑道; 芙霜便看了一眼徐妈妈,然后点了点头,随即清儿便陪同芙霜回了房间。 芙霜离开后,韩远拿起之前的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缓缓喝下后,开口道:“徐妈妈,华姑娘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知不知道贵月楼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徐妈妈坐在韩远对面,她幽幽叹气道:“哎!事情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怎么个奇怪法?还有一下子跑了这么多姑娘,你怎么没报官?”韩远问道; “报官?怎么报?她们不是逃跑的,她们是赎身走了。”徐妈妈叹气道; 韩远闻言不禁愣住了,他诧异道:“赎身?” 徐妈妈叹气的点点头; “没错,她们拿走了每个人的卖身契,然后留下了一万多两银票。”徐妈妈缓缓说道; 韩远更惊讶了,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一万多两?她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所以你问我怎么不报官,这让我如何报呢?”徐妈妈幽幽说道。 韩远不禁在心里思索着:“一万多两!贵月楼所有女子的家当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么多,她们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呢?还有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卖身契给赎走?难道就为了不让徐妈妈报官?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那你知道你幕后老板是谁吗?”韩远又问道; 徐妈妈点了点头,接着便长叹道:“不就是前两日刚刚去世的钱掌柜吗!这都是什么事啊!钱掌柜刚死,楼里一下就走了这么多姑娘,这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做啊!” “我看楼里不还是井井有条的吗?钱掌柜死了对你们影响应该不大吧!”韩远又说道; 徐妈妈看着韩远摇摇头回道:“韩公子不知,像钱掌柜这种去世了,但没有人接手他的产业,朝廷会派宰相司统一收走,然后再卖给某位商贾,这日后接手的掌柜将作何改变谁又知道呢?只希望不要太过压榨我们这些女子了。” 韩远闻言不禁诧异问道:“意思是贵月楼现在暂时是朝廷的产业?” 徐妈妈点点头,随后她想到了什么便说道:“韩公子,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韩远看着徐妈妈说道。 徐妈妈犹豫片刻后,说道:“韩公子觉得芙霜怎么样?” 韩远想都未想便回道:“芙霜挺好的,不仅人长得好看,性格好,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不过徐妈妈为何说起芙霜?” 韩远说完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禁狐疑的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听完韩远的话后,点了点头说道:“芙霜这孩子命苦,但能在这污秽横流之地,还保持完璧之身也是她的好运,如今钱掌柜已死,日后谁来接管贵月楼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想请韩公子为芙霜赎身,带她离开这肮脏的地方!” “啊?” 韩远听完徐妈妈的话直接惊呼道,接着他立马说道:“这怕是不妥,实不相瞒,我已有伴侣,若是将芙霜带回,怕是会伤其心,况且在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为芙霜赎身!” 原本听韩远说自己有伴侣了,徐妈妈正准备说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但听到韩远说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她便黯然叹息道:“哎!那只能希望日后的掌柜也如钱掌柜一般吧!不然芙霜怕是难逃一劫。” 韩远闻言也是无奈叹息着,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说道:“徐妈妈,此事或许另有办法,我明日先尝试去沟通一下,看是否可行!” 徐妈妈眼睛一亮,惊喜道:“当真?” 韩远点点头。 “如此甚好,那我便替芙霜谢过韩公子了。”徐妈妈笑着说道; 韩远摆手示意无事,接着韩远继续问徐妈妈; “徐妈妈,可以与我说说钱掌柜吗?”韩远问道; “钱掌柜?我对于他了解的也不多!”徐妈妈回道; “那就将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吧!”韩远又说道。 第106章 往南去了 接着徐妈妈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钱掌柜也只有每次有新姑娘卖到楼里时,他才会过来看看,而且每次都是从后门悄悄的进来,所以楼里一般很少有人知道他便是掌柜的;还有每次来的姑娘他都要单独见一见,有些姑娘他看上了便直接就带走了,看不上的便留在楼里了。” 徐妈妈说到这里时,韩远打断了她,韩远问道:“带走了?带回他钱府了?” 徐妈妈摇摇头说道:“这便不知了,我也不敢去问呀!” “那些被带走的姑娘回来没跟你说过吗?”韩远问道; 徐妈妈继续摇着头回道:“被钱掌柜带走的姑娘并不会再回贵月楼。” “带走了就没有回来的?”韩远诧异道; 徐妈妈点点头。 “大概有多少姑娘你记得吗?”韩远继续问道; 徐妈妈回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么些年,大概带走了近二十位姑娘了吧!” 韩远听完后沉默了下来; “二十个?钱茂才把这二十个姑娘带哪里去了?命案里的那些侍女肯定不是这些人,那些侍女的资料自己都看过了,来历可是清清楚楚的;难道钱茂才将这些姑娘都送给长宁侯了?那也不对啊!芙霜如此极品为何又不带走呢?” 想到这,韩远又开口问道:“这些姑娘都长的如何?年龄多大?” 徐妈妈又回忆了片刻后,回道:“年龄大概在十五至二十五之间吧!长得都姿色平平的,我当时也纳闷,怎么放着楼里那么多姿色绝佳的女子不要,偏偏要带走一些姿色平庸的;但后来见多了,便觉得可能是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吧,因此就没有再去想过这事。” “太古怪了!”韩远在心里说道; 韩远这边还在心里猜测着钱茂才究竟带这些姑娘去哪里的时候,芙霜已经跟倩儿回到了会客厅; 韩远听见动静便抬起头看去,芙霜此时已经盛装打扮了一番正向着他走来; 见韩远呆呆的看着自己,芙霜不禁低头羞涩的不敢看韩远。 徐妈妈见芙霜出来了,便也识趣的没有再说起与韩远聊及的话题,她缓缓站起身说道:“芙霜,你陪韩公子再坐会,妈妈我就先去前院了。” 说完后,她看着韩远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小院。 徐妈妈离开后,芙霜便踱步走到韩远身旁坐了下来; “公子,事情问清楚了吗?”芙霜斟着酒轻声询问道; 韩远摇摇头,并接过芙霜递来的酒杯说道:“事情似乎比我想的更加复杂。” 韩远原本认为贵月楼仅仅是一个隐藏的情报收集点,在钱茂才死掉后便被下令给撤掉了,但从徐妈妈刚才跟他说的事情来看,钱茂才不仅利用贵月楼在收集情报,似乎还在利用贵月楼挑选合适的人;然而这些人被选中有何用意以及去了何处,便是韩远不得而知的了。 韩远将杯中酒喝下后,他抬头看了眼站着的倩儿,随即他说道:“倩儿,麻烦你帮我去找一下赵老先生,然后请他移步到这里来。” 倩儿看了眼芙霜,然后点点头出去了。 “公子是想问赵老先生昨夜有无发现吧!”芙霜又斟着酒问道; “嗯。” 韩远并未否认。 没多久屋外便传来了动静,韩远闻声便站起身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韩公子,赵老先生到了。”倩儿在外敲门说道; 清儿话音刚落,韩远便打开了门; “赵老!”韩远作揖道; 赵老点点头,然后便直接走了进来,似乎知道韩远找自己有事情,因此赵老此次是一人前来。 赵老入座后,韩远看了眼芙霜,芙霜便明白韩远的意思了; “倩儿,我这妆好像有些地方没有弄好,你随我去房间再补一下。”芙霜站起身说道; 等到两人离开会客厅后,韩远开口道:“赵老,昨夜的事情?” 赵老喝了口酒,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才说道:“昨夜她们离开时便察觉到了。” 见赵老确实有察觉到昨夜的异样,于是韩远又问道:“那她们如今是否还在京城?” 他相信赵老的实力,所以才这般问。 赵老没有回答韩远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此事与你有何干系?你为何要调查此事?” “寄人篱下,受人之托!”韩远回道; “昨夜来过一批人暗中查探过,你应该知道吧!”赵老又说道; 韩远点点头,昨夜过来的人想必是诸星楼的人,张圣当时也跟他说过; “嗯,那些应该都是诸星楼的探子,张首也是希望我暗中调查一下此事。”韩远说道; “那群人昨夜丑时便离了京,看方向应该是往南去了。”赵老此时说道; 虽然心中有猜测清儿她们已经离京了,但是猜测得到验证时,仍是让他有些震惊。 “昨夜丑时离京,那送他们离开的人必然是京中某位权贵。”韩远心里暗自揣摩着; 随后韩远想到另一件事,于是又问道:“赵老,您在这里住的这些时日,有没有发现暗中有人在交接情报之类的事情?” 赵老点点头; 韩远正想继续问赵老,是否探查过交接的情报信息; 赵老却开口道:“有些事情我虽然知道,但是却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从我这里得知,不一定是好事!” 韩远闻言,虽不知赵老为何会说此话,但自然不会再细问下去,于是他端起酒杯敬了赵老一杯,便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赵老便说太过乏味,要回自己的雅间去了,于是韩远便送他出了门。 赵老离开后没多久,芙霜主仆两人也回到了会客厅; 韩远看了眼芙霜,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前院吧!” 这一夜,贵月楼的酒客是十分兴奋与激动的,不为别的,就芙霜今夜在台上又弹又跳的,便让绝大部分酒客魂萦梦绕,乃至芙霜离场,酒客们仍未回过神来,仍沉浸在其中。 韩远送芙霜回到小院后,没有过多停留,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韩远便告辞离开了,他到前院大堂时,正巧徐妈妈下楼与他碰见; “韩公子这是准备回去了?”徐妈妈笑着问道; 今夜的酒水和打赏的银子可比往日多太多了,并且芙霜上场后,楼外又有不少的人闻声而来,可让徐妈妈高兴坏了。 韩远点点头回道:“芙霜今日也是辛苦了,便不好再过打扰她。” 徐妈妈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丫头今日在台上可卖力的很。” 随即她看了眼周围,然后小声说道:“韩公子,之前在芙霜那里您答应的事情,有结果了还麻烦您知会一声。” “徐妈妈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必然会尽力去办,这两日便会给你答复。”韩远回道; “如此甚好,我替芙霜谢过公子了。”徐妈妈欣喜的说道。 韩远回到诸星楼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虽然看着诸星楼顶楼的那间房内还有着灯光,但时间太晚了,韩远觉得还是明日再跟张圣汇报今日的调查结果,以及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与想法吧。 回到住处后,韩远便习惯性的坐到床上,双腿一盘开始修炼起来,直到早上晨光亮起,他才睁开眼,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吃完早餐的韩远又回到了诸星楼,同时手上还提溜着几份小食,他晃悠的来到顶楼,敲门得到张圣同意后,他才推开门进去。 张圣此时正坐在桌前,安静的审阅着手底下的人传回的情报,韩远进来后,他指了指右侧的椅子示意韩远坐过去; 韩远看见张圣正在看情报,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坐到右侧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 片刻后,张圣将情报重新折叠好放到信封中,然后微笑问道:“贵月楼的事情有进展了?” 韩远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张圣面前,谄媚的笑着,并将手中的几份小食放到桌上说道:“张首,您还未吃早膳吧?” 张圣看着桌上的小食笑道:“现在来看,你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跟我说的。” 韩远笑着挠挠头,随即说道:“张首那您猜错了,我要说的都是贵月楼的事情。” 张圣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说道:“说说看,你昨日查到了些什么。” 随后韩远便将昨夜在贵月楼了解到的情况通通说了出来,听到最后,张圣的眉头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 等到韩远说完后,张圣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韩远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觉得现在首先要查清楚是什么人送她们出的城,再就是钱茂才带走的那些女子被他藏到了何处,或者是送去了何处!我觉得这些被带走的女子肯定有着不寻常之处。” 张圣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他说道:“送她们出城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守备军中有一人偷了章重开的印章,然后做的假手谕与那些女子当夜一同出了城,但我认为此人是为了掩护京中某位权贵而故意为之;至于你说的那些钱茂才带走的女子,时间过的有些久了,调查起来会麻烦很多,但我认同你的想法,我会安排人着手开始调查此事。” 韩远点点头说道:“如果能查到幕后的黑手那便是最好的。” 随即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后,便憨憨的笑着问道:“张首,不知贵月楼会如何处理?” 第107章 韩远的猜测 张圣闻言眉头一挑随即猜到了些什么,然后微微一笑问道:“为何突然关心这个?” 韩远傻呵呵一笑然后回道:“昨夜从贵月楼回来后便一直在思考贵月楼的事,后来突然想到如此一个现成的情报收集点为何不加以利用起来呢?这样诸星楼在明,贵月楼在暗,两处双管齐下,张首您觉得呢?” 张圣听完后并没有说话,就那样一直微笑的看着韩远;韩远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于是支吾的又说道:“当然我也有些小心思在其中,芙霜姑娘是我的朋友,我答应别人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张圣闻言,缓缓起身然后走到露台上,韩远便跟着他一起来到了露台;“你有这想法,是不是已经把人选都安排好了?”张圣问道。 韩远站在他身后回道:“不瞒张首,确实有考虑过”,张圣回过头看着他说道:“说来听听”。 于是韩远缓缓说道:“前些时日认识一人,此人名叫王三金,京城本地人士,为人处事比较圆滑,且对京中的消息也极为灵通与上心;我也让城门司的弟兄探查过了,人还算比较牢靠,让他在贵月楼替诸星楼收集京城情报,我觉得可行。” 张圣一边听着一边往屋内走去,等到韩远说完后,他也刚好回到了自己的椅子旁;韩远跟着张圣回到了屋内,见张圣坐下后眉头微蹙久久不语,于是他又说道:“张首,您是不信任王三金?” 张圣摆摆手,他抬头看着韩远说道:“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觉得他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究竟能不能胜任此事罢了。” 韩远闻言也是思量起来,他昨夜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之前让王胖子调查一些事情都是一些琐事,倒也不麻烦,但若是让他进入正规的暗网机构,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胜任此事。 张圣见韩远也思量起来,便微微笑道:“我倒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韩远闻言急忙看向张圣,张圣手指轻点着桌面缓缓说道:“过两日胡媚他们也该回来了,那便让胡媚去接手贵月楼;你推荐的这个王三金倒时便让他跟着胡媚做事吧,让他先熟悉熟悉,等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让他独自接手贵月楼。” 韩远认同的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随即憨厚一笑说道:“原来张首早就已经有了安排,倒是小子多嘴了。” 张圣笑了笑没有否认,其实在发现贵月楼的情报暗点之后他便有了收入囊中的打算,只是目前还未与李慕晴说过此事罢了;他也没料到今日韩远会来与他说此事,之前还在考虑安排谁去接手贵月楼,现在这问题倒也不用再考虑了。 两人随后闲聊了一会后,韩远便告辞离开了; 下楼之后,韩远站在楼下想了一会,便往正门走去;许久之后,韩远出现在了王胖子的院子门口,他看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便直接翻了进去。 “韩大人,日后再有事情,派人来通知小人便可,就不用麻烦大人每次亲自过来了”,王胖子端着茶递给韩远说道。 韩远接过茶后浅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到了桌上,随后他看着王胖子说道:“有没有那小子的最新消息?” 王胖子闻言自然知道韩远说的小子是谁,他坐在韩远旁边回道:“暂时还没有,可能是过两日便是长宁侯的寿辰,他也在跟着忙活吧。” “寿辰?”韩远诧异道,随即又询问道:“那老东西寿辰还没过的吗?” 王胖子汗颜的点点头,他也是佩服韩远,一口一个小子老东西的喊着,丝毫不将长宁侯父子放在心上;“说起此事来,钱茂才的死也是命中注定”王胖子似乎有些惋惜的说道。 韩远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王胖子此话是何意,于是他问道:“此话怎解?” 王胖子诧异道:“韩大人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韩远又问道。 “前些时日大靖使团离京时,钱茂才的商队也跟着一同离开的,这事大人您应该知道的吧?”王胖子问道;韩远点点头回道:“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王胖子喝了口茶接着缓缓说道:“之前商道未封之前,钱茂才大约每四个月便会随着商队一同前去北方,一个月之后又会回到京城;这次商道解封之后,按理说他应该跟着一同前去的,因为长宁侯的寿辰便选择过些时日再去,却没想到因此丢了性命,所以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钱茂才的这一消息韩远之前倒未听属下说过,这也是第一次听王胖子说起;他摸着下巴呢喃道:“为什么还要亲自跑商道呢?这往返路程以及时间也不是一两日之事,就算是维护商业来往关系,这四个月便去一次似乎有些过于频繁了。” 王胖子听着韩远的喃喃自语,便又说道:“据说钱茂才每次去北方似乎都是过去送东西的,但是送什么东西却没有人清楚。” 正在思考的韩远听闻王胖子此言,脑海中一道精光忽然闪过,“送东西?”韩远惊愕的看着王胖子说道。 王胖子不明白韩远为何反应会这么大,便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个消息还是之前我与钱茂才商队里一人喝酒时,他喝醉了不小心透露出来的;那人说钱茂才每次到了北边之后,在沧州城便会与商队分开,且每次回来时之前带走的马车便会少一辆;所以那人猜测钱茂才每次过去肯定是特意去送东西的,毕竟打点关系不用这么频繁,也不需要他亲自过去;因此也说明了送过去的东西不一般,需要他亲自去送。” “确实不一般啊!”韩远感叹道; 他大概猜到了钱茂才往北边送什么东西过去了,应该就是那些被他从贵月楼带走的姑娘了,待会只需吩咐下去调查一下,便能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了;但是韩远不明白钱茂才为何要送姑娘去北边呢?到北边了又是送给了谁? “难道是裕亲王?”韩远心中猜测道。 应该不可能,韩远又否定了这一猜测,如果是送给裕亲王,怎么可能这般的偷偷摸摸;况且还要从京城这么远的地方给他送过去,又是风尘女子,韩远觉得裕亲王应该不会有如此癖好;再说了,难道沧州城就没有女子,没有青楼了? “大人,您是知道了什么吗?”王胖子见韩远感叹的样子,便是认为韩远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因此问道。 韩远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些事情你暂时还是少打听一些”,王胖子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韩远又继续说道:“差点忘记正事了,王胖子,我给你谋到了一份公职,你愿不愿意做?” 王胖子一听,吃惊的看着韩远,然后说道:“大人!您说真的?” 韩远点点头,随即说道:“你愿意的话,我便告诉你在何地做何事,你若不愿的话便当我未曾说起此事。” 王胖子听完急忙点头说道:“小人愿意,还望大人告诉小人是何差事!” 韩远微微一笑,端起还未凉的茶杯又抿了一口说道:“这份差事也是你喜欢的事情,那便是替诸星楼收集京中的一些情报消息。” “诸星楼?”王胖子震惊道,“小人可听说诸星楼乃是京城的暗网中心啊!小人能去那里任职?”王胖子不敢相信的问道。 “诸星楼是暗网你也清楚啊!看样子选你倒是选对了”韩远说道。 王胖子唏嘘说道:“京城里谁不知道诸星楼是干什么的!只是没什么人愿意谈起罢了,毕竟都担心诸星楼的探子盯上自己。” 韩远点点头说道:“也对,诸星楼的探子基本都遍布了京城”,随后他又说道:“不过不是让你去诸星楼,而是让你去贵月楼。” 王胖子闻言不免有些糊涂的看着韩远,于是韩远将贵月楼的事情告诉了王胖子,以及与张圣商量过的事情也告诉了他;王胖子听完后沉思了片刻,接着他说道:“那不知道小人去了贵月楼是以何身份存在呢?”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需要等你的直属上司回来之后再给你安排”韩远回道; “直属上司?大人您指的是刚才说的那位胡媚姑娘吧!”王胖子问道,韩远点点头,王胖子又问道:“我这直属上司长得啥样?性格咋样?” 韩远闻言,想着之前胡媚对他做过的事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于是他微笑的说道:“她长得极为漂亮,性格也极为平易近人,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的极为融洽。” 韩远说完后王胖子的脸上都快笑开了花,见状韩远只能在心里默默替王胖子祈祷祝福。 第108章 磨人的妖精 离开王胖子小院后,韩远又去了城门司,在城门司待到下午两点左右发现没什么事便又回到了诸星楼;跟张圣汇报了今日与王胖子的交谈后他又回了自己小屋;之后韩远就一直在自己屋里打坐修炼到了第二日,天亮之后他便离开了诸星楼去了城门司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之后他便回到住所又继续打坐修炼;韩远之所以这般,便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实力似乎达到了瓶颈随时会突破到六品。恰好已经年底了,韩远只要突破到六品之后,便准备在年后离开京城,所以每日才这般的勤奋修炼。 两日后,胡媚三人一早便回到了诸星楼,韩远正准备出门时遇到了张圣派来通知他的人,片刻后韩远便到了诸星楼的顶层。 韩远进入房间后,之前汇报任务情况的三人便只剩胡媚一人在房间里了,见到韩远进来之后,胡媚急忙站起身来,然后扭着她那水蛇腰媚笑着朝着韩远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韩公子,这些时日不见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走到韩远身旁后,胡媚便直接搂住了韩远的胳膊,傲人的山峰故意挤压着韩远的胳膊;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与柔软,韩远无奈的看着张圣,而张圣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说道:“贵月楼的事情已经取得了陛下的同意了”,韩远闻言便急忙想上前,却发现自己还被胡媚搂着手臂,自己抽又抽不出来,便只能带着胡媚缓步走到张圣面前。 “如此甚好,那我待会便让王三金与胡姑娘见个面,尽快将事情落实下来”韩远说道。 张圣点点头,然后看着胡媚说道:“事情我都跟胡媚说了,接下来你们沟通商量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就先下去吧!” 诸星楼楼下,胡媚还是搂着韩远的胳膊;“我说大姐,你能不能稍微矜持那么一点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啊!”韩远无奈的说道;他每次面对胡媚都在叹息自己的修为实力不够强大,不然怎么可能任其摆弄自己却毫无办法。 胡媚闻言搂着韩远的双手更加用力了,然后娇媚笑道:“哎哟!奴家这不是太过思念公子了吗!若不是张首说了你会来,刚才汇报完之后奴家就要来寻你了。” 韩远闻言空闲的右手不禁扶住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叹气,胡媚见韩远此般模样便依附在韩远耳边轻声说道:“公子,奴家此次可是带回了一件新衣服哦!你晚上在房间乖乖等我哦!” 韩远闻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衣服?”,随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便又急忙说道:“别闹,今天晚上还有正事呢!” 胡媚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压根不在意韩远说的晚上正事,而是说道:“听说这衣服在海外很受欢迎,而且只能穿给自己心上人看的哦!” “靠!不会是情趣睡衣吧?”韩远斜眼看着胡媚心想着; 他脑海里想着胡媚穿着情趣睡衣的样子一边说道:“咳咳!晚上还要去贵月楼办正事呢!我等下先去找王三金通知他晚上去贵月楼,你晚上去不去?” 胡媚嘟着嘴做思考状过了一会问道:“你说的那个王三金长得是否英俊?” 韩远看着嘟着嘴的胡媚有那么一瞬间心神跳动了一下,但随即想到眼前这个凹凸有致的女子是个妖族便马上平静了下来;他淡淡说道:“嗯!长得很英俊,我是自愧不如的。” 韩远说完后发现胡媚一直盯着他看,看的他十分不自在,于是问道:“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胡媚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看来我这下属长得有点磕碜,不然公子怎会这般夸赞他。” 韩远听完后不禁有些汗颜,于是他问道:“为何你会这般觉得?” “因为没有男子会在女人面前称赞其他男子比自己英俊。”胡媚轻声笑着回道。 半个时辰后韩远敲响了王胖子的院门,当王胖子将院门打开后,他先是看见了韩远,但目光马上就被搂着韩远的胡媚给吸引了过去,接着他就呆立在了原地。 胡媚笑意盈盈的看着呆立的王胖子,韩远则是觉得有些尴尬,“咳咳!王胖子”韩远轻咳两声喊了王胖子一声;但王胖子的目光仍然在注视着胡媚,丝毫没有一点回过神的意思;见此韩远直接一脚踹在了王胖子的大腿上,大胖子吃痛一声然后跌坐在地。 “哎哟!大人,您这是干嘛?”王胖子坐在地上揉着大腿问道。 “你再看下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丢不起这个人。”韩远没好气的说道。 王胖子尴尬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随即看着韩远询问道:“大人,您身旁这位是?嫂夫人?” 韩远正准备解释,身旁的胡媚却媚笑的说道:“小胖子眼神不错,嫂夫人?我喜欢,以后你就叫我嫂夫人吧!” 王胖子闻言一脸紧张的抱拳作揖道:“嫂夫人好!刚才小人多有得罪,还望嫂夫人恕罪!” 王胖子说完后,胡媚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韩远看不下去了便说道:“嫂夫人个屁!她就是胡媚,你的顶头上司!” “啊?”王胖子吃惊的看着胡媚,但随即目光马上又看向了韩远,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当真?确定?真的吗?” 韩远无奈的点点头,然后也不等王胖子继续开口询问直接就往院子里走去。 来到屋内坐下后,胡媚依旧是不愿松开韩远的胳膊,王胖子跟着进来后便去端来茶水替两人倒上了;王胖子见胡媚如此黏着韩远,便眼神询问似的看着韩远,韩远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解释道:“你别多想,她就是这个样子,是个男的就喜欢戏弄,你自己日后好自为之吧!” 韩远此言一出,胡媚娇嗔的跺了跺脚,然后娇哼道:“哼!你们男人吃饱了便想擦干净嘴巴,让外人以为没有吃过一样!” 王胖子闻言又看向韩远,却被韩远给瞪了一眼;“别信她的,弯的她都能说成直的”韩远无奈道,随即又看向身边的胡媚说道:“能不能正经点了?该聊聊正事了吧!” 一说到正事王胖子便立马精神了起来,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韩远与胡媚;“我叫胡媚,是你的上司,日后有任何情况需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胡媚头靠在韩远肩上对着王胖子说道; 王胖子恭敬的抱拳作揖回道:“属下王三金见过胡大人,很荣幸能跟着大人做事,希望大人能多多教导属下。” 胡媚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似乎韩远的肩膀极为柔软一般,她靠在上面宛如即将步入梦乡一样; 韩远见胡媚不再说话便对着王胖子说道:“好了,你们两个都见过了,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陛下以及张首的期盼!还有,你们接手贵月楼之后暂时不要改动楼中的规矩;芙霜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只卖艺不卖身,希望二位能替我保护好她。” 王胖子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原本闭眼休息的胡媚听到韩远后面的话后立即睁开了眼,她微微抬头看向韩远;感受到胡媚的目光,韩远侧过头与其四目相对,见韩远与自己对视,胡媚问道:“芙霜?就是那贵月楼的花魁是吗?” 韩远点点头,胡媚则娇笑道:“既然她不卖身为何要呆在贵月楼?想必是贵月楼之前不给她机会吧!等我去了我会让她尝尝做女人的滋味的!” 韩远闻言眼神突然凌厉的看着胡媚,他就那样看着也不说话;胡媚察觉自己刚才的玩笑可能开过了便急忙安抚韩远说道:“哎呀公子!奴家说笑的,芙霜姑娘想必是公子的相好,奴家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你放心。” “拿我寻开心没事,但是不要拿我朋友寻开心”韩远一字一句的说道; 胡媚抽出一只手来,然后抚摸着韩远的胸口并说道:“奴家知道错了,今晚好好补偿你如何?” “咳咳咳!两位大人,是否要小的回避一下?”王胖子低着头小声询问着。 韩远随即站起了身,胡媚便也跟着站了起来;“此次过来一是让你两人见个面,二是通知你今夜去贵月楼,具体时间由你自己看着安排。”韩远面无表情的说完后便往屋外走去。 第109章 潜入侯府 出来之后韩远便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公子,奴家真的知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那个小相好我会让她一根毛都不会少的”胡媚搂着韩远娇声娇气的说道。 “希望没有下一次了,我非常不喜欢有人当着我的面开我朋友的玩笑”韩远冷冷的说道; 胡媚见韩远终于开口说话了,便说道:“知道啦知道啦!奴家以后再也不会啦!不要生气啦公子”; 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胡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侧过头对韩远说道:“公子,听闻奴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闹出了挺多事的”;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不知道胡媚突然说这个干嘛!接着他又听胡媚说道:“公子似乎与长宁侯不对付?” 韩远停下了脚步然后侧头看着胡媚说道:“有事就说。” 胡媚慢慢靠近韩远的嘴唇然后细声说道:“今日似乎是长宁侯的寿辰!公子想不想出口气?” 韩远愣了愣,然后想起前两日王胖子便跟他说过此事,只不过这两日忙于修炼去了倒是将此事给忘了;不过韩远原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忘记了倒也是正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远看着胡媚问道。 胡媚看着他狡黠一笑说道:“公子想不想去长宁侯府上看一看?” 韩远不禁疑惑不解的看着胡媚不明白她究竟是何意思,要知道他若是去长宁侯府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于是他说道:“长宁侯府高手如云,我就这样去怕是张首都来不及给我收尸!” “这不是有我在吗?”胡媚娇笑回道; “你?”韩远质疑的说道,胡媚点点头随即说道:“公子放心,奴家可以护你周全。” 韩远想起长宁侯身边还有一名四品的战者,而胡媚连萧筱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更何况是那名四品战者,因此他摇摇头说道:“长宁侯身边跟着一名四品战者,你觉得我们一旦被发现了还能逃走吗?”韩远认为胡媚肯定是想带着他悄悄的潜进长宁侯府,但是他现在修为太低了,一旦被里面的高手发现,胡媚肯定是来不及带他一块逃走。 “我们不被发现不就行了?”胡媚嘴角一挑说道。 半个小时后长宁侯府外,韩远看着胡媚继续确认问道:“真的不会被发现?”;半个小时前胡媚告诉他自己有独家伪装的办法,可以改变人的外貌,自己只需将气息稍加隐藏,对方不仔细探查气息就不会被发现;韩远最开始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胡媚还有这么一手。 “公子你放心,奴家不会带着你去冒险的!奴家上次来过这里的”胡媚说道; 听到胡媚这样说韩远总算是放心了一点,从认识胡媚道现在韩远就觉得她是个喜欢乱来的人,经常是不按常理出牌,他真的担心胡媚带着他乱来然后自己折在了这里,若是这样的话韩远真是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随后胡媚带着韩远从侧墙翻入了府邸,进入府邸后胡媚熟门熟路的领着韩远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屋内;“公子,你想易容成什么样的呢?要不给你易容成一个绝无仅有的英俊公子哥?”屋内胡媚问着韩远; 韩远可不想在这里被人过多的关注,因此说道:“大可不必,只需让见过我的人认不出来即可。” 随后胡媚便让韩远坐在椅子上,她在韩远脸上一阵鼓捣之后,韩远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如同针扎一般;片刻后胡媚停下了动作说道:“好了,公子你自己摸摸看”,于是韩远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完之后韩远大感神奇,因为他现在的容貌与之前的模样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脸了;之前见赵老为萧筱改变气息,那是让人感觉上不同,但若是萧筱摘下面纱,认识她的人还是能认出她来;但胡媚这个易容就完全不同了,自己若将气息稍加遮掩,熟络的人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你这手段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韩远感叹的说道; “奴家还有很多小手段呢!公子若是有兴趣,今夜奴家好好为公子展示一番”胡媚故作羞涩的回道。 “正经点!时间不早了宴席应该快开始了,你赶快改变一下容貌”韩远催促道,面对胡媚的调戏韩远始终拿她没有办法。 接着韩远便看着胡媚的容貌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改变,直至完全认不出来;随后两人又在屋内随便找了一件旧衣服给换上了,由于赤阎不太方便携带,所以韩远便将它藏在了这个小屋里,并且还用碎布条将赤阎给缠了一圈。 两人约定好宴席将散之时再回到这个小屋汇合,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就听天由命了。 韩远与胡媚分开后,便独自一人在府邸内闲逛,宴席宾客应该是在前院,而刚才的小屋是在侧院并且位置较偏僻,所以韩远出来之后并未看到府中的人。 随着离前院越来越近,渐渐的韩远便听到了人群吵杂的声音,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韩远便看到了正在上菜的仆人; “哎,那个新来的,赶紧过来帮忙上菜”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对着韩远喊道; 韩远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急忙跑了过去;“有何吩咐?”韩远走到那管事面前的说道; “你在这里瞎游荡什么呢,还不抓紧去后厨帮忙上菜去”管事呵斥说道,韩远弓着身不断点头回道:“是,是,是”;“还不赶紧去!”管事的又大声呵斥道。 于是韩远低头扫视了一眼四周找到了后厨的大概位置后便急忙往那边走去。 韩远来到后厨后还没等他找到后厨的管事人,便马上有人喊道:“那边站着的,赶紧过来把这个端到世子那边去,于是凉了撒了饶不了你”;韩远看着那人然后指了指自己说道:“是在对我说的吗?”,“不是你还能有谁?今日侯爷寿辰自己精灵点”那人怒斥道。 于是韩远低着头过去将那一盘菜肴给端上然后离开了后厨,他跟着其他上菜的仆人一路走到了前院的宴席场地;文盛路作为世子便坐在主席桌的旁边一桌,韩远不慌不慢的将菜肴给端到了文盛路的那一桌上。当他转身离开时,他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看向自己,但他没有去看那道目光的主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因为他知道是谁在看他,正是上次长宁侯文贺身边的那名四品战者江寒;离开宴席场地后,韩远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刚才他发现江寒注意到自己后便大气都不敢喘,只想着离开那地方以至于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都未发现。 韩远现在不敢再去上菜了,这一次侥幸没被发现,但谁能保证下次再去江寒不会探查自己呢?所以韩远便打算去后院看看,于是他趁周围人没注意便溜跑开了,然后七拐八拐来到了后院;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府邸中的下人大多都去了前院帮忙,后院基本没什么人守卫,因此韩远在后院基本没怎么隐藏自己的身形。 片刻后韩远潜入了一处小院内,他根据院子布局猜测这里应该就是文盛路的小院,在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后韩远便进入了文盛路的卧室;之所以韩远要来这里便是因为刚才想在那菜肴里动手脚没有成功,因为他想到若是菜肴里动了手脚到时候遭殃的便是后厨的那些人了,韩远不愿别人替自己背这个锅,因此打定主意来文盛路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动点什么手脚。 过了十来分钟后韩远看着手中那瓶写着“龙阳丸”的瓷瓶邪魅一笑,然后便将瓷瓶收入囊中离开了房间;没过多久韩远又回到了最开始那处藏着赤阎的房间,他将瓷瓶中的药丸都倒了出来,然后从赤阎里拿出了一瓶名叫“通地丸”的药瓶,接着他便将两种药丸给互换了;做完这一切之后韩远心想自己也不再去前院了,因此便将赤阎给带着一同离开了。 然而当韩远带着那瓶“龙阳丸”回到文盛路的小院时,他发现文盛路居然已经回了房间,而且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这狗东西不在前院陪那老狗怎么回自己房间了”韩远趴在院中的假山上疑惑道,随后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或侍卫,于是便悄摸的来到了文盛路的房间门口。 第110章 狼与狈 韩远刚走到门口蹲下身来便听见房间里文盛路说道:“急急忙忙的有何事不能等宴席散了再说?”,房间里另一男子笑着回道:“请文兄见谅,我待会就要提前离席了,所以才现在就要与你说” “嗯?秦兄等下就要走了?”文盛路诧异道; “是的,想必文兄应该知道陛下派我父亲去云剑城驻扎,原本前几日便该动身了,但因为文伯父的寿辰才没有迟迟动身;但陛下规定了家父需何时到云剑城,因此算了下时间,待会我们就得出发了,不然没有在规定时间到达那边陛下恐会怪罪下来”姓秦的男子回道。 文盛路闻言便理解的说道:“倒是忘记了这一茬,那我就在此祝秦兄与秦伯父一路顺风平安抵达!” 秦姓男子感谢道:“多谢文兄”,随即又说道:“对了,差点忘记了正事!” “秦兄请讲”文盛路说道。 于是秦姓男子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文兄,我前两日在兴华街新发现了一户人家......” 韩远在门外听着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废了里面的两人,原来姓秦的要跟文盛路说的事便是他新发现了一户人家,此户人家中的妇人前些时日刚产下一子,而文盛路则是有着一些特殊癖好,极其喜欢刚产子不久的妇人,原因自然便是一些淫荡至极的理由;所以这个姓秦的便特意在走之前来将此事告知文盛路。 文盛路闻言欢喜的笑道:“哈哈哈!多谢秦兄,这份礼我便收下了;想必秦兄已经尝过那妇人的滋味了吧!不然怎么会今日才来告知兄弟我” 秦姓男子也是哈哈笑道:“我那是替文兄探路去了,不然怎么告知文兄山高水深呢?”此话一出,两人纷纷大笑起来。 韩远在外听着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了,他内心极为的愤怒,心里骂道:“妈的,两个畜牲!有机会定要斩下你们的狗头” 房间里两人笑声停止后,姓秦的男子又说道:“文兄,地址刚才已经告诉你了,避免那户人家搬离京城建议你今晚便去”。 文盛路应声道:“嗯,秦兄刚才与我说了此妇人后,我便有此打算了。” 随后姓秦的男子又与文盛路说起了此妇人的种种,听的文盛路恨不得立马就去那妇人家中;两人在房间里探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女人后,姓秦的男子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哎!正与秦兄聊到兴头上”文盛路叹气道; 秦姓男子笑道:“哈哈!文兄莫愁,此次仅是陪同家父过去,待家父在那边安置好之后我便又回京了,届时又能与文兄一起共同探讨妇女之乐了。” “秦兄放心,你回京之时,我必寻几位品质不错的妇人替你接风”文盛路说道; “哈哈!那我就先谢过文兄了”秦姓男子说道。 随后文盛路便要送秦姓男子出府,韩远见状急忙跃到了梁上;韩远趴在梁上看着推门而出的两人,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手刃了他们,文盛路他是见过的,而那名姓秦的男子韩远是第一次见,之前他没听说过京中有哪位权贵是姓秦的,这也让他有些好奇这秦姓男子的身份;韩远看着两人都是长得斯斯文文一脸书生模样,却没想到骨子里是那么的肮脏与卑劣。 等到两人离开院子后,韩远纵身跳了下来,然后进入房间将那瓶“龙阳丸”重新放回了原处便离开了;韩远离开之后并没有再去其他地方探查,因为他从文盛路的那个小院出来后便发现府中陆续的开始有仆人在走动了,想必是前院的宴席已经到了尾声,所以韩远便一路小心的往约定好的小屋走去。 韩远到了小屋时胡媚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当他一进到屋里胡媚便说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得抓紧走了,府邸侍卫等下就要开始巡逻了”; 当韩远两人从长宁侯府翻出来后,因为担心附近有暗哨所以两人一落地便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回到诸星楼住处后韩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公子,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胡媚问着韩远; 韩远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回道:“去了一趟文世子的院子,换走了一些东西罢了”,韩远将换药丸的事情告诉了胡媚,但是后面文盛路与那秦姓男子的对话他并没有告诉胡媚; 胡媚听完后害羞的说道:“没想到公子你居然这么坏,‘通地丸’可是给牲口吃的泻药,文世子吃了岂不是得拉脱在茅房里,更别谈办那事了” 韩远不屑道:“关我屁事,谁让他当时招惹我了;没给他换成毒丸也是我心善了。” 韩远有想过将“龙阳丸”直接换成毒药的想法,但是后来想了想便放弃了;主要还是毒丸有一定的抢救时间并不能直接毒死文盛路,再就是后来听到了文盛路与秦姓男子的聊天后,韩远便不想直接弄死文盛路了,他觉得文盛路这种纨绔直接杀掉也太过于便宜他了。 “对了,你干嘛去了?”韩远问道; “奴家就去了那些妾室的院子里看了看,顺便拿走了几样小玩意,公子你想看看吗?”胡媚古怪的笑着说道; 韩远看着胡媚那不对劲的笑容,又听她刚才说在那些妾室的院子里拿的,他便断定肯定是那些女子的房中用品,于是他嫌弃的说道:“你也不嫌脏?” 胡媚嘴角一扬然后说道:“多洗两次就干净了!” “靠,你赶紧滚”韩远骂道,他现在脑子里都有胡媚洗那东西的画面了;尤其是知道那东西是别人用过的,更让他觉的那画面不忍直视。 韩远以为胡媚会继续在这话题上用语言挑逗他,却没想到胡媚说道:“既然公子嫌弃,那奴家就先去将这些小玩意给丢掉吧!晚一点奴家再来服侍公子哦!” 胡媚的回答显然是韩远没有料到的,他愣愣的点点头但随后又说道:“今晚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贵月楼那边就由你带着王胖子去吧!” 这倒是让胡媚愣住了,她疑惑问道:“公子晚上不去贵月楼?那是要去哪里?”马上她又神色一变,一脸坏笑的说道:“难道公子还有其他的小相好?” “你是不是问的太多了?我去做什么还不用跟你汇报吧?”韩远不耐烦的说道; “是奴家多嘴了”胡媚回道,说着她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当胡媚打开房门后韩远又突然叫住了她说道:“对了,麻烦你告诉徐妈妈,就说我答应她的事情已经办到了” 胡媚离开韩远的住处后便来到了诸星楼顶层,她敲响了张圣的房门,得到张圣的应允后便推门进去了; “怎么样?”张圣看着进来的胡媚问道; 胡媚点点头回道:“我在长宁侯的卧室里找到一处暗格,里面有一封秘信,上面写着‘钱茂才一死,暗点便撤’” 胡媚说完后张圣便沉思了下来,许久之后他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胡媚离开后张圣便起身走到了露台上,他遥望着远方嘴里细声呢喃着:“果然如此!想必秘信应该就是那时候交给长宁侯的吧,只是你们为何要除掉钱茂才?他在你们身边究竟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夜晚,兴华街,文盛路带着四名侍卫来到了那户人家,当他见到那名妇人时整个人都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妇人的男人在文盛路进入小院时便被四名侍卫给强行给拖走了,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文盛路与那名妇人了。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妇人哭诉着跪在地上乞求着; 文盛路淫笑着慢慢走了过去说道:“嘿嘿!放过你?长得如此诱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你!老子在京城玩了这么多女人,没有遇见一个有你这么大的!今晚我便要好好品尝一下”说着便一把抓住妇人然后往屋里走去; 任凭妇人苦苦哀求与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只能被文盛路给强行的拖到了床上;妇人知道文盛路的权势滔天,因此不敢过多反抗,只能认命的躺在床上抽泣着。 见妇人还在哭泣文盛路劝说道:“美人,只要你将我服侍好了,我包你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后他从袖中拿出了那瓶“龙阳丸”,然后打开直接对着嘴里倒了一颗进去; 药丸一入嘴文盛路便直接吞了进去,随后就扑到了妇人身上。 几分钟过后,正趴在妇人身上不断舔舐着的文盛路突然腹部一阵剧痛,因此他不得不离开了妇人的身子; 由于腹部太过疼痛,文盛路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就这样蜷缩了几分钟之后,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轻,原本紧绷的身体便一下放松了下来; 就在文盛路放松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放了一个屁,但就是这一个屁让文盛路直接蹦到了床下并且立马冲出了房间。 文盛路岔开腿一路小跑冲出了这小院,在院外守候的侍卫见状忙问道:“世子,您这是怎么了?”却没料到文盛路直接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并骂道:“问什么问?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赶快去给本世子找一顶轿子来” 被抽了一耳光的侍卫显然有些懵了,他不明白世子为何一下火气这么大;但作为战者的他很快便发现了原因,因为他闻到了世子裆部传来的阵阵恶臭,再联想到刚才世子岔开腿的步伐他便了然了;于是他与另一名侍卫便去寻轿子去了。 院子外现在只剩下文盛路与两名侍卫了,那妇人的男人见到文盛路出来后便抱着孩子立马回了院子;而在院外等候的文盛路此时内心极为恼怒,他正准备将气撒在侍卫身上时,突然感觉肚子里又开始暗流涌动了;于是他急忙跑到一旁脱下裤子蹲在地上准备随时一泻千里。 片刻后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恶臭,文盛路长吁一口气说道:“舒服了” 然而这时侍卫突然急声说道:“世子小心!” 文盛路闻言便抬起头望去,只见繁星点点的夜空中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寒芒朝他飞来且速度极快。 第111章 街头烤肠 文盛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京城里竟然有人敢对自己下手;就在那道寒芒即将刺入他的下体时,一旁的侍卫飞奔过来一刀劈下,阻止了那柄掠空而来的长剑继续前行; 被打断攻击的长剑落地后便迅速的飞回空中消失不见,另一名侍卫也赶至文盛路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刚才挥刀救下了文盛路的侍卫看着长剑消失的空中说道:“是灵师,保护好世子”。 文盛路此时才缓过神来,他顾不得挡下传来的温热以及恶臭,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穿好裤子说道:“给我找出来是谁,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世子,对方在暗处且不清楚有几人,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侍卫说道;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将文盛路保护在中间,然后迅速的往长宁侯府赶回去。 几分钟后,刚刚离开兴华街的三人停下了脚步,他们看着马路中央赫然站着一名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并且黑衣人左侧正悬浮着一柄长剑; 侍卫看着黑衣人沉声道:“阁下可知这是京城?在京城对世子动手你可想过自己的后果?”;他们两人在发现黑衣人后便将文盛路紧紧的护在了身后,虽然那股恶臭味已经熏的两人有些反胃,但是今夜文盛路若是出了事,那等到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黑衣人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回答,侍卫不清楚黑衣人的具体实力因此不敢贸然动手,只能拖延时间等其余两名同伴或者守备军的人赶来; “阁下......”侍卫刚开口打算劝说黑衣人让他考虑问题的严重性,却见黑衣人右手轻轻一挥作劈砍状,并且那柄长剑也随之向他们袭来; “我保护世子,你找机会近他的身”一侍卫见状迅速的说道,另一侍卫闻言提着刀便从一侧向黑衣人袭去;文盛路躲在侍卫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之前那长剑掠空袭来的画面以及伴随而来恐慌仍然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保护文盛路的那名侍卫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自己袭来,于是他急忙横刀至胸前;接着他便感觉到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砍在了自己的刀上一样,他握着刀的手忍不住的跟着刀刃的颤抖也微微的抖动起来。 向黑衣人奔去的侍卫则被长剑给阻挡了下来,他挥刀砍向长剑,而长剑也不甘示弱的与其碰撞交锋在一起,刀与剑接触后便发出‘叮当’的碰撞交汇声。 保护文盛路的侍卫见状便说道:“世子,你躲到旁边的屋下柱子后面去,我去将这歹徒拿下”,说着便直奔黑衣人而去;文盛路闻言迅速的往旁边的屋下跑去。 黑衣人见此对着与长剑交手的侍卫单手挥出,又是一道无形的剑刃向其袭去;“古沙小心”正奔向黑衣人的侍卫大声提醒道。 那名叫古沙的侍卫也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自己袭来,于是他只能暂时往后一撤脱离了与长剑的交锋;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他之前所处的那块青石板直接轰然炸裂,瞬间空中尘土飞扬。 而冲向黑衣人的侍卫此时也到了黑衣人面前,他提刀奋力向黑衣人砍去,却没想到黑衣人速度极快的躲过了他的攻击并且绕过了他;而黑衣人此时的方向便是还未藏好的文盛路,侍卫见此大喊道:“古沙,保护世子”,古沙闻言来不及思考便直接冲向了黑衣人。 因为古沙的阻拦,黑衣人不得不止住身形来躲避古沙的攻击,而之前攻击落空的侍卫也从后方袭来,黑衣人只能不停的闪避着;正当两人认为不久便可以擒住黑衣人时,却听文盛路传来一声惨叫。 两人停手望去,只见文盛路此时表情痛苦的蜷缩在地,双手捂住裆部不断的哀嚎着,鲜血不断从他的手缝间流出,石板上掉落了一些碎布片以及一根‘肉肠’状的物体。 两人见状心中大惊,然后迅速脱离战斗往文盛路的身边跑去;奔赴到文盛路身旁后,古沙马上蹲下身检查文盛路的伤势,而那柄长剑在得手之后便回道了黑衣人的身旁; 古沙看着地上那一根‘肉肠’然后说道:“没有性命危险,但是世子的下体被斩断了”,另一侍卫闻言警惕的看着远处还未离去的黑衣人说道:“阁下与我们侯府有何恩怨?竟下如此歹毒的手段”;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那张鬼脸面具下的脸现在是以何表情看着他们三人。 “浪哥,得想办法抓紧带世子回侯府,及时的话兴许还能接上”古沙沉声说道,浪哥闻言说道:“你想办法带世子离开,我留下来尽力阻止他;如果耽误了世子的治疗时间,我们恐怕人头不保。” 古沙抬头看着浪哥然后说道:“浪哥你小心点,老鱼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来了”,说完后他便准备将地上那根‘肉肠’捡起;此时黑衣人却食指指向空中,浪哥见状大声道:“小心”,于是古沙抱起文盛路就闪到了一侧,浪哥也同样闪到了一旁。 随着黑衣人的食指落下,原本平静的夜空中竟然落下了一道拇指粗细的闪电,它划过夜空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沉闷而又响亮的声音;当激起的烟尘散去,青石板上留下了一道漆黑的斑点以及一根烧焦了的‘烤肠’。 古沙两人看着那根‘烤肠’然后又看向黑衣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黑衣人已经被古沙两人的眼神给撕碎了。 此时街道两头纷纷传来奔跑的脚步声,黑衣人见状立即御剑掠空而去;街头的守备军看到空中离去的那抹身影迅速拿出示警炮对着空中离去的黑衣人射去,片刻后这一块区域的夜空便被示警炮给照亮了;而其他区域的守备军也被这异常情况给吸引了目光,他们也发现了空中的黑衣人,于是纷纷追着空中的黑衣人而去。 另外两名侍卫赶到古沙两人身旁后,看着已经无力哀嚎晕死过去的文盛路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离去不过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世子竟然被人给袭击了,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后果,其中一人颤巍巍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侯爷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而浪哥则是看着那处夜空叹息道:“这里是京城,况且事已至此,你认为你能逃到哪去?” 那侍卫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究竟是谁干的?” “古沙先带世子回府,我们三人继续去追黑衣人,如果能将其抓住,侯爷对我等的责罚想必会轻一些”浪哥说道。 原本打算趁着夜色逃离的黑衣人,见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便迅速的落了下来不再御剑飞行;然而黑衣人落地跑了两条街道后便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于是他趁包围的人还未看见他便翻身进入了路边的宅院里。 片刻后赶到此地的守备军看着空无一人的巷道,一守备军命令道:“留一人在这注意观察,其余人从巷口开始一户一户的挨着找,一定要将此人给找出来”;这名守备军应该是几人的队长,其余人十分遵从他的命令。 翻入宅院的黑衣人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走去看有没有合适的藏身点能供他躲藏; 当黑衣人还在寻找藏身点时突然听见院外的大门被人敲响,守备军在外询问道:“开门,守备军追查人犯”,黑衣人闻言只能轻轻推开旁边房间的门躲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一股淡淡的清香便飘进了黑衣人的鼻腔,他将门轻轻合上后悄悄的走到了床榻前,进入这间房间前他便感知到里面有人在休息;走近后借着黯淡的月光黑衣人看着床榻上的那张俏丽动人的脸庞不禁有些诧异,他闻着那清香已经猜到了这是女子的闺房,却没想到这闺中女子竟长得如此动人,他看着那双眼睛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原本正熟睡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然而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因此她以为是错觉便准备继续入睡,却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于是她掀开被褥披上了外袍缓缓走到门口;这时一名丫鬟也正往她的房间走来,女子打开门便瞧见过来的丫鬟,于是她问道:“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院子里这般吵闹?” 丫鬟表情有些惊慌的回道:“小姐,是守备军,他们说有一人犯可能逃到了院子里,因此进来搜查;奴婢正是过来告诉小姐这一事的,小姐你赶紧回房然后将门锁好,以免贼人入内。” 女子闻言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告诉管家检查过的屋子先从外面锁起来,等守备军检查完后大伙再回房休息”,于是丫鬟领命匆匆离开了,女子也合上房门然后将锁栓给拉上了。 黑衣人躲在床底听着女子那熟悉的声音,不禁内心苦笑道:“没想到竟误闯入了她的闺房”。 第112章 如此巧合 女子锁上房门后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房门已经锁好便转身往床榻走去;躲在床底的黑衣人看见女子越走越近,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轻,当女子正要上床之时,黑衣人忽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些瘙痒,于是他动了动脖子并伸手去挠,但他似乎忘记了这时自己所处的位置;他稍稍一动便不小心碰到了床板,此时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一丁点声响都会如同炸雷一般; 女子急忙后退看着床底厉声道:“谁?” 黑衣人眼见自己被发现,若他不出去女子势必会大声呼喊从而招来守备军;于是他缓缓从床底爬出并轻声说道:“这是个误会,还望珠珠姑娘不要大声呼喊!” 该女子正是盼月楼的珠珠姑娘,而黑衣人便是韩远,所以韩远刚才见到熟睡的珠珠时才会觉得那双眼睛十分熟悉。 珠珠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的小声问道:“韩,韩公子?” 韩远爬出床底站起身然后将面具摘了下来,之前易容的模样在他回诸星楼前便被胡媚给卸掉了,所以此时正是他自己的那张脸。 珠珠见熟悉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一下便慌了神,又想到自己此时未有佩戴面纱便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随即猜想到韩远肯定已经见过自己的模样便又将手给放了下来。 韩远见珠珠慌张的模样与举动,尴尬的说道:“珠珠姑娘,今日见面的方式实在有些冒昧了”。 珠珠站在原地难以启齿的问道:“韩,韩公子你,你为何深夜如此装扮闯入我的房间?” “这,怎么说呢?我说巧合你信吗?”韩远摸着后脑勺解释道。 随即珠珠想到刚才丫鬟的提醒,她惊讶的捂住嘴说道:“韩公子,你,你就是守备军在搜寻的人?” 韩远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不过珠珠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韩远便站起身向她走去;珠珠见状本能的往后退去,于是韩远停住了脚步,他解释道:“珠珠姑娘不要怕,在下这是准备离开”,说完他便又往前继续走,这次珠珠没有再往后退。 当韩远走到门口准备将锁栓拉开时珠珠突然开口说道:“韩公子,你现在出去能躲到哪去?” 韩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说道:“离开了再说吧!我在你这里若是被发现了恐会牵连到你”,说着他便轻轻拉开了锁栓; 珠珠迟疑片刻后急忙走上前将已经踏出门口的韩远给拉了回来,然后又重新将门给锁上了; “珠珠姑娘,你这是?”韩远不解的问道; 珠珠背对着韩远细声回道:“我不信韩公子你是会犯罪的歹人,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在这里躲着,守备军若是来检查我会应付他们的” 韩远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背影,随后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外袍捡起并披在了珠珠的身上; “谢谢”珠珠轻声说道; 韩远笑着回道:“应是我要谢谢姑娘才是!”,见珠珠还站在门口他又说道:“夜晚天气凉你还是回床上吧,以免染上风寒。” 珠珠背对着韩远点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窗外透过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韩远这才发现珠珠的脸上已然是红晕一片;“哎!又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主啊!”韩远在心里说道。 珠珠回到床上后并未躺下,她脱下外袍坐在床上用被褥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韩远在她回到床上后便坐到了椅子上将赤阎外面缠着的布条给取了下来,连同鬼脸面具一起放入了赤阎空间内;接着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袍然后对珠珠说道:“珠珠姑娘,还麻烦你回避一下,这外袍太打眼了我还是先换掉吧!”,珠珠闻言便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片刻后韩远重新换了一套行头,黑色外袍也被他放入了赤阎空间内,见珠珠还埋在被褥里便说道:“已经换好了”,于是珠珠慢慢的将头从被褥里伸了出来。 房间里两人看着地上的月光沉默不语,双方此时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就这样两人保持着安静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同时开口说道, “韩公子你......” “珠珠姑娘你......” 然后两人又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于是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珠珠姑娘,没想到你竟然居住在此处”,还是韩远先开了口; 珠珠也不管韩远看不看的见,她微微点头回道:“嗯,盼月楼只是白日会去,晚上便会回此处休息”。 韩远之前听见丫鬟称呼珠珠为小姐,于是好奇的问道:“不知珠珠姑娘与这宅子主人的关系是?” 珠珠细声回道:“这宅子是我自己买下来的?” 韩远闻言诧异的看着床上的珠珠,“没想到这还是个小富婆”韩远在心里说道;马上他就想到了盼月楼里的种种然后惊讶道:“你是盼月楼的东家?”珠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进了被褥里。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珠珠姑娘竟然是盼月楼的东家,真是了不起”韩远称赞道; “韩公子莫要取笑我!”珠珠头也不抬的说道。 “珠珠姑娘误会了,在下是真心的佩服姑娘,能将盼月楼打理的如此之好,在下岂会嘲笑姑娘呢?”韩远说道; 珠珠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韩远,两人四目相对,珠珠认真的问道:“公子当真是这般想法?没有觉得我抛头露面从事商贾之道有不妥之处吗?” 韩远摇摇头也很认真的回道:“从未有过!女子从商又有何不可?大夏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不能从商?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妇女能顶半边天!意思就是这片天是需要男女双方一起才能扛起来的;女子不是只能做传宗接代的工具,世俗的那些偏见便随他去,做到无愧于天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便好!” 珠珠怔怔的听着韩远一字一句的说完,她失神的看着被月光笼罩的韩远,那些月光此时在她心里如同韩远自身散发出的光辉一般,正慢慢的将她内心照亮,而她的心扉似乎被这淡白却温暖的柔光缓缓推开;她凝视着那张无比认真的脸庞,眼角竟不自觉的落下一滴泪来。 珠珠抬手轻轻擦拭掉那一滴泪珠,正想将自己压抑多年的委屈在韩远面前倾诉而出,却见韩远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韩远指了指屋外,随即珠珠便听到屋外的走廊上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后脚步声在屋外停下了,门外有男子询问道:“这间房住的是何人?” 听到守备军询问到了自己的房间,珠珠不免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她紧紧盯着门口,内心无比期盼门外的守备军赶紧离开; 丫鬟回道:“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刚才奴婢便将情况与小姐说了,当时小姐的房间里并无异样,而且小姐知道后马上就将门给锁上了,所以大人您要找的人肯定不会在这里面。” “哼!万一那时候你家小姐已经被贼人劫持了呢?残害世子的贼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赶紧让你家小姐将门打开,不然我们可就破门进去了!”守备军冷哼说道。 “啊?” 丫鬟显然是被守备军的话给吓住了,她不敢想象守备军刚才说的若是真的,那她家小姐此时岂不是危险万分;于是她急忙拍打起门来并大声呼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韩远转头看向珠珠,然后对着她点点头示意她回答丫鬟; “我没事,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做甚?”珠珠回道,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人听起来觉得她十分的淡定从容。 丫鬟听到珠珠的回话便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说道:“大人您看,我就说我家小姐没事吧!贼人怎么可能在小姐房里呢!” 守备军看着丫鬟然后冷冷说道:“我刚才说了让你家小姐将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搜查,不是让你在门口替我们确认房内是否藏有贼人!”说着便招呼同伴准备强行破门而入。 丫鬟见状急忙阻止道:“这是我家小姐闺房,她可是还未出阁的女子;你们几个男人就这样冒失的闯入进去,日后我家小姐该如何见人?” 然而守备军却不会理会这么多,他眼神冷厉的看着丫鬟说道:“不想我们闯进去那便让她自己将门打开!我们可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里磨蹭;若是贼人因此跑了,那便将视你们为贼人的同伙!” 丫鬟被守备军的这番话给吓住了,但是她仍然不愿守备军闯进去。 丫鬟和守备军的对话自然被韩远与珠珠听得一清二楚,韩远摸着下巴想着该如何应对;珠珠则是紧张的抓着被褥焦急的看着韩远。 “让开!阻碍守备军追查凶犯你可知是何后果?”这时门外的守备军厉声喝道; 丫鬟倔强的回道:“我,我家小姐刚才说了她没事!” “动手!”守备军不再废话直接与同伴说道。 “等一下!”珠珠突然开口说道; 韩远转头看向珠珠,只见珠珠掀开被褥走下了床,然后她披上外袍缓缓朝门口走去,韩远疑惑的看着她; “速速将门打开让我们进来搜查!”屋外的守备军大声道。 “天气有些凉,小女子刚才在寻外袍。”珠珠一边走一边回道;当她走到韩远面前时,她微微弯下腰附在韩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韩远闻言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面红耳赤的女子。 第113章 房中熟人 珠珠将门打开后守备军便厉声质问道:“为何不早些将门打开?那贼人是不是已经被你窝藏起来了?” 丫鬟见状急忙走到珠珠身旁关心的询问道:“小姐,真的没事吗?”;她之所以这样问便是因为珠珠刚才回了话之后安静的久了些,让人不得不起疑。 珠珠没有回丫鬟的话,她羞涩的红着脸,也不知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因为之前对韩远说的话引起的;她轻声说道:“大人,事出有因,并不是小女子不愿开门。” “不管是何原因,现在既然开了门,那我等便要进去搜查一番”守备军看着珠珠说道;说完他便对另一名守备军使了个眼色,那名守备军便抽出刀小心翼翼的准备进入房间搜查。 然而就在两名守备军准备踏入房间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屋里有男子说道:“哎!哎!两位兄弟,稍等一下,我裤子还没穿好!” 珠珠羞红了脸不敢看在场的人便转身面对着房门,丫鬟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面壁的珠珠,她此时的语言组织已经混乱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守备军听到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便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一男子衣衫不整的站在床边,他们两人冲进来时那男子才刚刚将裤子给提上去; “你是谁?把头抬起来!”守备军大声喝道; 韩远将腰带系好后缓缓抬头说道:“我说两位大兄弟,都是熟人,没必要这样搞我吧?” 当看清楚韩远的模样后,两名守备军也是震惊的张大了嘴,他们万万没想到搜查凶犯竟然将韩百户给揪了出来,还是在女子的闺房里; “韩,韩大人!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让韩远抬起头来的守备军问道,这名守备军问完后便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这时间这地点那面壁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在干什么! 韩远两手一摊反问道:“要不你们猜猜我在这里做什么?” 两守备军心虚的对视一眼后齐齐跪了下来并异口同声说道:“大人恕罪!我等皆奉命行事!并非有意打扰到大人!”,他们两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家小姐刚才迟迟不开门,敢情是在与韩大人行鱼水之欢!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在执行命令,所以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韩远走上前将两人扶起来说道;两人受宠若惊的向着韩远连连道谢。 随即韩远又说道:“刚才听你们说世子被贼人袭击了?” 两人点点头,稍高一些的守备军说道:“刚才世子在街上遭遇一黑袍灵师袭击,我等追踪至此发现此人消失在这巷中!于是便挨家挨户的搜查!” 韩远闻言低头故作沉思状,片刻后他抬起头对两人说道:“虽然这不是我管辖的区域,但是既然遇上了那我也有责任一起搜寻凶犯!你们先去院外等我片刻,我交代一下稍后便来!” “韩大人您有心了,但刚才发射了一枚示警炮,想必此时其余区域的兄弟们也已经赶过来了!定不会让那贼子逃走的!”那高一些的守备军回道。 “真不用?”韩远再一次问道; 高一些的守备军抱拳回道:“请韩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将那贼人抓住!” 于是韩远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们!” 两守备军也不再耽搁时间,他们向韩远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了;经过门口时,高一些的守备军看着还在面壁的珠珠说道:“嫂夫人!今夜之事还望恕罪!我们就先行离开不打扰您与大人了!” 珠珠可能还处在社死之中,她隐约听见守备军说“恕罪!离开”,于是她背对着两人点点头。 当两名守备军离开后,珠珠还是保持着开始的面壁姿势,丫鬟忙上去扯着她的手臂摇晃了起来说道:“小姐,你,你,这是姑爷?”丫鬟说着看向了韩远; 丫鬟自然是听过韩远之名的,因此她也十分惊讶自家小姐竟然和韩大人在一起了!但是她也十分意外,因为韩远前些时日在贵月楼的名声可不小,尤其是和芙霜花魁的枕边事更是在街头巷尾经常被人拿出来闲聊! “啊?姑爷!什么姑爷?”珠珠回过神问道; 丫鬟凑近珠珠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你和韩百户都那啥了!那我称他为姑爷不对吗?” 珠珠脸一下便涨的通红,她转过身来却不敢看韩远;她捏了丫鬟手臂一下细声斥责道:“瞎说什么呢!你一天就喜欢瞎打听!” 丫鬟可能与珠珠太过熟络,她捂着珠珠刚才捏过的地方嘟囔道:“小姐,你们都睡过了难道不打算成亲吗?” 珠珠闻言脸变得更红了; 韩远见这丫鬟挺有意思的,便打趣道:“你家小姐逗你的,她之前便与我说过等成亲时还会让她的丫鬟陪嫁,想必她说的应该是你吧!”说着韩远还故意看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珠珠还未开口,丫鬟便信以为真的扯着珠珠的手焦急的说道:“啊!小姐,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啊!”,听那语气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珠珠红着脸看了眼韩远,随后有些好笑的看着身旁着急无措的丫鬟,于是她也捉弄道:“怎么!你不愿意给韩公子做妾?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看着珠珠捉弄丫鬟,韩远略微有些诧异,他与珠珠虽见面次数双手可数,但以往珠珠在韩远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温文尔雅举止大方;韩远从未见过她有捉弄或者调侃他人的行为举止,因此韩远便认为珠珠是一个十分沉稳与矜持的姑娘;但刚才珠珠的那番言语却打翻了她在韩远心里的形象。 “啊!我才没有呢!太晚了,小姐你们该休息了,我也要回房休息了!”丫鬟说道,然后又偷看了眼韩远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珠珠看着跑掉的丫鬟也是有些愕然,她心里想道:“这丫头果真有了心上人了?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反应?看来哪日需要找她好好聊下了!” 丫鬟身影消失在廊道转角后,珠珠习惯性的将门关了起来,但马上她便想起了韩远此时还在房内;于是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不知该怎么办! “珠珠姑娘!今夜之事韩某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必将报答姑娘今夜的恩情!”韩远说道; 珠珠转过身来,她害羞的微微低下头回道:“韩公子言重了!这是小女子心甘情愿的何来恩情一说!” “终是承了姑娘的恩情,况且姑娘以清白之名替韩某遮掩,这更让韩某无以回报!”韩远又说道。 说道清白珠珠的头又低了一分,脸上也愈发的滚烫; 她想起某事后抬起头询问道:“之前听守备军说世子被袭击,是长宁侯那位次子吗?” 韩远点点头,他不清楚为何珠珠突然询问起此事来; “如此甚好!”得到韩远的回复后珠珠这般说道。 韩远不解的看着珠珠,但珠珠似乎沉浸在某件事情的回忆里并未发现韩远在看她;于是韩远问道:“珠珠姑娘此言何意?” 珠珠回过神来看向韩远,但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踱步走到床边坐下,韩远便又坐回了之前的椅子看着珠珠等着她的解答。 珠珠看着窗户缓缓说道:“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我那时候刚刚接手盼月楼,想着将生意做的更红火些,我便又重新招了几名女子到楼中表演;然而没过多久那畜牲便看上了其中一名女子,但那女子当时已经嫁为了人妇,并且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因此便多次拒绝了那畜生,但那畜生依旧不依不饶纠缠的她;后来一次放假她独自赶回家中时,被那畜牲带人给抓走了,她被那畜生足足折磨了三日才被放出来;她第一时间便是赶回了家中向其男人哭诉,她男人得知此事后便带着女子回到城里,势要为此事讨个说法!然而他们低估了那畜生在京城的背景实力,最终两人皆是命丧刀下;男子的老父亲之后也赶到京城讨要说法,却被那畜生安排人打了一顿然后丢到了城外;我得知消息后便去看望了那对祖孙,并劝告他们好好活下去,天道轮回,终有一日那畜生必将遭到报应的!韩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为此事感到庆幸呢?” 韩远闻言叹息道:“可惜我未能将其送入黄泉!” 珠珠转过头看向韩远说道:“今日未能将其杀掉,让其吃些苦头就当是收些利息了!”但是说完后她又叹息道:“哎!不过等那畜生伤势好了之后,想必又会去糟蹋其他女子;我听闻那畜生这几年可又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子,不知多少家庭因他陷入无尽的痛苦!这种人死不足惜!”说到后面时珠珠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亲手宰了文盛路。 韩远摸了摸下巴然后坏笑的说道:“以前我不清楚,但往后他应该是没那个能力去糟蹋其他女子了!” 珠珠闻言,眼睛睁的大大的疑惑的看着韩远。 第114章 姑爷乃是老中医 韩远没有说话,他手指做出一个剪刀的样子然后坏笑的看着珠珠比划了两下; 珠珠是何等的聪慧,以韩远刚才的话加上这时韩远的动作她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她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韩远,她万万没想到韩远竟然将文盛路的犯案工具给切掉了!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他那里没了?”然而她问完后就觉得自己一个女子似乎不该问及这种事情!于是又红着脸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确认下他日后还会不会再去祸害人!” 韩远嘿嘿一笑说道:“放心,他绝无可能再行鱼水之欢了。” 此时此刻听到鱼水之欢,珠珠又害羞的低下了头;但她想到文盛路的身份便又抬头难以启齿的问道:“以长宁侯的权势背景会不会寻人将那东西给接回去啊?”说完后便又低下了头。 看着一直红着脸的珠珠,韩远觉得十分有趣,他笑着回道:“你刚才也说了,他那种人是会遭报应的;他那东西掉在地上后,没多久便被一道闪电给劈的焦黑了,跟糊掉的肉肠一样,估计就算接上了也用不了,哈哈!” “啊?啊!韩公子你,你不用描述的这么清楚!”珠珠羞涩的小声回道;她听着韩远刚才的描述脑海里都已经情不自禁的冒出画面来了。 韩远不好意思的看了珠珠一眼却发现珠珠此时竟然在微微的颤抖,这入冬了的深夜气温是极为低的,珠珠披着外袍在外待了近半个小时了怎么可能不冷呢! 于是韩远站起身说道:“珠珠姑娘,夜晚温度低不要感染风寒了,你先休息,在下便先告辞了。” 听见韩远要走珠珠一下便抬起头来急促道:“韩公子请留步!” 韩远回过头疑惑的看向她; 珠珠拢了拢身上的外袍继续说道:“此时守备军肯定还在外搜查,韩公子此时若是出去定会让他们生疑!那我们刚才做的戏岂不是白演了?”说到最后这句珠珠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韩远闻言沉思片刻后回道:“珠珠姑娘所言并无道理,倒是韩某想的过于简单了!” 韩远听珠珠说完那些话后便想到长宁侯肯定会知道今夜守备军搜查的情况,以长宁侯的那脾性若是发现韩远出现在事发地点肯定免不了对他的怀疑,尤其是在守备军离开后韩远也跟着离开更加会让长宁侯生疑;哪怕凶犯是灵师,谁也不能保证长宁侯会不会气急败坏的将气撒在韩远身上。 于是韩远又回到椅子上看着珠珠说道:“珠珠姑娘,今夜韩某还是得打扰你了!” 珠珠红着脸摇摇头回道:“韩公子能为民除害,小女子为公子出一份力也是幸事!何来打扰一...咳!咳!”话还未说完珠珠竟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韩远见状忙起身走到珠珠身旁,然后将被褥披在了她的身上; “刚才便与你说了晚上天气凉让你上床休息!”韩远轻声说道。 珠珠拉着被褥将身子尽量都缩进被褥中回道:“倒是低估了这冬夜的寒风!” 韩远却轻声笑道:“不是寒风太强而是你身子太弱!好了!你快些上床休息吧!明早记得让丫鬟给你煮点姜汤驱驱寒!” 珠珠红着脸小声问道:“那韩公子你呢?” “我?我现在又不能出去,不然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坏了事还害了你!我便在那椅子上休息一晚即可。” 珠珠知道韩远他们修道者的身体已不是常人可比,因此也并未多说什么,于是她脱掉鞋坐回了床上;韩远便回到椅子上开始打坐! 韩远刚闭上眼便听珠珠说道:“韩,韩公子,你和芙霜姑娘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韩远又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笑着反问道:“珠珠姑娘怎会对此感兴趣?” 珠珠不敢看韩远,她侧着头小声回道:“这街头巷尾你与芙霜花魁的床边事经常被人谈起,自然想要验证其中的真伪!” 韩远好笑着回道:“这我倒是从未听人说起!不过我与芙霜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又何来床边事一说呢?” 珠珠闻言讪讪的躺下了不再说话,她此时的内心既是害羞又是激动,但更多的则是欣喜;然而她内心的欣喜由何而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韩远见珠珠躺下不再说话便也闭上了眼继续打坐修炼。 长宁侯府,文贺看着已经醒过来又继续哀嚎惨叫的文盛路,他青筋暴起厉声质问古沙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古沙将他们遭遇了黑衣灵师袭击之事讲述给了文贺听。 文贺闻言训斥道:“一帮废物,养你们有何用!”说着便对江寒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古沙的尸体便被下人给拖了出去。 “来人!让府里侍卫都给我出去将那胆大包天的灵师抓回来,我要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狗!”文贺愤怒道。 等到侍卫们都领命出去后,文贺这才走到文盛路身边,他看着文盛路被鲜血浸湿的下体,愤怒的眼神如同火焰在燃烧一般;他问道:“有办法接上吗?”江寒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其实文贺对这个结果早已猜到,但他仍旧抱有一丝幻想,并希望能从江寒那里得到办法。 江寒在封闭了文盛路几处穴位后,文盛路便不再惨叫了,他一手捂住下体,一手里握着那根焦黑之物死死不肯放手; 于是文贺对着文盛路骂道:“你还拿着那东西做甚?一天只知沉迷女色,遭此一事也是你自食其果。” 文盛路仅仅是咬着牙并不回话也不松手。 所幸韩远昨夜并未离开珠珠的府邸,不然当夜便会被侯府的侍卫给发现。 清晨,当天微微亮时韩远便睁开了双眼,他见珠珠还在睡着便轻轻的站起了身;昨夜虽然他在打坐修炼,但是他能察觉到珠珠一直躺在床上未睡,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闺房中突然多了一名男子导致她难以入睡! 韩远走到门口轻轻将门给打开然后出了门,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上了,生怕会吵醒熟睡的珠珠;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将门锁好之后珠珠便睁开了双眼,她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女子的敏锐感是很强的,所以在韩远起身的那一刻她便醒来了;就如同昨夜韩远一直盯着她看一般,她就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当韩远将房门关上后,珠珠在房间里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了。 韩远出来后,便沿着廊道一直往正门走去,反正已经被那丫鬟瞧见了,想必今日他与珠珠昨夜之事定会被她添油加醋的传到府上家丁耳中;韩远正这般想着却在踏入前院时与那丫鬟碰了个照面。 “哟!这不是陪嫁丫鬟吗?”韩远打趣道; “啊?韩,姑爷!”丫鬟紧张的看着韩远说道;她昨夜回到房之后担心了不知道多久,因此也导致了起来时眼睛周围已经黑了一圈。 韩远看着眼前这紧张不已的丫鬟又忍不住的调侃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姑爷我又不吃女人!” 丫鬟结结巴巴回道:“我,我没紧,紧张,姑,姑爷你要去,去哪?” “昨夜你不是挺能说的吗?那嘴皮子快得很,今日怎么如此口吃了呢?要不姑爷带你去房间看看?姑爷可是老中医,专治口吃结巴!”韩远看着丫鬟坏笑着说道。 “啊!我不要跟姑爷去房间!我不要!”丫鬟扯着嗓子回道,她这会说话倒是没有结巴了,可能是被韩远吓到了,真的担心韩远会带她去房间里瞧病!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韩远说去房间里瞧病的其他意思呢;老中医行医方式不就是望闻问切吗?最后不就会上手了吗?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怎么可能不擦出点火花出来呢?丫鬟在脑海里不断的如此脑补着,尤其是当她看到韩远那意犹未尽的表情时,她便能想到珠珠今日该是如何的疲惫了;她以前听人说起过战者的那方面极强,有时候会折腾女子一整夜却还不满足。 由于刚才丫鬟的嗓音过大,有家丁闻声走了过来;家丁见着丫鬟后便询问道:“琉怜,你刚才在呼喊啥呢?”然后又指着韩远问道:“这人是谁?” 韩远闻言差点笑了出来,他心想:“榴莲?这名字味挺重啊!” “没,没什么,这是姑爷!韩百户!”丫鬟低着头回道; 家丁惊愕的看着韩远,随后便见家丁准备跪下向韩远行礼;韩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说道:“不用如此!快快起来!” 随后丫鬟又向家丁解释了一番为何称呼韩远为姑爷,家丁听完后又是一阵惊愕,但马上他便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小姐能与韩百户结成连理也是一桩羡煞旁人的良缘!我等府中这些下人也是感到极为的喜悦!” 知道琉怜无事后家丁便与韩远告辞去忙了,于是韩远也准备出府了;他看了眼还未离开的琉怜说道:“早膳我就不吃了,你家小姐可能会晚些起来,等她起来后记得给她熬碗姜汤,她昨夜有些受凉了。” 听到珠珠受凉了琉怜不免有些着急了,韩远见她着急的样子又说道:“不用太担心了,只是受了点凉,加上昨夜未曾休息好,现在让她多休息一会即可!” 琉怜闻言一下便想到了些什么,瞬间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不一会脸蛋便红扑扑的了;但她仍小声的嘟囔说道:“小姐只是一寻常女子,可经不起姑爷你这般的折腾!姑爷你下次再来可不能再这般折腾小姐了。” 韩远无语的看着琉怜,他不知道这小丫头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韩远发现她脸红害羞时便猜到了她肯定是自己脑补了一些啥!却没想到竟又开始劝自己不要折腾珠珠了;对此韩远并不想解释,就由着这小丫头自己脑补去吧! 离开了珠珠的府邸后韩远便直接回了诸星楼。 第115章 国王的新衣 当韩远还在回诸星楼的路上时,长宁侯府内,文泰来颤巍的跪在中堂里,他时不时的瞟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浪哥三人;他知晓文盛路遇袭的消息还是守备军特意去通知他的,当时他正抱着自己的夫人在床上憨憨大睡,听到守备军给他汇报的消息后,他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文泰来此时不敢抬头看文贺的表情,他知道此事让文贺极为愤怒与生气,心里肯定积攒了无数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因此他在心里不停的骂着昨夜的那个黑袍灵师,怨恨他为何要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动手,也责怪文盛路怎么去自己的辖区都未告知自己一声,如果自己知道他昨夜会来兴华街,肯定会交代夜晚巡查的守备军多多照顾,想必那样就不会遭遇袭击了,更不会如今连那凶犯都找不到。 文贺听完守备军的搜查情况后便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昨夜连一个可疑之人都未发现;那些在朋友家过夜的人守备军也检查的特别仔细,但都全部排除在外了,因为那些人都是寻常的普通人身上并未发现有修道者的气息,黑袍灵师在那巷中就如同消失了一样。 昨夜搜查的守备军们还未回城门司,他们此时也在这中堂里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候着文贺的安排; 见长宁侯一直沉默不语有一名个子较高的守备军忍不住的说道:“侯,侯爷!昨夜还有一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名个子高的守备军便是昨夜遇见了韩远的那一位。 文贺闻言眼神犀利的看向他,那守备军便唯唯诺诺的继续说道:“韩百户昨夜也在凶犯消失的那条巷中。” 文贺一下便站了起来,他疾步走到高个子守备军面前冷厉的看着他说道:“你之前为何没有将此事说起过?” 高个子守备军急忙跪在地上回道:“小的觉得韩百户应与凶犯无关,并且他昨夜还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忙一起搜查凶犯!再说韩百户乃是战者,与灵师也扯不上关系!” 文贺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其余守备军见状也急忙跪了下来,这一队的守备军队长急忙说道:“侯爷恕罪!是下官管教不当!” 文贺便又冷冷看向他询问道:“此事你可知?” 守备军队长回道:“此事下官也是方才知晓,昨夜他二人并将此情况汇报给下官。” “两人?还有谁?”文贺冷冷的问道并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守备军们。 昨夜见着韩远的另一守备军闻言便不停的磕着头说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文贺对江寒使了个眼色,江寒心领神会的走上前; 之前被踹倒的高个子守备军见此也开始不停的磕着头大喊着:“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片刻后两名守备军也如同浪哥三人一样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他们的经脉也被江寒给强行打断了。 文贺走到两人面前厉声询问道:“韩远昨夜为何会在那里?” 于是高个子的守备军艰难的将昨夜的事讲述了一遍。 文贺听完后又缓步走回了座椅上坐下了,对于韩远的出现他不禁开始有些怀疑;他的怀疑原因也是很简单,第一韩远有袭击动机,第二韩远也是持剑,第三便是韩远昨夜被发现的宅院太过于巧合了,恰恰便是那黑袍灵师消失的巷道;这种种的原因理由让文贺不得不怀疑韩远,但他也深知韩远是战者,而袭击了文盛路的黑袍人是灵师无疑;从浪哥三人与其的交手以及那道诡异的闪电都能断定此人必是灵师,再加上黑袍人最后御剑逃离便更能确定其灵师的身份了。 文贺看向江寒问道:“战者可有办法御剑飞行?或是有何遮掩之法能迷惑旁人?” 文贺问出这两个问题后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但他多年的敏锐感让他认定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肯定与韩远有关系。 江寒摇了摇头回道:“如果此子有这般能力,那昨夜世子应该是没办法活着离开。” 即使江寒如此说了但文贺仍然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如果不是他,而是他身旁有其他高人帮助他呢?” 江寒继续摇头叹息回道:“以我的能力也办不到此事,如果他身旁真有高人,那品阶绝对在我之上!” 文贺不禁愣住了,他想道:“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那他的品阶岂不是在三品或三品之上了?大夏现世的三品也就才寥寥几人,那韩远身旁的那位高人是从何而来的?” 文贺越发的肯定韩远便是那黑袍人,至于他为何会灵师的那些术法,那肯定便是韩远身旁的那神秘强者做的手脚;他略微思索片刻后,便对府中管家吩咐道:“备轿,本侯要入宫!” 韩远回到诸星楼的小屋将门打开却发现胡媚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听见开门声胡媚便睁开眼看着进屋的韩远,于是她掀开被褥,露出了诱人的姿势以及引人犯罪的身材; 韩远看着侧躺着的胡媚以及她身上那件薄如蝉丝的贴身衣物,那些重要部位因为衣物的轻薄若隐若现; 韩远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说道:“我说大姐,这一大早您这是闹哪出啊?”接着他便听见了胡媚下床穿鞋的声音。 胡媚走到韩远身旁后便紧紧的抱住了他说道:“公子,奴家这套衣服好看吗?这可是特意买回来穿着给你一人看的哦!奴家昨夜在这里等了公子一夜,公子却去了其他女子的床上!这身上如今还残留着女子的清香呢!”胡媚一边说还一边闻着韩远的身上。 胡媚的这套衣物太清凉了,以至于韩远的手不小心碰着她时都像是直接触碰到了她的肉体!他不禁也好奇起来究竟是谁发明了这种衣物,竟然比地球上的情趣内衣还情趣! 韩远仰着头说道:“大姐,咱有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行吗?你能不能先披个外套?哎哎哎!你夹住我干什么?”说着说着韩远便发现胡媚竟然双脚盘到他身上来了。 “听说男子早上的欲望最为强烈!公子要不要与奴家共赴巫山云雨一番吗?”胡媚贴在韩远耳边吹着气娇媚说道。 胡媚说这番话时特意夹带了一丝魅惑之术,若不是韩远的灵魂实力见长,此时定要拜倒在这套透明薄纱裙下了;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韩远深知胡媚这女子并不是牡丹花而是带刺的玫瑰,还是那种刺特长特硬的那种;若是死在她的裙摆下,死相一定是极为凄惨,最重要的是肯定还未风流便已经死去了。 韩远也是正常男子,面对如此诱人的场面他只能保持理智不断的在心里默念:“她是妖怪,她是妖怪......”同时还在脑海里脑补着某种动物穿着胡媚此时身上的纱裙对着自己不停的扭动着臀部勾引着自己;想到这个画面韩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整个人便抖了一下。 胡媚被韩远的这一下抖动弄得有些无措,她娇媚的笑着问道:“公子!你好了?” 韩远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后急声道:“好你妹!老子刚才不过是打了个冷颤而已!”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运动时间的长短便是他的自信源泉;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听到女人说他短,任何方面都不行! “嘿嘿!奴家就知道,公子这般强壮怎么会如此之快呢!”胡媚又开始在韩远身上扭来扭去的说道,那扭动姿势就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韩远都快怀疑胡媚是不是八爪鱼精了。 “你赶紧下来,来人了!”韩远急促说道,因为他察觉到屋外有脚步声正朝着自己的小屋走来; 胡媚吊在韩远身上挪了挪身子,便变成了韩远背着她了; 屋外的脚步越来越近,韩远抓着胸前的手臂想扯开,但任凭他使多大的力气都掰不开! “大姐,我求你了,别闹了,被人看见了不好!”韩远乞求着说道; “奴家并不在意!”胡媚娇羞的回道。 韩远不禁心里开始骂道:“我靠!你是浪蹄子楼里谁不知道?老子在乎的是自己的清白好吗!” “咯吱” 韩远的房门被推开了,当看见来人后韩远也并不意外,因为诸星楼里除了他没有人来这里不敲门的。 凌云今日过来是告诉韩远张圣要见他,却没想到推开门便看见韩远正背着胡媚,而韩远腰间那白花花的大腿似乎意味着胡媚并未穿衣;想着自己的师妹这才离开多久,韩远与胡媚就开始乱来了,尤其是见着胡媚那白花花的大腿,想着自己之前可从未见过胡媚这等样子,于是心里的嫉妒,愤恨,恼怒一下便浮现了出来。 凌云指着韩远厉声指责道:“好!好!好!韩远你真好!那芙霜花魁的事情我还未与你说道,如今你又与这狐媚子搞在一起!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萧筱!” 第116章 张圣的试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韩远也知道了凌云的脾气,因此也懒得跟他解释,毕竟就算自己解释的再清楚,凌云依旧是半个字都不会信,自己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知道凌云如果不是有事就不会来找自己,于是韩远直接问道:“萧筱在我心里是无人可取代的!你今日过来有何事便直说。” “你如今在我面前这般模样还好意思跟我说萧筱在你心里无可取代?”凌云大声道。 韩远此时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嘴巴子,他不明白凌云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自己什么修为实力,胡媚又是什么修为实力,这女人缠上自己了是说摆脱就摆脱的吗?韩远也知道最初凌云也一直被胡媚缠着,并且听诸星楼的一些人说,那时候的凌云仅仅是清高了两三天,随后便如同舔狗一般的一直黏着胡媚;到后来还是凌云去了贵月楼尝到滋味之后才开始抗拒胡媚的。 韩远不免恼火回道:“来来来!我求你了,你来将她的手掰开!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凌云见韩远恼怒了不禁愣了片刻; 胡媚却在韩远耳边吹着气说道:“公子,奴家可不要下来!奴家的身子可只愿让你一人看见!” 韩远懒得搭理她又大声问着凌云:“有事快说,一大早的烦死了!” 凌云回过神,然后瞥了一眼胡媚,他怎么会不知道胡媚的厉害呢!他自己也清楚若自己不是灵师,都不知道会为胡媚干些什么事出来;他也奇怪韩远区区七品战者竟然能抵挡得住胡媚的魅惑之术。 “张首要见你!” 凌云冷声说道,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走了。 于是韩远侧着头心累的对身后的胡媚说道:“听见了?现在该下来了吧?” 胡媚又在韩远背后磨蹭了一会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下了地。 趁着胡媚穿衣的功夫韩远也整理了一番,当胡媚穿好衣服之后便询问道:“公子,今夜可去贵月楼?” 韩远这时才想起胡媚如今还要管理贵月楼中的暗探,于是他便回道:“看情况吧!对了,王胖子可还适应?” 胡媚听到韩远问起王胖子的情况不禁捂嘴一笑说道:“小胖子想必还是个雏,昨夜去了贵月楼后他便被楼里的那些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如今已经在贵月楼住下了。” “住下便住下吧!但是记得提醒他别犯一些原则上的错误!”韩远整了整衣襟说道; 胡媚走到韩远身后又紧贴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公子放心,奴家会看管住小胖子的!” 再次被那傲人的山峰顶住韩远显得有些举手无措,他急忙往门口走去并说道:“我先走了,晚上若是无事那便贵月楼再见!” 韩远离开房间后,胡媚将房间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也离开了。 “张首,您找我?”韩远见到张圣后作揖问道; “先坐”张圣指着右边的空座让韩远坐下。 韩远坐下后,张圣便微笑的说道:“昨夜睡的可还好?” “多谢张首关心,不过在下如今夜晚基本都在打坐修炼,已经很少休息了!”韩远抱拳回道。 张圣闻言又是微微的说道:“如此甚好!以你的入道时间确实该如此抓紧修炼!不过听说你昨夜是在某位姑娘家中过的夜?” 韩远装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从张圣询问他的时候便大概猜到了自己昨夜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张圣的耳中。 张圣看着韩远此般模样,心里也是猜不准昨夜的事情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毕竟从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看,长宁侯的分析并无道理,他也十分怀疑昨夜的事就是韩远做的;而韩远能办到此事定是有神秘强者在暗中帮助他,张圣猜测那神秘强者便是云洲城消失的那名老者,也只有顶尖实力的强者才会有如此手段,并且能让李慕晴对其心生畏惧!但如今见韩远这神情他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昨夜的事你怎么看?”张圣问道; 韩远装糊涂的回道:“昨夜?张首您是说世子遇袭的事情?” 张圣点点头。 “果真是这事,看样子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这特务头子!”韩远在心里暗想着,因为他相信这件事现在肯定没有几个人知道,长宁侯在没有找到凶犯前肯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昨夜的守备军肯定也不敢对外乱说此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长宁侯府里一直隐藏着诸星楼的探子!韩远在心里这样猜测着,同时也佩服张圣的手段之隐蔽。 韩远继续憨憨的挠着后脑勺说道:“昨夜遇到守备军的兄弟听到世子的消息后也是十分的震惊,没想到有人竟敢在京城里对世子下手!昨夜本打算和守备军的兄弟一起去搜寻凶犯,但守备军的兄弟说人手足够就没让我一同去了,张首,那凶犯抓住了吗?” 张圣微笑的看着韩远并未回答,如果不是知晓那神秘老者的存在,张圣肯定是不会怀疑韩远的;其实张圣并不是要确定韩远是否为真凶,哪怕是韩远所为,张圣此时也只会想办法替其掩盖;他的真实目的只是那神秘老者,张圣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韩远见张圣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小声问道:“张首,为何如此看我?” 张圣回道:你小子魅力不小,昨夜那个姑娘又是哪家的女子啊?” 韩远不知道张圣怎么一下又问到此事了,但他也没有隐瞒珠珠的身份,毕竟张圣这特务头子的身份就摆在这里,于是他如实回道:“乃是盼月楼的珠珠姑娘!” 张圣略微诧异说道:“哦?没想到你小子在这短短时日内竟将京中两位出名的才女通通收入囊下了!” 韩远闻言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他现在十分肯定张圣也在怀疑他,这些看似随意的问话都是在试探他,看自己是否有对其隐瞒!然而张圣为何要帮助长宁侯寻找昨夜的凶犯呢?这是韩远不明白的,难道是陛下下的旨?但按理说这个点消息应该还未传到李慕晴耳朵里才对啊?韩远百思不得其解。 “年轻人风流倜傥是常事,但是可不要伤了其他人的心了!”张圣提醒道; 韩远自然明白张圣说的其他人是谁,便郑重的点头回道:“张首教训的是,小子铭记在心。” 张圣站起身来往露台那边走去,韩远见状便起身跟在其后;张圣走到露台边双手撑在露台的护栏上遥望远方。 许久之后张圣低头叹息一声,然后说道:“长宁侯此时已在入宫的路上,他怀疑昨夜之事是你做的!” 韩远闻言惊呼道:“啊?我怎么可能去袭击世子啊!侯爷为何会怀疑我啊?” 张圣听到韩远的疑问缓缓转过身,他看着韩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他怀疑你身边有一位三品或三品以上的强者,而昨夜的事便是他在暗中帮助你做的。” 韩远闻言不禁愣住了,他疑惑的看着张圣,眼神里透露着满是不解。 于是张圣将长宁侯的分析讲给了韩远听,韩远听完后心里挺无语了;你说他身边没有神秘强者吗?确实有一位,那就是赵老;但你说昨夜的事赵老参与了吗?然而并没有!韩远只能佩服长宁侯的想象力是真的好!即使事情的经过他猜错了,但是凶犯以及凶犯身边可能存在的人他并未猜错!他不禁开始怀疑长宁侯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韩远苦涩说道:“神秘强者?还三品或者三品以上?如果真的有那我那天还会被他们锁到囚车里?” 张圣微微一笑说道:“长宁侯就是这么一位猜疑心极重之人,如果真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陛下自会让人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韩远点点头没有说话。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也该准备下入宫了,想必陛下待会便会派人前来传我入宫!”张圣继续说道。 珠珠在韩远走后便准备睡到中午时再起来,然而昨夜受了凉,她睡着时偶尔便咳嗽几声,导致她后面索性便不睡了;她躺在床上对外呼喊道:“琉怜!” 门口候着的琉怜闻言便推门进入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琉怜便说道:“小姐,你起来啦!” 珠珠坐了起来点点头,琉怜见此便拿过外袍替珠珠披上。 珠珠披上外袍后又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琉怜在旁便说道:“小姐,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切莫与韩百户夜晚太过劳累了,他是修炼者自然无碍,但小姐你只是个寻常人,莫说夜晚的天气凉,就是你的身体也经不住他这般折腾啊!” 珠珠闻言怎会不知琉怜后面那句的意思,她羞红了脸拍了下琉怜的屁股说道:“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脑子里尽是些不正经的!” 琉怜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屁股然后闪躲到一旁说道:“小姐你干什么!韩百户是不是昨夜就是这样打你的,所以你就这样打我了?” “咳咳!你还说!你过来看我不将你屁股打开花!”珠珠捂着胸口娇羞道。 琉怜嬉笑着往门口跑去,她一边跑一边说道:“打不着打不着!小姐你还是晚上打韩百户的屁股吧!嘻嘻!” 珠珠对琉怜是毫无办法,虽说是自己的丫鬟,但是她一直将琉怜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因此琉怜在她面前经常是毫无丫鬟的样子;她面红耳赤的看着琉怜跑出了房间,想到琉怜刚才的话她不禁开始在脑海里脑补了起来,脸色也是越发的红润起来,像极了熟透了的蜜桃! 忽然出了门的琉怜又将头伸了进来说道:“韩百户走时吩咐了我替小姐熬姜汤,我现在就给小姐端来。”说完便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珠珠不禁心头一暖。 第117章 太后文婉仪 长宁侯文贺赶到宫里后并未去拜见李慕晴,而是往慈仪宫去了; 慈仪宫里一位身材微臃,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如深深的秋水,明亮而深邃;她便是太后文婉仪,长宁侯文贺的亲姐姐。 长宁侯见到文婉仪后便扑通跪了下去开始哭诉道:“姐啊!有人要让我们文家绝后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文婉仪眉头微皱的看着长宁侯然后让宫女太监先下去了,之后她不悦的斥责道:“究竟是何事?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如同小孩一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于是长宁侯便将昨夜文盛路遇袭的事说了出来,以及何部位受的伤以及受伤情况都通通讲给了文婉仪听; 之所以长宁侯会说有人要断他文家的后,原因便是他的大儿子文仓岚如今在北方边关从军;文仓岚去军队前文贺便催他先成亲再去,但是被文仓岚拒绝了,他说这辈子自己不会与女子发生关系,更不会留下子嗣,说有文盛路给文家留下子嗣就可以了;如今文盛路这般模样了,若是文仓岚依然坚持他最初的想法,那他文家就真的要断后了; 其实这若是放在外面,肯定会有人说让长宁侯自己再给兄弟两人生个弟弟出来,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但奈何有其子必有其父,长宁侯年轻时风流成性,不知睡过多少女人,他又是一普通人,如今有那心也没那雄风了;正是验了那句话,年少不知啥啥贵,老来望啥空流泪! “区区一个百户竟敢下此毒手”文婉仪厉声道,她表情狠厉的看着长宁侯又说道:“为何不去逮捕他?跑我这里来哭诉有何用?” 长宁侯便又将上次张圣几人联合一起保韩远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又将自己的猜测讲给了文婉仪听,说自己不敢去逮捕他,担心惊动了那神秘强者。 文婉仪闻言不禁沉思了下来,她开始好奇这韩远是何身份,不仅张圣几人会全力保他,身边竟然还可能潜伏着三品实力的强者,这让她大感不解。 “这事得让晴儿知道,看她是何看法!”文婉仪沉声说道;她现在毕竟是太后,很多事情还得让李慕晴这个皇帝来决定,皇家不可能让一个身边可能藏有三品强者的人呆在京城,因为不知道那强者会不会对皇家不利。 长宁侯点点头,他到慈仪宫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若是直接去找李慕晴,李慕晴不一定会重视此事,但若是与太后文婉仪一同前去,李慕晴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自然会将此事彻查到底;倒时哪怕韩远身边真有一名三品强者,京城里也不是没有人能留下他,但前提是李慕晴需要下一道指令。 长宁侯进入了慈仪宫便有太监禀报给了李慕晴,李慕晴对此倒是不意外,因为长宁侯入宫基本都是去找文婉仪,哪怕是有事也是先去慈仪宫再来拜见她。 过了一会李慕晴听到外面太监传言说道:“太后驾到!”,她便知道长宁侯又请着太后来她这里求着办事了。 “见过太后!”文婉仪进来后李慕晴说道; “臣拜见陛下!”长宁侯进来后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吧!”李慕晴说道,随即又对文婉仪说道:“太后请坐,不知太后今日来乾清宫有何事?” 文婉仪坐下后长宁侯便恭敬的站在她旁边,文婉仪说道:“昨夜城中出了事你可知道?有人竟在京城里挑战皇家的威严,胆敢袭击世子!” 李慕晴闻言稍稍惊愕了一会,随即便问道:“何时的事?城门司还未将此事禀报上来!” 一般皇帝若是听了刚才文婉仪的话,势必会龙颜大怒,然后肯定要严查是何人胆敢做出此事;但李慕晴却没有,原因无他,她知道那文盛路是何德行,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后的侄子份上,早就被李慕晴下旨砍了头了,因此她现在才如此平静。 长宁侯在旁尴尬的说道:“昨夜巡视的守备军在我离府时才回城门司汇报,想必章重开此时应在入宫的路上。” 李慕晴闻言并未说什么,然后她询问道:“凶犯找到了没有?” 文婉仪说道:“若是将凶犯抓住了,那此时也不会来寻你了;我听文贺说最近有一个叫韩远的百户在京城里似乎风头正盛!” 李慕晴不知为何文婉仪突然会说起韩远,她点点头回道:“确实如此,此人前段时间替大夏比试切磋赢了大靖,近些时日又作了几首不错的诗词受到百姓追捧,因此在京城里倒是名声渐起!” “此人的背景你可有调查过?”文婉仪又问道; 李慕晴眉头微蹙反问道:“太后为何突然问起此人?” 文婉仪语气突然冷淡道:“因为此人嫌疑最大!” 李慕晴吃惊的看着文婉仪,她不敢相信韩远竟然能做出此事来,然而做了便算了竟然还让人给发现了;于是她说道:“此人不像是会做出此事来之人,况且他才七品,怎么可能伤到文世子?” 文婉仪见李慕晴竟然为一个区区百户辩护便说道:“文贺,你将事情好生与陛下陈述一番!” 于是长宁侯又将事情的原委以及自己的猜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番,至于文盛路为何会到兴华街他则是随便编了个理由。 李慕晴闻言不禁沉思了下来,文贺的猜测其他人若是听闻了也只是会猜测一番,但李慕晴却是知道赵老的存在,这样韩远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再有便是凶犯不可能在那么多守备军的搜查下凭空消失,况且韩远又是不走寻常路的佩剑战者,加上李慕晴也听闻前些时日韩远与文盛路发生的矛盾,这更加重了韩远的嫌疑。 李慕晴心里叹气道:“萧筱啊!你这道侣怎么一点也不让朕省心啊!” 但随即李慕晴又想到如果赵老真参与了此事,以赵老的实力那几名侍卫怎么可能还有出手的机会,以及韩远压根就不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他出现在那里真是巧合?”李慕晴心里又想道。 随后李慕晴抬头说道:“此事也仅是文侯的猜测,这神秘强者若真存在,那几名侍卫和文世子恐怕早已丧命,凶犯又怎会逃去?” 文贺不禁哑言,因为李慕晴说的确实有理,这一点他因为气急攻心却没有想到;加上与韩远的矛盾他便自然而然的将此事先入为主了,强行让韩远与凶犯扯上关系。 “但文侯放心,朕一定会派人查出真凶!”李慕晴继续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的郭公公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张圣张大人在门外请求拜见陛下!” 李慕晴听到张圣来了便让郭公公让其进来; 张圣进来后便对三人逐一请安。 “张大人,今日入宫有何事禀报?”李慕晴问道; 张圣看到长宁侯与太后在,知道李慕晴已经知晓昨夜之事便回道:“回陛下,正是文世子昨夜遇袭一事!” “此事朕以知晓,文侯怀疑是韩远做的,你有何看法?”李慕晴说道。 李慕晴说完长宁侯与文婉仪一起看向张圣。 张圣恭敬的回道:“臣在入宫前已试探过韩远,臣认为韩远与此事无关!毕竟他只是一名战者,怎么都不可能御剑行刺世子!” 长宁侯忍不住插嘴问道:“若是他身旁有一神秘的强者呢?那强者的实力若是在三品或三品以上呢?你觉得他还办不到吗?”他说完后意识到李慕晴还在便急忙跪下对李慕晴说道:“臣太过心切,还望陛下恕罪!” 李慕晴看了他一眼说道:“朕理解文侯的心情,起来吧!”随后又对张圣说道:“张大人你觉得韩远身边有隐藏的强者在吗?” 张圣故作沉思片刻后回道:“臣认为韩远身边并无所谓的强者,若是真有三品以上的强者在他身边,或是长宁侯猜测的那样,是那强者帮助韩远行刺,那昨夜之事想必就不会惊动守备军了!而韩远也不会出现在那附近了。” 张圣的分析与李慕晴一样,都认为韩远出现在那里只是一个巧合; “朕的想法也是如此。”张圣说完后李慕晴开口道。 长宁侯在旁心中虽怒火中烧,但却不敢再随意插嘴;即使李慕晴与张圣都如此认为,他自己也有些质疑自己之前的猜测,但他仍旧不愿相信韩远与此事无关! 文婉仪开口说道:“既然陛下与张大人都这么认为,那真正的凶犯去哪了?” 于是李慕晴对着张圣下旨道:“排查近期出入京城的灵师,将他们都审问一遍!若有今日离京的,派人将其捉拿回京审问!三日内,朕要一个结果!” 张圣恭敬的回道:“遵旨!陛下和太后放心,臣定会在三日内查明真凶!” 张圣说完后便告退出去了,文婉仪与长宁侯见此也只能等三日后的结果,因此便也起身离开了; 在长宁侯即将出门时李慕晴开口提醒道:“文侯,守备军直属城门司,可莫要再犯糊涂了!” 长宁侯闻言冷汗直流,连说“是是是”,然后急忙离开了。 第118章 李公子再现 长宁侯跟随着文婉仪又回到了慈仪宫,文婉仪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后,她便让宫女太监都退下了; “陛下最后对你的提醒,你要记在心里!知道吗?”文婉仪对长宁侯说道。 长宁侯站在那里恭敬的点点头回道:“记着了,没有下次了。” 文婉仪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现在表面看似恭敬老实,实则心里定是不甘与不满,于是她叹气说道:“若不是先帝遗诏里指明哀家为太后,你以为你的日子能像如今这般舒坦?人活着啊!要懂得知足,有些东西你抓得再多但是没命享用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别以为陛下不知道你父子二人的那些破事,只不过还未到动你的时候;你如果再像从前那样,等到陛下要除掉你的时候,哀家也拦不住,毕竟我不是陛下的生母!陛下与我们文家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啊!二郎!你明白吗?” 二郎是文婉仪以前还未入宫时对长宁侯的称呼,这个称呼她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未曾叫过了; 先帝不像其他君王有后宫佳丽几千,他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便是文婉仪,另一个便是李慕晴的母亲黄氏;文婉仪替先帝生了两个龙子,黄氏在生下李慕晴后因为再也不能生育,便整日郁郁寡欢,终是在李慕晴五岁时选择了悬梁自尽;李慕晴一直在宫里待到了十三岁,之后便去了天道宗,若不是先帝与两位兄长战死在沙场,李慕晴可能不会再返回京城;先帝在临死前便下了遗诏,他将皇位传给了李慕晴,而文婉仪为太后,且李慕晴不得废除太后!这便是长宁侯不甘与不满的源头;若是文婉仪的两个儿子随便哪个坐上皇位,他的地位将远远超过现在,并且文婉仪在宫中的话语权肯定比现在更大! 长宁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他语气略显悲凉的说道:“阿姐!二郎知晓了!” 文婉仪不知是因为兄妹情亦或是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两个儿子,她哽咽的说道:“起来吧!二郎!” 张圣回到诸星楼后便将李慕晴的指令安排了下去;而韩远从张圣那里离开后便一直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屋里哪里都没有去!因为他担心长宁侯气急败坏的吩咐江寒对他下手,因此便选择先在诸星楼躲一躲! 李慕晴在文婉仪与长宁侯离开后思索了一番,片刻后她决定再亲自去见见赵老! 一个小时后,李慕晴又是当初那身装扮出现在了贵月楼门口,恰巧王胖子正在门口游荡,他见着李慕晴第一眼便能感觉出来此人不差钱;于是王胖子谄媚的笑着往李慕晴面前迎去,然而还未等他靠近,李慕晴身后的两名侍卫便上前拦住了王胖子; 王胖子见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想:“这肯定是朝中哪位重臣的公子哥,并且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 “这位爷!外面冷,咱们进里面看看?”王胖子说道; 李慕晴瞥了他一眼问道:“新来的?” 王胖子此时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回道:“哎哟!原来爷是常客!不敢瞒爷,小的昨日才来!” 李慕晴这时正眼看了眼王胖子,随即问道:“王胖子?” 王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笑着回道:“是是是,小人是叫王胖子,爷您......”说到后面王胖子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肯定没有见过面前这人,然而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李慕晴见王胖子突然严肃的看着自己便又说道:“我与你新东家比较熟,你的事还是他告诉我的!” 王胖子的事自然是张圣禀告给李慕晴的,一个是王胖子是韩远推荐的,另一个是贵月楼收入靡下后里面的人员分配与调动张圣都禀告过。 王胖子闻言在心里嘀咕着:“新东家?这里新东家是诸星楼啊!你与诸星楼熟?难道是同僚?” 王胖子随即疑惑的询问道:“不知爷是哪里来的?” 李慕晴知道这里现在管事的是胡媚,便问道:“胡媚姑娘在里面吗?” 听到李慕晴都将胡媚的名字说出来了,那对方肯定就知道这里归诸星楼所属了;而知道归诸星楼所属要么是诸星楼的人,要么就是地位极高之人,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此等机密事情!王胖子看眼前的公子哥穿着十分奢华,且言行举止不像常年在外奔波与探秘之人,再结合之前侍卫对他做出的反应,他心里突然一惊,脸上神色剧变,双腿不自然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李慕晴见着王胖子脸色突然变得惊恐担忧,以及眼睛不敢再与自己对视,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被王胖子猜出来了!她微笑着说道:“韩远的眼光还不错!进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王胖子闻言急忙颤巍巍的领着三人进了楼。 将李慕晴带到一间僻静的雅间后,关上门王胖子便对着李慕晴直接跪了下去并说道:“草民王三金见过陛下!” 李慕晴见状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说道:“起来吧!你的观察力不错,比韩远强多了!” “谢,谢陛下!”王胖子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慕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大夏的女帝! “胡媚在楼里吗?”李慕晴问道; 王胖子作揖回道:“回禀陛下,胡大人回了诸星楼,今日还未曾过来,是否需要草民将胡大人寻来?” “既然胡媚不在就算了,朕也不是特意过来找她的!你帮朕去请一下赵老前辈。”李慕晴说道; 王胖子闻言不免心中惊愕,他没想到贵月楼里竟然还有女帝需要说请的人物存在; 然而就在他惊愕时,这间雅间的房门却被敲响了,王胖子正想对外说雅间有人让其离开,却听李慕晴说道:“你不用去请了,赵老前辈来了。” “啊?”王胖子惊呼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失礼了,便急忙跑去开了门。 开门后赵老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然后在李慕晴对面悠然的坐了下去;王胖子见此心中万分震惊,但来不及去猜测这老者的身份,他想到李慕晴肯定要与这老者谈事,便准备告辞退下。 “小胖子,过来给老夫揉揉肩。”赵老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王胖子; 王胖子看着赵老然后指着自己问道:“老先生您是说我吗?” 赵老好笑的说道:“这里还有人能称的上小胖子的吗?” 王胖子不情愿的又将门关上然后往赵老身后走去,这种情况下他是极其不愿意待在这里的;他深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况且这还是女帝与人谈事,他一个无名小卒就这样在旁听着;若是待会两人谈的是私事,王胖子就要怀疑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明早的太阳了!此时他无比懊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在门口晃悠,如果没有见着李慕晴自己也不会摊上这事。 想着自己可能的遭遇,王胖子捏着赵老肩膀的手不禁颤颤巍巍的在发抖; 赵老抱怨道:“小胖子,你给我好好捏,不然我让楼里罚你以后去刷马桶!” “是,是,是”王胖子慌张的回道。 李慕晴从王胖子关上门后的表现大概猜出了王胖子的担忧,于是她微笑道:“赵老前辈,王胖子可是诸星楼将来的精英,让他去刷马桶可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王胖子闻言一下便来了精神,李慕晴的话不仅表明了他不会死,相反日后还可能会受到提拔,因此他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笑容,给赵老揉捏的劲道也大了一分。 赵老舒服的闭上眼问道:“说吧!今日找老头子我又有何事?” 李慕晴恭敬的说道:“赵老前辈!晚辈今日只为求证一事,昨夜之事可是您助韩远所为?” “昨夜之事?你是指那什么世子遭人切掉了命根子的事吗?”赵老问道。 李慕晴闻言脸颊微微发烫,她回道:“正是此事!” 王胖子听闻不禁愣了会,但随即马上又恢复了过来,他心中震惊的想着:“这京中目前就一个世子,那就是文盛路,他命根子被人割了?这不会真是韩大人干的吧!割命根子的事感觉他还真的做的出来啊!” 李慕晴一直在等着赵老的回答倒是没有注意到王胖子的异样。 赵老摇了摇头回道:“我昨夜一直在楼里未曾离开过,而且如果是我助韩远行此事,你觉得他会失手吗?” 李慕晴起身回道:“晚辈便是来寻求这个答案,既然前辈为我解答了!那晚辈便先行离开了。” 对于李慕晴要走,赵老自然不会挽留;他闭着眼点点头然后开始哼起小曲来;李慕晴见状便出门离去了。 李慕晴走后,王胖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赵老此时突然问道:“小胖子,你刚才激动什么呢?” 王胖子慌张的回道:“没,没什么!就是惊讶竟然有人敢伤世子!” “哦?不是因为韩远?我可听说韩远跟那个世子有不小的恩怨!还有你是不是与韩远关系较好?他可曾在你面前表露出过奇怪的行为举止?”赵老又缓缓说道; 王胖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他回道:“奇怪的行为?这倒是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韩大人干的!因为就算他与世子有恩怨,也不会冲动到去袭击世子!况且世子遭袭韩大人肯定也会被人怀疑,我想这一点韩大人肯定也清楚。” 赵老点点头,淡淡说道:“小胖子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好了,我该回自己的雅间了,姑娘们都等久了!”说着便让王胖子停了下来,随后他站起身又闲庭信步的出了门; 赵老出门后,王胖子抽过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此时他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并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因为刚才与赵老的对话惊出来的;他知道昨夜的事情肯定与韩远有关,并且刚才的老者也猜到了与韩远有关;但是这老者为何不与李慕晴说,倒是让他感到疑惑。 之后王胖子又休息了一会,便也离开了雅间。 第119章 胡媚的心扉 经过一下午的排查,近期入京的灵师只有两名,并且都是从大敖国来的灵师;经过一番询问与调查,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并且没有发现两人与长宁侯有何恩怨,也没有调查到他们受何人所雇,因此便将他们排除嫌疑了。 张圣看着唐明远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深思一会后吩咐道:“明日加派人手调查一下城外的周边村庄近期有没有灵师出现过,现在不排除这名灵师是用其他身份入的城。” 唐明远不禁担心道:“张首,若是凶犯今早便潜出城了,那我们将从何寻找凶犯的线索?” 唐明远的这一担心张圣不是没有想过,既然凶犯现在不在城中,那很大的可能便是他已经隐藏身份逃出了城;其实张圣并不在乎能否抓住凶犯,而且他相信李慕晴也不在乎能否抓住,他们现在要的就是一个名字,这样就能给长宁侯一个交代;至于能否将人交给他,那便要看缘分了! “先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吧!三日内哪怕找不到人也得确认凶犯是谁!”张圣淡淡说道; 唐明远闻言便明白了张圣的意思,于是恭敬的领命出去了。 胡媚今日白天也在城里到处暗中查探,但却未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她回到诸星楼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便往韩远的屋子走去; 韩远此时还在屋内打坐修炼,听到屋外那轻盈的脚步声他用脚趾都能猜到是谁来了,不由得心里苦闷不已。 “公子,奴家进来了哦!”胡媚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 韩远盘腿坐在床上麻木的看着她,一张脸愁的跟苦瓜一样,早上的那番折磨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了。 胡媚进来后笑盈盈的看着苦瓜脸的韩远,她扭动着腰肢慢悠悠的晃到韩远身旁坐了下去; “公子为何这般愁眉苦脸?”胡媚半倚在韩远身上说道。 韩远随即闭上眼淡淡回道:“要不你猜猜?” 胡媚闻言一只手放在韩远的胸口轻轻的来回拨弄着; “我猜公子一定是想奴婢想的这般忧愁!”胡媚在韩远耳边轻声说道,说完后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韩远的耳垂! 韩远这一刻如同被雷击一般,连同经脉里似乎都有电流在乱窜! 韩远忍不住打了个颤,然后急忙顶开了身边的胡媚并说道:“大姐,你到底觉得我哪里好,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明天就改!” 胡媚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苦恼的说道:“奴家也不知道啊!但是一见到公子就想情不自禁的往公子身上靠呢!可能公子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咯!” 韩远黑着脸看着胡媚,她这解释的跟没解释一样,反正就是吃定韩远了。 韩远转念一想便说道:“我这便宜也不能让你白占了,你得拿出点东西来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奴家哪里占公子便宜了?再说了,公子上次不是挺享受的嘛?”胡媚羞答答的说道。 韩远一下便想起了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尝到了何为屈辱的滋味; 那一夜他体会了何为欲罢不能的痛苦; 那一夜他明白了何为弱小无助的无力! 原本死去的回忆在这一瞬间又席卷了回来,韩远咬着牙一脸悲愤的怒视着胡媚,他一言不发,宛如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杀意能实质化一般刺透胡媚的头颅。 胡媚见韩远怒目横眉的瞪着自己,于是她也站起身然后靠在韩远胸口,一边摸着韩远的胸口一边安慰道:“好啦好啦!不知公子的心需要用什么东西才能安抚呢?” 韩远闻言怨气渐渐消散了些许,他沉声说道:“那天你给我施展的易容之术!” 胡媚轻抚着韩远胸口的手忽然停住了,她微微抬头看着韩远,然后轻笑一声:“原来公子看中了奴家的天象术!” 韩远抓住她的手将她推开冷冷说道:“如果不行,那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见着我!” 胡媚又靠了上来贴在韩远胸口说道:“哎呀!奴家又没说不愿意!公子干嘛这么急着推开奴家呢!” 韩远没有说话,胡媚又继续说道:“公子想必应该猜到了奴家是狐族之人,这天象术乃是狐族不外传之术;” 韩远听到这里又一把将胡媚给推开了,胡媚也不生气,再一次贴靠了上去并搂住了韩远的腰; “公子你别急啊!听奴家说完啦!”胡媚娇嗔道; “若是其他人要此术,奴家定然不会理会;但若是公子你想学,奴家肯定会教给你的。”胡媚靠着韩远的胸口说道。 既然天象术是不外传的秘术,胡媚竟然也愿意教给自己,韩远不禁困惑的问道:“我身上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见公子奴家内心就会有一种冲动,就是想上来贴贴抱抱!”胡媚羞红着脸说道。 看着羞红脸的胡媚,韩远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此刻真的害羞了; “公子,你可以抱抱奴家吗?”胡媚低声说道; 韩远还是第一次听见胡媚用如此语气说话,他思虑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来搂住了胡媚。 其实胡媚长得很漂亮,而且那种天生的妖媚很吸引男人;韩远其实不是反感她,而是他与萧筱私定终身后,他所接受的教育便提醒着他要与其他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因此胡媚每次靠近他时,韩远是本能的想远离她,而并不是说对胡媚有多么的厌恶! 胡媚被韩远搂住眼角竟然激动的落下了一滴泪来。 “公子,奴家真想就这样一直被你抱着!”胡媚激动的颤声说道; “哎!你知道我这样搂着你时,对萧筱可是何其不公?”韩远搂着胡媚叹气道。 胡媚闻言娇笑一声,随即将韩远给压倒在床上,她那勾人心魄的眼睛看着韩远说道:“公子,与奴家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可不能想着别人哦!” 韩远叹着气将胡媚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开,然后将她推开坐了起来;胡媚没有在意韩远将她推开的举动,她也坐了起来,然后将头依靠在韩远的肩上。 韩远看着房间里的烛光缓缓说道:“是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越多越好,当然也包括了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既然我也想如此,为何每次在你面前却要显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胡媚听到这里便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韩远的侧脸,韩远没有看她继续淡淡的说道:“肉体的愉悦不过是那一时之快,彼此的灵魂交融才是长久之乐;有一句话叫‘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指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胡媚听完后没有像往日那般嘻言笑语,她这次极其认真的问道:“公子,奴家不能做你心里有趣的灵魂之一吗?” 韩远没料到胡媚会这样问,他侧过头看着胡媚,发现胡媚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以前他从未见到过的认真;韩远越来越不明白了,他身上究竟散发着什么魔力能让胡媚这么一个妩媚多姿的女子如此痴迷!他不是一个心狠之人,不知该如何拒绝! 韩远思考了很久之后,他看着胡媚那期盼的眼神说道:“你要的答案,我想它需要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甚至是一生!但也可能这一生,我都不一定能给你一个答案!” 韩远说完后便看见胡媚的眼角开始落泪,但她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接着胡媚抱住了韩远轻声说道:“奴家愿意等,且不说一年,哪怕是十年,亦或是一生,奴家都愿意等!”韩远闻言不禁长叹一口气。 之后胡媚便告诉了韩远如何施展天象术,韩远学会之后立马在自己的脸上开始鼓捣起来;因为是第一次施展,韩远显得十分生疏,因此片刻后,一张肥版李小龙的脸出现在了韩远脸上; 胡媚见着后忍不住的笑出了眼泪来,她说道:“公子,捏脸的时候一定得注意手指的力度,不过公子第一次施展便能达到如此效果,已是相当不错了呢!” 韩远顶着这张脸哭笑不得的说道:“看样子没事的时候还得多捏泥人练习一下!” 韩远想学天象术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以后独自历练时,他能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始终相信一句话,那便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韩远随即想着自己已经换了张脸,虽然有点不忍直视,但也好歹能出去逛一逛了,于是他对胡媚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贵月楼。” 不是韩远想顶着这张脸出去,而是天象术一天内只能施展一次。 胡媚闻言便先下了床,然后她蹲下身来说道:“公子,奴家替你穿鞋!” 两人离开诸星楼时,门口的守卫不敢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向妖媚且古灵精怪的胡媚,此时竟然温顺的跟在一个其貌不可言喻的男子身后出了门; 两人走远后,一名守卫奇怪的说道:“那人的佩剑怎与韩百户的如此相似!” 第120章 丑八怪和大黑胖子 韩远与胡媚两人来到长乐街后,韩远正准备往贵月楼正门走去,胡媚却拉住了他,然后轻声说道:“公子,随奴家往这边走!” 接着胡媚便带着韩远走到贵月楼的一侧巷中,到了一处隐蔽的转角处后,胡媚对着墙壁用力一推,一扇与墙壁严丝合缝的小门便被她推开了; 韩远惊奇的看着这扇石门,胡媚解释道:“这就是之前那批探子进出的地方,这条巷子基本没有人进来,因此极为隐蔽。” 韩远进入后,跟着胡媚走了一段幽暗的小道来到了一座小矮楼,小矮楼仅仅两层高,比寻常的楼房都矮上了一分;韩远看这小楼的位置也是吃惊到了,因为这矮楼就夹在贵月楼前院与后院之间,它挨着围墙,因此特别的不起眼; 韩远看到这矮楼便想起来了,他第一次去芙霜的小院时便看见过这幢矮楼,当时他还在疑惑这矮楼怎么看着比寻常的矮上一些,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便没有找人询问矮楼的用处。 之前徐妈妈也说过,钱茂才每次来楼里都不是走的正门,想必因是从刚才的石门那里进来的,那钱茂才应该就是在这矮楼里带走了那些女子;至于徐妈妈为何没与他说起过这矮楼,韩远猜测她可能认为这简单的一幢矮楼没有什么好说的因此便没有说; 两人进入矮楼后,里面的探子放下手中的工作警惕的看着韩远;胡媚沉声道:“自己人!” 一群人闻言便无视了韩远,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胡媚领着韩远来到二楼,这里与一楼不同的便是二楼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韩远不用猜也能知道那是独属于胡媚的房间; 两人进入房间锁上门后,胡媚也不再故作庄重,她拉着韩远的胳膊走到椅子前让韩远坐下;等到韩远坐下后她便站在韩远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刚才因为外面下属太多,因此胡媚便表现的极为矜持,一进入房间她便显露出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当然这一面她只会在自己中意之人面前表露;为何说凌云今日那般气愤,很大的原因便是韩远未出现之前,胡媚是一直缠着他的,虽然他后来流连贵月楼的景色不再舔胡媚,但是胡媚在他身旁经常挑逗他,他还是十分享受那种感觉的;然而这么久了,胡媚只是挑逗他,但也仅限于挑逗他,从未像对待韩远那样,并且随时准备献身给韩远,他今日看着胡媚对韩远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因此凌云对韩远是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当然主要还是恨韩远,恨的原因大多来源于萧筱。 “公子,待会要不要叫两个姑娘陪你去雅间喝酒?如今你这副模样,没有人能认出你来的,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胡媚低下身说道; 当胡媚低下身时,一股泰山压顶的感觉在韩远心里油然而生;韩远轻轻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巨物也随着他的晃动波动了起来,这惹的胡媚娇笑声不断。 不得不说胡媚的按捏手法确实不错,韩远闭着眼极为享受的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你这按摩手法怎会如此娴熟?” 胡媚一边揉捏着一边解释道:“以前经常假扮成丫鬟收集情报,因此自然而然的便娴熟了;公子喜欢奴家以后经常给你按便是。” 韩远也没有拒绝,他继续说道:“之前听徐妈妈说过钱茂才之事,今日来到这才知道钱茂才之前是在这里将那些女子给带走的。” 胡媚点点头,然而她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傲人山峰;韩远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两个大号注满水的气球给砸了一样,胡媚也感觉到了,因此“咯咯”的笑个不停; 胡媚一边笑着一边说道:“钱茂才见那些女子都是在楼下,徐妈妈也未曾上过这二楼;她说这幢小楼平常都有人把守的,她还一直以为钱茂才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面。” “那你们发现的那些暗阁呢?徐妈妈也不知道?”韩远又问道; “这个没有问她,以免她传出去被一些人给猜出来;如今那些暗格我们也利用起来了,给我们也省了不少事。”胡媚回道。 韩远叹息道:“看样子还是要找到那天晚上离开的那批女子,不然这贵月楼始终是个谜。” 胡媚也叹息一声说道:“虽然现在还一直在追查,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过了一会之后韩远说要去前院看看,胡媚媚笑着问道:“公子是不是想去干坏事呀?何必去楼里呢!奴家不是在这里吗?在这里可是十分刺激的哦!公子要不要试试?” 韩远想了想,外面那么多的人,修道者更是不在少数,他们两个若是在这里行不雅之事确实很刺激;但奈何韩远不是这样的人,胡媚也只是习惯性的挑逗一下韩远。 胡媚送韩远到了楼下,她指着一条廊道说道:“公子走这边,过两个转角便能走到前院的侧门!” 因为担心前院里有人会认出胡媚来,因此胡媚并未去过前院。 韩远走了几步后回头问道:“你晚上回诸星楼吗?” 胡媚点点头回道:“要回的,白天还有其他任务。” “那我待会再来寻你,到时我们一起回!”韩远说道; 胡媚闻言欣喜若狂的点点头,山峰因她的激动上下不停摆动着。 韩远为何要选择与胡媚同行回诸星楼,仅仅简单的两个字,怕死;自从知道长宁侯身旁有四品战者之后,他的诸多行为变得异常谨慎起来,尤其是在袭击文盛路之后;有胡媚这个五品实力的妖族随同,总好过自己一人走夜路。 走过两个转角后韩远便见到了熟悉的那条小路,那条通往芙霜小院的路,但今日这般模样着实不宜与芙霜见面;韩远穿过侧门来到了前院的大堂,好巧不巧进来后便撞见了王胖子。 王胖子正打算去那小矮楼看胡媚过来了没有,刚到侧门却发现一个身材极好,一看就是脱了衣服一身肌肉的身材;然而再一看脸,他感觉这个头好像是拼接在上面的一样极为不搭。 王胖子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从后院进来?” 韩远装糊涂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不是你是谁!长得如此可疑,老实交待你刚才在后院做什么?”王胖子呵斥道; “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侮辱老子的相貌!”韩远装作生气的说道; 韩远用气脉之力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因此他一点都不担心王胖子能认出自己来。 王胖子看着韩远的这张脸差点笑了,他只能憋着继续装作冷厉的样子说道:“侮辱你?说你长得可疑都是称赞你了,就你这模样还敢来贵月楼,吓坏了姑娘你赔吗?真是跟那丑婆娘逛街一样,活现眼!” 韩远之前倒是没发现王胖子嘴皮子有这么利索,怼起人来这么损; “嘿!你这大黑胖子嘴皮子挺损啊!老子是来消费的,你们贵月楼还要看面接客吗?”韩远骂道。 “老子大黑胖子好过你这个不忍直视的丑八怪,我们贵月楼从来不看人接客,但是姑娘只陪人不陪鬼,尤其是你这种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的鬼!”王胖子骂骂咧咧的对着韩远说道; 俗话说能动手就少与人浪费口水,不仅费时间还费脑子,韩远差一点就忍不住想揍王胖子了,但大堂人太多了不太方便动手,于是他说道:“老子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霉运将至,就不与你争辩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胖子闻言上前揪住了韩远的衣领怒斥道:“你个胖头鱼咒老子是不是?你还没告诉老子你刚才在后院干嘛呢?知不知道后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我嫂子的小院!快给老子老实交代!不然老子等下让人来把你脸围再加一圈!” 韩远被王胖子揪着衣领有些纳闷,嫂子?怎么回事?他抓住王胖子的手腕轻轻一扯,便将王胖子的手给拉开了。 王胖子一看嘲讽道:“看样子还是个练家子,你敢不敢随我去一趟后院?” 韩远冷笑一声道:“带路!” 出了侧门,王胖子领着韩远走过两个转角,韩远看着那小矮楼的门心里冷笑着。 王胖子推开一楼的门说道:“来个兄弟,此人是个练家子,行为十分可疑!” 一众人转头看去,又看见了那张让人替其不公的脸,于是没有理会王胖子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王胖子愣了愣,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这时在楼上听见动静的胡媚走了下来,她看见韩远时愣了一下,心想:“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胖子看见楼梯上的胡媚时如同见着救星一样,他急忙跑了过去,然后指着韩远说道:“老大,那丑八怪十分可疑,他从侧门进到了前院大堂,但我敢保证他不是从正门入的楼!而且他应该不是普通人。” 胡媚闻言捂着嘴笑了一会,然后对着韩远说道:“那丑八怪还站在门口干什么?” 于是韩远便走了过去,王胖子见状心感不妙,他从胡媚的笑以及刚才说的话明白过来,这丑八怪与自己的胡老大是认识的。 韩远走近后冷笑道:“大黑胖子,我刚才就说了,你印堂发黑,有霉运将至!” 第121章 我大哥,韩远! 王胖子苦涩的看着韩远,这时胡媚笑道:“走吧!丑八怪和大黑胖子,去我那里好好聊聊!” 三人来到胡媚的那间小房间,因为有王胖子在,胡媚没有再拉着韩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说道:“这里这么清静,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王胖子苦着脸看向韩远,他颤声说道:“这位圆脸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韩远冷哼道:“哼!起初我还是挺看好你的,觉得你警觉性不错,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带着我来这里,若我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此处是不是就被发现了?” 胡媚闻言认可的点点头,这事韩远说的没错,王胖子确实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若今日来的不是韩远,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并且实力若是强过了胡媚,那今晚这个据点就会被拔掉了。 王胖子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他跪在地上惊慌的说道:“小人一时迷糊犯下此错,还望两位大人恕罪!” 胡媚看了眼韩远示意他要怎么处理,因为若是按照诸星楼的规矩来,那王胖子估计得脱层皮。 “谅你是初犯,且没有造成什么损害,这次就扣你一月俸禄以示惩戒!”韩远淡淡说道; 王胖子闻言连忙说道:“谢大人!小人日后定不会再犯!” “起来吧!”韩远说道。 王胖子起来后,韩远又问道:“你刚才说后面小院里住着你的嫂子?你大哥是谁?” 胡媚闻言嘟着嘴瞪了一眼韩远,但她依旧未说话。 “回大人,小院里住着芙霜姑娘,她是我大哥韩百户韩大人的女人!”王胖子回道; 韩远还没说话,胡媚忍不住了,她对着王胖子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是韩远自己跟你说的还是那芙霜跟你说的?” “大人!这还要他们自己承认吗?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啊!”王胖子解释道。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胡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王胖子见胡媚是个女子,又是自己的上司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大人!就是那事!大家都说韩大人跟芙霜姑娘那个了!” 胡媚继续装糊涂的问道:“那个是哪个啊?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王胖子不知该如何跟胡媚解释那个是哪个,胡媚此时却娇媚的说道:“哦!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了?原来就是那个啊!没想到韩大人的风流事不少啊!你说是吧?圆脸大人!”胡媚说着便看向韩远。 韩远也是无语,这都几百年前的八卦事了,怎么还在传,这京城里的百姓是吃饱了找不到话题聊天吗? “关我何事?反正我又没有睡过那芙霜姑娘!我干嘛要在意这些消息!”韩远白着眼回道; 王胖子闻言却正色道:“这位圆脸大人,芙霜姑娘乃是我大哥的女人,你刚才说那话是对她的侮辱!我要你道歉!” 王胖子此言一出,韩远与胡媚纷纷震惊的看着他; 王胖子此时宛如喝了假酒一样,见韩远与胡媚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他依然毫不畏惧的说道:“你侮辱我大嫂,那便是侮辱我大哥,侮辱我大哥,那便是侮辱我!当然侮辱我随意,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大哥,快点道歉!” 韩远给气笑了,他没好气的说道:“看不出来你个大黑胖子倒是挺维护韩远的!韩远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维护他!” 王胖子闻言又是严肃道:“好处?你又侮辱我大哥,我是真心佩服我大哥的为人!虽然他到处拈花惹草,但是他为人正直,善良,有正义感!是我的榜样!” 韩远不禁在心里大喊:“卧槽!老子在你心里有这么好?不过老子什么时候到处拈花惹草了?这小子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胡媚则是看着两人咯吱咯吱的在旁边笑着,她也怀疑王胖子是不是认出了韩远,因此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在补救自己之前的言语过失。 韩远不打算与他继续这样争辩下去了,于是他便说道:“我道歉,我对不起芙霜姑娘,对不起韩百户,这样好了吧?” 王胖子闻言说道:“哼!这才差不多!” 但随着韩远道完歉,王胖子好像假酒的劲头过了一样,他又变得唯唯诺诺的看着韩远与胡媚两人,韩远与胡媚这才肯定王胖子并未发现自己面前的人不对! “没啥事了吧?”韩远看着王胖子问道; 王胖子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他看向胡媚问道:“胡大人,我大哥今夜会来贵月楼吗?我找他有些急事。” 本来正打算赶王胖子走的韩远闻言不禁看着他; “他未曾告诉我今夜的安排,你找他何事?要不告诉我,我替你转达给他?”胡媚说道; 王胖子连忙摇摇头回道:“此事重大,还是我明日亲自去与我大哥说吧!” 韩远闻言这下更来兴趣了,究竟是什么事呢?看王胖子这表情似乎确实是很重要的事,而且还很急; 于是韩远便说道:“好了!没事的话,我们便一起下楼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胡大人做事了!” 王胖子只能点点头,然后跟着韩远一同出了矮楼! 在两人快走到前院侧门时,韩远突然说道:“大黑胖子!我十分好奇你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人,能找韩远有何急事?” 王胖子不敢再与韩远斗嘴,只能低声回道:“小人确实有十分重要的事找韩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小人不便告知大人!望大人恕罪!” 韩远咧嘴一笑,然后在王胖子耳边低声说道:“还有我西门吹雪不能知道的事?” 王胖子闻言呆若木鸡的看着韩远,他不敢相信从眼前这个丑八怪嘴里,竟然听到了西门吹雪这个名字。 王胖子惊恐的说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韩远这时换成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你个死胖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怼人的功夫这么强!”说着还踢了王胖子屁股一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胖子不敢置信的说道:“大哥?” “以前韩大人长,韩大人短的,冷不丁你叫我大哥,倒还有些不习惯!”韩远说道。 但王胖子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韩远,于是他又问道:“大哥,你说点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事,不然我不敢确认你就是我大哥!” 韩远对此也是无奈,自己都把西门吹雪给报出来了,王胖子竟然还不敢信;于是韩远又将后溪村以及杏儿的事情说了出来,王胖子这才相信眼前之人真是韩远。 “大哥,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受伤了?”王胖子好奇的问道;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对了,你究竟有何事要告诉我?”韩远说道。 王胖子一拍脑袋说道:“对!差点忘记了,是这样的......” 王胖子将今日李慕晴与赵老见面的事情告诉了韩远,并告诉韩远他袭击文世子的事情已经败露,赵老已经猜出了是韩远所为; 王胖子的这番举动让韩远十分感动,两人接触不过仅仅月余时间,他也没有给王胖子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与帮助,反而是王胖子帮了他不少; 韩远郑重的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说道:“胖子,谢谢你!不过你不用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王胖子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你认我这个小弟了?” 韩远摇摇头说道:“不是小弟,是兄弟!” 王胖子听到兄弟两字,眼睛竟然有些湿润起来,不知是感动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逝去兄长; 王胖子呜咽道:“大哥,我...” 韩远见此又踹了王胖子一脚,笑骂道:“大男人矫情什么,干活去!” 于是两人便继续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大堂后,韩远又问了王胖子赵老在哪个雅间后,便自己一人上楼找赵老去了; 因为王胖子之前没有见过赵老,因此也不知道韩远与赵老熟悉,以为韩远去找那老先生,是想私下将事情解决!而韩远并不想赵老暴露的太多,因此并未跟王胖子讲明。 来到赵老的雅间后,韩远礼貌的敲了敲门,随后便听房内的赵老说道:“门没关,进来吧!” 韩远猜到赵老应该是在等自己,便推门进去了! 进入雅间后,果然与韩远猜测的一样,里面只有赵老一人在喝酒,并未有姑娘作陪。 韩远关上门后便笑着说道:“赵老,今日怎么没有叫姑娘陪您喝啊?” 赵老横眉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明知故问,赶紧过来!” 韩远闻言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赵老面前笑嘻嘻的坐下了。 韩远敬了赵老几杯酒后,赵老便淡然问道:“昨夜的事你不准备好好跟我聊聊吗?” 韩远知道瞒不过赵老,便说道:“此子作恶多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时间收拾他,昨天知道他夜里的行踪后便就做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赵老又问道; 韩远嘴里嚼着一大块肉,含糊不清的回道:“最开始是想直接杀了他,但后来一想,还是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切掉他那作为男人的立足之本,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赵老闻言也不再说话,而韩远却好奇的问道:“赵老,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赵老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韩远,随后说道:“老头子好奇心没有那么重,我管你是用手切的还是御剑切的,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赵老没有直接点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韩远不禁吃惊的问道:“难道就没有震惊到您吗?” 赵老嘁了一声说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有什么没见过的!” 韩远闻言便凑上前问道:“那赵老,您见过灵师体内有经脉之力的吗?” 赵老摇摇头; 于是韩远又问道:“那战者体内有源魂的呢?” 赵老又是摇了摇头; “那您说您什么都见过!”韩远无语的说道; “是啊!你不就是吗?”赵老看着他淡淡说道。 “我说除了我之外啊!您还见过其他的没有?”韩远焦急的说道,他快要崩溃了,以为以赵老的见识可能有见过或听过,但赵老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赵老思索片刻后,他沉声说道:“也许有一个,但那人或许死了或许没死;若他没死,你们终有一日会遇见!” 韩远闻言一惊,还真有一个?他急忙问道:“他也是战者?” “不是,他原是功运师!”赵老沉声道; “您说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世,是因为他年纪已经很大了?”韩远继续问道; 而赵老却不愿意再回答韩远了,他说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他如果没死,你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 既然赵老都这样说了,韩远也不好再问什么;但是知道了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之后,韩远的心情也有些激动! 两人在房间里又喝了一段时间后,赵老又与韩远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天道宗看看!” 韩远点点头,这个赵老不说他也会去一趟的,主要是去看萧筱,再就是看能不能捞点好东西,毕竟他现在也学了天道宗的心法,那天道宗里肯定还有符合自己的术法或者其他宝物; 韩远是这样打算的,先一路南下,具体路线根据实际情况再定,但是最终目的地只有一个,那便是天道宗! “不过你可千万别顶着这张脸去,若是顶着这张脸去,你不要报我的名号!我丢不起那人!”赵老嫌弃的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纯属意外,手法现在还不太熟练;不过赵老,您何时开始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接着韩远看着赵老又坏笑道:“莫非是因为秋月尊者?” 赵老闻言瞪了他一眼,威胁道:“若是你去了天道宗胡言乱语,老头子我可饶不了你!” 韩远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赵老确实是畏惧秋月尊者的!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第122章 疑似暴露 韩远一直陪着赵老喝酒聊到了深夜,直到门外有女子来敲门,韩远便知道自己该走了; 胡媚见到韩远回来后,便嘱咐手下自己先回去了; 从那扇石门出来后,胡媚便急不可耐的挽住了韩远的手臂,两人来的时候路上行人太多,胡媚也不方便与韩远太过亲密;现在深夜路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了,于是她便开心的挽住了韩远。 冬天的深夜,寒风凛冽,两人穿的都比较单薄,所幸两人都是修道者,不然从贵月楼走回诸星楼,两人在路上恐怕就得冻成冰棍! 回到诸星楼后,胡媚本想晚上在韩远房间过夜,但被韩远坚决的拒绝了,虽说今日两人都关系有所好转,但是韩远还是有些抵触!尤其是韩远不清楚晚上胡媚能干出什么事来!因此胡媚只能丧气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清晨,韩远一早便出了门,原本他打算今日继续窝在诸星楼不出门,但想着自己应该去看看珠珠,并且表达一下感谢;当然他不是顶着昨天那张脸出的门,昨天晚上回了诸星楼后他便换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韩远在包子铺吃过早餐后,他便特地去了一家专门卖饰品的铺子;在铺子里挑来挑去,他也没有挑中合适能拿的出手的,于是想着珠珠比较喜欢诗词,那不如直接再给她写首诗词,想必更能让她开心; 打定主意后韩远便往盼月楼去了。 可随着他到了盼月楼,问过孙掌柜后才知道,珠珠的丫鬟过来告诉他,珠珠感染了风寒,近些日子恐怕是不能来盼月楼了。 韩远闻言又往珠珠的宅院赶去; 韩远到了珠珠的宅院后,下人见到一陌生男人到来便问韩远找谁,于是韩远直接自报姓名,说自己来找他家小姐! 那下人一听是韩远,直接便请他进去了,并且愁眉苦脸的跟韩远说道:“姑爷,您可来了,小姐前天晚上受了风寒,昨天休息了一天到现在都还未见好转,可愁死了!” 听见下人叫自己姑爷,韩远还是有些略微的心虚,但做戏做全套,误会已经让人产生了,为了自己与珠珠的安全,韩远只能接受姑爷的称呼!而且韩远猜测,现在府中上下所有的下人,都知道韩远是他们的姑爷了,这些肯定是琉怜告诉他们的;并且韩远还怀疑琉怜可能添油加醋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都说给这些下人听了! 片刻后,下人领着韩远便到了珠珠的房间门口,下人敲了敲门对里面说道:“小姐,姑爷来看您了!” 然而里面却传来了琉怜的声音,她在里面惊呼道:“姑爷!小姐,姑爷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啊!” 接着韩远就听到里面的琉怜一阵小碎步跑到了门口,她将门打开后见着韩远便说道:“姑爷好!既然您来了,那您就照顾小姐吧!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她还拉着那下人一起走了。 韩远看着琉怜这模样也是实属无奈,他摇摇头然后进了房间; 韩远将门关上后,便瞧见珠珠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珠珠也正看着韩远;当两人四目相对时,珠珠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韩远微笑着。 韩远也微笑的看着她,随后走到床边低声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了?” 珠珠摇摇头,然后声音极为虚弱的说道:“我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不用特意来看我,咳!咳!” 见珠珠咳嗽起来,韩远便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等到珠珠不再咳嗽后,韩远接过水杯放回桌上说道:“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不然昨日便该来看望你的!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染的风寒。” 珠珠看着韩远缓缓说道:“这都是小女子自愿的,公子不必自责!” “有请大夫来看了吗?”韩远搬来椅子坐在床前问道; 珠珠点了点头; “大夫说没什么事,吃点药休息两日就好了!”珠珠说道。 韩远点点头,然后他笑着说道:“之前去了一趟首饰铺,本想挑件礼物来谢谢你,但是挑来挑去都未找到合适的,后面便离开了。” 珠珠摇头说道:“公子费心了,但刚才小女子便说了,这些都是小女子是自愿的,因此公子大可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 “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若没有姑娘你,韩某今日怕是不会在这里,恐怕早就跑路了!”韩远微笑道,随即他又说道:“对了,昨日应该又有人来你这里查明情况吧?” 珠珠点点头,马上韩远便发现珠珠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竟然有了一丝血色,或者说是红晕! 韩远大概猜到昨天过来调查的人都问了些什么了,估计又是一些羞耻的话题,不然珠珠此时也不会这么害羞。 韩远也庆幸昨日来调查的是诸星楼的人,他们知道珠珠是韩远的人后,估计就是过来走了个过场,并没有过多的为难珠珠。 若是让长宁侯派人来调查,想必会被直接给带走了,带到之前文盛路说的长宁侯府中的地牢里,严刑拷打肯定不会少的,这要是发生在珠珠身上,韩远估计得自责死! “对了,刚才不是说没给你挑到合适的礼物吗!我后来一想,你那么喜欢诗词,那我就给你念一首诗词,用来当做送你的礼物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韩远说道。 珠珠听见诗词两字,如吃了特效丹药一般,精神状态直接恢复了过来,她不断的点着头,只有那苍白的脸颊表示着她还是个病人。 “喜欢的,小女子一直在等着公子的新作。”珠珠激动的说道。 “你还在生病呢,不要这么激动!”韩远微笑道。 “惆怅梦余山月斜,孤灯照壁背窗纱。......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韩远缓缓念道; 当韩远念完后,珠珠呢喃道:“满身香雾簇朝霞!” 韩远微笑道:“能入你这个才女的眼吗?” 珠珠回过神来,她羞涩的微微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韩远见此才反应过来似乎不该用这首诗。 珠珠细声问道:“公子这首是新作吗?可有念给其他人听过?” 韩远只能摇摇头,他心想着:“作孽啊!本只想念一首比较有感情的,脑海里便浮现了这首,但忘记了这首诗的含义啊!” “公子的心,小女子明白了!”珠珠说着将头埋进了被褥里。 韩远此时没办法解释了,只能尴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害羞的珠珠。 房间里因此沉默了下来,但很快便被打破了; “小姐,药煎好了!” 丫鬟琉怜在门外敲门说道; 韩远闻言便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珠珠点点头并未挽留韩远; 韩远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琉怜知道是韩远来开的门,因此不敢直视韩远;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韩远说道; 琉怜低着头回道:“知道了,姑爷!” 韩远未曾多言便直接往外院门方向走去,琉怜又在后面喊道:“姑爷慢走,有空常来!” 珠珠在房里红着脸羞涩道:“琉怜,你赶紧给我过来!” 从珠珠那里出来后,韩远便往城门司去了,主要是珠珠这里离城门司比较近,韩远心想自己到了这儿了,如果不去城门司报个道似乎说不过去,也对不起自己四队小队长的这个称谓。 京城里韩远其实逛的比较少,他的路线无非便是诸星楼到城门司,要么诸星楼到贵月楼,或者诸星楼到盼月楼,其他许多地方他都没有去看过;主要是他觉得有那时间不如在诸星楼好好修炼,争取早些突破到六品。 到了城门司后,韩远正和门口的守卫打着招呼准备进去,文泰来此时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出来时脸上显得极为忧愁,但见到韩远后,他的忧愁立刻变成了怨恨,他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怒意,恨不得直接将韩远给挫骨扬灰! 韩远率先打了招呼,他说道:“哟!文队长,这是要去哪儿?” 文泰来闻言,他眼中闪烁着怒火,额头青筋暴起,仿佛即将要爆发一样;他瞪着韩远说道:“韩百户,我劝你一句,主动承认到时候还能少吃不少苦头,要知道这世间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韩远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他疑惑的看着文泰来问道:“文队长您在说什么呢?在下怎么听的有些糊涂!承认什么?” “哼哼!装吧!总有你一哭的一天!”文泰来冷哼道;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等韩远再开口,便直接越过韩远离开了。 韩远在门口看着文泰来离开的背影,他猜到长宁侯肯定因为这事责怪甚至责罚了文泰来; 而文泰来肯定从长宁侯那里得知韩远的嫌疑最大,因此他才会以这种表情与口气跟韩远说话,他认为若不是韩远,他也不会受到长宁侯的责罚! 当然韩远自然不知道长宁侯从宫里回来后,因为李慕晴最后的提醒,他又将文泰来骂了个狗血淋头,文泰来自然是将自己受到的责罚全部算在了韩远的头上。 来到四队的小屋,韩远推门进去看见刘进正在整理书柜上的书籍资料,刘进回过头见着韩远忙抱拳作揖道:“大人!” 韩远颔首走到椅子上坐下,刘进则走到桌子前恭敬的站着; “这几日辖区可有要事发生?”韩远问道; 刘进回道:“我们辖区并没有,但这几日的大事,想必大人您应该也知道!” “文世子遇袭的事是吧!”韩远说道; 刘进点点头; 韩远故作愁眉苦脸状感叹道:“哎!这贼人的胆子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些,竟然在京城里胆敢刺杀世子,对了,城门司的搜查有何线索没?” 刘进摇摇头回道:“昨日配合诸星楼询问搜查了一整天,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听诸星楼的朋友说今日主要是排查城外的村庄,看是否有可疑灵师出现过。” 韩远闻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曾经跟张圣他们说过西门吹雪的事情,而西门吹雪的名字在后溪村可是人人都知道的,想到这里韩远突然有些担忧起来,他在心里想着:“要不要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跑路啊?西门吹雪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了!”一旦让长宁侯知道西门吹雪的事情,那韩远指定是百口莫辩了。 韩远深思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先等晚上看看情况再说,到时候情况不对再跑也不迟!他也不担心自己跑不跑的掉,反正他若是准备要跑了,肯定是先往贵月楼跑,毕竟赵老在那里! 刘进突然犹豫的说道:“大人,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与您说!” 韩远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大人应该见过了明哲与正浩兄弟了,就是那天晚上在夫人府上见过的两位守备军兄弟。”刘进说道; 韩远疑惑问道:“见过,怎么了?” “他们两人经脉被打断了!”刘进沉声道; 韩远皱眉问道:“为何?”韩远此时还未想到两人会因为他遭受如此之事; 刘进迟疑道:“与大人有关。” 随后刘进便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韩远; 韩远皱眉没有说话,此事虽然那两兄弟有错,没有及时上报发现韩远之事,但仅仅因为这么点小事,长宁侯就废了两人的经脉,这是韩远没有想到的,这明显就是将两人作为出气筒了,而且若不是因为关键人是韩远,估计两人也不会遭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韩远沉声问道; “还在疗伤,对方下手挺重的,若不是因为两人是守备军,估计对方可能会下死手!”刘进回道; 韩远站起身来说道:“带我去看看他们吧!毕竟与我有关!” 刘进点点头。 随后刘进便领着韩远到了明哲两兄弟的房间,此时两兄弟已经醒来了,他们正躺在床上发呆,似乎是在考虑日后自己的出处,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 第123章 失算了 “明哲,正浩,韩大人来了!” 刘进进屋后发现两兄弟还在发呆,便提醒着说道; 两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转头看向门口走过来的韩远与刘进,然后准备下床跟韩远请安; 韩远见状急忙上前阻止了两人说道:“好好养伤,别乱动了!” 在来的路上韩远已经知道了那晚的高个便是明哲,矮一点的则是正浩;而韩远此时正站在明哲的床前,他一脸凝重的看着明哲,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人,若是当晚两人没有遇上他,也不会遭受如此飞来横祸。 一旁的正浩这时开口说道:“韩大人,这事不怪你,是我兄弟两没有及时将情况上报,也怨不得别人,您今日能来看望我们,已经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明哲也附和道:“是的,韩大人,您千万别自责!我们没有怨恨任何人,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很走运的事了!” 在长宁侯去宫里之后,江寒当着他们的面将浪哥三人如同宰鸡一般,一个个捏死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当时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心里都是十分的惊慌,当放他们离开后,两人紧张的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 两人越是这样说,韩远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他低沉的说道:“当时若是我跟着你们一起离开了就好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们遭此劫难终是因我而起,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来看望你们的!” 小人物的悲哀此时在他们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他们比起寻常百姓来看似风光,但实际上他们仅仅是比寻常百姓多了身上那套衣服罢了; “韩大人,您真的不要这样说,您这样自责的话,我们心里更不好受!”明哲见韩远自责起来便说道。 安慰的话说再多也没用,事实已经如此,韩远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问道:“你们往后有何打算?” 正浩自嘲一笑,然后回道:“等伤养好了再说吧!如今我们连下床走路都十分艰难,哪里还能想着往后做什么呢!” 明哲闻言也是叹息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 “你们伤好了之后,城门司后勤的职位你们应该还是能胜任的,如果愿意的话,我去与章大人说,让他将你们调过去。”韩远思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后,明哲婉拒了韩远,他说道:“还是不给章大人添麻烦了,伤好了我们也只是两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算不上;经脉寸断,何谈胜任后勤工作,只能看能否拿到抚恤金,然后拿着这笔钱回到家乡去做点小生意了!” 韩远想想也是,等他们伤好之后,身体素质肯定连普通人都不如了,怎么还能胜任后勤这个需要体力的工作呢!终究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韩远在心里这样自责着。 “如此也好,做一点小买卖,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做事了!”韩远叹息道。 离开两人的住所之后,刘进在韩远身旁小声说道:“大人,属下听说他们两人的抚恤金不一定能发放下来!” 韩远停下脚步看着刘进问道:“为何?” 刘进回道:“属下也不知,但章大人肯定知道具体原因!”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去一趟章大人那里。” 韩远说完便往章重开的办公间去了。 到了章重开办公间门口,韩远敲了敲门,得到章重开的应允后韩远便推门进去了; 章重开看着进来的韩远有些好奇,不知道韩远今日怎会来他这里。 韩远一进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章大人,明哲与正浩的抚恤金是怎么回事?为何听说他们的抚恤金不能发放下来?” 章重开没想到韩远竟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因此他愁眉说道:“韩远,你先坐。” 韩远坐下后,章重开叹息解释道:“韩远啊!此事并不是我决定的,而是户部不批啊!” “户部为何不批?”韩远眉头微蹙问道。 “他们说明哲两人不是巡视期间受的伤,加上他们不想得罪长宁侯,因此才不批准他们的抚恤金发放啊!”章重开无奈的说道; 韩远闻言顿时心头大怒,他恼怒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若不是为了追查凶犯,他们会因为得罪长宁侯而导致修为被废吗?” 章重开看着韩远苦涩的说道:“现在户部那边咬死了两人不是巡视期间受的伤,不符合律法的规定,你叫我该怎么做?” 韩远盯着章重开问道:“章大人,我就问你一句,城门司里的守备军与巡卫是不是你的人?” 章重开点头回道:“是,但那又如何?” 韩远冷哼道:“如何?他们既然是你的人,那章大人您就应该替他们将本属于他们的给争取来,而不是在这里为难!” “但是韩远你......” 章重开还未说完,韩远便打断了他,韩远说道:“章大人,上次我被城衙卫带走之时,您可是当着长宁侯的面还替我求情了;我是城门司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是了吗?他们就该如此对待吗?章大人,您可想过他们若是没有这笔抚恤金,他们的后半生该如何?” “我想过,我怎么可能没想过呢?城门司里的人,都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对待他们都如弟兄般一样,怎么可能不想着帮他们呢!但是户部那边不批,这一大笔银子我们城门司也给不起啊!”章重开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跳过户部,直接将事情告知陛下,让陛下来决策,若是陛下同意了,我想户部也不得不安排发放了!”韩远朗声道; 章重开闻言有些惊愕,他觉得因为这种小事而去惊动李慕晴实在有些不妥;况且若是陛下不同意的话,可能还会连同着自己受到陛下的责罚。 韩远见章重开愁思苦想的样子,他便又问道:“章大人,您又在担心什么?” 章重开苦笑着说道:“这等小事便去惊动陛下,是否有些不妥?” 韩远痛声说道:“小事?章大人您觉得这是小事?他们尽职尽责的守护着京城,最后落了如此下场连抚恤金都拿不到,您觉得这合理吗?这公平吗?” “但......” 章重开想要辩解什么,韩远又直接打断了他说道:“我明白章大人担心陛下与户部的说辞一样,最后惹的自己一身麻烦;您怕惹麻烦,但是我韩远不怕,我去跟陛下说明情况,我就不信陛下也是不讲情理之人?” 章重开闻言大惊失色,他忙说道:“韩远,不可对陛下不敬!” “我没有对陛下不敬,只是想去跟陛下求个公道!”韩远说道;他说完便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他推开门后,又对着章重开说道:“章大人,我很感谢您上次的出手援助,但是我希望您能一视同仁,都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的,您都不为他们做主,他们还能找谁?我们修道之人需切记,道在心,修在人!” 说完韩远便出门离去了,留下章重开一人坐在椅上,反复念叨着韩远的最后那句话。 来到皇宫门口的韩远却惆怅起来,他在门口不停的来回走着,思考着该如何面对李慕晴;刚才在章重开那里太过于气愤,以至于他忘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珠珠替自己掩护的事情,之前李慕晴还只是听坊间韩远与芙霜的传闻,就已经想要将两人给侵猪笼了,更何况这次是守备军直接夜晚在珠珠房间里见到了韩远,两人之间的事不言而喻! “忘记这件事了!这不找个好理由进去不相当于自投罗网了吗?”韩远来回走着在心里暗想。 “韩大人!”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韩远闻声看去,正是郭公公从宫里出来; 韩远双手抱拳道:“郭公公!” “韩大人为何在此处徘徊?”郭公公问道; 韩远没有回答郭公公的问题,反而是问道:“郭公公,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陛下?老奴出来时观陛下心情似是不错!韩大人为何这么问?”郭公公疑惑道; “哎!一言难尽啊!郭公公!”韩远叹气道; 郭公公似乎出宫是有事情要去办,没多余时间与韩远闲聊,因此他说道:“韩大人呐!要入宫就进去吧!老在宫门这里徘徊让人看见了反倒让人说闲话,老奴还有事情要去办,就不能陪您在这里闲聊了。” “郭公公您忙!有空咱们在一起聊,在下这就进去了!”韩远抱拳说道。 郭公公离开后,韩远看着宫门叹了口气,然后便让守卫去禀告李慕晴了。 李慕晴听到守卫禀告说韩远在宫外请求觐见的时,也是略微诧异,然后便让身边的宫女去领韩远进来。 李慕晴看着跪在地上的韩远,她冷笑道:“朕还未召见你,你倒先来见朕了,怎么?是来请罪的?” 李慕晴一见到韩远就来气,恨不得直接将他拖出去给斩了;昨日长宁侯只是说在凶犯消失的巷子里发现了韩远,但并未说明韩远在何地做何事,等到她将事情所有细节都知道后,气的将桌子都给拍碎了,吓得郭公公等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全然不知李慕晴为何会如此生气! 韩远闻言,自然明白李慕晴为何这样说,因此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回道:“陛下,不知臣何罪之有?” 李慕晴眼神冷厉的看着韩远冷哼道:“哼!何罪之有?朕前些时日才提醒过你,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些,却没想到你愈发的变本加厉,你如此行事,到底将萧筱摆在何处位置?” “臣自然是将萧筱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且无人可取代!”韩远沉声回道; 李慕晴闻言怒斥道:“你说这话时就没有感到一丝的羞愧吗?口口声声说萧筱无可取代,你与其他女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之时,心中可还有这等想法?” 李慕晴之所以这么气愤,原因便是这一次韩远是被守备军直接给撞上了,若是守备军果断点推门进去,就能直接见到活的春宫图了;之前韩远与芙霜的传闻也仅是传闻,都是大家各种猜测与脑补,因此李慕晴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韩远也不曾想李慕晴会有如此大的怒火,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息怒,臣所做之事将来定会向萧筱坦白,萧筱知晓后自然会原谅臣的所为!” 李慕晴闻言怒气更甚了,她站起来一拍桌子呵斥道:“韩远,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赵前辈看重你?仗着赵前辈当时定下的规矩,你吃定了萧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因此你就如此的肆无忌惮了吗?” 李慕晴拍桌声之大连门外的宫女太监都听见了,他们纷纷惊愕韩百户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惹的李慕晴如此动怒! 韩远此时埋着头冷汗直流,如今他已经解释不清楚了,除非自己将自己暴露出来才能解释的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清楚李慕晴知晓真凶为他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是看在萧筱和赵老的面子上替他掩藏,还是说直接将他缉拿给长宁侯一个交待! “陛下,这件事能否待会再说?先让臣说明今日的来意?”韩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词来,只能先暂时转移一下话题; “这么急着转移话题,是还未想到合理的解释来说服朕了吧!”李慕晴厉声道; 接着李慕晴又呵斥道:“韩远,你是真的好大胆!虽然这是你与萧筱的私事,但你明知萧筱是朕的师妹,却还敢背着她与其他女子苟合,枉费萧筱离走时还拜托朕要护你周全!今日就算是赵前辈来替你说词,朕也要让你吃些苦头!来人啊!” 李慕晴话音落下,门外的侍卫便推门进来了; “韩远以下犯上,即日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李慕晴冷声道; 韩远闻言心里那个苦啊,他可不想入大牢,也不想麻烦赵老闯大牢救他,因此他一咬牙说道:“陛下,臣还有一物,等陛下看过之后,再将臣打入大牢也不迟!” 第124章 全盘托出 李慕晴闻言,她看着韩远冷哼道:“哼!朕不知道此时还有何物能保你,还能泄朕这心头之愤!” 韩远直言道:“此物臣只能献给陛下一人观看!” “朕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你们先退下!”李慕晴嘲笑道; 等到侍卫出去后,韩远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此物待您看过后便能明白,臣为何会那样说了!不过臣提醒一下陛下,接下来陛下可能会感到震惊,但请保持冷静!” 李慕晴又重新坐了下来,她不屑的看着韩远,想看看韩远究竟在耍什么把戏,如果不能泄自己心头之怒火,那便直接打入大牢,萧筱何时来京,何时放他离去!她也不再去想赵老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认为如此品行之人,即使能对她提供帮助,她也不屑需要! “拿出来吧!朕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让朕吃惊的东西来!”李慕晴淡淡说道。 韩远闻言,他看着李慕晴然后便运转起了天道宗心法,仓青诀! 当李慕晴察觉到那无比熟悉的心法时,她直接震惊的站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韩远,然后斥责道:“韩远,你,你在搞什么鬼?” 韩远看着李慕晴说道:“如陛下所见!” 李慕晴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或者说觉得不可思议;她怔怔的看着韩远,心里在想:“战者?灵师?这怎么可能!” 随即李慕晴又想到韩远刚才说的,看到他拿出此物后便会明白他之前所说的话; “那个灵师就是韩远?原来如此!难怪赵前辈说那晚他没有出手帮韩远,原来就是韩远自己一人做的!我说当时那个王胖子怎会那般神态,想必他也猜到了那个灵师就是韩远了!”李慕晴在心里想着。 “你与那女子真没事?”李慕晴问道; “真没事,臣对天发誓!”韩远回道; “萧筱知晓你这情况?”李慕晴又问道; “这便是萧筱教给臣的!”韩远回答道。 “哎!这妮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朕!真是没见过朕这个师姐放在心里。”李慕晴叹息着坐下说道;她这时心情虽然还未平静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显得极为冷静了,她也明白了为何赵老会如此看重韩远了;几千年来何曾有一人如韩远这般,乃是双修体质,未曾有人说过,古籍上也未曾有记载过! 韩远抱拳说道:“还望陛下恕罪!萧筱也不是故意要瞒着陛下的,只是臣这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她担心臣会遭遇危险,因此她也叮嘱过臣,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那你为何这时要告诉朕!”李慕晴淡然问道; “为什么?你自己说说为什么!”韩远无奈的在心里说着; “臣怕死!臣怕陛下将臣处死在大牢里,臣更担心再也见不到萧筱了!”韩远如实的回答道。 李慕晴闻言又冷声说道:“你如此做便是承认了那灵师就是你,就不怕朕判你死罪?” 韩远朗声回道:“臣在赌,赌陛下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文盛路的所作所为,陛下不可能不知,臣如此做只想为民除害!还京城百姓一片安宁。” “但他可是朕的表弟!”李慕晴冷冷说道; 韩远闻言直接跪倒在地凛然说道:“臣斗胆问陛下,在文世子与百姓之间,陛下会选择谁?” 李慕晴闻言沉默了; 韩远见李慕晴不答,便开口道:“国,立足于民,取之于民,回之于民;权,人敬之,人畏之,人贪之;以权压民,国无立足之根,权无施效之处;” 李慕晴闻言不禁沉思了起来,她又何尝不明白韩远说的这些道理,若不是长宁侯是当今太后的胞弟,在她登基后不久可能就要找个理由解决掉长宁侯了;而如今再想解决掉长宁侯,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是文仓岚如今在军中地位虽不高,但仗着长宁侯与裕亲王的关系,军中不少人是支持他的,二便是裕亲王了,自从李慕晴登基后,他们两人的关系愈发的紧密了起来;一个是先帝的亲弟弟,一个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李慕晴也不知两人关系为何会如此之好! 许久之后,李慕晴长叹一声,随后看着韩远说道:“起来吧!” 韩远站起身来,这时李慕晴也从椅子上起来了,她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帝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生母,另一个便是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先帝逝世前在遗诏里强调,不允许朕废除太后,便是考虑到朕一旦废除太后,第二个便是会对长宁侯下手,先帝如此做,也仅是想为她文家留后罢了!如不是文盛路姓文,他不知已经死过多少遍了!” 李慕晴缓缓说着,说完后她已经走到了韩远的身后; 韩远听到李慕晴说起先帝的事情,对于太后不是她的生母,韩远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种皇家私事韩远倒是不怎么好奇,李慕晴愿意说他便安静听着。 “朕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皇帝,因此在年少时便入了天道宗,在得知仙帝遗诏的第一时间,朕最想做的竟然是逃跑!但始终未曾逃脱自己的本心,因此便脱离了天道宗回了京城;” 忽然李慕晴声音拔高了起来,她震声说道:“朕入的是天道宗,为的是天地公道!却因为做了皇帝,不得不违着自己的本心!”接着她走到韩远面前看着韩远问道:“韩远!你可知当朕听闻那些令人发指之事时,心情是如何的复杂吗?朕是多想如你一样那般快意恩仇!但朕却不能做!朕虽为一国之君,却还有朕不能做的事情,真是可笑至极!” 听着李慕晴诉的苦水,韩远不知该如何回答,要是普通女子,韩远此时多少会试着安慰一两句,但这是大夏的女帝! 见韩远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李慕晴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言语,于是她迅速的调整了心态,然后淡淡问道:“除了朕与萧筱,还有人知道你会术法一事吗?” 韩远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他回道:“前些时日臣在外历练时,去过后溪村,那里的一些村民见过臣,但臣谎称自己是四处游历的灵师,名叫西门吹雪!” 李慕晴闻言一怔,然后诧异道:“西门吹雪就是你?” 因为张圣在得知西门吹雪的事情后,便查询了西门吹雪的资料,却发现西门吹雪这个名字并未在大夏立户,于是他便禀报给了李慕晴,因此李慕晴才会如此诧异! 韩远抱拳正色道:“望陛下恕罪!” 李慕晴并未怪罪韩远,也不想深究此事;她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韩远不知道此时李慕晴究竟在想何事! 许久之后,李慕晴抬起头来看着韩远一字一句说道:“袭击文盛路的黑袍灵师查明了!” 韩远闻言不禁愣住了神,他不知道李慕晴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以及说真凶查明了为何意! 李慕晴接着又立马说道:“凶犯便是西门吹雪!” “啊?” 韩远不禁呆呆的看着李慕晴,“这还不如直接报我韩远的名字,死之前我还能受到百姓的敬仰呢!”韩远在心里抱怨道。 “陛下,您这是何意?”韩远小心的问道; 李慕晴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韩远是韩远!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 韩远算是明白了,李慕晴这是要让西门吹雪来背这个锅了,只要韩远不承认自己是西门吹雪,那西门吹雪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然而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不是韩远能控制的事,杏儿,刘大哥,海子等人,还有当天围观的那么多村民可都见过自己,随便一人便能指认出他来,他也不可能因为此事将见过自己的村民都除掉;若是要这样才能解决此次危机的话,韩远宁愿待会出宫后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韩远苦涩道:“陛下,这想法虽好,但当时见过臣的村民可不少,这可没办法解释啊!” 李慕晴闻言,淡然一笑道:“世间之大 ,无奇不有;狐族既然有天象术,就不许人族有类似的术法吗?” 韩远以为李慕晴有什么好法子,没想到弄半天还是要他嘴硬一些,死不承认扛过去!但问题在于长宁侯会相信他说的吗?以长宁侯的脾性,若是发现韩远与西门吹雪有一丝的关联,他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 韩远苦笑道:“陛下,就算臣死不承认,那也得长宁侯相信啊!” 李慕晴慢慢走回椅子上坐下,她不屑笑道:“这天下是朕的,为何要让他信?” 韩远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只要将整件事情说的合理一些,以他战者的身份摆在这里,也容不得别人不信,更何况话事人还是李慕晴; 韩远沉声说道:“谢陛下,臣已明白!” “以后尽量少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心法或术法!若被一些人给发现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明白吗?”李慕晴严肃说道; 韩远双手抱拳回道:“谢陛下提醒!臣明白!” 随后李慕晴又问道:“赵前辈可知此事?” 韩远如实回道:“赵老实力卓绝,自然能看出臣的气息来;并且赵老告诉臣,臣并非第一个双修之人!他说世间也许还有一人,若是此人还活着,臣与他必会相遇!” 如今已经与李慕晴摊牌了,有些事情韩远自然也懒得找理由瞒着她,因此便将赵老所说的都告诉了李慕晴。 李慕晴闻言,内心如发生了地震一般,不断的翻滚起来,整个人的意识开始恍惚!她以为韩远是史上第一个双修之人,却没想到在韩远之前还有一人! 许久之后,李慕晴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又过了一会李慕晴才开口道:“闻所未闻!此事朕从未见哪本史书记载过!” 等到李慕晴彻底接受了这个消息之后,她的内心才缓和了下来,这时她才想起还未问韩远为何事而来,于是她问道:“你今日因何事入宫见朕?” 韩远闻言也才想起自己入宫是为何事,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基本没有多大问题了,于是他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李慕晴听完后眉头微蹙,但她却说道:“此事终究因你而起,他们的抚恤金便从你的俸禄里扣除!” 韩远不禁瞪大了双眼,他心想:“从我俸禄里扣?那岂不是老子将来三年都领不到俸禄了?我靠!到头来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见韩远苦着脸,李慕晴问道:“朕这决定,你有异议?” 韩远苦笑着回道:“臣不敢!” “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李慕晴又问道; 韩远摇摇头; “那便退下吧!”李慕晴说道。 韩远离开后,李慕晴便让门口候着的太监进来了,她吩咐道:“让户部尚书张忠泽入宫来见朕!” 韩远出了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然后心里感觉无比的心累,他这一趟不仅将底牌都透露给了李慕晴,连着生活费也搭进去了!他随后摇头叹着气离开了。 