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天道》 一·陌生地方 一·陌生地方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慕烟看着周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喃喃自语，刚才的他还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面摆弄东西，转眼间自己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来。 八个小时前……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烟地高中的一间课堂上面正在上着语文课，讲台上面穿着朴素的老师正在拿着讲义给坐下面的同学们讲着《荀子?天论》。 一个学生将胳膊放在课桌上面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双眼无神地盯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语文老师，但是自己的神态早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突然他的同桌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然后暗中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这个神游的学生：“喂！古董烟，你看看这个。” “叫我名字啊。”被同桌昵称为“古董烟”的学生，名字叫做慕烟，明明是一个男生，偏偏留着辫子，因为烟地高中是一所私立的高中学校，所以对于学生的服装打扮这一块并没有太大的限制，只要不要过分另类就行，所以在这所高中里面能够看见几个留长发的男生也不奇怪，但是别看是这般模样的学校，每一年大学升学率却不低，所以在外面被称为“另类学校”。 慕烟接过同桌手中的手机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全都都是新闻，不过值得在意的是，都不是什么好的新闻，换句话说都是负面新闻。 “给我看这些干什么？又没有我在意的地方。”慕烟将手机偷偷还回去说道。 “看了这些新闻不觉得咱们语文老师刚刚说的那一句‘天道有常’很假吗？如果天下这么有规律的话，干什么还会有这些麻烦事情。” “懒得和你争论！”慕烟回答了自己同桌一句，然后就继续在语文课上面神游了。 等熬到了放学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突然弯腰将胳膊搭在了慕烟的肩膀上：“我说古董烟，语文课上面你偷偷看了些什么好东西？” 这个人打扮和慕烟大相径庭：干净利索的短发，大概有着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全身一副运动装的样子，胳膊上面还贴着创可贴。 “能有什么，你别狗嘴里面吐出来什么奇怪的象牙来！”慕烟说道，这个和他勾肩搭背的人，名字叫做郑绘泽，学习成绩有些差劲，但是在体育方面却十分厉害，同时也是慕烟的超级死党，全班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文文静静的慕烟会和大大咧咧的郑绘泽成为死党，许多人都说这是“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事情”之一。 “行！我在校门口等你！”郑绘泽拍了拍慕烟的肩膀，然后提着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教室。 “我说，你觉得天真的存在吗？”放学的路上慕烟看着天上对着一旁的郑绘泽问道。 “当然是存在的，他不就在你的头顶上吗？” “我不是指这个天，我是指……” “如果有神仙的话，飞机上面早就应该看见了吧？”郑绘泽没有等慕烟说完，直接插嘴说道，“你是不是被语文课给荼毒了？” “也是啊，快一点走吧，要不然文化市场就要关门了……”两个人早已经约定了要去一趟文化市场，慕烟的家里面的宣纸已经没有了。 一路上郑绘泽不停地咂嘴：“慕家少爷就是不一样，哪里像我一个月的零钱还要计算着用……” 郑绘泽说慕烟是慕家少爷也不过是戏称，因为慕烟的父母长期不在家里面，只是每个月定时将生活费寄给慕烟，所以家中基本上慕烟一个人而已，而慕烟也早已经习惯了。 “切，你说你是计算着使用的，但是你一个月的生活费用得比我还多……” “没错！”郑绘泽突然大声叫了一声指着慕烟，“在现在这个一个月生活费一千左右都捉急的年代，你竟然能够保证一个月五百左右就足够了，你本身就已经是烟地高中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了。” “没什么必要买的……” “所以你这个人的存在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bug！” “是是，我是一个没办法修复的bug……” 两个人来到了文化市场里面经常光顾的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店铺的主人姓俞，因为这个人总是记着许多非常冷门的知识，所以两个人都习惯叫他dr.俞。 “我说dr.俞，你的店里面什么时候开始买一些杂货了？想改行当杂货铺老板吗？”郑绘泽看着占据一大片地方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大咧咧地问道。 “什么杂货铺老板啊……”dr.俞一边帮着慕烟将买的宣纸绑好一边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从老家里面收拾出来的老旧东西，放着占地方，丢掉又觉得可惜，所以将一些好一点的就放在了我的店里面，谁想要的话就买走是了。” “老旧东西？”听着慕烟有些感兴趣，便也上前随便看看。慕烟看着突然从里面拿起来了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看起来像是青铜做的挂坠，整体是一个镂空的正八面体，镂空的地方像是什么花纹，不过慕烟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慕烟转过身拿着这个青铜挂坠对dr.俞问道。 dr.俞摇摇头：“应该是一个挂坠吧，反正这个东西一直放在一个存放小玩意的盒子里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应该是青铜吧……” “说道青铜就会想到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青铜时代——夏商周三代，我说dr.俞，这不会是那三代留下来的老古董吧？要真的是这样可就十分值钱了。” dr.俞猛地瘫在自己的太师椅上面：“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商周时候的东西，这样子存放到现在恐怕早已经生锈了吧，再说了商周时候青铜大多是兵器、祭祀之类使用的，这个小东西能做什么？” “再说了建国以后又不是没有青铜冶炼这一块了。” dr.俞又补充了一句。 “也是……” “至少可以用来做挂坠用，挂在脖子上挺不错的。”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将青铜挂坠放在自己的胸前试了试，“多少钱？这个。” “不用钱，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了，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dr.俞倒是很豪爽。 “那可不行。” “那么就五块钱吧。” “你真要戴在脖子上？”郑绘泽想了想慕烟将这个东西挂在脖子上面的场面，“想着挺怪异的，到时候大家都会觉得你有毛病了，一个大男人没事在脖子上面挂着一个青铜怪玩意，还不如弄成一个钥匙串……” “怎么样都行了，先回去试一试。”说完了慕烟将总共的钱交给了dr.俞。 但是慕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买回来的这个东西，彻底打乱了他本来应有的世界观，将自己带进了一个本不该有瓜葛的地方。 等到从文化市场回到自己的家中后，做完了事情之后仔细查看这个青铜挂饰：“咦？这个东西能够转动？”慕烟发现这不是一个整体的八面体，好像分成了五部分，除了最上面带有一个小孔的那一部分不能转动之外，余下的四部分可以慢慢左右转动，从而组成不同的镂空图案。 “这绝对不会是商周的玩意了，我才不相信商周能够做出来这样子不明所以的东西来？”慕烟自言自语笑着说道，“我记得家里面有绳子来着的……” 慕烟找来了一卷用作挂饰的黑色细绳，从青铜八面体最上方的小孔穿入，然后绕过脖子调整了一下长度之后，用美工刀要将绳子给割断，但是自己不小心用力过大，美工刀将自己右手食指划伤，血从食指流了出来，还沾到了右手握着的青铜挂饰。 “糟了，创可贴！”慕烟急忙将青铜挂饰松开，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处理完毕回来时，发现青铜挂饰最下面的那两部分错位了，于是上前将其复位。 但是就在他将挂饰复位的那一刻，镂空的青铜挂饰里面突然发出来一道浅蓝色的光，将慕烟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挂饰丢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挂饰里面光芒四蹿，在慕烟的脚底下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什么啊！？”吓得不轻的慕烟腿脚早已经发软不能动弹，强烈的光也让他睁不开眼睛，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这是什么鬼地方？”慕烟看着四周，不是熟悉的家的环境，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所居住的城市，周围空荡荡的，更是没有一丝的花草树木。 当然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慕烟看着自己的脚底下，本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结果又被吓了一跳，自己的脚下竟然是水，而且水清澈的能够看清自己的样子，又一次腿软的慕烟身子重心不稳跌倒下来，奇特的是他竟然没有掉入水中，而是坐在了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从他向四周散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浮在水面上，还有……远处那个是……”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水面外，远处还有一座类似牌坊的东西。 “这究竟是那里。”脑子已经有些混乱的慕烟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哪里来的入侵者，你不觉得自己暴露的太过火了吗！”陌生的声音突然从慕烟背后传来。 三·陌生组织 三 等到慕烟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奇奇怪怪的水面的场地上面了，而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这又是哪里？”慕烟从床上坐起来，他只记得那个年轻人在他的面前转动着自己的短剑，然后又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风，接下来……自己就不省人事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里是我居住地方的一个房间。”那个柔和的声音吓了慕烟一跳，他看见年轻人就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座临时的牢狱吧~”虽然是说话，但这种柔婉轻快的话音更像是轻声的歌唱。 “牢狱？”慕烟看到自己坐着的床正对面便是大门，而且门还是敞开着的，也就是说只要速度快一些，自己能够完全冲出去，而且坐着的这个年轻人也没有警戒心，好像没有特意盯着慕烟。慕烟也是说干就干，趁着对方神情放松的时候从床上跳下来，然后鞋也不穿地快步冲向大门口。 年轻人一点去追慕烟的念头都没有，依旧神情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正当慕烟一只脚要踏出大门的那一个刹那，一股巨大的拉力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拉住，让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慕烟甚至感觉自己的四肢要被扯断了。 “这是什么！”慕烟发觉自己的四肢突然出现了手铐和脚镣，另一端直接连接在床一边的墙上。 “这个叫做虚空锁。”坐在椅子上面的年轻人像是看戏一般对着慕烟说道，“专门用来囚禁人用的，只要在一定的空间里面，这个锁并不会触发，但是如果你想要离开这个特定的空间的话，便会立刻触发的呦，是不是十分人性化？” “你们！？”慕烟终于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这是法术？” “你感觉很稀奇吗？其实这是叫术法。”年轻人说道。 “术……”慕烟好想到问下去，但是那个中年人却出现在了门口。 “果然想要逃跑……”中年人说完，然后走进了房间说道，“既然已经成这个样子了，那么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好了，我的名字叫国木，国家的国，树木的木。” “因为他这个人做事情不怎么开窍，所以可以叫他榆木脑袋哦。”年轻人说道，“我叫司清寒。” “国木……司清寒……我是不是已经没有用处了？”慕烟说道，“一开始你们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为什么现在愿意说了？” 国木和司清寒相看了一眼，司清寒用微笑的语气说道：“你是多虑了。” “不过我们的确有事情要跟你说。”国木说道，“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当然选择权在你的手中。” “什么？加入你们？黑社会？” “黑社会？”司清寒听了之后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竟然将我们当做黑社会的人了？一百个黑社会的人也比不过我们啊。” “就算是这样子，我也很难相信你们，前脚还要杀了我，后脚就开始使用怀柔策略了？” “搞什么啊。”司清寒依旧是笑声不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要杀你了？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一个人拿着剑，另一个人拿着枪？自始至终都是你在一厢情愿罢了，当时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不就行了，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看着你表面上一副懦弱的样子，内心的心机也不小呢。” 说着司清寒举起自己的右手，上面挂着的是将慕烟送到这里的罪魁祸首，那个青铜挂饰。 “我的青铜挂饰？” “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加入我们？”司清寒将青铜挂饰丢还给慕烟。 “连你们是什么样子的组织都不告诉我，凭什么让我同意？” “也对。”这回说话的是国木，“那么我就在不过线的情况下简单地跟你说一说吧。我们算是一个组织吧，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天道’。” “天道？” “就是你想象中的天道由呦。”司清寒做了一个解释，“所以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你也应该清楚吧，维护天下自然的规律，保证自然的平衡以及保护天理不受侵犯。你所认识的天道，可不是一个哲学名词了，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应该说是派别吧。” “这怎么可能，天道这种……是不可能存在的。”慕烟捂着脑袋说道，“这件事情，简直是……” “简直是不符合一般所认知的世界观，对不对？”司清寒说道，“一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你这幅样子呢，榆木脑袋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过来。” 国木直接在司清寒的头上面揍了一拳，然后对着慕烟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为什么要选我？我应该是不会选上的人吧？” “的确是这样，关键原因在你手中的东西。”国木指的，是那个青铜挂饰，“但是至于是什么样子的原因，已经是过线的范围了，除非你选择加入我们，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毕竟天道，是不能暴露在现世的。”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如果我选择放弃，会怎么样？”慕烟敏锐地抓住了一点问道。 “你这人还真是有疑心病。”国木一板一眼的说道，“那么我就跟你解释清楚，如果你选择放弃，那么我们会用术法将你这段记忆删除掉，然后安全送你返回家里面，但是你这个青铜挂饰我们要收走，理由不会跟你说；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你将会知道一切，就这么简单。” “一点也不简单！” “好了好了。”司清寒插嘴，“慕君你是在担心加入我们会影响到你正常生活对不对？没事的，在天道的工作是兼职哦，没有影响的。” “就算兼职也……” 司清寒又一次打断慕烟：“我还要提醒一句，这是一个可能有着生命危险的的兼职……” “司?清?寒！”国木立刻冲上去想要捂住对方的嘴，但是没有想到双手落空，司清寒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正对面的慕烟的面前。 “又是这一招，这也是……术法？”慕烟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司清寒就是用这一招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在干什么！司清寒？” “这可是他的权利，如果瞒着他的话，就算他加入了天道，那么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累赘。国木君你要明白，慕君他可不是被‘天道’选中的人，要是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对于我们来说算是多上了一条无辜的人命。”司清寒说道，“别忘了国木君，我们的上峰是天道，不是流氓。” 国木不说话，但是司清寒说的事情，全部都是事实。 “……我同意！” “什么！”国木怀疑自己听错了，天下哪有人明知道是火坑还往下跳的，“为什么？” “因为我是只猫。”慕烟一字一句回答道。 最先开口的是司清寒，他拍了拍手对着国木说道，“这样就行了，榆木脑袋，那么按照天道会商定的结果来办事吧，你来当慕君的老师。” “老师？”慕烟不明白司清寒说的话。 “慕君，你要知道这可不是随口一说加入就完事的，我要提醒你一句，在这里用缓兵之计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经同意了进入天道，那么如果事后反悔的话，可不是单单消除你的记忆这么简单了，到了那时候，天道会直接抹除你的存在。” “小子，所以你可要考虑明白了，抹除存在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国木进行了最后一次劝说。 “我不反悔……” 国木听了后点点头：“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你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我会将该告诉你的都和你说。” “等等，一天时间！？我现在可是高三了！明天可是有课的。” “没事的，慕君。”司清寒拍了拍慕烟的肩膀，“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这里可是天道的地方。” 慕烟不明白司清寒的意思，但是司清寒说过了一天明白了。 第二天国木如约来到了慕烟暂时居住的地方，开始了对天道的讲解：“首先我要声明一下，虽然你同意了，但是天道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入的地方，所以需要对你进行一个考核，来证明你究竟适不适合在天道工作，过了你就会顺利进入天道，要是没过的话，你一样也会被抹去存在。” 听到国木这么说，慕烟顿时感觉身上发寒。 “怕了？” “不怕，不管什么考核，我都会过了。你说吧，国木老师。” “很好。”国木点点头，“首先我先说一下这个地方，名字叫做‘自然之境’，是一个不属于地球任何一个地方的异空间，同时也是天道的所在地，这是一个空间无限，时间几乎是静滞状态的地方。” “时间静滞？” “没错，和西游记里面所谓天庭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正好相反，这里与现世时间换算规则是‘天上三天，地下十分钟’，也就是说你在天上呆了三天的时间，返回到现世也不过过了十分钟左右，这也是昨天为什么司清寒跟你说不用着急的，就算你现在返回现世，日期也是在你进入这里的那一天晚上。而且这也是我们能够随时做兼职的重要保证。” 听到这里慕烟倒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说一说你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进入自然之境的办法，其实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道认可的人通过术法启动法阵进入这里，但是却有一种特例。” “就是我吧？”国木不往下说慕烟也猜得到。 国木点点头指着慕烟胸前：“没错，你脖子上挂着的这个青铜挂件，名字叫做‘空境’，是一柄可以随时随地进入自然之境的万能钥匙。” 四·陌生术法 四 “这是随意进出自然之境的万能钥匙？”慕烟拿起胸口的空境仔细看了看，一副不相信的语气对国木说道，“国木老师，你刚才说过进入自然之境的办法是利用传送的法阵，但是这个东西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启动法阵的媒介，怎么能够称之为万能钥匙。” “你语文是怎么学的？”国木说了慕烟一句，然后做出来解释，“你仔细听好了，进入自然之境的条件是天道允许的人才行，而空境却是能够让任意一个人都可以进入自然之境，即使不是天道允许的人，就像你一样。” “慕君你换一个想法就行了，普通的传送法阵可以比作只有自己能够进入别的国家的私人签证，而空境则是可以让任何身份的人进入别的国家的万能签证。”不知什么时候司清寒又出现在了慕烟的身旁。 “你就真的这么闲吗？”国木看见司清寒，说了一句。 “算是吧。” “所以因为滴血认主的缘故，空境就将本无瓜葛的我带到了这里？”慕烟多少明白了。 “不对哦。”司清寒走到慕烟身旁弯下腰看着他指着空境说道，“慕君你可不要将天道的事情和你看过的玄幻小说混为一谈啦，天道的物品，可没有滴血认主这一说的。” “可是这东西明明是沾到了我的血才启动的。”慕烟理直气壮地反驳司清寒的话。 “司清寒说的一点没错，天道的确没有滴血认主这一说。”国木继续开始解释起来，“你的血之所以起作用，是因为血液之中包含的元气，也就是人体内的精气神激活了空境而已，换句话说就算你这一次激活了空境，只要有其他人利用自己的血液，一样能够激活。” “那么对于天道来说这不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了！？”想一想任何人能够用这东西随意进出天道，就不免觉得恐怖了。 “所以才叫它万能钥匙。”司清寒说道，“我们之所以邀请慕君你加入天道，也正是因为你掌控着空境，你现在就是一柄进出天道的万能钥匙。” “掌控着？不是没有滴血认主这一说吗？” “是没有，但是激活空境的人是你，这就算是你的东西了，有着历史沧桑感的古董都是这幅样子，据说天道诞生的时候，就有空境的存在，而且这个东西一共有六个，到现在加上你这个，能已经确定位置的空境也只有三个，还有三个不知道在谁那里，或者沉睡在哪里。”司清寒说道。 “而且空境也不是随意能够激活的东西，这就是一个益智玩具，不是解开的状态也没有办法激活，你的空境不是能过随意转动吗？只有传动到一定的镂空图案空境才能够使用。” “一定的镂空图案？” “大篆字体的‘道’字。”国木从慕烟手中拿起空境正对着他，“你无意中拼成了这个字才激活的。” 慕烟这才想起来空境并不是沾到自己的血后第一时间启动的，而是自己重新转动了一下才激活的。 “行了榆木脑袋，空境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吧，跟慕君说一说天道的构成，然后就应该是如何产生运用术法了，这些才是关键，别忘了慕君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每一秒都很珍贵的。” 跟着国木说完之后司清寒又对着慕烟说了一句，“慕君，接下来的你可要听仔细了，毕竟关系到你能不能考核成功。” 国木拿出来一张纸和一支钢笔：“先是天道的构成，天道治下的组织构成其实很简单，只分为两部分：闻舍和自府。先说一说闻舍，它的全称是‘闻天道舍’，构成人员是舍主一人、舍副一人、闻舍成员三十四人，其中成员的前四名又叫做‘四君’，共计三十六人。” “只有三十六个人？与其说是舍，更像是一个小团体，军队编制中的排一级都比这个人数要多。” “慕君，你可别小看闻天道舍的这三十六个人，我跟你说闻舍任何一个人的战力排名在天道侍里面绝对不会低于四十四名。所以闻舍的定义可是：天道最强的集团。他们一般是不会出动的，除非天道下发的任务危险度已经超出了平常五到十倍，闻舍的人才会出动嘀。”司清寒的解释犹如一盆冷水将慕烟给浇醒一般。 “前四十四名……”慕烟之前已经了解到进入天道的人被称作天道侍，司清寒说过保守估计现在自然之境有一千两百名左右的天道侍。 “而且这里的排名可不是慕君你高中那样子的成绩排名，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够提升两三名的。” “好了，别说废话了，接下来是自府。”国木拿出来另一张纸又接着写道，“自府的全称是‘九州自然府’，是天道下属最基础也是最大的机构。自府是参考古中国九州的划分建立的，设置一个京府长，是自府的最高职位，下属九个州府，各自有一个九州府长管辖天道各个运行机构，除了闻舍的那三十六个人外，其余的天道侍全都隶属自府，当然也有特殊。” “顺带一提，自府的九个府长的排名全都在前十四名。”国木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闻舍的舍副和四君的排名也全都在前十四名，所以这十四个人就是天道的最高战力，也是天道能够立足的重要保障。” “这让我想到了某部日本漫画了……”慕烟脑子中最先想到的便是《死神》，“不过这和闻天道舍的‘最强’不冲突吗？” “两者的定义范围不同哦。”司清寒说道，“闻天道舍是定义在了整个自然之境，而天道的十四人则是定义在了整个彼世和异世，所以算起来最厉害还是天道的十四人。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等你进入了天道之后，自然会明白的。” “十四人？不应该是十六人吗。” “闻舍的舍主和自府的京府长不算在内，因为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人的真面目，大家甚至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天道的化身，反正这两个人的实力是深不可测，排名也将这两人给排除在外。”国木解释道。 “嗯……”慕烟看了看国木写的闻舍和自府的构成，突然抬起头问道，“那么司大哥和国木老师属于哪一方，职位又是什么？” 司清寒和国木相视一眼，司清寒开口说道：“司清寒，九州府扬州府府长；国木，九州府青州府府长。” “府长！？那你们两个人是……” “没错哦，我们两个人都是天道最高战力中的一员。”司清寒盯着慕烟说道，“慕君你要庆幸进入这里时候遇见的是我们两个人，要是普通的天道侍的话，早已经按照入侵和探子的罪名给处置了。” “也就更不用说能够进入天道，学习术法了？”慕烟有些后怕地说道。 “是这个理。” 慕烟脸色有些难看，嘴唇也在不停地蠕动，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死亡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小子，起来。现在还不是你痛苦的时候，基本的你已经了解了，现在我要给你教授天道侍的战斗方法，你要是有危机感的话一个半月后进入天道证明给我看！”边说着国木将手插进裤子口袋走了出去。 “是！” 慕烟跟着国木来到了一片什么也没有的草地之上，周围全部都是慕烟没有看见过的风景。 “这里是哪里？” “一处未开发的自然之境，不过是安全地带。”国木说道。 慕烟已经知道这里之所以叫做自然之境，就是因为这个异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唯美的自然山水风光，而天道也正是开发出来了一处地方作为自己运行的基地。 “我先说明一下，天道侍战斗的方式是调动自身的元气，然后控制元素，并形成攻击或者辅助性的效果，称之为术法。” 国木说着从腰间拿出来自己的枪说道：“调动元气用来控制自然元素产生的术法，叫做自然术法，一共有六种：地火水风光暗。因为是借助自然之力的元素，所以不需要刻意去学习每一个元素，只要能够感受到就可以信手拈来。不过自然术法有一个限制，就是需要媒介才能够使用。” 说完之后国木单手拿起枪对准了远处的一棵树木，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慕烟看见枪口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团火红色的火焰，火焰从枪口快速飞出，冲向了国木瞄准的那一刻树木，接触之后瞬间将树木点燃并且吞噬掉。 “怎么可能，纳干左轮是不可能有这种距离的射程的。”慕烟说道。 “你知道我手上的武器？” “嗯，我算是一个武器迷，尤其是二战时候的枪，我能够一下子看出来。” “就像你说的，这支左轮装填子弹的话并不能有这样的射程，但是将它当做自然术法的媒介时候，射程便不是问题了。”说完国木对着燃烧的树木再一次按下扳机，不过这一次从枪口出来的并不是火焰，而是水柱，冲天的水柱像是落下的暴雨一样，将火焰给熄灭掉。 “用元气控制你想要控制的自然元素，然后借助媒介使用出去，这就是自然术法。”说完之后国木收起来自己的左轮，“不过虽然六种自然术法可以随意使用，但是每一个人总有一种两种最擅长的自然元素，如何做到扬长避短，以及相互辅助，就看自己对自然元素的调配了。” “明白。” “接下来是天道术法，这是天道专有的特殊术法，不需要媒介，但是每一个术法能不能运用要看自己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天道术法只要操控自己的元气，制造并控制相对应术法的性质来完成的，别看我描述的十分简单，做起来一点也不简单，这个是真的要看个人的素质。” “个人的素质啊……” “天道术法一共有五种：时间术法、空间术法、生命术法、思议术法以及雷术法。” “不过考核主要是看慕君对自然术法的使用，所以天道术法可以暂时不做思考哦。”坐在旁边的司清寒补充了一句。 五·陌生练习 五 “考试只考自然术法啊……”慕烟已经开始猜想考试会是什么样子了…… “保险起见，教你自然术法之前我先问你个事情，你现在有没有胸闷气慌的感觉？”国木盯着慕烟说道。 慕烟听了这个问题直接发愣，左右摇头想了想，然后当这两个人的面不停地深呼吸，然后用一脸懵的表情反问：“有什么胸闷气慌的，我感觉很正常啊？” “真的？” 慕烟这时候发现国木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一开始与他见面的时候，哪一种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神情，只是一副等着回答的表情。 看到国木这样子的表情，慕烟不禁全身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回答道：“是真的。” “……”国木听了之后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沉默着看着慕烟，虽然眼神依旧是冰冷无情，但是好像还加上了好几分的不相信。 “老师……” “行了，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国木看了一下手表，“端坐下来，我先将自然元素的感知和运用，坐下！” 国木说话严肃无情，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板有眼，而且是雷厉风行，教训这慕烟将端坐的坐姿弄好之后，一步一步引导慕烟去感知并且控制自然元素，慕烟学的倒是很快，很快就掌握了控制自然元素的诀窍。 国木看见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之后，再一次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时间，从刚才看手表道现在，指针已经过去了八分钟。 “老师，已经好了。”慕烟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喂，该你上场了。” 司清寒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站起来走到慕烟的面前伸出手，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听好了慕君，选一个你觉得上手的元素，以这根木棒为媒介，将其破坏掉。” “破坏媒介？”慕烟接过司清寒手中的木棒，同时还注意到司清寒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计时用的秒表。 “慕君要记住这一点，虽然媒介能够使用出来自然术法，但是这一点必须要注意的事项，就是运用媒介的强度，如果你所使用的自然元素的量远远超过了媒介所能够承受的量的话，那么媒介就会崩溃，所以如何选用适合自己的媒介以及把握术法的强度，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记住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司清寒举起手中的秒表，“好了，快开始吧。” 慕烟听了之后，盯着手中的木棒，然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双手握紧木棒开始注入风的元素。注入风元素的木棒渐渐地在慕烟的手上开始颤抖起来，声音愈来愈响，当慕烟注入的风元素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木棒猛地爆裂开来，将慕烟吓了一跳。 木棒爆裂的同时间司清寒按下了秒表，看了一眼时间：一分四十七秒。 “竟然比平均的时间快了近一分钟……”天道侍平均释放自然元素的时间是两分三十一秒左右，这个时间越短，就证明单人释放术法的速度就越快，越能够占得先机。司清寒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在测试的时候，时间是一分五十六秒。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慕烟问了一句。 “将双手摊开。”司清寒命令道，慕烟不解，但还是将双手伸出来展示给司清寒看，司清寒握住周雁博的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微微摇摇头。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慕烟看见司清寒这个动作，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没什么。” “这个给你。”国木将手中的左轮枪交给了慕烟。 “给我这个干什么，太危险了吧，万一走火了……” “没装子弹，怎么可能走火，现在我要你模仿我刚才开枪，将自然元素凝聚在枪膛里面，然后对准了树木发射出去，目标是对面任意一个树木，建议别用火元素，像你这样才开始学习术法的人，很有可能会让术法失控。” “这里可没有消防哦，慕君。”司清寒调侃了一句。 “嗯……哦，那就还是用风吧。”说着慕烟双手握紧左轮枪，但是迟迟没有扣下扳机来，握着枪的双手在明显地抖动，毕竟这是第一次开枪，这可不是上次的短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慕烟双手犹如石化了一般，即使自己想要开枪，但是却按不下这个扳机。 “深吸一口气，按下去！”国木突然大声斥责了一句，惊醒了慕烟，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了扳机，然后一道猛烈的气冲出了枪口。没有任何经验的慕烟被左轮手枪的强大后坐力反推了一把，幸亏司清寒眼疾手快，抱住了重心不稳的慕烟，免得他摔在地上。 而慕烟发出去的那一股风术法，并没有击中瞄准的树木，而是在距离三个人很近的地方爆散开来，一阵风袭向了三个人。 “失……失败了。”慕烟自言自语道。 “……”国木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他可是按照自己学习自然术法的方法毫无缺漏地教给慕烟的，从开始到刚才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什么刚才却出现了这样子的问题，无法远距离保持的术法……这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不是天道选择的人不行吗……”国木眉头紧皱，双手不知觉地紧握成拳，他一直担心慕烟会在学习术法的时候发生意外，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如果慕烟真的无法完全学习会术法的话，那么无法通过考核的概率会十分大，国木也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人真的被天道抹去了存在。 则时候司清寒很恰当地站出来给国木解围，他将自己学习远距离术法的诀窍告知了慕烟，鼓励他说术法的学习并不是一次就能够成功的，要多练习才行。 “学会了释放远距自然术法之后便是最后一步，那就是创造属于自己的术法。”司清寒顺便将最后一步也教给了慕烟，“天道可没有现实的什么术法模板给你学习，想要形成自己的战力，那么就必须要学会创新，创造专门属于自己的术法才行，在天道这一行里面，没有创新的人，只会死得快一些。” “创造自己的术法。” “慕君你是一个聪明人，能听明白我说的话才是。”司清寒推着国木的背准备离开这里，“好好努力吧，这里是安全的，我们两个人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呢，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可不要乱跑……” “哦……” 两个人慢慢走在返回自府的路上，还是国木忍不住先开口：“司清寒，你不说一说吗？” “用得着我说吗？”司清寒微微睁开眼看着天空，“你我应该是心知肚明吧，慕烟的能力究竟如何。” “自然之境可不是地球的表面，普通人要是来到这里，一开始连呼吸都会十分困难，但是那个小子竟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呼吸也十分自然，身体动作也很流畅，有这么强的适应能力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他释放元素的速度如此之快……”司清寒叹了一口气，“可是相反的，慕烟使用的术法威力却不怎么厉害，而且暂时没有办法实现远距离释放，攻击力实在是很低。” “嘛，这应该就是有得必有失吧。”司清寒将双手十指交叉放置在头后面，“反正现在该说的都跟他说过了，能不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办法，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很难……” “要不要赌一赌？”司清寒看着国木，“榆木脑袋，我赌慕君他会通过天道的考核，赌注是我作为扬州府府长一个月的工资。” “你简直是疯了！”国木说道，“你应该知道府长一个月的工资代表着什么。” “你要是赢了的话，我这一个月的工资都归你，要是你输了的话，我不要你那一个月的工资，我要慕烟这个人，让他加入自府的扬州府。” “……” “怎么样。”司清寒一脸笑意地看着国木，“无论是赢是输，你都不亏。” 留在原地的慕烟已经尝试了很多次的远距离元素释放，可是每一次都是一个样子，凝聚的元素连一半的距离都没有道，就已经分散掉了。慕烟又尝试着其他不同的元素，结果依旧是一样，看来并不是元素的问题，之后他又分别试着将元素使劲地凝聚压缩，来加强稳定性，或者是加上一些动作尝试，依旧改变不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就没有办法维持住呢……”慕烟自言自语说道，心中开始有些想要放弃，但是旋即自己拍了自己一个巴掌，“不能有这种想法，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生命了！” “这一次加大元素的量试一试！”因为之前司清寒给过他重要的提醒，所以慕烟一直没有大量使用元素，但是接连的失败不断让他改变尝试，来试着寻找自己是哪里的错误。 即使是加大了元素的量，依旧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而且因为这一次元素量的加大，近距离的扩散让慕烟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打滚拖行了一段距离。 “胳膊……”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让慕烟的胳膊上出现了大面积的严重擦伤和流血，“纱布……”慕烟没有想到自己站着的草地下还藏着数不清的细小碎石。 慕烟连忙做起来小心清理着粘在伤口上面的尘土，然后小心吹着伤口。 “咦？发现野生的天道侍一枚。”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口气十分俏皮。 慕烟转过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色的襦裙，白色的袜子以及草鞋？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一个人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六·陌生怪人 六 “有人！？陌生人！”慕烟下意识倏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然后又向着后面连连跳了两下，然后一脸警备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面的陌生人。 但是慕烟顺着目光想要去打量这个人的时候，自己一瞬间就被对方的面孔吸引了，在慕烟的眼中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匀称的脸、柳叶眉、凝脂的皮肤……不过慕烟更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另外方面，近乎是无色的瞳孔，不对，应该说是一种很漂亮的白色，头发也是同样的情况，并非是正常的乌黑的颜色，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白色。 “你……”这种形象的人慕烟绝对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可能是最后一个，天底下哪有人会是这种样子的，这样子的形象也只有在动漫或者游戏里面才能够见到。 “八十五分！”陌生人轻快地说道，“反应不错，是合格了，刚才如果你还是傻傻地坐在地上的话，那么现在的你可能已经是一具带有余温的尸体了。不过你的反应真的是很有趣，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还用一副警觉的样子看着我。” “你是敌人！？”慕烟双手紧握住左轮枪说道。 “这个地方是有敌人的，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猜错喽，我不是敌人，我可是正宗的天道侍。”说话的时候对方还特意将右手食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再闭上一只眼睛微微侧头对着慕烟露出来一个很轻的笑容，慕眼觉得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敌人的话，自己绝对下不了手，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天道侍……” “货真价实的呦。” 这时候慕烟再一次看着眼前的这位陌生的天道侍：刘海中间短两边长，但也不是那种齐刘海，很长的头发左右各分成两个马尾辫；穿着是汉服的样式，白色的上衣和粉红色的襦裙，再就是白袜和草鞋，这个人站着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将重心放在右脚上，然后左腿是微微弯曲，左脚脚尖着地与右腿并拢。 “那么……你叫什么？”慕烟轻轻挠着自己的脸，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没有名字。” “咦？”慕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大家都叫我‘天道的养女’。”说道这件事情，陌生人露出来了有些落寞的表情，“因为我是一个孤儿，听说自幼就被天道选中送到了这里，而且天道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给我起名字，所以大家基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这怎么行……我总觉得一个人没有名字就相当于人生没有意义一样，毕竟名字是自己的名片啊。就算没有人给你起名字，那么你自己也应该会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的吧？” “自然是有过的，但是我都不满意。”陌生人吐了吐舌头，“迄今为止我起了有大概二十多个名字了吧……” “二十多个？！竟然没有一个满意的？”慕烟觉得人的一生能够有三个名字就已经很多了。 “百里挑一嘛，要不然你给我起一个名字怎么样？” “我？” “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一个大男人连起一个名字都觉得很困难？” “……”慕烟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和这个有趣的女孩子的交谈里面，甚至连自己胳膊上面擦伤的阵痛感都好像忘记了一般。 “德……小德。”慕烟大胆地说出来，然后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你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游戏中的一个人，那么我就大胆地用那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字了，就叫你小德，怎么样？” “小德……”陌生人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思考着。 “想都不用想就是一个很糟糕的名字，还是忘了吧，像我用这样的办法来给你取名字简直是太胡闹了。”慕烟自认为自己起的名字一点也不好。 谁知道接下来陌生人朝着慕烟伸出来了右手：“小德，请多指教喽。” “咦！？”对于慕烟来说这应该完全是一个反常的举动。 “发什么呆，难道还让我一直举着手不成？”小德笑着说道。 “啊！？我的名字叫慕烟，请多指教。”慕烟慌忙和小德握手，但是因为这个着急忙慌的缘故这句话口齿一点也不清楚，还能够听见一点方言的味道来，而且慕烟觉得这一幕简直就是动漫里面两个人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么作为你给我起名字的回报。”说着小德一个箭步走到了慕烟的身旁，然后将双手轻轻停在了慕烟胳膊上面那一处大规模的伤口上，慕烟只看见小德双手手心散发出来淡绿色的光渗进自己的伤口里面，感觉十分冰凉，但是十分舒服。 等到小德收回自己的双手之后，慕烟发现自己的伤口全部愈合了，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试了试胳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这是治愈术？” “准确的说应该是天道术法中的生命术法，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应该说整个天道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生命术法上赢得过我的。”小德虽然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但是这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自信满满的。 来到所谓的自然之境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慕烟发觉自己所遇见的人全部都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别说国木和司清寒，眼前的这位小德也是，而且听刚才小德这么说，慕烟甚至估计她也可能是九府或者四君之一。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就真的这么特别？”小德看见慕烟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率先调侃起来了。 “呃……怎么说呢……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小德你还真是一个养眼的女孩。” 小德听了之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好几声：“我看你是对我这幅样子感到很奇特才是吧。” “有点。” 小德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这些都是天生的，我生下来就存在色素缺失这种先天性的怪病，虽然没有任何不良的影响，但是因为这种怪病我的瞳孔、毛发甚至是皮肤都缺少本来应该有的颜色，只留下这种近乎似的白色，这恐怕也是我被遗弃的原因吧。” “不过好在我血液里面的血红蛋白含量很正常，否则恐怕连我的血液都会变颜色的吧。” 慕烟显然觉得这一句话是小德开的玩笑，能够这样若无其事地拿自己可能不愿意让别人指点的地方开自己的玩笑，这个小德思维还真不一般。 “那么，你这个野生的天道侍在这里做什么呢？看着好像在破坏环境一样。” 慕烟这才发觉自己和小德交谈的时间有些过长了，立刻拿起来自己的左轮手枪说道：“差一点忘了，我还要练习释放远距离术法才行，否则无法通过天道的考核。”说着慕烟走到刚才站着的地方举起左轮手枪，然后屏气凝神，果断按下了扳机，结果却依旧糟糕，没有到达一般距离就失效了。 这一次慕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自己又一次没有成功，而且还感觉让小德看了自己的笑话，心中莫名其妙有些烦躁起来。 “原来如此，中远距离术法的基础练习吗……”小德根据刚才慕烟所说的话，加上他亲自的练习，推测出来了这一点，“不过一看就知道你绝对不擅长中远距离的术法啊。” “所以才要练习，司大哥说过一个好的术法首先要通过自己的联想构造最基本的框架，然后通过自己亲手不断地尝试和改进，甚至是数不清的失败后最终形成定型的术法，可是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其实术法使用出来的形式绝大部分取决于自己思维，也就是自己的神。术法就是利用元气中的神来确定形态，加之以精和气来将其实体化，如果你心中所想使用的是火球的话，那么用出来的就是火球，不可能是一束火焰或者其他的东西。”小德尝试给慕烟做了一个更加详细的解释。 “心中所想……”慕烟根据小德的指引再一次尝试了一番，只可惜又失败了。 “或者火枪这一类不适合你，换一种媒介尝试一下？”小德说着递过去粗树枝，让慕烟将其代替刀剑一类的物品使用试一试，，可是依旧是无用，唯一的成功之处在意距离稍微加长了一些。 “小德你能不能做一个示范？”慕烟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来了这个要求，甚至自己都觉得怪丢脸的。 “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会任何的自然术法，而且当时的天道考核跟我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可是没有参加那种考核的。”小德很干脆地摇摇头。 听到小德这么说，刚才慕烟心里面医治压抑的一个疑惑又一次涌上心头：“从刚才我就想问了，小德你是隶属于闻舍还是自府，又有什么职位吗？” “哦？这个问题啊。”小德稍作一想，轻快地说了一句，“位列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回答，慕烟根本听不懂，只能用满脸的疑惑来回应刚才小德的回答。 “意思很简单，我既不属于闻舍，也不入职自府，而且天道侍的战力排名里面压根也没有我的名字呢，可以说我是一个游离在天道体系外面的天道侍。” 慕烟刚想要说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国木在教授自己天道体系的时候说过，是有极个别的特例两方都不属于，那么……小德就是这样的特例。 七·陌生练习 七 这段时间奇奇怪怪的事情一股脑地塞进了慕烟的脑袋里面，早已经颠覆了慕烟原本的认知观了，所以也不会介意再加上一件小德的事情。虽然是这个样子，慕烟心里面还是犹如猫一般好奇小德的事情，但是小德却不愿意多透露其他的事情，显然在回避慕烟的眼神。 “建议你不要做过分的练习，否则会将你体内的元气消耗一空，到时候你就等着瘫倒在地上吧，使用元气虽然很好，可不是过贪哦，我该走了。” “你要走？”慕烟的语气有些舍不得。 “又不是不见面了，干什么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觉得你我之间的距离十分近吗，以后我们一定会见面的，而且频率还不小。再见，好好练习。”小德玩趣的吐了吐舌头，就朝着远处离开了，又留下来慕烟独自一个人。 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将远距离术法的诀窍告诉了慕烟，慕烟又试着好几次，依旧无法完全发挥出来，而且身体的疲劳感愈来愈强烈，大概是快要到了小德说的元气消耗的临界点了。 “怎么样？”国木那种严肃但又古板的声音出现在了慕烟的耳朵旁边。 “啊！？”慕烟受到了略微的惊吓，顿了顿给国木只汇报了两个字，“抱歉……” “……算了，反正时间还有，应该能够完成。”国木摇摇头，“跟我来，去自门。” 自门是进入天道领域的正大门，也是所有天道侍通过传送阵法所到达的地方，慕烟激活空境时候所到达的那一片能够站住的水面，以及不远处很像牌坊的一个大门，就是自门。 “去自门？” “你应该返回现世一趟了，不能总是呆在自然之境里面，天道给我们下了一个规矩，任何一个正常情况下人呆在自然之境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这里几乎没有时间的流逝，呆的时间太长一下子返回现世的话，会不适应正常的时间流速，而且会出现不好的身体副作用，如果时间超过一个月，天道就会亲自强制遣返。你现在是高三时段，为了不必要出现的不良影响，我和司清寒商量过了，让你呆在自然之境里面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天。” “哦，谢谢老师的关心。” “回去之后记住现世的时间，明天提前二十分钟来自然之境，直接到自府找我。”国木指着慕烟胸口的空境，“现在你会用这东西了，别弄丢了。” “是！” “还有，要是明天这个时候看不见你的话……自府和闻舍会判定你背离天道。” “我会被抹除存在。” “你很聪明，不用我多说，的确是一个好学生的料。”说着国木抬起手直了一下前方的空间，凭空出现了一个法阵，正中央是一个散发着螺旋状元素气息的洞口，看来就是通向现世的大门。 “好好休息。”国木最后嘱咐了一句。 慕烟通过了那个奇怪的洞口，等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已经变换到了自己的家里面，自己真的回到了家里面，但是慕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觉得好像是在做了一场梦，而后挂在自己脖子上面的空境却告诉他，这些都不是梦。 …… “早啊，古董烟！”去往学校的路上郑绘泽冲上来一把搭住慕烟的肩膀，一副我和你是铁哥们的样子。 “早……”慕烟的回答完全是有气无力。 “你怎么这幅熊样？昨晚不会做了什么……”郑绘泽露出来了一脸坏笑，像极了一张坏人的脸。 慕烟没有说什么，如果是按照现世时间的话，昨天晚上他还真的和小德有过一段时间的“调情”，至少慕烟是这样认定的。 “我去你这个家伙，你还真的将这玩意挂在了脖子上？”郑绘泽注意到了慕烟胸口的青铜空境，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又竖起大拇指，“你牛。” “呵呵……”慕烟明白郑绘泽说自己越来越非主流了，但是自己倒是觉得这个东西更像是天道禁锢他枷锁一般，所以也只能呵呵两声来回答对方。 也因为自己经历了那种事情，所以这一天全天的课慕烟都是处于完全走神的状态之中，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世界观崩溃了，而是一直在考虑自己术法练习的事情，一个月说慢也不慢，很可能眨眨眼无意识就过去了，不像是自己将面临的另一场考核高考那样题目类型如此公开透明，天道要考核什么，慕烟可是两眼一抹黑。 “怎么你今天越来越像一个老古董了，听你唉声叹气多少下了。”慕烟的同桌——王恩铎说了慕烟一句。 “心里面有事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有暗恋对象了？还是谈恋爱了，恭喜你呀，全学校最不开窍的你终于开窍了。”王恩铎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边说着…… “你们都是一群混账……” “像你这样‘食古不化’的人，除了恋爱能够这样叹气外，不会有第二件事情。” 慕烟咬着牙深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不能反驳，正当自己想说一点别的时候，看见王恩铎正在用手机开小说。 “对啊，我记得你说过你看过n部小说的。” “怎么了？最近无聊了？” “玄幻小说你应该很熟悉吧？”慕烟试着能不能在小说中找到学会远距离术法的灵感，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可是也不管这么多了。 “你确定不是应该向我请教‘霸道总裁’系列？” “没工夫跟你开这种玩笑。”慕烟咬着牙说道，“跟我讲一讲玄幻小说里面学习法术什么的情节，越多越详细越好。” 结果是慕烟听了自己的同桌侃侃而谈讲了两节课的时间，没有从里面找到一丝一点有用的情报。 “我说……如果这些小说里面的主人公特别不擅长某一方面的法术……会怎么办？” “那么他肯定有另一面最擅长的呗。”王恩铎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另一方面？”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开启一扇窗户。’就是这个道理。” “你总算说出来了一句很有用的话……” 晚上慕烟返回了家里面，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启动空境进入自然之境，而是去了自己的书房，书房在慕烟的整理下，不仅是一个存放书籍的地方，还是慕烟用来摆放自己的收藏品的地方，书房与收藏室两用。慕烟进入了书房之后，直接走到书柜旁边的一角，随手拿起来了倚靠在书柜的一样东西——唐刀。 现在慕烟手上握着的的确是唐刀，但是如果说有什么奇怪之处的话，这并不是一柄真正的唐刀，而是一柄cosy用的道具，别看慕烟现在内心是一个十分沉稳的少年，但是依旧抵挡不住对冷兵器的强烈痴迷，所以搜集相对应的刀具也成了慕烟的一个爱好。 慕烟挑选的唐刀是他收藏的比较喜欢的一柄，现在一米七五个子的他，唐刀竖起来能够到他的胸口。他双手握住唐刀横在自己的面前，握住刀柄的左手突然一拉，伴随着一阵短促沉闷的摩擦声，唐刀从刀鞘中拉出来了一部分，慕烟能够看见刀身散发着银白色的而且是冰冷的光芒，虽然这柄刀没有开刃。 之后慕烟潇洒地转身将刀收回刀鞘，返回到客厅后拿起胸口的空境调节到正确的位置之后，注入了自己的元气启动了它，和昨天一样的法阵出现在了慕烟的脚下，之后自己就被传送到了天道的自门。 “这一次一定要有所收获！”慕烟两个嘴角微微上扬，自己鼓励了自己一句，将唐刀搭在自己身上后就去自府寻找国木老师去了。 “你来早了二十五分钟。”国木看见慕烟走进自己办公的地方的同时，立刻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表的时间。 “嗯？”国木这句话让慕烟感觉奇怪，人不都是赶早不赶晚的吗，自己要是来晚了的确无话可说，但是他可是早到了，怎么国木的口气好像和自己来晚了一样带有不满和斥责的味道。 “榆木脑袋你的强迫症又犯了，别欺负慕君。”司清寒又是很“恰当”地出现在了慕烟的身后，然后跟慕烟打了一声招呼，“呦，慕君你好。” “司大哥你好……”慕烟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每一次自己有问题的时候，无论大小轻重，司清寒这个人总是能够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慕烟的视线里面，然后用一两句风轻云淡的话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慕烟一直怀疑自己是被对方给监视了，当然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值得商榷了。 “唐刀……”司清寒似乎对慕烟手中的这病唐刀一点也不惊讶，而是问了一句，“这就是慕君你要用来练习的道具？看来榆木脑袋的左轮枪并不适合你啊。” “嗯？啊！算是这个样子吧，我觉得用刀剑一类的冷兵器总比枪什么的要顺手很多。” “人各有所长。”司清寒突然眼睛微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了唐刀的刀柄，然后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将唐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慕烟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是国木似乎并不惊奇，司清寒也只是抽出来看了看，然后对准慕烟手中的刀鞘，完美地收了回去。 “今天我带慕君去练习的地方吧，榆木脑袋你就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啊。” “你还真的是够闲的。”国木并没有反对。 “这一次……我想要在林子里面练习。”慕烟试探性问了一句。 “随便你，只要你能够通过考核就行。” 八·陌生思考 八 司清寒将慕烟带到了一片比较密集的林子里面，然后又给了他一个竹筒一样的东西，司清寒说这是类似于信号弹的东西，如果感觉自己有危险了，那么就立刻使用这个东西，届时他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援救的。 “就是这里喽，慕君。祝你好运。”司清寒停下脚步对慕烟说道。 慕烟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的确是很适合他心中所想的地方，然后转过头对着司清寒问道：“司大哥，我问你一件事情，所有天道侍使用的术法是怎样分类的？” “这个榆木脑袋已经跟你说过了：自然术法和天道术法两种。” “这个我记住了，我不是问这种分类法，我是问另外其他的分类，比如说……效果什么的。” “这样啊？”司清寒故意歪着脑袋右手戳着自己的头说道，“这样子就不好分了……毕竟是自己创造术法，实在是不好分类，其实术法就是利用各种力量产生特定作用的能力而已，有攻击性的就自然有辅助性的，有直接性的就有间接性的，有一次性的也就会有持续性的……有些甚至是相对立的两者兼具。” “有远攻性的也就有近战性的。”慕烟又一次试探问道。 等到慕烟的这句话开口之后，司清寒立刻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与其说是沉默，到更像是已经看透了慕烟什么一样。 “这样子可不好，慕君。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问这样的问题。”司清寒微微睁开眼睛，“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问题，我多少也能够想到你要做什么了，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给你一个最准确的答案：有近距离的术法，但是绝对不会近到你用刀能够触碰到对方，除非慕君你想要尝一尝对方各种术法的滋味。” “不能将刀触碰到对方？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司清寒慢慢靠近慕烟，然后又一次地抽出来唐刀，随后轻步走到了一棵树的面前将手中的唐刀指着树干向前走，直到刀尖触碰到了树干之后，在地面上做了一个记号：“这是你试图使用的办法的最远距离，明白吗，最远距离，不是最佳距离。” “然后……”司清寒将唐刀插在地上，双手从腰间抽出来自己的双剑握住，慢慢又后退了一步的距离，对准面前的树木连续挥动了三下短剑，“水切！” 顺着司清寒短剑划动的轨迹，三道十分薄的水构成的月弧清晰地出现在了慕烟的眼前，然后击中了刚才的那棵树上，树干上产生了相对应的三道深深的划痕，应该可以说是深刻见骨，慕烟甚至感觉只要自己上前猛地一推，就能将这棵树折断。 “这是我距离最短的术法——双剑?水切，而且我刚才使用的算是最佳距离。” 司清寒收回了短剑，然后将唐刀上面的泥土去掉换给了慕烟，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慕烟，如果不学会远距离释放术法，那么自己过后无论和谁打架都一定会吃亏的。 “这应该是对我在撒谎吧？当时你在阻拦我的时候，明明能够一瞬间到达我所在的位置，这也应该是你的术法吧？”慕烟很清楚那个能够瞬身出现在自己周围随意一个地方的术法，然后再给自己补上一刀，实在是太方便不过了。 “那个不过只是一个辅助性的术法，没有任何攻击力。” “辅助……”慕烟明白刚才司清寒将术法限定在了具有攻击力的术法上。 “祝你好运。”司清寒挥挥手离开了慕烟。 “等一等，不告诉我一下考核的内容吗！？” “没这个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这可不是现世的考试，不过届时你的确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司清寒停下来了脚步，“慕君，争取你的权利这是一件没错的事情，但是你还要明白，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尽你如意，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慕烟感觉十分不对劲，因为刚才司清寒说这些话的语气，并不像之前那样轻快，而是带有了沉重感。 可是感觉终归是感觉，慕烟想着即使是自己再问司清寒为什么的话，司清寒也绝对不会和慕烟说出来的，如果这是司清寒心里面埋藏着的不愿意见光的事情，自己是不能够强行挖出来的。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自己的事情弄好，慕烟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从上一次不间断的练习他可以看出来，自己实在是不适合使用远距离的术法，即使使用出来，威力也无法达到一定的要求，如果按照国木老师给他制定的方法按部就班来的话，慕烟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通过考核的，现在的办法只有变通，走其他的途径，所以自己才会带唐刀来。 所以自己拿唐刀进入自然之境的时候，也许不怎么懂变通的国木不明白慕烟的想法，但是司清寒却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所以才会有那一系列的举动。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慕烟心里还想试一试能不能成功用出来远距离的术法，于是回想着司清寒和小德教给他的诀窍，然后平心静气对准了远处猛地一甩唐刀，不过还是很可惜，依旧没有成功。 慕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嘟囔着：“看来上帝真的给我关上了这扇门了。” 既然远距离术法不能使用的话，那么就只能走相反的方向：近战。反正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荒唐事情，现在慕烟想一想都觉得有点可笑了。 虽然是放弃了远战而采用近战，但是刚才司清寒刚才确确实实给慕烟上了一节课，就算自己的近战发挥地再好，如果无法触及到对方的话，依旧是无用，所以现在慕烟需要上心的是，怎么样能够有效地和别人进行近战。 慕烟最先想到的便是刚才司清寒所说的，能够一瞬间出现在对方周边任意一个位置的术法，如果能够被迫让对方转进近战，慕烟感觉就有希望。 “好了，接下来就是创造自己的术法！” …… 等到慕烟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睡的有些久了，立刻猛地坐了起来，他只记得自己以一棵树为目标，不断思索着如何使用自然术法进行最有利的近战，结果不断尝试之后自己越发地困倦，看来又是因为元气使用过度的结果，本来只打算自己稍微小睡一会的。 “你终于醒了？”声音传进了慕烟的耳朵里面，是小德的声音，她现在就坐在慕烟的不远处，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然后将怀中的一个苹果丢给了慕烟。 “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多久了……”慕烟接住苹果说道。 “不知道，也许你只睡了十分钟，也许可能是三天三夜喽……”小德说话依旧是一副俏皮的口气。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慕烟也咬了一口苹果，很是酸甜。 “我是真的不知道哦，因为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在这里也没有等多长时间。” “考核啊……”慕烟想到了什么，“小德你知道考核是什么吧？” “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那一天会在十四人之中随机挑选一个人作为你的对手，你要利用这一个月学习的术法和对方对招，就这么简单。” “十四人，那就是舍副、四君以及府长中的一个了？这个和游戏里面一个新手去挑战最终的boss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亲自送死吗？”慕烟觉得这些怎么都不正常。 “对方自然不会下狠手的，况且这个测试的最终目的，是看一看你有没有自保的能力，天道侍这可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职业，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下去？” “自保能力？” “只要能够得到在场的十四个人认定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小德挥挥手指头，“这可是一场很重要的考核。” “那么为什么……小德你没有参加？难道你用不着参加？” “我不是不用参加，而是不能参加。”小德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小，“我在天道里面是一个特例，因为我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所以也不能呆在自府和闻舍里面，就像你之前看到的一样，我最擅长的，只是回复术法，如果让我出去的话，死亡率可是百分之百。” 慕烟从来没有想到小德竟然会这么特殊。 “这还是天生的。”小德伸了一个懒腰，“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不过看你在那颗树上的练习，攻击力还是不足啊，需要想办法才是，如果攻击力不足，那么就要用别的方向来弥补才是，总不能单纯地利用攻击，术法还有其他的辅助作用，也需要发掘的。” “辅助作用？” “比如说火系的自然术法，如果使用的好的话，能够给敌对方施加烧伤的效果；同样的，其余的自然术法都有各种各样的辅助效果，天道术法的雷术法也是一样，能够给对方造成麻痹的效果。” “辅助作用……”慕烟想到了什么，“就是这个！” 九·陌生野兽 九 慕烟虽然是高中三年级，但同样也是一个绝对的游戏控，虽然不敢自称是游戏大师，但是也算是精于游戏的人了，也玩过许多的rpg游戏，在慕烟的观点里面，有着直接伤害的招式根本不比有着提升自己能力或者是施加负面作用的招数恐怖，当然两者各自有着优缺点，能够擅长搭配使用的人才算是厉害。 刚才小德无心的一句话，却给了慕烟一个大胆的想法：刚才小德也说过了自己的攻击效果实在是不堪入目，而且慕烟也觉得司清寒那里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既然在距离和攻击上面已经差到不能再差的话，就从其他方面来弥补。 定好了方向之后，慕烟也并没有急着尝试去实际操作，而是坐下来仔细思考，慕烟不仅是思考怎么去操作，还有回想自己玩过的许多rpg的游戏，创造需要的是想象力，好在的是慕烟从来不缺这些。 “就这么办。”回想结束的慕烟站起来提起了自己的唐刀。 …… 远在天道九州府的国木，时不时地将思绪放在了正在练习的慕烟身上，虽然九州府的工作比较简单，但也是需要很上心的。 “文件派发错了。”毫无礼貌地坐在桌子上的司清寒提醒了一句。 “你就真的这么空闲吗！？九州府的工作就算不多，也不应该少才是。”国木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榆木脑袋你懂我的。”司清寒双手一摊，“只要是工作，我绝对会让叶修君去做的。” “我真的很同情他。” “榆木脑袋你是在担心慕君的事情吧？”司清寒说道，“用不着担心他，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消除记忆而已，对于他本身又没有什么影响。” “这可不像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国木一本正经地说道，“天道十四人之中我可是最了解你的，如果论起来对于天道的忠诚度，你是最低的，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脑子里面时时刻刻会不会装着危害天道的剧本，但是如果有能够有与天道作对的机会，你会毫不犹豫地使用上。” “是呢。”司清寒笑眯眯地说道。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将慕烟当做你对抗天道的工具？”国木盯着司清寒说道。 “……如果慕君有这个能力的话。”司清寒从桌子上跳下来，“将慕君一步一步拉到对立天道的面上，倒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没有权力去干涉你的自由，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别忘了‘天道的养女’那件事情，如果你一直恣意妄为的话，小心天道直接出手。” “啊，啊。就算榆木脑袋你不提醒的话，我也不可能会忘记掉这样的大事情的，毕竟……天道连那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司清寒对着自己冷笑了一声，“那件……足够能树立天道无限权威的事情。” “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给我闭嘴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让自己被天道盯上。”国木说完又开始仔细处理手上的事情了。 …… “嗯？”这已经是慕烟第三次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并不是因为他身体有什么不适，而是周围的环境渐渐地给他一种不舒适的感觉，反正是愈来愈强烈。 “喵了个咪的，是我神经大条了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慕烟对自己的第六感十分有自信，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有一个人在盯着他一样，而且还是来者不善的那一种。 虽然慕烟现在变得稳重了许多，但是也绝对是那种做事情雷厉风行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么也不会乖乖地原地呆着，所以他从自己感觉最诡异的的地方走去，前面要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林。 越往灌木丛走，慕烟的脚步速度就变得越慢，明明前面什么也没有，但是慕烟却突然全身打颤，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会这样子的。 就在慕烟再往前走了一步的时候，灌木丛突然动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道野兽的叫声，同时候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慕烟能够清楚地看见有一张血盆大口冲向了自己，直接准对了自己的咽喉。 “什么玩意！？”慕烟将时刻准备着的唐刀砍向对面的怪物，只可惜即使是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但是也快不过野兽的袭击，唐刀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自己倒是被野兽的两只前爪一下子按到在了地上，一口獠牙瞄准了慕烟的咽喉。 慕烟立刻丢掉唐刀双手死死地抓住这只野兽的嘴，才没有让自己的喉咙送到对方的嘴上：“好险……这是……狼？” 眼前的这个猛兽有着狼一样的外表，但是慕烟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就是狼，虽然自己生长在都市，没有见过真实的狼，但是好歹也看过不少的纪录片，狼的体型慕烟心里还是有数的，眼前的这个狼光是高度就接近慕烟身高的一半了，如果是狼的话体型未免也太大了。 “他喵的别小看我！”慕烟说着一脚踢在了狼的腹部上，这一招十分有效，意识到自己有危险的狼立刻离开了慕烟的身子，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慕烟。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狼，慕烟心里绝对肯定，不只是那种过大的不像样的体型；还有就是拉开了距离之后，狼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烟气，而且是淡紫色的，这也不是一匹狼应该有的；更何况现在慕烟踢到狼腹部的左脚有些吃痛，慕烟知道腹部是狼最柔弱的地方之一，自己全力一脚还能够受到反作用力的吃痛，不可能。 不过慕烟可不是国木那种死板的人，这匹奇怪的狼，很可能就是天道做需要铲除的对象吧，慕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司清寒无意之中说过自然之境并不只有天道一家，也有其他的势力，就算自己所处地段位置虽然距离天道的本据十分近，但也是危险区域，怪不得司清寒要给慕烟一枚信号弹了。 慕烟察觉到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这匹狼的对手，立刻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信号弹，但是狼也看准了慕烟低头拿信号弹的这一举动，立刻扑了上来，举起前爪抓向慕烟。 对方看起来压根不想给慕烟使用信号弹的机会，大幅度的动作引起了慕烟的注意，他立刻向旁边躲开，狼爪从慕烟的右面划过，明明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和狼爪接触的，可是偏偏在慕烟的右胳膊上面留下来了五道十分清晰的血痕。 “哇嗤……”强烈的阵痛感不间断地传到了慕烟的脑袋里面，自己也跌倒在地上，左手死死地压着右臂的伤口。 “怎么回事，明明没有接触到。”慕烟用右手擦掉眼睛的眼泪思考着，他的眼睛可是2.0的，绝对不会看花眼。 稳稳落在地上的狼看着慕烟，像是看着已经是自己盘中的大餐一样，慢慢地接近慕烟，但是却恨不得立刻将他给撕碎掉。 “你他喵的休想！”慕烟迅速抓起唐刀站起来对着狼头猛砍下去。一道十分清脆的声音，慕烟手中的唐刀断成了两半，慕烟一看心里立刻又是一惊，就算是cos用的，但也是精钢制作的，竟然这么不禁用？ 而狼也被慕烟突然的这么攻击被彻底激怒了，只见他四脚张开对着慕烟，然后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慕烟还不知道它要做什么，看见狼的口中迸发出来一股强烈的气流，直接击中了慕烟的腹部，而且将他震了出去，身体撞到一颗粗壮的树木之后掉了下来。 “自然……术法？”这一下子慕烟算是全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没有碰到却能够伤到自己，也对啊，自然之境里面人都可以利用自然术法，为什么其他的生灵就不行？就算是这个奇怪的异世界，但世间上并不是所有权力只有人类能够享受这一点，也是适用的。 “要死……要死了。”看到对面的狼没有放弃的意思，慕烟立刻站起来朝着丛林里面逃去，没有武器，自己能力还弱，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信号弹掉到了地上，就在那匹狼的背后，如果不引开它的话，就不可能拾回来，这可是慕烟唯一的希望了。 慕烟在前面跑，狼在后面不停地追，腹部和手臂受重伤的慕烟，本来是不可能逃掉的，也许是天道的庇佑吧，在遇见这匹奇怪的狼之前，慕烟就已经创造并学会了一种术法：以自己的鞋子为媒介，将风元素凝聚在鞋子之上，利用风元素的神速特性，可以超大幅度提升自己行走或者奔跑的速度，慕烟给这个术法起的名字是“驭风”。 即使是这样两方的距离也不断拉近，但是在慕烟看来已经足够了，看准时机的他突然急转弯往回跑，同样地狼也刹住速度回身追赶，慕烟跑回到刚才的地方后弯身捡起断掉的刀柄和信号弹，立刻将信号弹使用出去。 但是慕烟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启用，信号弹便消失在了自己的手中，同时狼也追赶了上来对着慕烟的胸口就是一爪，慕烟的胸口顿时见红。 “失败……了？” …… “这是什么？”国木被司清寒胸口突然迸发出来的一个强烈的光团吓了一跳。 “信号弹。”司清寒收好了光团，“慕君叫我过去了。” “等一下，我也跟去看一看，这小子究竟学到什么样子。” 十·术法空震 十 “要死，真的要死了。”司清寒事先压根就没有和慕烟说清楚这个信号弹的特殊性，所以等到信号弹消失之后，慕烟觉得自己算是失败了，本来信号弹本身还可能替他稍微抵挡一下这匹狼的利爪，没有想到突然的消失反倒是让慕烟承受了这次的伤害。 慕烟就近找了一颗树来倚着自己伤痛的身体，唯一能够救慕烟的信号弹消失，现在慕烟手上姑且能够救自己的，就只有断掉的唐刀刀柄。 “真是奇怪了。”慕烟看着手中握着的刀柄自言自语说道，“刚才我为什么要拿着这个东西，明明已经断掉了……”慕烟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非要将这个东西给捡起来。 看着一步一步紧逼过来的狼，胸口中招的慕烟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更没有任何余力和这匹强的不像话的狼打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天道认定的敌人真的是不容小觑的，凭自己一个连见习身份都算不上的混蛋家伙，怎么可能打赢这种怪物。 “真是真是……”慕烟站了起来左手握紧断掉的刀柄，“先不管为什么我犯什么傻竟然拿起来了刀鞘，但是既然拿起来了，就要好好把握这个亲手握在手中的机会才行。” 慕烟侧身站定之后，左手反手握住刀柄，虽然他不能使用出来中远距的自然术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想过，心存一丝侥幸的慕烟想着如果以后还能够使用中远距术法的话，那么还是可以尝试学习的。 此时对面的了狼躬身一跃，扑向了慕烟，这是它要解决慕烟的最后一招，而慕烟弯曲胳膊放在胸前，利用风元素将空气压缩在手中握着的刀柄前面，使空气凝聚成了一个球体，然后将其维持住之后对准了腾空扑向自己的狼，将压缩的空气甩了出去。 “那个姿势？！”其实就在狼跃向慕烟，而且对方使用出来远距离术法的时候，不远处的司清寒和国木刚到现场，看到狼冲向了慕烟的时候，国木下意识地对着慕烟大声叫喊了一声，但是慕烟并没有听见，看来要么伤的不轻，要么注意力过于集中的缘故。 压缩的空气脱离了刀鞘冲了出去，稳稳地击中了半空之中的狼，而这匹狼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招，在半空毫无防备的它被硬生生击落在了地上，差一点没有站稳住脚，慕烟看到这一幕，露出来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之后，视线就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狼被慕烟的这一招吓得不轻，又看见司清寒和国木冲了过来，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散发的气息并不是他能够解决掉的人，于是很干脆地放弃了慕烟想着林子深处开始逃离。 “我去追那个念灵，榆木脑袋救慕君去！”说完司清寒一转方向，朝着狼逃跑的地方追赶而去，而国木也迅速冲过去查看慕烟的情况。 “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在现实之中，国木的职业是一位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讲师，但是他上交的选修课却是有关医学的选修，所以能够一眼看出来慕烟的情况，于是立刻使用术法稳定住慕烟的身体，阻止继续失血的情况。 另一方面，司清寒正不断追赶着狼，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抽出来双剑组成十字，然后将十字短剑对准了前面逃窜的狼，然后两柄剑相撞，形成了一道雷光冲出去，击中了前面正在逃跑的狼，随后受到攻击的狼全身瘫痪倒在了地上。 “放心好了，我用的是最小的力道，死不了，但是会全身麻痹一阵。”司清寒走到这匹狼的旁边，“虽然你已经听不懂我说的话了，被污秽化的念灵还真是可怜。” 说完司清寒半蹲下来仔细查看着狼的腹部，上面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压痕，是被慕烟的攻击所造成的伤痕，而且这个伤痕司清寒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就是他的术法?空震，利用风元素的导向作用将空气压缩在武器的面前，然后将其像发射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压缩出来的空气球能够造成巨大的伤害，当时司清寒他用来对付慕烟的，就是这一招。 刚才司清寒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慕烟使用空震的全过程，简直就像看着自己使用这个术法一样，方式、动作甚至是任何细节都相差无几。 “做的不错，做的真特么的不错。”司清寒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好一个慕君啊，这一招我只在你面前用过了一次，你竟然就能够推演出来，而且还十分顺利地用了出来，你果然有作为天道侍的才华……” “看来我和榆木脑袋下的赌并不亏，你可是要好好努力啊慕君，多去看，多去想，多去学习，然后慢慢地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吧……既然是做天道侍了，那么就应该要朝着更高的地位去做才行，四君和九府的位置……慕君你既不能沦落为天道的棋子，也不能沦落为我的棋子，我会好好教你的。”司清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解决掉了倒在他旁边的狼，这匹狼一死就化成了一股淡紫色的烟雾消散掉了。 “我和天道一样，既不需要软弱的人，更不需要太多忠心的人。”司清寒看了一眼狼消失的位置，然后立刻返回去找国木和慕烟两个人了。 “你回来了，那个念灵呢？”国木看见司清寒走了过来问道。 “解决掉了，这里怎么样？” “我用时间术法将慕烟的周身时间给固定住了，伤口暂时不会有影响，可是我不会回复术法。” “这么说来……需要找四君的谷千帆君或者是散医君了，真是的，我实在是不想和闻舍的人打交道……”司清寒十分不情愿地说道。 “或者是去找……徐州府长布偶。” “算了吧，去找我们的领头府长还不如去找四君呢，这件事情多少由我而起，我可不想被徐州府长他给说教。” “那样如此的话还剩下一个人了，在回复术法上面就算是四君还是徐州府长都望尘莫及的一个人。” “天道的养女……是吧。”司清寒说着在慕烟的周身做了一个上划的手势，大量的风元素聚集在慕烟的下面，让其浮在了空中，“只能找她了。” 路上，两个人都不做声，但是还是国木打破了这种沉寂：“我说司清寒，刚才这个小子使用的术法……” “一点也没错，正是我的空震，而且我只在他面前用过一次。”司清寒一点也不隐瞒。 国木摘下眼镜揉揉眼：“模仿使用别人的术法这种情况，在天道里面并不少见，但是只见过一面就能够完全模仿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慕君的不是模仿，而是创新吧，和我的空震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十分高兴？” “……” “莫非是找到了一枚上等的棋子？” “不，现在的慕君还不是棋子，他如果有这样子的才能的话，不可能会沦落为‘棋子’的。” “司清寒，我给你提一个醒，小心别让棋子控制了你自己！天道十四人之中站在你这边的人可没有几个。” “但是与我针锋相对的也没有几个。”司清寒笑了一声，“天道十四人，不过也基本都是信奉中庸之道的‘老实巴交’的人而已。” …… 慕烟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带有着十分浓郁的草药香味。 “醒过来了？”熟悉的声音和一个纯白色的影子，正是小德。 “小德？这里是？” “我的天境居啊。” 所谓的天境居，就是天道侍在自然之境居住的地方，天道只提供大家办公以及交流的地方，但是却不提供私人休息的地方，而有时候任务的特殊性以及自然之境的时间停滞缘故，许多人要很长时间呆在自然之境里面，所以需要一个自己私人的休息地，那便是天境居。自己选择好自然之境的一处地方之后设计、开拓并建造自己的府邸，然后在周边设置结界，再设置一个通向天道玄堂的玄门，便就成了自己的天境居。当时司清寒将慕烟囚禁的地方，便就是他自己的天境居。 慕烟环视了一下小德所在的天境居，很不敢相信。小德居住的地方很小，就是一个简易的木屋，各处都堆放着草药、器皿，不过倒也整齐，而小德私人的地方也就是一张床和一个多用途的书桌。 “这就是小德的天境居？”慕烟下了床之后说道，“我记得小德你说过你一直生活在自然之境，按理说居住的地方不应该是这样啊。印象中应该更大……更整齐一些。” “呵呵，我也想要啊。”小德用俏皮的声音说道，“可是天境居需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开拓的，像我这样没有一丝攻击力的人，根本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哦，不过因为我一个人住，所以这样子也是没有问题的呢。” 小德说的话虽然没有任何矛盾，但是慕烟还是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即使小德没有这个能力并不代表其他的天道侍没有这个能力，只要他们顺便出手帮忙，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才对，为什么小德就没有提出来呢，慕烟总有一种感觉，眼下自己将要进入的天道，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子祥和。 十一·医药费 十一 “好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事情了，我可是将他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你们了。”在自己的天境居之外，小德对着国木和司清寒说道。 “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慕君给救好了，果然论起来回复术法的话，天道内也只有天道的养女才有这个能力。”司清寒不免地夸赞了小德一番。 “夸赞我的话就免了吧，你们突然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习惯。还有，以后别再叫我什么‘天道的养女’了，我现在可是有名字了：小德，记住了没有？” “小德？”司清寒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同样地国木也是出现了这种表情，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看着小德，最后还是司清寒发问，“怎么回事，你又有新的名字了？又是谁给你的名字？” “说给这个字可真的是很难听的说，这个名字可是别人送给我的，就是正躺在里面的那位。”小德说话很是轻快，能够和司清寒的说话风格相比较。 “确定不是骗来的？”司清寒问道，但是这一句话是一句玩笑话。 “心计是用了一点，但是绝对是用正规渠道获得来的，再说了小德这个名字简单好听，我觉得可以一直用下去的，以后可不要在叫我那个称谓了，否则我对你们要收取一倍的医药费了。”司清寒听着小德的心机似乎是天生的。 “行了！”国木大声呵斥了一声，制止了两个人无休止的斗嘴，然后依旧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现将医药费结算了吧，司清寒你来付钱。” “咦？为什么是我？”司清寒故意指指自己问道。 “是你将小子一个人放在自然之境的，那么他的医药费不是你来出还是谁来出？”国木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但是你是慕君的老师。”司清寒将国木的身份搬了出来。 “如果要拿这一点来说的话，你将还会是小子的府长。是不是，司府长？”国木一点也不退让。 这一点司清寒绝对是逃不过去的，所以最后还是只能让司清寒来付账，司清寒走向小德的时候还一直不断嘟囔：“天道什么都不可怕，榆木脑袋开窍了最可拍……” “多少钱，可不要狮子开口啊。”司清寒对着小德问道，这件事情算是很隐秘的一件事情，所以如果小德需要的是医药费加上封口费的话，司清寒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小德回答道。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司清寒问道。 “我不收钱并不代表我不要报酬。”小德又接着说到，“我要将一个条件来交换医药费，那就是将慕烟借给我两日时间。” “你……要借慕君？” “有什么不可吗？”小德故意侧着脑袋问道。 “与其将慕君借给你两天的时间，还不如我多付一倍的医药费用呢。”说实话司清寒实在是不想要将慕烟让给小德，既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天道的原因。 “那么……”小德拿出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交给了司清寒，“这就是这一次的医药费，请扬州府长看着给吧。” 司清寒接过小德所谓的医药单，看了看之后，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是显得十分僵硬了，“我说天道的……不对，我说小德，你这是……吸血虫么，敲我的脑袋吸我的骨髓？” “哎呀呀，是吗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费用还不算高呢，如果扬州府长站在我的位置上面考虑考虑的话，我相信这个并不算高，是不是？” “你这个腹黑女。” “客气客气，心机男。”小德也丝毫不退让。 “算了算了，就将慕君交给你两天时间。”司清寒说道。 “哎呀呀，那就谢谢了，以后还要你们的惠顾才行。”小德双手合十微笑着说道。 “如果说有一种比榆木脑袋开窍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女人那种摸不透的笑容了。” …… “国木老师，司大哥，我已经学会了中远距术法的使用了！”从小德的居住地方出来之后，在一处空地上面慕烟略带着兴奋的感情对两个人说道。 国木和司清寒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他就在两个人的面前使用出来了空震，还将一个念灵给击退掉了，既然能够使用出来空震，那么中远距的术法自然是会用了。 “我们已经看到了哦，慕君。”司清寒说道，“就在你对着念灵使用的那一刹那。” “念灵？不是狼吗？” “这不重要小子，既然你说你学会了使用，那么就在这里使用出来给我们看一看。”国木立刻转移话题打断了慕烟的思绪。 慕烟点点头，向司清寒借用了一柄短剑之后，在一个树木前面站定，国木要求慕烟利用自然元素将对面的树干给切成两半，横着切竖着切都无所谓。慕烟听清楚了国木的要求之后，决定将风元素形成一柄月牙切断树干，随后他便提刀聚气然后对着树干自信满满地一挥，形成了月牙规模是不小，可是还没有到一半的距离，立刻向四周扩散开来，最后在空气中消失于无形。 “咦？！”慕烟顿时愣住了，这和他一开始尝试使用中远距术法时候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区别。同样的国木和司清寒也陷入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他们也是，明明看到慕烟顺利使用出来了空震，但是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老师……这个……”慕烟也感觉自己顿时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局面里面，恨不得想要找一个缝隙钻进去。 “怎么回事？”国木这句话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司清寒。 “谁知道呢。”司清寒自然也不明白。 “老师，我真的使用成功过的。”慕烟转过身为自己辩护道。 “我明白……” “慕君，我们看到你成功使用出来了，这一点我们相信你。”司清寒说道。 “可是……”慕烟又转回身子，这一次他回想着自己使用成功过的那一次，反手握剑弯曲臂膀，然后利用风元素凝缩空气，然后迅速伸直臂膀张开四跟手指，凝缩的空气脱离短剑冲了出去，这一次击中了树木，但也只是将其折断，没有切成两半。 “这一次是成功了。”慕烟说道，然后再一次试了试其他的形状和元素，结果和以前一样，没有一次成功的。 “看来只有空震能够使用出来，其余的中远距术法就用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国木越来越不理解了。 “谁知道呢，不过对于慕君来说是一个好事情，毕竟至少有一个可以使用的中远距术法，总比没有强。”司清寒说道，“而且慕君最好不要太过在意这件事情，你一定有了自己想要建立的特色攻击方式了吧，就当‘空震’是额外的礼物就行了，按照你心中所想接着往下走行了，别因为这件事情乱了自己的步调，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司清寒给慕烟做了一个适当的劝解，然后将空震这一术法又仔细讲解给了慕烟听，最后又说明了一下小德那里的事情。 “明后两天你就不用练习了，去找小德她吧。”国木说道，“小心一点，谁也不知道她会叫你做什么。” “哦……好……”慕烟总感觉国木老师一直在提防着小德，不过他说不清为什么。 …… “给。”慕烟去找小德后，对方丢给他一个竹箩筐，让他背在背上。 “这是……什么？” “放草药的篮筐啊。”小德笑着说道，“这两天你要做我的采药童和侍从，不仅要帮我背着采集的草药，还要保护我的安全。” “草药……”慕烟很不解，“你的居所里面草药都已经堆满了，还需要去采集吗？而且如果有回复术法的话……这些草药有什么用处？” “我问你慕烟，我房间里面的草药你知道有多少种？”小德一脸坏笑着指着慕烟问道。 “这我怎么可能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么我说缺少就是缺少，所以你不要反驳我的话，乖乖地跟着我去采草药，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至于你说的第二点，我可以告诉你，回复术法的确是不怎么需要草药，但是回复术法并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草药比回复术法更管用。” “我知道了，就好像rpg游戏里面肯定会有回复生命的药一样吧。” “那么，从那里拿一根趁手的竹棒吧。”小德指了指屋外面排列着的竹子说道。 “要竹棒做什么？” “保护我啊。”小德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可是比较深入自然之境的地方的，难免会有危险，你的唐刀已经没了吧，所以需要一个可以当武器的东西才行，而且有些时候还可以当登山杖使用。” “啊！？用竹子当武器，这也太脆弱了吧，说不定会因为承受不住自然术法而自毁掉。” “能不能善用术法不能怪武器，虽然这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好的天道侍都会控制好自己使用术法的元素量的，有时候一根竹子也能够成为利器，你知道现在位列闻天道舍四君的韩景夫吗？” 慕烟摇摇头。 “韩景夫在现世是一个职业的户外登山家，所以他使用自然术法的媒介，就是一根登山杖，所以自己术法用不好，不要怪武器好不好。” 十二·念灵 十二 “那个小德……”背着竹篓，拿着一根竹棍紧跟在小德神后续的慕烟，再一次开口问道，“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跟我说的任务好像还有一个是保护你，是吧？” “你没有听错啊，如果我有危险了，那么就需要你来保护我！”小德一边低头查看着有没有吧能够采摘的草药，一边回答着慕烟的疑虑。 “你这是在开玩笑的吧？”慕烟停下来脚步说道，“我连天道侍都不算，而且如果论起来自然术法的使用，那么无论是自府还是闻舍随便一个人都应该强过我的，为什么非要找我，到时候我不可能保证你能够完全保护你。” “一般情况来说是这样子的啦。”小德突然站起来转过头将脸贴近上去，“可是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了，那么就可要拼上性命来保护我的，会不会？” 小德突然的举动简直是刺激了慕烟，这时候的慕烟，视线和思维全部放在了小德凑近的脸庞上面，能够那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着对方的面容，慕烟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十分厉害，甚至能够很明显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会不会？”小德又问了一遍。 “会！一定会的！”慕烟的这句肯定并不是为了应付小德的要求，而是绝对的发自肺腑的心声。 “嗯，谢谢。”小德转过身又开始搜寻草药。 慕烟趁着小德背对自己的机会，快速用双手使劲反复揉擦着自己的双脸，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是脸红了，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脸的温度十分高，然后自己又深吸几口气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 “不过这里是天道的居所，能有什么敌人？”慕烟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确定心跳已经平复下来之后，又接着问道。 “这句话可是错的。”小德将采摘到的草药放进慕烟背后的竹筐里面说到，“慕烟你就不是遭到了一次攻击吗？” 因为是不久前才遭受到的攻击，而且有很多慕烟不理解的地方，所以慕烟十分地记忆犹新：“那匹狼？” “这个说法不准确。”小德摇摇头，“它们准确的名字应该叫‘念灵’。” “老师他们好像也提及过这个名字。”慕烟想到了之前国木和司清寒之间的交谈，就提及过这个名字，但是没有跟慕烟仔细介绍过，“念灵是什么东西？” “说的简单一些，其实就是思维意志实体化的产物。”小德双手十指交叉解释给慕烟听，“说的再详细一些，你知道生灵们的思维意志是很强大的，就说人的意志，像是利用意志就做出远超出常人能力的事情的事例屡见不鲜，而生灵们的意志力强大到一定的地步之后，便会生成念灵。” “就是那匹狼？” “那个算是特例，普通的念灵是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只要你不攻击它们，它们便不会主动来找你。”小德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在搜找着什么，然后突然看着慕烟指着一处地方，“你看那里。” 慕烟循着小德指着的方向，不远处一个树枝上面，似乎有一个东西，看样子像树木结的果实，但是却又不像，有些透明。 “半透明的糯米团？”慕烟感觉这是最恰当的比喻。 “那就是念灵，就是一个半透明的糯米团。”小德说道，“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比较远离天道的居所了，所以开始有念灵了，距离越远念灵就越多，整个自然之境，有九成多的地方全都是念灵生活的地段。” “所以说念灵究竟是什么？”慕烟看着不远处的念灵说道。 “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如果举一个形象的例子，当你看见我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种非分之想？”小德故意将食指压在自己嘴唇对着慕烟微微笑着说道。 “咦？！”慕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果然有啊。”小德一脸兴趣地看着慕烟。 “不是……我，这个。” “同样的道理，一个非常急需用钱的人如果看到了银行，那么可能会产生抢劫银行的念头；遇见了一个自己十分讨厌的人就会有想要打一顿的冲动，许多一但深入就会过于执着的念头，便会产生念灵。” “无论意志是好是坏，现实每一个有人聚集的地方时时刻刻都会产生这些念灵，虽然人看不见，但是天道选定的人是能够看见的，所以天道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回收念灵，将在现世过多的念灵全部进行回收至自然之境，以免这些念灵影响到现世的秩序稳定。” “你刚才不是说了这些所谓的念灵没有危害吗？” “普通的念灵是没有危害，但是像是你遇见的那个念灵就不一定了。”小德接着解释道，“你遇见的那个念灵，被‘污秽化’了。” “污秽化？” “念灵其实就是一种意志的集合，所以很容易受到影响，最基本的有三种：污秽、执念以及怨灵。先不管怨灵，因为这不是天道管辖的范围了；首先是污秽，简单地说就是近墨者黑，只要长时间呆在不良影响的地方，那么念灵会持续吸收负面影响而污秽化，形成你看见过的那种野兽，身上也会散发着让人不适气息；至于执念，也很好理解，比如说你对我一直存在着的非分之想不断加深的话……那么你很可能会做出来出格的事情，而因为这个事情所产生的念灵也会受到你执念的影响而变化。执念化的念灵可是比污秽化的更加厉害恐怖，污秽化的念灵许多杂质培养出来的怪物，所以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凭着本性行动，而执念化的念灵，可是利用用高纯度执念培养出来的，保留着人的思考能力，很不容易对付的。” “不过好在现在的中国治安可是非常不错的，所以用不良执念影响出来的念灵还真的不多见，即使是有，也会被闻天道舍的那群家伙给解决掉了，所以用不着担心。”小德顿了顿接着说道，“已经变化的念灵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会对现世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同时也会影响人们的思维，发生大规模的不良影响事件。这也是为什么要回收念灵的原因。” “说起来最近负面的新闻不少呢。” “也许是哪里出问题了吧。”小德说道，“再往前走一走吧，如果遇见了念灵，可要保护好我了。” 一路上慕烟不断跟着小德，虽然不知道是朝着什么样子的方向走的，但是有一点慕烟是明白的，那么就是距离天道所越来越远了，因为他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念灵，自然之境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生活的动物，路上慕烟也看见过许多的野兔之类的野生的小型动物，小德还说这里也有野狼之类的中大型食肉动物，但是再加上半透明的念灵，这个自然之境也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你的竹竿用的很顺手嘛。”这一路上慕烟也是履行了保护小德的职责，一旦发现有可能的危险临近，慕烟都会使用他手中的竹竿加上自己创造的术法前去驱赶。 “算是吧。”慕烟用竹竿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毕竟以前学习过。” “这就对了，呆在一个地方只去想如何创造术法怎么可能会有收获，想要进步还是要出来历练才行。”小德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估计是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是一个落在森林里面的大型台地，高度大概有两米半左右，面积不知，正西面有一条上台地的山道，明显是有人建造起来的，两个人走上台地，上面伫立着建筑物，正对着也就是台地的东面的建筑最大，南面的其次，最北面的是最小的，不过即使是最小的建筑，估计也有五十平的面积，每个建筑之间用曲折的园廊连接，走进去的时候慕烟还发现最东面的建筑南面还有一条园廊，是顺着下了台地，台地之下还有一个建筑，总共有四个独立的建筑，以最东面的建筑为主体，连接着另外三个建筑，慕烟能够看出来整体上的风格是汉唐风格，但是好像还夹杂了许多的日式风格。但是看起来似乎早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这里是哪里？”慕烟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每一次出去我都是随便走的，哪里有丰富的草药我就去哪里，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 “就不怕迷路吗？” “反正身上带着有空间术法的阵法，返回天道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原来如此……” “不过这里看起来应该是某个人的天境居吧，这个地方也只有天道侍才会建造这样子的东西。”小德做出来自己的分析。 “如果是天境居怎么可能没有人打理？” “那是因为这个天境居的主人已经死去了，死在了一年多前的那一场西伐。”两个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苍老但是很雄厚的声音。 最先转过身的是慕烟，手拿着竹竿一脸警惕地看着身后的人，来的人是一个老人，穿着十分简单，留有着山羊胡子。 “你是谁？”慕烟问道。 “我吗？就叫我无道老人吧，我以前做过天道侍，现在算是一个天道的隐者吧。” “我听别人说过有些做过天道侍而退休的人，会被天道准许能够继续呆在自然之境里面，本以为只不过是一个说笑，竟然是真的？”小德说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能够将天道侍做到老的人，可真的不多，这样子高危险的职业，能够坚持五年以上的人，寥寥无几。” “这么说您很厉害了？”慕烟推测道。 “也不能这么说。”无道老人说道，“只不过我有一点特殊而已。” 十三·无道老人 十三 慕烟一听见“特殊”这个词语，立刻想到的便是小德，论特殊性的话，恐怕天道里面所有人都不可能比得上小德特殊了，要是这个无道老人口中的特殊和慕烟所想的一样的话，那么他应该和小德一样是不能站在危险最前沿的人了，既然是远离了危险的话，那么能够长时间做天道侍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很好奇一点，天境居的主人如果是去世的话，那么天境居就是这样荒芜下来？要真是这样子的话自然之境应该遍布这样荒芜的天境居才是。”小德问出来自己的问题。 “按理是这样子的，但是不要小看了这个自然之境，因为这个异世界的本体，就是以庞大的时间和空间支撑起来的，如果天道想要在自然之境使用大规模的时空术法的话，任是谁都拦不住。”无道老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说道，“只要天道愿意，就可以随意操控一定范围内的自然之境的时间与空间，所以想要将荒废的天境居返回原本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个天境居怎么解释？” “也许是天道在偷懒吧。”无道老人看似给出来了一个很荒唐的解释，“毕竟天道也是人化成的。” “啊！？”慕烟下意识喊了一声，如果说有着侍奉天道的天道侍这一点慕烟能够接受，为什么那么虚无缥缈的天道也是人化成了，这一点慕烟有些不能接受。 “奇怪吗？据说天道真正产生的时候是在春秋时代，而第一任的天道的担任着，便是李耳。”无道老人看着慕烟胸口说道，“你胸口的东西应该就是空境吧？那个青铜的挂饰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如果说中国历史上青铜辉煌的时代，不久囊括着春秋那个时期吗？” “这还真是商周的古董？”慕烟拿起自己的空境说道，“这也太不可能了，这东西简直就像新做出来的一般，怎么看都没有历史的感觉。” “越王的勾践剑，也不是千年不锈的东西吗？”无道老人反驳了慕烟一句。 “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小德接过了慕烟的话语，“李耳就是老子吧？那位写《道德经》的。” “他是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在世的时候他创立了道教，在天的时候他又创立了天道，他的一生始终和道有着解不开的缘。” 三个人正说着，一旁传来了异响，一只体型很小长相较怪的老虎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视野之中，而且全身还散发着淡紫色的烟气。 “危险的念灵！？”慕烟立刻做好了准备。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被污秽不久的念灵，否则体型不会这么小的。”无道老人做出来判断。 “请退后，就交由我一试。”慕烟将竹棍一横走在前面。 小德自然是不会劝阻的，无道老人也没有出手，允许了慕烟的要求。对面的念灵虽然小，但也算是一只危险的猛兽，所以慕烟也丝毫不敢大意。对面的念灵也许是污秽化的时间过短，想要对付慕烟还是过于心急了一点，一上来就将风元素聚集在四肢上面冲向慕烟，但是对于已经创造学会了驭风的慕烟来说，想要躲过不算是难事。 念灵一招不行又来一招，挥动前爪产生好几道的风刃，想要远距离伤到慕烟，风的特点之一就是快速，再加上两方虽然有一定距离，但是并不是太远，慕烟还是下意识地使用出来了十字防御。 “毕竟还是刚刚创立术法，还是有一点勉强了。”小德心里面想着，慕烟的十字防御是防守住了要害的地方，可是身上又是多处的伤口。 慕烟也知道小德之所以敢带着他出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回复术法，只要不是濒危或者致命伤，小德就能在第一时间将慕烟给救治好。 对面的念灵似乎是尝到了甜头，立刻再一次产生风刃，它大概是一位这一招能够杀掉慕烟吧。 慕烟转动了一下竹棍说道：“来一次就算了，现在还来第二次？”风刃冲向慕烟，这一次并没有向刚才那样击中对方，而是在距离慕烟一定位置的时候要么消散，要么溃散成气流向四处飞散。 小德不明白是为什么，刚才慕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有这样的效果，小德感觉到慕烟肯定是启用了什么术法，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慕烟微微一笑，将竹竿在手上轻盈地随意一甩，顶端立刻冒出来了火焰，看来是灌注了火元素，接下来轮到了慕烟进攻，小德和无道老人本以为慕烟会像念灵一样使用术法进行中远距的攻击，但是他却是直接冲上去，将竹竿刺了出去，只可惜的是这一招并没有中，而慕烟也没有收手，他单手操控着竹竿利用手腕，将竹竿使用地十分灵活婉转，利用滑步的身子的转动，竹竿顶端的火焰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火线，不仅能够伤到念灵，而且还在慕烟的周身形成了数道大小不等的火圈保护着自己。 “近战？”小德的确是没有想到，天道侍的人里面用近战的不算多，而且像慕烟这样专攻近战的更是寥寥无几，毕竟安全的进攻方式有很多种的，费不着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 无道老人也发现了一个特点：无论慕烟怎样进攻，他所用的部分，都是竹竿最顶端的那一个部分，将各种自然元素附加在上面产生不同的效果，而且慕烟经常大幅度的使用转身与滑步，能够让术法时时刻刻影响到自己的周围。 “这并不是使用棍的方法，而是使用长枪的方法。”无道老人看穿了慕烟是将竹竿当做长枪使用。 另一方面慕烟换手握住竹竿，然后朝着念灵施展出来了空震，他唯一一个中远距术法。念灵知道敌不过慕烟，，也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掉了。 “算了啊小伙子，穷寇莫追。”无道老人大概是担心慕烟会追上去，提前说话制止了对方。 小德一边上前施展回复术法，一边向慕烟询问：“这就是你准备来对付考核的办法？” “是的，只不过还需要调整，好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那么你最好祈求你抽到一个合适的十四人吧，里面可是有专攻远距离术法的专家，以你的方法是不足以对付得了他们的。”小德说道。 “怎么？小伙子还不是天道侍？”无道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怪不得刚才你的一系列行为都十分生疏，不像是一个天道侍该有的举动。” “算是吧……” “这个天色看起来可能会要下雨，要不要先到我的居所休息一会儿？而且即使是使用了回复术法，也不能补回损失掉的元气，再说了刚才的打斗你的衣服已经坏掉了，这也需要换一套新的吧？”无道老人向两个人提出来了邀请。 “不需要吧？这里就能够休息了，而且衣服什么的，时间术法里面应该有倒流这一种吧。”慕烟不想打扰对方，而且对方还有一些来历不明。 “时间术法是可以让时间倒流，但是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用出来，我并不会时间术法。” “我更不可能会了。”小德说道，“而且天道侍使用时空这两种术法的时候，都必须坚持一个观点：随意玩弄时空的人都会自食其果。所以即使是使用时空术法，也不能滥用，毕竟天道术法有很大的危险性。” 这件事情慕烟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先到我的居所吧。”说完无道老人打了一个响指，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阵法，然后三个人便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片水面，水面上有一个中式古典的屋舍，这个地方和天道的大门很相像，三个人也是站在水面之上。 无道老人将两人请进了自己的房屋里面，房屋看起来较小，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十分浓厚的中式装潢，简直就像返回了古代时候一般。 坐下交谈时候无道老人听说了慕烟的事情，也知道了他现在还没有自己适用的武器，于是就决定帮他制作属于他的武器，免得他再去天道的天街找人制作武器了，这时候慕烟才知道无道老人作为天道侍的时候，是一个会制造武器的锻冶师。 无道老人是说做就做，立刻前去思考适合慕烟使用的武器，而房间里面就留下了慕烟和小德两个人，此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屋子里面能听到很富有节奏的雨点声。 “那个……小德……”犹豫再三之后，慕烟还是开口了。 “什么？有什么心事吗？” “是关于你的天境居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明明你可以请其他天道侍做出来更好的天境居的。” “你在想这个？”小德托着自己头说道，“的确是可以，不过看着大家一脸情不愿的样子，我也就没说。” “你就没有问一问？” “没有，问出来又会怎么样？” “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 慕烟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说道：“小德，你跟着我一起住怎么样？” “……”小德盯着慕烟没有说话，慕烟也在等着小德的回答，不过自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煎熬感觉，似乎是急于想听到小德的回答，又不希望是拒绝的回答。 “看来你还是有非分之想啊。” “不不！”慕烟立刻反驳，“你看到了那个已经荒芜的天境居了吗，只要稍微清理，就能够重新启用，也免得去重新建造了，可以省去不少的时间和财力，那里不是有四间居所吗？可以一人一间，另外两间做其他用。”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小德想了想，“好啊，只要你能够通过天道的考核，我就同意跟着你一起居住。” 十四·不安的嗅觉 十四 慕烟刚刚和小德聊完这个事情，无道老人便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他说对于慕烟所需要的武器材料已经是准备好了，不过现在要等上一段时间，所以在这个空闲时间老人决定先帮慕烟将衣服换掉了，总不能老是穿已经有破洞的衣服才是。不过老人提前声明了，他只有汉服样式，慕烟到是一点也不在意，衣服只要能穿就行了，用不着管是什么样式的，而且慕烟觉得汉服是最有艺术和文化气息的衣服了。 “我看见过许多的天道侍，他们很多人穿着都是汉服的样式呢。” “那是自然。”无道老人开始帮慕烟搜寻合适的衣服，“‘道’这个字好歹也是传统文化最具有代表力的字了，更何况天道了，而且像是天道的闻舍，每一个人都有闻舍亲自下发的大氅外套，白底苍蓝边的，象征着青天公正平衡的寓意，不过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了。就连闻舍都是这个样子，更不用说寻常的天道侍了。就像现世正式场合要穿西装领带一样，汉服也算是天道的代表之一，如果你在现世看到有人穿汉服的话，说不定他就是天道侍之一。” “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无道老人说了这么多的话，慕烟最在意的便是这一句，这一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有褒义的味道。 “说的有些多了。”无道老人从衣服之中抽出来了一件浅蓝色带有图腾样式的上衣和一件深蓝色带有浅蓝衣带的下裳，将衣服交给了慕烟，“如果使用长枪的话，还是这样子穿交较好，看一看你还需不需要绑袖。” “绑袖？”慕烟开始穿上老人递过来的衣服，“就是那个将汉服衣袖绑在手臂上的绳子吧？” 无道老人点了点头：“嗯。” “那就不需要了。”穿好了上衣的慕烟拿起来下裳，本以为是裤子，但是一散开却并不是裤子，看样子像是裙子。 “这不是裤子！？这是裙子？”慕烟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下裳。 “严格来说叫‘裳’，穿起来的确是和裙子无二，不过这对于你来说是倒是很合适。”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到你刚才对付念灵使用的方法，虽然不是最终的用法，但是也是最基础的用法了，你许多的术法一定要在你刚才演示的那些基础上变更的，尤其是脚步的移动，长时间与你接触的人只要一看你的脚步就能够推算出来你下一招的术法，这对你是非常不利的，这个下裳不仅不会阻碍你的行动，而且还能够防止敌人看穿你的行动。” “因为……里面是中空的？”慕烟穿上了下裳说道，“我现在能够感受到女生穿裙子的感觉了。” “习惯就好，穿好了多活动活动，必须要熟悉才行。”无道老人站了起来，“我该去准备你要用的武器了。” “哦，需要我做什么吗？”如果自己一直呆着，慕烟觉得也很过意不去。 “还的确是需要。”无道老人说完站起来突然出现在了慕烟的面前，只用了两个简单的动作，就将慕烟的双臂给平举张开，然后自己一掌打在了慕烟的胸口，慕烟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掌的力道，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痛楚，有的只是稍微的冲击。 “这是……”如果这是攻击的话，慕烟应该是受伤了才对。 “只是一个普通的了解，但是很重要，你就好好适应你的新衣服吧。”说完无道老人便不再理会慕烟了。 “这就是你的新衣服？”小德看到慕烟穿成了这个样子，差一点没有认出来。 “怎么样？”慕烟试探性地问了小德的意见。 “嗯……倒的确是挺适合你的。”小德说道，“那个老人送的？” “嗯。”慕烟点点头。 “他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且既帮你做兵器，又送你新的衣服，对于你这个连天道侍都不是的家伙，简直是实在是太好了些。” “的确是呢，真的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慕烟说道。 “那个人真的有问题，有许多事情我觉得很说不通，比如说那个已经荒芜的天境居，天道偷懒的理由也太牵强了，还有那个污秽化的念灵，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小德你的疑心有些重呢。” “毕竟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呐，如果不仔细一些的话自己会是很吃亏了呢。”小德半说半唱地对着慕烟笑着。 这一次慕烟没有说话，他发现了一个很值得在意的地方，但是并不能说出来，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去问小德。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无道老人将慕烟一个人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看来慕烟的武器已经弄好了。 “这个给你。”无道老人将一样东西丢给了慕烟，慕烟接过来看了看，是手套，而且是那种短指手套，露出五指的那种。 “手套？”慕烟看了看，材质说不清楚，反正摸起来十分顺滑，颜色是纯白的颜色，“给我这手套做什么？” 无道老人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走上前抓住慕烟的左手抬起来，然后强行掰开展示给自己看：“你的手看来养护的并不怎么好，现在现世应该快要进入夏季的时节了，没想到你的手竟然会有脱皮的症状，手指都有些发皱了，这很会影响你使用武器的感觉，而且你的掌心还有摩擦的硬皮，与其白手使用长枪，还不如戴上一副护手的手套，更何况你用的是长枪，还有些很不同。” “这倒是……”慕烟说着尝试戴上手套，正合适。 “我还在手套上面施加了空间术法。”无道老人接着说道，“这样子的话你可以利用手套的空间术法随时随地将武器送到手上，也不用经常拿在手里了，这样子怪麻烦的。不过你还是需要一个存放你的武器的地方才行，毕竟空间术法的传送术法，必须要连接传送的地点才行。” “老先生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慕烟问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平白无故有不计报酬地帮助一个陌生人，你一定有你的打算吧？” “打算？当然是有的。”无道老人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 “果然，那么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听了罢无道老人摇摇手：“企图谈不上，我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绝对不会是坏事情，而且现在我也不说，到时候自然会说的。” “……” “不用担心这一点，等着事情不断推进，你渐渐就会猜出来我想要做什么，现在对于你来说，顺其自然就好。”无道老人说道，“至于那个荒废的天境居，的确是可以作为你所住的地方，只要简单收拾一下就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一边说着无道老人拿出一张纸写了些什么，然后交给了慕烟，慕烟接过来看了看，自己看不懂，上面写着天干地支以及数字，很像是什么地方的坐标。 “这就是荒废的天境居的地点坐标，到时候只要用天道玄堂的空间术法传送到这里就行了。” 说实话无道老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慕烟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天好像放晴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那个小姑娘不是有阵法可以用吗？” …… 两天之后，慕烟来到了青州府的办事地方。 “小子，你回来了，看来她没有为难你。”坐在自己办公椅子上的国木看到慕烟，说了一句。 慕烟直接快步走到办公桌面前：“老师，你告诉我在小德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国木动作骤然停止，一脸警惕地看着慕烟：“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但是这两天的相处让我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你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甚至是瞒着小德，一定有没有告诉她的事情！” “小子，你应该明白两点：聪明的人有时候活不长；多管闲事的人有时候也活不长。” “哈？”慕烟不明所以地一笑，“这是哪部漫画的固有情节吗？” “你知道当时天道的养女提出来将你借走两天时候，为什么司清寒那个家伙是非常的不愿意的吗？”国木坐着一脸严肃地盯着慕烟，“他看得到你绝对会在这两天里面察觉到不应该察觉到的事情。” “你还是察觉到了。”国木这么说，慕烟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逃避的感觉。 “那个家伙。”慕烟轻声开口了，“虽然将自己始终独自一个人说的如此轻轻松松，但是眼睛里面却深深存在着一股不明白的感觉，如果她的身世是真的，那么她一定是疑惑了近十五六年的时间了，也亏得她能够忍耐下来。而且我也不懂，如果说她的生父母抛弃了她，没有给她应有的亲情的话，那么接纳她的天道应该是来弥补这些的才是，我没有看到，一点也没有看到。” 说完之后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过后国木猛地站起来走向大门：“跟着我来。” “去哪里？” “闻天道舍。” 十五·小德的过去 十五 国木这一路上只顾着往前走，没有回头和慕烟说一句话，但是慕烟也很识趣地没有接着往下去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要知道了，没必要再和国木老师这么闹下去，慕烟是这样子想的。 闻天道舍距离自府根本不远，两方算是门对门的关系吧，不过和自府不同的是，闻舍的府邸要小的许多，结构也十分简单，不像自府那样不仅很庞大而且还有些复杂。 闻舍的大门没有任何人来站岗，所以慕烟是跟着国木直接进了闻舍里面，国木进了闻舍之后改变方向朝着深处走了进去，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屋舍面前，国木没有说话之前打开了这个屋舍的大门。 “哎呀呀，国木老师能够来这里还真是稀客。”里面传来了一道柔绵的女声，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跟在身后的慕烟看了看，是一个穿着有些随便的女性，感觉像是哪个研究机构的人一样。 “今天你在这里？”国木站住脚问道。 “难得今天休息。”女性搓搓手笑着说的。 “喂，小子，还不上前打声招呼？”国木转过头对着慕烟说道，“她可是梁州府的府长。” “府长好。”慕烟走上前微微弯腰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小帅哥啊，真有礼貌。”梁州府长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崔琰，也是我在天道使用的名字，现在是自府梁州府的府长兼任天道万绘库的管理者。小帅哥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便就是天道的万绘库了。” “万绘库……是什么？”慕烟问了一句。 “就是收藏室和图书馆，收藏着许多的书册和贵重的珍品。”国木解释道，“而崔琰就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也是唯一一个在闻舍任职的自府人员，毕竟万绘库是属于闻舍的机构。” “这还是多亏了我学习过图书馆里嘛。”崔琰笑着说道，“那么，国木老师，你带着这个小帅哥来这里干什么？是来学习知识的吗？” “不是。”国木摇摇头，“是关于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还要看看那个东西。” 一说到十六年前的事情，崔琰的一脸笑容瞬间消散掉了，她看了看慕烟，然后对着国木小声说道：“国木老师，您应该是最明白的，那件事情不是天道侍的是不能知道的，那个可是事关天道的名声的，如果随便传了出去你让其他势力怎么看天道？一向办事沉稳的您怎么也这么冒进起来了？” “你以为我想？”国木也对着崔琰小声回答，“这个小子有些特别，他可是在天道的养女那里呆了两天多的时间，早已经看出来了端倪，而且天道的养女似乎很在意这个小子，毕竟连他给的名字都接受了，好像叫‘小德’。” “她不是很少与人接触吗？” “谁知道呢，这小子有这样子的魅力。” 崔琰又看着慕烟，然后又对着国木说：“国木老师，你觉得他能够成为天道侍的几率有多大，他能通过十四人的考核吗？” “司清寒他很看好这个小子，他看人不会出什么差错。” “既然国木老师要做，我阻拦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还是要请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是你和司清寒提议的，善后也是你们也要做的。” 国木点点头之后转过身对着慕烟开口说话：“小子，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跟着我走进这个万绘库，可就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要是之后出了差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会哦。”崔琰也跟着说了一句，“小帅哥你可要记住了，如果十四人考核你抽到了我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 “跟着我进来吧，崔琰，带一下路吧。” 慕烟跟着两个人往前走，一阵又一阵的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之后，三个人停在了一个物品的面前。 “小子，你看这个是什么？”国木站立之后对着慕烟说道，慕烟来到物品的面前一看，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而且和他胸前戴着东西十分相似。 “空境？” “天道所知道的三个空境，其中一个在你手上，第二个就是在这里。”国木说道，“而且这个空境，则是在十七年前才被天道所收回来。” “十七年前？” “在十七年前的天道发生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天道还不可能回收这个空境。”国木说道，“十七年前，有人意想不到的闯进了天道并与之为敌，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天道进行一次易天改命，对象，则是他的女儿。” “易天改命？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不就是要与整个天道为敌吗？”慕烟说道，“先不说天道能不能易天改命，就算能，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陌生人进行的吧？” “天道的确是有易天改命的能力，但是只限于天道有，天道侍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所以那个入侵天道的家伙，他要做的可是逆天。这件事情想一想天道侍都不可能会同意，当时的天道侍压根没有将这个入侵者放在眼里，觉得他是疯了，敢于挑战天道，但是事情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个人，不仅精于所有的自然术法，而且还会天道术法。噩梦，那一次简直是一个噩梦。” “国木老师？”慕烟说了一句。 “小帅哥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国木老师，是目击到了这一切的亲历者，只不过当时的他还不是天道十四人，术法也不是上流的，所以没有参与进攻，可是那种近乎于杀戮的一幕已经印在了国木老师的心里面了，因此面对入侵者的时候国木老师才会这么神经大条。当时你利用空境误入天道境内的时候，最紧张也是最害怕的，就是国木老师了，他担心十七年前的事情再一次重演。”崔琰说道，“那次的事情，最后连闻天道舍都出动了，才勉强压制住那个人。” “勉强压制？”慕烟走上前一步反驳崔琰，“府长你是在开玩笑吧，国木老师在介绍闻舍的时候可是说过，闻舍可是天道最强的集团的，三十五个人，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拿不下来。” “这是真的。”国木说道，“三十五个人想要抓住一个人的确是很简单，那是那一个人却不是正面对三十五个人，就像打游击战一样，而且闻舍之间的协调合作实在是太差，就这样三十五个人竟然被一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怎么可能？” “小帅哥，现在的天道，只能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形容了，就算有着天道的威名，也没有往日天道的风采，我就拿十四人来举例子，天道创立之初的十四人，每一个人都是精于自然术法，而且还是天道术法的集大成者。但是现在担任的十四人，排名第一的是闻舍的舍副煜，他只掌握了三种天道术法；第二名则是自府的徐州府长布偶，也是只掌握的三种天道术法；而你的老师国木老师，只是掌握了一种；司清寒则是掌握了两种；掌握天道术法的人最多的是我，也不过是四种，但我还是必须要媒介才能够熟练使用出来；冀州府府长越清亭，一种天道术法都没有掌握。” “差别这么大？” “质量的差异加上没有对付突然应对进攻的经验，那一次虽然十四人将那个入侵者给压制住了，但是算起来输了的人还是天道。”国木接着说道，“接下来说的就是重点，那个人入侵天道是为了他女儿易天改命，失败之后他利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做了一件事情，利用术法的转移将自己所有掌握的术法能力全部转移出去了，全都转移给了他还不到一岁的女儿。” “小子，你应该清楚小德的术法吧？”国木突然话锋一转。 “她说她只会天道的生命术法，其余的一概不会，而且就算是生命术法也只是回复术法。” “你就没有起疑心？” “肯定有，小德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了，没有通过正规的选定，连最基础的自然术法都一窍不通，还有大家的态度……” “这就对了，毕竟她就是十七年前那个被要求易天改命的小孩，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入侵天道的人，最后时刻将术法能力转移给了小德，天道并不希望这么强大的术法力量落在小德的身上，于是就命令闻舍的舍主以及自府的京府长将小德带到了自然之境，然后利用天道的力量是让小德能够活下去，但是同时也破坏了藏在她身体里面的术法能力，使得她不能再学习自然术法以及除了生命术法外的其他天道术法，就连她的身世，也做了一个改变，变成了你听到的那一种说法。” “据说那一次也是大家唯一一次见过舍主以及京府长两个人。”崔琰说道。 “明白了吧？‘天道的养女’并不是什么褒义的称号，而是天道施加给小德的永久束缚以及给所有天道侍的一个警告：不要和天道对抗。” 十六·检索·更改 十六 “那么那一次究竟是天道赢了还是输了？”刚才国木说定天道是输了的，但是在讲解小德的称号的时候，听着天道是赢了的，慕烟一直觉得一个事情是不可能有两种结果的，所以一定要问一个清楚。 “有人说是赢了，但是也有人认定是输了的，结果你刚才不是听见了吗？小德是成功地易天改命了，但是是用他父亲的命换来的，天道虽然被打压地很狼狈，但是最终还是守住了天道，而且对外加强了自己的威名，如果要我说的话，两方都没有赢过。” “对外？难道还不止有天道吗？” “小帅哥，天道也不过是异世界的一个组织而已，并不能全部代表这个异世界，而且天道的职责范围，也不过是整个中国的固有领土而已，你想想看既然中国有这个异世界，那么别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只不过称呼不一样罢了；而且就算是在中国范围内的异世界，也不止天道一家。” 国木立刻打住了崔琰：“行了，这些就说到这里，今天他知道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也是呢。” “小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就算是天道侍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要你给我守住你的口，如果你敢透露出去多少，到时候天道亲自下了惩罚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就算是小德也不行？” “小帅哥，这并不是告不告诉她的事情，就算你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她，也不能改变她的特殊性质，如果你想要改变她的处境的话，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你必须要心里认同她而且时刻在她身旁，先解决她始终孤自一人的处境。” “这一点很好做到。” “一点也不好做到。”崔琰摇摇头，“这一点的时限是永久性的，在她没有真正的复数的交心朋友前，你只要和她稍微闹得不愉快，那么强烈的孤独感一定会反弹在她的身上，到时候你想要改变她处境的想法就会立刻化为泡影，处理人际关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第二点，则是比第一点更难做到：你要想办法帮她重拾自然术法的能力，也就是让小德能够使用自然术法。” “可是小德的自然术法不是已经被天道……”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更难做到。”国木接过来做解释，“小子你要明白一点，一个人有特殊性并不能算是特殊，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性；但是一个人没有普遍性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特殊，因为大家看不到这个人与自己相同的方面，所以也很难产生亲近感，小德就是这个例子，她可以说是特殊化的产物，很多人自然会有意无意避开她。”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天道的反应，毕竟这件事情是天道做的，如果小帅哥你想要打破她身上的魔咒，那么就很有可能会站在天的对立面上，甚至可能直接和天道发生冲突，那个时候不要说其他人怎么样，光是我们十四人，就可能是你所要面临的敌人。” “小子你应该听明白了吧？” 接下来慕烟说的话却是出乎了国木和崔琰的预料：“和天作对……倒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喂，小子你！” “国木老师，我说……难道天就不会犯错吗？” “什么？” “天就没有做错的时候吗？”慕烟说道，“人无完人，这一点也适用在天上面的吧，我才不会管是不是站在天的对立面上，如果这件事情是天道的错的话，那么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吧，反正已经有人做过逆天的事情了，恐怕也不差我这一个。” 崔琰阻断了国木的话茬对着慕烟说道：“可以了小帅哥，至少你在我和国木老师这里是合格了，在天道侍里面知难而退的人可是做不长的。不过既然要做，那么就一定要做好，也许将小德托付给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在离开万绘库之前慕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询问崔琰万绘库有没有存放有关天道侍资料的地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请求查探一个人的资料，于是崔琰带着慕烟来到了万绘库的一角，这里算计着有四层，四周放置着书架，围成了一个正八边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竹简。 慕烟看着密密麻麻的竹简说道：“这要查到猴年马月……” “万绘库的资料是不用动手，动动嘴皮子就行。”崔琰很形象地说道，“比如说我要查国木老师的资料。” 说着崔琰走到了正中间：“检索，天道侍名字：国木。”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所有的竹简发出来了沙沙的声音，全都开始轻微摇动起来，突然一个竹简发出来白光，自己飞出了书架浮在崔琰的面前，竹简上面刻着“国木”两个字。 “打开竹简。”崔琰又说了一句，漂浮的竹简在她的面前打了开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有关国木的记载。“看，就这么简单。” “这比互联网的搜索还厉害。”慕烟不自觉地赞叹了一句。 “当然，不过找的时候注意一下，虽然不是所有天道侍的资料，但是也保存了三十年份的资料，所以有死亡的也有辞退的，查找的时候尽量列举详细的条件。” “不就是互联网式的搜索吗，我也会。”慕烟说着走到了正中间，“检索，天道侍名字：无道老人。”这就是慕烟想要调查的人。 竹简一阵喧闹之后，总共飞出来了二十三个竹简漂浮在慕烟面前，上面全写着“无道老人”四个字。 “去除死亡名单。”慕烟根据刚才崔琰的提示去除掉已经死亡的人数，可是经过慕烟的命令之后，浮现在慕烟面前的竹简数量，是零。 “怎么会？”慕烟会有看着崔琰，“这个检索不可能出错吗？” “就算是出错，那么也只能是小帅哥你，毕竟名字有可能是假的。”崔琰说道，“换一换其他的方法吧，如果你有其他的方面的话。” “那么……”慕烟回过头，“检索，所有曾经担任天道侍的人。” 命令过后慕烟面前密密麻麻全都是竹简，即使是曾经担任过的人，也实在是不少。 “筛选留下允许定居在自然之境的人。” “筛选条件为男人。” “筛选留下担任过锻冶师的人。” 经过慕烟一系列的检索与筛选之后，只留下来了三个竹简，但是慕烟打开看了之后都不是他遇见过的人。 “还不是，还不是，还不是……”慕烟快要崩溃了。 崔琰倒是看不下去了，她凭空拿出来了一本很厚的笔记，然后打开到了固定的一页对着慕烟：“阵法?记忆映像。” 慕烟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人的映像，这个人正是慕烟遇见过的自称是无道老人的神秘人。 “记忆映像，可以将心中所想的人或者事物以映像的方式呈现在旁边。”崔琰说道，“肖像比对，检索相符合的人。” 竹简快速地根据肖像进行搜索，很快一个竹简飞了出来，停在了慕烟的面前，上面写着“无道”两个字。 “是这样……”慕烟立刻打开了竹简，有一点引起了他的关注：“因为企图策反天道而被天道诛杀，已死亡。” “死人！？”慕烟下意识地说道，“那么我遇见的是谁，鬼吗？” “这个人我知道，小德的父亲逆天行动是最近的一次，而上一次的逆天的人，就是这个人。”国木说道，“不过当时我还不是天道侍，这件事情也是听前辈说的。” “可是我明明遇见过他了，一个大活人。” “天道没有杀死他吗……”崔琰做出来自己的看法。 “这可能是一件大事情，让闻舍的人查一查吧。”国木说道，“小子，可以了吧，该离开了。” “等等，还没有……”慕烟说了一句，然后对着所有的竹简大声喊道：“重新检索，天道侍名字：小德！” “小子，你想要做什么！？” 慕烟没有理会国木，但是也没有一个竹简相应慕烟。 “重新检索，称号：天道的养女。”既然名字不成，那么慕烟就利用了小德的称谓，果然，有一个竹简从最高的地方飞了下来，停在了慕烟面前。 “打开。”慕烟命令了一句，有关小德的资料呈现在了慕烟的面前，慕烟看见名字一栏是空着的。 “更改。添加姓名：小德；删除称谓：天道的养女。”慕烟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尝试。 “小子！”慕烟这是要窜改资料，国木觉得慕烟做的已经过火了。 竹简上面发生了变化，所有的资料变成了一行字：非本人不得更改。 “强行更改。”慕烟任然不死心，既然这是一个信息的储存库，那么就应该能够更改信息，而且会有强行更改的可能。 “小子，你给我适可而止，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国木冲上来一把抓住慕烟的肩膀，想要将其拖出去。 但是竹简上面的字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名字一栏出现了小德两个字，而称谓的一栏已经被删除掉了。最后还显示了：“更改成功”的字样。 “怎么可能？”崔琰和国木惊讶地合不拢嘴，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资料库的资料还能够他人强行更改掉。 “保存。”慕烟嘴角一扬，既然事情要做，那么就要做得彻底一些。 十七·七大不可思议 十七 小德的资料是被慕烟强行更改成功了，但是慕烟也将自己的老师国木给惹生气了，慕烟这一系列过分且又十分出格的举动，对于一向按部就班的国木来说，和剧毒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国木直接将慕烟给轰出了万绘库，而且警告他就站在万绘库的大门前自己反省，哪里都不能去！ 好在轰出去的地方是闻舍，没有人看到慕烟这丢脸的一幕。国木重新进入了万绘库到了存放天道侍资料的地方，崔琰还是站在这里，看来她猜到了国木会返回来。 “我呆在万绘库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从来没有想到天道侍的资料可以强行更改的。”崔琰看着面前已经被慕烟更改过的小德的资料说道。 国木没有像平常那样对着崔琰数落慕烟出格的行为，而是走上前站在了原来慕烟站着的地方，然后面对满是竹简的书架说道：“检索——” 站在他旁边的崔琰倒是没有阻拦国木，等到一个竹简在国木的面前打开的时候，国木又下达了强行更改的命令。 “国木老师，你刚才对那个小帅哥撒谎了吧？这可不像您的作风。” “我没有撒谎，事实就是那样。” “那么你为什么要重返回来，又为什么要强行更改掉这份资料呢？这一份作为你的前辈，也是上上任青州府长的资料。” “这还用问吗，这份资料本来就是错的。” “您果然和司清寒是同一路子的人。”崔琰说道，“只不过这一份已经死亡的天道侍资料，即使更改了之后又有多大的效果呢？” “只要能更改，那么就一定会有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帅哥没有问题吗？”崔琰说道，“听说你和司清寒打了一个赌，司清寒已经在扬州府里面给了他一个名额了。” “怎么了？” “还怎么了？司清寒是什么样子的人国木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今天的事情还真的是刷新了我对那个小帅哥的看法，又是一个和司清寒一样对天道不安分的人，恐怕可能会比司清寒更糟糕一些，他们两个人要是在一起了，总觉得总有一天会做出来对天道不利的事情，本来一个司清寒就算是天道最大的变数了。” “不会的，那个小子呆在扬州府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为什么？” “因为那个小子会有一个意见相同的上司，而且十四人之中也只有司清寒与他是最合拍的，而且不要看司清寒那个样子，虽然他是对天道最不满的人，但是如果天道存在危险的话，那么第一个站出来的，绝对会是他和他的扬州府。他对于天道存在攻击性的情绪是一方面，但是在维护天道的真心上面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外人插手天道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么解释也对。” …… 在自然之境呆上了五天的慕烟，被国木强制要求离开天道返回现世，虽然是为了保证不让慕烟的时间感觉出现错乱，但是慕烟好像并没有避免掉，因为对于自然之境过于适应，他还是出现了时间错乱的反应，所以在学校的时间里，除了上课的时间之外，课余时间慕烟全部用在了给自己补充睡眠上面。 “最近你是肾亏了吗？以前你可是从来不在课间睡觉的。”慕烟的损友同桌王恩铎突然对着慕烟问道，一边问着手中还不忘看着一本小说。 “是啊，我最近一直处在倒时差的状态里面，谁叫我每天晚上都要从这边飞到另一边去呢。”慕烟反驳自己同桌的方法，就是顺着他来。 “看来你最近是有桃花运了，还不老实交代？” “是呢，而且是血红的桃花运。” “我说你别有了新欢就忘了老基友啊。” “谁跟你是老基友，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不是我，是你的老基友郑绘泽。” “说到他了。”慕烟突然抬起来自己的脑袋，“今天好像还没有怎么看到他呢，他今天没有刷存在感吗？” “听说送到教导主任那里去了，好像是犯事情了，听说是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学校决定记过处分。”在高中不管什么消息传播的速度都是第一快的，许多事情学校还没有公布，在学生群里面恐怕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净胡说八道。”慕烟打了一个哈欠，“我还不了解他，如果说他打架我相信，但是如果说他因为打架而被记过处分，想都不用想，他脑子还不会笨到因为打架将自己送进去。” “你俩果然是基友，不过这件事情是真的。”王恩铎说道，“你知道他和谁打的架吗？” “谁？” “八班的董景。” “就是那个整天到晚吹嘘自己是烟地高中最厉害最屌的人？”慕烟也知道这个人。 “他和你一样，也是‘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我记得他是有着‘不明白的势力’的吧，明明没有任何背景，却敢在高中任何地方横着走，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大家还都在传他再高中外面有着一股不良势力。” “这样子的人郑绘泽怎么可能惹到他。” “你也知道，我们三班是文科班，男少女多，更糟糕的是咱们班男生又太不像男人了，于是就被八班的人瞧不起了呗，那个董景在当着我们班同学的面说我们班男生的坏话，然后你的基友就出手了，如果不是大家及时制止，现在恐怕已经发展成为了班级之间的战斗了。” “是这样？” “那个董疯子还放出狠话来了，说放学后要整治你的基友。” “这就是所谓的‘弱者无人权’吧。”慕烟说道。 “反正这回你基友是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tm的是想要带着三班的男生去和八班干架吧。” “同桌，王恩铎，老王……”慕烟一脸坏笑地用胳膊搂住王恩铎的肩膀，“这个忙你总不能不帮吧？” “那是你的基友，又不是我的。”王恩铎甩开慕烟的胳膊，“我还不想死，啊。” “董景他打不过三班的，他们八班只有他一个‘七大不可思议’，但是咱们三班可是有两个‘七大不可思议’，不是吗？咱们三班的‘不出户的千里眼’。” 王恩铎的确也是“七大不可思议”，明明一天到晚呆在班里面看小说，那是他却能够掌握全校所有的消息流动，什么样子的新消息他都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许多人都曾经到他那里求过“情报”。 “这是两回事。” “我才不要你跟着我去干架，你只要帮我打听出来董景那个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对付郑绘泽就行了，我可不能白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这个不可思议负责给我提供消息，我这个不可思议负责去帮郑绘泽，咱们两个人联手，给三班争一口气。” “成交。” 很快王恩铎就获得了最新最准确的消息，他将手机收到的消息展示给了慕烟看，上面时间地点什么的都写着清清楚楚。 慕烟将消息记下之后又请王恩铎想办法将班级已经没有用的拖把棍带出学校去，自己总不能空手去帮自己的基友吧。 然后放学后，慕烟戴上了无道老人给他的手套，握着棍子及时赶到了郑绘泽打群架的地方：“夏天就要到了，小混混都开始躁动起来了啊，所以说夏天是钓小混混最好的时候。” “古董烟？” “呦，你的基友来帮忙了，感谢我吧。”慕烟走到了郑绘泽旁边说道。 “你干嘛来趟这个浑水？” “谁让咱们两个人是一对呢。”慕烟说道，“一会儿我来托着那群混混，你去直接揍那个姓董的，只要干翻了他咱们就赢了。” “你一个人拖住这十来个人，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没有三分三，咱敢上梁山？” 十八·四季馆 十八 “啧啧啧啧。”郑绘泽一边不停地咂嘴一边慢悠悠地走向了董景，双手还压十指弄得嘎嘣响，“董胖子，你今天是倒霉了，你是要倒血霉了。” “tm的谁倒霉还不一定，就你们两个人顶个屁用？” “爷劝你最好口下留留德，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着郑绘泽冲上前对着董景就来一记右勾拳，董景就像他的称号一样显得比较肥胖，光是躲过郑绘泽的这一拳就有些笨拙，不过即使是笨拙的胖子，也躲开了郑绘泽的右勾拳。 “我x。”董景又下意识骂出来一句脏话。 “x你个头！”郑绘泽对着董景的肚子就是猛地一拳，这一拳可是正中靶心，董景疼痛地捂着肚子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干流着眼泪。 “连一拳头都挡不住还敢说自己是烟地的一哥？”郑绘泽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假借别人的权威来助长自己气焰的家伙。 “你他丫的敢骗我！”董景说着，当时他在三班的门口大放厥词将郑绘泽引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确是打过一架，当时是旗鼓相当的，所以董景以为这个家伙打架能力不行，但是他没有想到，郑绘泽这是扮猪吃老虎。 “因为古董烟他跟我说过，和别人打架时候总要留下一两张底牌才行。”郑绘泽鄙夷地看着董景，“没想到挺有用的。” 董景自己是打不过郑绘泽的了，所以他想要叫几个人过来帮忙，但是令他没有想到是，自己只不过是没一分钟盯着慕烟那里，就已经有四个人倒在了地上，而慕烟他却是将那根拖把棍潇洒地搭在肩上盯着前面的那群混混。 也就是说十来个人竟然拿一个人没有办法，而且慕烟之前还将一块破布绑在拖把棍的头上，按理说威胁应该变小了才是。 “你们没吃饭吗！”董景大声喊了一句。 “董胖子，你就别叽歪了。”郑绘泽说道，“那个人你就不知道是谁吗？你以为学校就你一个人特殊，别忘了古董烟他也是七大不可思议，你应该知道他的称号吧——‘流氓少爷’。” 董景自然是知道的：流氓少爷，明明慕烟是一个从文不选武文弱公子哥形象，但是有时候却用“高雅”的手法来做“粗俗”的事情，再加上他极端的变化，才有了这个称谓，许多人都觉得慕烟就是一个精神分裂者。 “古董烟要是真的想打架，你就是来二十个人都拦不住他。”郑绘泽这一句话明显是夸张了，故意来吓唬董胖子的，但是事情本身还是对的，慕烟一点也不怕一挑多的局面。 “早知道就多带点人了。”董景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像你这样只有野心不会算计的人，只能够成为别人利用的子而已，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利用的。”这句话是慕烟曾经说给郑绘泽听的，为的就是不让郑绘泽不要一股脑地只知道动手不知道用脑，而现在则是被郑绘泽用来有模有样地教训给董景听了。 郑绘泽说完之后不给董景准备上前就是一顿拳脚，董景也拼了命的反抗，还真的不能小看胖子的潜力，好几次是郑绘泽吃了亏，但是董景再怎么用力，还是敌不过郑绘泽的拳脚，被郑绘泽揍得瘫在了地上，其余人看见董景被揍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了打架的念头，全部树倒猢狲散地跑掉了。 “咋样，古董烟，没有事吧？”郑绘泽走过来伸出右手握成拳头。 “我能够有什么事情。”慕烟也同样将右手握成拳头与郑绘泽拳对拳抵着。 “所以就说你这个人就是怪，明明可以不用管我，但是你偏偏要来，现在好了，你就等着和我一起写检查吧。” “一两篇检查算什么事情，我难道还是那种怕写检查的人吗，总不能看着你这个郑老头白白被人揍吧。”每当慕烟过来帮着郑绘泽解决麻烦的时候，他就喜欢叫对方郑老头。 郑绘泽开怀大笑：“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少爷！” “那又怎样。” …… 检查的确是免不了的，世间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慕烟两个人闹得动静还够大，两个人隔天就被叫道了教导主任那里被那个四十多岁开始谢顶的主任狠狠地斥了一顿，而且被要求写五千多字的检查，明显是在欺压两个人。但是两个人并不在意，郑绘泽打架写检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经是习惯性的事情，只不过是多加了字数而已，在纸上面潦潦草草随随便便到个错，就交上去了；而作为文科生又是少爷的慕烟，写东西只会让他更兴奋而已，不过是五千字的文章，对于慕烟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可没有在检查里面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将事情的主要责任全部推给了董景，详细地让人感觉就像是自己亲自经历一样。 “教导主任要气炸了。”王恩铎对着两个人说道，“你们真的是太有才了，打群架后让你们写检查，是为了让你们自我检讨的，结果一个是敷衍了事，另一个是推卸责任。我都能想到那个主任老头恨不得将检查撕掉的画面，真是太美了不敢想象。” 说完之后王恩铎还哼起来了《布拉格的广场》。 郑绘泽得意地将手臂搭在慕烟的肩膀上：“那有什么，我们不过是事实就是。” “你们这些七大不可思议就是教导主任都拿着没辙。” “你可没有资格说我们。” 晚上的时候慕烟返回了自己的家中，确定已经没有事情了，开启了空境返回自然之境，距离天道的考核还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慕烟自己创立的术法与战术也接近了尾声，这十天他要熟练一下，并检查有没有什么失漏。 不过就像之前打架时候他跟郑绘泽说的那样，自己总要有一两张底牌才行，所以对于术法的练习他拒绝了司清寒和国木老师的陪同，只是自己进入自然之境深处练习，有时候则是跟着小德深入自然之境，所以自己的术法司清寒和国木算是一无所知，就算是小德，也不过是只知一二。 “看！”慕烟进入天道之后，第一时间就被小德给“绑架”走了，然后跟着来到了之前那个荒废的天境居地方，这里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所有的屋子被重新清扫过了一遍，所有遗留的家具全部清空，集中在了南面的屋子里面；四个建筑所围绕的中央庭院也重新整理过了一遍，将草坪进行了细心的修剪，露出来了本来的青石小路；建筑周围的爬墙虎以及长得疯高的灌木也得到了整理，能够让阳光透进房间里面。 总之这里已经是焕然一新，就缺人入住。 “这些都是小德你弄的？”慕烟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做到这一切。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小德耸耸肩吐了吐舌头，“还不是扬州府长帮的忙，如果不是他带着一干扬州府的人过来帮忙整理收拾，现在我只可能弄出半间建筑来。” “司大哥啊，他可真用心，我还没有成为天道侍呢。”自从慕烟出现在天道境内以来，司清寒就处处帮着他，这份感谢慕烟是打心底里的。 “迟早的事！”小德说道，“好了，作为这个天境居的主人，你要怎么分配这些建筑与房间？” “主人？这个天境居有你的一半吧？” “你是主人，我算是你请进来的。”小德做出来了一个顽皮的表情。 “那么……”站在庭院的慕烟环视了一周说道，“我就不客气了。” “说说看。” “最北面这个最小的建筑，就当做我的卧室、书房以及起居室；东面这个最大的建筑，就作为主要的建筑，用来接待客人以及暂时安置客人和各项娱乐所用，也就是主馆；东南面这个位于台地边缘的地方，因为采光是最好的，就留给小德你用，用作你生活的地方以及一个草药房；至于一进门就能看见的这个南面的建筑，可以用作小德你给别人看病的地方，多余的地方可以暂时空着以备临时征用。” 慕烟这样做可以保证两个人的生活起居不会相互打扰，而且他将大部分地方给小德使用了，总的来说设计倒是很合理。 定下来之后慕烟重新给这个地方起了一个不错的名字：四季馆。里面最大的主馆成为夏馆；小德生活起居地方称作秋馆；作为诊所以及备用的南面副馆被叫做冬馆；而慕烟所居住的地方，则是被称作为樱花馆。 “按理不应该叫做春馆吗？”小德问道。 慕烟一笑拍着自己的胸脯：“只要我在，便是春天。” 二十·考核(1) 二十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司清寒也小声嘟囔着，慕烟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他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样子，但是第二次苏菲使用火术法的时候，在场的人则是看的明明白白，那是一个以慕烟为中心，半径为两步半距离的球体，它将慕烟包围在球里面防止他受到伤害，是一个十分典型的防御术法。 “不过看这个术法的成分应该是风吧，如果说防住了火还好说，但是为什么这个小子连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国木一瞬间就推断出来了慕烟防护所使用的是风，但是风遇上火的话，按理说应该会加大火的气势才对，即使能够防住火本身，也防不住火散发出来的高温，很容易就造成烧伤，可是慕烟没有。 “所以说你是榆木脑袋，有时候一般常识是不管用的，谁知道慕君他是怎么做到的。” “good，防住了。”慕烟有些略微喘气，苏菲使用火术法的时候将他给吓了一跳，自己一度质疑自己能不能防守住，但自己还是赌了一把，而且赌赢了。因此慕烟有些高兴，这意味着自己又有了一个成功的术法。 “我说慕烟，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用的是风吧？”场下面的煜开口发问。 “咦！？”煜突然的发难让慕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在考核吧？难道还要一边对战一边解说自己的术法吗？这也太容易分心了吧。” “重点是这个吗？”煜感觉慕烟这个人倒是十分有趣，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已经开始乖乖地讲解自己的术法构造了，“没事的，考核的目的不就是更深层次了解你的能力，以便让我们更好地下结论。” “榆木脑袋，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在煜和模样交谈的时候，司清寒小声对着国木说道，“让煜这个家伙当闻舍舍副真的没有问题吗？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是做的太随便了些。” “谁让他是第一名来着的，你看不惯的话可以去向他挑战啊，将第一名抢过来，闻舍的舍副你也可以做。” “免了吧，我还没有这个能力。”煜的厉害，司清寒还是很清楚的。 “风阵壁，这是我利用风创造出来的防守用术法，不过风阵壁防守的方式不是拦截攻击，而是疏导攻击，利用风的流动性和导向性，将碰撞的攻击强制分散并导向四周，弱化攻击使其自然消散，就是这样。”慕烟给自己的术法做了一个详细地介绍。 不只是火焰，就连附加的高温也被风导向走了，国木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慕烟是无伤地站在原地了，这样子的防御方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慕烟还真的挺能创新的。 “那么，接下来该我攻击了？”慕烟介绍完了自己的术法，看着旁边一脸无精打采就呆呆站在那里的苏菲，说了一句之后启用了驭风。 本来相距有着十步左右的两个人，一下子近得只剩下了不到三步的距离，慕烟的驭风虽然不能像司清寒的瞬步那样一瞬间到达对方周身的任意一个位置，但也是不差了。 驭风拉近距离的慕烟侧身对着苏菲上中下挥动了三拳，接住自然术法的能力，慕烟挥出去的拳头能够形成一道猛烈的拳风，直逼对方。 慕烟这样近距离的攻击倒是在在场人的预料之中。 苏菲伸出右手，面前出现了三张符纸，呈现三角分布，将慕烟的拳风阻挡了下来，但是与此同时慕烟已经绕到了她的右面，接连做出来了一个上勾拳的动作，又是一道拳风，但还是被挡了下来，依旧是三道符纸，不过是出现在左手面前。 “一伸手就能够防御？这也太bug了些吧。”有着风阵壁，慕烟倒是不用躲开，但是苏菲这个奇怪的防守还真的是……够简单的。 另一面苏菲心中也奇怪，自己这个防御术法强弱是根据使用出来的符纸决定的，符纸越多，防御便越强，三战符纸防御是最低限度，本以为自己的防御会和对方的攻击一齐破碎的，没想到是完全防下来了，这个慕烟的攻击力是有多低啊。 不过苏菲只是一想，并不去深入追究，她嫌麻烦，因为她的座右铭便是：想太多是一种罪，一切随感觉便好。 既然两者相距这么近，那么苏菲也不会手下留情了，一挥手变出来十多张符纸甩向了对方，慕烟看见这些符纸是火元素和风元素相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技法，但是范围波及绝对不小，恐怕就算自己后退也逃不过。 风符纸与火符纸就像被清风卷起来一样旋转向前飘动，逐渐地不断扩大，然后形成了一个火龙卷，一个足够将周围所有东西全部卷进去的火焰龙卷风。 “业云散集，这可是苏菲招牌术法之一，这个壮观的火红色龙卷风曾经是多少念灵的噩梦啊。”司清寒仰头看着满天都要弥漫的火焰，赞叹了一番。 “不过只是对于一个慕君就将这一招用了出来，这个四君一样是无脑子乱来。”赞叹完了之后司清寒又是一阵批评，他认为对付慕烟压根不需要将这一招用出来，作为四君的苏菲完全有其他的办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凭着感觉用的。”在一旁的崔琰从怀中拿出一包细烟抽出来一根放在了嘴唇上。 火焰散去之后，慕烟依旧是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笑容，不过身上全部都是清晰可见的烧伤，虽然很轻，但是到处都是，显得十分狼狈不堪，看来风阵壁是防住了业云散集的火焰，但是这一次是无力防住强大的温度了。 “明明自己已经输了一招，脸上竟然还能欧挂住笑容，这个慕烟越来越有意思了。”煜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倒是越来越喜欢慕烟这个人了。 不过其他人在想：这个慕烟攻击力不怎么行，但是防守却是比较出色，能够防住业云散集的火焰。 苏菲可不等慕烟缓过劲来，单手变出一张符纸夹住之后掷向了慕烟，不想之前那些符纸飘悠悠的，这一张犹如喷气式飞机一样笔直冲过去，慕烟立刻一跳躲开了这一张符纸，等到他站定的时候，身后感觉到一阵十分强烈的引力，就像有一个人直接一把将他往后拉一样，回头一看，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深蓝色球体，而且像黑洞那样将周围的空气吸向自己。 “黑洞？自然术法还能够创造出来这个东西？”慕烟说了一句。 苏菲没在听慕烟的话，她正在自言自语：“引力扩散加上……光暗吧。”说完左右手一张开，各自分别变出来了一张符纸，左手散发着淡黄色的光，右手的散发的则是蓝紫色的光。 “左面的是光属性，右面的是暗属性。”慕烟一眼辨别出来了，只是他现在正在对抗苏菲所用的引力扩散的术法，自己的风阵壁似乎起不到作用。 苏菲将两张符纸重合，形成了一个形似太极的球体，然后自己对准手足无措的慕烟张开双手，凝聚的光属性和暗属性螺旋交叉着旋转冲向了慕烟。 “既然后面那个无法用风阵壁挡住，这一个应该可以。”想着慕烟启用的风阵壁。 “没用的了慕君。”司清寒小声说道，“光暗这一招可是能够直接破防的。” 犹如司清寒所说，光暗直接破掉了风阵壁的防御，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慕烟的胸口。 “咳！”慕烟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此时苏菲的术法也已经失效了，慕烟感觉自己只能够勉强做到支撑自己的身子不到而已。 “不行啊慕君。”司清寒笑着挠挠自己的脸，“如果你只到了这个地步，大家是不可能给你通过的。”司清寒很明白刚才慕烟的表现最多只能算是及格吧，严格来说离及格还差了些。 “结束了？”苏菲在问慕烟，更像是在问自己。 “结束？”慕烟勉强站起来，“苏菲大人你在开玩笑吗？只是伤到了我而已就以为自己赢了，苏菲大人你……究竟有没有打过架啊？” “这个……很麻烦诶。”在苏菲的眼里，慕烟刚在说的话太难思考了，简直就是哲学问题。 慕烟用左手食指抹掉嘴角残留上面的血迹，然后开始在空中比划起来，倒也真是奇怪，慕烟嘴角本来就只有一丝的血迹，还是快干的，但是却能在慕烟手中画出来一条清晰不灭的红色血线来。 一开始大家以为慕烟是在画图案，但是收尾之后大家发觉，这并不是图案，而是一个篆体的德字，最后慕烟画了一个圈将字包围住就算结束。 “逆阵法?归返。”慕烟说完，画出来的图案粉碎成红色的光点拂过慕烟，然后本来被光暗击中清晰可见的伤口瞬间消失掉了，破损的衣服也恢复如初。 “那个是……”在场的都很明白，慕烟所用的不是其他，正是生命术法，而且还用的阵法，但是这不应该是一个连天道侍都不是的菜鸟会用出来的。 “小子！你刚才的生命术法是谁教给你的！”这回是国木来大声质问了。 “老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个天道除了谁还能够将生命术法运用地如此炉火纯青？”慕烟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明白过来了，教给慕烟生命术法的，是小德。 “说一句比较潮的话：咱们继续互相伤害吧。”慕烟一笑。 二十一·考核(2) 二十一 在所有人还略带着惊讶之余，司清寒已经在暗自发笑了，刚刚那个术法足够让慕烟到及格线了。 “那个……”苏菲朝着下面的人，“我可以下去了吗？看样子他可以是通过考核了。” “我们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急着下来了？”一个穿着唐装，戴着圆形镜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你给我有一点十四人的自觉性行不行！” 苏菲听了后有些不满还带着愠怒说道：“麻烦事总丢给我……” “说完了吗？说完了请我攻击了？”慕烟说道，“不过我要提前说明一下，因为时间的原因，所以我带上这幅手套打架的时候，只学会了三个术法，风阵壁与驭风就是其中两个，苏菲大人你已经看到了，那么如果第三个术法对你还没有效的话，可就有点又疼了。” “这小子脑袋被驴踢过了？怎么提前将自己的家底都抖出来了。”听着国木说了一句。 “也是啊，我认识的慕君可没有这么傻。” 慕烟可没有听见两个人说的话，他慢慢走向苏菲，而不是用驭风过去了。 苏菲可不会让对方乖乖地过来，她甩出去四张符纸，飞向四个地方，形成一个四边形将慕烟锁在里面，然后又变出一张符纸，和之前所用的空白符纸不同，这张符纸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 “禁！”苏菲喊了一句，手中的符纸便消失掉了，而出去的四张符纸，飞出来了四道铁索拷住了慕烟的四肢。 “这是虚空锁？”慕烟感觉到这个和当时司清寒用来管自己紧闭的术法是一样的。 “限制行动后……” “可不能让你再出技法了。”慕烟说完半蹲下左手一拍地面，自己面前的地面上立刻出现了十几个光斑。 慕烟的动作直接打断了苏菲的思绪，他这是在干什么，因为光斑压根不在自己的脚底下，而且又不像中远距的术法，这个动作实在是搞不懂。 “律反。”慕烟突然站起身子，刚才拍地的左手向着斜上方一指，地面的光斑突然射出来了十多道的铁索，还是末端带有尖端的那种，直接斜着袭向了苏菲。 “这一招是看了虚空锁而想出来的吧。”司清寒试着分析，“知道自己无法使用出来分离的中远距术法，便利用了大地作为媒介，然后利用铁索的形式保证术法源的不断，而铁索的长度又可以保证中等的距离，加上各个方向不定的攻击，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术法，真是奇思妙想，知道一招不行的时候变立刻想别的办法去补救，慕君你有一种难得的坚持呢。” 苏菲立刻利用符纸防御，只是铁索的方向不定，自己防住了大部分的铁索，仍旧有一两个突破的防御冲向了苏菲。 “中！”慕烟心跳突然加速。 可惜，铁索没有击中苏菲，因为最后关头苏菲消失在了原地，铁索刺中了原地突然出现的十二道符纸中的一两个。 “咦？”慕烟还没有明白过来。 “十二符替身。”苏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就是一种瞬身的术法。”她连详细的解释都略过了。 “失策。”慕烟自言自语，“我怎么忘了还有瞬间移动这个术法了。”刚才他本以为成功了。 “my turn。”苏菲也很洋气地说了一句英文，双手一合一开，这回可是数不清的符纸并列排在了双手之间。 “这个人究竟藏着多少的符纸……”慕烟一开始还觉得符纸这种东西实在是不适合当媒介的，跟苏菲这么一打，可是一下子改观了。 苏菲一松手，所有的符纸全部笔直飞上天空，然后下一秒又笔直下落在了慕烟的周身，形成了上中下三道圆圈将慕烟给包围住了。 “喂，苏菲！你用的太过火了，费不着用出这一招来！”国木大声喊道，这个术法要是击中了慕烟，那就可不是一招毙命这么简单了。 “果然啊，就不敢让苏菲上！有时候她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司清寒也将手按在了双剑之上，准备时刻上去破坏掉苏菲的术法。 围困在符纸中间的慕烟，看见每一道符纸开始放电，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组成了一道电网随时能够来一记电烤全羊。 “国木老师刚才在叫喊？这一招看来很危险，那么我也不能再藏下去了。”慕烟想都没想，伸出来左手。 “上去破坏掉符纸！”司清寒抽出来了双剑，却是被崔琰一把压住。 “你想破坏考核吗？”崔琰咬着烟说道。 “那样子还能够叫考核？” “舍副都没有动手，你着急什么？你觉得在这里的十四人会让那个家伙死掉吗？你给我冷静冷静。” “咦？煜，我记得这一招拟想天劫好像只用了雷术法吧？为什么我隐约看着符纸阵里面有火术法的影子。”开口的人是徐州府长布偶，十四人之中她的眼睛最犀利。 “大概是慕烟在挣扎吧。” “可是他有这么强的元气吗？那种火焰好像要突破符纸阵一样。” 布偶的感觉很准确，一道火焰从符纸阵上方的空隙冲了出来，就像一道抛物线一样，大家看去是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但绝对不是慕烟本人。 “那是什么？” “坐标置换。”还在符纸阵里面的慕烟启用了新的术法，外面的人看见飞出来的长条物突然消失掉了，然后便是慕烟出现在了消失的位置上，然后他沉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没有停歇地冲向苏菲，这时候苏菲术法集中在那个符纸阵上，正是一个机会。 慕烟再一次伸出来左手，一个东西隔空出现在他的左手上，正是刚才那个长条的东西，而慕烟正控制着那个东西挥向苏菲。 苏菲立刻启用了十二符置换，慕烟又一次打空，手也停了下来。 “矛？长枪？”司清寒看着慕烟手中的东西说道。 “不对，那是戈。”国木不愧是大学教授，一眼认出来了慕烟手中的武器，是一柄长戈。 慕烟手中的的确是一柄戈，也就是无道老人做给他的那个武器，富有弹力的木柄加上有着繁杂花纹的戈，再用一种不知名的细绳固定好，这就是慕烟的武器。 “武器？”苏菲又在自言自语，或者是向慕烟确定。 “我可从来没有说这幅手套就是我的武器，刚才我只是说准备好了而已，这柄长戈才是我的武器，手套不过是为了更好运用长戈而已。” “这个小子，将我们都给骗了。”国木一笑，“叙事诡计，说出来模棱两可的话啦迷惑别人。” “好精明的一个慕君。” 慕烟耍帅地吹了一声口哨，双手握住长戈挥动起来，虽然对苏菲无法造成危险，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只要是脱离了手中的符纸，全都不约而同地被慕烟的长戈给破坏掉了，要么是被火点燃烧成灰烬，要么是被水浸湿成了一团纸糊，或者很干脆地变成了干枯的碎片。 “我记得苏菲的符纸不弱啊，怎么会被慕烟这么打压着。”布偶对着煜说道，“虽然慕烟他伤害不到苏菲，但是却能够破坏掉符纸。” “穿着裙子……看不清脚步的动向。”煜快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是看着大致的步伐与那柄单手双手都能灵活运用的长枪，周身360°都能够照应到，可以证明一点是包围战对这个人没有用，那柄长枪就像是他的眼睛。” “你在听我说吗？” “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煜说道，“也对，你有些特殊。” “喂！” “火的烧伤、水的侵蚀、风的风化……那些都是自然术法的辅助作用。”煜开始对布偶解释，“每一个自然元素都有自己特有的特性，雷术法也是这样，它具有的是特性是麻痹。慕烟他的攻击虽然不高，但是每一招几乎都带有特殊的辅助作用，那柄长枪虽然不能使用成形的术法，但是只要一旦被攻击到，可是比实质攻击还要命。比如说如果他用雷术法攻击到了苏菲，而且产生的辅助作用的话……加上他那种攻击速度。” “麻痹……”布偶按着煜的想法推测，“一直不停地的麻痹……” “只要被他攻击到，那么就意味着对手所有的行动全部受阻，换句话说，慕烟是一个能够利用自己特点不断的连锁攻击将敌人连杀死的人。” “所以到现在他所使用的所有术法或者攻击没有一个有纯粹的攻击性质，全部都是防御或者辅助性质的动作。” “而且连一个中远距术法都没有。”煜不愧是第一名，已经将慕烟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家伙不会是最厉害的，但却是最烦人的。” 二十二·考核(3) 二十二 “这个能力听着倒是很诱人。”布偶说了一句。 “差不多该让苏菲停下来了，在这么下去她非要大动干戈了，我估摸着到这里应该可以了。”煜想要叫停两个人。 布偶立刻阻止了煜的叫停，先对着他问了一句：“先问你一句，你对这个叫慕烟的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自然是让他通过了。” “那么我很抱歉啊要泼你的冷水了，我觉得他不能过！”布偶说得很斩钉截铁。 “为什么？”煜觉得慕烟的表现已经是十分好的了，为什么布偶却要不给通过呢，作为徐州府长的布偶，说话的分量可不轻，所以煜要弄清楚这件事情才行。 “因为他的方法太危险了，如果说出去执行任务的话，他受到的危险程度绝对是最高的，不会中远距术法的只能是敌人的活靶子而已，而且虽然我不怎么能听懂你的看法，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真的按照他的特点来，他绝对是第一个集火的对象，说不定还要分出其他人来保护他才行。” “有得必有失嘛，你总不能指望游戏里面输出和防御都由一个人来完成吧？” “能别说游戏吗？我听不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是一个游戏狂。” “总之我明白了你的想法，要不这样子做，然后你再考虑一下。”煜提出来了一个方案，反正如果能极力帮助慕烟登上天道侍的话，多动一点手脚也没有问题。布偶听了煜的方案之后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本来在圆台上面慕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被关在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笼子里面，这不像是对面苏菲使用的术法。 “暂时到这里。”煜开口发言了，“苏菲你可以下来了。” “考核结束了？”慕烟打算收起来自己的戈。 “没有，刚才我和布偶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在加一次考核，也就是再让你对阵一个十四人。” “诶？”慕烟没有明白过来，不只是慕烟，司清寒和国木也没有明白过来，在他们的眼里刚才慕烟的表绝对足够通过考核了，这个再加试一场是什么鬼主意？莫非煜和布偶其中有一个人不认定慕烟的表现不成。 “那么……重新抽签？”慕烟问了一句。 “用不着抽签了，这一次我和布偶指定了一个人和你打。”说着煜指向了十四人中的一个，“越清亭，你上！” “我？”被点名道姓的越清亭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煜和布偶，心里面想着为什么会是他上场，他平时好像没有得罪这两位大爷才是。 国木和司清寒不明白为什么要越清亭上去，十四人之中，最克制慕烟的人，便是他了。 “给你们两个人五分钟准备时间。”煜才不做其他多余的解释。 在天道这么长时间，慕烟多少了解了越清亭这个人：冀州府长，只会自然术法不会天道术法，而且绝对精于远距以及超远距的攻击，走之前小德也嘱咐过如果对手有越清亭的话，就要试着用脑子去解决问题了。 但是慕烟仅限于知道这些，连越清亭用的是什么媒介，还不得而知。 越清亭是一个典型的随遇而安，不与争斗的人，谁都不得罪，但是谁也不去讨好，所以当煜叫他上场时，他也没有反问，而是乖乖地走上了圆台站在边缘。 慕烟看着对方很像那种公司的小职员，唯一奇怪的是明明现在快要进入夏季了，但是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加长的风衣，两只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面静静等着五分钟过去，并不像苏菲那样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家伙。 “时间到。”煜提醒台上的两个人。 慕烟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对付越清亭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发制人了，慕烟听见了很明显的枪声，也感觉到了有着什么攻击过来了，但就是看不见，不过明白风阵壁的他知道，对方使用的是风元素的术法，也只有风是看不见的。 面对这个不能大意的对手，慕烟并不是用风阵壁防御，而是躲开对方的攻击，虽然越清亭只会自然术法，但是他是唯一一个将自然术法练到极致的人，可不能大意。 不过因此慕烟也完全看清楚了越清亭的媒介：两柄瑞士燧发枪，一柄长度30㎝左右，典型的手枪型的燧发枪；另一柄的长度估计达到了135㎝，是一柄步枪，而越清亭借助双手以及手臂的作用，来操控这两柄燧发枪。 “怪不得小德让我注意了，这绝对是远距攻击的好手。”越清亭这幅样子慕烟怎么也无法将其与近战关联在一起。 越清亭可不会因为慕烟躲过了自己的术法而罢休，他已经将两个枪口对准了慕烟，先是扣下短枪的扳机，然后是步枪的扳机，一个慕烟熟悉的术法出现了：光暗。 对方不给慕烟机会，那么慕烟他就自己创造机会，躲开了光暗之后用出来自己唯一一个中远距术法空震。本以为空震能够对对方造成影响来着的，可是越清亭看见之后只是对准过来的空气球扣下来短枪的扳机，慕烟感受得到风元素的流出，然后是与空震相撞抵消掉了。 “流光碎雨。”越清亭将步枪枪口对准了慕烟扣下来扳机，枪口蹦出来数不清的零星碎片，从慕烟的角度看去就像是破碎的光一样，而且是很夸张的曲线弹道，不可能躲得开，所以慕烟也没躲，一发步枪子弹和一发散弹枪子弹哪一个杀伤面积更大，不言而喻。流光碎雨就像是散弹枪子弹一样，既然躲不过，那么就用风阵壁抵挡，至于能不能挡下来另当别论。 碎片与风阵壁接触，没有因为风的导向而扩散消失，也没有突破风阵壁伤到慕烟，全部嵌在了风阵壁上。 “还好还好。”慕烟捏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说道。 但是接下来慕烟的风阵壁可就捉紧了，因为他亲眼看见越清亭快速将一个铁丸倒进了步枪的枪膛里面，从刚才越清亭一直使用的是纯粹的自然术法，现在则是用上了子弹，因为有火术法所以不用担心铁丸射不出去，但是用不用铁丸的威力差距怎么样，慕烟是不知道的。 “先破了你的风阵壁。”越清亭打了一个响指，慕烟面前的风阵壁以及慕烟的胸口上面出现了一个图案，慕烟很清楚这个图案，一个圆圈加上十字准星，玩游戏的时候这就是狙击手的准星瞄准的图案。 不让狙击手瞄准自己，那么就要遮蔽住对方的视线。虽然空空的圆台上面没有任何可以遮蔽自己的地方，但是对于会自然术法的慕烟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 赶在越清亭开枪之前，慕烟便手控着长戈一次性完成了滑步，转身、戈随身动三个步骤，顿时火焰犹如一道又一道首尾相接的月牙一样将慕烟给团团包围住了，同时自然也遮住了越清亭的视野。 炎月轮，这是慕烟这个术法的名字，本来是用来解决企图将自己包围的人用的，火形成的屏障能够将企图进攻的人全部灼伤，没有想到还可以用来遮住对方的视野。 “没用的。”越清亭小声一说，扣下来扳机，铁丸瞬间出了枪口。出了枪口的铁丸在众人眼中穿透了慕烟的炎月轮。 “那小子！？”因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国木有些担心起来。 布偶知道这一招没有击中，因为出来的铁丸上面没有血迹。但是他好奇慕烟是怎么躲过去的，越清亭的狙击，即使是有障碍物也无济于事的，既然穿透了炎月轮，那么意味着应该穿透了风阵壁和慕烟的胸膛才是。 突然长戈犹如枪一般穿过炎月轮冲向了越清亭，是慕烟将它给掷出去，正当越清亭准备开枪击落长戈的时候，戈消失替换成了慕烟，两者的距离瞬间急速缩短。 “人和武器能够互换位置！？”越清亭想到也正是这个作用让慕烟逃离了苏菲设下的电网。 