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改嫁后,清冷权臣强取豪夺》 第1章 不许咬 轻泄而出几声碎裂的哭声传到身后人的耳中,香凝疼得几近晕厥。 可他却将人困在方寸之地不肯放过。 修长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将紧咬的贝齿撑开,探入、搅弄…… 浑身的酸痛让香凝无法继续沉浸在梦中,她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她那布满青紫交错暧昧痕迹的身躯。 香凝试图从床上坐起,但双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微微颤抖着,难以支撑住。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手紧紧抓住床边,艰难地下了床。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裳,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它们一一拾起披在身上。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相遇。 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优雅,手中握着一本册子,衣衫半敞,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明显的抓痕。 香凝不禁脸色绯红,迅速披上衣服,然后双膝跪地,低头:“大少爷。“ 男人并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将目光投向她,哪怕一瞬。 香凝默默咬着嘴唇,不敢轻易起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要钱,还是赎身?“ 声音如冷冽寒风,让她浑身血液都有些发冷,他将她当做了以往那些想爬床的丫鬟。 但也没错,虽说是无意闯入兰辉阁,但事实上,她知道,这里休息的只有大少爷裴宴之一人。 ...... 昨日是裴府的中秋家宴,皓月千里,星子洒落如墨染的天空。 裴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香凝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刚一转身,便在回廊处被人扯进怀中。 来人猛吸了一口气道:“香凝,你还是头一个让爷这般难追的人。” 裴永成那张还算俊秀的脸上,此时满是沉醉,该说不说,香凝这张脸蛋,当真是这府中极其少有的,可偏偏在大房夫人那伺候。 她入府三年,他就惦记了三年,这丫头也聪明,从不落单,竟是没被他找到机会下手。 “四少爷!请您自重。” 香凝挣扎着,怎么也没想到裴永成会在中秋宴席上对她动手。 她怕极了,生怕真的被裴永成得手,是以拼了命的去掰她的手。 奈何裴永成也不是什么酒足饭囊之辈,虽然好色,但也有些真功夫,再加上男女力量悬殊,她直接被他掐着脖子抵在柱子上。 “还挺烈,跟了本少有什么不好的,不比你做丫鬟强?” “爷的耐心已经没了,不想再跟你耗着了,今夜就办了你。” 说罢,裴永成露出个冷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对着香凝的嘴就喂了进去。 那是一瓶透明的液体,也是裴永成从绮霞楼里得来的。 风月场里,专门用来治这些不听话的女人,一瓶下去,保管她浑身软的不成样子,任人摆布。 香凝被他掐着脖子,摇着头不肯喝,那瓶药水半灌半洒的也被他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裴永成笑着将她扛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过去,等他办了她,就去向大伯母讨了她来。 那药效上来的很快,香凝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一晃一晃的只能看到地板。 还有裴永成身上的玉佩,随后便见他抬脚将房门踹开。 她看着房门两侧的花瓶,拔下头上的银簪就刺了过去,力道虽然不深,却足以让裴永成吃痛惊呼,他把香凝摔在地上:“你敢刺我?” 当真是个性子极其烈的女人,裴永成扯了扯衣服领口,就要上前去制住她的双手。 而后便见香凝猛地起身,抓起门口的花瓶朝他扔来。 也顾不得其他,她脚步艰难的往外走去,脑子昏沉沉,身上还软绵绵的,让她有些难受,也招架不住。 裴永成在将那花瓶打到一旁后,再一抬眼,哪里还有香凝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个冷笑,几步追出去,就见她过了转角处。 香凝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满心绝望,唯一支撑她的便是,不能被裴永成抓回去,否则一切就毁了。 裴永成是上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流连烟花场所,后院更是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就连通房丫鬟都不计其数。 她不想做他的女人,更不想成为他的玩物。 “香凝,事已至此,你还能......” 往哪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香凝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推开了兰辉阁的门,裴永成睁大眼,步子却停在了这里。 她竟然进了兰辉阁?! 裴永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了,到死也没让他吃上一口。 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香凝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兰辉阁,是裴家长房嫡子裴宴之的地盘。 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职,世人尊称一声廷尉,掌管天下刑罚,深得官家信赖。 此人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外面的人怕他,府里的人更不敢招惹他。 所以裴永成就连靠近兰辉阁都不敢,左右都是个死,被裴宴之杀和被裴永成凌辱,她选前者。 香凝关上门,靠坐在那里,急促的喘着气,裴永成给她喂的药里面,还掺杂了催情的药物。 所以除却昏沉的头脑,她现在还感觉到浑身燥热,可她不确定裴永成是不是等在门外,她不敢出去,只能强忍着。 无意间,身上的衣服也被她扯开不少,露出杏色的小衣,乌发也在刚刚的挣扎逃跑中散落下来。 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滚出去。” 还没等她再做什么动作,便听到阁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男人的眸光如有实质。 香凝循声看去,只能看到被纱幔围住的一个朦胧身影。 她起身跪下,用仅剩的理智对着他磕了一个头:“求,求大少爷救救奴婢。” 姑娘一伏身,春光乍泄,湖波涟漪,惹眼的很。 好半天不等裴宴之回话,香凝再次喘了几口气,嫣红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痕,一双眸子潋滟春波,宛如邀约一般。 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她细细的喘息,仔细听还有几声不经意间泄露而出的嘤咛,当那贝齿再度咬上她的红唇时。 香凝便听到了阁楼上衣物摩挲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落在木质楼梯上,他沉声,自带几分威仪。 “不许咬。” 她茫然抬起头,恰好对上了裴宴之向下看来的目光。 她们都说,大少爷琼林玉树,如日耀眼,目若朗星,所有人都怕他。 却从未说过,他的容貌好似仙人精心雕刻,不留一丝瑕疵。 入府三年,这还是香凝第一次看到裴宴之的容貌。 第2章 奸夫在哪里? 只看了这一眼,香凝便重新低下头不再去看。 裴永成给她灌下去的那瓶药,当真是折磨人的很。 她想起身,身子软的却像是一滩水。 兰辉阁中只点了几盏灯烛,算不得明亮,这里是裴宴之用来处理公务的地方。 所以一旁的条案上,摆着不少的公文,只是却不整齐,显得主人有些心烦意乱。 他自上而下的走来,坠在腰间的玉璧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奴婢,奴婢无意闯入,还请大少爷恕罪。” 香凝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梳好的丫鬟发髻刚好露出半截细嫩的脖颈。 上面覆着一层薄汗,染上绯红。 裴宴之在大理寺审过各种各样的案子,通身的威压自是让人不敢抬头。 可香凝是因为没力气,才起不来身。 “入府时,没人教过你规矩?” 那双干净的皂角靴闯入香凝的视线中,她身子有些轻颤。 “教过。” 所以香凝才会进来兰辉阁。 若真的被裴永成得手,那她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裴府之中。 这不是香凝愿意的,但推开兰辉阁的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也想过。 要么成为裴宴之的刀下亡魂,要么能求着他留下自己。 可她的确也不想死。 所以香凝伸出手,拉住了裴宴之的衣摆。 她刚要开口解释,裴宴之便出声:“抬头。” 他只说了两个字,闻言,香凝乖巧的抬头去看他。 她眼中有湖光春色,皎皎月光。 香凝看到他喉结滚动,眸中压下了几分欲望。 在香凝还没反应过来时,裴宴之已经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拦腰抱起来压在了一旁的条案上。 香凝如今被药物控制,一声惊呼听起来越发的娇嗔。 裴宴之垂眸,眼睫眨动,恍若翩飞的蝴蝶一样。 他的理智也在她无意的撩拨中彻底崩溃。 今夜家宴,人多眼杂,裴宴之一时不察,这才在自己家中着了道。 他猜想那个给他下药的人一定会来兰辉阁。 守株待兔的结果当然也没让他失望。 来人为了能够爬上他的床,竟然自己也吃了药。 可他已经来不及再思考什么,身体里烧腾的欲望简直将他架在火上烤了一遍又一遍。 条案上的公文被裴宴之扫在地上,狭长的桌子甚至只能容得下香凝一人。 她的衣裳被裴宴之扯开,两人的衣摆堆叠在一起,交缠出绚丽的花。 香凝所有的话都被裴宴之堵在口中。 他的吻,青涩又鲁莽,似乎是在急切的寻找一个可以承载欲望出口的地方。 烛火被风吹灭,倒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门口。 裴宴之伸手,将那件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衣扯掉…… 那是他们之间仅存的,最后一层妨碍。 初尝人事,又被药物控制,香凝被迫承受了裴宴之一整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昏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时,不远处的软榻上,坐着正在看书的裴宴之。 思绪归拢,香凝脸色有几分惨白。 “奴婢想留在大少爷身边伺候。” 若是出府,裴永成知道她活着从兰辉阁出去,还失了清白,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无人庇护,最后也只能落到裴永成的手中。 香凝现在想要的,是在裴府中,安然无恙的活着。 如今她成了裴宴之的人,裴永成顾忌着裴宴之,才不会对她出手。 她唯一能够攀附的,只有裴宴之。 这话说出口,裴宴之没有回她。 书页翻动,时间缓缓流逝,香凝在地上跪的腰酸背痛,却不敢乱动一分。 “下去吧。” 等了许久只等到这一句,香凝茫然,不知裴宴之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奴婢……” “我的院子里,不养闲人,但也不缺下人。” 香凝低垂着头,听到他将书放到一旁,带着几分讥笑的声音。 昨夜香凝就发觉裴宴之也中了药,不然也不会待她那般热情。 可又有谁敢在裴府之中算计裴宴之,除非是不要命了。 她出现的那般巧,想来在裴宴之的心中,定然是把她当做了爬床的丫鬟。 “能跟在大少爷身边,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个通房丫鬟,她也愿意。 心绪转了几转,香凝应下这句话。 这次,她很清楚的听到他轻笑出声。 “下去收拾吧。” 听到这句,香凝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谢过裴宴之后,香凝才从兰辉阁的二楼下去。 身上的疼,让她想起昨晚几近疯狂而又失控的两人。 但还好,没落到裴永成的手中。 她也保住了一条命。 娘说过,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回到下人住的院子时,香凝匆匆擦拭了下身子。 有些模糊的铜镜中,映出她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裴宴之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下手更是没轻重,疼的她几次昏厥,哭喊求饶也不停。 她拢住衣裳,没再继续看下去。 这痕迹怕是有段日子消散不下去了,等到发月银的时候,去买瓶药擦擦吧。 香凝对清白看的没那么重,不然此时,她早就拿着这件事,要裴宴之抬她做妾了。 只是把自己给裴永成,她不愿意。 但裴宴之不一样,他这人,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向来没要求。 洁身自好的很,去了他的院子,香凝就是得了他的庇护,裴永成的手也不敢再伸进来。 香凝想的很简单,这次的事情不过是意外。 依照裴宴之的性子,既然将她当做了别有所图的人,自然不会对她上心。 她继续攒她的银子,等到银子攒够了,求他看在伺候过他的份儿上,将卖身契还给她。 到时候,她带着银子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潇潇洒洒的活。 比起做奴婢,做妾侍,香凝更想要自由,不看人脸色的生活。 人这一辈子,匆匆忙忙,倒不如随心所欲。 想到这里,香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只是还没等她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廖妈妈,这个香凝,一夜未归,奴婢刚刚还看到她身上有那种痕迹,这种不知检点的丫鬟,您可得好好惩戒。” 芳儿拉着大夫人身边的廖妈妈,得意洋洋的看着香凝。 两人一同进府,可她却只能做最末等的洒扫丫鬟。 可香凝一入府就能去大夫人身边伺候,还被四少爷追着跑。 如今可算是让她抓到把柄了,不知羞耻的浪蹄子,这次她非得让她被赶出去不可。 “廖妈妈,昨夜的事情……” “给我拿下她,先打一顿,如此不知检点,没得脏了裴府的门楣。” 香凝的话刚出口,就被芳儿拿帕子堵住。 她趾高气昂道:“香凝,你要是现在说出来那奸夫,兴许还能少挨一顿打。” “还不快说,那奸夫在哪里?” 第3章 留在身边伺候 芳儿说话的时候,手还捏着香凝的脸。 看着香凝这张姣好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蛋儿,她就恨不得用指甲刮花她这张脸。 她就不信香凝没了这张脸,还能去勾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她和人私通,失了清白,裴府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芳儿脸上带上笑,甩开了香凝的脸。 廖妈妈作为裴府的主事妈妈,又是在大夫人跟前儿伺候的。 她的命令,那就是大夫人的命令。 所以几个粗使婆子拖着香凝就出了这个院子。 香凝嘴被堵着,解释不了一句,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少不了了。 她也没奢求裴宴之能来救她,还是先想想待会儿要是能活下去,她要怎么解释。 裴府用来惩戒下人的手段有很多,廖妈妈直接给了香凝杖刑。 粗棍子打下来时,她都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要晕过去。 在第二棍将要落下的那一瞬,香凝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廖妈妈。” 听到这个声音,香凝缓缓吐出一口气。 “成华?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廖妈妈对成华的态度十分尊敬。 这成华可是跟在裴宴之身边的长随,说话自然很有分量。 “大少爷如今正在琼华院中,特差小的来请廖妈妈回去。” “还有这位,香凝姑娘。” 成华低头看了一眼香凝,招呼身后的丫鬟将她扶起来。 这样的态度,让廖妈妈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 香凝一直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头伺候,也没见她跟大少爷扯上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奸夫是成华? 廖妈妈心中这么想着,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回了大夫人的琼华院。 裴家三代为官,祖上更是跟在官家身边做事。 簪缨世家,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多说。 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职,更是深得太后宠信。 连带着裴家也是水涨船高。 而裴府的大夫人,便是裴宴之的生身母亲,她的琼华院,自然也是整个裴府地段儿最好的院子。 “爷,人带来了。” 到了琼华院主屋,成华站在门口说了句,两旁伺候的丫鬟将门帘挑开,他带着香凝走进去。 上座的美貌妇人头戴金簪,一身蜀锦,雍容华贵。 裴宴之坐在她的左手边,手中端着一杯茶。 看样子似乎在这里待了许久。 香凝看着这一幕,收回视线。 “廖妈妈,你这一大早的去做什么了?” 秦氏看了一眼廖妈妈,又看向被打的有些虚弱的香凝,面露不悦。 她最讨厌闻血的味道了,这种黏腻的好似粘在人身上的感觉。 “院子里出了个不检点的丫头,老奴正在惩戒呢。” 廖妈妈恭敬的对着秦氏说了句。 听到这话,秦氏皱眉,本想问问,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宴之。 内宅的事情,秦氏是不愿意在裴宴之面前说的。 “宴之,你说的那个丫头,就是她?” 秦氏的目光落在香凝身上,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扫视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香凝。 在权贵面前,她不过是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就要被尘土掩埋的蝼蚁。 “是,我想留在身边伺候,还请母亲割爱。” 裴宴之轻抿一口茶,出声说了这句。 秦氏还未出声,就见廖妈妈脸色有几分惨白。 “怎么了?” 注意到廖妈妈的脸色,秦氏看向她,出声问道。 廖妈妈直接跪下来:“夫人,老奴不知,不知这香凝是大少爷要的人,那个芳儿说她与人私通,老奴这才……” “私通?” 此话一出,秦氏目光再次回转过去,而后,落在了裴宴之的身上。 “宴之?” 秦氏疑惑出声,可裴宴之依旧神色淡淡,没有多说一句。 见他如此态度,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宴之除了请安,几乎从不踏进琼华院中,今日却是破天荒的来了这里,只是为了讨个丫鬟吗? “你先回去吧,她受了伤,收拾干净了再让她过去。” 秦氏握紧椅子的扶手,出声让裴宴之离开。 裴宴之将茶盏放到一旁,颔首示意后,起身走出去。 他眸光淡淡,早已褪去昨夜的疯狂。 从始至终,裴宴之都没多看香凝一眼。 等到裴宴之带着成华离开,秦氏瞧着跪在地上的香凝。 姿色不必多说,身段儿也是长得恰到好处。 也难怪,能引着她这个从不好女色的儿子宠幸了她。 “我记得,你入府也有三年了吧。” 秦氏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香凝问出这话。 香凝点头:“奴婢在夫人跟前儿伺候了三年。” “也好,省的我再给大少爷房里塞人,你是个有本事的,只要安分守己,我也不会亏待你。” “只是要记得,切莫拿着狐媚姿态,勾的大少爷荒淫无度,失了分寸,若是被我发现,乱棍打死,直接丢出去喂狗。” 秦氏的话中满是警告,香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连应和。 “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大少爷的。” 见她如此怯懦胆小,仿若惊弓之鸟一般,秦氏也没再敲打下去,只是摆摆手。 “廖妈妈,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别脏了大少爷的眼。” 性子软,好拿捏,将来裴宴之的新妇入门,也不会碍眼。 若是个有福气的,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也算是顶天的富贵了。 香凝跪在地上,对着秦氏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跟着廖妈妈离开。 伺候了秦氏三年,她当然知道秦氏容不下什么人。 出挑拔尖的,野心十足的,这样的人送到裴宴之身边,只会搅扰的家宅不安宁。 所以她必须做那个听话好拿捏,性子软到任人欺负的。 这样,才能在裴府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慢慢攒着她的银子,等着能出府的那一日。 她志向不高远,也不会做什么一跃翻身的美梦。 只不过,那个芳儿,也得给点教训才是。 想到这里,香凝走到廖妈妈跟前儿,拉住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下。 “妈妈今日被那个芳儿蒙蔽,险些受了夫人的责骂。” “这个芳儿,总是在后院挑拨离间,难保哪一日,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银镯子从香凝的手腕落到了廖妈妈的手上。 她低眉顺眼,轻声说着话,廖妈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见香凝没有仗着得了大少爷的宠爱而嚣张起来,廖妈妈当然愿意卖她个好。 “香凝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那等乱嚼舌根的下人,妈妈我啊,绝不会让她留下的。” 听到这句,香凝点头,又顺势奉承了廖妈妈几句。 只不过她没想到,裴宴之其实早就来了琼华院,也知道自己挨打的事情。 他是故意的,那一杖,是他给她的惩罚。 惩罚她,不安于室,爬了他的床。 第4章 给她立规矩 香凝拎着东西去了墨松苑,她的东西不多,就几件平时换洗的衣裳并日常用物。 这三年来攒下的银子都已经找了一家钱庄存起来。 银子放她手中反而不安全。 却不曾想,到了墨松苑后,门口的小厮却拦住了她。 “这位小哥,我是大夫人调来伺候大少爷的,叫香凝。” 香凝笑着报上名号,只是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面前的小厮却依旧是拦在她面前不让开。 “你就是香凝?” 小厮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香凝脸上扫视过。 那样的目光让香凝感觉十分不适。 在他的眼中,她好似是一件可以被随意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 香凝敛眸,出声说道:“是。” “确实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呵呵。” 小厮冷眼嘲笑,视线令香凝感到恶心。 她知道裴宴之如今就在墨松苑中,所以她,才只能低声下气的忍下这番羞辱。 裴宴之以为她是爬床的丫鬟,觉得她不安分。 想要留在裴宴之的身边,香凝也只能收起自己的爪牙,做那个乖巧的丫鬟。 “我可没听到爷的话,不如,香凝姑娘问问爷的意思?” 小厮靠在门口,存了不让香凝进去的心思。 香凝抬眼,眸光淡淡的越过小厮,看到了站在墨松苑廊下的一个青衣丫鬟。 一张清冷出尘的脸,美的不可方物,只是眼中露出几分怨恨,。 看着这一幕,香凝收回视线。 “也罢,那我便先回琼华院,将墨松苑的事情告知大夫人,再请廖妈妈同我一道前来了。” 说完,香凝头也不回的便要离开,就在此时,那个青衣丫鬟喊了一声:“小五,做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这个被唤作小五的小厮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许多。 “青竹姐姐,您怎么来了?” “来接人进去。” 青竹声音很是好听,如百灵鸟一般,走近了看,越发觉得她这容貌,便是做人家的正头娘子也是使得。 只不过香凝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看来,刚刚这小厮给自己的下马威,是为了给这青竹出气的了。 “你就是香凝?跟我走吧。” 青竹眼皮微抬,上下扫视一番。 确实好看,是个美人胚子,还得了大夫人的赏识,倒是不好下手了。 两人四目相对,香凝乖巧低头,跟上了青竹的步子。 墨松苑在裴府的最东边,院子里还有一处活水引做的小溪,十步一景,高处而立的一处阁楼连通的,正是兰辉阁。 作为裴府的长房嫡子,裴宴之不靠祖上庇荫,更不靠自己的父亲提携。 能走到如今,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全靠裴宴之自己。 所以如今的裴家,他说话,才没有人敢反驳。 哪怕是黑的,旁人也能给他捧成白的。 因为裴宴之便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 这墨松苑作为他日常居住的地方,自然气派。 “爷喜静,不喜欢毛躁的丫头,墨松苑里,我是贴身伺候的,至于你,爷没说,你今后就候在外院儿伺候吧。” 青竹走在前头,莲步轻移,身段儿更是如弱柳扶风般好看。 能留在裴宴之身边,除了这样一副好容貌,想来应该也有其他过人之处。 至于她说的,要香凝在外院儿伺候,香凝求之不得。 裴宴之,她可招架不住,一次就快让她几近生死了。 她要的是庇护,可别还没被庇护上,人就先没了。 青竹带着香凝到了墨松苑的外院,随意给她指配了个活儿。 看样子,就像是随手对待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一般。 吩咐完,青竹便离开了。 香凝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下人的屋子里,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那个青竹看她的眼神,像是如临大敌,只不过,裴宴之对香凝也无特殊,所以青竹才没有出手的。 看来这墨松苑中,青竹的地位,和姨娘也没什么区别了。 香凝微微挑眉,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无妨,她也不在乎这些,能进到墨松苑,裴永成的手就不敢伸进来。 而此时,莫名其妙被廖妈妈带着人打了一顿的芳儿却是恨到了极致。 香凝!她凭什么,凭什么这般好命,次次都能脱险,如今还攀上了大少爷,等着吧,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芳儿那张恨得极致扭曲的脸落在水碗中,活像是个阴森恶鬼一样。 香凝在墨松苑中待了三日,这三日来,没再见到过裴宴之一面。 而他,也好似全然忘记了中秋家宴时的事情。 香凝在墨松苑勤勤恳恳的做着事情,从不外出,生怕再被裴永成盯上。 裴永成这人追着她跑了三年,她最是清楚他的性子。 况且,这世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没能让裴永成吃到嘴里的肉,永远都是香的。 避免节外生枝,安分待着才是最好的,她也不是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救。 只不过,墨松苑的下人不知从哪里听来些闲言碎语,说她是大夫人送来给裴宴之做通房丫鬟的。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有时候,香凝路过,都能从她们口中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喂,你去库房领下这个月要用的花草吧。” 这日,香凝刚洗完衣服要回去,便被小五叫住。 “照料墨松苑花草的活计,是你要做的,不是我。” 香凝只是装的性子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又不是真的软柿子,任由人搓扁捏圆的欺负。 看着香凝从自己身边走过,小五露出个阴狠的笑,一把拉住了她。 在香凝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推进那条小溪里。 溪水不深,堪堪才到姑娘的腰腹处。 她浑身沾了水,秋日的风一吹,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 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香凝的肌肤,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躯,玲珑曲线,凹凸有致。 小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得微微张大了些嘴。 这香凝平日里看着有几分土气,没想到…… “啊!” 还未感慨完,小五就被人一脚踹到溪水中。 廊桥下,裴宴之站在那儿,红衣官服尚未换下,神情冷冽,沾染上些许霜寒。 香凝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滴答滴答的水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朝着山峦重叠处而去。 裴宴之眸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幽暗,而后移开。 “成华。” 他冷声开口,一身官服自带威压,好似这里不是他的墨松苑,而是刑讯审问的大理寺一般。 等小五被成华拖出去打时,裴宴之已经离开了这里。 香凝抱着自己,从溪水中走出来。 她也没指望裴宴之会救自己,只是这人,当真是,冷清薄性的很。 第5章 求爷疼疼奴婢 香凝忽略掉那些投来的目光,回了屋子换了衣裳。 一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竹。 青竹手中端着茶水,看着她的目光实在算不得多友好。 “青竹姐姐。” 香凝低头对着她说了一句,青竹唇角微微勾起,收回眼神离开了这里。 她不信爷对这个香凝有什么意思,若是真的有意,就不会让自己随意安排了。 可今日,爷为了香凝竟然把小五踹进了溪水中,还让成华打了小五。 青竹端着茶水的手握紧了托盘。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先她一步在爷身边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青竹低头看着自己,伸手微微扯开了些许衣襟,露出自己修长而白皙的脖颈。 