当太监来到户部时,此时章重开也正在此处,韩远的那一番话让他醒悟了过来,因此他便来到户部找张忠泽理论! 见两人吵吵闹闹的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太监咳嗽了两声开口道:“两位大人!” 章重开与张忠泽闻言转过头来; “刘公公!”张忠泽开口道,随即又问道:“刘公公前来是陛下有何指示吗?” 刘公公说道:“陛下有旨,宣张大人您入宫面圣!” 张忠泽面带困惑,不知李慕晴为何此时要他入宫,但章重开还在旁边,因此他也不好过多询问刘公公; 随后张忠泽对章重开说道:“章大人,下官也是按律法秉公办理,若你觉得有异议,那正好你与我一同进宫见陛下,让陛下来决议!” 章重开闻言冷哼道:“哼!正合我意!” 随后两人便跟随着刘公公一同往宫里去了。 而韩远来到城门司后发现章重开不在,于是他又回了诸星楼,然而当他到了诸星楼大门时,却发现珠珠的丫鬟琉怜正站在门口; 琉怜见到韩远后立马跑了过去,她哭着对韩远说道:“姑爷,不好了,小姐被带走了!” 第125章 凄凄惨惨戚戚 韩远闻言,眉头皱起,他说道:“你将事情讲明白,你家小姐为何被带走了?又是谁带走了她?” 于是琉怜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韩远; 韩远听完后立即赶往了城衙卫。 原来在韩远离开珠珠那里不到一个小时,便有城衙卫的人前来带走了珠珠,理由是协助调查文世子遇袭一案;然而珠珠并不是被他们请走的,是被他们强行给带走的,因此琉怜才这么着急担心! 时间回到今日清晨,经过几位大医师以及江寒的出手,文盛路此时除了裆部有些空荡,并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状况,他从床榻上起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十分冷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桌上的花瓶,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知道自己如今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门外候着的下人听到房间里的声响,便进来准备服侍文盛路更衣了; 文盛路一脚踢开想要替他穿衣的下人,狠厉问道:“浪三他们几个呢?让他们来见我!” 那下手颤巍巍的回道:“世子,浪侍卫他们几人昨日便被江先生给处理掉了!” 文盛路闻言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或惋惜,他啐了一口说道:“死了好!一群废物东西!”然后他又立即问道:“那该死的凶犯抓住了没有?” 下人嗫嚅回道:“还,还没!” 文盛路一听,一脚将装有木炭的火盆给踢翻了,然后他指着下人怒骂道:“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抓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他见着文盛路后便抱拳说道:“世子!” 文盛路看着他问道:“齐飞,你来做什么?” 这个齐飞也是侯府里的一名侍卫,但是修为比浪三他们更高一些,但也才六品巅峰,听说距离升至五品不过就是半载时日了! 齐飞回道:“世子,侯爷让我来护你安全!”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文盛路说道,然后又狠厉骂着刚才那下人,“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那下人闻言,急忙离开了房间。 “凶犯没有找到这是为何?”文盛路问道; 齐飞闻言便将文盛路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以及守备军当夜搜查的结果,并且告诉他这件事情张圣在李慕晴面前承诺了,三天内会给一个满意的调查结果出来。 文盛路听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韩远?此事一定与韩远有关,不管出手的是不是他,但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世子,这件事侯爷也去了宫里禀报给了陛下,但是陛下不认为凶犯是韩远!”齐飞回道; “我猜的肯定没错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文盛路焦躁道; “他毕竟还是个百户,而且侯爷从宫里回来后,他叮嘱我们日后尽量收敛一些,想必是陛下对侯爷说了什么。”齐飞说道。 文盛路闻言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想了一会说道:“韩远我们动不了,但是那个女人我们可以抓来严刑拷打问问,我就不信韩远那么巧的就出现在那里!” 齐飞眉头微蹙说道:“但是世子,侯爷说了,日后最好不要再惹事生非;我们将人抓回来,若是被陛下知晓了,侯爷那边怕是不好跟陛下交待。” “怕什么?一个寻常女子罢了,就算是杀了她,陛下最后还是得替我们遮掩!”文盛路冷声道; 齐飞只是来保护文盛路的,因此也不知该怎么劝解文盛路。 文盛路站起身来,他又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不方便将人抓到侯府来,那便将人抓到城衙卫去!” 齐飞不免问道:“城衙卫那边会配合吗?” 文盛路冷哼道:“配合?我要让他们抓谁,他们敢不从?” 于是文盛路穿好衣服后,便与齐飞一同去了城衙卫,再后面便是珠珠被城衙卫给带走了。 韩远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城衙卫,恰巧廖平志正带着一队人走出门,看样子是哪里有案子等着他们去调查; 廖平志见到一脸怒火的韩远,他上前询问道:“韩大人,你这是?” 韩远现在十分担心珠珠的状况,因此没时间与廖平志打招呼,他直接询问道:“刚才城衙卫有人带走了我一个朋友,说是带到这里协助调查,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协助调查的话应该在接待室,这样吧,我领韩大人过去吧!”廖平志回道;他见韩远似乎十分着急,因此便挥手让他的那些手下先走。 廖平志领着韩远到了接待室后,却发现接待室空无一人,因此他问道:“韩大人,你朋友真是被带来协助调查的吗?” 韩远点点头回道:“府中丫鬟是这么说的,除了这里不会有其他地方了吗?” “协助调查不是嫌犯,不会带到审讯室去的,先别急,我去问下今日负责值守之人,他应该清楚的。”廖平志说道。 随后廖平志又找到值守之人询问情况,而那值守之人这时神色却变得慌张起来,廖平志见此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厉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在廖平志的呵斥声下,这名值守的人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女子被带到刑讯室里去了。” 韩远闻言心中大怒,他不断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道:“廖大人,带我去刑讯室!” 廖平志十分意外与震惊,他不明白为何协助调查却带到刑讯室去了,因为刑讯室可是对囚犯用刑的地方! 听到韩远询问刑讯室的位置,廖平志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急忙说道:“随我来!” 当韩远随着廖平志来到刑讯室,他见到眼前的一幕后勃然大怒; 珠珠此时已经昏死过去了,她的双手被绑住吊在空中,双脚同样被绳索给绑住了,并且绳索下还挂着一颗铁球;她的手腕与脚踝已经被磨掉了一大块皮肉了,身上都是皮鞭的红血印。 然而最让韩远气愤的是,珠珠的手脚都被人用铁钉给钉穿了,他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拔出赤阎便走了过去; 廖平志见状急忙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施刑的人转头看向廖平志,也看见了正提着剑一步步走来的韩远,他皱着眉,然后拿过旁边的大刀说道:“廖大人,我们怀疑这女子在世子遇袭案中作了伪供,所以带回来审讯,有何问题吗?”他身边的另外两人同样也提着刀看着韩远。 廖平志还没回话,韩远冷笑说道:“伪供?那就是怀疑我了?为何不直接严刑拷打我一番,说不定我嘴一松就认了呢?” “你?你是谁?”那人问道; 韩远一步步走到行刑人的面前说道:“我是谁?派你做此事的人都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那人闻言反应了过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惊愕道:“你是韩远?”他说完后另外两人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刀,像是随时准备对韩远发动进攻。 韩远没有回答他,他直接越过三人走到珠珠面前,然后挥剑将吊起珠珠的绳索给斩断了;随后韩远一把抱住了落下来的珠珠,又小心的将她手腕与脚踝的绳子给割开了; 韩远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了珠珠的身上;看到珠珠脸上那两道鞭痕,韩远内心懊悔不已。 “韩大人,我们正在审讯,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又说道; 这时廖平志开口道:“张贺,你私自用刑可有经过宁大人的同意?” 张贺便是那名行刑人,他回道:“宁大人不知又如何?我等乃是奉长宁侯之命审讯此女,世子遇袭一事重大,用点手段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说的好!你问我什么意思?你们审讯不就是想知道我韩远与世子遇袭有无关系吗?现在我在这里,直接审讯我吧!何必这么麻烦呢?”韩远冷声说道; 张贺皱眉说道:“韩大人,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并无针对你的意思!” “你们针不针对我,我不知道,但是让你们做此事的人肯定是在针对我!”韩远冷眼看着他说道;随即他又说道:“她身上的伤都是你弄的?” “我只是奉命行事!”张贺说道; 韩远抱起珠珠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好,我记住你了,张贺是吧!” 张贺拦住了韩远,他说道:“韩大人,你不能带她走,我们还未审出结果来。” 廖平志这时大声道:“张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贺也大声说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不用廖大人提醒!” 韩远冷眼看着张贺,他此刻已经动了杀心,但他还是十分理智的,他知道若是此时自己动了手,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 廖平志急忙插到两人中间,他挡在韩远面前,看着张贺三人冷声道:“你们三人今日所为,我定上报给宁大人,我看到时候你们脱离了城衙卫,你们那背后的主子还收不收你们!” 张贺闻言冷笑道:“这就不用廖大人你操心了!韩大人,你要么放倒我们三人走出去,要么放下那女人走出去,你选一个吧!” 韩远抱着珠珠走到廖平志身旁冷眼看着三人; “韩大人,不要冲动!”廖平志劝说道; “对,韩大人不要冲动,将那女人放下,不要耽误我们审讯了!”张贺嬉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你这是故意在激怒我,但是不得不说,你做到了!”韩远冷声道。 “韩大人,你?”廖平志惊愕看着韩远说道;他也看出来了张贺是在故意激怒韩远,为得便是让韩远对他们出手,只要韩远一出手,长宁侯必然会以此事为理由,向李慕晴举报韩远以权欺人,并私自带走嫌犯,到时候韩远怎么解释都无用了。 “哼!韩大人,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审讯,你突然便闯了进来,并且准备带走我们要审讯的人,没有对你出手已经是很卖你面子了,所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张贺冷哼道;他们今日的目的,一是看能否从这女子口中审问出一些线索,二便是看韩远是否会来救这女子,若是来了那便激怒他,只要韩远一出手,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事后将情况汇报给文盛路,之后的事情便不用他们操心了! “你真以为你身后的主子能保你的狗命吗?”韩远冷淡的看着张贺说道; “韩大人,你没有胆子闯出去,那就将这女子放下,我们还没有得到可用的线索呢!不要再耽误我们......” 张贺话还未说完,韩远脉指对着他的脑袋便射了过去; 嗖的一声,张贺躲闪不及,脉指射出的光球直接穿透了他的眉心,他双眼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韩远竟然真敢出手; 片刻后,张贺的尸体应声往后倒了下去,其余两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张贺眉心那一个鸡蛋大小的血窟窿,他们才反应过来张贺竟然死了!他们两人握紧了手中的刀,然后惊恐的看着韩远! “韩大人,你明知道这其中有阴谋,为何还要如此做啊!这下可如何是好!”廖平志看着地上的张贺尸体说道; 韩远没有理会廖平志,他向前跨上一步又冷淡说道:“你们两个是选择让开,还是我送你们去陪他?”这个他自然说的就是已经躺在地上的张贺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们最初也只是认为韩远即使被激怒了,也只会与他们打斗一场,并不会有性命的危险;而如今却见张贺已经躺在地上了,他们不禁开始有些后悔起来,后悔不应该答应文盛路的要求,不然这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一地步了。 “韩大人,我们两人也是被张贺胁迫来的,所有的主意都是张贺出的,你放过我们,我们便让你们出去!”站在右边的那人说道; “早这样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逼着我动手呢?你说你们贱不贱!”韩远冷笑着说道。 两人不敢言语,便看着韩远抱着珠珠离开了刑讯室。 第126章 再入宫 韩远抱着珠珠离开城衙卫后,宁清明便赶到了审讯室,刚才那值守之人在韩远离开后,觉得事情似乎闹的过大了,因此担心自己承担过多的责任便跑去通知了宁清明,因此宁清明知道后便急忙赶到了刑讯室; 宁清明来到刑讯室时,韩远已经抱着珠珠离开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暗自叹息;从值守之人汇报的消息中,他大概猜出了那女子是谁,以及张贺背后的人是谁,甚至连为何这样做他都猜到了,因此看着张贺的尸体他心里暗自叹息道:“韩远啊!你怎么这么容易便上套了啊!” 然而宁清明以及文盛路他们都想不到的事情,便是韩远上午已经与李慕晴交了底了,他看的出来,只要自己没有做触碰李慕晴底线的事情,李慕晴肯定会保自己,从李慕晴认定西门吹雪为嫌犯的时候,韩远便知道了,因此韩远才这么有恃无恐; 琉怜比韩远后到城衙卫,因为进不去所以便在门口等着,当她看到韩远抱着伤痕累累的珠珠时,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然后急忙跑了过去; 未等琉怜开口,韩远说道:“先回诸星楼,得赶紧给她疗伤!” 说着韩远也不管琉怜跟不跟的上,他脚步极快的往诸星楼赶了回去。 到了自己的住处,韩远将珠珠小心的放在床上后,便开始检查起珠珠的伤势;一番仔细检查过后,韩远既是庆幸又是担忧,庆幸的是珠珠受的伤并不算严重,疗养一阵后便能恢复,担忧的是珠珠伤好之后身上留下来的伤疤;像她双手的贯穿伤以及脸上的鞭痕,这两处的伤终归是会被人瞧见的,总不可能让珠珠戴一辈子的手套与面纱吧! 想到这里韩远异常后悔那天进了珠珠的宅院,如果不是他,珠珠又怎么会受到牵连呢! 片刻后,楼里的大夫赶到了,这是韩远在进门时便跟守卫交待了,让他们请楼里的大夫到自己的住处来。 大夫进来之后与韩远打了个招呼,便开始检查珠珠的伤势,韩远毕竟不是专业的,因此也没有将自己刚才检查的结果告诉大夫; 大夫检查完后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就手脚的贯穿伤严重了一点,待会将铁钉取下来包扎好伤口,静养月余就可以了。” 大夫说的和韩远之前所判断的基本一样,于是他问道:“先生,她伤好之后留下的疤可有办法祛除?” 那大夫摇摇头,他回道:“我这里只有救治伤病的药物,并无韩大人所说的这种。” 见大夫这么说了,韩远便不再问他,只能从再另想他法了。 随后韩远帮着大夫一同将珠珠手脚的铁钉都给取了下来; 取完铁钉后,珠珠的额头已经是汗如雨下了,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韩远见到珠珠这般模样,心里越发的自责起来。 大夫将珠珠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之后,留下了一些口服与外敷的药物便离开了; 没多久守卫便带着琉怜过来了,韩远示意琉怜是自己的朋友,那守卫便走了。 琉怜见到躺在床上的珠珠后,她心痛的跑到床前小声的抽泣着;担心自己的抽泣声会打扰到珠珠的休息,没过一会她便不再抽泣,但是泪水依然是哗哗啦啦的往下流。 又过了一会,琉怜回过头问韩远:“姑爷,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远看了眼床上的珠珠,然后叹气道:“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珠珠也不会被人盯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是谁?姑爷的仇家是谁?”琉怜双眼红彤彤的看着韩远问道,她此时已经不再流泪,泛红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尽是怨恨。 韩远看着琉怜的眼睛,她不想让这个丫头知道的太多,因此便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会为你带来麻烦,还会牵连到你身边的人;今日对方能干出这种事来,下次就保不准还能做出什么更恶劣的事来,我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 韩远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方是个势力地位极高的人,最好没事不要去惹对方; 而且琉怜也明白韩远所说的身边人指的是谁,无非就是躺在床上的珠珠,因此她便不再追问下去,但是眼中的怨恨丝毫没有退减半分。 过了会,屋外便有人敲门告诉韩远,说张圣在顶楼等他;韩远让琉怜在屋里照顾好珠珠后便出去了。 韩远到了张圣房间后,张圣便问道:“发生何事了?” 于是韩远便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张圣; 张圣听完后说道:“这背后指使之人不用想也能知道,只是你有些过于冲动了,明知道对方就在等你出手,你却还往陷阱里跳,他们若将此事禀报给陛下,你这百户还能否保得住都不清楚;” 韩远抱拳回道:“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那不仅仅是对我朋友的交待,也是对我自己内心的交待!” 张圣闻言,他摸着椅子的把手沉思了下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韩远说道:“此事我会去想办法,只望陛下能看在萧筱的面子上,饶过你这一次!” “小子谢过张首了!”韩远恭敬的抱拳说道; 韩远知道李慕晴若是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对他的责罚应该不会太重,相反对长宁侯可能会责罚的重些;毕竟此事李慕晴已经交给了诸星楼在调查,而长宁侯这种做法便是不相信诸星楼,不相信诸星楼便是不相信李慕晴;李慕晴要是知道了怎么会不责罚他,本来李慕晴就对他的感观不好,如今长宁侯还动不动往枪口上撞,怎么能不让李慕晴上火。 “张首,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韩远继续说道; “何事?”张圣看着韩远问道; “张首可有听说过,有何药物能祛除疤痕吗?”韩远问道; 张圣闻言又沉思了下来,片刻后他说道:“一般的药物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你的这个要求,兴许有炼金术士能解决。” 韩远闻言眼睛大亮,他急忙问道:“张首,炼金术士您是指谁?此人现在又在何处?”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张圣笑道;接着他继续说道:“我刚才所说的并不是指某个人,而是说炼金术士中应该有擅长炼制丹药类的人,找到他兴许能解决你的问题。” 韩远这时明白了,炼金术士不仅可以炼器,还能炼药,如果能找到一个擅长炼药的炼金术士,说不定就有办法解决掉珠珠脸上伤疤的问题了。 韩远双手抱拳恭敬的问道:“张首可有认识之人介绍?” 张圣闻言微微一笑,他回道:“关于炼金之事,我想你去问问明远,他应该了解的比我多。” 这时韩远如梦初醒,他心想:“对啊!唐明远就是炼金术士啊!他是炼金圈的人,认识的人肯定多!” 韩远抱拳谢道:“多谢张首!在下这就去找唐兄!” 韩远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张圣却叫住了他说道:“明远这会还在外搜查那名灵师的消息,估计得晚一点才回楼里;你先回去,等他回来了我让他来找你。” 韩远闻言回过身来,再次抱拳谢道:“那便麻烦张首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后,韩远看着琉怜脸上那还未干泪痕,心里猜到她刚才估计又哭了,他叹着气走了过去; “放心吧!你家小姐没事了,让她多休息会便好了!”韩远拍了拍琉怜的肩膀安慰道; 琉怜点了点头,但随后又看到珠珠脸上缠绕着的纱布,想起韩远抱着珠珠从城衙卫出来时,自己见到珠珠脸上的伤痕,她眼泪又缓缓的落了下,她小声的抽泣说道:“可是小姐的脸......” “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不会让她脸上留下疤痕的。”韩远看着珠珠认真说道。 此时的皇宫里,李慕晴收到一封加急密折,当她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眉头紧蹙,好看的脸庞都愁成了一张苦瓜脸,她在心里叹息道:“离宫不到半日,又给朕弄出这等事情来,真想铡了你这小子!” “来人。”李慕晴大声道; 门外的郭公公闻声急忙走了进去; “让韩远进宫来见朕!”李慕晴吩咐道; “是,陛下!”郭公公回道。 李慕晴刚才看的密折就是文盛路派人送到宫中的,但是是以长宁侯府的名义送来的;上面的内容说韩远强闯城衙卫,不仅劫走了嫌犯,还当场打死了一名城衙卫衙役; 李慕晴看完密折后,对上面的内容也是半信半疑,她认为韩远做事很小心谨慎,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因此便想当面问清楚。 当韩远见到郭公公时,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宫里今日没有派人来唤他入宫,那才会让他感到意外; “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你家小姐,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韩远对琉怜交待道; 琉怜见着宫里来人了,便想到了应是与韩远去城衙卫救珠珠有关,于是她细声询问道:“姑爷,您不会有事吧?” 韩远微笑说道:“没事,就是简单去问个话。” 琉怜闻言点点头。 韩远入宫后,郭公公便领着他一路来到了李慕晴所在的御书房; “陛下,韩大人韩远到了。”郭公公在外说道; “让他进来吧!” 李慕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于是郭公公推开门,示意韩远进去。 “臣韩远,拜见陛下!”韩远进去后便跪下作揖道; “起来吧!”李慕晴说道,她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的惆怅;她心想:“西门吹雪的事情都还没有弄好,你又给朕找了这么个麻烦事!” 韩远起身后,他抱拳说道:“陛下召臣入宫,可是因为城衙卫之事?” “正是,朕收到一封密折,上面说你劫嫌犯,杀衙役,可有此事?”李慕晴问道; 韩远如实回道:“确有此事,不过臣所救之人并不是嫌犯!” 随即韩远便将事情的始末通通讲给了李慕晴听; 韩远说完后又问道:“陛下,臣斗胆猜测,密折是长宁侯派人送来的吧!” 李慕晴说道:“你认为还有其他人会这样做吗?” 韩远摇摇头,如今这京城里除了长宁侯府与他有恩怨,韩远再也找不到任何憎恨他的人了,当然除了芙霜的那些忠实粉丝之外; “此事张圣是否已知晓?”李慕晴继续问道; 韩远又是点点头,他回道:“当时着急替珠珠姑娘疗伤,便将她带回了诸星楼,张首因此便询问了臣事情的前因后果。” 李慕晴闻言略微低头思考了起来; 没过多久,李慕晴抬起头来说道:“你立刻回诸星楼,让张圣进宫来见朕!” 韩远不清楚李慕晴想做什么,但他依然回道:“是,陛下!” 韩远离开后,李慕晴又叫来了郭公公,她吩咐道:“去长宁侯府,让侯爷入宫一趟!” 半个小时后韩远回到了诸星楼,此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了,天色也开始微微发暗了;韩远找到张圣,告诉他李慕晴让他入宫后,便又回自己的住处了。 “你需不需要先回去一趟?家里那些下人可否会担忧?”韩远进了屋见着琉怜后问道; 琉怜摇摇头,她说道:“小姐这般样子,我怎能离她半步!” “哎!这不还有我吗?你还是先回府里一趟,不然那些家丁下人怕是会担忧之极!”韩远劝说道; “可是小姐还未苏醒!”琉怜擦着眼说道; 韩远对于琉怜的这种心情很是理解,珠珠如今就像她的亲人一样重要; “先回吧!说不定你待会过来的时候,珠珠已经醒了也说不准!”韩远温和的说道; 最终,在韩远劝说了十来分钟后,琉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先回去报信,等报完消息后再过来; 琉怜走了之后,韩远便坐在了琉怜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珠珠的身体,发现珠珠的身体比刚开始要好了些许了。 皇宫御书房内,李慕晴看着前面的张圣与文贺问道:“二位就没有事情要与朕说的吗?” 第127章 苏醒 文贺这时还是一脸雾水,他得知李慕晴要召见自己时,满心困惑;他当时还在心里猜测:“莫非袭击我儿的凶犯找到了?” 张圣见长宁侯此时困惑的表情,他也有些诧异,他自然知道李慕晴刚才话中的意思,但他不明白长宁侯为何是这副表情!难道他不知道城衙卫的事? “陛下,臣办事不力,还望陛下恕罪!”张圣跪在地上说道; 当张圣见到长宁侯之后,他便知道李慕晴此次召他入宫的目的了,就是借机来敲打长宁侯的,顺便将城衙卫的事情给压下去;因此他便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这也是李慕晴想要看到的。 李慕晴眼神冷厉的看着张圣,而长宁侯则一脸困惑的看着张圣,他此时越来越困惑,今日李慕晴究竟为何召他入宫。 李慕晴冷声说道:“这又关你何事?” 对于张圣的反应,李慕晴内心是十分赞赏的,为何张圣能统领羽霖,便是张圣能明白李慕晴内心的想法;就如同唐明远与张圣一般,唐明远总能明白张圣想要自己做什么。 张圣恭敬的回道:“臣已知晓城衙卫之事,若不是因为臣迟迟未能抓到袭击世子的凶犯,侯爷也不会安排人抓走那女子,之后便不会发生城衙卫之事了;都是臣无能!侯爷此番行事也是爱子心切,情有可原!还望陛下饶恕臣之无能!” 长宁侯听闻张圣的话,他脸色骤变,他是何等的老谋深算,怎么能听不出张圣一番话的含义;他此时才明白过来李慕晴今日让他入宫的目的了,虽然不知道城衙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与自己有关,与自己儿子被袭击的事情有关。 长宁侯想明白后,也急忙跪了下去说道:“陛下,臣今日外出了,并不在城中;且听张大人刚才的话,城衙卫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慕晴闻言,眉头微蹙的看着长宁侯,她心想:“这老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样?你不在城中,这密折是从何而来!” 张圣侧过头看着长宁侯说道:“侯爷,都这个时候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我承认现在袭击世子的凶犯确实没有找到,但是诸星楼已经将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实话告诉您,今日已经搜查到城外的村庄里去了;当时在陛下面前答应了为期三日,但这也才两日,您又何必如此着急呢?若是信不过诸星楼,您自可与陛下禀报,为何要将事情弄的如此复杂呢?” 长宁侯没有看张圣,他在心里骂道:“这城衙卫究竟发生了何事,老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遮掩你娘皮!” 长宁侯确实是不知道城衙卫发生了何事,他今日的确是出了城,而刚回到府里还未坐下,宫里便派人来了,于是他又急忙忙的赶到了宫里来。 “自己看看吧!” 李慕晴说着便将那封密折丢到长宁侯面前; 长宁侯看着那极为熟悉的密折,还未看里面的内容时,他心里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了。 长宁侯拿过密折,然后缓缓打开,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瞳孔忽然放大;他通过张圣的话,以及密折上的内容,大抵能将事情给猜个七七八八了;他此时突然懊悔今日为何要出城去了,不然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陛下,这,这......望陛下恕罪!” 长宁侯合上密折后声音支吾的说道; “这么说此事你是知晓的?”李慕晴冷声问道; 长宁侯不知该怎么回答,若是回答是,那便是欺君加滥用私权,况且昨日李慕晴才警告过他;若是回答不是,那这密折又是独属于长宁侯府,而长宁侯不在府中,那还能有谁能用?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文盛路; “陛下,臣白天确实不在府中,这密折应是次子派人送到宫中的;次子这次受伤过于严重,他今日苏醒时想必是极为气愤与恼怒,才会做出如此傻事来,还望陛下开恩恕罪!” 李慕晴与张圣闻言,心里暗喜,他们都在想:“既然是文盛路安排的,那这事情便更好解决了。” “那你说说这件事,朕应该如何处理呢?”李慕晴淡淡说道; 长宁侯思考片刻后,他沉声说道:“陛下,臣管教无方,还望陛下恕罪!臣愿意担负这件事中所有的赔偿费用;并且将逆子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还望陛下开恩!” 长宁侯此时只得退让了,他也明白了为何张圣会在这里了;哪怕这件事情不是文盛路指使的,换成是他自己指使做的,按目前这情况,李慕晴和张圣还是会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直到将事情给解决好,当然这个‘解决好’肯定是按照李慕晴内心的标准来的。 “这件事有损朝廷与皇室的威信,切记莫让此事流传到坊间。”李慕晴吩咐道; “是,陛下!” 张圣与长宁侯异口同声道; 随即李慕晴又说道:“死去的那衙役,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说词,抚恤金标准按照军中的规格来;至于那名受伤的女子如何赔偿,还是你与韩远去沟通协商吧!” 长宁侯闻言,只能应声回道:“是,陛下!” “都起来吧!其实朕今日让你们入宫,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李慕晴淡淡说道; 张圣与长宁侯一同站了起来,他们微低着身子,等着李慕晴继续讲话; “袭击世子的凶犯朕已经有点线索了!”李慕晴淡然道; 长宁侯闻言,急忙说道:“陛下,那贼子究竟是何人?” 李慕晴没有回话,而是冷厉的看着他; 长宁侯察觉到李慕晴一直盯着自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冒失了,他又急忙说道:“臣一时过于心急,望陛下恕罪!” 李慕晴闻言,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说道:“前些时日,京城附近出现过一位身份不明的灵师,他叫西门吹雪!” 张圣听到西门吹雪这个名字时,不免有些诧异;因为西门吹雪这个名字他也听过,便是韩远说的那位斩杀蒙的灵师;但之前韩远说此人是个四处游历的灵师,怎么会与文盛路有恩怨牵扯呢?张圣有些想不明白。 “西门吹雪?”长宁侯疑惑道;随即他又说道:“陛下,此人为何要袭击次子?” 李慕晴冷眼扫了他一眼说道:“此人四处游历,爱抱打不平,最见不得欺瞒霸市之人,所以你现在能明白,他为何要袭击世子了吗?” 听到李慕晴这么一说,长宁侯自然是明白为何意了;他微躬着身子作揖道:“臣明白!多谢陛下为次子将真凶查出,不知此人如今在何处?” “此人之前四处游历,在袭击世子后应是逃离了京城;这些时日京城以及周边村庄出现过的灵师,只有此人嫌疑最大。”李慕晴淡淡说道; 张圣闻言,虽不知李慕晴为何这么断定,但他依然配合的说道:“陛下所言甚是,此人突然的出现,绝非巧合,而且臣调查过灵师档案记录,此人并不在其中,那就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一个灵师为何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呢?侯爷,您说呢?” 长宁侯此时心里还在怀疑李慕晴与张圣说的话,最初李慕晴说起西门吹雪时,他还是比较相信的,认为凶犯已经找到了;但李慕晴一说凶犯已经逃离了,他便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再加上张圣这番言语,更让他心生怀疑了。 “陛下,臣斗胆问一下,此人之前是在何地出现过?”长宁侯沉声问道; 李慕晴眉头微皱,她冷声说道:“此人之前出现过的村子可以告诉你,但是朕再次告诫你一次,若是那个村子里有任何人,因此事受到欺压或不公,朕唯你是问!” 长宁侯闻言脸色微变,扑通便跪倒在地,他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息怒!臣只是想搜集一些凶犯的线索,定然不会打扰到村中村民。” 长宁侯这句话没有说谎,今日李慕晴特意让他入宫再次警告他,他又怎么敢与李慕晴对着干呢? 李慕晴冷冷道:“侯爷最好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臣明白!多谢陛下!”长宁侯颤声道; “此人在后溪村出现过。”李慕晴淡淡说道; “谢陛下!”长宁侯磕头说道。 “你先退下吧!朕与张大人还有事要谈!”李慕晴说道; “是,陛下!” 长宁侯说完便缓缓起身出去了。 长宁侯出去后,李慕晴便问道:“西门吹雪之事,你有何看法?” 张圣此时也疑惑了起来,他心想:“莫非真是这西门吹雪所为?但是陛下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呢?难道韩远对我有所隐瞒?” “陛下,今日探子还未回楼,因此臣不敢断言此事。”张圣回道;长宁侯已走,张圣自然不用再演戏,他与李慕晴之间向来是实话实说,并不会向李慕晴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朕想让西门吹雪坐实此事,你认为如何?”李慕晴淡淡说道; 张圣闻言,心中先是一惊,然后便开始猜测李慕晴为何要如此做; 李慕晴见张圣没有回答,便解释道:“韩远今日与朕说,他当时遇见西门吹雪时,似是有听西门吹雪说来此的目的,说是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但当时并未与韩远说要去哪里,因此韩远也未放在心上;今日韩远觉得此事很可疑,所以上午便入宫禀报了此事;朕听闻后,也觉得西门吹雪此人的嫌疑极大,不然怎会凭空出现一位灵师?又如此诡异的销声匿迹呢!” 张圣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韩远倒是未与臣说起过,不过陛下,您是想尽快让此事了解,还是想让西门吹雪此人坐实此事,然后再追查到底呢?” 张圣觉得李慕晴似乎想尽快解决此事,好给长宁侯一个交待,以免长宁侯一直揪着此事不放。 “你认为朕是如何想的?”李慕晴问道; “臣不敢!”张圣回道; 虽然两人不像一般的君臣,张圣在李慕晴面前也是有话直说,但张圣也是不敢随意揣测李慕晴的心思; “但说无妨,朕知道你心中对朕所做的这个决定肯定有疑问。”李慕晴说道; 张圣思虑片刻后说道:“陛下做此决定必然有您的考虑,不管陛下做如何决定,臣都支持陛下;不过长宁侯心思深沉,对此事肯定还抱有猜疑,但所幸今日出了城衙卫一事,他自知陛下已经宽恕了世子今日所为,想必明面上也不会再深究下去,而且陛下已经替他查明了凶犯的信息,即使他不信,但也容不得他不信。” “朕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回去吧!西门吹雪之事,便由他自己去找寻线索吧!”李慕晴吩咐道; “是,陛下!”张圣回道。 珠珠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她吃痛的缓缓睁开双眼,稍加动一下,她便感觉一身都疼痛的难以复加。 “你醒了?现在感觉还好吗?”韩远在她身旁轻声问道; 珠珠闻言,微微侧过头才发现韩远竟在自己的身边;她回忆起今日所遭受之事,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想说话,但是脸上包裹的纱布让她难以开口。 韩远看见珠珠落泪,便安慰道:“已经没事了,都怪我,连累了姑娘遭受此劫难!” 珠珠忍着痛摇了摇头,她很想告诉韩远,自己并不后悔,哪怕再经历一次那噩梦般的痛苦,她依然会那样选择。 珠珠哭泣了一会,没多久便又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此时她已经没有昨夜的那般疼痛;她侧过头,看见琉怜趴在床边睡着了,韩远这时并未在房间里; “怜儿~” 珠珠虚弱的说道; 琉怜闻言,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擦了擦眼,见珠珠醒来了,她担心道:“小姐,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这是哪里?”珠珠问道;她昨夜因为刚醒来,加上一醒来便看见了韩远,因此没有注意到此时不在自己的房间。 “这是姑爷的房间,他将你从城衙卫救出来后便抱到这里来了。”琉怜回道; 正在两人说话间,房间门被推开了。 第128章 画像 韩远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醒来的珠珠微笑道:“在屋外便听见你在与琉怜聊天了,今日应该好些了吧?” 韩远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后,随即指着餐盘上的粥说道:“这是我让人刚熬好的粥,想必你也饿了,便让琉怜趁热喂你喝吧!” “多谢韩公子!”珠珠虚弱的说道; “往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之类的话了,因为我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已经万分自责了!”韩远柔声道; 珠珠因为手上缠着纱布,加上身体虚弱,所以她对琉怜说道:“怜儿,扶我起来。” “小姐,你躺着休息吧!”琉怜劝说道; 见琉怜不愿扶自己,珠珠便艰难的想自己坐起来,琉怜见状便急忙扶着珠珠坐了起来。 珠珠坐好后,身上的伤口应是有些裂开了,因此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露出痛楚的表情; “怜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与韩公子说。”珠珠轻声说道; 琉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韩远,然后说道:“好吧!” 等琉怜出去后,韩远便坐到了琉怜坐的那个椅子。 “韩公子,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都是我自愿的;那一夜在了解情况后,我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极幸运的了。”珠珠看着双手缠绕的纱布说道; 韩远闻言,暗自叹了口气,他当时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会牵扯到珠珠,如果他知道会有如此后果,他定然不会翻入珠珠的院子中去。 韩远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自责;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晚去一会,你还会遭受何等的折磨!” “我不怕!”珠珠摇头说道;但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只要你无事!” “你......,你太傻了,你这样做,我真的无以回报!”韩远心疼的看着她说道;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吗?”珠珠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似乎才开始认识珠珠一般。 珠珠见韩远没有说话,她缓缓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纱布,然后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她有些失落道:“只是往后不能再以珠珠的名义出现在盼月楼了!” 韩远知道她的意思,毕竟脸上的伤疤如果不祛除,就算佩戴面纱,依然遮挡不住眼角处留下的疤痕,以及双掌上的贯穿伤疤。 “我会想办法帮你祛除身上的伤疤,一定让你的皮肤恢复如初!”韩远沉声说道; 昨日傍晚,唐明远回来后,得知韩远在找他,于是与张圣汇报完昨日的搜查结果后便来找韩远了; 韩远将情况大致与唐明远说了一遍后,唐明远便告诉他,京城里有一个炼金术士公会,只不过比较隐蔽,因此只有炼金术士或是官衔较高之人才会知道; 唐明远告诉韩远里面可能会有他需要的,并且将公会地址告诉了韩远,让他自己过去寻找,顺便将之前托自己炼制的软甲给带回来; 韩远在知道地址后,便打算等珠珠醒来后就前去炼金术士公会。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皮肤光滑细腻,因此珠珠听闻韩远有办法祛除伤疤后,激动的看着韩远问道:“真...真的吗?” 韩远点点头说道:“哪怕寻遍世间,我也要找到能替你祛除伤疤之法,你现在只管将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珠珠闻言,高兴的点点头。 随后韩远与珠珠说要出去一趟,便叫琉怜进来喂珠珠喝粥,并嘱咐珠珠喝完粥后继续休息,有事便让琉怜去找诸星楼的人。 韩远出去便是准备去炼金术士公会,他现在只想解决掉珠珠身上伤疤的问题,他是一个极不愿意亏欠人情的人;珠珠遭受的折磨,他没办法替她承受,因此只能杀了施刑之人,但是珠珠伤好之后会留下的疤痕,韩远还是希望自己能替她解决掉。 时间退回到昨日傍晚,张圣看着唐明远递上来的画像,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张画像便是今日探子从后溪村得来的,那里的村民一听官府的人在找西门吹雪的踪迹,相当配合的提供了西门吹雪的画像,而至于西门吹雪的去向,村民们便不清楚了,有些说去京城了,有些则说南下了,因此诸星楼的探子们便只能拿着画像回来了。 张圣过了一会便对唐明远说道:“再临摹一张,待会派人送去长宁侯府。” 唐明远不知道今日宫中的决议,但他也不敢有疑问,便应了下来; 随后张圣见没事了,便告诉唐明远韩远在找他,于是唐明远便告退了。 长宁侯拿到那张画像后,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后溪村,但他思考一阵之后,决定第二日还是得派人去一趟,因为他怀疑这张画像是张圣故意画的。 李慕晴在养心殿打坐时,也收到了张圣派人送入宫的秘信与画像,秘信里交代了今日在后溪村里的搜查结果;当她看到那张画像时,也如张圣一样陷入了沉思,因为韩远告诉她,后溪村的人见过他的样子,但为何这画像上的人与韩远丝毫不像,这让她很是费解。 第二日清晨,长宁侯早早便出了城; 一个小时后,他便到了后溪村,此时村里的村民都已经出来干活了,他只带着江寒进了村子;因为长宁侯今日出门特意穿的较为朴素,并没有身着锦绣华服,因此一些村民看见他以为是路过此地的商贾,并未有过多的在意。 长宁侯进入村子后,恰巧有一位妇人拿着衣物准备去小溪边清洗; 长宁侯上前客气的问道:“你好大妹子,我与家仆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妇人打量了一番长宁侯,见他一脸和蔼,不像是坏人便点点头,随后就领着长宁侯到了自己家中。 长宁侯到妇人家中坐下后,还询问道:“家里男人出去干活了?” 妇人端着两碗水放到桌上点头回道:“这不快过年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要备一些肉食放家里,所以一大早便出去打猎了。” 长宁侯端起碗喝了口水后说道:“难怪入村时没见几位男人。” 这时妇人询问道:“看您这身打扮应是行商的吧?” 长宁侯点头回道:“大妹子看的倒是准!不过我这把年纪也做不了多久咯!” 妇人认同道:“年纪大了,还是在家休养的好,生意的事交给家中孩子就好。” 长宁侯闻言叹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膝下只有一子,此子又不愿接管家中之事,前两年便离家出走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哎!” 妇人见状便安慰道:“等他尝到生活的苦后,说不定就会自己回来了,您也不用太过着急。” “或许吧!对了,还不知道大妹子如何称呼?”长宁侯问道; “您叫我小宋就好,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妇人说道; 长宁侯微笑道:“老夫复姓西门,名亮。” “西门?”妇人吃惊道; 长宁侯疑惑道:“有何问题吗?” 妇人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前些时日有一位灵师曾来过我们村,他也姓西门,叫西门吹雪。” 长宁侯闻言,吃惊的看着妇人,然后着急的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妇人见此,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不会就是你儿子吧?” 长宁侯回道:“此子正是我那离家出走的儿子,他之前跟随一位高人入了灵师一道,便是如此才不愿接手家中之事!” “原来如此,想必他有更高的追求了,所以才离家走了。”妇人恍然说道; 过了一会长宁侯稍作冷静后,又对妇人说道:“这有些过于巧合了,兴许是同名之人,并不是我那逆子。” 妇人闻言,便大致描述了一番西门吹雪的长相与模样; 长宁侯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确实是我那逆子,只是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西门先生只是路过我们村,待了不到半日便离开了,他说他还要继续游历修炼,我们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不过我们这里离京城如此近,想必他应该会去京城里看一看吧。”妇人说道; 长宁侯闻言便站起身来,他说道:“多谢大妹子,那我先告辞了,我现在去京城看看,是否能在京城中打探到他的消息。” “嗯,或许西门先生还在京城里也说不定,希望您能找到他,不过西门先生有他的追求,您还是尊重他自己的意见较好。”妇人说道; “哎!能遇上他再说吧!”长宁侯叹息道; 随即他又说道:“好了,大妹子,多谢你的水,我们便先告辞了。” 随后妇人一路送长宁侯出了村子,直到长宁侯上了马车走了,她才回了村子。 长宁侯坐在马车上阴着脸,心里一直在默念着“西门吹雪”,恨不得将西门吹雪千刀万剐;他现在已经相信张圣没有骗他了,因为那妇人描述西门吹雪的长相与画像上大抵一致,加上李慕晴的一些说词,西门吹雪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至于那张画像的出处,还得从两天前京城里搜查灵师时说起; 那天海子恰巧在京城里售卖一些野兽皮毛,他因为经常来京城,因此与一些巡卫也较为熟悉;所以那天他见街上到处都是守备军,便向熟悉的巡卫打听发生了何事。 起初那巡卫不愿意透露给海子,但海子发誓不会将事情说出去,那巡卫便将文盛路遇袭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现在城里在找可疑的灵师; 海子听闻后,并未联想到韩远的身上来,在他回到后溪村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刘长根;而刘长根听闻后,便思考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对海子说道:“文盛路那畜生该有此报,只是这件事如果京城里找不到人,不用多久就一定会找到我们这里来;不管此事与西门先生有无关系,我们都不能将西门先生给暴露了。” 海子思考了一番后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刘长根便召集了所有的村民,将文盛路遇袭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并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西门先生的真实样貌告诉外人,尤其是有人特意来询问的; 为此刘长根还告诉了他们如何描述西门先生的长像,当然这像貌的描述就是刘长根随便编出来的,并且让村民们都牢记在心;只要有人问起,就按照刘长根描述的那样告诉他们。 因为村民们都比较痛恨文盛路,所以都十分配合,因此这才有了西门吹雪的画像。 至于村民们为何痛恨文盛路,便是因为他们都遭受过文盛路的殴打;当然这种小事情,文盛路以及长宁侯可能早就已经忘记,因此对后溪村毫无印象。 画像之事,唐明远在昨天见到韩远时也跟他说过了,当时韩远听到唐明远的描述后也是十分意外,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由于自己目前不能去后溪村问明缘由,便也只能作罢了。 在韩远离开后没多久,胡媚就来到了他的住处,她推门进去时,琉怜正在喂珠珠喝粥; “妹妹,你醒来啦!”胡媚看到珠珠后便娇声说道; 珠珠不认识胡媚,便困惑的看着她; “小姐,这是诸星楼的胡姐姐,昨夜她也来看望过你,不过当时你还在昏迷。”琉怜介绍道; 珠珠闻言,对着胡媚点点头说道:“胡姐姐好。” 胡媚走到床前,摸着珠珠的额头心疼道:“好,好,好,妹妹受苦了,能平安无事便好。” 珠珠毕竟是第一次见胡媚,不习惯她如此的亲密举动,但又不方便表露出来,只能低头回道:“多谢姐姐关心。” 似乎是察觉到珠珠的不自在,胡媚便将手伸了回来问道:“公子呢?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罪,他怎么没在这里照顾你?” “姑爷说他要出门一趟,刚走了一会。”琉怜先开口说道; 胡媚闻言,娇媚的看着珠珠,然后狡黠的凑到珠珠耳旁低声问道:“公子床上功夫如何?” 珠珠何曾被人这样直白的询问过,一下子害羞的说不出话来。 第129章 炼金术士公会 韩远出了诸星楼后,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便来到了唐明远给他的地址附近; 炼金术士公会位于城西的春燕街街尾,这条街尽头便是城墙; 唐明远给韩远的地址只写了春燕街街尾,并未具体写明多少号,或是注明标志性的建筑;因此韩远到了街尾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免有些茫然。 原本挨着城墙的街道人流量就比较少,更何况是到了街尾,韩远压根就没见着这附近有人,更别说有建筑了;如果真要算的话,可能墙角下那一间类似茅厕的小屋,勉强称得上为建筑吧! 韩远四处打量了一遍,最后只能将目光聚焦在那间茅厕小屋上去,他反复看着手中的地址,一边往那茅厕走去; 走到那间茅厕前,看着那已经包了浆的门把,他迟疑了; “唐明远说炼金术士公会隐蔽,难道眼前这是一处联系点?实则另有他处?”韩远在心里想着; 韩远也只是稍作迟疑,随即便伸手去拉那包浆的门把手。 但是片刻后,韩远便震惊了,因为任凭他如何使劲,这破旧的小门竟然纹丝不动;韩远便松开了门把手,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间茅厕小屋。 韩远围着茅厕到处敲了敲,随后惊奇的发现这看似破旧不堪的茅厕小屋,表面虽然像是以木头建造的,实则内部竟然是由铜铁所铸,因此他刚才怎么都拉不开小门。 发现这情况后,韩远确信了地址没错,这便是炼金术士公会的地址,毕竟谁会用铜铁建造这么一间如茅厕般的小屋; 正当韩远发愁该如何进去时,突然他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嘎吱~” 茅厕小屋的门被人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头发蓬乱,一脸疲惫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盯着韩远冷漠的问道:“你是谁?为何敲门?” 韩远看着他抱拳说道:“在下韩远,是唐明远的朋友,来此处是想求助一些伤药;因第一次见着如此小屋,不免有些好奇,望见谅!” 中年男子闻言,好奇的打量起了韩远,毕竟韩远这个名字,这几个月里在京城可谓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哪怕是他们这种埋头不出门的,也多少听闻了一些韩远的事情。 “你便是韩远?那名七品战者?”中年男子问道; “正是。”韩远恭敬回道; “虽说你是唐明远的朋友,但我们公会一般也不会让人进入,你先说说看为何要来我们公会求药,以及是需要什么药。”中年男子说道。 “是这样......” 韩远便将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 听到韩远需要的是祛除伤疤的膏药,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因为这种膏药并不常见;虽然公会里确实有个人在研制,但那还属于半成品,并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不知道会有何效果以及副作用。 “我很佩服你说的那位女子,但是你所求的膏药,虽然公会里确实有人在研制,但那无人试过,不知道是否能达到效果。”中年男子沉吟道。 韩远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万不敢用此膏药给珠珠用的; 见韩远沉默,中年男子开口说道:“这样吧,你先随我进去,我带你去找老幺,兴许他有其他的办法。” 韩远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韩远便跟随着中年男子进了这间茅厕小屋。 进入后,韩远这才发现里面如将满阁地下室一样,茅厕小屋仅是一个入口,进去便是通往地下的楼梯;在下楼梯的交谈中,韩远知道了这名中年男子叫潘印,也是一名炼金术士,专门负责接待来公会的人; 韩远开始以为要往下走很久,但五分钟后,他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内心震惊不已;因为这下面的空间大的有点超乎韩远的想象。 “这......这下面怎么会如此之大?”韩远惊叹道; 这里不仅有青石板路,还有一座座房屋小院,宛如黑夜中的城池一样,所有的光亮都是来自每座房屋里的烛光与屋檐上挂的灯笼; 潘印没有说话,进入地下城池后就自顾的往前走,韩远也没有多言,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潘印领着韩远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七拐八拐之后,两人到了一个小院子门前,潘印敲了敲院门,然后大声喊道:“老幺,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开下门!”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并伴随着一男人的声音传出; “声音这么大,看样子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是吧!” 潘印听到这话时,韩远明显看到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就黑的脸这时更黑了。 院门打开后,老幺先是看见了潘印,接着便看到了韩远这个陌生人,于是他问道:“这是谁?” 韩远闻言抱拳回道:“在下韩远!” 潘印沉着脸说道:“能不能先进去说?” 老幺侧开身示意让两人进来。 进入屋内,潘印不等老幺开口,便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韩远只能站在一旁; 老幺见状也不说让韩远坐,他自己坐到椅子上后便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潘印斜着看了眼老幺,然后对韩远说道:“自己坐,不用太客气。” 韩远微笑回道:“没事,站一会挺好。” 潘印闻言便对老幺说道:“他叫韩远,你就没有印象了?” “不就是陛下赏赐百户的那个吗!那又如何?”老幺毫不在意的扣着手指甲说道; “那你就不知道请人家坐下?”潘印没好气道; “他肯定是来求我办事的,我为何还要请他坐下?你知不知道我一天有多忙?别老是带人来我这里,不然上次那药的效果你是知道的!”老幺淡淡说道; 韩远闻言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老幺竟然是这么一个脾气的人; 潘印听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破口怒骂道:“你个死肾虚,上次若不是老鬼帮你,我会中计喝了你那药?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栽我手里的。 “老子肾虚?你肾虚老子都不带肾虚的,我看你还想尝尝那泻不断的味道,你等着,我这两天就给你安排上!”老幺也怒急道; 韩远这下更尴尬了,原本是来求人帮忙的,这下变成站在一旁看戏的了,他是插嘴不好,不插嘴也不好,因此左右为难。 “两位前辈.......” 韩远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嘴炮,也没兴趣听两人之间的往事; 两人齐刷刷看着韩远; 潘印想起正事来,便怒气渐消; 而老幺却呵斥道:“有你何事?你插什么嘴!” 韩远只能尴尬的笑笑不说话,然后看向潘印; 潘印揉了揉额头说道:“他确实是来求你办事的,不过你听完后应该会很乐意帮助他。” “不帮,没兴趣听!”老幺不屑说道; “你确定?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后悔!不然今日出去之后,你再去求他,你这脸面可就丢尽了!”潘印淡淡说道; 老幺原本还想继续嘴硬下去,但见潘印说的如此玄乎,便抱胸冷淡说道:“何事?说来听听!” 潘印闻言,嘴角向上一斜,他心想:“你什么脾性老子不知道?还不是被老子拿捏的死死的!” “与他说说吧!”潘印对着韩远说道; 于是韩远便将事情的原委托盘而出; 而老幺听完后,皱眉看着潘印,他冷冷说道:“就这?” 潘印点点头; 老幺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带他出去吧!我帮不了他!” “老幺前辈,潘前辈与我说了,您在研制祛疤膏,为何说帮不了?”韩远焦急问道; 老幺看着韩远,然后回道:“你自己也说了,我还在研制,怎么能帮得到你?” 潘印这时插嘴道:“你那药不就是还没有人体实验吗?” “你也知道啊!那你还......” 老幺说到一半便没有说下去了,因为他说着说着便看向了韩远; 老幺此时明白了潘印之前说那些话的意思了,于是他问道:“你是说他?” 潘印点点头; 而韩远站在一旁似乎明白了过来,于是他说道:“在下可以试药!” 老幺一脸严肃的看着韩远,他问道:“你确定?试药中出现了任何问题,以及有任何后遗症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负任何责任的,而且是无偿的,你确定你还要试?” 老幺之所以要讲的这么清楚,因为公会里明确规定了,必须是试药人自愿无偿试药,否则将会追究炼金术士的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老幺这款祛疤膏到现在还没有做过人体试验,一个是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免费的小白鼠,二是老幺在炼药这块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因为他研制的药物,都是以剧毒之物为主药材,所以很多人一听是给老幺试药,都是连忙摇头。 韩远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愿意。” 当他说完之后,老幺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来来来,快坐!我去给你端茶来!”老幺对着韩远乐呵呵的说道。 这态度的转变让韩远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老幺已经端着茶壶走了过来,见韩远还傻站着,老幺关切说道:“怎么还站着呢?赶紧坐,就当自己家一样!”说着便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韩远; 韩远接过后,便准备喝一口; 潘印却在旁咳嗽了一声,韩远便想起了潘印之前与老幺两人斗嘴的事情,于是拿着茶杯对老幺表示感谢,却没有喝的意思。 老幺自然明白其中原因,便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就是普通的茶水,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再说我还需要你给我试药呢!怎么会往里面加东西呢!” 老幺一边说着,还一边给自己和潘印倒了一杯,并且倒完之后,自己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韩远见此,便也只好跟着喝了一口; 随后老幺招呼韩远坐下,韩远也没再客气。 “你看什么时候能试药呢?” 韩远坐下后,老幺便急忙问道; 韩远沉思片刻后,他回道:“今夜便可开始,因为在下待会还需回去一趟。” 因为不知道试药需要多久的时间,所以韩远打算回去跟珠珠说一下,让她安心在诸星楼养伤。 “可以,那你到时候直接来找我便可,我待会便准备一下。”老幺兴奋的说道; 这时韩远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他又问道:“前辈,若是这药膏成功了,可否让在下做独家代理售卖?” 韩远想到这药膏如果真的成功了,一旦放到市面上去,肯定需要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不小心留下伤疤的女子;又想到自己将来几年的俸禄都没了,因此才这样问。 “这恐怕不行!”老幺说道; “为何?”韩远问道; 未等老幺解释,潘印先说道:“因为公会条例规定,试药人与炼药人不得存在利益关系,所以即使这药膏成功了,他也不能将这药膏的售卖权交给你;再就是每一种药品的研制成功,到市面上的售卖,必须要经过陛下的同意才可以,而且最后都是由皇室掌控的药房来售卖研制好的药物。” 韩远听完,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愿意试药,老幺的态度会转变如此之快,感情是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免费的小白鼠。 “好吧!我还想着之后还能好好捞上一笔呢!”韩远叹息道; “百户的俸禄不低吧!为何感觉你似乎很需要银子一样!”潘印疑惑道; “快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韩远摇头叹息道; 随后便将自己被李慕晴扣俸禄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两人听完后,看向韩远的眼神多少带点怜悯,虽然不知道李慕晴为何要扣韩远几年的俸禄,但韩远没说,他们也不会去问。 “既然事情已谈好,那我便先去办另外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过来吧!”韩远起身说道; “好,我也该去准备一下了。”老幺也站起身来; 随后韩远便与潘印离开了老幺的小院。 第130章 试药 出了老幺的院子,韩远便问着潘印:“潘前辈,不知铸铁前辈住在何处?” 潘印则问道:“你找他又有何事?” 于是韩远如实回道:“唐明远唐兄之前托铸铁前辈打造一件软甲,来之前他与我说应是已经做好,便让我将其带回去。” 潘印闻言点点头,便领着韩远往铸铁的住处走去。 大约十分钟后,潘印领着韩远来到一处铁匠铺前,不过这会铁匠铺外并没有人,房门也是关上的,似乎是出门了。 “铸铁前辈这是出去了?”韩远不由问道; 潘印没有回答韩远,而是自顾的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才说道:“铸铁不会打铁,但是却又极为喜欢打铁,因此便将屋外弄成了打铁铺的模样!” 韩远闻言,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他第一眼见到打铁铺便猜到了这是铸铁的住所,因为名字这么符合铁匠的身份,有个打铁铺合情合理,却没想到铸铁不会打铁,铁匠铺也纯粹是个人喜好。 “谁呀?” 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韩远听到这声音,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他认为铸铁应该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说话的声音也应该是声如洪钟一般。 “我,潘子,有人找你拿东西。”潘印回道; 然后又立马问着韩远:“你拿什么东西?” 韩远忙说道:“软甲,蒙的皮甲做的软甲。” 于是潘印又对着屋内说道:“软甲,蒙的。”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拿着一个布袋走了出来,他看向韩远,然后将布袋递给了韩远,说道:“东西都在这里面了,那些利爪有些上面有残缺,所以匕首只炼制了两把。” 韩远接过布袋,连忙道了声谢; 这时铸铁忽然见着韩远腰间的佩剑,随即他便说道:“果真是赤阎,没想到铁河竟然将此剑赠予了你!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韩远见铸铁认出了赤阎,倒是没有感觉到多少惊讶,毕竟铸铁也是炼器师,自然是了解过世间上大多的神兵利剑。 “小子韩远,见过铸铁前辈!”韩远抱拳恭敬说道; “原来你便是那韩远,难怪铁河会将赤阎赠予给你,英雄出少年啊!”铸铁感叹道; “前辈夸奖了!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韩远谦虚回道; 接着韩远又问道:“前辈似乎与铁阁主极为熟络?” 铸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似乎是在回忆,过了一会他便说道:“都好几年没见了,自从他当上了将满阁的阁主,我们基本就没有再见过了,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他的原因,我入了炼金术士公会后,也忙于炼器上的事情,因此便很少离开这里。” 韩远闻言,表情显得有些意外; 潘印看出了韩远心里的困惑,便解释道:“这里有专门负责吃食以及生活用品的人员,加上炼金术士都喜欢钻研,有时候研究起来或者修炼起来,时间会长达一至两月,久而久之,他们便不怎么喜欢出去了。” “原来如此,这地下城已然是为了炼金术士而造的,不仅隐蔽,而且还安静,非常适合他们这一派系。”韩远在心里想道。 “对了,铁河那小子如今成亲了没?” 这时,铸铁突然问着韩远; “铁阁主如今还是单身汉一个,前些时日与一青楼女子纠缠在一起,两人正是如胶似漆时,却发生了些事情,那女子突然离开了京城,铁阁主如今还未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韩远缓缓说道; 铸铁闻言,沉吟片刻,然后叹气道:“哎!他之前说过不再去烟花之地,甚至不再碰女子,若真与那女子纠缠,想必是遇到能打开他心扉之人了吧!” 铸铁的这番言语,倒是勾起了韩远的好奇心,他回想起第一次与铁河在贵月楼时,铁河那时候也明确说过不要女子作陪,最后还是赵老开口了,他才答应了下来;现在看来,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些故事,至于是何故事,韩远准备问问铸铁,看他是否会告知。 “铸铁前辈,可否告知在下原因?因为铁阁主对我有恩,我想帮他,不愿看他这样的沉沦下去。”韩远抱拳说道。 铸铁盯着韩远看了许久之后,叹息道:“铁河能将赤阎赠予你,想必你们二人的关系应是不错,你不愿见他消沉下去,他若是知道,想必也是极为宽慰;他的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校尉......” 当铸铁将事情道出后,韩远这才明白,铁河为何那般抗拒青楼以及女子了。 原来铁河在十年前还是南幽军里的一名小校尉,有一次为了营救被困的先帝,他率领自己的一个小队冲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打乱了敌人的包围阵地,从而让先帝一众人逃出,但也是因此,铁河自己遭弩箭暗算,失去了一颗小蛋蛋; 当时铁河并未放在心上,他觉得无所谓,毕竟他是战者,即使两颗蛋蛋全无,也并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后来战事渐平,先帝开始嘉奖战事里有功之人,铁河自然也在其中,先帝将铁河调回了京城,任职将满阁的副阁主; 当时的老幺与铁河关系极佳,在得知铁河回京担任将满阁副阁主时,便为了庆祝铁河,就带着铁河去了当时一所叫花满楼的青楼,庆祝铁河升职,顺便让铁河尝尝女人的滋味;因为铁河当时一心只有修炼,并未与任何女子发生过关系;老幺自己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让铁河后来再也未碰过女人。 至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老幺也不清楚,只知道铁河那晚之后,有将近一年时间都是极度消沉,并且好几次旁敲侧击问老幺,有何办法能让那颗蛋蛋重新再长出来,所以老幺觉得是那晚铁河在花满楼,受到了青楼女子的嘲笑,才会让他对青楼以及女子产生抵触。 韩远沉声对老幺说道:“前辈的猜测应当是正确的,铁阁主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对事情毫不在意,但其实很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前辈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开铁阁主的心结。” 韩远并不是为了安抚老幺才这么说的,他也看出来了老幺对当年的事挺自责的,虽然与他并无关系,但当时花满楼是他选的,在他心里认为,当时若是换个地方,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如此甚好,铁河能有你这么个后辈愿意帮他,也是他的幸事!”老幺说道; “前辈夸奖了,小子入京以来,承蒙铁阁主照拂,若有机会能还其恩情,自然是乐意为之。”韩远认真说道; 随后,韩远和潘印便与老幺告辞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韩远回到了诸星楼,他轻轻推开自己住处的房门,发现珠珠已经睡着了; 琉怜看见韩远回来了,急忙站起身来,韩远压了压手,示意琉怜轻一点,不要吵醒了珠珠。 韩远走到琉怜身旁,轻声问道:“你家小姐睡了多久了?” “小姐刚睡下不久,她一直在等姑爷你回来,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便又睡了。”琉怜回道; 韩远转头看向床上的珠珠,然后又轻声说道:“我待会还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过几日才会回来,我会跟楼里的下人交待好,你们可安心在此住下,若是你家小姐问我去哪里了,你便告诉她是为她寻药去了。” “好,等小姐醒来了我会告诉她的。”琉怜说道。 韩远又在房间里站了会,看了一会珠珠后,便又离开房间了,与下人交待好之后,又匆匆的往炼金术士公会赶去。 到了那处茅厕小屋,还是与之前一样,韩远敲了敲门,潘印便上来开门领着韩远下去了,走到城里后,潘印便与韩远分开了,他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办,便让韩远自己一个人去老幺的住处。 韩远走在地下城的街道上,城里的光源都是靠着房屋外的灯笼,或是房间里的烛光照亮的,他看着这幽暗的地下城,也是相当佩服在这里生活的炼金术士,毕竟常年待在这种幽暗的环境里,换成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更别谈做其他事情了。 到了老幺住处后,韩远敲了敲门,门未开,只听老幺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你小子可算来了!” 其实韩远并未离开多久,主要还是老幺自己太心急了,他一想到韩远这个免费的小白鼠,心里就抓挠的不行; 门打开后,老幺见着韩远,便直接让他进来。 韩远进入后,便闻到了各种刺鼻的味道,而且这味道相当的上头,他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鼻子; “前辈您这屋子的密封性倒是挺好的。”韩远捂着鼻子说道,因为他刚才来的时候,在外面并未闻到这些味道。 对于韩远的话,老幺并未回答,他现在一心只想试验药膏,毕竟如果人体测试过了,那这一款除疤膏定然能被人广受追捧,到时候卖出去赚的银两,虽然与他毫无关系,但是他能以此向上面申请拨款,继续做其他的研究。 见老幺似乎并未听见自己的话,韩远便不再言语,他不是自讨无趣的人,他也看出来了老幺十分着急,似乎是想将药膏尽快试验好; 片刻后,韩远随着老幺来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而且房间里刺鼻的味道更浓了; 韩远感觉自己被化工厂里的各种原料给掩埋了一样,他感觉自己再待一会眼睛都会睁不开,于是他说道:“前辈,不能拿药膏出去吗?非要在这里面试吗?” 老幺这下听见了韩远的话,他回头看了眼韩远,察觉到了韩远的异样,于是说道:“忘记你才七品了,这里面有些药材散发出来的气味,确实不是你目前能承受了的,那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这就将药膏拿出来。” 韩远闻言,捂着鼻子急忙退出了房间。 不到一会,老幺便拿着一罐子走了出来,他看着韩远说道:“你身上哪里有伤疤?” 韩远并未回答,而是直接将上半身的衣物给脱完了; 当看到韩远那一身的伤疤,老幺眼睛都发亮了,像是看见了奇珍异宝一样。 “你趴那里,我先给你后背这里擦点,到时候你有何感觉,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老幺打开手上的罐子说道; 当罐子打开后,韩远发现空气中竟然飘来一阵清香,香味似乎与薰衣草有些类似,但因为空气中的刺鼻气味太多太重,韩远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薰衣草的香味。 韩远趴好后,老幺拿着竹片将罐子里的药膏铲了一点出来,然后均匀的涂抹在了韩远后背的伤疤上; 那药膏刚抹上的时候,一丝冰凉的感觉传到了韩远的脑海里,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药膏并未完全做好,韩远都快相信这药膏一定可以祛疤了。 “不要想其他的了,注意力都放在后背上,好好感觉一下。”老幺盖上罐子说道,随后便将罐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老幺一直看着韩远的后背,他只能看着皮肤上的变化,但是否会有痛感或者灼伤感,便得由韩远告诉他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韩远发现后背的那种清凉感正在渐渐消退,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有人在啃咬一般的疼痛;为何说是人在啃咬,因为动物咬一口,便少块肉,而人的牙齿是平的,咬一口只会疼痛不已。 而韩远现在的感觉就是,那牙齿正在拼了命的想咬掉自己后背上的肉,但奈何牙齿不锋利,只能用力的在皮肉上啃咬,希望能咬破开来。 “小子,是有感觉了吗?快告诉我是何感觉。”老幺问道,他看见韩远的脖颈处开始流汗了,便猜是药膏引起的; “前辈,我现在感觉有几张嘴在我后背上啃,像是要将我后背撕下来一样。”韩远沉声回道。 老幺闻言,便更加仔细的观察起韩远的后背来,但却并未发现伤疤处有何不同,于是他说道:“暂未发现伤疤处有何不同,兴许还要再看看。” 韩远闻言,便趴在那里点点头。 第131章 喜获限定皮肤 因为长时间趴着,韩远忍不住睡着了,地下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韩远醒来时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他发现老幺还守在他旁边观察着;韩远醒来并未发现自己有何异样,并且之前后背的那种啃咬感觉已经没有了,于是他侧头问道:“前辈,有效果了吗?” 老幺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显得很开心; “伤疤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了。” 听到老幺这么说,韩远也是十分的欣喜,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老幺脸上凝重的表情。 韩远急忙坐了起来,但随后他便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不敢相信的抬起双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前辈,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韩远惊慌道。 说完后,韩远立马跑到铜镜面前,铜镜里一团黑影映入了韩远的眼中,他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睡了一会,醒来后居然换了个肤色,如今他比非洲人更非洲人了。 “我刚才也说了,你身上伤疤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了,也算是达到了祛疤膏的疗效了。”老幺一脸平静道; “这能不遮疤吗?都黑的跟个煤炭一样了,谁还能注意到身上的疤痕啊!” 韩远心里崩溃的想着,他恨不得一拳抡死这老幺,他试药前想过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皮肤溃烂或者是药膏有毒,自己中毒罢了;他是万万没猜到能给他换个皮肤,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不是这房间里点了好几根蜡烛,韩远都怀疑是否能看见自己的手臂。 “前辈,您可别吓唬我了,这哪是什么疗效,这不纯纯医疗事故吗?有什么办法能换回我原皮肤吗?”韩远急切的说道; “发现你皮肤变黑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了,因此就在等你醒来,现在需要从你身上割一点皮肤下来,我去检测一下是因何引起的。”老幺淡然说道; “将我叫醒啊!你可以叫醒我啊!难道你还在等它自己褪去吗?” 听到老幺的话,韩远内心无比的乏力,他此时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再去多问问几个炼金术士,万一老幺没办法将他变回原样,他可不想日后就以一个大老黑的样貌出去见人; 就如今他这个色号,若是将衣物全部脱掉,哪怕是白天,他躲在阴暗处,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更别说夜晚了,估计梵塔黑遇见韩远,也得跪下喊声大哥! 韩远没有回老幺的话,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老幺面前,然后伸出手,意思很明显,他这是让老幺自己动手; 老幺也不磨叽,从随身背着的小布袋里,掏出了一把类似手术刀的小刀,然后在韩远小臂上割下来一块指甲盖大小皮肤。 老幺拿着那块皮肤便进了那间小屋,韩远则止住血后,在外面等着,他担心自己跟着进去,先不说受不受得了那个气味,他怕自己这个伤口到里面就直接被感染了。 一个小时后,老幺从那间小屋出来了,韩远便急忙走上前询问结果如何,是否有解决办法! 这一个小时的等待,韩远宛如等待了半个世纪一般,他在这里无力又彷徨,悔恨又遗憾! “放心吧!有解决办法了!”老幺说道; 韩远闻言,急忙说道:“请前辈讲明?” 老幺坐下后,缓缓说道:“应该是膏药的一味成分添加过多引起的,我在刚才你割下来的皮肤里面发现了黑蟾的唾液;黑蟾的唾液能为自身消除伤疤以及躲避天敌的攻击,所以我发现它这个功效时,便决定用黑蟾的唾液做主要成分。” 韩远在资料上面倒是了解过黑蟾,知道这是一种剧毒的蟾蜍,长得与地球上的癞蛤蟆差不多,但却是通体漆黑,连眼珠子都是黑的,他没想到这膏药的主要成分竟然会是来自于黑蟾; 于是韩远又问道:“那我现在该如何恢复呢?” 老幺却没有回答韩远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别着急,我说了有办法自然就有办法,我先将膏药的里成分配比重新调整一下,先将膏药试好,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如何恢复。” 韩远有些不相信老幺了,他担心老幺是在诓骗他,于是他怀疑的说道:“前辈,您说的可是真的?” 老幺斜了他一眼,他掸了掸衣袍说道:“我用得着骗你个后生吗?我说了有办法就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我现在对这个膏药也有些头绪了,你还要不要试了?” 没办法,为了珠珠,韩远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也只能相信老幺了。 “那你便在这里等着吧!那柜子里面有吃的,饿了你就自己解决吧!” 老幺指着那一旁的柜子,然后起身又回了那间房间,想必应是重新去调试药膏去了。 老幺进去之后,韩远这会也没心情吃东西,于是便盘坐在凳子上开始打坐起来,他只想尽快将此事给弄好,他心里觉得这老幺十分的不靠谱,在这里待久了保不准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幺从房间里出来了,韩远听见动静便睁开了眼; “趴那里!”老幺没有废话的直接说道; 韩远闻言,便自觉的脱掉上衣趴在了那里。 “怜儿,这都已经过去三日了,为何公子还未回来?”珠珠坐在上床问着琉怜; 琉怜这时正在收拾房间的卫生,听到珠珠问自己,便放下手中的扫帚回道:“哎呀!小姐!不是跟你说来吗!姑爷走的时候说了要过个几日,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珠珠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当琉怜告诉她韩远去为她去寻药时,她内心既欣喜又忧愁; 欣喜是因为韩远为了她去寻药,虽然自己所受的伤都是因他而起,但是韩远的此番举动还是让她内心十分欢喜与愉悦,这让她觉得韩远心里也是在意着她的; 忧愁则是因为自己需要的祛疤膏药,她是从未听闻哪里有此膏药,因此她觉得韩远能寻回此药的机率极小,想着自己将带着这一身伤痕渡过余生,便让她无比忧愁,她不知道拆下纱布之后,该怎么面对韩远。 “怜儿,你说公子真的能寻到祛疤痕的药物吗?”珠珠看着房间门口说道; 琉怜闻言,继续挥动着扫帚打扫着,然后说道:“我相信姑爷,既然姑爷说去为小姐你寻药,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寻回来,小姐你就安心的先将身子养好吧!” 也不知道琉怜是安慰珠珠,还是真的相信韩远。 就这样又平淡的过了几天,珠珠的伤势基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前脚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如今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脸上的鞭伤也已经结痂,因此她将纱布给拆了,并戴上了面纱; 琉怜扶着珠珠在屋外来回走着,珠珠虽然伤口已经好了,但是现在走起路来伤口处仍旧会有些发疼; 琉怜察觉到珠珠走路时的异样,便说道:“小姐,要不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珠珠看了眼远处,但并未发现有人往这边来,便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身子已经躺乏了,虽然还有些发疼,但总比在床上躺着舒服,再扶我走一会吧!” 琉怜闻言,便也跟着看向远处,她知道珠珠在期待着什么,因此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搀扶着珠珠继续走着。 这时,诸星楼正门口,一位头戴黑色帷帽,双手戴着兽皮手套,腰间系着长剑的人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下了,他们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疑的人,还未等他们询问此人身份,这神秘之人却先开了口; “老棍,老邵,是我!韩远!” 此人正是韩远,他从地下城出来前,特地从老幺那里拿走了一顶帷帽和一副兽皮手套,为的便是不被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毕竟他现在这副黑人模样,走到哪里必定是焦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韩远便只能如此了。 两人见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很是困惑,然后听到这人说自己是韩远,则更为惊讶了;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韩远腰间的赤阎,以及韩远身上熟悉的气息,因此他们便放松了下来; 那名叫老棍的守卫疑惑的问道:“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情况?” “哎!一言难尽,让我先回去吧!过几日空了请你们喝酒再聊,对了,我之前带回来的姑娘,她们还在吧?”韩远说道; “在的,两人今日并未离开!”老棍回道; “行,那便好,我就先进去了。” 韩远说完,便往里面走去,老棍两人并未再拦着他,只是好奇的看着他走远。 “怜儿,有些累了,扶我去门口坐着吧!”走累的珠珠对琉怜说道; 琉怜点了点头,便扶着珠珠到房门口坐了下来,珠珠坐下后,琉怜又回到房间给珠珠拿了杯水递给了她; 珠珠接过水杯并没有喝,她看着杯中的水,时不时的侧头看向远处,期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忽然远处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之中,那身影她看着那么熟悉,但对方却戴着帷帽,让她看不清楚轮廓;等那人走近之后,她看着那柄熟悉的剑,她欣喜的站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脚掌上传来的疼痛。 琉怜也认出了韩远,便扶着珠珠说道:“小姐,这下你便不用每日再那般思念了。” 珠珠闻言并未说话,只是抓着琉怜的手显得无比紧张与激动,一滴泪从她脸颊划过,滴落在了面纱上。 韩远也是远远便看到了珠珠二人,脚步也是变得稍快了一些;看到珠珠脸上的面纱,他内心又是一阵愧疚。 “你伤口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韩远走近后,便对着珠珠说道; 珠珠还未回答,琉怜在旁急忙插嘴道:“还不是因为姑爷你迟迟未归,小姐在床上如何能安心等待!啊?小姐,你捏我作甚?” 琉怜吃痛的捂着刚才被珠珠捏的地方,委屈的看着珠珠; 珠珠羞红了脸低下头没有说话。 韩远笑了笑,便说道:“进屋说话吧!伤势还未好,要注意不要着了风寒。” 三人进屋之后,韩远并未脱下帷帽,因此显得格外突兀,刚才在屋外,珠珠两人倒未觉察奇怪,但一进屋,见韩远依旧戴着帷帽与手套,便心生疑惑; 于是珠珠开口道:“公子,进屋了,这帷帽可以脱下来了。” 被问到这个,韩远则显得有些尴尬,但是珠珠两人肯定是看不到韩远脸上的尴尬,哪怕韩远将帷帽脱下,两人也是看不出的; “暂时有些不方便脱下,怕惊吓到你们,还是就这样吧!”韩远回道,然后便从赤阎空间里拿出了那瓶药膏放在桌上,继续说道:“这是祛疤膏,我已经试过了,应该是有效果的,你晚些让琉怜替你擦拭一下。” 珠珠看了眼那药膏,她没想到韩远竟然真的为她找到了祛疤膏,但她是何其的聪慧,看到韩远如此怪异的打扮,一下便猜到了缘由; 于是珠珠急忙问道:“公子,是因为这药膏的缘故,所以你才这般模样?” 韩远没有否认,他只是说道:“放心,没什么事,过几日便可以脱下来了。” 珠珠闻言,眼角的泪水瞬间便流了下来,她不知道韩远为了她寻这药膏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于是她抽泣的说道:“公子,能否让我看一看你?” 韩远知道珠珠可能误会了,以为自己为了这药膏受了伤,于是他笑着安慰道:“真的没事,我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这药膏之前未在人身上做过试验,我现在只是因为一些副作用,不方便见人罢了,过几日这副作用退却了,我便会将这帷帽脱下的。” 韩远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这副模样让人见着,哪怕是萧筱也不行。 之后任由珠珠如何乞求,韩远是丝毫不松口,只是说让其放心,自己没有骗她,等两三日之后,一定会脱掉帷帽让她看个清楚,并告诉她缘由; 珠珠见状,便只能作罢。 第132章 表白 韩远回来的消息没多久便被张圣知晓了,张圣知道韩远此行出去的目的,唐明远之前就告诉过他,因此对于韩远的异装并未感到奇怪; 所以第二日当韩远戴着帷帽来找他时,他也只是笑了笑让韩远坐下说,并未问其戴帷帽的原因。 “膏药的事情办妥了?”张圣微笑着问道; “已经办妥了,此事还多谢了明远兄了,若不是他告知,在下还真不知该去何处寻找。”韩远回道。 “呵呵,这都是些小事情,你不用太记挂在心上,明远与我说过,他十分的看好你,所以对你都会不留余力的帮助。”张圣说道; 韩远闻言,心中倒是波澜不惊,他知道张圣此话的意思,不仅是说唐明远对他十分看好,顺带表达了他自己的意思; “韩某何德何能,能让张首与唐兄这般看重,这份恩情,韩某谨记在心中。”韩远郑重说道。 “都说过了,不用太放在心上,帮助你,也是变相的在帮助诸星楼;对了,今日找你来是有另一事要告诉你,毕竟那件案子也是你负责的。”张圣缓缓说道; 韩远闻言,便猜到了钱茂才的案子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了,便说道:“是有关于赵山河的新线索吗?” 张圣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他放在桌上并说道:“这里是昨日探子送回来的资料,你看看。” 韩远起身走到张圣桌前,然后拿过信封便拆开看了起来。 韩远看完后,他内心惊骇不已,因此他不敢置信的询问道:“这消息属实吗?” 张圣没有说话,只是异常平静的点点头; 韩远见此,将信封重新折好,并说道:“那想必张首应该派人去沧州了吧!” 张圣又是点点头,然后他站起身,缓步往露台走去,他边走边说道:“昨日知道此消息后,便派人前去沧州了,但是按时日来看,魏高应该已经归营了,所以昨日前去沧州的探子,还携带了陛下的手谕去的,就看到时候魏高是否还在人世了!” 韩远随着张圣一同到了露台,听到张圣的担心,韩远便说道:“您觉得魏高会被灭口?” “如果钱茂才之事真是那人所指示,那魏高断然不会存活于世,因为人一旦死了,所有的怀疑都不能再得到证实。”张圣看着远方的天空沉声道; 韩远知道张圣所说的那人指的就是裕亲王,因为探子在调查赵山河的身份时,发现赵山河并不叫赵山河,而是叫魏天,正是魏高的亲弟弟;并且两人之前都在沧州军服役,而魏天却在服役完之后便离开了沧州军,没多久,便经人介绍入了钱府,并担任了钱府的侍卫队长;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的让韩远不得不怀疑魏高当时回京的真实目的;怎么会那么巧,魏高回了一趟京城,之后离开不到半月,钱茂才便被杀了,还是死在了魏高亲弟弟的手中,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噬气丹;有一个情况铁河之前与韩远说过,那便是噬气丹最开始便是用于军队中,为的便是那些受伤的士兵能继续作战杀敌;现不管噬气丹是否由魏高给的魏天,但韩远十分怀疑这丹药定是从沧州军内流出来的,因为以前这个丹药寻常人可是拿不到的,因此存于民间的少之又少; 再加上一点,那便是钱茂才一直是在北方那边活动,他的生意来源也主要都是那边,定然会与沧州军,甚至靠着长宁侯的关系与裕亲王有着来往,但是他为何会被灭口,以及长宁侯在这件事中是否有参与,这他便不得而知了。 “难道是因为那些被钱茂才带走的女子引起的?”韩远在内心疑惑道; “不知陛下如何说的?”韩远说道; 张圣回过头看着韩远,他说道:“陛下说任何事都要讲证据,要拿出证据来,才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否则即使再多的怀疑,也不过是无用之词。” 韩远闻言久久不语,他自然明白李慕晴为何要说这话,因为对方是裕亲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莫须有的怀疑与猜测,只会引起朝中裕亲王势力的不满; 如今李慕晴的根基尚且不稳,不能像敲打长宁侯那样的敲打裕亲王,一旦事情局面没有控制住,那造成的后果是李慕晴承担不起的。 许久之后,韩远沉思道:“张首,您认为长宁侯与此事是否有关?” 张圣摇摇头,他轻轻拍了拍露台的栏杆,然后又转身看向远方,他说道:“不知,并未调查到与他相关的线索,只希望他与此事无关,不然这件事情可能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 韩远随着张圣的目光一同看向远方; “是啊!一个亲王,一个侯爷,两人若是一起密谋些事情,那他们想要得到的,便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韩远看着天空的白云在内心想道。 回到住处后,韩远便在屋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先是在空地上画了一个长方形,面积大概在六个平方左右,然后又拿来四根两米出头的竹子,分别用力的插在长方形的四个角上;接着又从赤阎空间内取出提前买好的布匹,然后便一圈一圈的围着竹子绕了起来。 珠珠不明白韩远在做什么,便在一旁询问道:“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韩远见已经围好,如今四周已是密不透风,便对着珠珠说道:“我需要在这里面待几日,等我出来之时,便不用再戴帷帽了。” 珠珠这会便明白过来了,但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便说道:“公子将此处围成这般模样,定是因为不想让旁人瞧见,那为何不直接在隔壁屋里,为何要在外面呢?” 说起这个,韩远只能无奈的叹了声气,他没有对珠珠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暂时不方便说,等之后再告诉你吧!” 珠珠闻言,便点点头不再多言,然后便让琉怜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见珠珠回了房间,韩远便纵身一跃,进入了刚才围好的长方形,或者说是长方体之中;韩远特意用的两米多长的竹子,为的便是让这四周高于自己,不会让自己的脸被人瞧见。 韩远在里面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便将帷帽脱了下来,并且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原来老幺告诉韩远,药膏中的黑蟾毒液都是经过稀释的,只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让阳光中的阳火之气接触到皮肤,便能让黑蟾的毒素慢慢消退。 韩远听到老幺这样说时,还问过老幺这样做不会越来越黑吗?老幺并没有回答韩远,只是说了句爱信不信,没办法,韩远只能选择相信他。 将衣服全部脱掉后,韩远此时已经是一丝不挂了,他也不管了,四仰八叉的便躺在地上,开始享受起了日光浴。 韩远躺在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想着刚才与张圣的谈话,按照他现在的推断,那些被钱茂才带走的女子肯定是被送到北方去了,而且肯定是送给了裕亲王,不然钱茂才也不会遭到灭口;至于那些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这一点是韩远最想知道的。 “看样子李慕晴这个亲叔叔有些不安分啊!”韩远叹息道; 裕亲王的势力韩远之前有了解过,北方那边的军队基本都是隶属于裕亲王管辖,加上裕亲王之前战功累累,那些下属对他基本上是死心塌地的,如果他真要发动叛乱,那李慕晴可真的要头痛了,邻国的这三个国家,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夏的这块肥肉,一旦发现大夏内乱,他们届时一定会发兵围攻,到时候大夏可就算是四面楚歌了。 想到这里,韩远内心无比忧愁,这种国家纷争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是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到时候肯定会到处奔波,又会如同在地球那样;另一个就是会生灵涂炭,百姓流连失所,他最见不得这种情况发生。 韩远知道如果真如他所想,那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在将来能为大夏出一份力,他不可能一直躲藏在萧筱或者铁河他们身后; “现在年关将至,无论如何,哪怕不能晋升六品,年后也必须要离京了,如果不能闯出一片作为,那不如便死在外面,以免日后沦为鱼肉,还拖连到萧筱。”韩远在内心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日里,韩远白天便在里面享受日光浴,夜晚便打坐修炼;到了第四天,他身上的黑色皮肤基本都已经消退,皮肤颜色也变得和之前无异,于是他便跳了出去。 珠珠每日都在门外守候着,等待着韩远出来,见到韩远跳出来后,她开心的站了起来,然后便朝着韩远走了过去; 在经历了上次的非人折磨之后,珠珠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感,走近韩远便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珠珠,你这是......?” 韩远被珠珠突然抱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双手,不知该如何安置; “公子,我喜欢你,听到那首将进酒时,我便喜欢上了你;听到你与芙霜过夜之后,我便将这份情感压抑在心里想将它忘却,但那一夜之后,我知道不可能将你在我心中抹去;你将我救出来之后,我便明白过来,这一辈子,我除了你,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了;人这一辈子很短,意外不知道何时会来,我若不将内心表露出来,也许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了。” 听到珠珠的表白,韩远内心无比挣扎,他若是滥情之人,这时便会直接抱着她,然后柔情蜜语一番,但显然他不是; 但是珠珠为了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这一点只有韩远自己清楚,他不愿意伤珠珠的心。 于是韩远叹气道:“珠珠,我明白你的心,那天夜里我便看出来了,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深爱之人,她如今暂时离开了京城,如果我现在接受了你,等她回来时会如何看待我?你又会如何看待我?” 珠珠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韩远,此时她的泪水正慢慢划过脸颊,她未曾想过韩远竟然心里还有着心爱之人,因此她渐渐冷静了下来,但是抱着韩远的手却未松开。 韩远见珠珠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两人便这样站在原地都没有动。 许久之后,珠珠不再流泪,两人不说话的时间里,她心里想了很多,最后她下定了决心; “公子,你如实告诉我,你内心对我是否有一丝好感?” 珠珠睁大眼无比认真的看着韩远,在等待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不知道珠珠为何这样问,虽然他不是滥情之人,但也不是心狠之人,所以他看着珠珠点点头; “你很好,不仅知书达理,还有经商头脑,我说对你没有一丝好感那是不可能的。”韩远如实的说道; 珠珠闻言,便欣喜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又侧头贴在韩远胸口,随即说道:“公子对我有好感即可,日后姐姐回来若不同意与我分享公子,珠珠自会识趣离开,我不求与公子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韩远听到珠珠这样说,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不懂如何拒绝,这也是他的软肋之一。 韩远叹气道:“哎!世上比我好的男子何其之多,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就不怕我伤你心吗?” 珠珠在韩远怀里摇了摇头,她今日决定扑进韩远怀里,便考虑过此事;她不怕韩远拒绝她,她怕自己今日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以后没有机会再与韩远表露心扉,这才是会让她后悔之事。 韩远见此,悬在空中的手终是落了下来,他轻抚着珠珠后背; 珠珠感受到韩远的动作,眼角的泪水又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呵呵!狗日的,我就知道你受不了诱惑!你猜我师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砍了她?” 在韩远手刚放到珠珠后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韩远听闻此声,也是无奈的看了过去。 第133章 登门道歉 凌云今日刚从外地回来,前些时日他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一回到诸星楼便听说韩远带了一位女子回来,并且一直居住在韩远的屋里,这让他很是上头; 于是他就往韩远住的地方过去,但是远远的他就看见韩远被那女子抱着,虽然韩远的手一直抬着的,并未放下去,但他相信韩远肯定会借机抱住这女子,于是他就一直躲在在远处; 当看见韩远抱住那女子后,凌云便立马跳了出来大声呵斥。 “我说凌师兄,你现在怎么跟个贼一样,喜欢躲躲藏藏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韩远拍了拍珠珠的后背,示意她先松开自己。 珠珠听到有外人来时,便急忙松开了韩远,转身就准备往房间里跑去; 凌云见珠珠要走,便怒喝道:“站住!你不知廉耻之人,不知道他已有伴侣吗?竟然还敢勾引他,我倒要看看你长得是何等貌美,能勾住这狗日的心。” 凌云说着,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欲要摘掉珠珠的面纱。 韩远没想到这凌云还是这般的冲动,便要上前拦住他,但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凌云的速度岂是他现在能比的; 还没等韩远冲到珠珠身前,凌云已经摘掉了珠珠的面纱; 当凌云看到珠珠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时,他表情显得异常吃惊与疑惑;吃惊一个女子为何脸上会有这么多伤疤,她经历了什么;疑惑韩远为何会接受这个女子。 “凌师兄,你到底要干什么!” 韩远怒斥道,他急忙来到珠珠身前,而珠珠被凌云将面纱扯掉后,她便急忙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因为她现在还没有用韩远带回来的药膏,因此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疤有多么吓人。 从凌云出现到他摘下珠珠面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琉怜在屋内听到凌云的声音,便准备出门一看究竟,当她出门后却见到自家小姐正双手捂着脸,而那个陌生男子手中正拿着小姐的面纱,她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因此琉怜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指着凌云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凌云面对此刻彪悍的琉怜,竟然没有胆子开口回击,兴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冒失与无礼,他便站在那里默默的听着琉怜的数落。 韩远见琉怜出来了,便扶着珠珠先回屋里了;进屋之后,韩远便与珠珠解释道:“实在对不起,刚才那人便是我道侣的师兄,他也是诸星楼之人,平时做事便有些鲁莽,希望你不要怪他。” 珠珠捂着脸摇摇头,她此刻依然不愿意将手放下,她不想让韩远看见自己这时的模样; “我不怪他,毕竟他也是为了维护姐姐,只是希望我这般模样没有吓到他。” 韩远闻言,轻轻挪开珠珠的手,但珠珠显得十分抗拒,用力的不让韩远将自己手挪开。 “没事的,不管你脸上是否有疤,我都不会在意的。”韩远安慰道; “但是我不想你心里有我这副模样的印记。”珠珠倔强道; 见此,韩远便没有办法了,于是他又出了门,从凌云手中拿回了珠珠的面纱,交还给珠珠后,他又出了门;琉怜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凌云,似乎想要将凌云骂个头破血流。 “好了,琉怜,去看看你家小姐吧!”韩远出来后说道; 琉怜回过头,但仍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她指着凌云对韩远说道:“姑爷,此人好生无礼,实在太气人了!你可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韩远不禁无奈笑道:“你先进去吧!我来与他说。” 琉怜回头又瞪了一眼凌云,然后便气鼓鼓的回了房间。 琉怜一走,凌云那股劲便又上来了,他冷厉的看着韩远,然后狠狠说道:“狗日的,我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女子对你投怀送抱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对她说的话我也听的一清二楚,怎么,想让我师妹做大,她做小?你想的倒是挺美。” 韩远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问道:“凌师兄,又有些时日未见了,是去哪个新场子了吗?怎么也不带我这个妹夫一起去涨长见识?” “去你妹,老子前些日子任务在身,今日刚回来,没想到回来便撞见你这破事。”凌云怒声道; 话音刚落,琉怜又打开了门,指着凌云大声道:“我家小姐与姑爷之事碍着你了?你怎么管的这么宽?你是谁啊?能不能要点脸!” 凌云一见琉怜开门,便将头缩了缩,任凭琉怜如何骂他,他始终未曾还口。 珠珠这时重新戴好了面纱走了出来,她拉住琉怜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刚才韩远已经告诉她这男子的身份,因此她没有怪凌云的无礼,毕竟也是维护他的师妹。 珠珠走到韩远身边,然后向凌云行了一礼,并说道:“小女子珠珠,见过凌公子!” 凌云这时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刚才自己的举动十分的冒昧与无礼,于是他不好意思的说道:“珠珠姑娘好,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珠珠却摇头道:“公子关切自己的师妹,珠珠十分理解,只是希望刚才没有惊吓到公子。” 这时琉怜也走了过来,听到珠珠对凌云说的话,便对着凌云冷哼了一声,并且凶巴巴的瞪着他。 而凌云见到琉怜过来了,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乎十分惧怕这个彪悍的小丫鬟。 “凌公子要不去房间坐一坐?”珠珠开口问道,她也看出来凌云似乎是被琉怜给震慑住了,因此想打破这沉默。 凌云瞟了眼琉怜,然后连忙摇头; 韩远则在旁问道:“凌师兄,不知你今日前来究竟有何事?你不会特意过来看我有没有做出对不起萧筱的事吧?” 凌云本想点头,但看见珠珠主仆二人,他又连忙摇头:“听说你带回来了一名女子,便过来瞧一瞧,看看是何事。” 韩远闻言,不禁心里冷笑道:“呵!你这话说的,还不是想看我有没有做对不起萧筱的事。” “要你管?”琉怜大声道,她一句话又把凌云给噎回去了;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两位姑娘再见!” 凌云双手抱拳说完,立马转身就跑了,那速度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一样。 “哼,跑的可真快!不然看我不骂死他!”琉怜看着凌云的背影恨恨道。 珠珠闻言,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琉怜吃痛的捂着额头,询问珠珠为何要敲自己。 珠珠没有说话,转身便回了屋。 随后,韩远让琉怜帮忙一起将萧筱之前住的房间给打扫干净了,他知道珠珠还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他也需要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住处,因此便将这房间给重新打扫干净了。 第二日上午,韩远正在屋外修炼,却见凌云提着水果与小食往这边走来,韩远便停下修炼,一脸困惑的看着走过来的凌云; “凌师兄,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韩远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凌云疑惑道; 凌云斜了眼韩远,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的走到珠珠她们住的那间房间,他敲了敲房门,里面便传来琉怜的声音; “姑爷,门没关。” 凌云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琉怜姑娘,是我。”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接着就听琉怜怒喝道:“你来作甚?还来找骂?” 随后便听见珠珠在里面斥责道:“琉怜!休得无礼!还不快去给凌公子开门。” “小姐,这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为何还要对他客气!”琉怜不满道; “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作甚!”珠珠又斥责道; 琉怜没有办法,只得垂着头去将门打开;开门后,她一见到凌云那张脸,就心里来气,她依靠着门边并未让凌云进来,凌云便提着东西站在门口好不尴尬,尤其是看着琉怜一直瞪着自己。 韩远这时也走到凌云的身旁,琉怜见状便说道:“姑爷,你进去吧,我看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琉怜!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珠珠站起来斥责道。 琉怜闻言,只能嘴巴瘪着然后回到珠珠身旁。 韩远进去后便坐了下来,他十分好奇今日凌云过来是为何,尤其是这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他可从未见过凌云这个样子。 凌云提着东西讪讪的走了进来,进来后,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什么,便买了些水果与吃食,还望姑娘收下。” “哼,以为拿这些东西就能......” “琉怜!” 琉怜话还没说完,便被珠珠呵斥声给打断了,韩远在旁看着也是好笑不已,这琉怜丝毫没有一个丫鬟的模样,也得亏是珠珠脾气好,换个脾气差点的主子,琉怜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了。 “凌公子,珠珠管教无方,还望凌公子见谅!”珠珠歉意道; 韩远正端着杯茶水要喝,却见凌云脸色有些发红,并说道:“无事无事,琉怜姑娘这是率真活泼,甚是有趣。”韩远听到这里,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凌云见状便瞪了韩远一眼。 “不好意思,有点烫嘴。”韩远擦了擦嘴角说道。 珠珠没有在意韩远的失态,而是问道:“凌公子今日前来是有其他事吗?” 凌云便回过头看着珠珠,然后双手抱拳躬身道:“在下为昨日冒犯之事特来赔罪,还请姑娘原谅凌某。” 凌云昨日回去后,便向诸星楼的人打听珠珠的信息,因此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懊悔不已,一整晚都在自责之中,所以一大早他便出门去买东西去了,为的就是前来给珠珠道歉赔罪。 “昨日便与凌公子说了,小女子没有怪过公子,公子不用这番客气。”珠珠轻声道; “话虽如此,但在下昨日回去之后寝食难安,姑娘为这狗东西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在下却做出那般事来,实在后悔不已!”凌云沉声道; 韩远在旁闻言,恨不得一剑斩了凌云,这小子怎么都不忘记要捎带骂一句韩远。 “凌师兄,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韩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凌云侧过头看向韩远:“你自己说说,你到了京城之后惹了多少事!若不是师姐与张首他们护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韩远白了他一眼,他心里想道:“你以为这些好处都是白拿的吗?还不是得靠我以后慢慢还。” “谁稀罕你的道歉!”琉怜在珠珠身后小声说道; 虽然琉怜说的小声,但凌云好歹也是五品灵师,这句话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他脸色不禁一红,但却没有反驳。 “凌公子,昨日之事我真未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自责。”珠珠说道。 凌云犹豫了片刻,迟疑道:“姑娘脸上的伤疤,可有找人来看?在下朋友颇多,是否需要我替你去问问他们有无祛疤药物?” “多谢凌公子,不过韩公子已经替我寻来祛疤药膏,就不劳烦凌公子了。”珠珠轻声回道; “如此甚好。”凌云说道; 说完后,凌云也实在找不到其他话来说了,便抱拳告辞离开了。 凌云一走,琉怜就哼哧说道:“哼,这人脸皮可真厚,昨日那般羞辱了小姐,今日竟然还敢上门来。” 韩远听着只能在一旁笑而不语; 珠珠则拍了一下琉怜的手,训斥道:“怜儿,你越来越放肆了,若是在这样,你就回家去,我自己一人在这里便好。” 珠珠真的是有些生气了,因为她知道凌云的身份,韩远在这里,琉怜却三番两次的对凌云恶语相加,这让她担心韩远会因此厌恶琉怜,从而厌恶她。 “没事的,凌师兄那人就欠骂,琉怜,下次见着他了,继续帮我骂他。”韩远打趣道。 琉怜闻言,急忙站到韩远身后,顺势说道:“是吧!姑爷你也觉得此人该骂吧?” 韩远笑着点点头; 珠珠见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34章 恋爱脑 之后一连几天,凌云上午定会提着东西来韩远这里,不过他来一次,琉怜就要骂他一次; 渐渐的凌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全然没有第一次被琉怜骂的那种局促感,反而现在琉怜骂他时,他竟能面带微笑的看着琉怜,表情似乎还显得有些享受。 韩远目睹了这几日凌云的变化,心中渐渐有些猜测; “这小子莫不是喜欢上了琉怜?”韩远看着在那挨训的凌云心想。 琉怜骂完凌云后便回了房,凌云瞧了眼韩远,便朝着他走去。 “问你个事。”凌云语气冷冷说道; 韩远扣了扣耳朵,然后将指尖的污垢弹了出去,回道:“不清楚,不知道,不想说。” “你......” “摆正自己的态度,求人办事是你这样的吗?”韩远盯着凌云说道。 “狗...韩远,你别太过分了。”凌云怒喝道; 韩远闻言,直接起身往屋里走去,他懒得理会凌云这二傻子。 凌云见此急忙拦住了韩远:“你到底想怎样?” “态度,态度知道吗?”韩远冷冷说道。 “你...” 凌云刚开口,韩远便直接绕过他往前走去; 凌云见状,语气极速转变,态度极为温和的问道:“韩远,求你个事,你看能不能告诉我。”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是不是要问我琉怜的事?”韩远说道; 凌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韩远斜了他一眼:“我又不瞎,这几日你天天往这里跑,除了琉怜那丫头自己没察觉,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凌云闻言,难得红了脸点了点头。 韩远见状,告诫道:“我可先告诉你,琉怜可不是贵月楼那些姑娘,你真喜欢别人,日后若是在一起了,可是要对别人负责的。” 凌云沉思了片刻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姑娘,我从第一次见到她便被她吸引了,我特别喜欢她骂我时的那股子劲。” “靠,你丫是不是犯贱啊!那么喜欢别人骂你,你可以找我,我一天可以骂你八百回,不带重样的那种。”韩远无语道; “你跟她能一样吗?她说话多温柔动人,哪跟你一样。”凌云说道; “温柔?凌师兄你这几日莫不是被骂傻了吧?”韩远扶着额头说道。 “别废话了,帮还是不帮?”凌云有些不耐烦了。 “帮,没说不帮你,说吧,想知道琉怜什么事!”韩远也不调侃凌云了。 “你问下珠珠姑娘,可有将琉怜许配给谁,还有琉怜是否有心上人就好。”凌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要不要我再帮你问下琉怜对你是否有意思?”韩远坏笑道; “这样好吗?会不会有些唐突了?”凌云问道; “两种可能,一种是我问了之后,她对也你有意思,那是最好的;另一种便是她知道你喜欢她之后,因此心生厌恶,你们便再也没有可能了。”韩远缓缓说道。 凌云听到韩远说再也没有可能,急忙说道:“你等下可千万别说漏嘴了,若是因为你,我与琉怜没有可能了,我一定会搅黄你跟萧筱的。” “靠,我求你做个人吧!”韩远无语道。 半个小时之后,韩远从屋里出来了,凌云急忙走上前询问道:“如何?” “无父无母,没有许配,没有心上人,喜欢吃糖葫芦,够了吗?”韩远没好气的说道; 凌云闻言,一脸欣喜的表情,他此时恨不得放声大笑; “甚好,甚好。”凌云自言自语道; “对了,琉怜还说过,她此生最痛恨的便是无事就逛青楼之人,你可将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好事给藏好了,我反正提醒过你了,日后若是被她发现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韩远说道。 凌云闻言,眉头微皱,他看向韩远不解的问道:“那我为何看她与你聊的甚欢,甚至她还有些倾慕于你。” 韩远嘴角一扬:“我?你能跟我比吗?你有什么实力跟我比?” “实力?信不信我能揍的你几天下不了床?”凌云冷声道; “我不信,你要不现在就试试?我若是躺到床上,你的贵月楼凌公子之名便会传到琉怜耳中。”韩远冷笑道; 凌云一听,立马便蔫了下去,再没有与韩远斗嘴的心思; 韩远见状,心想:“小样,看我以后如何拿捏你。” 又过了一日,凌云又照常来挨训,不过这次他却先是来找的韩远; 凌云告诉韩远,张圣让他过去一趟,似乎是有事要告诉他; 于是韩远便离开了后院,往诸星楼去了。 韩远一到张圣房间刚坐下,张圣便开口说道:“魏高在回沧州的路上被山匪打伤跌落悬崖,至今生死未知。” 韩远闻言猛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他吃惊的看着张圣,似乎自己刚才听错了一样; “在经过凉州的时候,沧州的探子没有发现魏高回营,在凉州的探子却发现了这个事情,便将情报给传回来了。”张圣见韩远看着自己便说道。 “那山匪呢?有没有抓住?”韩远急忙问道; 张圣点了点头,但立马又叹了口气:“山匪头子没有抓住,让他跑了,抓了几名外围的山匪,他们交待那天下山准备去邻村抢点银两,恰巧碰见了魏高,原本是要魏高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便放他走,奈何魏高仗着五品战者的实力与他们硬拼给,最后在魏高击杀了几名山匪后,被山匪们围攻打成了重伤并跌落了悬崖;事后他们又去邻村抢劫去了,却在返回的路上遇上了当地的军队,除了土匪头子,其余的土匪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韩远听完后又坐了下来,他开始在脑海里分析起来,他在判断这件事究竟是巧合意外,还是蓄谋已久; 单凭被抓住的土匪所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件事纯粹是巧合;但是韩远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之事,犹如他行刺文盛路一样,在他看来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的计划。 “你怎么认为?”张圣看着陷入沉思的韩远问道; 韩远抬起头来,他反问道:“张首您相信这是巧合吗?” 张圣食指敲了敲桌子,微笑道:“我相信这是巧合,而且这件事也会向外界这般解释。” 韩远诧异的看着张圣,他不相信如此会谋划的张圣竟然会相信这是巧合,难道他以前对张圣的看法都是错的吗? “为何?”韩远还是不相信张圣会这样认为。 张圣却摇头道:“以你的聪慧,我以为你能猜的出来。” 韩远闻言不禁愣住了,随后他脑海里划过一道亮光,他眼睛一亮说道:“故意而为之,将计就计!” 张圣笑了,他点了点头。 而韩远见张圣笑了,他却又愁眉道:“但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呢?不可能等着对方再出手吧?”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计划我已经和陛下商量好了,此事会一直追查下去的。”张圣微笑道。 听到这,韩远便放心了,这些事情他不想去管,毕竟他就一个人,没那么多精力去调查这件事情,既然张圣与李慕晴已经商量好了,他自然是相信他们的,因此也懒得询问商量好了什么计划。 韩远回到住处时,凌云这小子还没走,看似是在等韩远回来,实则是想待在琉怜身边; 前两日珠珠的伤势便全部好了,因此便开始擦拭祛疤膏了; 这两日琉怜没事就喜欢待在房间里看珠珠身上疤痕的变化,所以凌云这两日挨骂的次数也少了,这让他突然有些不习惯了,他在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贱皮子了。 看见韩远回来,凌云故意上前询问道:“事情谈完了?” 韩远没有回他,只是点点头,然后便走到珠珠身旁;珠珠这时正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这是韩远要求的,所以她见今日阳光甚好,便和琉怜一块坐在门口享受着冬日暖阳,阳光撒在身上,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凌云也跟着韩远一同走到几人身旁,三人沉默的看着他,他似乎觉得有些局促,便想找个话题打破尴尬的氛围; 于是凌云说道:“来京城也有一年了,听闻盼月楼的酒菜十分可口,却从未去吃过,今日不如我做东,我们一起去品尝一番吧!” 凌云话说完,发现三人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 凌云以前一直泡在贵月楼,很少关注外面的消息,而且自从不去贵月楼之后,他便选择外出任务,因此韩远在盼月楼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更是不会特意去打听韩远的消息,因此不知道盼月楼和珠珠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却听过珠珠姑娘的这个名字,只是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何时听过,这倒也不怪他,珠珠的名字还是他刚入京城时听到的,再后面去了贵月楼,哪里还关心珠珠姑娘的事情呢。 几人沉默了片刻,韩远开口道:“盼月楼的酒菜可是出了名的贵哦!凌师兄这是准备大出血了吗?” 凌云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再贵能贵到哪里去,还怕我付不起银子是怎么滴?” 韩远闻言一拍手,说道:“那行,难得凌师兄请客,我们也不好驳了凌师兄面子,那现在便过去吧!” 珠珠和琉怜也不知道韩远打的什么主意,便只能跟着一同往盼月楼去了,走之前,韩远还特意从房间里拿出来那顶帷帽给珠珠戴上了,主要是珠珠脸上的疤痕还是有些没有遮挡住,再就是他可不想珠珠进去便被孙掌柜发现,然后错过了戏弄凌云的机会。 四人很快便来到了盼月楼,小二一眼便认出了韩远,热情的领着四人来到了一间包间; “小二,今天凌公子第一次来你们店,把你们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都上上来,凌公子不差银子,最好的,听明白没有?”韩远坐下后便对小二说道; 小二听完眉开眼笑的直点头; 珠珠这时才明白韩远想干什么,盼月楼每日都会安排人从周边村庄采购新鲜的野味,虽然称不上稀有,但好在一个新鲜,所以价格也会较贵,韩远这番话便是要小二将今日所采购的野味都给上上来,那自然是要凌云大放血了,她这些时日也看出来了,韩远与凌云两人有些不对付,喜欢斗嘴,因此有些好笑韩远的小孩子气。 凌云见小二一直不走,便皱眉看着小二,韩远则在旁解释道:“凌师兄,给人家赏钱啊!”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凌云,凌云闻言,便拿出一两银子丢给了小二,小二接过忙说道:“谢谢爷,谢谢爷。” 当餐桌上端上一盘盘美味佳肴后,凌云才渐渐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小二报出的菜名和主要食材,他便开始发现韩远似乎在坑自己,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而是淡定无比的看着一盘盘菜肴,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日带的银子是否够结账。 期间孙掌柜还特意来到包间与韩远喝了一杯,并表示今日买单八折; 韩远却摆手说道:“孙掌柜,今天可不是我做东,这位是凌公子,今日全凭凌公子,我才能有幸吃到这些美味佳肴。” 孙掌柜闻言便又敬了凌云一杯,并表示日后凌云再来,也一律给他优惠。 一个小时后,四人吃饱喝足了,便起身来到楼下结账,当听到孙掌柜说打完八折后一共一百五十两,凌云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凌云身上一共才一百两不到,他开始以为身上的已经够了,哪怕少也不会少很多,到时让老板打个折便是,却没想到打完折还差了几十两; 见凌云迟迟未掏银子出来付账,韩远故意将他拉到一旁询问; “怎么回事?”韩远问道; 凌云支支吾吾的回道:“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你借些给我,待会回去还你。” 韩远闻言,便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出门时身上没带银子啊!你啊!你想讨琉怜欢喜怎么不做好准备呢!” 凌云听闻此言,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低声音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点的那些酒菜,我能付不出银子?” 韩远故意憨笑道:“我这不是想跟着凌师兄来过过嘴瘾嘛!” 凌云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韩远也只是想看看凌云苦恼的样子,并不是真心要坑他,便说道:“这样,你与琉怜先走,结账的事情我来搞定,我韩百户三个字还能有点用,我去与掌柜的说说,晚些给他将钱送来,今日便由我请客吧,你不用管了,带着琉怜去玩吧!” 凌云不可思议的看着韩远:“真的?” 韩远没有回他,直接走到珠珠身边,对着琉怜说道:“你跟凌师兄先走吧,我与你家小姐在听听曲。” 琉怜看了眼凌云,然后不悦道:“我才不要跟他先走,我要跟着小姐一起。” 韩远见状,便在珠珠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后珠珠便说道:“琉怜,我与公子还有事,不方便带着你,你先与凌公子离开吧!” 孙掌柜不认识琉怜,因此开始不知道带着帷帽的是谁,但这时珠珠的声音让他无比的熟悉,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珠珠,韩远则示意孙掌柜不要说话。 随后琉怜极不情愿的跟着凌云走了。 他们两人走后,珠珠便领着韩远往后院去了,孙掌柜见此,便跟随着一路往后院走去。 第135章 萧筱来信 到了后院,孙掌柜开口道:“小姐,是你吗?” “是我,这些日子我不在,辛苦你了。”珠珠回道; “不辛苦,都是应该做的,但是小姐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啊?”孙掌柜问道; 韩远在旁插嘴道:“没去哪里,因为珠珠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便一直在我那里疗养身子。” 珠珠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相当好的,她身边除了琉怜知道她是盼月楼的珠珠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因此孙掌柜便不知道珠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虽然他也听说前些日子城衙卫出了事情,但是具体是何事,他也不清楚,毕竟李慕晴将此事给压了下来,百姓知道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因此他自然不知道被抓入城衙卫的就是自己的小姐。 “孙掌柜,刚才的就从酒楼里扣吧!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月底给大家多发五两银子的月钱。”珠珠轻声道; “好的小姐。”孙掌柜说道; 随后孙掌柜见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了,便急忙告辞离开了,珠珠便领着韩远去了自己后院的房间。 进入珠珠房间后,韩远便好奇的问道:“孙掌柜似乎不知道你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呀!” 韩远从孙掌柜刚才的表情判断出来的,他并不知道孙掌柜不知珠珠的身份。 珠珠闻言点了点头:“孙掌柜只是我招来经营酒楼的,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也从来不过问;他知道我在外有宅子,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因此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只有怜儿知道这些事,宅子里其他的仆人也都不知道我便是盼月楼的珠珠姑娘。” 韩远闻言,便没有再询问,而是打量起珠珠的这间闺房来;他看见珠珠这房间里有一面墙,仔细一看,发现墙上全都是抄写了自己背的那些诗; 韩远微笑道:“字写的不错哦!” 珠珠小脸一红,羞涩道:“全凭公子的诗词,才能衬托出珠珠的笔法。” 再看凌云那边,他与琉怜两人一同走在路上,琉怜一开始执意要回诸星楼,而凌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琉怜与自己逛街,随后他想到韩远说琉怜喜欢吃糖葫芦,正巧他前两日买东西时知道有个地方在卖糖葫芦,于是他便说道:“我们待会再回去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糖葫芦很好吃,我们过去买些吧。” 琉怜闻言,眼睛一下就亮了,急忙问道:“真的?很甜吗?果子大不大?” 凌云哪里知道甜不甜,他又不喜欢吃,但他还是说道:“很甜,果子也大,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好,那快走。”琉怜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当凌云领着琉怜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后,琉怜却沉下了脸,凌云不明白这是为何; “这便是你说的好吃的糖葫芦?”琉怜没好气的问道; 凌云连忙点头:“要不你试试看?真的好吃,很甜的。” 琉怜闻言便看向他,但马上又看向那卖糖葫芦的老头,她问道:“刘伯,你糖葫芦如今变得这么好吃了?” 那卖糖葫芦的刘伯眼神似乎不太好,他盯着琉怜仔细看了会,然后才说道:“原来是丫头你啊!怎么你不是说刘伯的糖葫芦不甜,不会再来买了吗?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呀?”刘伯说着还指了指凌云。 凌云听到这里,才明白琉怜为何这般不开心了,敢情这家店她是常客,早就知道这刘伯卖的糖葫芦不好吃了。 凌云不好意思的看着琉怜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其实不喜欢吃糖葫芦,但是知道你爱吃,所以想让你开心,我以为糖葫芦都是甜的!” 琉怜见状,也不再好责怪凌云,便从刘伯糖葫芦架子上拿了一串糖葫芦下来,然后说道:“付钱。” 凌云急忙掏出银子递给了刘伯。 琉怜撕开糖葫芦外的纸皮,然后咬了一口,她嚼了嚼欣喜的对着刘伯说道:“刘伯,今日的糖葫芦好甜啊!” 刘伯意外道:“哦!是吗?那你可要多拿两串回去哦!老头子的糖葫芦难得甜一次。” 还没等琉怜说话,凌云直接豪气道:“刘伯,你这里还有多少,我全都买下了。” “小伙子,你不是逗老头子我玩吧!”刘伯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时琉怜也在旁小声说道:“不用买这么多吧!” 凌云却不在意的说道:“今日天气不是很好,刘伯又这么大年纪了,便让刘伯早些回家休息吧!” “小伙子,你人真是太好了,我这里应该还有五十多串,就算你五十串吧!一共是10两银子。”刘伯欣喜的说道。 凌云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刘伯,刘伯接过后,连糖葫芦的那个架子都一块给了凌云,并说道:“小伙子,架子便一同给你吧!不然你也不好拿回去。” 凌云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如此甚好,那便谢过了!” 刘伯将银子收到钱袋里,喜笑颜开了走了。 等到刘伯走远了,琉怜忙着将手上的糖葫芦给插到了原先的架子上。 凌云见此十分不解,便问道:“怎么了?” “你自己尝尝吧!” 琉怜说完便往前走了,凌云急忙扛着糖葫芦架去追琉怜。 当韩远与珠珠回到诸星楼后,便瞧见凌云抱着一个糖葫芦架站在房门口,那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韩远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我不知道你那是客套话,我还真以为好吃呢!” 韩远不明白两人下午究竟干什么去了,但见凌云这副样子,肯定是惹琉怜不开心了;于是韩远轻声在珠珠耳边说道:“我猜肯定是那些糖葫芦惹的事。” 珠珠闻言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近之后,凌云扛着糖葫芦架便准备给两人让路; “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韩远指着糖葫芦问道。 凌云正准备解释,琉怜却跑来开了门,她见着珠珠便说道:“小姐,姑爷你们回来啦!快些进来吧,外面冷!” 韩远看着凌云抱着的那糖葫芦架子,突然想起一句话: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凌云见韩远两人准备进去,便准备扛着糖葫芦走了,却听见琉怜说了句:“你也进来吧!” 凌云一听,扛着糖葫芦架便笑容满面的进了屋。 “你们下午干什么了?怎么买这么多糖葫芦,不会是把别人糖葫芦都包圆了吧!”韩远进屋坐下后便询问道; 琉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凌云,然后回道:“姑爷,还真被你猜对了。” 于是琉怜便将下午的事情告诉了韩远,韩远听完后也不知该怎么说,他倒是没觉得凌云有何做错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说他有地方做错了,那只能是他有些急于表现自己了。 韩远走到凌云身边,从那串糖葫芦架上面拿了一根糖葫芦下来; 韩远咬了一口糖葫芦,一股酸涩感便占据了他的口腔,纵然是他都差点忍不住酸的皱起了眉; “你尝过没?”韩远问凌云; 凌云摇摇头说道:“我不喜欢吃,琉怜喜欢吃。” 韩远拿了一串给他打开,随后递给了他,说道:“尝尝看。” “我不喜欢吃甜食。”凌云说道; “行,那你出去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韩远将糖葫芦放在他面前,然后就坐了回去。 凌云闻言,没办法,只得拿起糖葫芦然后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那酸爽差点让他口水直接流了下来。 “怎会如此酸涩!”凌云不敢相信的看着琉怜。 而琉怜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并且像是在说:傻子,这下你知道了吧! 凌云这才明白琉怜为何会生气了,因此他看着琉怜说道:“对不起琉怜,我真不知道刘伯的糖葫芦这么酸涩,我只知道你喜欢,便想着带你过去尝尝。” 珠珠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帮着凌云开口道:“琉怜,糖葫芦甜不甜是其次,重要的是凌公子的这片心意,你明白吗?” 琉怜显然是没有听明白珠珠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嘟着嘴道:“什么心意嘛!不甜就是不甜啊!” 韩远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琉怜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知道的是,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凌师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听说之后凌云为了道歉,他一个人将那些糖葫芦都给吃完了。 第二天上午,正准备出门去城门司的韩远,他刚要出诸星楼,便看见有信差正在送信,他准备直接离开,却听见信差说:“有韩远的一封信。” 韩远闻言,便转头看了过去,然后走到守卫身前;那守卫见韩远来了,便将那封信递给了韩远; 韩远看见信封上标注的邮寄地址时,他兴奋的拿着信又回了住处;信封上的邮寄地址是:天星城! 珠珠见韩远又返回来了,便询问道:“公子可是遗落了何物?” “没有没有,收到一封来信,便回来看看。”韩远回道,他并没有对珠珠隐瞒。 而以珠珠的聪慧,看见韩远这神情,自然猜到了应该是萧筱的来信;毕竟韩远已经将萧筱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是姐姐寄来的吧!”珠珠问道; 韩远点了点头; “那公子赶快回房看姐姐说了些什么吧!”珠珠又说道; “嗯。” 韩远回到房间,他坐在桌前将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 “远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萧筱应该已经在闭关了,当日离别,萧筱心里有诸多话都未能说出口,未能表达萧筱心里对你的思念,未能表达萧筱对你的爱意,我担心自己说出那些话后会不舍离开,希望远哥哥你不要怪萧筱;萧筱写这封信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这次回宗之后,我问了至明天尊为何要将我唤回,听天尊的意思日后将要发生一件大事,天尊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此次动荡之中活下来,因此要让我提前闭关突破,以防日后天道秘境无人打开,至于天道秘境是什么,这个萧筱以后再与你解释;远哥哥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修为,我隐隐觉得有一个巨大阴影正笼罩着我们,它在等待一个时机将我们以及这片大陆全都吞噬掉;我想赵老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与天尊谈及此事,远哥哥你也不用去问找他,虽然他是天机者,但他只能窥探部分天机,并且窥探到的天机大部分是不能与人谈起,他如今能告诫天尊此事,想必是他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我们现在只能顺其自然,加油修炼,防患于未然;期待我们再见面时,远哥哥你已在这片大陆崭露头角;最后我想告诉远哥哥,我很想你。” 看完萧筱的信,韩远心里即是开心,又是沉重;他原以为来这个世界是给了他新生,让他能过一个不同的人生,享受爱情与友情,却不曾想过来到这里还要面对无尽的未知灾难; 韩远将信重新叠好放回了信封,他本想给萧筱回一封信,但想着萧筱已经闭关,何时能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因此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宫里,张圣正在向李慕晴汇报; “陛下,边境探子传回情报,敖国的文学大家董夫子前两日已经进入我国境内,他们一行八人,预计下周便会到达京城。”张圣躬身说道; “可知他们此次的目的为何?”李慕晴问道; 张圣思考了一会,然后回道:“臣猜测应是为韩远而来。” 李慕晴闻言,便点点头。 因为敖国全国上下都很喜欢文学诗词,连敖国的战者闲来无事时都喜欢吟诗两首;而如今他们口中蛮夷的大夏,竟然出了一个韩远,并且还是一名战者;因此作为全国最受百姓敬仰的董夫子自然要前来讨教一番。 “待会回去便将此事告诉韩远吧!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可别丢了我大夏的脸面。”李慕晴说道; “臣明白,臣也相信韩远不会让陛下失望。”张圣微笑回道; “倒也是,他的确未曾让朕失望过!”李慕晴说道。 第136章 亲情?爱情? 当张圣回到诸星楼将此事告知韩远时,已经是夜晚; 韩远听闻此事也是无奈,他都已经决定不再背诗装逼了,现如今又来了个什么董夫子,这让他无比心累,毕竟要找到合适的诗来应对,也是极为费脑之事。 回到自己住处后,珠珠见韩远一脸愁容,便询问出了何事;于是韩远便将董夫子将来大夏之事告知了她; 而珠珠听闻此事后却表现的极为平静,没有显得丝毫吃惊,按理说珠珠这种极为喜爱诗词之人应当知晓董夫子之名,在知道董夫子即将来京了应该不会表现的如此平静才是,这让韩远有些不解。 “珠珠,你不知董夫子是何人?”韩远不禁问道; 珠珠摇头:“知道啊!董夫子乃是敖国最有威望之人,他一生所着代表之作数不胜数,就连大夏如今一些私塾里的课本都是改编自他之手;而且可以这样说,敖国除了他们的皇帝,就数董夫子最有话语权了。” “既然这样,那为何不见你有一丝激动情绪呢?”韩远问道; 珠珠却微微一笑,她解释道:“因为从我听闻将进酒之后,我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而且我相信董夫子在听到将进酒之后,一定是第一时间便往这里赶来了。” 韩远有些意外的看着珠珠,他没想到珠珠在很早以前便猜到了此事,于是他不禁说道:“似乎你很了解这董夫子。” 珠珠闻言,微微垂下头来; 韩远不知她这是突然为何,便又说道:“我是说错什么了?” “公子多疑了,珠珠只是回忆起一些往事,因此有些感伤,让公子见笑了。”珠珠轻声解释道。 见珠珠没有多说,韩远也不好刨根问底,便没有再说话。 一周后,西城门处缓缓驶入两辆马车,来的正是董夫子一行人,他们极为低调的进入城,不像大靖使团那般,恨不得整个大夏都知道他们来了京城。 韩远一早就收到了张圣的消息,他知道今日董夫子他们会入城,便没有外出,一直在诸星楼等着;自上次珠珠与他讲过董夫子的事情后,他便判断董夫子入了城一定会立马来寻自己。 果不其然,董夫子一行人都未去典客署,便直奔诸星楼来了;韩远一直跟着张圣在顶楼,从董夫子入城,便有探子汇报了他们的行径路线,两人一猜便知道他们来了。 一行人入了诸星楼后,唐明远便领着他们上了楼,张圣知道他们要过来后,便安排了唐明远在门口候着,之所以要唐明远接待,因为羽霖里面也就他算是正常一点,其余的几人张圣实在拿不出手,怕丢了大夏的面子; 董夫子他们一行八人,实际上楼来的只有三人,除了董夫子外,其余两人看起来极为年轻,想必是董夫子的学生。 “想必这位便是七步诗仙韩百户韩大人了吧!”董夫子进门之后都未坐下,便直接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见此,便只能抱拳回道:“诗仙不敢当,在夫子面前,在下还只是一学生。” “韩大人谦虚了,你作的几首诗词,老夫都看过了,当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尤其是那首将进酒,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道出了多少仕子的心声;老夫初见时,可是老泪纵横啊!” 董夫子说到最后,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了; 韩远不免有些惊愕,他心想:“不是,大爷您不是来批判我的吗?不是来找我茬的吗?怎么感觉你是来跟我谈朋友的啊?你这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啊!我昨天想好怎么怼你的话这如今还怎么说的出口啊!” 这时张圣在旁开口道:“夫子,都坐下聊吧!” 还好张圣开口了,不然韩远觉得这董夫子可以和他站着聊一天。 所有人坐下后,董夫子又开始说了:“刚才老夫有些失态了,倒还未做介绍;在下董渊,承蒙百姓厚爱称呼一句夫子,这两位,一位叫张天赐,一位叫莫先能,都是老夫的学生。” 随着董夫子的介绍,两人也一同站起身向房内众人打了招呼; “诸位,既然入了京城,那便先安顿下来,诗词探讨随时都可以,不必在乎这一时;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极其疲惫了。”张圣这时说道; 也确实,董夫子看年纪没有八十,也至少有七十了,这将近两千公里的路程,一路奔波从未停歇,也难为他了; 因此韩远也说道:“张首说的是,夫子还是先下榻休息一日,明日我们相约在盼月楼,届时我们也好一起探讨诗词的魅力之处。” 虽然董夫子的两名学生未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韩远还是能看的出来,他们也想先休息好,然后再讨论诗词之事,他们哪怕再年轻,但是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会觉得疲累;所以当韩远与张圣说出这话时,两人的眼神都期盼的看着董夫子。 “多谢二位关心,舟车劳顿倒也谈不上,我们这一路来也都是在欣赏贵国的旖旎风光,时常停车驻足,倒也别有趣味;不过今日便探讨诗词,恐让人误会,以为我们见不得贵国出现一位文坛大家,如此着急的想要来打压;呵呵,我这样说韩大人可不要见怪。”董夫子缓缓说道; 韩远笑着抱拳回道:“先生所说均是实话,学生又何来怨气呢!其实定于明日,还有一个便是要准备场地;京中里有一酒楼,名为盼月楼,本是给京中才子们探讨诗词歌赋之地,我已与酒楼掌柜讲好,今日下午便开始布置,想必明日便有一处舒适的环境供我们探讨了。” 这个韩远说的是实话,他在知道董夫子要来京城后便与珠珠商量了此事,一个是确实需要场地,他可不想到宫里去,韩远觉得宫里太过不自在;二是想借此事再给盼月楼冲冲名气,增加一些客流量来。 “如此甚好,那便听从韩大人的安排了,我们便先去典客署休息了,明日再来向韩大人讨教诗词了。”董夫子微笑道。 韩远将董夫子一行人送出了诸星楼,然后自己就回了后院;珠珠正在屋外坐着,看见韩远回来便起身上前询问; 韩远告诉她已经双方已经约定好了,如今只要等明日到来即可。 第二日清晨,韩远三人一早便来到了盼月楼,盼月楼今日将一楼的酒桌全部给收拾走了,偌大的一楼只剩下中央的那个戏台,戏台上面一侧各放着一个长桌与一张椅子,今日韩远与董夫子便是要在戏台上对对方的学识考究一番。 韩远三人先到了盼月楼,便在门口等着,昨日已经安排人告知了董夫子地址,因此就没有派人去接。 三人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就见远处董夫子一行人浩浩荡荡了走了过来,之所以说是浩浩荡荡,那便是因为京中的诸多才子都一起跟随着董夫子而来,他们昨日在董夫子入城后便收到了消息,知道他今日要与韩远讨论诗词,便一直守在典客署的门口。 “夫子。”韩远抱拳招呼道; “韩大人。”董夫子也招呼道; 随后一行人便入了楼,不得不说这群读书人的素质还是有的,并没有什么争先恐后的往里走,反而是各自谦让着,似乎想在董夫子面前表现着自己读书人彬彬有礼的一面。 韩远与董夫子入楼后,便各自上了戏台坐在两侧,戏台两侧下面还摆放了几张椅子,以供各自带来的人入座;而跟随董夫子来的才子以及看热闹的百姓便围着戏台站着。 “夫子,那现在便开始吗?”韩远坐下后询问道; 董夫子点点头; “夫子您是长辈,便由您先请吧!”韩远说道; “昨夜老夫休息前思虑许久,韩大人诗才旷古烁今,老夫甚是自知不及韩大人。” 董夫子此言一出,台下的才子皆是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董夫子竟然当着这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作诗不及韩远; “夫子,此言诧异,您乃是我辈读书人心中无可比拟之人,怎会不及一区区匹夫。”台下有人高声说道; 韩远闻言,心中也是无奈,他不可能像教训陆晨丰一样,将此人找出来对他输出一番大道理,他一脸苦笑的看着台下的珠珠,而珠珠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国民思想的差距;在敖国,像韩远这种战者吟诗作对数不胜数,可谓是遍地都是,而且不论诗作的如何,也不会有人出言嘲讽或踩低对方;反观大夏,这些自恃才高八斗的才子,不论贫贱,自始自终看不上韩远这种战者。 董夫子听到台下人们的议论纷纷,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君子当养性,而非市井争舌;读书人心高气傲,却也要有海纳百川的心胸,承认别人的优秀,又何尝不是一种才?”董夫子说道; 短短两句话,却让台下原本议论不止的才子们闭口不言,纷纷审视自己的内心来。 韩远见此,心里更加无奈了,这种话他又何尝不会说,不过他清楚,若是他说出这话,换来的只会是对方的吐槽与轻视,简而言之,就是台下的这些才子十分双标; 董夫子见台下安静了,便微笑的对着韩远点点头,韩远便抱拳致谢。 董夫子又继续说道:“接着刚才的话,昨天便与韩大人说过,你之前作的诗老夫都看过了,可谓大有感悟,因此便不自讨无趣了;当然老夫千里迢迢而来,自然不是前来自取羞辱,而是觉得韩大人能作出此等诗来,心中的学识定然渊博,便想与韩大人一同探讨些心中仍未有答案的问题。” 韩远闻言,抱拳回道:“夫子言重了,借在下几个胆子,也不敢羞辱夫子;在下学疏才浅,夫子都未曾想明白的问题,在下又岂会明白。” 董夫子笑了笑:“韩大人,谦虚是好事,但是过于谦虚可不好,容易让人误会。” 韩远哈哈一笑,便说道:“哈哈,既然如此,在下洗耳恭闻。” “人与牲畜之间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有感情,亲情与爱情更是占据了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我想请教韩大人,你认为人应该更看重亲情,还是更看重爱情?”董夫子问道; 韩远闻言,难免有些惊愕,连同台下的才子们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台上的董夫子;他们如同与韩远一样,都以为董夫子要问些什么关于学术上的问题,双方一起探讨一下,却未曾想到是这种问题。 韩远有些无措的看着董夫子,董夫子却微笑道:“怎么?韩大人似乎有些奇怪老夫为何会问这种问题吗?” 韩远点点头,连台下一些才子也跟着点点头。 “老夫这一生,前半辈子都在苦读诗书,研究古人所留下来的书籍,因此与人打交道便成了我后半辈子一直在学习之事;近些时日老夫便一直在思考,究竟是亲情更重要呢!还是爱情更重要!韩大人,可否与老夫聊聊你的看法。”董夫子缓缓说道; 韩远听到这也是无语了,感情董夫子是书本上的东西都看完了,已经没东西看了,便开始瞎思考起来了。 “在下认为这需要分情况而论。”韩远回道; 董夫子随即说道:“韩大人请讲!” “生我养我者,舍命可报;生我未养我者,断指可报;未生我而养我者,何以为报。”韩远一字一句说道。 “老夫未曾明白,还请韩大人解释。”董夫子过了一会说道。 “父母将我生下来并养育我成人,此等亲情或说恩情,非爱情可比;而将我生下来,却不曾养育我,此等亲情,不如爱情长久;而最后一种,无血脉关系,却将我养育成人,也非爱情可比;当然这只是在下个人的看法,每个人的人生遭遇都有不同,不能以一概全。”韩远说道;这韩远能想到的中肯回答,毕竟他又不是人生讲师,讲不出很多让人叹服的大道理出来。 第137章 董家之女 董夫子听完,也是思考了许久,然后他说道:“事情皆有多样性,世上之事本就不止一种答案,这一点老夫为何一直没想到呢!多谢韩大人解答。” 韩远急忙抱拳回道:“夫子言重,这只是在下的个人看法,能替夫子解惑,是在下的荣幸。” 韩远说完后,便在心里想:“这么好糊弄的吗?” “此次来大夏,果真是一次正确的决定啊!”董夫子看向韩远说着; “既然夫子满意在下刚才的解答,那便说说下一个吧!”韩远微笑道。 董夫子摸了摸胡须,随即便说道:“这一个问题,其实与上一个问题是有关联性,老夫有一个女儿,但老夫对她却很少管教,或是说很少给予她关心,因此她对老夫可以说是如同路人一般,老夫想请问韩大人,这种情况,老夫该如处理?” “靠,这老头不是来我这里解决家务事来了吧!怎么尽问些这种问题,我又不是居委会调解员,说好的文学交流呢?你这让我昨天想好的应对之策毫无用处啊!” “夫子,在下尚未娶妻生子,对于小孩之事也只是在生活中见闻,您让我替您解答此问题,在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啊!” 董夫子却笑了,他不在意的说道:“无事,就说说你内心的想法便可,兴许以你年轻人的想法,恰好能替我解决此问题呢?” 这董夫子便是认定了要韩远回答,而韩远见此也不好推脱,只能思考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您生下了她,却没有尽到父亲之责,是夫子您的过错,而您女儿,她作为子女,却因此与您产生分歧,对您心生不满,这是她的错;我认为您应该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毕竟血浓于血,没有什么心结是打不开的,您放下父亲的架子,当她是平辈,以朋友的口气试着与她沟通试试看呢?说不定她能对您另眼看待,从而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韩远胡诌乱扯的说完,这些都是他之前看鸡汤视频里学来的,也不管有没有用,先瞎扯一些出来再说,让董夫子自己去琢磨去; 果真,董夫子听完后,便沉思了起来,似乎韩远刚才的话对他启发很大。 而台下的吃瓜群众们则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韩远,因为他们认为韩远的话有些太过违背伦常,父女平辈相谈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对于他们这些熟读四书五经,将人理伦常看的无比重要之人,此刻听闻韩远说出此番话来,若不是碍于董夫子未曾开口,他们早就指着韩远鼻子破口大骂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躁动不安,而台上的董夫子却异常安静,他十分认真的在回忆韩远刚才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台下的议论声对他来说就像是夏日里的蚊虫,影响不了他丝毫。 “异于常人思维,打破世俗枷锁,或真能解决老夫此事,老夫受教了。”董夫子说道; “夫子,您可千万别再如此说了,这台下的眼神都快将我撕碎了。”韩远无奈道;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董夫子挺会变通的,按理说这等年纪的老儒生听到韩远刚才那番话,应当立即反驳道:“老夫乃她生父,岂可平辈论之,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台下一些迂腐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的董夫子,他们本以为董夫子会斥责韩远的胡言乱语,却没想到董夫子竟然说出如此话来; 立即便有人不满道:“违反人理伦常之言,夫子竟然还敢苟同,真是丢我读书人的脸面,看来敖国所谓的大夫子,也不过是吹嘘出来的罢了,在这里听你们两个研讨真是浪费时间。” 那人说罢便转身往门口走了,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不知哪里扔来一只碗,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头上,那血一下就从他头上流了下来。 “是谁?竟做如此暗算之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人见没人承认,捂着头骂骂咧咧的的赶紧走了。 “夫子,见笑了。”韩远歉意道; 董夫子摇摇头,他对这种事情似乎见怪不怪了,毕竟他这么大年纪了,什么闲言碎语没有听过,刚才那人说的相比他以前听过的来说简直就如挠痒痒一样,根本让他内心泛起不了半点波澜。 韩远见状便又说道:“夫子大量。” “我们继续刚才的,韩大人的想法很新颖,我会去试试看,如果有效,那可真帮了我大忙了。”董夫子说道; “能帮夫子是在下的荣幸。” 韩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无语的很,千里迢迢跑这么远就和他谈这些问题,让他十分无语,甚至还有些困惑,因为听珠珠对他的介绍,这董夫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怎么今天老是跟他谈这种家常事呢! “韩大人的才学老夫已经见识过了,收获颇多,今日便就如此吧!”董夫子又说道; “啊?” 韩远有些惊愕,这就没了?他此时显得有些迷茫。 “怎么?韩大人有什么疑问吗?”董夫子笑道; “啊!没有没有。”韩远急忙道; “还麻烦大家散了吧!接下来老夫有些私事需要与韩大人交谈,就不方便让诸位听了。”董夫子起身对着台下说道; 韩远闻言,不明白董夫子打的什么算盘,私事?他不明白董夫子能有什么私事与自己谈。 台下的才子与百姓们也是相当识趣,听到董夫子如此说,便开始纷纷退出了盼月楼;等到人都走完后,珠珠吩咐孙掌柜今日盼月楼休息,让他去将门给关起来。 “公子,随我去后院聊吧!”珠珠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点点头,便示意董夫子与他一同去后院。 进入珠珠后院闺房后,还没等韩远开口请董夫子坐下,珠珠却直接开口道:“有话你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问公子那些问题。” “嗯!什么意思?”韩远莫名其妙的看着珠珠; “哎!明珠,爹...我以前不该强迫你,这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就不要再怨恨我了好吗?”董夫子叹气道; 站在两人中间的韩远内心十万个羊驼飞奔而过,“我靠!珠珠就是他刚才口中的女儿?”韩远此刻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夫子,我看我还是先去屋外等着吧!珠珠,你好生与夫子聊聊。”韩远站在两人中间苦着脸说道。 “不用。” “不用。” 珠珠与董夫子两人异口同声道; 韩远哭着脸看着两人:“你们父女私聊就好了,拉着我作甚?这样我很尴尬的。” “公子请不用有任何顾虑,你我之间关系可不是他能比的。”珠珠漠然说道; 韩远看着她心想:“你可少说两句吧!” “韩大人,你与我小女关系看似不一般,便请留在这里吧,我也能依托公子的原因能多与她呆一会。”董夫子也说道; 韩远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坐了下来,然后叹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聊吧!我就在旁看着。” 珠珠见此,便看向董夫子,而董夫子此时却局促的站在那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无比紧张。 “如之前所言,明珠小时候我对她的关心不够,一味的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让她对我心生怨恨。”董夫子说道; 而珠珠闻言却是冷哼道:“哼!仅是如此吗?若是如此我也不会跑到京城来。” 董夫子脸色有些难堪,他支吾道:“当时我名下有一学生,比明珠年长些,他天资聪慧,才华横溢,我当时冲昏了头脑,便做主将明珠许配给他,明珠便是从那时起不再与我说话,之后她找到机会便偷偷跑到京城来了。” 韩远闻言便诧异的看向珠珠,她没想到珠珠竟然是逃婚出来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珠珠竟然不听董夫子的话,毅然的逃掉了,这不免让韩远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那贼人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我与你说了,你却选择相信他不信我,你知不知道,那天若不是我遇见了琉怜,我可能就被那贼子玷污了,你知道吗?”珠珠声嘶力竭的吼道,眼角有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韩远见状,急忙走到珠珠面前安抚她; 珠珠一把抱着韩远的腰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像是在宣泄这么多年压抑在心中的痛苦;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哪怕是与自己的父母关系再差,但也是愿意陪在身边的;而那时候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珠珠觉得自己再呆在那里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便选择带着琉怜一路向西来到了京城。 “是我错了,我当初应该相信你的,那时候瞎了眼才会选择相信那畜牲;我知道现在乞求你的原谅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试试,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你,明珠,原谅我好吗?”董夫子也潸然泪下道; 珠珠只是嚎声大哭着,她没有回董夫子的话,韩远则是一直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帮你把那个杂碎给剁了好不好?”韩远摸着珠珠的头轻声说道。 “那畜牲已经死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后乱语将此事说了出来,我就让人将他给埋了;也是那天起,我开始反思自己,当我深刻意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时,明珠已经离开了好几年了,因此我便开始托人打听明珠的下落;多方打听前些时日才知道明珠原来在京城,恰好韩大人此事名声鹤起,便带着学生一同前来了。”董夫子说道。 “珠珠,那杂碎已经死了,夫子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看能不能先好好与他聊聊,毕竟是血脉相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你看好吗?”韩远轻声道; 珠珠这时的哭泣声音也逐渐小了些,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公子,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他如果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为何昨日不来与我说明?” 董夫子闻言,急忙解释道:“明珠,昨日身边人太多,我不敢私自来找你,担心有人会发现你我的关系,那样恐会对你不利,因此便直接去找韩大人了。” “那你可知,我这些时日一直住在诸星楼!昨日你与公子在楼上交谈,而我就在后院。”珠珠说道; “啊!怎么会,我不知此事,你为何会住在诸星楼?难道是张圣发现了什么吗?”董夫子惊讶道; “夫子多虑了,珠珠前些时日受了些伤,因此一直在我那里疗养,当然我是睡在其他房间的。”韩远解释道; “受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珠,你哪里受伤了?是谁敢对你下手?”董夫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不用你管,我死在外面也不关你事!”珠珠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会生气的。”韩远轻轻敲了下珠珠的脑袋说道; 似乎这一下敲中了珠珠哭泣的开关,她一下就停止了哭泣,转而变得有些害羞起来;韩远见状有些尴尬,毕竟珠珠老爹还在这里,他们两个在这里有些暧昧的抱着,他觉得略微过分了些。 “珠珠,先好生与夫子谈谈吧!”韩远摸着珠珠头说道; 珠珠闻言,缓缓抬起头,她眼角此刻还挂着泪珠,韩远便伸手替她擦拭掉了; 珠珠松开了韩远,然后揉了揉眼睛,她看着董夫子不情愿的说道:“先坐吧!免得在公子面前失了礼数。” “哎。” 韩远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他也坐回了之前的座位。 “韩大人,明珠究竟为何会受伤?可否与我细说一番?”董夫子坐下后便询问道; 韩远想了想,随后摇头说道:“此事牵扯的有点大,可能不方便与你细说,但可以告诉夫子的是,珠珠是因为才受的伤,因此我便将她安排在诸星楼疗养,一是清静,二是以免有人再对她不利。” 董夫子看着珠珠,眼神里充满了心疼,然后又问道:“是不是因为世子之事?此事我在路上也听说了一些,刚才韩大人说因你而受的伤,那想必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见董夫子已经猜到了,韩远也没有再隐瞒,便点了点头。 第13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打听这些作甚?这些与你无关。”珠珠冷声说道; “没有,没有,明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受伤的原因罢了;你放心,那些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董夫子着急的解释道。 “你不会放过他们?呵呵!对方是大夏的侯爷,你能怎么办?”珠珠冷笑道; “回去我就写书抨击他,虽不能要他性命,但我却可以让他遗臭万年,恶心死他。”董夫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韩远闻言都忍不住给董夫子鼓掌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虽然看似毫无用处,但实际却让人十分恶心,身居高位之人最怕的就是名声被人搞臭;董夫子深受四国学子们的尊重,他若是写书抨击长宁侯,那些学子们定然是深信不疑。 “夫子这一招确实高,有时候文字比刀剑更伤人。”韩远称赞道;然后他又看向珠珠,而珠珠没有反驳,也同意董夫子这样做。 见珠珠没有说话,董夫子又看向韩远,他询问道:“韩大人,你与明珠现在是何关系?” 韩远正想回答说是朋友关系,但珠珠先开口说道:“我与公子是何关系与你何干?你莫非还要干预我的自由?” “不是不是,我见你与韩大人关系亲密,因此想确认一下,明珠你不要误会,你决定的事我现在不会做任何干预。”董夫子忙着解释说道。 “夫子,我与珠珠不过......” 韩远话未说完,珠珠又插嘴道:“我要给公子做小,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做小就做...,啊?做小妾?”董夫子惊愕的看着珠珠。 “董夫子,珠珠这是故意气您的,您别当真。”韩远急忙解释道; “我认真的,我就是要给公子做小妾,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定公子一人。”珠珠坚定的说道。 “这......” 董夫子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看着韩远; 韩远也被珠珠的叛逆给弄的头大了,原本只是两父女之间的事情,珠珠这话说的将他也给扯了进来,他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没料到往日看似温婉端庄的珠珠,闹起性子来竟然是这么的倔强。 于是韩远也不管了,他便与董夫子说道:“夫子,珠珠舍命护我,这份恩情韩某无以回报,不瞒您说,我已与天道宗圣女私定终身,若是日后她不介意珠珠,我定然也会接受珠珠。” 听到韩远这样说,珠珠心里无比的开心,恨不得立刻上前抱住韩远。 “天道宗圣女?韩大人你是战者,道侣竟然会是天道宗圣女!”董夫子惊讶的说道;他虽然没有修为,但是天道宗的名号这片大陆又谁人不知,那可是四国中最强的灵师宗派;而圣女之名,这份量又何其之重,它代表着韩远的道侣定然是个超尘脱俗之辈,虽然珠珠也不差,但若是要与这等人比,显然是不够看的,因此他担心珠珠日后恐会受到欺负。 “不敢欺瞒夫子,倘若萧筱真接受了珠珠,我也不会亏待于她;而且萧筱是个极为明事理之人,也不会让珠珠受到委屈。” 韩远这样说,只是为了想尽快解决父女二人之事,希望这样可以让珠珠对董夫子态度稍微缓和些许。 董夫子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珠珠见状,便冷哼道:“哼,若是你觉得不妥,那就尽快回敖国吧!以免见着我让你心烦。” “珠珠,少说两句,夫子只是担心你罢了,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小妾。”韩远对着珠珠说道; “哎!老夫迂腐了一辈子,却差点害了明珠,既然明珠你执意要与韩大人在一起,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也希望韩大人日后一定要善待明珠;她从小性子便就温和,从不与人争闹,如今这般,都是因为我,希望韩大人能多多包涵她,老夫在此谢过了。”董夫子沉声说道。 “夫子,若以后真与珠珠成连理,我自会待她如亲人一般,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也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韩远说道。 董夫子闻言,便站起身来,他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先走了,下午要入宫拜访你国女帝,明日便动身回敖国了;此行能再见到明珠你,我已经无憾了。” 董夫子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玉镯,他放在桌子上,看着珠珠又说道:“这是你娘生前留下来的,今日见面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手镯便留给你吧!当是给你的嫁妆。” 说着他又看向韩远:“韩公子,还请不要嫌弃我这嫁妆寒酸了。” 董夫子这话说的好像回去他就要离世了一样,韩远也是见不得这种好像马上要生离死别的场景,于是他看向珠珠,用眼神示意她挽留一下董夫子,但奈何珠珠似乎不为所动; 韩远没办法,只得对着董夫子说道:“夫子请先留步。” 董夫子回头看向韩远,询问道:“不知韩大人还有何事?” 韩远看了一眼珠珠,然后看向董夫子说道:“夫子还请坐下,在下还有些话想说。” 董夫子闻言,便只能再度坐下,他有种感觉,韩远似乎是想要缓和他与珠珠之间的关系。 韩远看了一眼珠珠叹气道:“珠珠,有一句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待,意思就是当你想要对父母尽孝时,却发现父母早已不在;我记事起父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爷爷奶奶将我抚养到十岁,他们也相继去世了,因此我从小就特别羡慕别的小孩,他们从小就有父母陪伴,哪怕说父母对他们要求严苛,可我却连对我严苛的人都没有;十岁之后我全靠着村里人的救济才长大,我那时候就像是个野孩子,无父无母无亲人;其实你们应该见过很多这种事情,可能觉得熬一熬就过来了,但是没有亲身尽力过,那种感觉你们真的无法体会,诺大的一个世界,却没有一处无一人能替我遮风挡雨,这种心情你们应该很难体会;我说了这么多,珠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人生并没有太多来日方长,凡事都有尽头;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两人都没想到韩远会说自己的事情,当知道韩远从小无父无母后,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们以为韩远经历了饥荒与战乱,其实不然,韩远只是想表达没有亲人的伤感而已。 “公子,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凄苦。”珠珠哽咽道。 “哎!韩大人,这么些年,也是难为你了。”董夫子叹气道。 韩远却淡然一笑,他其实不喜欢将自己的过往告诉别人,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来同情他或是可怜他。 “都已是往事,我现在特别珍惜相识的每一个人,朋友也好,爱人也好,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并不孤单。”韩远微微一笑说道。 珠珠听到这句话,便沉默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董夫子的埋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掉了,如今又听韩远这样说,她不免看了眼已经白发苍苍老迈龙钟的董夫子,离家之时她记得董夫子还是一头黑发,她没想到人会老的如此之快;她开始有些后悔,在她最该尽孝的时候却不在董夫子身边,看着满脸沧桑的董夫子,她记忆中的董夫子的身影都快已经淡化掉了。 韩远看见珠珠那略微伤感的眼神,明白她此刻心里应该是十分纠结的,肯定是想挽留董夫子,却又说不出口; 于是韩远便说道:“夫子,这也快到午膳时辰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董夫子闻言,便看向珠珠,他希望珠珠能开口挽留他,若是珠珠不同意,他还是会按照原定计划安排;但却见珠珠一直未开口,因此向着韩远点头示意,表示谢谢韩远的好意,他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既然公子想留你吃饭,那便吃个饭再说吧。”珠珠这时说道。 正在往门口走的董夫子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珠珠,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泪来,他肯定不会再假装客气推脱一番,他重重的点点头。 随后三人便从后院离开,在去前院楼里的路上,韩远这才反应过来,他向着珠珠询问道:“夫子叫你明珠?夫子姓董,那你岂不是叫?” “珠珠原名董明珠,公子有何疑问吗?”珠珠不解的回道; 韩远摇摇头:“没有没有,有你在身边,感觉四季如春一般。” 三人到楼里后,便吩咐孙掌柜摆两张桌子出来,让厨子晚些走,先做些菜再回去休息。 过了半个小时,厨子做了两桌菜端了上来,一桌是韩远珠珠加董夫子,另一桌则是董夫子的两名学生加琉怜,也是凌云今日外出任务了,不然他此时应该也会在此。 吃饭时,董夫子一直不停的给珠珠夹菜,说她还是瘦了些,日后若是要生孩子怕身子遭不住,原本珠珠极为反感,但听到后面时,不由得羞红了脸看着韩远;韩远则是装作没听见,一个劲的埋头干饭。 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便一同离开了盼月楼; 路上,韩远与董夫子说道:“夫子,晚上是否有空?” 董夫子看着他询问道:“韩大人有何事?” 韩远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事,刚才在珠珠那里吃的午膳,算不上在下做东,晚上在下请您去喝酒听曲,您看是否方便?” 董夫子闻言,低声询问道:“韩大人说的地方莫不是贵月楼吧?” “夫子这您都知道?”韩远惊愕道; 但随即一想便恍然了,将进酒那几首诗便是从贵月楼传出去的,由此可见听过将进酒的必然也听说了贵月楼。 “这岂会不知,韩大人在那里七步一诗,外面传的可是神乎其神。”董夫子淡淡一笑。 韩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夫还知道韩大人作将进酒,却是为了见那贵月楼的花魁。”董夫子摸着胡须微微一笑。 韩远闻言,笑的那是更加尴尬了,这也是在这片天地,要是在现代,当着可能是自己以后老丈人的面聊这个,那还不得被老丈人当场捶死在这里。 董夫子见韩远未说话,便又开口道:“晚上想来也无事,见一见这花魁也无妨。” “那晚上我来典客署接您。”韩远笑道。 走到街口处,两拨人便分开了,因为韩远要回诸星楼,而董夫子几人要回典客署;况且与董夫子一起走,韩远有些不方便;董夫子走到哪里,便有一群才子跟随着一同走,时不时还会向董夫子询问一下问题,这让韩远在旁有些不自在,像是被围观的动物一样。 与董夫子分开后,珠珠问着韩远:“公子,晚上你是否要去贵月楼?” 想必刚才在路上应是被珠珠给听见了,因此韩远没有隐瞒,他回道:“嗯,夫子明日便要启程回去,我总该尽尽地主之谊吧!这中午乃是你这个女儿做的东,晚上我总得意思意思吧!” 珠珠闻言却哼道:“公子想必是许久未见芙霜姑娘,因此心中想念,便找这个借口去看望芙霜姑娘吧!” “我怎么感觉珠珠你吃醋了?”韩远好笑道; “吃醋?公子是何意思?”珠珠反问道; 于是韩远便跟珠珠解释吃醋是何意思,珠珠闻言俏脸一红,急忙跑进了诸星楼;如今珠珠也在诸星楼混熟了,那些守卫见着她偶尔还会与她闲聊两句,珠珠也是表现的落落大方,每次守卫与她说话时,她都会停下来,很认真的与他们交谈。 俩守卫见珠珠有些害羞的跑进了诸星楼,便看向后面的韩远;韩远却笑着对他们说道:“空了赶紧找媳妇去,两眼珠子瞪的都快出来了。” 两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回来的路上,韩远其实还在想一件事情,因为他从珠珠的名字中得到了启发,他要创业挣钱,毕竟他将来几年都拿不到俸禄了,必须想办法挣钱了,况且年后出门历练也是需要大量银子支持的。 “明日便去地下城问问看。”韩远在心里说道。 第139章 旧相识 吃过晚饭后,韩远便直接往典客署去了,不过这次他是从楼里借了一辆马车过去的,他心想总不可能两人走路去贵月楼吧!那样显得就有些寒酸了。 很快韩远便坐着马车到了典客署,与门口的守卫说明情况后,那守卫便去里面叫董夫子了。 没一会董夫子便带着他那名叫张天赐的学生出来了,韩远见此便询问道:“夫子,您另一位学生呢?” “哦!他啊!他不喜欢那种场合,就不去了。”董夫子回道。 随后,三人便一起上了马车往贵月楼去了。 下午的时候韩远便跟胡媚打过招呼了,告诉她晚上会带人去贵月楼,让她跟芙霜说一声,免得过去了芙霜还要急急忙忙的收拾。 三人到了之后,王胖子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他这些日子在贵月楼可谓是如鱼得水,凭着他那抹了蜜的嘴,现在贵月楼上上下下的姑娘全都被他哄的心花怒放,一个个都邀请他空闲时来自己房里过夜;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诸星楼的人,在贵月楼那是属于工作,所以哪怕天天受到邀约,他硬是憋着没有踏出那一步。 “大哥!” 韩远一下马车,王胖子便急忙迎了过来喊着; 韩远也笑着说道:“胡媚都交代好了吧!今日可是有贵客。” 董夫子与张天赐下车后,王胖子便瞅了一眼,笑着说道:“大哥您吩咐的,怎么可能不办妥呢!芙霜一听您要来,那恨不得亲自来门口接您了,要不还得说是大哥您,魅力十足啊!” 韩远闻言,笑着拍了一下王胖子肩膀,说道:“你小子这嘴是越来越会说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董夫子,这位是夫子的学生张天赐。”说着便给王胖子介绍起了董夫子二人。 王胖子闻言,立马抱拳对着两人说道:“见过董老先生与张公子。” 随即韩远又向董夫子两人介绍起了王胖子:“夫子,张公子,这是在下的小兄弟,王三金。” 两人闻言,也对王胖子打了个招呼;随后王胖子便领着三人一同前往了芙霜后院。 想必是中午时有才子听到了晚上董夫子要来贵月楼,因此今日大堂里的才子格外的多,都是在等着董夫子前来一睹尊容。 董夫子见此也只是微笑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随着王胖子去了后院。 后院里,芙霜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她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见着韩远了,昨日听闻韩远要与董夫子探讨诗词,她便与徐妈妈说想出去看看,但是却被拒绝了,理由便是这新来的掌柜不好说话,怕惹怒了对方,为此她还伤心了一上午;但下午便收到消息说韩远要过来,她那心中的不快又全然消失了。 “小姐,你就是把眼睛瞪的再大,韩公子也不会立刻就出现的。”倩儿在旁边说道; 芙霜却充耳不闻,仍旧站在门口眺望着。 “来了,来了。” 这时,芙霜见到远处出现几道人影,她欣喜的说道。 韩远转过拐角之后,便远远就瞧见了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芙霜,他微微一笑说道:“夫子,芙霜姑娘似乎特别期盼见到您。” 董夫子却笑道:“芙霜姑娘想见的应该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应是另有其他吧!” “夫子说笑了,夫子之名可不是我这个小百户可比的。”韩远说道; “那可不一定,这要分对谁而言;就好比对明珠而言,她肯定更希望你陪在她身边,而不是我。”董夫子又说道。 “那是珠珠心里怨气还未完全消散,等她以后对您的怨恨消散了,您肯定在她心里还是第一位。”韩远说道。 “但愿吧!这还得劳烦韩大人了。”董夫子说道。 几人走到门口后,芙霜便作揖说道:“芙霜见过董夫子。” 韩远闻言便笑道:“夫子,您看我没说错吧!” 董夫子闻言笑了笑,他对着芙霜说道:“芙霜姑娘,早就听闻你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这老头子算是开眼见了。” “谢夫子夸奖,夫子请先进来坐吧。”芙霜害羞道;当着韩远的面被人这样称赞,她虽然看起来害羞的不行,但她心里是十分开心的。 一行人随后便一同入了座,倩儿则去端已经准备好的酒菜,王胖子则在韩远几人进去后便离开了。 酒菜上来之后,韩远便先敬了董夫子一杯,说中午因为珠珠在,便没有喝酒,今晚要大喝一场好好招待一下董夫子。 几人喝到中途,韩远想起来赵老似乎也许久未见,便询问董夫子,楼里还有一位长辈也在,是否介意一同入座饮一杯;董夫子自然没有意见,于是韩远便让倩儿去前院寻赵老前来。 没多久,倩儿便领着赵老过来了,而董夫子一见到赵老却急忙站起了身来;韩远从他脸上看出了震惊与尊敬,他心里诧异道:“莫非董夫子还认识赵老?” 韩远不知道的是两人岂止是认识,在董夫子还未生下珠珠时,董夫子便结识了赵老,或者说是赵老救过他的命,因此董夫子对赵老印象极为深刻。 “高人,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董夫子激动的说道。 赵老坐下后看了眼董夫子,他想了会,似乎记起了董夫子是谁,便询问道:“你是当年那个酸书生?” “是的,没想到高人还能记得我,请受我一拜。” 董夫子说着便要跪下去,却发现自己的膝盖似乎不听使唤,怎么都弯曲不下来。 这时便听赵老说道:“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整这些虚的了,坐下来陪我好好喝几杯就好了。” 随后便又对韩远说道:“你小子又有好些天没有来找老头子我了。” 韩远闻言,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小子这些日子有些事情在忙,确实没时间来这里陪您,待会我自罚三杯。” 董夫子见状便立即询问道:“韩大人,您与高人的关系是?” “嗯,怎么说呢,算是忘年交吧,对吧!赵老!”韩远笑着解释道; 赵老闻言也是点点头认可韩远所说。 董夫子一脸吃惊的看着韩远:“韩大人可真奇人,竟然还能与高人成为忘年交。” 随后董夫子便坐了下来,不停的向赵老敬酒,他一边喝着一边回忆着过往,说自己当年回去之后一直在打听赵老的身份,以及感谢赵老当年的救命之恩;喝到后面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张天赐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芙霜见董夫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吩咐倩儿去拿一床毯子来,盖在了董夫子的身上。 “张兄,敬你一杯,待会回去了还要麻烦你们照顾夫子了。”韩远举着杯子对张天赐说道; 张天赐也举着杯子回道:“韩大人此言差矣,夫子乃我恩师,照顾他是应该的。” 两人一起喝完后,芙霜便来到中间,让倩儿抚琴,她便开始起舞了;刚才董夫子一直在与赵老聊天,芙霜也不好打断他,便一直没有献舞,现在见董夫子已经睡着了,而且想必也是吵不醒的那种,她便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了。 一曲过后,张天赐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用力的鼓掌称赞道:“芙霜姑娘的舞姿当真百闻不如一见,在敖国便听说过芙霜姑娘的舞姿一绝,如今一看呐,那些传闻都算不上什么了,唯有亲身见过才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滋味,当真是妙啊!” 芙霜闻言,朝着张天赐作揖道:“多谢张公子,小女子献丑了!”说完后便往韩远身边去了,依旧如往常一样跪坐在韩远身旁为他斟酒。 张天赐见此,笑道:“韩大人好福气!” 韩远微笑道:“张兄莫要打趣我了。”说着便对倩儿吩咐道:“对了倩儿,让徐妈妈领个姑娘来陪张公子喝酒。” 接着又对张天赐说道:“张兄,刚才不好意思,夫子在,我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他睡着了,马上就让倩儿领个俊俏的过来陪你哈!” 张天赐急忙说道:“韩大人,千万别,这若是夫子醒来了知晓此事,我可就麻烦了。” “张兄,来这里不叫个姑娘可不好啊!再者,听夫子说你们明日便要启程回去了,他明日醒来了又怎会知道呢!”韩远笑道; 张天赐犹豫了一会,然后看着韩远说道:“当真不会让夫子发现?” 韩远闻言,便招呼倩儿道:“倩儿,去让徐妈妈叫两名姑娘来,还有将赵老雅间的姑娘一起叫来。” 倩儿点点头便出去叫人去了,张天赐一听韩远安排了两个姑娘,急忙笑着对韩远谢道:“多谢韩大人,日后韩大人若有机会来首府,一定得来找我,我到时也定带韩大人见识见识首府的女子风情!” 韩远闻言,笑着抱拳道:“如此,那便先谢过张兄了。” 没多久,倩儿便带着三位姑娘进来了,其中一位见着赵老后便急忙撒娇的小跑到他身边,坐到赵老身边后搂着他手臂娇声道:“还说马上回来,我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回来,可急死我了。” 赵老顺势搂住她的腰捏了一把,笑着回道:“这可不能怪我,你要怪就怪韩小子,是那小子一直拖着我在这里喝的。” 那姑娘佯装瞪了一眼韩远,韩远也只能笑着回道:“这真怪我了,耽误姑娘和赵老的事了,我自罚一杯。” 另外两女子便自觉的走到张天赐身边,起初张天赐还有些害羞扭捏,但随着左右两女子主动的搂着他喂他喝酒后,他就彻底放开了,一手搂着一个好不快活。 到最后,张天赐也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面嘴里一直嘟喃着自己还能喝; 韩远见此便对着赵老说道:“赵老,您看这都喝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小子也不打扰您跟姑娘休息了,我就先带夫子他们回去了。” “走吧,老头子我也该休息咯!” 赵老说着,便在姑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韩远也被芙霜给搀扶了起来; 起来后,芙霜便说道:“公子,明日可有空再来?我最近新学了一支舞,想明日跳给公子看。” “明日吗?还不一定,可能需要去办点事情,若是回来的早那我便来。”韩远想了一会回道。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芙霜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但她依然微笑道:“公子若有事忙,那便改日好了。” 随后倩儿去前院叫了王胖子进来,韩远便和王胖子一人扶着一个出了贵月楼;将两人送回典客署后,韩远便又坐马车回了诸星楼。 次日清晨,韩远早早就起来了,他昨日询问过董夫子何时离京,董夫子告诉韩远要今日下午才离京,于是韩远便打算上午先去地下城办些事情,中午赶回来好准备下午送送董夫子。 韩远出门时,珠珠也已经起来了,他便告诉珠珠自己出门办些事情,会在中午左右赶回来,让她去盼月楼等自己,到时候一起去送董夫子,他与珠珠说完后,便急急忙忙的往地下城去了。 韩远来到那熟悉的破旧茅厕前,他敲了敲门,没多久,潘印便来开了门。 潘印见着韩远后诧异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上次的膏药有副作用了?” 韩远笑道:“那哪能呢!虽然老幺前辈的用药有些偏激,但效果没得说,今日是有其他事情前来求助。” 潘印闻言,便询问道:“何事?” 于是韩远便说道:“今日是想询问下公会里有没有做器具厉害的师傅,我想做点东西,平日生活中用的。” “做生活中用的器具?你要做什么东西?”潘印又问道; 韩远想着与潘印说了可能他也不明白,便说道:“怎么说呢!可能与前辈您说了您不一定明白,您还是带我去找专门做器具的前辈吧!” 潘印却继续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东西呢?我不是说了你告诉我要做什么,要干嘛用不就好了吗?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要我带你去找谁?” 韩远闻言,吃惊的看着潘印。 第140章 再见杏儿 韩远随后跟着潘印来到地下城他的住处,他屋里子用韩远的话来说就是花里胡哨,什么样的器具都有; 韩远正在观摩着屋子里的器具,发现客厅里有一个如扩音器的东西,便询问道:“前辈,这是何物?” “传音器,不然你以为你在上面敲门,我在下面是怎么知道的。”潘印回道。 韩远这才明白过来,之前困扰他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他最初还在思索着潘印是怎么离这么远还能听到自己的敲门声呢!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器具。”潘印坐下后询问道。 于是韩远便将空调的大致原理跟潘印说了一遍; 潘印听完后思考了许久,随后他起身说道:“你一个战者似乎用不上此器具吧!为何突然要做这东西?” 其实这些生活器具很少有人做,毕竟一些修道者已经用不上了,因此潘印自然没有去考虑过这东西。 韩远猜到潘印会这样问,便嘿嘿一笑,他说道:“我自然是用不上,但那些普通人还是需要的。” 潘印想到韩远之前想要分红膏药的利润,便知道他的目的了,因此说道:“哪怕我做出来了,也会如老幺做出的膏药一般,卖出的钱财都要入充国库的。” “这个我明白,我就是希望前辈给我做个模板出来,我出去找人按照前辈做出来的批量生产就好了,当然日后卖出的利润自然是有前辈您的份。”韩远嘿嘿笑道。 潘印却摇了摇头,韩远见状便疑惑道:“前辈,这有何不可吗?” 潘印便解释道:“即使我给你做个模板出来,但是这器具总归需要动力,而我心中所想便是布置一个小阵法,外面的普通铁匠会布置吗?” 这一点之前韩远有想过,但他认为炼金术士能做个类似电机的东西出来,但没想到潘印会直接布置阵法来替代掉电机,若是如此,那普通铁匠确实没办法生产出来。 韩远这下犯起了难,难道自己的赚钱大计就要胎死腹中了吗?但他想了一会后又问道:“那能否阵法与器具分开呢?如果使用阵法的话,那可否做一张夏天能制冷,冬天能制热的两种阵法呢?小型阵法应该可以刻录在符纸上吧!那我们先将器具做好,然后到安装之时再将阵法放入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确实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可能给你做那么多阵法出来的,那么多阵法需要大量的材料,这些都是需要跟公会报备的,而一旦报备,那上面就会追查材料的使用,那到时候所有器具以及售卖权也都将归于皇室。”潘印说道。 韩远闻言,在心里骂了一句真黑,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去找李慕晴了,而他没有把握说服李慕晴将售卖权交给自己。 “行吧,那前辈这样您看可以吗,您先帮我做两套,我先试用一下,至于售卖权我去向陛下申请,若是陛下同意了,我到时候再来找您,您看行吗?”韩远说道。 “可以,那我就先做两套看看,一个星期之后你再来找我,我到时候给你东西。”潘印说道。 韩远点点头,并拿出五十两银子说道:“前辈,这些就当是这两套的材料钱与辛苦费,还望不要嫌少。” 潘印没有推辞,将钱收入囊中后便送韩远离开了。 出了地下城,时间还尚早,韩远便打算先去盼月楼等珠珠过来,等送完董夫子之后再去一趟皇宫与李慕晴商量售卖权的事情。 来到长侯街,韩远正悠闲地往盼月楼走去,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起初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仔细看了一会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于是他加快脚步走到那身影旁边,然后拉着她就走到旁边的巷子里。 起初那人发现有人拉自己的时候,心里很是紧张与害怕,但她看见是韩远时,开心的差点喊出他的名字来,但一想到这里是京城,她便没有喊出口。 而来到巷子里后,她开心的叫道:“西门哥哥!” 韩远看着面前的杏儿,他询问道:“杏儿,你今日怎么来京城了?” 杏儿闻言,刚才开心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她难过的说道:“阿爷他前些天走了,我不想待在村子里,就想来城里寻胖子哥哥。” 韩远闻言,摸着杏儿的头安抚道:“不要太伤心了,你爷爷身体早就不行了,一直拖着他自己也很难受,如今也算是解脱了;既然你来了京城,那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替你爷爷好好照顾你的。” 杏儿点点头,小声抽泣道:“我知道的,阿爷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所以才一直硬撑着的。” “好了,我们不难过了,要为爷爷的解脱开心点,爷爷不在了,这不还有我吗?走,哥哥带你吃饭去。”韩远摸着她的头说道。 随后韩远便拉着杏儿的手一同往盼月楼去了,在路上韩远告诉杏儿,在京城里不要叫自己西门哥哥,他告诉杏儿自己叫韩远,以后就叫自己韩大哥就行了。 杏儿听到韩远名字的时候吃了一惊,她问道:“韩大哥,你不会就是京城里的韩百户吧!那个被人称为七步诗仙的韩大人吧!” 韩远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便到了盼月楼,这时珠珠还没有过来,但看时间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了;两人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包间,韩远在楼下没有看见孙掌柜,便坐下后让小二先去找孙掌柜来。 没多久,孙掌柜便来到了包间,他询问韩远有何吩咐;韩远告诉他等下珠珠会来,让他到时候告诉珠珠自己在这里,并说酒菜等珠珠来了再点,孙掌柜点头答应后便离开了。 过了许久,韩远所在的包间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便听敲门声响起,韩远立即走去开了门; 珠珠正准备与韩远打招呼,却见有一小女孩坐在包间内,她定睛一看,然后诧异道:“杏儿,你怎会在这里?” 韩远吃惊的看着珠珠与杏儿,立即让珠珠进来并询问她怎么会认识杏儿。 珠珠进去后便坐到了杏儿身边,她拉着杏儿的手轻声道:“杏儿,不记得姐姐了吗?” 杏儿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然后看着珠珠询问道:“你是珠珠姐姐吗?” 珠珠点点头,杏儿随即扑入了珠珠的怀里说道:“珠珠姐姐,阿爷走了。” 韩远看到这场面,脑子里更加疑惑了,但马上她就想到了珠珠与她说过的一件事情,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珠珠抱着杏儿,看到韩远那吃惊的眼神便解释道:“公子,杏儿便是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个可怜孩子,她双亲便是被那姓文的畜牲给残害了。” “哎!猜到了。” 韩远坐下后说道,说着她又摸了摸杏儿的头,像是在安抚杏儿。 “公子你是如何认识杏儿的?”这时珠珠询问道; 因为琉怜还在,所以韩远只是大概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当时在后溪村帮助过她,见她懂事,便认作妹妹了。 杏儿也是点点头,没有将韩远其他的事情说出来。 几人在吃饭的过程中,韩远看着杏儿便提出让她跟着珠珠生活;原本他打算将杏儿留在诸星楼,让胡媚照顾她,但想到胡媚偶尔还会出去执行任务,肯定没有时间照顾杏儿;虽然杏儿也不用人照顾,但总归有大人在身边是好一些;他年后又要离京,肯定要先将杏儿的事情给安排好。 “不用公子说,珠珠也是这样打算的,公子带着杏儿总归有些不便,杏儿你说呢?”珠珠看着杏儿说道。 杏儿看着韩远犹豫了一会便点点头,她虽然很想跟着韩远,但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明白韩远如果能带自己在身边,肯定不会将她交给珠珠。 “杏儿,哥哥是真的想带你在身边,但是哥哥有事情,年后会离开京城,本来想把你交给另外一个大姐姐,但那个大姐姐平日里也有些忙,可能不能照顾到你;既然你与珠珠姐姐相识,那正好便待在她身边吧!这样我也放心些。”韩远轻声对杏儿说道。 “我明白的韩大哥,你就放心去做事吧!我会听姐姐话的。”杏儿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看着懂事的杏儿心疼不已,她也不过才十岁的年纪,韩远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哪里有她这么懂事; 韩远摸了摸杏儿的头,说道:“放心,大哥哥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了。” 这是韩远真心的,他心里已经把杏儿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因为自己淋过雨,便不想再让杏儿淋雨。 一个小时后,四人来到楼下,准备一同前往典客署,正要出门之时,见到一群人正往盼月楼过来,而为首的正是董夫子。 韩远几人见状便停在了盼月楼门口,等到董夫子一行人走近之后,韩远便询问道:“夫子,典客署饭菜不合胃口?” “是啊!还是这里饭菜符合老夫的胃口,怎么?不允许我进去吃饭吗?”董夫子笑道。 “夫子这是哪里话,您快请进!”韩远招呼着董夫子几人进来。 董夫子进来后,一边往里走着一边问韩远一行人准备去哪里。 韩远便解释道:“昨日您不是说今日下午要离京吗?我们这不是想着去典客署等您,然后送您出城嘛!” 董夫子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然后笑道:“韩大人有心了,不过老夫决定在京城再留些时日,晚些再回敖国。” “啊?” 韩远诧异的看着董夫子; 珠珠也是感到十分意外的看着他,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董夫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那便是一定会坚决执行的,不管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夫子,究竟是何事让您改变决定了呢?”韩远笑着问道。 “没什么特殊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昨日老夫见到了赵老先生,若是今日离去,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能与老先生喝酒畅谈。”董夫子微笑道。 珠珠没见过赵老,不知道董夫子口中的赵老是谁,便疑惑的看向韩远,想知道昨夜他们去了贵月楼又见到了谁。 韩远恍然一笑:“原来如此,赵老若是知此消息想必也会高兴的。” 董夫子闻言,却苦笑的摇摇头,说道:“未然,昨日看老先生那样子,似乎是不喜欢与我喝酒。”然后他看向韩远又说道:“韩大人,还得需要你从中帮助啊!” “行,今晚我们再去。”韩远笑道。 “那便一言为定了,晚上我可在典客署等你来接老夫。”董夫子大笑道。 随后韩远便陪着董夫子一行人在盼月楼里,等他们几人吃完才一同离开;董夫子询问杏儿是哪家的姑娘,韩远便说是自己远房的表妹,家里出了变故,便来京城寻自己了;董夫子闻言便没有再多问。 一行人往典客署走去,队伍可谓是极为庞大;张天赐偷偷的走到韩远身边,他轻声说道:“韩大人,昨日之事可千万让那两位姑娘守口如瓶啊!” 韩远看了眼正在与人交谈的董夫子,他回道:“放心吧!早就交代过了,你今晚还去吗?去的话我再给你换两个姑娘?” 一听这个,张天赐兴奋的两眼放了光,他小声询问道:“韩大人此话当真?” 