不过即使是这样对于越清亭也没有事情，慕烟要冲过来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开枪使用术法了，可惜慕烟没有这么做，交换位置之后的他立刻一拍地面对着越清亭一指。 律反，越清亭明白这个术法，有着很强的欺诈性质，和自己的流光碎雨一样看不清轨迹，所以当即决定后退，可是当律反使用出来了的时候越清亭还是失声叫了一声“什么”，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律反击中了，而是因为律反的铁索根本无法抵达刚才他原地站着的位置，慕烟在诓他。 “恭喜你进入了我的服务区。”长戈早已经重新回到了慕烟的手中，这一次慕烟将长戈对准了越清亭上方的天空全力掷出，“请免费品尝本服务区的特色——揽月突击。” 二十三·考核(4) 二十三 “这个小子还有后招？”国木听见慕烟那种口气，不得感觉很奇特，如果说慕烟在这一场考核里面藏了底牌的话，国木并不觉得奇怪，从自己遇见他到现在，国木多少已经了解了慕烟的性格，一个喜欢遮遮掩掩的小子，但是国木觉得慕烟藏着的底牌有些过了，光是利用长戈一点就可能在同实力的人里面占据上风，已经这样子的慕烟还有什么底牌，看着他的动作这一招很像是远距术法，这个小子不是不会吗。 司清寒倒不会关心这些问题，他很明白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慕烟用出来什么术法，他都不觉得很奇怪。 “嘿！”慕烟全力将长戈掷向了越清亭头顶的上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慕烟要做什么，毕竟他没有将武器对准越清亭，许多人猜测慕烟可能是要利用自身能够与长戈相互转换位置，利用这一招来绝对地拉近自己与越清亭的位置，同样地越清亭也是这么想的，自己的手已经按在了手枪的扳机之上。 “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如果这么轻松就被你们猜出来下一步棋，还怎么叫做‘突击’。”慕烟说了一句，然后很做作地耍帅左手变成剑指放置在胸前，就像一个道士使用法术的姿势那样，当然这些都是没必要的。 抵达越清亭上空的长戈化成了一团光，然后又像是烟火一样在空中爆炸。的确很像是烟火，就连爆炸后的花瓣都有，不过……越清亭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花瓣没有消散，反而是各自凝聚起来，等自己看着下一秒后，嘴里面不觉得吐出来了一句脏话，不只是越清亭，下面在场的十四人心里面恐怕都要骂一句脏话了。 凝聚的花瓣变成了长戈的形状，开始进行自由落体运动，如果说用一个最恰当的语句来表达的话，那么就是“天上下刀子”。那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了。 “将术法存在媒介里面一齐抛出来，用这个办法解决自己没有办法稳定术法的释放距离的问题，慕君你真的是好样的。” “什么好样的，媒介离手了的天道侍不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了，要是有人攻击怎么办？”国木觉得这一招是华而不实的，他觉得天道侍战斗的第一要素就是要绝对掌控好媒介。 “榆木脑袋。”司清寒也懒得和他争论，毕竟慕烟肯定是知道这点的，所以这一招所谓的揽月突击肯定还有下文，光是这样子也不能叫做突击。 一堆的长戈从自己的脑袋顶上落下来，光是看着这个画面就觉得十分发麻的荒，但是防守还是要防守，越清亭利用手枪形成了一道厚重的气屏，阻挡长戈落下对自己的伤害，同时还看着慕烟的方向，同时间将步枪对准了他，即使两个人的面前已经有好多落下来的长戈，但是不影响他对慕烟进行狙击。 而慕烟已经起步驭风冲向了越清亭，看着是想要拉近距离，突然间他却从越清亭的视线之中立刻消失掉了，转而变成了一柄长戈。 “什么！？”越清亭都已经准备进攻了。 “后面！”布偶立刻提醒越清亭。 越清亭还没有完全转过身子，就看见慕烟一脸得手的笑容以及一柄冲向自己的，淡蓝色的长戈，而后他感觉到了一阵够透心凉的风掠过自己的身体，绝对是慕烟做的好事，因为他背对着自己停在了前面，一手握着长戈抵在背上，一手撑着地面。 “那些长戈……是任意一个都可以置换位置的？”场下的人都看的很清楚：慕烟先是起步冲刺来获得一个速度，然后与越清亭视线死角的一支长戈进行了互换位置，在速度不变的同时召唤自己的长戈，最后做到突击刺杀的结果。 国木惊奇的是随意置换位置的长戈，就算是这样子的术法应该只有一个长戈是本体，所能置换位置的也应该只有一个才是，这一个术法期间越清亭早已经不知道转换了多少次方向，想要推测出来他的死角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推断任意一个长戈都能进行位置置换。 “没用？”慕烟很明显感觉到刚才那一击没有击中越清亭的身子，好像被什么阻挡了下来。慕烟发觉十四人真的是很厉害的存在了，越清亭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能应付近战的人，可是刚才那一击慕烟却没有造成伤害，十四人的能力很是不可测。 打到这里煜立刻叫停了两个人，他的目的是让布偶看一看慕烟究竟有没有能够对付绝对远距术法的人的办法，从刚才的慕烟表现就已经足够说明这个事情了，所以也不需要再进行下去，本来慕烟和苏菲之间的对战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除了苏菲之外，剩下的十三人开始进行评定吧，认为慕烟能不能通过。”煜说完之后率先做出来表率，他的评定自然是通过。 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做出来了自己的评定，国木、司清寒和崔琰自然是投了通过的票，而最终慕烟则是以九票同意与四票反对通过了这一次的考核，也就是说慕烟最终是通过了天道的考核，听了之后慕烟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可以向小德交差了。 “既然通过了，那么就来决定慕烟的去向吧……”煜说道，本来国木是慕烟的老师，所以煜打算将慕烟分配给国木所在的青州府的，但是司清寒这个家伙一直站在国木旁边不断用手指着自己给煜看，而且之前国木和司清寒打的赌煜也有所耳闻。 “行了行了，送进扬州府吧，大家没有意见吧？”煜实在是看不下去司清寒那种显眼的动作了。 国木和司清寒的赌大家都知道，所以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司清寒算是如愿的得到了慕烟，脸上露出来一脸成功的笑容，像是在跟国木示意：“我赌赢了。” “不过司清寒你也别给我露出来那副得意的笑容，我要给你们扬州府加派任务。”说着煜的手中变出来了一卷竹简。 “我靠，不是吧，不就是招募了一个人吗？凭什么给我们扬州府无故地加派任务？”天道的任务下发后经由闻舍整理平均分派给九个府，按理说不会有一个府的任务过多，也不会有一个府的任务过少，煜要给扬州府加任务，司清寒自然是不乐意。 “无故？你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薪俸了？” “这跟我的薪俸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想一想你府里面的叶修就明白了。说吧，这个任务你接不接？接了这个任务也就算了，如果不接的话，一个月的薪俸和慕烟的去向，你选择一个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n级活不成，行，我接下了。”司清寒无语地从煜的手中接过了竹简，其实他到并不是没有能力做这些任务，而是不喜欢做这些任务。 接过了竹简打开一看后，司清寒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迟疑，他看着煜说道：“这个任务也太……” “嫌简单了？反正这个任务又不是给你扬州府其他人做的，而是给慕烟做的，你亲自带着他去做，正好让他熟悉熟悉天道的事情。做得好的话我给你和慕烟奖励，做不好的话我一样撤你的薪俸！” “怎么听你的语气这个任务变得不简单了，不过如果完成了的话，我要的奖励可不要少。” “看你完成的程度，现在就去做！” “……慕君，走吧。” “路上顺便将天道侍的注意事项给他说明一遍。” …… “这就算结束了？”出了闻舍之后慕烟问司清寒。 “怎么？难道慕君你还想着和进大学那样子给你发一个录取通知书？” “要真是那样子的话我可愧不敢当。”慕烟说道，“刚才煜先生说的注意事项是什么？”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的疑虑，就是你那柄长戈以及位置置换的技能。”司清寒说道，“你难道还学会了空间术法不成？” “怎么可能。”慕烟开始做出来解释，“凭空能够召唤长戈，是因为我的这幅手套里面安置了空间传送阵法，另一端连接的是我的天境居而已。” 这一点司清寒已经猜到了，这并不稀奇所有的天道侍都会用到这个阵法。 “至于位置置换，这一点好像是这柄长戈自带的能力？反正我接手这长戈的时候，就有这个能力了。” “胡说八道，武器又不是人，怎么可能自带能力？” “是真的。”说着慕烟将长戈召唤出来举在司清寒面前，“不信的话司大哥你自己检查。” 司清寒也对慕烟的长戈很好奇，于是就接过了他的长戈，但是在接触的一刹那，司清寒突然收手，就像是触碰到了电条件反射一样，这也将慕烟一惊，问这是怎么了。 司清寒说了一句没事后拿过长戈，和刚才一样，自己能够感觉到一阵很明显的排斥感，是长戈在排斥他一样，越是想要强行使用的话，这种排斥感就越强烈。 “等身框架？”司清寒自言自语，这是一柄专门为慕烟定制的长戈，还加入了与慕烟专门匹配的框架结构，换言之这长戈只认慕烟作为使用者。 “天道虽然不乏许多的锻造师，但是完全掌握等身框架的，可是九牛一毛啊。”司清寒发觉这个为慕烟制造长戈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二十五·敌人 二十五 “怎么了？敌人吗？”突如其来的情况就能够看出来慕烟的极其不成熟，不仅没有发觉已经过来的攻击，而且受到攻击了还不寻找安全的地方，呆在原地问是不是有敌人，若不是对方没有下连续的第二次攻击，否则这个时候慕烟已经要受伤了。 “是敌人，而且慕君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司清寒走过来将慕烟扶起来，“敌人来了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慕君是想要当练习的靶子吗？”说完之后司清寒站在慕烟面前看着树上刚才对他们不怀好意的家伙。 “那是……人？还是执念的念灵？” “如果是执念的念灵的话还好办了，可惜不是啊。”司清寒抽出来双剑，“慕君，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对我们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敌人。” “人？敌人？”慕烟看着树上的人，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着，都是散发着一股子的邪气，看着就让人感觉冷的慌，但是慕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人成了天道的敌人。 “没错，有一件事情慕君你应该要知道了，天道侍最主要的敌人是念灵，但是最可怕的敌人却是人，自古以来就有着反抗天道的人存在，所以对于不怀好意的他们来说，便要举天道之力吹灰讨之。” “杀人！？”慕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慕君！将你的长戈拿出来对准他，如果你的武器不对着他，那么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说得轻巧，司大哥你当我是野兽吗？” “我才不管慕君是不是野兽呢，拿出来一开始你对我和榆木脑袋时候那种气魄来！” “开玩笑！这根本是两种情况。” “再啰嗦的话你可就没有拿出武器的机会了。” “我……”这一次慕烟的话还没有说完，树上邪气的人便挥手进攻了，又是暗元素的术法，又是对着慕烟，他的目的很明显，先解决掉最弱的慕烟，然后再是司清寒。 “趴下！”司清寒将慕烟的腿绊倒，让其躲过了暗术法的攻击，然后便是利用空震反手的反击。 同样地司清寒的空震也没有击中对方，让对方提前躲开了，但是这一躲却让司清寒看出来了两个端倪：这个家伙并没有使用媒介操控自然术法；而且他躲开空震时候所用的并不是自然术法和天道术法。 “不是天道系统的人！”司清寒不得不重视起来了，无论是念灵的攻击方式，还是反抗天道的人，所用的术法全都隶属于天道系统，若果是这样子的话司清寒还可以见招拆招，但是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例外，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对天道系统外的其余术法系统并不了解。 “是‘灵仙系统’的还是‘冥道系统’？或者是……外来的。”司清寒试着分析，可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并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系统的，但是司清寒知道自己带着慕烟这个拖油瓶，想要安心对付一个未知的敌人是不可能的，现在能够做的只有暂时撤退。 “慕君，起来，任务暂时中断！我们返回天道。”一边说着司清寒用阵法开启了通往自门的通道，但是他却看着慕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跪坐在地上。 “你怎么还不动身！？”司清寒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变差了，就算慕烟再怎么没有经验，也不可能这幅样子吧。 “不是……我……身子动不了了。”慕烟说道。 “身子受控制了？”司清寒一想，天道术法里面根本没有操控别人身体的术法，果然不是天道系统的人，因为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术法系统，所以现在他只能上前将慕烟给丢进通道撤退。 “让你们跑掉了可就不好了。”说着对方甩手一挥，司清寒的阵法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开始扭曲，然后被破坏掉了。 “啧，要重新做通道了。不过……”司清寒面对敌人，双剑来回快速挥动了不知道几下，“千重水切。” 水化作数不清的利刃袭向敌人，细薄但是十分锋利的水刀将司清寒面前的所有事物全部切成了数不清的小段，司清寒的这一招水切虽然攻击范围最小，但是却是最锋利的，甚至能够将一堵厚重的铁墙给切成两半。 趁着这个制造的空挡司清寒冲到慕烟前面一把抓住他然后开始准备打开阵法通道，可是突然周身感觉一阵莫名的寒冷，自己的行动变得十分迟缓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人抓着她不让其轻易行动。 “束缚术法。”这样子下的司清寒虽然能够行动，但是却不能制造出来通道。 “咳，都说了你们不可能逃得掉的，竟然害我变得这么狼狈，我要你们两个人好看。” 司清寒觉得危险了，倒不是自己，而是慕烟，这种情况下他倒是能够自保，却无法保住慕烟。 “司大哥，你听我说……”慕烟小声对着司清寒富附耳了几句，司清寒听了后直接摇摇头。 “我就是一个主攻击的人，可不会这种术法。” “我可以做到，但是我需要能动才行，至少手要能够动。” “这个简单，我可以操控着你的手。”司清寒笑了一声，站到慕烟身后将其提起来，然后控制着慕烟的双手，“怎么做？” “就像我在武堂里面的动作那样，用长戈在周身划一个圈就行。” “so easy。”司清寒一手握住慕烟的左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腰，等到慕烟取出来长戈握住之后就像是跳交际舞那样带着慕烟的身子快速地转了一圈。 同时间慕烟将水元素注入长戈：“术法?净！” 突然间两个人就摆脱了那种莫名的束缚，司清寒觉得身体一轻，慕烟也能够自由活动了。 “净化术！？”敌人看了之后立刻冲向慕烟，“先解决了你！” 司清寒抓住慕烟的衣领拉倒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对准对方：“你试试看，面对十四人你还敢这么横，谁给你的胆子！” “那是！？”对方发觉事情变得糟糕了。 慕烟也看着司清寒伸出去的手上凝聚起来一股苍蓝色的气流，在手上快速的做不规则旋转。 “送给你的，免费领取！”司清寒手中的气流犹如一柄锐不可当的长枪，冲出了他的手心直接刺向对方，不过对方在看到这一招后似乎便不恋战了，立刻撤退，这个莫名的术法也打空了，可是被术法击中的草丛树木全部消失掉了。 “这是什么，没用媒介？”现在慕烟完全沉浸在这个术法里面了，自己危不危险也抛之脑后。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先回去！”司清寒立刻打开通道，将慕烟带回了自门。 自门的水面上，叶修正在这里迎接两个人，是司清寒叫他来的：“欢迎回来府长大人，任务完成了？” “叶修君，你带着慕烟回扬州府做一个报道，然后慕君你就没事了，我去闻舍一趟！”司清寒将慕烟甩给了叶修之后，直奔闻舍而去。 “那个……慕烟，府长他怎么了？从来不这样子啊。”叶修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向慕烟询问。 “应该是任务出了差错，有些生气了吧。”其实慕烟也是摸不着头脑。 …… “煜君！”司清寒没有敲门，直接闯进了闻舍的舍堂，不只是煜，徐州府长布偶以及四君都在。 “舍副和四君都在啊，很好。”司清寒大步走进去。 “你怎么风风火火的，进闻舍也不敲门！”红色唐装的人说道。 “千帆君你先给我别说话，我有事情找煜君。”司清寒直接从谷千帆的身旁穿过。 “喂！”谷千帆想要阻拦，煜示意他停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煜说道。 “你这个任务究竟是怎么下派的，从哪里找来的人？”煜交给司清寒的任务，并不是排除什么隐藏的危险念灵，而是让慕烟去明白天道的敌人并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其实任务到时候会有煜安排的“敌人”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然后想办法让慕烟试着“杀掉”他，因为遇见的敌人如果是实货真价实的真人的话，慕烟可能会犯“害怕杀人”的毛病，便会让自己白白送死。 “哪里来的人？就是闻舍的人。”煜不明白司清寒为什么这么生气。 “可是攻击我们的那个家伙根本不是闻舍的人，甚至不可能是天道的人。” “攻击？”韩景夫走上前一步，“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个人刚才还传信给我说要晚上五六分钟左右呢。” “哈？”听了之后司清寒有些懵，“那么攻击我和慕君的，不会是……” “是真正的入侵者吧。”苏菲躺在沙发上面口中含着棒棒糖说道，“歪打正着呢。” “司清寒，那个家伙很厉害吗？”布偶说道。 “不是天道系统的，所以我是摸不清，不过为了保证慕君的撤退，我连酬勤都用出来了。” 司清寒口中的酬勤，就是最后无媒介使用的那个术法，全名叫“箴言?酬勤”，这并不是能够学会的术法，而是天道亲自教授给十四人的最强术法，也是十四人的证明，不过因为过于强大的缘故酬勤需要二十四小时的重置时间。 “请将那个人用的术法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布偶说道，她是十四人中的知识库，明白这个异世界所有已知的术法。 司清寒将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说完之后，布偶略微点点头说道：“‘鬼业亡灵’和‘灵力提纵’，竟然是冥道系统的。” “也就是说自然之境的入侵者竟会是……”煜一皱眉。 “地府。” 二十六·血色劳动节 二十六 听到了这个结论之后大家都默不作声，只因为这个结论实在是太过诧异了一些，就在刚才，也就是慕烟的考核开始之前，十四人被齐聚在闻舍天道堂迎接一队人，而这队人正是来自地府的使者，不过来天道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是过来谴责天道所有人的，他们声称正是因为天道近些年做事情越来越不力，所以使得地府的工作量陡增，这一次派人过来，是对天道的问责。 一方面派人来督促天道，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前进天道所在的自然之境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还伏杀天道侍，地府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在场的人都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是更糟糕的事情，如果天道和地府之间开战的话就更糟糕了。 “要不要派人去地府质问一下？”韩景夫握紧了他的那根登山杖说道，“这件可不是小事，而且我们有足够的理由。” 韩景夫的提议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赞成，刚才地府的使者来的时候，一幅趾高气昂的姿态，让在场的十四人看着十分不顺眼，很多人恨不得上去捅他们一刀，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家都想着自己能够去地府责骂一趟，毕竟这件事情想一想都解气。 “不行！”煜直接反对，“我们没有证据，那什么去责问地府的人？别抓不到狐狸还害得自己一身骚。” “司清寒不是说过了吗，那个人的实力几乎快要达到十四人的境界了，地府之中能够有十四人境界的不就是那十王吗，范围再大一些也不过加上阴将十人，总共也就二十个人，找司清寒和慕烟一辨别不就行了。”谷千帆提出来一个决策。 “要是那二十人之中没有怎么办？要是指认的那个人正好有不在场的证明怎么办？要是袭击司清寒的人易容了怎么办？”煜一个又一个的反问道。 “要是要是，哪里有这么多的要是，这些只有去了才知道！”谷千帆对煜这种优柔寡断的行为很不满。 “谷千帆你想要再次挑起天地战争吗！你想要去送死我们管不着，但是别将天道的一千多人也带进去！” “啧！”被煜这么一说，谷千帆无话可说了。 “事情先压下来，司清寒你也给我做好了慕烟的思想工作，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天道的所有人都不能轻举妄动，明白了没有！” 大部分人都极不情愿的回答了是。 …… “那应该是冥道术法吧。”在秋馆小德的起居室里面，小德正盘腿坐卧榻上面，嘴里叼着一枚仙贝，手中翻动着一本书。 “冥道术法？司大哥好像也嘟囔过。冥道术法究竟是什么？”刚才慕烟返回了四季馆之后，找到了小德将自己所见所闻详详细细跟她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小德做出来了这个结论。 “是和天道术法等同的术法系统哦。”小德合上书看着慕烟，“慕烟应该知道了这个异世并不是只有天道一家组织吧？” “是听到过，但是就没有深入获得。” “异世的术法系统分为四种：自然系统、天道系统、仙道系统与冥道系统。”小德开启了讲解模式，“自然系统的代表就是自然术法，这也是所有异世的人都能使用的最主要术法，而另外三种则是各个组织的代表术法，我们所用的是天道术法。而你遇见的冥道系统，它的代表组织便是‘地府’。” “地府，那个阴曹地府？” “就是那个阴曹地府，构成也是你听过的那个构成，这个可不是虚编的，一种说法是没被地府消除前世记忆的人将地府的情况带到现世，也有另一种说法是地府的阴将将自家的情况带到了现世，已经是不可考的了。” “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慕烟觉得天道存在也就罢了，为什么地府也是存在的。 “别小看地府的实力，他们可是唯一一个能够与天道相抗衡的组织呢，天道和地府，就像是太极的阳与阴一样，缺一不可，而且哪一家也不能过于独大。” “为什么地府的人要来袭击天道的人？” “你这是在问我吗？”小德又拿起一枚仙贝，“反正这件事情不好解决，搞不好会引起天地战争呢。我看万绘库里面有发生过天地战争的事情，光是看着文字就很让人可怕了。” “……” “不过慕烟你也很厉害了，一个人不到两个月就已经经历了其他天道侍一生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你现在的人生经历绝对不比那些老牌的天道侍差。”小德这些活很像是在讽刺慕烟，反正自从他出现在天道之后，天道变得有些不安宁了，当然小德并不是在指责慕烟，像这样的移动以前的天道也不是没有过。 “前途堪忧啊。”慕烟感慨了自己一句。 “总之慕烟你只要做好两件事情：提升自己的能力；完成自己所在府的任务就行了，天道遇到了大危险的话，首先站出来的，可是闻舍。” 小德之所以这么说，是并不想要让慕烟去牵扯天道和地府之间的事情，现在的慕烟不仅没有资格，更是没有能力，就是十四人，对于地府的事情都是如履薄冰的。 慕烟也听了小德的建议，并不和这件事情牵扯进去，听叶修说最近扬州府有许多任务需要处理，慕烟这时候加入扬州府是雪中送炭，等到慕烟学习会了回收念灵的技术之后，便要开始进行天道侍的工作了。 虽然慕烟将这件事情给放下了，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任务已经无意给天道和地府之间埋下了祸根，虽然现在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已经决定了未来的一个走向。 …… 现世，时间是五月一日，劳动节，也是中国最盛大的节日之一，郑绘泽和慕烟正在一家多国料理店里面。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请客。”慕烟啧啧称奇地说道。 “这叫感情饭。”郑绘泽懒散地坐在沙发上面，“现在已经是五一了，然后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趟高中生涯就算到头了，所以我们能多聚的话就多聚，要说大学能不能在一个学校的概率是不敢想象的。” “是感情饭还是散伙饭？”慕烟很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敢不敢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郑绘泽说道，“这个五一你打算怎么过？出去玩还是将自己闷在家里冲刺高考？” “你觉得我会是后者吗？” “你也不是前者。” “所以这个五一我只要祈祷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就行了。”慕烟说的满不在乎。 “你爸妈不回来陪你？” “呿！欧洲的劳动节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放一天，有什么用？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回来，那一天都是假期，干什么还非要整在节假日？”慕烟的语气充斥着反感和不在乎。 郑绘泽也知道慕烟的父母不是一般的常年不在家，所以才会早就慕烟这种畸形的生活经历，不过即使畸形的生活经历，慕烟也算是很好的了，虽然性格有些反社会，但是并不是什么危险人士。 “要不这个五一跟着我过得了。” “免了吧，我可不想被我的同桌抓住什么把柄了，他的鼻子比狗还灵！” “行，如果想来了那就来吧，我也不强求你。”郑绘泽说道。 晚上回到自己家的慕烟，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不知道又是不是着凉了，反正很多时候时不时地头就疼，感觉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很折磨人。 取出阿莫西林的慕烟本来打算想着吃一粒的，转而想一想还不如返回四季馆找小德帮一下忙，于是又放了回去，利用空境前往了自然之境。 感觉自己脑袋糟糕透了的慕烟晃悠悠得出现在了自门，过了自门走向玄堂的时候，却发现一堆人聚集在了那里，全部穿着清一色的白底苍蓝边外衣，而且慕烟认识的苏菲和谷千帆也在。 “闻舍的人？怎么都聚集在玄堂里面。” “慕烟烟。”苏菲也看见了慕烟，挥挥手走了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从来没有看见玄堂聚集过这么多的人。”慕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活都觉得脑袋有些疼。 “闻舍有任务了。”苏菲说道。 “是吗，怪不得你今天很反常，竟然这么有精神。” “平时懒一些没有问题，这个时候不能偷懒的，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苏菲无奈地说道，“这就是闻舍嘛！不过只要任务完成了之后就可以尽情地将自己卷在被窝里面了。” “呵呵，卷被窝……”慕烟感觉自己也需要卷被窝了。 别过了苏菲之后慕烟返回自己的四季馆，本来是到秋馆去找小德求药去，发现小德在冬馆里，煜也在，而且小德正忙着给煜打包药材。煜看见慕烟后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他倒是十分喜欢这个慕烟，自从慕烟将小德接到了四季馆居住，又将冬馆作为小德的诊所和药房之后，倒是很方便了各个天道侍来取药治伤。煜觉得将小德交给慕烟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喏，你要的刀伤药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德拍拍手说道，“医药费过后给我吧。” 等煜走后，慕烟不禁问道：“最近有大事情了？” “煜说天道下发了一个重大的任务：征讨术士。”小德开始收拾残留的垃圾。 “术士？”慕烟也帮着小德收拾起来。 “就是未经天道允许下擅自学习自然术法和天道术法的人，和之前的你一样，野生的天道侍，他们叫做术士。这群人要是可以的话会被天道征用，但是绝大部分却是反抗天道的人，所以需要征讨。” “只要不危害现世的安全，就不一定需要征讨吧？” “擅自学习天道术法，就已经是大罪了。” 二十八·血色劳动节 二十八 空境的强大之处，慕烟是再一次地见识到了，明明在任何传送被禁锢的场地内，他还是平平安安地被送到了天道的自门处，慕烟不得不考虑空境究竟是谁制造的，为什么能够有这样厉害的作用。 不过现在慕烟要关心的，是面前天道可能面临的情况，鬼知道天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先是去自府的扬州府所在，召集扬州府所有的天道侍。 “谁！？”自门的牌坊面前站着两个人，明显的阵法与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些。 慕烟看着这两个人很像是在守大门的人，看着很潮流的穿着，但是在慕烟的眼里怎么感觉这么非主流，九成九不会是天道侍应该有的装扮。 明明传送阵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是怎么过来的？这是其中一个人对慕烟的质问，慕烟听了以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不自觉地在两个人的面前笑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笑什么？”牌坊下面的两个人有些恼怒了，这个穿着裙子汉服的怪胎不仅不回答他们的问题，而且还莫名地发笑，脑子是抽风了？ “倒有些对不住呢。”慕烟用手去擦眼角的泪水，虽然他并没有因为笑的过头而流眼泪，“你们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来了现世历史中美国的南北战争了。” 两个人有些发蒙，他究竟在说什么？ “南北战争期间如果遇见了朋友一定会掏出枪指着对方的胸口然后问一句：‘north or south ?’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开枪，没想到今天我竟然遇见了这种情况，面前有两个人傻瓜竟然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们的脑子是一百多年前带过来的吗？”慕烟还没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刚才慕烟说的话，两个人可以确定两点：第一，这个汉服的家伙是天道侍，他们的敌人；第二，这个家伙很欠揍！ “找死！？”两个人确定了敌人之后立刻释放术法，慕烟已经不是大卸八块能够让他们解气的了。 “太慢了。”就在两个人的术法刚刚离身的时候，慕烟早已经唤出来了自己的长戈一瞬间从两个人中间掠过，长戈各自击中了两个人，顿时两个人感觉身体变得十分迟滞，关节好像生锈了一般。 慕烟所用的，是风造成的副作用：迟缓疲劳。成为天道侍之后慕烟并没有去强化自己的攻击，依旧是将所有的重点放在了辅助作用上，毕竟司清寒和自己说明过他对于元素的精准控制和适应感非常高，如果善加利用的话会有很好的效果，结果就是这样了。 趁着两个人身体疲劳的时候慕烟利用击打神经的方法使两个人失去了意识，然后取出来绳子绑好，算是解决了两个人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边说着慕烟的长戈一敲地面，将风探知是用了出来，随后张开右手手心，风元素凝聚成了一副立体的地图，清楚的将探知到的人标记在上面。这便是慕烟改进的风探知，解除了大规模的消息涌入脑袋而造成的疼痛，利用建模的方式将探知到的消息立体的呈现在手心上，便于自己实时查看，司清寒很诙谐地说这就是一个gps，倒也不差。不过消耗大量的元气这一点依旧没有改变。 另一方面慕烟的四季馆之中，小德正在夏馆的书房里面查阅书册，突然一阵风拂过她的脑袋，是慕烟的术法“岚信”，就像手机那样可以异地交流的术法。 “这个慕烟，学了这么多术法，怎么全都是风术法。”小德自言自语了一句将右手按住自己的右耳：“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一问。”慕烟看着自己手心的地图，前面有三个陌生的人，立刻转弯拐进另一个巷子里。 “你现在在哪里？” “刚过了玄堂，已经进入天道本据了，路上的敌人可真不少，已经有过三四次的交手了。” “你想要问什么？现在你应该去扬州府吧？” “路上被堵住了，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才行。”现在的慕烟就像是一个潜入敌营的特工一样，“我问一下，那个术士究竟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未经天道允许就……” “这个我知道。”情况紧急，慕烟打断了小德的话，“我想问一下术士使用自然术法就不需要媒介吗？” “胡说些什么呢？”小德一边取下来一本医书一边说道，“只要是人，运用自然术法必须要媒介。” “可是我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过了三四次的交缠，对方使用自然术法全都是空手释放，没有任何媒介。” “没有媒介？” “没有，我敢肯定。”慕烟看准了时机一个箭步冲过一条街道。 “那只能说明一个事情：这群人不是正牌的术士，反正不是那种通过自己的探索摸到了术法的门槛然后学习会的，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幕后操控着，为的就是扩大实力击溃天道。” “这么说来……这群入侵者就是一群弃子了？” “反正不会是用来将军的棋子。” “我知道了。”说完慕烟掐断了通信，这时候他已经到了自府的地界，前面便是扬州府厅。 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慕烟打开了扬州府厅的大门，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去，就看到一个火术法已经对这自己攻击了，还有一句：“逆贼，受死！” “古装剧么！”慕烟一转长戈凝聚水术法刺向过来的火焰，很快火焰就被熄灭掉了。 “慕烟？”里面的一个人看见长戈和这种迎战的方法之后，就确定了来的人是慕烟，立刻收起来自己的术法。 “你可真糊涂了，糊涂仙。”慕烟关上门收起来长戈，攻击他的人天道侍名字就叫糊涂仙，也的确做出来许多糊涂的事情过。 “抱歉啊，现在大家是惊弓之鸟了。”糊涂仙说道，慕烟看着扬州府厅里面，是聚集了一堆然，手中全部握着媒介，时刻准备着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你不是在自己的居所吗？怎么这么快就来这里了？传送解封了？” “没有，我算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慕烟说道，“扬州府的天道侍怎么样？” “现在在天道的只有六十来个人，不过有二十左右在自己的居所无法赶过来，这里也只有三十左右的人，其中还有受伤的。”糊涂仙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外面情况怎么样？” “很多巡查还有准备进攻天道的人，我是抓着他们的盲点冲过来的。” “果然是这样，他们占据着自门、玄堂还有天道居的天街这些地方，已经将我们给包围了，听说他们连闻天道舍都已经快要占领了，毕竟现在闻舍没有人镇守，绝大部分的人都在九州府周围抵抗呢。” “说到镇守，布偶大人呢？她不是留守天道的吗？” “就在入侵发生不久前自然之境一处地方好像发生了异动，结果徐州府长带着她的人前去查看了，估计现在正在徒步赶回来。” “怎么想都是算好的吧。”另一个人明叶走上来说道，“先是在现世散发术士的消息，诱使天道的主力全部下去清剿，留下来了一个空虚的天道，然后再派人袭击天道并封锁传送，让主力无法返还，这样天道就只能落入他们的手中。明摆着的一个调虎离山。” “行了，别事后诸葛亮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糊涂仙说道。 “事后诸葛亮怎么了！你想到了？” 糊涂仙懒得和明叶争吵，他转过来问慕烟，“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能有什么好的办法，直接冲上去干！”明叶插了一句嘴。 “明叶你给我闭嘴！”糊涂仙实在是忍不住指着明叶，“叶修不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那tm也轮不到你说！”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慕烟走上前拉住两个人：“行了，我的建议是：扬州府所有人立刻撤出天道居，不仅如此，还要带着天道居所有的天道侍全部撤出。” 慕烟这么做，就是将天道居，也就是闻舍以及自府拱手让给对方，这和不战而败有什么区别，反正慕烟一提出来，立刻遭到了糊涂仙和明叶的反对。 “你疯了吗，这不是将天道拱手让给对方。”这一点两个人倒是在统一战线上了。 “那么我问你们，我们的对手是谁知不知道。” “术士。” “是真的术士吗？那么清楚天道侍的结构，而且还能够做出来封锁天道传送的事情，这会是一个不了解天道的术士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慕烟也有着自己的说辞，“说一句不好听的，幕后的推手是一个天道侍都有可能，对方十分清楚天道的运行机制，对我们的行动掌握地是一清二楚，而我们却连对方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再者，看看两位刚才的行为，还没有和对方正面扛上就已经开始内讧了，而且现在群龙无首，加上对方突然的袭击，士气已经够低落的了，这样子的防守简直就是一触即溃，还有那么多的伤员，就算要守，又能够守多长时间，够不够支撑到布偶府长或者是任意一个十四人返回天道？” 慕烟抓住了最要命的两点进行反驳，将两个人逐渐地给说服了。 “tm还没有打就要撤退……”明叶还是十分不甘心，但是也要看准大局。 “具体怎么做？”糊涂仙问道。 “所有扬州府的人听明白了，分成两部分人，第一部分利用我的空境，定点传送至我的天境居——四季馆，做好防守四季馆以及准备迎接伤员，并协助小德进行治疗；第二部分人留小部分人守住扬州府厅，作为四季馆与扬州府之间的通道，其余人全部出去，支援所有在天道居的天道侍，并带回扬州府厅最后一齐撤回四季馆，如果有不听从的，就说是布偶大人下的紧急命令，就算是骗，也要将他们骗回来。” 说完慕烟摘下来脖子上面的空境：“我将空境暂时交给你们使用，定点转送我已经弄好了，只要利用术法启用就行。” 糊涂仙接过空境，他决定来守住这个通道。 “所有人听好了，这是一次撤退战，如果在对方占领天道之前我们没有撤退完毕，那么我们就输了，都记住了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二十九·血色劳动节 二十九 “慢着，慕烟。”分配完了任务，大家也没有任何异议后，便开始了各自的行动现在糊涂仙正在建立通向四季馆的通道，而准备去召集自府所有天道侍撤退的人也都开始行动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明叶叫住了慕烟。 “有什么事情吗？”慕烟站住脚问明叶，“现在就是自府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还是快一点行动的好。” “正是这个问题，你要去做什么？”明叶问慕烟，“如果是按照你的方法来的话，那么你也应该守护在空境旁边才是，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怎么可能交给了糊涂仙那个家伙就擅自离开了？” “你的观察挺敏锐的嘛。”慕烟说道，“我试着去寻找敌人的阵法。” “阵法，什么阵法？” “自然是干扰天道传送的阵法了，能够有这么强的作用，绝对不会是单人的一个术法能够做到的事情，肯定有阵法来做辅助和增幅，只要找到了这个阵法，并破坏掉，那么天道的传送就能够重新启用，到时候十四人就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重新返回天道。那群家伙这么大费周章地用调虎离山的计策，就是明白以他们的能力恐怕承受不住十四人的实力吧，所以只要能够让至少一个十四人返回天道，我们就赢了。虽然布偶府长到来的概率是最大的，但是也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就你一个人？”听来听去，明叶只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慕烟这个家伙似乎是打算一个人闯进对方的老营。 “人多眼杂，再说这里探测能力最好的，也只有我了。” “彪！”明叶骂了一句，“你有能力破坏对方的阵法？” “不知道。”慕烟的头摇得十分厉害。 “那你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明叶不屑地说了一句，“你恐怕连对方的阵法在哪里都摸不清。” “这一点是你错了。”慕烟说道，“至于对方的阵法在哪里，我已经有一个大概的范围了，你想一想，想要干扰天道的传送，那么距离是越近越有效果，估计他们就在这个天道某处地方吧，就算是天道也有太多能够藏身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明叶明白了慕烟的想法，“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一个人也……” “所以我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你们的了。” “什么意思？” 慕烟只是莫名地一笑，然后小声跟着明叶耳语了一番，听了之后明叶的眼睛都在发亮，明显慕烟有了一个很不错的计划。 “交给我们吧。”明叶有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和慕烟道别前去搜找天道侍了。 明叶离开之后慕烟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和对方撒了一个谎：入侵的人用了阵法是不假，但是绝对不会再天道境内，就算是占领了，也是敌方的领地，那么重要的阵法怎么可能安置在这么不安全的地方，所以如果阵法不在天道的境内的话，那么只能在自然之境的某处了，而且离天道不远，因为距离越近效果越大这一点也是真的。慕烟之所以和明叶撒这样子的谎，就是为了将所有的天道侍禁锢在天道的境内，这样子可以集中力量，以免因为天道侍的分散而导致力量的削弱。 “慕烟！”正当慕烟迈开步子要离去的时候，明叶的声音又在他的耳旁想起来叫住了他，慕烟心里面不得一慌，难道他刚才看穿了自己撒谎的事情了？ “怎么了？”慕烟强做出来笑容回头看着明叶，只看见回来的明叶背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箱子，长度估计有130㎝了，宽度和厚度倒是不大。 “这个给你，当做我送给你的支援吧。” “支援？我用着长戈挺好的啊？”慕烟想着背着这么大的铁皮箱非要累死自己不可了。 “你打开看一看就知道了。”明叶还故弄玄虚。 时间紧迫，慕烟不问为什么，蹲下来打开了明叶递过来的箱子，光是看着这个箱子就像是特制的了，里面究竟会装着什么，打开了后慕烟的眼睛瞪得老大，舌头都有些打结。 “德……德拉贡诺夫？”箱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柄svd狙击步枪，还有两个弹匣。那独特啧造型慕烟是绝对忘不了的，毕竟所有的狙击步枪之中，慕烟最喜欢的也是德拉贡诺夫。 “标准的svd狙击步枪，十发容量弹匣，不过经过枪膛和枪口许多零件经过我稍微改造过了。” “你怎么会有这宝贝！？”慕烟抬起头问道。 “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谈。”明叶说道，“用这个来弥补你远距离术法不足是最好不过的了，子弹虽然只有二十发，但是放心使用，那些都是我改造过的军用麻醉弹，不过因为用的是svd，所以效果可能差一些。” “你会用吧？”看着慕烟一脸欣喜地关上箱子，明叶还是保险起见问了一句。 “放心，就算我忘记了如何使用世界上所有的枪械，也不会忘记怎么使用德拉贡诺夫的。”慕烟将箱子搭在肩上对着明叶做出了一个耍帅的姿势，立刻离开前去搜找对方的阵法所在了。 慕烟快速地立刻的天道的所在来到了周边的自然之境，期间一直不停地看着手中风探知的gps，等到自己距离天道所在1.5㎞之后，便开始围着天道转圈，这样能够将天道周边3㎞的地方全部探知到，慕烟绝对不相信对方的阵法能够超过3千米。 入侵者大概全部都是前去进攻天道了，外围的自然之境极少有人，这倒是可以让慕烟很安全地行动。 突然有人通过通信术法与慕烟联系，是糊涂仙，他已经从明叶那里知道了慕烟现在在做什么，所以问一问慕烟找没找到对方的阵法，慕烟的回答是没有，不过他现在走的距离也不过是整体的三分之一左右，所以暂时没有找到还是很正常的。 “那么天道侍内有没有联络到布偶府长的？” “还没有，徐州府长前去的地方距离天道太远了，赶回来还需一定的时间。” “撤退怎么样了？” “还算比较有序，那些执意不走的顽固分子用出了徐州府长的身份还挺管用的。” “那是自然，有时候假的可是比真的还管用。”慕烟突然停下来躲在一棵树后面，前方有敌人，“伤亡呢？” 听到慕烟这么问，对面是一阵沉默，然后糊涂仙说道，“光是我看到的死亡人数就有四个人了，估计还要多，受伤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好像你的冬馆快要装满人了。” “不会吧！？”四季馆的冬馆面积可是第二的，这么快就人满为患了，慕烟不相信。 “照这个势头下去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没事的要么搜寻天道里面的伙伴，要么去加强扬州府厅的防守了。” “总之你们……”慕烟的话说道便突然止住了。 “喂？喂！” “糊涂仙，幸运女神站在我这里了。”慕烟用难以言喻的激动声音说道。 “难道你！？” “尽快找到布偶府长吧，我的生命可能进入倒计时了。”说完之后慕烟便掐断了通信，倒不是因为他找到了对方的阵法所在，而是自己的风探知好像被什么屏蔽了一样，有一部分没有办法探知到，慕烟估测已经靠近对方阵法了，所以才会有这样防守的术法。 靠近时候慕烟发现这是一处高地，自己的风探知完全不管用，自己进入估计还可能被对方给探知到，所以慕烟也做好了突击的准备，他取出来了svd狙击步枪，然后装上特制的弹匣。前段时间慕烟跟崔琰学习过有关阵法的知识，像这样子的阵法，一定有不止一人维持着，只要其中一个人突然停止对阵法的维持，那么阵法就会出现紊乱，传送便会重新启用，说不定位于现世的十四人已经准备好了。而破坏阵法，只要用手中的枪就行了。 慕烟的小算盘打得很不错，下定了主意之后潜入了高地之中，似乎没有探知的术法，一路上慕烟都是半蹲着，接着茂密的灌木丛潜行，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阵法，八个人端坐在八个方位，地面上是一个很复杂的花纹，看来就是干扰的阵法了，守着阵法的数过来有十个人，总计十八个人。 “没有什么不是一发德拉贡诺夫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么也是两发的问题。”有气无声地说完了一句很潮流的话后，慕烟手中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正背对着他的一个维持阵法的人。 没有风就是好，即使是有风慕烟也不怕，大不了自己用风术法稳定一下，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是屏息……狙击镜瞄准了对方的身体，既然是麻醉弹就不用瞄准脑袋了，况且慕烟也不是专业的狙击手。 “say good bye.”慕烟说完扣下了扳机。 三十·血色劳动节 三十 八十米……三十二米……一米……虽然枪声会比子弹快一步到达对方的耳朵之中，但是人的反应能力就不一定会比子弹的速度快了，所以当面前的人还在警惕哪里来的枪声的时候，步枪的麻醉弹已经要接触目标了。 只可惜的是，天底下的事情并不是都那么如此地顺心如意，慕烟射出去的子弹也是这个道理，在慕烟的眼里子弹似乎是要击中对方了，可是就是差了那么一步，并不是慕烟射偏了，而是子弹突然停滞在了目标的后背，失去了动力之后就落在了地上。 “有防护阵法？”这样子凭空被阻拦住，慕烟不觉得是哪一个人出的手。 慕烟想错了，还的确是某一个人出的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甩手就朝着慕烟的方向甩出来一个蓝紫色的球，很明显就是针对慕烟的，慕烟也顾不得自己的位置暴露，立刻跳出草丛落在了一旁。 更重要的是这个术法慕烟还是见过的，就是司清寒带着他进行初次的任务时候，半路杀出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那个穿着黑色汉服浑身上下都感觉散发着邪气的人，慕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护阵的人之一。 “我已经注意你有一段时间了，还真以为你藏得很好？”声音也是那个时候的声音，慕烟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当时的那个人了。 “果然还是有探知的术法。”慕烟站起来拿着枪对准了那个黑衣人，“你这个家伙，还记得我吗？” “遇见过的人太多了，你是哪一个？”黑衣人看到慕烟似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想起来。 “你这个家伙到底无缘无故对多少人动过手？”说着慕烟再一次地扣下了扳机，这一次并不是对准那些维持阵法的人，而是对着这个黑衣人而去。 子弹在靠近黑衣人的时候速度渐渐地减了下来，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之中，不过这一次黑衣人打了一个响指，子弹调转方向冲向了慕烟。和黑衣人一个样子，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子弹的话，慕烟也不用去躲，风阵壁绝对能够阻拦下来而且弹开。 这枚可怜的子弹就这么不被待见地弹到了一旁。慕烟微微一笑，抬起枪接着说道：“那么我给你一个提醒，之前在自然之境遇见的两个人，当时你还有幸见到了酬勤的那一次。” 箴言?酬勤可不是谁都能够使用的，这个关键的一点提出来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时候被十四人保护的那个菜鸟。” “你是没有想到菜鸟还会和你见面，而且还是冲着你这个干扰阵法来的吧？” “是没有想到。”黑衣人变得严肃起来，“上一次是你好运气逃过了一劫，但是这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也将这句话原本地还给你！”说着慕烟将枪口又对准了黑衣人。 “这玩意发射出来的是实弹，对我没用，想要对我造成威胁，多少也要用术法的形式。” “喂，能不能现将你的名字说出来，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 “我的名字？”黑衣人说道，“我叫千烟，千户的千，炊烟的烟。” “那么我们可有着相似之处了，我名字是慕烟，慕容的慕。”慕烟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敌人这一件事情，也许因为名字我们两个人都可能是一对不错的好友。” “也许是呢。” 慕烟没有接着往下说，弹匣里面还有八发子弹，慕烟毫不犹豫地全部用了出去。 “都说没有……”千烟发现慕烟的枪口对准的，并不是他，而是维持阵法的八个人，正好是一人一发子弹。 “准头不错。”千烟发觉慕烟虽然是连续的八发子弹，但是每一发都能命中一个人，其实慕烟是开了挂了，利用风的导向作用，否则凭借他的能力，怎么可能做到连续八次都精准无比。千烟没有动，而是用手朝向维持阵法的八个人突然握紧，八发子弹全部停住掉落地上。 千烟伸手握拳只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而慕烟就在这个转眼间已经将德拉贡诺夫放回了箱子里，手中握着长戈自己冲向了那八个人，只要自己能够解决掉一个人就行了。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千烟这一次手对准了慕烟一弹指，慕烟就被固定在了原地。 “鬼业亡灵？”慕烟说道，上一次交锋的那件事情被天道十四人给压了下来，所以慕烟没有去了解冥道术法的各个特殊作用，但是慕烟也做过一个猜测，既然术法是和地府有关的，而且名字又那么露骨，又加上每一次慕烟都觉得全身有些发冷，所以可能是一个能够召唤掌控鬼魂魄的术法，人的肉眼看不见这些鬼魂魄，表面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固定住了，其实是被许多的鬼魂魄束缚住了身体才动弹不得。 “这一次我可不会放水。”千烟说着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慕烟感觉到自己的咽喉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越来越苦难，慕烟估计着自己可能被那个鬼魂魄掐住了脖子，这个冥道术法可真的够有用的，暗杀最合适不过了。 “一点也不高兴认识你，然后是……很高兴你永别了。”千烟看起来想要直接掐死慕烟。 “净。”慕烟吐出来一个字，立刻全身一松，控制权也返回了身体。 “驱散作用的术法？什么时候？”千烟没有预料到对方早已经将克制的术法给准备好了。 “就在和你说话的时候，那种倒霉催的当，我可不会上第二次。”慕烟距离阵法已经够近的了，能够轻而易举地干扰阵法的运作。 “架住他！？”千烟一声令下，剩下的护卫阵法的九个人将慕烟给包围住了。 “看起来不是和你同一级别的人呢，那么我就放心了。”在慕烟的眼里，包围他就是一个错误的行动，因为他最不怕的，就是包围。一柄长枪加上360°转动的步伐，慕烟能够做到进可攻退可守，九个人想要进攻，却被慕烟的风阵壁给阻拦了下来，而随后慕烟的炎月轮和水展华，虽然杀伤不大，但是一旦击中，就意味着中了附加作用，明明没有伤口，却有一股无法忍受的灼伤感与不适感，简直是比受伤还可怕的攻击。 “你的攻击有些奇怪，竟然能够直接将火的烧伤和水的中毒强加给别人，辅助作用竟然这么强。” “等一下你最好亲自体会一下。”慕烟用长戈对着千烟。 千烟没有听进慕烟说的话：“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投降建议？” “要不要加入我们？”千烟说道，“我觉得要是将你放在天道的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所以趁早能将你笼络过来是最好的。” “哈？天底下哪有你这样挖墙脚的？你这种说辞如果有一个人跟着你走我直接跪在你面前！”慕烟感觉这个千烟与人交流的智商有些捉急。 “奇怪了，明明说真诚一些就有好的回报了，这已经是第74次了，为什么还没有效果。”千烟那种疑惑的表情，不是做出来了。 “挖了别人74次墙脚用的都是这一个说辞？”慕烟感觉有些崩溃，“我拒绝，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去报道的时候。”地府那种地方，可是人死后才去的地方，现在去那里干什么，找死吗？ “又失败了，没办法了，为了不让你成为威胁，那么只能将你给杀掉了。”千烟说完伸出手指指向慕烟，横着划出一条线来。 一开始慕烟并不了解千烟在做什么，等到自己的脚前面的地面上涌出来了一道赤红的火焰之后，便发觉千烟一点也不简单。 “这是火术法？”面前的火焰温度似乎比一般的火焰要高出很多来。 “跑不掉的。”千烟的手又快速划了几下，慕烟已经被赤红的火焰给包围住了，这个温度，简直就像孙悟空呆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 “切！”慕烟单手将长戈转动几下，猛地戳进地面：“单里冰封。” 以长戈为圆形，一里为距离的范围内，地面和空气开始瞬间结冰，只要是一里范围内的任何事物，全部被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围绕慕烟的火也不例外。 “一年期的寒冰，一里半径的范围，任何事物都会被我冻结住，欢迎来到冰封的世界。”慕烟对着千烟说道，在这个冰封的世界，也只有慕烟、千烟和阵法没有被冰封住，慕烟是施术者，自然没事，至于千烟和阵法，看来冰封是被他给化解了，证据就是千烟开始显得疲惫起来了，毕竟要保护阵法不受影响。 “招式不错，只可惜了。” “只可惜？” “只可惜不是百年以上的寒冰。”千烟的话音刚落，包裹着火焰的寒冰突然破碎掉，熊熊的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 “没冻住！？” “罪业火，冥道术法之一，可以操控地狱特有的红莲业火，你那一年期的寒冰怎么可能冻住？” “不灭的业火？” “寒冰玩得再好，也不过是自然术法，你想要克制住罪业火，起码也要用等同的百年期的寒冰才行，不过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那柄长戈，竟然用寒冰青丝缠绕的，我还是小看你了。” “百年期的寒冰……” “现在的你，恐怕连十年期的寒冰都很难用出来吧。”千烟说道，“已经将军了。” 三十一·血色劳动节 三十一 这一招罪业火使用的是真的好，让慕烟知道了自己和千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虽然自己呆在天道的时间不长，慕烟也能够估计到千烟的实力足够能进闻舍的行列了，差距的确是不小，至少现在的慕烟绝对敌不过千烟。 再这么被业火包围下去是很危险的事情，搞不好会将慕烟给燃烧殆尽，于是他立刻使用长戈做出来了一架冰桥直接通向外面，虽然冰桥只能维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是对于慕烟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还没有等逃出来的慕烟喘口气，千烟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前面，将手指着慕烟的肚子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即刻慕烟就被一道十分强烈的冲击击中了腹部，甚至连风阵壁都没有效果。 “防御无效？”慕烟猛烈的咳嗽起来，这倒冲击力足够震伤他的五脏六腑，再猛烈一些的话，慕烟连吐血的可能都有。 “鬼业亡灵的攻击可不是实体的攻击，没有回复作用的自然术法根本奈何不了它。”千烟说道，“有本事你用出来驱散作用的防御来。” “那种想法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过。”慕烟感觉不仅是腹部，就连身体里面都疼得慌，内伤不轻啊。 “你还是太嫩了。” “太嫩了？”慕烟勉强站稳了身子，“我可不想被你这种看着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家伙说教这件事情。” “我就算是比你早生一天，也有资格说你嫩。” “这算什么鬼逻辑？”慕烟看着千烟说道，“那么就让我这个太嫩的人教你一招老道的术法吧。” 说完慕烟伸出来了右手，苍蓝色的风开始凝聚在他的手心里面。 “酬勤！？你怎么会这一招。” “我怎么会用这一招，这个还需要疑虑吗？”慕烟将手心对准了千烟，“虽然我不是十四人，但是天道特别准许给了我这个机会，只允许使用一次的箴言术法。” “这一招我虽然无解，但是如果打不中我的话一样是没有用，到时候我还会反杀了你！” “也是呢，使用出来这一招真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但是如果这样子呢？”边说着，慕烟将手心渐渐向旁边移动，将目标从千烟转换成了维护阵法的八个人，“如果我攻击的是他们，你是否还有解呢？” “你这混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次进攻天道就真的功亏一篑了，现在千烟还没有接到布偶回防的报告，而且其余十四人依旧压制在现世，在天道的天道侍全部败退，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怎么能毁在这个地方。 千烟立刻动起手来，利用鬼业亡灵企图控制住慕烟的右手，只要不击中阵法，就是打中自己都行。 “晚了。”慕烟已经将手中苍蓝的气流捏碎，这意味着启动了术法。 千烟立刻加强阵法的防守，但是却没有看见酬勤进攻，他疑惑地看着慕烟，只见慕烟垂下来了手已经跪坐在了地上。 “笑什么！？”千烟看着慕烟嘴角上扬，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容，千烟感觉有些恼火，对着慕烟问道。 “你被我骗过了难道不好笑吗？”慕烟将声音放低说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会酬勤吗？那些都是骗人的，天道怎么可能将酬勤的使用权给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卒。” 说这话慕烟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看来伤的还真的不小。 “被骗了……”这一次千烟感觉实在是够耻辱的了，竟然被这种小把戏给骗了，而且刚才为了能够真的防住酬勤，千烟不断加强阵法的防御，使得自己元气几乎是要过度损耗了。自己耗费了这么多元气，结果慕烟说了一句你被骗了就完事了，怎么可能完事。 “找死的东西！”千烟说话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猛地对准慕烟挥动袖子，数不清的青蓝色风凝聚起来，犹如散弹那样打向了慕烟这里，慕烟有风阵壁保护着，勉强防住了这些风散弹，但是周边的东西却被打得满身是孔，穿透力极其可怕。 “竟然敢这样戏弄我！”再一次地千烟手臂一挥，这次是一道金黄色的镰刀的刀刃，就像死神收割生命那样抹向慕烟的脖子，慕烟立刻将风阵壁开到最大，结果虽然没有死，但是喉咙处还是被划伤了，一道鲜红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 此时千烟也在大口喘气，两个术法又费掉他不少的元气，慕烟尽全力使用出来风阵壁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元气支撑自己了，本来就是开着风探知查到的这里，元气损耗了大半就和千烟打了起来，中间又将冰封给用了出来，刚才就将风阵壁全力开启，早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疲惫感了，说实话慕烟现在最想的就是休息。 “如果我的元气再多一些的话，还真的想接着下去，不过我要休息了。”慕烟靠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该换别人上场了。” “什么？” “我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然知道打不过你，所以这一次根本也没有和你抗到底的打算，我这么做都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等着一个绝对能够收拾你的人来。” 慕烟口中绝对能够收拾他的人，只有十四人，而现在最有可能过来的，便是布偶。但是现在还有接到布偶赶回来的报告，这个慕烟难道又在虚张声势？ “还有一点时间，我就和你介绍一下我的一个术法吧。”慕烟站起来将长戈握在面前，“我的手套里面缝制了一个空间阵法，可以用来随时召唤这柄长戈。而长戈在我的身旁的时候可以进行位置转换，不过要满足两个条件中的一个：要么长戈和对象都必须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要么对象必须在明确固定的方位上。前者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后者可以用在任意一个人身上，不过要也经过本人同意” “总之这是一个很实用的术法，毕竟能够随时随地转换位置，既可以用来奇袭，也可以用来逃离，当然，还可以用来求援。”慕烟微微一笑。 “莫非你……”千烟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慕烟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只要知道了任何一个人的最精确的位置，都可以将其送至自己的身旁，然后再用空间阵法再一次召唤长戈，如此循环的话可以将十四人全部送到自己的身旁。 “放心，位置转换只能在同一次元使用，现世的人我招不过来，但是布偶府长就不一样了，就在刚才远在四季馆的同事传音给我，布偶府长她已经到达了我的四季馆待命了。”慕烟已经开启了胜利的笑容，“千烟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将通信的术法也一齐屏蔽了，很早之前布偶府长就已经改变了方向，朝着我的天境居去了，我的天境居可是比天道要近很多。” “你这家伙！”千烟才发现这个人打斗靠的不是术法，而是那个脑子。 “castling.”慕烟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突然的一句英文，千烟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车易位，这是西洋棋的一个术语，目的就是为了将王放进安全地方，将车投入战斗。同时，这也是我长戈位置转换的名字。”慕烟说着举起长戈，“抱歉了，我这个王要休息了，接下来让车和你打吧。” “休想！”千烟立刻挥手想要阻拦，可惜王车易位早已经开始了，慕烟的手一松，面前的长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原来长戈的位置，立刻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祈福：上上签。”来的影子说了一句，将两支细木条甩了出去，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风弥漫开来，将环境之中那股冰冷与压抑感瞬间一扫而空。 “一瞬间彻底就破掉了鬼业亡灵，这种强大的驱散作用的术法……错不了，就是布偶本人的。”千烟心头一沉，慕烟没有说谎，他真的将徐州府长给召唤过来了。 “我来的有些晚？”布偶回头看着已经无法战斗的慕烟说道。 “只要我的命还在，就不算晚。”其实在慕烟骗千烟说要使用酬勤的时候，就被明叶告知布偶距离四季馆还有三分钟的路程，说什么他也要将这三分钟挺过去，所以当慕烟说出来王车易位这四个字的时候，布偶才算是赶到了，否则慕烟依照自己的性格是不会对千叶讲解地这么详细，明显是拖延时间嘛。 千烟的行动明显迟疑起来，刚才被慕烟骗来骗去，自己的元气已经不足，而布偶虽然是不间断赶路返回，但是体力尚存，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办法打，千烟准输。 “怎么了？”慕烟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现在你只要解决掉我们可爱的萝莉府长就行了，怎么还迟疑了？” “行了，所有人还都等着回来呢。”布偶说完双手合十，“很绝望吗？那么就再感受一下马里亚纳海沟般的绝望吧。” “啊？”慕烟不明白布偶在说什么，但是千烟明白，布偶这是要放大招了。 突然慕烟眼前一黑，四面八方都是巨大的冷冰冰的压力。 “这是……深海！” 三十二·血色劳动节 三十二 尽管只有一秒钟，但是慕烟感觉到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瞬间能够将人压死的水压以及被密封的海水包裹着，加上冷到极点的温度，这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适应的环境。更糟糕的是慕烟不断的咳喘里面还带着鲜红色血色，是溺水造成的胃部以及肺部出血，本来自己的内脏就受到了损伤，这一记更是重重地雪上加霜。 “府长……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咳喘了半天慕烟终于能够说出来一句像样的话了。 “怎么了？感觉不好受了？” “本来感觉就已经糟透了，现在更加糟透了。” “那么下回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了，不要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来了。”布偶之所以将慕烟也带了进去，就是因为他刚才戏言了一句“萝莉府长”。否则的话慕烟是可以安安稳稳地呆在草地上面休息休息的。 “我说的是大实话啊。”慕烟反驳了一句，布偶的样子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萝莉样子，估计一米三左右的个子和根本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声音与那种未发育完全的女孩子的声音一般无二，虽然穿着是汉服，但是也是经过自己精心思考和挑选之后定制的衣服，所以明明是汉服，却到处透露着小女孩子般的洋气。恐怕也正是因为男性天道侍对于布偶的抵抗力几乎是零，大家也说谁能够进入布偶所在的徐州府可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但是就算是这样子，布偶还是不喜欢别人教她“萝莉”。并不是因为她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而是因为她的心智十分的不适合萝莉这个词语了。 “如果布偶的心智能够再幼稚天真许多左右的话，那么她便是一个最纯真的萝莉了。”这是当慕烟问及布偶的情况时候，司清寒的介绍。 布偶转过头上前一脚踩在了慕烟的额头上，过大的身高差让这一幅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你要是再说一句，那么我立刻将你丢进克利夫兰火山里面！” “别呀，如果真的要惩罚的话，那么至少也应该将我丢进富士山、阿苏山或者是樱岛火山中的一个，这样至少我出来之后还能够玩转日本一圈。”慕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所以他对于布偶这幅模样以及打扮的抵抗力，也是零。 “真是美得你。”布偶收回了踩着慕烟的脚。 “不过府长，言归正传。”慕烟说道，“千烟他们呢？” “那八个维持阵法的人，怎么可能在深海里面还保持地住阵法？早已经被破掉了，本来自己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千烟……他可真顽强啊。”布偶说话，总喜欢将走后一个字的声音拉长，或者是将其给儿化音，总之绝对不是正常中国人说话的方式。 “论起实力来，他应该有闻舍的实力了吧。”虽然是躺在地上，但是通过转动脖子，慕烟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他安稳的站在原地一脸警惕地看着布偶。 “闻舍中上……吧。”布偶回应了一句，“真不愧是冥道术法，突然被送进那种地方还没有事情，是使用了‘同感知’吧，将自己的身体感受转换成了我的身体感受，躲过了这一招。” “真不愧是‘万物速记’，也不过是一秒的事情，就能够发现我使用了‘同感知’，看来这个天道并不像是主上说的那样软弱可欺，十四人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 “是吗，那么这位入侵者君不会现在才明白过来吧？”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就在另一面，慕烟很清楚地看见在现世的所有十四人全部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是一字排开的。 “这种自带开场‘正义必胜’的气氛是什么鬼？”慕烟感觉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司清寒他们的出场就像是动漫里面那种老套的正义的主角出场一般，自带满满的正义感。 “十四人都赶回来了？”千烟转过头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是我估计错误，算你们赢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见千烟想要撤退，谷千帆最先冲出来，张开了他的媒介——铁折扇，挥出来猛烈的强风袭向千烟，但是强风却没有伤到千烟，就像是通过了一个全息投影一样，千烟已经借助灵力提纵离开了自然之境。 “主上？”布偶在意的，是刚才千烟漫不经心提到的这个词语，这就意味着千烟并不是整个事情的幕后主谋，他的地位，恐怕就是一个马前卒。但是一个马前卒的能力就达到了闻舍中上的水平，那么背后可能存在的精锐能力有几何？掌管这些的幕后主上能力又是几何？都是不可而知的事情啊。 “呦，呦……”司清寒走到躺着的慕烟身旁半蹲下来来回打量，“好惨好惨……慕君现在真的是没法看了。” “与其在这里看我的笑话，还不如想办法救救我才是……”慕烟说话越来越是有气无力了，心里还对十四人不停地抱怨，明明自己都已经伤的这么严重了，那个布偶不但帮一下自己，反而是雪上加霜；司清寒过来恐怕也只是看一看笑话的，再说他也不会回复术法。 “徐州府长没有帮你吗？她不是你召唤出来的？”司清寒说话怎么感觉有另一番的意思。 “他不是有小德吗？让她去救你好了，我这个外人才不插手。”布偶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明显还是对慕烟当着别人面说她是“萝莉府长”而生气。 “好冷好冷。”司清寒笑眯眯地看着布偶说道。 “行了，让散医带着慕烟回到他的四季馆去疗伤去，听说天道所有伤员几乎都集中在那里，其余人跟着闻舍前去天道肃清残敌去！”煜走上前一步指着慕烟说道。 “好嘞，走喽。”散医操着那口浓重的四川口音，一把抱起慕烟转向朝着玄堂走去，既然传送封锁被破解了，那么玄堂的玄门都可以使用了。 “等等！我可是伤员，你们就这么对待伤员？”慕烟完全没有想到散医竟然将他扛在肩上带去四季馆。 “在我眼里，只要不死就是没事！”散医说了一句。 “这又是什么鬼畜逻辑！？”慕烟真心发现十四人都是神经病。 …… “说实话，我又不了解你了。”四季馆的樱花馆里面，小德双手抱胸一脸疑惑地看着慕烟，“脖子上的划痕，身上的烧伤以及擦伤，甚至是内脏的损伤我都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你的身上还有其他不像是战斗造成的损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掉进水里了？” “而且还是深得可怕的马里亚纳海沟。”慕烟边咳喘地边说道。 “你怎么也中了徐州府长的术法了？” “还不是我说了她一句‘萝莉府长’吗。”慕烟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那就是你活该。”小德说话也很不留情面。 “入侵天道的术士都怎么样了？”慕烟很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能够怎么样？”小德将手轻轻放在慕烟的咽喉之上，十分清凉，“有着十四人镇守的天道，术士只能投降了，这一次天道的损失可不小，光是天道侍就死去了二十多个人，受伤的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你用了撤退的办法，数字可能更高吧。不过术士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死伤更大。” “我一直就像问了，像这样天道侍的非正常死亡，现世那里怎么处理？” “在天道境内，是以天道侍的规格进行送葬，但是在现世，则是将死亡的天道侍所有的存在感一点不留的抹除掉。” “什么！？”因为过于激动，慕烟激烈的咳嗽起来。 小德一下子按住慕烟的身体，将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面，“这是自然的吧，现世之中一下子非正常死亡二十多个人应该不是小事情吧，肯定会被媒体揭露出来的，那么不正常的死亡会对现世造成多大的胡乱。” “抹除啊……” “这一次恐怕又要举行一个盛大的送葬礼了。”小德说道，“不过有失必有得吧，听说投降的术士可以为天道所用，而且他们的脑子里面可能装有很珍贵的情报的，十四人那里很重视，只要愿意诚心投靠天道的，那么和你一样，经过考核重新分配，不愿意的，不仅要消除记忆，还要彻底断掉他们的术法能力。” “……和你一样啊……”慕烟说话又不经过脑子了。 “什么和我一样？” 慕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想办法弥补：“断掉术法之后不就是不能再学习了，不就是和你一样了。” “……也是。” “我说错什么了？”慕烟看着小德脸上突然出现的落寞表情，知道自己刚才是说错话了，而且弥补地也十分差劲。 “没有。”小德勉强露出来一个笑容。 “……” …… “好了，术士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那么只剩下一件事情了。关于慕烟这一次的表现，大家怎么看？”十四人会议上面，煜问道。 “这还用说吗？”司清寒抢先一步做出表率，“自然是该赏赐的了，如果按照古代的说法，慕君绝对是头等赏赐！” 三十三·赏罚 三十三 因为慕烟是扬州府的人，所以如果慕烟获得了重大的奖赏的话，那么作为扬州府的组长司清寒，也一定会有不少的好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司清寒第一个站出来赞成奖赏，他虽然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但更是一个利益主义者。 并且在司清寒的眼睛里面，慕烟获得奖赏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毕竟早在慕烟不经意间进入天道的时候，司清寒就已经看好了他了。而对于司清寒说出来的话，在场的人虽然明显听出来他没有耍任何的心机，但是没有耍心机很多时候比耍心机更可怕，就是因为太过透明了才让人心里不安。 “其他人呢？”煜也是很明白司清寒的心思，所以他再转而询问另外的十二个人，看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毕竟这件事情有些不好说，如果按照最后的结果来看的话，慕烟的举动的确是将伤亡降到了最低，而且天道也是成功的守住了，是应该奖赏。但不是所有事情都看结果的，作为天道侍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守护天道，慕烟却擅自让所有人撤离天道的所在，将天道拱手让给别人，而且一个人前去搜寻对方本营所在，先不说是不是有独占头功之嫌，单凭一人之力就要扭转形势，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如果不是布偶及时赶到的话，后果真的未必可知。 大家不说话更重要的还是煜的态度，煜对于慕烟是很看好的，这一点从考核的时候大家就看出来了，所以这一次对于慕烟行为的考量，煜多半和司清寒也是一个态度，只是自己不好说出口而已，而明白煜想法的司清寒也就敢毫无犹豫地最先提议出来。 “不行，我持反对意见！”柔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猜就是布偶的，“我不同意给慕烟奖赏，只是口头表扬一下也就行了。” “天哪，我的布偶府长，凭什么啊？”司清寒立刻开口反驳，作为第二名的布偶，她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极有可能改变天平的倾斜，“难道就是因为慕烟他说了一句那个，你就要无视他的功绩？这也太有私心报复了吧。” “谁、谁会因为那种事情存在报复心理啊！”布偶立刻用拍桌子来掩饰自己。 “……说中了。” “总之我不同意给慕烟大加赏赐，因为他的心性实在是太不成熟了，太大的赏赐只会扭曲了他的心性，所以即使是赏，也不能大赏，给一点表率就行了。而且我还怀疑这一次他的做法别有用心。” 布偶虽然是十二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她绝对不傻：慕烟的想法的确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可是犯不着要将所有人都转移出天道去，如果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九州府中的两府，再将小德叫唤到九州府里面的话，自然也能够有同样的效果。慕烟将所有人竟然传送到了自己的四季馆里面，甚至不惜将贵重的空境交给别人，别有用心的味道已经很浓厚了。 就算没有这些，慕烟也有着其他许多可疑的举动，也说不清其中的道理。这些也是布偶反对大加赏赐的原因。 就算布偶和司清寒两个人争来抢去的，但是慕烟必须要得到奖赏这件事情是肯定的了，所以根据两个人的看法，煜决定给慕烟一定的赏赐，用以来鼓励他的所做。 “等一下。”一道老练的声音响起来，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穿着汉式风衣戴着过大的风帽，用以来遮住他的脸。 “京府长？”布偶很惊讶，“京府长怎么来了。” 不只是布偶，在场的人都很震惊，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可是作为天道直属的存在，不仅两个人的实力未知，就连身份也是未知的，所以这两人也一直是十四人心中的疑团，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这两个人出现，就一定是天道有事情要说了。 “传达一下天道的意思。”京府长走进大厅，“各位请听好了，扬州府天道侍慕烟，未经允许就擅自将所有天道侍撤出天道所在，造成天道防守空虚，本来应该是重罪，但是因为他发现对方干扰阵法并且出力破解，也算是有功，所以总体功过相抵，既不给赏，也不处罚。请各位府长传达一下吧。” “什么！？”司清寒叫了一声。 “怎么了，扬州府长，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没有，绝对没有！”司清寒料到了京府长会这么问，所以回答也是那么的干净利索。 “那就好，事情就是这样。”京府长转过身想要离开，走之前还对着煜和布偶说了一句，“天道对于这件事情很不满，以后要多加小心。” 煜和布偶是听出来了，天道让京府长来这里插手慕烟的赏罚不过是举手的事情，给他们两个人一个警告才是真的。 不过既然天道已经对慕烟做出了最后的判定，那么也就没有大家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想着还是由崔琰前去和慕烟说比较好，毕竟崔琰接下来需要用到他，煜也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她，不过散了之后司清寒还是凑了上来。 “煜君，借一步说话呗。” “你还想要提慕烟赏罚的事情吧，京府长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煜说道，“再胡诌诌小心天道罚你。” “的确是慕君的事情，天道不给奖励，不代表我们不能给吧？就算是学校的奖学金，那不是也分很多种的吗？那么慕君就算不能有国家的奖学金，弄一个学校的奖学金也不过分吧？” “你可是尽有歪理。” “规矩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司清寒眯眯眼看着煜，“一个大活人犯得着去事事看一个死的规矩的脸色吗？” “行，那么慕烟的奖赏就从你的薪俸里面扣除一些作为他的奖励吧。” “诶？怎么轮到我的薪俸上面了？”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煜指着司清寒，“国家奖学金没有，那也应该有学校奖学金的，现在天道那里没有，那也应该有你司清寒的啊？钱不从你的口袋里面出从哪里出？”说完煜拍了拍司清寒的肩膀向外走去。 “我说煜君。”司清寒立刻跟了上去，“我知道你也是很喜欢慕君的，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试着笼络一下慕君？说不定哪天闻舍的席位空了，而慕君又有这个能力呢？” …… “你刚才是不是太失态了？”回来的路上国木对着司清寒说道，“京府长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府的领袖，你刚才竟然质疑他说的话，这样不是让京府长和布偶府长下不来台吗？再说了慕烟的奖赏对你就这么重要？” “别用你那种榆木脑袋的官僚主义说叫我。”司清寒说道，“我之所以失态，并不是因为慕烟没有得到奖赏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天道这个老狐狸竟然要和我抢人来了。” “怎么说？” “聪明的上司不仅会用赏，更会用罚，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赏，赏多少；也知道什么时候改罚，罚多少。”司清寒说道，“这一次论方法，慕君的确是做的很好，但是也暴露了慕君一个很严重的缺点：心性严重不足，所以带有了很多不好的毛病。天道这么做，就是要开始磨炼慕君的心性了，它这是想从我的扬州府里面挖人啊。” “这样？” “否则榆木脑袋你为什么以为天道特意派遣京府长来下定慕烟的赏罚，为了一个新手天道侍至于这样子？” “倒是不至于。”这一点国木很清楚。 “我才不会让天道将慕君给挖角走呢。不行，从现在开始就要想办法了……” 此时的慕烟，正在向着闻舍的方向赶去，他要去闻舍的万绘库一趟，因为刚才不经意提起了小德不开心的事情之后，慕烟发觉自己该做应该做的事情了，那就是想尽办法让小德恢复对自然术法的运用，不过对于小德这种特殊情况，慕烟一时间也没有头绪，所以决定先到天道资料最全的万绘库查看一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 “崔琰府长？”走进万绘库，慕烟便开始寻找崔琰的身影，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离开才是，万绘库里面没有一个人，自然也没有崔琰的身影。 “呀，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崔琰的声音响起来，慕烟看去发觉她换了一身衣服，去掉了原本搞科学一样的装束，换成了汉服样式，不过太白了，连高跟鞋也换成了女款布鞋。 “您这是。” “把这件衣服穿上！”崔琰将一件同样的白色衣服丢给了慕烟，“穿在你的汉服外面就行。” “这是？”慕烟看着这个白色棉麻的外衣说道。 “一会跟我去参加天道的丧葬礼，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三十四·楚辞挽歌 三十四 “天道的葬礼啊。”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套在了自己衣服的外面，就是一件白色的汉服外套，不过尺寸好像有点大，虽然穿着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可是天道成立以来一直不会改变的规矩。”一边说着崔琰掏出来了自己的那包烟，只是单手轻松一甩就将一根烟露了出来，然后用嘴将烟给抽出来点上火，这种取烟的熟练程度绝对是一个老烟枪才能够的技巧。 慕烟稍微往后走了走，他十分讨厌烟味，觉得闻着就很恶心得慌。不过慕烟到也是很奇怪，像崔琰这样子的老烟枪，每次他站在她的身旁的时候，竟然闻不到她身子上面一点的烟味，也没有用香水抹盖的痕迹，一个人能将烟抽到这个样子，才算是本事。 “不走吗？”慕烟看着崔琰只顾着吸烟，并没有挪步的意思。 “等我将这根烟抽完了再说吧，天道的丧葬礼可是一件庄严的事情，是不允许抽烟这样子的行为的，趁着还没有开始我先摄入一些尼古丁再说，否则脑子会有些迷糊。”崔琰一边说着一边吐出来烟气，慕烟发现崔琰吐出来的竟然是烟圈，普通的香烟还能够弄成烟圈？这绝对是一个绝活了。 崔琰享受完了一根香烟之后，便朝外面走去，慕烟也紧跟着在其身后。 “崔琰府长，这个丧葬礼不会一下子举行三天多的时间吧？”路上慕烟很关心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放心好了，天道侍的丧葬礼，最多也不过是三四个小时的事情。” “明明您刚才还说很庄严的事情，按照中国式的丧葬……三四个小时不是太仓促了？” “庄严不代表古板，听说很久以前的确是按照最严谨的丧葬仪式来的，但是大家发现这些仪式实在是太过于冗杂，而且还会影响到天道侍的工作，所以之后就大规模的精简过了，保留了重要的部分。”崔琰揉了揉鼻子，“你想想看，难道那个国家的首脑级人物去世了之后，这个国家机构就要停止三四天吗？不可能的吧。” “是不可能，但是这两件事情似乎本质不怎么一样。” “只是个举例。”说着崔琰带着慕烟来到了天街，街上已经站满了天道侍，大家都很自觉的站在了街道的两侧，将主街给让了出来，当经过一处地方时候，慕烟发觉扬州府的天道侍都集中在那里：糊涂仙、明叶，甚至连叶修也来了，叶修在管理扬州府的人，看见了慕烟之后，也只是微微点点头来代替打招呼。 “我应该站在那里吧？”慕烟猜测大家是按照各自所属的府来站位的。 “用不着。”崔琰只是回了一句。 等到了天街的尽头，那里是闻舍以及十四人聚集的地方，小德也在这里。慕烟真心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的，而在这群人的身后，则是一个很大的车辇，上面放置着一口棺木，崔琰说了死去的天道侍的骨灰，就成殓在这里面。而后崔琰交待了慕烟的任务，给了他一个白幡，一会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走就行了，不过切忌左顾右盼和回头看。 过了一会忽然间一道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像是鼓但又不是，慕烟见过，bj奥运会时候就有，名字好像叫“缶”。 一声的缶声，示意着丧葬礼的开始，最前排手持白幡的闻舍成员开始顺着天街向北缓慢移动，而后车辇也开始动起来慢慢跟上，前排的白幡像是守护者车辇一样很默契的走在它的旁边，而慕烟所在的后排白幡则是跟随者十四人的脚步走在车辇之后。 不止是缶声，慕烟听到了清亮的编钟声，伴随着阵阵缶声，总体的乐调十分庄严肃穆，也很浑厚雄壮，渐渐地，又有其他的乐器加入了乐调之中，虽然慕烟不能转头，但是凭借自己的耳朵，他还是听出来了几种乐器：似乎有埙和萧的声音，因为这两种慕烟都接触过；而且考虑到一开始是缶和编钟的话，那么这个乐调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乐器组，那么也可能会有笙、竽这一类的。 「日出山兮昼不歇～」 「……」 慕烟一个激灵，原来这个乐调还有歌词，用那么浑厚的男声唱出来，一道一句都是那么地震撼人心，这简直不是一首用耳朵听的声音，而是一首只能够用灵魂听的乐调，比较现代那些靡靡的曲子，这是一首足以震碎一切的天籁。 「梵梵日兮映我心～」 「我心所向兮渝不回～」 单句七言或者是八言，从每一句都能听到一个兮字来看，慕烟断定这是一首楚辞形式的歌曲，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唱出来的，一定是一首庄重的挽歌，不想托马斯?格雷的《慕烟挽歌》带有忧伤的情调，整首楚辞挽歌带有悲壮和抒发壮志的气概。 「天地倾兮将身出～」 「以我剑兮护山河～」 「前路艰兮君莫问～」 「正冠笑对苍生兮，唯心一求君无恙～」 车辇缓慢沿着天街向北面移动，只要车辇不停，这首浑厚的楚辞也不会听，沿街的所有天道侍，全都在跟着缶与编钟的声音轻声和唱。慕烟觉得虽然自己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乐调，但是就好像多年没有听到的久违一样，歌曲的词、歌曲的调似乎是早已经烙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果不是自己手持白幡作为丧葬的仪队的话，相信自己早已经跟着人群和唱起来了。 过了自府，又过了闻舍，车队依旧缓缓向北移动，那里是慕烟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街道旁边也没有了天道侍的踪影，原本两侧古色古香的房舍也被树木给代替，难道已经出了天道所在，进入了自然之境吗？慕烟心中不自觉地自问着。 最后大家停在了一个大型的青石圆台，到像是一个祭坛，手持白幡的众位站在圆台的边缘，音乐依旧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高亢，似乎是能够看见大家卖力唱歌的场面，圆台正中央有个门，很像是连接自然之境与现世的自门，应该也是通往不知何处的一个通道吧，有两个人左右站在门两侧，也许慕烟不认识，十四人却明白，他们就是闻舍舍主与自府京府长，丧葬礼所有天道侍都要来，那么这两位自然也不例外喽。 随后白幡护送着车辇走进了门，慕烟也能够看到里面的景象：一片永远被太阳照耀着的无边草地，但是草地上面整齐地、静静地躺着一个又一个的青石方雕。很低，如果不弯腰是看不清方雕上面的字，这些也是历来为天道死去的天道侍的墓。而且慕烟也是亲眼看着二十多个方雕被安置在了草地之上。 “他们的墓可真简单。”事后司清寒问慕烟感觉如何的时候，他是这样子回答着。 “天道本来就不是一个在公众面前露面的组织，将墓修饰得再怎么奢华，也没有人来看。来的时候复复杂杂，走的时候就简简单单些，这样子也挺好。” “十四人也是这样？” “没错，面对死亡，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身份的高低贵贱。” 而随着墓的安置，整个丧葬礼也就结束了，慕烟感觉耗时也不过是一个小时而已，不仅快速，而且还很环保，没有撒纸钱那种习俗。天道的丧葬礼，似乎是继承了墨家的“节葬”思想。 但是慕烟最关心的，还是那种首楚辞挽歌，说实话慕烟已经是迷上了那首曲子的调，如果不是因为身在丧葬礼上的话，他简直恨不得用手机将这首曲子给录下来作为手机的铃声。 过后慕烟也曾经向大家试着索要过楚辞挽歌的曲子，可是大家都没有，毕竟这首曲子只有在丧葬礼上面才会演唱，谁会在这种场合下用手机录歌，不仅是对死者不尊重，还是对天道的不敬。而且这首歌能不能带到现世，也是一个问题。 过后慕烟再一次来到了万绘库，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呢，应该可以开始了。崔琰的确在万绘库，虽然脱掉了白色的外衣，但是里面依旧是穿着着汉服的样式，看起来而且十分正式，这不像是崔琰的风格。 看这慕烟有些发蒙的表情，崔琰解释了一下：“也只有在这件事情上我才会这么穿，你也将你的汉服整理一下，一会我们出发。” “事情？出发？”这样子的回答慕烟一点也不懂。 “去地府。”崔琰整理了一下衣服，“毕竟作为天道的使者，穿着不能太随意。不过你这身就行。” 慕烟才明白过来，梁州府长崔琰，不仅是万绘库的管理者，还是作为天道对外的使者，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穿上汉服。 三十五·地府 三十五 “说过了多少遍的地府……”在自门慕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开口问了一句，“那么地府所在在哪里，难道也是在自然之境？” “不可能的，自然之境光是接纳念灵我们就已经有些管理不过来了，怎么还可能让地府呆在这里接纳灵魂？自然之境是大，但是也有一个容纳度。再说了你也知道地府是唯一一个能够和天道真正抗衡的组织，两个组织都安置在自然之境你也不怕擦出火药味来。” 慕烟听着刚才崔琰说的话有些好奇怪，但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了，或者是本来这些话并不奇怪，只是慕烟多疑了罢了，不过慕烟更相信前者。 “地府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现世都说地府就在酆都，还包括鬼门关、黄泉路什么的，但是却没有一个像自然之境这样总的地名，大家也习惯了将地府所在就叫地府。有些拗口，但是也不用特意去记。”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来自门？自门不是只能通往自然之境的各个地方吗？”慕烟站住了脚步看着脚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说着。 “自然之门当然不能通往地府，天道要是通往地府，那么需要使用特殊的阵法才行。”崔琰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带绑着的腰包里面取出来了她的那本厚重的笔记，上一次对着慕烟使用的记忆映像，用的也是这本笔记。 崔琰就像是翻找笔记的学生一样快速地翻动着手中的笔记，似乎在找什么资料一样，很好奇的慕烟踮起脚，只看见崔琰手中的笔记每一页都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虽然慕烟不懂，但是这些好像都是阵法。 “找到了找到了。”崔琰将笔记停在了一页上面，慕烟从后面看着是一个暗红色的阵法，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崔琰将阵法页面朝上：“以天道之名，开启地府之通行。” 笔记上面的阵法发出来同样暗红色的光芒，传送阵启动的表现。 感受过了一阵吸引力之后，一片透明的水域变成了一个比较阴暗的地方，倒不是说这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阳光什么的也有，只不过整体的色调……很压抑。 “崔琰府长，你刚才用着的是……”慕烟很好奇，一直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你是说我的这个笔记本吗？”崔琰将笔记举了举，“你好像很好奇啊。” “的确……” “这就是我使用术法的媒介，我之前跟你说过，无论是自然术法还是天道术法，我都需要媒介使用，而这本书就是我使用的媒介，这本书里面画的全部都是阵法，有些是我从万绘库里面抄录的，大部分都是我创造的，只要翻开随意一页就能够使用。” “这么方便？” “毕竟我对于术法的掌控能力很差，我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是我精力比较旺盛，再加上有一些绘画的功底，所以就将阵法作为我的主力喽，这本写写画画这么多年的笔记也就成了我的媒介了。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无法完全掌控自己术法的笨蛋。” 说着说着两个人来到了一条河一座桥前面，还有一家酒店？慕烟看着这家酒店，显得十分有历史沧桑感的屋子，外面竟然还立着一根木杆子，上面挂着一个写着酒字的旌旗，这是哪门子时代的酒店了？ “这时候就要拿出来这个了。”说着崔琰手中出现了一个木棍，是牦牛节，以前使者的信物。 “记住了，现在你算可是天道的使者了，做事情先动一动脑子，别丢了天道的脸。” “这一点我还是很明白的。”使者的特殊性慕烟可不是不知道。 “呦，真的是稀客。”酒店里面出来了一个美貌已经显得妖艳的女人，“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早已经记不得了吧，十王都应该在吧？”崔琰也笑着上前说道。 “这个时候正在。”女人说着看着旁边一脸发蒙的慕烟，“你的小跟班？又换了一个新鲜的？” “胡说些什么呢。”崔琰笑着挥挥手。 “这两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慕烟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在这里些抽一根烟再走？这可是你的老规矩了。”女人说完又看着慕烟，“小跟班你想要喝一点什么？这里面有不错的酒水。” “对不起请免了吧，我还是一个高中生，不能喝酒的。”慕烟不得不用敬语。 “那么就来一杯水吧，免得见到了十王之后紧张。”说着女人给慕烟端来了一杯水，此时崔琰早已经抽上了一支烟，慕烟到了一声谢谢，就接过了这杯水喝了起来。 “对了孟婆，最近地府有没有什么大的动向？”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崔琰突然这么冷不防地说出来一句，崔琰这么一说倒是不要紧，慕烟听了之后心头一个不注意，水直接呛进了喉咙里面，自己猛地咳嗽起来。 “不是叫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吗？”崔琰看着慕烟这么失态的样子说道。 “不是，府长你刚才叫这位姐姐什么！？” “孟婆啊。” “那个在奈何桥头上面分发孟婆汤的孟婆？” “地府还有第二个孟婆不成？这家酒店后面的那座桥就是奈何桥了，你是看不见灵魂，所以才感觉这座桥上面空空荡荡的吧？其实每一秒都有鬼在你面前走过。” “我更在意刚才你这个小跟班说的话，姐姐我真的有那么年轻吗？”孟婆单手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把孟婆汤给喝了？”慕烟现在想着的只有催吐、催吐还是催吐。 “别说的这么难听，姐姐我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们是天道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用孟婆汤招待你们，你喝下去的就是普通的水。” “那就好，那就好……”慕烟赶紧摸摸自己的心口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时不时朝着孟婆看两三眼。 “哎呀，姐姐我就真的这么漂亮吗？”孟婆对着慕烟问道。 “不……我只是好奇，大家印象中的孟婆……应该是一个老婆婆才对。”慕烟连忙掩饰。 “她的确算是一个老婆婆了，论起年龄来的话也有不知一百多年了。”崔琰在旁边说明了一句，“别看孟婆这幅成熟的样子，其实在地府里面工作的人，体貌特征早已经不再成长了，我记得你就职的时候好像才三十多岁。” “真是的，怎么能暴露女人的年龄呢。”，孟婆笑了笑，“我死亡的时候是三十二岁的年纪。” “所以现在也是保持在三十二岁的模样？”慕烟说道。 “毕竟是死人吗，身体早已经不生长了，唯一成长的也只有心理年龄。”说完自己之后孟婆将最近地府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崔琰说了一遍，以前崔琰来的时候也要这么做，毕竟要做到知己知彼，谁知道地府会怎么出招。 抽完了烟之后崔琰带着慕烟前往了地府，一般召见天道的来使，都是在阎王殿进行的，这一次也不例外，阎王殿里面十王都已经并排做好了，就等着崔琰和慕烟的到来。 “记住一点，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别随便开口。”之前崔琰嘱咐了慕烟一句，上前去见十王。 “天道来使梁州府长崔琰见过十王。” “天道的使者吗。”看样子说话的就是五殿阎王，声音竟然还带着回音的，“真是巧啊，不久前地府接收到了三十多个非预定死亡的亡灵，怎么想都是天道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吧，我想梁州府长这次来，一定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所谓的非预定死亡，就是没有按照生死簿的记录死亡的人员，现世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天道才可能出现。不过慕烟发现，这个阎罗王一上来竟然就给崔琰一个下马威，看来地府对于天道并不是以同等的眼光来看待的。 “的确是呢，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还不会来地府一趟呢。”崔琰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情地府也逃脱不了干系。 慕烟似乎看见了一副龙争虎斗的场面。 “那么你来地府是有什么事情吗？”阎王也懒得和崔琰去争，能够作为天道的来使，崔琰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向地府求证一个人。”崔琰说着将慕烟叫到了旁边，“情允许我用一下天道的术法。” 说着崔琰拿出来自己的笔记，慕烟也知道了这本笔记的名字——万略绘书。崔琰很熟练地将万略绘书翻到了记忆映像阵法的那一页，然后再一次对着慕烟使用出来，然后慕烟与千烟之间的交战场面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十王的面前。 “我要求证的，就是这个人，我不希望十王说不认识这个人。”崔琰说道，场景里面的术法可是冥道术法，这一点十王不可狡辩。 “这个人……” 如果十王敢说不是地府的人，崔琰也准备好了说辞，能够将冥道术法使用地如此炉火纯青，而且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一个道士该有的能力。 “千烟？”阎王没有说话，十王中的另一个人倒是开口了。 三十六·交涉 三十六 因为慕烟是站在崔琰侧后方，所以能够隐约看见崔琰的侧脸，他发现崔琰本来平平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很明显她心中在窃喜，看来利用记忆映像将慕烟的战斗记忆给放映出来的效果十分好，刚才的那一句话足够让崔琰掌握后面的主动权了。 慕烟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坐上的十王，地府的十王慕烟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按照顺序坐的话，那么根据阎王的位置来判断，开口的应该是第八殿——都市王，又是一个女人。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随意开口，慕烟觉得这个八殿是不是那种典型的胸大无脑型的。 “八殿你认识这个人，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地府的官吏？”阎王说出来这些话，慕烟也不知道这个阎王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个人曾经是无常辅佐之一，他的实力绝对能够到达十将的地步。”八殿咬着手指甲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记忆映像上面的图案，“但是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出现在自然之境，更不可能会和天道作对。” “八殿您口中的不可能，怎么来解释记忆映像上面的事情，作为十王你也明白，记忆映像是不可能造假的。”崔琰说着，毕竟是一个人最真实的记忆，造不了假。 “绝对不可能出现，我敢用都市王的位置做包票。” “难道事发的时候八殿您在和这个千烟谈话，或者说他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明？” “死了。”八殿说道，“上上次的征讨恶鬼的那一次事情之中，千烟就已经死去了，阎王大人你还记得吧，那是最近一次无常辅佐死去的事情，而那一次死去的便是这个千烟，事情绝对是错不了的，小范他亲自清理的现场。” 小范就是黑无常范无救，他做事情一向是大胆又严谨，像这样死亡的事情，是逃不出他的法眼的。应该说只要是有关死亡的事情，不可能逃得过地府上层人员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但是事情似乎是变得更糟糕了，如果说千烟是一个活着的人的话还好说，现在都市王竟然说死了，那么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死无对证了，这比活着的还可怕。 不过这对于崔琰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并不是指责地府的机会，而是一个让地府可以无条件帮助天道的机会，就算地府没有错，那么这件事情也和地府逃脱不了干系，要么地府的人可能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要么就是那个反抗天道的神秘组织也就手渗进了地府里面，总地府已经不能像旁观者那样站在一旁了，这也是崔琰最想要做到的，撮合天道与地府共同去搜寻并且解决掉那个奇怪的组织。 走之前布偶已经将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自己，一个实力能够进闻舍的奇怪人，而且竟然还当着布偶的面说出来主上这个奇怪的称谓，再加上短时间内能够召集这么多的术士，绝对是一个不小的组织了，说不定规模和实力已经逼近天道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之前对慕烟说：“地府唯一一个能够和天道‘真正’抗衡的组织。”慕烟的感觉不差，崔琰的确是话中有话。 面对这种情况地府自然是坐不住了，要真的有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不仅渗透进了地府，而且还瞒着地府众人的面将死去的千烟用某种术法“复活”了的话，先不说是不是地府的失职，着已经是在挑战地府的权威了。所以崔琰的联合建议，阎王最终是全部都同意了。 “我还有一点很奇怪。”返回奈何桥头孟婆的酒馆里面，慕烟向着崔琰提问，“就真的不可能是地府搞的鬼？” “地府说死了就是死了，他们可是掌管现世生与死平衡的组织，这一点上面绝对不能说谎话，况且这种事情一查生死簿就能明白，隐瞒也没有用。” “那么死而复活……” “更不可能。”崔琰很干脆地打断了慕烟，“天道也好，地府也罢，虽然这两方没有任何的禁止的术法，但是一些伦理上面的禁制还是有的，复活就是一点，像这样对死者极为不尊重的事情，作为具有平衡职责的天道和地府，都不会用。” “这么想只能是有其他人捣乱了，但是谁敢反抗天道和地府？两个位于顶点的组织，不会是……外国的……” “这个更不可能了，小跟班。”孟婆走上来将一杯水？放在了慕烟的面前，“没有一个异国的组织会想要挑起‘国际争端’吧，每个地方的管理方式都不一样，即使占领了也是无法直接管理的，如果是异国的组织，也不可能用地府已经死去的人来对付我们，多此一举。” “这是水吗？”慕烟端起来杯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孟婆汤，大可以放心的喝。”孟婆然后对着崔琰说道，“现在只能等了吧，就算是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来的。” “只能等了，天道还有其他繁杂的事情要做，恐怕也不顾得这件事情上。” 倒是慕烟喝了一口之后立刻吐了出来：“不是水！？” “我说了不是孟婆汤，但也没说是水啊。这可是地狱独有的酿酒，回到天道还喝不到了呢。” “我还是高中生呢！” “行了，快一点喝吧，喝完了我们就返回天道。”崔琰在一旁催促着。 …… 返回了天道之后，崔琰先去将地府的成果告诉煜和布偶，而慕烟则是在万绘库等着崔琰回来，毕竟有事情要问，从丧葬礼等到现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让小德掌握自然术法的办法？”回来之后崔琰听了慕烟的要求，“我做不到。” “万绘库总有办法的吧？” “恐怕也没有。”崔琰说道。 “那么布偶其他的十四人……” “都不可能有！”崔琰似乎是被问烦了。 “你们……不会是不想让小德掌握自然术法吧？” “对于我们来说，小德会不会自然术法根本不在意。”崔琰甩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就算小德掌握了自然术法，能够达到十四人的标准，她想要夺取哪一个十四人的位置，让她去夺取好了。” “那么……” “我们是真的做不到。”崔琰甩甩头，“人这种生物，生于自然，养于自然，更是死于自然，所以自然术法对于人来说，就像呼吸一样根本不用刻意去学习，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现在你说要一个人去学习如何掌握自然术法，就等于要他去学习怎么样自然呼吸，你这让我们怎么教？” “这……也是。”慕烟也是一开始就掌握了自然术法的诀窍，根本没有刻意去学习怎么掌握。 “所以小德她也是一个人，自然术法什么的，根本不用去教的。”崔琰说了一句，“天道做的，是断掉了小德自然术法的感知与操纵，不过在当时想一想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她的父亲将所有的灵力转移给了一个一岁左右的小不点，小德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所以天道很干脆地一箭双雕，既保住了小德的性命，有解决掉了她的自然之力的问题。” “不会小德的父亲就是想要让天道这么想的才那样做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个人的城府就太恐怖了。” “断掉的感知与操纵就找不回来了？” “和做过的永久性手术一样，无法返回。”崔琰一笑，“不过自然术法演变的阵法她倒是能够使用，顶多和我一样吧，利用阵法使用术法。” “那并不能算是‘掌握’自然术法吧。” “当然，阵法只能算是辅助。” “我再想一想其他办法。”说着慕烟想要离开万绘库。 “小帅哥，给你一个提醒，你可要看好了小德。” “看好小德？” “千烟的事情你也了解不少了，小德身份的特殊性你也是很知道的，所以如果千烟的那个组织是真的存在的，小德说不定已经在他们考虑之中了，而小德对于天道的特殊性你也不用我多解释。她对我们十四人始终存在着戒备的心理，也只有对你才会那么坦诚，换句话说整个天道里面她只信任你，所以我们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你。” “我听明白了。” “同样的你也小心一点，他们如果想要控制小德的话，那么你就是最大的障碍，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对你出手，你在保护小德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好了，我会变成一道粉碎他们任何企图的盾牌。”慕烟的这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 三十七·天道排位赛 三十七 “第十个任务……完成。”慕烟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着，这些天他都是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回收念灵，不仅是将扬州府管辖的现世各个地方念灵回收到自然之境里面，还有前去征讨已经污秽化的念灵，刚才慕烟所说的第十个任务，就是他解决掉的第十个污秽化的念灵，说实在的慕烟感觉这就像是玩得过久了的手游，有些乏味了。所以像是血色劳动节这样子十分刺激的副本，慕烟开始变得想念起来了。 上交了任务的竹简之后，慕烟百无聊赖的坐在扬州府的屋檐上面，虽然任务可以自由选择，但是慕烟实在是有些厌烦了，所以更是懒得去接下一个任务。 “喂！你怎么能够呆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下面传来了叶修的声音，慕烟小心低头往下看，只看着他手中抱着一堆竹简抬着头两眼瞪着慕烟。 “这个工作狂……”慕烟小声骂了叶修一声，翻身跳下了屋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是不是太累了？还是任务太枯燥无趣了，果然还是怪我分发的任务太单一了，让大家都觉得实在是太无趣了，不过这些是没有办法的啊，毕竟天道下发的任务就这些。”叶修开启了嘴炮模式。 “够了，叶修……”慕烟将手捂住耳朵，“我在这里不是听你来说教我的。” 叶修长舒一口气：“反正我这里的事情也快要结束了，帮我交完这批竹简，我也就没事了，和我出去走一走，我在自然之境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慕烟帮着叶修将这一大堆的竹简送到了扬州府厅里面，这些都是扬州府完成的任务，只要等着司清寒回来打上结束的印章，就可以了。 “这个白痴府长，什么事情都要我做。”叶修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抱怨着。 “咦？没想到叶修你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我也是人啊，本来这些都应该是府长做的，他倒是好，全部丢给我了。”叶修有些怯弱但又是无奈地说道，“这些话可别跟府长说……” “你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懦弱了。” “是啊，恐怕也正是这样府长他才很安心地将所有事情都交个我。”叶修一边说着一边和慕烟离开了扬州府，叶修不仅是叫了慕烟，还有明叶，三个人通过自门的定位来到了自然之境的一处地方，的确像是叶修说的那样，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听叶修说慕烟你最近觉得十分无聊了？”明叶躺在了草地上面问道，“明明扬州府还有那么多的任务，怎么可能觉得无聊？” “那些任务不是回收念灵就是清除污秽化念灵，就只有这两样，能不无聊吗？”慕烟也有自己的说辞。 “任务是只有两样，但是过程可是千百种，怎么可能觉得无聊呢？在天道做兼职觉得无聊可不是好事情，这件会荒废自己的术法的。” 叶修在旁边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明叶说的话。 “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说叫我的吧？” “哪有，我们只是在培养你对任务的兴趣罢了。”明叶笑着说道。 “不过说到了任务，最近清剿污秽化念灵的任务似乎是增多了不少，以前没有这么多的，现世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叶修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向派发任务的他，是很敏感的，最近的确是增加了很多有关污秽化念灵的任务。 “没有啊，我那里很正常的。”明叶说道。 “烟地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出现。”慕烟也回应了一句。 “可是……”两个人的回答让叶修觉得有些不自信了。 “先不说这个了。”大大咧咧的明叶直接掐断了这个话题换了一个新的，“慕烟你不是觉得无聊吗？五月中旬正好有一个活动你可以参加。” “活动？天道竟然还有活动？不会是群体狩猎念灵的活动吧？”竟然能够随口就将天道给贬低了一番，这也是慕烟的能力了。 “不是，每一年的五月中旬与十一月中旬，都是‘天道排位赛’的时候。” “天道排位赛？”慕烟心里面感觉十分不怎么好，排位赛这个名词在手游里面绝对是一定出现的程序，那就是一个你看着第一名那么丰富的奖励可惜就是与你无缘的恐怖活动。 “天道的所有天道侍都有一个排名的，前十四名能够担任天道最高战力的十四人，四十五名之前能够进入最强集团闻舍，这些你已经是知道了，说白了这个排位赛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让你看清你现在的实力以及给你一个能够进入闻舍以及十四人的权力，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手游里面玩家排名的标准套路。”慕烟说了一句。 “别这么说，每一次年底的时候天道都会按照一年之中两次的排名来分发奖励，就算你排名很低，但是只要是进步了就有不错的奖励，退步也不会有什么惩罚，总之还是很公平的。慕烟你也应该知道天道的薪俸是有多么诱人的。” “说起来是挺诱人的。”正式成为天道侍之后慕烟才知道虽然每一个天道侍的薪俸看起来少得可怜，但是如果将其转换成现世的货币的话，像慕烟这样普通的天道侍的薪俸也能够维持一个普通人半个月的生活。薪俸与货币之间的转换这一条独特的规则，也是天道为了保证天道侍能够正常生活放出的恩泽。 换句话说十四人的薪俸，即使他们在现世没有工作，薪俸也足够维持他们正常生活需要。可是慕烟怀疑难道这样就不怕引起世界通货膨胀什么的，司清寒说转换的钱绝对都是国家正常发行的货币，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天道本身在现世的经济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了。司清寒还用了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如果你能够看清楚罗斯柴尔德家族四分之一的经济实力的话，那么你也只能够看清天道八分之一左右的经济实力。” “这还不是满满的套路。”再一次联系到天道排位赛，慕烟又吐槽了一句。 “怎么又是套路了。” “所以呢？天道排位赛究竟是怎么规则。”慕烟问了一句。 “就是很简单的双人淘汰制。”叶修试着做出解释，“在保护自己排名的同时争取更高的排名。” “我还以为是积分制呢。”慕烟说着，积分制在游戏里面是很常用的制度。 “没有积分制，而且就算是淘汰制也有很复杂的使用规则。” “怎么说？” “双人淘汰制只在100名以后才进行，就算你一路赢了下来，最高也只能到第101名。但是100名以后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特权，就是可以对第61名到100名中的任何一位进行越级挑战，赢了就可以获得对方的名次，后面的人向下降一名；而45名到60名这个区间只有61名至100名的人才能够挑战。” 叶修觉得自己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慕烟却说他越听越糊涂，其中的规则道理什么的理解得向一滩烂泥一样——一塌糊涂。 “我来举个例子吧。”明叶看不下去坐起来说道，“就拿慕君你来打比方，你是最新进的天道，所以排名一定是最后一个，这一点你明白吧？” 慕烟点点头，于是明叶接着说：“你要是参加排位赛，那么你就可以和比你高十位以内的人进行挑战，赢了他的名次就是你的，输了名次不变，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吧？” “不难理解。” “但是你就算这么一直赢下去，你最高所能到达的名次，就是第101名，不可能再高了。”明叶说道，“但是你却有一个权力，对61到100名中任意一个发起挑战，这是想要进前100名唯一的办法。比如说你是第1205名，你也可以直接挑战第77名，这个没有任何限制，如果你赢了第77名，那么你就直接成为了77名，而第77名则是降到78名，后面的以此类推，第100名直接到101名。” “但是身为1205名的你，不能去挑战45到60名的人，除非你成为了第77名，才有这个权力，如果赢了名次变化和上面一样；而如果你进入了45至60名，那么你就有权力去争取十四人和闻舍的位置了，也就是1到44名的位置，而这里所用的则是排名置换，而不是依次降排名了，总之说白了就是一个阶段晋级。” “如果我不参加会怎么样？” “不参加的话别人也不能对你的名次下手，不过结束后会按照名次的升降降低你的名次，比如说有四个在你下面的人的名次在结束时候超过了你的名次，那么最后你的名次要降下四位。对于大家来说你不参加是最高兴的事情，他们白白升了一个名次。”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意味太麻烦了吧。”慕烟觉得一个排位赛就排位赛吧，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毕竟1~44名是十四人和闻舍，那么45~60名可以说是候补人选，61~100名则是天道侍的精英，所以他们是天道重点培养的对象，获得的帮助也很多的。”叶修怯怯地说道，“天道里面大家都流传一句话，一百名之前的人争的是地位，一百名以后的人争的是资源。” “问一句找打的话，你们两个人上一次的名次？”慕烟问了一句。 “明叶很厉害的，他好像是前两百名，我就不行了，现在的我依旧是八百五十名开外，能不能守住还是一个问题……”说到这里叶修露出来了一脸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你就是太没有自信了！”明叶斥责了一句。 “那么排除司大哥，扬州府排名第一的是谁？”慕烟又问了一句。 “是……”明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刺进了他旁边的泥土里面，在远一点直接就和明叶亲密接触了。 有人！？这是三个人首先的反应。 三十八·姑苏 三十八 “哪个混蛋！”明叶性子急躁，看见这一箭差一点就要伤到了自己，不禁立刻无名火起，从草地上面跳起来反向追踪箭的来源，而一向谨慎的叶修生怕明叶去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慕烟倒是没有急着跟上去，他走上去捡起来了那支羽箭看了看，发现这支羽箭没有任何术法的加持，这就是很奇怪了，如果是想要对付念灵或者是其他敌人的话，没有加持术法的媒介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可是这支羽箭的的确确是利用弓箭射出来的，毕竟都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面。 正当慕烟起步要去追赶冒失冲上去的明叶和叶修，前面的草丛里面发出来一声异响，然后就蹦出来了一个念灵，就是那种半透明的糯米团子，慕烟看着这只糯米团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一蹦一蹦朝着这里冲了过来，突然发现了面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慕烟，又看见他手上的那支羽箭，又是一阵惊吓，然后转着弯朝别的地方逃跑掉。 “刚刚好像炸毛了？”慕烟回想刚才的情况，“要不要那么蠢萌蠢萌的。” 其实如果不是污秽化的念灵，就是那种糯米团子形状的话，慕烟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看蠢萌的念灵是一回事，去追那两个冒失的家伙倒是更重要的一回事。慕烟立刻起步循着两个人跑去的踪迹前去追赶了，其实也走了没有多少的路，慕烟就看见了明叶和叶修，以及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自己先躲在一棵树后面稍微看了一会，明叶一直都是一副我跟你急的样子，看来他已经很生气了；而叶修则是充当一个烂好人一般不停地劝明叶，可是一看就知道效果不大；而那个陌生人，看起来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光是长相就像是一个不讲理的贵族样子了，而且怎么看他似乎都是占据着有理的那一方。 基本确定了场面的情况之后，慕烟以一副“我才刚刚赶到，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小甜白”身份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你刚才去哪里了！？”明叶一上来就是一顿质问。刚才他本来想着借慕烟来骂对方一顿的，但是一转身却发现慕烟压根不在他的旁边，结果自己尴尬了一顿时间。 “明明是你跑得太快了好不好。” “不管这个，帮我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理的家伙！”说完明叶指着那个一脸有理的家伙说道。 “你让一个刚刚到场，什么也不了解的人帮你去骂一个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我怎么觉得不讲理的人是你呢？” “你tm是不是自己人了，怎么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明叶双手抓住慕烟的衣领使劲地来回摇晃。 “我帮理不帮亲。” 叶修一副记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打住了已经要爆炸的明叶：“他叫姑苏，也是扬州府的人。” “苏州人吧，而且住的是寒山寺？”慕烟吐糟了一句，有哪个人竟然会将苏州的古地名当做自己天道侍的名字。 “慕烟你刚才不是在问扬州府排位第二的是谁吗，就是他，现在的排位是58位。” “也即是有实力竞争闻舍和十四人位置的人喽。”慕烟对着姑苏说了一句，然后再一次对着明叶说道，“闹内讧更不好。” “你是不是天生一副反骨，总是帮着别人说话，很爽吗？”明叶已经对慕烟的这种态度忍无可忍了，他将自己的脸贴近慕烟低沉地问道，一副你要是再胡说一句就等着挨揍的表情。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吵起来？”慕烟说道，“我来这里已经有三分钟了，结果你们还是没有将缘由说给我。” “姑苏他在狩猎念灵。”叶修生怕慕烟在和明叶发生什么冲突，于是将这个烂好人当到底了。 “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么。” “正常个屁，他狩猎的是那些没有任何威胁的念灵！”明叶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些糯米团？”慕烟立刻想到了自己遇见的那只受到了惊吓的念灵，结果原来是这个姑苏造成那个念灵那么地蠢萌。不过慕烟还是不明白，就算是狩猎的没有危险的糯米团，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才对，如果说只是因为那支箭距离明叶不过几寸的距离，姑苏道个歉也就完全过去了，这有什么值得一直僵持在这里的。 “其实虽然天道不会下达对付这些念灵的任务，但是天道侍也不会刻意去惹它们，就算没有人类的意识，但是好歹也算是人类执念的产物，如果将他们给逼急了的话，还是会污秽化或者是执念化的，如果是污秽化还好说，天道侍还可能应付过来，但是如果执念化了，那么危险程度可就不一般了，说不定还要让闻舍出动。”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个混蛋在给天道制造隐藏的危险！”明叶说道，“我像是那种因为那一箭差点射中我就纠缠不休的人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姑苏终于是开口了，“我用的都是普通的羽箭，根本对念灵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再说了就算是污秽化了或者是执念化了，那么以我的能力完全能够应付过来，你们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倒是承认了！”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怎么？你想要对我动手动脚？” 很明显姑苏是在挑衅明叶，眼看着明叶已经被激将住了，叶修连忙抱住明叶：“消气消气，天道侍之间是禁止私斗的。” “没关系，我直接找府长提出决斗。” “那也不行，就算是你赢了，伤的也是扬州府，再说府长怎么可能答应。” “不过话说回来姑苏你遇见过执念化的念灵了？”慕烟才不去管叶修和明叶这两个家伙。 “没有。” “那么你怎么就敢肯定遇见了执念化的念灵你就有赢的概率？” “他就算再怎么改变，本质上还是一个念灵吧，只要是念灵，那么我就没有道理输给这群长得像团子的家伙。”姑苏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用术法而用普通的弓箭，你不是来狩猎念灵的，而是没事来找乐子的吧？”慕烟说道，“现世中也是一样，一直压抑的情绪总是要发泄一下才舒服。” “没错，我就是没事过来逗一逗这些念灵。” “什么！？”明叶无名的火更大，“你这个比狩猎念灵呢给情节更恶劣！” “冷静啊……”叶修一句又一句地劝导。 “行了，如果你想到揍他的话，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天道排名赛上面，明叶你要是有这个能力的话，在排名赛上面将他给打败，夺走他的排名，这才有意义，在这里打也打不成。杀也杀不掉，光开几副嘴炮有什么用？”慕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句话倒是让明叶给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对着姑苏说：“行！姑苏你敢不敢接？” “有什么不敢的。”姑苏很傲慢地说道。 “好！？”说完明叶调转头往回走。 “明叶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叶还真的当真了。 “啊……慕烟你也真是的！”叶修将气都撒在了慕烟的身上，“你怎么能够让明叶去做这个赌呢，一个是近两百名，一个是58名，怎么想明叶都不可能成功吧？” “正是以为不成功所以我才让他去做的。” “诶？” “他要是想要挑战姑苏，先要挑战一次61名开外的，就他那副冲动，能不能选中一个把握大的下手还是问题，别说去挑战姑苏了。”慕烟看着自信满满的姑苏说道。 “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是的。”慕烟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姑苏你就不怕报应吗？” “能有什么报应。” “小德曾经跟我说过，就算是自然之境的念灵，似乎是也有自己的守护神来着的，像你这样无节操地欺负念灵，就不怕他们的神来报复？” 姑苏听了之后不屑地嗤笑了好几声：“能有什么报应？那尽是骗人的，如果有的话现在就来啊！”说完姑苏做出了一个作死的姿势。 慕烟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侧方不知道哪里突然发出来一道浅蓝色的光，直接略过慕烟和叶修的面前，将姑苏给覆盖住了，等到光消散之后，慕烟和叶修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一幕：本来应该时进入夏季时节的自然之境，面前的一处地方竟然一瞬间变成了冬天的景象，范围里面树木叶子已经脱落，草木枯萎，还覆盖了厚厚一层的积雪，俨然是深冬了。可是两个人左右看看，除了这个区域外，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片繁茂。 而姑苏，则是保持着那个作死的动作，被巨大的冰给冻住了，成了一副冰雕。 “这个g立得真好。”慕烟说道。 “慕君你做的？”叶修也知道慕烟会冰封术法。 “我连长戈都没有取出来，怎么可能做到？”慕烟说道，“不会是天道吧？” “可是天道的惩罚，是雷劫啊，而不是冰封。” “不会真的有神灵吧。”慕烟莫名地笑了一声。 三十九·煜 反正姑苏的事情就是这样子就过去了，事后姑苏也亲自找过慕烟，不过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一度怀疑自己被冰封住就是慕烟搞的鬼，毕竟那时候在场的人之中，也只有慕烟才有这个能力使用冰封的术法。 对于慕烟来说，有太多的疑点可以反驳姑苏的结论了，光是作为五十多名的姑苏竟然被一个吊车尾的慕烟毫无防备地冰封了24个小时这一点，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连姑苏自己都不相信。 除了这一件比较大的事情之外，这半个月慕烟是波澜不惊地度过的，这段期间除了扬州府下达给慕烟必须要做的任务之外，慕烟也没有主动接过任何新的任务，但是这样转眼之间俨然是五月的中旬，也就是天道排位赛的时候，当然慕烟也不急，因为天道的排位赛他压根就没有参加。 “为什么就不参加一下呢？明明是一个看看自己能力怎么样的大好机会。”天道排位赛过去了一天的自然之境的时间后，慕烟没有想到煜会来拜访他。在樱花馆里面两个人的茶还没有喝到三口，煜就抛出来了这个问题。 慕烟假装很自然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指着自己旁边的一堆东西说道：“有这些东西在，我怎么可能去参加排位赛？” 慕烟所指的一堆东西，就是一摞课本和许多精细复印和粗糙复印夹杂在一块的卷子之类，还有不知道都记录了什么的笔记本，虽然这些不能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但是看起来绝对是每一个人都觉得头疼的场面。 慕烟的意思很明白，他需要准备六月的高考，没有心思去参加那种排位赛去。 “不得不说自然之境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因为非对等的时间转换能够让我学习的效率翻五倍还不止吧。”慕烟还给这个回答做了一个很恰当的解释，毕竟自然之境与现世是三天比十分钟的换算比例，就算在自然之境浑浑噩噩地学习了三天，恐怕也比现世的十分钟要强吧。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恰当的理由吧。”煜很冷静地啜了一口茶，“天道排位赛要算消耗的现世时间的话，也不过是两个小时不到，你连这一点时间都拿不出来？” “这个吗……也的确是有许多我私人的原因……比如说我实在是不想参加这种排位赛之类的。”慕烟发觉想要对煜完全隐瞒，还是不可能的。 “天道的排位赛要不要参加是你的事情，我并不能强迫你去做，所以我也只是说一声而已。” “倒是煜府长你不用去参加吗？说不定……” “用不着。”煜很明白慕烟在说什么，“44名以前的人的排位赛要等到最后的时间才会进行，府长和闻舍去也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再说了前14名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比赛，因为就算你赢了也不会改变你的职位和奖励，所以这个排位赛的后期比赛虽然十分精彩一些，但是也非常少。” “是这样。”慕烟也抿了一口茶，说实话后面的比赛他还真的想要看一看。 “你学了多久了？”煜对着慕烟又问了一句。 “已经连续复习了两个小时是有了。” “那么正好出去活动一下，不能老是呆在房间里面，总要出去透透气才行，北面的那个湖倒是很不错，去那里就行。” “四季湖吗？那里景色的确是很不错。”慕烟的四季馆北面，还有这一个较大的湖泊，给它起名字叫四季湖，从慕烟所在的樱花馆北面的台阶下了台地，就是四季湖，非常近。 煜将慕烟强行拉起来要带去四季湖那里，慕烟反正觉得复习也是十分枯燥的事情，去散散心么就散散心呗。 “慕烟，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行。”下台阶的时候，煜又开口了，“听说你最近开始着手恢复小德的自然术法能力了？” “您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十四人基本都知道，毕竟小德的事情不能算是小事情。”煜回答着，“我刚才说你这样还不行，是指你的实力，虽然你算是勉强过了考核吧，在对抗千烟上面也算是大放异彩，但是还是太差劲了，说一句不好听一点的，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让小德恢复自然术法能力的任务。” “或者说你做这件事情还是太早了。” “就好比lv1的人去做一件推荐等级为lv100的任务？”慕烟自己想着举出来了一个感觉十分恰当的比喻。 “对。”煜点点头。 “只不过是去寻找恢复自然术法能力的办法而已，真的至于这么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煜立刻对慕烟做出了反驳，“如果必须要你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才行，而且只有十四人的实力才能够活下来的地方你要怎么办呢；如果需要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需要你去偷的话，你又要怎么办呢；如果最后必须要小德亲历躬为而你又不能插手的危险事件，你还会怎么办呢；如果最后你违背了天道的意愿，需要接受天道下来的惩戒，你想过怎么办吗？” “这些哪一桩哪一件不是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行的。”煜紧接着说出来了自己的结论。 “您说了这么多，我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觉得煜府长你好像十分了解这件事情似的，小德恢复自然术法这件事情上，我甚至连一丁点的思绪都没有，我好像要面对的就像是一场什么也没有的白纸一样，好像哪里都能下手，却不知道哪里应该下手，可是为什么您却懂这么多。似乎就像是……” “似乎就像是我好像做过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煜的脚步正好停在了台阶末端的草地上，然后他转过身盯着慕烟，“没错，慕烟你不是第一个想要帮小德恢复自然术法的人，恐怕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个。” “什么？”慕烟刚要踏上草地的脚，骤然停在了空中。 “慕烟，你很喜欢小德是吗？”煜竟然毫无征兆的挖起来慕烟的八卦。 “怎么？这么突然。”慕烟呆在了原地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和你一样，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的天道侍里面单人帮助小德的不在少数，有同情她的，有觉得好玩的，有想要利用她的，所以当然也有像你这样喜欢上她的，虽然我说一句可能不收敛的话，那个白发和白瞳孔只能让小德平添魅力而已。” 慕烟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明明自己根本没有口水。 “小德说过她有二三十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可以说代表每一个做过和你一样的事情的人。”煜不依不饶地说着，“你刚才说你要面对的是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但是在我的眼睛里面，我看到的则是一幅烂的不能再烂到家的画，有那种正正经经一笔一画与随便涂抹两笔混合在一起的情况；也有那种做了事情半途而废与努力做下来却只能功亏一篑的情况，但这幅画里面我就是看不到任何的成功与希望。” “所以这也算是十四人对小德能够漠视与排挤的原因？” “漠视与排挤？”煜对着慕烟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错了，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天道侍，还真的有可能，但是十四人基本上对于小德，都是存在着敬畏的感情的。能够接受如此的漠视与排斥感，还能够笑着面对大家，这种韧性，我们是做不到的。” “但是敬畏终归于敬畏，对于小德的事情，我们压根就做不了什么，我们根本是无能为力，十四人也有十四人的无奈和苦衷。” “也许我说的不好听，但是总感觉你们是在找借口，若真的是想要帮助小德的话，你们的能力比普通的天道侍不知道强多少倍！” “这压根不是借口！”煜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不止一次地看见小德她曾经一个人偷偷的在哭，但是我们对于小德的帮助，不能明着来。崔琰曾经跟你说过你是小德最后的一道屏障，那么保护你和小德的那一道最后的屏障，就是我们十四人。” “即使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是逆反天道？” “你可以试试看。”煜说道，“至少在这些人之中，我似乎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一丝一点的希望与成功，那次你被带到万绘库去了解小德的历史，后来崔琰跟我说你竟然能够强行篡改了小德的天道侍资料，光是这一点你就比前面那群人要强，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里慕烟多少有些自豪起来。 “不过你也要小心，你必定会受到一部分天道侍的排挤，原因自然不用我说，那群人都是在小德事情上失败的人以及他们的党羽，他们最想看见的就是你的失败以及沦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种心情我理解。” “好，那么跟我打一场吧。” 四十一·训练(2) 四十一 “视线！我又能盯着你了！”煜一提手中的唐刀，口中提醒了一句。 “没有！”说着慕烟长戈周身回转一圈，划出来的火焰将其给包围住了，借此来阻断了自己与煜之间的视野，不得不说利用长戈来释放术法的范围要比普通的媒介大很多，足以让慕烟搞很多的小动作。 “漂亮，可是太嫩了。”煜说着对面前慕烟使用的炎月轮上下左右划出两刀，炎月轮被切成了四分，这就是煜的能力，锋利地足够将对方的术法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切开。炎月轮是被切开了，但是里面却没哟慕烟的影子，他早已经转移了，知道这一招拦不住煜的能力。 “空……”慕烟早已经出现在了煜的身后，单手横握着长戈，正将空气压缩在手上，“震！” “司清寒的招式，爆发是不错。”煜转身刀尖一戳空震产生的空气球，便将其给戳破了，扰乱的气流四面八方地散乱着。 可是慕烟笑了，就算是空震被煜给破解了，但是两个人之间还是产生了足够扰乱视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够慕烟使用出来了下一个术法：揽月突击。 对于慕烟来说，因为他的术法的特殊性，所以只要能够伤到对方，那么胜利就会偏向自己了，而揽月突击的特点之一就是无法判断攻击的方向，自己的四面八方都有可能，而慕烟一般会找到对方的盲点下手，一鼓作气拿下来。 可惜的是慕烟还是没有拿下来煜，因为自己在使用王车易位与长戈进行位置叫唤后，突然感觉到成倍的重力，使得自己直接被趴在了地面之上起不来。 “重力环，能够在自身周边展开双倍的重力，用来对付你这种方向不定的攻击是最管用的。”煜走过来半蹲下对着慕烟说道，“不过就你刚才的行动来看，分数打一个及格分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还有毛病，我教给你的第四点是什么来着。” “不要竭泽而渔。” “律反、炎月轮、王车易位、揽月突击然后再是王车易位，虽然是能够做到连锁攻击，但是这样你的元气损耗也会加大，恐怕还没有等对方被解决掉，你就已经无元气可用了，不要奢望下一招就能够解决对方。”说完煜撤掉了重力环。 “有些累了。”慕烟坐在草地上面说到。 “对于元气和术法控制还有待加强。尤其是术法控制，这可以成为你的一张王牌，如果精通了这一点的话，说不定论起攻击的持久性，你会是最好的那一个。”煜发觉慕烟最擅长的还是对于术法的控制，术法控制地越精准，那么效果就越大，这一点的确是可以重点培养的。 “休息一下，等一个人来。”说着煜也坐在了草地上面。 过了一会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原来煜等着的，是布偶。她应该是被叫过来的，否则也不会来慕烟的四季馆这片地方了。 “排位赛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煜对着走过来的布偶问了一句。 “今天不是百名后的排位赛吗？看着就觉得犯困。”说实话布偶觉得排位赛很无聊，当然到了她那种层次的人，有这样子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就真的没有有意思的事情？”听了布偶说的话之后，煜竟然打了一个哈欠，慕烟总觉得他是因为太无聊了才会来教自己那些使用的技巧的。 “今天是无聊了。”坐在草地上的布偶缩了缩身子闭上了眼睛，“不过明天似乎有有意思的事情，听说有一个人已经准备打晋级赛，而且好像还是连续打两场晋级赛。” “两场，那么就是要直接进45~60的名次里面了，谁有这么大的魄力？我当初参加晋级赛都是一场一场老老实实打上来的。”就算是煜的第一名也是他一步一步乖乖地走上来了，现在有一个人竟然想要一下子连走两步，煜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魄力了。 “不知道，看着谈论的人群，倒像是扬州府的人。” “明叶？”慕烟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也只有他符合布偶所说的情况，慕烟心里可是一百万个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不是慕烟小看明叶，在这个司清寒口中上升名次难得要命的排名赛之中，想要一举到达60名之前，实在是痴人说梦了。 “不过既然是扬州府的人，那么慕烟应该去看一看才是。”煜开口说话，“还可以为自己府的人加油打气不是？” “免了吧，我说不定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人，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果然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和你脱不了干系。”这个时候布偶竟然适当地给慕烟补上了一刀。 “什么叫不好的事情，这能够怪我吗，啊？萝莉府……”最后一个长字还没有从口中蹦出来，慕烟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送死的事情，自己口中失言了…… 布偶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咬着牙低着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压低语气开口：“我说你啊……” “那个……布偶府长，刚才是一个口误？” “少给我用疑问的口气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你就这么想被我送进火山口里面吗！”说着布偶竟然用手一抽腰带，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柄细剑，原来这就是她的媒介，一柄可以藏在腰带里面的软剑。 布偶毫不留情地朝着慕烟的方向一挥，这一招快得咋舌，慕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好在这一招也不是冲着慕烟去的，像是刻意打偏了一样，不过他脚边的地倒是莫名地遭了殃，被犁出来一道沟壑，地面还呈现着暗红的颜色，这是有多高的温度才能够一瞬间达到这种效果。 慕烟就是瞥了一眼，身体就开始发冷汗了。 “你很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吗，那么你做到了！”布偶右手中指食指并拢一指慕烟。慕烟就感觉到一股自下而上的风，然后场面场景就发生了变换，从四季湖变成了火山口，而且是活火山。 “玩真的啊。”慕烟立刻唤出来长戈，不管是不是在哪一座火山，将自己的长戈对准了火山口的岩浆掷了出去，长戈在与滚热的岩浆触碰的瞬间，爆发出来大量的水蒸气，温度足够将一个人全身彻底地烫伤，慕烟则是一边开着风阵壁一边自由下坠。 大量的水蒸气之后，火山口岩浆表面竟然开始结冰，这便是慕烟的杰作：百里冰封，百年期以上的寒冰，最大范围是一百里。当时对待千烟的罪业火时候，慕烟并不是不能用出来百里冰封，而是不敢用，得不偿失的耗费巨大的元气先不说，这一招他也不能完全控制住，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顾不得的了。 好在慕烟在岩浆完全被冰封住之后跌落在了冰面之上，但是因为是高处落下，就算有着风阵壁的保护，他还是受跌落伤。 “萝莉不好惹，比自己厉害的萝莉更不能惹。”慕烟嘟囔着一句站了起来，开始环视四周，这里究竟是哪里，如果是日本的活火山就好说了，自己可以立刻出去玩转日本，但是如果是外国的活火山的话……慕烟不得不说自己的英语很poor。 突然四周的空间开始碎裂，就像是被打破的镜子一样，一阵镜子碎裂的声音之后，慕烟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四季湖，而自己面对的，还是那个杀气腾腾的布偶。 没等他反应过来，脑海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煜的：“慕烟，你要做的第二个训练，就是将布偶给擒住。” 听了煜的话之后慕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天底下没有比这个玩笑更危险的玩笑了。” 四十二·训练(3) 四十二 擒拿布偶，慕烟觉得这回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了，先不说自己和布偶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光是擒拿就是一个难点了，首先自己虽然有能够限制对方行动的术法，但是却没有擒住对方的术法。 慕烟清楚感觉到自己是被套路了，他的确是被套路了，那句“萝莉府长”也同样是煜搞的鬼，只要稍微利用思议术法，暂时控制一下慕烟的思维并不困难，而且只要简单的四个字就能够将布偶给轻易弄生气。 现在慕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去了，因为煜早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但是一定在某个地方偷偷笑着看。既然要擒拿布偶，那么就要先了解到布偶的术法才行，到现在为止慕烟一进来了解到了布偶的术法能力，有三个：能够瞬间将人送到世界上任意一个地方的空间术法；瞬间清除大范围负面作用的未知术法以及作为媒介的软剑。 慕烟想着那种空间术法太费元气不会常用，而未知术法很可能克制慕烟的术法，这是很不好解决的一个问题；至于软剑，刚才慕烟也看见了威力，虽然比煜的要大张旗鼓一些，威力恐怕和煜的不相上下吧。 总而言之，慕烟做出来一个结论：自己能够擒拿布偶的胜率为零。 “喵了个咪的，煜舍副你这是在坑我。”慕烟虽然拿着长戈，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辙可用。 同时间布偶又将双指指向了慕烟，又要使用空间术法了？ 瞬间，慕烟自己发现出现在了半空之中，被转移到半空了？但是位置却没有改变，还是在四季湖的区域。慕烟深感自己可能又要摔一次了，于是对着自己的落点利用长戈喷发出来一股气流，借以缓冲下坠的速度。 可是下面的布偶可不会等着慕烟落在地上，将慕烟锁定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双手拍掌合十。同步地，在半空的慕烟似乎是被两个巨大的手掌夹击了一般，身体前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感觉自己的内脏又是受到了重伤。原本应该是背对着地面的，结果因为这一术法使自己头朝下脚朝上，脑袋里面似乎还发生了严重的眩晕感。 “傻了……”慕烟忘记了十四人都是自然术法掌握的极致者，自己怎么将重点放在了不应该放置的地方。很不幸地慕烟是摔在了地上，幸亏四季湖的草地是软绵绵的，而且之前又有气流的迟缓，才没有将慕烟给弄死，但是慕烟感觉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从十五层的高楼上跳下来的感觉，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患上恐高症了。 “笨蛋……”一旁清清楚楚看见这一幕的煜说道，“不是叫你不要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了吗。” 这一招似乎是让布偶消气了很多，不过布偶也觉得自己做得可能有些过分了，慕烟似乎是昏厥过去了，于是便想着走上前查看一些慕烟的情况，当自己走到他的身旁还没有开口，慕烟的眼睛突然睁开左手向上一提，布偶周围地面出现了数不清的光斑，而后每一道光斑射出来了一道铁索，是慕烟的律反，不过和平常的律反不一样，这一次的铁索并不是斜上方直着射出，而是想蛇一样缠住了布偶四肢以及身体，将她锁在了原地。 “成功诈死。”慕烟站起来说道。 “你怎么可能没事？”布偶有些惊奇地问道，“我明明看见你流血了。” “府长……”慕烟用调皮的口吻回答，“我的布偶府长，你忘了我会回复术法了吗？”一边说着慕烟还示意布偶看一看刚才自己的右手心，上面用血写着一个德字，是慕烟的逆阵法，原来这个家伙在半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画逆阵法了，落地后将最后一笔给补齐，这样慕烟就做到了无伤返回地面。 “府长应该知道小德的回复术法有多厉害，所以对于我来说，任何的重伤都等于无伤。”慕烟一脸成功地说道。 “你敢骗我？”布偶一脸不高兴。 “兵不厌诈。”慕烟看着面前没有办法动弹的布偶说道，“煜说擒拿……这应该算是擒拿了吧……” 慕烟感觉擒拿布偶另一个困难的地方，就是布偶的萝莉身份，就算自己有能力控制住布偶，那么也不能像用擒拿术那样反手按着对方或者是用胳膊压制对方的咽喉吧，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用不了一分钟，自己就会成为徐州府的头牌敌人。而且慕烟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猥琐了些。 “煜府长呢？”慕烟四处查找煜的身影，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布偶脸色变得很阴沉，其实慕烟自己也是一个傻瓜，光凭着律反的铁索就想要控制住布偶，他恐怕忘了布偶是十四人了吧。 “祈福?上上签。”慕烟的背后传来了布偶的声音，这个让慕烟感觉身体一阵恶寒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看见束缚着布偶的铁索竟然被粉碎掉了，然后消失在了空中。这就是那个未知术法，慕烟没有想到这个术法的能力竟然这么强，自己的铁索可不是什么亡灵，只是单纯地物理束缚而已。 “额……那个布偶府长……”慕烟可没有那么多的元气和布偶打，原本他以为已经结束了。 “慕烟！”布偶一脸厌恶地看着慕烟，“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这个徐州府长说的吗，比如说是道歉的话！” “那个，对不起？” 慕烟的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布偶感觉更来气：“我不是说过不要用疑问的语气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吗！”说完布偶的手中又出现了两枚竹签，不过上面刻着的可不是什么上上签，而是下下签。 和上上签不同，下下签是对着对方使用的，顿时慕烟感觉自己脚边的地面开始发生震动。 “地震？” “你还是给我去死好了！”布偶松开了两枚竹签，“破灾?下下签。” 和祈福签不同，破灾签专门让对方倒霉的签，一旦使用出来，目标就会处在倒霉的境地，无论逃到哪里都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慕烟即使是跑也是无济于事的，结果是他被埋在了地震裂开的地缝之中，虽然不会死，但是也动弹不得。 过了一段时间后，煜将慕烟从地缝中救了出来，虽然只是呆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可是慕烟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呆了一年以上了。 “布偶府长呢？”慕烟还是心有余悸地问道。 “走了，似乎是真的被你弄生气了。”煜笑着说道。 “太恐怖了吧，那真的是术法吗？”慕烟所说的是祈福签与破灾签，简直强的不像话，一个能破解任何术法，另一个能连续不间断地发动范围攻击。 “布偶使用的那个术法，名字叫做‘透视风水’，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接下来。” “透视风水？天道有这个术法吗？” “透视风水并不是天道术法，而是仙道术法。”煜做出来一个简单的解释，“这个术法能够改变一切的负面作用，被誉为最强的回复术法，它能够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所在地方的风水，既能够将自己处于吉位，也能够将你放在凶位。” “强到可怕啊……” “布偶可是天道唯一一个会仙道术法的人，她可是天道不可多得的人才。”煜将慕烟扶起来，“同时会仙道术法与天道术法，你怎么可能束缚住她？”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四十三·现世矛盾 四十三 “当然，我一开始的目的，是让你体会一下十四人的真正实力有多强而已，并不想着你真的能够将布偶给擒拿住，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别说你会不会成为徐州府的公敌，我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十四人之中布偶可是最受欢迎的，这个世界上最惹不起的群体就是狂热的粉丝了。” “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利用假死诈布偶，还真的将她给束缚住了近一分钟，就凭这一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果然没有想要救我啊，你就不怕布偶她真的杀了我？” “那有什么关系，布偶可是会回复术法的。”煜满不在乎地说道。 “舍副你压根就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刚才我说的话就是回答啊。”煜说着掏出来自己的手表，他这个人也就是怪，手表不戴在手腕上而是放在口袋里，“现世的时间已经是五点了，明天你还要上学是吧？那么就到这里吧，跟小德说一声后返回现世去，就算是天道这里，也不能干扰你正常的时间观。” “咦？”慕烟认为煜这是在下逐客令啊，“我还想着看一看明叶他怎么对付姑苏来着的。” “像你这样连排位赛都不参加的人，看什么比赛，这样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够猜到，那个明叶怎么可能赢过姑苏。”一边说着煜将手表放回口袋。 煜的话感觉说的有些过于绝对了，也许明叶有什么反败为胜的绝招呢，不过煜将自己的学业给拿了出来，慕烟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已经是五点了，那么就要赶快去一趟超市买一些晚饭的原料才行，否则慕烟要么叫外卖，要么就只能饿肚子。 返回了现世的慕烟买了菜返回自己的家里面，正准备着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的时候，门铃响了，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反正郑绘泽和王恩铎是不可能的，透过猫眼，慕烟看见来的人是一个老太，他还认识，同一区的业主，好像姓单。 “小慕啊，你父母还没有回来？”单老太一上来就是一顿地嘘寒问暖，也许人越老就越爱操心，慕烟一句又一句地回答完了对方之后，对方才切入主题，她想要看一看慕烟上一个月的物业费。 慕烟将单老太请进房间里面，然后带到了一处木板前，只要是物业的物业费、水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通知单慕烟都会贴在这里，交了钱后会在通知单画一个勾，木板上面除了最近四月份的还没有上交之外，其余的全部都上交了。 单老太仔细看着所有的通知单上的金额，慕烟也知道是为什么，他所在的地方业主和物业总是因为钱和服务之间闹矛盾，似乎还是闹得不可开交，业主一直认定他们上交的物业费和获得的服务不对等，而且同时认为物业许多事情都不与业主商量，业主委员会也是徒有虚名。慕烟不想为这些是烦心，毕竟谁对谁错都不知道。 “怪不得总感觉最近家周围的糯米团似乎变多了……”有这群人如此执着地玩冷战，念灵不多才怪，慕烟想一想自己又要亲自动手回收一下周围的念灵了。 单老太看完之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对慕烟说他们一直怀疑物业收费有些不合理，要求物业晒出账单他们也不做。 …… 星期一放学后，慕烟去了一趟文化市场去见dr.俞，顺便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dr.俞听了之后大声笑了几声，说出来了一句感觉十分至理的话：物业和业主永远都是一堆生死冤家。 返回家里的时候，慕烟发觉事情似乎闹得更大了，看着势头差一步就要游行了，而且各地各处的糯米团子让慕烟直觉得发饿，反正事情是越闹越大。 “说不定明天可能闹得更大。”虽然事情可能不会影响慕烟的生活，但是光是看着这种场景他就觉得心烦，想一想有什么好的事情能不能解决，等想到之前单老太的话后，慕烟突然灵光一现。 晚上十点的时候，慕烟将空境放在耳朵旁边，他的通信术法岚信只能在同一世界才能使用，想要联系自然之境那里的人，就必须要靠空境打通联系。 “有事情吗？慕君。”慕烟接通的，是司清寒。 “请教一件事情。”慕烟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说道，“自然术法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自己在摄像头里面隐形？” “慕君，你这个想法可不好。”司清寒没有回答，而是教训了一番，“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想要抢银行的话还是算了吧，而且抢到的钱也不能用。” “司大哥你在胡乱脑补什么？”慕烟知道司清寒是在开玩笑，“我的诚信信用就这么低吗？” “好了，听好了。自然元素之中的暗元素，其中有一个特点就是环境融合，能够将自己融入到周边的环境里面，这样就可以不在摄像头里面留下影像；第二点就是利用光元素的视野透射，你也知道无论是人眼还是摄像头成像都是利用光线反射的影像，而视野透射能够将反射自己影像的光线全部剔除，就像穿了一件隐形斗篷一样。” “哪一个更好用？” “这说不准，环境融合更容易上手，而且在晚上效果更佳，但是却瞒不过红外成像以及温度探测这样的技术；视野透射倒是连红外成像也能够隐瞒，但是操作比较复杂，而且元气消耗也比前者大。” “不过两者都需要自己全副武装一下，以衣物为媒介覆盖光元素或者暗元素，说白了就要自己当一回‘刺客信条’。” “好的，我知道了。” “慕君，如果成功抢了银行别忘了招待我们吃个饭，扬州府可是有一百来张口的。” “没事情的，如果我真的成功抢了银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栽赃给你。”说完慕烟放下空境掐断了通信。 然后慕烟立刻准备起来，说起刺客信条，慕烟倒是有一件春秋款的加长风衣，不仅带着风帽，而且还是黑颜色的，要是仔细打扮一下，还真的有刺客信条的味道。 装扮好了的慕烟来到镜子面前一看，除了露出来半边脸外还真的是武装到牙齿了，这一点露出来的地方便没有关系了，只要将元素外发覆盖住就行。 慕烟还将要拿的东西全部拿好，确定了准备齐全之后，看了一下手表，显示是十点四十三，这是一个全部都该睡觉的时候了，慕烟启用环境融合确定无误之后便开始行动。 “物业才不会舍得安装红外摄像头。”慕烟一边嘟囔着一边出了家门走向物业，因为自己交物业费所以这段路是轻车熟路，利用环境融合隐藏自己的身影，做到悄无声息；利用风探知将沿途所有可能遇见的行人或者摄像头全部提前探知道，做到料敌于先。 这一路简直顺利地不能再顺利了，慕烟甚至感觉自己有当特工的天赋，到了物业的大门之后，下一步就是开锁，不过之前还要做一件事情，要解决盯着大门的摄像头，不解决的话开锁开门会呈现在摄像头里面，没有人影锁和大门却擅自打开了，这怎么看都是灵异事件吧。 当然也不能破坏摄像头，在这上面慕烟是严重受到了游戏的影响，必须要完美才觉得可以，所以应对的办法，慕烟也带来了宝物：拍立得照相机，这种能够立刻获取照片的照相机简直是对付固定式摄像头的王牌，只要看准了摄像头摄像范围拍出来同样范围的照片，然后瞬间挂在摄像头上，一切就ok了。 “现在，准备开锁。”小声说着慕烟拿出来第二样宝物：单勾，也就是开锁工具。 四十五·休伦(2) 四十五 不得不说警察的出现真的是将慕烟给吓了一跳，慕烟因此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留了什么尾巴被抓住了，毕竟事情做得再好，也有想不到的地方，但是即使如此，慕烟还是压住心中起伏的不安，问有什么事情。 等到他听见警察来这里不过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他的心里面才镇静了许多，但是还不能表露声色，自己必须要露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话不能多说，说的越多露出来的破绽就越大；话也不能说快，很容易就漏嘴，不过对于慕烟来说，自己高中生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保护屏障，再加上自己总是按时交纳费用，又不去闹事，所以慕烟很有自信警方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果然警察只是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便离开了慕烟的家，关上门之后慕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刚才真的是煎熬地不轻。 此时慕烟的肚子正好叫了一声，早饭没吃，现在又要过了正午，自己做饭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想着昨晚做出来了一个自认为是惊天的大事情，所以慕烟决定今天就犒劳自己一番，去下一趟馆子，但是在去哪里时候慕烟又犯了难，一些经常去的地方味道是很不错，但是慕烟想要换一个口味。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休伦的英式咖啡馆，既然如此就去那里一趟，说不定还能够知道些什么。 按照名片上面的地址，慕烟找到了这家英式咖啡馆，店面还真不小，占据着三倍商铺的面积，而且还是两层的，看来经营的是风生水起啊。 走进咖啡馆，里面完全是英伦风格：英伦风格的装饰、英伦风格的音乐、英伦风格的店员以及英伦风格的味道。 “这绝对是一个英国主题餐厅。”慕烟脑袋左摇右转地说道，一个英国女仆装的店员走过来问慕烟是不是要用餐，慕烟看着店员的女仆装心里面夸赞这个休伦是真的会做生意。 慕烟将名片交给了店员，他觉得这张名片就像是咖啡厅的万能通行证一样，果然店员接过了名片疑惑地看了慕烟一眼，然后请他稍等一会，自己则好像是去和经理说一下了，等了不到三分钟，慕烟便被请到了一个僻静一点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休伦来到了慕烟的位置上坐在了他的对面：“朋友，我还以为你会空了七八天才回来的，没想到才隔了一日就来了？” “有些事情耽搁没有吃午饭而已，既然昨天晚上你给了我这个名片，那么我就试着来看看了。”慕烟的意思就是我是来吃饭的。 “没问题，我推荐几道英伦菜，可以给你优惠。”休伦说道。 “我随意，只要能满足我的肚子就行。” 先上来的是开胃酒，真不愧是英伦风格，就连上菜都严格按照英国的规矩。 “在starters和mains上来之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休伦将开胃酒放在慕烟的面前说道，他希望这不止是开胃酒，还是慕烟的开口酒。 “别看我是高中生，许多事情我还是很明白的，在我不清楚你的底细之前，很难将事情透露给你吧？”慕烟的意思是他想要知道休伦是什么人，又隶属于什么组织，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说得对，朋友之间应该交心畅谈才行，那么请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的身份请不要透露给天道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话而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慕烟估计休伦口中重要的人，就是十四人和闻舍了：“那要看你是怎么回答的了。” 休伦点点头：“我的名字叫休伦，这一点没错，我的隶属是一个名字叫‘术道’的组织，而我的身份，用天道的话来说是一名术士。” 本来将要入口的开胃酒，骤然停在了慕烟的嘴边。任何一个天道侍都明白一个不成道理的道理，那就是术士是天道侍的敌人，最近的血色劳动节更是印证了这个道理，慕烟没有想到还真的是这样。 “酒没有毒，这里可是餐厅，我们还要做生意呢。”休伦对着慕烟说了一句安心的话。 “你们果然是和天道对抗的人？” 休伦让慕烟降低声音：“大错特错。术道组织的本质是一个自然保护的组织，术道的人都知道我们的术法是来自于自然，所以才会叫自然术法，如果没有了自然之力，那么自然术法也就是空谈，所以在某些方面上，我们和天道的目的是相同的，只不过我们是那种不是那种有正规名分的组织而已。” “你不会……想要将我拉近术道里面吧？”慕烟很是警觉，因为昨天晚上他说了一句笼络的话。 “我先给你讲一个内部的故事。”休伦没有正面回答慕烟，“事情已经发生了快十八年了，组织里面有一个天才术士，他的名字叫苏颖，能够将六种自然术法运用自如，因此也被组织寄予了厚望，但是也许是天妒，他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一生下来便患有奇怪的病，医院对着这种病症根本是束手无策，自然术法也是。” 慕烟听着，怎么感觉好像听过这个故事。 “正当绝望之际，苏颖知道了一个能够救他女儿的办法，自然术法不行，但是天道术法可以，只要利用天道术法进行改命，就能救活自己的女儿，但是改命的天道术法只掌握在天道的手中，就连天道侍都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苏颖做了一件大家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他竟然提前脱离了组织，然后强行闯入天道，要威胁天道进行易天改命。” “小德的……”慕烟发觉这分明是小德的真实身世。 休伦立刻伸出一只手止住慕烟说的话，“我们组织有一条就是不能与天道起冲突，所以苏颖才退出组织，让我们得以安全，而他的死讯传到我们的耳中时候，我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但是在帮助苏颖整理遗物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两点奇怪的地方：第一点就是他的女儿不见了，这一点我们以后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接到了天道，所以我们只能是无可奈何；而第二点，就是苏颖的日记，我们发现苏颖前去天道，并不是他起初的本意，而是受到了一个人的挑唆，日记中苏颖称这个人是‘妖言师’。” “这是昨天的……” “术道组织里面绝对没有这个人，所以我们怀疑背后有人搞鬼，十七年查到现在，我们才查到这是一群以推翻天道为目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推翻天道，以及每一个人的来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我曾经卧底在那个组织里面，想尽办法都没有一丝的收获，还差一点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这就是千烟那个……” “没错，这群人甚至连一个组织名都没有，隐秘的不能再隐秘的组织。” 如果真是这样，慕烟发觉自己能够掌握千烟的来源可真是厉害极了。 这时候前菜和主菜都已经上来了，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慕烟似乎没有胃口了，全部被休伦给带走了。 “然后是半个月前，劳动节那次这群人发动了大规模的入侵天道行动，听说好像失败了，但是你也许不知道，里面有许多人，都是准备进入术道组织的人，不仅是天道，就连我们都不曾面临这样严重的困难。” “我说对方怎么短时间内能够召集这么多的术士……” “你……是不是认识苏颖的女儿？”休伦问了一句。 四十六·交易 四十六 “你是怎么知道的？”慕烟还是有些嫩了，休伦刚刚抛出来一个问题，他就立刻反问了一句，其实休伦也是不确定慕烟究竟是不是认识小德，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但是没想到还真的问着了。 “这个……我们也有我们获取情报的方式，再说了五一时候你们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是不想知道都不成。” “听说你和苏颖的女儿走的很近，所以我才大敢胆地接近你，那天晚上如果你不出去的话，那么我也会找上门的。”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你们不会是想要上天道去抢夺人吧？”如果休伦和他所在的组织想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慕烟便会第一个出手与他们为敌，虽然可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将小德交给一个陌生的组织。 “说实话我们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如果你们真的敢这么做的话，就先过我这一关吧，我才不会将她交给你们，现在她在天道里面能够得到天道的庇护，这是最安全的。” “看来你看起来比我想象地要可靠多了。”休伦依靠着沙发，“我们也暗地里面调查过你，说一句实话吧，很多人对你都不怎么看好，光是学习上面就大打折扣了。” “因为我没有一个好学生的样子，是不是？” “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我也是打探过的，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称号，听说这是包括你在内的七个问题学生才会有的称号，在老师那里的印象也是很不好。” “调查的还挺清楚的。” “所以不要小瞧我们的能力，我还知道你家里面的冰箱里面只堆满着酸奶和牛奶。” “那是我的个人爱好。” “其实起初一开始我们的确是想着接你的作用将苏颖的女儿从天道手中抢过来，我们不能冒险进入天道，而苏颖的女儿又不曾出过天道，如果借用你的力量，将对方骗到现世中来，我们才好下手将她给拐走。” “你也不拍天道的人过来报复？” “正是因为无论怎么想都对我们危险极大，所以我们才放弃了用武，改而使用文的办法，那就是让我来接近你，帮着你保护苏颖的女儿，这也是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要笼络你的原因。”一边说着休伦示意慕烟尝一尝摆上来的前菜和主食，味道很不错，不想许多人说的那样英国菜很难吃的感觉。 “有许多事情并不是天道能够做成的，到时候我们到可以帮助你。”休伦说道。 “真的？” 休伦看着慕烟不相信的样子，点点头示意他放下心了，可是慕烟还是觉得不怎么可信，他觉得休伦没有任何条件就帮助他实在是不可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要求是有的，我们希望你能够当做术道和天道之间的联络人，我们需要天道那里的实时情况，因为天道的决策并不在现世，所以我们获取的情报总是比天道下达的时间迟了好久，有时候对我们非常不利，就比如说五一时候那场术士风波，等到我们获取了许多自己组织的术士参加进攻天道的情报时候，天道早已经被攻击了，我们根本无可奈何，说不定还要吞下进攻天道恶名的苦果。” 慕烟也知道许多投降天道的术士被天道启用成为了新的天道侍，其中可能不乏休伦组织里面的人，如果他们将休伦组织的事情尽可能地告诉了天道的话，煜和布偶说不定会将休伦的组织定性为反派，如果休伦的组织真的像他口中说的那样的话，两方打起来得利的只会是千烟那一伙人。 但是慕烟觉得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慕烟岂不是真的成为了间谍。无论怎么想慕烟都觉得十分对不起天道。 “天道机密的事情我们也不想知道，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说不定哪天天道送下来一个雷劫，连避雷针都不顶用！”休伦很明白慕烟在考虑什么，“我们也不会强行从你口中套出什么情报来，一切都凭你自己的感觉，如果觉得对我们有用，就请告诉我们一声。” 说白了慕烟这里有很大的自由权，就算是有情报空口说没有都可以。 想一想慕烟觉得自己都不怎么亏，虽然休伦有些开路不明，但是稍微合作一下是可以值得考虑的，以后自己恐怕还要不止一次面对千烟他们，能壮大自己的实力是最好的。 “不过为了表现一下你的诚意，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件事情。”休伦看见慕烟有动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和慕烟之间能够谈妥了，于是乘胜追击提出来了一个要求。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有些过分了，就算是提意见，也应该是我对你们提意见吧，天道和你们的组织相比，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休伦竟然笑了：“这是你第一次用出了天道的名分，明明之前你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名分。人就是这个样子，一旦面对自己无法把持住的情况，就要搬出来一个能够狐假虎威的办法来。” “你在讽刺我？” “现实就是最好的讽。”休伦说道，“那就不想着听一听我的要求？” 慕烟的确是很好奇。 “我希望你能够将苏颖的女儿带离天道一次，就带到烟地来，以游玩的名义，费用可以由我来出。” “你们果然还是想要对她出手。” “你错了，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对他出手的，但是我们之间能够成为朋友，能够有合作基础，最大的来源就是苏颖的女儿，所以可以说我是要确定一些苏颖的女儿情况，只要能够看到她一切平安就可以了。” “呵呵呵。”慕烟毫无表情地干笑了三声，敲了一下桌子，因为是在公共场所，所以不好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你们不就是将她当成了我们合作的筹码吗？我就想要问一句，你们究竟是不是将她当做一个人来看了。” “你这么想算是正常，但也是很过分。” “过分的是你们。” “你现在需要实力来保护苏颖的女儿是吧，如果你真的是这样子想的话，那么将她给带出来并不能算是过分的事情吧？”休伦说的话十分有理，“如果因为你现在觉得过分而导致她日后的危险，你不认为这才是过分吗？” “我！？” “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未来。如果有未来不确定的事情，那么现在就要做一切能够将未来掌握在手中的事情，即使不择手段一些也没有关系。” “你！？”慕烟顿时词穷理屈。 “今天是星期一，你高中课程不能影响，就选在这个周六周日的日子吧，现世的五天足够你去考虑怎么做了。” “这顿饭我请了，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吧。”说完休伦就要离开了，他可是店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说的倒轻巧……”慕眼看着桌子上的牛排说道，“小德她一生都没有离开过自然之境，能不能被我带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现世的晚上，慕烟启动了空境进入自然之境，按照两地的时间转换的话，排位赛不是结束了，那么就应该是接近尾声了。 走在天到里面，慕烟正想着怎么和小德说，考虑是不是先去和司清寒说一说，看看他能不能给一些很不错的意见，或者找煜也行，至少在小德的事情上他也是站在慕烟这边的…… 突然地面出现一群人影，慕烟回过神只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人他半个认识，只知道是兖州府长，名字就不知道了。 “闪开！”兖州府张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四十七·兖州府 四十七 自己已经被许多的事情弄得够烦的了，慕烟现在也觉得天道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做成的。自己将天道想象成为一个乌托邦式的存在简直是错中之错，说实话慕烟现在很敬佩欧文与圣西门他们的努力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慕烟也能够学到许多学校学不来的东西，比如说自己乖乖地让路不要乱来。 “天道创始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慕烟不禁这样想了起来。 想归想，在自己返回四季馆的时候，先去了一趟扬州府厅，排位赛听着是结束了，慕烟还是想要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值得听见的消息，比如说……明叶的。 “排位赛？”回答慕烟问题的是叶修，慕烟很少看见他不在天道里面的情况，自己一直怀疑叶修现世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早就结束了，你就不该跟明叶说排位赛的事情。” 慕烟觉得叶修是在责备他：“怎么，莫非明叶重伤了不成？” “这倒是不会，只可惜他没有成功挑战姑苏，脑子上面差了一筹。” “那个家伙成功进入前一百了？”听着叶修的意思，明叶似乎是挑战了姑苏，也就是说他先成功进入了前一百。 “第94名。”然后叶修将排位赛最新的排名递给了慕烟，“上面还有你的排名。” 慕烟接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排名，一开始并没有在最后面找到自己的名字，往上看了一小段距离才找到，数了数自己是倒数41名。 “喵了个咪的，这个排位正确吗？我不应该是最后一名才是？” “别忘了因为五一的那次事件，不仅有新人进入，再加上你的表现，这个名次是十四人给你定下来的。”一边说着明叶又将一样东西递过去，“还有这个，每次排位赛结束之后所有的天道侍私下都会举行一个投票，选出来最受欢迎的十四人，你的票是糊涂仙帮你投的，这是最后的结果。” “糊涂仙一定是帮我投的司大哥吧，再说了这个排名有什么好看的，应该差距都不大才是……”刚说出来这句话，慕烟看着排名就是在赤裸裸地打自己的脸，第一名是布偶，她获得的票几乎快占据一半的人数了，第二名是崔琰，她的票数勉强算是正常，往下看国木的排名是第六名，司清寒则是排到了第十一名，最后一名就是自己刚才遇见的兖州府长，名字叫骆然。 “喵的！这个排名对吗！？”慕烟不禁大声喊了一声。 “别吓唬人啊。”叶修被慕烟给吓着了，“听说自从布偶当上了徐州府长之后，她的名次就再也没有掉到第二名。” “不愧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慕烟将纸丢还给了叶修，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了，那么就要返回天境居，想一想周末将小德如何约到烟地才是最首要的事情，说是约，但是慕烟觉得更像是骗。 “你回来了。”小德看见慕烟的时候招呼了一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打理秋馆的草药，每次慕烟看见小德的时候，她不是在药房思索新的配方，就是在秋馆打理她种植的草药，俨然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配药师，不过她也有这个能力，恐怕小德现在所掌握的药学知识比现世那些年龄已经七八十的老人都要丰富。 慕烟现在正在思索该怎么和小德说这件事情，自己之前问过小德的情况，她的回答是自从懂事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出过自然之境，也就没有去过现世，不过她也不在意能不能去现世，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面自己的父母已经不知去向，在现世也没有能够与自己又任何关系的地方，所以即使不去现世也没有事情。 “你怎么了？”小德停下来手中的事情看着一脸沉思的慕烟，这可不像他平常时候的样子。 “没什么……”如果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话，一句敷衍的话的确算是一种很不错回答。 小德现世一愣，然后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将身子凑上前看着慕烟，“你一定有事情想要跟我说吧？” “咦？”小德靠的十分是太近了，直接乱了慕烟的思绪。 “说！是什么事情，如果不说的话我可不会轻易放了你。”说着小德又露出来了平常的那种俏皮的表情。 “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吧，其实就是……”慕烟正准备和小德说现世的事情，发现她的视线突然转变了方向，似乎是盯着自己的身后，应该是有人来了。 “抱歉啊。”慕烟的身后转来的一个人的声音，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自己接着往下说，“似乎是打扰你们之间打情骂俏的时间了，不过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将这个家伙给借用一下，不要介意。” “唔……嗯！”这种声音加上这种说话的语气，是司清寒毫无疑问，慕烟侧过脸一脸怨恨地盯着司清寒，他干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别呜呜了，现在我要你将生命奉献给扬州府。”司清寒非但没有撤掉捂住慕烟嘴的手，反而是强行将他给往玄门的方向拖走，小德还很配合地挥挥手送两个人走，反正如果慕烟想要说什么事情的话，一定会找自己的。 等到慕烟被强行拖到了玄门的时候，司清寒才放开了手允许他说话。 “司大哥你就不能做几件成人之美的事情吗！”松开手之后慕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司清寒无尽的抱怨。 “成人之美的事情有什么意思，恶作剧比这个有趣多了。” “怪不得你的排名是在第十一位，为什么糊涂仙非要帮我将票投给你，我当时真的过来投给煜或者是国木老师。” “这是你应该对府长说话的态度吗？” “明明是你先打扰我的事情。” “你那些打情骂俏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小德她又跑不了，现在天道给扬州府下发任务了，扬州府精锐都要出动，你也要参加！” “什么事情非要让扬州府的人倾巢而出？” “不止是扬州府。”司清寒指了指四季馆的玄门示意慕烟过去，“还有兖州府。” “现世出现一个执念化的念灵，对现实的危险程度不小，现在天道要求扬州府和兖州府两府出动，到现世确定这个念灵的来源，如果属实的话将其给消灭掉，避免对现世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扬州府内叶修重读了一边天道下发的任务，“这样子的任务好久没有接过来了。” “的确呢。”姑苏说道，“执念化念灵的任务本来就少，就算有也是最先给闻舍的人，自府全面接受的情况还真的不多见。” “那么为什么这个任务没有给闻舍？”慕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他还在生司清寒的气。 “那是因为闻舍正有其他重要事情，腾不出手来，所以煜和布偶合计了一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扬州府和兖州府。”司清寒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将腿搭在桌子上解释了一遍。 “地点是现世？”姑苏看着任务，“现世那个地方？” “四川绵竹关。”叶修一边说着竟然拿出手机打开了度娘，“天道就是这样，一直喜欢用有味道的古地名，现在的位置应该是……” “反正就是在四川，行了大家准备一下就出发吧，我可不想看兖州府人的脸色，尤其是骆然的，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将这么糟糕的事情丢给我。”司清寒说了一句话，并让大家开始准备。 “糟糕的事情？”慕烟心里面有些奇怪，为什么司清寒要这么说，难道执念化念灵就这么很难拿下？ 四十八·骆然 四十八 自门，不仅是通向自然之境任何地方的“随意门”，更是通向中国任何地方的“万能随意门”，这道门简直就是无数驴友穷游的神器，慕烟早就下定决定：等到自己高考完毕之后，非要用自门来一趟全中国游，一个星期就能从漠河玩到南沙，从帕米尔玩到乌苏里江。 可惜现在是要利用自门传送到四川执行任务，不过慕烟想着便执行任务边玩也是很ok的。 “所以你不将这个任务当做任务，而是当成了旅游？”司清寒对着慕烟说道。 “完全正确！”慕烟很帅气地两手一摊。 “你这是跟上司说话的态度吗！？”司清寒很生气地将手往前一甩，猛地指着慕烟，“明明知道要对付的是执念化念灵，竟然还在这里有心情说是去游山玩水！” 