她伺候了裴宴之这么久,自认为最是清楚他的脾气秉性。 他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奴婢,可青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穿过第二道院门后,青竹踩上木桥,到了清逸居。 这里是裴宴之居住的地方,除了成华,只有她能够进来。 所以青竹觉得,自己在裴宴之的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爷。” 她站在门口唤了一声,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声音,让她进去。 青竹推开门进去,裴宴之正在换衣服,红色官服被脱下,露出里头的中衣。 隔着那层衣料,青竹似乎都能窥见其中的肌肤,一定也是精壮有力的。 “奴婢来帮爷更衣吧。” 青竹放下手中的托盘,正要上前,就见裴宴之侧身看向她。 “墨松苑的规矩,忘了?” 听到这句,青竹脸色顿时煞白,而后跪下。 她一俯身,扯开的衣襟便将那半截修长而又漂亮的天鹅颈露出来。 倒是让裴宴之想起了,兰辉阁那夜,香凝低声求饶的场景。 “奴婢僭越,还请爷责罚。” 青竹的声音唤回裴宴之的思绪,他收回视线,让她出去。 闻言,青竹虽然不甘,却也只能退出去。 她当然知道墨松苑的规矩,裴宴之的清逸居中,她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为他更衣,亦或者再踏进一步,伺候笔墨,都是不被允许的。 裴宴之,从不喜欢有人过多的干涉他的事情。 青竹咬唇,站在清逸居外,眼眶红了些许。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多少也能在裴宴之的身边站稳脚跟。 她也不奢望成为他的正妻,只要能够伺候在他身边,青竹都是愿意的。 可裴宴之待她,也不过只是多了一分,可怜的,宛如施舍般的特殊。 等成华回来后,看着青竹哭红的眼,眼神冷淡,进了清逸居中。 青竹自命不凡,自视清高,在这墨松苑,大家都把她当姨娘的供着。 这才让她觉得,有朝一日,在爷这里,她能够成为墨松苑的女主人。 只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了。 “爷,线索断了,咱们的人追过去时,只剩下一堆烧焦的尸体。” 成华将手中的绢帕放到书桌上,而后伸手给裴宴之倒了一杯茶水。 “人少了吗?” “查过了,少了最重要的那个,袁开明。” 成华将茶盏放到裴宴之的手中。 裴宴之听着这句,眼眸微抬:“他跑不远,就在凌安查。” 得了这句吩咐,成华应下。 主仆二人说完事后,成华便离开了,而裴宴之的口中,从始至终都没提起过香凝。 而小五自从被成华打了那一顿后,在屋子里养了小半个月的伤。 没了他的针对,香凝的日子也轻松好过许多。 这日,墨松苑的老妈妈让香凝去小厨房拿些新鲜的瓜果和菜。 说是今日大少爷要回府用饭。 裴宴之上任大理寺卿的这两年多,很少回家,要么在外查案,要么夜宿大理寺。 也就前几个月,裴府的老夫人病了一场,他才开始慢慢回来。 像这种回家用饭的日子,当真是少之又少。 听着厨娘的话,香凝也不好拒绝。 她虽然不在厨房做活,但这里的厨娘见她乖巧听话,懂事帮忙,有时都会偷偷给她留一些好吃的。 来到墨松苑不到一个月,香凝都感觉自己长胖了。 “我这就去。” 她悄悄收起了手中的小刀,拎着菜篮子去府中的大厨房拿东西了。 裴府很大,听说这宅子之前是一位王爷的居所。 因着裴家祖上有功绩,皇帝赏赐给裴家住的。 香凝先前在琼华院伺候,有时也会去大厨房帮着大夫人拿些东西。 路还算熟悉,况且,白日里,裴永成大多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醒酒,不常出来的。 想到这里,香凝正要松口气,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浑浊的酒气落在她的发丝上,而后吹进衣领,绕到前面,钻进鼻子里。 “香凝,在墨松苑受冷落了吧。” “大哥那样的性子,能留下你,想来那日,你定然伺候的他很是舒心。” 裴永成的声音传来,香凝整个人愣在原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抽出手中的小刀向后刺去。 他虽醉着,可反应却丝毫不慢,直接握住了香凝的手腕,将人抵在假山石上。 香凝的双手被裴永成举过头顶,他看着她,笑了下。 “长胖了,丰腴了,也更好看了。” 裴永成勾唇笑起来,说完就要凑上去。 吃不到嘴的肉,的确香,裴永成就是这样的性子。 越是得不到,越是见不着,他就越惦记,越想啃上去尝尝味道。 香凝的手被他扣着,嘴也被裴永成捂着。 这处假山石的位置还十分隐蔽,也不知裴永成在这里等了多久。 她咽了下口水,让自己狂跳的心镇定下来,趁着裴永成凑近时,直接抬脚踢在下面。 裴永成吃痛,手松开些许。 香凝使出浑身的力气,直接将他推开,朝着外面跑去。 她甚至连呼救都不敢。 裴永成是裴府的四少爷,又是二房夫人的心肝肉。 即便她如今是裴宴之身边的丫鬟,为了保全裴府名声,也只会说是她勾引了裴永成。 身后传来脚步声,香凝不敢回头,直到撞上了一人。 她的手攀着他的胳膊,从他怀中仰头。 男人骨相优越,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垂下的眸中,带着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爷……” 见到裴宴之,香凝突然就松了口气。 她和裴宴之,当真是有缘。 一而再,再而三,救她的人,都是他。 裴宴之看着披头散发,衣襟松散的香凝,眉心皱了一瞬。 再抬眼时,就看到了追上来的裴永成。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裴永成在见到裴宴之后,宛如老鼠见了猫,一下便偃旗息鼓。 “大,大哥。” “怎么,一院子的人还伺候不了你?” 两人说话时,香凝心思几转,直接伸手抱住了裴宴之,哽咽开口。 “求爷疼疼奴婢,不要把奴婢送给四少爷。” 美人垂泪,自是惹人怜惜,更何况,她如今的狼狈模样,倒是显得,可怜又可爱。 她哭的样子,比笑时,好看多了。 第6章 我不喜欢的你的小心机 香凝抱住裴宴之后,恰到好处的仰头,露出一双雾蒙蒙的双眼。 在裴宴之还没推开她之前,她像一只乖巧讨好的猫儿,在他怀中蹭了蹭。 “四少爷说,奴婢不得大少爷的宠爱,不如直接请大少爷将奴婢送给他做丫鬟。” 说罢,香凝抽泣一声,满是依赖的看向裴宴之。 如今这处境,她唯有让裴宴之当着裴永成的面儿保下她, 让裴永成知道,裴宴之的眼中,有她。 想到这里,香凝抽回自己的手,怀中的温香软玉骤然离开。 不知为何,裴宴之竟觉得,有几分,不悦。 没等他开口,香凝拉住裴宴之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四少爷还说,还说奴婢,长胖了,丰腴了,也更……” 后半句话,香凝没有说完,只将这话的尾音拖长许多,留给人遐想的空间。 果然,裴宴之看向裴永成的视线,都快冷凝成一把把刀子了。 裴永成听着这话,酒登时醒了一大半,睁大眼,而后赶忙解释:“不,不不是的,大哥你别听她胡说。” 这死丫头,是要害死他吗?! “我,我就是夸她好看,大哥真有眼光。” 说着,裴永成就想逃之夭夭。 他今日可是算准了时间,知道这个时辰裴宴之不在家中的。 谁曾想,香凝运气这么好,次次都能撞上裴宴之。 “可是四少爷还,还想要轻薄奴婢,若非奴婢拼命挣脱,险些都要丢了清白,奴婢贱籍之身,自然不如四少爷尊贵,可奴婢如今是大少爷的人,您这样做,岂不是不把大少爷放在心上?” 香凝余光一瞥,裴永成要离开的动作,赶忙再次拉了下裴宴之的袖子。 她将头贴过去,呜咽一声,显得委屈的不得了。 “我哪有!” 裴永成听着香凝这一句接一句要把他往地狱送的话,只差给她跪下,求一句姑奶奶别说了。 “成华,带四少爷回去,问问二婶婶,是不是四弟院子里伺候的人还不够多,若是,我送他几个。” 裴宴之冷声落下一句,直接让裴永成脸色煞白。 完了,自己这屁股是保不住了。 要是让他娘知道,他把手伸到了大哥的院子,便是打断他的腿,他娘都做得出。 成华从裴宴之身后走过来,对着裴永成做出个请的手势。 裴永成心如死灰,朝着裴宴之行礼后,跟着成华走了。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香凝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裴宴之的怀抱。 他突然出手,掐住了香凝的脖颈。 骤然的桎梏迫使她只能仰头去看裴宴之。 这是香凝第三次,正儿八经的对上裴宴之的眸子。 那是一双不含感情,清冷如霜雪,像是将要出鞘的剑一般。 “你很聪明,知道利用我出手,彻底摆脱裴永成。” 裴宴之的手上带着银制的护甲,收紧的力道让护甲有几分锋利的边缘险些刮破香凝细嫩的脖颈。 “爷,您,您在说什么?” 香凝皱眉,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她身边能利用的只有裴宴之,不利用他,她利用谁? “香凝,我不喜欢你的小心机。” 裴宴之面上依旧淡淡,瞧不出喜怒哀乐。 手下的力道只增不减,那一瞬,香凝知道,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从兰辉阁的那一夜起,她在裴宴之的心中,便只是一个为了爬床不择手段的丫鬟。 而她为了留下,也没多解释什么。 再到今日,她借裴宴之的手,断了裴永成所有的念头。 恐怕在裴宴之的心中,她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机女。 窒息的感觉让香凝觉得自己脑中闪过一片光白,她伸出手,拉住裴宴之的衣袖。 “可奴婢心悦大少爷,难道,也,也有错吗?” 香凝阖眸,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裴宴之的手上。 她哭的时候,从不张嘴嚎啕,只是抿着唇,一双眼眸倔强而又难过的看着他。 梨花带雨,泪如雨滴。 裴宴之盯着她,这才收回手来。 饶是在大理寺见过太多眼泪,可今日这泪,却让裴宴之觉得有种莫名的,灼烧感。 像是被火烧腾的沸水,滴滴答答的,将他的手背都烫伤。 “即便大少爷不信,可奴婢还是要解释,那日兰辉阁,奴婢是被四少爷灌了药,无意闯入。” “奴婢入府三年,从第一次见到大少爷便暗许芳心,可大少爷是天上松鹤,奴婢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哪里敢高攀。” 香凝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还有些昏沉。 但她今日若是不打消裴宴之的疑虑,说不准,回到墨松苑,她就要被赶出去。 她已经彻底得罪了裴永成,离了墨松苑,难逃一死。 “奴婢不求爷能多看奴婢一眼,只求爷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儿上,疼疼奴婢,不要把奴婢送给旁人。” 香凝这一番话说完,自己都快要被恶心死了。 像裴宴之这样的世家高洁公子,被一个奴婢说着心悦,心中指不定多厌恶。 可香凝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庇护,仅此而已。 说罢,她抬起头,有几分红肿的眼眶,配上那一头散乱的发,当真是有几分情深义重。 “心悦我?” “那你明日,就来清逸居伺候。” 裴宴之的视线在香凝的脸上划过,而后移到她脖颈上的伤痕。 真心和假意,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若是连一个人都看不透,他也不必做这刑讯审问的大理寺卿了。 这丫鬟,很大胆。 明明在墨松苑中,存在感低的不能再低,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以随意欺辱的模样。 却是胆大妄为,在他说过不喜欢她的心机后,骗他一次又一次。 香凝瞳孔微微睁大,连忙低下头:“多谢爷,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您。” 她有些懊悔,早知道刚刚就不说那么多了。 这要是去了清逸居,那青竹只怕是会想法子怎么弄死自己了。 可裴宴之开的口,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见她低眉顺目,乖巧应答,裴宴之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裴府的下人多怕他,就算是家中兄弟姐妹见到他,也都是恭敬的一句大哥,亦或者大少爷。 鲜少见到这般阳奉阴违,还敢在他面前耍心机,使手段的人了。 第7章 鬼才会喜欢裴宴之 香凝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面前的裴宴之早已走远,她从地上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又挽好了发。 裴宴之的话让香凝的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敏锐了。 也幸好,她每一句话都是真假参半的说,也不算是完全的假话。 今后去了清逸居伺候,怕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长长叹出一口气,香凝捡起地上的篮子,朝着大厨房走去。 假山石后,露出一片青色麻衣,有几分破旧的靴子踩在草地上,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银簪。 “少爷,咱们该回去了。” 身后小厮出声提醒一句,便得了一个嗯。 此处再次恢复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 香凝取了厨娘要用的东西后便回了墨松苑,厨娘感激她,给她塞了两个木瓜。 说是可以让她更丰腴些。 听到这话,香凝脸色红白交加。 只不过也不好拂了厨娘的面,揣着两个木瓜回去了。 裴宴之让她明日去清逸居伺候,可直到傍晚,都无人来跟她说。 香凝绞着手中帕子,心想该不会裴宴之那句话,是随口一说,回了墨松苑后,他自己也忘了? 忘了更好,不用去他跟前儿伺候,香凝自己个儿在外院待得挺好。 等她攒够了银子,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卖身契赎回来。 此时在清逸居的裴宴之看着成华带回来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张卖身契。 “路香凝?原来是有名字的。” 他伸手拿过那张卖身契,看着上面的字。 “凌安人?” 听到这句,成华点头回道:“属下去琼华院拿香凝姑娘的卖身契,问了廖妈妈几句。” “廖妈妈说,三年前,她是自愿卖身入府的,因着同一批丫鬟里,她的样貌最出挑,所以大夫人便留了她在身边伺候,原本,便是为爷您准备的。” 哪曾想,大夫人送过来一个,就被裴宴之赶走一个。 还没轮到香凝呢,大夫人也被折腾的歇了心思。 “知道了,收起来吧。” 裴宴之将香凝的卖身契随意的丢进盒子里,成华捧着盒子离开。 等到用晚饭时,青竹带着厨娘进来布菜。 “爷,今个儿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清炖蟹粉狮子头,您尝尝。” 青竹刚夹起一块狮子头,准备放到裴宴之的碗里,便见他皱了下眉。 “你今日,用香粉了?” 听到这话,青竹脸色一红,而后点头。 都说人的气味最能影响人,青竹便想着,自己日日在裴宴之跟前儿伺候,若是让他记住了她的…… “下去跪着。” 没等青竹继续想下去,裴宴之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她,冷声吐出四个字。 青竹的月银高,用的香粉自然不会是什么劣质的。 可偏偏裴宴之最厌恶女子身上的脂粉香。 浓郁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青竹抬眼看他,见他坐在那儿,眉眼间染上几分厌恶。 “爷……奴婢……” “我以为你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 裴宴之只说了这一句,那双黑沉沉的双眸便好似将她看透了一般。 青竹咬唇,脸色有几分苍白。 连着两次被训斥,她知道,自己今后想要再进屋子里头伺候,难了。 青竹退出去,站在一旁的成华便要接过她刚刚做的事情,给裴宴之布菜。 “去把香凝叫来。” 不知裴宴之想到了什么,出声吩咐了一句。 成华微微挑眉,点头应下。 出去时,青竹跪在廊下,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 成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什么?爷让我现在就去?” 香凝手中拿着馒头,听到成华的话,险些噎死。 成华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爷不是已经开口让姑娘去清逸居伺候了吗?” “您怎么回了墨松苑,却不去?” 香凝捏了下馒头,她以为裴宴之是随口一说,忘了这回事呢。 再说了,要去,不也是明日吗? “爷出口的话,是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姑娘今后可不要当做是随口一说。” 成华像是看透了香凝心中所想,解释了一句。 也算是提点,让她今后莫要将裴宴之的话当做耳旁风。 “我这就去。” 香凝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馒头放下。 她来时的东西不多,只不过去清逸居时,倒是多了两个沉甸甸的木瓜。 成华贴心的帮她拎着,在路上时,还多说了句。 “姑娘今后在爷身边伺候,只需要记得,寡言少语,不生非分之想便可。” 像青竹那样的,便是多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惹了裴宴之的厌恶。 香凝点头,对着成华道谢。 正说着话,两人也到了清逸居,香凝一转头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青竹。 而青竹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香凝。 一旁的成华手中还拎着个包裹,青竹睁大眼,这什么意思? 爷竟然让香凝进了清逸居伺候? 香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就说,裴宴之怎么想起来她了。 “爷,香凝姑娘来了。” 成华站在门口说了句,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回话,他让香凝进去。 闻言,成华推开门,自己站在一旁,只让香凝进到屋子中。 裴宴之的屋子很大,落地的窗子推开,迎面便是潺潺而流的溪水。 他背对着门口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爷。” 香凝站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句。 裴宴之侧目,启唇说道:“不是说心悦我?那怎么,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却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语气淡淡,那声音仿若山间幽涧里的冷泉,寒冽刺骨。 简短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直地刺香凝。 骤然间,香凝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又攀爬上一只冰凉的手,要将她的脖子折断。 “奴婢心中高兴,恐自己是听错了。” 况且,裴宴之说的是让她明日来,谁知道他今天就让她来。 “香凝,你又忘了我今日说的话了?” 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耍的小心机。 可她这诓骗人的谎话,倒是一句接一句的说。 听着裴宴之这句,香凝低头,她今日最后悔的,便是情急之下说了那句心悦他。 鬼才会喜欢裴宴之这种性子。 第8章 他眸光幽暗 “上前来。” 好半晌没得到香凝的回答,裴宴之有几分不耐的点了点桌子。 砰砰两声轻响,香凝抬步上前。 “布菜。” 听到这两个字,香凝弯腰,她行走时,衣裙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浮动。 可这香气,并不刺鼻,也不难闻。 甚至让人闻起来,很舒心。 有,阳光的味道。 想到这里,裴宴之抬眼,在香凝将那碟子菜放到他面前时,他出声问了句。 “你骗我?” “啊?” 他的话有几分莫名其妙,听得香凝更是一头雾水,骗他?她骗他什么了? 裴宴之伸手拿起筷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气氛顿时冷凝起来,香凝不知道他说的骗他是什么意思。 是那句,心悦他的话? 还是旁的…… 裴宴之的余光落在香凝的脸上,看着她因为自己那句话,露出几分不解与慌张。 刚刚还有所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想到这里,裴宴之缓缓吐出一句话:“今夜,你守夜。” 明明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偏这个胆大妄为的丫鬟说的情深意切。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她这份‘心悦’能演多久。 “奴婢知道了。” 香凝垂眸应下,伸手继续给裴宴之布菜。 等到一顿饭用完,小厮上前撤走餐盘,香凝出去给裴宴之打水洗漱。 成华还悄悄提醒了一句,莫要涂香粉。 “青竹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爷责罚的。” 听到成华的话,香凝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裳。 她从不涂香粉的,一盒香粉的钱都够她攒许久了。 身上的香气,是皂角的味道,洗衣裳都要用的…… “多谢成大哥,我记住了。” 不过,香凝还是对着成华露出一笑道谢。 成华摆手表示没事,只要香凝安分守己,尽心伺候,今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他也不希望这清逸居再出事了。 给裴宴之打好水后,香凝端着水进去。 成华说裴宴之不喜欢丫鬟贴身伺候,所以放好水,香凝便要出去。 “去哪儿?” 裴宴之脱衣服的手顿了下,喊住了她。 “奴婢出去候着。” 香凝站在门口,只差一步就能走出去,裴宴之转身坐到软榻上,看着她的动作。 “替我更衣。” 听到裴宴之这句,香凝抿唇。 成华不是说,他不喜欢有丫鬟贴身伺候吗? 只是对着裴宴之,香凝却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走上前,跪在裴宴之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裴宴之身上的配饰不多,比起上京城中,喜欢穿金戴玉彰显身份的公子哥,他身上只挂了一枚玉璧。 还是上次香凝在兰辉阁见过的。 将腰封和玉璧取下,放在一旁,她又去解他外衣的系带。 挺身的那一瞬,香凝凑近了裴宴之,那股子香气越发明显。 好似被阳光晒透了一般,带着几分青草的香气,十分好闻,也很安心。 她歪了下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就这般看着他的脖颈,像是要凑上来,亲吻他一样。 裴宴之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幽暗,染上几分异样。 他动了下,香凝的手还在解着另一侧的纽扣,一时不察,险些被他带的摔倒。 “爷。” 她出声,本想说一句马上就好,只是还未反应过来,腰身便被裴宴之箍住。 一如今日在那假山石旁,她主动伸手抱他时一样。 贴紧的身子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香凝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嘴唇微启。 两人早已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呼吸时,好像彼此间都染上对方的气息。 兰辉阁的那一夜,失控又疯狂。 从前,裴宴之并不觉得男欢女爱有多让人沉迷。 当世君子,唯有严苛待己,克制本性,才能成就大事。 他志不在后宅,对于女人更没什么要求。 将来若要娶妻,也是由家族为他挑选一位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夫人。 替他操持好后宅,让他在外能够安心做事。 可一旦有了第一次,过往所坚持的事情好似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有欲望在叫嚣着,况且身体的反应,比起压抑的内心,更为真实。 裴宴之掌着香凝的后腰,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香囊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的衣裳。 他要做什么? 香凝对上裴宴之乌黑的鸦羽,看着他低头。 就在她以为,他要将一吻落下时,便被裴宴之推倒在地上。 “出去。” 冷声吐出的两个字却是让香凝松了一口气。 她匆忙整理了下散乱的衣襟,急匆匆的离开。 出去时,刚好看到了来给裴宴之送公文的成华。 见香凝衣服凌乱,脸色绯红,成华还愣了下。 “我,我先回去了。” 香凝颔首示意,说完便走远了。 谁知道裴宴之抽的什么风,把她箍在怀中的是他,推开她的也是他。 当真是好难琢磨透心思的一个人。 可一想到今后要在他身边伺候,香凝只觉得自己得去药铺抓几贴治心疾的药了。 裴宴之坐在屋子里,阖眸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怎么能,清醒着,还动妄念? 不过想到香凝的反应,裴宴之又睁开眼。 说什么心悦,胡言乱语,没一句实话。 留她在身边,也不过是想看看,她能演到几时,全当烦闷生活的丁点儿乐趣了。 “爷,明祥刚送来的公文。” 门外响起成华的声音,裴宴之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成华进来将公文放下便要离开,转身看到地上的香囊,疑惑一声。 裴宴之听到他这句,低头去看,一枚素雅的香囊静静的躺在地上。 只见成华上前将那枚香囊捡起来递到裴宴之面前。 好闻的香气传来,鬼使神差的,裴宴之竟然伸手接了过去。 香囊中的香气同香凝身上的很像,只是仔细闻却能闻出来些许不同。 “下去吧。” “不用她守夜了。” 裴宴之将香囊收起来,让成华下去。 成华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香凝走出去后才想起来裴宴之说让她守夜的话,可是刚刚他那样,她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等成华出来,准备问问。 “爷说不用姑娘守夜了,回去歇着吧。” 听到这句,香凝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摸腰间,面露几分慌张,她的香囊呢? 那可是阿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第9章 她装的一脸可怜样儿 要是这香囊丢了,香凝连唯一的念想都没了,想到这里,她重新披上衣裳,沿路去寻。 可是都走到了裴宴之的屋子门口,她都没见到那枚香囊。 看着紧闭的房门,香凝抿唇。 对了,他解她衣裳时,香囊似乎是掉落在地上了…… 可让香凝现在去打扰裴宴之,除非她嫌自己活太久了。 叹了口气,香囊只好转身离开,明日趁着裴宴之不在,她进去寻一下吧。 那香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裴宴之只会厌恶的将它随意丢弃吧。 希望明日,她能在清逸居中寻到自己的香囊。 翌日,天还没亮,香凝就已经起身了。 准备好洗漱的水后,她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了青竹。 青竹昨日在廊下跪了许久,此时走路都有些不稳。 见到端着水的香凝,青竹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接过水盆。 “我来吧,爷不喜欢旁人在身边伺候。” 她当做昨日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依旧端着大丫鬟的姿态。 香凝当然乐得将手中的活儿交给青竹。 只是没想到,她刚伸过去手,就听里头传来了裴宴之的声音。 成华走来,看到两个人手中的动作,出声说道:“香凝,快进去吧,别让爷等急了。” 闻言,香凝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端着水盆走进去。 直到那扇门合上,她还能听到成华的话。 ‘爷说了,今后青竹姑娘就不用在清逸居伺候了,去外院儿吧。’ 后面青竹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知道,今后,自己在这墨松苑中,只能小心行事了。 青竹在墨松苑待了那么久,她若是存心对付她,怕是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将水盆放下后,香凝自觉地上前给裴宴之穿衣。 红色的官服衬托的裴宴之越发面如冠玉,一张脸也显得更加有威仪。 她伺候裴宴之时,从不多看他一眼。 裴宴之眼眸压下,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丫鬟都梳着双髻,只是裴府中,姿色还算好的丫鬟都会在梳发时穿几根彩线。 好仗着自己的容貌,被主家选中,能一步登天。 香凝的容貌自然不输给她们,可她看着,没有一丁点儿出格的地方。 ‘奴婢是被四少爷灌了药,无意闯入的……’ 她的话不由得钻进裴宴之的脑海中。 这句话,倒像是真心的。 等裴宴之收拾妥当后便出了清逸居。 宫中会给朝臣备早饭,所以裴宴之不会留在裴府用饭。 送走裴宴之,香凝转身便进了他的屋子中。 可是找了一圈儿,她也没找到自己的香囊。 怕自己继续留下去会引人怀疑,香凝只好不甘心的走出去。 只见一个小厮走过来将一本册子交给香凝,说是成华留下的。 “成华哥说让你好好看看,莫要犯了爷的忌讳。” 那册子厚的简直都快抵得上一本书了,香凝翻看了一页。 上头写了裴宴之所有的喜好,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当真是比起皇帝还要毛病多。 “我知道了。”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这小厮说了句。 早知道,当初她绝对不会推开兰辉阁的门,更不会招惹裴宴之了。 而此时,青竹被赶到外院儿的事情也被众人知晓。 他们都没想到,这香凝才来了多久,竟然就取代了青竹的位置。 青竹用帕子抹着眼泪,哽咽出声:“是我毛手毛脚的,没有伺候好爷,惹了爷的厌弃。” “那个香凝长得一脸狐媚样儿,谁知道她是怎么勾的爷把她留在清逸居的。” “香凝可没得罪过你们,人家之前帮你们干活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说?” 不知是谁说了香凝一句,之前给香凝木瓜的厨娘站出来说了一句。 徐婆子呸了一声,瞪了那个说香凝的人一眼。 “谁不知道你跟香凝关系好,怎么,指望着她飞黄腾达,你也跟着鸡犬升天啊。” “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不甘心的说了句,徐婆子也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只是没等徐婆子过去,一盆水便泼到了几人脚边。 香凝手中拿着盆子,笑着说道:“哟,爷的清逸居门口儿,何时这般热闹了?” “都做完活儿了?这么闲,要不要跟爷说,让你们去别的院子伺候?” 她不跟她们计较,那是因为她不想惹是生非。 可是自从她到了这墨松苑后,这个青竹在背地里可没少给自己上眼药。 