自从胡媚接手了贵月楼,以胡媚对韩远的态度,这贵月楼就如韩远的后花园一样,胡媚特意交代过,韩远来楼里,一律不让收钱,费用都由楼里出了;韩远当时知道后坚决反对,说花酒不给钱会倒霉的,而胡媚一听这个,便笑的直咯咯起来,她说倒霉好,就是想看韩远倒霉,韩远对此也十分无奈。 “真真的,我还会骗张兄不成?只要你在京城待一天,你想去贵月楼随时都可以。”韩远小声回道。 张天赐对着韩远郑重的一抱拳说道:“韩大人,这番情谊我记下了,日后务必得来敖国,好让我还这番情。” “那说好了,我去敖国了,你得帮我叫四个!”韩远笑道; “只要韩大人来,别说四个,再多我也给你安排了!”张天赐十分认真的说道。 第141章 空调诞生 韩远和珠珠在岔路口便与董夫子分开了,本来韩远还打算让董夫子跟着他们一起去珠珠宅子里,但一见他身边跟着这么多人,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今杏儿来了,珠珠也要搬回她自己的宅子了,她的疤痕用了那个祛疤膏之后已经全部没有了,这让她非常开心。 珠珠宅子里的下人看见她回来了,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一直都是琉怜在往两头跑,都只知道珠珠在诸星楼养伤。 “琉怜,你去整理一间房间出来,以后就让杏儿住那里。”珠珠吩咐道。 随后又对杏儿说道:“杏儿,你跟琉怜姐姐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就再换一间,顺便让她带你在宅子里转一转。” 琉怜带着杏儿走了后,珠珠便看着韩远说道:“公子,请随我去房里,有些事情我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到了房间后,珠珠便让韩远坐下,随后替他倒了杯茶。 “何事呀?要来房里说。”韩远问道。 珠珠低头道:“如今年关将至,我想让他来我宅子里住,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不知公子有何办法可解决。” 韩远闻言,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我晚些时候去问问夫子的想法吧!不过我猜都不用猜,便知道他一定是求之不得。” 这肯定不用去猜的,珠珠能说出这种话来自然是已经原谅了董夫子,只不过是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种改变罢了;如果是珠珠亲自去跟董夫子说,韩远觉得董夫子能自己提着行李飞奔到宅子里来。 “公子,珠珠还有一事想与你确认一下。”珠珠声音温柔的说道; “何事?”韩远问道; 似乎珠珠要问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她有些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细声道:“公子昨日在楼里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 “昨日?楼里?”韩远疑惑道; 珠珠见韩远不记得了,便着急了,她急忙提醒道:“就是你说萧筱姐姐同意的话,我就给你做小的事情。” 韩远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刚才是故意逗珠珠的,他看见珠珠那扭捏的样子,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珠珠见韩远这般大笑起来,便以为韩远昨日与董夫子的聊天,只是客套话,便不禁有些难过起来;她有些哀怨的看着韩远,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韩远见状,急忙安慰道:“刚才逗你玩的,昨日之事我当然记得,那都是我发自肺腑之言,而且若是萧筱同意的话,在我心里没有大小之分,我说真的。” 珠珠听到最后,那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开始哗哗的往下淌着; 韩远见状,忙走过去替她擦拭泪水; 珠珠便直接抱住了韩远的腰说道:“公子,我真的好开心。” 韩远揉了揉她的头,笑着打趣道:“开心怎么还哭上了呢!高兴就该笑,而不是流泪,笑一笑!” “我听到公子刚才的话就忍不住想哭,但是内心又是极为开心的,亦或说是幸福的。”珠珠哽咽道。 “哎!我韩某又何德何能,让你能倾慕于此!”韩远抱住珠珠的肩膀叹息道。 珠珠没有回答,就这样抱着韩远;在寒冷的冬日里,靠着体温温暖着彼此。 下午琉怜又去诸星楼将她们留在那里的东西给拿了回来,而韩远和珠珠则带着杏儿去逛街了,给杏儿买了很多的新衣服和生活用品。 韩远在珠珠宅子里吃了晚饭才离开的,他离开之后便租了辆马车去了典客署,接到董夫子与张天赐就去了贵月楼。 “珠珠姐姐,你是不是要嫁给韩大哥做媳妇啊?”杏儿问着珠珠。 珠珠听着杏儿的提问,脸色有些微红,她羞涩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 杏儿却说道:“我看的出来,姐姐你喜欢韩大哥,对不对?” “你个小丫头,早些休息吧!少关心点大人的事情,明天去帮你联系学堂,你也早些起来跟着一起去。”珠珠敲了一下杏儿脑袋说道。 一个星期后,这一个星期里张天赐属实是玩的最开心的,每次韩远带他们两人去贵月楼,董夫子都会单独去找赵老喝酒,而张天赐则是跟着韩远去了芙霜小院,每天晚上都是左拥右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韩远那天跟董夫子说了珠珠希望他搬过去,隔天董夫子便提着东西屁颠屁颠的过去了,而张天赐一等人则还住在典客署,这让张天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每天晚上都享着齐人之福,好不快活。 杏儿也被送入了学堂,还是珠珠捐了一笔银子才如愿进去的,还特别嘱咐学堂的老师特别照顾一下杏儿;毕竟杏儿之前从未上过学堂,很多书本上的东西都不知道,因此最开始还有些抵触,但到后面也就习惯了,而且她学东西还特别快,学堂的老师还称赞了她好几回。 再说韩远这边,他今日想着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潘印那边的东西应该搞好了,于是便早上起来就往地下城去了;至于售卖权他与李慕晴说尽好话,并且答应得到的利润与皇室平分,李慕晴才答应了他; 李慕晴也是见韩远说的句句有理,又不断的在她面前卖惨,想着好歹也是萧筱的男人,这才勉强答应了,不然原本就是皇室的东西,怎么会分给韩远呢! 韩远往地下城的路上,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当资本家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就像是在马路上捡到钱的小学生一样,走起路来都恨不得蹦着走了。 很快韩远便到了地下城入口,潘印给他开门之后,韩远便急忙问道:“潘前辈,如何?” “答应你的自然是已经好了,随我来吧!”潘印说道。 来到潘印的房子,看着地上一堆散乱的部件,韩远便急忙问道:“这些就是吗?还请潘前辈示范一下如何组装和使用。” 于是潘印一边组装着,一边说道:“你装的时候,记得提前在屋顶开个洞口。” 这个韩远自然不用他说,也会提前量好尺寸然后开个洞。 很快潘印便将器具装好了,因为没有对接房屋的原因,所以装的很快; “刻录阵法的符箓已经安放好了,使用的时候在此处点火即可。”潘印指着器具的一处说道,他指的地方已经被他做好了一个凹槽; 接着他又说道:“不用的时候便往里倒些水便可将阵法中断。” “这阵法倒是挺方便的。”韩远称赞道;随后他又想到如果这阵法这么方便,那为何不直接在房间里做一个类似立式空调的器具,那样还不用在房屋上开洞了,而且移动也会方便很多。 想到这里,韩远便说道:“潘前辈,我方才想起,既然阵法如此便捷,不如做一个小一些的放置在屋中,这样是否还容易些?” 潘印往器具中丢了一小块燃烧的木块进去,那器具的出风口立即就吹出了暖风来,他思考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有可行之法,这两个器具中阵法使用的材料太过普通,若是放在屋内,时间一久会对人产生影响;想要避免这种影响,那就将阵法中的材料替换掉,当然成本肯定会有所增加。” 听到潘印这样说,韩远便欣喜道:“成本倒是好解决,屋内使用的价格卖的贵些便是;有钱的人自然不喜欢在房子上开个洞,那就推荐他们用屋内的这种,相信他们自然也愿意多花一些银两买好的。” 潘印闻言,认可的点点头。 韩远感受着那风口处带来的暖风啧啧称叹,心里则在计划着如何将这器具在京城里宣传出去。 “冷风与热风的使用方式相反,夏日要冷风时,便放置一块冰块放里面,阵法也会随之启动,拿出即可停止;阵法会降低冰块的融化时间,一小块冰块估计就能用上一个月左右。”潘印这时又说道; “明白了,多谢潘前辈了,那还麻烦您再拆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先带走了。”韩远说道。 韩远将东西都打包好之后,潘印带他来到了另一处的出口;此处是一个升降台,只有在采购物资下来时才会使用到,韩远现在提着两台器具从之前的地方肯定是不方便出去的,因此潘印便带着他来到了此处。 升降台的出口位置在一处空置的别院之中,又派了两人把守在此处,以防止有人误闯到此地。 出了别院,韩远见四周无人,便将两套器具都收入了赤阎内部空间。 没多久,韩远便来到了珠珠宅子里,珠珠自从上次受伤之后便不再回盼月楼表演了,主要是因为韩远,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韩远的人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抛头露面,因此就跟孙掌柜交待,日后再另找名女子来替代她。 “公子,急急忙忙的有何事?”珠珠询问道; 韩远嘿嘿一笑说道:“珠珠啊!我有个东西想装到你盼月楼,因此过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珠珠没有问韩远是何物,直接说道:“日后我都是公子的人了,盼月楼自然也是公子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与孙掌柜有过交代,他会听你的。” 珠珠这话说的韩远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都还没有确定的事情,珠珠就要将盼月楼送给自己了,他不禁老脸有些发红; “对了珠珠,我准备开个店铺,你看你是否有时间帮我打理一下?”韩远这时又说道。 “公子要开店铺?”珠珠有些诧异,她不知道韩远为什么突然要开店铺了,也不清楚他要卖何东西。 韩远点点头:“嗯,我等下就会出去寻店铺,争取在这一个星期内将店铺弄好。” “需要我陪公子去吗?”珠珠询问道,她没有过多的询问其他,只要是韩远想做的,她便支持他。 “那倒不用,我只需要你日后将店铺打理好便可。”韩远说道。 两人随后又交谈了一些店铺的事宜,无非就是选址以及装修之事,之后韩远便离开了;他来到长侯街上,他管辖的几条街道就属长侯街的人流量最大,因此便打算将店开在长侯街,而且这里离盼月楼也近,珠珠会相对方便许多。 寻找了一个多小时,韩远终于找到了一家店铺,这家店铺老板因为生意不好,有打算将店铺转让售卖的想法。 经过一番交谈,韩远最终以三百两买下了这家店铺,老板将地契和钥匙给了韩远之后便走了;韩远随后也是将门直接锁了,准备先去将盼月楼的空调给装好,再来找人装修店铺。 到了盼月楼,孙掌柜听到韩远的安排,只是疑惑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说自己晚些时候便让人来施工,韩远便点头说自己到时候过来。 离开盼月楼,韩远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贵月楼,他都没有去找胡媚,而是直接找到徐妈妈,告诉她自己会叫来人改造一下贵月楼,让她到时候配合一下施工的人;徐妈妈起初说会不会影响到楼里的生意,韩远告诉她施工很快的,只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个洞口就可以了;于是徐妈妈也没有问韩远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要在屋内开洞,便答应了下来。 都提前打好招呼后,韩远便去寻找施工的人了,盼月楼那边由孙掌柜自己去寻找,而贵月楼以及他买下来的店铺则需要他自己去寻找了;好在后来找到了刘进,他介绍了一个木匠师傅给了韩远。 韩远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这个木匠后,木匠便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都能搞定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韩远将董夫子两人送到贵月楼之后,便说自己有事离开了,张天赐见韩远今夜不在,便也不好意思留在芙霜那里,便自己一个人去了前院大堂。 离开贵月楼没多久,韩远就到了盼月楼,此时楼里已经提前打烊了,孙掌柜带着木匠师傅早就在等着韩远了。 “开始吧!”韩远对着木匠师傅说道。 第142章 阁利 选好了开洞的位置,木匠就开始动了起来,韩远也拿着铁锹开始挖坑;潘印与他说过,阵法一定要埋在地下,这样就不会对人有影响,也不用多深,一米左右即可,能方便点火与放置冰块就行。 坑挖好了,木匠的洞也弄好了,韩远便将器具拿了出来开始组装;不得不说潘印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做的管道组装都是可拆分的,按照想要的长度可缩减也可增加。 不到半个小时,这一套空调就装好了,孙掌柜和木匠看着这一套器具不明白有何用处; 韩远笑着对孙掌柜说道:“孙掌柜,拿一块烧着的柴火来,不用太大。” 孙掌柜闻言,便从厨房里拿来了一块柴火,韩远接过后便丢入了刚才的洞中。 “好了,进楼吧!”韩远说道; 于是孙掌柜与木匠便困惑的跟着韩远又进了楼; 韩远进去后,又对孙掌柜吩咐道:“明日买一些棉被,将它们订在前门和后门。” 孙掌柜便询问道:“韩大人,这是为何?” 韩远笑而不语。 半个小时后,楼里的温度已经升到了至少二十度了,孙掌柜与木匠显然有些微微流汗了; 孙掌柜有些奇怪的说道:“奇怪,怎会这般炎热了?” 韩远便笑道:“刚才装在楼外的那个器具叫做空调,它能让屋内一年四季如春;夏日不会再感到炎热,冬日不会再感到寒冷。” 孙掌柜与木匠闻言,皆是一脸震惊。 “明日你将门口用棉被遮挡住,效果应该会更更好。”韩远又说道。 孙掌柜闻言,欣喜的说道:“我明日一早便去买两床棉被回来让人订好。” 韩远将操作的方式告诉了孙掌柜之后便离开了,并嘱咐他空了让人修缮一下外面的那个洞,最好做个盖子,一是防止有人不小心跌落下去,二是防止下雨天或下雪天将阵法中断。 韩远原本想将京城里所有的房屋都装上空调,然后自己建一个管控中心按月收费,但一想到这样工程似乎有些大,而且李慕晴指定不会同意,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韩远约好的木匠一早便在韩远购买的店铺门口等候着了;韩远将店铺门打开,然后告诉他哪些地方需要修改以及怎么修改,木匠记下来后,韩远便带着他去了贵月楼。 又如同昨夜一般,韩远很快便将空调给装好了,徐妈妈感受到屋内的温度上升后也是震惊不已;又如同吩咐孙掌柜一样,韩远也吩咐徐妈妈用棉被订在门口阻挡冷风入内; 徐妈妈闻言,急忙吩咐人去买两床新棉被来。 离开贵月楼,韩远又去了专门给人做店铺招牌的牌匾店,分别给贵月楼和盼月楼做了一个小牌子,以及自己店铺的招牌。 贵月楼与盼月楼的小牌子韩远当即就拿到了,因为就是简单用笔写的,韩远只是选了一块好的牌匾,然后让老板写了字并描了金边。 今日去盼月楼与贵月楼的人,对两楼的门口棉被感觉甚是奇怪,以及门口挂的那块牌子,不明白上面所写是何意思,因此许多人都好奇的进了楼里。 只见两楼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四个字:内设空调! 进入楼里的人都无比吃惊,他们不敢相信楼里的温度竟然这么高,与外面犹如两个世界;然后便询问楼里人究竟是怎么弄的,于是有人便解释楼里装了一个叫空调的器具,它能改善楼中的温度;于是这些人又开始打听起空调来,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 而韩远这时正在自己的店铺里监工; “师傅,这里到时候再给我做一个茶桌,茶桌后面用屏风隔断”韩远跟木匠说道。 “好勒,您放心好嘞!”木匠回道。 宣传已经搞出去了,现在就等店铺弄好开业了,韩远知道店铺开业那天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购买的,那他就必须要开始备货了,而且这两天还需要找两个安装人员,不然总不能让他自己去安装;于是他便在店铺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招安装师傅。 不过就才过了一会,便有四人前来询问招工之事;原本韩远只打算招两人,但一考虑到后期可能会安装与维修都需要用人,韩远便将前来应聘的四人全部给收下了;与四人说好每月的月钱后,韩远便让四人一个星期之后再来工作,店铺也安排在一个星期后开业;毕竟还要给潘印留时间来生产。 韩远将门口的招人牌子给撤掉了,他留木匠一人在店铺,然后自己便去地下城找潘印了。 一周之后,韩远的店铺如期开业,开业的仪式很简单,韩远没有告诉其他人,就珠珠以及董夫子几人前来祝贺;韩远将招牌上的红布给扯了下来,便代表店铺开业了。 随着红布落下,“阁利器具”四个大字赫然映入众人的眼中。 之前围观的百姓还在好奇韩远的店铺卖什么,这如今一看到空调两个字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几日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空调,原来就是出自韩远之手,难怪最初就只有盼月楼跟贵月楼才有。 “各位,想必这一个星期大家都在好奇这空调为何物吧!它的功能大家应该也有耳目了吧!那韩某也不废话了,今日有意向购买者,通通打八折。”韩远站在门口朗声道。 这时有人问道:“打八折那是多少银子啊?” 韩远看向提问的那人,指着他说道:“问的好,大家最关心的肯定是多少银两,盼月楼与贵月楼的都是基础款,原价十五两银子,今日购买者一并十二两一台,数量有限,先购先得。” 这个价格在京城里也是一个价格颇高的商品了,抵得上寻常人家的几个月月钱了;虽然价格高,但是装上一台,每年冬天就不会再忍受寒冷了,也算是贵有贵的道理。 “韩大人,装这个每年还要交其他什么银子吗?”又有人问道; “完全不需要,不过若是有人为损坏,那还是需要自掏腰包维修的,不过各位放心,维修费用不会很贵;而且若是自然损坏,那维修费用全都由我们承担。”韩远回答道。 韩远的回答引起周围人的一阵议论纷纷,他们大多都是因为韩远的这一保证感到惊讶,因为其他商人卖东西恨不得第二天东西就坏了,你再去买新的,而韩远这里却保证不是故意搞坏的他们就可以保修,这是他们从没有想过的。 “韩大人,你说的都当真吗?”人群里又有人问道; “韩某人今日说出的话必然当真,日后若是没有做到今日保证之事,大可去城衙卫告韩某!”韩远郑重说道。 “不过今日店里只有十套,想要订购的,请到店铺里先预留信息,交一部分订金,空调做好之后便会第一时间上门来给你们安装。” 韩远话音刚落,有一个应是体验过空调效果的人立马冲上前来,他手中拿着银子大声叫喊着:“韩大人,我要拿一套。” 围观的一些人见这人的动作,也生怕落后了一般,急忙往前围了上来; 还好韩远早有远见,他特意叫了刘进几人在此处维持秩序,一群人挤不上来。 “各位,不要拥挤,一个一个来,今日虽然只有十套,但是不用多久我们马上就能做很多出来,可以保证京城里到时候每家每户都能装下空调,请大家保持秩序。”韩远大声说道。 这十套还是潘印一个人一个星期加班加点的做出来的,韩远已经和潘印说好了,接下来潘印会找人一起做,争取一个星期能生产出四十到五十套出来;虽然也很少,但韩远相信以后会形成一个流水线,产能只会越来越高。 眼看大家都争先恐后,互不相让,韩远只得说道:“诸位,您们看这样行不行,今日只要交了订金的,都按照十二两的银子来,各位看可不可以?你们再这样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是不!” 随后经过韩远将近半个小时的劝说,周围的人才陆续的排起队来。 等到前十人将空调买走后,韩远店铺里又接了将近一百套的订单;面对这个订单数,韩远又是开心,又是犯愁,因为以现在的产能要交付这一百套起码得一两个月。 “看样子得跟潘前辈说说了,得要他赶紧提高产能了,不然接下来的订单得何年何月才能给客户交货。”韩远看着手中的订单条心想。 四名工人已经去给客户安装空调去了,安装方法韩远早就教会了他们,并且连挖坑的注意事项韩远都跟他们说了,并且要他们也记得提醒客户。 “珠珠,我出去一趟,你看下店,要是有人来订购,你让他先交押金,然后再给他开个条子哈。”韩远对着珠珠说道; “知道的公子,你先去忙吧!”珠珠回道。 离开店铺,韩远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地下城,他将情况跟潘印说了后,潘印也是愁眉苦脸,随后他便对韩远说道:“最快估计交完也得一个月,这还是保守时间,还没算上采购材料花费的时间。” 韩远闻言,叹气道:“那只能尽快了,而且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接多少的订单;对了,这是今日收到的银两,前辈你先拿去买材料,能做多少出来就先做多少,多出来的就当库存了。” 韩远说着便掏出今日收到的银两都交给了潘印,潘印接过后说道:“这些做个一百多套绰绰有余了,你之前说的那个放在屋内的,是否需要做一些出来?” “可以啊!那麻烦前辈先给我做四套出来便可。”韩远说道。 “行,那就还是下周过来吧!到时候给你交批货,顺便将这四套带走。”潘印说道。 于是韩远也不再打扰潘印,只希望他能尽快赶工;他此时就好像黑心老板,想二十四小时压榨潘印。 韩远回到店铺,店里又来了许多人在咨询着空调,珠珠则是耐心的给对方讲解,看到韩远回来了,便对着他微微一笑。 自从珠珠不去盼月楼之后,她便不再佩戴面纱,用她的话说就是之前未寻得心上人,便不愿让常人见到自己的模样,如今遇到了韩远,那面纱自然不用再佩戴了。 韩远对着珠珠点了点头,便走到茶几前坐下;等到店里人都走完后,店铺的订单又增加了几笔。 珠珠踱步来到韩远身前,她轻声询问道:“怎么样?确定多久能交货了吗?” 韩远说道:“下周能交一批,但全部交完得至少一个月,还不算后面的订单;如今的产能太低了,正在想办法如何提高产能;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放心吧!” “如此便好,万一时间拖的太久,我担心那些交了订金的会来闹事。”珠珠忧虑的说道。 这倒也是个问题,虽说当时没跟预订的人说明时间,但拖的太久总归会让人说闲话,尤其是架不住一些人故意拱火; 京城里那对文姓父子可是有段时间没找韩远的麻烦了,韩远自然不会认为对方已经将他忘却;这对父子对韩远恐怕是恨之入骨了,三番两次的让他们丢了颜面,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比要了他们命还难受; 这可能也是珠珠所担忧的,她知道京城里的文氏父子一直看韩远不对眼,一直想铲除掉他,因此便提醒着韩远。 “我明白,但好在当时并未说明具体时间,哪怕他们来闹,我们也有理由往后拖延,只要答应后面能给他交货便是;若是有人指使来闹事,那便是另一回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家店铺后面还有大东家,如果有人不长眼来闹事,那只能说他点子有些背。”韩远笑道。 珠珠闻言,不禁有些好奇韩远所说的大东家是谁,便询问道:“公子,何时又出来了一个大东家?之前为何没听你说起过?” 所谓的大东家自然指的是皇室,这个韩远没有胡说,但是也不能随便说出来;毕竟只是李慕晴私下授权给了韩远,并未有发文公告;若是被一些大臣知晓了,恐怕会借此事诉说李慕晴的不对之处。 “大东家身份需要保密,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便可。”韩远微笑道; 韩远不告诉珠珠,珠珠也没有生气或是继续追问下去,她明白若是这大东家身份可以随便告诉人的话,韩远肯定会告诉她,既然不能随意透露,那必然代表这大东家是朝中地位极高之人,其名字便能震慑一方。 “但愿希望没有冒失鬼来触这个眉头。”珠珠微微一笑说道; 韩远也跟着微微一笑:“但愿吧!” 第143章 相同单子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星期,韩远一早便去了地下城取了将近五十套空调回来,顺便将那四套一起给带了回来;此次过去韩远特意租了好几辆板车去拉,以免被人察觉到赤阎空间的存在。 店里一大早便有之前预订的人在等着了,当时虽然没有说具体时间,但还好在预订存单上写了号码,取货必须按照号码一个一个取,以免又造成一大群人将店铺给围堵了。 一上午,韩远跟珠珠都在忙活登记需要安装的地址,将店里人打发走之后,已经是中午了,琉怜去盼月楼打包了几份饭菜过来,在几人吃饭之际,仍然不断有人来咨询订购。 韩远在吃饭时,想到上午的板车,便说道:“待会吃完饭我去买辆马车回来,不然老郑他们每次去安装都只能拿两套过去,太浪费时间了。” “我正想与公子说此事,恰好我认识一位朋友,她家中有一辆拉货的马车要出售,我们可以将她家的这辆买下来拉货。”珠珠说道。 “可以,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安排吧!下午我在这里看店;对了,晚些时候去你家,给你房间也装一台。”韩远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好,那我提前让人准备好。”珠珠说道; “那倒不用了,我拿了几套升级版,不用在墙上开孔,而且还能移动,比较现在的较为方便;吃完饭待会我会在店里也装一台,就当是给升级版宣传了。”韩远说道。 “升级版?是什么样的?”珠珠问道; 听到珠珠这样问,韩远也不打算继续吃了,于是他便从赤阎里拿出了一台升级版的空调;升级版的没有基础款的那么多管道,就只有一个核心阵法,类似于微波炉大小那么大,重量大概只有十斤左右。 韩远拿出来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捧着小空调走到一处墙角位置,这里刚好有一个空置的置物架,韩远便将空调放在了这里,随后拿出火折子烧着了一个小木块丢了进去;阵法在遇到小木块的时候立即启动了起来,别看这东西小,出的风量不低于基础款的;虽然阵法小了,但好在制作阵法的材料是上等的。 “竟只有这般大小!那岂不是只需几两银子?”珠珠询问道; “呵呵,那可不能按照大小来定义价格,这款升级款的用料可是比基础款的好太多了,如果还低价卖,那岂不是要亏死。”韩远笑道。 “啊?这小东西的成本比大的还贵啊!”珠珠吃惊道。 “嗯!里面的材料不同,所以贵了许多,我准备将升级款定价为二十五两银子;有钱之人应该不会在乎这十两,而且升级款我们还省下了人工费用,不用去安装也节省了很多时间。”韩远看着珠珠说道。 韩远所说的确实,有钱人家肯定不希望在自己家的墙上凿个洞,而且更喜欢能彰显自己身份与钱财的东西,肯定不喜欢和大众用的一样。而且现在安装人员虽然有四个,但是四个人一天再快也只能安装将近二十套,这还不算几人花在路上的时间。以后的产能只会越来越高,别看四人现在是干个两三天然后休息几天,等到以后肯定天天都忙不过来。若是把订单一部分换成现在的升级款,那也大大减少了工人的压力。 琉怜将剩下的饭菜收拾好之后,便陪着珠珠去她朋友家看那辆马车去了,韩远则一个人坐在茶桌前悠闲的泡着茶;他才刚泡好一壶茶,刘进与周长胜两人便在门口往里面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要就进来喝杯茶,要就赶紧走,站门口影响生意了。”韩远坐在那里笑道。 刘进两人闻言,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异口同声的喊了句“大人”。 “坐吧!”韩远指着面前的空座说道。 两人坐下后,韩远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茶; “今日街上没什么大事吧!”韩远询问道; 刘进摇头回道:“还是与往日一样,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如此便好,这说明整体的治安情况还是不错的;对了,我开店铺之事,城门司里可有人说我闲话?”韩远询问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城门司了,反正去了也没有俸禄拿,与其被人白嫖,不如安心旷工更为自在。 刘进看了眼周长胜,然后小声道:“大人,其他人的闲话自然没有,但是你也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姓文的,他最近一直在跟章大人吵闹,说你平日里时常不来城门司,如今倒好,还开起了店铺,他想要章大人将您从城门司剔除。” 韩远闻言,毫不在意的说道:“随他闹吧,我早就猜到了;他自从上次徐茂才那件事情之后便对我心生不满,不过一仗势欺人之徒罢了,不用太在意他,由他去闹腾吧!” 刘进知道韩远是这种性格,便不好再说什么,他不担心文泰来能闹出什么事情来,而是怕他后面的主子借此事来打压韩远;尤其对方已经恨韩远恨到骨子里了,若是找到机会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弄死韩远。 周长胜还是提醒道:“大人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不知道对方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还是尽量不要落把柄在对方手上。” “你们两个是特意过来提醒我的吗?”韩远笑道。 刘进两人在门口东张西望早就引起了韩远的注意,刘进的心思韩远一般是猜的到的,所以他叫刘进进来喝茶,刘进没有拒绝,韩远便知道刘进肯定是有事情想告诉他;而结合最近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便只有开店这件事,他大概就猜到了城门司里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而议论这件事情的只有想对他不利的人才会这样做,所以除了文盛路,城门司里便再无其他人。 “大人还是小心为好。”刘进再次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了,告诉郑飞扬他们,每日好好巡逻,表现好了,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们发个大红包。”韩远大笑道。 两人闻言,便连忙与韩远道谢;见该说的都说了,又喝了一杯茶之后,两人便告辞离开了。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之后,有一人拿着预订的货单前来取货,韩远自然是上前核对,然而看到单子上的号码时,韩远却眉头皱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发现此人竟然还不是普通人,竟是一名战者。 “这位兄弟,你这预订单哪来的?”韩远微笑询问道; 这人见韩远这样询问,便不耐烦的说道:“哪来的?不是你们给的吗?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韩远不急不慢的走到柜台,然后拿出一张预定单,这张预定单的客人已经取走了空调,所以单子便被收了回来;韩远拿着这张预定单放在桌上,然后询问此人:“这张预定单的客人上午已经将货物取走,该问兄弟你这张单子是哪里来的?” 韩远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此人拿来的单子上的取货号码,跟他已经收回的这张单子号码一模一样。 此人闻言怒声道:“什么?我的已经被人取走了?你这店铺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别人将我的东西取走,我不管,你必须给个说法,或者再给我拿一套。” 韩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有人来找麻烦了,他也不能惯着,倒要看看对方想搞什么把戏。 “兄弟,你拿个假单子来,是想搞事吗?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面水很深,你贸然的趟进来小心呛到自己。”韩远还是好心的提醒道。 而此人却毫不领情,依旧是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走到门口大声斥责韩远:“韩百户,你不要仗着自己的权势便觉得我好欺负,我不管你手中那张单子如何回事,但我只知道我交了订金,你给了我这张取货单,我现在就要取我的货,你给还是不给?” 此人故意大声叫喊着,就是为了吸引街上的百姓围观过来;见有人在小声议论了,他便对着周围的人解释:“我手中明明有韩百户给的取货单,今日来取货,他却说我这单子是假的,我的空调已经被人给取走了;这可是我辛苦攒了半年的月钱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将我的空调给取走了啊!可怜我家中老母亲还在被窝里等我将空调取回去,她年事已高,我心想买台空调孝敬她老人家,却不曾想有人竟能做出这般事来;我也不怪韩百户,是我来的晚了些,不然怎么会让那人得逞呢!” 此人一边向路人解释一边诉苦,说到家中老母时,眼角竟还落下一滴泪来;他言语上没有再责怪韩远,而是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周围的人见他这副模样,也开始可怜起他来,继而便有人小声的说起了韩远的不是。 韩远倚靠在店门口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看着此人刚才犹如影帝般的演技,内心不禁赞叹起来;卖惨永远是博取同情心的最佳方式,这比大喊大叫更让人信服,反正谁最惨谁就有理。 于是周围人的小声议论,渐渐变成了对着韩远指指点点;韩远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他也不解释,毕竟他才一张嘴巴,而且他相信只要他开口辩解,一定会有人这样对他说:“韩大人,你看他都这么可怜了,便取一套空调让他拿回家孝敬母亲吧!就当是做好事了。” 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不管对错,先对你打一套道德绑架拳,让你内心感到羞愧与怜悯,从而听从他们的建议;他们认为弱势者应该被多给予一些关心与关爱,韩远自然也是赞成这种想法,但前提是弱势者占理,而不是因为自己是弱势方便觉得理应如此。 没过一会,刘进和周长胜便回来了,他们在街尾处发现这里围了许多人,看位置像是韩远的店铺,便急忙赶了过来。 两人走到韩远身边低声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韩远小声回道:“找麻烦的这不就来了吗!” 刘进与周长胜闻言便看向那人,而那人见此,示弱的说道:“两位大人不用这样看我,怪我没用,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离开,绝对不再找韩百户的麻烦。”说着作势便要走出围观的人群。 而那些正义感爆棚的人则将他推了回来,并且大声说道:“小伙子,你买了东西,老板没有给你货,那就是老板的错,不管这个老板是谁,都应该将货物交给你;你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支持你,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对,小伙子,不要怕,你越是想息事宁人,对方越会得寸进尺,我们站你这边,你一定要与他们斗争到底。”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说道。 韩远见此,便对刘进说道:“去诸星楼找唐明远,跟他说我在这里遇到的情况,让他找潘印前来。” 刘进没有问为什么,急忙挤出人群往诸星楼去了; 接着韩远又对周长胜说道:“你也走吧!继续巡街去,你在这里更显得我在欺负人。” “可是大人,若是我走了,这些人闹起事来怎么办?”周长胜说道。 “有我在呢,闹不起来的,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去。”韩远促催道,他之所以要打发走周长胜,因为他觉得对方不可能只派这么一个人来捣乱,未免有些太小儿科了;后面应该还有人会来,但至于是谁,韩远这时还猜不到,所以为了不必要的冲突,只能先将周长胜给打发走了。 周长胜闻言,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见两名巡卫都走了,人群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大多都是在询问韩远此事应当如何解决,以及日后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 韩远却全然不理会这些人,只是依靠在门上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搞的他像是在看热闹一样。 就这样过了一会,众人见韩远不回话,以为他理亏不好意思说话,便开始劝解韩远,让他赔付一套空调给这人息事宁人算了,这样闹下去坏的只能是自己的名声。 韩远闻言,便对那人说道:“你觉得呢?给你一套空调此事能了?” 第144章 辨真假 围观的人见韩远松了口,也是为这人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人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以为韩远不会松口,只会跟自己理论到底。 韩远见他这个样子便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些意外?好奇我为何愿意给你是吗?” 韩远刚说完这话,人群外围便有人大声呵斥道:“围在这里作甚,通通散开!” 随即只见两人将拥堵的人群推开给一人让出了一条路来;此人身着官服扫视着围观的众人,随后看向韩远,他说道:“你是韩远?” 韩远抱拳回道:“正是,不知大人是?” 那人回道:“鄙人户部员外郎宋元辉。” 韩远闻言便说道:“见过宋大人,不知宋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宋元辉没有回韩远的话,而是看向之前拿着假单子的那人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恭敬回道:“小人秦宽,见过宋大人。” 宋元辉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又向韩远问道:“韩远,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未等韩远回答,人群中便有一人让你急忙说道:“这秦兄弟前来取空调,而有人拿着相同的货单早就已经将秦兄弟的空调给取走了,韩百户便认定这秦兄弟的货单是假的,不予给秦兄弟空调;遇到此事,只可怜秦兄弟的老母亲还在家中忍受寒冬之苦啊!” 这人躲在人群里说的话,韩远并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但肯定也是跟这秦宽是一起的。 宋元辉闻言,竟也不问韩远,而是问秦宽:“有此事?” 秦宽连忙将手中的取货单递给宋元辉说道:“大人,请过目,这便是上周小人付订金时,韩大人给小人开的单子。” 宋元辉接过后看了下,便看向韩远说道:“韩远,可有其他人的单子,拿来我对比一下。” 韩远没有拿那种同号码的单子给宋元辉,而是回到店里拿出另一张递给了宋元辉; 宋元辉接过两张对比了一下,除了取货单号不同,上面的笔迹竟然都是一样,因此他说道:“韩远,这上面可都是你的笔迹?” 韩远点点头。 “既然你都说了这上面是你的笔迹,那你为何就说这张单子是假的呢?”宋元辉问道。 韩远笑了,他解释道:“很简单,单子上是我的笔迹,那就代表是我在店里亲自写的,然而我却对这秦兄弟没有丝毫印象;我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我之前从未有见过秦兄弟,这一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围观人闻言,相信韩远人品的便逐渐质疑起秦宽来,毕竟他们认为韩远不可能因为一套空调而败坏自己的名声;而且他们相信韩远若真是自己的失误,肯定在一开始就会赔付一套空调给秦宽。 宋元辉闻言脸色不悦,他看着韩远问道:“韩远,你凭此就断定这张单子是假的吗?那这上面的笔迹又是怎么回事?” 韩远看着宋元辉,知道他来此也不是巧合,而是特意过来的,看样子这次对方连户部的人都叫了过来,想必要让韩远这家店开不下去了,弄不好还想搞点罪名让他背上。 韩远笑呵呵的双手抱胸看着宋元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宋大人今日来在下这里应该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吧!” 宋元辉闻言,便沉着脸说道:“韩远,你开此店应该是没有经过户部的审批吧!虽然你是百户,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所以今日本官前来便是与你说此事,责令你先将店铺给关了,等户部的批文下来了,才能继续开业。” 开店批文?韩远哪里会有此物,他开这店铺都是李慕晴示意的,哪里还会去户部开什么批文呢! 听到韩远没有批文,围观的人也吃惊起来,若是户部不给韩远批文,那之前一些付了订金的人岂不是迟迟不能交货了,因此人们纷纷看向韩远。 韩远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看向宋元辉说道:“第一次开店,有些忙活不过来,倒是忘却了此事;无妨,待会与宋大人去户部补一下手续也不需多少时间;但在此之前,在下还是需要将秦兄弟此事先给解决了,不然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声可不是好事。” “这也是你日后需要注意的地方,像此类单子一定要写好姓名,日期,以及收取的钱财,这些都一定要写仔细,不然日后冒领之人会越来越多。”宋元辉教育道。 “宋大人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韩远回道;他心里却在冷笑:“我若不这样做,怎么能诈出你们这些人来呢?” “既然如此,那你先取一套空调给他吧!然后随我去一趟户部。”宋元辉说道。 “多谢宋大人。” 秦宽闻言,连忙对着宋元辉道谢。 “此事是韩远之错,他本应如此,不用谢本官。”宋元辉回道。 韩远闻言心里一阵好笑,自己这个老板都还没有开口,宋元辉就给他做决定了,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弄的自己多大官一样。 “韩远,不要浪费时间了,将空调给他,你好随我一同去户部了。”宋元辉又对着韩远吩咐道。 “宋大人此事不急,还请再等等看,待会你再决定我这空调要不要给秦兄弟。”韩远温和笑道。 “等?莫非这单子还能变成假的不成?”宋元辉冷声道; 韩远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他说道:“那万一变成假的呢?那这秦兄弟持假单子来冒领,是否已经触犯了律法呢?” “若他所持单子为假,那自然是触犯了律法;但你怎么断定过一会他单子就能变成假的呢?”宋元辉继续问道。 “在下自有办法,还请宋大人稍等。”韩远微笑道。 宋元辉看着韩远这胸有成竹的表情,然后看了眼秦宽,随即便说道:“既然你这么笃定他的是假的,那便再等等看,但是你得先将店铺门给关了;毕竟你这店铺没有批文,按照律法得贴封条,所以还请你配合一下。” 韩远一听封条,不禁冷哼道:“封条都准备好了,宋大人准备的很充分啊!看样子我不去户部是不行了。” “本官都是按律法行事,若是你有异议,可去状告本官。”宋元辉面无表情的说道。 随即他便让两名下属将韩远店铺门给关了,并贴上了封条;看到韩远店铺被贴上了封条,有人便急忙询问道:“韩大人,若是户部不给你批文,那我之前交付的订金怎么办?” 韩远闻言,便微笑的看向那人说道:“还请放心,户部批文一定会弄下来的,到时候要记得按时来取货。” 虽然韩远这样说,但是那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韩远没说如果户部不给批文,那他交付的订金该怎么办。 这时宋元辉看着刚才那人说道:“如果交付了订金,商户没有按时交付货物,按照律法商户需要赔偿三倍订金给购买者;如果商户不赔偿,可去城衙卫状告商户。” 那人闻言,便没有再说话;而韩远则是冷笑的看着宋元辉,这无疑是告诉那人这批文是下不来了;也是变相告诉韩远,让他准备好赔钱吧!如果不赔,便要付了订金的人去城衙卫状告他。 于是韩远也笑着附和道:“宋大人所言极是,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一切定当按照律法来行事。” “有韩大人此话我便放心了!”之前那人安心的说道。 又过了一会,宋元辉询问道:“韩远,究竟还要等到何时?本官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韩远只能说道:“应该快了,还请宋大人再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韩远便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便微笑说道:“宋大人,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说完,韩远便看向人群一侧; 只见潘印挤开人群走了进来,见着韩远便问道:“韩小子,急忙叫我过来发生何事了!” 韩远抱拳回道:“前辈,实在不好意思,发生此事只能将您请出来了。” “说吧,究竟何事?”潘印问道。 “宋大人,还请将那张单子给潘前辈看下。”韩远对宋元辉说道。 宋元辉似乎不想将那张单子给潘印,便说道:“此人是谁?与这件事又有何关系?” 韩远笑着解释道:“那可关系大了,我们店里所有的订单纸张可都是出自潘印前辈之手,是真是假潘前辈一看便知。” 宋元辉闻言,手中的单子更加不想交给潘印了,但他迟疑了一会还是给了潘印,随即说道:“是真是假得拿出证据,不能他说是假便是假的。” 潘印接过单子听到宋元辉这样说,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又是谁?此事与你又有何干系?” “本官乃是户部员外郎宋元辉。”宋元辉傲气的说道。 “员外郎?我以为多大的官呢!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竟然如此大的官威,真是好不威风啊!”潘印嗤鼻道。 “大胆,怎敢对宋大人如此说话!”宋元辉的一名下属呵斥道。 潘印都没有正眼瞧这名下属,而是说道:“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是好事,但记住不要无脑表现,也要看看对方是谁,自己能不能惹的起。” “狂妄,将此人给本官拿下。”宋元辉大声道。 韩远急忙上前制止道:“宋大人息怒,潘前辈说话有些冲,我替他向宋大人赔个不是,还望宋大人见谅。” 宋元辉冷哼了一声看着潘印,然后催促道:“韩远,快些将事情解决,本官还赶着回户部有事。” 潘印还打算嘲讽两句,韩远急忙制止了他;再让潘印说下去,今日这事怕是没完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这假单子之事给解决了。 潘印拿着两张单子,一眼便看出来了秦宽拿来的那张是假的,便拿着秦宽的那张单子说道:“这张是假的。” “宋大人你看,我说了潘前辈一来,便能分辨真假吧!”韩远笑道。 围观的百姓闻言,风向也渐渐开始偏向韩远这边;主要原因便是宋元辉同时拿了两张单子给潘印,而没有人说其中哪张是假的,潘印却一眼能看出秦宽的那张是假的,这也让韩远之前的话得到了证实,若非是出此人之手,他怎么能一眼分辨真假呢! 秦宽闻言,还想继续卖惨博同情,他叹息道:“韩大人说我这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只怪自己没能早些来,或许结果就有所不同了吧!韩大人,此事是我错了,可否不要再追究此事了,我担心回去晚了,家中母亲会担心小人。” 韩远压根就不相信他,更不信他家中母亲这一事,他微笑道:“秦兄弟,事关名声,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可不想背后遭人指点。” 秦宽闻言,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韩远,本官刚才便说了,你说他是假的,那便拿出证据来,光凭一张嘴可不能人信服。”宋元辉冷声说道。 韩远闻言便看向潘印; 潘印便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水,然后分别滴了一滴在两张单子的一角,没过一会那张真单子被滴了药水的一角便浮现出“阁利”两个字来,而秦宽的那张假单子却毫无变化,只有被打湿的痕迹。 “宋大人你看,我们阁利的单子都有隐藏的印记,而假单子是没有的。”韩远笑着说道。 这下围观的人更加信服韩远的说词了,纷纷开始指责起秦宽来。 宋元辉却还是想帮秦宽辩解,于是他质疑道:“这也不能作为证据,说不定是他在刚才做了手脚,而且只有这两张单子,不能作为对比,除非你其他的单子也是如此。” 宋元辉这样说便是因为韩远如今的店铺已经被贴了封条,没有批文的话是不能撕掉封条开门的;但他却不知道韩远身上还有一张单子,便是那张与秦宽一模一样的取货单。 韩远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拿出那张单子来,他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我这里还有一张,便是与秦兄弟那张一模一样,你猜这张上面是否有隐藏的印记呢?” 宋元辉见此,脸色不禁有些阴沉。 “潘前辈,还请你继续验证一下。”韩远将手中的单子递给潘印说道。 当这张单子也浮现出“阁利”两字之后,围观的人已经是完全信服韩远了。 “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拿假单子来冒领,若不是韩大人发现了,就要被他得逞了。” 周围的人开始指责起秦宽来; 而秦宽见状便要逃走,韩远见此迅速拦在他的面前,笑呵呵的问道:“秦兄弟,事情还没解决完,你这着急的要去哪里呢?” 第145章 异想天开的宋元辉 看见韩远拦住了自己,秦宽知道自己不是韩远的对手,便只能辩解道:“在下担心家中母亲,还望韩大人高抬贵手;小人做出此事只是因为小人手中拮据,便出此下策;还请大人看在小人此举是为了家中母亲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次。” 也许是因为秦宽的演技太好,纵使他已经承认是他拿假单子来冒领空调了,围观的人却还有人在替他说话,说什么看在他一份孝心的份上,便让韩远原谅他算了,况且韩远也没有什么损失。 韩远听着这些话,也是十分无语,这些吃瓜群众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差点被秦宽诬陷的事情了。 “放你走不是不可以,而且我还会送你一套空调,但是你得跟我一起去户部。”韩远看着秦宽说道。 秦宽不明白韩远既然愿意放过自己,为何又不放自己走,但碍于形式,他只能答应了下来;逃跑他断然是不敢的,先不说能否从韩远手中逃掉,即使逃掉了,韩远继续追究下来,他也出不了京城。 “既然如此,那宋大人,我们便走吧!”韩远对宋元辉说道; 随即又看向潘印说道:“潘前辈,麻烦您了。” 潘印看了眼宋元辉和门上的封条,然后对韩远说道:“需要我出面吗?” 韩远明白潘印的意思,便笑了笑回道:“此事就不麻烦前辈了,前辈还是想办法提高产能吧!其余的事情我能解决。” 韩远跟着宋元辉往户部去了,围观的人也就散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看着韩远店铺门口的封条还在议论纷纷。 没过多久,韩远他们就到了户部,一进入户部,韩远便让秦宽在户部门口等着,说自己很快就会出来。 宋元辉带着韩远到了他的办事房间,然后他从书架上拿出一张白纸,让韩远写下空调的造物地址以及造物费用等一系列的说明; 韩远闻言,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宋元辉;这宋元辉不想给他批文也就算了,竟然还打这种算盘。 见韩远一直看着自己没有动笔,宋元辉皱眉道:“韩远,你一直看着我作甚?还想不想要批文了?” 韩远冷笑了一声,说道:“宋大人,你刚才说的恐怕我没办法写下来,这似乎不符合批文的流程吧!” 宋元辉解释道:“这些都是正常流程,因为空调是器具,因此户部需要去造物地查看是否符合标准,有无危险;至于造物成本则是户部要根据你的成本价格和你的售卖价格来核算你每年该缴纳的税收。” 于是韩远不再说话,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便写完了;宋元辉见此便准备拿过来看,而韩远却将纸给收了起来。 “韩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元辉呵斥道。 韩远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纸折了起来,然后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资料我都写好了,不过这上面的东西你恐怕没资格看,还是让尚书大人来过目吧!” “荒谬,韩远,本官可是员外郎,是专门负责批文这一事,尚书大人一天事务繁忙,可没空管理此事。”宋元辉怒声道。 韩远闻言,两手一摊,他表情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尚书大人何时有空再给他过目吧!我反正是不急,收了那么多订金,若是百姓们闹起来,我便说户部故意拖着不给批文便是,看看到时候尚书大人是否有空来管辖此事。” 宋元辉不禁冷笑道:“那只要你拖得起,有银两够赔,你便可以试试看;看最终是你先将银两赔完,还是批文先下来;你的银两应该都投入到造物里去了吧!手上估计也没有多少现银了吧!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宋大人了,告辞。”韩远说着便转身往门口走了。 宋元辉见状脸色十分难堪,他本想让门口的侍卫进来强行将韩远手中的纸给抢过来,但是思虑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韩远刚打开门,便有一人要进来,韩远便侧身让此人先进来; 那人进来后,便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尚书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尚书大人叫我过去何事?”宋元辉起身问道。 那人回道:“似乎是关于韩百户的阁利器具店铺一事。” 刚走出门的韩远自然听到了屋内两人都对话,因此他便停下了脚步。 宋元辉出门发现韩远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等着,他冷笑道:“韩远,你还不走?怎么,改变主意了?” 韩远笑道:“宋大人想多了,只是恰巧听到宋大人刚才与这位兄弟的谈话,便想着在这里等一下宋大人,再好心提醒宋大人一句,有时候人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一辈子。” 宋元辉皱眉不悦的看着韩远,他明白韩远是在点自己,但他不明白韩远为何会这么自信;他相信自己背后靠山的实力,便冷哼道:“哼!韩远,这句话本官也送给你,望你好自为之。” 见宋元辉如此油盐不进,韩远便抱拳告辞离开了。 户部门口,秦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站着等韩远出来; 韩远见到他便直接说道:“带我去你家。” 秦宽闻言惊慌的看着韩远,问道:“韩大人,您这是何意?不是说我陪您来户部便放过我吗?” 韩远面无表情回道:“你不是要空调吗?我亲自上门给你安装,顺便看望一下你家中母亲。” 秦宽闻言,便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家中破旧,大人还是不要去了吧!” 韩远冷冷的看着他问道:“究竟是破旧,还是故意用家中母亲诓骗我?你如实说。” 秦宽站在那里不说话,韩远便一直冷冷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秦宽说道:“既然大人想去,那便随我来吧!” 当韩远到了秦宽家时,他不禁有些惊愕;破烂的墙瓦以及杂草横生的院落,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还住了人;若不是屋里这时走出来一位老人,韩远都怀疑秦宽是不是故意领着他来了一处早就无人居住的院子。 秦宽看见那老人,便急忙上前关心道:“娘,你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冷,小心冻着。” 老人颤巍巍的扶着秦宽的手,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宽儿,你不是说去买东西就回吗?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秦宽笑道:“东西卖完了,我便又去寻了几家店,这才耽搁了。” “那买到了没有?如果不是必须物就不要浪费钱了。”秦宽母亲说道。 秦宽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娘,您先进去吧!屋里暖和些,我门口还有个朋友呢!” 这时秦宽的母亲才看到门口的韩远,于是忙说道:“那你快让你朋友一起进屋,站在外面多不合适,快让他进来。”说着便对韩远喊道:“小伙子,快屋里坐,别在外面站着了。” 韩远闻言,便走到两人身边,对着秦宽母亲说道:“大娘,您先进去吧!我还要给您家装空调呢!” 秦宽母亲不知道空调是什么,因此便疑惑的看着秦宽; 秦宽诧异的看着韩远,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大娘,装上空调以后啊!冬天在屋子里就不会冷啦!以后啊!夏天也不会热。”韩远笑着跟秦宽母亲解释道。 “啊!这得多少钱啊?”秦宽母亲问道。 秦宽还没有回答,韩远便说道:“大娘,这不收钱,您不用担心。” “这...” 秦宽的母亲疑惑的看着秦宽,不明白这种好东好西怎么会不收钱。 秦宽想了会便解释道:“娘,这是东家看我平日里卖力特意赏给我的,所以不要钱。” 秦宽母亲闻言,便摸着秦宽的头说道:“宽儿,东家待你不错,你一定要好生回报东家知道吗?” 秦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娘,宽儿知道的,您先进屋吧!” 秦宽的母亲进屋之后,秦宽感激的看着韩远说道:“韩大人,谢谢您没在我母亲面前拆穿我。” 韩远只是看了秦宽一眼,然后便打量起他家的这房子来,随后说道:“去拿铲子来。” 然后又指着墙上一处说道:“你去将那个地方开个这么大的洞。”韩远比划了一下大小。 秦宽闻言,对着韩远连连道谢。 空调装好之后,秦宽也没在意韩远是从何处拿出来的空调,他开心的跑回家中告诉他母亲空调装好了,以后便不用再忍受严寒酷暑了。 “还不多谢谢你朋友,这么冷的天还帮着我们来装空调。”秦宽母亲说道。 韩远这时也走进屋内,他看着屋里陈旧的家具,好奇秦宽平日里究竟在做什么,家中为何会窘迫成这样。 秦宽发现韩远在打量着自己家,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韩远说道:“韩...” 刚说出口一个字,韩远便抬手制止了他;韩远走到秦宽母亲身边,微笑的说道:“大娘,现在感觉屋里温度是不是升起来了。” “对,对,我都感觉快要出汗了,这空调还真是个稀罕物。”秦宽的母亲笑着说道。 “大娘你喜欢就好,你先在屋里待着,我跟秦宽出去说些事情。”韩远又笑着说道。 秦宽母亲看了眼秦宽,然后伸手拉住了韩远的手说道:“小伙子,谢谢你了,宽儿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宽儿从小就没有爹,其他的同龄孩子每次见到他都欺负他,不跟他做朋友,虽然他不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苦;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秦宽母亲说着泪水不停的往下落,似乎是在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秦宽而落泪,亦或是因为秦宽的坚韧而落泪。 韩远轻轻握住秦宽母亲的手,安抚说道:“大娘,秦宽很受人喜欢的,我们都很愿意跟他做朋友,而且秦宽这么孝顺,我相信他很快就能给您娶个孝顺媳妇回来的。” 秦宽的母亲闻言,一下便笑了起来,她眼角还有泪珠挂着,却笑着说道:“若是如你所言,那老朽也死而无憾了。” “娘,不要一天把死挂在嘴边,你还要带孙子的呢!”秦宽说道。 “大娘,秦宽说的是,心态好一点,这还没享福呢,怎么老是说死呢!日子还长,慢慢过,不要急。”韩远也附和道。 再说户部这边,宋元辉一见到张钟泽便询问道:“尚书大人,不知您找我何事?” 张钟泽问道:“听说你今日去查封了韩远的阁利器具店铺?” 宋元辉点头回道:“是的,经查证阁利器具没有开店批文,因此属下便让韩远前来户部补办,但奈何此子态度极差,拒不配合,属下已将他轰走,不知大人为何突然询问起此事?” 张钟泽闻言,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在叫宋元辉来之前收到一封信,信上面提醒他韩远现在的店铺空调是由炼金术士公会所制,就是短短这一句话,便让张钟泽震惊了;为什么?因为张钟泽知道炼金术士公会是什么,它代表了什么;只要是炼金术士公会制作的器具或是其他物品,一旦出现在市面上,那就表示皇室允许此物出现在市面售卖,那店铺背后坐镇的便是皇室,或者说皇帝。 所以听见宋元辉说查封了阁利器具之后,张钟泽气的头直疼,他不会怀疑那封信的真实性,因为送信来之人他是认识的,正是炼金术士公会会长首席大弟子,潘印。 “你现在立刻去将阁利的封条给撕掉,并且好生与韩远道歉。”张钟泽扶着额头命令道。 宋元辉闻言,质疑的说道:“啊?大人这是为何?阁利没有批文,按律法本应贴条封店,为何要去撕掉封条?” “你是尚书还是我是尚书?让你去做就去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告诉你,你盲目的听从别人的安排,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张钟泽警告道。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寻韩大人。”宋元辉说道。 第146章 两极反转宋元辉 韩远这时正在秦宽屋外聊着天,或者说是韩远问什么,秦宽答什么。 韩远这才知道为什么秦宽家中这般落魄了,先前便知道秦宽从小就没有父亲,是他母亲给他一手拉扯大,小时候条件苦,所以秦宽的身体一直很差,直到去年,他母亲凑了一笔钱给他请了个战者替他洗炼了经脉,也是这笔钱差不多耗费了家中所有的积蓄。 也因为秦宽走了战者一路,他因此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事做,但拿到的月钱却总是入不敷出,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差。 韩远并没有去问是谁让他来故意冒领的,因为他看的出来秦宽是一个重情义之人,自己现在问他,可能还会让他犯难,不如就等日后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他。 “明日这个时候我在店里等你,来不来随你。”韩远说道。 “明日?但是大人您铺子不是已经被贴了封条了吗?”秦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此事与他无关,但是他也确实做了让韩远难堪的事情;这让他十分后悔,因为自己的贪念,差点毁了韩远的名声。 “这个不用你管,你按时来便是。”韩远说道。 于是秦宽双手抱拳郑重道:“小人明日一定按时赴约。” 珠珠坐着买回来的马车赶到铺子时,见到门上的封条直接就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出门了不到两小时,回来铺子怎么就被贴封条了;她下了马车走到门口,发现封贴是户部贴的,这更让她奇怪了。 这时珠珠发现一个身着官服之人正在往此处急忙走来,她走到马车旁好奇的打量着过来的人。 这来的人正是宋元辉,他从户部出来后,就火急火燎的往这里赶,希望能碰个好运遇见韩远,可是一路赶来却没见到韩远半点身影;只因他之前态度过于高傲,因此韩远说过要去秦宽家中之事他没有放在心上,若是他知道,想必也不会这般的往此处赶来。 珠珠看着在店门口焦急的宋元辉,便上前询问道:“这位大人,请问您如何称呼?” 宋元辉看见珠珠这么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上来搭讪,刚才的焦急也一扫不见,他一脸正色回道:“本官乃是户部员外郎宋元辉。” 珠珠一听这人竟然就是户部的,便疑惑的问道:“宋大人,那这门上的户部封条是你贴的?” 宋元辉回头看了眼便点点头,询问道:“没错,正是户部所封,此店没有户部开店批文,因此先暂时查封了。” 宋元辉这样说便是要突显自己的能力与实力,他认为珠珠也是来买空调的,肯定也知道这店铺的老板是谁;而自己却有能力将韩远的店铺给查封了,这就代表自己的能力与实力不俗;何况珠珠的样貌动人,他因此想在珠珠面前表现一番。 珠珠闻言,心里充满疑惑,她以为韩远开店前所有的手续都弄齐了,不然怎么会开业呢;但随即又想到阁利背后的大东家,她也就明白了韩远为何没有批文了;此人开店,大夏谁人敢要批文? 想到这里,珠珠笑了笑,随即便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真是好威风!韩公子的店说封就说了。” 宋元辉以为珠珠是在夸自己,他便更得意了,但他谦虚的说道:“本官也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行自己的本分罢了。” 宋元辉本以为珠珠听到此话,会继续的称赞自己,却不曾见珠珠脸色突然一变; 只见珠珠表情哀怨的看着宋元辉,询问道:“那不知我们店铺的封条何时才能撕掉呢?宋大人!” 宋元辉闻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困惑道:“我们阁利?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女子乃是韩公子未过门的小妾,我说此话有何不对吗?”珠珠说道。 宋元辉闻言,吃惊的看着珠珠,他这会想起来了,韩远的店铺里还有一名年轻貌美的相好,之前来并没有见到,后面又与韩远闹的不愉快,便将此事给忘记了;但很快他便欣喜万分,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韩远,而且就算找到韩远,他估计韩远也会刁难他;这如今韩远的小妾在这里,想必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 于是宋元辉立马笑道:“韩百户还真是好福气,能有姑娘这般貌美的妾室,而且还这么有能力,能帮助他一起打理店铺。” 看到宋元辉态度发生了转变,珠珠甚是觉得奇怪,联想到刚才宋元辉着急的模样,她心中便有了猜测; 于是珠珠对宋元辉行了一个万福,回道:“多谢宋大人的称赞,但是韩公子能看上小女子,这却是小女子的福气。” 宋元辉见珠珠对自己行礼,便抱拳说道:“姑娘过谦了,对了,不知姑娘可知韩百户如今在何处?” 珠珠诧异道:“怎么宋大人在找韩公子吗?你刚才贴封条之时韩公子不在店里吗?” 宋元辉闻言,便装模作样说道:“贴封条之时,韩百户确实在店里,当时我与他说过,让他在此处稍等我一会,我去户部将你们开店批文补办好便过来,却不曾想韩百户如今竟然离开了。” 珠珠自然是不会相信宋元辉所说,但也没有拆穿他,而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宋大人将批文交于我便是。” 宋元辉又哪里有批文,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因此便说道:“批文暂时恐怕不能交于姑娘,这批文宋某只能亲手交给韩百户,但是为了不影响你们店铺的生意,这封条我可以先给你们撕掉。” 宋元辉现在只想将这封条撕掉,至于批文后面有没有,要不要给韩远,那都是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将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 “宋大人刚才不是说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吗?这批文未交于我们,门上的封条我们也不敢让您撕掉呀!”珠珠说道。 宋元辉闻言,尴尬笑道:“规章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偶尔也不用那么死守规矩。” 珠珠还没说话,一道声音却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宋大人,我看还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比较好,这批文不下来,我这店铺着实不敢开门。” 珠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微笑的回过头去;而宋元辉闻言,却是苦不堪言,他知道终是还要面对韩远。 韩远这时正从不远处走来,他只听到了宋元辉后面的几句话,但看宋元辉的表情,他就知道有人给宋元辉压力了,因此不得不来将封条撕掉。 见到韩远过来,宋元辉抱拳道:“韩大人!” 韩远见状,连忙制止宋元辉说道:“宋大人这可使不得,在您面前我怎敢自称大人呢?我还是喜欢您刚才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宋元辉闻言脸色更加尴尬了,虽然心中有怒气,但是却只能强行压住;他谄媚的说道:“韩大人说笑了,您是陛下钦赐的百户,谁见了不得喊您一句韩大人呢!” “哦!这样吗?但是宋大人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哦!”韩远嘲讽道。 “刚才宋某未调查清楚,闹出了误会,还希望韩大人不要见怪;宋某前来便是特意来将韩大人店铺封条撕掉的。”宋元辉恭恭敬敬的说道。 韩远闻言,便从袖中拿出那张纸来,递到宋元辉面前,说道:“哎!也怪韩某刚才语气有点冲,其实宋大人都是在依章办事,是韩某过于无理取闹了,既然宋大人要撕掉封条,那该要走的流程咱们还是要走,宋大人,过目吧!” 见到韩远手中那张叠好的纸,宋元辉是极为想拿过来一睹为快,看其究竟是从何地方将空调造出来的;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那按耐不住的手,他知道真要将那张纸接过来,不管里面的内容是何,韩远都将借此发难。 见宋元辉一直不接,韩远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宋大人?您之前在户部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吗?怎么如今给您却不要了呢?” 这如今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借宋元辉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接,一旦拿了过来,这贴上的封条必定是撕不下来了;而且看尚书大人的样子,此事不解决好,不单单是他自己会出事,可能还会牵连到尚书大人;如此一来,宋元辉只能厚着脸皮乞求韩远原谅自己之前的过错。 “韩大人,您就不要再逗我了,现在我便将封条撕下来,您看如何?”宋元辉讨好着说道。 “刚才便说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不然别人还以为我韩远办什么事都要靠关系呢!”韩远坚持道。 宋元辉闻言,无奈道:“韩大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撕掉封条呢?” 宋元辉此时心好累,这是他第一次求人撕掉封条,往常都是别人来求着他,何时他这样求过人。 “诶!宋大人此言差矣,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律法规定了怎么样!我们都是大夏的好子民,要遵纪守法,不能做触犯大夏律法的事情,这样是对陛下的不敬。”韩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宋元辉闻言,明知道韩远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心里早就已经将韩远的全家给问候了一遍,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丝毫。 “韩大人,您就不要再逗我了,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为难韩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之前的事未发生可否?” 韩远两手一摊,他一脸无辜的说道:“宋大人,您真的误会我了,我何曾记恨过你,我很敬佩宋大人的行事风格,秉公执法,大公无私,正巧店铺也被查封了,我也许久未去城门司了,明日便去城门司找章大人,让他好好宣传一下宋大人的行事风格,到时传到陛下耳中,说不定陛下还会赏赐宋大人。” 宋元辉一听,就差点给韩远跪下了,他叫苦不迭的说道:“韩大人,您就不要再逗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您就行行好吧!” 韩远心可没有这么善,随便两句服软的话他就能放过宋元辉,因此便准备继续戏弄他;原因无他,如果宋元辉硬气一点,而不是转头就来跟自己服软,他可能还会高看宋元辉一眼;但宋元辉越是服软,韩远越是不想轻易放过他;如果宋元辉知道韩远心里是这样想的话,他打死都不会来跟韩远认错的。 “公子,此事就算了吧,我看宋大人是真心来与你认错的,便就这样吧!我们也早些将封条撕掉,不要耽误了生意。”珠珠拉着韩远的袖袍说道。 正要继续的韩远闻言,便只能叹息对珠珠说道:“哎!珠珠,你还是心太软,这样别人会觉得我们好欺负的;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冲我们叫两句,没过一会又舔着脸来认错,我们立马就原谅他,下次他还是会对着我们叫的。” 宋元辉听到韩远的话,心里的怒火都快直冲脑门心了,韩远这是变相的在骂他跟畜牲一样;他紧紧的握着拳,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有机会骂韩远,他怕他一个没忍住就要对着韩远破口大骂,他知道,那样就正好中了韩远的计划。 珠珠轻轻捶了一下韩远,示意宋元辉还在这里呢,怎么能说出如此过分的话来。 韩远看向宋元辉,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宋大人您看我这嘴,有时候就是不听话,喜欢瞎说话,但是我保证,刚才我说的阿猫阿狗绝对不是针对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哎!宋大人,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您叫大夫过来?” 宋元辉的嘴皮子都快咬破了,但硬是没有说一句话;他随后深吸一口气,依旧谄媚道:“韩大人刚才说的极为正确,那您看这封条我现在就给您撕下来吧?” 韩远见宋元辉这都没翻脸,知道再怎么戏弄他也没有用了,加上身旁的珠珠一直示意他算了,他便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宋大人一而再的想撕掉这封条,那我也不能不识趣,宋大人您随意吧!” 见韩远终于松口了,宋元辉也是松了口气,急忙跑到店门前将封条给撕了下来。 第147章 灵车? 宋元辉将封条撕掉后,韩远让他进店里喝杯茶,但他却直接气冲冲的走了,连头都未回。 看着宋元辉远去的背影,韩远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他说道:“倒是挺能忍的,就是不知道憋出内伤了没有。” “公子,你可真坏!”珠珠在旁捂嘴道; 韩远转身进了店里,坐下后说道:“对于这种故意找茬的人,我没恶心死他已经是我发善心了。” 珠珠知道韩远也有火气,便走到他身后,为韩远捏着肩膀,希望以此能让韩远心情愉悦些。 韩远轻轻拍了拍珠珠的手,说道:“我没事,你快坐吧!你也忙了快一天了,休息下吧!” 珠珠却没有动,依旧站在韩远身后为他捏着肩,并说道:“想必公子比我更辛苦,况且为公子减轻疲惫,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韩远抓住她的手拉到身前,说道:“今日被他这么一折腾,想必下午不会有什么人来了,等下便早些关门吧!早点回去休息。” 珠珠站在韩远面前脸颊有些泛红,她微微点头。 韩远站起身来,他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马车,便说道:“现在拉货的马车也有了,还差一个车夫,恰好今日认识一人,我约了他明日过来,可以的话以后就由他负责拉货的事宜吧!” “都听公子的。”珠珠温柔道。 韩远看着门口的马车,又想到了空调,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便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如果真能实现,那可比卖空调挣得多多了。 见韩远一脸欣喜,珠珠便微笑问道:“公子又想到了何事?竟如此的开心。” 韩远刮了一下珠珠的鼻子,珠珠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有些害羞; “想到一个赚大钱的计划,等落实了我再告诉你。”韩远开心道。 珠珠没有多问,随后韩远便关了店门,驾着马车带珠珠和琉怜回去了。 在珠珠宅子里吃过晚饭,又将空调给她安置在卧室后,韩远便驾驶马车载着董夫子去贵月楼了;张天赐现在对去贵月楼的路也较为熟悉了,已经完全不用韩远去接他了;如今的他宛如一匹无拘无束的马儿,每日在贵月楼这片大草原上自由驰骋。 因为魏高的事情,胡媚已经离京好多天了,包括凌云也是,听说两人沿着魏高北上的路线在搜寻线索,同时也希望找到魏高,因为现在魏高的尸体还未被找到,这就让人有一种期望,期望魏高还没有死,这样很多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到了贵月楼,王胖子便领着韩远直接去了芙霜的院子,董夫子则自己上楼找赵老去了;听王胖子说赵老都快被董夫子烦死了,开始还好,董夫子一直与赵老聊些往事以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到后面董夫子就经常说些诗词歌赋,或者就跟赵老聊些民生问题;赵老是天机者,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东西,然而董夫子却显得有些不识趣,哪怕赵老脸色不悦,他还是自顾的讲个不停;碍于韩远的关系,便一直忍着董夫子没有发怒。 反观张天赐,不仅贵月楼的女子全都认识他,就连一些常来的酒客也对他印象颇深,但对他的了解仅在于书生,彬彬有礼,财大气粗这些上面,并不知道董夫子是他的恩师;每当夜幕降临,那便是张天赐出门之时。 知道韩远去了芙霜的后院,张天赐便领着两个姑娘找到王胖子,王胖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带着他又到了芙霜的后院;敲门说明了情况后,韩远便笑着跟王胖子说让他进来。 张天赐一见到韩远,便高兴的抱拳道:“韩兄!” 韩远则笑着抱拳回道:“张兄!” 几人入座后,张天赐便说道:“韩兄没来的这几日,这楼里可都是在谈论你的空调之事,不曾想一个小小的器具,竟能有如此效果。” “其实与在下并无关系,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厉害的还是那些炼器之人。”韩远如实说道。 “那也因为有韩兄你的想法才有空调的诞生,这杯要好好敬敬你。”张天赐举着酒杯说道。 韩远便举着酒杯与他共饮了一杯。 “对了韩兄,听说现在的空调还是基础款,那是不是还有升级款?如果有的话,那升级款是什么效果呢?可否透露一下。”张天赐好奇的问道。 韩远闻言一笑,说道:“怎么?听这意思,张兄有想法?” 张天赐讪讪一笑,回道:“不瞒韩兄,确实有想法,我想着到时候带几套回去,刚好可以当礼物送人,只不过到时候可能需要再购买辆马车了。” 韩远闻言,便站起身来说道:“正好,我今日放了一台升级款的在芙霜房间,我这就去给张兄取来看看;芙霜,我们去你房间取一下。” 芙霜有些懵的看着韩远,她并不知道韩远何时在她房间放了东西啊!今日韩远并未有来过,倩儿也未曾告诉过她此事啊! 但芙霜还是站了起来,领着韩远往闺房走去,虽然不知道韩远要做什么,但她也不会当面拆穿韩远的话。 到了房间后,芙霜迟疑的询问道:“公子,你今日何时来过后院吗?” 韩远笑了笑,然后随手一掏,便将升级版的空调给拿了出来,说道:“呐!这不就在这里吗?” 芙霜睁大眼看着韩远手中的空调,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她敢确定这东西刚才一定不是在她房间里的。 “公子,你这......” 芙霜惊愕的不知说什么。 “这便是升级版的空调,特意给你带过来的;平日在会客厅便让倩儿搬到会客厅去,晚上睡觉了便让她再搬回来就行了。”韩远解释道。 听到韩远说这空调是特意拿来给她的,芙霜心里特别开心,这说明韩远心里还是挂念着她的。 两人回到会客厅后,张天赐见到韩远捧着一个小巧的器具出来了,他吃惊的问道:“韩兄,这莫非就是升级版的空调?” 韩远点点头,然后便将空调放置在会客厅的一角,启动阵法后便坐回了座位。 “这便好了?”张天赐询问道。 “嗯,升级版的空调无需在墙壁上开洞,主打一个方便,易于携带与移动。”韩远解释说道。 张天赐闻言,急忙张开手说道:“五台,韩兄,我要五台。” 这倒是让韩远有些意外,他以为张天赐顶多要个两台,因为他估计张天赐要送一台给董夫子,却没想到这小子开口就是五台,这倒是让韩远有些疑惑了; “这小子家境似乎很殷实啊!”韩远在心里说道;因为这五台至少得上百两,再加上张天赐这些天在贵月楼起码消费了上百两了,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消费能力,而且看他的样子丝毫不将这些银子放在眼里。 “狗大户啊!”韩远又在心里想道。 随即便笑着对张天赐说道:“张兄,五台不是问题,但是升级款的还未批量制造,可能需要过些时日才能交付到你手中。” 张天赐闻言并不在意,他说道:“这倒无妨,只要在我与夫子离开之前给我就行。” 既然这样,那时间上还是充裕的,韩远也准备让潘印在做基础款的同时,再做些升级款,他相信过几天升级款肯定也会有人来订购了。 “升级款的我们预订价格是二十五两,当然这是给外人的价格,张兄你要拿,便给你算二十两一台。”韩远说道,熟人生意,价格方面肯定要先说好。 张天赐闻言,便笑着谢道:“那便多谢韩兄了。”说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交给身边的姑娘,示意她去拿给韩远。 韩远见此,便笑道:“张兄,以你我的关系,大可不必先付钱。” 张天赐闻言,便说道:“既然韩兄都如此说了,以你我的关系,我便更需要支持你的生意了。” 韩远接过那张银票,看见是一百两,便谢道:“那便多谢张兄的支持了,敬你一杯。” 为了这单业务,韩远陪张天赐一直喝到了半夜,直到张天赐心痒难耐受不了了,他这才搂着两位姑娘离开了。 实在是太晚了,芙霜熬不住,早早便趴在韩远的腿上睡着了;见到张天赐走了,韩远不忍叫醒芙霜,便抱起芙霜往她房间去了;倩儿见状,便先去将芙霜的闺房门给打开了。 将芙霜放到床上后,韩远又去会客厅将空调给抱了进来,嘱咐了倩儿几句,他便离开了; 韩远离开一会,芙霜便睁开了眼,脸颊泛起了一朵好看的红晕; “哦!小姐你刚才原来在装睡!”倩儿在打趣道。 芙霜瞪了她一眼,然后便娇羞的缩进了被子里。 韩远回到诸星楼,并没有打坐修炼,他拿出纸笔,开始绘画自己的挣钱大计。 天一亮,韩远便前往了地下城;昨日他就跟珠珠说了自己上午不会去店里,让她早点去开门。 韩远现在去地下城都不走那个小门了,现在都是走的那个升降台,不仅快而且方便。 见到潘印时,潘印已经领着一大帮人开始今日的工作了;一见到韩远便询问道:“怎么?今日又有何事?” 韩远笑眯眯的将潘印拉到一旁,然后说道:“潘前辈,我又有一个想法,可否借一步说话?” 潘印看着他问道:“你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前辈您这话说的,我那可都是生财之道呀!”韩远笑道。 “走吧!去我那里吧!” 潘印领着韩远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现在说吧!”到了住处后潘印问道。 韩远闻言,便从袖中拿出那张昨夜画了一夜的图纸,并说道:“此物,我称其为汽车。” 潘印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各种的联动部件,不禁皱起了眉头; 韩远见状便询问道:“怎么了潘前辈?有何问题吗?” 潘印摇摇头,说道:“虽然有些复杂,但给我些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为何叫汽车?虽然你这图纸上面画有轮子,但我怎么看都不像车啊!” 听到潘印说能做出来,韩远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了,他解释道:“前辈,现在您看着不像车,但若日后道路上都是这种汽车,您还会觉得它不像车吗?至于为什么叫汽车,则是因为它的动力是依靠阵法,而阵法是借用天地的灵蕴来运行,天地灵蕴我们也可以看作为气,取同音汽字,因此我便想称呼其为汽车。” “那叫灵车不是更合适?”潘印说道; “啥?前辈您刚说叫啥名字?”韩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道。 “灵车啊!怎么了?”潘印说道。 韩远有些汗颜,自己还真没听错,虽然这边没有灵车一说,但是灵车的用途已经深深刻入韩远的脑海里了,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了。 “灵车听着也不错,但我们做的是人间的器具,而灵车听着有些不似人间之物。”韩远说道。 潘印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灵车好听,但这是你想出来的,便听你的吧!” 顿了顿,潘印又继续说道:“此物...汽车你也准备对外售卖?” 韩远点点头,说道:“如今的马车最多只能载四人,再多便太过拥挤;而且马车一天的行程有限,马儿需要休息;但汽车不同,不仅乘坐的人多,而且速度快,由修道者操控的话,日行千里不成问题;这也是因为道路差,如果道路好的话,日行两千里也不是不可能;前辈您想想,以后每个城里都有几辆大型汽车,那我们以后想去哪里,是不是就方便了许多?” 潘印闻言便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觉得韩远说的十分有道理,但还有个问题便是李慕晴会不会同意此物的出现;因此他便沉声说道:“此物你必须得先经过陛下的同意,我才能替你造出来;因为汽车真如你所说,那就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发展,你得先看陛下对此事是持何种态度。” “前辈放心,我来寻您谈此事,便是打算与您聊完之后就去宫里与陛下申请汽车的制造。”韩远回道。 潘印闻言,便将韩远给他的图纸给收了起来,说道:“那你便尽快去取得陛下的同意吧!陛下同意了,你便来告诉我,我就立马着手安排此事。” 韩远点点头示意明白。 走之前,韩远又跟潘印说让他做些升级版的空调出来; 潘印点点头说:“知道。” 于是韩远便离开了地下城。 第148章 相同的脑回路 韩远出了地下城,以极快的速度赶往了皇宫;他现在只想尽快将汽车的事情落实下来,因为此事一旦落实,他知道这个社会将会迈入新的一个阶段;他昨夜便将汽车的发展给规划好了,先在京城里开设公交车,再就是长途汽车与汽车租赁,慢慢的将整个大夏的大型城池都配备上公交车站以及长途汽车站;而且韩远相信,一旦大夏这边的汽车站形成了模式,其他各国必然会效仿,到时候就必须得从大夏这边来进口汽车;因此韩远还要想个办法,不能让人看见汽车的构造;这个问题刚才没有跟潘印说,不过韩远想此事应该难不倒潘印。 一想到潘印,韩远就不自主想到他说的灵车,于是一个个画面便出现在韩远的脑海里; “爹娘,我们今日坐灵车去看望大伯吧!” “相公,你放心的去,过些日子我便坐灵车去看望你!” 诸如此类的画面不断在韩远脑海里浮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道:“我靠!想想都瘆得慌,好像打开了人间与地府连通的大门!” 今日李慕晴没有上早朝,因此便身着一身浅青色的道袍在养心殿打坐;听到郭公公禀报韩远来了,她便睁开了眼。 进入养心殿,韩远便恭敬的跪了下去,恭敬说道:“臣韩远,拜见陛下。” 李慕晴没有回头,仍旧坐在蒲团上背靠着韩远; “有事便说,不要耽误朕修炼。”李慕晴平淡道; “臣来见陛下前去了趟炼金术士公会,与潘前辈交谈了臣的一个新想法,并且设计图纸已经交给了潘前辈,今日入宫便是想得到陛下的批准生产此物。”韩远如实说道。 “何物?有何用处?”李慕晴询问道;她现在对于韩远是越来越好奇了,不仅是因为韩远是双修之人,更是因为韩远脑子里的想法;空调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东西虽然简单,却能解决百姓过冬的麻烦。 “我将它取名为汽车,可载人,可装货;且速度比马车快,也更稳定,不用因为马儿奔波了许久而需要休整;每日最少可行驶上千里;可大可小,小的可乘坐五至七人,大的可乘坐二十至三十人。”韩远说道。 李慕晴闻言,陡然转过身来,韩远刚才说的汽车如果真有这么厉害,若用于战事方面那必然成为大夏的一个大杀器;一个派兵支援,一个传递前线军情,这都是战争中极为重要的一环节;而汽车却能大大减少这两个问题上所需要的时间。 “此物果真能达到如你所说?”李慕晴似乎有些兴奋的问道。 “臣不敢欺骗陛下,而且臣相信日后汽车的规格会越来越完善,到时候它的用途会更广。”韩远说道。 “好,那你尽快让炼金术士那边制造一台出来看看,朕也迫不及待的想见见此物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朕到时重重有赏。”李慕晴说道。 韩远一听重重有赏,心里便乐开了花;但他却有些疑惑,上次只是一个空调,他可是费劲了口舌才让李慕晴答应下来,这次怎么会这么爽快?很快他就想到了原因,自己没跟李慕晴说要对外出售汽车,李慕晴肯定是想让皇室掌控汽车,并用在军事上,甚至是想用汽车牵制其他各国。 于是韩远小声的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想法?”李慕晴问道。 韩远低头小声道:“臣想将汽车对外出售。” 李慕晴闻言,一下便站了起来,她冷冷盯着韩远;她知道汽车若是对外出售会带来什么影响,她相信韩远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韩远虽然没有抬头看李慕晴,但他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但没有像韩远想的那样,李慕晴并没有斥责他,而是很平静的问道:“给朕一个理由!” 见李慕晴这般态度,韩远松了一口气,于是他便跟李慕晴说道:“臣是这样打算的,大夏国土面积辽阔,现在的国内商贸还是在用马车拉货,这样不仅时间慢,而且一些货物还容易损坏;如果汽车制造出来后,我们能投放到其他的城池内,专门用于运输,这样国内的商贸势必会比以前更便捷;同时汽车还能用于运输,就像刚才臣说的,大型汽车可乘载二十至三十人,这样可大大减少了百姓想去其他地方的时间,也有利于大夏的发展;同时在城里设置只在城内行驶的公用汽车,规划好行驶的路线,百姓只需缴纳一文钱,便能乘坐汽车在城池里出行;这些都是臣的一些想法,也是能提高大夏发展的一些小提议,望陛下深思。” 李慕晴闻言,心里十分惊讶,她只考虑到了将汽车用在军事上,却没想到还能用在百姓的生活之中;看向韩远的冰冷眼神,也不免缓和了下来,她内心自嘲道:“朕终究还不是个好皇帝,竟然没有考虑到民生上面,可真是失职啊!” “起来详细跟朕说说你的打算吧!”李慕晴走到椅子上坐下说道。 “谢陛下!” 韩远起身后,便缓缓说道:“臣相信汽车在日后一定会成为百姓离不开的交通工具,而且一定会繁衍出许多需要用到汽车的地方,因此将汽车对外出售必然是不可阻挡的;所以臣便想再开个店铺,专门出售汽车,当然模式还是跟空调一样,陛下您占五成,炼金术士公会占三成,臣占两成;而像为城池配置公用汽车,或是长途汽车,这些都归算在陛下的名下,所获得的盈利都归于陛下您一人。” 李慕晴冷笑道:“韩远,朕不得不承认,你不仅修炼天赋异禀,连做生意的头脑都异于常人;你又想在朕这里空手套白狼?” 韩远闻言,连忙说道:“陛下,臣这哪里算的上空手套白狼;您看,汽车图纸是臣画的,汽车的规划也是臣建议的,怎么能说臣是空手套白狼呢!臣不过是为了自己与萧筱下半辈子的幸福谋取些福利罢了。” 韩远一开始便打算好了,公交车与长途汽车这些他肯定是不可能插手的,毕竟这些都属于公家的,李慕晴也不会同意;因此他只能开店铺售卖汽车给那些有钱的人,从而从中抽取两成的利润;汽车的利润可不是空调能比的了,哪怕只是两成,一旦订单多了,这也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了。 “但是将汽车对外出售的话,不用多久其他国家便也能制造出来了,朕可不想看到此事发生。”李慕晴说道。 “这一点臣也有想过,因此可以在汽车被制造出来时,在核心部件上再设置一道阵法,只要有人想强行拆除查看汽车内部构造,阵法便会自动爆炸,从而将汽车的内部构造破坏掉,这样就会避免其他国家仿造了;当然为了避免意外造成人员伤亡,乘坐的车厢部位还需再设置一道阵法,用来保护乘客安全。”韩远说道。 李慕晴闻言点了点头,这一点她相信炼金术士公会里面的人肯定能办到;但韩远说了这么多民生的规划,却始终没有将她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因此她便说道:“你可知朕刚听到汽车时心里是如何打算的吗?” 韩远明白李慕晴心里肯定是想将汽车用于军事上面,但他不敢揣测李慕晴的心思,便摇头说道:“臣不知!” 李慕晴笑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臣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想法!”韩远说道。 “那你就是知道咯!说说看,朕不会怪罪于你。”李慕晴说道。 韩远思虑片刻后,说道:“陛下是想将汽车投放到军中吧!” 大夏乃是一个武力强国,李慕晴虽然从小便去了天道宗,但多少肯定也受到了仙帝的影响,自然一听到有汽车这种奇物,第一想法肯定是用在军事上面。 “没错!朕想汽车若是用在粮草运输以及派兵增援上面,那对其他国家将造成何等的压力。”李慕晴说道。 “如果汽车用在军事上,陛下您是否会发动战争?”韩远思虑了许久之后问道。 李慕晴闻言却反问道:“那你希望朕发动战争吗?” 韩远苦楚道:“如果可以,臣希望世上不再有战事发生。” 李慕晴没有说话,就那样一直看着韩远; 韩远便继续说道:“因为一旦发生战事,无论胜利方是谁,这期间最痛苦的只有百姓;他们要面临生死,或是亲人离世的痛苦,亦或是战争发生后的颠沛流离;臣不是圣人,但眼里也见不得此事。” 李慕晴没想到韩远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韩远身为一个战者理应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或是毫无波澜。 “即使是这样,朕还是会将汽车投入到军中;不为别的,只为自保,毕竟其他三国皇帝可不像朕一样是女子,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扩大自己的领土,而大夏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们早就垂涎三尺了。”李慕晴正色说道。 李慕晴所言并无道理,韩远自然也明白,从上次袁宏超一行人来拜访李慕晴他便看的出来,大靖虽然现在还忌惮着大夏,但从袁宏超一行人的态度便能看出来大靖的态度,他们对大夏发起战争那是迟早的事情。 “臣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韩远沉声道。 李慕晴闻言内心一震,她细细品味了韩远刚才所说的话,然后大声称赞道:“好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说的好!韩远,汽车的事情朕允许了,你去地下城催促他们尽快将汽车制造出来。” 韩远立即抱拳谢道:“多谢陛下!” 韩远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准备告辞离开,李慕晴却突然又问道:“对了,刚才有一事忘记问你了,此物为何要叫汽车?你刚才说它是靠阵法作为动力,与汽有何关系?” 于是韩远便又将那套说词与李慕晴说了一遍; 李慕晴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随即说道:“听完你这解释,朕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名字,不仅简单,又能直接讲明是以何物为动力。” 韩远闻言,心中直呼:“不是吧!” 于是他小声询问道:“陛下说的不会是灵车吧?” “没错,正是灵车,你是不是也觉得不错!”李慕晴说道。 韩远有些汗颜,心想:“怎么脑回路都是一样的啊!灵车这么简单的名字如果我觉得不错的话,我还会取名叫汽车吗?” “陛下,臣最初确实也想过用灵车两字,但后来想到此物主要是用于改善百姓的生活,而灵车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似人间之物,有些不接地气,因此便决定改称其为汽车。”韩远心累的说道。 李慕晴一听,又想了一会,随后又点点头,说道:“有道理!那便还是用汽车这个名字吧!” “多谢陛下!那臣无其他事要禀报了,就先告退了!”韩远抱拳说道。 离开皇宫后,韩远兴奋的往店铺去了;他没有着急去地下城跟潘印说这个好消息,毕竟已经落实了下来,他也不急于这一会了;他还记得昨日与秦宽约定好了在铺子里见面,现在也快到约定时间了,他便想着先去将秦宽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再去地下城与潘印说汽车之事。 当韩远赶到铺子的时候,珠珠与琉怜正在吃着饭; 珠珠见韩远来了,便放下了碗筷,然后去拿来了一副新的碗筷,说道:“公子回来了,那便先吃饭吧!” 韩远接过后道了声谢,便坐到了珠珠旁边。 韩远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珠珠,能否借些银子给我?我身上的银子都拿去生产空调了,等空调卖出了我再还给你。” 珠珠闻言,将碗筷放下,叹气道:“公子,你我关系又何须说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韩远听到珠珠这样说,即使他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还有琉怜这个丫头在场。 珠珠似乎看出了韩远的窘迫,便将手搭在韩远的手背上说道:“公子不要觉得有何不妥,珠珠说过此生只认你一人,你我又何须分彼此呢!” 韩远不禁心里有些暖,便轻声说道:“谢谢你。” “公子,你说过我们之间不要说谢谢的,你忘了吗?”珠珠微笑道; 未等韩远说话,珠珠又说道:“不知公子需要拿银两来做什么?” “我准备再买一个铺子,然后做其他的生意。”韩远回道。 “是昨日公子与我说的那个吗?”珠珠问道。 韩远点点头,说道:“上午已经将事情落实,如今就等东西做出来了;到时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就在韩远说话之际,秦宽已经来到了门口,他看见三人正在吃饭,便敲了敲门。 韩远回过头去,看见是秦宽便说道:“来啦!进来坐吧!” 第149章 店铺扩张 秦宽有些不好意思的进到店里,他没有找椅子坐下,而是站在柜台处,看着韩远他们吃饭。 韩远见状,便放下碗筷,示意琉怜将东西都收拾一下,然后对着秦宽说道:“别傻站在那里了,过来坐吧!顺便给你介绍一下。” 秦宽闻言,像个女人一样,扭捏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介绍一下,这是珠珠,这位是秦宽。”韩远向两人介绍道; “珠珠姑娘你好!” “见过秦公子!” 两人互相打着招呼。 韩远笑着看向秦宽说道:“倒是挺准时的。” 秦宽有些腼腆,这让韩远有些意外;因为昨日那宛如奥斯卡影帝一般的演技,和今日这模样怎么都对不上号了。 “大人说了此时,我怎敢迟到。”秦宽说道。 “好了,说正事吧!今日让你过来,是想给你介绍一份事做;门口的马车你应该看到了,那是我们用来拉货的,但珠珠与琉怜都是女子,我又时常不在店里,便想让你来当这个车夫,你觉得如何?”韩远缓缓说道。 韩远之所以要秦宽来当这个车夫,主要是见他家境贫寒,家中又还有位老母亲,因此才有这个打算;韩远虽不是大善人,但只要碰见需要帮助的,他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珠珠这才明白,原来韩远叫秦宽过来是为了车夫一事,因此她便微笑的看向秦宽。 秦宽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整个人显得更加局促了,他在考虑是否要答应下来;虽然昨日韩远免费送了他一套空调,他理应答应下来,但他担心若是贸然答应了下来,韩远一旦开的月钱较少,那他又不好开口反悔,因此他便在犹豫着。 韩远见他似乎有所担心,心中大概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便微笑道:“至于月钱,每个月十两银子,你应该不会嫌少吧?” 秦宽闻言,惊讶道:“十...十两?” 韩远点点头,又补充道:“除了早上那一顿,其余两顿你都可以在店里吃,饭菜都是盼月楼的哦!” “这...这真的吗?大人您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故意在戏耍小人吧?”秦宽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知道你是为了你娘才那样做的,而且这一切都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所以日后更要好好孝顺你娘,知道吗?”韩远叮嘱道。 秦宽闻言,他起身退到椅子后面,然后重重的跪了下去,对着韩远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大人,您对我的恩情无以回报,日后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昨日韩远没有将他押送到城衙卫去,他已经万分感激韩远了,更何况还送了他空调;今日韩远竟然给了他一份月钱十两银子的工作,怎能让他不感动,要知道他之前的工作每个月的月钱才五两银子,而且每日都极为辛苦不说,每日的伙食费还需要从自己的月钱里扣,所以算下来,每个月他只能拿到四两多一点。 “先起来,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只要求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时要保护好珠珠,不要让她遭受欺负,所以空闲时,你的修炼也不要落下了。”韩远对着秦宽说道。 秦宽闻言便看向珠珠,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珠珠姑娘,如果她让人欺负了,那必定是踩着我尸体过去的。” “多谢秦公子,你请先起来吧!”珠珠说道。 秦宽起来后,韩远便让珠珠先拿二十两银子给秦宽;秦宽不明白这是何意,因此一直推脱不接; 于是韩远便跟他解释:“这二十两都是你的月钱;其中十两作为年底的奖金先提前给你发了,另外十两则是提前给你预支了一个月的月钱,预支的十两分十个月从你的月钱里扣。” 秦宽闻言,又是忍不住的给韩远磕了几个,弄的韩远当场就立了一个规矩:禁止下跪磕头,违者罚款十两银子。 韩远让秦宽下午先回去,明天正式来上班,但奈何秦宽说已经拿了月钱,那就已经是在上班了,坚决要等下午店铺关门了才回去;见他如此说,韩远也就随他自己了,跟珠珠说自己出去办事去了便走了。 来到地下城,潘印看到韩远便上前询问:“如何?陛下可有答应下来?” 韩远笑着点点头,说道:“陛下说她想尽快见到汽车,而且售卖权也给我了,接下来就要辛苦前辈了。” 潘印听到李慕晴允许制造汽车了,他内心也是开心的;他作为炼器师,就是喜欢制造各种器具,越是复杂困难的,他便越是喜欢。 韩远又跟潘印说了,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将汽车拆了查看,汽车底部要全部密封好,里面的联动零件不能让人看见,以防万一,还需要加一道自毁阵法。 潘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韩远回到店里时,秦宽像个保安一样站在门口,韩远便说道:“没事的时候你就回店里坐着,站门口跟个木头杵在那里做什么!” 珠珠在店里闻言,乐的呵呵直笑,她之前便一直让秦宽进来,但秦宽说要保护珠珠,就一直站门口看是否有人准备对她不利,珠珠对此也毫无办法。 秦宽被叫进去后也没有坐,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店里,好像一根柱子一样,韩远也是无语,但也不打算再说他了,兴许过些时日他习惯了便会好些。 韩远站在店门口打量着两旁的店铺,右边是一家卖首饰珠宝的,左边则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韩远想了想便走进了左边的店铺里。 店铺的老板姓张,韩远跟他打过几次招呼;张老板见韩远进店了,便欢迎道:“贵客啊!韩大人,可是要买笔墨?” 韩远抱拳说道:“张老板,今日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和你谈笔生意的。” 张老板闻言,便走出柜台,他请韩远坐下,然后给韩远倒了杯茶,问道:“不知韩大人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张老板可有换铺面的打算?”韩远微笑道。 张老板闻言,眉头微皱,自己这生意做的好好的,不明白韩远为何突然问这话。 “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张老板蹙眉道。 “突然这样问确实有些冒昧,但因为我急需一个铺面,因此想询问一下张老板是否有转售铺面的想法。”韩远解释道。 “韩大人,您想买店铺做生意,可我上下几口人还靠着我这个生意吃饭,您说我能将这个店铺卖出去吗?”张老板说道。 韩远原本是打算找个在转售的店铺然后买下来,但想到自己走之后就珠珠一人打理,店铺不在一起的话还是不方便;他是这样打算的,若是张老板同意将店铺卖给自己,那他便准备将两间店铺中间的墙板给拆掉,卖汽车的那间店铺店里就放两台展示汽车,就跟4s店一样;如果有人要购买,在那边参观之后,就可以到阁利这边来与珠珠详谈。 韩远微笑道:“张老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重新找个地方再开一间店铺,那样也一样可以做生意。” 张老板却说道:“那韩大人为何一定要我这间呢?您也可以去找一间在售的店铺,那样岂不是更简便?” 韩远摇摇头,说道:“我要开的店铺需要与阁利挨着,不然不方便管理,若是随便找一间的话,我也不会来与张老板你开这个口了。” “这间店铺我是不会卖的,我在这里做了快两年的生意了,虽然生意一般,但也足够我一家人的生活了。”张老板拒绝道。 “那若是张老板你换间店铺之后,生意要是比现在好呢?你会换吗?”韩远询问道。 张老板闻言,略微思索片刻,谁又不想生意好呢!傻子才会嫌银子赚得多啊! “韩大人这话是何意?”张老板询问道,韩远刚才的话有些让他动摇了,店铺他是不会卖的,但若是说能让他的生意更好,那也不是不可以。 “张老板你卖文房四宝,虽然在长侯街卖了这么多年了,生意却总是一般,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店铺位置不好吗?”韩远说道。 “还请韩大人细说!” 张老板闻言,便来了兴趣,他在这里开了将近两年,刚开始以为生意会很好,因为盼月楼离这里不远,时常会有文人才子会经过他店门口,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买下这个店铺做文房四宝的生意;但事与愿违,生意却一直都是属于不温不火,尤其是珠珠不再上台表演后,盼月楼的文人才子去的更少了,这让他又失去了一波客流量,这段时间的生意也越发的惨淡。 “不知道张老板有没有观察过,来长侯街的大多都是以女子为主,因为这条街上的首饰珠宝,以及布匹服饰店铺较多,她们来这里大多都是来买衣物饰品的,一开始便没有购买文房四宝的打算;偶尔有人经过你的店铺,恰逢家中所需才会进店来买,所以你的生意才会这般惨淡。”韩远缓缓解释道。 张老板闻言,细细品味一番,觉得韩远说的确实有道理,来他店铺买东西的大多都是女子,且手上都提着其他东西,都不是特意来他店里购买东西的。 “那韩大人可有解决办法?”张老板急忙问道。 “自然是有的,便是我刚才说的,换个店铺,找个合适的地方卖;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生意自然便会好起来。”韩远说道。 张老板有些疑虑,他之前也有考虑过此事,但担心换了店铺之后生意如现在一样或是更惨淡,那便是瞎整腾了。 “不瞒韩大人,我之前也有考虑过此事,但是担心效果不佳,便不敢这般折腾了。”张老板说道。 韩远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其实我说的换店铺经营不仅仅是换店铺,如果张老板有兴趣,我可以详细与你说说。” 张老板怎会没有兴趣,急忙询问道:“韩大人您请说。” 韩远喝了口茶,然后缓缓说道:“这家店铺我知道张老板你当时是将地皮一并买下来的,应该花了不少银子是吧?” 张老板点点头。 韩远便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将地皮与店铺一同转售卖掉将资金收回,然后在四个城区各开一家店铺;且店铺采用租赁的方式,不要再购买地皮,这样你的成本就会大大减少;我相信四家店,总会比你现在一家店的生意好;还有一点,四家店一定要用同一个名字,但也需要分开来,比如轩墨阁-城南店,轩墨阁-城北店;这样时间一久,轩墨阁的名字迟早会被京城里的人记住,而且会觉得你的生意做的很大,会更让人相信你店铺里的东西。” 张老板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韩远说的经营方式他倒是没有想过,这样不仅成本降低了,最主要是能将自己店铺的名字打出去,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招牌,一旦自己的招牌在京城里被人熟知,那还愁没生意吗?但他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选址问题,四个店铺那就是要选四个位置,而且还要选对,至少得保证每个店铺不能亏损,这便让他犯起了难。 韩远看他愁眉的样子便又问道:“不知张老板还有什么顾虑?” “哎!韩大人您刚才说的办法确实很好,我也想这样去做,但是四个店铺选址问题,这可又是一个难题,万一没有选好,那岂不是浪费时间与钱财了吗?”张老板叹气道。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地址我可以给你推荐,你自己到时可以实地去考察一下。”韩远说道。 韩远确实有几个地点可以推荐给张老板,而且他认为这几处开文房四宝店铺不说能暴富,但一定会比他现在这个店铺的生意好。 “请韩大人告知!”张老板急忙抱拳问道。 “城北的泰春街与长乐街路口,长乐街是何地就不用我说了吧!那里的才子佳人可都爱好着诗词歌赋,你的文房四宝在那里我想应该会是一个大的消耗品;城南的文莱街与城东的梁仕街,这两条街上都有学堂,虽然有你的同行,但好在学子多;随着你店铺的名气上去了,生意会越来越好;再就是城西的乐花街,听说京中的才子们经常在那里开诗会,我想这些地方应该都比较合适你的店铺选址。”韩远说道。 张老板分析着韩远刚才说的,他觉得有把握的就只有泰春街跟乐花街,文莱街与梁仕街他是知道的,那里有着好几家同行,他担心自己争不过,到时候赚的还不够填补这两个店的亏损。 韩远知道张老板在担心什么,便又说道:“张老板,做生意如果顾虑太多,不如回家种田,那样就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 张老板闻言抬头看向韩远,他一咬牙说道:“韩大人,店铺可以卖给你,不过还得再等两日,我得先去这几条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韩远闻言,知道事情谈妥了,便微笑道:“这是自然,那张老板现在说说这店铺你准备卖多少银子吧!” “当初这块地皮我花了三百二十两,后面装修又花了三十两,一共是三百五十两。”张老板说道。 韩远闻言,也不与他还价,便直接说道:“四百两如何?五十两算是转售店铺所得,也不能让你亏本卖。” 张老板的这间铺子比阁利的面积大了许多,因此四百两其实不算贵。 见韩远如此爽快的加了五十两,张老板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并承诺这几日便会搬走。 韩远倒是不着急,让张老板先将四个铺子租好之后再搬。 与张老板商谈好之后,韩远便回到了隔壁,将事情与珠珠说了一下,珠珠便说让韩远待会去自己宅子里拿银子。 第150章 小富婆的初吻 韩远现在晚上都是去珠珠宅子里吃饭,将店铺关了门之后,秦宽便驾着马车载着韩远三人回了珠珠宅子。 秦宽在宅子里吃过饭后,琉怜还替他打包了一份,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秦宽带回去给他母亲;秦宽心里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这肯定也是韩远或者珠珠示意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韩远的恩情。 韩远吃完饭后坐在厅里休息,没一会珠珠便拿着一张银票走了过来;韩远接过后吃了一惊,因为珠珠直接拿了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他。 “四百两就够了,怎么拿这么多?”韩远吃惊说道,说着就要将银票还给珠珠。 珠珠没有接,并往后退了一步,微笑道:“公子一个大男人身上不放点银子,若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了吗?” “谁知道我身上没钱?再说过几天我拿一批空调回来,身上不就有钱了吗?”韩远说道。 “韩小子,明珠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她对你可比我这个爹好多了,你就乐去吧!”董夫子在一旁打趣道。 两人接触多了,董夫子也不称韩远为大人了,直接就是韩小子的喊着,韩远也是宁愿他这样喊自己;如今董夫子与珠珠的关系也在日益缓和着,虽然珠珠还是不叫他,但是董夫子当她面说是她爹,她也没有以前那般的生气了。 “行吧!我知道要退给你,你也不会收,那我就先收下了,你日后有什么急需用到银子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韩远跟珠珠说道。 韩远将银票收到袖中,然后笑道:“真的没想到珠珠你竟然是个隐藏的小富婆。” 珠珠不明白富婆是何意,便询问韩远:“公子,小富婆是何意思?” 韩远哈哈一笑,解释道:“富婆就是指很有钱的女子,珠珠你年龄如此之小却拥有如此多的银两,那就是小富婆。” “公子尽是取笑我!”珠珠扁嘴说道。 韩远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怎么是取笑你呢!说你小富婆是称赞你呢!能赚这么多银子,说明你比其他女子更优秀啊!” 珠珠闻言,脸色微红。 董夫子则是起身说道:“哎!甚是无趣,我还是去看看杏儿吧!” 杏儿吃完饭便回房间学习去了,因为以前从未上过学堂,没有学过任何的知识,所以特别珍惜学习的机会;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跟珠珠一样,成为一个众人熟知的才女。 自从董夫子见到杏儿之后,去贵月楼的次数也不是那么频繁了;他对杏儿极好,似乎是想将没有给珠珠的爱,弥补到杏儿身上;并且时不时的就逗杏儿说带她回敖国,经常弄的杏儿委屈巴巴的去找珠珠,说自己不要去敖国;每次珠珠都会安慰杏儿说董夫子是逗她玩的,然后又转身狠狠批评董夫子,说他如果闲的无聊就去贵月楼喝酒去;这种时候董夫子只会傻笑的看着珠珠。 其实董夫子的心思珠珠又怎会不明白呢!故意逗杏儿让自己挨珠珠的训斥,不过就是想多听听珠珠的声音罢了;毕竟他在京城也待不了许久了,珠珠已经认定了韩远,自然不会跟他回敖国了,他日后再想见到珠珠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看到董夫子离开了,韩远便对珠珠说道:“走之前先去一趟你的房间吧!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不知道韩远要交什么给自己,她也没问便领着韩远去了房间。 到了房间后,韩远便让珠珠拿纸笔给他;珠珠以为韩远又要写诗了,便欣喜的将纸笔拿来给他。 然而当韩远开始写起来时,珠珠便发现韩远并不是在写诗,但她也没有问; 过了一个小时后,韩远足足写了七大页,他将手中的纸整理了一下然后递给珠珠,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些新的器具构想,阁利以后不能单单只卖空调,所以我就写了这些,应该够用很长时间了。” 珠珠闻言,便问道:“公子,你这是何意?” 韩远微笑解释道:“我之前应该与你说过,年后我便要离京了,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来,为了阁利这个品牌不没落了,便先提前将以后的器具构思交给你;你只需隔一段时间交一个给潘前辈便可,我走之前会将这些器具的售卖权搞定,这点你不用担心。” 珠珠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上,然后抱住了韩远,她说道:“公子可以不走吗?” 韩远左手搂住珠珠的腰,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游历一番,没多久便会回来的;我不在的时间里,阁利可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将它打理好。” 珠珠知道她改变不了韩远的决定,便只能点点头,答应韩远一定会将阁利打理好,等韩远回来时便能看到一个更好的阁利。 两人拥抱了一会,韩远见时间也不早了,自己该回去了,便说道:“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珠珠却没有松开韩远,她红着脸小声说道:“公子,今晚可以不走吗?” 韩远闻言,有些惊愕,他可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珠珠竟会说出此话来; “珠珠,这不好吧!毕竟我们还没成亲,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对你声誉可不好。”韩远说道。 珠珠一下子放开了韩远,她捂着脸娇羞道:“公子,你...你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在宅子里休息,没说...没说我们一起!” 听到珠珠这样说,韩远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珠珠又小声道:“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只想着那事?”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韩远急忙说道。 珠珠放下手来看着韩远,她此时的脸颊已经红彤彤的,好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她说道:“那公子你刚才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韩远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主要当时的气氛,以及珠珠你说的那话容易让人想歪。” “哼!若不是公子你有此想法又怎会想歪?”珠珠哼道。 “真没有,真没有!”韩远连忙解释道;他可还是一个纯情小处男,如果真有想法,以珠珠对韩远的态度,她都不知道已经失身多少次了。 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韩远这会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走。 “公子你真的想要吗?”珠珠细如蚊蝇的说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红的像要滴出水来一样。 韩远闻言,脑子瞬间短路了,他不知道珠珠这会说的是真是假,是否又故意在逗他;但即使是真的,珠珠愿意献身,但他也不可能做出此事来,因为他心里有萧筱,他不可能背着萧筱做出此事来。 “珠珠,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我们不能背着萧筱做此事的。”韩远说道。 珠珠突然一笑,说道:“哼!我就是替姐姐试试你,免得你在外面忍受不住诱惑乱来,现在你过关了。” “珠珠,你学坏了,竟然开始逗我了,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韩远说着便将珠珠拉了过来,然后开始挠她的痒;任由珠珠如何求饶韩远都不理会,直到珠珠眼泪都笑出来了,韩远这才停下手来。 珠珠此时披头散发,衣服凌乱的坐在韩远腿上,她已经有些乏力了,气喘吁吁的靠在韩远胸口上。 看着珠珠那娇艳欲滴的嘴唇,韩远心动了;他看着珠珠的眼睛,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珠珠脑袋一片空白,她瞪大着双眼看着韩远,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着韩远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拨弄着她的香舌。 渐渐的,珠珠眼神迷离了起来,她抱着韩远开始生涩的回应着他;她这时已经动了情,不断的发出小孩不宜的喘息声。 “咳咳!” 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声,但屋里的两人似乎都没有听见一样,仍旧沉迷在两人的世界里。 “咳咳!咳咳!咳咳!” 见屋里两人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屋外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于是韩远便停了下来,珠珠迷离的看着韩远,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似乎希望韩远不要停下来。 “公子,为何停下来!”珠珠喘着粗气说道。 韩远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不停不行了啊!不然夫子今晚恐怕得肺炎了。” 珠珠有些茫然,她刚才太投入了,压根就没有听见外面的咳嗽声,因此她不明白韩远这话的意思; 于是韩远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夫子正在屋外偷听呢!” 珠珠唰的一下脸更红了,想起自己跟韩远那般忘情的亲热,她害羞的低着头急忙从韩远身上下来了。 “公子,夜深了,你该回去了。”珠珠低头红着脸说道;刚才她还想挽留韩远在宅子里过夜,但如今她却想韩远赶紧离开,因为她现在连看都不敢看韩远,一看到韩远她就想起自己刚才浪荡的样子。 “不留我过夜了吗?”韩远笑道。 珠珠闻言,便急忙去推韩远,说道:“公子你太坏了,居然欺负我,你快走,再也不留你过夜了。” 韩远见珠珠这般害羞,便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珠珠看韩远起来了,便没有再去推他。 “那我走咯!”韩远笑着说道。 珠珠低着头回了声:“嗯!” 珠珠这般害羞的样子,让韩远心动不已,于是他又走上前,单手托起珠珠的下巴,在珠珠惊慌失措之际,韩远又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韩远出了房间,留下又羞又恼的珠珠一人在房里不知所措。 韩远出了门,董夫子已经离开了,韩远便站在门口笑了一声往宅子正门去了。 就在他要出宅子时,董夫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韩远被他这鬼魅般的身影给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感知到董夫子的存在。 “哇!夫子,你这气息可隐藏的极好,我竟然没有发现。”韩远称赞道; 董夫子沉着脸,他看着韩远说道:“老夫就是一个普通人,毫无修为,何来隐藏气息一说,我看是你做了亏心事,心慌了才没有察觉到老夫吧!” 亏心事?韩远心想:“我哪里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说亏心事不应该是你吗?大半夜趴在墙角偷听别人亲热。” “夫子这话说的,我韩远行的直坐的正,可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韩远微笑道。 见韩远这般模样,董夫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虽对韩远的印象很好,但也不代表能接受韩远跟珠珠还未成亲就行夫妻之事; “我知道男女之事有时候是情不自禁,但是你要记住,珠珠还没有嫁入你韩家的门,你们现在若行了夫妻之事,外人知道了,珠珠可是会让人说一辈子的。”董夫子说道。 韩远明白董夫子是为了珠珠着想,而且董夫子说的是实话,他自然也不想珠珠因为自己,而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夫子,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珠珠受人指点,再遭受到半点欺负。”韩远郑重的保证道。 董夫子上前拍了拍韩远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以后珠珠就拜托你了。” 看着董夫子的背影,韩远感觉他在这刻又苍老了许多。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韩远就一直在地下城与阁利往返跑,现在空调的产能越来越高了,未交付的订单也正在慢慢减少;韩远将珠珠介绍给了潘印,他跟潘印说以后的器具生意全部交给珠珠打理了,包括了以后的汽车销售,也一并交给了珠珠;潘印倒是无所谓,只要是在阁利出售就行,毕竟李慕晴下过一道手谕给炼金术士公会,手谕上强调空调以及日后的汽车,乃至阁利构想的新器具,一并交给阁利售卖,不可私自交由他人出售。 李慕晴之所以会下这道手谕,自然也是韩远后来去与李慕晴沟通的,说自己即将离京,脑海里突然各种奇思妙想横生,便将这些想法全部抄写了下来,不定时的会让人交给潘印,希望这些新的器具在他离京之后,还能将售卖权交给阁利。 李慕晴这一次并没有为难韩远,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这弄的韩远有些懵,原本已经准备脱口而出的那些卖惨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隔壁的张老板也在第三天就将店铺交给了韩远,说已经租好了店铺,现在得赶紧将东西给摆过去,还说等四个店铺都稳定了,便请韩远去贵月楼喝酒;韩远也是笑着说着感谢,并祝他生意兴隆。 张老板在搬东西的同时,韩远便又去找来了之前的那位木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木匠后,木匠说需要时间,也需要帮手,得第二天再来;韩远跟他说没问题,让他尽快改完。 第151章 第一辆汽车问世 这些天来订购空调的都在询问隔壁是怎么回事,韩远都笑着解释店铺在扩张; 珠珠自那夜被韩远强吻了之后,到如今还有些羞涩,每次与韩远同处时,她便会想起那个晚上,脸蛋就会变的红彤彤的,而琉怜也总是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这种时候珠珠总会狠狠的瞪一眼韩远,而韩远总是在一旁躲着笑。 又过了几日,韩远收到潘印的消息,说汽车已经造好了,让他去地下城看一下。 韩远听到此消息,当着琉怜的面,抱住珠珠狠狠的又亲了一口,看的琉怜目瞪口呆。 隔壁的店铺早就已经改造好了,连招牌也都挂上去了,只不过还一直用红布盖着;他一直在等着潘印的消息,只要潘印说已经造好,他便准备隔天就开业。 珠珠害羞的捶了韩远胸口一下,说道:“公子不知羞耻,琉怜还在这里呢!” 韩远却毫不在意,说道:“自己人怕什么,反正她迟早也要经历的,先让她长长见识。” 珠珠闻言又捶了韩远一下,娇声斥道:“公子你还说!” “姑爷,你真是好不害臊啊!”琉怜嫌弃道。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说我了,珠珠,晚上不准琉怜吃饭,饿她两顿,松松她的皮!”韩远佯装凶厉道。 琉怜闻言,跑到珠珠身边委屈道:“小姐!你看姑爷欺负我!” “傻丫头,公子逗你玩的!”珠珠安慰道,然后幽怨的看了眼韩远。 韩远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说自己去找潘印了,中午就不用等自己吃饭了。 韩远从升降台下去便看见了一个被黑布笼罩起来的东西,看轮廓应该便是潘印造出来的汽车;韩远没有伸手去掀开黑布,而是先去找了潘印。 “汽车就放在升降台那里,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先去看下吧!”潘印说道,他没有看韩远,正专心的刻画着符箓。 韩远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工作的潘印说道:“没事,等前辈您忙完,我们再去也不迟。” 潘印回头看了眼韩远没有说话,便转过头去继续刻画符箓了。 韩远便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潘印工作,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潘印放下手中的工具,伸了伸腰;他将制作好的符箓与工具都收拾好之后,便往升降台的方向走了,于是韩远便紧跟随在其身后。 到了升降台,之前还在做事的其他炼金术士,见到潘印过来了,便也放下手上的事围了过来。 “你来掀开,还是我来掀?”潘印站在汽车前询问韩远。 韩远笑了笑,伸手示意潘印来。 潘印便上前抓住黑布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拉便将黑布全部扯了下来。 随着黑布被扯下,一辆造型奇怪的载具出现在众人眼前,但却在韩远眼里是那么的熟悉; 潘印制造的汽车外观上与现代汽车至少有八成相似,也是条件不允许,做不出充气轮胎,不然那就更完美了。 整个车身乃至车身框架都是用铁铸造而成,轮胎便是用了特质的木材打造而成,并且还用兽皮给包覆了一层;毕竟车上没有避震,就只能靠着这兽皮能做一些缓冲了。 潘印的制造能力确实不错,门以及后备箱全部采用了隐藏式的插栓,这就增加了汽车外观的平整与美观。 而且之前韩远还告诉了潘印如何利用沙子制造玻璃,潘印也没有让韩远失望,整个车上的车窗都已经装上了透明玻璃。 潘印拿出一张特殊符箓递给韩远,说道:“这个就是启动阵法的子符,将它贴在你说的方向盘上面就可以启动了;左边的踏板刹车,右边的踏板加速,都是按照你给的图纸做的。” 韩远兴奋的接过子符,他不去想这车上的刹车与油门的原理,只要能符合要求便行。 韩远打开驾驶门坐了上去,车上的座椅都是用兽皮包裹的,全都是真皮座椅,里面还添加了填充物,坐起来十分舒适。 车上的座位总共有五个,就跟现代的小轿车布局一样;这一台韩远是要放到店里做展示的,所以就先做成五座车,以后客户订购时,可随意选择几座,并且支持定制;像座椅想选用什么兽皮,方向盘想选用什么木材等等这些都可以根据客户要求定制。 韩远将子符贴在方向盘上,然后便感觉到阵法激活了;他轻轻踩了下油门,车子便缓缓的往前开了起来,韩远在车上笑的跟捡了钱一样开心。 开了十来米后,韩远便停下车下来询问道:“潘前辈,要如何倒车啊?我之前给您画的图纸上面有注明那个倒车的档把啊!怎么刚才我没看见。” 潘印上前拉开车门,他指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开关说道:“那个就是,向前拨就是让车往前走,向后拨就是让车往后走。” 韩远看着那毫不起眼的开关,不禁疑惑道:“为何不做成我图纸的模样呢?” 潘印斜了一眼韩远说道:“当时我没注意,将那档把造出来之后才发现甚是不妥,你就不觉得那档把造型甚是不雅吗?” 韩远闻言,脑子里还在疑惑造型不雅?一根档把又有何不雅? 于是他又疑惑的看着潘印,问道:“这有何奇怪之处的?简单的一个把手,前辈为何会说不雅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平日里去贵月楼,那些女子就不会将那些玩物拿与你看?”潘印说道。 韩远更是困惑了,玩物?他去贵月楼纯粹是喝酒听曲,又何曾有女子拿过玩物给他欣赏或是把玩呢! “前辈还是直接说吧!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为何!”韩远无奈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你设计的那档把形状,与女子在床上寂寞难耐时所用的玩物太过相似了,这下明白了吗?”潘印说道。 韩远闻言这才是明白了过来,饶是他那如城墙般厚的脸皮,这会也不禁有些发烫。 “行了,快些将汽车开出去吧!挡在这里碍事极了。”潘印促催韩远将车开上去。 好在升降台足够大,也够将汽车拉上去了,不过后面要是做大巴车或者货车可能就不行了;这一点韩远也跟潘印说过,潘印说到时候就要搬到上面去了,韩远便建议他将上面的地皮全部买下来,然后造一个汽车生产基地,这样才能慢慢的将规模做起来;而且在基地里还能顺便生产其他的器具,这样也不用再将材料搬到地下城来了。 潘印说这事还需要向李慕晴汇报,需要征得李慕晴同意才能这样做。 韩远坐上车说道:“陛下见到汽车后,肯定会同意的,这一点我可以跟前辈您保证。” “如此便好,你快去将汽车开去给陛下过目吧!”潘印说道,他也希望尽快能将地下城的制造业搬迁到城中去,毕竟常年呆在地下城,他也甚是觉得枯燥。 韩远开车行驶在路上,路上的百姓看着这奇怪之物纷纷停下脚步观看,当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是韩远时,便有人追上来询问韩远这是何物。 韩远故意开的很慢,为的就是有人能上前来询问;看见有人上来问,韩远便笑道:“这叫汽车,诸位如果想知道更多,明日还请各位来阁利观看韩某的开业典礼。” 见有人问了韩远,马上又有其他人也跑着围了过来,一些是问韩远汽车跑的快不快,卖多少钱之类的问题;一些人则是对着汽车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各位,陛下还等着韩某将汽车送到宫里去,还麻烦不要围着了,我担心等下不小心伤到各位。”韩远劝说道;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韩远虽然开的很慢,但还是担心有人会被车给压到。 但韩远的劝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韩远没办法只得先将车给停了下来。 韩远走下车来,他站在车前大声说道:“还麻烦诸位不要挡路,待会若是去晚了,韩某可承受不住陛下的怒火。” 此时韩远还在西城,他驶出地下城不过才十分钟左右,他现在有些后悔故意开的那么慢,故意走人多的街道了;看着这水泄不通的道路,韩远无比头痛。 “韩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韩远闻声便回过头,发现是城门司一队的成员,于是他便将事情的起因告诉了两人,并嘱咐说陛下正等着他将汽车开到宫中去,要是耽误了时间可就麻烦了。 两名一队的队员相视一眼,然后一人便说道:“韩大人请勿担心,我们这就将人群疏散。” 两人说完便朝着已经水泄不通的人群走了过去,并大声呵斥道:“赶紧散开,若再将道路堵着全部给抓起来。” 过了十分钟,两人才将道路给清了出来,韩远便急忙上了车;这次他不敢再慢悠悠的开了,一上车与两人道了谢之后便踩下油门快速的开走了。 其实韩远作为城门司的小队长,按理百姓都会惧怕他,但就坏在韩远自来到京城之后,给人的印象就是谦和,讲理,好打交道,所以大多百姓对他就像是看待一个不常见面的朋友一样,十分的熟络。 韩远将汽车的速度控制在三十码左右,这样在路上开起来就不是太危险,能及时的避开路上的人;而路上的人看着行驶过来的汽车,都站在原地好奇的看着,但因为速度有些快,没有人像之前那样跑过来围观,这也让韩远舒心了不少;毕竟再堵一次,谁又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将人群疏散呢! 很快韩远便开着车到了宫门口,门口的侍卫见到一个奇形怪状之物行驶过来时,便急忙做出了一个迎敌的动作。 韩远停下车,随即就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侍卫一见是韩远,便收回了动作,询问韩远这是何物? 韩远笑道:“此物叫汽车,是特意开来给陛下过目的。” 这时此处也围了不少的百姓在看汽车,他们不敢围上来,毕竟是在皇宫门口,只敢远远的观望指点。 侍卫好奇的看着汽车,但因为还在值班,便没有上前仔细观看。 “还麻烦去禀报一下,就说韩远将汽车开来了。”韩远对着侍卫说道。 一名侍卫点头答应了,接着立马就入宫去禀报了。 在宫门处等待的时间里,聚集在远处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像是要造反了一样,韩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原本韩远以为李慕晴会让自己将车开进皇宫,却没料到李慕晴会亲自来到宫门口;围观的百姓见到李慕晴出现,纷纷跪了下来给李慕晴行礼;韩远与宫门的侍卫也齐齐跪了下来。 李慕晴说道:“都平身吧!” 在众人起身之际,李慕晴已经走到了汽车前,她看着这奇异的造型,以及透明的车窗,连连称赞道:“甚好!甚好!” 接着她对着韩远说道:“韩远,这汽车要如何使用?” 韩远便上前拿出子符说道:“陛下要不上车,臣给您演示一下?” 见李慕晴点头,韩远便将副驾驶的门给打开了,并细心的介绍该如何打开车门。 李慕晴坐上去之后,韩远关上车门,自己便坐到了驾驶位上,他将子符贴在方向盘上说道:“陛下,这是子符,用于启动阵法,贴在这方向盘上即可;这个方向盘便是用于操控汽车的方向;这脚下的踏板,左边这个是刹车,踩下去可以让车停下来;右边这个是油门,踩下去便可以让汽车动起来。” 接着韩远又指着扶手中间的那个小开关,说道:“陛下,这里往前拨动汽车便是往前开,往后拨动便是往后开。” 韩远介绍完之后便踩下油门,汽车就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李慕晴在车站犹如好奇宝宝一样,一边看着前面,一边看着韩远是如何操作的。 韩远笑着说道:“陛下,改日让潘前辈给您定做一台,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便安排人去告诉潘前辈便可。” 韩远发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李慕晴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似乎是在想自己应该要一台什么样的汽车。 围着宫门口开了两圈,韩远便停了下来,询问李慕晴感觉如何。 李慕晴说道:“确实比马车舒适,也十分新奇,你之前说的那些可容纳二十至三十人的汽车,可有与潘印说过?” 韩远点点头。 “那便让潘印加快制造出来吧!尽早投入到京城里!”李慕晴说道。 韩远又点点头,随即又说道:“对了陛下,您还需要设立一个交通运输部门,专门针对汽车的管理;以后的汽车每台都需要一个单独的编号,这样就能知道汽车的归属人了。” 李慕晴点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随后李慕晴下了车,她回头看了眼汽车便回了宫里;韩远便开着汽车往店铺里去了,后面则跟着一群好奇的百姓。 第152章 性感小睡衣 珠珠正在给人介绍升级版的空调,却听见街道人声鼎沸,像是有热闹看一般,但因为有客人在她便没有出去。 而秦宽却在门口对着珠珠喊道:“小姐,好像是韩大人。” 珠珠闻言,便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去了;她看着韩远坐在一个铁疙瘩里面,而那铁疙瘩不仅有大窗户,下面竟然还有轮子;珠珠虽然不知这是何物,但知道这应该就是韩远之前说的赚钱大计,说的应该便是售卖此物了。 没一会,韩远便将车开到了新店铺门口,然后下车招呼秦宽将门给打开;新店铺的门韩远特意让人重新做的,做的又高又宽,为的就是方便汽车进去。 韩远将汽车停进店铺后便将门给关上了,外面围观的百姓纷纷询问韩远刚才那是何物,为何没有马拉也能行驶。 韩远站在店铺门口笑着回道:“诸位,想知此物为何物,敬请明日上午前来观看本店的开业仪式,届时自会详细向诸位介绍此物。” “韩大人,您就不要卖关子了,今日便与我们说说呗!这是不是又是您弄出来的新玩意啊?” 人群中有人问道。 韩远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诸位很想知道此物的信息,但韩某确实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诉各位,此物名叫汽车,不用马儿也能行驶,并且可以日行千里,至于其他细节,还请各位明日再来,谢谢各位的关注。” 韩远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的询问,而是往阁利店铺去了;见到珠珠正在门口看着自己,韩远便微笑着走了过去将她拉进了店里。 见没有热闹看了,之前在店里咨询空调的客户便也回来了;他笑呵呵的询问韩远:“韩大人,不知这汽车是如何卖的?” 韩远也笑着回道:“方才也说了,汽车的其他信息包括价格,都会在明日开业时告知大家,还望耐心等待一日。” 那人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询问,便对珠珠说道:“老板娘,那麻烦帮我登记一下,我要订一台升级版的空调,这是押金,你核对一下。” 听到对方称自己老板娘,珠珠俏脸一红,点了下头便走到柜台开收据与预定单去了。 后面来咨询空调的都要询问一下汽车的信息,韩远便让他们明日上午来观看开业庆典,届时会为大家详细介绍汽车。 这些人没有打探到汽车的其他信息,便都悻悻然的离开了。 下午来订购空调的人比较少,但还是卖出了将近十台的样子,而且都是升级款;这些人原本都是来买基础款的,见到珠珠给他们介绍了升级款之后,便立马决定换成升级款了。 关了店铺后,几人还是老样子回到了珠珠的宅子里。 杏儿也一早就回来了,她现在上下学堂已经不用安排人接送了;一见到韩远便开心的扑到韩远怀里喊着“韩大哥”。 韩远摸着她的头询问今日在学堂里学到了什么,有没有同学欺负她。 琉怜在旁笑道:“谁敢欺负她啊!” 韩远不明白,便看向琉怜,而杏儿也松开了韩远,扭捏又无辜的瞪了眼琉怜。 珠珠在旁解释道:“杏儿刚去学堂的时候,有几个小男孩想吓唬她,便抓了几只老鼠放在杏儿的桌子里,杏儿发现后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将那些老鼠全部扔到了那几个小孩男的身上,吓的他们当时就哭了;后面老师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将那几个小男孩教育了一顿,但同时也告诫杏儿,有事情需要告诉老师,不能自己先处理了。” 韩远闻言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几只老鼠就想吓到杏儿?开玩笑呢!当时杏儿见到镰猪都没被吓哭,几只小老鼠就想吓哭她?这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珠珠姐姐!” 杏儿似乎不想让韩远知道自己的这些事情,便瘪着嘴巴幽怨的看着珠珠。 “好了好了!以后不揭你的糗事了,进去吧!洗洗手吃饭了。”珠珠摸着杏儿的头柔声道。 因为第二天新店要开业,所以韩远吃完饭之后便回去了,回到诸星楼先是向张圣拿了一些烟火,准备明日开业时放;拿完烟火后正要回自己的住处,发现胡媚与凌云竟然回来了。 胡媚见到韩远,便立马跑了过来,她抱住韩远,并按着韩远的头埋入了自己的胸口;韩远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便急忙挣开了。 “公子,奴家可想死你了!”胡媚娇媚的说道。 韩远瞥了眼那傲人的山峰,说道:“你怕是想我死吧!” 胡媚娇笑道:“公子,柔软度合适吗?有没有觉得更大了?” 韩远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确实发现胡媚又大了一点,而且那触感着实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别贫了,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韩远问道。 “奴家都奔波了这么久,公子不体谅人家就算了,怎么也跟张首一样了,回来就问正事。也不问问人家在外面辛不辛苦,有没有人欺负奴家。”胡媚委屈道。 凌云在远处冷冷的看着韩远两人,也是因为现在是晚上,不然他早就促催胡媚赶紧跟他去向张圣汇报调查结果了;张圣安排他去调查魏高的时候,他是极不情愿的,因为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琉怜,现在回来了他想第一时间去找琉怜,但奈何是晚上了,便只能隔天再去了。 韩远看了眼远处的凌云,他拍了拍胡媚的腰肢说道:“好了,你先跟凌师兄去向张首汇报吧!我们晚些再聊。” 胡媚闻言,立马说道:“那说好了哦!晚些聊,公子可要在房里等我,不准乱走。” “去吧去吧!我先回房了。”韩远无奈道。 胡媚兴奋的在韩远脸上亲了一口后,便开心的向凌云跑了过去。 韩远摸了摸刚才被胡媚亲过的地方,看着那妖娆妩媚的背影,内心长叹了一口气:“这妖精!” 韩远见两人进了楼,他便转身回了住处。 张圣房间里,胡媚与凌云恭敬的站在张圣面前。 “这段时间辛苦了,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张圣开口问道。 “回张首,我们此次沿着魏高回沧州的路线一路调查,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我们后面去了他跌落的那处悬崖底部,通过秘法并未查探到他的尸首,因此又搜寻了方圆百里,但仍未发现他的踪迹。”凌云说道。 张圣闻言,片刻后说道:“那你认为他如今是死是活?” “不敢妄下定论,只能推测他在跌落悬崖后并没有死,至于是自己逃走了,还是被人救走或抓走,这一点没办法确定。”凌云回道。 “多关注一点北方的消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有关魏高的信息,只有找到他才能将事情解谜。”张圣说道。 “需不需要将魏高的画像发下去?让外围的探子也帮着一起寻找?”凌云问道。 张圣思索了片刻,说道:“暂时不用,如果他是自己逃走的,想杀他的人知道我们在找他,说不定也会暗中寻找,一旦被他们先找到魏高,那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便再也无法得知了。” “明白了。”凌云说道。 “对了,那个山匪头目有找到他的踪迹吗?”张圣又问道。 凌云摇了摇头,说道:“这山匪头目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张圣闻言,暗自叹息, 如果这山匪头目也找不到,那就说明对方安排的十分缜密,为的就是不想让他们调查到任何线索。 “行了,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张圣说道。 随后,凌云与胡媚两人便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韩远正在计划着明日的开业典礼,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胡媚来了,便叹息一声,走到门口去给她开了门。 一进门,胡媚便扑入了韩远的怀里,并开始脱掉自己的外衣。 韩远见状连忙询问:“你干嘛?” “公子,我又买了一套异域风情的睡衣,刚洗完澡便特意转过来给你看看。”胡媚娇羞道。 韩远还来不及阻止胡媚,她已经将外袍脱掉了,露出了吹弹可破的肌肤。 这异域风情的睡衣,让韩远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胡媚上半身就一件无肩带的裹胸,并且那裹胸的布料极为特殊,胸前的两点竟有些若隐若现; 下半身就一件小亵裤,但又不同平常的亵裤,跟如今的内裤差不多,极短且极其贴身,那腹下的凹凸显得极为明显;亵裤的布料应该与裹胸的布料一样,若隐若现的黑色让韩远有些目不转睛。 韩远突然觉得鼻子有些温热,便下意识的去擦了一下,却见胡媚娇羞的捂嘴笑了起来。 韩远看了眼手背,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我靠!”韩远心里大呼道。 韩远急忙捂住鼻子,背对着胡媚不再看她。 “妖精就是妖精,这杀伤力太大了。”韩远又在心里说道。 胡媚看见韩远这般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说明韩远终是抵挡不了她的魅力。她缓缓走到韩远身后,然后温柔的抱住了韩远。 感受到两团柔软贴在后背,韩远感觉自己的鼻血量又大了,若现在松手,他觉得鼻血都能喷出来。 “公子,需要奴家替你放松放松吗?”胡媚在韩远耳边吹气道。 韩远感觉鼻血已经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来了,他纳闷自己今日定力怎么这么差,就算之前见到胡媚穿那套透明装他都没有闹出过这样的笑话。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天天想着做生意的事情,太过操劳了!”韩远心里安慰着自己。 “公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胡媚又在韩远耳边说道。 韩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到床上的,甚至连自己的衣服是怎么脱掉的都记不太清。 当胡媚跪坐在他身上替他揉着手臂时,他才回过神来,然后便发现胡媚胸前的两点更加的清晰了;他急忙捂住鼻子,担心自己的鼻血会喷射到胡媚的胸上。 “公子,奴家这套睡衣好看吗?”胡媚媚笑道。 韩远点点头,这一套比之前那套透明装更能刺激他,他就喜欢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给人一种神秘且充满想象的诱惑感。 忽然胡媚趴了下来,开始亲吻韩远的胸口,并询问道:“那奴家今夜留下来陪公子可好?” 韩远还是十分理智的,他正色道:“之前就说过了,我不可能背着萧筱做那样的事。” 胡媚继续亲吻着韩远的胸口,笑道:“公子想哪里去了,你以为奴家晚上陪你睡觉就要做那事吗?公子你脑子里的想法可不纯洁哦!” 韩远斜了她一眼,心想:“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穿的什么样!怪我想法不单纯吗?” “只是睡觉?你保证不做其他的?”韩远不相信的问道。 胡媚抬起头,媚眼如丝的看着韩远,娇滴滴的说道:“晚上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奴家不懂,要不公子你说与我听听?晚上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韩远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那软弹的手感让他差点就起了反应,他说道:“明知故问,找打!” 被韩远突然打了一下,胡媚忍不住的娇哼了一声,全身酥软的趴倒在了韩远的身上。 “公子,你好坏!我好喜欢!”胡媚趴在韩远胸口低声娇喘道。 第二天清晨,韩远是被憋醒来的,他睁开眼发现胡媚又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山峰间,而胡媚昨晚不知道何时已经将那裹胸给脱掉了。 看着这被自己挤变形的峰峦,闻着鼻尖传来的幽香,昨晚那熟悉的感觉又传到了韩远的鼻头,接着一股温热顺着韩远的鼻孔喷射到了那山峰之上,韩远急忙从山峰中挣脱开来。 看着那山峰上正不断滴落的鲜红,韩远此刻无比尴尬,他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将山峰擦拭干净。 胡媚缓缓睁开她那双充满诱惑的眼睛,感受到自己胸口的温热,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公子,大清早便在想着坏事吗?”胡媚娇媚道。 韩远急忙下床找来纸巾,就要递给胡媚让她自己擦拭干净时,发现胡媚整个人赤条条的侧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丝不挂,看样子昨晚她不仅将裹胸给脱掉了,连亵裤也一并给脱了。 韩远将纸巾递给胡媚,说道:“你怎么把睡衣都给脱掉了。” 胡媚盘坐起来看着韩远笑道:“奴家习惯了裸睡,这样舒服。” 韩远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感觉又要喷鼻血了,便急忙转过身去说道:“赶紧穿上衣服,我今日上午还有正事要办!那...那血你自己擦一下。” “公子,你来帮奴家擦嘛!都流到这下面了,奴家看不见嘛!”胡媚撒娇道。 “别墨迹了,快些自己擦了。”韩远说道。 “公子来嘛!公子不给奴家擦,奴家今日就不出门了,就这样在你房间等你回来!”胡媚赌气道。 韩远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情愿但又有一丝激动的转过身去;他站在床前一手托着,一手拿着纸巾,仔细擦拭着刚才自己的佳作。 第153章 法拉顺利 韩远来到店铺的时候,街上还没有什么人,珠珠也还没有过来。 “公子,需要奴家帮你做什么吗?”胡媚在韩远身边问道。 本来韩远让胡媚自己去贵月楼,毕竟她离开了这么多天,整个楼都是王胖子在管着,如今她这个管事的回来了,理应早些去看看。 但胡媚知道韩远今日新店开业,死活要跟着韩远一同来,韩远已经拿她没办法了,只能由着她跟自己来了。 “你不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韩远打开阁利店铺的门说道。 “公子可别小瞧奴家,好歹奴家也是一个心灵手巧,吃苦耐劳,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辞劳苦的温婉女子,怎么会给公子你帮倒忙呢!”胡媚嘟着嘴说道。 韩远笑了,他说道:“有你这么自夸的吗?你怎么不说你温柔贤惠,美丽大方,善解人衣呢?” 胡媚闻言,佯装害羞的低下了头,她轻声说道:“原来公子对奴家的印象是这样的呀!奴家真是太开心了。” 韩远笑着点点头,说道:“对呀对呀!不过善解人衣,是衣服的衣。” 胡媚俏脸一红,她走上前捶了韩远一下,娇嗔道:“公子又逗弄奴家!” 胡媚知道韩远为什么要说她善解人衣,就是因为那次韩远受了伤,她强行扒了韩远的裤子;也就是那次,让韩远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新的店铺卫生,韩远又将汽车稍微摆动了一下,并将汽车的车门都给打开了,方便等下供人参观。 “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呀!先是空调,如今又是这汽车,这又是何物?竟然如此坚硬透明?”胡媚连连称赞,她指着车上的玻璃询问道。 “这是玻璃,用沙土烧制而成,上面还涂有皂液,可以防止雨水停留在上面,这样下雨的时候开出去就不会因雨水而看不清前方的路。”韩远解释道。 “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到了。”胡媚又称赞道。 韩远谦虚的回道:“我空有想法,却造不出来,所以厉害的还是能将其打造出来的人。” 胡媚上前抱着韩远亲了一口,说是奖励他的;韩远已经习惯了,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等下正经点,别让外人看笑话了。 过了快半个小时,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珠珠等人也坐着马车到了店里,她们知道今日新店开业,因此比平日里来的早了些。 珠珠下车看见阁利店铺门开了,便知道是韩远先来了;她进入店铺,便看见了胡媚坐在韩远腿上撒着娇,韩远则是一脸无奈的表情;珠珠是见过胡媚的,在她住在韩远那里的时候,胡媚也去看过她,而她自然也看的出来胡媚对韩远的好感,只是不知道两人居然如此暧昧;以为韩远只有萧筱一个知己,这下才发现原来不止,她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两人。 琉怜在后面见珠珠不进去,便说道:“小姐,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口作甚呀?”说着她便准备往里去,当她看见屋里的两人时,也呆呆的站在门口不动了。 “好了,别闹了,起来了!”韩远看着珠珠两人催促胡媚下来。 胡媚从韩远身上下来后,妩媚的走向珠珠,她走到珠珠身前,摸着珠珠的脸蛋娇媚的说道:“妹妹长得可真好看,难怪能得公子欢心,真是便宜公子了。” 珠珠脸色一红,她害羞的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与姐姐比,珠珠何来好看一说。” 胡媚伸回手娇笑道:“妹妹这么害羞可不行,公子也是容易害羞的人,你可要主动一些才行,需不需要姐姐教教你?” 胡媚说的珠珠脸更红了,韩远在后面看不下去了,胡媚调戏自己也就算了,这抓着珠珠调戏算个什么事! “咳咳!珠珠,外面冷,先进来吧!”韩远说道。 珠珠闻言,急忙绕过了胡媚走到韩远身边坐了下来。 珠珠走了,胡媚又将目光看向了琉怜,并说道:“上次没有好好看你,今日这么一细看,倒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能让凌云着迷。” 琉怜闻言,小脸也是一红,她支吾道:“你...你瞎说什么呢!” 胡媚见此却笑了起来,说道:“竟然害羞了,凌云在我面前可没有说过你还会害羞,他说他就喜欢你那种泼辣的脾气。” 韩远知道自己再不阻止胡媚,凌师兄的下半辈子幸福怕是要黄了,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琉怜快进来吧,别听她在那里胡说。” 琉怜看了眼挡着她的胡媚,头一低急忙跑到了珠珠身后。 胡媚则站在门口看着琉怜与珠珠娇声笑了起来。 “你给我正经点。”韩远无奈说道。 “知道了公子,胡媚最听话了。”胡媚说着,便扭动着腰肢走到珠珠身边坐了下来。 韩远实在拿她没办法,便轻轻拍了拍珠珠的手,说道:“别见怪,她就是这样,等你们熟悉了便知道了。” 珠珠低着头点了点头,她刚才已经想通了,自己决定要做小了,只要韩远心里有自己,那又何必在意有几个姐妹呢? 秦宽将马车停好之后,便也进来了,但见屋里安静的气氛,他便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韩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喊着秦宽一起从屏风后面,将早上放在这里的烟火给搬到门口去。 随着烟火被点燃,一个个烟花在空中炸开;虽然是白天,烟花绽放的并不绚丽,但在空中的爆炸声却传播的很远很远。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店铺门口,有些知道韩远今日新店开业,有些则不知,单纯的是想凑凑热闹。 而韩远也提前跟城门司报备了,因此刘进几人今日并不会来巡视长侯街。 在韩远准备发表讲话时,董夫子,张天赐,凌云,唐明远几人也纷纷赶到了;他们手中都还拿着祝贺的花篮,韩远便上前与几人道谢,并让秦宽领几人先进屋坐。 凌云急不可耐的将花篮交给了秦宽,然后便进店找琉怜去了;当看到胡媚时,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一下子就僵硬了。 “凌公子,快来坐呀!”胡媚看着呆在门口的凌云说道。 “她怎么也在这里?”凌云回头询问韩远; 韩远一摊手回道:“她要跟着来我能怎么办?凌云闻言,没办法,一咬牙便进去了。 几人进到店里坐下后,韩远便开始准备讲话了;他先示意围观的众人安静一下,随后朗声说道:“非常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韩某新店的开业仪式,韩某在这里深表感谢;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我们为各位带来了一款跨时代的产品,它能为各位诠释何为便捷,让路途遥远再也阻碍不了我们想去远方的心;马车从今日起便要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便是我们的新产品,它便是汽车!” 话音落下,秦宽便将新店的门给推开了,四门大开的汽车便映入了人们的眼中;昨日没有见过的人,纷纷疑惑的看着这畸形怪物。 接着秦宽又将店铺招牌上的红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新店铺的名字。 有人看着招牌小声念道:“法拉顺利?” “法是国家的基本,也是百姓的依靠,有法国家才能稳定安全的发展下去,也表示了我们汽车的稳定安全;拉便是表示了我们汽车不仅可以载人,还能拉货,而且拉货的重量远非马车可比;顺利则是希望各位乘坐汽车时顺顺利利的到达目的地;因此我便取名为法拉顺利,这也是我们汽车的品牌名字。”韩远高声道。 这时有人发现了店铺招牌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便询问道:“韩大人,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韩远回头看了眼招牌上的logo,笑着解释道:“这位仁兄问的好,这个图案就是我们法拉顺利的标志。” 随即韩远指着招牌上的logo说道:“盾牌,表示我们法拉顺利的汽车坚固,安全,能抵挡危险;而盾牌中间的蓝色与白色,则是象征着蓝天跟白云,是希望诸位在乘坐我们的汽车时,都有一个好心情;这也是我们法拉顺利的初衷,既安全又愉悦!” 韩远说完,众人纷纷鼓掌。 接着便有人询问道:“韩大人,那不知道这汽车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韩远闻言,便说道:“汽车与马车最大的不同便是马车需要马儿拉着才能往前走,而汽车却不用,它依靠着阵法,能让汽车有源源不断的动力;马车一天最多两百里地,稍微跑快一些,坐在里面如受刑一般;而我们的汽车一天能跑将近一千公里,并且就算开的再快,坐在车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舒适。各位请想一想,日后你再想去哪位远方的亲戚或朋友家,就不用再提前做打算,想何时去便何时去,这岂不美哉?并且我们法拉顺利汽车支持客户定制,你们想要我们做成什么样的,便可做成什么样的!但大小与乘坐人数有限,我们能为各位定制的车长不能超六米,车上的座椅不能超过七个,至于其中原因,待会会与各位解释,不知各位还有其他问题吗?” “韩大人,这汽车你说的这么好,那肯定不便宜吧!那我们平常老百姓怕是没有机会坐了。”有人说道。 韩远笑了笑,看着此人回道:“汽车的造价昂贵自然是不会便宜,现在普通的汽车五座售价为二百两一台;如果您需要定制,那具体价格依当时您制定的材料而定。” 众人一听到二百两一台,直言价格太贵,能有几人能买的起,纷纷摇头准备离开。 这时韩远便又继续说道:“私家车的价格自然是贵的,但各位请先不要着急,刚才我不是说定制的汽车有大小要求吗?这其中原因便是我们还会打造供二十至三十人乘坐的大型汽车,而这些汽车将被投放到各个城池,它们每日有固定的线路,目的就是让没有购买汽车的人,也能享受到汽车的便捷,同时城池内也将投放公共汽车,以方便诸位的出行;当然乘坐时还是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 听到这个消息,之前还沮丧汽车太贵而坐不到汽车的百姓,纷纷又鼓起掌来,兴奋的大呼起来。 “各位,刚才说的公共交通汽车我们会尽快安排下去,现在各位可以进店来看展车了。”韩远说道。 说完韩远便走到店里坐到车上,之前早就心痒难耐的人闻言便急忙冲进了店里,韩远则坐在车上为他们讲解汽车如何操作,以及行车规范。 有几个有意向购买的人在看了一会之后,便询问韩远如何定制,以及哪些东西可以定制。 韩远便跟他们说道:“汽车的外观颜色,高矮,座椅数量材质,方向盘材质,轮胎的大小以及材质这些都是可以定制的,如果各位有想法,可以去阁利登记信息,然后将自己想要定制的部位,以及选用什么材料告知我们,过两日后再来店里,我们会为您提供详细的报价以及交车时间。” 几人听完后,便都去阁利登记去了,而珠珠早在阁利准备好了,几人一过去,她便拿出登记表给几人登记好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上午,韩远一直在车上为来的百姓介绍跟讲解。 胡媚这会也是让韩远省心,见到韩远一直在忙,便没有给他添麻烦。 韩远在这边给人介绍汽车的功能,她便在那边给董夫子几人泡茶。 唐明远因为还有事要办,便坐了一会就告辞了;至于凌云在坐了一会之后,便带着琉怜出去了,珠珠见店里自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加上还有秦宽在,便随他们去了。 直到中午凌云才提着大包小包回来,而琉怜则在后面提着众人的午饭。 韩远与看车的人道了声歉,让他们随意看,随意坐,他便下车到阁利去跟众人吃饭去了。 第154章 新年 吃过午饭后,韩远便又回到了车里,继续为来参观的人讲解介绍,董夫子跟张天赐则吃过饭之后离开了;胡媚也是后面没多久便也走了,说是要去贵月楼去了。 韩远也是觉得奇怪,董夫子明明带来了两个学生,却每次出来都只带着张天赐,这更让韩远好奇张天赐的家庭背景了。 到了晚上关店的时候,珠珠告诉韩远今日一共有十个人填写了定制预购单,有五个人交了普通汽车的订金。 韩远闻言,觉得开业第一天便能有这些订单,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毕竟不是空调这种小器具,普通百姓还真的买不起。 关了店门,秦宽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候着了,琉怜又跟着凌云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对于这两个人,珠珠也是无奈,因为她不可能去阻碍琉怜的幸福,再加上她知道凌云是萧筱的师兄,自然也是希望两人能结连理。 回到宅子里,秦宽吃完饭之后便准备回去了,但在走之前,他有些犹犹豫豫的,似乎有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韩远发现了秦宽的异样,便上前询问怎么了,于是秦宽请韩远到院子外说。 到了院子外,秦宽便说道:“韩大人,我想向您坦白一个事情。” 韩远闻言,微微一笑,虽然知道秦宽准备跟他说什么,但还是说道:“哦!什么事情?说说看。” 犹豫片刻,秦宽说道:“之前我冒领空调之事,大人一直没有询问是谁指使我来的,原本很早就想与大人您坦白了,但是担心那人会找我母亲的麻烦,便一直没有与大人说此事;其实指使我来的就是那天的宋大人,那张假单子也是他让人拿给我的;他当时找到我,承诺给我三十两银子,并且还能拿一套空调;我当时被蒙蔽了双眼,竟然接下了此事;得幸大人不计前嫌,秦宽才得以没有走上歪路。” “那今日怎么又决定告诉我了呢?”韩远问道。 “我...我今日得知宋大人被革去官职了,所以才有胆子跟大人坦白此事,实在是担心他对家里老母亲不利,因此一直对大人隐瞒!请大人恕罪。”秦宽说道,随即便跪了下去。 韩远见状,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他相信秦宽,不然就不会将他留下做事了;韩远相信秦宽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因此他才没有怪罪秦宽。 “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而且我也一开始就猜到了是宋元辉搞的鬼,也知道你迟早会与我坦白,只是不知道何时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也是阁利的人,记住当时我交代你的,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韩远将秦宽扶起来说道。 “大人放心,秦宽一定誓死守护珠珠姑娘的安全!”秦宽郑重道。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已经将韩远的委托放在了第一位,他不再担心自己如果真的因为保护珠珠死了,自己的母亲会孤苦零汀,而无人照顾。他通过与韩远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韩远对他的好,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做样子的。他相信韩远,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母亲绝对不会再吃一点苦,韩远一定会替他将母亲照顾的无微不至。 韩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遇到麻烦解决不了了,就去诸星楼求帮助知道吗!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不仅要保护珠珠的安全,也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过了两天,京城公告栏张贴了一张通告,宣布新增加一个交通运输部,专门用来管理汽车,并要求每一位日后购买了汽车的人,三日内必须到交通运输部来登记,否则一旦发现未登记汽车在路上行驶,一律扣押罚款。 张贴公告的同时,李慕晴还派了五个人来到了韩远的店里,要求他教会这五个人驾驶汽车;并且其中一人告诉韩远,李慕晴之所以派他们五人来学习,就是要他们以后开设汽车学堂,让那些买了汽车的人来学习。 这让韩远有些尴尬,因为他这两天自己正在琢磨开驾校的事情,但李慕晴竟然比他快了一步,没办法,他便只能打消这个想法了,毕竟总不可能虎口夺食吧!韩远现在也没这个胆子。 于是韩远便带着五人上车先了解了一下车上的一些开关与操作讲解,接着花费了一个星期时间教会了几人开车常识与注意事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很快便到了迎接新年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一番景象显得十分热闹。 这边的春节被称为正旦,当韩远知道时,他十分诧异,之前说过韩远是一名学霸,他对历史十分的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背下那么多的古诗;韩远记得在两汉时期的春节也被称为正旦,因此他对此十分的意外,但也因为找到了与地球又一相似之处,他又觉得有些亲切。 大夏规定正旦当日,所有商铺都需关门庆祝新年,第二天才能开门营业,虽然是这样规定的,但是听珠珠说,基本上商铺都会关门三天左右,有些甚至会更久,毕竟是一年一次的新年,因此大家也十分理解,所以新年前,也会提前购买生活所需物品,就如同地球上年前的年货采购一样。 正旦的头一天夜晚,也就是地球上的除夕,夜幕不过才刚刚笼罩下来,京城里便四处开始燃放起了烟火,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但也正是这样,才更有过年的气氛,不像地球上已经禁止了燃放烟花爆竹,过年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年味。 韩远与胡媚打了声招呼,便将芙霜与倩儿接到了珠珠的宅子里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这也是京中两名才女的第一次见面,双方一见面便相谈甚欢,宛如多年的姐妹一样。 本来韩远打算叫上胡媚与王胖子一起的,但是两人因为离不开,便没有过来了。 倒是凌云知道韩远晚上要到珠珠这里来庆祝新年,他便打着保护韩远的幌子,从下午开始就死乞白赖的跟着韩远,连诸星楼里举行的晚会他都没去参加。 韩远终于又再次见到了董夫子的另一名学生莫先能,他是与张天赐一块来的;张天赐一进宅子见到韩远,便拉着韩远悄悄的来到一旁。 “张兄,这是何意?”韩远笑着询问道。 张天赐嘿嘿一笑,他说道:“有些时日不见韩兄,甚是想念啊!” 韩远哈哈大笑起来,直言道:“张兄,你我之间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事直言。” “嘿嘿,韩兄,实不相瞒,我对汽车十分感兴趣,不知道能否订购一辆?”张天赐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闻言,叹息道:“张兄,实不相瞒,汽车的制造所需时间太长,而我这些日子接的订单已经有将近五十辆了,张兄你若是订购,这交付时间我怕你等不了啊!” 韩远不是因为张天赐是敖国人而不卖给他,确实是因为时间上他肯定等不了;因为有次与董夫子聊天时,他便听董夫子说过,年后大概十天左右便要离京回敖国了,这十天内他肯定是不可能交车给张天赐的,而且地下城里这几天也是休息时间,他们也需要过年庆祝。 张天赐闻言,有些失落,他本想如果能买台汽车,那不仅可以早些回到敖国,还能借着汽车回敖国显摆一番。 韩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兄不要失望,我相信没多久,汽车便会出售到敖国去,届时你在敖国直接购买不就行了吗?” 张天赐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韩远见他心情失落,便说道:“张兄,开心点,汽车以后你想买几辆就能买几辆,何必在乎这一时呢!明日就是新年了,今晚我们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张天赐闻言,心情也是好了些许,他抱拳回道:“韩兄所言极是,我们敖国常说正旦若是心情不佳,那将会影响一年的气运!” “既然如此,那张兄今夜可得开开心心的啊!走吧!酒菜应该好了,我们也去入座吧!”韩远说道。 珠珠几个女子很快就吃完了,便带着杏儿去院里放烟火去了,留下韩远几人还在继续喝着酒;因为还要过新年,因此韩远并没有与董夫子几人喝太多,见董夫子有些醉意了,他便说今日就到此了,明日正旦时再好好喝一场。 韩远来到院子,珠珠几人手上正提着一个小灯笼大小的烟火在玩着; 见到韩远过来了,芙霜便说道:“公子要不要一起来玩?” 起初韩远是拒绝的,毕竟一个大男人玩这种小孩子的烟火像什么样,但架不住珠珠与芙霜一同的劝说,尤其是杏儿直接就拉着韩远手过去了,于是韩远也只能陪着几个大小美女一块在院子里玩着烟火。 到了午夜,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每家每户都在燃放着烟火,整个京城里被烟火照亮的犹如白日。 “公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公子!” 珠珠与芙霜一同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便也笑着对两人回道:“新年快乐!” “韩大哥,新年快乐!”杏儿跑过来伸手对着韩远说道。 韩远笑着摸了摸杏儿的头,然后从袖中掏出用红纸包裹的银子,递给杏儿说道:“新年快乐!” 杏儿接过红包,开心道:“谢谢韩大哥!” 接着韩远又拿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了珠珠与芙霜,说道:“新年快乐,祝两位越来越漂亮!” 珠珠两人都是小脸一红的接过了红包,并说了声:“谢谢公子。” 正在一旁跟凌云放烟火的琉怜见韩远发红包了,便跑了过来说道:“姑爷!新年快乐!”说完,她也跟杏儿一样,伸着手看着韩远。 韩远便又掏出一个红包给了琉怜。 “倩儿,过来!”韩远看着远处的倩儿说道。 倩儿过来后,韩远递给她一个红包,并说道:“新年快乐!” 倩儿与韩远接触的也多,知道韩远不是那么在意礼节之人,便接过后说了声:“谢谢韩公子!” 韩远看了眼远处的凌云,笑道:“凌师兄,要不要红包啊?” 虽然凌云不差银子,但红包寓意着好运;因此他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说了句:“新年快乐!” 韩远递给他一个红包,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韩远后来给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红包,张天赐拿到时,那脸上笑的不知道多开心,弄的韩远以为自己是不是给了银票给他,而不是银锭。 韩远给董夫子红包时,董夫子是十分意外的,因为红包都是给后辈的,而韩远却解释,红包是象征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拿到红包的人新的一年会诸事如意,董夫子这才收下的。 因为太晚了,芙霜与倩儿便留在珠珠这里过夜了,加上珠珠希望芙霜明日能一块与她过正旦; 芙霜因此便看向韩远,韩远便笑着说他会去跟楼里打个招呼,让她安心在这里玩便是。 见大家也要休息了,韩远便与凌云准备回诸星楼了,等明日上午再过来。 回诸星楼的路上,街道上还是热闹不减,有大人陪着小孩在玩烟火,也有小孩成群结伴的在玩着游戏,韩远看着这幅景象,心里别提有多羡慕。 “等师妹回来了,你想好了怎么跟她解释吗?” 路上,凌云冷笑的问着韩远。 韩远知道凌云是在指珠珠的事情,他确实没有想好应该如何跟萧筱说,但他不会欺骗萧筱,只能将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也告诉她珠珠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只求萧筱能原谅他。 “自然是如实说呗!还能怎么说。”韩远回道。 “你觉得我师妹是那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的人吗?”凌云冷声道。 “不是,但我相信萧筱是重情之人,她会理解珠珠,也会原谅我的过错。”韩远说道。 凌云闻言,便不再说话了。 第155章 小处男 第二天,也是新年的第一天,韩远先是给张圣与唐明远拜了年,便往珠珠家里去了,正要出大门时,恰好遇见胡媚回来了。 “公子,新年好!”胡媚开心的上前搂住韩远的胳膊说道。 “新年好!”韩远也笑着回道。 “公子这是要去珠珠妹妹家吗?”胡媚娇声道。 韩远点点头。 “那奴家能去吗?”胡媚撒娇道。 “我又何曾说过不让你去吗?今日过年,人多也更热闹,走吧!”韩远说道。 于是胡媚便搂着韩远的胳膊一起出了诸星楼。 路上韩远问胡媚王胖子怎么没跟着一块来诸星楼,因为他知道王胖子在京城里只有一个只闻其名的表哥,便再无其他亲人了。 “小胖子啊!他说好久没回家了,家里应该灰尘挺多的,一早便回去收拾去了。”胡媚回道。 韩远闻言,思索了一下便说道:“那先去他家吧!估计他表哥那边他也不会去,叫上他一块去珠珠家里吧!” “奴家都听公子的,你想带奴家去哪里就去哪里!”胡媚娇媚道。 胡媚的不正经,韩远已经完全习惯了,只要她在人多的时候表现正常韩远就佛祖保佑了。 没一会,两人便到了王胖子家门口,听着里面叮叮铛铛的响声,知道的是在搞卫生,不知道以为在拆家。 “胖子,开门!”韩远正在门外喊道。 里面的叮当声响立马就停了下来,接着就见王胖子有些气喘吁吁的开了门。 韩远笑了笑,说道:“新年好啊!” 王胖子也回道:“大哥新年好!大嫂新年好!” 胡媚闻言,开心的不得了,她娇笑道:“你个小胖子嘴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王胖子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大哥大嫂,进屋坐吧!” “不了,你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韩远说道。 王胖子问道:“吃饭?去哪里吃饭啊?” “问那么多做什么,大哥还能害你不成?”韩远笑道。 于是王胖子让两人稍等一下,刚才在搞卫生衣服有些脏了,他进屋换身衣服便出来。 王胖子换好衣服出来后,三人便一同往珠珠家去了,只不过在路上,王胖子看着黏糊的两人,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似乎有些后悔跟着一块去了,毕竟新年第一天狗粮差点吃饱了。 不过有一事王胖子还是挺开心的,因为韩远告诉他去珠珠家里,毕竟以前王胖子一直就仰慕着珠珠,又得知珠珠不再佩戴面纱了,能见到其真面目,他还是充满着期待的;但现在也只是期待,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了。 到了珠珠家,琉怜来给韩远开的门,但没有看到那个讨厌的人,她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失落; 琉怜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韩远的眼睛,他猜到了原因,便说道:“凌师兄现在应该还在楼里拜访张首他们,想必会在午膳前赶来。” “那个讨厌鬼爱来不来,谁稀罕他!”琉怜傲娇道,但心里的那丝失落已经悄然不见。 韩远懒得揭穿她,便笑了笑,带着胡媚与王胖子进去了。 见到珠珠时,珠珠正在与芙霜谈笑着,不知道两人又在聊些什么;她们一看到韩远,便都站了起来。 韩远身旁的胡媚先开口道:“两位妹妹,新年好!” “胡姐姐,新年好!” 两人作揖回道。 “两位嫂子新年好!”这时王胖子抱拳说道。 看到珠珠的模样,王胖子也是心满意足了,毕竟之前他幻想过无数次珠珠真实的样貌,今日见到了,也是了了他的心愿。 两人听到王胖子的称呼,脸色纷纷一红;珠珠还算好些,毕竟与韩远也算是亲热过来,只是还差最后一步,她也喜欢王胖子喊她嫂子。 而芙霜这是第一次被人喊嫂子,并且她的内心也极度渴望与韩远发生些什么,尤其是这两日与珠珠聊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韩远的事情;她知道珠珠如今与韩远关系极为亲密,因此便不好在珠珠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但她不知道珠珠其实十分清楚她的心思,因为珠珠之前也是跟芙霜一样,心里倾慕着韩远,却不敢说出口。 珠珠脸色微红的作揖回道:“王公子新年好!” 而芙霜却不知道该不该回王胖子,因为她如果回了那便是心里默认了王胖子对她的称谓,她担心珠珠会因此有意见。 珠珠见芙霜一直没有回话,便微笑对王胖子说道:“芙霜有些害羞,王公子请先坐吧!” 芙霜闻言,脑子有些懵,她不知道珠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珠珠她不介意吗?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胡媚则在韩远耳边轻声道:“公子,珠珠妹妹这是不是在给你组织后宫呢?” 还没等韩远说话,胡媚又对王胖子笑道:“胖子,小嘴这么甜,难怪楼里的姑娘都喜欢你。” 胖子闻言,腼腆的挠了挠头;他自从认了韩远为大哥之后,心里就觉得好看的就应该都是大嫂,毕竟自己大哥多才又潇洒,自然是女人越多越好。 “王公子新年好!”这时芙霜作揖轻声回道。 “都坐吧!怎么都站着呢!”胡媚如同女主人一样的说道。 凌云在即将开饭时才匆匆赶来,琉怜看着她揶揄道:“来这么早作甚?我们都还没有吃饭呢!” 凌云赔笑道:“楼里要去应付的太多了,一下子就耽搁了,你不要生气啊!” 琉怜闻言,娇哼了一声,便转头去客厅了,凌云见此便急忙跟在琉怜身后。 饭吃到一半时,董夫子突然起身说道:“谢谢诸位能来小女的家中做客,老夫在此替小女谢过大家了;想必诸位也知道,没多久老夫便要回敖国了,届时还望诸位能照拂小女一二,老夫在此谢过了。”说完便躬身做了一揖。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夫子这可使不得。” “夫子,要不咱们先坐下说吧!”韩远说道,这董夫子站着说话,没有一个人敢坐着啊!包括珠珠都是。 董夫子闻言,便缓缓坐了下去,其余人见他坐下了,便也跟着一起坐了下去。 “夫子,珠珠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无需您交待,我们也会好好的照顾她;再者,我离京之前也会托人保护好珠珠,还请您放心。”韩远说道。 “那便拜托你了!以后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珠珠,可不能让她受欺负了。”董夫子说道,随后便看向珠珠,他嘴唇微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韩远见状,便用手轻轻推了推珠珠。 珠珠心里对董夫子的芥蒂其实已经没有了,只不过还有些不习惯罢了,如今见董夫子这般,她也有些伤感,便说道:“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同时也请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次回敖国了,就不要再过度操劳了,有时间了我会回敖国看您。” 董夫子闻言,眼角已经有些湿润,珠珠如今对她的态度已经超出了他来之前的预想,他来之前想着珠珠能见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知道这次多亏了韩远,不然怎么能取得这种结果呢?但他看着韩远身边的芙霜跟胡媚,想着还有一个天道宗圣女,一时间不知道珠珠选择韩远是对还是错。 这时韩远也开口了,他说道:“夫子,您可要保重好身体,等日后我还要带着珠珠去敖国看您的,到时候您可还要陪小子多喝几杯啊!” “哈哈,韩兄若是来了敖国,我定会陪你喝个尽兴!”张天赐此时插嘴道。 韩远微微一笑,回道:“张兄放心,去了敖国,我定然会去寻你,你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哦!” 答应的事?珠珠跟胡媚看向张天赐,想知道两人约定了什么。 见大家看向自己,张天赐有些尴尬,他自然不会将与韩远约定的事情说出来,尤其是当着珠珠跟董夫子的面;于是他谎称道:“自然是记得的,到时一定会带韩兄尝尽敖国的美酒佳肴!” 韩远闻言,便抱拳谢道:“那就在此先谢过张兄了。” 有人信,有人则不信,不信的便是胡媚,她看出来了张天赐并没有说实话,再联想到这些天张天赐基本天天在贵月楼夜夜笙歌,而这其中的领路人是谁呢?韩远,这么一想,她便大概猜到两人究竟是约定了什么了,无非就是逛青楼喝花酒。 胡媚狡黠一笑,她对张天赐说道:“张公子,我家公子可还是纯情小处男一个,你可不能带他去花天酒地哦!他在京城还有所收敛,但保不齐去了敖国,见识到了异域风情把控不住自己,在敖国失身了我可得唯你是问!”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凌云跟韩远无不哑然,他们纷纷看向胡媚,吃惊她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接着又看向韩远,疑惑他竟然还是处男之身。 纵使韩远号称自己脸皮如城墙,这会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沉着脸,脸色发黑却又透着一抹红,他悄悄捏了一下胡媚的屁股,痛的胡媚惊呼出声。 “别听她瞎说!一天没个正形!”韩远尴尬笑道。 然而韩远低估了张天赐的好奇心,也不明白他脑子里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还当众问韩远是否真为处男之身。 一桌人便又看向张天赐,此时张天赐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该当着这么多人刨根问底此事;一时间,他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想着应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吃饭就好好吃饭,少谈论一些无聊至极的话题。”董夫子这时说道;想必是看张天赐难堪,便急忙替他解围。 “吃饭,吃饭。” 见有人解围了,韩远急忙附和着,他也急于想岔开此话题,毕竟天天逛窑子的人,还是个处男,传出去京城里有一半的人恐怕得笑话他。 一顿饭吃的众人是各怀心思,没多久便纷纷说吃好了。 董夫子吃完饭便将自己的两名学生叫去了房间,估计是教育张天赐去了。 琉怜跟凌云两人则与珠珠打了个招呼后,便出门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 杏儿从吃饭时便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便拉着王胖子,要他带自己去后院玩去了;倩儿见状便跟芙霜说自己陪杏儿一块玩去了,说完便跟杏儿两人一块走了,都没有给芙霜说话的机会。 此时便只剩下韩远这个纯情小处男,胡媚,珠珠,芙霜。 “公子怎么啦?生气啦?哎哟哟,小处男生起气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胡媚娇笑道。 韩远此时真的恨不得抽死胡媚,他愤愤说道:“你怎么知道老子是处男?有证据吗?一天就知道瞎胡说。” 胡媚闻言,又见韩远这模样,她笑的更妩媚起来,她故意询问珠珠与芙霜:“两位妹妹与公子可有过鱼水之欢?” 珠珠两人闻言,小脸唰的一下就通红了起来,她们虽然想过能与韩远共赴巫山,但被人当面这样问出来确实有些始料未及,尤其是还当着韩远的面。 胡媚见此,便又说道:“看两位妹妹这般羞涩模样,定是未与公子有过鱼水之欢;而公子你去了贵月楼那么多次,除了芙霜之外再无接触过其他姑娘,那公子你告诉奴家,你这处男之身何时丢掉的?” “你怎么知道老子来京城之前没有与其他女子接触过?”韩远辩解道。 胡媚却笑道:“公子是不是忘记了奴家是做什么的?你之前的行踪记录奴家可是有看过的,公子那时身边只有萧筱一人,而萧筱那时是不可能献身给公子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是处男之身奴家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公子,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未等韩远开口辩解,胡媚又妩媚一笑道:“要不公子今晚在我们三人之中挑选一人为你破去这处男之身?亦或者两位妹妹愿意的话,我们四人大被同眠,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公子觉得奴家的建议如何?” 韩远闻言,既恼怒又兴奋,他觉得胡媚的这个建议十分不错,但碍于颜面,他选择将胡媚拉了过来,对着她的屁股就开始疯狂抽打,以此来泄心中之愤;他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浪蹄子,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珠珠与芙霜听到胡媚说的四人一起,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四人同床的画面;又见韩远抽打胡媚的屁股,她们何曾见过这般阵仗,纷纷红着脸扭过头去;而那清脆的声响,一声声激荡在她们的心间,让她们躁动不已。 第156章 离京遭追杀 厅里的“啪啪”声过了足足十分钟才停了下来,珠珠与芙霜两人脸已经红的跟个富士山苹果一样红了; 韩远每打胡媚一下,两人的心就颤抖一下,仿佛韩远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胡媚那一声声的娇哼声,听的两人又兴奋又羞涩。 等到韩远停手后,两人的手指都已经发白,都是因为刚才抓着自己的裙摆用力过猛导致的。 胡媚满脸潮红的转头看着韩远问道:“公子,为何停下了?” 韩远有些无语,感情这胡媚刚才还极为享受,于是他心累道:“累了!就这样吧!”说着韩远便扶起了胡媚。 胡媚不仅没有责怪韩远,反而听韩远说累了,她竟乖巧的站在旁边给韩远揉起手臂来。 “两位妹妹,你们要不要试一试?公子打的舒服极了!”胡媚还不忘调戏着珠珠两人。 珠珠与芙霜闻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她们可享受不来胡媚的这种癖好,或是说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 “到时候她们两人就麻烦你照顾了,一定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至于是谁想这么做,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吧!”韩远沉声说道。 胡媚知道韩远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便点点头回道:“放心吧公子,奴家会照看好两位妹妹的,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外修炼便是,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两位妹妹定然是完完整整的。” 珠珠两人听到韩远刚才与胡媚的交待,便也回头看向他,眼神里都是不舍,她们不知道韩远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享受,一定要离京去修炼;但她们不会去干涉韩远,只能在心里默默期盼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韩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从小腿处取下两把匕首,这是用蒙的利爪打造而成的那两柄匕首,不仅坚硬而且锋利无比。 韩远一手拿一把分别递到珠珠与芙霜面前,说道:“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把匕首是用蒙的利爪所造,虽小巧却锋利无比,平日里将其藏于袖中,若遇到歹人,便掏出来狠狠刺向对方,定然能为你们争取逃脱的时间。” 珠珠与芙霜两人都是京中才女,又何时触碰过此等利器,但是为了不让韩远担心,两人都接过了韩远手中的匕首,并藏于袖袍之中。 “公子,那我呢?”胡媚这时在旁撒娇道。 韩远斜了她一眼,说道:“我这还有两巴掌,你要不要?” 胡媚闻言,羞涩道:“好啊!”说着便转过身去背对着韩远,并且将屁股翘的老高了,似乎就等着韩远两巴掌打下去。 韩远无语的给了她两巴掌,发出的声响惹的珠珠两人又是脸色通红。 之前韩远本打算自己单独一人悄悄离京,但后来董夫子决定年后回敖,他便决定与董夫子一行人一同离京 先往西走,然后再南下;因为张圣一直劝韩远暂时不要往北走,他说北方现在局势不明朗,担心韩远贸然往北走,一旦泄露了行踪会遭到一些有心之人的毒手;刚开始韩远并不担心,他隐隐猜到赵老来京应该就是为了护他的安全,但在年前胡媚突然告诉他赵老不见了,疑似已经离开了京城,这便让他有些怂了,因为江寒的存在,他才不得不悄悄藏在董夫子的车队里与他们一块离京了;这也是为什么韩远没有邀请赵老一同过年了,因为实在是寻不到他人。 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韩远没有让胡媚与芙霜来送行,她们是知道韩远今日离京的,但为了韩远的安全,她们只能留在贵月楼。 珠珠与琉怜送董夫子一行人出了西城门,看着马车越行越远,珠珠的眼里泪光闪烁; 一旁的琉怜不知道韩远在车队里,便说道:“小姐,若是不舍董老先生,刚才为何不表露出来?” 珠珠没有回琉怜的话,她见车队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便擦拭干净眼角的泪水,转身回了马车里。 珠珠想起此时正好在西城,便对秦宽吩咐道:“秦大哥,麻烦驾车去潘前辈那里。” 珠珠想起了韩远之前给她的那些图纸,其中有一个叫吹风机的器具她记得格外清楚,她答应了韩远要将阁利越做越好,便想着趁今日去找潘印商量制造吹风机的事宜,顺便问问汽车何时能交付。 如今潘印已经搬到那处废弃的宅子里,地下城每造好一台汽车,便通过升降机送到宅子中,然后再由潘印安排人送到法拉顺利店铺里去;并且这处宅子周围的土地已经都被炼金术士公会给买了下来,不用多久,这一片将全部被改造成生产基地,并且韩远走之前还给这取了一个名字“京西工业园”;因此潘印上来一共两个原因,一是监督周围工程的进展,二是方便与珠珠对接项目计划。 再说韩远这边,出了京城之后韩远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的警惕起来,他知道从出了西城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将要面临着各种突发的状况与危险;而能不能活下去,一是看他的运气,二则是看他遇到危险时的选择,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韩远是伪装成张天赐的仆从,因此他一直是与张天赐在一台马车上; “韩兄,你的剑还给你。”张天赐将赤阎递给韩远; 韩远在前一天便将赤阎给了张天赐,并叮嘱他一定要藏起来,等到出了京城后再还给自己。 韩远将赤阎系在腰间,拱手道谢道:“此次多谢张兄了,若非与你们一同离去,我恐怕得被人给盯上了。” 张天赐听说过韩远与长宁侯的恩怨,便说道:“韩兄客气了,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在这里我要叮嘱韩兄一句,行走江湖时切记莫告知他人自己的真实姓名。” 韩远点点头,这一点他在有离京打算时就计划好了,但是西门吹雪这个名字他肯定不能用了 毕竟已经上了通缉令,因此他决定用西门吹雪故人的名字来行走江湖。 “这一点在之前就已有打算,不过还是多谢张兄的提醒。”韩远谢道。 “万事小心,我可还等着韩兄来敖国找我一起喝酒听曲的,哈哈。”张天赐哈哈笑道,至于为何要笑,则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正旦时,胡媚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 到了夜晚,韩远将赤阎藏于车内,自己则跟着仆从们一块进了驿站休息;在与董夫子一行人分开之前,韩远是打算一直伪装成仆从跟着他们。 一夜过去,驿站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韩远仍旧是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车队快到了雾邻城,仍旧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韩远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毕竟离京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如果长宁侯真发现了他并且派了人来杀他,那按理应该早就动手了,不可能还一直让韩远来到了雾邻城。 因为需要补寄路上的物资,因此董夫子他们便要进入雾邻城采购;在进入雾邻城时,张天赐在马车上对韩远笑道:“韩兄,看样子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我们都已经进入雾邻城了,如果京城里真有人对你不利,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到这里。” 张天赐毕竟不是大夏的人,哪怕知道长宁侯视韩远为眼中钉,他也不能直说出来。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总归是小心点好!” 进了城,董夫子便让车夫先找家客栈入住下来,毕竟已经坐了一个星期的马车,他也有些疲惫了,便准备在城里休息一晚再继续上路;韩远便也跟着他们进入了客栈。 到了下午,董夫子安排仆从外出采购一些物资,韩远便跟着这些仆从一块离开了客栈;每个仆从都被分配了任务,因此出了客栈便分开了,各自采购不同的物资去了。 韩远便趁着这个机会独自一人往城门走去,出来时他已经跟董夫子和张天赐打过招呼了,说自己在这里便要与他们分开了;两人也没有多留,便祝韩远一路平安。 韩远是从雾邻的南城门离开的,出了城便将自己隐藏在南下的人群之中;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他便脱离了人群,独自一人开始往山林间穿梭。 韩远在山林间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但韩远并没有打算休息,而是准备继续连夜赶路;然而就在此时,韩远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阴险熟悉的笑声。 “嘿嘿,韩大人,赶了这么久的路就不休息一会吗?” 韩远顿时汗毛竖起,他迅速的转过身,发现不知何时文泰来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且身旁还跟着两名战者,且修为还不低。 “文泰来,你在这里做什么?”韩远握着赤阎问道。 “韩大人,你以为跟着董夫子离京就没人知道了吗?至于我为何在这里,你要不猜猜看?”文泰来阴恻恻说道。 韩远闻言,冷笑道:“猜你妹!当个狗腿子还这么开心,不过我很好奇为何你知道我跟着董夫子离的京,却要忍到这里才动手?” 文泰来拔出自己的佩刀,阴冷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侯爷担心你若死了,陛下会追查下去,所以必须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韩远抽出赤阎,冷冷的看着文泰来,他嘲笑道:“文泰来,在比做狗这一方面,我真的是自愧不如,文贺有你这么一条听话的狗,还真是走运。” 文泰来脸色一变,对身边的两人说道:“动手,速度解决掉他。” 文泰来身边的两人闻言 也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刀,并向韩远快速的奔来。 韩远不想与三人正面硬刚,便迅速对着两人射出一记脉指,趁着两人闪避的瞬间,他迅速往后逃去,尽量拉开与三人的距离。 见到韩远竟然选择逃跑,文泰来也立马冲上前,与其余两人一起追向韩远。 韩远又不是傻子,文泰来是六品巅峰的战者,他身边的两个看刚才的速度至少也是六品中期,韩远肯定能跑就跑,他可不想自己折在了这荒郊野岭的山中。 然而毕竟是境界上的差距,韩远哪怕跑的再快,文泰来三人的距离离他也是越来越近;韩远没有办法,只得边跑边蓄力脉指,在三人快接近他时,他便往身后送上一记脉指,以此来拉开距离。 就这样,韩远被三人追了将近一个小时,距离一直保持在十五米左右;然而文泰来三人也聪明了,他们不再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每人中间相隔了五米远。 韩远见此,便不敢再往身后射脉指;毕竟他朝后射时,总会浪费些许时间,虽然很短,但这足以让其余两人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很快,文泰来三人就离韩远不足五米了,而韩远的迷步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 韩远见对方已经离的如此之近,他知道再不做反击,不出一分钟,对方就能朝着自己后背狠狠的劈上一刀。 于是韩远极速转身,在左边那人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猛的冲向那人,然后奋力的对着那人挥砍出一剑。 就在赤阎的剑刃即将划破那人的咽喉时,他强行停了下来,止住了自己的身形并且脖子往后一仰,赤阎便贴着他的鼻尖划了过去。 见一击失败,韩远立刻向左边跑了,然而文泰来的大刀已经砍向了他的后背;韩远没办法躲开这一刀,便被文泰来直接砍在了后背。 文泰来的这一击将韩远直接击飞了出去。 韩远落地后迅速起身继续往前跑,然而刚才文泰来的那一刀上面蕴含了巨大的力量,因此韩远没跑出两步便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见韩远挨了自己一刀,后背竟然没有伤口,并且仅仅是吐了一口血后又继续狂奔了起来,文泰来便对其余两人喊道:“他身上穿有护甲!不要砍他的身体,先砍了他的手脚。” 韩远也是仗着自己身上的那件蒙甲,不然也不会回头去主动攻击;虽然吐了口血,但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韩远一边跑着一边心想:“这样下去始终都会被他们给追上,与其浪费经脉之力,不如回头跟他们拼了,得想个办法废掉另外两个人。” 片刻后,韩远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看着追来的三人。 见韩远停了下来,文泰来三人也停了下来;文泰来看着韩远,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他看着韩远笑道:“韩大人怎么不跑了?刚才说做狗你不如我,但我看韩大人你这逃跑的样子,与乡间野狗也毫无差异啊!哈哈!” “有人跟我说过,如果遇上狗,最好就是不要动;但如果是疯狗,那你就要比它更凶更疯,这样它才会惧怕你,不敢再上前咬你。”韩远冷笑道。 文泰来知道韩远嘴皮子厉害,便不想再与他废话,给身旁两人一个眼神后,他们三人便一起提着刀冲向了韩远。 第157章 晋升 韩远没有再跑,而是站在原地持剑做防御状;在一人即将砍中韩远时,韩远侧身一避,并且迅速对着他射出一记脉指,然后持剑挥向了文泰来; 文泰来恰好挥刀砍向韩远,因此一刀一剑刚好交错劈砍在一起;两股强大的力量发生碰撞,震得四周的树枝颤栗不止,空中开始不断飞落枯黄的树叶。 但韩远终是才七品,力量没有六品巅峰的文泰来强,碰撞过后韩远直接向后退了数米远,余震使他右手握着赤阎不停的颤抖着。 “你手中的剑倒是不错,跟我对上一招竟然毫发无损。”文泰来轻蔑道。 韩远来不及回怼文泰来,另外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向他包夹了过来;并且两人极为默契,他们一人攻韩远的上半身,一人攻韩远的下半身。 对于两人的包夹,韩远不敢硬拼,只能迅速的往后退,但仍在后退时,被一刀砍在了手臂上;看着手臂上的鲜血,韩远知道自己再隐藏下去,恐怕真的走不出这山林了。 