慕烟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旁边看着的叶修却吓出来了一声冷汗，他真心为慕烟捏一把汗。 “我现在有一点好奇你的为人处世了，你究竟想要怎么对待你的上司！” “各取所需。” “哈？” “我帮我的上司获得他想要的好处，同时保全自己的好处，就这么简单。” “水土不服就服你。”司清寒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 很快大家都准备完毕，然后司清寒带着大家前往自门，可是慕烟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将叶修也带着，叶修最适合的是后方镇守，而不是拿到前线去，其实慕烟觉得自己也是适合后方镇守的人，但是许多事情还是不要追问为好，更何况慕烟更关心的，是兖州府府长骆然。 “你说骆然啊，能力很强，治理兖州府也有一套，唯一的毛病就是清高自傲，能够和三国的祢衡一拼，当然是另一方面的。”路上司清寒给慕烟介绍骆然的情况。 “怪不得我与他见面的时候他说话语气像是跟下级一样就说了闪开两个字。” “在他的眼里，除了十四人之外用的就是这种语气。”司清寒消除慕烟的疑惑，“看着就好，等我们和对方在自门见面的时候，如果我们早到还好说，如果是他们早到，骆然这个家伙绝对要说上两句，就算是我这个扬州府长也不例外。”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人呗。”慕烟紧跟在司清寒后面。 众人来到了自门，很不幸地司清寒说的话被预言中了，骆然和他的兖州府已经准备好了，果然像司清寒想的那样，骆然看见“迟来”的扬州府，很直接地对着司清寒奚落了不止五句话，慕烟看着旁边明叶和姑苏的表情就不难猜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任务，只要司清寒一句攻击的话，这两个人绝对甘愿做马前卒。 “叶修来当扬州府的管理实在是太应该了。”慕烟现在才发现叶修的好，其实慕烟自己也忍不了，脑子里面不断想着揍骆然的场面，虽然只是想想。 叶修暗中使劲攥着明叶以及姑苏两个人的衣服，而且时不时很大幅度摇晃，为的就是要让两个人感觉到自己在看着他们两，不要他们胡乱来。 刁难完了之后骆然也不和司清寒说一声出发了，而是直接带着兖州府的人过了自门，这样旁若无人的混蛋举动的确是不好忍。好在的是谋划早已经制定好了，两府的人从两个方向往念灵的地方前进，路上已经安置好了不影响现世的阵法，所以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慕烟也觉得这样很好，一是不用看兖州府的人的脸色，二是自己还有问题要问司清寒，如果骆然一起走的话，说不定又要看他的白眼。 更让慕烟安心的是这一场任务最长所用的时间，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至少不用担心与休伦的约定，周六周日依旧在慕烟的掌控下。 “不过既然是征讨念灵，为什么要出动两个府的精锐，难道执念化的念灵就这么难攻下来？”在确定了与兖州府分离之后，慕烟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就算要帮手，那么让姑苏这中层次的人跟着也就行了，竟然还将叶修给搬了出来，司大哥你不是说过叶修是扬州府的宝贝吗？” 对于不怎么爱治理府内事务的司清寒来说，叶修的确是一个宝贝。 “我也没办法啊，如果只有一个执念化的念灵的话还真的好说，如果还带着一堆污秽化的念灵的话也就麻烦了，光是清理小怪就要费不少精力，游戏中有多少是因为清小怪导致自己储备空虚，遇见boss只能干瞪眼而失败的。” “也是。”这种情况慕烟游戏中也遇见过。 天道交予的地点，并不是位于城市，而是位于农村里面，这样也很正常，天道侍回收念灵的重点是城市，所以如果因为忽略了农村而导致有执念化的念灵出现，这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慕烟就是觉得不正常，但也说不出不正常的点来。 “算是事先问一下吧，大家有没有什么绝对害怕的东西？”在距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司清寒停下来后问随着他一起走的扬州府各位，这让大家面面相觑，各自讨论起来。 “问这个干什么？”慕烟不解。 “临行前煜说这个念灵执念化的情绪是恐惧，所以与他对战时候，说不定会使用恐惧的思议术法，要真的是这样，每个人恐怕都会被挖掘心中最恐惧的东西，至于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好说了。” 大家停下脚步谈论着自己可能的恐惧时候，司清寒也问了问重要的人的恐惧事情，自然也包括了慕烟。 慕烟仰着头手指揉捏下巴看着司清寒足有一分半的时间，最后蹦出来了一句：“不知道。” “你又在跟我开玩笑了吧？” “要说害怕的事情，我真的是多了去了，我哪里知道哪一个是我最害怕的事情，这种事情不一个一个尝试一下一点也没辙。” “你还想一个一个尝试？你的肝胆是铁做的？” “怎么可能，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个时候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了行不行！” “可我真的不知道。” 结果是到了目的地，慕烟还是没有搞懂自己究竟是最害怕什么，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最不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了。 …… “兖州府的那群家伙已经进入了村里面了。”晚上的时候，慕烟时刻开启的风探知终于有了动静，正对面骆然率领着兖州府的人已经进入村里面寻找念灵。 “那么敌人呢？”姑苏问了一句。 “零。”慕烟回复到，“除非他们知道我的风探知的缺点。” 慕烟的风探知，并不是像慕烟说的那样能够完全探知1.5公里里面所有的东西，最具体的探知范围应该是1.5公里的面积以及2.5米的高度的范围内，也就是说如果某个人位于2.5米以上的位置的话，即使是在探知平面里，慕烟也察觉不到。 “我们怎么办？”叶修小声问了司清寒一句。 “等。” “可是如果兖州府的人被袭击了，我们……” “袭击了就袭击了吧，反正它们肯定要出来的。” 司清寒的话才刚说完，慕烟的gps立刻多出来了复数的敌人，看样子是想要包围吞掉兖州府的人。 “我们府的人都是乌鸦嘴。”慕烟嘲笑了一句。 四十九·夜袭来临 四十九 吵闹的声音一直吸引着停留在山地上面的扬州府的人，反正借助慕烟的风探知，村里面什么事情基本上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对方一出现，司清寒并没有让大家下去支援兖州府的人，而是强行让大家待命，并且要慕烟一心关注对方执念化念灵的动向，司清寒而且很干脆地称呼这个念灵就是恐惧。 “慕君，情况怎么样了？”隔了一段时间司清寒问慕烟村里面的情况，慕烟的回答很形象：除了猫科动物外，就是犬科动物，没有一个人形的敌人。也就是说还没有恐惧的线索。 “难道是天道的判断出了问题？”叶修一直担心慕烟这么不断地消耗元气，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所以时不时地递给慕烟水来给他缓解一些疲劳。 “看看这些污秽化念灵，怎么想天道都没有算错地点，只能说对方的boss太狡猾了，到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来。”慕烟接过叶修手中的水大口喝了起来，他的确是非常需要补充水分。 “那就没事了，我觉得让兖州府的家伙们在下面多闹一闹挺不错的，反正我也是不怎么喜欢兖州府的骆然，能够杀一杀他的锐气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司清寒一脸坏笑地说着，原来他还是对兖州府的人存在不满，所以故意不下去支援兖州府的人。其实慕烟觉得这一点也不好，如果只是因为对骆然的不满而导致无辜的兖州府的天道侍陷入危险境地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恐怕回去之后司清寒也不好对煜和布偶给出一个很好的交待。 “真是奇怪。”一直倚着树干躺着的姑苏开口了，“现在是五月中旬了吧，明明都快要到夏天了，为什么气温感觉还是那么冷，而且这里还是四川，不应该啊。” 其实从刚才开始，姑苏就觉得气温下降了许多，夜里面气温下降十分正常，但是要是下降到这种让人发冷的程度那么就十分不正常了。 “是有点……”其实不仅是姑苏，就连大家都觉得气温下降地有些冷了，自己简直感觉不是身处在夏初的时节，反而更像是秋末冬初的那种时节才对。 “不会是……”慕烟本来想说会不会是因为是在山林里面，所以气温的差距还是十分大的，可是他的话才说出来一半，心口却是突然一阵疼痛，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慕烟只看见大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困意袭来，紧接着……自己似乎是不省人事了，明明看见司清寒和姑苏在大声叫喊，可是就是听不见他们喊的是什么。 “这家伙是怎么！？”明叶站起来拿出左轮手枪对着慕烟身后面的黑影一下子将六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刚才就在大家听着慕烟说话的时候，他的心口竟然不知名的黑暗猝不及防的刺穿了，身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个沧桑的黑色影子。 六发子弹是冲着黑影的头、咽喉、心口这些致命的地方去的，但是明叶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没有击中对方，子弹更像是穿过了一片漆黑的帷幕。 “名为恐惧，支配恐惧，占据黑暗的执念化念灵。”司清寒抽出来自己的双剑，“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我们这一边，也不知道是我们太幸运了还是太不幸了。”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姑苏四处转头，刚才明叶的六发子弹似乎是将这个黑色的影子给打散了一样，好不夸张地说大家周围这一片的漆黑中的随意一个地方，都可能存在着他们要解决掉的目标。 “叶修，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司清寒喊了一声，将精神恍惚的叶修给叫了回来，现在他要准备对付恐惧，所以临时救治慕烟的事情，只能交给叶修了，为了以防万一，司清寒让糊涂仙跟随着叶修现将慕烟带到一旁去，给两个人做守护。 “为什么这个叫恐惧的要先袭击慕烟？难道是为了断掉我们和兖州府之间的联系不成？”一边说着明叶竟然凭空掏出来了一柄汤姆森冲锋枪，看来他真的是一个枪械爱好者。 “不可能，慕烟的风探知相当于间谍的作用，又不能起到通信的作用，我们这群人之中，论其重要性来，没有人比府长更重要了吧，刚才那个家伙的偷袭慕烟的风探知一点也没有探查到，所以明明可以成功偷袭到府长，为什么不这么做。”姑苏手指上下比划，用火术法形成一个燃烧的火圈将大家给包围起来，刚才他看得很清楚，这个念灵是借助黑暗进行偷袭的，所以只要利用火的光亮将自己周边的黑暗给退散掉，就能提高自己的安全系数。 “大概是将慕君当成了府长了吧。”司清寒微睁开眼扫视着被火焰隔绝的黑夜，“使用那种远距离的探查术、叶修君时不时的递送水以及我总是慕君慕君地称呼，恐怕给了这家伙一个强烈的错觉感。” “原来如此，它的第一目标的确是府长啊。”姑苏听着司清寒的解释，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不过我还是不懂。”明叶手中冲锋枪的枪口一直对准着面前那一片的黑暗，“就算是将慕烟当成了府长，为什么慕烟的风探知没有探查到，那个家伙明明就站在慕烟的身后，那种攻击角度可不是从2.5米以上的位置发动的攻击。” “只要是范围内的事物，风探知绝对不会错。”司清寒说道，“慕君曾经仔细给我讲解过风探知的运行原理，说白了就是利用风的流动和导向对范围的事物进行建模然后将信息传送到慕烟这里，所以只要是有形态性质的事物绝对是逃不过风探知的捕捉。” “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念灵是一团空气？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念灵可是有形的东西，更别说这种执念化的念灵，就是一个和我们一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而已。” 说这话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包围过来，姑苏燃起来的火种剧烈地摇动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地变弱然后被黑暗给吞噬掉，姑苏心里面大呼不可能，自然术法产生的火焰，如果不是被其他术法破解掉的话，单凭一阵普通的风怎么可能将火给熄灭掉。 所有人视野之中的光都开始变弱，司清寒也没有做出来补救的措施，而是静静地待在原地。就算司清寒没有下什么补救的措施，一向躁动的明叶却等不及了。 “蹲下！”明叶对着所有人喊了一声，自己将光术法寄在冲锋枪的子弹上面，然后以自己为中心进行了一圈扫射，一个又一个散发着明烈强光的子弹就像流星一样漫散开来，很糟糕，好像还是没有打中什么。 “真头疼。”明叶说了一句，他最讨厌这种不清楚对方具体位置的情况了。 司清寒微睁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两柄短剑相交一碰，雷电从两柄短剑上面蹦了出来，犹如树枝一般盘根错节的雷电顿时划破了面前的黑暗，就像是电视剧上演的那种老套情节一样，即使是一瞬间的光亮也让在场的人看到了对方的位置，似乎这一招是对方没有预料到的。 “快，集火。”说完之后明叶不顾其他人立刻对准刚才确定的位置连续将冲锋枪弹匣里面剩下的子弹全部用了出去，剩下的人也不甘落后，将自己最拿手的攻击术法用了出来。 不仅如此，司清寒所用的雷电，波及到了不止一颗树木，被雷电击中的大部分树木着火烧了起来，又将黑暗给驱散掉了。 “府长，你做的有些过火了。”姑苏担心这会变成森林大火。 “要是不这么做，我们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五十·恐惧的念灵 五十 当司清寒他们正在想办法确定恐惧的具体所在地方的时候，算是撤离了战场的三个人那里也有了动静。叶修术法很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是作为司清寒的副手，他的术法却是很有用的，就比如说他现在维持慕烟身体状况的水术法，虽然算不上回复术法，但是却能够镇压疼痛，稳定伤口的作用。 慕烟是直接被贯串了心口，心脏当然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而叶修的术法“虚拟延缓”，可以利用水的柔性暂时制作一个假的心脏来带领慕烟已经损坏的心脏，先确保慕烟全身血液流动的正常以及避免持续的失血。可是叶修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虚拟迟缓并不是什么回复术法，只能像氧气瓶那样拖延人的生命，慕烟想要活下来，只能靠司清寒尝试使用时间倒流。 司清寒那里激烈的打斗却将陷入困意的慕烟拉了回来，尤其是明叶手中汤普森的枪声，感觉自己就像在玩cod5一样。 慕烟想要起身，但是被发觉的糊涂仙一把按下身子：“你现在已经是废了，最好别乱动，别给叶修添麻烦。” 听了后慕烟又看看另一边的叶修，只看见他一脸无奈的笑容看着慕烟，这是在跟自己说没有事情吗？ 慕烟知道自己被攻击了，而且需要快速地治疗，想着现在能够进行治疗的，也只有自己了，于是颤颤巍巍地移动自己的手指，慢慢靠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糊涂仙看见慕烟只伸出来一根食指，立刻想起来慕烟会用一招名字叫逆阵法的回复术法，是小德教授的比较逆天的术法。但是现在有一个缺点就是慕烟这样抖动的手根本不可能画好逆阵法的图案，毕竟现画的阵法要求十分严格，只要有一笔出错了，那么阵法的启动标准就不成立，所以现画阵法这样子的术法很少有人使用，就算是天道阵法大师崔琰，也不过是提前画好了备用。 所以基于以上几点，糊涂仙只能上前扶住慕烟的手腕，放置他颤抖，然后自己慢慢跟着慕烟的手移动，虽然这样耗费的时间很长，但是却能够保证将阵法一次性画好。 有了糊涂仙的辅助，慕烟第二次是将逆阵法给画好了，画出来的阵法立刻反馈在了慕烟的身上，本来被恐惧偷袭造成的伤害全部恢复如初，叶修确定了没有事情之后，就撤掉了虚拟延缓。 “这个逆阵法真是好用，身体上面没有留下来一点的疤痕。”糊涂仙看着慕烟恢复如初的身体赞叹了一番。 “伤口能够恢复，但是损失掉的血却没办法补回来。”慕烟一副气虚血亏的样子弱弱的说道，“看样子我是没办法随意动弹了，现在就算是呼吸一口都感觉头晕。” 这也是逆阵法最大的缺点，如果是失血过多而要死的人，逆阵法可是救不活的。 慕烟暂时是救活了，三个人也有空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司清寒那里的争斗上，因为司清寒放了一个大招，迫使这个恐惧的念灵现形。 “不会吧，一个只有二十多岁左右的人？”明叶没有想到这个差一点重伤十四人级别的念灵，看样子竟然会这么年轻。 “执念化的念灵，恢复人形的时候相貌会变成念灵诞生时候本体的样子，就算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不点也很正常，我现在好奇的只有一点，这个家伙是怎么瞒过慕君的风探知的。”搞不清这一点，司清寒和这个念灵的对阵就很不稳定。 “你们就是那群肆意抓捕我们的坏人群吧？”恐惧开口了，声音也十分符合二十岁左右的人的声音。 “有意识的念灵就是好。”司清寒心里想着，“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就看我怎么整你。” “看样子你是一个经常逃避抓捕的惯犯啊，否则也不会成长成这幅样子了。”司清寒开始了与念灵斗智的比赛。 “我才不是坏人，你们这些追我的人才是坏人，我的远房叔叔是坏人，我的远房婶婶也是坏人，你们这群老是将我们抓到关起来的人也是坏人，所以对于坏人，我都要杀掉，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坏人。” “我似乎能猜到这个熊孩子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了？”司清寒觉得这个念灵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吐出来了，原来作为念灵的本体就习惯了逃离成人的追捕，怪不得能够逃掉天道侍的回收，反侦察能力都是练出来的。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就可以不用躲了，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有了，我可以不用躲起来了。”一边说着念灵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看起来又是想要融合在黑暗里面，“我原来以为那个长头发的是头头，看来不是啊，没事，那么就再来一次好了。” “融入在了黑暗里面吗？”这回司清寒看得很清楚。 “黑暗就代表了恐惧，只要有黑暗的地方，那么就一定有人想要远离黑暗的恐惧，所以在黑暗里面我是无敌的！” “原来是这样。”司清寒果然觉得像这样不经世事的小子一旦沾上了超常的力量，就一定会变得得瑟起来，然后就是得意忘形地说出来自己的能力，还真的是一点不差。 司清寒也明白了为什么慕烟没有探查到这个家伙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每一个人潜意识里面都不喜欢呆在黑暗里面，这种环境只会制造无尽的恐惧和孤寂，慕烟在使用风探知的时候，潜意识里面对黑暗存在着排斥和畏惧，才没有探知到已经和黑暗融入一体的念灵。这不是慕烟的错，只能说对方技高一筹。 “不过慕烟这个家伙对黑暗排斥到什么程度才能连对方站在自己身后都没有发觉。”司清寒觉得慕烟是越来越可爱了。 “杀了你！”众人似乎能够很明显地看见黑暗向他们袭来。 “想得美你！”说话的是姑苏，他对着司清寒的方向一挥自己的媒介，顿时司清寒所在的那片区域浮现出来了许多发光的圆球，就像萤火虫那样浮在空中，倒也是奇怪，那些萤火虫的出现，念灵也退了开来，不敢贸然上前了。 “那些萤火虫算什么？”慕烟问了一句，但是看这个术法的气息应该是光术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很有用。”叶修说了一句。 “既然是黑暗的话，那么就用光术法将黑暗驱散了不就行了，干什么还要费这么大事情想原始人那样点火驱散黑暗？”刚才那个念灵的话，慕烟也是听见了。 “那可不行，慕烟你要让天道的事情暴露在现世吗？”叶修赶紧解释道，“虽然这篇区域已经被施加了时间凝滞，外人不会感觉到这里的异常，但是要利用光术法将这片区域直接变成白天，还是会被发现的，就算不是人，各种卫星什么的也能够察觉到异常。” “有那么严重？” “慕烟你执行过这样子的任务，也应该知道，如果在现世迫不得已需要使用术法的话，即使是开启了时间凝滞，也要保证使用的术法不要太过异常，否则收拾起来很麻烦。” 正说着间地面开始摇晃起来，慕烟是躺着的还好说，站着的人可是要倒霉了。 “虽然我知道四川多地震，可是我们一来就发生这玩意，也太巧了吧？”摇摇晃晃的慕烟感觉恶心的慌。 “你缺血缺到智商降低了吗，这一看就是对方搞的鬼好不好！”糊涂仙说道。 五十一·探访 五十一 剧烈的震动让慕烟感觉成倍的不舒服，因为他想起来了一件十分讨厌的事情，而且他本来就因为受伤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所以现在的这种情况用雪上加霜来表达的话也是很合适的。 “我说糊涂仙，你就不能想一想办法吗？”慕烟努力撑起来自己的身体说道，自己脑袋要是接着放在地面上不停地接受摇晃的话，用不了一分钟慕烟就要进入生不如死的状态了。 “你还真的是智商下降了，对方连怎么出招我都不知道，你想我怎么阻止？”糊涂仙死死抱住身边的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比我糊涂了？” 两个人说话间突然一根地刺拔地而起，就在慕烟三个人的面前，慕烟看着这根地刺尖端即使是在黑夜里都恐怕散发着微寒的气息，似乎手指轻轻一碰都能够弄出一个小伤口来，不免自己身上吓出来了一声冷汗。 “地刺术法……”另一旁抱着树干的叶修嘟囔了一句，现在他们所在的地面就像隐藏着千百支锋利的长枪一样，随时都可能蹦出来。 “糊涂仙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我们不是变成刺猬，就是变成肉串了！”慕烟半惊吓半哭泣地提醒糊涂仙，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一时间不能使用术法，变成了一个只能依靠别人的可悲的白板。而且被刺穿成肉串，这可不是慕烟想死的方式。 “我在尝试！”一边回答着慕烟的话，一边糊涂仙正在调用自己的术法。 就在糊涂仙尝试的时候，数不尽的地刺真的拔地而起，如果空中看这种情况的话，就像是掉进了一个针刺陷阱一样，下场不用自己说。 “慕烟，你还好吧？”地刺冲上地面的时候糊涂仙第一时间将慕烟给丢到了第一颗地刺那里，至少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和叶修则是同样利用地术法制造了一个小高台，保住了两个人的安全。 “你喵的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慕烟运气还真的是好，被丢过去后立刻启用了风探知，将身体周围即将化成地刺的地方探知出来，然后扭动身体躲开了这些地刺，不过自己也被卡在了地刺的缝隙之间。 “只要没受伤就是好事。”说着糊涂仙立刻启动术法想要将慕烟也给带到高台上面。 “大家呢？”慕烟将手递给了糊涂仙，对方耗费了一些力气才将慕烟给弄到高台上面。 “一个地刺术法而已，这一点是不可能伤到府长他们的。”叶修也帮这家将慕烟给弄上高台说了一句。 高台之上慕烟趴着看着下面的情况，大家的位置似乎没有动弹过，唯一的不同好像是司清寒，他似乎是用双剑使用了什么术法一样，大家脚底下站立地方的地刺，全部被砍掉了，非常地简单粗暴。慕烟想着能够一瞬间就将扬州府站立地方的地刺精准无误地解决掉，也只有司清寒这个府长才有能力。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发现了，这可该怎么向天道做解释啊。”慕烟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针刺，就算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可能会全身一颤吧。 周围的黑暗似乎是更加蠢动起来，看来刚才那个地刺术法没有解决掉任何一个人，心中开始焦躁起来了，想一想也很正常，毕竟是一个刚获得这种术法力量的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你凭什么指望他成熟稳重一些，很多时候慕烟自己也做不到。 “你还想干什么？”司清寒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并不像是在问对方问题，更像是给对方下达了处决令一样，毕竟口气十分冷，而且十分鄙夷。 说着司清寒将右手的短剑玩了一个刀花，便伸出去直指正前方漆黑一片的地方，而在她短剑所指的不远处的地面，冲出来了一个火柱，比地刺更恐怖的是，这个火柱直冲天际，从远处看太有科幻场面的动感了。 不仅如此，慕烟隐约看见火柱里面似乎是刻画着什么，很像是莲花，从根部一直往上，都有这种很像是莲花的图案。猛烈的火柱直接冲散了周围的黑暗，这明明是一份火术法，但是效果似乎比光术法更带劲。慕烟很喜欢这个火柱，毕竟非常有艺术气息。 司清寒嘴角一扬，短剑又分别指向了不同的地方，每指一个地方，就有一道冲天火柱出现，结果是仅仅五个火柱，就将周围的黑暗给彻底驱散掉了。 “这个术法……”说实话慕烟已经迷上了这个术法了，现在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够让司清寒将这个术法教给他。 “这么大的架势，恐怕是瞒不住喽。”糊涂仙看着司清寒这个如此绚烂多彩的术法说道，“咱们的府长做事情又不知轻重了。” “肯定瞒不住了。”趴在石台上的慕烟接着糊涂仙的话，“我能够清楚地探知到兖州府的那群人正在朝着这里过来。” “哦？他们伤亡怎么样？”糊涂仙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如果有伤亡的话，他可就高兴多了。 “亡的好像是没有，来的人数量和一开始探测到的人数一致，伤不伤的就不知道了。” 那个支配恐惧的念灵也发觉了兖州府的那群人正在朝向自己过来，如果是前后夹击了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被抓住的，所以他为了躲起来，借助黑暗立刻准备逃跑，而且为了防止司清寒他们追过来，立刻放出来许多污秽化念灵来给自己拖延时间。 “利用恐惧这种负面心理将普通的念灵给污秽化了吗，真有一套，所以我才不喜欢这些执念化的念灵，就是这一点让人讨厌。”看着像如潮水一般要涌过来的念灵，司清寒心里面骂了一句。 …… 等到慕烟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自己手机那个恐怖的来电铃声吵醒的，他伸出手够到手机放在了耳朵旁：“喂？” “古董烟，你好了些没有，我和你的基友现在就去看你，一会就到你的家了。”这个语气绝对是王恩铎。 “哦……钥匙我放在老地方你们自己去取。”慕烟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直接挂掉了电话，现在已经是星期二的正午，昨天晚上一个晚上的厮杀加上自己严重的失血和伤势，慕烟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只好再打电话让王恩铎给自己请病假，真是讽刺，昨天是因为不想去学校而请的假，今天就变成了不能去学校而请假，真是因果报应了。 放下手机慕烟又闭眼睡了过去，头还是晕晕乎乎的。而自己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被一阵开门的吵闹声给激醒了，绝对是那两个家伙，就连进别人的家都这么大大咧咧的，若是在平常慕烟是不在意，但是在这种自己急需休息的时刻，慕烟觉得他们真的很烦。 “古董烟。”郑绘泽第一个走进来，本来慕烟的家就很空旷，但是被他这么一喊，顿时感觉这个家便是拥挤嘈杂起来。 “你很吵啊。”慕烟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去，不会吧！？”郑绘泽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 紧接着走进来的是王恩铎，他依旧是将眼睛放在手中的手机上，一定又是小说。 “这不科学！”郑绘泽说道，“你怎么可能生病，天底下的人都会生病，但是你怎么可能生病！？” “等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慕烟怎么听着郑绘泽是话里有话。 “这个二货来的时候和我打赌，他十分肯定地说你是在装病不想来学校，还说什么这个天底下唯一了解你的知心朋友就是他，反正说了一大堆的肉麻的话后，结果就是输给了我50块钱。”王恩铎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之后，将手伸到郑绘泽的面前。 “呵呵。”慕烟只能干笑了几声，郑绘泽还真的是懂他，只不过这一次他懂得太不是时候了。 五十二·怕什么来什么 五十二 “你究竟是犯什么病了？”郑绘泽凑上去看着慕烟的脸。 “说来话长，我也不想长话短说，所以这是一个听了读者心酸，听者流泪的事情，你还要听吗？” “不要了。”郑绘泽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如果慕烟这么说，那么只能说明一点：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夜夜笙歌了？”王恩铎收起来自己的手机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苍白？” “夜夜笙歌？”郑绘泽立刻看着慕烟的脸色，本来正常的脸的确变白了许多，而且一副虚亏的样子，我的天哪，就算郑绘泽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但是王恩铎说的话也太有说服力了。 虽然现在慕烟很想说自己要拿起家中的迷你吸尘器来清理一下王恩铎大闹之类的话，但是自己很明白即使是说出口了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只好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让我安静地休息一下行不行。” “现在都是正午了还休息？不该吃饭了吗？”郑绘泽明白慕烟肯定还没有吃饭。 “我去看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说着王恩铎转身要去找冰箱。 “回来，冰箱里面除了酸奶就是牛奶，没有其他的东西。”郑绘泽还真的是明白慕烟。 “我本来打算定外卖的……” “外卖？”郑绘泽拿起慕烟的手机打开了外买的界面：“你这个家伙不是跟我说过你已经吃腻了这些外卖了吗？要点什么，不用管我们两个人，因为我们两个人已经吃过了。” “有本事你做给我吃啊。”慕烟听着郑绘泽的话很不开心。当然郑绘泽是很嬉皮笑脸地回应了一句没本事。 说着说着门铃突然响了，是有客人来了，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谁会来？ “你父母回来了？”王恩铎想出来一个最可能的解释。 “我宁愿相信今晚有流星雨，也不相信他们会回来。” “那会是谁？” “只要有万能的猫眼，什么妖魔鬼怪不会露出原形？”郑绘泽说着去开门了，王恩铎以防万一也跟着去了。 两个人走后慕烟感觉世界顿时清净了许多，于是自己便眯着眼又小憩起来，过了一会隐约听见郑绘泽的话：“哪里来的一个眯眯眼，不仅留着长头发，而且还穿着汉服？” “眯眯眼？汉服？不会是……”慕烟心里面有不好的感觉。 “慕君在家吗？”魔性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响了起来。 “我喵喵喵喵的。”慕烟一连用来四个不同声调的喵音，“府长怎么会来这里？”慕烟感觉就凭这府长那个脑子和他那张嘴，又加上自己这两个死党，尤其是王恩铎，据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呦，慕君！”司清寒眯眯眼笑着走进慕烟的房间，竟然还挥挥手示意自己来了，“我来看望你了。” “您确定是来看望我的而不是来坑我的？”慕烟心里面有一百万个吐槽飞过。 “还没有吃午饭吧，我还带了四川的特产美食作为你的午饭，怎么样，天底下是不是再也找不到我这样如此关怀体贴的人了？” “特制的毛血旺，正好给你补补血。”说着司清寒拿出来一份毛血旺来。慕烟需要补血是真的，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吃猪血鸭血这些血豆腐，能不反胃就已经很不错了，更糟糕的是慕烟正想着该怎么向另外两个人介绍这位天道的扬州府长。 “司大哥你这种旁若无人的举动是要闹哪样！”慕烟心里面是崩溃的。 “我说郑绘泽，这种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奇怪场面是什么情况？”王恩铎小声问另外一个人。 “我哪知道。”郑绘泽从来没有听一个人如此亲昵的称呼慕烟叫慕君的，竟然是带着君字了，这是哪个日本动漫的桥段吗。 “喂！我都听见了。”慕烟说了一声。 “你们两位是慕君的朋友吧？”司清寒竟然接着慕烟说话的这个机会和这两个人搭上了，“我的名字叫司清寒，也是慕君的朋友，现在是一名大学研究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喽。” 典型的日本人初次见面的套路，要是换成日语，味道更足。 “客气了。”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奇怪的……大学研究生？ “慕君，先将午饭吃了。”司清寒又转过头拿出他带来的午饭，“正宗的四川美食，在烟地可是找不到这么正宗的川味。” “我能说我现在不想吃吗？” “不行。”司清寒拒绝地很干脆，“你一下子损耗了这么多的精气，不吃一些补一补能行吗？” “精……气？”另外两个人没有发觉自己的嘴已经张大了。 “司大哥咱们说话能不能别这样让人误会，能不能做一个十足的小清新。” “抱歉抱歉。”司清寒立刻转过头对着王恩铎两个人解释起来，“这都怪我，周末的时候我非要拉着他去献血尝尝鲜，结果献完血之后慕君体质就变得这么差劲，没想到两天了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我便带着这点慰问品来看望看望他，就这么一回事。” 慕烟没有献血，但是感觉自己要吐血，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能够瞒过这两个老司机？ “对了，这是你的献血证。”司清寒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本献血证，“之前忘了给你，现在物归原主。” “这么假的献血证也骗不过吧。”慕烟感觉司清寒绝对是来搞事的。 “慕烟，品格高尚的好学生。”王恩铎竟然打了一个响指后对慕烟竖起大拇指来。 “竟然相信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慕烟心里面以及疲于对付这三个“奇葩”了。 “慕君你将饭给吃了，我和你两位同学谈一会。记住了，一粒米也不许剩。” “今天绝对是我人生中历史最黑的一天。”慕烟拿起来毛血旺自言自语道。 …… 由于那个恐惧的念灵只有在晚上能够发挥超常的实力出来，所以想要抓住他，就必须要等到晚上才行，因此这一天慕烟都在床上休息，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才被司清寒叫了起来，又通过自门返回了那个地方。 原来打斗的痕迹已经被完全消除掉了，利用时间回溯就能够做到滴水不漏，不过慕烟怀疑司清寒最后的那一招恐怕早已经被某些人拍到了，说不定现在网上已经传了开来，在信息如此恐怖的现代，任何事情只要一秒，就能够出现在全国任何人的眼睛里。说不定明天四川的卫视和报纸还可能报道这件事情。 所以慕烟一边开着风探知一边浏览着手机上面的新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一心两用是一件很easy的事情。 “慕君，能不能关上你的手机，我们现在正在找敌人呢。”走在慕烟前面的司清寒说道。 “一个中午逼我吃毛血旺的人不应该先对我道歉吗？”中午慕烟根本没有吃毛血旺，但是却强行被司清寒塞进了胃里，现在想到这些慕烟还觉得恶心的荒。 “我是对你好！”司清寒露出来一副神父慈祥般的表情，“为了能够给你尽快补充回你的元气来，好继续投入到为了天道革命事业的伟大斗争中来。” “是啊，为了这个伟大的革命事业，我都害怕我那两个混蛋死党回学校会怎么黑我，我隐约感觉到明天我是没有脸去学校了。为了革命事业我竟然可能会丢掉了我的名声。”慕烟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手机。 “没办法的。”司清寒竟然用起来神父的语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许多革命同志连命都丢了，慕君你损失一点名声算什么。” “不懂什么叫头可断血可流，名声节操不能丢吗。” 五十三·诱饵 五十三 “那么，现在请你能不能好好将心放在风探知上面，要是这一次风探知再出了上面差错，你在天道的名声也保不住了。”司清寒直接刺着慕烟心内的痛处说话。 “司法个你还真是……”慕烟的话还没有说完，队伍的后面传来了一阵的惨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里，慕烟立刻收起来自己的手机，他以为是谁攻过来了，可是自己的风探知上面却没有显示有敌人接近，难道对方真的能够完全屏蔽自己的风探知不成。 可是司清寒并不是和慕烟想的一样，这个声音，不像是受到袭击时候应该有的惨叫声，听着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发出来的，毕竟在现世自己还是很喜欢恶作剧什么的，所以听到这样的叫声几乎都有经验了。 后面有一群人围在了一起，司清寒走了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为扬州府的董夜站起来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也有些奇怪，他就是走在这个人的面前，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突然他就看见前面的人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始蜷缩着身体后退，而且还发抖，最后便是大声一叫，昏了过去，好在自己反应快接住了她。 “对了，大叫之前我似乎听见她好像说了一句‘毛毛虫’这样的话。” “被毛毛虫给吓昏了？” “司大哥你这句话是在开玩笑的是吧，”背后的慕烟插嘴说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见哪个小姑娘会被一个毛毛虫给吓晕的，就算是童话故事里面再怎么柔弱的妹子也不可能会这个样子吧。” “如果真的是童话故事就好了，至少我们还知道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司清寒查探了一下倒地的人的情况后站起来拍拍手，“不过慕君说的一点也不错，一两条毛毛虫是不可能将人给吓晕过去的，要想吓晕过去，起码要不下一百只才行。” “一百只？这个林子里面能够瞬间出现一百只毛毛虫？”姑苏一点也不相信。 “我又不是法布尔，我怎么可能知道毛毛虫的心思。” “其实府长，刚才我就在奇怪一件事情了。”糊涂仙看着慕烟身后漆黑林子的背景说道，“一分钟前我们走进这个地方的时候，许多树叶上面似乎是有着露水，但是露水不应该是这个时间才有的东西吧。” “露水？”大家听了糊涂仙这么说，都纷纷向着自己旁边树上面的树叶查找起来，果然和糊涂仙说的一样，许多的叶子上面还真的存在着很像是露水一样的液体，就垂挂在树叶上面，只要轻轻摇动树枝，这些露水恐怕就会掉下来，如果猛地一踹一棵树的话，说不定还会经历一次不到一秒的小雨。 “这些露水是有些很奇怪呢。”自己面前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十分不科学的事情。 “说道露水的话，我前面的人大声叫之前似乎被水沾到过，因为我清楚地看见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地方，很像是想要擦掉滴到脖子上面的水的动作。”董夜又回想到了一个细节。 “姑苏，利用术法将所有树叶上面的水全部蒸发掉，一个不留。” “明白。”姑苏说完立刻开始将视线范围内能够察觉到的所有露水全部处理掉，大家也开始帮忙处理，虽然不知道这些露水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是肯定对他们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奇怪了。”慕烟看着手中的gps对着司清寒说道，“兖州府那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意外？” “风探知显示他们行进搜查的队列突然变得混乱起来，还有一些人已经原地不动了，不可能是死掉了，不是重伤不能动了，就是晕过去了。” “大概和我们一样，也是碰到了这些水珠了吧，所以才会混乱起来。”姑苏正好清理完能够察觉到的所有的水珠。 “那个带领兖州府的家伙有没有晕过去？” “等一等，让我进行一次精细查探。”说完慕烟闭上了眼睛进行精细风探知，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摇摇头，骆然并不在晕倒的人的范围里面，不过这也正常，他也是十四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中招了。 “是这样子啊，要是这样子就算好的了，我就暂时不用赶过去了。”司清寒送了一口气笑了一声。 “赶过去？救他们？” “好歹也是在天道下面做事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救还是要救的。”司清寒又摆出来一副神父在上的姿态，但是慕烟总感觉不对劲，司清寒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无偿救人的那种人。 “慕君你可要好好地看住了兖州府的人们，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定要最先告诉我。” “噢。”尽管慕烟心里面有一千一万个不对劲的想法，但是司清寒还是他的上司，所以他只好听他说的。 “那个家伙昨天晚上似乎是被打怕了。”扬州府的各位继续搜找了有三十分钟左右，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成果，慕烟实在是熬不住这么晚还不睡觉，自己的哈欠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现在大家正在原地休息中，这个时候姑苏提出来了这个想法，“如果我们还是这么在一起的话，恐怕不会将对方引出来吧。” “很有道理。”司清寒点点头。 “昨天那个家伙也说过了，自己是恐惧的化身，而且黑暗之中便存在着人的恐惧感，所以对于他来说，他既可以隐藏在黑暗之中，也可以利用黑暗成为他掌握周围一切情况的手段，就像慕烟这个家伙的风探知一样，说不定还更厉害。” 姑苏竟然在慕烟的名字后面加了这个家伙四个字，慕烟很不满地对着他吐着舌头。 “所以我建议分散人群制造陷阱，将那个家伙给引出来。”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你想让谁当诱饵？” “我自己，除了我自己外没有人能够胜任了，叶修他们实力不够，慕烟这个家伙不仅实力不够，还要留下来利用他的风探知给我们提供情报。” 慕烟很不喜欢姑苏这么说话，敢情他的价值只有及时提供情报这一条了。 “办法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人员还是选错了，出去当诱饵的只有慕君能够胜任。”司清寒说道。 “咦？”姑苏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如果真的想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我就算是悄无声息地跟在你后面都没有用，始终会被那个家伙探查到，想要将他给引出来，就必须保证二十米以内就只有诱饵一个人才行，而且还要保证埋伏的人能够一瞬间出现在诱饵身旁，最后一点就是诱饵与伏击的人要时刻保持联络又不能被对方察觉，符合以上三点的，也只有慕君了。” “他？”姑苏用一种很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慕烟，这让慕烟感觉十分不爽，自己就真的这么差劲吗？ “别小瞧慕君，风探知让慕君能够随时掌握自己周边的情况和我们这里的情况；王车易位能够做到第一时间将我们送到慕君的面前；岚信能够做到不在对方发现之下与我们随时随地的联络，所以这个诱饵，非慕君莫属。” 慕烟觉得司清寒明着是在夸他，但是这个方向似乎是不对劲，好像自己出了强有力的辅助技法之外一无所成似的。 “嗯……”姑苏想了想，然后拍了拍慕烟的肩膀，“这么说我看好你，加油吧，最强辅助。” “你喵的才是辅助，你全家都是辅助。”慕烟很想将这句话给骂出来，但是还是吞进了肚子里面去了，看来这个诱饵他是不当不成了。 五十四·完美的诱饵 五十四 慕烟利用自己的手机定位好了司清寒的手机里面的卫星定位，这个将会成为他利用王车易位进行求援的坐标，为了保证能够一举拿下这个恐惧的念灵，所以他们决定马上和兖州府的人去汇合，然后让司清寒和骆然联手解决这个念灵，到时候任务就算完成。 “记住一点慕君，遇见念灵之后不要立刻使用王车易位向我们求援，而是用自己的术法和他周旋一段时间先。”走之前司清寒做了一个特意的嘱咐。 “奇怪，司大哥你不是应该这么说：‘遇见念灵之后不要纠缠，趁机使用出来王车易位让我们来。’这样的话嘛？怎么南辕北辙了。” “你要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才行，找到兖州府的人，还要说服那个骆然。还有如果你一上来就将我们移位过去了，这不是明摆着一看就是陷阱吗，对方会第一时间逃掉的。” “我要是再被对方心口捅破一个窟窿怎么办？”慕烟说这句话的理由很明显，他没有信心能够给司清寒争取“一点时间”。 “自求多福吧。”司清寒拍拍慕烟的肩膀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你是希望做一个诱饵还是希望当一枚弃子，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这两样有什么区别吗？” “光是看生存率上面，就差很多了，祝你好运。” 结果慕烟还是强行被推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慢慢地随意走动起来，事前还受到姑苏的告诫，千万不要去触碰那些可疑的露水，否则自己受到了攻击不说，连求援都用不出来，那时候可真的是倒霉透了。 “都是一群混蛋。”发觉了自己周围没有人之后，自己开始大声骂骂咧咧起来，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什么叫做最强辅助，你们才是最强辅助呢！我有攻击术法的好不好！” “就算是小瞧人也应该有一个限度吧，别以为我攻击弱就好欺负！”慕烟一下子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当然是现将岚信关闭的状态下，不能被任何人给听见。 就在慕烟往前走着嘴上还不停地发着牢骚的时候，暗黑色的光突然从慕烟的身后向蛇一样袭击慕烟，本来慕烟还没有发觉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所以他就一直在全身开启了风阵壁，而漆黑色的光接触到风阵壁之后，立刻被导向四处分散，慕烟看见自己两眼眼角边缘有漆黑色的光溢出的时候，立刻拿出来长戈转身做出来防御姿态。 来的家伙还真的是那个念灵恐惧，一副终于等到机会的样子看着慕烟，他究竟藏了多久。 “你掉队了，是不是和他们闹矛盾了，所以我说坏人都是一群自私的家伙，根本和别人谈不到一块去！”恐惧的念灵似乎是以为慕烟是闹内讧了。 “来的够快的……”慕烟一边想着一边利用岚信联络上了司清寒，“司大哥，这里已经发现了目标了。” “效率真高啊慕君，我们这里还没有找到兖州府的人呢。” “估计要多久？” “嗯……根据你不久前送来的探知，还需要十分钟左右吧。” “哈？”换言之慕烟要纠缠这个念灵十分钟的时间。 “也许不用，五分钟后再联络一次吧。”说完司清寒那里主动断掉了联络。 “这群坑货。”慕烟心里面又骂了一句，“现在神一样的对手和猪一样的队友都具备了。” “你给我死！”念灵不知道慕烟在使用岚信，以为他在无视自己，于是先发起来进攻，用的便是和昨天一样的地刺术法。 “一点创意都没有的招式。”慕烟说了一句，既然要打，那么就认认真真打一场。地刺转眼间拔地而起，目的自然是为了将慕烟变成刺猬，如果是昨天受伤的慕烟，可能还不能拦下来。 慕烟什么也没有做，这种程度的地刺术法风阵壁完全可以破掉，所以等到地刺术法停止后，唯独慕烟站着的地方没有受到影响，随后慕烟切断他与念灵之前的地刺，然后剑指一指，地面发光，数道铁索突出地面划破黑暗。 律反，是慕烟唯一一个有着光属性的术法，既然对方擅长的是黑暗的话，也只有光和火以及雷术法的作用最大。 但是就是连司清寒的闪电风暴都不曾对念灵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慕烟的律反自然是起不到任何有用的作用。对方过后双手挥动，看不见的黑暗就从四面八方袭向慕烟，见此情况慕烟觉得自己和被敌人包围没有两样，虽然很危险，但是却也是一个练习的好机会，立刻将炎月轮用了出来，一道又一道的火焰直接划破了周边的黑暗，黑暗只要沾不到慕烟的身体，就对他产生不了影响。 “可恶！”念灵骂了一句，原本以为昨天这个一击击杀的人本来是软弱可欺的，但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子，虽然他的攻击伤不到自己，但是几乎能够周身全防御的术法很难对付。 慕烟看见念灵停在了原地，立刻利用驭风长跨步，手持着长戈刺了过去，以防万一慕烟还利用火术法将火凝聚在长戈上面，希望能够对对方造成一些伤害。 “找死吗你。”念灵双手一挥，慕烟看见周围地面上面掉落的树枝树叶全部浮在了空中，然后每一个树枝树叶都凝聚着一样自然术法，而且所有的东西矛头直指慕烟。 “喂喂。”慕烟觉得这有些夸张了些，这样的场面他也只见过苏菲使用出来过。 念灵突然握紧拳头，所有的树枝树叶全部冲向了慕烟，想要来一个大杂烩，情急之下慕烟接连张开两层风阵壁，虽然耗费的元气要多一些，但是防御能力也加倍了。 一阵爆炸之后慕烟是安然无恙，正当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听见对方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周围也传来嗡嗡和窸窣的声音，结果风探知一察不要紧，慕烟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还全身发痒，这个念灵究竟想要干什么，慕烟估计着自己已经被至少五十个不同种类的飞虫包围了。 慕烟很不喜欢虫子，还有些怕虫子，尤其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更让人瘆得慌，看到这么多的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顿时慕烟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了。 “再来！”这回念灵竟然让虫子带上了自然术法冲了过来。 “喵啊，要死要死要死！”慕烟十分不喜欢这个场面，于是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这么恐怖的画面。 “真不愧是执念化的念灵了，这种能够随意赋予别人自己术法的能力真够变态的。”慕烟心里面暗暗叫苦，不过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等，赋予别人自己术法的能力？” “我想到了！”慕烟很激动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堆虫子撞到自己的风阵壁上面自杀的场面，昆虫版的神风敢死队。 慕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事后找司清寒索要精神损失费。 “你这个混蛋太瞧不起人了。”念灵的声音在慕烟的身后响起来，自己差一点忽略了这个家伙的存在。 立刻转过身防御的慕烟，左手臂还是被击中了，和昨天刺穿自己心口的术法一样，不过慕烟没有想到的是风阵壁根本防不住，这肯定不是普通的自然术法。 “啧。”慕烟立刻沾血用出来逆阵法来治愈自己的伤口。 现在两个人又在对峙的场面上了，慕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00:09。 刚才和司清寒联络时候，慕烟忘了看时间，不过自己想一想也应该过了五分钟了吧，所以慕烟一边开始准备王车易位，一边用岚信联络司清寒。 五十五·求援 五十五 岚信很顺利地就接通了司清寒那里，本来慕烟希望能够听见司清寒说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王车易位这样子的话，或者是慕烟你辛苦了，接下来换我们吧这样子的话，总之是那种让慕烟听了很舒服的话，可是为什么事实总是与想象的大相径庭…… “对不起，你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 虽然声音里面带有着浓重的鼻音，但是这种说话语气和格调绝对是司清寒无疑，这个家伙在做什么。 “司大哥这是风术法，不是电话，你如果不想要听见我的声音大可以拒绝我的岚信，干什么还要给我搞这一出？” “抱歉啊慕君，你有什么事情吗？” “您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现在该轮到你上场了。” “可是慕君，还不行啊，我们还需要你再拖延一段时间的。”司清寒的答复又是让慕烟拖延念灵一段时间，但是这次和上次一样，依旧没有给慕烟一个很明确的答复为什么。 “我问一句，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行动瞒着我？” “别这么说啊慕君。”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不过来！”慕烟有些忍无可忍了，考虑到对面念灵的情况，自己不可能使用岚信太长一段时间，于是直接和司清寒进行了摊牌，“也罢了司大哥，你能不能来我可做不了主，毕竟王车易位不能强制目标换位。不过我需要跟您说一声，如果您不来的话，要么等着给一个叫做慕烟的可怜的诱饵收尸；要么等着事情结束返回天道之后，这个叫慕烟会要求你赔偿一笔不小的精神损失费，而且还要调离扬州府，觉得这个建议说出来的话煜先生一定会大力支持的，对了，精神损失费从您的府长薪俸里面扣。” “好你个慕君，真是将事情给做绝了！” “下一秒我能不能活过去都是问题，我可是已经用过一次逆阵法的了。”慕烟用笑着的语气对着司清寒说道，“如果我这个时候不狠一些，就真的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 “这话够讽刺的，那么三十秒之后你就可以随时开启王车易位了，祝你好运。”说完之后司清寒又现将岚信给断开了。 司清寒说这些话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准备好了的，也就是骗了慕烟一把，当然慕烟同时也骗了司清寒一把，自己还没有糟糕到连一秒钟都活不过去。 不过对方准备放大招是肯定的了，慕烟能够清楚地看见黑暗之中有八个圆球空在空中，暗蓝色的圆球给慕烟一个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是不能轻易触碰的玩意。 “去！”念灵一挥手，八个圆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慕烟过来了，慕烟似乎还看见了每一个球都拖着一个尾巴的影子，这速度究竟有多快。 慕烟知道依照现在自己的术法能力，是不可能躲过这八个球体的攻击，即使能够躲开一两个，也一定会被其他的给击中，所以自己立刻张开了风阵壁，以防万一还张开了两层，慕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术法不能乱碰。 但是慕烟没有想到一点，这些不明的圆球撞到风阵壁之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黏在了上面，然后竟然慢慢往风阵壁里面渗透，就像过滤水实验那样的场面，有两个圆球的烂泥从风阵壁里面过滤了进来。 “什么！”这个可不是强行突破风阵壁了，似乎是风阵壁这样的防御性术法对这些球无效一样，慕烟没有等到自己反应过来，胸口已经被这摊烂泥穿过了。 慕烟原以为自己的任务失败了，如果胸口被穿透，王车易位也不可能使用出来，更不可能将司清寒叫过来了，但是烂泥只是给了慕烟胸口一个透心凉，过后慕烟发觉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任何伤口。 “没有伤害？”慕烟没有发觉自己额头上面竟然流汗了，刚才这一招给他的惊吓不小。但是慕烟还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恶心呕吐的感觉勇了上来，根本忍不住的慕烟立刻跑到一颗树旁边强烈地吐了起来。 “这感觉是……”这么严重的反胃呕吐的感觉慕烟经历过一次，而且很难忘掉。 倒是一旁的那个念灵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看起来你似乎是感觉到了很不好的画面啊。” “喵了个咪！”很清楚自己反胃呕吐还没有结束的慕烟，立刻将自己的长戈掷向念灵。 念灵原以为慕烟是要在做垂死挣扎，但是在长戈要接触自己的身体之前，慕烟剑指一挥，立刻启动王车易位，长戈骤然变成了司清寒以及骆然两个人。 “呦，再见面你好啊。”落地的司清寒很有礼貌地对着念灵打了一声招呼。 “怎么回事！”念灵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一个诱饵。 “见面礼请收下，地狱红莲。”司清寒轻轻一挑短剑，念灵的脚下立刻喷出一道火柱，和昨天一样雕刻着莲花的火柱，原来这个术法名字叫地狱红莲，不过慕烟没有心思去记这个名字，现在自己正难受着呢。 “慕君你这是怎么了？”司清寒转过头看着慕烟全身发抖和一脸痛苦的表情以及地面上那一滩粘稠的呕吐物，似乎是连自己好心送的午饭都给吐出来了。 “小心他。”慕烟已经吐到胃疼，疼到眼泪都挤了出来，而且连话都说不好，更何况自己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吐了起来。 “我来做一个解释吧。”念灵一脸得意地说道，“你那个走狗，他中了我的恐惧，我的恐惧可是能够挖掘人心里面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东西，然后让他们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而已，没有个三十分钟是消散不掉的。” “也就是说现在慕君被恐惧给操控了？”司清寒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府的天道侍会突然晕倒了，恐怕也是中了恐惧，不过司清寒突然好奇起来，慕烟心里面的恐惧……究竟会是什么呢。 “这不是重点……”得以休息片刻的慕烟喘着气说道，“这个防不住。”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说着念灵的周身又出现了制造恐惧的球体，这回的目标是司清寒和骆然。 …… “地府的来信，我们要求查找的资料已经送过来了。”闻舍里谷千帆将一个竹简放在了煜的面前。 “我看看。”煜立刻打开竹简读起来，“楚忆谷，十九岁止，死亡已经有两年时间。生前经历还挺有趣的，年仅七岁左右就亲眼目击了自己的父母被人杀掉的恐怖画面，然后自己的家就被远方的亲戚给接管了，时常受到他们的家暴，为了逃避家暴这件事经常不回家，找地方躲起来，结果每次被找到之后换回来的还是一阵打骂，在十九岁的时候因为心理压力受不了而选择了自杀，事情还被瞒下来了。” “舍副，你怎么能说这个经历很有趣呢！”谷千帆在旁边责备了一句。 “抱歉抱歉。”煜喝一口咖啡说道，“毕竟本身没有经历过，就算再怎么同情感慨，也不可能完全有感觉，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舍副！” “不过怪不得他的执念成为念灵之后，能够多次躲开天道侍的回收呢，生前就开始练习反侦察能力了，存在了两年的时间倒是执念化了，他对生前的事情究竟有多大的怨气。”煜收起来了竹简，“一生都在恐惧之中度过的念灵，执念化后操控恐惧的能力，能够有多强？” “要不要将这份资料给司清寒，说不定有帮助。” “不用。”煜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司清寒连这两个任务都做不好的话，怎么对得起他恶作剧的名声。再说了这可不是什么漫画情节，你想要上前用五六句积极的话就能超度这个念灵，不可能的，终归要乖乖地被司清寒抹杀掉才行。” 五十六·结束的任务 五十六 “来！”司清寒先让骆然帮忙应付着，自己来到慕烟的跟前带他远离了一下战场，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掺和的好。 慕烟中的恐惧还没有退散掉，只不过胃里面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子现在慕烟的精神十分恍惚。 “鬼才知道那个家伙的恐惧能力有多强，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慕君你还是睡一觉吧，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这里也就结束了，有我在对方伤不到你，这一点你放心。” 慕烟可能是太过劳累了，所以微微点点头答应了司清寒的要求，于是司清寒用水术法让慕烟陷入了沉睡之中，又在安全的地方启用了一个防护阵保证他的安全，过后便返回找念灵去了。 “哎呀哎呀，要不要打得这么激烈，这让我的任务情何以堪啊。”等到司清寒回来的时候，本来一片完好的林子竟然就像是被战争掠过了一样惨不忍睹，这不用说就是骆然和念灵之间打斗造成的，而且绝大部分是骆然造成的。 念灵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司清寒能够看出来，他意志力消耗的不少，对于念灵来说，没有肉体存在的他们想要使用自然术法以及自身特殊术法，靠的就是意志力和自然之力，自然之力是可以随时补充使用的。但是意志力不同，本身的意志力越强能够使用术法的能力就越大，这也是为什么普通的糯米团子念灵没有什么危害，而污秽化以及执念化的念灵危害很大的原因。尤其是执念化念灵，那种纯粹的意志力的强大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司清寒面对的终归是十九岁才去世的青年人，意志力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所以这个念灵即使是执念化了，也算是比较弱的一个。 不过同时间司清寒也暗中观察了骆然的情况，虽然他的脸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但是司清寒能够看出来，为了对抗念灵的恐惧攻击，骆然本身也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呼吸有些急促呢。 念灵看见司清寒返回来，知道两个人如果联手的话，自己很可能会被杀死，而且在两个十四人的看管下，想要和昨天一样逃跑掉是不可能的了，对于司清寒这样子层次的对手，同样的花招只能用一次，所以如果自己不发挥全力的话，一定会被抹杀的。 “不行……我还不能死！”念灵开始发狂起来，一圈波动从他的身体里面散发出来，司清寒和骆然只感觉到一阵风过去了而已，但是两个人发现周围的环境更加黑暗了。 突然地面开始出现了异动，并不像是发动了什么术法。紧接着这片地面好像是埋藏了种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花破土而出，渐渐地三个人的周围开始开满了花，司清寒看去这种有着妖艳紫色的花，出身在扬州仪征的他对于这种花最熟悉不过了。姜夔的《扬州慢》中有一句名言：“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没错，众人脚下绽放的话，就是芍药花。 “这种芍药并不是在这里生长的吧。”司清寒从来没有看到过紫色能够妖艳如此的芍药花，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念灵弄出来的，专业名字是“领域”。这是一种能够将敌人削弱并且封闭起来，而且大幅度强化自己能力的大范围术法。 司清寒觉得自己是小瞧了这个念灵了，因为所有的天道侍，没有一人能够创造并且打开自己的领域，眼前这个年轻的执念化念灵竟然打开了自己的领域，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个时候司清寒也开始觉得内心开始动摇起来，看来自己已经被这个恐惧领域给慢慢侵蚀了，本来恐惧这种东西并不是防御屏障的术法能够抵挡下来的，现在又如此增幅，两个人的处境危险了。 “恐惧到了极致才有的能力吧。”司清寒觉得这么想是最正常的。 …… “慕君，慕君，起床了！”慕烟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司清寒叫醒的，但是醒过来他却看到了一副不敢相信的画面，司清寒几乎满身都是伤口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地方伤口已经凝固，但是有些地方的好像还在流血，他还搀扶着骆然，骆然也是同样的样子，衣服被损毁的很严重，伤口也是惨不忍睹，而且还是耷拉着脑袋。 “这……这！”慕烟从来没有看见如此狼狈的十四人。 “快叫叶修他们来。”司清寒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出来，就在刚才他腿脚一软坐在了地上，骆然也倒在了他的旁边。 慕烟立刻使用风探知和岚信，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叶修他们，然后问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低估了这个家伙的能力。”司清寒笑脸说道，“不过好在任务是完成了。” “啧。”慕烟立刻走上前左右食指沾了一滴司清寒伤口上面的血，然后在他的面前画出来了逆阵法。 “这一招还能够对别人用？”司清寒看着说道。 “小德教给我的逆阵法，产生作用的条件是任意一个人的血液，只要我有对需要回复术法的人的血液，就能够对其使用逆阵法?回返。”说着司清寒的逆阵法成功的发动了，然后慕烟又蘸了蘸骆然伤口的血液，也开始使用逆阵法，但是这一次画出来了德字之后竟然没有发动。 “怎么？”这种情况慕烟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元气是绝对足够发动逆阵法的，然后自己又试了一次，依旧没有启动，慕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司清寒。 司清寒笑着摇摇头：“总会有伤亡的，十四人也不例外。” 这是慕烟第一次看见十四人的死亡，尽管慕烟看到了想要吐，可是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吐出来的东西了。 任务算是完成了，过后天道派遣其他自府的人来清理战场，而扬州府与兖州府的人则是被命令回去休整。 慕烟这种情况并不需要什么休养，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放心不下，那就是整个任务中司清寒的表现，慕烟感觉他很多地方的表现有些奇怪，于是决定去问一问。 这件事情之后扬州府和兖州府被暂时停了任务，所以司清寒正在自己的天境居休养，看到慕烟过来，也只是简单打了一声招呼。 慕烟坐下来问他睡着的时候司清寒和念灵究竟是怎么打的，竟然会有这样的残迹，既然还折损了一个十四人。 司清寒于是很简单地给慕烟讲了一下战斗的经过，原来在开启了领域之后，念灵竟然还利用自己制造的污秽化念灵围攻两个人，这些念灵都是他这两年内搜集的，然后利用恐惧将他们给污秽化，虽然司清寒两个人是十四人，但是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还是会出现差错的；而且为了尽最大可能避免恐惧对自己的影响，有时候不得不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 怪不得慕烟发现司清寒和骆然的身上有许多奇怪的说不清的伤口。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与你第一次通话的时候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吧，为什么还要如此拖延时间，而且赶过来的时候为什么要我先睡一会，这件事情想一想也不对劲，这一次的任务后期实在是不符合你的风格。” “你想要知道？” 慕烟点点头。 “那么先回到我一个问题。”司清寒一脸坏笑地看着慕烟，“我要你说出来，你被恐惧攻击到后，究竟感受到了什么。” 五十七·等价交换 五十七 “为什么要问这个？”慕烟十分不明白，自己在被对方的恐惧支配下面的时候究竟感受到了什么，这个事情对司清寒很重要么。 “慕君呐慕君，虽然我是你的上司，但是许多事情我并不想用上司这个名分来压你，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如果你想要知道你心中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要用等价的东西来换才行，我不用上司名分压你说，但是我也不能白给你说。” 其实也就是情报换情报的套路，不过慕烟看着司清寒那么一脸轻松地说出来，总感觉这个事情一定有诈。司清寒口中说的是等价交换，可是哪里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事情与事情之间的价值衡量标准又不同，在你眼中看起来是等价交换甚至是略有小赚的交换，在别人的眼中可能就变成用一个已经过期或者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换回来了一个无价或者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所以等价交换这一点，价值清不清楚还是掌握在提出这一点的那群人手中。 所以慕烟十分不明白，司清寒口中的等价交换，究竟是不是真的等价的。 不过这次司清寒算是自作聪明了一把，他说的有些过头了。慕烟是那种看起来比较精明但是还是经常犯糊涂的人，如果司清寒不说等价交换这一点的话，那么慕烟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恐惧的感受对于司清寒的重要性，也许只会认为司清寒只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不过司清寒不是那种拿着别人的事情来做坏事的人，当然也不是那种来做好事的人，所以慕烟觉得即使是告诉了他也无妨，等到他同意了司清寒的请求之后，却没有发现地方恶、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那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非常讨厌的味道，汽车本身糟糕的味道加上那种未完全燃烧的汽油味，还有自己就像是坐在一辆很糟糕的越野车里面正在沙漠中不停地急转弯还有爬坡一样。” “等一等。”司清寒插嘴，“你说的这些情况，再加上你那时候的表现，不会是……晕车吧？” “就是晕车，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处在一个不晕车不行的环境里面，瞬间感觉到胸闷气荒。”慕烟也丝毫不避讳。 “难道你心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晕车？”这一点司清寒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没有想到呢。”慕烟也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过想一想也对，很小的时候因为坐车而导致了好几次的严重晕车，这个情况到了初中的时候也没有缓解过来，所以以前很多朋友拿这件事情笑我，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却怕一辆车什么的，所以在选择高中的时候，我特意选择了一个只要徒步就没有问题的高中。” 慕烟上的初中本来是一个初中和高中兼备的学习机构，所以作为上过初中的学生进入本部的高中时候有很大的优惠政策，但是慕烟嫌弃高中距离自己的家实在是太远了，而且是那种必须坐车才行的距离，所以直接将本部的高中给pass掉了，通过自己的努力中了距离近便的烟地高中。 不过也因为如此慕烟便几乎没有做过汽车了，最多也不过是利用公交车去dr.俞那里买一些东西，不过即使是做公交车慕烟有时候还是隐约感觉到胸闷恶心，有稍微那么一些晕车，所以可见他对于汽车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厌恶。 在别人的眼里面汽车是增加了舒适感和缩短了时间的产物，但是在慕烟的眼睛里面正好相反，是一种能将自己放在地狱里煎熬而且还有度日如年那种感觉的东西，所以慕烟出门的准则是：能用走的或者是自行车的，绝对不用汽车；能用公交车的话绝对不用出租车；去异地的话一张高铁票就解决了。 “怪人。”这是司清寒第一次给慕烟这样子的评价。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执着而已。”慕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像我这样子的人，底特律、都灵和丰田这样的城市和地狱就没有区别了。” “现在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么司大哥你也应该说一说你要说的了吧？”慕烟盯着司清寒说道。 尽管司清寒对慕烟的这些回答不怎么满意，但是他能够看出来慕烟所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半点虚假的事情，所以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也应该将自己该说的说出来了。 “在说这个事情之前，我要慕君你做一个保证，保证自己之后听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说出来，不能对叶修他们说，不能对崔琰和国木吐露一个字，更不能在煜面前表现出半个字的迹象来。” 司清寒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严重呢还是他在诓慕烟，好让自己打退堂鼓，慕烟有些弄不明白，但是既然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了，那么不听的话感觉自己是亏了，于是便在司清寒面前发下了保证，用的还是天道的名义。 司清寒很满意地点点头：“慕君你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不是确定并铲除位于四川绵竹关地带的那个执念化念灵吗？” “那是你们的任务，对于我来说，任务还有一个。”司清寒故意做出来神秘的表情，“一个秘密任务，内容是在铲除念灵的同时，顺便解决掉一个人，并且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这个人就是骆然，身份是兖州府府长。” 慕烟听了之后脑子先是短路了一秒，然后禁不住想要大声叫起来，可是司清寒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你别给我一惊一乍的。” 确定了平复好自己的心态之后，慕烟小声说开：“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谁会下达这种同类相残的命令？” “任务是谁下发的，又是谁分发的，你还不知道，你不会以为你的司大哥闲着没事杀一个十四人玩玩？” 下发任务的是天道，分发任务的是闻舍舍副煜，所以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天道下达的，那么就是煜的命令。 “上面疯了吧？” “他们才不会疯，这种折损自家实力的事情，天道和煜君都不可能做出来，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只可惜煜君只是让我去做，却不告诉我理由，不过至少去猜的话，大概也能够猜到一点吧，天道什么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杀死一个十四人，即使骆然不配当十四人了，那么也不过是降级，由后面的人选一个更适合的人来代替他而已，能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么就是在天道和煜君的眼里，骆然做了一件足够让他死刑的事情了。” “背叛天道……” “恐怕煜君掌握了劳动节那一天的一些线索吧。”司清寒说道，“不过要瞒过所有扬州府和兖州府的人来解决掉骆然，可真是费事，如果那个念灵不用出来领域的话，我还可能要更头疼一些。”司清寒乘着骆然被念灵的领域削弱了实力，而且念灵的意志力也将要消耗到底线的时候，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双杀。 “那么当时你背着骆然……”慕烟回想起来自己醒过来的事情。 “我劝你小睡，过后又背着被我杀掉的骆然出现在你面前以及后面的一切，都是在演戏罢了，这件事情想要真实一些的话，那么就必须要一个不知情但是还是要出现在事发地点的目击者才行，这个人还要容易上当受骗些更好。本来我想要让叶修去做诱饵的，可是叶修的能力完全不符合当诱饵的条件，其余人虽然适合当诱饵，却没有那个头脑，想来想去只有慕君你勉强可以了。” 司清寒之所以将扬州府重要的人全都带走，就是为了能够应付各种各样的办法，慕烟也不列外成为了司清寒演戏的工具。 五十九·去现世吧 五十九 慕烟很不明白煜所指的是什么，虽然他不明白这个词是出自哪里，但是是什么意思他确实十分清楚的，毕竟自己涉猎的漫画可不算少。 “大概只是一个玩笑话吧。”慕烟做出来了这样子的思考，并没有想要将煜说的第二点当真去看，现世这么可能会有这样子的团体。 而现在慕烟更关心的事情，则是周六周日的行程，既然要做，那么就要做到最好，虽然这一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将小德带到休伦的面前，让他们确定小德的情况，但是慕烟却不这么想，去他的什么目的去吧，现在慕烟脑中想的就是怎样带着小德玩遍烟地。 和小德提出来去现世的时候是周三，慕烟到了周五的时候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一遍，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周四周五这两天的课慕烟压根没有听进去，但是他觉得没有问题，反正这个时候要做的事情除了复习就是复习，既然没有新的知识的，不听也罢。 不过在上课的时候，慕烟突然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小德要穿的衣服，从自己认识了小德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穿着总是汉服襦裙白袜木屐，虽然颜色样式可能不同，但是这一点却是始终不变的，既然要来现世的烟地，那么穿这一身肯定不怎么合适，因为慕烟感觉这一身在显眼了，会让小德受到许多不必要的关注，而且……慕烟觉得现世总有许多的白痴愤青，总是错把汉服当和服，明明脑子里面连一点传统文化的底蕴都没有，口上还成天喊着爱国爱国什么的，不懂自家文化还谈什么爱国。 所以慕烟很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愤青，他觉得爱国是绝对要的，但是升格成了愤青那就是一个二货，如果国家这样子的白痴愤青数量一直上升的话，那么和日本那种畸性的武士道与德国二战时候的***还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是所有愤青慕烟都讨厌，烟地高中里面就有一个慕烟不讨厌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放学之后慕烟立刻赶回家启动了空境，返回天道之后赶到自己的天境居去，如果小德没有在现世合适穿的衣服的话，还需要买一套才行，真是这样的话慕烟感觉现世的时间有些紧呢。 “现世要穿的衣服？”小德听了慕烟的话之后重复了一遍。 “小德总不想穿这身去现世吧，不过看你这幅表情应该没有匹配的衣服吧，看来还是需要去买了……” “有啊，我正好有两套。” “是吗，有……”慕烟回过神来，“有两套？” “嗯，虽然我一直呆在天道，但是我也知道现世不是一个普遍穿汉服的地方，如果真的要去现世的话，就需要符合现世的衣服才行，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小德说的这些话并没有影射什么，但是慕烟感觉怎么听了很刺心。 “那么你的现世的衣服……”慕烟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算不是汉服，异类的款式也不是不可能。 “我拿给你看一看。”说完小德竟然一个人返回自己的秋馆里面去了，独自留下慕烟在自己的茶室里面喝茶，当自己还没有喝完第四杯茶，小德就返回来了，速度很快，估计也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看来这套衣服一定是放在很明显的位置上。 “希望不是什么奇怪的衣服才好……”听见小德返回来的声音之后，慕烟心里面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小德正好拉开门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那套衣服，看起来还算是正常。 “喏，就是这一套，另一套是冬天穿的，所以没有拿出来，这一套春夏秋都可以穿。”小德将怀中的衣服放在了慕烟的面前，衣服是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慕烟的面前，所以慕烟只能看一个大概，不过慕烟也不想擅自拿起来检查，这样子是对小德的不礼貌，就凭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连鞋子也有。”小德将鞋子也拿了过来，就是很普通的浅灰色的短筒靴，倒是很符合流行的趋势。 “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呢。”单从鞋子上看慕烟就觉得没有问题了，所以也就放心了。 但是等到星期六上午九点的时候，慕烟返回天境居去迎接小德的时候，眼珠子差一点没有掉出来。 小德的上衣是一件翻领的带着腰带的棕色外套，头上还带着一顶鼠灰色的贝雷帽，当然这些并不是问题，关键慕烟没有想到的是下半身的装扮。 “百褶裙和长短袜？”慕烟没有想到小德穿的是黑色百褶裙和黑色长短袜 昨天因为衣服整齐叠在一起的缘故，慕烟根本没有看到这套衣服搭配的不是裤子而是裙子，就连袜子也夹杂在里面没有看到，这真的是慕烟的过失。 “我昨天就应该问的。”慕烟做出来一个无奈的姿势来，“小德你这一身衣服应该不是你买的吧，是谁帮你买的？” “闻舍舍副，其实这一套衣服他给我还没有太长的时间呢。” “煜先生？”慕烟突然想起来煜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感觉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面了。 “不行吗？”小德又低下头上上下下打量起来这一套的衣服，“不过说起来穿惯了那种一直到脚的襦裙，换成这种差一点到膝盖的短裙子还真不习惯呢。这个袜子也是，感觉都太长了些。” “煜那个家伙现世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搭配出来这么绝的衣服来。”慕烟看着现在换了另一种风格衣服的小德，倒是别有另一番风味。 慕烟又注意到了小德将头发都卷了起来，这又是为什么，明明一直以来的双马尾都很不错的，结果小德的回答让慕烟觉得她实在是多虑了，小德担心自己的银白发会遭到现世人的白眼，所以才想着卷起来，然后带上配套的贝雷帽可以遮掩一下。 “用不着，配上这套衣服的你还是将头发松开好看，就算是不弄双马尾，那么也要扎一下，没有事情的。”慕烟这句话是实话，现实之中烫染奶奶灰款式的女孩数不胜数，向小德这样子的头发反而比她们的更自然些。 “哦？哦。”小德点点头将头发给放了下来。 然后慕烟就通过空境试图将小德传送到自己的家中，不得不说空境还真的管用，天道给小德下的禁制完全无效。 “这就是现世？建筑果然密密麻麻的呢，看起来很想蚂蚁窝呢。”在慕烟的家里面，小德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说了一番。 “所以说城市的打工族又叫做蚁族，这个比喻还真的很贴切。”慕烟也给自己换上了一套衣服然后问道，“深呼吸几下，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身体难受的地方，毕竟你是第一次从自然之境来到现世，时间流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 “嗯……没有。”小德看着慕烟摇摇头。 慕烟也看着小德那一双白色的瞳孔，想着是不是该给她买个黑色的美瞳，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吧，最自然的小德是最好的。 再确定了小德没有任何的身体不适的时候，慕烟就带着小德出发了，目的自然是带着她玩遍整个烟地，而第一个地方便是海边，因为一直居住在自然之境的小德肯定没有见过海，而且海滩距离休伦的英伦馆十分近，过后可以在那里蹭一顿午饭。 六十·去现世吧(2) 六十 “慕烟，你还不快一点来？”第一次见到海的小德，的确像慕烟想象的那样十分兴奋，早已经一个人跑到了沙滩上面去了，果然一个看惯了海的人和一个没有看到海的人，内心的情况就是不一样。 慕烟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一篇关于一个老师不远万里到承德去看海的文章，不过早已经忘记来了这篇文章叫什么，作者又是谁了，但是小德现在心中那种愉悦的心情，慕烟倒是十分能理解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慕烟才发觉手机相机功能的如此实用性，平时不用这个功能的慕烟，感觉可以在手机里面存不少的照片了。 “绝对可以照一张最好的当锁屏，然后再找一张第二好的当背景。”慕烟拿出来手机说着，他的算盘倒是打得挺精明的。 一边走在小德的后面慕烟一边查探着周围的人的表情，的确是很有趣的事情，小德走过后的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恐怕也有百分之九十五了，几乎是过一人回头一人，更好笑的是慕烟亲眼看见一个人因为回头看小德而差一点撞到路灯上，处于礼貌的缘故慕烟没有笑出来。 “第一次看到海呢。”小德站在沙滩上面说到，在距离海浪的一定距离时候慕烟叫住了小德，再往前的话就会被海浪打到，鞋子会湿透的。 “是吧，小德的表情可就像小孩子一样。” “你是在说我是小孩子吗？”小德看着慕烟问道。 “女孩子的心思可真够敏感的，算是也算不是吧，只要看见你的样子可爱些就好。” “你果然有心思啊。” “哪个男孩子没有心思？” 就在两个人你我一句回嘴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沙滩照相的老板走了过来，他倒是看中了小德的样貌想要让她当一回模特，好给自己的生意宣传宣传，如果这整个沙滩上面只有他们一家能够照出来小德非常好的照片的话，老板相信自己的生意一定会更好的。本来慕烟是不太同意的，但是一切耐不过一切都很好奇的小德，她已经同意了老板的要求。 照相当然是免费的，慕烟看着照相老板的技术也非常厉害，角度和光线拿捏的都十分到位，比起他这种自我感觉照相的人要好上不知千百倍，所以慕烟做了一件事情，让请老板将拍摄的好照片全部传输到自己的手机上面，这样锁屏和封面全都有了，而且十分高清。 本来老板也想着给小德拍摄游泳照的，却被慕烟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虽然是五月中了，但是海边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慕烟可不想让小德伤风感冒什么的，虽然小德本身的医术十分高明。 不过这也让小德有些不高兴，借此慕烟倒是主动和小德做了一个约定，等到盛夏的时候再带着她来海边，等到那个时候自己绝对满足她的要求。 …… 正午的时候慕烟带着小德来到了休伦的英伦馆前。 “这个名字……”小德抬起头看着这座独立的英伦馆的名字，全部都是英文，所以小德一点也看不懂。 “british country”慕烟做出来了解释，“直接翻译就是英国的国家，但是正确的翻译应该是英伦乡间，这是烟地一家最好的英伦菜饭店了。”是不是最好的英伦菜，慕烟一点也不知道，反正这一次他算是给休伦做了一次广告。 进去之后还是老样子，慕烟直接要求找休伦，这一次两个人带到了一个靠窗风景较好的位置，看来这个位置是休伦特意留下来的，专门给小德和慕烟留的。 至于吃什么菜，慕烟还是让小德做决定，然后自己用上厕所作为借口，暂时离开了座位去见休伦。 “那就是苏颖的女儿？”休伦从不远处暗暗地看着说道，“虽然样子的确和苏颖长得有些像，不过更像她的生母。” “而且头发颜色和苏颖女儿说的一样，天生色素缺失。” “虽然我说这句话可能很欠扁，但是还是要说，小德我已经带过来给你们看过了，这样子你们应该安心了吧？” “小德？” “她的名字，我可不管你们那位苏颖给小德起过了什么样子的名字，但是现在她的名字就叫做小德，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搞清楚，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苏颖的那个女儿的名字打乱了小德的生活。” “你还挺上心的，放心好了，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休伦一直看着小德的方向，慕烟趁机看了一眼休伦的眼睛，虽然可能不完全正确，但是眼睛里面似乎是充满了欣慰和慈爱，看不出什么杀气以及贪婪的表情，看到这里慕烟暂时送了一口气，毕竟这有可能是休伦为了从天道手里面抢走小德而设下的陷阱，所以即使是陪小德出来游玩，慕烟还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仅空境处于随时开启的状态，而自己的那副战术手套也一直戴在手上。 “这顿饭我请了。”休伦说道。 “谢谢，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到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将小德安全送回天道之后，再来一趟。” “可以，我会在这里等着。”休伦对慕烟所做的很满意，这样两个人之间合作的基础是有了。 返回小德那里的时候慕烟特意开启了一遍风探知，看一看有没有奇奇怪怪或者鬼鬼祟祟的人，确定无误后就放心下来了。 “很奇怪啊……”等到牛排端上来之后，小德双手拿着刀叉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做，看到这副样子的小德，慕烟内心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德的身上真的处处是萌点啊。但是暗中笑归笑，慕烟还是要教给小德使用刀叉的办法才行，否则这一顿饭该怎么吃下去。 吃过饭离开了british country后，走在路上小德突然问了一句：“慕烟，什么是美瞳？”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慕烟有些惊奇，这些并不是小德应该知道的东西。 “我在去洗手的时候一个小姑娘问的，她说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是不是戴了美瞳。”小德将事情告诉了慕烟，“我还以为她会说我的眼睛像妖怪之类的话呢……” 慕烟知道小德最不喜欢别人拿她的头发和瞳孔说事，但是这一次说的事情很奇怪，所以小德也十分在意。 “该怎么说呢……”慕烟如果说是有颜色的隐形眼镜的话，正常人能够听懂，但是小德可能听不懂隐形眼镜这个词，所以他给小德的解释就是：一种能够改变人瞳孔颜色的东西。 “什么颜色都有？” “应该是这样。” “这么说黑色也有了？” 慕烟明白小德想要做什么了，于是劝解她：“我可不建议你戴这个东西，这东西最多一个月左右就要拿下来，而且不好的东西还会对眼睛造成不好的影响，这就是一个贴在瞳孔上面的薄膜，又不是永久改变颜色。小德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如果许多不好的东西渗进眼睛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是这样啊……” “小德你可不用改变你眼睛和头发的颜色，这样子的你才是最好看的。” “真的？” “真的。”慕烟露出来了一个很自然的笑容。 听了之后小德也露出来了欣慰的笑容，不过慕烟觉得让小德看一看美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还要带着她去一次商场，如果以后想要带小德出来的话，单是她身上这一套衣服还不行，所以自己打算买一套送给小德的。 不过小德更想去一个地方：书店，她想看一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书。 不过慕烟猜也猜到了，小德直接奔去的地方是医书的地方，不过似乎因为小德的到来很多人没有心思看书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烟愈发的感觉到似乎是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越来越强烈，自己甚至感觉全身发痒：“这股奇怪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六十一·秦晔 六十一 虽然一时间慕烟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有使用风探知进行查探，一是因为想要精确地锁定来源，就需要精准风探知才行，像这样很费元气而且还会留下后发症的术法，慕烟不可能随便就发动；二是书店这里面有着很多的人，而且又处在闹市区，的确是一个不宜动手的地方，要是动手过后被现世察觉到什么，于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概是休伦他们找人暗中保护小德的人吧。”虽然不回发动风探知，但是慕烟还是仔仔细细环视周围了一圈，因为小德实在是太显眼的缘故，有很多人时不时地瞟向小德的方向，所以哪些是看风景的，哪些是别有目的的，也不容易分清楚。 那股感觉火辣辣的视线过了一会似乎是消失掉了一样，反正慕烟已经没有那种心神不宁，有人监视的感觉了。 “风景真好。”过了书店之后慕烟又带着小德去了游乐场，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坐在摩天轮里面，而小德一直在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也是她第一次做摩天轮吧。 “原来在高处的景色是这个样子的。”坐回了位置之后小德对着慕烟说道，“这个感觉就真的很像天道俯视万物时候的感觉一样呢。” “嘛，是差不过了，不过天道可不会一直站在这种高度看着下面的风景呢，站的越久，就会感觉越无聊。” “话可不能这么说，绝大部分的天道侍最后的梦想就是能够变成天道呢，最好的代表就是闻舍舍主和京府长喽。”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简直和中国的警察制度一样：国家审定的正规警察公务员少，而负责帮忙干活的协警职员多。你想想要一千多个人去争夺仅有的两个位置，能够上去的人可能性有多大，就连煜都说了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舍主和京府长的实力深度。” “那可不行！”小德狠狠地掐了一下慕烟的胳膊，“你要是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迟早会被天道淘汰的，打起精神来。” “小德你不会要我去抢舍主或者是京府长的位置吧？”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去命令你，只是给你简单地打打气而已。” “打气的话我接受了，但是还是不要说这些事情了，毕竟今天我是带你出来玩的，天道的事情就丢在一边吧，就算有什么伤患的话，让他们去找布偶或者散医去，毕竟就算是医生也是需要假期的。”慕烟看了一眼窗外，自己的舱快要落地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慕烟的想法有点小坏呢。” “有时候玩一点心机还是很重要的。” 晚上的时候慕烟将小德是安全地送回了四季馆里面，看来这一天消耗的体力不小，从傍晚开始小德就已经开始出现了疲劳感，看来是玩过头了。 “好好休息吧，今天可真的是将你累坏了。”慕烟将小德送到秋馆后说道，“而且我还没有将你回来的事情告诉煜他们，所以大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来打扰你了。” “这点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小德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小了许多，看来是真的累了。 “我倒是觉得如果他们是聪明人的话一定会不管这些事情，等到什么时候与我碰面了，才会提起这件事情来。” “是吗。”小德笑了笑小跳着到了慕烟的身旁，然后抬起头对着慕烟的左脸颊轻轻地亲了一口，“给你的回礼，我去休息了。” 虽然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是慕烟已经感觉自己差一点窒息了。 “冷静，冷静……”慕烟想要平复下已经跳的发狂的心脏，但是似乎没有任何用处，本来自己也积攒着的疲惫感似乎是一扫而空，爱情的这种力量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不断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感觉，慕烟也返回来自己的樱花馆，现在现世的时间是20：49，慕烟可以先在自己的樱花馆里面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找休伦。 现世21:37，慕烟来到了休伦的英伦乡间，打开门进去一看，原本亮堂的店里面，现在光线昏暗了许多，但是也显得十分柔和；而且人满为患的景象也消失掉了，随处可见到零零散散地人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坐着，但也会有部分人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面，店里面还放着白天不曾有的英伦古典音乐，全都是柔和的钢琴曲。 “你好啊，真的是等都多时了，本来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你这样子年纪的人来的地方，但是对你就算是一个特例吧。”休伦早已经站在吧台里面了，穿的还是他那套英国绅士的衣服。 “我怎么来不了？”慕烟到了休伦面前的那个吧台椅子坐下，“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哈哈，这是当然，我总不能看每一个人的身份证吧。”休伦笑着说道。 这家british country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白天是一家专门的英伦菜主题餐厅，而到了晚上九点半之后，便会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座英伦乡间酒馆，专门向顾客贩卖各种各样特色的酒。 “我来介绍一下。”休伦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将自己旁边一个二十五岁左右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介绍给了慕烟，“这位是秦晔，british country钻石调酒师之一，他最擅长的就是调制各种各样的特色鸡尾酒。” “hallo，我是秦晔。”秦晔一边用德语和慕烟打了一声招呼，手中的摇酒壶没有一点停歇。 慕烟打量着这位调酒师，他整体的搭配并不像是英伦风格的衣服，就连发型也不像，而且左眼还带着一个单边眼镜，是装饰还是有度数的，马甲胸前还带着一枚具有欧洲古典风格的胸针。 “秦晔曾经去德国留学过，结果自己本身的专业没有怎么学好，反而将调酒技术以及酒文化谙熟于心了，所以回国后便来我这里成为一名专业调酒师了。” “果然是兴趣比专业很好啊。”慕烟调侃了一句。 “他也是‘术道’组织的一员哦，如果有时候我没出现在这里的话，有事情你可以找秦晔来帮忙，这一点我已经招呼过了。” 秦晔点点头：“需要来点什么鸡尾酒吗？” “这个……我对鸡尾酒不熟悉，不过我喜欢甜一点的，看着来吧。” “不介意加冰吧，那就来一款singapore gin sling吧。”秦晔立刻给出了一个建议。 “singapore gin sling？” “新加坡司令。”休伦解答慕烟的疑惑，“很有名的一款鸡尾酒。” “我听说过，似乎价格也不低。” “这一杯算是我请你的。”秦晔开始调制新加坡司令，“因为苏颖也是我的前辈了，你既然照顾了前辈的女儿，那么请你一杯鸡尾酒不算什么，不过第二杯开始就要价了。” “不会有人索要第二杯吧？” “这倒不准，来酒吧的人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什么？许多人走后他们呆过的桌子上面都摆满了各种酒杯，很多人都是稳稳当当走进来，摇摇摆摆走出去的。我见过一个比较疯狂的人，直接点了十份的‘血腥玛丽’，还要求那种高刺激性的。” “他又不是点十瓶伏特加。”慕烟说道。 “伏特加也有，但是像这种高度数的酒，我们都是限制卖，喝多了真的会闹人命的。”休伦示意了看一下背后的酒柜，还真的有伏特加在，“要不要来一点？” “我可喝不起，不仅是钱上面，还有命上面。” 两个人说着间秦晔已经将一杯新加坡司令放在了慕烟的面前。 “好了，这杯新加坡司令就算是今晚的正式开始吧。”休伦说道，“有什么想要说的都说出来吧。” 六十二·方案 六十二 “还真的有事情想要问一问你们。”慕烟小口抿了一下，非常甜润可口，“你们知道念灵吗？” “当然知道。”休伦将身体压着柜台说道，“这不就是天道运行最主要的对象吗，是由人类的意念幻化而成的，有时候我们也会清理一下念灵。” “你们也看得见念灵？” “只要是打通术法能力的人都看得见这些团子。”休伦摇摇手，“这个店里面就经常出现，就拿我旁边这位帅气的调酒师来说，我经常看见一堆女生坐在他面前聊天，出现几个念灵不是很正常的吗？” 休伦说着的时候慕烟看着旁边的秦晔，他正在展示一个高难度的花式调酒动作，很不巧的是他面前吧台椅子上正好坐着三个打扮时髦的女孩，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大概是化妆的作用吧。不过慕烟真佩服秦晔，都说调酒如调情，这个秦晔不仅和酒调情，而且还同时和前面的女孩子们调情，这是调情的最高境界么。 “我已经能理解了。”慕烟将视线放回休伦这里，“那你们也应该知道念灵的污秽化和执念化了。” “这一点我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么今天中午我将小德带到这里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现小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除非你说你带来的不是苏颖的女儿，否则的话我真的看不出来她能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不感觉她像是一个普通人吗？” “你说是自然之力吧？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感受到，除非我靠近一些，怎么了？难道小德她不能使用自然术法吗？” 看来这个术道组织的情报能力还是有限，小德不会自然术法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查探到，慕烟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要真的相信这些家伙了，不过有一个在现世的能够解答疑问而且有合作意向的组织是很有用的，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吃饭还可以便宜些。 “这样子啊……”慕烟将小德的情况给休伦做了一个简单的叙述，当然其中删改了很多的部分，总之暂时不能让他们对天道产生反抗情绪。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小德重新获得自然术法的能力，这样对小德是一件好事情。” “哪有那么简单。”调情结束的秦晔走过来参加的话题，“你刚才说了小德的自然术法是被天道为了保护她给抹杀掉了吧，既然已经被抹杀掉了，怎么可能在找回来，这像你将电脑文件永久性删除一样。” “电脑技术高超的人不是可以找回来电脑文件吗？”慕烟反驳了一句。 “毕竟电脑里面的是一对数据，而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好不好？”秦晔在休息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这个晚上还要靠他调酒才行。 “我听天道其他人似乎也尝试过恢复小德的自然术法，但是都是无果而终，不过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能不能行我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们来听一听帮我参考一下意见，就当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的合作吧。” “有意思，可以听一听。”休伦拿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说吧。” “我刚才问过你念灵的事情了，既然知道执念化念灵的话，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执念化念灵有一个独有的特点，那就是术法赋予，能够将自己的术法能力赋予给任何一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利用执念化念灵的能力来代替小德已经失去的自然术法。”秦晔举手说道。 “没错，既然丢掉的东西找不回来的话，那么就找代替的不就行了。” “想法是不错，但是实施起来成功率接近零。”秦晔很直接给了慕烟一盆冷水，“这个想法简直是漏洞百出啊，光是执念化念灵就是一个问题了，你不会以为执念化念灵向看见的那些团子一样满大街的跑吧？我听组织里面的人说一个术士一生能够遇见的执念化念灵还不到三个，幸运一点的能够超过三个，很多人都保持着零的记录呢。” 慕烟很想吐槽为什么遇见执念化念灵被叫做幸运？ “组织曾经为了探究执念化念灵的危害，特意尝试过制造执念化的念灵，可惜全部失败了，要么没有用，要么就是污秽化了，到最后连半个成功的执念化念灵都没有出现，所以你上哪去找执念化念灵？” “有那么难？” “别以为你执行过一次消灭执念化念灵的任务就觉得这方法可行。”秦晔摇摇头，“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找到之后对方听不听你的就是另一回事情了，执念化念灵可是有着人一样的意志的，你要是三四岁执念化的话你还可以骗一骗，如果是十七八岁的话你是要直接被送进派出所的。” “请不要说的好像是我诱拐未成年少女一样。”都说调酒师要热情，这个秦晔热情过头了。 虽然是热情过头的说话，但是秦晔每一句都是十分符合常理的，想要找到执念化念灵还真的不简单，慕烟想着天道掌握着全天下所有念灵的动向，等到下个时候又有执念化念灵的时候说一声？慕烟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下回是什么时候，就算找到了天道侍可是去解决他的，天下哪有自愿给将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做事的傻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而且念灵本身也十分重要，如果念灵本身对小德产生了不良念头的话，最后受害的一定是小德，这个方法虽然能够有效解决小德自然术法的问题，但是风险也很大。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念灵的术法赋予也是一个问题。”休伦接着秦晔的话语说道。 “嗯？”慕烟一脸请求赐教的表情。 “要知道，念灵的术法赋予是直接将术法施加在目标的身上，所以如果对小德使用术法赋予的话，那么小德便会直接略过媒介使用术法，作为天道侍，你比我们应该更清楚以身体为媒介使用术法的后果吧？”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样做无异于慢性自杀了。 “如果将术法赋予在某个媒介上面，然后再由小德使用媒介呢？” “不知道。”休伦摇摇头，“能不能成功不好说，就算成功了，那么术法的效果绝对是差强人意，原来能够发挥十成威力的术法，可能会降到五成；其他方面的效率也可能减半，这可以说是使用媒介的媒介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秦晔竟然还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 “总之你们的意见就是……这个想法并不合适了？” “不是不合适。”秦晔摇摇头，“这个事情的成功率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不可能。” 慕烟知道自己是完全被否决了。 不过就算自己是被否决了，但是这是慕烟能够想出来的最有用的办法了，总不能自己去反抗天道将他将小德的自然术法还回来吧，先不说天道能不能做到这件事情。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慕烟一早来到了天道，倒不是有事情要做，反正呆在家里无聊，难得的休息一天不如在天道里面呆着，相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慕烟没有想到的是，司清寒和国木竟然会一同来拜访他，他们两个人已经算准了慕烟绝对会在四季馆里面。 不过既然来了，慕烟还是要问一问，毕竟天道的人想法可能更靠谱一些，所以慕烟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一时间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还是不合适吗？”慕烟也知道自己的方法缺点很多。 “嘛……倒不是这样了。”司清寒率先开口，“这个办法还是有可行性的，但是其中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念灵和小德之间关系的问题，你是想要念灵成为小德的朋友呢，还是小德的下属，这一点可是要先搞清楚的。” 六十三·核心问题 六十三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司清寒说的这一点，倒是休伦他们没有提出来的，而且听司清寒刚才说的话，似乎只要是解决了这一点，其他的好像都很好说。 “两个人的关系可是直接决定了两个人之间的行为方式，慕君你不会以为一对普普通通的人异性朋友关系还能够做出来夫妻关系那种翻云覆雨的事情吧？” “额……这个比喻也太……”慕烟发觉司清寒要是说起来黄段子的话也是没准了，而且怎么想慕烟怎么感觉司清寒更像是在影射自己一样，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 “所以说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关系能够让一个念灵乖乖地将他的术法交给小德使用而且丝毫不会有怨言，这一点很重要的，说不定还会要慕君你必须让出来一步才行，否则这一点可能不成立的。” 司清寒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慕烟还是感觉他在影射自己。 “但是我想着还有其他的人问题，比如说……”慕烟将休伦他们提出来的反对观点简单地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慕君你是笨蛋吗？”司清寒毫不留情地对慕烟捅刀子，“你连最基础的问题都无法解决的话，想这些上层的问题还有什么用，政治课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学到哪里去了？” “这个能够和经济与制度之间的关系相提并论吗？”这一句是慕烟故意装傻，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可不知道，但是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慕君你这个想法开始难度太大。”司清寒说来说去，还是间接否定了慕烟的想法，亏慕烟一开始还对他的话抱有希望的心理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有合适的执念化念灵的话，我想司大哥你不会来阻拦我的吧？”司清寒的话好像还没有说绝，慕烟觉得还可一试。 司清寒听了之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叹了出来：“慕君啊慕君，你就怎么这么听不懂我的话呢。” “自己又错了？”慕烟心里面反应过来，但是就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小子，你根本没有考虑到最基础的问题。”这个时候国木竟然开口说话了，倒也奇怪刚才司清寒在讲黄段子的时候那么一板一眼的国木竟然没有阻拦。 “最基础的问题，是什么？” “刚才司清寒已经说过了，那就是念灵与天道侍之间关系的问题，这个你想过没有，我们与念灵之间是什么关系？小德她就算再怎么异类，那也是一个纯正的天道侍，所以她与念灵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微妙。”国木很干脆地将话给慕烟说透了。 “一直以来我们做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回收、消灭这些念灵，所以久而久之天道侍与念灵之间的关系，被很自然地认定成为了敌人这样负面的关系，而且一开始对待念灵的天道侍就没有将这一层关系说明白，这样两方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模糊不清，连这一点都搞不明白，你这个想法怎么实施？” “更要命的是大家对于执念化念灵的认知上，都停留在了讨伐这个层面上，就算你成功说服一个念灵成为小德自然术法源，但是如果天道对这个念灵下达了讨伐的任务之后，你该怎么选择？是保护还是讨伐？你可以说这个念灵已经是天道这一边的人了，所以不应该讨伐，听着是很有道理，但是天道能够相信多少？” 国木犹如链弹炮发出来来了三个问题，直接将慕烟给问蒙了。原来刚才司清寒说的关系，还包含着这个意思，这两个人竟然视线没有任何相互打招呼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而且红脸白脸一唱一和拿捏地如此恰到好处，这两个人是传说级的cp吗？ 不过天道侍不愧是天道侍，一语就直接将最核心的问题给捅了出来，和术道的休伦、秦晔两个人真的不是一个层次上面的。 “慕君你只要不傻就会明白，你这个计划里面的念灵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效果可能是最出众的，但是也是麻烦最大的。” “怎么样？”司清寒和国木两个人盯着慕烟，等着他接着给出来一个答复。 “嘛，我就是问一下而已，司大哥和国木老师觉得这个方案可不可行，除去与念灵的关系不说。” 国木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如果不去考虑周边环境影响的话，这个方案可行性还是不小的，只要把握得好一切都好说。”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慕烟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真是一点也不怎么样，我决定试一试。” 慕烟果然还是选择是尝试。 “如果有一天天道因为陈旧的观念真的站在了你的对立面怎么办？”司清寒问了一句。 慕烟露出来一个自信的笑容：“那么我就化成改变天道观念的一柄利刃。” 这一句话虽然很短，但是分量可不轻，看到慕烟如此自信满满而且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司清寒很满意地给了国木一个微笑，似乎是再说：“我果然没有看错慕君。”一样。国木虽然表情上面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内心也十分肯定了慕烟，只要有这个勇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很好，慕君。”司清寒点点头，“不过我要提醒一点，天道下发的讨伐任务中的执念化念灵，我们是不会帮你争取的，因为这些念灵都是负面影响形成的，不可能为你所用的，你要真的想这么做，那么只能自己去寻找合适的对象，这要看你的识别能力了。” “自己想的办法就算哭着也只能自己去完成。”司清寒竟然一边指着一边一边笑着说出来了这种话，这是在嘲笑慕烟吗？果然司清寒这个人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啊。 …… 在和国木以及司清寒确定了方案的可行性之后，慕烟就要去考虑去哪里寻找合适的念灵，这个就像是休伦他们说的那样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没有遇见一个执念化念灵，能够站在顶端的念灵数量自然是少得可怜，而且符合慕烟心中能够成为小德自然术法源的念灵，更是凤毛麟角了。 “慕烟你看这些是什么。”小德出现在慕烟的身后一脸炫耀地拿出来怀中抱着的纸袋里面的东西。 慕烟最先看着的，并不是小德手上的东西，而是她的衣着，已经换回来了汉衣襦裙，慕烟正想着怎么用语言迷惑一下小德，好让自己能够拍到几张汉衣襦裙下的小德。 “青苹果。”脑中快速想完了这些后，慕烟才将视线放在了小德的手上。 “这个呢？”小德又拿出来了一样东西。 “油桃。” “这个。”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是这些无非都是水果。”慕烟看见小德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个柚子，他很好奇这个柚子是怎么放进小德怀中纸袋的，而且小德是怎么能够一只手就能抓住柚子，那个错觉……就好像在放螺旋丸一样。 “没错，而且都是乔木科的水果。”小德将柚子放回纸袋，“你知道这些水果里面有什么吗？” “有可以吃的部分？” “真是的。”小德单手叉腰说道，“你脑子里面怎么尽想着吃！” “那小德你说说看。” “种子啊，这些里面可是有着天然的水果种子的。”小德对着慕烟解释开来，“四季湖东面那片大空地放着太可惜了，所以我决定种植一些果树，等到过了一定时间后，会收获不少的水果了。” “从种子开始种果树是不是太慢了？”慕烟知道现世会用嫁接之类的方法的，可以缩短时间。 “不慢啊。”小德摇摇手指，“别忘了我可是会生命术法的，所以对于控制植物生命这一块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觉得可以，而且我不介意将司大哥借给你用一用，不仅可以帮你挖坑除草，还可以用用他的时间术法帮帮忙。”一想起刚才的事情，慕烟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司清寒给出卖了。 六十四·七人:莫一凡 六十四 在忙完了天道里面的事情，又成功骗得了小德几张照片之后，慕烟返回了现世之中，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又要上课，慕烟越来越想高考快一点到来了，自己好不用受这种早起的折磨。 “同志们早。”星期一慕烟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的班级，突然发现班级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虽然慕烟是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将自己弄成一个小透明，不会刻意去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怎么回事？”慕烟立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时间显示自己没有迟到啊；慕烟又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最后慕烟又想了想今天也不是自己值日的时候，这是怎么了？而且……为什么慕烟能够感觉到大家的眼睛里面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尤其是男生的，简直快要变成火眼了。 “大家这是怎么了？”慕烟一边躲着大家如此热烈的目光，一边快速转移到第三排自己的座位上，问了一下自己的同桌王恩铎。 “那个慕烟……”王恩铎的眼睛里面也有一股无名的火，但是还有一些愧疚，“我对不住你啊。” “你这种随时随地给我立莫名的g的话是怎么回事？” “不，不，其实我似乎是早就给你立下了g了。”王恩铎使劲敲着自己的脑门，“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起初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子发生，我愧对了你的信任，我愧对了你的名声，我更是愧对了我那个七人的称号。” “不，不。你这个g好像越说越重了，愚人节的日子变成今天了吗？”慕烟没有想到王恩铎竟然将自己七大不可思议的称号都搬出来了。 “请你不要说了，放学之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王恩铎竟然做出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慕烟。 “你给我等一下啊，你这种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还成功祸水东引，给我竖起来了一面很大的g，等看到我被天底下所有的当世豪杰群殴的场面下，然后就潇潇洒洒地不问世事离开的表现是闹哪样啊！” “啊……可怜，可怜。”王恩铎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用手帕了，而且还假惺惺地用手帕擦拭自己的眼睛，有眼泪吗？慕烟恨不得将自己的口水摸到他的眼睛上让他擦个够！ 焦躁不安的慕烟下了第一节课之后立刻去问郑绘泽，他不相信郑绘泽也会隐瞒他。的确，郑绘泽不会隐瞒他，前提是他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才行，可惜慕烟只看见一个一脸二逼的郑绘泽，敲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 而慕烟问其他同学，他们也是不回答，看来是有意隐瞒情况，这个样子下的慕烟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是闯了什么大祸一样，还是那种闯祸了不知道自己是犯错的类型。 所以这一天慕烟竟然喝了九杯水，平常的他能够喝出来四杯就是多了。终于煎熬地等到了放学，收拾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自己班级的两个同学做了过来，还带着一副透露着杀气的完美笑容。 “慕烟，收拾完了吗？” “那个……收拾完了，不用你们费心。”慕烟真的能够清楚地闻到一股火辣的杀气味道。 “放学后有没有事情？” “虽然没有事情，但是如果你们想要约唱或者约吃的话还是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弄一些就可以了。”慕烟感觉自己早早回家的好。 这两位杀气腾腾的同学相视一眼，左右上前，一个人拿起慕烟已经收拾好的单肩包，和另一个人同时架住慕烟的胳膊：“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等，喂！”慕烟突然看着旁边坐着的一脸祈祷样子的王恩铎，“同桌，你究竟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勾搭了哪个低年级妹子然后推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一次做的还要猥琐呢。”王恩铎亲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十字架，“愿主与你同在！” “古董烟……这是怎么了？”郑绘泽一脸懵地问道。 “他要被绑在十字架上受火刑了。” …… “喂、喂！”一路上慕烟不停地劝自己的同学放手，可是没有用，因为慕烟才发现自己班级里面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跟来了，挣扎就是最愚蠢的想法。 “放弃抵抗、放弃挣扎、放弃希望，万岁！”这是慕烟听见的别人最中二的威胁。 众人将慕烟抬到了一个地方，慕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好像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大家将慕烟带进一个独立的房子里面，看样子是一个储藏室，然后里面竟然竖立着一个十字架刑具，更可怕的是大家竟然真的将慕烟绑在了十字架上。 “这是什么？欧洲中世纪猎杀女巫事件吗？” “不，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异端审判事件，审判人就是你，慕烟。一个竟然背叛了我们组织原则的异教。”突然又走进来了七八个人，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而且手持点燃的蜡烛，为首的一个人来回答慕烟的问题，“慕烟，说出来你的罪，来乞求我们的宽恕！” 慕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不会是千烟那种反抗天道的组织，但是看一看不是啊，按照年龄来说都和慕烟同年级，而且又不像是被什么术法控制了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这种说话的语气和这个声音，慕烟真的在哪里听过。 当然慕烟不可能进入过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邪教的组织，就算进入了更不可能有背叛的事情发生：“你究竟是谁啊，我怎么听声音十分熟悉。” “不仅成为了异端，而且还枉顾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吗……慕烟难道你已经中了维纳斯的蛊惑了？” “什么鬼啊！？”慕烟简直是无语了，对方竟然将维纳斯都给搬出来了。 “慕烟你可真是一个混蛋。”说话的人将斗篷给摘了下来。 “莫一凡？”慕烟立刻都明白了，“我怎么忘了你这个人的存在。” 莫一凡，烟地高中高三6班的宣传委员，戏剧社的社长，同时也是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的人之一。作为烟地的七人之一，莫一凡的称谓是“中二的二次元分裂者”，中二是真的，他的精神分裂者是假的，烟地高中论谁看的二次元漫画最多、谁的二次元知识最丰富、谁的二次元产品最多、谁对二次元最热心的话，只要是一个明白人都会回答莫一凡这个名字。据说只要随便放一个二次元人物的手办，莫一凡只要摸一摸，就能够确定这个是哪一个人，正确率在90%以上。 然而如果只是这样，莫一凡根本当不上七人，他最恐怖的地方就是时时刻刻散发着的晚期中二病，慕烟还听说他曾经当着自己整个班级的面宣布：自己要将中二病永远的传染给烟地高中的每一个人，让中二病在世界传染开来，反正这样的豪言壮语慕烟是说不出来。不过他还真的做到了，凭借自己二次元的能力和手段，莫一凡的“中二党羽”在烟地高中是最多的，恐怕比王恩铎还要多上一倍。 所以，看到这样子的情况，慕烟想都不用想，莫一凡的晚期中二病又开始发作了，这次他想要将中二病传染给自己吗？ 六十五·妖言师出场 六十五 现在幕后的主谋可以说是弄清楚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自己又加入过他们什么样子的团体，这些慕烟可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还是需要问莫一凡，总需要将这件事情给问透了才行。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废话！要是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被你们这群中二绑在这了。”一边说话的时候慕烟还一边思考着逃脱的办法，虽然莫一凡他不可能对慕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比如说玩火刑，但是他要是对别人发动起中二病来造成的精神损伤绝对无法是比拟的，所以提前准备逃离的方法咬紧，而且慕烟已经想好了。 “好啊，异教，那么我们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大家，上证据！”莫一凡一拍手，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齐刷刷地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手机再搜找什么，过了一会所有人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慕烟的脸，每一个手机屏幕上面都只有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慕烟再熟悉不过了，就是自己和小德在书店时候的场面，更可怕的是这张照片竟然拍的是正面照，而且清晰度高的离谱。 “额……这个？”慕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在书店的时候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了，原来自己是被跟拍了，而且还是被正面跟拍的，现在再结合学校时候王恩铎的表现……真相什么的想都不用想就出来了。 绝对是自己和小德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被王恩铎给撞见了，然后他暗中观察后用他那个超高清拍摄的手机拍下来了这一幕，最后绝对是发到了班级的群里面，然后又被某些人流传到了学校的群里面，最后引来了这个结果。 慕烟感绝对肯定是这样子的结果，就是因为他作为七人身份的特殊性，这就好比在微博上面有一个有关同学的动态和另一个有关着名明星的动态，关注度高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后者，而在学校里面七人的动态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再加上七人之中慕烟的动态是最少最平常的，所以像这样子的事情一经发出，可以说是向烟地高中扔了一颗核弹。 “终于承认了吧。”莫一凡立刻做出来祈祷的姿势，“神啊，请你降下对我们的恩赐，让我们亲手来解决这个忘恩负义大发狗粮的异教吧。” “等等，你这种中二的祷告我是预料到了，但是刚才那句大发狗粮是几个意思，这明明不是我发的。” “举报异教，人人有责。”莫一凡指着慕烟，“慕烟，我们社团的宗旨是什么？” “什么鬼，我哪知道？” “你不会忘了吧，那就是绝不能让一个人单独获得幸福，任何不正当的异性交往方式都要受到审判！” “等等，这句口号我怎么听得这么熟悉？”慕烟立刻想起来了在天道时候煜对自己的提醒中的第二条，“fff团！” “慕烟，你这个异教！没有资格说出来这个名字，现在你已经被除名了！” 慕烟一时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煜难道有预知未来的本领不成，如果会时间术法与空间术法的话，这还真的不算是什么问题，现在倒好，慕烟真的被进行着异端审判了。 “现在你老实交代，那个跟你在一起的水灵妹子是谁！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交往已经多久了！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还有那个妹子住在哪里！全部给我们交代清楚！” 总之慕烟是明白了，这群家伙眼睛里面赤裸裸的嫉妒之情，毕竟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这一部分也要怪煜，谁叫他给小德送那套衣服来着的，穿上去之后小德就是去走cosy都游刃有余，就不能换一套平常一点的衣服吗。 “好在这群家伙还没有动我的手机，要是被他们看到手机的锁屏的话，他们非要真的烧死我不可。”慕烟的主屏是小德在海岸时候拍的一张照片，而锁屏则是自然之境时候的照片，如果被他们看见的话，按照莫一凡的脑补程序，慕烟在学校彻底说不清了。 现在手机就在身上，绝对不能给他们掏出来，所以慕烟决定开启逃离方案。慕烟的逃离方案很简单，就算他们将慕烟给绑在十字架上面，慕烟也有办法，那就是元素注入，和媒介崩坏的条件一样，只要向着绳子注入过量的元素，绳子自然就会断掉。 “呵呵呵。”慕烟当着众人的面诡异地笑了起来，反正机会难得，那么自己在这群人面前耍一次威风装一次中二也不是不可以，“莫一凡，如果你能够拦住我的话，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如果你拦不住我的话，那么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我这里套出来什么。” “明明都被绑在异端的十字架上了还这么嚣张，大家准备拷问刑具，让这个异教尝一尝我们的怒火吧！”莫一凡大手一挥，后面的人开始拿出来所谓的刑具：小太阳。很正常，真的玩火是不可能的，那就用取暖工具将慕烟给烤着，这种另辟蹊径的办法也只有莫一凡能够想出来。 “谁被绑着啊，你们以为我是谁，流氓少爷的称号我也不是白得的！”说完慕烟两只手腕使劲一挣，很轻松地就将绑着自己的绳子给挣断了，当然这些绳子内部早已经就被慕烟给弄断了，刚才只不过是在演戏。 “我先走了！”趁着这群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慕烟瞅准了时机抢回来自己的背包冲出了房间，然后向着大马路逃跑掉了，最后安全返回家中。 但是慕烟没有想到两点：第一是他被中二少年绑架这件事情，自始至终有人暗中观察着；第二点是他被绑在十字架审判的这段时候，有人一直在录像，所以慕烟那个很帅气地挣开绳子离开的场面，也自然被记录了下来，然后被发送到了学校的学生群里面。很不幸地，慕烟这一次真的出名了。 事后慕烟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做错了，这一个周内如果说烟地高中谁的名声最大，那么绝对就是慕烟了，无论是群里面还是烟地的贴吧里面，有关慕烟的话题总是层出不穷，这一个周慕烟的话题都能够赶上剩下七人一个月的话题总和了。 “恭喜慕烟，贺喜慕烟，你终于提升了你七人的名气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一顿先？”班级里面王恩铎一边看着贴吧的内容手指还不停的发送消息。 “闭嘴，都是你害的，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应该感到庆幸了才对，现在竟然还想要厚着脸皮来讨赏，你是来讨打的是不是！”慕烟将头闷在胳膊里面，他已经对这个学校绝望了，这一个周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不正常的，不是嫉妒就是羡慕，或是这不可相信，本来已经习惯了在学校透明的慕烟一时间实在是不适应。 更可气的是之前慕烟进入天道向煜说明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方竟然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第二条是他编造出来的，那时候他自己说出来都感觉不可能，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这件事发生了，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因为煜的预知，而是他的乌鸦嘴。 “这一个周过的，感觉就像是过了十年一样。”周五放学后慕烟返回自己的家中，群里面对于自己的动态终于是像过山车一样快速下滑了，这种场面慕烟真的感觉不适应。 正当慕烟考虑这两天该怎么好好给你放松一下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给出来一个坐标，然后还有一句话：“现世晚上九点半，必须到这里来，不许告诉任何人。” 这个短信给的坐标，是自然之境的坐标，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是天道侍，但是谁会做这种隐藏身份的事情，司清寒吗？也只有他可能了。 可是慕烟知道司清寒不会无故做这种事情的，也许是别的天道侍，自己带着小德到现世的事情在天道里面早已经传遍了，如果说有哪个想要做和莫一凡一样事情的天道侍，慕烟也不觉得奇怪，所以去看一看也不是不行。 九点半时候，慕烟利用空境按时来到了这个坐标上，是一处碎石河滩。 “你还真的来了。”声音响起来，慕烟循着看去，一副陌生的面孔，梳着小背头，一副管家穿着样式的人，天道有个人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名字很平常，所以不说的好，别人都愿意叫我妖言师，所以你也就这么称呼我吧。” “妖言师？”慕烟立刻想起来了休伦的话，他说过最近妖言师会有动静，要让自己小心一些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了。 “这个人和千烟是一个级别的？”慕烟立刻拿出来自己的长戈，然后用岚信试图联络司清寒他们，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进入天道的。 六十七·妖言师(3) 六十七 早在慕烟掌握了自然术法六种元素各个的特性时候，就在考虑自己创造一个适用于自己的防护屏，反甲就是慕烟最先考虑的方向，毕竟要弥补自身攻击力实在是十分差劲的缺点，能够反弹攻击的屏障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向，如果再加上一个适用的回复术法的话，那么就能构成一个消极防御的体系，就算对对手不是最致命的，也是最麻烦的。 虽然慕烟这么想感觉很不错，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首先消极防御的体系就意味着隔断了自身的攻击，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对于慕烟来说非常的不利，是一个大忌；而且如果遇见被群攻的场面的话，那么只有等死的份了，更重要的是慕烟当时考虑后感觉这样根本是过不了考核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慕烟才放弃了反甲这个屏障，换用了现在能够破坏攻击方向的风阵壁。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慕烟对于反甲的破解也很明白。如果是游戏中的反甲，会对释放攻击的对象进行攻击反弹，很遗憾的是这里是现实，所以反甲有着局限性，只能对于对方“直接”的攻击进行反弹，如果是“间接”的攻击的话，就相当于失去了攻击的释放者，没有了对象的反甲，就失去了应该有的作用。 所以，慕烟一旦确定了妖言师使用的是反甲的时候，立刻转动长戈面向地面释放了冰封术法，方圆一里的一年期冰封，这种已经失去了攻击目标的术法，反甲是不可能反应过来释放者是慕烟的。 释放的冰封术法快速地蔓延开来，一下子就到达了妖言师的面前，然后一瞬间冻住了对方的双脚，封锁住了他的行动，随后快速地向身体蔓延，果然像慕烟想的那样，反甲并没有启动，不一会妖言师便被冰封成了一个冰人。 慕烟并没有快速上前给妖言师最后一击，既然他和千烟是同一个等级的任务，那么仅仅是单里冰封的威力，怎么可能就一下子将他给解决掉，说不定这个时候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伏击，就等着慕烟自己过来了。 但是慕烟也没有闲着，他立刻尝试重新使用岚信，能不能重新联系上司清寒他们，来的时候慕烟可是见过司清寒的，他正在自己的扬州府厅里面享受着刚从日本买的零食的味道，所以绝对不会离开天道的，不仅如此作为新的兖州府长姑苏，也在那里。 “怎么还没有连接上？对方究竟怎么隔断了我的岚信的？”岚信是利用风的传音特点，而且自己还可以随意更变风的走向，这就好比有上百条联络的信号，想要被拦截很不可能。 突然一道光从慕烟的左手腕划过，一道鲜红的伤口出现在了慕烟左手腕上面，但是慕烟却没有看清楚攻击自己的技法，但是毋庸置疑，是妖言师做的。 慕烟转过头看着妖言师被冰封的地方，此时此刻妖言师身上除了小腿一下的的冰全部被碎裂掉，碎裂掉这些冰的，正是环绕在妖言师周围的细小的奇怪的光凝结物，用眼睛看着像是十字架，但是用风探知可以明确，这不是十字架，而是细小的光剑，也正是这个伤到了慕烟的手腕。 但是还有一点很奇怪，慕烟明明开启了风阵壁，怎么还是会被伤到。 “你一定很惊讶为什么会被伤到。”此时妖言师身上的冰已经完全被破掉了，“有一点抱歉将你的手腕给划伤，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你就可能随时使用通信术法，而且还利用长戈进行攻击，要是真的被你的长戈攻击到了，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你有些答非所问。”慕烟想要利用逆阵法，但是立刻被对方给干扰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没有什么是光穿不透的，就算是你的风阵壁，也挡不住光的入侵吧？比如说就像是这样。”说着妖言师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光剑离开了他的周身飞向慕烟，直接指向他的胸口，慕烟最先开始想要躲开，但是无论他躲到哪里，光剑就跟到哪里。 “没有用的。”妖言师说道。 “是吗？”慕烟另一只手一挥长戈，火焰的屏障将自己给包围住了，光剑突破了火焰的屏障冲了进去，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妖言师是看不见的。 但是正当妖言师露出来一个微笑的时候，慕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想起来：“之所以能够跟踪，是因为在你视线里面的缘故吧？” “声音？前面还是后面？”有了上面一次慕烟的攻击，这一次妖言师显得有些拘谨，但是后面真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异响，自己立刻转身离开，可是还是没有逃过，妖言师的左臂被长戈划到了。 “很奇怪吗？”慕烟说道，“你能够猜出来我的长戈走向，只不过是左手的吧，我只是换了一个右手，你就躲不过了？” 左撇子的慕烟虽然右手不擅长使用长戈，但是用来以瞬间刺出长戈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回轮到慕烟笑了，因为自己的长戈击中的对方。 妖言师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迟缓起来，行动也变得迟钝了许多，慕烟似乎并不像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对妖言师使用出来连击，妖言师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迟钝，许多地方还有很强烈的烧伤感觉与不适感觉，看来作用在自己身上的辅助效果不止一个。 “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天道的人来迎接你吧。”慕烟打算利用火术法释放一个信号弹来引起天道那里的注意。 “你说谁呢？”妖言师的声音响起来，并不是面前的这个，而是在背后。 “后面？”慕烟刚刚转过头来，数不清的细小光剑顿时停在了他的面前，有三个直接抵着他的咽喉，而在他的面前，妖言师无恙地站在那里。 “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妖言师劝了慕烟一句。 “怎么可能？” “海市蜃楼，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原理吧？” 慕烟当然明白，这么说他刚才一直在攻击的，就是一个影子，看来这个妖言师是一个能够将光使用到如火纯情地步的人。 “现在你能够安安静静地听我说了吧？” “呵呵。”慕烟竟然笑了，这让妖言师感觉很不妙。突然慕烟的身后一个火球垂直飞上了天空，然后发出来强烈的光，即使是在白天，也是这么显眼。 “信号弹！？”妖言师一脸愤怒的看着慕烟。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慕烟竟然向妖言师挑衅起来，因为他知道妖言师的位置，他是不会杀了自己的，所以只要自己不作出超出来对方底线的事情，那么自己的生命就是安全的，不过这个底线就需要自己去摸索了。 不过这一次慕烟也是在赌，赌自己是不是过了对方的底线。 慕烟是成功赌赢了，妖言师虽然很有要杀掉慕烟的念头，但是还是不能这么做。 “没办法了，看起来只能将你绑架走了。”妖言师说道，“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这里也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说完妖言师上前就要将慕烟给绑架走，慕烟顿时感觉自己的信号弹是白费了。 突然专注在慕烟身上的妖言师眉头一皱，立刻看向另一个地方，慕烟也跟着转头一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明明之间有那么多的树木阻挡，却好像没有任何作用一样，慕烟还没有看清，妖言师突然双臂交叉挡住来了一阵爆炸，自己也因为冲击摔在了地面上。 “异维度狙击？是他！”妖言师甩下来一句话，立刻用了不知道什么术法消失在了慕烟的面前，威胁着自己的光剑也消失掉了。 异维度狙击这个词慕烟似乎是听说过，好像是越清亭的最厉害的术法，但是当时煜介绍的是应该是跨维度狙击，会是他吗？ 一会出现一个人影，还真的是越清亭。 七十一·高考后见 七十一 如果说慕烟预测到了对方的来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再在天道里面呆上超过三天时间，或者直接是干脆睡觉，因为来的人是莫一凡，他又想要做什么，将那一次没有完成的异端审判完成掉？ 所以慕烟很警觉地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人员的影子，这个人是独自一个人来的，那么这就更加可疑了。 “你找我来又要做什么，我这一次可不会乖乖地跟着你将自己绑在十字架上面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想多了。”莫一凡一脸笑容的看着慕烟，慕烟怎么感觉对方的口气谦卑了许多，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扬言要将中二病传染到全世界的人应该有的语气。不仅如此慕烟听着还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烟老师，收我为徒吧！”莫一凡竟然用斩钉截铁的眼神看着慕烟说道。 两个同龄人之间竟然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果然莫一凡的中二病没有治好，只是慕烟很奇怪，他要让自己教他什么，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能够教他吧，天道的事情泄露好像也不可能，慕烟没有失言过。 “你这家伙要我教你什么？”慕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但是他的心里面感觉好像十分糟糕。 “教我如何把妹。”莫一凡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慕烟说道。 “……哈？”半天慕烟才吐出来一个字，这只能怪慕烟自己脑子根本跟不上莫一凡的节奏走，从他说出来把妹两个字之后慕烟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莫一凡说了什么烟地的方言缘故，毕竟烟地的方言可怕到四和十都分不清。 “老师你教教我吧，你是怎么将那个软柔的妹子拿到手的？”说着莫一凡将手机拿出来翻到了慕烟的小德在一起的那张照片上，“像这样简直是二次元出来的妹子可不多见，能够弄到手那才真是有本事。” 听着慕烟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什么叫做拿到手、弄到手？眼前的这个家伙难道将小德当成了商品不成吗！ “对不起，天色太晚了原谅我关门送客！”慕烟很想要揍莫一凡一顿，但是因为这点事情动手了的话，传出去只能是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慕烟忍下来了。 “别介啊老师。”一听到送客两个字，莫一凡立刻冲上前保住慕烟，“我可是真心诚意地过来取经的，虽然没有经过八十一难，但是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就将经文传授给我吧！” “你先将你的中二病给我治好了再说！” “那也不成，中二病已经融入了我的血里面了，不可能治好的。”莫一凡死死地抓住慕烟不松手，“所以老师你就教教我吧，大不了我给你学费！” “你这么中二你家里面知道吗！”慕烟实在是受不了莫一凡这个人了，“再说了你刚才说的话简直就像是故事情节里面的配角一样，别把我推向那种带着血色的桃花运里面行不行，这又不是楚留香里面的桃花传奇。” “如果这真的是桃花传奇的话，那么我当定了胡铁花了！” “我没有在夸你！”慕烟使劲将莫一凡要推开，“别将你的中二病传染给我了。” “楚香帅，不要这么绝情行不行？” “u give me out！”慕烟毫不留情地指着大门外。 “别啊。” “get out！”慕烟下达了最后指令，“先将你的高考弄一弄好不好，这些事情是这个时候该说的吗？” “我明白了，那么等到高考之后我再来，到时候老师你一定要将这个本事教给我！”莫一凡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慕烟说的话，还是他曲解了这段话。 不过让慕烟没有想到的是，莫一凡在返回自己家中的路上，竟然遇见了司清寒，并不是偶尔遇见的，是司清寒主动找上门的。 “呦，你就是莫一凡吧，我可以叫你一凡君吗？”司清寒露出来了他的招牌微笑。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莫一凡虽然是一个中二病患者，但是警戒心还是很正常的。 “你不认识我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应该认识慕君吧？就是慕烟，我是他的朋友了。”司清寒口上面是这么说，但是感觉如果说是慕烟的上司的话，会更有气势吧。 “你是慕烟的朋友。”莫一凡上上下下打量着司清寒，穿的因为是仿汉家衣服，又留着较长的头发，所以多少算起来的确很像是慕烟的朋友，但是可信度还是太低了。 “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特别正常的人……不会是像游戏那样为了获取好感度而攻略慕烟所以到我这里来刺探情报的人吧。”莫一凡的心里面瞬间开始无尽的遐想，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司清寒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在来找莫一凡的时候，为了能够实时掌握对方心里的动向，所以司清寒特意找崔琰讨要了一个能够探视心里思考的阵法，现在他正启用着。 “真不愧是中二病患者，这个想法我连想都不可能想到……”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现在司清寒想要做得和莫一凡想的的确是异曲同工，他要攻略的人不是慕烟而是司清寒。 “很遗憾啊。”司清寒开口了，“我可不是为了攻略慕君而来的，因为我早已经将慕君给攻略下来了，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些。” “你、你！” “很惊讶吗？我能够猜到你心里面的想法？”司清寒露出来了一个很自信的笑容，想要攻略下莫一凡，就要先让他看到意想不到的能力先，虽然手段可能有些贱。 “不是，你竟然将慕烟给攻略下来了，你们究竟！” “在意点是这个吗？不过我也知道了。”司清寒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中二病的想法还真的与常人不同，不过你先收回你脑子里面那个龌蹉的想法好吗？明明不久前还叫慕君老师的，天底下有你这样看待老师的吗？” “你怎么连这件事情也知道。” “问你一个问题。”司清寒很完美地忽视了莫一凡的问题，“想不想当慕君的手下？” “什么？” “就是成为慕君的势力。”司清寒又一次很完美地将重点给抹掉了。 “我为什么要成为慕烟的势力，再说了我叫他老师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吊的能力。”莫一凡很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会无故将你拉上贼船的，自然是有报酬。” “报酬？钱？很抱歉啊，金钱对我如粪土！” “收回你的中二话。”司清寒拿出来的自己的手机，“钱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还有另外两个报酬。” “另外两个？” “其中一个是可以实现你绝大部分中二的想法，这个报酬还算不错吧。”司清寒的眼睛依旧放在自己的手机上，他说的没错，只要学会了自然术法的话，莫一凡脑子中那些中二的想法绝大部分的确都可以实现。 “你先看看这个照片。”司清寒从手机相册里面找到了一张照片给莫一凡看，“说出来你的想法。” 莫一凡接过手机一看，眼睛瞳孔顿时放大了一倍：“绝对的合法萝莉，而且是万里挑一的，萝莉的王者啊！” 司清寒对莫一凡的回答很满意，因为他给莫一凡看的照片，正是布偶的，当然是不是偷拍的先不说。 “再看看这个。”司清寒收回手机又换了另外几张。 “这是！”莫一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手机上面的照片，是小德的，其中有偷偷从慕烟的手机上面拷贝的，还有就是偷拍的了，司清寒不愧是恶作剧之王，偷拍都有一手。 “这就是第三个报酬，当然好感度你自己去刷。”司清寒收回来自己的手机，给对方看的够多了，“再问一遍，一凡君你想不想成为慕君的势力呢？” “神仙啊……” “不过是有要求的，你可是先要通过高考，高考过后我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意向了。”司清寒挥挥手示意自己要离开，“有一点，今天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只要透露出去一个字，这些可全称泡影了。” “高考后见！”这是司清寒对莫一凡说的最后一句话。 七十四·布偶上阵 七十四 千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都和那个与天道对抗的组织有关系，但是究竟是为什么的，现在慕烟猫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千烟的到来，然后与这几个小混混的谈话，可能会透露出来什么，所以慕烟猫要仔细地附耳倾听。 “喂！慕烟你那里究竟怎么样了，有事情说一声啊。”而旁边传来了布偶不耐烦的声音，看来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慕烟这里有动静，有些忍不住了，不过慕烟倒也是，因为仔细听千烟的对话，还忘了自己正和布偶联络着。 “看来重点还是那些奇怪的笼子，千烟来了和这些人的对话，也不过是反复确认这些笼子的使用问题，并没有其他的，可是我还是真的奇怪，这些笼子里面我真的看不到装了什么东西。”慕烟将刚才的事情又一次重复给了布偶。 “你看不见东西吗……” “不仅如此，看起来这群无知的小混混似乎也看不见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好像只有千烟能够看见一样。”慕烟的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将这一点也说出来了。 “还有奇怪的是，千烟的周身又四个半透明的人，像是护卫一样，不过这群小混混也看不见，难道是什么术法的作用吗？” “只说对了一半。”布偶解释起来，“恐怕那些笼子里面装着的，是念灵吧，他们搜集的念灵。” “念灵我应该能够看见才是。”慕烟猫反驳了一句。 “作为人的你因为自然术法的缘故，自然是能够看见念灵，但是现在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没有术法支持，自然也就看不见了；至于你看见的那些半透明的人，应该是鬼魂魄，也就是灵魂，猫眼能够看见魂魄嘛，你看见的应该是鬼业亡灵的作用。” “是这样啊……那么这些笼子……” “硬要说一个不好的想法的话，那么就是用来培养危险性念灵作用的。” “用来对付天道？” “你这是一句废话。”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回去还是停留查看？” “再等一等看一看吧。” 慕烟猫听了布偶说的话之后，便一直呆在横梁上面盯着下面的人，将千烟和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报告给了布偶，但是接下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可用的价值了，自己甚至开始眯眼犯困起来，过了一会之后这群小混混开始搬动笼子，直接朝着后门走去，慕烟猫立刻从横梁跟到后门，那里停着一辆皮卡，看样子是要将这些笼子给装起来运出去了。 慕烟猫将车牌和车子的特点给记好了，这些很重要，如果天道的人忙不过来的话，那么自己可以去找术道的人去，只要跟休伦说一声，然后请他们将这个皮卡里面的念灵全部处理掉，也许接地气的术道比天道更有用。 “回去的时候更休伦说一声吧。”既然已经开始装卸了，说明慕烟猫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打算返回布偶旁边接触物化。 “咦？哪里来的小猫咪？”真是倒霉，慕烟觉得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也就松懈了下来，正好与千烟正面相撞。 虽然现在慕烟很想和千烟再重新较量一次，但是想着现在也不是时候，于是就想猫一样立刻从一旁窜逃离开，自己要是和千烟在扛上了，恐怕又要被布偶奚落一顿了。 慕烟猫很从容地绕道溜走了，他觉得千烟不可能跟一只猫较劲吧，天底下不受猫待见的人可以从地球排到月球去了。 可是慕烟猫就是没有想到千烟是那种较真的人，本以为能够轻松离开旧工厂的慕烟猫，在前脚将要踏出大门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一样，像是一股透明的墙，自己整个猫脸和猫前脚贴在了透明的墙上。 “这是什么？”慕烟猫明明没有看见面前有什么东西。 “往哪里跑？”千烟出现在了慕烟猫的身后，“我很奇怪，你不会是一直普通的猫吧？说是家猫的话，这周围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家，所以不可能有家猫的出现；如果收视野猫的话，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废旧工厂根本也不是野猫应该生活的地方。” 看来千烟已经对这只猫产生怀疑了，慕烟猫只好向布偶求助。 “我听说过，仙道的猫仙术法有一个物化术法，能够让人与猫之间轻松转换，是一个非常适合侦察的术法，这个想法应该是最合适的吧。”千烟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慕烟猫脖子上面的铃铛，他最先感到疑惑的就是这只猫脖子上面的铃铛，很可疑。 如果铃铛被摘下来，那么慕烟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这样侦察的任务可能失败，但是慕烟非常希望千烟将铃铛摘下来，这样他可以有机会堂堂正正与千烟打一场。 就在千烟的手将要接近铃铛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千烟立刻后退，因为慕烟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娇小的人影，是布偶。 “跳到我的肩膀上来！”出现的布偶立刻传音给慕烟猫，慕烟猫也照做，跳到了布偶的左肩上，慕烟猫到发现自己现在的身材正好很适合布偶的左肩，能够变成猫舒服地躺在布偶的肩膀上，如果说出去的话其他的天道侍都要羡慕嫉妒恨了吧。 慕烟很心满意足地趴在了布偶的左肩上面，但是千烟不得不做好十足的准备，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十四人中的布偶。 “这只猫是你的？”千烟看着趴在布偶肩上一脸惬意的猫问了一句。 “怎么？我家的猫猫不行吗？”布偶用了一个反问句。 “可以，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布偶大人，真的是没有想到。”千烟已经将手按在了背后，已经随时准备和布偶打一场，当然能不能打得过布偶另当别论。 “你们在小看天道的情报网吗？” “自然不敢，不过这只猫竟然出现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天道已经和仙道相互联手了？”千烟毕竟不是天道的人，更不是十四人，所以根本不知道布偶会仙道术法。 “千烟，你有时候就是太过聪明了，但是知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是在这样的话终有一天会吃大亏的。”布偶说完手按在了自己衣服的衣带上面，她的软剑就在这里，“说一说吧，你们抓这些念灵想要做什么，弄出来执念化念灵来对付天道么？” “……无可奉告。” “要我亲自帮你开口吗？” “布偶大人，我知道我现在是逃不掉了，那种在天道逃跑的方式，似乎只能使用一次，在你面前想要使用第二次是不可能的。” “你倒是一个冷静的人。” “不过我逃不掉，就不代表我不能逃，至少我可不是百分之百逃不掉。”说着千烟的手当着布偶的面横着一划，趴在布偶肩上的感觉到了一道风墙掠过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全身变感觉到了温度降低，身体活动变得迟钝起来 “领域？”这个和司清寒当时说的那个执念化的念灵开启的领域一样，不仅是温度，慕烟感觉周围光线都暗了许多，再加上现在的慕烟是一只猫，猫对于温度是十分敏感的，所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就是领域。”布偶传信给慕烟，“这个千烟比我们想象地还要不简单，能够开启领域。” 的确是不简单，就算是十四人都没有一个能够开启领域的，千烟按照实力来算的话勉强够得上十四人的水准，但就是这样已经能够熟练开启领域。 “千烟，你是用领域的，你应该知道，领域这种东西，对付同一个水平的或者是弱于自己的，是最好用的；再强一点也不过是稍微强于自己一些，而对于那种实力远远超出你自己本身的，领域就是一个笑话了，所以你觉得你的领域对我来说能有多大的用处？” 布偶说的话并不是假的，慕烟猫现在已经感觉十分不舒服了，但是布偶却是安然无恙，脸上连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 “相反。”布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四支竹签，分别朝着四方掷了出去，慕烟猫看见签上面写着的是“凶”，“你反而还要受我的限制。” 虽然慕烟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千烟的脸上表情有些难看，看来是有效果了。 “现在你还想要怎么对付我？” 七十三·猫仙术法·物化 七十三 “看，就是那个地方需要你去查探情报的地方。”布偶将慕烟带到了现世的一个地方，然后指着一个建筑物说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慕烟心里面开启了吐槽模式，因为布偶将他带到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工厂，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慕烟心里面一百个不相信，因为就凭千烟和妖言师他们的能力，怎么可能将这个破破烂烂的工厂作为据点。 “怎么不说话……” “很可疑啊……”慕烟有些后怕地看着布偶说道，“为什么府长你非要将我作为你合作的伙伴，徐州府比我有能力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哦呼，你的洞察力还挺敏锐的吗……”布偶说道，“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思绪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层。” “自卖自夸？”慕烟吐槽了一句。 “没有！”布偶立刻否定了慕烟说的话，“我特意点你的名字，就是因为要惩罚你！” “惩罚我？”慕烟有些糊涂了，“我的布偶府长，我先不想问你为什么要惩罚我，我能不能先说一句，哪有像你用这种重要任务作为惩罚的？您就没有想过失败后的后果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失败？”布偶一脸自信的摇摇头。 “您那种贵族大小姐式的自信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的废话可真多！”布单手叉腰指着慕烟，“你应该高兴才是，能被我亲口点名跟着我执行任务，最好露出来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吧！” “是吗，我现在只感觉到无尽的恐惧，这不会是司大哥的主意吧。” “没错！”布偶摆出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司清寒说你竟然用手机偷拍我，还给我看了证据，所以作为徐州府长，我必须要好好教训你才行，跪下！” 事情果然和司清寒有关，慕烟没有想到这个人狡猾到做出来如此完美的贼喊捉贼，明明是他偷拍的好不好，下一秒就栽赃到了慕烟的头上，不过慕烟现在如果反驳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估计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司清寒动了手脚，可能装进去了几张布偶的照片吧。 “跪下！”布偶又一次给慕烟下达了命令。 “您这又是在开玩笑？我们不是来探查对方的据点的吗？” “当然是执行探查任务，不过探查术法不能使用，可能会被别人感觉到，所以只能使用最老土的办法，就是潜入进去。”布偶用大拇指指了指工厂说道。 “您应该找一个老练的间谍，而且要我潜入的话为什么还要我跪下？” 布偶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和慕烟说下去的耐心了，自己利用术法迫使慕烟跪了下来，然后竟然掏出来了一支毛笔，笔尖的颜色竟然是橙黄色的，这是蘸了什么鬼畜墨汁的毛笔。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慕烟看着布偶一脸大仇已报的表情说道。 “别动！”布偶并没有在慕烟的脸上动笔，而是在他的脖子上开始画了起来，慕烟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又痒又凉，但是布偶另一只手控制着自己的下巴，实在是动不了。 等到布偶说了一句好了之后，慕烟只感觉全身不对劲，眼前的画面也像老旧的电视机画面那样模糊起来，等到能够重新看清东西之后，发觉眼前的画面都失去了颜色，而且应该是萝莉的布偶变得高大起来。 “感觉怎么样？”布偶这一次使用的是和岚信一样的传音术法。 “怎么变得奇怪了起来？为什么府长你竟然变得这么高大？”慕烟很不解。 布偶露出来得意的笑容，不知从那里拿出来了一面镜子照着慕烟，慕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自己吗，只有一只白色的猫。 “喵？！”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之后，慕烟立刻炸毛了。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慕烟猫的眼睛盯着布偶，要求给一个解释。 “猫仙术法?物化。”布偶传信给慕烟解释起来，“猫仙术法和天道术法是同一级别的术法，这一个术法名字叫物化，能够将生灵变成猫并获得猫的能力，懂了吧？” “变成猫？” “就算他们看见你，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只流浪猫的，你就用这个状态去查探那里的情况，我就在这里随时用心灵探知跟你保持联络。” “还有这一招？” “你要注意两点：第一点是你脖子上面的铃铛，一旦摘下来就会变回人的状态，如果你在探查的时候铃铛掉了的话，就自求多福吧；第二点就是物化期间，任何的自然术法以及天道术法都无法使用，所以如果他们想要抓住你蹂躏一番的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您是故意的吧？” “哪、哪有！”布偶立刻掩饰自己的慌张表情，“我堂堂的徐州府长，干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傲娇属性都已经全开了，慕烟猫怎么看布偶这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我还是自求多福吧。”跟布偶打完招呼，慕烟猫就转身朝着工厂走去。 “小心一点。”布偶最后提醒了慕烟一下。 走之前慕烟才想到视野的问题，让布偶给你恢复了色彩识别的能力，否则面前一片灰暗的话，连自己的心情都会变得压抑起来。自己已经潜入工厂看起来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好在中国并不怎么盛行废墟文化，否则像这样的地方绝对是这群人着迷的地方了。 身体不仅变成了猫，慕烟发觉就连猫的技能都烙在了脑海里面，就像是天生会的一样，明明看着比自己高处来两倍有余的地方，但是自己只是轻轻一跃就轻松登顶，不仅是身体，就连眼睛的视力和听觉都被强化了，就像猫那样。 “府长，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仙道术法？”一路前行，慕烟猫同时与布偶保持着联络，联络如果断了的话可就糟了。 “很奇怪吗？”这个时候布偶不知道从哪里带过来一条野餐布铺在地面上，然后自己坐下看着工厂的方向。 “不……从天道和地府之间的关系来看，三个术法系统之间是不可能有过分的交集的，我认识的人之中除了天道术法系统外还会其他术法系统的，也只有您一个人。”慕烟猫又接着杂物跳到了一个高处，像这样的工厂顶端都是钢筋连接的，很适合探查。 “你说的没错呢，天道侍里面会两种术法系统的，也只有我一个。”布偶承认了这一点。 “所以你的能力能够排在第二名？” “没错，仙道术法的确是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很厉害啊，如果有适合我的仙道术法的话，我也想学呢。” “我可不会教你。”布偶直接拒绝了慕烟，“我会仙道术法这件事情，也只有十四人才知道，如果你想要学习仙道术法的话，需要经过别人同意才行，我不能擅自教你。” “为什么？” “这就好像饭和菜之间的区别一样，饭是饭菜是菜，我们的观念里面都接受的是饭菜分离这个观念，像盖浇饭那种混在一块的东西，在正式场合里面你觉得拿得出手吗？” “不可能。” “三个术法系统之间都保持着各自的优势，这也是能够成为三方相互制衡的最大倚仗，如果相互混杂的话，很容易造成一方的独大。”布偶给慕烟介绍了三个术法之间的关系，但是慕烟一直是沉默状态。 “慕烟猫？” “我在，已经潜入进去了。”这时候慕烟猫正蹲坐在一根钢筋横梁上俯视着，他看到了七个人，穿着样式都是混混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千烟他们一帮的，天道的情报系统出错了吧。当然慕烟也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布偶，布偶让他等一等看看。 所以慕烟猫等了等，这群人口中的话除了游戏就是妹子，或者是杂七杂八的事情，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正当慕烟想着应该放弃的时候，下面的人终于说出来了一个有用的情报：一个奇怪的人让他们将一个又一个的小笼子放在指定的位置，事情很简单但是报酬却不小，而且从他们口中慕烟猫得知，这个陌生人应该就是千烟。 “笼子里面是什么？”布偶问道。 “空空荡荡。”笼子就在这群人的旁边叠放在一块，但是慕烟看着全都是空空荡荡的笼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啊，你没有看漏？” “笼子就那么一些，那种大小也只能够装一个仓鼠或者幼猫，或者是像装蛐蛐那种大小的空间，怎么可能看漏。” 说着间又有一个人进来了，慕烟猫再熟悉不过的人：千烟。 七十五·布偶的术法 七十五 “他怎么了？”慕烟猫心里面问了一句，千烟不好看的脸色很明显。 “正在愁苦自己该如何逃跑了。”布偶也传音做解释，“地府的人和天道侍远距离移动的方法截然不同，天道侍使用的是空间术法的原理进行移动，也就是在自己所在的空间打通一条通往别的空间的道路进行移动；而地府采用的则是灵力的影响，借助的是广阔范围的地脉里面的灵力，通过灵力提纵利用地脉进行位移，而我刚才利用破灾限制了这里周边的灵力流动，也就相当于限制了他逃跑的能力。” 虽然布偶看起来是一个娇小的萝莉姑娘，但是行事风格却十分大胆而且老道，像这样可以说是一边倒的情况，布偶的第一步并不是攻击对方，而是尽量断掉对方的退路，如果换做一个脑门一热的家伙，现在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可恶！”千烟手对着布偶一捏，他开始攻击了。 “有几个半透明的家伙上来了！”慕烟猫给布偶汇报了一声，作为猫的他能够清晰地看见鬼业亡灵的作用。 “看到了。”布偶回应了一句，“接下来你给我抓稳了，小心别从我的身上甩下去，还有不允许用爪子钩我的衣服！” “强人所难啊！”一只猫如果不用爪子勾着衣服避免自己甩下去，那么改用什么办法？ “还有你给我看好你的铃铛！”布偶回身将一枚上上签径直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慕烟猫能够清楚看见上上签将布偶和自己围在了一个淡蓝色的圈子里面，而半透明的鬼业亡灵一触碰淡蓝色的圆圈，就立刻消散掉了，这一招布偶劳动节那天也用过，只是没有这一次那么明显罢了。 “果然你的能力实在是太克我了。”千烟面露难色，鬼业亡灵这个冥道术法是很实用的一个术法，攻击和辅助都很有用，但是在布偶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而且自己扩散的鬼业亡灵的领域，布偶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看来这个人的确是冥道术法的克星。 “现在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布偶侧身对着千烟，然后突然将软剑抽出来一半，剑柄对准了千烟，一个小小的冰球突然从剑柄处凝聚起来，然后慢慢地飘向千烟。 “额？这？”慕烟猫看着布偶的术法感觉与自己相差很大，因为借助术法的缘故，能够是人的各项能力都超出平常的能力，所以像这样慢悠悠的速度，要么打不中敌人，要么会被敌人中途给截断。 所以慕烟经历到了现在，所有看见过的术法速度都不慢，很多连眼睛都跟不上，像这样慢悠悠的术法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你这是在小瞧我吗！”千烟有些生气，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上一次也是这样，面对这个飘悠悠的小球，千烟并不是采用躲避的方法，而是利用手势用出来了罪业火，他要利用地狱业火来将这个术法给消灭掉。 慕烟猫看到这样子也担心起来，千烟跟他说过，如果想要解决掉地狱业火，起码也要用百年期的寒冰才行，布偶用出来的小冰球，怎么看都不可能达到百年期。 慕烟猫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盯着被业火吞噬的冰球，当千烟收回自己的业火时候，慕烟赫然发现冰球安然无恙，还是那样飘悠悠地飞向千烟。 “好坚强的冰球。”慕烟猫自己心里面赞叹了一下，当时自己方圆一里的冰封，还不如布偶随手产生的一个小球。 既然消灭不掉的话，那么就躲开行了，反正这么慢悠悠的冰球，能够打中就怪了。所以千烟跑动了起来，想要绕过这个小冰球直接前去攻击布偶，他倒是很聪明，并没有因为只是细小的冰球就强行接下；随便小瞧十四人一定是要吃亏的，因为就算他们蔑视你用术法耍你，你也不可能有这个能力接下来他们耍你的术法。 千烟考量的是只要不触碰这个小冰球，就因该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的考量是错的，因为会耍人的人，是不可能做任何无用的事情，更何况看现在的情况和布偶的性格，这绝对不是耍人的手段，这个小冰球并不是不触碰就没有问题，只要在冰球的一定范围内，自然会触发的。 所以冰球飞到千烟的旁边时候，尽管没有触碰，冰球还是爆炸开来，以冰球为核心生长出来许多的冰刺，一层接着一层，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堆刺猬捅成马蜂窝的感觉。 “这个术法有些变态了。”慕烟猫看着无尽生长的冰刺说道，但是接下来他还发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这个冰球的扩散似乎是无限制的，无限生长的冰刺已经逼近了一开始就没有移动的布偶。 “喂喂！这个术法是无差别攻击的吗！”慕烟猫觉得再过一秒，冰刺就能够触碰到了自己的鼻子了。 “闭嘴，就你话多。”布偶依旧是原地没有动，而是紧紧盯着千烟的方向。 一根冰刺直接冲向了慕烟猫，将他给吓得猫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感觉过了三秒钟，没有任何感觉，等到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冰给包围住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被冰封的感觉，毕竟自己也是适用冰封术的，所以很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感觉奇怪的慕烟伸出猫爪试探了试探，没有抓住任何东西，甚至连冰封应该有的寒气都没有感受到，幻觉吗？ 而后冰封扩散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停止了扩散，然后开始慢慢地碎裂，像玻璃一样碎裂成了无数的冰块，慕烟猫很好奇千烟的情况，站在那里的千烟似乎并没有被捅成马蜂窝，，因为身上围绕着身体剧烈旋转的火焰吧，本来就是难以应付的地狱业火，加上看不清的速度来做有规律的旋转，是的地狱业火的威力得到增幅，用这一个方法抵挡住了布偶的攻击。 只是没有完全抵挡住，身上狼狈的样子还是清楚可见的，想当然的，地狱业火连一个小冰球都没有解决掉，现在这样突然散开，自然也很难解决吧。 布偶没有说话，动了自己的软剑，她似乎并没有想要将软剑抽出来的意思，而是一直借用着软剑的剑柄发动自己的术法，这和之前不一样，上一次煜给慕烟做特训的时候刻意利用了布偶，当时她可是将软剑给拔了出来的。 这一次发动的术法还是冰，无数的冰锥像下雨一样从天花板产生的那个朦胧的雾里面出现掉落下来，掉到地面上竟然还直接插入了地面，这个是水泥的地面，这样子的冰锥要多锋利或者要有多大的动能才有这样的威力。 眼花缭乱的冰锥落下之后，千烟显得更加狼狈了，慕烟感觉现在如果用禁锢的术法将其束缚住，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千烟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态，然后开口：“都说十四人的布偶是最难缠的，甚至是比煜还要难缠，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假，明明看着是普普通通的冰，为什么我的业火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凭你的手段，怎么可能拦住我的术法？”布偶回应着，“说说吧，将你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前提是你能够抓住我。”千烟丝毫并没有被打败的表情，突然他的脚下涌出来猛烈的强风，肉眼可见的青绿色的风，一瞬间就将千烟给包围住，然后千烟就消失掉了，空空荡荡的工厂里面只剩下了慕烟猫和布偶。 七十六·布偶的秘密 七十六 “这是？”本以为能够抓住千烟的慕烟猫，从布偶的肩膀上面站了起来。 “大意了。”布偶恍然明白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开这个旧工厂，看样子今天是追不到千烟了。 “刚才那个是什么？”坐在肩膀上面的慕烟猫问了一句。 “灵力提纵，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布偶解释起来，“刚才他打开了地脉，利用地脉逃离了，你看到的那些青绿色的风，就是地脉浓郁的灵力实质化的呈现，我本以为限制了工厂的灵力流动他就跑不掉了，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开启地脉。” “地脉究竟是什么？” “就是地脉，由自然之力和灵力聚集形成的地下自然河流，是调节维持现世各个地方自然运转的最重要部分，听说地府就是建立在地脉这片区域之上，所以地脉自然就归他们管理，能够开启地脉的，也只有地府的人才能够做到。” “天道的人进不了地脉，所以从千烟进入地脉那一刻，我们就跟丢他了。”布偶伸了一个懒腰。 “地府还有这种特权？”慕烟猫感觉很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地府就是天的附属物。 “天道也有特权，自然之境地府也是不能进入的，天道侍想要进入地脉，或者阴吏想要进入自然之境，都是先需要双方的同意才行。” “那么要是千烟进入了地府怎么办，岂不是更糟糕了？” “地脉和自然之境一样，只要千烟不到地府所在的那个地方，他算是安全的。” “是吗。”慕烟猫的这句话并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一句肯定句，看起来他对于千烟能够顺利跑掉还是比较高兴的，这样子他就还有机会和千烟一较高下，这样想慕烟还真的是一个记仇的人。 “你身上有钱吗？”布偶看着自己肩膀上面的慕烟猫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您要问这个？”慕烟猫是一脸的疑惑。 “自然是要你请客了，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你和千烟会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吧，而且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呆在我的肩膀上面，感觉是很不错的吧？要是换做其他人可没有这个福利。” 怎么看布偶很像是在敲诈慕烟一样。 “您可是十四人，薪俸不比我这个小人物少。” “这个和薪俸的多少有关系吗？” 先不说这一次任务是不是成功了，从刚才布偶那种强势说出来的话慕烟可以感觉到，她还在对自己生气，也许是因为司清寒那种很成功的诬陷。 布偶的话其实很没有道理，很有那种强迫的意思，真要说的话，慕烟也不是完全必要同意布偶的要求，但是他心里面似乎就是抵抗不了布偶的命令，而且自己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布偶的，因此便是同意了布偶的要求，而且这个时间慕烟也正好感觉饿了，于是就将布偶给带到了一家中式快餐店里面。 尽管慕烟已经选择了一个十分安静的位置了，因为就算是布偶，也是一个惹人注目的人，和小德一样，好在慕烟很放心这里不是烟地，而且已经高考结束，否则在自己身上可能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又不好说了。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布偶用筷子将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面，“我可不是你的小德，别想着用对付小德的方法来对付我，没有用的。” “不。”慕烟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刚才您使用的术法。” “我用的术法又怎么了？”布偶丝毫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使用术法的特点，不过仅此而已。”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我感觉您用的术法还是太奇怪了些，最先的那个术法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立体影像，但是也确确实实给千烟造成了伤害，要说是布偶府长你的控制的话，我也没有感觉到您控制多少。” “各有特点，你这算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那么这件事情先不说，我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您的媒介，也就是那柄软剑。” “不过就是一个媒介而已，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布偶觉得慕烟越来越大惊小怪了。 “为什么你不将软剑抽出来使用？”慕烟问了一个看似很无厘头的问题，但是总感觉里面很有深意。 “抽不抽软剑，都是拿它当做媒介来使用的，难道你还指望我抽出来软剑用来砍人？” “那柄软剑应该是没有开刃的吧？” “大错特错，这可是一柄货真价实地开刃的软剑，反正握在手上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的确是会伤人的。” “那我就很好奇了，当时您在欺负我的时候，可是将软剑给抽出来的，用的术法怎么样先不说，而在和千烟的对阵时候，您连软剑的一半都没有抽出来，那两个术法，软剑基本上只是起到了引导方向的作用，这其中的奇特之处就不言而喻了吧，那次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请不要说您不会使用软剑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这一次布偶将一块鱼肉再一次放进嘴里，并没有说话。 “府长你应该是绝对知道的，媒介的强度和释放术法强度成正比的，想要启用一个大型的术法的话，没有高强度的媒介是不可能做到的，否则只会让媒介崩坏，这一次您使用的两个术法，强度可都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整个抽出来的软剑我都觉得够呛，别说连一半都没有出来了。想一想的话，先不说府长你用没有天道术法或者是仙道术法，如果要给这一点合适的解释的话，只能是您释放的术法……不会是没有利用媒介吧？” 没有利用媒介，或者说布偶利用自身作为媒介。但是慕烟说这些话时候是半开玩笑的，这怎么可能，天道侍最忌讳的一点就是不利用媒介释放术法了，作为府长的布偶不可能以身犯错的。 可是突然布偶微微直起身子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慕烟的衣领然后向她的方向一拽，就将慕烟的身子抓到了桌子上，然后近距离盯着他只说出来了一句：“你知道的有些多了。” 慕烟也是近距离看着布偶清澈的瞳孔：“府长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玩笑话以后有时间都可以说，总之我以领府长的身份命令你，将你刚才想到的都忘掉！”说着布偶送开了手。 “您真的……” “别让我讨厌你，难得我对你有了一些好感。” “为什么，府长您应该最是明白这样子做是很伤身体的，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子做下去？府长你可要给我一个恰当地理由才行。” “你在关心我吗？”布偶上扬嘴角说着。 “是。”慕烟倒是丝毫不避讳。 “现在我告诉你的话还是太早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你的能力起码也要临近十四人才行。”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和自己实力是不是临近十四人有关。 “动动脑子想一想，就算普通的天道侍察觉不到，难道其余的十四人就察觉不到吗？”布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件事情在十四人面前可不是什么秘密。” “难道就不能对一个关心你的人说一说。” “谁要你关心了！”布偶很情不愿地说道，“我可是十四人，就算是要关心，那么也应该是我关心你这个总是失败的人才对。” “啊？”慕烟没有反应过来。 “啊！”布偶倒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说了一句很让人误会的话，“总之，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才是！” 慕烟虽然很想要吐槽这个时候并不是玩傲娇的时候，但是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既然布偶说没有事情，那么就是没有事情，应该吧。 七十七·徐风来 七十七 尽管布偶身上还藏着许多慕烟不知道的事情，慕烟也没有顾着性子接着问下去，因为就算自己问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而且还会像布偶说的那样，只会让她更加讨厌自己而已，因此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至于任务是不是完成了，慕烟也不去管了，大不了受一些惩罚而已。 但说是这样，运送念灵的这件事情还是不能不处理，天道可能派遣别的人去追查这件事情，但是一直不在慕烟的掌控之下的事情，慕烟还是心有余悸，于是返回现世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到了休伦，将任务简单地说了一声，希望他们的组织能够私下派人查看一番，如果是危险事物的话最好排除掉，不仅是对术道组织好，而且还是保护了天道。 休伦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还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开头，嘛，就是一些客套话。 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慕烟再一次进入了自然之境，高考完了之后就好像卸下了重担一般，慕烟感觉一身轻松，所以他计划着能够利用空境好好地玩一番。 “慕烟！”