想到这里,香凝抬眼看向青竹:“青竹姐姐,爷都说过,不喜欢丫鬟的身上扑香粉,您昨个儿夜里犯了爷的忌讳,爷不让你在清逸居伺候,你是有怨言了?” 她一句话便将青竹为何被赶出清逸居的缘由道明。 “香凝妹妹,你如今在爷跟前得脸,怎么说我都行。” 青竹捏紧了帕子,别过目光说了句。 香凝懒得和她在这里拌嘴。 “是真是假,姐姐心里明白的。” 说完这句,她转身看向徐婆子,笑着说道:“爷说昨日的菜肴很合胃口,今夜,爷还会回来用饭的。” 听到香凝这句,徐婆子露出一笑:“老奴这就去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理这些人。 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今日捂住了一个,明日还会有第二个。 越是自证,难过的只会是自己,所以香凝也不会将力气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青竹看着香凝的背影,险些将手中的帕子撕烂。 她就说,这个香凝往日里装的一副可怜样儿。 这会儿能在爷跟前伺候,就不装了。 她苦心经营多年,全被毁了! 青竹猛吸几口气,她得想法子,重新回到清逸居才是。 此时裴永成的凌波馆中,他趴在床上,身旁的妾侍给他上着药,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娘下手可真狠啊。” 昨日成华把他带回来,他娘听到大哥的传话,气的直接让人打了他板子。 二十棍下去,他屁股都开花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娘要他命呢。 一想起昨日香凝说的那些话,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死丫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得好好想个法子整整她才是。 “四少爷,外头有个叫芳儿的丫鬟求见,说是,要跟您说一些关于香凝的事情。” 听到小厮的话,裴永成:“嗯?有意思,让她进来。” 第10章 她总是谎话连篇 得了裴永成的话,芳儿便被人给带了进来。 裴永成趴在床上,扭了下身子,用手撑住头看着进来的芳儿。 他皱了下眉,啧了一声:“太丑了。” 这凌波馆中,上到他的如花美眷,十八房娇妾,下到伺候的丫鬟小厮,就没一个丑的。 这个芳儿,真是拉低他院儿里的档次。 “你最好说的话,让爷感兴趣,不然,把你也拖出去打。” 裴永成懒懒的说了句,芳儿刚进来就被他骂了一句,如今还要挨打,整个人都吓得有些哆嗦。 只见她跪在地上对着裴永成行礼道:“四少爷,奴婢,奴婢和香凝是一道儿进府的。” “奴婢知道,她进府前,是花楼出身的。” 听到花楼二字,裴永成挑眉,一下来了兴致:“哦?花楼啊,也是,爷的香凝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 有这容貌,出现在裴府做个丫鬟,裴永成还觉得怪可惜呢。 裴永成的话让芳儿的眸中划过狠毒。 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只好附和道:“是,奴婢当时也觉得奇怪,这花楼里的花娘,是怎么到了裴府,又,成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呢?” 芳儿悄悄抬眼看向裴永成,见他脸上已经挂上了疑惑,她便不再说。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要怎么做,怎么想,那就是裴永成的事情了。 即便香凝并非花楼的花娘,但裴永成一直被香凝吊着胃口。 为了得到她,他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香凝成为花楼的花娘的。 只有这样,大夫人才不会让香凝继续在墨松苑伺候。 “福生,给她银子。” 裴永成琢磨着这件事儿,摆摆手让芳儿下去。 他眸光亮了下,似乎已经预料到香凝落到自己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场景了。 “死丫头,敢给你四爷爷我下套,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好看。” 裴永成一时激动,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扯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爷,您慢些。” 身旁的妾侍伸手去扶他,裴永成看着像娇花儿一样的美娇娘,这才心情舒畅许多。 入夜后,裴宴之从大理寺回来,香凝候在清逸居,道了一声爷后,抬眼去看,便看到裴宴之眉眼的疲惫。 他没回香凝的话,还是跟在裴宴之身后的成华低声说了句。 “爷今个儿得了太后娘娘训斥,心情不佳,待会儿打完水便回去吧。” 有了成华的提醒,香凝自然知道该怎么伺候。 至于裴宴之因何被太后娘娘训斥,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见香凝如此上道,成华露出一笑走进去。 没过一会儿,成华走出来,香凝便被裴宴之唤了进去。 裴宴之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只手垂落在旁边,隐约还能看到手背上的伤。 “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想到成华的话,香凝只能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生怕裴宴之将火撒到她身上。 裴宴之没有回话,香凝走过去,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他倒也算配合,没有像上次一样。 脱下裴宴之身上的官服后,香凝转身去给他拿便服。 “柜子里有伤药。” 香凝听到他坐起身,而后淡声吐出一句话。 闻言,她点头应下:“奴婢去拿药。” 裴宴之的屋子不算太大,他说的柜子就在不远处,香凝去拿药的时候,看到一条有些熟悉的系带。 这不是她香囊的带子吗? 果然在裴宴之的屋子里,可是他不扔了,反而放到柜子里是什么意思? 香凝抿唇,伸手就要去抽那个抽屉。 只是没想到,这一层的柜子却是上了锁。 “还没找到?” 而那头也传来了裴宴之催促的声音,香凝无奈,只好拿着伤药先过去。 反正知道了地方,等裴宴之不在的时候,她再来拿。 香凝走回去,裴宴之已经坐好了身子,手落在一旁的小几上,那道伤痕倒是越发明显。 是烫伤。 “给我上药。” 裴宴之阖眸吩咐一句,香凝上前,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干净后,将药粉撒上去。 烫伤看起来很是严重,都起了水泡,落在他的手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看来,这伤便是太后娘娘用滚烫的茶水砸的了。 若不是太后娘娘,裴宴之还能站在那儿任由别人打骂吗? “我听说,你今日在清逸居外,可是好生威风。” 他突然睁开眼,目光对上了香凝,她手一顿,险些将纱布死死系住。 “奴婢是怕他们乱说话,坏了爷的名声。” 香凝低眉顺目,声音轻柔,可裴宴之却发觉,每一次和她说话,她从来都不抬眼看他。 就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能张牙舞爪的吃了她一般。 他收回手,心中染上几分不悦,指尖在小几上轻敲。 “抬头。” 冷声两个字,香凝便抬起头看向裴宴之。 姑娘无疑有一副好容貌,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甚是好看。 也难怪,让裴永成那个永远都新三天的人,惦记了这么久。 “我的名声?那香凝觉得,我有什么名声?” 听着香凝张口就来的谎话,裴宴之眉心微动。 如今大庆,内忧外患,官家年幼,太后辅政,朝堂之上,一时暗流涌动,人鬼浮动。 裴宴之作为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干的,自然是为太后排除异己的事情。 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皇亲国戚自然不会惧怕他。 奈何他是个不要命的,咬到了,就绝不松口。 不用多想,都知朝臣在背地里是怎么骂他的。 喊一句廷尉,算是客套,一转身,便是腌臜竖子。 裴宴之倒是不知,自己能有什么好名声。 “爷芝兰玉树,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自然是顶好的儿郎,奴婢也是听不得他们背地里妄议主子。” 每每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都得在心里将他话里的意思揣摩许多遍。 嚼碎了,咽透了,再斟酌着回他。 而这一次,她话音刚落下,便被裴宴之捏住了下巴。 他的动作带的香凝俯身向下,险些摔倒在他身上。 “哦?那看来,香凝心悦我,便是觉得,我是这世间顶好的儿郎了?” 第11章 亲了就想跑? 裴宴之捏着香凝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平视。 两双眸子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香凝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想要逃离。 他的眼眸,像是一汪黑沉沉的,幽深不见底的寒潭。 在他的眼中,香凝无处躲避,只想挣脱。 “怎么不说了?” “你不是,对我一见倾心吗?” 不知为何,香凝听着裴宴之的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突突的疼。 她心跳骤然加快,越跳越快,就快要冲破心口的位置。 面前人,脸色如常,可话语中却带着无端讥讽。 那一瞬,香凝只觉得,他早就看透了她,留着她,也不过是为了看看她这诓骗他的话还能说多少。 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香凝凑近了他。 蜻蜓点水的吻带着姑娘身上好闻而又干净的皂角香气。 湿热的唇瓣一触即分,她趁着他有几分愣神的那一瞬,慌张起身。 “奴婢,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香凝转身便走,而裴宴之的反应极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重新扯回来。 “你亲了就想跑?” 他不自觉的抿唇,似乎那上头还残留了她口脂的味道。 这个吻,很轻,轻到裴宴之都未察觉到。 她的动作,突兀的有些冒犯,可这一瞬,裴宴之也忘了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香凝脸色绯红,耳尖的红意像是点上了胭脂一般。 “算了,下去吧。” 她的心跳声,传到他耳朵里,听得他平白多出许多烦躁。 手被松开,香凝急匆匆的离开,那背影看起来,竟是有几分,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清逸居,香凝站在溪水旁看着自己的脸。 像一只煮熟的鸭子,红的都快熟透了。 她刚刚竟然,一时情急,亲了裴宴之。 香凝脸上露出几分懊恼,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做出这种事的! 裴宴之,那可是裴宴之,她当时一定是脑子不清楚,竟然为了堵住他的话,去亲他。 香凝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此时房中的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 脑海中却想起了兰辉阁的那一夜。 急切而又热烈的吻,她的回应,还有那一声声难耐的嘤咛。 思绪在此处戛然而止,裴宴之扭头看向自己手上的纱布。 等到成华进来时,便看到了裴宴之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好了。 “爷,明祥说有新发现。” 听到成华的话,裴宴之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去大理寺。” 说罢,两人一起出了清逸居,香凝再端着水回来时,便看到了裴宴之的背影。 看着很是急切,香凝却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对着裴宴之尴尬了。 只是不曾想,裴宴之这一去,竟是三日都没再回来。 香凝一下便轻松了起来,清逸居中,只剩下了她这个贴身大丫鬟。 她心中念着自己的香囊,去了裴宴之屋子许多次,都没找到开柜子的钥匙。 这天,香凝拿了一根铁丝,想看看能不能撬开锁。 外头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廖妈妈的声音传来,香凝将铁丝收起来走出去。 “廖妈妈?这是怎么了?” 听到香凝的话,廖妈妈叹了口气,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香凝,大夫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你是花楼出身的流言,正要我带你去琼华院问话呢。” 香凝到了墨松苑后,偶尔得了好东西也会给廖妈妈送过去。 为的是以后有什么事,能多得到点儿有用的消息。 廖妈妈得了她的好处,多说一两句提点的话,她自然不会吝啬。 只是廖妈妈的话,却是让香凝心中一紧。 花楼的事情,大夫人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了,多谢妈妈。” 香凝拉住廖妈妈的手,将几枚碎银子放进廖妈妈的手中。 廖妈妈点头,悄声道:“快差个人去请大少爷回来吧,你如今在大少爷跟前儿得脸,有大少爷护着,大夫人也不会对你怎么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大少爷要不要保香凝。 他要是肯出面儿保香凝,这事儿,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我知道了。” 香凝低头,没有再多说,裴宴之才不会救她。 与其将希望给了别人,不如自己想法子。 所以她没让任何人去给裴宴之传消息。 徐婆子从小厨房出来便看到了跟着廖妈妈离开的香凝。 她皱了下眉,赶忙将手中的豆角放下,去寻自己的儿子了。 香凝跟着廖妈妈到了琼华院后,裴大夫人正坐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茶。 台阶下,跪着一个主事的妈妈,还有另一个,一身妖艳打扮的女子。 “跪下。” 见到香凝过来,裴大夫人淡声吐出两个字。 这么一看,裴宴之的性子不似常年不着家的老爷,倒是同裴大夫人,如出一辙。 香凝乖巧跪下,而后便听裴大夫人问道:“你说,她是你们花楼跑出来的娘子?” 这句话,是对着那个妖艳打扮的女子问的。 “回夫人的话,正是,当年她爹把她卖进金玉楼,我见她样貌实在美丽,人也乖巧,就没派龟公看着,谁曾想,一时不察,竟是让她跑了。” “当时我买她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呢。” 想起这件事儿,老鸨都肉痛。 “你呢,李妈妈,当年负责采买丫鬟的,可是你。” 裴大夫人轻抿一口茶水,悠悠道出这句话。 李妈妈听着裴大夫人的问话,一哆嗦,赶忙低头说道:“老奴,老奴当时没办好差事,寻不到夫人要的人,怕夫人责罚,恰好她在这时,自愿卖身入府……” “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夫人责罚。” 两人的话回完,裴大夫人放下手中茶盏,冷呵一声。 “香凝,你在我跟前儿伺候了三年,这三年来,我见你老实本分,从不惹是生非,还以为你是个清白人家的丫头。” “你可真是瞒的死死的啊。” 秦府书香门第,断然容不下一个花楼出身的丫鬟,免得脏了裴府的门楣,惹来旁人笑话。 “夫人!” “大伯母,别动怒嘛,您若是不想收着她,不如,给我如何?” 香凝刚要出声解释,便听到身后传来裴永成的声音。 他面带笑意,对着香凝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香凝啊,你看,到最后,你不还得落我手上?” 裴永成弯腰,压低声音对着香凝说了一句,那语气,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夫人,奴婢有证据,证明奴婢是清白之身。” 第12章 就说香凝姐姐有危险 她看都没看裴永成一眼,只是对着裴大夫人磕了一个头,说出了这句话。 裴大夫人和裴永成听到她这句,先是一愣,而后只听裴大夫人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闻言,香凝抬起头看向那个穿着妖艳的花楼老鸨:“妈妈说我是你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想必手中应当是有我的卖身契吧。” “这是自然。” 听到香凝的问话,这位花楼老鸨神色变了下,但很快收敛,没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既如此,还请妈妈拿出这卖身契与我一对。” 香凝神色自然,淡淡的说着。 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手中真的有什么证据一般。 裴永成半眯了下眸子,觉得她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正巧,他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子劲儿,说不上来,但着实吸引人。 “你那卖身契,我现在让人回去取。” 说着,这老鸨便要差人去花楼一趟。 香凝也没多说,任由她这一番动作。 既然此局是裴永成设下的,那他定然就有万全的准备。 所以香凝不急,等他们放完了手里的证据,才是她翻盘的时候。 不多时,花楼老鸨的人便将香凝的卖身契取来交给了裴大夫人。 “夫人请看,这上头的时间,是不是三年前,当初这丫头跑了之后,我派了不少人来找,谁曾想,她自己卖身入了裴府,也难怪我寻不到。” 听着老鸨的话,裴大夫人也只是看了一眼那身契上的时间和名字。 她连拿都不想拿,生怕自己沾染上花楼这种腌臜之地的气息。 “香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大夫人冷眼看向香凝问了一句。 只见香凝开口道:“夫人,奴婢被卖入花楼的事情不假。” 听她这么说,裴永成面上笑意加深,落到香凝身上的视线在来回滑动,似乎是在想,待会儿把人带回凌波馆后,他要怎么处置。 这死丫头,害他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他可不会放过她。 而裴大夫人眸光变得越发凌厉,手一拍桌子就要发作下来。 “可这是活契,若是我有银子赎身,便可以脱离金玉楼,敢问妈妈,是也不是?” 香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到了裴永成的身上。 那花楼老鸨闻言,点了下头:“自然,只是你哪里拿得出来二十两银子赎身,若是能拿的出来,还需要卖身入我这金玉楼吗?” 她的语气满是不屑,似乎是在说,这证据她都拿出来了,香凝还有什么话说。 “是,我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可当初我爹卖了祖宅和田产换来的银子,你收了钱,为何不肯放我离开?” 听她这么说,老鸨脸色一变,只是转念一想,银子又不会说话,她如何能证明给了自己二十两银子? “银子是不会说话,可官府的文书会说话。” 只见香凝垂眸,声音染上几分哽咽说道:“当年,阿娘病重,家中穷苦,买不起药。” “花楼的妈妈见奴婢貌美,做局设计,害奴婢的父亲欠下赌钱,二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那时候的奴婢来说,根本付不起。”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那位花楼老鸨。 “我不是逃出来的,是我爹,拿钱赎我出来,可你明明收了他的钱,却不肯放我走,我爹悲痛交加,竟是在寒冬腊月,失足落下河水,被冻死了。” 香凝眸中满是怨恨,两行清泪划下。 “那卖身契你也不肯还我,还要逼我接客,我想去报官,可你买通衙役,将我打出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寻求一个庇护之所。” “裴府百年世族,大夫人为人更是和善,我自愿卖入裴府,为奴为婢,也好过在花楼,受你磋磨。” 说罢,香凝对着裴大夫人再次磕头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奴婢家中打探,那二十两银子,是我爹卖了祖宅和家中田产换来的。” “如今那祖宅和田产,在官府的文书中,挂的是不是你金玉楼的名字。” 她说完后,廖妈妈的眸中划过几分心疼。 倒是不知这香凝的身世如此坎坷,这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也只能寻求一个有力的庇护。 毕竟这金玉楼可是上京城中最大的花楼,多少达官贵人都去的地方。 得罪了金玉楼,香凝即便成功从金玉楼脱身,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别提,当时她都被金玉楼逼到家破人亡了。 “你!” 花楼老鸨听着她的话,有几分心虚,早知道这丫头这么难搞,说什么她都不会因为那金子动心,来这里做伪证的。 此时大理寺门外,一个憨厚强壮的汉子焦急的看着这些守卫。 “大哥,我是裴府的,有事儿寻廷尉大人,劳烦通禀一声。” 汤鹏便是徐婆子的儿子,她当时见情况不妙,立马就来寻了汤鹏,让他来大理寺请裴宴之。 奈何这大理寺的门儿也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在这里等了许久,这门口的守卫就是不放人。 “不拿腰牌,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廷尉大人家的?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 说着,守卫推了汤鹏一下。 “明大人。” 汤鹏后退几步,一转身便见到一个人,来人穿着大理寺的制服,腰间配着一把刀,神情冷冽。 “你是廷尉大人家的?” 见他问询,汤鹏赶忙上前对着他行礼说道:“小的是廷尉大人家的小厮,能否劳烦大人帮忙传一句话,就说香凝姐姐有危险。” 明祥皱眉,见他一脸憨厚老实,点了下头。 这香凝姐姐又是谁? 看到明祥点头,汤鹏松了一口气。 明祥抬步走进去,径自走进了大理寺的暗牢。 今日有重要犯人提审,裴宴之亲自来了暗牢看着。 “大人,证物取来了。” 明祥将手中的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过去,裴宴之伸手接过。 染血的金镯子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有几分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裴宴之的眸中划过几分异样。 第13章 我可是爷的女人 明祥开口,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裴宴之。 “属下查了这镯子的来历,出自凌安的珍玉坊,背后的东家,是路氏商行。” “这路氏商行是凌安的第一大商行,商行的行首,是路氏长子路为民。” 听着明祥的话,裴宴之将那金镯子包起来放下。 他抬眼看向被架在刑架上的人,那人心口插着一支箭,早就没了声息。 “这……” 明祥有几分惊讶,昨个儿夜里不还好好的吗? “狗急跳墙了。” 一旁的成华随意说了句,明祥叹了口气。 又一条线索断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明祥看着裴宴之突然说了句:“属下刚刚来大理寺时,遇到了大人家中的小厮,他说什么,香凝姐姐有难,请大人回家呢。” 听到这话,裴宴之还没说什么,最先笑出来的,便是成华。 “香凝姐姐?” 明祥那张有几分冷凝的脸更是茫然。 成华到底在笑什么? 等下,这香凝姐姐,该不会是大人的,女人吧? 他看向成华,看着他眼神中的笑意,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你去凌安一趟,暗地里查一查这个路氏商行。” 裴宴之像是没听到明祥的话一样,直接出声吩咐了一句。 “爷,您不回家去看看吗?” 成华瞧着裴宴之的态度,试探的问了一句,而后便见裴宴之身子靠后,靠在椅子上,轻抬眼看向他。 “怎么,你想回去看?” 毕竟香凝每次见到成华,都是一脸的笑模样。 听到这话,成华把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不不不,我说错话了,还请爷责罚。” 这要是被扣上一顶和爷的女人有牵扯的帽子,便是十个他也不够自家爷给打的。 裴宴之收回这道凉飕飕的眼神,起身离开了暗牢。 至于香凝需不需要帮助,那就不是裴宴之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等到傍晚,香凝躺在屋子里,徐婆子给她的后背上着药。 徐婆子看着香凝本来光洁的背上满是青紫交错的鞭痕,心疼的说了句:“本来差我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去请人了。” “谁曾想,嘴笨的不行,连个人也请不回来。” 听到这句,趴着的香凝笑笑没说话。 哪里是汤鹏请不来人,明明是裴宴之懒得管她。 别人都以为,裴宴之将她留在墨松苑是因为喜欢她。 可裴宴之喜不喜欢她,香凝心里有数。 所以从一开始,廖妈妈那句提点她去差人寻裴宴之的话,香凝就没放在心上。 “不怪汤鹏哥,大理寺戒备森严,他进不去也是正常。” 香凝宽慰了徐婆子一句,徐婆子无奈叹气,给她上着药。 “香凝,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苦命人。” “咱们是裴府的下人,主子们想要惩戒咱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将手上的药均匀的抹在香凝身上,轻声说道:“你如今年轻,又得了爷的宠爱,可要趁着这个时候,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听着徐婆子的话,香凝点头应下:“我知道的,徐妈妈,多谢你,如此帮我。” 这句感谢,真心实意。 今日她将所有的话说完后,裴大夫人仔细一想,便知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她看了裴永成一眼后,让人将那身契收回来,然后赶走了金玉楼的老鸨。 可香凝却依旧挨了责罚。 一顿鞭刑,为的是处罚她知情不报。 多可笑的理由。 哪怕错不在她,可在裴大夫人的眼中,她的确进过花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在这些权贵的心中,下人,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便是有家有主的下人,不小心打死了,他们也有法子可以遮掩。 下人的命,本就不值钱。 “跟我说什么谢,我们啊,互相帮助,在这府中,我可看不上那些个人的做派。” 徐婆子也是性情中人,之前香凝听旁人讲过。 徐婆子家中原本也是有一桩小买卖的,可是她夫君去世后,家中将这生意抢夺了去,还要将汤鹏卖掉换银钱。 她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卖身进了裴府,又因有一门烧菜的好手艺,这才来了墨松苑中伺候。 而汤鹏凭借着一股好力气,如今在门房做活儿。 母子两人在这裴府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好了,你就在这儿好好歇息吧,大夫人的人下手狠,这痕迹,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下不去。” 徐婆子将被子往上稍微扯了扯,盖住了香凝的这身好皮肉。 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求娶。 可偏偏…… “你睡会儿吧,我得去厨房烧菜了。” 徐婆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出声说了句,香凝点头应下。 等徐婆子离开后,香凝有几分昏沉,头也止不住的点着。 折腾了一天,又挨了一顿打,香凝整个人都疲累的很。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听到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徐婆子,也没睁眼。 “徐妈妈,还有什么话吗?” “香凝。” 这道声音让香凝顿时惊醒,她将被子拉上来裹住身体,扭头看向来人。 小五手中拿着酒壶,一双眼中满是迷离,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 “果然,很美。” 香凝看着他走过来,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杯砸过去。 “我可是爷的女人,你不要命了吗?” 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小五的脚步也只停顿一瞬便朝着她继续走来。 “爷的女人?不过一个无名无分的丫鬟罢了,等到你清白尽毁,爷还能要你这残花败柳?” 酒壮怂人胆,再加上青竹的那些话,小五眼中露出几分凶光。 这个香凝不仅抢了青竹姐姐的位置,还害的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失了在爷身边伺候的机会。 小五很不甘心,所以他要给香凝一个教训。 只是一个貌美的丫鬟,青竹姐姐比她好看多了,说不准,到时候爷还能将她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小五的目光染上笑意。 香凝看着他,将手中的药瓶丢过去,砸在他额头上。 可小五势在必得,根本没有被吓唬掉,眼瞅着他上前,就要伸手扯掉香凝的被子。 咚的一声,手边架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小五头上。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便倒了下去,而房门也在这时打开,裴宴之站在门口,同她惊慌的眼神对上。 “爷……” 她紧咬唇瓣,眼眶泛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14章 委屈也不敢哭 裴宴之站在门口,听到香凝的这句话后,身后的成华也出声唤了一句。 “下去。” 他冷声呵斥一声说了句,成华的脚步便被止在台阶下。 房门在成华面前合上,他还有几分疑惑。 香凝用被子遮掩住身体,小衣的带子系在脖颈上,只露出一角在外。 圆润的肩头还有两道抓痕,身子轻颤,似是被吓到了一样。 “爷,您可来了。” 香凝看着裴宴之走到自己身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男人神色依旧淡漠,瞧不出半分别的情绪,她抿唇,大胆伸手去抱他胳膊。 “奴婢今日被大夫人责罚,刚让徐妈妈给奴婢上完药,正准备歇下,他,他就进来了。” 身前碍眼的被子被香凝舍弃掉,挺翘丰圆挤在裴宴之的胳膊上。 饶是隔着一层衣料,都让裴宴之觉得,有几分难耐的热浪升腾起来。 香凝两句话说完都没能得到裴宴之的回话,皱了下眉。 “爷?” “怪我没回来救你了?” 裴宴之想推开她,可香凝却是不松手,她仰头,一双泛红的眸子中蓄满了泪水。 泪珠儿将落不落,满是委屈。 她抽出一只手,将掌心朝上给裴宴之看。 “奴婢怎么会怪爷,奴婢是爷的人,就算爷想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多说一句。” “可奴婢却不能失了清白,害爷丢了面子。” 柔嫩的掌心上有一层薄茧,除此之外,便是紧握花瓶口时,留下的痕迹。 