于是在两人又冲向韩远时,韩远一边快速往后退着,一边左手掐着指诀,并且嘴中念念有词。 在一人已经接近韩远,并提刀准备砍韩远时,战者的危险意识让他急忙向一侧躲了过去;他刚站稳身形,一道惊雷便劈落在他之前的位置,他不禁心中大骇。 同时另一人也停下身形,警惕的看向四周。 文泰来见状,也开始环顾四周,并说道:“没想到竟然还藏有帮手!” 韩远不想与他们墨叽,他从之前的被动防守转为主动进攻,提着赤阎便冲向了一人;同时脉指对着另一人射出。 文泰来怕事情生变,也不管刚才施展术法的人藏在何处,他急忙冲上前准备速度将韩远给解决掉。 在文泰来冲上来之际,韩远已经到了另一人身前,他挥剑向这人砍去,此人下意识的提刀格挡。 这种时候韩远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寻常的攻击,就在刀剑碰撞的瞬间,那人忽然感觉有一道无形之刃冲向了自己,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片刻后,他的灵魂像是被人给敲了一棍子,人便木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韩远见他这副模样,知道此人中招了,虽然虚刃目前的攻击对修道者还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能让人丧失神志那么一两秒;韩远便是赌此人大意,不会对自己的灵魂设防;于是韩远抓住这个机会,直接一剑挑飞了他的头颅。 “小飞!”另一人见状,大声的喊道。 文泰来只是眉头一皱,他对于这小飞的死并不在意,仅是奇怪小飞为何会呆滞的站在原地,任由韩远将他的头颅挑飞。 杀掉小飞后,韩远趁着另外一人还沉浸在悲痛中,便立马又冲向了他; 但这时的文泰来已经冲到了韩远的身侧,他右手持刀用力的朝着韩远的头颅砍去;见韩远抬剑格挡住自己的攻击,他左手成掌快速的向韩远胸口拍去。 文泰来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韩远却发现另有玄机;因为他发现竟有丝丝雷电从文泰来的小臂汇聚到他的手掌之上,并且看似速度寻常的一掌,韩远发现自己竟然躲避不开,如被闪电霹雳锁定了一般;当这一掌距离他的胸口仅有一寸之时,韩远已经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爆炸力量。 “砰” 韩远被这一掌击飞了数十米,期间两棵大树也被他拦腰撞断。 韩远躺在地上,身体有些僵硬,他想站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这时他发现文泰来的那一掌似乎还将一股雷电之力注入到了自己的体内,此时这股雷电之力正在他的经脉里到处破坏着。 见韩远躺在地上动弹不了,文泰来环顾四周一圈,对剩余的那人说道:“防护好自己的灵魂,暗处应该躲着一个低阶的灵师,小心点别别中招了。” 从韩远杀了小飞,到被文泰来击飞,这一切不过才过了十秒不到;所以剩余的这一人听到文泰来的话时才回过神志来,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此时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了;他痛苦的看了眼滚到一旁的小飞头颅,然后提刀一步一步的往韩远走去,并且嘴上细声念道着:“小飞别怕,大哥这就去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替你报仇,也好让你在黄泉路上不孤单。” 文泰来见此,便跟在他的身后,并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是要将那名躲藏在暗处的灵师给找出来。 “陈羽,小心点,躲在暗处的那个还不知道在哪里!可别跟你弟弟一样被阴了!”文泰来在后面提醒道。 这个叫陈羽的闻言,脚步便停了下来,随后阴冷的回头看向文泰来;原本这次杀韩远的任务是不用他们两兄弟来的,长宁侯开始只是让文泰来一人前来将韩远杀掉,但文泰来这人有些怂,担心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韩远,便跟长宁侯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派两人与他一同前来,这样才能确保韩远无地可逃;长宁侯是无比痛恨韩远的,自然就答应了下来,这才派陈羽陈飞两兄弟跟着文泰来一同前来了。 陈羽现在心里认为弟弟虽然是被韩远杀的,但若不是因为文泰来,他与弟弟也不会被派来杀韩远,小飞也就不会被韩远给杀了;再就是刚才两人包夹韩远的时候,文泰来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站在远处看着,如果他来一同进攻韩远,韩远哪里有机会杀掉小飞,因此小飞的死,陈羽觉得文泰来也有一定的责任。 文泰来见陈羽那阴冷的眼神,不悦的说道:“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说错了?如果不是小飞自己大意了,会让韩远一个七品给杀了?那道雷劈下来的时候,就要明白有灵师在暗处,小飞却还不知道防护住自己的灵魂,活该被人阴死。” 陈羽闻言,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文泰来的对手,便又转身继续向韩远走去;他现在不管暗处的灵师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只想过去将韩远的头给割下来,然后再找机会将文泰来的头也一并割掉给小飞陪葬。 陈羽走到韩远身旁,此时的韩远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衣物都被刚才那一掌震得有些开裂了。 看着陈羽不下手,文泰来便催促道:“怎么还不下手?我那掌蕴含的雷电之力虽然能让他经脉混乱,但持续的时间我想不会太久,毕竟这小子的潜力天赋非寻常人可比。” 陈羽抓着韩远的衣襟将他给提了起来,他把刀架在韩远的脖子上冷冷说道:“我要等他睁开眼,然后看着我将他的头给慢慢割下来。” 文泰来闻言,便没有再催促陈羽,他认为韩远已经是必死之人,因此便四处观察起来,防止那个灵师出手救韩远。 过了一会,韩远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陈羽以为这是文泰来那一掌引起的,便心想:“什么天赋异禀,看样子都是吹嘘出来的,不然这么久了体内为何还有雷电之力。” 而文泰来见韩远还没有醒来便有些疑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按理说韩远中了自己的霹雳掌,顶多被麻痹个五分钟不到就会醒来;但这会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韩远却迟迟没有苏醒,反而看他身体那颤抖的样子,似乎雷电之力正狂暴的在他体内肆虐。 陈羽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弟弟的头颅,并说道:“小飞啊!你看着,哥这就送他上路来陪你。” 然而还没等陈羽动手,他身后的文泰来大声喊道:“小心!” 与此同时,陈羽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都被人给死死抓住了,力量之大竟让他挣脱不开;他回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韩远双眼赤红的盯着他,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他顿时心觉不妙,然而双手被韩远给控制住了,他只得用脚狠狠踢向韩远的腰部; 韩远并未躲避,而是硬抗下陈羽的这一脚,同时他抓着陈羽的手向外翻转,凭着此时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陈羽的两条胳膊给拧断了。 而这时文泰来已经冲到了韩远面前,他一刀砍下,逼迫韩远不得不将陈羽的手给松开,从而躲避开他的攻击。 陈羽迅速闪到文泰来身旁,他皱眉道:“不是说他才七品吗?为何现在突然狂暴了?” 文泰来也是极为困惑,因为刚才的战斗中他还特地感知过韩远的品阶,确实是七品没错,但如今韩远这狂暴的状态,以及流出的气息明显已经是六品战狂了。 韩远嘴角微微上扬,他轻笑道:“刚才我确实还在七品,但多亏了文大人的那一掌,那些狂暴的雷电之力在我经脉里肆虐横流,让我因祸得福直接晋升到了六品,为了感谢文大人你的帮助,脚下这片风水宝地便让给你了。” 韩远这会如此自信,一是陈羽已经丧失战斗能力了,自己只需要应付文泰来一人;二是品级晋升,让他的实力更上了一层;他不信文泰来的天赋潜力能与他媲美,因此狂暴状态下,他相信自己已经能与文泰来对抗了,更何况他还能使用术法。 文泰来闻言,不屑的说道:“狂妄!就算你晋升到六品,我想杀你依旧是易如反掌;再者我倒要看看你的狂暴状态能坚持多久。” 战狂的狂暴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而是受战者自身的经脉之力限制;经脉之力越强,狂暴状态所获的增幅越强,持续时间也相对更持久。 韩远拾起地上的赤阎,冷笑道:“坚持到杀掉你们足够了!” 说罢,韩远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陈羽见状急忙往后一跃,躲到了文泰来的身后;而文泰来仅是眉头微皱,虽然不喜陈羽此时的做法,但却能理解;毕竟陈羽短时间是恢复不了之前的状态了,只能保命闪躲。 韩远右手持剑砍下,紧接着左手脉指射出,根本不给文泰来闪躲的机会;此时他的力量与速度已经不是之前可比的,他隐隐觉得自己现在的力量足够媲美六品巅峰的力量了。 文泰来不愧是六品巅峰,他的力量与反应速度远远超出了韩远的预想;韩远本以为脉指能击中文泰来,即使不能要他命,但至少能让其受伤;却没想到文泰来提刀格挡住自己的攻击后,见到脉指射出,他立马往后一撤,迅速将刀横在胸前,又挡住了脉指的攻击。 原本躲在文泰来身后的陈羽,这时突然从韩远的右侧冲了出来,虽然双手已废,但他的双脚还在,他对着韩远就是凌空一脚; 韩远并未在意他的攻击,身子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陈羽的这一飞脚;原本他准备在躲避的瞬间送给陈羽一剑,但文泰来这时的攻击却也跟着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一掌,韩远不敢托大,知道若是自己中了他这一掌,哪怕仅是失智一秒,自己的小命便也交待在这里了。 于是韩远左手紧握,迅速运转霸拳,对着朝自己来的那一掌便对轰了过去。 还在空中的陈羽被两人的对轰给直接震飞了出去,他落地后,又用力一蹬,朝着韩远就奔了过去;他已经不在乎能否亲自为小飞报仇了,因为从刚才开始他心里就一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觉,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掉韩远;之前躲在文泰来后面,也是故意做给韩远看的,就是想让韩远以为自己已经不想参战了,从而让韩远对他放松戒备。 两人对轰引起的漫天落叶与灰尘,让陈羽有些看不清韩远与文泰来的身影,但他凭着感觉向韩远的方向冲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听见了文泰来大声喊道:“小心!” 陈羽顿时心生不妙,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急忙停了下来,并往文泰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只见一道寒光快速袭来,速度之快让陈羽下意识的想用双手去格挡,却忘记了自己的双手已废,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寒光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第158章 灵瞳 韩远随即一掌将陈羽的头颅拍到了文泰来的脚下,并温和笑道:“文大人,可不能让他们两人等久了,我还是快些送你下去陪他们吧!” 文泰来瞥了眼脚下的陈羽,他一脚将其踹开,然后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现在实力的确很强,但你是不是有点太狂傲自大了?”说着文泰来的双目逐渐开始变得通红,面部也因为狂暴而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文泰来已经不敢再轻视韩远,他从刚才和韩远对轰的那一掌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韩远此时的实力,若自己不进入狂暴状态,可能会不敌韩远;因此为了万无一失,他也只能跟韩远一样开启狂暴。 韩远见状,心里不敢再跟刚才一样那般放松,他所有的言语只是为了搞乱文泰来的心态,因为他知道文泰来迟早会开启狂暴,而自己已经是狂暴状态,也不清楚自己能撑到何时,因此便利用言语刺激文泰来提前开启狂暴,他现在就赌文泰来会比他先进入虚弱状态。 韩远知道文泰来一旦开启狂暴,自己断然不会是他的对手,因此他内心无比的紧张,握着赤阎的手也不自觉的握得更紧,眼睛死盯着文泰来,担心他随时对自己发起攻击。 狂暴完成的文泰来扭了扭脖子,对着身旁的大树随意挥了一拳;那直径半米左右的大树竟轰然倒下,连同砸断了旁边的几棵小树,落地的声音惊飞了林里无数的小鸟。 看着文泰来此时的力量,韩远的内心更加的凝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万一玩大了,文泰来还没虚弱自己就被他给打死了,那可真是冤死了;至于为什么杀了陈羽后不第一时间就逃跑,这个韩远也考虑过,但很快就觉得行不通,因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跑不掉的,反而到最后自己一旦进入虚弱期,便只能躺在地上任由文泰来揉捏了;与其那样,不如跟文泰来拼了,毕竟自己还留有许多隐藏的手段,只是不知道能否对文泰来有效。 似乎是看出了韩远的紧张,文泰来将刀插回刀鞘阴冷笑道:“韩大人,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来给你看看可好?” 说着,文泰来以迅雷之势冲到了韩远面前,这速度让韩远有些大惊失色,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快到韩远还没有做出格挡就被击飞了出去,森林里的树木也因此被韩远撞断了一大片。 落地后的韩远迅速站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文泰来在击飞他的同时也跟了过来;韩远起来之后便觉得胸口无比的沉闷,但他此时连吐血的时间都没有,起身后他便提剑横至胸口。 一股强大的力量由赤阎传到了韩远的手上,将他又再一次的震飞了出去,而在倒飞的过程中,赤阎也从韩远的手中脱落了,实在是因为文泰来刚才那一拳的力量太过强大,让韩远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若不是他此时是狂暴状态,韩远觉得自己的右臂会因此而断掉。 似乎是因为看到韩远连剑都拿不稳了,文泰来没有再继续攻击上来,而是缓慢的朝韩远走了过去。 韩远单膝跪在地上,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他右手撑在地上竟还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靠,失策了,没想到文泰来狂暴之后的实力竟然这么强!都说城门司的小队长都是实力不凡之人,以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样子是自己太过狂傲了。”韩远在心里暗自震惊道。 “怎么了?韩大人!你刚才那股自信呢?不是说要送我下去吗?你倒是来啊!”文泰来一边走来一边缓缓嘲讽道。 韩远撑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用袖袍将嘴角流下的鲜血擦拭干净后,他便决定不再隐藏了,他可不想将小命真的丢在这里;他不屑的揶揄道:“倒是有几分蛮力,看样子文氏父子平日里没少给你喂食,也难怪你会如此忠心,我往后也得养一条你这样忠心的狗来看家护院。” 文泰来额头青筋暴起,他来京城的这些年,虽然借着长宁侯的名过的风生水起,名利双收,看似无比风光;但在文氏父子面前就跟条狗没有区别,甚至连狗都不如,毕竟狗还能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偶尔还会反抗主人的命令,但他却不敢也不能,因此他最恨别人说他是一条狗。 文泰来此时距离韩远不足五米,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盯着韩远,随即抽出自己的佩刀阴沉着脸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先将你四肢砍掉,然后慢慢的折磨死你;想必以你的经脉恢复能力肯定能经得起我折磨你三天三夜,想想那副画面,我现在就无比的兴奋。” 韩远闻言,心中一紧,于是他暗自调动全身的经脉之力运转铁壁,以此来防御文泰来的攻击。 文泰来感受到了韩远气脉之力的波动,他能察觉到韩远此时将气脉之力全部运转到了防御的功法上,于是他咧嘴阴测测笑道:“这是放弃不准备还手了吗?不过你认为你的防御能抵挡多久呢?” 说着文泰来便提着刀一个箭步上前,然后凌空一跃对着韩远就是狠狠的劈砍下来;他自认为韩远是没办法躲开他的此次攻击,毕竟他如今的速度可不是韩远能跟得上的。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如所猜想的那般,对于文泰来的此次攻击,韩远很是轻松的便躲了过去。 文泰来见此显得无比的吃惊,因为韩远并不是因为自身的速度躲开了他的攻击,而像是提前预判了他攻击的落点,提前做出了闪避动作;他眉头微皱,不知道韩远是真的判断出了他的攻击落点,还是运气好躲开了;于是他落地后又迅速的朝着韩远直刺了过去,而结果还如之前一般,韩远又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一个侧身轻松的躲开了。 文泰来仍旧不信邪,便运转起自己的功法,让自己的速度再度得到了提升,他挥舞起自己的大刀,对着韩远劈砍过去;而攻击了几次之后,韩远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提前做出闪避动作,但也是在刀每次将要砍中他时轻松的避开了。 因此文泰来猜测韩远定是刚才又运转了某种功法,不然不可能轻松躲开自己的攻击,于是他冷笑道:“想拖延时间吗?想法是好的,但你认为我就一定会比你先将体内脉力耗尽吗?使用功法提升速度来躲避我的攻击,想必你体内脉力的消耗比之前更大了吧!哼!你这不过是垂死挣扎,我劝你还是省点脉力,等下好治愈你的伤势,不然那断肢的痛苦可不好受!” 韩远的嘴角又有些许血液流了下来,但他没有再去擦拭,而是咧嘴笑道:“让你揍了这么久,也该到我揍你了,同样的话也奉劝你一句,现在省点脉力,不然等下没有脉力治愈伤势,那可不好受。” “哈哈!你是脑子被打糊涂了?揍我?就凭你现在这一双拳头?你能破我的防吗?”文泰来哈哈笑道,似乎韩远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韩远也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道:“拳头?我还没有自信能赤手空拳破了你的龟壳。” 文泰来闻言,又笑了起来:“你果然脑子坏掉了!” 但还没有等文泰来继续说完后面的话,韩远却笑道:“我有剑,为何要用拳头呢?” 文泰来愣了一下,立马看向掉落在他身后的赤阎,接着笑的更大声了起来,他说道:“剑?你是说我身后的那柄吗?你可以来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拾起它!” 韩远嘴角微微上扬,他缓缓说道:“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倒不如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西门吹雪这个人!” 文泰来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不明白韩远此时说这话是何意! “西门吹雪不存在?那是谁刺杀了世子?难道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文泰来在心里惊慌的想到一个可能,但他又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不现实的猜想。 然而韩远接下来的话,让他在心里惊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只见韩远伸出右手,低沉说道:“剑~来!” “嗖”的一声,文泰来惊恐的看着赤阎飞到了韩远的手中。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战者怎么可能会御剑术!”文泰来惊慌的说道,因为韩远的这番操作,直接颠覆了他几十年的认知。 “为何不可能?你以为我身边还有个隐藏的灵师?就没有想过那个灵师其实就是我吗?不要以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一定办不到。”韩远冷笑道。 “和你说了这么多,也不介意再多说一点了,你以为我刚才能躲过你的攻击是因为使用了功法?你想错了,那叫灵瞳,可以解析到你的攻击路线,因此我才能轻而易举的躲过你的攻击;还有最初的那道雷,那也是我的术法,叫青雷诀!对了,文盛路的小兄弟便是遭受了此术!也不知道你们拿回去替他接好了没有!”韩远摸着赤阎上的阵法纹路微笑道。 文泰来听到最后脸色已经无比难堪了,本以为这是一次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亲自斩杀掉韩远能让长宁侯再次信任他,并重用他,却没想到韩远还有如此底牌,虽然不清楚韩远的灵师品阶能达到几阶,但从刚才韩远的御剑术以及那道惊雷来看,韩远的灵师修为也不会很低;他相信若韩远是单纯的战者或者灵师,他能轻而易举的杀死韩远,但韩远却是双修之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或是听说世间还有灵战双修之人;哪怕韩远灵师品阶只有七品,与他对战也是极为的头痛,毕竟还要防着他的术法攻击。 “韩远,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侯爷迟早会知道此事,到时候必将让你碎尸万段,你那个相好的也跑不掉;听说相貌还不错,是个难得的美人,想必死之前侯爷一定会让人好好的替你照顾她。”文泰来阴笑着说道;他现在不清楚韩远能发挥何等实力,因此不敢贸然的对韩远发起攻击。 韩远冷冷看了文泰来一眼,随后冷声道:“只要你长眠于此,长宁侯又能从何得知此事?就算他以后知道了,你觉得他到时还敢找我的麻烦吗?可能他会在心里祈求我不要去找他的麻烦!” 文泰来闻言,脸上无比的凝重,他明白韩远说的并没有错,一旦等到韩远实力大增,长宁侯是再也不敢与韩远作对了,更别谈杀掉韩远;想到这里,文泰来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韩远的眼睛,于是韩远笑道:“文大人,你这架势是想跑了?是打算立马回京给你主子报信吗?” 见韩远发现了,文泰来便急忙转身向后飞奔逃走,他不是没有办法对付韩远,只是担心自己万一失手,自己的性命恐怕不保;此次没有杀掉韩远,但将韩远便是西门吹雪的消息告诉长宁侯,自己此次的任务也不算是失败,反而可能会得到长宁侯的嘉奖。 就在他心里这样想的时候,一道破空声从他身后极速袭来,他头也没有回便向后挥出一刀; 韩远在后一边操控赤阎向文泰来发起攻击,一边向文泰来追去,并说道:“文大人,跑的这么快,就那么想要主子给你赏吃的吗?” 文泰来并不理会韩远,只是一个劲的往林子外跑;忽的一道雷直接劈落在他的前方,也就是因为这一道惊雷,让他的脚步稍缓了一分,韩远也因此追上了他。 见韩远此时已经追至自己身后不足两米,文泰来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如愿逃走,只能转身选择与他交手。 文泰来转身后便迅速的对着韩远使出一招霹雳掌,他如今只能期盼这一招能击中韩远,要么趁机杀掉他,要么趁机逃走。 然而韩远在他转身的瞬间,便猜测到了他的意图,他直接控制赤阎刺向了文泰来的手掌。 文泰来来不及收手,被赤阎直接刺穿了掌心,若不是反应及时,他迅速的侧过头去,恐怕这一击会连同他的头颅一并被刺穿。 第159章 幻视 赤阎的剑格部分并不宽,加上文泰来出掌时的力道之大,导致赤阎直接贯穿了文泰来的整个手掌,同时又划伤了他的左肩。 文泰来急忙后退,并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左肩,他表情略微吃痛的看着韩远以及韩远身旁悬浮的赤阎没有说话。 “文大人,跑了这么远,是这一块的风水更好吗?”韩远微笑道。 文泰来冷冷回道:“韩远,你别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韩远笑了,他握住赤阎说道:“同归于尽?文泰来,你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韩远不明白文泰来是哪里来的自信,这种时候竟然会说出同归于尽这种话来;如今他们两人,一个就如进山打猎的猎户,一个就如迷路的野兔,哪怕野兔再怎么挣扎,结果必将是野兔死在猎户手中,而韩远便是这猎户。 “韩远,要不这样,你放我走,我保证不会再回京城,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情。”文泰来说道,他此时只想活下去,与其拼命将韩远的消息带回给长宁侯,不如乞求韩远放过自己,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给长宁侯当狗的日子他也过够了,不如找个小地方活下去,堂堂正正的做个人。 但韩远怎么可能相信文泰来的话,他只信死人才不会将自己的事情暴露。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还有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怎么脑子里还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韩远耻笑道。 文泰来闻言,脸色显得极度难看,他冷声道:“韩远,你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 韩远这时没有再回话,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文泰来他的回答,他持剑向着文泰来隔空挥了一剑。 虽然还隔着些许距离,但文泰来已经感受到了那一剑带来的压力,韩远这看似随意的一剑,却让他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若不及时闪躲,恐怕自己的灵魂将会受创。 文泰来一个侧闪,明显感觉有一道无形之刃贴着自己的鼻尖划了过去,这与剑气不相同,能感觉得到,却又抓不住;他这时明白小飞应该就是中了韩远的这一招专攻击灵魂的术法,才会失神了那么一秒被韩远给杀了。 文泰来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事,韩远却又提着剑朝他直刺了过来;他立马往后凌空一跃,与韩远又拉开了近五米的距离,他知道与韩远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与其被韩远杀死,不如跟他同归于尽,至少死也要拉上韩远一起。 韩远本打算继续发动攻击,但却见文泰来落地后狠厉说道:“韩远,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文泰来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然后心一横便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里。 韩远被文泰来这一操作给惊呆了,他心想:“这小子难道觉得死我手里太憋屈?宁愿自杀也不让我杀了?” “你对我就这么大意见?”韩远问道。 文泰来此时表情极为痛苦,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左手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心脏给掏了出来,鲜血从他胸膛的窟窿里不断的往外流出。 接着韩远目瞪口呆的看着文泰来一口一口的吃掉了自己的心脏。 “这是?” 此时韩远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文泰来此时吃心脏的样子,他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内容是将自己的心脏献祭给经脉,以此让经脉之力获得增强,并且效果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强,当体内的经脉承受不住经脉之力的磅礴时,献祭者便会爆体而亡,故而此术被人称为临归秘法。 韩远没想到文泰来竟然还会此等秘法,难怪刚才一直说不要逼他,以及同归于尽之类的话,感情他还有这么一个压箱底的牌。 韩远只在书上大概了解过这个秘法,因此不知道等下文泰来的实力会飙升到何等境界,以及文泰来能持续多久这种状态;但他知道的是,一旦真如书上所描述的那样,韩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逞强的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逃跑不丢脸,为了面子而死那才丢脸;于是悄悄往后撤了一步的人变成了韩远,此时他又从猎户转变为了野兔。 仅仅过去了半分钟不到,文泰来的身体就比之前大了一圈,看着韩远后撤的脚步,文泰来咧嘴一笑,鲜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沙哑的说道:“韩大人,你想去哪里?” 韩远看着文泰来如今这般模样,苦涩回道:“我们现在各走各的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韩大人!”文泰来阴恻恻的说道。 韩远闻言,将赤阎抛至空中,自己立马跃了上去转身就往后飞走了;既然不知道文泰来如今实力如何韩远便只能先跑,能耗死他就尽量耗死他,这是目前韩远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办法了。 但是韩远还是低估了临归秘法的强大,他踏上赤阎才刚转身,便被文泰来一把抓住了脚腕将他从赤阎上给拽了下来;文泰来如今的恐怖力量让韩远心生寒意,因为在文泰来抓住他脚踝的瞬间,他便感受到自己的脚踝断了。 文泰来抓着韩远的脚腕狠狠的将他砸在地上,然而就算如此,文泰来也没有松手;趁着韩远还未喘口气,他又狠狠的对着韩远的肩膀踩了下去,韩远因此整个右臂都变了形,巨大的疼痛感让韩远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你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我?”文泰来踩着韩远的肩膀声嘶力吼道,他的表情无比的狰狞,犹如被一只恶鬼给附了身一般。 韩远此时哪里有心情回文泰来的话,他在脑海里飞快的思考着应对之策;这不过离文泰来使用临归秘法才过去了不到两分钟,自己就已经承受不住他恐怖的力量了,更别说待会了;他如今连回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挨打。 所幸文泰来使用临归秘法时将佩刀丢弃在了地上,不然此时的韩远恐怕已经是缺胳膊少腿了。 文泰来提着韩远的脚将他翻了过来,接着便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韩远的胸骨全断,上半身直接陷入了土里,嘴角的鲜血如泉水般不停的往外流。 文泰来见状,便“桀桀”的笑了起来,此刻的他已是恶鬼,嘴角的鲜血也不停的往下流,纷纷流落在韩远的身上。 “我要把你身上的骨头全部踩碎,让你和我一样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文泰来桀桀笑道。 说着文泰来便对着韩远的另一条腿用力踩了下去,巨大的痛感让韩远眉头皱起,但没有吭哧一声。 “韩大人可要忍住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断掉你四肢后我还要将你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敲碎,我相信韩大人一定能撑到最后的。”文泰来阴着脸说道。 韩远听到此话心里不再犹豫,他刚才在心中便有了一个决定,虽然此术他是第一次使用,从未施展过,并且以他如今的灵魂力量来施展,后遗症不亚于狂暴,但现在韩远没有时间去考虑之后的事情了,必须要速度解决掉文泰来,不然越往后拖,自己只会越麻烦,并且还不能保证此术过一会是否还能对文泰来产生影响。 韩远紧皱的眉头这时疏散开来,他微笑道:“文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文泰来正要准备折断韩远的另一条膝盖,听见韩远突然问自己,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什么事情?” 韩远扭了扭脖子说道:“你与我同归于尽,长宁侯迟迟见不到你回京禀报消息,必然会认为你办事不力,以他的脾性,你说他会不会迁怒于你的家人?” 文泰来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他从未去考虑过,但韩远这么一说,他不禁想起长宁侯处事的方式;虽然他是长宁侯的远房亲戚,但长宁侯办事极为狠辣,哪怕是直属亲戚,只要没有将事情办好,也会遭受到长宁侯的责罚;想到这里,文泰来不禁沉默了,因为他想到了家中的父母,两个老人身体一直都不好,一旦听到自己的死讯跟遭受到长宁侯的责罚,两个老人身体肯定是扛不住的。 韩远见文泰来沉默了,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于是他突然喊道:“文泰来!” 文泰来被韩远这一声大喊给惊醒了,他困惑的看着韩远,只见韩远的眼眸此时闪烁着彩色的光芒,一时间竟让他看的入了神。 文泰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韩远的双眸,慢慢的,他发现身下韩远的那张脸竟然变成了长宁侯;因此他神色突然惊恐起来,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抓着韩远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并且跪了下来说道:“侯...侯爷,对不起,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侯爷恕罪!” 接着文泰来表情惊惧,抬头又说道:“属下虽然没能杀死韩远,但属下发现韩远他不仅是战者,同时还是灵师,西门吹雪就是他,那晚刺杀世子的就是韩远。” 韩远见此,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刚才故意说起长宁侯,就是为了勾起文泰来心中的恐惧;他在刚才文泰来跟他对视的瞬间施展了一道术法,名为幻视;中了幻视的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并且会将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但此术韩远之前一直没有用,原因便是烬夫蟒在教韩远这个术法的时候提醒过他,最好是在灵师六品之后使用,因为六品之前动用此术,先不说能不能施展成功,一旦施展成功,半个小时内施术者就会陷入昏迷,而且灵魂力量将会枯竭,差不多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恢复,所以这就是韩远之前一直犹豫不定的原因;担心施展了此术,消耗了灵魂力量不说,如果没有成功,那今日死在这里的机率又大了许多。 不知道文泰来在幻境里又看到了什么,他开始对着韩远磕起头来,嘴里一直说着:“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韩远艰难的坐了起来,然而刚坐好,他的脑海里就如爆炸了一般,似乎有只猛兽要从他的脑海里钻出来;韩远知道这是灵魂力量即将枯竭到信号,他必须尽快趁文泰来还处于幻境中斩杀掉他。 于是韩远忍着剧痛又操控起赤阎向文泰来的脖颈斩去; 然而战者的危险感知让文泰来一把抓住了砍向他的赤阎,并且眼神迷茫的看向韩远; 韩远见状心里凉了半截,他没有想到文泰来在幻境里的危险感知竟然还这么敏锐;他的头又开始剧烈痛了起来,并且他看见文泰来的眼神竟然开始逐渐明亮起来,这样下去不用韩远灵魂力量枯竭,文泰来就会清醒过来。 韩远突然脑子一转,对着文泰来便大声呵斥道:“文泰来,反抗本侯爷,你可知是何下场?你可要想清楚了!” 幻境中的文泰来听闻此言,便想到了家中的双亲,一想到如果自己反抗长宁侯,那最终遭殃的还是自己的双亲;于是他松开了抓着赤阎的手,认命似的低下了头颅。 韩远见状,立马操控赤阎一剑斩下了文泰来的头颅。 当文泰来的头颅滚到韩远脚下后,他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然而紧绷的感觉刚消失,韩远的头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单手扶住额头,面色发白,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渗出流下;韩远表情显得极为痛苦,他这是第一次体会到灵魂枯竭带来的痛苦,没多久他便晕了过去。 在与韩远相隔几十里的另一片树林,江寒站在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快一个小时了;不是他被人施了定身法,而是一进入这片林子他就被一道恐怖的气息给锁定了,这道气息强大到让他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对方告诫他不要再往前走了,因此他便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江寒此次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灭口,长宁侯吩咐他只要文泰来除掉了韩远,他就立刻除掉文泰来,并将那里的气息全部抹除掉,让人无法发现那里发生过战斗,因此江寒便一直跟随着文泰来。 “你可以走了,不过是往回走,一旦我发现你继续往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修道不易,且行且珍惜。” 江寒知道此次任务算是失败了,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抱拳回道:“多谢前辈。” 说完江寒便转身沿路往回走了。 第160章 面目可憎丧彪 江寒走后,神秘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在京城突然消失的赵老,他看着韩远所在的方向叹了口气:“哎!最后还得老头子我来给你擦屁股,不过做的倒是不错。” 赵老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韩远醒来的时候,头就像刚做了开颅手术一样,不仅头痛欲裂,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马车上,坎坷的道路颠的他浑身难受。 韩远此时的伤势还未痊愈,他稍微动弹了一下便全身疼痛;他发现自己所在的马车里并没有坐人,反而装的全是货物,并且货物箱子上都写着郭氏商行,他便明白自己是被这个商队给救了;不过有一点他特别困惑,按理说商队走的都是官道,但自己却是在山林中晕倒的,怎么会被他们给救了呢?不过车里没人,韩远这会又不想动弹,所以他又闭上眼继续休息了。 到了晚上,正在休息的韩远被人喊了醒来,他的灵魂力量恢复比脉力恢复慢的多,因此就没有用灵魂力量去感知外面发生的事情。 韩远躺在用货物堆起的床上,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粗犷的汉子,准确说是一个粗犷的女汉子掀开了车帘,两人的目光恰好对撞在了一起。 这位女汉子看韩远醒来了,便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实力还不错,这才一天时间就能动弹了。”这女汉子不仅样貌粗犷,连声音都跟男人一样的豪气粗犷。 韩远朝着她苦笑了一下,抬起那只还能动弹的手臂向着她打了个招呼,说道:“多谢姑娘搭救!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其为姑娘,但想着说仁兄似乎也不好。 女汉子闻言,脸色不悦的说道:“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家少爷救的你;还有不要叫我姑娘,我叫丧彪,你叫我阿彪或者彪哥都可以。” 韩远听到这女汉子的名字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刚才韩远只看到她的侧脸,这会见到全脸后觉得丧彪这名字确实很符合她的气质;因为丧彪的左脸上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刀疤,跟一条蜈蚣一样盘踞在她的脸上很是瘆人。 接着丧彪又说道:“今晚要在车上过夜了,我家少爷问你要不要扶你下来吃点东西。” “那就麻烦彪哥扶我下去吧,我也好与你家少爷道谢。”韩远说道;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全身痛的要死,但对方搭救了自己,自己如今醒来了自然要第一时间去跟对方道个谢。 原本韩远打算自己忍着点痛让丧彪扶自己下去,哪知丧彪说太麻烦,直接上车将韩远抱了下去;让韩远脸上挂不住的是丧彪是横着抱他下车的,也就是公主抱。 “那个彪哥,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觉得自己能走了。”韩远脸色羞红的说道。 丧彪淡淡回道:“别逞强了,我刚才检查过你的伤,除了左手之外,其余地方的骨头都还没有完全好,难道你是想爬着过去吗?” “但彪哥你这样抱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韩远表情尴尬的说道。 “你是觉得我是女人所以不妥?”丧彪问道。 韩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那你就当我是男人不就可以了?”丧彪淡然道。 韩远心想:“不是我不想把你当男人看,只是这硕大的胸肌让我有些出戏啊!”如果丧彪真是男人,那这一对胸肌绝对要让韩远羡慕死。 因为选择在野外过夜,所以车队便选择在小河边驻扎;韩远被丧彪横抱着来到了火堆前,此时十来人一起围坐在火堆前吃着干粮,看见丧彪抱着韩远过来了,便有同行人打趣道:“阿彪啊!这不知道的以为你抱着谁家小娘子出来了。”其余人闻言,纷纷大笑了起来。 而丧彪似乎是习惯了这群人的打趣 因此她并没有理会。 韩远则恨不得将头埋入丧彪的大胸肌里,但他担心丧彪一用力,那一对大胸肌能将他的头夹碎,因此便没有轻易的尝试。 韩远不敢直视他们,只得听见他们的笑声围绕着耳边;然而这些人没笑一会,便有一道声音说道:“好了,别吓到这位兄弟了,彪哥,将这位兄弟放下来坐下吧!” 丧彪闻言,便将韩远放了下来。 韩远刚坐下,便有一长相清秀,一看便是富家子弟的人问道:“这位兄弟今日伤势可有好些?” 韩远听到他的询问以及他的穿着打扮,便猜到他应该就是丧彪口中的少爷,也是刚才让丧彪将他放下来的人;于是韩远回道:“已经好了许多了,断掉的骨头可能还需要一日才能恢复如初,多谢兄台搭救,不知怎么称呼?” 如果不是因为狂暴后的虚弱期,韩远今日的伤势至少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在下郭攸升,不知兄弟又如何称呼?”郭攸升抱拳说道。 韩远下意识的也准备抱拳回他,但右手刚抬到半空就又放下去了,郭攸升理解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韩远便说道:“见过郭公子,在下剑十三。” “剑十三?好奇怪的名字,这也是独孤兄弟使剑的原因吗?”郭攸升询问道。 韩远点点头,回道:“没错,而且这柄剑也是家父的遗物,在他去世后我才走了战者一道,受他的影响,因此在选择武器时便选择了剑。” 郭攸升闻言恍然的点点头,他说道:“原来如此,我们当时以为十三兄是个死人,没想到离近之后发现十三兄竟然还活着,想必十三兄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从敌人手中逃脱吧!” “确实如此,若不是拼死一搏,在下可能已经下去了。”韩远唏嘘道;他以前很看不起文泰来,因此一直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认为他就是靠着长宁侯的关系才当上了城门司的小队长,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实力与手段;但他也因为自大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并为此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江湖事本不应该打听,但仍然要冒昧的问一嘴,十三兄是为何与人结了仇?”郭攸升问道; 原本丧彪他们是反对他带上韩远的,因为不知道韩远的底细,贸然的带上韩远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郭攸升觉得见死不救自己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因此才执意带上了韩远;如今韩远醒来了,为了自己一行人的安危,他自然要询问清楚。 “这是自然,即使郭兄不问,在下也会将事情原委告知你们。”韩远说道; 随后韩远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下之前在雾邻城时,遇见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强抢妇人,我见不惯此人行事,便出手将那妇人救了下来并打伤了那名恶霸;但我不知道那名恶霸竟然是雾邻城出了名的纨绔,仗着家中在雾邻城的势力坏事做尽,不知残害了多少妇孺,因此我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之后我一路逃出城,但还是被对方的人给追上了,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我将追来的几人全部斩杀在山林中,之后走出山林因伤势过重便晕倒在了路边。” 众人闻言皆不作声,因为他们不知该如何评价韩远的行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他们刚开始成为战者时心里所想;但渐渐的,他们心里不再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准确说是见到不平之事时,他们心里会考虑对方背后是否有强大的背景,自己是否能惹得起,如果自己出手了会不会因此牵连到自己的家人;不是他们的初衷变了,而是他们考虑的多了。 只有郭攸升一人激动的鼓起了掌来,并且兴奋的说道:“我辈年轻之仕就当以十三兄为榜样,心存大义,遇不平之事理当行侠义之举,岂能看着歹人行不轨之事;听闻刚才十三兄的讲述,在下此次当真是行了好运,做了一件大好事;虽不能亲手惩恶扬善,但能救下十三兄也算是间接的行侠仗义了,哈哈!” 说到最后,郭攸升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并吩咐下人拿酒来,说要与韩远好好痛饮一番。 而丧彪一行战者见状则是极为的头疼,他们出行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郭攸升,之前不愿意搭救韩远就是担心引火上身,如今听韩远这般说词,他们知道如果对方继续找来,那他们不管与韩远究竟有何干系,都会被对方认定为一伙,到时候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但郭攸升的性子他们太清楚了,因为自身的原因他不能修道,因此特别羡慕修道之人;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走天下,行侠仗义,因此他的朋友并不像其他公子哥一样都是富家子弟,反而大多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并且他对这种所谓的江湖朋友出手甚是阔绰,只要对方开口,他不会细问原因,便会将钱财借给他人;而这些江湖朋友基本都是有借无还,对此丧彪他们也经常劝告郭攸升,尽量少与这些江湖之人打交道,但是郭攸升从未听过他们的劝告。 如今又见郭攸升与韩远这般交谈甚欢,他们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韩远刚才的说词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其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们无从得知。 郭攸升今夜真的是太兴奋了,他与韩远一直喝酒畅聊到了后半夜,最后实在困的不行了,才与韩远说去休息了,等明日夜晚再去驿站畅饮。 韩远便由丧彪搀扶着回去了,这次并没有再抱着韩远上车,兴许是之前被人打趣了而不好意思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将韩远送到车上后,丧彪用审视一样的眼神看了眼韩远便离开了;韩远有些无奈,因为他能从丧彪几位战者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还是充满着警惕,但他也是十分理解,毕竟换成自己,他也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说的话;江湖不是人情世故,更多的是尔虞我诈。 一夜过去,韩远的伤势又好了许多,手脚已经能自由动弹了,断骨基本已经愈合了;天微微亮,韩远便缓缓的下了车,这两天窝在车里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韩远一下车便看到了丧彪,她正盘坐在郭攸升的马车旁,韩远猜测夜里应该是丧彪在守夜,不过守夜这种事情对于修道者来说不过就是睁着眼修炼罢了。 丧彪也看着韩远,似乎对于他已经能下地走路感到很惊讶,因为韩远的伤势她是清楚的,换成他们受到韩远那么重的伤,没有一个星期基本不可能下床,而韩远仅仅两天伤势便好的差不多了,这让她十分震惊;她知道韩远的实力比他们一行人强,因为检查韩远伤势的时候,她感知不到韩远的品阶,因此判断韩远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七品;他们之前猜测韩远大概在六品初期或者是六品中期,但如今见他这恐怖的恢复能力,恐怕真实实力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再加上韩远如此年轻,这更让丧彪感觉韩远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因此更加怀疑韩远昨夜说的话并不可信。 “彪哥,早上好。”韩远挥手打了声招呼。 丧彪眉头微蹙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韩远声音小点,因为郭攸升还在睡觉。 韩远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他来到小河边,捧了把河水洗了下脸,原本他打算趁天色早便下河洗个澡换身衣服,毕竟身上衣服又脏又破,而且还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丧彪却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在她面前脱的一丝不挂。 没办法,韩远只得取出手帕来,将手帕打湿后回到了车上;随便的擦拭了一下,韩远便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又下了车。 这时车队的战者们也纷纷出来了,当他们见到韩远下车后,也是如同见鬼了一样的看着他;但很快他们便平复了心情,一脸凝重的相互对视着。 韩远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何这般表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声气,心想自己还是早日离开吧!免得让丧彪他们一直提心吊胆,胡乱猜测。 第161章 兄弟相残 韩远下了车后便一人来到小河边坐了下来,丧彪他们见状也没有过来与他闲谈,而是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韩远倒也乐得清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郭攸升的仆人端着烧好的洗脸水进了他的车厢,几分钟后,郭攸升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下了车。 郭攸升下车后向身旁丧彪询问道:“十三兄今日的伤势怎么样了?也怪我昨夜太激动,竟忘记了他身上的伤势,还拉着他喝酒到半夜。”说着他一脸懊悔,似乎为昨夜饮酒之事愧疚。 丧彪闻言,则劝慰道:“少爷不用为此事感到愧疚,剑十三伤势已无恙,他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河边。” “啊?十三兄伤势就好了?他果真不是一般人!”郭攸升诧异又惊喜道,说着便向河边急匆匆的跑去。 丧彪本打算再提醒一下郭攸升,让他防着一些韩远,但郭攸升却已经跑远了,她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看到郭攸升过来,韩远便站了起来对着他抱拳道:“郭兄早!” 郭攸升喜笑颜开的抱拳回道:“十三兄早!没想到仅仅两天十三兄的伤势就恢复如初了,当真是实力深厚啊!” “郭兄可别取笑在下了,若是实力深厚怎会被人伤成那般模样!”韩远谦虚道。 “十三兄就不要谦虚了,你仅一人,而对方却是多人,而且想必实力也是不俗;十三兄能以一敌多并且活下来已是不俗。”郭攸升笑道。 见郭攸升一直吹捧自己,韩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急忙说道:“郭兄,如今在下伤势已好,便就在此别过,有缘江湖再见!” “啊?十三兄为何这就要离开了?是在下哪里招待不周吗?”郭攸升询问道,他不明白自己这般好生招待着韩远,为何他这么着急离开,为何不像以前遇见的江湖人一样,时常会与自己共处半月至一月之久;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喜欢听这些江湖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如同自己闯荡过江湖一样。 韩远微笑抱拳回道:“郭兄误会了,是在下自己的原因,兴许是在下习惯了一人赶路,总之感谢郭兄这两日对在下的照顾,日后有缘再见。” 见韩远态度这般坚决,郭攸升只能叹息道:“既然十三兄心意已决,郭某也不好强留,希望十三兄一路平安。” “郭兄也是,一路平安。”韩远说道。 随后郭攸升让人拿来一袋干粮,并让韩远无论如何都要收下,韩远推脱不掉,便只能再次谢过。 韩远离开后,丧彪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知道隐藏的危险随着韩远离开,也跟着离开了,于是他们整理了一下东西,便也继续启程了。 韩远离开车队后就没有再走官道,而是又继续往山林中走,因为官道的人太多,他现在灵魂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再加上山林里更能让他放心的修炼。 就这样韩远一直山林里穿梭了两日,在第二日傍晚他准备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时,却察觉到远处似乎有打斗发生,于是他小心的往打斗处赶去,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此处发生争斗。 然而等到韩远赶到时,竟发现是郭攸升一行人,而对方看打扮像是山匪;韩远原本不想插手此事,但观察了一会后发现丧彪等人似乎不敌对面,而且有一人像是山匪头目,他以一敌二并且不落下风,这就让丧彪几人的压力巨大。 这时韩远见一人从侧面绕开了,看样子是想偷袭后面被人保护的郭攸升;此时郭攸升身边都是下人,并没有能与此人对抗的能力,因此韩远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韩远拔出赤阎向几人打斗的地方冲去,并对着丧彪喊道:“此人交给我,你们两人快去保护郭兄。” 那山匪头子回头看了眼奔袭过来的韩远,耻笑道:“就凭你?找死!” 丧彪听见韩远说保护郭攸升,她便急忙回头看向郭攸升;因此她也发现了一旁有人正往郭攸升那边过去,于是她对另一人说道:“我去保护少爷,你小心点。” 那人没有回话,他趁着山匪头子对韩远说话的空隙,挥刀迅速的朝着他的脖颈砍去;而山匪头子的实力显然比他高出了太多,他头微微后仰便躲过了这一刀,随后立马做出了反击,一刀劈在了那人的右手臂上;那人的右臂直接被斩断,握着的刀跌落在地哐铛作响。 正当山匪头子准备继续挥砍自己的大刀砍下那人的头颅时,韩远这时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可能是山匪头子没有想到韩远的速度会这么快,因此便停下手中的刀转向了韩远,并说道:“好小子,速度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接下我几招。” 韩远不想与他浪费口舌,只想尽快解决战斗免得横生枝节,于是他直接一记脉指射向山匪头子,接着又迅速的向他刺出一剑。 山匪头子面对韩远这闪电般的攻击有些慌了神,他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小子,竟然能施展出这等的功法技能;他慌乱的躲开了脉指,却被韩远一剑刺穿了右胸膛。 韩远一击命中之后并没有给这山匪头子喘息的机会,他拔出赤阎迅速贴近山匪头子,然后一记霸拳轰在山匪头子的胸口,直接将他击飞到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晕了过去,而那块大石头也因他的撞击而四分五裂开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韩远插手进入战场,到山匪头子被击飞不醒人事,总共不过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人被这一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忘记了自己还在与敌人交战,全都停了下来看向战场中央的韩远。 韩远扫视了一圈山匪,然后冷厉说道:“自己放下武器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 韩远的凶狠与强大的实力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有两个山匪将武器丢掉并蹲在地上示意自己不会再反抗了;而剩余的山匪似乎仗着自己人多便不愿放下武器,并让蹲下的两人站起来继续战斗。 韩远见状也不废话,向着刚才说话的一名山匪迅速的冲了过去,不过眨眼间便来到了这山匪身前;这山匪震惊不已的看着眼前的韩远,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有些发痒并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慢慢开始偏移了起来;当他的头颅跌落在地时,他才明白自己刚才被韩远给斩首了,他眼睛睁的老大盯着韩远,似乎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我这个人说过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韩远冷冷的扫视着全场说道。 剩余的山匪见状,便再也不敢反抗,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老实的蹲在地上。 “彪哥,将他们全部绑起来,到时候好送官。”韩远此时开口道。 丧彪此时还没回过神来,她仍木讷的看着韩远,直到身旁的郭攸升推了下她,它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忙去车厢里找绳索。 等到将山匪都捆绑好之后,韩远这才上前与郭攸升打招呼,并询问道:“郭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攸升看着地上几具仆人的尸体,他叹了口气回道:“是我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我为了省钱而不去住驿站,又怎么会遭遇山匪劫财呢!他们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丧命,这怪我!” 韩远闻言,觉得郭攸升应该不是差那几两银子的人啊!这么大一车队,天天晚上就在野外过夜,那能不被山匪盯上吗!但他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说郭攸升才好! 见郭攸升懊悔不已,韩远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叹息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郭兄不用太过自责;现在首要的就是将这些山匪送至官府,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死去的人安息。” 郭攸升点点头,吩咐丧彪他们整理一下货物,然后准备继续赶路,争取在明日上午赶到下一个城池;安排好一切,郭攸升又对着韩远说道:“十三兄,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也得丧命于此了。” “郭兄,这便是因果!你之前搭救我便是因,如今我替你解困这就是果,所以你不用过多的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之前的善意之举吧!”韩远说道。 丧彪这时与其他的战者也上前向韩远表示感谢,不过这次他们的眼神里都是充满了对韩远尊敬与感激;因为山匪头子的实力至少在六品初期,而韩远却能轻而易举的让其没有还手之力,这就代表韩远至少在六品巅峰或是六品之上;如此年轻,实力又如此强大,怎么可能让他们不尊敬。 “为了防止意外,我还是随你们一同走吧!”韩远说道。 现在丧彪他们自然是希望韩远能跟他们一块走的,毕竟这些被绑着的山匪可都是被他的实力威慑才不敢反抗。 车队重新出发后,郭攸升一直邀请韩远与他同坐一辆马车,但韩远拒绝了,他让郭攸升给他安排一匹马单独骑在后面,理由是他要在最后面看管着这些山匪,防止他们逃跑;至于昏迷的山匪头子,则是由韩远亲自压在马背上。 后半夜,趴在马背上的山匪头子迷迷糊糊的醒来了,还没等他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发现自己是横趴在马背上,又见自己的弟兄全部被绑着跟在马车后走,并且通通看着他,他这才回想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惊恐的侧过头看向身后的韩远,而韩远也正冷厉的看着他。 “你,你究竟是谁?”山匪头子惊恐的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谁派你来的?”韩远冷厉道。 山匪头子闻言脸色一变,他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这什么意思?” 韩远冷哼一声,说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说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可提醒你,我下手可没轻重,你自己想清楚再说。” 山匪头子闻言,便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是收了人钱财特意来此地埋伏,但对方给他提供的情报只说了车队里总共八名战者,其余的都是寻常普通人,并且实力最强者也就七品巅峰,因此他们总共就来了十个人,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韩远来;而且韩远的品级他能感知出来,不过就是六品初期,但实际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这个六品中期都看不透;他明白韩远绝对是战者中的佼佼者,不然不可能发挥出如此实力来,这也就代表韩远身后的势力不是他可触及的。 “是郭家大少爷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将二少爷在此地除掉。”山匪头子沉默片刻后回道。 韩远闻言,说道:“难怪你们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将车队里的战者杀掉,而是让人先去杀郭攸升,原来你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货物。” 韩远突然觉得这些山匪暂时不能送到官府去了,于是他加速来到郭攸升马车的旁边。 “郭兄,麻烦停一停,有些事情需要与你商量一下。”韩远说道。 马车停下后,郭攸升从车窗伸出头来询问道:“十三兄,何事?” “郭兄你家中是否有长兄?”韩远问道。 “在下确实有一兄长,不过十三兄怎么知道的?”郭攸升疑惑问道,因为自己兄长的事情他记得应该没有跟韩远说起过。 韩远拍了拍山匪头子的脑袋说道:“这位刚才跟我说他是受你兄长之命,特地来埋伏你的。” 郭攸升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立马说道:“不可能,兄长从小便对我关爱有加,这次出门前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怎么可能让人来杀我!一定是这个山匪在乱说。” “我没有乱说,真是你哥让我们来杀你的。”山匪头子说道。 韩远不认为山匪头子在说谎,毕竟这样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好处。 “郭兄,此人所言我觉得不像是假的,作为朋友我觉得需要提醒你,人心隔肚皮;如果你认为你兄长不是做此事之人,那么明日我们便将他送至官府。”韩远沉声道。 郭攸升闻言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低声说道:“暂时还是先不送官府吧!麻烦十三兄看着他们了。” “明白了。”韩远回道,随即便又回到了车队最后面。 第162章 蓝洲城 第二日清晨,韩远他们就到了一座名叫枫桥的小城池,按照昨天他们最初的打算,今日是要入城将这些山匪都送到官府里去的,但昨夜山匪头目将实情说出来后,他们便没有入城,在离城两里处便停了下来休息了。 “十三兄,如今已经到了枫桥城,再有一日便可到蓝洲城。”郭攸升对韩远说道。 韩远点了点头,蓝洲城便是郭攸升所在的城池,昨夜他从山匪头目那里知道郭攸升的家族在蓝洲城的地位不低,并且家财万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做?”韩远问道,他一直没有问郭攸升接下来的打算,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兄长想要自己的命,那就要做好回去万无一失的准备,不然冒冒失失的回去,先不说能不能掀开对方的真实嘴脸,万一被人倒打一耙,说郭攸升故意找人来陷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郭攸升拿起水壶猛喝了一口水,他眼神里布满了血丝,想必是昨夜一夜未眠;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韩远最初见到时的那般明亮与热忱,反而越发的冷厉起来。 “我昨夜想了一夜,始终不明白我有何得罪他之处,他竟然想要我死!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准备将此事回去就禀报给父亲,定要让他在家族里身败名裂。”郭攸升咬牙切齿道。 “哎!” 韩远心里叹息了一声,看样子这郭攸升从未算计过人,还是有些单纯。 “郭兄,我觉得吧!此事恐怕不能由你来说,不然会让有些人觉得你在诬陷你兄长。”韩远劝道。 “怎么可能!有这些山匪的证词,以及彪哥他们作证,谁会这样认为?”郭攸升反驳道。 “话是这样说,但是彪哥他们是你的人,而这些山匪的话几个人会信?他们也许会猜测是不是你用武力让这些山匪屈服的,从而故意来诬陷你兄长?” 郭攸升闻言,脸色有些凝重,他深思熟虑过后觉得韩远似乎说的有理,便询问道:“那不知十三兄有何更好的建议?” “如果郭兄信得过我,那就一切听我安排。”韩远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另一边京城里,江寒今日一回到京城,便急匆匆的往侯府赶;他那天被赵老吓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京城,而是悄悄回到了雾邻城;他在雾邻城呆了两日,心想赵老应该是离开了,于是他回到了之前的那片林子里,继续往前寻找文泰来的气息;然而就在他寻找一天之后,不但没有发现文泰来的任何气息,就连打斗的气息与痕迹都未曾发现,这不禁让他怀疑当天那位神秘人是与韩远一伙的,驱赶走他之后,神秘人便来到了韩远身边,替他将打斗的痕迹与气息全部抹除掉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寻找了一天,却一无所获,并且连韩远如今的去向都没有头绪了;最初他还以为自己误闯了神秘人修炼之地,但如今这么一看,这是韩远早就安排好了的;于是他便连忙往京城里赶,要将此消息汇报给长宁侯,告诉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韩远身边的确有一名绝世高人。 江寒见到长宁侯时,长宁侯正端着一杯茶水在细细品尝; “这是今早刚采摘下来的灵珠茶,一起品品吧!”长宁侯对进来的江寒说道。 “侯爷,事情有变。”江寒此时哪里有心情品尝,只想尽快将事情告知长宁侯。 长宁侯闻言眉头一皱,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韩远跑了?这文泰来真是枉费老夫一番悉心栽培,竟然连个韩远都解决不了!也是该死!” 江寒点点头,回道:“应是跑了,文泰来想必也是死在韩远手里了。” 长宁侯这会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困惑道:“你这话是何意?文泰来不是死于你手,而是死在了韩远手里?” 江寒苦笑的点点头,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并没有亲眼看见文泰来死在韩远手里,但觉得自己所猜测的应该大差不差;如果韩远没有对付文泰来的实力,那个神秘人便不会在那里牵制他。 长宁侯听完后,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他看向江寒问道:“你没有见到此人的样貌吗?” 江寒摇摇头,他当时哪里敢动弹,哪怕赵老就在他身后,他也不敢回过头去看,更何况赵老一直藏在暗中呢! “我想这西门吹雪便是你说的那位神秘强者,韩远应该是与他在后溪村结识,发现此人实力高深莫测后,韩远应是给予了对方某些好处或器物,让他出手教训了路儿;这次他离京,想必猜到了我们会对他不利,因此又请这位神秘人为他护航,我想应是这样了吧!”长宁侯分析道。 如果韩远在场听见了,势必要给长宁侯竖个大拇指,夸他真棒!跟赵老做交易?也亏他想得出来。 江寒似乎有些不认同长宁侯的猜测,他说道:“这神秘人的实力至少在三品之上,想要请动这种高手替自己办事,韩远恐怕没有这个实力吧!” 长宁侯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不要小瞧了韩远,如今诸星楼,将满阁,以及陛下都在袒护着这小子,说明这小子身上有这秘密,想必那神秘人也是因此才会选择与他做交易吧!” 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按照之前发现的线索来看,应是与长宁侯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将韩远的画像发给探子,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不惜代价将他杀了。”长宁侯说道;无论如何他都要让韩远死,只为了发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不是因为文盛路,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践踏了,这让他十分恼怒;但之前在京城里他一直被李慕晴盯着,因此不敢对韩远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给他找些小麻烦;但如今韩远离京了,他势必要让韩远付出代价。 “对了,你介绍的那位炼金术士昨日已经入府了,想着你这两日便会赶回来,就要他在府中等候了;如今你也回来了,便尽快将路儿的事情解决妥当吧!”长宁侯又接着说道。 “属下明白,待会我便去与他沟通一下,将材料备齐之后,我想明日便可开始。”江寒回道。 长宁侯闻言,没有再说话,他摆了摆手示意江寒先下去。 因为担心自己文家绝后,因此文贺让江寒找来了一个比较擅长接物之类的炼金术士,其目的不言而喻。 第二日上午,蓝洲城郭氏府邸,郭老爷子看着身负重伤的丧彪几人,脸色阴沉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升儿呢?” 丧彪此时脸色苍白,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遍布了全身,但好在都不是致命伤,让她还能站在郭老爷子面前汇报情况。 “老爷,我们遇上山匪了,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敌不过,少爷也因此受了重伤,为了不让少爷的伤势加重,我们将他安排在了城外的一个村庄里疗伤。”丧彪忍痛说道。 郭老爷子闻言急忙站起身来问道:“升儿伤势严不严重?怎么会遇到山匪呢!快带我去看看升儿。” 这时旁边一个相貌与郭攸升有几分相似之人,但年龄看上去比郭攸升大了些许,他便是郭攸升的兄长郭振兴,他怒斥道:“我们郭家一年给你们的资源不少,你们就是这样保护二少爷的?竟然能让他受了伤!如果攸升有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丧彪几人纷纷跪下承认自己一行人保护不周,并解释主要原因是山匪头目的实力远超过他们,并且人数也多过他们,一时没有注意就让其中一名山匪得了逞;也所幸发现的及时,不然恐怕郭攸升当场就得丧命了。 郭振兴还想开口斥责几句,却被郭老爷子挥手制止了下来,他无力说道:“活着就好,先领我去看看升儿吧!” “爹,我陪您一块去!”郭振兴说道,随即又对丧彪等人呵斥道:“还不赶紧带路!”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城外一处比较偏僻的村庄,村子里居住的村民比较少,房屋也比较破旧;当郭老爷子看到村子里这个样子后眉头紧皱,他询问丧彪:“为何将升儿放在这里疗伤?” 丧彪在前领着路回道:“事情是这样,我们之所以能从山匪手里逃掉,就是当时遇见了一名高人,他一人将山匪全部给击退了,不然我们可能都没命了;也是他救治了少爷,但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才能让少爷恢复如初,不过那位高人似乎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所以要我们将少爷安顿在这里等他回来,并且他说城里危险,万万不可入城。” “高人?他有说何时来吗?”郭振兴先开口问道。 “应该是后天吧!这位高人说要去枫桥城处理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三日左右,那算时间应该就是后天能过来。”丧彪回道。 “城里有危险?这城里不比这破地方安全吗?还有你确定那个高人后天能来替升儿疗伤?不要因为他的一句话到时候耽搁了升儿的伤势。”郭老爷子说道;他似乎对于这个所谓的高人并不友好,哪怕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也许这跟他不喜欢修道者有关系吧!所以郭攸升想修道走江湖路子,他一直是不允许的,并且说过郭攸升两兄弟如果敢去修道,那就断绝父子关系,其态度是十分的坚决。 “爹,您别着急,既然攸升已经在此处疗伤了,也不宜让他再回城,这来的路上路况极其不好,就先让他在这里将伤势养好吧!”郭振兴劝说道。 丧彪闻言心里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丧彪领着郭氏父子两人来到一座破旧的小院,院外有几名战者在守卫,见到丧彪他们来了,便将院门打开放他们进去了。 到了院子里的小屋门口,丧彪与其他战者则将门打开后就站在门口,只由郭氏父子两人入内。 郭老爷子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被包成粽子一般的人躺在床上,从头到脚全都被纱布缠着。 “升儿!” 郭老爷子见状叫喊着便冲了过去,而郭振兴则看了眼床上的郭攸升,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站在原地未动。 郭老爷子本想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但到了床前后发现无从下手,郭攸升一身包的太紧实了,他担心自己等下抓到了郭攸升的伤口,因此便匍匐在郭攸升耳边小声说道:“升儿,能听得见吗?我是爹。” 床上的郭攸升闻言,头稍微动了下,示意自己听得见。 “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啊!我叫你不要亲自去运货你偏不听,如今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养好。”郭老爷子沉痛的说道。 郭振兴此时走上前来,他搂住郭老爷子的肩膀安慰道:“爹,攸升现在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攸升休息了。” 郭老爷子被郭振兴扶着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他还是想多陪陪郭攸升,但也知道自己哪怕一直守在旁边也无济于事,还是得要等那个高人来替他治疗才行;虽然不知道郭攸升具体受了什么伤,但看身上被缠绕成这样,其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两人退到门口,郭老爷子便对门口的丧彪等人冷厉道:“照顾好升儿,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丧彪回道:“郭老爷放心,在这里一定不会再让少爷受到危险,否则丧彪提头来见。” 郭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往院子外走了,到了院门口,他又说道:“晚一点我让几名丫鬟过来照顾升儿,你们一群大老粗毛手毛脚的怎么可能照顾的好升儿。” 说完,郭老爷子就脸色阴沉的往村口去了。 等郭老爷子两人消失在小院门口后,韩远跟山匪头子一同从偏房走了出来; “是不是他?”韩远问道。 “就是他,不会错,当时就是他托人找到了我,然后当面与我谈的。”山匪头子回道。 “那就好,晚上你就进城去找他,按照我教你的那样去说知道吗?”韩远说道。 山匪头子连忙点头回道:“小的明白!” 第163章 夺命十三剑 见到韩远出来了,丧彪便进去替郭攸升拆纱布去了;没一会郭攸升便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山匪头子,然后说道:“十三兄,我还是有些信不过他,他万一将实情告诉了兄长,那我们岂不是处于被动了吗?” 韩远闻言,也看了眼身旁的山匪头子,他回道:“虽然他是山匪,但好歹也是江湖之人,我相信他不会不管他的这些弟兄的,对吗?” 山匪头子连忙点头回道:“大人说的对,虽然我是山匪干着不上道的生意,但我对弟兄们是没得说的,要我看着他们死,我是办不到的。” 因为韩远跟山匪说过,如果不听他的安排去做,他会将其余的山匪一个一个杀掉;韩远说的出那就做得到,他对于这种山匪可不会有什么心慈手软的想法。 郭攸升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听从韩远的意见,于是他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十三兄了,等这件事情解决妥当之后,十三兄一定要接受我对你的答谢,请不要推辞。” “郭兄既然把我当朋友,那我为朋友做这么一点小事又有何妨?不用老是想着如何答谢感激我,要知道友情是不能用物质或者金钱来衡量的,否则就变味了!”韩远微笑道。 郭老爷子回去后便安排了几个侍女让马夫待会送她们到郭攸升那里去,而郭振兴则是回来坐了一会便又出门了。 许久之后,他来到一处茶楼,小二见是郭振兴便领着他直接来到了三楼的雅间; 此时雅间里有一名老者正独自一人坐着品茶,他穿的极为朴素,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还在盘着念珠,听到小二敲门声,他淡淡说道:“进来。” 小二开了门请郭振兴进去,他则在郭振兴进去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老者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郭振兴则显得有些局促和愁闷; “你事情好像办砸了!”老者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郭振兴闻言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解释道:“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会遇上一个云游之人破坏了计划,这之前谁能料想的到。” 老者将茶杯放下,然后眼神淡漠的看着郭振兴说道:“你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但却还是失败了,这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足。” 郭振兴眉头皱起,表情不悦回道:“那如今你叫我来此处,是有何弥补的办法吗?” 郭振兴心里已经很烦躁了,他计划杀郭攸升时便是如此,但他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不得不这样做;如今计划失败,面前这老头又是这样的态度,让他极为担心事情会败露。 “他如今是何情况?”老者询问道。 于是郭振兴便将郭攸升的伤势,以及现在在何处,包括后日那位云游之人会来替其疗伤之事通通告知了老者。 老者听完后沉思了许久,竟连杯中的茶水凉了都不自知。 “照这样看,你只有今晚与明日两天的时间再谋划了,之前的那些山匪你还能联系的上吗?”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如果他们没有换地方的话应该还能联系的上。”郭振兴回道。 “不能让他死在其他人手里,那样只会让人察觉事情是早就计划好的,你待会马上安排人联系那些山匪,将郭攸升的位置告诉他,让他们今夜便动手,这样会让人以为是山匪的报复,就不会怀疑他的死因了。”老者说道,随即将茶杯拿到嘴边准备喝一口,却发现茶已经凉了,便又将其倒掉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并且也为郭振兴给倒了一杯。 郭振兴看着面前的茶水犹豫了起来,但片刻后他还是端起了茶水一饮而尽,接着立马起身离开了雅间;他刚才犹豫是因为担心那些山匪们是否还愿意接下此任务,是否会狮子大开口再索要报酬;因为他听丧彪说山匪死了几个人,如果山匪头目将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那又该怎么办?毕竟是为他办事才死掉的,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索要安家费,他又不可能不给,山匪可是不会跟他讲道义的。 郭振兴出了茶楼便一脸愁容的往郭府走,连路上遇见的熟人与其打招呼他都没有在意;他就这样一路走回到郭府,正要进郭府大门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喊道:“郭大少爷?” 郭振兴闻言便回过头去,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面庞黝黑之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身旁还跟着一位相貌英俊秀气男子,不过该男子表情冷峻,像是一座冰山容不得人靠近。 郭振兴眉头微蹙,他不记得自己与这两人熟识,于是便询问道:“两位有些面生,请问我们认识吗?” 山匪头子嘿嘿一笑,他走进郭振兴身旁小声说道:“郭大少爷自然是不认识我的,不过你之前派人来山上找我,并给了我五百两银子,不知道郭大少爷是否还有印象啊?” 郭振兴一听,急忙拉着他离开了正门,他心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自己去找他和他主动找上门可是两码事,这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将山匪头子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郭振兴便急忙开口说道:“你怎么找过来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山匪头子猥琐的一笑回道:“郭大少爷无须担心,我们二人这次入城可谓是相当的隐蔽,不会被人发现踪迹的。” 郭振兴以为他是来要钱的,便先准备询问他要多少安家费,之后再跟他商谈继续刺杀郭攸升之事,因此他说道:“说吧!想要多少?” 山匪头子竖起了一根手指,郭振兴以为他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便怒斥道:“事情办砸了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反过来要我一千两的安家费?” 山匪头子有些懵,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要一百两,并且是作为韩远的出场费,他自从被韩远擒住之后哪里还想过找郭振兴要什么安家费,只希望韩远事后能放自己一马便感激涕零了。 “郭大少爷你误会了,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你来要什么安家费的,之前收了你五百两银子,之后的事情便不用你再操心了。”山匪头子说道;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被擒住,就算不死人,他也会找些借口让郭振兴给他们补偿,毕竟山匪如果跟你讲信用,那他们也就不叫山匪了。 郭振兴闻言,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但他知道此人来寻自己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郭大少爷,请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燕十三,人送外号夺命十三剑。”山匪头子指着身旁的韩远介绍道。 郭振兴这会有些糊涂,这山匪头子突然来找自己并向他介绍韩远,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意图,但他没有立即询问,而是抱拳说道:“燕兄弟,幸会!” 韩远则装作无比高冷的样子,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山匪头子继续说道:“刚才我的意思是一百两,也是请燕兄弟出手的费用;我这个人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拿人钱财那必要替人将事情办妥;上次让目标侥幸逃过一劫,因此我特地去请燕兄弟出山,哪怕这次再遇见那位救他之人,也势必能夺去他的性命。” 郭振兴闻言不禁诧异的看向韩远,因为他看韩远的年纪应该比自己还略小一些,却没想到修为竟然比这山匪头子还高;连他都对付不了的人,而韩远却能轻而易举的对付,这可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因此他内心便无比兴奋起来。 “我给你二百两,只有一个要求。”郭振兴正色道。 山匪头子看向韩远,韩远点了点头,于是山匪头子询问道:“郭大少爷请讲!” “我要你们在动手的时候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就说得罪你们的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让其付出代价。”郭振兴说道。 山匪头子了然一笑,说道:“郭大少爷放心,这句话我一定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听见。” 见山匪头子答应下来,郭振兴也放心了,便说道:“在此等我片刻,我去拿银两出来。” 片刻后,郭振兴从郭府出来将银子给了山匪头子,并嘱咐他尽快动手,免得又出变故。 山匪头子掂量着银子笑呵呵的回道:“郭大少爷放心,您就在府上等着明日此事传遍整个蓝洲城吧!” 郭振兴闻言,虽然表面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神色,但内心却已经激动的不行了,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往正门走去。 见到郭振兴回了府,山匪头子便将那二百两银子恭敬的递给了韩远。 天色刚刚黑下来,山匪头子就带着小弟们浩浩荡荡的往郭攸升所在的院子走去;为数不多的村民们见山匪们的模样纷纷躲进了自家屋子里不敢出来,而山匪头子见状却笑呵呵的大声解释道:“诸位乡亲不要害怕,今日我等兄弟来此不是来打家劫舍的,只是奉蓝洲城郭家大少爷之命来取他兄弟郭攸升性命,等到事情办完我们就离开,还请诸位暂时在家中不要出来,以免误伤到你们。” 那些村民们闻言心里仍然是十分惊恐,因为山匪的话他们可不敢全信。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郭攸升所在的小院门口,山匪头子与门口的人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那人心有神会的拔出刀来,并对院子里大声喊道:“快带少爷走,那群山匪又来了!” 此话一出,山匪头子便一脚踹在其胸口,此人便直接撞破院门飞进了院中,山匪们便跟着一块冲进了院子里。 有些发懵的丫鬟们见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呼出声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救命。 丧彪急忙安抚道:“别慌,你们先去少爷房间,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跟少爷离开。” 四名丫鬟闻言急忙跑到郭攸升的房间里去,她们站在郭攸升床前看着关上的门惊慌不已。 见丫鬟们已经进了房间,丧彪便抽出刀来,她厉声道:“你们还敢来?上次燕前辈宅心仁厚放了你们一马,你们是嫌自己命太长是吗?” 山匪头子示意弟兄们先住手,丧彪一群战者则全都守在郭攸升的房前;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收了你们大少爷的钱特地来取二少爷的命,大少爷下午已经告诉了我,之前那位前辈要后日才能赶过来,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们;你们下去了也不要怪我,我只是收钱办事,要怪就怪你们郭家大少爷吧!”山匪头子大声说道。 屋内的四名丫鬟闻言,纷纷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们没想到平日里对人和善,尤其是对郭攸升极为关爱的郭振兴,竟然会让人来杀郭攸升,这让她们心里无比惊恐,因为山匪能将此消息告知丧彪他们,那就是没打算留一个活口了;而且她们也知道丧彪他们并不是这些山匪的对手,如果不是遇见了一位高人出手援助,郭攸升他们前几日便已经死在了回来的路上;一想到这里,她们四人便开始抽泣起来。 郭攸升躺在床上只能默默的听着几人在抽泣,这一切都是韩远计划好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山匪是郭振兴花钱请来的,到时候他们就看郭振兴怎么去解释了。 “不可能,你们休想污蔑大少爷,大少爷绝不可能对二少爷做出如此事来!”丧彪大声回道。 “哈哈!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郭家家大业大,但最后只能有一个郭老爷,谁不眼红呢?”山匪头子哈哈大笑道。 “与你们说了这么多,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不留。”山匪头子又大声喝道。 接着四名丫鬟就听见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叮当声以及厮杀声,然而这打斗声持续了不过十分钟时间,她们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清澈明亮的声音。 “我上次便告诫过你们,没想到我的心慈却让你们变本加厉,既然如此,那就都别走了。” 接着她们便听见丧彪惊喜的说道:“燕公子来了,大家杀啊!不要让这些山匪跑了。” 四人不明所以,但却听见屋外山匪们似乎都如临大敌,纷纷大喊着快跑或是饶命。 不多时,外面便安静了下来,但四人却不敢开门去查看,她们仍旧惊慌的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第164章 演戏 丧彪等人在屋外又制造出一些刀剑碰撞声,山匪们则是站在那里喊的喊饶命,喊的喊快跑;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屋外的打斗声又停止了,只听丧彪开口道:“燕公子,这次又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过来,恐怕今晚我们都得丧命于此。” 韩远对着屋里朗声道:“无需多谢,在下也只是替天行道罢了,你快去看郭公子是否受到了惊吓,留些人将这些尸体给拉到后山去埋了吧!” 接着就听丧彪说道:“阿龙你们几个赶紧将院子清理干净,别让血腥味飘到少爷屋里去了。” “知道了。” 再接着四名丫鬟就看见房门打开了,丧彪拿着刀,身上血迹斑斑,并且还有几处正在流血的伤口,她就那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四名丫鬟起初见到她这样子还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安心了下来;她们心里都在想既然丧彪能推门进来,那就代表外面已经没事了,再加上刚才听到的那些对话,应该就是之前救了少爷的那位高人赶来了,而且听声音以及丧彪对其的称呼,这位高人的年纪似乎还很年轻。 “少爷没有受到惊吓吧!”丧彪进来询问四人。 “应是没有!彪哥,那些山匪都解决了吗?”其中一名丫鬟问道。 丧彪点点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说道:“好在燕前辈提前过来了,否则今晚我们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说到这里丧彪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大少爷买通了这些山匪,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看起来那般温和谦卑,却没想到能做出如此事情来;你们刚才应该也听到那山匪说的了吧!明日我们便一起将此事禀告给老爷,要让老爷替二少爷和我们主持公道。” 然而丫鬟们闻言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沉默了;她们也很想将此事禀告给郭老爷子,但她们只是丫鬟,就算郭老爷子降罪郭振兴,那也罪不至死,但她们可能会面临郭振兴的报复,因此她们才会沉默了下来。 “就算你们不开口作证,事后郭振兴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况且也不用你们当面指认,只要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郭老爷便可。”丧彪走近四人说道; 见四人依然犹豫不决,丧彪叹气道:“我记得二少爷平日里待你们这些丫鬟都不薄吧?如今只是想让你们说实话,难道这么一点事情你们都做不到吗?况且二少爷就躺在你们身边,我们的对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四名丫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郭攸升只是受伤了并不是昏迷了,她们刚才的沉默想必他已经记在心里了吧。 “只要能保我平安,我会将此事如实告知老爷。”一名丫鬟此时说道。 丧彪看向她,虽然与她不是很熟络,但也是知道她叫秋云; 丧彪点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其实哪怕你们选择沉默,我们也会想办法护你们周全。”说完便看向另外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此丧彪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先在房间里待会,我们将外面打扫干净了你们再出来;等下让燕公子进来替少爷疗伤,明日我们应该就可以回府了。” 一个小时后,丧彪再次进屋告诉四名丫鬟可以出去了,并且这次韩远也跟着进来了。 四名丫鬟闻言便往外走,并悄悄的打量着这“燕公子”,果然如她们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这燕公子是一位年轻且英俊的公子哥,如果不是知晓情况,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俊俏公子哥竟然还是位实力高深的修道之人。 发现四名丫鬟在偷偷观察着自己,韩远便礼貌的微笑着对她们点点头。 但就是这么一个微笑,弄的四名丫鬟一时不知所措,害羞的连忙跑了出去。 随后丧彪也跟了出去,只留下韩远与郭攸升在房间里。 出来后,丧彪告诉四名丫鬟不要乱跑,先回偏房去休息会,毕竟外面现在的血腥味还是比较浓,闻久了难免会不舒服。 四名丫鬟点点头,因为她们一出门便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那名叫秋云的丫鬟都差点呕吐了出来。 四人进了偏房后,丧彪对院中的其他兄弟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韩远用剑轻轻一划,郭攸升外面缠绕的纱布便被划开了; 郭攸升立马下了床活动了下身子,毕竟躺了一天没有动弹,全身上下已经酸痛不已。 “一切如预料一样,明日回城时记得带上几名村民,有他们的作证跟刚才那四名丫鬟的话,我看你兄长该如何自辩!”韩远说道。 郭攸升点了点头,他暗自神伤道:“想我父亲就我与兄长两名子嗣,而如今他却要置我于死地,不敢想象父亲明日知此消息后是何种悲痛心情。” 韩远没有安慰他,而是说道:“今日他敢买通山匪弑兄,明日就敢为了夺权弑父,你的仁慈对他而言就是利器;优柔寡断往往只会让人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郭攸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道:“在下明白了,多谢十三兄指点。” 一个小时后,韩远出了屋子,他对门口的丧彪说道:“郭公子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明日便可回府疗养了。”他知道那四名丫鬟还在偏房并未休息,因此故意说的很大声。 果然,听见韩远说郭攸升已经无大碍,四名丫鬟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询问韩远是否可以进去看少爷。 韩远摇摇头说道:“虽然郭公子伤势已无碍,但他耗费了太多精力,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让他好生的休息吧!” 丧彪也在旁边附和道:“既然燕公子说了少爷需要休息,那你们就不要进去看少爷了,等到明日在车上再好好照顾少爷吧!” 丧彪都这样说了,四名丫鬟便只能先回房了;她们其实想去跟郭攸升解释之前的事情,想与郭攸升说她们沉默是出于本能的害怕,并不是不想站在郭攸升这边;但现在见不到郭攸升,便只能等到明日回去时在马车上与他解释了。 “我先走了,明日城里再碰面。”韩远对丧彪说道。 丧彪点点头,她知道韩远要去安排山匪们的事情了便没有挽留,然而就在韩远转身之时,她却突然开口道:“燕公子,之前对你有所猜疑,还望见谅!我们那时候也是担心你的事情会为少爷带来麻烦,所以才会那般态度,希望你能理解。” 韩远回过头笑了笑,回道:“你们做的很对,江湖人心险恶,像郭公子这样心思单纯之人,我想要不是因为有你们在,恐怕他已经不知道被人坑害了多少次了。” 丧彪闻言,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事实确实如韩远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劝阻,郭攸升真的要对那些江湖人掏心掏肺了;也是因为郭攸升平日里待他们极好,因此他们才会这般的忠心对待郭攸升,若是换成普通雇主关系,在首次遭遇山匪之时,他们恐怕就会趁机跑路了,岂会去管郭攸升的死活。 “这些小事情就不用再放在心上了,我先走了,你们晚上还是要保持警惕,以防郭振兴还藏了一手。”韩远继续说道。 丧彪点点头抱拳回道:“明白,燕公子慢走。” 离开院子后,韩远便径直来到了旁边的院子;这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院门都已经烂掉了,更别说院子里的房屋了,地上的杂草也都没过脚踝直逼膝盖了。 见到韩远进来,山匪头子急忙迎了过来,这里是之前便与韩远约定好的地方,在隔壁演完戏之后便到这里来等他。 此时站在院子里的山匪们一个个身上都披红挂彩的,就连土匪头子身上都有三道刀伤;因为刚才丧彪他们打扫的可不是什么血包,而是实打实从他们身上流出来的。 韩远知道这些伤势对战者来说就相当于普通人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造不成丝毫影响的。 “如果我今日放你们离开,你们是否还要回去做山匪?说实话,不要说什么自己改过自新了,不会再做伤天害理之事。”韩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韩远的实力,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抗韩远,因此纷纷沉默不语;他们往后的路其实并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而是要看他们大哥如何安排的。 山匪头子闻言面露苦色,他们上山做山匪其实也是逼不得已,他们这些人以前都是因为实力太低,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们做事,而战者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吃资源的派系,没有钱财那就代表没有进步的空间,因此这就让一些战者心生歪念上山当了山匪。 “大人,如果有更好的门路,谁又会愿意落草为寇呢?我们以前也替人卖过力,但得到的回报却连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养不活,就那样看着自己的亲人病倒在床上,只能在伤病中痛苦的煎熬着,直到撑不下去的那一天离开这人世间;我这样说您可能不信,但我们之前从未伤害过普通人的性命,这一次纯粹是意外,那死掉的三人都是被阿桥一人所杀,而阿桥就是那个被您斩了头颅的;我们以前都是劫一些商队中的货物然后拿去换钱,并不会伤人性命,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受到人雇佣,因此兄弟们有些激动,想必阿桥也是如此才会做出那般过激之事;大人,我们也只是想在这个世间苟活下去,并无太多的贪恋。”山匪头子缓缓说道。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你们想苟活于世,那死去的三人就该死吗?就算那三人没死在你们手里,那天若不是恰巧我遇见了,郭攸升难道就不会死在你们手里?”韩远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质问道。 山匪头子苦涩的点点头,他没有再去解释,因为韩远若是不插手此事,郭攸升的头颅在第二日便会被他送到郭振兴的手中,并且再狠狠的敲上一笔。 突然山匪头子跪了下来,他请求道:“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人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还请大人放过我身后的这些弟兄。” 他身后的弟兄们见状,纷纷走上前来跪在韩远的面前请求放过他们大哥,如果要偿命,那就由他们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们了?”韩远后退一步冷声道。 闻言,便有一山匪站了起来凶狠的看着韩远,他狠厉道:“三条命要我们这八条命抵?那不如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能让一两个兄弟活下来。” 其他人闻言,看向韩远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敬畏;他们以为今晚配合韩远演了这么一场戏,韩远就能放过他们了,但如今见韩远这态度,那不如就在这里跟他拼个生死,他们这么多人,就不信韩远能毫发无伤的将他们全部杀掉 ,因此又有几个人也站了起来。 山匪头子则急忙回头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我还是不是你们老大?都给我跪下。”他又何尝不是与他们的想法一样的,但韩远的实力只有他一人领教过的,再就是阿桥;他很清楚韩远如果真的动起手来,用不了几分钟,自己这些人全部都得死在这里;这就是天赋潜力的差距,加上资源的堆积导致了韩远真实实力超出了他们太多。 站着的几人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山匪头子回过头继续对韩远乞求道:“大人,手底下弟兄们都是些粗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希望大人能原谅他们。” 韩远冷笑了一声,随即对着山匪头子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山匪头子恭敬的回答道:“小人刘大彪。” 韩远将赤阎插在地上,随即便说道:“你刚才说你想一人担下所有的责任是吧!” 刘大彪点了点头。 “唰” 韩远抽出赤阎,然后架在刘大彪脖子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将你头颅割下为死去的三人报仇,你可会怨恨我?” 第165章 回府 见韩远将剑架在刘大彪脖子上,那锋利的剑刃似乎已经划开了刘大彪的皮肤,他身旁一山匪跪着爬到韩远面前请求放过刘大彪。 “大人,此事全是我的错,是我收了人家的钱,所以才为郭家大少爷与大哥牵线;求大人放过刘大哥,就用我的命来抵消那三人的命吧!”此人跪在韩远面前苦苦哀求道。 韩远却嗤鼻道:“你一个小喽啰,命能有你大哥的值钱?” 刘大彪同时也呵斥道:“土牛,这事轮不到你来决定,大人说由我来偿命那便由我来,你给我滚远点。”说着他一把抓住土牛的衣襟往后甩了出去,直接砸到了院落的围墙上。 那原本就已经破败不堪的墙面瞬间轰然倒塌,将土牛直接掩埋在了下面。 刘大彪完全没有在意土牛那边,他看着韩远的眼睛问道:“大人,我死了,我这些兄弟是不是可以活下来?” “大哥!” “刘大哥,不可!” ...... “都给老子安静点!”刘大彪被身后的声音吵的有些烦闷。 “你当真不后悔?”韩远问道。 刘大彪摇摇头,他说道:“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是他们的老大,这个责任理应我来承担;更何况是死在大人您手里,我也不算是籍籍无名之辈了。” 刘大彪最后一句话引起了韩远的兴趣,于是问道:“为何?” 于是刘大彪解释道:“小人观大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品阶已经六品初期,虽不知大人何时开始修的道,但上次见识过大人的真实实力,想必大人的天赋潜力不是寻常人可比拟的;因此小人猜测大人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假以时日,大人定然会是名震四方的传奇人物,因此小人才会说死在大人手中也不算是籍籍无名。” 刘大彪这番分析倒是让韩远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刘大彪并不是没有脑子之人。 刘大彪说完这些后,他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面带微笑的说道:“大人,动手吧!刘大彪能死在您手里,我很是幸运!” 韩远闻言,便将赤阎重新插入了剑鞘内,刘大彪察觉到此情况疑惑的睁开眼看着他。 “都起来吧!”韩远淡淡说道。 刘大彪等人不知韩远这是什么意思,便茫然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刚才是对你的考验,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品性如何,如此看来是我输了,都先起来吧!”韩远摇头道。 这下众人更加困惑了,输了?什么意思?他们不理解,百思不得其解。 韩远缓缓走到刚才倒下的墙边,随意找了块较平整的石砖坐了下去,刘大彪见状,便领着众人起身走了过去。 韩远坐在石块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刚才在房间里跟郭公子商谈你们的去留,我本意是将你们送官,但郭公子却认为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本质还是好的,因此我便与他打赌,看你在死亡面前会如何抉择。” “大人,说句心里话,如果能重来一次,小人一定会带着弟兄们去卖苦力干活,不会再上山做匪了;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一直过的很难受,因为我以前也替人押过镖,知道货物被劫,回去之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罚,因此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刚才想让大人取走我性命,其实也是想解脱了。”刘大彪垂头说道。 “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要知道因果轮回,你犯下的罪孽终将会报应到自己身上。”韩远冷冷说道。 “我也想过赎罪,但却不知该从何做起,或者说该怎么做。”刘大彪悔恨道。 “那现在给你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的住。”韩远说道。 刘大彪抬起头,眼角微微湿润的看着韩远急忙询问道:“请大人明示!” 韩远抬起头眺望远方的星空,他淡淡说道:“郭公子与我说,那死去的三名下人有两人都是孤儿,而有一人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与妹妹,碰巧的是,她们两人都住在这个村里的;你要做的,就是替他母亲养老送终,并且抚养他妹妹长大成人嫁给一户好人家;这就算你为此事了却了因果,而在平日里你还需要多多行善,为以往之事赎罪,你可否办的到?” 刘大彪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立马点头回道:“我一定将她们当做自己的母亲与妹妹对待,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我会转成功运师一道,余生只做行善积德之事。” 听到刘大彪要转功运师,韩远不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转功运师,那就相当于丢掉了自己的战者修为重新再次修炼了;而且功运师讲究的是积累,他想要再次达到六品境界,那不知道需要积累多少的功德才能达到。 但想到刚才郭攸升提的想法,他便开口劝阻道:“你能有这个悔改的想法就可以了,说明你已经认识到自己以前的过错;转功运师我看就没必要了,废掉六品战者境界实属有些浪费;郭公子的想法是让你们所有兄弟都一起留在这个村子里,当然并不是限制你们的自由,而是让你们在这里发展;并且他每月会固定给你们一笔钱,一是供你们生活所需,二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改善这个村子。” 刘大彪摇摇头说道:“郭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他不用给我们钱财,我们也会好好的修缮村子里的房子,这一点请大人放心。” 韩远摆摆手说道:“你听我说完,郭公子既然给你们钱,那意思就是他雇佣你们为他做事,当然平日里可能没有事情可做,因此你们也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那郭公子为何还要雇佣我们呢?”刘大彪不解的问道。 “我说了可能没有事情可做,不代表一直没有事情;他喜欢自己去采购货物,那时候就需要你们跟着一块去了;其实最主要的一点是郭公子对江湖人有着极大的好感,他十分向往江湖人的生活;因此哪怕你们杀了他三个下人,他都没有想过让你们偿命,只觉得三人是因为他而死。”韩远解释道。 刘大彪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他身后的弟兄们也不好意思的将头埋低了。 韩远站起身来,他看了眼身后倒塌的围墙说道:“郭公子会将这两个小院买下来,以后你们就住在此处吧!那对母女的住处郭公子会派人来告诉你,记住要慢慢的融入她们的生活中去。” “明白,大人请放心。”刘大彪回道。 韩远最后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弟兄们说道:“昨夜肯定有村民见过你们,所以近期不要出门;还有把身上都行头都给换了,不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干什么的!” 说完这些,韩远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离开了。 第二日,郭攸升一早便出了门,这两日一直憋在房间里,可是把他给憋坏了;他一出门,四名丫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她们原本是要进去服侍郭攸升起床的,但被丧彪拦住了,因此只能在门口等候着。 “彪哥,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回府吧!”郭攸升说道。 丧彪点点头,其他人闻言,便开始收拾起来;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因此很快丧彪就说道:“少爷,可以出发了。” 于是一行人便出了院子,马车也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四名丫鬟陪随着郭攸升一同上了马车;丧彪让其他人先走,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下再追上来。 马车走远后,丧彪便来到了隔壁的小院,此时刘大彪他们正在补着昨日倒塌的院墙;他们昨夜没有休息,因此院墙都已经快修补好了;见到丧彪进来,刘大彪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去,他知道应该是郭攸升有话要带给他。 刘大彪抱拳说道:“大妹子,不知道郭公子有何吩咐?” 丧彪对于郭攸升将这些人收入囊下很是担忧,她觉得这些人如今是在韩远的威慑下才如此听话,一旦韩远离开可能就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她极力反对郭攸升的这个安排,但郭攸升说圣人都会做错事,更何况凡人,他们如今愿意更改,那就应当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丧彪最后没有办法,她在争辩这一块从来没有赢过郭攸升,而且一旦他有了自己的决定,他们这群人谁也没有办法让其改变。 丧彪冷着脸丢了一袋银子过去说道:“少爷说留下你们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少爷宅心仁厚,觉得应该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少爷对你们的信任。” 刘大彪接过银子,一脸真诚的说道:“大妹子你放心,虽然我们不懂什么大道理,但郭公子给了我们再活一次的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把握,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丧彪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便要出门去追赶马车; 刘大彪见状连忙说道:“大妹子,之前的事情真的抱歉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丧彪没有停留继续往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说道:“小五的家就在村子的最南边,没事就过去多帮帮忙吧!但是最好把脸上的胡子给刮了,不要吓到了老人家。” 刘大彪闻言,明白刘大彪这话的意思,于是他说道:“大妹子你回去告诉郭公子,以后小五的娘,就是我们的干娘,我们不会再让她受一点苦。” 丧彪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郭府,郭振兴今日一早便起来了,他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心情来到了大堂里;没过一会,郭老爷子也来到了大堂。 郭振兴连忙起身给郭老爷子请安; “兴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郭老爷子坐下后问道。 郭振兴坐下后,表情略显担忧的回道:“兴许是因为攸升之事,因此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眠。” 郭老爷子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水,他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浅尝了一口便放下茶碗轻声道:“升儿能有你这么个兄长,真不知是他修了几世的福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外出行商遇上山匪能活下来,便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升儿往后必能顺风顺水。” 郭振兴点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也逐渐消散;但他内心却冷哼道:“若让他顺风顺水,那我往后岂不是寸步难行?攸升,你在下面不要怪为兄,为兄这也是迫不得已。” 两父子在大堂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郭老爷子多次希望郭振兴日后多多帮衬郭攸升; 郭振兴微笑着点头说:“这是自然,作为攸升的兄长,我不帮他谁帮他呢!” 也是因为郭老爷子的这些话,让郭振兴刚才对郭攸升的愧疚感直接消失不见;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郭振兴心里极度压抑,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就在郭振兴离开没多久,郭攸升一行人已经回到了郭府门口; 郭攸升下了马车后,对四名丫鬟说道:“待会只要将昨夜听见的如实跟老爷子说即可,不用太过刻意去抹黑大哥知道吗?” 四名丫鬟连连点头,刚才在车上郭攸升已经原谅她们昨夜沉默之事,并表示只要她们如实说出自己听到的,就一定会保她们平安无事。 丧彪上前敲了敲大门,没一会便有一郭府的下人前来开了门; 见到是郭攸升一行人回来了,那下人急忙走到郭攸升面前说道:“二少爷,您伤势好了?” 郭攸升点点头,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询问道:“兄长是否在府里?” 那下人回道:“应是在的,刚才大少爷还在与老爷一同在大堂喝茶聊天,并未见他出了府。” “好,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去大堂找老爷。”郭攸升说道。 那下人闻言便离开了,郭攸升则与丧彪说道:“先去大堂找父亲吧!你们几人跟我一起来,其余人便去盯着兄长的院子,看他是否在院里,如果在就不要让他跑了。” 随后郭攸升便带着丧彪以及四名丫鬟往大堂去了,而剩下的人则一同往郭振兴的院子去了。 第166章 拒不承认 郭攸升进入大堂,郭老爷子便吃惊道:“升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势就好了?” 郭攸升跟郭老爷子请安后回道:“是的爹,那位高人提前办完了事,昨夜便替孩儿将伤势给治好了,所以清晨孩儿便动身回城了。” “如此甚好!”郭老爷子说道,随后他又问道:“那位高人没有跟你一起回府吗?怎么说他也救了你两次,应当请回府上好生招待一番。” 郭攸升笑着回道:“燕公子说时机还未成熟,便先去城里逛逛,等到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来府中做客。” “燕公子便是那位高人?升儿你称他为燕公子,不知燕公子年纪多大?”郭老爷子询问道。 “应是与孩儿年纪相仿。”郭攸升回道。 郭老爷子一脸吃惊,比郭攸升年纪相仿,那岂不是才二十出头,这等年纪与实力可不是以往郭攸升结交的那些江湖人士可比的;况且以往的那些人只要帮助过郭攸升,知道他的家世后,恨不得立马来府上变相的索要好处或者报酬,因此韩远的表现让郭老爷子大感意外。 “那位燕公子知道你是郭家二少爷吗?”郭老爷子问道,他觉得韩远应该是不知道郭攸升的身份,所以才没有想着上门来。 “爹,您这话说的,燕公子救了我两次,我能对其有所隐瞒吗?他知道我们府邸在何处,也知道咱们家在蓝洲城的实力。”郭攸升说道。 听到郭攸升这样说,郭老爷子心里开始觉得这个燕公子的身份背景不简单,因此他说道:“那等燕公子来府上时,叫上你兄长一起好好招待对方知道吗?万万不可怠慢了。” 郭攸升微笑回道:“那是自然,兄长比孩儿我更懂待客礼数,正好这两日兄长因为孩儿之事肯定是担忧至极,不如就请兄长过来与孩儿叙叙旧,顺便教教孩儿如何待客。” “确实,他因为你的事情昨夜都未曾睡好,这不才刚刚离开。”郭老爷子说道,说完便对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将大少爷请来,告诉他二少爷回来了。” 郭攸升闻言连忙笑着说道:“不用告诉大哥我回来了,就说爹您找他有事商谈,我想给大哥一个惊喜。” 郭老爷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对侍女说道:“听二少爷的吧!去吧!” 侍女离开后,郭攸升便说道:“爹,我先藏到屏风后去,等下好吓兄长一跳。” 郭老爷子极其宠溺郭攸升,不然郭振兴也不会心生不满,因此对于郭攸升的举动他也是没好气的斥责道:“没个正经样,你还当自己是七八岁的小孩呢?” 郭攸升却依然往屏风后面走去,他笑着回道:“爹,正是因为如今已不是小孩,所以才要回忆一下当初与兄长那些美好的回忆啊!”虽然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但内心却无比的落寞,回想当年,这块屏风后面保留了多少他与郭振兴的美好回忆,而如今却要与其在此质问。 随后丧彪与四名丫鬟便以不打扰他们父子交谈为由离开了大堂,她们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躲到了大堂侧门的后面,就是为了不让郭振兴看见她们。 没一会,郭振兴便来到了大堂,他刚进大堂便开口询问道:“爹,有何事找孩儿?” “其实不是爹......” 郭老爷子话还没说完,郭攸升从屏风后面慢悠悠走出来说道:“我的好大哥,听爹说昨夜你因为我的事情彻夜未眠啊?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郭振兴脸色突变,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郭攸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有些慌乱道:“攸升,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但马上郭振兴就换了副表情,他冲上前抱住郭攸升,开心的大声道:“攸升,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大哥真是太高兴了。” 郭攸升没有拥抱郭振兴,他斜嘴冷笑道:“是吗?不知道大哥有多开心?要不将心掏出来给我看看?” 抱着郭攸升的郭振兴闻言一怔,看着郭攸升的表情他心里顿时涌现出一丝不安。 郭老爷子则是皱眉斥责道:“升儿,怎么能说出这种玩笑话来?还不跟兴儿道歉?” 郭攸升随即脸色一变,他笑着拥抱了一下郭振兴说道:“以我和大哥的关系,他怎么会因为这句玩笑话生气呢!是吧大哥?” 郭振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说道:“大哥怎么会生你气呢!不过刚才确实是吓了大哥一跳,你现在讲话是越来越风趣了。” “常年与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你看看你现在行为举止哪里有一个郭家少爷的样子。”郭老爷子责怪道。 两人松开对方后来到郭老爷子身前一左一右的站着;郭振兴此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因为郭攸升能伤势恢复回来,那就说明昨日的山匪又失败了;他隐隐感觉郭攸升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他了,因为从刚才郭攸升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不解与恨意。 “攸升,是救你的那位高人替你疗的伤吗?”郭振兴问道。 郭攸升点点头,他淡淡回道:“是啊!燕公子昨夜提前过来了,也幸亏他提前过来了,还顺手解决了一些小麻烦。” “怎么回事?你刚才怎么没和我说这事?”郭老爷子询问道。 “一点小插曲罢了,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郭攸升笑看着郭振兴说道。 听见郭攸升这样说,郭振兴心里越来越不安,但他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询问道:“怎么回事?说给大哥听听。”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郭攸升突然冷冷问道。 郭振兴闻言,明白事情定然是败露了,不然郭攸升怎么可能这么问;他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狡辩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大哥你不明白我说什么,那你为何看着这般的心虚呢?”郭攸升逼近郭振兴厉声问道。 郭老爷子也看出郭振兴的不对劲来了,便问道:“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真不知道攸升在说什么啊?您让我怎么解释啊!”郭振兴说道,他此时只能嘴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买通山匪去取郭攸升的命。 “大哥,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以前你对我那么好,如今为何会想要我的性命?难道以前你都是装出来的吗?”郭攸升咆哮道。 郭老爷子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郭振兴,他随即询问郭攸升:“升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爹,您知不知道我昨夜又遇到了那群山匪,就是将我打成重伤的那群山匪,那领头的说他们是收了大哥的钱,才会前来索取我性命的。”郭攸升对着郭振兴咆哮道,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吼的这么大声。 “升儿,你.你.你说什么?山匪是兴儿雇佣派去杀你的?”郭老爷子站起来颤抖着身子问道。 “没错,他见第一次没有杀死我,知道燕公子要过两日才能来,因此便让山匪昨夜跑到我养伤的小院来围杀我,幸好燕公子提前办完了事,否则孩儿昨夜恐怕是难逃一死。”郭攸升看着郭振兴愤恨道。 郭老爷子看郭攸升这愤恨的样子,便立马转头对着郭振兴厉声呵斥道:“兴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来?升儿他可是你亲弟弟。” 郭振兴连忙否认道:“爹,您不能只信攸升的话啊!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啊?您也说了,他是我弟弟,我从小的性格您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来啊!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我,目的就是让我们兄弟两关系决裂呢?” 郭振兴的这番话让郭老爷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自己大儿子一脸委屈无辜的表情,心想难道真的跟郭振兴说的那样是被人嫁祸的?如果真是那样,那背后的人肯定是为了搞垮他们郭家才这样做的。 因此郭老爷子说道:“升儿,你说是兴儿所为可有证据?” “证据?彪哥他们都听见了那山匪头目说自己是受郭家大少爷之命前来取我性命;爹,您说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郭攸升说道。 “丧彪他们都是你的人,他们怎么说不都是听你的?这能算什么证据?”郭振兴闻言急忙说道。 郭老爷子看了眼大堂,发现丧彪跟刚才的四名丫鬟不见了,便问道:“丧彪呢?刚才不还是在这里吗?” 丧彪在侧门闻言,便独自走了出来,她来到郭老爷子面前抱拳道:“老爷,刚才二少爷说的句句属实,那群山匪以为我们必定逃脱不了他们的手心,因此便将大少爷雇佣他们之事给说了出来。” 此时郭振兴的心里十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想手撕了山匪头子和那夺命十三剑,明明自己教了他们怎么说,为什么要多嘴将自己说出来呢! “爹,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我!”郭振兴满脸焦急的说道,并且双手不停的挥动着,像是在表示自己无比的冤枉委屈。 郭老爷子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平日里虽然游手好闲,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且他内心也十分怀疑这是有人要搞他们郭家; 因此郭老爷子沉思片刻后对郭攸升说道:“升儿,山匪的话不可信,爹觉得定是有其他家族之人想借此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然后从中挑拨,最终以此来搞垮我们郭家;昨夜那群山匪又跑掉了还是抓住送去官府了?如果是抓住了,那就送去官府严刑烤打一番,谅他不敢不说实话。” 听见郭老爷子这样说,郭振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禁也缓和了些许。 而郭攸升却皱起了眉,因为这样哪怕四名丫鬟出来作证也无济于事了,郭老爷子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郭振兴,如今找再多的人证来也只能让郭老爷子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猜想。 丧彪似乎也看出来郭攸升的担忧,因此并没有叫那四名丫鬟出来,免得到时牵连到她们;因为他们之前的计划是丧彪出来后,如果郭振兴仍然嘴硬,觉得丧彪是郭攸升的人,说的话不可信,那么这时便将四名丫鬟给叫出来;然而他们遗漏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郭老爷子是否相信,是否会有其他的猜测。 “那些山匪全部被燕公子杀了,没留一个活口。”郭攸升说道,他既然答应了给刘大彪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便不会再将他们还活着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爹,这下算是死无对证了,如此一来攸升必定认为买通山匪一事定是我所为了。”郭振兴叹气道,但心里却暗自高兴刘大彪他们死的好。 郭攸升看着郭振兴那装模作样的表情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但他按耐住了冲动,平静的对郭老爷子说道:“爹,今日清晨离村之时,似乎听见村中有村民在议论,说是昨夜看见有山匪进村了,并叫嚷着是郭家大少爷派人来取郭家二少爷的性命,我想爹您可以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不用去了,对方既然能买通山匪,那一样可以买通村民;我想主动去寻找,不如就耐心等待,那背后之人一定会按耐不住还会有所动作,我们就等着对方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我郭家不得安宁。”郭老爷子冷声道。 郭攸升听见郭老爷子这样说心想:“果然如此,爹还是这样,一旦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便不会再听取别人的建议,如今只能看十三兄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攸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为兄可有做过一件让你不愉快之事?如今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是永远都不会害你的。”郭振兴看着郭攸升正色说道。 这如果放在以前,郭攸升听到这话一定会感动的流下泪来,但如今只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第167章 撕破脸 郭攸升不想再看见郭振兴,因为现在一看到他这张脸,就会想起他让刘大彪来杀自己;他看似温和近人的笑脸,实际下面隐藏着一张虚伪阴险的嘴脸,郭攸升想将它撕下来让郭老爷子好好看看,却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这让他无比心烦。 “升儿,跟兴儿道个歉吧!你不应该怀疑他的,如果你现在认定了兴儿是害你的人,那正中对方下怀,你们是亲兄弟,一定不能产生矛盾,知道吗?”郭老爷子说道,他哪里看不出来郭攸升的心思,知道郭攸升就是认定了郭振兴就是幕后之人,只是碍于没有进一步的证据罢了;而郭老爷子现在只考虑自己家族的团结,他可不想家族的祖业毁在自己的手上。 “爹,攸升只是被人蒙蔽了,我并没有怪他。”郭振兴微笑道,说着还拍了拍郭攸升的肩膀。 “大哥,对......” 郭攸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而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紧皱的眉头忽的就舒展开来。 “郭大少爷,你给的情报有误,现在刘老大他们全部死了,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韩远从屋顶上跳下来说道。 郭老爷子被韩远突然的从天而降吓了一跳,他急忙道:“你是谁?” 而郭振兴则是面露惊恐的看着韩远。 郭攸升听见韩远此言,便连忙对丧彪说道:“彪哥,保护好我爹。” 随即又对郭老爷子解释道:“爹,此人是昨日山匪请来的帮手,不过他实力高强,燕公子留不住他,便让他给逃走了。” 韩远阴冷一笑,说道:“郭二少爷不用担心,我这人办事是有原则的,昨日没能杀掉你,你我之间的事情便就过去了,我今日前来只是与郭大少爷协商一下赔偿问题。” 说着韩远掏出一袋银子丢给了郭振兴,并说道:“郭大少爷,这是你昨日给我的二百两银子,人我没杀掉因此这个钱我不能收。” 郭振兴没有接住韩远丢来的银子,而是由其掉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韩远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韩远闻言,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郭振兴的身前,他抽出赤阎架在郭振兴的脖子上冷笑道:“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很好,那你下去跟刘老大他们一群兄弟解释吧!你看他们会不会信你!”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郭老爷子如今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郭振兴,脑子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 “夺命十三剑,你敢在郭府行凶,你就不怕自己也走不出蓝洲城吗?”郭攸升厉声道。 看这燕十三凶狠的模样,郭振兴也慌神了,他慌乱道:“对对对,燕兄弟,没必要为了死去的人搭上自己的命,你如今还年轻修为又这么高,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韩远闻言,故作犹豫的样子。 郭振兴见状,又连忙劝说道:“燕兄弟,刘老大他们死了这已经是事实,你想为他们讨个说法这我能理解,你看要不我给一笔丰厚的安家费给你,你替我转交给他们家人,你看这样行吗?” 韩远收回了赤阎,他冷冷道:“你能给多少?” 见韩远收回了剑,并且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郭振兴长舒了一口气,他开口道:“每人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燕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韩远冷哼道:“一百两?原来人命在郭大少爷眼中这么不值钱!” 郭振兴被韩远刚才吓得似乎忘记了此时自己的处境,竟然想着与韩远讨价还价,他说道:“行走江湖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活,死人是难免的事情,况且之前我已经付过一笔银子给刘老大,之后的事情理应与我无关才是。” “如果不是你昨天给的情报有误,刘老大他们又岂会白白送命?你竟然还说与你无关!我看你还是下去跟刘老大他们解释吧!”韩远说着又抽出赤阎架在了郭振兴的脖子上。 郭振兴感受到剑刃已经划破了自己的皮肤,已经有鲜血往外渗出,他惊惧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那人会提前过去!或者你看每人二百两行不行?我想我已经是很大方了,毕竟没有谁还会给死人付这么多银子。” 韩远闻言,脸上凶厉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微笑的收回了赤阎淡笑道:“郭大少爷确实大方,刘老大他们如果知道的话,想必也不会后悔与你合作。” “那肯定,我这人......” 说到这里,郭振兴察觉到不对劲,他惊慌的转过头去,发现郭老爷子正怒目圆瞪的看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与韩远的对话已经让他暴露了。 死亡的威胁让郭振兴下意识的将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他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并对郭老爷子说道:“爹,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还要解释什么?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要害升儿,为什么!他可是你弟弟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畜牲啊!”郭老爷子指着郭振兴大声骂道。 郭振兴闻言突然自嘲道:“畜牲?没错,我是畜牲,那你是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会走上这一步吗?从小到大,你眼里永远只有他,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你想让他继承郭家家业,那我呢?” “畜牲,就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心将郭家交给你!”郭老爷子继续骂道。 郭振兴不再理会郭老爷子,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他此时心里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郭振兴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银子走到韩远身边,他将钱袋递给韩远说道:“燕兄弟,这个钱你还是得收着,既然昨日的任务失败了,那这笔钱就当我重新请你的费用,而且事后另有重谢。” 韩远猜出来郭振兴的打算了,并且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出来了。 “你个逆子,我.我......” 郭老爷子说着说着便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幸好郭攸升在他身边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上。 “大哥,你就算让他把我们全都杀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蓝洲城待下去吗?”郭攸升扶着郭老爷子气愤道。 “哈哈哈哈!为何不能?只不过多费些银子罢了!”郭振兴大笑道。 接着他便看向韩远说道:“燕兄弟,等我当了家主,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现在抓紧动手吧!以免生出意外。” 韩远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笑道:“郭大少爷,这么大的事,恐怕这么点钱不够啊!” “你想要多少?”郭振兴问道。 “一千两,事成之后还要一千两。”韩远看着他说道。 郭振兴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他只希望韩远能马上解决掉郭老爷子与郭攸升,以绝后患;至于丧彪他们这些府上的战者,他认为事后只需银子给到位,自然会站在他这边,况且到时候他身边也需要有人保护,因此便没有急于对他们动手。 韩远随即抽出赤阎来,笑呵呵的看着已经恨意滔天的郭攸升说道:“都听见了吧!你说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直接弄死他们就可以了,你快点,免得待会被太多下人看见了。”郭振兴急不可耐道。 “彪哥,麻烦先将我爹送到房间去。”郭攸升对着丧彪说道。 郭振兴见韩远迟迟没有动手,他有些焦急的催道:“燕兄弟,为何还不动手?两千两银子你还要不要了?” “要啊!怎么可能不要!不过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尊老爱幼,如今有位老人家晕倒了,那就应该先送他去休息,所以彪哥你先送老爷子回房吧!”韩远笑道。 丧彪闻言便接过郭老爷子,抱着他便往后院去了,丝毫没有理会一脸怒火的郭振兴。 郭振兴想要上前制止丧彪,但刚踏出一步,韩远便拦住了他说道:“哎!郭大少爷,我刚才都说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就先让其他人离开,这样不是更好吗?” 郭振兴拨开韩远的手质问道:“燕兄弟,你这是几个意思?彪哥?你认识她?” “嗯,认识没几天罢了,说熟悉也谈不上。”韩远回道。 “大哥,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杀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如实的告诉我了?我不相信你为了家产就想要将我置于死地。”郭攸升咬牙问道。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以前我对你好,那是因为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要将家主传给你;你这次出门,他竟然在家里跟我说让我不要怪他,因为他准备将家主位给你,还让我以后好好的帮持你,呵呵,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郭振兴大声说道。 “所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都是假的吗?”郭攸升痛心道。 郭振兴似乎不愿意回想他与郭攸升的过往,便对韩远说道:“动手吧!我不想再跟他说了。” “不说了?”韩远开口问道。 “不说了!” “不说了!” 郭氏兄弟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随即便看向对方。 郭振兴眼中此时竟然带有一丝难过的看着郭攸升; 而郭攸升则是眼神中带有一丝憎恨的看着郭振兴。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韩远又问道。 “当然是赶紧杀了他,然后再去把那老不死的解决掉。”郭振兴焦急道,他不明白为何刚才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确了,这个燕十三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郭攸升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眼急不可耐的郭振兴说道:“哎!先打晕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大哥,是我爹的亲儿子;是死是活还是等我爹醒来再决定吧!” 郭振兴闻言,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他困惑的看了眼郭攸升,然后又看向身旁的韩远,这才发现韩远刚才其实一直是在询问郭攸升,而并非是在问他。 发现这点后,郭振兴不敢置信的后退了几步,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韩远要放郭老爷子离去,以及为何要制止他拦住丧彪,原来他们才是一伙的。 “燕十三,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你立马替我杀了他。”郭振兴后退着惊慌道。 “当真?”韩远问道。 “说吧!他给了你多少!”郭振兴见有戏,便站直身子问道。 “二少爷救了我一命,你觉得我这条命能值多少?”韩远怪笑道。 郭振兴闻言明白韩远这是故意在逗弄他,于是转身便往外跑,他试图跑出郭府,那样韩远就不敢在大街上贸然对他出手。 但是郭振兴有点高看了自己,或者说是小瞧了韩远,就凭他那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怎么可能跑得掉。 郭振兴没跑出去两步,韩远便将赤阎的剑鞘弹了出去; 剑鞘重重的击中了郭振兴的小腿,郭振兴随即吃痛的摔倒在地;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逃走,否则以郭老爷子的性子,自己不死也会脱层皮,并且那之后自己一定会被逐出郭家;如果真被逐出了郭家,那不如现在就死在韩远手中也许会更好一些。 见韩远并没有上前,郭振兴忍着小腿的剧痛艰难的站了起来,然而还未等他踏出一步,刚才被击中的地方传来的剧痛让他又跌倒在地。 郭攸升见状,便缓缓走了过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以往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哥,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说道:“不要挣扎了,等爹醒来了,你自己去跟爹好好聊聊吧!毕竟你也是他的儿子,我觉得他还是想要你活着的。” 郭振兴捂住刚才的伤处,坐在地上冷笑道:“你说的对,他肯定不会杀了我,但是他肯定会将我赶出家门,那样的话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总好比我出去了死在别人手中。” 郭攸升闻言,眉头微蹙的问道:“死在别人手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洲城你还有仇家不成?” 郭振兴察觉小腿的疼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因此他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他面对着郭攸升说道:“我只要脱离郭家就必死无疑,我不想那样,攸升,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郭老爷子为什么要将家主传给郭攸升,原因便是郭攸升比郭振兴更聪明,心思更深沉;所以听到郭振兴此言,郭攸升便察觉刚才郭振兴并没有说实话,他想杀自己其中必然有隐情。 “想要痛快那就将实情说出来,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郭攸升呵斥道。 第168章 缘由 郭振兴扭过头去不想与郭攸升对视,他这个小弟从小便聪慧机智,并且善于观察,总是能通过他的眼神看出自己是否有事情隐瞒。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以前以为爹对我们都是公平的,但发现他只在意你的时候,我内心极度不平衡;所以想着只要你死了,那这个郭家最后只会是我的。”郭振兴看着大堂外说道。 “从小你就不会说谎,你刚才眼神一直在闪躲,很明显就是有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啊!难道你就真的想死吗?”郭攸升双手抓住郭振兴的肩膀摇晃道。 “没用的,你解决不了此事的,你现在杀了我才是真的帮我。”郭振兴突然回头对着郭攸升咆哮道。 郭攸升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这一下反倒将郭振兴打懵了。 “你连杀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难以启齿的吗?”郭攸升呵斥道。 郭振兴闻言,竟然忍不住的抽咽了起来,他单手捂住眼睛,似乎不想让郭攸升看见自己流泪。 郭攸升见状,之前暴躁愤怒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他跟郭振兴这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虽然郭振兴想杀自己,但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后,他对郭振兴的恨意也就没有那么深了。 韩远则在两人交谈之际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他拿了桌上一个水果随便擦了擦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郭兄,我猜想你大哥应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并以此要挟他让他除掉你。” 韩远此话一出,郭振兴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他结巴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郭攸升见郭振兴这般吃惊模样,明白定然是被韩远猜中了,于是立马询问郭振兴:“你有什么把柄被人握在手里?那人是谁?你倒是说啊!” “说了也没用的,毕竟是我做错在先,攸升你就不要再问了,都怪大哥一时间没有把控住自己,才让自己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郭振兴垂头道。 郭攸升见状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并抓着他的衣领怒斥道:“我不可能让一个想要我死的人还能在外潇洒快活,他究竟是谁?还有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别逼我继续扇你!” 郭振兴看见郭攸升这怒不可遏的样子,他也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说道:“都怪我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不然怎么可能遇上这事!” 随后他看了眼坐着的韩远,轻声对郭攸升说道:“是齐家那老不死的。” 郭攸升见郭振兴终于松口了,便松开了他的衣领,又问道:“继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我听!” 似乎站久了,小腿的疼痛让郭振兴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他一屁股坐了下来,低着头慢慢说道:“事情要从你离开的第二天说起,那天我出门心想闲着无事便去赌坊里过过手瘾,但那天我运气极差一直在输;后来身上带的银子输完后便准备离开,恰好这时齐家的那老不死来了,他见我要离开,便询问我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我便说自己手气不好今日就不玩了;但他好像看出了我身上没有银子了,便对我说人不可能一直输,他觉得我继续玩下去肯定能扳本;我当时可能也是输的上头了,便听信了他的话,随即便想从赌坊那里借些银子,但那老不死的却从身上拿了一百两给我,说从赌坊借还要利息,他借给我到时候只要还本金就好了;我一想还有这好事便接过了他递来的银子,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接下他递来的银子。”说到这后面,郭振兴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郭攸升看着他这模样恨不得再踹他两脚,他知道郭振兴喜欢没事的时候就去赌坊玩玩,但以前都是玩的比较小,因此也就随着他去了;但如今却在赌坊里玩出事情来了,怎么能不让他气愤。 “继续说,后面怎么了?”郭攸升冷声道。 “后面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样,我直到回到了家才回过神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赌坊里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我从那老不死的那里一共借了五千两,并且全部都输了。”郭振兴掩面大哭道。 “五千两?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郭家能有几个五千两!”郭攸升说道,随即对着郭振兴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郭振兴被踢倒后,便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郭大少爷应该还没有说完吧!就算你输掉五千两,郭老爷子也不会因为这五千两而放任你不管吧!”韩远此时开口道。 “没错,爹就算知道你输了五千两,顶多就是责罚你罢了,这一点你肯定也是清楚的!所以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郭攸升问道。 趴在地上的郭振兴闻言哭的便更大声了,郭攸升见状上去又是一脚,他直言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丢了郭家的脸,一直哭能逃避吗?还不赶紧说!” 随后郭振兴便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将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那天回来之后一直不敢与郭老爷子开口,担心郭老爷子会责骂他,所以一直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直到第二日傍晚,下人来告诉他说门外有人找他,他这才出了门。 出门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齐家派人来找他,并邀请他去醉烟楼一叙;醉烟楼便是青楼,郭振兴也是那里的常客,因此他很快便来到了醉烟楼。 到了醉烟楼,齐家家主齐单心,也就是郭振兴口中的老不死正一人坐在雅间等着他;因为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还给对方,所以郭振兴表现的极为低微;他以为齐单心是来催他还钱的,却不曾想他坐下来后,齐单心竟然跟他说那五千两不用还了;而听到这好消息的郭振兴也因为一时的激动与兴奋也没有去追问其缘由,只是一个劲的开始端起酒杯敬齐单心。 也就是因为这样,郭振兴到后面已经是不省人事了,他平日里的酒量其实还算不错的,但那天不知道为何不过一个多小时,便感觉头晕眼花,没多久便倒在酒桌上了;等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并且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脱光了;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身旁还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妙玲少女。 为什么说郭振兴感到可怕,因为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绝对不是在青楼,并且他看见自己下身竟然有暗红色的污渍;他顿时心生不妙,便悄悄的掀开被子,当看到床单上的那一块污渍时,他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久久未能动弹;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传来一声婢女的尖叫声才将他唤醒了过来。 郭振兴连忙拿起衣物遮住自己,并乞求婢女不要再喊了。 但刚才婢女的那一声叫喊已经惊动了整个宅子里的人,没一会便有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而领头之人正是齐单心。 床上的赤裸少女也被门外的嘈杂声给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当看到床上的郭振兴后,她先是有些恍惚但马上便尖叫了起来,并且抱住被子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郭振兴。 而郭振兴看到齐单心的那一刻,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了,难怪他看着这个少女有些熟悉,原来是齐单心的小女儿。 齐单心赶来看见此情景,先是怒气冲冲的看着郭振兴,但马上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转头警告下人们嘴巴管严一点,一定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 齐单心让下人们先离开,他独自一人进入房间并关上了门,他搬来一张椅子坐到床前一直盯着郭振兴。 郭振兴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老夫原本觉得与你挺讲的来,所以那五千两才不要你还,并且好意请你喝酒,见你喝醉了还让人背你到家中来休息,却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事来。”齐单心语气阴冷道。 “齐当家,我也不知为何会做出此事来,昨日醉酒之后的事情我如今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齐家主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负责的。”郭振兴急忙说道。 “你玷污我小女清白,辱她身子,你认为你负责得了吗?”齐单心怒斥道。 床脚的女子闻言,头埋入被子开始痛哭起来;齐单心见此起身就是给了郭振兴一个耳光。 郭振兴不敢还手,只能咬着牙忍受着。 “我要报官,让官府的人将你抓起来,还我小女一个公道。”齐单心怒不可遏的说道。 女子闻言哭声变得更大了,她哭泣道:“爹,你若报官,外人都知道我被人玷污了,以后谁还会娶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郭振兴闻言,也不想自己被抓,便在旁附和道:“对对对,齐家主,不能报官,虽然我死不足惜,但不能损害了齐姑娘的声誉啊!” 接着他又转头对女子说道:“齐姑娘,我做了禽兽之事,是我该死,但事已发生,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你愿意接受我吗?我保证一生一世都对你好。” 齐姑娘缓缓抬起头,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郭振兴,犹豫许久之后她便对着齐单心说道:“爹,女儿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所以女儿愿意嫁给他。” 齐单心闻言,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死死盯着郭振兴,也是许久之后他叹息道:“哎!都是老夫造的孽,若是昨日没有请你喝酒,怎么会有此事发生。” 郭振兴听齐单心这语气似乎是同意了此事,便急忙开口道:“齐家主放心,齐姑娘嫁入我郭家,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请您成全。” 似乎是郭振兴这话让齐单心想到了什么,他便冷冷说道:“不会受半点委屈?你这话是否说的有些过早了?你不过是郭家大少爷,郭家家主之位郭老爷子还不一定会传给你,若是二少爷继承了家主之位,你敢保证欣儿不会在你郭家受到一丁点委屈吗?” 郭振兴相信自己的弟弟不会做出欺人之事来,因此肯定道:“绝对不会的,哪怕是攸升继承了家主之位,齐姑娘,哦不,欣儿也断然不会受半点委屈,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哼!你保证有什么用?到时候人都嫁过去了,说什么都晚了!除非你能当上郭家家主,我才会让欣儿嫁给你,否则我宁愿将其养在齐家一辈子不嫁,也不会让她去你郭家受气。”齐单心冷哼道。 郭振兴面露难色的看着齐单心,他又不是郭家独苗,怎么可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当上家主呢!况且郭攸升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虽然郭老爷子没有口头上说过要传位给郭攸升,但郭振兴心里隐约是觉得家主位与自己无缘。 齐单心看见他一脸愁容,便起身冷淡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便衙门见!” 郭振兴见状,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全身赤裸,他焦急的上前拉住齐单心的袖口说道:“齐家主,您给我两天时间,容我回去询问一下父亲,您看行吗?” 于是齐单心看了眼依旧在嚎啕大哭的齐欣,他心软说道:“那便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之后郭振兴便窘迫的穿上衣物离开了齐府。 当天回到家郭振兴便旁敲侧击郭老爷子传位之事,虽然郭老爷子当时没有明说,但郭振兴听出来了,他会传位给郭攸升;因此郭振兴便一蹶不振,一想到两天后自己便会被抓入大牢,他便悔恨不已;因为大夏律法规定奸淫妇女者,斩其命根,并发配到前线先锋营去,这基本上就已经是判了他死刑了;这一律法也是李慕晴登基之后才颁布的。 很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还是当日来传信的那个齐家下人,他再次来到郭府接上郭振兴去见齐单心。 这一次齐单心安排在了茶楼见郭振兴,郭振兴进入茶楼包间后,便低着头不敢看齐单心。 而齐单心自然也是猜出来了这是为何,不过他却没有生气,并且笑意盎然的让郭振兴入座。 第169章 计划反击 郭振兴一时间猜不透齐单心的心思,但见对方没有为难自己,他便也就老实的坐下了。 郭振兴刚坐下,齐单心便为他沏上一杯茶,并微笑道:“你这般愁眉,是因为事情不顺利吧!” 虽然齐单心此时面带微笑,但郭振兴觉得他这笑容下藏着数不尽的刀刃,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他撕碎。 但齐单心说的是事实,他没办法去欺骗对方,因为他知道齐单心一定会去调查,如果现在骗了他,等齐单心知道真相后,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因此他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并解释道:“虽然父亲没有传位给我,但他让我与攸升好好经营郭家,这就表示我到时候在郭家的地位也不低,这样欣儿嫁过去您也大可放心。” “放心?只有你是郭家家主,我才会放心,其他的说的再好都是空话。”齐单心喝着茶淡淡说道。 “但是父亲已经决定了要攸升继承,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郭振兴低头轻声道;他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样,静静的在等待着齐单心的审判。 然而齐单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内心怦怦狂跳,只听齐单心淡淡道:“你说如果郭老爷子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说家主之位他还不传给你吗?” “齐家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郭振兴掩饰着自己的震惊问道;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齐单心话中的意思,这是要让郭攸升死啊!因此他怎么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与你废话,要么郭攸升死你当上家主娶欣儿过门,要么待会离开茶楼后我便去报官,先锋营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像大少爷这样犯下事的人,所以老夫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齐单心淡笑道。 但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郭振兴一直没有下决定,齐单心见此便拍了拍衣袖,他站起身来佯装道:“看样子大少爷与二少爷兄弟情深,老夫也不再逼迫你了,只是可怜了我家欣儿!哎!” 郭振兴连忙起身阻止了齐单心,他犯难道:“齐家主,就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吗?” “看样子大少爷并不是很想与我齐家达成连理,请大少爷自重不要拦着老夫的去路。”齐单心冷冷道。 “齐家主,再商量商量,况且您提的建议实行起来也不是易事,总得好生谋划一番不是吗?”郭振兴开口说道;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在自己与郭攸升之间选择一个,很明显他选择了自己。 齐单心闻言,原本冰冷淡漠的脸庞瞬间又变得跟之前一样笑意盎然,他坐回原位笑着说道:“大少爷还是明事理之人,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就算大少爷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你将来与欣儿的孩子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处处要让着别家的孩子,始终没有出头那日吗?” 齐单心说到这里,不免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郭攸升比较受郭老爷子的喜爱,因此很多时候他不得不让着这个弟弟,久而久之,他便也就习惯了谦让着郭攸升;但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觉得并无不妥,但随着齐单心这么一说,他内心开始不平衡起来;同样都是郭家少爷,而且自己还是长子,凭什么家主位不能由他继承,凭什么要处处谦让着郭攸升。 郭振兴的表情逐渐阴冷起来,他沉思许久后开口说道:“他此时应该快到京城了,回到蓝洲城估摸着也是半月之后的事情;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谋划,等他一回到蓝洲城便可实行计划。” 然而齐单心闻言却立马摇头道:“不可,一旦他回到蓝洲城那变数太大,不能保证一次就能得手,所以最好还是在他回来的路上动手。” “但是他身边有一群战者日夜保护着他,想在路上对其下手,恐怕也不太好得手;而且老爷子刚与我说了要传位给攸升,他却在回来的路上遭人杀害,这样恐怕会引起老爷子的怀疑。” 齐单心似乎早已猜到郭振兴会这样说,便微笑道:“如果他是在路上遭遇了山匪呢?你说那样郭老爷子还会怀疑你吗?” 郭振兴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齐单心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只是在等他的低头。 “难道齐家主与山匪有联系?”郭振兴询问道。 齐单心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起身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道:“明日午时你去这里,会有人在此处等你。” 说完,齐单心便往包间门口走去,打开门后他又回头对郭振兴说了一句:“路我已经替你选好了,只要你走下去,我保你会比如今活的精彩。”说完他便离开了包间。 而郭振兴则握着那张纸条内心还在犹豫挣扎着,但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缓缓将那张纸条给打开了。 韩远听到这才明白,原来土牛说的人便是齐单心,他是经齐单心的介绍才接下了郭振兴的这个委托任务,看样子这个齐单心早就盯上了郭振兴,并且暗中谋划了许久,不然怎么会让郭振兴上套呢!但是齐单心如此想要郭振兴继承郭家,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为此还把自己女儿的清白给搭上了,因为韩远可不会相信郭振兴是自己上了齐欣的床,定然是齐单心搞的鬼。 事情的经过郭攸升也了解清楚了,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之前那么的愤怒,虽然郭振兴是想要置他于死地,但终究还是念及多年的兄弟情,加上这一切都是被齐单心逼迫的,或者说是齐单心下的套,因此他现在对郭振兴的恨意也没有那么深了。 郭攸升没再管地上的郭振兴,他转身走到韩远旁边的椅子坐下,并询问韩远:“十三兄,此事你怎么看?” 韩远手中拿着一把瓜子,他一边嗑一边问道:“这齐家与你们郭家是有何恩怨吗?” 郭攸升摇摇头,他不记得郭老爷子与齐家发生过什么矛盾,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至于暗中是否有发生过,则需要去细问郭老爷子了。 “那就奇怪了,你们两家没有矛盾冲突,为何他要布这么一个局呢?况且郭大少爷继位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想两家合并?但要如此也不至于这样吧!正常的联姻不就可以了吗?所以他应该是另有所图,只不过所图为何则一时难以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何意图,但肯定是对我郭家不利的!如此狠毒的计谋,我定要让其付出代价。”郭攸升看着郭振兴凶狠的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韩远问道。 “暂时还未有计划,一切等父亲醒来了,了解原因后看他有何打算吧!”郭攸升回道。 郭振兴此时从地上爬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韩远两人面前,他低着头说道:“攸升,我错了,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郭攸升看着他,冷哼道:“哼!若不是念在以往的旧情,刚才你逃跑时我便要取了你的性命!如今等爹醒来了再由他决定怎么处置你吧!” 郭振兴闻言急忙跪了下来,他乞求道:“攸升!爹会杀了我的!要不你让燕兄弟送我出城?我躲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过下半辈子,你看可以吗?” 郭攸升冷眼扫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想的倒是美,不过如今郭家还是爹说了算,所以一切等爹醒来再说,不过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会在爹面前替你求情,让你的下半生尽量过的不是那么难堪。” 听到郭攸升会为自己求情,郭振兴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知道郭攸升不让自己离开,自己是断然没办法出郭府的。 “十三兄,失陪一下,我先去看下我父亲情况如何。”郭攸升起身对韩远说道。 “请便!”韩远回道。 于是郭攸升便往后院去了,走到侧门时发现郭振兴没有跟上来,便呵斥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跟我一起去看爹怎么样了!” 郭振兴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跟上去了。 韩远则一个人继续在大堂嗑着瓜子,一边思考着齐单心的目的是什么。 许久之后,侧门那边传来脚步声,韩远回过头去,正是郭攸升扶着郭老爷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丧彪跟郭振兴; 郭振兴此时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想必是刚才郭老爷子对他的惩罚,但郭振兴此时虽然脸疼,但内心肯定还是高兴的,毕竟只是挨了几个嘴巴子,郭老爷子并没有对他有其他的惩罚,这中间郭攸升应该还是起了很大的帮助。 几人走近后,韩远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见过郭老爷子。” 郭老爷子连忙微笑道:“燕公子快请坐,不用这般拘束。” 等到郭老爷子坐下,韩远这才坐了下来。 “燕公子两次救我小儿之命,此等恩情老夫没齿难忘,不知燕公子可有何需求?老夫尽当全力满足!”郭老爷子询问道。 韩远摆摆手,他微笑回道:“郭老爷子客气了,燕某只是行侠义之事,未曾想过有所回报;且若不是二少爷搭救,燕某早已丧命于野兽口中。” 在场众人闻言都知道韩远这是在谦虚,毕竟他这么强的实力,就算郭攸升不救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能说郭攸升救了韩远,就相当于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不仅救了他的命,还间接救了郭振兴的命,最主要的是救了整个郭家;因此郭老爷子才急着询问韩远想要什么,这样后面的话他才好意思说出口。 “燕公子谦虚了,都知道你修为高深,当日哪怕没有升儿救你,想必燕公子不用多日也能自行恢复,升儿不过是运气好,随手便搭救了一个贵人上车。”郭老爷子摸着胡须笑呵呵道。 “燕某不过是江湖一草莽,怎敢称贵人呢!郭老爷子不用这么客气;之前燕某便与二少爷说过,有因便有果,所以燕某万万不可索要回报。”韩远抱拳道。 郭老爷子闻言,他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有因便有果!说的好,燕公子果然是道行高深。” “郭老爷子过奖了!”韩远抱拳回道。 见韩远一直这么谦虚,郭老爷子也不再好绕弯子了,便直接说道:“我这逆子之事刚才升儿已经告诉我了,老夫行商一生,所做之事皆是光明磊落,从未做过损人利己之事,因此完全不明白齐单心此人为何要加害我郭家;但这个逆子始终是我郭家之人,他虽然品性懒散不思上进,但老夫认为他绝做不出奸污女子之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因此老夫恳请燕公子帮忙调查此事,还我郭家一个清白;但若是真为此逆子所为,老夫也不会留情,定将他押去官府认罪。” 韩远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件事虽然他也很是怀疑,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因此韩远回道:“郭家主,想要调查清楚此事可谓是极为困难,毕竟事情过去了太久,而且齐家那边也不会让我们轻易的查清楚;他们若是知道大少爷事情办砸了,肯定会立马就去报官,并且抹去所有的线索痕迹。” “所以老夫才恳求燕公子能帮忙,刚才在后院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老夫便有了一个计策,只要燕公子能帮忙,我想一定会将事情给调查清楚,并且不会让齐家发觉。”郭老爷子说道。 “哦?愿闻其详!”韩远说道。 “将计就计,我会让知晓此事的人管住嘴,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出去,而这逆子则继续去与齐家商量如何除掉攸升,并且在适当的时机将燕公子介绍给齐家,到时候就需要麻烦燕公子想办法打入齐家内部了,从而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韩远闻言不禁沉思了起来,郭老爷子这办法虽可行,但前提是齐单心会相信郭振兴,这样才是这个计划实施的条件;否则别说打入敌人内部了,郭振兴怕是一出门,就会被衙门的人给带走。 第17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于是韩远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本以为郭老爷子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齐单心不会有所怀疑,却不曾想老爷子突然脸色一变冷哼道:“哼!若是齐家不信,那就说明这逆子连上天都不给机会让其改过,命中该是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韩远闻言,不禁有些怜悯的看了眼郭振兴,这一旦踏出郭家大门,对他来说生死便是五五开,是死是活皆看天意了。 “郭大少爷愿意配合吗?”韩远问道。 郭振兴明显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而郭老爷子却冷声道:“哼!这逆子若不愿意配合,与其死在外面,不如让老夫送他一程。” 郭振兴闻言,急忙说道:“愿意,孩儿愿意配合。” “既然如此,那燕某便试试看吧!”韩远抱拳说道。 随后郭老爷子叫来知情的几个下人,包括那四名丫鬟,吩咐他们今日之事不可向其他人透露,哪怕是郭府其他的下人都不可说,并且近期不允许他们出郭府的门。 原本郭老爷子准备请韩远在府中用完午膳之后再由他离开,但韩远担心自己被其他人看见便婉拒了;跟郭振兴约定好下午见面的地点之后,韩远便从郭府翻了出去。 出去后的韩远便先提前来到了与郭振兴约定好的地方,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便来到旁边的一处茶水摊坐了下来。 就在韩远独自一人喝茶之时,不远处走来一位满脸络腮胡,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缝满了补丁之人;此人看上去穷困潦倒,但身上却显得极为的干净,不像是那种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之人。 他走到茶摊,对着茶摊老板微笑抱拳说道:“老板,可否施舍一碗热茶暖暖身子?” 但似乎他刷脸失败了,只听老板骂骂咧咧的呵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给老子滚,别影响老子的生意!” 那人被老板这样呵斥也不生气,他仍旧笑眯眯的对着老板说道:“老板,还望行行好,一碗热茶我喝完便走,不会影响到店里生意的。” 老板抄起身旁的棍子吓唬道:“你再不走,老子给你两棍子你信不?” 那人见状,只能抱拳说道:“打扰了!我这就走。” 在此人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韩远却开口道:“老板,给这位兄弟上一壶热茶,再加两份点心,钱我来付。” 老板闻言连忙笑呵呵的应道:“好嘞,客官。” 那人闻言也回过头来,他微笑的向韩远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走到韩远桌前坐了下来。 很快茶摊老板就提来一壶热茶,并端上来两份点心,这人连忙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然后也不顾茶水的滚烫便喝了下去。 韩远见状便笑道:“很好奇你们苦修流派的功运师平日里都是这么过活的吗?” 其实韩远看见这人时便知道此人是功运师,也只有功运师才会有如此打扮,当然这些都是苦修的功运师,那些被人雇佣的平日里还是挺光鲜亮丽的。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恍然了,他微笑抱拳道:“原来是道友!今日倒是让道友看笑话了。” 韩远摆摆手回道:“燕某岂敢笑话道友,苦修流派的功运师是燕某极为佩服的流派,怎敢取笑呢!” 此人却是微微淡笑回道:“苦修不过是我们的修行方式,与其他派系修行方式并无不同;别人可能觉得很艰辛,但我们却恰恰相反,倒是能在其中找到不一样的乐趣;尝遍人间冷暖,修得人生圆满,又何尝不是一幸事呢?” 韩远端起茶碗说道:“以前总认为苦修的功运师是被逼所致,今日听道友一言才知是燕某以前眼光短浅了,燕某以茶代酒敬道友!” 此人随即也微笑的端起茶碗。 之后在交谈中韩远才知道此人名叫那罗,并不是大夏人士,而是从大陵国一路游历至此;他说一开始自己也不是走的苦修一路,而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开始云游四海,苦修道法;虽然一开始确实感觉很枯燥艰苦,但久而久之,看多了人世间的疾苦,他开始觉得自己所选的道路是正确的;能在有生之年为这个世间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他觉得再苦也是值得的。 听到后面,韩远越发的开始佩服他们这一派系的,这种如同苦行僧般的修炼可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即使他们不会受到肉体上的痛苦,但精神上所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普通修士能接受的。 “那兄,你的下一站准备去哪里?”韩远询问道;他知道那罗是恰好经过蓝洲城,因此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苦修功运师不会刻意去寻找需要帮助的人,而是一切随缘;但倘若遇上了,他们便会倾尽全力的去帮助对方,哪怕是搭上性命他们也在所不惜。 所以有时候韩远又觉得他们这种人挺傻的,完全理解不了;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有些事情上面,他自己其实和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暂时还未有考虑,准备先在蓝洲城待个两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可能会往东走吧!”那罗回道。 “那你可有下榻之处?”韩远又问道。 那罗摇摇头,他知道韩远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婉拒道:“谢过道友的好意了,不过贫道打算独自四处看看,就不劳烦道友了。” 韩远闻言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便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兄若是这两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话,请到此来寻我;若是我不在,便将事情转告给这老板,我知道后会第一时间就来寻你。” “多谢道友!”那罗抱拳感谢道。 随后韩远站起身来,与那罗抱拳道别后便离开了茶摊;他算了下时间,郭振兴理应到了与他约定的地点,因此才匆匆与那罗道了别。 担心有人会监视郭振兴,所以韩远与他说好了等他先到,自己才会出现。 果然,等韩远赶到约定处后,郭振兴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约定在一个小酒楼,韩远在门口见着郭振兴后便直奔他过去了,他在进酒楼前已经提前将自己一身弄的灰尘扑扑,如同在地上摔倒了好几次一样。 韩远来到郭振兴桌前便与他面对面坐了下来,并且立即挥手招来了店小二,一通狂点了七八个菜之后才让小二离开。 韩远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随即一饮而尽,似乎并未解渴,随之又连喝了两杯才停了下来;他这样做就是要表现自己刚刚才从城外赶来,以免被齐府的人察觉到不对。 喝完茶的韩远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他狰狞的看着郭振兴说道:“他娘的,这次老刘他们一伙兄弟全部折了,我也受伤了,你说说这事你该怎么补偿我吧!”说着韩远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隔壁桌的客人见状眉头皱起,但看见韩远脸上那凶狠狰狞的表情,他却又不敢开口说韩远。 郭振兴起初也被韩远那凶狠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已经知道韩远就是郭攸升口中的高人,他都以为这便是韩远平日里的样子了。 郭振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他表情有些惊慌的小声说道:“燕兄弟,当初钱我没有少给你们,但是事情你们不仅没有替我办成,如今反而还来找我索要赔偿?你这么做怕是不符江湖规矩吧?” “规矩?呵呵,你跟我们一群亡命徒讲规矩?要不要我在这里将你委托给我们的事情告诉这在场的所有人?”韩远冷笑道。 郭振兴连忙摁住韩远的手,他紧张的小声道:“燕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嘛!你声音也小点,万一事情被人听见了,我想要给你赔偿也没办法给你了。” 韩远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下来,他弹开郭振兴的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两,我下午就要,如果你拿不出来,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郭振兴装作吃惊状说道:“一千两?我现在一时可拿不出这么多来啊!我自己的积蓄前些日子都拿给你们了,你如今要一千两,还要的这么急,这我去哪里给你弄啊!”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我不管你是去偷还是去抢,总之天黑之前,我要看见一千两银子摆在我面前,否则明日街道上可都是郭大少爷买凶杀弟的趣闻了。”韩远拿起茶杯,他看着郭振兴冷笑道。 郭振兴闻言脸色显得极为难堪。 没多久,韩远点的菜陆续的上了桌,他如同饿死鬼一般疯狂的往嘴里塞食;他这如打仗一般的动静,让其他桌的客人纷纷看呆住了;韩远同样感受到了这些目光,因此他抬起头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吓得那些食客立马回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生怕被这恶人给盯上了;同时他们也在奇怪,为什么郭振兴会跟这样的人有交际,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也不敢去深究,生怕惹恼了韩远这个恶人。 郭振兴就那样安静又担忧的坐着,一直等到韩远将桌上的饭菜都消灭完,他才开口道:“燕兄弟可吃饱了?要不要让小二再加点菜?” 韩远打了个饱嗝说道:“不用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凑一千两给我吧!” 郭振兴面露尴尬之色,他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一时半会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给燕兄弟。”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郭大少爷好自为之吧!告辞!” 韩远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郭振兴连忙起身拦住了韩远说道:“燕兄弟,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韩远不耐烦的冷冷瞪了他一眼哼道:“没有银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有,有,有,你先坐下。”郭振兴安抚道。 韩远闻言便又坐了下去,并告诫道:“你可是说有的,别等下又跟我说你拿不出来,我可真翻脸了。” 郭振兴回到自己座位,他给韩远倒了一杯茶缓缓道:“燕兄弟先别急,我手上没有,不代表别人手上没有。” 说到这里,郭振兴像做贼一样的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低下头对着韩远细声说道:“其实我与刘大掌柜能相识,全靠一位中间人的介绍,一千两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燕兄弟跟我走一趟,将事情与他说明,我会从他那里借一千两支付给燕兄弟你,你看如何?” 韩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随即质疑道:“既然你要与他借钱,那你独自去便可,为何还要我去?难道有什么圈套等着我去不成?” “燕兄弟多虑了,邀请你同去是我个人原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郭振兴解释道。 韩远观察了郭振兴一番,然后冷哼道:“哼!谅你也不敢!何时去?” “我们先去茶楼,等下派人去他府上请他到茶楼来便可。”郭振兴回道。 “带路。”韩远冷冷道。 随后郭振兴结完账,便带着韩远往齐单心经常去的那间茶楼走去了。 两人在街上并排走着,韩远小声的说道:“幸好有所准备,不然你可就遭殃了。” 郭振兴闻言正要转头问韩远为何,韩远却让他继续看前面不要转头。 “刚才一直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不用想就知道是齐单心的人,他肯定是从你出门之后便一直跟着你的。”韩远边走边说道;自从上次施展了幻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力量提升巨大,因此刚才有人在远处偷听他们的谈话他才能察觉的到。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出来。”郭振兴担忧的询问道。 “就当不知道此事,待会到了茶楼你便找人去请齐单心,我则一个人留在茶楼等你们来;记住见着齐单心之后,千万不可慌乱,以免被其察觉到不对劲。”韩远吩咐道。 如今韩远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他与郭振兴在演戏,只能靠运气赌一赌了。 到了茶楼开好包间后,郭振兴便按计划离开了,接下来的一切就全凭运气以及他跟韩远的演技了。 第171章 齐单心的心思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韩远所在的包间门被敲响了,接着门便被推开了,韩远看见郭振兴伸手示意他后面的人先进。 于是韩远就见一位胡须发白穿着十分简朴的老人走了进来,不用猜韩远便知道这一定是齐单心。 韩远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看了眼齐单心。 而齐单心见状也并没有生气,他笑呵呵的走到韩远对面坐了下来,郭振兴则随后坐到了韩远右侧。 “郭少爷说的没错,燕小兄弟果然气宇非凡。”齐单心坐下后便开口夸赞道。 韩远没有感谢他的称赞,而是开口说道:“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我们还是聊聊银子的事吧!郭大少爷应该跟你说了吧!” 郭振兴略显窘迫的看了眼齐单心,然后又立马跟韩远说道:“燕兄弟不要这么着急,银子的事情我自然已经跟齐家主说了,他已经答应了会将银子借给我,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喝喝茶聊天吧!待会自然会将银子给你。” 韩远闻言,冷眼斜视了一眼郭振兴,他伸出手说道:“我这个人只有将银子揣在自己兜里才有安全感,所以聊天可以等下,银子得先给我。” 郭振兴只得看向齐单心说道:“齐家主,这......” 齐单心却笑着摆手道:“无妨,燕小兄弟性格直爽我很喜欢。”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韩远。 韩远看见银票眼睛睁得老大,他急忙接过银票查看真伪,随后立马便放到自己的袖中,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冷漠,当然这一切都是韩远故意装出来的。 韩远看着齐单心笑呵呵道:“还是齐家主大气,不像有些人!” 郭振兴则在旁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当然这也是他装出来的。 齐单心如此爽快的便将银子给韩远,其实与郭振兴的求助没有多大关系,最主要是他派出去盯着郭振兴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这让他对韩远充满了好奇与拉拢的想法;因为盯着郭振兴的人修为是七品,但他却看不透韩远的修为,加上之前刘大彪与韩远一起找郭振兴的时候,这个人也在远处盯着;当听到韩远是刘大彪请来的帮手,他也暗自吃惊,因为刘大彪实力在六品中期,这就表明韩远的实力至少是在六品中期。 如此年轻的六品中期高手,日后潜力自然也是无限,齐单心认为只要将韩远拉拢过来,日后在这蓝洲城岂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怎么还会跟现在一样,费尽心思的去除掉一个郭攸升;因此他知道郭振兴会来找他借银子的时候,便早早就准备好了银票,就等着郭振兴来齐府找他;但他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借给郭振兴,故意为难了郭振兴一下然后才答应了下来。 “呵呵!郭大少爷只是最近手头有些紧,平日里还是挺阔绰的。”齐单心拍着郭振兴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虽然像是在替郭振兴说话,其实他表明的意思就是郭振兴最近很穷,韩远跟着他肯定捞不到什么油水。 韩远闻言嘁了一声,然后看了眼郭振兴对齐单心说道:“还是大少爷呢!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当了有什么用!之前要一百两还财大气粗的给两百两,我当时还以为遇见一个好雇主了勒!” 齐单心拿起茶壶给自己和郭振兴倒了杯茶,接着尝了一口后说道:“这也不能怪郭大少爷,谁让郭老爷子心里就只有郭二少爷一人呢!否则也不会委托你们去除掉他了。” 韩远闻言表情开始伤感起来,他悲痛道:“可怜了我的刘大哥,一生劫富济贫,末了却落了个如此下场。” 韩远这教科书般的表演让郭振兴看的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齐单心在场,他都要为韩远鼓掌喝彩了。 “哎!都怪老夫,若不是老夫,刘英雄也不会接下此任务,便不会这般英年早逝;让我们以茶代酒,敬刘英雄一杯。”齐单心举起茶杯沉重的说道。 于是韩远点点头举起了茶杯,心想:“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啊!看来只能边走边看了。” 三人放下杯子,郭振兴便询问齐单心:“齐家主,如今您看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齐单心知道郭振兴指的是何事,因此他故意说道:“郭大少爷,喝茶聊天不谈事情,你的事情等待会再说。”说着又举起杯示意韩远喝茶。 韩远举起杯说道:“郭大少爷说的还是二少爷的事情吧?” 郭振兴点点头,然后用乞求的眼神看向齐单心。 齐单心叹了声气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缓缓说道:“法子肯定是有的,但只是如今他已经回到城里,再想下手可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且事情一旦败露,等着你的就只有官府的追捕,你可能到时候连蓝洲城都逃不出去。” “我不能再等了,难道齐家主您就不想让我早一点坐上家主之位吗?只要郭攸升一死,老爷子肯定会病倒,到时候他无力管理郭家就只能将位传给我,那样我就可以娶欣儿过门了。”郭振兴焦急道。 齐单心闻言便低头沉思了起来,但韩远发现他有意无意的在偷瞄自己。 片刻后,齐单心抬起头来,他看着郭振兴说道:“我也想你尽快娶欣儿过门,不过在城里想除掉郭二少爷,还得看燕小兄弟是否愿意出手了。” 韩远闻言便说道:“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呵呵,燕小兄弟果然是少年英雄,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计划与你说说,你看是否能行。”齐单心摸着胡须笑道。 “洗耳恭听。”韩远说道。 “很简单,直接杀到郭府将郭攸升杀掉。”齐单心淡淡道。 郭振兴闻言皱眉质疑道:“这恐怕不妥吧?一旦燕兄弟得手了,那他们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毕竟郭攸升死了,我的获益是最大的。”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齐单心的下文。 齐单心微微一笑,随即看着韩远道:“这便要看燕小兄弟的本事了。” “齐家主这是什么意思?”韩远皱眉道。 齐单心食指不停的敲着桌子说道:“此次去杀郭攸升不能悄无声息的杀掉他,而是要在郭府闹出一番动静,让郭府的人都知道燕小兄弟你是去为刘英雄报仇的;所以你可能会面对郭府所有的战者围攻,而且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杀掉郭攸升逃走,势必还会引来城中的巡卫,到时候燕小兄弟你恐怕会陨落于此。” 韩远闻言便佯装担忧之色不再说话。 郭振兴则又问道:“齐家主,你这办法哪怕城里的巡卫没有及时赶来,燕兄弟得手后也会在城里遭到巡卫的搜查,岂不是害了燕兄弟吗?” 韩远抬起头看着郭振兴凝重的点了点头,意思郭振兴说的对。 “这点不用担心,只要燕小兄弟能逃过巡卫的追捕,藏身之处我早已想好。”齐单心缓缓道。 于是韩远与郭振兴便都看向齐单心。 “夜晚巡逻的巡卫实力最强者也不过六品,我相信燕小兄弟对付他们肯定不成问题;除掉郭攸升逃出郭府之后燕小兄弟便直往南跑,我会安排人在府外接应你,到时燕小兄弟你就藏到我府上去,即使巡卫要搜查,他们也不会在府上找到你的任何踪迹。”齐单心解释道。 “这倒是可行,不过届时城中肯定禁严了,那我又该如何出城呢?”韩远问道。 不过这个问题齐单心并没有回答韩远,而是询问道:“老夫多嘴问一句,今日燕小兄弟你拿了这一千两银子原本是有何打算的!” “我从来不会考虑以后的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这些银子可以让我先逍遥快活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打算便等银子花完了再说。”韩远回道。 齐单心闻言淡淡一笑道:“燕小兄弟过的如此洒脱,让老夫心生羡慕啊!” “这有啥可羡慕的,倒是齐家主你才让我羡慕;家财万贯,每日都可纸醉金迷,我要是你这么有钱,还闯荡个屁的江湖。”韩远自嘲道。 齐单心倒是没有反驳,而是微微一笑回道:“既然如此,那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燕小兄弟可愿一闻?” “请讲!”韩远道。 “老夫行商多年,可能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这次郭二少爷的事情让老夫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老夫想请燕小兄弟做我的护卫,每月老夫支付你五十两银子,并且老夫若是遇上事情,只要燕小兄弟帮忙解决掉,老夫还会额外支付相应的费用;如此一来,燕小兄弟你便无需再着急出城,可安心待在老夫府上,你看如何?”齐单心微笑道。 韩远闻言,心想:“原来这老狐狸是看上我的实力了,难怪会如此爽快的借了银子给郭振兴,看样子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好的打手了,不过也好,正愁没办法混入你府中,你倒自己给我开了门了。” 韩远佯装愁眉状,齐单心见此便询问道:“燕小兄弟是有何顾虑吗?” 韩远蹙眉看着他解释道:“我平日里浪荡惯了,你让我安心的待在一个地方,我担心自己不一定能办到。” 齐单心闻言兴奋不已,因为韩远没有直接拒绝他,便说明此事有戏,只要自己再多加游说一番必然可成。 于是齐单心又说道:“燕小兄弟这一点不用担心,等郭二少爷的事情一过,你便可随意活动后,府上可单独为你留间客房,你想常住在府中或是住在府外都随你,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回来便可。” “这......”韩远装作犹豫的样子。 “哎呀!燕兄弟你还犹豫什么?