慕烟前脚刚踏进了扬州府厅的大门，一个人就冲了上来抓住了慕烟的肩膀，这个反应和速度，一看就是在这里等候慕烟多时了的。 “慕烟，这是我一辈子的请求，请你将小德借给我用一用！”说话的称呼是徐风来，当然不是本来的名字，年纪和慕烟差不多，可能还要大一些。 慕烟的眼睛眨了三下，一脸茫然地看着徐风来：“今天我耳朵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你没有听错，将小德借给我用一用！” “这件事情你应该亲自去和小德说才对，到这里跟我说有什么用，小德又不是我的妹妹什么的，怎么可能听我的。”徐风来说的话有些让慕烟生气，说的好像小德又是一件物品一样，借来用一用这是什么话！ “我跟她说过了啊，但是她不同意。” “所以了，小德不同意你来找我又没有用，她才不会听我的呢。”慕烟甩开对方的双手。 “那该怎么办？我现在急需一个漂亮的女生。” “天道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干什么非要找小德，有本事的话直接去找一个，上到十四人下到普通天道侍，总有一个适合你呗。” 这个时候司清寒正好走进来，旁边还漂浮着一个大纸箱，上面画着液晶电视的图案。 “慕君你来的正好，我正愁着呢，跟我去我的办公室一趟。”司清寒好像发现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样，直接将慕烟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干什么呀？又有新的任务交给我？” “暂时还没有。”司清寒手势指挥着纸箱稳稳地停在地面上，然后用自己的短剑打开了纸箱，里面装着的还真的是液晶电视，而且还是那种悬挂式的，“你会装电视机吗？” “你别告诉我你练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装电视机根本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还真的不会。”司清寒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来一样东西，“网络机顶盒我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就缺安装了，难得电视机现在这么便宜，所以咬咬牙买了下来，要不难得给办公室开的电力就浪费了。” 发电厂的电线不可能连接到自然之境，所以天道的人想要用电，那么就要利用阵法的特殊作用，将雷术法转换为可用的家庭用电，才能传送使用；或者是利用空间术法将自己家里面的插座或者插排以空间节点的方式转换到天道使用。司清寒使用的是后者，wifi也是这样。 “一会叶修也会来，你和他好好装，我还有其他事情。”司清寒将事情丢给了慕烟之后就不管了，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慕烟敢打赌司清寒绝对没有事情要做，因为他总是将扬州府的事情丢给叶修去做，现在如果叶修来的话，就证明扬州府最近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他哪来的其他事情，这已经是司清寒逃避干活的官方借口了。 不一会叶修还真的来了，听他说的话果然又是被司清寒骗过来帮自己的。 “最近扬州府没有事情吗？”两个人干活的时候慕烟问了一句。 “是的，天道下发的任务比平常少了许多，不只是扬州府，自府各个府难得落了一个清闲，最近给扬州府的任务，也只有一个，已经分给了徐风来了。”叶修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手中的电线说道。 “徐风来？我刚才还遇见他来着的，好像在寻找女孩子，他这是要做什么？” “闻舍舍副接到了一个任务，听说现世一个地方可能有反天道的那个组织出没，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需要人去查看一番，那个地方是一个公司性质的集体，最近恰好有一个商业聚会，而徐风来的父亲受到了邀请，所以舍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扬州府，特别给了徐风来。” “我还没有听出来这个和他找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那个商会无关人士是进不去的，徐风来一个人进去的话可能得不到什么好的成果，所以需要一个同伴，但是他是徐家的独子，所以不能使用兄弟的身份进入，但是如果说是女友的话，还是能够进去的。” “所以他在临时拼凑找一个女友？” “可以这么说，不过听说他找小德了，这一点就不对了，小德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找她去实在是最不应该的选择。” “富家少爷都这么没脑子吗？”慕烟吐槽了一句。 就在慕烟将没有用的东西收拾好拿出办公室的时候，又一次碰面见到了徐风来，这一次的他显得更加失落，看来没有一个成功的。 “呼……”慕烟还没有问，徐风来倒是先开口了，“我去找布偶府长了……” “你不是去找她谈事情的，你是去踩地雷的吧？”慕烟开启了吐槽模式，“而且明知道是一颗能够发生连环爆炸案的无限爆炸地雷，我要恭喜你一下，你没有被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地雷还是爆炸了……” “你能够只获得一个耳光就已经很不错了，上一次布偶可是直接拿着术法来轰我。”慕烟依旧说道，“不过你还真是不放过一根救命稻草，布偶哪一点像女朋友的样子了，你也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说你有恋童癖。” “那也不该突然就一巴掌过来啊。” “难道还要布偶说一声再给你一巴掌，布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徐风来摇摇头，“这个任务和进入虎穴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搭档能力不够的话，我会被啃得不剩骨头的。” “怎么说着好像就确定那里是狼窝虎穴一样。” “派去卧底搜查的人十之八九都回不来。” “加油吧。” 干完活之后慕烟便返回了自己的四季馆，给司清寒收拾电视弄得自己一身灰，所以慕烟急需泡澡然后换掉衣服，而就在慕烟享受泡澡的时候，司清寒竟然传音给慕烟，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满是不满的慕烟只好提前结束泡澡，换上自己的汉服前往扬州府府长室。 但是慕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比司清寒还要快，自己换好衣服来这里后，司清寒竟然还没有来，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已经启用了，这时候正好是现世晚间新闻的时候，所以电视里面正好是新闻联播。 “最近两天全国各地突发火灾情况9起，因为发生时间全部在深夜，而且无法确定火源情况，所以不排除人为纵火情况，在此提醒全国人民要时刻注意火灾发生情况，一旦发现可疑人物请立刻报警……”主持人固定式的播报声音不绝于耳。 “现世也不太平呢。”慕烟自言自语了一下。 “慕君你已经到了。”司清寒走了进来，跟着的还有徐风来，慕烟又出现了不好的感觉。 “姑且听一听吧，你又想做什么。” “慕君你……”司清寒上上下下打量了慕烟一番后点点头，“可以啊，我要你去帮徐风来的任务。” 七十八·男扮女装 七十八 “徐风来的任务我从叶修那里也听说过了，但是我实在是想不通的是，怎么又选上我了，徐风来需要的不是一个女朋友吗？难道又有什么新的方案了不成？”慕烟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情要提前说明的好。 “任务方案不变，既然叶修君那里已经说过了，那么你应该很明白，想要用表哥表弟什么的来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司清寒开始了自己的说明。 “打住！”慕烟伸出手制止了司清寒的说明，“你想要说什么我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了，司大哥，你这里有纸笔吗？” “有啊，你要做什么？” “我要写一封辞职信，还是跳槽到别的地方去吧，先去徐州府看一看，然后再是国木老师的青州府，看来这个扬州府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实在不行的话求一下煜舍副看一看。”说着慕烟伸出手对着司清寒，他是在索要纸笔。 “那可不行慕君，我是不会同意你跳槽的。” “但是男扮女装的事情你都能够想出来，这个天底下还有什么你想不到的事情，为了避免自己不断被你荼毒，我还是跳槽的好，现在我就给布偶送一个消息，看看徐州府能不能接纳我……”说着慕烟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面。 司清寒的反应速度还要快，一瞬间他已经出现在了慕烟的背后，一把抓住了慕烟的手强行从耳朵旁边松开：“这样可不行慕君，如果是去榆木脑袋那里还说得过去，要是去徐州府的话我可不会同意的。” “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同情叶修了，你就是在欺负他软弱的性格。” “你这可不是和府长说话的语气。” “你这也不是一个府长应该做的事情吧？扬州府漂亮的妹子也不少，能力比我强的也很多，用你府长的能力随便给徐风来搭配一个搭档都不成问题，为什么非要找到我？”慕烟尝试能不能挣开司清寒的手。 “说是这么说没有错的啦。”司清寒死死抓住慕烟的手不放，现在就是不能让他走，“可是一部分人那个时间段根本没有时间；一部分人演技太差，根本不可能扮演女朋友的角色，还有一部分人……就是我出马都不可能成功。” “于是就找到我来了？歪理！”慕烟骂了一句。 “退而求其次嘛，再说了女朋友这个角色很难装扮的，商界的人眼睛都尖的很，稍微一点异样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有着演技天赋的慕君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了。” “我可是男的，怎么装扮都不可能变成一个女的吧？” 司清寒等的就是慕烟的这句话，这是一句慕烟妥协的话，只要这句话说出口，就证明了慕烟已经没有任何言辞可以用出来反驳了，现在只要加把劲就能够一举将慕烟给拿下来。 “慕君你绝对是遗传了你母亲的模样吧，脸型长得十分清秀，再加上你留着长发，还是像足了一个味道十足的女生。”这是司清寒的第一招。 “就算是这样，身高呢？我的身高可是超过了女生平均身高了吧？” “这个也简单，谎报一下年纪就行了，我想想……你和风君相差三岁，那么你只要多谎报两岁就行了，而且这一点还可以用衣服来迷惑一下，不是问题。” “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么我的声音你要怎么处理？还有喉结，我的声音可一点也不想女的。” “这个更简单了，声音的话去找崔琰一下，向她借一个变声的风术法阵法就行了，到时候将法阵放置在你的咽喉处，再增加设置一个幻象，喉结和声音都解决了，当然身体的生理变化也可以用到幻象阵法，这个布偶倒是挺擅长的。”慕烟没放出来一个问题，司清寒都已经准备好了解决的招，看来他是蓄谋已久了的。 慕烟还拿出来了其他的问题，但是都被司清寒云淡风轻地一两句给解决掉了。看来这个角色慕烟是非接不可的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我们去找大家帮你！” “找大家？帮我什么？” “声音交给崔琰；身体幻象交给布偶；衣服交给煜君；化妆则是交给小德去。”司清寒肯定是早已经预谋好的了，抓着慕烟的手腕将他给拉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还要求徐风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待命。 “你是不是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们，都说好了的？”中途慕烟试图过反抗，但是被司清寒很干脆地用虚空锁将全身给锁住了，然后被拖着前进。 “慕君就是慕君，真的是聪明的很。”司清寒前进的方向，是慕烟的四季馆。 “我还没有答应呢！” “要我逼着你签下卖身契吗？” “那么这回我要三倍薪酬！” “你怎么这么贪心，我当了府长这么多年，都没有敢向煜君要过三倍的薪俸。” “废话，你被别人逼迫过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还要去扮别人家的女朋友？后果有多严重司大哥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 “你去找煜君要去。” “反正你如果不给的话事情办完了我就去跳槽。” “行啊慕君，你的行事风格越来越狡猾了，再这么下去我的钱都可能被你掠走了。” “怪我了？” …… 因为事情是突如其来定下来的，所以许多人一时间都没有准备好，于是司清寒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给慕烟一次性讲清楚了。 “首先就是你说话的方式和行为，太过男人化的话会被看出破绽来的。”司清寒伸出来一根手指。 “你要一个男人怎么改变说话方式，啊？” “要想你一次性改掉是真的不可能的，所以只希望你每一次说话的时候可要提前想一想，站在女生的角度上去想。” “我会的，女生幽默主义。” 司清寒不理会慕烟这一丁点的小反抗：“第二点，宴会期间，你的任何术法都禁止使用！给我做一个普通人。” “为什么？” “如果想要将目标引出来，那么我们就需要示弱才行，徐风来的天道侍身份可能会被他们察觉，但是易容后的你则是不会被察觉到，所以要让他们感觉到你是一个平常人，然后他们想要行动的话，就会从你这里下手，到时候就好办了。” “到时候如果我被挟持了也只能乖乖忍着？” “聪明。”司清寒点点头，“术法不能用，但是一点防身的小技巧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是第三点……” 等到司清寒说完了，慕烟便问了一句，这一次行动究竟有几个人参与，司清寒不开口，只是伸出来两根手指头。 “就我们两个人，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怎么办？”慕烟所指的，当然是可能发生的危险。 “那时候只要和我们传音一声，我们会立刻下来支援你们的，闻舍的支援，是不是很重视你们了？” “不觉得，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也有一个要求，两个人还是太少了，我还需要再加一个人才行。” “你要怎么混进去？” “不一定非要是参加人员吧，工作人员也应该可以吧？”慕烟说道。 “你的意思是……” “宴会的流程我也看过了，调配一个调酒师进去帮着我们。” “很遗憾，天道侍里面没有一个人的职业是调酒师。”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所我有一个朋友正好是调酒师，让他来帮我。” “你这是想要将普通人卷进去？”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到时候司大哥你又要用这种借口让我们先拖延一阵了，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我的私心而已。” 七十九·慕烟?慕槿 七十九 “衣服来喽。”推拉门被猛地推开，煜怀中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其实慕烟你穿我给小德的那一套衣服就可以了，不过既然是宴会的话，那么还是重新弄一套更好一点的吧。” “小德那一套？”慕烟回想起来了小德在现世穿的衣服，“你不会给我准备了什么奇怪的衣服吧？” “没有，不过既然是男扮女装，那么就要装扮的像样一些，所以我不会给你搭配裤子的，用的是裙子，反正你已经是穿习惯了吧，现在只不过是换一种风格而已，不过放心好了，我给你的衣服很朴素的，不会太惹人注意。”说着煜将衣服放在了慕烟的面前，还拿出来了一个高筒布靴。 司清寒亲自走过来拿起来煜准备的衣服展开来，慕烟看着简直不该说什么了，看着的确是很潮流，而且还融入了中国文化的元素，但是慕烟怎么看得都像是民国时期女子学生的那种衣服的变式，盘扣和长裙这究竟是什么鬼！ “中国好媳妇？”司清寒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跟慕烟开了一句玩笑。 “煜先生，这一次任务完成之后一定请动用一下你的权利，将我从扬州府里面调离吧，我受够了！”本来这一句是慕烟的玩笑话的，但是现在倒是成为了慕烟的真心话了。 “真的吗？乐意之至。” “你现在就给我换上衣服！”司清寒强行将慕烟给拉了起来，然后将衣服塞进了他的怀里面。 而就在慕烟被强迫换上衣服的时候，剩下的人也都聚集到了四季馆里面，看来司清寒摆脱他们的事情全部都完成了。看到所有人都将完成的东西拿过来后，司清寒立即将所有的东西开始给慕烟配上，最后让小德帮忙给慕烟化一个淡妆，毕竟慕烟还是男生，只要利用化妆技术，就能够将许多男生的表现要么遮掩住，要么改成女生的模样，况且这么盛大的聚会，如果自己不精心准备的话，是很不礼貌的。 “好了，我家的慕慕出来喽！”过了一会之后小德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带出来了一个害羞的女孩子，顿时间所有人的都凝固在了小德旁边的女孩子身上，这真的还是慕烟吗？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说是慕烟的妹妹都不为过。 “有点让人嫉妒了。”崔琰不自觉地点燃了一支烟，她似乎是忘了四季馆是禁烟的了。 “真没有看出来啊。”煜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慕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已经合不拢了。 “喂，你脸红了。”布偶用手肘抵了抵煜说道，“将你这个失态的表情收起来！” 听到了布偶这么说煜才发觉自己双脸滚烫，立刻双手来回不停地搓脸，这时候也只有布偶在旁边不停地看煜的笑话。 “很好啊慕君，这下子外表一千万个放心了。”司清寒依旧笑眯眯地说着。 “你先将你手上的手机给我收起来，如果有一张我的照片我就跟你没完。”这是慕烟变声后的第一次开口，音色和小德的很相似，如果闭着眼听的话，很容易将慕烟和小德给弄混吧，司清寒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着崔琰。 “转变声音也需要一个样本吧，所以我就大胆使用了小德的音色，然后稍微做了一些更改。”崔琰将抽到了一半的烟给掐掉了。 “是吧，慕慕一开口吓了我一跳呢，现在感觉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了呢。”小德狠狠地抱着慕烟很得意的对大家说道，崔琰做的可真够绝的，比司清寒还厉害，现在小德不叫慕烟原名，而是直接亲昵称呼为“慕慕”了。 “嗯……”司清寒双眼不眨地盯着慕烟，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慕烟看着司清寒这么盯着他反而觉得全身不舒服，尽量不与他视线相交。 “还差一点。”说完司清寒走上前绕到了慕烟的背后，解开了他的头发之后全部握在手里，然后金黄色的光从司清寒的双手之中散发出来。 “司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慕烟感觉自己头发变得有些奇怪。 “安安静静地看着就行了。”司清寒然后向崔琰索要了一个时间加速的阵法，一齐用在了慕烟的头发上面，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奇怪的金色计时器，数字在不停地前进，等到司清寒结束松开手之后，计时器上面的数字停在了1096上面。 等到司清寒拍拍手说了一句完成了之后，慕烟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增加了一点重量，便好奇的用手去检查一番，才发现自己本来勉强才过肩膀的头发竟然已经长的不像话了，竟然到了腰间的地方。 “这样子才算是一个女生的标准。”司清寒还是感觉慕烟的头发短了些。 “你对我的头发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利用时间术法加速了你头发的生长而已，时间嘛……加速了1096天，也就是3年。” “更可爱了……”煜小声嘟囔了一句，“不错呀，只要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就可以将慕烟给调出扬州府，很划算。” “就算调出了扬州府也不可能进闻舍，你还是死心吧。”布偶在旁边泼了一盆冰水。 “把头发整理一下，聚会的时间是定在了明天晚上七点，慕烟你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一个心理准备，转换一下人格。” “你以为我是人格分裂？” “加油吧。”司清寒只说了这一句。 …… 时间迅速流转到了翌日的晚上七点，这个私下的商业聚会也马上就要开始，至于徐风来的父亲，还是司清寒帮忙利用思议术法稍微改动了一下他的记忆，好让他接受慕烟，不过现在不应该叫慕烟了，这个名字可能会起疑心，所以司清寒很没有良心地给慕烟重新起了一个名字：慕槿，当然是谐音木槿了。 “府长说道你那位带来的人呢？”走进宴会厅前，徐风来小心地问了一句。 “他早已经混进去了，名字叫秦晔，职业是一个调酒师，还有外观是……”慕槿找来的援助，自然就是术道的秦晔了，如果发生术法事情的话，秦晔能够暗中帮助慕槿，当然他的真实身份慕槿没有对天道的任何人说出来。 “没问题吗？一个普通人。” “正因为是普通人所以才没有问题，真的是反抗天道组织的人的话，是不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所以他是很安全的，更何况他油滑得很，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也是……”说话期间徐风来的眼睛一直时不时地在慕槿的身上游动，虽然很想要掩饰自己，但是实在是也太明显了一些。 “这是一个好事情，如果太排斥我的话反而会让别人看出破绽来，所以最好多看我几眼。” “也是呢。”慕槿的这句话说的太是时候了，正好缓解了徐风来尴尬的心情。 慕槿深吸一口气：“聚会的时候最好将我时时刻刻放在身边，现在的我真的是任何术法都用不出来了。”就在聚会之前，司清寒将慕烟的战术手套甚至是空境全部没收让小德保管起来了。空境不用说，这么明显的天道物品很容易就暴露身份；战术手套也是，这根本和慕槿现在的穿着不搭配，也容易看出破绽来，所以现在慕烟对于术法的防御能力是0。 嘱咐完毕之后，慕槿和徐风来便跟着徐父进了宴会厅，宴会还没有开始，里面的人也是三三两两聚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团体，和慕槿想象中的不同，大笑的声音是有，但是没有那红粗鲁的放声大笑，看起来大家都像是文明人一样。 “这就是虚伪宴会。”徐风来悄悄将嘴放在慕槿耳朵旁边说道，“这个宴会里面可是藏着浓厚的商业利益机会，所以在别人眼里好感是第一位的。” “也包括你的父亲？”慕槿看着徐父一脸商业式笑容与别人交谈的场面说道。 “商人都是趋利的，有我老爸想要合作的，也有想要找我老爸合作的。” 八十·宴会 八十 这种大型的宴会，在正式开始前都是相互认识相互介绍的套路，而且徐风来和慕槿已经掉进了套路里面，明明两个人站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上面，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了，其实主要是因为徐风来的身份才上前的，慕槿不过是捎带着的而已，当然也有那种看到了慕槿专门来的。 “呦，小徐啊，好久不见了都长这么大了。”过来了一个打扮有些奢华，还露出来了富态的中年妇女。 “这算是我家的‘商业亲戚’。”徐风来小声给慕槿做了一个介绍之后，立刻换上了笑脸迎接：“何阿姨好。”慕槿也立马跟着徐风来一同打了一声招呼。 这位姓何的女士一看见徐风来就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话匣子一样，就像不间断开火的冲锋枪一样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内容都不相同，甚至能够谈论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东西上面，而徐风来只能嗯啊的应和着，慕槿最多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真能说。”何女士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徐风来趁机擦擦额头的汗。 “真是一个口舌灵活的人，不过说的有些话还真的很难听。”慕槿看着这个心满意足的何女士的背影抿了抿嘴，刚才这个人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慕槿的身上，问了问慕槿的身份和家庭背景，然后夸赞了几句之后又建议了几句，慕槿听到最后总感觉这个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有一个：一个花瓶。 “什么叫做‘太瘦了不好，否则生不了孩子’？这是在欺负我吗？瘦又不是我的错！”慕槿双手叉腰质问徐风来。慕烟就是那种天生胖不起来的体质，明明现在已经是175的身高了，体重才只有60公斤，对于正常标准来说的确是偏瘦的体格，以至于又一次自己去古风摄影基地拍汉服写真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在给慕烟上布腰带的时候说慕烟这身材绝对是女性的公敌这样的一句话。 “你也不是女生啊。”徐风来笑了一声。 “切，入戏有点深了。”慕槿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 就在两个人相互交谈的时候，徐风来被父亲命令带着慕槿去选一些喜欢的吃的去，同时还责骂了两句说他不会办事情，看着真的是一个严厉的父亲。父命如山，徐风来只好带着慕槿去食品自选区去。 “你父亲可真够严厉的。” “那是当然，他指望着我能够继承家业，能不严厉吗？否则会允许我出现在这个宴会上面。” “这么说来这里和你同岁或者是小一点岁数的人，都是家业的继承人喽？”慕槿的脑袋四处转动了一下，专门挑那些岁数差不多的查看问道。 “算是吧。”徐风来站在食品台子面前思考着该拿哪一些。 “先不说这个，你能不能探知到什么异样吗？”慕槿小声问了一句，参加宴会是一码事，混进来查看底细是另一码事。 “没有任何发现。”徐风来夹了一块小蛋糕递给慕槿，“反正在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已经悄悄使用术法试探过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奇怪的反应，看来好像没有。” “所有人都来齐了？” “应该还有几个。” “那么趁这个机会再用术法试探一遍吧，不要一个一个试探了，直接使用一个大范围的试探术法。” 徐风来点点头，让慕槿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自己再一次使用了试探术法，同时间慕槿仔细地查看视线范围内所有人的表情，希望能够找出来异样的表情，只可惜事与愿违，依旧没有看到有用的表情来。 “你探查到了什么吗？”慕槿问了一句徐风来，将蛋糕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依旧没有。” 慕槿不能使用术法，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可用，然后他眼睛瞥了一眼秦晔的那个地方，他正在激情地表演着自己的花式调酒，当然是给前面三四个打扮漂漂亮亮的女生看的，慕槿心里面不禁吐槽：这个家伙不会看场合吗？ 无语的吐槽归吐槽，慕槿还是来到了酒水区，坐在了秦晔面前的椅子上。 “啊！这位美人！”秦晔看到慕槿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换了一个花式调酒的动作，“真是意外，真是美得让人心醉，似乎是天生就带着不可抗拒的古典气息。”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慕槿将手指按在嘴唇上。 “当然！”秦晔快速流利地调制出来了一杯新加坡司令放在慕槿面前，“这杯新加坡司令送给你。” 慕槿接过新加坡司令小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这个宴会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和这些姐妹们调情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怎么可能，休伦告诉过我要好好暗中保护你的，我怎么可能忘记了，对于这种事情，我的原则是提前尽可能消除危险的因素，所以放心好了；再说我实在是舍不得看着你这样漂亮的身影遇见危险。”秦晔做出来一个很浪漫的动作说着。 “你去学习的地方不是德国而是法国吧？”慕槿问了一句，德国人的环境应该是严谨一丝不苟的，而浪漫花花公子则是法国人的名片。 “德国技术法国心。”秦晔一笑，“不过你的口音可真奇怪，一般说到法国的话，法字都是都三声的，现在基本没有人像你这样读四声的。” “很多年以前就养成的坏习惯，许多词都习惯固定的读法了。”慕槿将新加坡司令送到嘴边，“事先说明一下，我可不是台湾人，也不是bj人。” “也是呢，刚才就有一个长得很帅的青年人过来要了一杯白葡萄酒，他也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也是将法读成了四声。” “这样的人自然有。” “而且他好像也是一个懂酒的行家，张口就要riesling的白葡萄酒，而且用的是德语发音，非常标准。” 慕烟手中的鸡尾酒突然一停：“riesling就是雷司令吧？那种产自于德国莱茵的葡萄酿造的酒。” “你知道？”秦晔觉得很稀奇，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明明对酒文化一点也不懂。 “雷司令……法国发音……不可能吧？”慕槿的脸色有一点难看起来，要真是像他想的那样，那么事情似乎变得有点糟糕了。 “风来。”正当徐风来站在琳琅满目的食品面前愁苦自己该拿一些什么给慕槿好的时候，对方已经过来叫了他一声。 “回来了？找到自己想要喝的了？”徐风来还没有看见慕槿的脸色有些凝重。 “徐风来，接下来我要一直呆在你的身旁才行，你可要好好地看着我，最好别让无关的陌生人靠近我。” 这个要求提的很奇怪，徐风来甚至是想歪了：“你又怎么了？” “这个宴会可能会有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就戴着一顶帽子过来了。”说着慕槿做出来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自己直接站到了徐风来的背后，然后紧紧贴着身子盯着面前一个又一个的人群。 “喂、喂！” “两个大老爷们而已，你别想多了。”慕槿没有理会徐风来现在究竟是尴尬还是幸福。 “究竟是怎么了？”徐风来看着自己背后的慕烟问道，“你从你那个朋友那里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找一个时间我再说。”慕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混了过去。 不过现在慕烟感觉真的没错，现在有三家的眼睛正盯着慕烟和徐风来两个人，当然这三家人是各有企图的。 八十二·兄弟相见 八十二 “等等，喂！为什么这么突然？”说实话慕槿并不想要当众去跳什么华尔兹，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受到瞩目了，他不喜欢被一群人总是盯着的感觉，这是他本人总是独自一人已经养成的性格和习惯了。 “父亲教给我一个很有用的道理，那就是男人必须要主动才讨人喜欢。”徐风来并没有感觉到慕槿的抗拒性。 “这是什么鬼道理？”慕槿本人并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但是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受欢迎了。 慕槿真的被徐风来强行带到了场上面，虽然他们不是第一个到舞台中间的，像徐风来的青梅竹马徐楠已经在舞台上了，真是一个够开放的女生，但是如果论最先进入状态的一组，绝对是徐风来两个人无疑，一上台徐风来就将慕槿双手的姿势调整好，一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由他握住，而自己也将手放在了慕槿的腰上，最后利用风术法操控着慕槿的身体，让他能够跟上自己的动作。 “这个感觉真好……”徐风来一脸十分享受地说道。 慕槿并不知道徐风来指的是哪一个方面，反正自己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时候，发现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焦点了，现在慕槿十分后悔竟然听了司清寒的要求过来玩什么男扮女装，现在报应来了。 “太过显眼了。”慕槿小声说了一声。 “这不是很好吗？”徐风来真的沉醉在这里面了。 慕槿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他能够清楚地听见一边的人在议论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很有民国范什么的，听得慕槿全身发麻：你们议论别人倒是小声一点啊。 “我说徐风来，你不是很好奇那个慕离吗？”慕槿觉得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徐风来刚才好奇的部分告诉他。 “嗯？”原本一脸享受的徐风来顿时变得正经起来。 “你的直觉很对，那个慕离和我有关系，他是我的大哥。” “什么！？”徐风来回想起来慕离的形象，“不可能，他怎么看都和你差很大的岁数。” “准确地说差十一岁。”慕槿说道，“我现在十九，他正好三十。” 看着徐风来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的表情，慕槿倒是闭眼摇摇头：“有什么好奇怪的，兄弟之间差十岁左右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和我不同，我是独自一个人居住在烟地，而他则是和我的父母一齐出国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真是让我惊奇。” “这么说你是慕家的二少爷了，我竟然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这么尊贵。” “别瞎说了。”慕槿倒是不以为意，“什么二少爷，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当，对于一对一年都有可能不会来的父母，我还真的一点高兴感提不起来。” 徐风来听了不禁胡乱猜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父母才能够让慕烟这个人变成这幅样子，和父母以及自己哥哥之间的隔阂竟然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大。 “这究竟……” “本来我应该是和父母一齐出国的，但是我并不喜欢我父亲给我定下来的路，所以那段时间简直是我反抗父亲的时代，胡闹、打架，反正不良少年应该干的事情我基本都干过了，大概是因为这些时期彻底将我那个父亲给惹恼了，留下来了一句让我自生自灭的话后就不管我了，就留给我一个在烟地空荡荡的房子而已。” “就连这些年的生活费都是我的母亲寄给我的。”说到这里慕槿竟然笑了，徐风来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么你……” “父亲说了那些不管我的话，还强行带着我母亲和哥哥出国之后，我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呢，而且也知道用不着再装下去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学习收敛性格，如果要自由地生活下去，收敛性格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我用了四年左右来演戏，结果是换来了之后四年的一个人的自由。” 徐风来发现慕槿的思维实在是太过跳跃了，按理说尝到了自由的甜头不应该是更加变本加厉吗，而且徐风来感觉慕槿的性格有些畸形了，但是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和慕槿走的正好是相反的路，自己是按着自己父亲的脚步走过来的。 一曲华尔兹结束之后，周围发出来了阵阵掌声，多少是给徐风来和慕槿的，自然是不清楚。 “我说你怎么了？”下来之后慕槿就没有精神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没事，有点头疼。” 徐风来听了摸了摸慕槿的额头，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慕槿的的确是有点烫，伤风了不成，不过这也很为难慕槿了，不仅要费心思将自己扮作女生，而且还要帮着他搜查可疑的人员，肯定早已经是疲劳过度了，所以徐风来决定先让慕槿小小休息一会，反正宴会才过了一半，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慕槿出面。徐风来向服务员借了宴会厅旁边的一间小型的休息厅，还有一个凉被，让慕槿躺在沙发上面暂时休息一会。 慕槿确实累了，所以盖着凉被闭眼小憩起来，就在约莫过了快有一刻钟左右，休息厅的门被悄悄打开，然后一个人关上门走了进来，故意降低了脚步声。 这个人走到了好像已经熟睡的慕槿身旁，先是站着等了一会，确定慕槿没有声响之后伸出手来凑近慕槿。 “谁？”慕槿这个时候突然醒了过来。 “……你的反应能力还是一点也没有变。”进来的人是慕槿的那个哥哥，慕离。 “你……”慕槿从沙发上面想要坐起来，但是被慕离一手按下，示意他接着躺着，然后自己坐在了慕离脚旁边的沙发空隙上，慕离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明明都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面了。 “你在想为什么我能够猜到你的身份？”慕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的声音可以变，外观可以变，但是你那个眼神却是变不了的，看到你的眼神我一下子就确定你是慕烟了。” 有这么一个非常懂弟弟的哥哥，有时候是真的很麻烦。 “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玩起来装扮女生了，而且还穿着那么民国风的裙子，要是被父亲知道了肯定又要将你骂一个狗血淋头了。” “他才不会，八年前他就不管我了。” “别怄气了，我猜和你作伴的那个人恐怕是被家里催烦了所以想要找一个合作的伙伴，结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女生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你男扮女装了吧，社会的套路之一。” 虽然慕槿不知道这是不是社会的套路，但是慕离竟然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也有些恐怖了。 “那位徐先生说你叫慕槿，连名字都做了更改了？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挺不错的，至少木槿这个花的话语很不错。” “温柔的坚持……是吧。” 慕离点点头：“很像你。” “一点也不像吧。” “不说这个了，你的头疼好些了没有？”慕离换了一个话题，“从初中就落下来的病根，没想到现在还有。” “好多了，不像以前那样那么频繁。” “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才行。” “用不着，我又没有事情。”慕槿这句话是真的，有小德在，自己重病一点也不用愁。 “随你吧。”慕离从胸口掏出来一个本子然后用笔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慕槿，“我的手机号，有事情的话找我就行了，我们之间还是多联系联系的好，我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 说完慕离起身想要离开休息厅，到大门的时候突然被慕槿叫住了。 “他们过得怎么样？”慕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来这个问题。 听了之后慕离竟然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他们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变老的感觉。” “那就好。” 由休息了一会之后，慕槿觉得可以去找徐风来了，说不定他那里已经有什么好的消息，穿上鞋出了休息厅之后，在返回宴会厅的路上，竟然又遇见了那个姓白的人，而且对方似乎是没长记性一样，又一次拦住了慕槿的路。 慕烟对这个人是彻底反感了：“对不起，我要返回宴会厅才行。”说话的语气也很冷。 “那正好。”对方掏出来了一个信封，看起来有些厚，“将这个交给你那个徐。” “写威胁信也是没有用的呦。” “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对方不由分说将信封塞进慕槿的怀里面，“一个奇怪的人交给我的，说是给他，但是那个人似乎是的二货，连名字都写错了。” 慕槿看着信封上面的名字：徐风来。这个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天道侍名字，也就是说能够寄出来这封信的人，是知道天道的人，事情变得有趣了一点了。 八十三·挑战书 八十三 “你感觉好多了吗？刚才你突然说头疼还有发烧，还真的是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徐风来看见慕槿完好无事地回到自己的面前，心里面是松了一口气的，刚才他以为会是谁攻击了慕槿，所以返回之后又搜找了一遍。 “老毛病了，不说也罢。”慕槿将收到的信封交给了徐风来，毕竟自己不能擅自拆开来看，就算是敌人给他们的。 “我的信？”徐风来来来回回看着这封信，“真是稀奇，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递送信封的，现在连给一个明信片都是一件稀奇事情了，反正什么事情都能在手机上面解决。” 看样子徐风来没有发现这封信的异常，于是慕槿将自己所想的跟他说了一遍，听了之后徐风来才发现事情不是一般，于是和慕槿立刻到了一旁的酒水区，准备拆开信封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从秦晔的手中接过了一柄小刀之后，徐风来拆开了信封，两个人发现里面像是楼梯一样有层次的放置着五张纸，而且还是不同颜色的，自上而下写着一到五个数字，很明显，这是要我们一张一张地拆开来看。 徐风来首先拿出来了最上面写着“1”的信纸，是一张纯白色信纸，慕槿只看见徐风来一打开信封就面露奇怪的表情，看上去不仅是一脸的不理解，而且还是很疑惑的样子，于是就凑上前看了一下，上面写着的不是中文，而是英文。 「i’m an assassin， staring at you in your shadow， a lost prey.」 “我是一个刺客，藏在你的影子里注视着你，一个迷路的猎物？”上面写着的并不是什么很难的英文单词，所以慕烟很容易就将这一段给翻译出来了。先不说这一段英文的内容如何，用的高档信纸，然后是很秀雅的钢笔字，整个英文句子就像是艺术体一样，能够用这种方式表现在慕槿和徐风来两个人的面前，这个人首先绝对是一个文艺范十足的人。 再说内容，写的也十分有文艺，当然也可能和慕槿的那个莫一凡一样是一个中二病的患者，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情，看来这个家伙是一个能够杀人不留声的家伙，否则也不敢自称是assassin了。 “《刺客信条》么？”慕槿想起来了自己玩过的pc游戏。 徐风来因为商业需要，所以学习的英文一点也不比慕槿差，当然也看懂了这段文字，不过翻译出来就不会像慕槿那样有文艺味了。然后慕槿看着他抽出来了第二张信纸，这张信纸是浅灰色信纸，墨水颜色也换成了深蓝色。 「every ce is my hunting ground， every prey will eventually bee bright red， but it’s not my stage now.」 “每一处都是我的狩猎场，每一个猎物终将变为鲜红色，只可惜现在不是我的舞台？”和上一封一样，只有三句英文，都写在信纸的正中央，至于内容怎么样……慕槿也不好说了。 “这是挑战书！”徐风来说了一句，“这是对我们赤裸裸地挑战！” 慕槿没有回应徐风来，他正在等着第三张信纸。 徐风来猛地将信纸拍在桌子上，然后抽出来了第三张，浅蓝色信纸。 「the red lotus of hell， clean the fire of sin， he had put his hand on your neck.」 这一次慕槿没有立刻翻译出来，前两句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单词，只有第三句他能够读出来，所以这一次只好请教一下徐风来，不过徐风来并没有很高的文艺细胞，所以只是简单的直译，过后慕槿重新翻译了一遍：“地狱的红莲，洗净罪业的业火，他的手已经放在了你的脖子上。”慕烟感觉不对，不是你应该是你们，因为英文中你和你们都是用you一个单词表达的。 “是千烟吗？”跟这个很符合的人，慕槿只能想到擅长冥道术法的千烟。 “有可能，如果是千烟的话很符合这上面写着的，但是如果只是单凭一个千烟，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十四啊你别忘了。”因为是在宴会厅，而且旁边是秦晔，所以很多话慕槿徐风来不能说透，不过即使不说透秦晔也能够明白。 “第四张？”慕槿更加好奇接下来的一张纸了。 「the unexpected disaster has e， you are still in a dream， confidence or ignorance?」 “意想不到的灾难已经降临，你们仍旧是醉生梦死，是自信还是无知？”这张橙色的信纸上面写的并不难懂。 但是这绝对是徐风来最想要撕掉的一张纸：“什么醉生梦死，什么自信还是无知，这是在小瞧我们吗？”如果不是慕槿和秦晔拦着，徐风来已经将这第四张给撕掉了，不过这个人已经成功将徐风来给激怒了。 “最后一张了……你不看吗？”慕槿拿出来最后一张鲜红色的信纸说道。 “你看！”徐风来似乎不想见到这个字迹了。 慕槿打了开来，最后一张出乎意料的简单。 “怎么样……”虽然口头上说不想看，但是徐风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i’m watching， he is ing，” “我在看着，他来了？”徐风来也没有意料到最后一张是这么的简单，简单的让他不相信，一把从慕槿手上夺过来第五张信纸，上面的确是只有这两句话。 “真是奇怪啊……”慕槿下意识说出来。 “奇怪，哪里奇怪？” “第五张啊，前面四张每一张都是三句英文，唯独这第五张只有两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说是艺术的话，那么这个艺术收尾有些草率了，应该还有一句的，你仔细看看这五张，前面四张的三句话正好都在信纸的正中央，但是第五张的两句话位置似乎是偏上了，如果下面再有一句的话整体位置正好是中央的。” “而且每一张都有自己的价值，第一张是自我介绍；第二张显示自己能力；第三张是介绍另一个人能力；第四张则是给我们的一个提醒或者是战书，那么第五张也应该有它的意义才是，可是这两句看不出来。” “你想多了吧？” “你要从商的，能不能精明一点。”慕槿从徐风来手中拿过第五张信纸研究了一会，“如果有第三句的话，我猜应该是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才对。”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 “毕竟第二张不是说了吗，还轮不到他出手，第三张也说了‘他’已经来了。那么第五张的第三句就应该是‘他’的身份，而第五张的价值，就在揭露来犯之敌的身份才是。” “那你告诉我第五张为什么没有第三句。” “不是没有，而是隐藏了。”慕槿说出来自己的看法，“用了一个特殊的手法将第三句给隐藏起来了。历史上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俄国的列宁被关在牢里面后，他的思想文章依旧不停地在社会上传播，不就是利用了淀粉遇碘变蓝的手法吗。”慕槿竟然将二声的俄读成了四声。 “用了什么手法？” “还不知道。”慕槿先是以为用了和底色一样的红墨水，但是无论利用光线怎么查看，都没有任何字迹的痕迹。 “那么他为什么又要隐藏第三句，干什么要多此一举？他这是在看不起我们吗？” “恐怕不是看不起我们，应该是不得不隐藏吧，一旦将名字给写出来了，可能就意味着将这个‘它’所有的能力和底牌全部揭露出来，所以才不能不明着写在纸上面吧。” “也就是说……” “如果写了名字，就意味着我们会有近百种办法解决这个人。”慕槿露出来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徐风来这才发现慕槿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徐风来说了一句。 “什么？”慕槿一脸好奇地看着徐风来。 “有事老婆干，没事干老婆。”徐风来坏笑着说出来。 慕槿依旧是一脸笑容，但是却突然掐了徐风来的脸：“要不是在宴会场，我也许会给你耳光的。” 八十四·undead bird 八十四 “你这是干什么啊？”徐风来揉着自己的脸问道，虽然慕槿没有下狠手，但是想脸这样够柔软的地方，徐风来还是觉得很疼，不过秦晔在一旁偷着笑，当然不能让徐风来看见。 “站在女生角度下应该采取的行动。”慕槿的解释很牵强，但是听起来似乎是很正确，他开始将五张信纸收回信封里面然后准备带回天道，先不说给不给司清寒还有煜他们看，慕槿正好想要利用这个信试一下自己刚刚创造的一个术法，利用的是思议术法的原理，所以他现在要好好保存这些信件别让其他人给弄坏了，本来第四张已经被徐风来弄得有些皱了。 “问一下，这个宴会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慕槿有些关心这个问题，如果想要试用自己新的术法，那么就必须要抓紧一下时间才行。 “嗯……”徐风来看着正在宴会的大人们想了想给出来了一个答案：“快了，顶多还有……十分钟，可能还不用。” 徐风来是没有想到时间是这么的不禁用，慕槿拿着信来找他的时候，他觉得宴会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结束，不过是看了五张纸，也不过十五个句子的时间，宴会看着就已经进入了尾声，许多人已经心生退意了。 “十分钟啊，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慕槿坐在椅子上面说着，虽然这个晚上他没有吃多少的东西，但是感觉一点也不饿。 “我说，事情都已经到尾声了，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徐风来坐在慕槿的旁边，看起来是不会有袭击什么的发生了，所以他也放松下来。 “如果说是assassin的话，我倒是有几个可疑的人选。”慕槿没有像秦晔要鸡尾酒，而是要了一杯热茶。 “说来听听？” “那个找我麻烦的姓白的公子哥是一个。”慕槿伸出来一根手指，听了之后徐风来点点头，先不说这个assassin看没看出慕槿天道侍的身份来，反正肯定是知道徐风来的身份，所以利用慕槿间接对徐风来下手，这一点可能性很高。 慕槿又伸出来第二根手指：“第二个人，是你那位青梅竹马徐楠。” 听到这里徐风来一皱眉但是没有说话，毕竟宴会之中最亲密接触慕槿和徐风来的人，就是她了，利用信息不对称来打探天道侍的情况，最有怀疑可能性的人的确是她，而且如果是她的话，让一个花心白公子哥帮忙办事是很容易的事情，还可以转移视线。 “第三个人便是我那个大哥，慕离了。”慕槿满不在乎地伸出来第三根手指。 “喂、喂。”徐风来觉得慕槿有些狠了，如果说将自己的青梅竹马放进嫌疑人的名单里面就算了，怎么想都不想还将自己多年不见的大哥也放进去了，心能够狠到这种地步，徐风来也算是见到了。 “别怪我心狠啊，如果想要找出来目标，那么一个可疑人都不能放过的，柯南道尔不是说过了吗，不能让感情左右了判断力”慕槿给了徐风来一个满不在乎地灿烂笑容，如果说的不是这些话的话，徐风来恐怕还真的会被这个表情给带走了。 “可是这样也太……” “两年没有见面的大哥，看见了一个身形、声音、发型、行为甚至是面容都有所改变的人，只是凭一个眼神想都不用想就认出来了这是两年没有见到的弟弟，你觉得谁会相信？” 好绝对的话，虽然是慕离亲口对慕槿说的，但是从慕槿口中转述出来后，觉得还真的不好相信。 “就这三个人。”慕槿已经将所有可疑人员给列举出来了。 “全都是与我们有一定接触的人？” “我们在明敌在暗，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至于没有对我们动手的缘故，这个信封绝对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慕槿将信封拿给徐风来看了看，“不过是有其他行动而已，在这里如果能够顺手除掉我们两个人，不是给那个‘他’还有那个组织减轻了压力吗？” “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有其他更主要的原因，比如说……上面的人禁止下手。”妖言师的事情徐风来也是知道的，如果结合他的事情来看的话，就很容易解释通了。 “最实际的解释。”慕槿对着徐风来打了一个响指。 因为慕槿不想再在宴会上面大张旗鼓，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余下的时间都是平静地度过的，这段时间慕槿也算是将情报给足了秦晔，让他转交给术道组织，剩下的只要是一个专业组织，就不需要慕槿自己操心了，宴会结束之后徐风来找了一个借口将慕槿单独送出返回自然之境，当然是带着那个信封的。 慕槿返回天道之后将事情给十四人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然后五张信纸均匀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想要怎么做？”煜问了一句，他知道慕槿总有奇特的点子。 “自然是利用信封上面残留下来的人物线索了。”慕槿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手套，“任何一个物品被使用过后都会留下来使用的痕迹，我管这个叫做物品记忆，就好比警方调查取证时候能够采取到的毛发、脚印、指纹什么的从而获取有关的人物信息，利用思议术法对物品的记忆进行采取并且回溯，就能够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从而确定一个敌人。” “提取物品的记忆，这可能吗？”苏菲第一个表示出来不相信。 苏菲不相信，但是散医和徐长磊认为可行，他们一个是知识丰富的法医，一个是经验老道的刑警，慕烟的这个方法，和现场取证基本一致，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 “请安静，我要开始了。”慕槿闭上眼睛将手放在了第一张信纸上开始记忆提取，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好在自然之境的时间经得起消耗。 慕烟的脑袋中开始回放物品经历的记忆，先是十四人这里，然后返回到了宴会时候徐风来拿出来度的场面，然后是一直呆在信封里面……随后返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拿着一支很漂亮的艺术钢笔在信纸上面写字，旁边还放着各种日本品牌的彩色墨水。 突然慕烟睁开眼，根据提取的记忆估计，这五封信是在宴会之前写的，恐怕是已经确定了徐风来会出席后立刻准备的。 “怎样？”司清寒问了一句。 “好在时间并不是很长，很成功。”慕烟说了一句，这一招物品记忆提取并不是能够无限制往回提取记忆，慕烟最多只能提取半天的记忆，再长的时间后的记忆慕烟现在的思议术法无法支持住。 “然后让崔琰使用记忆映像……”国木看着崔琰，示意该她出手了。 “记忆映像不行。”崔琰并没有将万略绘本翻到记忆映像那一页，“那个只能映出来自己亲自经历过的记忆，像这样提取的别人的记忆无法映出来，要用别的阵法才行。” “念写。”崔琰将绘本翻到了新的一页，“能够将心里面所想的东西以素描的形式画在纸上，公安局不是经常用这个来对嫌疑人进行肖像画吗？” 慕烟接过绘本启动的阵法，然后将自己提取到的肖像画在了纸上，这个能力真是方便，对于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人都能够画出来大师级的素描肖像画。 “这个……慕君你在逗我们？”司清寒拿起来慕烟画的肖像对着他说道，“《刺客信条》？” 慕烟画的肖像，只能够显示下半边的脸，眼睛及其以上的部分被风帽给遮蔽住了，对，很像刺客信条的官方头像。 “五张信纸我都试过了，对方的确是带着很大的风帽来写这些信的，我没有看到他的全脸。”慕烟累到在一张椅子上，“估计是想到了我们会拿这些信搞事情，所以做的很谨慎。” “这有毛用！”司清寒将素描丢到桌子上。 “这第五张写的可真简单。”散医拿起来第五张信纸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突然露出来一个自信的笑容，“崔琰，借个火。” 崔琰将打火机丢给散医，散医开始将这张信纸来一个烧烤：“这种隐藏文字的小把戏，一点也不高明。” “果然有第三句话。”慕烟的猜测是对的。 “出来了。”散医关掉打火机。 “是什么？”所有人好奇起来，散医将信纸反转展示给大家看，第三局只有一个词组: 「undead bird」 八十五·糟糕的任务 八十五 “undead bird？不死鸟的意思？”慕烟猜中了第五封信肯定有第三句话，也猜中了第三句话指明的是身份，但是不死鸟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本人就叫做不死鸟，还是这个不死鸟是一个称号。 慕烟不明白，其余的十四人自然也是云里雾里的，看来没有一个人对于这个不死鸟是有头绪的，不过结合第三张信纸来看，恐怕是称谓吧，或者是指他的能力。 “历代的天道侍之中有和不死鸟有关的名字或者是称谓的吗？”煜看向崔琰，他要崔琰立刻对所有的天道侍进行检索，利用储存在万绘库里面的资料。 “没有，万绘库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和不死鸟三个字有关联的，无论是名字上还是称号上。” “不死鸟在中国的意思应该是凤凰吧，试着检索这个？”谷千帆提议检索凤凰两个字。 “也没有……”崔琰再一次检索了一遍说道，“况且这样的名字称谓，天道应该是不允许用的吧。” “而且凤凰也有专门的英文，phoenix。”苏菲似乎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别再瞎猜想了，总之让所有人都小心一点，对方的实力都不差，如果遇见了打不过的话，让大家立刻启动转送阵返回天道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自府九个府都转达一下。” “是。”九个府的府长异口同声地回应煜。 “说道传达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进出天道的天道侍次数似乎是下降了许多呢，我的错觉吗？”崔琰小声向散医嘟囔了一句。 “天道又不是固定工作时间的，有差别才是正常的吧。”散医根本没有在意崔琰说的话。 “说的也是……” 另一方面，慕烟也是有事情要说：“我说煜先生，既然分派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那么也应该答应我的要求了吧，将我从扬州府里面调出去？” 煜还没有回应，司清寒倒是先开口了：“喂，慕君，你玩真的啊？” 国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来了一句落井下石的话：“有你这样不正常的府长，跳槽才算是正常的吧。”国木话刚说完，在场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司清寒在十四人之中的确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总比榆木脑袋你的青州府好，看看你的青州府的人，简直就像是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样，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进了克隆工厂了。”司清寒开始了反击，他说的也是真的，青州府可以说是一个模范府，在里面的人行事风格和国木基本一致，真的是有什么样的府长就有什么样的人。 “不行，就算慕君调走，我也不能让他到青州府里面去。” “慕烟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去哪个府？” “额？只要是离开扬州府就行了，至于去哪里我还真的不怎么介意。”慕烟没有想到不过是转换一个地方而已，竟然感觉这么麻烦。 “现在人数最少的府是？”煜问了一下。 “舍副你这个问题问的很白痴，人数最少的府一向不都是徐州府吗？”苏菲已经将头趴在了桌子上了。 自府下面九个府的人事调入是需要经过府长同意的，因为布偶的缘故，所以徐州府的人数的确是最少的，而且从布偶接管徐州府以来，一直都是。 “算了我姑且问一问吧，布偶，那个……慕烟他？” “我拒绝。”布偶回答的很干脆，“他太烦人了。” 煜靠近布偶小声请求着：“你还是答应了吧，我迟早要将这个家伙送进闻舍的，如果一直放在扬州府，就司清寒那个人是不可能放手给我的，现在难得能够将慕烟从他的身上调走，这个机会我可不想放过，只是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自府下辖九个府，除去我和司清寒的，再加上国木的，那么也还有六个府，难道还不够你寄存一个慕烟的？” “那可不行，本来放在司清寒那里我就已经很担心被他给套牢了，其他六个府也不是这个情况吗，慕烟有点特殊，要是再被套牢了，我想要取出来可就难了，闻舍和自府又不是上下级关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放我这里就放我这里吧。”布偶实在是不想和煜僵持下去了，于是就同意了他的要求，暂时将慕烟放在徐州府里面。 …… “真是女大不中留。”扬州府厅里面，明叶很惋惜地说了一句。 “谁是女的啊？”慕烟说道，“我只不过是因为汇报情况的缘故，所以还没有换掉这一身衣服而已，等到弄好了返回自己的天境居之后就脱下来。” “好了，明叶他这是嫉妒，为什么你能够进徐州府而已。”坐在一旁的糊涂仙笑了笑，“许多人都想着进徐州府呢。” “至于吗，又不是看不见布偶。”慕烟感觉这些人真够行的。 “有一种道理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糊涂仙摆出来一副很明白的样子，“你觉得这两样能够相比吗？” “算了吧。”慕烟说着进了司清寒的办公室。 “女大不中留啊……”司清寒看着电视说道。 “怎么你也说这种话？”电视里面放的依旧是新闻，似乎是那些不明火灾的跟踪报道，“我又不是什么叛国投敌。” “嘛，好在进入的是徐州府，被那个傲娇的萝莉管总比被那个不懂变通的榆木脑袋管要好。” “是哈？” “给你在扬州府的最后一个任务。”说着司清寒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了一个电脑包，里面装着电脑还有其他资料，“将这个送给董夜去。” “董老？” “里面有他很重要的资料，返回现世的时候他忘记了带走了，你到现世将这个给他之后返回天道就算完成任务了。” “就这么简单？”慕烟接过来电脑包，分量还不轻。 “附加条件：不许你先回四季馆换衣服，就穿着这一身去。”司清寒这么做，意味着慕烟要以女生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您这是为了出一口闷气吧？” “别那么说，我可是很大度的。”司清寒将董夜的地址写给了慕烟，“给，去吧。” 慕烟接过来看了地址，然后给司清寒做了一个鬼脸，就朝着自门走去了。 让慕烟穿着这身打扮在现世乱走，自己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他也是懒得去和司清寒辩驳，恐怕做了也没有用。不过好在的是返回现世的时候时间是二十点，好在不是大城市，否则的话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利用手机的导航系统和自己的风探知，慕烟就是闭着眼都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过了前面那个小巷就能够到达董老的家里面了，不过好像很奇怪……” 慕烟感觉不对劲，就算不是大城市，现代社会没有夜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慕烟走在街上也能够看见不少的人，但是自己将要过去的这个小巷，慕烟的风探知并没有探查出来任何的人，甚至有被屏蔽的感觉。 “这是……”慕烟刚踏进小巷，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退散结界？” 退散结界是每一个天道侍都必须要学会的一个术法，这个术法可以让普通人自动远离结界，保证自己在现世使用术法时候不会被察觉到，从而保证天道的隐秘性。 “董老在使用术法么？”慕烟开始向着结界深处走去。 “董老？”小巷前面黑暗的地方有人影，慕烟走上前试着喊了一声，“我将你的电脑给……” 慕烟的话就停在了这个给字上面，因为面前出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个陌生人木头般地站在小巷的中央，靠近慕烟一侧的那只手有什么东西往下流，滴在了地面上，而他的面前的那堵墙坐着一个人，太熟悉了，就是董夜。 “董老？”慕烟试探性地闻了一下。 “慕……逃……”董夜还有口气，看见了慕烟之后只能断续地说出来两个字，这究竟是怎么了。 “来了一个漂亮的妹子？”陌生人说了一声。 八十六·夏千依 八十六 说话的时候陌生人已经慢慢转动身子对着了慕烟，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慕烟的价值自然是要大于董夜的价值。 “能够随意进入天道设定下的退散结界，那么说明你也是一个天道侍了，而且从你刚才的话中不难猜出来，你和这个人是有关系的吧？看来我今天是中奖了，能够直接解决掉两只虫子。”这个人的口音似乎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每一句话都带着很沉重的怨气，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是你将董老弄成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呢，白痴问题。”陌生人一步一步地走近慕烟，“没有想到今晚收工时候还能够遇见一个天道侍，而且还是一个女的，这倒是第一次。”对方直接将慕烟给当成了女性，这也难怪，毕竟慕烟的装扮还没有撤去。 “喵了个咪！”慕烟大声骂了一句，左手指向陌生人，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没有戴战术手套，在来现世前慕烟觉得手套和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搭，而且只不过是送一个东西而已，所以就没有戴上手套，而风探知这个术法，用的媒介是大地所以不需要担心。也就是说现在的慕烟，没有攻击的手段。 “不是攻击吗？”陌生人还以为慕烟会用出来攻击的术法呢，明明自己都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姿势，“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糟，先机就这么被白白丢给别人了？”就算自己可能打不过这个家伙，那么也不能让主动权丢给别人，这也是煜教给慕烟的道理，因此慕烟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左后方不知道哪一家大门前摆放着一堆的竹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看着长度和自己使用的长戈相差不大，可以暂时作为替代品用一用。 慕烟立刻调头跑向那家门前，试着抓取一根竹竿作为自己的武器，可是事与愿违，一道烈焰比他跟快，从他的身旁划过，丝毫不差的击中了慕烟想要获取的竹竿，顿时大火燃烧起来。 “真是有意思，难道你没有拿媒介吗？”陌生人一步一步走向慕烟，“一个没有媒介的女天道侍，真的是第一次中的第一次。” “请你不要说听着那么容易让人感觉下流误会的话好吗？”明火照应着慕烟一脸的惊讶，说到媒介，慕烟也没有看见这个人拿着什么媒介，刚才自己只顾着去抢竹竿，也没有看他是怎么出招的。 “有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的就手下留情，也不会因为你没有媒介就故意防水。”陌生人说着手臂一挥，隔空划出来了一道火刃，黑暗之下慕烟看着周围的视线都被扭曲了。 “真的没有用媒介？”慕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又是一个不需要媒介的家伙，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天道的敌人能力可真的不小。 陌生人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停歇，他的攻击方法很单一，就是利用身体的动作产生火术法，然后将其成为将一切化为灰烬的力量，董夜倒下的地方有大面积的烧痕，肯定是这个人留下的。 “逃……”董夜见慕烟已经和对方对上了，用自己微弱的气息提醒慕烟赶快逃跑，他绝对不是这个人诶诶对手。 “死人给我闭嘴！”陌生人可不管董夜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转身对着他的方向踢了一脚，一道火刃冲过去击中了董夜，然后慕烟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叫声。 “董老！”慕烟看着董夜的方向，明亮的火光照应着旁边的一切，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慕烟突然想起来了。 “这时候发呆可是会死的！”陌生人的话音响起，慕烟才发觉自己不自觉地停住了，因此因为闪避不及时火焰划到了他的胳膊，顿时那一块的衣服被火焰给无情地吞噬掉了，而且皮肤也被严重灼伤。 “他喵！”慕烟踉踉跄跄倚靠在了就近的墙壁上。 “你真的是天道侍吗？”慕烟看着陌生人，他的全身都在燃烧，这个人是一个专精火术法的家伙，“不仅没有带媒介，而且在关键时刻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废话，我问你。”慕烟轻轻捂着胳膊上面剧烈疼痛感的地方，“最近新闻上面总是播放的莫名起火地方，就是你做的好事情吧。” 刚才慕烟看着那些有着烧痕的地方，和电视里面新闻播放的画面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新闻说这些起火地方关联性不确定，如果是用天道侍关联起来的话，那么就很容易说通了，每一场火灾都是这个人狩猎天道侍的证明。 “没错，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天道里面就是一群酒囊饭袋，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所以我要将天道重新清洗一遍。” “清洗一遍？就凭你？”慕烟微微低下的头竟然笑了。 “你说什么？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音还没有说完，慕烟倚靠着的那堵墙竟然莫名地出现了数不清的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陌生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光点里面就射出来了好多条铁索，尖锐的矛头直刺陌生人。 利用身后的那堵墙作为媒介，将律反这个术法垂直使用出来，慕烟创造的这个术法看重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实用性。 接着律反攻击的机会慕烟立刻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忍痛从灼伤的地方强行取出来自己的血液，然后在自己的手心上面画出来逆阵法，这种所属生命术法的术法也不需要媒介，一瞬间的功夫胳膊上面的伤口便消失掉了，然后慕烟立刻跑向董夜，要快一些对他使用逆阵法才行。 “快要到了！”慕烟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董夜，心里面有点兴奋起来。 只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从背后突然射出来了一道细小的光束，直接穿过了慕烟后脚的跟腱，失去了一只脚控制的慕烟被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而自己与董夜之间，不过两步的距离了。 “该死。”慕烟看着面前已经没有动静的董夜，明明就差一步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是小看你了。”敌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慕烟回过头看了一眼，毫发无伤，这家伙就这么厉害吗。 “是啊。”说着间慕烟躺着的地方又一次露出来的光点，还是律反这一招，慕烟并不想着只是靠律反能对对方造成多少伤害，只要能够给自己争取时间就行了，但是他又猜错了，对方连躲都不躲，律反的铁索直接穿过对方的身体，倒不如说穿过了一团火焰而已。 “将全身火焰化了？”慕烟怎么想感觉这都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术法不可能到这种地步，最厉害的越清亭也只能做到同化。 “没用的，不过你这双手可真厉害，能够随意将大地和墙壁作为媒介，还能够画出来恢复的阵法，你叫什么，隶属于哪个府？” “没必要告诉你！”慕烟也是一个倔强的人。 “是吗。”陌生人对着躺在地上的慕烟双臂一个弹指，这回轮到慕烟大声惨叫了，“先解决你这双手。” “喵、喵的。”剧烈地疼痛让慕烟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但是自己却无可奈何。 “反正距离天亮还有很漫长的时间，留下来陪陪你我不介意。”陌生人坐在了慕烟的旁边，用手托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的名字叫做夏千依。” “哼！” “天道可真是够奢靡的，竟然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性，只可惜……我应该说红颜薄命吗？”夏千依将手指往上移按在慕烟的双脸说道。 “这个词不合适我。”慕烟的耳朵旁边已经有蚊声了，不知是流血过多的缘故还是其他。 “是吗？你觉得还有能力逃脱？”夏千依的手没有从慕烟的脸上松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夏千依身后一寒，回过头只看见一道铁索直接冲着自己脑袋过来，趁这个机会慕烟用还能够动弹的一只脚蹬地站起来，冲到了董夜的旁边，董夜肯定还没有死，因为他设下的退散结界并没有破坏掉，如果能够叫醒他，就有机会逃脱。 突然慕烟的脑袋被一只手给握住，然后猛地按在了地面上，在挣扎之中小德给自己弄的半扎头发也散掉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夏千依说话带着火气，“我就成全你。” 八十八·散医的能力 八十八 现世，此刻夏千依已经返回了别墅，一进门客厅里面就看见千烟躺在沙发上面，手上的游戏手柄一点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呢，遇见了一个硬骨头吗？”千烟看了一下电视旁边的挂钟问了一句，“找老头子吗？他还没有回来。” “找他之前问你一个问题。”夏千依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游戏说着，“你们曾经给过我一个禁止下手的名单，里面有一个人应该是叫做慕烟吧？” “是的，没错。” “你说过你和慕烟交过手，那么就肯定知道他的长相是不是，现在将他的相貌给我看一看。” 千烟瞥了一眼夏千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但是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于是右手快速离开手柄做了一个手势，慕烟的相貌像是全息投影一样出现在了夏千依的面前，夏千依立刻进入了研究的状态之中。 “八分形似，十分神似呢。”夏千依从面前的茶几拿起一个苹果说了一句。 “你究竟在说什么，怎么向我要起来慕烟的图片了？” “今天在狩猎的时候突然有另一个天道侍进来搅局了。”夏千依玩起来抛苹果，“一个女的，个子挺高，穿着盘扣上衣与长裙，留着半扎的头发，长得还挺好看的。” “怎么？看一眼喜欢上她了，然后自己就没有舍得下手，让她跑了？” “这倒是不至于，本来结果挺好的，那个女的看着挺不错，但是似乎有一点傻气，竟然没有带媒介，所以将她给制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本来今天结束时候能够完成一次双杀的。” “double kill？那么好的妹子你就真的忍心下手？你真行啊，知不知道好的妹子都是国家的宝贝。” “有什么不忍心的，只是……最后我失手了。” “失手了？”千烟竟然表现出来了一副高兴的样子，“你竟然失手了？对方跑掉了？不会是你放走的吧？” “是跑掉了，在我的眼皮子下。” “他们竟然能够在你的领域范围下跑掉？”千烟想要大声放笑了。 “因为那两个人最后启动了空境，没想到我的领域根本无法拦截空境，这个古董玩意儿真不是盖的。” 千烟的笑容瞬间凝固，天道里面什么人能够是用空境，只有慕烟一个人，也就是说夏千依将慕烟给动了：“你别跟我说你真的将慕烟给动了。” 夏千依将苹果送进口中：“应该是吧，所以我才向你要慕烟的照片，好和那个人比较一下。” “你真的将慕烟给动了？” “谁让那个人和你们给我的慕烟的肖像不符的，你们跟我说慕烟的特点是男生，留着短小辫子，武器是长戈，脖子上面挂着空境；结果我遇见的可是一个头发长到背部的女生好不好，而且他那个空境也不是挂在脖子上面的，而是挂在腰间的，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装饰品，武器别说是长戈了，她连手套都没戴，你们是不是没有告诉我那个家伙还是一个女装癖。” “他是清秀了一点，但是心里面绝对正常啊。”千烟说道，“你将他动成什么程度？” “不死也剩半口气的那种吧。” “但愿那个家伙没事吧。” “不过我觉得那个慕烟真的应该立刻杀掉才是，这个人还有些本事，明明没有任何媒介，应是利用大地和两处的墙壁给自己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而且还敢将自己身体作为媒介使用防护术法，留着迟早是一个大患。” “别胡说了，那个家伙迟早是我们的。” 另一方面，自然之境内，煜和散医进入了冬馆。 “哇哦，妖精空间？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散医看见了妖精空间之后就是一阵惊叹，“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你如果是来感叹的，那么四季馆不欢迎你。”小德直接做了逐客令的准备。 煜一拍散医的肩膀：“他就是这幅样子了，你不用在意，这两个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自己看！”小德现在不想和他们说话，慕烟到这种地步，多少是有他们的责任。 “啧啧，舍副你的嘴可够厉害的。”散医先是走到了慕烟的床旁，“不久前才说了如果遇见危险打不过就逃的话，现在这么快就应验了，慕烟这个可怜的孩子，似乎只剩下半口气了。” “我嘴厉不厉害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这么说下去我们就要被逐出四季馆了。” 散医看着小德快要到极限点的脾气，立刻赔了一个笑脸然后开始检查慕烟的情况：“双手临近手腕处有严重的灼伤，估计是被凝缩的火术法所伤，左脚脚踝也有同样的伤痕。” “火术法啊……”煜双手抱胸在旁边听着。 “裙子、上衣有很明显的划擦痕和灰尘，估计跌倒过很多次，侧脸和手臂也能够证明这一点。”说完散医右手变成剑指，轻轻地在慕烟的上衣划了一条线，就将慕烟的上衣给划开了，“身体表面并没有任何大的伤痕，但是……” 散医将手按在慕烟的胸前：“内部器官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很像风术法凝聚的那种冲击破所伤；全身元气流动十分紊乱，估计是利用身体当做媒介强行使用术法了。” “从右手的血迹可以看出来，他曾经还受过其他的伤，似乎是利用逆阵法治愈了，初步估计是火术法造成的伤口。”散医搓搓手示意自己对慕烟的检查已经结束了。 法医出身，作为闻舍四君之一的散医，能够通过人或者是尸体所受的伤痕来检断出来身体所受到的攻击形式，进一步推断出来对方的攻击特点和方法，对于天道来说，散医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么下一个。”说着煜看着另一边的董夜。 散医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已经确认死亡。” 说着散医隔空召唤出来了自己的木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香炉和一块香，然后对董夜双手合十微微鞠躬，这是对死者最基础的尊重。然后自己戴上了医用手套开始对董夜的尸体进行检查。 “死因：失血过多致死，身体内元气消耗殆尽，应该是将自己最后一口元气给耗掉了从而加速死亡。” 煜也听之风说过空境的事情，现在听了后是真的，董夜为了能够让慕烟还有一丝的生存机会，利用自己最后的元气将慕烟给送回了天道。 “全身……多处程度不等的烧伤，看来是被火术法虐身了；伤口主要分成条状伤口和刺伤，这样看来对方的武器形状应该是圆锥状，代表是骑士枪、冰锥；每一道伤口边缘都有很严重的灼伤和烧伤，武器附加了火术法；身体各处有疑似掌印、脚印这样子的痕迹，估计对方使用过近身搏斗，而且和武器一样也有烧伤灼伤的痕迹；脏器也有和慕烟一样冲击的伤害，但是没有慕烟的严重，而且还有些零散。” “大致就是这样。”散医向煜汇报完毕。 “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是一个用火术法的人。” “而且应该是只会火术法。”散医说道，“两个人身上并没有其他术法留下的痕迹。” “顶多再加一个风术法吧。”散医想了想冲击波还有强的不像话的火术法后补充了一句。 “之风。”煜走到之风旁边，“你将这件事情都告诉了谁？” “还能够告诉谁？”之风躺在檐廊上说道，“舍副你和司清寒两个人，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布偶，现在她是慕烟的府长了。” “这样的话将所有的十四人都叫到这里来。” 在一旁待命的散医看着慕烟的情况，脸上露出来一种疑惑的感觉，然后叫住了小德：“我说，这个妖精空间你对慕烟用了多长时间了。” “快有一刻钟了，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慕烟的伤口并没有治愈，好像是依旧停在一刻钟前的感觉。” “不可能！”小德绕过散医快步走向慕烟的旁边检查起来，“这也太荒谬了。” “怎么了？”煜也听见馆里面的动静，走进来一步问道。 “妖精空间……没有效果。” 九十·里世界 九十 “煜君你究竟行不行啊？”坐在一旁的司清寒看着煜将手按在慕烟的脑袋上面似乎已经要过了五分钟了，但是慕烟连一点应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别催我，现在慕烟的精神世界里面是一片漆黑，我什么都察觉不到，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一定是藏在那个地方了。” “煜君你用错词了，并不是藏，而是毫无目的的乱走才是，慕君才不是那种一次惨败之后就逃避的人。” “你就这么肯定？”一旁的布偶问了一句。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我才不会千方百计地将他弄进扬州府里面，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之风君？” “我竟然丝毫找不出一点能够反驳的词来。”之风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是毫无目的的乱走的话，那么这种搜寻还真的要靠运气了。”煜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 “太阳快落山了，这个小子又要撑过一天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始终躺在廊檐下面的之风，看着四季馆上方的天空说道，现在已经是自然之境的日落时分，“我说你们知道这个时候在日本叫做什么吗？” “不是叫做夕阳西下或者日落吗。”苏菲也是依靠着冬馆的墙壁探出头看着天空的夕阳说道，“只不过是用日语表达出来看而已。” “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就不用特意加上日本两个字了，在日本，这个时候可是叫做‘逢魔时刻’。” “这个词我倒是在《百鬼夜行》里面看见过。” “这是一个既不属于白天，也不属于黑夜的模糊时段，人们因为对黑夜的畏惧开始逃避和沉睡；妖魔因为即将到来的黑夜则开始蠢蠢欲动，也正是因为在这个时刻最容易遇见魔物，所以才叫做逢魔时刻，真是一个不安心的时刻。” “对，就像是现在一样。”之风竟然从慕烟的冰箱里面顺来了一盒酸奶打开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落日进入冬馆的光线不说话。 “要小心啊，从现在开始说不定这个慕烟，精神随时都会出现不稳定因素，受伤柔弱的精神对于魔物来说，真的是活动前的一顿开胃美餐。”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国木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什么魔物不都是人们想象之中的产物，都是假的。” “国木老师，正因为是想象中的东西才恐怖，如果是确认真实存在的话那才不叫恐怖呢。”之风大口灌了一下酸奶，“神也好鬼也罢，这些不都是人们想象之中的东西吗，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地府和天道是存在的吧，是该说我们就是人想象的产物还是应该说我们在为这个想象工作……” 从刚才之风说出口的话，大家一直感觉是话中有话，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说出来这些听着根本无关紧要的话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国木问了一句。 “不，与其说是知道，更不如用猜测跟准确一些，慕烟遇见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敌人，恐怕是一个逼迫十四人都要出手的敌人。” “那你说说看！” “……还是等慕烟他醒过来再说。” 夜晚临近，所有人都决定在四季馆休息，暂时还用不着担心时间的问题，自然之境与现世巨大的时间差反倒是能够给慕烟最充足的治疗时间，就算他在这里昏迷了一个月，在现世也不过是规定消失了一百分钟而已。 冬馆很大，所有人都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休息，榻榻米铺设的地面可以直接躺着睡觉，十分方便。小德、布偶、苏菲、崔琰和王沐四个人独自找了一个位置休息下来，男女之间还是有别的；而其他的大老爷们则是很随意地找地方就休息起来了，司清寒和煜紧靠着慕烟的床位，而之风依旧是睡在檐廊下面，也只有他一个人是在外面。 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很大胆地走向冬馆，之所以说他大胆，是因为他是正常地大步走向冬馆，没有一点偷偷摸摸的痕迹，走路也能够发出稍微沙沙的声响，他似乎并不将守护在慕烟身旁的十四人放在眼里。 麻利地走上冬馆的木台阶，看了一眼旁边侧躺着的之风，然后很平常的推开了冬馆的木门，走上台阶发出来的声音，以及推门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十分刺耳，可是冬馆里面睡着的十五个人，好像都没有听见一样，之风明明离得最近，也丝毫没有察觉。 走进冬馆，来人直接走到了慕烟的床头，旁边躺着的就是煜，但是来人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煜也没有察觉。停下来之后这个人只是看了一眼小德的方向，她睡得也很熟。突然来人笑了一下，将手放在了慕烟的头上。 …… 一片黑暗之中，一个人正在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里是哪啊，我明明记得已经返回了天道的……”慕烟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四处张望了，一开始他进入这个黑暗的地方时候十分惊慌失措，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自己的瞳孔早应该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了才是，可是慕烟依旧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东西，没有人，甚至没有一点危险。 这种简直就像创世纪的开头一样的桥段，是慕烟很不喜欢的一种，究竟算什么。 忽然有一个人拍了拍慕烟的肩膀，让慕烟一颤立刻回过头来，本来漆黑的一片出现了一个人影，而且十分清晰明亮。 “无道老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慕烟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无道笑呵呵地说道：“一个大小伙子哭什么哭，果然还是耐不住一个人的孤独吧。” “没……没有的事。” “跟我来。”说着无道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慕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无道的出现让慕烟感觉安心了许多。 “话说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一片漆黑。”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无道突然指着前方，“你看前面有什么？” 前面有什么？慕烟看着前面什么也没有，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不见的缘故，于是走上前了两步：“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慕烟被无道推了一把，向前方摔去，前面的确有东西，不过是类似一个水塘，而慕烟掉进了水塘里面。当慕烟正以为自己要溺水的时候，身体立刻脱离了水域，随后感觉重心反转，又向着水塘冲去，这一次没有掉进水里，而是浮在了水面之上，就像是自门那样子的情况。 站起来之后慕烟开始审视这片新的区域，和自门一样的一片无尽的水面，站在上面能够产生一道又一道的涟漪，依旧是一片黑夜的天空，不过和之前的不一样，天空上面是群星璀璨，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星光，甚至还有银河，如果仔细找一找的话，还能够找到北斗星的位置，这里绝对是天文爱好者的天堂，可惜慕烟不是。 “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里世界。”无道从水里面出现，“或者说是你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不明白吗？”无道指着慕烟，“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叫慕烟的‘意识’而已，你的肉体，正满是伤痕的躺在你的四季馆里面接受治疗着。” “那么老先生你……” “没错，我也是意识，或者说是精神的实体化。” “精神世界。”慕烟一脸新奇地看着周围，“都说自己的精神世界是非常难进入了，这么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倒也不是，天道的历史上能够进入自己的里世界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无道给慕烟泼了一盆冷水，“像你这样因为特重伤而强行将自己的意识转入精神世界的，也大有人在。” “啊……”慕烟发出来很失望的语气。 “里世界的事情先说到这里，我们来说一说你这一次的惨败吧。” “等一等，我现在这个意识不回去不要紧吗？” “没事，你又不是不回去了。”无道打消掉了慕烟的不安，“说一说吧，那个重伤你的敌人，是一个什么样自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了才是。” “是。”说到这个，慕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说无道老先生，你觉得神兽这种东西……是可能存在的吗？” “你说说看。”无道并没有显得惊讶。 “那个家伙在给我最致命的一击时候。”慕烟开始回想那次的惨败，“我亲眼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影像，是凤凰的影像，就像活生生的一样，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而且好像还是配合着那个叫夏千依的动作一样，一股猛烈的冲击直接逼入我的体内。” “我现在才发觉到，那个assassin寄给我们的信纸上面最后一句‘undead bird’，就是指着凤凰。” 九十一·神兽的本质 九十一 “哦……凤凰啊，这么说你遇见的这个人是一个能够操控凤凰能力的人了？”无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慕烟说的这些话而感到惊讶。 “他的能力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虽然我心里是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除了凤凰这个解释之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能够解释的理由了，老先生你能相信吗？他能够将身体转变成火焰，我的攻击直接穿过去了，就像漫画里面画的那样。” “当然不可能，自然术法没有这个能力。”无道很干脆地回答慕烟。 “所以赶快带我回去。”慕烟抓住无道的两只衣袖说道，“我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十四人才行，这个敌人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恐怕就是十四人，都很难于应付。” “你太小瞧十四人了，就算那个能够控制凤凰的夏千依和任意一个十四人对上了，胜利的天平依旧是向着十四人那边倾倒，否则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早已经攻上天道了，干什么还要私下偷偷地狩猎掉队的天道侍？” “而且你的内心里面并不像将这个夏千依‘交给’十四人吧？”无道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鹰眼一般的锐利。 “不关这个事！” 无道哼笑了一下，突然单手抓住慕烟的肩膀只是轻轻地一甩，就将慕烟给甩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失去平衡的慕烟摔倒在了水面之上，正当着他想要起来的时候，无道的手触碰水面，竟然将液体不成形的水凝固成了一柄长枪，枪尖直接抵在了慕烟的咽喉上。 慕烟才发现这个老人的身手很不一般，本以为他只是一个会锻造的老头而已。 “看见了吧。”无道说道，“像我这样很平常的一击你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你拿什么去和那个凤凰拼，就算你准备的再怎么充分，你也没有能够和他拼的能力。” “我可以利用自然之境和现世的时间差提升自己能力。” “你连对方底细都不清楚，盲目提升自己能力有什么用？”无道反问了一句。 “总比坐着等死要强吧？”慕烟找不到能够反驳无道的话。 “我能帮你。”无道说道。 “什么？” “我能帮你提升你的能力，让你有能力和那个凤凰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而且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必须听进去，你做不做？” “真的？” “我怎么说也是做过一个堂堂正正的天道侍，犯不着骗你。” “那么我做，要我怎么做？”慕烟站起来问道，“和老先生你对打练习？” “先不急。”无道松开手，长枪立刻变回了液体掉落融入了水面里，“我先需要让你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关于凤凰以及其他中国古代的神兽，你了解的神兽有哪些？” “龙和凤自然不用说，还有他们各自生的九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是……麒麟貔貅，这些都是祥瑞，不祥的比如说穷奇、饕餮。”慕烟脑子里面古代神兽的知识还是比较丰富的。 无道打住了慕烟：“足够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觉得这些神兽是真实存在的吗？” 无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感觉很有意思，慕烟不久前可是经历过了一次较量，对象就是凤凰，所以这个问题的回答肯定是存在的了，但是慕烟偏不：“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的感觉是对的，神兽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过，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可能有。” “那么我看见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那个凤凰的性质，其实你早已经见过了，而且你还经常打交道。”无道这个时候竟然还故意卖关子。 慕烟猜想了一下，但是没有猜到，只能看着无道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无道说出来了一句算是惊天的话：“所谓的神兽，其实就是念灵。” “怎么可能。”慕烟实在是被惊到了，“念灵那种随处可见的东西，而且感觉还有些俗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和神兽这种高大上的标签贴在一起吧？” 无道听了笑了笑：“这个比喻很有趣，但的确如此，不过神兽有些特殊而已。” “你想一想念灵的产生，念灵是人类强烈的意志诞生的东西，他们再给你介绍念灵的时候肯定说过只要人的意志强烈到一个地步，就会有一个念灵产生，是这样吧。然后如果接触到过多的负面影响的话，便会污秽化；如果因为自身的执念突破到了一个界限，则是会执念化，这些是我们已知的念灵三种形态，但是这三种只是单人单方面的意志的表现，如果有数不尽的人存在同一种强烈的意志的话，会怎么样，便可能会产生神兽。” 看着慕烟一脸不懂的表情，无道于是换一种解释：“我们中国人不是都愿意自称为‘龙的传人’吗？你有没有对这个称号感觉很自豪？” 慕烟点点头，这是自然的，无道接着说：“那么如果有一个人当着你的面，甚至是当着所有中国人的面诋毁这个‘龙的传人’的话，你会不会感觉到生气、愤怒，甚至是想要一刀下去解决这个人的冲动？” 慕烟自然是又点点头。 “你看，通过刚才两个问题，你心里面对于龙这个神兽就有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敬畏甚至是保护欲，这是一种足够诞生念灵的意志，而且在中国有和你一样成万上亿的国人都存在这个意志，如果这些意志集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慕烟懂了：“就会诞生一个名字叫龙的神兽。” “没错，神兽就是受到许多人内心的尊重、喜爱、敬畏甚至是舍命保护这些意志情感凝结并且实体化的产物，所以就算是粉饰了神兽这么高大上的称谓也改不了它们是贴近大众的念灵这一点现实。” “也就是说我的敌人是一个名字叫凤凰的念灵和一个夏千依了。” “没错，执念化念灵你也见过了，它们有一种很独特的能力——术法赋予，所以神兽也不例外，它们能够将自己的能力赋予给别人使用，这也是为什么你看见那些不寻常东西。”无道说道，“神兽的能力来自于所有人对于它自身的共同认知，一说到凤凰，大家能够想到‘涅盘’、‘浴火’、‘祥瑞’等等，这些就会演变成凤凰的能力。” “凤凰和夏千依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种承认关系，凤凰承认了夏千依然后寄宿在他的身上并成为他的能力。” “这算是看到本质了？”慕烟问了一句。 “没错，但是神兽的实力比执念化念灵还要强，别以为看透了本质你就赢了，现在你只不过是有了赢的概率而已。”无道说道，“要说的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进行实战了。” “实战，还是要和您打？” “不是我，想要战胜强敌，那么先要战胜自己才行。”无道摇摇头，“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来，你的里世界。” “我的里世界和战胜自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里世界现在是满天星光吗？” “因为我经历过一个黑暗的人生？” “我可以当你这话是一本正经的，但是很可惜是错的，里世界的天色情况直接和意识情绪挂钩，晴天代表正常或者高兴；雨天代表失落、悲伤；现在的黑夜，直接代表你已经陷入昏死状态，或者是植物人，好在不是后者。” “现在躺着的我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还信不过我。”无道指着慕烟的心说道，“现在将你的内心给激发出来。” “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外表和内在两种性格，可以说是意识与潜意识的关系，现在我要你激发你的潜意识，然后‘他’才是你的对手。” “这个怎么激发？” “这里可是你的里世界，你在这里就是神，别说让潜意识出来，就算在这里瞬间建成一座唐朝的长安城，也不过是吹灰之力。” “让潜意识出来……”慕烟想了想双手合十闭上眼，开始不间断嘟囔这句话，无道看着慕烟这个样不该说什么了，反正最后都能够达成一样的效果。 突然水面开始摇动起来，巨大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出现在两个人的脚下，远处的水面晃动起来，一个建筑竟然从水里慢慢拔地而起，直到完全出现在水面上。 “一座……大报恩寺塔？”无道心里面说着。 九十三·慕烟之争 九十三 “冰封术法？”慕烟自己所特有的冰封术法，可不是慕烟自己创造出来的，时间上还是幼儿的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之所以能够使用出来近乎和布偶同等级实力的冰封术法，就是因为无道当时在给慕烟铸造长戈的时候，将冰封术法封印在了固定金属戈与木质枪身的丝线之中，所以冰封术法是借助的长戈的力量，而不是慕烟本身的力量，因此里慕烟是无法复制的。 里慕烟是不能复制冰封术法，但是不代表着他不明白冰封术法的特点，慕烟的冰封术法威力是不差，但是弱点也太明显。 “看小爷一招律反怎么破掉你的单里冰封。”里慕烟已经从慕烟冰封的速度断定出来了这是单里冰封，破解冰封其实很简单，里慕烟对准慕烟的方向再一次大规模使用出来律反，新射出来的铁索将原来已经冰冻的、变得脆弱不堪的铁索瞬间给粉碎掉，但是这些铁索可不是冲着慕烟去的，而是用来当做桥梁的。 铁索伸张到极致的时候里慕烟快速跳上铁索尖，将铁索作为立足点让自己快速接近慕烟，这也是冰封术最大的弱点，冰封术向外面扩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冰封的速度会自外向里递减，接近慕烟的那些地方甚至已经停止冰封，而这里便是最安全的。 这是一个很需要把握时机的方法，但是效果确实很显着的，因为铁索的缘故，慕烟明显无法应付已经要到了他周身的里慕烟，这时候长戈还插在地面之上没有拔出来，等到自己拔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挨了对方一刀。 慕烟一脸糟糕的拔出来长戈后退，就算自己再怎精熟长戈，那么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反击里慕烟，所以只能够后退。 “得手。”里慕烟的唐刀丝毫不犹豫地刺向慕烟的心脏。 “你想的太简单了。”慕烟那只空手像扇耳光一样使劲拍向唐刀，让刀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从而避免自己被刺中的可能。 “简单？没错，是你想的太简单了。”里慕烟的另一只空手，也动了起来，不过不是冲着慕烟的，而是对着空气，和当时出现唐刀一样，这个家伙动用了里世界的力量，又造出来了一个新的武器，还是唐刀，不过尺寸与第一柄相比短了一半，算是一柄中短刀。里慕烟手持着新的唐刀再一次刺向慕烟的心脏。 “假动作？”这一柄短刀，慕烟实在是拦不住了。 “所以说，你一点也不了解你自己！”里慕烟很是发泄的大声喊了一句。 “噫？”慕烟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往后倾斜。 就在这么紧要的关键时刻，慕烟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是败了，可是这个时候里慕烟的背后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出来去多的光点，凝聚成了四条铁链分别锁住了里慕烟的四肢，而四条铁链正好连接在里慕烟四肢上的铁环，无道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还真的是铁索，道理和天道用来束缚人的虚空锁差不多。 而里慕烟手中的短刀，则很是恰到好处地停在了慕烟的心口不远处。 “到极限了？”里慕烟回头看了一眼铁链，“明明就差一点可以杀掉这个家伙了。” 说完之后里慕烟后退了好几步，随着里慕烟的后退，刚才显现的铁链也消失掉了。 刚才的那一些那一幕，足够判断出来很多的信息了，但是对于里世界一窍不通的慕烟来说，这些他实在是提取不出来任何可用的信息，但是无道就不同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能够提取到一个很有用很有价值的消息：慕烟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的疾病。 无道说过一个人在自己的里世界就是神，所以无论是本体还是内心，在自己的里世界是绝对自由的，一个主外一个修内基本上可以说是互不干涉，但是如果出现了慕烟这样子的情况，那么就有一种解释了，就是内在既有修内的能力，也有主外的权力，为了避免冲突，主外的会限制对方的自由。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了，人格分裂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而产生的与主体人格大相径庭的新的人格，正常情况下是会在里世界诞生一个新的内在，这样整体应该有三个才是，新诞生的人格并不会消灭原来就有的内在，否则里世界就会崩塌，慕烟这里面无道只是看见了两个人。 “你真的是慕烟的内在吗？”无道问了一句。 “无趣的问题，这是自然的。”里慕烟回答无道的话。 “你消灭掉了他原来的内在？” “怎么可能，从这个家伙诞生的时候，我就是他的内在，哪里来的消灭这个说法。”里慕烟一点也不礼貌地指着慕烟说道。 要真是这样，那么慕烟患有人格分裂就不成立了，虽然无道一时间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肯定和慕烟初中到高中这段荒唐的经历有关，造成了这个特殊的情况。 慕烟虽然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作为自己内在的家伙，对自己意见十分大，明明知道慕烟来这里的目的，下手却丝毫不留情面，就好像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关系才是。 “我难道是犯了什么错误吗？”慕烟问了一句，他才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和里慕烟耗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好，谁知道那个夏千依接下来会做什么。 “打赢了我，就告诉你。”里慕烟用唐刀指着慕烟说着，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你根本打不过我一样。 “约定好了。”慕烟提起自己的长戈走向对方。 “不过凭你现在的实力，压根打不过我，你的一招一式我都很清楚。”里慕烟说出来了一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 “如果说我不懂你的话，那么反过来也成立，你肯定也有不懂我的地方，就算是里世界，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吧。”说着慕烟抬起来自己的长戈，他的手势很奇怪，并不是握紧对着里慕烟，而像是想要将长戈丢掉的样子一般。 这个动作慕烟从来没有做过，看着又不想是攻击，这下子里慕烟还真的猜不出来他想要做什么，下一秒慕烟他还真的松开手了，不过一只手松开的时候另一只手从下方接住长戈，而长戈开始掉落的地方，水气开始凝结成冰形成了另一柄一模一样的长戈。 慕烟原来的手握住新凝结成的长戈对准里慕烟竟然掷了出去，只可惜他是一个精熟长戈使用的人，但将长戈掷出去却还却火候，先不说力道怎样，光是速度内行人一看就太慢了。 所以里慕烟是很容易就逃掉了，出去的长戈插在水面之上，然后水面受到寒气的影响开始结冰，直径两米，这大概就是长戈的影响范围。 “这种程度的长戈……”里慕烟看着结冰的地方想要挖苦慕烟几句，但是这个时候慕烟已经冲了上来，这一次下手也是不留情，长戈是划向对方的脖子的。 “那不是长戈，而是冰戈。”慕烟给里慕烟做了一个解释，“至于是什么程度，你还没有完全看到。” 里慕烟不以为然，用唐刀挡住长戈，但是这一次的不同，刀接触戈的地方开始结冰，然后虽然速度十分慢，但是冰的侵蚀在不断扩大。里慕烟见状立刻收回自己的刀，再这么下去别说唐刀，连自己都可能被冰侵蚀。 这一招也的确是里慕烟没有预料到的，如果光是接触就会受到寒冰侵蚀的话，那么慕烟可就是变得难缠了。 “没完。”慕烟脱离接触的长戈，并没有进行追击，而是重复了一开始的动作，只是一秒钟之后慕烟空闲的手又抓住了一柄冰戈然后掷向里慕烟，依旧是被对方给躲开了，同样的冰戈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冰封区域。 这些结束只不过是一分半的时间，但是在一旁观战的无道已经透析了慕烟使用长戈的方式：外扩和内敛。所谓的外扩，就将是冰封术法集中向外扩散，凡是与长戈接触的事物皆会被寒冰侵蚀，以慢速度被冰封术法给冻结住；而内敛正好相反，将冰封术法全部收敛在长戈里面，因为收敛和凝聚，所以长戈在空气中移位之后，寒冰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这样只需要一秒钟，就能够复制出来一柄一模一样的，冰制成的长戈，而且能够持续一段时间释放冰封术法。 但是单凭这两个方式，无道觉得挽回局势还算可以，但是想要打败里慕烟，还是够呛。 “距离远了产生美？”慕烟说了一句，将长戈以一秒间隔位移了六次，空中出现了六柄冰戈，“冰晶万象。” 九十四·慕烟的领域 九十四 六柄冰戈，慕烟总不可能一柄一柄地掷向对方，费时又费力，所以他用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利用风术法，将所有的冰戈一次性地推出去，这样只不过是触碰一下冰戈的末尾而已，总共不需要两秒钟。 因为是借助了风术法，所以这样推出去的冰戈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上都比亲自掷出去要高上很多，所以无道很不理解一点，为什么刚才慕烟不这么用，非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么用，他不相信这是慕烟才想出来的方式。 无道不知道，里慕烟却很明白，慕烟那么做不过是作秀而已，这个人看着温和随意，无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内心的表现欲却十分的强，一旦有机会表现自己的话，他绝对会毫不吝惜地表现出来，但是却不会让人感觉是故意表现出来，所以很多时候结果是不仅自己表现了一番，在别人心里也留下来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而就在刚才利用风术法推出去冰戈的时候，慕烟也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用手掌推出去，用掌击、用指弹、用手背，反正没有一个是正经推出去的。 正经的确是不正经，但是推出去的冰戈危险程度很不低，里慕烟算是完美地躲过了五个，但是有一个擦过了他的身体，好在只是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皮，并没有深入进去。这点程度也不需要使用回复术法，只要用手心的温度就能够将其融化。可是慕烟似乎是有些玩上瘾了，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他已经握着长戈又冲了过去。 长戈像是流星坠落一般猛地从高处向下砸去，里慕烟立刻抬脚一跳，长戈砸在了水面之上，然后开始慢慢地结冰，就连溅起的水滴都没有幸免。 “你别想跑！”慕烟猛地拔起长戈开始追击，表面上看着似乎是慕烟开始得势了，但是他使用长戈的一招一式里慕烟都清楚得很，所以想要轻松躲开他的长戈并不是很难，即使有些时候慕烟不按常理出牌凝聚成冰戈掷出去，但是对里慕烟依旧成不了威胁的样子。 在躲闪慕烟的攻击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里慕烟开始反击了，他看准了慕烟使用长戈的一次下压，两柄唐刀架住慕烟的长戈，快速地逆时针一转再是猛地向上一扯，就将长戈从慕烟的手给扯掉了。 被惯性作用而中门大开的慕烟，用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站着和自己十分近的里慕烟，里慕烟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手腕轻松一转就将短唐刀反手握在了手里曲臂划向慕烟的咽喉。 “这一招你很熟悉吧？啊？”里慕烟气势强盛地对着慕烟说道。 是很熟悉，慕烟印象中初中打架使用过，只不过不是唐刀，而是双手。 在外人看来，里慕烟的刀划向慕烟的脖子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两个当事人来说，面前的一切都像是慢放情节一样，好像能够看到一频一帧一样。 而就在这样子的慢放之中，慕烟惊讶的张开的嘴慢慢合拢，露出来了自己的牙齿，中间下收，两侧嘴角上翘，这不是惊讶之后的闭嘴，而是奸诈的笑，看到这个样子里慕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家伙知道自己会这么出招不成。 在唐刀接触自己的咽喉之前，慕烟就后倾身体致使唐刀落空，同时手指收拢成矛向上一提，明明没有长戈的情况之下，两个人站着的结冰的水面立刻长出来了许多冰刺，像在走之字步一样接近里慕烟。 这个要是被刺中的话，下半身绝对会变成刺猬的。里慕烟立刻启用风阵壁围绕自身加速旋转，并且将火术法参入其中，形成了一道火焰龙卷将自己给包裹住，让慕烟的冰无法接着向前伤害自己。 慕烟后退一步轻轻一跳，收回自己的长戈单手反转固定在身后，尾端对准火龙卷的里慕烟，握着的手像是发射什么暗器一样。 “这个姿势，你是想要模拟布偶的术法吗？”里慕烟说道，“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布偶的冰球可是连地狱业火都无法融化的。” “不觉得有。”慕烟将尾端对准了里慕烟的身体，“但是如果质上面不达标的话，那么就用量来弥补。”说话的时候，各个结冰的地方用出去的冰戈脱离了地面，一致的尾端对准里慕烟。 “这一术法就起名叫做……‘领域同步’吧。”说着间慕烟所持的长戈尾端开始凝聚出来小的冰球，就像他起的名字一样，所有的冰戈也开始凝聚出来冰球。 和布偶一样冰球脱离了慕烟的长戈缓慢飘向里慕烟，如果说一个冰球还好，但是看见自己被一堆的冰球包围的话，那么可就是觉得瘆人了，要是真的发作的话，里慕烟绝对会被埋葬在里面的，而且这一招布偶使用的很奇怪，明明是一个无差别的术法，当时却没有对布偶和慕烟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慕烟连其中的道理都没有弄明白就模仿，如果没有改造的话他简直是在找死。 里慕烟可不想陪着慕烟玩做疯狂的举动，慢悠悠的冰球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他冲着每一个飘过来的冰球都打了一个响指，打过响指的冰球便漂浮在原地不再往前了，趁机里慕烟使用律反将所有漂浮不动的冰球给穿透，这些冰球的质量实在是不能和布偶的相比。 “很奇怪吗？其实就是风阵壁的使用而已。”里慕烟说道，风阵壁不仅可以用来保护自己，还可以限制对方的行动。 “不错，不过你漏掉了一个。” “什么？”里慕烟立刻四处查看，发现侧面还真的有一个冰球已经靠近了自己，瞬间爆发产生出来数不清的冰刺。 “既然你和我思维一致的话应该知道影弹吧？玩错觉我也是一个好手。” 爆发的冰刺到达一定程度也就瓦解了，和冰戈一样只有两米的直径，不过就算是这么小的范围，还是让里慕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不能算是重伤，但是也不轻。 “按照你我的做法，你可是要使用逆阵法了对不对，这回可是轮到我不能让你使用出来了！”慕烟立刻冲了上去，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不让我用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话音还没有结束，两个人之间又是许多的铁索飞了出来，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铁索似乎很有排列性，而且数量也没有之前那么多，慕烟开始还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所以不需要耗费太多元气，但是自己冲过了铁索想要牵制里慕烟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两柄唐刀，和一个安然无恙的里慕烟。 慕烟虽然还没有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说了：“这怎么可能？” “看看你的脚下。”里慕烟的一个提醒让慕烟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所占的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画出来了一个完美的逆阵法，而且已经生效。 “你是什么时候？” “律反啊，将律反的铁索按照逆阵法的图案排列，然后再注入自己的血液，不仅能够牵制你，而且还瞬间利用逆阵法解决了伤口，你就没有想到将两个术法融合使用吗？” 里慕烟在术法的最大程度的创新和使用上，慕烟是鞭长莫及的。 “现在该我问你了，为什么刚才没有长戈，你也能使用冰封术法？”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领域。”慕烟很自豪地说道，“你和我能够看见同样的经历那么应该明白领域的作用的威力，我只不过是开启了冰领域而已，只要我在自己的领域里面，我就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冰封术法。” “就连煜和布偶都不可能开启领域，你怎么可能会开启这种玩意？” “我怎么可能会开启领域。”慕烟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这里可是里世界，在这里我的能力可是不受限制的，本来这些都是我已经创造好了，但是无论在现世还是自然之境，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使用出来的，这里就不同了，就好比在现世和自然之境，我的等级不过是10级，但是在里世界，我的等级是100级，10级和100级，能够相比吗？” 里慕烟听明白了，慕烟利用自己在里世界的地位，彻底解除了自己的能力限制，所以才能够使用出来这么繁杂的冰封术法和领域。 九十五·领域的缺点 九十五 “领域？你管这个叫做领域？”里慕烟不相信地说道，他毕竟是呆在慕烟内心的，念灵那次的领域和千烟的领域，里慕烟也能够说是亲自经历过的，不管这两个人的领域能力如何，他们都是一次性全范围释放领域，哪里有像慕烟这样利用冰戈制造这种不规则看起来残破不堪的领域的。 “是不是领域，你问一问无道老先生就知道了。” 无道竟然被点名道姓了，那么就不能不说一句：“他用的，的确是领域的一种，领域的判定方法很简单，就是对释放的范围拥有一种特性的绝对控制权，在他释放的范围，他对于寒冰拥有这种控制权，所以说可以算是一种寒冰领域。” “听到了没？”慕烟得意地说道。 “不过他这种领域不能算是成熟，毕竟是借助长戈才能使用出来的领域，而不是自己的能力，只能说是半个领域吧。”也不知道是无道刚才只是将话说了一半，还是慕烟听了之后就着急打断了无道，前半句话肯定了慕烟，后半句就立刻否定了慕烟。 “听到了没？”这回是里慕烟嘲笑慕烟了，“像你这种半吊子的领域，怎么可能有用？” 说完里慕烟迅速退开然后又冲向慕烟，见此情况慕烟挥动长戈阻拦里慕烟，对方却很轻易的躲过了而且与他擦身而过，慕烟的反应也不差，立刻回转长戈转身刺出去。 “我在这里。”结果里慕烟的声音还是出现在了慕烟身后，在等慕烟重新转回身体时候，腹部被重重地挨了一拳，拳头的冲击力迫使慕烟弯下腰，里慕烟趁机送了慕烟一个掌击，自下而上打中了慕烟的下巴，慕烟似乎听见了自己脖子咔嚓一声，非常清脆。 “就算你有领域作为支持，你还是打不过我。”里慕烟将唐刀插进冰面借助其旋转趁着慕烟还没有缓过来时候，又给了他一记飞踢，将慕烟给踢了出去。 “为什么这个家伙使用拳脚这么恰到好处，就算是初中时候，我都不记得这个家伙有过这么精准的实力。”所幸慕烟掉落的地方是水面而不是冰面，否则后果不好想象。 “你不会以为风探知只能当雷达使用吧？”里慕烟又给慕烟上了一课，“借助风探知，就能够随时随刻把握术法还有体术的释放时机，风探知这么重要的作用你都没有察觉到？” “你别……”慕烟还没有说完，里慕烟竟然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速度如果说是驭风的话，慕烟都不可能做到，近乎完美的瞬移。 “风探知加上思议术法，就能够做到蒙蔽你的距离感知，然后风探知加上驭风，这些连环相扣，就能让驭风做到瞬移，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读到了。”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了慕烟的身上。 “你会的我自然会，而且比你能加精熟，术法上面一加一可不是等于二的。” “你可别太自大了！”慕烟伸出手，掉落的长戈立刻飞回了他的手中，他打算开始反击。 “想要反击？”里慕烟也伸出手对着慕烟，“风阵壁＋驭风。” 慕烟一招还没有出手，自己后背好像被什么推了一把，将自己推向里慕烟，这种感觉是就好像是一面移动的墙壁推着他往前走一样。 “利用风阵壁将你包围起来，然后利用驭风连带着风阵壁将你推过来，是不是很像一个移动监狱？”一边说着里慕烟将唐刀伸出，如果慕烟按着这个速度过来，这唐刀一定会刺穿他的胸口。 “给我停下！”慕烟的脚死死地按在水面上，但是没有一点用处。 “没有用的，而且被我的风阵壁给包围着，你什么术法都出不了这个屏障吧？” 慕烟快速冲向里慕烟，距离唐刀也是一眨眼的功夫，下一秒两个人眼中见红了，不过这个红色，可不是来自于慕烟的胸口，而是他的手，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慕烟用手挡住唐刀然后挪到了一旁。 “啧。”里慕烟有点失望。 “行了行了。”无道很恰当地上来打圆场，“暂时到这里，都将术法给撤了。” “撤了？”里慕烟很不情愿。 “一会有你表现的时候。”里慕烟可是慕烟的内心，但是无道却能够暂时看住他，这个人的能力还真的是不明所以。 然后无道转向慕烟：“你看见你的内心的厉害之处了吧，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不停地和你的内心对打，反正最后你必须做到两点：第一是将你的术法，利用你的内心给我更加精炼，你现在术法的水平根本不够夏千依看的；第二点，将你刚才创造的冰封术法给完全熟练运用，直到即使你返回了现世，也能够顺手拈来！” “等一等，那么这要多长的时间，如果我没有达到你的要求，那个夏千依杀上来了怎么办？”慕烟所担心的，是时间的消耗问题。 “这里是你的里世界，根本没有时间这个观念，你就算在这里跟内心打了一千年，返回现世时候连一秒都没有过，总之时间够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耐心和决心，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很枯燥的，有可能会因为熬不住而发疯，或者是放弃。” “我会是那种人吗？”慕烟反问了一句。 无道点点头：“很好，我可不会惯你的，之后无论你被你的内心怎么欺负，我可不会帮你的，你首要的目的，是活下去。” “这句话我很爱听。”里慕烟插了一句嘴。 “那么现在开始吧，当然休息的时间我还是会给你的。” …… 等到无道叫停第一次的休息时候，慕烟几乎是被自己的内心给压制着的，无道说与其学习那些理论的知识，还不如自己亲手去做，让身体记住这些感觉，所以他逼着慕烟压制自己的实力去和里慕烟打，本来不占上风的慕烟可以说是无还手的余地。 “要死……这次真的要死了。”慕烟躺在冰面上喘着气说着。 “我已经说过了不会手下留情的。”无道走过来坐在冰面之上，“趁着这个休息的机会我问一问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冰封术法创造领域？将你心里面最真实的话告诉我。” “嘛……首先是觉得能够随意使用出来领域很帅气，而且觉得领域这种技法很有用处。” 在不远处变出来一杯热茶啜饮的里慕烟隐晦地冷笑了一声，他知道慕烟肯定又是觉得领域可以耍帅才想要的。 “不管是什么样子，说实话领域对于天道侍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怎么说？” “和你说一个实话：像煜、布偶这样实力的人，想要创造自己的领域并且应用其实一点也不难，或者说十四人中的任意一个都有能力来创造领域。” “可是布偶跟我说过，没有一个天道侍产生过领域。”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绝对特色那就成不了领域，而且我刚才说过了，天道侍并不适合领域。”无道开始解释起来，“领域的运作，和你使用的风探知是异曲同工的，最基础的一点就是全范围地不停歇释放元气覆盖，不过领域比记得风探知更特殊一些，你的风探知无论什么样子的情况消耗的元气是一定量的，但是领域不同，这是一个要持续对目标产生作用的特殊术法，所以除了维持领域范围所需要的基本元气之外，领域内只要多一个要影响的目标，消耗的元气就要多一分。” “也就是说如果风探知消耗的元气是1的话，那么领域需要消耗的元气便是1＋nx吧？”里慕烟说道，“x是指人数，n是指影响一个人需要的额外元气。” “没错，所以对于天道侍来说，如果释放了领域，就可能意味着没有多余的元气再去支持其他的术法，因为元气根本不够用的，更别说领域对于实力比自己强的人来说会是一个笑话，只会是得不偿失，这个道理我不知道布偶有没有和你说过。” 慕烟默不作声，布偶是说过，而且是当着千烟的面说的。 “所以领域这种东西，如果要面对的不是多人数而且实力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话，效率实在是差。” “但是我见过两次领域的释放，念灵的恐惧领域和千烟的死亡领域，一个只是针对了两个十四人，一个也不过针对一个布偶府长，人数都不多，而且实力差距也很大。” 里慕烟也很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那个支配恐惧的念灵，不过就是一个死了不久的小鬼，尝试到了新的力量之后就忘乎所以了，怎么会在意领域该怎么用？那个千烟，如果对手是布偶的话只能说他太倒霉，遇见一个克他的人，如果不将所有手牌拿出来，可能跑得了吗？” 无道给出的解释是一个不会用，一个是不得不用。 “所以如果你想要运用你的冰封领域，那么就要先解决你的元气消耗与补充的问题，就算你做不到降低消耗，那么也要想办法找到一个能够快速补充的办法才行。” 九十六·里慕烟的办法 九十六 “就凭他的体质？”里慕烟很恰当地过来补了一刀，“他的体质想要以低消耗来维持领域的最大利用是不可能的，单是一个风探知他只不过也只能维持15分钟而已。” 慕烟一脸不快地看着里慕烟，单是他说的话还是真的。 “不过说到维持领域，我倒是有一个可能可行的办法，说不定能够让这个混蛋搭档做到最高效率运用冰封领域，甚至还能够提高对于风探知的使用效率。”里慕烟转口说了一个听着对慕烟很有利的消息。 慕烟看着无道，但是无道用摇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自己只能问里慕烟是什么方法。 “方法我会告诉你，前提是你要打过我才行，如果连我都打不过的话，这个方法你练用的可能性都没有，你什么时候能够抗衡过我了，我什么时候就跟你说。” “是吗，那么说定了，休息时间过了！”慕烟立刻站起来举起自己的长戈。 ……经过了三十七次的休息，在第三十八次的较量之中，慕烟终于是能够与里慕烟相抗衡，而且也在慢慢夺过优势来。 “怎么样，可以跟我说了吧？”在两个人之间的攻击相互架住的时候，慕烟终于是将这句话给说出来了，他可是一直憋了三十七次的时间。 “可以。”就算是架住了慕烟的攻击，里慕烟也是一脸的轻松，“如果你这个家伙死了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好到哪去，那么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唯一一个可能有用的办法：抢劫！” “抢劫？”慕烟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词，“抢什么？抢谁的？” “我要你去抢夏千依的凤凰能力。”里慕烟说着便露出来了坏笑和阴险，“你不仅要和夏千依做到单挑，而且还要在单挑的时候将他的凤凰能力给抢过来，然后将凤凰能力化为你自己的能力所用，即使只有那么一部分也好，反正你的称谓是‘流氓少爷’，抢一个东西也不是一件难事。” “你在开玩笑吗！” “像吗？”里慕烟甩开慕烟的攻击。 “老先生，你觉得我这个白痴搭档提出来的意见是不是有毛病，让我抢夺对方的念灵，这一点也不可行吧。”拉开距离后慕烟趁着空挡问了一句。 “也不是不可能。”无道捋着自己胡子说道，“执念念灵和神兽都有术法赋予的能力，使用能力的前提就是赋予的对象是它们认可的人，也就是说凤凰认可了夏千依而将自己的能力赋予给他，如果慕烟能够在与夏千依的对阵时候让凤凰更改自己的认可，就有可能够夺取凤凰的能力。” “我要是有这种能力还至于苦到这种地步吗？” “怎么？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就这么没信心？”里慕烟手心擦拭刀身准备释放术法。 “我是对你的方案没信心！” “你我可是一体的，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心里还没有数吗？” “话说回来就算夺得了凤凰能力，这和我释放领域有什么关系？” “你脑子被夏千依给打坏了吧？”里慕烟听着感觉很好笑，“作为祥瑞的凤凰，肯定有恢复的能力，否则怎么会有‘涅盘’的说法？”里慕烟想要慕烟利用凤凰的恢复能力，来降低领域的消耗。 “而且天道侍又不是一群亡命之徒，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在你遇见夏千依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遭受他的毒手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打不过就跑回天道报告这件事情？敢情夏千依遇见的都是不要命的，不可能。这只能说明那个夏千依，肯定也会一种领域，而且是利用的凤凰的力量维持他的领域，他那个领域可能作用在空间上，才会让空间传送失效，否则董夜临死前拼命启动空境的时候，那个夏千依也不可能露出来一副惊讶的表情了。” 这些问题慕烟都不曾想过，但是处在内心的里慕烟，好像一个旁观者清的身份一样，将这里面的端倪都看透了而且分析过了，所以才敢说出来抢夺凤凰能力的话来。 里慕烟这么说着，倒是让慕烟动心了，如果真的能够抢到凤凰的能力，对于自己实力的上升有着绝对的助力，而且神兽和执念念灵之间的共同性，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小德的能力，让小德掌控自然术法。 里慕烟知道慕烟是动心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于慕烟来说凤凰是他最喜欢的神兽，这个诱惑本来就很大了，再加上小德的事情，里慕烟不知道事后如果成功的话，凤凰的能力能不能赋予给小德，但是这样足够诱使慕烟这么去做了。 但是能不能真的将凤凰抢过来，里慕烟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但是只要有心，便有成功。 “或许……可以试一试……” “婆婆妈妈的可是得不到凤凰的！”里慕烟想要趁着慕烟分神的时候偷袭一把，可是无道竟然说到了休息点了，所以这次偷袭没有得逞，让里慕烟有些不甘心。 休息期间，无道问了里慕烟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对慕烟有着厌恶感，而且为什么你会有限制自由的影响。” “全都怪这个家伙初中时候的荒唐事情，明明想要学坏，但是连这一点都学不好，所以那段时间主要控制他的思维和行为的，是我而已，”里慕烟说着，“这样的时间做的久了，我便发现内心只要干涉的越多，那么就越有可能去争夺主体权力，但是即使是这样子也没有事情的，但是我刚才说了，他那个性格连学坏都不会，所以每一次他回想初中的那些荒唐事情，心里面对自己的厌恶就增加了一分，所以等到他的目的达到了之后，就很自然而然的将我给抛弃了，而且因为心里的厌恶感，还莫名给我加上了这段限制自由的铁索。” 无道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偶然形成的，可以说是慕烟自己造的孽，让自己的内心偶然的人格化了。 “我说无道老师，这些铁链还能够销掉吗？”里慕烟抬起自己的双手说道。 “一般来说消不掉，只要慕烟他对初中有一丁点的抵触，那么这些铁链就会成为他自我保护的屏障。”无道说着，“但是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临时解开这些铁链。” “临时？” “比如说他想要逃避或者是封锁自己，会将主体权力让给你，那时候他自然会将铁链给解除掉，就像人格转换那样，等到你将主体权力返还给他的时候，铁链又会自然出现。” “搞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离不开你，至少他想不到的事情，你能够想到，他看不见的东西，需要借助你才能够看见，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你一样给他最大的帮助。” 里慕烟一愣，旋即不屑地说了一句：“谁需要他稀罕。” …… 慕烟不知道在自己的里世界呆了多久，在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地方，过了一年都有可能，反正最后慕烟达到了无道的要求，不仅精熟了自己固有的术法，而且彻底掌握了冰封术法的相关技巧。 “我可以出去了？”慕烟问了一句。 无道点点头：“回去之前我再教给你一个能力：退散结界。” “这个我会。” “不不不，我教给你的不同，一般的退散结界，只针对普通人有效，像是会术法的人能够进入，但是我教给你的退散结界，能够让你控制任何人的进入，其他人想要进入你设下的结界，必须要有你的同意才行，可以说是退散结界的加强版。” “学习这个？” “是为了避免搭档在抢夺凤凰能力时候有外人介入吧，比如说十四人。”里慕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没错，十四人也是很不讲理的，你说要单挑，他们可能不会同意，更何况如果你还欺骗了他们的话。” “欺骗十四人，我能够骗他们什么？” “提前送你一个情报，那个夏千依之所以要跟天道对着干，并不是因为他和千烟的那个组织是一伙的，而是因为他的身世缘故，他的父亲就是死在天道的手上，然后又被唆使过，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以他的能力就算有凤凰，并不能打败天道，十四人这一关就过不了，别说后面还有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两个人了，所以他想要对抗天道，能使用的，还是调虎离山，也就是血色劳动节那一次。” “挨一次揍学一次乖，想要和劳动节那样一样的计划是不可能了，十四人可能不会完全出动，所以需要搭档将十四人给‘骗’出天道才行。”里慕烟说道，“好让那个夏千依独自一人进入天道，然后让搭档去和他单挑。” “没错。” “他一个人上天道，可能吗？”慕烟觉得不现实。 “肯定的。”无道很确定，“我说过了他是被唆使的，你的返回打乱了他们的阵脚，所以为了能够推断天道现在的实力，他们现在又需要一个弃子了。” 九十七·天道直属任务 九十七 慕烟突然问了一句：“以我现在的实力，一个人对上夏千依的情况会怎么样？” 慕烟先看着自己的内心里慕烟，里慕烟很干脆地摆摆手摇摇脑袋，上一次夏千依根本没有拿出来完全的实力，全都怪慕烟去现世的时候没有做好最充足的准备，连武器都没有带，才会被夏千依给小看的。 里慕烟没有见过夏千依的全部实力，自然是不知道慕烟的问题，转而慕烟又看着无道，无道也是摇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我倒是觉得现在出去有些匆忙了，先不说要不要夺取凤凰的能力，单是想要打败夏千依，自己的实力还要更上一层楼才行，我觉得还应该在里世界多精熟一下术法才行。”慕烟有些担忧，担心自己现在的能力胜算依旧不大。 “那是你的事情。”无道很宽容，“我这一次来的职责就是将你给找回来，现在已经找到了我的事情算是完成了，至于你想要在里世界呆多久那是你的事情，到时候让你的内心将你送回去就行了，但是还是不要在这里呆太长时间，这里没有时间流逝，外面的时间还是在走的，我先回去了，我也不能呆太长时间。” “我不介意。”里慕烟对于慕烟倒是很宽容，再说了里世界也是隶属于慕烟的管辖。 “谢谢老先生了。” 确定无道离开慕烟的里世界后，里慕烟坐在自己的塔前面对着慕烟问了起来：“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无道的身份？” “你知道？”慕烟怎么可能知道。 “那个无道的身份很可疑啊……万绘库备份的资料你也不是没有看见，无道的资料上面写着是因为逆反天道而死亡的人，注意了，是死亡。” “那又怎么了？” “别忘了千烟、妖言师这两个人，他们两个人也是死过一次的人。”里慕烟轻轻挠着自己的脸说道。 “你想要说无道也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 “共同点有点多，而且对于只有一个自门这出入口的天道来说，像千烟那种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自然之境的家伙，不是正好需要一个入口吗？无道说他隐居在自然之境，那么正好能够给千烟他们提供这个入口，而且他所谓的天境居我们也去过了，那种奇特的地方，自然之境根本很难找到吧。” “要是照你说的为什么他要来帮我？还将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用弃子来培养一个重要的棋子，不稀奇。” “这些只是你的臆想猜测吧？”慕烟坐在阶梯上面说到，“没有任何证据。” “要想进入别人的里世界，恐怕还需要思议术法吧，否则怎么可能随意进入别人的禁地领域。”里慕烟站起来指着慕烟，“这个无道可能会思议术法，而且比煜的思议术法更加厉害，再说了他在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竟然能够在别人的里世界随意造出来武器，这一点也够厉害的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他是组织的人。” “如果说是敌人，那么他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如果说是朋友，那么按照他的实力，要么是闻舍舍主，要么是自府京府长。”里慕烟说着，“如果是舍主或者是京府长的话，只能说你这个家伙的运气太好了一些，不仅被舍副和府长给看中了，而且还被天道直属给看中了。” “哼，如果他真的是天道直属的话，那么还真的有意思了，天道直属竟然让我将十四人给骗出天道，然后将敌人入侵的烂摊子丢给我，他们倒是在一旁看好戏，这可能吗？” “别忘了上一次劳动节的时候他也是将烂摊子丢给了十四人没有出来，那个时候明明自府几乎都要沦陷，闻舍都岌岌可危了。”里慕烟说道，“天道直属出来的条件应该是出现十四人都不敌的家伙。” “无法反驳呢。” “这些都是实话，反驳什么？” 然后慕烟又在自己的里世界训练自己了一阵子，将自己的术法再一次强化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的成果之后便准备返回现世，总不能让自己一直昏迷着不醒，走之前里慕烟还耍了他一下，直接在他的脚下开了一个洞让他掉了下去。 “哇啊！”现实之中慕烟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被惊醒坐了起来，顿时全身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传了过来，夏千依造成的伤还有慕烟训练时候受的伤可都不小。 正在睡梦之中的小德和布偶被慕烟突然的大声一叫也被惊醒了，他们看见了一个受到惊吓而呆呆坐在床上的的慕烟。 “终于是醒过来了。”布偶说了一句。 “小德？这里是？”慕烟看见小德小跑过来，于是问了一遍。 “四季馆，你给我躺下，昏迷了四天时间，终于是醒过来了。小德立刻将慕烟重新按倒躺在床上。” “自然之境的四天时间吗……”这样子估算的话，现世应该只是过了十分钟多一点，恐怕夏千依那里连下一步该怎么走都没有定下来，这给了慕烟很充足的适应时间。 “你是醒过来了，为了你这个家伙全天道都处在了戒备之中，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敌人消息的家伙了，为了你这个重要的家伙可是将我们十四人给忙坏了。”布偶对刚醒过来的慕烟说的话，竟然是一顿不满和责备，慕烟想着接下来还要骗他们一次，心里面突然感觉自己可真是够作死了。 “府长，不要让其他人随便走动，那个家伙，我们打不过。”既然是要骗，那么就要做到专业，所以慕烟就开始了他专业的演戏，准备将十四人给骗过去，当然是用事实骗人。 果然听了慕烟的话之后，布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于是慕烟趁机加大火势：“那个家伙，名字是夏千依，他身上寄宿着凤凰，能够掌控凤凰的力量……”慕烟将自己所见所闻给布偶说了一遍，考虑到可能会被崔琰使用记忆映像，所以慕烟没有将这段事件添油加醋，但是却刻意用了许多特殊的词语接间夸大了夏千依的实力。 正说着间徐州府来人了，说是天道有新的任务直接下发，要求所有十四人立刻聚齐，布偶点点头让慕烟安心养伤，立刻前往闻舍报道。 布偶返回闻舍的时候，虽然十四人还都没有来齐，但是正中央站着的两个人：闻舍舍主与自府京府长引起了她的注意，还真的想传信的人说的那样，是天道直接下发的任务，什么重要的任务竟然会由天道直属来下发，布偶隐隐约约感觉和慕烟刚才说的有关。 等到十四人来齐之后由闻舍舍主开口下发：“天道直属任务。任务目标：消灭已经发现的凤凰及其党羽；任务地点：现世中国京津地区；任务时间：现世6月20日夜间20:00；任务参与人员：天道十四人；任务注意事项：1、允许使用全范围时间静止和空间转换阵法。2、允许使用天道直属支援。3、禁止冥道与仙道介入……以上。” “6月20日20:00时候所有十四人必须开始这项任务，如果有时间冲突提前解决掉，我们届时会在固定地点待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立刻介入。”京府长补充了一句，两个人将该说的说完之后，便离开了闻舍，接下来是十四人的时间了。 布偶没有想到任务会来的这么快，慕烟前脚刚醒将事情说出来，天道紧跟着后脚就发布了直属任务，如果不是两者身份差距如此之大，布偶甚至怀疑是不是两方暗中作梗，真可惜，她猜对了。 “允许使用天道直属支援……”司清寒依靠着椅子，“竟能够将舍主和京府长都拉进来的任务，看来危险的真的不得了。” “怎么可能？”布偶摇摇头，“慕烟才刚醒，才将事情告知给我，任务就立刻下发了，而且连地点都那么精确。” “这任务也太诡异了。”苏菲是最不满的一个，她实在是不想去，因为嫌麻烦，“听着能够匹敌十四人的凤凰，为什么之前一直在做偷偷狩猎的勾当，如果有这个能力，在应该进入天道大杀特杀了。” 之风传来了诡异的笑声：“我们倒是成为了逢魔时刻的祭品了？” “你什么意思？” “将十四人全部调离天道，这和不久前的劳动节事情简直是重演，将守护天道最重要的战力调离天道，甚至将直属也调离了，我们的上司就不害怕对方趁着这个空虚反攻天道，一举破坏闻舍和自府，然后夺位？” “如果这个不是为了某个事情或者是某个人的话，那么就是为了将十四人全部换血的阴谋。” “你闭嘴。”苏菲打断之风，“天道还有闻舍守护呢。” “对，前提是闻舍能够打得赢。” “你把闻舍当什么！”作为四君的谷千帆，猛地拍桌子大声质问道，“司清寒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十四人！” …… 冬馆这里，有一个人来看望受伤的慕烟了。 九十八·冰与火的前夕 九十八 “感不感激？激不激动？”莫一凡摆着笑脸站在慕烟的床头上：“我可是在修炼期间抽时间来看你的。” “那是训练，不是修炼，这里不是什么修仙党生存的地方。” “不是也差不多了呗。”莫一凡根本不管慕烟身上面的伤，坐在了他躺着的床上，“说实话老师，这里可真是一个充满福利的地方，天道从哪里找来那么多漂亮的妹子的，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小德和布偶府长两个人就足够完杀现世9.9成的同龄女生了。” “作为你的前辈我给你一句忠告：福利的背后是赤裸裸的危险。”慕烟想要让这个小子清醒清醒，“不过你翘课没有事情吗？” “不算是翘课，而是停课。”莫一凡订正了慕烟的话，“司府长中途被一个小受给叫走了，说是有什么天道直属任务下来了。” “小兽？什么小兽，天道侍没有一个人的称谓是这个的。” “是小受。”莫一凡知道慕烟绝对是误解了，“接受的受，来的是一个奶油小生，一股唯唯诺诺胆小谦让的样子，看起来很容易被推倒。” “是叶修吧……”扬州府能够第一时间给司清寒传信而且那副样子的人，只有叶修。不过慕烟更加在意的是莫一凡后半句的话：天道直属任务。 一般的任务是由天道下发给闻舍，然后由闻舍判定该由谁去完成，而直属任务则是天道亲自命令任务的成员以及其他方面，不是绝对重要的事情不会下发直属任务的，考虑到在自己里世界时候无道的事情以及夏千依这个人，直属任务的对象应该就是他无疑了。 但是猜测毕竟是猜测，如果没有实证的话也不行，这也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慕烟需要一个确认，这个时候小德正好走了进来，莫一凡很自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德那里，趁着这个时候慕烟利用岚信联络上了叶修。 “慕烟？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慕烟昏迷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叶修这里也是十分担心他的情况。 “我算是没事了。”慕烟对着叶修通话，“听说府长那里被叫去接受天道直属任务了？” “嗯，还是舍主和京府长两个人亲自来下发的，危险程度不小。府长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叶修当扬州府的管事什么都好，但是有一点很差劲，那就是不会说话，当然这里不是指他真的不会说话，而是说话的度会拿捏，就是刚才他回应慕烟的话，至少提供了三个免费的情报给慕烟了。对于一个情报大师来说，你随便无心的一句话，就可能将一个重要情报透露给了别人。 “还没有回来吗？我猜那个直属任务肯定和凤凰有关，应该是讨伐凤凰的吧。”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可是直属任务，就连十四人都不一定能够猜到！”对面传来的声音很明显夹杂了惊奇的语气。 “你以为我经历了些什么，我一醒过来天道的直属任务就立刻下发了，想猜都不难猜到的吧。”这下子慕烟开始给叶修挖坑了，他要让叶修自己掉进去。 “是这样子吗？” “不信的话等到司大哥回来后你听他怎么说，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说完之后慕烟便以要养伤口的借口断掉了通信，坑已经挖好了，现在只要等司清寒回来，然后他一定会将扬州府的一切交待给叶修打理好，这样子叶修自然而然地也知道了直属任务，然后无论是慕烟联系他还是他来找慕烟，反正慕烟第一时间会得到真正的直属任务的内容，这样慕烟就能想办法制定自己的计划了。 稍晚的时候叶修过来看望了慕烟，当然也真的将直属任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烟，不仅是内容，就连时间地点这些都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20号晚上8点。”慕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现在现世时间是6月19号1742，按照自然之境与现世时间的换算规则，慕烟有一年多的时间来养伤还有活动身体，根据这个任务来看，不管对方知不知道明晚8点十四人的进攻任务，反正在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知道天道真的是空虚下来了，也是一个进攻的好机会，如果真的按照无道说的那样夏千依只是一个弃子的话，对方绝对不会将他们的主力跟着夏千依进入天道的，就算有帮凶，对于慕烟来说也不是难事，恐怕只存在被留守的闻舍消灭的命运。 现在唯一一个要考虑的，就是夏千依的入侵地点，反正绝对不会是自门，未经允许的人无法通过自门，所以他们想要进入天道，只有像里慕烟说的那样，内部有人在其他地方开启了通道。 想到了这一层之后，慕烟竟然想起来了讨伐恐惧时候的骆然，要是自己想的是真的，那么说明天道内部依旧由内鬼，骆然要么只是其中之一，要么就是被天道给冤枉了，慕烟很不希望是后面的那个，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只能说明天道的决定太仓促太糟糕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慕烟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但是想要确定的话只能亲自去看一看。 “小德，冬馆里面有轮椅吗？”慕烟开口向小德问着。 “你要出去？”小德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向慕烟确定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内伤还没有好，需要长时间静养。”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去打架或者是乱动身体，只是想出去走一走透透气，我对你发誓不乱动身体，你会相信我的是不？” “轮椅是有，也可以让你出去，但是我需要一个人跟着你。” “莫一凡应该还在，让他来帮我。” 稍后，莫一凡推着轮椅载着慕烟离开了四季馆，慕烟要去的方向很明确，但是心里面却也有些不明确，显然只是记着大致的方向。 “不是散散心吗？干什么非要离开四季馆这么远的地方。”从两个人的方位来看，四季馆已经看不见了。 “散心是其次，主要是我要确定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还能够比在你的四季馆陪着小德重要？” “想知道吗？”慕烟回头看了一眼莫一凡。 “想。” “那就是尽可能去排除会危害她生命的因素。” 莫一凡一顿，立刻不自禁的点点头：“老师就是老师，还是一个老司机。” “我只不过是凡事为别人着想而已。”慕烟指着一个地方示意莫一凡推着他靠近。 “这个我学不来。” 经过了长时间的折腾，慕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现在只要安心静等明晚8点的到来就行了，不过在这个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而莫一凡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莫一凡，你既然叫我老师，那么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你会不会做？”慕烟问着。 “就算是叫你老师，那么也要看是什么事情，像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两件事情，一件做好了的话会感受到慢慢的二次元气息，而且过后我允许你拍一张照片；另一件做好了，会增加小德对你的好感度。” 过后慕烟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都不难。” “说说看，说说看！” “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利用你的戏剧天赋和别人没有的知识与鉴赏能力，帮我化妆，时间嘛……在明天8点前，不过要瞒着小德。” “这没有问题，无论是从将灵魂卖给黑暗的沉默刺客装扮到不谙世事的清纯公主我都能够信手拈来，相信我近十五年的专业眼光吧。” “收起你的脑洞。”慕烟打住对方，“第二件事情你听好了，明天8点之后，也就是天道直属任务开启之后，我要你一直呆在四季馆，帮我保护小德，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危险，要做到就算是你受伤了她的一根头发都不能少，而且你还必须给我活着，你死了谁来保护她？” “你抢我的台词诶。”莫一凡说道，“那个时候我保证第一位是小德，第二位是小德，而且第三位也绝对是小德。” “不过那个时候能有什么危险吗？”莫一凡这一点不理解。 “天道的直属任务，你说有没有危险？” “慕烟你又要胡来？”莫一凡突然使用原名称呼慕烟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尽可能排除会危害她生命的因素。” “这件事情还要对她保密吧？” “你说呢。” ……慕烟在自然之境就这样一直休养了四个月，才将身上面的伤彻底养好，然后慕烟就返回了现世走动走动露露面，顺便去休伦那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在这个信息特别发达的时代，一个人即使是消失了一天，也都觉得很不正常了。 手机上面的时间停在了1904，慕烟返回了自然之境，该做一个准备了。 时间1955，莫一凡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出现在慕烟们面前：“可以开始准备了。” 九十九·冰与火的交响(1) 九十九 “慕烟，慕慕，你在吗？”小德推开了慕烟樱花馆的大门走了进去，“没事的话将你给我用用，我需要一个人手。” 只可惜樱花馆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慕烟的樱花馆只有两层，第一层是主要是茶室兼起居室，第二层则是慕烟的私人卧室，因为是木质结构所以隔音的效果较差，如果第一层喊慕烟没有答应的话，那么他一定不在樱花馆里面。 “去哪里了，明明回来没有多久。”小德看着这个精致但是空荡的茶室说道，她正要回头关上推拉门的时候，发现茶室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卷绷带，走过来拿起来看着是自己放在冬馆储物柜里面的绷带，慕烟应该不需要这个东西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小德有些不明白，而且看着这卷绷带，似乎是用去了很多。 “小德大人，我又来找你了！”这时候传来了莫一凡大声而且兴奋的叫喊声，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边看着一边搜找小德的踪影，如果仔细看他手机上面的时间的话，已经过了20点了。 “你看见慕慕了吗？”小德走出樱花馆问着庭院里面站着的莫一凡。 “没有啊，难道他不在四季馆里面了吗？”莫一凡说了一句。 小德看着过来的莫一凡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眼睛一直停在手机上面在欣赏着什么，一脸不仅满足而且还满意的表情。 “真是的，我还有事情要他来给我做呢。”小德有些遗憾的说着。 “那么就让我来吧！”莫一凡走上前一步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正好我有很大的空闲，反正老师他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 小德想了想：“也好，你跟我去秋馆拿一些东西然后跟着我走！” “yes， my lord.”莫一凡做出来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英国绅士礼节。 当然如果慕烟看到这一幕的话，只会有一个想法：“莫一凡你这个演技是无敌了。” …… 在自然之境一处很安静的地方，或者说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突然显现出来了一个传送阵，然后是一人出现在了这里，这个穿着外大衣的一个青年男子很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来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不用怀疑，这里就是自然之境，这里就是天道。”树林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慵懒的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打着哈欠，看来是在这里等候多时的人了。 “你竟然没有死透？还真的让你给活过来了，怪不得刚才突然来了一群蛮不讲理的人，一上来就不打招呼的各种术法乱用一通，这些都是你醒过来后告诉他们的吧？” “算是吧。”慕烟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后脖子。 “不过你是怎么猜到我们会在这里出现的？千烟他明明说这条道路很安全的。”夏千依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慕烟问了一个问题。 “猜？我可不是猜，而是推测。”慕烟一只眼看着夏千依，“说一个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刚成为天道侍的时候就遭到了千烟的袭击，而且就在你站着的这个地方，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要袭击我，如果他是来暗中调查的就不应该这么莽撞才是，更何况当时我身旁还有一个十四人，现在想一想他可能是在保护什么，能够让他不惜暴露都要保护的东西，那么一定是一个能够自由出入自然之境的出入口。” “他应该是接着当时地府的人来天道时候连接的通道进入了自然之境，然后在自然之境建立了一个私下的通道，当时我们来的时候他以为我们察觉了什么所以才决定下手的。这件事情不久前我才察觉到，果然是这样。” “而且我也料到了你会趁着这个时候进入天道，所以我早就在这里等候你了，就是为了等着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夏千依先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慕烟，换了一件汉服式的上衣下裳，但是身体各处都包扎着绷带：隐约露出来的手臂、斜领遮不住的脖子、可能藏在裙子里面的双腿甚至是左眼，活像一个全身受伤的病号。 “谁给你的能耐？”夏千依以为这些伤还是他造成的，“在现世的时候我就能将你重伤，现在依旧能够杀掉你，不过我并不想这么做，千烟那群人说不能杀掉你。” “他们的话也可信？”慕烟反问了一句，“我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将我伤的这么狠然后说一句不能杀掉我就想要回避我，你觉得可能吗？” “你会死的。” “不会！”慕烟很自信，“一开始和千烟打，我输的很惨；然后是恐惧的念灵，竟然被刺穿了胸口；再后面是妖言师，差一点被绑架。事不过三，这一次我是不会输了。” “你说出口的话最好别这么绝对！”夏千依对慕烟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彻底被激怒了，本来他是想着放慕烟一马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慕烟这么想去死的话，那么自己就成全他。 夏千依左脚脚尖快速一抬一落，一道赤焰巨浪从慕烟的身后喷发出来，就像海啸一样向着慕烟的方向落下，分秒钟想要将慕烟给吞噬掉。 “这是被逼出来的自信。”慕烟显得很镇定，没有转头看着那道要吞噬自己的火焰，左手手腕只是顺时针转了180°，身后的赤焰巨浪开始缓慢结冰，在火焰即将触碰自己的头发时候，被彻底给冰封住了。 “水术法之中的冰封术法？”夏千依没有想到慕烟竟然还有这一招。 “这种程度的凤凰火。”慕烟猛地抬起左手的长戈，“怎么可能对我有效！”说着慕烟半转身长戈横扫后面结冰的火焰，只是以下就将这些冻住的火焰一次性粉碎成一块又一块的碎冰。 破碎的冰渣一部分飞到了夏千依这里，低头一看脚下已经有一些的冰块了，这些冰块晶莹剔透十分纯粹，如果刚才慕烟的冰封术法只要有一丝没有将自己的火焰彻底冰封起来的话，是不可能凝固成这样纯透明的冰。 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夏千依还是看清楚了，慕烟翻转手腕后那柄代表着他风格的长戈瞬间出现在了手上，顶端直接和自己的火焰触碰在了一块，然后冰便以长戈为中心开始扩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虽然不过是夏千依随意的一招，但是好歹也是带着神兽的力量，慕烟这个简单的动作，足够说明这个家伙的确是不简单，夏千依这会明白千烟那群人为什么不让自己乱动他了。 “我承认我有些小看你了。”夏千依活动了一下手指的筋骨，“我会好好地将你送进地狱的。” “是吗？”接下来慕烟做了夏千依预料不及的动作，他拆开了脖子上面系着空境的丝绳取下来空境然后全力往身后一丢，空境飞了出去然后挂在了一棵树上面。 “你这是干什么？我听说空境这个东西很贵重的，只有六个。”夏千依看着慕烟身后那棵树上不停摇晃的空境。 “没错，它恐怕比我的命还贵重吧。”慕烟正经地说着，“我这么做是彻底断了我的后路，这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会再逃了。” “你这是要将命给搭进去啊。” “没错！”慕烟伸出手心，一个透明的罩子从他的手心扩散开来，立刻形成了退散结界，将慕烟和夏千依困在了里面，这就是无道教给慕烟最新的退散结界。 “退散结界？”夏千依看着四周表情越发的厌恶，“你真是疯了！” 退散结界也是需要自身元气维持的，只不过需要的极少，在夏千依眼睛里，慕烟连续使用退散结界和风探知这两种持续性消耗元气的术法，简直就是在慢慢榨干自己的元气一样，这样恐怕用不了多久，慕烟就会因为元气耗尽而败下阵来。 “那也是你做的。”慕烟转动长戈这回是对着夏千依横扫，夏千依抬起自己的手将火焰凝缩成一个纯粹的屏障，长戈与屏障相互撞击，冰渣和水汽同时产生。 刚才的长戈夏千依如果不挡下来的话，长戈会直接划开他的咽喉，也就是说慕烟真的起杀心了，他是认真的。 “那这也是你找的了！”夏千依一个念头，凤凰巨大的影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冷漠的只看着慕烟。 百·冰与火之交响(2) 百 看着这个再一次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凤凰幻影，慕烟不禁回想到了自己在里世界练习时候，一次休息无道和自己的对话。 “既然你知道了凤凰的本质，那么我问你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赢过神兽？”无道就这么突然地问了慕烟一句。 “呃……和普通念灵一样？”慕烟挠挠头试探性地回复了一句。 “说一说你觉得正确的做法给我听听。”无道并没有立刻回答慕烟说的是否是对错，一昧的在卖关子，一点也不像一个老人应该有的成熟稳重。 “应该和念灵一个样子吧，就算是神兽也会有要害的地方，如果集中攻击要害或者是致命的地方，自然应该能够解决掉它们的。”慕烟的想法就是集中攻击神兽的弱点。 “这是你多次和念灵交手换回来的经验吧，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说的这个方法，总体来说算是不正确的，至少不可取。” 慕烟听到这里，以为自己对付念灵的方式一直是使用错误的。 “你这个办法，如果是对付那些糯米团子、只凭本能行动的野兽或者是能力比自己低的执念念灵，那么不算错，能够解决掉你面对的念灵，但是你要面对的是能力比你强的执念念灵或者是神兽的话，这个方法显然不合理了。你知道念灵术法运行的规则吗？” “应该和我们天道侍使用术法没什么两样吧？”慕烟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以这么说，我们天道侍是消耗自身元气来释放想要使用的术法，而念灵则是消耗凝结自身的意志力来控制自然元素释放自然术法，但是念灵之间还不同，糯米团子这样人畜无害的我们就略过去。” “污秽化念灵意志力的来源是自身吸收的负面意志，它们可以从外界吸收这些负面意志来弥补自己的消耗，所以如果在一个很糟糕的环境和污秽化念灵打的话，反而会很棘手；执念念灵的来源则是自身纯粹的执念，也正是因为来自于自身所以不能随时补充，只能随着时间慢慢恢复，这一点虽然不如污秽念灵那样好，但是论起术法的质量两者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最后是神兽，这个更特殊，它们的意志力来源则是信仰了，不用我解释吧？” “这样子的话神兽不是逆天了吗？巨大的信仰提供数不尽的意志力，而且随时能够补充。”慕烟说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它们也有其他缺点，每一个神兽的术法消耗的意志力也是很巨大的，并且神兽的意志力补充，也不过是比污秽念灵快了那么一点而已，就好像一个水库，放水像瀑布那样放，而进水却像是细流那样进，这样完全是入不敷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们有解决他们的方法，那就是跟它们打消耗战，耗掉它们的意志力。” “怎么感觉还不如打要害来的快。” “神兽神兽，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说你和龙对打的话，你要是正面扛它的一个龙摆尾的话，会直接将你抽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你还怎么打？”无道嗤笑了一声，“更别说神兽那种逆天的恢复能力了，就拿凤凰说话，祥瑞加上浴火，你的攻击能够伤它几分？所以对付神兽就像是打仗断粮草那样断掉维持它们生命的意志力。” “就像是三国杀那样要一直给对方不停地使用‘兵粮寸断’吧？”站在一旁的里慕烟做出来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如果神兽的意志力全部消耗一空会怎么样？” “所有的念灵，如果自身能调动的意志力全部消耗掉的话，就意味着死亡。”无道正经的说着，“不过对于神兽这种特殊性来说应该是沉睡吧。” “那么慕烟夺取凤凰能力的计划……” “自然会落空。”无道紧接着说道，“而且等到凤凰再一次诞生的时候，它会忘记之前所有的记忆，所以别指望着等对方苏醒之后可以利用之前对战的记忆迫使它们臣服。” “说白了这就是换代吧。” “所以想要夺取凤凰能力的话，就要保证本让对方至少剩一口气才行。” “你们这是故意再给我出难题吧……”慕烟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凤凰还剩几口气。 “谁能知道你现在有几口气。”回过神来的慕烟举起长戈做好了准备。 “是你找死的。”夏千依双手摆出了太极的姿势，两手之间有一股强烈的能量在凝聚，同时他身后凤凰的影子身体也微微后倾，这好像是俯冲前准备一样，这一招慕烟记得很清楚，就是将自己彻底重伤的那股冲击波。 慕烟一手对着夏千依张开风阵壁，另一只手握着长戈径直刺进自己释放的风阵壁，这一招也是从里慕烟那个火龙卷那里学过来的，旋转的风阵壁夹杂着能够快速凝固空气的冰，一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冰堡将慕烟保护在了里面。 “凤鸣。”夏千依一个奇怪的手势直指慕烟，凝聚的能量变成一道看不见的风快速冲向慕烟，同时间凤凰身体猛地前倾张开自己的嘴，也吐出来一股能量，两个能量在中途汇聚共同冲向慕烟。 凤凰的能量碰到风阵壁之后快速扩散，一边不断将挡在慕烟面前的冰快速剥离，一面剥离的冰碎屑被风阵壁的传导扬到天空之上，形成了一道冰雾。 在冰堡里面维持着一个姿势的慕烟，握着的长戈不停地上下剧烈晃动，明明冲击还没有破掉风阵壁，就有这种威力了。 “吐息。”夏千依的手换了一个手势，凤凰先是闭嘴深吸一口气，然后再一次张开嘴，这回出来的是纯正的凤凰火焰。 火焰与冰壁的相撞，明明身处冰堡之中的慕烟，却已经感觉到了温度的上升，风阵壁似乎也在摇摇欲坠，一旦攻击的力道大于了风阵壁疏导的上限，风阵壁自然会被攻破。 “你，给我被吞噬吧。”夏千依对着慕烟的拳头突然握紧，加大了吐息的输出，只看见凤凰火彻底将慕烟的风阵壁吞噬掉的场面。 凤鸣与吐息过后，夏千依看着慕烟站着地方，没有留下慕烟的影子，只有术法遗留下来的残痕，但是他并不相信慕烟就这么被自己给消灭了，这个家伙开战前将话说的这么狠，而且连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下来了，怎么被可能自己两招就解决了，自己从来就没有看见这么不自量力的人。 夏千依眼珠子左转右转，看见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明灭可见的小斑点，都在微微摇晃，而且自己站着的地方，影子似乎是不怎么正常。 抬起头一看，瞬间瞳孔不自觉地放大，自己的头顶上正在下刀子，二十多个长戈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而慕烟正拿着自己那柄长戈，就在自己正上方，要是掉了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脑袋。 长戈顶端就到触碰到自己的脑袋了，夏千依立刻跳到一旁，这种程度的长戈之下，没有一点安全的地方，要尽快离开这个区域才行。 慕烟见状利用风术法加速下降，最先落到地面，就在夏千依的旁边，落地之后慕烟不带休息，借助插在地面长戈与离心力，不留情地给了夏千依一个横踢，风术法加持下的这个横踢，竟然将反应不及的夏千依给踢飞了出去，对于夏千依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一叫把他带离了长戈落下的范围。 “嘿？”落地之后慕烟立刻控制所有未落地的冰戈漂浮在半空对准夏千依的方向，一个接着一个快速推了出去，这是他在里世界掌握的能力：冰晶万象。 “你上瘾了！？”夏千依手指成爪对着慕烟方向一挥，竟然凭空划出来了五道火焰，凡是与火焰接触的冰戈，尽悉破碎，残留过去的，也没有击中夏千依，全部掉落在他的周围。 “你以为？”慕烟松开自己的长戈，“王车易位。” 顿时夏千依眼中慕烟变成了一柄冰戈，而后感觉身后有异样。 一阵风之后，慕烟急停在自己斜前方，这一招夏千依从千烟那里听说过：揽月突击。一招连锁着一招，这就是慕烟攻击的特点。 不过慕烟看着自己手中的冰戈，并没有任何攻击到的痕迹，回头看着夏千依，只看见自己攻击过的地方变成了火焰，而自己的攻击是穿过了火焰而已。 “又是这一招。” 百零一·冰与火之交响(3) 一百零一 在慕烟艰难地和夏千依在对抗的时候，另一方面的现世，也是另一番的景象。 “我感觉我们彻底被耍了。”徐长磊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面前一块很无辜的石头上，“一开始下发的那个什么天道直属任务说的有那么危险，连天道直属的支援都允许我们使用，可是我们出来有两分钟了，连一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遇见，像这样都快变成闭着眼睛都能够完成的扫荡任务了。” 身为正规编制的国家刑警，徐长磊的口中竟然这么不间断地发着牢骚，还说出来几句脏话，这是在发泄自己平时的压抑吗。 “就是，我实在是想回去了。”苏菲也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说道，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干劲。 煜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不说话，十四人说得好听一些是天道最强战力，但是每个人的性格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论战力是没的说，论整体的凝聚力就有点够呛了。 “舍副，天道闻舍传信。”谷千帆走过来对着煜汇报了一个情况。 “我们下来还没有两分钟吧。”散医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拿出酒大口的灌，“闻舍就有事情找我们了？怎么感觉现在闻舍也变得矫情起来了。” 煜没有理会散医的胡言乱语：“那么闻舍传信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在天道感知到了强烈的术法波动，就在距离天道管辖范围内的自然之境内，初步判断是天道侍和谁打起来了，波动疑似火术法和水术法，最新的消息说疑似看见了凤凰的影子。” “凤凰的影子？” “这不就是我们的目标了，结果他绕到进入天道了？”国木说着，“如果说凤凰的能力能够匹敌十四人的话，闻舍是拦不住太久的。” “立刻返回天道！”徐长磊站起来。 “恐怕不行了。”十四人之中唯一一个坐在树枝上面，位于最高点的布偶突然打断了徐长磊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面前，现在出现了未知的敌人。”布偶盯着前面的情况一本正经地说着。 众人立刻跟着布偶的方向看去，明明现在是初夏季节，这个时候京津地区不可能有雾的，但是明显的浓雾慢慢推向众人，浓雾之中，似乎还有人影神定气闲地走来。 “……”众人明白，他们的敌人是来了。 返回自然之境，慕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么就是夏千依身体火焰化的情况，反正不可能是自然术法的作用，自然术法最大的程度，也不过是越清亭那样的元素同化，那么不是自然术法的作用……慕烟想到了两种可能：幻术与领域。 但是慕烟不相信是幻术，凤凰不是使用幻术的那种神兽，而且刚才自己攻击的间隙也不容夏千依使用幻术，最有可能的，便是领域的作用，里慕烟说的凤凰的领域。 “浴火，凤凰的能力。”倒好，慕烟还没有想透，夏千依倒是开始做起来介绍了，“千烟说这是一种领域，只要是一定空间内，我就能够想凤凰那样将自己的身体给火焰化，借此来避免许多致命的伤害。” “果然是领域。” “不仅如此，只要是在这个空间内，任何火元素都能够被我随心控制，比如……”夏千依只是轻轻一指慕烟手中的冰戈，原本还散发着寒气，坚固牢实的冰戈开始迅速融化，变成了一滩水。 慕烟见状立刻丢掉冰戈，然后唤回来自己的长戈。 “我刚才还想问一问你究竟是怎么逃过凤鸣和吐息的，不过现在不用了，我倒是猜到了七八分。”夏千依一边走着一边抬起自己的手，一股火焰凝聚在手心上，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许多纸片，和苏菲使用的符纸差不多，也开始向着他的手上凝聚。 “是王车易位吧？”夏千依说道，“千烟跟我提起过你的这一招，能够随意将自己与长戈互换位置，能够将确定具体位置的人同意后与自己长戈互换，无论是逃离危险还是请求强援，都实在是太方便不过的能力了。” 夏千依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了慕烟手中的长戈，虽然很少，但是有明显的轻微的烧痕，想来是慕烟为了利用王车易位，强行将长戈送了出去，或者是王车易位后召回长戈不及时，碰到了吐息的余威。 无论是哪一点，夏千依倒是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慕烟的这柄长戈，虽然很契合慕烟本身，但是想要对付凤凰还是差一点，要是再这么被凤凰的能力折腾下去，绝对会降低长戈的耐久度，而武器的耐久度可是决定了武器能够承载术法强度的大小。 “你这是猜到的？”如果有旁观者在场，那么绝对会大骂慕烟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很明显慕烟还不知道自己长戈已经受到了一点损伤，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不是一个专业使用武器的人，能够记住最基础的保养工序就已经很不错了。 夏千依心中暗自高兴，慕烟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长戈被磨掉了一些耐久度，所以如果就这么糊弄过去，则是会给自己获得胜利多一份保障。 “你猜？”夏千依一挥手，一道火焰袭向慕烟。 只不过是一道火焰，被慕烟轻松地躲过了，夏千依于是利用更大范围的攻击：“七月流火。” 简直是直译一样，半空之中突然出现数十个小火球，就像是流星一般下坠，撞到地面之后火花四溅，撞击的地方也开始燃烧起来，在结界外面看，就像是一场末日灾难的电影吧。 慕烟嘟囔了一句：“乱用成语。”这一招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有了风探知的加持，他能够估计出每一个流火的着地点，从而躲开这些危险。 七月流火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是结束之后慕烟发现一个问题：夏千依不见了，或者说是凭空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说不定他在哪里蛰伏着伺机咬慕烟一口。 正当慕烟搜找的时候，自己的后腰被一只手给抵住了，然后是夏千依的声音：“抓住你了。” “什么时候，为什么风探知……”慕烟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想要快速远离夏千依，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不想挨对方一记攻击是不可能的，所以慕烟并没有躲开，反而后背受到了一记夏千依的凤鸣。 “你是什么时候？风探知为什么？”慕烟支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得手的夏千依说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绕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没有一丝声响，为什么他能够轻松将手放在自己的后腰而且没有被风探知察觉到。 “你还是没有理解浴火的作用，将自己身体火焰化，既然是火焰，那么就很容易就融入其他的火焰之中，作为人绕不到你的后面，火焰可就不一定了；至于风探知，怎么说也是一个风术法，只要利用火焰，就能够扭曲你的风探知，从而蒙蔽你的探查。” 按照夏千依的意思，这一招七月流火根本不是用来对付慕烟的，而是给自己创造场地机会的。这样子的能力可真够头疼的了，自己攻击不到对方，反而可能随时被别人给攻击到，哪有这么憋屈的事情的。 “怎么样？是不是想要放弃了？”夏千依问着慕烟。 “放弃。”慕烟站起来，刚才的凤鸣对他伤害不轻，“可能吗？” “想用逆阵法？” “你不会给我这个时间的。”慕烟说道，“既然如此的话。” 对着又出现的夏千依，慕烟再一次使用出来冰晶万象，依旧是十数个冰戈，不过不是统一朝着夏千依的方向，而是覆盖了整个结界内，每一个冰戈都对应着一个区域的火焰。 “全范围攻击，这些冰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但是给你看一个好东西。”慕烟装模作样对着所有的冰戈打响指，“律反?步生莲。” 在慕烟的指引下，每一个冰戈自身都射出来许多铁索，和之前的淡黄色透明铁索不一样，这一次的都是冰的颜色，而且铁索射出来之后，凡是被铁索索尖触碰到的地方，无论是空气还是物品，全部都凝结出来了一朵冰花，外观形似绽放的莲花，步生莲这个名字，起的倒也是恰当。 “不躲？”慕烟看着夏千依，因为对自己浴火的能力太过于自信，所以他被多于十条的铁索射中，身体上也绽开了冰莲，而且有一个正好在心口绽放。 “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样盲目自大的傻的。”慕烟竟然不忘嘲笑一句。 一百零二·冰与火之交响(4) 百零二 慕烟释放出来步生莲，就是为了全面攻击到现有存在的火焰，好让夏千依无处可遁，这一点夏千依并不觉得很稀奇，但是这个被慕烟称之为“律反?步生莲”的改进术法，竟然将自己火焰化的身体给冰封起来，这就不正常了。 只不过是过了一天的时间，为什么夏千依觉得慕烟的冰封术法似乎是从量走到了质，千烟说过他的冰封术，连自己释放的地狱业火都奈何不了，所以应该更不用说自己的凤凰火了。 “律反?逆阵图。”慕烟见到步生莲将夏千依给束缚住之后，即刻再一次使用了律反，这一次则是排列成逆阵法的图案，也就是里慕烟融合的逆阵律反，不过慕烟更喜欢将新名称放在老名称之后。 逆阵图有没有对夏千依产生作用，慕烟并不在意，反正这是一个反击兼回复的术法，重点在后面，可是逆阵图是顺利使用出来了，但是慕烟遭受的伤，却没有恢复过来。 “怎么？”逆阵法没有用处，慕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果然还是用出来了逆阵法，只可惜没有一点用处。”夏千依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来，慕烟立刻侧身用长戈抵挡，一柄奇怪的剑挡下来了慕烟的长戈，这柄剑整体是用纸片包裹形成的，而且还散发着凤凰火的气息，与其说是剑，更像是小版的骑士枪，这就是夏千依的武器。 “你一开始就知道逆阵法不顶用，而且还刻意诱使我是用逆阵法？”慕烟觉得刚才夏千依说的那一句话太奇怪了。 “威压，这也是凤凰的能力之一，只要是凤凰的能力造成的伤口，任何强制性回复术法都是无效的。” 回复术法分为两种：自然性和强制性。一个人身上造成的伤口正常来说都是需要时间来愈合的。利用时间和愈合力辅助伤口顺其自然地愈合的术法，属于自然性；而利用各种术法的特性强行缩短伤口愈合的时间，则是属于强制性。到现在所有记载的回复术法里面，九成之多都是强制性的，毕竟交战时候敌人可不给你时间治愈伤口。 所以夏千依说的要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威压还真的是回复术法的克星。慕烟这时候也才明白了为什么小德非要自己在病床之上躺三四个月了。 不过夏千依高兴的是，慕烟他白白消耗了自己的元气，看来这个人并不傻，他知道慕烟想要赢过他的话，如何合理运用自己的元气是最重要的。 “让我猜一猜。”夏千依对着慕烟开始数手指，“到现在为止你用了两个持续性术法以及八个术法了，我看着那些术法的强度都不小，至少已经消耗掉你三分之一的元气是有了。” “你这么精细地算着我的术法干什么？”慕烟很不在意地收回自己的长戈，“反正我只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能够打败你就行了。” “狂妄自大！”夏千依拿着自己的武器冲向慕烟，对于利用浴火能够将全身火焰化的他来说，近距离攻击比远距更有效果。 “那是你。”慕烟说着手指轻轻一挑长戈，重心偏移的长戈下垂插在地面之上，瞬间慕烟释放的结界里面，被全面冰封了。 百里冰封，将结界里面所有的事物冰封上百年期的寒冰，当然包括了夏千依那个虚无的凤凰以及地面灼灼燃烧的火焰。 但是慕烟心知肚明，就算用上了百年期的寒冰，恐怕也无法冰封住夏千依以及他的凤凰，如果还真的这样冰封住了，那么慕烟就要小看这个凤凰了。 被冰封的夏千依突然射出来一道火焰光束，没有击中慕烟，但是他身后被冰封的一棵树却遭了殃，树干上出现一个肉眼清晰可见的小洞。 “你对你的元气可真的不珍惜。”将冰给破除之后夏千依盯着慕烟说着，“明明就无法胜利的你，还这么糟践自己的元气。” “管他呢，只要能赢就好。”慕烟依旧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行！看我不怎么将你这点不现实的想法给击碎掉。”说完夏千依再一次发射出来一道火焰光束。 这一次慕烟没有躲闪，竟然手心迎对着冲过来的光束，一看就是想要强行接下来这一招，看着慕烟那一脸轻松的表情，夏千依还真的信了。 只可惜事情似乎并不像是夏千依那样想的，火焰直接穿过了慕烟的手心刺穿了他的身体，这不像是慕烟应该有的愚蠢行为，这么不自量力。 夏千依正当思考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被刺穿的慕烟全身出现裂缝，然后竟然爆裂成无数的冰块，散落了一地。 “替身？”原来慕烟早已经转移了，可是夏千依还没有思考慕烟在哪里的时候，背后一阵吃痛，是慕烟，他也出现在了夏千依的背后，竟然用长戈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下咱们是扯平了。”慕烟笑了一声，似乎是嘲笑。 “你！？”夏千依惊奇的并不是慕烟怎么出现在了自己的后背，而是为什么慕烟能够伤他，自己已经启用了浴火，全身明明火焰化了才是。 慕烟不留情地拔出来了自己的长戈，他还真的敢下去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凤凰挥动翅膀，七彩的星光落下来，慢慢将慕烟造成的伤口治愈好。 “绕到你的身后？” “不是这一点，你是怎么伤到我的？” “你都说过了你的浴火不过就是凭借凤凰施展的领域而已，在领域内你能够将自己身体火焰化，但是如果没有了领域呢？” “不可能。” “我自然是不可能关闭你的领域，但是可以镇压你的领域，用我的领域。”打了这么久，慕烟终于是使用出来了自己的领域。 “你的领域？” “你已经看见了。”慕烟伸出来自己的手臂，“利用我的领域暂时压制你的领域，这样不就能够伤到你了，而且你的浴火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受了伤的地方无法火焰化了吧？” 这一点是慕烟猜的，但是从夏千依的表情证明慕烟猜中了。 “混蛋！”夏千依举起自己的剑就像劈向慕烟，慕烟也没有用长戈来抵挡，依旧和刚才一样伸出左手对着夏千依，一脸淡定的微笑看着对方。 见此情况夏千依立刻急停动作，自己的剑停在了慕烟的左手前方。 “怎么不攻过来？”慕烟竟然开始煽风点火，“就因为刚才不小心被我伤到了，留下来了心理阴影？” “你以为我会怕你？”夏千依听着慕烟的话很欠揍。 “就是……”慕烟竟然还将声音拉长了。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不管谁可忍，反正夏千依是不能忍，他收回武器重新蓄力，重重地打在了慕烟的身上，但是和刚才一模一样，面前的慕烟向玻璃一样碎裂成数不清的冰块。 “后面！”在击碎了面前的慕烟后，夏千依没有停下动作转身将剑往身后防，如果和刚才一样，那么慕烟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再捅自己一刀。 “太慢了！”慕烟的声音响起来，转而夏千依就被慕烟的长戈给打了出去。 夏千依吃过一次亏但是没有想到，慕烟的这一招是一个反击的术法，只要前面慕烟被击碎，后面慕烟就能够立刻发动反击，前后也不过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夏千依想要靠着回防来防住慕烟的攻击，不可能。 这一招是很不错，但是有一个缺点，只能在慕烟发动的领域内有效，其实也就是慕烟利用领域内冰的控制的衍生品。 “可恶，有本事你别跑！”夏千依双手收拢，开始聚气。 “凤鸣吗？好啊我就站在这里不跑！” 夏千依将凤凰的力量凝聚在手中之后，并没有对着慕烟，而是高举任其随意扩散，这么做就是为了对付慕烟的那招反击，如果慕烟敢发动反击，那么一定会近距离被凤鸣击中。 一波又一波的凤鸣就像是涟漪一样不断地扩散，这让慕烟眼前一亮，他立刻抬起手对着夏千依动用领域，夏千依的八方立刻竖起来了八面冰境。 “没有用！”夏千依手突然张大，加大了凤鸣的输出，八面冰境瞬间被粉碎掉。 碎裂的冰境散落了一地，围成了一个圈将夏千依包裹在了里面，这时候凤鸣也正好结束。 夏千依看着慕烟，他勉强用风阵壁防住了凤鸣，但是看着他的脸色是一点也不好受，还是受到了波及，只可惜他没有发动那个反击的术法。 慕烟一边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一边指着夏千依：“律反?镜中颜。” 一百零三·冰与火之交响(5) 百零三 这个一听名称就知道这个又是改进的律反，慕烟似乎是非常喜欢使用律反，毕竟律反是慕烟术法之中呢最实用的。 现在夏千依关心的是，这个后缀名字是“镜中颜”的律反会是什么样子的，又有着什么特殊的作用，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被自己凤鸣给碎裂的冰境碎片开始发光，看来律反是要从这里冲出来了，不过在不知道律反的特殊作用下，现在的夏千依不敢正面相对，刚才的步生莲就足够将浴火的他给冰冻住了。 自己是被律反包围了，不过对于夏千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趁着律反的铁索没有射出来之前，从上空脱离。 慕烟看见凤凰的幻影消失，反而是出来了一个缩小版的凤凰：全身金黄颜色的羽毛，尾羽和翅羽则是带有七彩的颜色，正是大家想象出来的凤凰模样，不过慕烟奇怪的是这个小凤凰能够有什么用？ 凤凰飞起来用爪子勾住了夏千依的衣领然后朝着天空飞去，没有想到的是提体积这么小的凤凰竟然轻松将夏千依给带着飞起来。夏千依飞起来后镜中颜的律反也正好发动，斜上方突出了数不清的铁索，但是因为夏千依飞起来的缘故，很遗憾地没有击中。 “什么！？”慕烟不禁叫喊了一声。 “什么什么？”夏千依讽刺了慕烟一声，“凤凰可是百鸟之王，你不会连鸟会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鸟人？”慕烟反说了一句。 “你才是鸟人！”夏千依大声说道。 就在慕烟和夏千依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退散结界外，已经有人聚集过来了，这么明显的冲撞，怎么可能没有人察觉？ 其中有三个人成为的小组，正躲在树林里面密切地注视着慕烟和夏千依的打斗，只要是看到他们的装扮，就能一下子明白这三个人隶属于闻舍，他们正是前来打探这里异相的三人组。 “舍副？舍副，这里是知节，有重要事情汇报。” “赶快说，这里的情况也有些紧急。”煜的声音从传音之中传来了，明显再由术法的声音，看来十四人那里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说是情况紧急，但是煜说话的语气是不紧不慢的，看来那里一直是被十四人给压制的情况，这么说也不过是官方腔话。 “之前汇报的异响已经查明了，来源是一个青年男子，名字是夏千依，似乎是掌控着火术法和凤凰，与他对阵的是……徐州府的天道侍慕烟。” “什么？”