花瓶本就重,香凝想要举起砸向小五,自然是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 若是被小五得手,她会死的很惨,所以当时香凝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出手。 她在这裴府中,从不与人为敌,可奈何,这张过分出挑的脸,就是她被人欺负的缘由。 怀璧其罪,香凝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今日的事情,也让香凝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裴府中,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 而她如今能依附的,能给她庇护的,只有裴宴之。 想到这里,香凝挺身,将一副曼妙玲珑的身躯展现在裴宴之面前。 姑娘身形似柳,腰肢柔软得像风中的柳枝,胸脯微微挺起,像是藏着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那一路向上攀爬而来的酥麻,让裴宴之一时竟然忘了推开她。 “奴婢知道爷不想要奴婢,可奴婢想求爷给奴婢做个主,否则,奴婢在这裴府,再也没颜面活下去了。” 她收回手,跪坐在床上,对着裴宴之磕了一个头。 背后青紫交错的鞭痕映入裴宴之的眼中,香凝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是不卑不亢。 温香软玉骤然离开,裴宴之喉结微微滚动,垂眸看她。 “你倒是识大体,委屈了也不哭。” 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冷淡,香凝抬头去看他:“爷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香凝从来都不是什么愚笨的人,相反,她很聪明。 装傻充愣,是为了在这裴府中做一个不起眼的人。 可如今,她需要裴宴之的高看,这样才能震慑住裴永成,青竹,这些想将她踩在脚底下的人。 有些东西,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她能给裴宴之的,便是一个乖巧懂事,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解语花。 “成华,进来。”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香凝的心都开始忐忑,有些琢磨不透裴宴之时。 他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香凝的身上,出声唤了成华进来。 “墨松苑中,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唯你是问。” 听到裴宴之这句,成华点头应下,而后便见裴宴之直接伸手将香凝抱起来。 她的身上披着他的衣裳,两人身上的香气纠缠在一起,交织出暧昧的氛围。 看着这一幕,成华低头,避开了这一幕。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香凝在爷的心中,定然有一席之地了。 而裴宴之抱着香凝出来的场景,被不少人看到,尤其是青竹,一双眼睛都快要瞪掉了。 她在墨松苑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得到裴宴之的另眼相待,凭什么这个香凝才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受宠爱? 香凝勾着裴宴之的脖子,将头靠在他怀中。 吐出的热气一圈儿又一圈的打在裴宴之的领口,而后又钻入了他的身体中。 “多谢爷。” 香凝被裴宴之放到了他房间的软榻上,她伸手拢住衣裳后,对着裴宴之道谢。 裴宴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后便当着香凝的面儿开始脱衣裳。 她手收紧,有点儿不明白裴宴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身躯看起来有几分清瘦,只是脱掉衣裳后,却露出精壮的肌肤。 他的背上,也有鞭痕留下的痕迹。 裴宴之拿过一旁的便服穿上,换好衣裳后,坐在香凝对面看她。 “跟了裴永成,有什么不好?”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这句有些突兀的话让香凝心中警铃大作。 裴宴之该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精,想要将她转手送给裴永成吧。 她起身便要从软榻上下来。 “坐着。” 裴宴之垂眸说了句,茶盏中升起一片袅袅白雾,像是洇湿了他的眼睫一样。 香凝被他的话止住动作,只好重新坐回去。 “奴婢心悦爷,才不要跟四少爷。” 香凝的这句话,带着几分撒娇和不满,倒是同她平日里木讷的性格有几分不同。 裴宴之想起回府时,下人的话。 拥有这样一副好容貌,本就是旁人会嫉妒的存在。 所以香凝挨罚,大多数的人,看的都是一个落井下石。 往日,他若是不寻她,她从来都不会靠近他。 可今日,她主动的太过异常了。 “我抬你做妾,如何?” 裴宴之悠悠道出一句,香凝眼眸顿时睁大许多。 她从未想过做裴宴之的妾。 妾是要在官府过文书的,一旦真的成了裴宴之明面儿上的女人,她还怎么离开裴府? 想到这里,香凝也顾不得其他,她从软榻上下来,跪在了裴宴之的脚下。 “能做爷的女人,奴婢自然开心,可如今奴婢名声有损,大夫人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她伸手,拉住了裴宴之的衣摆,水盈盈的眸子中还带着泪花儿。 看的裴宴之心中窜出来一股无名的火。 他足尖抬起,用干净的皂角靴尖端,挑起了香凝的下巴。 “是大夫人不同意,还是香凝你,不同意呢?” 第15章 求爷不要将奴婢送给四少爷 香凝仰头看向裴宴之,他不喜欢熏香,所以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血腥味道。 毕竟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罚,作为大理寺卿,裴宴之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听到他的话,香凝握紧他的衣摆,披在她身上的衣裳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上。 “奴婢愿意,奴婢的一切都是爷的。” 她咬唇,手指顺着他衣摆的位置探进他的衣服中。 微凉指尖带着撩拨,划过裴宴之的小腿,再到他身前,不可言明的禁忌之地。 裴宴之神色随着香凝的动作变得越发冷冽,他伸手要去推她。 她启唇,他的手指便这般抵在她唇边。 香凝眨眼,半个身子趴在裴宴之的身上,好似想通过这样的动作告诉裴宴之。 做他的妾,她心甘情愿,乐意至极。 为了打消裴宴之的疑虑,香凝做好了让他予取予求的准备。 好不容易才在裴宴之的心中建立起来些许信任。 他也多了一丁点儿庇护之意,在还出不去裴府之时,她绝对不能失去了裴宴之。 湿润的触感让裴宴之浑身一震。 “你做什么?” “爷,求您疼奴婢,不要再说将奴婢送给四少爷的话了。” 香凝露出一副难过的神色,手下动作却是不停,裴宴之眼眸逐渐从冷冽变得幽深。 兰辉阁的那一夜,她娇气的说着疼的话,吐出的气息落在他身前,让裴宴之眸光越发暗沉。 裴宴之拎着香凝,让人坐在她腿上。 “他们说的,倒也没错。” 香凝唇瓣上还有几分莹润,听到裴宴之的话,她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茫然。 他们,指的应当便是裴府的下人。 她今日刚在琼华院受了罚,想必那些个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裴府,甚至还被裴宴之听到了。 不用刻意去打听,香凝都能猜到他们是怎么说的。 花楼出身,自是一副妩媚勾人的模样。 香凝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强加在她身上的话,她只需要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就好。 若非此时出府,会惹来杀身之祸,香凝也不会在裴府待着。 她要攒够银钱,更要等着那些人将她彻底忘记,她才能离开裴府,去她想去的地方。 裴宴之用手反扣住香凝的双手,她低头,青涩的吻落在裴宴之的眼尾处。 “爷,您就应了奴婢,好不好?” 香凝的声音有几分黏糊,像是一块儿吃起来糯叽叽的糯米糕。 她从不用这样的语气跟裴宴之说话,可这样的声音,将尾音都莫名的拖长了许久。 裴宴之不说话,她便将吻又落在他鼻尖,脸颊,耳边,就是不亲他的唇。 姑娘的身躯温热,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被扣住的双手还不老实的去挠他的掌心。 裴宴之只觉得,自己不是手痒,是心痒。 她实在是太会勾人,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嗯。” 就在香凝扭着身子,贴近他身子时,裴宴之嗯了一声。 他松开了香凝的手,抬眼看向她:“下去。”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香凝了然。 花楼里的手段,她学过,自然是知晓怎么才能让人气血翻涌,克制不住。 可明显,裴宴之在没有药物的刺激下,是一个十分有耐心且自制力强大的人。 他想要,却又不想要。 欲望对他而言,像是洪水猛兽。 可这一次,香凝没打算一走了之,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想要裴宴之对她另眼相待,那就要拿出他拒绝不了的东西。 裴宴之阖眸,说完那两个字,本以为香凝要离开,却没想到,她推了他一把。 有一双手,解开了他刚刚扣好的衣襟,身前有几分凉意,裴宴之猛地睁眼。 香凝脸色绯红,眸中含着春情,低声说道:“爷帮了凝儿,凝儿自是要付出些好处的。” “只是凝儿的背受了伤,只能委屈爷了。” 她俯身,拉着他的手,将带子解开。 山峦层叠,却似白雾蒙在裴宴之眼前,他瞳孔微微张大,还未反应过来,攀上这座山。 她脸红,如晚霞,身子轻颤。 细密的吻缠绕着她满心欢喜,轻柔又小心的落在他身前。 香凝大胆而又热烈,在碰到他肌肤时,让裴宴之如在云端跳跃。 他所有的克制和忍耐,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裴宴之的手握在小几边缘,上头的茶盏随着他的动作,摔落在地上。 “我疼……” “别说话了。” 裴宴之从未觉得香凝,就连声音,都能勾的人,理智全无。 她像是最熟悉敌方阵营的将军,在他这片领土之上,横行霸道,毫无顾忌。 攻城略池,将裴宴之所有的压抑,杀的片甲不留。 裴宴之额上布上一层薄汗,捂住了她的嘴。 香凝双手缠着他的脖颈,眼尾泛红,眸中满是雾气。 他阖眸,低头咬在她肩膀上。 屋子里的动静不算小,守在门口的成华听着这声音,挠了挠头。 “去烧水。” 不过好在,这种事,成华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是没想到,这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入了夜也没用上。 裴宴之是酉时归的府,屋子里头动静渐渐变小却是在子时。 香凝几乎是被裴宴之抱着在这屋子里看了个遍。 她想过自己今日得给裴宴之些好处,只是没想到,他连本带利,连吃带拿,吃干抹净也不放过她。 甚至无师自通。 若非香凝受不住,裴宴之估计还要食髓未知的继续品尝下去。 在裴宴之床上的香凝,意识昏沉,白皙的皮肤上都染上一层绯红。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裴宴之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身前是她留下的抓痕,就连脖子上,也多了几道。 裴宴之伸手,香凝颤了下,有气无力的抬手推他。 那力道软绵绵的,跟猫儿挠的一样,挠在裴宴之的身上。 他现在倒是知道,为何同僚总说,家有妻妾,活似神仙了。 他家中的这个妾,才是神仙中的神仙。 裴宴之也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勾的理智全无。 这样疯狂的自己,简直像是一个野兽一样。 第16章 她也不想要裴宴之的孩子 不到一夜,裴府中的人便知道了墨松苑的事情。 旁人羡慕香凝虽然挨了一顿打,却被大少爷宠幸,说不定经过这件事儿后,她必能成为墨松苑头一个女主子。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消息传到琼华院时,裴大夫人手中捧着茶杯,听到这话,皱了下眉。 “宴之以往在男女之事上,从不上心,如今得了这香凝,倒是多了些许放纵。” 廖妈妈伺候在裴大夫人身边,低声说道:“夫人倒也不必担忧,世家公子哥儿的房中哪能没有几房妾侍伺候。” “总不能到时候让新夫人入门,体会不到其中妙处吧。” 有些人家,定下婚约后,还会由女方出一个试婚丫鬟,来探探姑爷的虚实。 夫妻若想过得和和美美,这房事也是必不可少的。 “此话不假,不过,我担心这香凝生出别的心思,晚些时候,你去敲打敲打。” 有了裴大夫人的话,廖妈妈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老奴待会儿就去,不过夫人可要给香凝什么赏赐?” 好歹也是伺候大少爷的人,还破天荒的得了大少爷宠爱,给些赏赐也是应当。 “嗯,你去办吧,随便挑些金银首饰。” 裴大夫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毫不在意。 廖妈妈躬身应下。 此时裴府最里头的宁福居中,一位老妈妈将跪在佛龛前的老妇人扶起来。 “老夫人,大喜啊。” 听到这话,裴老夫人扭头看她:“何事就大喜了?” 康妈妈靠近她,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见她眉眼也染上喜色。 “那这的确是大喜,宴之那孩子,心思太重,旁人都做不得他的主,我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 听着老夫人这话,康妈妈笑意加深:“咱们大少爷是个有福气的,文武双全,才貌品性皆是上乘,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呢?” “如今他房里有了伺候的人,老夫人这心就好好放到肚子里吧。” 有了康妈妈的话,裴老夫人点头:“咱们裴府书香门第,到底是不能做出新妇还未入门,庶子便先出生的道理,这话,你待会儿去琼华院,同大夫人也讲一讲。” 那意思便是,这避子汤该给的,还是要给。 别到时候弄出来个庶子,让人觉得裴家办事不利,不懂规矩。 康妈妈自然是笑着应允,随后便听老夫人道:“再给那丫鬟一些赏赐,让她今后尽心伺候,裴家不会短缺她东西,也不会苛待她的。” 既然裴宴之的身边有了女人,老夫人为他挑选新妇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裴宴之是长房嫡子,天资聪颖,更是将来的裴家家主。 他不成婚,底下的弟弟妹妹就不好谈婚事。 之前老夫人也同他提起过,奈何不管同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夫人和裴大夫人挑花了眼,到最后竟是耽搁了下来。 如今,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恰好,过段时日是惠和郡主的生辰,裴家也在受邀行列,到时满上京的贵女都会去,也可相看一二。 墨松苑的清逸居中,香凝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在梦中还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腰。 “香凝姐姐您醒了吗?” 外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香凝揉了揉头坐起身。 听到屋子里头传来声音,小丫鬟碧桃推开门进去。 瞅见香凝身上的红痕后,她脸色微红。 “你是?” 香凝看着碧桃,有几分疑惑,她没见过碧桃,这是裴宴之新收的丫鬟吗? “奴婢叫碧桃,是爷从外院儿调进来的,爷说香凝姐姐辛苦,让奴婢帮姐姐干些打杂的活计。” 碧桃手中拿着香凝的衣裳,上前就要伺候香凝更衣。 这样的主子待遇,香凝哪里肯应下,赶忙伸手去拦碧桃。 “我自己来就好。” “姐姐就别跟我推脱了,我也是托您的福,这才有了进清逸居伺候的机会呀。” 碧桃小脸圆润润的,当真是跟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一样水灵。 看着就讨喜,当然力气也大,香凝根本争不过她,只好任由她给自己穿上衣裳。 “姐姐今后有事儿吩咐我就好。” 给香凝穿上衣服后,碧桃又打湿了帕子递给香凝。 香凝还没回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廖妈妈的声音。 她走出清逸居的屋子,一出门便看到了廖妈妈。 廖妈妈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拿着两个托盘,上头放着珠钗和衣料。 “廖妈妈怎么来了?” 香凝过去对着廖妈妈俯身行礼,廖妈妈忙拦住她:“可不行,你如今是大少爷跟前儿得脸的人,我怎好意思受你这一拜。” “妈妈这边坐。” 听着廖妈妈的话,香凝引着廖妈妈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清逸居是裴宴之的地盘,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闯清逸居的。 是以,如今这清逸居中,就香凝和碧桃,还有两个伺候的小厮。 廖妈妈坐下,笑着拉着香凝的手:“妈妈当时就觉得你这丫头一定能得到大少爷的疼爱,果不其然。” 这身段儿和样貌,别说男人了,就是换成女人都要忍不住。 尤其如今被大少爷疼爱过,那眉眼间的风情简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双眼好似含着一汪澄澈春水般,欲拒还迎。 “那还得多谢妈妈的提点之恩,没有您,哪里来的我。” 香凝同廖妈妈客气一番,而后就见廖妈妈笑意更深。 “这些啊,是大夫人,还有老夫人赏你的。” 说完,身后的小丫鬟便将托盘放到了石桌上。 珠钗华美,布料更是难得。 香凝轻笑,拿出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放到廖妈妈手中。 “这玉色果然还是衬妈妈的气质,瞧着,更是富贵,我年纪轻,可衬不起来。” 说完,她又拿了两个小一点儿的金簪放到那两个丫鬟手中:“辛苦了。” 廖妈妈得了这堆首饰里最贵重的,笑的嘴都合不拢。 “夫人很是看好你,如今老夫人也知道了你的存在,等将来你若是诞下个一儿半女,这裴府之中,定然也是有你的位置。” 说完,廖妈妈站起身,压低声音道:“只是裴府毕竟是书香门第,上京权贵,没得新妇还未入门,便让家中妾侍有孕。” “老夫人身边儿的康妈妈跟夫人说了这话,若是送来避子汤,喝下后,再用参汤养一养,可别把身子喝坏了。” 廖妈妈的提醒让香凝突然想起了这回事。 只是服用避子汤对她而言,其实也没坏处。 她也不想要裴宴之的孩子。 “多谢妈妈的提醒,香凝晓得了。” 第17章 裴宴之的弟弟 廖妈妈差事办完,话也说完,同香凝告别,离开了墨松苑中。 那堆首饰还有布料放在石桌上,看的人眼馋。 “碧桃,这个给你。” 她上前将一对儿珠钗递给碧桃,小姑娘得了好首饰,眼中都是笑意。 “怪不得我今早起来,喜鹊鸟儿在我窗边渣渣叫。” 碧桃笑着说了句讨好的话,香凝无奈摇头。 “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帮我分给清逸居其他的人,我出去一趟。” 听到香凝的话,碧桃连连点头:“姐姐放心,我帮你收好东西就去。” 香凝端起另一个装布料的托盘,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去寻了徐婆子,如今墨松苑的小厨房就徐婆子一个厨娘。 毕竟裴宴之嘴刁,其他人做的菜不合他胃口,自然是被他赶走了。 “徐妈妈。” “香凝怎么来了?” 听到香凝的声音,徐妈妈笑着走出来。 昨夜的事情,徐婆子自然是有所耳闻,她是打心眼儿里替香凝开心。 “夫人和老夫人给了我些布料,我用不上,拿来给你吧。” “汤鹏哥在门房做活,少不了跑腿的事情,穿的好一些,到时候给主子长脸,说不定还能到外院儿去伺候呢。” 说完,香凝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下。 这料子是青色的,不出挑的颜色,男女都可以穿。 香凝也没打算拿着自己裁剪衣裳,只留了一小块儿布料,用来给裴宴之做个香囊。 毕竟裴宴之这个人,心思极其沉,若是不对他上心,自己说过的话,便全都是谎话。 惹了他猜疑,得不偿失。 偶尔给他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我怎么能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呢?” “不贵重的,妈妈帮了我这么多,我应当还你的,您若是不收,那我今后可不敢麻烦您了。” 说着,香凝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徐婆子的手中。 听她这么说,徐婆子也没再继续推脱下去。 没想到,自己当初只是出手相助了一次,却结下了这样的善果。 等香凝离开时,徐婆子还给了她自己早上蒸的包子,让她带回去吃。 回清逸居的时候,香凝在路上遇到了青竹。 不过一夜,青竹的面色就憔悴许多。 香凝不知裴宴之最后是怎么处置小五的,只是小五敢出手碰她,依照裴宴之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小五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可这和香凝又有什么关系。 做错事的是小五,怂恿小五的,说不定就是青竹。 她是受害者,青竹此时摆出这番怨恨姿态,又能怪谁。 想到这里,香凝直接转身离开了,看都没再看青竹一眼。 看着她的态度,青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香凝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丧家之犬。 可香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等香凝回到清逸居后,碧桃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切。 裴宴之白日里很少回裴府,所以白天,香凝也能轻松一些。 也就帮他收拾收拾屋子,打理一下清逸居中的花草。 过了午后,碧桃说府中花房新到了一批花草,现在各院儿的人都去拿了。 本来碧桃打算自己去,香凝怕她年纪小,被其他院子里那些老妈妈欺负,就说要跟她一起去。 两人一道去了裴府的花房,刚进去就听到几句议论香凝的话。 依旧还是那几句,说她魅惑裴宴之上位的。 碧桃听到这话,气不过,正要上前,便听她们话音一转。 “哟,三少爷那院子,还用花儿?” “光院子里的荒草都够用了吧。” 几句嘲讽的话落下,香凝听到一声稍显温和的声音:“既如此,那我不挑了,平安,就这盆吧。”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被嘲讽后的难堪。 在众人的话语中,香凝听到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眸子。 青年面色有几分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文弱,眉眼精致,倒是有一副好样貌。 见到香凝,他颔首示意,带着身后的小厮离开了这里。 走远了,似乎还能听到他身后小厮有几分不满的喊了一句三少爷。 “三少爷在这府中过得,可真是凄惨。” 碧桃耸了下肩,她是裴府家生子,爹娘都在裴府做事,后来她爹娘离世,大夫人就将碧桃调到了墨松苑去伺候。 “三少爷?” 香凝有些疑惑,她进裴府三年,似乎还从未听到过三少爷的名头。 “姐姐不知道?三少爷出身不好,听说当初他娘是花楼娘子,意外有的他,咱们老爷根本就不想认,是老夫人觉得毕竟是裴家子嗣,这才接回来。” “回了府中后,夫人和大少爷也不待见他,所以他很少出自己的院子。” 碧桃同香凝解释着,其实说是三少爷,但比起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出了这件事后,裴大夫人为此闹了一个多月,大房老爷也很少回家。 若非大少爷裴宴之争气,将裴大夫人堵在心口十几年的这口气捋顺了,大房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呢。 香凝轻点头,没再问下去。 倒是不曾想,这三少爷是裴宴之的弟弟。 足不出户,也难怪从未听过。 此时走远的裴明修从怀中摸出来一根银簪。 刚刚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还给她,可别让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再因为他毁掉了。 “爷,咱们今晚上还出去吗?” “嗯,出去。” 裴明修将簪子重新放进自己怀中,抬步离开了这里。 平安手中抱着那盆开的都快要死的菊花,无奈叹气。 明明在府外,自家主人也是人中龙凤,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何非要在裴府中蹉跎时间。 香凝和碧桃在花房搬了几盆木芙蓉还有夹竹桃,正准备离开,便被一个丫鬟挡住了去路。 “你手里这盆木芙蓉,我们姨娘要了。” 说着,这丫鬟就要上手来抢,碧桃抱着木芙蓉退后道:“你们是哪个院儿里的,我们墨松苑的东西也敢抢?” “墨松苑?” 听到碧桃说自己是墨松苑的,这丫鬟迟疑了下。 墨松苑是大少爷裴宴之的地盘,他的人来花房,自然是想拿什么拿什么。 “我就要这盆木芙蓉,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不悦的女声,香凝看着一个女子扭着腰走进来,声音发嗲,听得人浑身不适应。 她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二房老爷刚纳的妾,正是受宠的时候,也难怪这么娇气。 第18章 爷就是奴婢的倚靠 玉珍行走时,扭着身子,她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每走一步,腰肢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轻轻摇曳,恰似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 待她走进这花房,香凝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媚而不妖,眉眼风情自是不必多说。 也难怪当初二房老爷跟二夫人打着架,撕破脸,也要纳她进门了。 这容貌,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我就要这盆木芙蓉,开的正好,二爷见了欢喜。” 玉珍抬手摸了下鬓边的发,露出一支足金打造的簪子,富贵的很。 “愣着干嘛?还不快拿走。” 见身边丫鬟不动弹,玉珍瞪了她一眼,那丫鬟才愣愣上前,想要从碧桃的手中去抢那盆木芙蓉。 “一盆木芙蓉,玉姨娘想要,奴婢自然不会与您争抢。” “奈何我家爷就喜欢这木芙蓉,姨娘初来乍到,兴许不懂我家爷的性子……” 听到香凝的话,玉珍嗤笑:“我管你,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手的。” 她的话音落下,香凝也没再多说,只是对着碧桃道:“把花给玉姨娘吧。” 碧桃有几分不解,似乎不明白香凝为何要将这盆木芙蓉给了玉珍。 大少爷的性子,整个裴府谁人不知,就是争上一争,碧桃就不信这玉珍能落了好。 香凝轻摇头,示意碧桃将这盆木芙蓉给出去。 碧桃是跟着香凝来的,一切都是听香凝的。 想到这里,碧桃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木芙蓉给了出去。 玉珍身边的丫鬟接过木芙蓉,只见玉珍走到香凝面前,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脸。 她细长的指甲刮在香凝脸上,捏着她的脸左右摆动看着。 “呵,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语气轻蔑不屑,说完这句话后,玉珍松开了香凝,带着人离开花房。 香凝看着玉珍的背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姐姐,你脸上被刮伤了。” 碧桃抬眼看到香凝脸上的那道血痕,皱眉说了句。 说完,她便要伸手去摸,香凝摇头:“我没事,先回去吧。” 这玉珍倒是嚣张,香凝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同这二房是不是上辈子有仇。 先是裴永成,如今又来了个玉珍。 碧桃怀中抱着一盆夹竹桃,叹了口气:“那盆木芙蓉,我挑了好久的。” “爷和大夫人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丫鬟,那玉姨娘来势汹汹,你若不给她,她就能抢,到时候倒打一耙,罪名落到咱俩身上,少不了一顿板子。” 香凝笑着伸手摸了摸碧桃的头,谁让大夫人人淡如菊,端着高门贵女的谱儿,从不涉及这些人间烟火的事情。 碧桃到底是年纪小,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玉珍即便是个姨娘,但却在二爷跟前儿得脸,如此受宠,岂是她们两个丫鬟可以反抗的。 只是,香凝也没打算生生忍了这口气。 玉珍那指甲像是要嵌入她脸上一样,掐的她生疼,就跟三年前,那用着她手指上的拶刑一般。 等到入夜后,裴宴之回来,进了墨松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儿的香凝。 姑娘身姿如弱柳,裙摆随风飘扬,见到裴宴之,她笑着行礼:“爷。” “嗯。” 裴宴之淡声回了一个嗯,而后抬步朝着清逸居走去。 经过昨夜的疯狂,裴宴之如今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面容冷峻,抿唇不语,一派威严的正经模样。 “小厨房做了爷爱吃的菜,奴婢这就让徐妈妈上菜。” 香凝跟在裴宴之身后,走到清逸居屋子的门口时,她步子一顿,说出了这句。 屋檐廊下挂着一盏用来照明的灯笼,香凝落后一步,可巧站在台阶下。 裴宴之闻言,侧身看她,她一仰头,脸颊靠近下巴位置的那道血痕,恰到好处的露给了裴宴之看。 男人微微蹙眉,还未开口,便见香凝低头。 “奴婢这就去。” 香凝刚准备转身,就听裴宴之吐出两个字:“回来。” “爷还有其他的吩咐?” 她低着头,乖巧的问了一句,裴宴之伸手,微凉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白皙面庞上染着一层薄红,似乎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撩拨的有些害羞。 倒是不似昨夜她将他推倒时的大胆。 “谁弄的?” 若非那道碍眼血痕,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打断了裴宴之的话,怕是他接下来的话就要变了味儿。 裴宴之眸光冷凝,如有实质,香凝听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府中的人都说大少爷裴宴之的性子,清冷疏离。 再加上他常年在大理寺中,身上总有肃杀之意。 旁人怕他怕的要死,恨不得见到就退避三舍。 只是他们不知道,若是裴宴之愿意将你划到他的羽翼之下,庇护着你。 那他就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的地盘,肆意妄为。 甭管香凝如今在裴宴之的心中是个用的还趁手的玩意儿,还是圈养起来的阿猫阿狗。 总之,香凝现在是裴宴之身边的人。 