如此美差换做是我早就答应了,一个月五十两那可是多少人一年都挣不到的银子;今日你答应了齐家主,日后便无需再过风餐露宿,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还能在城里相中个媳妇,到时候再给你生一堆大胖小子岂不美哉?”郭振兴此时也帮着劝说道; 他早就看出来了韩远是在装样子,从齐单心说出想韩远做他的护卫时,郭振兴便明白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接下来去齐府找到洗刷自己清白的证据便可;至于刺杀郭攸升的事情,那更是简单,无非就是韩远再入郭府演一出戏,就如同今日上午一般;只不过这一出戏的舞台会更大,知晓之人会更多罢了。 韩远看了眼郭振兴,随即又看向齐单心,接着抱拳道:“多谢齐家主厚爱,如果燕某再推辞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说实话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如今确实想找个地方安生下来了,燕某在此谢过齐家主了。” 听到韩远答应了下来,齐单心立即开心的对着外面喊道:“老黑,叫掌柜的把我那上好的茶叶拿来。” “是。” 门外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韩远感受到了此人的气息,就是之前一直偷听他与郭振兴聊天的那人,实力应是在七品巅峰。 不一会,老黑便推开门送了一盒茶叶进来;茶盒包装极为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老黑也人如其名,一身黢黑,不过比起韩远之前那黑人模样倒还差了许多;他将茶盒放在桌子上后便出去了,关门时又特意看了眼韩远。 齐单心将茶泡好之后,整个包间都弥漫着阵阵清香;他给韩远倒上一杯并说道:“此茶名叫白晴,有清神醒脑的作用,每年的出茶量不过百斤左右,就这么一小盒,老夫也是费劲了一番力气才搞到手,燕小兄弟请尝尝。” 韩远喝了一口,发现除了比自己喝过的茶更清香一点并无其他不同;倒是郭振兴喝了一口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不同,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 “果然是好茶。”韩远还是称赞道。 “好茶,好茶,齐家主麻烦再来一杯。”郭振兴则连忙喊着再来一杯。 齐单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又替他倒上了一杯。 第172章 情虫痋术 郭振兴接连喝了四杯之后,韩远已经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了,便说道:“郭大少爷,跟我说说郭府的情况吧!最好是画一份图纸给我,标注好郭二少爷所在位置,以及府中侍卫的位置。 郭振兴闻言,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便放下手中的茶盏;他伸出食指沾了点茶水便开始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我与攸升从小关系就特别好,所以长大后我们的院子也就挨在一起。” 郭振兴说着便指着他在桌上画好的图一处说道:“这里就是郭攸升的院子,而左边这处便是我的院子。” 接着郭振兴又指着郭攸升院子不远处的一处房子说道:“这里是丧彪他们战者居住的地方,离攸升的院子很近,所以燕兄弟你若是不能及时除掉他,丧彪他们很快就会将你围住。” 齐单心闻言便看向韩远问道:“燕小兄弟可有把握到时全身而退?” 韩远假装仔细的观察着桌子上的布局图,片刻后他皱眉说道:“刚才齐家主说得手之后让我往南边走,郭府的南侧是什么地方?” 郭振兴看了下然后回道:“南边是老爷子的住处。” “郭老爷子的住处?那我心里有数了,那就按计划行事吧!得手之后我会去与齐家主你安排的人汇合。”韩远说道。 “燕小兄弟如此自信,不知是有何对策了吗?”齐单心问道;对于韩远如此自信,他自然是想知道韩远是如何安排的。 韩远邪魅一笑,随即对郭振兴说道:“郭大少爷不就是想做郭家家主吗?我到时候连同郭老爷子一同除掉,郭大少爷这个家主之位还怕得不到吗?我想只要擒住郭老爷子做要挟,想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郭振兴一愣,如果不是知道韩远的为人,他都以为韩远这不是演的,而是心里真那样想的。 随即郭振兴说道:“燕兄弟,我母亲去世的早,是父亲一手将我俩拉扯大;他如今已年迈,而且到时攸升一死,想必他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如非必然,还请留他一条命吧!” 接着他又看向齐单心说道:“况且我也不想与欣儿成亲时没有可敬茶的长辈。” 齐单心闻言,看着他点了点头。 “行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发生其他任何意外可能会影响到我的性命时,我只会保命不会管其他的。”韩远说道。 “这是自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燕小兄弟如此年轻,应当理性行事,切不可冲昏了头脑丢了性命。”齐单心赞同道,他可不想因为此事而丧失一个如此人才,就算死也得是替自己办事,而不是为别人。 郭振兴也跟着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将时间约定在明日夜晚,我们都回去各自做好准备。”韩远说道。 “明日夜晚吗?也好,我也得回去好生安排一下,免得到时被巡卫查出点破绽来;不过燕小兄弟你今夜准备去何处?”齐单心问道。 韩远嘴角微微上扬一笑说道:“自然是去快活一番,此前从未来过蓝洲城,还不知蓝洲城的姑娘是否水灵。” 齐单心笑了起来,他指着郭振兴说道:“那此事你得请教郭大少爷,他可是常客。” 韩远闻言便看向郭振兴。 郭振兴则回道:“蓝洲城里最好的青楼那自然是非醉烟楼莫属,里面姑娘个个柔软娇嫩身怀绝技,定能让燕兄弟流连忘返!” “醉烟楼?哈哈!好!还请郭大少爷告诉我它在何处,待会我便去会会这些女子,看看是否如郭大少爷所说那么厉害!”韩远大笑道。 齐单心站起身来,他掸了掸衣袍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郭大少爷待会陪燕小兄弟你去醉烟楼吧!老夫我就先回府中去安排明日之事了。” 见状,韩远与郭振兴也站起身来送齐单心离开。 齐单心走后,两人又坐了下来;郭振兴看着半壶白晴眼睛直发光,随即便将茶壶拎到自己面前开始大口喝了起来;而韩远则是在凝神感知齐单心与老黑是否走远。 发现他们确实离开之后,韩远冷冷看着郭振兴说道:“这茶虽好,但我劝你少喝点。” 并不是韩远故意这样说,而是他觉得这白晴对普通人来说偶尔尝一下提神醒脑还行,而一旦喝多了恐怕会跟毒品一样上瘾,并且对大脑有一定的损伤。 郭振兴却不明白,只是询问道为何。 韩远淡淡解释道:“你现在觉得自己精力旺盛,说不定那是因为在透支你的精力,如果你不担心日后精力衰弱,那便大胆放心的喝,全当我刚才没说。” 郭振兴闻言吃惊的看着韩远,随即又看向自己手中的茶盏,他不敢相信的小声问道:“不会吧?” “这就如同因果,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可以选择不信。”韩远淡淡道。 听到韩远这样说,郭振兴哪里还敢碰这茶,急忙将手中的茶给倒掉了。 接着他将手擦拭干净询问道:“燕兄弟,你觉得这老不死的上套了没?” 韩远摇摇头回道:“不好说,刚才他的话中有真有假,一时很难分辨;但能肯定的是他的欲望极强,我想郭家只是他的第一步,等你这边事情搞定之后,他一定还会有更大的谋划,不然也不会这么想要我加入他齐府;说的好听是要我保护他,实则是要我替他清扫障碍。” “那燕兄弟你为何还要答应他?”郭振兴问道。 韩远斜了他一眼,说道:“我不答应他,你与那女子之事我怎么去调查?怎么弄清楚他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这一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为你?” 郭振兴羞愧的低下头便不再询问。 “你等下回去将我们今日聊天的内容通通告诉二少爷,提前让他与丧彪他们做好准备;府中的下人尽量不要将实情告诉他们,以免漏了陷。”韩远吩咐道。 郭振兴点点头。 随即韩远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对他说道:“我觉得明日夜晚我出现之后,你也最好到二少爷的院子来。” 郭振兴疑惑问道:“为何?” “想办法让你受点伤,这样你也可以在齐单心面前卖点惨,说自己是为了洗脱嫌疑故意为之;当然我不会让你受很严重的伤,顶多是些皮肉之伤。”韩远说道。 郭振兴一听韩远要让他受伤,一下子便有些胆怯起来,他小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韩远便瞪了郭振兴一眼,他随之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明白了,明白了。” 过了一会,韩远觉得齐单心应该走远了,便起身说道:“带我去醉烟楼!” “啊?燕兄弟你当真要去?我以为你刚才说的玩笑话!”郭振兴诧异道。 “我不去齐单心必然会起疑,他一定会安排人晚上去醉烟楼打探我的情况。”韩远说道。 “也是,那老不死的疑心极重,若是燕兄弟你没在醉烟楼过夜,他想必会询问你去了何处,到时肯定又会派人调查。”郭振兴起身说道。 “你也不傻,既然都明白那还不赶紧带路。”韩远大声道。 韩远之所以要去醉烟楼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郭振兴当天是在醉烟楼与齐单心喝的酩酊大醉;以郭振兴自己的说词,往日里在醉烟楼喝个当天的两倍量,他也不会醉的像那日一样,因此韩远觉得有必要去醉烟楼了解一下当日的具体情况。 就在两人快到醉烟楼时,韩远又遇见了刚认识的那罗;而那罗也看见了韩远,于是便微笑的朝着韩远走来。 走近之后,双方各自抱拳打了招呼;随后那罗看了眼韩远身旁的郭振兴便眉头微蹙,韩远眼尖的发现了他的异常,便询问怎么了。 那罗则对郭振兴说道:“这位公子可否伸出手掌让我一观?” 郭振兴不解,他不知道那罗这是何意便疑惑的看向韩远。 而韩远也没有询问那罗这是为何,便对郭振兴说道:“那兄既然想看,那你便让那兄瞧瞧。” 郭振兴闻言,便有些不情愿的将手伸了过去,他以为那罗会抓着他的手前前后后的仔细看一遍;却不曾想自己只是将手伸到对方面前,对方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手掌心便示意他可以了,这便更让他有些困惑了。 而旁边的韩远见此也是疑惑不已,但他相信那罗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 “还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那罗开口询问道。 “哦!我姓郭。”郭振兴忙回道。 “原来是郭公子。”那罗抱拳道。 韩远则说道:“那兄,刚才见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妥,不知这是何原因?” 那罗见郭振兴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但碍于郭振兴在场,也不知郭振兴身上的问题是从何而来,因此便请韩远到一旁单独细说,留下郭振兴一人在原地看着走开的两人一脑子困惑。 韩远跟着那罗来到一旁后便忍不住的问道:“那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罗远远看了眼郭振兴,他眼神凝重的对韩远说道:“燕兄,郭公子是你朋友?” 韩远点点头回道:“算是吧!到底怎么了?” 那罗叹息一声:“哎!我刚才第一眼看见郭公子时便察觉他身体有异样,因此才特意看了一下他的手心;结果显而易见,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他中了情虫痋术。” 韩远闻言不禁眉头皱起,虽然不明白那罗所说的情虫痋术是术法,但见他这样子便能猜到这肯定不是好事。 “那兄,情虫痋术是何物?”韩远皱着眉困惑问道。 “痋术是大陵西南一个部落里的独有之术,这部落里的人以善养毒虫而闻名,并且他们还能操控毒虫进入人的体内,并且通过控制毒虫,从而控制人的所行,大陵的人称他们为养痋人;不过这种痋术对于修道者而言却是不值一提,因为毒虫一入体内便会被自身察觉到,加上养痋人自身还是普通人,所以痋术往往都是用来对付寻常普通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便少之又少。”那罗解释道。 韩远闻言,心里不免想道:“那这不就是所谓的苗疆蛊术吗?地球那边的真假不知,不过竟然有传闻,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没想到这边竟然也有类似之物,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韩远问道;既然知道郭振兴得了痋术,而那罗又从他身上看出来了,那韩远自然也就想知道那罗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样他以后若是再遇见痋术,便也能看出来了。 “中了痋术之人,身上会有一种奇怪的异味散发出来,并且指腹会有淡淡的黑点出现,因此不了解痋术的人,一般是很难察觉到这一些异样的。”那罗说道。 听到那罗这样说,韩远这才明白为何总闻到郭振兴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还以为郭振兴身上抹了些什么东西或是佩戴了香囊之物,因此倒也不是很在意;至于指腹上的黑点,他并没有仔细去看,因此便没有觉得有何不对。 “这些毒虫进入体内后会潜藏到心脏附近,而十指连心,因此指腹才会有淡淡黑点出现。”那罗又补充道。 韩远突然想起了郭振兴之前说他与齐单心在醉烟楼喝醉了,之后醒来便是在齐欣儿的床上,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一丝记忆。 因此韩远便询问道:“那兄,中了痋术的人,若是被人操控了,他自己是否会知道曾做过何事?” 那罗摇摇头,他说道:“中术者那时的行为都是由体内的毒虫控制,因此中术者不会有任何的印象。” “原来如此,多谢那兄为我解开了一些疑惑。”韩远抱拳致谢道。 那罗又看了眼正一脸困惑看着他们的郭振兴,他回过头对韩远说道:“是因为郭公子玷污了某位姑娘,而他对此却丝毫没有印象,燕兄你指的应该是这事吧!” 韩远闻言吃惊的看着他,并立即问道:“那兄,你怎么知道的?” 第173章 醉烟楼 “如我刚才所言,郭公子中的乃是情虫痋术;所谓情虫,便是正在交配的毒虫,养痋人会将它们在交配时抓走炼制,并且在炼制时,两只虫子一直都是处于交配状态;直到两只虫子何时能听从养痋人的指令,随时分开随时交配,那这情虫便算是炼制成功了;说到这里,想必燕兄应该能明白为何我会知晓郭公子的事情了吧!”那罗缓缓说道。 韩远点点头,他原以为就郭振兴一人中了痋术,但听完那罗的话后,他才知道原来齐欣儿也同样中了痋术;公虫在郭振兴体内,母虫则在齐欣儿体内,那天晚上应该是养痋人下的指令,郭振兴才会与齐欣儿发生关系,并且事后两人都没有任何记忆。 “这齐单心到底想做什么?连自己女儿都这么对待!”韩远心里疑惑道,他又开始有些糊涂了,为了区区一个郭家,齐单心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谋划这一切吗?既然有痋术,就不知道对城里某位高官下手?这样权势来的不是更快吗?韩远是越来越好奇齐单心的真实目的了。 “不过那兄又是怎么看出来是情虫的?”韩远再次问道。 “因为郭公子的眼神中有一股情欲之色,加上在下之前有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痋术,因此断定郭公子的体内是情虫。”那罗解释道。 韩远恍然的点点头,至于那罗为何会研究过痋术,他便没有过多去询问。 “燕兄可知是何人对郭公子施的痋术?”那罗问道。 韩远点点头,不过他没有告诉那罗是谁,而是说道:“此事还麻烦那兄暂时不要告诉郭公子,他如今牵扯到一件事情中,以免他知道后让对方察觉到;等到事情结束后,我自会与他说明,不过那兄到时可有办法替其将情虫给祛除?” 韩远相信那罗既然如此了解痋术,又能分辨是何痋术,那祛除体内的毒虫对他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那罗点点头,他说道:“不过祛除情虫有些麻烦,需要两人在结合时才能祛除,所以到时候可能还需要那位女子在场。” “明白了,那还麻烦那兄在城里多待些时日了,等到我将郭公子的事情解决之后,还要拜托你替他将情虫祛除了。”韩远抱拳道。 那罗见状抱拳回道:“燕兄客气了,此事也算功德一件,就算燕兄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替其解决。” 随后两人便又回到大路上,郭振兴虽然很想知道两人的谈话,但却不敢多言;但他知道刚才两人交谈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因为那罗在与韩远交谈中时不时的便会看自己一眼。 原本韩远打算要那罗跟郭振兴一起回郭府,并在郭府住到将齐单心的事情解决,但那罗摇头拒绝了,他说自己要在城里逛逛,看是否有需要帮助的人;见此韩远也不好强留,便与他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便去郭府寻郭振兴。 “这是那罗那兄弟,他会在城里待一段时间,如果他来郭府寻你,你定要给他提供相应的帮助,知道吗?”韩远对郭振兴说道。 郭振兴闻言,连忙对那罗说道:“那兄,有事还请随时吩咐。” 那罗便抱拳致谢道:“多谢郭公子。” 就此三人道别,韩远与郭振兴继续往醉烟楼走去,而那罗则又继续在城中闲逛。 将韩远送到醉烟楼,并对醉烟楼妈妈交代韩远的开销记在自己账上后,他便离开回郭府了。 醉烟楼妈妈对于郭振兴带来的人可谓是极度热情,在郭振兴走后,她便连忙招呼来一位姿色不错的姑娘,并吩咐她带韩远去楼上雅间。 韩远搂着那姑娘的腰肢笑道:“木兰与舒儿姑娘可有空闲?还麻烦一并叫上来。” 醉烟楼妈妈看了一眼韩远,随即打趣道:“三位姑娘,公子身体可吃得消?” 韩远另一只手拍在她屁股上大笑道:“别说三个,就算加上你,我也游刃有余!要不要试一下?” 醉烟楼妈妈已经是老江湖了,因此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倒真是想见见公子的雄风,不过楼里繁忙,妾身还要招呼客人,便下次再与公子探讨人生真谛吧。” 韩远哈哈一笑,随即便搂着身旁的姑娘往楼上走,他说道:“那就下次吧!记得让木兰与舒儿姑娘早些来,我已经按耐不住了,哈哈!” “知道了公子,这么心急可别累坏了身子。”醉烟楼妈妈在韩远身后回道。 进入雅间后,与韩远一同上来的姑娘便将韩远的外袍给取下来挂了起来。 没多久酒菜便端了上来,并且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位女子,相貌长得都十分的可人。 两人一进来便朝韩远作揖道:“见过公子。” 韩远连忙起身走过去搂着两人说道:“坐坐坐,赶紧坐。” 韩远招呼两个女子坐下后,自己也忙坐在她们中间。 来之前韩远询问过郭振兴,那天晚上雅间里陪他跟齐单心喝酒的就是这木兰与舒儿姑娘,所以他才点名要这两位姑娘来伺候。 不过韩远也没有一上来就问当天晚上的情况,而是在酒过三巡之后,见三名女子也醉意朦胧便随意说道:“郭公子眼光果然不错,几位姑娘姿色确实诱人,也不枉我这番入城。” 那位叫木兰的姑娘闻言,便问道:“听公子此话似乎不是本地人士,不知公子从何而来?与郭公子又是何关系呢?” 韩远自顾自喝了杯酒,然后擦了擦嘴说道:“我就一四处为家的江湖人,幸得郭公子赏识赐口饭吃,这不刚到蓝洲城,他便安排我到醉烟楼来快活一番,原本想拉着他一块来的,但他却万般推辞,不知是何原因;对了,郭公子平日里常来醉烟楼吗?” “听公子这么一说,倒是发现郭公子有些时日没来楼里了;上次见他应该还是半月之前了。”木兰说道。 舒儿姑娘则在旁附和道:“对对对,好像是上次他与齐家老爷子在这里谈完事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齐家老爷子?你是说齐单心?”韩远问道。 木兰诧异道:“燕公子你还认识齐家主吗?” 另外两位姑娘便也一同看着韩远,等着他的回答。 韩远点头说道:“以前并不相识,不过今日通过郭公子介绍,倒也是与齐家主聊了几句,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不过也是收获颇丰。” “看来燕公子相当得郭家与齐家赏识呢!要知道蓝洲城郭家与齐家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就连那些当官的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木兰说道。 “没错,燕公子,他们两家若是看重你,那以后你在蓝洲城定能如鱼得水。”舒儿在旁说道。 “那就借你们吉言,若是如你们所言,那今后定然多多来照顾你们,哈哈!喝酒!”韩远举着酒杯大笑道。 三名女子闻言,纷纷举杯预祝韩远在蓝洲城一帆风顺。 这杯酒下肚后,韩远又说道:“以齐家主与郭公子的身份,他们来楼里肯定是喝最贵的那种酒吧!” 木兰点了点头,舒儿则是思索片刻后说道:“以往都是的,不过上次好像喝的是齐家主带来的酒;对,肯定是的,那天我记得还询问过齐家主那酒是不是很贵,因为他不让我们喝,只是让我们在旁为他们倒酒;我那时候还在想齐家主何时这般小气了。”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之前郭公子是与我说过此事,那天他好像还喝醉了是吧!”韩远问道。 “是的,郭公子那天醉的如一滩烂泥,我们本想晚上服侍郭公子,但齐家主执意要送他回去,最后还是让楼里的人抬郭公子下的楼,不然齐家主可抬不动他;也是奇怪,郭公子都醉成那般样子了,为何还要送他回去呢?在这楼里休息不更方便吗?何必那么麻烦呢!”舒儿困惑的说道。 韩远笑了笑,随即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那天齐家主带来的那个酒其实并不是很名贵,而是他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壮阳酒,所以就没有让你们喝;那天也是郭公子喝的太多了,而两位姑娘又是如此貌美如花,所以齐家主担心郭公子在这里精尽人亡便带着他离开了。” 虽然都是风尘女子,但听到韩远如此打趣,三人也是小脸微微一红;不过韩远这番解释之后,木兰与舒儿便不再觉得齐单心那日的所行有奇怪之处了。 没用多久,三位女子便喝的快要醉倒了,于是木兰询问道:“燕公子,你是要我们三人一同陪你,还是选一位服侍你?” 韩远邪魅笑道:“既然我叫了你们三人,那自然是要三人都留下了。” 三人闻言红着脸低下了头。 随即韩远又说道:“不过如今时间还尚早,咱们继续喝。” “燕公子,你若是将我们都灌醉不省人事了,待会谁来服侍你呀?”舒儿红着脸说道;如今她们三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估计三人都得躺在这里;别说服侍韩远了,恐怕能不能爬上床都成问题了。 韩远嘿嘿一笑,他一手搂住一人坏笑道:“那就不用你们服侍了,换我来服侍你们;我可是非常的善解人衣哦!” 最开始陪韩远上楼的那名女子叫韵儿,三人之中数她身材最火爆,她抚着胸口说道:“燕公子说笑了,你来楼里寻快活的,怎么还能你服侍我们呢!不如我们现在就为你宽衣,一同共赴巫山可好?” 韩远闻言,用力捏了一把木兰与舒儿的腰肢,弄的两人娇哼了一声;他看着韵儿笑道:“你们这几个浪妮子就这么想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吗?还是说你们比我还按耐不住的想快活了?” 韵儿红着脸,也不知是害羞还是酒精上头,她没有回韩远的话,似乎是承认了韩远刚才的话;木兰与舒儿也没有反驳,她们各自趴在韩远的肩上轻轻的娇喘着,似乎也在等着韩远的下一步动作。 韩远面对这种情况早有打算,他松开两人的腰肢然后坐到三人的对面;三人不明所以,便纷纷眼波流动的看着他。 “看我眼睛!”韩远突然正色道。 三人闻言,便不自主的看向韩远的双眼。 只见韩远的眼眸突然流光溢彩,三人不禁看的入了神;片刻后,她们便在韩远面前开始脱起衣服来,嘴里不停的发出娇喘呻吟声,并伴随着“公子,快来!”等勾人心魂的言语。 没多久她们便在韩远面前脱的一丝不挂了,这场面看的韩远口干舌燥。 韩远擦了擦额头上的些许汗水,他喃喃道:“还好最近灵魂力量有所提升,加上都是些普通人,不用像对付文泰来那样消耗大量的灵魂力量,不然恐怕没多久又会晕了过去。” 刚才韩远对木兰三人施展了幻视,让三人陷入了幻境之中,此时三人正在幻境中与韩远共赴巫山。 这间雅间韩远刚才便打量过,窗户外面便是醉烟楼的后院,因此他见三人陷入幻境后,便推开窗跳了出去。 他要趁晚上再去一趟郭府,顺便规划一下明晚从郭府去齐府的路线,以及弄清楚路上巡卫的巡查路线,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那可就玩脱了。 翻出醉烟楼的后院,没多久韩远便来到了郭府,他担心齐单心还派人盯着郭府,因此特意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翻墙入内。 他回忆着郭振兴画的郭府地图,片刻后便来到了郭攸升的院子;此时郭攸升还未入睡,房间里还点着灯。 韩远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房间里郭攸升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谁?” 韩远回道:“郭兄,是我。” 随即郭攸升便一路小跑前来将门打开,他见着韩远便诧异道:“燕兄,你这是?” 韩远回头看了眼院外说道:“今日了解到一些情况,我们先进去说吧!” 韩远进入房间后,郭攸升便立马关上了门,他请韩远入座,接着便给韩远倒上一杯茶询问道:“燕兄,你查到什么了?” 第174章 好戏开场 韩远没有喝茶,而是说道:“郭大少爷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郭攸升坐到韩远对面的椅子上点点头,他回道:“嗯,我已经与丧彪他们说了,让他们明晚听到动静之后便佯装前来围攻,至于具体细节则需要燕兄你与丧彪他们明日即兴发挥了;隔日我会让人将我身死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齐家那老狐狸定然不会怀疑。” 韩远点点头,随之将今日自己所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郭攸升。 郭攸升闻言,他眉头皱的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郭振兴被齐单心设套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但却不曾想竟然还被其施了痋术,难怪会与齐欣儿发生关系;而他们在醉烟楼喝的那些酒不用猜便知道齐单心下了手脚。 “你们在蓝洲城的生意上与齐家是否有利益冲突呢?不然我真想不明白,他无缘无故为何会这般想方设法的搞你们郭家。”韩远询问道。 郭攸升叹息着无奈的摇摇头,他侧头看向墙上的光影,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片刻后,他回过头看向韩远说道:“之前应该与燕兄说过,府上行商从未损害过其他人的利益,因此确实不知在何处得罪过齐家主,其中缘由恐怕得让齐家主亲自为我们解答了。” 韩远点点头,他笑道:“此事解决之后,这蓝洲城恐怕就你郭家独大了吧!” 郭攸升摇头道:“一家独大又有何益处呢?上面的人喜欢看的是互相牵制,而不是哪一家说了算,所以这未必就是件好事。” 郭攸升说的倒是实话,就如同各朝天子,他们不会让某个大臣的势力一家独大,掌权者一定会让另一位大臣与其抗衡,从而约束住他;否则说不定哪天此人便会心生异心。 “只要你们一心为百姓好,为蓝洲城的发展助力,我相信上面不会太干预郭家的事。”韩远说道。 郭攸升叹息道:“哎!希望如此吧!” 接着他语气一转又说道:“对了,我大哥身体里的毒虫到时可有办法解决?” 韩远刚才没有说那罗的事情,因此郭攸升才会如此问。 韩远点点头,他微笑道:“恰好今日认识一苦修道友,他之前研究过痋术,也是他告诉我郭大少爷中了痋术之事;我已与他说好,等解决完齐府的事情后,便会着手祛除郭大少爷体内的毒虫。” 听到苦修两字,郭攸升一下又来了兴趣,没办法,这些江湖人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苦修?莫非是走苦修流派的功运师?”郭振兴询问道。 “正是。”韩远点点头。 “我特别佩服他们这些苦修流派的功运师,他们四处漂泊,锄强扶弱,只为追求自己心中的道;事情结束后燕兄一定得帮我引介一下。”郭攸升兴冲冲的说道。 韩远笑了笑,点头回道:“郭府的位置我已告诉他,并跟他说了若是有需要帮忙,随时来郭府求助,到时还望郭兄能伸出援助之手啊!” “燕兄这是取笑我了,就算不知道他是谁,只要他来郭府寻求帮助,我也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郭攸升拍着胸脯说道。 韩远随即抱拳谢道:“那我就先替那兄谢过郭兄了。” “燕兄,你又客气了!”郭攸升拉着脸说道。 韩远见状,只能笑着再次抱拳致歉。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韩远随后起身说道。 郭攸升便起身送韩远出了门,随后便熄灯休息了。 韩远还是从翻进来的地方又翻了出去,他沿着院墙外一路来到了南边;因为蓝洲城属于中型城池,规模比京城小很多,所以夜晚巡查的人来到同一地点的时间会短很多;韩远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两名夜巡的巡卫,他急忙隐藏气息躲在拐角处等两人走远后他才出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韩远看见了齐单心的府邸,期间他又遇见了两波夜巡的人,其中有一位还是六品的实力,如果明天被他发现了,恐怕很难短时间逃脱。 踩过点后韩远便往醉烟楼去了,没多久又从那扇窗户翻了进去,而木兰三人则相拥在一起,不断的呻吟并抚摸着对方。 这场面看的韩远小心脏砰砰直跳,他连忙将三人从幻境中拉了出来;可能因为刚才太过激情导致体力不支,三人立即便晕了过去,韩远只得将三人都抱上了床,将被子盖在她们身上后,韩远便坐到一旁椅子上开始修炼。 天刚蒙蒙亮时,床上的韵儿便最先醒来了,她脸上此时还挂着红晕,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的幻境中回过神来;她脑海里依稀记得昨夜韩远一人独战她三人的情景,最终以她们三人求饶而结束,因此她起来后看见打坐的韩远一脸的羞涩;她并不疑惑韩远为何会盘坐在椅子上,因为知道韩远是战者,所以盘坐在椅子上打坐修炼并不奇怪,加上她们三人睡在床上已经没有足够的位置供韩远躺下了。 韩远睁开眼看着韵儿,微笑道:“怎么就醒来了?不多睡一会了?” 看见韩远睁开眼,韵儿赤裸着上半身也并未遮掩,她是睡在最外边的,所以下床并不会影响到木兰两人;她全身赤裸的走到韩远身后微微弯下身来,胸脯紧紧贴在韩远后背紧紧的搂住韩远,并在韩远耳边千娇百媚道:“睡不着了,昨夜的事情跟梦一样,公子你真的太厉害了。” 韩远心里笑道:“可不就是梦吗!”但嘴上却说道:“如今天气还是冷,还是穿上衣服吧!” 韵儿闻言,身子却扭动了起来,胸脯在韩远后背不断的摩擦着,她魅惑道:“妾身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公子要不要进来暖和暖和?” “你们三人中就属你浪叫声最大,就不怕吵醒其他雅间的人吗?”韩远打趣道;昨夜他回来时,三人虽然都在呻吟,但唯独这韵儿不仅呻吟不止,同时还不断的大喊大叫着,至于喊的内容懂得都懂。 两人说话时,床上的木兰与舒儿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两人似乎也同样在梦里还在与韩远缠绵,因此也都坐了起来意犹未尽的看着韩远,似乎想要延续梦中的情景。 韩远见状便轻轻掰开韵儿的手臂,他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对着三人说道:“既然都已经醒来了,那便都穿上衣服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昨夜可把我累的够呛!” 韵儿捂着嘴笑了起来,胸前的两团也跟着不断的起伏不定;她踱步又走到韩远身旁,妖娆的靠在韩远肩膀上,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慢慢抬起夹住了韩远的腰;木兰两人这时也纷纷下了床,她们似乎也还处于动情的状态,见到韵儿这般样子,也扭动着腰肢赤条条的走到韩远身边开始上下其手的摸索着韩远。 韩远见状无奈的说道:“三位先停一停,待会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所以不能陪三位再如昨夜那般快活了,等有机会的,我们再继续。” 说完,韩远便将三人都拉扯开,并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丢给了她们,让她们将衣服先穿上。 在三人还在迷离的眼神中,韩远迅速的推门出去了,留下欲火焚身的三女在房间互相的看着彼此,并不断的打量着对方赤裸的身躯。 当韩远来到楼下感知到房间里的动静后,不禁回头看了眼,心中惊讶道:“真会玩!” 韩远前脚踏出醉烟楼,后脚便有一人也跟随着出了楼,不过出门后却与韩远的方向相反;没多久,这人便来到了齐府,他就是昨晚齐单心派来监视韩远的。 齐单心此时正在院中喝着早茶,老黑便恭敬的站在他身边;见此人前来,齐单心放下手中的茶盏,询问道:“情况如何?” 此人先是给齐单心请了个安,随后回道:“小人昨夜一直在他的隔壁,他与三女子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消停,直到刚才才离开醉烟楼。” “确定他一直在房中?”齐单心再次确认道,因为昨夜派去的人就是一普通人,他担心派个修道之人过去会被韩远察觉到,因此才让府中的管家过去。 管家点点头,然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那三女子的房事声音特别大,从他们开始行事时,一直到休息,这期间的声音就没断过,如果他不在房间里,那三女怎么会如此表现呢?而且她们的叫声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特别的真实。” “三个?”齐单心诧异道。 管家点点头,接着又说道:“是的,他昨晚与三位女子行了房事。” 齐单心笑着站起身来; “你先下去吧!”他对管家说道。 等管家走后,他问到身旁的老黑:“你怎么觉得?” “不敢下定论,不过明日便能知晓他是否能信任了。”老黑说道。 齐单心点点头,虽然他很想拉拢韩远据为己用,但对于他的信任程度还不够;若是今晚之事有一点的不对劲,他便会通报官府将韩远抓起来,当然他不可能让韩远活着,他相信韩远对于官府的抓捕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出手反抗,到时候官府的人就足够韩远头疼了。 “都安排下去了吧?”齐单心又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一旦发现他身后跟着尾巴,我们会与官府的人联手一起将其斩杀。”老黑回道。 齐单心闻言,将已经冷掉的茶水倒掉,然后又坐了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继续品着。 韩远离开了醉烟楼之后,来到了离郭府不远的一处茶楼坐了一天,等到天色暗下,他便离开了茶楼;来到郭府外,他围着郭府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在监视着郭府,他才从墙外翻入了郭府。 韩远还是从昨夜翻墙的地方入的郭府,因此片刻后他便来到了郭攸升的院子;刚入院子,他便瞧见了丧彪一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而郭攸升则一人独坐在一旁。 “燕公子来了。”有人看见了韩远便开口说道。 随即其余人都看向走来的韩远,郭攸升则起身上前迎接韩远。 “燕兄,时间是否还早了些?”郭攸升走近后说道。 韩远微微笑道:“是早了些,所以待会再开始吧!下人都已经吩咐好回房了吗?” 郭攸升点点头:“都跟他们说了以后晚上无非要事不可出房间,除了我父亲那边的侍女外,其他的下人此时应该都在自己的房里。” “怎么没见郭大少爷?”韩远环视一圈没看见郭振兴便问道。 “应该在自己房间吧!他现在可不敢面对我与彪哥他们,当然彪哥他们现在也不待见他,所以他也不会自讨无趣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郭攸升说道。 “呵呵,明日代我向老爷子赔罪,今晚可能要让他受点惊吓了。”韩远歉意道。 郭攸升摆摆手,连忙与韩远说道:“燕兄这是哪里话,你如此费力的帮我们郭家,老爷子说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烦恼呢!” 韩远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而是看向丧彪他们说道:“待会避开致命处即可,不用留情;当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可能事后会有些难受,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齐家信服。” 丧彪等人点点头,他们知道这次的演戏不同于上次一样,所有的伤势以及打斗必须要跟真的一样,不然一旦露出破绽,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吧!再过一会,咱们这出戏就准备开始演了!”韩远微笑道。 郭攸升看向丧彪点点头,于是丧彪便与其他战者先行回到自己的院中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韩远拿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面巾围在脸上,并用碎布条将赤阎也从上到下包裹好;郭攸升见此便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里。 韩远抽出赤阎,然后仰天大喊道:“郭攸升,给我出来受死!” 叫喊声传遍了整个郭府,没一会丧彪他们便赶了过来。 第175章 入齐府 已经入睡的府中下人也被韩远这一声给惊醒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便知道应该是出事了,于是纷纷穿上衣服出了门。 郭攸升在丧彪等人到了之后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就在他出来后没多久,一些离得近的下人也赶到了此处,不过他们看见韩远蒙着面纱的样子心知此人绝不是善茬,因此躲在院门口远远的观望着; 同时在院门口观望的还有郭振兴,他不知自己何时该入场,便先躲在此处观察一下。 郭攸升见有观众到场了,便对着韩远正色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我郭府?” 丧彪等人则抽出刀上前将韩远给围住。 “我是谁?哈哈!我是来取你性命之人!”韩远仰天大笑道。 接着韩远眼神冷厉的看着远处的郭攸升,他凶厉道:“我今日就要为我那刘大哥和他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谁拦我,我便杀谁。” “少爷,我好像听过他的声音,他应该就是那天从前辈手中逃走的那名山匪。”丧彪对郭攸升说道。 郭攸升闻言,脸色一变,他冷冷道:“原来是你,那天侥幸让你逃脱,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入城来,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哈哈!我说郭少爷,你是不是糊涂了?那天若不是那位救了你们,你手底下这群人是我的对手吗?我可是打听好了,那位今早便离开了蓝洲城,我想如今这城里恐怕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命了!”韩远邪魅的笑道。 众人一听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保护少爷!”丧彪突然说道。 因为韩远突然凌空一跃便跳过了他们的包围,并直奔郭攸升而去。 丧彪是第一个追上韩远的,她挥出自己的大刀朝着韩远的腰间砍去;而韩远用赤阎格挡住后继续向郭攸升袭去。 这紧张刺激的场面让院门口的那些下人看的都屏住了呼吸,而郭振兴见此知道自己该进去了;他身边那些下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院里的打斗,哪里注意郭振兴跑了进去。 还没等韩远冲到郭攸升面前,他身边已经围上来了四人,通通拿着大刀与他对峙。 “看来真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夺命十三剑是浪得虚名的。”韩远怒声说道。 随即他便向左一步踏出,极快的来到一人面前,在其还未反应过来时,韩远已经一剑刺入了他的右胸;看似十分危险的一剑,其实韩远已经避开了要害。 中剑那人只是感觉身体被刺穿了,但并无其他大碍;他知道这是韩远故意为之,所以当韩远抽回剑时,他利用经脉之力逼迫自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随后眼神不甘的看着韩远慢慢的倒了下去。 韩远见此心中称赞道:“演的好啊!” “老九!” “九哥!” ...... “哼!我刚才便说了,想谁敢拦我,我便杀谁!”韩远提着正滴着血的赤阎邪笑道。 “不用管我,给我杀了他。”郭攸升在房门口大声道。 于是有了郭攸升这句话,丧彪他们便又将韩远给围住了。 在韩远与丧彪他们交手时,郭振兴已经来到了郭攸升的身旁。 郭攸升似乎看见郭振兴极为激动,而郭振兴则是一脸担忧的将郭攸升护在自己的身后。 此时正在院门口的那些下人才发现郭振兴已经到院子里去了,便神色紧张的互相对视着。 “大少爷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怎么一下跑到院子里去了?这是不要命了吗?”一名年长的下人说道。 “哎!大少爷恐怕担心二少爷害怕,所以才跑进去的,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他干的也不少了;二少爷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德,这辈子能摊上大少爷这么一个哥哥,真是他的福气啊!”另一名下人也在旁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丧彪他们怎么还没有将人给擒住?”一名丫鬟趴在院门口说道。 “你没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吗?这贼人的修为实力似乎比丧彪他们厉害,上次若不是有位前辈高人,丧彪他们恐怕还要命丧于此人手中。”一名年轻的下人说道。 “啊?若是这样小琪你赶紧去府外请巡卫过来帮忙,否则丧彪他们应付不了,少爷他们恐怕难逃一死。”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年长者急忙道。 小琪便是刚才说话的丫鬟,她闻言便急忙转身朝正门口跑去。 虽然韩远与丧彪他们正打的有来有回,但院门口这些下人的谈话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便不能再拖延,于是他露出一个破绽来,让自己的后背挨了一刀,但随即也冲出丧彪等人的包围。 韩远这次朝郭攸升袭去的速度极快,就连丧彪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便来到了郭攸升面前;丧彪他们此时惊愕的看着韩远,这可不是装的,而是被韩远这如闪电般的速度给惊到了,以至于应该开口制止韩远的说词都忘记说了。 郭振兴此时突然开口道:“两千两,只要你愿意放过攸升,我现在便去给你取来,并且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韩远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踢在郭振兴的肚子上;瞬间郭振兴便朝后飞去,带着郭攸升一起撞碎了房门,跌落到了屋中。 在两人撞进房间的同时,韩远也跟了进去;而丧彪他们则是急忙往韩远这边冲了过来。 韩远一脚踢开已经晕死过去的郭振兴,然后对着地上的郭攸升便是一剑刺出。 只见屋外正冲过来的丧彪等人惊呼道:“少爷!” “少爷!” “杀了他,给少爷报仇!” ...... 他们满腔怒火的朝着韩远迅速袭去,将韩远给堵在了房间里;似乎心中的怒火让他们战斗力爆表,韩远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现在就如同刚从血潭里爬出来的一样,从头到尾都在滴着鲜血;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院门口的那几个观众看,因此才弄的这般惨状。 而郭攸升只是晕了过去,韩远刚才那一剑只是击中了地板,并没有真的对郭攸升身体刺去。 韩远向屋内看了眼,随即大笑道:“哈哈!爷爷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朝着院门口跑去,吓得院门口那几个下人惊慌失措的赶紧躲了起来。 而就在韩远说完,丧彪他们便追了出来;于是他们便按照原计划,韩远在前跑,丧彪他们在后面追,不一会韩远便到了郭老爷子的院子里。 服侍郭老爷子的丫鬟此时正守候在房门口,她们见着韩远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吓得她们惊慌乱叫。 韩远正要对两人下手时,丧彪他们已经赶到并及时制止了韩远。 “今日你休想逃走!”丧彪厉声道。 韩远面巾上正往下滴着血,他邪笑道:“呵呵!是吗?那就看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而屋内郭老爷子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闹?” 门口的两丫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因此并没有回答郭老爷子。 “老爷,您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之前跑掉的那名山匪进城寻仇来了。”丧彪大声回道。 “呵呵,原来里面是郭老爷子!”韩远阴笑着说道。 忽然门打开了,郭老爷子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丧彪连忙让身边的人前去保护他。 郭老爷子出来后,他站在门口看了眼蹲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丫鬟随即说道:“你们先进屋去吧!” 两丫鬟看了眼郭老爷子,然后立马起身躲到了屋子里面。 接着郭老爷子又看向韩远说道:“这位小兄弟,此事就此揭过,我放你离开,你觉得如何?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何必将自己的性命浪费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韩远闻言,桀桀笑道:“嘿嘿,可以啊!那你让他们先走开,我自然便会离去。” 丧彪却急忙说道:“老爷不可放他离家,二少爷他......” 郭老爷子闻言,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攸升怎么了?” “这贼子刚才杀了二少爷!”丧彪悲痛说道。 郭老爷子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扶住身旁的门框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无论如何,给我杀了他!”郭老爷子悲愤道。 躲在屋里的丫鬟看到郭老爷子这般模样,也顾不得害怕,连忙上前扶住了郭老爷子,将他扶回了房间坐下。 见郭老爷子回房后,丧彪他们便又向韩远发起了攻击,只不过这一次韩远没有再留手,很快便将他们全部击倒在地;因为他察觉到有修道者正往郭府赶来,他心里猜测应该是城中的巡卫赶来了,因此不敢再与丧彪他们拖延。 “哈哈!今日小爷就不陪你们玩了,告辞!”韩远高声大笑道,说完便跃过墙头翻了出去。 过了一会,四名身穿黑衣的巡卫便进了郭府,他们闻着血迹来到了郭老爷子的院子,看到院中躺着的丧彪一等人,领头那人眉头皱起,连忙开口问道:“犯人呢?” 丧彪装作艰难的样子坐了起来,指着韩远刚才翻越出去的院墙说道:“从那里逃走了,快追!” 巡卫们闻言,便急忙顺着丧彪手指的方向一同翻了出去;来到院墙外,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腥味,他们四人便寻着这血腥味一路往前追去。 然而就在这样追寻了十来分钟后,他们发现空气中的血腥味消失了,就连同地上原本的血渍也没有了,这就好像对方在原地消失不见了一样,这让他们一时间没办法再根据这一线索追寻,于是便在原地开始寻找其他的线索。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韩远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将他们引到此处来,因为他们追寻的这条路线并不是往齐府去的,反倒是与齐府相反的方向。 在巡卫们还在找寻痕迹时,韩远已经又绕了回来,并且很快就来到了与齐单心府邸的外面。 “燕兄弟这边来!” 黑暗中的巷子里有人朝韩远小声喊道。 这声音韩远听过,是跟在齐单心身边老黑的声音。 韩远走过去之后,老黑往他身后的街道仔细感知了一番,发现并无其他人便往巷子深处走去,并说道:“燕兄弟,请随我来!” 于是韩远便跟随着老黑一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老黑走到一扇小门处停了下来,他敲了敲门,里面立马有人询问道:“谁?” “燕兄弟到了,没有尾巴,开门!”老黑沉声说道。 里面的人闻言,便立马开门让老黑与韩远进去;进入院子后,老黑继续往前走,韩远则也不说话一直跟着他。 没多久,老黑便领着韩远来到了齐单心所在的地方; 齐单心见着韩远便微笑说道:“燕小兄弟实力不凡,让人敬佩!” 韩远叹息一声,随即走到齐单心对面的椅子坐下,他说道:“快别说了,差点就折在那里了;今日有些轻敌了,不然也不会拖延到巡卫来到郭府才离开。” “哦?燕兄弟跟巡卫交过手了?”齐单心问道。 韩远摇摇头:“并没有,我在与郭府的战者交手时察觉到府外有人过来了,因此拼命的将他们击溃之后逃离了郭府。” 齐单心闻言,便看向老黑,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老黑见此,便说道:“确认过了,后面没有尾巴跟着。” 于是齐单心微笑的对着韩远问道:“不知道燕小兄弟是怎么摆脱巡卫追查的?” 韩远解开外袍,露出里面已经破烂不堪的贴身衣物,上面布满了刀伤;原本白色的衣物,如今也已经被血浸透成暗红色。 “我出了郭府便猜到巡卫肯定会追踪血腥味,因此便往北边走了;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我就将外袍给换掉了,并且止住了伤口让它不再往外流血;所以巡卫到了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我的踪迹。” 第176章 郭家之变 韩远说完后,齐单心便鼓起掌来称赞道:“燕小兄弟不仅实力超人,连心思都如此缜密,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今后燕小兄弟就放心跟着老夫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韩远起身抱拳回道:“多谢齐家主,日后便要多多依仗您的照拂了。” “燕小兄弟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己人,先让老黑带你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便安心留在府中,我府上的丫鬟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也个个水灵,若是看上哪个了,尽管跟老黑说。”齐单心意味深长的笑道。 韩远闻言嘴角笑的合不拢,连忙抱拳感谢齐单心。 齐单心看见韩远这副模样也是微笑的挥挥手,示意老黑带他下去。 老黑似乎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他带着韩远去住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跟韩远说过;之前领着韩远入府除了开始的时候说了两句话,期间也未曾开过口;因此韩远没办法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齐单心的事情来。 老黑将韩远送到齐单心为他安排的住处后便直接离开了,也没有跟韩远交代一些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哪里不能去,府中有什么规矩之类的;反正他不说,韩远也懒得去问,这也正好让他有借口到时候在府中调查。 齐单心为韩远安排的是一个只有一间房的小院子,而且看院子角落的灰尘能看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应该是因为韩远来了才临时打扫干净的。 房间里很简陋,仅有一张床与茶桌,连个柜子都没有;不过韩远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有干净的地方可以坐就可以了。 韩远在房间坐了会又推门出去了,原因是那些凝固的血渍让里面的衣服显得有些发硬,韩远动一下皮肤便像被纸刮了一下,虽然不痛,但很是让人不舒服。 这个院子虽小,但院中还有一口废井,韩远刚进小院时便瞧见了,所以他现在准备去井中打点水擦拭一下身子。 韩远来到废井前,这口井应该是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井口还用木板跟石块给封住了,如果是普通人还打不开,但这可难不住韩远;他将井口的杂物移开之后,便将水桶给放了下去。 但韩远并没有听见水桶落在水面上的声音,反而是听见了水桶砸在木板上的“哐当”声。 “嗯?这什么情况?上面拿东西盖住就算了,下面怎么还有木板?难道是一口荒井?”韩远心念道。 但因为现在是晚上,韩远也看不清楚井里的情况,因此便将木桶给拉了上来,心想晚上将就一下算了,等明日让府中的丫鬟打水来再清洗吧。 于是韩远也懒得再将井上的石块与木板搬回去,便直接回房修炼去了。 而还在城里搜查韩远的巡卫,他们一直找不到韩远的踪迹,便只得将此情况给汇报了上去;当蓝洲城城主深夜被吵醒,然后听闻郭家二少爷被人杀害了,他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便精神了;他连忙穿上衣服并吩咐下去,所有巡卫挨家挨户去搜查,一定要将行凶之人给抓出来给郭家一个交代。 而郭家这边,郭老爷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郭攸升的院子,一进入郭攸升院子,郭老爷子便松开了丫鬟的手,并让她们在外面等候,说自己要进去单独陪陪郭攸升;而进入郭攸升房间后,他还让丧彪等人也退出了郭攸升的房间,只留下他自己一人在里面。 郭攸升此时被丧彪他们已经抱到了床上,所以郭老爷子拉着一根椅子缓缓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没受伤吧?”郭老爷子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郭攸升问道。 郭攸升微笑的睁开眼回道:“没事,燕兄下手有分寸,只是当时那一下太过突然,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没事就好,也不知道燕公子有没有安全的进入齐府;若是他被巡卫抓住,我们可都麻烦了。”郭老爷子说道。 郭攸升正想着坐起来跟郭老爷子聊,但刚起身便被郭老爷子按了下去; “小心被人在外面看出端倪。”郭老爷子说道。 郭攸升无奈的又躺了下去,想着自己前几天刚装重伤躺了两日,如今又要装死,他便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相信燕兄的能力,想必爹你也能看出来,燕兄绝不是一般的战者;他与我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江湖人士完全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放浪无羁的江湖气息,而且太过于自谦,完全与自身的实力不符;所以孩儿猜测他定然是某个大势力出来游历的公子,哪怕遇上问题,他也一定能摆的平。” “希望如此吧!虽然我与你看法相同,但总归还是谨慎一些好;毕竟我们是蓝洲人,而燕公子他不是。”郭老爷子平淡道。 “放心吧爹!燕兄能搞定的。”郭攸升说道。 郭老爷子闻言便没有再开口,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见郭老爷子要走,郭攸升又说道:“爹。” 郭老爷子回头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您打算怎么处置大哥?”郭攸升问道。 郭老爷子看着他,许久之后叹息道:“哎!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会退下来,郭家便交给你了,你到时想怎么处置他都由你说了算;只不过还是希望你念在兄弟一场,能留他一条命。” 说完郭老爷子便转身出去了。 郭攸升看着郭老爷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蓝洲城就炸了锅,百姓们都被郭攸升遇刺的消息给震惊了;尤其是得知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之时,更是弄的人心惶惶,因此城主连忙加派人手布置在城门处,防止凶手逃出城,并且挨家挨户开始排查,势必要将凶手给揪出来。 此时的城主府,蓝洲城城主尤龙坐在椅子上头疼不已,从昨夜知晓郭家的消息之后,他便一直在布控人手调查此事;但至今过去了十来个小时,却没有查到凶犯的任何踪迹,如同人间消失了一样,但他相信凶犯肯定还在城里,并且就藏匿在某户人家中,因此他便下令让巡卫挨家挨户排查。 就在尤龙愁眉之时,城门司朱仕茂走了进来,他进来后躬身抱拳道:“城主,事情的来龙去脉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尤龙闻言,急忙抬头问道:“快说。”他正好一直在思考,他非常奇怪为何会有人去刺杀郭攸升,毕竟郭家在蓝洲城的名声一直很不错,城中的百姓对于郭家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也没听说与谁恩怨。 “从郭府的侍卫们那里得知,这次行凶的人是一名山匪,事情的起因是郭家二少爷上次从京城回来时在路上遇上了山匪,不过好在遇上了一名云游的前辈击退了山匪救了他们;不过当时郭二少爷也受了重伤,所以并没有急于回城,而是在城外的桂花村疗伤,不过他们没想到那群山匪竟然一直跟踪着他们,发现那名前辈不在,便又对郭二少爷他们发起了袭击;但他们不知道那名前辈只是临时有事离开了,所以在他们袭击郭二少爷时,那名前辈恰好回来了,这一次那前辈没有再留手,除了昨日那名山匪外,其余山匪都死在了当晚;而昨日那山匪便将此事记在了郭二少爷的头上,因此这才有了昨晚刺杀之事。”朱仕茂说道。 尤龙听完后起身拍桌大怒道:“岂有此理,这群山匪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还敢入城来寻仇,让我抓住了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城主,此事表面看上去是山匪寻仇,不过属下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朱仕茂又说道。 尤龙闻言愁眉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从郭府下人那里打听到这名山匪昨夜进入郭府之后,行为极为高调,先是叫嚣着让郭二少爷出来受死,随后又在得手之后阴差阳错的到来郭老爷子的院子里,若不是有丫鬟及时带巡卫赶到,恐怕郭老爷子也要惨遭毒手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想来寻仇,大可偷偷的将郭二少爷杀掉后离开,何必如此高调行事让自己陷入困境呢?再就是凶犯的消失,城里竟然没有搜寻到他的任何踪迹,这就说明了城里有他的内应;如今一直搜寻不到此人,想必是已经被接应他的人给藏起来了。”朱仕茂缓缓道。 尤龙闻言便坐下沉思了起来,虽然刚才都是朱仕茂的猜测,但是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太过怪异;如今听朱仕茂这么一说,他也开始重新思考整件事情来。 许久之后,尤龙抬起头愁眉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有怀疑对象了?” 朱仕茂凝重的点了点头。 “齐家?”尤龙又问道。 朱仕茂又点点头。 “心中的想法在没有实际证据之前万不可与他人说出来,以免在城里造成舆论;若事实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也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防备。”尤龙沉声道。 朱仕茂点头回道:“属下明白,这件事只是属下自己心中的猜测,没有证据前不会随意与他人说起。” 就在百姓们还在议论郭攸升的死时,又一则消息从郭府传了出来,郭老爷子因丧子之痛身体一蹶不振,暂时无心操持郭家之事,便由郭振兴暂时代替他主持郭家。 此消息一出,不少人感叹郭家可能就要因此没落了,因为郭振兴是什么德行他们这些百姓怎么会不知呢!虽然人不坏,但是并没有上进心,且无从商之道,让他当了郭家家主,郭家没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城中一些小的商贩,他们之前与郭家相交好,但听到此消息之后,便琢磨着是不是下午该买点礼物送到齐家去;他们觉得蓝洲城以后的布局可能会在这次事情之后改变了。 就在外面议论纷纷之时,郭家却迎来了一位陌生人;郭家管家开了门之后,见此人穿着寒酸落魄,以为是来郭家求施舍的,便叹息道:“这位朋友,府中今日有事恕不能招待,还请回吧!” 那罗闻言,抱拳道:“不好意思今日前来打扰,我与郭公子也算相识一场,所以在下前来看是否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有心了,少爷生前能有你这位朋友,也是他的福气;不过府上人手暂时还够,就不劳烦公子了。”管家说道。 那罗愣了会,随后说道:“您误会了,在下与郭大少爷相识,并不认识郭二少爷;还麻烦您去与郭大少爷说一声,就说那罗有事找他,相信郭大少爷会来与我见面的。” 管家本想继续劝那罗离开,但见那罗脸上真诚的表情,便对其说道:“那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与大少爷说一声。” 片刻后,郭振兴急匆匆的从府里出来,见到那罗便抱拳道:“那兄弟,今日前来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罗抱拳回道:“郭公子误会了,今日在街上听闻府中噩耗,便特地过来看府上是否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 郭振兴闻言,便看了眼身旁的管家,随即与那罗说道:“那兄弟,我们还是进府聊吧!” 随后郭振兴带着那罗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人坐下后,那罗便开口询问道:“郭公子,节哀,没想到一日不见就发生了如此大事,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谁又说不是呢!昨天晚上事情发生之前,我还在与他聊及那兄与燕兄之事,他自幼便向往江湖生活,对江湖之事极为感兴趣;他还让我找机会介绍你与他认识,原本打算就这两日便去寻那兄你,却没想到......哎!世事难料啊!”郭振兴悲痛的叹息道。 见郭振兴这般悲伤模样,那罗除了让其节哀,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何能帮他的。 “对了,燕兄没来吗?”那罗问道。 郭振兴摇摇头回道:“燕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所以可能还不知此事吧!” 但郭振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一个毛病,那就是他说谎时眼睛喜欢四处乱看,这是对自己说的话极不自信的表现;而那罗又是修道者,观察力极强,因此便察觉郭振兴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此事还是与韩远有关;但郭振兴既然不愿意将实情说出来,他也不好一直追问,便起身与郭振兴告辞离开了。 第177章 井底 离开郭府后,那罗回头看了眼郭府的大门,此时大门两侧已经挂上了一对白灯笼,便是告知外人府中有丧事。 看着大门上被风吹动摇曳的白灯笼,那罗心里想道:“燕兄不让我将情虫之事告诉郭公子,而郭公子又在瞒着燕兄的去向,看样子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似乎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又或者说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郭公子也是因此才隐瞒了燕兄的去向?” 但那罗暂时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便只能摇了摇头离开了。 再说韩远这边,他早上起来之后老黑便给他送来了吃食,并将外面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叮嘱他暂时不要离开这个院子,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以免被来搜查的巡卫给发现。 韩远也学他装深沉,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就在老黑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瞥见了那被打开的废井,便皱眉指着废井问道:“你昨夜打开的?” 韩远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又点点头不说话。 “不是说了不让你动其他东西吗?”老黑黑着脸说道。 韩远闻言终于忍不住了,他说道:“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你确定昨天你有跟我说过这句话?” “没有吗?我记得我是说过的。”老黑说道。 韩远闻言差点忍不住动手了,他指着老黑鼻子说道:“你要是说过这话,老子头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哦!那可能是我忘记了!不过既然看见井口被封住了,那你就不应该将其打开。”老黑淡淡道。 韩远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道:“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到井里去,然后再封起来?要不是老子昨天一身血迹想清洗干净,你以为老子吃饱了撑的大半夜消食玩吗?” 面对韩远凶狠的气势,老黑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的表情,他就那样任由韩远拎着衣领,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大可来找我,我自然会安排人替你送水过来。” 韩远闻言,一把甩掉老黑的衣领,然后阴狠的看着他说道:“要不是现在为齐家主做事了,老子早就把你给杀了,现在赶快给老子滚去打桶水来,老子要洗澡。” 而老黑也没有生气,他随即又看了眼那已经被打开的废井然后离开了。 等老黑离开后,韩远立马来到了那口废井旁,他低头往井中看,但只看到井中有一块木板将整个井洞给挡住了,完全看不到木板下面有什么。 “这口井莫非还有故事?还是我想多了?”韩远心道。 要说老黑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出去不到十分钟,便提了两桶水送到了韩远的院子里。 他放下水后对韩远说道:“家主说他白天要应付前来搜查的巡卫,晚些时候再来找你,顺便给你说说这口枯井的事情。”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老黑,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老子知道了,你现在可以给老子滚了。 老黑也是淡漠的看了眼韩远,随即便转身走了;那种无所吊谓的态度,让韩远真的很想一拳打死他。 韩远将自己清理干净换了衣服后,便坐在房间里开始打坐,顺便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收集齐单心谋害郭振兴的证据,至于屋外的那口井谁爱去弄谁去弄,反正韩远暂时没这个心思。 大约到了临近中午,韩远察觉到院子外面来人了,于是他便从打坐中醒来; 韩远起身打开门,却见齐单心一脸凝重的朝着废井走去,这让韩远感到十分奇怪,他心里困惑道:“这口井对齐单心这么重要?自己不过是将上面的石头掀开了他便如此反应?难道这井中的木板下藏着什么东西?或许自己该想办法下去看看了。” 于是韩远走下台阶对齐单心招呼道:“齐家主!” 齐单心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往废井走去,待走到废井旁,他露出一脸哀伤的表情看着井中,丝毫没有理会院中的韩远。 许久之后,齐单心擦了擦略有些湿润的眼角,他回过神歉意的看向韩远,并说道:“让燕小兄弟看笑话了,老夫一来到这个院子,便会回忆起一些往事,所以心情难以自控,实在不好意思。” “是因为这口井的缘故?”韩远直接问道。 齐单心抬手请韩远去一旁说,于是韩远跟着他来到院子中央。 齐单心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看了眼那口废井说道:“燕小兄弟应该知道老夫有一女,叫齐欣。” 韩远点点头。 接着齐单心又说道:“但其实老夫之前还有一子,名叫齐瑞。” 说到这里,齐单心表情又不自觉的开始悲伤起来。 而韩远并没有安慰他,还是在等他将话说完。 “不好意思,又没忍住。”齐单心擦了擦眼角歉意道。 随后他继续说道:“三年前,我跟他说让他收收心准备继承家业,但他却说他有自己的安排,他不愿意一生一直待在这里;我问他那齐家该怎么办?他告诉我让欣儿继承家主位就可以;但我当时并没有生气,一直还在劝他接手齐家,但无论我怎么与他说,他都始终不愿意,还说如果逼他继承家业,他就死给我看;我听到这话极为生气,便动手打了他,并且对他说如果他不继承齐家,那便哪里都别想去;之后我就生气的走了,并且吩咐下人将他锁在院子里,何时想通了才能让他出来;但我没想到他的脾气那么犟,就在当天晚上真的投井自尽了。” 齐单心悲痛的说完,然后便满眼泪水的看向那口废井。 韩远这才明白了,原来这院子之所以长久没人住,原来是因为齐瑞便在这里投井自尽的,难怪那口井会被封起来。 于是韩远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齐家主,在下不知此事,着实冒犯了,还望见谅!” 齐单心抬起手用衣袖擦干了流下来的泪水,但眼中仍旧有泪水在流转;他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说道:“燕小兄弟不用道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再踏入这个院子面对此事;我想今日之后我可能就会释怀了,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 韩远连忙抱拳道:“齐家主可千万别这么说,在下实在有愧!” “好了,不聊此事了,若是燕小兄弟得空,还麻烦将其重新盖上。”齐单心说道。 “这个一定的,齐家主你不说,我也准备待会重新将它盖上。”韩远回道。 齐单心点点头,接着微笑说道:“府上就这一个小院平日里不会有人走动,所以才将燕小兄弟你安排在此处,希望不要嫌弃。” “有地方落脚便已经是极好之事,在下又怎么会嫌弃呢!只是不小心冒犯了齐公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韩远道。 “无妨,那口井不过是老夫的执念罢了,燕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齐单心说道。 接着他继续说道:“如今城里搜查的极其严格,燕小兄弟便先委屈在此,莫要随意走动以免让下人遇见。” 韩远点点头,他知道齐单心不是担心自己被发现,而是担心牵连到他罢了。 “听老黑说府中会有人来搜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韩远问道,之前他听老黑说了一嘴此事,所以才这样问道。 齐单心却不在意的回道:“没事的,老夫在蓝洲城这么多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他们不过就是进来走个过场,不会真的将府上翻上一翻,到时老夫会陪着他们一起,想必不会有何问题,你不用太担心,安心的藏在此处便可。” “如此便好,多谢齐家主了。”韩远抱拳谢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齐单心便离开了,走之前又叮嘱韩远空了将废井还原成之前的样子,韩远也是点头答应说没问题。 齐单心走之后,韩远的表情也是换了一个样,之前他表现的十分愧疚,以及对齐单心丧子之痛的同情;但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相信齐单心刚才说的一切,但是不相信他会那么伤心难过。 韩远狐疑的走到废井前,但如今是白天暂时不方便下去查看,便只能先将废井给重新给盖了起来,心想找机会还是得下去查看一下,他总觉得下面有让齐单心不想让他发现的东西。 将废井恢复成原样后,韩远便又回到了房间;但他才刚进入打坐没一会,便听见院外有人脚步匆匆的往他这边跑来,他顿时心觉不妙,于是急忙推门出去。 只见老黑黑着脸跑到院里,看见韩远出来便急忙说道:“赶紧想办法走,城门司那群巡卫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来了十多个人要将府上搜查个遍,家主也拦不住,所以让我通知你赶紧离开府上。” 韩远闻言皱起了眉:“不是说已经打点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别问那么多了,等应付完这些巡卫后家主自会与你解释,你现在还是先赶紧离开吧!”老黑略微有些焦急的说道; 韩远可不会现在就离开,毕竟现在外面可不比齐府安全,因此他说道:“如今外面查的这么紧,我能躲到哪里去?” “这你自己想办法,总之不能留在府内,不然会引起麻烦的。”老黑沉声道。 于是韩远便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他邪笑道:“既然出去也是被抓,那我宁愿待在这里碰碰运气,万一他们不搜这个院子呢?” 老黑闻言忙说道:“怎么可能!你不要抱有这种侥幸心理,这会害死我们的!赶紧走,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韩远才不会理会老黑,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就明目张胆的待在院子里等对方搜过来,因此他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藏到那口井下面去。 “我有办法了。” 韩远说着便往废井那边走去,见老黑还愣在原地,他便皱眉呵斥道:“赶紧过来!” 老黑此时的脸比以往更黑了,但他没得选择,打又打不赢韩远,只能凑上前看韩远究竟有何办法。 韩远将之前盖好的盖子与石头又给挪开了,他纵身跳到里面后便对着井口喊道:“赶紧重新盖起来,至于齐家主那边如何要与巡卫说,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你这样万一巡卫下来搜查岂不是插翅难飞?”老黑站在井口说道。 “那就看齐家主的抉择了,是想办法说服巡卫,还是任由巡卫下来搜查,那都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了;别废话了,赶紧将井口封上,然后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齐家主。”韩远说道。 老黑没有办法,只能黑着脸将井口给重新盖上了,然后立马便朝前院跑去;如韩远所言,他必须马上将这个情况告诉齐单心,好让他有所应对之法。 察觉到老黑走远了,韩远便从赤阎里拿出一盏油灯,点燃后便打量起脚下的木板来。 这块木板是由几块木板拼接成一块圆形木板,大小与井洞恰好一样;韩远在木板上稍稍用力往下踩了踩,发现下面应该还有东西支撑着,不然按理木板应该会往下沉下去一点。 于是韩远用嘴咬住油灯的把手,手脚撑在井洞的四周,接着仔细观察木板的四周,发现有一处手指可伸进去,于是他单手撑在墙面,另一只手便扣住那处缝隙将木板给提了起来。 果然,掀开这块木板,韩远便看见了镶嵌在四周墙壁的支撑架;他将木板先立起来靠在一侧,自己则站在支撑架上面。 支撑架不大,因此中间还留着一个洞口可供韩远下去,但因为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所以韩远便施展了御剑术;他站在赤阎上将木板重新盖上后便开始操控赤阎往下移动。 这口井也就十多米深,韩远移动的很快,不到一分钟便到达了井底,而井底的情况让他眉头紧锁,因为这井底并没有水,只是井底的泥土比较湿润;但最让韩远惊愕的是,这下面还躺着一具尸骸。 韩远困惑的看着脚下的尸骸心想:“这就是齐单心不想让我发现的事情?难道这是齐瑞?” 第178章 搜查 但这猜想马上便被韩远否定了,因为他从尸骸上面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因为韩远之前学过一些尸体鉴定技术,因此当他看到尸骸的耻骨时,便断定这具尸骸绝对不会是齐瑞的,应该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六十岁左右男性。 同时韩远还发现尸骸的头骨裂开了,右侧头骨处有很明显钝器敲打留下的伤口;这说明了此人不是自己跌落下来的,而是被人打伤后推下来的。 “这应该才是齐单心怕我发现的地方吧,这具尸体恐怕就是他给推下来的了,不过为何他要将尸体藏在这井下呢?找个地方埋起来不是更好吗?”韩远摸着下巴困惑的想着。 就这样韩远在井底待了十来分钟之后,便察觉到上面的院子来人了,于是他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将油灯熄灭收进了赤阎里,尽可能的不让上面的人发现井中有人。 朱仕茂冷眼横眉的带着四人走进了小院,齐单心与老黑则在身后跟随着。 “齐家主,这里住的是何人?”朱仕茂看着院子问道。 齐单心面露伤感之色,他压抑着情绪回道:“这小院平日里没有人居住,就只有老夫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 朱仕茂闻言便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让手下的人将院子搜了一遍。 “大人,没有发现。” 手底下的人搜完后没有发现异常,便回复道朱仕茂。 齐单心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样朱仕茂便会带着人离开,但他却发现朱仕茂一直盯着废井那边,他心中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朱仕茂拧着眉走到废井前询问道:“齐家主,这口井为何要盖着?” “这是因为我儿齐瑞就是在这里投井自尽的,所以我想他时便会来到这里坐一坐,与他说说话。”齐单心难过的回道。 朱仕茂来蓝洲城任职不过两年之余,因此齐瑞投井之事他确实不知情,所以知情此事的巡卫便附在他耳旁告诉他此事齐单心并未说谎。 “你们把上面挪开,看井中是否藏了人。”朱仕茂吩咐道。 “啊?大人,万万不可啊!”齐单心连忙劝阻道。 朱仕茂回过头看向他,冷冷的问道:“不可?难道下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古人言,自缢之人终将困于葬身之地无法解脱,因此老夫特地请来一位得道高人为我儿布阵超脱;此阵布置后十年内不能将其打开,否则将会前功尽弃,如今仅仅过去四年光阴,所以老夫才说不可将其打开。”齐单心急忙解释道。 朱仕茂闻言,便看向手底下的人,意思是他们是否知晓此事。 但几名手下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过。 齐单心见状又解释道:“老夫以前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所以并未对外说起过此事,因此知晓之人极少。” 朱仕茂看了眼齐单心,随后便让一位巡卫去检查,他不会因为齐单心的说词便打消自己的猜疑,所以才让手下去检查井中是否有可疑之处。 那名巡卫走到井旁仔细的检查起来,但片刻后他对着朱仕茂摇了摇头说道:“井中并无活物气息。” 朱仕茂皱眉,确认道:“确定?” 那巡卫再次点头。 朱仕茂皱着眉看着这口废井,这个小院是齐府的最后一处,如果这里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就说明他之前的猜想可能是错的;又或者齐家在知晓自己一行人要来搜查时,已经提前将人给转移了? 想到这里,朱时茂便回头对齐单心抱拳说道:“齐家主,今日给您添麻烦了,不过还请理解一下,此人如此胆大妄为,只有将此人抓住,才能还你们一个安全的蓝洲城。” 而齐单心见朱仕茂没有继续抓着废井不放,便放松下来说道:“朱大人辛苦了,此人罪不可恕,定要尽早将其抓住,然后当众处以极刑,以还郭老兄一份公道;若是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请务必派人来告知,老夫定当竭尽所能助大人将其抓捕归案。” “齐家主有心了,若是有需要家主援手的地方,朱某定不会藏着掖着;那今日我们便先离开了,若是府上有何问题,请及时派人来通知我们。”朱仕茂微笑道。 说完便对着齐单心躬身抱拳一礼,接着便带着手下离开了院子,齐单心与老黑则紧随着送他们出府。 韩远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静静的在井底继续隐藏着;他刚才听朱仕茂与齐单心的对话,觉得朱仕茂已经在怀疑齐单心了,只是碍于齐家在蓝洲城的势力,并没有明面上与其道明,但想必暗中应该会有手段继续调查齐府;所以他此刻不敢马上上去,担心朱仕茂会回来杀个回马枪。 而此时正在往府外走的朱仕茂,他与齐单心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府邸大门口走去;正说笑着,他忽然摸了摸腰间,随后惊讶的说道:“咦!我的腰牌呢?怎么不见了?” 齐单心瞅了一眼他空落落的腰间,随后微笑道:“兴许大人来时忘在城门司了。” 朱仕茂摇摇头,他随即询问身旁的属下,问是否有见到过自己的腰牌,而几人都是摇摇头。 “奇怪了,我分明记得佩戴好腰牌才出的城门司,怎会不见了呢?”朱仕茂困惑的呢喃道。 “要不大人您先回城门司看看呢?我也派下人帮您在府上找找看。”齐单心提议道,他不知朱仕茂腰牌不见了究竟是真是假,只想着尽快将他送出府去。 “这样吧!麻烦齐家主让府上人帮我找找,我则去刚才的那处小院找找看,毕竟刚刚从那边过来,遗落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大。”朱仕茂说道,而且不等齐单心说话,他便转身往回走,几名巡卫见此便也跟着一块往回走了。 齐单心见状,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紧张起来,他此时才明白朱仕茂就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为何已经太明显了,显然就是认定了那井中藏着人。 “朱大人,您何必亲自再跑一趟呢!我让下人去找就是了,我们回大堂饮茶等着便好。”齐单心追着朱仕茂说道。 而朱仕茂见齐单心这副模样,更加认定那口井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如此慌张。 “几步路的事情,让下人去其他地方帮我找找吧!”朱仕茂微笑的说道。 见朱仕茂执意要回小院,齐单心只得对着身旁的老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想办法先一步到小院提醒韩远。 老黑明白的点了点头,于是便准备从旁边离开队伍,然后抄近路先行到小院去;但这一切都被朱仕茂观察在眼里,于是对老黑笑着问道:“这位兄弟是天生长的黑还是平日里晒的这般黑?我想若是夜晚我在路上遇见你,恐怕还要以为见鬼了,竟然看见衣服自己在街上行走,哈哈!不好意思,有些冒昧了!还请莫怪!” 这下老黑只能继续跟着众人一块往前走,并且回道:“小人的皮肤天生便是如此。” “天生如此?那你可真是天生做刺客的料,哈哈!开个玩笑,勿要当真。”朱仕茂大笑道。 韩远依旧是隐藏着气息一动不动的站在井底,他不敢懈怠半分,因为院中的脚步声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朱仕茂回到小院后便示意手下去井边仔细找找,看自己的腰牌是否遗落在那里,而他则往小院的屋中走去。 “齐家主,一起进屋坐坐吧!我们不是修道者,脚力可没有他们好,就走了这么一会我便觉得双脚有些发胀了;更何况齐家主你平日里养尊处优,想必此时也已经觉得有些乏了吧!”朱仕茂微笑道。 齐单心怎么不明白朱仕茂的心思了,但他已经这么说了,便只能微笑附和道:“听大人这么一说,老夫这脚呀确实有些酸痛了,那就一起进屋坐坐吧!” 朱仕茂闻言便先行走到屋前打开了门,他先是往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异样,便转身请齐单心先入内。 齐单心朝他微微颔首,随后便进了屋,朱仕茂则紧随其后。 屋内只有一张椅子,因此齐单心便坐到了床上,留下椅子给朱仕茂。 朱时茂坐下后,又环视了一圈屋子,发现这间屋子虽不小,但却没有什么家具,因此根本没办法藏人。 “齐家主,这间屋子怎么如此空落落的?”朱仕茂问道。 齐单心闻言,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床头,随后略带悲伤的说道:“瑞儿下葬时候,我将那些家具都给烧掉了,如今这是因为我偶尔会来这里看看,这才让下人布置的,因此看着空落落的。” “事情已经过去,齐家主也不要太难过了,毕竟你还有一个女儿,她肯定不愿见你伤心难过。”朱仕茂安慰道。 齐单心闻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他看了眼外面的院子,然后说道:“是啊!我还有欣儿,她还未嫁人生子,所以我也不可能做出害人利己的事情来,你说是吗?朱大人!” 朱仕茂明白齐单心已经看出他回此地的缘由了,但他也不会直接说明,便说道:“谁说不是呢!郭家如今二公子一死,想必郭老爷子要将郭家传给大公子了;而大公子的能力蓝洲城人尽皆知,不用多久郭家家业必要被其耗尽,届时这蓝洲城可就齐家独大了,到时候齐家主还愁找不到女婿吗?” “呵呵,朱大人说笑了,老夫可不敢独大,再说招婿一事,若是小女愿意嫁人,又何须等到那时候呢?只是小女还未有嫁人的想法,加上瑞儿之事,老夫便从未去催促过她,等她何时想通了,老夫自会为她招一位满意的夫君上门。”齐单心微笑道。 “那到时齐家主可一定得通知朱某,朱某也趁机来喝一杯喜酒。”朱仕茂抱拳微笑道。 齐单心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朱大人到时可别临时有事推脱掉啊!” “齐家主放心,到时若真有事,那也是将那些事情给推脱掉;令千金这杯喜酒啊!朱某是喝定了。”朱仕茂说道。 齐单心抱拳道:“那便说定了,届时一定将请帖送到府上去。” “咚咚。” 门口有名巡卫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朱仕茂转头看向他询问道:“找到了?” 那名巡卫躬身抱拳回道:“回大人,院子里我们寻遍了,并未见到您的腰牌遗落在此。” 朱仕茂闻言,眉头皱起,他困惑的说道:“这就奇怪了,那会掉哪里去了呢?难道真的没有带出来吗?” 齐单心见他这装模作样的表情,只得附和道:“朱大人公务繁忙,忘记佩戴腰牌也是情理之中;您要不先回城门司查看下,我待会也让下人在府中好好寻找一番,若是发现大人您的腰牌,便派人送到城门司去。” 朱仕茂点点头,懊恼的说道:“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齐家主了。” “朱大人客气。”齐单心抱拳道。 将朱仕茂送出府之后,齐单心便沉下脸来,他询问老黑:“燕十三呢?” “应该还在井下,他好像猜到朱仕茂会回来,便一直没有上来。”老黑回道。 “你先在这里看一会,我去找他,如果发现他们又回来了,马上来通知我。”齐单心安排道。 回城门司的路上,朱仕茂询问刚才搜寻的属下:“刚才那井边周围与我们第一次离开时有无变化?” “回大人,并没有。” 一人开口回道,此人是朱仕茂的心腹,因此朱仕茂很多计划不用直说,他也能心领神会;当听见朱仕茂说腰牌不见了要回去寻找,他便知道朱仕茂有新的打算;加上朱仕茂对那口废井的怀疑,因此他回到院中后,便一直在仔细的查看废井周围,看是否有何变化。 听到属下的回答,朱仕茂皱着眉继续往前走,他在心里思考齐单心会将人藏到何处,因为从始至终他仍然没有打消对齐单心的怀疑,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一定与齐单心脱不了干系。 第179章 齐单心想当爹 齐单心黑着脸来到了废井旁,如果老黑在旁,相信两人的脸色应该不相上下。 “燕小兄弟,巡卫们都走了,现在可以出来了。”齐单心压抑着怒火说道。 片刻后,韩远双脚撑着井壁,双手将头顶的木板与石块给挪开了;他双脚轻轻一蹬跃出井口,落地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才微笑着抱拳对齐单心说道:“齐家主,幸亏我机智,猜到了他们会杀个回马枪,否则可就麻烦了。” 齐单心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心里骂道:“麻烦?这麻烦还不是你自找的?如果听我的离开齐府老夫至于如此担惊受怕?” “燕小兄弟为何不听老夫的意见,在巡卫入府时便先行离开,这样老夫便可任由他们搜查,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担惊受怕。”齐单心冷冷的问道,他知道像韩远这种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如果自己语气稍加重一点,或是表现的对其十分不重视,估计他会将此事怀恨在心,保不准何时便会与自己翻脸;在没有找到能对付韩远的人之前,他是不会去自讨苦吃的。 “齐家主,外面可不一定安全呐!现在外面查的多严,你说我能躲到哪里去?万一被人发现了,那我岂不是又要杀人灭口?那样只会招惹更多的巡卫来搜查,到时候事情闹的大了,你我又该如何收场?”韩远冷笑的淡淡道。 听到韩远竟然变相的威胁自己,齐单心虽然心中怒火万分,但却也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当初觉得韩远是个可用之才,但如今才发现这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听自己的命令不说,如今还以此来威胁自己了。 他强压着怒火,表情冷淡的说道:“算了,既然人已经走了就不纠结此事了,也幸亏你机灵,不过以后尽量听从我的安排,知道吗?” 韩远闻言,脸色一变,他谄媚的笑着道:“那是自然,不过齐家主,那个朱大人是什么来头?” “朱仕茂吗?他掌管着蓝洲城的城门司,在蓝洲城权力仅在城主一人之下。”齐单心说道。 “这样吗?那可麻烦了,他已经怀疑你了,而且我想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韩远说道。 齐单心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韩远执意要躲在这里,刚才他大方的由朱仕茂将废井打开,虽然可能会被发现井中的尸骸,但他也有借口能圆过去,总比如今这样被怀疑强。 “哎!老夫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郭家出事了,很难不被怀疑是齐家做的,换做我是朱仕茂,同样也会怀疑自己。”齐单心抬头看着天淡淡说道。 “那下一步齐家主你有何打算?”韩远问道。 齐单心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打算吗?暂时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齐单心早有安排,只不过今日韩远不听他的命令让他有些生气,因此并不打算告知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你暂时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会让老黑按时给你送必需品来。”齐单心说道。 韩远闻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齐单心便一直玩味的看着韩远,看的韩远有些发毛; 过了许久,齐单心才开口说道:“井底下的尸骸看到了吧!” 韩远又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井底下有一副白骨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齐单心问道。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齐家主喜欢收集尸骸,等这件事情过后,我来替你将这口井填满如何?”韩远邪笑道。 齐单心闻言,并没有着急回答韩远,而是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韩远,似乎在判断刚才他所说的真假。 片刻后,齐单心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老夫没有那种特殊癖好,底下那人是当时瑞儿的老师,就是他一直给瑞儿灌输出去游历的思想,所以瑞儿的死他也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因此我就让他在底下一直陪着瑞儿。” 韩远闻言,对着齐单心伸出大拇指说道:“误人子弟该死,齐家主做的好,这种人不死,不知道还会影响多少人,早知道刚才在底下我应该再补上两脚。” 齐单心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摆手说道:“燕小兄弟说笑了,此事老夫觉得难以启齿,所以请原谅老夫未能对你如实相告。” 韩远大咧咧的搂住齐单心的肩膀,他笑道:“齐家主的办事方法很是合我胃口,若不是我们年纪相差较大,我都想与齐家主结为异姓兄弟了。” “哈哈!燕小兄弟的脾性老夫也很是喜欢,不过兄弟我们是做不成了,但是老夫有一个提议,不知燕小兄弟可愿一听?” “哦!是何提议?说来听听!”韩远眉头一挑问道。 齐单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远,随后轻声说道:“老夫想收你做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韩远闻言,心里骂道:“去尼玛的,老子说想跟你称兄道弟,你倒好,顺着竿子往上爬,竟然想让老子喊你爹?” “呵呵,齐家主说笑了吧!在下不过一个无名小辈,何德何能能让齐家主如此看得起我。”韩远佯装真诚的说道。 听到韩远这样回答,齐单心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提议被韩远拒绝了,但他并不觉得意外,而且他刚才也只是开玩笑的,并不是真想收韩远为义子;毕竟像韩远这种无原则的人,相信弑父什么的对他而言,不过是如喝水一般自然。 “呵呵,老夫也是难得遇见燕小兄弟这般人杰,所以心生爱才之心,又想据为己有,才会有此想法。”齐单心微笑道。 “容在下考虑考虑。”韩远抱拳回道。 “毕竟不是小事,自当要好好考虑一番;那老夫就先走了,燕小兄弟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齐单心微笑道;他知道韩远说考虑一下,不过就是变相的拒绝了,没有当他面直接拒绝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而他明知道韩远会拒绝,且自己也不是真心想收他为义子的原因无非很简单,便是要让韩远知道他齐单心很看重他,跟着他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希望这样韩远日后能对他言听计从罢了。 随后齐单心离开了,韩远便也回到了屋里。 担惊受怕了一上午,齐单心回到大堂便有些乏累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大堂的丫鬟见状便走到其身后为他揉着肩; 不一会老黑走进了大堂,于是齐单心便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 “府邸已经被人监视了,应该是城门司的人。”老黑见丫鬟走后说道。 “猜到了,朱仕茂生性多疑,肯定会安排人在府外监视,不过只要燕十三老实的待在院子里不出去,他倒也查不到什么。”齐单心淡淡道。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刚才与韩远交谈了一番,但他不知道究竟能否起到多大的作用;今天这事之后,他觉得韩远就是个不确定因素,不知道何时便会给自己惹出麻烦来的人;所以他刚才才会故意说想收韩远为义子,就是想试探一下韩远如今对他的态度,但韩远给的回答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看着齐单心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是猜到了他是因为韩远才如此,因此老黑低声询问道:“家主担心燕十三会不听使唤乱跑?” 齐单心皱着眉点了点头,老黑跟着他的时间久了,自然能从他的表情与言语中猜到自己的心思,因此并不感到奇怪。 “要不我去盯着他?”老黑询问道。 齐单心站起身来摇摇头,虽然他也想让人去盯着韩远,但府上没有一个修为比他高的,贸然派人去盯着他,谁知道韩远会不会认为这是对他的冒犯,从而朝自己发难呢? “我刚才与他交谈了一会,可以暂时不用管他,不过府外有人监视的消息,你待会还是需要去告诉他一声,免得这小子抽风出去害了我们。”齐单心转身对老黑吩咐道。 而韩远此时正在房间里分析那位养痋人的身份,因为今日朱仕茂他们搜查齐府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那便说明这个养痋人是齐府的熟面孔,因此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齐单心自然是知道这个养痋人的身份,且应该与其接触相对频繁。 但现在韩远还不能在齐府自由活动,因此想查到这个养痋人是谁还是有些困难。 “哎!当时忘记询问那罗养痋人有何不同之处了,不过等这件事情的热度下去了再去询问也不迟,相信那罗那时应该还在城里。”韩远心里想道。 他知道像那罗这种苦修功运师一般答应了的事情,如果没有解决是不会离开的,所以他并不担心那罗会离开,如今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郭攸升的葬礼齐单心并没有去,而是等到郭攸升下了葬,他才带着礼品去看了郭老爷子;他主要是去看郭老爷子如今的状态如何,是否还能恢复过来重新主持郭家。 从郭府出来后,齐单心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因为刚才看郭老爷子的状态,他知道郭家日后便是郭振兴说了算了;因此他还与郭府的管家交代了,等郭振兴回来后便告诉他,他下午会在茶楼与他有要事商谈,让他务必要过来。 看着齐单心消失的背影,那罗询问身旁的郭振兴道:“郭公子,刚才那人是谁?” “此人便是齐家的齐单心。”郭振兴解释道。 “他就是齐单心?”那罗有些诧异道;虽然他来蓝洲城的时间不长,但蓝洲城的两大家族他很容易便能打听的到,至于齐单心的名字则更不用说了。 “是啊,那兄有何问题吗?”郭振兴询问道,他不知道为何那罗听到齐单心的名字会如此惊讶。 那罗收回目光回道:“没什么,只是见到齐家主本人有些惊讶罢了。” “他对于那兄而言,不过就是家业殷实的普通人罢了,我们还是先进府吧。”郭振兴说道。 那罗闻言便点了点头,那天他离开郭府之后便遇到了一个正在街上乞讨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加上天气还比较冷,她便坐在地上不停的发抖。 那罗心生怜悯,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女孩身上;虽然他的外套打满了补丁,但是却相对比较保暖。 披上那罗的外套后,小女孩似乎也不再那么冷了,她向那罗致谢后又乞求那罗能施舍一些银子给她,说她跟她爷爷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虽然她还能撑得住,但担心她爷爷一把年纪饿了这么久,又加上天气又这么寒冷,恐怕撑不了多久。 可那罗也是平日里乞求人施舍的主,身上哪里会有银子呢!因此他便让小女孩在原地等他,他则沿着街道询问吃食铺子能否施舍一些吃食;但寻遍了整条街道,那罗也只得到了两个馒头,而且这两个馒头还是因为掉在了地上,店老板不好再卖给其他人这才给了那罗。 那罗看着手中有些发硬又有些污垢的馒头,左思右想之后便将馒头揣入了怀中往郭府去了。 郭振兴听到那罗想要借银子时,也是毫不犹豫的便拿出了五十两银子来,这五十两也是他身上的全部家当了。 而那罗见郭振兴一下便拿出五十两给他,他急忙摆手说道:“郭公子,这太多了,十两银子便够了,不然我没办法还给你。” 郭振兴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嫌钱多的,况且这五十两给了那罗,他也没想过那罗还给自己; “那兄,五十两而已,你拿去用便是,不用还的。”郭振兴微笑道。 而那罗一听不用还,那更是不敢接了,他说道:“这不行,我不能白拿郭公子的银子;若是这样的话,那在下先告辞了。” 那罗说完便朝郭振兴拱了拱手,转身便准备离开。 “那兄请留步。”郭振兴急忙喊道。 那罗又转过身来看着郭振兴说道:“郭公子,那某谢过你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拿你的银两。” 于是郭振兴想了会说道:“那兄,这样你看行吗?我给你五十两,你给我当一个月的侍卫。” 那罗闻言思考了片刻后,依旧摇了摇头道:“不可,五十两太多了,在下还要跟着郭公子吃住,所以十两就够了。” 郭振兴见那罗同意自己的提议,便想着给那罗再加点;但那罗也是个犟脾气,死活不愿意多要,说如果郭振兴多给他一两银子,此事便没得谈,银子的事情他便再去另想办法。 最后郭振兴只得将五十两银子递给那罗说道:“身上暂时只有这五十两,你先去办事,完后再还我四十两。” 刚才两人便是从城门司回来,郭振兴一早便被人叫去了城门司,而作为他的侍卫,那罗便也跟着一块去了。 刚回到郭府门口,那罗便眉头紧皱的看着走远的齐单心,这才有了他询问郭振兴的那段对话。 第180章 联姻 郭振兴与那罗刚进入府邸,便遇上了郭府的管家;管家见着郭振兴便说道:“大少爷您回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何事?”郭振兴询问道。 于是管家将刚才齐单心交代给他的事情告诉了郭振兴; 郭振兴听完后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害怕与齐单心的见面,之前有韩远在,他还能倚仗着韩远;但如果要他与齐单心单独见面,他内心还是有些抗拒。 “齐家主还说茶楼的位置大公子您知道的。”管家又补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郭振兴冷着脸说道。 管家走开后,那罗见郭振兴脸色不对劲,便问道:“郭公子似乎不想去跟齐家主见面?” 郭振兴看了眼那罗,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想去那便不去就是,为何还要这般愁眉苦脸?”那罗又询问道。 郭振兴叹了口气,随即便往府中走去,他边走边说道:“哎!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不得不去。” “既然如此,那郭公子能否带在下一块前去?我正想借机认识一下齐家主。”那罗说道。 听到那罗想要一块去,郭振兴这才想起如今自己身边还有那罗,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但总归有个修道者在身边,这便让他瞬间安心了不少。 郭振兴随即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对那罗说道:“那便劳烦那兄陪我走一趟了。” 午饭过后,两人便来到了齐单心常去的那座茶楼,此时齐单心还未前来,因此郭振兴与小二说明后,小二便领着两人来到了给齐单心预留好的包间。 “郭公子,这齐家主祖籍是何处的?”那罗坐下后询问道。 “齐家与我郭家都是蓝洲城的本地人,那兄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郭振兴不解的说道。 “没什么,有些好奇罢了;待会见着齐家主了,就说我是你请来主持郭二公子葬礼的功运师,其他的不要与他说。”那罗叮嘱道。 虽然不明白那罗为什么要这样,但是通过这两天与他的相处,知道那罗是一个无比有原则且正义感爆棚之人,所以便没有多问原因。 两人喝了一壶茶后,齐单心才慢悠悠的来到包间。 当齐单心看到郭振兴身旁的那罗时,他脚步微微停了一下,随后便微笑的坐了下来询问道:“郭公子,这位小兄弟是?” 郭振兴站起身一边为齐单心斟茶,一边回道:“他啊!他是我前两日请回来主持攸升葬礼的大师傅,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道行高深啊!” 齐单心闻言饶有兴趣的看向那罗,他询问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罗面起身抱拳回道:“在下罗那,见过齐家主,齐家主大名罗某在其他城池便有所耳闻,所以得知郭公子要来与您见面,便厚着脸皮跟了过来一睹尊容,还望齐家主原谅在下的冒昧所为。” “老夫不过是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能让罗兄弟如此看重,乃是老夫的幸事,罗兄弟快请坐。”齐单心温和笑道。 那罗坐下后,齐单心便拿起茶杯说道:“罗兄弟,请!” 那罗见状便也拿起面前的茶杯举了起来说道:“齐家主,请!” 等到两人喝完一杯茶后,郭振兴便又为齐单心倒上了一杯,并且询问道:“齐家主,不知今日叫我前来,是有何事要商谈?” 齐单心拿起茶杯看了眼那罗,随后浅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他说道:“今日老夫去看望了郭老兄,他的丧子之痛我深有体会,因此与他聊了许多;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钱赚的再多,也不如子女平安;你应该知道,瑞儿前些年也不幸去世了,当时我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瑞儿,郭老兄如今也是如此想的,他说如果不是放任二公子去行商,便不会惹上山匪寻仇;老夫觉得郭老兄的状态十分不好,担心他会因此事郁郁寡欢,所以约郭少爷前来聊聊你我两家联姻之事,希望能借此喜事让郭老兄的精神气好转一些,不知郭少爷意下如何?” 来的路上郭振兴便在想齐单心约自己来是为何事,后面猜到应该是想谈自己与齐欣儿的婚事,如果不是那罗在场,估计齐单心也不会铺垫这么多。 “联姻吗?齐家主是想让我娶欣儿小姐?”郭振兴佯装惊讶道。 齐单心温和笑道:“怎么郭少爷觉得我家欣儿配不上你吗?” 郭振兴连忙摇头摆手道:“齐家主误会了,是我配不上欣儿姑娘。” 齐单心却摇了摇头,他微笑道:“我们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你们两个也没有谁配不上谁,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娶欣儿?” “蓝洲城有一半的男人都想把欣儿小姐娶进门,我自然也不例外;齐家主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假惺惺的推脱似乎有些不懂事了;但不知道欣儿小姐她是何想法呢?”郭振兴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同意了,那这门亲事便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你只需挑个好日子来府上送聘礼便可。”齐单心喝着茶微笑道。 于是郭振兴举起茶杯朝齐单心说道:“多谢齐家主,待会我便回府与父亲禀报此消息,相信父亲听到此消息定能好转起来。” “如此便好,等郭老兄身体恢复好了,我再去府上看望他;希望以后你我两家能携手共同为蓝洲城出一份力。”齐单心表情欣慰的说道。 “那是自然。”郭振兴一脸亢奋道。 见郭振兴一脸兴奋的样子,齐单心也笑了笑,随后便看向一旁的那罗,便微微颔首歉意道:“不好意思罗兄弟,聊起事情来将你晾在一旁了。” 那罗微微一笑回道:“无妨,在下本就是来蹭茶喝的,齐家主你与郭公子聊便是,就当我不存在便可。” “呵呵,老夫与郭少爷的事情已经谈完了,倒不如与老夫说说罗兄弟你的事情吧!”齐单心微笑道。 “我?不知道齐家主想知道在下的什么事情呢?”那罗同样微笑的看着齐单心问道。 齐单心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笑道:“呵呵,老夫只是对于江湖事比较感兴趣罢了,比如罗兄弟师出何门?或是从何而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如果罗兄弟觉得不方便回答,倒也不碍事。” “在下不过一无归之人,四处飘荡,并未有何需要遮掩之处;至于师门,野路子出身,不提也罢。”那罗微笑回道。 那罗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自己的大致情况都告知了齐单心; 而齐单心闻言,也是温和的继续问道:“罗兄弟是路过蓝洲城?还是来蓝洲城办事的?” “恰逢路过,偶遇郭二少爷丧事,便毛遂自荐顺便挣点赶路费。”那罗回道。 “罗兄弟说笑了,以你这等实力,怎么会为区区的路费而发愁呢?只要你展示出自身不凡的修为,想必会有大把人将银子为你双手奉上。”齐单心打趣道。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那罗却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修道亦是修心,此等行为易乱道心,不可取;即使是普通人,若长期如此,也会影响其心性。” 齐单心见那罗如此严肃的表情,便抱拳歉意道:“是老夫孟浪了,不懂其中深奥之处,还请罗兄弟见谅。” “其实人人都可修道,只要含有一颗向善之心,终有一天也能修成大道;但在修道途中切勿起了邪念,否则将会万劫不复;不过若是能及时醒悟悔改,倒也能寻回道心。”那罗继续严肃说道。 他这番话像是陈述,又像是告诫,只因他察觉到了齐单心的不对之处,希望能以此让其醒悟,从而弥补自己所做之事造成的后果。 “说得好,罗兄弟不愧是得道之人,所言句句隐含着深意,仅仅几句话,便让老夫心有所感;今晚老夫秋水楼做东,不知罗兄弟可否赏脸?”齐单心说道。 “今晚?” 那罗看了眼郭振兴,接着为难的说道:“原本打算明日便离开蓝洲城,所以郭公子说今晚替在下送行,这......” “罗兄弟明日便要走了?”齐单心诧异的问道。 那罗点点头,他感叹道:“是啊!若非郭公子过于热情,当日为郭二公子主持完葬礼之后我便要离开了,这次在蓝洲城已经停留的太久了。” “这可真是可惜啊!老夫刚才听闻罗兄弟一番话感悟颇深,甚是想邀请罗兄弟来府上一叙,继续为老夫指点解惑;如此看来,老夫这榆木脑袋恐怕一生难以领悟大道的真谛了。”齐单心遗憾道。 那罗闻言微笑回道:“若齐家主真是这般想,在下再迟些离开也并不是不可以;为他人讲解道义,或是带其走上道途,这也是在下的一种修行。” “当真?”齐单心急忙询问道。 那罗微笑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今晚老夫便在秋水楼等罗兄弟,这送行宴便改成接风宴了,哈哈!郭公子晚上也记着来啊!顺便告诉老夫郭老兄听闻联姻之事的喜悦之色。”齐单心大笑道。 说完这些,齐单心便站起身来,接着他继续说道:“既然敲定好了,那老夫便先走了,咱们晚上秋水楼再见。” 闻言,那罗与郭振兴都站起身来准备送齐单心出门,却在此时,包间外却传来老黑的声音; “朱大人,家主正在里面与人谈事,还请留步;有什么事,可以等家主出来再说。” 包间外,朱仕茂表情平淡的看着拦住他的老黑,他语气有些玩味的说道:“你不进去禀报一声,怎知齐家主不愿意让我进去呢?” “家主与人谈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请你在外面等候。”老黑语气平淡的回道。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齐单心缓缓的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朱仕茂抱了抱拳,说道:“朱大人,这么巧,怎么今日这么有闲情逸致来喝茶?那名山匪抓住了吗?” 朱仕茂见着齐单心出来,也是抱拳微笑回道:“齐家主可真会说笑,朱某哪有时间跟齐家主一样来茶楼品茶,不过刚好在茶楼办事,恰好见着你的这位随从,便猜想家主肯定在里面,这不便想着来跟齐家主打声招呼。” 齐单心压根不相信朱仕茂所说,因为他们所在这处包间在楼上,且所处位置较为隐蔽,并不是上楼便能看见的,所以压根不存在恰好遇见。 齐单心知道朱仕茂肯定是派人跟踪了自己,但他也懒得去揭穿,随之便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不知朱大人事情办的可否顺利?是否需要老夫帮忙?” “怎敢劳烦齐家主呢!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不然朱某也不会来这里寻您了。”朱仕茂抱拳说道,并且身子往前探了探,似乎想看清楚包间里面的人是谁;但包间很大,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而他又不能越过齐单心直接站到门口去看。 齐单心见状,便大方的侧开身子,并对朱仕茂说道:“呵呵,朱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要不进去坐坐?也该为这几日的操劳放松放松了。” 朱仕茂佯装不好意思的样子,腆着脸对齐单心说道:“这合适吗?不会打扰到齐家主你们吧?” 齐单心伸出手请朱仕茂进屋,同时说道:“何来打扰一说,老夫不过是在里面与朋友闲聊,况且里面的人朱大人也熟悉。” 朱仕茂并未推脱,在齐单心请他进去时,他便已经跨步往里去了,而齐单心说里面的人他也认识,便让他有了些许好奇;因此当他见着里面是郭振兴之后,明显是有些诧异,随即心里便开始暗自揣摩起来两人今日见面的原因,或者是阴谋? “朱大人,快请坐。” 看见朱仕茂突然站着不动了,他身后的齐单心开口道。 而郭振兴也微笑的朝朱仕茂招呼道:“见过朱大人,朱大人快请坐!” 朱仕茂回过神,微笑的朝郭振兴一抱拳,随即走向茶桌,同时又不停的打量着郭振兴身旁的那罗。 第181章 那罗的发现 待朱仕茂入座后,齐单心也随后坐了下来,郭振兴与那罗也跟着一起坐下。 “郭公子,郭老爷子不是让你暂时主持郭家的事务吗?怎么还有这份闲情与齐家主在此品茶?”朱仕茂微笑的询问道。 郭振兴也微微一笑,他回道:“呵呵!朱大人误会了,我与齐家主早已约定好今日来此谈事,因此也不算是偷闲而来。” “那齐家主说你们在此品茶闲谈,既然如此,那朱某还是离开的好,以免打扰二位商谈了。”朱仕茂说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是想看看齐单心今日是在与谁见面,虽然那罗的身份他还不清楚,不过待会让自己的下属调查一下应该便能清楚了,因此他便找借口准备离开了。 齐单心却按住朱仕茂的肩膀微笑道:“朱大人,事情我们已经谈完了,所以并无打扰不打扰的;你看这茶水都快煮好了,你这一走,岂不是浪费了吗?” 朱仕茂闻言看向已经咕咕冒泡的烧水壶,心想既然还未弄明白那罗的身份,那便一边喝茶一边套话吧! 于是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齐家主煮茶了。” 齐单心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仔细的泡起茶来。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不是蓝洲城人吧?”朱仕茂看向那罗询问道。 那罗点点头,他抱拳说道:“见过朱大人,在下罗那,云游之仕,途径蓝洲城恰逢郭二少爷离世,因略懂一些道法,便替郭二少爷主持了丧礼。” 朱仕茂闻言便看向郭振兴。 郭振兴便点点头说道:“没错,罗兄弟是我请回来为攸升主持丧礼的,他在游历时便听闻齐家主之名,因此今日便带着他一起来与齐家主见面。” “哦!那罗兄弟是郭二少爷出事之后才入的城?”朱仕茂又问道。 “并不是,在下是在郭二少爷出事前一日入的城,不知朱大人为何这样问?”那罗问道。 朱仕茂闻言一拍脑子歉意说道:”不好意思罗兄弟,最近这段时间有些过于敏感了,一见到不是当地人便想询问清楚底细。” 在场三人都能看的出来朱仕茂是在摸那罗的底细,当然同时也理解他,因此都未觉得有何问题。 “理解,朱大人如此做无可厚非,蓝洲城能有朱大人这样的官,乃是百姓的幸事。”那罗抱拳说道。 “这都是朱某的职责所在,况且在蓝洲城发生如此恶劣的事,都是本官的失职,实在有愧城里的百姓;如今迟迟不能将犯人抓捕归案,朱某心中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百姓,尤其是郭老爷子。”朱仕茂惭愧说道。 郭振兴见状急忙安慰道:“朱大人,发生此事不能怨你,只怪那该死的山匪丧心病狂;我相信大人您迟早能将他抓捕归案,还攸升一个公道。” “没错,朱大人的能力百姓们都有目共睹,自从您任职城门司司首后,蓝洲城的治安可比以前好太多了。”齐单心也在旁微微笑道。 朱仕茂摆摆手,他摇头说道:“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并不是朱某一人便能做好的,全依仗着大家的支持;想当初朱某刚到蓝洲城时,若不是大家的支持,我又怎么有能力将蓝洲城改变成如今这模样呢?” “所以说朱大人千万不能气馁,如果连您都丧失信心,那还有谁能给郭老兄一个公道呢?”齐单心鼓励的说道。 那罗则没有说话,他就静静看着屋里三人在这里狂飙演技。 “多谢齐家主与郭少爷的支持,朱某一定会尽快将犯人抓捕归案。”朱仕茂抱拳沉声谢道。 “好了,朱大人在这里可不能再想着公事了,在这里一切都以放松为主,喝喝茶聊聊天,愉悦一下心情,岂不是美哉。”齐单心举着茶杯说道。 朱仕茂闻言,也微笑的举起茶杯。 随后齐单心放下茶杯,他忽然询问道:“对了朱大人,听说上个月您回了一趟京城?” 朱仕茂点点头,回道:“没错,自从来了蓝洲城,便一直没有抽空回去看看之前的同僚,上个月恰好需要去京城办事,便顺便回了一趟城门司看看之前的同僚们。” “那不知朱大人可否见着了韩百户?他好像也是城门司之人,如今他的名气在大夏可谓是如日中天,不仅修为高强,而且生意头脑也不一般;先不说空调的销量,就这汽车现在可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聊资啊!”齐单心说道。 郭振兴见齐单心说起了韩远便也来了兴趣,因为郭攸升上次跟随车队去进货,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去京城找韩远谈加盟之事,希望韩远能将蓝洲城空调的销售权放给他们郭家;但后面因为出了这么多事情,郭振兴也没去询问空调销售权之事。 那罗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朱仕茂,因为他每到一个城池,便总会听到有人谈论起韩远这个名字,有说他天赋异禀的,有说他才华横溢的,最近又有人说他商业奇才,因此他对于韩远的事情也充满了好奇。 朱仕茂却微笑的摇了摇头,他说道:“说来惭愧,朱某本来也打算与这个后起之秀见个面,但朱某回了城门司才知道,韩远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城门司了,一直在忙于他商铺之事;而朱某在京城并未待几日,所以也就没有见着这个声名鹤起之人。” 齐单心闻言,便有些失望的叹了声气。 朱仕茂见此便询问道:“齐家主您这是?” “哎,老夫以为朱大人若是在京城与韩百户有过一面之缘,兴许能以朱大人的面子,让他将空调的销售权给予我们齐家,这样蓝洲城的百姓便也能享受到空调带来的好处了;而且老夫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建造几处大庭院,里面所有的房间都安装上空调,就为那些贫困之人过冬所用;但老夫之前派人去与韩百户接触过,他说现在连京城的订单都还没有交付完,如今又要分批人手去制造汽车,等空调到蓝洲城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齐单心愁容满面的说道。 朱仕茂神色凝重的看着齐单心,他不知道齐单心刚才所言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就他说的那个想法,朱仕茂觉得确实可行;因为每年冬季,官府必须要给那些家里贫困的送去抗寒物资,但即使这样,每年还是有不少人会因过于寒冷而被冻死;如果建造几座大房子,里面安装好空调,一到天气寒冷了,便可让这些人住进去,直到天气回转再回自己的家;这样不仅可以省下每年发放物资的费用,还能保证不死人。 “齐家主有心了,不过建造抗寒住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官府来吧!等抓住这名山匪后,本官再去一趟京城,亲自与韩远聊聊此事。”朱仕茂正色道。 齐单心闻言,便抱拳说道:“老夫替百姓谢过朱大人了。” 半个小时后,朱仕茂便起身告辞离开了,而齐单心则也说自己该走了,包间里便只剩下那罗与郭振兴。 许久之后,那罗皱着眉询问道:“郭公子,你跟我说实话,燕兄弟究竟在哪里?” 郭振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不知道那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便只能摇摇头。 那罗拧着眉看了郭振兴许久,随后问道:“燕公子现在是不是在齐府里?” 郭振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吃惊,他不知道那罗是怎么猜到的,因此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那罗见郭振兴此时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心里还有疑惑,那就是为什么韩远会在齐府,而郭振兴为什么一直要隐瞒韩远的所在;想起韩远之前要自己隐瞒郭振兴身上情虫之事,他在脑海里飞快的思考起来,突然他想到郭攸升的死,他脑海里冒出一个让他十分震惊的猜想来。 于是他又试探性的询问道:“燕公子便是杀害郭二少爷的山匪是吗?” 此话一出,郭振兴脸上的吃惊之色更是深了一分,他不知道那罗究竟是从何猜到行凶之人便是韩远的,因此他有些结巴的说道:“那,那兄弟,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罗听到郭振兴这样说,心情一下变的沉重起来,他冷冷说道:“郭二少爷之死,是燕十三和你以及齐单心一同谋划的吧?” 郭振兴急忙说道:“那兄,你误会了,此事齐单心并不知情的。” 那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指着郭振兴鼻子斥责道:“竟没想到你与燕十三是这种人,我竟然还与你们称兄道弟,真是可笑至极。”说着他便准备离开,势必要将此事禀报给朱仕茂。 郭振兴连忙站起来拉住了即将推门离去的那罗,他看了眼包间外发现并没有人,便急忙说道:“那兄,你先别急,此事另有隐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坐回去听我与你说。” 那罗一脸寒霜的看着郭振兴,见他不像是因为担心事情败露而故意这样说的,便又回到了座位上想看看郭振兴还有何说辞。 郭振兴再次看了眼门外,发现并没有人在外面后才关上了门;他一脸愁容的看着那罗,随即摇了摇头坐了下来说道:“那兄,其实攸升并未死,这件事情就是他与燕兄弟两人策划的,目的就是让燕兄弟能混入齐府。” 那罗闻言,内心更为困惑了,他询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他不明白韩远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混入齐府,难道他也看出了齐单心的不同之处吗? 郭振兴又是叹了口气,随即便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那罗;而那罗听完后,之前冷峻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了,他这时才明白为何韩远不让他将情虫之事告诉郭振兴,便是担心郭振兴知道后,会在齐单心面前露出马脚从而暴露计划。 “所以燕兄就是在齐府调查齐单心的证据?”那罗询问道。 郭振兴点点头。 “齐单心此人隐藏的极深,你们可能低估他了,我得去齐府与燕兄碰个面,将此事告诉他。”那罗起身说道。 郭振兴也站起身来,他说道:“齐单心此人阴险狡诈,燕兄早已看出来,因此才与攸升谋划此计。” 那罗摇摇头:“他可不是阴险狡诈那般简单,等我与燕兄碰面后,自会将情况告知他,现在我们先回郭府吧!还麻烦郭公子带我去见一见二少爷。” 反正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那罗,让他见一见郭攸升也无关紧要了,于是郭振兴点点头。 回齐府的路上,齐单心对身旁的老黑询问道:“那个叫罗那的修为如何?” “看不出来,实力应是比我强上几分。”老黑如实回道。 “那比起燕十三如何?”齐单心又问道。 老黑犹豫了片刻,他回道:“没有见过那罗出手,不过实力应该与燕十三不相上下;就算不如燕十三,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那如果你与那罗联手呢?”齐单心继续问道。 “虽没有十分把握,但十之八九应是有的。”老黑说道。 齐单心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没有继续问了。 回到郭府,郭振兴便带着那罗来到郭攸升的院子,郭攸升并没有特意躲到其他地方去,而是就在自己之前的院子里,他不担心会有下人发现,因为郭振兴已经吩咐所有的下人不允许靠近这处院子,加上丧彪等人如今就住在郭振兴的院子里,一旦有人来自然能提前告知郭攸升。 所以当郭振兴领着那罗往院子里去时,丧彪便拦住了他们,并且询问道:“大少爷,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郭振兴叹了口气,指了下那罗回道:“哎!那兄已经知道攸升没死了,他有事想找攸升聊聊。” 丧彪闻言,一脸警惕的看着那罗,并询问郭振兴:“你透露给他的?” 郭振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丧彪解释,只能说道:“还麻烦你先跟攸升禀报一下,此事我会亲自跟攸升解释。” “彪哥,让那兄进来吧。” 此时郭攸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丧彪闻言,便只能放两人进了院子。 第182章 查阅记录 两人进入院子,便瞧见了院子里不远处的郭攸升,似乎是刚从院门口走到院走中间。 这是那罗第一次见到郭攸升,原本上次他就应该见着郭攸升,但是却因为来的稍晚了一些,郭攸升已经假装遇害了便没有见着。 “郭二少爷!”那罗走近后抱拳说道。 郭攸升微微一笑回道:“想必兄台便是那罗那兄弟了吧!之前听燕兄说起过你。” “燕道友也与在下说起过郭二少爷你,但却没有与在下说过你们竟然有如此计划。”那罗摇头说道。 “呵呵,事出有因,不知那兄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吗?”郭攸升询问道,他也不去询问郭振兴为何会将那罗带到这里来,毕竟韩远之前有与他说过那罗这人,知道对方是苦修功运师,因此不可能有害自己的心思,也不会插手他与齐单心的事情中来。 “事情的起因郭大少爷都已经与我说了,我想你们都低估了齐单心的实力,此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那罗说道。 “那兄见过齐单心了?”郭振兴问道。 那罗点点头,接着他看向一旁的郭振兴说道:“郭大少爷,能否让在下与二少爷单独聊一会?” 郭攸升闻言,便看向郭振兴,眼神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先回避一下。 郭振兴看了两人一眼,并未抱怨什么便往院子外走去。 丧彪见着郭振兴出来,便准备进院子保护郭攸升,她不知道那罗的底细,因此担心他对郭攸升不利。 郭振兴见状便拦住了她说道:“哎!是攸升让我出来的,他们两似乎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谈,所以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了,那兄是燕兄介绍的朋友,所以不会有事的,放心。” 丧彪原本还是想进去的,但听到那罗是韩远介绍来的之后便放下心来,她此时除了郭攸升之外,恐怕最信任的人便是韩远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韩远无所求的帮助,亦或者是韩远那让人敬佩的实力,总之现在只要是韩远说的话,她便义无反顾的相信。 半个小时后,那罗便走出了院子,他见着丧彪后微微颔首,随后便对郭振兴说道:“郭大少爷,你先去将齐家主对你所说之事告诉郭老爷子,晚些时候咱们再一起去秋水楼赴约。” 郭振兴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询问道:“那兄那你现在要去作甚?” “在下有其他事情需要跟彪哥聊聊。”那罗说道。 郭振兴看了两人一眼,便识趣的点点头走了。 丧彪则疑惑的看着那罗,不知他要跟自己谈什么。 等到郭振兴走后,那罗指了指旁边的石桌说道:“彪哥,坐下说。” 两人走到石桌前坐下后,那罗便开口询问道:“不知彪哥在城门司可有熟悉之人?而且此人要与齐府毫无来往。” 丧彪不清楚那罗为何问这个,但她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会,随即便摇了摇头; 在她记忆里,她所认识的巡卫,包括城门司里的人员,多多少少都收过郭齐两家的好处,没有一个是两袖清风的,但除了朱仕茂这个领头的;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下属收受了郭齐两家的好处,相反这事还是他暗中示意的,但也仅限于郭齐两家,而且巡卫们收到的好处还会统一上报给朱仕茂,并由专人登记好; 因为蓝洲城的城门司俸禄并不高,而这些巡卫都是战者,且都有家人要养活,因此只要郭齐两家索要的不过分,朱仕茂便乐于见到郭齐两家为他养着巡卫。 于是丧彪便将蓝洲城城门司的大致情况都说给了那罗听。 那罗听完后便沉思了下来,他之前在与郭攸升谈话时也询问过郭攸升,但是郭攸升说问丧彪他们可能更合适一些,因为丧彪与城门司那些巡卫打交道的更多。 片刻后,那罗站起身来抱拳跟丧彪告辞离开了;既然丧彪他们帮不上忙,那他只能另想办法去调查了。 出了郭府,那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里则在想着该如何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察觉到身后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罗心生一计。 片刻后,跟在那罗身后的那人发现那罗竟然消失在了拐角处,他有些诧异的在周围寻找起来。 “这位道兄是城门司之人吧?”那罗站在此人身后轻声询问道。 监视那罗的人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如同见鬼了一样,久久不敢回过身去。 那罗见此,便伸手搭在此人的肩膀上说道:“道友,可否领在下去见朱大人?”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朱大人?”此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罗笑了笑,他来蓝洲城这么多天了从未有人跟踪监视他,偏偏今日与朱仕茂见过面之后,他从郭府出来便发现有人一直尾随着他,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城门司还能有谁会这样做。 “道友请勿惊慌,在下之前刚与朱大人见过面,突然想起有一事未与朱大人说,而且此事恐与前两日在城中行凶的山匪有关,所以还麻烦道友领路,让在下与朱大人见一面。”那罗温和说道。 此人闻言,有些半信半疑的转过身来,见着一脸微笑的那罗,他略微迟疑了一会,随后说道:“当真?没有诓我?” 那罗微微一笑道:“道友你看在下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 这人也是刚入城门司没多久,着实因为郭攸升的死闹的太大,所以盯梢调查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朱仕茂才破例让一些临时工加了进来,否则是城门司的老油条,在那罗开口的第一时间便会远遁逃走了。 “那,那你随我来吧!”此人唏嘘的说道。 最近这几天城门司可谓是人满为患,不仅是增加了许多临时巡卫,而且每日还有许多被带入城门司调查盘问的,所以那罗跟随着这个新来的巡卫进入城门司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罗一直跟随此人来到朱仕茂的所在房间,此人敲了敲门询问道:“朱大人,您在里面吗?” “说,什么事!” 朱仕茂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此人回头看了眼那罗,便向屋里的朱仕茂说道:“属下带回来一人,他说他可能有关于行凶山匪的线索。” 这几天相同的话朱仕茂听的太多了,因此显得并不是很兴奋,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绝对是蓄谋已久,而且行凶的山匪修为极高,不可能会被这些百姓发现他的踪迹; 因此朱仕茂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然而门打开后,朱仕茂见着进来之人居然是下午刚见过的那罗,因此便明白肯定是这个新来的巡卫监视那罗时被发现了,并被那罗要求带他来见自己。 “你先下去吧!自己找队长去领罚去!”朱仕茂对那名巡卫说道。 那名巡卫闻言,沮丧着脸出了门,在关门时还幽怨的看了眼那罗,似乎是在怪那罗害自己要受罚。 那罗看见了巡卫幽怨的眼神,便对朱仕茂笑道:“原来朱大人对下属十分这么严苛。” 朱仕茂站起身招呼那罗坐,并说道:“最近破格收了很多巡卫,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如果不对他们严苛点,他们还以为城门司是个清闲的差事呢!” 那罗大概能猜到其中的原因,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坐下后,朱仕茂便问道:“呵呵!不知道罗兄弟来找朱某是有何事?不会是因为派人监视你之事,被你发现了特地来找朱某要个说法吧!” 既然已经被找上门了,朱仕茂也懒得拐弯抹角,便直接询问那罗前来的原因。 那罗淡淡一笑,他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十分理解朱大人的安排,并不会因此事而特意前来要个说法;罗某前来确实有要事想得到朱大人的帮忙,且此事就与郭二少爷遇害有关。” 朱仕茂闻言便皱眉看着那罗,他现在还不是很相信那罗,即使已经知道他是一位苦修功运师,但他与郭齐两家走的太近,便是让他生疑的缘由。 思考一番后,朱仕茂还是说道:“你先说说看是何事,如果在本官的能力范围内,并且不触犯原则的情况下,可以酌情考虑为你提供帮助。” “在下想查阅一下近五年内,蓝洲城的入城人员登记记录,不知道是否方便?”那罗说道。 “五年的入城人员登记记录?你想要做什么?”朱仕茂疑惑的问道。 “在下现在还无法与大人解释清楚,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下的猜测,等在下查阅完登记记录后再与大人解释缘由。”那罗说道。 朱仕茂看着那罗,他其实很想拒绝,但是奈何已经过去几天了,凶犯的线索毫无头绪,迟迟破不了案,让他极为头疼;因此他思索许久之后说道:“你确定这跟前几日的山匪凶犯有关?” 那罗点点头。 “那好,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命人去取来。”朱仕茂说道。 那罗闻言又说道:“朱大人,此事不可张扬,我担心有人将此事透露给幕后之人。” 朱仕茂更加疑惑了,不过就是入城登记记录,有何可担心之处;但他看那罗那认真的眼神,便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会让亲信去取,绝不会让此事被人知晓。” 半个小时后,朱仕茂抱着一摞登记档案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将所有的档案放在桌上说道:“你要的全在这里了,你究竟是要找什么?” 那罗走上前开始一本本翻阅起来,并没有回答朱仕茂的问题,而是说道:“麻烦朱大人再帮我拿纸笔来。” 朱仕茂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给他取来了纸笔。 那罗翻阅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便已经看完了一本,不过纸笔却没有派上用场,于是他接着翻开了下一本。 而朱仕茂见此,知道自己这会再怎么询问,那罗也不会告诉他半个字,于是他自觉的走到一旁批阅起其他资料来。 天快黑的时候,郭振兴来到了秋水楼,想必齐单心已经与楼中掌柜交待好了,因此小二看见郭振兴之后便带着他来到三楼一间包间内。 郭振兴进入包间发现里面没人,于是他急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小二; “另一位客人还没来吗?”郭振兴问道。 这另一位客人自然就是指的那罗,郭振兴之前在府中询问了丧彪,得知那罗早就离开了郭府,他以为那罗会提前到秋水楼来,但如今天都快黑了,却不见他的身影,这让郭振兴有些不安。 “这小人不清楚,齐老爷当时说宴请朋友,其中就有郭公子您,还有一位叫罗那的公子,但小人并不认识罗公子,楼里也没有见到自称罗公子的到来,想必是还在来的路上吧!”小二回道。 郭振兴闻言,便挥了挥手让小二下去了。 城门司门口,朱时茂亲自将那罗送出了城门司,直到那罗消失在视线里,朱仕茂这才皱着眉转身进了城门司。 回到自己的办公间,朱仕茂坐在椅子上看着刚才那罗抄下来的那几个名字,以及之后那罗说出来的猜测,这让他陷入了深思。 时间往回退一点,朱仕茂见那罗翻阅完了登记档案,并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名字,因此好奇的问道:“这四个人有何不同之处吗?” 那罗看着手中的名字回道:“有,根据他们入城登记时的记录,这几人初身帖上的籍贯都是在大陵西南位置的城池,也就是说明他们的出身地便是在大陵西南位置;不知朱大人可知大陵国的西南有何不同吗?” 初身帖便是如同身份证一样,由籍贯所在地附近城池所颁发;初身帖材质特殊无法仿造,因此进城或是进入其他国家,都会被要求检查初身帖;当初萧筱进京时,递给守卫看的那个小册子,便是初身帖;不过萧筱乃是天道宗之人,因此上面还写了其门派名字。 而韩远此次出门游历也同样带了初身帖,不过他让张圣找人将初身帖上的名字给更改了,就相当于他拿了一张官方给的假身份证;而就是这一张看似简单的假身份证,实则是通过李慕晴批准了才能颁发给韩远的。 朱仕茂闻言,思索片刻后困惑的说道:“大陵的西南?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啊?除了一些不上道的养痋人。” 说到这里,朱仕茂诧异的看着那罗问道:“你是说这几个是养痋人?” “不敢确定他们都是,因为从登记的时间来看,他们都是在不同的时间入的城,也许是巧合;但四人中敢肯定绝对有一人便是养痋人,而且此人之后改头换面一直生活在蓝洲城,并且朱大人也认识他。”那罗说道。 朱仕茂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那罗。 第183章 交谈 “你有无实凭证据?还是说这仅是你的猜测?”朱仕茂看着那罗询问道。 那罗指了指那四个名字,在他眼里这四个名字便如铁证一般,只是他暂时不清楚到底是四人中的哪一个罢了。 “这个可算不上证据,还有你说那人我也认识,他是谁?”朱仕茂问道。 那罗看着朱仕茂,片刻后摇摇头说道:“朱大人不信任罗某,即使告诉大人您,您也不会信的。” “你先说说看,兴许我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也说不定。”朱仕茂说道。 那罗闻言抬头看向朱仕茂,两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会,随后那罗拿起笔将此人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而朱仕茂看见那罗写下的名字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一脸吃惊的看着那罗,手指不停的指着那个名字。 那罗点点头,说道:“想必朱大人知道罗某也是来自于大陵,不过您可能不知道在下曾学习过痋术,所以对于养痋人有一定的了解,否则今日我也不会出现在茶楼中。” “你早就怀疑他了?所以特意去验证的?”朱仕茂问道。 那罗点点头:“中了痋术的人身上会因毒虫不同而散发出不同的味道,而养痋人也是如此,他们常年与毒虫打交道,身上早就沾染了虫子的味道,然而这种味道门外人却是很难识别出来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的齐单心去哪里了?”朱仕茂问道。 那罗叹息一声,他脑海里浮现出齐单心的那张脸,如果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是假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种可能,齐单心的脸被此人给夺了。 没错,那罗写在纸上的名字,便是齐单心,那个养痋人,郭振兴体内的情虫也是他一手操作的; 从那天在郭府门口远远的看见齐单心的背影,那罗便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在郭府门口闻到了独属于养痋人的味道,因此他便有所怀疑,于是之后便跟着郭振兴一同去见了齐单心。 下午在茶楼里,齐单心在门口还未进来时,那罗在包间内便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因此便断定了养痋人就是齐单心。 至于误会了韩远,那都是因为不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以为郭攸升真的死了,因此才会以为韩远与齐单心合谋加害了郭攸升。 “恐怕真正的齐家主早在几年前便死了,他的脸皮也被此人给剥下来贴在自己脸上了。”那罗垂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以为他那张脸是利用术法或是其他法子改变的,如果是贴上去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原样?而且城里这么多巡卫不可能发现不了他脸上的异状。”朱仕茂不相信的说道。 那罗看着他回道:“当然发现不了,因为这张脸理论上来说已经是他自己的脸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单心的脸长到他脸上了不成?”朱仕茂疑惑问道。 只见那罗点点头,他解释道:“他将自己的脸给剥下来了,然后将齐单心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了,并涂上了特殊药膏,让齐单心的脸如同长在他的脸上一般,除非他露出缝合的伤口,不然谁也看不出来。” 朱仕茂闻言,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那罗,他知道养痋人都是普通人,身上并无修为,要将自己的脸给剥下来,那得有多疼?而且心得多狠。 “你确定你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朱仕茂还是不相信的问道。 “朱大人,你觉得在下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如果你不信,大可将齐单心抓来将他上衣解开,便可发现他脖颈下面绝对有缝合的伤疤。”那罗说道。 见那罗严肃的神情,朱仕茂皱眉思考了起来,如此大费周章的养痋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夺齐单心的家业?但以养痋人的实力而言,想夺去一个普通人的家业犯得着如此做吗? “就算如此,那你怎么断定就是他让山匪去杀郭攸升呢?目的又是什么呢?”朱仕茂问道。 “这个在下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只要将其控制住,自然会有办法让他坦白。”那罗说道。 “这么简单?那本官现在就派人去将他抓回来,若是身上真如你所说有缝合伤疤,那就直接给他大刑伺候,不信他不招。”朱仕茂说道。 那罗却摇摇头制止了朱仕茂,他说道:“如果这么简单事情倒好办了,首先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战者护着他,其次就是养痋人看似能被轻易制服,实则需要费一番功夫;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养痋人养了多少的毒虫,并且这些毒虫藏在何处;只要他吹一声口哨,那些隐藏的虫子便会根据他发出的指令出来;有一些毒虫哪怕是战者被咬上一口,虽不至死,但也会短时间失去战斗力;然而这些并不是最棘手的,最可怕的是养痋人一死,他养的那些毒虫也会跟着一同暴毙,所以被他施过痋术的人,就会因为体内的毒虫死亡而中毒;往往这种时候,中了毒的人一般不超过半天便会不治身亡,所以朱大人您觉得此事还简单吗?”那罗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 朱仕茂听完后犯了难,这岂不是说压根就不能碰他?因为不知道哪些人被他施过痋术;如果像他这种无修为的官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痋术,一旦将其抓捕回来,他狗急跳墙同归于尽,那这些官吏岂不是要给他陪葬了? “朱大人请勿担心,现在只要不惊扰到他,应该暂时不会出问题的。”那罗安慰道;他看出了朱仕茂的担心,但如今担心再多也无用,首先还是得想办法将这个养痋人给控制住,然后再去考虑毒虫的事情。 “罗兄弟有办法解决?”朱仕茂有些焦急的问道,虽然他心里还存在侥幸的心理,觉得那罗这一切都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但若万一都被那罗猜中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他不相信这个养痋人在蓝洲城这么久,就没有留一点后手,毕竟齐家是蓝洲城的大户,与齐家接触过的官员可不少。 “暂时还没有,不过明日在下会去一趟齐府,有位道友正在齐府内,他应该还不知道齐单心便是那养痋人,所以还需将此事告诉他,看他到时有何办法没有。”那罗说道。 “齐府内?罗兄怎么齐府里还有熟悉的人吗?”朱仕茂问道。 那罗微微一笑回道:“嗯,便是前两日刚在城里认识的,这位道友实力不俗,此事他也参与在其中,所以必须与他碰个面商谈一下。” 朱仕茂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质疑的看着那罗问道:“此事他也有参与?” 那罗点点头。 “此人不会就是那名山匪吧?”朱仕茂试探的问了句,因为齐府里若是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除了那名山匪,他不知道还能有谁。 事到如今那罗也不想隐瞒着朱仕茂,便微笑道:“正是,不过朱大人还请不要误会,燕兄他不是山匪,想必朱大人应该知道郭二公子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山匪吧!其实这所谓的山匪都是与人串通好特地在郭二公子回来的路上埋伏着的,这一切......” 那罗随后便将郭振兴如何串通山匪,以及韩远如何救了郭攸升,最后两人又是如何联手谋划了这一切通通告诉了朱仕茂。 朱仕茂听完后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没想到自己苦苦搜寻了这么多天的山匪竟然是一位侠义之士,更没想到的是郭振兴竟然会狠心除掉自己的胞弟。 “郭家二少爷方便见面吗?”朱仕茂问道,毕竟如此大的事情,哪怕他相信那罗,但也必须亲眼所见才能放心。 那罗想了会点点头:“应该没问题,不过在下待会还得去一趟秋水楼赴约,回来时恐怕得夜深了,所以看朱大人在何处方便等在下。” “我记得郭府后巷有一个凉亭,晚些时候在那里碰面吧!”朱仕茂说道。 那罗点点头,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朱仕茂便亲自送那罗出了城门司。 再看秋水楼,郭振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等着那罗,不过迟迟未见那罗的身影,没多久却见齐单心与老黑出现在了视线里。 齐单心也是瞧见了门口的郭振兴,因此走到郭振兴面前后便微笑道:“郭少爷你站在这里作甚?” 郭振兴抱拳回道:“齐家主,罗兄弟还未到,担心他寻不到包间便在此等他。” 齐单心闻言便回头看了眼街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多,于是回头便对郭振兴说道:“我们先上去吧!让老黑在这里等吧!” 郭振兴又看了眼街道的尽头,仍旧未见那罗的身影便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包间坐下后,齐单心便问道:“罗兄弟怎么下午没跟你一起回郭府吗?” “并不是,从茶楼出来后我们便一块回了府,回到府上坐了一会罗兄弟便说要出去走走,晚上直接来秋水楼,让我直接来秋水楼等他便可。”郭振兴回道。 “哦?罗兄弟出去做什么了可知道?”齐单心又问道。 郭振兴摇摇头,他笑道:“这我并未问他,不过以功运师的性子,出门无非就是寻机缘积功德。” 齐单心闻言微笑的点点头,他知道大多功运师一生都在帮助他人积攒功德,因此十分认同郭振兴所言。 “对了,郭老兄对我们两家联姻之事做何表现?”齐单心问道。 郭振兴闻言脸上喜悦之色渐浓,但内心却是无比的窘迫;在那罗与郭攸升谈话的时候,他则去了郭老爷子的院子,将下午在茶楼与齐单心的聊天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郭老爷子听。 郭老爷子听完后语气平淡的说道:“等将齐家扳倒之后,便想办法将齐府所有的女眷通通卖到青楼去,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到时会是什么表情。” “我将下午齐家主您对我说的话全都原封不动的说给了老爷子听,老爷子听完后忍不住的流下泪来,等他平静下来后,他对我说联姻之事都全权交由我做主,同时表达了对齐家主您的感谢;老爷子十分感谢齐家主对我们郭家的帮助,若不是因为身体欠恙,恐怕老爷子晚上会与我一同前来当面感谢齐家主您。”郭振兴起身抱拳说道。 齐单心闻言笑着摆摆手让郭振兴先坐下,随后他说道:“呵呵,既然郭老兄说交由你做主了,那你选好了日子没有?何时来我齐府送聘礼?” “这倒是还未来得及挑选,不过齐家主放心,明日我便去请先生为我挑选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一定尽快将聘礼送到府上去。”郭振兴说道。 齐单心点点头,并叮嘱一般的说道:“你现在还只是代为主持郭家,等成家之后郭老兄才会将大权真正的交给你,所以你可得看着办。” 郭振兴闻言,脸上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便恍然一笑,抱拳对齐单心说道:“明白了齐家主,多谢提醒。” 楼下,老黑见到走近的那罗便抱拳道:“罗兄弟,请随我来。” 那罗看着老黑微微颔首随即便跟着他一块往楼上去了。 到了包间门口,老黑敲了敲门说道:“家主,罗兄弟到了。” 说完,老黑便推开了包间门请那罗进去,他则等那罗进去后将门关上,并下楼叫小二准备上菜。 齐单心招呼着那罗坐下,并打趣的说道:“罗兄弟,你可是迟到了,待会可得多罚几杯。” 那罗闻言抱拳微笑道:“真是十分抱歉,路上被事情耽搁了因此才来晚了,还望齐家主与郭少爷见谅,待会我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哈哈!老夫刚才只是玩笑话,罗兄弟莫当真。”齐单心笑道。 郭振兴也微笑的在旁说道:“罗兄弟,怎么会让你自罚三杯呢!你说因事耽搁,那想必是来的路上又遇见了需要帮助的人吧!若是因此让你自罚三杯,那我与齐家主可真是心中有愧啊!” 齐单心赞同的点了点头。 然而那罗却说道:“并不是,其实在下刚从城门司出来。” 第184章 拨开迷雾 齐单心闻言急忙问道:“罗兄弟,你怎么会从城门司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罗却微微一笑摇摇头解释道:“其实没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找在下了解一些情况,可能因为下午在茶楼里齐家主您在场,朱大人不方便询问所以才请在下去城门司一趟。” “哎!这朱大人明知道罗兄弟你是功运师,怎么还能怀疑到你呢!我看他真是因为找不到凶犯开始有些慌乱了。”齐单心说道。 “其实我十分理解朱大人,毕竟他所做的不过是为一方百姓的安全,是谁也不会容一个穷凶极恶的山匪躲藏在城里;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希望能让我遇见此人,这样不仅能为百姓们除去一个祸害,也能让自己积一些功德。”那罗微笑道。 “是啊!此子不除,别说朱大人他们心急如焚,就连城里的百姓都惶恐不安。”齐单心感叹道。 那罗与郭振兴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因此见到齐单心这副担忧之色,也是不得不佩服这老狐狸的精湛演技。 “家主,上菜了。”门外老黑的声音传了进来。 “让他端进来吧!”齐单心朝门口说道; 接着又对那罗说道:“不说此人了,咱们先吃饭,不要让这事影响了我们的食欲。” 没多久,一桌子的饭菜都上齐了,齐单心又让小二将自己存的好酒给拿了一坛子上来。 “罗兄弟请随意。”齐单心招呼着那罗动筷。 那罗常年四处游历,也不是客气之人,朝齐单心微微颔首,接着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这毫无礼数的样子也让齐单心看傻眼了。 似乎察觉到齐单心异样的眼光,那罗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微笑道:“让齐家主见笑了,因为苦修的缘故,经常有上顿没下顿,所以便落下个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望齐家主见谅。” “理解理解,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安排小二再准备一些。”齐单心说着便准备喊门口候着的老黑。 “够了够了,多谢齐家主。”那罗急忙说道。 一个多小时后,那罗放下筷子喝了口水,随即拿起酒杯说道:“我吃饱了,多谢齐家主款待。” 看着桌上被席卷一空的餐盘,齐单心也是略微吃惊,那罗这饭量可快赶上战者平日里的饭量了。 这其实还是跟那罗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有关,习惯性先吃饱,以免不知道下一顿何时才能吃。 “罗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顿酒菜,这可远远比不上与罗兄弟相识一场,并且罗兄弟下午在茶楼的一番话让老夫收获颇多,也不是这一顿酒菜可比的,所以还是老夫占了便宜。”齐单心微笑道。 那罗闻言,也不再与齐单心谦虚,说道:“今日时间不早了,齐家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在下便来府上为您讲述道法。” 随后郭振兴又与齐单心寒暄了几句后,三人便一同出了门。 与齐单心两人分别后,那罗与郭振兴走在回郭府的路上,那罗询问道:“郭公子,齐府发生的事情你了解的多吗?” 郭振兴侧过脸看向那罗,他问道:“大小事都听闻过一些,不知道那兄想知道什么?” “那就讲讲这几年内齐府发生过的大事吧。”那罗说道。 “这几年的?那容我想想。”郭振兴拧着眉说道,随即便开始回忆起来。 过了好一会,郭振兴才开口道:“最近这一两年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大事的话四年前齐单心儿子齐瑞的死能算得上蓝洲城的大事了。” 这个事情那罗下午在茶楼听齐单心有说起过,不过他并不清楚具体细节,于是便看向郭振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次的事情也是很突然的,以前我与齐瑞虽说不上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偶尔也会在一起玩乐;他出事前几天还跟我约好了过几天一起外出游玩,但后面却等来了他投井的消息,说实话我到现早还不能理解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投井,因为他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想不开。”郭振兴说道。 听到这里,那罗便询问道:“他投井的原因是什么?” 郭振兴又回忆了一下回道:“我记得好像是说齐单心将他锁了起来不允许他出门,原因似乎是因为齐瑞好像不打算继承齐家家业,并且还跟齐单心大吵了一架,因此齐单心便把齐瑞给锁在自己的院子里,之后没两天齐瑞就投井自缢了;齐单心也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将近半个月才下床出门见人,而且嗓子也因为痛苦的哀嚎导致声音都变了。” “声音变了?你是说齐单心以前说话不是现在这声音吗?”那罗问道。 郭振兴点点头:“有人听齐府的丫鬟说齐单心那半个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表情麻木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而且据说齐单心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有人说这是伤心到一定程度了,眼泪根本就流不出来,不过这些并没有得到证实。” 那罗听完后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于是又问道:“那你是否还记得在齐瑞出事前,齐府是否有去过外人?” “外人?好像并没有什么......” 郭振兴说到一半,接着立马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还确实有,那兄你不问我还真想不起来,因为这个人总共在蓝洲城呆了不过三天,但后来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人清楚。” 那罗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问道:“可还记得此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这我还真没印象了,毕竟我都未曾见过此人,只是齐瑞当初跟我说过一次,他说他新认识一位朋友,此人不仅见多识广,而且讲的江湖上的一些事极为有趣,并且还说要介绍给我认识;我只记得此人不是大夏之人,具体是哪国的忘记了,具体叫什么真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叫雷什么来着。”郭振兴挠着头回道。 “雷观鸣!”那罗突然说道。 “对对对,雷观鸣!就是雷观鸣!”郭振兴兴奋说道,但马上疑惑的看着那罗问道:“诶?那兄怎么会知道此人的名字?” 那罗没有回话,这雷观鸣便是他从入城登记记录里面抄下来的姓名之一,如此看来这齐单心真正的姓名便叫雷观鸣,就是他取代了齐单心的身份。 见那罗没有回答,郭振兴也没有多嘴去问,随后两人便回到了郭府。 “郭公子你先进去吧,我去办点事情待会再回来。”那罗说道。 郭振兴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我待会与管家说一声,让他在里面等着你。”至于那罗到了郭府门口了突然要去办事,这其中的原因他知道就算他问了,那罗也不会告诉他,因此他也识趣的不去开这个口。 “不用,麻烦郭公子去请彪哥在门口等在下即可。”那罗想了会说道。 郭振兴闻言眼神有些困惑,但还是说道:“行,那我便去跟她说一声,至于她来不来就是她的事了,我可管不到她。” 那罗微微颔首,随即便往郭府的后巷去了,郭振兴看了眼他的背影随后便进了府。 朱仕茂一个人坐在废弃的亭中,他朝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这深夜的微风让他感到有些寒冷;虽然如今天气正在慢慢的暖和起来,但夜晚的温度还是比较低,加上时不时刮来一阵微风,他有些懊悔当时怎么不与那罗商量好一个确切的时间,这样他也就不用提前来的这么早了。 “朱大人,久等了。” 这时朱仕茂听闻那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急忙回过头,见那罗已经走到了亭子外。 朱时茂不禁抱怨了一句:“你可算来了,这晚上太冷了,快领我去见郭二少爷吧!” 而那罗微微一笑并不急着离开,他看了眼有些微微发抖的朱仕茂,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片刻后,原本脸庞有些吹的发白的朱仕茂脸上又恢复了红润的气色;他明白这是那罗给他体内注入了一丝气脉之力,让他能暂时的抵御这寒冷的夜风。 “多谢,不过为何不进府里说?”朱仕茂说道。 “再等等吧,现在郭府里的下人都还没有休息,朱大人这会进去被下人看见传出去了恐怕会让人生疑。”那罗说道,随后他用手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尘坐了下去。 朱仕茂见此便又重新坐下了。 坐下后,那罗又说道:“冒充齐单心的养痋人已经弄清是谁了。” “是谁?”朱仕茂急忙问道。 “就是那个叫雷观鸣的陵国人。”那罗回道。 “雷观鸣?你是怎么知道的?”朱仕茂又问道。 “当然是问郭大少爷了,而且听郭大少爷讲述了齐瑞的死,在下隐隐觉得这其中应该还藏着秘密。”那罗说道,随即便将郭振兴与他说过的又重新讲述给了朱仕茂听。 若是在今日之前,朱仕茂并不会觉得有何问题,但如今一听,他便皱眉沉思起来;许久之后,他抬起头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齐瑞死后,这雷观鸣便取代了齐单心?” 那罗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齐瑞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当时真正的齐单心也在当天被杀害了,以及后面所谓的声音因过度哀嚎而变了,也不过是虚假的谎言罢了;并且那半个月他一直未出门的原因便是在等脸皮上的伤口愈合。” “就算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吗?为何我从未听到有关此事的传闻呢?”朱仕茂说道。 那罗摇摇头:“肯定会有的,不过他肯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一定是早就有了计划;在下猜测现在齐府的下人应该都是在齐瑞死了之后换掉的,朱大人你可以找人确认一下看是否如此。” “那齐单心的女儿呢?她总不可能没有发现吧?哪怕这雷观鸣装的再像,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作为女儿的她应该能察觉出来吧?”朱仕茂又说道。 “她知道又或许不知道。”那罗饶有深意的回道。 “罗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仕茂不明白的问道。 那罗没有多余的解释,而是看了眼身后的郭府说道:“下人们应该已经回屋休息了,朱大人我们进去吧。” “你......” 朱仕茂刚开口,那罗便已经起身往巷子外去了,因此他只得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郭府正门,丧彪正站在门外等候着,见到那罗领着朱仕茂到来,丧彪先是疑惑的看了眼那罗,随后便朝朱仕茂抱拳道:“见过朱大人。” “无需多礼,赶紧带本官去见郭二少爷。”朱仕茂促催道。 丧彪闻言眼神更加疑惑的看向那罗;而那罗只是微笑道:“带路吧,我与朱大人找郭二公子有事商谈,此时郭二公子应该还未休息吧!” 朱仕茂在蓝洲城的威望还是有的,而且为官之道也算是正直;加上下午郭攸升跟她说可以信任那罗,因此她也没有多问,便打开门领着两人往郭攸升的院子去了。 果然院子里如那罗所言那样,下人们都已经回房休息了,只剩下一些府里的侍卫在巡逻,不过这些侍卫都是丧彪他们的人,因此倒也不怕他们会将事情说出去。 来到郭攸升的小院门口,丧彪拦住了两人,她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两位,还请在这里等候片刻,我进去与少爷禀报一下。” 不过片刻,丧彪便出来请两人进去。 见到院子中央披着厚厚外袍的郭攸升,朱仕茂这才彻底的相信了那罗的话。 走近后,朱仕茂便叹息说道:“哎!郭二公子,你可是害苦了朱某啊!” 郭攸升连忙抱拳躬身道:“还请朱大人恕罪,在下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相信那兄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了大人,请大人谅解。” 朱仕茂便闻言便看向那罗,他说道:“那兄?” 那罗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真实姓名叫那罗,因为担心齐单心从在下姓名中察觉异样,便谎称自己叫罗那,望朱大人见谅。” 朱仕茂闻言,又是一声叹息。 第185章 你见过鬼吗? 朱仕茂也不去纠结那罗究竟是姓那还是罗,他看着那罗说道:“齐单心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吧?你与他说说吧。” 那罗点点头,而郭攸升则好奇的看着那罗,他在想莫非晚上那罗又发现了齐单心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郭二少爷,事情可能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齐单心应该在几年前便已经死了。”那罗说道。 郭攸升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罗,他心想:“死了?那自己见着的齐单心是谁?莫非是鬼不成?但这世上哪里来的鬼?” 见郭攸升下巴都快惊的掉地上了,朱仕茂便忙说道:“罗...那兄弟,你说快些,不然郭二少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那罗微微一笑,随即便将雷观鸣的事情,以及他大概是如何取代了齐单心通通说了出来。 原本只是吃惊的郭攸升,如今已然变成了震惊。 “这,这是真的?”郭攸升看着朱仕茂问道。 朱仕茂叹息一声回道:“虽然这些暂时都是猜测,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那兄弟的猜测与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 郭攸升突然想起了还在齐府的韩远,便有些担忧的问道:“那燕兄弟独自一人在齐府是否会有危险?” 那罗笑着摇摇头,他知道郭攸升不知道养痋人其实对修道者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才会这么担心韩远,于是他说道:“放心吧,燕兄弟在齐府应该是没事的,他的实力远远不是你所见的那般,必然是在你们面前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所以区区一个养痋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郭攸升想起韩远一招便制服了刘大彪,并且能在丧彪他们多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这才放下心来。 朱仕茂则在一旁好奇的不行,因为听两人的交谈,似乎这燕十三表现出来的实力仅是冰山一角,这不禁让他越来越想见见这燕十三。 “既然朱大人已经知晓此事,那是不是直接将齐单心逮捕便可?这样也就不用燕兄继续留在齐府了。”郭攸升随即问道。 那罗与朱仕茂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纷纷摇了摇头。 “刚才在下便说了,事情可能超出我们的预料了;如今并不是将齐单心抓捕便可,而是要防止他狗急跳墙祸害其他人。”那罗说道。 “此话何解?”郭攸升疑惑道。 于是那罗便跟郭攸升解释了一番,郭攸升这才知道原来养痋人还留有这么多后手。 “照这么说,现在根本就不能动这个雷观鸣了?”郭攸升说道。 朱仕茂没有说话,他看着身旁的那罗,看他是否有什么合适的办法能解决此事,因为这里只有他了解养痋人。 “并不是没有办法,如果能瞬间制服雷观鸣,就可以让他不能对他的毒虫发号施令,同时还要将他身边的那名战者给控制住。”那罗说道,这个办法是目前比较保守并且实施起来最简捷的方案;他还有很多办法,但是具有一定的风险,因此只想到这一个。 “这不是很简单吗?让朱大人派几个巡卫一起去齐府,趁他们两人不注意不就可以一举拿下了吗?”郭攸升说道。 那罗摇摇头,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那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们不清楚雷观鸣身上是否携带了毒虫,如果贸然的实施抓捕,一旦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控制住,他势必会操控身上的毒虫发起反击,接着便会对其隐藏的毒虫发出命令;就算最后抓住了他,他万一想来个鱼死网破,那些被他施过痋术的人岂不是遭了殃。”那罗解释道。 郭攸升闻言不禁有些头疼,他揉着太阳穴问道:“那刚才那兄你说的岂不是空谈?” 朱仕茂摸索着下巴看着那罗说道:“那兄弟是想让那个燕十三出手吧!” 那罗微笑的点点头说道:“燕兄弟出手对付他身边的那名战者,我能有十分的把握控制住雷观鸣,并且让他对那些毒虫发号不了施令。” “虽然没有见过这燕十三,不过既然你觉得他能办到此事,那便只能暂时如此计划了。”朱仕茂说道。 “那明日便准备动手吗?”郭攸升问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自然是希望尽快解决掉,毕竟拖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被这雷观鸣察觉异样。 “暂时先等等,一切等我与燕兄弟见面之后再做决定。”那罗说道。 “行,那何时行动你记得派人告诉我,我好安排人过来支援跟交接。”朱仕茂对那罗说道。 “没问题,不过朱大人最好是在我们动手前再召集人手,我担心有人会给对方通风报信。”那罗叮嘱道。 朱仕茂点点头,虽然他相信他的那些下属,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收了这么多年郭齐两家的好处,保不准就有人心向着齐家了;但这也没办法,毕竟是他朱仕茂默许了城门司巡卫收受郭齐两家的好处。 “既然已经商榷好了,那朱某便先回去了,明日等那兄弟你的消息。”朱仕茂说道。 两人点点头,郭攸升便让院门口的丧彪送朱仕茂出府。 朱仕茂走后,郭攸升问道:“那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朱大人了?” 那罗点点头。 见此,郭攸升眉头微蹙。 那罗不知道郭攸升为何如此,便询问道:“有何不妥吗?” 郭攸升摇摇头,他看了眼乌云遮蔽的天空说道:“此事迟早会让官府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你是担心官府知道郭大少爷的事情吧?”那罗像是看出郭攸升的担忧说道。 郭攸升点了点头,他看着天空中偶尔出现的伶仃星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本是血脉兄弟,怎会忍心见他成为阶下囚,况且答应过父亲要保他平安,总不能放置他不管。” “虽然朱大人未曾表现出来,但是在下看得出,他对郭大公子串通土匪谋害二公子你一事深感厌恶;等将此事解决完之后,你去与朱大人说说情,看他是否愿意不再追究郭大公子的罪责。”那罗提议道。 “哎!希望到时能看在郭家为蓝洲城出了这么多力的情况下饶过他这次吧!”郭攸升叹息道。 虽然朱仕茂纵容手底下的人收受郭齐两家的好处,但他在处理公事上一直都是秉公执法,丝毫不讲情面的;这一点蓝洲城的百姓都十分清楚,因此城门司的这些人收点好处没事,但是谁若是徇私枉法被朱仕茂发现了,那绝对是严惩不贷的。 这一点郭攸升也是十分清楚的,虽然刚才说希望朱仕茂能看在郭家为蓝洲城发展出了这么多力的情况下饶过郭振兴,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对自己的自我安慰罢了,到时候若能从轻处罚郭振兴,便已是朱仕茂给足了面子。 这种事情那罗自然是帮不到什么忙,最多到时在旁为郭振兴求情几句;所以见郭攸升这般惆怅,他只得心中叹息一声,随即抱拳与郭攸升告辞离开了。 而此时的韩远还正在房间里苦思冥想该怎么挖掘线索,如果知道外面那罗他们已经想好了对策,他早就美滋滋的躺床上睡觉了,也不会在这深更半夜熬自己的脑细胞。 “哎!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找烬夫蟒要几个术法来学学,总好过一整晚打坐。”韩远心里叹息道。 韩远已经很久没有来找烬夫蟒了,从出了京城后,不是在躲避追踪,便是在与人斗智斗勇,难得空闲下来如以前一样安心修炼。 “见过大人!大人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了。” 韩远刚到赤阎空间里,烬夫蟒便现身对韩远恭敬的说道。 “最近离开了京城,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所以有些忙没时间进来。”韩远说道,接着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韩远离开京城前,又大肆采购了一番,如今这里面吃的穿的以及生活用品数不胜数,毫不夸张的说就凭这里面的物资,完全够一家三口生活一年,可见韩远离开京城前是买了多少的东西。 “大人今晚是要学习新的术法?”烬夫蟒问道。 韩远点点头:“反正闲来也是无事,在外面哪里也去不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进来学两个新的术法;至于何种类的术法,你便看着办吧!” 烬夫蟒抬起它那硕大的脑袋,一只大眼眨巴了两下,随即说道:“小人前两日察觉到大人身边有阴秽之物的存在,但却不能现身提醒,索性今日便教大人一招观阴之术,这道术法并无杀伤性,只是一道辅助型术法。” 韩远闻言,他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大脑袋,寻思自己这几日除了这个小院哪里都没去过啊,怎么会接触过阴秽之物呢?于是便问道:“阴秽之物?是指尸骸吗?” 韩远除了那天去井底遇见了那具尸骸,便没发觉有遇到什么阴秽的东西了。 硕大的蛇头左右摇晃了两下:“尸骸并不算是阴秽之物,像鬼魂,行尸,或是死去了但却仍旧可以活动之物,这些统称为阴秽之物。” 韩远听完后,心里大概知道烬夫蟒之前察觉到的阴秽之物是什么了,除了养痋人炼制的毒虫,他猜不到还能是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了,你可知道养痋人?”韩远问道。 “原来大人是遇到养痋人了,那这就不奇怪了,他们饲养的毒虫也能算得上是阴秽之物。”烬夫蟒清澈的大眼看着韩远说道。 “你对养痋人了解多少?”韩远又问道。 “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普通人,所以小的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大陵所有的城池不允许养痋人居住,一旦发现有养痋人在城池停留超过一天,便会将这个养痋人给抓起来。”烬夫蟒说道。 “哦!这是为何?” 韩远有些好奇的看着烬夫蟒。 “似乎是因为这些养痋人有些喜欢乱来,他们每到一地方便想着在一些高官身体里留下些毒虫,尤其是当地的一些商贾,方便以后能派上用场。”烬夫蟒回道。 “那他们在大陵岂不是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韩远道。 烬夫蟒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它不明白老鼠是何意思?毕竟它也没有见过这个物种,便说道:“小的不明白大人刚才的意思?过街老鼠是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打他?” 韩远呵呵一笑道:“意思就是是个人就嫌弃厌恶,所以见到就要打死它们,以养痋人在大陵的名声,不就是这样吗?” 烬夫蟒还是听的半知半解,它摇头回道:“倒也不是,养痋人在大陵也不是遭所有人厌恶,只是权贵之人担心有一天会被养痋人暗算,像那些平民百姓并不是很抵触养痋人,甚至一些心有邪念之人经常会寻养痋人合作。”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韩远说道。 “都是以前听来的,其实小的都未曾见过养痋人。”烬夫蟒说道。 “行了,说说观阴术吧!刚才你说这个是辅助术法,具体是怎么施展的。”韩远问道。 烬夫蟒闻言便将观阴术的口诀传给了韩远,并且与他说道:“观阴术一旦施展,便不可逆转,意思就是大人您会一直看到周围的阴秽之物。” 韩远闻言,心想:“那这岂不就是给自己开阴阳眼了?那以后走夜路不就是一直能看见阿飘?” “我问你,你见过鬼魂吗?鬼魂究竟长得什么样?是不是那种青面獠牙,亦或是脸上血肉模糊巨恶心的那种?”韩远有些发怵的问道。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党和人民的公仆,韩远是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哪怕来到这个世界,韩远心中依然如此坚定相信着,毕竟也没有谁跟他说过这片世界存在着鬼魂。 韩远只是对未知的生物有些许的畏怯,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害怕鬼;相信每个人的童年里都有那么一位小伙伴,他总能搞到一些让你既害怕,但却又忍不住想看的恐怖片;从此你的脑海里便居住了一位或是几位不同形象的阿飘,每当你黑夜独处之时,他们那白皙的面庞以及柔软的躯体便会在你脑海里慢慢浮现,尤其是你一人走夜路时最为频繁。 第186章 贵客上门 烬夫蟒眨巴了下大眼说道:“小的并未见过,大人为何这么问?” “就是随口一问,因为我也没见过,所以想知道鬼魂一般长什么样。”韩远说道,忽然他脑海里浮现出楚人美那妙曼的身姿,他瞬间便觉得后背发凉,整个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人,您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烬夫蟒询问道。 “没,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韩远说完,意识便从赤阎里面回到了本体。 “妈的,恐怖片害人不浅啊!”韩远感觉到后背的凉意骂道。 接着他回忆起刚才烬夫蟒传给他的口诀,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掌握了要领后,他看向窗户外黑漆漆的一片,他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施展观阴术;然而他又担心这院子里就有阿飘的存在,虽然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万一是巨恶心人的那种,韩远怕自己的联想能把他吓死。 但有时候人的好奇心能克服一切的恐惧,韩远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好奇,他好奇这鬼魂究竟是否跟电影里演的那样。 于是韩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盘坐在床上运转起了观阴术的心法。 辅助型术法修炼起来并不是很难,没一会韩远便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有些发凉,像是谁拿冰袋贴在他的眼皮上一样;他知道这便是已经施展了观阴术,但他却迟迟不敢睁开眼,害怕一睁开眼便有只阿飘正与他四目相对。 许久之后,鼓足勇气的韩远慢慢睁开了一只眼,发现并无异常后才睁开双眼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下床环视了一遍屋子,接着又走到了门口,在门口伫立了一会他才缓缓的拉开了房门。 院子里并不是韩远所想的那样,没有任何的妖魔鬼怪,除了几片枯叶被夜风吹起在空中飞舞,院子里再也没有活动之物。 韩远见状随即自嘲了起来,他笑自己修为如今已经六品,竟然还会害怕见到鬼,就算是碰见鬼了,该跑的也得是不长眼的鬼才是。 正当韩远要关门回床上打坐时,转身的瞬间却看见那废井口上正冒出丝丝黑烟;即使现在是深夜,那冒出的黑烟却依然清晰可见。 “不是说尸骸不算阴秽物吗?难不成下面还有其他的东西?”韩远站在门口想道。 忽然韩远想到了什么,便知道为何井下会有黑烟冒出了,但现在不是验证猜测的时候,因此他便关上门继续上床打坐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韩远便开门来到了院子里,那口井上的黑烟也变得更加明显了,但韩远却仍旧可以清晰的看穿黑烟后的东西。 “呵呵,这便是所谓的清澈透明的黑吗?”韩远笑道。 老黑知道韩远天一亮便会起来,因此没一会他便提着早点来到了院子里,见到正在打军体拳的韩远,他将早点放在院子的石桌上便要离开。 韩远这时开口叫住了他,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我何时能出去?” 老黑转过身看着他,回道:“现在城门司的人还在盯着家主,你只要不乱来,很快就能出去了,毕竟这么多人一直在城里搜查,时间久了城门司可耗不起。” “那意思就是不知道具体要多久?早知道这样,老子真不该答应下来,待在这里几天老子蛋都要发霉了。”韩远抱怨道。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安心的等风声过去,否则事情败露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老黑淡淡道。 韩远眼神一凛,随即闪身到老黑面前,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将他给举了起来。 韩远眼神杀气四溢的看着老黑冷冷道:“老子从一见到你就感觉你看老子不爽,如果不是因为看在齐家主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把你给废了;做狗要懂得分清楚谁能惹,谁是你惹不起的,明白吗?” 说完,韩远掐着老黑的脖子一把将他摔在了地上。 站起来的老黑重重的咳嗽了两下,他知道自己与韩远的差距,因此并未选择与韩远动手,而是将身上的灰尘给拍干净了。 “你去告诉齐家主,我有事要跟他说,让他起来后过来一趟。”韩远又说道。 “家主上午没有时间,府上待会要来一位客人,此人修为不低,要是不想被发现,你最好安静点。”老黑淡淡说道。 “不想断手断脚的出去,与我说话的态度就最好放低一点。”韩远冷冷道。 老黑闻言,仍旧是一脸平淡的表情,似乎韩远现在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仍旧可以表现的如此平静。 韩远见状,便呵斥道:“滚吧!大清早的真他妈晦气。” 等到老黑走后,韩远看向石桌上的早点,他走过去将早点收进了赤阎里,然后从赤阎里拿出自己之前备好的干粮吃了起来;从进入齐府后,韩远就没有吃过老黑送来的东西,虽然知道养痋人饲养的毒虫对自己无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发生了特殊情况,自己不小心中招了那可就玩脱了。 吃完干粮后,韩远便在想着今日要来齐府的人会是谁,而且以老黑说修为不错的人,那实力至少在七品巅峰以上了; 但是这种时候齐单心怎么会与这种实力的人接触呢?他不是不知道朱仕茂一直盯着他的,这样做会加深朱仕茂对他的怀疑,所以韩远有些不明白齐单心这样做的理由。 老黑回到大堂后,齐单心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起了早茶;平日里他可能会再晚一些起来,但知道那罗今日要登门,便特意早起了一会。 见到老黑从侧门进来,齐单心便招呼他过来;当老黑走近后,他看见了老黑肩膀上的灰尘印,他知道老黑刚才去给韩远送早点了,于是便指了指他肩膀上的灰尘印问道:“怎么回事?” 老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灰尘并未清理干净,于是他退了两步又将肩膀上的灰尘给拍干净,然后才回道:“没什么事,被他摔地上了。” “哎!此人脾气太暴躁了,我已经后悔当初选择拉拢他了;但如今想要摆脱他,却比拉拢他难太多了。”齐单心叹息道。 “以此人的性子迟早会为家主带来麻烦,与其这样,不如等此事过后找机会做掉他。”老黑提议道。 齐单心思考了片刻,但觉得好不容易拉拢了一个六品战者为自己所用,现在不过过了几天便想着除掉,他还是有些不舍,于是说道:“等事情过去后看情况再定吧!如果他能老老实实的听话,留着也不碍事,毕竟有很多事情你不能出面去做,但是他却可以,而且出了事也随时可以除掉他。” 老黑闻言,略微吃惊的问道:“家主已经有办法除掉他了?” 齐单心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随后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再过些日子血虫又将迎来进化,到时别说六品战者,就算五品战者来了,被血虫咬上一口也能让其动弹不得。” “恭喜家主!这样一来拿下蓝洲城便指日可待。”老黑抱拳恭贺道。 半个小时后,那罗随着齐府的管家来到大堂,齐单心见此,也是起身迎接那罗的到来。 齐单心请那罗入座,并且笑道:“罗兄弟,可算把你给盼来了,老夫昨日回来后一想到罗兄弟今日要来府上,便彻夜未眠;若不是担心打扰到罗兄弟休息,老夫早就让人去郭府请罗兄弟过来了。” 那罗坐下后,抱拳微笑道:“齐家主有心了,竟未想到齐家主如此看得起罗某,这让罗某倍感荣幸。” “罗兄弟此言差矣,你能亲自上门为老夫讲解道法,这是老夫的荣幸。”齐单心谦卑道。 “齐家主言重了,在下苦修即是为自己,也是为天下百姓;能为天下人讲解自己心中的道法,这也是一种修行;不断的讲解自己心中的道,从而进一步加深自己的见解,便能从中领悟到更深一层次。”那罗说道。 齐单心听完后鼓起了掌,他称赞道:“罗兄弟心里不愧是有大道之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你心中的道了。” 说完后齐单心便站起身,并说道:“还请罗兄弟移步随我去后院,那里僻静,更方便罗兄弟讲道悟道。” 那罗站起身朝齐单心抱了抱拳,接着便跟随着齐单心与老黑一同往后院去了。 而此时的韩远却皱着眉,他看着大堂方向,似乎眼神能穿过重重的墙壁一样。 “他怎么来了?难道老黑说的贵客便是那罗?”韩远嘴里小声说道。 韩远从那罗一进入齐府便感知到了他的气息,但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那罗的气息似乎是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韩远他来了。 “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所以那罗特意来齐府想告诉我一声?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郭振兴说的?”韩远心里猜测道。 过了一会,韩远心里大概有了答案,那罗应该从郭府知晓了整件事的经过,并与郭攸升商量了新的计策,所以才有了那罗来齐府的事情,目的就是想来将计划告诉自己,除了这个,韩远想不到那罗还能来齐府做什么。 接着韩远又在想自己该如何与那罗见面,因为齐单心肯定不会让那罗知晓自己的存在。 时间来到了中午,管家来到后院禀报齐单心午饭已经好了。 于是齐单心便朝那罗说道:“罗兄弟,要不咱们先吃完饭再继续?” 那罗微笑的点点头。 在去正厅的路上,那罗忽的看向远方,他感受到了韩远的气息,于是他一脸愁眉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而老黑似乎也察觉到了韩远那似有似无的暴躁气息,于是他也停了下来使了个眼神给齐单心。 “罗兄弟,这是怎么了?”齐单心故意问道。 那罗皱着眉回过头来,他看着齐单心问道:“齐家主,府上怎么有如此凶厉的气息?不知是哪位兄弟?” 齐单心看了眼刚才那罗眺望的方向,心里无比的烦躁,心想:“这山野之人终是成不了大器,明明已经提醒过了,却还是暴露了自己,看样子还是留不得了。” “老夫有些不明白罗兄弟这话的意思?”齐单心微笑道。 那罗闻言,便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齐家主不愿意说,那便罢了;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家主一声,此人气息狂躁暴怒且狠厉,若是不净化自身的内心,恐怕迟早会入魔,齐家主可得小心为好。” 齐单心闻言,便想起韩远平日里那般的狂傲自大,且时不时便暴躁不已,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一股狠厉劲,于是便微笑回道:“多谢罗兄弟的提醒,老夫也曾多次劝说他做事尽量心平气和,不可心急气躁,但是作用却不大,他依然是我行我素;今日听罗兄弟这么说,老夫决定了,过些时日他若再不更改,便将其辞退算了,让他再另寻个东家吧!” 那罗却摇了摇头,他凝重的看着齐单心说道:“不可,此人心急气躁不是他本意,而是与他的道心有关;在下猜测他手上定然沾染了许多鲜血,久而久之道心便慢慢开始有些入魔的迹象,从而影响到了他的行为举止;若是齐家主你辞退他,恐怕会让他心生怨恨,而且我观此人气息能判断出他的实力不低,他若是因此报复,齐家主你可有法子解决?” 那罗说着便看向一旁的老黑,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齐单心你身边的这个可不够对付的。 齐单心也看了眼老黑,随即问道那罗:“那罗兄弟可有办法替老夫解决此事?” 那罗迟疑片刻后,他又看了眼韩远所在的方向,随后回过头说道:“在下可以试一试为其讲道,看是否能净化其内心,让他的道心重新走到正道上;但若是失败,那便只能将其铲除,否则留下也是一个危害百姓的祸害。” 齐单心闻言,内心也是一喜,这不就是想睡觉了便有人送枕头来了吗?不管那罗是否能成功改变韩远,反正结果他都能接受。 因此齐单心微笑的抱拳道:“那便麻烦罗兄弟了,等吃完饭后老夫便先带你去看看他吧。” 那罗点点头。 接着齐单心又对老黑说道:“你去跟三娃子说一声,告诉他罗兄弟待会过去看他,让他好好收拾一下,别整天邋里邋遢的丢了齐府的脸面。” 齐单心这话里的意思老黑自然是听明白了,一是告诉他要喊韩远为三娃子,二是让韩远把自己的武器给收拾好,以免被那罗看见了,从而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老黑抱拳领命,随即便往韩远的那处院子去了,而齐单心则与那罗继续往正厅去。 第187章 动手 不一会,韩远便感知到老黑过来了,于是他立马盘坐在院子里,装成自己正在修炼的样子,而刚才的那股气息则是自己修炼时不小心释放出去的。 老黑板着他那张黑脸走进小院,一进门便看见了院子中央盘坐着的韩远。 “不是说了让你隐蔽些,怎么还将自己的气息释放出来了?”老黑上前质问道。 韩远并未睁开眼,而是语气冰冷道:“上午我怎么跟你说的?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客气点,是不是要我给你加深一下印象?” 老黑并没有被韩远这番话给威胁到,而是继续语气冷淡的说道:“午膳后家主会带此人过来,记住你现在叫三娃子,还有抓紧收拾一下,顺便把你的剑藏好,不要被此人发现察觉你的身份了。” 韩远闻言猛的睁开眼睛,他抬头斜视看着老黑,然后冷哼道:“哼!当老子是什么?他说想来看就能来看?还要老子拾捣?老子就这样子,他爱看不爱。”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但如果被发现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老黑淡淡说道。 韩远见他就要走,便捡起旁边的石子朝他弹了过去。 老黑察觉到石子向自己飞来,便迅速的闪身躲开; 石子便“嗖”的一声径直的砸入墙壁中,而韩远在老黑闪身的躲避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抬起脚用力的踢向老黑的膝盖后面。 老黑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地面也凹下去一块,可见韩远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 韩远一把抓住老黑的头发,然后用力往后一拉,恶狠狠的看着老黑的眼睛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对老子指手画脚?” 老黑脸上露出一丝痛楚,他咬牙回道:“我只是好意提醒你,要知道现在全城还在搜查你,上午来的那一位是朱家请来的,若是被他发现你,恐怕会立马禀报给官府,所以家主才会让你好好收拾一下。” 韩远闻言,便又问道:“郭家请此人回来作甚?” “说是因为郭攸升的葬礼,此人懂一些道法,便请回来主持了郭攸升的葬礼。”老黑回道。 韩远松开了他的头发,老黑随即便站了起来。 “那为何齐家主还要请他来府上?”韩远又问道。 老黑犹豫了,他不可能告诉韩远说起初的想法是为了对付他吧!因此他只能解释道:“家主这两日迷上了道法,昨日恰好听闻此人道法高深,便邀请他来到府上为家主讲道。” “齐家主还真是好雅兴,这种时期竟然还让这么一个人来府上,可丝毫不担心将我暴露。”韩远冷笑道;他心里怎么会不知道齐单心让那罗来府上的想法呢!无非就是看能否拉拢那罗,然后方便制衡自己;自己这乱来的样子看来已经让齐单心十分头痛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冒险的请那罗入府。 “家主也是因为信任你,认为你知晓此事定会收敛自己。”老黑辩驳道。 韩远冷冷斜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滚吧!” 老黑欲言又止,但想到韩远的脾气还是走了;不过他走到院门口时,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叮嘱了一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所以行事后果你好好考虑清楚。” “你要不到这里来说?我有些没听清楚。”韩远冷着脸说道。 老黑又不傻,知道韩远想让自己过去挨揍,便急忙转身离开了,至于刚才的话韩远是否能听进去,他也懒得去考虑,毕竟他只是个传话的。 况且他觉得韩远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在此事面前应该不会胡来,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他相信韩远释放出来的那股气息,是他修炼时不小心释放的,如今已经将情况跟他讲明,想必他应该明白怎么做才是安全的。 老黑走后,韩远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先回房将赤阎放好,等到那罗来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黑回到正厅告诉齐单心已经安排好了,齐单心便微笑的对那罗说道:“罗兄弟,待会用完膳后,便劳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齐家主不必客气。”那罗微笑回道。 一个小时后,那罗与齐单心三人一块前往了韩远所在的小院,路上齐单心还一直强调韩远如果待会有冒犯的地方,那罗可以出手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那罗闻言只是笑着点点头。 三人进入小院,韩远并不在院子里,而是早已回到了房间;他听到院子外的动静便在房间里让三人进屋说话;于是齐单心朝那罗微微一笑,伸手请那罗进屋。 屋内,韩远盘坐在床上,眼神漠然的看着进屋的那罗,随后又看向齐单心。 “三娃子,这是罗兄弟,他刚才察觉到你的气息,对你挺有兴趣的,所以老夫便带他过来了,你不会怪老夫擅自做主吧?”齐单心笑呵呵说道。 韩远闻言又看了眼那罗,随即笑着对齐单心回道:“家主这话说的,这里是齐府,家主你想领谁来这里都由你说了算,我怎么敢怪家主呢!” “三娃子你不介意就好,罗兄弟心中是有大道法之人,不如你们两位好好聊聊?”齐单心说道。 “罗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我看你这么眼熟?”韩远微笑问道。 那罗也是微微一笑:“三娃子?呵呵!倒是不知道道友原来还有一个这么有趣的名字。” 齐单心听闻两人的对话随即询问道:“罗兄弟,你们认识?” 韩远点点头,那罗则是回道:“当时在下身无分文,想与店家讨碗水喝,却没想到遭到了店家的轰赶,多亏是道友替在下解了围,并且还请在下喝了一壶茶。” 齐单心狐疑的看着韩远,他不相信那是韩远能做出来的事;如果说那店老板轰赶那罗时,韩远在旁风言风语或是落井下石,这倒是不会让齐单心觉得奇怪。 “齐家主为何这样看着我?莫非在下脸上长花了不成?”韩远笑道。 齐单心摇摇头,他笑道:“以为你就是只会打打杀杀,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那齐家主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韩远斜嘴笑道。 齐单心看见韩远这笑容心中有些不悦,而且总觉得韩远这句话还另有所指,这让他心觉不安。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齐单心说着便招呼老黑跟他一块出去,他待在这里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罗闻言却说道:“齐家主不必着急离开,不如在这里旁听一会,兴许能让你大有感悟!” “呵呵,还是不打扰你们了,等罗兄弟与三娃子聊完了,老夫还是在上午的老地方等你。”齐单心微笑说道。 见齐单心执意要走,那罗装作挽留的样子,伸手去拉扯齐单心。 齐单心正想继续婉拒那罗,却在这一瞬间,他看见那罗伸过来的手以一种诡异的手势袭向自己的胸口;他双眼惊惧的看着那只手,因为那诡异的手势他无比的熟悉,并且对方这准备攻击的位置也让他无比震惊;但对方既然能知道这个手势,那自己胸口处的秘密自然也是了然于胸了。 “你......” 未等齐单心的话说完,那罗的那只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胸口,并且那罗的另一只手也极快的将他给击晕了过去。 那罗的速度极快,根本没给老黑反应的机会,当他反应过来时,齐单心已经被那罗给控制住了;于是他立马抽刀砍向那罗扣住齐单心胸口的那只手,因为他知道齐单心的胸口里藏着什么。 而那罗并没有躲,因为韩远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前,直接一脚将老黑的刀给踢飞了。 “那兄,这什么情况?”韩远问道。 “先制服他再解释。”那罗说道;他刚才也不是不想躲,而且暂时没办法躲避,因为他一只手扣住齐单心的胸口,一只手击晕了齐单心后便封住了他的七窍穴,如果他现在动作幅度大一些,恐怕会让齐单心胸口里的毒物给趁机逃脱。 老黑见状便急忙翻窗准备逃走,但他怎么可能快得过韩远,他半个身子刚探出窗外就被韩远一把抓住了脚踝给拉了回来,接着面门便挨了一记霸拳直接晕死了过去。 见老黑晕倒后,韩远这才询问那罗:“那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罗看着晕过去的齐单心说道:“此人并不是齐单心,真正的齐单心应该早已经死了;郭公子体内的情虫就是他下的,他便是在下与燕兄说的那个养痋人。” 韩远闻言诧异的看着齐单心,从齐单心进屋时他便发现齐单心身上有黑气缠绕,他知道那是因为齐单心体内有阴秽之物存在才会如此;但他以为是被养痋人施展了痋术,才会让齐单心体内有毒虫的存在,因此他才会这般的诧异。 而且听到那罗说此人并不是真正的齐单心,这更让他感到惊讶,因为他没有察觉到此人身上的修道者气息,就说明了他是一个普通人,那是怎么做到易容成齐单心的样子不被人发现的呢? 见到韩远一脸震惊的样子,那罗开口道:“燕兄,等将这两人弄到城门司去,我再与你细说吧!” 韩远点点头,随即便拿出刚才藏好的赤阎,接着扛起地上的老黑看向那罗。 但马上两人都看向院子入口方向,因为那里此时赶来了数十名齐府的侍卫,想必是被韩远刚才那一记霸拳给吸引过来的。 “燕兄,我封住了他的七窍,手暂时不能离开他的身上,所以外面那些人就靠你了。”那罗回头说道。 韩远点点头然后将老黑放下,并且一脚狠狠的踩在老黑的胸口,晕死过去的老黑不自禁的吐出一口血来又晕了过去。 那罗见此也是汗颜,心想老黑到底怎么招惹韩远了,刚才那一拳他就看出来了,韩远出拳时果断且狠厉,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般;如今这一脚更是让那罗相信,韩远这几日在齐府里,想必已经忍了很久老黑了。 韩远抓起老黑的脚踝,然后朝那罗邪邪的一笑,拖着老黑便出了屋子。 院子里那群侍卫见到韩远一脸坏笑的拖着不省人事的老黑走了出来,纷纷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中有知晓韩远的,也有不认识韩远的,因此不认识韩远的人在犹豫片刻后,秉着作为齐府侍卫的忠心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齐府行凶?” 知道韩远真实身份的侍卫则上前拉住了此人,示意他少说两句,并将韩远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刚才说话的人听完后,一脸吃惊的看向韩远,并在心中猜测韩远对老黑下手是否是因为齐单心的授意。 “给你们十息的时间离开,否则下场就跟他一样。”韩远站在房门前一脸平和的说道。 大部分人闻言又往后退了两步,但最开始质问韩远的那个却没有动,虽然他也很畏惧韩远的威势,但看见老黑那凄惨的样子,想着对方平日里待他也不薄,因此他硬着头皮问道:“你为何这样做?家主人呢?” 韩远指了指屋里回道:“在屋里动弹不得,你要不进去看看?” 在场人闻言全都困惑的看着韩远,原本要撤出去的那些人也停下了脚步,他们站在原地等待着韩远的解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家主怎么了?”那人继续质问道。 “字面意思而已,现在十息时间已到,既然你们都不走,那就都留下吧!”韩远放开老黑的脚踝冷淡说道。 “你们拖住他,我去救家主出来。”刚才那人见韩远即将发难便对其他人说道。 于是其余人纷纷抽出刀来准备上前围住韩远,而刚才说话的那人则在找机会溜进房间准备营救齐单心。 第188章 排查 见到面前的一群人想要上前围住自己,但却似乎少了些动力一般;也许是被韩远之前那散发出的气息给威慑住了,一群人迟迟不敢上前靠的太近。 韩远见此,便又泄愤般的对着老黑的膝盖踩了下去,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刚才说着要进去营救齐单心的那人见状,迅速冲向韩远,并大喊着:“兄弟们,一起上去围困死他,哪怕他修为比我们高,但是也架不住我们人多。” 之前犹豫不前的侍卫们闻言,也紧随其后向韩远冲了过去。 韩远见状也不急不慢的摆出架势来,这些人正好可以给他检验一下这几日修炼的成果;他这几日在操练军体拳时突发奇想,那便是将军体拳的每招每式都灌入气脉之力;比如军体拳中的一些出拳方式,他在暗中加入霸拳,这样就可以对付敌人时,一个出其不意让其中招;又或是其中的一些闪躲脚步,他则将其与迷步结合,不仅可以做到迷惑对手,还能迅速的对其发起反击。 但韩远有些自大了,这群人可不是丧彪他们,下起手来丝毫是不留余地的,所以没多久韩远身上便伤痕累累了,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衣裳。 韩远拔出剑一记横扫击退了身前围攻过来的侍卫,他知道再不认真的话等下还真容易被这群人耗死在这里。 “兄弟们,他快不行了,我们继续围攻他,务必要将家主救出来。”有人说道。 于是其余人又开始慢慢的朝着韩远逼了过来。 韩远将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齐单心可不是什么好人,我相信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再警告你们一次,现在离去既往不咎,但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韩远从一开始就不想太为难这群侍卫,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跟老黑不同,不过是受齐单心的雇佣罢了,围攻他也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雇主有危险,从而本能的行为罢了。 然而韩远的话并未起到任何作用,一群人仍旧在缓缓的逼近他。 韩远森冷的看着刚才说话那人,随即铁壁护体猛的向他袭去; 离韩远近的侍卫根本反应不过来,靠后的侍卫在韩远到身前时才想着阻止他,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韩远的剑已经刺透了刚才说话那人的胸口。 此人瞳孔扩大到一种诡异的样子,震惊的看着自己胸口上滴血的赤阎。 “洪六!” “六子!” ...... 其余侍卫见状纷纷惊呼喊道,随即反应过来提刀砍向韩远。 韩远一脚踹飞这个叫洪六的侍卫,抽出赤阎便又迅速的冲向另一侧与他最近的侍卫;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剑刺入此人的胸膛。 而其他侍卫的攻击在此时也接踵而至...... 半个小时后,韩远如同血人一般站在院落中央,所有的侍卫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除了最开始他击杀的两人,其余侍卫身上的伤各不异,但也只是晕死过去了,韩远并未对他们大开杀戒。 最主要是韩远目前的实力也很难将他们在短时间内全部击杀,最开始的那两人也是韩远趁他们不注意才能击杀掉,其余的人也因此格外的警惕,所以韩远只能逐个将他们击晕,而不是击杀。 韩远站在院子中央大口的喘着气,发梢的血不断的从他额头滴落;那罗在屋内自然能察觉到屋外发生的打斗,他知道韩远经历了何种战斗;察觉到韩远已经将所有人击败,他才慢慢的从屋里押着雷观鸣出来。 当那罗看着院子中央宛如从修罗战场中杀出来的韩远,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燕兄,你还好吧?”那罗开口问道。 韩远此时很累,不仅是因为身上伤势太重,还有因为自身的脉力即将到枯竭的地步;如今他还能站在那里,全凭着自身坚定的毅力。 在那罗询问许久之后,韩远才恢复了一点气力,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还行,死不了。” 接着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那罗,又说道:“府上的侍卫应该都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出去应该没有人能拦得住。” 那罗有些担心韩远,便担忧的说道:“撑得住吗?” “走吧!再不走就真撑不住了。”韩远说着便缓缓的往院子外走去。 那罗见此只能跟在韩远身后一同往齐府正门口去了。 一路上,韩远的这副模样不知道吓晕过去了多少婢女;就连府上一些男丁都有不少被吓尿了裤子然后匆忙逃离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韩远是谁;但他们中间有些人是见过那罗的,因此又十分困惑他为何押着齐单心,并且与韩远在一起; 就这样两人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出了齐府。 然而两人刚出齐府,便见一群巡卫向两人跑来,领头的正是朱仕茂。 原来在韩远打晕老黑时,不仅齐府里的侍卫察觉到了,就连府外监视的巡卫也察觉到了,因此便在第一时间就赶回去向朱仕茂汇报了。 朱仕茂在得知后,便猜到是那罗与韩远在里面动手了,因此便急忙召集人手往齐府赶来了。 见到浩浩荡荡的巡卫前来,韩远与那罗两人便没有再往前走了;而韩远更是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依靠着门口的柱子休息了起来。 因为在他与那罗出齐府的路上,那罗已经大致将情况与他说了一下,因此他见到朱仕茂一群人时才会如此放松下来。 朱时茂看着一身鲜血还未完全干的韩远,内心如那罗当时一样十分震惊;他想看看韩远究竟长何样,但奈何韩远一脸的血渍。 见韩远因为太累而靠在柱子上休息了,朱时茂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因此便看向那罗有些责怪道:“不是与你说了,动手前记得与我说一声吗?” 那罗并未因为朱时茂的语气而有何不悦,他微笑回道:“不是在下不愿与大人说,而是我发现此人似乎有所察觉了,因此便不得不动手了;所幸多亏了燕兄弟,不然在下一人也很难将此人带出来。” 朱时茂闻言便又低头看了眼韩远,随后又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燕兄只是有些疲累了,让他休息一会便好了。”那罗回道。 当韩远睁开眼时仍旧感到一些疲惫,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他记得昨日自己被人送到郭府后便昏睡了过去,然而具体睡了多久他也不清楚。 韩远推开房门来到屋外,此时应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碧蓝无云的天空中; 韩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表面已经破烂不堪了;衣服上的血也已经凝固成厚厚的硬块了,并且隐隐约约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韩远回过头,看见屋子中的两桶水,这才明白为何会有两桶水放在屋子里,感情是留着给他洗澡用的。 半个小时后,韩远将自己收拾干净便出了门;郭府的布局韩远现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出了院子韩远便知道自己所在何处,于是他便往郭府的正厅去了。 一路上韩远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没感知到府上丧彪他们或是那罗的气息,这说明他们都不在府上。 几分钟后,韩远来到正厅,此时郭家父子正在吃着午饭;见到韩远来了,郭攸升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上前迎接韩远。 “燕兄,你可算醒了!”郭攸升说道,随即立马请韩远一块入座,并招呼丫鬟再拿副碗筷来。 韩远向郭老爷子抱了一拳便坐了下来,随即对郭攸升问道:“听郭公子这语气是又出什么事了吗?难道齐单心跑了?” 郭攸升摇摇头:“那倒不是,此人已经被关进城门司的地下密室了,逃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两人说话间,丫鬟拿来一副新的碗筷放在韩远桌前,于是郭攸升便让韩远边吃边聊。 “对了,我睡了多久?怎么没看见彪哥与那罗他们?”韩远夹着菜问道。 “燕兄你这一觉整整睡了两天,而在你休养时,那兄在想办法处理被施了痋术的人,我让彪哥他们一块去帮忙了,所以他们才不在府上。”郭攸升解释道。 听郭攸升这么一说,韩远确实有一点印象,之前在齐府的时候,那罗有说过抓住了雷观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需找出城里被他施了痋术之人,将这些人体内的毒虫给逼出来才算是彻底解决了此事。 “他们现在都在城门司?”韩远又问道。 “应该是吧!怎么燕兄找那兄有事?是否需要我派人去告诉那兄一声让他先回来一下?”郭攸升说道。 韩远摆摆手,他只是担心自己修养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那罗他们不在府上的;既然已经知道并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样,那他也放心了。 “不用麻烦了,待会我自己去一趟城门司吧!看那兄有何需要帮忙的。”韩远说道。 饭桌上不见郭振兴,韩远后来问了才知道他跟着丧彪几人一块去城门司帮忙了,说是希望以此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吃完饭后,韩远与郭攸升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不到多时他便来到了城门司;此时城门司外面排起了四个长长的队伍,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而且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大富大贵之人。 而从城门司出来的人也十分奇怪,他们都是捂着嘴巴不停的干呕,有些人甚至直接在路边呕吐了起来;这让韩远不禁十分好奇,于是便加快脚步来到了队伍前。 排在前面的人见到韩远往队伍前面走,以为他要插队,便开口制止道:“哪来的毛小子,没见到大家都在排队吗?赶紧到后面排队去!” 这人声音挺大了,因此周围的人通通看着韩远; 韩远还没有解释,维护现场秩序的便走了过来,而来的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丧彪;原来丧彪他们来城门司帮忙,便是协助城门司维护现场的秩序,以及一些人员的疏散工作。 韩远微笑的看着走近的丧彪,而丧彪则是一脸尊敬的向韩远抱拳道:“燕公子!您怎么来了?” 周围人见此不禁好奇的看着韩远,纷纷猜测起他身份。 韩远笑道:“躺了两天身子骨都躺酸了,郭公子告诉我你们都在城门司,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您要进去吗?那兄弟与朱大人在里面。”丧彪问道。 韩远点点头笑道:“那就麻烦彪哥你带我进去吧!这么多人我也不方便挤进去。” 于是丧彪便领着韩远走到队伍最前面,跟把手了说了两句后,那把手的巡卫明显有些震惊的看了眼韩远,随后便放他进去了;丧彪并没有陪同韩远一块进去,因为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来到城门司里面,韩远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味道很恶心,像是城门司有一露天的大茅房,且只有这么一个;韩远不禁捂着鼻子,虽然这臭味不会让他产生呕吐反应,但是一直闻着也很恶心。 顺着路走了一分钟左右,韩远便来到了检查的地方;这里摆了四张桌子,桌子上又摆放着一个小罐子,并各有一名巡卫坐在桌前指导来检查的人如何做;若发现异常情况,便会被旁边另一位站着的巡卫给带走。 韩远站在远处看了会,随后便有些后悔了,因为检查的方式有些过于恶心了,就连他都起了呕吐反应,更何况这些普通人,他也终于明白那些出去的人为何有些狂吐不止了,而那些仅是干呕的,韩远在心里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 韩远所闻到的臭味便是从桌子上的小罐子里散发出来的,而检查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坐在桌前的巡卫用竹签从罐子里挑出一些污秽物,然后让前来检查的人张开嘴吧,并将污秽物放在其舌下,等待个一到两分钟即可。 韩远看不下去了,急忙感知了一下那罗所在的位置,便捂着嘴巴走了,他相信他如果站在那里再看会,刚才在郭府吃的饭都得吐出来。 第189章 火眼金睛 此时的那罗正在屋子里替人祛除体内的毒虫,虽然祛除毒虫很快,但是需要排查全城的人,仍然需要费不少的时间。 “照这个速度下去,至少得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全城的人都排查完!”朱仕茂见那罗将屋子里的人毒虫祛除后说道。 那罗望着刚才那人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接着回过头来与朱仕茂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可能因为所需时间太久,而什么都不做吧?您能忍心看着城里一下死掉上百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持续一个月的话,恐怕百姓们会有怨言!虽然已经与他们说明了情况,但总会有人因为时间关系,以及那兄弟你的那个检查方法产生抵触。”朱仕茂说道;他其实主要还是担心后面来检查的人会闹事,毕竟现在检查的大多都是有权有钱之人,等到这群人检查完就该那些普通平民了,让他们口含那罗所配制的这污秽之物,恐怕得要费一番口舌;因为他们不像这些达官显贵惜命,让他们吃屎一般的东西,他们有些人可能宁愿让毒虫毒死;正应了那句话,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那罗明白朱仕茂的担心,但现在这个办法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案;就在他等待下一个人到来时,忽然察觉到了韩远的气息,于是原本有些愁眉苦脸的他不禁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燕兄弟来了!”那罗微笑说道。 没一会,韩远便来到了那罗所在的房间,这里比较偏僻,因此臭味也不是那么的浓,想必是那罗与朱仕茂两人也受不了长时间一直闻那股恶臭味,所以才特意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小屋。 还没等韩远敲门,那罗已经先一步将门给打开出来迎接他了。 “燕兄!” 那罗一见到韩远,便略显兴奋的与他打着招呼。 韩远见此也抱拳回道:“那兄!” 朱仕茂在屋里听着两人打着招呼,心里虽十分好奇韩远,但自己好歹是蓝洲城二把手总得装一下,所以便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声。 “进屋聊吧!正好燕兄还没有与朱大人正式见过面。”那罗说道。 韩远点点头。 朱仕茂想见韩远,而韩远又何尝不是想见见朱仕茂呢! 韩远一进屋,便见朱仕茂一直盯着他,接着朱仕茂像是见鬼了一样慌乱的站了起来。 “你.你.你......” 朱仕茂不知为何,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竟然在此时结巴了起来。 韩远看见朱仕茂这样子有些摸不清头脑; 那罗则在旁询问道:“朱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朱仕茂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缓缓走到韩远面前,然后低头看了眼韩远腰间的佩剑,当他看到上面那熟悉的纹路时,他才确信眼前这人竟然是在京城没有见到的韩远;韩远之前晕过去的时候,赤阎上面全是血渍与污垢,因此他并未能第一时间发现韩远佩戴的是赤阎。 “章重开是我的堂兄,他写了许多关于你的信寄给了我,所以我对你十分好奇;上次去京城时特意想去见见你,却一直未曾见到,只是在城门司见过你的画像,没想到最后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可真是缘分。”朱仕茂看着韩远缓缓说道。 韩远闻言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不过他竟然与章重开是堂兄弟,这是韩远没想到的。 韩远朝朱仕茂抱拳说道:“还望朱大人莫怪,在下不知您是章大人堂弟,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晚才见面;在京城多亏了章大人的照拂,否则在下恐怕得吃不少苦头。” 朱仕茂闻言哈哈一笑,他拍着韩远的肩膀说道:“哈哈!你果然跟堂哥说的一样,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其实我应该早就要猜到是你的,但突然传来的山匪消息让我一时间没有精力去想。” 那罗听到两人的对话不免有些震惊,没想到眼前的燕十三竟然是韩远;不过他又庆幸燕十三是韩远,因为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认为韩远此人是一个十分值得深交的朋友;不论韩远的身份是何,他已经早就打定主意,韩远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燕...韩兄弟,你可不诚实啊!”那罗在旁佯装责怪道。 韩远闻言,微微一笑朝他抱拳歉意道:“身不由己,望那兄见谅!” 那罗微笑的点点头,意思自己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话,他听闻过韩远在京城的事情,因此理解韩远为何会用假名字游历江湖。 “坐下聊吧!别站着了!”朱仕茂说道。 三人坐下后,韩远便先开口询问道:“门口罐子里装的是何物?怎么会那般恶臭?” “那是毒虫最喜欢的阴臭物,可以让潜伏在体内的毒虫闻着味爬到咽喉处来,然后我便可以用秘术将其抓出来;这阴臭物里面集齐了......” “够了够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说的太详细了;我闻那个味就已经受不了了,你若是告诉我里面的成分,我担心自己待会会控制不住的想吐。”韩远急忙打断了那罗,他不是听不得这些恶心的东西,而是刚才看了这阴臭物是如何使用的,如今再听那罗详细解释,刚才那些画面容易不断的冲击他的脑海。 “呕!呕!......” 韩远正说着,一旁的朱仕茂已经受不了,他竟然开始干呕了起来;看来他一直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直到那罗刚才说的津津乐道,让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画面了,因此这才忍不住了。 “那兄,说说那个假齐单心的事情吧!他现在是什么情况?”韩远问道。 那罗见朱仕茂的囧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回道:“他如今被关押在城门司的密室里,该密室布置了阵法,任何气息都传不出去,所以现在外面的毒虫都还处于潜伏状态。” 韩远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审问过了吗?他为何要这么做?应该不仅仅是夺财吧?” “暂时还未去审问他,当务之急是先将城里被他施了痋术之人体内的毒虫给祛除掉,至于他的目的等后面再审问也不迟。”朱仕茂先开口回道。 “我倒觉得不如先审问他,一是弄清楚他的目的,二是看他是否愿意配合你们将毒虫清除;我想如果他愿意的话,应该会比你们这样弄快很多。”韩远提议道。 那罗闻言却摇摇头,说道:“祛除毒虫其实很快,麻烦的是确认谁的体内有毒虫,这一过程比较费时间。”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而且以在下对这些养痋人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轻易配合的,我们直接去问他,他反而会认为我们对痋术束手无策,并以此来要挟我们;等到我们将他的痋术全都破解掉,他自然就会乖乖的将其目的说出来,以换取自身的性命。” 韩远听完后摸索着下巴,他在心里想照目前那罗他们这个方法排查确实很浪费时间;虽然普通百姓中痋术的机率比较小,但是也不能排除,所以不能仅仅在权贵圈子里排查。 “我有办法直接感知到谁体内有毒虫,或许能快速的排查完。”韩远过了会说道。 那罗闻言有些吃惊的看向他,并立马问道:“韩兄,你说的办法应该不是我之前说的闻味道吧?” 韩远笑着摇头:“自然不是,若是那样,还不如目前这个办法快呢!” “那你有何办法?”那罗立即问道。 韩远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并说道:“用眼睛看!” 那罗与朱仕茂闻言纷纷愣住了,但见韩远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韩兄弟,毒虫在体内,你用眼睛看怎么能看的出来呢?”朱仕茂先开口质疑道。 那罗点了点头,眼神也疑惑的看着韩远。 “离京前,一位前辈教了我一道可增强双眸感知力的功法,不过离京后一直未有时间习会;恰好在齐府这段时间无事,便将此功法给习会了;那天擒住齐单心时,我便见他身上有黑雾缠身,我想应该是他体内也有毒虫吧!而且刚才经过外面时,我见排队的人群里也有身上黑雾缠身之人,想必这些人就是被他施展了痋术之人。”韩远说道。 那罗从未听过还有增强双眸感知力的功法,因此疑惑的问道:“韩兄,原谅在下孤陋寡闻,但是在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增强感知力的功法,往往只有术法才能有此效果,不知是哪位高人传授了此功法给你?这功法又叫何名?” 韩远闻言,并没有介意那罗的疑惑,像是猜到了他会有所一问般的微笑回道:“这位前辈曾与我交代过不可将其姓名透露出来,所以还望那兄见谅;不过这功法名字我可以告诉那兄,它叫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 那罗小声跟着念了一遍,他从未听过这个功法。 朱仕茂此时却显得有些兴奋,如果韩远单靠眼睛便能将中了痋术的人排查出来,那又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那罗配置的那几坛阴臭物实在太臭了,连乡下旱厕里面的味道在这阴臭物面前就跟弟弟一样。 朱仕茂在得知那罗要利用阴臭物排查中痋术之人时,心里也是十分的恐慌;虽然他与齐单心平常交道打的少,但也担心自己在某次相处时便中了招;了解所有普通人都要口含阴臭物确认体内是否有毒虫,朱仕茂便连忙询问那罗是否还有其他办法。 那罗当时看出了朱仕茂的惶恐,便微笑道:“朱大人放心,您身体内并未察觉到有毒虫的存在,您大可放心。” 朱仕茂开始还以为那罗只是在安慰他,因为那罗并未让他做什么验证,直到后面那罗与他解释了体内有毒虫的人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异味,他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同时又问那罗为何不用此办法排查。 那罗则是解释此办法太慢,每次只能排查一人,等所有人排查完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那兄弟,让韩兄弟先试试看,先让他带两个人来,你再确认一下他们体内是否有毒虫,如果韩兄弟的火眼金睛真的有用,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可以为我们节省太多时间了。”朱仕茂略微兴奋的说道。 那罗点点头,虽然他不相信这个叫火眼金睛的功法,但是却相信韩远,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心里却无比的信任眼前的韩远。 随后三人一同来到了正门口排队的地方,韩远随意扫视了一番,便从中挑选了几人出来,接着便带着这几人来到了阴臭物面前。 几人捏着鼻子看着散发出无比恶臭的坛子,尤其是知道自己要口含里面的阴臭物之后显得无比的抗拒。 因为现在的臭味太浓烈,已经掩盖住了几人身上散发出的异味,因此那罗站在几人身旁也难以判断他们是否中了痋术。 见几人犹豫不决,朱仕茂在旁催促道:“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总好过没命吧?如果你们还在犹豫,那就等你们考虑清楚了再来,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这期间会不会有何意外发生。” 几人一听,急忙捏着鼻子干呕着站到桌子前张开嘴,像是等待着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等待着鸟妈妈将虫子喂到口中来。 排查人员拿着小勺舀了一点阴臭物放在他们的舌下,并叮嘱不可吐出来。 几人闻言立马闭上了嘴巴,并担心自己会呕吐出来,又双手捂住了嘴巴。 几分钟后,那罗看着几人的身体反应,便看着韩远点了点头,意思是几人体内确实都有毒虫的存在。 朱仕茂见此便开口道:“你们几人都中招了,现在跟我们到后面去吧!” 几人闻言,略微惊恐的互看着对方,有人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朱大人,去后面干嘛?呕~” 这人话都还未说完,舌下散发出的臭味便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恶臭味直顶天灵盖,让他瞬间开始怀疑人生起来。 “自然是替你们祛除毒虫,不要浪费时间了,抓紧来吧!”朱仕茂说道。 第190章 三兄弟 那罗一人带着刚才的那几人去了后院,韩远则与朱仕茂又一同来到了正门口登记处; “朱大人,让这些人都上前来登记吧!哪些体内有毒虫的我会记下来;今日我们先将城里的人排查完,明日再统一祛除毒虫。”韩远说道。 朱仕茂点点头,随后便与门口负责登记的巡卫交代了下去。 等到这一群人都登记完,韩远已经记下了哪些人体内有毒虫,便朝着朱仕茂点了点头;朱仕茂见此,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通知下一批准备检查的人。 那罗此时已经将之前那几人体内的毒虫给祛除掉了,他来到城门司正门,得知韩远的安排后,他点了点头;认为先将这些中了痋术的人筛查出来,明日一块祛除的确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直到天黑,还剩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没有排查完,朱仕茂也不得不先让剩下的人回去,让他们明日一早再来。 因为今日的排查,城里很多商铺都早早关门了,所以晚上朱仕茂便带着韩远与那罗来到了城主府吃饭,至于为何不在城门司,属实是那里的臭味一时间难以消散。 尤龙早就收到了朱仕茂传来的消息,知道他会带着韩远与那罗来府上吃饭,所以早早就让下人备好了一桌丰富的饭菜。 尤龙对于韩远也早有耳闻,早就想见见韩远本人了;因为他自己也是战者,因此很想看看这大夏天赋第一的战者究竟长何模样;更何况韩远还有七步成诗之名,这给他们战者可是挣足了脸面。 尤龙到了宴请韩远的正厅时,饭菜也刚好全部上齐,于是便吩咐管家去正门候着。 管家走了没一会,尤龙便察觉到了两股不熟悉的气息跟随着管家一块往正厅这边来,相伴的还有朱仕茂;他知道是韩远他们来了,于是便站起身来走到厅前。 不一会,尤龙便见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与朱仕茂有说有笑的往自己这边走来;他瞧见韩远朝自己微微颔首,他便也站在厅前对着韩远微微颔首示意。 几人来到厅前,朱仕茂开口为韩远两人介绍道:“这位英姿飒爽,相貌平平,身姿魁梧的中年人,便是我们蓝洲城的城主,英明神武的尤龙尤城主。” 尤龙脸色有些尴尬,他与朱仕茂两人私下关系极好,因此这种打趣的互捧两人也经常挂在嘴边,就像他经常会说朱仕茂是蓝洲城最玉树临风,才貌双全的司首等之类的话;总之两人的商业互吹是时常有之事,不过也仅限于两人私下,从未在有外人时这样说过,因此朱仕茂这一介绍,让尤龙这魁梧的大汉脸色不禁有些发烫起来。 “咳咳!两位先请入厅坐吧!”众人沉默片刻后,尤龙这个主人家先开口说道。 三人入座后,朱仕茂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与酒便调侃道:“啧啧!朱某今日借两位的光,竟然能在这里品尝到如此美食,可真是走运啊!要知道平时我来此处,除了小菜便是烧酒,哪有今日这般丰富啊!” 尤龙黑着脸骂道:“你丫隔三差五就到老子这里来,美其名曰一个人做饭太麻烦,实则就是来白吃白喝。” 韩远与那罗两个观众坐在一旁,极为认真的看着朱仕茂,等待着他反驳或是辩解。 哪知朱仕茂却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刚才尤龙说的话,反而跟主人家一样让韩远与那罗动筷,说菜已经上了一会了,再不吃就冷掉了。 两人闻言,又转头认真的看着尤龙。 尤龙黑着脸看着朱仕茂,随后叹息一声,接着脸色一变,微笑的对着韩远两人说道:“先吃吧!我们边吃边聊!再不吃,菜是真冷了。” 话音刚落,朱仕茂便指着桌子中间的一条红烧鱼说道:“韩兄弟,那兄弟,这道鱼你们一定要先吃,这可是我们蓝洲城特有的红斑鱼,就要趁着热乎时吃,冷了就有些腥了。” 一时间,两人已经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了,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一同伸出筷子去夹桌子中间的那条鱼。 “我说猪大肠,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尤龙愤愤的说道。 正在夹菜的两人一听,知道又有戏看了,便又缩回筷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朱仕茂。 这回轮到朱仕茂黑脸了,他急赤白脸的回道:“你个土龙,说好了不能叫我猪大肠,你还当着韩兄弟跟那兄弟的面喊,信不信我爆你的丑事出来。” “来啊!谁怕谁!你敢爆我的,我就敢说你的,看谁先脸上挂不住!”尤龙哼哧道。 韩远与那罗两人则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两人,心里都在说:“精彩,没想到吃个饭竟然还能看表演听八卦,这可比桌子上的菜下饭多了。” 可能是两人的扒饭声音大了些,尤龙与朱仕茂便看向两人; 韩远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尤大人,朱大人,不用管我们,你们继续!” 尤龙闻言,看了眼朱仕茂,冷哼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懒得跟你费嘴皮子。” 说完尤龙便拿起碗开始吃饭,不再与朱仕茂斗嘴。 朱仕茂见此,便笑呵呵的也端起碗来,他一边夹菜,一边与韩远说道:“每次说不过我就说不想与我费嘴皮子,笑死人了。” “管家,把他椅子撤走,让他站着吃。”尤龙大声道。 然而管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的斗嘴,并未上前来撤走朱仕茂的椅子,反而站在那里略显无奈。 尤龙也只是说着玩,并不是真要撤走朱仕茂的椅子;见管家无动于衷,他也只是佯装生气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埋头扒饭起来。 在后面的聊天中,韩远与那罗才知道两人为何关系这么好,原来尤龙与朱仕茂早已相识多年;他们两人年轻时,尤龙在京城将满阁,朱仕茂则在京城的城门司,两人相识的时间已有二十余年之久,关系早已不是寻常朋友那么简单,因此这样的斗嘴对他们来说早已经是习惯了;只不过在工作期间,两人还是以上下属的身份相处,并且不会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 “尤城主来蓝洲城任职多少年了?”韩远举着酒杯一边敬着尤龙一边问道。 “已经有三年多了,记得陛下刚登基没多久,我便被调到此处来了。”尤龙举着酒杯回道。 “朱大人跟您一块来的?”韩远又问道。 “我比他晚来一年,说实话当初知道自己要来这里担任城门司司首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一是又可以跟这家伙见面了,二是觉得上面怎么会安排我这么个文官来担任司首一职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便写了封信给铁大哥,希望铁大哥能去与陛下申请一下将我调到这里来;所以没多久,我就被调来了此处。”朱仕茂插嘴缓缓说道;他语气中似乎很嫌弃尤龙的做法,甚至还有些责怪尤龙,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反而有些开心与难以克制的激动。 韩远听完后,又见朱仕茂那略显高兴的眼神,心想:“这两位不会是攻和受吧?不过谁是攻谁是受呢?” “对了,刚才一直忘记问了,怎么没见两位嫂夫人?”韩远问道。 尤龙与朱仕茂闻言,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韩远见状,心呼:“我靠!这还真是一对啊!” 他连忙举起酒杯对两人说道:“抱歉,在下有些多嘴了,自罚一杯。” “嗯?韩兄弟这是什么意思?”朱仕茂不解的问道。 韩远喝完后放下酒杯,接着解释道:“朱大人,尤城主,只要你们自己过的开心,觉得幸福,其实不用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人生是为自己而活,并不是要活给谁看的;所以我十分理解,同时也十分欣赏二位敢打破世俗的眼光,能坚定的走到一起共度余生。” “等等,韩兄弟,你说的我有些糊涂了,什么幸福?什么共度余生?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朱仕茂皱着眉问道。 “我意思是朱大人您与尤城主两人真心相爱的话,大可不必在意世人那异样的眼光,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便是。” “噗~” 正在喝酒的尤龙闻言,刚入口的酒直接喷了出来,恰好喷了朱仕茂一脸。 朱仕茂擦了擦脸,随即瞪了一眼尤龙,接着没好气的问韩远:“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跟老尤是那种关系的?还是你臆想出来的?还有你觉得我能看上他那张胡子拉碴的大饼脸?” “不是你以为老子看得上你那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身子?跟个排骨一样,老子还嫌硌得慌。”尤龙大声道。 “额!是在下想多了?”韩远小声说道。 “你说呢?” 尤龙与朱仕茂异口同声道。 就连一旁的管家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只有那罗似乎并未觉得此事有多好笑,他仍旧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三人;他觉得韩远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人生在世,不管怎么活都是自己的生活;若是在意旁人的眼光,那将活的何其不自在。 他只是不明白不过是一个误会,尤龙与朱仕茂为何会涨红了脸;在他心里爱便是爱,是不分男女的,至少在陵国是这样的。 “刚才看两位大人那眉来眼去的表情实在容易让人误会,在下再自罚三杯,以表歉意。”韩远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 三杯酒下肚后,韩远坐下来继续问道:“那刚才在下问为何没有见着嫂夫人,两位大人怎么是那般模样?” 这是韩远困惑的地方,因为刚才两人的样子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翩翩了,就好像被人发现了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一样。 那罗这时也放下了碗筷,看来八卦还是比饭菜更有诱惑力。 尤龙与朱仕茂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尤龙无奈的说道:“二十年前我,仕茂,以及铁河三人歃血为盟结为了异姓兄弟,一起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铁大哥年岁最大所以便成了我们两人的大哥,我其次,仕茂最小;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铁大哥对我们说这辈子可能不会再娶;因此我们两个后来便私下商定,若是铁大哥不娶,我们也准备一同陪着他。” “难怪刚才朱仕茂叫铁大哥,我以为是私下关系好,没想到是拜把子兄弟。”韩远听完后心里想道。 “没想到铁阁主竟然是二位的结拜大哥,还真是有缘啊!”韩远感叹道。 “是啊!所以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我便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他了。”朱仕茂说道。 “知道韩兄弟你来了蓝洲城,我很是高兴啊!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还收到了铁大哥寄来的信,他在心中吩咐我,你若是来到蓝洲城,一定要让我照顾好你,切不可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都快赶上我们这两个兄弟咯。”尤龙喝着酒打趣道。 “铁阁主对在下的恩情,我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偿还了!”韩远摇头说道。 “韩兄弟可别这么说,大哥的想法其实早就跟我说过了,他自从给你洗炼经脉后便决心要好生培养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将来,他希望你以后能不负大夏,不负将满阁。”尤龙说道。 “这一点其实铁阁主大可放心,两位也可以放心,在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断然做不出那种卑鄙小人之事。”韩远起身郑重的抱拳说道。 “我相信韩兄!虽然我与韩兄相识虽短,但韩兄的为人我敢说世上极为少有,他重情义,知恩报,从这次的事情我想两位大人也能看的出来;加上韩兄在京城的事迹,我觉得铁阁主的担忧是多虑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罗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尤龙与朱仕茂听完后看着那罗微笑的点点头,他们以前不知道,但今日知晓韩远的身份后,便觉得以前铁河写信担心韩远日后实力强大起来后不念及旧情,这种事情纯粹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第191章 闹事 “我们当然是相信韩兄弟的,但是大哥作为阁主心系大夏,担心会有人以歪门邪道的方式诱骗韩兄弟与大夏作对;韩兄弟你也知道,大夏境内潜伏者诸多他国的探子,他们是一心想搞垮大夏;像韩兄弟你这等奇才,他们若是不能拉拢,必然会想办法毁掉你,以免日后成为他们的心头之患。”朱仕茂说道。 “仕茂说的没错,异国贼子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大夏的领土,他们千方百计的想着瓦解大夏这座堡垒;你独自在外闯荡时一定不能暴露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然被这些人知道后,一定会跟狗一样闻着味来追着你不放。”尤龙这时也提醒道。 韩远微微颔首,并向两人抱拳回道:“多谢两位大人的提醒,在下一定会好好隐藏自己的身份。” “对了,我听说你在途中遭遇袭击了?可知对方是何人?”尤龙问道。 朱仕茂也跟着点点头看着韩远,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竟然连韩远都敢袭击。 韩远无奈一笑,食指慢慢的敲击桌子,随意的说道:“这世上目前恨我入骨之人不多,我自然知道是谁的人,不过他派来的人已经被我斩杀掉了,所以我暂时也没有证据去指证他的所为;两位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日后自会想办法让其付出代价。” 尤龙跟朱仕茂也不是傻子,听到韩远这样说,心里便已经猜到幕后之人是谁了,既然韩远不想将对方摆在台面上说明,便是觉得不想因此事将他们两个牵扯到其中;并且听韩远那自信的语气,两人便不再多嘴追问了。 饭后,尤龙又带着三人来到了茶室,本来韩远吃完饭坐了一会便想离开了,但是尤龙说什么也要留韩远与那罗在城主府休息,韩远不好拒绝,便只能留了下来; 那罗则是无所谓,既然韩远留下来,他自然也就跟着留下了; 至于朱仕茂,尤龙懒得说他,反正赶也赶不走,便也随他一块留下了。 吩咐好管家去收拾房间后,尤龙便领着三人去喝茶了。 吃饭聊的都是私事闲谈,喝茶自然就是要聊一些公事了,尤其是城里这么多中了痋术的;在排查前,朱仕茂便与尤龙有过猜测,城里中痋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毕竟雷观鸣来的时间太久了,他想借此来保命,就必须得将城里的权贵都下了痋术;只有这样,才能让尤龙与朱仕茂有所顾忌,不然若只有区区几条性命,尤龙恐怕眼都不会眨一下,便会让人处死雷观鸣。 “你们今日排查情况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排查完?”尤龙问道,之前吃饭的时候一直想问,但知道朱仕茂这次工作的难度与强度,担心会影响他吃饭的心情便一直没问。 朱仕茂不急不慢的喝了杯茶,然后看着韩远回道:“多亏了韩兄弟,之前预计一个多月的工作,明天加把劲应该就能全部完成,晚上便能去提审雷观鸣了。” 尤龙诧异的看着朱仕茂,随后又看向韩远,他不知道韩远在这里面又帮了什么忙,竟然能让预计时间缩短这么多。 “怎么回事?”尤龙询问道。 朱仕茂见状却卖着关子,不急不慢的又喝起了茶来,而且喝的极慢,好像茶碗里是刚沏好的茶一样。 尤龙见朱仕茂这样子恨不得捶死他,但现在不是与他斗嘴的时候,因为蓝洲城与京城相距不是很远,这里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到京城去,与其京城派人来调查,不如自己先将事情的前后都调查清楚,然后写封密函派人送到京城去。 尤龙白了一眼还在故作深沉的朱仕茂,直接向韩远问道:“韩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 韩远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回答,朱仕茂却将口中的茶水吐掉,急忙说道:“哎!你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吗?我不过喝口茶润润嗓子,你就那么着急了?” 尤龙哼哧一声道:“哼!要不要我给你泡壶大的?免得说我对你不够意思!” “那倒不用了,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朱仕茂笑呵呵回道。 “哼!说正事!”尤龙冷哼道。 朱仕茂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随即便将韩远如何排查百姓体内是否有毒虫的方法说了出来,并且告诉尤龙已经排查完三分之二了,剩下的明天一起排查完,顺便将体内有毒虫之人体内的毒虫一块祛除干净; 说到这里,朱仕茂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眼那罗;那罗明白朱仕茂的意思,他是想询问自己明天是否能全部搞定; “明天早一点便开始排查,今日登记好那些体内有毒虫的百姓,让人天亮前便去通知他们过来,我尽量在下午天黑前将所有人体内的毒虫祛除干净。”那罗说道。 尤龙看着那罗赞赏的点点头,他心里十分庆幸这次能遇上韩远与那罗两人,否则让这个雷观鸣继续潜伏在蓝洲城,真不知在将来某一天,他能将蓝洲城闹成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辛苦你们了,等事情结束后,我再为你们举办一场庆功宴;不过还有一件事,韩远你觉得应该如何去做?”尤龙说道。 “不知城主所说何事?”韩远询问道。 “齐府被查封了,但事实上府上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情雷观鸣的事情;你觉得是该与雷观鸣同罪,还是将他们给放了?”尤龙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韩远也考虑过,但是他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觉得与雷观鸣同罪处罚似乎有些太不公平,毕竟那些下人也是受害者,尤其是齐欣儿;但如果无罪释放的话,恐怕会引起城里百姓尤其是那些权贵的不满,因为在他们心里齐府的家丁与家眷皆是从犯。 思考许久之后,韩远看着尤龙说道:“城主您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想知道您我的决定是否一致?” 尤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韩远,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之所以要问韩远,而不问在场的其他两人,则是他心里知道朱仕茂与那罗的抉择; 朱仕茂是执法者,他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自然是宁错杀,不放过; 而那罗是苦修功运师,他信因果轮回,能救则救便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他们中还有的人是受害者,若因雷观鸣犯下的错,还要让他们这些人一同承担,这让他们到哪里说理去!”韩远说道。 朱仕茂闻言,不禁有些皱眉看着韩远,他是不认同韩远的这种想法;虽然雷观鸣是假冒齐单心,但他却是以齐单心的身份在做这些事情,何为连坐?不管是否知情,只要是与他有关系的,那便都应该与其同罪处理。 那罗则是微笑的点点头,他从韩远刚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便已经猜到韩远的答案了;没有原因,仅是相信韩远的为人而已。 “城里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是齐单心的所为,只是还不知道他是假冒的而已;而我们暂时也没办法向百姓证明他不是齐单心,现在将齐府的人放走,百姓们私下会如何议论我们?那些权贵又会不会放过他们?”尤龙又继续问道。 “作为执法者,应当秉承着公平公正,百姓们不清楚事实的真相,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既然百姓们不知道这个齐单心是假冒的,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清楚,害他们的并不是齐单心,而是另有所人;齐府的那些家丁家眷跟他们一样,也都是受害者。”韩远正色道。 此言一出,尤龙微笑的点点头,随即便对朱仕茂说道:“听到没有?明日便将齐府抓来的那些家丁都给放了。” “哎!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便让人将他们放出来。”朱仕茂说道。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一个小时左右,除了朱仕茂外,韩远他们都挺精神的,但朱仕茂却在一旁哈欠不断,应是今日太累了,加上饭桌上他还喝了不少的酒,所以这会便开始犯困了; 尤龙见此便让几人早些休息,毕竟明天一大早又要开始忙活了;吩咐管家带几人去房间休息后,尤龙自己也就回房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那罗便敲响了韩远的房门,因为今天的工作量比较大,所以那罗必须要趁早就开始着手工作起来;随后那罗又去叫醒了朱仕茂,三人便一同出了城主府往城门司去了。 路上,朱仕茂哈欠不断,不停的揉着泛红的眼角;他感觉自己才刚躺下便被那罗给叫醒了,整个人感觉十分的疲惫。 “朱大人,待会让手底下的兄弟听我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吧!别事情还没解决完您就累倒了。”韩远微笑道。 朱仕茂摆摆手,说道:“这才哪到哪!想当年为了抓一个逃犯,我们一队人熬了三天三夜都未闭眼休息,所以这算什么,不碍事的。” “朱大人,好汉不提当年勇,英雄莫问往事强,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您可不要硬撑着。”韩远劝道。 “韩兄弟,不是我吹,别看我好像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身体健壮着呢!不信可以去问问醉烟楼的那些姑娘,哈哈!”朱仕茂笑道。 三人一路说笑着,没多久便到了城门司。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城内所有的人均已排查完毕,一切都在几人原定的计划内进行着,只要下午将毒虫祛除干净便无大事了; 可能是昨天那些最先受检查的权贵心里不平衡,知道后面来检查的人不用口含那恶臭物,尤其是今日这些普通百姓,这让他们心里格外的憋屈,心想凭什么这些人就不用遭受他们承受过的那般痛苦与恶心;于是便自发组织起来,有结伴而来的,有带着家丁来的,通通围在城门司门口想要寻个说法。 那些体内有毒虫的自然是不会加入进去,因为发现体内有毒虫,那就必须口含阴臭物,将毒虫勾引出来才能祛除; 前来讨说法的都是那些未中痋术之人,他们都在疑惑为何昨日每人都要含着那么恶臭的东西才能检查出来,而今日却怎么不需要!是不是故意在恶心他们这些人;以及质问朱仕茂齐家被抓的那些人怎么全部都放出来了,问他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朱仕茂在门口一个人也说不赢这么多张嘴,任凭他怎么解释,奈何这些人就是不听,反而有越闹越大之势,到后面他们也没再提起阴臭物之事,只是强烈要求将齐府的人抓回来与齐单心一同处置。 “各位,还请冷静一点,这件事都是齐单心一人所为,与他府上的家丁以及家眷没有丝毫关系,他们与你们一样都是这件事情里的受害者;现在整件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中,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了,所以还请各位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先暂且回去好吗?”朱仕茂站在城门司门口高声道。 “朱大人,既然事情还在调查中,那你又是怎么断定他们就没有参与过呢?现在将他们放出去,万一他们也是参与者,那岂不是放虎归山?我们的安全怎么得到保障?”有人大声质问道。 朱仕茂闻声看过去,发现是陈家少爷陈楚河,他记得陈家与齐家关系不错的,两家还是合作关系来的; 陈楚河的话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赞同,他们纷纷要求将齐家的人再抓回来。 朱仕茂看着刚才起头的陈楚河也才是反应过来,这在场的似乎都是与齐家有合作关系的商家与权贵;难怪刚才还在争议着阴臭物,突然一下就转到了齐家被放走的那些人身上,看样子这才是他们前来的目的,果然贪婪才是人的本性。 “虽然还在调查当中,但是已经取得了部分的线索,这些线索便能证明这整件事情都是齐单心与他的贴身侍卫所为;本官所言句句属实,你们若是再不离开,本官视你们在干扰城门司执法,你们可知会有何后果?”朱仕茂突然冷着脸说道。 第192章 劝散 朱仕茂的话震慑到了一部分人,但是人在利益面前胆子会格外的大,陈楚河知道若是将齐家的那些人放回去,他们陈家始终没有出头之日;现在郭家也快完了,只要齐家一倒,他有信心将陈家发展为蓝洲城第一大家族,所以他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朱仕茂已经跟他讲明了利害。 陈楚河知道城门司的这群人平日里经常收受齐家与郭家的好处,当然他们也偶尔会偷摸的塞一些钱财给巡卫们,只不过没有郭齐两家那么多罢了;现在他必须抓住这一点,迫使朱仕茂将齐家的人给抓回来。 “朱大人,我知道你们城门司与齐家交好,但是这可不是小事,不是靠着往日那些情分便能当做未发生的;如今齐单心可是有着谋害全城人性命的罪名,单单这一点,他的那些家丁与直属亲系就逃脱不了罪责;朱大人,您这样做,可有想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陈楚河愤慨的说道。 与他一同来的不少权贵商贾也纷纷赞成陈楚河的话,有甚者还说道:“如果你们城门司判断失误,被你们放走的那些齐家人他们也是参与者,我都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如何的报复行为,这个后果你们能承担吗?” 眼见在场的人情绪越发高涨,陈楚河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回到自己的马车里不再参与发言。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城门司放走齐家人是否另有猫腻,纷纷猜测他们私下是否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毕竟从朱仕茂上任后,城里商户给的好处巡卫们是丝毫不拒,这便让他们觉得朱仕茂如此放任手底下的人收受贿赂,他自己肯定也是一个十分贪财之人;这次齐家的事情,朱仕茂一定从中索取了不菲的钱财,否则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齐家的这些人;而且他们都知道朱仕茂与尤龙是拜把子兄弟,所以才敢如此任意妄为,他们甚至猜测这一切尤龙才是幕后指使者。 陈楚河回到马车上的行为韩远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陈楚河的背景,因此对他这个行为感觉十分困惑,但也察觉到这个陈楚河应该是抱着目的来到这里的;于是韩远走到朱仕茂身旁询问这陈楚河究竟是何人。 “在场的这些人多少都与齐家有生意往来,甚至有一些可以说是齐家的小跟班,如今见齐家不行了,便想借机彻底打垮齐家,这样他们就好分割掉齐家以前的生意;而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陈家的少爷陈楚河,我猜在场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他蛊惑怂恿来的;陈家与齐家做着不少相同的生意,如果齐家垮了,那么他陈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朱仕茂看着陈楚河的马车解释道。 商战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要能抓住对手的破绽,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致对手于死地,不会给其任何的活路。 “那如今这情况,朱大人您可有何办法安抚他们?再不平复他们的情绪,恐怕会起争端了。”韩远说道。 朱仕茂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但现在这群人似乎咬定了他与齐家人私下做了交易,他也是百口莫辩,更何况平日里拿好处这种事情的确是他默许的,这就很难让他自辩了。 “诸位请先安静,城门司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请相信我们,三日之内必会给大家一个明白的调查结果,如果到时候诸位还不相信或是有疑问,再提出疑惑也不迟。”朱仕茂大声道。 但这番话并没有让在场的所有人安静下来,仍有不少人在质疑城门司的所为。 “朱大人,三日内如果齐家的人做出报复行为那又该如何呢?是不是后果由你们城门司负责?如果是,那我也没有话好说了。”人群中有一年轻男子大声问道。 朱仕茂闻言,自然不可能答应下来说城门司会负责到底,这种人问出这种问题来,若是他敢答应,恐怕这三日内城里会闹出不少的事情来。 这时那罗也从城门司里面走了出来,见外面这幅景象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出来了?”朱仕茂没有回答那里,而是反问道。 “我见迟迟没有人进来,便出来看一下。”那罗解释道。 原来那些本要驱除毒虫的人,这时被陈楚河他们一群人堵在后面过不来,所以才一直没有人进去。 朱仕茂心里也是无比的烦躁,在场的这些人可不是平头老百姓,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吓唬走的;蓝洲城的实权部门虽然只有城门司一个,但其他部门却掌管着蓝洲城的运作,而眼前的这些权贵子弟大多便是这些部门里的直系子弟或是旁支亲属,若没有他们在,对于这些商贾朱仕茂早就派人驱散了。 但陈楚河想必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叫上这么多与他同辈的权贵子弟,想必他们平日里也没有少打交道,或者说花天酒地。 韩远看见朱仕茂为难的样子,再见人群里那些咄咄逼人的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大概猜到了这些人身后想必也有靠山,朱仕茂不可能全部都给得罪了,毕竟以后还要靠他们配合城门司的工作,所以一时间也难以想到一个好的办法驱散他们。 “各位,我以自己的名义担保,刚才朱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我们三日内必将查明全部的真相,届时定会让大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各位先行离开,不要耽误了后面中了痋术的人治疗,希望各位配合一下,谢谢。”韩远对着人群高声道。 原本吵闹的人群里面便安静了下来,倒不是他们觉得韩远说的话有理,而是他们好奇朱仕茂旁边这个小子是谁?连朱仕茂都不敢担保的事情,他哪来的自信敢担保。 “韩兄弟,你这......” 朱仕茂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韩远抬手打断了; “朱大人,当下是先将这些毒虫给祛除干净,至于齐家那边,你待会派几名兄弟去守着,这样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保障。”韩远说道。 “不是你小子是谁啊?你凭什么敢担保?”人群里有一公子哥质问着韩远,语气里满是不屑。 原本已经不打算露面的陈楚河,他在听到韩远的话后也不禁又走出了车厢;当看到是之前一直站在朱仕茂身旁的韩远后,他心中困惑万分,起初他以为韩远是朱仕茂的贴身侍卫,但如今看来是比朱仕茂更有权势的人物,只是看着极为面生,想必应该是外来人。 “就是,你小子说话能有几分重量?能代表城门司?代表朱大人?”另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开口道。 “待会朱大人会派人把守在齐府,这三日内绝对不会让齐府的人有何不轨的行为,诸位大可放心;如若这三日内诸位谁被齐府的人伤了一根毫毛,大可来找我发难!”韩远微笑道。 “小子,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看着你面生,你不是蓝洲城人吧?”刚才说话的公子哥质问道。 “没错,我的确不是蓝洲城人士。”韩远回道。 “那你不是在说废话吗?你有何资格来担保?是不是等将我们诓骗回去,你明日离开了蓝洲城,出了事到时候全推你头上,让我们无从说理去?”公子哥大声质问道。 公子哥身边的那些人闻言,便开始高声质问起来,询问朱仕茂这里究竟是他说了算还是韩远说了算。 韩远看着刚才那个公子哥,继续开口说道:“就算我走了,出了事仍然可以算在我的头上;因为我也是城门司的人,只不过我在京城城门司任职;承蒙京城的百姓们看得起,我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寻不到我。” “嘁!说大话谁不会?”这公子哥显然是不相信韩远刚才的话。 “呵呵!在下韩远,这位仁兄若是不相信,大可去京城打听打听,看是否如我所说的那般!”韩远说道。 “韩远?嘁,老子听都没听......” 公子哥话说到一半,突然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一样; “韩远?城门司?他...他不会就是那个韩百户吧?”公子哥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远在心里想道。 陈楚河在听到韩远自报姓名后,表情凝重的看着韩远,从刚才韩远的表现来看,他可不相信远处的韩远与他所知道的那个韩远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 “韩远?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对,我也是,不过忘记是在哪里听过了!” ...... “他就是那个陛下亲赐的百户,七步成诗的韩远韩百户!”有人反应过来惊呼道。 这下嘈杂声更大了,都是在好奇韩远为何会出现在蓝洲城,以及齐家的事情怎么韩远也插手进来了,这其中是不是有更大的隐情之类的话。 但还有小部分的人仍然质疑韩远身份的真实性,就比如刚开始的那名公子哥,虽然他开始也十分震惊,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相信了韩远的话。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韩百户?”那公子哥说道,不过语气已然没有之前那么的不屑与嚣张。 韩远微笑的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他拿在手上摇晃了两下说道:“我的腰牌就在这里,你来验验真伪?” 看着韩远手中那被阳光照的略微有些刺眼的腰牌,这名公子哥有些犹豫了,他不傻,韩远敢拿出这腰牌出来,那就是自信的表现,便是间接证明了他的身份。 “怎么了?我的腰牌便在这,这位仁兄拿去看看呐!否则怎么证明我刚才所说的真实性呢?”韩远看着远处的公子哥说道。 “韩大人说笑了,在下怎么敢不信呢!我想没有谁会傻到在城门司冒充韩大人您!”公子哥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回道。 “那你觉得刚才我的提议如何?”韩远继续追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公子哥连忙回道。 韩远也懒得再逼问这个公子哥,他扫视了在场的人群一圈,随后问道:“谁还有问题现在便提出来,若是没有,那请先散去吧!不要耽搁后面需要治疗的人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倒不是被韩远给震慑住了,而是没有料到韩远这个人会出现在此处,毕竟计划中可没有这么一环节; 于是有些人便不自觉的往陈楚河那边看去,这些看向陈楚河的人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往密切的朋友,此次聚集在此抗议,陈楚河也提前与他们商议过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便是让齐家彻底翻不了身;所以如今韩远的突然出现,已经让他们有些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韩大人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您不仅为大夏挣了脸面,还有七步诗仙之名;有您做担保,大家心里才会安心。”陈楚河从马车上走下来说道。 韩远闻言,微笑的看着陈楚河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诸位先行离开,三日后依旧在此处,城门司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大家先散了吧!有韩大人这番话,我们三日后再来此处也不迟。”陈楚河在人群中高声道。 随着陈楚河的话音落下,那些与他相交较好的人便领着自家的仆人一一离开了;而剩下的一些人见没一会的功夫便走了一大半的人,也就跟着一同离开了。 没用多久,就只剩下陈楚河那一辆马车还留在原地未离开,陈楚河自己也已经走到了韩远面前。 “韩大人,久仰久仰!一直想去京城一睹风采,却被琐事缠身离不开蓝洲城,当是烦恼不已,幸好韩大人能来蓝洲城,满足了在下这一心愿。”陈楚河朝韩远抱拳说道。 “呵呵!韩某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与常人无异,不知有何能吸引陈公子之处?”韩远直言道,因为很明显这陈楚河接近自己是有很强的目的性,否则也不会在场所有人都走了,他却留下来与自己套近乎。 “纯粹是仰慕已久,从大人一战成名,到后面七步成诗,陈某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此才想着一睹风采。”陈楚河微笑道。 韩远闻言,脸上笑呵呵,心里却已经有些厌恶陈楚河了,有话直说便是,这上来一顿彩虹屁拍的他很是厌恶。 第193章 审问 “陈公子谬赞了,不知陈公子还有其他什么事?在下还有事要去忙,要不我们下次再聊?”韩远说道。 “好,韩大人您先忙,在下就先不打扰了。”陈楚河抱拳说道。 韩远闻言,便与朱仕茂那罗两人转身进了城门司,不再理会这个陈楚河,但是他知道,这个陈楚河一定会想办法来找他,因为他在陈楚河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贪婪。 等到韩远三人进入了城门司,陈楚河才收起笑脸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与韩远猜的一样,陈楚河此时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宴请他,顺便打探一下他的心里想法。 陈楚河的目的很简单,他是个商人,如此急于齐家垮台,便是为了自身利益而组织此次抗议行为;但如今出现了韩远这个变故,不得不让他改变计划了。 现在从商之人都清楚,韩远的阁利器具与法拉顺利车行是最有潜力并且最赚钱的行当,而且有小道消息称韩远的背后站着的可是李慕晴,这便让诸多的商人为此兴奋不已;因为只要搭上了韩远这条线,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陈楚河在得知韩远的身份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立马改变了计划,齐家的生意再挣钱,那也比不上韩远的两个店铺;因此巴结韩远,与韩远结识,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因为陈楚河一群人的这么一闹,使得那罗推迟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人的毒虫祛除干净; 祛除完的第一时间,三人便一同去审问雷观鸣了。 雷观鸣现在被羁押在城门司的地下,这里是城门司为了关押一些特殊的犯人而单独打造的牢房;牢房四周被阵法所覆盖,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气息会被完全遮掩,使其没办法被人能从外界感知到;因为毒虫与他的特殊感应,这才让朱仕茂不得不将他关押在这里面。 此时的雷观鸣已经被整整饿了几天了,原本朱仕茂安排昨日给他送顿饭来,但得知今日便能来审问他便没让人来送了;因此雷观鸣这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他体内的毒虫还在吸取他体内的精气,这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片刻后,已经饿的有些发昏的雷观鸣听见了牢房外开锁的声音,于是他打起精神抬起头来,以为是终于给他送饭来了。 但牢房门打开后,那罗与韩远的脸映入他的眼帘,瞬间他心里的怒气值瞬间上升,虚弱感也全扫而空,他恨不得上去手撕了韩远与那罗,再将他们的血肉全部喂了自己的那些虫子。 “你们两个究竟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算计我?”雷观鸣眼神怨恨的盯着韩远与那罗问道。 “呵呵!算计?若不是你先预谋在先,我们又怎会算计你呢?说到底,还是自作孽!”韩远进去后微笑着回道。 “精神挺好,看来在这里你过得还挺舒服!我还担心齐家主锦衣玉食在这里过不惯呢!”朱仕茂也微笑说道。 而雷观鸣并未看他,听到他的冷言热讽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他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韩远,似乎想要活剥了韩远。 韩远见雷观鸣这眼神,也是嘴角上扬,知道此刻他内心肯定无比憎恨自己,毕竟当初雷观鸣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招揽自己,但最后却被自己给摆了一道,不恨自己也是奇怪了。 “别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清楚,落得此下场应该早就要有心理准备。”韩远说道。 “你到底是谁?”雷观鸣咬牙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先说说你这样做的目的吧!老实交代,兴许能从轻发落。”韩远说道。 雷观鸣闻言阴险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不交代你们能奈我何?有种弄死我,我看有多少人会给我陪葬!” 接着他又看向那罗,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懂一些痋术便能解决此事吗?知道这个城里有多少人中了痋术吗?你一个人能在一个月内将他们都找出来吗?哈哈!你们就继续关着我吧!一个月后我看这蓝洲城就要变成丧城了,想想满城的白灯笼,可真是一道独特的靓丽景色!” “一个月?什么意思?”韩远疑惑的问道,接着便看向那罗。 那罗沉思片刻后,忽然皱眉说道:“这些人中的不是普通痋术,而是寄生痋术;这种痋术的毒虫必须一个月回一次饲主体内吸取精气,否则就会破体而出四处寻找饲主,若是找不到饲主便会对周围的活物发起攻击,直到所有的活物死掉为止。” “哈哈!看来你懂的还挺多的!不过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为了确定哪些人中了痋术头都忙晕了吧!”雷观鸣大笑道。 那罗闻言点点头,确实挺忙的,尤其是今天,忙的他中午都没有吃上饭;不过雷观鸣要是知道自己的痋术全部被破解掉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朱仕茂听到雷观鸣的此番话,脸上表情极为难看,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是看到始作俑者的这种态度,让他心里恨的直痒痒,如果不是韩远与那罗在这里,他怎么着也得给雷观鸣来一套松骨套餐,让他好好尝尝鲜。 雷观鸣自然是看见了朱仕茂那张怒火冲天的脸,因此他笑的更大声了,并随之对朱仕茂说道:“朱大人,我劝你赶紧跟尤城主收拾好东西跑路吧!不然时间一到,恐怕人头不保啊!哈哈哈~” “人已成魔,存世无意!”那罗在旁摇头叹息道。 “我劝你识相点,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受何人指派!”朱仕茂厉声质问道。 “哈哈!目的?” 雷观鸣大笑着,接着玩味的看着朱仕茂继续说道:“你们饿了困了难道不找地方吃饭休息吗?我的那些小宝贝也是一样,所以我就让他们钻进那些人的身体里去休息了,不行吗?” 朱仕茂闻言,作势抬脚就要踢他,但脚提起来又立马收了回去。 雷观鸣见状,冷笑道:“朱大人,我是死不足惜,但是城里那些人他们可就惨了;一个月之后个个都会被开膛破肚,到时候城里遍地死尸,你跟尤龙也难辞其咎。” 尤龙闻言,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雷观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他们也可以不用死,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合作了。” 朱仕茂怎会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自己放了他吗?如果没有韩远与那罗已经联手将此事解决,他可能真会接受雷观鸣的这个提议,毕竟要保证那些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韩远在一旁问道。 雷观鸣闻言斜了一眼韩远,似乎这会不想理会韩远一般,随后又继续看向朱仕茂,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仕茂也看了眼韩远,随后跟他一样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放了我,并且保证不会追究此事,我会在一年内慢慢将他们的毒虫召回,一年后我会离开这里不再回来。”雷观鸣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能保证你出去后不会丧心病狂的杀掉那些人?”朱仕茂问道。 雷观鸣冷冷一笑,之前一直盘坐在地上的他此刻站了起来,但由于脚被锁链锁住,他并未向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森冷说道:“凭什么相信我?难道朱大人你如今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放我出去,那些人兴许还有活的机会,但若是不放,那些人便只有慢慢等死了,朱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朱仕茂皱着眉,然后侧头看向韩远与那罗。 韩远这时插嘴问道:“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你必须要交代清楚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以为我们会信你随口编造的理由;只有交代清楚了,你才有机会平安出去。” 雷观鸣看向韩远,久久没有说话,牢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雷观鸣很疑惑韩远的真实身份,因为刚才韩远的话,便代表了他至少可以与朱仕茂平起平坐,而韩远又如此年轻,这便让他十分好奇。 许久之后,雷观鸣询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你能替朱大人做决定?” “他说与我说无异,你只管回答便是。”朱仕茂说道。 “哼!理由我刚才便已经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们,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们不愿意放我出去,那便等着给那群人收尸吧!顺便准备看着蓝洲城变成死城吧!”雷观鸣说完后又盘腿坐了下去并低下了头,似乎不再想与韩远几人沟通交流。 韩远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用软的已经不行了,看来只能上些手段了。 “雷观鸣,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城门司的逼供手段可是多得很,你要是觉得你的骨头硬,大可以试试!”朱仕茂冷声道。 然而雷观鸣并不理会朱仕茂,他觉得朱仕茂只是在吓唬自己,毕竟自己现在掌握着城里几百号人的性命,朱仕茂断然不敢随意的对他动刑,除非朱仕茂是真的不管那些人与城里百姓的死活了。 眼见雷观鸣丝毫听不进去,朱仕茂便朝韩远与那罗说道:“不给他动点真格的,他真不知道城门司三个字怎么写,我们就先出去吧!忙活了一天,早就饿死了,待会我安排几个人来好好照顾他一晚,明天过来看他是否还有这么硬气。” “哼!朱大人,不用吓唬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有这么多人陪葬足矣!”雷观鸣抬头冷哼道。 朱仕茂见雷观鸣还如此嘴硬,便打算将实情告诉他,因此他冷笑道:“昨日之前你确实能以此要挟我,不过今天我们能来这里审问你,便是已经将你的那些毒虫清理干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让人对你动刑?” 雷观鸣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立马大笑不止,他指着那罗笑道:“哈哈!就凭他能短短几日便清除掉我的那些毒虫?朱大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朱仕茂摇摇说道:“准确的说是今天一天,城里中了痋术的都已经被治好了。” 随后朱仕茂便说了将近二十个名字出来,这些人都是中了痋术的,这些人里有富商,权贵子弟,以及平民百姓。 雷观鸣听完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朱仕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一般。 “怎么?少了?要不我再说一些出来?”朱仕茂冷笑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些中了痋术的人?就连我都办不到,他怎么可能办得到?你一定是在骗我,刚才那些人是你们现在找出来的所有了吧!”雷观鸣连连说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养痋人连修道者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介凡人,区区小把戏,怎么可能难得住我们修道者。”韩远说道。 雷观鸣闻言,虽然心里依然不相信刚才朱仕茂所言,但韩远的话不为没有道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也有很多疑问,但他刚才并没有问出来,像他见到韩远时,便想问郭攸升是不是没死,或是他们为何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毕竟自己已经在蓝洲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相貌也是齐单心的样子;以及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他们又是何时知道自己养痋人这一身份的等等问题。 “在这件事上欺骗你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告诉你,你用来要挟的把柄已经没有了,所以劝你好好配合,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后,还是得全盘托出,浪费我们时间,你也受罪,何必呢?”韩远说道。 “哼!就算如此,你们以为我就没有后手了吗?就算这些人体内的毒虫被你们清除干净了,一个月后蓝洲城照样尸横遍野,不信就等着瞧吧!”雷观鸣凶狠的说道。 这时那罗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说道:“我们好像忘记了一点。” “什么?” “什么?” 韩远与朱仕茂问道。 “他饲养的那些还未寄主的毒虫我们并未找到,这几日只忙着祛除毒虫了,倒是将这点给忘记了。”那罗解释道。 雷观鸣闻言,则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可有办法寻到?”朱仕茂问道。 那罗摇摇头:“没有进入体内的毒虫我暂时还无法寻觅出来。” 原来只有进入人体内的毒虫才会散发出奇异的味道,而还未寄主的毒虫就如同普通虫子一般,并无异样。 第194章 代理权 听到那罗的话,雷观鸣笑的越来越大声,最后因为笑的太大声竟咳嗽了起来。 “应该在齐府里,明日我便派人好好搜查一下,哪怕将齐府翻个底朝天,也势必要将其翻出来。”朱仕茂见雷观鸣大笑的样子冷声道。 但雷观鸣却毫不在意,像是很有自信一般,哪怕齐府被翻个底朝天,他的那些毒虫也不会被发现一样。 这让韩远很是奇怪,按理说这些毒虫雷观鸣应该会养在身边才是,不会养在与自己很远的地方;但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忽然韩远想到了那口废井,齐瑞院子里的那口废井,那井口处一直冒出的黑雾,当时他虽然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联想到这上面来;井底潮湿阴冷,加上还有一具尸骸,这不就是虫子喜欢待的地方吗? 但是应该不会这么简单,雷观鸣肯定知道朱仕茂一定会搜查那口井,那他为何还如此淡定自信呢?这其中必然有古怪。 韩远紧紧盯着雷观鸣,随后说道:“朱大人,那些虫子在齐瑞院子的那口废井中。” 当韩远说出这话时,他看到原本还在狂笑不止的雷观鸣顿了一下,但接着又继续大笑起来。 “没错了,就是在那口井里,不过虫子藏在哪里呢?明天还是要过去看看。”韩远心里想道。 “你怎么知道?”朱仕茂问道。 “猜的,不过看刚才他的表情我便知道猜对了。”韩远看着雷观鸣微笑回道。 雷观鸣这时不再大笑,又换成了最初的那种眼神死死盯着韩远;他如果知道韩远有观阴术,可能一开始便不会那么的嚣张。 看到雷观鸣如此吃瘪的样子,朱仕茂也笑了,他招呼韩远与那罗往牢房门口走去,这会他已经不想与雷观鸣过多的交流,只想着让其好好享受一下即将到来的松骨之夜。 出去后,三人随便找了家还未打烊的摊位对付了一口,便相约明日一同前往齐府;而且齐欣儿体内的毒虫还未驱除,明日正好带着郭振兴一块前去将两人体内的毒虫驱除;因此韩远与那罗在与朱仕茂分别后便一同前往了郭府,准备今夜便在郭府过夜了。 两人来到郭府,之前并未收到他们要来郭府留夜的消息,因此郭攸升显得十分兴奋,为什么?因为韩远的身份暴露,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他之前去京城的目的便是想与韩远谈合作的事情;如果韩远今夜没有来,他也会在明天派人去邀请韩远来府上吃饭。 郭攸升一见到韩远,便微笑作揖道:“韩大人,您可隐藏的太深了。” 韩远微笑抱拳回道:“郭兄,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吧!这样大人大人的叫,韩某也有些不自在。” “哈哈!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韩兄!”郭攸升笑道。 得知两人刚吃过晚饭,郭攸升便吩咐下人泡好一壶茶送来;如今雷观鸣已经落网,他在府里自然不用再装死;只不过他没死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到外面去,用郭攸升自己的话来说,便是想看看之前与郭家亲近的那些人,究竟还剩多少会在这种时候选择与郭家站在一起。 “韩兄,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真的快憋死了,先不说能不能出门,我连院子都出不去,白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再拖段时间,齐单心还没抓获,我可就先疯了。”郭攸升摇头诉苦道。 韩远闻言,也是笑了笑,虽然他与郭攸升的处境差不多,但是好在自己还能打坐修炼,倒也不是那么无趣。 “这可得感谢那兄,如果不是他,想必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让雷观鸣入网。”韩远笑道。 “雷观鸣?这便是冒充齐单心之人的真实姓名吗?”郭攸升问道; 齐单心被抓捕后,丧彪他们便将此消息告知了郭攸升,并且透露齐单心并不是真正的齐单心,而是另有其人假冒的,但具体是谁,叫什么名字丧彪他们则也不清楚。 韩远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是那兄查到的,如果不是那兄,就算雷观鸣被抓捕了,我们也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这次主要功劳还是那兄的。” 郭攸升闻言,朝那罗抱拳道:“那兄,我替蓝洲城的百姓谢谢你了,同时也谢谢韩兄,如果不是你们二位,蓝洲城的处境不敢想象。” “郭公子言重了,上天让那某遇上此事,便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这说明蓝洲城的百姓们自有福报,那某也不过是顺势出手而为;如果没有韩兄,那某也不会这么快将毒虫给驱除干净,所以这功劳还是韩兄的。”那罗微笑道。 “哈哈!你们二位可是缺一不可,所以就别再谦虚了。”郭攸升举起茶盏大笑道。 一盏茶喝完,郭攸升放下茶盏,他看向韩远微笑道:“上次去京城便想找韩兄聊聊,谁知韩兄太忙,未曾与你碰上一面;但没想到你我竟以这种方式见面,可真是让人啧啧称奇!便是应了刚才那兄的那句话,冥冥之中早已安排。”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天意便是如此,有时候你想寻之,任你百般努力都无法寻得;但随意而为,却发现不过尔尔。” “韩兄所言甚是!不愧是七步诗仙!”郭攸升说道。 韩远闻言,连连摆手说道:“什么七步诗仙,不过是酒客们喝了点酒,随意取的外号罢了,当不得真;对了,郭兄上次入京寻我,应该是有事要谈吧?” 其实韩远已经猜到了郭攸升找自己的目的,毕竟是商贾之家,定然是为了生意才去找的他。 郭攸升闻言,忽然变得扭捏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一般,如同女子不敢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表达出自己的爱意一样。 见郭攸升如此模样,韩远微笑说道:“郭兄,但说无妨!只要韩某能帮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脱。” 有了韩远这句话,郭攸升似乎安心了不少,他刚才便是担心韩远会为难,而他也不想让韩远因为自己曾搭救过他,让他因此答应自己的要求。 “其实我只是想问问韩兄,你的阁利器具有没有考虑发展一下下线?就比如说在蓝洲城,你不用自己开设商铺,只需找一个当地的商户,由其来售卖你的阁利器具,这样不仅可以为你省下商铺费用以及人力费用,而且资金周转也更快了。”那罗说道。 韩远点点头,微笑道:“郭兄意思是想问,郭家是否能做阁利的下线吧?” 郭攸升红着脸点点头。 “郭兄的为人我是认可的,所以自然是没有问题。”韩远说道。 郭攸升闻言,竟兴奋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目光火热的看着韩远问道:“韩兄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只不过我有个要求,不知道郭兄是否能做到。”韩远说道。 “韩兄请说!”郭攸升兴奋道。 “我的要求是郭兄每年拿出一成的利润来救济城里的贫苦百姓,或是为这些贫困之人做一些实事;像是为他们修缮房屋,增添器具之类的;当然这一成的利润是你售卖阁利器具所得利润,并不是你郭家一年的总利润。”韩远微笑道。 那罗闻言,起身朝韩远抱拳道:“韩兄心有大义,无愧本心,在下佩服。” 韩远起身托起那罗的双手,微笑说道:“比起那兄来,我还差得远。” 思考了一会的郭攸升此时说道:“本就是倚靠着韩兄的阁利器具获益,每年拿出一成的利润来并不算多;其实我一直有一个计划,只是还未实施起来,我准备建一座私塾,为那些上不了学堂的孩子提供免费的教学。” “甚好!学识才是改变人命运的有效途径,不过教他们知识的同时,还得注意培养他们的人品,不要最后教出了一群白眼狼出来。”韩远说道。 “这是自然,私塾先生我会亲自挑选,必然不会让一些品质不好的人来授课。”郭攸升正色道。 “那就好!预祝郭兄的学堂人才辈出!”韩远举着茶盏说道。 第二日,郭振兴早早的便来到了韩远的房门口等候着;昨日当他知晓韩远的身份后,差点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虽然韩远的官职不高,但奈何其背靠的那些大人物势力不俗;加上其名下的阁利器具与法拉顺利,这让他有些恍惚;回想自己竟然与大夏炙手可热的韩百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这么久,他内心也难免有些激动与兴奋。 知道今天韩远他们要带自己出门,顺便驱除体内的毒虫时,他内心又十分的紧张与排斥;昨天那些驱除完毒虫的人回来,无一例外到现在还在呕吐不止。 城门司排查全城人时,那罗早已告诉了朱仕茂郭振兴与齐欣儿体内有毒虫,不过暂时不用理会,因此排查时才没有通知郭振兴去。 郭振兴一到门口,韩远便察觉到了,于是他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郭振兴见到韩远出来,急忙低下了头不敢与韩远对视。 韩远见此也没有多言,他心里虽然不反感郭振兴,但始终提不起好感来;可能是因为他对背叛的人有一种偏见吧! “你过来时,经过那兄的房间可有见他起来了?”韩远询问道。 “那公子已经在正厅用早膳了,韩大人您是否也要用膳?是否要我叫丫鬟来服侍您洗漱?”郭振兴低头作揖道。 这身份一变,郭振兴态度转变的太过明显,以前是畏惧韩远的凶恶,现在则是忌惮韩远的背景与身份,难怪郭老爷子要传位给郭攸升,而不是他这个长子。 “不用了,等下随便洗把脸就行了,先去正厅吧!今日还要去齐府替你跟齐欣儿驱虫。”韩远说道。 “是。” 郭振兴回道,随后便在前带路,两人一块去了正厅。 两人到了正厅,那罗与韩远打了招呼,随即便又埋头苦干;韩远坐下后,丫鬟为他也端来了一份早点,不过韩远倒是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块点心,便将剩下的推给了那罗。 “韩兄你不吃?”那罗嘴里咀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道。 韩远微笑的摇摇头。 那罗见此也不客气,将韩远推过来的食物通通拿到自己盘里;反正韩远是战者,身体早与其他修道者不同,别说一顿早饭不吃,饿他个十天半个月,他的身体机能也不会有何下降。 三人出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主要还是因为那罗的原因,他在吃完韩远的那份早点后,竟然又让丫鬟端了两份上来;所以韩远与郭振兴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罗斯条慢理的将东西吃完才出门。 等三人到达齐府时,朱仕茂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了,他已经与齐府的管家说明了前来的理由,随时可以进齐府搜查。 “对了,那兄弟,是否需要让人送些阴臭物过来?”朱仕茂问道,因为他见着了旁边的郭振兴,这才想起今日还需替他与齐欣儿驱虫。 郭振兴闻言,已然有了生理反应,胃酸不停的开始上涌,他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他早上也并未使用早膳,就是因为知道今日要驱虫,所以特意没吃东西,就是担心待会呕吐的难受。 那罗摇摇头说道:“不用,他们两个体内的毒虫无需阴臭物也能引出来。” 在旁干呕的郭振兴闻言,像是打了一针特效剂一般,立马便没有再干呕。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进去吧!”朱仕茂说道。 随后三人便与朱仕茂一同进了齐府。 管家一直在里等待着,四人进去后,他便朝四人揖了一礼,并询问几人现在先去哪里。 “这样,那兄你带着郭公子先让管家领你们去齐小姐那里驱虫,我与朱大人则去废井那里看看。”韩远提议道。 那罗点点头,于是便让管家领着他与郭振兴往齐欣儿的院子去了,韩远与朱仕茂则轻车熟路的往齐瑞的那个院子走去。 第195章 金线虫 齐单心的事情让齐府笼罩着一层阴影,府上下人脸上的神色都是黯淡无光; 韩远见着这些表情黯然无神的下人,内心也是十分感慨; 府内不少屋子的门窗上都有被石头砸过的痕迹,应该是从院外扔进来的,想必都是城里的百姓自发的报复行为,城门司也不太好严查此事,韩远看着这些痕迹也是摇头叹气不止。 “就算齐府最后免于责罚,但它在蓝洲城的影响力也难回从前,本不是它犯的错,后果却要由它来承担,哎!”韩远感慨道。 “我们也是遵循律法行事,纵使他们无过,但也难逃其咎。”朱仕茂说道。 诛族连坐的思想在朱仕茂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韩远一时间很难去改变他的这种思想;但好在已经让齐府的这些人平安回来了,这也是万幸,因此韩远只能无奈的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两人就到了那口废井前,韩远直接一脚便将上面的大石头给踢开了,接着又掀开上面的木板,井口便露在两人的面前。 “黑雾便是从这下面冒上来的,我先下去看看,朱大人你在上面小心点。”韩远说道。 “好,你也小心点。”朱仕茂点点头叮嘱道。 之前韩远下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奇怪或是感觉到危险的地方,但现在跟之前不同,不知道下面这些毒虫感知不到雷观鸣的气息会不会暴动,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因此韩远才会交代让朱仕茂在上面小心点。 等到韩远下去后,朱仕茂便只能在上面略微着急的等待着;韩远在中间那隔板上时他还能看见,待到韩远下到井底,他便再也看不见韩远的身影,只能时不时的在上面呼唤一下韩远,以此来判断韩远在下是否遇见了危险。 再看那罗这边,管家领着两人来到了齐欣儿的闺房前,他敲了敲门。 “小姐,那先生跟郭公子到了。” “请他们进来吧!” 齐欣儿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两位请进吧!” 管家推开门请两人进去。 两人进去后,管家便准备跟着一同进去时却被那罗拦在了外面。 “驱虫的过程不方便让外人瞧见,还麻烦你在外等候。”那罗微笑道。 管家闻言面露为难之色,毕竟齐欣儿是一弱女子,与两个大男人关上门共处一室,他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管家看着那罗犹豫道:“这......” “没事的陈管家,你先去忙吧!这里不用你操心了。”齐欣儿坐在床边面如死灰的说道。 管家闻言,关心的看着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齐欣儿; 一会之后,管家叹息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但他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候着。 这次变故实在太突然了,先是看到自家家主被人强压着给带走了,随之便是府邸被查封了,而他们也跟着被关进了大牢; 在牢里他们一直在不断的喊冤,他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毫无征兆的将齐府上下都给抓了进来,并且连个理由都没有。 但一天后便有人过来跟他们解释,说是自己家主不是齐单心,而是另有人假冒的,并且此人在偷偷密谋残害全城的百姓。 当他们所有人在牢房里听到这个后,每个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巡卫,每个人的眼神似乎都透露着“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只有齐欣儿一人听到这个消息,却露出了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来,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窗户,一滴泪悄悄的从她眼角滑落。 “那先生,不知道需要小女子怎么做?”齐欣坐在床边幽幽问道。 那罗闻言,不急不慢的走到茶桌前拿出一瓶装有药丸的瓷瓶,微笑说道:“这里面有两颗药丸,你与郭公子各自服下一颗便可。” 郭振兴闻言,便走上前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来吞了下去; 齐欣儿见状也未多问,踱步走到桌前将剩下的一颗倒在手中,看着手中的药丸迟疑了片刻后也放进嘴中吃了下去。 “这是共情丹,一人服下并不会有何变化,但若是两人吃下,便可在短时间内对彼此产生好感,并会不自禁想跟对方云雨一番。”那罗继续说道。 郭振兴与齐欣儿闻言,纷纷愣在了原地; 郭振兴一脸尴尬,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失忆的夜晚; 而齐欣儿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她还没从齐单心已经死去多年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如今却又要再次被郭振兴凌辱,想想便是凄惨! 见两人如此表情,那罗只得解释道:“两位体内的毒虫叫情虫,分为一公一母,它们并不会像其他人的那些毒虫一样被阴臭物吸引,只会在你们发生床事时从你们体内出来,只不过体内有情虫的两人发生床事时,自己却不会有任何记忆;所以我才会让你们服下共情丹。” 那罗知道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也知道郭振兴原本答应了齐欣儿会娶她,所以两人可以说早便是夫妻了,因此再行一次房事对双方也没有什么名誉损失。 但那罗有一点未曾考虑过,那就是郭振兴当时答应娶齐欣儿,一是迫于雷观鸣的威胁,二是齐家还是蓝洲城大户;但如今一没有雷观鸣的威胁,二便是齐家此次过后必将没落,郭振兴想娶齐欣儿,首先就得郭老爷子同意,但以如今的情况看,恐怕郭老爷子是不会同意齐欣儿嫁入自己的郭家,这一点那罗就没有去考虑过。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便就那样背对着那罗站着。 “那兄弟,除此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这之前没有与我沟通过,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郭振兴说道,他一直在心里想着怎么含着阴臭物不吐的办法,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驱除毒虫。 “没有,痋术我懂得也不是很多,情虫只会这一个办法勾引。”那罗回道。 “既然如此,那便抓紧时间吧!郭公子,不要浪费那先生的时间了。”齐欣儿往床边走过去顺便说道。 郭振兴转过身来,看着齐欣儿的背影,他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原本他是打算娶齐欣儿的,但现在摊上这事,不是说他想娶就能娶进门的;就算过了郭老爷子那关,以后这蓝洲城的百姓恐怕在骂齐家的同时,还会连同他郭家一起骂。 “你还愣着干嘛?将你们体内情虫驱除后,我还得去韩兄那边看看什么情况!”那罗看着犹犹豫豫的郭振兴说道。 郭振兴不知道齐欣儿是怎么想的,因为就连他这么个大男人还因为那罗在这里,他心里面有些害臊呢! 但现在齐欣儿都已经坐在床上等着自己了,郭振兴心想自己是个男人,在这种事上绝对不能怂,于是他也随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随着两人的靠近,他们刚刚吃进去的共情丹药效就上来了;只见两人脸色一下变得潮红起来,眼神看着对方逐渐的迷离...... 管家在门口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冲进去; 几分钟过后,那罗推开门从屋里走出来,见管家还未走,便会心一笑的说道:“已经没事了,不过还需给他们一些时间。” 屋子里的喘息声与娇喘声仍然此起彼伏并未停歇,管家又不方便进去阻止已经在发生的事情,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那罗独自叹息;他心疼齐欣儿的悲惨经历,之前被郭振兴凌辱了一次不够,今日又来凌辱一次,虽然是为了驱除体内的毒虫,但齐欣儿的清白与尊严早已经没了;而这一切又都是建立在雷观鸣冒充齐单心的基础上发生的,这更让管家心生怜悯。 听到里面齐欣儿似欢愉,似痛楚的娇喘声,管家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那罗没一会便寻着韩远的气息来到了齐瑞的院子,此时韩远与朱仕茂两人正站在废井前,而他们的脚下却摆着一副尸骸;看到那罗来了,韩远两人也抬起头与他打了声招呼。 那罗来到两人面前,看着地下的尸骸疑惑的问道:“这是?” “我上次下到井底时便看见了这具尸骸,不过当时因为要隐藏气息,所以并未好好打量,后来习会火眼金睛后,我便看见这井口上方一直冒着黑雾,所以断定这下面必有蹊跷;刚才下到里面后,好生打量了一番,发现黑雾竟然是从这具尸骸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带了上来给那兄你看看。”韩远解释道。 那罗闻言,便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这具尸骸; “这头盖骨不像是摔下去造成的,反倒像是被人用重物砸的。”那罗摸着尸骸上的头盖骨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韩远点点头说道。 头部并未发觉有何异样,那罗的手便顺着头盖骨一路往下滑,当他手指快要触碰到尸骸的脊柱时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此时发现尸骸的脊柱表面有较多极细的麻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看到这个情况,那罗又仔细的观察起尸骸的手臂,发现上面也有许多麻点后,他急忙抬头询问朱仕茂:“朱大人,你刚才没有碰吧?” 朱仕茂不明白那罗为何会问这个,但刚才他想检查的时候被韩远给制止了,说是以防有诈,像朱仕茂这个普通人暂时还是不要触碰尸骸,一切等那罗来了再说。 “没有,刚才韩兄弟不让我摸,说等你来看过之后再说。”朱仕茂回道。 那罗闻言,便又看向韩远,他赞赏似的对着韩远点了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说道:“还好朱大人刚才没有碰这个,否则可就麻烦了。” “怎么回事?这尸骸有何古怪?”朱仕茂不解的问道。 “朱大人你应该是看不出来的,但我相信韩兄弟肯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及时阻止了你。”那罗微笑道。 韩远在旁点点头,他看了眼地上的尸骸随,即说道:“没错,我将尸骸拿上来时便发觉有些奇怪了,它的脊柱,手臂,腿部骨头的表面都有那种密密麻麻的小点,普通人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我觉得奇怪,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以防万一便阻止了朱大人。” “朱大人,韩兄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那罗微笑道。 “何解?”朱仕茂问道。 “这尸骸骨头里有金线虫,骨头表面的麻点就是它们钻入骨头里形成的洞口,如果刚才你摸上去了,它们会在你触碰到骨头的瞬间钻入你的身体里,从而慢慢吸食掉你骨头里的骨髓。”那罗解释道。 听到那罗的解释,朱仕茂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骨头里面有虫子隐藏,而且洞口细到他都看不见,可想而知里面隐藏了多少的金线虫,如果刚才没有韩远阻止自己,他不敢想象会有多少的虫子钻入到自己的体内。 想到这里,朱仕茂急忙看向韩远,随即对那罗问道:“那韩兄弟怎么没事?他刚才可是带着尸骸上来的。” “韩兄是战者,皮肤硬度已经不是金线虫可轻易钻入的,哪怕就算进去了,还不等它吸食,恐怕早就被韩兄体内的经脉之力给搅碎了;所以说养痋人对付一下普通人还行,对付修道者,他们养的虫子很难对修道者造成伤害;如果有灵师在,早就一眼看出这尸骸骨头里的问题了,不等养痋人出手,他的这些虫子就得死得一干二净。”那罗微笑道。 而除了灵师外,其他的派系修道者体内多少都有经脉之力,哪怕只有一丁点,这些毒虫也抗衡不了经脉之力的力量。 “那这尸骸要怎么解决?”韩远问道。 “淋上油一把火烧了便是,不过这尸骸的身份你们可知?它为何会被雷观鸣扔在井底?”那罗问道。 “之前雷观鸣说这是齐瑞的老师,一个云游四海之人;因为受他的影响,导致齐瑞一直想离家出去游历,并且与雷观鸣发生了争吵;后来齐瑞投井自杀,雷观鸣便将这一切都怪罪于此人身上,并且邀约此人来此处将他给杀害了。”韩远说道。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压根就不信他说的。” “那此人究竟是谁?”朱仕茂问道。 韩远回忆起雷观鸣与他说的齐瑞的事情,他相信谎言编造一定是建立在某个基础上改变而来,雷观鸣与他说的事情并不是都是假的,这中间肯定有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想到这里,韩远灵光一闪,随即开口道:“我可能猜到它是谁了!” 那罗与朱仕茂闻言,便一同看向韩远。 第196章 投井 “谁?” 朱仕茂开口问道。 “我想它才是齐单心!”韩远回道。 朱仕茂闻言,皱起了眉,他又问道:“有何证据?” “证据暂时没有,不过我有一个推测,你们看我推测的合不合理。”韩远说道。 “说说看!”朱仕茂说道。 “事情应该从雷观鸣来蓝洲城的时候说起,我想那个时候他肯定到了城里后,便大肆宣讲自己游历时遇到过的趣事;而像齐瑞这种公子哥肯定很容易被此吸引,加上雷观鸣颇有一些才识,齐瑞便以学生的身份请他到府上一坐;而之后也许是他从中怂恿齐瑞,使齐瑞与齐单心发生了争吵,导致齐瑞被关了禁闭;之后雷观鸣或许与齐单心表明自己可以去劝说齐瑞,从而让齐单心带着他来到了这个院子,也就是在那天,雷观鸣将两人都给杀害了,并将齐瑞伪造成自己投井自杀,而他则顺势剥下齐单心的脸皮缝在了自己脸上冒充起了齐单心。”韩远缓缓说道。 朱仕茂听完后陷入了思考,不得不说韩远的这个推测虽然没有证据,但确实让人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但似乎其中还有一个漏洞。 朱仕茂看着韩远问道:“不对,那是谁给他缝的脸皮?还有他借齐瑞死谎称自己重病时,那时候他身边的丫鬟就没有发现有何不对之处吗?” 韩远闻言微微一笑,又说道:“所以这中间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他的随身侍卫老黑;我想老黑应该是比雷观鸣先行到达的蓝洲城,并且取得了齐单心的信任,也让齐府当时的下人们都比较惧怕他;所以在雷观鸣杀害了齐单心之后,老黑便替其打掩护瞒过了所有人。” 韩远说完后,朱仕茂又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许久之后,朱仕茂看着那具尸骸说道:“先暂时别烧了,我让仵作过来看看,看他是否有办法辨别出来吧!”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们在此等我片刻,我去门口让人通知仵作过来。”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离开的朱仕茂又回到了院子里,他说道:“已经让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对了那兄弟,郭公子与齐小姐已经没事了吧?怎么你过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两人过来呢?” 按理说齐欣儿应当要在此陪同才是,毕竟是发生在齐府的事情,而且又与她有关,但这么久了,那罗既然到这里来了,肯定就是已经将他们体内毒虫驱除干净了,郭振兴也许是回去了,但齐欣儿肯定是要在事后立马到这里来陪同的;这让原本就不想放人的朱仕茂有些不悦起来。 “他们已经没事了,齐小姐这一时半会应该还来不了。”那罗微笑回道。 “来不了?怎么了?”朱仕茂继续问道。 “肯定是因为驱虫导致的,想必还没有缓过来,既然仵作还没到,等下再让人去叫齐小姐过来便是,朱大人何必在乎她一个弱女子是否在此呢!”韩远在旁说道,之前听那罗说过情虫的驱除办法,所以为了郭振兴跟齐欣儿两人的尊严与隐私,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到韩远这样说了,朱仕茂便说道:“我并不是针对她,而是我们在齐府,她现在作为齐家的当家人,理应陪同我们调查案子才对;不过现在仵作还没到,她在与不在确实没多大关系,等下仵作来了再让她过来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仵作背着一个木匣子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里; “去把你家小姐叫过来。” 朱仕茂对准备离开的下人说道。 那下人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朱仕茂与仵作交代了尸骸上的异处,让他千万别上手摸; 仵作也是头一回听说金线虫这种生物,虽然心里十分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虫子能钻入人的骨头里;但他是个惜命之人,如果不是朱仕茂在这里,知道这具尸骸如此危险,恐怕他早就跑了。 既然不能上手摸,那便只能看;但仵作仔细看了半天,也就发现这人生前被人用东西砸烂了头,加上右手小臂有过骨折,不过骨头又重新长好了;除此之外,他并未发现有何问题。 “大人,您叫小的来,是要小的怎么做?”仵作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虽然他是仵作,擅长从尸体上找线索,但这种不知道死掉了多久的尸骸,还真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我想知道这具尸骸是谁,所以便叫你过来看看。”朱仕茂说道。 仵作闻言,顿时尴尬了起来,他苦笑道:“朱大人,您这可不是为难小的了吗?这尸骸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身上不知道是否还有气息残留;就算它身上还残留生前的气息,用这一丝气息去寻找它的亲人,这不无疑是大海捞针吗?” “你就负责看它身上是否还残留着气息,至于其他的你便不用管了。”朱仕茂说道。 朱仕茂已经这样说了,仵作也只能从木匣子里拿出自己的工具来;跟韩远在京城见过的那个仵作一样,他也拿出一张符箓来。 只见仵作闭上眼,食指与中指夹住符箓,嘴中念念有词;一分钟之后,仵作睁开眼,正要将符箓贴在尸骸额头上时,忽然想起朱仕茂对他说的金线虫,于是夹着符箓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朱大人,我把符箓贴上去,那些虫子应该不会咬我吧?”仵作看着朱仕茂问道。 朱仕茂也不清楚,于是他又看向那罗;仵作见状,便也跟着一块看向那罗。 那罗见两人看向自己,他则看向韩远说道:“韩兄,你来吧!” 于是朱仕茂跟仵作又齐刷刷的看向韩远,仵作也将自己的符箓递到了韩远面前。 韩远也不废话,他接过符箓便将其贴在了尸骸额头;仵作见此便急忙闭上眼,嘴中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在说些啥,反正韩远一句也没有听懂。 半分钟后,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息如蛇儿一般从头盖骨里钻出,接着钻入了符箓中。 仵作睁开眼看着韩远点点头; 韩远见此便伸手将符箓给摘了下来递给了仵作。 而仵作看着身前的符箓,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接。 “没事的,金线虫只对活物感兴趣,这符箓它们看都不会看一眼。”那罗说道。 听到那罗这样说,仵作才放下心来接过了韩远递来的符箓。 他昨天没有在来城门司,因此并没有认出韩远来,但是韩远来了蓝洲城的消息他倒是听人说了;如果他知道面前的是韩远,恐怕早就接过了符箓,也不会理所当然的由韩远去贴符箓了。 “符箓中已经收入了这尸骸生前的气息,那要与其比较的人在哪呢?”仵作接过符箓后询问道。 朱仕茂闻言,便让仵作在这里稍等一下,他去让人带过来。 然而在朱仕茂还没有走出小院,韩远与那罗两人便脸色突变,因为两人都是修道者,听力不是常人可比,而就在刚才,两人都听到了齐府里有人在叫喊:“快来人啊!小姐跳井里去了,快来人救命啊!” 韩远与那罗对视一眼,随即一同迅速的朝刚才呼喊的方向赶了过去。 两人直接从朱仕茂的头顶越过,这让朱仕茂疑惑不解。 “你们去哪里?”朱仕茂喊道。 韩远落到院墙上回道:“齐欣儿好像投井了,我们先赶过去,你带着仵作后来。” 说完,韩远便跳走了。 朱仕茂闻言,急忙回头招呼仵作收拾东西跟他走;但又看见地上的尸骸,心想若是放任在这里,万一被人不小心碰到了岂不是害了别人。 于是朱仕茂便吩咐仵作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来这里,千万不能让他去碰尸骸。 仵作答应了下来,随后朱仕茂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韩远与那罗两人不到一会便来到了声音传出的院子; “这是齐小姐的院子。”那罗说道。 韩远点点头,然后看着井边满脸焦急的丫鬟,便说道:“先救人。” 韩远跳到井中将齐欣儿救了出来,而齐欣儿已经晕了过去,于是他便抱着齐欣儿往屋子里走去。 丫鬟见到齐欣儿被救了上来,便急忙走到房间前,先行一步将房间门给推开了,但她立马便傻眼了,因为齐欣儿的床上此时有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正躺在那里昏昏大睡。 韩远抱着齐欣儿进去后也发现了床上的郭振兴,于是便对那罗说道:“那兄,把他弄走。” 那罗点点头,随即一个健步来到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郭振兴用被子给包裹住了,然后抓起来随意的丢到了一边地上。 即使是这样,郭振兴依旧没有醒来,仍旧是睡的美滋滋。 韩远随后便将齐欣儿放到了床上,而那罗则在旁替其把起了脉。 “还好我们来得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如果再......” 那罗正说着,忽然皱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沉默了片刻后看向了地上的郭振兴。 “那兄,怎么了这是?”韩远见状询问道。 那罗转头看了韩远一眼,接着又看见了他身后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他站起身对丫鬟说道:“赶紧去打些热水来替齐小姐擦拭身子,不要落了风寒。” 这时听见这名丫鬟叫喊的其他下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管家一进房间,见到床上浑身湿漉漉已经昏迷不醒的齐欣儿,他便快步走到床前跪了下来,哭喊道:“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么想不开啊!” 那罗见此,走到一边将地上的郭振兴给提了起来,随后便对管家说道:“井水凉,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尽快将齐小姐身上的衣服换掉吧!以免得了风寒;齐小姐醒来后,你们好生看着她点,以免她情绪激动再做傻事。” 管家回过头,看到韩远身上也是湿哒哒的,猜到肯定是韩远从井里把齐欣儿救了上来,于是不停的朝韩远跟那罗说着谢谢。 “先照顾好齐小姐吧!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她的帮忙。”韩远说道。 韩远刚说完,朱仕茂也跑到了门口,他有些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齐欣儿,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人没大事,我们先出去吧!”那罗说道。 三人出来后,管家也跟着出来了,并吩咐几名下人赶紧去厨房提热水来,留下了三名丫鬟在房间里照顾齐欣儿。 “这位大人,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姐,谢谢!”管家哽咽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等齐小姐醒来后,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劝劝她,年纪轻轻的活着不好吗?为何要这么想不开呢!”韩远说道。 管家闻言,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被那罗提溜着的郭振兴,而朱仕茂这时也才发现被包成粽子一样的郭振兴。 “诶!郭公子这是?”朱仕茂询问道。 “想必是累了吧!怎么都吵不醒他。”韩远微笑回道。 朱仕茂此时也没空管郭振兴,想到齐欣儿现在昏迷不醒,他有些迟疑的说道:“齐小姐也不知道何时会醒来,我们是先离开,还是在这里等着?” “在这里等等吧!毕竟那具麻烦还没解决掉;齐小姐只是跳下去后受到了惊吓,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醒来了。”那罗回道。 半个小时后,郭振兴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原因是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一样;他睁开眼看着身旁站着的韩远三人,表情显得有些痴呆。 “我怎么躺在这里?”郭振兴幽幽问道; 他又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而至于齐欣儿,估计是醒来时发现身旁的郭振兴,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为何她会那么早便醒过来,这一点连那罗都想不明白。 听到郭振兴开口说话了,三人转过头看向他,但三人的脸上表情都有些严肃与凝重。 “额,三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样看着我?” 郭振兴被三人盯得有些发毛了,而他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想避开三人的目光此时也难以办到。 第197章 齐单心尸骸 “我问你,你与齐小姐的事情打算怎么办?”韩远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郭振兴有些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的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毕竟他现在没办法再如之前一样做任何保证,就连他也不知道等事情过去后,自己的处境又会是如何。 看见郭振兴这犹豫的样子,韩远恨不得踹他一脚;那罗在旁边察觉到了韩远的火气,于是他拍了拍韩远的肩膀,示意韩远不要动怒。 “郭公子,你与齐小姐已有夫妻之实,况且,之前你不是答应过齐小姐会将她娶进家门吗?如今这般模样,又是为何?”那罗询问道。 “他之前答应娶齐欣儿,无非就是担心雷观鸣将此事上报给官府;按大夏律法,奸淫女子者需发配边关充军,他肯定是因为害怕所以才答应了下来;如今雷观鸣已经被抓,他已经没了威胁,自然不会再娶齐欣儿过门了。”韩远在旁怒气冲冲的说道;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但他就是看不了郭振兴这犹犹豫豫的样子; 一个大男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一点担当,虽然这一切都是雷观鸣的算计,但是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郭振兴自己平日里不求上进,怎么会落进雷观鸣的圈套呢? 郭振兴闻言,略显羞愧的将头埋入到被子里去了。 那罗见状则说道:“郭公子,当真是韩兄所言那样?你心里就没有真正想过将齐小姐娶进门吗?” 郭振兴此时心里也很纠结,最开始的时候确实他只是为了拖住雷观鸣,才不得不答应娶齐欣儿过门;而到后面他与雷观鸣合谋之事败露,他才渐渐的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蠢;他那么配合韩远,也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的错,想弥补一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齐欣儿,不管这件事是否由雷观鸣一手操控的,但齐欣儿的身子被他玷污了这是事实;所以雷观鸣那时候让他回去跟郭老爷子说提亲的事时,他心里也有过一丝的开心,因为如果雷观鸣晚一点被抓,他有机会真的跟齐欣儿成亲,而郭老爷子为了大局也只得让齐欣儿过门。 但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太快,还没等到上门提亲,雷观鸣便被韩远他们给到城门司去了。 郭振兴将头伸出被褥,他有些沮丧的说道:“开始的时候确实如韩大人所言,我害怕被发配到边关充军,因为如果我连这个都不怕,那我怎么会受到雷观鸣的威胁呢!但后面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做错了,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那天雷观鸣让我回家与老爷子商量提亲的事情,我是真的在认真的挑选送些什么彩礼过来,因为我想趁着雷观鸣还没有被抓,将齐小姐娶进门,这样也算是给她一个交待,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现在不也可以吗?”那罗问道。 郭振兴闻言,却是长长叹息一声。 “雷观鸣被抓了,齐家名声臭了,郭老爷子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韩远冷冷问道。 “没错,只能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想弥补那些被我伤害的人,却也无能为力。”郭振兴说道; 想起郭老爷子那时候说等到雷观鸣被捕,他要想办法将齐府的女眷都送到青楼去,郭振兴便十分的难过。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能娶齐小姐,你会不会娶她?”韩远又问道。 郭振兴点点头,急促道:“我愿意,哪怕是在她身边当牛做马我也愿意,我只想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我都愿意。” “既然如此,郭老爷子那边我去说,而齐小姐这边就由你自己去说;现在不止是郭老爷子不同意,齐小姐这边恐怕一时间也不会答应你,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韩远继续说道。 听到韩远会去跟郭老爷子为他与齐欣儿的事情求情,他很想立刻开心的蹦起来,但这被褥却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那罗替郭振兴扯开被褥后,郭振兴急忙朝韩远作揖道:“多谢韩大人成全,多谢!” 韩远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在帮齐小姐这个苦命人,而不是在帮你,所以大可不必!”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在房间里照顾齐欣儿的丫鬟推开了门,她看着韩远几人这边,用眼神告诉他们齐欣儿已经醒过来了。 韩远朝她点点头,告诉她知道了,于是丫鬟便又关门回了房间。 朱仕茂等了这么久则有些焦急了,他说道:“既然醒来了,我这就去叫仵作过来。” 仵作见到朱仕茂的时候心里已经崩溃了,他被大清早的叫过来早饭都没吃,以为几人那会离开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谁曾想三人一走便是快到中午了都还没回来;因为朱仕茂走之前的话,他迟迟不敢离开这个小院,如今已经饿的有些两眼发晕了。 看到朱仕茂回来,仵作有气无力的说道:“朱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齐小姐怎么样了?” 仵作以为几人去了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因为齐欣儿跳井后生命垂危,所以一直在那边救治才迟迟没有回来。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去齐小姐的院子,韩兄弟他们在那里等你。”朱仕茂说道,随后又告诉仵作怎么走。 仵作闻言,心想着早点解决完早点出去吃饭,于是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郭振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取得齐小姐的原谅,并且让她同意嫁给你;自己做的错事,犯下的因果要自己承担,你明白吗?”韩远冷冷道。 “我知道了。”郭振兴说道。 他不明白为何韩远会如此在意此事,而且看起来又极为生气的样子,他想不明白,从他醒过来时便察觉到了韩远的心情似乎很是不好;因此他也一直没有询问韩远几人为何会来齐欣儿的小院,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一会,仵作便来到了院子里,朝韩远两人作揖后,发现了地上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郭振兴,于是疑惑的问道:“郭公子这是?” “不用理会他,齐小姐已经醒来了,你进去用刚才符箓上收集到的气息与其对比一下,看是否为同血缘关系。”韩远说道。 仵作闻言,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他想到如今被关押在城门司的齐单心乃是他人假冒,而与齐欣儿有血缘关系的齐瑞早已死去多年,并且看那具尸骸生前的实际年龄也已过甲子。 想到这里,他惊讶的问道:“这位大人,您是说那具尸骸是齐单心?” “目前都是猜测,你先去对比一下看,这种事情你比我们在行。”韩远说道。 “明白了,小人这就去比对一下。” 仵作说着便拿出那张符箓往齐欣儿的屋子走了过去;他进去后不到几分钟便推门出来了,脸上浮现出的震惊表情已经让韩远猜到了答案。 仵作走到韩远面前,吃惊的说道:“大人,果然跟你猜测的一样,此人应该就是齐单心。” “确认无误?”韩远确认道。 仵作点点头,他继续说道:“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齐家到了齐单心这一辈就只有齐单心一疼,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说那具尸骸不是齐瑞就是齐单心,但显然那尸骸上的骨头年龄可不是年轻人,因此便只会是齐单心。” “好,辛苦你了,还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进去一趟处理点事情。”韩远说道。 仵作一听又要自己等,虽然内心很是不愿意,但韩远年纪轻轻的便能跟朱仕茂称兄道弟的,便说明了其身份背景不一般;因此他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三人来到齐欣儿房门前,韩远敲了敲门问道:“齐小姐,请问我们方便进来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不过韩远听见有丫鬟往门口这边过来了,想必是过来开门的。 门被打开后,丫鬟并没有让韩远三人进去,而是小声问道:“小姐虽然醒来了,但神志还是有些恍惚,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如果不是很急,您看能否隔日再来?” 如果是往日里,韩远肯定就告辞了,毕竟对方身体不佳,自己与那罗又是打碎了她原本生活的人;齐欣儿看见他们两个,就算不恨她们,心情也难免会有起伏,这对一个刚刚要自杀的人来说很是不好。 “很急,如果不将此事解决,难免齐小姐日后还会有寻短见的行为。”韩远说道。 这丫鬟一听事关齐欣儿的生死,连忙将门敞开让韩远三人进去了。 此时的齐欣儿半躺在床上,之前身上的衣物,以及床单被褥都被换成干净的了,只剩下发梢看上去还有一丝湿润。 她看见韩远与那罗,很是礼貌的向两人微微颔首,但随后眉头一皱,想必是看见了那罗提溜着的郭振兴,于是她转过头去,将自己的目光汇聚在墙上。 韩远见此,便微笑的说道:“齐小姐,可否让丫鬟们先出去下,郭公子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齐欣儿回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郭振兴玷污了她两次,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齐欣儿这会心情看的出来是极其的糟糕。 开门的丫鬟见齐欣儿如此说道,也想着帮韩远说句话,因为她也看的出来,齐欣儿如今的状态很是不对,显然是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想着解脱自己了。 “小姐,您要不听听郭公子说什么吧?”丫鬟劝说道。 齐欣儿闻言,随即转头看向那名丫鬟,眼神里满是怒火,可能她在想自己的丫鬟为何会替郭振兴说话,究竟谁才是她的主子! 丫鬟看见齐欣儿那眼神,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求救似的看向韩远。 韩远附耳在丫鬟耳边小声说道:“你先带其她人出去,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你家小姐的。” 丫鬟闻言,又看了眼面壁的齐欣儿,然后招呼着其余两名丫鬟跟她一块出去了。 房门关上后,韩远便开口说道:“齐小姐,请原谅我们厚着脸皮赖着不走,这其中原因还得让郭公子与你说。” 那罗随即便把郭振兴给放了下来,而齐欣儿整个人却缩进了被子里,不想听郭振兴说话。 郭振兴躺在地上,因为身上没有穿衣服,因此也不敢从被褥里出来站着说话;现在又见齐欣儿这样,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后,韩远终是忍不了了,随即便踹了郭振兴一脚,喝骂道:“郭振兴,你是不是男人?知道什么叫责任吗?自己做过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就得承担起来,畏畏缩缩的,你不如学乌龟一样把头缩进去吧!” 郭振兴吃痛的哼哧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不要做乌龟!”说着,他便在地上蠕动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爬到齐欣儿床边去。 见状,那罗便又提溜着他走到床边,不过这次并未将他直接放在地上,而是拿来一张椅子,让郭振兴坐在了上面。 坐好后的郭振兴听见了齐欣儿在被子里小声的抽泣着,这让他心里十分的内疚与自责; “欣儿,我们能聊聊吗?”郭振兴问道。 但是齐欣儿并没有理会他,仍然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郭振兴见状,也不管齐欣儿是否会在意自己说的话,他继续说道:“欣儿,我对你做过的事,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今日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我若是来提亲,你是否还愿意嫁给我!” 可能连齐欣儿也没有想到郭振兴会问这个,原本在被窝里抽泣的她竟然停了下来; 郭振兴也发现了齐欣儿竟然没有哭了,便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愿意,过两日我便派人提着聘礼上门来!” “你当初就是受到胁迫才说愿意娶我,如今又何尝不是呢?你这虚伪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齐欣儿在被子里说道,她认为郭振兴今日来与她说此事,肯定也是因为被韩远与那罗逼着来的,因此这更让她心里瞧不上郭振兴了。 “欣儿,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是真心的,没有谁能胁迫我!”郭振兴忙说道。 齐欣儿闻言沉默了起来,良久之后她又说道:“就算你是真心的但那又怎么样?你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再者,你就不怕遭到全城人的辱骂?” 此话一出,郭振兴便沉默了; 而齐欣儿听见外面没声音了,便自嘲了起来:“呵呵!真心?这世间有多少真心是真呢?再相爱的人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你我本不相爱!” 郭振兴听见齐欣儿这话,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他不知道齐欣儿这几日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忽然想起韩远刚才进门时对丫鬟说的话; “还会寻短见的行为?莫非?” 郭振兴想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从包裹严实的被褥里挣脱了,他赤条着身子走到齐欣儿身旁,隔着被子抱住了齐欣儿。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不就是让人骂吗?这城里骂我的人还少吗?我又何曾在意过?”郭振兴有些哽咽的说道。 郭振兴这赤条条的样子属实有些辣眼睛,尤其是后面那白花花的两坨,韩远担心自己长针眼,于是赶紧转过头去。 “郭公子,你干什么?放开我,请你自重!”齐欣儿在被子里大声道。 “我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就要娶你,我这辈子非你不娶。”郭振兴用力抱着齐欣儿说道。 那罗这时突然上前一把将郭振兴给拉开了,并说道:“有话就好好说,齐小姐这会身子还很虚弱,别动手动脚的。” 不知道是不是郭振兴刚才的话打动了齐欣儿,只听齐欣儿如今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边冷淡了,她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老爷子不同意,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大不了我不姓郭了!”郭振兴站在床边大声道。 齐欣儿闻言,身子在被子里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郭振兴竟是下了如此决心;于是她缓缓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但眼睛刚看到郭振兴,她又立马尖叫的缩了回去。 “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齐欣儿问道。 郭振兴这时才有所感觉,难怪自己刚才总觉得下面凉飕飕的;但他现在哪里还管的上这些,继续问道:“如果我不再是郭家公子,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齐欣儿几乎是没有犹豫一会,立马回道:“我愿意!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 第198章 新的生命 听到这里,韩远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并说道:“齐小姐,我看的出来,刚才郭公子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虽然他以前挺混蛋的,不过我相信他当了父亲后,一定会为了孩子树立起榜样的。” 郭振兴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只想跟欣儿赶紧成婚,至于孩子的事情一切都听欣儿的,她想何时要孩子了我们便何时要。”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齐欣儿在被子里小声的嘟囔道,不过听她现在这声音,心里肯定是开心的不得了。 韩远看了眼那罗,两人相视一笑; “那如果有了孩子了,齐小姐你手不要吗?”韩远笑道。 “那...那总是我的骨肉,肯定还是要的。”齐欣儿略带害羞的说道;她还是第一次跟男子聊起这方面的事情来,并且还是不熟悉的外人。 “既然如此,那齐小姐以后可不能乱想了,要好好待在家里养胎才是!”韩远又说道。 “那是......啊?你说什么?” 齐欣儿钻出被子惊呼道,但郭振兴那白花花的身子让她又立马缩了回去。 郭振兴此时脑子也是有些糊涂; “养胎?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郭振兴问道。 韩远看向那罗,那罗随即解释道:“刚才在下替齐小姐把脉时,发现齐小姐已经有身孕了。” “啊!” “啊?” 郭振兴与齐欣儿同时惊讶道。 “应该是上次的事情,算下时间刚好差不多。”那罗又说道。 这下郭振兴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恨不得将齐欣儿搂入怀里狠狠的亲上一番。 “我就要当爹了?我就要当爹了?哈哈!欣儿,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们的。”郭振兴高兴的大喊大叫道。 但齐欣儿却在被子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郭振兴上前问道。 “你爹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你真的要脱离郭家吗?”齐欣儿问道。 “不然呢?我说了不会辜负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郭振兴说道;说着便坐到床边,隔着被褥轻轻的抚摸着齐欣儿的身子。 “你能先穿上衣服吗?或者用被子挡一下?”齐欣儿细声问道。 郭振兴尴尬的停下了抚摸齐欣儿的手,将刚才包裹他的被子又捡了起来,重新将自己包严实后,便告诉齐欣儿好了; 齐欣儿这才将头慢慢伸了出来。 “齐小姐,现在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也该聊聊了。”韩远坐下说道。 齐欣儿困惑的看着他韩远,因为她与韩远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韩远刚才救了她。 “这位公子不知道想从小女子这里知道什么?”齐欣儿询问道。 “呵呵!其实没有什么事,这次我们前来主要是调查你哥哥齐瑞院子里那口废井中的尸骸而来,你可知道那井中有尸骸的存在?”韩远问道。 齐欣儿摇摇头,她并不知道那下面有尸骸,自从齐瑞死了之后,因为太思念齐瑞,便去了一次齐瑞的院子;但那时候井口已经被封了,她就一个人站在井口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下午的话;但后来雷观鸣知道了,便禁止她再去那个院子,说是担心齐欣儿触景伤心。 “哥哥去世后,他的院子我就去过一次,之后那人便不允许我进哥哥的院子。”齐欣儿说道,她口中的那人指的自然是伪装成齐单心的雷观鸣。 “刚才仵作已经做过对比了,确认了那具尸骸就是你的父亲齐单心;雷观鸣将他杀害后,就一直将你父亲的尸体藏在井底,可能这也是他禁止你去那个院子的原因之一吧!”韩远说道。 听到齐单心的尸首一直就在府中,齐欣儿刚刚恢复的心情一下又悲伤到了极点;郭振兴不忍看她太伤心,便一蹦一跳的来到床边安慰她。 “欣儿,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心别伤了胎气。”郭振兴说道; “郭公子说的没错,况且今日也让老爷子摆脱那幽暗的井底了,这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韩远也安慰道。 齐欣儿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抹着眼泪点点头;她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之前还在那井口旁自顾自的说了一下午,以为齐瑞在天有灵能听到她的话,却没想到井下的是自己的父亲。 “齐小姐,其实告诉你这件事情,目的就是让你知道老爷子的归属在何处;接下来我们会将老爷子的尸骸焚烧掉,骨灰到时候你便让人给收起来放在家中供奉起来吧!”韩远说道。 齐欣儿闻言,也不再抽泣,但却询问韩远为何要焚烧自己父亲的尸骸,因为她还准备好生的厚葬齐单心。 没办法,韩远只能将事情的缘由解释给她听,并且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说出去;毕竟总有些人喜欢危言耸听,散布谣言,到时候如果有人说金线虫烧不死,那估计又得闹出一番动静来。 “没想到此人竟如此恶毒,韩大人,你们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郭振兴愤恨道。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韩远斜了他一眼,随后又朝齐欣儿问道:“齐小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就没有从雷观鸣身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齐欣儿微微叹息一声,她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后回道:“不瞒韩大人,小女子确实有过怀疑,那还是在哥哥去世后没多久,他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府上所有的仆人都辞退换掉了,包括在府上已经待了三十几年的老管家,也是因此,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加上有些太过不可思议,心里便又打消了猜疑。” “那老黑是何时进的府?”韩远又问道。 “老黑他是在哥哥去世前就已经在府上了,当时好像是父亲从外地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歹徒,老黑恰好经过救了他的性命,父亲见他修为高深,加上自己的随身侍卫战死了,为了答谢他,便聘请他担任自己的随身侍卫;您这么一问我现在才觉得有问题,当时府上的侍卫并没有被他辞退完,但是一直留到现在的,也就只有老黑一人,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之前查询入城人员登记记录时,确实发现有一人与齐单心一起入的城,也是陵国人士;入城时间比雷观鸣早了将近三个月,名字是叫栾平安。”那罗在旁说道。 如此看来,这老黑也就是栾平安一早便盯上了齐单心,在取得齐单心的信任后,便通知雷观鸣入城了;估计他在取得齐单心信任的这段时间里,也摸清楚了齐瑞的爱好,于是便有了雷观鸣与齐瑞的相遇。 现在整件事情的经过已经差不多明了了,只剩下雷观鸣所为目的还没有弄清楚,而这答案也只有雷观鸣或者栾平安能为他们解答了。 需要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弄明白了,齐欣儿也需要休息了,于是韩远与那罗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郭振兴一开始还想留在这里,但被那罗提溜着脖子拖出去了; 郭振兴担心自己走后,齐欣儿心里又胡思乱想,便在即将出去时对她说道:“欣儿,乖乖休养身子,明日我再来陪你。” 仵作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因为饥饿胃里已经开始反胃酸了,见到三人出来,他提起最后一丝精神上前问道:“大人,事情说完了?还有什么要小人做吗?如果没有的话小人就先告辞了。” “别急,一大早上便你辛苦过来,待会跟我们一同去吃个饭再回去也不迟。”韩远微笑道。 放在平日里,仵作肯定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但今日他已经饿的不行了,鬼知道韩远接下来还要干什么,他担心自己可能撑不到跟韩远一块离开; 于是仵作便说道:“大人,实不相瞒,小人早上还未吃饭便过来了,到现在滴水未进,已经饿的有些眼睛发晕了,所以小人想先一步告退。” “早说呀!这么大的齐府难道还没有吃的吗?你先别急着走,还有事情要吩咐你做呢!”韩远说道。 仵作闻言,不知道韩远还要自己做什么,他就是一个仵作,验尸他在行,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尸体? 没一会,韩远跟那罗以及仵作三人又回到了齐瑞的院子,郭振兴则是去跟管家要衣服去了,顺便拿些食物来给仵作。 朱仕茂见三人过来了,急忙起身询问道:“如何?” 韩远点点头:“与我猜测的不错,此人正是齐单心。” 随后韩远又将他与齐欣儿的谈话通通告诉了朱仕茂。 朱仕茂听完后不禁眉头紧锁,他最初以为雷观鸣他们是随机作案,但现在看来是早就盯上了齐单心,并且精心策划了这么一个计划。 “我想这件事情可能还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先将这尸骸烧了,然后回城门司好好询问一番。”韩远说道。 朱仕茂皱着眉点点头,也不知道雷观鸣这被关照了一晚,嘴巴还是不是那么硬。 随后那罗先去找来了一些煤油,韩远则负责将煤油涂满整个尸骸,这样做的目的一是烧的快一些,二是防止里面的金线虫在点火的瞬间察觉到危险四处逃散。 将尸骸放在堆好的柴火上,那罗便点燃了下面的木柴;因为底部的木柴也淋了一些煤油,因此火势瞬间便蔓延至了尸骸上,尸骸也因此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过了一会,韩远似乎听见了尸骸表面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样。 大火在烧着,韩远则对仵作说道:“留你下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仵作连忙抱拳说道:“大人您请吩咐。” ....... 过了一会,郭振兴提着两个食盒来了,仵作见此,肚子开始不停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不争气的眼泪也从嘴角流了出来; 韩远见到仵作这样子,急忙让郭振兴拿出来给仵作先吃。 大火一直烧了将近四个小时,不知道添加了几次柴火,直到韩远拿木棍敲了一下火中的尸骸,尸骸表面竟然直接被敲开了,韩远便知道差不多可以了,想要完全烧成灰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烧成碳化的样子,之后交给齐欣儿,让她安排人慢慢研磨成骨灰了。 里面的虫子不用想早就已经化成灰烬了,也得亏于这些虫子钻了这么多洞,不然可能烧的还没有这么快。 仵作在吃完东西后便询问韩远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得知没有了,他便跟韩远以及朱仕茂告辞了;因为韩远交待给他的事情,他得立刻着手去办了。 郭振兴叫来管家,韩远与其交代了尸骸的事情后,四人便离开了齐府。 四人刚出齐府大门,便发现陈楚河正倚靠在路边的马车旁; 见到韩远出来,陈楚河一脸热情的走了过去; “见过韩大人,朱大人!” 陈楚河对两人抱拳说道,至于郭振兴以及那罗则被其直接忽略掉了。 韩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陈公子!怎么这么巧?还是说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出来?” 陈楚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便被其笑容给掩饰掉了; “还是瞒不过韩大人,得知韩大人与朱大人来了齐府,我便让车夫带我过来一直在此地等候两位大人出来。”陈楚河说道。 “陈楚河你什么意思?”郭振兴在旁不爽的说道,他是不上进,但并不代表他傻,陈楚河的目的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陈楚河微微一笑,回道:“郭大少爷,郭府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之前一直在忙,未曾来府上吊唁郭二少爷,还望见谅!今日陈某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韩大人难得来蓝洲城一趟,蓝洲城的这些商贾以及一些权贵子弟都想见见韩大人,因此陈某不自量力的组了一个饭局,还望韩大人能赏个薄面;当然了,朱大人若是有空,也一定得去。” 第199章 背后的指使者 朱仕茂明白陈楚河就是为了韩远来的,至于自己不过是碰巧与他在一起,陈楚河不可能当着面驳了自己的面子,才会开口邀请他一同去罢了。 朱仕茂看了韩远一眼,随即回道:“多谢陈公子好意,不过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去赴宴,还请谅解。” 陈楚河闻言,便没有开口继续挽留,他心里想着只要韩远答应去就行了。 “理解,既然朱大人去不了,那不知韩大人是否能赏脸呢?”陈楚河微笑的看着韩远问道。 韩远一只手搭在郭振兴的肩膀上笑道:“去啊!怎么不去呢!有免费的饭吃为何不去?郭少爷一块去呗?” 郭振兴不知道韩远有何打算,但韩远刚才的话便是告诉他一定得去。 于是郭振兴点点头,说道:“当然得去,就是不知道陈公子是否介意在下与韩大人一同去呢?” 陈楚河故作开心的样子回道:“怎么会!在下欢迎还来不及呢!郭公子肯赏脸,在下脸上也有光啊!” 顿了顿,他又看着韩远继续说道:“那韩大人,现在您便跟在下一块乘车过去?” 韩远摇摇头,现在时间还早,他刚才便跟朱仕茂商量好了,两人要一块回城门司提审雷观鸣,这会不可能先跟着陈楚河离开的。 “时间还尚早,我要跟朱大人去处理点事情,晚点我自行过去,你告诉我地址便可。”韩远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韩大人您告诉我您会从哪里出发,我到时提前安排马车来接您便是。”陈楚河说道,他在韩远面前尽可能的表现自己十分在意韩远一样,目的就是想在韩远心里留个好印象。 “那倒是麻烦你了,那便让车夫来城门司接我吧!我会一直在城门司。”韩远微笑道。 “行,那我待会便与车夫说一声。”陈楚河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与朱大人便先走了。”韩远说道; 接着又看了眼穿着下人衣服的郭振兴,他故意笑道:“我说郭公子,你好歹也是郭家大少爷,莫非晚上就准备穿这个去赴宴?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可不要丢了郭家的脸面了。” 陈楚河闻言,这才将目光放在郭振兴的穿着上,之前他眼里一直只有韩远,哪里在意郭振兴的穿着。 “呵呵!郭少爷今日怎么这般打扮?难道是为了体验生活吗?”陈楚河笑道。 郭振兴有些难堪,但韩远在这里,他也不敢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爽; 于是对着韩远点头回道:“韩大人说的是,在下这便回府换套衣裳去!” “对了那兄,我落了一件东西在郭府,还麻烦你跟郭少爷一同回去帮我取到城门司来。”韩远又对那罗说道; 并且说完后,韩远又附在那罗耳旁小声的交待了几句。 只见那罗点点头,并让韩远放心,自己一定会将东西带过去的。 于是韩远与朱仕茂往城门司去了,那罗与郭振兴则回郭家;至于陈楚河,韩远随他上哪,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看着远去的韩远,陈楚河回到马车旁与车夫交代了几句,便也上车离开了。 韩远与朱仕茂回到城门司便直接去了关押雷观鸣的牢房,经过一晚上的特殊照顾,雷观鸣此时显得极为的虚弱与狼狈,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兴许是勾起了他昨夜的记忆,雷观鸣的身子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动作,韩远是看的一清二楚。 雷观鸣被悬吊在牢房里,听到脚步声走近,他也没抬起头来,似乎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似乎已经接受了即将遭受折磨的事实。 “怎么样?我这城门司的待遇可还算好?”朱仕茂进来后便冷笑道。 听到是朱仕茂的声音,雷观鸣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他一脸怨恨的盯着朱仕茂并未开口回答。 “朱大人,看来你的这些手段对他并未起什么作用,你看他现在一脸的不服气呢!我也略懂一些逼供的手段,要不让我来试试?”韩远微笑的说道。 “哦?你有何手段说出来听听?”朱仕茂诧异道。 韩远从袖中掏出数十根绣花针来,随后说道:“用这个。” 这下雷观鸣也困惑的看着韩远,不知道这细小的绣花针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来。 “这么小的针能派上什么用场?”朱仕茂问道。 韩远闻言,随即上前将还在困惑中的雷观鸣给放了下来,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来强行给他喂了进去。 “这不是毒药,只是一粒能放大你痛感的快乐小药丸,药效时间也不长仅仅一天左右的时间;所以,我们要把握这快乐的时光哟!”韩远微笑的看着雷观鸣说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雷观鸣再看韩远,全身的鸡皮疙瘩直起;他就好像被一个变态给盯上了,而自己还逃不出变态的手掌心,那种无力感与恐惧感一下就遍布了全身。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韩远轻轻戳了一下雷观鸣的伤口,而雷观鸣却疼的大喊大叫起来,韩远见状便知道刚刚吃进去的丹药起效果了; 这本来是韩远留给自己修炼用的,没想到用在了雷观鸣的身上,而且看药效确实还不错,听潘印说痛感可以放大十倍左右;所以韩远便想着利用此丹药来降低对疼痛的感知力,这样以后在与人交手时哪怕受伤,也不会因为疼痛而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伴随着雷观鸣的叫喊声,韩远向其问道:“雷观鸣,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然而雷观鸣不知道是真的太痛了还是故意装的,他捂着伤口凄惨的嚎叫着,压根就不理会韩远。 韩远倒也没有生气更没有着急,而是微笑的继续说道:“我每个问题只会问两次,两次之后你再选择是回答或是不回答。” 见雷观鸣还是没有理会自己,韩远依旧微笑的说道:“这是第二次,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 “6” “5” ...... “2” “1” 韩远倒数完后,雷观鸣还捂着之前韩远戳他的那处伤口哀嚎着。 韩远见此也并未多言,他抓住雷观鸣的右手将其手掌摊开,然后踩在地上只露出手指尖来;接着便拿出一根绣花针,他一边往雷观鸣指甲缝里扎进去,一边笑着说道:“一个问题一根针,扎完手指扎脚趾;不知道我这办法可有昨天晚上那么舒爽?” 针尖刚刚扎进去,雷观鸣便疯狂的嚎叫起来,他根本就摆脱不了韩远的束缚,只能感受针尖一步步的扎入到指甲里面去。 就在一旁观看的朱仕茂都忽觉指甲缝里传来丝丝痛感,虽然韩远来之前与他说了,如果雷观鸣不配合,他会用点小手段折磨一下雷观鸣;起初朱仕茂以为韩远会用一些常规的逼供方式,却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方式。 韩远并没有因为雷观鸣的痛苦嘶喊声而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还在尽可能的把针往雷观鸣的指缝中插入,但又不能穿过皮肤扎出来,否则疼痛感就会轻很多,因此韩远的注意力极为集中,就好像在做一件需要极为专注的手工活一样。 当第一个针全部插入雷观鸣的指甲缝里后,韩远才转过头看着已经满头大汗雷观鸣,他重新拿出一根针来对着雷观鸣说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谁指使你来的?当然你可以继续沉默。” 韩远说完话,又开始了倒数,然而一直到他数到零,雷观鸣仍旧只在哀嚎,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但韩远也不恼怒,反而像是很开心一样,看着脚下的手指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挑哪一根呢?哎!真是纠结!” 片刻后; “那就这根吧?” 韩远说着,便拿着针对着雷观鸣的另一根手指的指甲缝扎了进去; 雷观鸣此时的哀嚎声也变得更大了,吵的朱仕茂都觉得有些耳鸣了。 韩远扎的极慢,一根针完全插入雷观鸣的指甲缝大约需要用到五分钟左右;这也是韩远故意的,因为慢慢的插入,所带来的疼痛感可以说是极为痛苦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雷观鸣的十根手指头全部被扎入了一根绣花针,而他仍然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只是哀嚎的声音已经逐渐嘶哑,就好像是一头驴不停的在乱叫着。 “嘴这么硬,看来你是更为忌惮指使你过来的人;但是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你现在这么硬撑下去,但你背后的那人会相信你只字未说吗?恐怕知道你没死的消息,他比我们更想让你死。”韩远说道。 见雷观鸣还是不开口,韩远便松开了踩着他双手的脚,并对朱仕茂说道:“朱大人,去让人把那虫子送过来吧!我看看他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朱仕茂点点头便走出了牢房。 当朱仕茂离开后,韩远马上揪住雷观鸣的衣襟,并大声呵斥道:“雷观鸣,看着我!” 雷观鸣不知韩远想做什么,虽然心里想着不去看他,但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他不自主的与韩远对视了起来。 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雷观鸣惊奇的发现,此时在牢房里折磨他的韩远已然换了一个模样。 像是此人对雷观鸣的威慑力极大,只见雷观鸣已经顾不上疼痛,他双手撑在地上,卑微屈恭的跪在地上说道:“殿下!殿下饶命!小人可是只字未提,从未将您的事情透露出去,也没有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们。” 而韩远却被雷观鸣这会的所言给震惊了; “殿下?这件事情背后的指使者竟然是大陵皇室?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韩远心里惊讶的想道。 “让你潜伏,你却弄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目的吗?还记得吗!”韩远盯着雷观鸣的眼睛呵斥道。 “小人记得,从不敢忘记!”雷观鸣嘶哑的回道。 “记得?记得你还会捅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你现在说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记得,还是故意诓骗我!”韩远说道。 当朱仕茂拿着一个盒子回到牢房时,发现雷观鸣不知为何已经昏迷了过去,而韩远则皱着眉看着地上的雷观鸣。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朱仕茂进去后问道。 “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韩远解释道。 朱仕茂看着手中的盒子,随即又问道:“那这个等他醒过来再用?” 韩远摇摇头:“不用了,他已经把所有的都交待完了!” “啊?这......他怎么会说的?”朱仕茂闻言诧异道。 韩远微微一笑,回道:“可能被我的人格魅力给征服了,所以见到朱大人你离开了,他便开口与我说了。” 朱仕茂怎么可能相信韩远的这个解释呢!说他的人格魅力?就韩远刚才逼供的那个模样,简直是让变态看了都觉得变态,尤其是脸上那和蔼的样子; 但他相信韩远不会欺骗他,便问道:“雷观鸣怎么说的!” “先上去吧!边走边说!”韩远建议道。 当两人回到朱仕茂的办公间,刚才雷观鸣说的一切,韩远没有一丝隐藏的全部告诉了朱仕茂。 当朱仕茂听完后,甚是觉得不可思议,并且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极为凝重。 原来雷观鸣与老黑是被大陵的皇室派来的,并且像他们两人这种,大陵一共派来了十个队伍,分别两两共同携手去到一座大城池;主要目的一是打探情报,二是命令他们控制所在城池的经济,一旦两国即将发生战争时,他们这些人便会提前将城中的粮食聚集到自己手中,并且立即销毁掉,这城里的百姓没有吃的,便只能往其他城市流浪;而且他们选的城池大多都是靠近大夏与邻国的边境,这样一旦发生战争,这些城池可能会因为粮食储备不足而弃城,大陵便可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城池给攻破,迫使大夏的兵力以及百姓往大夏中心移动,慢慢的便能将以京城为中心的城池都给围住。 简而言之,雷观鸣他们就是大陵为了以后两国的战争提前埋好的棋子;因为养痋人并不是修道者,入城时不会轻易引起守备军的怀疑,加上他们的毒虫对普通人极为奏效,因此才会被大陵的皇室给选中才执行这个任务;当然了,想要雷观鸣他们听话,大陵皇室将他们所有的亲人全部集中给关了起来,为的就是有人暴露了,不会将大陵皇室给供出来,所以这才是雷观鸣如此嘴硬的缘由。 如果韩远不是使用了幻视,哪怕把雷观鸣折磨致死,恐怕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出来。 第200章 赴宴 “韩远,你确定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是故意欺骗你的?”朱仕茂皱眉问道。 韩远点点头,他不相信连文泰来都中招的幻视,雷观鸣一个普通人能察觉到异样,然后故意演戏欺骗自己。 见韩远如此肯定,朱仕茂随即站起身来说道:“此事牵扯太大,我得立马去禀报给城主。” 于是朱仕茂急匆匆的离开了城门司,这件事情他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因为不知道雷观鸣与其他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万一被其他人发现雷观鸣已经出事,很难保证其余九支队伍不搞点事情出来。 许久之后,朱仕茂赶到了城主府; 尤龙听完朱仕茂的话,顿时大手一拍桌面,桌子瞬间便四分五裂,他怒不可遏的说道:“当年先帝放了陵国一马,没想到他们便是如此回报,日后老子定要踏平了他的都城。” 朱仕茂拍了拍长袍,刚才尤龙那一掌,导致不少的木屑飞到他的衣袍上; “你先别发火,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此事禀报给陛下,随后将其他城池潜伏的养痋人给揪出来,否则被他们察觉到不对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的乱来。”朱仕茂说道。 “韩远怎么说的?他确定雷观鸣没有欺骗他?”尤龙问道,他也担心雷观鸣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给韩远,而一旦是假消息,他们将这消息传回京城,事后必会承受欺君带来的后果,因此尤龙与朱仕茂才都会询问韩远。 “我看韩远的表情很是肯定,而且他似乎很相信雷观鸣说的,像是他用了一种雷观鸣没办法说谎的办法得知的。”朱仕茂说道。 “嗯?当时你没在场?”尤龙问道。 朱仕茂点点头,随后便将两人审讯的过程都告诉了尤龙。 尤龙听完后便沉思了起来,他们信任韩远的原因是因为铁河,同时也听说了不少韩远的事情,让他们觉得韩远是一个为人正直且十分善良的人。 片刻后,尤龙抬头看着朱仕茂说道:“看来他是故意将你支开,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撬开了雷观鸣的嘴;一夜的酷刑加上韩远的羞辱,都未能让雷观鸣透露半个字,而仅你离开的那一会功夫,雷观鸣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这有点太不寻常了。” 朱仕茂点点头,他在来的路上也是这样想的,但出于对韩远的信任,他认为韩远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是用了何种办法撬开了雷观鸣的嘴罢了。 “我想这件事还得让你再去一趟京城,先与大哥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的。”尤龙说道。 “明白,那我待会回去便准备一下。”朱仕茂说道。 “对了,你去问问那小兄弟,看他是否愿意陪你一块入京?京城里不知道是否有人了解养痋人,带着他去,多少能有点帮助。”尤龙说道。 朱仕茂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城主府; 朱仕茂回到城门司时,韩远正准备离开,因为时间差不多了,他正准备去赴宴。 “尤城主怎么说?”韩远先开口问道。 “他让我亲自将其此消息禀告给陛下。”朱仕茂回道。 韩远点点头,这种事情暂时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点,只能由朱仕茂亲自入一趟京城; “何时出发?”韩远又问道。 “明日一早便出发,越早到越好。”朱仕茂说道。 韩远点点头,抱拳说道:“那便祝朱大人一路平安。” “多谢,对了,那兄弟他接下来要去哪里你知道吗?”朱仕茂也抱拳说道。 韩远摇摇头:“他们苦修功运师哪里有明确的目的地,况且他们也从不考虑这种事情,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他们走到哪里,都是根据情况而定日后的路线。” “我看他像是十分相信你,你若是碰见他了,问下他是否愿意跟我一块入京一趟?”朱仕茂说道。 韩远明白朱仕茂为何要那罗陪他一块入京的原因,便微笑的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他会答应去了。” 韩远出了城门司,便瞧见了一辆马车正停靠在城门司的马路对面;那马儿旁边的车夫一见到韩远,便立刻牵着马车往韩远那边去了。 走近后,车夫便立即躬身说道:“见过韩大人,请问您现在便是要过去吗?” 韩远点点头。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马车载着韩远便到了目的地;陈楚河安排的地方并不在繁华的街区酒楼,看环境像是私人的府邸。 不知道是猜测到韩远会这个时候来,还是在韩远上马车时便有人急忙赶来告诉了陈楚河;当韩远下车后,便发现陈楚河已经在府邸门口等着了。 见到韩远下了马车,陈楚河便热情的上前招呼道:“韩大人,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韩远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问候,或是带有目的性的招待,在部队的时候他就不喜欢这一套,更何况在这里;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自己已经赴约了,也不可能拉个脸给对方看;因此韩远也微笑的说道:“陈公子太客气了,怎么还到门口来迎接在下呢?” “应该的,韩大人能赴宴,那可是给足了陈某的面子,理当亲自来迎接才是!”陈楚河抱拳道。 随后在陈楚河的招呼下,韩远跟着他一块进了府邸;在聊天中得知,这个府邸是他陈家的,不过他们陈家人并不住这里,而是有重要客人来的时候才会请客人来这里吃饭和休息。 因为只是用于招待客人,所以府邸并不大,没一会两人就到了正厅;而此时的正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跟陈楚河年纪相仿的公子哥,他们一见到陈楚河身旁的韩远,纷纷停止了与身旁人的聊天,争先恐后的来到韩远面前抱拳示好。 陈楚河见状,抬手示意安静一下,他微笑的对众人说道:“我说各位,韩大人我替你们请来了,难不成你们就打算让韩大人在这里站着与你们聊一晚吗?” 众人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了,于是连忙请韩远先入座; 陈楚河让韩远坐主位上,韩远推托了许久,但奈何其他人也在旁附和着,他没办法只得无奈的坐在了主位。 没过一会,下人们便端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送上了桌,菜品的奢侈程度让韩远都略微有些吃惊,看来陈楚河为了招待自己,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随着酒菜的上桌,从陈楚河开始,这些公子哥开始轮番的向韩远敬酒;也是知道韩远是战者,身体异于常人,所以这些公子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基本上一圈人敬完之后,下一轮立马又开始了,从饭菜上桌不到半小时,韩远便已经喝了一斤半左右; 照这样下去,韩远估计自己今晚得喝个小十斤,不过他倒无所谓,只是这些公子哥是否能持续喝这么久便不得而知了。 这也怪不得陈楚河,谁让韩远是战者,他想求韩远办事,便只得想尽办法将韩远灌醉,哪怕知道韩远是战者,一时半会也很难喝醉,因此只得采用人海战术。 喝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一群人期间也聊了许多,但并未说到正点上,这让韩远都佩服陈楚河的耐心; 因为陈楚河此时的脸色惨白,明显就是因为喝的太多了而导致的;有些人喝酒脸红,有些人则是喝多了脸色发白,看起来毫无血色的样子,陈楚河就是属于后者。 韩远都替他着急,于是微笑的询问道:“陈公子有话就直说吧!这酒也喝了这么多了,总该要谈正事了,韩某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如果你说今日只是想喝酒,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见韩远已经将话题聊到了这里,陈楚河以为韩远这是很满意自己,于是他也不再说过多的客套话,直接便说道:“韩大人慧眼如炬,一眼便能知晓在下的心里事;实不相瞒,今夜确实有一事想得到韩大人您的同意。” “什么事?”韩远明知故问道,他其实早就猜到了陈楚河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韩远抛开其他的身份不谈,单单一个阁利器具老板的名号,便能让诸多的商贾前来巴结恭维;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陈楚河,以及这在座的所有人,虽然他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是商贾之家,但是谁让韩远这块肥肉送到嘴边来了,哪怕吃不着肉,在旁舔一舔蹭些油水也是挺不错的。 陈楚河起身拿起酒壶为韩远斟满了一杯酒,坐下后微笑道:“韩大人,虽然阁利器具在京城卖的风生水起,但天下之大岂是一个京城可比?不知道您可有想过阁利器具的产品遍布整个大夏,甚至远销他国?” 韩远点点头,接着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你继续。” 陈楚河闻言,兴奋之色又深了一分,随即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蓝洲城位于京城的西南方向,而东南方向那边都是群山环绕没有城池,所以京城往南的货物都会经过蓝洲城;我斗胆提个建议,韩大人您可以在蓝洲城设立一个阁利器具的分店,这样京城的总店日后只需负责北方的货物发送,而南方这边便可以交给分店来,这样便可大大提升货物运输的效率,您说呢?”陈楚河说道。 韩远点点头,微笑的看着陈楚河问道:“陈公子说了这么多,似乎对阁利的分店很是感兴趣!但据我了解的情况,蓝洲城的两大巨头,分别是齐家与郭家,陈公子你有何实力能与他们两家争夺这分店呢?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有些直白,陈公子还请不要见怪。” 陈楚河倒也是不在意,他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笑着说道:“韩大人直白倒也是性格直爽的表现,而我们生意人便是喜欢与直爽的人打交道;您说的没错,郭齐两家确实是蓝洲城的两大巨头,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从郭攸升被杀害,到前两日齐单心被抓,蓝洲城的格局已经变了;郭家由郭振兴执掌用不了多久便会衰败的不成样子,而齐家?呵呵!一个女子能成何大事!而且蓝洲城的百姓们还会买齐家的账吗?所以韩大人,您若是考虑他们两家,我得劝你好好思量一番了。” 韩远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并向陈楚河问道:“陈公子怎么这么自信他们两家会衰败呢?再怎么说他们两家在蓝洲城盘踞已久,世世代代创下的家业,可不是一时间便会被挥霍完的。” 听到韩远这样说,陈楚河倒也是不觉得意外,他微微笑着回道:“虽然他们两家底子厚,但是阁利器具分店的老板,在外人看来也是韩大人您的合作伙伴,他们如果一点经商之道都不懂,最后经营不好阁利,那岂不是丢了您的脸面?所以韩大人,分店您得开,至于合作伙伴,您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的看清楚了,不要被人给诓骗了。” 陈楚河觉得郭家在刻意的接近韩远,大概率是因为郭家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想讨好韩远拿到阁利器具分店的授权。 “多谢陈公子的提醒,不过我挺相信自己的眼光。”韩远说道。 陈楚河闻言表情不禁变得有些难堪,因为韩远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说阁利器具的分店掌柜他已经有了人选,而且听这语气就是郭齐两家中的一个。 陈楚河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将心情过多的表现于脸上,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问道:“哦?听韩大人的意思是已经有了人选?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幸运儿呢?” 陈楚河话刚落音,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跑到陈楚河身旁后,老管家一边喘着气一边与陈楚河说道:“少...少爷,郭.郭.郭公子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便是,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况且郭公子本来就是我邀请而来的,不过就是来的晚了点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陈楚河语气不悦道; 刚才陈楚河便在猜想是郭振兴还是齐欣儿得到了韩远的赏识,这下听到老管家说郭公子来了,他便觉得就是郭振兴了;因为齐家现在的名声在蓝洲城是一落千丈,他觉得韩远再自信,也不会跟整个蓝洲城的百姓作对吧! 老管家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楚河,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陈楚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郭公子进来?” “啊!好,好。” 于是老管家又急忙离开了。 第201章 郭攸升出现 得知郭振兴到了,陈楚河像是仇人来了一样,连着喝了两杯闷酒; 韩远见此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刚才陈楚河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片刻后,当老管家领着郭公子进来时,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了老管家身后的郭公子容貌后,纷纷如同跟见鬼了一般,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郭.郭.郭攸升?这.这怎么可能?”陈楚河震惊的呢喃道。 “诸位怎么都这副表情?莫非是郭某刚才下车时脸上不小心蹭到灰尘了吗?”郭攸升走近后看着众人笑呵呵说道。 郭攸升的到来是韩远安排的,在齐府门口他便跟那罗说了,让他陪着郭振兴回去,然后将此事告诉郭攸升,让他晚上来赴宴。 这时在场的一位胖子起身指着郭攸升颤颤巍巍的问道:“郭.郭二少爷,你.你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他说的意思,这也是他们心里的疑惑。 郭攸升没有急于回答刚才那个胖子的问题,而是看向韩远微微颔首示意,接着便走到韩远身旁说道:“韩兄,实在不好意思,府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因此才会来晚了。” 接着他又看向身旁的陈楚河说道:“陈公子,你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以前竟然从未请我来过,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在这之前,陈楚河可是站在齐家那边的,没事怎么会与郭家走的太近呢?所以此处一般也就是跟齐家关系好的,陈楚河才会邀请过来聚一聚。 所以陈楚河听到郭攸升这么说,一时间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回答郭攸升,当然也可能是被郭攸升的突然复活给震惊到了,脑子里一时间转的稍稍慢了些。 “郭.郭二少爷,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被人给那个了?”陈楚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胖子的问题。 郭攸升闻言,指了指陈楚河坐的椅子说道:“这说来话长了,我倒是想与诸位解释一下,奈何这双腿啊,它有恶疾不能久站!” 陈楚河也不傻,于是连忙让旁边的下人给郭攸升搬来一张椅子。 椅子搬来后,郭攸升将其挪了挪,使其夹在了韩远与陈楚河的中间; 陈楚河无奈,只得往一旁挪了挪。 “郭二少爷,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你看他们一直盯着你看呢!就等着你的解释呢!”陈楚河指着在座的其他人说道。 于是郭攸升便将自己故意装死的事情告诉了在场的这些人,不过其中原因郭攸升没有透露半个字; “这么说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你与城门司联手一起给齐单心下的套?”陈楚河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这计划还是韩兄想出来的,也是由他去实施的。”郭攸升微笑道。 陈楚河闻言,不免眉头微皱,因为听郭攸升的这番话,似乎表示他与韩远早就认识了,如此一来,他之前的那些打算基本都落空了; 陈楚河想着自己之前信心满满的样子,忽然觉得是多么的可笑。 “也是多亏了韩兄,否则蓝洲城不知会陷入何种深渊境地,我们应该一起敬他一杯!”郭攸升拿着酒杯继续说道。 陈楚河才不会在意蓝洲城会变成什么样,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听到郭攸升的话,他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与其他人一同举杯敬了韩远一杯。 “郭二少爷,恭喜你了!”陈楚河随后又举起酒杯对郭攸升说道。 郭攸升呵呵一笑,询问道:“陈公子,何喜之有?” 陈楚河不知道郭攸升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看了眼韩远,随即对郭攸升说道:“没想到郭二少爷与韩大人关系如此之好,想必韩大人定然已是答应了你,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啊!至于我说的是何事,你我心里都清楚。” 郭攸升心里自然是明白的,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回道:“有些迷糊了,还真不知道陈公子所言是指何事。” 他肯定不会自己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会惹人妒忌,在还没有与阁利正式对接,他是尽可能的瞒着这一切,就连郭老爷子他都没有对其说起过这事。 “郭二少爷既然不愿意与我分享喜悦,那陈某也毫无办法,只能先提前恭贺郭二少爷了。”陈楚河说完,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听到刚才陈楚河的话,心里也猜到他在祝贺郭攸升何事,于是他们也纷纷效仿陈楚河,举起酒杯敬了郭攸升一杯。 “对了郭二少爷,如今齐单心被抓,他的那些生意你有何想法?”陈楚河问道;如今阁利之事算是彻底与他无缘了,所以他想看看郭家对齐家现在是何态度,看自己是否还能继续经营之前的生意,顺便吞噬一些齐家之前的生意。 不过还没有等郭攸升回答,许久未开口的韩远却先说道:“大家都是蓝洲城人,又同是在生意上的伙伴,应该互帮互助才对,而不是见到谁家落难了,便想着前去瓜分对方的产业跟生意;要我说,齐家经此一难,只希望各位多一些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 见韩远看破了自己的心思,陈楚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并立即附和道:“韩大人所言极是,我会铭记您的教导。” 韩远看了眼陈楚河,随后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他开口道:“钱财乃身外物,或多或少,够自己用便行;费尽心思的扳倒其他人,只会让原本的生意路越走越窄,希望各位能听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 说完后,韩远便站起身来,他一只手搭在郭攸升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今日能认识诸位是韩某的荣幸,不过韩某还有事要忙,便不陪各位继续喝下去了,如果有机会,咱们京城里继续喝!” “走吧!郭兄!”韩远又对郭攸升说道。 郭攸升闻言,举起酒杯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诸位,那今日便先到此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送走韩远与郭攸升后,陈楚河回到座位上,忽然一脚踹在了之前郭攸升坐过的椅子;韩远走时说的那些话便是在提醒他,少打齐家的主意,这让他极为恼怒,因此便独自连喝了几杯酒;而旁人见陈楚河的心情一下变得这么差,虽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没有人上前安抚半句。 许久之后,陈楚河忽然朝同桌的一人问道:“三子,你家那匹千里马现在状态如何?” 这个叫三子的一下未反应过来,他不知陈楚河突然为这个做什么,便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我家那匹马来了?” “别废话了,它现在还能否日行千里?”陈楚河有些急躁的说道。 三子点点头,这匹千里马可是他家老爷子的最爱,每个月在它身上的花销不低于府上下人们的月钱,日行千里对它而言可是轻轻松松。 “那就好,明日想办法将它牵出来借我用上几日。”陈楚河说道。 三子闻言,直接惊呼道:“啊?牵出来?陈兄你到底要干什么?那匹马在老头的心里可是比我还重要,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得被他揍个半死!” “日后再与你解释,今日郭攸升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计划,我们现在只能棋走险招了,否则之前幻想的吞掉郭齐两家的生意都是一场笑话!”陈楚河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这.这...哎!我想想办法!”三子叹气道,他虽不知道陈楚河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听到陈楚河说都是为了吞并郭齐两家的生意,所以他冒着被打个半死的风险,也得硬着头皮想办法将马给弄出来了。 回郭府的马车上,韩远询问郭攸升如何看待郭振兴与齐欣儿的事; 郭攸升闻言,轻轻叹息一声,随即说道:“哎!她也是苦命人,雷观鸣犯下的罪,却要让她这个毫不知情的人承担;说到底就算我那兄长不犯错,没有上雷观鸣的圈套,想必还会有其他人被他坑害,齐欣儿怎么样都会成为他的棋子;如今我兄长与她的事既已成事实,不管怎么样,我想兄长他都应该对其负责,哪怕说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害者。” 听到郭攸升的回答,韩远微笑的点点头,既然郭攸升也认为郭振兴应该对齐欣儿负责,那郭老爷子那边也好解决了,毕竟下一位接班人也同意了,郭老爷子就算反对阻扰,那也不过只是一时罢了。 “既然郭兄也如此认为,那便让郭齐两家联姻吧!这样不仅可以弥补你大哥犯下的过错,同时也能帮助齐家渡过这艰难的时刻。”韩远说道。 “没问题!”郭攸升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至于老爷子那边?”韩远又说道。 “老爷子那边我去与他沟通,不过可能会费些口舌,但是我相信我家老爷子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将雷观鸣的事情怪罪到齐家身上。”郭攸升微笑回道。 “我也相信郭老爷子不是那样的人,今日我便住在郭府吧!明日正好与你一同去拜会老爷子,顺便将此事与他商量一下。”韩远又说道。 郭攸升闻言,便点点头。 到了郭府,韩远进了府邸便询问起那罗在何处,因为他记得还要与那罗商量入京之事。 将朱仕茂的请求告诉那罗后,那罗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并且他说趁这机会正好去京城瞧瞧。 第二天上午,韩远与郭攸升两人一同找到了郭老爷子,原以为他听见郭振兴与齐欣儿的事会果断的反对,但却出乎韩远跟郭攸升的预料,郭老爷子竟然答应了,并连连叹息,说齐欣儿是个苦命的孩子; 之前郭老爷子还说要将齐府的女眷都送进青楼,但这两日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说郭振兴要娶齐欣儿过门,郭老爷子都准备收齐欣儿当干女儿了。 郭老爷子说会尽快安排郭振兴与齐欣儿的婚事,一定不会让齐欣儿在郭家受到半点委屈;并且随后又叫来了郭振兴,让他好好的准备一番,等过两日便去上门提亲。 郭振兴闻言,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安排好,让郭老爷子放心。 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韩远又稍微坐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 因为朱仕茂这次入京时间很急,所以大清早便跑到郭家来敲门,提醒那罗该出发了;因此在天刚蒙蒙亮时,两人便乘车离开了。 两人没有告别,因为那罗曾与韩远说过,江湖再见亦是难见,所以分别时不要说再见,因为终将会在江湖的某处再次相见。 第202章 离开蓝洲城 韩远离开郭家后便来到了一处茶楼,并不是雷观鸣经常去的那家,而是特意挑选了一家普通百姓常来的茶楼; 他坐下后,便让小二沏上一壶好茶外加一些瓜子点心,然后便静静的听着周围人的交谈。 这种茶楼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像小贩,无所事事的闲散之人,以及路过的商人,他们独自或是与好友聚集在茶楼里,闲谈着自己看到的或是听来的趣事及八卦消息。 这时,离韩远五米左右的一桌人,其中有一人开口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齐单心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就被那个人藏在齐府里,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那一桌一共四人,其余三人都没有听说这消息,纷纷好奇的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人,其中一人询问道:“官府都没有发出消息来,你这是听谁说的?” 那人有些得意的回道:“我自然是有消息来源,而且绝对可靠!” 其实他也是昨日经过某处时,听到了有人在聊此事,于是没事便喜欢八卦的他就凑了上去询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而在传播此消息的那个人正是被朱仕茂叫过去的仵作,他告诉此人,他刚刚才从齐府出来,是朱仕茂让他过去验尸,确认了挖出来的正是齐单心,而且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瞎说,他将自己仵作的腰牌也拿给了当时在场的几人看;几人看了之后,对于仵作的话深信不疑。 之后仵作又告诉几人,齐欣儿因为看见了化成白骨的齐单心,竟然悲伤过度,一时间想不开投井自尽了,不过好在当时韩百户正在齐府,便将她给救了上来。 几人听完后又纷纷赞扬起了韩远来,称他不愧是陛下亲赐的百户,不仅文武双全,又如此的和善等之类的赞美之词。 仵作见几人赞扬起韩远没个停,便唉声叹气道:“哎!之前还在想,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齐欣儿还会被放出来,如今想想,其实齐欣儿才是这件事情里最大的受害者,不仅兄长被杀害,连自己的父亲也被杀害了,她却毫不知情,竟然还喊了贼人几年的父亲,换做是谁,知晓这一切后可能都会选择自尽吧!” 仵作的话像是打醒了几人,他们也才反应过来,这整件事都是那个假冒齐单心的人所为,而与齐家丝毫没有关系,齐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仅家主死了,连继承人也死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齐欣儿。 当看到几人流露出的悲悯之色,仵作知道目的达成了,于是便与几人说要赶回去复命借故离开了,实则却是他要重新换个地方故技重施;而他这样做都是因为韩远吩咐的,韩远的目的就是为了扭转城里百姓对齐家的敌意,要让他们知道齐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韩远这样安排,一是他觉得不该让齐家蒙受这冤屈,二是为了郭振兴与齐欣儿的婚事;如果能让一半的人认为齐家是无辜的,那么两人的结合,自然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挠,郭家也不会遭到全城百姓的辱骂。 再说回现在,那人的同桌三人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此人之前便喜欢说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可靠性极差,因此对于他刚才说的,三人虽好奇但还是保持一定的怀疑。 “你之前说过的那些消息可有不少都不属实。”同桌另一人质疑说道。 “没错!” “嗯!” 其余两人也点头认同刚才那人的话。 见三人都在怀疑自己,于是这人便将昨日遇见仵作的经过说给了他们听。 三人听完后,一人再次询问道:“你确定没有添油加醋?或是胡编乱造?” 此人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发誓,句句属实!” 其余三人见此,才相信了他说的话。 而四人的对话周围有不少人听见了,因此也纷纷讨论起此事来,不少人的语气态度在说到齐欣儿投井自尽时缓和了些许,不再像之前那般,谈起齐家便是怒火中烧。 见到周围人对齐家的态度转变,韩远也是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韩远细算了一下自己从被郭攸升带到马车上,再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自己也是时候该出发下一站了;于是韩远便又折回了郭府,准备跟郭攸升道个别。 然而当韩远与郭攸升说自己准备离开时,郭攸升却拉着他死活不让他走,说什么也要留韩远再住一段时间; 而原因就两个,一是郭攸升说他还没有好好的招待韩远,二是郭老爷子已经同意了郭振兴与齐欣儿的婚事,韩远本以为郭老爷子那里可能需要费一番口舌去说服,但老爷子得知齐欣儿已经有了身孕后,便催促郭振兴尽快将齐欣儿娶过门;韩远是两家共同的救命恩人,所以郭攸升说郭振兴成亲时,他必须得在场。 韩远执拗不过郭攸升,同时盛情难却,只得答应了下来,等到郭振兴完婚后再离开。 隔天,郭振兴带着诸多聘礼上齐家提亲去了,当得知郭齐两家联姻后,百姓们也是暗自惊愕;当然他们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有八卦郭振兴与齐欣儿是何时搞在一起的,有人则怀疑郭家的真实目的,当然也有人骂郭家的,说郭齐两家都是一个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这些骂的人也只是少数,而且也都只是在暗地里骂骂,没有谁会跑到郭家门口来破口大骂。 提完亲,两人成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三天后;原本应该帮忙操心的郭攸升,却因为韩远的缘故,将所有事情都抛给了郭振兴自己,他这三天便一直领着韩远游逛蓝洲城,同时也在暗地观察合适的商铺。 “那兄已经替你去京城与珠珠商量分店之事了,我不让你去的原因就是担心你在路上会遭人暗算;我的事情你应该清楚的,你既然选择要开阁利的分店,那就要做好站在长宁侯对面的心理准备。”韩远边走边说道。 郭攸升却毫不在意的笑道:“如果我畏惧这个,上次也不会去京城寻求合作之事了;这大夏,终归是陛下的,他长宁侯只会是个侯爷!而韩兄,我相信你不可能只会是个百户!” “听郭兄这意思,对我期望挺高的,你觉得我以后就一定能超过长宁侯?”韩远笑道。 郭攸升很认真的点点头:“我相信我的眼光,当然更是相信韩兄你的人品,如果以韩兄你的能力以及品格都不能超过长宁侯的地位,那我觉得陛下的眼光定然是有问题了。” 郭攸升说起来李慕晴,韩远便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冷淡无情的御姐脸,他哈哈笑道:“哈哈!借郭兄吉言了!日后我飞黄腾达了,自然不会落下郭兄你的;不过丑话咱先说在前头,你若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不会留情面的。” 郭攸升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表情极为严肃的抱拳对韩远说道:“韩兄,若是郭某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不用劳烦你动手,我会自行了断。” 见郭攸升这严肃的神色,韩远嘴角上扬微笑道:“我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然也不会将分店的售卖权给你,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十分期待你能给蓝洲城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一定!” 婚礼当天,郭家热闹非凡,之前还想着与郭家划清界限的一些人,在得知郭攸升的死只是个骗局后,也只得厚着脸皮在这天送来了贺礼;因为是大喜日子,郭老爷子也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先让他们进去喝喜酒,至于之后如何,那便再看这些人的表现了。 当然,还有不少人是冲着韩远来的,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韩远授权郭家开阁利的分店,所以一边恭喜郭家,同时也趁机过来巴结巴结韩远。 因此,韩远在酒席上被人敬酒的次数,竟然比郭振兴这个新郎还多,不知情的还以为韩远才是新郎呢! 韩远没有去参与闹洞房,没有其他原因,单纯的觉得闹洞房挺没意思的,便与郭攸升回到了房间里喝茶。 郭攸升给韩远倒上一杯茶,顺便问道:“韩兄明日便离开?” 韩远接过茶点点头,他抿了一口后又将茶杯放到桌上,回道:“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历练自己,而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也不能长时间老待在一个地方,所以明日也是我该离开的时间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祝韩兄一路平安,万事小心;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的,所以思来想去,便为你准备了一匹马,虽然不是什么名驹,但也算的上上品,还希望韩兄不要嫌弃。”郭攸升说道。 韩远想着拒绝,因为他可能还是会选择走山路,担心到时遇上什么异兽,这马儿跟着自己其实挺危险的,就好比之前那匹被蒙开膛破肚的马儿。 但最后韩远还是收下了这匹马,因为他计划离开了蓝洲城便准备改头换面当灵师;而灵师个个都是气质非凡,出尘不染的飘飘公子或是芊芊少女,怎么可能还要自己用脚赶路呢?岂不是有失身份? 第二天天刚亮,韩远便骑上马儿慢悠悠的往城门去了;因为昨晚已经跟郭攸升道过别,所以韩远便没有再与他道别,而是早上来到马厩,牵走了那匹郭攸升给他的马儿。 第203章 张圣的失策 朱仕茂与那罗在郭振兴成亲的头一天便赶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后,两人便先暂时分开了,因为朱仕茂得先去一趟将满阁,他得托铁河带他们入宫;而趁这个时间,那罗则准备去将韩远拜托他的事情给办了,也就是为了郭攸升开阁利分店之事。 经过打听,那罗没多久便找到了阁利器具的店铺,他刚踏入店内,便有一位模样俊俏的女子上前迎接,并询问那罗进店是想了解什么器具。 如今阁利的售卖品不单单只有空调了,韩远离开后,珠珠便拿着他之前给的设计图又让潘印生产了几款器具出来;例如电饭煲,电磁炉,油烟机,都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器具,而且电冰箱也正在让潘印生产样品出来,等到验收之后便可以批量生产了。 那罗作揖回道:“请问珠珠姑娘在吗?在下受人之托需要与她说些事情。” 这位迎宾女子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罗,随即回道:“你是谁?又是谁让你来找珠珠姐的?” 那罗拿出袖中的信,这是韩远在他离开时交给他的; “这里有一封信需要交给珠珠姑娘,她看了便能知晓在下的来意。”那罗说道。 这名女子是珠珠重新招进来的,她见那罗的模样及打扮也不像坏人,便指着茶桌说道:“珠珠姐出去办事去了,你先去那里坐会吧!” 那罗点点头,抱拳谢过后便走到椅子上坐下了。 “小姐,这些事以后我来替你跑就是了,何必每次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呢?”在从潘印那里回来的路上,琉怜对珠珠说道。 珠珠闻言却敲了一下琉怜的小脑袋,她知道琉怜在关心自己,但这些事情都是韩远交代给她道歉,她不想有任何的差错。 “你呀!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器具的事情可不能有半点差错,不然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小问题。”珠珠说道。 琉怜捂着脑壳瘪嘴回道:“小酒窝,你说就说嘛!干嘛要敲我的头,本来就不聪明了,再敲就更不聪明了。” 珠珠捂嘴笑了起来,她笑道:“你本来就不聪明,多敲敲兴许能把你敲灵光了呢!” “只听说过把人打傻的,哪里有越打越聪明的!小姐就会瞎说!”琉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两人正说着,驾车的秦宽拉住了缰绳,马车忽的便停了下来。 珠珠急忙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店里似乎来了个陌生的修道者,实力很强,我只能察觉到他的气息。”秦宽回道。 “说不定对方只是来买东西的,这有何奇怪的!”琉怜插嘴道。 “还是小心点好,毕竟韩大人走之前有交代过。”秦宽又说道; 韩远走之前有跟秦宽交代过,如果察觉到不熟悉的修道者气息,务必要保持警惕,以防对方是冲着珠珠来的。 “应该没事的,先回店里看看吧!”珠珠说道。 秦宽想着这大白天的,对方应该也不敢乱来,毕竟这里是京城,不是其他的地方;于是他又驾着马车往阁利去了。 看着珠珠的马车停到店门口,店里的女子便对那罗说道:“珠珠姐他们回来了。” 那罗于是便站了起来。 珠珠下了马车便瞧见了店里的那罗,秦宽则站在其身旁警惕的看着那罗。 三人刚走近店铺,那罗便上前对着珠珠抱拳道:“想必姑娘便是珠珠姑娘了吧?” 秦宽见此便上前一步,将珠珠护在身后。 那罗见此便微笑着继续说道:“在下那罗,是韩远韩兄让我来此将这封信交给珠珠姑娘。” 虽然那罗已经解释了是韩远让他来的,但秦宽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将珠珠挡在其身后。 而珠珠一听是韩远让那罗来的,并且有信要交给她,她便急忙绕过秦宽,询问道:“公子他如今是在何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所以才让那公子你送信来?” 见珠珠表情略微有些焦急,那罗忙拿出那封信来,并说道:“珠珠姑娘切莫着急,韩兄他并未遇上什么麻烦,信中有我此次前来的原因,你看完便知。” 说着那罗将信递给了珠珠,珠珠接过后便急忙拆开看了起来。 当信看完后,珠珠之前那有些紧张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她请那罗坐下说,并让琉怜去泡茶。 “不知那公子是怎么与公子相识的?”坐下后,珠珠询问道。 那罗只是大致的说了一些韩远的情况,与雷观鸣相关的任何事情,他只字未提;因为此事还不算完全解决掉,为了避免消息泄露,他觉得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对外说。 “知道公子平安,我便心安了。”珠珠说道。 …… 那罗与珠珠又聊了一阵后,便告辞离开了,他入京的主要目的,还是帮助朱仕茂彻底解决掉雷观鸣他们的事情。 与朱仕茂之前便商量好的,那罗从阁利离开后,便来到了将满阁门口等朱仕茂。 过了许久之后,朱仕茂与铁河两人说着话一块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那罗,朱仕茂便给铁河介绍道:“大哥,这位便是那兄弟。” “那兄弟,这次可多谢你了!”铁河抱拳道; 虽然那罗是大陵人,但他却是苦修功运师,而苦修功运师心中只有天下苍生,因此这也是铁河会对其如此客气的原因。 那罗抱拳回道:“铁阁主言重了,我所做的都是在顺应天道,此事让我遇见了,那便说明了这是天意使然。” 铁河很少与人客套,他的性格就是直来直去,已经跟那罗道过谢,他也就不再废话,随即说道:“时间还尚早,我们先进宫吧!边走边说!” 半个小时后,三人见到了李慕晴,铁河随即将事情的缘由全盘告知了李慕晴; 李慕晴听完后,表情显得有些冰冷,她没想到大陵竟然能做出如此阴险的手段来,可耻到挑选普通的百姓来做局,怎能不让她气愤; 幸好这次韩远离京的历练,化解了将来的一次灾祸,这让她心情平复了不少。 “此事不可拖,铁河,你立即带着那修士去一趟诸星楼将此事告知张圣,务必要他尽快将其他城池的养痋人给寻找出来,并妥善处理好已经中了痋术的百姓。”李慕晴吩咐道; 随即她又看向那罗,说道:“那修士,希望你能教会他们如何辨别养痋人以及痋术,包括如何驱除毒虫;事后,朕会命全国所有的城衙卫开仓放粮三天,你看如何?” 李慕晴知道,直接赏赐金银给那罗他肯定是不会要的,不如开仓放粮三天救济贫困百姓,虽是她下的旨,但这其中积攒的功德却是那罗的。 那罗闻言,抱拳作揖回道:“草民替这些百姓谢过陛下了。” 那罗自然是明白李慕晴这样做的含义,但其实他对于功德已然无所谓,别看大夏繁华,哪怕是京城,也还是有不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 所以开仓放粮三天,不知道可以拯救多少贫苦百姓的性命,这积下的功德可能需要那罗做好人好事几年才能达到。 离开皇宫,三人便又赶到了诸星楼,张圣见到三人,便饶有兴趣的盯着那罗,因为苦修功运师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三人坐下后,张圣对那罗说道:“你便是那罗吧?真是好久没见过苦修功运师了,若是天底下的功运师都如你们一般,这天下怎会不太平。” 那罗听过诸星楼的名号,知道这里是大夏的情报中枢,但没想到张圣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有些吃惊。 似乎猜到了那罗心里的想法,张圣又继续微笑道:“你与韩远在蓝洲城的事我早已知晓,也多亏了你们,才让蓝洲城幸免于难。” 铁河闻言,急忙问道:“你知道了?那为何陛下不知道?” 张圣随即看了眼朱仕茂,他笑道:“朱大人辛苦查案那么久,我一纸密函呈上去,岂不是夺了朱大人的功劳?” 张圣知道朱仕茂是铁河的兄弟,也明白此事朱仕茂迟早会上报至京城,而事情既然已经被韩远他们解决了,那他也就当做不知道此事,卖个人情给铁河;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其他城池还有雷观鸣的同伙,若是知道,他在收到手下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会进宫禀告此事了。 “那你可知道此事并未完全解决?”铁河问道。 