煜的口气明显不相信。 “千真万确。” 那里是一阵沉默，煜是不明白为什么夏千依和慕烟打起来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慕烟又这个能力，反正这是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 “现在双方情况怎么样？”煜问了一句。 “怎么说……”知节看着结界里面的两个人，“应该说是势均力敌吧，慕烟和夏千依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现在看着还没有哪一方有明显的占优。” 闻舍的人都是眼尖的人，在场的情况谁优谁劣能够一看便清楚，但是煜竟然听到了不相上下的这样子的话，不是慕烟藏拙，就是夏千依隐瞒，反正两个人之中至少一个人肚子里面有坏水。 “我会尽快率领十四人回去，你们就盯着慕烟，如果他有危险的话立刻支援。”说完煜直接掐断了通信，他没有想到的是闻舍接下来还有一个消息没有传达，就算这是一个暂时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的消息。 知节这里不知道现世十四人的情况，通信也不能频繁接入，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待命盯着慕烟的所作所为，而就在他们暗中监视的时候，三个人的身后又站着了一个旁观者。 “闻舍的人就是厉害，连旁观都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旁观者说道。 三个人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身的白衣服，而且是古代的汉服。如果说慕烟那种的穿着只是仿古的话，这个人的穿着倒像是真古；三十多岁左右的年龄，披散长发，两只眼睛看着似乎是经历过许多沧桑一样。 “您不是……”知节想要说什么。 但是旁观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里的规矩我都懂，反正现在主事的人不在，让我一个人等着也觉得烦，所以才来看看。”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不正确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这个旁观者也是天道的客人了，让客人看见天道这么不好的一面，说实话知节他们是很不愿意的，毕竟这事关天道的颜面问题，如果这一局天道赢了还好说，但是如果输了的话，那可真的是丢大了。 “那个拿着长武器的是你们的人吧？”旁观者指着慕烟问了一句。 “是的。” 旁观者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之后，伸出手向前挪，碰到了一个透明的墙壁，阻拦了他的手继续向前移动，这个就是慕烟释放出来的退散结界，现在是拒绝任何人进入的。 “这是退散结界。”旁观者似乎很清楚天道的术法，竟然能够一下子就看穿了这个屏障的本质。 “但是退散结界并没有这种阻挡天道侍进入的能力。”知节反驳了一句，刚才他们三个人希望进入结界去干涉一下慕烟和夏千依之间的争斗的，但是却被这种退散结界阻拦住了，这种结界似乎不仅能够阻拦人的进入，而且还可以阻拦大部分外部释放的术法进入，也正是因为如此知节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于煜，可是煜提前就结束的通信。 “那是现在。”旁观者看着知节，“以前的退散结界，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一次严重的失误使得天道侍受到了本来不该有的损失后，退散结界就被强行更改了，毕竟那次的失误就是因为退散结界开启的不及时，让增援的人慢了一拍。” “天道竟然还发生这种事情？”这样的事情知节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事情发生的年代有些久远了，而且这是天道的一个污点，许多人不愿意提及。”旁观者似乎并不在意这里是天道，说着这样听起来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知节听了后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慕烟打不过那个叫夏千依的，又没有想到开启退散结界，那么站在结界外面的知节四个人只能是束手无策，所以现在知节最希望的，就是十四人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回来，也许他们有能力破解这个结界，虽然他旁边这位站着的客人也应该有能力，但是身份的特殊性是不能随意使用术法的。 “要我出手吗？”旁观者竟然主动提出来了这个建议，“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一手，正好我也是闲得慌，如果能够在这里一直呆着不回去是更好的，我讨厌回去工作。” 对于知节来说，这还真的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站在地面仰望着飞天的夏千依，慕烟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他唯一一个远距的术法就是空震，对付凤凰肯定无效，只能是白费自己的元气。因为打到了现在虽然没有过去多长的时间，但是慕烟意识已经在告诉自己，有些犯困了。 “失策了。”慕烟使劲揉捏自己的眼睛，“早知道这个家伙会飞的话，就不用百里冰封了。”也正是因为百里冰封之后，慕烟开始有了困倦感。 “姓慕的，你终于被逼进死角了。”夏千依好像是看到希望兴奋起来一样，举起手利用凤凰火凝聚成许多漂浮的火焰球，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着慕烟砸去。 现在情势算是逆转了，慕烟被夏千依的火球追着砸，就是因为夏千依会飞，在半空之中，所以现在的慕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要我出手吗？”客人说了一句。 知节现在踌躇的就是这个，不让他出手的话，慕烟会被玩死，如果出手的话，很不符合天道的规矩，说不定给天道留下什么后患。 “要我出手吗？”客人又问了一遍，知节是闻舍的人，所以他也有一定权力决定这件事情。 一百零四·冰与火之交响(6) 百零四 正当知节还在踌躇该不该让这个客人出手的时候，客人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嗯？看来还不需要我出手了。” 大家立刻看向结界里面，就在这么一小段的时间，慕烟已经制造出来了许多的冰戈，全部齐刷刷地顶端朝上，而且看着慕烟那个脸上，好一个诡异地笑容。 “上！”慕烟一甩手，冰戈在风术法的作用下冲了上去，目标是自然是飞在半空的夏千依。 “净做无用功！”夏千依只是让凤凰微微动了动位置，所有的长戈就从他的身旁径直往上飞去了。 当然刚才的那句话在地面的慕烟是没有听见，而且他也说了一句夏千依没有听见的话：“笨蛋一个。” 等到冰戈飞到夏千依的上方时候，慕烟立刻启用了王车易位，和其中一个位置最合适的冰戈互换了地方，只是一瞬间的时候，慕烟就处在了夏千依的上方，手握着长戈开始做落体运动。 “移位了？”夏千依没有想到慕烟竟然这么不要命，利用王车易位将自己送到半空之中，他不怕摔成肉饼？ “正上方的防备正好是空虚的。”慕烟说了一句，他要给夏千依一个道理，王车易位可不只是让自己脱离危险和呼叫强援，慕烟对于王车易位最大的用处，就是无视一定的空间距离和时间消耗。 夏千依想要防备慕烟，必须要正面朝上，作为一个借助凤凰飞在半空的人来说，还真的不可能做到，所以夏千依应对的方法，只能是躲开，当然想要躲开已经是可不能的了。慕烟感觉是得手了，长戈猛地挥动下去，慕烟也不怕他的浴火，戈凝聚着冰封术法，如果对方敢浴火，他就能够将其冰封起来。 夏千依一咬牙，伸出胳膊将火焰围绕在上面，然后接下来了慕烟的长戈，长戈的冰封术法立刻弥漫开来，将夏千依胳膊上面的火焰慢慢冰封起来。 “你给我……”夏千依趁机另一只手握住长戈使劲一甩，“下去！” “完了！”在外面的四个人看到慕烟被夏千依甩了下去，要是这么掉下去，就算是有术法防护，还是会受伤的。 “不一定，一个能够敢这么大胆做的人，肯定将自己的后路准备好了。”客人倒是没有提慕烟担心，因为他看到了慕烟的后手。 “有所收获了。”下坠的慕烟看着地面一挥手，便从半空之中消失掉了，然后安全地躺在来了冰面上，不远处一柄冰戈掉了下来直插地面。 躺着的慕烟看看空中的凤凰和夏千依：“你说的话还真的对了，王车易位的确是我保命的招数。” 夏千依可是受不了慕烟这个家伙了，直接对着慕烟使用出来了自己最强的招式，一瞬间慕烟利用冰封术法制造的冰面场地立刻化为了乌有。 “干什么！”慕烟瞬间跳了起来，却已经发现自己已经被火给包围了，这种火并不像是凤凰火，虽然看着和普通的火焰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内部却是青蓝色的，而且能够瞬间将慕烟百年期的寒冰给over掉，怎么看都很特殊。 “凤凰的火焰有这么强悍吗？”知节看着瞬间被融化掉的冰说道，“那些冰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再怎么坚硬的寒冰，也抵不过地狱的八苦业火啊。”客人捏着下巴说道，“你说那个是凤凰火？错了错了，那可不是凤凰火，那是地狱的冥道术法：八苦业火。” “胡说，冥道术法能够操控火焰的，不是叫‘罪业火’吗？” “现在都称之为‘罪业火’了吗？”客人一脸不知道的表情，“对了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一次更名，重新定义了冥道术法，将‘八苦业火’归入‘罪业火’里面了。” “为什么一个有神兽的家伙会冥道的术法！” 客人没有回答知节的问题，不过猜一猜大概是那个家伙教的，凤凰也属于“火”的范畴，所以让夏千依掌握‘八苦业火’的能力，并不能算是特别难的事情。 …… “头疼病又犯了。”被八苦业火包围的慕烟，半蹲在地面上单手捂着头，另一只手则是操控着长戈持续散发寒气笼罩着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顾不得自身元气还有多少了。 慕烟想着尽快将头疼的病给镇压下去，而就在自己集中精神力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意志好像掉落万丈深渊一样，等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然之境了。 “这里？” “我说我真是够佩服我这个白痴搭档的。”相同的声音在自己的后面传来，“明明还在和夏千依打得你死我活的，这个时候你来里世界干什么。” 这么毫不留情的说话口气，自然是来自于里慕烟了。 “我怎么又回到里世界了？”慕烟问道。 里慕烟听着觉得很好笑：“你反过来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明明被火焰给包围了，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慕烟觉得很委屈，并不是他想要来的，那个傻瓜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进来。 “是我将你的意识拉近里世界的。”两个人的脑袋里面传来了空响的声音，水面上突然生长出一颗梧桐树，然后一个影子落在了梧桐上面。 “凤凰鸟？”里慕烟看着梧桐树上的凤凰，立刻动用里世界的造物，造出来了一个捕鸟网。 “你要干什么？”慕烟对着里慕烟问道。 “这还不明白？当然是抓啊。” “你用这么低端的捕鸟网来抓凤凰？”慕烟指着梧桐树说道，“是你太傻还是你将凤凰当傻瓜？” “装备的优劣是可以用智力来弥补的。” “我可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树上的凤凰传音到两个人的脑海里面，“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究竟为什么而战？” “这是什么意思。”慕烟不明白的看着凤凰。 “你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也听过，将术法的特殊作用加之于别人或者自己的身上，借此来操控胜利的天平，但是你应该知道你那种零星的攻击对夏千依无法造成伤害，夏千依有我的祥瑞帮忙也不会受你特殊作用的影响，你最多能打退他，不可能打赢他。” “所以你才问我为什么而战？”慕烟回话，“那么我的回答可能有些老土了，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怎么说？” “很简单，他揍了我，而我就要还回去。而且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董夜他用最后一口气救了我，那么我就要帮他把这个仇给报了。” “而且我一点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力将自己的手触摸到对方，今天失去的也许是自己的同事，明天可能就是自己最重视的人了。” “你的保护欲很强。” “你可以骂我虚伪，但是虚伪的人却有着虚伪的活法。” “你是笨蛋吗！”在一旁的里慕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使劲敲了慕烟的后脑勺，“竟然当着凤凰的面说这种糟糕的话，你应该说许多好听的讨好它才是！” “刚才你要抓它，现在又要我讨好它？朝令夕改啊你！” “反正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用一点极端的手段又何妨？” “明明是一体同心的两个人，性格差距竟然这么大。”凤凰从梧桐树上飞起来，“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只给你一次使用凤凰能力的机会，有本事的话，就用这仅有的机会打赢夏千依。” “你竟然让我打你的主子？” “你别搞错了，我只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更适合的人而已。” 一百零五·冰与火之交响(7) 一百零五 “就这么将凤凰给放走了？”里慕烟对着慕烟问了一句。 “不是难道你还真的想要用你这个破捕鸟网将凤凰给抓住？”慕烟嘲笑了里慕烟一下。 “如果是我，的确可以，如果是你，那就不好说。”里慕烟当着慕烟的面打了一个响指，和上一次一样水面开了一个洞口，“回去，将夏千依解决掉，然后将凤凰抢过来。” “听你的说话怎么越来越像个流氓？” “流氓少爷？”里慕烟可不管慕烟说什么，径直利用术法将慕烟给推进了那个洞里面。 而就在慕烟被拉近自己的里世界的时候，在结界外围也迎来了一群人：十四人。 “天，舍副你终于是回来了。”知节上前说着，“要是你在现世的时间超过十分钟的话这里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知节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明明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所以你应该明白回来的时候我会使用时间同步阵法。” 时间同步，能够让自己在现世所呆的时间和自然之境流逝的时间同步起来，本来对于天道侍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用的术法，但是对于这样子的紧急情况来说，却道是很有用处的，毕竟给自己节省的时间可不是两倍三倍。 “如果不开一个玩笑，我现在心脏可受不了。” “慕烟？这个家伙！”国木看见了慕烟和夏千依之间的对决，想要立刻冲上去，第一是保证慕烟的安全，第二是向慕烟讨要一个说法。 “等一下府长，那里有结界！”知节想要阻止国木。 “不就是一个退散结界吗，怎么可能拦得住天道侍！”国木根本不听知节的劝，直接走向慕烟，然后很顺利地撞到了慕烟的退散结界。 “这是怎么回事？”国木用手推着面前这个推不动的墙问道。 “这就是退散结界，不过是老古董。”客人走上前说明了一下。 “谢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煜问了一下。 “我能够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公事公事吗。”谢大人很无奈地说了一句，不过然后旋即变成了兴奋的表情，“不过我看见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一次来这里看来还是来对了，那个老家伙派我过来还是有好处的呢。” “退散结界……”煜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结界，如果按照谢大人说的那样，能够屏蔽一切人和术法的话，即使是十四人也别想随便进去。 “越清亭。”煜说了一下，“你试着直接狙击夏千依。” “明白了。”越清亭从背上取下遂发步枪抬起枪口对准了飞在半空之中的夏千依，普通术法想要通过退散结界，的确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越清亭的那一招：跨维度狙击，可以无视任何距离以及距离之中任何阻碍。 瞄准之后越清亭装上一颗子弹，只是空弹利用术法想要对凤凰造成巨大的伤害，越清亭觉得不太容易，所以便用上实弹，瞄准之后果断得扣下了扳机，瞬间狙击能量从枪口冲出去，众人看着这股能量逐渐逼近结界，然后就想没事一样通过了结界，直逼夏千依。 “啧！”夏千依立刻使用浴火想要躲过这一击，但是因为狙击的轨道有一点特殊，狙击是穿过了夏千依的身体，但是却击中了帮助夏千依飞空的凤凰本体，所以不得已凤凰只能松开夏千依，迫使他掉落地上。 “十四人回来的怎么这么快？”慕烟捂着还在疼痛的头站起来，“那么我也要快一点了，解决掉这件事情。” “喂！慕烟，你将我们给放进去！”国木使劲拍着结界的墙壁大声要求慕烟打开结界，但是慕烟像没有听见一样利用冰封术法保护自己然后冲向了夏千依。 “你这个！”国木想要骂慕烟，但是就是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于是转向其余的十四人，“就没有办法进去吗！” “有啊！”眯眯眼司清寒终于开口了。 “什么？” “跨维度狙击。”司清寒将手变成手枪的样式指着结界，“不过瞄准的对象不是夏千依，而是慕烟。” “你是不是疯了，用跨维度狙击对付慕烟，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能够承受住越清亭的狙击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想要破掉结界，那么就要解决掉布置结界的人，这个结界是慕君布置的，那么只能先解决掉慕君。” “我们闯结界目的不就是为了救慕烟吗？你要是这么做了不是本末倒置？” “榆木脑袋，有一点你说错了吧，我们闯结界是为了那个有凤凰的夏千依的，慕烟不过是附带品而已。” “你！” “干脆直接承认得了。”司清寒看着国木说着。 “煜！”国木懒得和司清寒再去吵嘴了，直接向煜要解决问题的办法。 “等！”煜只是回应了一字，意思很简单，这件事情只能让慕烟来解决了。 “那可不行！”国木对着越清亭说道，“用跨维度狙击直接解决掉夏千依。” “你没有看见那次的狙击是无效的吗？”越清亭反问了一句。 结界里面慕烟和夏千依一直都在僵持，空隙的时候夏千依看了一眼结界外面的情况，脸色一点也不好，十四人都集结在了结界外面，就算自己解决了慕烟，但是绝对是躲不过十四人的追捕的，单说越清亭一个狙击就足够阻扰他的了。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已经成为一个弃子了？”慕烟甩着长戈冲向正在发愣的夏千依。 “我知道！”夏千依提起自己剑挡下来长戈，顺手瞥了一眼慕烟手中的长戈，“我当然知道他们将我视为弃子，所以我一开始也就不相信他们，要不我们两个人打一个赌。” “打赌？都这种心思了。” 夏千依跳开慕烟的攻击，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个信封显示给慕烟看，然后又朝着十四人的方向挥动挥动：“结界外面的人能够听见我们的话？” “除非你是一个小嗓子。”慕烟停下来自己的动作，“结界只能防止人和术法的进入。”换言之你就算在结界里面大骂天道，十四人都无法进来揍你一顿。 慕烟的这个回答让夏千依很满意，然后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分贝：“我刚才说了，我早就知道那群家伙不会真心帮我，所以将我当做弃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我也不会完全相信他们，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搜集了许多他们的情报，其中不乏你们感兴趣的，比如说里面你们很感兴趣的人之类的……” 听到这些话，慕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外面的十四人都眼睛突然发亮，如果是真的，这可真的是非常有用的情报，就连在一旁观战的谢大人都有些动心了。 “你赢了我就给你，但是只有你赢了才行；输了，很抱歉，这张纸我就要烧掉了。” “慕烟，你必须给我赢！”煜突然大声的叫唤，突然的这个声音足够将慕烟给吓出来心脏病了。 “舍副？”慕烟回头看了一眼煜，差一点没将自己给吓到，十四人所有人的眼睛好像全部两眼都敏锐地盯着慕烟和夏千依手上的信封，就算是在结界里面慕烟都能浓烈的感觉到这群人想要抢劫的心思。 “这是徐州府布偶给你的第一个任务，给我赢下来这封信！”煜大声命令了一句。 “哈？”慕烟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些人。 “慢着，我什么时候下达了这种不着边际的任务？”布偶看着煜问道。 “你也不想白白浪费这个信封里面的情报，是吧？” “很好。”看到十四人这种样子，夏千依很满意地收起来信封，“最后能够这么将十四人一军，我觉得也是值得了。” “将军？你的棋子也不过是逼近了我的将而已，还没有军呢。” “那么下一招我就将这个军字给补上！”说完之后夏千依全力冲向慕烟，将所有力道放在自己手上的剑劈向慕烟，对面的慕烟见状，立刻提起来长戈横档，两方的武器快速地接触，然后向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慕烟的长戈分崩离析，不仅戈从木柄处断落飞了出去，而且木柄径直纵向出现一个大裂缝，一直出现在慕烟左手的虎口处。 “啊咧？”慕烟竟然还蠢萌地发出来一声疑问。 “这种不使用的古代兵器怎么可能有用？”夏千依盯着蠢萌的慕烟，“这回是将军了吧？” 一百零六·冰与火之交响(8) 一百零六 要是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的话最怕的是什么？那么一定是空气之中突然的安静了，就像是现在那样，十四人眼睁睁看着慕烟手上的长戈被夏千依彻底摧毁说不出话来；而慕烟也是沉默的举起手中惨不忍睹的木柄看着不说话，脸上面倒是没有多少表情；夏千依则是一副得手成功的样子。 “怎么想都是提前算计好的吧？”司清寒盯着说道，“这个家伙明知慕君的长戈已经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提出来这种赌约。” “现在是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了。”越清亭举起自己的遂发步枪，“就算得不到那张可能有用的纸，但是也不能眼看着让一个天道侍白白死掉。” “你给我住手。”司清寒上前一把按下他的遂发步枪，“你别给天道胡来，那张纸很重要。” “司清寒你是不是傻了，竟然看着你的成员这幅样子还无动于衷。”越清亭用力想要将枪口再一次抬起来。 “我说越清亭君，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论资历比你浅，但是却比你提前进入十四人吗？”司清寒死死地按着遂发步枪说道，“很简单，就是因为你读不懂别人，所以你没有成为十四人的时候，我已经是扬州府长了，而你成为了十四人之后，我的成员之风也成了十四人。”司清寒这么说就是要告诉越清亭，慕烟才不是那种因为一柄长戈损失掉就会输掉的人。 结界里面，慕烟上下晃动着那半截木柄：“这种程度的损毁还真是可以。” “怎么样，现在你还拿什么和我打，和上次一样用身体强行运行术法？” “我可不会嫌命长。”慕烟很随意地将握在手中的半截木柄随心转动，一点也没有想要将其丢掉的意思。 “你可真令人火。”夏千依操控着火焰想要包围吞噬慕烟，手上没有长戈作为支持，慕烟的冰封术法根本无法运作起来，但是想要躲开夏千依的攻击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自己还戴着手套。 “律反？”夏千依见慕烟一挥手，熟悉的铁索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惊得夏千依立刻重新启用浴火，他本以为摧毁掉了慕烟的长戈，自己是安全的了。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夏千依用火焰将律反的铁链给吞噬掉，看着对面一脸不在意的慕烟。 “浪费时间，我可不觉得。”慕烟一转木柄，木柄便慢慢变成了残像随后消失掉，转而出现在慕烟手上的，则是一把枪。 “枪！？”夏千依没有想到慕烟会这么做。 “就算是毁掉了，少说也是长戈的一部分，自然能够使用特用的传送阵法。”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将七发子弹按入左轮里面，“纳甘m1895左轮，老古董向您报道。” “然后很抱歉……say goodbye。”说着慕烟露出来鬼魅的笑容，抬起自己手中的手枪，一道枪声响彻了这个地方。 “我说榆木脑袋，你的左轮什么时候被慕君给抢走了？”司清寒看见慕烟手中突然出现的纳甘左轮，对着用同样媒介的国木嘲笑了一番，当然国木的左轮是不可能被抢走的，否则在现世的时候他拿的什么来应战的。 “那小子手中的左轮是从哪里来的，你的心里面还没一点数吗？”国木反倒是咬了司清寒一口。 “也是……”司清寒点点头，如果说慕烟从哪里搞到的这些“军火”的话，那么绝对是从扬州府的明叶手上面弄到的，就像上一次明叶能够给慕烟一把svd一样，这一次给慕烟一把纳甘左轮和子弹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其实说起来明叶还真的很特殊，他现世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中国本土，而是在国外，所以能够接触到不少的枪支弹药，而且他本人就是一位枪械大师，如果要证据的话，国木手中的纳甘左轮和越清亭手上的那两柄瑞典燧发枪就是他从黑市获得并卖出去的。 因此明叶也是司清寒紧紧握在手里的重要成员之一，当然他也是枪支媒介的天道侍重要保障，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枪械贩子。 “明叶君虽然实力不足十四人，但是他的能力和重要性已经堪比十四人了。”司清寒说了一句，像是在和越清亭以及国木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结界里面慕烟左轮射出去的子弹，穿过了夏千依的脑袋，不过没有任何的伤害，毕竟就算是术法都无法对浴火的夏千依有威胁，别说这种不带术法的子弹了。 “就凭这个破左轮伤不了我。” “我可没有指望就凭纳甘左轮就能击败你。”说着慕烟另一只手举起来，断掉的戈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还有不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纳甘左轮伤不到你，托卡列夫就能伤到你，而fn57似乎是能够将你杀死的感觉。” 慕烟说的这三种手枪，一个比一个产生的晚，他果然是一个重度枪控。 “而且我才不相信以你的速度和反应能力，能够躲开手枪的子弹。”慕烟这是在贬低夏千依，“所有你有本事的话，下一枪要么给我滑溜地躲开，要么就别躲！” 夏千依听着慕烟的话很上火，但是最后一句话很奇怪，根据上一句的推测只要说前半句就行了，后半句说出来干什么？对面的慕烟可不管夏千依怎么想，手上的左轮已经再一次瞄准了他的心脏，不过这一次还真的不同，慕烟将连接戈的那一块断掉的木柄拆下来丢掉，线重新绑住戈然后握在手里再搭在左轮的枪口处，不过没有阻挡枪口。 “躲？还是不躲？”慕烟问了一句，“推荐你躲开，如果有这个能力的话。” 说完这一句之后，慕烟果断地扣下了扳机，当然不止是一次，枪膛里面剩下的六发子弹，全部都打出去了。 夏千依还没有明白慕烟说的话，身体就已经中弹，按理说有着浴火加持，子弹是穿过去的，但是这一次竟然和之前慕烟使用步生莲一样，子弹击中的地方竟然开始结冰。 “那个家伙，竟然将冰封术法放在了子弹上面！”夏千依这回才明白慕烟为什么这么说了。 为了避免自己重伤，夏千依立刻启用了凤凰的恩泽，将击中自己的冰封术法全部破掉并治愈好自己，然后抬起头看着慕烟，对方竟然在不紧不慢地退掉枪膛里面的弹壳准备重新装弹。 “慕烟！” “别这么吼我，打架靠的是脑子。”慕烟重新装弹完毕后说着，“你看你刚才不是浪费了一个机会，你应该趁我重新装填的时候攻击的。” “你！” “再告诉你一个糟糕的消息。”慕烟似乎并不满足就这么放手，“你以为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明白我使用王车易位吗？” “什么？” “王车易位啊？”慕烟开始了自己的解说，“你那时候看见我的长戈受到了损伤而我是一副小白的样子盯着你的时候，你肯定觉得多了一分胜算是吧？实话告诉你，我是知道你利用长戈上面的烧痕判断出来我使用了王车易位的，我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说一句漫画里面的话：这柄长戈我每天都在挥动，就算是稍微有一个小的裂纹我都能感觉到，更别说这种明显的烧痕了。” “那你还！” “动脑子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甚至是自己人撒谎是很必要的一门技术，说好听一点就叫兵不厌诈。” 说白了夏千依以为自己骗过了慕烟，其实真实情况是自己被慕烟给骗了。 “所以说，即使这柄长戈被你摧毁了，也是在我预料之中，否则我怎么可能提前将左轮给准备好？不过即使不准备也没有问题，这个戈也是一个手持短戈，相当于一个匕首，做媒介照样没事情。” “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被你骗过来的？” “还有十四人，这一个骗局我做的可不止你们想想的那么小。”慕烟竟然将事情给公开了，似乎不顾及十四人在场，“从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所有会被涉事其中的人，都被我给骗了。” “果然啊，你这种人无论到哪里都是留不得的。”夏千依关掉了浴火，握住自己的剑冲向慕烟，慕烟没有退，而是用短戈挡住的对方的剑。 “你将浴火给关了？自身元气和凤凰能力已经不足了吧？” “你也是吧？你觉得你还有多少元气？”夏千依看着慕烟勉强自己的脸色说了一句，空闲的手张开对向慕烟，剧烈地火焰顿时扑面冲向慕烟，两个人都一样，既然元气都已经不足，那么距离越近，能够重伤甚至杀掉对方的概率就越大，同样地，风险也大。 也正因为是这样，慕烟一瞬间又被对方的火焰给压制住了，夏千依趁机机会再一次释放八苦业火，将慕烟给围困住，他知道慕烟利用冰封术法，能够暂时压制八苦业火，所以并不打算利用这一招解决他。 “凤凰！”夏千依退开两步说了一句，凤凰的影子再一次显现出来，看它的动作似乎是在互换什么。 “那边有什么玩意过来了？”越清亭注意力突然转移到远处一个方向。 “念灵？”眼力最好的布偶最先看出来。 这个时候，来了一群糯米团子。 一百零七·冰与火之交响(9) 一零七 “搞什么？糯米团子？”慕烟揉了揉眼睛之后才看见夏千依利用凤凰的影响力，竟然将存放在自然之境的的糯米团子招了过来，刚才因为火焰温度的关系，自己眼睛都很难睁开。 糯米团子蹦蹦跳跳噗哟噗哟地接近夏千依，而且是很顺利地就穿过了慕烟设置下的退散结界，看来退散结界对于念灵来说并没有任何的用处，慕烟倒是又学到了一点。 “用它们来解决你！”夏千依说了一句，他说的解决慕烟的办法，竟然使用念灵来解决自己，这么说着慕烟觉得很可笑。 “你在欺负我吗？”慕烟露出来忍俊不禁的表情，“你想要拿这些糯米团子怎么来对付我，用萌来杀我吗？” “我看你一会还笑不笑得出来。”夏千依并没有在意慕烟对自己的嗤笑，而是操控着凤凰甩落下来许多凤凰的羽翎，有着七彩光晕的羽翎飘向了聚集过来的念灵，然后融入了念灵里面，被融入羽翎的念灵立刻全身着火，慕烟也发现这些糯米团子在火焰之中似乎改变了形态，成了和凤凰形状差不离的火焰鸟。 “喂，这一招有点过分了。”现在慕烟的视线里面，尽是飞空的火焰鸟，虽然不知道这些化成火焰鸟的念灵究竟有多少威力，但是光是数量就可以碾压已经残血的慕烟了。 “你刚才那些嚣张的气焰跑到哪里去了？”夏千依看着慕烟一脸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表情，“我就问一问这么多的鸟到你的身旁爆炸会怎么样？” “那群鸟是炸弹吗！” “没错，而且是有着追踪系统的导弹！”夏千依竟然将事情说得更严重了一些。 “噫！？” 这就是夏千依最后对付慕烟的术法，他就不相信这么多爆炸的导弹下去慕烟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而慕烟在想着的是自己的风阵壁能不能挡下来，如果这群火焰鸟识破了自己的风阵壁然后静等自己元气耗尽无法启用风阵壁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是悲催了。 “准备好成为炮灰了没有！” “鬼才想呢。”慕烟现在正在考虑自己律反的速度能不能快过这群火焰鸟。 突然慕烟感觉自己背后变得冰凉起来，明明自己还被八苦业火包围着，哪里来的这么透彻的冰凉感，没有等慕烟回头察看，大范围的光雾从没有反应过来的慕烟两侧快速弥漫飞过，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别人调戏了一番又逃跑了。光雾过了慕烟的旁边之后速度不减地冲向了夏千依和他的凤凰，因为是正面相对的原因，所以夏千依能够快速做出来防御。 “这种光雾……”姑苏他可是见过，其实慕烟也见过，这就是排位赛前那个将姑苏瞬间冰封起来的冰雾，不过姑苏现在觉得这应该是慕烟使用的术法。 大范围光雾袭向了夏千依之后立刻消散，夏千依本人没有任何受伤，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发现夏千依利用凤凰的力量制造出来的火焰鸟，全部被彻底地冰封起来，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冰雕。 “喵？”慕烟感觉自己似乎是看见过这一招，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 夏千依看着自己功亏一篑的成果然后盯着慕烟：“你干的好事情！” “老哥你别冤枉好人行不行，这种利用雾来瞬间冰封目标的术法我可是用不出来。”慕烟说了一句大实话。 “不是你的话还会有谁！”能够在这个结界里面，而且能够使用出来冰封术法的，也只有慕烟了，所以夏千依觉得慕烟这是在诡辩。 “我也想知道呢。”慕烟也想不明白哪个人会穿过自己的结界而且这么好心帮了自己一马，不过想不明白是一回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必须要行动起来了，既然有人能够无视自己的结界使用出来术法，那么自己和夏千依之间的争斗随时会被外界干扰，对于慕烟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慕烟要先解决的，是围绕自己周围的八苦业火，那阵冰雾目标似乎是只针对那些火焰鸟的念灵。 “一阵又一阵的头疼像击鼓一样疼死了，而且现在真的想找一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大睡一觉。”慕烟现在心里面夹杂着疼痛、烦躁与疲劳。 而且打到现在冰一阵火一阵，肯定要伤风了，慕烟已经发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堵塞，头不止疼还有些微热，发烧的前症。因此慕烟立刻反手握住短戈插入地面：“业火炯乱。” 短戈产生了一个火焰圈慢慢向外面推移，将沿途接触到的八苦业火竟然燃烧殆尽，而燃烧过后的地面也没有留下一点斑驳的痕迹，反而是修复到了两人争斗前的场面。 “为什么？”慕烟突然使用的这个火术法波动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凤凰的能力，“为什么你也会使用凤凰的能力？”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一系列的骗局，就是为了我能够抢夺你的凤凰能力而设定下来的。”慕烟终于说出来了自己最终的想法。 “抢夺凤凰能力？” “在你手上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慕烟笑了，不过笑的很恐怖，“我才不管你在天道有什么价值，你对于我的价值，就是凤凰。” 一边说着，慕烟迈开步伐慢慢走向夏千依。 这也是夏千依第一次看见笑的这么可怕的慕烟，这简直不像是人笑的，更像是一个鬼在笑。 “好像快没有时间了。”慕烟说话听着也带有一点鼻音，果然是病了，重伤加上生病加上疲惫，慕烟这里也是到极限了。 夏千依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付慕烟的时候，慕烟竟然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措手不及，这是慕烟自始至终都没有使用的术法，驭风。 瞬移到夏千依面前慕烟双手按住夏千依的双肩将其给放倒，然后占据了他的上位，两只手按压着他的锁骨地方：“将凤凰交出来。” “你想的美，觉得可能吗？” 慕烟听了之后，没有立刻反驳，但是双手手指按压锁骨的力道开始加强，其实这个地方要是使劲往里压的话，还是很疼的。 “你别过分！”夏千依右手凝聚出来自己的剑想要给慕烟一击，但是慕烟更加眼疾手快，一只手立刻挪开按住了他的右手腕，制止了夏千依使用武器的念头，这一招不成，夏千依决定操控火焰直接烧慕烟，但是当他使用出来火术法的时候，慕烟轻轻张开嘴，短戈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嘴前面。 慕烟咬住短戈瞬间启动了冰封术法，寒冰突然扩散起来，突出来的冰刺将夏千依彻底固定在了地面上。 慕烟突如其来的这些举动，在一旁一直观战的司清寒心里面有些澎湃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词：病娇，实在是太符合现在的慕烟了，说实话实在是太带感了。 “交出来吧，这不是属于你的。”慕烟依旧盯着夏千依说着，不过声音弱了许多，眼睛也有些无神，刚才的冰封术法，几乎彻底消耗掉了他的元气，现如今慕烟只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力维持着自己的清醒还有结界的运转。 “我已经说了……”夏千依的话才说道一半，一个熟悉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面分离了出来，凝聚成了一个身影，正是凤凰的本体。凤凰看着已经手足无措的夏千依，做了一个姿势全身开始燃烧起来。 “涅盘？”夏千依很明白，这是凤凰的能力之一，或者说是重生。 涅盘后的凤凰只是化成了一团火焰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立刻冲向慕烟，似乎是穿进了慕烟的身体里面，最后空气之中一丝凤凰的气息都消失掉了。 “你输了。”慕烟说完这一句，闭上眼睛倒在了夏千依的身上，嘴里还含着短戈，但是已经均匀地呼吸起来，睡着了。 “想要杀掉这个家伙，只有现在了！”夏千依还是动了杀心，努力挣开冰的束缚。 “别动！”徐长磊的手枪已经扣在了夏千依的太阳穴上，“再敢乱动，我可不会留情。” “不错啊慕君。”司清寒也出现在了两个人旁边，不过他的手上拿着的是手机，而且找了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对着已经熟睡慕烟一阵猛拍，“太完美了，要是写成小说的话，指不定会火起来呢。” “散医，将慕烟带回四季馆吧，还有给他上一层虚空锁，当做是惩罚。”煜给闻舍下达了命令。 “至于谢大人你？” “我要回去了。”谢大人回复着，“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一百零八·后遗症 一百零八 “好了，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本来正在自己秋馆看书的小德，只发现一个背着慕烟的散医和一个在一旁觉得不好意思的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已经是第几次的事情了？ “妹纸，这真的不能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你家的这个家伙是一个一点也不老实的家伙，就喜欢一个人到处惹是生非。”煜毫不廉耻地说道，跟小德必要的交涉还是需要的。 “你们十四人要是能够靠谱一些，还需要慕烟他这么一个人惹是生非吗？”小德猛地合上书站起来盯着煜，原来至始自终她要怪罪的，是十四人而不是慕烟。 “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吧，好歹也是最强战力，论起实力来怎么可能不靠谱？” “那你跟我们说一说为什么慕烟他身上除了存在的打斗的损伤，还有生病的气象，别告诉我说他是一边战斗一边生病的。” “你都看出来了！” “煜舍副，你这是在小瞧我吗？你应该知道精注于生命术法的我，一瞬间看出来一个人身上存在的负面情况，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边说着小德一边绕过两个人走向樱花馆，她觉得将慕烟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治疗是最好的。 散医和煜将慕烟交给了小德之后，便立刻起身告辞，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夏千依的处置和他身上的那封信这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司清寒说的还真的不错，十四人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夏千依，慕烟不过是一个附带品。 “等你们好久了，慕君怎么样了？”闻舍里面司清寒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不礼貌地将腿放在桌子上面。 “用不着你担心。”煜简直是话中有话，“夏千依呢？” “暂时用虚空锁关在自府里面了。”布偶抬起头，“不过也不用担心，没有了凤凰能力的他，一点威胁都没有。” 如果说现在感觉最不好的人是谁，那么绝对会是司清寒，可以说是他将慕烟给拱手让了出去，虽然现在强行夺走凤凰的慕烟怎么样还不好说，但是如果他醒过来并且学会利用了凤凰的能力的话，实力绝对会提升一大截，只可惜他现在是徐州府的人了。 最后到达的崔琰，她去万绘库取自己的电脑以及其他设备了，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夏千依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着的，并不是纸，而是一个u盘，也真亏当时夏千依挥动信封的时候那么煞有介事。 “是视频。”崔琰将u盘连接到电脑之后说道，“我这就投放到墙面上。” “擦！就四个视频？”坐在一旁的谷千帆瞥了一眼崔琰的电脑，“一个32g的u盘里面就装着四个视频，我还以为里面的东西足够我们看三四天的。” “如果说这是四个极其重要的视频，能和30多g没有用内容的视频相比吗？”崔琰调整好了连接电脑的迷你投影仪后，电脑的情况完整地映在了墙壁之上，而后崔琰打开了第一个视频。 “画面倒是够清晰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拍摄的角度这么怪异，画面还不停地跳动。”谷千帆盯着不停跳动的画面说着。 “间谍摄像机吧。”姑苏显然很懂，“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跳动是因为走路的缘故。而且这个画面也不是完整的清晰，看一看四角的地方是一片阴影。” 这是夏千依跟着一个人往前走的场景，看着场景和夏千依故意说的话，似乎是去见boss的感觉，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个视频天道就赚大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仔细看着视频，希望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结果夏千依的确是被带着去见看起来十分像千烟口中那个“主上”的人，但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帘子，而且间谍摄像机角度的问题，没有一个人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不过老道的韩景夫但是从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听出来了一丝端倪：那个主上称呼自己是“吾”，而叫别人则是“汝”，在现代这个“我”和“你”已经泛滥的社会里面，压根没有人会这么说话。不仅如此这个人说话还带着比较严重的地方口音，但是却是一种很怪异的口音，抑扬顿挫都奇怪的很，韩景夫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子说话的平仄。 “像这样子说话的特色，早应该成为社会的焦点了吧？”苏菲说出来了一句大家都认可的话。 接下来的三个视频里面，也只有一个是目前能够获得的有用信息就是那个千烟和妖言师称之为老头子的人，这个人煜也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他就是前任的闻舍舍副，当然也算是煜的老师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煜捂着脑袋是一脸的不快，“妖言师他就算了，为什么前任的舍副也都……” “为什么将夏千依交给前舍副的人称之为‘十二席’？” “‘席’有职位的意思吧？”司清寒也是很懂二次元的一个人，“‘十二席’，可以说是排名第十二的人吧，如果这群家伙是想要逆反天道并且取而代之的话，至少应该有能够匹敌十四人的力量才行，所以才弄出来了一个十四席位的职位来吧，看来他们一直在积蓄着力量。” 不得不说司清寒的解释是最合理的，要是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恐怕那个奇怪的组织已经有了能够和十四人相抗衡的实力了，而天道这里还算是一无所知。 “不行，夏千依那个家伙还有用，必须要想办法从他的口中套出来更多有用的东西才行。”煜一阵严肃，“需要审问。” 算是同时间的现世，千烟所住的地方，那位前舍副正在和一个穿着风衣的人谈话。 “夏千依那个家伙估计现在已经失败了。”老头子盯着面前的风衣男说出来了这个情况。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本来应该就是我出手的时候了，你们却让给了夏千依，我真的想看一看他被打败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那么就该你出场了，我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咯咯咯，你要交给我的事情，绝对没有一个容易的，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风衣男露出来了诡异的笑容，“说吧，这回要让我去杀掉谁？” “夏千依。”老头子一本正经盯着风衣男，“他要是被天道杀掉了还好说，如果没死，那么我们许多事情就要暴露了。我要你去不留痕迹地将夏千依解决掉，最好弄成自杀的样子，这一点只有你能够做到，暗影者。” “叫我assassin。”assassin看着老头子，“这个任务听着挺有挑战性的，我接下来了。下一个呢？” “去万绘库偷一样东西出来。” “这个难度似乎更高，万绘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如果不留神，就会被闻舍以及梁州府长察觉，尤其是梁州府长，想要从她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成功率简直是零。你应该知道她的脑子里面清楚的记着万绘库存放的所有物品。” “我提前做了一个复制品，万绘库的东西就像是博物馆的文物，要是莫名掉包了就算是崔琰，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察觉到。” “空境？”assassin看着老头子手中的东西，“你要我从万绘库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他们保存的空境？这个东西对我们又没有用。” “是的，但是它只要对一个人有用就行了。” …… “老实说，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小德和煜站在慕烟的床前，而慕烟一直在睡梦之中喊头疼。 “我明明将他的伤风给治好了，为什么他的身上还有发热、头疼和咳嗽的表现。”小德盯着煜说道，“而且为什么你们要用虚空锁锁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小德发现慕烟的头疼这些症状的强度明明超过了一个感冒发烧该有的度了，这分明是披着感冒发烧外衣的其它怪病。 “小德……”慕烟突然开口了，现在的他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怎么了？我在。”小德立刻停止对煜的追问，走到慕烟的床旁。 起先慕烟并没有说话，手只是朝着小德的方向乱动，等到他握住了小德的衣角之后感觉放心多了，于是开口：“止痛药……头疼欲裂……不行……” 小德看了看有话要说的煜：“哪里有止痛药啊，根本没有。” 其实也用不着止痛药，为了减轻慕烟的痛苦，小德利用生命术法大幅度降低了慕烟的神经感知，这样可以大幅度减轻慕烟的痛楚，但是现在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 “不行……必须要……” “可是……” “我受不了了！”慕烟咬着牙使劲一敲脑袋，握住小德衣角的手突然松开，竟然将短戈强行召唤了过来。 “慕慕，你不会要以痛止痛吧！”小德抓住慕烟的手说道。 “我……我……” 在一旁的煜突然感知到了异常的波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瞬间冲到了小德的后面一把抱住小德冲出了慕烟的房间。 “你干什么！？”小德想要挣脱煜的手臂。 “危险！”冲出去之后煜猛力一拉木门将大门关上，小德还没有说什么，一阵奇怪的声音之后门的另一边开始散发着凌冽的寒气。 “有那么难受吗？”煜说了一句。 一百零九·司清寒的阳谋 一百零九 煜仔细注视着慕烟房间的大门，自己明显感觉到寒气更加逼人，看来慕烟释放了术法后并没有停下来，照这么下去的话，那么这个樱花馆迟早是要遭殃的，所以煜立刻指着慕烟的房间打了一个响指，释放出来时间停滞，强制封锁了慕烟房间周围的时间，避免他的术法对外扩散。 等到煜估计慕烟的术法停止释放后，才解开了时间停滞。 “你放我下来，你是不是抱上瘾了？”小德突然将一个东西放在煜的脖子旁边十分不满地说道，被煜一个手臂抱在身边，总是感觉怪怪的。 “我可是救了你的。”煜瞥了一眼自己脖子上面的东西，“还有你什么时候和散医学坏了？” 小德竟然将一柄手术刀放在了煜的脖子上，这种锋利的玩意危险性可是不言而喻的。 “放开你的手！” 煜吐着舌头松开了抱着小德的手臂，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当时情况十分紧急顾不得那么多，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小德非要被慕烟给冰封住。 “好了，你现在告诉我慕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这个舍副不知道原因。” “当然知道。”煜走到慕烟房间的大门用力将门推开，一堵冰墙挡住了里面的视线，紧接着煜对着冰墙再一次打响指，冰墙的内部出现了不可描述的深蓝色影子，然后挡着大门的冰墙就像玻璃一样碎裂掉。 煜走进了房间里面，房间的一切都已经被慕烟的冰封术法完全冰封住，只要一进房间就能够感觉到里面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多。 “利用冰封术将环境冰封起来，无论是环境还是自身极低的温度都能够减轻痛感，方法是不错，只可惜做得太极端了。” 现在慕烟的确是安分了许多，也不再胡乱喊头疼，冰的镇痛效果的确是很强，但是低温也让慕烟身体时不时地发抖。 小德走到慕烟身体旁边按着他的额头，再一次利用生命术法降低他的身体感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慕烟就算是不被疼痛折磨死也会被冻死的。 “解释？”小德再一次开口问煜。 “他的身体被反噬了，就这么简单。” “胡说八道，就从来没有天道侍被术法反噬过的情况，用的是媒介，哪里来的反噬？”很明显小德不接受煜的这个解释。 “他不是被术法反噬的，而是被凤凰的能力给反噬的。”煜摇摇头，“这个家伙不就前强行抢夺了凤凰的能力，但是他的身体对初次遇见的寄宿在他身上的凤凰能力产生了排斥感，所以才会有这些奇特的症状，也就是反噬，这个可不是用生命术法就能够治好的，只能自己撑过去，等到身体对凤凰的排斥消失后，他自然就好了。” “只要是一个人身上首次寄宿了神兽的能力的话，都会有这种情况，那个被抢的夏千依，一开始肯定也是这样。” “只能等？那么时间要多久？” “学习生命术法的你应该知道，人身体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估计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就好了。” “两三天啊……”一向能够利用术法直接治疗好他人的小德，这个时候感觉两三天倒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时间段了。 “用不着担心，我相信两三天过后慕烟不仅会完全恢复，而且连凤凰的能力都已经初步掌握了。”煜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根据慕烟和夏千依的对阵来看，慕烟的术法能力简直是质的提升，以前只是简单地释放寒气将周围全部冰封，这样胡来只能是浪费自己的元气而已，而现在他能够精确控制自己的冰封术法，虽然只是借助戈，但是在水术法上面已经是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能有这么大的提升绝对不是醒来之后获得的，煜敢肯定，慕烟一定在昏迷的时候进入了自己的里世界做了什么。 要真的是和煜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让慕烟睡上两三天也不差，可以让他进入自己里世界去探寻凤凰能力的使用办法。 …… 正在现世教课的国木心里有些不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学生的问题，而是有一个家伙明明不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却混在了学生的人群里面，而且还是坐在最前排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家伙就是司清寒，要不是在课堂之上，国木已经要对他动嘴了。 忍过了50分钟之后，又忍过了两分钟学生离开教室的时间，国木终于忍不住开始了对司清寒的动嘴：“你这个家伙真的有这么闲吗？闲着没事干到我的课上来捣乱，我这一节课全都被你分心了！” “话说的真难听，来教室还能干吗，不就是来听课的吗？” “我可不记得我有研究生课程要上！”国木的学生全都是大学生，他并没有研究生学生。 “别这么死板吗？”司清寒将头放在桌子上，“我现在的心情可是糟透了。” “看不出来，笑眯眯的表情。”国木讽刺了一句。 “是真的！” “是因为那小子吧。”国木懂司清寒的想法，肯定是为了慕烟的事情而发愁，谁让他们看见了一个很重要的画面。 “慕君他真的没有让我失望，竟然将凤凰的能力给抢走了，拥有神兽的天道侍，慕烟可是仅此一个！”果然，司清寒又开始对慕烟动心了，可是现在慕烟是徐州府的人了，这叫司清寒有什么感觉，就好像自己费尽心血种下的果树，结果收获的时候没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可以滚蛋了。 “我好想再把慕烟给抢回来！”司清寒使劲捶打着桌面不甘心地说道。 “不可能了。”国木收拾讲桌上面自己的资料，“不就是你将慕烟驱逐到了徐州府的吗？” “别泼我冷水！” “自己做了的事情还不敢承认，怪不得那小子要跑。” “明明是他无情无义。”司清寒回想着自己看到的慕烟最后对战的手法，“不过慕君的术法能力似乎是变了，现在又有了凤凰的能力，我越来越好奇他真正的实力就是如何了。” “省省吧，排位赛早就过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司清寒果然又有了鬼点子。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又有学生走了进来，这个教室下节课有课，所以国木便走了出去，司清寒也紧跟着离开了教室。 “你又想怎么样？”路上国木问着。 “来一场淘汰赛怎么样？强制性要求所有天道侍参加，这样我可以暗中观察慕君的实力究竟怎么样了。” “天道规定之一：禁止一切不必要的私斗，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司清寒料到了国木会这么说，“只要十四人之中绝大部分人同意这场淘汰赛不就行了？” “你拿什么理由去说服十四人？” “十二席的前舍副这个理由怎么样？” “我没听懂，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你果然是一个榆木脑袋，我换一个说法，不能让所有天道侍变成温室的花朵这个理由怎么样，我要的是一场大乱战！” “居安思危？” “不，现在的天道并不能算是安全了，前舍副被称为十二席的话，至少他们已经有了十二个有着十四人能力的家伙了，虽然我们暂时破坏了他们进入天道的通道，但是如果什么时候他们利来一次决战的话，不管是谁赢，天道七八成的天道侍都要当陪葬。” “所以你才提议来一场乱战？” “没错，不像排位赛那样实力相差不大的相互打架，乱战里面什么情况都可能遇见：碰到比自己弱的，比自己强的、被群攻、与别人结盟、利用陷阱或者中陷阱、甚至是抢人头和被抢人头、暗算这些都有可能，要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 “近乎于实战？” “没错。” “你有方案了？” “早已经有了，要一个方案还不简单。”司清寒将早就准备好的纸给了国木，国木一看，这样子的规定看见的只有满满的不确定性。 “怎么样？” “只要你能说服至少7个十四人，我就同意。” “九人决策吗？我会找到7个人给你看的，可能还不止。” 一百一十·山雨欲来 一百一十 而就在司清寒准备让天道进行一次大乱斗而准备的时候，另一方面慕烟则是已经醒了过来，身上那些奇怪的病状也已经消失掉了，身体是恢复了原样。 不过他醒过来的时候小德并不在他的身旁，应改又有事情出去了，当然慕烟也不能闲着，夏千依的凤凰是抢到手了，但是还需要自己去学习才行，世间上可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有一点事情我要和你说明白。”在四季馆北面的四季湖，凤凰对着坐在草地上面的慕烟先是说明了一点，“凤凰的能力并不是所有的都适合你，我只能推荐给你几个适合你情况的，当然你想要全部学习可以，看你的想法。” “并不全部适合，是什么意思？”这一句话慕烟听不懂。 “就是明面上面的意思。”凤凰飞到慕烟的面前，“我一个一个和你说明一下，首先就是你的能力，有一个‘风阵壁’和一个‘冰封领域’，所以我的能力之一的‘浴火’”，你就不必要去学习。 “可是浴火这个能力我觉得是很不错的。”慕烟想起来自己和夏千依对战时候对方不停地使用的浴火，就连跨维度狙击都没辙。 “浴火所需要的一个前提就是非常熟练的火术法控制，你没有这一点，自然术法之中你运用最好的是风术法，其次是水术法，其余的都没有办法上眼。”凤凰已经寄宿在慕烟身体里面有一段的时间了，所以慕烟术法情况他也是摸排地一清二楚。 听到这里慕烟感觉十分失落，因为凤凰的这句话就代表了他不能像夏千依那样，随心所欲地使用凤凰火，不过慕烟从来没有想到念灵的术法赋予还有一些特殊的条件限制。 其实说起来术法赋予的条件限制并不能算是特殊或者是麻烦，毕竟因为能够进行术法赋予的能力，都是很特殊和稀有的能力，先不说凤凰的能力，之前遇见的那个支配恐惧的念灵，它所拥有的能力是‘恐惧’，这也是一个不属于三道术法系统里面的能力，要是熟练运用起来的话也不会比任何一个术法系统要差。 “所以你也能够想到，‘凤凰火’你也不够资格使用。”凤凰又将自己另一个重要的能力凤凰火给排除在外了。 “那么凤凰不就是火的代表吗？我一点和或有关的能力都不能使用，凤凰的能力对于我来说岂不是一个白板了？”慕烟的失望情绪越来越大。 “这倒是未必。”凤凰说着，“我倒是给你选定了两个很有用的能力，这就需要你自己的勤加练习了。” “就两个？” “先知足一点吧，一开始就能有两个可以练习使用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人说不定高高兴兴地获得了神兽的能力，结果一个都不能涉足。”凤凰说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慕烟还是无心的实话。 “那么是哪两个？” “首先第一个是‘祥瑞’，这个很适合你。” “记得夏千依并没有使用过。” “祥瑞可不是用在别人身上的，而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正常情况下祈祷和元气之间是相互不干涉的，祈祷不能使用在四个系统的术法上，元气不能使用在神兽能力上面，但是祥瑞可以打破这一层墙壁，你应该明白这有什么重要的作用吧？” “减轻术法元气的消耗？”慕烟想了想说出来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没错，像你这样使用术法的人元气能不能控制元气消耗是最重要的，而祈祷能够帮助你减少元气的消耗，延长你元气使用的时间。” “这个很不错啊。” “当然祥瑞也有一个缺点，那么就是祈祷和元气之间并不能完全代替，元气没了，自己的术法自然也无法使用出来；祈祷没了，凤凰的能力也无法持续下去。”这是祥瑞最重要的一点，毕竟念灵术法能力和四大术法系统之间本质是不同的。 这个缺点虽然很头疼，但是对于慕烟来说，祥瑞的作用的确是比浴火和凤凰火要很适合慕烟千百倍。 “那么第二个是什么？恩泽吗？” “你有回复术法，恩泽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首要的，另一个你也见过，就是飞空。” 慕烟立刻想到了夏千依利用凤凰将自己飞上半空，然后不停歇地利用凤凰火远距离轰炸自己，让自己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如果不是越清亭的跨维度狙击，自己还不可能够到夏千依。 “这一能力的缺点也很明显吧？我是要借助你才能够飞起来，如果你受到了攻击，那么我还是要掉到地上的。” 因为这个能力见过，所以慕烟很容易就猜出来了飞空的缺点。 “说的没错，但是只要风阵壁使用得当，这个缺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夏千依是因为没有像你这样屏障一样的防护性术法，才会在飞空的缺点上面吃亏。” 慕烟是利用风阵壁挡下来过来的术法攻击，而夏千依则是利用浴火直接让攻击穿过自己的身体，两者是不同的。 “但是如果遇见了越清亭府长的‘跨维度狙击’，还不是照样无用？” “他那个是特例，并不是所有人的术法都有无视三维度的能力。” “让你学习这一个能力的原因是不要让你轻易陷入难以走出的被动困境，如果有像越清亭那样专门精于超远距离术法的人，你只能被动挨打。” “就像夏千依那样。”慕烟知道凤凰给他推荐的能力，都是辅助自己攻击的能力，它明明知道自己的术法根本没有应该有的正常攻击力，所以也不会强求自己去增加破坏力。 “你不会再想遇见第二次吧？” “一次就够了。”慕烟摇摇头，“这样子的情况，最好做到‘事不过一’。” “如果想要进入闻舍或者是进入十四人，那么飞空这一点你是必须要学会的，十四人应该都会飞空的。” “什么？”慕烟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没有在我的面前使用过。” “你的内心说你很傻很天真，看来是真的。”凤凰翻腾两下翅膀，落在自己的梧桐上面，“明明最擅长的自然术法是风，但是却不会飞空，至少也要做到浮空才行，这两样都离不开风术法的能力。” 这句话简直就是对慕烟的挖苦。 “行了，接下来好好听我说话来练习使用我的能力，首先要先做到能够感知祈祷的波动，这是使用念灵能力的第一步。最好注意一点，这个和你学习使用术法可不是一回事情。” …… 说实话想要让司清寒拿下来7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十四人之中的之风和姑苏，原本就是他府里面的成员，只要说明了其中的缘由，一瞬间就能够将这两个人拿下来；煜和布偶，这两位控制着闻舍和自府的首要人物，站在对天道的保护以及所有天道侍的安全角度上面，自然也会同意司清寒的建议；散医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只要不是严重的原则问题，他基本不会投出来反对票，所以拿下他也很简单；崔琰最重视的就是天道的万绘库，如果天道被攻陷了万绘库自然也不保，所以拿万绘库说事就能够得到她的支持；韩景夫是一个老好人般的老头子，只要说明情况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 这样子下来加上司清寒本人和国木，就已经9个人了，其实如果司清寒在动一点脑子耍一些小手段的话，剩下的5个人至少也能够再拿下来3个人。 因此最近一次十四人的聚集，司清寒的建议可以说以绝对优势通过了，而后司清寒将自己制定的方案交给了其余的人仔细查看。 “‘家庭教师’的梗？”年纪最小的苏菲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其中最不寻常的地方。 “当然是借鉴了，否则我也不会说这是一场大乱战了，不过可稍微改动了一下。” “一下？”苏菲想了想家庭教师里面的规则，又比对了司清寒改动的规则，“这叫一下？这简直是将危险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倍。” “既然要来，那么就来的狠心一些，大家都不希望看见在暴风雨之下一点也不经摧残的温室花朵吧？” “现世的今天是星期二，那么日子就定在这个周末，提前一天告知，好让所有人可以做自己能够想到的准备，星期日所有天道侍都强制参加。” “可以先告诉所有人星期天有活动，但不说明活动内容，别让他们将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压在了周天。” 一百一十一·布偶的私人任务 一百一十一 “所以要不是我让人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徐州府了？”在徐州府厅里面，布偶啜了一口牛奶，看着面前有些瑟瑟发抖的慕烟，现在她是很不满，本来自己就没有想要接下慕烟来着，并且自从慕烟转到了徐州府，一次也没有到徐州府报道过，反正现在布偶对慕烟的不满情绪已经是很浓烈了，就像绝对高度数的伏特加一样烈。 “府长，我不是因为和夏千依对战受伤了吗……所以……”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布偶直接打断了慕烟的解释，“什么受伤，你的伤早就好了，别以为这一点能够瞒得过我，想要拿借口搪塞我，就要找一个好一点的。” “那么凤凰……” “你知道你抢夺凤凰的事情放在以前叫什么吗？欺君之罪！你可真行啊慕烟，竟然学会骗十四人了，别说司清寒教给你的，别说之风和姑苏他们两个人，就是整个扬州府也没有像你这个德行的。” 慕烟是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姿态的萝莉是不想放过他了，布偶和司清寒真的不是一种人，如果换成了司清寒的话，绝对会笑眯眯地半开玩笑地和慕烟打成一片了。 “伴君如伴虎啊。”布偶说得慕烟已经十分理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布偶的责骂。 “你老实和我说，在天道的直属任务下来之前，是不是和天道串通好了？” “府长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事后天道对你的判决是什么吗？搁置一旁暂且不管。”布偶对着慕烟说着，“你可真够可以的，我当上十四人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天道竟然会下达搁置的判断来，别说我当十四人的这段时间，就是之前恐怕也没有这样子的情况。” “可是就凭这个说我和天道有什么暗地交易也太……”慕烟倒是厉害，布偶说是串通，他直接就说是暗地交易了，果然他是有事情瞒着十四人。 “我恨不得揍死你！”说着布偶抬起自己的拳头，吓得慕烟下意识向后缩身子。 “算了！”布偶放下手拿出来一张纸，“给你一个惩罚，派给你一个任务去完成了它。” “任务？”慕烟小心接过纸，“天道的任务？” “不是，考虑到我们的对手可能是一个硬骨头，所以最近天道上下都以提升自己实力为主要目标，可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这个任务并不是天道下发的，可以说是我的私人任务，或者说是仙道任务。” 慕烟看着纸上面的文字，上面只写着一个人名还有一个地址，任务内容也十分简略，就是对这个人实行制裁性质的惩罚，手段不定。 这是一个自由发挥空间十分大的任务，但是就是因为太过于让本人自由发挥，慕烟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什么人竟然会引起仙道的注意，还要制裁？ “府长，这个任务……” “我给你限定时间，这个周六的正午之前，必须给我完成，否则我会给你惩罚，当然这是一个有奖励的任务，做好了会有应有的奖励。” “奖励性质的任务？”慕烟手上的纸可没有这么写，“那么府长我能够问一下奖励和惩罚分别是什么吗？” “你要是没能够在限定时间里面完成这个任务，或者这个任务完成的不够好的话，那么我就用术法将你永久性的变成一只猫养起来，对于我来说看一只猫都比看着你要简单。” 说白了惩罚就是永久性剥夺慕烟做人的权利，慕烟相信布偶绝对能够做得到，也正是因为这样慕烟感觉身子突然一寒，太可怕了。 “至于奖励，这个奖励是仙道那里亲自同意的，完成好了的话教给你一个仙道术法。” “仙道术法？”慕烟重复了一遍，这个奖励怎么说也太丰厚了一点，完成了的话就能够学习一个仙道的术法，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任务才会有这样子的奖励。 “这个仙道术法你见过：物化。” “那个能够将自己随意变成猫的术法？” 布偶点点头，慕烟心里面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来这个任务成不成功，自己都要变成一只猫。 慕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下来这个任务，布偶发起火来自己可是真的承受不住。走之前布偶还对着慕烟下了一个限制，那就是这个任务禁止其他天道侍参与。 “你的府长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出了徐州府之后，凤凰飞出来落在慕烟的肩膀上传音给他。 “有趣什么啊，她要是认真起来我连一秒钟都抵抗不了。”慕烟还没有从自己被传送到海沟里面的阴影走出来。 “你了解你的这个府长吗？”凤凰突然问了一个慕烟很感兴趣的问题，但是也是慕烟并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凤凰你了解？” “就在刚才我和你的内心交谈了一下，他得出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布偶并不是人。” “我看你和里慕烟都是疯了，布偶她不是人会是什么？虽然身份有一点可疑，但是她绝对是一个万年合法的萝莉。”慕烟倒是嘲笑凤凰起来了。 “首先她本来就不应该是属于天道系统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原本应该是仙道系统的人。” “要是这样我也想到过，如果不是和仙道系统有重要关系的话，那么布偶她也不可能会仙道系统的术法，所以你说的这一点我早已经想到过了，不稀奇。” “那你知道仙道系统都是些什么样子的成员吗？”凤凰问着。 “反正和天道、地府差不多的组织呗。” “你这答案跟没有说一个样。天道系统的代表是天道，成员是现世人类组成的天道侍，职责是维护天地自然与善恶的平衡；冥道系统的代表是地府，成员是鬼魅、魂灵这一类组成的阴官，职责是维护现世生与死的平衡，那么你来猜一猜仙道系统的代表、成员和职责。” “猜不出来……” “听好了！仙道系统的代表是仙祠堂，成员是有灵性并且能够摆脱畜生道的各式动物，职责是维护生灵与人、生灵与自然之间的平衡。” 模具眼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凤凰说的实在是太过于出乎他的预料了，因为要是按照它说的话，那么布偶还真的不是人了。 “不过说代表是仙祠堂，但是里面还是分很多股势力的，你的内心听了后比喻说是美国的国体什么的，你应该能够听懂吧。” “联邦制？” “最具有代表性的两方便是猫仙和狐仙。”凤凰说着，“看起来那个布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更像是一个化人的猫仙，所以会猫仙术法很正常。” “而且你不奇怪为什么她喝着的是牛奶而不是茶或者咖啡什么的？”凤凰动了动翅膀，“如果是一个懂猫的人不难明白其中的缘由吧？” “咖啡因。”慕烟明白。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布偶给你的这个任务就要仔细品味了，既然是仙道的任务，那么就不能使用天道的解决办法。”凤凰最后给慕烟提了一个醒，“恐怕布偶就是要你猜出来这一层含义的，我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说一句那个猫仙术法?物化对你也许很有用。” “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四季馆做准备的时候，恰巧莫一凡也在，和他的谈话慕烟听出来他是通过了考核了，不过唯一一个遗憾是他进的不是徐州府，而是补上了慕烟在扬州府的空缺。莫一凡还说道当自己问司清寒为什么不能选择徐州府的时候，司清寒看他的眼神，好像带着浓烈的醋意和不满一样，简直就再说：“我的扬州府哪一点不如徐州府。”一样，慕烟听了后能够很理解司清寒的心情。 当慕烟问及莫一凡的天境居的时候，莫一凡很干脆地说不要，用他的理解就是：“好男儿四海为家。”当然慕烟才不会理会他这种中二的发作，反正到时候如果他想要像寄居蟹一样进入四季馆的时候，自己会毫不留情地拒绝。 稍作调整之后慕烟返回了现世，当然没有去任务地点，而是先去了休伦的英伦乡间。 “好久没来了。”休伦坐在慕烟的对面说着，“再不来的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毁约了。” “有这么一个对我非常有用的力量，我干什么要毁约？”慕烟将菜单放到一旁，“不过最近的事情真够折磨人的，所以一时半会没有来，但是既然来了就有你我都想要的。”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够直白但是又不冒失的话，如果你给我说的事情很有用的话，这一顿饭我给你打折扣。”休伦笑着说道。 慕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想到的看法说了出来，不过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十分清楚的，等到自己将情报条理清晰地说出来后看着休伦，问了一句怎么样。 “你说的这些简直可以给这顿饭打五折了。” “那我真的是赚到了。”慕烟拍拍手，“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想要的咯。” “你想要什么？” 慕烟将抄写的任务的人名和地址交给休伦：“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看看他以前或者最近有没有干过什么惊人的事情，这是我的天道任务的目标。不过既然是任务，你应该明白我要调查的是什么样子的事情。” “而且要快，我可没有很多时间。” “最多半天，我就能给你答复。”休伦接过来纸张一看说道。 一百一十二·无情的内容 一百一十二 六月中旬七月初，这是一个夏天的颜色，所以大伙们都遵循着夏天应该有的活动，比如说……烧烤。 慕烟是被叫出来的，叫到了一个十分接地气的露天烧烤摊子，而叫他的人则是秦晔，那位德国留学回来的调酒师。 “现在已经22点了。”慕烟将肉串送到自己的嘴上，“你不早应该是呆在英伦乡间里面调酒兼调情吗？” “里面又不止我一个调酒师，今天可不是我的值班，再说了你不是给了我们一个……任务？不想要知道点什么？” “够快的，从我请你们到现在才不过5个小时。” “情报的时间就是生命。”秦晔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术道组织的情报能力。 “扯远了。”慕烟说了一句，现在已经是周四，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周五了，布偶的时间只给到周六的中午，也就是说慕烟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好吧，正事正说。”秦晔放下手中的竹签，“你委托我们调查的这个人，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在他们那个地方还算是一个名人了，不只是因为他做大的企业，还因为他在公众眼里又是一个慈善家，听说他经常收养、治疗那些无辜被人抛弃的流浪猫，还获得了‘爱猫人士’的称号……” 慕烟一边静静地听着秦晔滔滔不绝的汇报，一边默默地吃着自己手上的肉串，烧烤也算是慕烟的最爱了。 突然秦晔的话音断掉，看来他是说完了，但是从头到尾慕烟听了下来，始终是不对劲的状态，他咬下竹签上面最后一块肉后反手一转头朝下戳在可怜的桌面上：“如果你下一句话里面没有‘但是’、‘然而’、‘可是’这样子有转折语气的词语的话，那么我就要十分怀疑你们的情报搜集能力了。” 很明显是矛盾的，慕烟的任务是惩戒，但是现在听秦晔的汇报，这哪里有一点一丝需要惩戒的地方，反而仙道应该颁奖给这个人了，慕烟相信任务不可能出错，错的一定是术道的人搜集的信息不正确。 “这些的确是表象。”秦晔似乎是在气慕烟，就是不用转折的语气，“你知道他是做什么企业的吗？” “无凭无据，你让我猜什么？”这种一点情况也猜不到的事情，慕烟才懒得去纠缠。 “肉类加工，但是这个货为了节省成本……”说到这里秦晔看了一下周边的场合，身体凑近慕烟降低了声音，“所以你应该懂的。” “这个人毫无怜悯之心地、残暴地、没有人性地、杀千刀地将流浪猫的肉掺和了进去。”慕烟替秦晔将没有说完全的话给补充完整。 “去掉那些不多余的形容词，就是这样子的事情。” “这才像我这个任务应该处理的对象。” “你要怎么做？像小说那样送下来一个雷劫？” “太便宜他了。”慕烟没有告诉这群人这是一个仙道任务而不是天道任务，所以不能按照天道的手段来，怎么好好利用自己术法的能力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这是慕烟现在应该想的事情。 “说一句可能对你有用的话。”秦晔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下下。” “帮我一下下？” “你和我们术道之间，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已经成为了一种合作的关系，但是两方面之间的来往也不过是相互交换情报，总觉得有许多你我之间相互利用的不好关系，所以如果能够借助你的一个任务来加强两方之间的关系的话……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所以……”慕烟才说出来两个字就停顿了一会，“将我叫出来的不是休伦而是你？” “你知道的有点多了。”秦晔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杯。 布偶给慕烟的任务明令不允许有其他天道侍插足，但是秦晔可不是天道侍，因此如果找他帮忙的话并不能算是违反布偶的明令，而且秦晔说出来的自己的能力，慕烟听着还挺有用的，可以用来帮忙，因为慕烟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框架。 时间就定在了星期五的晚上，看来慕烟是胸有成竹，否则不会拖延近一天的时间，当然他也同意了秦晔的帮忙请求，如果有秦晔的能力的话，自己还能够轻松一点。 目标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级市，经济发展看着很不错，尤其是房地产方面，所以当慕烟和秦晔看到了一幢看着很豪华的别墅之后，就算是没有，慕烟也能够感受到里面浓重的怨气。 不过直接闯进去可不是慕烟的意思，先要将这里给监视起来才行，因此两个人在隔着大概一条半街宽度的大厦顶层先将这个别墅监视起来，这里的视野挺好的。 “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这个玩意。”说是监视，但是只有慕烟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目标的别墅，在一旁的秦晔心思倒是放在了慕烟身上，他今天穿的全黑的风衣带着很大的风帽，就是那晚他闯进物业的装扮，但是更让人注意的是慕烟手中用来监视别墅的东西，可不是什么望远镜，而是狙击步枪的瞄准镜，8倍数的。 “在天道没有什么弄不到的。”慕烟的这个8倍狙击镜，是他从明叶那里买过来的，没错，就是买过来的。 “在我看来你这就是炫耀。”秦晔拿出来自己带着的自酿青梅酒，在这个夏季青梅酒是绝对的最优搭配，“明明一个质量好一点的望远镜也没事。” “那能一样吗？”慕烟说着，“你从望远镜里面看出去，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目标；而用狙击镜看过去，那可是一个肥嫩的猎物。这两者能够相比吗？你说是一个枯燥无趣的目标能勾起你的欲望，还是一个肥嫩的猎物更有效？” “纯粹的歪理。”秦晔已经倒了一杯青梅酒，“说一下你的方法吧？” “很简单，只要让那个家伙知道自己是遭天谴了就行。”慕烟放下狙击镜转过身拿出来一个小笼子，“这就是手段。” “一个念灵？这种初级的满大街的念灵有半毛钱用处？” “你在小看这个糯米团子吗？”慕烟拿着笼子晃了晃，“就算是一个小糯米团子也有它的用处的。” 一边说着慕烟打了一个响指，凤凰从慕烟的身体里面飞了出来，慕烟抢夺凤凰能力这件事情也告诉了术道，所以自然也不需要隐瞒。 秦晔不知道慕烟为什么要将凤凰拿出来，但是他看着凤凰将自己的祈祷力注入了糯米团子里面，渐渐地糯米团子开始变形，最后幻化成了一只黑色的灵猫。 “这？”秦晔看不明白了。 “利用凤凰的‘涅盘’，就能够重组念灵的状态；利用‘威压’，就能够控制住弱小的念灵；就像是一个远程的遥控玩具。” “而且祈祷力能够让对方看见这个念灵。” “用这个来吓唬他？念灵伤不到他，他也伤不到这个念灵，这有什么用？” “还没完。”慕烟给凤凰一个眼色，一团凤凰火飞到了念灵的身上，虽然念灵没有燃烧起来，但是秦晔能够清楚感觉到凤凰火就储存在念灵的身体里面。 “你不会是要……将那个屋子给烧掉吧？”先不管凤凰火怎么样，至少它是一团火，这个本质是不可能变的。 “是的，他那个有着罪业的资产，就用这一团凤凰火给清洗殆尽吧。” 一百一十三·黑夜的疯狂 一百一十三 过了良久秦晔只对慕烟吐出来了疯子两个词，不是秦晔自己过分夸大，但是慕烟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太过激了，将对方的资产损毁地一干二净，这简直比直接杀掉这个人还要无情，秦晔说的是实话。 “嗯……”慕烟好像没有在意秦晔对自己的评价，他的心思似乎是放在了其他什么地方上面，同样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慕烟自己蹦出来一句话，“我们先潜进去一下。” “潜进去？对方都已经回来了，你潜进去干什么？”秦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反正这个家伙潜入别人的房子绝对不是干好事情的，也许这个家伙就从来没有干过好事情。 “手头紧而已。”慕烟拍了拍秦晔的肩膀然后转头要离开这座大厦。 下楼梯的时候秦晔忍不住问了一句话：“你不是已经掌控了凤凰了吗？凤凰应该能够让你飞起来才是。”秦晔回想着这座大厦与别墅之间是一片漆黑的地区，没有很强的光源，就算是利用凤凰滑翔到别墅屋顶都不会被看见，他很好奇为什么慕烟非要走下去，难道有恐高症？但是这样子的话是不可能出现在大厦顶上的。 “没学会，凤凰的能力我刚学到一半，飞空还没有触及到，就被我的府长叫过去来了。”慕烟一边下楼梯一边说着，“将我给臭骂了一顿之后将任务丢给了我。” 慕烟这么说，让秦晔很想见一见慕烟的那个府长了。 两个人光明正大地走近了别墅，慕烟看了一眼门锁，这已经超出了慕烟能够处理的门锁范围了，所以慕烟只能无奈地拍了拍秦晔的肩膀示意：该你出场了。 这种私闯民宅的事情，秦晔没有想到会出自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是因为组织说为了更进一步观察和了解慕烟的话，他才不会和慕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现在……很无奈。 秦晔将手放在大门上瞅了慕烟一下，只是轻微一推，然后大门就被打开了，聪明的人只要一看门锁的地方就会明白秦晔做了什么。 “定向空间转移。”慕烟说话变得只有气没有力一样，“你的空间术法挺厉害的，按照你的能力，足够去抢闻舍的席位了。” “就当你是夸我了。”秦晔赶紧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再一次触碰大门，大门完好无缺地关上了。 慕烟只是笑了笑然后慢慢往前走，利用风术法就能够消除掉自己的脚步声，秦晔跟在慕烟的后面，他发现慕烟朝着固定的房间前进，一看就是提前打探好了的，说实话风探知的能力可是够恐怖的。 两个人走上二楼，慕烟突然打开后退打开最近一个房间的门，将秦晔拉了进来关上门。 “怎么？” “有人出来了，回避一下。”慕烟背抵着们消除秦晔的顾虑，风探知告诉他要是再往前走，就会和房屋里面的人撞见，这是慕烟很不想看见的。 呆了一会后慕烟确定无事后走出了房间接着往前走，两个人来到了很靠里的一个房间，慕烟指了指大门，让秦晔再一次使用出来定向空间转移，然后进入了房间。 “书房？”秦晔看着这里面的布置很明显就是一个书房。 “我敢跟你打赌，这书架上面的书这个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看完，都是摆设。”慕烟走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微微一笑，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一个保险柜。 “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当然，什么东西都瞒不过风探知的。”慕烟半蹲下来看了保险柜：“这个老式玩意我就没有问题了。”旋即开始对保险箱的破解。 其实只要用秦晔的空间转移，保险箱打开也不过是一秒钟不到的事情，但是慕烟却没有，因为他很享受自己亲手开保险箱的过程，什么事情都是享受的那个过程，结果是什么不重要。所以在慕烟尝试开启保险箱的时候，秦晔则是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放在了满书架的书上。 估计三分钟，一声响代表着保险箱的沦陷，慕烟打开了保险箱很满意地笑了起来。 “没收！”说着慕烟将保险箱里面想要拿走的东西给席卷一空。 “慕烟，你看这个！”秦晔手捧着一本书像宝贝一样，“康德的哲学，德文版的！在国内价值可不低啊。” “这个家伙还有这么好的书？拿走！”慕烟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的迟疑，“顺便看看还没有其他更好的书。” “这样好吗？” “反正这里马上就要被火烧掉，放在这里才是暴殄天物。” “话说回来你从那个保险箱里面拿走了什么东西？”事后两个人安全回到大厦顶的时候，秦晔才问起来这个问题。 慕烟只是一笑拿出来一部分晃了晃，然后放在鼻子面前深吸一口：“让人陶醉的味道。” 慕烟总共从保险箱里面套走了五叠百元钞票，每叠一百张，共计五万元。 “钱？” “如果你连钞票都不喜欢，你还喜欢什么？”慕烟摸着崭新的钱说道，“烧掉怪可惜的，而且我可不想落了一个故意破坏国家钱币的罪名。” “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个家伙还将前放在保险柜里面？”秦晔现在觉得保险柜里面放的都是账本、户口本、护照这样子的东西。 “做贼心虚的人都这么做。”慕烟将两叠钱推到秦晔面前，“这两叠给你，算是你帮我的劳务费！” “这可不是你的钱。” “现在是我的了。”慕烟这些话还真的很不讲理。 …… 别墅里面，这位隐藏的很好的王老板总是感觉心里堵得慌，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所以这也使得他的心情十分不好，应该说是压抑，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当然明白，但是他并不相信因果报应这种很“荒唐”的事情。 突然楼下面传来一阵响声，什么东西好像掉了，这个引起来了他的警觉，家人都在楼上慢，楼下面应该是没有人的，应该是哪个小偷偷偷摸进来了。 于是他立刻披上一件衣服下去看，如果是小偷的话，那么只要大声呵斥几声将他给吓走就可以了。当他下楼之后打开客厅的灯，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而令人瞩目的是茶几上坐着一只全身漆黑的猫，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老板全身抖了一下，猫还真的是一个无孔不入的动物，出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他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房间里面有只猫的，而且还是一只黑猫，所以立刻上前想要将猫给驱赶走。但是无论他怎么吓唬，这只猫都安然不动，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老板有点急了，不过他觉得可以抓住它然后丢出去，于是慢慢上前想要抓住这只猫，但是他出手抓猫的那一刹那，猫突然跳了起来轻松地到了他的背后，等到自己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这只黑猫在楼梯口看了他一眼之后，慢慢走上了二楼。 “你给我下来！”王老板发现这只猫成精了，立刻冲上去想要将猫抓下来，黑猫回头看了一眼冲上来的王老板，突然加速冲向二楼。 猫想要跑，人绝对是最不上的。所以等到王老板追到二楼的时候，发现这只猫就停在自己卧室等到门口看着他。 “妈的。”王老板立刻下楼跑到客厅抄起一柄水果刀冲上去，猫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王老板慢慢走上前突然将手中的水果刀丢向这只猫，可是竟然被对方敏捷的躲掉了。 躲掉刀的猫立刻冲进了卧室，卧室里面传来了其他人的惊讶声音，王老板冲进卧室，只看见猫坐在床上面，床上还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母子两个人。 “你给我出去！”王老板发了疯似的用刀指着猫，因为猫后面就是两个人，所以这一幕显得十分滑稽。 黑猫并没有听见王老板说的话一样依旧盯着他，王老板看了之后忍无可忍，拿着刀冲了上去乱砍乱挥，猫倒是没有碰到，反而将床上的那两个人给吓得不轻。 黑猫躲过了之后出了卧室走进了最里面的书房，王老板也冲了进去关上门，他要将这只猫困在里面抓住。 关上门的王老板露出来了丧家犬般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这只猫你跑不了了。 “这些都不是你的。”这个时候王老板经历了人生之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只猫竟然开口说话了，标准的普通话。 “我要将这些都带走。”这是这只猫说的第二句话。 说完猫慢慢往书房门走去，每走一步，走过的地方就燃起来一团小小的火焰。 一百一十四·众人目光下的惩罚 一百一十四 一道冲天的火光冲破了原本应该有的漆黑色，不久之后消防车的警铃在这个地方不绝于耳地响起来，同时打破了这个地方原本应该有的寂静，本来应该没有人影的这个地方，也渐渐开始聚集起来不少的人群。 消防车来的时候，秦晔拿出来手机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从自己远程操控凤凰火引燃那座别墅到消防车介入，一共过去了31分钟，排除掉房子里面的那些人一开始试图自己扑灭火焰和报火警的时间，消防车来这里估计也不过使用的7、8分钟，算是神速了。 “来的可是够快的。”秦晔收起来自己的手机。 “中国效率嘛。”慕烟上下晃动着狙击镜，“用不着管这些消防员，好好地远程操控着凤凰火将这幢屋子给烧掉就行了，注意一点可不要波及到别的地方，还有过来管闲事的那群‘热心群众’。” “这个本来就不用我来管。”秦晔摇摇头，“普通的水怎么可能浇灭凤凰火。” 所以接下来发生了一幕很不可思议的场景：无论消防员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将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扑灭掉，慕烟从狙击镜里面能够清楚地看见想要冲进房子里面，但是被消防员使劲拦下来的那个王老板。 “烧得……差不多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晔再一次看了手机的时间，凤凰火需要多久才能够将这个别墅完全消灭掉，就连慕烟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还不够，我的期望可是将这个别墅变成白地的。” “你以为是焚烧炉？就算是凤凰火也不可能将这么巨大的别墅变成白地吧？这要几天几夜才能够解决的。” “那就玩点作弊的，用空间术法加加速。”看来慕烟是铁了心要将这个别墅从这个世界上面移除掉了。 慕烟的意思是利用空间术法将一时半会烧不掉的废墟转移到人找不到的地方去，比如说海里面，这一点对于秦晔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 “等差不多了跟我说一声。” “那么差不多了，反正用不了两三分钟。”秦晔已经开始启用了空间术法来转移这座别墅，利用自己擅长的的定向空间转移，将别墅的整体空间分割成为等体积的小型空间，然后进行定向转移。 “是吗？”说着慕烟控制着那只念灵猫出现在了别墅的大门前，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里面，那些消防员和围观群众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只猫时候，这位王老板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他亲眼看见这只猫脚上踩出来一团又一团的火焰，而这些小团的火焰凝聚起来变成了足够将整个别墅烧掉的大火，幸亏他带着家人跑得快，否则自己可能也要被交待在大火里面了。 不过这当然不是他跑得快的原因，而是因为慕烟根本没有将他们给烧死的打算，如果人死了的话还算什么惩罚？不过现在慕烟感觉有些很恼火，因为这个家伙似乎是并不接受教训，竟然要求消防员将念灵猫给杀掉。 慕烟处于恼火之中，但是消防员和围观群众却心里面疑惑的很，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有着爱猫人士称号的老板竟然要求杀掉这只猫，简直不可理解。 “死心不改。”慕烟看着狙击镜里面十分滑稽的场面，立刻控制着念灵猫冲向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这样子的家伙如果没有一点血的教训的话，是不会明白的。 念灵猫快速冲向王老板，对方吓得想要往后跑逃到人群里面去挡一挡，但是很可惜，因为过度的害怕让他的双脚发软，瘫倒在了地上。趁着这个机会念灵猫立刻跳上他的身体伸出来尖锐的指甲不留情面地往对方的脖子一挥，留下来了鲜红的划痕。 “别墅的废墟完全转移到海里面了，谁也找不到。”秦晔的汇报真的是恰到好处。 “撤，我们去这个家伙的工厂。” “你还想要烧工厂？”秦晔感觉很不可思议，“烧掉他的别墅就可以了，犯不着连工厂都烧掉吧？就算要将他逼到死地，但是他的家人还有那些工厂工作的人可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一把火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当然知道。”慕烟站起来拍拍手，念灵猫瞬间消失在了那群人的眼睛里面，火烧别墅的火也慢慢变小熄灭，真的只剩下一片白地，“去工厂是要找到这个家伙的罪证，然后暴露在阳光下而已。” “早说……” “不过极端一点的手段还是要用的。” …… 第二天清早，市里面繁华地段的一家早餐店，早早地就坐着了两个人，他们叫来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看来简直是饿坏了一样，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是吃早饭这么简单的，两个人的耳朵一直留意着周围人群说的话。 “媒体的挖掘度就是恐怖。”秦晔将一整版的报纸展示给慕烟看，“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什么事情全都暴露出来了，一整版的特别报告。” “写这篇文章的记者看来是赚翻了。”慕烟喝了一口豆浆，快速地浏览着秦晔手上一整版的消息，消息之中将失火以及那些看不见的实际，全部毫不留情地揭露在了报纸上，和慕烟掌握的消息没有任何过分的出入。 “没有报仇猫的笔墨。”一整版的报纸，并没有大肆渲染慕烟控制的那只念灵猫的情况。 秦晔收回报纸：“马克思主义哲学下的社会可不允许有这样子荒诞不经的消息传在报纸上，都规定了建国之后动物不准成精的。” “但是报纸上面能够管得住，市井大众的脑袋和嘴是管不住的，那一晚上那么多的人都亲眼看见了那一幕，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而且现在通信手段这么发达，指不定有一段相关的视频发布在了网上了。” “我看看。”慕烟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登录浏览器，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现在是0713，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上了搜索榜的第三名，这已经很厉害了。 “还真的有视频……”慕烟并没有打开视频，而是视频下面的留言，杂七杂八的留言，还充斥着不可避免的污言秽语，只是看了两三条慕烟就关了手机。 “我总觉得你事情做的有些过了。”秦晔将油条泡在豆浆里面，“天道明确规定术法是不允许暴露在普通人面前的，更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我看你就等着天道降罚吧，一个雷劫是免不了的了。” “天道要罚，昨晚上就该有雷劫了。” “明明只要搜集足够的证据然后匿名公布就行了，干什么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说不定还真的会有雷劫下来，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了。”天道的雷劫，弄下来可不是玩的。 “他这种人中国现在的法律奈何不了他，就算公布了也不过是遭到社会和大众的谴责而已，制裁也不过是社会自发的制裁，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不痛不痒，他只要像看视频关掉弹幕一样就可以了，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大家自然就会忘了这件事情，他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严重了。” “严重？”慕烟再一次拿出来手机打开浏览器交给了秦晔，“你看一看热搜榜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什么消息。” 秦晔接过来看了一眼：“国家大事和明星八卦？” “请用更专业一点的词语，后面那个叫做‘绯闻’。”慕烟收回自己的手机，“你看见了吧？国家大事自然不用说，但是残害无数生命的刽子手的热搜还不如一个明星被揭露的日常生活，你就能够想到事情会有多么可悲的结局了。” 尽管慕烟说的这些话是漏洞百出，但是秦晔还真的不好拿什么来反驳他。 “一个动摇不了目标根基的惩罚能叫做惩罚吗？” “这些话真的是够慷慨激昂的。”秦晔又去点了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反正是慕烟请客，“如果你昨天没有做出来那些抢劫的事情的话，我特么还真的信你了。” “偶尔允许一下自私的行为也不是不可……”慕烟突然露出来一副被抓到把柄的表情。 反正事情到这里慕烟就算是解决了，是不是完美解决自己说的不算，要看布偶怎么判决。 两个人抄近道走到一个胡同的时候，一个小角落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这是？”两个人看去。 一一五·紧凑的学习 一一五 秦晔和慕烟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走过去寻找发出来声响的地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才是。 “可能是老鼠。”跟在慕烟后面的秦晔说了一句。 “城市之中还能够看见老鼠。”走在前面的慕烟反问了一句。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城市就不会有老鼠什么的，像是老鼠蟑螂这些东西无论在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只不过我们可能平时看不见而已，要我给你说一件事情吗？或许对你有点帮助。” “那我听一听。”慕烟弯腰说着。 “那是我去德国留学后没有多久，一个高中的同学就发消息向我抱怨一件事情，他也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但是他们的宿舍是四人制的，刚到宿舍的时候，看着宿舍还算干净，但是等他拉开自己桌子的抽屉的时候，突然有三只蟑螂快速跑掉了，将他吓得不轻。过后他和我聊天时候说起这件事情，特意问我德国的大学有没有这种情况。” “‘他’是一个男的？” “我好像没有强调是女的吧？” “那么我很能理解你这位同学了。” “所以进入大学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将你的宿舍好好收拾一遍，因为你们上一届的学长可能不会好好帮你们收拾完离开的。”秦晔说的这些话，像是正经的建议，也像是不正经的玩笑话。 “呜呼……”突然慕烟吐出来怪里怪气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他没有将秦晔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他好像找到了什么。 秦晔也顺着慕烟发现的方向寻去，果真有东西，是一个大纸箱子，里面竟然住着四只猫：一只成年猫和三只小奶猫，那只成年猫正警觉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正保护着自己的小猫。 “波斯猫？这里竟然会有这么珍贵的品种，而且还是……流浪猫？” “赚到了。”慕烟突然笑了起来，“你想要养吗？” “不想，我自己还忙不过来，没有空照顾它们，再说了我感觉我这一生跟猫打交道已经足够了。” “你这话说得可真像是风油精，沁人心脾啊。” “贬我？” “夸你。”慕烟摇摇头，“你不要的话我可以全部私吞了。” 秦晔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竟然上了慕烟的当，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根本不想和自己分享这四只猫吧。 “你能用空间术法传送点猫粮来吗，我要打消掉这只大猫的心防才行。 “可以，你要国产猫粮还是进口猫粮？”秦晔说话语气明显带着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看着给，只要质量合格就行。” 慕烟倒是很有手段，他很顺利地就勾搭到了这四只猫，外加一个纸箱子。当秦晔问他是不是要养在家里面的时候，慕烟的回答是他准备将这四只猫送到自己的天境居去，给小德做陪伴的。 “你刚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么我也该回敬你一个故事了。”慕烟小心抱着纸箱子降低说话声音，“你知道林清玄吗？” “那位很有名和很有哲理的台湾作家？” “这是他写的一片文章，大体我已经记不清了，名字也忘了，但是那个故事我还记忆犹新：说是市里面突然流行起来饲养一种国外过来的蜥蜴宠物，还挺名贵的，许多人都争相去购买饲养，正好林先生和他的朋友也谈及了这件事情，反正林先生并不喜欢这种风气，还有些反感。” “这才是林清玄。” “等到晚上林先生回家路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突然路旁窜出来一个东西，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波斯猫，看见林先生就跑掉了，林先生就觉得像波斯猫这种贵重的宠物都有人宁可丢掉，为什么还要养那种奇怪的蜥蜴。” “这不就是把动物当成商品来看待的结果。” “所以这也是人类骨子里面的贱，许多人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这是一种高动物一等的贵。” “你很反人类啊。” “因为我贱。” ……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布偶看着慕烟写的任务报告确定了一句。 “是的府长，我是不是很尽力？” “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完好无整地站在我面前的，难道就没有一个雷轰掉你？” “天道不是判定了搁置争议了吗……” “慕烟！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拿凤凰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敢骗府长你！” “你的这个起誓顶什么用！”布偶感觉慕烟诚心在跟她玩闹，“这件事情我先放一放，你手里一直捧着的箱子是什么意思？” “额……这个应该算是伴手礼吧。”说着慕烟小心打开了箱子，里面窜出来了一个萌脑袋。 “……布偶猫？”良久布偶才吐出来三个字。 “布偶猫？不是波斯猫吗？” “你这个混蛋是诚心的吧！”布偶将杯子里面的水泼在了慕烟的身上，“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连布偶猫和波斯猫都分不清楚吗！” “可我是真的……” “先判你缓刑，等到事情都过去了再将你死刑。”布偶一点也不给慕烟辩解的机会，“至于任务完成怎么样，我先不说，看仙祠那里怎么回复。” “那……我可以走了？” “可以，你回去后最好给我适应一下各种猫粮的味道。” 将慕烟赶走之后，布偶再一次拿起来慕烟写的任务报告，重新仔仔细细看完了一遍之后嘴角一扬：“这个家伙，完成的很完美啊。” 被赶回天境居的慕烟手上拿着华夫饼不停地放进嘴里面嚼：“真是差一点就被府长给弄死了。” “不尝一尝猫粮的味道吗？”听慕烟说完事情经过的小德竟然吐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免了吧，猫粮是给你面前这四个小家伙的，不是给我的，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被迫变成了猫之后，小德你也只要每天四块华夫饼外加两袋牛奶，我也足够了，冰箱里面的存货够用了一阵子的。” “五只猫我可照顾不过来，况且徐州府长似乎不允许我将名字叫慕烟的猫带走的。”小德轻轻抚摸着小奶猫的猫脑袋说道。 “我这么快就被遗弃了……”慕烟心里面突然一阵莫名的失落。 本来慕烟想要休息的，但是凤凰却不允许，因为飞空还没有学习，它才不会给慕烟休息的时间，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 “我先说明一点，飞空需要你很强的平衡感才行。”凤凰对着慕烟说道，“而且还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行，就像鸟学习飞翔那样。” “这还要时间学？” “哪有一生下来就会飞的鸟？”凤凰嘲笑了慕烟一番，“飞空的能力是我化作你能够飞上天的媒介，也就是翅膀，但是你不练习的话怎么可能飞上天去？” “很失望……”慕烟想着能够像漫画那样一下子就飞上天了呢。 “当时夏千依也是这种表情，天下可没有真正免费的事情。” 想想也正常，当时慕烟和夏千依两个人相互掐架的时候，夏千依就是因为没有掌控好平衡才被慕烟给将军了一次，如果真的是一下子就融会贯通的话，夏千依不可能有那种掌控不了平衡的现象。 “好好学吧。”说着凤凰飞到慕烟的后腰固定在了慕烟的腰间。 一开始的好几次慕烟都是脚一离开地面，身体就开始晃动掌控不了平衡，尽管凤凰一再强调要想杠杆那样以自己为支点调整上下两半身之间的平衡，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的难。 “贴地飞行的时候上半身前倾，可以利用双臂长度来进行微调；双腿可以微微弯曲，但是要保证整体是一条直线。”这是凤凰给慕烟的指导，经过了三天的练习慕烟终于能够缓慢低空飞行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慕烟都在熟练自己贴地飞行：如何快速转换到贴地飞行；加快飞行的速度；飞行时候做出来各种闪避的姿势等等。只要能够初步掌握贴地飞行，那么就能够给慕烟节省很大的体力。 第六天，布偶突然出现在四季馆里面，当然她是来给报酬的，也就是猫仙术法?物化。 “好好练习吧。”布偶只是在慕烟的额头上面轻轻一弹，物化的所有要领就储存在了慕烟的脑海里面。 在飞空初步掌握之后，慕烟便开始学习物化，因为要领全部在脑海里面的缘故，所以学习起来并不困难，而且慕烟可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 而在慕烟如此紧凑的练习之中，莫一凡突然来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慕烟那柄折断的长戈现在怎么样了。 一一六·乱战 一一六 “你问这个干什么，如果说要我给你一些术法媒介的建议的话，我可是给不出来，这种东西要找自己顺手而且耐用的才行。” “媒介不用操心。”说着莫一凡从腰背后半抽出来一样东西展示给慕烟看，外观像是一个绅士手杖，慕烟还以为中二的莫一凡媒介会更中二的，看起来不是。 “那你没事情问我我的武器怎么样干什么？”慕烟挠挠头，“我的媒介在上一次和夏千依的打仗之中被损坏了之后就一直放到现在了，帮我制造长戈的那位老人我一直是联系不上，所以就搁置下来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你这一次提醒了一下，我可能都要忘了这件事情了。” “不是，那么最近就没有人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慕烟觉得莫一凡很奇怪。 “当然是谈合作的事情了。” “合作？什么合作？你今天来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中二病又发作了？” “我觉得现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老师才更像是中二发作了，不会你还不知道马上就要开始的天道乱斗？” “这又是什么？”慕烟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就是之前说过的活动啊。” “星期二说过的那个，还神神秘秘的不直接告诉我们什么内容，直接强制性要求我们周日一天都必须戴在天道里面。”慕烟想起来周二接到的告知，“不过这个天道乱斗又是什么玩意，听着怎么这么像某种游戏一样。” “老早就下发的内容，你不会不知道吧？” 对于周五周六不在天道的慕烟来说，这个老早就更新的内容他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 确定了慕烟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后，莫一凡便将乱斗的内容详详细细地跟慕烟说了一遍：这是一场模拟战，从规定的时间开始天道侍彼此之间便视为敌人，自己的目标很简单，也就是活下来，当然可以提前去找别人合作，达成一个同盟，反正这场乱斗的持续时间绝对不会低于一个月，而且最终出线的名额只有三个，天道会对这三个人给予优渥的奖励。 莫一凡这么说慕烟是听明白了，天道想要看大家自相残杀的局面而已。也难怪莫一凡要说自己武器和合作的事情了，大家肯定都已经开始准备作战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乱斗就突然开始，本来两个聊天的人就瞬间变成了敌人，而且这也是一个看运气的，如果遇见了十四人的话，那么就自认倒霉算了。 慕烟听起来很不妙，因为自己武器被损坏的缘故，加上自己还没有合作的人，怎么看自己都是要半残着血上阵了。 其实慕烟还不知道一点：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猜你找我来是为了合作的事情的？”慕烟问了一句。 “当然，天道给的奖励真的是丰厚的不能再丰厚了。” “说来说去的奖励，究竟是什么？” “除了高额的物质奖励外，前三名可以获得一次酬勤的机会。” “酬勤？箴言?酬勤？” “没错，就是那个无敌的天道赋予术法。”莫一凡想想就兴奋，“就算不是保命的能力，也会是一招制敌的能力。” “……的确是大手笔。”慕烟也很清楚箴言术法可是只能是十四人使用的限制性的术法，如果用得好的话还能够成为击败十四人的关键。 “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联手的话绝对会得到箴言的。”活动还没有开始呢，莫一凡似乎已经看见了结果。 “我倒是不介意，只要到时候你不要坑队友或者是先挂了就行。” “不会的，赌上我七人的名誉。” 因为这个乱战，所以慕烟答应了莫一凡暂时住在四季馆的要求，当然有一点底线：别去胡乱干扰小德的生活。 坐在樱花馆的茶室里面，慕烟满脑子想的都是乱战的事情，他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是这个事情的话，就提前想办法找到无道将长戈给修复好，虽然短戈也能够作为媒介使用，但是在熟练度和威力上面还是不如长戈好用。 因此慕烟正愁苦着这件事情，要是自己被围攻了的话，短戈的攻击范围压根不够用的。 “这样子不正好吗？”凤凰飞出来说道，“这个乱斗正好是一个机会，你就直接将攻击的职责交给莫一凡就行了，那你的内心说看他的那种性格绝对是一个十足的攻击术法狂。” “那么我……” “动动脑子好好利用你现在能够使用的所有术法，担当起来全部的辅助职责，一方面加强莫一凡的能力，另一方面削弱对手的能力，这不是你的术法最擅长的吗？” “这样子的事情我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尝试过……”进入天道的这段日子里面每一次动手几乎都是慕烟一人揽起来所有的职责。 “反正你的能力实在不适合攻击，跟夏千依能够打成那种局面算你运气好了，如果遇见了其他人的话，那你恐怕只有防守的余力了。” “也是……”回想夏千依的事情，很多时候慕烟的确是被压制着打。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乱斗，这个时候你只要将物化和飞空熟练好就行了。” “是这样子？” “当个挑战，反正又不会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在自然之境已经是有两三天的时间了，这一天整个自然之境下起来了小雨，慕烟正坐在自己樱花馆的檐廊下面走神的时候，夏馆正门挂着的风铃剧烈地响动起来，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遍了四季馆，正在夏馆玩游戏的莫一凡也立刻走了出来，当然慕烟也回过神了。 这个像是城市空袭警报的风铃剧烈的响动意味着乱战的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慕烟可是增加了不少的“敌人”。 “老师？”莫一凡走过来，“要怎么样？” 乱战的范围是天道控制下的本据以及自然之境，范围很广也就有许多种策略的可能，能不能制定出来一个适合自己的策略，要看一个人的本事。 “咱们离开四季馆。”慕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弯腰从架空的木地板下面抽出来自己的木屐。 “为什么要离开四季馆？四季馆我们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可以作为防御基地。” “第一！”慕烟伸出一根手指，“我不想使用四季馆的防御阵法，那是用来应对真正的敌人的。” “第二！”慕烟加上一根手指，“我不想让四季馆受到任何的损伤，这座天境居可以说是我的本命一样的存在，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损伤，修复起来也很麻烦。” “第三！”慕烟又添一根手指，“你想要波及到小德吗？如果小德被波及到了，你负责？别说小德的秋馆还存有珍贵的草药了。” “要是在四季馆打的话，小德非要宰了我不可！”慕烟穿好木屐说道，“我可不想被她讨厌。” “那么我们通过玄堂去天道所在？” “那是找死，我们进自然之境。”慕烟立刻向着樱花馆背面的山道走去。 “你们这是要出去？”走的时候两个人与小德正好撞见。 “逃命去。”慕烟笑了笑，“害怕别人来找茬，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慕烟已经离开四季馆向东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四季馆，但是没有向东走，而是往北去了，那些跟小德说的话自然是用来迷惑对手的，有那个家伙听了之后真的往东追了，那么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如果那个家伙听了之后没有往东而是往西，那么他还算是聪明一点。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骗人呢？”自然之境里面莫一凡对慕烟说道。 “骗人这种东西还需要学吗？人人都会。”慕烟走在前面开启着风探知，保证500米内的情况都掌握在自己手心里面。 突然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慕烟背后的风探知受到了干扰，有人背对着自己释放了术法，于是慕烟立刻抓住莫一凡的衣领压倒了地面，术法的能量从上方划过，撞击在树上直接将树劈成了两半。 “有人偷袭，趴着先。”慕烟嘱咐了莫一凡一句。 “老师你不是说500米以内逃不过你的风探知吗？怎么会有人从后面袭击？”莫一凡想要转头查看，但是被慕烟给按了下来。 “前提高度是在0到150㎝的范围内，如果这个家伙在地下蛰伏或者是躲在树上，还真的能够逃得掉。” “原来你的风探知也不是万能的。” “哪有万能的术法！”说着慕烟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枚凤凰的羽毛，“不过现在，该是猫抓耗子的时候了。” 一一七·莫一凡的中二 一一七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玩过狙击类游戏吗？”慕烟说着，“我可是很擅长这类游戏的，对于这种暗中放箭的家伙，那么就需要一个诱饵将他们给诱出来，然后一招解决掉就行了，这个就是诱饵。” “一片羽毛？一片羽毛能够当毛线诱饵？” 慕烟将凤凰的羽翎放在戈上面：“以凤凰的羽翎作为气脉，用水术法来塑造外表，就能够制造出来一个以假乱真的冰人偶，就像这样子。” 寒气开始在羽翎周围凝聚成形，变成了慕烟的样子，莫一凡发现就算是近距离看这个冰人偶，也看不出来任何可以的破绽，那么更不用说远距离观察了，不仅如此自己还能够感受到冰人偶的呼吸和心跳，这就是凤凰羽翎化作的气脉，简直和真人无二。 莫一凡还没有从冰人偶上面回过神来，一阵风掠过瞬间将冰人偶给摧毁殆尽，他这才意识到还有人暗中监视着自己两个人，不过这种丝毫不留情面的攻击……对方就没有一点犹豫吗？ “喵的树木，挡住的视野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多。”趴在地面的慕烟，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来了狙击镜朝着一个方向来回查看，刚才的诱饵让自己大致确定了对手的方位，只是大致而已。 “知道了大致位置不就行了！”莫一凡顺着慕烟狙击镜的方向也确定了大概的方位，立刻站起来面对着那个方向，“是个男人就要正面刚！” “你找死吗！”这回拉莫一凡躺下是不可能的了，慕烟立刻将风阵壁围绕在莫一凡的周身，而风阵壁刚设置好，对面的攻击就过来了，被风阵壁疏导的攻击变成了狂乱的厉风，将就算是趴在地上的慕烟也吹地睁不开眼。 慕烟一直奇怪两面都是隔着层层密林，为什么对方就能够清楚地掌握自己两个人的动态，难道和自己一样有什么探知作用的术法。 站起来的莫一凡露出来了一个胜利的笑容：“找到了。” “找到了？”慕烟抬起头看着莫一凡，他已经从自己腰后方抽出来了手杖，然后左手拍了一下手杖顶端对着面对的方向竖起中指，接下来是喊出来了一段中二的话： “恶棍，准备好接受神的制裁的没！” 慕烟真的很想说哪里有像他这样玩的，相当炮灰吗？但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远处的天空上，半空之中出现了一个艳红色的，画着奇怪符文的阵法，然后从阵法里面落下来了数不尽的剧烈燃烧的流星，瞬间将阵法遮蔽的地面变成了一处丑陋的秃地，树木全被火焰慢慢吞噬。 “当神发现人的世间弥漫着罪恶时候，他发怒了，于是降下了看不尽的火雨，将大地燃烧了七天七夜，将这人世间，变成了寂静无声的净土。”莫一凡一边看着自己降下来的流星雨，一边用吟诗的语气说出来了一段奇奇怪怪的话。 “这是什么？《圣经》哪一页的经典小桥段？”慕烟也站起来问着。 “不，是我自己创造的。” “不过你至于吗？只有一个人吧？你就放了这么一个大招？”刚才慕烟用风探知查看了一下，只出现了一个人，而莫一凡的这一招很明显是群攻作用的。 “神对待敌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莫一凡晃了晃自己的手杖。 “神啊，我们快走吧，你这下子可闹大了，用不了5分钟这里就要被围观了。” 其实慕烟一点也不关心这里究竟会不会围观，反正这次所谓的什么大乱斗他也没有任何心思去参加，因为这明摆了是一个求生游戏，成绩最高且没有出局的前三名会获得奖励，慕烟感觉自己是没机会的，因为他没有干劲。 “你说咱们玩狩猎游戏怎么样？”莫一凡倒是十分有干劲，“利用自然之境茂密的树林作为掩护来猎杀其他人，就像狙击手那样。《兵临城下》开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我像块石头，纹丝不动。’” “真可惜，我不会远距术法。” “没事，老师你负责侦查，我负责解决，默契的狙击搭档不都是这样子？” “侦查……”慕烟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很有趣的试验，他倒是想试一试，于是同意了莫一凡的建议，不过他利用了另一种侦查的方法。 莫一凡看着慕烟用手在脖子上面简单地画了一个铃铛的符号，然后一阵龙卷烟雾将他给包围了，等到雾散之后，原来慕烟站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只猫。 “老师？”莫一凡指着这只白色的波斯猫问了一句。 “是我。”慕烟的声音在莫一凡的脑海里面传来。 “真的是？这一招简直是帅呆了。”莫一凡突然兴奋起来，“老师什么时候教教我怎么样？” “那可不行。”慕烟猫转过身往前走，“这个术法是布偶府长给我的，她给我之前就明确跟我说过不能教给别人，否则的话她会来亲自‘教训’我。” “太遗憾了，不过老师就是老师，竟然恩能够让那位萝莉府长亲自教你术法，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就凭这一点当我老师值了。” “遗憾什么，如果利用物化变成猫的话，术法原本应该有的威力会降低四成，而且很多能够使用的术法也无法使用出来，对你来说并不适合。” “像我风探知这样利用地面作为媒介的术法，只不过是缩小一些探知的范围而已，倒是没有问题。” “老师你不懂。”莫一凡开始陷入幻想之中，“只要学会了这个术法，那么就能够变成一只可爱的不能再可爱的猫，到时候遇见了自己上眼的漂亮妹子，然后在她们的面前稍微卖个萌，就能够享受她们甜美的笑声还有柔软的抚摸……到时候应该说此生无憾了。” “丧心病狂。”慕烟猫突然跳到莫一凡的肩膀上趴下，“收起你的非分之想来，让我看看你远距术法的能力！” 慕烟猫将刚才自己探知到的情况，通过身体接触事实传给了莫一凡，这得益于思议术法的能力：感知分享，这就相当于莫一凡使用了风探知一样。 通过分享的风探知，莫一凡左前方14米的距离有一个落单的天道侍。 夏千依立刻准备，他单膝跪地稳住身体，手杖对准落单天道侍的方向。 “就这么狙击？”慕烟猫问着，“就算只有14米，但是还隔着七八颗树，你是要将这些树一并贯串了？” “老师你就安静地看着吧。”莫一凡将手滑到手杖顶端，“三段狙击。”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慕烟猫还是探知到莫一凡的攻击直接贯穿了那些隔着的树，击中了目标。 “果然术法的名字不喊出来就没有中二的感觉啊。”莫一凡站起来说道。 “没解决掉，是一个诱饵。”慕烟猫从莫一凡身上跳下来，“他来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解决掉他了，我先远离一下战场。” 说是远离战场，慕烟猫也不过是跳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而已。 “你就是那个偷袭的人。”对方来的到快，慕烟猫才刚跳上树坐好，连尾巴还没有收到身边，对方就出现了。 “尊姓大名？”莫一凡并不急着攻击，而是像一个绅士一样拄着手杖请教别人的天道名字。 “司徒亦空。” 慕烟猫敢打赌司徒绝对不是这个家伙本来的姓。 “司徒亦空，是吧？”莫一凡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手机，“等一等……” 坐在高处的慕烟猫不知道莫一凡搞什么鬼，只能看见他好像打开了手机的wps表格，似乎是正在搜找什么。 “有了有了。”莫一凡的手停了下来，“司徒亦空，隶属于自府的豫州府，上一次排位赛的排名是……462名。” “额？那个表格是排位赛名次的表格？”慕烟猫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要问名字看手机了，原来是在确定名次，毕竟名次代表着一个人大致的实力。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想，想不过就跑的策略。 “462名啊……”莫一凡收回手机，“这才有打头。” 一一九·乱战(2) 一一九 自然之境的夜晚，在某一处的河溪旁的小碎石滩，慕烟和莫一凡围坐在篝火旁边，两个人的眼神都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篝火，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 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面射出来了两条射线，而且还是漆黑的射线，在本来一片黑色的夜晚显得更加漆黑，两条射线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慕烟和莫一凡的心脏，结果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全部倒下了。 过了一阵子从树林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很明显就是埋伏攻击的那两个人，他们走到被击中的慕烟和莫一凡旁边查看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解决了这两个人，这一看不要紧，树林里面又窜出来了两匹狼，直奔着这两个人去的，速度快的咋舌，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咽喉就已经被狼给咬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一凡走出来笑着说道。 “你没有？”玩偷袭的那两个人惊讶地看着莫一凡，又看着倒在他旁边的那两个“人”，才发现是上当了。 “没有什么？我可不想立死于话多这种糟糕的g。”莫一凡不给这两个人喘气的机会，直接用术法解决掉了他们两个人。 “双杀完成！”莫一凡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向背后的树挥挥手，过后慕烟走了出来。 “真是绝了，这个诱饵弄得实在是太好了。”篝火旁边的那个慕烟和莫一凡，就是慕烟利用凤凰的羽翎和水术法制造的冰人偶而已。 “那是当然，大晚上的燃烧着篝火冒着白烟，想不让别人确定我们的位置都难。”慕烟撤掉了冰人偶，坐在篝火旁边说道。 “接下来我们接着埋伏？” 慕烟看了一下自然之境的时间：“等到凌晨一点，过后就收工。” “好滴，等下一波猎物。” …… 凌晨一点的时候两个人还真的准时收工了，不过这个位置不知道已经暴露给多少的人了，所以不能在这里过夜，但是慕烟也不想利用空境返回四季馆，一是会打扰到小德，二是不合算，所以两个人找到了另一处隐秘的地方过夜。 “总共解决掉了6人，收获还算可以。”莫一凡对于自己解决掉多少人，心里面一直在计算着，“老师，你觉得明天我们能够解决多少人？” “我不在意。”慕烟已经躺在睡袋里面眯眼睛了。 “听说每一天的上午7点会准时将每个人昨天一天的成绩发布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够看见很清楚的数据了，我能够排在第几呢？” 慕烟不关心自己会排在第几，他只是好奇这是怎么发布的，事前他们可没有收到统一的东西。这些事情慕烟是越想越累，没过多久就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将慕烟从熟睡状态强行叫醒的，是地面剧烈地晃动，下意识慕烟以为是敌袭，立刻开启了风阵壁和风探知，但是晃动依旧没有停止，周围也没有异象，这不是敌袭，而是天灾。 “凤凰，飞空。”慕烟心里面立刻提醒凤凰，然后抓住站立不稳的莫一凡远离了地面，浮在了半空。 “地震？”莫一凡看着晃动的地面说道。 “这大概就是天灾了，不仅要我们防备随时可能的人祸，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天灾，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慕烟说完后问着，周围的天色已经变白，很明显是第二天了。 “6点55。”莫一凡汇报了一下时间。 地震大概持续了5分钟，确定了地震已经过了之后，慕烟将莫一凡放到地面上，当时间恰好停在了7点的时候，两个人的面前各自出现了一张纸，是利用了空间术法进行的定点传送。 莫一凡抓住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就是昨天每一个人的成绩，就像排名一样详详细细地写在了纸上面，莫一凡费了些劲才找到自己的名次，有些靠下，再看看第一名的名次，成果是74个人，对方是恶魔吗？ “这下可好了，这要追到猴年马月……”莫一凡以为自己6个人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慕烟也看到了自己的位置，很好找，就在最下面，和一堆人一样，名字后面是一个0。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这六个人全部是被莫一凡的术法给弄出局的，而不是被慕烟给弄出局的，因为自始至终慕烟都没有用过一个具有攻击性的术法。 “真是奇怪，为什么十四人的数字都是0？”莫一凡注意到了一个现象，“我总觉得前三名绝对是十四人才是。” “不可能的。”慕烟倒是很明白，“十四人都是什么水平了？会有那些傻瓜傻乎乎地冲上去送死？只要是发现了有十四人的迹象，正常人都会躲开的吧；而且虽然最后天道的奖赏很不错，但是对于十四人来说却没有一点的吸引力，论钱他们在天道的薪俸绝对足够，论酬勤他们已经有了不需要。” 所以慕烟觉得十四人在这个乱斗之中并不是参加人员的身份，而是以一种很不确定的因素的身份在里面的。 “要是遇见了这十四个人还是绕路走吧……”说真的慕烟一点也不想在乱战的时候和任意一个人相遇，在他的眼里遇见等于倒霉。 “算了，这些怎么看都是别人家的。”莫一凡将纸撕成碎片后双手举过头顶，“开工，今天也要元气满满！” 慕烟很想说一句：“他一点元气都没有。” 这一天，慕烟帮莫一凡狩猎了8个人，而第三天则是狩猎了12个人，因为这一天他们运气很好，遇见一个组团的，然后……就将对方给团灭了…… 就算是这样莫一凡的心情也好不起来，因为第一名的数量达到了107个，计算所有的数量总和的话，就会发现已经有一半的人已经出局了，现在还剩下的估计380个左右。 “真搞不懂他们的人头是从哪里赚来的！”莫一凡不满地说道，“开挂了吧。” “估计都是从天道本据那里获得的人头，如果说哪里的天道侍最多的话，那么一定是天道本据了，说不定第一天那里就已经成为了战场，所以一天的时间让70多个人出局也很正常。” “对啊！”莫一凡一把抓住慕烟，“老师，我们去天道本据去，指不定能够有大收获。” “我劝你免了，这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第一天，天道侍可不是傻子，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肯定全都蛰伏起来了，我们现在去天道本据能够看见的肯定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本据，说不定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还会对调，怎么看也不合适。” “没事的，去看一看，总要踏出第一步才会有收获。” “如果到时候出局了别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理我还是会讲的。” “那好。”慕烟拿起空境将坐标调至天道本据的自门，“还是老样子，我利用物化变成猫呆在你的肩膀上，至于发现敌人后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老师万岁！” 慕烟苦笑着开启了空境，两个人瞬间就到达了自门的那片清澈的水面。 已经变成猫的慕烟四下查看了自门的情况，是空无一人，这也很正常，一望无边的自门可能是一个决战的好地方，但绝对不是一个偷袭的好地方。 莫一凡带着慕烟猫过了玄堂到了天街，本来应该是熙熙攘攘的天街顿时连鬼的影子都不曾看见。 “不过就是一个活动，连天街都休停了？”莫一凡觉得很有意思。 “要是敌人大规模入侵的话，会允许你在天街开业吗？”慕烟猫反驳了一句，这样子才算是正常。 “先去扬州府吧。” 一踏进自府的领地，两个人就看到了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到处都是，看来这里还真的经历过了许多的生死之战，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 “没有一个人啊，看来这一次是白来了。” 慕烟猫刚想要说这个未必，可能是藏起来了的时候，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肚子也有挤压感，是被谁给抱起来了。 “老师？”莫一凡也清楚地感受到肩膀上的异动，立刻转头查看，突然间他的瞳孔变大。 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双手正抱着一脸发蒙的慕烟猫。 一二零·乱战(3) 一二零 “怎么回事？”慕烟猫的风探知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陌生人的接近，为什么自己就被莫名其妙的给抱了起来，而且看着转过头的莫一凡的表情……似乎是很不妙啊。 出于警觉和好奇这两个原因，慕烟猫还是转头看一下这个逃过自己眼睛还将自己给抱起来的人，单是看一下慕烟猫就能够明显感觉到十分不妙，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妹子，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子，头上戴着一顶时尚的贝雷帽，背后还背着一个背包，不过看形状应该是某种乐器， 慕烟本身并不是那种对妹子特别敏感的人，所以当这个人将自己给抱起来的时候慕烟最关心的，是为什么自己的风探知失效了，而莫一凡就不同了，这是一个看见了妹子就十分没谱的家伙，光是他现在还在叫慕烟是“老师”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了，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妹子，恐怕会更加没谱。 “真是一个水灵的妹子啊！”莫一凡竟然脱口而出。 “你妹的！”被抱在妹子怀里面的慕烟猫心里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个家伙的第一个反应不应该是救我吗！还有心情开始把妹？而且有你这样子把妹的吗？” 莫一凡还没有往下说，妹子的手已经放在了慕烟猫的下巴上慢慢抚摸起来：“还是猫摸起来舒服，这个柔软的下巴……” “得了，我还是遇见了一个资深的猫奴……”虽然一千万个不愿意，但是被妹子这样子抚摸，慕烟猫倒是感觉舒服极了。不过这也让一旁看着的莫一凡十分羡慕嫉妒得很，不久之前他还说物化能够用来招软妹呢，现在竟然一语成谶了，他现在真的很想和慕烟交换一下身份，也让自己好好感受一下。 “再来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莫一凡突然被打了鸡血大声喊着：“等等！” 慕烟猫也惊吓起来，立刻伸出猫爪抵在妹子的嘴上，阻止对方进一步的行为，看到这个样子莫一凡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这么亲下去了，恐怕过后真的会麻烦不断。 “猫真的不愧是高冷的动物，连亲都不让。”被慕烟猫这么一阻止，妹子只好放弃。 莫一凡也很想说一句：这是肯定的吧。但是怕被眼前的妹子深究下去，所以也没有将这句话给说出口，不过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看起来这个妹子暂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于是乎莫一凡走上前一步瞬间变成了一个绅士弯腰半鞠躬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既然您如此欣赏我的猫咪，那么能不能留下来您的芳名？” 慕烟猫想要骂人：我特么时候是你的猫了？ “你是一个商人吧，我摸了你的猫，你就要我的名字？”这个妹子似乎是更精明，“不过也没什么，我姓白，叫白茗芷。” “白茗芷？”莫一凡似乎是隐约知道这个名字，于是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打开了手机，慕烟猫知道他又要查看他那份表单了，不过这一次他也好奇，这个白茗芷排位究竟如何。 “我说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莫一凡放下了手机，“这个名字在名单里面可是放在闻天道舍范围里面的。” “闻天道舍？”慕烟猫看着抱着自己的白茗芷，“也就是说这个白茗芷便是闻舍三十六人中的一个人了！” 慕烟猫感觉有点不好，如果是闻舍三十六人的话，以他和莫一凡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有胜算的，而现在他又被白茗芷抱在怀里面，不能轻易解除物化，所以空境也无法使用上。 “那么……我叫……” “不用自我介绍了。”白茗芷直接打断了莫一凡，“苏菲是我的闺蜜，她跟我提到过你这个人，莫一凡，最近加入天道的新人，据说十分擅长中远距术法攻击，威力也不小，特点是能够将自然术法动物化，在天道侍里面术法也是很独特的一个人了。” “……底细全都被揭露了。”莫一凡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像是光着身子在白茗芷面前，没有一点隐藏。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逃不掉了？”白茗芷摸着慕烟猫的脑袋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建议，跟我合作怎么样？现在看起来你好像是自己一个人。” “咦？”莫一凡和慕烟猫不约而同地做出来了同样的表情。 “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坏事吧？说实话我一个人有一点忙不过来，不仅要防备闻舍其他人的攻击，还要注意可能会设下的陷阱什么的，有时候我的思维有一点转不过来，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怎么样，想一想给我一个答复。” “这个想都不用想。”莫一凡发挥了自己很中二的骑士精神，他半跪在白茗芷面前右胳膊放在胸前，“任凭差遣。”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茗芷抱紧了慕烟猫说道。 可是慕烟猫给了莫一凡一个鄙视的表情。 不过鄙视归鄙视，但是作为闻舍三十六人的白茗芷实力的确是没得话说，其实她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在慕烟的眼里莫一凡其实就是一个帮着白茗芷打杂的人，不过即使是打杂的，在正午临近之前还斩获了四个人，成果已经不能算是小了。 正午的时候两个人一只猫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休息，这个地方距离闻舍本据并不远，所以慕烟猫在这两个人休息的时候决定进去转一转，利用猫的轻功很容易就能够跳上闻舍的围墙，其实闻舍并没有什么很值得观赏的地方，对于慕烟猫来说唯一一个有用的地方，就是万绘库，所以慕烟猫沿着围墙想要去万绘库看一看。 “那有个人？”坐在临近万绘库的围墙上，慕烟发现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出了万绘库，这个人竟然穿着带有大风帽的衣服，带着风帽让慕烟猫看不清他的面容，当然慕烟猫也没有在意，像这样乱战的时候有这样一个警觉性这么高的人也不奇怪，所以慕烟等着他前脚离开了万绘库之后，自己后脚便走进了万绘库。 万绘库里面一片寂静，看来并没有人会将这里当作隐蔽的地方，想着谁也不会想在万绘库动手吧，这简直就相当于将坦克大炮直接开进大英博物馆里面一样，过后天道的损失绝对要用千万来计。 可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慕烟猫发现陈列物品地方有三个人倒在了地上。 “被打晕了吗？”慕烟猫带着这样的想法走近去查看。 …… 闻舍外莫一凡正在和白茗芷交谈地很欢，突然慕烟的岚信打断了莫一凡的思路：“莫一凡，你立刻来闻舍的万绘库，白茗芷知道位置。” “老师你干什么？”莫一凡有些不高兴，“万绘库是什么地方，听着又不像是约会圣地……” 莫一凡还想要发牢骚的时候，传来了慕烟严厉的声音：“现在，立刻！我限你1分钟！” 莫一凡听着慕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虽然心里面千百个不愿意，还是问了白茗芷万绘库的方位，借口用他的猫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白茗芷带着莫一凡来到了万绘库，她一边推开万绘库大门一边说道，“虽然说每个地方都能够成为战场，但是大家又彼此有默契地将万绘库给剔除出去，里面的东西很贵重的。” 走进去两个人找到了慕烟猫，当然也看见躺在地上三个人影。 “三个昏倒的人？”莫一凡有些不快，“就因为这个将我们两个人找过来？” 慕烟猫听了摇摇头，然后用猫爪指了指一个人的脖子。 “这是？”莫一凡蹲下来查看，才发现三个人已经死了，死法一致，脖子上都有一个很小的伤口，是被瞬间抹脖子了。 “被……杀死了？” 一二三·戏剧大神 一二三 “你究竟是谁？”刺客问出来了一个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很严肃的问题，而且看着他的眼神，对于莫一凡来说是一个必答题。 “我？”莫一凡听到刺客问他的名字，于是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自豪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脯，“我是一个追求戏剧道路的小演员，我是莎士比亚的学徒；我是易卜生和布莱希特学生的学生；我追求歌德和莫里哀的精神；我喜欢探索奥尼尔和果戈里的追求；我时刻念叨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那句‘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的名言，而且床头一直放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我就是新时代的戏剧小演员之神——莫神。” “他只不过是一个具有中二幻想的莫一凡。”刚才莫一凡那么豪言壮志地将自己给介绍了一番，结果就被白茗芷简简单单一句话从高大的艺术殿堂给拉了下来。 “而且还是一个刚进天道的小萌新。”莫一凡并不讨厌白茗芷给他的介绍，反而加上了一句话，同时还露出萌的表情来。 “一个刚进天道的新人，竟然能够在短短两招的时间就看穿我的攻击方式，而且连限制都猜得这么准确？”刺客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一点。 “那是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小演员，还是一个二次元与游戏的忠实脑残粉，像这样白手起家来猜对方能力的场面，我可是见的多了。”莫一凡无比自信地讲出来了这些话。 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一点，长时间演员的这个角色和对游戏与二次元的接触，已经潜移默化地培养了莫一凡非凡的判断力，像是天道这样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如鱼得水了。 刺客听了之后耻笑了一秒：“也许今天算我点背遇见了这样一个奇葩，但是既然知道了我的能力，你们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致命的错误？”白茗芷看着莫一凡，对方给她了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任何物品都有影子。如果暗杀被迫转换成战斗的话，那么第一步，就是破坏掉对方的武器！”说着刺客的手一抬，白茗芷手中古琴的影子突然翘起来变成了一根又一根的棱刺，就像长矛一样戳向白茗芷手中的古琴，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破坏掉白茗芷的媒介。 白茗芷立刻弹拨古琴，发出来沉重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对棱刺产生任何的作用。 “无效果？”这一点是白茗芷预料不及的。 “这可是影子，声音怎么可能对影子产生影响？” 棱刺顺着原来的轨迹直接刺向古琴，突然侧面一阵又一阵的强光照耀过来，正面被光线击中的影子，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你说得对，对付影子就要用光。”传来了莫一凡的声音，两个人向着莫一凡那里看着，只看见他刷帅地将身体重心放在了右手的手杖之上，微微抬起左手，其实两个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莫一凡左手上面的东西，以及围绕着他转圈的东西：发光的鸟，还是那种不正常的鸟。 “这是什么？发光的鸟？”白茗芷看着莫一凡说道。 “白妹子你不知道吗？”莫一凡似乎很欣赏地看着手上的鸟，“它们的名字叫三足金乌。” 金乌这个名字只要是一个中国人就不应该觉得陌生，金乌可以说是太阳的代名词，当然莫一凡不可能拿出来太阳，这些金乌不过是他利用光术法制造出来的而已，在这里对付影子的效果倒是很强。 “相生相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莫一凡慢慢向前移步，“有本事再将你那些影子给放出来啊？” 现在围绕在莫一凡身旁的，有五支金乌，它们就像是可以自由移动的光源一样，不断变换着莫一凡和白茗芷周围的影子，让刺客无法准确下手。 “我想问一句，如果战斗也不成的话你会怎么办？狼狈离开还是慷慨就义，先推荐你去看《暗杀教室》。” 莫一凡这么做当然不是想要激怒刺客，给自己找死，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刺客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他的身上，就算转移也不过是转移到白茗芷那里，因为现在的慕烟猫，正躺在树下面，而且还是被阴影给全部笼罩着，莫一凡不能确定这个刺客知不知道树下面的猫就是慕烟，反正现在的慕烟猫只要刺客一个念头就会被杀死。 不过说到慕烟猫，已经昏厥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他早就醒过来了，因此莫一凡对于刺客的那一套分析以及后面自己中二的介绍，自然没有落下，不过他觉得现在不是出手的时候，因为刺客的能力实在是太烦人，自己如果跳上莫一凡的肩膀打辅助的话，身体下一定会产生影子，很容易就被做成肉串或者割喉，他可没有白茗芷那样熟练的时间术法能力，在被割喉之后第一时间启用了时间回溯，将割喉给治愈好了。 所以现在的慕烟猫，是以观战者的身份趴在树荫下的。 刺客一弹指，身旁的影子开始汇聚并且成型，莫一凡看了一眼之后不禁脏口一句：“草！” 影子竟然凝聚成了一家加特林机枪。 “我看是你嘴硬还是加特林的子弹硬。” “趴下！”说着莫一凡立刻将白茗芷给推到在地面上，数不清的影子子弹已经从两个人的上空飞了过去，将影子化作加特林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消声，这样以至于莫一凡不得不看着刺客的方向，用来确定是不是停下来了。 “趴下有用吗？”刺客调整加特林的枪口朝下，准备将这两个人给撕碎掉。 “起。”白茗芷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的前面隆起一道梯形堤坝，将影子子弹再一次挡住。 “原来你会使用自然术法。”莫一凡好像是看见了一件新鲜事情一样。 “现在是说这个的吗，你将我当什么人了？我再差也是闻舍的成员。” “去死吧。”刺客的声音突然靠近，两个人抬头一看，他已经站在了堤坝上面，加特林的枪口距离两个人不过1米的距离。 白茗芷再动了动手势，堤坝顶端原本的平面立刻变成了钟乳石一样的尖刺，将刺客和加特林一并刺穿，但是刺客并没有流血，而是和加特林变成一股散乱的黑影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下一秒数不清的影子子弹飞过堤坝，将尖刺撕成粉碎。 “这家伙在确定我们是不是在原地。”莫一凡正想办法该怎么解决这个困境。 “莎士比亚的学徒，你能够听得见吧？”慕烟的声音在莫一凡和白茗芷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来，是岚信。 “老师，那些话你听见了？” “废话，这么中二的发言词，听不见才怪！”此时的慕烟猫已经逃到了旁边的一颗高树上面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你们两个人听清楚了，那个家伙使用的影子能力，除了莫一凡刚才说的那些限制之外，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使用影子的量也是固定的，不管是自身小范围内的还是视野可及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慕烟猫做一个紧急的解释，“刚才那个影子替身能够清楚地确定你们的位置，说明替身和本体是视野共享的，可是他并没有趁你们不注意时候偷袭，这很奇怪；而且那个加特林每次射出来的子弹数量也不对，远远低于应该有的数量，而且这个家伙还用点射；最后一点，这种情况的话用影子化成一个手榴弹或者是迫击炮不是更有用，他却没有这么做。” “只能说明他能使用的影子有限。”莫一凡立刻明白过来。 “这样子就好办了，两面包抄！”白茗芷指了一下堤坝，堤坝像是推土机一样开始向前移动。 “还有这操作？” 刺客看见堤坝向自己移动，明白这两个人开始攻击了，不过他不打算证明打，当两方视野被相互阻隔的时候，也是从战斗转回暗杀最好的机会。 一二五·慕烟出手(2) 一二五 “莫一凡，你给我放手！”白茗芷大声一喊，终于是让莫一凡停下了脚步松开了一直紧绷着的手。 白茗芷立刻揉捏已经获得自由的手腕，莫一凡精神力一直专注在向四季馆的方向行进，手早已经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让白茗芷感觉很疼。 “啊，抱歉抱歉。”虽然莫一凡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道歉的表情，相反地竟然是一脸的满足感。 “你是聋子吗！”在缓解了自己疼痛感后白茗芷用手不断戳莫一凡的胸口，而且力道十分大，“中途我已经叫过你不知三四次了，你竟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非要我叫你名字才会发现！” 白茗芷是不止一次叫过莫一凡，不过都是用喂来代替莫一凡三个字。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莫一凡说出来根本不切实际的话。 “还有你在打什么主意，将慕烟放在那里，那个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慕烟能够解决的对象。” “的确是呢。”莫一凡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老师提出来那个建议后，原本应该是抓刺客的选项，会变成就慕烟。” “那你还答应了慕烟那个荒唐的想法，这个还不如之前的选择题。” “但是有一点不同，前面的选择题，不选抓刺客那一项会感觉很可惜；后面的选择题，不选救慕烟一点事情都没有，仅此而已。” “……你这是将慕烟给放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白茗芷就要从心底里面鄙视这个名字叫莫一凡的人了。 “相反，我这是十分相信老师。”莫一凡站了起来，“尽管是有救慕烟这一个选项，但是却不会有‘帮慕烟收尸’这个后果，那个刺客虽然厉害，但是想要杀掉老师，一点也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刺客杀不死慕烟？” “好歹他和我同为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如果没有这点了解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个称谓了。”说完之后莫一凡开始慢慢往前走，“所以那里根本不需要我们担心啊。” ……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有意思。”也许是因为对手只剩下慕烟一个人了，所以刺客的神经有些松懈了下来，并不是警觉着站着注意周围的环境，而是倚靠在旁边的树上摆出来一副放松的姿态，“就凭你一个人，想要怎么反杀我？” “还真是呢，就凭我这点攻击力，恐怕还真的不可能伤到你筋骨。” 刺客正想要讽刺慕烟说自己攻击力差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慕烟左侧腰间腰带上面的挂饰品，其中一个很引人瞩目：空境。 “你……是慕烟？” “怎么表情这么惊讶？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慕烟的这句话，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妖言师和千烟那两个人似乎很看好你，甚至不希望如果我们和天道交手的时候，对你下太大的重手。”刺客将身体从倚靠的树上挪开，“我觉得……对于你这种人抱太大的希望可不好，像你这样并非池中物的东西，不可能为我们所用。” 慕烟似乎听到了什么：“你刚才的话是对我的夸奖吗？” “错，是送你去地狱的宣言。”说着刺客伸出来了自己的手，能够感觉到影子的力量在他的手中汇聚。 “慕烟，你能够听得见吗？”凤凰的声音在慕烟的脑海里面传来，“我不建议你和他正面对打，因为你的风阵壁防不住他影子的攻击。” “连一丝一毫都防不住吗？” “那一招击中莫一凡的攻击，之所以最后还是将他给飞了出去，不是因为你的风阵壁被损坏了，而是因为那一击蕴含的影子力量穿过了风阵壁的防御。” “穿过了我的防御？” “你的内心说这个和防火墙的原理差不多。” 慕烟明白了，影子力量是作为被允许的力量通过了风阵壁的检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慕烟就像是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的城堡一样，只能拱手送给别人。 “额……”慕烟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刀板上的鱼肉，无论怎么翻腾，最后只能任人宰割，“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使用了。” “go back to the hell.”刺客突然捏碎手中的影子球，影子的力量瞬间从他的手上消散掉，但是不到下一秒的时间竟然出现在了慕烟的身旁，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准备肆意的收割慕烟的生命。 “结束了。”刺客拍拍手，他知道慕烟是不可能躲过这一招的，因为他也明白风阵壁拦不住影子的力量。 “什么结束了？”熟悉但是陌生的声音在刺客的耳朵旁边响起来，突然刺激到了刺客的神经，接下来，发生了一幕真实上和意义上的打脸，自己的右脸颊被狠狠地挨上了一拳，这力道，简直就像是要拧断脖子一般。 “切，力道没有把握准吗？”突然出现的慕烟舒展了一下手指，冷漠地看着被自己打中的刺客说道。 “你怎么？”刺客捂着可能要脱臼的下巴说道，他的发音都有一些不准确了。不仅如此，刺客还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慕烟的语气和眼神，宛如另一个人。 “这一拳是你自大的表现。”慕烟现在的行为，活生生一个不良少年。 “……你这个家伙……是慕烟吗？”刺客问了一句，他心里面想着这个家伙不会是那个人利用术法将自己变成慕烟的样子，来等着自己上钩的吧，况且慕烟出场的那个方式，竟然是从猫变成了人，慕烟可不会这一个术法，天道之中能用这个术法的只有布偶一人，而且布偶的能力……让自己产生错误是容易。 “你是布偶吧？”刺客决定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的这个家伙。 “啊？”慕烟听不懂刺客说的话，“你不会被老子我刚才那一拳揍彪了吧？你看着我像是那个矮个子吗？” 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布偶说不出这样子的话来，这一点刺客敢确定，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装的，但是慕烟真的是这个样子的？ “说起来。”慕烟突然说道，“我对你刚才说的话很感兴趣，你告诉老子，什么叫做‘反正要做的都做完了’？” “不就是明面上面的意思？” “是这样子？”慕烟露出来阴笑盯着刺客，“如果是只有偷空境这个事情的话，干什么要用上‘都’这个字？” 一字之差，意思就谬以千里，这就是汉语的魅力之一。 慕烟猜的很对，刺客做的并不止一件事情，除了偷空境之外，还有将夏千依给暗杀掉，在窃取空境之前，暗杀夏千依就已经完成了。 “不说？”慕烟握紧拳头，“那么我就将你打到说出来为止！” 说完慕烟冲了上去。 “有勇无谋。”刺客在心里面这么评价慕烟，明知道自己周围有影子做加持，还敢这么冲上来。 刺客控制着影子向慕烟袭击，但是出现了让他眼睛想不到的事情，慕烟竟然灵巧地躲过了影子的攻击，冲到了刺客的身旁，然后伸出来握紧的左拳。 “没事的……影子……”刺客是这么想的，但是发觉不对劲，立刻抬起手臂挡住了这一招。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破掉影子的防御？” 一二九·监听 一二九 “我回来了。”在走进四季馆的第一时间里，慕烟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四季馆里面打了一声招呼，回家打招呼这件事情本来是和慕烟没有一丝关系的，毕竟在烟地自己的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但是小德总是抱怨慕烟过来的时候不吱声吓唬人，所以也就养成了这种习惯。 “老师！”莫一凡突然冲上来抓住慕烟，“你总算是回来了，谢天谢地，我可不用切腹了。” “啊？哈？你这个家伙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切腹的，我不是让你去找小德的踪迹的吗？”慕烟被莫一凡的中二吓了一跳，在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 “小德妹子是平安回来了，可是如果你不再回来的话，我的生命就要受到威胁了。”莫一凡假装用哭丧的表情来祈求慕烟的同情。 “哈？”慕烟更不懂了，有什么东西闯进四季馆了。 “要我说明一下吗？”白茗芷从刚才就站在旁边看戏，也许对于她来说现在就是一具荒诞程度不亚于《等待戈多》的超级荒诞剧。 “很需要。”慕烟推开莫一凡，这个家伙中二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清。 “因为来的时候小德不在，所以他决定如果小德受伤了自己就切腹自尽的，结果在胡闹的时候小德回来了，回来的小德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你正在独自一人对付刺客的时候，于是就说出来了‘如果慕烟又什么损失的话，那么你等着在我面前切腹自尽吧。’这样子的话，所以……” “我已经明白了。”慕烟将莫一凡推开，“小德没事？” “似乎是遭受袭击了，我看着苏菲竟然跟着她回来的。” “苏菲？”慕烟精神一振，“她现在还在四季馆里面。” “嗯，她似乎懒癌又发作了，觉得胡乱走动太过麻烦，于是当场决定就在四季馆休息了，她这一下子突然的决定倒是让我们有点心慌了，现在乱战还在进行中，她在这里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 “现在在哪里？” “你的茶室，刚才还强迫莫一凡给她沏茶来着。” “在茶室连茶都要别人帮忙准备，这个懒癌真是没准到家了，她这样是怎么进入南大的？”苏菲的情况慕烟只知道一点，南京大学的大学生。 “听说她天生聪明，可是就是做事情没有任何干劲。”白茗芷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许多人说如果她要是精神一点，别说清华北大，就是国外知名的大学都没问题。” “也是，整个天道利用媒介的数量来压制对手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做得出来了。”慕烟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自己的茶室走去。 走到木门前慕烟还没有推开门，就已经听见里面在哼唱《茉莉花》的曲调，看来这位十四人是真的不想走了。 推开木门，慕烟看见苏菲趴在地板上面，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里面的游戏正在飞快地运作中，一旁的茶几上面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茉莉绿茶，看样子莫一凡用了茶室里面最好的存货。 “哦？来的人正好。”苏菲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慕烟，“玩游戏有些费脑子了，有没有零嘴补充一下营养？”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跟在后面的莫一凡嘟囔着。 “莫一凡，夏馆东南面的房间里面有零嘴的存货，你去随便拿一些过来。”慕烟对着身后的莫一凡吩咐了一句。 “咦？为什么是我？” “要我在小德的面前说我受伤了吗？” “请稍等，马上就来！”莫一凡立刻跑向夏馆，如果慕烟真的这么做了，自己绝对不会在小德的面前活过三秒。 慕烟走进茶室端坐在茶几旁边，而白茗芷则是坐在了苏菲的旁边。 “找我有事吧？”苏菲虽然没有干劲，但是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煜舍副呢？还有布偶府长？” “看来是一件大事情。”慕烟直接问闻舍舍副和自府总府长的位置，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情。 慕烟将自己和刺客交手的经历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也隐瞒了两件事情：一件事刺客身体奇怪的触感；另一件事情则是他走之前给的那个奇怪的十字架项链，说完之后慕烟提建议提前终止乱战，搜找刺客的行踪，还有确定夏千依的生死。 “不可能的。”苏菲直接反驳了慕烟的建议，“理由很简单，从你的口述之中确定他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就是说在呆在自然之境也没有任何意义，那种操纵影子的能力，想要在无边际的自然之境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难道就要这样子放弃？” “自然之境的面积和这片面积产生的影子占得比重，你心里清楚？”苏菲对慕烟的反驳毫不客气，“就算是天道，管辖范围也不是整个自然之境。” 虽然最后一句没有听懂，但是慕烟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别想着去搜找那个刺客，犹如大海捞针，只能是白费力气。 反正站在十四人的角度，苏菲是不可能让乱战中途停止的，现在只能持续下去，一直等到乱战结束，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情慕烟也懒得去追什么第一名了，他现在的心情和苏菲一样，想要宅在自己的四季馆里面，不过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第二天下午，苏菲似乎在四季馆住下了，是为了保护小德还是真的懒癌附身，已经无从考究，不过慕烟三个人，则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到了。”慕烟看着面前的建筑说道。 “闻舍议厅？”白茗芷看着眼前的建筑说道。“这里不是十四人商定事情以及分发任务的地方吗？来这里干什么，如果说搜人头的话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然不是来搜人头的。”慕烟挠挠头发，“这一次我们的遭遇，让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奇怪了，刺客下手的时机正好是乱战的开始，这一点实在是太过巧了。而且我也不相信是奸细透露，因为这个活动是最后一刻公布的，想要策划根本来不及。这样子想的话问题只能出在闻舍议厅。” “我懂了！”莫一凡竖起手指，“这个和电视剧里面的情况一模一样，是不是闻舍议厅里面可能偷放了监听器之类的……” “这种可能性最大，闻舍议厅也不是一天24小时都有人把守，换言之偷偷进去做一点手脚也没有问题，尤其是刺客的能力。” “这种概率有多大？”白茗芷问了一句。 “猜不准，总之乘着乱战这个机会，我们将闻舍议厅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成果吧。”慕烟将手放在大门上，“不过事前我嘱咐一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进去之后不要发出任何噪声，用风术法消除自己的声音，有问题的话用手势，我也时刻开启着岚信保持沟通。” “嘛……茗芷你我很放心，毕竟是闻舍的成员，莫一凡你可别这个时候犯中二。” “遵命！” 慕烟慢慢打开门，等到三个人都进入后又关上门，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无关的家伙胡乱打扰，三个人分成三个方向开始了搜寻，慕烟直接走到十四人议会的圆桌前蹲了下来，如果是监听器的话，放在圆桌下面是最隐蔽最有效的地方。 可惜慕烟猜错了，他失望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圆桌下面根本没有什么端倪，另外两个人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慕烟于是利用风探知将这个地方探查了一下，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建筑结构很简单，所以很好探查。 白茗芷看了看横梁，高处还没有搜查，于是指了指上面示意两个人，莫一凡明白了后手上凝聚出来一团火焰，逐渐变成了三盏孔明灯，带着三个人慢慢地飘到了横梁上面，接着孔明灯的火光，在横梁之中巧妙地凿出了一个洞口，监听器严丝合缝地塞在里面，外面在用和横梁一样颜色的薄纸覆盖住，不仔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来。 白茗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三个人就退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有监听器。”白茗芷看着手机拍的照片说道。 “如果有术法派不上用场的地方，就用科技来弥补。”慕烟说道。 “那么接下来应该也是电视上的老套桥段：利用监听器散布假的消息，然后引蛇出洞！”莫一凡兴奋地说着。 “嗯，可以试一试，这要和舍副和总府长说才行。” 一三零·人偶 一三零 “那又怎么样？”苏菲淡定的喝着茉莉茶，“就算你能证明天道已经是被监听了，但是还是改不了乱战这个活动的结束时间。” “从你说出来第一个字，我就能够猜到乱战是不可能这样子就结束的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是很放在心上，那就是夏千依的情况，说不定他已经死掉了。”乱战的事情慕烟也猜到是不可能结束的了，因为刺客走之前说他该做的都做完了，就算停下了活动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慕烟决定将重点放在夏千依那里。 “从你进入天道开始，你就一直对那个暗中盯着天道的组织很感兴趣啊，甚至超过了十四人，很有意思吗？” “总不能让我逆来顺受吧？他们找我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至于夏千依那里怎么样，你自己去看，不知道地方的话去找散医，是他安排的。” “所以说，散医在哪里？” “估计在天道所在的哪个屋顶上面喝酒呢。” …… 另一方面，现世某处地方，刺客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除了南面是一扇落地窗之外，其余三面全都放置着书架，铺满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就连房间的地板上面，都堆着许多的书，这可以说是一个媲美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地方。 “听说你找我有事请？”靠着落地窗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面，左面右面都堆积着许多的书册。 “是的，主上，因为有一件事情还真的要当面和你说才行。”刺客站在大门的地方开口。 “很重要？” “至少我觉得对接下来主上你想要做的事情有一定的阻碍。” 主上听了之后合上手中的书：“走近一点说说看吧。” “十二席的老头子不久前委派给我两个任务：杀掉被天道逮捕的夏千依和窃取空境绑架天道的养女，不过后面那个失败了，我们似乎是低估了天道的养女的实力。” “……说下去。” “在行动的时候我解决掉了三个天道侍，结果从他们的身上搜出来了很特别的东西，我相信这个东西主上并不陌生。”说着刺客伸出手将收缴的东西展示给了主上看，就是那个十字架挂坠，刺客给了慕烟一个，自己手上还有两个。 主上看了一眼立刻用轻蔑的语气开口：“又是这种令人作恶的东西，你说是从天道侍身上搜出来的？” “是的，三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 “天道那里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将其中一个挂坠已经送给了一个天道侍，相信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时间问题了。” “几千年了，那群家伙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要主上定夺的。” “要是那群家伙敢过来，就帮着天道灭了他们，用不着留什么情面。” “这样子？”刺客感觉有点意外，“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当渔翁的角色，说不定还可以大幅度节省我们的时间。” “我们虽然和天道抢位置，但是别忘了两方可是亲兄弟的关系，亲兄弟打架要什么外人插手？”主上当面驳斥刺客的话，“要是将那群人放进来，即使我们夺走了天道的位置，但过后想要将他们给送出去可就难了。” 刺客沉默不语，他想到的是如何用最快的办法解决掉天道，而主上想到的则是不同情况过后的负面影响如何。 “想不明白回去仔细想，你可以走了，将那两个铁架子也带走，至少我别让我看见。” “是。”刺客立刻离开了这个房间。 …… “我要去找散医查明一下夏千依的情况。” “饶了我吧老师，像你这样完全将心思放在那个突发事情上又不管乱战的情况，让我很无奈啊。”莫一凡说道，他看出来慕烟完全没有心思放在乱战上面了。 “我又没有求你跟着我去找，茗芷还需要一个搭档，你和她一起搭档接着进行乱战就行了，说不定还能够拿到最后的奖励呢。” “那你呢？” “乱战什么的对我来说参不参加都不重要了。”慕烟伸了个懒腰，“现在还活下来的，不是滑头就是野兽，想要占到便宜还需要多费一些精力才行，你和白茗芷小心一点就行了，用不着管我，大不了我变成出局的状态。” “你手上的那个十字架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老师你不信教的，什么时候信仰基督教了？”莫一凡注意到了慕烟手腕上面的十字架。 “别人送的。”慕烟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回答。 苏菲没有骗慕烟，散医果然躺在天道所在的一个屋顶上面，哼着小曲拿着酒壶，悠闲地晒着阳光。 “法医还能喝酒？”慕烟猫站在散医旁边说道。 “是慕烟。”散医看到会说话的猫并没有感觉惊奇，反而问道，“看来布偶真的将物化教给你了，她很看重你。” “散医大人你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有什么好回答的，人的欲望是不能随便压抑的。”散医坐起来说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子我才丢掉了我的工作的。” “算了，我问一下，夏千依在哪里？” “问这个干什么？” “他是不是死了？” “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散医的这个回答引起了慕烟猫的注意：“死过一回的人？” “有一个人趁着乱战的时候潜进了看守夏千依的地方，然后将他给杀死了一次，手法挺干净利落的，整个尸体上面只有咽喉一处小小的伤口，全身看不到一点挣扎和反抗的迹象，来的人挺有本事的，不过用的能力似乎并不是自然术法或者是天道术法，因为夏千依的身上没有这些术法残留的痕迹。” 在尸体上面搜寻线索这一点上面，散医还是强的恐怖。 散医这样子详细的介绍，让慕烟猫彻底确定了夏千依就是被刺客给暗杀的，但是为什么散医要说夏千依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人死了还能够复生不成，于是慕烟猫将这个问题给说了出来。 “夏千依的脑子里面装着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所以他的处境很危险这一点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我们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在夏千依的身上下了阵法。” “阵法，死而复生的阵法？真的有这样子的阵法？”慕烟猫很不相信天道会有这种亵渎生死的阵法，如果有的话早就被地府给骂死了。 “医学上真正意义的死亡是指脑死亡，现在这一点在地府里也是通用的，那个阵法正是在夏千依脑死亡前启用，利用时间术法、空间术法和生命术法将人给救活的阵法，不过在普通人看来说是死而复生也对。” “这样子的阵法启动了就不会引起凶手的注意？” “所以才会用到空间术法，在救活的同时将人传送到另一个隐秘的地方，而隐秘的地方则是放了一个由苏菲制作的特别符纸，会与夏千依转换位置并变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在时间暂停和空间转换的作用下，连眨眼的功夫都不用就完成了一次掉包。” 慕烟猫听明白了这个阵法的运行，用一个假的人偶替换掉复生的目标，怪不得苏菲一脸淡定的表情，她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情……恐怕十四人要重新商定一下夏千依的情况了，说不定他会被送进反暗之间。” “人偶……”慕烟猫没有听见散医的这句话，因为他的思想全部放在了人偶这一点上，“散医大人，夏千依的那个人偶我能看一下吗？” “自己去看去，我不奉陪。”散医将地址给了慕烟猫说道。 “谢了。” 一三二·十字纹刻 一三二 很明显的一点，那就是国木肯定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否则不会连一秒钟都不到就能够识破慕烟的谎言，而且刚才国木使用的术法……威力也是在太大了些，慕烟知道国木并不是那种术法攻击很强的十四人，这只能说这个十字架给国木的术法做了增幅。 没办法慕烟只好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国木和司清寒，国木听了之后将十字架猛地拍在小桌上什么也不说就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对司清寒说了一句要他过来的话。 “我随后就到，你先去吧。”司清寒找了一个借口暂时留了下来，等国木离开了书房之后，他才看向慕烟。 “慕君你可真行啊，敌人给你的东西你竟然敢大胆地留在身边，也不怕有什么后果。”司清寒一边说着一边对书房的外墙使用时间回溯，让外墙恢复到攻击前的状态。 慕烟根本不敢说话，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慕烟的错。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司清寒拿起来小桌上面的十字架问道。 慕烟只是摇摇头，于是司清寒接着介绍：“这个东西翻译过来名字叫‘上帝信仰之证’，我们嫌这个名字麻烦，于是给这个东西起名是‘十字纹刻’，从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明白，这个并不是三道本土的东西。” “十字纹刻？”慕烟只能机械地重复。 “就是一种有着增幅术法作用的强力媒介，这是西方的产物。” 看着一脸疑惑的慕烟，司清寒于是进一步解释：“从你刚进入天道时候我似乎提及过，这天下并不只有天道一个组织，中国的是天道，那么外国的自然有其他类似的组织，而这个东西的所有者，就是盘踞着美洲以及欧洲大陆的组织，你并不陌生，就是基督教。” “咦？” “其实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吧，从公元的开始，基督教就像是病毒一样不断在这个世界上传播，掠夺别人的资源，抢走别人的信仰，你要是看基督教的发展史的话，更像是一部血淋淋的扩张史，中国也不是不断受到基督教的入侵吗？所以对于天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敌人，危险程度不亚于你一直对抗的那个神秘组织，毕竟……基督教的区域实在是太广阔了。” “还有这种事？” “有许多天道侍说这就像是宗教战争一样，毕竟天道也可以说是道教和儒家思想的代表吧，你要是去了解天道的历史的话，会发现不止一次的基督教东扩运动波及到天道这里，要不是这个宗教有一点奇葩的地方，天道要面对的压力可真不小。” “奇葩……的地方？” “很感兴趣？考考你的历史，简单说一说基督教的分类以及各个部分的产生。” “嗯……是不是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三种？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罗马帝国之后，基督教也紧跟着分裂成了天主教和东正教，而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让新教登上舞台，变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历史学的不错。”司清寒夸赞了一句接着说道，“奇葩就奇葩在这里，明明同属于基督教下，彼此的关系却差到了极点，相互之间的宗教战争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也正是因为这样子的不团结帮了天道，如果三个教派抽出来一个和天道交手的话，天道绝对不会输，要是三个教派联手的话，天道可就有危险了。” “基督教和我们不同，我们的媒介不做硬性规定，自己喜欢什么就用什么，但是他们为了显示对教会的‘忠诚’，媒介都是固定的，这个十字纹刻就是其中一个，看这个十字架的样式，这一次来的是东正教。” “难道说他们和基督教有关联？”慕烟说的他们，当然是指那个组织。 “不知道，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这样子做根本就是引狼入室，他们大概想着让我们去对抗基督东正教派的入侵，然后来一个渔翁得利。”司清寒将十字纹刻丢给慕烟，“但是这不是你考虑的范围了，十四人会去商定怎么做的，现在徐州府给了你一个新任务要去做。” “新任务啊……” “布偶对你没有去徐州府干活很生气，故意挑了一个任务交给你的，如果你做不好会怎么样，用不着我说吧？”司清寒将任务书交给慕烟。 “调查东边境的异常并汇报？这算是什么任务。”慕烟看不懂任务书的内容，“东边境是什么地方？”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东面的边境。” “可是自然之境不是没有边境的地平面吗？” “自然之境是没有边境的，但是天道的探索范围是有极限的。”司清寒用手在空中画一个圈，“像是闻舍、自府、天街这样子维持天道侍工作的地方，称为天道本据；然后外围一定范围内的自然之境，包括各个天道侍的天境居，加上本据称为天道所在；在外围天道能够探查到的地方，便是四方边境；再往外的地方便是天道探查不到而且无法下手的地方了，你就把这些地方当成国境一样的地方就行了。” “东边境……地方很远吗？” “你要是用赛车的最高时速去的话，一个月都到不了。” “这么远！？我走着去？” “你的术法是干什么用的？”司清寒走到门口，“不过介于这个任务有点特殊性，允许你至少找三个人陪着你去查看，毕竟探测到出事范围也有些大。” “随便三个人？” “只要你能够找得到，就算是十四人也没有问题。”走之前司清寒想到什么，提醒了慕烟一句，“那个十字纹刻你最好带在身旁，就算是敌人的东西，但是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媒介，可以用一用。” “这玩意不用上缴？” “我们要它干什么？” 慕烟的心里还有一千一万个疑问，可是布偶下发的任务还是要紧急完成的，否则布偶怪罪下来，真的是无处可逃。 而且既然有三个人的名额的话，那么慕烟开始找人求助了，首先是莫一凡，慕烟正好需要他强悍的攻击力，第二个找的人是明叶，他就是一个无限武器弹药库，对于慕烟这种武器还没有修复，找不到无道的人来说，是很好的人选，至于第三个人……答应了慕烟的莫一凡想要找白茗芷去的，可惜被拒绝了，因为她也有自己的任务。 “我去。”小德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东边境说不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啊？小德你要去吗？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明叶问道，他是闲着没事，东边境也没有去过，凭着一股新鲜感答应了慕烟的要求。 “你们三个大男人……”小德一个一个指着三人，“难道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是一句很厉害的话，一下子让三个大男人哑口无言。 “慕烟你是这次任务的当事人你做决定吧。”明叶一个完美的丢球将责任丢给了慕烟。 “喵了个咪！”下意识慕烟脏话出口。 “慕慕？” “那个小德，这次我们是去调查东边境出现的异常状况，可能随时会有一场恶战，你看我的长戈还没有修复，怎么说带着你去也……” “嗯？”小德用笑眯眯的表情和一个疑问字打断了慕烟的建议。 “没问题，我们会尽力保护你的。”慕烟突然改口。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呵呵……”慕烟虽然没有转头，但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左面莫一凡和右面明叶强烈地鄙视。 就这样四个人开始往东边境进发，从司清寒那里慕烟问出来，如果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里的话，至少需要三天，用正常的行进速度，估计是五天到六天的时间，但是四个人并不在意，全当成一次野营就行了，抱着这个想法四个人离开了四季馆。 一三三·东边境 一三三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明叶拿着慕烟展示的十字纹刻说道，“这好像是银质的东西，难道银能够增幅术法吗？” “怎么？明叶你不知道基督教派和十字纹刻的存在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枪控，对于没有用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 “不过话说回来。”躺在草地上的莫一凡接过话，“银真的能够增幅术法的威力吗？” “谁知道呢，天道侍没有一个傻瓜会傻到利用真金白银做媒介的吧，有这份闲钱还不如尽情挥霍一把。”明叶说出来了一个真理。 “明叶你没有试过吗？比如说用白银的沙漠之鹰或者是ak？” “那玩意不存在，就算有也不可能到我的手里面，那种价位的武器足够我买其他好几倍的枪械弹药了。” 慕烟将十字纹刻带在手腕上面轻触地面，然后说了一句：“5.4㎞。” “什么5.4千米？” “我带上了十字纹刻之后风探知能够抵达的最大范围，原本的风探知只能到3㎞左右，现在最大范围已经超过5了。” “慕烟你算是捡到一个好东西了。”明叶开了一句玩笑话。 “说道东正教的话。”大家开始接着出发后，莫一凡觉得无聊，于是接着休息时候的话题继续展开，“东正教第一个想到的是俄罗斯吧。” “的确是呢，可以说俄罗斯是东正教的根据地了吧。”明叶回应莫一凡的话，“我去过俄罗斯的诺夫哥罗德，那里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真漂亮。” “说道俄罗斯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不，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莫辛纳甘步枪和波波沙冲锋枪。” “你还真是一个枪控，小德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总感觉小德的思想和年龄一点也不符……” “不，那首歌我也喜欢。”慕烟插了一句嘴。 “老师你最先想到的也不会是这个吧？” “也不，我想到的是哥萨克骑兵。” “你们都是历史沧桑感的老人吗！？” “那我来猜猜你的第一个想法，不会是米夏吧？”慕烟一脸奸笑地看着莫一凡。 “怎么猜到的？”莫一凡露出来惊讶的表情。 “猜不到就毁了。”慕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就略过了。 在第七天的时候，四个人终于是来到了东边境，也许真的是因为新鲜感的缘故，四个人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比天道周围的自然之境好看多了，也许是因为念灵少的缘故。 “这是什么？东非大裂谷？”慕烟看着任务书上面给的坐标定位，是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峡谷稍微还要往东的地方。 “自然之境有这样子的地方很正常。”小德说道，“毕竟可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说到这里到想起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听闻。”明叶说道，“听说当时天道外扩四方边境的时候，向东探查到这个裂谷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极致了，如果将这个裂谷当做东边境的边缘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结果天道还是将东边境再向东扩张了大概七八里左右。” “是不是很有意思，如果按照我的性格，会很干脆地停在这个裂谷的。” “像你这样玩弄枪械这么紧密的玩意，竟然能够说出来这么反差的话。”慕烟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唯一一个连接裂谷两端的吊桥，站在吊桥面前慕烟不禁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吊桥安全吗？” “安全……”莫一凡看着面前的吊桥，所有的绳子都蒙盖了一层青绿色的植物，明显残留着风吹雨打的沧桑，桥板上面也铺满了一层不可名状的苔藓，这座桥怎么看都像是青铜时代的古董。所以这样子的桥，没有人敢用包票说安全。 即使是站在裂谷的边缘，慕烟还是能够听见裂谷深处传来的风响，也能够感觉到裂谷上涌的寒气。 “老师先上。”莫一凡拍了拍慕烟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 “老师有凤凰的飞空加持，即使吊桥出现什么差错，老师也没有问题的。”莫一凡的想法真够清楚，就是拿慕烟做实验。 尽管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是慕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慕烟走上第一步的时候，桥就发出来了嘎吱的声音，慕烟总觉得这次事情过后，他非要患上恐高症不可。 但是令人很失望，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是四个人还是都安全地过了吊桥。 “具体位置不清楚，小德守在吊桥这里，我们三个人呈扇形向三个方向搜索吧。”明叶建议道，“毕竟从天道下发任务到现在，至少过去的7天，谁知道这7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旦有事情就立刻联络。” “这个信号枪小德拿好。”明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出来了一把信号枪交给小德，“有危险时候就发信号弹，我们会立刻返回支援。” 三个人确定了方向之后，开始了搜索，慕烟走的是正中的方向。 “小心一点，可不要走出了四方边境的范围。”走之前小德还好心地提醒了三个人。