那个玉珍抢了裴宴之的东西不说,还在香凝脸上留了血痕,便是犯了裴宴之的忌讳。 香凝觉得裴宴之不会为了她和二房起争执,只是他要是想惩戒一个人,多的是手段。 可这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心思转了几转,香凝轻轻摇头:“没事的,奴婢去擦药就好。” 见她不肯说实话,裴宴之心里的不悦突然在这一瞬转为烦躁。 她不说,是觉得他不会护着她,给她讨回公道吗? 那他是不是还得夸她一句,还真是个识时务的丫鬟? “碧桃,你来说。” 裴宴之的手指摩挲在香凝的那道血痕上,带着剑茧的手指蹭的香凝有些疼。 眼角也因此挤出来些许泪花儿,看着可怜极了。 “回爷的话,是二房的玉姨娘。” 碧桃站出来,将今日在花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待她说完,裴宴之才松开捏着香凝下巴的手。 “爷,奴婢不说,是怕爷动怒,爷在大理寺忙了一日,宅子里的糟心事,就不必拿出来让爷徒增烦扰。” “奴婢知道,爷是奴婢的倚靠,这就足够了。” 在裴宴之即将收回手时,香凝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双眸子含羞带怯,而后低下头去。 看她多贴心,多在乎他的情绪,便是受了委屈,先想到的,也是裴宴之的心情。 这下,她之前说过心悦他的话,便不再是假话了吧。 第19章 爷忍忍可好? 香凝掌心柔软,带着温热,两只柔嫩的手才堪堪将他这一只大手握住。 她低头,昏黄灯光照在她脸上,更添柔和。 见裴宴之不说话,姑娘悄悄抬眼看他,与他目光相对后,又飞快移开。 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话,自己的动作有没有惹他厌弃。 那一瞬,裴宴之突然想起她之前说心悦他的话。 他抽出自己的手,半眯了下眸子。 有些人,还真是为了得一个庇护,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先是心悦,如今又是庇护,说的裴宴之都要信了。 “成华,明日你留在府中,去外头的花房置办木芙蓉。” 好半晌后,裴宴之才淡声留下这句,香凝勾唇浅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就说,裴宴之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了。 成华笑着应下,待裴宴之进了屋子后,对着香凝道:“爷这是护着姑娘呢。” “成华哥,你也取笑我,不过,能得爷的庇护,我很开心。” 说这话时,香凝语气染上几分羞怯,好似她满心满眼都是裴宴之,听得人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香凝知道裴宴之习武,而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他们在外头说了什么,他在里头自然是能听见的。 所以香凝也没吝啬自己这好听的话。 不多时,徐婆子便带着一个丫鬟来上菜,香凝站在一旁给裴宴之布菜。 裴宴之手中拿着筷子,眼眸压下时,看到了香凝手上,指骨连接的关节处,缠着一圈儿早已淡下去的疤痕。 看那位置和模样,有些像是牢里用来逼供犯人的拶刑。 她的手上,怎么会有拶刑留下的痕迹? 裴宴之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用完一顿饭后,香凝伺候着裴宴之更衣,给他打水擦脸。 比起之前总爱在裴宴之面前卖弄自己的青竹。 香凝的伺候,便仅此而已,规矩过分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全无昨夜的大胆放肆,勾的他失控沉沦。 就在香凝准备离开时,裴宴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香凝被他扯着,身子撞进他怀中。 她仰头,看到裴宴之喉结滚动,眸中染上几分暗色。 心中了然,香凝却不知,自己刚刚究竟是哪一个动作给了裴宴之信号,要他误以为自己今夜要留下? 可他不说,只是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活像是要将她身上盯出一朵花儿一样。 “爷昨晚弄疼了奴婢……” 香凝低头,声若蚊呐,而后踮脚将一句话落在裴宴之耳边。 她吐气如兰,身上好闻的皂角香犹如催人的迷香一般,让裴宴之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有张嘴,受不住爷,爷忍忍可好?” 这话说的,放肆又大胆。 裴宴之松开香凝,出声让她离开。 香凝歪头,将一吻落在裴宴之耳边,这才急匆匆走出这屋子。 她耳尖红的像是能滴血,刚刚靠近裴宴之时,那心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香凝出了屋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等放浪形骸又十分露骨的话,她还是头一次说。 可香凝也实在是给不了裴宴之。 她是真疼,背上的伤还没好,其他地方也有些红肿,一走路,磨得她也难受。 再说了,有些时候,肉吃多了,就会索然无味,倒不如隔段日子喂一回,让人时刻保持着新鲜感。 待香凝离开,裴宴之坐在床上,眸色晦暗不明。 他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的欲望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 落在他耳边的那个吻,炽热又滚烫,裴宴之觉得,自己的耳尖似乎,也有些发烫了。 翌日清晨,香凝醒来时,成华早就带着墨松苑的小厮出去买花了。 裴宴之昨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成华也明白,这是为了给那个玉姨娘看看。 他们墨松苑要是想要花儿,裴府花房的那些可不够看。 所以,成华买回来的花,除了裴宴之点名要的木芙蓉,剩下的便是当季开的最好,最贵,最能彰显出裴宴之有钱的品种。 那一车花被花匠送进墨松苑时,不知多少人看到了。 尤其是打头的,被两人一起抬着的绿牡丹菊花。 听闻满上京都找不出第二盆一模一样的花,万金难买,名贵无比。 玉珍昨日从花房抢走的木芙蓉哪里能比起这盆绿牡丹菊花。 不过裴宴之买回来的这些名贵花草,除了在墨松苑留了许多,还特意让成华挑了几盆,送到裴大夫人所在的琼华院,还有老夫人在的宁福居。 裴老夫人得了裴宴之送来的几盆珍贵花草,无奈笑了下。 “那个玉珍,被老二宠的越发骄纵了。” 作为裴府的老夫人,她当然知道裴宴之今日是为了什么,大张旗鼓的去外面买花草。 他是男子,后宅的争斗那不是他能管的。 再加上这玉珍得宠,老二再怎么说也是他长辈,总不能要他直接去二房,惩治了那玉珍。 康妈妈扶着裴老夫人说道:“大少爷性子通透,为人处世也拿捏着分寸。” “老夫人既然觉得那玉珍太过骄纵,不如就让奴婢去小惩大诫一番,如何?” 听着康妈妈的话,裴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说,这种事情,原本该是他母亲出面儿,可他那个母亲……罢了,你去一趟,给我好好的敲打那个玉珍,若是今后再这般目无礼法,我直接绑了她,卖给人牙子。” 裴老夫人用手中拐杖敲了敲地面,一脸的不满。 她都一把年纪了,想要的无非就是家宅安宁。 哪曾想,她一共就四个孩子,都能将这府中搞得鸡犬不宁。 “老夫人别动怒,奴婢这就去,保管让那玉珍消停一段时日。” 康妈妈给裴老夫人顺了顺气,而后便听她说道:“从明儿开始,晨昏定省,一日也不能少,舒坦日子过惯了,是时候给她们定定规矩了。” 免得这些个妯娌之间,见面如见仇人。 “是,奴婢晓得了。” 康妈妈一一应下,裴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名贵花草,被这些糟心事情烦扰,也没了兴致。 此时的大理寺中,才出了上京不到一日的明祥去而复返。 裴宴之见到他,皱眉下眉,而后便听他说道:“大人,那路为民如今,正准备来上京,邀请他来的,是庆王。” “路家和庆王?” 第20章 她又在勾他 明祥听到裴宴之的问话,点了下头:“是,庆王殿下办了一场品鉴会,特意请了凌安的几家商户前来上京,这其中就有路氏商行。” 听完明祥的话后,裴宴之身子向后靠去,手指轻点在椅子的扶手上。 庆王…… “我记得,庆王的女儿惠和郡主是不是要过生辰了?” “是,过段时日就是,裴府应该有收到庆王府的请帖。” 明祥站在一旁回了裴宴之这句,听到这话,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知道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若是路为民进京,盯紧他。” 要是路为民真和凌安的事情有关,那么,庆王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裴宴之伸手揉了下头,只觉得自己头疼的有些厉害。 明祥点头应下:“大人放心,属下会盯紧路为民的。” 两人商议完事情,裴宴之便回了裴府。 到了墨松苑后,他看着这满院子的花,再往里走,木芙蓉早就被香凝带着人规整好了。 不同颜色的花层次递开,显得整个清逸居都明艳了起来。 香凝手中拿着篮子,将散落下来的花枝捡起来,她站在花丛中,微微低头同蹲在地上的碧桃说着话。 姑娘唇角漾开一抹笑意,笑起来时,眼眉弯弯,很是开心的样子。 也不知碧桃说了什么,香凝脸色一红,手中拿着一枝花轻轻打在碧桃肩膀上。 “爷?” 成华搬着一盆花走进来,看到裴宴之站在清逸居的门口不进去,出声唤了一句。 听到这句,裴宴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事情都办妥了?” 成华笑着点头:“都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给大夫人还有老夫人都送了花草过去。” 这话说完,成华悄悄看了一眼裴宴之,然后说道:“香凝姑娘看起来也很开心。” “我问她了?” 裴宴之淡声说了句,眸光轻扫,成华赶忙低头:“是属下多嘴了。” 他话音落下后,裴宴之已经朝着清逸居的屋子走去,成华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 是没问,但是裴宴之一双眼睛都快将那头的香凝盯出个洞来了。 成华都不敢想,这要是哪日,爷真的对香凝上心,该有多宠爱她。 他抱着手中的花走到香凝身边道:“香凝,爷回来了,你快去伺候吧。” “我这就去。” 闻言,香凝将花枝放到篮子中,走出这片花海。 谁能想到裴宴之买了这么多,也得亏清逸居的地方够大,能够放得下这么多的花。 她走进屋子里,将手中的篮子放到一旁。 “爷回来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沐浴。” 坐在软榻上的裴宴之听到这句,抬眼看向走进来的香凝。 许是刚刚在花海中待了许久,她身上都沾染了些许花香。 即便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裴宴之都能闻到。 “去吧。” 脑海中一瞬浮现出些许不合时宜的画面,裴宴之收回视线,端着茶盏的手握紧许多。 香凝点头,转身离开,吩咐人去烧水。 有了之前小厮给的那本册子,香凝伺候起来裴宴之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裴宴之白日几乎都不在裴府中,也就晚上回来用饭,休息过后,一大早就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香凝可以自由支配,比起之前在琼华院伺候裴大夫人,别提多轻松了。 小厨房很快就将水烧好,搬到了一旁的偏房,香凝放了不少凉水进去,弯腰调试水温。 裴宴之走过来时便看到香凝撩起垂下的头发,沾湿的手落下几滴水珠,滴答一声落在浴桶中。 姑娘弯着腰,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好似柔软的可以任由他折成任何角度。 香凝皱眉,总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灼热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刺穿一样。 她甩了甩手,站直身子,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宴之。 “爷?水好了。” 香凝险些被裴宴之给吓一跳,回过神来后,沉着的说了一句。 “下去吧。” 裴宴之走上前,将脱下的外衣放在竹屏风上,对着香凝道出这三个字。 香凝低头应下,从屋子里退出去。 刚刚她是看错了吗?裴宴之的眼神,怎么看起来,有几分不正常…… 她轻轻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甩走。 而屋子里的裴宴之泡在浴桶之中,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刚刚翻涌的气血有半分消散。 似乎随着这浴室中萦绕的香气,越发抑制不住了。 裴宴之长舒一口气,仰头靠在浴桶边缘。 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她还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勾她。 可偏偏,尝过一次后,得到的不是欲望的满足。 而是食髓未知的,无穷无尽的,永远都无法填满的那颗心。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果然是如何都压抑不住的。 香凝守在门口,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 这天也不算凉,怎么突然就打喷嚏了? 此时二房的绣春院中,二老爷裴致远搂着哭哭啼啼的玉珍安抚着:“小心肝儿,可别哭了,哭的爷的心都快碎了。” 玉珍哭的梨花带雨,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妾的手都被那康妈妈打肿了,这要是落了疤,可怎么伺候爷。” 只见那双白皙的手上如今红肿一片,康妈妈是领了裴老夫人的命令来敲打玉珍,下手自然不会轻。 况且,这玉珍仗着自己得二爷的宠爱,竟然还敢同大少爷抢东西。 康妈妈就是要让她记住这次,看她今后还敢不敢在这裴府中横行霸道了。 裴致远看着她手上的伤,越发心疼:“这个康妈妈,倚老卖老,仗着在母亲跟前得脸,竟然敢这么打你。” “爷,妾不过就是在花房拿了一盆花,就被这么对待,您之前可是许诺过妾的,说什么进了府,妾过得日子可是比夫人的日子还要好的。” “如今您看看,不过是要了一盆花,险些要了妾的一条命,妾不依。” 玉珍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如今挨了打,更不会善罢甘休。 一定是那个什么香凝告的状,这口气,她绝不会咽下的。 此时站在门口的裴二夫人董妍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倒是不知,二爷何时起了休妻的念头。” 第21章 哭起来过分好看 丫鬟春兰上前一步将门推开,董妍缓步走进来。 裴二夫人家中从商,自是财大气粗的很,满头珠翠华贵非凡。 如今整个二房的吃穿用度,皆是董妍所出,是以,听到她那句话,裴致远还愣了下。 休妻是万万不可能,休妻了,他的吃穿用度哪里来。 “夫人怎么来了?” 裴致远想要松开玉珍,上前一步,却被玉珍挽住胳膊,动弹不得。 春兰将椅子搬到门口,让董妍坐下。 “那还得谢谢二爷新纳进来的妾,惹了老夫人不快,打明个儿起,整个裴府,都得给老夫人晨昏定省去。” 董妍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在裴致远还没说出话时,她抬眼看向玉珍。 “二爷要纳妾,我从不拦着,知道为什么当初您要纳她,我就是不依吗?” “且不说脾气秉性如何,玉珍花楼出身,二爷纳她进门,将我们二房的脸面放在哪里?” 她给他挑了那么多家世清白的妾侍,到头来,还是被这个狐媚子给勾走。 为了她,裴致远第一次打了她。 打那以后,董妍的心就彻底冷下来了。 “花楼娘子怎么了?妾也只伺候过二爷一人。” 玉珍冷哼一声说出来,董妍眼中带着几分轻蔑道:“伺候过几人,你心知肚明,不说出来,那是我给二爷留着脸呢。” “二房本就不是老夫人嫡出,二爷在朝中还只是个六品修撰,人微言轻,你若真的为二爷好,就要夹起尾巴做人,少给他惹麻烦。” 董妍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在玉珍和裴致远的心上。 玉珍拉着裴致远,不满的晃了晃他的胳膊。 “少给我做这些勾栏样式儿,我之前不动你,是懒得和你计较,但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她抬手,身后的春兰上前,对着裴致远行礼。 “夫人给玉姨娘请了教养嬷嬷,是宫中出身,定能好好教导姨娘规矩,不给二爷丢脸。” 春兰伸手就掰开了玉珍拉着裴致远的手,连拖带拽的把人拉下床。 玉珍为了跟裴致远诉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轻纱若隐若现,曼妙身姿更是惹眼。 惹得门口的小厮频频落下视线。 “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睛挖了!” 裴致远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玉珍披上。 “董妍!你这是做什么?!” 他仰头去看董妍,却见她目光冷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爷在裴府什么地位,心里没点儿数?” “她要是继续不守规矩,难保将来会惹下什么大祸,我这是在帮她。带下去,学不会规矩,不准给她饭吃。” 听着这话,玉珍呜咽着,直接被春兰堵了嘴带出去。 裴致远眼巴巴的看着,却无可奈何。 目的达成,董妍也站起身离开,她当初被裴致远的样貌迷惑,一心只想嫁给他。 哪曾想,婚后两人的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裴永成的那个性子,简直同裴致远如出一辙。 两个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风流。 教训完了老子,董妍便去了凌波馆,处置了几个裴永成的妾侍,还给他留了两个老嬷嬷。 勒令裴永成,明年科考,若是继续落榜,她就把他丢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若是敢继续霍霍家里的丫鬟,亦或者出去喝花酒,她就把他的腿打断。 裴永成一脸的生无可恋,实在是想不通,这二房里,谁又惹了他娘不快。 可苦了他了。 二房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宁福居告诉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当初她就是看中了董妍这幅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裴家交给她打理,也算是没用错人。 翌日清晨,裴宴之正准备起身去大理寺,就听到外头有几分嘈杂的声音。 好似是谁在哭一样。 他皱眉,披上外衣走出去,一出门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香凝和碧桃。 香凝一双眼泛红,小声的抽泣着,碧桃嘴里还嘟囔着:“那个青竹明显就是故意的。” “还好当时姐姐躲得快,这要是那一汤盅的粥全落到姐姐身上,可不得落下一大片疤。” 碧桃手中拿着药给香凝上着,香凝抬手擦了下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 “无妨,她也没讨到好。” 被青竹撞到的那一瞬,香凝反手就拉住了她,两个人都被那粥给洒到身上,青竹伤的估计比她还重。 “是是是,姐姐聪慧,可是说白了,咱们当奴婢的,即便是受了伤也得伺候主子,我是担心姐姐的伤。” 碧桃叹了口气,那后背的伤还没好,如今手上又添了一片。 香凝启唇,刚准备开口回话,就见到了站在屋子门口的裴宴之。 男人视线有几分冷凝,面容隐在晨起的雾气之中,看不真切。 她赶忙将自己的袖子拉下来:“爷,您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说着,她起身朝着裴宴之的屋子走去,而裴宴之早就进去了。 香凝走进来,刚准备去打水,就被裴宴之唤了过去,她有几分疑惑的走过去,而后,裴宴之伸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 他握着她手腕的地方,正是那片被烫伤的肌肤。 裴宴之收紧力道,不言不语,唯独一双眸子,如鹰隼一般,盯着她。 香凝皱眉,脸色有几分苍白。 “疼……” 就在裴宴之手中力道还要加重的时候,香凝终于是喊出了一个疼字。 “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裴宴之松了力道,用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袖,露出一小块儿还未消散的红痕。 “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怎么每次到了我这里,都跟个哑巴一样。” “我身边不需要哑巴伺候。” 只看了一眼,裴宴之便松开了香凝的手腕,香凝踉跄几步,往后退了下。 裴宴之也不知心底的烦躁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不喜欢这片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有伤痕。 闻言,香凝立马会意,而后跪下:“爷宠奴婢,可奴婢不能仗着爷给的底气去欺负人,再者,青竹伺候了爷这么久……” “香凝,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若是不想和青竹落得一样的下场,那你就要变得比她有用。” “因为我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 裴宴之话音落下,香凝抬头看他,那双泛红的眸子含着委屈,泪珠将落不落。 他的手再次收紧,眸光幽暗。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哭起来比笑还好看,过分的,让人想欺负。 第22章 给大少爷择新妇 香凝垂眸,轻眨了一下眼,泪珠滴落在地上。 “那爷罚奴婢吧,是奴婢给爷丢脸了。” 她当然知道,眼泪流多了,会惹得裴宴之厌烦。 可有时候,香凝能够从裴宴之的眼睛中看到一抹,她哭时,他浮现在眼底的兴趣。 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足够了。 那便说明他对她的眼泪,并不感到厌烦,相反,她的眼泪对他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我为什么要罚你?” 裴宴之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有几分宽松的衣袍变得松散些许,露出他的肌肤。 香凝没有抬头,却感觉到他的目光重新投在自己的身上。 “今后奴婢若是受了欺负,就要狠狠的回过去,因为爷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 说完这句,香凝这才仰头去看裴宴之,一双眸子含羞带怯:“爷就是奴婢的底气和倚靠。” 听着香凝一句接一句的话,裴宴之唇角微微弯起。 且不论香凝的真心,光是她的话,就挺让人舒心的。 哄人的本事,她倒是学的很好。 “下去吧。” 裴宴之没再多说什么,只说让香凝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裴宴之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歪头问道:“那爷不会赶奴婢走吧?” 裴宴之轻抬眼,看着她向下看来的目光。 “你若能做到,自然可以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香凝抿唇浅笑,松开了拉着裴宴之衣袖的手。 “奴婢去给爷打水。” 有了他这句话,香凝便知道,她刚刚的话已经过了他的心。 被烫伤的事情,香凝本来就没打算告诉裴宴之,而是想让裴宴之自己发现。 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和让裴宴之自己发现,意义是不一样的。 香凝也不想在裴宴之心中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在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离开裴府前,她只想过安稳日子。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三年来,她很少出裴府,这么久了,那些人应该早就不在上京了吧。 正好再有两日便要发月银了,可以借机出去看看。 想着这件事,香凝伺候着裴宴之用完饭,将他送出裴府后便去寻了徐婆子。 徐婆子偶尔也会出去买菜,向她打听一些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你要出府啊,碧桃跟你一起吗?” 徐婆子问了一句,香凝点头:“我们一起出去,许久没出去,也想置办一些东西。” “您知道,哪里卖绣品的价格最公正吗?” 听到香凝的问话,徐婆子想了想道:“平顺街那块儿有个绣坊,卖绣品的价格最是公正,你那好手艺,想来是能卖个好价格的。” 听到徐婆子的话,香凝笑着轻点头。 “那就多谢徐妈妈了。” 说完,徐婆子摆摆手表示没事,而后就见香凝转身离开。 她之前算过自己的银子,这三年来,她用钱的地方少得很,基本全都存起来了。 只是要想给自己赎身,却依旧还差一半的银钱。 所以香凝想着卖一些绣品用来换银钱,反正裴宴之白日也不在家中,她有时间。 可她的女红是母亲所教,香凝怕被人认出来,只能先去打探一番。 此时的宁福居中,裴老夫人坐在上座,下头坐着裴大夫人和裴二夫人。 两人手中都捧着一杯茶,不动声色的看着裴老夫人。 眼波流转间,便好似已经说了无数句话。 “前段时日,我病了,大爷为了让我好好养病,府里的事儿,都没跟我说。” 裴老夫人轻抿一口茶水,语气淡淡的说着。 裴大夫人秦碧君和裴二夫人董妍没有出声,等着老夫人的下一句话。 “如今我身子大好,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也该重新立起来,毕竟咱们裴府是书香门第,不能没了规矩。” “只不过今日将你们留下来,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裴老夫人将茶盏放下,视线落在秦碧君脸上。 “再有几日,是惠和郡主的生辰,咱们裴府自然是收到了请帖,庆王独宠他这个小女儿,届时去的,都是满上京的贵人。” “宴之还有永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 裴老夫人视线一转,又看了董妍一下,话语戛然而止。 裴永成虽说是个纨绔,名声在上京也不好,但再怎么说,也是裴家子嗣。 前头大哥争气,只要他不想尚公主,娶郡主,这婚事向下看,也是能有的。 “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宴之同惠和郡主?” 秦碧君出口说了一句,裴老夫人摇头:“郡主身份高贵,牵扯的利益纠葛太多了,宴之如今是在为太后做事,这样的姻亲,要不得。” “我身子不大好,那日去不了,你们二人带着家中孩子过去,切莫失了我们裴府的脸面就是。” 对着两个儿媳说完这话,裴老夫人让董妍先起身回去。 “碧君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得放下了。” “你是宴之的母亲,不要只关心他如今坐到了什么位置,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脸面,你得多关心关心他旁的事情。” 裴老夫人侧身对着秦碧君说了一句,看她神色淡淡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话,她是没往心里去。 她无奈叹了口气,也不怪裴宴之和她不亲近,当初,那么小的孩子…… “我属意的,是刑部侍郎家的女儿,叫闻采芙,惠和郡主的生辰宴上,闻夫人会带着她去,你到时可以同闻家聊聊。” 老夫人交代完,便听到秦碧君颔首示意,点头应下。 她别过头,摆摆手让秦碧君退下了。 “你瞧瞧,这裴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是全然不在乎。” 看着秦碧君的背影,裴老夫人气的险些晕过去。 一旁的康妈妈赶忙过去安抚她:“老夫人别急,咱们大少爷有您给操持着,等到时候成了婚,自然有新妇照顾。” 至于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多管,唯恐沾染了这世俗肮脏的裴大夫人,若是她还看不清现实,怕是只会和自己的丈夫还有儿子越走越远。 “我还能活多少年,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为老大选了她做媳妇,本想着,秦家也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女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谁曾想,清贵人家,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第23章 恩将仇报裴宴之 裴老夫人一想起这件事,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 “罢了,你说的也对,等到时候,宴之的新妇入门,也不需要她再来做什么。” 听到裴老夫人的话,康妈妈点头应下:“老夫人说得对,您可莫要再因为这些事情给气着了,得不偿失。” 说着康妈妈又给裴老夫人顺了顺背。 而回到琼华院的秦碧君想起老夫人的话,阖眸深吸一口气。 “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娶郡主了,她倒好,偏偏挑了一个侍郎家的女儿。” 秦碧君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做诰命夫人。 所以从小到大,她对裴宴之的要求一直都很严格,别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裴宴之就已经坐在学堂读书了。 起早贪黑,日夜不休,当然,他也没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苦读。 一次便考中,而后入了大理寺,再成了大理寺卿。 裴宴之是秦碧君的骄傲,但凡她出去参加贵妇之间的应酬,旁人都要说她有个好儿子。 她培养了裴宴之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让他的婚事,就这么被老夫人随意摆弄了。 廖妈妈看着秦碧君眼中的势在必得,摇摇头,大夫人还是不明白,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只是可怜大少爷了。 傍晚时,裴宴之从大理寺出来,正准备回家,就看到了一辆马车,正是自己父亲裴峰的。 裴宴之视线落在马车上,看着裴峰从马车中搀扶出来一个妇人,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被他抱下来。 他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眼神有几分冷意。 裴峰是在都水局任职,因着要治水,几乎是常年不回家。 父子二人一年内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总说忙,不回家,裴宴之也知道,他是不想见到母亲。 裴峰在外养外室的事情,在裴府中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是亲眼所见,裴宴之的心也不免有几分波动。 