张圣闻言,眉头突然皱起,他看着铁河问道:“什么意思?” “除了蓝洲城,还有九座城池也都如同蓝洲城一样,潜伏着大陵派来的养痋人,而且这九座城池暂时还不清楚是哪九座;你怎么知道这事情不第一时间禀告给陛下呢?”铁河质问道。 张圣听完后,不禁有些后悔了,这人情卖的似乎闹出大事来了。 “不过还好,他们十人之间并无联系,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哪座城池,所以陛下命你尽快查出其余九人的身份,并将他们擒获。”铁河继续说道。 听到铁河这样说,张圣才放下心来,如果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其余九座城池的百姓遭殃,那他真是难逃辞咎。 第204章 侯府的动作 朱仕茂这才明白张圣没有上报消息,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于是他起身抱拳道:“多谢张首的厚爱,朱某在此谢过了!” 铁河却冷哼一声,说道:“哼!谢个屁!平日里倒不见这般好心,这次差点都误了大事!如果不是对方之间没有联络,张圣,你可知你这次会闹出多大的麻烦?堂堂诸星楼张圣,竟会犯这等错误!” 张圣被铁河怼的无话可说,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问题没错,铁河批判的也没有问题,他也决定等铁河他们离开后,便要入宫向李慕晴坦白此事,他并不在意李慕晴会责罚他,毕竟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不过,念在你是为我兄弟考虑的份上,我就不去陛下那里揭发你了,但是为我兄弟的接风宴你来安排!”铁河见张圣不说话又说道。 张圣闻言便回道:“哎!作为诸星楼的执掌者,却犯下了这种低级错误,有愧陛下的信任,待会我便会入宫向陛下请罪,至于接风宴,我可能没办法与你们同去了,不过我会让明远陪着你们。” 铁河清楚张圣的性格,知道自己犯了错,必然会主动的去跟李慕晴认罪,然而这种没有导致实质性后果的错误,李慕晴也不会真的怪罪于他。 “只要你付钱就行,我管你去不去!”铁河说道。 张圣倒也没有在意铁河的话,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铁河的性子。 随后张圣便让门口的下属将唐明远给叫了上来,一般没有特殊任务,张圣会让唐明远留在诸星楼替他处理事务,一是信任,二是办事效率;像胡媚跟凌云两人那种不着调的性格,张圣是不敢让他们去处理诸星楼的事务;而何善又太木讷,与人说几句话便没有话再可说,所以几人中就只有唐明远能让张圣安心的交待其去处理事务,他心里也想着将唐明作为接班人培养。 唐明远进来后便作揖道:“张首,您找我?” 张圣点点头,然后将雷观鸣还有九名同伙的事情告诉了他; 唐明远是知道蓝洲城发生的事情的,因此得知雷观鸣还有同伙时也显得格外的吃惊,随后又担忧的说道:“张首,他的那些同伙在何处?必须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狗急跳墙危害百姓。” 张圣示意他先不要着急,随即说道:“他们之间并无联络,而且都是各自潜伏在不同的城池,因此其余九人暂时还不清楚潜伏在哪些城池中;叫你来,便是要你安排人手将他们给找出来。” 说着张圣便向他介绍那罗,说道:“这位便是那罗那小兄弟,有他的相助,找出其余九人应该不是难事;你待会可以向其请教一下如何辨别养痋人以及驱除毒虫。” 唐明远闻言,转身看着那罗抱拳道:“见过那兄!” 那罗站起身来回敬道:“见过唐兄,早就听闻诸星楼羽霖一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那兄过奖了,这次蓝洲城之事还多谢那兄的出手援助了。”唐明远说道。 “不敢当,最主要还是倚靠韩兄,若没有他以身做局,也难以发现雷观鸣的身份;加上后面驱除毒虫也是倚靠着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能驱除干净。”那罗微笑道。 那罗认为事情就算没有他,也会很好的得到解决,因为韩远已经怀疑起了雷观鸣,他只是在中间起到了一个加速器的效果,提前将雷观鸣给抓捕了。 唐明远闻言也十分认同那罗的话,便也想着应着那罗的话吹捧一下他跟韩远,但铁河却这时开口道:“别吹捧那小子了,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你们两还是聊聊正事,其余的晚些时候饭桌上你们想怎么聊便怎么聊。” 毕竟让唐明远跟那罗两人接触是为了处理正事,而不是听那罗在这里吹捧韩远;如今还没有一个处理办法出来,铁河属实不想听两人聊些其他的。 唐明远闻言笑了笑,他也习惯了铁河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于是便向那罗询问道:“那兄,不知如何才能辨别出养痋人呢?” 那罗回道:“养痋人身上的气息跟寻常人无异,普通的修道者一般很难察觉到他们身上有何不同的气息,但是唐兄你却不同,你是观气师,对气息极为敏感,只要稍加留点神,便能发现养痋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劲之处;因而养痋人体内都会有本命毒虫,所以他们的气息中会带有一丝丝的死气,如果不是观气师,是很难发现这一点的。” 那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然了,灵师稍加留意,也同样能辨别出养痋人;据雷观鸣的交待,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城池的经济,那么他们必然要控制城中原本就底蕴深厚的商贾或是权贵,所以可以安排一些观气师或是灵师在各个城池中秘密搜查,相信很快就能将那九人揪出;至于驱除毒虫的方法,待会我会与唐兄细说,只要能将养痋人找出来,驱除毒虫也就是时间问题。” 那罗清楚以诸星楼的实力,只要将养痋人找了出来,驱除毒虫所需的时间根本就不需太久,完全不会像蓝洲城那样。 知道如何找出养痋人后,唐明远便先退下了,毕竟下达指令到各个城池以及安排人手都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他得立刻去着手安排此事了。 见到唐明远走了,铁河才想起接风宴的事情,他便对张圣说道:“晚上我在盼月楼等你或是他过来结账,如果你们没来,我便让韩远那小子的相好来诸星楼找你们要钱。” 铁河口中的他自然便是指唐明远。 张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养心殿里,李慕晴看着跪在身前的张圣,叹气道:“张圣啊!张圣!枉你还是诸星楼执掌人,连这种错误竟然都能犯,你可知道情报延误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吗?” “臣明白,请陛下降罪!”张圣跪在地上说道。 “哎!” 李慕晴叹了一声气,随后便让张圣起来说话,虽然她很生气张圣的做法,但念在张圣对大夏的贡献,以及此事并未造成实质性的错误,她也不忍降罪这位忠臣。 就算李慕晴让张圣站起来,但张圣依旧跪在地上,并说道:“陛下,臣有罪,还是让臣跪着说吧!” 李慕晴见此便没有再要去张圣起来。 “朕也不罚你,但是诸星楼必须在半个月内将其余九人找出来,而且事后并无嘉赏,你可有意见?”李慕晴问道。 张圣闻言,头埋在地上说道:“谢陛下开恩,臣无异议。” “那便好,对了,长宁侯最近可有何动作?”李慕晴又问道。 张圣缓缓抬起头回道:“此事臣正想与陛下汇报,昨日监视侯府的探子回报消息,称有一外地人进了侯府,随后没多久此人又出来了,并且与他同行的还有几名侯府的侍卫,实力均在七品至六品不等,他们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城;而今日在外的探子回报,进入侯府的那名外地人来自蓝洲城。” 李慕晴一听眉头紧蹙,因为韩远此时还在蓝洲城,这侯府的侍卫突然跟着这名陌生人离开,不用猜肯定是去蓝洲城堵韩远去了; 没想到这长宁侯还是不死心,韩远不死,就如同扎在他心头的刺一般难受。 “这长宁侯当真是肆意妄为,朕给他一份薄面,他竟是一点都不知珍惜,如果不是因为皇太后,朕早就扒了他那一身皮,看他没有了那层皮,是否还能为非作歹。”李慕晴冷声道。 “是否需要让蓝洲城的探子暗中保护他?或者是告诉他长宁侯派人过去了,让他小心提防着。”张圣说道。 李慕晴犹豫了一会后说道:“不用,韩远这次本就是出去历练,一直护着他始终成长不起来,让蓝洲城的探子在关键时候掩护他离开就行。” 李慕晴知道韩远双修的秘密,寻常的战者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有一件事情李慕晴有自己的猜测,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便是文泰来的失踪;张圣是认为文泰来可能在外惹到了神秘强者,毕竟以他的性格遇上了,只会是死在对方的手里;而铁河则是猜测赵老出手解决了文泰来,为韩远清理掉了一个敌人;只有李慕晴认为文泰来是死在了韩远手里,死在了韩远出其不意的术法攻击上;因为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与你交手的战者,突然间施展起了术法,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李慕晴相信,文泰来便是这样栽在韩远手里的。 虽然知道文泰来的消失可能跟韩远有关,甚至是受了长宁侯的指使,但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以及找不到失踪的文泰来半点线索,李慕晴也没办法去质问以及降罪于长宁侯。 “韩远走之前才七品,这次侯府派过去的最低都是七品,陛下认为韩远还能与他们周旋一阵吗?”张圣说道;因为让一个七品跟几个六品的周旋,那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如果他没这个能力,那便死就死了。”李慕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圣闻言,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了。 第205章 策马扬鞭 出了蓝洲城的韩远,骑着马儿晃悠悠的往南走着;到了中午,韩远见马儿也有些乏累了,便骑着马儿来到一处小溪边; 韩远下了马,将缰绳挂在马背上,由着马儿自己去喝水吃草,他则从赤阎里拿出干粮来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吃了起来。 正吃着,韩远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早上起来左眼皮便一直跳,不会这么倒霉吧?”韩远心里咯噔了一下想道。 韩远将手中的干粮放下,右手握住了赤阎的剑柄;他之所以这么紧张,因为他不光听到了马蹄声,更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最低的都是七品高阶,甚至还有两名六品,他可不认为这五人是组队出来踏青的; 这也是韩远之前急于离开蓝洲城的原因,因为从他身份暴露,他便无时无刻不在留意身边的情况;他知道长宁侯有多么的痛恨他,不然之前也不会派文泰来来杀他。 随着马蹄声接近,韩远知道自己这会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他只要一动对方肯定也有所察觉,现在只希望这群人只是路过,而不是特意来找他的了。 但事情总是不如人愿,当韩远看到对方后,对方也看到了韩远;五人中最前面的人应是几人的领头,他见着韩远坐在溪边后,便怪笑了起来,并开口朝韩远说道:“这不是韩百户韩大人吗?怎么这么巧?您也在这里歇息?” 韩远站起身,然而手并未松开赤阎,他平静的问道:“长宁侯派你们来的?” 领头那人下了马,他身后的四人随即也跟着一块下了马; “是呀!侯爷知道韩大人一个人赶路有些寂寞,便派我们几兄弟过来陪陪大人;侯爷说了,他很是想念你,希望我们几兄弟能带点大人您的东西回去,好让他安心!”领头那人说道。 “呵呵!是吗?要不我给你拉一坨新鲜的?你带回去给侯爷闻个鲜?”韩远冷笑道。 这人听了倒也没有生气,可能觉得韩远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便由着韩远怎么说。 他朝后面四人做了个手势,四人便四散开来将韩远给围住了。 “韩大人,既然侯爷说想你了,我觉得不如将你的头颅带回去给侯爷,这样侯爷便能每日见到你的样子,岂不是更能解他的思念之情?您觉得呢?”领头人继续笑呵呵的说道。 韩远警惕的看着包围住自己的四人,随即铁壁将全身给包裹住了,以防自己露了破绽受到攻击。 察觉到韩远施展了防御功法,领头人又笑道:“韩大人,您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若是乖乖就范,我保证让你走的毫无痛苦,但你若是想抵抗,那就休怪我们兄弟几个下狠手了。” 韩远抽出赤阎,剑尖指向领头那人,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领头人可能没想过韩远会询问他的姓名,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怎么?韩大人觉得自己日后还有机会找我的麻烦?或者说是下了地府要去阎王那里告我的状?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张玉林,你可要记住了!” “你爹妈肯定是想要个女孩,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娘们唧唧的人,要动手就动手,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废话!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坏人死于话多?”韩远看着张玉林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说张玉林娘们唧唧,还是说到了他爹妈触及了他的痛处,张玉林忽的便率先拔刀冲向了韩远;其余四人见状,也齐齐拔刀一块向韩远杀去。 在跟张玉林说话的期间里,韩远一直在偷偷的感知其余四人的气息,不为别的,只为找到实力最弱的那人,他要以此为突破口;而站在他右后方的那人实力是七品高阶,不过却是五人中实力最差的那个。 因此,在五人发起对韩远的攻击时,韩远并未做何防御架势,反而是迅速的奔着右后方那人杀去。 张玉林察觉到了韩远的意图,但是他并不认为韩远能迅速的解决掉封长胜,因为他认为韩远与封长胜同为七品高阶,哪怕韩远底蕴深厚,但也不可能一击便击败封长胜。 在这里张玉林便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没有仔细的感知韩远的真实实力,虽然韩远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如果张玉林仔细的感知一番,便能察觉到韩远的气息不对之处。 韩远的实力虽然没有多大的提升,但在齐府的那几日,他更加稳固了自己的六品实力,也能随意的开启六品狂暴模式,不过显然这会不能轻易的使用。 “长胜,拦住他!”张玉林喊道。 封长胜见到韩远向自己冲来,他大喝一声,接着他的右手臂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了一圈; 封长胜抬刀奋力向韩远挥砍过去且速度极快,他自认为同品阶里很难有人能接住他这一招。 然而他跟张玉林一样低估了韩远的真实实力,所带来的代价便是韩远躲过了他这一击,自己的右手也被韩远顺势给削断了。 第一个回合,自己的人便被韩远斩断一臂,张玉林很是气愤,他看着皱眉捂着断臂处的封长胜说了句:“废物!” 随后又对其余人说道:“都给我小心点,别他娘的被这小子给逐个击破了。” 韩远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他也清楚,刚才之所以能斩断封长胜的手臂,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自大以及不了解自己。 韩远往后退了一步,张玉林以为韩远想往后跑,便又向韩远发起了攻势。 韩远一边躲避,一边抵挡着五人的攻击,若不是因为有铁壁护体,他此时已经身中数十刀了;但铁壁终会破,他必须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否则迟早会被五人围困死。 忽然韩远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他急忙往后撤了几步,发现左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被砍出了一条长长的刀口;而张玉林怪笑的看着韩远,他的刀尖上正不断的滴落着鲜血,看来这一刀便是他砍的了。 “韩大人,你这防御功法也不行啊!怎么才这么一会便被我砍穿了?”张玉林嘲笑道,但实际上他砍的这一刀也同样使用了功法,否则以他现如今的实力,很难破开韩远现在的铁壁。 韩远没有回答他,因为他瞧见了不远处张玉林他们留在那里的马儿,他心中冒出一个计划来; “呵呵!你真了不起,要不是仗着人多,你以为你能伤到我?”韩远说道,不过在说话间他悄悄的运转起了迷步。 但韩远运转功法导致的气息变化已然被张玉林收入眼中,他嘴角上扬说道:“我说韩大人,你还有何手段便使出来,不用这样藏着掖着的,我们虽然是仗着人多,但也想瞧瞧这号称大夏天赋最强的战者究竟有何手段。” 韩远脚下的青草像是被风吹动了起来,实则是受到了迷步的影响所致,纷纷向后倾倒。 在张玉林说完话的瞬间,韩远如奔雷一般闪向了一侧,而这个方向正是那几匹马儿所在的位置; 张玉林五人见此,也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追了上去。 然而当五人还没有追上韩远,韩远已经手起刀落斩掉了一匹马儿的头颅;而其余四匹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受惊似的跑开了。 韩远没有停留,因为张玉林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转身提剑格挡住了张玉林的一记大力劈砍,接着立马闪到一旁; 在后背挨了一刀后,韩远又冲出了围堵,随即便朝着自己的那匹马儿奔去;那匹马儿并未受到几人打斗的影响,仍旧沿着溪边在慢慢的啃食青草。 “长胜,快去把其余马儿追回去。”张玉林吩咐道; 韩远的目的太明显了,张玉林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 韩远刚才想到的办法便是骑马跑路,刚才之所以要冲到张玉林他们的马儿那边去,便想尽可能的宰掉几匹;要是让他骑马跑了,以张玉林他们如今的实力,一时间也是很难追上狂奔中的马儿的。 虽然只杀掉了一匹,但其余的四匹跑掉了,这对韩远来说也能接受,因此他才会脱离掉几人的包围后,疯狂的跑向自己的马儿。 在距离马儿还有不到五米左右的时候,韩远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马背上,而马儿的背差点没被韩远这一下给坐断了; 只听马儿嘶鸣一声,便疯了一般的往前奔跑起来;原来不仅仅是因为韩远这一下,张玉林在韩远刚坐到马背上时,他已经到了马儿后面,正想一刀砍掉马蹄,马儿却因为韩远的乌鸦坐飞机给弄的晃荡了一下,导致张玉林的一刀砍偏了,但也结结实实的砍在了马腿上,马儿这才嘶鸣的狂奔了起来。 韩远骑马刚跑出去没多远,封长胜已经将剩下的四匹马给牵了回来,于是张玉林他们急忙翻上了马背;因为少了一匹马,而封长胜此时断了一臂,所以他便与另一人同骑一匹马。 当见到张玉林他们骑马追来时,韩远只能用力抽打马儿,希望它能跑的再快一些。 第206章 林中打斗 虽然马儿的屁股已经被韩远抽的皮开肉绽了,但张玉林几人离韩远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忽然韩远察觉到一股危险即将到来,他下意识的往右侧了下头; 在这瞬间,一支箭矢如流星般从韩远的耳旁划过;他回头望去,只见张玉林手持弯弓,刚才那支箭便是从他手中射出。 韩远没有注意张玉林的马匹上竟然还放着弓箭,之前只顾着感知他们的气息去了,若不是刚才察觉到危险躲开了,他脑袋此时恐怕已经被射穿了。 不过张玉林的这一箭也让韩远有所启发,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张玉林的一举一动,右手食指则在蓄力脉指。 见到几人已经距离自己不足百米,韩远食指对着后方几人一指,一道光点迅速的从他指尖射出; 载着封长胜的那人见光点飞快的朝自己射来,他压根来不及反应与提醒后面的封长胜,下意识的侧身躲开了,但他后面的封长胜却是遭了殃,光点直接洞穿了封长胜的胸口; 封长胜直接跌落下马重重摔在地上,胸口被洞穿处如泄洪的大坝一般,鲜血狂流不止。 其余四人仅是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震惊不已的封长胜,随后又继续策马扬鞭追韩远去了。 不是他们冷血无情,而是封长胜的伤势已经无力回天了,韩远刚才那一击正好洞穿了封长胜的左胸,这也是为什么韩远会蓄力脉指的原因,他要做到脉指命中必死的地步。 虽然封长胜断了条手臂,但战斗力并不是完全丧失掉了,所以韩远刚才并不是随意的攻击,而是早就计划好了;加上封长胜又是在别人的后面,反应肯定不会很及时。 剩下四人距离韩远已经不足五十米了,张玉林此时又拉起了弓,并且这次是双箭齐发;韩远只得又抽出赤阎,随时准备抵御射来的箭矢。 “咻!” “咻!” 两道破空声从张玉林的弓箭上发出,箭矢飞快的朝着韩远射去。 韩远挡下一箭,但另一只箭却不是朝他射来的,而是奔着马儿去的; 张玉林的弓箭威力极大,射向马儿的箭竟然直接刺穿了马儿的身体;马儿吃痛的嘶鸣一声,但却并未倒下,而是更加卖力的狂奔起来。 韩远见此心知不妙,因为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马儿便会力竭而死,而那时候他便只能与四人苦战。 “韩大人,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张玉林喊道。 韩远懒得与他打嘴炮,直接回头就是一记脉指,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并不是张玉林,而是张玉林胯下的那匹马。 虽然张玉林的反应速度快,第一时间便拉住了马儿,但极速奔跑中的马儿一时间也刹不住,脉指直接将它的前蹄给炸断了; 就在马儿即将倒地时,张玉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旁边另一人的身后坐下了; 看到张玉林的马倒下,韩远略微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再担心张玉林从后面射冷箭来了。 但很快韩远便又愁眉起来,因为他察觉到自己马儿的速度正在慢慢降下来,他知道马儿快到极限了,而张玉林距离他已经不足三十米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分钟他就会被追上。 韩远骑着马儿又继续往前跑了几百米,忽然听到远处林子里有打斗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目前将张玉林几人引到那里去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立马调转马头,朝着林子里奔去。 张玉林几人也听到了打斗声,见韩远往那里去,他们也是略微皱眉,因为他们此次的行动是不允许被人发现的,一旦被人发现,要么灭口,要么就是自行了断,否则回了侯府,等待他们的也是死亡;因此韩远往打斗的地方去,这让他们有些犯愁,因为意味着除掉韩远后,在场的其余几人也得一块杀掉;但从打斗的动静来看,显然也是六品的战者,恐怕一时间也很难杀掉。 林子里,打斗的三人同样听到了朝他们过来的马蹄声,他们彼此都以为是对方的援手来的,因此出手也越来越凌厉凶狠,势必想赶在对方的援手到来前除掉对方或是摆脱掉。 韩远最先到达打斗处,此时两名黑衣人正将一名络腮胡给逼到了死角,眼见其中一名黑衣人即将一招制服络腮胡,但韩远岂会让这两方出现伤亡?于是他一记脉指射向了那名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见韩远出手了,更加认定了他是络腮胡的援手,于是两人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还有马蹄声正朝这里赶来;他们就两人,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所以他们便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络腮胡感激的看向韩远,虽然不知道韩远为何要出手相救,但没一会,他便明白了韩远出手的原因。 张玉林四人赶到后,眼神先是扫视了在场的两名黑衣人与络腮胡,接着便紧紧的盯着韩远。 两名黑衣人见张玉林他们看向韩远的眼神,便明白韩远与张玉林他们不是一伙的;与这络腮胡一样,韩远也是被追杀之人,于是其中一名黑衣人朝张玉林他们抱拳说道:“几位兄弟可是来追此人的?” 黑衣人看着张玉林他们,手指着韩远。 而韩远已经下了马,因为那马儿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玉林射出的那一箭贯穿了他的腹部,之前狂奔的时候肚子上便一直在往外流血,到了林子没多久便瘫倒在地直喘气了。 张玉林几人也下了马,听到黑衣人的询问,张玉林走到前面来点点头。 黑衣人见此便又微笑道:“这位兄弟,在下司马长风,这位是我的兄弟屠苏氏,我们奉命来追杀苏烈虎,此人在翎安城残忍杀害了鲁家少爷;不知兄弟几位又是从何而来?为谁做事?” 张玉林几人都没有回话,司马长风不禁显得有些尴尬,但却不好发脾气,因为他们两人一个六品,一个七品;而张玉林几人两个六品,两个七品,怎么拼,他们两人都只会吃亏。 “看来兄弟几人的身份特殊不能随便透露,我理解,那你们看?我们各自抓各自的人?”司马长风小心的询问道,因为他也察觉到张玉林几人可能不是那么好惹的,自己一旦说错了话,可能就会被几人列入追杀名单。 张玉林只是皱着眉看了眼司马长风,随后便回头与其余三人在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我说你竟然还敢自报姓名,真是不怕死的快!很明显,他们想秘密的除掉我,而如今被你们看见了,那便只能灭口了。”韩远靠在树干上戏谑的对着司马长风说道。 司马长风闻言,之前有些热情洋溢的脸全然消失,也十分警惕的看着张玉林他们。 而那个络腮胡,也就是苏烈虎,趁着这个时间便抓紧恢复起了自己的体力;不过在听到韩远的话后,他便在盘算着如何能让韩远,张玉林以及司马长风他们三方打起来,这样他便可趁机逃走了。 张玉林回过头,并未看司马长风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动手!” 张玉林话音刚落,便如猛虎般跃起扑向了韩远,猛虎的利爪则是变成了钢刀,狠狠的朝韩远头上劈去。 而另外一名六品战者领着一名七品则是冲向了司马长风两人,剩下的一名七品则是盯上了苏烈虎; 虽然苏烈虎是六品,但也仅才六品初期,再加上现在又是负了伤,因此这名七品才敢与其交手。 而张玉林只需他们能稍微拖一下,等到他将韩远解决掉,便会来助他们杀掉司马长风他们; 张玉林有这般底气的原因,还是仗着自己是六品巅峰,而韩远是六品初期;在他眼里,杀死韩远如同踩死一只老鼠一样,之前只是因为韩远太奸诈,浪费了他不少时间罢了。 韩远双手持剑挡下了张玉林的这一记劈砍,但虎口处却被震的发麻,要知道韩远如今的肉体强度能让他虎口发麻,便说明张玉林的这一刀威力可不小,换个普通的六品初期来,可能手指都会被震断。 “小瞧你了,竟然能硬接下我的落月式!”张玉林说道。 “记住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坏人死于话多!”韩远冷笑道。 “哈哈哈!韩......” 张玉林哈哈大笑着,但话却还未说完,整个人便痴痴的站在原地看着天空没有动弹了,紧接着一柄飞剑干净利落的斩下了张玉林的头颅。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其余几人才刚交上手,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了,尤其是与张玉林一伙的那三人,他们似乎丧失了语言系统,脑子里也是一团乱,不明白为何号称大夏天赋潜力第一的战者韩远,怎么会灵师的御剑术! 他们还想不明白,张玉林怎么会傻站在那里,任凭着韩远一剑将其头颅斩下。 然而他们想不明白的事情只会更多,湛蓝无云的晴空突然一道惊雷落下,正好劈中了与苏烈虎交手的那名侯府侍卫,苏烈虎趁机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而赤阎随着浩浩雷声,又急转飞向了剩余的两名侯府侍卫,那名七品的反应略微迟缓了些,便步了张玉林的后尘。 而剩下的最后一名六品,他躲开赤阎的攻击后不小心跌倒在地,但悬空的赤阎以及旁边的司马长风并未让他感到恐惧,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人是韩远。 他坐在地上一边往后挪,一边惊恐的看着韩远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从未听说过还有此事!韩......” 与张玉林一样,韩远在他们即将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一剑斩掉了他们的头颅。 第207章 变脸 司马长风,屠苏氏以及苏烈虎三人在韩远杀掉最后一人时,便如同商定好的一般,死死的盯着赤阎,并慢慢的往后面挪。 三人在担心以韩远的实力,飞剑杀掉他们有些太容易了。 其实并不是,韩远只是利用几人的吃惊,以此迅速的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制服张玉林的也仅是一招幻视,这次幻境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因此韩远的负担并不是很大。 自从与文泰来交过手后,韩远便深知一个道理,出其不意,断其性命;若是与张玉林打持久战,张玉林迟早会开启狂暴,到时候自己又会是一番苦战,况且在场六品就一共有四个,加上韩远就有五个了,一旦有人开启狂暴,那最后只会是一番混战了,当然除去那两名七品。 见到司马长风三人在缓慢的后退,韩远收回赤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而三人见此,明白韩远暂时不会对他们动手,如果一味的后退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三人便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韩远,并未再往后退。 “这位大人,此人是我们追击的凶犯,还望大人允许我们将其拿下!”司马长风抱拳向韩远说道。 苏烈虎闻言,却怒斥反驳道:“司马长风,屠苏氏,你们两个只认银子的家伙,鲁家那杂碎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你们为了银子便要与他们为虎作伥吗?” 韩远听到苏烈虎这样说,便明白其中另有隐情了;本来他是打算在旁守着司马长风两人将苏烈虎擒住,但听到苏烈虎说的话便改变主意了。 司马长风脸色有些阴沉,他担心苏烈虎说多了会引起韩远的兴趣,因为灵师这一派系向来喜欢打抱不平,尤其是见不得这种不公之事,于是他急忙与韩远说道:“大人,休要听这贼人胡说八道,他贪图美色看上了鲁家的一个婢女,在月黑之时欲要对其行不轨之事被鲁少爷发现,鲁少爷要报官揭发他,他一气之下便杀害了鲁少爷与那名婢女,还望大人明鉴!” 苏烈虎闻言,气的浑身颤抖不止,大刀在他手上也不停的抖动着;他咬着牙颤抖的提起大刀指着司马长风一字一句的说道:“司马长风,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伤害阿花!阿花明明是被鲁家那杂碎和王家那畜牲折磨死的!” “大人,此子生性暴戾,狡猾至极,翎安城谁不知鲁家是出了名的名门世家,其公子岂会做出伤人之事?您万不可听信他的话!”屠苏氏在旁抱拳道。 “这样吗?但是你们各说其词,我也不能全然相信,这样吧!我有办法得知你们是否说谎。”韩远说道; 接着他便指着屠苏氏继续说道:“你叫屠苏氏是吧?你过来,再当着我面说一说事情的经过,我自然就能判断出事情是否究竟如你所说!” 韩远此话一出,司马长风与屠苏氏都显得有些为难,因为灵师手段千奇百怪,不知道韩远是否真有手段能鉴别真假。 见两人面露难色,韩远继续促催道:“过来呀!如果真如你所说,这苏烈虎是十恶不赦之人,我会亲自替你们将他擒住,如何?” 屠苏氏闻言,便想赌一赌韩远并不能发现他们说谎,便准备上前走到韩远面前; 但其身旁的司马长风却拦住了他,并对韩远说道:“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大人不信可与我们回翎安城一辩真假!就是不知道苏烈虎可有这个胆子回去自证清白?” 苏烈虎对着他啐了一口,骂道:“谁不知道翎安城城主跟鲁家是穿一条裤子的,我去报官反被你们追杀,你还想诓骗我回去?做梦!” “呵呵!大人,您看此人连回去自证清白都不敢,定是心中有鬼!我们先将他擒住,省得脏了大人您的手。”司马长风说道; 并且司马长风说完后,朝身旁的屠苏氏使了个眼神; 屠苏氏见状显得有些犹豫,他畏惧的看了眼韩远,但还是拔出刀朝苏烈虎走去。 苏烈虎见此,也看了眼韩远,见韩远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便做好了与司马长风两人拼命的准备。 “大人,待我们将此人擒住后,还请大人与我们一同回翎安城,必将备好酒席款待大人。”司马长风抱拳对韩远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人若是坏事做多了,下雨天可千万别躲在树底下,因为可能会遭雷劈,昧着良心说话做事也同样如此。”韩远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说道,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劈在了张玉林的尸体上。 “你们看,这哪怕死了,坏人还是会遭雷劈,这可能就叫做天降正义!”韩远乐呵呵的说道。 屠苏氏望着张玉林焦黑的尸体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司马长风,因为韩远这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们。 司马长风此时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他板着脸询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韩远看着赤阎上的纹路随意道:“修炼不易,为了些许银子忘记修道的本质,是否有些不妥?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当初为何要踏上修道一途?” “大人这是信他不信我们了?”司马长风又问道。 “你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过实话,你让我如何信你?不揭穿你们,是给你们留一点脸面;让你们走,因为我不是一个嗜杀之人。”韩远说道。 听到韩远说自己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三人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尸体;出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这不是嗜杀之人?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如果能跑,韩远早就跑了,毕竟张玉林他们与他从未见过,只不过是因为长宁侯的命令,才不得已与韩远搏杀罢了;就如同司马长风与屠苏氏,不过是为了些许银两,不得已为虎作伥罢了。 张玉林他们是不可能放过韩远的,所以韩远只得将他们除掉了;而对于司马长风两人,若是他们识趣,韩远也不会对他们动手,这就得取决于两人的决定了。 “大人当真要保他?”司马长风冷冷问道。 韩远没有说话,赤阎直接飞到他身旁悬浮着,示意司马长风若是不走,他便随时会动手。 “苏烈虎体内的气脉之力所剩不多了,虽然他是六品你是七品,但是只要将其拖住,他迟早会耗尽气脉之力;我先去与那灵师周旋,你一定要将苏烈虎的气脉之力耗尽将其杀掉,之后再来与我一同将这灵师除掉。”司马长风细声的对已经回到身旁的屠苏氏说道。 听到司马长风要去跟韩远周旋,他不禁有些怀疑司马长风是否能办到,因为韩远之前显露出来的实力似乎有些太过强大了。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他刚才杀掉那几个六品的手段你又不是没看见,你这样跟找死有何区别?”屠苏氏劝说道。 “他不过是趁那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才杀掉的,如果那几个六品全部狂暴的话,他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力量上灵师始终不如战者,更何况是狂暴后的战者。”司马长风说道。 还未等屠苏氏继续开口,司马长风已经双眼充血,身上的肌肉已然大了一圈,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 眼见如此,屠苏氏只得警惕起韩远的飞剑来,并一步步朝苏烈虎逼近。 看着司马长风进入狂暴状态,韩远叹息了一声,随后淡淡说道:“看来你们是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也怨不得我了!” 司马长风却是冷笑一声,他一个箭步飞快的冲向韩远,并大声道:“就算是大罗金仙,只要是挡了我的财路,也通通都得死!” 司马长风的实力不过是六品中期,就算狂暴状态,也就能达到六品巅峰的实力,所以韩远从一开始便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与两人并无深仇大恨,不想取了他们性命罢了; 见司马长风如怒目金刚一般,韩远只得连连叹息。 司马长风之所以觉得自己能与韩远交手,大抵是因为韩远杀张玉林几人太过迅速了,让他认为韩远是巧取,并不是真正的实力有那么强;如果张玉林他们中的某一人开启狂暴状态,势必会让韩远无比的头痛,因为原本就力量处于下风的灵师,遇到同品级的战者,又是能狂暴的战者,力量差距会变得更加悬殊;而他狂暴后便迅速的冲向韩远,目的就是拉近他与韩远之间的距离,以防韩远御剑在速度上超过他,届时他便会处于被动状态;他相信只要让他近了韩远的身,以他如今的力量,定能轻而易举的撕碎了韩远。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司马长风原以为韩远见到自己冲过去会立马选择远离,但韩远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这一幕不禁让他感受到了羞辱。 司马长风怒喝道:“你找死!” 他的大刀对着韩远便斜着劈了下去,但韩远却如鬼魅一般的闪避开了,韩远的速度在司马长风的眼中并不快,但他就是那样避开了。 司马长风以为韩远是好运,提前猜到了自己的攻击位置,于是又快速的朝着韩远连砍了数刀,但韩远却还是能从容不迫的避开他的攻击; 司马长风虽然自大,但还不傻,明白韩远能轻而易举的躲开自己的攻击,并不是因为韩远实力有多强,而是用了某种术法能判断出自己的攻击。 “预知能力的术法吗?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是你快,还是我更快!” 司马长风吼叫着,接着便施展起功法,让自己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第208章 锁源散 虽然司马长风的攻击速度更快了,攻击次数也更频繁了,但却依然未能沾到韩远的一丝一毫; 眼见韩远如同逗小孩一般的逗自己,司马长风这才意识到刚才韩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或许并不是他的全部,然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韩远实力这么强,为何不早点解决掉张玉林他们,反而要刻意跑到他们这边来呢?但他就算去问韩远,想必韩远也不会回答他。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虽然不知道韩远消耗大不大,但他的消耗很大;狂暴状态结束后,如果还没有制服韩远跟苏烈虎,那今日这里又得要添两具尸体了。 司马长风假装自己有些力竭,随后停止了攻击,他喘着大气对韩远说道:“一直躲算什么?敢不敢跟我真刀真枪的交上几手?难不成你们灵师都是缩头乌龟吗?只敢躲,不敢还手吗?” 韩远却微微一笑说道:“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能耗死你,为何还要脏了我的手呢?等狂暴状态一过,我真想知道,在你眼里钱财与命,哪个更重要!” 司马长风左手伸进了衣袖中,右手握着刀伫在地上,他冷哼道:“命?在这世上,如果没有钱,给你十条命都不够活的!你是好运有源魂,但若你与我遭遇一样,便能知道那白花花的银子有多好了!” “虽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的借口;脚踏实地的不好吗?拿着银子助纣为虐才觉得舒心?”韩远淡淡道。 “少废话,今天要么你死在这里,要么我赴他们的后尘。”司马长风阴冷道。 “哎!冥顽不灵,真是无药可救了!既然你想送死,那便来吧!”韩远摇头说道,随即操控赤阎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韩远握着赤阎,挑衅般的指向司马长风;司马长风本就是狂暴状态,哪能受得住这般气,面部狰狞的直冲向韩远。 司马长风对着韩远又是一击大力挥砍,不过韩远这次却没有避开,而是选择正面与其交锋。 “砰!” 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铮鸣声;声音之大,犹如一块巨石从百米高空坠落,砸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这动静将远处正在纠缠的苏烈虎两人也吓了一跳,他们暂时停止了攻击,纷纷扭头看向韩远两人。 韩远与司马长风两人因冲击波动原因,都各自后退了一步; 司马长风不敢置信的看着仅后退一步的韩远,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韩远能与他在力量上持平,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很是轻松,并不是费劲了全力才挡下了这一击。 “哐当!” 就在司马长风还在震惊时,他手中的刀竟然断成了两截; “这.这.这......” 司马长风看着手中的半截刀,嘴中一直喃喃细语,似乎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 远处的屠苏氏见此,犹豫了片刻后,便立即拉开了与苏烈虎的距离,他不打算继续按照司马长风的计划行事了;因为他觉得司马长风很有可能会死在韩远手中,所以为了活命,他便选择搏一搏。 “刀都断了,你还拿什么杀我?”韩远淡淡说道。 司马长风闻言,随即便丢掉了手中的断刀,他看向韩远的眼神不再是那般的凶厉,更多的是警惕与困惑。 丢到断刀的司马长风手指微微弯曲,韩远能察觉到此时他手指尖的气脉流动,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功法; 在韩远观察时,司马长风忽然双脚发力冲了上来,他手指如同鹰爪一般朝着韩远的胸口探了过去,韩远反应极快,提起赤阎便护在了自己胸前。 司马长风的手指抓在了赤阎的剑身上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好像钉子在铁片上摩擦一样,声音极为刺耳。 虽然赤阎挡住了胸口,但司马长风的手指仍是将韩远的衣服给划破了,并且还划伤了韩远的皮肤,留下了五道十公分左右的伤口。 一击得手后,司马长风并未收手,仍旧疯狂的追着韩远攻击;此时的他就像是西方传说中的狼人一样,挥舞着自己的利爪,快速的攻击敌人,势必要将敌人撕成碎片。 韩远则是不断的在格挡住司马长风的利爪,并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某种毒素正在蔓延,他猜想应该是司马长风搞的鬼,因为刚才司马长风将手伸进袖中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应该就是那时候他在袖中使用了某种毒药。 司马长风停止攻击时,韩远身上已经被他抓的不成样子了,衣服都快被他撕成布条了,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将近二三十处,不过伤口都不深,都是一些抓伤而已。 看着韩远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司马长风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起来,而且声音越笑越大。 “有时候就是天注定,怪就怪你太自大了,哈哈哈!”司马长风大笑道。 韩远皱着眉看着狂笑不止的司马长风,虽然察觉到有毒素通过伤口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但他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想不明白司马长风究竟用的是何毒药。 为了配合司马长风,韩远随即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拄着赤阎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头询问道:“你好卑鄙,竟然在手上抹了毒!” “哈哈哈!卑鄙?小子,江湖只讲胜负,可不会有人在意你是赢得光明正大,还是卑鄙无耻。”司马长风笑道。 “你.你.你究竟下了什么毒?”韩远继续痛苦的问道。 司马长风拍了拍手,将手上剩余的药沫给拍掉了,他走到韩远面前一脚将他踢到在地,随后便说道:“不好受吧?这锁源散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手的,用在你身上我这下倒觉得有些浪费了,不过好在你中招了,也算没有浪费。” 听到锁源散,韩远心里猛的跳了一下,因为他之前听赵老说过,当初萧筱便是先中了锁源散,否则也不会让人钻了空档导致自己受伤。 “难道这司马长风也是那个神秘宗派里的人?”韩远在心里猜想道。 “本来你也不用受这些皮肉苦的,锁源散会在空气中传播,之后慢慢侵蚀你的源魂,但你却将我的绝莲刀给弄断了,这些伤便是给它祭奠了!”司马长风阴冷道。 看着司马长风这有点变态扭曲的样子,韩远不打算装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而司马长风见到韩远忽然站了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他不禁有些恍惚; “难不成那家伙给我的是假药?”司马长风怀疑的想道。 但任凭他脑子想破,也不会想到韩远压根就没有源魂,而锁源散主要是麻痹源魂,对肉体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别说是战者的肉体了。 “不可能!” 司马长风大喊着,发狂似的冲向韩远,他右手握拳直奔韩远的胸口而去。 韩远见司马长风冲来嘴角微微上扬,他稍稍一侧,便躲开了他的攻击; 避开后,韩远握着赤阎迅速上挑,瞬间鲜血迸发而出,只见一条断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地上。 感受到左臂传来的痛感,司马长风捂着自己的断臂气急败坏的看着韩远,但还未等他开口或是再次发起攻击,却见韩远的眼眸变得流光溢彩...... 远处观战的两人见到司马长风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无神像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他们便知道司马长风中招了,接下来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随着时间流逝,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韩远仍旧站在原地,并未对司马长风有下一步动作;苏烈虎与屠苏氏不知道韩远在做什么,又或有何打算,因此只得安静的站在远处观看着。 大约又过去了两分钟,韩远终于是有了动作,只见他握着赤阎快速的划过司马长风的脖颈,接着便转身朝苏烈虎两人的方向走去。 幻境中,韩远将想知道的都已经询问出来了,如他猜测的那样,司马长风并不是那个神秘宗派里的人,锁源散是他从一个叫吴瞎子的炼金术士手中买来的,而吴瞎子从何得到的,他并不知晓;并且他也不知这个吴瞎子的真名是什么,两人总共也就只见过一次面,就是司马长风从吴瞎子手中买来锁源散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而那次,是吴瞎子路过翎安城,他不小心在司马长风面前说漏嘴自己有一枚锁源散,之后司马长风便一直请求吴瞎子将锁源散卖给自己; 吴瞎子被司马长风纠缠的没办法了,最后只能卖给了他,当然司马长风付了一笔不少的银子。 至于苏烈虎的事情,韩远也同样询问清楚了,事实确实是苏烈虎自述的那样,鲁家跟王家的少爷因为醉意上头,便对阿花动手动脚,阿花不断的反抗,最后两人惨无人道的将阿花羞辱折磨致死了; 而早已与阿花私定终身的苏烈虎,在知道阿花的死讯后,便立即前去讨一个公道,但府中的下人皆是不敢将事实说出来,反而咬定阿花是被苏烈虎杀死的;苏烈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便杀掉了鲁家少爷跑了,正在去王家的路上,城衙卫以及城门司便派人来追捕他了;他不想死,因为还没有替阿花报仇,便拼死逃出了翎安城; 鲁家咽不下这口气,便花重金请来了司马长风跟屠苏氏来追杀苏烈虎。 第209章 独孤九剑 看着韩远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苏烈虎倒是无所畏惧,屠苏氏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尤其是韩远面带着微笑,脸上又沾了几滴鲜血,在屠苏氏心里,韩远这模样跟行刑的刽子手没有区别,而他正是跪在地上,焦虑不安等待着行刑的囚犯。 屠苏氏忽然丢掉了自己的佩刀,然后重重跪在地上,他此时才明白韩远说修行不易的意思;他虽然才七品,刚刚踏入战者一道的起点,但这也花了他许多年的光阴; 没办法,修道对于资质的要求还是相当苛刻的,像韩远这种天赋异禀的,可能也就一年半载的时间,便能达到寻常人几年甚至十年才能达到的境界。 眼见自己已经七品巅峰,马上就要步入六品了,屠苏氏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之前也是迫于司马长风的压力,否则他定然不会与韩远这种人作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韩远走到屠苏氏跟前笑道。 屠苏氏不敢抬头,一是怕冲撞了韩远,二是害怕见到韩远拔剑斩了他; “小人知道错了,还望大人能饶了小人这一次。”屠苏氏对着韩远磕头乞求道。 韩远将赤阎插入地中,淡然说道:“其实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你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也无关紧要;” 屠苏氏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喜,他觉得韩远说出这话来,便是已经愿意放过自己了,于是连忙磕起头来,并不断的感谢韩远的不杀之恩。 苏烈虎在旁见此,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因为他不清楚韩远的性子,自己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若是冒犯了韩远,韩远再多杀他一人也不算多了。 “你先等会,我刚才在你的朋友口中了解到一些事情,现如今跟你确认一下。”韩远打断了屠苏氏说道; 屠苏氏困惑的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韩远。 “翎安城城北五十里地有一小村庄,他说当时你路过那里,有户人家好心留你过夜,你却盯上了人家的女儿,不仅将其玷污了,还在事后将其一家全部杀害了,可有此事?”韩远问道。 其实不用屠苏氏回答,韩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屠苏氏身体便紧绷了起来,而且眼神中有了一丝惊愕与不安。 “不,不,不,他在说谎,我从未做过此事!”屠苏氏跪在地上极力解释道。 韩远闻言,露出尴尬的样子,随即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忘记先留他一命与你对峙了,这下好了,死无对证了。” 屠苏氏闻言不禁放松了些许,但忽然他听见韩远又问道; “对了,刚才他说了那村庄的名字,我一下又忘记了,你知道吗?” 屠苏氏下意识的回道:“伍家村,大人问......” 还没说完,屠苏氏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连忙解释道:“大人,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的,是那个女子先勾引......” 韩远没有再与他废话,抽出地上的赤阎便是横扫过去,随即将赤阎收回剑鞘之中,转身时,屠苏氏的头颅也应声落地。 苏烈虎见韩远朝自己走来,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因为不清楚韩远的底细,便不知道他是否会将自己灭口; 而逃跑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以他如今的实力,恐怕还没有转身便会被其拿下;就算是没受伤之前,让他与韩远拼杀,他认为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两成,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韩远察觉到了苏烈虎的紧张,便微笑走过去说道:“不要紧张,我又不是刽子手。” 说完他不自禁看了眼身后满地的尸体,无奈的耸肩道:“我这人不喜欢杀生,但没办法,总是会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苏烈虎不知道韩远的脾气,以为动手前与人交谈是他的习惯,因为屠苏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于是他不敢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韩远走近。 “你身上有疗伤药吗?需不需要我拿给你?”韩远走近后继续说道。 “我,小人身上有。”苏烈虎说道。 韩远闻言,便盘腿坐了下来看着他。 苏烈虎此时心很慌,因为韩远刚才动起手来那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会就这样坐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这让他十分不安。 “大人,您这是?”苏烈虎犹豫许久之后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不用紧张,我休息一会,你疗伤便是。”韩远微笑着回道。 苏烈虎不放心,便又问道:“大人,您真的只是休息?” “呵呵!怎么担心我对你不利?”韩远问道。 苏烈虎急忙摇起头来,但眼神却出卖了他,那眼睛像是在说“我害怕!你赶紧走!” 韩远无奈摇摇头,随即拿起地上的赤阎站了起来,而这一举动直接吓得苏烈虎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我去那边,你先安心疗伤吧!”韩远说道,随即便走到远处坐了下来。 见到韩远似乎真的没有动手的意思,苏烈虎的警惕才渐渐的松懈了,于是立马从怀中拿出疗伤药吃了下去,原地盘腿坐了下去疗起伤来。 两人就这样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各自盘坐着,一直到后半夜,苏烈虎的伤势才逐渐好了一些,他睁开眼看向远处的韩远,韩远此时正闭着眼,积极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灵蕴,三目烬蟒则也跟着分食一些韩远未能及时吸收掉的灵蕴。 虽然韩远在认真的吸收灵蕴,但是苏烈虎在观察自己还是能感觉到的,于是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韩远停止了吸收灵蕴,这让烬夫蟒有些闷闷不乐,因为韩远已经很久没有吸收灵蕴了,它如今不能吸食人的灵魂,便只能靠着韩远修炼时趁机吸收些灵蕴来恢复实力。 韩远睁开眼转过头去看向苏烈虎,两人都是战者,哪怕今晚的月光并不是很明亮,但双方仍旧能看到对方的眼神; 韩远并未起身,而是坐在原地对苏烈虎问道:“伤势如何?” 苏烈虎朝着韩远微微颔首示意,接着抱拳回道:“已无大碍,剩下的还需时间来休养。” “那便好,不过我劝你若是打算继续报仇的话,还是等伤势完全恢复后再去;并且最好制定一个缜密的计划,以免又重蹈覆辙将自己至于不利的处境。”韩远说道。 苏烈虎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就算伤势痊愈了,还有没有机会能杀掉王家少爷,因为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尤其是司马长风跟屠苏氏的死亡消息被他们知道后,王家肯定会更加警惕,同时他还得防着城衙卫跟城门司的追捕;况且他已经被翎安城的官府通缉了,城里他肯定是进不去了,报仇之事谈何容易。 见苏烈虎沉默不语,韩远便询问道:“不打算报仇了?还是说有何难言之隐?” “哎!” 苏烈虎叹息一声,接着站起身来朝着韩远恭敬的做了一揖,他回道:“多谢大人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苏烈虎没齿难忘,若是往后有幸能与大人再次相遇,定当为大人鞍前马后,尽犬马之劳!” 韩远闻言,便已知道苏烈虎的打算,虽然他觉得以苏烈虎的实力再闯入城中报仇基本上与自杀无异,但他能看得出苏烈虎此人极为倔倔犟,好言相劝并不能起到什么好的作用,但此事被他遇上,又顺带救了他,因果已结,他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我也只得祝你万事顺利!”韩远回道。 “对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大人?”苏烈虎问道。 “独孤九剑!”韩远回道。 “大人的名字果真不同凡响,苏烈虎已铭记在心,若是这辈子未能报答大人的恩情,下辈子定将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此情!”苏烈虎真挚道。 随后他又朝着韩远一抱拳,说道:“独孤大人,小人还有事便先走了,望大人百顺!” 韩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苏烈虎便拿起自己的佩刀,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到苏烈虎离开后,韩远也站起身来,他先是看了眼地上的张玉林等人,眼神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便将张玉林几人的身上摸了个遍,但并未寻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又转头看向了司马长风跟屠苏氏。 待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韩远抬头看了眼空中的弯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说道:“该改头换面了,不然再被认出来又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天快亮的时候,一行人寻着踪迹来到了韩远他们交手的地方,当看到地上的尸体后,领头那人眉头紧皱,他们都是诸星楼安排在蓝洲城的探子;此次京中来报,让他们暗中掩护韩远离开,但情报来的晚了一些,韩远在他们收到指令时已经离开了蓝洲城,于是他们立即出城追寻韩远的踪迹; 如今好不容易追寻到了,却发现了满地的尸体,这让他们心中无比的担忧,因为韩远如果死在了这里,他们这些人也得承担责任。 但他们检查完地上的尸体后,心中却无比的困惑起来,因为并无韩远的尸体,而且有两名六品竟然都被人直接斩首了;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韩远应当才七品,不可能独自杀了这么多人。 “祁哥,这到底什么情况?路上发现的那具尸体,以及这五具应该是京城派来追杀韩百户的,但另外两具尸体又是什么人?”一人问道。 领头人便是这叫祁哥的,他也茫然的摇摇头,随即说道:“不清楚,不过既然这几人已经死在这里了,而这里也并未有韩百户的尸体,便说明韩百户已经离开了此地暂时安全了,在往前走就是翎安城了,那里有其他的弟兄在,若是他们知道韩百户去了,应该会暗中保护他,我们便到这里吧!” 接着祁哥让手下人将这些尸体就地掩埋后,他们也原路返回了。 第210章 被抓 几日后,张圣收到了蓝洲城的来信,当看完信中内容后,便急忙赶入了宫中将消息禀报给了李慕晴。 而李慕晴看完后,心中有所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她觉得双修的韩远若是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陛下,此事您怎么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保护韩远?”张圣问道。 李慕晴佯装思索状,接着点点头说道:“应该有前辈在暗中保护他,否则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一下子便杀掉这么多人。” “会不会是云洲城那位乞丐老头?”张圣说道。 “云洲城的乞丐老头?兴许吧!韩远那边暂时不用管了,他经过此事后应该不会再暴露自己了;上次送来的那封密信,里面的消息有安排人去验查真伪吗?”李慕晴问道。 张圣回道:“已经安排人去了,不过那里是属于妖族的地盘,恐怕得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打探清楚。” “无妨,只要确认消息属实,便开始着手准备吧!”李慕晴说道。 “是,陛下!”张圣回道。 翎安城,韩远利用天象术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小白脸的样貌进入了城内,赤阎也被他用碎布条给缠绕了起来,目的就是担心有人见过赤阎,从而识破自己的身份。 翎安城位于大夏西部领土跟南部领土的交界处,因此有许多过往的商队选择在此处歇脚;城中商铺里的货物更是琳琅满目,还有许多商队会选择在此。齐一些货物,准备带到其他地方去售卖的; 韩远在城中闲逛了许久,随后来到一处客人较多的茶楼,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点了壶茶一些瓜果,便一人坐在那里细听着周围人的交谈; 很快小二便将茶跟瓜果给送了过来,韩远给自己倒上一杯,开始细品起来。 “也不知道城门司跟城衙卫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竟然还抓不住一人,居然让他逃出城了,这下再想抓住可就难了。” 这时一人的说话声传入了韩远的耳中,虽然此人是压着声音说的,但还是被韩远给听见了; 韩远转过头去,看了眼刚才说话的那人,与他同桌的一同有两人,一胖一瘦,而刚才说话那人则是光头,看穿着与样貌以及身上的气味,韩远猜测此人应是城中的屠夫,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这时与屠夫同桌的胖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是说前些日子杀了鲁家少爷的那位吧?” 瘦子闻言,便插嘴道:“除了那位,最近还有其他大事发生惊动了城衙卫跟城门司吗?” 屠夫闻言点点头。 “嘿!我听城衙卫的朋友说,那人杀了鲁家少爷后,第一时间并不是要逃走,而是要去王家杀了王家那小少爷呐!”胖子又说道。 屠夫听到胖子的话,瞬间来了兴趣,也不再责怪城衙卫与城门司,而是开口询问道:“为何?” 瘦子这时又插嘴道:“你前些日子不在城里,这些事情其实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据说是鲁家跟王家小子玷污了那人的相好,那人一气之下便冲到鲁家杀了鲁家小子,杀完后又准备去王家,但途中遇上了城门司巡卫,最后在城门司与城衙卫的联合抓捕下,拼死逃出了城。” 屠夫一听,诧异的看着瘦子,接着立马询问道:“那此人为何不报官?为何要自己报仇?” 胖子嗤鼻道:“嘁!他一人的供词能抵过几十人的供词吗?再说了,城衙卫的姜大人与鲁家是何关系?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屠夫这才恍然,他细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大家对此事都闭口不谈,原来是怕被鲁家跟城衙卫给知道了。” “也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才会跟你说这些,否则谁愿意在背后嚼鲁家的舌根!被人知道了,那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瘦子小声道。 “好了好了,那我们也不聊这个了,万一被谁听见了,告到鲁家那边去,我们三人可有得受了。”屠夫急忙说道。 之后三人便没有再谈起此事,韩远便没有再细听他们的谈话;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说起此事,韩远便只得继续品起茶来。 “看来这鲁家跟这城衙卫的姜首关系非同寻常啊!得想办法好好了解一下了。”韩远心里想道。 于是韩远喝完这壶茶后,结完账便离开了茶楼;临街没多远,便是一座大客栈,韩远在外观察了一下,入住此处的大多都是路过的商队,于是他也走了进去。 韩远要了一间上等客房,付完银子,小二便领着韩远到了房间; 小二正要离开时,韩远喊住了他。 “客官,不知还有何吩咐?”小二躬身询问道。 韩远掏出一粒碎银丢给了他,小二接住后连忙向韩远道谢。 “我想在城里开店卖些东西,但我是个外地人,所以想找个本地有实力的家族合作,这样能保证我在此的生意不会受到官府的干扰,你也知道,如今开店不容易,钱还没有赚到,就要先送出去一笔;你了解的多些,可否告诉我,我应该找谁合作好一点呢?”韩远询问道。 “客官您的意思是担心官府的人前来挑刺?”小二问道; 韩远点点头; “若是客官您担心这一点,那小的建议您找鲁家;鲁家的生意五花八门,基本上什么行业都有鲁家的身影,最重要的是,城衙卫与鲁家关系不错,客官若是与鲁家合作,想必不会有官府的人前来打扰。”小二回道。 “哦?鲁家?他们与城门司的关系很要好?”韩远又问道。 小二点点头,但却并未说话,韩远见状,便又拿出一粒碎银抛给了小二; 小二接过后又是一阵感激,接着便说道:“城衙卫的姜大人年幼时便被父母抛弃,是鲁家老爷将他养大成人,所以姜大人可以说是鲁家的人;也是姜大人执掌了城衙卫之后,鲁家的生意越发的红火了起来。” “原来如此,多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去忙吧!”韩远对小二说道。 小二点点头,再次谢过韩远后,便开门出去了。 韩远住在这里主要是想了解这姜大人跟鲁家的渊源,再就是自己也需要有个落脚处; 白天韩远就出去找家茶楼,一坐便是一天,在这里听到的一些消息,比他亲自去城中转悠来的更快一些; 晚上韩远便又回到客栈休息,每次回去时,那个小二总会偷偷的询问韩远与鲁家合作之事可有谈拢; 韩远则总是微笑的告诉他还在商谈之中。 就这样过去了五日,第六日白天韩远来到茶楼时,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昨夜王家遭遇了刺客,正是之前杀了鲁家少爷的苏烈虎又潜入城来行刺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次苏烈虎并未得手,因为王家也一直在等着苏烈虎来,包括鲁家也在王家安排了不少的侍卫把守,目的就是等着瓮中捉鳖。 “听说人已经被关押进城衙卫大牢了,我估计鲁家的人一时半会不会杀了他,肯定会在要他命之前折磨他一番!”这时有人说道。 与他同桌的一名满脸雀斑的人点头附和道:“这还用说吗?鲁家何时对跟他们作对的人仁慈过?我听说城西的那个张屠夫,前几日刚从外地回来,不过就是与人在茶楼跟朋友聊了一些鲁家的事情,这不被鲁家的人知道了,城衙卫第二日便找到了张屠夫,以私自屠宰为由将其抓走了,据说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呢!” “是吗?那咱们也赶紧别说了,喝完这壶茶便散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于是两人急忙喝完桌上剩余的茶水,付完账便像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韩远见此,无奈的摇摇头; “这城衙卫都已经成了鲁家的私人部门了,只是翎安城城主跟城门司司首难道就不知道这情况吗?还是说都是一丘之貉?”韩远心中困惑的想着。 随后韩远付完账,打听到城衙卫的位置,便晃悠悠的朝着那里去了。 许久后,韩远站在城衙卫的大门前,还没等他上前一步,便被门口的守卫给呵止住了; “你是做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城衙卫?”左边那名守卫呵斥道; 韩远刚要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微笑的看着此人回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瞎子?” “你什么意思?”左边守卫又厉声道。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城衙卫不是城门司,是为百姓解决问题的地方,你有何权利阻止我进去?”韩远收回笑脸问道。 “我们这里虽不是城门司,但也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想上报冤屈或是有意见投诉,可以先将问题告诉我,再由我转述给里面的大人们;他们都非常忙,这会可没有空听你诉苦!”左边的守卫冷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还真是聪明,竟然能想到如此便捷的办法;只不过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以你们两人的身份还不够格听!你们确定要听吗?”韩远也学着守卫冷笑的说道。 “锵!” 两名守卫闻言,同时拔出刀来,右边一直未说话的守卫这时开口道:“我看你是来找麻烦的!若是再不离开,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韩远左手握着赤阎剑鞘,大拇指轻轻往上一弹,赤阎“嗖”的便飞了出来; 两名守卫看着韩远肩旁悬空漂浮的赤阎,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心里都震惊道:“灵...灵师!” 第211章 进城衙卫要人 “我现在说,你们听完后帮我转述给里面的大人们,看他们何时能帮我解决,可以吗?”韩远冷笑道。 而两名守卫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空中飘浮不定的赤阎; 悬空漂浮的剑实在引人注目,不一会城衙卫门口便围了一圈人,但可能畏惧城衙卫的威势,他们靠的并不是很近; 人群嘈杂的声音让两名守卫回过了神,之前对韩远很不客气的那名守卫连忙恭敬的说道:“不敢不敢,我这就去与里面的大人通传一声,稍后您亲自进去与大人细说吧!” “呵呵!翎安城的城衙卫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我去京城的城衙卫,也无人敢说让我在门口等着!”韩远冷笑道。 听到韩远如此言语,这两名守卫更是吓得不轻,连京城的城衙卫都不敢怠慢了这位,那他究竟是何身份? 其实不然,京城的城衙卫普通百姓都可以随意进出,只不过官员的办公区域是不允许进入的;韩远只不过是语气高傲,便让守卫误以为他的身份十分特殊。 但终究是上面下的命令,即使韩远身份再特殊,他们也得按照自己顶头上司的命令去做; 两人纷纷向韩远表示歉意,说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还希望韩远不要为难他们。 韩远拂了拂衣袖,淡淡说道:“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无人请我进去,那你们这城衙卫我不进也罢!” “您稍等,我立马进去通传!” 左边的侍卫说完,急忙转身入内通传去了,留下右边的侍卫不停的流着冷汗与韩远表示歉意。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进去通传的守卫还未出来,正在巡街的巡卫倒是先过来了; 两名巡卫一入场便驱散围观的人群离开,韩远也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便将赤阎入了剑鞘。 不一会,在巡卫的呵斥下,刚才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了,而此时之前去通传的守卫也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出来了。 “这位兄弟,这是我们的姜大人,城衙卫之首,听说您在外等候,立马亲自出来迎接了。”守卫介绍道。 “这位兄弟,本官姜哲丰,听说你有事情需要与我说的,可否借一步入内细谈?”姜哲丰问道。 韩远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哲丰,此人面相看似较为正直无私,不像是那种以权谋私之人;身上的衣物有些许凌乱,似乎刚才是在做什么过激之事,听到守卫的汇报才急急忙忙的穿上衣物出来的。 “姜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两名巡卫还没有离开,见到姜哲丰,其中一人便询问道。 姜哲丰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促催他们赶紧去巡街,不要打听一些与自身无关的事情; 两名巡卫闻言,便只得抱拳告辞离开。 “这位兄弟,我们里面请吧?”姜哲丰又开口道。 “那便劳烦姜大人带路了。”韩远抱拳说道。 里面的布局与所有城衙卫的布局类似,前堂是受理百姓案件的地方,穿过前堂便是城衙卫所有人行事办公之处。 “姜大人,翎安城周围有荒漠戈壁吗?”在穿过前堂时韩远询问道。 姜哲丰不知何意,但还是如实回答道:“翎安城四面皆是青山,不知兄弟你为何这么问?” “哦!我看那案桌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以为是从城外飘进来的呢!如此看来想必是衙卫们太忙,从而没有时间收拾城衙卫的脸面了。”韩远随意说道。 姜哲丰听出来了弦外之意,便歉意的笑道:“这是本官的疏忽,日后一定让他们每日都清扫一遍。” “哈哈!姜大人怎么当真了,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说。”韩远笑着回道。 姜哲丰闻言便讪讪一笑,没有再回答韩远的话。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姜哲丰的办公间,他的办公间虽然简朴,但眼尖的韩远还是发现了几样价值不菲的摆件; 似乎察觉到了韩远在打量自己的那些摆件,姜哲丰连忙说道:“买不起真品,便买了一些看似与真品无异的摆放在这里了。” “确实不错,若不是姜大人跟我说这是伪造品,我都在想姜大人您究竟贪了多少银子,哈哈!开个玩笑,可千万不能当真啊!”韩远笑道。 姜哲丰抬手示意韩远坐下聊; 韩远坐下后,姜哲丰也坐了下来,他正色道:“贪?我从小接受的思想,便是不能从百姓那里获取一丝的报酬,哪怕是一杯水也不行。” 韩远闻言,抱拳称赞道:“姜大人不愧是翎安城的父母百姓官,你的思想值得在下学习。” 姜哲丰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对了,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兄弟你?” “在下复姓独孤,名九剑!”韩远回道。 “独孤九剑?听着便气宇不凡,真是个好名字!”姜哲丰笑着称赞道。 “不过是一称呼罢了,姜大人过赞了。”韩远说道。 “呵呵,那咱们说下正事吧!不知独孤兄弟今日是因何事而来呢?”姜哲丰询问道;他对韩远这么客气的原因,无非是韩远灵师的身份,毕竟在大夏境内的灵师,大多都是天道宗出来的,而李慕晴与天道宗的关系,世人皆知;再就是韩远说自己在京城的城衙卫都能来去自如,这更加坐实了韩远是天道宗弟子,并且与李慕晴不是普通的同门弟子关系,可能是师姐弟的关系,这便不得不让姜哲丰重视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在路上遇见了两伙人,一伙人是从京城来的,一伙人则是来自翎安城;不过我到那里的时候,现场只有一人还有着呼吸,他说他叫司马长风,受命来追捕苏烈虎,结果被苏烈虎给阴了,让他与京城的那几人火拼了起来,最后苏烈虎出现,将他们全部给杀了;这个司马长风在说完这些后也断气了;今日我在茶楼听闻苏烈虎已经被抓住了,这就是我为何来这里的原因。”韩远缓缓说道。 姜哲丰摇头惋惜道:“哎!没想到司马长风跟屠苏氏也遭其残害,此人真是罪大恶极!也怪我们当日没能将其抓住,否则也不会让他还有作恶的机会。” “但终究还是抓住了!不是吗?”韩远说道。 姜哲丰点点头,但韩远刚才还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难道只是进来确认苏烈虎被抓的消息?他觉得应该不是,应该还另有原因,只是韩远还未说罢了。 “独孤兄弟来这里应该不是确认苏烈虎被捕的消息吧?”姜哲丰问道。 韩远笑了笑,随即嘴角扬起说道:“那自然不是,我也没有那般无聊,我刚才便说了,苏烈虎他杀了几个京城来的人,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可不一般,乃是长宁侯的人,所以我得带走苏烈虎,将其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长.长宁侯?这怎么跟长宁侯扯上关系了?不过你怎么能认得那几人是长宁侯的人呢?”姜哲丰困惑道。 “因为这几人我在侯府里见过,自然是认得,虽然只是侯府的侍卫,但出门在外被人杀了,丢的终究是侯府的脸面,更可以说是丢了皇家的脸面,你说他该不该被押到京城听候发落呢?”韩远问道。 “如来如此。”姜哲丰恍然道,但他却并未抬起头来,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姜哲丰抬起头说道:“独孤兄弟,此人暂时还不能交给你,你也知道他在城里杀了人,此案件还未审理完,你如果想带走他,那便等案件审理完之后,再拿调令过来带人走,不然你直接带走犯人,这也不符合规矩。” “不是已经确认就是苏烈虎所为?还需要审理什么?我还赶着回京,可没有多少的时间浪费。”韩远说道。 姜哲丰摇摇头,他对韩远说:“独孤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律法上有规定,我身为城衙卫司首,怎敢带头藐视律法呢?这若是被下面人知道了,他们会如何说我?再者,还未给死者家属一个公道,至少得让死者家属得到慰籍吧!” 韩远不想再与其多费口舌,于是他站起身走到姜哲峰桌子面前; “独孤兄弟,你这是要干嘛?”姜哲丰困惑道。 韩远没有说话,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放到了姜哲丰面前; 姜哲丰将玉牌拿起来一看,吓得差一点将玉牌给摔在了地上; “羽.羽.羽.霖?”姜哲丰惊讶道。 羽霖是何意思?可能普通百姓还不清楚何为羽霖,但是他们这些官员心中可是一清二楚的;并且羽霖的权利,他们更是铭记在心的,对于五品以下的官员,羽霖成员若是发现有何问题,可先斩后奏再做调查,完全不用考虑后果,因为这是李慕晴给他们的权利; 再就是,羽霖归张圣管,也就是说进了羽霖,也算是诸星楼的人了;而诸星楼是何地方?张圣又是何等人物,这两者随便拿出一个,姜哲丰哪怕拼了这条命,也没办法与其抗衡! 但姜哲丰想了一会后便觉得不对劲,因为羽霖里的那个灵师,他之前听人说起过,似乎是姓凌,而不是独孤。 第212章 取得信任 心里的疑惑胜过了震惊,姜哲丰怀疑的看着韩远,他已经有些怀疑韩远是苏烈虎的同伙,此行目的就是为了救走苏烈虎; “我记得羽霖中确实有位灵师,不过似乎是姓凌,未曾听说过有第二位灵师。”姜哲丰狐疑的问道。 韩远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姜哲丰竟然还知道凌云是羽霖的; “没错,之前确实只有凌云师兄一人,不过我是去年年底才入的羽霖,姜大人没有听说过自然不足为奇;若是姜大人对我的身份有怀疑,大可派人入京去诸星楼查明真伪。”韩远说道。 见到韩远如此自信,且说出了凌云的名字,姜哲丰之前心里的那一丝怀疑便被打消了,他微笑的看着韩远,略表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羽霖的信息对外公布的太少,而苏烈虎又是重犯,我不得已才如此谨慎,还望独孤兄弟谅解!” “理解,姜大人如此谨慎是理所应当,若是随便来个人亮明身份,姜大人便将囚犯交于他,那岂不是乱套了?”韩远淡笑道; 其实韩远这番话还有一层意思,他在警告姜哲丰,苏烈虎是犯人,不可随意将其交给外人,除非对方有交接公文;若是出于私心,将其交于某人处置,那便渎职。 韩远这样说的原因,便是他未曾在城衙卫感受到苏烈虎的气息;就算苏烈虎受了酷刑,只要还有一口气,韩远也能察觉得到,如今感受不到便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苏烈虎已经在牢房里被折磨死,二是苏烈虎压根就不在城衙卫,而是已经被押到其他地方去了。 姜哲丰似乎没有听出韩远话中隐藏的意思,还以为韩远是因为理解才会如此说; “独孤兄弟好胸怀,难怪能胜任羽霖一职,往后若是老哥有需要援助之时,还望独孤兄弟能搭把手,老哥在此先谢过你了!”姜哲丰说道。 “呵呵!姜大人身为翎安城的城衙卫司首,只要秉公办事,前途无量不说,至少是一片光明,怎么会需要我的援助呢?”韩远微笑道。 姜哲丰闻言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且透露着一丝无奈; 姜哲丰与韩远说这番话的目的,便是他早就猜到自己将来的下场;从他第一次以权谋私为鲁家办事后,他便知道这是没有回头路的,有一便有二,直到数不胜数;想停止?除非他死了,亦或是落网被抓,否则他现在只能是咬着牙跟鲁家一同进退。 “姜大人这么说,是担心自己会遭遇什么事吗?”韩远问道。 “没有,我哪能有什么事情,只是如今与你多说些套个近乎,以免将来我犯了什么错,有个能为我说句好话的人罢了。”姜哲丰回道。 “呵呵!只要姜大人不是犯的原则上的错误,我可以保证你绝无性命之忧!”韩远说道。 闻言,姜哲丰起身朝韩远抱拳谢道:“那我在此谢过独孤老弟了!” 韩远摆摆手,意思姜哲丰言重了; “姜大人,还是先带我去看看苏烈虎吧!或是让人将他带过来,我先审问一番,确认与司马长风所说无误后,我便要带着他启程回京了,而且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回诸星楼禀报。”韩远说道。 听到韩远要见苏烈虎,姜哲丰有些犹豫,片刻后他解释道:“苏烈虎目前不在城衙卫,因为城门司有事情需要问他,所以他便被带到城门司去了;不过独孤兄弟你的事情似乎更急一些,我这就派人去将他带回来。” 韩远闻言,便起身说道:“何必那么麻烦,姜大人你与我一同去城门司不就行了吗?我直接在那里审问他就是了。” 姜哲丰一听,显得有些惊慌,他连忙劝说道:“此等小事,独孤老弟何必还要跑一趟呢?你我投缘,不如在此多聊聊,我让人去带回来便可,难不成独孤老弟这么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吗?” “那倒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等着吧!”韩远说道。 在苏烈虎被关押进城衙卫没多久,便被鲁家派人来给带走了;虽然鲁家还未要其性命,但苏烈虎如今也差不多只剩半口气了;四肢虽然现在,但都已被折断,右眼珠也被挖掉了;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让鲁老爷泄愤,他命令府中管家去找疗伤药来,准备治好苏烈虎的伤,然后再继续折磨;他丝毫不担心苏烈虎的伤好了之后会挣脱束缚,因为苏烈虎的巨阙穴跟神阙穴都被深深的扎入了一根钢针,其作用便是不让苏烈虎体内的经脉之力自转;战者体内的经脉之力,始于神阙,终于巨阙,若是这两处穴位被封住,那战者便跟常人无异。 管家刚刚离开去拿药,姜哲丰派来的人也来到了地下囚牢里; 见到来的人,鲁老爷板着脸问道:“哲丰派你来有什么事?” 姜哲丰的人先是恭敬的朝鲁老爷作了一揖,随后回道:“大人让我带苏烈虎回城衙卫,至于原因,他说晚些时候来府上与您解释。” “嗯?又要带回去?之前不是已经跟哲丰说了,等我折磨死此人后便会将他尸体送回去,难道他忘记了吗?”鲁老爷说道。 “大人知道鲁老爷会这样问,但具体的原因他并未与小人细说,只是说苏烈虎暂时还不能死。”姜哲丰的人回道。 “暂时不能死?若不是为了发泄心中怒火,此人早就死了,如今跟我说此人不能死,哲丰到底在搞什么鬼?”鲁老爷有些怒气道。 姜哲丰的人见状,便抱拳说道:“具体情况小人不清楚,但是就在前不久,城衙卫门口来了位灵师,听口气似乎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大人亲自接待了他,没多久,大人便命令我来此将苏烈虎带回去,小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京城来的灵师?这苏烈虎何时认识此等人物?但苏烈虎杀人之事是板上钉钉的,为何哲丰还要留他一条命呢?难道此人的背景让哲丰感到畏惧了?”鲁老爷在心里琢磨着。 虽然鲁家是地头蛇,但如果京城那边真来厉害人物了,他也不会自不量力的与其作对,虽不知道姜哲丰的打算,但他暂时也只能配合姜哲丰;因此他说道:“我知道了,那你先带他回去吧!告诉哲丰,晚上在府里等他吃饭。” “好的,我会转告给大人的。” 苏烈虎虽然晕过去了,但仍然有一丝意识能感受到自己被人从刑架上放下来了,他想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但两穴被封着,身体早就已经破败不堪,能活着也是他底子好。 “对不起了,阿花,恩公,我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你们的恩情了。”苏烈虎在心里说道。 与此同时蓝洲城,原本正在街上闲逛的陈楚河,忽然被一名人高马大之人拦住了去路,此人高大的身影直接挡住了太阳,让陈楚河置身于阴影之中; “陈楚河?”高大男人声音低沉的询问道。 陈楚河此时有些懵圈,还在好奇高大男人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听到高大男人的询问,便下意识的点点头。 “陈楚河,你涉嫌参与谋害朝廷官员,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高大男人冷冷道。 “啊?不是,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很少离开城,怎么会参与谋害朝廷官员呢?再说了,你又是何人?我凭什么跟你走?”陈楚河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高大男拿出腰牌,上面赫然写着诸星楼三字;如果说羽霖是普通百姓接触不到的机构,那诸星楼便是大夏人从小听到大的机构,老一辈人总会吓唬孩子说:“你如果不听话,诸星楼的黑衣人会来将你抓走,然后直接发配到边疆去。” 所以诸星楼在大夏百姓的眼中,那便是噩梦的存在,都不敢与诸星楼扯上半毛钱关系; 因此看着诸星楼三字,陈楚河竟然有些腿软,他知道如果被诸星楼找上门,那基本上已经坐实了所犯的事情,就算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无功。 陈楚河转身便撒丫子开跑,他也已经猜到诸星楼为何回来找他了,想必是长宁侯派去杀韩远的人都已经死了;诸星楼想知道是谁给长宁侯报的信,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陈楚河还没跑出去两步,便感觉自己有些重心不稳,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高大男单手抓住了陈楚河的后脖颈衣领,像拎鸡崽子一样的把他给拎了起来。 这一天,蓝洲城便没有了陈家,而借马给陈楚河的三子,他们家散尽家财,才堪堪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至此之后,蓝洲城再无人能与郭家争夺生意; 郭振兴与齐欣儿没多久便产下一子,之后两人不再管理产业,通通交给了郭攸升,只要每年能给他们分红即可。 而郭攸升也没有食言,在城里不仅开办了免费的私塾,而且又建了几座大院,以供特殊时期能为无家可归的百姓遮风避雨,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第213章 出城 当苏烈虎被带到韩远面前时,韩远见到苏烈虎那空洞的右眼,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但情况又比他预想的要好,他以为苏烈虎此时应该是缺胳膊少腿的情况; “神阙,巨阙被封了吗?难怪气息这么虚弱!”看着地上只剩半口气的苏烈虎,韩远心里想道。 “还行,至少还留了口气,好过带回具尸体回京。”韩远微笑道。 姜哲丰也没有想到苏烈虎仅仅是瞎了一只眼,他原以为苏烈虎会缺胳膊少腿的被抬进来,怎么今日鲁老爷这么心善?面对自己的杀子仇人,竟然只是让其瞎了一只眼! 姜哲丰想错了,鲁老爷只是先让苏烈虎尝一点苦头,他不会一开始就让苏烈虎痛不欲生,在知道苏烈虎被抓了后,鲁老爷便已经计划好该如何折磨苏烈虎了,而且他不会让苏烈虎死的太快。 “此人嘴硬的很,在我这里问什么都不说,看来去了城门司,被好好的照顾了一顿!”姜哲丰说道。 “没事,嘴再硬,到了京城,自然有办法能让他开口。”韩远走到苏烈虎旁边说道。 他轻轻踢了一脚苏烈虎,发现他毫无反应,于是便又说道:“既然人已经带到了,那我也该早点出发了,京城那边正等着我回去呢!” 听到韩远要走,姜哲丰连忙挽留道:“独孤兄弟这就要走了?我已经安排好午饭了,要不先吃完饭再走?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 韩远拱手谢道:“多谢姜大人的好意,不过我身上还有任务在身,实在不敢耽搁,得赶紧回到京城才是;至于吃饭之事,这次便算了,等来日姜大人到了京城,我做东与姜大人一醉方休!” “这...哎!独孤兄弟怎么如此着急呢?虽然有任务在身,但也不至于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吧?”姜哲丰又说道。 韩远只得微笑的小声道:“姜大人,吃饭之事是小,但若是让美人等久了,恐怕大事不妙啊!” 韩远说完,又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提醒姜哲丰;在刚才感知苏烈虎气息的时候,韩远便发现有一女子在城衙卫的房间内,而且房间里还残留着姜哲丰的一丝气息,加上姜哲丰刚才衣裳有些凌乱的样子,不难猜出韩远在城衙卫门口等候时,姜哲丰正在房间里跟女子亲热。 姜哲丰闻言,又见韩远的模样,脸上不禁有些尴尬之色,他抱拳说道:“既然独孤兄弟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再挽留,只望下次入京时,独孤兄弟还认我这个老哥!” “那是自然,只要姜大人入京,我一定亲自招待你。”韩远也抱拳回道。 随后姜哲丰便送韩远出了城衙卫,见韩远没有马,而且又要带着苏烈虎,于是他便命人找来一辆马车送给了韩远,并一再强调等他入京时,韩远一定得请他喝酒。 韩远自然是点头答应,并与姜哲丰保证,到时还会介绍张圣与铁河跟他认识,这让姜哲丰差点乐的合不拢嘴,并不停的谢着韩远。 “好了姜大人,我该出发了,你也该回去了!”韩远说道; 接着又小声对姜哲丰说道:“再不回去,姑娘真等急了!” “哈哈!那祝独孤兄弟早日抵达京城,一帆风顺!”姜哲丰抱拳笑道。 韩远没有再回话,微笑的对着姜哲丰抱了一拳,随后城衙卫的人将苏烈虎放在马车上后,韩远便驾车离开了。 看着远处的马车,姜哲丰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仕途有望啊!”他在心里欣喜道。 出了翎安城,韩远便喂了一粒疗伤丹药让苏烈虎吃了下去,并用脉力将其神阙跟巨阙的钢针给逼了出来,战者这两穴位一旦被封,很难靠自己将其逼出或是拔出来。 两根钢针刚拔出来,苏烈虎的气息明显强盛了不少,体内的气脉之力也开始流转了起来,并在慢慢的治疗其身上的伤势。 傍晚时分,姜哲丰容光焕发的来到鲁府,今日不仅美人功夫好,而且又有韩远的承诺,这让他心情无比的愉悦。 此时鲁府还未到晚饭时间,询问到鲁老爷正在书房,姜哲丰便独自过去了。 “咚咚!” “义父!”姜哲丰敲了门后站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鲁老爷在房间里说道。 姜哲丰进了房间向鲁老爷请过安后,鲁老爷便直奔主题,问道:“说吧!那个灵师是什么来头?” 姜哲丰回道:“此人身份不一般,表面是诸星楼的人,但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羽霖之人;义父您可能不清楚,羽霖乃是为陛下培养贴身侍卫的部门,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天赋异禀之人;为了保密,很少有人知道羽霖的存在,若是外人,我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他为何会对苏烈虎感兴趣?”鲁老爷又问道; 于是姜哲丰便将事情的缘由通通说了一遍; 而鲁老爷拍案而起道:“你让他把苏烈虎带走了?你怎么断定他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的?” 看着突然暴怒的鲁老爷,姜哲丰没有丝毫慌乱,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看鲁家脸色行事的小师爷了。 “他的腰牌以及能说出另一个羽霖的名字,而且他还知道张圣与铁河,我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是苏烈虎的同伙,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姜哲丰说道。 “预谋已久!预谋已久啊!哲丰,你有时候就是太自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怎么确定司马长风两人不是被他跟苏烈虎联手杀掉的呢?听信片面之词,竟然让苏烈虎被他给带走了,实在是愚蠢!”鲁老爷大怒道。 而姜哲丰却只是淡淡几个字:“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你......你现在立马去城门司,询问一下那辆马车是从哪里离开的,快点!”鲁老爷吩咐道。 一个小时后,得知韩远是从南门出去的,鲁老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并指着姜哲丰骂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如此相信他人,现在好不容易布局抓的人又跑了,你说说该怎么祭奠达儿的在天之灵?”鲁老爷厉声说道。 想起白天韩远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给自己画了几个大饼,姜哲丰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随即转身往屋外走去,并冷冷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追,就算是灵师,我也要让他死!” 鲁老爷此时也在气头上,他之前放走苏烈虎,以为姜哲丰遇上了什么大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子,三言两语的就让姜哲丰乖乖的让其带走了苏烈虎,这样的失误,若是放在以前,早就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姜哲丰一出门,鲁家的管家便走了进来; “派人去告诉王家一声,苏烈虎又逃走了,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不会蠢到再自投罗网了,让他们安排些人手,跟着城衙卫的人一块去追。”鲁老爷对走进来的管家说道。 “是。”管家说道。 韩远驾着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因为他认为姜哲丰不会对自己起疑心,毕竟羽霖的玉牌可是真真切切的,是他从张圣那里要来的;他知道一路上肯定会有官员或多或少的为难,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便提前让张圣将玉牌给他了。 到了上半夜,车厢里的苏烈虎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于是韩远便将马车停在了路边;进入车厢后,苏烈虎已经自己坐了起来,他警惕的看着韩远,下意识的想摸身上的刀,却发现腰间空无一物。 “你是谁?这是要带我去哪?”苏烈虎问道。 韩远微微一笑,他坐到苏烈虎的对面,大有深意的说道:“去之前肯定就知道对方有埋伏,为何仍旧要去自投罗网呢?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吗?” 苏烈虎有些糊涂,他不认识眼前这人,但他说的话却是在指他去刺杀王家少爷之事,而且他现在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敌是友,虽然身上的钢针已经被拔了出来,但他现在伤势严重,能坐起来,已经是废了他很大的力气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努力修炼也行,或过个一年半载等对方放松警惕也行,却偏偏要挑着对方十分警惕的时候去刺杀,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情深义重呢?这是第二次救你了,我不想再有第三次,希望你能想清楚,究竟是与对方一命换一命,还是说报完仇全身而退的好!”韩远说道。 “第二次?你是?” 苏烈虎看见了韩远身上的佩剑,那熟悉的碎布条包裹的长剑; “恩公,您是独孤恩公!”苏烈虎激动道; 刚说完,脸上又露出狰狞的表情来,想必是刚才太过激动,又扯到某处伤口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王家的麻烦,所以在城里等了你几天,没想到你还真的愚蠢到去送死,哎!”韩远摇头道。 “我知道有埋伏,但是一想到阿花被他们折磨死了,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王家小子,哪怕丢掉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苏烈虎咬着牙说道。 韩远从怀里拿出一颗疗伤丹丢给苏烈虎,苏烈虎接住后道了声谢便吃了下去; “所以冲动的后果便是,你想杀的人没死,自己却差点丢了命,你觉得阿花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阿花如果也是爱你的,他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过我们作为男人,这个仇必须得报,前提是杀了他,自己还得好好的活下去,这才叫报仇明白吗?像你那样就是送死。”韩远又说道。 “我明白了恩公,多谢您的开导,我不会再冲动了。”苏烈虎看着韩远说道; 随即他又抬头看向车顶,喃喃说道:“阿花,对不起,是我不好,怪我实力不够,不能马上为你报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小子活太久了,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想明白就好,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赶路!”韩远说道。 苏烈虎点点头,但他仔细看着韩远的脸,有些犹豫的问道:“不过恩公,您这容貌是易容了?” 韩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微笑道:“人在江湖行走,总得有几副面孔,这样才安全,不是吗?” 第214章 落下悬崖 不过还没等到天亮,韩远便被马蹄声给吵醒了,他听到远方有一阵阵马蹄声,正朝他们这边而来; 韩远走出车厢,此时距离天亮最少还得两三个小时,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韩远下了马车疑惑着;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韩远叫醒了车厢的苏烈虎,让他打起精神来。 “该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苏烈虎走出车厢说道; “听马蹄声,至少有十到二十人之间,你小心点,如果真是冲我们来的,待会我不一定能护住你。”韩远谨慎道。 苏烈虎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即也下了马车,他说道:“恩公放心,虽然伤势还未好,但跑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恩,还是小心为妙!”韩远看着远处的黑暗说道。 片刻后,在月色的照耀下,一行人映入了韩远两人的眼帘中,他们骑马的速度极快,像是在拼命追赶什么似的。 当看清楚马背上的人,苏烈虎惊呼道:“那是王家的人!” 韩远闻言,顿时心觉不妙,于是当即抽出赤阎,对苏烈虎说道:“情况有些不对劲,跟紧我!” 苏烈虎点点头。 此行人正是姜哲丰派来追韩远两人的,中间有些是城衙卫的人,姜哲丰也向城门司借了几人,剩下的便是王家人,鲁家这次并没有安排人前来。 韩远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韩远,当然他们只认识韩远身后的苏烈虎。 “追上了,小心点,那个灵师似乎实力不差,都精神点,小心栽在这里!”领头之人说道; 此人是城衙卫之人,名叫郑刚,实力为战者六品巅峰,也是这群人中品阶最高之人,因此此行便以他为首。 众人听到郑刚的话,纷纷抽出自己的刀来,而韩远见状,立即施展了一招青雷诀。 奔雷瞬间落下,实力强的几人及时避开了,而一些实力差的则被劈了个正着,不过也只是将他们从马上击落下来,并无性命之忧。 眼见一行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韩远立即拉上苏烈虎踩着赤阎迅速逃离了; 韩远不是莽夫,对方这次来了将近二十人,其中还有四个六品,其余的都差不多是七品巅峰;他虽然自信,但也深知自己不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尤其是还要照顾着苏烈虎,所以必须跑;虽然丢人丢面,但总好过丢了性命! 见到韩远御剑逃走了,郑刚并未停下,而是大声道:“继续追,他带着一人飞行十分耗费灵魂力量,用不了多久便会落地,而到那时抓他便轻而易举了!后面的赶紧跟上来!” 郑刚说的没错,韩远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御剑虽然是基础术法,但长时间施展对韩远的消耗还是有些大的,尤其还带着一人。 韩远飞的并不是很高,这倒不是他故意而为的,而是他目前只能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行,再往上去,便会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他,让他很是难受; 这个问题韩远问过三目烬蟒,三目烬蟒给他的解释是,天空就像是一座金字塔,而金字塔又分了许多层,不同实力的灵魂力量便对应着每一层的金字塔,而这也与在空中飞行的高度相关联; 简而言之,便是韩远现在灵魂力量不够,不能飞的更高。 当然了,如果韩远灵魂力量够了,也就代表他灵师的品阶更高了,面对下面郑刚一群人,也就不用这么狼狈的逃跑了。 也不知道郑刚一群人骑的什么马,韩远一直摆脱不了他们,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但是郑刚他们的气息却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这样下去迟早魂力枯竭,得赶紧想个法子甩掉他们!”韩远心想道。 “恩公,往那边去,那边我记得有悬崖,他们肯定没办法飞过悬崖。”苏烈虎手指着一处说道。 “悬崖?那可真是太好了!”韩远欣喜道。 说着,韩远立即转了方向,朝着苏烈虎刚才手指的方向飞去。 下面追赶的郑刚察觉到韩远换了方向,便立即领着众人也跟着一块换了方向; “郑大人,这往前五十里是一处悬崖,他们能飞过去,我们可是没有办法过去的!”这时队伍中有一人大声提醒道。 郑刚闻言,马鞭挥的更加用力了,并说道:“那就再快一些,在他们到达悬崖前,试着能否将他们射下来!” 郑刚早有所准备,在出发前,特意带上了弓箭,就是防止韩远御剑时,他们束手无策。 他们一行人此次骑的马,每一匹都是良驹,在郑刚他们的大力鞭策下,慢慢的拉近了与韩远的距离,之前只能靠着气息跟随,如今已经能看到韩远他们在空中的身影了。 就在韩远即将抵达悬崖上空时,郑刚左手握弓,右手拉弦,行云流水般向空中一连射出四发箭矢。 察觉到身后的危险,韩远正要加速躲避射来的弓箭,身体却突然开始往下坠落,赤阎如同失灵的飞机一般,不再听从他的命令,也跟着一块往下落去。 韩远此时有些慌了,这要是摔下去,他跟苏烈虎恐怕得直接摔到悬崖底下变成两块肉饼;他不知道为何飞的这里会出现这种情况,以他现在的灵魂力量,飞过这悬崖丝毫不成问题;而赤阎又不是飞机,更不会出现短路或是没油的情况,这让韩远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快速的往下坠落,韩远一只手握住下落的赤阎,一只手抓住苏烈虎,说道:“贴着悬崖落下,找机会看能不能抓住什么东西做些缓冲,否则以现在这速度掉下去,六品的肉身也得摔成肉饼!” 苏烈虎明白的点点头。 两人很快便落到了悬崖下,郑刚一行人也在此时赶到了悬崖边上,他们在上面看着正往下落的韩远两人; 而郑刚却是皱眉不语,因为那四箭没有一箭射中两人,但两人却齐刷刷从空中跌落下来了,这让他很是困惑,一度认为这是韩远故意为之。 “难不成他们在下落时再御剑逃跑?目的是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跌落悬崖?”郑刚在心里猜测着; 但接下来韩远两人的行为便打破了他的猜测,只见韩远反握着赤阎,在下落时,不停的对着悬崖的峭壁中插入; 赤阎的剑身与石壁每一次碰撞,都会激起一股火花;也幸亏赤阎是由天外陨铁打造,否则以韩远这般用力的往石壁上插,加上下坠的速度,寻常的剑早就断成几截了。 苏烈虎也没有闲着,他的手指早已血肉模糊,他一直用手贴在峭壁上,希望以此能降低下落的速度;但即使有一些凸出来的石块,也因为他的坠落速度太快,直接被他给抠开了。 终于,韩远幸运的将赤阎插入到了一处裂缝中,他立即拉住了旁边的苏烈虎,两人就这样挂在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上。 “总算是停住了!”韩远感叹道,这是他来到这片天地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差一点就变成悬崖谷底的一滩烂泥了。 “还好吧!”韩远问下旁边的苏烈虎。 苏烈虎本身伤势就还未恢复,双手上传来的疼痛更是让他面部狰狞,他拧着眉回道:“撑得住。” 韩远看了眼苏烈虎手上的伤势也是略感无奈,他的几根手指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看来想爬上去已是十分困难了。 韩远四处打量了一下,距离悬崖上面大概有个三百米左右,而下面却依然深不见底,似乎是个无底洞一般,这样想落到悬崖底逃生已然是不现实的了,而上面郑刚等人定然是在守着的,说不定此时已经下来检查他们是否真的落到悬崖下去了。 就在韩远低头观望悬崖底时,忽然发现下面距离他们五十米左右的位置,竟然有一个石台阶从峭壁上延伸了出来,而台阶与峭壁连接处赫然有一洞口。 “这么深的悬崖下面怎么会有山洞?”韩远心里好奇的想道。 但现如今他们一时半会上不去,韩远便打算先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于是对苏烈虎说道:“下面好像有落脚点,你到我背上来,我们下去看看。” 苏烈虎闻言,便朝下看了看,确实发现了一处台阶,于是他也不磨叽,利索的爬到了韩远的背后。 悬崖上,郑刚等人还站在悬崖边往下观望着,他们发现到了悬崖边后,竟然察觉不到韩远与苏烈虎的气息,这让他们犹豫着不敢贸然的下去搜寻。 “郑大人,他们应该摔成肉泥了吧?否则怎么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有人询问道。 郑刚没有看那人,只是古怪的一直盯着悬崖下面,而其余人见到郑刚不语,便也识趣的没有向其询问什么。 许久后,郑刚说道:“这里有些古怪,刚才见他们落下的样子,似乎也是十分意外,看来并不是故意装作掉下来的,应该是受到了这里的某种影响,让那个灵师的御剑术失灵了,才会突然从空中落下。” 刚才询问的那人闻言,便喜悦道:“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他们已经摔死了?那我们现在便可以回去复命了吧!” “你难道没有看见他们是贴着峭壁落下的吗?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郑刚扭头问向此人。 “我会想办法将刀插入岩壁里,让自己停止下落!” 此人说完便恍然道:“郑大人您意思是他们可能没有落到崖底,而是挂在了峭壁上?” 郑刚点点头,随即说道:“这里像是被人布置了阵法,所以我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以防万一,我们要下去查看一下。” 第215章 行字诀 许久后,韩远背着苏烈虎落到了石阶上,这里果然有一个山洞,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反而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恩公,这里怎么会有一处山洞?”苏烈虎问道。 “不清楚,但看这山洞的样子,似乎是谁特意开凿出来的,先进去看看吧,反正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离开。”韩远说道。 赤阎里面的东西韩远还算备的齐全,他从中拿出一个火把来,并用火折子给点着了;对于韩远这种操作,若是熟悉他的人定然是会大吃一惊,然而在苏烈虎看来,这对灵师来讲,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也是因为如今的灵师身份,韩远才不避讳的在苏烈虎面前随意拿出东西来,毕竟灵师有储物法器并不奇怪。 两人大约走了几分钟的时间来到一扇石门前,韩远一手握着火把,一手去推石门,却发现任凭他怎么用力,这石门都毫无反应; 苏烈虎在旁见状,以为韩远的力量不足以推开石门,于是他上前说道:“恩公,还是让我来吧!” 韩远古怪的看着石门,并未阻止苏烈虎; 苏烈虎忍着疼痛上前用力的推着石门,但结果跟韩远一样,石门没有丝毫动静,反倒让石门上沾满了他的鲜血。 “奇怪,这门看着也不重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烈虎疑惑的说道。 “或许,这道门凭蛮力是推不开的。”韩远猜测道。 “推不开?” 苏烈虎说完后,便仔细的在石门附近寻找起来,但片刻后他又说道:“这周围也没有寻找到机关的痕迹,总不会有人无聊在这里开凿了这么大一个山洞,然后弄个假的石门骗来到这里的人玩吧?” 韩远没有回答,他又将手放在石门上仔细的感受着,这一次他没有用力,反而是用灵魂力量在感知石门的存在; 忽然,韩远附着在石门上的灵魂力量,如同受到某种召唤一样,快速的朝石门门环上汇集而去;未等韩远反应过来,只听石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韩远随即收回手掌,警惕的看着打开的石门,因为他不清楚这石门后面究竟有什么,会不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这里面封印着什么魔兽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然而等石门完全打开,韩远举着火把看清楚里面的环境后,却让他有些匪夷所思;因为石门后面并不是韩远想的那样,囚禁着什么魔兽或者是有更大的空间,反而里面的空间很小,目测只有不到十个平方的大小,里面除了最中间有一根石柱外,再无其他东西了。 “恩公,您是怎么打开的?”苏烈虎问道。 “看来这道石门只能是灵师打开,不知道设计这一切的人为何要这样做。”韩远回道。 苏烈虎看向那根往上伸出的石柱,说道:“恩公,那根石柱上面有个小木盒。” “我看到了。”韩远说道;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察了许久,确定里面没有机关后,他才慢慢走到了那根石柱前,苏烈虎也紧随其后。 木盒子上都是灰尘,韩远拿起来将灰尘吹散才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本小册子,而小册子的封面写着“行字诀”! “恩公,这是术法?”苏烈虎问道。 “不清楚,但需要灵师才能打开石门,设计这一切的人总不会在这里放上一本功法吧!”韩远说道。 随后韩远翻开了册子,里面只有一道口诀,以及术法效果,并不像功法那样还附带着经脉走势图。 韩远不在意苏烈虎在旁观看,因为即使他背的滚瓜烂熟,但没有源魂,也无法施展出来。 苏烈虎看清楚术法的效果后,便欣喜的恭贺道:“恭喜恩公,喜获如此珍贵术法!一旦恩公习会此道术法,以一敌战同级别两位高手,也不会再落入下风!” 看着行字诀的效果,韩远表面虽然十分平静,但内心已经开心到起飞了; “幻化出一具实力与自身相差无异的分身,可持续时间一个时辰,这术法给我岂不是要无敌?我本来就是双修,再幻化一具双修的分身出来,哪怕对上高我一个大品阶的,也能有一战之力了。”韩远心里兴奋的想着。 “只不过这‘或善亦或恶’又是什么意思?是指学会这道术法的人以后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吗?”韩远看着这句有些不理解的想道。 韩远随即将册子合了起来,并对苏烈虎说道:“正好,你在此修养,我趁机看是否能练会这道术法,这样哪怕遇上追我们的人,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狼狈逃窜了。” 苏烈虎点点头,随即便盘腿坐下开始疗伤,韩远则在一旁开始领悟行字诀的要领。 而郑刚一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悬崖下一百米左右的位置,队伍中有人说道:“郑大人,下来这么深了,却没有发现两人的丝毫踪迹,说不定他们没有抓住峭壁,已经摔死了。” 郑刚也知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有见到尸体前,他不会过早的下结论;因为对方是灵师,一旦让其逃出生天,他们必然会遭受到无比可怕的报复,这结果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就算韩远两人有一丁点活命的可能,他都要将这个可能给打破。 “再往下继续找,如果让他们跑了,你们知道那个灵师以后会如何报复我们吗?”郑刚说道。 其余人闻言,也是纷纷一愣,他们这时才回过神来,这次追杀的两人中可是有一名灵师啊!如果真让他跑了,那他们也不用回城复命了,直接跑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起来更好。 一行人想到这里,便不再抱有侥幸的心理,老老实实的往悬崖底下爬去。 崖间的浓雾也在此时慢慢的消散而去,一行人的视野也更加的开阔了,离郑刚最近的一人说道:“郑大人,您发现没有?这浓雾散了,感知力似乎也强了些。” 郑刚点点头,但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他觉得浓雾散去,肯定不是他们一群人所致,那么便只能是韩远他们了,这就说明韩远他们并没有跌落崖底,反而是碰见了什么奇遇,才会将此地的阵法破解掉。 “小心点,这浓雾突然散去必有古怪,我怀疑与那灵师有关,必须尽快搜寻到他们的位置,否则这地势对我们十分不利。”郑刚提醒着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都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咦!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你们闻到没有?”一人嗅着鼻子说道。 听到这话,有几人也用力的抽了抽鼻子,虽然气味很淡,但是那一股腥气却是很明显。 “小心点,应该离他们不远了!”郑刚又提醒道。 “看那里,好像是一个平台。”有人说道。 众人顺着此人的手指方向看去,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浓雾散去后,他们的视线看的比之前远的多;那个平台虽然看上去小,但也是因为他们此时离的远。 “那平台上未见人,他们有可能是藏起来了,大家收敛气息往那边过去,不要让他们发现了。”郑刚叮嘱道。 在郑刚他们往下爬的时间里,韩远一直在练习行字诀,不知道为何,行字诀并不像韩远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术法,往往需要一两日,甚至几日的时间才能领悟其中奥义;相反,在韩远完全牢记行字诀的口诀后,就如同已经练习了几年一样,马上便掌握了如何施展行字诀,这让韩远自己都感到十分诧异。 考虑到还未脱离危险,分身也是有时间限制,韩远便没有第一时间施展行字诀;在郑刚一行人发现山洞口的平台时,韩远已经察觉到郑刚他们的气息了,但那时候还在认真的熟记口诀,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就去阻扰郑刚他们。 如今郑刚他们的气息已经到了平台上方,韩远觉得此时出去可能会被包围,不如耐心的在此等候他们的到来。 “郑大人,这里果然有个山洞,而且血腥气味一直进到了山洞里,看来他们两人必然就藏匿在里面。” 郑刚看着黑漆漆的山洞,随即抽出刀来,其余人见此,也跟着一块抽出自己的佩刀警惕的看着山洞里。 “先进去几人查探一下情况,若是遇见他们两人,立刻出来汇报,切记不要与他们交手。”郑刚吩咐道。 郑刚这样安排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万一山洞里有古怪,也不会全军覆没。 于是郑刚点了四人进入山洞,其中一人拿着火把,剩余三人便跟随在其身后一块往山洞里走去。 山洞内,韩远将疗伤中的苏烈虎唤了醒来; “恩公,怎么了?”睁开眼的苏烈虎询问道。 “追兵到了。”韩远回道。 苏烈虎闻言,也察觉到了有人正往山洞中来,于是他便准备起身与韩远一起迎敌; 却不料韩远按住他的肩膀,并说道:“你这状态,还是在此安心疗伤,我一人出去便可。” 苏烈虎闻言,有些不愿意,他急忙道:“恩公,对方那么多人,您一人如何应付?”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刚才那道术法我已习会,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可是......” 苏烈虎还想说什么,但韩远却打断了他,说道:“你安心疗伤吧!如果我应付不了,你跟着我一起,也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而且对方可能还会将你抓住以此来要挟;所以待会我出去时会将石门关上,你不要担心他们会冲进来。” 不等苏烈虎反驳,韩远已经踏出了石室,并且将石门给关上了。 石室内的苏烈虎见状,只能在里面祈祷韩远能够平安无事,否则他在这里面,也与死无异! 第216章 分身现 四人十分警惕的围成了一个圈,因为山洞越往里走,空间便越大,担心韩远他们埋伏,便只能围成一个圈前行。 过了几分钟,最前面的那人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韩远,并且发现韩远正盯着他们四人。 “就他一人?怎么没看见苏烈虎?”四人中有人问道。 “他身后是一扇石门吧?想必苏烈虎应是躲在那里面!”有人回道。 “他似乎没打算对我们动手,我们赶紧撤回去将情况告诉郑大人吧!”又有人说道。 “你们在那里瞎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当回事了?”韩远淡淡道。 四人闻言,全身紧绷的看着韩远。 韩远漫不经心的往前踏了一步,又继续说道:“怎么就进来你们四个?是先让你们进来探风是吗?这跟让你们来送死有何区别?” 见韩远朝自己走来,四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三个牵制住他,我现在就回去禀报郑大人。”站在最后面的那人说道。 其余三人当然是不可能答应他这个要求的,让他们三人留在这里牵制,那就是在找死,绝对撑不到郑刚他们进来; 因此没有领头人的弊端便显现了出来,拿着火把的那人拒绝道:“你怎么不留下牵制?我有加速功法,怎么不让我回去禀报?” “我说你们可真是......” 韩远说着话,突然一个加速如闪电般来到了举着火把的那人面前,在四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韩远对着举着火把这人一记贴山靠;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之前举着火把的人便被韩远撞进了石壁之中直接晕死了过去。 火把掉落在地上,泛黄的火光照耀着被撞进石壁中的人; 其余三人此时脑袋还是懵的,他们呆呆看着石壁中七窍流血的同伴,完全不敢相信韩远刚才的所作所为;直接把战者撞进石壁中生死未知,这还是他们所知的灵师吗? 正在平台等候的郑刚一行人,忽然听见洞里传来轰隆声,于是纷纷看向黑漆漆的洞口; “郑大人,听这动静,他们四人想必与那灵师交手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进去?”站在郑刚身边的人询问道。 郑刚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一行人,随后说道:“现在不清楚里面的空间有多大,刚才让他们四人先进去便是想查探清楚,如果里面空间太小,我们这么多人进去反而对我们不利。” 顿了顿,郑刚又说道:“七品巅峰以下的留在这里接应我们,其余人现在跟我一起进去。” 他们此行一共来了十八人,八名七品中期,六名七品巅峰,四名六品,除了郑刚是六品巅峰外,其余三人两个六品中期,一个六品初期。 刚进去探查的四人都是七品中期,这也是郑刚的谋划,他预料到去探查会出现意外,因此才会让七品中期的前去,以免损失自己这边的战斗力。 虽然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来看,山洞里的韩远两人已经必死无疑了,但郑刚进入山洞后,却总觉得一股危险正在朝自己靠近,他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战者本能的危险感知,总之进入山洞后,他显得格外的专注与警惕。 当一行人见到韩远的时候,韩远正在擦拭着赤阎上的血渍,而之前派进来查探的四人,一人镶嵌在石壁中不知死活,三人身首异处的躺在地上。 “怎么好像少了几个人?”韩远一边擦拭着赤阎一边说道。 “独孤兄弟,姜大人说了,只要你将苏烈虎交出来,此事他可当未曾发生,而且日后你再去翎安城,他依然会以兄弟相待。”郑刚说道。 “哦?是吗!没想到姜大人如此胸怀宽广,只不过,他说的话,你信吗?若连你都不相信,你觉得我会信吗?”韩远笑着反问道。 “如果你执意如此,可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这山洞也算得上一处宝地,葬身于此也不会丢了你的身份。”郑刚冷冷道。 韩远将赤阎往地上一插,活动了下身子说道:“确实,你们人是有点多,如果我有个帮手的话,这结局还真不好说。” “这悬崖下,恐怕只有枯骨能做你帮手,若是敌不过,那便束手就擒吧!免得自讨苦吃。”郑刚劝道,他自然也是能不动手便不动手。 “呵呵!我有帮手的,不信你看!”韩远说道。 随着韩远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韩远身体中慢慢脱离出来,从最初的透明影子,不到一分钟马上实质化起来,这一幕让郑刚等人十分震惊。 “以为幻化出一具人形来便能吓唬到我们?我劝你省点力气吧!”郑刚说道。 而韩远并未理会郑刚,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分身; 分身与韩远存在着感应,知道韩远在打量着自己,他便侧过头,微笑的朝韩远点点头。 韩远发现这分身似乎不受天象术的影响,容貌竟是他原本的样貌,这一点让韩远有些意外,他以为分身的样子会跟他现在的样貌一样。 分身又转过头看向郑刚他们,并微笑的说道:“万物有灵,修行不易,为虎作伥,终受天谴,还请各位自重!” “还挺会说!”韩远心想道。 殊不知,分身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其思想大抵都是受韩远的影响,韩远不愿意肆意杀死,分身自然也是不愿的。 郑刚一行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分身,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这是真是假,因为他们可以从分身的身上察觉到修炼者的气息,那便代表它是活人,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诡异的出现方式。 “我们是翎安城城衙卫与城门司之人,不知阁下是何人?”郑刚看着分身问道。 “我吗?当然是与你们讲道理的人,不过若是你们冥顽不灵,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分身微笑道。 郑刚闻言,便没有再与韩远分身说话,他对身后的其他人说道:“计划有变,分成两组,分别围攻一人。” 其余人点点头,异口同声回道:“是!” 而韩远分身闻言,竟然幻化出一柄琉璃色的赤阎握在手中; 他右手握着琉璃赤阎,左手背在身后,竟让韩远产生了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这?莫非也是一名灵师?否则他这柄从何而来?”郑刚身后一人惊恐道。 此人惊恐的原因是,杀一位灵师,他们这么多人杀了便杀了,也能将战斗过的痕迹全部清除,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但如今又出现了一名不知实力的灵师,这就让他们有些为难了,他们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同时杀死两名灵师,只要其中一个逃走了,对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这山洞好像已经到尽头了,他们是跑不掉的,待会近身与他们搏杀,一有机会立即斩杀了他们。”郑刚叮嘱道。 两个韩远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露出了一个你我都懂的笑容来。 韩远也将地上的赤阎拔出握在手中,然后轻蔑的说道:“要动手就快点,我还赶着回翎安城调查你们这些人的背景,放心,我这人很讲究人文关怀的,一定会送你们至亲下去陪你们。” “哼!你能否走出这山洞还难说,不要跟他磨叽了,速速解决,动手!” 郑刚说着便第一个冲向韩远,其身后的几人,便分成了两队,四人跟着一块冲向韩远,其余五人则对韩远的分身发起了攻击。 郑刚不愧是六品的巅峰,其速度与力量都让韩远不得不十分认真对待; 郑刚挥刀从上而下的一记流星落,韩远格挡住后双手微微发麻,可见郑刚的力量有多大,以及他是有多想急于杀掉韩远。 见韩远轻松的格挡住了自己的攻击,郑刚竟然有些恍惚,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没有用尽全力; 于是,不等韩远做出任何的反应,郑刚闪电般的又对着韩远发起了一轮攻击,但效果显而易见,攻击都被韩远给化解了。 郑刚的攻击十分快,刚才的一轮打完,其余四人才冲到他的身边; “郑大人,您这是?”有人不解道,他以为郑刚还在试探韩远的实力,否则以郑刚刚才的那一波攻击,一个灵师怎么可能轻松的接下来呢! “小心点,此人有古怪,我刚才至少用了七成力,他竟然能如此轻松的接住我的攻击。”郑刚凝重的说道。 “什么?”四人惊讶道。 然而惊讶的不止他们,前去攻击韩远分身的四人更是惊掉了下巴,为什么说是四人呢?因为有一人心脏处已经被韩远分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支撑他没有倒地的原因是死前的难以置信。 韩远分身可不是韩远,他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只知道交手时便要全力以赴;因此对方五人冲过来时,他同时施展了霸拳,迷步,铁壁; 在躲过五人的攻击后,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韩远分身如鬼魅般的来到了一人面前,对准此人的心脏便是一记重重的霸拳,血洞便是由此而来。 第217章 霸气的分身 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郑刚他们十人便已经丧命一人; “从没听过灵师能徒手将战者肉体打穿的,郑大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有人已经有些恐惧了,颤巍巍的向郑刚询问道。 “不管他们是什么怪物,今天必须将他们埋葬于此。”郑刚说着便进入了狂暴状态,可能他知道韩远两人非同一般,不是普通手段能对付的了。 另外三名六品,见郑刚如此果决的便进入狂暴状态,也没有多言,紧随其后也进入了狂暴状态。 韩远并不想透露出自己太多底牌,他自信即使郑刚他们狂暴,灵瞳照样能提前预知到他们的攻击路线。 然而他的分身可不这么想,只见他轻蔑一笑,古怪的说道:“狂暴吗?我也会!” 众人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只见韩远分身也双眼赤红,全身肌肉大了一圈,很明显,这也是进入了狂暴状态。 有名七品巅峰震惊到口齿不清了,他结巴的说道:“这.这.这.......郑大人,这.这人为何还会狂暴?” 郑刚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他也不清楚为何韩远的分身竟然也能进入狂暴状态,唯一的答案便是韩远分身并不是灵师,而是战者。 “我们被他骗了,他前面的那些都是障眼法,让我们误以为他是灵师,其实他是战者,否则他怎么能一拳击穿棍子的胸膛!”郑刚说道。 “呵呵!我是战者还是灵师,现在再来交手试试便知!”韩远分身笑道。 “速战速决,然后去帮老彭他们!”郑刚说道。 他此时已经断定,韩远的实力不如那边的分身,因此只要尽快解决掉韩远,韩远分身断然是不敌他们九人的。 “上!” 随着郑刚的命令,两队人又开始向各自的目标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因为身处山洞,所以青雷诀在此处派不上用场,但又由于空间原因,加上郑刚他们人多,虚刃在此能发挥出的作用便大了。 在郑刚他们发起冲锋时,韩远隔空劈斩一剑,一道虚无又锋利的剑刃便朝着郑刚他们飞了过去。 韩远这隔空一斩,让最前面的郑刚心生警觉,他不认为韩远会随意的挥砍,而且还是这种隔空挥剑;于是他立马横刀立于胸前,并且提醒道:“小心!” “嗖!” 郑刚挡住了韩远的虚刃,但是他身旁的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胸口被划开了一道二十公分长的伤口,鲜血瞬间便浸透了他们的衣服,不过却是没有性命危险。 “散开点,他的术法能挥出剑气。”郑刚说道。 “不要一起从正面攻击,我一人正面冲向他,你们分别从侧面攻击。”郑刚又说道。 “砰!” 郑刚说话间,韩远分身将一人打入了石壁中,山洞内发出了轰隆隆的回响声。 郑刚知道又有队友丧失了战力,但他此时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若是再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他们一行人势必要栽在这里面了。 随即他运转起功法,不到片刻,他整个人又比刚才大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鞋子通通被他给撑破了; 郑刚没有多言,率先奔向韩远,其余四人见此,立马从两侧包夹上去。 韩远立即三功法齐转,而此时郑刚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大刀已经挥舞在空中; 眼见已经避不开,韩远只得双手握剑挡住了这一刀,而刀上蕴含的巨大力量,让韩远直接后退了数步;他不敢停顿,又继续往后连退数步,因为两侧包夹的四人攻击也来到了跟前。 四人攻击落空后,迅速调整攻势,又继续两两一起从侧面攻向韩远; 韩远站稳了身,他不可能一直防守下去,那样迟早会被逼到无处可退;于是他身子一闪,瞬间朝着左侧的两人冲了过去。 洞里隧道宽度有限,韩远冲向左侧后,便让郑刚三人一时间没办法发起攻击; 左侧两人抬起刀猛的砍向冲过来的韩远,而韩远却左手持剑往上一挡,便轻松的格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快往后撤!”郑刚大声道,他似乎看出来韩远不对劲的举动,刚才还一直躲闪的他,此时怎么会如此主动,这其中想必有诈。 两人闻言,随即迅速的往后撤,而韩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人全身而退; 韩远用力一蹬,便直逼到两人面前,蓄力已久的右手,也在此时对准一人奋力挥出。 此人随即横刀护在胸前,但却未曾料到韩远的力量如此之大; “哐当” 随着刀身一分为二,韩远的拳头也落在了此人的胸前,一声声肋骨断掉的声音传入到了在场人的耳中,接着便看到了刚才被一拳打在胸口的人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而此人在晕死前,脑子里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一个灵师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在此人倒地的同时,韩远分身那边又将一人的头颅给斩了下来,不过他自己的身上也多了几处刀伤。 “我能感觉的到你们的惶恐!”韩远分身对其余三人说道。 郑刚回头看了眼那边的情况,随即对他这边的两名七品说道:“你们两个去那边帮忙,我跟高圣两人对付他就好了。” 并不是郑刚不自信,而是他不敢托大,因为刚才韩远那一拳太古怪了,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韩远御剑飞行,他绝对会认为韩远是战者。 其实如果郑刚细心一点,就能在韩远挥拳的瞬间察觉到一丝的脉力气息;又或许是狂暴状态下,让郑刚并未察觉到韩远身上的古怪气息。 刚才韩远跟他分身除掉的都是七品巅峰的,如今他们还需要面对四名已经狂暴的六品,以及三名七品巅峰。 郑刚身边两名七品过去后,分身便又要面对五人。 “压力给到你了!” 韩远这话是说给分身听的; 而分身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随即大声道:“那就让他们长长眼!” 话音落下,分身将手中的琉璃赤阎射向了一名六品,这名六品直接一刀将飞射而来的琉璃赤阎给挑飞; 而同时,分身却已经闪身到了一名七品面前,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未能反应过来; 又是“砰”的一声,山洞的石壁上又多了一具人体标本,然而这还未结束,原本即将落地的琉璃赤阎宛如流星一般,在昏暗的山洞中划出一道光线,它穿过了一名七品战者的头颅,鲜红与白色洒满了一地。 “御剑术?这怎么可能!”那个叫老彭的六品战者无比震惊道。 所有人包括郑刚在内,他们像是见鬼一般的看着韩远分身,这种情况显然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琉璃赤阎回到分身的手中,分身用袖袍擦去了剑身上的血渍,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现在你们觉得我究竟是战者?还是灵师呢?” “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源魂跟脉力?这简直闻所未闻!”郑刚看着韩远分身无比震惊的想道,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韩远。 郑刚还在震惊着,他身旁的那名六品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郑刚回过神,只见身旁那名六品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这手势是他们城衙卫内部里面经常使用到的,意思是“点子太扎手,找机会先撤”。 郑刚没有丝毫犹豫,也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同意他的提议。 “老彭,你们拖延一下,尽量不要跟他正面交锋,我这边解决完立马过来帮你!”郑刚对着那个叫老彭的说道。 老彭闻言,心里将郑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如今这局面别说与对方正面交锋了,就是想跑,恐怕也难于上青天了;但想活命,确实得撑到郑刚他们过来支援,否则这条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郑刚看了眼身旁的同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 “嗖!嗖!嗖!” 郑刚身旁那人袖口中射出几枚暗器直逼韩远面门; 韩远侧头躲过暗器,郑刚两人便抓住此机会闪,迅速的往山洞口飞奔逃去; 老彭几人看着如一阵风逃走的郑刚两人,皆是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老彭便立即破口大骂道:“郑刚,你个杂碎,孬种!” 韩远自然不会让两人跑掉,看见刚才分身施展了御剑术,韩远便试着御剑而行,发现竟然又可以了,这让他有些奇怪,因为在他进入山洞后还尝试了一下,但那时依然是不可。 “难道跟行字诀有关?”韩远心想道; 但他也顾不得多想,让分身速战速决后便追郑刚去了。 郑刚此时速度再快,那也不敌韩远的御剑飞行,因此不出片刻,韩远便追上了两人。 看见追来的韩远,郑刚不敢恋战,因为担心那个双修之人追出来,于是他看了眼身旁的同伴; “不好意思了!”郑刚轻声道。 而他身旁的同伴不明白郑刚这是什么意思,便想问郑刚; “郑大人,您这......”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郑刚一手掐住脖子,然后用力的朝韩远砸去。 第218章 收场 郑刚的这一手操作,不过是让韩远耽搁了一秒钟罢了,那名六品还未接触到韩远,便被脉指给击穿了胸口;接着韩远猛的一加速,直接超过郑刚,拦在了他的身前。 “我发现你不仅追我快,这逃跑的速度更是不慢啊!”韩远从赤阎上下来慢悠悠的说道。 “你别逼我,我杀你不过时间问题,只是不想杀了你之后自己丢掉性命,所以你让开,否则大不了同归于尽!”郑刚狠厉的说道。 他认为以他如今的状态,对付韩远只是时间问题,迟早能将韩远斩于刀下,但是那样一来,洞里那个双修之人恐怕也赶出来了,届时他也难逃一死。 “在上面我不动手,只是因为你们人多,我没把握将你们所有人留下,因此便一直在逃;以为躲到这悬崖下来,你们总该不追了,哪曾想你们竟然如此锲而不舍,我究竟该夸你们呢?还是替你们感到悲哀呢?”韩远面带微笑的说道。 “呵!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否则一起死!”郑刚说道。 韩远没有一丁点想要让开的意思,反而小拇指扣着耳朵随意的问道:“你不好奇刚才那人为何会凭空出现吗?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障眼法?” “就算不是障眼法又如何!我数三声,你再不让开,我可真动手了!”郑刚说道。 “一” “二” ...... 然而“三”已经到了嘴边,郑刚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见拦路的韩远忽然双眼赤红,身上的肌肉隆起将衣服给撑了起来,竟然是战者狂暴! “你...这...这不可能!怎么你也是!这一定是幻觉!”郑刚后退着震惊道; 在今日前,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同时拥有源魂与脉力,而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竟然遇见了两名,这让他开始有些怀疑这山洞里是不是存在着迷阵,否则怎么会有这般不切实际的事情存在。 “其实只有我,刚才那位,不过是我的分身罢了,所以我会的,他都会!”韩远红着眼笑着说道。 郑刚闻言,心中更是吃惊,他见过不少灵师,但可从未见过哪个灵师竟还会分身之术,而且幻化出来的分身竟然与本体有着相同的实力。 “怎么?现在怕了?”韩远问道。 刚才郑刚并没有信心能击杀韩远分身,因此才会选择逃跑;但如今他已没有退路,让他投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郑刚抽出佩刀,恶狠狠的看着韩远,一字一句的说道:“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让我看看你这双修之人,究竟能强到何种地步!” 说完,郑刚便冲向韩远...... 山洞口的平台上,听着山洞里传出来的武器碰撞声,有人不禁说道:“你们听,这声音似乎离洞口越来越近了,是不是那灵师想跑逃跑?” 说话这人来自城衙卫,在平台等候的四人中,两人是王家派来的,另外两人分别来自城衙卫与城门司; “的确,声音是越来越近了,不过听这动静似乎只有两人,难不成那灵师杀的只剩郑大人一人了?”城门司那人说道。 因为所有人中就只有郑刚的品阶最高,因此他们便认为所有人都被杀了,郑刚肯定是活在最后的那个人。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如果真只剩下郑大人一人了,那我们进去还能照应一下郑大人。”城衙卫那人提议道。 城门司那人点点头,他也觉得此时应该进去看看。 不过王家来的那两人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原本也是迫于郑刚的威势才下了悬崖,否则他们早在上面便要打道回府了;如今对方像是已经要杀出来了,他们恨不得现在赶紧跑路,怎么还会硬着头往里去送死呢! “你们觉得如何?”城衙卫那人这时回头问向王家的两人; “我觉得吧,郑大人带了那么多人进去,对付一个灵师绰绰有余,根本就用不到我们,我们进去反而会影响到他们,还是听郑大人的吩咐,在此接应便可。”王家中的一人说道,另一人也同意的点点头。 “这打斗声都快到洞口来了,你们认为郑大人他们还顺利吗?就不觉得奇怪吗?”城门司的人说道。 “兴许郑大人他们在围攻那名灵师,苏烈虎趁机想跑出来被发现了,因此才会如此吧!如今苏烈虎伤势还未恢复,你我都可轻而易举的拿下他,更别说郑大人他们了,我觉得你们就是有些多虑了。”王家的人说道。 “你们......” 听到他们的话,城衙卫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但奈何四人实力相差无几,也没办法武力强压他们,于是只得求助城门司的那人,毕竟两人都是官府的人,总还是会相互照应一下。 城门司的人冷哼了一声,看着王家两人说道:“你们两人在此处接应吧!不过事后我会将刚才的谈话如实禀报给郑大人,到时候看郑大人如何处置你们吧!” 随后又对城衙卫的那人说道:“我们进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王家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人说道:“我们这样做,你说郑刚他们真出来会如何处置我们?” 另一人闻言,思虑片刻后回道:“原本以为进王家做侍卫轻轻松松,哪知道还要拼死拼活,一个月拿那么点银子,还不值得我替他们卖命,要不我们先撤吧?否则不管等下是谁出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甚至还要搭上一条命,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先上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去哪里都能混口饭吃,何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没错,老子可还没有活够,就算郑刚他们出来了,也不会因为此事来追杀我们。” 于是,两人商定后,便立即往悬崖上爬去。 再看韩远这边,他踩着郑刚的胸口拔出了赤阎,不得不说郑刚六品巅峰的实力不是虚的,若不是韩远最后抓住机会,施展幻视干扰了一下郑刚,他恐怕还得与郑刚纠缠些许时间; 郑刚若不是因为心里对于韩远双修有着一定的畏惧,恐怕也不会轻易的被韩远抓住破绽,从而中了迷幻入了幻境。 韩远刚刚将赤阎剑身擦拭干净,又听见洞口有人走了进来,他嘴角上扬,呢喃道:“送死倒是挺积极的!” 城衙卫跟城门司的两人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之前的打斗声停止了,于是他们警惕的慢慢往前走,然而走近后,却震惊的发现郑刚赫然的躺在地上,胸口上的贯穿伤告诉他们,郑刚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快撤!”城门司的那人见状急忙说道。 两人随即转身便往洞口跑,然而他们刚转身,便发现一柄漆黑的长剑悬浮在半空对准着他们,他们的身后也响起了一道声音; “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追了我那么久,好歹也要见一面吧?” 两人闻言惊恐的转过身来,而韩远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韩远如今的面貌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五官特意伪装的比较平常,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的掩护自己; 就是如此一张普通,且看上去有些平易近人的脸,在两人看来却如同黑夜中走出的死神一般吓人。 城衙卫的那人率先跪了下来,并且哀求道:“求大人饶命,小人也是身不由己,都是姜哲丰那个混蛋下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城门司那人见状,虽犹豫了片刻,但在性命攸关之际也只能跪下,只求韩远能饶他们一命! “如果我是一名平民百姓,姜哲丰让你来杀我,你是否会饶我一命?”韩远反问道那名城衙卫的人。 城衙卫此人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得低着头不敢与韩远对视。 “只会听从上司的命令,毫无自己的主见,城衙卫不是军队,你们面对的是百姓,而不是敌军,需要你们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上司让你去做什么,你便去做什么!”韩远继续说道。 “大人教训的是,小人明白了,还请大人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城衙卫那人磕头说道。 刚才韩远说出那些话,让他认为如果韩远要杀他们,定不会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如果他们悔过的态度好,说不定真的能免于一死。 韩远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一直未说话的另一人; “你是城门司的人?”韩远问道,因为此人穿着城门司独有的外袍。 此人点点头,他不敢抬头看韩远,便低着头回道:“小人杨志,是翎安城城门司第三小队的成员。” 城衙卫那人听到杨志自报姓名,也急忙说道:“大人,小人成午山,是城衙卫......” 成午山话未说完,一柄长剑“嗖”的掠过他的脖子,他只觉得脖颈处有些发凉,于是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划开了,而自己的视线也正在慢慢的偏移; 只听“咚”的一声,成午山的头颅便落到了地上,而好巧不巧的又滚到了杨志的身前与其对视着。 杨志低着头,看着成午山那双无比惊恐,又十分困惑的双眼盯着自己,他的内心一阵发毛。 第219章 再回翎安城 “我不喜欢多嘴的人,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听明白了吗?”韩远问道。 杨志额头冷汗直流,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着头。 “姜哲丰为什么要追杀我?难道他不知道对我出手会有什么下场吗?”韩远问道,这个问题他最开始见到郑刚时就想问了,但那时候郑刚他们人多,因此便没有询问; 在韩远看来,姜哲丰应该属于利己主义者,不可能会选择对自己下手才是。 “具体原因小人也只是听郑大人在路上说了几句,追杀大人您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大人您假冒朝廷官员劫走了人犯,因此才会派我们来追杀大人您。”杨志回道。 “假冒朝廷官员?姜哲丰是这样说的?”韩远问道。 “姜大人具体是怎么说的小人不知,小人也只是接到命令,让我们协助城衙卫一起追杀大人您。”杨志说道。 韩远闻言便思考了起来,想了许久,觉得唯一能让姜哲丰产生怀疑的,可能就是自己从南城门离开,因为自己当时与他说了有急事需立马赶回京城; 想到这里,韩远便立即问道:“你们是直接从南城门出来追我的?” 杨志点点头,并说道:“都是跟着郑大人走的,我们在城里集结后,便直接从南城门出了城。” “看来就是因为我往南下,才会让姜哲丰有所怀疑;原本想着再留你一段时间,但你偏要往枪口上撞,那我也只能如你所愿了。”韩远心想道。 “最后一个问题,姜哲丰身为官员,如此目无王法,城门司与城主府为何视而不见?”韩远问道。 杨志闻言,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但随后还是说了出来; “五年前,翎安城因为一场洪灾,导致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知晓后,便拨了不少的银子粮食以及衣物下来,但城主跟司首却将原本的厚实衣物给换成了更为轻薄的,哪知那一年的冬天异常的冷,不少百姓因为发下来的衣物太薄而冻死了;而姜哲丰意外得知了此事,便以此要挟城主与司首,因此没多久他便执掌了城衙卫,不仅将原城衙卫的人通通换掉,还全部安排了鲁家的人进去;城主对此也只能当不知道;他们以为姜哲丰执掌了城衙卫此事便了结了,心想便由着他去了,但未曾想姜哲丰更加的变本加厉,并告诉两人,只要他出事,便会有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去,这让城主跟司首对他无可奈何,因此姜哲丰在翎安城才会如此为所欲为。”杨志娓娓说道。 “哼!没想到翎安城已经腐败到这种地步了,连城主跟司首都与其同流合污了。”韩远愤然道,他不敢想象翎安城的百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日子过得有多么的提心吊胆。 “苏烈虎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吧?”韩远冷冷问道。 杨志感受到韩远语气中的冷意,又想到刚才成午山的死,冷汗又止不住的从额头开始流下。 “小人清楚的,苏烈虎他是被陷害的。”杨志咬着牙如实回道,他不知道下一秒韩远会不会像杀成午山那样,瞬间暴怒斩杀了自己,因此他回话时都是低着头不敢看韩远一眼。 “明知做的是错事,为何还要做?”韩远又问道。 杨志已经汗流浃背,因为他能感受到韩远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小人不敢不做,因为小人一家老小全部生活在城里,如果小人不听命行事,将无法在城里立足,甚至家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就你有家人,这些年被姜哲丰压迫的百姓们,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吗?”韩远厉声质问道。 “我......” 杨志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韩远。 许久之后,杨志终于开口了,并且他此时的状态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他说道:“大人,小人已深知自己所犯的过错,您要取小人性命,小人毫无怨言,只不过在死前,希望大人您日后能替翎安城的百姓们除掉姜哲丰这个祸害,不要让他成为百姓们心里那片散不去的阴霾。” 杨志说完,便闭上眼睛扬起了头,安静的等待着韩远的审判;虽说他已经认命了,但等待着死亡的过程,依旧让他有些紧张与恐惧,这也导致他的心跳明显快了许多,安静的洞中似乎都快能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那不如在死之前再陪我回一趟翎安城,你可愿意?”韩远问道。 杨志原本听韩远开口时,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听完韩远的话后,他不敢相信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韩远那平淡的表情,他十分困惑的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回翎安城,还百姓一片明朗的天空!”韩远淡淡说道。 杨志闻言,明白了韩远话中的意思,他的眼中瞬间光彩四溢起来,他没想到韩远竟然现在便要去除掉姜哲丰,如果在死之前能见到姜哲丰被除掉,自己的家人以及翎安城的百姓能再无所担忧,他觉得那时也死而无憾了。 “小人愿意,多谢大人!”杨志磕头说道。 “咦!这是在做什么?” 忽然韩远身后有声音传来,韩远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也就是分身过来了。 杨志抬起头,看见了那张十分年轻的脸,这让他万分震惊,因为韩远分身此时是踩踏着琉璃赤阎来的。 分身此时并不是狂暴状态,反而身上散发的气息十分的平和,有一种隐居高人的感觉。 “又是一位灵师?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杨志此时心里这样想道,接着便明白郑刚他们一行人为何会死的这么快了。 “都解决完了?”韩远问着身旁的分身。 分身跳下琉璃赤阎,接着随意摸了一下剑身,琉璃赤阎便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韩远分身的袖袍中。 “嗯,本想让他们投降,但似乎我的话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分身说道。 其实就算分身不杀完,韩远待会回去之后也会全部灭了口,因为那些人全部知道了世间存在着双修之人,这件事情一旦泄露了出去,对韩远的以后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而杨志进来的时候,韩远已经恢复了平静状态,这也是杨志能活着的原因之一。 “那便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了,你接下来想做什么?要不要出去逛逛?”韩远看着分身微笑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那我便出去逛逛,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应该能解决了吧?”分身问道。 “我能不能解决你还不清楚吗?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去吧!”韩远笑道。 “那也是,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分身说着,又幻化出了琉璃赤阎,跳上去后立马便飞出去了。 分身刚出了山洞,便发现了正在努力往上攀爬的王家两人,而两人此时还并未发现分身; 随后,正在攀爬的两人忽听晴空万里的蓝天上竟然响起了惊雷声,两人困惑的对视了一眼;未等两人回过神,树干粗细般的闪电便照着两人劈了下来; 峭壁上的两人压根没有地方可躲,直接被闪电给劈下了悬崖;直到在下落时看见了空中韩远的分身,他们这才明白,为何自己会遭雷劈。 而洞里,听到外面传进来的雷电声,韩远微微一笑,知道分身在外又遇到了剩下的人。 杨志也疑惑为何外面会打起了雷,因为他进来时还是晴空万里,不过他此时也不敢多说或者多问,直到韩远让他起来跟着自己去洞里,他这才缓缓起身跟随着韩远往里走去。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之前众人交战的地方,杨志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自己的城门司同事,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未曾想过十几人一块出来,除了自己,竟然全部葬身于此; “不对!还有两人!” 杨志忽然想起平台上的王家两人,随即对韩远说道:“大人,外面洞口平台上还有两人,他们是王家派来的。” “没事,他们所做的坏事老天已经知晓了,所以他们已经让雷给劈了!”韩远说道。 “啊?” 杨志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但他显然不相信坏人会遭雷劈,随即想到了刚才出去的分身,便恍然大悟了,因此心里对分身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韩远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直接走到石门前打开了石门; 里面的苏烈虎还在打坐养伤,因为石门的隔绝性比较好,即使外面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战斗,石室内的苏烈虎却没有感受到一点。 当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苏烈虎有些喜悦的睁开了他那只独眼,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能打开石门的,只可能是韩远,这也就说明韩远已经将外面的人全部给解决了。 “恩公!”苏烈虎起身兴奋的喊道。 “嗯,出来吧!已经安全了。”韩远说道。 当苏烈虎出来看见杨志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好奇为何韩远会留下一人。 “我们回一趟翎安城,既然姜哲丰想让我们回去,那我们便回去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韩远说道,他没有跟苏烈虎解释为何没有杀杨志。 而苏烈虎闻言,也是没有询问韩远回翎安城的原因,因为他相信韩远不会故意回去送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第220章 夜擒姜哲丰 三人出了山洞,韩远对杨志说道:“我只能带一人上去,你便自己爬上去吧,我们在上面等你。” 杨志点点头。 等到杨志上来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即使他是战者,攀爬这种悬崖峭壁也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现在赶回翎安城,恐怕城门也关了,你有没有办法能深夜入城?”韩远看着上来的杨志问道。 “走东门,今夜是我一位兄弟值夜,他应该能放我们进去,而且他也对姜哲丰极度不满。”杨志回道。 “行,那我们即刻出发。”韩远说道。 郑刚他们的马匹还栓在树林中,于是三人一人骑上一匹,火速的往翎安城去了。 翎安城鲁家,姜哲丰与鲁家老爷坐在一起喝着茶;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你派去的人如今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失败了?”鲁老爷喝着茶说道。 “不可能,这次郑刚他们一共去了四名六品,其余的都是七品,围捕一个灵师绰绰有余;现在还没有回来,只能说明这个灵师跑的快罢了,并不能说明郑刚他们失败了。”姜哲丰摇头说道。 鲁老爷看着姜哲丰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虽说派去了那么多人,但对方的实力如何他们压根就不清楚,本来昨日他也只是提醒姜哲丰,小心对方的身份可能是伪造的,哪知道姜哲丰会直接派人去追捕去了。 “不论郑刚他们此次行动成功与否,你都要做好后手的准备。”鲁老爷还是提醒道。 姜哲丰能坐上城衙卫卫首一位,不单单是靠的要挟城主跟司首,他自己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明白鲁老爷是在告诉他要将此事给掩盖下去,不管是否除掉韩远,都需要与此事撇开关系。 “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的行动除了郑刚他们几个我信的过的人,其余人都会死在那灵师剑下。”姜哲丰微笑的说道。 “那就好。” 鲁老爷说着便站起了身,随即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我也该回房休息了!” 午夜时分,韩远三人赶到了翎安城东门; 到了城门口,杨志便下马来到城门的小门旁,他敲了敲门上的门栓,里面立即有人质问道:“什么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志立即回道:“李云兄,是我杨志。” “杨志?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这个叫李云的人问道。 “哎!一言难尽,你把门打开,我们进来聊。”杨志叹气道。 “嘎吱” 李云把门打开后,却发现杨志身后还跟着两人,便立即警惕的问道:“等等!他们是谁?” 然而当他看清楚苏烈虎的样貌后,立即抽出刀说道:“苏烈虎!” 杨志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李云,并说道:“李云兄,稍安勿躁,听我给你解释。” 片刻后,李云看着平平无奇的韩远,竟不敢相信他是一名灵师,他白天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有一名灵师在城衙卫门口闹事,最后还把苏烈虎给带走了;他以为这不过是有人造谣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真事。 李云将杨志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道:“杨兄,你知不知道这事情如果失败了,你我的下场是什么样?” 李云听杨志说韩远要去杀了姜哲丰,虽然他很赞成,但他还是担心万一计划失败了,他自己死了无所谓,就怕牵连到他的家人。 “怎么?你现在不敢了?当初谁跟我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姜哲丰的头给砍下来,是不是你?”杨志问道。 “我...我那是喝多了说的。”李云有些心虚吞吐的回道。 “我不管你是喝了酒还是喝了迷药说的胡话,我只问你一句,现在有机会改变翎安城,你参不参与?”杨志问道。 李云还是有些犹豫,杨志见此,便直接说道:“行,既然你如此为难,那我也不强求你,你让我们进去,事后绝不会将此事与任何人说起。” “不是杨兄,兄弟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以兄弟我的实力的确很难帮得上忙,如果我死了,我那老母亲谁能帮我照顾?”李云苦楚的说道。 “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让我们进去就可以了。”韩远这时走上前说道。 见韩远上前,李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担心韩远会对他出手;其实他多虑了,如果韩远想对他动手,在他开门的瞬间便可将其击晕。 “其实你跟杨志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告诉我姜哲丰的住址在何处便可,以及将苏烈虎在城中找个地方安置下来,他身上的伤势还是需要治疗,否则拖下去对他日后的修炼还是会有影响。”韩远又说道。 “李云兄,这么一点事情难道你都帮不到吗?”杨志问道。 李云看着杨志的眼睛,随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说道:“好吧!你们进去吧!刚好我的老宅就在附近,具体位置杨兄你是知道的,那里现在没人居住,就委屈你们先去那里落脚吧!” 杨志闻言,欣喜的拍了下李云的肩膀谢道:“李云兄,多谢!” “你们赶紧去吧!待会巡夜的人就要来了!”李云提醒道。 于是苏烈虎也急忙入了城,至于马儿则被他们丢弃在了城外,毕竟晚上马蹄声太过引人注意。 韩远凭着超强的感知力,带着两人在城中绕开了巡夜的守备军,没多久便到了李云的老宅; “好了,现在你们先暂时待在这里,我去将姜哲丰给抓过来。”韩远说道。 杨志点点头,明白只有现在去抓姜哲丰才是最合适的时候,一旦到了白天就很难下手了; 于是杨志便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了一个翎安城的地图,姜哲丰府邸的位置他在地图上给标注了出来。 “大人,这里就是姜哲丰府邸的位置。”杨志指着地图上的标注点说道。 韩远拿起地图看了眼,随后便收起放入了袖中,他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便出去了。 姜哲丰的府邸位置与李云老宅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是很远,韩远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巡夜的守备军;因为不了解他们的巡夜路线,所以韩远走在路上并不是很快,他必须要十分仔细的留意附近的气息,同时也要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以免与守备军碰上。 好在这一路上虽然有几次与守备军差点遇上,但都被韩远提前察觉到了,从而避开了。 来到姜哲丰府邸外的院墙旁,韩远并未感知到府中有实力高强的护卫,因此便直接翻墙进去了。 因为与姜哲丰接触过,他身上的气息韩远能分辨的出来,因此很快便寻到了姜哲丰。 不过韩远此时十分奇怪,按理说姜哲丰知道自己在翎安城引人憎恨,怎么府中没有什么侍卫呢?这让他很是奇怪;然而韩远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直接撬开了姜哲丰的房门。 姜哲丰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正要睁开眼询问是谁时,韩远直接将其给打晕了过去,然后扛在肩膀上便离开了。 其实韩远不知道的是,姜哲丰可以说是翎安城中最怕死的人之一,不仅安排了两名六品保护自己,而且还有十来名的七品战者;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有多么的让百姓怨恨,担心有些人铤而走险想除掉他,因此他便安排以郑刚为首的一些城衙卫居住在自己的府邸中,为的便是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 但昨天因为需要大量人手,而且得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姜哲丰便吩咐郑刚,让其带领府中的城衙卫都去追捕韩远了,这便导致了如今府上没有任何的侍卫保护他。 李云老宅,苏烈虎与杨志两人安静的坐在茶桌前等待着韩远的归来,当听到院子外的脚步声,两人急忙起身警惕的看着房门。 “开门,是我!” 听到韩远的声音,杨志急忙上前打开了门。 韩远进去后,直接将肩膀上的姜哲丰给丢在了地上; 这一丢直接让姜哲丰给痛了醒来,他吃痛的捂着后脑勺,睁开眼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映入眼中的人给吓了一跳。 姜哲丰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指着韩远惊慌道:“你...你...怎么会是你!” 韩远将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他坐下后看着姜哲丰淡淡的说道:“看到我很意外吗?不是你叫人让我回来的吗?怎么看到我还这么惊讶呢!” “你...我...我何时让人叫你回来了?”姜哲丰否认道。 “真的吗?那为何会有那么多城衙卫的人连夜追上了我,说是姜大人你还有事情要与我谈,希望我回来呢?”韩远又说道。 姜哲丰故作诧异道:“这不可能,我从未安排人去追独孤兄弟你,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会不会是有人装成城衙卫的人,想故意陷害我?” 韩远闻言,却是笑了,他不屑的笑道:“陷害?为何要陷害你?我只是说请我回来,这有何可陷害你的地方?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所以想着推脱逃避?” “我姜哲丰行事坦荡,敢作敢当,若是我做的,我定然不会否认,但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承认!”姜哲丰说道,他之所以一口否定,原因是他认为韩远将郑刚他们全部给杀掉了,否则一定会有人回来与他通风报信。 “没想到姜大人一介书生,这嘴竟然如此的硬!你要不回头看看?”韩远说道。 “回头?” 韩远把姜哲丰丢在地上的时候,特意让杨志与苏烈虎两人往后走了些,因此姜哲丰醒来时并未发现两人的身影。 第221章 早集市 姜哲丰不知道韩远为何要自己回头,但他还是照做了;当看见身着城门司官袍的杨志时,他瞳孔猛的一缩,像是被震惊到了一般; 但姜哲丰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回头询问道:“这位城门司的小兄弟是谁?” 杨志闻言,便走上前来到韩远的身边,他俯视着姜哲丰,随后冷冷说道:“姜大人,你这记性可是不怎么好,我们昨天不还见过面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本官一天要见的人何其之多,但对小兄弟你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姜哲丰回道。 杨志正要继续开口,却被韩远挥手制止了,他微笑的看着姜哲丰说道:“既然姜大人说不是他所为,那我们便要相信姜大人。” “可是......” 杨志不明白韩远为何会替姜哲丰说话,难道姜哲丰不承认,韩远就不打算审判他了吗? “还是独孤兄弟明事理,如果独孤兄弟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你看我是不是能先回去了?”姜哲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 韩远摇摇头,笑道:“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是吗?那既然如此,我便......” 姜哲丰打断了韩远的话,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也同样被韩远给打断了; “姜大人别急,虽然我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想翎安城的百姓可能与姜大人你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所以还麻烦你在这里安静的待到天明。”韩远说道。 姜哲丰闻言,随即困惑道:“我与百姓有何事?” 韩远脸色一变,他正色厉声道:“你贪赃枉法公报私囊,利用手中职权常年欺压百姓,导致翎安城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并且官商勾结,利用自己的权利帮助鲁家打压其他商户,这些罪行你可认?若是你觉得我所说的有误,明日去集市上与翎安城的百姓们当面对峙可敢?” 看着突然变脸的韩远,以及他所说的话,姜哲丰这会再也坐不住了,他反驳道:“一派胡言,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姜哲丰兢兢业业为了翎安城的发展,何时贪赃枉法过?独孤兄弟你这些究竟是听谁说的?” 说完,姜哲丰便看向一旁的杨志,随即指着杨志质问道:“是不是你说的?你为何要污蔑本官?本官与你们司首私下交情极好,你为何要这么做?” 杨志冷哼一声,他取笑道:“司首为何与你交情好,这其中的原因你我皆知。” 姜哲丰不想与杨志争辩,他又看着韩远说道:“独孤兄弟,你若是不放我走,可是触犯了大夏律法的知道吗?你打晕我的事情既往不咎,但若是囚禁朝廷官员,那可是杀头的罪!” 韩远不屑的笑了,他又拿出那块羽霖玉牌,看着玉牌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杀了你,朝廷并不会降罪于我,只是我不想让你死的这么轻松,或者说是让你死的更有意义一点;在翎安城百姓们面前被处死,可以让他们心中的阴霾驱散,也算是为你犯下的罪行将功补过了。” 姜哲丰看着韩远手中那块左右摇晃的玉牌,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惧,但他仍嘴硬的说道:“你玉牌是假的,你之前对我所说的话也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羽霖的人,否则为何带走苏烈虎之后不是北上,反而是南下!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就算你是灵师,朝廷知道此事也不会放过你的。” 韩远将玉牌收了起来,随即站起身,盯着姜哲丰的眼睛说道:“是真是假,这一点不用你来证明,你只需要知道明日便是你的审判日;你的生死,在明天全由翎安城百姓决定。” “不,不,不......” 姜哲丰惊恐又愤怒的吼叫着,他的生死怎么能由那些卑贱的百姓决定,他不甘心;但他没来及的再发出更多的不甘怒吼,忽然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天亮了拿麻袋给他套上,然后用板车拉到集市去,以免被巡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韩远对杨志吩咐道。 “好。”杨志点头回道。 翎安城的早集市不仅仅是当地的百姓喜欢去闲逛,路过的商队也有不少人在闲暇之余乐意去看看;久而久之,早集市也变成了翎安城的一特色地点。 韩远选这里也是杨志告诉他的,当时他问杨志翎安城哪个地方聚集的人多些,杨志告诉他那必然是早集市。 三人在天刚刚泛白时便来到了早集市,道路两旁已经被商贩给占据了,想必他们是还没天亮时便来了,只为占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集市的街道尽头有一处擂台,韩远便吩咐苏烈虎将板车拉到擂台下面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韩远对苏烈虎点点头,苏烈虎便心领神会的将板车上的麻袋给扔到了擂台上,随后韩远也跟着跳了上去。 集市上的人很多,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韩远三人,因为苏烈虎与杨志都是带着斗笠,而韩远又是一张生脸,所以没有人在意他们; 但随着装有姜哲丰的麻袋被扔到擂台上,韩远紧随其后跳了上去,便引起了周围一些逛集市的人注意;他们一脸不解的看着擂台上的韩远,因为相约比试的人一般不会定在这么早的时间,而擂台上也因比试死过不少的人,平日里也极少有人愿意上去。 “诸位,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独孤九剑,来自京城诸星楼。”韩远在说道。 台下的人当听到韩远来自诸星楼时,纷纷脸色大变,诸星楼的骇人威名,大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以至于台下有些犯过事的人,竟然悄悄的溜走了。 “在下今日来此,想了解一下诸位对城衙卫姜哲丰姜大人的看法!”韩远继续说道。 台下众人一听姜哲丰的名字,脸色又是一变,有甚者更是直接跑了,生怕因为在此停留引火上身。 韩远见此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将姜哲丰从麻袋中放了出来; 台下围观者看清姜哲丰的脸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没想到韩远竟然把姜哲丰装在麻袋里给带到这里来了。 “在下听说姜大人仗着自己城衙卫卫首的身份,在翎安城以公谋私,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导致百姓敢怒不敢言,我想与诸位确认一下,可有此事?”韩远微笑道。 姜哲丰因为被绳子绑住,嘴里又被塞上了破布,所以只得躺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宛如蛆虫一般;他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台下的百姓,眼神里充满了威胁,似乎在警告他们,如果敢乱说一句,事后定会报复他们。 看着姜哲丰的惨样,人群中有人便悄悄的离开了,而这些人全都没有逃过韩远的眼睛,韩远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并未阻止他们。 “按大夏律法,为官者以权谋私,欺压百姓,敛不义之财,轻则抄家发配充军,重则斩首示众;所以我希望遭受过姜哲丰迫害的人,能够站出来将其所犯过的事告诉我;如果他罪名累累,今日我便替陛下,替你们除掉这个祸害!”韩远大声道。 台下围观的人闻言,皆是低头不语,他们在姜哲丰的恶名下活了太久,即使有人来给他们出头,但面对着姜哲丰,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 见没人说话,韩远看了眼台下的苏烈虎,苏烈虎微微颔首,随即取下头上的斗笠; 围观的百姓有认识苏烈虎的,便惊呼道:“苏烈虎!他不是被押入大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诶!鲁王两家怎么会放过他了呢?” “谁知道呢?他也是可怜,为自己心爱的人讨个公道,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可不是嘛!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除了少只眼,好像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这也算是幸运了!” “嘘!你们不要命啦?姜大人还在台上呢!要是被他听见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 苏烈虎跳上了擂台,对着台下的百姓说道:“你们有人可能认识我,不是认识也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就是前些日子杀死了鲁家少爷,前两日刺杀王家少爷的苏烈虎;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不是已经被抓了吗?为何又出来了,并且还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这多亏了独孤恩公,他三番两次的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在多日前便已经死在了城外,被抓后,也是恩公将我从姜哲丰手中救了出来;他知道我的事情后,便决定为我做主,势必要让姜哲丰这个恶官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各位不用担忧害怕,他已经蹦跶不起来了;但你们不把他做过的恶事说出来,恩公便没办法治他的罪!” 韩远点点头,他接着苏烈虎的话往下说道:“没错,我今日便是要让姜哲丰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说着,韩远抽出赤阎,随即对着姜哲丰的大腿刺了一剑; 姜哲丰痛的冷汗直流,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想以此来缓解疼痛。 第222章 审判 “只要他做过一件恶事,我便在他身上刺一剑,刚才那一剑,便是因为苏烈虎之事。”韩远看着台下说道。 台下的百姓看着台上痛苦不已的姜哲丰,又看着一脸认真的韩远,不少人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似乎想一股脑将心中对姜哲丰的不满全部说出来,但没有人想做这个出头鸟,因此他们都在观望着。 韩远环视了台下一圈,见依然没有人开口,便微笑的拿起剑又对着姜哲丰的手臂刺了一剑,抽出赤阎后,他解释道:“这一剑,是因为他胆大妄为,竟然派人追杀我,单凭这一件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你们心里不用担心他事后还有机会报复你们了;我也在这里跟你们透个底,今日他将会在这里被斩首示众,只不过我不想让他死的这么轻松,所以希望各位不要害怕,大胆的把姜哲丰的罪行说出来。” “真..真...真的吗?你真的会把他头砍下来吗?” 这时,一个原本在街旁卖菜的老妇人问道,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韩远刚才的话,因此才与他确认。 “我说了他要死,便没人能救得了他!”韩远微笑道。 老妇人闻言忽然老泪纵横,她捂着嘴在原地瘫坐下去哭了起来,韩远也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老妇人平复自己的心情。 过了一会,老妇人的哭泣声小了许多,她撑着膝盖颤颤栗栗的站了起来,身旁的一路人见状,便急忙搀扶着老妇人的胳膊。 老妇人站起身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便走到人群前,指着姜哲丰控诉道:“这个狗官,他刚上任那一年,我家老头子挑着箩筐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他,他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说没关系,晚上却派人来到我家里,把我家那老头子腿给打断了;又见我女儿有些姿色,竟然将我女儿给掳走了,可怜我的女儿啊!三天后被人从河里给打捞了起来,这狗官一口否定是他掳走了我的女儿,并且还派人威胁我们,如果我们在外乱说,他就要打死我家老头子;我家老头子已经断了一双腿,我不能看着他再白白丢了这条命,因此我跟老头子就只能忍气吞声的苟活着,如果不能亲眼见到这狗官死,我跟老头子没脸下去见我的女儿啊!呜呜呜......” 揭开心里的伤疤,老妇人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哭泣不已的老妇人,心中皆是痛惜不已,他们深知这是姜哲丰能做出来的事情,同时部分人也因老妇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不禁回想起了自己也曾遭遇过与老妇人类似的经历。 “唔!唔!唔!......” 地上的姜哲丰从老妇人开口时,便一直在地上“唔”个不停,像是想要反驳什么。 韩远见状,便蹲下身将他口中的破布给拿了出来; “她...她在胡说,我岂会看上一个村野丫头!”姜哲丰辩驳道。 “哦?你看不上村野丫头?那就是说确实是你派人将老汉的腿给打断了?”韩远问道。 姜哲丰闻言,眼神闪躲的支吾说道:“我.我何时承认过此事?这都是他们在污蔑本官!” 说到这里,姜哲丰眼神阴冷的扫视着台下的百姓; 台下的人看到姜哲丰那眼神,纷纷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去,根本不敢再与其对视。 接着,姜哲丰又威胁道:“我记住你们了,等着瞧!你们......啊!” 话还没说完,姜哲丰手掌便传来了钻心般的疼痛,他侧过头发现,原来是韩远一剑刺穿了他的掌心。 “我说了,你今日必死,所以还是省点力气吧!不要以为你日后还能潇洒快活,欺压百姓。”韩远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你...你...” “还是省点力气,享受审判的过程吧!”韩远说道,随即为了避免他再开口恐吓百姓,韩远又将那破布重新塞到了姜哲丰的嘴里。 “阿婆,您放心,今日过后,您女儿一定会瞑目的。”韩远回头对刚才的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闻言,掩着面泣不成声的点着头,若不是旁边有路人搀扶着,恐怕她又要跌坐在地上了。 “通通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有那个台上的,你在.......,姜...姜大人?有人挟持了姜大人,赶紧把他抓起来!” 这时,人群外有人惊呼道,听这说话的语气,想必是城门司的巡卫来了。 韩远看了眼台下的杨志,杨志微微颔首,随即便走上前去摘下了自己的斗笠; 两名巡卫穿过人群,正要呵斥韩远放了姜哲丰时,却发现杨志赫然的站在台下拦住了他们。 “杨志?你在这做什么?姜大人被挟持了,你没看见吗?”一巡卫说道。 “我看见了,而且是我用板车把他拉到这里来的。”杨志回道。 听到杨志的回答,两名巡卫皆是一惊,随即另一名巡卫怒斥道:“杨志!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 “呵呵!后果?我不关心后果,我只知道这狗官今日会死在这里。”杨志冷笑道。 “哼!你的事情待会再解决,你先给我们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巡卫又继续说道。 “想过去?那就先杀了我!”杨志说道,随即便抽出自己的佩刀,准备随时与两人动手。 “你们想救他还不够格,劝你们还是先在一旁看着,免得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不好了。”韩远在台上淡淡说道。 “狂妄!我劝你赶紧放了姜大人,否则......” 不过这巡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哧”的一声,韩远又刺穿了姜哲丰的另一只手掌,接着冷漠的看着台下的巡卫问道:“否则怎样?” “找死!” 巡卫说着便抽出刀准备冲到台上去,但人群外又有人大声道:“住手!” 所有人纷纷回过头去看后面,不过人太多了,靠近擂台的人压根就看不见刚才是谁在喊,不过有些长得高的却发现了来人,他们都惊讶的小声道:“城主跟张司首来了!” “哎!看来两人都是来救姜哲丰的,恐怕姜哲丰今日又逃过一死了,我们赶紧走吧!否则被姜哲丰记住了,这往后可没有好果子吃。”有人叹息道。 “哎!再看看呀!我觉得这姜哲丰死定了,哪怕城主跟司首来都不一定能救下他。”那个高个子小声道。 “大家先让开,让城主跟司首与他谈谈。” 城主跟司首身边的人指挥着路人散开,给两人让出一条道来。 两人走近,看着台上挣扎痛苦不已的姜哲丰,两人心里别提有多爽,如果可以,他们两人倒是想在旁看着姜哲丰被砍头,不过姜哲丰一直用把柄威胁他们,这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出面搭救姜哲丰。 “这位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姜大人冒犯了你,我替他赔个不是,有话好说,何必舞刀弄枪的呢?真闹出人命了,你回诸星楼也不好交代啊!”城主劝道。 “没错没错!小兄弟,诸星楼虽有监察百官的权利,但可没有处置权啊!你今日杀了他,可还会给自己引起麻烦,我看要不先放了姜大人,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谈,看是不是如城主所言,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误会啊?”司首也劝说道。 “呵呵!我有没有处置权,等我将他斩了后,你大可上京去问问;本想待会再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倒是一起过来了,也正好省得我去找了;你们两人,做为翎安城的城主与司首,为了不义之财,造成百姓死亡,这是罪一;姜哲丰以此要挟你们,你们竟包庇且放其肆意妄为,这是罪二;不过我不可能同时处置你们三人,那样翎安城就要乱了套,我给你们向陛下请罪的机会,能不能把握的住,就全看你们自己了。”韩远看着两人淡淡说道。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而台下的百姓们更是震惊的不得了,他们没想到台上的韩远竟然有这等权利。 “怎么办?就算与陛下自首我们也难逃一死,要不将此人围杀掉?”司首凑近城主耳旁细声道。 城主闻言,表情惊慌的连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随后城主朝韩远拱手道:“多谢你给我们自首的机会,明天我会写封信寄往京城,向陛下坦白我们的罪行。” 说完后,城主便走出了人群; 而司首见状便也紧随其后,他十分不理解城主为何要坦白罪行,毕竟已经隐瞒了这么久,如今坦白,以陛下的脾气,肯定会将两人处死,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远离擂台后,司首便忍不住的问城主:“老关,你这是拖延之计?是因为刚才人太多,不好下手吗?” 城主摇摇头,他看着天空叹气道:“老贾,我很累了,这么多年,那件事情一直压在我心上,从没有卸下过,你我都知道,姜哲丰是个混蛋,我们的事情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宣扬出去,我也受不了被他一而再的要挟了。” 听到这番话,司首呆住了,他可不想死,他以为城主刚才只是缓兵之计,他脸色一冷,说道:“但是我还不想死,我辛辛苦苦爬到了这个位置,我不想就这样死了;哼!既然你认命了,那接下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我也不用你感激我,只是不要拖我后腿就行了。” “老贾,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司首并未等城主说完,便拂袖而去。 第223章 午时斩首 韩远站在台上看着远处的两人,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想法似乎没有统一。 城主这时回头看了眼擂台上,发现韩远也正在看着自己,便又朝着韩远微微颔首,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城主跟司首走后,巡卫们也只得离开了擂台,任由韩远处置姜哲丰;不过他们离开没多久,城衙卫的人便赶来了,他们一到便开口嚷着让韩远立马放了姜哲丰,否则就要让韩远今日死在擂台上。 “呵呵!郑刚带着十多个人都未曾留下我,反倒搭上了自己的命,你们这些人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吗?以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只认为你们是迫于无奈,但谁今日还要救姜哲丰,我只能让你跟着姜哲丰一块上路了。”韩远看着城衙卫的人说道。 “郑大人死了?” “他们去了那么多人都没能解决掉他?” “对啊!包括郑大人在内,可是一共去了将近二十人呢!都被他杀了?” 台下城衙卫的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着,台上的姜哲丰则是看着他们,不断的往前蠕动着,口中还不停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韩远猜测应该是姜哲丰在命令他们杀死自己,不过这时可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城衙卫里,真正能替姜哲丰卖命的,就是郑刚那一群人,不过现在已经死绝了,剩下的衙卫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不可能在此时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姜哲丰。 “赶紧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难道没有姜哲丰,你们就不知道做事了吗?”韩远呵斥道。 “啊!但姜大人.....” “是,我们这就离开。” 还有人想多说几句的,被身旁的人连忙打断,并推着离开了此处。 见到城衙卫也走了,百姓们这才相信姜哲丰今日必死无疑,于是刚才一直不敢开口的一些人,此时也积极了起来,纷纷指责姜哲丰以往的罪行。 不过片刻,姜哲丰身上便又多了几个窟窿眼,疼的他在地上不停的扭动。 姜哲丰在集市被审判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城,因此集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他的事情也因此被扒出来的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些事情让韩远恨不得立刻手刃了他。 审判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烈阳高挂,但依然阻挡不了想看姜哲丰被斩首的百姓们,他们有一些盯着烈日,有一些则因为人太多而站到了屋檐下,但他们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台上的姜哲丰。 姜哲丰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而是因为疼痛折磨的他精神已经颓废了;韩远下手很有分寸,每一剑都是避开了要害,而且发现姜哲丰有不对劲的地方,还会立马替他治疗,可以说是对其照顾的无微不至。 “午时已到,姜哲丰,你该上路了!”韩远低头对姜哲丰说道。 而姜哲丰早已虚弱无力,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扭动着身子来挣扎反抗,并且在城主与司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况且被折磨了一上午,他此时更希望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台下的杨志走上台来,他把姜哲丰拖到擂台边缘,脖子伸出了擂台,这样以免待会砍头时能更干净利落。 做好一切后,杨志抽出自己的佩刀然后恭敬的递给了韩远; 韩远接过佩刀,然后弯腰将姜哲丰翻了过来,顺便把他口中的破布拿掉; “姜哲丰,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韩远问道。 晒了一上午,并且滴水未进,姜哲丰此时的嘴唇早已发白干裂;似乎是阳光太刺眼,他眯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你帮我转告关胜跟贾斯,我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用问,韩远便猜到了姜哲丰说的这两人是谁,肯定是之前离开的城主跟司首;于是他点点头,答应姜哲丰会原话转告给两人。 随后姜哲丰闭上了眼,安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鲜血溅撒了一片,有些围观百姓因为靠的太前,鞋面上也沾上了不少的血滴,而这些人看到鞋面上的血渍,似乎感到极为的晦气,也顾不得地面现在是有么多的烫脚,他们就那样脱掉鞋,然后将其砸向已经停止滚动的姜哲丰的头颅。 现场安静了许久,接着便爆发出无比响亮的喝彩声,所有人都在高声欢呼,他们都在高喊着“姜哲丰死了!姜哲丰死了!” “把这狗官的尸首挂到城头上去,不将其暴晒一百天,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 “对,没错,把他挂到城头上去!” ....... 不少人赞成把姜哲丰的尸首挂到城头上去,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消除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眼见有人准备要冲上来抢夺姜哲丰的尸首,韩远立即让杨志把台下姜哲丰的头颅给捡了上来,并大声对台下的百姓们说道:“诸位,请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被姜哲丰压迫已久,压抑心中许久的情绪我也十分能理解,不过他已经死了,况且死之前也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再对其曝尸,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再说,翎安城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商贸,这城头上挂具尸体放那里,岂不是会吓跑想入城的商队?姜哲丰已经是死人了,难道他死了,还要让你们遭受到损失吗?” 之前躁动着想上前抢尸首的人,听完韩远的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姜哲丰活着的时候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了,这如今死了,再因其导致翎安城的经济下滑,最后苦的还是他们自己。 “那大人准备如何处理这狗官的尸首?”这时台下有一百姓问道。 韩远想了想,随即便说道:“我来时发现前面路口处有一块空地,那便将其埋于此处,并嘱咐工匠在其坟上打造一具铜雕像......” “什么?为这狗官打造铜雕像?大人,您莫不是还要我们供奉他吧?”刚才询问的百姓打断了韩远的话说道。 其他人也因此议论纷纷起来。 韩远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下,接着继续说道:“请先听我说完,雕像的形态要做成下跪认罪的样子,因为担心你们看见雕像心中会有怒火,保不准便会上前拳打脚踢,所以才会选择做成铜雕像,让他永生永世都跪在那里为自己赎罪,你们说这样可好?” 刚才问韩远的那人听完后,立即鼓掌大声喊道:“好!这种狗官就该落到此下场!” 随着他的掌声响起,台下所有的百姓都纷纷鼓起掌来,表示十分赞同韩远的提议。 韩远让杨志先将姜哲丰的尸首收了起来,他还是担心有百姓会拿姜哲丰的尸首泄愤,所以还是等到工匠打造好铜像后再把尸体交给他们更为放心。 至于铜像与挖坑这种事情并不需要韩远多说,早就有商户自告奋勇的包揽了下来,这也让韩远省了些事,毕竟打造铜像的费用还是不低的; 韩远让围观的百姓们散了后,他们三人也离开了集市。 路上,杨志询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城主府吧!想必城主此时也正在等着我去找他;不过去之前,先找个地方把姜哲丰的尸首安置好。”韩远说道。 “那就还是先放到李云老宅里去吧!”杨志说道。 韩远点点头,但就在这时,一枚石子从他正前方射了过来,且速度极快。 “大人小心!”苏烈虎急忙提醒道。 韩远并未在意,在石子即将砸到他面门时,他两指夹住了石子。 韩远看着手中被纸条包裹的石子,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便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亥时三刻,集市擂台”。 “大人,这是?” 苏烈虎与杨志也看到了纸条上写的内容,因此问道。 韩远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粉末并未回答两人。 再看另一边,司首贾斯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着,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贾斯立马停了下来,对着门口急忙说道:“进来!” 见到进来的人后,还没等对方关上门,贾斯便急不可耐的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进来的是一名穿着便衣的巡卫,他关上门后,走到贾斯身边躬身回道:“对方已经答应了,不过因为要对付的是灵师,他们要多加一千两。” “一千两就一千两,只要他们能成功,事后再多给他们五百两。”贾斯说道; 贾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想着反正都是等死,那不如赌一把,赌姜哲丰死了,京城那边并不会收到密信;如果是这样,那只要除掉了这个独孤九剑,他依然可以稳坐翎安城司首之位;所以他与关胜分别后,便立即回到了城门司,安排自己的心腹贺超前往了牛头山。 牛头山距离翎安城不足百里,上面有一座寨子,名叫清风寨,集结了一群自称劫富济贫的好汉,实则却是干尽了坏事的恶名之徒; 因为牛头山对翎安城来说不算远,但也不近,因此并未派兵去剿灭,这也使得清风寨的规模越来越大,人数达到了五十人之多;而清风寨的头目是一名六品炼金术士,这也是贾斯为什么会找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第224章 清风寨 姜哲丰之前安排人去追杀韩远两人的时候,贾斯也是知情的,他也跟姜哲丰一样,认为韩远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但如今韩远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就说明了郑刚几名六品都死在了韩远手上,这不得不让他找上了清风寨。 “对了,那个杨志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不是跟郑刚他们一块去的吗?怎么如今跟独孤九剑混在一起了?”贾斯询问道。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不过看情况,当时去的一行人就只有杨志活下来了。”身旁的巡卫回道。 “调查一下他们是何时入的城,又是谁放他们进来的,守备军肯定有人与他们勾结,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进的来。”贾斯吩咐道。 “是,属下待会就去着手调查;不过司首,清风寨如果真的杀了这个灵师,以后他们打劫过往的商队,您当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巡卫询问道。 贾斯闻言,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如果能杀了那个灵师,我又岂会找清风寨那些鼠辈合作?” 巡卫急忙跪了下来,开口解释道:“大人息怒,小人只是多嘴问一句,不过还是想提醒一下大人,清风寨那群人都是些言无可信之辈,大人与他们打交道,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哼!不用你提醒,你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即可。”贾斯冷冷道。 “是!那属下便先告退。” 巡卫走后,贾斯默默叹息一声,他又何曾不知清风寨那群人的脾性,只不过让他在生死之间抉择,他毅然的选择了生,哪怕日后会导致诸多百姓因此而遇害。 城主府; “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司首的确安排人出了城。”一名城主府的侍卫回禀道。 “去哪了?”关胜问道。 “牛头山清风寨!”侍卫回道。 关胜闻言眉头紧皱,他知道贾斯为了活下去肯定会想办法,但不知道他竟然为了活命,竟会找上恶名昭彰的清风寨。 “哎!我看他真是糊涂了,为了活命竟然选择跟清风寨合作!这岂不是一错再错吗?”关胜叹息道。 这侍卫也是跟了关胜很久的时间,因此他毫不避讳的对关胜说道:“我觉得司首没错,为了活命而已,难道大人您就不想活下去吗?” 关胜闻言,摇了摇头,谁不想活下去呢?只是如今这个情况,自己一个人死,总好过全家人赔上性命吧!这也是他为何认命的原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好比我跟司首当年之事,以为除了我们两人外,不会再有人知晓,但姜哲丰却知道了;司首以为只要除掉了独孤九剑,他还可以赌一赌;但他似乎忘记了诸星楼是做什么的了,你以为独孤九剑一死,我们就保住性命了吗?其实那是在害自己的家人,原本只要我们死了,此事便了了,但如果牵扯进来一个独孤九剑,我们两人的性命可远远不够!所以你明白我为何选择认命了吗?我不敢赌,更是赌不起!”关胜缓缓解释道。 侍卫点点头。 “大人,门外有一自称独孤九剑的人求见。”这时管家走进来禀报道。 