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就不穿着汉服来了，这树枝差点将我的裳给划破了。”慕烟查看着自己的衣服说道。 “一路上用飞空过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漂浮在旁边的里慕烟挖苦了一句。 “我们深入多少了？” “估计有1公里了。” 确定没事后慕烟慢慢往前走：“话说这里能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能将天道侍派遣到这里来，最有可能就是执念化念灵吧，可是现在连一个执念化的念灵都没有可看见。” “你还想着恢复小德的自然术法这件事情？” “当然，现在总算是闲下来了，那么就要想一想这件事情了，该去找一找执念化念灵了。” “你问过小德愿不愿意了吗？” “这件事情等我找到了再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面前却传来了动静，一个人慌张地冲了出来，正好撞见慕烟。 “咦？”慕烟看到对方的时候，一下子愣神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旁边漂浮着的里慕烟，则是对这个撞见的人很感兴趣，因为这不应该是在天道看见的人。 被撞见的人看见了慕烟之后，只是大量了一下，立刻举起自己的手来。 “符纸？”很明显那个人手上拿着的是符纸，那么她的攻击方式和苏菲一样。 正当慕烟想着符纸会变成什么时候，突然爆发出来了一阵烟雾遮住了慕烟的视野，等不到半分钟烟雾消散之后，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说内在，刚才那个……我没有看错吧？” “没看错，是挺可爱的女孩。” “我不是说这个。”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要是莫一凡看见了肯定中二发作。”里慕烟补充了一句。 正当慕烟发蒙该怎么搜找那个女孩的时候，刚才女孩出现的方向又出现了三个人，依旧是女孩，她们看见了慕烟之后立刻停下了脚步，警觉地看着慕烟。 “这个样子……莫一凡看见了中二病可能停不下来了吧？”慕烟说了一句话。 “恐怕不是停不下来那样简单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里慕烟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三个人相互耳语了一番，说了听不清的话，其中一个人抽出来一张符纸丢向慕烟，顿时符纸爆炸，引发了强烈的的炽热气流。 “她们搞什么，一言不合就玩火？”慕烟立刻离开炽热气流唤出来短戈。 “恐怕有交流障碍。”里慕烟属于灵魂状态，像这样的攻击对他无效。 从炽热的气流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手拿着大刀劈向慕烟，眼尖的慕烟抬起短戈阻挡，但是接触之后慕烟竟然一下子单膝跪地。 “一个女孩子的力道有这么大吗？”慕烟朝着里慕烟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小心右面。” “右面？”慕烟扭头，看见另一个人竟然拿着弓箭对准了自己，那弓弦已经拉成了满圆，“喂喂，这可不好玩。” 话音刚落箭便射了过来，僵持着的慕烟只能快速抽出来一只手对着箭的方向，架起风阵壁将羽箭给阻挡下来。 正面进攻慕烟的人看见羽箭无效后，便嘟囔了几句慕烟听不明白的话，刀刃迸发出来一阵爆炸将慕烟给击退。 “现在的我一对三还有点吃力。”慕烟挥挥手想要散掉身体周围的热空气。 “后面来人了。”里慕烟提醒了一句，“不过也没事了。” 慕烟还没有听明白，背后掠过一阵热浪，但不像是对方发出来的。 “我说慕烟……我眼睛今天睁开方式不对吗？”明叶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散弹枪，“三个巫女？” 一三四·明叶的军械库 一三四 明叶眼睛一点也没有看错，白色的上衣和红色的绯袴，典型的巫女特征。只是明叶根本弄不懂，为什么日本的巫女会出现在天道的东边境上，而且还对着慕烟下手了。 “我才不管你们是谁，但是敢随便闯进天道的领域，而且还打伤我的朋友，不管怎么样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着明叶将手上的散弹枪竟然单手一转对准了对面的三个人扣下来了扳机。 “单手操控散弹？”慕烟被明叶的这一招给吓到了，因为明叶手中的散弹枪并不是那种短小的散弹枪，所以能够单手玩转散弹枪也是一门技术。 枪口喷发出来的散弹配上了火术法，立刻变成了无数火焰子弹，威力是很大，可是却有着一个散弹枪的缺陷，就是距离太短，所以那三个巫女在后退之后，散弹枪的威力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将附近的树木给破坏殆尽了。 “这一招什么都好，就会破坏性太大，所以府长明确给我下了命令，不允许我在天道本据内使用散弹枪。”明叶一边说着一边将子弹装进散弹枪里面。 “我觉得司大哥的做法是没错的。”慕烟说了一句，就在刚才，明叶竟然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面将散弹枪里面的7发子弹全部给用了出去，简直就就像是将数年没有发泄的精力全部发泄出去一样。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巫女冲了过来，目标是慕烟，看样子是想要先解决掉他。 “喂，小心！”明叶喊了一句想要去支援慕烟，但是自己的面前却被另外一个巫女给拦住了，她的手上拿着符纸已经做好了准备。 “别挡道！”明叶毫不犹豫地提起来散弹枪。可是巫女夹着符纸在面前画了一个符号，符纸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将散弹枪的威力全部给挡了下来。 “防护罩？”看着没有进攻意图的巫女，明叶知道这个人是想要将自己给挡在这里，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攻击力不行。 “我是不是被小看了。”明叶有点气不过，“威尼斯军械库，启动。” 话音落下之后，明叶的背面似乎是开启了一扇大门一样，一个又一个的半透明图案像是水面的倒影一般出现在了明叶的背后，不止是慕烟，就连进攻的那三个巫女都停下来看着这惊奇的一幕。 “喵的，真是一个军火商……”慕烟呆呆地说了一句，明叶背后的水影图案，全都是枪械的图案，从手枪到散弹枪样样都有，竟然连机枪也有，慕烟看到这里不禁好奇：机枪也能买？ 明叶松开握着散弹枪的手，散弹枪顿时变成了一团水飞回了水影图案里，明叶看了一下图案之后，“既然是高攻击力的……”说着将手伸进了图案里面，等到自己的手取出来后，竟然跟着拿出来了一柄重狙。 “那个不会是……m99吧？” “聪明，附加燃烧穿甲弹。”明叶竟然想要不利用支架直接举在空中进行狙击。 慕烟一边躲开旁边的攻击一边问道：“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搞到的？这可是中国的产品！” “m99的定向不就是外贸型的吗？想要弄到一支并不难。” 一道响声之后，明叶放下来了狙击枪，慕烟也抽出身来看着遭受攻击的地方，本来用的就是燃烧穿甲弹，明叶在此之上又添加了火术法和风术法两种术法的融合，虽然范围十分小，但是威力已经甩刚才的散弹枪好几条街了，因为慕烟很清楚的看见狙击弹穿过了那个防御的巫女的身体。 “明叶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将别人给杀死了，就不怕时候天道可能怪罪什么吗？” “亏你还是扬州府出身的人呢，束手束脚可不是扬州府人该有的风格。”明叶又从背后的威尼斯军械库里面拿出来一把手枪上膛，“而且看她们的能力和配合，这一枪不可能解决掉她们的。” “什么？”慕烟又看着那三个人的方向，的确如明叶所说，那个和他对抗的使用符纸的巫女，已经被另外两个同伴左右搀扶着，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但是慕烟明明看见攻击穿过身体的画面，已经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慕烟立刻看着攻击的地方，地上只躺着一个纸小人，身体上面有一个洞，周围是烧焦的痕迹。 “替身符纸？”慕烟说道。 “这三个人不简单，替身符纸这样子的术法，连十四人的苏菲都不会。”明叶握着枪警戒地盯着三个巫女。 “如果能够交流就好了，两方之间语言不通啊，而且她们似乎是执意想要闯过去。”慕烟说了一句。 “闯过来干什么，这里是天道的范围了，没有允许外人是禁止进入的。” “谁知道呢。”慕烟觉得和自己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单人的巫女有关，但是没有说出口。 “喂！老师你们在哪里？没事吧？”隐隐约约传来了莫一凡的叫喊声，看来他也被这里的攻击吸引过来了。 “麻烦的人要来了。”慕烟说道，要是让莫一凡看见着三个人，他的中二病绝对会立刻发作的，到时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明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从哪里传送过来了一面五星红旗插在地面上，然后伸出食指指着地面一划，然后又指了指国旗，似乎是在告诉那三个人：这里已经是中国的领地，不能再往前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说了几句听不懂的日语，然后使用符纸的巫女拿出来一张符纸，使用之后三个人消失在了慕烟的视野里，看来是撤退了，不过以防万一慕烟还是使用了风探知，借助十字纹刻将5公里的范围探查了一下，看来的确是撤退了。 “这里怎么了，为什么还插着一面国旗？”莫一凡出现在了慕烟的视野里面。 “啊，没事，有几个入侵者，我们暂时打退了。”慕烟竟然搪塞起来。 “啊？真遗憾。”莫一凡露出来十分失望的表情，好像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一般。 “让你安全了一回还不知足吗？”慕烟说道。 “人生就应该在危险之中度过。” “行了，我们返回吊桥吧，和小德一起返回天道去，任务到这里算是完成了，到时候只要向布偶府长报告就行了吧？”明叶收起来自己的军械库，然后走上前将那个被贯穿的替身符纸捡起来收好，“这可以当提交任务的信物。” “嗯……”慕烟还在考虑要不要将首先遇见的那个落单的巫女告诉两个人。 等到三个人返回吊桥那里的时候，发现小德坐在一颗树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脚踝。 “怎么了？”慕烟立刻跑过去问道，“受伤了？” “刚才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个同龄的女孩，直接跑过了吊桥，我不注意崴脚了。” “女孩？”莫一凡有点听不明白，但是慕烟和明叶心里面感觉有些不好，尤其是慕烟，说不定就是那个巫女。 “她是什么样子？”明叶立刻提问。 “穿着与我的差不多，不过是上白下红。” “是巫女，她过了吊桥？”明叶说着立刻想要冲过吊桥前去追赶。 “什么巫女？”莫一凡似乎是嗅到了趣味，立刻跟着明叶。 “喂！明叶你别跑，小心……”慕烟想要说小心吊桥上面的苔藓，自己话还没哟说完，明叶脚下一滑摔倒在吊桥上，如果不是吊桥两边的绳子间隙很小，明叶很有可能掉下去。 后面的莫一凡因为明叶的摔倒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立刻蹲下身体等着吊桥平稳下来，嘎吱嘎吱响的吊桥真是够恐怖的。 “差点……”明叶站起来后小心跑过吊桥前去追查踪迹，莫一凡也很在后面。 “还能走吗？”慕烟看着两个人平安过了吊桥之后问小德。 “背我。”小德说得很直接。 “生命术法不起作用？” “你以为生命术法是万能的治疗药？”小德将手放在慕烟的肩膀上。 “是是，我的公主大人。”说完慕烟反而是将小德给抱了起来。 “喂！” “机会难得，就让我捡一个便宜，别介意。”说完慕烟抱着小德开始小心过吊桥，过了吊桥之后去追那两个人的踪迹，接着风探知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两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慕烟问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一棵树，慕烟只见见过的那个巫女正倚坐在树下，似乎是睡着了。 一三五·有小偷 一三五 “这个是怎么个情况？”慕烟看着面前不明所以的情况问了问，“不会你们两个人合伙将她给弄晕了放在这里的？” “我也想要试着弄晕啊。”莫一凡站起来说道，“可惜在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就晕过去了，真是厉害啊，竟然跑过来一个巫女，而且看着还是一个很正的巫女。” “她好像受伤了。”明叶半蹲下来小心将她右面的上衣抽出来一点，本来应该是白色的衣服上面沾染着一片浸渍的血红色，“小德你不下来看一看问题吗？你……也受伤了？” “她看都不用看。”小德只是简单地看了两眼，“失血引起的昏厥，在这里我可治不好她，需要返回四季馆才行。” “要将她带到四季馆去？” “怎么？”小德看着莫一凡，“难道你就想要将她就这样放在这里，如果是这样子做的话我敢说下一次你遇见她的时候可不一定是这样子的活人了。” “怎么可能将她放在这里，救死扶伤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你扯远了。”慕烟紧急将莫一凡给打住，“谁来背她？” 听到这句话莫一凡立刻挡住明叶走上前，“那还用说吗？这种苦力的事情就交给我行了，用不着明叶你出手。” “我也没有出手的想法……” 虽然莫一凡抢下来了背人的任务，但是单凭他一个人是很难将昏迷的巫女放在背上的，所以还需要明叶搭把手，明叶一边将这个巫女帮忙放在莫一凡的背上，一边暗自看着莫一凡那一脸满足地表情，真是有意思。 不过莫一凡满足，也就那么一小段时间而已，毕竟返回天道可不用走六天的路程，只要利用慕烟的空境，瞬间就能够返回自己的四季馆。慕烟让小德将空境弄好之后便启动了它，然后四个人瞬间返回了四季馆，慕烟抱着小德先去秋馆处理脚伤，而明叶和莫一凡则是收拾一下冬馆将这个巫女先安顿在那里。 “我要仔细检查一下她的伤口。”处理好自己伤口的小德来到了冬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巫女说道。 “哦。”莫一凡简单地回应了一下。 小德见莫一凡和明叶没有任何举动，于是重新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莫一凡还不明白为什么小德要将这句话给重复一遍，无奈的小德于是立刻说出来下一句话：“你们不出去我怎么给她做检查！” 这时候莫一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灰溜溜地出了冬馆。 “老师呢？” “好像去复命了。” 就像明叶说的那样，慕烟早已经去徐州府提交任务去了，他和其他三个人在东边境遇见的事情，足够用来上交任务的了。 “为什么你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能够写成一部传奇的小说了？”布偶看着慕烟的任务报告，问出来了一个不敢相信的问题。 “您这是在夸我吗？” “没有。”布偶看着任务书，“你确定那些都是巫女，而且都是日本人？” “和我交手的那三个人的装扮、语音、武器以及手段来看，的确是日本风格无疑，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应该差不到哪去。” “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有语言交流障碍了，要是这样子的话尽快让崔琰研发出来相关的阵法才行。” “徐风来好像会日语，他曾经跟我说过。” “等到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醒过来再说吧。”布偶说完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的，西方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东面又来波折。” 慕烟是听出来了，看来十字纹刻的事情一点好的进展也没有。 当布偶说没有慕烟的事情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想要返回现世一趟，他第一次感觉在自然之境呆的时间有些长久了，如果说是简单的回去10分钟左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于是这个定下来的慕烟通过自门返回了现世，去享受自己的那个10分钟。 转眼十分钟享受完了之后，慕烟便再一次返回自然之境，估计这个时候那个救回来的巫女应该醒过来了，可能正在调养身体，说不定其他的事情也有了不小的进展，不过慕烟并不在意这些，很多时候他也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方式，所以也不用自己去主动追问，说不定还会引起布偶的不满，将自己丢到海沟或者火山里面。 “慕慕。”慕烟正打算泡茶喝的时候，小德一脸高兴地走进茶室，笑眯眯地看着慕烟。 “小……小德？”不知道为什么，慕烟看着小德的这个笑容感觉很瘆得慌，这个笑容里面似乎透着愠怒。 “跪下。”小德很轻快简短地说出来了这两个字。 “我最近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啊。” “跪下。”小德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有事情能够好好商量吗？你这样我感觉一阵一阵的后怕啊……” “行。”小德从背后拿出来一个东西，“这是什么？” “桃子。”慕烟感觉很奇怪，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桃子。 “知道从哪里来的吗？” “呃……一个桃子的来源……实在是太多了，我说不出来。” “那么你应该记得我在北面种植了一片果园，而其中就有桃子这件事情吧？” “我记得你说起过。” “这个就是我种植的。” “那不是好事情吗？”慕烟不懂为什么小德生气了。 “好事情！慕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种植的果子？” “啊？”慕烟这才弄懂了小德生气的缘故，她将自己当成小偷来着了，“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偷吃，如果你不说果园的事情，我差点就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编，接着编。”小德将桃子狠狠地丢向慕烟，“果园里面只有你的脚印，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的脚印？”慕烟更搞不懂了，他根本没有去过小德的果园，哪里来的脚印。不过小德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根据，所以怎么想只有有人陷害慕烟这种可能。 慕烟知道自己绝对是被陷害了，理由很简单，如果是他偷的话，才不会留下来这么明显的证据。 所以为了查清楚情况，慕烟一个人来到了果园，还真的如小德说的那样，能够找到慕烟穿的木屐的鞋印。 “慕烟啊慕烟，你真是闲着没事找事干，又不是福尔摩斯，怎么可能抓住真凶。”慕烟狠狠地嘲讽了自己一句，自己怎么可能找得到元凶，不过想一想有可能偷的人，也只有莫一凡和明叶两个人，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可能，明叶根本不知道这片果园是小德的，他的话要么不吃，要么很干脆的摘下来，绝对不会穿着自己的鞋子来嫁祸；莫一凡的就更好想到了，是他偷的话绝对会留下来一个非常中二的证据。 正当慕烟来回走动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苹果核，小德说她绝对不会即摘即吃，所以这可能是偷吃的人留下来的，看到果核慕烟想到了一个可用的办法，对这个果核使用记忆回溯，也许就能够发现是谁偷吃的。 “但愿有我需要的人的影像吧。”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果核使用了记忆回溯。 应该是慕烟运气好的缘故，虽然没有看清偷吃的人全面目，倒是发现一条线索，他抓住了偷吃人的运动轨迹。 “好了，福尔慕烟，出发！”慕烟给自己激励了一下，然后开始追踪偷吃人的踪迹了。 一三六·准备出发 一三六 “我绝对是被小德给耍了吧。”这一路上慕烟不断使用记忆回溯将目标的行进路线重新映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然后自己则是按照映现的路线一路走下去，虽然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慕烟相信自己走过的路程已经够长的了，有一点还真的很奇怪，这个家伙离开了四季馆之后并没有使用传送的阵法，单就这么徒步往前走，慕烟有一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天道侍了。 “话说回来我究竟走到了哪个地方？”慕烟四周看着陌生的环境，在自然之境这种地方，真的很容易就迷路。 在就近的一次记忆回溯中，映在慕烟脑海里面的是一直往前走出森林的画面，于是慕烟紧跟着映像的脚步，走到森林边缘视野豁然开朗了许多，看样子自己是在一条河的上游，不远处应该是一个巨大落差的悬崖，因为慕烟听见了瀑布独特的声音。 “不会顺着河流往下走了吧？”慕烟站在河岸旁边自言自语了一下，记忆映像这个术法消耗实在是大，从开始到现在，慕烟已经感觉头有点疼痛了，那种因为疲劳而产生的疼。 稍微做了一个决定之后，慕烟决定使用一下风探知，这一路来因为不断使用记忆印象的原因，没有多余的精力分摊给风探知，现在慕烟算是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所以决定暂时解除记忆印象，使用一下风探知，探测一下周围的情况 “下面是一个湖泊啊……”利用风探知慕烟探测到下游不是河流，而是一个湖泊，也许是想要玩一点刺激的，也许是想试一试自己的反应能力，或者是测一测自己术法的熟练程度，慕烟立刻决定玩一次蹦极。 “准备运动起！”慕烟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对着瀑布的方向来了一个加速跑，等到自己加速到悬崖的边缘时候，纵身一跃一跳，还真的像探查的那样，下面是一个很漂亮的湖，隐约看见湖边还有鹿在喝水，这里可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了。 “要不要在这里建一座别馆？”这是慕烟看到这篇景象后的第一个想法。 在这个想法产生的同时慕烟开始受到了重力作用下坠，真的像是蹦极那样加速下坠，那感觉就像是湖面加速冲向自己一样。 “是时候了。”在即将坠落到湖面的时候慕烟立刻使用出来了飞空，顿时凤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固定在自己的背上张开翅膀，然后带着慕烟做一个弧线运动，在水面上滑翔，最后稳稳地浮在的水面之上。 “好玩。”慕烟兴奋地说道，“给自己点一个赞。” 因为这么一玩，慕烟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最本来的目的，但是在自己环视一下湖面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这一生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在湖水的一处地方，一个人正呆呆地看着漂浮着的慕烟，慕烟看着对方也傻眼了，顿时空气之中陷入了一片的沉寂。 “……”慕烟的喉咙似乎是堵住了一块石头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色狼！”对方脸上立刻变得愠怒起来，右手将湖水猛地甩向慕烟，腾空的水滴竟然向子弹一样飞向慕烟，吓得慕烟立刻张开了风阵壁，水滴打在了风阵壁上面发出来了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下雨时候的声音一样，十分好听。 慕烟一边张开风阵壁，一边使劲揉搓自己的脸，热的滚烫。 “你还看！”对方似乎是对慕烟的无礼行为彻底激怒了，右手一点湖面，慕烟惊奇地发现湖面开始生长起来水莲，顿时慕烟和对方之间的水域便立刻出现了一片怒放的莲花。 “这是什么？生命术法吗？”慕烟才不相信这个湖水里面有莲种子，而且莲花能够有什么用处。 一阵的微风吹过，盛开的莲花花瓣竟然随着风脱落，漂浮在了湖水上空，漂浮在湖面之上的慕烟，慢慢地被莲花花瓣给包围了，然后对方做了一个手势，每一个花瓣对应映在湖面的影子，激起了一道微小的水柱。 “操控水的力量？”慕烟从来没有想到莲花还能够这么用。 “色狼，去死吧！”对方一边喊着，冲上天的水柱开始加速下坠，直指慕烟所在的地方，从外面看的话，数不清的水柱落下，激起来了无尽的水花，整体上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莲，而慕烟就在水莲的正中央。 “这是什么样子的术法……”身处正中央的慕烟，有十字纹刻增幅的风阵壁虽然没有破裂，但是慕烟也能够看得出来要到极限了。 勉强撑过了水莲的攻击之后，慕烟本以为自己能够有时间做一个辩解的，可惜对方根本不给慕烟辩解的机会，而且慕烟似乎是无法辩解了，一阵冰雾突然向他袭来。 非常熟悉的术法，这个就是曾经将姑苏瞬间冰冻，帮助慕烟解决了夏千依凤凰召唤的念灵的术法，因为这一阵冰雾过后，风阵壁的外围瞬间结上来一层冰，将慕烟困在了一个球体里面。 “那个瞬间冰封的术法？这个女孩就是那个保护念灵的神秘人？”慕烟发觉自己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想到这一层，慕烟立刻打破冰球的束缚，但是等到自己出来后，那个女孩可惜也消失了，不想放弃的慕烟立刻使用全范围风探知，结果什么也没有搜索到。 “那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慕烟看着湖面，近乎一半的湖面已经结冰，而且部分岸边的地方甚至像冬天一样出现了积雪，这个女孩的能力也是未知，光从表面看像是水术法的高手，但是实质不可能这么简单。 慕烟正当考虑要不要追上去查看时候，布偶传来了消息：“你在天境居吧，必须给我回答是！” 很霸道的提问，慕烟只能这样子回答：“如果府长你不在我的天境居的话，那么我还真的在四季馆里。” “1分钟，给我立刻赶到徐州府来，晚1秒钟这个月的薪俸你就别想了。” “府长你在开玩笑吧！就算是从玄门赶往徐州府也不止1分钟！” “你已经浪费了5秒。” 布偶是不给慕烟留余地了，慕烟只能放下现在的事情，立刻用空境传送到自门，一路上用驭风加持着自己冲到了徐州府。 “恭喜你，再晚上4秒钟你就别想要薪俸了。” “府长，不带你这么样的，你这是在欺负我。” “谁在欺负你了，谁让你一直不在徐州府的，难道你还想要让我将任务直接送到四季馆吗？”布偶将任务书拿到慕烟面前晃了晃，“我可没有欺负你。” 慕烟接过任务看了看，这是一个闻所未闻的任务：前往日本将榊原接到中国。 “这个任务……很不明所以啊。”慕烟说道，“榊原是谁？榊原康政的后代吗？” “就是你救下来的那个巫女，她姓榊原。”原来在慕烟返回现世的这十分钟里面，那个巫女早已经醒了过来，而且事情的前因后果十四人也完全了解了。 “厉害呀。”慕烟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将她从日本带过来？只要利用天道的传送阵法，分分钟不就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了？” “不行不行，天道的传送阵法效力只限于中国境内登录的人，像她这样在日本进入自然之境的人，无法使用天道的传送阵法。” “所以才要将她带到中国来？”慕烟这一点是明白了。 “三个人去，你、莫一凡、徐风来。” “徐风来去我能理解，为什么让莫一凡去，府长你确定是让他去执行任务的还是让他去秋叶原度假的？” “当然是去执行任务的，别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接人任务，可能会有危险的。” “危险？” “神社那里可能会出来阻止。” “神社？就是日本的那个神社？” “同时也是掌控日本自然平衡的组织，相当于中国的天道，所以你们是客场作战。” “这么危险的任务应该足够让闻舍或者十四人出马了吧？” “你怕了？” “倒不是……但是很麻烦……” “危险程度的确是足够让闻舍出动了，但是我们还不想引起神社的注意，所以闻舍和十四人不能擅自出动，只能让没有职位的但是能力出众的人前去，所以煜、司清寒和国木三个人推荐你去。” “但是……” “任务限时1周，而且必须完成，失败的话就等着天道严厉的惩罚吧。” “等等！1周？我们还要办理出国的护照吧！” “当然，否则你能够出国门？” “坑我们吗！府长你知道护照有多难办吗？” “这不是我管的了。” 一四零·离开日本(1) 一四零 “东京？好诶。”莫一凡表示举双手赞成，当然如果能够在东京呆上两三天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已经想好了离开的路线了？”徐风来说了一句，“在你说前往东京这句话连一点的犹豫都没有。” “嗯，我们从东京离开日本。” 徐风来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东京毕竟是日本第一的大都市，如果论交通的话也是最发达的了，能够返回中国的航班也绝对是多种多样的。 “你订好了飞机航班了？哪一班？什么时间？目的地是哪里？” “航班是选择好了，不过还没有订，时间是后天，目的地是上海。” “干什么要选择后天的航班，现在又不是什么假期，就算订到明天飞往中国的航班也没有问题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慕烟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明白的，等到东京了再说，今天出发的话明天就能够到东京，然后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便离开日本，计划就是这样的，不过大家还要小心一点，计划很可能赶不上变化。” “休息一天？这么说我能够去秋叶原了？”莫一凡果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你要是觉得明天一天能够将秋叶原玩遍你就去，顺便将榊原也带去，我要和徐风来去办理返回的票。”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在网上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干什么非要动身去？”徐风来很不明白这一点。 “等到了东京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到了东京之后，徐风来跟着慕烟开始办理手续，但是让徐风来没有想到的是，慕烟办理的出境手续并不是飞机的航班。而是一艘开往上海的豪华客轮。 “为什么要选择轮船？”徐风来很不明白，“明明有飞机这么更快捷的工具，你非要选择这个慢时间的工具。” “去日本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飞机，是因为我们要赶时间，而现在我们回去并不需要赶时间，反而要积攒时间。” “听不懂。” “就当我内心多疑，做了一个保险就行了。”这件事情虽然解释起来并不麻烦，但是的确就像是慕烟说的那样，害怕对手会突然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才是最好的。 “看这个游轮到上海的时间估计要6天左右的时间，要是这样的话不就是大大超出了布偶给你的约定时间了吗？我记得布偶说过时间超时她可是要惩罚你的。” “不会超时的，只要明天船安全地离开了日本后，打一个电话向十四人汇报任务完成就行了，这样就不算超时了，而且我们还能够获得6天的豪华游轮服务，不是挺好的吗。” “你早就算计好了？” “这怎么能够叫算计？” 晚上莫一凡和榊原返回了他们下榻的旅馆，其实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了，如果再晚一些慕烟估计徐风来会坐不住出去找人了，不过看莫一凡那满脸春风和满足的表情，慕烟就知道这一次来日本他是绝对满足了，不过当然要满足，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陪着他去秋叶原还不好吗。 为了给自己做好准备，吃过晚饭后慕烟敲响了榊原的房门。 “慕烟君？有事情吗？”榊原半开着门问道。 “有事情要问你，就当是做一个万全的准备。”慕烟不由分说走进了榊原的房间。 “是……什么事情，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跑到中国来吗？”慕烟做到窗边的小沙发上后，榊原则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确很想问这个问题，娃娃头你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十四人派遣天道侍将你从日本抢出来。”慕烟头倚在手上笑着对着榊原，“不过我猜猜就算我问了这个问题，你也不可能回答我的吧？” “也许是天道机密，也许是因为如果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会是一个危险，你可能是在保护我。”慕烟做出来各种猜测，“所以尽管我想问，但是这会是一个白费力气而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其实徐州府长似乎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她说如果你问起来了，就说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执意孤行的话，我可以将她给搬出来。” “果然是这样子，所以我也不会问这个问题，我要问其他的事情。” “什么问题，如果是和刚才的问题向关联的话我可……” “打住，打住。”慕烟示意她别说话，“我可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只是问一下基本问题。高天原，这是你们对神社所在地方的称呼，是吧？” “嗯，其实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自然之境。” “既然是同一个地方，那么时间流逝肯定也是和现世不同的，我问你，在日本现世与高天原之间时间是怎么换算的，1：365？” “不对不对。”榊原摇摇头，“是1：30。” 1:30，也就是说在高天原呆上1个月，现世便过了一天，这种流逝速度比中国快了12倍。 “这样算下来……”数学不好的慕烟仔细算了算后说道，“在高天原呆上一个小时，就等于现世的2分钟了。” “嗯。”榊原点点头。 “日本可真是一个快节奏的国家，就连时间流逝都这么快。”慕烟想着这种的时间换算，要是真的发生了意外的话，给自己留下来的时间还真的不能算多。 “慕烟君你问这个干什么？反正我们已经离开了神社的监视，高天原的时间换算一点也不重要吧？” “榊原你真的是神社的巫女吗？”慕烟感觉有些好笑，“不出日本之前都不能算是安全。” “唔。”这句话还真的将榊原给难住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神社……巫女是怎么分类的，她们的战斗方式是？” “你是在打探神社的底吗？” “中国有句古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其实说巫女的分类不准确，主要是巫女，还有其他的男性神职人员。”榊原开始做简单的介绍。 等到慕烟将自己想要问的都问完了之后，已经过了50分钟。 “最后一件事，算是我的一个请求吧。”慕烟站起来说道，“榊原，将你的那套巫女服先放我这里保管。” “咦？可是？” “我知道你很珍惜这套衣服，放心好了，一等到出国，我就将衣服还给你。” “但是慕烟君你要这套巫女服干什么？” “自有用处，不过我真的不希望能够用到。” 从榊原那里出来之后，慕烟准备享受一下东京的夜生活，不过是去逛商场，反正花的钱他准备在徐州府那里报销。 “来一次公款旅游也挺刺激的……”慕烟自己笑着说道。 …… 第二天天还未亮，四个人已经上了客轮，准备离开日本并且享受这次豪华客轮之旅。 “4个人两个房间，谁和榊原一组？”慕烟伸出双指晃了晃四张房卡。 “咦？”莫一凡根本没有料到，“为什么不是单人单间？” “甲等舱已经没有单间了。”慕烟回答了莫一凡的问题，“只剩下双人间。” “这个……”莫一凡看了看徐风来，对方露出来了难色，看来他心中的想法和自己一样，想要接下但是又不敢接下。 “行了，你们的表情我都已经看见了。”慕烟收起来两张房卡将另外两个丢给莫一凡，“看你们那难受的表情，我和榊原一组行了吧，别将你们给憋坏了。” “等等！老师你犯规！”莫一凡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哪里犯规了？谁让你们没有爽快接下来的。”慕烟故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房卡。 “正是因为这样才犯规的好吗？” 慕烟不理会莫一凡的无理取闹，将自己手上另一张房卡交给了榊原，“还有10分钟左右开船，别乱走了。” “哦，好的。”榊原接过房卡。 “迄今为止还算是没事……”慕烟看着客轮，“但是真的没事了吗？” 一四一·离开日本(2) 一四一 当船的汽笛响起来，而且整艘船开始进行广播的时候，意味着船已经起航，远离了陆地，走在走廊上的慕烟始终没有看到异样情况的发生，但是自己的内心依旧感觉不平静。 “老师，我们安全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向天道报告了？”从走廊尽头出现的莫一凡走过来说道，“快一点报告吧，好让我们好好享受豪华游轮。” “再等一等……”慕烟说道，“徐风来他人呢？” “他说去厕所，估计现在刚找到厕所吧。”莫一凡在嗤笑徐风来差劲的方向感。 “那么榊原呢？” “不知道，我们可不能一直盯着她吧？” “没有人看着……”慕烟立刻使用了风探知，将一等舱的角角落落全都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榊原的踪影。 “榊原不在一等舱……” “怪事，我一直都在这周围了，如果榊原要出一等舱的话，肯定要和我碰面的。” “你去找徐风来，我去房间查看一下！”慕烟感觉不对劲，立刻调头赶往自己的房间，莫一凡也立刻行动起来，跑去找徐风来。 利用房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里面是空荡荡的，毫无一人，但是慕烟可以断定榊原肯定是出事情了，因为她的行李凌乱地铺在床上。 “老师！”莫一凡带着徐风来走进了他的房间，“徐风来找到了。” “不会真的出事情了吧？”徐风来走进房间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觉得会出事情？”慕烟看着徐风来。 “倒也不是，在去厕所的时候有一瞬间感觉到了类似天道术法能力的波动，我还以为是我神经错乱了。” “是时间静止和空间转移吧。”慕烟在地上找到了一张符纸展示给两个人看，“她们在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然后趁着出航的那一刹那将榊原带回高天原，等到我们发现后船已经在海上了，只能是无计可施。” “赶在这个时候出手？” “完了，任务失败了，这下子豪华游轮享受不了了。”莫一凡十分失望的说。 “未必，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海路而不是空路吗？就是为了应对这个情况。”慕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上衣内侧口袋拿出来了另一张符纸，“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回去救榊原？船都已经开走了。” “只要在日本的领地内，那么我们随时可以进入高天原，然后将榊原救出来。” “我们已经离开日本了！”徐风来不明白慕烟为什么还这么说。 “谁说离开日本了。”慕烟笑着说着，“我们这还不是在日本的领海吗？” “这样也行？” “你把国家领土当成什么？”慕烟说道，“徐风来，赶快去查探一件事情，这艘轮船进入公海还需要多长时间，我必须在进入公海之前将榊原带回来。” “我立刻去查实。”徐风来说完已经出了房间。 “莫一凡，帮我穿好衣服。”慕烟说着拿出来了自己的行李。 “穿衣服？”莫一凡看着慕烟的举动，他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了一套巫女服，很明显就是榊原的那一套，慕烟熟练的换上了衣服，然后再用晚上去商场买的化妆品简单地给自己化妆一下，再用皮筋换了一个发型。 “好了。”慕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更像是一个刚入职的巫女。 “莫一凡你……你干什么举起手机来？”慕烟转过身本来想派给莫一凡任务的，但是只看见他举着手机对着自己。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莫一凡收回手机。 过了一会徐风来打过来电话，他已经查明了，现在客轮还有十分钟左右进入公海。 “10分钟……换成高天原也就是5个小时了，但愿时间够吧。” “这是进入高天原的符纸，老师你怎么会有？” “提前让榊原替我准备的，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你就给我守住这个房间，谁都不要进来。” “遵命！” 慕烟将自己的符纸压在前面搜寻到的那个符纸，这样可以使用追踪传送将自己直接送到榊原被带走的那个神社，免得自己去搜找。 将符纸按下注入自己的元气，这个道理是相通的，一瞬间慕烟周围的场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房间瞬间变成了自然。 “鸟居？”慕烟看着面前很明显的红色鸟居，这就是神社的大门。 “鸟居还有黑天，这个条件可是正好。”慕烟感觉自己十分幸运了，夜晚的活动比白天安全多了，而且如果是夜晚的话，一般不会对榊原进行审问，最大的可能是关在了某个地方，那么这样子救下榊原也很方便。 “天道给我的要求是绝对不能进入高天原，毕竟会被发现是天道指使的，不过看起来这已经不重要了。”慕烟一边走进鸟居一边心里念叨，“在东边境被千叶那种闹腾法，看来神社这群人会很容易就想到是天道作为，不动手是因为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要是留下来证据，就会变成他们对天道下手的借口，所以这一次潜入最大的要求，就是不能留下是天道所为的证据。”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慕烟才借来榊原的巫女服，让自己扮作巫女潜入神社，到时候即使可能有冲突，第一时间也不会怀疑到天道那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慕烟昨晚要从榊原口中将神社的情况摸排清楚。 “巫女的作战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利用各种样式武器配合自然术法进行近战攻击或者远程攻击；另一种则是使用符纸引发各种术法，还有加强符纸术法作用的咏唱，这个咏唱应该是日本特有的特色。”慕烟伸出左手腕握住十字纹刻，散发出来风探知，“这样子符纸我是无法使用，那么只能使用的是前者，也就是武器，但这也是万不得已才使用的。” 慕烟计划中的上上策是不被任何人发现就将榊原救出来并安全撤离神社返回客轮，他想要试一次潜入战。 “有意思了。”慕烟露出来了兴趣的笑容，“现实版的狙击精英吧，那么我可是老手了。” 慕烟的第一个目标是武器库，榊原跟他介绍的神社之中有几条很重要，其中一点就是媒介：日本神社和西方教会一样，媒介都是统一制式，只不过日本武器的花样比较多，恐怕自然之境唯一一个实行自由媒介的组织，就是天道了。 为了能够有让自己藏身的地方，所以慕烟是顺着神社的外围行动，所幸这里是夜晚，所以神社内的巫女并不多，而且神社内的照明采用的是烛火照明，很多光线够不到的地方是很好的隐藏点。 日本的神社慕烟也多少了解，像是武器库这种本不属于神社的地方，绝对不会放在神社深处，反而是建造在边缘地带，所以探查起来并不难。 “上锁了呢。”慕烟轻轻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两旁的窗户也是，不过这个根本无法阻止慕烟进入房间，他戴上了自己的战术手套，然后将短戈传送过来塞进了房间里面，这种古老的大门门缝很大，用不着担心，确定塞进去后利用王车易位，顺利地进入了房间里面。 “东西还真多……”看着摆放整齐的各种制式媒介，仿佛就像是一个万能的军火库。 “弓箭……也许可以用，但是尺寸大了。” “长刀就别想了，藏不住。” 选来选去，慕烟从一个柜台上面顺手拿走了铁绳索，铁绳索类似于摆锥，主体是一根很长的绳子，硬度能够媲美钢铁，但是有绳子的柔软度，末端系着一个圆台状的铁锥，用来引导铁绳施力，是一种很奇特但是能够隐藏很好的东西。 “这玩意还带着磁性？”慕烟发现铁锥还有磁力。 慕烟将铁绳索绑在了右手腕上后，再一次利用王车易位离开了武器库。 “好了，接下来要找榊原了，她会在哪里……”慕烟一边脱下手套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四二·离开日本(3) 一四二 慕烟倚靠在武器库的墙上正在考虑该到哪里去找榊原，奇怪的是自己已经利用风探知将整个神社搜索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类似于牢房的地方或者是榊原的踪影，慕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神社。 虽然日本的组织称为神社，但是更应该叫做神社联邦符合一些，整个组织就像是美国的国体一样，由许多神社组成的，重大事情一度是由众神社共同商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慕烟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要是地方真的是弄错了，那么慕烟的任务直接宣告失败，5个小时是不可能将所有的神社都探查一遍的，时间上绝对不允许。 就在慕烟苦恼的时候道路上走来的两个巫女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巫女向另一个巫女抱怨分配了临时工作，而分配的工作就是给刚进入神社的囚犯送饭菜，这一句抱怨让慕烟看到了希望，刚进入神社的囚犯，是榊原的可能性很大。 “要跟在后面吗？”慕烟一开始考虑是再后面跟踪的，但是想着这个办法很危险，如果她们走的地方是人流多的地段，慕烟绝对会被起疑心的，所以慕烟绝对大胆一回，他捡来了一块小石子，然后利用风术法快速将石子送到其中一个巫女的脚下，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巫女不慎崴脚摔倒，因为这样的话对方送东西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确认了其中一个人崴脚之后，慕烟立刻跑到旁边的杂物间取出来一把扫帚，然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拿着扫帚小跑到那两个人旁边。 “怎么了？刚才我似乎是听到了叫声。”利用风的振动，慕烟将自己的声音调成小德的音色，这一点并不难。 一个巫女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右脚踝：“好像是崴脚了。” “这怎么办？”慕烟还装作不知道，关心地问道。 “我要去社务所，能把扫帚借我用用吗？”受伤的巫女看着慕烟请求着，“请你帮我去送东西。” “这个没问题，我正好也完成了我的工作。”慕烟将扫帚交给巫女，“不过你这样没有事情吗？要不要我们先将你送到社务所去。” 巫女拒绝了慕烟的好心，将扫帚当做拐杖一个人去社务所了，将事情委托给了慕烟和另一个巫女，这倒是顺了慕烟的想法。 “你以前是在这里工作的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路上同行的人问起了慕烟，这也是肯定的，毕竟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谁都觉得奇怪。 “我是刚刚转调过来不久的，以前可不是在这里。”对于这个，慕烟也想到了借口。 “咦？”对方一脸好奇的看着慕烟，“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那个神社的？” 慕烟听了问题后脱口而出：“慕槿，我的名字叫绫辻慕槿，原来在道真大人那里工作。”当然这两条都是编的，绫辻慕槿根本没有这个人，用绫辻这个奇怪的姓是因为慕烟喜欢看绫辻行人的小说才用的；所谓的道真大人就是指的菅原道真，当然慕烟已经提前确定了这里可不是菅原道真的神社。 “天神的神社啊，有些羡慕呢。” 慕烟很想要吐槽，作为日本三大怨灵之一的菅原道真，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当然现在的自己是巫女的身份，不能将这些话给说出口来。 “听说天神神社的待遇比这里好呢。”同行的人突然问了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是不是？” “有吗？我没有意识到呢。”这样自己根本不清楚的问题，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语气来回答。 一边说着慕烟跟着同行的巫女来到了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堵墙，但是其实是一个地牢的入口。 “地牢？怪不得风探知查不到。”慕烟心里面才明白过来。 跟着走了下去，并没有任何的守卫，看起来神社很有自信，确定榊原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下了一个简单的台阶后就是走廊，两侧便是牢房，看着神社的人还真的很复古的，连牢房都是古代的样式，不过也很可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牢房，一直在使用着罢了。 走廊的第一个牢房便是关榊原的房间，慕烟看着牢房除了同行的人和榊原说的话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也就是说整个牢房只有榊原一个人，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台阶就是她的牢房，这对于要将榊原救出去的慕烟来说，是一个有利的条件。 “将东西放在这里就行了，我们的事情就算是完成。”同行的人示意慕烟将饭盒放在地上。 “好的。”慕烟走上前弯腰放下饭盒，趁机将自己的短戈一并放在了饭盒的背面，这个是过后用来准备王车易位的。 “可以了。”对方并没有发现端倪，已经在台阶那里等着慕烟一齐离开了。 “这就来。”慕烟对榊原做了一个不明所以的手势，然后跟着对方离开了地牢，出去之后对方将大门给锁死了，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是必要的防备还是需要的。 “接下来你要去社务所吗？”对方问了一下慕烟接下来要做什么，慕烟则是摇摇头，不能和她去社务所。 “我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要急着赶回去补个觉才行，还真的困……” “嗯，谢谢你了。”对方简单地做了一个告别，先走开了。慕烟利用风探知确定对方已经走了之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启动了王车易位，瞬间他被准确地送到了地牢地面，而且是关着榊原的面前。 “嘿，榊原，惊喜不？”慕烟站在榊原面前笑着说道。 “原来你借我的衣服是因为这个。”榊原上上下下打量着巫女装的慕烟，衣服真的很合身。 “你怎么样了？”慕烟走上前察看榊原的情况，“进来之后她们没有虐待你们吧？” “那种程度……根本不能算是‘虐待’吧？”榊原有些喘气，而且身体时不时地微微抖动，看来是受到了什么洗礼了。 “能走吗？”慕烟试图将榊原扶起来。 “走动还算没有问题，但是我的能力被封印了，如果遇见危险，我可是一个累赘。” “只要能走动就好。”慕烟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我先用王车易位让你离开这个牢房。” “你干什么要这么拼命救我，我和你根本不熟悉吧？”榊原问着，“况且天道应该明确命令过你，不允许进入高天原的，你这样可是违反了他们的要求，反正你只要将实情告诉天道，那么对方也不能说你任务失败，只能说对手太狡猾了而已，毕竟这个任务的成功率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就算没有十分之一的胜算，你还不是将出国手续提前准备好了？”慕烟反问了一句。 “……” “大道理我不会说，但是你应该不会将自己珍惜的巫女服借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吧？再说了我可是要你必须活着才行，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东边境的账还没有清算呢，你总不会想要赖账吧？” “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我看也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记仇这么傻的人。” “当你夸我了。”慕烟用王车易位将榊原带出牢房，接下来就是地牢的那扇外面上锁的大门，慕烟没有在外面留短戈，王车易位是不可能使用的了，所以接下来慕烟只能使用自己的术法，他大约估摸了上锁的位置，然后将短戈对准这个位置使用了小范围冰封术法，大门中间小部分被冰冻了起来。 “来，后退一下。”慕烟让榊原后退，然后拿出来了铁绳索快速转动，感觉速度够了之后操控铁绳索撞击冰冻的区域，铁绳索打碎了区域的冰，将冰冻的门锁给破坏掉了。 “走！”慕烟扶着榊原离开了地牢。 “符纸还要出了鸟居才能使用吧。”慕烟记得之前榊原跟他说过，“没办法了，我们从外围前往鸟居吧，希望鸟居那里没有人，天色开始变亮了。” “时间还够吗？” 慕烟打开了正在计时的手机：“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吗，真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这就意味着客轮还有4分钟就要进入公海了，但是为了保证能够确定返回客轮，所以必须要提前两分钟返回才行，高天原的传送不一定和领海完全对齐，所以慕烟只剩下了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 “啧！”慕烟感觉要是这样时间很不够用，于是将榊原给抱起来自己加速冲刺，有风探知和驭风，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到鸟居了，没人！”慕烟感觉这一趟高天原之旅运气真的不错。 这个时候神社里面响起来了铃声，声音很急促，慕烟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是什么？” “戒备的铃声。”榊原解释，“看来地牢那里已经被发现了。” 一四三·离开日本(4) 一四三 铃声的响起意味着神社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三分钟鸟居这里就会立刻戒严，慕烟没有把握能够带着榊原在戒严的鸟居全身而退，而且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所以这最后一段的路程，慕烟必须要冲刺。 “抱稳了。”慕烟提醒一句，直接开启驭风抱着榊原冲出鸟居，就算再怎训练有素的巫女，突然响起来警戒铃也不可能立刻做出来及时的反应，所以趁着这个空档慕烟冲出了暂时还无人看守的鸟居。 顺利出了神社的两个人，遇见了一个小的麻烦，在鸟居前，正有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巫女，而且这个巫女慕烟还认识，就是和他一齐送饭的那个巫女，看来她的工作也完成了，正当返回现世的时候突然响起来了警戒铃。 也怪慕烟最后有些放松了，这个神社的鸟居是一个向下的阶梯，因为慕烟的风探知无法探测自己所处水平面一下的情况，所以鸟居另一侧的情况慕烟根本就不知道，因此就和对方面对面相撞了。 “是你？你不是？”巫女看到慕烟时候很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慕烟竟然带着关在地牢的榊原，“难道那个警戒铃是因为你才响起来的？” “先放我下来。”榊原轻轻推开慕烟，抱着她的话根本不能使用术法。 慕烟将榊原放下来之后立刻甩出铁绳索，操控着铁绳直接撞击对方的胸口，没有媒介的巫女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慕烟也不能杀掉对方，这一步还不能踏出去。 “抱歉了。”趁着对方被铁绳索击中还没有来得及防御时候，慕烟已经利用驭风冲到了对方的身旁，对着后脖子不留情地一个手刀下去，干净利落的一招直接将对方给击晕。 “安全了。”慕烟确认之后，拿出来了自己那一张传送符纸，只差最后一步。 “她没有事情吧？”榊原走过来确认了一遍。 “榊原你就放心好了，利用击打神经让人昏迷的这一招，司大哥……我是说扬州府长已经教了我无数次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想吐。”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前面那个。” “铁绳索吗？也没事的，我只是将铁绳索抛出去而已，没有上术法。”慕烟双手夹着符纸，“事不宜迟，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吧，说不定已经有人要冲下来封锁鸟居了。” “真没有想到能够跑出来……”榊原小声说了一句，走上前抓住慕烟。 “嘿。”慕烟笑了一声。 这一笑倒是不要紧，从神社一个屋子的顶端射过来了一道微光，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半蹲着的慕烟的心口。 “什……”慕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被发现了！？”榊原也反应过来，立刻查看慕烟的情况，“微光束外观，击中的地方没有表面的伤口，再加上刚才击中地方类似于玻璃碎裂的画面，难道是那个术法？” “唔……”慕烟另一只手按着心口，“术法……没办法维持术法……” 榊原猜测下一次的攻击会立刻过来，不能再这样呆在这里，于是立刻将自己的按下慕烟拿着符纸的左手：“尽力维持4秒的术法，就4秒！” “唔……”慕烟艰难地点点头。 “轮回者，醉月的时间流……”榊原立刻集中精神开启了符纸的咏唱，只要慕烟维持住4秒的元气，榊原就能够利用传送符纸的咏唱开启传送，不过需要4秒的咏唱时间。 又一道微光从房顶上出现冲了过来，这一次是针对榊原的，但是真的是千钧一发，在光束击中榊原之前，榊原就已经完成了咏唱，慕烟的符纸传送启动，两个人消失在了鸟居面前。 “咦？”守在慕烟房间的莫一凡和徐风来，发现房间里面发出来一道可疑的光，立刻警觉起来，光消散后，出现的是慕烟和榊原两个人。 “成功了！”莫一凡兴奋地说道。 而徐风来看了一眼手表，“还好，还有2分钟……” “快！”这个时候慕烟正枕在榊原的膝上，榊原现在只能请莫一凡两个人帮忙，“你们谁会操控时间或者空间的术法？” “时空术法？难道……”莫一凡第一直觉是慕烟受伤了。 “我会点皮毛！”徐风来走上前，“怎么了？” “将他身上的时间或者空间给停止，防止在他身上的术法继续发作！” “发生了什么！”徐风来立刻走上前将慕烟身体的空间流动给停止了。 “一会解释，另一个在他身旁准备着，一会要你帮忙。”说着榊原立刻走到自己床前，从行李包里面拿出来了空白的符纸和毛笔，以及朱砂墨。 两个人正在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时候，榊原已经完成了一张复杂的符纸，然后将其交给了莫一凡：“将灵力注入，然后将符纸按在他的心口上。” “灵力就是元气吧……”莫一凡注入自己元气后照着榊原的吩咐去做。 “接下来跟着我念一段咏唱，注意中途不能用任何错误或者是偏音，甚至是长时间中断，否则只能重新开始。” “咏唱？” “听好了！我可不会重复：彼岸，坐落于三生之前的黎明……” “彼岸，坐落于三生之前的黎明……”莫一凡立刻跟着榊原重复…… 莫一凡倒是没有让榊原失望，咏唱一次性就过，按在慕烟心口的符纸开始发光，凝聚成一个光团后进入了慕烟的身体里面，然后像是一个上锁的声音，之后符纸便没有了动静。 “好了。”榊原送了一口气，“可以撤销停止术法了。” “好多了。”慕烟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遭伏击了？” “他中了神社的破心术，这个术法虽然不会造成伤口，但是却能够一步一步破坏目标者的内心，最终的结果会让目标无法使用任何术法，这是一个很棘手的术法。” “这也太恐怖了吧，就算是天道也没有这样子的术法吧？”莫一凡看着徐风来，而徐风来则是摇摇头。 “算是禁术了吧……”榊原站起来，“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真是折磨人啊。”觉得终于是没有问题了，莫一凡瘫坐在地板上，“这次的任务可真的是折磨精神的任务，真不想有第二次了。” “我也是。”徐风来感觉自己的精神也要到极限了。 当然慕烟也是这样，而且他是最累的，潜入神社可真的不是轻松的事。 四个人正在沉默着时候，船上传来叮咚的生声音，然后是全船广播：“亲爱的游客们，现在客轮已经驶入了公海，工作人员将会最后核实游客们的护照以及手续，请各位游客返回自己的房间并耐心等待……结束后由船长向大家介绍接下来会进行的活动……” “公海……”莫一凡重复了一遍，“算是安全了吧？” “真的逃出来了。”榊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三个人，“你们可真是厉害，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实力却很厉害，看来中国的天道真的很厉害啊。” “是在夸我们吗？”莫一凡笑着，“听着很舒服。” “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那么趁这个机会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榊原将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的名字叫榊原绘苏，是原神社内稻荷总神社的巫女指导，精于符纸与咏唱，不过现在因为犯了反叛罪在逃。” “巫女指导？” “就是巫女，不过是有能力教授别人术法的巫女，相当于教师的角色。” “这很厉害的，如果没有本事的话是不可能当指导的吧？”徐风来说着，“而且还是总社的人，至少比分社厉害。” “也可以这么理解。”榊原绘苏点点头，“接下来的日子我也要在天道和大家一齐生活了，请多指教。” 一四四·慕槿 一四四 “我是不是该说……‘欢迎回来’？”四季馆里面，小德看到一脸疲惫的慕烟，想了一下说了一句，“日本一定很好玩吧，毕竟那里的文化深受中国的影响，应该很有趣的才是。” “是很有趣。”被小德这样子的提及，“有趣地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游玩，一场现实版的电脑游戏，嘛，总之我可不想再玩第二次了。” “看来是一场很刺激的旅行，而且还胡乱提前交付了任务，跟着另外三个人享受了一下，一点也不在乎十四人的感受。”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慕烟感觉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小德会知道他提前交付了任务的事情。 “拜托你下一次能不能想到四季馆还有其他人在！这段时间已经有四个十四人来找我了，是想要烦死我吗？” “我……”这是慕烟第一次被小德狠狠地训斥，就好像这个天境居的主人是小德而不是慕烟一样，不过慕烟的确不在乎，本来这个天境居有一半是小德的。 “看来这个天境居不能总由你一个人胡来了，不行我需要想一想才行。” “对不起……”慕烟竟然用日语跟小德道歉。 “你真是要气死我。”小德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笑了，“旅途劳累，好好休息吧。” 慕烟是要休息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两件事情要做，一个是自己的戈，是时候该修一修了，如果再不修的话，那么对付远距离的对手慕烟一点辙都没有，自己在鸟居被狙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第二件事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女子，慕烟对她越来越好奇了，能够为念灵做到这种地步，而且能够有这种手法的人，可不多见，慕烟甚至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当然只是预感。 不过首先的，还是休息，自己已经回到了天道，恐怕要接受十四人暴雨般的洗礼了，擅自提前结束任务，又不知道自己要喝几壶了。 “暴风雨总要是来的。”慕烟坐在自己书房唯一一个椅子上说道。 “什么暴风雨啊？”大门前响起来一个声音，是无道的声音。 “无道先生？”慕烟转过头，“你如果不来找我的话，那么我要想方设法去找你了，尽管我可能找不到你。” “这话可真带刺。”无道走进书房，“可是这件事情并不能怪我，因为出现了一个预料不到的事情，本来我早应该就来的，你长戈断裂的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真是奇怪了，曾经作为天道的锻冶师的时候，给数不清的人做过媒介，我敢自信地说没有一个媒介能够像你这样竟然会崩坏的，你究竟和夏千依怎么打的？” “对方使用的可是凤凰的能力，按照神兽的级别这种崩坏，应该在预料范围之内吧？”慕烟竟然拿这件事情做掩饰。 “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所做的任何媒介，都是按照能够承受十四人级别的能力制造的，别拿凤凰做掩饰，肯定是你提前想到了对方会拿你媒介崩坏做压制手段，所以就将计就计了吧，你瞒不过我。” 慕烟听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当初的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将自己的媒介作为赌注的话，根本不可能有把握赢过有着凤凰能力的夏千依。 “我猜中了。”无道盯着慕烟。 “行了行了，无道先生你还是帮我修复一下长戈吧……没有长戈的话一点对付远距对手的辙也没有。” “行。”无道将短戈拿了出来，这是早已经从慕烟的夏馆取出来的，然后又拿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柄开始组装长戈。 慕烟一边看着无道熟练地修复长戈，一边问了一个自己心中的问题：“无道先生，我猜你应该是京府长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无道语音之中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专注于长戈的修复之上。 “你是我的见过的唯一一个隐居在自然之境的人，只有一个。”慕烟开启了自己的推理，“也许没有隐居天道这个条例吧，如果您不是隐居的话就一定是有职位，现有登记的职位不可能有你，但是没有登记的两个职位：闻舍舍主和京府长。巧了两个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声音我都听过，只有京府长的声音和您的相同。” “只因为这个？” “还不够？” “老夫的确是天道的人。”无道站起来看着慕烟，“这件事情你不能跟别人说，外人都说十四人是天道最强的屏障，其实不然，谁没有藏着一手呢，天道自然也藏着一手。” “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 “不可说，但是你看一看天道周围的敌人，就知道了。”无道将修复好的长戈当着慕烟的面转了一圈，“天道给你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铲除天道该有的敌人。” “该有的敌人？” “那个隐藏着的组织，他们的面目比你想象的要很深，我可以坦言，就算是现在的十四人，也不完全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的身份，实在太可怕了。” “他们是谁，你们知道他们的身份？” “用你的手段将他们给挖出来，用你自己的能力，将他们展示在你的面前，如果我告诉了你，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对手，你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有什么能力，有多么可怕。” “让自己去体会？” “没错！”说着无道手一松，长戈径直插在了地板之上，“听说的深渊和自己看到的深渊之间差距，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想象。” “不过为什么选择了我？十四人比我更合适吧？” “对付他们，越是老手越容易失败。”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敌人……” “长戈已经帮你修复好了，没有我的事情了。” “等一等，就这么走了，要是我还有事情要找你的话该怎么办？” “……偷偷来九州府京府邸吧。” “京府邸？自府那里有这栋建筑？” “慢慢想慢慢找，不过现在你的四季馆要有点热闹了，我就不多留了。” “热闹？十四人找上门来了？”慕烟打开窗，并没有听见什么所谓热闹的声音，要是真的是十四人找上门来了，早已经喊自己出去了。 “有一句话叫做‘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下去’。”无道走出房间，“不过我看着不像是苦果，更像是甜果，小心甜掉牙。” “这是哪跟哪？”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无道就消失了，留下来根本不明白什么的慕烟，实在是搞不懂的慕烟走出了自己的书房，透过檐廊他发现小德正在和谁说话，但是庭院的山水阻挡了他的视线，只能走进看一看。 “榊原绘苏？”小德正在交谈的人是榊原，慕烟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榊原突然到来，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德一副高兴而且点头的表情。 “啊，慕烟。”榊原绘苏也看见了走过来的慕烟，向他挥挥手。 “你们在说什么啊，老远就看见你们一脸高兴的样子了。”慕烟走过来问了一句。 “慕慕，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决定定居在四季馆了，和我一齐住在秋馆。” “哦……咦！？”慕烟才反应过来，“怎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这样的，我不想麻烦天道的人专门给我制造一个定居的地方，所以说如果有一个现成的天境居就可以了，反正我对居住条件也不大。”榊原绘苏解释道，“然后扬州府长就给我推荐了这里，他要我跟你说‘反正是他这个可怜的前任府长的请求，你就一定不会拒绝了的。’这话就行了，而且他还说四季馆地方很大，能够满足我的一切条件。” “而且如果就近和你住在一块的话，对我还有些便利呢。”榊原食指交叉说道。 后面那一句话慕烟没有听懂，但是他听懂了一句话，那就是司清寒还对他擅自退出扬州府而耿耿于怀。 “既然小德都同意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而且还有哪位可怜的扬州府长请求。”慕烟只能过过嘴瘾。 “嗯……还有一件事情。”榊原绘苏接着说道，“既然已经离开了神社，那么我现在的名字不能再用了，会对天道不利，我需要一个新的名字，而且还是中国名字。” “然后呢。” “扬州府长说你给小德起了一个满意的名字，所以这件事情可以找你帮忙。” “司大哥他对我究竟有多大的怨恨……” “可以吗？可以吗？”榊原绘苏看着慕烟。 “别这样看着我！” “嗯？” “我想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姓，名字叫慕槿。对外的关系嘛……是兄妹。” 一四八·老朋友出现 一四八 慕烟喝着茶水看着眼前的这个形式，姑苏现在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对面前的这个人下手了，而且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如果从另一面看去的话，姑苏完全像是一个想要强上的一方，不过现在慕烟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前一点事情。 见到了逼近的姑苏，对方后退了一步，但是后面就是刚才煮茶的柜台，一步的后退可以说是直接将自己逼到了死角。 “逃是没有用的。”姑苏说了一句，“即使没有那个台子，你也不可能逃跑掉。” “我说那位公子哥。”对方又将话语转给了慕烟，“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不愿意看到女生受欺负的人，难道你就这么看着这位大人的咄咄逼人？” “额……这个……”慕烟挠挠头，一个烫手的山芋直接就丢给他了，“说咄咄逼人有点过了，不过前辈你也的确是过了些，单凭什么身体感觉就说和对方有故，说出去让人很难相信吧，直觉都有可能是错的。” “姐姐！”外面传来一阵活跃的大喊声，门被毫不留情地打开来了，“我回来了。” 接下来可以想象到一幅很尴尬的画面了，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优哉游哉喝茶的敌人，和一个正在对自己姐姐步步紧逼好像是意图不轨的男人，这幅画面怎么脑补都不可能脑补出来一个好的情景吧。 “我说慕烟？”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但是我看前辈你也要小心了，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倒霉。”虽然是说这些，但是慕烟并没有做任何防守的准备，要是按照他预判的走向下去，首当其冲的并不是慕烟自己，而是姑苏。 姑苏还没有问刚才慕烟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极点愤怒传来的四个字：“两个禽兽！” “喵！”慕烟还是估算错了，他的这位老朋友使用的术法，并不是针对姑苏的，看术法的攻击波动，是全范围无差别的攻击。 强烈的术法攻击直接从整个茅屋的门窗四处迸发，这种程度的术法，简直能够将慕烟四季馆的任意一个别馆都彻底摧毁掉，但是却只能破掉茅屋的木门和木窗，但是那种看起来踢一脚就垮的墙，愣是没事。 “头晕呐。”慕烟在被术法攻击之前竟然没有坐稳，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姑苏和“老朋友”已经跑到了外面的花圃去，两个人在对峙着，正当自己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发现面前伸出来了一只手，正是那位“老朋友”姐姐的手，她正在笑眯眯地等着慕烟将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你就这么忍心让一个女生这样一直伸出手等着你？”对方见慕烟没有反应，主动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将慕烟给弄清醒了，连忙伸出手来回应对方的话。 “说说吧，你和你妹妹究竟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什么人。”慕烟站起来问道。 “哎呀，难道公子哥也想要强行让我开口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不过屋内屋外都是战场，只不过屋外的是武斗，而屋内的是智斗。 “虽然我那个前辈做的事情有些莽撞，我也对他的行为说一句对不起，但是好歹他也是十四人，看人的本事就算再差，也不会出绝对的错误，在这一个方面，我还是很相信他的，怎么？你不想相信前辈是十四人，我不相信凭借妹子你的智力，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的确看出来了，但是这个又能够怎么样，公子哥想要拿十四人压制我们两个人？现在外面已经热火朝天了，难道公子还嫌不够热？”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慕烟你想要打架的话，那么就有她自己来与慕烟奉陪到底。 慕烟无奈地笑着：“我只不过是问一个名字而已。” 对方很坦然地摇摇头：“哪有这么突兀就问别人名字的？” “也是，毕竟是执念念灵，是不可能轻易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慕烟干脆一次性穿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个执念念灵，而且还是姐妹，真是没有想到，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敢偷天道侍家的果子。”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些话说出来是为了威胁我们的吗？”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威胁你们，说起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彻底让一个执念念灵服服帖帖都有些麻烦，更别说两个人了。” “能够从别人手里面抢走神兽的人，总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没有分量。” “而且您的眼神……”对方看着慕烟眼中带着贪婪、阴谋的瞳孔，“看得出来您心中正在谋划着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想要来了解一下。” “那么就请来吧。”对方伸出手示意慕烟出屋，“如果要称呼我，那么就暂且叫我‘华’吧。” 慕烟跟着华走出了茅屋，华的妹妹正在和姑苏交战正酣，从华的妹妹眼睛中可以看出来，仇视的怒火丝毫没有减灭。 “至于你之前对我的妹妹做了些什么，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就不追究了，毕竟是无意的事情，的确我的妹妹当时也是急躁了些，不过最后你必须要给她当面道歉才行。”华可是真够厉害的，借这个事情要求慕烟道歉。 “一声诚恳的道歉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慕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没那么简单，你的身份是天道侍，我们的身份是念灵，一个天道侍给念灵道歉，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你们的身份是自然之境的主掌者，我们的身份是不过是自然之境的底层适应者，你们可以算是我们的上级。” “道歉犯错还有尊卑之分吗？” “有觉悟。”华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肯定是带着阴谋来的，那么我就给你这位大人一个机会。” 说着华伸出手指向正在交战的姑苏和华的妹妹：“我和我妹妹执念化的理由是相同的，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念灵的特殊能力也是共通的，只要你能够通过我妹妹使用的特殊能力猜出来我们的能力以及执念化缘由的话，我就听一听你的诉求。” “还诉求呢……”慕烟顿时感觉自己身份低了一茬，“不过这个建议我同意了。” 说完之后慕烟就将眼睛仔细等着姑苏和华的妹妹之间的交手了，作为新任十四人的姑苏，在六种自然术法上面已经谙熟于心，而且还精于天道术法之中的雷术法，当时他从悬崖上面瞬间出现在慕烟的身旁，就是利用了雷的迅捷。 也因为如此，姑苏的敏捷和速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利用雷术法在任意一个地点设置一个雷电坐标，就能够对自身进行瞬移，最多可以设置5个。 利用设置的坐标可以进行规避攻击和奇袭，而且姑苏的攻击远距离攻击很强，要是对手是他的话，估计慕烟要带避雷针了。 当然慕烟现在更多的注意力，是要放在华的那个妹妹上，此时她的周围，已经集中了漂浮半空的花瓣，各种各样，有些慕烟能够认清，有些慕烟也说不出名字来，不过慕烟认知出来一点，这些花瓣，很像是术法的“媒介”。 “这究竟是什么鬼能力？”慕烟先是回想到了自己和华的妹妹第一次接触时候的场面：“一个是梅花，能力好像是能够瞬间冰封，和我的冰封术法差不离；另一个应该是莲花吧，能够操控水……” 一四九·奇特的能力 一四九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慕烟受到攻击的时候差不多，那个围绕在华的妹妹周围飞舞的花瓣，应该是梅花花瓣，而且情况和慕烟想象的也一样，看起来飞在天空的花瓣没有任何危险，但是每一个花瓣似乎都凝缩着冰封术法的威力，姑苏设置的五个雷电坐标，被梅花花瓣席卷之后，瞬间被冰封住，至于能不能用就另当别论了。 这种强大到能够将术法也给冰封的威力，至少慕烟做不出来。能够冰封的梅花，已经这次还没有出现的莲花，慕烟起初的判断是操纵植物的能力，或者说是木系术法，然后利用念灵的术法赋予能力将自然术法赋予给操纵的植物，从而达到现在看到的效果。 当慕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华之后，华笑着摇摇头，看她的表情似乎猜到了慕烟就会这么说一样。 “再给您一个机会。”华补充了一句。 “错了？难道就不给一点提示吗？” “您如果想要提示的话，那么就要放弃我新给您的机会，到时候我和我的妹妹可不会听您的什么想法或者是建议了。”华深知慕烟很珍惜这样子的机会，如果自己掐断了给慕烟的这个机会的话，对于慕烟来说肯定是重大的损失，所以华才敢这么说。 “虽然这么说并不好，但是您应该体谅一下，毕竟让您看着妹妹的行动来猜测我们的能力，这已经算是最大的提示了，如果再给您提示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很不公平。”随后华又补充了一下，这下彻底堵住了慕烟的嘴。 尽管慕烟想着可能有撒谎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想一想对方没有利用撒谎才是，也就是说慕烟真的是猜错了，难道还有慕烟没有想到的地方，或者说慕烟没有观察仔细的地方。 “抓到你了！”在彻底封锁掉姑苏的五个坐标，限制了姑苏的位移之后，这个妹妹大手一挥，围绕在她周围的梅花花瓣沿着手指着的方向快速飘向姑苏的位置，从姑苏的视角看去，就像是站在岸边看着海啸席卷过来一般，花瓣延展形成的花墙直接压向了姑苏。 “这一招？”这应该是慕烟第四次看到这个术法了，瞬间将姑苏、念灵还有自己给冰封住的那个术法，梅花掠过的地方，顿时覆盖了一层冰膜。 这下子慕烟似乎是看清楚了，之前以为掠过的是光，但是其实是雾，似乎是利用温差产生的雾，从旁边看的话，快速掠过的雾就像光一样能够给人产生一股错觉。 “不仅能够冰封，还能够化成雾气，这应该是冰封术法的温差造成的吧。”慕烟做出来了这种猜测，但是只凭这一些，自己依旧没有看出来什么新的内容。 “接下来是你了！”对方开始指着慕烟，“你这个无耻、下流、没节操、色狼痞子、臭不要脸的，给我离姐姐远一点！” “真是完美的素质五连。”慕烟双手抱胸看着杀气腾腾地对方，“我喵的招谁惹谁了。” “哎呀……”反看华的反应，竟然微笑着半捂着脸，似乎是很享受这一幕。 “轮到谁啊？咱两还没完呢！”姑苏大声喊了一声，一道雷光打碎冰膜，“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了，这个就是当时将我给冰冻住的能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明明是我带你来的好不好，否则你能够找得到吗？”慕烟小声抱怨了一句，他发现姑苏在记仇这一点和自己挺像的，明明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没冻死？”虽然这个妹妹的话音有点惊讶，但是听起来又在意料之中。 “你还想将我冻死？”姑苏听了之后气得直咬牙，双手一合一开将雷电凝聚成一柄枪掷出去。 “这一招威力可真的不一般……”慕烟能够看得到雷枪散发的雷电，将沿途周围的花瓣瞬间电焦。 视线转向另一面，妹妹转动手指将花瓣聚集在自己的面前，梅花花瓣相互碰撞形成了一道冰墙，不过慕烟发现里面并不只有梅花的花瓣，还有其他花种的花瓣，不过按照慕烟那些浅陋的花的知识，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雷枪撞击到冰墙，就像是一团水从高处落到地面一样四处飞溅，慕烟发现雷枪飞溅的电火花并没有被冰封住，这就说明每一个梅花花瓣的冰封术法是一次性的。 “越来越搞不懂了。”慕烟真的是看不懂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在雷枪撞击冰墙的同时，姑苏重新设置了一个新的雷坐标，位于妹妹的正后方，他的手心朝着妹妹的方向，正在迸发着电流。 同时慕烟注意到原来姑苏站着的位置，他的剑留在了原地，不过是漂浮在半空之中，剑尖与姑苏的手心正好两点一线，而且妹妹的位置就在这条线上。 “喂喂，这可不好玩……”慕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很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姑苏的手心往后稍微移动，浮空的剑就像是异性相吸的磁铁一般飞速吸向姑苏的手心，慕烟看见剑一下子就击破了拿到冰墙，穿过了妹妹的腹部，稳稳地停在了姑苏的手心上，最后的结果是妹妹倒在了地上，姑苏一脸漠然地站在她的后面。 “喂，前辈！你干的有些过火了！”慕烟立刻大声谴责姑苏的行为。 “对象是执念念灵，我解决了一个执念念灵，消除掉了一个天道的隐患，有什么错吗？”姑苏盯着慕烟问道，眼神是不是游离到他旁边的华身上。 “谁能证明她们对天道有害，而且对象可是一个萝莉妹子，你就真的这么忍心下手！” “我这是报仇。” “他喵的什么报仇，公报私仇！” 姑苏看着一脸不满，好像是自己本来设定好的剧本被打乱一样的慕烟，又看着旁边的华，这个女人脸上没有一点生气、不满，反而依旧笑容满满，自己的妹妹当面被杀死了还能够保持这个笑容，这怎么可能，姑苏更加看不透这个人了。 慕烟还想要接着谴责，可是突然停下来了，目光一直停在姑苏的旁边，引得姑苏也看向自己旁边，本来应该跟着妹妹倒地的花瓣，重新飞舞了起来。 “怎么？”姑苏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口气操纵花瓣，是想要同归于尽吗？ “这个不是梅花，是樱花？”慕烟反而是注意到了其中的一点，飞舞起来的不是梅花花瓣，而是樱花的。 这个发现不由让慕烟瞪大眼睛，樱花可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这个又有什么作用。飞舞的樱花围绕着妹妹转了一圈，然后妹妹突然用手支地跳起来，另一只手上也多出来了一样东西，应该是武器吧，她挥动着武器划向旁边的姑苏，虽然没有伤到姑苏，但是却将姑苏外围的雷屏障弄出来了一个很大的裂缝。 “我可有些生气了。”妹妹盯着姑苏说道。 “复活了？”慕烟看着妹妹的腹部，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樱花的作用是复活？还是治愈？”不管哪一种，有一点肯定的是樱花的作用是恢复类的。 “没死，不过也对，执念念灵怎么可能就这点能力。”姑苏说道，“武器还挺特别。” 妹妹的武器，是一枝梅花，是一个长度和剑、唐刀差不多的枝头，稍微有点曲折，而且枝头上面还盛开着五六朵梅花，轻轻甩动枝头的话梅花还会跟着摇动。 “那种树枝真的是武器吗……”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慕烟还是清楚地看见这支梅花将姑苏的雷屏障给弄出来了一个裂缝，空有术法强度，没有锋利度是不可能做到的。 妹妹没有事情倒是让慕烟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想想自己是不是该出手了，他可不希望再有什么损失，自己可不经吓的。 一边想着这件事情，慕烟的眼神也不自觉地游离开来，不远处的一幕吸引了他的眼球，是一棵树，不过和其他树不同的是，这颗树明显露出来了枯黄落叶的状态，就好像进入深秋一般。 “那棵树怎么回事，本来不是那样子的吧？” 一五零·劝架 一五零 那颗奇奇怪怪的树，真的像极了深秋落叶的样子，可是问题现在是夏天，不应该存在这种情况，难不成是被刚才姑苏或者是妹妹的术法影响的结果，但是什么样子的能力能够影响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反自然。 突然间慕烟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当时第一次于妹妹见面的被攻击后，湖面被妹妹的术法冻结了三分之一，还殃及到了湖边的树林，虽然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似乎影响到的树林积了一层雪，像极了冬天的场景。 “说到梅花，就能够想到岁寒三友，毕竟梅花主要的开放季节就是冬季，再加上刚才那些情景……”慕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种能力似乎是和季节有关系，但是季节这个还是太模糊了。 而就在慕烟恍惚的想象时候，发觉妹妹那里又多出来了一种花的花瓣，还是慕烟说不清楚的花瓣，橙黄色椭圆状。 “又是新的能力？”慕烟立刻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 妹妹操控着新的花瓣向着姑苏的方向移动，和梅花的不一样，碰到姑苏利用雷电组织成的网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只是被单纯地被雷电烧焦，但是越是这样慕烟觉得越不能大意，这个能力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释放有着特殊能力花瓣的数量巨大，如果没有立体无差别攻击的术法，恐怕很难一次性抹杀所有的花瓣，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彻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是一个典型的用数量取胜的术法能力。 姑苏并不擅长无差别攻击，所以使用雷网根本无法彻底清除花瓣，反观这些橙黄色花瓣已经将姑苏再一次包围了，形成了一个圆球形的牢笼，然后妹妹随手一甩手中的梅枝，一个细小的光凝结在枝头的一片橘色花瓣上，随后一道十分细但是有些刺眼的光束直线冲向圆球形的牢笼，击打在了组成牢笼的另一片橘色花瓣上，然后光线竟然发生了偏倚，分毫不差地击中了另一片花瓣，然后再一次反射，就这样一道光线就像是被困在了这个牢笼里面一般，不断做着无限反射运动。 “原来如此，每一个花瓣就像是一片碎裂的镜子一样，能够反射光术法。”慕烟思考着，但是他觉得这些花瓣并不只是当做镜子这么简单，还可能有增幅光术法作用，毕竟就算是术法也要遵循能量守恒的定律，要是没有补充的话很快就会消散掉了。 “激光打击吗……”这种样子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面接受无限地光术法攻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术法挺恐怖的。 “混蛋！”花瓣牢笼里面雷电四方崩裂，一瞬间就将围困自己的牢笼弄成粉尘散在空气之中，比起那些不断反射的光线，现在已经发怒的姑苏迸发出来的雷电，更加刺眼，直接让慕烟眯起眼睛了。 “没用吗？那么只好……”妹妹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什么，在观战的慕烟嗅到了一股新的能力，这个能力并不陌生，那就是领域的气息。 “寒冬降临。”妹妹做了一个手势，将在自己手心转动的花瓣落到地上，花瓣快速旋转并不断扩大，边界一直扩展到了慕烟和华脚下，站在边缘的慕烟，身体开始发冷。 “冬至日。”妹妹又说了一句，接下来慕烟是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明明自己眼睛没有眨一下，可是面前的地面已经是白色的了，足足超过8里面厚度的积雪，不仅如此，外面是晴空万里的天气，领域内已经开始下雪，就连气温直接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如果慕烟往前走一步，非要冷得瑟瑟发抖。 “改变环境的能力！”慕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什么好惊奇的。领域的特点不就是改变并操控一定范围的环境吗？”华显得很冷静。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竟然能够改变自然规律，这已经超出了领域的范围了！”慕烟很明白就算是时空术法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也猜到了你们大概的能力了。” “只是大概吗？”华盯着慕烟。 “和花有关，每一个品种的花瓣都有各自特点的能力，而且好像还跟花的精神有关，比如说最多出现的梅花，不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吗？一说到梅花都会想到在寒冬绽放的，所以梅花能够凝结冰封术法。” “七七八八，不上不下。”华这句话的意思是，慕烟的猜测只是近了，还没有看透。 “额……” “算了，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你想要说什么的话我姑且就听一听吧，不过听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 “要放弃吗？主动权在你手上。”华转过头笑眯眯看着慕烟。 “……您说……”慕烟内心是崩溃的，什么主动权在我的手上，明明一直就在这个华的手上，从来没有易主过。 “就算能力再强，我知道我的妹妹是不可能赢过那个十四人的，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我要你从那位叫姑苏的手下将我的妹妹救出来。” “救出来？这么厉害的能力，再怎么差也不至于……” “你应该马上动手了。”华没有让慕烟说完。 慕烟急忙看着场面，看面妹妹已经跪在了地面之上，而且全身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才不过说了两三句话的时间。” “是麻痹，雷术法特有的麻痹作用。”华已经看穿了，地面的雪再怎么厚，本质也是水，动一点小手脚用来做导电的介质，正合适不过。 “行了，我今天已经够窝火的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说着姑苏伸出右手四肢弯曲对准跪地的妹妹。 “那个姿势！？”慕烟永远忘不了这个姿势，当时他和司清寒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对方就当着他的面用过这个术法。 “疯了，疯了！”慕烟一咬牙，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有什么意外，立刻传唤出来自己的长戈， “彻彻底底去地府报道去吧。”姑苏手上的术法愈来愈强烈。另一面慕烟急忙将长戈朝着两个人中间投掷，当长戈抵达预定位置的时候，姑苏的术法正好启动。 “易位！”慕烟毫不犹豫启用王车易位，阻挡在了两个人中间，然后立刻对着姑苏的方向使用出来风阵壁，而且不止一层风阵壁，连用了三层。 “慕烟？你这家伙！？”姑苏完全没有预料到慕烟会强出头，立刻改变自己手心的位置来变换术法的走向，启动的术法轻易地就击碎了慕烟的三重风阵壁，然后擦着慕烟的右肩膀而过，最后落在了远处，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慕烟也被术法给强行击飞，落在了妹妹的面前。 “前辈你疯了吗！？”慕烟忍痛捂着自己右胳膊的伤口，即使是擦到了一丁点，慕烟的右胳膊已经开始大面积流血了，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这特么应该是我说的吧！”本来对慕烟还有一点抱歉之情的姑苏，听了这句话后抱歉的情绪是烟消云散，“你混蛋不是不知道我用的是酬勤，还往术法的枪口上撞，你真的就这么想帮这两个人出头，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姑苏使用出来的术法，正是天道赋予十四人的特殊术法：箴言酬勤。 慕烟也不先和姑苏计较这件事情，利用沾自己的血画出来逆阵法，可是无论自己怎么画，逆阵法都不起效果。 “别白费力气了。”姑苏感觉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一样，“箴言酬勤的效果对所有术法都免疫，就算是小德来的也救不了你！” “这术法这么危险？” “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只有十四人能用，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姑苏已经被慕烟给气累了。 “我能救他。”华真的是恰到好处地开口了，“不过我要求你停止对我和我妹妹的伤害。” 姑苏很讨厌她这种趁乱提条件的小人，不过现在也不是抱怨这些时候，慕烟再差也是徐州府的人，姑苏可是惹不起布偶的：“可以，如果你治不好他，我照样要杀你们！” “可以。” 一五一·慕烟的想法 一五一 “很好。”华迈出步子，走到了自己妹妹的旁边，同时也是慕烟的身后，当然姑苏也凑近了过来。看到姑苏的靠近，妹妹立刻警觉起来，她担心姑苏会出尔反尔。 “这个家伙再怎么惹我讨厌，好歹也是天道侍，而且还是那个布偶的人，如果你们动什么小手脚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下手！”姑苏这么说，就是为了能够进一步监视华的一举一动。 “理解。”华按着自己妹妹的脑袋，“用樱将这个公子哥覆盖住。” “姐姐你真的要救他？”说实话妹妹的心里面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的。 “既然都做出了承若，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放心好了。”反正慕烟已经爽快地答应了华会给自己的妹妹道歉，所以用不着担心这两个人的关系会持续恶化。 既然自己的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做妹妹的也不好接着反对，于是妹妹调用出来了樱花，然后控制着将慕烟给围绕住。对于慕烟来说这算是一个近距离观察术法能力的机会，樱花产生效果和梅花相似，似乎每一片樱花都蕴藏着恢复性质的术法，会对接触到的人进行自动治疗，不过樱花落在了慕烟胳膊上面的伤口时候，伤口的确是停止了扩大，但是恢复的效果十分缓慢，或者说很差劲，要是按照这个趋势，呆上一天都不可能完全恢复。 “效果不明显。”姑苏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当然，单是使用一种花，自然是起不到明显的效果。”一边说着华举起来自己的左手，另一种的花瓣开始在她的手上聚集飞舞起来，慕烟有些好奇地转过头观看，很像是樱花，但是颜色比樱花要浓烈些，很像是桃花。华将自己控制的花瓣指向了慕烟受伤的伤口，在两种花的作用下，慕烟的伤口开始慢慢地愈合，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却是以肉眼可见的修复速度在进行着。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后，慕烟被酬勤击中的伤口，已经是彻底痊愈了，甚至连一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种修复能力，简直和小德有一拼了。”慕烟不停地来回抚摸原来受伤的地方说道。 可是突然间姑苏出手，将慕烟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举起剑指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对我们下手了吗！”妹妹立刻生气地说道，她对姑苏这种违背承诺的举动很生气。 “你们究竟是谁？”姑苏一脸严肃地问道，“能够短时间修复酬勤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前辈，放下剑。”慕烟立刻站起来抓住姑苏的手臂，“她们两个人不是执念念灵吗？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了。” “我刚才也是被气昏头了，现在仔细想一想，自然之境怎么可能有执念念灵。” “怎么不可能有，念灵不都是由天道侍带到自然之境的吗？”慕烟立刻做出了反驳。 “那些都是普通的念灵，你刚才说的那个其实就是天道需要我们履行的平衡职责，而我们负责回收的对象只有普通念灵，如果在自然之境发生了执念化，天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会不下达征讨令，你看看这个地方，估计也存在了不止两年三年了，时间上已经说不过去了。” “天道侍每天要处理的念灵成千上百个，疏忽掉一个两个很正常吧。” “我才不相信这两个敢悍然向天道侍下手的执念念灵，天道就真的没有看见。” “放下你的身段好不好！常识也有出错的时候。” “慕烟，你还是不是天道侍！竟然向着念灵说话！” “这个和身份有关系吗？”慕烟有些不理解，“怎么天道里面也会存在身份等级差距的观念？” “这不是身份等级的原因，这是天道侍的职责！” “天道也不是万能的吧，前辈你在司大哥的府中任职，我相信司大哥也肯定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这个道理！”慕烟说的这句话，其实就是司清寒灌输给他的。 “你这是在否定天道吗？” “什么叫否定天道？”慕烟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似乎是吵远了，先不说这件事情，难道前辈你真的要对她们下手吗？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我当然知道。”姑苏收回来自己的剑，“就算对方是念灵，我承诺的绝对会做到。” 看来姑苏是不会对这两个人下手了，这终于是让慕烟送了一口气。 “要不要接着到我的家中享受茉莉绿茶，毕竟两位消耗也算是不小了，需要补充一下吧。” “姐姐你今天脑袋是不是种花种坏了？”妹妹立刻将手放在华的额头上，“我们为什么要欢迎这两个卑鄙小人？姐姐你忘了刚才那个人还想着对你图谋不轨吗！”说着妹妹纤细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姑苏。 “图?谋?不?轨？”在姑苏眼中这可是极其下三滥的词语，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你想不承认？还有你！一样的肮脏龌龊。” “这盆污水我不接，虽然是我不小心的举动，我道歉就是了。”慕烟说道，“你想要多真诚就多真诚。” “你这是在道歉吗？你这是逢场作戏。” “这个家伙是不是对中国成语有误解……”姑苏也知道逢场作戏不应该用在这个地方。 “同感。”慕烟点点头。 “行了。”华阻止了这场闹剧，“两位等一下，我将屋里面收拾一下，马上就好。”说完强行拉着自己的妹妹进了房屋。 “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非要拼上命保护这两个人，生怕失去她们一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等两个人走了后，姑苏开始质问慕烟。 “说实话我对她们两个人的底细一无所知，我也知道姑苏前辈你说的那些，要说她们是天道的私生女我都会相信。” “小德给你下什么药了？能让你说出这种话来？说一说你的目的吧。” “我想……”慕烟才要解释，屋里面的华已经走出来发出邀请了。 “这么快就好了？”姑苏眉头一皱，“我们才说了两三句话吧？” “估计一分半不到。” 两个人走进去，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不久前遭受过术法的袭击。 “一丝的术法波动也感受不到……”姑苏本以为可能是用了时间术法让时间回流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术法的波动，并不是。 “她们怎么做到的？”姑苏很清楚这两个人并没有将所有本事全部展露出来。 “还是茉莉绿茶吧？”华已经开始熟练地泡茶了，“那么现在你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既然是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好好听的。”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十分反感慕烟两个人的妹妹，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呆在自己姐姐那里的柜台后。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名字叫小德。”慕烟认为现在不是直接挑明话的时候，于是先做一个预热，“也是天道侍，不过她有些特殊，就是无法使用自然术法。” “为什么要提她？” “对于天道侍来说，不能使用自然术法就等于没有攻击能力和防守能力，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白板或者是标本，所以我想改变这种情况，但是一般情况不行，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特殊情况。” 慕烟正要往下说下去时候，姑苏猛地站起来拉住慕烟的手往外拽，强行将对方拽出去后按在墙上：“你这家伙不会要利用执念念灵的术法赋予能力吧？” “前辈真是聪明。” “少给我来这套！”姑苏死死地拽着慕烟的衣领，“你的话都说到那种份上了，是个傻子都能猜出来。不过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傻了，竟然想要利用这种想法！” “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吗？” “那你也应该给我走一条平整宽敞的柏油马路，而不是那种刚下过雨泥泞滑溜的土路！” “可是想要让小德恢复自然术法，这条路是最有可能的了。” “你的事情，我懒得管；小德的事情，十四人根本管不着。”姑苏盯着慕烟说道，“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这些行为有没有经过小德的同意，术法赋予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你有没有都想过，反正最后小德出事情了，要负责任的就是你。” 一五二·慕烟的虚伪 一五二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小德，但是她似乎是知道我想要做些什么，从她对我说的话中，似乎是有些反感我要做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对方并不喜欢这个样子，你还敢顶风而上？” “不都说革命常常伴随着流血事件吗，这样子做引起小德的反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最后能够收获很好的效果，这股子的反感慢慢就会消失了。” “你哪里来的自信？” “不知道。”慕烟理了理头发。 “原来是这件事情，这个公子哥真是打一个很好的算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和她的妹妹已经站在了门口看着两个人，刚才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肯定全部被她们听进去了，慕烟看着华的表情，无法猜测她是同意还是反对，不过看着那个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绝对反对的人。 “你想都别想！”果然如慕烟想的那样，妹妹抱住自己姐姐的胳膊一脸嫌弃地盯着慕烟，“竟然能够说出来这样子的话，真是够卑鄙够阴险够狡诈的，你想让我们两个人当你的武器吗！” “这种话说得有些过头了吧，我可没有说将你们当做武器来使的话……”慕烟想要辩解。 “闭嘴吧！你这个狼子野心、道貌岸然、笑里藏刀、油腔滑调还色胆包天的混球。”妹妹直接打断了慕烟的辩解，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来她是有多讨厌慕烟这个人。 “额……”慕烟被骂得无法还嘴。 在一旁的姑苏来回搓着自己的下巴倒是啧啧称奇：“又一个完美的素质五连，而且这一次没有一个成语用偏的，厉害啊。” “前辈你也这么认为？”慕烟转头看着姑苏。 “别的不说，虚伪这一点你是最符合不过。” “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虚伪。” “那还不是虚伪？” “咳咳。”华轻咳了一下，让两个人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虽然我能理解妹妹对你的恨意，但是她说的一点没错，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能轻易答应你，抛去别的不说，这个方法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任何能力都不是万能的，我们的术法赋予也是一样，而且这里面谁掌握主动权，术法赋予的方式是什么，这些都是问题，所以这件事情，我们是拒绝的。” “你想都别想了。”背后的妹妹对着慕烟做鬼脸，似乎是宣告自己的胜利一样。 “这件事情不成，但是如果你想要来喝茶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 “不，最好别来。”妹妹插了一句嘴。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吗？”姑苏说着一把抓住了慕烟的肩膀，“那么就走吧，要是接着呆在这里你会被那个小野蛮丫头片子撕个粉碎的。” “谁是小野蛮丫头片子！” “前辈，对方分明是一个合法萝莉。” “我不跟你斗嘴，反正这件事情就此打住，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十四人救不了你！” “十四人不救我的话，那么我找舍主和京府长救我去。” “你想的美，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小德的身份都不可能让舍主和京府长出面，你别自作多情了。” “是不是因该怪你啊，前辈，难得出来的假期似乎是被你毁掉了一大半。” “我再说一遍，收起来你的虚伪！” “虚伪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当做迷惑对手的一道屏障。” “我看你是病的不轻了，回到四季馆后你还是返回现世好好清醒脑袋一下，你住在烟地是吧，实在不行给我去洗海水浴去！” “我拒绝，因为我不会游泳。” “那就套个救生圈！” “不要，这么大的人了还用救生圈，太丢人了。” 听到这里姑苏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跟慕烟一起到底是轻松还是累，姑苏很好奇小德是怎么过来的了，竟然能够忍受慕烟的这个行为。 不过慕烟还是听从了姑苏的建议，回到四季馆后立刻返回了现世，当然他还将慕槿也带离了自然之境，被司清寒这样子将军，慕烟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卧室本来就是空着的，就给慕离你用了吧，反正装修风格是古典风，对你来说应该能够很快就习惯，至于床单被子我那里有现成的，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可以去订做……” “用不着，很不错了。” “自从我的父母兄长出国之后，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所以不用拘谨。”慕烟转过头看着有些空荡的房间说道，“所以就当自己家中好了。” “至于晚饭，我们去蹭饭去！”说到这里慕烟露出来了一个坏笑。 “蹭饭？不会吧？”这句话将慕槿给吓着了。。 “别想多了，我会做饭的，平常都是我将菜买回来自己做的，今天不一样，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吧，所以出去吃，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蹭饭。” “那就好。”慕槿送了一口气。 “这样可不行。”慕烟说道，“刚才你还是用了日本人的思维想这件事情了吧？中国的社会文化和日本的还是由很大的不同，要尽快适应才行，首先要做的就是收起来日本人做事情的那种一板一眼，中国的很多场合是不需要这种一板一眼的。” “是，我知道了。” “希望你真的是知道了吧。” 当然慕烟说的蹭饭，还是去休伦那里了，当然不是白白蹭饭，只不过休伦可以给他一个优惠的折扣而已，要知道休伦的英伦乡间平常是不给优惠的。 “下回你来的话能不能给个电话做预约？”休伦坐在慕烟对面说道，“总是这样子突然过来我还需要现给你调座，很麻烦的！” “我有你的电话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给过你一张名片的吗？少给我装蒜！”休伦说完将目光放在慕槿的身上，“这位是谁？”说这句话的时候休伦明显带有了质问的语气。 “我的妹妹，名字叫慕槿，以后要你多关照了。” “慕槿？我可不记得慕家有女孩出生过。” “休伦先生。”慕烟的话语突然严肃起来，“别总是调查别人的隐私行不行？我的妹妹曾经在日本生活过，所以你不知道才是了，现在她回国了，所以就和我一起居住了。”慕烟觉得如果强行让慕槿立刻改变生活习惯的话可能不现实，所以决定这么说，可以让慕槿慢慢适应而且不会被怀疑。 “是吗？那么我失礼了。”休伦很绅士地向慕槿道歉。 “而且她也是天道侍，所以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一点。”慕烟用岚信将这句话传给了休伦。 “天道侍？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她的情况比小德还特殊，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我们懂。” “我听天道的人说他们已经开始引蛇出洞了，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天道的活动很频繁，不止是敌人，就连我们都有些被牵连进去了，看来天道这一次是真的下狠手了。” “嗯，毕竟之前在天道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十四人那里的忍耐估计也要到极限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这一点我们很清楚。” “有东正教派的消息吗？这么长时间他们不活动很可疑的。” “上次听你说道这件事情后我们暗地里调查了许多在中国的西洋教堂，收获很少，他们隐藏的很深。” “是这样……” 吃过晚饭后慕槿先回去了，她不喜欢夜晚在外面乱走，反看慕烟，一直等到8点半过后，秦晔来做调酒师。 “来一杯鸡尾酒，这回要酸的。”慕烟用手倚着头说道。 “那么我用柠檬和雪碧，在加上伏特加吧。”说完秦晔开始了自己的调酒。 “谢谢了。” “今天你的穿着很特别啊。”秦晔看着慕烟说道，今天晚上的慕烟里面是白底水墨画的斜领唐装，外面则是一件汉家短外衣。 “这就是我夏天的装束。” “挺符合你的气质的。”秦晔将调酒放在慕烟面前，“看来你是有烦心事吧，今天竟然要喝酸味的饮料。” “是有点……”慕烟真的被华和他的妹妹打击到了。 “你觉得我很虚伪吗？”慕烟试探性地问了秦晔 “没错。”秦晔回答的很干脆，从你和女孩子的交往中就能看出来。 慕烟感觉自己又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9点半左右出了英伦乡间后，慕烟打算回家的，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千烟？” 一五三·跟踪 一五三 虽然慕烟在晚上的视力不怎么好，但是借助风探知的辅助作用的话，可以确定不远处那个很熟悉的人就是千烟。 “为什么千烟会在烟地？”一个疑问不由地在慕烟的心里面产生，他觉得千烟绝对不是烟地的人，因为他的口音里面没有烟地的口音，既然不是烟地的人，那么他来烟地就很耐人寻味了。 “要不要跟踪跟踪……”有着风探知慕烟对自己的跟踪技术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没有经过什么心里挣扎慕烟就决定了暗中跟踪千烟，说不定还能够发现了意外的收获。决定了之后慕烟立刻快步跟了上去，而且还罕见地将手机的gps定位给打开了，以往的时候他是将这个功能关闭的。 慕烟还考虑给休伦他们发一个消息，好让他们先准备一下，说不定能够支援自己，但是想一想还是等一等好，现在连千烟的行动都是迷，不能轻举妄动。 借由风探知慕烟和千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千烟的行动似乎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但是主要行走的路线和慕烟回家的路线相反，是往滨海路的方向，也就是向着海边的方向。 “这个家伙不会发现了我，等着将我诱到海边丢进海里面吧？”慕烟看着千烟的背景竟然自嘲了一句。 跟踪着走到了滨海路之后，千烟竟然骑上一辆自行车径直往前走了。烟地的滨海路有着一条47公里长的自行车专用道，专门沿着海边修建，连接了烟地的4个行政区，而且专用道的一些固定地方就有租赁自行车的站台，专门为那些自行车爱好者服务的。 “糟了！”慕烟看到千烟骑上自行车之后，顿时感觉不好，立刻也租了一辆自行车，不过在骑车追赶之前他先给慕槿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情要晚一些回去，以免让她担心，然后立刻骑车追赶。 慕烟是讨厌骑车，但是也不擅长自行车，因为他的自行车可以说是不久前才学会的，还是一个菜鸟，所以自己才会说糟了，如果千烟真的想要利用自行车将慕烟给甩掉的话，一点也不在话下。 所以为了能够不丢掉千烟，慕烟可是咬着牙追赶的，又不能追得太紧，否则会被发现的。 慕烟骑车追着千烟已经出了他所居住的那个区，肯定已经跨区了。跨区之后的千烟在一个站台交还了自行车之后接着往前走，慕烟也立刻还了自行车紧跟上去，对方来到了一个桥下面，慕烟则是在不远处暗中盯着。 “那个家伙是谁？”慕烟发觉千烟好像和别人在这里见面一样，对方的面容慕烟是看不清楚，但是穿着倒是挺花哨的，而且还耍酷带了一副墨镜，交谈了一会之后对方交给了千烟一个手提箱然后就离开了，但是千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座桥的下面正好是路灯照不到，而且还是一个监控的盲区，很适合暗中做些手脚，千烟确定和自己见面的人走了之后，手在空中随意比划，一个浅蓝色的漩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样子像是一个转送阵法，然后千烟便钻进去了。 慕烟立刻跑过去，在阵法消失之前用手触碰到这个阵法，然后用自己的元气强行打开阵法，也跟着钻了进去，丝毫没有想到后果。 穿过阵法出来以后，慕烟发觉周围的环境立刻变了，本以为会是在哪个建筑的里面或者是门前，自己甚至都做好了战斗或者是逃跑的准备，但是自己出来的地方则是一个死胡同，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这是哪里？”慕烟肯定这里不是烟地，而且气温似乎下降了许多，自己能够感受到一丝的冷意。 当自己尝试使用风探知的时候，再一次捕捉到了千烟的位置，看样子他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不同，慕烟立刻前去跟踪，一边走出胡同一边打开了手机，尝试使用gps能不能定位到自己现在的位置。 “哈尔滨！？”gps显示慕烟现在的地方，是在hlj省省会哈尔滨，自己还真的是跑到了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地方了，怪不得空气都变得那么冷。 “这些家伙的根据地在哈尔滨吗？”慕烟顿时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慕烟仔细查看自己在gps上面的定位，并不在哈尔滨的市中心，而是在市郊的区域，怪不得这里不想有一个省会应该有的繁华。 “接下来是转进一条街……”慕烟亲眼看到对方右转进入另一条街后，也慢慢跟着进入了这条街，但是转弯过后自己傻眼了，明明风探知探知到千烟就在前面，但是视线里面却没有千烟的影子。 “怎么回事？”慕烟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四处张望，他不相信自己的晚上的视力差劲到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自己还没有得夜盲症呢。 因为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慕烟走了两三米后便停了下来，总感觉很不对劲。 正当自己疑惑的时候，自己的嘴突然被一只手给捂住，身体也被强行向后拉，这个的行为让慕烟一下子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来。 “你果然跟着我来了，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的头发似乎又变长了。”背后是千烟的声音，慕烟不仅被捂住了嘴，而且双手也被千烟死死地抓住，自己算是彻底被控制住了。 “唔！”慕烟试着想要挣脱，但是却还是被千烟牢固地控制着。 “别出声，跟着我来！”说完这句千烟便强行托着慕烟朝着街旁移动，旁边有一个很暗的小胡同，千烟将慕烟拖进去之后死死地控制着慕烟的嘴和双手，但是实现一直盯着外面的那条街，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别出声，一会有人来了。”千烟小声对慕烟说道，“你好好看着。”一边说着一边将慕烟的头转向街道的方向，但是依旧捂着他的嘴。 慕烟不懂千烟要干什么，过了一小会街道出现了别人的声音：“刚才似乎有人走过这条街了，是我们的人？” “谁知道呢，反正又没事情，这里本来就是那群市里面上班的人经常走的街，说不定是哪个被留下来加班的倒霉蛋吧。” “我们的人？”慕烟虽然不明白这句我们的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起来似乎是一个组织的人有着什么聚会一样。 街道出现了被灯光拉长的影子，过了一会走过来了三个人，慕烟看着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正常人，他们并没有发觉胡同里面的慕烟和千烟，直接走了过去。 “似乎是过去了。”千烟小声在慕烟耳旁边说道，“现在用你的风探知，将这条街探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过来，快一点！” 虽然自己被控制着很讨厌，但是双手被束缚住的慕烟连空境都碰不着，只能照做，自己利用风探知将这条街以及相邻的街道探查了一下，暂时没有任何人要经过这条街，于是他摇摇头。 “很好。”千烟然后松开了慕烟的嘴，但是没有放开他的双手。 自己的嘴获得自由后慕烟吐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千烟：“你……” 才吐出一个字来，千烟的手立刻按住了慕烟的咽喉让其无法出声。 “想说话可以，但是你给我小声一点，别因为这个低级错误把自己带进去。”说完之后再一次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知道我在跟踪你？”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的风探知是很厉害，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探知术法发出的能量波动很容易就被感觉性强的人感觉到，所以从你开始使用风探知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否则你以为按照你的速度，能够在我离开后再一次打开传送阵法。” “所以你故意在这里将我给抓住了，怎么？想要将我关起来还是直接杀掉？” “都不是。”千烟慢慢抓住慕烟后退，但是一直朝着街道的方向，“现在的时间是……10点17，还有13分钟，你就乖乖的跟我呆在这里，只要你老实点，我就不会将你怎么样。” “切！”双手被控制住的慕烟，只能暂时选择屈从。 一五四·潜入(1) 一五四 “喂，我估计已经过去10分钟了。”慕烟觉得就这样被对方胁迫着傻傻地站在胡同里面看着街道上面时不时出现的人，慕烟感觉真的很傻。 “哪有？”千烟再一次看了一下手机，“才过去了6分钟。” “现在有哪个傻瓜会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干干地等上13分钟？”慕烟扭过头看着一脸沉着的千烟，“你想要杀了我还是想要将我关起来就说一句，干什么非要让我在这里受这样子的折磨？” “我这算是折磨你吗？” “你应该知道10分钟的话足够通关手游的半个剧情了。” “今天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关你，只要你乖乖地听从我的话就行了。” “糟糕的台词。” “是有些糟糕，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加班的上班族。” “你从哪个方面看出来的，他们穿的衣服像吗？装傻充愣也要看对象！” 慕烟叹了一口气：“我的命还真是苦，怎么总是摊上这样子的事情。” “够了。”千烟松开了禁锢着慕烟的双手，然后从哪个花哨的人给他的手提箱里面先拿出来了两样东西，将其中一样丢给了慕烟，“将这个保管好，一会有用。” “东正教派的十字纹刻？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千烟丢给慕烟的，就是那种能够增幅术法作用的十字纹刻，慕烟很惊奇为什么千烟会有这种东西，难道千烟是东正教派的人？ “之前我们试图探查所有潜伏的东正教派，但是收获到的只有几个小鱼小虾米，这一次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条大鱼，就在哈尔滨，我是来探查一下的，你刚才看到的好几拨过去的人，其中大部分肯定有东正教派的潜伏人员。” “我怎么听你说的话好像是和东正教派为敌一样。”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确是有共同语言的，我们的确是想要推翻现在的天道，但是我们也不会容忍天道的位置被外来人侵占，所以主上给我们的要求是在这件事情上必须协助天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嘛。” “而且说一个家丑的事情，我们里面也有人背叛加入了东正教，我正要去查探一下。” “很难相信。”慕烟收好了十字纹刻。 “所以我才要你眼见为实，因此故意让你跟踪我的，因为想要让天道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通过你的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上当了？” “没错，还有一点时间，那么正好……”一边说着千烟一边将手伸到了慕烟的头上。 “你又想要干什么！？”慕烟立刻后退两步做出来防御姿势。 “能不能先乖乖地别动？”千烟弹了一个响指，利用鬼业亡灵将慕烟给控制住，然后走到后面强行将慕烟的头发给解开了，“我想想……应该是这样子的……” “喂……喂！”慕烟很清楚能够感受到千烟正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后千烟说了一句好了之后，慕烟便发觉自己身上的鬼业亡灵已经失效了，于是自己立刻抚摸自己的头发，原本的马尾辫被改成了半扎的样式。 “你！？” “走了！”千烟推了慕烟一把，强行将他带离了胡同，朝着街道另一方走去。 “你应该有随便一个十四人的电话吧？”途中千烟突然问了这一句。 “你又想要动什么歪心思？” “利用天道的检索系统帮我查一个名字叫做‘诺儿’的人，承诺的诺，儿子的儿。” “为什么？” “你绝对不会亏的。”千烟绕着弯说道，“而且我绝对不会插嘴，保证对方不知道我就在你旁边。” 虽然慕烟很不想这么做，但是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打开手机找到了司清寒的电话然后拨了过去。 “呦，慕君，真是难得，找我有什么事情？”那里传来了司清寒那种厚脸皮的声音。 “司大哥你还在天道里面吗？”这个时候千烟将头也凑了过来，贴在了慕烟脑袋旁边，“在的话帮我一个忙。” “慕君你不是应该找布偶帮忙才对吗？”显然司清寒对慕烟故意退出扬州府还在计较。 “……那我挂了。” “行啊，挂之前先说一说你要我给你做什么吧。”司清寒果然还是不按常理出牌。 “帮我利用万绘库的系统查一个名字叫做诺儿的人。” “慕君。”那边先是叫了慕烟的名字，然后一阵沉默之后反倒是问慕烟，“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你又在做什么了？” “额……”慕烟看着千烟一副不能说的眼神，只能想办法撒谎，“遇到了一点怪事，无意中听见了这个名字，所以有些好奇。” “这个名字压根不用去查，我知道这个人。”说话间那边电视的声音越来越响，司清寒似乎是刻意加大了电视机的声音，“这个人早已经死了，而且天道还窜改了她在现世的记忆。” “死了！？”慕烟原本以为这可能是一个天道和东正教派有关联等到间谍的名字，可是并不是这样，旁边千烟一脸平静，似乎他知道诺儿是早已经死去的人。 “她也是有点特殊的人，她是天道少数非汉族人员的天道侍之一，隐约记得她是一个中俄混血的女孩子，就连本来的名字也带有俄罗斯的味道。” “死了是怎么回事，是征讨念灵而死的？” “如果是这种平常的死亡方式我就不会记得她了。”听司清寒的语气这个人还有点故事，“她是被定性为背叛天道而下达的死罪。” “背叛天道？为什么？” “那便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了，她那个时候正好是西方教派势力企图入侵天道的其中一次，听说那一次是西方教派最成功的一次，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而这个名字叫做诺儿的天道侍，事后被确定为打开天道的传送门，使得教派大举入侵的事实，而且定罪的时候她并没有争辩，让事情更加趋向于此。” “趋向于此是什么意思？” “这个罪下来之后有近4成的天道侍提出来了反对，他们绝对不相信这件事情，因为诺儿就算不是对天道有着100忠诚度，但是也有99忠诚度的天道侍，所以不会做出来这样子的事情才对。” “所以她是被冤枉的？” “当时许多人的确这么想，这个诺儿要不是被嫁祸了，就是被利用了，可是给她定罪的证据，是充足到无话可说的。” “而且当时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就是她，并且那个事件导致了两个十四人级别的天道侍死亡，如果不找出罪魁祸首，怎么向大家交待，虽然这个交待并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至于诺儿究竟是不是冤枉的，早已经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了，她可以说是罪魁祸首，当然也可以说是替罪羊，虽然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但是也促成了自府的产生。” “自府是这个事情之后才有的？” “没错，之前天道所有的权力几乎都掌握在闻舍的手中，但是这件事情之后很多天道侍对闻舍十分失望，认为闻舍肯定会存在着舞弊的现象，他们认定需要一个地位与闻舍等同，实力相等且能够分担闻舍绝大部分权力甚至在关键时刻能够架空闻舍的机构，而且还要代表着所有的天道侍，因此自府便产生了。” “当时的闻舍也在两难之间啊，要么自己主动将一大半权力让渡出去，要么就等着天道的完全分裂，对于当时闻舍来说正是不得已的选择，他们成为了必须保全帅而要丢掉的车。” “还有这样子的事？” “大致就是这样，你的问题问完了，可以挂掉电话了，不过在这里我要提醒慕君一句，千万不要让自己走到诺儿的那个境地，天道虽然强悍，但是也禁不住源源不断地折腾，你看看榆木脑袋那种风声鹤唳的神经就知道了，要是你走到了那个地步，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最后我问一下，诺儿她的媒介是什么？当时的身份又是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好奇。” “她可了不得，闻舍成员之一，媒介也很特殊，可以说她是一个人偶师，或者叫傀儡师。” 听了之后慕烟的瞳孔即刻放大：“你确定？” “她这样子的人天道历史上也不过百个，我很确定。” 慕烟默默地挂断电话之后，突然伸手抓住千烟的胳膊，而后眉头一皱：“内在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你们竟然真的是……” “惧！”千烟突然大声一喊，慕烟竟然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地上，全身发抖，不停喘气。 “你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千烟立刻变成了严肃脸。 “为什么？”慕烟感觉自己脑袋不受控制，只能尽量眼珠上移，“为什么我说到这个真相，你们竟然这么害怕，不仅是你，还有刺客？” “你还是太危险了。”千烟蹲下来抬起慕烟的头，“这件事情过后，你必须去死了。” 一五五·潜入(2) 一五五 “我横竖都是死了？” “没错。”千烟握住慕烟的胳膊让其站起来，“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到探查结束之后，我会在没有人的地方送你去地府，你刚才想的那件事情，是不能向天道透露的，如果透露了对于我们来说便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怪不得你们已经有了可以匹敌十四人的能力，竟然还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用尽各种间接的方法来对付天道，只要是和天道正面的一次交锋，这个所谓的秘密就可能保不住。” “只要没有保证一次性绝对获得胜利，我们还是不能展露在你们面前。”千烟在让慕烟站起来的时候，另一只手加速握住了绑在慕烟腰间的空境上，稍微一用力之后便松开来，慕烟急忙查看自己的空境，发现一条微微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细小铁链将空境给缠绕住了。 “这是什么？你对我的空境做了什么？”慕烟试图扯下铁索，但是只是白白再做无用功。 “这个便是缚魂锁，地府特有的封印术法，空境这种玩意很烦人，既不能被破坏也不能被强行他用，一旦启动还无法中止，所以我只能使用缚魂锁将它暂时给封锁住，防止你找机会利用空境逃掉。” 缚魂锁在闪烁了几下之后便消失了，同时慕烟无法转动空境，好像彻底变成了一个死物一般，真的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青铜挂饰，慕烟试图利用自己的元气强行打开空境的时候，铁索便会出现示意无法使用。 “走吧，我们要赶时间过去了。”千烟是故意让慕烟试一下好打消他的念头，然后推着慕烟朝着确定的方向走去，看来他之前已经是侦察过了，知道应该往什么方向走。 千烟带着慕烟穿过了这条街道，来到了街道的尽头处。冷清的街道无论配上什么样子的路灯，只能更加衬托出街道的冷清，但是街道尽头一处的灯光反而不是，那种与路灯风格格格不入的灯光，看着就像是漆黑的海面上唯一的一处灯光，那便是灯塔散发的光芒。 “一家酒吧？”千烟带着慕烟在这里停下了脚步，虽然有着柔和的灯光，但是却看不到这家店的牌面，好像是可以隐藏着一样，只给那些明白的人看。 “可以说是酒吧，但是也可以说是咖啡馆，里面似乎出售各种饮料还有小吃，其实也不稀奇，别说中国，世界上这样子的地方就像是牛毛一样，他们才是城市夜晚的主导者。就好像夜晚的浓咖啡，不断刺激并且扼杀掉本来应该有的疲劳感。” 说完了这些之后千烟推开了大门，推着慕烟的要进入了里面。 “对不起二位，这里今天已经被包下了，请问你们有请柬吗？”一个仪表堂堂的服务生站在狭窄的走廊中央，阻挡住两个人的前进。 “有的。”就像是事前已经探查好了的一样，千烟举起自己的手，将自己收到的十字纹刻展示给了这个服务生看，服务生确定了千烟手上的十字纹刻之后，目光转移到了慕烟的身上，似乎是在示意轮到慕烟了，于是慕烟急忙伸出自己的左手腕，将缠在手腕上的十字纹刻露出来。两个人都确定了之后，服务生让出来了一条道路。 “请先到一层或者二层稍微休息。” “好的。”说完千烟将手再一次按在慕烟的后腰，推着他往前走。 “现在你多少应该相信我了吧？”转过角之后千烟小声对慕烟说道。 “真没有想到十字纹刻竟然是请柬。”慕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既然进来了，我的任务就是暗中找到诺儿，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参加了这个东正教派的聚会，如果确定了，那么我们就要对她实行制裁。”千烟小声在慕烟耳边耳语，“至于你，就要给我做掩护，我相信我给你的恩惠远远超过了我对你的要求，只要对你是用了记忆映像，那么你在这里的经历就会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十四人看，到时候对于东正教派来说便会是一场不小的打击。” “事到如今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可能活着回到天道？” “当然不会，但是我相信天道肯定有能够让死人开口的阵法，散医和崔琰两个人能力都很可怕。” “你……” “表现地自然一些，我可不想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也给你上缚魂锁，至少你现在还保留着能够使用术法的能力。” 这个建筑的一层主要是吧台，有调酒师也有饮品师，可以要求各种饮料；而二楼则可以获得小吃，而且能够欣赏厨师的现场烹饪。 “两位是一起来的吗？”吧台的一个很自然熟的饮品师对着两个人问出了这个问题，被千烟这么束缚着慕烟一点想要吃东西的心思都没有，所以两个人来到了吧台索要饮品，不过从饮品也能够看出来两个人的格格不入：慕烟要的是热的柠檬红茶，而千烟则是要冰奶昔。 “是的。”千烟竟然做了一个慕烟预想不到的举动，他突然将手放在毫无准备的慕烟的肩膀上用力拉向自己的身体，趁着慕烟一脸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对着饮品师说着，“这是我女朋友。” “什么！？”慕烟自己一脸的不相信，内心不断质疑自己。 “咦？带着女朋友过来的，听着就听浪漫的。”因为室内灯光昏暗，加上慕烟自身等一系列因素，饮品师并没有看出来任何破绽，“挺漂亮的，不过这幅面孔和穿着，不像是东北人呢。” “应该说清秀，她是南方人。” 等到饮品师暂时离开去给千烟调奶昔的时候，忍不住的慕烟推开千烟指着他：“你……你！” “我怎么了？”千烟脸上一点羞愧和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就允许徐风来他占你的便宜不允许我这么做。” “他什么时候占我便宜了，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慕烟并不惊讶他们知道徐风来为了探查他们的事情参加宴会，但是惊讶的是千烟看穿了那个名字是慕槿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且自己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千烟要摆弄自己的头发了，这个发型正是当时慕槿的发型。 “你这话是在小瞧我们吗？”千烟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慕烟的一缕头发放在了鼻子前。 “把头发换给我！”慕烟从千烟的手上夺回来自己的头发，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想举身赴清池……” “别想些没用的，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地扮演我的女朋友才行。” 慕烟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就算事后他能够从千烟的手里逃脱，恐怕也不会愿意让崔琰对自己使用记忆映像了，这简直就是自己的黑历史。 慕烟不知道自己恍恍惚惚过了多久，千烟再一次推着他的后腰离开了吧台，然后他们往负一层走去，负一层是这个酒吧的一个宴会厅，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改造成了东正教堂，到处都是大教堂的风格。 千烟穿了一件外套，然后将手机的一张照片给慕眼看，“这个人就是诺儿。” 照片里的人完全不像是俄罗斯人，反而更像是中国人，黑头发黄皮肤的，看起来外观大部分还是继承了中国的血统。 “试着将她找出来吧。”千烟收回手机，“别用风探知，这里的人都戴着十字纹刻，对术法的波动很敏感，别自己往枪口上撞。” “用眼睛？” “诺儿的身高超过了1.75，这一点倒是很符合俄罗斯人高大的身材。” “哼！我觉得随便一个东北女孩身高都能轻松到1.75。” “所以考察你的观察力时候到了，我们两个人就坐在最后面的长椅上，一人监视一边。” 首先来的是东正教的礼拜，大家还要合唱圣歌，西方宗教的圣歌听着是不错，但是慕烟和千烟两个人一点也不会。慕烟还好，还做做样子，如果有熟悉的旋律便哼两句，千烟完全不动口。 礼拜即将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相看一眼，都没有收获。接下来会商谈接下来的行动，慕烟觉得自己应该仔细听，说不定还能够有什么好的情报。 可是等了一会，主持的牧师应是没有说慕烟想要听的事情。 “不对劲啊……”千烟一皱眉，“整个礼拜堂很奇怪啊。” “两位好啊，无论是天道的，还是反天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五六·潜入(3) 一五六 千烟立刻从椅子上面跳起来，一边腾空一边转身朝着自己的背后；而慕烟也是瞬间站起来转过身，一个人双手放在背后正看着他们两个人，从外观上看错不了，就是诺尔。 “怎么会在我们后面？”慕烟这一点有些不理解，因为他被千烟拉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算是最靠后的人了，而且他们进来之后没有多久大门边关闭了，关闭之前自己是确定过的，没有这个人，而且期间也没有任何人往后走的。 现在再看着大门，依旧是关上的状态。 “你是十二那里的千烟吧？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派你过来，明明适合这件事情的人很多，有许多能够比你做得更好，因为你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子的事情。”诺尔先是忽略了慕烟这个人，将注意力先放在千烟身上。 “这一次最适合的应该是assassin吧，不过他正忙着呢。”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慕烟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的人上，真是奇怪，明明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慕烟和千烟做出来的动作又那么大，早应该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才是，但是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所有人都专心听着牧师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话，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简直好像将这三个人当做空气一般，明明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这一幕看着也太诡异了。”慕烟大胆地晃了晃他身旁的那个人，依旧没有正常的反应。 “这是什么时候下的圈套？”千烟看了一眼慕烟的举动，然后问着诺尔，“竟然控制住了全场的人？” “控制全场的人？这是在开玩笑吧？”这句话说出口时慕烟怎么也不敢相信。 “你这家伙是不知道，你那位司府长也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情，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和你们的闻舍舍副一样是将思议术法掌握到极点的人。所以控制人思想这样子的事情，在她的手上绝对能够做到，而且从她掌握思议术法到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硬要说在思议术法上面的突破，她可能比闻舍舍副还要强。” “和舍副一样能力的人，你不会要让我们两个人解决她？” “解决？慕烟你在开玩笑吗？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第二席下的第一人，你要对付她的话，至少也要出动有席位的人才行。” “十四人级别？” “其实说她到了十四人级别也不过分了，所以像她这样子实力的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一点。” “逃！”慕烟很明白。 “没错，别忘了我带你来是为什么的，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确定的东正教派的聚会，还用我暗中探查吗？” “你该把我的空境给解锁了吧？” “不成，我必须要保证事后亲手杀了你才行！”如果让慕烟的空境解锁，那么很可能他和慕烟一起传送到天道的自门，到那个时候自己很可能会被天道的人围攻，所以对于千烟自己来说，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利用灵力提纵带着慕烟逃跑。 “走！”千烟说着一把抓住慕烟的衣领，想要开启灵力的大门，但是自己却突然发现无法操纵灵力了。 “喂，那群人在做什么？”慕烟无意之中瞥见礼拜堂最前方许多人正在摆弄什么，但是他看不懂。 “封灵阵，能够暂时封锁阵及其周围灵力的阵法，竟然趁着谈话时候控制他们布下了阵法。” “还不将我的空境给解开！” “赶快用吧。”千烟拿起慕烟的空境，“缚魂锁也是灵力构成的，在那个阵法下也不起作用了。” “早一点说。”慕烟立刻夺过空境开始转动，突然一根红线竟然不断来回穿过空境内部的空隙，再一次将空境给卡住。 “哎呀呀，这可真的不好了。”千烟抬头一看，无法转动空境的慕烟也抬起头看，发现屋顶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线，相互纠缠不知道有多少根红线。 “这是什么？” “提线木偶的木偶线。”千烟说道，“这个礼拜堂已经成为了她的木偶剧场了，接下来会上演一场血淋淋的木偶剧，我们两个人会成为木偶剧里面可怜的牺牲者。” “别立这么惊悚的g行不行。”慕烟听着全身都在发颤。 “喏，来了。”两个人看着周围的人，全部都对向了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是站立的状态，但是仔细看去的话发现每一个人都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般，就真的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着。 “这个场面比末日丧尸的电影看着还要可怕。”慕烟看着一个又一个空洞的眼神说道，“这种场面光是想想就……”说着慕烟立刻来回不断摩擦自己的手臂。 “每个人都有一个十字纹刻，还有一个诺尔要对付，我们可不能随便就出手……” “擒贼先擒王，对付这种小怪一击必杀不就行了！”一边说着慕烟一边取出长戈对准地面。 “你不会想要？给我住手先！”千烟想要拦住慕烟，可惜已经晚了，慕烟长戈插入地板，一瞬间将整个礼拜堂给冰封住，所有的人全都裹上了一层冰，除了那扇通往地面的大门。 当然诺尔也没有事，她操控着红线将自己保护起来，免受冰封术法的干扰。 “你能不能给我听听话！”千烟一把将慕烟拉住，“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使用任何术法攻击对方！如果你还想要活着出去！” “为什么？” “不好解释，但是你记住了，你每一次对诺尔使用术法，那么你就离成为她的木偶进了一步，像你刚才那样强范围的术法更会加速这个趋势，说白了诺尔是不能使用术法打败的。” “更糟糕的是我虽然能够使用术法，但是受到的阻扰也不会比你小。”千烟做好了准备，“看准时机一举突破她身后的大门，只要能够冲出去就赢了。”千烟说着突然对诺尔的方向做出来一个手势利用鬼业亡灵掐住了诺尔的咽喉然后蒙住她的双眼。 “冲！”千烟立刻拽着慕烟的衣袖冲向那扇大门，两个人本来里大门就是最近的，也就不过三步的距离而已，对于两个人来说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 当两个人冲过了诺尔身旁，准备出大门的时候，大门立刻被红线给封死，两个人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 “她早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 “这么快就要用到自己后备方案了。”慕烟咬咬牙，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并打开。 “你想要叫十四人过来？已经晚了。” “叫他们来干什么？”慕烟盯着自己的手机，希望能够快一点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但是自己正在搜找东西时候自己的脚竟然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直接让慕烟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而手机也掉到了一旁。 “这些人什么时候？”慕烟看着将自己弄倒的人，明明已经被冰封术给冻住了。 “合唱圣歌，教派的重头之一，能够祛除一切不良的效果。”千烟冲过来将绊倒慕烟的人踹到一边，然后扶起慕烟，“手机呢？” “糟了！”慕烟立刻低头寻找。 “千烟，你不觉得你的反抗很无用吗？”诺尔已经挣脱了千烟的束缚。 “废话。”千烟立刻使用出来罪业火将自己和慕烟包围起来，“我还想活呢。” “你真的‘活’过？”诺尔控制着自己的木偶线直接突破了火屏刺穿了千烟的肩膀。 这个时候慕烟正好捡起手机，找到了手机备忘录的一串数字：“太好了。” “慕烟，当心右后方，立刻防御。”千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于是乎慕烟想都不想地对着右后方使用出来风阵壁，但是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总是跟不上自己的动作，因为诺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右后方，而风阵壁就像是盾牌一样推向了诺尔。 “你干什么！”很明显慕烟违反了千烟之前的嘱托。 这时候慕烟也明白过来，刚才在他脑子里面的那句话并不是千烟说的，而是诺尔利用思议术法映在慕烟脑海里面的。 “完成。”诺尔一笑。 一五七·潜逃 一五七 完成了，什么完成了，这个诺尔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这简直就像是等待着游戏的进度条达到100%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对于诺尔来说是游戏的开始，对于慕烟来说可能就是生命的终结。 诺尔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布，还有用来缝衣服用的线，然后慕烟便看见那些奇怪的红色木偶线将诺尔拿出来的布和线团团包裹，就像是茧一样，这简直是在预谋一个不可预知的事情一样。 “慕烟你听着！”千烟立刻提醒慕烟，“等到那些红线松开的时候，立刻用你的术法将里面的东西夺过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而且绝对不要弄坏一点！” “千烟你很明白嘛。” “没错，慕烟你大可以放心去夺取，因为诺尔和你一样自己本身的攻击力很差，防御和进攻都不是顶尖的。”诺尔本身的实力根本不足为虑，千烟也相信自己能够正面打过诺尔，但是她可怕就可怕在木偶这一方面。 “究竟会是什么……”慕烟紧握着自己的长戈眼睛也不眨地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布和线能够组成什么奇特的东西吗。 还没有过一分钟的时间木偶线开始退去，终于露出来了里面的东西，慕烟看到了第一眼就已经惊呆了：“咦？这？” 浮在诺尔面前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人偶，应该说是木偶吧，但是真正让慕烟惊奇的是这个木偶的外观，和现在自己的穿着、发型一模一样，换句话说这个木偶就是外观就是现在的慕烟。 “抢过来！”千烟再一次提醒了慕烟，一点也不给慕烟放松的时间，慕烟立刻冲上前抢夺自己的木偶，按照刚才这两个人的对话，诺尔不擅长正面交战，所以慕烟应该是能够压制住她的。 诺尔立刻伸手要抓住面前的慕烟木偶，见状慕烟立刻提起长戈直接刺过去，绝对不能让诺尔碰到这个木偶，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 “笨蛋，留心那个木偶，别伤到！”千烟看着慕烟很干脆直接地将长戈挑刺过去，顿时心里十分紧张，如果方向把握不准的话就很容易刺中这个木偶。 好在慕烟成功了，长戈没有碰到木偶，而是从旁边划过阻止了诺尔伸过来的手。 “咦？”慕烟忽然全身一抖，“刚才我旁边好像有阵风过去了？” “那不是错觉。”千烟终于是努力地站了起来，“那阵风就是你长戈挥出去带出来的风。” “什么？可是明明……” “思议术法有一个作用就是感同身受，如果将这个作用凝聚在一个特定的木偶身上的话，那么就会变成一个诅咒木偶，那个木偶现在已经和你身体同步了，千万不要弄伤那个木偶，只要那个木偶受一点伤，立刻会在你身上获得相应的回馈。” “怎么可能，思议术法能够做到这一点？”慕烟还是不理解。 “如果加上生命术法的话，应该能够做到，之所以不让你用术法攻击她，就是因为你的术法无法对她产生实质伤害，反而会让她通过术法分析你的元气结构，就像是制作了解锁你身体的指纹一样。” 这下子慕烟能够明白为什么千烟不让他攻击诺尔而是以逃跑为第一目标，缠上了这样子的敌人，不能胡乱攻击，许多人因此可能会成为一个无用的白板。 “原来如此。”掌握了大致情况后的慕烟放弃了使用长戈进行攻击，就算自己长戈使用地再好，对于那个木偶来说始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说不定自己还没用力就将木偶变成两半了。 既然危险的长戈不能使用，现在暂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徒手抢夺，而且没有了术法使用的限制，慕烟认定了自己的成功率会很大，于是利用驭风加快自己的速度，冲上前伸手要去抢夺自己的木偶。 诺尔自然是不允许的，她操控着木偶线开始保护刚做好的木偶。 “这些线……”慕烟不是很清楚这些线的功效，变得有点畏手畏脚。 “那些线是她利用自己精神力制造的木偶线，主要用来辅助控制用的，所以没有任何攻击力，大胆冲上去就行了！”千烟现在利用长椅勉强让自己站稳，看来他是早已经出局了。 获得了千烟的确切消息后，慕烟便大胆上期抢夺，决定先解决这些烦人的木偶线，于是对着木偶两侧的地方，释放出来了律反?步生莲，希望利用冰莲将木偶线给定格，但是步生莲的铁索却穿过了木偶线，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都说了那些线是她精神力制造的，所以是免疫物理攻击的！” “既然如此的话！”慕烟抬起自己的左胳膊，红色的火焰开始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然后慕烟用自己的左胳膊猛地劈向自己人偶右侧的红线，只是一下就将红线给弄成两段。 “竟然利用凤凰的意志力强行冲散了红线的精神力？”物理攻击无效的话，那么慕烟就使用精神力与精神力强行碰撞，诺尔的精神力再强，也不可能比过至少过万人的精神力的总和强。 “接下来是左面。”慕烟似乎是看到了抢走木偶的画面了。 本来千烟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忽然看到慕烟背后竟然有一个十字架在发光，猛地转头看向背后那群人，这群人竟然在慕烟抢夺木偶这么短的功夫新布下了一个教派阵法。 千烟并不懂教派阵法，只看见一个看不懂的文字围绕的十字架，然后十字架左右两边射出来两道光束，直接击中了慕烟的两个手腕，强行将他拖向十字架。 “禁锢阵法？糟了。”这个时候禁锢阵法比攻击性阵法还要糟糕。 “结束了。”诺尔终于是开口了，她拿出来一个冰锥指着面前的木偶，“只要在心口或者脑袋上面一刺。” “你休想！”慕烟看见本以为安全的诺尔，撤掉了不必要的木偶线，使得木偶已经暴露在自己面前后，立刻动用了自己的隐藏武器：铁绳索。他将铁绳索掷出去，摆锥冲到了木偶旁边将其缠住快速拉向自己。 诺尔完全没有想到慕烟会留后手，急忙刺出冰锥，冰锥没有击中木偶的脑袋，但是还是擦到了木偶头部的一个地方，然后就是慕烟的一声惨叫。 两个人急忙向慕烟的方向看去，只看见慕烟的左眼鲜血飞溅，而慕烟则是展现一幅痛苦的表情，看来这一击是击中了慕烟的左眼。 惨叫之后慕烟抱着自己的木偶跌倒在地上，慕烟使劲捂着自己的左眼，忍受着这份强痛。 “还是受伤了，不过比死掉要好些。”千烟感觉自己缓过神后，使用鬼业亡灵冲到刚才慕烟站的地方，捡起慕烟的手机后再冲到慕烟身旁。 慕烟的手机屏幕定格在记事本一页上，是一串数字。 “慕烟，你手机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能不能逃出去？”千烟将手机屏幕对着慕烟说道。 “将数字念给我听，别念错了。” 千烟立刻将数字念出来，慕烟听完之后握紧长戈，在禁锢自己的阵法上面又多出来一个阵法，下一秒之后慕烟和千烟就消失在了诺尔眼前，只留下一柄长戈。 “跑了……算了，反正那个千烟也活不多久了，就这样吧。” 千烟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一条河旁边。 “在跟踪你到哈尔滨之后，我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你经过一条河时候留下来了一个冰戈，用来当做撤离的传送点，我将这个地点的经纬度记载了记事本上，就是你说的那串数字。” 此时慕烟半个脸都沾了血，于是立刻使用出逆阵法，血只是暂时止住了，但是左眼还是睁不开，似乎是没有恢复，而且痛感还在。 “没用的，你这个木偶不弄好，伤口会依然存在。”千烟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倒在了慕烟的胸口上，“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跑出来了，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帮你了。” “难道……” “诺尔她破坏了我的身体结构，还重创了我的精神，能在这跟你说话，已经尽力了。”说着千烟努力将手放在慕烟的心脏上，“明明我离你的心口这么近，可是却没有任何力气下手杀掉你。” “这么说我活过来了。”慕烟笑了。 “这是天意吧。好困……”千烟眼皮开始下坠，“慕烟，要是你真的是一个女孩多好，至少我可以死在女生的怀里。” “我要是女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 千烟笑了：“也是。真羡慕你们，至少还有自由……我们从再生那一刻，就不拥有什么是……” “千烟？”慕烟叫了三声，没有得到应答，他看向一旁，够到自己的手机，再一次接通了司清寒的电话，不过这次只说了两个字：“定位……” 一五八·内情 一五八 当慕烟的眼睛再一次睁开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四季馆的天花板，看样子自己是顺利地被救回了天境居，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自己应该又是睡了不少的时间。当自己想要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慕烟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生锈了一般，急需活动活动。 推开木门走出了自己的樱花馆，看见小德正在花园里面浇水，当然她也转头看见了走出来的慕烟。 “你醒过来了？”小德看着慕烟说道，“不是说将慕槿送回现世的房屋的吗？怎么出了这种事情，你又出去惹祸了。” “奇怪啊，这不像是小德你应该说的话。”慕烟小心走下台阶，“我记得以前我受伤了之后，你可是毫不留情地将我批评来批评去的。” “这一次看你这么可怜，算是不忍心说你了，而且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 “可怜？”慕烟很不明白为什么小德会说这种话。 “你就没觉得你视线有问题？”小德再一次转过头看着慕烟问道。 “似乎视线变得小了。”听了之后慕烟摸了摸自己左眼的地方，那里还缠着绷带，难道是没有恢复好的缘故吗。 小德放下手中的水壶：“说一件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的话，你的左眼已经是严重伤残，所以没有办法使用，为了避免坏掉的眼球对你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散医在你昏迷的时候将你的左眼给摘除了。” “……这是梦？” 小德重新将水壶灌满水：“这是现实。” “等等，在我想司大哥求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眼睛被弄伤了利用生命术法恢复一下不就行了？怎么还被摘除了。” “生命术法也不是万能的，当时将你送过来时候你左眼的状况，就像是已经没有生机需要截肢的四肢一样，这样子的情况生命术法也救不了你，毕竟回复术法的前提是必须要求具有生命特征。” “也就是说我的左眼彻底失明了呗。”慕烟不是傻瓜，这样子的话他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头上的绷带不过是为了遮盖左眼眶的那个空洞，稍晚一会散医说他会送医用眼罩给你。” “医用眼罩啊……”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想到了许多动漫角色，如果自己戴上眼罩的话，又要被莫一凡好一阵子围观了。 “真是的。”小德刚提起的水壶，又被放在了地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好好地休息一阵子呢，总是要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而且每一次都这么不明白事理，每一次都拖累我……” “对不起……不过这里没有其他人，想要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还好受一些，如果你想要揍我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还手。” “哼！”小德抹了一下眼角，朝着自己的秋馆走去了。 “我做的还真的有些过分了。” 稍晚的时候散医真的带着一包的医用眼罩出现在了四季馆，他将一个拿出来交给了慕烟，然后帮着慕烟将脑袋上面的绷带给取下来。 “作为四君的散医大人，没想到会这么体恤下属。”慕烟将眼罩带好说道。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散医将绷带卷好，“这个眼罩算是给你的奖励吧。” “奖励？明明我没有取得什么成绩。” “不对，司清寒说你绝对带回来了有用的情报，他还肯定地说你带回来的情报价值绝对不小，值得奖励的。” “所以奖励就是一包的眼罩？”慕烟看着怀里一包的眼罩说道，“司大哥他可真会做生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要他一个月的薪俸，当做补偿使用。” “要是这么说还真的有些道理，要不这样子好了，反正一会我要带你去闻舍大厅，如果你带来的情报价值绝对大的话，那么这个奖励由我来出，怎么样？” “一个月的薪俸？” 散医摇摇头：“不是，虽然给你一个月薪俸听着很不错，但是对于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奖励，我在医科大学上学时候的一个同学现在是着名的眼科医生了，我可以请他帮你量身订做高品质的义眼，怎么样？总比你戴着眼罩好许多吧？” “假眼睛啊……” “他曾经和美国的科学机构共同开发了一种新型材质的义眼，而且他那里也有高品质的义眼台，安全和舒适程度绝对不用担心。” “在中国没有？” “有是有，不过仅限于京广沪这样子特大城市，而且价格也很贵。” “听着挺不错的……”慕烟也是一个很爱美的人，虽说带着眼罩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也有眼罩办不到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个义眼倒是很不错的选择。 与散医定下来这件事情之后，慕烟整理好了后便跟着他前往闻舍大厅，其余的十四人都已经等着了。 “不错嘛，慕君。”最先开口的是司清寒，但是他绝对不是谈正话的，“这个眼罩和你现在的样子挺搭配的，不枉我亲自将你带回来了。” 果然最后是司清寒找到了慕烟并将他给救回来的，但是听着他说的这番话，慕烟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不爽，自己觉得事情过后应该要国木老师或者是布偶的电话了，以后不应该再求助司清寒。 “这是第几次的事情了？”谷千帆慢慢摇动自己的扇子，“迄今为止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简直比其他天道侍一生都要精彩，更厉害的是到现在你还能够或者，最多也就是损失了一个眼睛，只能说你求生能力真够强悍的。” 谷千帆说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认同慕烟还是讨厌慕烟。 “行了，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之前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慕烟像是上课的学生一样举起手来，“和我一起昏迷的千烟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在慕烟一旁的散医回答了慕烟的疑问，“司清寒赶到的时候发现你昏迷在河岸旁边，你身上还躺着千烟，但是他将你们两个人搬回来后才发现那个不是千烟，而是……” “一个做工十分精良，可以媲美真实人体的木偶，或者说人偶。”慕烟回答了接下来散医可能说的话。 “你猜的？还是你早就知道？” “等一会了，崔琰府长能够使用记忆映像吗？将我那段记忆展示给大家看，过后大家就会知道许多事情。”如果想要解释的话就太麻烦了，所以慕烟决定直接对自己使用记忆映像，尽管会将那些自己很不光彩的事情一并地抖露出来，但是这些光凭语言解释根本不够。 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通过记忆映像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十四人，的确像是慕烟说的那样有许多足够让十四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反正看了之后大家都面面相觑。 “怎么说……其中还真有让人记忆深刻的事情。”司清寒开口说道，慕烟觉得司清寒口中记忆深刻的事情，绝对是慕烟那段黑记忆。 “接下来我来回答散医先生的问题，并不是我猜的，也算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至于早到什么时候，可以追溯到那场乱战了，不过在晚上给司大哥的第一个电话之前，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当成一个不怎么可能的猜想，现在看来我是猜对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我们对手的根本。” “其实散医先生检查出来的那个木偶，就是一直带着我探查东正教派的那个千烟。”慕烟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我们深处的那个对手，虽然他们口中的主上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里面肯定有不止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偶师，而他们最主要的战力，就是嵌入着各种人灵魂的会自主活动的人偶。” 一五九·里慕烟的分析 一五九 “慕烟你给我回去。”布偶站起来开口看着慕烟，“没有我的命令，现在不允许你接任何任务。” “这是变相禁闭？” “回去！”布偶突然大声喊了一下，真的将慕烟给吓着了。 看着慕烟离开大厅后，布偶才嘟囔了一句：“不识好歹的家伙。” “如果慕烟他说的是真的话……”韩景夫敲了敲自己的登山杖，“恐怕对手不止只有一个木偶师那么简单了。” “如果那个真的是诺尔的话，就算凭她一个人的本事，是不可能短时间弄出来这么厉害的东西。”散医坐回来自己的位置上，“顶级的木偶师肯定不止她一个人，那里至少应该有三个实力和诺尔差不多的木偶师，而且应该还有像我这样熟知人体构造的人，更糟糕的就是那里肯定有……” 说到这里散医指了指地面：“能够瞒骗地府的高层绝对人员，十王级别的人。” “要说地府参与了这件事情，简直不可能。” “地府肯定不会参与的，就算与我们关系再怎么不好，他们也不会希望天道崩溃，毕竟天道崩溃了最后他们也绝对会跟着遭殃，毕竟他们工作压力比我们还要大。”司清寒摇摇头，“但是谁能够保证一个组织里面就没有背心背德的人呢。” “那么将这件事情告知地府……”散医提出来一个建议。 司清寒突然指着散医：“你这是诬告！” 刚才司清寒的举动就是在示意在座的各位这就是地府的态度，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的，虽然在对抗共同的敌人这一点上两方达成了共识，但是也仅仅是共识而已，从双方达成共识到现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了，但是两方的来往却十分少，连基本的情报交换都没有过。 像这样脆弱的共识关系，要是天道将这件事情跟地府说了，地府肯定不会承认的，反而会咬天道一口。 “头疼的事情全部推给我们这一届了。”散医趴在桌子上说道。 …… “我好像又惹布偶府长生气了。”返回四季馆的路上，慕烟很闷闷不乐地说道。 “和上次一样，你肯定又触犯了布偶的什么禁忌了。”里慕烟漂浮在半空之中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去查一查布偶的人际关系，说不定能够查出来什么。” “算了吧，要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布偶绝对会将我丢进火山口的，我还真的不想惹布偶生气。” “查不查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敢说查了绝对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比起这件事情来。”慕烟瞥了一眼里慕烟，“为什么你的眼睛没有事情！？” “呆在里世界能有什么事情，自己没本事你还怪起我来了？”里慕烟双手抱胸很不服气，“托你的福，以后我要出来帮你，还要先熟悉变小的视线才行，还有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在关键时刻能够使用出来凤凰的能力？” 当时慕烟利用凤凰能力切断了诺尔的木偶线，就是里慕烟的提议并且帮他准备的，结果还是损失了一只眼睛，但是如果不使用的话，情况可能更糟。 “现在可好，我被布偶禁足了。” “要不要再去那个花湖看看？”里慕烟给出来了一个提议，“我不说小德那里究竟需不需要，但是我觉得你必须要将那两个人争取过来才行，诺尔那种能够分析并且制造同伤害的木偶，说实话真的很讨厌人，而且为什么术法会对她无效果。” “这个可以利用天道的检索查一查，说不定能够查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说实话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想什么新的术法，而是强化原有的术法，就像千烟说的那样，敏感的人能够瞬间察觉到风探知，这样很容易让猎手和猎物的身份互换，想想办法怎么降低风探知的术法波动，让自己的术法更难察觉到，还有你的领域和冰封术法，都需要强化才行。” “就算那两个人不会成为小德术法的源力，但是也能够成为你强化术法的强大力量。” “等等，这句话怎么听着很奇怪，而且走之前她们不是说过了，其中有很多的不确定事情，我还没有头绪。” “我已经有了。”里慕烟一笑，“你在忙的时候我可是静下心来思考了很久。让执念念灵变成天道侍力量最大的两个要求，就是契合性和媒介。” 慕烟跟从着里慕烟所说的往下想，但是临时的思考根本无法深入追究其根本。 “念灵的能力虽然能够通过术法赋予给任何一个人，但是恐怕要考虑到赋予的对象自身的特点，举一个鲜明的例子：要是一个执念念灵的特殊和水有关，你觉得赋予给一个火术法的人可行吗？同样的，之前遇见的那个会操控恐惧的能力，如果赋予给一个不知道恐怖的人，你觉得呢？” “多少明白了。”慕烟点点头，“那么媒介又是怎么回事？” “天道侍术法都离不开媒介，即使是执念念灵的能力，也要通过媒介使用出来。” “这个有什么难的，媒介可以托人制作。” “你是笨蛋吗？”里慕烟说道，“术法能力不是自己的，需要用的时候必须要念灵启用术法赋予，要是她们人不在怎么办，这个关键是术法能够及时到达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念灵禁锢在媒介里面，但是她们会同意吗？你是将她们当做朋友还是工具？” “够了够了。”慕烟捂着脑袋，“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你是根本没有想到吧，任重而道远啊……” 慕烟听了之后停下来脚步，然后转头大步朝着原路走去。 “喂喂喂？” “我们先不去花湖了。” “我看出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自府京府邸。” “京府邸。”里慕烟轻笑了一声，“真的有这种地方吗？我跟着你也是将自府都走过了，我可没有见到一幢和京府邸有关的建筑。” “要是本来就存在呢？许多东西不是没有，而是我们没有找。” “我看你真的是被骗了，那个老头子是不想让你找到他而已，这里哪有京府邸？”漂浮在半空的里慕烟看着慕烟四处搜找但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慕烟，感觉真的很有意思。 “你和我是一体同心的吧？为什么就不能帮我找？” “可以，将身体控制权交过来。”里慕烟伸出手索要控制权。 “想得美，我凭自己的能力也能够找到。” 话是这么说，可是慕烟也在怀疑真的有没有京府邸这个地方了。 “你怎么还在这个地方？”布偶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吓了慕烟一跳，转头看见布偶正站在自己背后一脸不满地盯着自己，慕烟看着布偶的眼神就感觉冷的慌，真不明白布偶究竟是为什么针对自己，明明自己不过是将实话说出来而已，慕烟一直坚信自己没有错！ “我在找京府邸。”里慕烟早已经消失了，他似乎明白布偶能够看见自己，所以藏起来了。 “那是什么地方？” “京府长所在？”说这句话时候慕烟感觉自己没有底气。 “自府有这种地方吗？你又是听谁说的？” 既然布偶说没有，那么就肯定没有了，但是慕烟现在更好奇另一件事情：“府长，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啊。” 一六零·慕烟vs布偶 一六零 慕烟说出来这句话让布偶和里慕烟都感觉很稀奇，虽然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听起来很像是问出来一个心里面一直存在的疑惑而已，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这句话，加上慕烟说话时候那种慢悠悠的口气，让这句话带有了挑衅的味道。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根本用不着我来亲口告诉你才对。”布偶抬起脚想要从慕烟旁边走过去。 但是慕烟却伸出来了自己的胳膊拦下来来了布偶的去路：“莫一凡这个家伙总是跟我说一些没有用的事情，但是偶尔也会说一些很有用的话，比如他就说过：‘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的话，只要面对面用拳头说话就行了。’” 布偶微微抬起脑袋盯着慕烟：“我可以将你刚才说的话当做你脑袋一时糊涂说的假话，但是也仅限一次。” “我当然也不想说第二次，会口干的。”说着慕烟那条拦住布偶胳膊的手突然握紧。 不用说这已经是很赤裸裸地挑衅了，但是这真的不像是慕烟敢做的事情，除了小时候反对父亲那次外，成长到现在慕烟还真的从来没有主动挑衅过。 “你疯了？”里慕烟知道慕烟有时候会说疯话做疯事，但是他发疯也是有限度的发疯，可是里慕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我会疯？”慕烟心里面回答内在，“我只是想要让布偶府长陪我练习而已。” “让你适应一只眼睛的视线？为什么非要选布偶，合适的人多了去了。” “追求一个实战感而已。” 只是一瞬间的沉默，布偶知道慕烟这是真的要缠住自己不放手了，但是说实话她并不想和慕烟交缠很长时间，就算自己回到自己府中睡觉，都比在这里被慕烟纠缠要好。 “呼……”布偶并没有反驳慕烟所说的话，而是舒了一口气，这反倒是吓着了慕烟，他可是做好了应对攻击的准备了。 布偶舒气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等到她睁开眼睛看着慕烟的时候，慕烟顿时感觉自己脚下面变得空荡荡的，低头一看不禁寒毛炸裂，脚下的地面什么时候没有了，自己是浮在半空之中，而且还是位于火山口的正中央。 “哇呀！”慕烟被重力理所当然地拉向了火山口的岩浆去。 “你给我好好地冷静冷静吧。”没想到的是布偶竟然什么也没有做却安然地浮在半空之中，并且利用王之蔑视看着不断下坠的慕烟。 在与岩浆亲密接触之前，慕烟还是及时利用凤凰的飞空让自己漂浮在了空中。 “好险好险……”看着火山里面冒泡的岩浆，慕烟真的是忘记了布偶的这个能力，明明这是布偶第一个在他面前展示的第一个术法。 “真恐怖啊，有着高地位高能力的萝莉就是防不胜防。”慕烟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按照他和布偶的位置正常人也听不见这一句话，只可惜他要面对的是布偶府长，一个听力高于正常人十倍的府长，所以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音量和在正常人耳边大声讲话没有区别。 “萝莉？”很显然慕烟又说了布偶心中的那个禁忌，而且是在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并且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的这个禁忌。 “很好，看来你这次是真的做好觉悟了。” 慕烟虽然看不清布偶现在的细致表情，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布偶眼睛的瞳孔似乎是放大了，自己应该高兴了，很顺利地引起了布偶的注意。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因为面对的是布偶，慕烟非常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所以在自己挑衅布偶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陷阱。 布偶只是感觉到有一阵风正面吹向自己，而且带有危险的气息，然后便于自己设置的防御相撞擦身而过，当自己侧头后看时候，慕烟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中握着他的那柄长戈。 “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我也不敢这么对您。”慕烟竖起自己长戈说道。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攻击肯定对布偶没有很大的效果，但是自己需要注意到的，是另外的一点。 “偏了。”里慕烟传音给慕烟。 “我感觉到了。”慕烟转过身对着布偶，“刚才的那一击，我计算的距离和实际的距离差了五六厘米。” 刚才的偷袭慕烟感觉就算不能伤到布偶，但是也应该强迫其后退才是，但是实际情况是布偶并没有移动过，而且从自己的手感慕烟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挥动的早了，这个攻击没有完全作用在布偶身上。 “该死的，一只眼睛的视野不仅变得狭隘了，而且连距离都计算不准了。”慕烟使劲闭上自己的右眼再睁开，虽然没有用，但是可以当做一个心理安慰。 “王车易位吗？”布偶回头看了一眼慕烟，“你也只能用用这一招了。” “未必……”说着慕烟长戈对准了布偶，然后通过里慕烟的掌控能力，将凤鸣凝聚在戈上面，利用媒介代替自己使用凤凰的能力，这是慕烟不久前想出来的新办法。 只要凤鸣能够击中布偶，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大幅度倒向自己。 布偶倒是不紧不慢，用手掌在面前画了一个圆后推向慕烟的长戈，慕烟还没有看出来什么，凝聚在长戈的凤鸣竟然溃散了。 “怎么？” “这一招虽然很是厉害，但是需要蓄力，只要在蓄力的时候将其打散就没有事了。”布偶收回手，“很明显你还是不理解凤凰的能力。” “为什么府长你会知道这些？难道之前你遇见过？”慕烟单眼看着布偶，甚至忘记了收回自己的长戈。 “我看你是因为丢掉一只眼睛想要找地方发泄是吧？我知道的事情，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我还记得这样子的话，我跟你说过绝对不是一遍两遍了！”说着布偶提起自己的手，剧烈的噪音响彻了四周。 “这是？”慕烟看着下面的火山，开始剧烈晃动，“地震引起的火山喷发？” 慕烟和布偶站着的高度，绝对会被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影响到，慕烟再一次抬起头看着布偶，只看见她一脸平静但是很不爽地看着慕烟，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疯了。 “要先想办法阻止火山喷发才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慕烟不知道应该怎么阻止，火山喷发的原理他并不是完全清楚，唯一可用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地将整个火山冰封住，真的是够简单粗暴的办法。 正当自己考虑要不要粗暴地将火山冰封起来的时候，头顶却出现了异象，一圈莫名其妙的白云漂浮在自己的头顶上，慕烟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见过，这是布偶的术法，接下来会有无数的冰锥落下来，带有连水泥都能像豆腐一样插入的穿刺度。 “这个萝莉是不想让我活了！”慕烟立刻驭风冲向布偶，双手挥动长戈刺向布偶，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和布偶的近战性，那么就能避免对方使用过量的范围性术法。 长戈在即将接触布偶身体时候，布偶只是轻轻一跳，脚尖就停在了戈上面，然后手指对准慕烟的眉心画了一个符号，一道寒气直逼慕烟的眉心。 意识到危险的慕烟立刻王车易位，瞬间布偶脚尖踏足的地方，成了慕烟的肩膀，没有击中目标的寒气直接冲到了火山口里面，将半个火山口给冰封住。 “好可怕。”慕烟自以为自己的冰封能力够强的了，可是和布偶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一六一·胆大的慕烟 一六一 “我说府长……”慕烟看着已经被冰封一半的火山口说道：“你还想要在我的肩膀上面站到什么时候！”说着突然伸出手企图抓住布偶的脚，可是布偶只是嗖的一声从他的肩膀上面逃离了，而后停在了慕烟的正对面。 “究竟是怎么做到浮空的？”慕烟心里面一直很不解，现在两个人同处于火山口正上方，但是慕烟必须使用凤凰的飞空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可是布偶那里却感受不到任何这样子的术法波动。 停下之后布偶伸出食指指着慕烟，很明显的寒气开始在慕烟的脚下凝聚，就像是一颗准备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 见势不妙的慕烟即刻提升了自己的高度，而就在自己抬升同时，寒气便发生了炸裂，数不清的碎冰渣和棱刺散列来开，直接是擦着慕烟的脚底扩散的。 慕烟再一次转头看向布偶的时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拿出来了挂签，正夹在手指之间，而且签上面写着的，是“大凶”。 “攻击性的签！？”慕烟竟然没有想到布偶拿出来了大凶的签，明明在对付千烟时候，拿出来的也不过是凶。 布偶毫不留情地一甩胳膊，将大凶的签甩向慕烟，这种打破平衡能力的签，是万万不能近距离与自己接触的，因此慕烟也是毫不留情，也将自己的长戈掷向布偶那里，方向向下的长戈和方向向上的挂签，轮速度自然是长戈要快上一等，慕烟用自己仅有的那只眼睛仔细看着两样东西的运行位置，确定了长戈与挂签擦身而过，逼近布偶后，立刻王车易位并同时召唤长戈，用这种方式保证自己躲过了挂签的影响，而且能够对布偶进行反击。 “反击的时候！”说着慕烟将长戈挥向布偶，他还真的敢下去手。 但是布偶的周身似乎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一样，长戈就像是撞到了钢化玻璃一样，停了下来。 慕烟注意到了布偶的右手，正捏着一直挂签，上面刻着大吉。就是这只挂签保护布偶不会被慕烟攻击到，而这也是慕烟最头疼的地方，如果想要攻克布偶，就必须要攻击到对方才行，但是布偶的祈福能力很变态，比慕烟的风阵壁还要变态。 “攻击无效这一点可真头疼。”慕烟正想着怎么破解布偶的祈福。 “笨蛋，后面！”里慕烟突然提醒了慕烟一下，慕烟向后一看，一只挂签正落下来，正是刚才布偶丢出去的那只大凶的挂签。 慕烟猛地回头看着布偶，布偶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的表情，似乎是就在告诉慕烟，她早已经看穿了慕烟的诡计一样。 一阵无形的感觉掠过慕烟的身体，慕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坠，他猛然发现凤凰的飞空，竟然失效了。 “怎么可能，竟然能够让凤凰的能力失效！？”慕烟再一次开始坠落火山口里。 慕烟说的这句话一点分量也没有，凤凰的名字再怎么高大，本质也是一种念灵。 布偶似乎还不解气，她取下来了软剑，就像是慕烟的长戈一样掷了出去，这一回她是真的对慕烟不留情了。 软剑的速度甚至比慕烟下坠的速度还要快，见状慕烟伸出手挡住迎面而来的软剑，布偶本以为慕烟是想要利用风阵壁抵挡软剑的攻击，但是这一次却是她的失误，从她的角度看软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慕烟的手掌，自己插进了胸口。 布偶只是惊奇了一秒钟，被软剑刺穿的慕烟突然变成了一堆碎裂的冰渣，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背后。”布偶即刻转身将大吉签放在面前，果然慕烟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而且还企图用长戈攻击布偶。 “府长你不会……开启了什么领域吧？”慕烟问了一句，想要利用碎镜的这个替身反攻，慕烟就必须以开启自己的领域前提，好在之前布偶将半个火山口冰封帮了慕烟一把，但是慕烟在开启领域时候，总感觉有排斥感，这是两个不同领域相撞才会产生的感觉。 “你现在才知道？十四人也只有我是唯一一个能够随意开启领域的人。”布偶盯着慕烟，“从你掉落这个火山口开始，周围所有的空间都由我来掌控了。” “怪不得为什么您什么术法也没有用便会浮在半空。”慕烟说完退开开始利用自己控制的领域，通过位移制造出来冰戈指向布偶。 “这种量对我是无效的。” “我知道。”慕烟一抬手一落手，冰戈像羽箭射向布偶，不过慕烟不会希望这些冰戈能够对打破布偶的防御，毕竟他没有弄清楚布偶术法的原理。 冰戈是四面八方攻向布偶，看准时机之后慕烟对着布偶打了一个响指：“律反?笼中鸟”。 每一个冰戈射出来不等量的铁索，铁索并不是奔着布偶去的，而是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近乎球形的铁索笼子，将布偶关在了里面，这其实就是一个限制性术法。 “慕烟你真的很讨人厌啊……”布偶很生气地说道，它最讨厌的两件事情：一个是别人叫她萝莉；另一个就是限制她的自由。 “抱歉了布偶府长。”慕烟笑了一声，从刚才开始和布偶的打斗，慕烟的确是渐渐习惯了一只眼睛的视野，至少最后两次的攻击都在他预想的范围里面，果然实战是获得经验最快的时候，但是就算慕烟想要停手，布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决定试一试另一个事情，那就是封印术法。 因为时间差的缘故，慕槿给慕烟布下的樱花八阵已经成型，联结也弄好了，但是慕烟一直没有试过，所以他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试一试，反正封印能够随时解开。 慕烟取出来空境调整到封印的模式，根据慕槿的介绍，现在封印标、封印者、封印地三样都齐全了，媒介也准备好了。 “内在，利用凤凰启动阵法吧。”慕烟传音给里慕烟。 “你确定？”里慕烟确定了一下。这个樱花八阵的封印启动的条件有两个：特定位置的空境和利用凤凰浴火术法布下的封印阵。前面的交由慕烟控制，后面的是里慕烟控制。 “布偶府长会原谅我的，也许……” “会不会原谅你不知道，但是后果你肯定不得好死。”里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开启了凤凰的浴火，借由慕烟的元气和凤凰的精神力布下来了火焰形状的八阵。 “那个是？”布偶虽然没见过，但是知道这个肯定不是一般的术法。 “封印。”慕烟小声说了一句，凤凰火将慕烟和布偶彻底包围，等到凤凰火散去的时候，场景已经转变到了四季馆封印的地方，而慕烟就站在樱花八阵外。 “成功了？”看到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地方，慕烟心里面多少有一点小欣喜，但是他还不能确定布偶已经就在八阵的中心，于是立刻跑进樱花林里面。这个封印阵的封印点不难找到，慕槿似乎是故意地在中心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小型的神社，供奉的是稻荷，看来这一点她还是念念不忘。 慕烟躲在一颗樱花树后偷看神社的情况，只看将布偶似乎是茫然的站在神社前，每当她想要离开神社的一定范围后，便会有一阵风将神社包围住，阻止她离开。 “yes。”躲在树后面的慕烟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给自己看，这个阵法有两个作用：封印目标的术法能力和自由，前者根据封印标和封印者之间能力差距定量封印，后者是完全封印，不过现在看样子都成功了。 “我做的真是太漂亮了。”慕烟不忘自夸几句。 “漂亮什么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转头一看布偶正在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慕烟，足够将其生吞活剥了。 “府、府长？怎么可能？”竟然有两个布偶摆在慕烟面前，一个困在樱花八阵里，一个正站在他的身后。 说着间布偶冷不防地朝着慕烟的膝盖就是一脚，疼得慕烟直接跪在了布偶面前，然后布偶又不留情地将手伸到了慕烟的脸旁，然后就是清脆的响亮声音。 “好、好一记强烈的耳光。”慕烟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慕烟你就是一个混蛋。”