他的父亲,在他过往的人生中所扮演的角色,便是母亲口中的负心汉。 裴宴之从未得到的父爱,裴峰全部给了别人。 “走吧。” 跟在他身边的成华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欲言又止,看着裴峰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只觉得嘲讽。 裴宴之的马车同裴峰擦肩而过,马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峰看去,便看到了马车上挂着裴府二字。 “爷,怎么了?” 一旁的妇人见他愣神,上前来拉住他的手。 见状,裴峰轻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今日是他小儿子的八岁生辰,他一早便定了望江楼的位置,要带着儿子来用饭的。 裴峰弯腰将孩子抱起来,拉着妇人的手走进去。 只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那辆马车,看样子,似乎是他大儿子裴宴之的…… 香凝在清逸居中,估算着裴宴之差不多也要回来了,便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的水。 刚出屋子便和裴宴之打了个照面。 “爷,您回来了……” 她话说了一半,裴宴之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便进了屋子,还吩咐了人不要进来。 香凝有几分疑惑,看向成华。 “爷今日在外头遇见大爷了。” 成华只说了一句,香凝便了然点头。 她进府的时候,听人说过,大爷同大夫人的关系不太好。 除了三少爷生母的事情,便是因为大夫人多年来,从不让大爷纳妾。 别人都说,大夫人管大爷管的很严,再加上大爷常年在外治水,大夫人疑神疑鬼,总是怀疑大爷,夫妻感情自然是越来越不好。 可裴宴之会只是因为见到他父亲,便心情不好吗? 香凝想不通,但他说了不需要人吩咐,所以香凝也没往跟前凑。 等了一刻钟后,她做做样子问裴宴之是否要沐浴更衣,里头传来了不用二字。 一直到了戌时末,裴宴之都没从屋子里走出来。 香凝从自己屋子出来,看到还亮着灯的方向,打了个哈欠。 她都快要睡一觉了,裴宴之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她突然有些好奇,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这件事,香凝就看到那扇门被人打开,裴宴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香凝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 “爷。” 都被看到了,香凝也不好意思就此离开,只好上前对着裴宴之行礼。 男人目光下移,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身上披着外衣。 乌发散落下来,一张脸更显几分清丽。 在月色的照耀下,那双眸子看向裴宴之时,都好似多了几分温柔。 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盯得香凝有几分头皮发麻。 “爷可是饿了?奴婢给您下一碗面吧。” 这个时辰了,徐婆子早就歇下了,香凝也只能给裴宴之下一碗清汤面。 裴宴之没有拒绝,颔首示意。 香凝笑着点头,先回了自己屋子换好衣裳,挽好发,这才去了厨房。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和裴宴之是不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禁锢,为什么总能恰到好处的遇上。 她只想哄着裴宴之,安安稳稳的在裴府待着,等攒够了钱就离开裴府。 香凝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下面,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便被端了过来。 裴宴之坐在桌子旁,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爷,面好了。” 香气传来,裴宴之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香凝。 “奴婢手艺没有徐妈妈好,爷将就着吃一口。” 面碗被香凝朝着裴宴之推了下,裴宴之接过筷子,用了一口后便停下了。 香凝以为是不合胃口,而后便听裴宴之问了一句:“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啊?” 听到这句,香凝啊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 “奴婢担心爷,便出来看看。” 她要是睡着了,他现在吃的这碗面是哪里来的,竟然还敢怀疑她别有用心。 还好这段时日和裴宴之相处,香凝也能悟出来些许东西。 “这么担心我?那今后,你来给我守夜吧。” 裴宴之微微抬眼看着香凝面上的表情,见她有几分错愕和不可思议,唇角勾起浅淡笑意。 那些烦闷的不悦心情,也随着她的表情,消散许多。 他就喜欢看她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似乎,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因着这小骗子的话而变得鲜活几分。 香凝脸上的表情只存在一瞬便立马调整好。 她发誓,以后她绝对不多此一举。 好心好意给他煮面吃,他倒好,恩将仇报! 第24章 今夜等我回来 直到一碗清汤面用完,裴宴之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他用完后,香凝便将碗收走了,一想到要给裴宴之守夜,香凝便如鲠在喉。 她干嘛多此一举。 长叹一口气,香凝抱着被子便去了裴宴之的屋子,一扇屏风将那张床同外面的软榻隔开。 香凝自觉地将被子放到软榻上,轻声说了句:“爷有事唤奴婢就好。” 屏风后传来裴宴之的回话,香凝这才和衣而卧,拉过被子盖上。 身边多了个人,两人都有些睡不着,裴宴之躺在床上,侧目看向屏风外,软榻上的那个身影。 香凝睡觉还算规矩,入府三年,要是学不会为奴为婢的规矩,早就被管事妈妈给打出去了。 她侧身躺着,双眼却是睁着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里,夜幕如同墨染一般,月明星疏,香凝却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阿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要她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她不明白,为何一向憨厚老实的爹娘,会招惹那样穷凶恶极的人。 香凝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消散的伤痕,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永远都记得,拶刑的痛苦。 十指连心,锥心之痛。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她蜷缩着身子,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阿娘,要是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会不会怪我…… 还有她那被裴宴之锁着的香囊,到如今她都没能拿到手中。 翌日清晨,里头的裴宴之刚动了一下,香凝就已经睁开了眼。 她赶忙起身,将被子叠起来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自己洗完脸,收拾好再回来,裴宴之也醒了过来。 男人坐在床边,以往有几分冷冽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慵懒。 似乎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事实上,裴宴之也没想到,身边多了个人,从一开始的不适应,竟然到最后会坦然接受。 香凝的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除了最先开始闻到的味道,裴宴之觉得,这股香气是有几分熟悉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起来罢了。 “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香凝将手中的水盆放到一旁后,走到屏风旁说了一句。 裴宴之抬手揉了揉眉心,让她进来。 拿过官服给裴宴之一一穿上,整理好衣摆后,香凝刚要起身,突然看到裴宴之衣摆上的一个缺口。 “怎么了?” 她停在原地不动,裴宴之心生疑惑,出声问了一句。 香凝拉住那片衣摆道:“一会儿就好,我给爷补一片绣花上去。” 裴宴之低头去看,看到那上面的裂痕,昨日审问犯人时,一时不察,被他夺了刀。 侧身躲避时,被他划到了衣摆。 不多时,香凝拿着针线篓子回来,穿针引线,很快便将那裂痕补上了一尾锦鲤。 红金丝线交相辉映,倒也不显突兀。 等到香凝起身时,裴宴之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香凝面上染上几分茫然。 “今夜等我回来。” 裴宴之看着她眼睛,留下这句后便走了。 只留下香凝站在原地,像是被他的话给镇住了一样。 今夜,等他?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等裴宴之到了大理寺后让明祥将上次的证据拿出来。 包着染血金镯子的素帕上,清隽秀雅的竹叶落在一角。 “你来看,这个针脚的走法是不是一样。” 裴宴之指了指自己衣摆上的锦鲤,而后又将素帕上的竹叶给明祥看。 明祥弯腰看了下,视线移到那竹叶上,皱了下眉:“是有一些像,只是细微处不太像是一个人绣的。” “你之前说过,这金镯子是出自路氏商行的珍玉坊?”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明祥点头应下:“是,怎么了大人,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成华,你去买些布料来,就跟这个素帕的材质一样就行。” 门口的成华走进来,听到裴宴之的吩咐,他点头应下。 路氏商行,路香凝,若非裴宴之之前看过香凝的卖身契,兴许还真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或者说,即便香凝跟路氏商行没关系,那她这一手绣法,也绝对有老师教她。 “大人,太后娘娘宣您进宫。” 门口传来手下的传话,裴宴之嗯了一声,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出大理寺。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过去,裴宴之在宫门口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安平侯魏子骞。 两人同为太后办事,只是魏子骞这人,惯会溜须拍马,倒是很讨太后的欢心。 “裴大人,许久未见了。” 魏子骞长相有几分妖孽,笑起来,一双桃花眼更是显得有几分妩媚多情。 上京城中的人都说魏子骞这幅容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做了太后娘娘的面首呢。 “安平侯。” 裴宴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依照礼仪规矩给他行礼,说完便走了。 身后的魏子骞看着裴宴之的背影,呸了一声。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我呸。” 魏子骞脸上浮现出几分怨恨。 若非裴宴之的出现,如今在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就是他。 可裴宴之一来,原本许诺给他的位置就成了裴宴之来接管。 这个裴宴之,当真可恶。 “爷,那个安平侯气的脸都歪成什么样了。” 成华没忍住笑了一声,这魏子骞向来跟裴宴之不对付,事事都想压裴宴之一头。 奈何没什么能力。 裴宴之没有多说,跟着内侍到了慈宁宫后,还未进去,就听到太后厉声呵斥一声。 “连杯茶都泡不好,哀家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听到这话,只听扑通一声,再然后便是宫女求饶的声音。 不多时,那宫女被人拖出来,门口的宫女才开口说道:“娘娘,裴大人来了。” “进来吧。” 裴宴之抬步上前,宫女挑开珠帘,推开了殿门。 殿内两侧的香炉中燃着名贵的盘香,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华服美人。 虽然年纪已有三四十,可一张脸保养得当,瞧着十分年轻。 “这么长时间了,赈灾银失窃的案子,还没着落吗?” “微臣这里有些线索,只是不知,娘娘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第25章 她要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坐在桌子旁的冯太后轻笑出声,而后让裴宴之坐下。 “坐吧。” 裴宴之行礼后,坐到了冯太后的对面,一旁的宫女上前给裴宴之倒了一杯茶。 “宴之的话里,还有话,只是哀家倒是不知,你何时成了这般吞吞吐吐的性子了。” 冯太后抬眼看向裴宴之说了句,而后就听裴宴之道:“微臣的话里没有话,只是想问问太后,这桩案子,您想要怎么解决。” 裴宴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有了冯太后的态度,他才好决定自己要怎么做。 “自是按照我大庆律法处置,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冯太后半眯了下眸子,声音带着威仪道:“先帝临走前,拉着哀家的手,再三叮嘱,大庆的江山托付给了哀家。” “可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是人是鬼都想将哀家和陛下拆吃入腹,要想稳住朝纲,太难了。” 她曾经也是被先帝捧在手掌心疼宠的人,可以无忧无虑,不用管任何事。 可如今,她是太后,是陛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若是她倒下了,那些人,不知要怎么欺负她的孩子。 “宴之,哀家将你提拔上来,便是欣赏你的脾性,在这朝堂之上,人人都想明哲保身,但你不是,明白吗?” 冯太后的身子靠后,靠坐在椅子的软垫上。 裴宴之自然明白冯太后的意思。 “微臣定会忠于大庆江山,忠于陛下。” 有了裴宴之这话,冯太后笑意加深:“哀家给你一道密令,持密令行事,若有阻拦,先斩后奏。” 听到这句,裴宴之放下茶盏起身谢过冯太后,贴身女官很快就将那个密令拿来给了裴宴之。 裴宴之接过,再次行礼,这才离开了慈宁宫。 冯太后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她选中的人,将来能够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吧。 裴宴之从殿内走出来便遇到了站在门口的魏子骞。 见冯太后同裴宴之在里头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魏子骞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后便见宫女出来请魏子骞进去。 裴宴之也没管魏子骞的态度,拿了密令出了宫。 凌安前半年遭了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过去,却在运往凌安的途中,被土匪抢走。 五万两赈灾银,最后找到的,只有空箱子。 听负责剿匪的将领说,在那土匪窝里都没搜出来一两银子。 难不成这银子还会长了腿跑掉吗? 再者,五万两银子,官府出的库银,每一个银子上头都有印记,想要脱手可不容易。 这么大一笔银子,光是运输都是问题。 除非,熔银。 案子移交到大理寺,由裴宴之接手后,他也只查出来,帮助这伙土匪提前得知消息,跑的一干二净的人,是凌安一个县令。 叫做袁开明,而他在他们查到之后,假死逃脱了。 那个染血的金镯子,是明祥在袁家火海废墟中找到的。 裴宴之阖眸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马车的小几上不停的敲着。 幕后之人,或许冯太后的心中也早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没有证据,不好抓人。 此时的裴府中,香凝正在教碧桃绣东西。 之前老夫人赏的布料,她留了一点儿,准备给裴宴之做个香囊。 好给他卖个好,所以今日得空,她便开始动手做。 香囊做起来不费劲,没多久,那上面的绣花就绣好了。 碧桃看到后,也嚷嚷着要学,香凝便让她坐下。 “这绣花讲究的是针随心动,你想绣什么,就在心里想着它的样子,你看。” 在香凝的手中,小巧的绣花针灵活的很,一尾小金鱼便这般活灵活现的出现。 “神了,姐姐你这绣法,便是去绣坊当个绣娘都绰绰有余啊。” 碧桃拿着那绣棚左右看着,开心的不得了。 香凝笑着摇头,没有回她的话。 她的绣活是阿娘教的,当年家中贫穷,也是靠阿娘卖绣品来换钱。 只是没想到,她学成后,绣的第一幅绣品,就给家中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打那以后,香凝就很少再去绣东西了。 对于她而言,这样的技艺,是要命的。 “姐姐这香囊,瞧着怎么是男子佩戴的,这是兰花?” 碧桃趁着香凝不注意,一下拿走她手中的香囊。 “哎……” “姐姐给爷做的?真好看,我也想要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碧桃手中拿着那香囊,香凝起身去追:“快还给我。” 两人正打闹着,碧桃突然撞在一人身上,她拿着香囊转身一看,正是青竹。 “没长眼吗?” 青竹站在清逸居外,碧桃刚刚跑着跑着,不小心跑到了门口,这才撞上青竹。 “撞到你,是我对不住。” 碧桃出声对青竹道歉,说完后,青竹的视线落到她手中的香囊上。 再一想到刚刚碧桃的话,青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 碧桃以前在这墨松苑中,就不喜欢青竹,总觉得她端着一副架子,看起来就像是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哪曾想,到最后,竟然会被赶出清逸居。 “好了,快还给我吧。” 香凝伸手过去,碧桃笑着还给她。 “爷看了这香囊,一定会喜欢的。” 香凝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看看到时候能不能用这香囊,换出来她的香囊了。 青竹脚步急匆匆的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口,低头看向摊开的手。 那上头放着她亲手绣的荷包。 自从不在清逸居中伺候,青竹就是连裴宴之的面儿都见不到了。 凭什么那个香凝可以这么一帆风顺的得到爷的宠爱。 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走进屋子里,用剪刀将这荷包剪的稀碎。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青竹恶狠狠的说了句,原本那张有几分清冷出尘的面容也在这一瞬变得扭曲起来。 想起前两日在府中遇到的那个丫鬟,青竹眸光一瞬变得危险许多。 香凝,我倒要看看,要是你害了爷的性命,还能不能留在这墨松苑,留在清逸居中! 她要让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儿再翻身,还要让她被卖到花楼去。 等着吧。 第26章 她是讨人疼的姑娘 香凝拿着香囊回到清逸居后,便跟碧桃说,要她这些日子小心一些。 刚刚看青竹的眼神,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 碧桃点头,还说自己给香凝带来麻烦了。 香凝笑着摸摸她的头表示没事。 傍晚的时候,裴宴之带着成华回了清逸居。 香凝刚打水过去,就见裴宴之脱了外衣,抬眼看她。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跟晨起时看她一模一样,香凝的心跳不免加快,想到了他的那句话。 “过来。” 裴宴之坐在软榻上,朝着香凝微微勾了下手指。 香凝只好迈开腿走过去,而后便听裴宴之道:“你很擅长刺绣?” 这句话问的莫名,香凝低头回他:“奴婢只会一点。” 藏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所以香凝不会多说什么。 听她这么回,裴宴之没再多说,出声唤了成华进来。 成华手中拿着几块儿上好的布料走进来。 “晨起绣的锦鲤不错,不过我更喜欢竹叶,给我做身衣裳吧。” 裴宴之语气淡淡,倒是听不出别的意思,可香凝的心中却如临大敌。 他会是那种因为自己绣了一尾锦鲤,而想到让自己给他做衣裳的人吗? 只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爷喜欢什么样式的?” 香凝面上不显,伸手接过料子问了句,裴宴之端起一旁的茶水道:“随你,合身就行。” 他想看的又不是衣服的样式,而是香凝的绣法。 “那劳烦爷起身,奴婢给您量体。” 香凝躬身行礼说了这句,唤了碧桃进来将料子先拿下去。 正巧裴宴之的书房内就有软尺,香凝走过去拿了过来,示意裴宴之起身。 见状,成华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香凝和裴宴之。 裴宴之站起身,任由香凝用软尺给他量体。 “爷给的料子好,只是绣竹叶,兴许有些单调,爷还喜欢什么图样?奴婢添些上去。” 香凝站在裴宴之身后问了句,只听裴宴之淡然开口说:“没了,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句,香凝低头隐去眸中情绪。 看来,裴宴之想要的,并不是衣服的款式,他特意强调了竹叶,是这竹叶有什么不同吗? 身后温热的躯体虚虚环着裴宴之的腰身,她说话时,吐息落在他的后背上。 不知为何,裴宴之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痒。 就在香凝准备收回手的时候,裴宴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身上。 “爷?” 香凝的脸贴在他的身上,让裴宴之更觉身体的反应有些难耐。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好半晌后,裴宴之才松开握着香凝手腕的手,出声让她下去。 香凝能感觉到,刚刚裴宴之身躯的轻颤,似乎是因为她骤然的靠近。 她低头,将软尺收好后就离开了。 裴宴之重新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意志力,自从上次的放纵后,越来越难以克制了。 她一靠近,他的心就像是被投下一颗石子儿,涟漪荡起一圈又一圈。 今日这顿晚饭,自然是成华伺候着裴宴之用的。 等到入夜后,香凝便来了裴宴之的屋子给他守夜。 裴宴之睡觉很规矩,也很老实,半夜也不需要香凝频繁起身。 给他守夜,也算轻松。 只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香凝听着躺在里侧的裴宴之翻来覆去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这声音搅扰的香凝也有些睡不着。 “香凝。” “爷,怎么了?” 听到裴宴之喊她的名字,她坐起身,问了裴宴之一句,而后就听裴宴之让她过去。 香凝有些疑惑,只是裴宴之都喊她了,她也不能不去。 将衣服拢好后,香凝朝着裴宴之走过去。 男人半靠在床头,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被,他让香凝走到床边,直接伸手拉住她。 香凝被他拉到床上,摔到他身上。 裴宴之伸出另一只手,落在香凝的脸颊旁。 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眸光染上几分茫然。 手指弯曲,裴宴之的指尖勾了勾香凝的脸颊,而后他向后探去,扣住她的头,带着她靠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香凝都能看清楚裴宴之脸上的绒毛。 “爷……” 香凝的手撑在床上,看着他凑过来,湿热的唇瓣从浅尝辄止再到暴风雨落。 裴宴之像是要确定某种答案一样,在香凝还未反应过来时,将那件仅剩的最后一层衣裳扔到了地上。 她知道,给裴宴之守夜,或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裴宴之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他可以忍一时,但不能一直忍。 更何况,香凝让他尝到了这其中的滋味。 她没再说话,伸手拉住他的衣裳,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 裴宴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却也觉得,这样的疯狂,才是本性。 之前在浴室想过的问题,也得到了验证。 姑娘的腰,软到真的可以任由他折成任意角度。 她的回应,热烈而又赤忱,让裴宴之觉得,在这世上,做亲密无间的事情,好似也没有什么。 至少他们在此刻,密不可分。 裴宴之的手托着香凝的腰身,没让她完全躺下。 她背后的伤已经结痂,等到褪下后,便可以长出新生的皮肤。 可裴大夫人下手重,兴许是要留下些伤痕的。 香凝的头枕在裴宴之的肩膀上,有几分昏沉,吐气如兰时,便听他问了句。 “疼吗?” 男人的手指在她背部打转,他声音含着几分清冷,还有些沙哑,唯独听不出关切的意味。 香凝的手落在裴宴之腰间,轻轻摇头:“不疼。” 她即便是说疼,也不指望裴宴之心疼她什么。 这个男人,向来是没心的。 “明日让成华给你送些药来。” “香凝,你安分守己些,我不会亏待你。” 说完,裴宴之低头咬在香凝的脖颈间,带着她再次冲上云端。 她满嘴谎言,却也乖巧听话。 裴宴之想,留下她,除了生活多些乐趣,也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不好。 她是讨人疼的姑娘,天生的。 香凝被他咬的,只能抱紧他,这人,属狗的吗? 第27章 想睡觉,就闭嘴 原本今夜是香凝守夜,用不着成华在门口守着。 只是到了后半夜,成华睡得迷糊,见外头亮起一盏灯,说是爷要用水。 这下成华彻底清醒,用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成华穿衣起身,走到裴宴之屋子门口一看,果不其然。 这个时候要用水,那定然是幸了香凝。 这香凝,的确很有本事啊。 “所以,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虽然已经肯定,但景云昕还是包有一丝期望,看着顾若宇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强没有注意到的是,尕詈神决携带的深紫色霞光此刻也是更加的灼亮,死死的盖过珠子所发出的深紫色光芒,散发出的巨大压力似乎有摧毁焚天炉的迹象。 “岳父大人,嗜血帝君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君一笑适时的问道。 “轰!”惊天的爆炸声中,蓝红两道仙元对撼在一起,一股狂暴的气流四溢而出,秋风扫落叶般卷起了地面上杂碎的山石。 看她的架势,此人应该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再不断偷学招式的人了,虽然是第一次修炼,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是有了相当不错的根基了,“不错,看来,这一段时间你是修炼的很好了!”红妆再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北无忧一愣,整个身体变得异常扭曲,强大的身体韧性,让他躲过了这个几乎不可能躲过的一镖,紧接着,北无忧的身形一动,充满爆发力的一脚,直奔龍的身影。 听着声音应该是在叫我没错,我闻声侧了一下头,就看到李妍套着毛茸茸的外套,笑着走了过来。 “人才还不好找?直接你去参加不就得了?”天真难得有机会调侃李强,戏谑的笑道,似乎对于青帝的禅位根本没什么觉得诧异的地方。 吃过饭后,便是各自一开了,这一分开,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多少年之后了。 随着傅思妍的话语,一位面色冷酷、气息强大的中年男子,左手虚托着一只木盘,缓缓走向了主持台。木盘之上蒙着一方特殊的红布,可以隔绝神识查探。 叶轻眠微笑着点点头,对其他世界宣战这种事看似鲁莽复杂,但什么事情都是越讨论越清晰,现在不是就已经有轮廓了么? 但她更加不解的是,她的血毒是经过各种因缘巧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终于回到营地的沈棠一扫之前的沮丧,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梳洗干净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去见副堂主。 “咻。”三只火狼飞腾而起,各为一处,化为三道猛烈的火焰滚滚而来,以身体为形,赫然往那黑导蜈蚣的身上击打过去。 斜月老祖让牧天出关后第一个去寻来,而且还强调了几次,牧天没有忽视这位便宜师父的嘱咐,如约而行。 沈薇薇到底沉不住气,还没等她走到翠缕院,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而且他们甚至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林梦雅压根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流言与传说。 紫雾将那股神识能量带回到丹田之中后,便再次顺着经脉流转,顷刻间便占据了云逸飞的周身。 他拿开手,口中叹气,可动作却是不紧不慢,将自己悄悄移上了床。 一家四口并排在大床上躺好,身边是男人与孩子的体温,鼻子里也是一家子熟悉的气味。 “哼,给我滚。”周道猛地一跺脚,地面猛的震动起來,一劲气在地面不断的翻腾,冲击的蛮山连连后退,就连地上的彩礼都被扫飞。 第28章 这么好奇,不如直接问我? 董妍转身,止住了裴元容后面的话。 一身浅蓝色衣裙,头戴金簪的姑娘走上前来。 “母亲,家里出了这种事,您怎么在信里也不跟我说啊?” 裴元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的挽住董妍的胳膊。 “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是跟你说,在董家的私塾里好好跟着女夫子进学吗,你倒好,半路就回来了。” 董 满地落花的庭院里,齐爷背手缓缓而行。自从齐恒另立门户,子君远嫁,天乔出走后,他似乎一下子就显老了。盛极的春光已唤不回当年拔剑而起的斗志。唯霜鬓苦苦与年岁相抗。 撂下话,她和锦云嬷嬷打道回府,心中胜算又多了几分。方才人与皇后一党曾走得近,如今想要取得皇后的信任自然简单,若是能得到方才人相助,有些事会容易许多,至于她有沒有这个能力,那就走着看吧。 “忘却恩怨仇恨,否则我们都会死!”说话的是梦心,此时她已经受不了碧云的勾心斗角了,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希望让碧云的口舌浪费时间。