关胜闻言,心中不免叹息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随即他便让管家带韩远进来,又吩咐侍卫先退下去。 韩远三人进来后,关胜又让管家去准备一些茶水,不过韩远却叫住了管家; “关城主,不用麻烦了,你知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所以我们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聊吧!”韩远说道。 关胜闻言,便让管家先出去了。 “你是说五年前我跟老贾将朝廷抗灾的衣物给换了的事情吧!”关胜低着头道。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哎!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被揭露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当时我们真没想到那年的冬天会那么冷,也没想到大雪会持续下了半月之久,等到雪停之后,看到遍地被冻死的百姓,我们真的害怕了。” “为了银子害死了那么多的百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做父母官?这么多年,就没有后悔过吗?”韩远冷着脸厉声道。 关胜低着头,懊悔的说道:“后悔?我这些年无时无刻都在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会被利益蒙蔽的双眼;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就是把翎安城发展的更好,带领活下来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以此来弥补当年的过错。” “哼!你说这话时可感到害臊?包庇姜哲丰在翎安城为所欲为,这就是你说的让百姓过得更好?百姓们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哪天因为自己的一句言语过失,便被城衙卫的人抓走,这就是你说的过得更好?”韩远一拍桌子质问道。 关胜闻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翎安城的经济以及百姓的生活,在他的带领下确实发展的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百姓过得幸福,尤其是最近一年,百姓们在街上遇见城门司巡卫可能只是低着头让对方先走了便是,但若是遇上衙卫,他们心里只想着赶紧避开,以免遭遇飞来横祸。 见关胜不说话了,韩远便又继续说道:“百姓们要的是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这片天空或有约束,但绝不是独裁;就算我此次没有处理掉姜哲丰,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自食恶果。” “我明白,所以我说我会向京城那边坦白我的罪行,希望最后能以死谢罪;虽然我一条命抵不过那些死去的百姓,但希望能以此来让他们心有慰籍。”关胜抬头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城主乃是一城之主,城中百姓都是你的子民,宛如亲人一般,你们不好好对待自己的亲人也罢了,竟还从他们身上剥夺本就不多的资源,若不是担心翎安城运作出现问题,我恨不得今日将你们三人一块给斩了!”韩远起身冷冷说道; 见到韩远起身,苏烈虎跟杨志随即也站了起来,准备与韩远一块离开。 而这时关胜却叫住了韩远,他说道:“独孤兄弟,你这是要走?” 韩远回头冷冷的看着他,问道:“怎么?还有事?” 关胜迟疑了片刻后,提醒道:“老贾似乎有些太看重如今的地位,他不愿意为往日的过错赎罪,我今日派人跟踪了他,发现他派自己的心腹去了一趟牛头山。” 杨志闻言,在旁惊呼道:“牛头山?莫非他想?” 韩远不知道这牛头山,因此疑惑的看着两人询问道:“怎么了?这牛头山有什么问题吗?” 苏烈虎则解释道:“恩公,这牛头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众所周知,这牛头山是清风寨的地盘,而清风寨就是一群靠打劫为生的山匪强盗。” 韩远闻言,随即看向关胜,他问道:“你意思说司首不想丢掉官帽,所以跟清风寨联手来对付我?” 关胜犹豫着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贾斯与清风寨达成了某种协议,但以他对贾斯的了解,他既然找上了清风寨,那十之八九就是已经谈拢了。 “这清风寨具体是什么情况?”韩远问向苏烈虎跟杨志。 “三年前,一个叫李世的炼金术士纠集了一批修道士,在翎安城周边村庄大肆掠夺了一番后,被官府逼到了牛头山上,牛头山易守难攻,加上这个李世是个六品的炼金术士,对于阵法又是深谙其道,一时间官府也奈何不了他;时间久了,李世招揽的修道士也越来越多,也正式将牛头山定为他们的根据地,并且称自己为清风寨寨主,平日里就是靠着打劫过往的商队过活;我之前与他们交过几次手,他们行事风格狠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基本上清风寨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有着好几条人命。”苏烈虎说道; “简而言之就是一群人渣是吗?”韩远说道。 在场的三人都点了点头。 “有意思,看来司首是不想让我活着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这样做的后果。”韩远轻蔑的笑道。 关胜无奈的叹了声气:“我上午有提醒过他,不过老贾这人,手中的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他现在就如同最后一博的赌徒,已经压上了全部身家在这赌桌上,谁劝他都没有用了。” “大人,如果司首真与清风寨联手要对付您,我觉得您最好先下手为强,小人知道您实力不凡,不过清风寨毕竟人数众多,况且李世是炼金术士,手段层出不穷;而您势单力薄,恐怕难以对付啊!”杨志与韩远说道。 “司首跟姜哲丰不一样,姜哲丰已经引起了民怨,杀他是为民除害;司首不能这样处置,否则会引起部分百姓的抵触与反抗;况且,我们有什么证据吗?我们现在对他跟清风寨的关系都是猜测,并不能证明他跟清风寨有勾结。”韩远说道。 “恩公,要不您暂时先离开翎安城?此时清风寨的人肯定还没有聚集过来,一旦他们聚集到城外埋伏起来,或是悄悄潜藏进了城,对恩公您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啊!”苏烈虎也劝说道。 韩远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静静的思考着。 第225章 剿匪计划 三人见韩远在思考问题,便都安静的等待着;许久之后,韩远缓缓抬起头来,他微笑道:“并不是没有办法,既然司首与清风寨已经联手,那我不如将计就计,也省得他们来找我了。” 三人不知道韩远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但苏烈虎认为韩远去找对方有些太过危险了,因此他面露担忧说道:“恩公,我觉得您还是暂时避其锋芒比较好,谁知道李世在何处布了阵法等着您过去呢!” 韩远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自有分寸,况且我真要走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两个?行了,我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多说了,忙活了一上午,都还没有进食,走吧!我请你们两个吃饭去。” 说完,也不等几人说话,韩远便自顾自的出去了;苏烈虎与杨志对视一眼,只得跟着一块走了。 “恩公,您别怪我唠叨,我认为目前离开翎安城是最安全的法子。” 在去吃饭的路上,苏烈虎仍在劝说韩远先离开翎安城。 杨志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也点了点头,觉得苏烈虎说的没错,这种时候迂回办法是最合适的,没必要与对方硬碰硬。 韩远却笑了笑,并未开口回答,一直到进入饭店坐下后,他才缓缓说道:“不是我想走便走,如今身后跟着尾巴,我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监视着,想必清风寨的人应该正在过来的路上。” 两人闻言,随即环视了四周一圈,但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 “不用找了,这人知道我已经发现他了,所以并没有跟进来。”韩远喝着茶说道。 “恩公,如此一来您更应该离开了,这说明对方就是担心你离开翎安城,所以才派人盯着;但以恩公您的手段,您想离开这里,他们绝对发现不了。”苏烈虎说道。 “我都说了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担心了,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们我的打算。”韩远说道。 苏烈虎闻言,见自己怎么劝说都无用,便只能埋头干起饭来。 一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三人这才起身离开了饭店; 一出门口,苏烈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恩公,您究竟是何打算?” 韩远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你先告诉我,城里哪个地方过往的商队较多,我们先去那里一趟。” “那自然是小食街以及工坊街,在城里住宿的商队,一般趁闲暇之余都会到这里来逛逛。”杨志先开口回道,毕竟他是巡卫,这些事情他比苏烈虎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两条街挨的不远,要去的话大人您随我来。”杨志继续说道。 没多久,三人便先到了小食街,虽然现在还没有到饭点,但小食街上的人却仍旧人山人海;因为这里有大夏各地的美食,所以行商的人到了翎安城,总是会抽空到小食街来尝尝异地美食。 “恩公,这才刚吃过,您又饿了吗?”苏烈虎问道,他不解韩远为何要来到小食街,因为这和他们要做的事丝毫扯不上关系。 韩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人还真多,都快赶上早集市了,不过人越多我越是喜欢。” 两人不明白韩远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人越多他越喜欢;不过很快他们便明白,韩远为何会这么说了。 只见韩远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即便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茶楼,而这茶楼二楼的阳台处正好对着小食街,于是他也不管苏烈虎两人,便径直的往那座茶楼走去。 韩远进入茶楼,并未理会小二的招呼,而是直接上到了二楼,苏烈虎两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韩远来到二楼阳台处,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他大声道:“诸位,请停一停,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韩远的声音十分洪亮,连街尾的人都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声音,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驻足脚步看向阳台上的韩远。 而人群里有不少人在早集市见过韩远,便一下就认了出来; “快看,是上午把姜哲丰斩首的那位大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 “这位大人怎么有闲情来小食街?”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大多都在猜测韩远叫住他们的目的,毕竟上午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记忆深刻。 看着底下人们投来的目光,韩远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中有人应该上午便见过我了,也知道我是谁,不过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独孤九剑,来自京城诸星楼。” 没有见过韩远的,但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早集市发生的事情,因此听到韩远的来历并不是很惊讶。 “上午我在早集市将姜哲丰这个赃官给斩首了,想必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了,甚至亲眼目睹了,不过那只是一个开始;翎安城做为大夏南北商贸往来的中枢城镇,出了这么一个败类,朝廷实在是有愧于你们,不过你们要相信朝廷,对于类似姜哲丰这种贪官污吏,朝廷是见一个杀一个。” 说到这里,台下有人为韩远鼓起了掌; 韩远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接着继续说道:“商队不仅促进了各城池间的贸易往来,同样也促进了城池的发展,更是提高百姓生活品质的重要因素;然而却总有一些人渣败类,仗着自己有一身本领,不图强报国便罢,竟占领山头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来,想必诸位每次行商时,想到这里也因此头疼不已吧!” “没错!那些土匪强盗太可恨了,他们抢了货也就罢了,有时候还动不动就伤人命;我们不过是商人,干个买卖还要把头挂在裤腰带上,我想知道朝廷为何放任他们不管!” 街上有商人大声的质问到韩远,而深有体会的一些同行商人也各自点头,他们被这些山匪强盗毒害了已久,也是命硬加上运气好才能活到现在。 “朝廷并不是放任这些山匪不管,而是有些地方形势错综复杂,要消灭他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掉的。”韩远解释道。 “朝廷若是下定决心剿匪,那些山匪岂不是插翅难飞,说到底还是朝廷不想剿匪!”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这话却让街上的商人十分认同,刚才还安静的街道瞬间便如炸了锅一般。 “诸位静一静,这便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请听我说!”韩远大声道。 虽然还是有人在议论纷纷,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吵闹。 “牛头山,往东的必经之地,那里常年盘踞着一股山匪,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为什么会说起山匪之事,那便是经我与城主以及司首决定,明日便派兵前去牛头山剿匪;先将这股山匪给消灭,让诸位看看我们剿匪的决心,慢慢的,我们会把周围百里的山匪通通给消灭掉,给大家提供一个安全放心的行商之路!”韩远郎朗说道。 街道瞬间安静了片刻,不过马上就有人确认道:“大人,此话当真?” 韩远笑着回道:“你觉得我,城主以及司首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街道上的商人瞬间欢呼了起来,因为翎安城是中枢地区,商人大多都要经过这里,所以很多山匪会选择在翎安城较近的山头建寨扎营;不过日后若是百里内都没有山匪,那他们之后的行程将会安全许多。 苏烈虎与杨志两人站在韩远身后,脑海里是困惑不已;司首不是雇了清风寨的人来杀韩远吗?何时又与韩远商量好要一起去剿匪了? “多谢大人!” 街上的商人纷纷向韩远鞠躬道谢,山匪剿灭后,他们不仅安全有保障,还能省下聘请当地战者护送的费用,虽然每次的费用不多,但是日益累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韩远摆摆手,向街上的商人回道:“你们要谢就关城主跟贾司首吧!这多亏了他们两的支持,没有他们同意出兵剿匪,我一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也肯定是因为大人您在中间调和,否则这么多年了,清风寨一直霸占着牛头山,打劫掠夺来往的商队,也不曾见两位大人派兵前去剿杀。”街上有商人恭维道。 “话不能这样说,两位大人对剿匪之事一直都是很上心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未能将此事执行到位,还希望诸位谅解。”韩远回道。 “只要这次能消灭掉清风寨那群恶贯满盈的家伙就行,至于以前为何不去,那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 街上有人这样说道,而不少人也纷纷附和着他的话,只希望韩远他们能彻底的铲除掉清风寨。 离开茶楼后,苏烈虎忍不住的问道:“恩公,您啥时候跟城主他们商量好了?不过司首不是私底下联系好了清风寨要对付您吗?” 韩远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苏烈虎见此明显是会错了意,他惊讶道:“难道司首与清风寨的事情也是计划之中的?目的是将其引下山?” 韩远摇摇头,回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城主会因为司首与清风寨联手而感到担忧吗?” “啊?那您刚才为何那样说?”苏烈虎诧异道。 韩远抬起头看着远方的云朵,他淡淡道:“司首在赌,我也在赌;他赌清风寨能杀掉我,而我则是赌他想要个好名声!” 第226章 调人手 苏烈虎不明白,韩远便详细的解释了给他听; 贾斯虽看重手中的权利,但他却不会跟姜哲丰那样,做一个百姓唾弃的官,因此会十分在意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威严与形象; 刚才韩远与那么多人说了自己与城门司,以及城主府联手准备剿匪,而贾斯知晓此事后,便会抉择是配合韩远剿匪,还是说以某种理由拒绝;所以韩远会说他在赌贾斯为了名声,明面上会派兵跟着韩远一块去剿匪。 至于城主府,韩远则是需要城主派出驻城军与自己一块去,驻城军属于军队,他们效忠于大夏军队而不是城主府,他们的任务是守卫城池,就连城主想让他们去执行些任务,也只能调动少部分人;韩远要驻城军一块去的原因便是提防贾斯派去的人,一旦他派去的人目的是为了困住,或是帮助清风寨围杀韩远,那这时驻城军便能派上用场了;同时,这也是提醒贾斯不要乱来。 “万一他铁了心要恩公您的命,那怎么办?”苏烈虎说道。 “呵呵!他如果是那样的人,我想姜哲丰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韩远微笑回道。 很快,韩远在小食街的发言传到了贾斯耳中,因此他急忙赶到了城主府质问关胜,询问他是不是单方面跟韩远达成了什么协议,毕竟剿匪的事情他是丝毫不知情; 面对贾斯的质问关胜挺懵的,他的消息还没有贾斯知道的快,所以当贾斯把韩远在小食街发表的慷慨陈词说了一遍后,关胜更加懵了; “他...他要去剿匪?”关胜不敢置信的说道。 看着关胜这一脸惊讶的表情,贾斯嘲讽道:“老关啊!老关!这么多年了,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戏演的挺好啊!”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关胜说道。 “你还跟我装糊涂!我问你,刚才独孤九剑是不是来你这了?”贾斯问道。 关胜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他从你这里离开后,没多久便在小食街跟众人说我们三人决定去剿匪,你说这事你不知情鬼才相信!”贾斯怒火冲冲道。 “可问题是我真不知情啊!他来我这里并未说过要去剿匪之事啊!若不是你来与我说,我都不知道此事。”关胜回道。 贾斯盯着关胜看了许久,而关胜一直是一副“此事我真不知情”的表情; “你当真不知情?”贾斯再次问道。 关胜被问的有些怒火了,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城主,他火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大声道:“此事我骗你有何意义?你还没想明白吗?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你私下去找了清风寨,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将我们两个都架在剿匪的事情上。” 贾斯被关胜怒气冲天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就奇怪的看着关胜,随即疑惑的询问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与清风寨有联系?” 关胜并没有因这个问题而觉得愧对于贾斯,他很坦然的回道:“是我告诉他的,老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 贾斯冷冷看着关胜,继续说道:“后果就是我不这样做,等着我的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像你那么豁达,我不想死,你知道吗?” 最后的几个字,贾斯是咆哮着说出口的。 “你......哎!我们以前的确做错了,能多活这么几年已经足够了,你现在回头还来的急,独孤九剑这么做是在给我们台阶下,我们如果配合他去剿匪,还能留下个好名声。”关胜瘫坐在椅子上说道。 贾斯没有说话,他冷眼看着关胜,过了一会便转身拂袖离去。 路上,贾斯也在思考着究竟是否要配合韩远去剿匪,关胜刚才说的没错,如果剿匪成功,不管自己是否会死,总是会留下个好名声;况且,他这会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那就是韩远要死,清风寨也必须除掉! 贾斯离开城主府没多久,韩远三人又回到了城主府,关胜这会还瘫在椅子上没有回过神,他呆呆的看着房顶,想着自己下一步究竟是站韩远这边,还是说保持中立,变相的站贾斯那边。 “大人,独孤大人他们又来了。” 管家的声音将思考中的关胜给拉了回来,他端坐好后便让管家领他们进来。 “关城主,我们又见面了。” 韩远一进屋,便微笑的朝关胜招呼道。 “又见面了,独孤兄弟请坐!”关胜回道。 待韩远三人坐下后,关胜便直言道:“独孤兄弟是来与我商谈剿匪一事吧?” “呵呵!关城主的消息蛮灵通的嘛!没错,这次来的确就是为了此事!不知道城主对于剿匪之事有何看法?”韩远说道。 “剿匪乃是利民之事,关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但此事仅靠关某一人支持,恐怕还有些不足之处,毕竟清风寨人数众多,以关某手中的战力还不足以将其消灭。”关胜说道。 韩远听出了关胜此话的言外之意,他随即笑道:“那是自然,剿匪不可能让城主你一人出力,理应城门司以及城衙卫都要安排人手才是;只不过在下人生地不熟,而且刚把姜哲丰绳之以法了,城门司跟城衙卫可能对我会有些敌意,所以便需要城主你去做做他们的工作;毕竟剿匪的话我已经放出去了,若是最后让百姓们失望了,我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城主你与司首,岂不是要遭百姓们唾弃吗?” “清风寨确实是我的一块心病,之前也前前后后对他们实施过几次围捕,不过都未达成什么成效;这其中主要原因便是李世善用阵法,每次都会让我们派去的人吃大亏,久而久之,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再去清风寨了。”关胜说道。 “呵呵,这好办!李世跟他的阵法交给我,其余的小喽啰交给你们没问题吧?”韩远问道。 关胜不知道韩远为何会如此自信,但他在韩远还没进来时,便已经做好了决定,因此他心里默默的叹息道:“对不住了老贾!” “如果独孤兄弟你能解决李世,其他的人交给我们便是!只不过老贾那边我不知道是否会愿意配合你,这其中原因你也清楚,我只能答应你,城衙卫的人会配合你一块去剿匪,同时我会安排城主府的侍卫陪同你一块去。”关胜说道。 韩远闻言,微微颔首,说道:“那就多谢关城主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关胜问道。 “让翎安城的驻城军随我一块去,当然了,不用去太多人,我也知道城主你没那个权利,借个十人跟我一块去就行了,我想这么一点小事,城主你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吧!”韩远微笑道。 “十人吗?这倒不是难事,不过你确定十人就够了吗?要不我多派一些人随你去?”关胜反问道; 韩远一说出要驻城军陪他去的时候,关胜便已经猜出来了韩远的打算,不过现在贾斯已经有些癫狂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卖驻城军的面子呢!如果真拼杀起来,韩远这边的人数可能会吃亏。 “不用了,驻城军的规矩我是知道的,这十人恐怕就得关城主费一番口舌了,而且驻城军是防卫军事,还是不能调动他们太多人手,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韩远说道。 见韩远如此说道,关胜也知确实有些不妥,便只能说尽量让城衙卫多安排些人手,不过转念一想,城衙卫多派些人去似乎也有些不妥,毕竟里面许多都是姜哲丰的人,会不会有人想借此机会替姜哲丰报仇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关胜也是十分头疼的看着韩远。 夜晚,韩远一人又来到了集市擂台,擂台上此时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韩远; 当韩远跳上擂台后,此人开口说道:“手握日月摘星辰!” 韩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人听到韩远的笑声,便转过身来冷厉的看着他。 “世间无我这般人!”韩远见此急忙回道。 此人听到韩远说出了下半句,脸上的表情也瞬间缓和了下来,他不解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暗号,那就说明你确实是诸星楼的人,只不过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能想出这接头暗号的人得多么的自恋啊!”韩远笑道。 韩远以为今晚过来,拿出自己的诸星楼令牌便可自证身份,却没想到对方十分谨慎,直接跟韩远对诸星楼的秘密接头暗号;还好这暗号在他离开时,唐明远跟他说起过,一般只用在特殊情况。 而韩远为什么会笑呢?仅是因为这句接头暗号是张圣想出来的,韩远没想到看似高冷的张圣,竟然还隐藏着一颗中二的心;所以他刚才听到接头暗号时,才会忍不住的想笑。 此人并没有闲心与韩远闲聊,而是直接说道:“我叫雷硕,诸星楼驻翎安城的负责人,今日约你到这里来,主要是想验证你的身份。” 第227章 翎安城雷硕 “我叫独孤九剑,想必你也知道了;不过这么晚约我出来,仅仅是想验证我身份的真实性吗?”韩远问道。 “不全是,最开始我以为你是冒充诸星楼之人,因为我并未查到你在人事档案的资料;再就是我前些日子收到消息,京城近期会派人来翎安城处理姜哲丰他们的事情,但你却突然出来杀了姜哲丰,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雷硕说道。 “你先别奇怪了,要奇怪也是我觉得奇怪,你在翎安城这么久了,姜哲丰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何没有上报京城?”韩远反问道。 雷硕解释道:“我很早之前便将翎安城的情况汇报至京城了,只不过你可能不清楚,我们驻扎在这里的探子不能插手这些事情,只能等待京城派人过来处理;所以这中间就有一个等待的时间,原计划近期由京城的人来处置姜哲丰,却被你截胡了,我还在想着如何给上面汇报。” “哎!如果早点把姜哲丰绳之以法,百姓们早就解脱了,这个效率问题还得解决,太慢了;至于如何汇报,你就直说好了,就说人是我杀的,原因是姜哲丰暗中派人围杀我。”韩远说道。 雷硕点点头,说道:“我会如实禀报上去,不过还有一事。” “何事?”韩远问道。 “你下午当着百姓面答应下来要去剿匪,你可是认真的?”雷硕问道。 韩远点点头:“是啊!剿匪有何不好?为民除害啊!” “你不是知道司首跟城主之前一直包庇着姜哲丰,你要去剿匪,必然要他们出人手,你就不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害你吗?”雷硕问道。 韩远微微一笑,回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对了,之前追杀我的,鲁家跟王家都有份,你帮我盯着点,别让他们跑了;等剿匪结束后,我还得亲自去登门拜访呢!” 雷硕没有说话,仅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月色下,两人沉默了许久; 韩远见雷硕似乎已经没事了,便说道:“如果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待会被守备军遇见了少不了麻烦。” “好,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到老窦油铺来找我。”雷硕说道。 韩远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此时杨志还未休息,他一直在等着韩远回来,一见到韩远,他便跪了下去。 韩远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先开口说道:“先起来吧!姜哲丰虽然是死了,但是翎安城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完,所以你这条命暂时还有些用处;等到翎安城的隐患都被处理掉了,我自会收走你这条命。” 杨志抬起头来,他眼中不知是因为韩远没有杀他而感到高兴,还是自己终是难逃一死的悲凉; “大人,您说的隐患不单单是山匪吧?”杨志询问道。 韩远点点头,随即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说道:“先起来吧!” 杨志闻言,便站了起来; 于是韩远继续说道:“山匪只是一方面,我今日发现,巡卫竟然在街上肆无忌惮的收取好处;一个小小的巡卫便如此,那身居要职的官员岂不是更为猖獗?翎安城的风气如此贪腐,如果不彻底根治,我想用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姜哲丰。” 杨志叹了口气,他以前也拿过百姓的好处,还是他刚进城门司的时候,不过这也不是他本意,只是他当时刚进城门司,老巡卫带着他熟悉街道环境,这途中便有商户向老巡卫行贿,同时也塞了一笔银子给他;本来他不想收,但看见身旁老巡卫的眼神后,他不得已将银子给收了起来;不过从这之后,他便再没有收取过任何百姓的好处,这也是导致了他在城门司人缘关系不好的原因; 当浑浊成为了常态,清白也成了一种罪! “不过不可能一次性将这些贪腐人员全部给处理掉,否则翎安城就没办法运转了,所以等我剿匪回来后,便要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他们以为我杀了姜哲丰,是因为姜哲丰行事太高调,引起了民怨,所以并不会让他们感到畏惧。”韩远又说道。 “那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杨志问道。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杀鸡儆猴,这些鸡,你得负责找出来给我!” “好的,这些人小人心中都有数,等剿匪回来之后马上便能整理出来给大人。”杨志回道。 韩远却摆手道:“不,剿匪之事你跟苏烈虎就不用跟着我去了,在城里等着我回来便是。” 原本就没有熟睡的苏烈虎闻言,急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略微有些焦急的说道:“恩公!万万不可啊!如果司首答应去剿匪,那他定然有别的想法,再加上城衙卫的人,就算你带着驻城军,但那也不足以对抗他们啊!更何况还有清风寨的人!杨志可不去,我一定得跟着你去!” 韩远摇摇头回道:“你们都不能去,我一个人想走便走,但你们若是去了,我不可能不管你们的生死。” 这时杨志便说道:“那我陪大人您去,反正我是个将死之人,如果剿匪时出现意外,我还能替大人您拖住几人。” 韩远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说道:“你死了,谁给我名单?” 接着韩远看向两人继续说道:“好了,我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变,你们留在城里等我回来。” 后来任凭两人怎么劝说,韩远都未松口,没办法,两人也只得无奈的答应留在城里等韩远。 次日清晨,关胜派人来到了韩远三人所在的地方,说是城衙卫与城门司已经答应了配合韩远一块去剿匪,因此请他去城主府详聊。 半个小时后,韩远便到了城主府,此时关胜正坐在餐桌前吃早点; “独孤兄弟快请坐!你应该还没吃吧?请随意!”关胜对韩远说道。 韩远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早点便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关胜放下筷子又擦了擦嘴,随后说道:“昨夜本以为会耗费一些功夫,不过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对此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意料之中的事情,假戏真做,不仅剿了匪还能找机会除了我,谁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韩远淡淡回道。 关胜却皱了眉,他不解道:“既然你也知道,那你还选择去?” 韩远却笑了,他也放下手中的早点,说道:“为何不去?” 关胜被韩远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只有到了那时候才能见真晓。”韩远微微笑道。 “你想趁这个机会杀了老贾?”关胜惊讶道。 看见关胜这么惊讶,韩远说道:“关城主为何如此惊讶?怎么只许他杀我?就不准我杀他吗?” 关胜收起惊讶的表情急忙摇摇头,心里也是觉得韩远此话毫无问题; “杀人者,必杀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关胜心里想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贾斯跟城衙卫的代理卫首也来到了城主府,想必他们也是关胜安排人通知过来的。 代理卫首看上去年纪三十出头,普通人,身上并无修炼者气息,看来之前在城衙卫是个文官; 此人一见到关胜,便立即跪在地上说道:“下官马振峰,见过城主大人!” 关胜微微一笑,请对方先站起来说话,并说如今他们都是同级别官员,不用再行如此大礼。 马振峰站起身来,微笑回道:“下官只是代理卫首之职,与城主何来同级别之说。” “既是代理,在朝廷没有任命新的卫首来时,你就是翎安城唯一的卫首。”关胜回道。 “好了,都坐下来说正事吧!”贾斯直接走到椅子前坐下说道,并且余光还瞟了一眼韩远。 察觉到贾斯的余光,韩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没错,抓紧谈谈正事吧!早日将山匪灭掉,我也好安心处理其他的事情。” 韩远说着,还不忘挑衅一般的看了眼贾斯。 关胜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他担心贾斯此时便跟韩远撕破脸来; 不过奇怪的是,贾斯听到这话,却丝毫不在意,反而看其表情还有些不屑。 马振峰知道事情的原委,因此他并未说话,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他能当上代理卫首这个位置,全都是因为贾斯的推荐,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贾斯打的什么算盘。 关胜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贾斯,随即说道:“今日将你们请来,便是要确定一下具体剿匪时间,以便各位及时安排人手,以及部门间的运转;不能因为剿匪之事,而耽误了原本的工作。” “自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山匪听到了风声,躲在山里不出来,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我可是听说清风寨的寨主是一名炼金术士,谁知道山里会不会有阵法等着我们过去?”韩远把玩着桌上的茶盏说道。 第228章 出发剿匪 “哼!我们今晚连夜出发,明日天未亮便能抵达牛头山,试问这群匪寇从哪得知剿匪计划?”贾斯冷哼道。 “我们?老贾,你这话什么意思?”关胜皱眉问道。 “此次剿匪事关重大,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日后再想对其打击,必然难上加难;介于昨天发生的事情,独孤公子一人带队前去剿匪,恐怕队伍里会有异议,所以此次剿匪我也跟着一块前去。”贾斯说道。 关胜诧异道:“老贾,你是在说笑吧?剿匪的事情由独孤兄弟带着人去解决就好了,你掺和什么?” “我刚才说了,以独孤公子昨日做的事情,让独孤公子指挥他们,恐怕难以服众。”贾斯继续说道。 其实贾斯的想法很简单,要么亲眼看着韩远死,要么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跑路,总好过待在城里等着韩远回来取他的命。 而且贾斯的妻儿在昨夜,已经被他安排送出城了,带着府上所有的银票与珠宝。 “关城主,我觉得司首说的有道理,如果带去的人不听我的命令,或者是敷衍了事,那还不如不去,所以司首跟着去指挥,我觉得此事可行。”韩远这时说道。 而韩远的想法更简单,之前打算灭掉山匪后,回城找个理由说贾斯与山匪勾结,然后将其斩杀;现在贾斯要跟着去剿匪,那战场上发生点什么意外真是太寻常了。 听到韩远这样说,关胜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既然韩远已经发话了,关胜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让贾斯注意安全,小心行事。 “晚上出发都没有异议是吧?”关胜再次问道。 见三人均摇头,关胜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定于今夜行动,都回去着手安排准备吧!” 说完,关胜又看着韩远单独对其说道:“独孤兄弟,晚些时候麻烦你再来一趟,驻城军的兄弟要晚些时候才会到我这里来。” 韩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关胜不禁为自己的那个老友感到唏嘘,如果他不那么执念,或许能得到一个好下场与好名声。 时间来到了傍晚,韩远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主府,管家此次没有让韩远在门外等待,应该是得到了关胜的叮嘱。 管家领着韩远来到了城主府议事厅,此时议事厅里坐满了人,除了关胜外,其余人都是一身军装,其身份不言而喻。 “独孤兄弟来啦!” 关胜看到管家领着韩远进来,便起身对其说道。 其余人闻言,便向韩远看去,姜哲丰派人追杀韩远的事情他们也大多听说了一点,因此想看看能独自斩杀了那么多战者的灵师究竟长什么样。 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韩远也是向他们微微一笑颔首致意。 “各位应该都不要我再介绍了吧!” 关胜看着众人微笑的说道,不过他虽是这样说,随后还是介绍道:“独孤兄弟,他们便是陪同你一块去剿匪的驻城军。” 接着又对着驻城军他们说道:“他便是独孤九剑,来自京城诸星楼,此次行动你们全权听从他的命令,知道了吗?” “是!” 在场所有驻城军异口同声的回道。 韩远坐下后说道:“这次麻烦诸位陪在下走一趟了,剿匪成功后的功绩会记录在诸位的档案里。” 在场人闻言有些惊讶,因为关胜并未说过此事,因此他们看向关胜;而从关胜的表情他们也看出来了,关胜也不知情,于是他们又齐齐看向韩远。 “山匪们个个心狠手辣,所以难免会出现伤亡的情况,原本这不是属于你们的职责范围,但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也参与进来,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往后我怕是没那个脸再来翎安城了。”韩远微笑的说道。 “呵呵,独孤兄弟你这话说的,好像以后你来我们还会把城门关了似的。”关胜说道,但马上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等韩远这一趟回来之后,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革职了,以后翎安城的事情也与他无关了。 关胜的话也引起驻城军的人哄堂大笑起来,一是关胜的玩笑话,二是因为韩远给的奖励,毕竟他们驻城军没有战事,一般是很难有功绩可拿。 韩远跟这些当兵的在一起,说话很是随意,不像其他官员一样,总是摆着自己的架子,或者是说话极为的圆滑;这可能是因为韩远自己以前的参军经历,对于这些军人总是会有莫名的好感。 “我就希望他们啊!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样他们便不好意思偷懒了,哈哈!”韩远哈哈大笑道; 虽然此话看似开玩笑,但其实韩远真正表达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而且他相信这些驻城军也不会在意,或者说是计较韩远的言语;与其跟他们弯弯绕绕,不如直白一些更为管用。 “哈哈,独孤大人说的没错,有功绩拿,这出去身上不带几道疤回来,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去剿匪了。”有一驻城军的小伙子笑道。 其余人也笑着点点头,他们也觉得不受点伤拿这功绩怕到时候回去惹人笑话。 一群人天南地北的又聊了一阵,便被管家给打断了,说是晚饭已经安排好了,让众人可以入座吃饭了。 老窦油铺; “雷大人,他们定于戌时动身,我们是否要派人暗中观察?”雷硕身旁的人询问道。 雷硕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说到:“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昨天我跟他见过面了,就算发现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敌意。” “是。” 诸星楼在外的探子只会听从上司的命令,就算有疑虑,他们也不会开口询问;毕竟上司要你做的事,必然有他的原因。 午夜,韩远与驻城军一行人来到东城门与贾斯一行人汇合;城门司与城衙卫的人见着韩远后,眼神中除了忌惮,更多的还是憎恨,但韩远全当没有看见;在贾斯简单的交待了注意事项后,一行人便出了城。 在韩远他们出城后没多久,雷硕便来到东城门,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后,也跟着从东城门出去了。 贾斯是个文官,受不了长时间的骑马奔波,所以他是乘坐着马车跟随,而韩远发现后,便拒绝了单独骑马,丝毫不管贾斯那怨恨的眼神,硬挤着坐到了贾斯的马车里。 “贾大人,你说这次剿匪是否会顺利的将清风寨扫平呢?” 车厢里,韩远微笑的看着贾斯问道。 贾斯从出了城,便一直处于闭目养神中,一是处于高度紧张中,身体有些疲惫;二是车厢里的韩远,他不想看见韩远的那张脸。 当听到韩远开口说话,贾斯并未睁开眼,而是语气毫无感情的说道:“顺利与否并不在于本官,反而是在独孤大人你身上;虽然这次队伍里六品的高手不少,但是清风寨的实力也不俗,更何况还有寨主李世,他一个六品的炼金术士,之前便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亏,所以要想将清风寨扫平,独孤大人您可得多费费力了。” 韩远拢了拢袖袍笑道:“那是自然,在下也不是让手下人冲锋卖命,自己躲在后方看戏的主。” 贾斯闻言,忽的睁开眼睛,他冷冷看着韩远问道:“独孤大人这是在点本官了?若不是本官凡人一个,必将骑马冲锋在第一位!” “贾大人误会了,哎!都怪我这嘴不会说话,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除掉这群山匪,贾大人莫要以为在下是在内涵你。”韩远急忙解释道。 韩远的话是真是假,贾斯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只听他冷哼了两声,便又闭上了眼睛。 “不过贾大人,这次您挑选的这些人里,应该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吧?不会战场上临阵脱逃吧?”韩远又问道。 贾斯有些烦躁了,本来跟韩远在一个车厢里已经让他有点心烦,如今韩远这没话找话的聊,尤其是问的这些问题,似乎都是故意在损他,加上已经是深夜,他已经很疲倦了,却还要听着韩远在耳旁偶尔来一句唠叨。 “独孤大人,本官肉体凡胎,与您修道者截然不同,夜已深,本官需要休息了,否则等到剿匪时毫无精气神,以免误了事。”贾斯闭着眼淡淡说道。 韩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语气略带歉意的说道:“哎呀!瞧我这脑子,贾大人您赶紧休息,到时所有人可还等着您指挥呢!” 贾斯没有再回话,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的; 不过韩远没有再开口打扰他,因为韩远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车厢里也就只能恶心恶心贾斯罢了,真的想对他动手还得剿匪之后; 从贾斯与韩远说话的态度来看,韩远能看的出贾斯如今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只是两人都没有挑明罢了。 想着这些,韩远也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不过虽然韩远闭着眼,但心神一直在感知着车外的情况。 第229章 山脚下的异样 计划只是规划,是想着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着,但有一个成语叫事与愿违,去剿匪的众人都以为会先到达牛头山山脚,然后上山或是在山脚与山匪发生战斗,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距离牛头山还有十里地的路上去,他们便遭到了袭击,虽然并没有伤亡,但是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一行人乱了阵脚。 “保护好司首!” 有人拉住受惊的马儿高喊道,于是立马便有四人骑着马来到了马车旁,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外面厮杀声不断,车厢里的两人却波澜不惊,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或是感到惊讶。 “贾大人好胆识,遇到这种突然袭击竟然如此淡定,不愧是司首!”韩远说道。 贾斯掀开车窗帘看了眼外面,不过现在外面还是黑夜,他只能看到兵器碰撞产生的火花。 “贾大人,这里离牛头山还有段距离吧?而且听外面的打斗声,似乎人数还不少,你说这山匪怎么会如此料事如神,竟然在这里便开始狙击我们了呢?”韩远又继续问道。 贾斯回头看着他,淡淡说道:“独孤大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我给山匪的情报,那你现在就可斩了我!” “哎呀!贾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韩远忙摆手解释道。 贾斯没有再理会韩远,而是独自下了车,韩远见状便也跟着下去了。 “告诉他们穷寇莫追,前面不知道是不是会有陷阱故意引着我们过去的。”贾斯对前来保护他的人吩咐道。 “明白!” 此人说着,便骑马快速赶向了战斗地带。 十分钟后,所有人集合在马车前,这次山匪的突袭并未造成伤亡,反倒是山匪折了几人在这里,而其余人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 “司首,看样子我们前来的消息已经被对方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吗?” 此人名叫张路,是贾斯任命的副手,也就是本次行动除了贾斯外,他的职位最高,当然这不包括韩远以及驻城军在内。 “想必是有山匪混入了城里,知道了我们要来剿匪的事情提前在此埋伏了,这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格外的小心行事。”贾斯严肃的说道。 牛头山山脚下,刚才跑掉的山匪已经回到了山脚,而这里有一群人正在此处集结着,他们都是清风寨的山匪;站在最前面,身穿着宽大的黑袍,面戴鬼怪面具的,正是清风寨的寨主李世。 李世看着逃回来的几人,便询问道:“来了?” 其中一山匪点头回道:“回当家的,他们已经到了清风亭,不出两刻钟便会赶到这里来。” “可有见到当官的?”李世又问道。 此人摇了摇头回道:“暂未见到,不过倒是有辆马车在后面,想必人应该是在马车里。” 李世冷哼哼了两声,随即说道:“这狗东西之前诓骗老子替他去杀人,如今又借着剿匪的名头让我们配合他,他以为就他聪明,心底盘算着什么以为老子猜不出来?” 说着,李世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弟兄们!贾斯那狗官想诓骗我们替他除掉仇人,实际上他还想趁机将我们一并除掉,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 “没错,杀光他们,把他们的头都割下来送到翎安城去,让他们知道我们清风寨的厉害!” ...... “说的好!我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李世大袖一挥说道。 接着他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那人拉上来!” 被押上来的人名叫张阳,是贾斯的心腹,第一次与清风寨打交道也是他,只不过这第二次来似乎出了点问题; 只见张阳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他手脚经脉均被割断,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贾斯在与韩远商定剿匪时间后,便回了城门司安排张阳再去一趟清风寨,告诉他要李世陪他们演一出戏,一出剿匪的戏码,并且承诺会多加五千两报酬,当然事后清风寨得搬离牛头山,假装被剿灭了。 贾斯以为这个条件李世不会拒绝,所以张阳在他出发前还好没有回来,他也没有感到奇怪,只以为张阳留在牛头山上等着自己过去呢。 然而张阳自己也没有料到,当他说出要李世配合剿匪时,李世的爆脾气瞬间便上来了,他让手下把张阳给抓了起来,并挑断了他的手脚经脉。 李世的手下把张阳按在地上跪着,随即又将自己的佩刀递给李世; 李世接过佩刀高举头顶,大声说道:“弟兄们,大战之前,便让我们以此人头颅祭天,势必要让这群人有来无回!” 在场的匪寇纷纷高举着自己的佩刀呼喊着:“祭天!祭天!祭天!......” 清风亭,贾斯让张路通知所有人重新整理一下便准备继续往前走; 而韩远闻言,则是走到了驻城军这边,驻城军的李乔见状,便凑了过来; 李乔是这几人中资历最老的驻城军,所以其余人也比较听李乔的话。 “老乔,你跟弟兄们说一下,待会如果发生战斗了,尽量不要死斗,让城门司他们的人先往上顶知道吗?”韩远低声吩咐道。 李乔有些疑虑,因此犹豫着问道:“大人,这是为何?我们此次前来不是共同剿匪吗?” 李乔不明白既然是共同剿匪,为何还要这么做,像是在提防着其他人一样。 “剿匪不假,但我担心他们心怀鬼胎故意坑害自己人,所以谨慎点,不要热血冲昏了头脑便是。”韩远说道。 李乔也是个聪明人,很快便能想明白韩远为何会这样提醒他,他们驻城军是谁要求参与此次剿匪的?是韩远!至于韩远为什么要求他们参与呢?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信不过贾斯带来的人,所以才会叫上他们驻城军一起来剿匪。 李乔点点头,回道:“我明白了,我待会跟兄弟们说一下。” 韩远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那我先过去了,你们切记,遇事一定小心,那些匪寇的命没你们的重要。” 几分钟后,一行人又骑着马往牛头山方向去了,只不过担心再次遇到埋伏,因此速度比之前慢了些许。 当韩语他们来到牛头山脚下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但山脚下却是雾茫茫一片,这一现象让众人很是困惑,因为这是山脚不是山顶。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往前走!” 张路见大部分的人停了下来便厉声道,虽然他也知道这雾有古怪,但是如果不继续往前走,他们便上不了牛头山,因为牛头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上山,这也是为什么牛头山易守难攻的原因之一。 “张哥,这雾不对劲啊!竟一点都看不透里面的情况!”有人上前对张路说道。 张路横了他一眼,然后又冷厉的扫视了后面的人,随即冷冷说道:“我能不知道不对劲吗?不过路就只有这么一条,难不成现在打道回府吗?” 张路说着抽出佩刀,指向雾茫茫的山脚继续说道:“这雾不过是对方设下的一点障眼法,就让你们打起退堂鼓了?如果是这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走战者一道了,连勇往无前的决心都没有,怎么能踏上巅峰!” 韩远这时也下了马车,因为他也察觉到了前方雾霾的怪异之处,以他的灵魂感知力量竟然也透不过雾霾分毫; 李乔见到韩远下了马车,便下马走了过来; “大人,您对这白雾有何看法?” 李乔走到韩远身旁恭敬的询问道。 “很是古怪,这多半是那李世所为,看来他因为我们的到来,做了十分充沛的准备;但是就跟刚才张路说的一样,明知道这是对方的圈套,但我们也不得不踩上去,不战而屈有失战者的脸面。”韩远看着前方的白雾淡淡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让弟兄们进去后小心行事的。”李乔回道。 韩远点点头,但他却让李乔暂时不急,等张路他们的人进去看看是何情况再说,毕竟这次剿匪张路他们才是主力军,这种探查情况的事情自然得由他们去解决。 “区区一片白雾,岂能挡得住老子?老子这就去替你们查探查探情况!” 就在张路说完话后没多久,一名城门司的人便骑马走了出来自告奋勇道。 张路看着他极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眼神又凌厉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并问道:“还有谁愿意与他做这个先锋的?” “小人愿意!” 另一人骑着马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说道。 “好,那便由你们去查探一下这白雾究竟有何古怪之处,切记万事小心,如若遇到危险,一定及时撤出来。”张路叮嘱道。 “属下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随后他们便骑着马,小心翼翼的进入了白雾内。 第230章 李世 两人进去后不到十分钟便又走了出来,张路便急忙询问到里面是何情况; “我们进去后发现里面并无异样,虽然也有白雾遮挡视线,但是可见度却比在外面好了很多。” 一人抱拳回道。 “可有发现埋伏?”张路又问道。 两人摇了摇头,他们在里面并未感知到任何的危险。 张路见此,若有所思的说道:“莫非这白雾是对方故意设置的障眼法?目的就是想吓退我们,好不战而胜?” 于是,他骑着马急忙跑到了贾斯所在的马车旁; “司首,刚才手下人进了白雾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危险,接下来怎么做?”张路向车厢里的贾斯请示道。 过了片刻,车厢里传出贾斯的声音,他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剿匪,就算这茫茫白雾之中危险重重,我们也得硬着头皮冲进去,否则我们这么多人来踏青了不成?” “是,属下明白!” 张路随即一拉缰绳,便又骑马来到了队伍最前面,他大声道:“保持之前的队伍阵型,准备继续前进!” “对方弄了这么一大片雾区,不可能只是为了吓唬我们,你们还是继续跟在队伍最后面,进入白雾后,一定得保持十二分警惕。”韩远对李乔说道。 “属下明白!” 随着张路一声令下,所有人便骑着马一个个的进入了白雾里面。 除了贾斯与马夫外,所有人都进了白雾,包括韩远; 韩远担心这些驻城军的安危,以及白雾中的埋伏会让自己这边损失掉太多的战力,因此才一起进去了。 进入白雾里,这里面果然跟之前进来探查的人描述的一致,视线不像外面一样受到限制,而且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大人,您可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李乔走过来询问到韩远。 韩远拧着眉看着四周的景象,他暂时未察觉到异样,因此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这里面对灵魂力仍有约束,我的感知范围依旧不是很远,想必应是这四周白雾的原因;这片白雾可以确定就是李世所布置的阵法了,只是现在还搞不清楚此阵法的作用,若只是干扰我们的感知力,那我还真有些高看他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原本空荡无人的道路上却忽然显现出许多人的身影来,看其打扮,绝对是山匪无疑;他们个个眼神凶厉,一现身便急不可耐的提着刀向韩远他们一行人杀了过来。 “御敌!” 张路高声道。 李乔询问似的眼光看向韩远,意思是否一起帮着张路他们御敌。 韩远点点头,这种时候出现大规模的敌人,如果他不让驻城军出手,张路他们一定会损失惨重;虽然他乐于见此,但这会影响到整件事情的走向,所以这时必须得让李乔他们一起参战。 李乔他们加入战斗后,韩远发现远处有一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他隔空望去,看见一人站在高石上正注视着自己,此人一袭黑袍,脸上也被面具遮掩着,不用介绍,韩远也知道此人便是李世。 两人谁也没有动,就远远的互相凝视着对方,如果不是他们眼神中的杀意四溢,还以为是许久未见的老友相逢。 战场上厮杀声不断,但韩远却能清晰的听见李世对他说的话; “你便是那京城来的灵师吧?我以为有多大能耐,还不是照样踏进了我给你设的圈套里!” 韩远闻言,淡淡一笑回道:“区区一阵法,还不至于让我望而止步。” 李世站在高石上鼓起掌来,没人知道此时他面具下的脸是何种表情,他说道:“不愧是大地方来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是不知道你这不畏惧的勇气,是来源你真实的实力,还是凭借着诸星楼的威名!” “那你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韩远挑衅道。 “如果你知道这阵法是专门为了对付你才布置的,你还会如此从容吗?” 李世缓缓走下高石,接着慢慢穿过战场,似乎身旁厮杀的人与他毫无关系;而且有人趁机对其发起攻击,他也能像提前预知一般轻松躲过去。 “你就不奇怪为何山里的地势对我们那么有利,我却选择在这山脚布置阵法与你们交战吗?”李世边走边说道。 “我想是山上的地势不平,你这阵法无法布置吧!”韩远像是看穿了一样回道。 “没错,山里虽然地势优异,但却没办法将阵法布置开来,为了布置这阵法,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家当,所以必须让你们死在这里面,才能对得起我那些家当。”李世说道; 此时李世距离韩远已经越来越近,如果在外面,韩远有把握在这个距离对李世做到一击必杀,但是他还不清楚这阵法究竟有何作用,因此不敢贸然出手。 李乔几人看到李世朝韩远走去,便想摆脱山匪,准备去保护韩远,但奈何今日的山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仅战力飙升,而且还极为抗揍,一时间他们也难以摆脱掉这群山匪。 “老四,速速解决战斗,然后去保护独孤大人!”李乔一边与山匪交战,一边向自己的战友喊道。 李世闻言,看了一眼李乔那边一眼,随即轻蔑的一笑,他轻轻一抬手,一枚短箭“嗖”的便从他袖口射出; 就在短箭即将击中李乔的后背时,只听“哐当”一声,赤阎成功将短箭给挡了下来。 “将对将,兵对兵,出手偷袭算什么本事。” 赤阎飞回韩远手中后,他对李世取笑道。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便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吧!” 话音落下,原本离韩远还有数十米远的李世,忽然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了韩远面前,此般速度让韩远大吃一惊,何时炼金术士的速度能达到如此地步了? 韩远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的往后撤了出去,但速度依然慢了些许,李世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门,并且拳头下的袖袍中明晃晃的有一支短箭正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韩远,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上一口。 韩远急忙用力抓住李世的手腕,但短箭已经从匣子中发射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韩远猛的一侧头,短箭便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箭头划破了韩远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韩远抓着李世的手没放,趁机用力的对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他这一脚可是铆足了劲,就算战者挨上了,恐怕也得暂时失去作战能力。 这一脚正中李世的腹部,巨大的力量让李世倒飞了出去,韩远没有扑上去继续攻击,因为他觉得这一脚李世不死也得残。 但李世既然敢与韩远近战,并不是认为韩远近战不行,而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只见他从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拍了拍腹部,嘲笑的对韩远说道:“不得不说,你这力量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不过也只是吃惊罢了!” 见到李世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韩远皱着眉十分诧异的看着他。 “的确很让人惊讶!那一脚理应说可以让你失去战斗力,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如同挠痒,我想应该是你腹部藏着什么东西吧?否则以你炼金术士的肉体可扛不住这一脚!”韩远说道。 “我身上藏的可不止这一点!” 李世双手向下挥动了一下,六柄短剑便从他手背上的袖口中伸了出来;紧接着他又如同刚才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过这一次并未再出现在韩远面前。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危险感,韩远急忙提剑格挡于后背; “哐当” 李世右手上的短箭正好刺在了赤阎的剑身上,两者相碰,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韩远迅速转身,但李世又再次原地消失不见,这速度让韩远感觉有些棘手起来。 “你似乎有些慌乱了?是没想到我的速度如此之快吧?” 不知何时,李世又再次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此时的他似乎把韩远当作一只玩物一般的在戏弄着,并没有着急攻击韩远。 “你能有如此速度,想必应是得益于这阵法吧!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还不至于让我惊慌。”韩远语气平淡的说道; 虽然李世的速度惊人,但对于韩远来说,再快的速度,他都能从中抓住破绽,除非对方的品阶已经高出他太多;这一切自信的来源,那便是灵瞳,它可识破对方的攻击路线,从而躲避或是做出回击,想之前韩远便是利用此术与狂暴后的文泰来周旋。 “是吗?看样子你真的对你自己很自信,也是,不然你也不会明知是陷阱,还执意进来。”李世笑道。 “你们常年盘踞牛头山打劫过往的商队,这已经让北上的商队心生畏惧,如果不将你们除掉,这过往的商队怎能敢安心北上;所以明知这是陷阱,但为了百姓的安定,我们也必须得入内。”韩远义正言辞道。 第231章 流光风雷 “说的可真好听,我要是平民百姓,必须得当场给你磕几个;只可惜你知不知道,你一心想着为百姓除掉我们这些祸害,但是有人却想趁机除掉你呢?”李世大笑的嘲讽道。 韩远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回道:“你是说贾斯吧!区区跳梁小丑罢了;不过我也挺好奇,你明知道我身份,竟然还敢对我出手,究竟贾斯应允了你什么条件?你可清楚对我下手,会为你们清风寨带来什么后果吗?” “后果?老子自从上了牛头山,便已经将生死早已看淡,不单单是我,就连我的那些弟兄们都是,否则你以为贾斯当时派人来与我交涉,我为何敢答应他?不过既然你知道贾斯会对你不利,为何你还敢与他一同前来?”李世显然有些意外,因此问道。 “这其中的原因可能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你就当我过于自信吧!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贾斯究竟答应了你什么,今日不论与否,你们都必须死在这里!”韩远平静道。 “好大的口气,那你就来试试看,看今日究竟是谁会长眠于此!” 韩远的话显然有些激怒了李世,虽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从他刚才的语气中能听出来,李世现在十分恼怒;自从他当了清风寨寨主,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的威胁他! 一片残叶从两人之间飘过,双方人马厮杀声也越来越大,场上的六品基本都已进入狂暴状态,势必要尽快解决战斗; 察觉到战场上的情况,韩远丝毫不敢大意,他如今一心注意着李世的动作,因为从刚才简简单单的几招来看,李世也绝不是一个寻常的炼金术士,虽说这阵法为他带来了增益,但韩远觉得李世的黑袍下,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残叶随风缓缓落在地面,与此同时,李世再次消失在原地,韩远左手拿着剑鞘格挡,右手持赤阎往左侧劈砍下去; 见韩远反应如此之快,李世转攻为守,侧身避开了赤阎的剑刃。 躲开韩远的攻击后,李世左手一挥,一支短箭从其袖口直射韩远胸口; 见此,韩远迅速收回赤阎横在胸前。 “铛” 短箭撞在赤阎剑身,很快便跌落在地,而在这之前,李世已经再次向韩远发起了攻击。 他右手成爪,抓住了韩远的肩膀,韩远见此,便挥剑斩向其手臂。 李世的反应也极快,他左手竟然徒手握住了赤阎,接着右手猛的往下用力,便在韩远胳膊上留下了五道伤口; 察觉到左臂的吃痛,韩远抽回李世手中的赤阎,随后往后撤了几步;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血肉模糊,鲜血不停的往外涌出,如果不是他及时做出反应,恐怕手臂上的肉都得被李世给撕了下来; 韩远这时才发现李世的手并不是人类的手,而是兽爪,像是套上了一副妖兽的爪子一样; 看着李世手上那熟悉的爪子,韩远总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一样,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嘿嘿!实在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倒是挺结实,换做一般人,恐怕手臂上就只有骨头了。” 李世盯着韩远的左臂伤口桀桀笑了起来。 韩远点按了左臂上的几处穴位,将伤口的血给止住了,随即说道:“难怪你能在此地如鱼得水,这手段倒也是层出不穷,就仅凭刚才那一手,想必没有几个战者能抗住你的利爪。” 李世正想谢谢韩远的夸奖,不过却又听韩远继续说道:“不过今日待我将你这狗爪斩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手段!” 李世听到韩远后面这句话双目圆瞪,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桀桀的笑着说道:“我发现了,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可能就是你那张嘴了,等我把你头撕下来,我要看看你那张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韩远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他这次选择了主动出击,赤阎则飞在空中伺机而动。 见到韩远赤手空拳朝自己袭来,李世差点笑了出来,他还是头一次见灵师会主动与人肉搏,虽然他自己也不是战者,但好歹也是个炼金术士,比起灵师这种没有经脉之力的派系来说,他的肉体还是十分有优势的;虽然刚才他已经发现了韩远与其他灵师不同,但他也不是寻常炼金术士,他的肉体强度可不是一般战者可比的。 韩远的拳头朝着李世的面庞而去,李世也没有闪避,而是选择了与韩远硬碰硬,他也挥出自己的右拳,与韩远的拳风碰撞在一起。 两人这一拳都是奔着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而去,因此拳头上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两拳相碰,发出了爆炸般的声响,若不是四处都在厮杀,恐怕会让周围人惊掉下巴;灵师与炼金术士对了一拳,竟然能产生如此大的爆炸声,这定然会让其他人产生自己眼花的错觉。 韩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观李世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并且嘴角还有鲜血流下,想必是刚才震伤了其肺腑。 李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面具下的脸邪魅的笑了起来,并不断发出“桀桀”的笑声。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没有经脉之力的人,竟然能赤手空拳挥出如此大的力量,我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从刚才抓你的那一下我便察觉到不对劲了,你身上并无护具,但竟能抗下我那一爪,我有点不舍得杀你了!” 李世盯着韩远,像是见到了绝世珍宝一般,恨不得马上带走韩远,然后回到寨子里好好研究一番。 “你不想杀我,但我可是必须要杀你!” 韩远深知趁其病要其命,李世如今受伤了,那他的攻势便不能停;随即他双脚一用力,与空中的赤阎一前一后向李世包夹而去。 李世却毫不慌张,丝毫不在意其身后掠空而来的赤阎,他反倒是选择与韩远正面硬刚。 “锵” 毫不意外,赤阎刺中了李世的后背,但又好像没有刺中,因为赤阎并未刺入李世的皮肉之中,这李世的皮肤好像比钢铁还硬。 见赤阎扎不进李世的皮肤,韩远立即操控它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刚才两人又迅速的过了十来招,但都未对彼此造成实际性伤害。 “你这破剑连我后背都扎不进去,你拿什么斩下我的头?”李世嘲讽道。 韩远握住剑柄看着李世,他相信李世身上肯定有古怪,否则怎么可能以自己的身躯抵挡住赤阎的攻击,而且刚才他徒手抓住赤阎的时候,也并未发现他的手被赤阎划破;要知道赤阎可是由陨铁打造而成,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就算是韩远自己,也不敢用手去握住赤阎的剑刃。 “战者靠蛮力,灵师靠术法,功运师靠功德,炼金术士靠器物,这果真说的没错,我不相信以你的肉身实力能抵挡住赤阎的攻击,你那黑袍下面恐怕是藏着不少的器物吧!”韩远说道。 李世没有否认的一笑,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生死搏斗,还要讲究用何手段吗?” 韩远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器物遭受的住天雷吗?” “天雷?” 李世不自觉的往天上看去,不过如今雾茫茫一片,就算天空中有变化,他这时也看不见。 “雷来~” 随着天空中传来一声沉闷的雷声,一道树干般粗细的闪电划破了天空,穿透雾霾直逼李世而来。 不过李世仅仅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不屑的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天雷?” “轰” 李世说话间,闪电已经击中了他所处的位置,瞬间尘土飞扬; 不过韩远立即反应过来,在闪电落下的瞬间,他也立即闪到了一边,因为李世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后; 韩远忘记了李世的速度极快,在他的阵法里,他的感知能力绝对比在外界强上几倍,因此如果没有将其束缚住,青雷诀恐怕难以击中他。 在两人交手的这段时间里,李乔他们几十人与山匪们的拼杀也进入了后半段,双方的人手基本都损失过半了,不过幸好李乔铭记韩远的叮嘱,让驻城军的人留了一手,他们才没有太大的损失,最严重的也就是有一人胳膊被砍断了,不过只要命还在,事后找到断臂倒还能接起来,因此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世察觉到自己手下们拼杀已然伤亡惨重,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便会死伤殆尽; “看来贾斯那狗东西果真想趁机将我一块除掉!”李世看着韩远说道。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日必须死,包括你的这些手下们也必须葬身于此!”韩远冷冷道。 李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实在不明白韩远为何如此自信,明明施展了诸多手段却未能对其造成伤害,却还如此大言不惭。 “哈哈~说的如此轻巧,那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实力,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将我留在此地!”李世大笑道。 “你的速度与反应确实很快,但是你的那些手下有你这速度与反应吗?”韩远冷笑道。 李世闻言,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流光风雷!” 韩远仰望着天空,高举着赤阎大声喊道。 第232章 炼金狂人李世 韩远话音落下,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在场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望向空中; 只见乌云中不断发出轰轰的雷鸣声,并伴随着闪电不停滚动着。 “李乔!”韩远对李乔大声喊道。 李乔闻言,瞬间便领悟了韩远的意思,随即对其余驻城军喊道:“快闪开!” “快闪开!”李世这时也对战场上的山匪喊道。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李乔一行人跑开后,无数的闪电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对着刚才众人交战的地方展开了无差别轰击。 而面对如此密集的闪电攻击,山匪以及城衙卫一群人只能抱头鼠窜;但落下来的闪电何其之多,战场又是平地一块,不少人直接被当场劈成了黑炭,虽然这不足以让他们丧命,但失去战斗力或是重伤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招流光风雷是青雷诀的进阶术法,也是韩远这几日才习会,今日也是第一次施展,因此对其灵魂力的消耗也是极大,不一会他便已经气喘吁吁了。 看着刚才的战场无一人站立在原地,李世不由得阴狠的笑道:“看不出来,你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难道说你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打算的吗?” 李乔十人也是皱着眉看着刚才自己处于的战场,虽说城衙卫与城门司之中有异心之人,但韩远如此无差别打击的手段,让他们有些心颤;如果不是韩远提前提醒,他们此时恐怕也如地上的那群人一般。 “不过是让他们暂时不能战斗罢了,区区闪电,还不至于让他们丧命!”韩远冷笑道,他这么做,只是想让李乔他们脱离战斗,以此来牵制住李世; 李世的实力有些超乎韩远的想象,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示自己双修的实力,所以必须得靠李乔一行人来牵制住李世,从而寻得机会斩杀掉李世。 看着韩远身后的李乔十人,李世扬起嘴笑道:“原来你是打这主意,以为人多便能牵制住我吗?你觉得有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呢?” 韩远淡淡道,随即又叮嘱李乔一行人说道:“他速度很快,记住是很快,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而且他手上有古怪,若是被他抓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乔一行人闻言,这才注意到李世手上古怪的爪子,以及韩远左臂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过他们认为韩远有些夸大其词了,毕竟他们是战者,肉体强度与韩远灵师的肉体强度自然不是一个级别,韩远受如此严重的伤,但换做他们可能只会是皮外伤罢了。 “呵呵!人呐!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那便是盲目了,你的想法不错,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徒然。”李世桀桀笑道。 随即李世看了一眼已经倒地不起的手下们,接着又转头看着韩远他们说道:“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也算是让你们死前长长见识了!” 李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下自己那宽大的黑袍。 当黑袍褪下后,韩远一行人无不震惊。 然而反应最强烈的便是韩远,他看着李世那被鳞甲覆盖的身躯,以及无比熟悉的利爪,竟一时间有些恍惚。 “蒙?”韩远吃惊的说道。 李世桀桀笑了起来,脸上的鳞甲也随之往上动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认识蒙,如此也好,省得我再替你介绍一遍!”李世说道。 韩远冷静了下来,随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是说你本就是妖兽!” “妖兽?” 李乔一行人听到韩远的话,也是震惊不已。 李世看着韩远一行人吃惊的样子,显得十分满足,并用爪子轻轻刮蹭着自己脸上的甲片,似乎十分享受这一刻。 “难怪我说看着你手上的爪子眼熟,原来你也杀了一只蒙。”韩远神情凝重的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单杀一只蒙,不过布个阵法,困杀一群人却是易如反掌之事。”李世阴险的说道。 听到李世的回答,韩远便明白了,这只蒙定然是被一群人围杀的,而李世则是设计将其余人给杀了,自己独享了这么蒙。 看李世身上鳞甲覆盖面积以及大小,比韩远杀掉的那只足足大了一倍之多,其生前的战力肯定不容小觑,难怪得一群人围杀。 “听你刚才的口气,你似乎单独杀了一只蒙?”李世这时又反问道。 “侥幸杀过一只,其爪子与鳞甲都被我炼制成匕首与软甲了。”韩远淡淡说道。 李世闻言,却睁大了双眼显得有些愤怒,他并不是吃惊韩远一人能杀掉蒙,而是愤怒于韩远如此浪费材料,竟然分割掉了蒙的鳞甲与利爪。 “暴殄天物啊!你可知道一具完整的蒙的鳞甲可带来什么吗?”李世如疯魔般的咆哮道。 他指了指自己,继续咆哮道:“它可以让我,或者你这种肉身实力低下的修道者,肉身实力直接超越战者,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韩远不屑的回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变成你这种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可不必!” “我这样不好吗?这可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蒙的鳞甲与人体完美融合,才造就了如今的我;你可知道我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完成了这一杰作?你根本就不明白!”李世咆哮道。 韩远已经猜到了李世是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对于炼金术士来说,皮肤移植确实是要忍受无比巨大的痛苦,若没有坚定的意志力还真的很难完成。 “你们不懂,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不懂我的杰作,你们都该死!” 李世双眼泛红,显得极为恼怒,他从未在手下面前露出过自己这副模样,因此好不容易将自己心里最骄傲的杰作展现出来时,却被韩远贬的一文不值,这让他内心十分气愤! 李世咆哮着瞬间钻入了地底,这幅场景让韩远立马想起了当初那匹被开膛破肚的马儿,于是立即提醒李乔一行人,说道:“他在地底的速度极快,破土而出的瞬间冲击力极强,千万留心!” 然而话音刚落,李世便从一名驻城军的脚底钻了出来,这名驻城军哪见过这阵仗,一时间竟忘记躲避,便被李世直接从胸口穿了过去。 鲜血与内脏洒落一地,不等李乔一行人感到悲伤,李世便又钻入了地底。 韩远见状,咆哮的说道:“打起精神来注意地面,他所到之处,地面会微微隆起!” 韩远这一声惊醒了其他人,刚才队友被开膛破肚的画面深深印在了他们脑海里,因此十分警惕的盯着自己周边的地面。 李世这一次并没有挑其他人,而是直奔着韩远而去,不过韩远之前对付过蒙,对于蒙在地底的手段也算是了如指掌;因此见到地面隆起的鼓包快速的朝自己而来时,他拿起赤阎毫不犹豫的对着鼓包刺了进去。 然而蒙的鳞甲实在过于坚硬,赤阎宛如碰到了钢铁一般,并不能阻碍李世分毫,韩远随即便抽回赤阎往后撤了两步。 在李世破土而出的瞬间,韩远双脚发力往前一蹬,赤阎的剑刃直逼李世的胸口而去; 既然李世身上是整块蒙的鳞甲,那么其弱点也必与蒙无异,腹部便是蒙身上最软弱的地方,也是其唯一能被刺伤的地方。 发现赤阎直逼自己的弱点,李世在空中直接一爪将赤阎给抓住了。 而韩远等的便是这一刻,他左手成掌,对着李世的胸口便是一掌。 然而李世的反应也极快,他右手或者说右爪,选择与韩远硬对了一掌;不过李世的力量显然没有韩远的强,这一掌直接让其倒飞了出去。 见李世倒飞了出去,韩远迅速的跟了上去,并与李乔等人说道:“不要让他有机会钻到地下!” 李乔等人闻言,便也跟随着韩远一块冲向李世,从刚才两人的交手他们也看出来了,李世的弱点就在腹部,所以他们只要拖住李世,不让他有机会钻入地底,韩远便一定能找到机会将其杀死。 察觉到所有人向自己奔来,李世随即止住了身形,在众人围困住他之前提前钻入了地底。 见到李世钻入地底,所有人急忙紧紧盯着地面,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然而却久久不见地面有隆起的鼓包在移动,这让他们有些困惑,不过这困惑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李世已经破土而出,只不过位置却是在离他们几十米远开外的高石旁。 李世单手撑住高石,满脸鳞甲的脸阴险笑着,这模样显得格外瘆人。 “都给老子去死吧!” 李世大笑着,接着便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一般,空中竟然开始下起了白色的箭雨; 一开始韩远等人还能轻松挡下,但随着时间推移,箭雨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集,除了韩远外,李乔他们都已经中了不少箭。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这招肯定只能作用在阵法内,你们必须撤到阵法外去!”韩远一边抵御着落下的箭矢,一边朝李乔说道。 “我们还能抵得住!” 李乔皱着眉,说话间又有一枚箭矢划伤了他的脸颊,而他的腿上,肩膀上都分别插着一枚箭矢,根本没有时间将其拔下。 第233章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别硬撑了,赶紧出去,否则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我有办法对付他了,你们在这里只会拖累我,去外面守着贾斯,别让他跑了!”韩远催促道。 “但是......” “别但是了,这是命令,赶紧带着剩下的弟兄走!”韩远命令道。 眼见箭雨越来越密,李乔只能命令其他人一边防御,一边往阵法外撤离。 李乔他们走后,韩远将赤阎抛向空中,赤阎在韩远头顶飞速盘旋着,宛如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 见到只剩韩远一人,并且韩远又用如此无赖的手法将箭雨全部挡了下来,李世便停了手,空中的箭雨就此消失不见。 “他们再撑一会,说不定我也会停手,而你却让他们出去了,你可知道阵法的进出都由我掌控着?他们再想急不来帮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李世说道。 韩远却不以为然,他淡淡说道:“哦?是吗!那我求之不得!” 说着,韩远将赤阎插回剑鞘中,并缓步朝李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其实我想杀你很简单,但却因为身边人太多,所以有些放不开手脚;这下就剩我们两个了,我倒是可以展开手脚好好让你领会一下我的手段了!” “哈哈~你还有何手段?不要以为知道了我的弱点,便以为能以此胜我,单打独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李世猖狂笑道。 “你刚才说你我都是肉身实力低下的修道者,你这句话我不认同。”韩远说道。 李世斜嘴一笑,他还以为韩远想说什么,于是回道:“没错,我刚才说的这句话确实有误,灵师是所有派系里肉身实力最差的,你我之间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我的肉身实力远比你想的要强得多!”韩远正色道。 “哈哈~” 李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而韩远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韩远对着身边的大石头猛的一挥拳,半人高的石头瞬间四分五裂。 韩远脸上毫无表情,显得刚才那一拳很是随意,他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石说道:“我跟你不同,我不用借助你那所谓的杰作,肉身照样能达到如此实力。” “你.你是如何办到的?” 李世震惊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石,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他竟没有察觉到韩远身上散发出来的战者气息;在他的认知里,灵师这一派系的肉身强度,与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异,何曾见过弱女子徒手击碎大石的? “每个人都会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就跟你一样,不是吗?”韩远轻笑道。 “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世极为暴怒,他虽对韩远说将蒙的鳞甲移植到自己身上是杰作,但却从那日起,他没有再照过镜子,或者说不敢照镜子;他将自己弄成这人不人,兽不兽的模样,提升的也不过是皮肤的坚硬程度,真正想达到战者的肉身强度实则还差的远,之前跟韩远那样说,也只是不想让韩远他们嘲笑自己罢了;因此韩远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李世心里极度不平衡。 “果然呐!人在急躁之时,竟连那么明显的东西都发现不了。”韩远摇头道,看样子李世对于他刚才的表现,是真的气昏了头。 李世刚才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韩远击碎的那块大石上,哪有注意到韩远刚才身上散发出的战者气息,所以韩远如今这么一说,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死死盯着韩远一动不动。 韩远如今并未压制自己的战者气息,李世认真审视着韩远,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你身上怎会散发出战者气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世万分震惊的询问道。 “呵呵!这不过是我隐藏的一点小秘密罢了,不过看你如此好奇,也不妨告诉你。” 李世的表情十分认真,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着韩远。 而韩远说完刚才的话便运转起迷步,在他冲向李世时,赤阎也跟着瞬间出鞘,这一次他与赤阎同时向李世正面发起了进攻。 “不过是经脉之力而已,我也有!”冲向李世的韩远大声说道。 李世闻言,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他以为他听错了,直到韩远跟赤阎快到他的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于是急忙向一侧闪避。 但韩远现在的速度已然不是之前,之前有那么多的人在,其中不乏有感知能力强的,因此韩远并不敢太过暴露;如今能放开手脚,其实力又大大提升了许多。 虽然李世的速度也很快,但还是慢了韩远半步,韩远的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那巨大的冲击力量穿透了他身上的鳞甲,一层一层的渗透至他的骨头。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李世倒地翻滚时,右爪紧紧抓着自己的左肩,他只是移植了蒙的鳞甲,肉身还是他自己的;韩远刚才那一拳,就像是击中了一块被木板包裹住的豆腐一般,表面木板没有任何问题,但实际上,里面的豆腐早被震得破烂不堪。 鲜血顺着李世的嘴角划过他脸上的鳞甲低落在地上,韩远并未打算让其有喘气的机会,在李世稳住身形时,他与赤阎又冲到了李世面前,这一次,李世并未有机会闪开,韩远奋起一脚直击李世面门,而赤阎直接刺入了他的腹中。 李世晃晃悠悠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赤阎,他双手抓住赤阎剑身,随后用力的将其从自己肚子上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扑通” 李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双手撑地,无力的跪在地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鲜血不停的滴在地面,不一会便将地面给染红了。 “你如果没有误入歧途,我相信在移植这一块领域里,你一定能有一席之地;但你却以此能力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就算今日我没有来,你日后也定会死在其他忠义之士的手上。”韩远低头冷冷看着李世说道。 李世仍旧一言不发,韩远见此,便走到一旁拾起地上的赤阎又回到李世面前; 韩远反握着赤阎高举双手,再次说道:“道者,秉从道心,而你,早已迷失,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先前种下的因,而导致的果!” “哈哈~” 李世忽然抬起头,哈哈大笑的盯着韩远,丝毫不在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因他大笑的缘故,肚子上的鲜血流的越来越多。 韩远见李世如此癫狂的样子,便立即用力的刺向他的头顶;那里虽然也有鳞甲覆盖,但韩远知道那里鳞甲的坚硬程度,远远没有背部的高。 然而变故陡生,韩远脚下的土地突然异常抖动起来,这让韩远不得不暂时停手,因为很快地上便出现了裂缝,且裂缝越来越大; 为了避免自己掉入这裂缝中,韩远立即踩到了赤阎上面,而李世也消失在他面前。 再看见李世时,他又站在了最初的高石上,只不过没一会,他便又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 李世缓缓抬起头,对空中的韩远愤怒咆哮道:“在这里,我才是最强的那个!” 李世如今已没有心思研究韩远究竟为何会有战者气息,他现在只想将韩远给杀死,哪怕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随着李世咆哮声音落下,地上忽的出现了许多白色藤蔓,如同触手一般;这些白色藤蔓没有攻击韩远,反而是慢慢的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靠了过去。 当韩远看见白色藤蔓出现时,他第一反应是往后撤了一步,因为不知道李世在搞什么鬼;但发现这些白色藤蔓是冲着地上的死尸和伤者过去后,韩远立即便感到不对劲,然而即使他将附近的藤蔓斩断也已为时已晚。 只见李世的身体顷刻间变大了一圈,犹如战者狂暴状态的模样;而那些被藤蔓拂过的尸体也在顷刻间变成了干尸。 “哈哈~我感觉到身体里有用之不尽的力量!” 李世仰天大笑着,随即横眼看向韩远,那眼睛里的恶毒未减半分。 “桀桀!你确实很强,还从来没有人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你应该感到自豪!” 李世笑着缓缓朝韩远走了过来。 韩远一边警惕着李世,一边观察着那些藤蔓,他发现这些藤蔓并没有因为李世的活动而停止,这让他大感不妙;从李世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大致清楚这些白色藤蔓的作用了,吸收倒在地上人的经脉之力,然后回馈到李世身上;如果不能将这些藤蔓清除干净,此消彼长,韩远迟早会被耗死。 “没办法了,只能让分身出来一起战斗了!”韩远盯着一步步靠近的李世心想道。 随着韩远行字诀念出,分身的身形缓缓从他身旁显现出来。 李世看着韩远身旁冒出来的分身,也是有些惊讶,在这阵法之中,若是有人进出或是隐藏,他都是能察觉得到的,但突然就这么冒出一个人来,且他之前从未察觉到此人的气息,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又见面了!” 韩远微笑的看着身旁的分身。 而分身却是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韩远,似乎对他十分不屑。 “额!道兄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韩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分身,便只能称其道兄。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分身语出惊人道。 第234章 一拳 分身此言一出,韩远显得有些错愕,他心想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分身不会有记忆?不记得上次的事情了? “上次让那个傻逼出来了,这次该轮到老子了!” 分身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韩远丝毫不明白其话的意思,于是问道:“此话何意?” “哼!字面意思!自己想去。”分身冷哼道。 “字面意思?” 韩远还是不明白,但目前的形势也容不得他多想,便急忙与分身说道:“先不管那么多了。” 韩远指着地上的藤蔓说道:“那些藤蔓在吸收经脉之力,然后再传回给他,我去对付他,你尽快将地上的藤蔓清理干净,否则我们会被他跟耗死。” “你算老几?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分身冷冷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你们当着我面讨论,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李世冷声道。 分身转头冷冷看着李世,随即冷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老子把你放屁眼里还嫌膈应!” “找死!”李世暴怒道,随即闪身来到分身面前,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分身面门上; 分身仰面往后飞了出去,而韩远则抓住这个机会,一拳打在了李世的腰间,李世也因此侧飞了出去;但由于藤蔓的作用,李世倒地后立马便站起身来,像是刚才的攻击对他并未造成丝毫伤害。 “草你妈的!竟敢偷袭老子!” 李世起身后,分身拎着大刀咆哮的冲向了他;这大刀也不知从何而来,兴许是分身从地上顺手捡起了之前谁掉落的武器。 “或善或恶” 韩远看着那一脸怒气的分身,这时才明白过来,行字诀所提到的或善或恶为何意。 “靠,原来意思是善恶随机啊!”韩远心想道。 “不过这恶分身看起来也还好啊!虽然有些莽,但还能接受!”韩远又想道。 既然恶分身与李世交上手了,韩远自然也不能在旁干看着,他必须尽快清理干净这些藤蔓,不然恶分身被捶爆了,李世的实力也不会有丝毫减弱。 李世与恶分身交手时,也发现了韩远在清理藤蔓,便想着过去阻止韩远,但恶分身实在太莽了,李世虽然能压制他,却没办法甩脱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韩远一点一点的将藤蔓给清理掉了。 韩远这边轻松的收拾这藤蔓,恶分身那边可就惨了,李世因为久久不能甩开他,便将所有的怒气全部撒在了他身上; 而恶分身不知道是傻还是犟,不论李世怎么揍他,他都是以战者身份与其交手,并未施展过任何的术法,这让韩远都怀疑这个恶分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当韩远将所有的藤蔓清理干净后,恶分身也再一次被李世揍的口吐鲜血,韩远就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丝毫想上去插手的意思;韩远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分身,就算被打死了,隔天又能活蹦乱跳的,用他去消耗李世,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你与他关系不和,现在就此收手,我可以让你离开,否则就只能先送你上路了!”李世指着韩远对恶分身劝说道;他自己也清楚,藤蔓已经被韩远清理干净了,如果面前这人还是选择跟他纠缠下去,就算他最后杀了恶分身,自己也没办法再对付韩远了。 恶分身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即嘴炮道:“去你妈的大耗子,老子跟他不和也轮不到你来多嘴,老子就算死,也要把你脸上那张脸给撕下来!” “啪啪~” “说的没错,我们的关系哪里轮得到他来插手,打死这只大耗子,然后我们再聊聊我们的事情。”韩远鼓掌道。 “你他妈的,老子解决完他就来弄死你!” 恶分身听到韩远的话,又见韩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的他直痒痒;不过他说弄死韩远的话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韩远死了,他也就没了。 但这话到了李世耳中,却让他萌生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他都没在意两人称呼其为大耗子。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我见你与此人似乎有些恩怨,说实话你我之间并无仇恨,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不如我们先联手将其除掉,随后一块上山,去兄弟我的寨子里坐坐?我那寨子里可有着不少的好酒啊!”李世和气说道。 “叫你妈来陪我喝!”恶分身怒气冲冲的回道。 “你......我好意邀你联手除掉彼此共同的敌人,你非但不领情,竟然还如此猖獗,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是要继续跟我斗下去,还是跟我联手一块杀了他?”李世冷着脸问道。 “去你妈的......” 恶分身用行动来回答了李世,他就跟打不服的小孩一样,提着已经崩刃的刀,又又又再一次向李世发起了冲击。 “真好,又开始了。” 韩远拿出一张小板凳放在地上,接着又掏出一把瓜子,就那样依靠着大树安安静静的看着恶分身的挨揍表演。 许久之后,恶分身已经快被揍的不成人样了,但他那股气势仍旧丝毫未减,韩远在一旁都差点被他这精气神给感动了。 李世如今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惬意了,恶分身虽然不敌他,但是那种癞皮狗式的打法,让他耗费了不少的气力,没有藤蔓为他补充,他体内的气力用一点少一点。 “加油!趁着这股气势,一举将其拿下!” 韩远在远处高声呐喊着,他此话似乎是对两人说的,因为任何一方赢了,结局对他而言都是一样。 “妈的,王八蛋!下次老子出来就先揍你!” 恶分身看了眼韩远,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没有机会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败下阵来,而且受限制的时间也快到了。 “哐当!” 恶分身忽然将手上已经卷刃的大刀丢在地上,并对李世说道:“不打了,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陪你这大耗子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你妈的晦气!呸!” 恶分身啐了一口痰在地上,随即便转身朝韩远那里走去; 李世眼神中的怒火,如同实质化一般,如果人的眼神能刀人,估计恶分身这会已经惨遭凌迟了;他不敢对转身离开的恶分身下手,因为远处还有一个韩远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滚开,到你了!” 恶分身走到韩远面前,一脚将韩远从小板凳上踢了下去,坐下后,竟还要韩远给他一把瓜子。 韩远有些无奈,但还是给了他一把瓜子,恶分身接过后,便学着韩远一样,靠在树干上悠哉悠哉的嗑起了瓜子来。 说到底,这个恶分身也是韩远自己,被自己踢了一脚,这个气也没办法对其发泄,便只能看着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李世。 “呵呵!李寨主,那种类似藤蔓的东西,想必你也不能重复施展吧?那如今你还有何手段呢?” 韩远笑呵呵的朝着李世走去。 “要打就要打,磨磨叽叽的瞎哔哔什么呢?” 李世还没有说话呢,坐在那里嗑瓜子的恶分身倒是不满意了。 “哼!虽说我现在气力不足之前,但你想轻而易举的杀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李世嘴上虽这样说着,但他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举动便将自己已经穷途末路的处境给表现了出来。 “别硬撑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再与我交手,结局是什么样你自己应该清楚!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韩远说道。 “什么机会?” 李世闻言瞬间脱口而出,但立马觉得有些不合适,他这一问不就认同了韩远刚才的话吗? “你站那里别动,只要能接住我一拳不倒,那我立马离开,但反之,你自我了结,你觉得如何?”韩远微笑道。 韩远不想再与其纠缠,如果李世答应下来,他也能省不少力气。 李世犹豫了片刻后,向韩远确认道:“此话当真?我若接下了,你真的会离开?” 韩远抬起手对天发誓道:“如若我反悔,必将遭天雷的惩罚!” “好!” 见到韩远发了誓,李世立马便答应了下来。 “呸!都他妈的伪君子,那个大耗子也跟个傻逼一样还答应了!”恶分身不悦的说道。 原本他还打算在消失前看场戏,但李世答应了韩远的提议,他便知道没戏可看了;他是韩远的分身,所以很清楚的知道韩远打的什么算盘。 李世为了接下韩远这一拳,用力的把脚踩到了泥土里; 韩远对于他这种小动作也只是微微一笑,当即问道:“准备好了吗?” 李世点点头,不过很快他便后悔答应了韩远的提议,因为他察觉到韩远右手上散发出浓厚的气脉之力,而其中蕴含的力量与威势,竟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畏惧。 “轰!” 烟尘四起,韩远站在烟尘中,李世却已经不知道被打到何处去了。 第235章 大耳刮子 “咳~咳~” 咳嗽声打破了安静,李世此时整个人都陷进了那块高石之中,他外表看起来毫发无损,但嘴角往下流的鲜血犹如放闸的湖水一般绵绵不绝。 “傻逼!明知道有诈,还真你娘的去硬接!”恶分身坐在小板凳上吐槽的说道。 “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人?刚才那一拳似乎是功法吧?你一个没有经脉之人,怎么能施展的出功法?咳~”李世声音虚弱的问道。 韩远也没打算再隐藏自己,他能感受的到李世如今的虚弱,如果不是蒙的这层鳞甲为他挡下了大部分伤害,刚才那一拳便直接送其去转世投胎了。 “我叫独孤九剑,来自京城诸星楼,这些信息你是知道的,不过我在京城,更多人会叫我韩远或者是韩百户!”韩远缓缓说道。 “韩远?韩百户?这名字听着好熟悉。”李世嘴里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突然,李世眼睛里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他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韩远,他想起了自己从何听过韩远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前些时日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夏,因为他先入为主认为韩远是灵师,所以第一时间并未联想到此韩远就是京城那位风头正盛的韩百户。 “咳~你.你.你怎么可能是韩百户?韩百户可是战者,这是大夏所有人都知道的。”李世还是有点不相信,虽然他已经见识过韩远的功法与术法,但当现实摆在眼前时,他心里仍旧感觉不可思议。 此时韩远已经走到了李世身前,不得不说这蒙的鳞甲着实是硬,李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但他身上的鳞甲看上去还是毫发无伤。 “功法也好,术法也罢,你不是都已经见识过了吗?虽然很难置信,但这却是事实。”韩远弯着腰凑到李世面前说道。 “既是战者,又是灵师,完美互补了两个派系的弊端,真是让人羡慕啊!咳~咳~死在你手上倒也是不冤。”李世说道。 韩远直起身,看着李世被鳞甲覆盖的脸颊,他叹息道:“说实话,我为你感到惋惜,拥有着如此炼金天赋,却误入歧途作恶多端,如果你手上没有沾百姓的血,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但那是如果!” 李世吃力的抬起头,双眼与韩远四目相对,他嘴角一扯自嘲道:“你以为我想走到这一步吗?当初我没实力没背景,去哪里都得不到重用,那些微薄的薪水不足以支撑我平日里的炼金修道,我不想那样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我要拼,我要给自己拼出一个未来!所以后来围杀蒙的时候,我便计划将其独享,而事实证明,我当时的决定并没有错;我变丑了,但是我变强了!” “这不是你成为山匪肆意掠夺百姓的理由,你没背景没实力,那便沉淀自己,为日后的机遇做准备;是金子,不管多久,不管在何处,他始终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而说到底,你已经迷失了道心,这才是事情走到这一步的根本。”韩远淡淡说道。 “锵” 韩远抽出赤阎,剑尖抵着李世的心脏处; “这世上不公之事太多,你可以与其作斗争,为自己,为那些同样得不到重用的人争取机会,但却不能因此迷失本心,对那些已经活着就很难的百姓下手。” “呵呵!我也只是为了活着,你如今赢了我,自然可以高高在上的批判我,这我无话可说。”李世说道。 韩远闻言摇摇头,这李世已经无药可救了,本来想在他死之前,让他认识到自己错误,但他却仍旧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因此韩远也不再与其废话。 “既然如此,那你便下去好好反思吧!” 韩远说着,用力的将剑刺入了李世的胸膛。 赤阎刺穿了李世的心脏,不消片刻,李世的双眼变得黯然无神,他逐渐放大的瞳孔,证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韩远收回赤阎放入剑鞘中,而此时,李世身上的鳞甲也出现了破碎的情况,没过一分钟,他身上的鳞甲便全部碎裂;韩远猜测可能是李世移植鳞甲时,是以自身的血气为其提供养分炼制,如今李世一死,鳞甲没有了能量来源,便全部都破碎了。 看着这么好的鳞甲,韩远感到有些可惜,如果送回京城,说不定可以做两套软甲出来;之前托铸铁炼制的软甲他一直放在赤阎空间里,那是他为萧筱准备的,所以看到这么好的鳞甲碎了,他心里不禁惋惜道:“如果没碎,便可以给珠珠与芙霜也炼制一件软甲出来。” 随着李世死亡,空中的白雾也逐渐散去,所布置的阵法结界也消失不见。 “大人,您没事吧?” 结界消失后,李乔一行人急忙冲了过来询问韩远。 “我没事,李世已经死了,你们把战场打扫一下。”韩远指着嵌入高石中的李世说道。 吩咐完,韩远便朝着恶分身那边过去了,他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如果不是全身伤痕累累,都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吃瓜群众。 “你瞅啥?” 韩远刚走到恶分身面前,恶分身便恶狠狠的问道,他这性格让韩远感到头疼,这日后若是遇到棘手的敌人,把这家伙给叫出来,完全是给自己添加负担。 “怎么?老子帮你顶了那么久,你还觉得老子没做好?”恶分身起身平视着韩远问道。 韩远倒是忘了分身与他心意相连,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对方都能知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按理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这样才对。”韩远微笑道。 “切!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面孔,老子不是针对你,老子是针对所有人,在老子眼里你们都是垃圾。”恶分身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容易挨揍?” 韩远并未因他的话而生气,反而是这样打趣道。 “哼!谁敢揍老子?腿给他打折!”恶分身一脸凶厉道。 韩远现在越来越好奇了,这分身两种性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行字诀是术法,那肯定是某位大佬创造出来的,那大佬创造这术法出来的时候,怎么会弄出两种性格这么奇葩的事出来呢?韩远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呀!还是少说点话吧!不然下次再出来,你这性子容易遭人围殴!”韩远劝说道。 恶分身闻言,把头歪向一侧,不想再听韩远的教导。 “咦!他们在做什么?”忽然恶分身指着韩远身后说道。 韩远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发现李乔他们正在收拾战场,并未有何异样;因此他便回头准备问恶分身刚才看见了什么,却察觉到一股凛风逼向自己。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空旷的平原,李乔一行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他们不认识的那人正撒丫子往远处跑了,而韩远正怒不可遏的在其身后追赶。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韩远在恶分身后面咆哮着,他实在没想到恶分身会给他来这一招,虽然这一巴掌打的很重,但是对韩远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只是侮辱性极强。 恶分身知道自己现在这状态肯定不是韩远的对手,所以他将自己剩下的气力全部加持到了迷步上,目的就是为了让韩远追不上。 “少对老子说教,不然下一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恶分身回头对韩远说道。 韩远咬牙切齿的跟在恶分身后面,他的速度也极快,与恶分身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但就在他即将抓住恶分身时,恶分身的身体突然虚化了起来,是行字诀的时间到了。 恶分身见自己的时间到了便停了下来,转身朝韩远斜嘴一笑,似乎是在嘲笑韩远抓不住自己。 看着恶分身的身体逐渐透明,韩远只能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给老子等着,下次再见面,今日之事,必将十倍奉还!” 李乔一行人此时也追了过来,见恶分身忽然消失在原地,李乔不禁询问道:“大人,此人是何人?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韩远没有回答他,而是气闷的转身往回走,他总不能告诉李乔,刚才那个是自己的分身吧!你见过谁的分身会给本体一个大耳巴子吗?说出来丢人! 回到原处,韩远发现阵法外马匹都在,但却不见贾斯的马车; “贾斯跑了?”韩远问道。 李乔点点头,回道:“我们之前出去的时候便没有看见他,那时候因为大人您还在阵法里,所以我们便没有去追他。” “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打扫战场吧!那些变成干尸的就跟尸体一起烧了,没死的看是山匪还是自己人,打扫完之后一起待会城里。”韩远吩咐道。 “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战场已经被李乔他们清理干净,活下来的人总共十九个,而且都是山匪,看样子当时那些藤蔓会识别地上人的身份,不然活下来的怎么会都是山匪呢? “全部捆起来,准备回翎安城。”韩远说道。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音,韩远他们远远看去,发现贾斯的马车正朝他们这边驶来。 第236章 胡媚来了 “看来有人帮我们把贾斯给抓回来了。”韩远微笑道。 “会是谁呢?”李乔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疑惑道。 马车停到韩远一行人面前,雷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一袭黑衣,带着一个黑色斗笠。 “独孤大人,路上恰好遇见了这厮,看其路线发现并不是回翎安城,猜测他是想跑,便将其给抓回来了。”雷硕走到韩远面前抱拳道。 韩远微微一笑,并未询问雷硕为何会遇上贾斯; “倒是辛苦了,我们这边已经解决完了,正准备回翎安城,你是跟我们一块?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去办?”韩远问道。 “这趟出来便是想在暗中协助大人,未曾想大人竟如此之快便解决了战斗。”雷硕说道。 “虽然有些棘手,不过好在解决了,既然你无事,那我们便一块回去吧!” 翎安城这边,早上城门刚开,便有一群黑袍人准备入城,领头的是一名女子,她出示的令牌让守备军乖乖的让一行人入了城,丝毫不敢耽误对方片刻,而这群人入了城便直奔老窦油铺。 十几分钟后,老窦油铺后面的小院里,刚入城的黑袍女子站在院中央,而翎安城的这些探子则恭敬的俯首站在其面前; “雷硕呢?怎么不见他来见我?”女子问道。 “回大人,雷大人昨夜跟着剿匪部队去探查情况了,什么时候回来目前还不清楚。”一探子回道。 “剿匪?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等着我们过来解决翎安城官员贪腐问题吗?怎么又突然去剿匪了?”女子皱眉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日独孤大人来到了翎安城,他不仅斩了姜哲丰,还在集市上宣布要除掉牛头山的山匪,并于次日召集了人手与贾斯一同前往了牛头山剿匪;雷大人担心贾斯会对独孤大人不利,便悄悄暗中跟随着一块去了。”探子解释道。 “独孤大人?他是谁?又是从何冒出来的?” 女子有些头大,她此次接到这个任务,想着解决完翎安城的事情,趁着还有时间可以南下试试运气,看是否能与自己的意中人遇上,但现在又是什么独孤大人,又是剿匪的,她有一种预感,可能会在翎安城耽误很长的时间,况且这贾斯目前还不在城里,如果被他跑了,她还得去将其给抓回来。 “啊?独孤大人啊!您不认识吗?”探子惊讶道。 “我从未听说过此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认识他?”女子困惑道。 “因为他说他来自京城诸星楼啊!”探子解释道。 “胡说,从未听说过此人,定然是打着诸星楼的名字招摇撞骗之人,你们竟然连骗子都看不出来吗?”女子厉声道。 “啊?可是雷大人说看了他的玉牌是真的,并且暗号都对上了,应该不会有假吧?”探子惊慌道,如果这独孤九剑真是假的,那他们这些人可都得受到总部的处罚啊!毕竟身为探子,竟然被一个江湖骗子给耍了,传到张圣耳中,那就是打了张圣的脸面。 “他连暗号都对上了?” 女子更是疑惑了,能对上暗号那绝对是诸星楼的人,而且级别还不低,像一般的探子都不知道暗号的,只有达到一定的级别才会知晓此暗号。 “是的,当时我们也怀疑他的身份,毕竟诸星楼只有凌大人一名灵师,所以雷大人才会去验证他的身份。”探子回道。 “你说他是灵师?”女子诧异道。 探子点点头:“是的,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城里来了一位诸星楼的灵师,名叫独孤九剑。” 女子闻言,便思考了起来:“难道张首暗中还有一支队伍?不然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此人?” “他是何实力?”女子询问道。 “据雷大人说是六品。”探子回道。 “六品吗?”女子心里呢喃着;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盯着关胜,所有事情等雷硕跟那个独孤九剑回来再说。”女子吩咐道,她不知道这个独孤九剑究竟是不是张圣暗中派来的,又或许是陛下派其来此处,会不会身上有着秘密任务,所以只能等着他回来询问清楚后,翎安城的事情她才好着手解决。 城主府,关胜的心腹来到他面前向他汇报,告诉他刚刚收到看城门的守备军消息,说有一批诸星楼的人已入了城,并且直奔城里老窦油铺,不知道对方干什么;而且他还发现城主府已经被人盯上了,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人为何而来,因此询问关胜是否要从后门先行离开。 关胜听完后,摇了摇头,他叹息道:“该来的总会来,我就算走了,我的妻女怎么办?难道后半生就跟我东躲西藏吗?况且,现在能否出得了城都还是个问题。” 关胜的心腹跟随其多年,这些年关胜也对他颇有关照,所以他不忍心看着关胜被诸星楼的人带走; “您留下来他们也不一定会放过夫人跟小姐,不如让我带些弟兄牵制住他们,您带着夫人与小姐赶紧出城。” “你别做傻事,我犯的过错没必要让你们搭上性命,而且夫人她们不一定会有事,兴许等那个人回来后,说不定会为夫人她们求情。”关胜说道。 “您是说那个独孤大人吧?您怎么确定他会求情呢?而且看他对贾大人的态度,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您的,大人,您还是先离开城里吧!” 关胜心腹此时恨不得将关胜打晕,然后让人给送出城去,将希望寄托在不知根底的韩远身上,这让他觉得与找死无异,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趁机赶紧逃跑才是良策。 “我觉得他会,好了,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留在这里等他回来,才是真正的保护夫人她们,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关胜摆手道。 “可......” 心腹心有不甘,仍旧想继续劝说关胜,但关胜看着他摇了摇头,心腹便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劝说关胜,关胜都不会离开了,就算按照刚才自己的想法,将其打晕然后送出城,待关胜醒来后,仍旧会回到翎安城来自首,关胜便是这副脾性。 韩远一行人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到的翎安城,因为押解着十多名山匪,导致他们的速度慢了许多。 他们一进城,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些人认识最前面的韩远,便小声的询问道:“独孤大人,后面那些马背上的人是?” 其实此人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不敢确认,因此才会询问韩远。 韩远微微一笑,他坐在马上对着四周看向他的百姓们说道:“这些都是清风寨的山匪,他们的寨主李世已经死了,而他们则是侥幸存活下来的,等我将他们交付于城门司,便可商定时日斩首示众!” 韩远话音落下,道路两旁的百姓先是安静了一会,接着立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他们都在高声呼喊,庆祝清风寨的山匪终于没了,欢呼韩远实力高强,并且说到做到。 在人们欢呼时,有一人却挤到人群前面,并且想要靠近雷硕驾驶马车,韩远正要开口提醒他小心马车撞到他,雷硕却喝停了马车; 马车一停下,此人便急忙上去凑到雷硕耳边低声细语起来,韩远这才明白原来此人也是诸星楼的探子,因此便也拉住了马儿,等待着雷硕他们说完。 不过韩远却发现,随着探子与雷硕说的越多,雷硕的眼神却时不时的瞟自己一眼,那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几分钟后,探子汇报完消息,便又挤入道路两旁的人群中消失了;韩远没有询问雷硕此人与他说了什么,而是见两人说完了,便又驾着马儿继续往前走了。 “京城总部来人了,此时正在铺子里等着。” 见韩远没有询问自己,雷硕便驾着马车追上韩远,将刚才自己下属汇报的消息告诉了韩远,不过他却没有说总部来的人也不认识他的事情,他就想看看韩远知道总部来人了会是什么表情,惊慌?亦或是心虚? “是吗!可带了接替贾斯他们职位的人来?”韩远问道,他并不在意京城诸星楼派了谁过来,只在意处理了贾斯他们,会不会对翎安城的商贸秩序有影响。 雷硕点点头:“那是自然,他们此次前来主要目的便是解决此事,自然带了官员过来接手翎安城,不过你不好奇总部派了谁来吗?” “呵呵!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在总部属于隐形人,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一定认识我。”韩远微笑道。 “是吗?难怪胡大人说没有听过大人你的名字!”雷硕看着韩远淡淡说道。 “胡大人?胡大人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等等。” 韩远忽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马车上的雷硕,惊愕的询问道:“胡大人?你不会告诉我这个胡大人是胡媚吧?” 刚才雷硕一直在观察韩远,就是因为胡媚说总部里并没有独孤九剑这个人,所以他才故意告诉韩远总部的人来了,就是想看看韩远的表情;然而韩远如今这副表情,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从韩远这口气与神情来看,他似乎与胡媚极为熟悉,但是却不想与其见面一般。 雷硕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次正是胡媚大人带队来处理翎安城的事。” 第237章 见面 “我靠!胡媚带队你是不是早知道了?”韩远问道,他可不想遇上胡媚,不然他这一点障眼法分分钟就会被她给识破,到时候自己灵师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知道啊,总部告诉我们近期有人来处理的时候便已经告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雷硕询问道。 “问题?这问题可大了!”韩远心想道。 原本就算雷硕将翎安城的情况以及他的事情汇报到京城去,张圣哪怕得知了独孤九剑是灵师的身份,他也能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说自己隐藏身份,故意捏造了这么一个灵师的身份,毕竟雷硕他们从未见过自己施展术法,一切都只是听百姓说的,这些韩远都可以说是为了真实使用了障眼法;而且张圣也一定会将此消息禀告给李慕晴,李慕晴知晓真实情况,也一定会为韩远打掩护。 但如今胡媚来了,以她那敏锐的观察力,定然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势必会缠着韩远让他表演一下所谓的障眼法。 韩远想到这里,不禁想赶紧离开翎安城,如今清风寨已经没了,贾斯与关胜的事情韩远也不想再插手了; “我想起来还有些急事,你先回铺子,交接的事情安排李乔他们去办吧!我处理完事情便来找你。”韩远说道,他什么事情也不想管了,只想赶紧离开翎安城。 “大人你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要去办?要不你跟我说说,我让手底下的人去处理便好了。”雷硕拦住了韩远说道。 “胡大人在铺子里可不止是在等我一人,同时她还在等着大人你过去,若是大人你不去,胡大人可是要怪罪于我的。”雷硕又说道。 “我靠!”韩远心里骂道,肯定是胡媚说诸星楼没有我这个人,引起了雷硕的怀疑,雷硕现在不让自己离开,定是想让自己去胡媚面前自证身份。 “此事只能我去办,其他人去了办不了。”韩远回复道。 “那是什么事呢?大人你不说,怎么知道弟兄们办不了呢?”雷硕拦在韩远面前说道。 “哎” 韩远心里叹息了一声,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在这里遇上胡媚,现如今想找个理由离开,但观雷硕现在这样子,恐怕是没有办法了,就算自己找个完美的借口,他猜雷硕也一定会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一块去。 “算了,想了想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还是不要让胡大人久等了,走吧!”韩远说道,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胡媚了,只求胡媚今天瞎了眼,发现不了自己。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老窦油铺,店里的探子见着雷硕回来了,急忙便迎了上去,并与其说道:“大人您回来了!胡大人在里面等您许久了,您快去见她吧!” 雷硕点点头,并告知他路上有其他人已经与他说过此事,自己已经放下其他的事情直接回来了。 “独孤大人,走吧?我们一起进去拜见胡大人。”雷硕侧身对身旁的韩远说道。 韩远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内心已经慌的不行,越是离胡媚越近,他心里就慌张的不行; “走吧!” 韩远面无表情的点头回道。 后院的胡媚此时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嘎吱嘎吱的声音传遍了后院的每一处; 忽然她睁开双眼看向后院的入口处,有两道气息正缓缓向入口处而来,其中雷硕的气息她能分辨出来,但是与其一块的那人,她知道应是那什么独孤九剑,但此人身上的气息却让她感觉有一丝熟悉,她确定自己从没有接触过此人。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胡媚在心里呢喃道。 胡媚从摇椅上起来,看了一眼入口之后便回到了屋内,她刚到屋里坐下没一会,房门便响了。 “胡大人,雷硕求见!” 雷硕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进来吧!” 听到胡媚的声音,韩远原本就紧张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手心竟然也微微冒起汗来。 推开门,见到胡媚那天生魅惑的脸庞,韩远之前那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兴许是因为真的见到了胡媚。 而胡媚从两人进来,目光便一直落在韩远身上,她终于明白为何会从韩远身上感到熟悉了,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上面所散发的气息不正是天象术吗?但她没有从韩远身上感受到狐族的气息,这表明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会天象术的人族;狐族有规定,天象术不允许外传,她之前传给韩远,全都是因为被韩远迷的无法自拔,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韩远吸引,其中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难道此人是公子?” 想到这,胡媚心中欣喜万分,但她也不能保证狐族里没有其他人向人族透露过此术,因此她还得进一步验证一下。 “剿匪的事情解决完了?”胡媚坐在椅子上淡淡询问道。 雷硕躬身抱拳回道:“回大人,多亏了独孤大人,清风寨山匪均已消灭。” 闻言,胡媚的目光又看向韩远,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韩远见状,便微笑的抱拳说道:“剿匪乃是利国利民之事,我想心有正义之士遇到此事,也定会献上自己的一份力,更何况是在下。” 胡媚欣慰的点点头,随即便说道:“你的事情在你们回来之前便听铺子里的人说过了,但是我有一事不解,你说你来自京城诸星楼,那我为何从未见过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未曾听过呢?” 这该来的总是会来,而应对这一问题,韩远早想好了怎么回答。 “胡大人不知道在下也是情有可原,在下被张首招入诸星楼时,他便对我说过,我的身份在诸星楼里暂时是不会被公开的,需要等我实力达到五品之后才会跟楼中公布;张首他这么做也是因为我目前的实力低微,若有人想对诸星楼以及陛下不利,恐怕会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韩远随即从怀中拿出张圣给他的诸星楼令牌,以及羽霖玉牌一起递到了胡媚的桌上,随后继续说道:“这两块令牌都是张首亲自给我的,这可做不了假,而且我也不敢做假,胡大人应该能辨别这两块牌子的真伪吧?” 胡媚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令牌,便对韩远说道:“收起来吧,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得知你的信息后,难免有些诧异罢了。” 韩远将令牌收入怀中后,胡媚对雷硕说道:“贾斯与你们一块去的,他回来了没有?” “回大人,入城后知道您到了,便让驻城军的人将余下山匪以及贾斯一同关进城衙卫大牢了,并且驻城军的那几位兄弟答应属下会守在城衙卫,不会让贾斯有机会逃走,您看何时将关胜抓来,到时候好一起审问。” “关胜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盯住了,既然贾斯也已经落网,那便定于明日一同审问吧!”胡媚说道。 雷硕不明白,今日时间还尚早,为何不立即将两人带来审问。 “大人,今日您可是还有其他安排?”雷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并没有,为何如此问?”胡媚反问道。 雷硕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既然他们都在我们的控制内,那便不急于这一时,你刚刚剿匪回来奔波了一天,今日余下时间便好好休息吧!” “大人,属下不累,早一点审问完您也可以......” 雷硕话没说完,胡媚便抬手让他不要说了; “我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事情明日再处理,这是命令。”胡媚说道。 “但是......” 雷硕还想说早一些处理两人,翎安城也能步入一个新的阶段,但却再次被胡媚给打断了; “姜哲丰死了后,城衙卫已经乱了,如果贾斯跟关胜也下台了,那翎安城势必会乱成一锅粥;他们的接替人与我一同来的,所以你待会安排人,陪他们三个去各部门做一下交接,这样明日就算当场处死他们,翎安城也不会引发什么乱子。”胡媚缓缓说道。 “原来大人早有安排,属下先告退了。”雷硕恭敬回道。 胡媚点点头。 雷硕转身离开时,韩远也朝胡媚一抱拳,跟着便想与雷硕一同离开,却在此时被胡媚给叫住了。 “独孤公子,你稍等一下,我还有事情想与你聊聊。” 韩远闻言,淡定的转身询问道:“不知胡大人还有何事?” 雷硕转身看了眼胡媚,胡媚示意他先下去,于是他便先退出了房间。 雷硕走后,胡媚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露出她那勾人的笑容朝韩远一步步走了过去;之前在其他人面前,胡媚始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这是她的习惯,她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只会在中意人面前显露出来,当然执行任务需要时除外。 “独孤公子身上有一股气味,让小女子很是着迷,并且这气味小女子似曾相识,不知道你我可是在何处遇见过?”胡媚笑意盎然的走到韩远面前说道。 第238章 被识破了 见到胡媚这妖精般的笑容,韩远坐不住了,他心里嘀咕道:“不会被发现了吧?我那理由很合理啊!没可能让她产生怀疑啊!” 韩远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回道:“胡大人你可能感觉错了,你我之间并未有过交集,也不知在下身上沾染上了什么,让胡大人产生误会了。” 韩远往后退那一步,摆明了是告诉胡媚你我不熟,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这一点胡媚自然也明白;不过她却当没有看见韩远往后退一般,韩远退一步,她便往前走一步,直到把韩远逼到了墙角,韩远无处可退了,胡媚才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独孤公子,你这样子让小女子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子心心念的人。” “既然胡大人有心上人,那更应该与男人独处时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是吗?”韩远紧紧贴着墙壁说道。 如果是寻常女子,恐怕韩远这句话便能让其羞愧无比,但胡媚是谁?岂会在意韩远说的这话? 只见胡媚伸出她的纤纤玉手,细长的食指挑住了韩远的下巴,她轻声细语道:“独孤公子说的没错,但如果小女子心里牵挂的人是你,你觉得我还需要保持距离吗?我的公子?” 听到胡媚如此说,韩远知道自己一定露出马脚了,否则怎么会让胡媚察觉到呢? “究竟哪里出错了?” 韩远心里疑惑着,他觉得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完全不明白胡媚怎么会察觉到异样。 “胡大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刚才我就说了,你我之间并无交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心上人呢?” 虽然胡媚可能识破他了,但韩远认为胡媚也许在诈他,这是胡媚能干的出来的,所以他不能承认自己是韩远。 “公子你还要装吗?你的气味早已深深烙进奴家的心里,奴家怎么可能察觉错呢?” 胡媚说着挺起她那傲人无比的胸脯; “不信你闻闻?” 韩远急忙将头转向一侧,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继续辩解道:“胡大人请你自重,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胡媚见状,将手从韩远下巴收了回来,幽幽叹息道:“你真不是公子吗?” “我真不是,你认错了。”韩远连忙说道。 “对不起独孤公子,刚才是我失态了,你身上的气味与他太相似了,既然你不是他,那你便出去吧!” 韩远闻言,立马撒腿就跑,然而他刚打开门,却又听身后的胡媚呢喃细语道:“本以为遇上公子了,还想将萧筱姑娘最近的消息说与他听。” 韩远听到萧筱的名字,不自禁的停顿了一下; “我靠!中计了!” 韩远心感不妙,随即打开门想溜走,而胡媚的娇笑声让他心中一紧; “公子,你还不承认吗?”胡媚娇笑道。 韩远自知败了,便又将门给关上了,他刚转身,胡媚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公子,奴家好想你。” 韩远叹了口气,随即便抱住了胡媚,无奈道:“你个妖精,对我都开始用欲擒故纵了!” “哼!谁让公子不肯与奴家相认!奴家没办法,只得用此计让公子自己上钩了。”胡媚贴着韩远胸膛娇哼道。 “没办法啊!这里不是京城,没有诸星楼将满阁给我撑腰,想要我命的人,可巴不得我现身,所以我这才不敢与你相认,就是怕招来麻烦。”韩远摩挲着胡媚的后背说道。 韩远的动作让胡媚全身酥麻不止,双腿犹如触电一般,若不是韩远搂着她,她都要瘫坐到地上去了。 见胡媚脸色潮红,韩远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抱着她放到了椅子上。 “你个妖精,脑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呢!”韩远没好气的说道。 “要怪就怪公子你的身子太迷人了,让奴家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胡媚娇滴滴的说道; 韩远还是很少见到胡媚这副模样,以前都是那副大姐大,或者说是情场老手的模样,今日这副娇滴滴的小女人样子,属实罕见。 “呵呵,也就你说我身子迷人,我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汗臭味,你没闻到吗?”韩远笑道。 胡媚坐在椅子上搂住韩远的腰说道:“就算再臭,奴家也毫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公子你这个人。” 韩远轻轻抚摸着胡媚的秀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张首怎么会派你来执行此任务?按理来说这种任务应该不会让羽霖来做的呀?” 胡媚抬起头来看着韩远,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还不是因为听说长宁侯要对公子你不利,所以我便向张首请求让奴家来此执行任务,顺便寻找公子你的消息;看公子你如此生龙活虎,倒是让奴家白担心了。” “别看我现在如此轻松惬意,当时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将那些人给解决掉,就说清风寨的那个李世,如果不是我手段颇多,可能真要栽在那里了。” 胡媚闻言,急忙询问韩远可有受伤; 韩远摇摇头,说道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也是因为大意所致;知道胡媚一定会要查看自己的伤口,于是韩远便拉起自己衣袖,之前的伤口此时还没有完全愈合,手臂上的伤口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胡媚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因为她发现韩远并未包扎伤口,因此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从中取出绷带与外伤药便给韩远包扎起来。 胡媚一边包扎,看着这不似刀伤的伤口询问道:“公子,这伤口不像是刀伤,倒像是被爪子抓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蒙吗?”韩远问道。 “记得,公子之前不是还用蒙的爪子炼制成匕首了吗?珠珠与芙霜可是一人一把呢!就奴家没有。”胡媚扁嘴幽幽说道,像是委屈的不行,但是给韩远包扎的手却是未曾停下。 “这就是蒙的爪子抓的。” “啊?牛头山那里有蒙?难怪以公子你的肉身,竟还能受如此伤,是蒙的话倒是不足为奇了。”胡媚惊讶道。 韩远摇摇头,又说道:“是蒙,也可以说不是蒙。” 胡媚闻言有些困惑了,韩远这话说的她完全听不明白,什么叫是蒙,又不是蒙? 于是韩远便将李世的情况详细的给胡媚解释了一番,胡媚听完后也是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因为李世的这种操作,京城里的炼金术士公会里,可是从未有人敢如此做,原因无他,一是风险太大,成功率太低;二是移植皮肤后实在是没办法见人。 “这李世如果没有走上歧途,以他的炼金术的天赋,假以时日,定能在炼金术士里有一席之位。”韩远说道。 胡媚这时已经将韩远的伤口包扎好了,听到韩远如此说,她不否认的回道:“成魔成圣,都在一念之间,如果不是他对实力太过渴望,也许他就是一普通的炼金术士,往往人的潜力都是在被逼的无可奈何之时,才会彻底发挥出来。” 韩远点点头,胡媚说的不错,如果李世是一个对什么都看淡的人,也许他并不能达到如今的这种地步;但是走歪路,迟早都会因此而丧命,自古邪不胜正,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胡媚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询问道:“不过公子,你为何会以灵师的身份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剿匪的时候其他人就没有发现异样吗?还有,听说你在城衙卫门口施展了御剑术,这到底是真是假?” 韩远知道胡媚迟早会问这些事情,但他还在考虑是否要将实情告诉她; “先别说我了,我还有一个疑问呢!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为什么我一进门,你便一直盯着我看,似乎那时候你已经怀疑我了,后面才故意引诱我上钩证实我的身份。”韩远岔开话题问道。 胡媚邪魅一笑,她手指轻轻划过韩远的脸庞,随即说道:“我以为公子会幻化成一个美男子游历江湖,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沧桑模样。” 韩远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也是因为他已经忘却了自己使用天象术换了脸,胡媚定是从他脸上察觉到了异样。 韩远摇头一笑:“倒是忘记天象术的事情了。” “咯咯~公子大意了哦!”胡媚娇笑道。 随后胡媚拉住韩远让其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则站在韩远身后为其揉捏肩膀; 韩远闭着眼一脸享受的模样,出来这些日子,不是在拼死搏杀,就是在逢场作戏,难得闲下来放松一下。 “公子,舒服吗?”胡媚问道。 韩远点点头。 “那是不是可以回答刚才奴家的那个问题了呢?这次不要再岔开话题了哦!”胡媚狡黠的说道。 韩远身子一僵,以为刚才顺利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想到胡媚还记着呢! “我相信公子肯定不会御剑术,但这些消息不会空穴来风,我想公子是不是从哪里学到了什么障眼法,以此来诓骗了其他人?”胡媚继续说道。 韩远闻言,睁开眼往后仰看着胡媚,倍感无奈说道:“是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我表演给你看下?” 胡媚弯下腰在韩远额头亲了一口,娇笑道:“公子,我们越发心意相通了。” 第239章 罪罚 韩远闻言,按住胡媚给自己揉捏的双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询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胡媚不知道韩远为何突然这么严肃,但听其口气似乎很是严重一般。 胡媚抽出自己的双手,踱步走到韩远身前,韩远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只见胡媚以手做剑斩断了自己一缕秀发,将秀发缠绕在自己的中指,食指以及无名指上,然后看着韩远认真的起誓道:“我胡媚若今后有做对不起公子之事,下场犹如此发!” 胡媚手指上的头发忽然燃烧了起来,顷刻间便燃烧殆尽。 韩远见状,拉住了胡媚的手说道:“一句话便可以了,起誓作甚。” 胡媚摇摇头,她也极为严肃的说道:“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公子知道,我以后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公子。” 韩远闻言,将她拉入怀中,胡媚顺势便将头靠在韩远的肩膀上。 “其实没有什么障眼法。”韩远揉捏着胡媚的小手轻声道。 闻言,胡媚坐直了身子困惑的看着韩远,韩远知道她想问什么,便又说道:“别着急,听我说完。” “当时城衙卫门口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我确实施展了御剑术,并不是障眼法。”韩远说道。 胡媚听的有些糊涂,韩远说自己施展了御剑术,又不是障眼法,难不成他还会术法吗? 韩远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胡媚很难理解,便直接施展了御剑术,让赤阎飞到了自己的身边。 胡媚见状,目瞪口呆的看着赤阎,她观察气息的能力虽然不如唐明远,但好歹也是五品,韩远刚才施展的御剑术分明便是术法,她也明白韩远之前说并不是障眼法是何意了。 胡媚从韩远身上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确信的上下打量韩远,她有些不敢确认眼前这人是不是韩远,但这把赤阎她是无比熟悉的,这一点没办法做假,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韩远。 “怎么?”韩远问道。 “公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后面的话胡媚没有说明,但韩远也知道她的意思,功法与术法代表了两个派系,韩远身兼两法,纵是胡媚一时间也难以相信。 “这才是我不敢与你相认的真正原因,以我现在的实力,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会为我带来多大的危险,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猜的到。”韩远无奈的说道。 胡媚十分理解的点点头,在她看来,韩远的胆大已是常人无法可比的了;换做寻常人,如果身兼两法,恐怕实力不达到三品以上,压根就不会出门,更何况像韩远这样明目张胆的借着灵师身份到处游历。 胡媚突然有些担心韩远,她上前双手握住韩远的手,关心的说道:“公子,要不你与我一同回京城吧?我觉得你这样太冒险了,若是遇上实力强的人,说不定一眼便能看出你身上的不同之处;你独自在外,没有诸星楼给你撑腰,一旦被人察觉,我不敢想象你到时会遇上多大的困境。” 韩远微笑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摇了摇头,他轻声回道:“你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的性子你应该十分清楚,我既然决定出来了,那没有达到目的断然是不会回去的,所以你不用再劝我了,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遇到事情了我会第一时间逃走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两人展开了辩驳,胡媚坚持要韩远跟她一块回京,而韩远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自然是不答应;到最后,韩远使出了必杀技“打屁股”,这才征服了胡媚,两人的辩驳才算是彻底结束。 “公子也不让我陪着一块游历,奴家还是有些担忧。”胡媚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娇臀说道。 韩远闻言扬起手,意思是刚才已经都商量好了,现在又说这个,是不是还想再挨一下? 胡媚见状,娇羞的把屁股对着韩远,露出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其实韩远刚才那一下怎么可能征服胡媚呢!全都是因为胡媚太在意韩远,虽然很关心他的安全问题,但韩远说人活在世上如果处处担心,不如早点投胎;她知道韩远想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那便只有不停的战斗,一次次拼死相搏,实力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 韩远见胡媚如此模样,只能悻悻的将手放下,他不是色魔,虽然胡媚的臀部柔软无比,但拍多了,韩远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 “行了,私事聊完了,说说你这次过来的任务安排吧!”韩远说道。 见韩远说到正事,胡媚立刻便正经了起来,但她却朝韩远大腿坐了下去,双手勾着韩远的脖子,眼睛盯着韩远一本正经的说道:“翎安城三大部领导人通通下台,由陛下钦点的人接位,与其亲近的下属通通停职等待检查,并且没收他们的所有资产银两;三人直系亲属连坐,不过我猜测三人会被处死,他们亲属男的会发配到边疆充军,女的则是送到军营里做军妓。” 听到连坐,韩远微微皱眉,古人云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三人害死了许多人,但他们的亲属也许是无辜的,如果连坐的话,有点太不人道了。 “连坐的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吗?”韩远问道。 胡媚摇摇头:“此事是陛下决定的,我们只是执行者。” “不能以功抵过吗?关胜在本次剿匪的行动中十分配合,并且提前告知了我贾斯会对我不利,我想剿匪的功劳他多少可以沾一点吧?就以此不能不让他的家眷连坐吗?”韩远问道。 其实关胜的心思,韩远从他主动告诉自己,贾斯私下联系了清风寨时就已经猜到,他不像贾斯那样想临死一搏,反而是已经认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时韩远便猜到他是想以此来保全他的家眷,不让他们受此牵连。 韩远虽然自己猜到了贾斯会对他不利,但关胜将此事告诉了他,无论怎样,韩远也得承这个情;所以在得知连坐后,韩远便想替这些受到牵连的人说个情。 “这种情况需要上报给陛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手中。”胡媚回道,她确实没想法做此决定,因为不能僭越李慕晴的权利,像这种官僚腐败,她们没有权利做任何决定; 羽霖虽可以先斩后奏,但也只针对在职官员,且他的犯罪证据已经确凿,后续只需上报给李慕晴即可;但他们的家属处置权,便只有李慕晴才可以决定;就比如贾斯,韩远其实可以在回来的路上便杀了他,但他的家眷韩远是不能处置的,这叫越界了。 “那就明天先将他们所有人抓起来吧,同时派探子以最快的速度向陛下禀报,我就在这里等结果出来后再离开。”韩远只能如此说道。 “好,也不要等明天了,我待会便吩咐人赶回京城吧。” 胡媚看的出来韩远十分着急,想迫切的知道李慕晴的决定,她从韩远刚才的话中能猜出来,韩远其实真正在意的应该是关胜的家眷。 其实也是,关胜能悬崖勒马,最后站在韩远这边帮助他,说明他还心存善念;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理也能大概知道其家眷都是些什么品性的人。 胡媚猜的没错,韩远其实关心的是关胜一家的处置安排,并不是他绝情,不给贾斯以及姜哲丰两人的家眷求情,而是两人做的事太过恶劣,韩远有那个心,他也没那个胆跟李慕晴开口。 “行,那就拜托你了。”韩远对胡媚说道。 “公子若是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帮你了,你我之间何曾要说拜托这种话,哼!”胡媚捶着韩远胸口娇哼道。 雷硕从后院出来后便一直待在油铺里,之前他是打算陪同京城来的官员去做交接,但胡媚突然留住了韩远,这让他本能的觉得两人之间有事情;之前胡媚看韩远的眼神,分明就是疑惑中带点揣测,似乎是认识韩远,但又不敢确认。 所以雷硕安排好事情后,便留在了油铺里,想看看胡媚与韩远两人究竟是否真的相识,如果两人真是老相识,那这其中究竟是谁在隐藏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雷硕终于看见两人从后院的门口出来了,他连忙上前与两人打招呼; 韩远站在胡媚的身侧,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也是他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别人认为他与胡媚并不熟悉。 “你不是陪刘大人他们去做交接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胡媚看着还在油铺的雷硕问道。 雷硕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笑着回道:“属下从大人您那里出来后,便感觉有些乏了,便让底下人陪着刘大人他们去了。” 胡媚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雷硕累的话便早点回去休息,油铺有人看着便行。 雷硕发现两人出来后的距离保持的极好,这让他倍感困惑; “难道我想多了?”雷硕在心里这样想道。 “对了,我这里有封信,你立马安排人加急送往京城。” 胡媚从袖中拿出刚才写好的密信递给了雷硕; 听到是送往京城的信,雷硕不敢耽搁,接过信便立马去安排人送信了。 雷硕离开后,韩远与胡媚便也离开了油铺。 第240章 杨志之死 “现在去哪?” 翎安城的街道上,胡媚询问着韩远。 “去拿一份名单。”韩远简单回道。 “名单?什么名单?”胡媚不解的问道。 “翎安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否则怎么会出了一个姜哲丰这样的人,领头的公然受贿,那下面的人不就会效尤吗?所以我在剿匪前,让人去收集这些人的信息,到时候你拿回去交给刘大人他们;不过你要告诉刘大人他们,这些人要慢慢剔除,不要让他们察觉异样,否则他们联合起来,又会是一件头疼的事。”韩远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会与刘大人他们交待好的。”胡媚点头道。 两人的距离还是保持着一个身位,在外人看来两人就是极为普通的朋友,甚至是还没有到熟悉的那一步,不然怎么会保持一个如此距离。 两人到了李云的老宅后,出来迎接的只有苏烈虎,他告诉韩远,杨志一早便出去了,应该是去统计那些名单上的人员信息,到目前还没有回来。 三人进屋后,韩远给苏烈虎介绍起胡媚; “这位是诸星楼的胡大人。” 随即又向胡媚介绍苏烈虎;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苏烈虎。” 苏烈虎听到胡媚的身份,便连忙躬身说道:“苏烈虎见过胡大人!” 胡媚点点头:“不用如此拘谨,我只是跟着独孤大人过来看看。” 在外人面前,两人约定好称呼彼此为大人,以免遭人猜疑。 胡媚虽是这样说,但苏烈虎还是十分恭敬的请两人坐下,并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去外面将杨志寻回来。 “不用了,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你说他一早便出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应该要回来了。”韩远坐下后说道。 见韩远如此说,苏烈虎便没有再多言;然而三人在房间里一直等到了深夜,也未见杨志回来,不过却等来了一脸着急忙慌的李云。 “李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苏烈虎迎上去询问道。 韩远皱着眉头,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何事。 杨志并未理会上前的苏烈虎,而是径直扑到了韩远面前,他语气略带伤感的与韩远说道:“大人,杨志他...他回不来了。” 苏烈虎走到他身旁,听他这么说便连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志怎么了?” 李云的话无疑是证实了韩远心里的猜测,他起身冷冷问道:“谁干的?鲁家还是王家?” 现在翎安城能弄死杨志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家族了,贾斯已经入狱,而关胜不会这么做,剩下的便只有鲁王两家了。 “是姜大人的夫人马氏,她觉得姜大人的死与杨志脱不了干系,便寻求鲁家帮忙,鲁家便给她找来了几位打手,今日白天暗中将他绑到了鲁家地牢里,活生生折磨了他一天,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杨志已经被人将头给砍了,听他们说杨志的头颅被马氏丢进了茅厕里,他们这是让他死都不能安生。” “马氏?姜哲丰都已经死了,鲁家为什么还会帮马氏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韩远问道。 “马氏是鲁家的旁亲,所以鲁家才会出手帮他,加上鲁家对于姜哲丰的死可能也耿耿于怀,毕竟以后在翎安城他们便没有了靠山,因此便把怨气发泄在了杨志身上。” 李云说到这里,一想到自己好朋友落了个如此下场,他再也忍不住了,当着三人的面落下泪来。 韩远此刻有些理解何为斩草要除根,有些你认为适可而止的事情对双方都好,但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你不敢做太绝,是因为有所顾虑。 韩远回头看向胡媚,平静的对其说道:“胡大人,今夜可否与我同行?” 胡媚明白韩远想做什么,况且她这次本就是来整治翎安城的,这么一个毒瘤不除,日后又将会形成大害。 “大人,我对鲁府十分熟悉,让我跟您一块去吧!”苏烈虎说道,他也知道韩远这是打算半夜杀进鲁府去,他以前经常出入鲁府,对宅子里的布局十分熟悉,因此便想与韩远一块去。 “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 韩远语气十分强硬,苏烈虎知道他现在心情十分生气,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 “那大人你们注意安全。” 苏烈虎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 深夜的风呼啸而过,吹的胡媚鬓角发丝随意飘荡,她这是第一次见韩远如此动怒,之前听说韩远去救珠珠时也是异常暴怒,但是她并未亲眼所见。 胡媚跟在韩远身后,心想如果自己受人欺负了,他会不会也如此动怒。 鲁府内,一间小别院里,马氏躺在床上还未睡着,虽然今日已经将杨志杀死,但她仍不解恨,心想着明日派人去将杨志的妻儿,以及老母一块抓来折磨死,方才能消除她心中恨意。 不过就在她想着如何折磨杨志的妻儿时,忽听府中有人高声大喊道:“保护老爷,有刺客来袭。” 这声音洪亮且高亢,一听便知道是府中侍卫喊出来的,不然声音也不会传到她这里来。 “刺客?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到鲁府来行刺,正好老娘今日火气还没泄下去,这刺客来的正好。”马氏在心里冷笑道; 反正她这会睡不着,便安静的等着府中侍卫将刺客擒住,到时她再出去折磨刺客。 “马氏在哪里?自己滚出来,别逼我血洗了鲁家!” 这时又一道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鲁府,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韩远。 房间中的马氏一听刺客竟然是来找自己的,心中本就未泄完的怒火一下又升了起来,她穿好鞋下了床,打开房门来到门口,也不管这刺客能不能听得见,大声的怒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老娘就在这里,你够胆就来抓老娘,不过老娘先告诉你,你要是被抓了,老娘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很快她的话便得到了回应。 “很好,你果然还在这里。” 只不过这声音并不洪亮,似乎就是在她附近传来。 马氏忽然有些害怕起来,立即环顾四周一圈,但并未发现有人的存在,于是便以为这刺客只不过虚张声势,她胆子瞬间又大了起来。 “老娘就在这里,你倒是来啊!”马氏嘲讽道。 “不如你抬头往天上看看!” 淡淡的声音传到马氏耳中,虽声音不大,但在她耳中如同惊雷一般炸起。 马氏缓缓抬起头,今夜的夜空风清月朗,一道人影如同风雪中的寒梅一般,孤傲且不凡的站在空中,其脚下的长剑因月光而散发出耀眼的剑芒,那森森寒意如冬日里的凛风,穿透马氏的衣裳,让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马氏虽为妇道人家,但修道者的派系她是十分清楚的,能踩着剑飞在空中的,除了灵师便再无其他派系;当然实力更高层次的,她们这种普通人也接触不到。 马氏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被一个外来的灵师所杀,如今见到夜空中御剑的这位,她不用猜便知道其究竟是谁;而此人与杨志是何关系,她虽然不清楚,但从杨志回来后便跟随在他身边鞍前马后,自己今日刚杀了杨志,晚上此人便杀入鲁府,其目的不言而喻。 想到对方是追星捧月的灵师,自己不过是仗着有些家底的妇道人家,马氏惊慌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腿不停的往后挪动,并对韩远乞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一边向空中凝视她的韩远乞求,一边又不停的对着自己别院的入口大喊着救命!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有侍卫赶来,马氏的内心变得更加恐惧起来,想着杨志被自己折磨死的画面,一股暖流从她下体缓缓流出,从而将青砖给打湿了。 “现在又知道怕了?刚才那股子凶狠劲呢?折磨杨志时那副恶毒模样呢?倒是让我见见啊!”韩远冷厉道。 马氏知道自己失禁了,但如今也顾不得地上有多脏,又有多腥臭,她爬起来跪在地上朝韩远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大人看在民妇那三岁小孩的份上饶过民妇这一次;民妇日后以斋为食,日日为杨志颂往生经,还请大人饶命。” “杨志虽以前犯了些许过错,但他悬崖勒马及时悔改了,我已经饶过他一次,却没想到,到头来落入了你的手里;你让我饶恕你?没问题,只要杨志原谅你,我便饶你不死!” “啊?可是杨志已经死了,民妇怎么取得他的原谅?”马氏惊慌道。 “很简单,我送你下去,不过你要记得杨志若是原谅你了,你千万千万要上来告诉我。”韩远冷笑道。 马氏闻言,心想这不还是要自己死吗?于是立即翻身,手脚并用往房间爬去。 韩远如今在气头上,与马氏多说了这么几句已经让他觉得很是浪费时间;就在马氏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一道寒光直逼她的后脑...... 第241章 王家少爷的作死之路 第二日,鲁府晚上遭袭之事便在翎安城传开了,如今没有了姜哲丰这个靠山,加上昨夜鲁府死伤惨重,这件事情便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此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韩远,一早便带着苏烈虎去看望杨志的家属去了; 杨志的老母亲得知自己儿子死了,当场便晕死了过去,而他的妻子便在旁一直泣不成声。 这种事情早晚都会知道的,与其瞒着,不如将实情早一点告知她们。 韩远将杨志母亲救醒后,告诉她们杀害杨志的人昨天已经让他给杀了;在 给她们留下一大笔银子后,韩远便离开了,他不忍心看见一个老母亲,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表现出来的痛苦; 韩远待的越久,心里的愧疚感便会逐渐加深;虽然他说翎安城的事情处理完后,便会收走杨志的性命,但他那也只是说说罢了,却未曾想杨志也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离开杨志家后,韩远便来到了油铺,昨天在做交接时已经将关胜押入大牢了,今日便要去城衙卫审问关胜与贾斯,韩远觉得自己有必要与胡媚一块前去; 而录完两人的供词,胡媚此次的任务才算完成。 油铺的探子见到韩远来了,便从柜台走了出来; “独孤大人,您来了!” 韩远点点头,随即便问道:“胡大人在里面吗?” “胡大人刚出去,她和雷大人一起去城衙卫了,应该是去审问贾斯他们去了。”探子回道。 见胡媚先走了,韩远便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开了油铺。 因为城里大多的百姓都见过韩远,所以为了不引起围观,韩远都会戴上一顶斗笠;就在他往城衙卫过去的路上,忽见街道一旁围着许多人,他放慢脚步仔细听着人群的谈话,发现竟然是王家公子因为街旁摆摊的商贩没有让他先走,便指使下人将商贩的推车给打翻了; 而这商贩见是王家少爷,竟然丝毫不怵,原因无他,那就是鲁家都倒了,王家还能蹦跶多久?因此便冒着被打的风险拦住了王家少爷,并且大声叫喊道:“大家快来看呐!这王家少爷好生的霸道,路这么宽,我不过是没有给他让路,他便让人把我车给打翻了,大家来评评理,如此横行霸道,究竟是谁给他的权利?” 周围的百姓也没让商贩失望,很快便围了上来指责王家少爷的不是; 王家少爷一见平日里都要笑脸相迎他的百姓,今日竟然胆敢指责起他来,便对着周围人群怒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与我这样说话!”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立即大声回应道:“还敢嚣张?姜哲丰跟鲁家都如此下场了,我看你们王家也快了!” 王家少爷闻言,怒不可遏的扫视着人群质问道:“是谁?有胆当面再说一次!” 因为剿匪的缘故,导致城衙卫以及城门司人手不足,加上昨日刚刚交接,街上的巡卫今日都比较少,有些地区甚至没有巡卫巡逻,比如韩远目前所处的这条街道,就是因为人手不足,加上这条街道也不是主干道,因此今日便没有巡卫巡逻。 韩远在一旁观看了将近十来分钟,他担心在巡卫来之前王家少爷忍不住会对商贩动手,便一直未离开;但他在街边足足等候了十多分钟,却一直未见有巡卫的身影,心中猜测可能与昨日的交接有关,有些人员安排暂时还未安排到位。 “围着看什么看?少爷我还有事,赶紧给我让考。” 王家少爷说完,他身旁的手下便护着他准备挤出人群; 不过在他离开前,韩远已经挤进了人群最前面,他看着地上散落的商品,弯下腰替商贩一一拾起。 “把别人东西打翻了,不替人收拾好便算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韩远淡淡说道。 正要离开的王家少爷闻言,转身看着正在弯腰替商贩捡东西的韩远,眼神中满是凶厉;因为王家老爷最疼爱他,因此听不得外人说王家老爷半点不是。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父亲也是你能说道的?你现在立刻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你刚才说的话。”王家少爷走到韩远身前说道。 但韩远故意不搭理他,仍旧在帮商贩捡地上的东西。 王家少爷见状,气急败坏的将韩远面前的东西通通给踩烂了,并嘲讽道:“怎么只敢背着我说吗?我到你面前来了却变哑巴了?” 韩远站了起来,仍旧没有正眼瞧王家少爷,而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商贩; 商贩道过谢后,便劝韩远先离开,不必理会王家少爷,以免对方真动气了,吃亏的还是韩远。 “大白天的带个斗笠,是不是哪里来的逃犯?还是说长得过于丑陋,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容?”王家少爷这时又开口道。 韩远转过身来,看着嚣张跋扈的王家少爷摇头道:“我发现你们这种纨绔似乎脑子都不太好使,在这种情况下我既然敢出来说你的不是,那就说明我并不惧怕你们王家。” 王家少爷笑了,他今日一早便听说鲁家昨夜死伤大半,鲁家老爷也被抓了起来,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很是兴奋,因为他觉得鲁家垮了,那就说明以后翎安城是他王家的天下了;官府肯定不会让鲁王两家同时倒台,因为两家牵扯了太多产业,如果两家都倒了,翎安城的商贸经济恐怕一时间难以恢复,因此他便觉得从此往后,这翎安城便是他王家说了算了。 “不怕我们王家?鲁家都已经没了,这翎安城以后迟早是我们王家说了算。” 王家少爷说完,便又横扫了一圈围观的百姓,同时对他们威胁道:“你们这些人记住,鲁王两家的产业占据了翎安城八成,鲁家如今已经没了,他之前的产业都会被我王家拿下,到时候我只要一句话,你们这些人都得没有饭吃!” 接着他便又看着韩远,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去,把他的斗笠给我摘下来,我倒要看看这不惧怕我王家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他的手下明显是战者,在听到王家少爷的命令后,便板着脸伸手要摘韩远斗笠; 韩远在随从手要触碰到斗笠时伸手挡住了他,再次劝告道:“我这斗笠好取可不好戴,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家少爷见自己的随从取个斗笠竟然都被拦住了,又听韩远如此说,他恼羞成怒的走上前,欲要亲手将韩远的斗笠给摘下来。 韩远见状并未阻止王家少爷,任由他粗暴的将自己的斗笠给扯掉了; 当看见韩远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王家少爷心里还在困惑,因为他不记得翎安城有势力背景的人里有这么一号人,那韩远又是为何会那般有恃无恐?莫非刚才的话都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不敢对他有所冒犯? 不过围观的百姓们却有些人大惊失色,但片刻后却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接着便略带怜悯的看着王家少爷。 不过王家少爷并未注意到周围百姓们的表情变化,反而继续对韩远嘲讽道:“斗笠我摘了,现在又如何?” 韩远还没有说话,周围有百姓倒是看不下去王家少爷作死的样子了,便戏谑道:“你还是赶紧赔礼道歉吧!否则你刚才做的春秋大梦怕是要破灭咯!” 王家少爷不明其意,不过他并未将此人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连斗笠被摘了都没脾气,能有什么背景?现在跪下来给我道歉,这件事我就当过去了,听到没有!” 说着,王家少爷将斗笠扔到地上,并且狠狠的踩了一脚。 韩远看了眼地上已经烂掉的斗笠,他并未生气,只是觉得这王家少爷作死能力确实有一套,之前苏烈虎的事情韩远还没抽得出时间去找他算账,没想到今天跟他碰上了,竟然还准备骑到自己头上来了,这要是被王家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得后悔苏烈虎之前为何不宰了他。 “翎安城有你们这两大家族,难怪会如此腐败,鲁家的灭亡难道就没有让你有一丁点的危机感吗?”韩远淡淡说道。 “危机?哈哈!鲁家不灭,我王家哪有出头之日,我还真想当面感谢那个人,谢谢他替我王家除掉了鲁家。”王家少爷仰天笑道。 而周围百姓听到他这话,认识韩远的已经忍不住开始偷笑了,他们都知道王家少爷在作死,但却很默契的没有告诉他韩远的真实身份。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不过你王家想在翎安城成为第一大族,恐怕有些异想天开了。”韩远回道。 “异想天开?你一个无名之辈知道什么......” 王家少爷话还没有说完,他身旁的随从便急忙拉住了他的袖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你干什么?没看到少爷我在说话吗?”王家少爷对随从发脾气的说道。 “少爷,别说了,此人便是那外来的灵师,昨夜鲁家之事便是他所为。”随从在王家少爷耳边轻声提醒道。 王家少爷闻言,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韩远久久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第242章 王老爷子的崩溃 看到王家少爷被吓成这副模样,韩远并没有觉得意外,他们这种纨绔只会欺软怕硬,他也早就猜到王家少爷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会被吓成这样。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是你们这一类人的通病,依仗着家族的实力便在城里肆意妄为,但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好自为之吧!我这顶斗笠看来你很喜欢,你便留着吧!” 韩远说完这些,围观的百姓报以热烈的掌声,纷纷大喊“独孤大人说的好!” 而那些没见过韩远的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王家少爷会被惊吓到跌坐在地上,原来他便是那位当街斩下了姜哲丰头颅,消灭了牛头山清风寨,以及昨夜清算了鲁家的灵师,诸星楼的独孤大人。 见韩远转身要走,王家少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于是他连忙朝韩远爬了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被众人围观着。 “独孤大人,独孤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您饶了小人。” 韩远闻言,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看王家少爷,只是淡淡说了句:“苏烈虎的事情还没完!” 随后韩远便穿过人群离开了,而围观的百姓并未随着韩远离开,他们纷纷留在原地,便是想看看王家少爷这般惊惶无措的样子。 随从见韩远离开了,便立即将王家少爷扶了起来,并对其说道:“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将此事禀告给老爷吧!看老爷有何办法化解,否则我们就要步鲁家后尘了。” 王家少爷闻言,一想到鲁家一夜之间便从翎安城除了名,他不由得后悔万分,心想自己今日老实待在家中不好吗?为何要没事到街上来转悠,为何要强行让商贩让路,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 随从见王家少爷没有回答,也顾不得他在想什么,背起他便往府上赶。 没用多久,两人便回到了府上,随从将王家少爷放到大堂的椅子上后,便着急忙慌的去后院找王老爷子了。 随从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到了王老爷子耳中。 “老爷,老爷,出事了!” 王老爷子此时正在后院打着养生拳,见随从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打扰自己,便一脸不悦的责问道:“大喊大叫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在打拳的时候不准来打搅我吗?” 随从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好,王家都没有;因此他立即将王家少爷如何得罪了韩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听完后,差点没站稳摔地上,幸亏随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王老爷子。 “那个逆子现在在哪里?我要打断他的腿!”王老爷子气急败坏道。 原本韩远斩了姜哲丰之后,王老爷子便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便想着将王家少爷送出城去避避风头,但最后发现他们已经被监视了,王府上上下下均出不了城;不过当时韩远并没有时间来找鲁王两家的麻烦,这让王老爷子以为韩远一开始便没有想为难他们王家,因此他便让王家少爷先待在家中尽量不要出门。 但是今日这件事情后,韩远最后对王家少爷说的那句话,王老爷子才明白,韩远并不是不想为难他王家,而是暂时没时间搭理他们,等到韩远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该来找他王家算账了,毕竟当时追杀韩远,他王家可是出了不少力。 随从扶着王老爷子坐到院中央的石凳上,王老爷子坐下后悔恨道:“都怪鲁清尘那老王八蛋,如果不是他鲁家,我王家怎么会被牵扯到这么多事情中去。” “老爷,现在怪谁也没用,您还是想想如何平息那一位的怒火吧!”随从在旁说道。 “对对对。” 王老爷子急忙起身,询问随从道:“那位大人后来去了何处?” “应该在城衙卫,昨日有消息说今日会提审贾斯他们,加上鲁老爷如今也被关押在城衙卫,我想那位大人应该也会去城衙卫旁听或是审问他们。”随从回道。 王老爷子闻言,抬手示意随从带路;两人经过大堂时,王家少爷还坐在椅子上发呆,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王老爷子看见他便来气,虽然自己最为疼爱这个小儿子,但他今天惹的事情可是关乎整个王家的生存。 王老爷子让随从等一下,他走到王家少爷跟前,抬起一脚对着王家少爷胸口踹去。 得亏王老爷子平日里没事了就打打拳,也让他在这般年纪还能保持这份活力,换做鲁老爷子,恐怕连抬腿都难。 王家少爷连同椅子向后倒去,他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到了地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因此他立马骂骂咧咧的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见少爷我要摔倒了不知道赶紧扶住吗?一帮废物,疼死老子了!” 换做往常,大堂的下人婢女早就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但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王家少爷躺在地上疑惑不解,便想站起来对大堂的下人大骂一通。 王家少爷起身后,看见一脸怒火的王家老爷子,吓得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大堂的所有下人皆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个逆子!是不是要把王家整垮了你才满意?”王老爷子怒气冲冲道。 “扑通” 王家少爷闻言立马跪了下来,并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确实摔疼了,才会让他眼泪流的如此之快。 “爹,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替普通商贩出头啊!一个贱民的命他都要管,你让我怎么办啊!”王家少爷说道。 王家老爷听完后,气的差一点没缓过来,他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家少爷说道:“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城衙卫,要是不能取得那位大人的原谅,你就给我跪死在那里!” 王家少爷一开始不想去,毕竟他在翎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跪在城衙卫门口让人围观岂不是成了笑话?但又见到王老爷子脸上的怒火,感觉到王老爷子真的动怒了,他便不敢再耍自己以前的小性子,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与此同时,韩远也到了城衙卫,门口的守卫看见他,便知晓韩远是来做什么的;自从姜哲丰倒台后,加上城衙卫人手损失惨重,导致城衙卫的人事变动很大,基本上以前基层的人员全部上调了一级,同时他们又要兼顾以前的职位。 “见过独孤大人,胡大人他们已经开始了,您请随我来!”一名守卫对韩远说道。 韩远点点头,见守卫在前带路,他便跟着一块进去了。 因为关胜贾斯两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在普通审问室审问他们,而是在地牢里的刑房里简单摆了两张桌椅; 因此守卫带韩远来到地牢入口后,便对他说道:“大人,小人只能领着大人到此处了,胡大人他们便是在地牢里审问犯人。” 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将地牢的门给韩远拉开;韩远没有说话,见地牢门打开了,便独自进去了。 下到地牢后,韩远便听到了贾斯那骂骂咧咧的说话声,他便顺着声音寻了过去,没一会便来到了胡媚审问的刑房。 见韩远来了,胡媚面无表情的朝他点点头,韩远也点头回应着; 雷硕却是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指着自己刚才的座位对韩远说道:“独孤大人,这边坐。” 韩远摆摆手:“你坐吧,我在一旁听着便是。” “独孤大人今日只是旁听,你坐下吧!”胡媚也开口道。 雷硕闻言,略显歉意的对韩远点点头,随后便又坐了下来。 “你来了正好,这关胜一直在问你何时到,说只你到了,他才会认罪画押。”胡媚又说道。 韩远还没有开口问其缘由,贾斯却先怒不可遏的插嘴道:“关胜,你个怂包,如果不是你,事情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真以为你们以前那点事情能瞒的住吗?若不是陛下这几年一直在稳定大夏江山,早在前几年便派人来斩了你们了。”胡媚呵斥道。 原来贾斯一直在怪当年关胜不同意暗中杀掉姜哲丰的事情,他认为只要把跟姜哲丰有关系的人都抓来严刑拷打一遍,就一定能揪出那个替他送信的人;当年若是除掉两人,他们便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至少在贾斯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而当年关胜因为百姓的死,已经有些后悔,再牵扯两条人命进来,他担心事情会愈发不可收拾,便不同意贾斯的做法,再到后面姜哲丰的势力逐渐扩大,两人已经无法再除掉他。 对于两人以前的事情韩远并不是很感兴趣,若不是胡媚跟他解释,他也不想听这么多。 “为何要等我来?”韩远对关胜问道。 “律法中有说明,对于戴罪立功者,可根据实情酌量减轻罪行,关某只想知道,关某所为,可算戴罪立功?”关胜看着韩远一字一句问道。 第243章 清算 韩远没有丝毫迟疑,点头回道:“算!” 从关胜告诉韩远清风寨之事,加上贾斯与清风寨有所联系以及后续的配合,关胜都能算的上戴罪立功,但这只是在韩远心里算得上是,至于实际情况,一切都得等去京城的探子回来,毕竟李慕晴的话,才是最终决定。 关胜心里欣喜万分,但却又马上心如死灰,因为韩远继续说道:“但是我说了不算,陛下有旨,判你们死刑,家眷连坐。” 关胜听完后面如死灰,贾斯反倒在旁哈哈大笑起来,他对关胜嘲笑道:“哈哈~关胜啊!关胜啊!你以为你能为自己妻女谋条生路,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结果!真是可笑啊!” 关胜没有理会贾斯的嘲讽,自韩远说完后,他便低下了头,一直默默看着自己手上的锁链。 因为还不清楚李慕晴最后究竟会做何决定,是否会赦免关胜的妻女,因此韩远刚才不敢让关胜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他又见不得关胜如此的低落,以及贾斯如此的猖狂,便还是没忍住告诉关胜道:“不过我与胡大人商量后,觉得应将你的事情如实告诉陛下,所以便派出人手赶往了京城,也许陛下知晓后会有所改变,但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关胜抬起头来看向韩远,他双眼已经泪流满面,即使韩远让他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但他还是感谢韩远所做的一切,因为在他心里,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那也是自己妻女能活下去的可能。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关胜不停的对韩远叩谢着,额头都已经渗出血丝,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贾斯却不乐意了,见关胜如此,便冷言冷语道:“陛下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怎会随意更改,不过是他为了诓骗你故意如此说罢了。” 关胜闻言身子一僵,不过很快他便恢复过来,接着便当着韩远三人的面,抡起双拳砸向了贾斯的面门,贾斯鼻子瞬间鼻血狂飙。 “你疯了!”贾斯捂着自己鼻子大声道。 若不是雷硕及时上去拉住了关胜,关胜恐怕还得给贾斯抡上几拳。 “如果不是当年被你诓骗,老子至于沦落到这副样子吗?”关胜对贾斯咆哮道。 接着关胜如泄气的皮球继续说道:“哎!如果不是当年发妻病重,我也不会听信他的提议,最后害死了那么多百姓。” 此话似乎是说给韩远三人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像是在表明自己万分后悔。 “别说的你那么清高,你要是清高后面姜哲丰给你银子的时候,你不全都收下了吗?”贾斯不忿道。 “姜哲丰拿给我的银子,几时给了多少两,我统统记下来了,并且那些银子我分文未动,已经全部上缴了;当时收下那些银子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把柄在他手中。”关胜看着韩远说道。 胡媚也点点头,证实关胜说的话并没有假,在关胜被抓的时候,他便将收取银子的账簿以及银子所藏之处都说了出来。 贾斯又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关胜愚蠢; “你说你这么多年图什么呢?白白的银子不要,想做个清官?从当年你接受了我的提议,清官便从此与你无关,你这样做又有何意义?” 关胜想了想,许久后淡淡道:“谈何意义,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但我终究还是凡夫俗子,面对一而再再而三提出过分要求的姜哲丰,我却忌惮他手中的把柄,不得不向其低头,这是我如今后悔不已的事情。” 关胜说着匍匐跪拜在地,他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继续说道:“我有罪,如果我能早点站出来,早一点认罪,那些被姜哲丰祸害过的百姓便不会遭遇不幸。” 韩远听完两人这些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关胜有罪,但其原因还是想救发妻,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害死那些百姓的理由,更不是为他开脱的理由;但好在他还有良知,并不像贾斯那样已经破罐子破摔,否则一位城主,一位司首,一位卫首,三人联手的话,这翎安城怕是会变成他们三人的小皇宫。 后面胡媚又继续向两人提出了几个问题,关胜十分配合的回答了; 贾斯便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是不回答;不过他的供词有没有都已经无所谓了,提审两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们的罪行早就已经被雷硕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即使两人都不配合,对案件的后续进展都没有丝毫影响。 把关胜两人带下去后,胡媚便对韩远说道:“鲁家那个老头子本来是要一块审问的,不过受到昨夜的惊吓后,今日似乎有些萎靡,担心这老头熬不过去,便让他在牢房里静养,顺便请了个大夫给他好好瞧瞧。” 昨夜韩远斩杀了马氏,胡媚则将那些负隅抵抗的侍卫给杀了,等到鲁老爷子出来看见府中的惨状后,便直接气晕了过去;随后府上幸存的侍卫便不敢再抵抗,纷纷丢掉了武器投降,韩远与胡媚两人便押着众人当夜关进了城衙卫。 “这老头子也不是个好人,不知道手上有多少条人命,让大夫治好他,我要让他余下的时间都在牢房里度过!”韩远点头说道。 见已经审问完,韩远知道胡媚还要留下来核实审问记录,并与新卫首交待接下来的事情,韩远便跟胡媚说自己先离开了。 胡媚点点头,并说道:“独孤大人有事便先上去吧!等我这里忙完了再来找你。” 韩远点点头,便离开了地牢来到了上面。 雷硕则是眼睛滴溜溜的直转,心想提审的事情已经完了,他们两人还有什么事情要谈? 韩远刚到城衙卫门口准备出去,却发现门口外跪着一人,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白发青衫的老人。 跪着的那人韩远认识,正是之前在街上无比嚣张跋扈的王家少爷,那么他身旁那人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韩远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当未曾看见一样,径直走出了城衙卫。 “小人王继欢见过大人,听说逆子在街上对大人出言不逊,冲撞了大人,因此便让这逆子来给大人赔礼道歉。” 王老爷子见韩远出来了,急忙恭敬的上前作揖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着身旁跪着的王家少爷。 “之前小人有眼无珠,并不知道大人身份,对大人您出言不逊,口无遮拦之处,还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一次吧!” 王家少爷就如刚才的关胜一样,一边磕着响头,一边开口乞求着韩远的原谅。 韩远停下脚步,低头对着还在磕头的王家少爷冷笑道:“王大少爷,我之前怎么说来着?我那斗笠可是好摘不好戴,你如今想怎么给我戴回去?” 王家少爷缓缓抬起头,畏惧的看着正在冷笑的韩远,刺眼的阳光让他眼睛不得不眯了起来; “大人您想让我怎么给您戴上,全听大人您安排!”王家少爷又低下头说道。 王老爷子这时也上前跟着附和着:“对对对,全听大人您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算了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只不过日后做人不要太嚣张了,明白了吗?”韩远淡淡道。 显然韩远这话是王家父子两人没有想到的,他们以为这次肯定要大放血才能让韩远放过他们,但没想到韩远竟然这么大度,就这么简单的饶了他们。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家少爷连忙对着韩远拜谢起来,不过他心里却在想,韩远这次之所以会放过他们,定然是因为需要他们王家来维持翎安城商贸的秩序;鲁家已经没了,他们王家若是再出事,这翎安城的物价定然会乱成一锅粥,这才是韩远放过他们的真正原因。 “咦?独孤大人,你这是?” 这时,衙内又走出几人,正是新上任的卫首送胡媚与雷硕出来,而刚才的疑惑正是雷硕。 三人缓缓朝韩远走了过去,韩远便微笑的解释道:“没事,就是来之前在街上与王公子发生了些口角,这不王老爷子担心我会公报私仇,便拉着王公子来给我赔礼道歉了;你说我会在意这些事吗?所以我刚刚就跟王老爷子说了,没有多大的事情,让他们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没有,大人说笑了,是我这逆子冲撞了大人,所以特地来给大人赔礼道歉的。” 王老爷子听韩远这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韩远并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放过他们了,反而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一样。 “独孤大人我是了解的,这么一点小事他可犯不着记在心里,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胡媚这时开口道。 “那是那是,独孤大人气度不凡,每日都是操心着家国之事,怎么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呢!”王老爷子恭维着说道。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几位大人想必还有事情,我们父子俩便不打扰几位大人了,就先告辞了!” 说着,王老爷子踢了王家少爷一脚,示意他赶紧起来随自己离开。 王家少爷起身后,又对着韩远作了一揖,并再次道歉,接着又朝胡媚三人一一作揖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但这时韩远却又突然开口制止了他们。 “鸡毛蒜皮之事我确实懒得放在心上,不过性命攸关之事则另谈别论,之前还想找机会与你们聊聊,今日你们恰好过来了,那我们便说说之前王家派人追杀我之事吧!” 第244章 王老爷子的抉择 韩远此话一出,王老爷子脑海里如同炸雷一般,他倒是将此事忘却了,以为韩远一直没来找自己麻烦,是因为自己的人身份并未暴露便死完了,他还因此庆幸过,未曾想今日自己倒主动送上门来给韩远了。 “大人,小人不明白大人是何意思?小人只是个商人,怎敢做出派人追杀大人之事来呢?这其中莫不是有何误会?” 王老爷子拒不承认,他知道这件事一旦承认,那便是直接与韩远撕破了脸皮,就算韩远现在手上有证据能证明他王家参与了,但不承认此事,总归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从商这么多年,深知一个道理,台面下的事情始终能谈,就看给的筹码是否能满足对方胃口。 雷硕不知道之前韩远被郑刚他们追杀的事情,所以胡媚自然是更加不清楚,因此当听到韩远说王老爷子之前有派人追杀他时,胡媚看向王老爷子的眼神便变得冷厉起来;韩远的为人她十分清楚,绝不会给人扣莫须有的罪行,若不是看韩远似乎有其他的打算,她恨不得当场剐了王家父子两人。 “哦?听王老爷子你这么说,当时的事情与你无关咯?”韩远故作诧异道。 王老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他摆动着双手连连说道:“那自然与小人无关,小人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加害大人对小人毫无益处,小人怎么会做出那般愚蠢之事呢!” 韩远闻言,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喃喃自语的轻声道:“那就是鲁老爷子在说谎咯?不过他为何要把你们王家拉下水呢?他鲁家已经是垮了,这样做对他有何意义呢?” 昨夜韩远杀了马氏后,便擒住了鲁老爷子,当场便审问了他几个问题;鲁老爷子知道如果糊弄韩远的话,可能当场就会没命,便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之前郑刚等人追杀韩远的事情。 今日虽阳光充沛,但空气中不停的有微风波动,温度倒也不是很炎热;而王老爷子此时额头却挂满了汗珠,脸色也显得极为不自然。 “他...他...鲁老爷子与小人一直是竞争对手关系,如今他鲁家一落千丈,便想着将小人一块拉下水,好让小人王家步他鲁家后尘,对,一定是这样,他之前一直处处打压小人的生意,如今肯定是想在临死前再坑害小人一次,还请大人明鉴!” 王老爷子如今只能咬着牙死不承认,只要他给的理由说的过去,双方都有面子,他相信韩远一时半会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韩远认同的点点头,王老爷子见状心中长呼一口气,心想果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双方面子有了,那接下来便是谈筹码了,只要谈拢了,他王家便不会跟鲁家一样从翎安城除名。 胡媚不知道韩远打的什么算盘,因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王老爷子在狡辩推卸责任,而韩远却十分信服王老爷子的说词;不过她也没有询问韩远原因,因为她知道韩远平日里看似温和,与谁都平和相处,就算发生一点小摩擦,韩远基本上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牵扯到性命攸关的事,那韩远便属于睚眦必报的那种人。 韩远缓缓走到王老爷子身边,他微微弯下腰来,在王老爷子耳边轻轻说道:“我来翎安城,以及现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就是一件事情导致的连锁反应;王老爷子从商这么多年,我想不用我明说,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只要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再拿出一部分的诚意来,翎安城的王家便还是那个王家。” 王老爷子最开始还有些糊涂,他确实没有第一时间明白韩远所指的是哪件事情,直到韩远发现他似乎没有明白,便又点了他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这才明白韩远所指的是苏烈虎之事。 王老爷子随即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内心开始变得挣扎起来,一边是家业,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在两者之间挑其一,王老爷子一时间难以抉择。 韩远回到了胡媚身边,他没有再理会犹豫不决的王老爷子,而是询问胡媚道:“胡大人,鲁家是做何处置?” “没收名下所有产业与商铺,届时会有专人代替翎安城打理,所获利润一并上缴至京城;鲁老爷子因贿赂官员,且在鲁家发展的这几年间,以暴力手段打压同行百姓,视人命如草菅,其种种恶行根据大夏律法当斩首。”胡媚淡淡回道,而在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惊惧的趴在地上大声道:“大人,逆子之前与鲁家小子合谋残害一女子,导致此女子不幸身亡,事后又将此事栽赃嫁祸于苏烈虎;如今小人将此子带来自首,还请大人发落!” 王老爷子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就这样白白送给了衙门,并且自己还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因此在胡媚说完后,他很快便在王家与儿子间做出了选择。 胡媚见状莞尔一笑,便与新上任的卫首对视一眼,卫首立马心领神会,立即让门口的守卫把王家少爷给抓了起来。 王家少爷被两人一左一右给擒住,他没有挣扎反抗,因为王老爷子的决定,他现在是处于发懵的状态,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情况;他没想明白不是说好了来道个歉就行了,怎么就把那个婢女的事情给说出来了,而且还是最疼爱自己的父亲。 直到王家少爷被守卫架到即将入城衙卫,他这才激烈的挣扎起来,他不断的扭头对着自己身后的王老爷子大喊大叫道:“爹,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王家少爷被押进城衙卫后,他的质问声还不断的从里面传出来; 听着自己儿子那撕心裂肺般的声音,王老爷子也只能跪在地上默默的流下泪水,但他知道造成如今这个情况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儿子太过放纵与溺爱。 “诶!王老爷子,这地上可不比床榻,又硬又凉的,可得赶紧起来。” 韩远假装要去扶王老爷子起来,王老爷子见状,哪敢让韩远真来扶自己,便连忙起身回道:“多谢大人好意。” 见王老爷子已经起来了,韩远便又说道:“王老爷子大义灭亲,当是正直无私,只不过这命案发生至今日,已经过去了许久时日,王公子这段时间应该都是居住在府上吧!” 王老爷子点点头,他猜到韩远问出这句话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就算他想说不是,翎安城这么多百姓,总会有人见到自己这个儿子在府上进进出出。 韩远皱着眉故作愁虑样子,叹息道:“哎!王老爷子啊!刚才还称赞你正直无私,你怎么能窝藏罪犯呢?如今这功劳不说,上面知道了肯定还会降罪下来,你说这如何是好?” 王老爷子已经猜到了韩远会这样说,便躬身说道:“大人,您说此事该如何解决,才能不追究我王家窝藏罪犯之事?” 韩远看了眼胡媚,意思是让她来决定。 胡媚思索片刻后,便淡然道:“王家窝藏罪犯,但幸于及时悔改,现没收你王家翎安城一半商铺以作惩戒,你可有异议?” 听到只是丢掉了一半的商铺,而不是一半的家产,王老爷子也是略松了一口气; “小人没有异议,多谢大人!”王老爷子说道。 “好,既然没有异议,那你便先回去吧!这两日会有人来府上与你商谈店铺转让之事,回家去等着吧!”胡媚又说道。 王老爷子走后,胡媚便询问韩远:“就这么放过王家了?” 韩远点点头,他目的只是想让王家少爷受到应有的惩罚,而王家的一半商铺,则当做利息送给朝廷了。 见韩远已经不再追究,胡媚也不再过多询问,便与其说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先与雷硕回油铺,晚些时候再见。 目送两人离开城衙卫,韩远便转身对门口的卫首说道:“苏烈虎之前的通缉令应该还在,还麻烦卫首您帮忙将它给处理一下。” 卫首点点头,并回道:“那是自然,现如今已查明苏烈虎是被冤枉的,那他之前的通缉令当然是要取消掉的,我待会便将此事上报上去,用不了多久他便可自由出入城池了。” 与卫首道过谢后,韩远便也离开了城衙卫。 过了十来分钟,韩远便来到了李云那处老宅,苏烈虎之前被通缉,因此没地方可去便一直待在此处。 韩远见到苏烈虎后,便告诉他可以回家了,不用担心通缉令的事情了。 苏烈虎闻言,显得不是很亢奋,他上次离开家时,一切还是那么平静与美好;时隔一月不到的时间,最心爱的人与自己阴阳两隔,自己也瞎了一只眼,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往日与阿花的回忆,在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