布偶双手使劲拍打在对方的双脸，摁着对方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你竟然敢对我使用封印术！” “重、重点是这里吗？” “重点？你不知道封印术的危险性吗？幸亏我的直觉很敏感，提前使用了九命。” 一六二·交易 一六二 “救命？”很显然慕烟将九命听成了救命。 “是九命。”布偶的力道似乎变得更大了些，“你知道这个术法有多珍贵吗，许多时候我都一直不舍得使用这个术法！” “布偶府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慕烟双手抓住布偶的手腕想要松开她的手，再这么摁下去脑袋非要被布偶挤坏不可，“术法哪里来的珍贵这一说，听着感觉就像是酬勤那样用掉一次就没有了一样，这也是限制次数的术法？” “你以为呢？我现在懒得和你解释这个术法。说一说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吧。” “等等，大逆不道？这算什么大逆不道，这个最多也不过是像排位赛那样的越级挑战而已，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吧？” “你还敢说？我问你天道侍需要遵守的法则其中有一条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给我背出来！” “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术法？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术法？” “另一条！” “天、天道侍之间禁止私斗？” “原来你还记得。”布偶掐住慕烟的双脸使劲向两边扯。 “可是这样不公平，明明府长你都乐在其中。” “你是府长还是我是府长，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您是府长，您说了算。” “好啊，那么你说我应该给你什么惩罚，你应该怎么赔偿我？” “您是府长，您说了算。”慕烟刻意重复了一遍上一句说的话。 “那就好，你给我听好了，从明天开始每个周给我送两箱高品质牛奶作为赔礼，持续一年，听懂了没有！” 慕烟听了之后脑袋快速转动起来：“每个周两箱牛奶……等等！一箱牛奶按16盒来算的话，一个周就是32盒，平均一天约4.6盒，一天喝5盒牛奶！？” “你有意见！？” “不，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人应该有的量，就算每天喝5盒牛奶，个子也不可能一下子长高吧……” “你?说?什?么？”布偶用的力道更大了。 “疼啊！” …… “说回来，到底有没有京府邸这个地方？”慕烟像是犯错的孩子跪在布偶面前问了一句。 “不是跟你说了吗？哪里来的京府邸？自府只有九个府的办公区域，根本没有什么京府邸，京府长的办公区域根本就不再自府里面，同样的道理，舍主的办公室也不在闻舍里面，说到底我们经常办公的地方就根本不设舍主和京府长两个人的地方。” “可是就算不怎么见面，这两个人好歹也是闻舍和自府的领导，总该有他们应该有的地方才是。” “有人说整个闻舍就是舍主的办公区域，自府便是京府长的办公区域，但是这也是猜测，他们有事情的话会将十四人事先教导闻舍大厅里面去的，如果我们想到找他们的话，也只要在闻舍大厅等着就行了，所以许多人也说闻舍大厅就是两个人办公区域。” “不，我觉得这两个说法都不正确。”慕烟是去过无道居住的地方，那里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样，但是就算是桃花源也应该有它的进出口。 “小心进反暗之间吧，别忘了我的牛奶，如果哪天你真的进去了现将欠我的牛奶补齐了再进去。” “反暗之间，就是大牢吧，天道有设置这样子的地方？”如果布偶不提起这个地方，慕烟几乎都要忘记了。 “月景墓地都存在的，反暗之间怎么可能不存在？以前进去过的人概括这个地方是桃花源的外观，地狱的实情。” 虽然事情是这样子草率结束了，但是慕烟也没有力气再去寻找所谓的京府邸了，布偶都说没有的话，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不存在的。 不过稍晚的时候这样子的顾虑还是被打消了，慕烟没有找到无道口中的京府邸，但是无道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和慕烟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很明显他是知道慕烟去找过京府邸这个地方了。 慕烟心里面真的想要问一问京府邸的事情，但是考虑到无道能够利用京府邸在自府这个说法蒙混慕烟的话，那么就算自己是问过了，恐怕也不会有很好的答案，所以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 “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听一听您的想法。”慕烟将无道请进了茶室，然后将有关小德寻回自然术法的想法说了一遍，又将自己遇见的那两个人奇怪的念灵简单说了一下，最后就是内在和自己说出来的那两点，“您怎么看？” “方法本身可行，而且术法的确很重视兼容性和实效性。越和自己匹配的术法，那么效果就越大，这一点毋庸置疑的。” “可是这也只是可行吧，这两点很不好确认。” “你和小德同居已经够久了，应该知道小德术法能力的特点了。” “同居说不上，但是特点的确是很清楚，她那无人能及的生命术法，可以预见她术法的特征就是有很强烈生命的跃动。” “没错，小德术法的特点就是带有生命的气息，而你说的那两个念灵……虽然听着是一知半解的，但是如果利用术法赋予和小德匹配的话，应该不会产生什么排斥的反应才是。” “既然术法之间能够同步的话，那么就剩下能不能实时使用术法的缘故了，念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充当媒介吧，这简直就是是不是将念灵当做工具来看的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是天道侍，那么还是利用媒介为好，我的想法是念灵利用术法赋予将术法转移到媒介上，然后再让小德通过媒介将术法使用出来，可是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 “说说看？” “我听过的术法赋予是将术法赋予给有生命力的东西，像媒介这种无机物能不能接受赋予是一个问题，而且就算能够接受赋予，那么经过两次转手使用出来的术法，威力会不会下降，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其实你这个想法就像是夏天阳光底下敞口的一瓶酒精一样，就算不用也会挥发掉。” “果然不行吗……” “与其说是不行，还不如说是不实用。你这种想法的解决方法很明显，就是必须要让念灵的能力直接给小德才行。” “这还不是回到了念灵的站位问题，就算不是物品，那么也不能让念灵一天24小时都跟在小德身边吧，这简直成了监视了。” “也对，所以就要从你想的办法和我说的办法去一个折中。” “折中？这个办法还能够折中？” “你知道‘器灵’这个词吗？” “器灵、灵器、剑灵什么的，这些都是同一个道理吧，在仙侠小说里面很常见。” “天道虽然不是仙侠小说，但是也有这方面的技术，也就是拥有灵魂的媒介。” 一六三·再次拜访 一六三 “你怎么不说话了？”无道感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慕烟变得沉默寡言了。 “有一种感觉，这样子的想法还是将念灵当成工具使用了，要是照这个办法去做的话，先不说小德那里怎么样，反正我想那对姊妹是不会同意的。” “我刚才说了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肯定会有两面的缺点，只是从我说的那些话来判断的确是很容易就引入你想的那个圈子里面，但是你需要跳开来想一想，你这个想法的本质，不就是将念灵当做工具来使用吗？不过就是因为你道德感在做鬼才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哈？” “将念灵成为小德自然术法的源，这个不就是工具吗？而且还有你的私心在里面。” “说的这么露骨我当然懂，所以我才要想办法避免这一条，那个做姐姐的是一个可怕的人，她听完我说的就立刻看穿了这个办法最根本的矛盾，如果我要是没有一个能够说服她的办法，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不是给你了一个办法吗？” “您那种办法肯定就会被她一眼看穿的。” “天下人说出来的话只有两种：真话和假话，当真话没有办法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时候，就需要假话来当做润滑剂。你现在的想法就是典型的只说真话不说假话。” “你让我骗她们？骗高智商的人很简单吗？” “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的确像我说的那样，你这个想法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遮盖不了将念灵当做工具的本质，但是却可以有千百万种方法去遮盖这个办法的表面。” “还不懂的话就好比你收养的那几只布偶猫，这些猫的本质就是你的宠物，这个是变不了，但是你按照家人的方式去对待它们，那么这些猫不就从宠物的角色转变成了家人的角色了。” “您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先天不足就用后天弥补，许多事情不都是这么来的？就好像一个年纪轻轻便小有所成的作家说：‘我现在的妻子是文字，情人是文章。’这样子的话一样。” “不……这个比喻有点太……而且我不能保证就能够用这点说服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一见我就想要撕碎我的妹妹。” “你对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自信心是零吗？” “请不要这么说，这已经超出来我的预想范围了。” “那么我这个老头子就送佛送到西，我跟着你去一趟，帮你一把。” “我很感谢您能帮我这个忙，但是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多的举例和俚语了，送佛送到西这句话听着也太……” “不好吗？” 慕烟带着无道再一次前往那个花湖，半路上慕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无道先生，有一件事情突然想起来，我不怎么明白，上一次和姑苏府长去见她们的时候，姑苏说了一件事情。” “肯定不是什么正面的事情吧，姑苏的能力当府长不差，但是他的性格有些乖戾，总会按照自己认定对的方式去做。” “也是……他说自然之境是有念灵，但是绝对不可能有执念念灵，这是真的？” “假的。”无道反驳的很干脆，“自然之境就是一个念灵的散养地，既然是散养，那么出现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就很正常，谁也不能保证念灵到了自然之境会不会执念或者污秽。”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理由还真是有理有据，自然之境的确是缺少念灵执念化或者是污秽化的催化剂。” “谁说没有了，天道侍也是人，天道也是一个小社会。” “但是天道侍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接触自然之境的，更何况自然之境深处的念灵了。” “别小瞧人类的情绪气场，这东西永远都比你想象的要广，就说我们这两个人走在路上，说不定方圆50里的念灵都可能受到影响。” “50里，这么大？” “所以天道侍才需要每天定时派人清理各个地方的念灵，被不同人的同一种情绪持续影响，迟早会出事的。” “而且你不要只看消极影响，有时候积极影响也会改变念灵，尤其是执念化的影响。” “这么说来我们将要见面的那两个人……” “应该是被什么积极的执念同化了的，听你介绍他们的话语中没有带上一丝一毫的消极和不良。” “这倒是很可能，但是我始终是猜不出来她们的能力。” “听着很花哨，而且很实用，不过这好像需要头脑，那一种搭配比较好一点。” “是啊，就是这个感觉。” “感觉就像是现世超市的商品吧，上世纪时候商品都很单一，所以只要拿了去付账就行了而现在一种商品却有着五花八门的牌子，感觉如果不在柜台面前站上3分钟就对不起自己似的。” “呵呵……”慕烟干笑了两下，这又是一个冷笑话例子。 …… “呦，我们的天道侍公子又来了，今天带了一位不同的人过来，老先生呢，看着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家。”慕烟来的时候华正在给自己茅屋前面的花浇水，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后便起身行礼，一举一动不像是一个现代人，更像是古代人的作风。 “你好，我又来打扰了。”一边说着慕烟的眼睛一边左顾右盼。 “我妹妹又出去玩了，不在家。”很明显华清楚慕烟心里在想什么。 听到这里后慕烟凑近无道小声耳语：“老先生，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然那位过度开朗的妹妹不在的话，我们只要集中攻下这个阿姊就行了。” “什么意思？” “我敢打赌那个妹妹是一个超重度姐控，而且这个姐姐也是一个轻度的妹控，所以只要拿下来了她一个人，就相当于拿下来了两个人；相反如果那个一向反对我的妹妹来捣乱，事情又要很难办了，上一次虽然我不敢说那个妹妹100%干扰了这件事情，但是至少肯定有50%了。” “你小子……”无道会心一笑，亏慕烟能够说出来这样子的话。 “请进。”华和上一次一样将两个人请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然后前往柜台询问两个人想要喝什么。 “我人老了，经不起刺激的折腾，开一些养胃的红茶配方就行。”无道替慕烟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的。”华熟练地泡起来了红茶，一边泡茶还一边说道，“那么公子哥今天来是为什么的？再一次说服我还是来博取好感度的？” “她竟然将我过来的目的直接干脆地分割成了劝说和刷好感这两种……”慕烟觉得不管是哪一种，听着都不像是好的方面。 “是第一种了，不过能不能别叫我公子哥，听着怪别扭的，我也是有名字的，慕烟，慕容的慕，炊烟的烟。” “说慕这个字一般的介绍不应该是羡慕嫉妒的慕吗？” 慕烟听出来了这句话的隐晦意思，心里面还是咯噔一下：“这个人说话依旧这么毒蛇。” “那么另一位呢？” “叫我无道好了。” “一个不存在的人？” “可是我就坐在你的背后。”华竟然和无道玩起来了问禅游戏。 一六四·破罐子破摔 一六四 “那么慕烟先生。”华转过头来看着慕烟，“您这一次似乎是志在必得了？” “嘛，考虑到无道先生的实力，你这么说也对。” “我记得我上一次似乎跟你说过一个问题。” “我记忆力很好，当然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而且我也很认真的想过方法，至于是什么方法，就让无道先生跟你解释吧，反正如果这件事情成了的话，需要下最多功夫的人是他，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副手。”这一番话出口慕烟很顺利地将解释权转交给了无道，无道虽然跟自己说明了解决的办法，但是他并没有详详细细地和慕烟解释清楚里面的过程，所慕烟对于无道的办法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的地步。 “行，由我来做一个解释。”这种事情要是交给慕烟不可能解释清楚，毕竟慕烟不懂锻造，只能由自己好好地解释一番，当然慕烟也在仔细地听无道说的那种办法，虽然自己不懂锻造，但是也看过许多的书，听说过许多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有一个整天泡在小说里面的同桌，所以想要理解无道说的并不难。 听了无道的介绍之后慕烟有了一个自己的理解：无道所说的器灵可以说是给念灵锻造一副媒介。无论什么样子的念灵，它们都不过是强烈意志的集合体，如果维持自己的精神力耗空的话即使是执念念灵也会消散，而无道的办法就是锻造相应的媒介，然后将念灵融合在里面，让念灵成为媒介的灵魂，让媒介成为念灵的躯体，或者是栖所。 听着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但是慕烟却有一个疑惑：“这个办法听着不像是您想出来的，更像是以前就有的方法，怎么？难道以前的天道侍曾经为了获取自己想要的执念念灵的能力用过这一招？” 这个问题也是华想要知道的，天道侍和执念念灵之间可以说是对立面，不会存在慕烟想要渴求的那个结果，如果这一招真的是像刚才慕烟猜测那样，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办法可能是念灵的囚笼，是这样子的话华可要送客了。 “这个技术本来就不是运用在念灵身上的，一开始是为了运用在天道侍身上的。” “怎么说？” “历史上不缺那种很具有天分或者是精良术法的天道侍，但是天道侍也是人，自然也会死，他们的死对于天道来说意味着一个重大但又无可奈何的损失，所以又被一群锻冶师为了能够得到死去天道侍的能力，或者说他们觊觎这种能力，才发明出来了这个技术，这个技术本来针对的，并不是什么念灵，而是死去的天道侍的灵魂，而且一开始这种技术，对于使用的对象根本没有‘自由’这一说，你现在所听见的技术，是我改良过的了。” “是这样？”慕烟有点怀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与我们对抗的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本质了吗？能够让死掉的人通过人偶复活，其实也是使用了这个技术的原因。” 慕烟忽然想到了千烟死前对子说的那一句话，那一句真的很羡慕慕烟拥有自由的那句话，要是这样子的话倒是可以说明白了些。 “但是这个能力严重扰乱了地府的正常工作，很容易让地府的生死簿和其它文书发生严重错误，所以在地府的严正交涉下，这个技术被列为了禁术并不允许任何天道侍使用。” “这是禁术，那么为什么你会？” “我会禁术和我使用禁术是两回事，再说了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天道的定下的规则对我算是无效。”无道丝毫不在意，“再说了这个之所以是为禁术，是因为对地府产生了不良效果，要是用在念灵身上，那么并不能算是禁术了。”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华笑着摇摇头。 “换一种想法，就会有新的结果，仅此而已。” “这种办法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监狱，很难让我相信。” “我记得刚刚似乎说过是改良过的，不会约束自由才对。” “那也只是你的一面说辞，而且您刚才的意思也很明确，没有使用过这个技术，所以再怎么说也只是你的一面说辞，根本没有能够让我相信的地方。” “再说的明确一点，我不能拿我和我妹妹的生命开玩笑，这里是自然之境，光是生活在这里我们就已经是小心翼翼的了，我们之所以欢饮慕烟你过来，也是因为你并不会像之前那个府长一样将我们视为敌人而已。” “这个想法我懂，但是要往另一方面想一想，如果答应了的话至少在自然之境里面，不需要像你说的那样小心翼翼了。” “这句话倒是不假。”无道专门给慕烟打气。 “在一个群体里面死的最快的就是那种最特立独行的。” “这话真伤人……” “说到底我还是看不到你的诚意。”华将茶壶放在柜台上后，自己依靠着柜台说道，“天道侍就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就像您的哪只眼睛一样，请不要告诉我您已经失去的这只眼睛是自己故意不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这只眼睛是没有的，只不过盖了一层眼罩而已，可能是受伤呢。”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左眼没有生命气息的流动。” 这句话特别引起了慕烟的注意，这个人果然和小德很相像，都能够掌握生命的气息。因此这更加坚定了慕烟想要拉拢这两个人的决心。 “呵呵呵。”慕烟站了起来，“诚意什么的很好说，我现在就能够给你。” “嗯？”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慕烟，他想要做什么？ “这一次我就真是一点，不虚伪给你看了。”慕烟活动了一下身子，“一开始遇见你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的确是抱着你们可以成为小德的能力而来的，而且我打算先斩后奏，强行让小德接受你们的，至于是不是工具，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因为我再怎么虚伪，也不会将人当做工具使用。” “可是过后我又想了想，通过术法赋予，你们的能力甚至可以弥补我术法的缺陷，不仅能够解决小德术法问题，还可以帮我一个忙，这就是我绝对想要拉拢你们两个人的原因，怎么样，是不是够诚意了？” “您这不是诚意，而是破罐子破摔。” “有时候诚意就是这样子。”慕烟说着戴上了手套，“既然语言说不同的话，那么就用行动来说明，两个人要是闹矛盾了话，只要打一架就行了。” 很明显慕烟是在对华下战书。 “您不是认真的吧？如果想要打架的话可以等我的妹妹回来。” “用不着她回来，她不是我的对手。”慕烟说这句话很有底气，“你应该明白，她要是跟我打，在性格上就已经输给我了。” “这可真是让人困扰。” “就一局定胜负，我赢了的话，你和你的妹妹可以有条件的跟着我走，一切不良后果我担着；如果你赢了，那么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从此不再见你也好，要我的命也罢，都随着你。” “这个赌注对你根本不公平。” “不，这是一个能够看见未来的赌注，很公平。” 一六五·慕烟对华 一六五 “您的身份听起来不低，就这么放着这位叫慕烟的胡来吗？刚才的赌注您也是听见了，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平等的赌注，要是输了的话这位慕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无道静静地听着，然后放下来自己的茶杯：“没有那么严重，既然他说是一个平等的赌注，那么就是一个平等的赌注，而且我也很想看一看你们两个人的交锋，反正最后只要没有人丧命不就行了，需要我来给你们说开始吗？” 无道的话多多少少有向着慕烟的成分在里面，虽然这并不是事前排列的剧本，但是无道认为慕烟敢这么提出来，应该是有他能够取胜的办法吧。 “而且既然是交锋的话。”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自己退到了墙旁，双手放在背后按着墙壁，“我可不会像君子那样说开战才开战。” 说说着四面的墙壁出现了数不尽的光点，然后朝着屋内各个角落射出来了数不尽的铁索，这个感觉，就像是将人放进了铁处女里面一样，光是在一旁看着就很痛。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慕烟掌控还是十分精准的，铁索完全绕过了自己和坐着的无道，很大一部分都是朝着华的方向而去的。 “偷袭吗？可惜没有击中。”无道捧着茶杯说道。 “意料之中。”慕烟看向门外的方向，“如果对方连这一个小伎俩都躲不过的话，我很难将小德的安全放在她们手上。” “再者你说说你，明明可以用其他办法将对方给逼出房间，为什么非要用这一招，好好地一间房子就这样被你毁掉了。” “某个伟人说过一句话：‘战争和胜利，都是不需要美学的。’再说了毁掉了就毁掉了，反正最后她们两个人要搬迁进四季馆里面的。” “现在我更担心的是华的那个妹妹。”慕烟取出来自己的长戈，“这场争斗要尽快解决才行，如果让华的那个妹妹看见这一幕，那么我就永远都说不清楚了，她那个妹妹素质连锁的脑洞倒是够厉害的。” 说完之后慕烟将长戈掷出门外，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利用王车易位瞬间拉近了与华的位置，无道弯腰抬起椅子的前面两脚向门外看去，慕烟已经冲到了华的面前，长戈已经逼近华的脖子。 无道仔细看着华的应对策略，因为他很好奇华的能力究竟如何。华并没有后退或者作出任何躲闪的姿势，而是将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一侧，也就是慕烟将要攻击到的地方，无道看见一小团花瓣盘旋在华的手心上，当慕烟的长戈触碰到花瓣的时候，竟然被反弹回去，如果是玩近战的话，华已经抓住了慕烟防御的一个空挡。 “等量攻击反弹的防御？这下子可有意思了。”看来华的能力丝毫不比慕烟差。 当然华也知道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另一只手将花瓣凝聚成一个回旋运动的球，甩手丢向慕烟的腹部。 当然华懂这个道理，慕烟更懂，所以他也早已经准备好了风阵壁，然后就是显而易见的两者相撞，华的攻击没有击破风阵壁，这是慕烟庆幸的，但是这个攻击的气流却让风阵壁推着慕烟后退了两步，这是慕烟没有预料到的。 一攻一防之后慕烟感觉有些不对劲，华的攻击方式和她妹妹的似乎有些出入，之前看妹妹的攻击时候，重在使用每一种花瓣的效果，比如梅花的冰封，樱花的治愈这样；但是华的攻击却更像是直接将花瓣本身当做武器来使用，既可以用作盾防，也可以当做攻击。 “跟说好的有一点不一样啊。”想着这一点的时候慕烟想要抬脚做好准备，这时却猛然感觉双脚不能动弹，低头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双脚已经结上了一层冰，连接着地面让自己的双脚行动受阻。 “这是什么时候的？” “猜一猜？” 其实这个不用猜，肯定就是一两秒前，毕竟之前慕烟还后退了两步，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慕烟并没有看到华使用这个能力，在风探知下想暗度陈仓不可能，那么慕烟做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这个冰封和之前那个球状术法是同时使用的，拿着那么明显的攻击做掩护，为的就是冰封住慕烟的双脚，好让自己失去机动力。 “这种程度的冰。”慕烟看着脚上薄薄一层的冰，舞动自己的长戈用侧面砸向冰块，只要击碎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长戈砸向冰的瞬间被反弹回来，和刚才一样，慕烟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刚才攻击的地方又一次出现了回旋的花瓣，华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慕烟解开双脚的冰块。 “这个又是什么时候？”慕烟看着脚下的花瓣，似乎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华的领域控制，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当华退出房间站在花圃的时候地利就已经被她夺走了。 慕烟现在是明白了，华使用能力的方式完全和妹妹相反：性格外向，活泼直脾气的妹妹，都是直接使用能力的各个特点，凭借判断直接使用有利于自己的和不利于对手的；而沉着冷静的姐姐华则是更喜欢使用假动作和心理战术，往往是出其不意而且防不胜防。 看来真的是印证了打之前慕烟说的那句话，妹妹不可能赢过慕烟。 “你已经动不了了。” “有吗？”慕烟说着，脚边产生了一束火焰，快速地缠绕在慕烟的双脚并来回运动，极短的时间后慕烟双脚的冰融化掉了，就连自己的木屐和袜子都是干的。 同时慕烟还打量着华的表情，生怕自己看漏了某个表情，但是真是可惜，从头到尾慕烟没有看到华一点一丝惊讶或者是遗憾之类的表情。 “好歹我也打乱了你的计划，能不能给一点表情啊？”慕烟忍不住问了一句，华现在看着有些高冷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毕竟这种情况也在我的预算之内。” “真的？” “说一个不好说出口的事情，那就是我之前调查过你，因为我的妹妹总是往你的住处跑，有事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新鲜的水果。” “新鲜的水果？这么说在小德果园里面偷水果的果然是你们！”如果华不提及这个事情，慕烟还真的忘了。 “我的妹妹是调皮了点，而且我知道总有一天你肯定会借着这个事情追查过来，所以我便先行动了一步，将你探查透彻了。” 已经挪步屋外的无道听了之后有点小意外：“没想到她早已经预料到了慕烟回来叨扰。” “这么说我在你面前就像透明的水一样了？” “您可以这么认为。” “话还是不要说绝了的为好。”慕烟提起长戈，火焰开始缠绕在长戈上面，“至少我认为还没有人彻底看透水这种物质。就像你不一定完全看穿我的术法一样！” 一六六·慕烟对华 一六六 慕烟的这句话，似乎是在警告话自己还有后手一样，说着这句话的慕烟转动着手中的长戈，那手法就像是玩转笔的中学生一样熟练，不过充斥着火焰的长戈这样子的转动，危险度也是够高的，每一次的转动都有火花溅出来，怪不得古时候就有“玩火自焚”的成语。 华才不会听慕烟说这些话，眼前的这个家伙，说的十句话之中有八句是诱导，剩下两句也是欺骗话，反正这种时候慕烟口中说出来的字，其中也只有不到三成的可信度。所以华也不会去品味刚才慕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反而伸出来纤细的食指指向慕烟，花瓣开始在手指上凝聚。 “喝！”慕烟竟然喊出来了一个和自己作风根本不相符的一声，双手握紧长戈猛地一挥，和刚才随意转动不一样，强大的速度足够让长戈上面的火焰脱离媒介，然后四处飞溅。但是这个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飞溅出来的火花落在地面上，竟然瞬间凝聚成冰，就像是在深冬的西伯利亚往屋外泼一杯水一样，总之这个现象打破了“水火不容”的常理。 慕烟也当然不会给华留下思考的时间，回身就操控着长戈横向攻击对方，先不说力道如何，这种速度已经很厉害了，慕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出手。 但是和前几次一模一样，长戈贴近华一定距离后，就被华盘旋的花瓣将自己的攻击给反弹开来，反弹的力道和速度完全和攻击是分毫不差。不过因为慕烟奇怪的火焰缘故，参与反弹的花瓣却是被冰封落在地上。 “都说了这种攻击……” “没有用是吧？”慕烟一边补充了华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又一转手腕，整个人消失在了华的面前，不过华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一阵异动，看来慕烟是利用王车易位转换位置了。 转换位置的慕烟握住长戈的靠前部位，很显然他是将长戈当做匕首来使用了，而且攻击的位置还是华的绝对盲区，看起来像是十分成功的奇袭，很可惜攻击依旧遭到了反弹，而且因为攻击距离很近的缘故，这一次直接让慕烟的动作失衡了。 “果然是开启了领域。”这样子的攻击让慕烟彻底确信，华早就开启了领域跟他打。 而这样子的攻击，自然是瞒不过华的，等到慕烟的攻击被反弹后，华立刻做出来了反击，不过这次的手段和之前的不同，她操控着单一的花絮涌向慕烟。 “糟了！”这么近的距离，慕烟肯定是要挨上一记攻击了，可是自己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攻击，华对他使用的花瓣，既不是梅花，也不是莲花。 “蒲公英吗？蒲公英应该有的特征是……” 接下来慕烟就被轰了出去，就像是被人提起来丢出去一样，这样倒是给慕烟省去了思考的麻烦事，在轰出去的一瞬间慕烟能够感觉到猛烈的风术法波动，毫无疑问蒲公英对应的，是风术法的使用。 轰出去的慕烟直接撞在了一棵树上才停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几乎要飞出去了，眼睛前面一片模糊，也对，任是谁被这么高速度撞向树干都不会好受。 “你是白痴吗！？”慕烟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眼睛看不清前面的情况时，里慕烟已经对着他的脑海开始大骂了，“心里面明明清楚对方会反弹自己的攻击，还这么用力地攻上去，而且竟然用贴身攻击。” “我脑袋晕，能不能别骂我了？” “不骂你不长记性！还有，对方已经攻过来了！” “嗯？”慕烟努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发现自己周围竟然开始生长莲花，明明不是在水域，每盛开一朵莲花，周围便会变成一个小池子，莲花盛开的越多，那么池水的面积就越大。 “莲花还能够这么用？” 而就在慕烟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在一旁观战的无道已经看出来了华能力的本质，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根据慕烟之前的描述和自己的亲眼所见，华和她的妹妹主要能力是改变环境的能力，这是一种近似于领域但并不属于领域的能力，相比较单一的能力的领域，这种改变环境的能力更加灵活多样，而且她们姊妹更厉害的是通过掌握领域提升了这个能力。无道猜测这两个人生前应该是熟知并且非常喜欢摆弄花草的姐妹两个人。 另一方面在慕烟这里，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场面。 “这个术法不就是……”盛开的莲花花瓣脱落，然后飘扬在空中，同时带起来数不清的水条，这个和当时自己误撞华的妹妹时候，对方对自己使用的术法一模一样。 “我的妹妹说过那时候的事情，这个名字叫做水莲落，现在再一次使用出来，就当是您对我无礼的惩罚吧。” “等等！？”慕烟很不明白，如果说当时自己是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见的场面，那么自己挨上一记水莲落还算理解，从刚才到现在，自己哪里对华“无礼”了？怎么看都像是对方的强词夺理。 不过启动的术法可是不能收回的，腾空而起的水已经开始朝着慕烟站着的方向落下来。 “你如果不行的话让我来！”里慕烟好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慕烟说了出来，现在慕烟心口还放置着慕槿的保护阵法，总之不能将这个阵法给破坏了，慕烟和里慕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强行接受一记水莲落会不会破坏掉心口的阵法。 “这是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出手。”慕烟很轻描淡写地回绝了内在。 回绝是很轻松，但是怎么看接下来慕烟的防守是很重要的，当时妹妹使用水莲落的时候，慕烟的风阵壁差一点被破坏掉，这一次是姐姐使用，而且还是慕烟情况暂时不稳定的条件下，风阵壁能不能撑住水莲落，是一个问题。 慕烟先是召回自己的长戈，然后屏气凝神，对着即将攻击自己的水莲落向上使用律反?步生莲，原来是想利用冰封术将这庞大的水汽一次性冻住。 在一旁的无道很怀疑能不能完全冰封住，毕竟莲花带起来的水柱无论是数量还是粗细，都比那几条看着很纤细的铁索强硬多了。 接下来无道看见的场面，还是水莲落的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莲花，已经看不见慕烟的影子，不过在水莲花成形的那一刻，整体的水全都被冰封住了，无论是构成水莲落的水，还是地面形成池塘的水，边缘一直延伸到了一旁华的脚下。 “被解决了，不怎么可能吧？”无道才不会相信慕烟就这么输了，否则也不会形成这样子的冰封范围了。 的确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解决，华脚边缘的冰突然射出来了铁索，都是很精准指向华的方向的，华的手立刻向下压，舞动的花絮将指向自己的铁索统统切断，而在铁索进攻华的同时，慕烟的长戈从冰莲里面飞了出来，在空中分裂成了许多的冰戈纷纷落下，插进华周围的地面里。 “这个术法。”华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背后肯定又被慕烟给盯上了。 果不其然，慕烟从华的一个视线盲区出现，双手紧握着长戈冲向华的近身，戈直指华的身体。 “这种不改变本质的攻击对我是没有用的。”华对着慕烟说道，长戈接近自己身体的地方又出现了盘旋的花瓣。 “只是这种本质而已。”慕烟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拢上提，戈与花瓣之间出现了一面冰境，慕烟推着冰境碰撞花瓣，结果是冰境因为压力碎裂掉。 “这可是你的攻击造成的。”擦身而过时候慕烟给了华一个提醒。 碎裂的冰境碎片开始发光，瞬间射出来特别的铁索。 “我的律反，你似乎没有办法反弹给我呢。”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慕烟才决定使用镜中颜来突袭华。 一六七·慕烟对华(2) 一六七 慕烟的话，似乎是在给自己的胜利宣言一样，不过在无道的眼里，慕烟还没有拿到绝对的控制权，或者说慕烟还没有取得能够百分之百胜利的条件。 “再来！”慕烟手指一挥，又有许多铁索冲出冲出来，看来慕烟似乎是喜欢用上这一招了， 华并没有任何的慌张，看穿了铁索的走向之后移步用手阻挡过来的铁索，每一个被华阻挡的铁索全部被反弹了方向，虽然没有反弹给慕烟，但是这说明了华的攻击反弹对于律反这个能力来说一样受用。 “您不会真的以为单单用律反就能够克制住我吧？” “当然不是。”慕烟向上挥动胳膊，一道透明的冰墙竖在了慕烟的面前，华看着慕烟的怪笑，然后用手轻轻一弹冰墙，律反则是从冰墙启动，再一次射向华，可是依旧没有用，依旧被华的反弹给弹开，但是华却感受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一次的律反威力上比前几次好像都要强，似乎是刻意被加强了一样。 律反消失后那一面冰墙竟然整体崩塌，碎成了一地的冰渣，就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华似乎是明白了一点，慕烟这一次的律反，似乎是强行超过了冰墙的承载力，也就是媒介崩坏那种，不过对于慕烟来说，这样子的媒介他想要做多少就做多少，毕竟华也清楚，虽然慕烟没有说，这个人已经开启了自己的领域，否则那招镜中颜是不可能使用出来的。 然而华更关注的是崩塌的冰墙后面，已经没有了慕烟的身影，他竟然拿这个术法当做幌子使用。 华也有自己的探知术法，论性能还不比慕烟的风探知差，可是她并没有探查到慕烟的位置，看来慕烟使用自己的领域将自己的位置给隐藏起来了。 虽然暂时查不到慕烟的位置，但是考虑到慕烟的手段和性格，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堂堂正正会在别人面前玩正面攻击的人，多半又是从背后或者是侧面的盲区来攻击的。 但是总有一种常识不适合对慕烟使用，华认定了慕烟不会正面攻击，可是慕烟偏偏就正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快速舞动着长戈划向华，那个姿势简直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样，而且只有单只眼睛盯着人加剧了这种感想。 “还真是始料不及。”华的确没有想到这里。 最终戈停在了华的右侧，无道也能够清楚地看见华右肩的衣服被划破了，这是慕烟的攻击第一次对华造成了伤害。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慕烟似乎是故意让着华一样，因为长戈划过的地方，只是留下来一道浅浅的划痕，慕烟的攻击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只有这么小德伤害。 “竟然伤到我了？” “我总是怀疑你是不是对我的长戈做了手脚，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使用冰戈对你攻击，而不是长戈。” “你终于发现了？”华用手指顺着伤口的方向轻轻滑过，被慕烟弄出来的伤口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其实很简单，我在你的长戈顶端加了一个攻击反弹的阵法而已，所以无论你的长戈攻击什么地方，都会被反弹的。” “真好，越来越想要抓住你们了。”慕烟故意露出来了一个贪婪的笑容。 “可是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胜过我呢。” “未必，胜机就在眼前。” “什么胜机，靠你擅长的术法精准控制，利用术法的副作用来影响我？” “你竟然知道这一点？” “事先说明，我可是念灵，你那种附加作用的手段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想要将这个作为胜机的话，那么我好意提醒你该醒一醒了。” “我还不至于傻到附加作用对念灵无用这一点都不清楚。” “姐姐！”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华的妹妹回来了，而且不偏不倚挑了这个时候。 “看吧，我的胜机来了。”本来应该见着对方绕路走的慕烟，竟然说出来了这样子的话。 “姐姐，我回……”妹妹的话还没有说完，表情就已经呆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几乎都被冰覆盖的地面，一个拿着武器的很讨厌的人，和一个衣服有划痕的自己最爱的人，很明显又是一个容易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场面。 “你，是你！你这个……” “你给我打住！我才不想听你的素质连锁。”慕烟似乎故意激怒妹妹。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在欺负你的姐姐了。”刚才的打斗慕烟根本不能说是欺负，但是谁让妹妹没有看见呢，“你没看见你姐姐肩膀上面衣服的破损？” “你！？看我不杀了你！”妹妹很生气，结果似乎很严重，她第一时间就启用了领域，瞬间将周围变成了一副冬天的场景，然后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慕烟，手中的梅花枝直指慕烟的咽喉。 “妹妹，等等，别冲动。”华从刚才慕烟说的话很明白他口中的胜机，就是自己的妹妹了，慕烟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妹妹让她冲过来，慕烟一开始打算制服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妹妹，因为妹妹比自己更容易就能制服。 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妹妹用错了领域，冬季领域对于慕烟来说并不适合，因为慕烟已经开启了自己的冰封领域，冬季领域不但不能制服慕烟，反而会被慕烟所利用。 “漂亮的妹妹，可惜你用错招，选错人了。”慕烟淡淡一笑，看准了梅花枝过来的时机，借助驭风侧身躲过梅花枝的枝头，此时妹妹就在自己的左前侧，而且是毫无防备的。 趁机慕烟握住妹妹的手腕，随后一记很漂亮的反关节擒拿，就擒住了妹妹。 “以防万一。”慕烟说了一句，左手大拇指压在了位于中指的那枚凤尾戒指上，一道铁索从戒指里面蹦出立刻将妹妹的双手缠绕住，然后慕烟用冰封术法将妹妹的双手冰冻住，这样子妹妹就无法使用出来那种能够操控花瓣的能力了。 “对面的华妹子听着。”慕烟一脸坏笑，“我现在手上有人质，不对，是念灵质，这下子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吧？” “人质？你这个卑鄙下三滥……唔！”妹妹话还没有说完，慕烟拿出来一个小青苹果塞进妹妹的嘴里。 “暂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而且我都说了不想听你的素质连锁了。” “唔，嗯！”妹妹试图挣扎，但是双手却被慕烟死死地控制住。 “别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我，事后一定道歉。” “真是让我没有想到，一个天道侍竟然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如果不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很难在短时间内胜利啊，华就算不烦，我还嫌烦呢。” “再说了这也是对付敌人的一种办法，只不过手段可能不怎么光明罢了。” “算了，我认栽，你想要怎么样。” “我就要你这句话，你这是认输了吧，是吧，是吧？那这样这个赌局就是我赢了。”慕烟兴奋地就像一个孩子，的确，他只要这句话就行了。 一六九·媒介讨论 一六九 虽然华给出来的方案很不错，但是她也说出来了一个痛点，那就是媒介的制造，无道可能是一个超一流的锻冶师，但是不一定会是一个上得了一流的油纸伞制造者，这是一门技术，一门需要多年磨炼才能够出来的技术。 “你这是在小瞧我？还是在考验我？”无道并没有被华的问题给吓住，“说一句实在的话，从我作为天道侍的锻冶师开始到现在，活过的时间比你们想象的都要长，所以我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东西，甚至是听过过的消息点子，也不是你们能够轻易就想到的，也许是有点不礼貌，但是‘区区’一柄油纸伞”，对我来说还是不在话下。 “这是反向挑衅吧？”慕烟说了一句，可能妹妹觉得还没有解气，或者是探究慕烟究竟是怎么发声的，她竟然将苹果又使劲往慕烟的嘴里面塞了塞。 “这不是反向挑衅，而是自信。”无道笑着也很自信，“前面说的话都是实话，我的确接过比这个要求还要难的，是另一个人，不过对方是仙道派，特意来找我制作媒介，你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纯机械怀表，材料由他来准备，而且他还加上了几条听着很过分的要求，接过我还是做出来了，而且不是完全符合他的要求，是超出了他的要求下还要精美一倍。” 慕烟听了之后一皱眉：“要是真的话……这个东西论起制作难度上的确不亚于华口中的油纸伞……这个不是会制作技艺就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真没礼貌，这些当然都是真的。” “东西尽管放心交给我，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吗？”无道问了一下华和他的妹妹，媒介做出来后使用最多的便是作为媒介本身的华和她的妹妹，其次才是小德或者是慕烟，所以媒介最先要符合的，是适应华以及妹妹的要求才行，而后还要构造符合小德以及慕烟的骨架，难度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制造两柄油纸伞，我和我的妹妹各一柄。”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不用担心。” “我的油纸伞要长一些，高度要到这里。”华一边说着一边横着自己的胳膊，油纸伞总体的高度要到华横着的胳膊，慕烟估计华的身高已经过170了，毕竟自己现在都上178，所以华要求的那柄油纸伞，长度恐怕已经过了1米，已经属于大型伞了。 “我妹妹的就不需要那么长了，根据她的身高制造对应的伞便成；还有就是两柄伞的伞面要纯白色，不需要任何的图案装饰。” “素色伞可不好看，尤其是放在油纸伞上，既然是古典伞，那么就应该带有传统味道才行。”慕烟脑袋里面想着华说的伞，这些都是什么啊，所以在这一点上慕烟要坚决反对才行。 华白了慕烟一眼，然后摸着自己妹妹的脑袋：“按住他的咽喉，只给他喘气的余地就行了，这样他就不能发声了。”妹妹可能不明白慕烟是怎么清晰说话的，但是华已经猜出来了。 “明白！”妹妹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慕烟，然后双手真的按压住慕烟的咽喉，只给他能够呼吸的余地，“再折腾信不信我捏住你的喉结。” “那么……基本上就这样子了，伞的框架我要求是竹子做的，可以用上金属，但是不能太多。” “这个没问题，既然是油纸伞，那么我肯定会按照传统工艺来制作的。” 慕烟还在想着油纸伞够不够坚实耐用，不过考虑到一柄好的油纸伞使用寿命比现在刚骨骼尼龙伞还要长，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慕烟又在其他方面异想天开了，比如说要不要在伞柄里面藏一把窄刀，或者是直接将整个轴心的伞骨制造成步枪的样式，变成一柄竹枪，这样子还可以留一手。 “慕烟先生，你刚才那些危险的想法想都别想，那样子异想天开的想法还是在脑袋里面停留一阵好了，我可不允许你将油纸伞改装成那样子不三不四的样式。” 慕烟的想法完全被华给看穿了，难道华还有这能够读心的能力吗？要真的是这样可就很恐怖了。 “要求都提完了吧？”无道将华提出来的要求写在了自己手机的记事本上，“那么我也提一个要求吧，你们两个人分别给自己设计一个图案，能够代表自己的图案。” “不是用在伞面上的？” “放心，这个自有其他用处，画出来后交给慕烟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去他那里取的。” “这个就用不着了。”华取出来塞住慕烟嘴的那个苹果，“过一会我和妹妹就要搬到四季馆去居住，既然打赌输了，那么就要服输。” “可以住在夏馆，如果小德愿意的话秋馆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你们可以陪一陪小德。”慕烟早就想好了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了。 “不行。”妹妹开口了，“把你的樱花馆腾出来。” “你这是打劫！” “比起你绑架我威胁我的姐姐，我觉得我的这个要求不知道善良了多少倍。” “你要是想要和我一起住我也不介意。”慕烟竟然笑了，“反正樱花馆的卧室不止一个。” 妹妹立刻从华的手中拿过那个苹果再一次塞进慕烟的嘴里面：“下流痞子，你还是闭嘴的好。” “果然还是搬走，那么这个地方就要空出来了吧，好好地地方闲置了怪可惜的。” “给我当一个别馆也可以，反正我那个‘学生’莫一凡还没有天境居，他来天道后总是住在我的天境居里，说不定哪天他想要一个天境居了，这里可以匀给他，反正只要装一个玄门不就行了？” “也对。”无道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就在华拉着她的妹妹收拾的时候，无道则是坐在慕烟旁边：“这件事情这里是没有问题了，另一边你还没有搞好吧？” 另一边指的是小德那里，慕烟还没有做通小德的思想工作。 “没有，要是说出去小德肯定又要骂我了，说我多管闲事之类的。” “那你怎么办？” “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要等着这里都解决了就可以实行，反正这件事情先斩后奏比较好。” “随你，不过我现在就要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 “算是提前知会吧，你那次哈尔滨的倒霉之旅倒是给了天道不小的收获，到现在为止天道已经基本摸清了东正教派甚至是其他两个教派在国内的人员以及他们口中所谓的‘前线哨站’，所以天道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一次性将所有的基督教派据点全部捣毁。” “是一件好事情。” “天道大致的部署是这样：自府府长分派东正教派的主基地；闻舍三十六人分派已经查明的六个大规模的地方；其余天道侍自由组成小团队，分派剩下所有的三百多个‘哨站’。” “三百？” “中国960平方公里，三百个地方还多吗？”无道摇摇头，“给你的任务就是，你和谁组队我不管，但是必须带上小德，而且让她拥有实绩，才算任务完成。” “简单说就是……我的想法必须要有成果呗。” “当然，而且其中的一些硬性前提……比如说小德必须活着这样子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不用，我会完成给你看的。” 一七一·双容器 一七一 慕烟的计划就这么样子定了下来，大家虽然不知道这是慕烟心血来潮想到的办法，还是他根据小德的性格酝酿已久的计划，反正到实行的那天肯定会见分晓的。 不过见分晓的日子来的还真的快，慕烟在自然之境仅仅呆了五天的时间，无道就找上门来了，看样子订做的媒介他已经是弄好了，而且他也可真会挑日子来，专门找了小德不在的一天。 “给，你们要的媒介，先让那两人试试手。”无道单手握着两柄伞，还真的按照华英的去定制的，两柄长短不一的素白色的油纸伞。 华接过两柄伞将自己的那一柄握在手里，然后将妹妹的那一柄递了过去。 “好轻。”华并不是那种有着很大力气的人，但是挥动手中的长柄伞的速度就像是用狗尾巴草逗猫一样，又快又密。 “这伞也太轻了吧？不会是偷工减料了？”作为妹妹的华絮还真的是快言快语，不过她有这样的担虑也属于正常，慕烟看她使用着自己的油纸伞，都能够像转笔一样在自己的指尖上做圆圈运动，正常的雨伞不可能做出这样子的动作来。 “我一生做过的媒介千千万，还没有听说过质量的问题，除了你们的这个雇主主动报废自己的媒介这件事情。”无道又拿慕烟来说事了，“所以我好心提醒两位姑娘，你们如果帮助小德的话，大可以放心，大胆放手就行；但是如果你们辅助的是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就要小心了，说不定又会做出来利用媒介崩坏来换取胜利的事情，他这个人为了胜利有点不择手段了。” “这倒是说了一句良心话。”华絮一边张开自己的伞一边赞同着无道刚才的话。 “本人就在你们面前呢，就算是要将我的坏话，能不能找一个我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的地方说？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坏话是不是太没有君子风度了？” “哼？你还跟我提君子风度？”无道觉得很好笑，“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少了，你还没有为主动崩坏自己媒介跟我认真道歉过。” “如果我做的那件事情真的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那么我道歉罢了。”慕烟说着看着两个人张开的伞，“不是我说，空白一片还真的很难看。” “你是指伞面吗？”华英看着慕烟。 “没错，说实话这样子的伞太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我们要求空白伞也是有原因的。”华英说完转向无道，“这还不算真正完成吧？” “还缺两步。”无道说着，“先不说这个，我要求你们给自己设计的代表图案设计好了吧？五天时间绝对是足够了。” “给。”华英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两张纸，“上面的是我的，下面的是我妹妹的。” 慕烟也凑过脑袋看着两幅画：两幅画都是花，妹妹华絮的很好辨认，就像是她的武器一样：枝头梅花；姐姐的是两朵花交叉，但是慕烟不认识是什么话。 “桔梗和栀子。”华英简单解释了一下。 “挺简单的，可以。”无道收好画然后接着说道，“我接下来解释最后的两步，这是我创造的双容器方法，不用担心成功率。” “双容器？什么鬼？”慕烟又听不懂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将媒介随身携带的，至少你不就是这一点，长戈这种东西在现世不可能拿着在大街上随意走动吧，否则用不了一分钟就会送进警局里。” “当然，所以你当时给我时候顺便设置了一个小的传送阵法，可以随时传送自己的长戈。” “我给你的那种办法，是将长戈放置在固定位置便于随时召唤，收回后也会放回固定位置上，但是这种办法一旦传送阵被封杀或者破坏，那就倒霉了。”无道摇摇头，“而新的办法没有这个顾虑，那就是‘纹身鞘’。” “听不懂，所谓的纹身就是那个吧，在皮肤上面的那个……画。” “解释起来很费劲，做一个演示就知道了。”无道一边说着一边要过来华英手中的长伞，然后拿出来华英的画，紧接着抓住慕烟的一只手腕，随后启动了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术法，然后是一阵奇怪的风之后，无道手中那柄伞，便消失掉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代表华英的那幅画。 “咦？”慕烟还没有明白过来。 “媒介在这里呢。”无道举起慕烟的那个手腕，所有人都看见慕烟手腕下方，位于胳膊的那个地方莫名出现了一幅画，更像是刺青，图案就是华英的那个图案。 “这是刺青？”慕烟用另一只手搓了搓图案，似乎是融在了皮肤里。 “现在按我说的做。”无道开始指引慕烟，“将元气随意集中在另一只手的手指上，然后再将元气集中在刺青这个地方，很好。接下来用手指按一下皮肤的图案。” 手指按下去后皮肤上的图案消失了，转而华英的伞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中。 “明白了吧？” “将武器化成图案放置在皮肤的刺青里？” “可以这么说，只要熟练了就可以省去刚才那个步骤，做到随心取用。” “这个办法不错。”慕烟觉得这个比自己唤取长戈的方式厉害多了。 华英和华絮也看得十分入迷，这个方式她们也是第一次见。 “这真的是将媒介转换成了图案？” “怎么可能，其实图案就像是一个异空间的储藏室而已，或者说是将媒介收好的‘鞘’。” “既然有这么方便的一招为什么不推广一下，可以让很多人节省不必要的时间。” “并不是所有的媒介都能使用纹身鞘的，至少媒介要能够承受住收入鞘时释放的术法压力才行，很遗憾的是现在天道侍媒介有九成七的都不能达到这个标准，别说一般天道侍的媒介，十四人之中的媒介，能够承受住的，也只有煜的唐刀、布偶的软剑和谷千帆的铁扇能够承受住。” “不会吧！？”慕烟并不是惊讶十四人之中只有三个人媒介达到标准，而是这两柄伞的强度已经超过了许多十四人媒介的强度了，无道对慕烟也太好了吧。 “我现在正在不断尝试改进这个技术，等到一般的媒介也能够使用后，便可以推广了。” “要不将这个技术传授给我吧？说不定我还能够想到什么好的方法。”说实话慕烟觉得这个能力真的挺帅的，也许以后真的能够用得着。 “咳。”华英打断了慕烟的话，“刚才说双容器，那么另一个是什么？” “这个更简单了。”无道夺过慕烟手中的长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华英，不愧是京府长，华英还没有反应过来，长伞已经穿过了华英的身体。 “无道你干什么啊！？”慕烟显然被吓住了，就连华絮，也吓了一跳，随即启用了自己的能力。 “你们慌什么？仔细看看！” 两个人一看，华英也是微微受到了惊吓，但是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但是华英的长伞却消失了。 “姐姐，你没事吧？”华絮不停地上下检查自己姐姐的身体。 “没事是没事，但是感觉有一点奇怪……” “要想将意志与媒介融合，那么就要让意志简单地‘死’一次，这也是成为器灵必须的要求。” “死一次？” “这是官方的说法，其实一点也不痛，不行问一问她就行了。”无道用头对着华英，“现在动一动念头，将长伞取出来试试看。” 华英听了后伸出手来，的确只是一个念想媒介就出现在了手上：“感觉更加上手了。” “那是自然，现在你就是媒介，媒介就是你，自己用自己能不上手吗？”无道笑着说道，“特别提醒一下，在辅助小德或者是慕烟情况下尽量不要幻化人形，器灵幻化人形同时使用媒介的话需要支付自身术法强度的50%为条件。” “一半用来维持人形，一半用来维持媒介？” “没错，除非你觉得一半的术法强度足够使用，否则要么是全媒介的形式，要么就是全人形的形式。” “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缺陷？”慕烟很不解。 “术法又不是万能的。”无道做出来了这样子的解释。 “我还有一个问题。”华絮举起手来，“如果我以全媒介形式又寄存在纹身鞘里面，那么作为意识的我又存在哪里？也是被关在纹身鞘里面？” 华絮的问题很像是一个哲学问题，不过也很难得她能够提出来这样子的问题，也许纹身鞘在她眼里像是小黑屋一样的存在吧。 “那倒不会。”无道摇摇头，“纹身鞘和一个人的里世界相联系的，这种情况下你会暂时寄存在使用者的里世界而已，这样你可以分享使用者的五感，而且还可以跟使用者进行交流。” “哦？”华絮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慕烟，慕烟感觉有一丝丝的可怕，这个家伙在想些什么？ “我的任务是完成了。”无道说道，“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一七三·小德遇难 一七三 小德从出门不久后就一直感觉很不对劲，虽然她没有绝对的第六感，但是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还是不容小觑的，说不定就能够救自己一命。 因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小德下意识看了一下已经泛白的天空，和出来的时候一样，稀稀拉拉的云彩没有一点干劲地飘在天空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雨的样子，究竟是不是慕烟这个家伙多虑了。 当然慕烟有这样子的想法也很正常，从现世的六月初开始，一直到九月中旬甚至是十月初，这个时间段也是自然之境雨季最集中的地段，大部分都是持续时间很长的细雨，但是有时候还会带有大暴雨，慕烟在外面被突如其来的大雨袭击的事情也是发生过的，自己还嘲笑过他，如果说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可能的雨的原因，那还好解释，可是自己之前根本没有过类似的感觉。 “今天的感觉还真是奇怪，要不早一点回去算了。”小德心里面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一想到早上慕烟奇怪的早起和奇怪的行为，总觉得事情似乎又跟他逃脱不了干系了。 不安的感觉让小德加快了自己采药的步伐，反正采药的地方都是提前打探好的，所以完成的速度也非常快。 “好了，差不多了，这样就可以……”小德采摘好了眼前的草药站起来后，本打算离开这个地方的，但是后面却传来了一声异响，自己立刻扭头看去，顿时瞳孔放大，因为自己的背后，正站着一个野兽，而且还是饥肠辘辘地看着自己。 “这是……污秽念灵？”小德转身正面面对着野兽，“怎么可能？”像这样有着大型野兽的外表，散发着术法气息的东西，绝对是污秽化念灵无疑，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不可能遇见这样子的念灵才对。 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现在最糟糕的是小德现在没有任何的退路，因为背后是山崖，自己不可能爬上去的，想要离开，只能正面想办法突围过去。 野兽判断出来小德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所以很放心大胆地扑了上去，试图一把咬住小德。小德见状立刻将手放在最近的树干上面，然后注入自己的生命术法，被接触的树就像是打了疯狂生长素一般开始疯狂生长，展开来的树枝挡住了野兽扑过来的路，暂时保住了小德的性命。 但是小德知道树枝是不可能阻挡住污秽化的念灵的，所以她并不打算就这么原地束手就擒，而是趁着野兽被阻拦的这个空档从旁边冲出去，这是一个很正确的判断，自己很顺利地冲出了这个绝境，但是小德毕竟不是精于战斗的那种人，冲出去时候躲闪不及，肩膀被野兽抓伤了一下。 小德一边往前跑一边左右触碰两旁的树木，好让树木能够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逃离，确定暂时不会追上后立刻用手抚摸受伤的地方，将伤口给治愈好。 “接下来只要逃离就行了。”小德停也不停地一直往前跑，忽然后面传来了那个野兽的怒吼声，小德感觉到了自己身后有很强的术法波动，立刻向旁边最大的一棵树跑去，然后躲在了背后。 自己刚刚蹲下来还没有停歇，旁边土路一阵碎枝细叶直线飞过，简直就像是被火炮轰出来一样。 “好强的术法强度，这真的是污秽念灵？”小德向后面一看，自己设下的障碍全部被毁掉了，两人之间畅通无阻。 小德可没有时间给自己惊讶了，立刻站起来接着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不忘记设置障碍物，但是很多时候两条腿的还真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任凭小德再怎么努力，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短。 拉近到一定距离之后野兽再一次扑向小德，这一次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障碍，可是小德突然转身将手心早已经准备好的种子对着野兽，在生命术法的催化下种子快速生长，变成了藤蔓将野兽缠绕住。 “成功！”小德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立刻往前跑，藤蔓这种东西也只能纠缠一时，自己逃跑还是要的。 往前跑了有10米左右后小德突然停住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累了，而是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面前又出现了污秽念灵，而且不是一个，加上后面暂时被小德脱离的，一共有13个，它们虽然没有对小德发起进攻，但是却已经将她给包围了。 “这就是我今天感觉一直很奇怪的原因吗……”说实话被污秽化念灵包围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小德第一次遇见。 小德现在要盘算着怎么从13个念灵的手里面逃脱下去，说实话一个念灵小德还有办法，两个就很够呛，三个以上对于小德来说就是不可能的存在了。 有点头疼的小德偷偷看了一眼腰带的小荷包，里面还装着三枚种子，就算自己用的再好，也只能缠住6个念灵，那么还有7个念灵。 “真是……糟了。”就在小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位于小德视野死角的一个念灵突然向她发起了进攻，就算小德能够察觉到对方发动进攻，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她是无处可躲。而就在小德感觉自己脑袋即将空白的时候，周围的时间似乎是停滞了，那个向自己发动进攻的念灵，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小德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是被莫名的引力吸走，被强行拖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空旷的草地一直下着细雨，这样子的雨虽然不大，但是十分密，一脚踩在草地上面就像是踩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带着弹性，这是要多长时间的雨才能够将草地变成这幅样子。 不想被雨淋湿的小德想到了身后的那柄油纸伞，立刻拿了出来张开。 “这个图案……慕烟眼光还挺不错的。”说实话小德还是很喜欢油纸伞上面的图案。张开伞避免自己一直被淋湿后，小德正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处张望的草原似乎有一条青石板铺的路，既然有路，那么就一定有重点，小德便循着路的方向往前走，没有多久在视野里面，出现了一座被水围绕的小村庄，在村庄中心的房屋上面，似乎坐着一个人。 小德走了过去，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孩，个子到很高，但是小德更注意的，是她手中防雨的雨伞，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世界吗？”坐在屋檐上的华英转头看着下面的的小德，“真是一个让人宁静但是压抑的地方。” 一七五·小德的新危机 一七五 “这个领域的能力有些变态了吧？”一直藏在附近高地，不断注视着小德一举一动情况的司清寒睁大眼睛对着慕烟说道，“强行改变了整个空间的自然环境，这是一个执念念灵能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司大哥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十四人，你都不明白这个问题，现在问我有什么用。”慕烟一只手揉捏着一个糯米团子说道，“当时这个领域使用出来的时候也把我给惊着了，这个能力与其说改变的是环境，更不如说改变了生命的轨迹，让范围内所有的生命进入了冬季的生命轨迹。” “慕君，怎么说呢……你可真的是捡到宝了？” “应该说是小德捡到宝了吧，看样子她们三个人能很融洽地生活在一块。”慕烟决定测试就测试到这里，既然小德开启了领域，那么再测试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但是老师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让小德去寻回自然术法的能力，虽然没有能力可能会让她和天道侍之间酿成一道隔阂，但是这样子也能够避免她处于危险的前沿，至少在安全方面无可厚非。”莫一凡就是在拐着弯说慕烟似乎是一步一步将小德推向危险的边缘。 “说实话这样的情况我当然清楚，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很简单的道理，其实就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这和自尊心能够扯上什么关系？”莫一凡觉得慕烟是在胡说。 “与其是说自尊心，更不如说是慕君的占有欲在作怪。”司清寒也是很了解慕烟的人了，这个虚伪的家伙也有着一股很强的占有欲，就像凤凰一样，说抢就抢了，甚至连十四人都敢欺骗。 “许多话能不能别说的这么露骨。”慕烟摇摇头，“虽然本质是一个样子的。” “占有欲？”莫一凡看慕烟的眼神都变了，“老师我可不记得高中时候的你是这幅德行的。” “你可以骂我虚伪。”慕烟似乎并不在意，“但是如果想要将小德套牢在我这里，有时候还真的要费一些力气，不过我的初衷绝对是为了小德好，这一点我可不虚伪。” 慕烟本以为眼前的这两个人会吐糟慕烟刚才说的话，可是两个人却瞪着眼睛看着慕烟，表情都变得不可猜测了。 “你们两个人怎么了？”慕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 “咦……原来你竟然在打这个主意啊。” 慕烟听着顿时感觉全身寒毛炸裂，好熟悉的声音，自己转过头，便看见小德已经站在自己了后面，虽然给人感觉是面无表情，但是从她的眼神和嘴慕烟能够多少感觉到，这个人是生气了。 “那个……能不能当我没说？” 小德眉头一皱，拿起油纸伞就是朝着慕烟的腰狠狠地打去，慕烟只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推力，然后脚下一空，自己竟然被小德给推下悬崖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是慕烟掉下悬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了还不敢承认了，如果你想要我不生气的话，就别用飞空！”小德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要死、要死、要死！” 听着慕烟掉落悬崖的“惨叫”，站在另一边的莫一凡感觉全身更加冷了，生怕自己也被小德给推下悬崖。 “府长，我们两个人我会步老师的后尘吧？”莫一凡问道。 “不会。”司清寒的口气十分轻松，“反正主犯是慕君，如果小德想要将怒火发泄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只要跪地大声说‘我错了’就行了。” “您是十四人也要这样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 两个人说话间山崖下面转来了一声“哇呜”，慕烟是落到底了。 莫一凡有点担心的看着慕烟坠崖的地方：“老师不会有事情吧？” “没事，小德才不会让慕烟死去呢，下面茂密的树枝足够缓冲慕烟下坠的速度了，而且现在是冬季，地面的积雪也能够保护慕烟不会受致命伤害。” “真的？” “这就叫相爱相杀。” 司清寒说的没错，慕烟是落在地厚厚的积雪上，而且基本上是没有事情，可是那种下坠的速度让慕烟现在脑袋还是晕乎的：“真的要死，这个简直比过山车还要猛……” “乱操心的家伙，你终于将实话说出来了。”小德出现在慕烟身旁说道，“你以为你们三个人跟踪我没有察觉到吗？也太小看我了吧？” 小德敢独自一人随意在自然之境走动，就是因为她能够感受到一定距离的生命气息，这样可以让自己避免和危险的气息相碰，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从出门不久后自己就一直感觉到有三个人在暗中跟踪他，距离不长不短，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却一直让小德很留心，毕竟里面就有慕烟的气息。 “你要怎么赔我？都是因为你这么一闹，我损失了多少草药。” “我道歉还不行吗？再说我都按照你的吩咐，没用飞空了，你看我都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惩罚了。” “行，你给我到悬崖上再跳下来一次。” “能别拿我的命闹着玩吗？” “还有你刚才在山崖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占有？” 慕烟没想到这个事情还真的被小德听到了，而且小德似乎是咬着不放了。 “说啊？” 可是慕烟一直闭口不谈，不是慕烟不说，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蒙混过去，或者说这是一个根本骗不了小德的时候了。 “不说是吗？”小德拍拍手，“那么以后就别说了，反正将你推下山崖后，我的气也消掉了许多。” 说完小德想要转身就走，可是慕烟突然动身，伸出手拉住小德的一只手，小德转过身，本以为慕烟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但是她看着半起身的慕烟嘴角慢慢上扬，双唇张开露出来了一副狡黠得手的表情。 “怎么了？” 慕烟一点也不回答小德的问题，趁着小德没有任何心里防备的时候突然用力，将小德也强行弄倒，然后趁机控制了小德的双手之后一翻身，反倒是将小德给按在了雪地之上，自己占据了她的上位。 “慕烟！？你这个混蛋！” “这就是答案。”慕烟不由分说，直接弯下腰强行吻了上去。 一七七··不公平 一七七 “就算是这个样子。”苏菲轻轻敲打着桌子上面的符纸，“那么也不用这么惊讶吧，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对于慕烟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这个人从进入天道的一开始就被冥道的人给盯上了，最近又是因为冥道的那个人丢掉了一只眼睛，如果他真的能够开启所谓的‘阴阳眼’的话，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个助力吗，至少不用躲在司清寒或者是布偶的身后面了。” “那家伙可不是一个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谷千帆轻轻挥动手中的折扇，“而且如果他真的开启了阴阳眼，对于他来说恐怕不是助力，而是隐藏的炸弹一枚。” “为什么这么说？”苏菲有些不明白。 “那是因为这是天道和冥道之间的‘不公正性’决定的。”散医来帮着解释。 “不公正？什么不公正？” “天道和冥道之间的对立性质，就像是放置在天平两端的物品一样，相同质量的物品使得天平掌控着平衡，但是天道出现了这样形成阴阳眼的条件，使得天平开始变得不平衡，重型慢慢地往天道这边倾斜；而且更重要的是天道这里能够产生可以沟通灵力的条件，可是冥道那里却永远没有办法产生沟通元气的条件，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天平只会永远地倒向天道这一边。” “试想一下，如果哪一天天道和冥道因为什么矛盾而对立，那么胜利只会往天道这里倾斜，而不是去眷顾冥道那里。” “如果还不明白可以将这个事情比作魔幻小说，小说里面那些什么龙族、魔族的天生具有强大的天赋，但是作为对立面的人类却没有这个条件，自己必须要不断学习才能够勉强追的上，你觉得这两方能够和平的共存下去？”谷千帆很喜欢看小说，所以他拿这个例子让苏菲很容易理解一下。 “要真是这样子的话，那么那个慕烟的情况岂不是很危险了？” “还不能一概而论。”散医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阴阳眼这种东西并不是100%出现的，只要没出现就算没事，而且即使是出现了，那么跟慕烟提前知会一声，别让他太声张，不要被冥道的人发现，也应该没事。” “最好是前面那种，后面的那种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谷千帆打断了散医，“那可是阴阳眼，只要慕烟在现世一天，那么就有很高的风险被冥道发现。” 苏菲有点好奇：“风险有多高？” “几乎100%。” “这么高？” “别忘了冥道的鬼卒每天要处理全国各个地方的死亡人口和现世鬼怪事情，所以即使我们看不见，但是也会有许多的无常辅佐以及鬼押司在四处忙碌，一旦他们发觉某人能够看见他们或者是感觉到他们存在，就会对其进行监视和试探，如果是确定了话，便会上报上司；如果确定这个人的身份是天道侍，那么很不幸，这件事情会直接上报给地府的管理者，也就是十王。” “然后呢？” “然后？地府应该是会在不触及天道的底线情况下，将这位沾染了冥道术法的天道侍处死吧。”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苏菲很不解，按理说这些情况如果不死一次的话是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的。 “别说我多嘴，苏菲你很有天分，就是太懒了一些。”散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愿意多花一些时间泡在万绘库的书柜前，这些事情压根不用我和千帆非口水跟你说了。” “这些都记载在万绘库里面的？” “如果可能，慕烟不是第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天道侍。” “不过说到这里我就觉得奇怪。”谷千帆拿起一个桌面上的飞镖往对面墙上的靶子一丢，“最初拥有阴阳眼的那个天道侍被地府杀死后灵魂逃离了地府，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天道侍好友，所以我们才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本身来告密这件事情，可信度就不高。”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冥道的那群家伙故意将那个天道侍放过来告诉我们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一种警告，不要我们做这样子的事情。” “奇怪了，作为自府总府长的布偶不是也能够看见灵力吗？她怎么没有事情？” “她本身也不属于天道的人。”谷千帆又拿起一个飞镖，“不过对于布偶加入天道这件事情，地府的那群人一直耿耿于怀，他们不过是看在布偶的另一个身份所以才不敢对她下手而已。” “你们两个扯远了。”散医站起来捶捶自己的腰，“我还是去告诫慕烟一声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天道侍，而且还是布偶的人，免得将布偶给得罪了。” “也是，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出事情了，得罪的可不是布偶一个人了，舍副煜，扬州府司清寒、兖州府国木以及天道养女小德……这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而是要拿车运走了。” “真是麻烦。”抱怨了一句散医也离开了闻舍去找慕烟，结果在四季馆却听到布偶派人强行将慕烟给掳走了，于是便折回去了徐州府。 “慕烟？”布偶从散医那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后明显的一脸不快，“那个家伙自从受伤好了之后便没有来我这里报道过一次，而且也没有做过一次任务，所以作为惩罚，我给他派了三个月的任务，强迫他必须完成，现在估计在执行任务吧。” “三个月任务！？”散医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要玩死他吗？三个月的任务那么徐州府的其他人不是都可以休假了？” “我的确是给所有徐州府的人休了三天的假。” “完了完了……” “怎么了？”布偶看着散医，“三个月的任务，在现世也不过半天的时间，如果他老实一点的话，明天就可以休息了，对他来说并不亏。” “你管理自己的人，我并没有意见，但是有一点我忘记告诉慕烟了，就是阴阳眼的事情。” “阴阳眼？”布偶回想了一阵，“是那件事情吧，不过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吧？” “不一定会发生不代表就不会发生，更何况这个家伙刚刚安上义眼，又被您强行叫去执行那么多的任务，肯定要运用很多元气的，开阴阳眼的概率又大大增加了。” “只是增加而已。” “您还说的真轻松，因为您天生就是阴阳眼的缘故？”散医摇摇头，“不过他只要不过多接触灵力，到还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您什么意思。” “为了显示惩罚的力度，我故意挑选了几个棘手的任务给他，其中就有在公墓执行的任务。” “啥！？” “本来是想想吓唬他给自己出出气的。” “在那种灵力涌动的地方！？”散医瞪大了眼睛，“而且是最容易遇见鬼卒的地方。” “算了，算了。”布偶站起来走向大门，“估计着时间这个家伙也应该执行公墓的任务了，那么我就委屈一下暗中盯着他吧，如果他没有开阴阳眼，这件事情那就罢了；如果他开了阴阳眼，我就将他给救出来，让这个家伙欠我一个人情挺不错的，最近我又要回去一趟，正好缺一个苦力。” 一七八·公墓奇谈 一七八 与此同时，被布偶严重惩罚的慕烟，正好抵达了任务中的公墓，公墓相比较以前那些农家的坟墓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整洁，不过再怎么整洁漂亮的公墓，还是掩盖不了它是“墓”的这个性质。 南方的湿热天对于人来说是一个很不好受的气候，夜晚的湿热叫人更难受，但是即使是如此，对于悄悄潜进公墓，走在一个又一个墓碑旁边的慕烟来说，心里面的寒冷却盖过了湿热带来的不适感，这里还真的是一个消暑的好地方。 “我也是疯了，竟然会挑选这个时间段来执行任务……”慕烟自言自语一番，当初布偶给他那么些繁重的任务，为了节省时间，慕烟先是将所有的任务统一整理了一下，将那些能够顺带完成的任务合到一起，有关联的任务合在一起，这样子就能够大大节省所需要的时间，毕竟慕烟深信懒惰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之一。 但是这一点也有一个缺点，就像是现在这样，任务上说明近期公墓附近常有不良影响发生，要求天道侍前去查明原因并消除不良影响，一般这样子的任务都是由污秽化的念灵作怪，所以这可以算作是一个念灵讨伐的任务。 公墓自然是念灵集中的地方之一，人们对家人的逝去以及思念会形成很强烈的意志力，然后幻化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念灵，如果这个地方消极情绪过度充斥的话，则会让念灵污秽化，最终对这片区域造成许多不良的影响。 眼下在慕烟的眼睛里面，糯米团子倒是挺多了，三三两两个的抱团在一起靠在一个又一个墓碑前面，似乎是将墓碑当成了自己避风的港湾一样，慕烟猜测这些念灵都是死去的亡者亲属思念化成的，墓碑下念灵越多，就代表思念的人越多。慕烟刚刚还看见一个墓碑下面挤着七八个糯米团子，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儿孙满堂的老人，那么有幸福感。 不过这些都不是慕烟的目标，他不是来定期清理念灵的，而是来寻找可能扰乱现世的污秽化念灵，不过这个地方看着十分热闹，但是声音却十分安静，慕烟的风探知也没有察觉到有污秽化念灵的存在，也就是说到现在慕烟还没有一点收获。 更让慕烟糟心的是这个公墓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估计走到天亮也不可能将整个公墓都走一遍。 走过一个又一个墓碑的慕烟，忽然发现前面有灯光，第一反应是晚上巡逻的工作人员，但是看一看又不对劲，哪一个巡逻的人用手机的手电功能的，不都应该使用正规的手电筒吗，而且通过对面的微弱灯光，似乎不止一个人。 “反正暂时也找不到……”抱着找不到的心情，所以慕烟决定悄悄潜过去看一看是谁在搞鬼。 感觉自己穿对了黑衣服的慕烟戴上风帽，然后压低身子，半蹲着向前移动。慕烟总是说莫一凡中二中二的，其实他没有感觉到自己中二起来，并不比莫一凡差劲，他能够有这种想法，全都是因为自己玩狙击精英和刺客信条太多的缘故。 隔着一个阶梯，大概是三个墓碑的距离，慕烟才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灯光：两个小年轻，而且应该还是小情侣，不过倒不是那种来公墓寻求刺激谈恋爱的小情侣，而是那种有矛盾的小情侣，慕烟觉得很好笑，两个人竟然来公墓调解矛盾了，天底下还真的有这样子的人。 坐在一个阶梯下的慕烟靠着墙边静静听着两个人的争吵，也真是奇怪，巡逻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还是说这里开放地连巡逻的都不需要。 盘腿坐着的慕烟静静地这两个人的吵架，听完了之后他也觉得这两个人吵架也是够无聊的：男方养了一只猫并且每次和女方聊天都不离开自己养的猫；女方不喜欢猫，她更希望男方能够更多关注一下自己，而不是他的猫。 “就因为这点小事……”慕烟暗中啧了一声，“说你们扰‘民’都不为过。” 慕烟真的想要站出来将这两个人骂一遍然后将他们给拆散，不过自己是文明人，不能这么做，但是感觉自己不做些什么，又对不起这两个人和自己了。 慕烟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这两个人持续赖在这里，会对自己清理念灵也产生阻碍。所以慕烟现在急需将这两个人赶走！ 当然慕烟最先想到的是闹鬼，毕竟是在墓地，闹鬼具有很强的优势，但是这么做慕烟感觉用不了一个小时这个墓地绝对会成为重点中的重点，如果自己没有完成公墓的任务，这件事情反而会成为一个麻烦。 但是不用闹鬼这件事情，很难将这两个萝卜拔出来，所以自己只能另辟蹊径，于是乎慕烟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一边吮吸着糖分，一边嘴里面发出来啧啧声，似乎是故意要给这两个人听的。 “有人？”很明显对方两个人听见了慕烟的啧声，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后慕烟站起来，转身面对着两个人：“是的，有人，而且早就在这里了。” 再等到这两个人开口之前，慕烟就先将话给说上：“你们两个人就因为这点事情非要到这个死人休息的地方吵架？要我说像你们这两个三观不合的人，干脆分手得了，免得各自浪费自己的时间，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将这里睡觉的人全都吵醒了。” “你他妈的在这里装神弄鬼什么呢！”男的很明显火了，将与自己女朋友吵架的气发泄到慕烟身上，不过慕烟能够听出来，这个人底气不足，毕竟这个人呆在这里这么久，自己一点也没有发现。 “我装神弄鬼？”慕烟一弹指，顿时周围出现了许多糯米团子，而且全都不安分地焦躁起来，“你自己看看。” 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将这两个人给吓着了，他们心里面似乎是认定了慕烟说的都是真的。 “还要我给你们看一看跟多的东西吗？没事的话还不乖乖地滚回去睡觉！？”慕烟的口气，并不是建议或者是商讨，而是强制性的命令。 将两个人给吓跑了之后，慕烟才松了一口气，天道术法不能作用在普通人身上，慕烟这一点还是懂的，所以他刚才只不过是将术法现实展示给两个人看而已。 顿时觉得世界又清净了的慕烟，听见身后又有沙沙声音，警觉地转过头一看，是一只猫。 “竟然被一只猫给吓了一跳。”慕烟拍拍心脏说道。然后仔细打量着这只猫，很明显这是一只被大户人家照顾的贵族猫，不过慕烟还是分不清楚这是波斯还是布偶。 “打扮的好漂亮。”慕烟蹲下来看着这只猫说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西洋风格的猫。” 猫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慕烟说的话，就一直盯着他。 “说道西洋风格的猫，就想到了我的那个府长布偶。”慕烟干脆坐下来，“那个总是喜欢捉弄别人的萝莉，她本人就是一只布偶猫吧，所以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做‘布偶’，真是奇怪了，明明布偶猫是那么乖顺的品种，偏偏会有她那种腹黑的性格。” “好听的名字，萝莉的身材，黏人的声音，人见人爱的脸，就是性格差了些，否则我就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刚才还遇见两个无可救药的情侣。”慕烟似乎是将自己的苦水一直往外倒，“现在倒好，我连一个污秽化念灵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不过考虑到明天是周天，而且还可以跟小德出去约会，这点事我也忍了。” “我说这些你可能听不懂吧，不过这周围哪家的大户人家这么开放，像你这样子猫也敢散养。” “我怎么可能听不懂！” “府……府长！”慕烟被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 “我性格很差劲真抱歉啊，我是不是该像普通的布偶猫那样粘着你？啊？”这只猫就是布偶，变回人形后布偶笑着看着慕烟，那是一种生气的笑。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谁教给你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慕烟？” 一七九·公墓奇谈(2) 一七九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能够叫嚼舌根？”慕烟感觉很诧异，因为他坚信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会说别人坏话的人，这是一种对自己的绝对相信。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用那个名词来称呼我，你还死不悔改地一直使用，从我们两个人见面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半年是有了，而且我也是不止一次教训过你，是不是！”布偶见慕烟还死不承认，立刻抬脚朝着慕烟的小腿就是一脚。 “可是府长，我敢跟你打赌背后这么称呼你的绝对不止我一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你非要纠缠着我不放？” “谁叫我恰巧就听到了你说了呢。”布偶抱胸努力移开慕烟的视线。 慕烟彻底无语了：“敢情您这是故意针对我吗？还非要换变成猫的模样来监视我的工作？” “监视你的工作。”布偶扭头看向慕烟，“你可真的能抬高自己的身价，我凭什么故意来监视你？” “哦？”慕烟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把柄，用着那种得意的口气拖了一个长音，“那么我亲爱的府长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别说您有下来散步的爱好，而且是在这种鬼见了都不想呆着的公墓里。” 布偶嫌弃地看了慕烟一眼，然后以慕烟反应不及的速度朝着他的脑袋上面就是一拳：“好你个慕烟，你这种小人得志的表情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我错了……”慕烟连忙道歉。 “懒得和你废话了，我问你眼睛有没有看见什么多出来的东西？”布偶一边问着慕烟，一边大量着周围，明明周围什么也没有。 “多余的东西……这些享受着亲情余味的糯米团子吗？”慕烟四处看了看说道。 “那种东西从你当了天道侍后就能够看见了吧！我问的是除此之外的！”布偶实在是搞不懂慕烟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看不见。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府长你究竟在期待什么？”慕烟实在是被布偶说糊涂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四处张望，但是除了糯米团子，慕烟自己真的是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布偶看着慕烟的表情以及语气，这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现在慕烟还没有开启阴阳眼，而且也的确不知道阴阳眼的事情。 “坐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一边说着布偶竟然坐在了一个墓碑上面。 “说是坐下……”也许布偶不在意这样子的事情，但是慕烟知道死者为大，坐在墓碑上面这件事情，说什么慕烟也不能做出来。 布偶不屑地说了一句，“要么坐地上，要么就站着听。” “那我还是选择站着听吧。” “随你。”布偶盯着慕烟的那只义眼：“慕烟，你知道阴阳眼吗？” “鬼怪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名词，说是常人看不见鬼怪，但是道士却能够将眼睛通地府之力，让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鬼怪甚至是地府的人，然后借用阴阳眼做到消除鬼怪的隐患。” “我记得从哪里听见过一句话叫：‘柳叶洗眼，阴阳眼开’，网上开阴阳眼的方法还挺多的，不过我没有试过。” “那些基本都是假的。”布偶来回晃动着双腿，慕烟看了还好笑，这还不是萝莉标准的动作？ “我也没有当真过。”慕烟想要转移视线，但是目光似乎无法从布偶的动作上转移开。 “也许其中有真的办法，不过使用了后也只能是暂时开启阴阳眼，等到时间一过或者是触发了什么条件的话，阴阳眼就失效了。”布偶用手捋了捋头发，“一个人想要永久开启阴阳眼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的眼睛‘死去’。活的眼睛看不见死人，但是死的眼睛却能够看见。” “这个梗我好像在哪个游戏里面听说过……” “这是真的，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紧接着布偶将慕烟的眼睛问题以及可能开启阴阳眼的状况跟慕烟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可能开启阴阳眼喽？” “你这是在兴奋什么？”布偶很不懂。 “说实话我感觉这个能力简直是帅呆了，历史上能够开启阴阳眼的天道侍没有几个吧，这样子能够让我成为一个特殊的天道侍，这不是让我的身价倍增吗？”当然这次话慕烟是开玩笑的，他才不可能想着借助阴阳眼来增加自己在天道的影响力。 “你是白痴吗！？”布偶骂了一句，“也怪我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你再听好了！”紧接着布偶又将地府针对阴阳眼的问题详详细细地和慕烟解释了一遍。 “我虽然没有看网上那些什么开阴阳眼的办法，但是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加一句警告语的吧，地府对待那些无关人等但是又开启阴阳眼的人，惩罚是很严厉的，天道侍也是如此。” “这不就是谋杀吗！？” “你可以这么想，但是对方又没有触碰天道的底线。” “那为什么府长你没有事情，你拥有阴阳眼这件事情全天道都知道！” “你这个白痴。”布偶双手抱胸，“我这个不能算是阴阳眼的范畴，再说了以我的身份，地府的人没有权利动我，他们顶多能做的也不过是抗议我成为天道的十四人而已。” “诶？这一个特殊身份就是好。” “这个是你应该羡慕的吗？”布偶摇摇头，“虽然现在你没有开启，但是不代表你就不会开启，如果哪天你忽然发现能够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的话，那么一定记住了将这些东西给无视掉！除非你想死。” “眼罩我也建议你随身戴着，最好去找崔琰讨要一个能够封锁视野的阵法，如果真的开了阴阳眼的话就戴上眼罩，这样子是最安全的。” “这样子的话感觉自己越来越像another里面的misaki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这个懒蛋，现在可以接着任务了吧？”布偶跳下墓碑，“我刚才可是都看见了，好好地任务你不去执行，非要去偷听别人情侣之间的吵嘴，还装神弄鬼的去吓唬他们，是不是我给你的任务嫌少了？信不信我再给你增加些任务，让你连明天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在好好执行任务的，可是一直没有找到目标而已。” “狡辩。”布偶觉得慕烟的这番话，更像是为自己的偷懒在辩解，“它不就在这里吗？” “这里？”慕烟四处看了看，再用了一次风探知详详细细搜查了一遍，“这里不是只有相互依偎的糯米团子吗？” 慕烟那种质疑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撒谎，但是布偶明明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念灵在游荡，为什么慕烟说看不见？ “那个方向有什么？”布偶指着自己看到的污秽化念灵方向。 慕烟仔细看着布偶指着的方向“……墓碑、天空和糯米团子，只有这些。” “你就看不见那里有一个犬类的念灵？” “这里好像没有犬科动物。” 布偶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慕烟看不见但是自己却能够看见，莫非是…… 一八零·公墓奇谈(3) 一八零 “慕烟，物化。”布偶为了求证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慕烟物化成猫，利用猫的眼睛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啊？”当然慕烟还不懂为什么布偶要求他这么做，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并不是使用物化的时段，“府长为什么，就算是您要惩罚我，那么也要等我完成任务再说吧，要是物化了我可没有任何能力来对付念灵了……” “你的废话有些多了！”布偶不耐烦地说道，“快给我物化，否则别逼我亲自动手帮你！”布偶的意思换言之：轮到我给你用物化的话就一辈子做一只猫吧。 慕烟听了之后身体抖了一下，这可真的是自己找的苦吃？几乎所有徐州府的天道侍都说布偶太向着慕烟了，毕竟连仙术都教予了慕烟，但是心里面更苦的是慕烟，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布偶给套牢了一样，明明一开始很嫌弃自己进入徐州府的。 但是想归想，慕烟还是使用了物化，将自己幻化成了一只猫，但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布偶要这么做。 “再一次看那里。”布偶指着同样的方向，“现在还能不能看到什么‘多余’的东西？” 慕烟猫跳上布偶的腿上看着布偶指着的方向，才过了一秒自己的胡须就上下抖动了一下：“原来有那只……狗吗？” 布偶就算不懂犬科动物，但是也明白对面的那货不是狗，形似狼，不过慕烟猫竟然这么说就证明他看见了那个犬科动物，同时也证明了布偶刚才的想法：那个有念灵气息的东西，使用的竟然是灵力，这也怪不得慕烟看不见查不到了，灵力要是使用的好足够让自己暂时性的隐身，这一点布偶是明白的。 “原来没有那种东西啊？”慕烟猫有多说了一句。 “你是真傻，还是在故意装给我看？”布偶就像是叼小猫那样捏住慕烟猫的后脖子，“你的眼睛看不见，但是猫的眼睛能够看清楚的东西，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敢不敢相信却是另一回事了。”刚才布偶说的慕烟自然早就明白过来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念灵会沾染上灵力，这种东西并不能属于死的范畴，自然是不可能沾染上灵力的。 “走吧，这个任务看起来要停下来了，这件事情需要跟其他的十四人说一声才行，像这样能够使用灵力的念灵，并不是天道侍能够解决的对象了。”一边说着布偶一边将慕烟猫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为什么？”慕烟猫看着那个似乎是正在游荡的念灵，“天道侍解决它们有困难吗？我不觉得啊。” “才不是困难不困难的问题，冥道术法和天道术法都是同级的术法，若要论真的打起来，就算天道术法不占上风，也不会被冥道术法压制。”布偶迈开步子，“不过凡事涉及灵力的问题，一律由地府管理，像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是天道的疏忽，那么只能是是地府的错误，我可不想因为随意插手了有关灵力的任务，而让地府的人出来说教一通，我很不喜欢他们那群人。” “天道和地府明明是同级的机构，但是我经历了这么多总感觉地府更趾高气昂呢。” “而且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虽然他们是主管生死的机构。”布偶对地府真的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天道的人要去地府还必须像是现世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访问一样，必须经过他们同意才行，这是那个十王定下的白痴规矩。” 一边说一边走的布偶突然急停了下了自己的脚步，一声不响地看着前面。 “怎么了府长？”慕烟猫对于布偶突然停下来感觉很好奇。 “该死的……”慕烟猫听到了布偶轻轻的啧嘴声音，“现在是不想插手也不行了。” 慕烟猫转过身看向正面，发现布偶，和自己已经被半包围了，被一堆的犬科动物，而且还都是使用灵力的犬科念灵。 不过慕烟猫更在意的是正对着远处一个似乎是领袖型的人，漠然的注视着被半包围的布偶，看起来这一切的元凶就是这个家伙了，如果按照完成任务来讲，只要解决掉这个人就行了，可是慕烟猫嗅了嗅鼻子，对方是一个执念念灵。 “会用灵力的执念念灵？”慕烟猫觉得有趣了。 “不，那可不是念灵，而是怨灵了。” “怨灵？那不就是？” “没错，真正归地府管辖的，级别和执念念灵相等的危险存在。”一边说着布偶从衣服袖子里面拿出来了挂签，“不过怨灵竟然利用念灵来增加自己的同伴，这种办法还真是没见过，又可以拿回去说一番了。” “怨灵本质也是因为强烈的意志而扭曲产生的吧？如果没有人类生与死的差别的话，大体和念灵还是相同的。”布偶也在注视着对面的怨灵，“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竟然是天道也会弄错任务，而且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弄错……任务？” “超出天道范围、情报不准确、消息不及时，反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大凡经历过许多的天道侍，都是对天道的任务持有抱怨。” “出错……” “闭上你的嘴。”布偶右手手指之间各夹着一枚挂签，“抓好我，准备跑路。” “跑路？”慕烟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您是十四人，自府的府长，面对一个念灵选择跑路，是不是您太不想见地府的人了？” “你在期待什么？”布偶瞥了一眼肩上的慕烟猫，“我是很不想见地府的人，但是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另一点，我们……已经进入了这个家伙的领域了，地脉的领域。” “它的领域对您来说不应该是一个笑话吗？” “自然是笑话，但是一直消耗我的元气而无法补充这一点让人很恼火。”布偶说着将四个挂签按照四方位插入地面，挂签相互连接在地面产生了巨大气流向四处散裂，所触及的犬系念灵全部消散。 “好厉害的净化术法。” “哼！”布偶再拿出一枚挂签，这是她传送使用的，她双指夹住伸出手臂，“阵法位，传送。” 本来慕烟猫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就会看见自然之境，但是睁开后却发现自己仍然在原地。 “咦？”慕烟猫不明白为什么了。 “传送阵失效了？”布偶也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十四人的术法也有失误的时候？” “术法没有问题……”布偶看着自己的挂签，又看着再一次逼近的念灵，“看来真的免不了一场肉搏战了。” 一八一·公墓奇谈(4) 一八一 不知道为什么布偶的传送术法没有效果了，慕烟猫知道这并不是布偶的失误，像这样低级的不能再低级的错误并不是布偶会犯下的，这只能说明某种力量牵制了布偶传送阵法。 慕烟猫的猫突然的飘动，慕烟猫感觉身后有东西正在冲过来，但是这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念灵，对于实力墙上自己不是一丁半点的对手，奇袭、偷袭、夜袭之类的，反正袭击是扭转优劣势的最好办法之一，慕烟自己在玩即时策略游戏时候，经常使用这一招。 “抓稳了，还有，如果你敢用爪子我就揍你！”布偶一句话说完，侧身向自己原本的后方一挥剑，将念灵斩成两半。 “要……要掉下去了！”慕烟猫死死地靠在布偶的脖子旁边。 “不许用猫爪。”布偶回转身子又解决掉一个念灵。 “府长，为了你不能使用一下大范围的术法！”慕烟猫问道，“要是像我这样一个一个解决岂不是太费力了？” “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布偶回转软剑，“就算这个领域对我的压制不大，但是还是限制了我的元气回流。” 所谓的元气回流，是天道侍能否进行持久战的重要指标，如果遇见持久战的情况，为了避免元气无法支撑自己使用的术法，就需要进行元气回流，通过休息或者是调节一边缓慢回复自己的元气，一边进行对战。 每个天道侍都有自己一定量的元气回流，避免自己因为元气使用过度造成术法无效甚至产生困倦、昏睡的副作用。元气回流也会通过自己对元气的掌控的熟练度而增加，也可以通过特训增加。 “府长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慕烟猫看着周围的场面，“怎么可能限制元气回流？” “你看过了万绘库里面以往的天道历史吧？知道为什么地府和天道之间的每次纷争都是不了了之吗？” “咦？是不了了之的吗？我没有注意到。” “那是因为元气回流和灵力提纵的缘故。”布偶解释一番，“地府所在的地脉没有办法为天道侍提供元气回流；同样的自然之境也没有办法为鬼卒提供灵力，就这样相互都没有办法一举消灭对方，所以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了地府的地脉，一旦我的元气耗光了，就成了一个白板？” “所以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子的情况，要留下足够的元气来对付怨灵。” “咦？布偶府长你是哪种谨言慎行的人吗？” “还不是因为我带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用的累赘？这种情况下还不如你开启了阴阳眼，至少还可以帮我分担一下。” “好……好伤心。” “不过说实话的确很不喜欢一个一个杀过来，我不管了！”一边说着布偶一边将软剑向上一抛，慕烟看着软剑落下时候布偶手心按住软剑剑柄径直插入地面，一瞬间整个墓地被布偶利用冰封术法全部冰封，当然还没完。软剑插入地面和冰封几乎是同时开始同时结束，布偶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用两个手指挑起软剑握在手中，围绕周身一挥，一圈风刃向四周扩散，布偶身体一跳重复一次动作，两圈风刃过后，场地上所有的念灵全部歼灭。 “好强……”慕烟彻底惊呆，自己也能够使用全面冰封，但是却用不出布偶这样子的效果来。 “现在，就剩一个光杆司令了。” “这么说赢定了？” “赢不赢先不说，最先重要的还是我的……嗯？”两个人看见有一股蓝色的冲击波正在过来，那个怨灵开始反击了。 布偶双手拇指食指组成长方形，然后不断加大，变成了一个冰盾，将攻击阻挡在防御术法外面。 “哇！”本以为没有事情的慕烟猫，却没有想到冲击波撞击之后产生了剧烈的阴风，将没有站稳的自己从布偶的肩膀上硬生生地吹走了。 “喂！你这笨蛋！”布偶扭头看着被吹跑的慕烟猫。 “没事。”变成猫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身体变得很轻盈，即使是被吹到了半空中，慕烟猫还是很优雅地落在的一个墓碑之上。 但是对方的怨气似乎是变得更重了，站在墓碑上面没有任何防御的慕烟猫，只能紧紧地抓住墓碑防止自己再一次被阴风吹走。 “府长……我脑袋疼……” “灵力本来就不应该是活人接触的东西，这种力量大量接触会产生很强烈的不适感，别说你是，我也有些不舒服了。”布偶站在冰盾的后面，所以身体状况倒是没事。 “不行……头疼的更厉害了。” “该死，这么强烈的灵力网，怪不得传送术法会失效了。”布偶看着怨灵的领域，一张十分大的灵力网，如果刚才布偶没有将所有的念灵冰封住，恐怕这个家伙会源源不断制造污秽化念灵吧。 怨灵决定先挑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慕烟猫下手，灵力提纵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转移到另一个充满灵力的地方，所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怨灵就出现在了慕烟猫的旁边，将慕烟猫吓得不轻。 “喂！跑啊！” “我……我。”慕烟猫实在是动不开腿。 说是迟，慕烟的墓碑周围射出来了六道泛着淡蓝色的铁索，一瞬间将怨灵给束缚住。 “律反？不对。”看到铁索布偶的第一反应是慕烟的术法—律反，但是下一秒就否决了，慕烟根本不可能使用律反，而且这个铁索，是由灵力构成的。 “缚魂索，这么说来。”布偶立刻扫视周围，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个人，他们正在朝布偶走过来。 “府君好。”府君是地府的鬼卒对十四人的尊称。 “你们两个人是无常辅佐？”布偶问了一句。 “是。” “这么说这个怨灵果然是地府的管辖了。” “前不久这个怨灵从地府的地狱逃脱了，无常司命令我们全力追捕这个怨灵，对府君造成的影响我们表示歉意。”其中的白无常辅佐说道，“同时我们也对府君的帮忙表示感谢。” “你们地府竟然会犯这样子的错误？” 两个人没有回答布偶的问题。 “算了，怨灵你们带走，这件事情我会向天道如实报告的，但是你们记住了，这样的事情最好没有下次。”布偶说着走过去提起慕烟猫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墓。 “谢府君。”这是两个人对布偶说的告别词。 “地府跑出来的怨灵，够吓人的。”坐在布偶肩膀上的慕烟猫现在还惊魂未定，还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 “我才不信他们两个人的话。”布偶冷冷地说道，“地府是什么地方，他们那里有编制的鬼卒比天道多多了，那种铁桶一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怨灵跑出来，他们说的话，就是真的鬼话。” “府长你是不是多心了？” “你最好相信我，别轻信地府的人。” 一八二·阴阳眼开 一八二 被布偶救回来的慕烟，然后紧跟着要完成剩下的任务，但是慕烟越发觉得头疼，自己仔细想一想的话可能是在公墓着凉导致的，那个地方的温度不比空调房的温度高。 坐在草地上的慕烟微微送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总感觉后面的任务更难了些，要耗费的精力变得好多。” 说完慕烟仔仔细细地静下心来，自己能够感受到头疼和心跳一样有规律地在折磨着自己的脑袋，慕烟似乎都能够听见脑袋在发出和心脏一样噗通噗通的声音，慕烟甚至感觉自己开始有发烧和鼻塞的症状了，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生病了，那么什么样子的不适感都会感觉到，尽管这些可能不是真的。 “抱病回家。”头疼是真的折磨人，慕烟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似乎每年如果不头疼五次以上，那么这一年绝对的不正常一般。因此没有太在意的慕烟开启空境返回了四季馆，自己认为只要吃一点头疼药，然后倒在床上安稳地休息一下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当然以前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因为慕烟吃的头疼药带有强效的安眠成分，所以吃完药后慕烟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当自己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弄醒的，因为慕烟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而且自己似乎是无法翻身，因此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场面：华絮正盘腿坐在他的身上，怪不得自己有鬼压床的感觉。 “你、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起来了懒蛋。”华絮俯视着慕烟，“你是猪吗？” “我起得来吗？你要压死我？” 华絮啧了一声，从慕烟的身上跳下来，慕烟这才感觉胸口舒畅了许多，等到他坐起来的时候，依旧感觉头还有些疼，虽然没有睡前那么剧烈了。 “真是的你把我吵醒干什么？”慕烟无情打彩地微微摇晃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可是一个病患，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你的女朋友就在你身旁，明明可以拿来用，干什么还要自己憋着？”华絮口中慕烟的女朋友，指的就是小德。 “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糟糕的话？再说了小德什么时候成为我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装？现在整个天道都知道了，多亏了一个大嘴巴的家伙。” 慕烟眼睛上挑盯着华絮：“谁？” “你那个姓莫的学生。” “哎呦……”慕烟捂着头，“头更痛了，让我再睡一会。” “起来了！明明都已经睡了一天了，你还不知足？”华絮看见慕烟又躺下了，毫不犹豫地走到他旁边对准他的脑袋一脚踩上去。 慕烟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一天！？怎么可能？！” “否则你以为我会有那种恶趣味，故意来打扰你睡觉？”华絮鼓着腮帮子，“现在现世的时间，估计快要到周日的8点整了。” “老天，约会！？”模样从床上跳起来立刻跑向洗漱间。 “还说不是女朋友。”华絮踢了一下慕烟的被子，她才不在意慕烟和小德周日去哪里玩，她在意的是慕烟已经同意了同时将华英和华絮带到现世，允许她们两个人玩一整天，当然是在不干扰自己和小德的前提下。 慕烟在洗脸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扭曲，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视线可能会有模糊，但是现在明明自己已经将脸仔细洗过了，眼睛也清理过了，为什么还有模糊的感觉。 “眼睛出问题了？”慕烟再一次将脸仔细洗干净，依旧无效。 “算了。”慕烟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收拾好了之后便出去找小德。 走到檐廊，慕烟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庭院里面看书的慕槿，慕槿通过慕烟的眼睛成像之后，慕烟发现虽然慕槿整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边缘总有一种稍微的扭曲感。 慕槿自然也是发现了慕烟，但是她看着慕烟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面未免产生了疑虑，于是自己站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然后问慕烟：“怎么一直盯着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慕槿开口后慕烟才收回神：“啊，不是，眼睛似乎有问题，看东西有一种扭曲的感觉。” “像是在沙漠的烈日下长时间没补充水分后产生的视线感？” “是有一点，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两只眼睛都有？” “我的视力就剩下一只眼睛了可用了，怎么还说这种话？”一边说着慕烟一边闭上了自己的左眼，但是站在对面的慕槿发现慕烟表情透露出来了惊讶。 “怎么了？” “视线恢复了？”慕烟急忙睁开左眼，但是视线又再一次回到了扭曲的状态，，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慕烟这回是闭上了右眼，以为自己能够看见什么，但是闭上之后自己是一片黑暗，不过即使是黑暗，慕烟也能够隐约看见黑暗正在扭曲，那种有规律的扭曲。 “神啊！？”慕烟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立刻跑回自己的樱花馆，然后找出来了原来使用的医用眼罩塞进口袋。 慕烟怀疑因为周六晚上的事情，自己的左眼正在向着布偶说的阴阳眼发展，慕烟并不是真的期望自己能够有阴阳眼，毕竟自己物化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开眼之后要是看见更糟糕更可怕的东西，说不定会对自己心里产生阴影。 …… “我们可以走了吗？”小德还不知道慕烟现在的状况，她戴上自己的贝雷帽说道。 “嗯，走吧，今天好好地玩一天。”慕烟开启了空境，带着小德去现世游玩了，这一次他们去的，是水上乐园。 在盛夏用一天的时间泡在水上乐园，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快意的事情，不过要是让人知道慕烟一个人带着三个萌妹子去的话，绝对是遭人妒忌的那一类。 不过慕烟心里面感觉有点糟糕，一开始没有戴眼罩，所以透过自己的视线，除了正常人能够看见的花花世界外，还有一种奇怪的蓝色光晕，就像河流一样缓慢流淌，而且还有一些脱离了蓝色光晕河流的光团，想要无视掉这些东西，慕烟实在是做不到，所以在换衣服的空挡，慕烟还是将眼罩给戴上了，避免自己看见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为什么又将眼罩戴上了？”换完衣服的小德看着慕烟，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轻敲打自己的嘴唇。 “新弄的假眼不好沾水。”慕烟找了这个理由蒙混过去，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小德好。 “嗯……”小德一脸不相信。 “走吧走吧。”慕烟双手把住小德的肩膀往前推，“别让那两个人等急了。” “但愿这个周末没事情吧……”慕烟看着前面的水上乐园心里说道。 一八四·任务前夕 一八四 突然有一个人狠狠地敲了慕烟的后脑一下，慕烟立刻扭头看是谁干的好事，但是并没有看见人，等到自己回过头后，却发现小德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毋庸置疑刚才那个恶作剧是小德干的。 “刚刚你搭讪的那个人是谁？”小德坐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吃醋了？不过怎么说是我搭讪的？我可不会做那样子的事情，她不小心撞到我了而已。”慕烟将眼罩套在手指上面转了两圈给小德看，好像是在示意这就是证据一样。 “撞到的？你将眼罩摘下来了？” “嗯？在摘下的时候撞到的。”慕烟一边说着视野慢慢左右移动，本来没出发前只能看见的是模糊的光晕，但是现在能够看得更清晰了：像河流一样流动的蓝色光晕带子，以及能够分辨出是人形的漂浮的不明物体，这应该就是地表的地脉和有灵力的魂魄吧。 之前布偶说的那些话慕烟牢牢记在心里，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的事情，慕烟还是将眼罩给戴好了。 “她给你留下电话了吧？”小德又问了一下，刚才的事情她是看到了一部分。 “一个奇怪的人。”慕烟靠着椅背，“名字奇怪，身份奇怪。她说她的名字叫夏绯，是一个自由漫画师。” “夏绯？”小德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绯红的绯？” 慕烟在读出夏绯这两个字时候，因为收音很快，所以本来应该是三声的绯，在慕烟的口中听出来很像是一声，又加上这是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很多人首先会想到的是草字头的“菲”，小德并没有听出来三声调的绯，但是她却能够准确地预判出来这个字，这样子怎么感觉都像是小德认识这个人一样。 “怎么？小德你不会认识夏绯吧？” “不，不认识。”小德双手抱胸摇摇头，但是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不是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听见的，就是我想要找什么资料，无意中看见的，反正很像是一个天道侍的名字。” “不可能是天道侍吧？如果是天道侍没理由不认识才对。” “我可不会记错的。”小德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别管这些了，既然已经来了现世，就应该好好地玩才是，至于这些问题，以后再说。”慕烟可不想和小德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相互交谈一个可能是不是天道侍的人，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 当慕烟很惬意地带着小德返回四季馆后，随之而来的是布偶的强制召集，自己跟着小德东玩西玩早已经将自己的精力消耗地所剩无几，现在还要马不停蹄地去见布偶，慕烟感觉自己的四肢正在强烈反抗，可是在强烈的反抗也必须镇压下去，因为违反布偶的命令后果更恐怖。 “玩的很爽吧？”这是慕烟进入徐州府办公室后，布偶首先说的话。 “额，府长，我可不愿意相信你强制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询问我周末怎么样，像这种连固定答案都懒得进驻的问题压根不用问吧？” “我可不是司清寒，他那个家伙很可能这么做。”布偶拿起一个任务书丢给慕烟，“你自己看。” 慕烟打开任务书，首先最醒目的文字就写着任务内容：清理国内东正教派势力。 这个就是当时无道跟慕烟提醒的最近会发生的重大任务，终于是下发了。任务的内容和形式也和无道说的一模一样。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慕烟合上任务书看着布偶，“都已经分好组了吗？还是有空缺需要我替补上？” “这倒是用不着，毕竟是自由组队，不过徐州府上下也基本上都分派好了，这个任务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不过的确是有其他府的人过来过，询问你有没有分派好。” “是莫一凡吧？”慕烟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像这样子的任务如果他不来找慕烟的话到感觉有些奇怪了。 “他是其中一个，还有另一个人。” “还会有谁？” “扬州府的叶修，是不是很熟悉。” “叶修？”这个人的确是让慕烟没有想到，作为司清寒的左右手，叶修帮忙管理扬州府的能力的确是毋庸置疑，很强；但是跟他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慕烟也知道叶修的性格最大的缺陷就是畏畏缩缩，本身的一个老好人加上做事谨慎，慕烟觉得他不是正面和敌人硬抗的那种人，像他这样子的人留守后方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想到吧？” “给我一天也不可能想到，他怎么会来找我求我一组了？” “而且扬州府的人不比徐州府少，他那种好人缘就没有人愿意跟他一组吗？” “你可以去问问他。”布偶说道，“反正最后将你们组的5个人名字呈上去就行了。” “哦。”说着慕烟便想要往外走。 “还有你欠我的牛奶该还了。” “遵命……” 在去扬州府前，慕烟特意去了一趟万绘库，因为他一直在想着小德说的事情，所以早一点去万绘库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免得自己去了扬州府，听司清寒说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后，反而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可惜检索的结果不尽人意，天道侍里面根本没有叫“夏绯”的，检索不可能出错，所以慕烟还是觉得，是小德的记忆出错了。 “夏绯……夏绯……绯……”我怎么感觉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呢？走出万绘库时候，慕烟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在水上乐园见到的夏绯，慕烟绝对是第一次的见面，但是为什么这个名字，慕烟也感觉有些熟悉呢。 “我等你很久了。”进入扬州府后，慕烟就看见一脸无聊的司清寒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墙上的电视，“来的也太晚了些。” “你知道我要来？”慕烟觉得司清寒神了。 “当然，是为了叶修君的事情。” “司大哥你不会从中作梗了吧？”他和叶修之间的事情，为什么司清寒要插一手。 “可以这么说。”司清寒关掉了电视。 一八六·地点满洲里 一八六 “我不同意你的这种分配。”姑苏将慕烟的报告摔在了桌子上面，虽然这一次是自由组队，但是也必须将组队的人员上报给十四人审核通过才行，这样能够避免组队造成的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和不良影响。 “有什么问题吗？”慕烟问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姑苏戳着桌子上面慕烟的那份报告，“我说，这么大的问题你都没有看见吗？你是不是成心的？”姑苏指的问题，自然是报告上面的名字：小德和慕槿，这两个人在姑苏眼里面问题大了。 “我觉得我的报告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小德和慕槿吗……”煜一只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看着慕烟呈上来的名单，“你将两个最特殊的人加进去了呢。” “而且小德不会自然术法吧？”散医喝了一口水，“我也许是嘴臭，这不是给自己加一个负担吗？我说慕烟，任性总该也要有一个限度啊，像这样子的巨大规模任务，我觉得让小德和慕槿留守在后方比较好，这样还可以及时帮我们治疗从前面下来的受伤人员。”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吧，说实话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慕烟拿出来了分给每一个人的任务书，“上面明明写着与天道侍自由组队进行猎杀，当然除了特殊任务的十四人和闻舍外。小德和慕槿，她们既不属于十四人，也不属于闻舍，但是都毫无疑问地属于天道侍，我可是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 “你这种行为怎么说……狡辩或者是强词夺理？”谷千帆说了一句。 “我似乎没有扭曲其中的任何一句话吧？” “你的确是没有扭曲任何一句话，或者说连一个字都没有扭曲，可是你却扭曲了天道侍一直以来存在的常识。” “这算哪门子的常识，就算是常识也是用来打破的吧？” “司清寒！”谷千帆一敲桌子对着司清寒大声一叫，“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天道侍！” “可是慕君现在是徐州府的人，又不是我扬州府的人。”司清寒的言外之意，便是慕烟这种顶撞的性格也可能是到了徐州府后养成的，不一定是他的责任。 “再说了慕君的老师是榆木脑袋又不是我。”司清寒的这一句话似乎又将责任推到了国木身上。 谷千帆看了一眼布偶和国木两个人的方向，两个人都像是顶着一张扑克脸一样，没有露出来任何表情，因为他们知道司清寒也只能这样随便说说了，慕烟这种顽劣的性格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教出来的。 韩景夫咳嗽了几声，然后开口了：“那个……慕烟小朋友，其实说起来你的这个组队的确没有任何疑问，但是你考虑到了实力问题吗？” “实力？” “你上面的人是小德、慕槿、叶修、莫一凡和你，这些人我们都了解，唯一一个有强大攻击力的，也就是莫一凡了吧？小德精于的是回复术法；你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辅助能力很强，攻击力很差；慕槿虽然曾经是神社的一员，但是她在战斗巫女中专职是符咒，而不是攻击；叶修……我也不多说了，你曾经是扬州府的人肯定明白。” 韩景夫说出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这一次任务的本质是猎杀，说到底就是全面进攻，需要的是强大的攻击力，而慕烟这一组最大的缺陷就像是韩景夫说的那样，攻击力很堪忧，毕竟有强效攻击的只有莫一凡一人。 “这的确不可忽视，但是换一种方式想的话我选取的这些人不是最恐怖的吗？”慕烟似乎也想到的会有人这么说。 “说说看。” “如果论攻击效率的话，我们这一组的确不如其他组，毕竟效率这种东西正常人都会计算，但是如果论成功率的话，恐怕没有一组能够比得上我们吧。” 这一场任务是一个全盘攻击的任务，所有天道侍都要上的话意味着没有后勤保障，能不能完成任务就看当事人的实力和手段了，因此会回复术法和辅助作用的人便有了很强力的作用，他们能够在没有任何保障情况下提供最大程度的现场支援，而慕烟这一组是最不缺支援的一组，或者说别的组只能攻略下一个地方的话，慕烟这一组能够攻略下两倍甚至是十倍的地方，届时如果别人需要支援的话，慕烟这一组是最好的支援。 因此慕烟才会说他们这一组是成功率最高的。 “这个家伙将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进去了？”散医一度怀疑慕烟有这样子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有这样子的想法，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有些可怕了。 “行了，我们来表决一下慕烟这一组通不通过吧。”煜说道。 司大哥是肯定支持的；煜很看重我和小德两个人，支持的概率也很大；国木老师……是一个求稳的人，也应该会支持；布偶府长，我还看不穿，她不好说；苏菲不喜欢复杂的思考，应该会直接选择支持；谷千帆、散医、姑苏三个人应该持反对态度；韩景夫和国木老师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但是经常考虑大局的他也不好说；剩下的人，之风是司大哥的学生，应该会跟着司大哥方向走；剩下的三位没有发表意见，不好判断…… 慕烟已经开始推断十四人可能的选择了，根据自己的判断，总体还是倒向慕烟这里的，所以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结果出来了。”煜开口说道，“允许你这一组的成立。” 慕烟松了一口气，看来女神还是偏向了他这一边。 “不过……” 煜的这句转折顿时又让慕烟的心跳加快，好事后面的转折多半是坏事。 “接下来的地点选择不能由你自己来决定，而是由我们给你下达，这就看做是你之前诡辩的一个表现机会吧。” “上面下达？”慕烟很明白，这样子自己的目标肯定会比自由选择的要危险很多。 “我看看……”煜将桌子上所有的地方全部看了一遍，然后挑出来一个任务书丢给慕烟，“就这个吧，你就是你们的地方。” 慕烟打开任务书，地点竟然在满洲里，跑到了国家大门那里。 “满洲里？那个史诗般存在的地方？” “好好准备，好好干，你要是能够提前完成任务，说不定还可以在满洲里玩一圈，去看一看国门。” “哦。”慕烟收下了任务离开了。 慕烟走后，谷千帆开口了：“舍副，为什么将满洲里给他了？” “有问题吗？” “满洲里，明明是所有地点之中需要闻舍级别出马的地方之一。” “所以我才将这个地方给了这个爱狡辩的家伙，如果赢了自然是有奖赏，如果输了的话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一八七·社区送温暖 一八七 慕烟的任务就这样子确定下来，不过距离任务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小短时间是让所有人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因此整个天道都在处于一个紧张的备战状态之中。 “这个周五他们还有聚会，就趁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要好好准备，如果你想要去满洲里好好玩一番的话。”布偶将慕烟的任务书交给对方，“况且你的阵营里面有小德和慕槿，需要好好准备物品才是，就算小德不需要，慕槿肯定是需要的，她和苏菲是一路人，我就暂时帮你一把。” 说着布偶写了一个纸条：“这是帮苏菲制作符纸的人，相信也能帮慕槿制造出来需要的符纸吧。” “哇哦，府长。”慕烟表现出来一副很惊奇的样子，“难得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有什么阴谋吗？还是太阳真的从西面出来了？” “……”布偶对着慕烟脑袋的方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一个冰棱瞬间出现在慕烟脑袋旁边，然后碎裂掉，同时间慕烟打了一个寒战，他没有预料到这个。 “你要是不要我可以不?帮?你！你以为我愿意？” “府长再会。”慕烟抄过布偶写的那张纸条企图逃离了她的府邸。 “慢着，我还没有要回报呢！” “这不是免费的？” “免费你个球，你听好了，如果你没死的话，今年冬季跟我去一趟仙祠，我要一个跟班的帮忙。” 慕烟听过仙祠这个地方，仙道所在的地方便是仙祠，布偶说要去仙祠，可以说像是回老家一样，慕烟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想都没有想便同意了。 布偶看不见慕烟的人之后啧了一下嘴：“死了才好，不死回来等着被我整死。” 现世的时间过得飞快，不过就是转眼间的时候，已经是星期五的日子了，星期五凌晨1点整，自然之境天道的大门自门，就像是假期的景区一样人山人海，慕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场面，不愧是全天道的任务，声势浩大啊。 “听说你抽到了满洲里，那是一个好地方，如果能够提前结束的话还可以享受一下蒙古族的蒙餐和俄罗斯的列巴，有点羡慕嫉妒恨啊。”明叶双手插着口袋对着慕烟说道。 “呵呵，前提是能够提前结束，你也不差，说不定能够钓到一个辣妹子。”慕烟笑着说道，明叶去的地方是四川。 “借你吉言。”明叶将一个金属箱递给慕烟，“叶修那个家伙就拜托你了，这个箱子就算是你保护叶修用的吧，不过我希望你倒是用不上。” “谢了。”慕烟接过箱子搭在肩上。 随着数不清的自门同时开启，任务也就正式开始，一组又一组的人消失在了自门后面，慕烟这一组也不例外，自门后面，便是满洲里。 “真奇怪，为什么在灵境水上，许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灵境水这是莫一凡对自门的中二称呼。 “那是因为小德吧，他们大概理所当然地将小德排除在了人选之中。”走在慕烟旁边的叶修回答了莫一凡的问题。 “我已经习惯了……”小德也知道这个原因。 “算了，等我们战破恶龙，荣耀而归的时候，看他们还能够说什么！？”莫一凡突然握紧拳头，“老师，地点在哪里？” “等一等，地图一下。”慕烟正在手机的使用地图导航寻找目的地。 “这就是满洲里？的确有一股……异域风情，俄语到处都有。”莫一凡左顾右盼地说道。 “这里是中俄边界，又是国门的所在地，对于俄罗斯来说，这里可是和中国贸易的重要地点，就算看见成批的俄罗斯人，也不觉得奇怪。”叶修说道。 “当然也是异教徒的最佳入侵地点了。”莫一凡舔了舔嘴角。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里没有什么异教之说，中国的宗教政策绝对是全世界最宽容的。”慕烟收起手机，“与其在这里费一些口舌，还不如好好跟着我走，如果能够在8点前结束任务，那么我们就有一天的时间在满洲里疯狂一下，这里可不是一天就能够玩完的地方。” “我知道，还有呼伦湖。”莫一凡跟在慕烟身后笑着。 借着导航5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一个三层的建筑，外观很朴素，已经有了俄罗斯的风味，不过进入建筑正大门可是紧闭着的，不过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向外透着光。 “罪恶的藏身地……”莫一凡说道。 “那个慕烟，我已经将退散结界布置好了，无论我们怎么闹腾都没有事情了。”叶修小声汇报，明叶帮忙效率真的是成倍上升，怪不得司清寒这么重视。 “要潜入进去吗？”明叶问了一句，他似乎是将能够安全潜入的路线都看好了。 慕烟摇摇头：“用不着，就算没有偷袭，这群人肯定也有警觉性，潜入什么的瞒不住他们，直接敲门进去怎么样？” 莫一凡听了后点点头，大步走到大门敲门：“开门！开门，社区送温暖了！” “……他那种敲门的办法能行吗？” “反正对方不可能开门，就由他放飞中二病吧。” 门的另一面立刻做出来了回应，而且语气之中带有警觉的味道，当然开门的确是不可能的。 无论莫一凡怎么敲门，对方就是不开门，不过慕槿已经注意到不正确的地方：这样子的建筑是没有传达室或者是警务室的配置的，大门的里面就是大厅，凌晨一点钟一个大门紧闭房间透光的建筑，一敲门另一面就立刻做出了回应，似乎是专门有人站在大门旁边一样，这都不应该是一个正常活动该有的。 “开门啊，东正教派的社区福利你们还没有领取呢，今天是最后一天……”莫一凡任然不死心的敲着门，不过这一次里面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而是停顿了一小会。 “我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小会的停顿，莫一凡也不例外，这里果然是东正教派的一个建筑，莫一凡最终确定了之后拿出来自己的权杖敲击了一下地面，然后快速将权杖砸向大门，“你们的‘温暖’还没有收下呢！” 权杖敲击到大门，一股巨大的定向爆炸发生，强烈的爆炸气流直接冲破大门席卷进去，同时伴随着腾空的火焰和剧烈的高温。 “正门搞定。”莫一凡对着慕烟竖起大拇指。 “那么。”慕烟走向大门，“任务开始，全员出发。” 一八八·一楼 一八八 慕烟走到烟雾还没有散去的大门口，虽然多少被遮挡了视野，但是能够看出来，有两三个人被刚才莫一凡弄出来的爆炸冲击轰倒在地，当然也在不停地咳嗽。 “这个‘温暖’是不是送过头了？”莫一凡侧身从旁边看向里面，里面的场景有一点不忍直视，“接下来怎么办？” “……打个半死后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交给天道处理。” 这次对于敌方人员处理也有很全面的善后工作，人肯定是不能杀死，这么多人要是被杀掉了天道一时半会不可能完全处理完，到时候整个中国就会出现大量人口瞬间消失的奇特现象，这要是不引起当局的注意就太不正常了，所以天道对于参加任务的天道侍要求是可以弄伤对方，但是不能致死，然后将敌人传送至自然之境，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已经率领一队人马待命，将传送至天道的敌人进行扣押、治疗和审讯，没有价值的人便会进行记忆的清除和更改，将他们对于东正教派和天道的有关记忆全部进行窜改，随后返回现世。 不得不说天道系统的厉害，这样子庞大又复杂的事情也能够做到，天道本身以及它率领的闻舍舍主和京府长，真的是深不可测。 “了解。”莫一凡权杖再一次敲击地面，从权杖里面飞出来五六只淡青色的蝴蝶，在权杖的指引下飞向大厅内所有的敌人，蝴蝶接触到人之后引发了一场龙卷风，直接将所有人弄晕过去，然后慕烟让叶修走上前将晕死的敌人送到了自然之境。 “任务比想象的要简单呢。”莫一凡说道。 “你刚才那只能算是偷袭得逞而已，这句话等到正面交锋时候看你能不能说出来吧。”慕烟将破坏的大门用冰封术完全封死，他要来一个关门打狗，正大门被封死后再由慕槿贴上警戒用符纸，这样如果有人接近大门时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在慕烟和莫一凡两个人说话时候，小德已经将整个建筑完全探查清楚了，她让大家聚集过来：“整个地方基本清楚了，这个建筑大体是一个回字走廊结构，走廊外侧是类似旅馆的住房，内侧则是其他功能的房间，顺便一提有一个电梯就在内侧，可以进入二层或者是三层。” “西北和东南两个斜角各自有步行梯，当做紧急出口使用，也能通往第二层和第三层，至于这座建筑立面的人，现在基本全都集中在第二层和第三层，要么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要么把守着走廊，第一层没有敌人了。” “竟然做出来这样子的反应？我还以为他们会不顾一切冲过来呢。”叶修已经做好了遭遇战的准备了。 “他们大概知道了天道清剿的事情了吧，现在通信这么发达，我们肯定又不是最先开始任务的组，现在东正教派的人，应该都明白了这件事情，做好准备了。”慕烟说道，“这个建筑就没有后门？” “有是有，不过通过查探看起来很久没有用了，能不能打开还是问题。” “最好不要放跑一个。”慕烟说道，“莫一凡，你带着小德先去破坏电梯，然后和小德就从就近的东南楼梯上二楼等候；我带着慕槿和叶修先去封锁后门，然后从封锁了西北楼梯上楼后赶过来。” “后门应该距离西北楼梯很近吧，直接两处上楼围攻不就行了。” “谨慎一点，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分兵，本来就只有不到10人，对方的人肯定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凭我的感知猜测15人以上。”小德补充一句。 “看吧，对方实力还是未知数。”慕烟说道，“就这么定了。” 然后莫一凡和小德去破坏电梯，慕烟说只要丢颗炸弹直接让电梯变成废铁就行了，而自己开始去封锁后门和西北楼梯，就在慕烟一行人刚走到后门的位置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爆炸，看来莫一凡已经破坏了电梯，所以慕烟觉得这里也要快一点行动了，而就在他们封锁后门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爆炸，比第一次跟强，而且是两次连环爆炸。 “怎么回事？他们遇敌了？”叶修有点担心。 “两次爆炸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术法波动，遇敌是不可能，应该是其他的问题吧。”慕槿将符纸贴在已经封锁的后门上说道，接下来该封锁西北楼梯了。 但是在封锁西北楼梯的时候，又传来了爆炸，更加猛烈慕烟能够感觉整个建筑在晃动了，用荡秋千可能更合适一点。 “这里用一些强化符纸，对方很可能强行进攻。”慕槿嘱咐自己的妹妹后看着身后的方向，“他们两个人在搞什么航天飞机？” “果然还是出事了。”叶修用着无不担心的声音说道。 “反正不可能是敌袭。”慕烟见慕槿那里即将完成之后，便转身往大厅走去，三个人前脚还没有迈进大厅，又一阵爆炸袭来，从能够感觉到的猛烈的气流就能够知道，这次爆炸威力又增强了。 “莫一凡！？”慕烟快步大声说道，“我让你破坏个电梯而已，你搞什么！？” 走进时慕烟却发现，莫一凡站在电梯大门前正在抓耳挠腮，小德也在旁边无奈地看着，穿过莫一凡看着电梯，完好无损。 看到这里慕烟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然后走了过去。 莫一凡看见慕烟，似乎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老师，这个电梯简直是有圣光护体一般，我用了那么多次爆炸，这个电梯似乎就是看着和我作对一样。” 打不坏的电梯，慕烟的确是猜到了，他走进电梯左右查看着，电梯完好无损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个放置电梯的梯井……的墙面一点裂缝也没有，刚才莫一凡使用的爆炸绝对能够将钢筋水泥变成粉末才是。 “妹妹，你有符纸吗？那种可以发出爆炸的。” “没有，不过我可以画一个，要点时间。”慕槿回答道。 “那就画一个给我吧。” 慕槿于是拿出一张空白符纸，然后用自己的朱砂笔快速画出来了一个奇怪符文的符纸交给慕烟，慕烟并没有将其贴在电梯里，而是贴在了对面的墙上。 “喂，老师你的位置不对啊……” “先不管，躲好了。”贴好符纸后慕烟让大家躲避一下，然后让慕槿发动符纸，又是一阵爆炸，安全后5个人来到引爆点，符纸还有一点残留在墙上，但是整面墙却是完好无埙，不过表面却浮现了一层奇怪的光膜，上面还有奇怪的希腊文。 “这是什么？”莫一凡刚才并没有看见这种东西。 “是一个很大的阵法。”慕槿似乎是知道，“文字我看不懂，原理大致能猜出来，这个阵法似乎是能够保护建筑不受任何伤害，日本也有这样子类似的阵法，要是这样子就能够说明为什么电梯完好无损了。” “任何对建筑的伤害无效化？好逆天的阵法。” “嘛……”慕槿有点说不出口，“在日本这只是基本常用的阵法之一，并没有什么厉害的，虽然能够让建筑无伤，但是阵法本身没有任何防御力，稍微受到一点外力便会破坏掉。” “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慕烟拿出来寒冰戈直接将开着的电梯大门之间放置一块寒冰，只要一楼的电梯大门关不上，那么电梯就永远无法使用，而且阵法能够保证二楼和三楼的人无法直接破坏外面的电梯门强行进入梯井。 不过慕烟似乎还没有结束，他竟然找到了一个很长的水管和一个超强力的蓄电池，首先是用水管将往电梯里面洒水，然后用两根电线一端连接电池的正负极后，另一端丢到湿漉漉的地板上。 “好了，上楼梯吧。”慕烟拍怕手说道。 “……你是魔鬼吗？”莫一凡问道。 “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一九零·二楼(2) 一九零 “这个防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慕烟走到被符纸弄混乱的8个人面前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给打晕，叶修正在帮莫一凡收拾残局，一会才能够过来轮到慕烟这里。 在叶修过来之前慕烟先是收缴了8个人的媒介，然后在其中挑选了一个最好的十字纹刻丢给了慕槿。 “给我这个干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基督教派的十字纹刻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媒介，对于你这种将媒介当做消耗品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防身用具，拿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起到防身作用。” “天道的人使用敌对的媒介好吗？反正如果是在神社，这可是一个重罪，惩罚是不会少的。” “我的妹妹，有时候你可真的是没救了，让神社什么的见鬼去吧，现在你是在天道，天道可没有这些条条规规。” “在媒介使用上面，天道没有任何限制，你就算是将教皇的权杖当媒介都没有人介意，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在一旁的小德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不用担心，天道比神社开放多了。”慕烟捡起来一柄银剑，这是典型的西洋的古典剑风格，剑身纤细，通体银白色，护手垂直于剑身，整体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十字架。 慕烟拿着银剑挥动了三下，重量对于自己来说还可以，虽然不轻，但是也不至于妨碍自己的动作，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慕烟的那柄近乎一个人身高的长戈被地形严重限制着，根本不适合使用，而十字纹刻对于慕烟这种不会远距术法的人，就是一个护盾，所以可以说银剑是慕烟现在最需要的。 “好嘞，接下来我也可以参战了。”慕烟将银剑插在腰带间。 “老师，那里已经清理完毕了，所有的媒介也全部上缴。”莫一凡带着叶修过来了，“我顺便将中间休息室也清理了一遍。” “怪不得这么慢。” “西北角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没有把守，我们似乎可以从那里上去。” “那么二层现在只剩下这些紧闭房门的房间了……” “有没有人我能够感觉到，比如说这扇门后，就有人躲着。”小德指着一扇门说道，有着极致生命术法的她，现在又加上华英华絮的能力，能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任何生命气息的位置。 莫一凡走上前按下门把手，沉闷的声音代表着门是上锁的。 “想要坚守不出吗？”莫一凡决定再玩一遍大门时候玩过的套路，将门轰掉。 慕烟立刻知道了莫一凡要做什么，他抓住小德和慕槿的手往后拉，同时示意叶修后退，叶修以为这是在躲避爆炸产生的冲击，但是他感觉不需要，毕竟是定向冲击，伤不到他们才是，可是慕烟不仅后退，还加了一层风阵壁。 “有必要吗？”叶修感觉真的很奇怪。 慕烟没说话，莫一凡的权杖敲击在了大门上，顿时他站着的位置发生剧烈地爆炸和冲击，站在风阵壁后面的4个人虽然没有影响，但是都下意识用手臂挡住身体。 “刚刚那声惊叫怎么回事？”叶修很确定自己听见了莫一凡的惊叫声，烟雾散去他发现莫一凡倒坐在对面的墙边，身上还有灼伤，一时间自己没反应过来。 “小德。”慕烟推了一下小德的肩膀，然后自己走到那扇门前，大门上面出现了金色的光晕，是那个阵法，这也能说明为什么莫一凡会被自己的术法所伤了。 “莫一凡你可真不听讲，明明知道整个建筑已经无法破坏了，还想用破门那一招。” “奇了怪了，明明大门有用的。”莫一凡说道。 “恐怕那时候他们还没启用阵法。” “那怎么办？放弃进入第三层？” “开玩笑，我们的任务是一个不留。”慕烟半蹲下来取下明叶给他的金属箱，“好了后站在门旁准备突击，特种训练你没有接受过，但是特种兵作战你肯定看过吧？” “你有办法？”小德治好了莫一凡站起来说道。 “当然。”慕烟露出来狡黠的笑容，从金属箱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条形布袋，解开绳子后从里面取出来了两样工具。 “这是……开锁工具！？”叶修看着慕烟手上两根铁条一样的东西，“物理手段？你还会这玩意？” “技多不压身。”慕烟将工具塞进了锁眼里面开始摆动。 “不对不对，一个正常的高中毕业生会开锁这个技术吗？”叶修还是不相信。 “叶修，很遗憾，你说错了。”慕烟轻轻转动工具，“我不是正常高中毕业生，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话音刚落清脆的声音，然后慕烟很顺利地压下了门把手，莫一凡也准备好冲进去了。慕烟慢慢将门往里推，但是这是推出来一个门缝，便无法再往里开门。 “防盗链……”慕槿发现里面的防盗链是固定在墙上的，也不奇怪，这个建筑似乎就是按照旅馆的结构设计装修的。 “这玩意也是属于建筑一部分吧？我们还是进不去。”叶修摇摇头。 “没料到有这玩意，不过想要解开也不难。”慕烟先是关上门，然后笑着走到了小德身旁拿起她的一个双马尾，将她的发皮筋取了下来。 “你干嘛！？”小德一把夺过头发。 “借用一个发带。”说完之后慕烟打开门，开始解除防盗链。 “这玩意是能够用一个橡皮筋就解除的吗？”叶修有点不相信。 “切，如果一个防盗链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了，那么现在还要防盗门和指纹门锁干什么？”说完后慕烟关上门然后在一推门，防盗链已经掉了下来，莫一凡见状立刻冲进去。 “这个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小德一边将头发重新弄好一边问道。 “美剧。”慕烟取出自己的开锁工具和皮筋，“我还特意让装修的在我卧室安装了防盗链来练习，本来打算在旅馆里面试一试的，但是怕被公安抓去。” “你脑袋正常吗？” “正常人怎么可能为了学这个玩意特意去装一个防盗链？”慕烟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德的问题。 根据小德的生命查探，然后利用慕烟的开锁术，5个人虽然很慢，但是有条不紊地一点一点排除二楼的人，当然也有那种开锁时候突然开门想要奇袭的，但是在小德的探查下一切都是枉然，不知不觉二楼几乎要被解决了。 “哥，布偶府长的联系。”突然慕槿将一张符纸递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符纸一边传来了布偶的声音。 听到这个问题慕烟一时间很不适应，布偶府长竟然这么关心他们，这不应该啊，脑袋有点混乱的慕烟想了想如实回答：“还算顺利，三个楼层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了两个楼层，就剩下三楼了。” “这么说你那里有人了？”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这话不像是关心慕烟他们，反而更像是在征求一个消息：“府长……我有点听不懂你的话了。” “有一些地点是空的。”布偶传来了消息，“简直像是提前知道了撤退一样。” “不应该啊，如果提前知道了，所有地方都应该是空的才对，东正教派就算实力再强，在中国境内也无法匹敌天道实力吧？” “所以才觉得奇怪，还有听你们刚才说的，推进很顺利？”这句话里面布偶有点不相信。 “至少现在还没有遇见大的抵抗，基本都是消极的防守。” “距一些队传来消息说他们有建筑无视伤害的阵法，很多人都无法突破大门而束手无策。” “这里也有这个情况，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每多大影响。”慕烟停顿了一下用得意的语气说道，“谁让我会开锁术呢。” “少骄傲，小心一点。”说到这里布偶断掉了通信。 慕烟将符纸还给慕槿：“走吧，去三楼。” “去三楼小心一点吧。”小德说道。 “怎么？” “绝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三楼，而且三楼也不是基本的回字走廊结构，有一个占据了建筑一半面积的巨大房间，很像是宴会厅，人都基本集中在那里，而且……站位像是方阵一样。” 一九一·三楼 一九一 “刚才府长说的话我怎么觉得阴谋中带有阴谋？”终于是解决了二楼的一行人开始从西北楼梯进入三楼，慢慢走在楼梯上面慕槿始终觉得刚才布偶说的话很不正常，她是和慕烟一起被允许进入了徐州府，所以布偶的性格行为，慕多少也是了解的，刚才不像是作为府长的布偶应该说的话。 “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天道说这是能够一举打击东正教派的任务，那么我们也能够相信一下天道了，只是相信一下，谁知道府长说的那些前后矛盾的话是怎么回事。”慕烟仍旧是走在最前面的。 “这个楼梯也是，他们能够将东南面的用滚石封住，为什么这里就不能用滚石一齐封住？就算没有用，那么也可能拖延一段时间，要是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就算是打不过我们，逃跑的能力也是有的，这个做法简直像……” “简直像cod游戏一样，故意设计好了我们的进攻路线，似乎是等着我们上钩。”莫一凡插了一句嘴。 后面说着可能的情况，突然前面的慕烟却停住了脚步，他已经站在三楼的出口了，难道和二楼一样有人防守在走廊不成，后面的人往前走一走看着上面的情况，光线很暗。 “楼梯出口的大门……是关闭的？”这也是光线为什么这么暗的缘故，慕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关门，难道是为了锁住不让大家上去，也不对，这种门锁掌控在自己人手上的内开门有什么理由能够锁住？ “没上锁……”慕烟按下把手。 “那也要小心一点，因为是内开门，开门时候视线对我们不利，小心对方突然袭击。”在一旁小德提醒了一句。 “嗯……”慕烟将身体贴着大门慢慢压下把手，其余人也找了墙边或者是墙角防止突然的袭击，把手下压到最低处后，慕烟另一只手握紧了十字纹刻，然后立刻开门，转身对着大门使用风阵壁，万幸的是并没有任何术法攻击袭来，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惊呆了慕烟。 见没有攻击，其他人也走过来，当然也吃了一惊，眼前并没有二楼那般的走廊，而是头顶白天，脚下白云的奇怪场面，远处一排飞鸟还突然从云端出现，又没入另一片云雾之中。 “这是通往三楼的楼梯？确定不是通往天国的楼梯？” “这个感觉……是领域。”慕烟有着很亲切的体会，“这群人竟然将整个第三层布置了领域。” “这个‘地面’能踩上去吗？”慕槿看着前面的通路，并没有那种可以脚踏实地的感觉，全部都是蓬松松的云，真的有种能够一脚踩空的感觉。 “莫一凡，抓住我的手。”慕烟一边向后伸出胳膊，一边抬脚测试地面安不安全，毕竟领域能够造成很大的未知。 但是这些终归是无用的担忧，慕烟的双脚很踏实地踩在了云雾上面，虽然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但是后面的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进三楼。 “有种得道成仙的感觉有木有？”莫一凡使劲指着自己脚下说道。 “那你要小心一点了，听说成仙堕落的都是在云雾上一脚踩空的人。”慕烟开始往前走，但是这句话直接将莫一凡吓了一身冷汗。 “所有生命气息都集中在那里了。”小德指着东南方向说道。 “怪不得要将东南楼梯封锁了，看来那个楼梯似乎是直接通到他们的背后，会被背后偷袭的。”说着慕烟往东南方走，才走了没两三步，便撞到了云雾，因为没有预料到所以鼻子是够疼的。 “看来就算环境变了，但是这里的确是三楼，想要过去还是要乖乖走走廊，这些云雾应该就是原来走廊的边墙。” “那这种领域有什么用？”莫一凡说道。 “走吧，注意别走进云雾里面。”慕烟依旧是打头，一边用风探知探索着本来的边墙，一边向东南面移动。 但是大家才走了没几步，变感觉云雾变得越来越浓，就拿慕槿来说，她处于第三位，本来能够清晰看见慕烟的背影的，但是现在因为云雾的缘故不时被遮断了视野。 突然间左面的云雾墙出现了异动，一个类似于鱼叉的东西从云雾之中穿刺出来，位置就在慕槿的面前，幸好第四位的叶修反应快，让慕槿躲过了这次攻击。 “敌袭！？”慕烟听见异响立刻回头，看见一个影子窜入了右面的云雾里，然后是受到惊吓的慕槿。 “刚刚那是？”慕烟没有看清是什么。 “一个拿着武器的天使……”慕槿说道。 “天使？” “棕色卷曲头发，只穿着一件希腊长袍，背上长着翅膀，拿着很像是鱼叉的武器。”慕槿是看的一清二楚。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但丁，正在《神曲》里面游历一样。”叶修也说道，“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西方的天国，不服从教化的人只能被杀掉一样，危机四伏。” 一个天使模样的人穿过云雾突然袭击了慕槿，然后又进入了云雾，这件事情慕烟怎么想都不可能，他用银剑戳了戳旁边的云雾，很明显能够戳到墙面，要是是袭击者的话不可能会穿墙术。 “看来这个领域还有防御机制了。”小德说道，“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是。” 话音还没有说完，一柄鱼叉当着慕烟的面直戳而下，停在了自己和小德面前，慕烟抬头一看，的确有一个和慕槿描述一样的天使在自己头上。 “喵的。”慕烟毫不犹豫朝着天使挥剑而去，一剑下去直接将天使斩成两半，对方同时也变成了云雾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里面。 周围的云雾越来越浓，慕烟才注意到这一点，虽然还不知道这些天使能够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但是危险程度绝对很大。 又一个天使直接快速穿过，将一行人强制分离，慕烟和小德一起，其余三人一起。 “莫一凡，你给我保护好慕槿和叶修，遇到不确定事情听慕槿的！？一会我去找你。” “明白了！”云雾的另一端传来了莫一凡的声音，看来他是听见了。 “那么接下来……”慕烟看着这片云雾笼罩的地方，“我们应该怎么破解这个东西？” 破解领域最直接最有用的办法就是解决掉释放领域的人，可是如今这个释放领域的人，应该在东南方那一群人之中，单凭慕烟和小德两个人是不可能解决这个人的。 因此只能使用第二种办法，利用领域对抗领域。 所以对方最大的失误，就是将慕烟和小德并在了一起，这两个人加上华英华絮，可是都是会领域的人。 一九二·大厅 一九二 “小心后面。”小德突然提醒了慕烟，因为他的背后有天使偷袭了，当然慕烟的风探知也感受到了有东西在飞快接近他，立刻转身挥剑，银剑撞击到鱼叉，自然是迫使天使停了下来。 “这个武器不是云雾？”因为刚才将一个天使斩成两半化成云雾，慕烟以为这些不过就是云雾变成的障眼法而已，所以他最初的判断就是这些东西并没有任何攻击力，和自己一样。 一束花瓣如同射线一样和慕烟擦身而过，直接击中对面天使的心脏，和刚才一样天使变成了云雾消散在了环境里面，是小德的攻击，同时那柄被慕烟挡住的武器也变成了云雾。 “要是这些云雾都能够变成天使的话，你哪来的时间去救助另外三个人？”小德似乎并不在意现在危险不危险，反正只要有在慕烟的身旁，自己的危险指数绝对是绿色的。 而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迎面的走廊上面出现了一堆的奇奇怪怪天使，她们漂浮在天空之中面向着慕烟他们，就算这里的地形对慕烟再怎么有利，也改变不了人数碾压的这个优势。 “时间是靠自己的手段善加利用的，比如说这个样子……”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走了两步，估计好了自己和走廊墙壁的距离后猛地一掌拍在墙壁上面，也不在乎自己的手疼不疼。 霎时云雾之中隐约有光点，而后出现了一幅没有流血但是看着很血腥的一幕：走廊两面的墙壁加上天花板以及地板，一条又一条的淡黄色透明铁索破壁而出，从慕烟的脚下一直延展到视野看不见的地方，速度和数量直接穿透了这些天使身体的各个部分，被硬生生地固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幸亏这些天使死亡后是变成了云雾，如果真的是肉体死亡的话，那么有幸在天国看见一副地狱场景了。 “你可真该敢下手啊。”小德捂着嘴说道。 “总比我们变成尸体要好吧。” “能张开领域吗？”慕烟对着小德说道，与其是问小德，不如说是在问寄宿在小德那里的华英。 “不能。”华英出现在了慕烟的眼前，“这个地方领域的压强很大，我们就算能够勉强张开领域，也没有办法完全抵消掉原有的领域。” “这个领域肯定是被加强了。”华絮也出来了，“我和姐姐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压强的领域。” “那是当然，现在就是有五十个人手持十字纹刻来不断强化这个领域我都不觉得奇怪。”慕烟想了想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一个影子漂浮在慕烟身旁。 “你？很久没有见到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和凤凰玩抽王八……”慕烟心里面默念道。 “和凤凰玩抽王八？”里慕烟听了这个应该是自己主人的话简直是好笑，“我赢得过他吗？” “紧急时刻就不开玩笑了，什么办法？” “利用凤凰的‘净化’加上‘浴火’，将周围的领域燃烧掉。” “这么做有效果？” “效果肯定有，但是不会很大，还需要你眼前这两个妹子的能力强化你的领域才行，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破解掉整个三层的地方领域，不过圈起一块不受影响的范围，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好比游戏中s级但只是lv10的角色和b级却是lv100的角色相互比较，胜负不言而喻吧？” “那么我就先休息一会。”慕烟的意思很清楚，暂时让里慕烟出手，凤凰的能力他还不能熟练使用，像这样需要熟练控制凤凰领域的能力，还是交给里慕烟好一点。 里慕烟控制了身体后，使用凤凰火将自身周围的天国领域燃烧殆尽，最后在和自己4步的距离下持续控制着凤凰火的燃烧，避免敌对的领域侵蚀自己好不容易创造的领域，在华英和华絮用自己的能力加强了凤凰的领域之后，两个人便去寻找走丢的三个人，如果是叶修和慕槿的话，为了摆脱天国领域的束缚，最好的办法就是返回通往二层的楼梯，所以那里也是他们最可能呆着的地方。 “老师这也太危险了吧！？”他们果然在楼梯口，莫一凡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我们三个人刚进楼梯口，才休息了一口气，着大门便被数不尽的铁链给封杀了，就连堵在门口的那群天使都像是被串了肉串一样，如果再晚一点我们都可能成那副样子。” 莫一凡在抱怨慕烟的律反使用的很不是时候，就差那么一点。 “你这不是没事吗？”里慕烟说道，“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和我抱怨。” “你舌头真毒……” “没事就赶快走，我可不想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全都耗在带着你们乱走，进入领域后一股气冲到敌人的本营去……东南面是吧。” 所有人感觉慕烟有一点不一样了，但是像现在这个节骨眼也不是去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所有人呆在里慕烟的领域范围内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东方的宴会大厅，根据小德的指引，5个人很快就抵达了宴会大厅的大门。 “咦？领域消失了？”莫一凡一边平复心跳，一边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三层。 “这个领域本来就是为了阻挠我们抵达这里的，既然我们到了，领域自然也就没有用，我猜他们会将强化领域的能力放在强化大厅的防守上。”里慕烟也撤销了领域，深吸一口气后将控制权还给慕烟，反正他的任务是完成了，况且他不会开锁术，如果这扇大门也是锁着的，他也没有办法。 “门是开着的吗？门应该是关着的。”莫一凡双手放在把手上慢慢往里推，推不动。 “二货，这是外开门。”慕烟看了一下门的轴承说道。 “外开也不可能啊，这可是他们最后的防守阵地了，怎么可能还不锁上。”莫一凡一边说着一边朝外拉门，不过接下来……门轻易被打开了，压根没有上锁。 “打脸了吧？”慕烟走到莫一凡面前得意地说了一句后往里面一看，瞬间得意表情消散无影。 一个严阵以待的罗马方阵正面对着他们，前面一层的人都站在罗马大盾后面，手持罗马重标枪，再后面的人也是有着大盾保护，手持弩机，再后面便是拿着十字纹刻的人了。而在莫一凡打开大门，5个人完全暴露在方阵面前时候，后面手持十字纹刻的人开始读诵听不懂的经文，而弩机也毫不留情地被扣下了扳机。 “关门！”慕烟大声一喊，一脚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门踢回去，而莫一凡也立刻甩手将门一推，把门重新关上。 “一身冷汗，一身冷汗……”莫一凡倚靠着大门摸着自己心脏说道。 对面的叶修突然指着大门：“喂！” 莫一凡回头一看，大门很多地方已经浮现了保护建筑的光晕，而且光晕有被震散的趋势。 “干！？”莫一凡接连后退。 “往门两旁退！”慕烟说着抱起小德跑到旁边的墙边，时刻注意着自己背后墙上的情况，同时另外三个人也退到了另一侧的墙旁。 那扇大门，最终还是经不住里面人的攻击，许多弩箭穿破大门直接钉在了门对面的墙上，没想到这威力可怕到连阵法的保护都被轻易破坏掉。 “我说老师，我总觉得这任务难度有点过头了！”莫一凡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九三·大厅(2) 一九三 “才意识到？”慕烟瞥了一眼莫一凡，“十四人都是一群骗子。” “这种程度的攻击站在大门前绝对会变成马蜂窝！那种百分之百流血的马蜂窝！”莫一凡指着大门说道。 “是啊。”慕烟用银剑用力敲了敲大门，摇动的大门诱使里面的人再一次发起来了攻击，又有许多的弩箭破门而出，这扇本来可以用作防御的大门已经被破坏殆尽。 “合唱圣歌加持的弩箭，强到能够破掉阵法保护的大门，这已经不是赤裸裸的示威了。”慕烟倚靠着墙看着钉在对面墙壁的弩箭。 “我说老师，我们好像缺一个index啊。” 慕烟用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看着莫一凡，他究竟再说什么，反正自己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魔禁啊老师，我们缺一个能够强制咏唱的人。”莫一凡做出来了解释。 魔禁什么的慕烟反正是没有看过，自然也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但是强制咏唱这个能力慕烟还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去哪里找一个有强制咏唱的人？天道没有一个人会使用咏唱的。 慕槿沉默了一小会，拉住莫一凡的肩膀强行和他换位，侧步移到了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厅里面的情况，确定了最后位手持十字纹刻的合唱者后，自己便贴在墙上。 “你要干什么！？”莫一凡虽然是一个中二，但是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和慕烟是保持着同步的，像慕槿现在站着的危险位置，应该就是由他来掌控的。 慕槿却没有在意莫一凡说的事情，也不在意他的行为，而是开始独自一个人正声说着有韵律有节奏的话语来：“异海的罪火，亵渎着甘霖的浸润……” “喂！？”莫一凡觉得慕槿站着的位置很危险，时刻能被攻击到，想要将她挪到安全的位置，但是对面的慕烟立刻做出来的停止和禁言的手势，要求莫一凡不要干扰慕槿，因为他知道这是慕槿的咏唱，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个咏唱的作用是什么，但是他明白慕槿才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为无知者恼，为求生者解，为信念者喜，为天下人仆……”慕槿闭着眼快速流利地将一句又一句奇怪的话语从口中念出来，似乎是即将念完时候，她竟然一步跨出去，站在了大门的正中央。 “疯了！？”莫一凡根本不可能拦住她，要是这样站在大门口，非要变得和面前那扇已经不是门的门一个样了，慕烟同时间冲到慕槿面前张开风阵壁，他不敢确定风阵壁究竟能拦截下弩箭多少的威力，但是总比没有要好，只要自己不死，小德就有办法治好他。 “安详的智者，以彼不可摧破的心，舔舐天照的眼泪。”这似乎是咏唱的最后一句，因为慕烟听见慕槿双手合十的声音，咏唱也至此结束了，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防住而来的弩箭。 慕烟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而站在两旁的三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叶修更是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慕烟也觉得时间骤然变慢了。 弩箭触碰到风阵壁，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轻易刺破防御，而是停止在了风阵壁面前，然后因为失去动力掉落在地上。而在弩箭接触到风阵壁之前，宴会大厅里面便刮起来了一阵莫名的妖风，强劲的风力直接将整齐的方阵吹得散乱。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看样子是捡回来一条命的慕烟冲着旁边的莫一凡大喊一声：“机会！？” “来了！？”莫一凡冲到大门前权杖使劲一敲地板：“追猎狼群。” 权杖散发出来的术法能量幻化成一匹又一匹矫健的森林狼冲向方阵，凭借自身敏捷的身手轻易地越过了排在前面的大盾，直接咬住躲在后面的人群。 “挑重点！优先攻击那些合唱圣歌的人！”慕烟说道。 “领命！”莫一凡立刻指挥着狼群不与最前排的人恋战，而是去袭击后面的人，莫一凡召唤出来的狼群，也是术法凝结的产物，只要被纠缠上就会受到术法的攻击，而且作为术法本身，并不是刀剑随便挥斩就能够杀掉的，莫一凡的术法不仅攻击力恐怖，而且还真的很缠人。 “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圣歌失效了？”莫一凡回头说出自己的疑惑，那种威力真的不是风阵壁能够拦截下来的。 慕烟自然也有这种疑惑，刚才慕槿咏唱的，究竟是什么作用。 “神社特殊咏唱调之一——咏唱断流。这是历史上西方教派入侵神社后，为了对付他们强大的圣歌而专门研发的咏唱调，能够破坏所有正在进行的圣歌和咏唱，不分敌我。” “你果然是index！”莫一凡说道。 “用了这个咏唱调之后，接下来我就不能使用任何其他的咏唱调了，这是一个双刃剑的咏唱调。” “不用就不用呗。”莫一凡说道，“反正现在局势已经……掌控在我们手中了！” 就在说话时候有一个人手持银剑攻向莫一凡，因为是正面攻击，所以莫一凡有防备，但是即使是这样子，对方仅仅是一招就将莫一凡给震退了，不仅如此，原本一团混乱的方阵在他的简单指导下，逐渐恢复了秩序。 “莫一凡你看看你大意的。”慕烟说道，“看了这么多二次元的你都不知道有boss级别的人存在吗？” “这算什么鬼畜发展，boss战？”莫一凡也不相信。 无论怎么说，眼前这个有实力有领导能力的人，绝对是boss地位般的存在，不解决了这个人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哥。”慕槿走过来，她拿着一张正在发光的符纸，“有人正在突破一楼的正大门。” “有遗漏的家伙？” “不应该……如果是有遗漏的，我们应该会发觉才是，除了正大门的符纸有异动外，其余的符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慕烟听了后有点搞不懂了。 “不好了慕烟！”叶修突然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有情况！” “你去哪里了？从刚才好像就见不到你，害我一直担心到现在。”慕烟看见叶修，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忘了看住叶修了。 “不说这个，有一群人企图冲破大门，进入这个建筑。”刚才的时候叶修感觉到有人强行突破了自己布置的退散结界，而且方向就在正大门，于是自己便先行跑到一个能够看见正大门的窗户查看。 “这样。”慕烟明白为什么符纸会有异动了，并不是里面的人出去，而是外面的人要进来，“是我们的增援吗？” “更像是敌人的增援，他们突破使用的媒介是十字纹刻。” “原来如此，这就是建筑里面的人消极防守的原因啊。”小德明白了一点，“他们是在等增援，好借此两面夹击我们。” “要撤退吗？”叶修问道。 “撤退……”慕烟有点犹豫，这个办法结果可不好，功亏一篑啊。 “用不着撤退。”里慕烟传音给慕烟，“你来挡住三层所有的家伙，让剩下的四个人去解决增援，他们有增援，我们肯定也有，说不定就在路上了，所以我们用一用他们的伎俩就行。” 慕烟恍然大悟，之前布偶既然说有踩空的地方，那么这些组就立刻从先锋变成了增援，会去增援苦战的其他组，里慕烟的办法，的确是一个良策。 于是乎慕烟接住了再一次被对方boss打飞的莫一凡：“小德，你给这个家伙疗伤，然后你们四个人去解决对方的增援，说不定我们的增援也在路上了。” “那你呢？”小德明知道慕烟会做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了一下。 “我来解决三层们的混蛋。”慕烟侧脑袋看着自己即将的对手。 一九四·大厅(3) 一九四 小德也不犹豫迟疑，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叶修你等一等。”慕烟突然叫住叶修，然后卸下自己的金属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了自己要用的东西后，将箱子交给了他，“里面的东西全部归你使用，来阻断他们的外援。” 叶修现在也只能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从慕烟旁边将金属箱子拿走，快步跑上前去跟着小德的脚步。 “老师他没有问题吗？说实话我持严重的怀疑态度！”紧跟在小德身后的莫一凡问了一句，刚才他跟那个boss交手两分钟，反正自己没有沾到明显的便宜。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做一个简单的对比就行了，那个家伙的攻击能够将你给飞起来，你觉得慕烟的攻击可能吗？” “不可能。”莫一凡双手放到后面抱着头，“其实如果我认真的，倒是可能将老师给飞起来，姑且不论高度怎么样。” “那么不就行了，那么慕烟和那个家伙实力的对比不就是一目了然了？” “要是这样子老师还敢一个人独自挡着三层的所有人？走的时候我看他可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面有一点的畏惧和退缩。” 小德很不高兴地说道：“那是因为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打算用实力让对方屈服，这又是他的一贯手段了，耍小诡计。”小德至今还没有忘记因为慕烟耍的小轨迹让自己不知所措的“屈辱”。 “可是有一点我不懂。”刚刚跟上来的叶修插嘴说道，“如果说慕烟使用诡计我理解，但是要是实力的差距绝对的放在那里，耍再多的诡计也没有用啊。” “关于这一点……”小德觉得有必要做一个解释，“叶修你知道慕烟的应对手段吧？” “他说过我克他，他是利用各种辅助伤害和次生伤害来对付敌人。” “这只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个交手中嘴不会停下来的人，不断利用挑衅、谩骂等手段来吸引对方，借此一点点蚕食对方的心理防线，削弱对方的意志力；这下子你们明白了吧？他的手段就是不断从身体和心理上削弱对手，时间越久对他就越有利，就算赢不了，也不可能输的很惨。” …… “好了，接下来是毫无疑问的逆袭时刻。”慕烟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最大的敌人，“希望你做好准备了，不过之前我还是尽一尽应该有的礼仪吧，我的名字叫做八百，不报上你的名字吗？”慕烟的确开始玩起手段来了，自己明明说是尽礼仪，但是自报家门用的竟然是假名，如果小德在场又要引起她的不快了。 “……司仪长。” 慕烟听了之后装作很不高兴地摇摇头：“看来连一个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还用这么假的名字，算了，至少不用喂、那个谁的叫你了，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这样称呼别人可是不行的。” “你的形象可是和‘礼貌’两个字一点也不符合！”司仪长双手持剑砸向地面，就像是埋在泥土里面百万吨tnt爆炸一样，一直蔓延到慕烟的脚下。 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慕烟稳重地站在原地：“以貌取人啊，基督教的人就是这样子的家伙，神在哭泣的。” “神是不会哭的，他会让我将你送到神身边忏悔！”说着这句话司仪长已经瞬间到了慕烟侧后方，打算利用盲区解决慕烟。 可惜慕烟是有风探知的，不仅可以用来侦察，交手时候还可以实时探测目标的位置，所以像对方那种偷袭的企图，对慕烟的作用不大。 慕烟原地转身对向司仪长偷袭的方向，右手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对准对方：“神可不会叫别人玩偷袭，还有……神有没有赐予你一件足够防御住的防弹衣？” 司仪长一窒，立刻放弃进攻后退两步全力防守，火枪这种东西本来威力就比冷兵器要强如果再加持上术法的话，那么穿透力和威力都是以y=100x的函数值上涨的，挨上一枪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不会远距攻击的慕烟，是不可能将术法加持在弹药上面，可是没有问题，自己就是喜欢信息不对称带来的趣味感。 慕烟毫不犹豫地扣下来了扳机，只是传来了很沉闷的咔嗒一声，枪口没有枪焰，自然没有子弹出来。 慕烟单手转动手枪一圈，一脸满足地看着以为是哑火了的司仪长：“神似乎是忘记告诉你手枪里面没有子弹了。” 如果莫一凡在的话，如果他看见这个场景的话，那么脑海里面肯定会浮现出来一个二次元的画面：脑子某种机关开启的画面。 “你们！将这个家伙给射死！” 慕烟利用风阵壁挡住攻击过来的弩箭：“省省心吧，没有了合唱圣歌的支持，弩箭什么的对我根本没有意义。” “射不死你就砍死你！”司仪长手持银剑突破到慕烟旁边，慕烟也用银剑架住司仪长的攻击。 “无耻的人，你没有资格使用银剑！”司仪长用力压制着慕烟。 “抱歉啊，我信奉‘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想法。”司仪长的力道的确比慕烟大得多，像这样剑碰剑的角力，慕烟很不占优势。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想多了的人总是会将夷和自己画上等号，然后就感觉莫名的火大，司仪长很不幸地就想多了，他将这句话认解为慕烟对他和教派的侮辱，本来被慕烟挑衅的心，更加混乱了。 司仪长小声嘟囔了一句，他的银剑发出来猛烈的强光，犹如闪光弹一样。 “什么？什么！”慕烟急忙弹开对方的银剑后退，这是教派的手段之一，他们的认解是能够封印一些邪恶的神圣之光，不过任何人被这种比闪光弹还要强的光闪到，不混乱才怪。 司仪长趁着慕烟视线和都做全都被封住的空挡，将自己被慕烟挑衅起来所有的怒火，全都施加到了下一击上，抱着不将慕烟劈成两半不罢休的心态将银剑挥动出去。 在一旁观战的人不得不眯起眼睛，至于慕烟和司仪长怎么样了，根本不可能看不到，当然也不是一直看不到，因为有一个影子飞快飞出了闪光区域，笔直冲向一张圆桌，然后自己撞击到了圆桌听了下来，所有人看见了一个四仰八叉的慕烟。 “哎呦哎呦，这一击有点过火了。”慕烟躺在一堆圆桌和椅子的废墟上说道。 “怎么可能！那一击我明明能够将你砍成两半的！”司仪长从闪光区走出来，不过不用慕烟回答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家伙的脑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墨镜。 “我可不是第一次和教派势力交手了，你们的术法和战法我大致都经历过，所以怎么可能没有准备。”说着慕烟将墨镜推到额头上，“怎么样，这幅墨镜是不是很帅，都说戴墨镜的男人很帅气。” “像你这样的独眼瞎子有什么帅的！”那一击虽然没有将慕烟变成两半，但是强大的威力还是在慕烟的腹部弄出了伤口，现在慕烟只能躺着，两只手压着肚子避免血流的太多。而司仪长看见这个情况，认定了优势已经倒向了他这一边，手持着银剑上去想要给慕烟最后一击！ 慕烟当然没有放弃，确定对方想要近身后双手触碰到两边的地面，顿时自己前方两侧地面出现了有规律的光斑，在司仪长靠近一刹那铁索齐发，想要从两侧将司仪长变成肉串。 “垂死挣扎而已！”司仪长随手一刀就清理掉了对着自己的铁索，继续冲向慕烟，但是即将接近的时候慕烟的那柄手枪，再一次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司仪长这才意识到那些铁索并不是来攻击或者牵制自己的，而是用来限制自己攻击线路，所以现在的自己要么立刻后退避免手枪的攻击，要么接着往前冲，，因为两边的道路已经封死了。 “这把枪是没有子弹的吧？这家伙在自欺欺人！”因为有刚才的事情发生，司仪长第一反应倾向于没有子弹，是想要接着过去要了慕烟的命，可是他看着慕烟：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和得手的眼神，还有舔着嘴唇的舌头，顿时动摇了他之前的想法。 慕烟的手枪是左轮式手枪，你要是没有看见对方有没有放子弹进去，就凭第一枪没有子弹出来根本无法百分百断定枪就没有子弹。 要是这一枪是实弹，那么司仪长一定会死在慕烟前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念头让司仪长看见慕烟的手指移向扳机时，果断地撤退了。 “砰！”这一声不是枪声，而是慕烟顽皮突然的模仿声。 但正是因为这个模仿声，直接让司仪长的心跳停顿了一秒，而后听见了慕烟肆无忌惮的笑声。 “太好玩了。”慕烟捂着肚子笑道。 一九五·大厅(4) 一九五 如果按照基督教派的度去衡量慕烟的这个做法的话，那么慕烟绝对算是一个不合格的人：亵渎、欺骗、傲慢、暴力……如果场景换成是中世纪的欧洲，慕烟是绝对要被绑在十字架上面接受火刑的。 慕烟似乎是笑够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后站了起来，司仪长看见慕烟站起来，但是腹部却已经安然无恙，有一点惊讶，转而想一想慕烟可能会回复术法，所以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但是经过这次事件，司仪长几乎确定了慕烟的左轮手枪里面并没有子弹，完全是一个欺骗人的手段，而且司仪长觉得按照慕烟的这个年龄，用手枪也不可能，也许他手上的是一把仿真枪吧。 “将他给解决了！”司仪长朝着宴会厅里面剩下的人下达了命令，只要能够解决掉慕烟，就能够立刻前去夹击剩下的四个人；而对于慕烟来说，将这群人钉在这里的时间越久，那么他们的胜算也就越大，每一方都在抢夺时间。 “省省吧，我可没有理由让你们来解决我。”慕烟利用风阵壁将攻击拦截下来说道。 防御中的慕烟再一次探测到司仪长的偷袭企图，与别人脱离战斗之后立刻挥过来防守司仪长的攻击，这个家伙似乎是冷静些了，所以慕烟要想一想怎么再一次打乱这个家伙的节奏。 不过即使是冷静一点司仪长，他的攻击力道也真的不是慕烟能正面相抗衡的，所以慕烟只能一边做防御，一边去看对方的弱点。 慕烟还不清楚怎么打败司仪长，可是反过来司仪长已经看到了慕烟的两个缺陷：攻击和体力。 从自己和慕烟交手的情况加上刚才众人围攻慕烟的情况来看，慕烟不仅攻击不行，对武器的使用也不如自己，他能够看出来慕烟似乎是学习过刀法或者是剑法，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深入学习的程度，虽然防守的时候对银剑使用的很到位，可是反攻的时候却总是欠火候，若单纯拼剑术还真的不如自己；至于体力就更不用看了，那种防御手段和出现越来越多混乱的脚步，都是体力明显下降的表现。 “机会！？”司仪长瞅准时机，弹开了慕烟的银剑，使得对方中门大开，只要将剑送进送出心脏，那么宴会厅这里就结束了。 见势不妙的慕烟另一只手的手枪立刻对准了司仪长。 “这种无聊的恫吓就免了！”司仪长绝对不会相信这手枪里面会有子弹，毕竟慕烟那种紧张咬嘴，看起来像是下赌注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司仪长的话音刚落下来，接着响起来的，是清脆的手枪声音，所有人都彻底地吓了一跳，他们看着慕烟手中冒着烟的手枪后，再紧张地看着司仪长那里，右肩胛骨那里红色正在向四周浸润。 “这怎么可能？”司仪长真的不相信，那个手枪里面真的会有子弹。 “有什么不可能的？”慕烟笑眯眯地说道，“你就不明白为什么左轮手枪这种老古董制式的手枪到现在还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它能够带来俄罗斯轮盘赌的刺激感。”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总算是明白了，慕烟的左轮里面并不是没有放子弹，而是没有“全部”放子弹，手枪转到空的弹匣后自然是不可能射出子弹来的，所以前两次算是司仪长的幸运了，只可惜止步在了第三次。 “七发左轮，我放了三颗子弹，现在有一道高中的排列组合问题摆在你的面前，剩下四个里面自然还有两发子弹，你能排列出来多少个组合？” 4个弹匣有两发子弹，正常人只要仔细想一想就知道只有6种可能性，但是光是这六种可能性就已经很可怕了，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实弹？ 不过根据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慕烟应该也是不清楚子弹的位置的，如果刚才第三发是空的话，那么场面就要变成银剑刺穿慕烟的心脏而告终了，所以司仪长问了慕烟这个问题，难道他就不怕失手的人是自己。 “这就是一个很公平的赌局，就看谁的运气好了。”慕烟用一副很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他的心里面并不轻松，如果第三发真的没有子弹的话，他的心脏就要真的被刺穿了，到时候可能自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毕竟神社安置在自己身上的符咒还没有解除。 对于司仪长来说也是一个烦恼，这种不完全装子弹的手枪比没装子弹或者是全装子弹的手枪更烦人，你对它使用防御，有子弹还好说，如果没有子弹，那就是白白耗费了自己的精神，也正是因为这种赌的纠结才烦人。 “这家伙也是喜欢拿自己生命玩赌局的人。”司仪长对慕烟又有了新的认识。 慕烟可不给对方感慨的时间，冲上去就是猛攻，避免对方抓住空档使用回复术法，因为右肩胛骨中弹，司仪长的攻击行动受到了很强的阻碍，也让慕烟有了可乘之机。 渐渐地司仪长感觉自己身体愈来愈疲惫，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但是这些并不像是时间产生的疲劳感，更像是人工产生的疲劳感。 “动作开始变得僵硬了吗？”慕烟始终没有使用剩下四次手枪机会，或者说……他不需要。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这不过是我的能力而已，我的攻击不行，但是我却能给对手造成额外的附加伤害，这也是我用近战而不用远攻的原因。” 说着慕烟用银剑指着司仪长，“就算再厉害的人，那么多的疲劳和僵硬上身也不好受吧？”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慕烟很得意地嗯哼了一声。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赢过我！”司仪长突然用口袋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十字纹刻！？”司仪长拿出来的东西，很像是十字纹刻，但是却又不像。 这个类似十字纹刻的东西突然变成了一本厚重的书，名字一看想都不用想：bible，《圣经》。 司仪长将手放在书上，这个画面慕烟见过，西洋婚礼牧师读诵宣言的时候，会要求新郎新娘将手放在圣经上，表示这件事情神在注视着，神圣不可侵犯，或者说这是和神“交流”的手段。 “主啊，请驱散我身上的邪恶，赐予我祝福吧。” “这也太假了吧……”慕烟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尽管如此，但是慕烟左手腕突然像是被一个人使劲摁住一般，手一脱力，银剑掉到了地上，然后远离了慕烟站着的位置。 “你的手枪还有两发子弹吧？”司仪长的声音从慕烟身后传来，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另一只手的手腕又被司仪长的手控制住。 “你！？”这个速度真的不是慕烟能够反应过来的了。 司仪长才不管慕烟，他控制着慕烟的右手将手枪朝着天花板，不断来回扣动扳机：第一声是沉闷的，然后是清脆、清脆、沉闷、沉闷、沉闷……的确如慕烟说的那样，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只要这柄剑刺入你的心脏，一切都结束了！” 一九六·大厅(5) 一九六 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感同身受什么的一点也不好玩，就像是司仪长那么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慕烟却已经感受到对方的银剑已经抵着自己的身体了，好像随时能够穿过慕烟的心脏。 其实慕烟的感觉是很正确的，司仪长手中的银剑的确已经指着慕烟的心脏地带了，当银剑触碰到慕烟身体的皮肤，，即将突破这一道防线的时候，银剑与皮肤之间冒出来一团淡蓝色的火焰，直接阻止了银剑继续向前深入，这团火焰当然不止如此，它逐渐延长形成一个火圈将慕烟包围后，便是迅速地扩散，就像是爆炸产生的冲击破一般。 司仪长见状立刻远离慕烟，这很明显是什么防御启动了，而且像这样主动向外扩散的防御术法，九成九有反伤的能力。 火圈向外扩散到一定程度之后，真的发生了爆裂，四处火花飞溅，司仪长发现这些火花虽然触碰到物体可能会引起燃烧，但是好多人触碰到后并没有任何烧伤，可是从他们的表情、动作已经声音能够看出来肯定是中招了。 