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叶承轩警惕地走在过道上,来到了属于夏海桐的门前。 袁宏康是亲眼见到郭临用大寂灭掌一掌就将长孙弓打残,虽然自认为比长孙弓厉害,可是还是对它充满了忌惮。所以,一见到郭临又要使出大寂灭掌,身体都还未稳下来的袁宏康,立即要遁走。 确认来人真的是郭临,大家才舒了口气。刚刚那一幕,在众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在郭临一行人说说笑笑逛街的时候,乘风城某个竹林别院,与外面热闹的氛围相比,这个别院的坏境相对比较清幽。 对方看了看萧炎,脸上苍白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我就是宿主,宿主也是我。”冰冷的语气显得和之前的凌水月格格不入。 她知道南若宸瞒了自己一些事情,却猜不到那些是什么,跌下悬崖后,她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发生的一切她似乎都没有印象,她曾试着努力回忆出来,可是除了无边无际的水和混在水里的那刺眼的鲜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上的黑影也都簌簌的降落在地,人们身上背的箭矢都是经过法术加持的特质箭矢,众人一路向山洞进发,却发现山涧附近除了一些行尸,却连僵尸也看不到,与此前伏魔兵团所发回来的情报,却是大相径庭。 贺兰瑶瞥了眼白虎背上的龙绍炎,心想:要是这家伙醒着的话就好了,龙绍炎的手里貌似情报不少。 宁妃却兀自不动,最后,毛乐言只得出去让庆王进来把宁妃抱出去,太妃亲自进入血房,坐在林妃的床头,道:“孩子,母妃与你一同熬过去。”她用母妃来自称自己,可见林妃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不同了。 炎冬刚带着玉玲珑飞到海岸的上空与夜灵潇汇合之后,便是听到了武麒麟和那一个狼人的对话,当夜灵潇听到武麒麟说的话之后,便是对着炎冬随口说了一句。 而宁儒熙多日的劳累过后,一放松下来。那觉睡的就是昏天暗地,彻底的不知人事。谁知正睡的熟,头就被人一把揪住头发揪了起来。 冰凌将五色大鳌虾分身的脑袋击穿,五色大鳌虾分身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水花,然后整个分身就像水一样融化了。 第29章 修补绣图得赏识 裴宴之的声音凉飕飕的传来,听得明祥满心懊悔。 他干嘛这么好奇,还直接被正主给听见了。 “大人……” 明祥转身看向裴宴之,露出一个有几分尴尬的笑。 “曹司正最近不是在查一桩案子吗?你也跟着一块儿去吧。” 说完,裴宴之便走了出去,他今日还约了府衙的大人谈事情。 明祥听 万磊二人心中暗自有些期待,若是这一次殿下真的能够进入仙途或是神路,并被仙人看中收做弟子,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岑宇桐简直庆幸自己不必参加这轮比赛,因为以她的性子,现在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让她公开地吐槽私隐,她不会,也不愿意。 天鹰随手将叶绍辉的尸体丢弃,看都不看身旁拼杀的将士,抬头冷冷看了眼前方,旋即纵身上马,带领一大批士兵轰然追去。 他的黑暗能力提前被雪十三的先天混沌之力压制住了,无法释放。 秦家和袁家的婚约自然也顺利解除了,秦苗苗虽然被数落的很惨,但是最终却还是去乡下做了三年的知青。 唐丁第一次预感到大潮汐的时候,那时候大潮汐就已经产生了,从很远处的大海,一层层推进而来,铺天盖地。 李逍遥取出两坛酒水,给她们递了过去,同时屈指轻弹,封住她们的修为,使她们无法动用修为驱散酒精。 麦哲伦有些得意,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送了出去。“谁?!”李华梅忽然产生一种有人在看着自己的警觉。 米夭夭头,着实有些吃不消,现在受孩子的影响,她到必须睡,不然肯定得吐得死去活来的。 利哥听到宁丽这么说,便隔着包厢里面的台面一把就将宁丽推倒在了沙发上面。 “宋庆来投诚是假不了,只是能否让他的毅军也投诚却是很难说。”秦戈道。 御板美琴似乎已经习惯了黑子这样,不过见此时林毅望来,却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比之刚刚夏娜看向林毅的目光竟然是一模一样。 听说儿子给县局刑警队带来之后,高义没敢耽搁,匆匆赶来,想好言好语的将公安局这批人打发了,带儿子回家。 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这样说?还不是因为闹腾起来最开心的她们根本没注意到每一次结束后,那一面狼藉总是咲夜孤单一个默默收拾。 “这是什么?神界战场的天空中乌云滚滚,一股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压向大地!这是什么?”基诺神王有些震惊。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行的仁榀棣抱着头窝在榻榻米上。 “哼?那帮家伙吗?”方块q托着下巴沉吟道,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接着她看了看李诗韵四人,向叶泽明使了个眼sè。 叶泽明的手提包夹层中装有细菌液,而他将要用的枪械则是到时候直接利用传送技术传送过来即可。因此叶泽明打开手机查询了一下地图,然后向最近的百货中心赶去。 林天寒怎么听不出林毅话里的意思,只不过虽然林天寒也听说了林毅的不少事迹,但是毕竟告诉道听途说,况且此时的林毅身后也没有召唤生物,那么他一个四级的召唤师,如何比得过自己这个五级的战士。 “兄弟说的是何人?道来,我即刻派人下山去请。”宋江急切的拉着汤隆道。 曹博士一步一步走近军人,血水从他头上脸上慢慢滴下,军人竟然忘记了自己熟悉的搏击术,呆呆站在原地。 第30章 你很缺钱吗? 香凝说话时,并没有裴府中下人的那种看不起。 对待裴明修,她当他是主子。 想到之前她的经历,裴明修启唇,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小心你们院里的青竹。” 留下这句话后,裴明修便离开了。 香凝看着裴明修的背影,眨了下眼,这位三少爷,和碧桃口中,倒是有一些不一样。 别人欺负他,羞 瞧着他们收拾了一堆东西放在浅娆的面前,浅娆也是心里面暖暖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你,而最大的不幸就是不能拥有你。 顾卿言自然不会相信什么巫师的话的,但为了能让老人家宽心,他也就随口应了。 我直接把铜钱剑扔到一边,举着砍刀砍到王老二肩膀上,左手摸出匕首,趁着他往旁边歪的时候,直接扎到他腰上,然后一脚踹在匕首上,硬生生的把匕首踹进他的身体。 “舒儿,你去哪?你站住!”祖母见她想离开,用拐杖重重敲击着地上,愤然出声。 黑山里的灵兽横行,多的是凶猛异常的灵兽,进来这里想要出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但……看着眼前的大姑娘这般,夜凌渊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了。 幼年时在蓬莱岛,每到洛辞生日,萧怀醉总是会提起这一茬,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都是天煞孤星,这辈子要孤独终老。 路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他们追过来,可等我回到李明敏所在的林子边,都没看见他们。 沈三千和王姚一起打算到城南去租一间房子,已度过封校这段期间的生活。可没想到在街上遇到以往的熟人。两人之间还有些故事,这可让他一阵尴尬和紧张。 说罢,汤宁身影再次移动,如鬼魅般,突兀出现在沈三千的身后。在沈三千震惊的目光下,右手张开,如鹰爪一样,直接扣在了他的额头上。 沈鸿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看着他的神色,又看不出什么来,但想想他连发烧的事情都没打算让人知道,这头疼……算了,沈鸿转身去拿了里面的一个绣枕。 这鱼虽然不值钱,但他为什么要做冤大头呀,他当个下人挣点钱容易吗? 苏玉笙摇摇头,幽幽的开口,“那不明力量绝非是妖物所为,也非仙君,恐怕是很难对付的家伙。”他暂时并不想将他对花墨云身份的猜想告知墨非离,墨非离毕竟是凡人,知晓太多关于异物的事对他本身也并不好。 狩矢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才颤声说道,“人工太阳。”狩矢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宋丞相看到宗锦元之时,脸色微微缓和,然而,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不虞之色。 马车在茶楼门前停了下来,袅晴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沈鸿下来。 管他呢,这类的话,她也没少和牛罗村的人说,说不定陆晨就是学过去用了。 虽然很是可惜桃花已然凋谢,欣赏不到那惊艳的美景,而结果的时候又未到,但这一片桃树在夜色下还是很能引人暇思的。 “不必了,安心走吧”师父说完就拉开了自己的布包,掏出一盒朱砂和一叠符纸,收起地上的大印,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什么叫春梦连连?他睡觉从来不做梦,就算要做也不会做那种低俗不堪的梦。如果梦里的对象是她,那还是可以考虑看看的。 第31章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都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时,裴宴之才松开她。 他的手掐着香凝的腰身,香凝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酥麻。 裴宴之的呼吸也乱了几分,他垂眸,让香凝站直身子。 她的腰细的好似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断了似的。 想到两次房事她都支撑不住的模样,裴宴之抬眼看他:“多吃些,墨松苑不缺你 不过还好了,反正萧魂中午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也没有什么忌口的,和谁吃都是一样的,暮雪也不算是很难看,应该不会影响食欲的。 冬夜里的寒风像一把冰冷的霜刀,生生的刮着她的脸,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出租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的速度,好似也急着回去与家人团团圆圆。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跟在她身边看着她陷入沉思,而后等她看清自己的内心,亲口说出自己的选择。 已经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的他,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襄平又给拽了回来。 “无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君殁离觉得他就好像是个万事通,从一开始就知道云寒月没有死,到现在他竟然连这些细枝末节都很清楚。 “为什么不提?那分明就是个挡在我们两人中间真真切切的人,你可以让我当她不存在,但我做不到,你明不明白?”顾绾绾突然仰头,冲着燕无双大声吼道。 毕竟对方的母妃,可是钱惠妃,这位娘娘不但是钱铭的胞妹,更是六皇子的生母,就这重身份摆在那,若是这位庆祥公主不难为她,萧瑾萱才要觉得奇怪呢。 直到莫之城将她横抱起,衬衣滑落,她眼角无助的泪水,一落不止。他将她抱进里间的休息室,席梦思上,她缓缓睁眼,眸底满溢的热潮,仿佛碎着莹透的璀璨。 龙井正悠闲的盘腿吃着炸什锦丸子,瓜片走了运,正在供桌底下啄食丸子的渣滓。 就见得子夜时分,新月城大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扛不住困意,也纷纷有些发懒起来。 床上缇娜等人互相对视,以眼神交流,全部装睡,准备看看情况,先搞清楚这俩人进来想干嘛。 “就是这饭馆的名字还未决定,已经约好了写字的先生,让他下午过来写一幅字,交给做牌匾的工匠,晚上完成,明天吉时便挂上。”武大郎说的十分兴奋,且踌躇满志。 “勾魂索!”趁着泰坦巨人倒地翻腾,具楼罗取出另外一件法宝直接向前丢出。 幸好此时江若兰及时赶到,挡下了吸血恶鬼关键一击,救下了几名手下,否则这几人不死也得残废。 这个任务也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跟之前的古代墓穴一样,属于估算错误的类型。 而没过多久,张所便一脸疲倦的走了进来,下人之前已经告诉他李知时朱成等人报上来身份。 这片病房区域范围极为辽阔,虽然是清一色的低平房舍,但是也是布置的十分有心。 龙天辰说着便用手捂住了顾玲儿的眼睛,顾玲儿倒是非常配合他。 “姐姐,姐姐!你的衣服怎么了?”龙天辰看到了顾玲儿紧紧抱着自己破烂的衣服,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走上前问道。 只是邪神和泰坦因为一己之私罔顾这个世界的安危,让光明神甚为不齿。 如果不能改变历史,将要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汉民死于饥饿,死于建奴、流寇、官军的屠戮。 第32章 纳她为妾 香凝和碧桃回去后,将东西整理好分发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成华先回来,说是裴宴之今日有应酬,晚些回来。 “姑娘给我找一件爷的外衣,我这便要回了。” 成华急匆匆的,香凝也不敢耽搁,直接去裴宴之的屋子里拿了一件披风给成华。 此时的望江楼中,裴宴之坐在一侧,正中间坐着如今的丞相蒋鹤轩。 演员有演员的圈子,导演也是有导演的圈子,托马斯毫无疑问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而新留下的原第二十军的十几名军官也很重要,唐永明还有些私事要回老部队处理,授勋完毕像他请假后就和祁光远他们一道先去第二十九军军部去了,他们这帮人暂时也没个头领。 那受伤的学生惨叫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倒在地,指着楚飞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边是国家和民族需要守卫,一边是年轻的生命还未来得及享受生活的美好就这样悄然凋零。他们,都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没有孝敬父母,还没有拥有爱情,就这样融入了祖国的山河。 这些西方巨龙似乎懂得神秘阵法,能够隔绝一切气机,不让战斗的声音传出。 在铂金这样的金属都不行了之后,之后,选择的都是熔点高物质。 因为时间太短,弟子们也没有确认是不是真的,只是把消息随手发到了论坛上。 “白银城?”星辰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想象不到白银城这片安全区里能出什么事。 这个名字是一个东洋围棋高手,曾经的一流,独树一帜的宇宙流风格,是张逸欣赏的,他是聂卫平时代的人。 “当人宠有什么好的。”沈拓宇此时也不唯唯诺诺,反正都生无可恋了,就硬气一点吧。 门开了,蓝蓦然的枕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带着一股愤怒的风,扔了出去。 香里子烨同样也在打量蝉羽,想当年,他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浑身戾气的少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沉稳内敛了不少,就连那满身的戾气,也隐藏得几乎看不见。 宫老夫人知道陈嬷嬷跟着自己多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就随便欺骗自己的。 找齐这八件东西后,周时越显得很满意,只见他在阵法的正中心生气了一把火,在火势最旺的时候周时越将刚才找到的八件东西统统丢进了火里。 他的眼神带着温柔,就好像是月亮似得,也是让宫如熙眼角一弯,觉得有些好笑。 在紫区的树林里没走多远,她们就看到一条大路,不过没什么车。 长老们此举,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不解,为何红雾的出现会令一直以来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长老们出现如此姿态,非常不淡定,甚至可以说有点惊慌。 团藏见此情形,眼睛一眯,感觉情况不对,心中暗骂大蛇丸不知轻重,这种时候还将心思放到实验上。 晋级lpl春季赛,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完成了赵克松给他们下达的任务。至于能不能够在春季赛里拿到保级名额,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砰!”的一声马军马局长的办公室的门就被活生生的踹开了,为什么说是活生生的呢,因为这道门是关着的,就被这么一踹整个的和门框分离了,不对,还连着一点点,在那里“吱呀吱呀”的响着。 “你就是青烟吧。别干站着了,找个地方先坐下。”玄冥看向青烟,淡淡道。青烟这才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第33章 你在看什么 这顿晚饭,到底是没能送进裴宴之的屋子。 外头的方妈妈听到里头的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备水吧,碧桃,煎药去。” 方妈妈有条不紊的安排成华他们去做事,有了方妈妈在,这一次,倒不似上次那样手忙脚乱的。 原本裴宴之想让香凝留在这里。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他的酒早就醒了。 尽管一直在借呗,可头次见到的黄三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唇,眼睁睁看着那那白色的眼睛内射出一道犹如浮云缭绕的彩华光柱,略呈扇形射出。 听见杨宁怼了自己,汤倩胸口都要气炸了,她猛跺了一下脚,脸色看似平静,眼底却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所以,林涛在大致浏览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已经记下来了,便睁开双眼。 “……”所有人都是嘴角抽抽,眼角抽抽,腿肚子抽抽,谁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公主殿下和这个奇怪的玉漱公主,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完全听不明白。 她就经常性的会跟白玉清说,有些男人天生就是可以直接抛弃的,那样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值得去留恋的。 他们本就破坏规则,多次出手,更是面色心悸,没有想到,楚夭夭的实力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几十名弟子冲了上去,被全部秒杀。 “巨子所中的应该是……咒印。”班老头许久才有些凝重的说道。 大门前有两名身披铁色战甲的扶刀将士把守,身材异常魁梧,虎背熊腰强壮无比,双目如铜铃圆睁瞪着来人,不怒自威。 仿佛又听见穆阿房的话,爱上一个野心太大的男人,注定不会幸福。 这一个从一开始的生病,到了后来一个工作都没有,但是却走到了这么一步。 然而,报名马上就要结束了,楚天羽还未出现,指不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实际上段秋等人所在的宇宙是很低级的,有很多规则都没有完善,按照大宇宙中的等级,属于二级宇宙。 但是——后悔的情绪可以产生,但是后悔的事情,却不能出现。因为既然已经是决定了,那么,就应该去将其进行到底。因为选择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除了那么一扇门之外,再没有其它。 颜洛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是被陈景那如斩菜切瓜般的杀人剑术给惊到了,还是因自己师兄师姐师死在面前而吓到了。她身边人影一闪,陈景已经出现在了她旁边。 “正是,林某门下弟子传来的消息正是如此说的。想必这一趟上仙不会白来。”林嵩微微躬身,开口说道。在他手上,握着一枚玉简。那是钟离答应他的报酬。 在服务员的招呼下,一行人一一坐了上去,苏子墨得左边是江盼瑶,右手边则是宫紫琳抱着可爱的苏曦儿嬉闹着,其次是体型庞大显得无言的陈大壮与江母。 即使是天价却也不够装备整个佣兵团,而守拍卖行消耗的时间都足够到野外刷两件。 段秋没有使用任何隐身的能力,就这样淡定的接近到了对方上空。 袁星的表情看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是谁又知道,他说的就是心里话呢,自己来是执行任务的,任务完成之后,就要回到华夏了。 “计算下前进的路线,我们去埋伏,精灵可是我们的盟友,就算不认识也要去救援。”段秋直接说道。 第34章 教她读书写字 裴宴之松开拉着新衣衣摆的手,身子靠后,微微仰头看向香凝问了一句。 “在看爷,奴婢从未见过像爷这么好看的人。” 她低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表情。 大意了,光顾着想事情,忘了裴宴之是何等敏锐的人了。 裴宴之的视线停留在香凝身上,片刻后,他才移开,也不知刚刚想了什么。 香凝再 “或许他已经忘记了那个打赌了吧?”九朵玫瑰握着电话,有些脸红的说道。 “走!”纪寒直接是一个坩埚解掉薇恩身上的控制,然后按下大招幽冥监牢。 灵性十足的“天马”在远远的地方扬起脖子张望,耳朵一耸一耸。 刹时间,“飞龙帮”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不退反进,冲入乌孙新军中,把乌孙人的阵形冲了个七零八落。 说着,秦天把和林曦遭遇的种种讯息,压缩成记忆画面,传送给了因果分身。 虽说她不是直接害死陈静的凶手,但毕竟是她挑拨陈静去给林雅歆下药才间接害死了陈静。所以她听了闹鬼的事情之后,总感觉周围阴嗖嗖的,仿佛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虽然他并不畏惧那两个老者,可是白白浪费体力去战斗,这真得不是他想做的事情,简直郁闷。 花暮辰所乘坐的步辇,紫檀木台子上,就有紫色的光华沿着线条流转。不知道那是什么阵法,但若按法力颜色分,那个阵法的等级定然不低。 利滚三倍!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对苏安这样的公司来说,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情。 “我的天呐!”武器呼吸一滞,难怪挖掘机要叫自己呆在泉水之中。 “哼,杀我!”无名冷哼一声,没有太大声,但是瞬间就犹如一记重击狠狠的撞到了所有人的心口。 瑾瑜:就我所知,亿万富翁有几个,千万富翁十多个,百万富翁大把抓。 他们之前都被能抓到一只神犼的事情所刺激了,兴奋了,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的合理与否。 在他们看来需要猛打猛冲,甚至流血牺牲的战斗。经过他的一番解释和进解,变成了一场战术简单巧妙的必胜之战。连刚才一直紧张的黄海杨都在国勇超的详细讲解之下,放松了不少。 在这里他们又看到很多黑色的液体,肯定是尸血,但是却不见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所有人却都莫名的把视野焦距到更深处的黑暗里。 在那个武者的带领之下,无名最终进入了万宝楼之中,就立刻有一尊修为极为深厚的圣境高手亲自出来相迎。 而在此时,已经稳定下心神的金木研即刻微微俯身弯膝的做出了战斗准备,同时,直视着鯱的那一双刚毅眼神的金木,心中不禁疑惑想到。 在孔孟阳还没说话的时候,蓝多和毕方这边已经对峙到了白垩化阶段。 恰有学生从门口经过,冷不丁看到此时的陈半夏,那学生顿时吓得如见了猫的老鼠那般遁走。 团部参谋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周边的军官们也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言不发。 一般的诗词歌赋还是能够背的;只要学会乐器,那么现代的流行歌曲也够我将来混上老长一段时间的了;而关于医药知识,每周两天的辨认再加上现代的一点医药常识,就算是死记硬背,我也能掌握不少。 而顾玺城带队回来,车子还没有开进部队,就被门口的岗哨拦住了。 第35章 大爷回来了 秦碧君在佛堂跪了一个多时辰,裴老夫人才让她起身回去。 廖妈妈扶着她,有些心疼道:“这老夫人为何总是看夫人不顺眼?” 以往也只是口头惩戒,今日倒好,直接让夫人在佛堂跪了这么久。 听到廖妈妈的话,秦碧君淡声道:“在她心中,我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不再计较,可我怎么能咽的下那口气。” “呃!”一个闷哼的声音,从大鹏的嘴里发出,虽然他极力在咬牙忍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一度认为没有人会是这个t国佬的对手了呢,没想到袁星横空杀出,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打败了他,所以这些人非常的兴奋,简直把袁星当成了救世主一般。 “刚刚你拦住姒青,可曾有什么异常?”水族长老看着姒云问道。 当然另外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五十五分钟,李亚男离开训练馆之后,没有遇到任何一只怪物,甚至普通怪物都没有遇到,铜板都没有收获。 “我们直接深入战场,去王级和至尊级的战斗区域。”段秋说道。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从几人间一身而过,进入了门内。 前世有不少的佣兵团,都是把一座悬浮山停靠在城市边缘,悬浮山的等级更高之后,还有互联的功能,能在同一家佣兵团的悬浮山之间,联系传送。 “你吃什么干醋呀?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怎么能算数呢?”吴用故意逗她道。 “我们家穷呀,你那病就算治也治不好……”孙永全的老婆哭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想失去自己至爱的亲人? 恶人就是恶人,吴用也拿她没办法,看来让她检测嫌犯na是否为同一人是不现实,唯有等卜贵检查完尸体后,再让他检测了。 “素民兄,这么急赶来见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李烨明知故问道。 “去扬天大厦看看,若是有困难直接呼唤我。”叶枫说完,那枫雪剑便消失在了柳家大院。 韦燿祖走过来,步步逼近,黑夜里脚步声很重,云潇的心在发抖。 李烨有些失望,看来这封从渤海国传回来的信应该跟李燕没有多大的关系,李烨无‘精’打采打开手中的信,希望信中能有李燕的消息。 “启禀皇上,于泗已带人马亲自出京保护皇后,昨夜就出发了。”安兆庸禀奏。 五千分满分的“飞天扯旗”游戏,即使给他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也只能偶尔才能拿一次。 “我准备先混进去看看,顺便打探打探,没看到老魏真人之前,咱们不好冒然行动。 啸狂坐倒在陵墓前,肩膀靠着墓碑,一只手拿着酒,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 马忠自然也探测到常定军的动向,但却是一心进驻葫芦谷,任得楚河在葫芦谷附近排兵布阵,楚河也眼睁睁的看着马忠的大军陆续进入了葫芦谷里面。 当她羞愤地想要找个清净地方自尽时,无意中,眼睛瞟到了身体还在抽搐的丁忠汉,大吃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郑庸也是认为在这种情势之下,选择做渔翁实是明智之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名狙击手看着同伴身上和头上冒气的青烟,怒吼着问道。 天鹅不是吃了豹子胆,而是早上刚醒过来,脑袋还不怎么灵光,加上吃饭时被人打扰,条件反‘射’似的火大。 第36章 可他什么都没有 听着裴老夫人的话,裴宴之嗯了一声。 他的婚事,做主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旁人。 所以在裴宴之这里,娶谁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祖母做主就好,若无事,孙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裴宴之起身告退。 裴老夫人看着裴宴之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儿子,裴峰,这个家,你 可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即使全力释放气势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强的无力感,而现在梁栋仅仅是气息的一丝泄‘露’而已,这其中的差距简直不能以道理记。 “花心老师,这位是?”爱丽丝对着林西凡,可爱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而龙王的终极技能似乎也好准备完成了,这个家伙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都已经闪闪发光起来,跟着这个家伙的眼珠子已经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符号。 扫了一眼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马撒,将马撒怀中的特战腰牌取走,许哲一言不发地走开。 风羽夕冲着澹台明月扮了一个鬼脸,让原本俊逸的脸看着有些滑稽,逗得澹台明月当场就笑了出来。 “三百块下阶灵石。三百块,可自己的虚幻袋中满打满算才不过两百块!“想到这。魏炎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丝丝奥悔之色。 这一切,魏炎早就发现,但他却没有言语一字,脸上的表情更是冰冷异常。 “周家妈妈,罪魁祸首马上就到,你可以找他索赔!”澹台明月挂断电话,对着周母说道。 研究了半天一事无成,他索性走出了练功室。只见那几个家伙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大厅的石椅上酣睡,孤宝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他上前用脚踢了踢韩刚。 他话音刚落,一辆很是奢华的法拉利跑车在五六辆车的保护下,停在了柳飞的身旁。 映入星光辉眼帘的青年身材高大,比一般粉红星人都瘦,身穿翔龙城时下最流行的青色宽袖服装,显的飘逸俊朗。星光辉这才想起,柏又青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多岁的天真少年,而是成长成了一个标准的贵族青年。 追在最前面的红衣眼看那雪狐已近在眼前,口中一声轻喝,同时左手一引剑诀,右手长剑之上光芒乍现,闪烁跳动中,霍然凝出一道剑芒从剑尖之上急射而出,朝着那雪狐激射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灰色的怪物血液从刀口上慢慢流到王新钢嘴里,他这时也腾不出嘴来往外吐呀,再加上他实在是也被饿惨了,一狠心,“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严庭觉得再这样下去容琅就会被吃了,匆匆的道了别,拉着容琅就跑,只恨没多长两条腿,那背影,活像是有鬼追似的。 凡驭无奈的耸了耸肩,当凡驭走出了这个深林的时候,一个个的狼族修士出现在了凡驭的面前。 “云姑娘,咱们的银子可不是白花的,都打听清楚了,一准儿错不了。再说,就算失误,以无双姑姑的脾气,也怪不得什么。”丝丝点头说着。 大家都笑着,罗丽也很憧憬能一路游览一路寻找美食的生活,不过,以目前的形式来说,还很遥远吧。 叶莞的身体有些僵硬,突然觉得腿间的那只手有些恶心,这样的自己被他看到了,会不会嫌弃她脏? 后面的话慕容云海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眼底的阴冷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37章 爱妾绣的,怎么,你也想要? 听着裴宴之的话,香凝一愣,她抬眼看向裴宴之时,只看见了裴宴之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吃着面。 那张往常看起来就有几分清冷的面容,在此时,只剩下无边落寞。 香凝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宴之,少去往日的那股疏离,倒是让人有点儿想亲近。 “奴婢幼年时,家中清贫,可是阿娘总会用绣帕子的钱,给奴婢买一条 孔墨名苦恼的叹口气,他倒是想被父皇奴役,可是父皇却老是无视他,倒是这个一直云游在外的二哥,父皇倒是时常惦记。 听到陆云凤那声咳嗽后,众人都转过了头,这才想起自己的家里还住着一个外人呢,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放纵的声音,都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时辰了?”楚莲若缓缓的起了身,喑哑着嗓子问道,外面已经有些黑了,不想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数声巨响,滚落到顾倾城头顶的石球硬生生被白色身影的掌风拍成了碎片,化成漫天石雨落了下去。 虽然这并不算是当着我的脸扇巴掌,但是那时候,我真的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打到我脸上微微动容,但是还是别开了脸,朝着屋里走去。 楚莲若黯了眸色,果然如此,胥阳一掌拍向床边的棋盘之上,结果,所有的棋子再一次的落地,‘噼啪’声不绝于耳。 “可惜,云哥哥都不认识我,他那么厉害,一定是大英雄!专打坏人呢!”凌天籁垂头丧气。 凌天籁嘴角一抽,记得当年她和风瑾打架,师父便是给了这四个字的评语,如今再次出现,委实有些,精妙。 船坞技术关键一个是船闸、一个是抽水设备,应该说是有相当技术含量的。上次高宠来厂时听说这个时代有船坞听懂了一惊,古代国人的智慧真是了不得。 罗平的神念之力进入镜面之后,立刻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封印,封印之内正是魔族的三位魔祖。 才能发动这个技能的效果,如果棒子没有挡住的话,那么这个技能也只是一个摆设。 虽然不清楚罗平是如何摆脱了修罗魔眼的器灵的束缚,也不知道修罗魔眼的器灵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可是只要罗平平安无事,孔浩天和靳楠二人就安心了。 显然,萧门的长老和剑门、火门的长老之间有故人也有敌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唐道袭回禀王建,称华洪桀骜不驯,屡屡询问,并不认错,只说大王功高不赏,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屠戮功臣,嫉恨英雄。 次日天亮,李煜醒来,看到那青年睡在地上,很是过意不去,却也无法可说,看青年睡的正香,也不敢动,怕惊醒了那青年。 在柳玥转身的瞬间,莫刃开口了,这个问题他前两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胆量去问,今天喝了点酒,忍不住问了出来。 “咦!玄气波动。”眯着眼睛,铁金翔呆呆的看着天空,隐隐的感觉到了一股玄气波动。而这个玄气波动他非常熟悉,是铁木云的。 雾寥叹了口气,将她生日的事挑了几句说,说完之后,至心底浮现出浓浓悲伤之情,这是原主的,雾寥心里叹了口气,并在心底一再承诺自己会为她报仇,那悲伤感觉才渐渐压了下去。 陆洲碍于许南易的威严,没敢接。她便直接掏了一把出来,要喂给白木槿。 第38章 你帮我保守秘密可好 两日后,香凝终于将那些绣帕完成,同碧桃说了一句后,带着那堆绣帕出了裴府。 到了平顺街的如意绣坊后,李娘子见到香凝别提多高兴了。 “你可算来了。” 李娘子直接拉着香凝进了绣坊的后院儿。 “可是有什么喜事?娘子这般高兴。” 香凝笑着问了一句,李娘子面带笑意,看着她说:“你可 唯一的车已经给了云水澈,林心菡觉得自己除了那些祖先遗留在空间的老古懂,还有金银财宝,也没有多少的材料。 是魏龙和陈天宇,兄弟俩样子很狼狈,相互搀扶着对方,两人身上都有伤,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 当林云霖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讲完之后,就发现他爹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同时,他们还听到不少人的埋怨,认为这场风暴妨碍了他们登上海鸥岛。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在刘天赐使劲的将他的头往下按之时,陆平安双手反扑便是狠狠的抓住了他的头发一阵用力的撕扯,那家伙顿时便是疼得嗷嗷直叫,手也放开了。 艾琳苦笑了一声,她没想到塞拉对其他人居然淡漠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她已经在塞拉面前晃悠过一段时间也无法引起塞拉的关注。 “不行,那是我们陆家的传家之宝!”陆子言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风九霄立刻要上前去阻止,可是还不等她出手,沈苍的秘术已经完成,三个凌空飞来的宝物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借着月光,他凝视着睡在旁边床上的玛丽安娜以及被她牢牢抱住的安妮久久没能出声。 余雨生收他为弟子,实际上带着一丝强迫性质,当时如果他不答应,余雨生必然和他翻脸,因此,对于余雨生的做法他心中自然也很是不满。 我不耐烦地坐起来,狠狠地瞪了宋阳一眼,我誓,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我真他妈想一口咬死他。 孙绮梦自然是听从我的命令,她率先进了黑乎乎的森林,我们几人则是在外面等待着。 仙古浩劫的内幕,还真的是超过楚枫的设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们两个对楚枫说的这些东西,一旦曝光的话,那引起的波动,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可能会直接翻天。所谓权威,所谓公信,很有可能都会荡然无存。 我打了个哆嗦,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才是最恐怖的存在,我根本不敢逗留,虽然这次是童谣声救了我,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放过我的征兆,不然也不会白白死了那么多人。 将魂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他已经不能在中原继续停留了。他回到了西国,回到了那个阴暗、神秘的庇护所,身体换成了陈泰。 除了风逸,凡是进入封仙台的人都知道,在进入封仙台之后,同样会有三年的缓冲期,这三年的时间,进入封仙台的修士可以在这座大陆之上寻找宝贝,三年之期一到,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到了那封仙台的最低端。 人鱼王看到海岛上原本被动抵抗的敌人突然这般反应,不由得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蛤蟆指着风逸的身后喊道,风逸回头一看,哪里有人,刚要鄙视一番,可是哪里还有蛤蟆的身影。 酒吧主管看到了陈宫一伙人,连忙走来,一副讨好的样子问道:“陈爷,您今晚怎么来了?”役叉介号。 第39章 你不过就是个奴婢 香凝不知道青竹要做什么,只是后来在墨松苑中,也没再见到青竹。 有了碧桃的提醒,香凝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的很。 生怕哪一日中了青竹的圈套。 况且裴宴之这外出办案,也不知何时归来,她要是落到他们手中,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是以,香凝也深居简出,不给青竹她们可乘之机。 大市场很热闹。豹族和狼族的人很熟练的在自己的摊位上招徕,大嗓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罗丽有一种来到乡间赶集的感觉。 我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阳光有点耀眼,只好伸出一只手来挡住阳光,刚走出几步,就看见站在我面前的杜彬。 海海怀孕了不能喝酒,代替她喝酒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伴娘身上。一圈下来,楠西已经喝得头大了。 对于婉儿说的话他也没有怎么在意,看着婉儿的笑他也觉得是甜美的笑,根本没有诱惑的意思。 蛇巫气急了,狠狠地把红霞甩到一边。罗丽也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悬在头上的巨大黑影和两个绿油油的眼珠。罗丽惊叫一声,“嗖”的一下蹿起来,奔向门口。 “不要紧,你们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刘爽知道吴俊的意思,但是,就刚刚血杀表现出来的气势,吴俊这些人去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冲突,只有像林豹一样被秒杀的结果。 “还不知道。还没回来。”修闷闷地回答。去试验这么刺激的事,他没去成,有点不高兴。 然后再让他们承受了一天的脚板心之痒,让他们哪怕是看到一根毛,他们都忍不住流出眼泪,因此,宜城从此多了光头。 未等阴弘智咽气,两杂役便上来清理刑台,各自提起受刑者的半截身子,便扔到台下,那仅剩上半身的阴弘智竟朝向前爬出了数步,一时间吓得围观者们惊呼不断。 一连颁布了十多条诏令,程昊将开国后所需要应对的各种大事全都处理了一番,忙活了一整天,才在钟大洪一声退朝后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刀剑兵刃共有数百,虽和剑冢成千上万总数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汇聚在一起,也极为惊人,以炽麟为首,凝成一股金属洪流,那方才就已经被斩开的剑冢穹顶,如今又遭撕裂。 “全世界都在抗击灾难但是你们在欢度盛典这合适吗?”这王八蛋公然在使节微博上质问。 李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持刀而立,风度翩翩,橘右京确实强大至极,这一战,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胜,不过,他也不会输。 而且,他也不方便在人前使用,毕竟卡卡西的力量与整个大陆的力量体系不同,若是被人发现他体内出现新的力量模式,定会被无数人盯上,那时,即便他成为大唐的少帝,也将寸步难行。 对参会人员来说,把各项纪律和规矩作为自己的刚性约束,是必修的“内功”。他上辈子已经修炼到很高层次了,可偏偏这辈子统统给丢了,在许多会议上随性而不自觉。 不过这里正因为破碎,所以这里的任务最多,怪物的等级分布也很均匀。环境也最有利于玩家的升级,是新手离开新手村的首选。 钟离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着,用汉语过了一遍,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即便室外大雨倾盆,风声呼啸,也是清晰可见。 第40章 罚跪宁福居 香凝皱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走到碧桃身边,对着她说了句。 碧桃眼眸微微睁大,点头去了小厨房寻徐婆子。 子夜,夜色渐浓,香凝推开自己屋子的门走进去。 撒过药粉的清逸居飘着一股香气,莫名的有些刺鼻。 香凝不得不感慨一句,得亏裴宴之没在,不然闻到这味道,怕是要直接大发雷霆了。 冯甜就有些犹豫,要不是之前说好要来北海道玩,她早就直接返回明城研究中心投入研究工作了,虽然被我劝了一通,又东拉西扯地引开了注意力,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她心里压力其实还是挺大的。 这肉球可不是一般的凶,触须一伸就捉住那龙,然后往嘴里一塞就咬开了。 笑得好心虚,一看就是有假,大抵是不想让我采集到他们的信息特征吧。 李明内心一荡,其他几位真神内心也是如此,难怪这些年陆啸廉总会推演这场战役。 只是维网辣那么大,想找个它能交配的对象,生下私生子,好像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哈。 饭罢,我们稍作休息就背上行装上山了。我把鬼灵双牙背在背上,然后将一个大容量的腰包跨在腰间。其他的负重任务基本上都交给了程祥和章正,尚舒也只是背了一个中号的双肩包。 “那正好,我们可以弄清楚龙前辈的去向,说不定他就是我未婚夫君龙擎天。”紫嫣姑娘说道。 这还是运气比较好的情况下,若是意外受到重创的话,休养起来还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更有些可怜虫在修炼过程中反被怪物击杀了呢!毕竟在野外游『荡』的精锐怪物也是不少,单独一人的话,很容易变成对方的猎物。 凭着摇头所带动的空气流动的声音,艾莉丝也是能够判断出艾米的动作的。 正在大门前上演狗血剧的二人,一听到里面忽然警报声大作,就知道步凡已经被人发现了。二人正准备去接应步凡,却发现前门的大多数守卫开始驰援后门。 白虎一族的人,五人一组,见黑衣蒙面人就杀,根本不给黑夜杀手反应的机会。 她的眼眶红红的,声音软软的,可是那软软的声音里面却分明是带着毫不妥协的坚定。 佳人依依不舍离去,欧阳天心痛不已,但眼前的事情,更让他在乎。 “那看来,有件事是要保不住了。贺川,你可要想清楚了。”赵雅雅噘着嘴巴,说道。 眼看着周莹莹用着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墨衣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思及此,他看都不想多看郑牧一眼,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领,刚准备抬脚走出去,却不想身后的郑牧岩突然扑了上来,狠狠一拳就直接揍在了他的腹部。 魔岭蛰伏了太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暗处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和信息。 楸楸紧随着陶灼华冲出来,眨眼间便分清了敌我,对着忍冬一阵狂吠。忍冬又厌又怕,便往院中新植的香樟树下躲藏。 次日中午,颜沐沐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打了个电话给简莫凡,叫他来接她。 于是终于开始,相信天意。那么凑巧的,那么令人齿冷的,天意。 崭新的一天许辰看着他们沉思,来这儿是不是来错了,要不要再换一条路。 鲁九阴挥手间,罗盘涨大,悬浮在了许辰头顶,绽放一圈又一圈的阴阳玄光。 第41章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康妈妈站在台阶上,看着香凝说了一句。 她居高临下的站着,就这么看着香凝,目光中满是冷凝。 说完,康妈妈就进去了,只剩下香凝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膝盖硌得生疼。 但她身子没有歪歪扭扭,而是跪的笔直。 一旁的方妈妈看到这一幕,露出个赞赏的表情。 这要是别人,跪在这样的鹅卵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他们进入静澜古湖都有自己的目标,如果能够在大音楼拿到最新的关于这些目标的情报,那办起事来绝对会事半功倍。 尝试啦一翻阵法之外,苏辰,便停了下来,这东西他以后得好好研究,对于他感悟天地之力,非常的有用。 而这时,外面传奇公司的人,也已开始回来:禀报老板,有些情况。 青衣这段时间也适应了,头也不回到笑道,你在个大美人儿,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他早就知道对方想逃,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按了对方腿上的几个穴道,使得对方根本无法逃走。 若是有命魄境以上修士所炼制的丹药辅佐,还真的有可能突破到命魄境。 像空陈所面对的,就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因此十分难缠,即便是空陈红樱业火的威力,也暂时没办法将他拿下,只能占到一定的上分而已。 “嗤。”林飞羽左手如闪电一般的握住紫金傀儡这当胸一枪,发出了嗤嗤之声,火花四溅,居然是生生的握住了这此来的一枪,枪尖正好是碰触到了胸口,直接让胸口的肌肉凹陷了进去,却没有刺破皮肤。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希望你们到时候准备好了两百把灵级二品以上的飞剑。”贺灵雪哈哈一笑,揶揄道。 幸好当初是在心里发的誓,要是直接说出了口,那自己现在好还不得尴尬死? 严乐看了一下说:“前辈,您这是一只镯子呀,看这样子它又不是玉石做的,也不是金银做的,前辈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做的,又是干什么用的吗?”严乐装成一个好奇宝宝,连续发问。 “我……我……”徐闻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一阵阵骨骼被绞碎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这种声音他不是第一次的听见,却一次比一次更让他毛骨悚然。 “我没有这个意思。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许辉南祈求者看着傲俊。顾明也对傲俊点了点头。 因为不熟吧,虽然是联系上了,但是说了,如果要得到消息需要用钱,这不是过来跟赵晓晨商量这个事。 “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我认识傲雪和顾明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是朋友啦。而且顾明也有一段时间是没有消息的。但是不像傲雪时间那么长。”丽雅说。 因为安迪那超高的攻击力加上吸血效果完全可以将hp保持在50%以上,要是沒有出现威力强大的破坏力完全无法将安迪击杀的,这让深渊炎魔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排妥当后,当天下午魏宗学和唐玉姣果然来了,他们一家人欢天喜地的住进了新家。 严乐知道宁尊虎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是想打施美玉的主意,但这家伙也太胆大妄为了,人家丈夫还在这呢,何况还有自己这几个施美玉的朋友在。 赵晓晨死撑着身体硬生生的站起来,可是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只有赵晓晨自己知道,他已经开始痉挛的身子在颤抖,他已经无力支撑的双腿让他重新坐回到了地上。 第42章 对他撒撒娇 香凝从宁福居回去后,碧桃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心疼的不得了,赶忙找了药来。 徐婆子也跟着一起忙活。 “这,老夫人是罚了你?” 听到徐婆子的问话,香凝点头:“老夫人怪我擅作主张,算计青竹,还让那么多下人看见,是让爷的脸面挂不住。” 她弯腰将衣裳撩起来,露出膝盖上青紫交错的痕迹。 听到三人直呼董卓为“董贼”,饶是钟繇心性,此刻的呼吸也顿时急促起来,左右观望,生怕被人听了过去。 刑天鲤叹了一口气,极力的瞪大眼睛,朝着天空望了过去。任凭他如何用力瞪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一丝儿光都看不到。 热热闹闹了一会,黎金花就说要回去准备明天中秋的菜,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裴远征。 她心头简直是狂喜,没想到已经注定的败局,再次被挽救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静悄悄的,车厢里的温度好像低了几度,夫妻俩谁也没说话,静静地脱去外衣回床上休息。 三人同时举起长剑,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眼眸中,森森火光骤然亮起,眼眸的红色猛地浓郁,红光从瞳孔中扩散开来,顷刻间将他们的整个眼球都染成了红色。 何西从水面,往这块水底丢石头,就是通知刑天鲤,有他交待的,必须要注意的事情发生了。 她想到了那年在livehouse,他低着声跟她说“世界上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所有人都必须要性格外向”,他明明学的是条条框框最多的法学,思想却又是无比自由的,从不会被一些世俗的成见所限制。 发梢上的水珠像是有一颗顺着她脖颈滑了进去,冰得她心口一颤。 宋灵音亲身上阵,看着博物馆里的藏品,认真的跟大家解释说,这个藏品的特点,虽然宋灵音做的这些准备,很明显不是她当时想起来的,但是她全部背诵下来,并且在每个藏品的面前流利的说出来,这也是一项天赋。 魔后祝妍这不经常现身,闭关领悟天魔武功,企图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根据模具生产的工艺和特点,我们是这样设计的,一层是工坊,二楼是设计室,三楼是休息室。”李闲说。 那滴金色的血精,虽然颜色不纯,但所蕴含的力量却是妖娆的,即使是剑也是如此。当剑看着那滴血精时,剑无双体内的古神血精也瞬间沸腾了。 苏玥见他们怕了,直接冲上去,一阵乱砍,不时又有两个御林军被她砍中,深受重伤。 而且,叶长生为了甩开南宫婉,还特意地往一些顶阶妖兽居住的地方跑。 经过反复讨论,最后形成竞拍成功单位按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分别在进场时、一年内、二年内缴清土地出让金的内容。 至于他提到的尸体,他也说了实话,因为现在你可以决定他的生活,但他从来没有提到寻找尸体的危险。所以很明显他在隐藏一些秘密。毒虫王冷冷一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嘴边还有六根胡须的男子向武迪飞了过来,抬起长有一尺长指甲的抓子就向武迪的脖子抓来。 因此特意嘱咐出手的武者,一定要狠,只要留着那父子二人的性命即可。 可是谁知那鬼头仿佛通了人性一样,竟然灵敏的一转身见没有办法回到他胸膛上后,直接奔向方爽的右手,连玉佩都来不及反应,那鬼头就直接贴在了方爽的手臂上。 第43章 表字敬,你可以唤我 待裴宴之到了琼华院的时候,只听得屋子里头噼里啪啦的传来响动。 没一会儿,裴峰便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发冠都被扯乱,脸上还有抓痕,衣裳也皱皱巴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滚!滚出我的院子,今后再也不要叫我见到你!” 秦碧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再然后,里头丢出来一个茶盏,就这 这其中明显就有着猫腻,只不过内在的事情所有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能够确定的是,晨风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将他们引过来的。 下午还有一场角逐,苍星渊大展身手,拿下了最后一个出战名额,也成了唯一一个候选名单留下的胜出者。 随着这四把不同颜色的剑出现,天地间的压迫力顿时倍增,紧接着三紫一黑一白,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在天空中冲开一个巨大虚空。 因为信念,所以能更强,这样的战斗的人,绝对会跟之前变得不一样。 而这些消息,自然逃不过林威的眼睛。当初他搬出了特殊调查局的盾想来对付晨风,谁知晨风手中居然有着矛的凌天的令牌,令得皇甫昭阳都得让三分。 要知道,桃园秘境中的人都是秦朝时候就进去了的,他们的生活习性的社会风貌都还完全跟那个时候一样。 本来紫玉在南宫天这里都是老人了。一个眼神其实也是很有压迫感的呢。 一股来自浩瀚的上古气息,震慑人心的压迫力让全场呆滞,召唤阵内的腾龙战队五人顿时感到惊慌失措。 “你不是失业了吗?我现在就让你就业!”许莫言摸了一下商锦白嫩的脸蛋,心情很好的说道。 亨利手捧手抓饼,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抬起头,泪流满面,仿佛是在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你!”黑暗尊者睚眦俱裂,若不是因为这血契,他就要暴起了。 割城毕竟是失了国土,不管是皇帝还是臣子,在任期失了国土,那可是要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 一支军队的核心还是军官阶层,军官阶层足够专业,则軍队相比就更专业。俄国軍队跟欧洲其他国家一样,军官主要以贵族子弟为主,跟其他国家不同的是,他们的贵族比例更大。 “浩哥,严军带的青年队,要不要现在就让他们觉醒?”唐丹丹问方浩。 她看见了萧桓额头上的汗,也看到了跟在萧桓身后那些人的震惊的神色。 正是这种种的自私行为,底层军士怕是看清楚了统治阶层的真正面目,故而亦是变得“贪生怕死”,以致如今抗倭会这般费劲。 “我们分开找一下,应该有一块写着规则的木牌的。”慕芷说道。 众多围观的百姓当即大为振奋,这无亚于一颗重磅炸弹。本以为要吃高价米,但万万没有想到,官府不知从哪弄来了这么一大批大米,而且价格还降了下来。 。估计京城也是乱的很。事情只有比这里更大条更麻烦。不会轻省。他沒能成行说不定还是好事。 或者说,如果知道了尚涛现在表现出来的真正能力,没有哪一个组织和势力,会敢鼻孔朝天的前来招揽他的。 毒狼帮与流沙帮因为地盘原因,一直不对付,尚涛问从哪里下手时,毒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拿这个老对头开刀。 当时她完全沉浸在毁容里面的痛苦,完全无暇顾及外界的事情,也没有想过江淮城会因为她的事情难受,痛苦。 第45章 没人可以是唯一,香凝可以 香凝坐在裴宴之的对面,皱着眉看他。 姑娘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中染上几分心疼。 大夫人这一巴掌,打掉的是同裴宴之仅存的母子之情。 同样,也打掉了裴宴之最后的期许。 怕是从今往后,他的心中,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嗯,在她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毕竟从我们的地方去黑曜岛,需要大概三四天的路程,漫漫长路,如果没有打磨时间的东西,那无疑是闹心的。 听到这话,希德对面的私家侦探也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只是碍于希德本人就在他面前,不敢笑出来而已。 甚至更有恐慌者,会头冒冷汗,浑身忍不住有细微的颤抖,一张脸就跟苦瓜似的好像欠了别人几百万,忍不住思考怎么去还债? 右阴司不屑道,他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他说错了一点,我们还真不是给冥府打工,毕竟报酬不是冥府的给。 而在问候了方振乾之后。就是让张凡感到变化最大的时候了。若是换了以前的玉儿。绝对是对张凡不理不睬的。甚至于就冷眼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那都算是最好的了。但是这一次。玉儿对待张凡的方法却是不同的了。 “若是奸细倒还好。我们抓住的鞑子中有人曾做过此次鞑子大军领兵巴尔斯的亲随,见过那通风报信的人。”刘金全说道。 pk高手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大家只要赶在比赛之前多多练习这款游戏的pk技术,谁能料到自己就不是最后的赢家? 而王猛的名声实际上并不仅仅局限于锦衣卫当中,刚才张凡曾经说过,如果王猛在这里的话,就不会如此难以擒下眼前这人了。 直到于四娘敲门后,我都还没有研究好那把枪,她进来后,瞅了我一眼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杰森,是我。”希德翘起嘴角淡淡地说道,他的电话打给的是维京唱片的ceo杰森·弗隆,作为火狮方面在英国本土职位最高的高管,再加上他又是英国人,有些事情交给他会更方便。 但是当他们看到影王面前也放着一碗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想歪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去到死者下葬的地方,一到死者的坟墓果然有震惊的发现,坟墓真的被人挖了坟。 贝弗利的双手不停乱掏,但篮球却非常听话地任由亦阳“使唤”。他让篮球去哪儿,篮球就去哪儿。这样,贝弗利的每一次抢断便都只能以扑空收尾。 东区市场贸易区,西区民宅生活区,南区是农田园林区,北面是工业区科技中心。暂时就是这么规划的。以后城市扩大了,再作更细的规划。 一时间,大厅里数百人一多半都沸腾了。江东的名号自进入中州后,一路崛起,在两年前的举国大战中更是名声鹤立。江东的出现,顿时让众人挺起了腰板,所以人都知道,这三个日本人要遭殃了。 要是以前遇到如此吊诡的情形她脑子肯定早就短路了,可此刻她没有放弃抵抗,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她见识过,所以比普通人多了一层坚韧。 当然没有,亦阳只是瞟到了伊戈达拉在人堆外的身影。仅仅凭着这点视野,就足以让亦阳完成传球了。 众人只见一道虚影飘过,紧接着,最靠里的三个禁军,便被一掌拍飞,生生震碎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