慕烟趁机拿出一沓符纸，朝着每一个中招的人丢出去，凡是触碰到符纸的人全部一瞬间消失掉了。 “你做了什么？”司仪长问道。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自如防御体系强行打开了而已。”在遭受了这么多挫折后，特别是神社之行把自己送到了诅咒的边缘后，如果说慕烟还保持着只有风阵壁一种防御术法，那么自己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了，因此很早以前慕烟根据自己已经有的能力加上慕槿教授给他的一点神社术法，创造了自如防御体系，和风阵壁这种需要有意识张开的术法不同，自如防御体系只要满足一定条件便会自行启动，而心脏部位受到影响，便是启动条件之一。 “至于这些火焰，那是我的凤凰火，虽然对人表面无害，但是会焚烧接触到的人的术法波动，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能够阻断术法的防御。” “符纸则是普通的传送符纸，解决掉的人会传送到天道，由他们善后。”慕烟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很严肃地看着司仪长，“不过正是奇怪，明明你中了凤凰火防御，竟然没有阻断术法，这也是你口中的祈祷吗？” “……是的，祈祷后的我可以说是无敌的。” “也是有时间的无敌吧？”慕烟走到已经被吓坏了的一个人旁边，完全不管这个人，而是捡起来了本来属于他的，那柄罗马重标枪，分量比自己的长戈多了好几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流畅地使用出来，“就算是也不可能让你永远掌握他们的力量，说到底神，也是自私的。” “你这是污蔑！” “难道你要让我相信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慕烟双手舞动着重标枪，毫不犹豫地挥向司仪长，司仪长立刻用银剑格挡长枪的横扫，不过这一次是他没有完全挡下来，力道让他移位了一段距离。 “你是打不过我的！”司仪长挑开标枪，银剑指向慕烟，对方的上空出现一个光圈，光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灼热而又神圣的光足够将一切邪恶的力量全部抹除掉，“等着被抹除掉吧！” 慕烟的周身立刻出现了一个刻有淡青色篆文字的半透明的圆球屏障，倾泻下来的光像是冲击到了巨大的石块一样不断溅射，而在屏障里面的慕烟却是安然无恙。 一开始司仪长觉得是风阵壁，但是又不像，之前慕烟使用风阵壁，必须用手在指定方向张开才算完成，可是这个无论从外观和启动方式来看，大相径庭。 “你很奇怪吗？”慕烟看着有点懵的司仪长，“我刚才说了，你强行开启了我的自如防御体系，只有一个防御术法怎么可能叫做‘体系’？” 慕烟的自如防御体系是由复数的防御术法按照之前就排定好的顺序依次生效的特殊辅助术法，这个术法最大的优点就是提前准备随时启动，即使自己没有预测到危险依旧可以使用，在三道对于术法一直见解是现定现用的见解下，慕烟的自如防御体系绝对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当然自如防御体系也有它本身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最浪费的消耗，自如防御体系必须提前定好需要引发的防御术法以及需要消耗的元气，在限定时间内自如防御体系会一直占用这部分的元气。 慕烟设定的自如防御体系有效期是一天，假设将慕烟自己可调用的元气量是100的话，而自己启用自如防御体系以及体系需要的防御术法需要70元气量，那么今天无论自己怎么使用术法或者是休息，可调度的元气量只有30，毕竟术法确定下来后至少是三种术法处于待命状态，而且自如体系确定下来后无法撤销，在许多情况下，自如体系这个术法就是一个双刃剑。 不过对于慕烟这种不需要远距术法的人来说，就算是将90%元气量用在自如体系里面也是没事的，毕竟将元气凝聚在媒介里面并不需要很多的消耗，可以说自如体系正好适合慕烟这种人。 而慕烟现在触发的防御术法，是他无意中从崔琰的万略绘书里面看见的，名字叫做“树文字—篆力场盾”，是崔琰精心设计的防御术法之一，圆球形力场盾有序排列的篆文字不仅美观，而且能够告知使用者力场盾损耗情况，以便做出合理的措施。也正是看中了这个防御术法的美观和实用，所以慕烟才多次求崔琰将术法教给他的。 抬头看着顶端的篆文字，原本半透明淡青色的篆文字慢慢变成了淡粉红色，这表明顶端开始出现了损耗。 “该死的……”司仪长有信心弄死慕烟，可是他的自如体系真的很难搞，这种玩意太新颖了，没有应对的经验，谁知道慕烟的自如防御体系里面还有几个待命的防御术法，而就像对方说的，神的恩赐时间也要结束了。 而且整体时间似乎也不允许战事拖延下去了，因为慕烟的第一个防御术法将宴会厅逐渐变成了一个火海，其余的人不是被慕烟送走就是逃脱了，要是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和慕烟都要葬在火海里面，保护建筑的阵法还在生效中呢。 “尽快解决。”司仪长伸出手指对着慕烟，然后快速说唱起来奇怪的祷告文。 “咏唱？别想！？”慕烟手放在地面，律反的铁索刺向司仪长，但是司仪长没有躲，他料想到了慕烟会即刻攻击自己，所以首段的祷告文是防御文，成功破坏掉了律反的攻击，而紧接着咏唱出来的，则是攻击文。 “天罚！”司仪长手指射出来一束光，直接冲向慕烟的心脏，在接触到树文字力场盾时，与天罚接触的篆文字瞬间从淡青色变成了血红色，然后成为了全透明的，这是力场盾被破坏的表现。 只要一处被破坏，整个力场盾也就失效了，半透明的力场盾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变成无数透明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力场盾被破坏的同时天罚的余威接着冲向慕烟，而自如体系的第三种防御也顺势启动：一排棱形冰境挡在了慕烟的面前，但是瞬间被天罚击穿冲向慕烟，同时被击碎的冰境射出数不清的铁索冲向司仪长。慕烟的第三个防御术法，正是律反?镜中颜。 慕烟的自如体系最终没有拦截下司仪长的天罚，同样的司仪长也没有料到镜中颜的攻击，所以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天罚虽然没有给慕烟致命的攻击，但是也算是废掉了他的右臂，接下来的交手是不可能使用了；司仪长也受到了等同镜中颜吸收的天罚的攻击力度，也是重伤。 “将镜中颜划入自如体系，效果真的是差。”慕烟最开始其实并不打算将镜中颜纳入自如体系的，但是自己又没有其他成熟的防御术法，面对未知的敌人自如体系里面只有两个防御术法的话根本不够用的。 不过还是得益于对方的疏忽大意，镜中颜的启动还算比较成功的。 “这算是……两败俱伤？”司仪长说道，那本用来祈福的圣经，已经被镜中颜破坏掉了。 一九七·大厅(6) 一九七 慕烟第一个启动的凤凰火防御术法，效果是很不错，可是在宴会厅这种地方使用，很有火烧赤壁的味道，因此在两个人已经两败俱伤的这种情况下，整个宴会厅已经陷入了火海之中，当然因为叶修的退散结界，外面暂时还没有问题，当然是暂时的。 “喂？老师，你还活着吧，你肯定活着的。”一只青色蝴蝶飞了进来，然后盘旋在慕烟旁边，这是莫一凡的通信术法。 这句话和这个语气让慕烟莫名的火大，于是他用了一句半死不活搪塞了过去，另一面的莫一凡听了之后确定慕烟还活着，似乎是送了一口气，然后汇报了他们的情况，反正已经是顺利地将对方阻截在了第二层的楼梯口，而且就像慕烟想象的那样有援军，竟然还是闻舍的援军，现在大家正在收拾，一会他们便会过来。 莫一凡的通信术法有着微型扩音的作用，所以莫一凡汇报的情况司仪长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用4个字形容就是大势已去吧。 “你在想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慕烟也懒得使用逆阵图来治疗自己右臂的伤口，而是简单包扎后坐在地板上尽量减少自己体力的流失，“如果你这个时候说‘你我都剩一口气了，要不一招定胜负’这样子的话就免了，这种场景不适合我。” “不过我还要将你送到天道才行。”慕烟拿出来了一张符纸，“等到删除了有关东正教派的记忆后过一个平凡点的日子也不错。” 听到这些话司仪长竟然笑了：“我就是觉得日子太平凡了所以才进入了东正教派的，至少这段时间我过得很有意义。” “就算知道东正教派和天道作对？” “宗教也是一种鸦片，上瘾了后很难戒掉，再说了别把教派想的那么坏，济世救人才是本职，如果你能够翻找别人记忆的话，就会发现我说的没有假话。你说是作对，但是我看起来是领地冲突而已。” 这些话慕烟暂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他开始接触教派，是因为对手组织刺客给自己的十字纹刻，教派的印象大多都是来自于别人话语之中的理解，自己亲身经历的很少，所以自己理解的并不算是100%正确。 司仪长没有趁势追问下去，而是从大衣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酒壶打开后放在嘴边，喝了两三口后再将酒塞封号丢给慕烟：“送给你了。” 只有一只手能活动的慕烟没有接住，酒壶打到了他的脑门掉在了大腿上，慕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一个非常精致的俄罗斯小酒壶，怎么看都是上等品。 “这是我去俄罗斯时候买的最好的酒壶，我一直带着，不过现在对我来说没有用了，就送给你当做一个礼物得了。” “给我干什么，我又不喝酒。” “看你的年龄是到了喝酒的年龄了，你肯定会用上他的。” 慕烟晃了晃酒壶，看起来里面还有不到半壶的酒，看来是一并送给他了。 突然一处的墙壁发生了坍塌，声音惊动了这两个人，奇怪的是坍塌形成的墙洞，并不是外面的景色，而是一片漆黑的画面，就像是一个被密封的密室一样。 “还有这个地方？”司仪长看着被火光微微照亮的奇怪房间，里面不会是装着什么好东西吧？ “你不知道？”慕烟觉得奇怪。 “这个地方又不是我建造的，我哪里知道？” 慕烟很好奇，于是他站起来走向坍塌的墙洞，去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墙洞后面的确是一个密室，但是只是一个狭窄的小空间，只存放着一个小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一点余留的空间都没有。 慕烟随便拿出一本书，很厚很重，看着外观一边也不像现代刊版的书籍，散发着浓厚的艺术气息。而且书上的文字，也不是汉字，看着也不是俄文，很像是某种生僻的文字，至少在慕烟的认知里面，法文和德文也不可能。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就在慕烟查看这些书的时候，莫一凡他们已经收拾完毕，打算前去和慕烟汇合的，只是刚到三楼就发觉宴会厅已经失火了，所以立刻赶了过来。 不仅是跟着慕烟的4个人，还有后来支援的闻舍的人，冲到宴会厅大门前，看见整个宴会大厅已经被蓝色和橙色交织的火焰完全吞噬掉了，司仪长倒坐在墙边一动不动，而慕烟则是站在坍塌的墙洞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时刻可能被吞噬的大厅。 “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莫一凡下意识说了一句，一个身上沾染着许多血的异色瞳家伙在熊熊大火之中面不改色地看着手中的书，这个画面真的不是能够随便想象出来的。 小德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笨蛋，走了！” “来了！”慕烟也大声回应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空境，启动阵法将密室里面所有的书连同柜子全部传送到了自己的四季馆里面，然后慢慢走出来。 闻舍的人前去查看司仪长的情况，发现他已经死了：“你将他杀死的？” “没有，两败俱伤。”慕烟微微晃动自己的胳膊。 “即使死了表情还这么安详，看来是自杀的吧，真搞不懂为什么。”另一个闻舍的人说道。 “有一部分人不就是这样？”慕烟一边打开司仪长送给自己的小酒壶一边说道，“与其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他死的像一个勇士。” 慕烟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说酒壶对自己没有用了，他的心里面肯定早已经想好了死亡了吧，慕烟突然觉得这样子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等到轮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将这个酒壶送给下一个中意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慕烟晃动了一下酒壶，先是喝了一口，顿时胃里面一阵滚烫，是高度数的白酒。 “不会是伏特加吧？”慕烟捂着肚子将剩下的酒倒在死去的司仪长面前，算是送别吧，而在他的左眼，看见司仪长很满意地跟着地府的迎接人员走了，不过这一切自己不能说出来。 “真亏你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闻舍的人先是将宴会厅的大火给扑灭掉，然后处理完毕所有事情后，和在一楼休整慕烟5人汇合。 “这个地方果然是闻舍级别的人出动的？”慕烟问了一句。 “本来是我们应该处理的地方，前一天突然接到了舍副的命令，说这个地方已经转交给你们了，并要求我们在外面随时待命，如果你们不顺利的话由我们支援。” “幸亏有闻舍的支援，对方的援兵实力几乎和那个boss差不多，就算占着地利，我们的防线差一点崩溃，好在他们及时赶到了。”莫一凡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这么说主力不在这个建筑里面？” “也许是我们来的过早，也许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行动。”闻舍的人做了一个猜测，不过无论怎样，能够完成任务就是好事，舍副说了只要完成了任务，你们今天一天都可以休息。 “是要休息了，满洲里还等着我们呢。” 一九八·新的开始 一九八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崔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走进万绘库的慕烟，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笔上。 慕烟四处看了一下，除了崔琰之外，还有苏菲在，她正趴在桌子上面看着手中的书：“万绘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查看资料的地方吗？” “当然，万绘库是这个样子，但是像你这样大摇大摆走到我在万绘库办公区域的家伙，也只有你这一个人了。” 说是办公区域，但是慕烟看见苏菲那种看书的姿势，加上崔琰正聚精会神地进行软笔书法，可真是一个“办公”的区域，不过有一点苏菲还真的是说对了，他过来是有事情的。 “我想借府长大人的万略绘书用一用……”慕烟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出口来，慕烟一开口，苏菲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慕烟身上，她很好奇慕烟的举动，崔琰手中的毛笔顿时也停顿了下来，目光从宣纸上面转移到慕烟的脸上。 “你小子又想要搞什么飞机？”崔琰咬了咬毛笔笔杆，“不久前死皮赖脸地从我这里套走了我最得意的树文字力场盾，现在有想要干什么？” “一个力场盾不够用啊……”慕烟摆出来一副无奈摇头的动作，“说实话对我来说实在是捉襟见肘，我还需要新的防御术法，说实话上一次我看见府长的万略绘书之中，树文字防御不止一个力场盾的好像。” 慕烟的确没有看错，崔琰自己研发的树文字防御不止力场盾一个，还有其他各样的树文字防御术法，力场盾只是其中之一。 “我似乎是想起来了，在呈上来的作战报告中有记录的，你和别人单挑，似乎是所有的防御术法序列都用掉了，结果是一个两败具伤。” 慕烟使劲点点头，这就是他找崔琰的原因。 “术法这种东西只有自己创造才有乐趣，一昧地用别人的术法不仅可能与自己契合不好，反而还会限制自己思考和创造能力，这一点你在成为天道侍时候国木肯定跟你说过。” “说过啊，所以我正在将自己的风阵壁进行改良，让它可以成为自己防御术法序列中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这样子还是缺，就这样总共算起来也只有3个，对我这种人来说真的不够用的。” 苏菲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人，其实各个天道侍之间的术法交流很频繁，不是所有人的术法都是自己原创的，多少都有借鉴别人的影子，所以如果说慕烟想要崔琰的树文字防御，也不是什么负面的事情。 崔琰看着慕烟两秒，然后从一旁拿出自己的一本万略绘书的笔记，翻找到了一个地方后利用即时影印复印下来了几页笔记：“‘树文字—双隶防护结界’和‘树文字—钟鼎空间守护’，这两个是我创研的树文字防御中另外的两个防御术法，而且都是大范围的防御术法。” “谢谢府长！”说着慕烟走上前就想要拿走这两个树文字的笔记。 “慢着！”崔琰将笔记往回一缩，“我可不是白白给你的，这样子怎么说都是我亏了，毕竟你已经从我这里无条件地偷走了篆力场盾。” “可是司大哥跟我说过学习就是要从目标那里偷走或者是抢走什么并且化为己用。” “别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崔琰点燃了一支烟，“你想要拿走就必须用等同的术法来交换。” “等同的术法交换？”慕烟听了之后感觉很奇怪，“府长你是十四人之中创造力最强的一个人，我都知道万略绘书里面许多的术法都是你从零创造出来的，所以论起来术法的价值，和我的相比就像是黄金与石头之间的差别，可以说天道侍所有的术法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你术法的衍生，所以我能够拿出来什么等同价值的术法交换？” “不是有一个吗？”崔琰吐出一口烟雾，“自如术法体系。你不就是利用这个术法防御住了对手好几次的致命攻击？别以为我不知道。” “府长您别开玩笑，像你这样的人还需要自如体系？” 崔琰向着慕烟伸出手：“拿自如术法体系来换，用一个术法来换两个术法，对你来说并不亏吧，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自如体系的实际运用。” “府长……” “5个数，不换以后就别想！5、4……”一边说着崔琰一边双手做出来准备将树文字的笔记撕掉的姿势 “等等！成交！”崔琰正是抓住了慕烟急需防御术法的弱点，才会利用这一招要到慕烟的自如体系，这种慕烟独自创造的这种特色领导型的术法，崔琰还真的非常觊觎。 “这就对了。”崔琰将笔记推到慕烟前面。 “感觉……有点亏了呢，算了。”慕烟将笔记收好，然后从背后再拿出来一本厚重的书，“第二件事情，我想请您翻译一下这本书的内容。” “翻译？”崔琰接过那本书，比自己的万略绘书还要重一些，“自己去弄一个翻译的阵法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来找我？” “如果是我知道的语言，我就不来麻烦您了。” 崔琰随便打开了一页，一开始吸引她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书面上面配置的手绘的草图，一看就是用于解释文字的图案，但是崔琰一看到图案就皱了皱眉，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图案，然后崔琰又看了看文字，很奇怪的文字，不像是英文，也不像是法文德文之类的，不过从整体和排列来看很像是西方的拉丁语系的语言分支，可是拉丁语系有这种语言吗？ 这种她见都没有见过的语言，不过真的很奇怪的是，自己手指上戴着的就是有翻译阵法的戒指，许多主要的语言都能够进行即时翻译，可是这本书这一页利用翻译映在崔琰脑海里面的，是一堆乱码，根本不是准确的内容。 “这是什么语言？”崔琰说道。 “不知道，我压根没有见过。” 崔琰然后又快速翻动几页，依旧是乱码，但是每一页看到配置的图案，崔琰都眉头一皱，于是她又换了一个问题：“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来的？” “满洲里的缴获，在一个密室里。”虽然简短，但是信息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崔琰开始了试探。 “我也看过好几页，虽然不懂，但是多半和术法有关吧，我觉得是教派的术法书吧，上面记载的应该是教派使用的术法……这个样子。” “教派的术法……”崔琰合上书一笑，“考一考你的历史，欧洲中世纪1337年至1453年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慕烟想了想：“英法百年战争吧？我看过法国圣女贞德的事迹，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1347年呢？” “文艺复兴刚开始？” 崔琰微微摇头：“1562至1598？” “呃……你还不如问我中国历史了。” “那我问一个你学过的，1517年。” “这我知道！马丁路德的《九十五条论纲》，标志着宗教改革的开始。” “你算是答对了一半吧，1347年是欧洲黑死病开始蔓延的一年；1562年到1598年是欧洲的宗教战争。” “问这些是想要告诉我西方宗教的发展历史？我不感兴趣，说实话同时间日本战国时代历史更有趣。” “不是。”崔琰摇摇头，“文艺复兴也好，宗教改革也罢，在这段时间里面欧洲发生了一件很黑暗的事情，你虽然不知道，但是也多少知道一点，历史上称为猎巫运动。” “听说过。” “所以这本书可不是什么宗教术法的记录书，而是历史上真正的西方法师所探索所创造的法术！” 二零一·背叛天道危机 二零一 “我回来了，慕槿妹妹，你在家吗？在家吱一声……”慕烟打开大门，慢慢地将秦晔卖给自己的青梅酒搬进来，秦晔嘱咐过将酒要放在阴凉避光的地方让其慢慢陈烈，时间越长酒香就越浓。 “不吱声我就当你不在了？”然后慕烟关上门打算将青梅酒搬入储藏室的，那里没有阳光而且很阴凉。 连续两次的交换都没有任何人来回应，这就说明慕槿不在家里，而是在自然之境里，不过慕烟也不在乎，自己根本不可能去限制自己妹妹的自由，所以便慢慢将酒坛移动到贮藏室里面去。 “明天再向秦晔买一坛吧。”慕烟心里面思考着，“放在四季馆里面。” 走到客厅的时候慕烟才发觉灯是亮着的，明明慕槿不在家，而且自己出去的时候是将所有电源关了的，怎么客厅会有亮灯？慕烟第一个反应是有窃贼进入了家里面，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跨一步走进客厅。 沙发上端正坐着一个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直等着慕烟了。 “府长？你怎么？”端坐在沙发上的，是豫州府长徐长磊，慕烟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面，明明他与自己是十四人之中最没有交集的一个。 “现将你的酒放在该放的地方去！”徐长磊开口说道，只是一句话但是只有他的嘴和眼珠活动过，身体的四肢就像是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慕烟默不作声，转身将酒慢慢搬过客厅，在徐长磊的注视下走进了储藏室。 “豫州府长来找我是干什么的？”慕烟心里面一直犯嘀咕，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像豫州府长这样子的刑警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虽说是自己人，但是慕烟还是有不好的感觉。 “整体自如术法体系。”也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慕烟决定开启自如体系，“开启自如防御体系：1、树文字-篆力场盾；2、凤凰火护身环；3、树文字-双隶结界；4、律反-四季城。” 确保了自如体系已经成功处于待命状态之后，慕烟便出了储藏室走到了徐长磊的旁边。 “事情办完了？那么刚才你去哪里了？”徐长磊只是瞥了一眼慕烟，便掏出来了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平常，但是徐长磊那种奇怪质问的语气，让慕烟觉得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撒谎，换言之慕烟总感觉徐长磊知道自己是去哪里一样，这样子的话真不是一个好的事情，术道的事情慕烟一直瞒着天道的所有人呢。 慕烟暗暗深吸一口气：“我去英伦乡间吃点东西。” “顺便买酒喝？” “……我已经到了法定喝酒年龄了，这并不犯法吧？” “我当然不会管你喝酒不喝酒，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吗？” 听到这个问题慕烟心里面七成确定徐长磊已经知道了术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但是似乎并没有掌握太多有关对方的消息，否则也不会这么质问自己了，也许他想从慕烟这里能够套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也许……自己已经被怀疑了。 “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在那里工作，是他向我推荐了那个地方，一来二往我也就在那里熟悉了。” 慕烟说的意思很明白，我就知道那里是一个很不错的主题餐厅，至于其他的方面我就不清楚了，这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情报。 徐长磊并没有深究下去，而是接着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天道侍的禁止事项，你肯定知道吧？” “天道侍之间禁止私斗和天道侍术法禁止展示在普通人面前。”禁止事项也就这两点，所以想不记住都不可能。 “那么你再仔细解释一下天道侍术法禁止透露给世人这一条。” “解释？”慕烟有一点搞不懂了，“不就是不允许天道侍在有普通人的面前释放术法，还有不允许将有关天道和术法的事情告知无关人等。” “大致没错，你都能背出来的事情。”徐长磊终于是站起来了，但是他却突然手臂一挥，“你为什么当着那个店员的面将术法书给他们看！” 一本书掉到了地板上，正是崔琰帮慕烟翻译的第一本中世纪法术书，因为其中有很多晦涩难懂的词，所以慕烟带着它去英伦乡间了。 徐长磊能够说出来这样子的话，就证明慕烟被跟踪了，说不定自己和秦晔之间的交谈都一点不差地传入了徐长磊的耳中，毕竟对方是一个刑警，侦察能力绝对不低。 “回答我问题！”徐长磊步步紧逼。 “这不能算什么吧？” “那么我再问你！”徐长磊见慕烟不想回答，“东正教派任务完全下发后你有没有去那个英伦乡间，有没有透露任何有关任务的事情，你给我老实回答！” 这是一个绝对致命的问题，因为要回答的话，这个任务的回答绝对是“是”。慕烟的确去过那里，也的确将任务大致透露给了休伦，并提醒小心一点。 这个问题是唯一一个慕烟迟疑的问题，自然没有逃过徐长磊的眼睛，果然这个慕烟，有很大的问题。 徐长磊也不想和慕烟多说，至少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这个人狡猾的很，他想要隐瞒的事情，你不可能轻易就挖出来。 因此徐长磊做了一件很干脆的事情，立刻利用虚空锁将慕烟束缚住，以防止他逃跑。 “府长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虚空锁让慕烟措手不及，自己完全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经历24小时，就遭受了两次虚空锁的攻击，双手双脚被束缚着的慕烟再一次趴到在地上。 “我懒得和你聒噪，你现在去和十四人说去！”徐长磊抓着慕烟开启了自门的通道，然后带着慕烟进入了天道本据。 这可真的是慕烟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了，要是处理不慎，所有负面的影响都会找到慕烟身上。 二零二·背叛天道危机 二零二 “徐君和慕君……”司清寒看着这两个人进来的情况，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徐长磊可是刑警，所以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多余或者是无用功的事情，既然他将慕烟绑缚着带到了闻舍大厅，那么就证明肯定有事情了。 趴在地上的慕烟努力抬起头来，虽然双手双脚被绑缚着，但是让自己跪坐在地上也不是一件难事情，但是慕烟并不想这么做，要是真是跪在了十四人面前，不就是真的证明自己有罪了，毕竟慕烟相信自己是无罪的。 观察了一圈十四人的表情，和自己最亲近的煜、布偶、国木和司清寒四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和皱眉，似乎他们是知道了些什么；而崔琰、姑苏、越清亭、谷千帆、韩景夫和王沐六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等着解释的样子；散医和苏菲则是吊儿郎当的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的等着解释；有的并不关心，还有的是不想说话…… 但是还是需要有人打破这份沉静才行，所以司清寒还是先开口了，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关心慕烟的问题：“那么徐君……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希望你能够整理一下思绪，将事情说清楚一点。” 这段话简直像是一个警告，警告徐长磊说话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让自己找出来什么毛病，这件事情上，司清寒多少是往慕烟那里偏袒的。 “用不着。”徐长磊用最精炼最通俗易懂的话，将整个事情大概说给了所有人听，一旁躺在地上的慕烟也静静地听着，至少在他知道的方面下，徐长磊没有半点的假话。 “也就是说。”散医灌了一口酒，“这个小家伙有通敌之嫌了？” 散医用的还是很委婉的措辞，至少他说的是通敌之嫌，只是有嫌疑，而不是确定的罪名，毕竟从刚才徐长磊的汇报之中，只能确定慕烟和他们要调查的组织有联系，但是却没有更深层次的证据，不过就凭这一点，也足够将慕烟定罪了。 “喂小子！”国木一本正经地看着慕烟，“你承不承认这件事情？” 承认还是不承认现在已经成了慕烟最两难的选择，如果选择不承认，那么自己也不过是利用自己的诡言狡辩拖延时间，十四人真的想要查慕烟，绝对用不了太多时间；如果选择承认，那么后果真的不是慕烟能够预料到的了，因为术道在天道面前出现的影响，正好是慕烟进入天道之后的事情，即使所有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这种不信任感就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滴一样，不断地扩散开来。 “如果没有，那么我希望是这为了天道的利益；如果有，那么我也希望这是为了天道的利益。” “哦豁？”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慕烟的这个回答时候，崔琰倒是小声笑了一下，看来当时自己提问慕烟历史的时候，那个英法百年战争的答案，慕烟绝对不是侥幸回答上来的，慕烟很会活学活用。 崔琰当然知道国木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陷阱问题，但是在慕烟眼里，无论那个回答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所以他才会用这种答案吧。 “慕君，你要知道东正教派的任务里面我们落空了很多的地方，如果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的话，无论你是不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要跟我们说清楚一下。”司清寒慢慢引导着慕烟，尽量将他往好的地方引导。 但是这也是慕烟最关心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明明目标是东正教派，为什么会掺杂着术道的地方，虽然这个情况能够解释当时慕烟的那个疑问。慕烟来的时候仔细想了想，天道对东正教的任务决定于自己在哈尔滨那个糟糕的夜晚，如果说天道在调查时候不小心将无辜的人算进去了，这并不可能，天道做事还是非常严谨的，不会将无关人等算进去；要说是术道安排了间谍进去，至少从慕烟自己的经历来看也不可能；那么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术道也被东正教派渗透了，或者说术道被东正教派盯上过，当然这个是以慕烟能够完全相信千烟所在的那个组织为前提。 所以按照现在想的情况，术道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它现在已经被天道、反天道神秘组织和东正教派三方盯上了，就算它的地位还没有被天道承认，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和天道一样性质能够为天道分担压力的组织，它的损失绝对会将天道压向天平不利的一方，硬要举例子的话，就像是三国杀里面主公竟然将忠臣给over的……场面吧。 “糟了，现在我要做的，竟然是想方设法保术道了……”慕烟有点哭笑不得，明明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了。 想到这里慕烟盯了一眼在场的十四人，接下来无论自己怎么说，十四人的立场很重要，他们有多少人是相信自己，又有多少人是拒绝自己的，反正自己必须要拿下至少7个人。 “慕君？”司清寒正等着慕烟的回答。 “我承认一点，那就是我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慕烟决定先拿下一个人才行，至于拿下哪一个人……优先的目标是布偶或者煜，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会让自己获得最大优势。 “那么小子你也承认你将天道的任务和秘密告诉他们了？”国木紧接着发问。 “不，这无可奉告。”基于国木的特殊性，慕烟不能将话在他的面前说透，因为在这件事情里，他是十四人之中最容易误判的了。 “小子……” “慕君。”司清寒伸手压下要发作的国木，“你是给胁迫的吧？还是有其他不自愿的情况存在。” “这个……也无可奉告。”司清寒的好意，慕烟当然理解，如果面前只有司清寒一个人在，或者即使加上姑苏以及之风，慕烟都会如实回答，但是国木在的话自己就必须压制许多消息，至少在争取的7个人里面，国木不能缺，所以不能让现在过多又不充分的消息扰乱了国木的思维。 “那么慕君……对方的底细如何，你又是和他们又有过什么样子的接触，你肯定有数吧？” “这些，我不知道，自然也无可奉告。”慕烟咬着嘴唇又说出来了无可奉告四个字。 “慕烟！？”司清寒使劲敲打了桌子，狠狠地将慕烟吓了一跳，这是自己进入天道以来，司清寒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司大哥……”慕烟尽量将头贴在地上，“对不起……” “你这是一句对不起能够解决的吗？你还记得你在哈尔滨打给我的电话是为了什么吗！？” “我记得，我忘不了那件事情。” “记得？”话音一落，司清寒出现在慕烟面前，一把掐住慕烟的咽喉将其举在空中，“那么你肯定记得电话结束时候我跟你嘱咐过的那句话吧：‘千万别把自己引到诺儿的那条路上’！你记得吧！？你肯定记得吧！？” 慕烟艰难地点点头。 “你既然记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现在的你！竟然和当时十四人审判时候的诺儿那样如出一辙，你这不是想步她的后尘！”司清寒将慕烟举到最高，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司清寒是真的生气了。 “不……我……” “你要解释什么！？” 突然有人戳了戳司清寒的后背，他转头一看，是布偶。 “将他交给我。”布偶平静地说道。 “领府长……” “先交给我，让我带到旁边的房间里，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布偶走到前面，“如果你不想让他真的步诺儿的后尘的话。” 说到这里司清寒也不好不放手，然后布偶又让徐长磊解开慕烟双脚的虚空锁。 “不要说话，不要反抗，你乖乖地跟着我走。”布偶跟着慕烟说了一句，朝着大厅旁边的房间走去。 二零三·痛彻心扉的惩罚 二零三 “那个……府长……我……”布偶将慕烟带到了旁边的一个没有人的办公室里面，布偶走到了中间一点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而慕烟也觉得是时候说一些话了，如果一直等着布偶开口完全是浪费时间，所以慕烟只能厚着自己的脸皮先开口了。 当然开口并不意味着是好事情，布偶突然转过身来，慕烟被对方那种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想要开口说出来的话顿时塞在了喉咙里面。不过布偶可不是来吓唬慕烟的，她横起一脚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地踢在了慕烟的下腹，很爽快的一脚直接将慕烟弄趴在地上。 “这一脚是你应该得到的，别觉得我是在欺负你！”布偶说话也是毫不留情。 “没……”慕烟也觉得这是自作孽了。 “没有就好，是徐州府的人就给我站起来！”现在布偶说的任何话，都不带任何怜悯的，看样子她是想要整死慕烟。 布偶那一脚的威力真的不小，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始终没有减缓的迹象，所以慕烟只能忍痛着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而且就算双脚已经被解放了，但是双手还是被捆绑着，这种情况想要顺利站起来可真的是一件难事。 慕烟感觉完成了生平最艰难的一次站立后，整个大脑晕乎晕乎，似乎还有嗡声作怪，而就在这个情况下他听见了布偶说的一句很奇怪的话：“你站起来干什么？” “咦？”慕烟感觉自己是听错了，“不是府长你让我站起来的？” “我让你站起来的？”布偶看着慕烟？ 慕烟看来是忘了要将情况和布偶说明这件事情了，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布偶咬牙啧了一下嘴，走到慕烟面前伸出胳膊拽住他的衣领，然后又一脚踢在他的腿关节处，强迫慕烟跪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你还知道你现在寄在徐州府下？我还以为你一直以来都将这里当成扬州府了！” “咦？不敢。”慕烟跪下来之后的身高，正好和布偶的身高相差不到，所以现在两个人的脑袋距离不过5厘米，慕烟想要避开都不可能。 “你刚才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是的。”慕烟终于是想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想要说一些什么解释或者没用的废话，我劝你最好别说出口了，反正我也不想听，你来这里是最后一次机会，别真的不把十四人当回事。”说着布偶松开了慕烟的衣领。 “我知道的，所以如果只有府长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会说实话的，但是……如果我说了，府长你会不会信呢？” “那要看你说些什么，能不能让我相信了。” “唔……” 布偶盯着慕烟，她见慕烟还是支吾的表情，不由有点生气：“慕烟！？” “在、在！” “你这家伙！”布偶拽着慕烟的两只耳朵盯着他的眼睛，“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隐瞒什么是不是？” 这回布偶的脸更贴近慕烟了，以至于布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慕烟的脸上都能感觉到布偶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流。 “不，没有的事。” “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慕烟明着说没有，但是眼珠子早已经出卖了他，“看来不给你一些刺进心扉的惩罚，你是不会跟我说实话了。” “不……刚才府长的那一脚已经是痛彻心扉的了，没必要了。” “嘴皮子够巧的。”布偶松开了双手，但是慕烟发觉一瞬间场景发生了变换，房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沙漠。 “沙漠？府长你想把我丢到沙漠里面煎烤？我的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府长你这一招有点失策了。”慕烟虽然这么说，但是底气有点不足，沙漠如果真的想要你的命，管你耐力好不好。 “那种低效率的惩罚我才不会做。”布偶轻轻拍拍手，一侧冒出来了强烈的尘烟，然后一辆四驱越野车冲出尘烟，一个完美的漂移后稳当地停在了两个人旁边，驾驶座下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就是一个顶尖老司机。 有着高地起步不定沙丘的沙漠地带、热到没有风的严酷环境、一辆配置无论怎么看都很高级的沙漠越野车，再加上一个能够做出完美漂移的老司机……一个极端危险的想法诞生在了慕烟心里面。 “府长你不会要……不可能吧……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布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把拉起慕烟，“你就亲自享受一下140km的顶级沙丘越野吧。” 这种情况对于慕烟来说光是想想就已经干呕了，这可不是什么高端享受，而是一趟地狱边缘的游走。 “对了。”布偶看向越野司机，“关死车窗不允许打开，如果热的话开空调！还有空气流动改为车内循环。” 越野司机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上车进行准备。 “府长你饶了我吧，我道歉还不行吗？” “要是道歉有用，那还需要惩罚干什么！？”布偶才不管慕烟的哀求，打开了他手链后强行将他推上了副驾的位置，然后系好安全带后竟然将一堆呕吐袋丢到了慕烟腿上，“祝你旅途愉快，对了提前说明一下，如果过后你还死不悔改地想要隐瞒什么的话，那么我就将惩罚上调5倍！别小看我的想象力。” “我不隐瞒，我不隐瞒了，别这样！” “晚了，机会是你浪费掉的。”布偶狠狠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车子一发动像风一样开始自由奔跑。 布偶则是撑起太阳伞慢慢喝着牛奶等着车子返回，时间估计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算是返回了原地，稳当地停在了布偶的旁边，从外面看越野车一片寂静，一点也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布偶打开了车门，看见慕烟已经半死不活地瘫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布偶有点扪心自问了。 然后布偶解除了术法返回房间，将一瓶水浇在慕烟的脑袋上。 “我至少三天不想吃东西了……”慕烟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如果接下来你说的话还有想要隐瞒的，别怪我真的不留情面再来一次。” “不敢了……” “那就好。” 慕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全部部告诉了布偶，当然不敢有任何隐瞒的事实，毕竟布偶对付慕烟的手段……实在是太狠心了。 “就这些了？”等到慕烟说完了，布偶向慕烟确定了一下。 “府长你饶了我吧……” 看样子慕烟是真的全部告诉布偶了，所以布偶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于是她让慕烟乖乖地趴在地板上休息，自己则是出去和其他的十四人商量这件事情。 “府长……国木老师那里……”走之前慕烟还担心地问了一下。 “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就行了。”布偶关上了房门。 慕烟的确是要老实呆着了，自己估算着没有一个小时是根本恢复的，毕竟自己亲身经历了一个小时的上坡下坡加漂移。 但是不知不觉之中慕烟竟然睡着了，身体已经显露出来严重的疲劳感了，等到自己醒过来时，是被布偶摇醒的，旁边还站着崔琰。 “你都做了些什么啊，这个小帅哥怎么一副被玩坏到怀疑人生的表情？”显然这是崔琰的玩笑话。 “谁叫他不老实的，醒了没？” “哎呦……晕，心口还晕。” “少矫情了，给你一项任务。” “啊？” “算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二零四·将功补过 二零四 “这算什么将功补过的机会？这分明是拷问。”隔了一天后，在烟地的大街上，慕烟两手插在口袋里面慢悠悠地往前走，昨天十四人给慕烟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调查术道究竟有没有利于天道，如果有用，那么十四人可以考虑在对抗那个人偶组织上与术道联手，毕竟这样与他们联手比与地府联手跟有用点。 不过与其说是调查，明摆了就是要求慕烟必须想办法见到术道的真正领导人，对于慕烟来说是一个很为难的问题，因为能不能见到术道的领导人要看休伦的意见，所以自己可能还要和休伦较量上一场，不过十四人也不知道是为了监视慕烟，还是为了帮助慕烟，或者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让崔琰来辅助慕烟，还会有徐长磊的暗中帮助，不管怎么说，至少慕烟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别这么说吗小帅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那么你可算是立了一个大功。”崔琰一副便装走在慕烟身后，之所以考虑到让她出马，就是因为崔琰很擅长外交，与地府的每一次联络都是通过崔琰之手。 “这是一个差点用我的命交换来的？” “至少你不用沦落到诺儿的那个地步。”崔琰特意使用了沦落这个词，“怎么计划随你。” 如果突然跟休伦说十四人要见面的话，肯定会引起休伦的警觉，反而是误了事情，所以崔琰决定先不帮助慕烟，能不能说服休伦见到术道的领导人，就看慕烟的能力了。 英伦乡间已经转换成了酒吧模式，崔琰是先进去的，特意找了吧台的一个地方坐下来，“眼尖”的秦晔已经靠了过去。后到的是慕烟，在走向吧台时候注意到了崔琰的位置后便坐在了距离她两个椅子的位置上，不过有一点慕烟运气好，跟他打招呼的是休伦，看来他今天晚上打算呆在店里。 “最近你来的有一点频繁，不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准备一下吗？可是要快开学了。” “反正我可以申请搬出大学宿舍，所以要准备什么？”这一点慕烟说的是实话，自己的确是不想呆在宿舍里面，反正术法这么便利，回家并不是难事。 “太随心所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该和同学打好关系时候就要积极去做。” “我可不是来说这个的。”要是再这么胡乱扯下去，那么永远别想着进入主题了，慕烟直接强行打断了休伦的关心，“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来的有一点频繁吗，还真的是有原因的。” “有情报？”休伦刻意压低身体放小声音。 “先听一听我的分析，然后你再思考一下。”慕烟也压下了声音，不过不用担心不会被崔琰听见，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用点特殊手段而已。 慕烟将自己在被质问时候思考到的有关术道危险境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和休伦分析了一下，不带有任何添加的色彩，这样子可以更好取信于对方，为下面的事情做铺垫。 说完之后慕烟用一句你觉得呢来结尾，他要借此来判断休伦对于自己说的事情的危机感有多大，危机感越大，那么慕烟成功率也就会上升。 “这可真是坏到极点的消息。”休伦很重视这件事情，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想到慕烟的那个层次。 “你相信我说的话？你的阅历可不比我少。” “那可不一样，你是天道的人，就好比家族中有着最正统的血脉一方一样，而我们则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组织，没有名分就意味着随时可以被吞并，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是最致命的，所以你说的话，我们不能当做没有听见。” 看起来反应很好，慕烟决定再更加深入主题。 “情况也许会更糟，现在因为之前任务的缘故，东正教派暂时被天道打压下去，可以说是不成气候了，那么天道的目标便会重新放到那个组织上，而夹在两方之间的术道会很难堪，说不定对方已经开始酝酿一起新的袭击，像血色劳动节那样再一次拿术道当挡箭牌。” “那种事情我们可不想看见第二次。”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说说看？” “我先问一下，术道……肯定也是有领导人的吧，或者说是领导层？” “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的话术道早就不存在了。” “那么我需要见到他们，这句话也许不准确，我是说我可以创造一个机会，想办法骗一下十四人，让十四人和你们的领导人见面，共同商量对付敌人的机会。” “你是说让术道和天道正面交涉？这个……”这件事情休伦要郑重不能再郑重，毕竟有可能会变成一场鸿门宴，到时候会让共同的敌人坐收渔翁之利。 “我相信十四人那群人肯定会乖乖地坐在谈判桌上的。” 休伦觉得慕烟说话的语气很好笑：“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第一点，天道和敌人之间的情报掌握太不平衡了。”慕烟开始洗脑的解释，“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天道现在对敌人的掌握连九牛一毛都不到，相反敌人却是对天道有着绝对充分的了解，他们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自然之境，还能够在天道侍的眼皮子底下搞破坏，在情报上面天道已经远远落后了，光靠地府那里还很不靠谱，所以天道需要一个能够随时获得有用情报的力量。” “原来如此，时常扎根在现世，不断与敌人周旋的我们便有了可用的价值。” “这是一点，还有其他的方面，天道不可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敌人的那个组织上，就好像东正教派的事情那样，国际上面不止是西方教派，东面日本的神社似乎也有动作，之前他们就不断在东边境试探天道了，国内天道还需要不断注视着与冥道和仙道之间的关系，避免自己陷入极短孤立之中，你也应该知道天道和地府之间关系一向很微缈。” 慕烟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这些话就是十四人之间相互讨论出来，决定打探术道是否是一个能够化为己用的结果，然后通过了崔琰的口告知了慕烟。 “看来天道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秦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水杯走了过来，刚才的话他似乎是听见了。 “你不是在调情吗？”慕烟看了一眼崔琰的位置，她还坐在原位上，喝着饮料看着手中的书。 秦晔压下身子：“那是一位学术型女强人，这种人我搞定不来，她们的战斗力和防御力都是爆表的。” 慕烟只能干笑，这些话不可能逃得过崔琰的耳朵，秦晔以后的日子自己是看得到七七八八了。 “行了，这件事情很重要，不过我也不能现在就回复你，反正我先帮你联络一下看一看吧，要是真行，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这样最好不过了……可别搞官僚主义。” “放心好了，都要是生存危机了还搞什么官僚主义。” 慕烟先出了酒馆，然后自己则是走到不远处静等着崔琰出来，约莫过了七八分钟，崔琰出来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走在街上崔琰说道。 “休伦？打电话算什么？他还是一个生意人，有生意电话也正常。” “关键是在这个手机都可以当电脑的时代，他竟然用的是座机打电话。” “那也……” “关键那个电话还不是按键式的，而是那种老式电话。” “就是那种转圈拨号的那种？” “嗯……” “……那玩意可以当成古董了吧？” “不管怎么样，看来你今天是有收获了。” 二零六·崔琰出手 二零六 “……看着很普通嘛。”慕烟看着被崔琰带出来的这个刺客，就是一副混迹在人群之中你就别想找到的模样，而且是那种在人群之中随便就能够挑出来两三个的人。 “你这个家伙难道还想穿着龙袍去杀人？”崔琰左右手捏捏手腕，“你这个白痴连别人的偷袭都没有发现，这个人还是交给我吧。” “但是他可能是……” “要么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要么就是我们要找的敌人。” “不……这句话有重叠的含义……”慕烟顺眼看了一下自己力场盾被攻击的地方，那里的文字已经变得淡黄色，看来攻击力道还不小。 “我现在不管你是谁了，不过现在由我来当你的对手，希望你可别两三下就趴下了，好歹也为你身后叫你来的人争一下气。” “争气。”这个人是第一次开口了，慕烟听着这个声音是很不舒服，那个声音沙哑的很，就像是将自己嗓子用坏了后的声音一般，“你的口气也太狂妄了些，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 “什么也没做？”崔琰并不在意对方说的话，而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话可不能说这么绝，明白不？” 崔琰当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暗色的天空中出现了许多的星星光点，这肯定不是星河，因为在城市里面这样子的好事想都别想。所以这只能是一种可能，崔琰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的术法，慕烟抬头一看，许多淡彩色的光箭垂直落下，照这个加速度足够是将一块厚钢板给穿透了。 “够直接的。”对方也察觉到了崔琰的术法，但是他并没有躲，别看着在天空中的范围不大，但是一旦落到头顶的区域，恐怕整个被崔琰隐晦结界控制的区域都会遭殃吧。 当然对方也不是不做任何准备，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很宽大的薄外套，只不过是稍微摆弄了一下，让外套像篷布一样盖在自己的头顶上，这就算是防御了，不过对于慕烟来说这也太不可能了些。 崔琰的术法像是流星下坠一般，打落在地上，又像是坠落的水滴溅散出微小的星光，而打击在对方衣服上面的术法，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那术法下坠的速度和力度，在触碰衣服的一刹那，就像完全溃散了一样，术法的能量顺着衣服流落到地上。 “这种防御……”崔琰也不是没有见过，和慕烟的风阵壁一样，拥有导流的作用，但是效果比慕烟的风阵壁更好。 “现在看着这件大衣，挺帅的。”慕烟说了一句。 “没错，而且效果还比你的更好。”崔琰也落井下石了一句。 崔琰的术法是结束了，所以也轮到了对方反击的时候，手臂张开伸出反曲弓，但是弓所对的，并不是崔琰，也不是慕烟，而是两个人中间，更让慕烟不解的是，弓要有箭才能够有杀伤力，为什么这个人一声轻装，没有带箭袋，也没有一个可以藏箭的地方，总不可能将弓当剑使。 对方当然不可能拿着弓当剑使，但是他用弓的手段也是让慕烟想都没想到，只不过是另一只手四根手指顺着方向缓慢拉开弓，四支鲜红色的箭支，便出现并搭在了弓上面，这种方式不仅是慕烟，连崔琰也皱眉，明白术法的能够看出来，这个弓只不过是一个辅助，而真正搭载术法的媒介，并没有。 所以这个结果让两个人对这个袭击者的身份开始倾向于敌对的那个组织了，即使是术道，使用术法也需要媒介的，这个不伤人的定论不能随便打破。 拉着弓的手一松，四肢血色箭就呈扇面散开，其中一支指向慕烟，一支指向崔琰，但是另外两支可是没指向的。 慕烟刚要说一句这算什么的时候，血色箭竟然分裂了，每支各分裂成12支，4支轮流分三层次射出，这样子的话一共有36支箭射出，而且绝大部分是冲着对面的两个人的。 “这箭还能够增殖！？”慕烟似乎是忘了自己的力场盾是处于开启的状态，下意识地后退了三四步，血色箭直接刺在了力场盾上，从外面看刺中的部分很像是海胆一样。 慕烟尝试着能不能取下一支来，的确是成功了，箭和真的无异，就像是将一般的箭涂上了红油漆射出去一样，但是拿在手里慕烟却能够明显感受到术法波动的气息，断离身体还能够保持这么强大的术法稳定性，这个人远程术法的操控不简单。 崔琰那里倒是轻松，只是张开万略绘书伸到自己面前，就像是形成了一个钻石般的盾牌一样，将所有过来的弓箭悉数拦截下来。 不过有一点和慕烟那里相同的是，血色箭完全是立在盾面上的，看起来有着很强烈的附着力，要是击中了身体，恐怕不是什么小事情了，所以一定程度上，这些箭很可怕。 “术法转换。”崔琰说了一句，万略绘书竟然自行翻页，因为翻页防御自然也就解除，血色箭掉落到了地上，“空间拼图。” 崔琰的语音就像是控制着万略绘书一样，书面停在了另一页上，慕烟不懂阵法，看着上面画着方方块块的，很不理解。 页面停止的同时画着的阵法也同时开启，许多光线将袭击者给包围了，形成了由许多小正方形构成的大正方形，而且正方形里面的环境，也变暗了许多。慕烟看着很明显，这应该是一个空间术法。 “启用。”崔琰一声令下，虽然从现场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慕烟能够感觉到，整个大正方形里面的空间被各自的小正方形固定住了，而且正在做空间移动工作，要是移动的正方形触碰到人体，那么可能有两种结果：不是被正方形的空间切割成许多块，就是像撞到高速行驶的汽车一般，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好受。 袭击者自然也是预料到了这种可怕的情况，握紧弓箭纵身一跳，然后对准一些奇怪的方向连续单发射出十余支箭，血色箭飞出之后都在半空停了下来，十余支箭正好分散在袭击者周身各处，慕烟从停止的箭还有微小的震动能够看出来，这些箭就像是插在了小正方形之间的缝隙中一样，阻止了空间的移动。 “这个人究竟是谁啊。”能够有这样子本事的，可不是什么小兵，慕烟感觉这个人身份不可能低。 二零七·无下限手段 二零七 “喂府长，你不就试一试问一下对方的名字和职位吗？说不定对方一出口就会有很不错的情报也说不定。” “少来这种病句。”崔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就这么看着对手强行破开了空间拼图，似乎也不去找任何可以补救的办法，“他要是不想说，你白费这个口水。” “府长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没有一个白痴会将自己的弱点公布给别人吧。”崔琰的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如果对方是术道的人，那么这种行为很明显就是和天道作对的行为，就算天道是四面楚歌的境地，那么术道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如果对方是组织的人，只要一说名字，要是已故天道侍名字，那就能够立刻查找出来这个人的术法特点和明显弱点，对自己来说是找死，因此只要是一个聪明而且不自大的人是不会说自己的名字的。 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愿意吐出自己身份，不过慕烟和崔琰知道这个人要放大招了，袭击者不过是手指上下走动了一遍，天空好像是凭空掉落下来了多支血色箭，形成了一个圈将对方围在中间。 “这是要干什么？” “你问我不是白问。”崔琰一脸轻松看着蓄力中的对手，作为十四人的她，还真的是一脸轻松。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通信给司……布偶府长吧，将这个人的攻击特点说给她听一听，说不定能够查出来什么呢。”说着慕烟将空境放在的耳朵旁边。 在慕烟联系布偶的这段时间里面，对手自然是不可能空闲下来的，落在地面的血色箭浮空飞起来，然后集结成了一只大型的血色箭搭在了弓弦上面，对方将弓弦拉伸到最大程度，不过所指并不是慕烟或者崔琰，而是指向了两方的半空。一松手，箭便脱弓，可是奇怪的是，将弓弦拉伸到那种程度，那么弓箭获得的加速度肯定很大，反正速度绝对不会小，可是射出去的血色箭，就像是没有力道一样，这样软趴趴的血色箭能够有什么杀伤力？ 血色箭做了一个很明显的抛物线，在下坠的同时又分裂成了与原来等数的箭，可是羽箭一触碰到坚硬物体，立刻产生了剧烈的爆炸，自然包括部分撞击到力场盾的箭。 力场盾能够阻挡羽箭的攻击，也能够阻挡爆炸产生的冲击，但是却无法阻挡爆炸产生的气浪和高温。 “喂！你没事吧？喂……”慕烟的脑海里面不断传来崔琰的确认声，不算这个慕烟现在感觉不止是头晕，而且还有阵痛以及高温产生的不适感。 “我脑袋好疼，是不是又是老毛病犯了？” “我看你是不是犯傻病了？什么老毛病的？快给我清醒清醒，刚才你差一点失去意识了。” 经过崔琰这样子提醒慕烟才想起来，自己因为没有预料到爆炸产生的强烈气流，所以重心不稳身体后倾，脑袋正好撞击到了没有来得及做出同步反应的力场盾，也因为这一个差一点失去了意识，所以崔琰看见后立刻使用心灵通信术法唤清醒慕烟的意识。 慕烟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还好没有流血，看来不算严重。不过这个产生爆炸的血色箭，似乎是加上了火术法的爆炸特性，威力可不小，力场盾集中受到伤害的地方已经朝着淡红色靠拢了。 “时间……时间。”慕烟拿出来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又自己想了想昨天自己设置自如体系时候的大约时间，估计着本次的序列的剩余生效时间，也不过在5分钟左右浮动了。 不过崔琰说要自己搞定那个人，也就没有慕烟什么事情了，所以慕烟告知了崔琰一声，自己先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毕竟自己的自如体系要有10分钟的冷却时间，这个时候受到对方血色箭的攻击，就要看自己的反应能力，很可惜慕烟也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 “头疼，眼睛也疼，受不了……”虽然知道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脑袋撞击到力场盾而导致，但是慕烟很怀疑撞击的同时触发了自己头疼的老毛病，所以自己找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看着两个人的战斗。 不过看着慕烟感觉崔琰和自己一样属于着重于防守反击的那一方人，不管对方使用什么样子的攻击方式，耍什么样的花招，她都能够用一本书解决迎面而来的任何攻击，然后趁着攻击间隙做出来像样的反击。 但是对方也不弱，与其说不弱，不过说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很奇特，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术法攻击都像是打到何荷叶表面的水滴一样，不会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慕烟觉得这件衣服就像是一个媒介一样。 对手横着弓箭将一支缠绕着淡青色光点的血色箭射了出去，血色箭身上的光点缠绕包裹将箭变成了一支猎豹形态的动物，这一招和莫一凡的术法拟态很相像，而且猎豹有着极快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它并没有正面突破崔琰，而是急转弯从侧面想要攻击她。 虽然这一招对于崔琰来说有点新鲜，但是却不会因此方寸大乱，慕烟亲眼看着崔琰将万略绘书单手合上，然后握紧书腰的那部分，拿着书就像是拿着板砖一样毫不犹豫地从侧面甩向冲过来的猎豹，而且正中猎豹的一面侧脸，也许是因为慕烟自己是坐着的没看看清楚，猎豹脑袋的方向和脖子似乎是成了90度的直角。 “额？这？”一瞬间慕烟感觉自己脑袋不疼了，这也太离谱了一点，不久前慕烟还在心中嗤笑秦晔说崔琰是战斗力和防御力爆表的人，不过现在看着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拿着一本大字典厚度的书能够准确无误的砸中快速移动物体的侧脸，还砸出来一个直角，这种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爆表了。 “万略绘书还能够这样子用吗！？”慕烟的内心是崩溃的。 当然崔琰才不会这样子轻易结束，仅用了一招就解决了猎豹的崔琰手一松，万略绘书便再次打开固定到了一页，另一只手轻轻一弹书面一提，十柄缠绕着雷电的剑飞了出来直指对方。 对方自然不会是等着送死，转眼间同样的十支血色箭前去抵抗飞剑，两方撞击简直是电闪雷鸣。 而同时刻崔琰又将万略绘书的书面对准了对手，书页浮出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慕烟看着更像是左轮或者是加特林的横截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个阵法就像是加特林一样不断射出来数不清的术法子弹。 如果只有十柄剑，对方可能利用血色箭来抵消掉，可是这样没有数的子弹……也只有跑的份了。 “崔琰府长的攻击手段和防御手段都没有下限啊。”慕烟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就在他目不转睛盯着两个人的战斗时候，后面已经有东西慢慢靠近他了。 二零八·诺儿出现 二零八 尽管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两方胶着状态，但是慕烟心里面始终是觉得崔琰在放水，好歹也是十四人的水准，怎么可能这么不济，到现在了也只有最后那个像是加特林的术法勉强算是杀招。 万略绘书的阵法不断发射出来肉眼都很难捕捉的子弹，不过对手逃跑的本事也不小，几乎都是子弹追着人走。阵法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绘画在书页上面的那个最初阵法，竟然开始着火燃烧，看到这里慕烟有一点担心，书再怎么厉害也是纸质的，火可以算是天敌。 但是崔琰并不担心，这股火不过是将书页上面绘画的阵法给燃烧掉了，只留下来了一页空白，万略绘书里面记载的阵法，并不都是永久性的，里面不乏许多威力强大但是却是消耗性的阵法，等到阵法使用次数使用殆尽，那么就会出现一股崔琰研发的特殊的火焰，这种火焰不伤人不伤纸，只会吞噬专门绘画阵法的颜料，用来排除无用的垃圾，为新的阵法腾出空间。 慕烟觉得这个机制很不错，考虑是不是可以用在自己的自如体系里面，要是能够成功融合的话，就进一步完美了自如体系。 而当慕烟在思考的时候，慕烟的视野突然上转，这并不是慕烟自己做出来的什么动作，而是有什么束缚住了慕烟的双手强行往后拉的原因，自己转头一看，是纤细的红线，而且还是慕烟不会忘记的那种。 “喂！你怎么了？”崔琰也注意到了慕烟的不对劲，于是问了一句。 “有一个人偷袭……我……”慕烟还没有说完，红线缠绕着他就像是牵狗一样强迫拉着他走向一个地方。 “红线？”崔琰也看见了牵引慕烟的红线，也想到了什么，“反抗啊你！” “府长你这句话是应该和一个双手都不能用的人说的话吗？”慕烟也不知道崔琰是真不明白还是有闲心开玩笑。 崔琰露出来了一个活该的表情，然后竟然亲自将万略绘书翻到了一页：“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该有一个了断了？虽然那个家伙蠢萌了一点，但是好歹也是天道侍，我可不能不去看看他。” …… “哎呦，懂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慕烟被硬生生地拖到了一个地方，给丢到了一个墙角，双手自然还是被绑缚着的。 “怜香惜玉？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跟我谈怜香惜玉这个词，你的脑袋不会在阿尔滨时候坏掉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男扮女装被人误解过，这个词还是受用一点的，不过有一点我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挑着我的力场盾消失的时候偷袭我，而且还是利用浑水摸鱼的手段……就不怕有人追上来吗？” “你不是都说了浑水摸鱼了吗？” “算了，我还是先问一个问题吧，你究竟是东正教派的还是隐秘组织的？诺儿……前辈？”说道最后一句慕烟还故意当着诺儿的面吐了吐舌头。 “那可不是什么神秘组织，只不过他们用的名字也是‘天道’而已，还有，我是属于东正教派的。” “背叛了田稻？”慕烟这么说绝对是故意的。 “我本来就不跟他们是一路人。” “那你抓我干什么？就因为哈尔滨事件给了你们一个绝对打击，所以想要将怒火报复在我身上？” “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借你跟天道谈条件的？” “我倒是希望你这么做，至少这样我的安全是能够保证的。” “别想！” “不，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想一想。”崔琰声音传来，身影也出现在大门口，“真是稀奇，我看见了什么，以前越清亭和那边被拴住的猫说看见了死去的人，我还是一千一百的不相信的，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亲自经历了一回。” “被拴住的猫……这个梗一点也不好笑。”慕烟的确是被拴住了，但自己真的觉得不好笑。 “来的这么快？”诺儿倒是有点吃惊，她还以为崔琰还会纠缠上一阵子的。 “你应该说我来的很有效率。”崔琰翻开一页万略绘书轻敲书页，书页飞出来了十柄剑，这是那个用过的术法，“刚才你们之间的谈话我可是都听见了，诺儿前辈，我尊称你一声前辈，先问一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 “很多，我相信你知道的事情，绝对不比那个攻入天道的夏千依少，不过这些重要的事我一点也不想问，你回答了我也不会全部记住，我现在只想问一个本来不可能会有答案的问题，那就是当年你被定性为背叛天道而处决的那件事情。” “我身上有价值的答案不止这一个，为什么你非要挑一个最没有营养的？” “的确，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你的事情了，当时九成九的天道侍认为你不该死，而且你的死直接触发了自府的产生，可是你刚才却说了一句与当时事实相违背的话，为什么你两次都是因为东正教派做出来‘背叛’的事情，我很好奇，毕竟你身后的那只猫不久前也经历过了你的历史。” 慕烟感觉崔琰是在变着法的讽刺自己。 “你的身后是不是也有不可说的秘密？” “谁没有一个两个的小秘密？不过我说出来又怎么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吧？” “似乎对你我也没有任何坏处。” “我不想说，像这样子没有任何价值而且早已经沉入大海里面的东西，干什么要耗费那么多心神捞出来？” “不想说，那也没办法，我就算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可能说出来的吧，这件事暂时不说，不过你身后的那个……我要拿走。” “府长你来救我我应该很开始才是，不过……你究竟将我当什么了？” 诺儿看了一眼慕烟：“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来抢吧，我要看一看现在十四人的能力究竟怎么样。” “谈判破裂了。”崔琰一挥手，飞剑冲向了诺儿。 “府长你不能这样，可能伤不到她反而将自己带入麻烦！”慕烟想起来诺儿那个可怕的能力，生怕崔琰也中了她的能力。 二零九·崔琰的连环计 二零九 崔琰一挥手，十柄飞剑冲向了诺儿，速度之快出手之果断，看起来并不在意诺儿自身拥有的特殊能力。 而诺儿的防守方式和慕烟预料中的一样，操控着那种能够探查分析对手术法波动的特殊血色木偶线，将面向自己的飞剑全都拦截了下来，然后当着崔琰的面，将所有的飞剑全部折断，像是挑衅一般。 “有两下子。”崔琰说了一句手指朝着书面一划，万略绘书连翻了好几页，又停在了新的一页上，这一整页上面画着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阵法，而是一幅彩色的画，画着挂满星空的一望无垠起伏不定的原野，如果将这幅画放大一倍的话，绝对是一副不错的画。 慕烟并不明白为什么记录着崔琰所有创造力心血的万略绘书里面，会有这么一副突兀的画，就算这幅画很不错。 崔琰将书平放在自己的手上，一束光团浮出来掉落到了地上并向四周扩散，就像是万能的橡皮擦一样将掠过的环境变成了白纸一般，白到让人一时半会睁不开眼睛，为了避免受强光刺激而合上的眼睛慕烟，等到再一次能够睁开眼睛时，整个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深蓝色的天空；无尽的星辰以及不见边际的原野，完全变成了画里面的场景。 “这也太假了一些吧？”慕烟感觉到是的的确确的改变了环境，本来自己身后可以用来依靠的墙，也感觉不到了。 “真没礼貌。”崔琰将书翻页，“作为布偶手下的你应该并不陌生才是。” 这句话很像是一个提示，让慕烟想到了布偶最厉害的一个术法，那就是随时切换场景，毕竟自己可不止一次的切身体会过，能够压死人的水压、差点将自己烤熟的火山岩……这一切可真够熟悉的。 “你怎么也会这一招，不是说这样子的场景切换只有布偶一个人会吗！？” 崔琰从慕烟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了袒护的味道，不禁有些好气：“你这个偏袒的家伙，这次你的失礼我就不计较了。放心好了，那一招的的确确只有布偶一个人会，我这个场景切换，不过是听了布偶仔细讲解了一下她的那个术法，又加上自己对领域方面的研究，创造出来的一个仿制术法而已。” “当然说是仿制，自然也有我改良的地方了。”崔琰盯着诺儿，似乎并不在意她会不会在自己谈话的时候玩偷袭。 “改良？”慕烟还是不明白。 “你看着。”崔琰将书对准诺儿，天空的星光似乎开始下坠，这一招慕烟也熟悉，就是一开始对付那个使用弓箭家伙的术法，会有许多星光箭雨不断下坠。 诺儿也察觉到了头顶的不对劲，立刻用木偶线编制成了一张网盖在自己头顶，用以阻挡下坠的箭雨，只不过慕烟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术法的威力似乎比第一次使用时候强上了几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崔琰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慢慢地翻页，“你感觉是对的，这个变换的场景能够增幅术法威力，和十字纹刻的作用一样，不过增幅的威力比十字纹刻大许多。” “好赞！”慕烟开始敬佩崔琰了，要是这样子的似乎能够在诺尔完全分析完崔琰的术法波动前就解决对方。 “不过场景的效果对所有人都是有效的，并不只针对我这个使用者。” “啥！？”慕烟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换句话说诺儿使用的术法同样也能够得到增幅，也很有可能大幅度加快分析进度。 “那这个场景切换有什么用？还不如不用！” “这世上哪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 崔琰说的很有理，但是慕烟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了，要是被诺儿分析出来了术法特性，有崔琰受得了，只不过这句话慕烟不能当着崔琰的面骂出来罢了。 诺儿没有说什么，操控着木偶线攻击崔琰，崔琰说的一点也不假，木偶线的攻击速度和威力都得到了强化，但是崔琰一点也不慌不忙，打开了防御术法：树文字-钟鼎空间。 钟鼎空间作为树文字系列的防御术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最适合防守反击，这个术法能够将对方的术法与自身所在的空间进行分割，而将自己使用的术法和对方所在的空间进行重合，做到对方无法伤到自己，而自己却能够反伤对方。 所以无论诺儿怎么攻击，就是没有办法伤到崔琰，自然也没有办法提升分析的进度，而当诺儿术法结束后，轮到了崔琰进攻了，对付诺儿崔琰似乎很偏好大范围攻击的术法，书中出现了许多的小火球像是投石一样砸向了诺儿，迫使对方急忙做出来防御。 “不好受吧，你的木偶线不能发挥十成效果。”崔琰说道。 “咦？什么意思？”慕烟不明白。 “诺儿的木偶线虽然厉害，但是归根结底就是柔柔软软的线材，如果没有坚实强硬的东西作为支撑，根本张不开强有力的防御网，这就像藤蔓类植物一样，如果不缠绕在树干这种坚实的植物上，只能是软趴趴地倒伏在地面上，所以诺儿的木偶线，要是在有障碍或者是房间这样的环境，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 这么一说慕烟倒是察觉到了，无论是哈尔滨那次袭击，还是这次的绑架，都是在密闭的空间里进行的，诺儿也知道这一点，才选择这样子地方动手的吧，而崔琰切换的场景是一望无垠的原野，别说什么障碍物，连一棵树都没有，根本无法让木偶线发挥应有的作用，而慕烟也明白了为什么崔琰要使用大范围的术法了，比起目标单一能够猜测动向的术法，大范围的术法不易猜测动向，更容易破防。 “还有一点我忘说了，虽然这个场景能够增幅威力，但是如果持续使用同一术法会成倍消耗自身元气，换句话说你第n次使用术法需要的消耗是2的n次方。” “诺儿你我是明白的，术法种类很少很单一。”崔琰不停地翻动着书页，“但是我不同了，万略绘书有一千多页，换句话说我有一千多种术法阵法可以使用，就算是除掉一半不适合的，那也有五百多种，而且阵法需要的术法消耗比亲自释放术法的消耗要少，你觉得是你先收集完我的术法波动，还是我先将你累死？” 崔琰这一连套的术法使用，正是专门针对诺儿这种术法过于单一的人，这样子就像是直接将对方逼上倒计时的绝路一般，崔琰果真手段了得。 “又忘了说一句，卷进这个场景的可不止我们三个人。” 诺儿还没有明白什么，脑袋似乎被一个什么冰冷的东西顶住了。 “你最好别动，我的枪绝对比你的反应快。”是徐长磊的声音。 二一零·储元 二一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诺儿才感觉到徐长磊的枪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明明前1秒都没有感觉。 “你这句话我可以认为是看不起十四人吗？”徐长磊回复了一句话。 在一旁的慕烟有一点无语，因为他也没有感觉到徐长磊的存在，也许这个家伙是利用什么术法将自己给隐身了，所以才不会被察觉到。不过用不着自己思考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崔琰已经给出来了答案，徐长磊很擅长的一个就是潜伏，论起潜伏的能力，他比慕烟之前遇见的那个自称“刺客”的高明许多：光学隐形、热能隐形、潜行三种手段早就了徐长磊潜伏大师的能力，除非自己又很强的第六感，否则徐长磊就算是紧跟在自己身后都不会被察觉到。 能力是挺厉害的，要是这样慕烟也能够明白为什么许多事情由徐长磊去探查了，也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面。 “要不要考虑请明叶从美国进口一个心跳探测器回来……”慕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好了，现在请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东正教派入侵一事里面，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崔琰依旧对诺儿的那个问题感兴趣，还希望从她的口中能够获得什么听不到的消息。 “我可以说你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吗？这种情况下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问题，为什么你非要吊死在那个问题上？” “同一样物品在不同的人身上的价值是不等的，难道你说圣水这种玩意在天使和恶魔之间价值相等吗？谁家的定理？” “就算是这样子，那么那个问题也不是最有价值的吧！？” “只要对我有价值不就行了。” “管你？”诺儿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已经是身陷囹圄的状态，“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说。” “嘴硬什么？”崔琰给自己再一次点上一支烟，“都已经是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那个秘密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吧？说出来又没有什么。” “我说……”慕烟扭动着身体，“能不能让她将我先放了在谈那些尘封历史的事？被一直绑成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好受的说。” 崔琰看了一眼慕烟，又盯着诺儿，像是在示意放了他，诺儿摇摇头说了一句：“不就是简单的木偶线吗？难道连这一点都解不开吗？还需要我出手。” “那还是绑着吧。”崔琰很不厚道地说了一句，“那么……” “打住！”诺儿看着崔琰，“别再和我说当年叛变的那个问题了，你就是再一次将我给杀了，我还是不会说出口来，你还不如换一个问题，说不定努力一下可能得到什么结果。” “我说你也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将她带回天道仔细审讯一番，肯定能够得到有用的线索。”徐长磊也是看不下去了。 “不。”崔琰制止了徐长磊想要带走诺儿的行为，“放她走。” “啥！？”不仅是徐长磊，就连慕烟和诺儿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崔琰很帅气地吐了一个烟圈：“放她走。” “能给一个理由吗？” “这家伙早已经对天道失望了吧？就算你将她带回去，也不可能套出来什么更有用的信息，反而只能白白浪费精力罢了，而且她已经是在天道死过一回的人了，所以根本不怕再死一次，像这样红脸白脸都没用的还不如放了。” “万一有好的消息呢？” “那也肯定变成坏消息了。”崔琰说道，“她在哈尔滨杀掉千烟，重伤慕烟的事情肯定早已经传到了假‘天道’的耳中，一旦获知我们捕获了她，肯定会有所行动，将她知道的有用的消息全都转变为对我们无用甚至是危险的消息，既然对方不想和我们正对面，这样子的防范是肯定有的。” “况且……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崔琰指着徐长磊的手枪，示意他放下。 徐长磊沉默了一会，放下自己的手枪：“算了，反正出了事情也不是我的主要责任。” 徐长磊收枪的同时崔琰也撤掉了场景，再一次返回了房间里面，自然诺儿是半信半疑地离开了这里。 “行了，出来吧，从我开启场景的时候就注意到你在这里了。”确定诺儿走了之后崔琰朝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声，然后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袭击我们的人？”慕烟将身上的木偶线解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当时府长你不是解决了他过来的？” “当你被绑架后，本来我是想着放一个大招速战速决的，但是这个人却主动给我让道并让我来救你，一开始我还半信半疑的，但是他真的没有拦我，也没偷袭什么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跟踪。” “你究竟是什么人？”徐长磊一言不合地就拿枪指着对方。 “至少不应该是东正教派的或者是那个假天道的，否则是不会让我来救这个家伙的。” “府长，你有点过分了！”从刚才开始崔琰一直用这个家伙、这只猫来称呼慕烟，明明以前还叫小帅哥的。 “我当然不是。”对方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名字叫储元，我是术道的人。” “术道？”徐长磊看着崔琰，“那个不就是……” “嗯，我们要拉拢的对象。”崔琰点点头，“不过真没有想到，打了这么久竟然是和术道的人在交手，这是你们术道的待客方式吗？还是你们术道的什么传统？以武会友？” “当然不可能。”储元摇摇头，“这只是一个测试而已，当时烟地的休伦专线联系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是不相信的，但是如果真的是有这个机会，我们当然也不想错过，所以决定先测试一下你们是不是敌人而已，小心驶得万年船。” 储元说话的语速很慢，而且有很多的停顿，所以意思也十分清楚的很。 “从刚才的行为可以看出来你们就是天道的人，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地位似乎不低，我听见的‘十四人’这三个字。” “偷听可不好。”崔琰说道。 “如果我偷听的对象是敌人的话，你就不会说出来这样子的话了。” “我也不计较，但是那时候在酒吧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交代？我可不喜欢拖沓。” “没问题，只要身份验证了，剩下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你们等一两天就行，到时候休伦会来找你们的。” “等一两天？为什么不能马上给结果？”慕烟有点好奇。 “我们术道也是有本职工作的，难不成让我们在工作日和你们谈？不可能的吧，这样子的事情总要等到周末才行。” 这个理由慕烟真的无法反驳。 “知道了。”崔琰将手搭在慕烟肩膀上，“这几天麻烦你睡客厅了。” 二一一·会面 二一一 最终慕烟还是让崔琰住进了自己的家里面，反正距离这个周末也没有多长的时间，让她暂居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你的家？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您指的是哪个方面的？”慕烟脱下自己的外套说道，“如果说是房子的面积和装修的话，这原本不是我的房子，是我那个父亲买的，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房产证名下是我罢了，当然重新装修过。” “你的那点事情我都打听清楚过，所以用不着你来说一遍。” “打听过？”慕烟盯着崔琰，“打听我以前的事情？为什么，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让您不满的事情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想要拉拢你的人不止煜那个家伙一个。”也许是不在天道的缘故，所以崔琰并没有称呼煜是舍副，而是用了那个家伙，当然这个合情合理，煜这个人是很有能力，无论是术法上还是领导上，他作为闻舍舍副也没有人说不好，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有时候做事情和司清寒一样有些离谱罢了，不过人无完人，除去这一点，煜还是很受所有人认可的。 “天道挑人难道也要看政治背景？” “那倒没有，历史上犯罪的人当上天道侍的也有，这么做只不过是我的好奇而已。”以防慕烟继续将这个话题扯下去，崔琰接下来改变了方向，“我说的大相径庭，是觉得男生都不擅长收拾卫生，我还以为你的家里面会……很杂乱。” “不需要用那么礼貌的词，您直接想说垃圾成堆的吧？” “如果慕槿没有住进来，我也许会真的这么想。” “就算那么长时间没有跟父母居住，但是教养这种东西我是不可能拉下的，所以房子我是经常打扫的，毕竟那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话我是很信奉的。” “怪不得你会成为‘流氓少爷’。” “说远了。”慕烟走到自己现在的卧室里面，“这里便是卧室。” 崔琰走进去一看，太干净了，这简直像极了地方知道中央要来巡查然后提前将表面工作做好了一样的干净，慕烟的确没有说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提前说一句，抽烟是不行的。”慕烟说道。 “这我知道，抽烟我会去外面，等到烟味散掉后回来。”崔琰说道，“你睡哪里？” “沙发。”慕烟打开衣柜找出来了一条淡蓝色的毛毯，“这个就足够了。” 慕烟说是足够了，但是崔琰觉得这条毛毯并不够，慕烟客厅的沙发是木质沙发，如果不在下面垫一层厚实的垫子睡起来肯定不舒服，别说还要一个盖在身体上的，而且这条毯子看起来长度也只有1米6左右，慕烟的身高可是175。 “算我多一句嘴，这个好像一点也不够。” “我可没那么娇贵。”慕烟将衣柜重新关好，抱着那个带有多重疑问的毛毯离开了房间，叠好后放在了沙发上面。 “连枕头也不拿？这家伙是不是在生我气？”崔琰心里面自言自语着。 还有一点慕烟和崔琰不同的是，慕烟习惯了早睡，而崔琰是一个夜猫子，也许像休伦那种连夜酒吧真的很适合崔琰，当崔琰发现时间已经归零后，觉得真的该睡觉了，于是决定去洗手间后睡觉，但是站在走廊她还是担心慕烟是怎么驾驭那一层怎么看都不够的毛毯的，所以因为好奇心蹑手蹑脚走到客厅。 沙发上面的毛毯只摊开了一半，崔琰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跑到书房睡觉了，毕竟他说过书房就是按照卧室的标准改良过。但是仔细一看毛毯，表面似乎有点鼓起，凑近了一看，崔琰才发现毛毯里面竟然睡着一只猫。 慕烟养的那两只布偶猫是一直呆在自然之境的，这一点崔琰明白，所以说这只猫……是慕烟利用物化变的，要是慕烟本身这个毛毯一点也不够，但是幻化成猫后，毛毯就绰绰有余了，而且就算是盖窝都可以。 “我真够傻的，竟然会为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担心了一秒钟。”回卧室时候崔琰想到刚才看着慕烟猫那一脸舒服的表情，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不过现在崔琰也明白为什么布偶愿意主动将仙道术法教给慕烟了，这种非人的适应性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四天后的周六，上午慕烟就收到了崔琰的消息，说晚上来英伦乡间酒馆一趟，慕烟和崔琰的要求他们已经接受了。 而到了晚上后慕烟带着崔琰和徐长磊来到了休伦的酒馆，休伦早已经在外面站着等候了，不过休伦似乎是心血来潮，只是将三个人带进了酒吧内，让三个人猜一猜那个才是他们想要见的人。 不得不说休伦的酒吧很受欢迎，里面的人一点也不少，想要从里面找到正确的人，一点也不容易。徐长磊是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吧台前面的几个人，正在用自己专业的眼光判断哪一个是他们想要找的人；崔琰则是将目光放在僻静的地方，既然是重要的谈话，那么越是安静人越少的地方越好，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地方也有好几处，而且没有一处有独处的人。 “你怎么看？”休伦问慕烟。 “我找一个雅间看。”慕烟的意思很明显，这样子的会面不可能挑选公共场合吧，应该会有单独的房间才是。 “行了，我也就不骗你们了，负责人不在酒吧，就像是慕烟说的那样，需要一个单独一点的空间才行，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他。”说着休伦往外面走去。 休伦只是带着三个人简单地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家比较豪华的露天烧烤店，然后指了指户外的一个桌子。 “额……”崔琰的确是听休伦说过要一个单独的空间，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露天烧烤的一处偏僻地方，而且看着椅子上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皮肤有点黑，个子较矮，一副上班族的打扮；另一个则是梳着小背头，穿着时髦的夏衫，两个人正吃着烧烤。 “我说休伦……虽然我这么说很不好，但是我总是有一种被你骗的感觉。”慕烟知道这些话徐长磊和崔琰是不能说出来的，只好自己这个关系较近的人说出口。 “一般人的确会这么想，但是他们的确是负责人，而且我也会跟着坐在旁边，反正店有秦晔看着，没事，走吧。” “大跌眼镜。”徐长磊说道。 “我倒是能够理解了。”崔琰点燃一支烟，“他们应该没有骗我们。” 二一二·反暗之间 二一二 “你们两位就是十四人吧？”等到休伦带领着三个人坐下来之后，年长的那位最先开口，“一开始听说天道主动来找我们，真是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陷阱不成，一向尊贵的组织竟然下出来这样子的决定。” “额……”不仅是慕烟，就连专职于外交事务的崔琰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毕竟最先从外观来看就已经很有冲击力和疑惑性了，谁知道休伦究竟是不是将真的人带过来的。 “我知道两位在想什么。”皮肤较黑的那位也开口了，不过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南方口音，“两位估计在想我们现在的打扮已经选择的场所和你们心里面想的事实不符，甚至是在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真的，也难怪了，但是很多时候这样子是比较的。” “抱歉。”徐长磊道了一声歉。 对方摇摇头：“用不着道歉，在我们术道里面很流行一句俏皮话就是：‘天道有娘疼，术道没人理’。你们天道侍因为有天道支持，所以资源、安全保障什么的都比我们好上不止三四倍了，很多事情还用不着你们操心；我们就不同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亲手去获取才行，还要防止自己被其他人盯上，自然没有你们舒服。所以别看我这幅样子，但是好几次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安全离开了。” “敌人？”崔琰问了一句，“那个也自称是‘天道’的对立组织？” “有他们的人，当然也有你们天道执行清理回收任务的天道侍。以前最主要的敌人是你们，现在则是那个奇怪的组织，他们似乎是早已经存在了，当初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天道在现世专门对付术士的一个分组织。” “……你刚才说的话有用的信息价值可不小。” “我们也没有少打听他们，毕竟折损在他们手里面的术士也不少，还有很多可是术道的精英人物，本来我们生存空间就不大，少一个精英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在毫不客气地解决掉了许多烤肉串的慕烟，突然说着肚子不舒服离开了坐席，而休伦也站起来说帮慕烟一把，两个人离开了坐席。 “借口找的不错。”转角后休伦对着慕烟说道，“知道什么应该听，什么不应该听。” “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不喜欢谈公的场面罢了。” “还不承认？”休伦走上前拍打慕烟的肩膀，“走吧，回我的酒馆，我请你一杯酒。” “你一个酒馆老板好意思只请我一杯酒吗？” “你现在怎么说话和一个老酒鬼一样了？” 而慕烟在酒馆里面呆了快有三刻钟的时间，崔琰和徐长磊出现喊慕烟离开了，在返回慕烟家的路上，慕烟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也许我不该多问，任务……” “第一阶段算是结束了，术道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天道应该可以将大部分精力放在那个奇怪的组织上面了。” “那我那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慕烟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行了，行了，我给你一个最优。” “good！”慕烟握紧拳头。 沉默了一会，崔琰觉得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慕烟，于是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算是为了你好吧。” “什么？” “一个建议，一个警告，像这样子出格的事情，这最好是最后一次，以后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就算天道提倡个性创造，但是也不能脱离整体。” “你看看你迄今为止做的好事情。”徐长磊也忍不住开口，“哪一桩哪一件不过分的？擅自撤离、欺瞒上级，很多时候你做的事情甚至比司清寒做的都要过火，你竟然还能够将他给惹火了，我跟你说，像司清寒那样的十四人已经有三个了，我不想十四人里面再多一个像是司清寒那样子的病态。” “徐长磊说的没错，光是司清寒和之风两个人就有些让十四人头疼，要是你再这幅样子，就算你有十四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得到十四人的准许。” “你要是再做出来不顾及十四人而出格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可真的会下惩罚的。” “惩罚？什么惩罚？消除存在还是雷劫。” “不会，根据我们现在对那个假天道的初步了解，涉及死刑的惩罚是暂时不能使用了。” “为什么？” “他们有莫名其妙能够让死者苏生的技术，我们还没有看透这一点，要是他们利用这一点故意又让你迈出天道的红线，为的就是让天道下达死刑的惩戒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奇怪的技术让你在另一面复活，甚至成为他们对抗天道的棋子，这样子对天道来说是一个隐藏的威胁。而且那个妖言师还挺看好你的能力的。” “虽然你现在还不成气候，但是一旦你被反水，对天道来说可是一个绝大的威胁，你看看你现在的位置，有着自由出入天道的钥匙，空境；和天道养女难以剪断的关系线；国木、司清寒甚至是布偶的学生以及天道与术道之间关键的联系者。” “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慕烟干笑了一声，“那么如果我跨过红线，惩罚会是什么？” “反暗之间。” “反暗之间……”慕烟敲着脑袋，“这个词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思考了一会慕烟想起来了，自己在想要知道夏千依状况时候，散医说过，但是那时候慕烟心里面有其他事情，所以没有太在意，散医说现在夏千依就被囚禁在反暗之间里面。 “这个反暗之间究竟是什么地方，散医似乎说那是监狱？天道里面有监狱吗？” “自然之境不设监狱，反暗之间和月景墓地相同，性质也是一个次位面空间。” “为什么天道会设置监狱？” “都说不是监狱了，没有人知道反暗之间是谁开创的，为什么叫反暗之间。”崔琰解释一番，“就算是犯错，也有三六九等，小错小惩罚，大错大惩罚，天道总不可能对每一个犯错的人都下雷劫或者存在消除吧？” “小的错误简单几个惩罚就行了；严重错误要上雷劫或者消除；但是总有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反暗之间就是赋予了这样的使命，不过它的性质的确很像是监狱，久而久之大家就理所当然地将反暗之间当成天道的监狱了。” “这样啊……还是关在黑房子里面。” “应该不是，没有人知道反暗之间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有人说那里是无法想象的天上人间，也有人说那里是危机四伏的求生之地。” “这不是两个极端吗？”慕烟有一点很奇怪，“说它和监狱同性质，有进去的人肯定有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是有出来的人，只不过他们返回自然之境那一刹那，反暗之间的所有记忆似乎是被消除了，只留下来说不出来的切身体会，而那些矛盾猜测就是通过这些人的切身体会产生的。” “正是因为神秘才可怕……是这个道理？” “如果你想进去，不妨再一次试一试走过十四人的红线。”崔琰露出来神秘的微笑。 二一三·大学生活…… 二一三 崔琰要说的都应该说了，而慕烟应该怎么做可不是她自己能够掌握的，不过自己将话都说到这种地步，慕烟应该明白才是。 而崔琰自己也有事情要做，接下来和术道的交涉全部都由她来接手，慕烟的桥梁作用也是顺利完成，对于慕烟将功赎罪的表现，崔琰自然会给较高的评价，毕竟这件事情不完全归罪在慕烟身上，而且对于天道来说，现在的慕烟也是很重要的战力，不能轻易放弃的。 虽然慕烟的事情是这样子就结束了，但是过后的不良影响可还是一直残余了下来，也许是许多十四人对于一直忍耐慕烟这种比较目无尊长的行为终于是得到了爆发一样，使得慕烟在十四人之中的好感度是大幅度地降低：像是徐长磊、之风以及姑苏这群人本来对慕烟就没有任何好感，因为这件事情对慕烟的厌恶感更是增加；而散医、苏菲这种对于慕烟来说有些交情的人，对慕烟也是抱有微词，指责慕烟；比较亲密的煜、布偶和崔琰等人，对慕烟这种不好的举动是更大的失望，其中对于慕烟失望感最大的，莫过于司清寒和国木两个人了，他们两个人可是从一开始就看着慕烟一步一步成长过来的，现在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还时常来挑逗慕烟的司清寒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去找他了。 慕烟也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所以也不能抱怨别人什么的，对于自己来说，没有到过街老鼠的地步已经很好了，至少像是叶修、明叶、白茗芷他们和自己关系没变。不过因为布偶对于自己做法的反感，最近徐州府委派给慕烟的任务，不仅量变小了，质也变差了，而且还十分枯燥，很明显的对慕烟的不信任。 当然这也有好处，慕烟可以抽出很多时间来跟小德在一起，或者是静思自己术法的缺点，多加练习，以及对于临近的大学生活调整一下心态，自己倒也是悠哉清闲。 慕烟有一点没有想到，这样子的情况，竟然持续了整整快一个月的时间，等到自己返回以前的节奏时，已经是大学开学一段时间后的事情了。 “最近的大学生活怎么样？”这是有一天明叶无聊来四季馆与慕烟聊天的问题，当然他也是来讨慕烟要青梅酒喝的。 慕烟舀了一杯青梅酒放在明叶面前：“一句话概括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为整个中文系的话题了。” “这不是好事情吗？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能够吸引整个系的目光。” “好什么好啊。”慕烟很无奈地倚靠着桌子，“我还清楚记得第一天晚上特意找了一个教室互相做自我介绍，结果大家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喜欢cosy吗’。” 听到这里明叶刚喝下口的酒忍不住喷了出来：“cosy？什么鬼？他们不应该问你左眼是什么情况吗？” “就是说啊，总感觉现在大学生的精神有点毛病了。”慕烟端起自己的茶杯，“害得我好不容易跟大家解释了一遍。” “也难怪了，现在有哪个男生像你这样既留着长发还带着眼罩的，别人以为你在cos一点也不奇怪。”明叶很懂其中的缘由，“那么你的眼睛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小时候一场意外事故伤到了左眼导致失明，所以只能将眼球摘掉了。” “好普通的理由。” “干什么，非要编造一个轰轰烈烈的故事？”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引起整个系的关注吧？” “还不是因为军训。”慕烟说地更无奈了，“每个班真的总有那种喜欢恶作剧的家伙，在休息的时候趁我没有注意从后面将我的眼罩给摘下来了，估计是想要看看我没有眼球的左眼吧。” “所以他们看见了你的异色瞳？”明叶似乎是明白了，戴眼罩的人并不稀奇，但是能够遇见一个双色瞳的人，那就十分稀奇了，毕竟双色瞳本身就够稀有了。 慕烟点点头：“因为我要将眼罩抢回来，结果正在军训的整个系全部都看见了。” “你们班的人觉得你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双色瞳才戴的眼罩，之前的话是骗他们的？” “的确有这么想的，所以我只能当着他们的面将左眼摘下来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是这种颜色，我用义眼因为是外国订做的，出现了颜色偏差糊弄过去了。” 明叶听了后实在是忍不住笑：“你也够不容易的。” “是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眼球，说实话我都感觉羞臊。” “因为这件事情后总有人想着背后偷偷摸摸取下我的眼罩了来，本来在大学我可以放松神经的，结果弄到现在我倒要绷紧神经避免哪个人又偷袭我摘我的眼罩了。” “谁叫你的左眼能看见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是啊，要是因为频繁摘眼罩让地府的人知道了我阴阳眼的事情，那么我身上本来平息的麻烦又要烧起来了，而且这一次我非要被关进反暗之间不可。” “我一直觉得奇怪，换一个假眼不行吗？” “不行，我问过散医。”慕烟摇摇头，“阴阳眼已经联通了我的视神经进入大脑了，就算不安假眼也能够看见，更别说换掉了。” “看来能力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总有麻烦的心事。” “谁说不是呢……”慕烟说道，“有一天如果我进了反暗之间，那么一定是我那群大学同学的礼物。” 两个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拜访了四季馆，等到他走进慕烟的茶室时候，两个人都觉得很惊奇。 “呦，小烈？你能够来四季馆可是稀奇事情。”明叶举举手算是打招呼了。 明叶口中的小烈，天道侍就单名一个烈字，起的很随意，他和慕烟一同是徐州府下工作，同时也是明叶的好友，因此慕烟在徐州府中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 烈嗅了嗅：“你们在喝酒吗，给我一杯？” “真是的，你看看你们来这里全是为了喝我的酒，再这样下去我又要去进新货了。”口上说着不愿意的话，慕烟却依旧为烈斟满了一杯青梅酒。 “小烈也没事来这里喝酒？”明叶问道。 “倒不是。”烈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府长叫我来的，说是有新的任务给慕烟了。” “又是去清理哪里多余的念灵？”慕烟反问了一句。 “也不是，听说是一个大任务，天道新下发的，舍副权衡了再三说也只有徐州府最适合了，府长接过任务后直接决定全权交给你了，我是来带你去见府长的。” “终于来大活了。”明叶拍拍慕烟的肩膀，“你闲置了好长时间的筋骨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 二一四·悬疑任务 二一四 “啊，你们来了。”看见烈将慕烟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布偶干净利落地从桌子上面的一堆文件中抽出来了一沓纸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喏，这就是给你的任务，看一看吧。” 慕烟从桌子上面拿起那些纸，本以为会是什么很奇特的任务，但是简介却是出人预料地简单，简单到一个小孩子都能判断这任务不正常，不过慕烟先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往下看，任务的简报只占据了半页，下面的几页似乎是对这个任务的背景介绍以及相关情况。 慕烟可是属于经常看书的那种人，所以对于这几页的文字来说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就全部看完了，这几页读下来，没有一起的人员伤亡事故，但是全部都是财产损失，而且看着数值似乎是很严重，慕烟就算是数学不好，估计着这些总共的财产损失够自己一辈子花销了，尽管自己花销不大。 “那个府长……”慕烟是开口了，“虽然不怎么可能吧，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句话，府长你这不是在惩罚我吧，或者是欺负或者其他相关的情况？” “你为什么还会这么想？” “还不是因为这个任务？”慕烟将写有任务内容的那张纸展示给布偶看，“‘调查情况，自主决定’这算什么任务内容，一点明确的对象、地点、时间都没有，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解谜游戏……” “差不多了，算是一个解谜任务吧。”布偶竟然没有反驳。 “那么应该有更适合的人才对，比如说做刑警的徐长磊府长。” “这个任务应该还不至于让十四人出马。”布偶听到慕烟说到徐长磊，又拿出来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应该能够帮你一马。” “这是……”慕烟接过了布偶给出的东西，看着顿时感觉沉甸甸的，竟然是警官证，“这是假的吧！？而且我这副样子哪一点像一个正规的国家公务员了？” “这当然不是你的，就你这幅模样连国家两个字都不搭边，这是烈的，我让他来帮助你，毕竟你可能需要一些证人和证词。” 烈的模样的确很符合一个警员应有的样子，但是慕烟还是疑惑：“那我呢，就算烈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不是，跟在烈的身旁也会引起别人怀疑吧？” “那是你的事情了，你不是很擅长说谎吗？” “这是……夸赞？” “……算是吧。”布偶将警官证放在桌子上，“准备一下就出发。” “等一下，出发去哪里啊？”慕烟伸出手指着纸上面一行字：地点：长三角。 “你不是指着吗？” “长三角是一个城市吗？长三角是一个区域啊，笼统说是一个横跨三省的地区。” “我觉得我没说整个中国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好吧好吧，这是流窜作案是吧？我也不计较了，走之前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慕烟自知是不可能说过布偶的，“路费可不可以公款报销？” 布偶用一只手托着脑袋：“公款旅游可不行的。” “明白了明白了。”慕烟拿起桌子上的警官证托着烈往外走，“那么随时请求支援这一点应该可以吧？” “这个自然。” 慕烟前脚刚出门，布偶就在身后说着：“慕烟，别以为你能够瞒得过我，你书房上面存放着那一大堆的什么书我都是知道的，好好做。” “啧，还是瞒不过府长。”慕烟是一直啧嘴离开的。 等到两个人来到自门时候，烈忍不住问了一句：“府长说你书房存放着一大堆的书，是什么书啊？” “推理、犯罪心理学、人物刻画学这些书，而且我都熟读过。” “怪不得府长将这样子需要思考推断的任务交给你，你想要考刑警吗？还是法医？” “法医知识我感兴趣，但是不想当。” 慕烟将手放置在自门上准备开启转送。 “想好传送地点了吗？” “上海，府长给我的那份资料发生在上海的是最多的，先去上海一看。” 两个人来到了上海，但是慕烟并没有直接去寻找所谓的受害者，而是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一家咖啡厅和烈一起静静等待一个人，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一个人来到了慕烟和烈的作座位，然后坐在了慕烟的旁边。 “你好啊，你就是慕烟吧，是休伦打电话给我的，让我来帮你们一把。” “太感谢了，最近发生在长三角的盗窃事故你应该知道多少吧？” “知道。”来人揉了揉眼睛，“毕竟这可是一起轰动的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你们掌握了什么？” “反正不是普通人干的，这一点可以确定，嫌疑人肯定有扎实的术法底子。” “那个假‘天道’？” “不是他们，这个嫌疑人行事风格太张扬了。” 这一点慕烟也赞同，那个所谓的“天道”做事情都很隐秘，绝对不在普通人面前大张大扬，似乎和天道一样不愿意让现世知道术法的存在，既然不是他们，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野术士。 “还掌握了什么？”慕烟又问了一句。 “怎么说……这个人癖好很奇怪吧。”来人说道，“他的目的的确是为了财务，可是迄今为止他抢劫的对象，是金店、珠宝店以及高贵饰品的店面，抢走的无外乎都是金银珠宝这一类，反倒是现金、钱钞这一类到成为了次要目标。从好几次的行动可以看出他的术法能力很强，明明去抢个银行都应该是易如反掌的，而且银行的价值可不比店铺小。” “他这个人很清楚抢劫银行的钞票是不能轻易花出去的，很容易就逆向追踪到来源。”烈说道。 “但是抢走的东西也不容易销赃吧。”慕烟说道。 “的确，警方已经暗中控制了各地所有能够贩卖金银珠宝的地方，等着嫌疑人主动上钩呢，不止是这地区的，由长三角辐射的其他地区也在控制中了。” “而且还有一点奇怪的是……”来人敲打着腮帮子说道，“不止是店铺，有些家庭也遭了秧，不过他们损失的也无非是珠宝，有些还有是古董这一类的，拿走的各个都是上好品，下手十分精准。” “这个人很懂古董？”烈做出来了一个推断。 “眼光肯定不差。” 二一五·设置陷阱 二一五 “听说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慕烟吸了一口西瓜汁，“先不说一般人家怎么样，像是金店珠宝店这种存放贵重价值物品的地方，肯定配置着不差的摄像头才对，难道被劫掠了这么多家店，摄像里面一点能够用到的证据都没有吗？” “你还真的是说对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警方甚至怀疑这个人还是一个技术高手。” “怎么讲？” “摄像头是拍到了些东西，但是无论什么摄像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画面呈现的就是一片看不清的雾，所以警方判断摄像头被黑了，但是他们调动了许多高级的技术人员，就是看不出来一丝一点窜改的痕迹。” “对方要是利用术法将自己隐蔽起来，摄像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拍的到？”烈感觉这个并不能称为问题。 “我刚才说的只是警方观点。”来人说道，“像我们这些会术法的怎么看不出来？” 术道派来支援的人也只知道这些事情了，想要有进一步的收获，那么实地考察是最有效果的，不过来人建议只看看上海的就足够了，毕竟长三角各地发生的事情都大相径同，一个上海就能够代表所有的事件了，费不着费心费力去别的地方。 所以现在该是烈的那个警官证起作用的时候了，既然是天道给的，绝对没有问题，要到了几个受害地点后，慕烟和烈便赶往这些地方。 前往的途中慕烟将空境放在耳朵上，利用岚信连接到了布偶：“府长？” “你发消息来是不是证明你有结果了？”布偶单刀直入地问道。 “有一点了，不过现在缺的是证据，情况也不好说明。” “这还不是没有结果吗？那么你传信给我干什么？”看来布偶那里有些不满。 “只是提前请求支援而已，这个对手……恐怕我和烈都很难搞定，我们也许真的需要十四人的支援，所以……” 对面先是一阵沉默：“我明白了，我会跟煜说一声的，到时候你要什么样自的支援我们会考虑给的。” “ok，没哟后顾之忧了。”慕烟断掉了岚信说道。 “你真的猜到对手是谁了？” “七七八八。” “有那么危险吗？还非要是十四人出手？” “我觉得单是对手我们应该差不多，我担心的是它那麻烦的能力。”慕烟说道，“我们要快一点，最好今晚能够设下抓住它的陷阱。” 随后慕烟和烈拜访了遭殃的店铺，不过被打劫的场景早已经不再，毕竟是店铺，第二天还是要营业的，虽然没有了现实场景，但是店员们都纷纷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里面存放着许多当时拍的照片，不得不说手机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所以借助手机，慕烟看到了许多清晰的照片，而且店员拍摄的很仔细，有许多有用的细节。慕烟还特意挑选了一些有用的照片保存作为证据。 当时针指向了数字6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8点整了，慕烟决定先吃晚饭，然后想办法来抓嫌疑人。 这一次慕烟很大方，他请烈去吃自助烤肉。 “我说看了这么多的图片后，你心里有没有确切的想法了？”烈将一片烤牛肉塞进自己嘴里面问道。 “当然有了，所以才请你吃自助，不就是为了今晚的抓捕行动吗？” “不透露一点？” 慕烟拿出来自己的手机，打开图库将那些照片给烈看：“通过这些照片你能够看出什么来，说一说？” “我看着就像是最普通的抢劫，原谅我脑袋不好。” “怪不得就算你拿出来警官证，那些人对你还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警察了，好歹也思考一下，比如这一张。”慕烟翻到了一张玻璃柜一角被砸烂的图片，“这是一张很不正常的图片。” “哪里不正常了？” “如果是你抢劫一个装满珠宝的玻璃柜。”慕烟干脆放下筷子将双手平行伸到烈的面前，“在没有钥匙情况下你要怎么取出来里面的东西？” “只能砸玻璃，这还用想？” “怎么砸？” “当然是朝着玻璃用钝器狠狠地朝着玻璃柜……”烈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状，但是却突然一怔，然后再一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等到图片，“为什么砸的地方是边角？” “正常人都会在中间的位置下手吧，这里不仅容易下手，而且拿东西时候左右都可以顾及。”慕烟收回手，“而且只要在上面这一层动手就行了，干什么还要费力地将两侧边角的玻璃也弄碎？” “对啊，而且一个能够不破门就轻易进入店铺的人，有这种能力连玻璃都可以不用动才是，甚至连摄像的影像都可以不用留下。” “你算是开窍了。” “这是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干这些事的都不是人。” 这是一个很像是玩笑但又不觉得是玩笑的答案，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专门下发给徐州府了，其实专门下发给我的。”慕烟夹起一块培根说道。 “你？” 慕烟做了一个止声的手势，再一次联系布偶：“府长？” “要援助了？” “我要设置一个陷阱，需要一个较大一点的封闭空间，其余的过后再说。” “……记下这个地址。” “我还需要诱饵。” “什么诱饵？” “……最好是最珍贵的珠宝之类，天道的万绘库里面应该有吧。” “这个做不到。”布偶拒绝的很干脆，“万绘库里面的任何东西禁止外带，十四人也不行。” “啊？”这一点慕烟始料未及。 吃完饭两个人赶往sh市郊，一路上慕烟不停地嘟囔，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说道：“天道最基本的就是不能干涉现世任何的秩序，你向天道索要那么多钱财干什么？想引起通货膨胀吗？再说了天道的物质仅限于所有天道侍的薪俸，连十四人都不能干涉天道物质的分配，你就更不用说了。” “我知道了，但是没有诱饵怎么吸引它？”慕烟说道，“而且还需要一个设置并启动陷阱的人，最好能够像是诺儿那样能够随意操控线的人……” “这个可以找之风府长商量。”烈说道。 “他是木偶师？” “不是，但是他的媒介就是长绳、匕首以及其他小的辅助工具，论起使用绳子的艺术，他应该是最厉害的。” “那还是缺诱饵。” “至于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最好的价值不可估量的诱饵。”里慕烟突然出现说道。 二一六·貔貅 二一六 “怎么只有你？”之风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面，不久前他就接到了作为总府长的布偶命令，前往上海帮助慕烟完成抓捕任务，说实话之风是很不乐意的，虽然自己和慕烟都是出于司清寒的扬州府，对方也算是自己的师弟吧，但是对于慕烟之风没有应该有的好感，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有。 烈拿着一个塑料袋走进了这个房间，这里也是要设置诱饵的房间：“他说他去取能够吸引对方的诱饵过来，而且拿着我的手机用记事本在上面打了一串的清单，要我去买这些东西，说实话他要的东西这个时段都不好买，幸亏我脚快，才全部都买到了。” “他又把别人当劳力了？”之风觉得慕烟很有意思。 “他还说如果府长来了，就立刻准备设置陷阱吧。”一边说着烈打开塑料袋将东西拿出来，之风一个一个的看着：红绸布、粗麻绳、即干的红色颜料以及各种固定工具，不得不说烈能够快速买到这些也有本事。 “他这是究竟要干什么？”本来选择自己作为支援已经很奇怪了，明明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只要愿意，恐怕让布偶亲自帮忙都可以的。 “他说方法很简单，将红绸布和涂上鲜红颜料的粗麻绳随便府长怎么设置，只要在对方上钩后让这些麻绳绸布将对方来一个五花大绑就行。” 这个陷阱还真的是简单粗暴易懂的很，甚至让之风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用，不过该做的，之风还是会做好，烈来将粗麻绳涂上红色，然后交由之风布置。 “说起来我问一句，那个家伙从哪里弄来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任务我也是知道的，要是那种能够吸引对方来的诱饵，要么弄来一大堆黄金珠宝，要么就要有一种能够比黄金珠宝还要价值连城的东西才行，他有吗？” “他一开始打算让天道出这份资的。” “那不可能，他以为他是谁？” 烈将麻绳交给之风：“的确，一开始听到布偶不行的消息后，他能够看见他脸上清楚写着惊讶和为难，但是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表情瞬间变了，然后就这样子分开了。” 说完这句烈拿起红颜料：“那个表情明显是恶作剧的表情，我有些担心。” “那是应该的，如果说他现在跑到上海、南京或者是杭州的历史博物馆去抢劫我都深信不疑。” “我也是担心他擅自从谁家‘借’走了什么东西。”烈说道，“之前也听他说过，在布偶给他特别下发的仙道任务中，他就擅自将目标书房里面价值最高的书全部私吞了。” “所以一会他带回来什么东西，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之风说道。 不过之风说一会，可是慕烟并不是一会就回来了，烈和之风将陷阱布置完毕后就一直休息着，估计从烈和慕烟分离快两个半小时后，慕烟终于是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怀中还抱着一个方形的物体，不过被布包裹着不知道是什么。 “怎么这么慢？你不会……”烈说到这里就没有开口，他想着慕烟不会等所有博物馆关门后进去自己挑选东西吧。 “没。”慕烟将物品小心翼翼放在中央的茶几上，“东西很容易就准备好，我去做了一个宣传工作。” 烈和之风不懂慕烟在说什么，于是慕烟进一步解释：“为了能够保证诱饵百分百有效，所以我带着诱饵先是坐高铁去了一趟南京，稍微在繁华区转了一圈后又到杭州一趟，同样是转一圈，顺便在西湖走了走然后回到了上海，回来之前还去了一趟sh市博物馆……” 烈听到这里心里面咯噔一声：“你果然还是去了博物馆！”就算是坐高铁，上海-南京-杭州一圈下来返回后，博物馆肯定是关门了。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烈这么大反应：“咦？我只是去了一趟博物馆……而已。” “去了一趟而已……吗？”烈质问道，“你不会从博物馆里面顺手拿出来了什么东西吧？不对，是偷了什么东西吧？” “偷……偷东西？”慕烟也懵了，“我只不过是向博物馆的人借了一个小型玻璃展柜而已，而且还是通过布偶同意的。” “只借了一个展柜？”之风问道，“布偶同意的？” 慕烟指着茶几上面蒙着布的方形物体：“就一个展柜，光明正大借出来的，用来放诱饵，我觉得即使是诱饵也不能没有防备。” “真的没有偷东西？”烈再一次做确定。 “我算是明白了。”慕烟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走极端，去偷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来做诱饵吧？” “的确有，毕竟你之前就做过相同的事。”没有等烈开口，之风已经帮他回答了。 “放心好了，我可不敢做，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进了反暗之间，可是得不偿失的。”看来崔琰使用反暗之间拉压制慕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在反暗之间的压力下，慕烟的确是变得乖巧了许多。 “那么你拿什么来做的诱饵？”之风便问了。 “当当当，大开眼界！”慕烟将蒙着的布掀开，两双眼睛顿时聚焦在了玻璃展柜里面的东西，是尾羽。 即使在这个白色灯光照耀下的房间里，静静躺在展柜里面的尾羽依旧散发着各种彩色的光耀，眼睛每走过尾羽的一处地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感直戳胸口，而且即使是隔着一层玻璃，浓烈的吉祥和谐的气息还是如涌浪一般席卷八方。 “这是……”烈问了一句。 “凤凰的尾羽，听说过‘凤毛麟角’这个成语吗？”里慕烟给慕烟的主意，就是利用凤凰的羽毛来吸引对方，毕竟凤凰的羽毛可以说是无价，绝对是国宝级中的国宝级存在。 “原来如此。”之风彻底明白了，作为凤凰的拥有者慕烟，的确是能够拿出最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要我拿出一小条完成的尾羽可真是耗费够大的。”慕烟做出无奈的表情，“耗费掉了我许多的血气和凤凰的意志。” “不是让凤凰实体化然后脱离一条尾羽不就行了吗？”烈觉得很奇怪，代价有那么大吗。 “说的轻巧，凤凰本质是念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实体化的？” “也是……” “不过相比较我们要抓的对象，我的耗费算是少的。” “也是……”烈机械地回应了一句，但是之风却听出来了里面的奥妙。 “对手是念灵？”之风说道。 “而且还是神级的念灵，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貔貅吧。” “神兽？貔貅？”一直算是被埋在鼓里的烈终于是明白了自家的对手是谁了，“那个貔貅？” “还能有哪个貔貅，就是那个龙的第九子，能够招财进宝，转祸为福的貔貅。”慕烟说道。 “而且应该还算是野生的。”慕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像我这样和凤凰有搭档关系的神兽，是不会做这样子事情的。” “要是能够征服貔貅的话……一辈子不是不用愁了？”烈摸着下巴说道。 “没错，但是就算是祥瑞，但是也改不了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凶兽这一点。” “所以你才会让我用红绳做陷阱。”之风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红绳陷阱，“一般凶兽都畏惧红色的东西。” 二一七·貔貅(2) 二一七 “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个‘神兽’了没有？”三个人就偷偷藏在布置好的房间一个隐秘角落里面，在等着貔貅上钩的时候，烈小声问了一句。 “如果能够成功抓到它的话，自然是上交给天道了。”慕烟倚靠在垫子上说道，“不过前提是能够顺利地抓住它，通常貔貅的运气好到爆表，这个计策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 “很难抓住？” “坦白来说我一点也没有把握，要是貔貅掌握了天生强运这一个能力，这点陷阱恐怕奈何不了它。”慕烟咬着指甲，“再说了天道并没有专门关神级念灵的阵法吧。” “神级念灵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没有对象研究，造不出术法来。”躺在一旁的之风说道，“如果你愿意将你的凤凰交出来，说不定崔琰能够最快制造出来一个合适的阵法。” “那可不行，凤凰可是我拼上命好不容易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就交出去。”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空境，刚才与烈的对话倒是提醒了慕烟一句，为了防止陷阱连争取一分钟时间的作用都没有的事情发生，所以慕烟决定一旦陷阱启用了，立刻开启空境将貔貅传送到自然之境去。 之风突然嗅了嗅鼻子：“你们谁带香水了吗？是不是撒漏了？” “大男人谁会用香水？”烈也闻到了香味，然后看着慕烟，自己不可能，之风也不是，那么有可能是慕烟的了，而且三人之中也只有慕烟会用香水吧。 慕烟立刻警觉起来：“都说貔貅自带香味，来了！” 三个人借助缝隙看着诱饵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锁上的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阵白雾飘了进来，慢慢向凤凰的尾羽靠拢。 “一团雾气怎么抓？”烈轻声问道，“红线抓不住雾吧。” “我不知道，本以为会看到本体的。”慕烟也是没辙。 “连雾一齐抓了！”之风一脚大步向前一踩，猛地站起来一拽手旁的红绳，顿时整个屋子的红线和红绸布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有四条红绳屋顶冲下，从四方顺时针旋转快速包围雾团，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鲜红色的蚕蛹一般，同时之风迅速甩出四枚匕首，分别将红绳的四头钉死在墙壁上，顿时一个红色蚕蛹挂在了半空上。 红绳凝结成蛹同时，地板匍匐延伸的红绸布也变幻成了一个阵法，这是崔琰研制压制念灵特殊作用的阵法，虽然不知道对神级念灵有没有用，但是总比不用要强。 这是慕烟第一次看见之风的能力，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惊艳。 蚕蛹在微微晃动，看来是抓住了，不过之风可没有就此停下，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面竟然抽出来了看起来十分坚韧的细线，质量比慕烟从神社顺手抄出来的都要好。之风控制着细线一瞬间就布满了整个房间，在蚕蛹剩下的六面各自形成了阵法图案，加上地面红色的阵法，六方的阵法压制着蚕蛹。 “也不过如此。”之风收手说道。 “接下来怎办？”烈问慕烟。 “传送到自然之境？”慕烟拿起空境，“要不要先让布偶府长在自门做好准备……” 正说着间，蚕蛹突然晃动了一下，将其固定在空中的四枚匕首与墙壁的连接处出现了裂缝和脱落，导致蚕蛹瞬间下落，周围的阵法也因为线的移动而变形，使得威力大打折扣。 匕首的脱落让蚕蛹出现了松动，慕烟见状立刻握紧空境跑上去，必须在蚕蛹的线彻底松散前启动空境，强行将貔貅送到自然之境去。 可这件事情真的怪慕烟运气不好了，就在他接近蚕蛹的时候竟然绊倒了，在那种起伏不定又顺滑的布上极速奔跑，摔倒绊倒概率是很大的。慕烟摔倒不要紧，关键是空境因为摔倒而脱手，而且旋转部分还发生了错位，等慕烟站起来捡到空境并复位，貔貅早就脱离了线的束缚。 “哎呀。”之风无奈地一拍脑门，露出一副“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表情，反正慕烟已经错失了最好时机，不过也因此三个人倒是目睹了貔貅的真面目，和传说中差不多的模样，不过看起来确实更加帅气，整体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怪物，更像是一个身形矫健的……狼？ 在趴在地上的慕烟看起来，倒是更有了几分的威严感。 解困的貔貅也不纠缠，一跃而起冲到了玻璃展柜面前，随手一挥就将展柜的玻璃罩甩在了地上，叼起凤凰的尾羽就往外冲，看来它似乎是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不好纠缠。 但是貔貅冲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将视线放在了地上，慕烟顿时感觉全身一冷，貔貅的视线盯着的可是他的空境！ 果不其然貔貅竟然冲向了地上的空境，在它眼里空境就是一个精美的青铜古董，很可能价值连城，倒也的确如此。 “喂！”慕烟一瞬间就冲起来，拿出自己的长戈截断了貔貅的道路，趁机抓住自己的空境，“你这混蛋神兽也太贪心了！还有把我的尾羽还给我！” 貔貅盯了慕烟一眼，但是并没有听他的将尾羽放口，而是挥爪打算压制慕烟，强行抢走他的空境，还有手中的长戈。 慕烟举起长戈挡住貔貅的攻击，但是凶兽就是凶兽，只是一爪就让慕烟瞬间飞了出去，好在后面有之风的线做缓冲，才没有让自己撞到坚硬的墙壁。 “混蛋神兽！”慕烟站稳将冰凝结在戈上挥动出去，五道冰戈冲向了貔貅，但是貔貅一甩身体就将冰块弄成粉碎，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企图一口吞下慕烟的长戈。 慕烟可不想损失自己的长戈，自己后撤一步，长戈后移到自己身后，貔貅的嘴就距离慕烟身体三厘米左右狠狠地合上，合嘴时候牙齿发生的碰撞声都能震动慕烟的耳膜，更别说那股气流了。 距离这么近倒是给了慕烟一个很好的机会，慕烟一转长戈插入地面，启动的冰封术，地面瞬间的结冰封住了貔貅的四肢，让其暂时动弹不得。 “这样的话开启空境……”慕烟打算重新开启空境，再一次将貔貅带入自然之境。 但是貔貅看见的空境，竟然向前大声一吼想要震晕慕烟，趁机抢夺空境，好在之风在场，控制着红绸布将貔貅的嘴给绑住。 “哈！”这一次慕烟觉得是得逞了，拼好空境开启阵法，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貔貅竟然解脱了冰封的束缚一挥爪，将慕烟手中的空境打到一旁，也因为如此还没有开启的阵法自然是中断了。 “这个运气也爆表了吧。”在一旁的烈说道。 “这家伙本来就有化祸为福的能力。”之风说道，“真是就差那么一点。”要是空境阵法开启了，即使打掉空境也不会停止，而现在空境没有开启，反正是又一次的失败。 慕烟立刻翻滚握住空境，但是貔貅依旧不依不饶，而且为了避免慕烟出现严重的伤，之风在慕烟抓住空境那一刻控制着红绸布将慕烟往自己的方向拽。 “既然如此的话。”慕烟重新转动空境，这一次并不是转动到了转送阵法的模式，而是封印阵法的模式，然后再一次启用空境，激活了位于自然之境四季馆的樱花八阵。 顿时空境迸发出来数不清的樱花花瓣，围绕在貔貅周围形成了八阵图案。 “那是什么？”烈第一次看见这样情况。 “封印术……”之风也是第一次知道慕烟竟然还藏着一个封印术法。 貔貅见状不妙，知道今晚是抢不到空境了，于是立刻化成云雾冲破大门逃之夭夭，樱花八阵因为没有了目标，自然就中止了。 “那家伙是怎么冲开封印的？”慕烟很惊奇，樱花八阵之后还是被华英姐妹加强过了，按理说是很难冲破的。 “你这个封印又不是封印意识用的，这样子的实物封印对意识形态自然是无效的。”之风倒是很明白，“当初你设计封印的对象绝对不是念灵吧？真的很失败。” 二一八·交易 二一八 慕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家伙将我的凤羽给叼走了！” 烈有点不明白：“那本来就是一个诱饵吧，设置诱饵的时候不就是应该考虑到了诱饵会损失吧，对于你来说损失一条凤羽，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是，反正凤凰寄宿在你那里。” “这不是凤凰不凤凰的问题了。”慕烟急忙将空境收好转向大门，“就算一条凤羽对于我来说比较容易得到，但是也是我耗费了许多血气才弄出来的，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还损失一条凤羽，这口气我可是咽不下！” 这些话从慕烟口中说出来，之风并不觉得稀奇，他看清楚过慕烟也有一个典型的追求利益的人的一面。 “那家伙呢！？”慕烟开启风探知，“飞空了？” 想要前去追击逃跑的貔貅，慕烟正要召唤出来凤凰将自己带上天空，突然后面红绸布飞了起来，牢牢实实地将慕烟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干什么！？放开我。”很显然这是出自之风的手笔。 “你这个头脑发热的家伙。”之风一点也不惯慕烟的毛病，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压制着他，“你想要明天上海所有的报纸上面都刊登着‘昨夜疑似凤凰出现在上海上空’这样子的报告吗！？你能够保住你的空境就应该庆幸了，那条尾羽你还是放弃吧，貔貅什么特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有退散结界吗！？”慕烟立刻做出反驳。 “退散结界又不能适用空战，而且也不可能阻挡机器的监视！”之风拉住红绸布的一头，然后命令烈开启传送，要是再将慕烟放在这里，说不定今晚凤凰真的会“降临”上海。 之风将慕烟拽到了自然之境后就交给了烈，让他带着这个家伙去徐州府找布偶复命，顺带捎上一句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府走去。 所以在徐州府厅里面，布偶看着一脸严肃的烈和被绑着一脸很不服气的慕烟：“听你这么汇报任务是失败了？” “是的，除非你非要无限期延长这个任务的话。” “嘛。”布偶喝了一口牛奶，“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交给专门人士处理会没有问题呢，亏我还将十四人的支援都同意了。” “府长你和舍副是串通好的吧？你们肯定提前知道了目标是谁了吧？”慕烟说道，“而且我还没有输呢，只能说那个貔貅的运气实在是太强了。” “那你还不是输了，输给了貔貅的好运？” 布偶的话倒是真的无法反驳。 “算了，能够轻易抓到的话就不叫神兽了。”布偶一点也不在意，“任务就到这里结束就行了，我会下达任务结算的命令的。” “府长，放任那只貔貅真的好吗，现世的财产损失一点也不小。”烈有点担心。 “没事，别忘了还有另外两道呢，要是大家都是吃素的，中国早就成了神兽遍地跑的世界了。” “再说了现在那只貔貅恐怕没心思那么闹腾了。” “为什么？” 布偶指着烈旁边那个仍旧一脸不服气的慕烟：“这里有一个更诱惑人的食物出现了。” “谁是食物啊？”慕烟说道。 “你啊，你掌控着凤凰的能力，所以能够生产凤羽，而且你手上的空境又是古董中的古董中的贵古董，那种玩意对貔貅来说可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所以你在现实被貔貅袭击的概率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那可不行。”烈说道，“慕烟他还要上学，要是貔貅在他的大学里面闹出新闻就糟了，本来他已经是新闻般的人物了。” “所以我要是慕烟，就立刻赶往梁州府找崔琰要一个能够屏蔽空境气息的阵法或者物品。” “去弄一个吧，空境要是没了对你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吗？”烈催促着。 “好吧好吧，要是空境真的没了我可就难办了。” “给你一个忠告，跟崔琰商量的时候别被她的条件给坑了。” “条件？不是免费的？”慕烟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给别人办事情不收费的？就你那几本西洋的术法书的翻译，不就是拿书的内容作为交换的吗？” 慕烟才感觉到自己从崔琰那里弄到的树文字防御和精灵语翻译，都是靠不平等的交换得到的。 “坑了别到我这里来诉苦。” ……“500枚凤凰的羽翎。” 慕烟觉得崔琰可是真的敢狮子大开口，自己来找她说明了缘由后，她想了想就开出来了500枚凤羽的条件，而且还要的是最好的羽翎。 “您可真的会趁人之危，我只不过是要一个有屏蔽作用的阵法罢了，就要拿500枚凤翎交换？” “那又怎么样？谁叫你掌控着凤凰的？不从你身长讨要凤翎向谁要？” “劳务费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你这和坐地起价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嫌贵？” “说实话就是一枚羽翎我都觉得贵，凤羽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买到的东西。” “凤毛麟角的道理嘛，我懂。”崔琰咬着烟，“天道的历史上收服神兽的能力为己用的天道侍，又不是你一个，所以每当有这样子人的时候，天道都会存储一些神兽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历史上也有过凤羽的储存，不过到现在之前就已经用光了而已。” “我怎么没有收到过这样子的命令或者消息？” “那是因为你控制凤凰的能力还不稳定，所以就没敢向你征收，就是怕你控制不住使得凤凰能力暴走，从而让天道失去一个天道侍和凤凰能力。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控制能力似乎上提升了不少，已经能够轻松制造出来尾羽了。” “所以……500枚是征收？” “不是，是我要研究用。”崔琰走到一旁拿出来一叠演算的纸给慕烟看：“对于天道来说，每一个天道侍都是宝贵的战力，不能有任何轻易的损失，所以我正在设计一个能够抵消掉致命伤害的阵法，之前你给我的自如体系已经是很好的蓝本，这个术法能够在有致命伤害时候做出自动判定。” 崔琰的演算十分专业，慕烟看着是一知半解。 “致命判定和自行启动交给自如体系；所启用的防御阵法交由我设计；总体的阵法融入和压缩则是由苏菲制造；而阵法启动的媒介交给了你的妹妹慕槿，所以现在就缺术法能量的永久储存一点了。” “凤凰的羽翎？” “没错，有着浴火永生能力的凤凰，它的羽翎自然是永久储存术法所需能量的最好催化剂。就像是带动汽车奔跑的油箱一样。” “唔……” “你可是有两份功劳在里面的，成功后大不了我给你多一点奖励。” “道理我懂，但是500枚也太……” “那这样子吧，先给我100枚吧，给我这个数后我给你制造一个能够保护并且屏蔽空境气息的道具，毕竟空境是天道宝贵的东西，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别说现在还有三个下落不明。” 从500直降100，慕烟果然觉得崔琰是在坐地起价，虽然100枚凤羽慕烟还是觉得贵，但是空境更重要，只能答应了。 因为是制造，时间肯定是需要的，所以这段时间慕烟便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四季馆里面，享受着一段撸猫喝茶的悠闲生活。 然而就有一天慕烟躺在夏馆的檐廊下听着音乐时候，东侧的天边飞来了一道光，直接冲向中央庭院，等到慕烟注意到的时候光线越来越近，直冲慕烟这里，慕烟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光线直插夏馆檐廊的一根木柱上，发出来有弹性的嗡嗡声，光线散去后露出来了一支羽箭，上面还绑着纸，像是信箭。 “谁在开这种玩笑？”慕烟有点生气，因为他的四季馆算是无端受到了攻击。 二一九·重返神社 二一九 慕烟嘴里面一边抱怨着这个过分的恶作剧，一边站起来要将这支羽箭给拔出来，像这样子插在木柱上面算什么事情？ 他先是单手握住箭杆稍微用力向外拔，然后羽箭是纹丝不动，可见这支箭已经插入了木柱的骨髓里面了，于是慕烟双手握住箭杆加大力气猛地施力，自己似乎是感觉到了羽箭稍微出来，可惜依旧是插在木柱里。 “他喵的混账箭。”慕烟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双手再一次握紧箭杆，而且这一次连脚都用上，一只脚顶着柱子，想要借助脚的推力将羽箭强行拔出来，第三次尝试是成功了，可惜慕烟也付出了一点代价：自己从檐廊滚到了庭院里面在先，木柱上面留下来了一个丑陋的破洞在后。 倒在庭院里面的慕烟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疼死他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片阴影挡住了慕烟的光线，睁开眼睛一看，一个人正站在他的脑袋旁边。是华絮。 这下可好，慕烟的嘴才张开，第一个字的第一个音还没有到喉咙，华絮的脚狠狠地踩在了慕烟的脑袋上面，还伴随着两个字：“下流！” “我的姑奶奶，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这个时辰绝对是慕烟的大凶时辰，先是后脑勺与地面亲密接触，然后是自己的鼻梁骨与华絮的脚来了一场彗星撞击，慕烟捂着自己的鼻子，后脑勺的疼现在算起来根本不能叫疼了。 “就算你没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华絮嘴上真不留情，“你看看你鼻血都流出来了，还要狡辩什么？” “那是被你踩的！” “诡辩！” “恶人先告状啊你！”慕烟担心自己再一次受到华絮脚的戕害，立刻站了起来。 “你才是，还有你在干什么？想要拆家吗！？”华絮指着那个无辜的木柱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情！” “啊。”慕烟回头看，“这个我赖不了，不过起因可不是我，现在的确是要将这根柱子拆掉换一个新的了。” “不用你！”华絮走上前将手按在丑陋的洞口上，一团花瓣出现旋转了两圈，当华絮将手收回后，木柱便恢复如初。 慕烟才想到木柱也是木质的，所以华絮的能力对木柱也有效。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华絮看着慕烟问道。 “大概是哪家的恶作剧吧？”慕烟举起手中的羽箭。 “恶作剧？”华絮看着慕烟拿起来的那支箭，“谁恶作剧会用这种方式，还带着书信的；再说了这支箭长度比一般羽箭长很多，根本不适合普通的弓使用；还有就是现代使用的箭，纯羽毛做的箭羽和木质箭杆都是罕见的了，更别说铁质的箭镞了，这哪里是射靶用的羽箭，更像是杀人用的。” 慕烟一脸吃惊地看着华絮：“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和姐姐生前经常接触弓箭，自然是熟络。” “那这会是什么？”慕烟坐到华絮旁边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书信从羽箭上面摘下，然后将箭放在一旁，打开书信。 “经折式的，还挺正规。”慕烟说着打开书信。 “这两个字……是念‘榊原’吧？这是谁？”华絮问道。经折式书信、毛笔字迹、竖排排版，自然是自左向右读了。 “榊原是慕槿原来名字的姓，现在早已经抛弃了，整个天道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十四人，也只有我、莫一凡和徐风来三人了。”慕烟简单扫视了一遍内容，一点也看不懂，因为全部都是用日文写成的，“如果说是他们两个人的恶作剧，那么我真要重新评估他们的智商了。” “日本？”华絮拿起那只羽箭，“所以这是日本长弓所用的羽箭。” “恐怕是的，我那妹妹呢？” “我去帮你叫来，这支羽箭归我。”华絮不给慕烟回答的时间，便去找慕槿了。 …… “这是稻荷的信！”慕槿看完后说道。 “稻荷……就是你以前所在的神社吧？” “嗯……羽箭送来的？那么肯定是利用符纸定位了我的位置后利用空间翘曲送过来的。” “那这样你的位置不是暴露了？” “没事，符纸定位前提是最近段时间必须有联系才行，而且只能用一次，大概是莲她们利用我和她们最近一次通信的位置发送的这个消息。” “手机通信吗？明明有这么便捷的手段还要用这种麻烦的办法，神社那里有点变幻莫测了。” “哥，我要请假。” “请假？”慕烟看着自己妹妹，“这件事情要找布偶才行，我做不了主。” “那么我这就去一趟。” “……你要去神社？” “那里事情似乎向着糟糕的方向走了，我必须亲自回去确定一下才行。” “天道这里有一个对立的‘天道’要处理，神社那里也有麻烦，西方也是，基督教派内部纷争似乎也没有停过，神的位置可真的不好做啊。”慕烟叹息了一番，然后站起来，“我陪你去吧，华絮你看家。” “呸。”华絮朝着慕烟吐了一下舌头。 慕槿走进徐州府厅向布偶汇报情况，而慕烟就站在外面待命，至于慕槿能不能请假成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暂时还不需要慕烟操心。过了一会慕槿走出府厅，是成功请假了，而且她会立刻出发。 不过鉴于从现世前往日本再进入高天原风险太大，布偶建议她走天道的东边境，也就是当时慕槿逃跑过来的路线，虽然耗时很长，但是很安全。 慕槿前脚刚回去准备，慕烟后脚就进入了府厅。 “布偶府长。”慕烟打了一声招呼。 “你不想问一问为什么慕槿要返回那个危险地方？” “反正不是像天道这样的‘外患’，就是和基督教派差不多的‘内忧’，不过就是内容不一样而已。” 布偶点点头，慕烟说的没错。 “要我跟随吗？”慕烟问道。 “那可不行，上次你潜入神社就已经很危险了，到现在你心口的咒术还没有祛除，我们可不能让任何天道侍随便进入那么危险地方，而且天道也不能派人，不能让神社那里抓住天道涉入的证据。” “慕槿只是一个符纸巫女，若有遭遇战她可是很吃亏的。” “那也没办法，这只能靠她自己，天道的物品在神社也发挥不了作用。”布偶暗中告诉慕烟别想着将空境给慕槿保命，没用的。 “那这可真是一场赌命的行动。” “没办法呀，我说了，天?道?的?人?和?东?西都不能用。” 慕烟盯着布偶，同样布偶也看着慕烟，过了一会慕烟揉揉眼：“我明白了，我不会将任何有关天道的东西交给慕槿的。” “明白了？明白就好，不过虽然我们不能派人去高天原，但是到东边境还是可以的，我允许你将慕槿送到东边境，顺便将那一带巡查一下看一看有没有异常吧，这就是你的任务，过后给你任务书。” 返回了四季馆后，慕烟第一时间找到了华英和华絮。 “咦？要我们两个人跟着慕槿前往高天原，为什么？我才不要！”华絮第一个反对。 “我也没办法啊，总要有人保护她才行，她是符纸巫女，要是碰到那些手拿薙刀或者是长弓的战斗巫女绝对会吃亏的。” “天道一千多号就没一个人吗？”华絮说道。 “正是因为天道有一千多号人才不能乱动的。” “是因为天道不能插手吧？”华英静静喝着茶说道。 “还是英聪明。”慕烟鼓鼓掌，“布偶府长恐怕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跟我说话时候还特意将‘天道的人和东西’加重了语气，她知道你们姐妹不隶属于天道。” “我们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华絮还是不想去。 “去一趟也好。”小德此时开口了，“至少可以看一下异国风情吧，而且这里短时间是没有战事的，所以我暂时也不需要特别保护，就当是我给你们两个人放一次假吧，总是将你们两个人禁锢在四季馆里面，我也很过意不去呢。” “有段时间就有我来保护小德，算是给你们放松一下。”慕烟也跟着唱和。 既然小德都开口了，华絮也不好再反对：“算了，去玩一玩也好，不过一切花销都由你出。” 慕烟又气又好笑：“行行行，我认亏，所有花销都有我包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 “不过有一点，到了高天原境内你一切行动都要听英或者是慕槿，别独断专行啊，损失你一个我都觉得很不值当了，要是再将你姐姐和我妹妹搭进去就更不值当了。” “我知道了。” 二二零·出问题 二二零 “再往前走便是东边境的大峡谷了，就是那个当时差一点带着三个人闯过来的地方。”慕烟手指直指着东面说道，“过了峡谷再往前走一段便出了东边境，作为天道侍的我可不能随便离开这个范围了，所以我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 “其实你是怕自己走入高天原的领地吧？放心好了，出了东边境还要行进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够到达高天原的边境地带，所以用不着担心这一点。”慕槿说道。 “即使是这样子我也不愿意再往前走，毕竟我对那个峡谷还心有余悸，我可不想因为那里的情况让我有了恐高情节。” “真的确定不多送送我们吗？这一走你可是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看不见我们了。”华英接过了话语。 慕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是什么都比不过英，顶多再送你们过峡谷吧，说实话你们三个走吊桥我还真是一千一百不放心。” “小看我们？”华絮说道。 “怎么你对我就没有过好印象，只是正常的担心，懂吗？” 最终慕烟还是将三个人送到了峡谷对岸，在告别的时候慕烟取下来了背上一个背包交给华英：“这个你们拿着，说不定有用，只是说不定。” 华英打开背包，里面整齐叠着两套衣服，纯白的上衣和艳红的下裳。 “这是什么？衣服。” “巫女服啦，我仿照慕槿穿着的那套用同样的面料和缝制技术请人做的，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慕槿本身有肯定是带着了，所以这两套是给你和絮的。” “其实也不用的，神社那里有常备的巫女服，不需要有你来特别订做吧。”慕槿倒是觉得慕烟有些做过头了。 “还是必要的，谁知道稻荷里面有没有你口中敌人的眼线，无故少一件衣服都可能引起注意。” “我觉得……你有点像是宠溺晚辈的长辈了。”华絮很不满地指着慕烟说道。 “本来就是。” 目送了三个人离开东边境后，接下来慕烟要做的就是将东边境稍微巡查一下，其实这是一个不需要的任务，如果东边境真的有异常的话天道第一时间会反应过来，然后将信息交给闻舍去处理，所以说慕烟的这份任务，就是一个闲着没事干的任务，说是放假都可以。 “布偶就是照顾我。”左右看着没人，慕烟很得意地说了一句。 “你不怕布偶用某种手段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吗？”里慕烟出现在慕烟旁边说道。 “她能用什么手段？我们的布偶府长再厉害也不是全能的。” “术法是不可能，但是科技就有可能了，比如说在你的身上装一个窃听器之类的。” “府长才不会玩这些呢。”慕烟沿着峡谷随便行走，东边境能有什么事情，所以慕烟也不放在心上，哪里是一副巡查的样式。 慕烟和自己的内在一路上说说笑笑地悠闲散步，布偶给慕烟的任务只是巡查东边境，既没有规定空间范围，也没有定下时间限制，所以这一切全都凭慕烟自己做主，就算自己在这里呆上一个月都可以的，当然如果布偶传来消息要自己回去，那么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到头了。 说笑间里慕烟突然将视线转向了峡谷的另一端，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 “怎么了？对面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 “稀奇说不上，但是我似乎是嗅到了念灵的味道。” “你现在的状态能够嗅到念灵的味道？”慕烟嘲笑了里慕烟一番，“再说了就算能够嗅到，不就是几个糯米团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别忘了我现在是和凤凰的能力联结的，一定范围内我就是念灵探测器，而且对面传来的并不是糯米团子的味道，而是野兽的味道。” “污秽化？” “数量还在增加。” “奇怪啊，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来的能够让念灵污秽化的源泉？”慕烟也向着对岸看去，不过已经是超出了他眼睛的极限了。茂密的树林也遮挡着他的视线。 “事情不正是因为不可能才有意思吗？”里慕烟的意思很明确，去探查并消灭掉污秽化念灵，既然是巡查，那么就不能无视这种情况。 慕烟故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一股凤凰火凝结在手上，凤凰火变成了一个袖珍的小凤凰，慕烟控制着小凤凰飞向峡谷对面去查看情况。 “为什么不用真的鸟？” “那我也要先找到一个啊。”慕烟盘腿坐下来闭上眼睛，利用凤凰的威严，就能够暂时获得飞禽的控制权；再利用与凤凰的共知连接，就可以共享控制飞禽的视野，这是慕烟被“关禁闭”这段时间内掌控的新的探测术法，能够和风探知相辅助，慕烟还取了一个名字：“鹰眼”，当然是照搬游戏的技能。 在里慕烟的指引下，小凤凰很快就飞到了指定位置，然后通过视野的共享，慕烟就能够看见这片区域的情况。 “什么情况？”里慕烟问道。 “门……传送门。” 在偏僻的地方出现一个传送门，那可真是有趣中的很有趣。 里慕烟看着慕烟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对面的事情很严重啊，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突然慕烟睁开眼睛：“启用自如防御体系。” 里慕烟看着慕烟开始整理防御术法列表，就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一个很难缠的对手要正面面对了，毕竟启用了自如体系，就意味着慕烟进入来了备战状态。 确定好了防御术法列表，体系启动后，慕烟立刻利用凤凰将自己带往峡谷对岸。 “有人通过传送门往自然之境输送污秽化念灵，想要骚扰天道是不是？”半空中里慕烟开口说道，“是不是有那个的人守在传送门前？” “而且还是一个熟识，一个差一点要我命的人。” 虽然只有只字片语，但是里慕烟很容易就分析出来了对手是谁：“是他！？” “如果对手是他的话，你是不是有一点勉强了？毕竟他的实力临近十四人的，现在是将布偶叫过来才是上上策吧。” “谁敢保证十四人第一时间就能到我身旁，而且通过他正好看一看我进步了多少。” 慕烟是铁心要一战了，所以里慕烟也不阻拦：“那么我先回里世界准备了，要是真的危险了我还需要出来一趟。” “嗯。”慕烟点点头，里慕烟也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消失在了慕烟视野里。 慕烟降落在树林里潜到这个人和传送门背后，接近到一定距离后拿出长戈不留情地挥向对方。 攻击很普通所以很容易就就闪开，不过传送门倒是被慕烟给摧毁了，至少保证了没有污秽化念灵的进入。 “我说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原来是你。” “是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妖言师！” 二二一·对阵妖言师 二二一 望着慕烟那一脸奇奇怪怪但是又说不出来的笑容，就有一种冲动，当然是那种不良冲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妖言师问着，按理来说这里可是一个非常安全的传送地点，不应该会有天道侍发现才是。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上本没路，人走多了便有了路。’嘛，别管这是不是他说的话了，我只不过是来进行一下东边境的普通巡查而已，你不过是一个顺手的收获，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惬意地吃着零食看着落日度过这一天。” 慕烟说的很明确，无意中的收获。 “也许我应该躲你远一点。”虽然口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妖言师还是暗自准备好了启用术法，“你这个家伙似乎变得老道了一些，第一记的偷袭就算不能伤到我，也能够破坏传送门，断掉我的去路，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心神不宁。” “一个实力接近十四人的家伙竟然对一个普通的天道侍说一句‘躲远一点’，这合适吗？”慕烟拿出来了长戈，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让妖言师躲远一点的。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似乎你又知道了一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天道好像有意看上你一样，什么样子的秘密基本都在你这里曝光了，也许杀掉你会改变一下这样子的结局。” “也许是吧。”慕烟一甩长戈将一个企图偷袭自己的污秽念灵冰封住，“不打算想办法挖角我了？” “夏千依那件事情后，对你的行动就变得不可能了，不过你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很诱人的肥肉，就算你的能力不达标，但是有着空境和凤凰能力却时刻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如果能够将你俘获，不仅可以给天道一个不小的打击，还能加大我们的优势。” “所以。”妖言师结尾加上了一句话，“天道就没有给你几个保镖级的措施吗？” “也许我还不入他们的法眼吧。” “十四人的脑子都进水了？” “原因应该是出在我身上。” 妖言师不明白慕烟再说什么，就近发生在天道的事情，他们也没有第一手的消息。 “反正……只要能够拿下你就是赢了。”数不清的细剑凝聚在妖言师的右手上，形成一柄大型的光剑。 “别说的好像是抢劫良家人一样。”慕烟竟然将手指压在自己的嘴唇边缘，故意露出一副似挑衅非挑衅的表情，“你的道理在我这里也适用呐，如果我能够将你绑架送给十四人，是不是也是一个不错的打击。” “你这幅玩味的表情……我是收到了！”说着妖言师随手一挥，光就像是子弹一样发射出来，数量不亚于一柄重机枪一秒钟的发射量。 慕烟当然不慌，自己在天道闲置的这段时间可不是白闲置的，所以对于这种像是试探性的不认真攻击，自己只是将长戈随手挥动向下，利用冰封术加持的风阵壁，就轻松拦截下来了所有的攻击。 防御之后，自然是反击，所以当妖言师的攻击散去之后，慕烟毫不犹豫地将长戈挥动出去，给对方一记很纯的物理攻击，不过妖言师连动都懒得动，长戈接触到了他身体的那一刹那，被一道光膜给覆盖住了，当戈再一次脱离光膜时候，妖言师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反倒是慕烟的左手腕，露出来了一条鲜红的线。 “你有健忘症？”妖言师问了一句，这可不是他和慕烟第一次交手，所以如果慕烟长一点记性的话应该明白，自己是有反伤甲在身的，像这样子的攻击，只能给自己平添麻烦。 “没错，当然不会忘。”慕烟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面的红线，然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不长记性这个词语一点也不适用我身上，但是自己能力上升了，总要不断试探一下。”虽然是这样子说，但是慕烟还是有点不乐意，刚才自己那一次的攻击，连试探都算不上吧，如果没有反伤甲的话，在妖言师上也不多是留下一道稍微出一点血的伤口而已，现在看起来全返给自己了，而且是等同伤害。 “那么你要怎么伤到我呢？”妖言师问了一句，似乎是反过来的挑衅。 “一个人的一生会信奉很多的道理，比如说最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这种。”只是一个小伤口，还轮不到慕烟使用回复术法，不过妖言师不明白慕烟说这些干什么。 “很不巧的是我相信其中两个道理：一个是物极必反；另一个是平衡。”慕烟重新拿住长戈，“妖言师啊，你的反伤甲……究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是一个反问句，还是一个疑问句，也只有慕烟自己知道了。 虽然对于自己的反伤甲有着很强的自信心，但是慕烟那种似懂不懂的话，顿时扰乱了妖言师自己的心绪，真是讽刺，明明一直是自己用语言去扰乱别人的。 为了杀掉慕烟，妖言师必须要严肃起来了，他躬身一跳，就像是踩着空气一样，停滞在了半空之中，然后光剑重新散成细小的碎光，然后又重组成了一根中空的棍状武器，那中间空洞就像是火炮一样对着慕烟的方向。 这倒是让慕烟想起来了一开始煜教授给自己的战斗准则之一：要想办法掌握最大的空间控制权。空间控制权掌握的越大，那么自己进攻退守的余地就越大，而且对于对手的动态掌握也越强。 而空间控制权的最大代表，便是制空权。所以看起来当时妖言师和越清亭去争抢十四人并不是虚言。 妖言师的那个武器就像是离子炮一样，不断发射出来由光离子组成的集束，威力不可小觑，毕竟慕烟亲眼看见躲开身后无辜中枪的树干被轰出来了一个洞，截面和集束一样，没有一丝一点的能量进行无用的散发。 “这招有一点过分了。”慕烟看着光离子集束和自己的风阵壁相撞，但是却没有像其他术法一样四面八方地发散，依旧是集中攻击风阵壁的一点，而且随时有将风阵壁击穿的可能。面对这样子的攻击，风阵壁起不到实质的防御作用。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慕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风阵壁被击穿，然后自己则是躲闪掉这些攻击。 “怎么了？你不是要打破我的反伤甲吗？为什么现在连近身都做不到？”停滞在半空的妖言师说道。 “火大。”慕烟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跑是没有用的，你既然知道我和越清亭那家伙争抢多十四人的位置；你也知道越清亭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越清亭的攻击轨迹，所以像你这种逃避运动在我眼里，就像是婴儿跑步一样没区别，所以……”妖言师控制着武器追踪慕烟移动的轨迹，然后看准了时机果断出手，一道光离子集束精准地击穿了慕烟心脏的位置。 “自如体系，第一序列法罗斯镜像启动。”慕烟的脑海里面突然闪出来一个声音，看来自己提前设置的自如体系激活了。 法罗斯镜像，这是慕烟从缴获的术法书里面学习到的一个辅助术法，能力和自己的镜中颜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攻击接触前强行将自己传送到半分钟前的位置，而在原地留下一个镜像来迷惑敌人，这可以说是一个躲避一次致命伤害的术法，但是前提要保证半分钟前的位置是安全的才行。 很幸运的是慕烟半分钟前的位置是安全的，同时也给他了一个可以反击的间隙，法罗斯镜像启用后慕烟立刻启动律反，不过不是用来刺穿妖言师胸膛的，而是像镣铐一样抓住对方的四肢，强行拽到地面上。 二二二·对阵妖言师(2) 二二二 就算是再怎么有心理准备的人，要是被突如其来的束缚和控制缠住，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惊慌失措，现在的妖言师就是这样，注意力的过度集中没有预料到慕烟的反击，就这样被慕烟的律反拽回了地面。 同一时刻慕烟反转长戈：“看好了，我可没有对你造成实质伤害。”说着自己手上长戈的木柄直接戳到了妖言师的肚子上，这一记绝对不好受，普通人肯定早就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了，当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结束，慕烟的手向着自己的方向挥动，律反控制着妖言师朝着慕烟的方向移动，然后慕烟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将木柄击打到妖言师恶腹部，就像是来了一记全垒打一样，用尽全力将妖言师打飞了出去。 “嗯？”看着这样狠狠挨上了两下的妖言师，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让慕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竟然没事？” “你可不要小看我，既然反伤甲只能对有效的伤害起作用，像你这样钝击我自然是知道危险性的，没有一丝一点的准备可能吗？” “伤脑筋啊，这么说像是利用击打神经的招数对你也没有效果了？” “击打神经？”这回轮到妖言师对慕烟刮目相看了，“你才这个年纪，就学会击打神经这种手段了？” “不是所有人都该死的。” “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让人火大，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说着妖言师双手合掌，一个微小光源出现在慕烟面前，然后是突然的爆裂，并没有对慕烟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发觉自己已经被许许多多碎裂的镜子包围住。 “这一招似乎……”慕烟似乎是见过。 远处妖言师的光离子集束已经对准了慕烟的方向，慕烟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光遇到镜面会发生的结果只有一个：反射。 妖言师静静地看着集束冲进了碎镜群里面，然后是无数次的反射，那种反射的次数，就算是用肉眼看着都觉得脑袋疼，因为反射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大脑接收的速度都赶不上。 一次的光离子集束也许无法击中移动的物体，但是不断反射的集束呢，那种速度和威力足够将一个人杀掉十几次了。 集束的反射似乎还没有结束，但是一瞬间的冰封却将所有的碎镜给包裹了一层冰膜，无法进行反射的集束冲破了一个冰膜的碎镜冲上了天空，而慕烟则是慢慢走了出来。 “没事？” “很有事。”慕烟拍拍手，“为了破掉这个讨厌的术法，又用掉了我一个序列。” 在那种情况下的慕烟怎么可能没事，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悠然地走出来，是因为树文字的钟鼎空间的作用，它改变了慕烟周围的空间，让集束无法伤到自己，而自己也能够趁势使用冰封术解决掉这些用于反射的碎镜。 而慕烟破掉了对方的术法走出来后，钟鼎空间的效果也结束了，第三序列已经开始处于等待状态。 慕烟不得不谨慎起来，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两个序列已经用掉了，只剩下三个序列，都用完后自己的自如体系就会进入24小时的冷却时间。 其实慕烟也很无奈，理论上来说自如体系可以无限设置序列，但是这也要看自身的元气能不能支撑那么多序列，排除掉用来支付其他术法的部分，慕烟最多能够设置的，也只有5个序列。 “单凭一个能力，还真的治不了十四人级别的你。”慕烟一边说着，左手食指和中指已经伸到了自己左眼的眼罩上，只是轻轻一动，就将眼罩给摘了下来，露出来了那只义眼。 慕烟左眼的情况妖言师是明白的，不过仅限于被诺儿弄失明，然后散医安装了一个假眼上去，至于左眼有什么玄机，妖言师一点也不知情。 “摘了眼罩你就能打败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慕烟能够清楚地看见妖言师身上包裹着浅蓝绿色的灵力，活着的人不会有这种玩意，也只有死人的灵魂才会有。即使是人偶，操控身体的肯定是灵魂，这一点毋庸置疑。 “哼！”妖言师抬起长棍，想要再一次使用集束攻击慕烟，但是慕烟已经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了，毕竟已经消耗掉了他两个序列换来的分析，可不能浪费了。 在驭风作用下的慕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妖言师，然后在一定距离下上挑长戈，直接推动着集束的发射口向上移动，使得妖言师的集束直冲天际。 慕烟自然是没有停下来，一个快速的转身，长戈直接逼近了妖言师的脖子。 妖言师没有动身，但是在慕烟左眼的视野下，能够清楚地看见脖子处的蓝绿色流动速度加快，颜色变深，典型有术法凝聚在那一处的表现。 因此慕烟的左手急停然后手腕一转，长戈的锋面转变向下，看样子是要将妖言师的左胳膊一并切下来。 慕烟的长戈还没有向下移动，但是左眼已经看见左肩灵力出现了和脖子一样的变化。 “哼！”这回是慕烟小声轻笑了一下，长戈当然没有往下切，不过慕烟是侧身控制长戈的，这有一个好处，慕烟利用自己灵巧的左手将长戈来了一个360度旋转，木柄的一段直冲而上，瞄准了妖言师的下巴。 “叫你自大。”慕烟轻声一说，木柄就像是不留情的上勾拳，痛击在了妖言师的下巴，就算对方能够抵消这一击的痛楚，但是上扬的力道不得不让他的脑袋使劲往后仰，就是这一击，差一点让妖言师翻到在地。 猝不及防的一击让妖言师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这也是他对阵慕烟以来第一次后退，换句话说来是慕烟的一个小胜。 “你后退了呢。”慕烟重新将戈对准妖言师，“我一直很好奇，就算钝击也对你无法造成伤害，但是刚才那种脖子要断了的感觉应该不好受吧？” 妖言师一股要吃了慕烟的样子不说话，他手上的长棍重新变回了光剑，他知道慕烟专门训练自己的近战能力和反应能力，所以像这样子间歇的光离子集束是很吃亏的，慕烟大可以在自己攻击前就强行改变集束的轨迹，他的长戈攻击范围也是很大的。 “那么这招如何？”光剑再一次重新变换，这一次成了两柄手枪。 “双枪？有用吗？”慕烟很好奇。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子弹可是无限的。”说着妖言师的双手已经扣下了扳机，双枪轮流着射出来刺眼的光术法子弹。 这种攻击重于数量，所以慕烟很容易就用风阵壁拦截下来，然后张着屏障冲向妖言师，不过这一次妖言师可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也是动了起来，一边保持着与慕烟的安全距离一边不断将子弹射向慕烟。 “你竟然运动起来了！？”慕烟快速的一个箭步，长戈触及到了妖言师的近身。 而妖言师向后一跃再一次加大距离：“你应该接受过煜的特训，那么应该知道要摆脱对方视野追击这一点！所以你明白的，至少在我看来你现在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哈！”慕烟收手放手，将空震使用了出来，“听你这么说，我都感觉自己可以去抢十四人的位置了。” “我可没有给你那么自大的想法！”妖言师将许多细小光剑凝聚在周身旋转，切碎了空震的术法能量。 趁着这个时候慕烟手掌一按地面抬起，律反顿时从妖言师的四面八方出现，当然慕烟不会用它来攻击对方，这只是限制对方的位移而已。而自己优雅地转身木柄再一次挥向了已经在攻击范围内的妖言师。 可是妖言师手中出现一个光团摔向地面，强烈的光爆发出来。 “闪光弹！？”慕烟立刻闭上眼睛启用风探知，等慕烟睁开眼睛后，妖言师已经从原来的位置消失掉了。 二二三·对阵妖言师(3) 二二三 闪光这种玩意手段其实一点也不高明，但是实用性却非常强，像是慕烟这种没有预料到会有闪光弹的人，即使即使闭上了眼睛，视野依旧被波及到了。 “糟了！”慕烟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轻轻罩着双眼，“眼睛不能完全睁开，一片漆黑！” “你给我冷静一点！”里慕烟在慕烟的脑海里面斥责道，“这只不过是强闪光造成的暂时性暴盲，闭上眼睛让它先休息一会！” “风探知……风探知……”慕烟连忙闭上眼睛利用风探知来锁定妖言师的位置，但是在自己的探查范围里面，并没有妖言师的波段。 虽然没有妖言师的波段，但是慕烟的风探知能够感觉到自己后背的风探知受到了扰乱，而且这种扰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明明什么都没有探查到。 “光术法！？”慕烟立刻确定了这种扰乱的缘由，并快步向旁边躲闪，虽然看不见，但是慕烟能够隐约感觉到什么从自己胳膊旁边掠过，于是摸黑摸了摸异状掠过的地方，宽松的汉服袖子竟然出现了一个破口，周围还有莫名的余热。 “光离子集束吗？”慕烟感觉就是刚才使用的那一招。 “喂！你试着帮我查看一下妖言师的位置，为什么风探知没有探查到？”慕烟向里慕烟吩咐着，“为什么到现在我的眼睛视力都没有恢复？” “我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你视力什么时候恢复？再说了我们两个人五感是联结的，你现在失明了，我就算出来也看不见东西。” 就在慕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自己脖子侧面却突然发痒，一道声音响起来：“你是不是在想着为什么视力还没有恢复？不会再恢复了。”是妖言师的声音，说话很轻，扰动的气流不断在慕烟耳后根运动，让慕烟顿时感觉发麻。 “后面！？”慕烟毫不犹豫地将长戈攻向自己背后那个人说话的位置，只可惜什么也没有击中。 “这家伙是怎么躲过风探知的搜索的？”慕烟很不明白。 “我说你！”里慕烟声音又一次出现，“你的右眼受到闪光也就罢了，为什么你的左眼还闭着，你左眼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不应该受闪光影响才对。” “眼球是死的，但是视神经是活的好不？”就算是这样解释，慕烟还是尝试打开左眼，可惜没成功，左眼的视野也是一片混沌。 “没用的，我不知道你的左眼有什么奥妙，但是你现在别想着视力恢复了。”妖言师的声音在自己周围响起来，根本不能确定是从哪一个方向来的，“我的闪光可不是暂时性的失明，而是长久性的，以前因为这一招被我弄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哼！”慕烟竟然笑了，“不就是眼睛不能用了吗？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就算这样，你想要杀掉我也不容易，也别劝你逃跑，只要你敢动一下，我就能确定你的位置。”慕烟说的话，更像是威胁。 “你这家伙还是乖乖闭嘴时候讨人喜欢一点。”妖言师说道，“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你死的几率也很大。” 慕烟一皱眉，风探知的范围突然多出来了许多异物，是污秽念灵，看来这就是妖言师刚才说的意思，他想要用念灵杀掉自己。 “我真有一点后悔，如果早知道有你来干扰的话，我就先将执念念灵送进来了。” “执念念灵？我真的是听见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你现在跑说不定来来得及。”妖言师似乎在动摇慕烟的内心。 “跑？我为什么要跑？”慕烟露出来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就因为我看不见东西，你也太小看我了，像这些污秽念灵……”说完慕烟单手潇洒地一转动长戈，然后垂直插入地面，猛烈的寒流立刻涌向四面八方，将方圆五里的地界全部给冰冻住，那些可怜的污秽念灵自然是逃不过。 妖言师虽然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看着慕烟一招就将自己放置到自然之境的污秽念灵全部报销，不念有点心痛。 一招冰封后慕烟似乎还没完，只见他又拔起自己长戈，一团火焰凝聚在戈上面，妖言师感觉得到，这是凤凰的业火。 “给我散！”慕烟原地轻跳两圈，凤凰火被长戈划出两个火圈扩散，将五里范围内所有被冰封的事物，通通击碎。 慕烟简直是硬生生地在茂密的树林开拓了一个方圆五里的空地，妖言师知道慕烟这下子玩的有一点大了，这么强烈的术法波动，肯定是瞒不住天道了，相信现在东边境的异动已经往十四人下发了，如果来的人是普通天道侍还好说，如果来的是闻舍或者是自府府长，妖言师知道自己彻底跑不了了。 “呦，找到了！”慕烟单手背着长戈看向妖言师的方向，虽然是一脸笑容，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样子有一点诡异。 “这个求救信号玩的真好。”妖言师冷冷地说了一句。 “有吗？”慕烟脸上出现一点惊讶，“但是你的对手是我吧，所以如果有人出现了，说不定我会开启退散结界。” 妖言师自然知道慕烟的主意，老式的退散结界，这就是他利用这个手段夺走了夏千依的凤凰能力，他认定了要和自己单挑。 妖言师没有回答慕烟的话，但是术法却已经使用了出来：手中的手枪射出来了一个光球直冲向慕烟，那个速度并不慢，但是也不快，完全在慕烟能反应的范围内，所以他只是轻轻弯腰，光球就从他的上方飞过。 妖言师紧接着又射出来一个光球，不同之前的是这个并没有移动，而是静静地呆在妖言师的面前。 直起腰的慕烟顿时感觉不对劲，立刻向旁边一跃，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光束，是前一个光球发出的，光束连接着两个光球。 “你真的看不见吗？”妖言师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这一招不可能被风探知感觉到，所以慕烟应该不会察觉到才是。 “你对自己的术法这么没信心，放心好了，到现在我眼睛睁开都困难。” 慕烟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不能睁眼，但是并不代表着看不见东西，就在自己大张旗鼓地利用冰封术和凤凰火的那一时刻，趁机将实体化的小凤凰送上了天空，让它来代替自己的眼睛，就像之前侦察到妖言师一样，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慕烟才不会接连释放冰封术和凤凰火两个特大消耗的术法，来无谓的消耗本来就少的元气。 所以现在的慕烟能看见东西，只不过是从第一人称视角转变成了上帝视角而已。 妖言师没有说什么，像慕烟这种人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而是紧接着又射出来一个光球冲向慕烟，在光球随机停下后射出来两道光束，连接着之前的两个光球。 “这不是在剥夺我的生存空间吗？”慕烟终于是感觉到了光球的可怕。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妖言师接连产生许多光球，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想到了计算排列数的鲸鱼图。 “擒贼先擒王！”只要解决掉妖言师，这些光球自然不攻自破，因此慕烟直接攻击妖言师，妖言师见状要拉开距离。 “别想跑。”慕烟长戈移位制造出一个冰戈掷了出去，正中妖言师的腹部，可是在上帝视角下……妖言师的身影发生扭曲，然后消失了。 “咦！？” “听说过海市蜃楼吗？”妖言师的声音从其他方向响起来，“你果然是能够看见什么，不过你现在看见的，不代表就存在那里的。” 二二四·对阵妖言师(4) 二二四 “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不就是一个幻术吗？少在这里糊弄人。”虽然自己眼睛看不见，但是慕烟还是象征性地左右摇头，而自己的风探知依旧是查探不了对方的位置，慕烟就觉得奇怪了，妖言师究竟使用了什么把戏屏蔽了自己的探知。 “一开始就是你偷袭我不成的，现在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很奇怪吗？”妖言师这番话简直像是说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一般。 慕烟并没有反驳妖言师的话，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一两个偷袭算什么，只不过慕烟奇怪的是妖言师是怎么屏蔽自己的身影的，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海市蜃楼的道理能不懂吗，可是奇怪就是奇怪在这里，如果说妖言师按照自己双眼为目标使用的海市蜃楼，那么现在切换成上帝视角的慕烟，应该能够看见妖言师才对，不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慕烟有一个结论：妖言师使用的并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而是一种光学迷彩的手段，利用光将自己身影“隐形”了而已，说不定这个家伙就站在自己面前窃笑。 虽然自己还暂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逃过探知的，不过知道对方使用光学隐形这一点就足够了，于是慕烟将长戈插入地面：“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用些其他手段了！” “吓唬谁呢？”看来妖言师一点也不相信慕烟说的话。 “很好。”慕烟左手弯曲，一把步枪凭空出现在了慕烟手上。 “这种二战时候的老式步枪有半毛钱用处？”空气中传来了妖言师的嘲笑声，会术法的人，就算是现代枪种都不一定有效，更别说二战的栓动式步枪了。 “一会有你哭的。”慕烟才不管妖言师的嘲笑，他拉开枪栓，然后从腰间布偶给自己的可以储存小物品的空间铃铛里面拿出一个弹匣装入枪膛里。 关闭枪栓后慕烟左手放在长戈上，右手拿着步枪，食指还随时待命地放在扳机上，现在还不知道妖言师的位置，不能胡乱攻击。 就算再熟练的士兵，都不敢托大到单手拿着步枪进行攻击，更别说这种扣一次扳机动一次枪栓的老式步枪了，所以妖言师看着慕烟这种反常必有妖的状态，有一点犹豫要不要攻击。 不过就算不是正式的攻击，但是试探性攻击还是可以使用出来的，看一看那柄步枪究竟有什么妖孽。 慕烟突然感知到背后的风探知发生了扭曲，是光离子集束，立刻拔起长戈滑步躲开集束的攻击。 “是这个方向！？”透过凤凰视野，慕烟朝着集束突然出现的地方一甩长戈，五个冰枪飞向目标方向，只不过冰枪并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左？还是右？”慕烟的长戈正在左右摇摆，哪个方向都可能是妖言师躲避攻击的方向。正当自己踌躇之际，右面出现了四个光球，然后在凤凰视野下清楚地看见不远处浮动的光球射出来许多光线直冲自己。 妖言师似乎是故意的，只留下来了一条通路可以撤退，他给了慕烟一个选择题：不是准备迎接这些光束，就是朝着唯一一个通路撤退，不过无论哪一个选择，对于慕烟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 慕烟选择了后者，他选择了撤退，这也是妖言师最想要看见的结果，在慕烟后退的同时控制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三个光球冲向慕烟，顿时又有许多集束冲出，这一次是彻底将慕烟围困在了集束做成的牢笼里面。 “我赢了。”妖言师声音传来，“现在你是动弹不得。” “差不多吧。”慕烟看见一道贴近自己身体的光束，将袖子直接划破，破损地方的衣服似乎是被光吞噬了一样，很明显这些集束非常危险。 不过慕烟有一点佩服妖言师的是，像这样看起来胜局已定的场面，妖言师依旧没有现身，警惕性非常高啊。 慕烟也不想就这样被妖言师弄死，于是开口说道：“稍微聊个天，你知道我在大学的专业是什么吗？” 这时候慕烟要聊天，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妖言师很想看一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手段：“文学，你是个文科生。” “没错，那么再说一个以前的事情，高中有一个很讨厌的考试叫‘学业水平测试’，是用来鉴定自己每一科的质量如何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妖言师当然知道：“我也有儿子，自然知道。” “那么你肯定也知道学业水平测试的成绩并不是用的分数显示，而是用的等级：abcd这种。” 妖言师不明白，为什么慕烟要提这种事情，慕烟接着说：“我的学业水平测试，你不想听一听结果吗？” “你的成绩管我什么事？” “听后你就明白了，语文自然是a；我喜欢的地理和历史也是a；数学最差，得了c；不怎么感兴趣的政治是b；英语我基本没学是b；通用技术太简单了也是a；此外涉及理科的生物和化学也是b。”说到这里慕烟便暂时闭口不说了，妖言师觉得奇怪，十门学科，慕烟只说了9个，唯一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是物理。 慕烟知道自己已经吊住妖言师的胃口了，接着开口：“物理，成绩是a；我们班级只有两个人物理是a，我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像这种本质是光的攻击……”慕烟一个弹指，妖言师顿时看见数不清的碎冰凝聚成了各种各样的凹透镜漂浮在所有光束的线路上。 “光经过凹透镜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吧？”这是慕烟最后说的话。 “混蛋！你这家伙！”妖言师心头一震，因为突然有许多凹透镜的介入，原本平稳的光束发生了大小不等的散射，这个控制着慕烟的光束牢笼，像极了一个受到惊吓的河豚，噗的一下光束像四面八方爆散，本来以为自己呆在安全区域的妖言师，也受到了不下十次的光束攻击。 “你找死吗！？”妖言师一边吞下自己攻击的苦果，一边朝着慕烟的方向大声喊，凹透镜发生散射当然不假，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牛顿爱因斯坦这种顶尖的物理学家，都不可能瞬间推算出如何配置凹透镜保证自己不受伤害，换言之慕烟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声音不空洞了，是从这里传来的！”在看不见情况的光芒里面，一束黑色的攻击冲出光芒，直接击中了妖言师的位置，妖言师立刻使用反伤甲，可是攻击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自己身上变得一片漆黑。 “墨……墨汁？”妖言师不可思议的看着慕烟的方向，光球被自己的攻击给震碎，光芒也渐渐散去。妖言师只看见一个浅绿色的透明罩子，在里面的慕烟一丝损伤都没有，一脸恶作剧成功的样子笑着看着自己，而那柄步枪枪口，正对着自己。 “怎么可能？”妖言师有一点不该相信，慕烟竟然能够在那种连一秒都不到的情况下接连完成两个术法的布置，哪有那么快的反应能力，通常是强迫光线散射后，第二个术法没有来得及启动，光束就应该穿透了身体才是。 慕烟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不过为了确定妖言师的位置，用掉了他自如体系的第三序列：树文字篆力场盾。 妖言师更关心自己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了，你真的以为这柄步枪里面能够射出来步枪子弹？”慕烟倒是给他解答疑惑了，“这不是步枪，而是一柄水枪，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超浓厚的顶尖墨汁，别想着洗掉。” “水枪？” “这可是全球限量的高级别仿真水枪，如果没有明叶的话我还买不到呢，不过价格可真的不便宜；墨汁也是，用的可是徽墨的墨锭研磨的墨汁，这一枪下去花费真有点让我心疼了。” 二二五·对阵妖言师(5) 二二五 “反伤甲？”慕烟说道，“这种用途的原理不过是判定攻击受到的伤害，然后将等同的伤害反弹给攻击源吧？听着反伤甲是很厉害的，但是如果攻击源是自己的话，或者像我刚才这种根本不能算是判定为攻击的攻击，反伤甲就压根起不到保护自己的作用，说实在的我觉得反伤甲还不如大众的护盾形式。” “你这家伙！？”虽然幸运地自己眼睛里没有沾染上墨汁，但是大半个身体却已经被墨水染黑了，想要洗掉是真的不可能的。 “我很奇怪，那种装着墨汁的水枪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场准备的，莫非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慕烟将用掉的一颗水弹弹出枪膛，“本来我只是想要用普通的水恶作剧的，但是很不巧我弄生气了一个人，作为报复她将我最珍贵的徽墨研磨成墨汁装进了水弹里面，结果是我不知情……就因为这件事情我还被府长臭骂过一顿。” “但是用装墨汁的水枪对付你倒是临时的想法。”慕烟将水枪搭在肩膀上说道。 “你还是喜欢耍一些小聪明。” “是吧，不过这个小聪明至少不能让你再进行光学隐形了，就算你能够将身上的墨水一齐隐形了，但是那股浓烈的味道你不可能用光给抹除掉吧。”一边说着慕烟一边得意地揉揉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很好用的。” “那又怎样，你既然是说你的物理很好，那么肯定能够知道光的速度是最快的吧，所以对于能够将光术法熟练运用的我来说，你的反应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就算我不能一击解决掉你，但是磨死你肯定没问题的。” 妖言师这些话都是实话，人的肉眼怎么可能捕捉到光的速度，慕烟之所以能够防御住妖言师的攻击，除了自己的反应较快外，就是风探知的功劳了。 “你的力场盾看着挺文艺的，但是好像又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崔琰的吧？” 没有等慕烟开口回答，妖言师接着说：“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开启你的屏障的，但是肯定是某种术法的作用，而且我猜还可能是一次性的术法，要是我再一次用牢笼将你关起来，你还打算用这种自残的办法解脱？” 的确是这样，慕烟的第四序列是凤凰火，第五序列是律反?四季城，一开始慕烟和妖言师对阵时，慕烟就决定尽量不能让第五序列触发，能够在第四序列使用前将妖言师打败是最好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现实了。 “没办法使用外援吧。”慕烟尝试睁开眼睛，这一次倒是可以张开了，不过切换成自己视野时候发现依旧是漆黑的，看来回去真的要找小德看一看才行了，这种伤就算画出来逆阵图都不可能有效。 “我都说了你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现在的你只能凭风探知来当做你的眼睛。”妖言师还不知道慕烟对于凤凰掌控的进度。 “这样足够了。”慕烟闭上眼睛，他可是要休息了，所以也懒得和妖言师费口舌。 妖言师高举光剑，然后将自己的速度提到近乎于光速，隔空朝着慕烟挥剑，速度越大动能越强，像这样产生的破坏力足够轻松摧毁一幢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了。 足够将人体撕碎的风如同利爪一般撕裂着慕烟和他周围的空气，在妖言师的眼里，已经是给慕烟足够的伤害了，可是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一次攻击过后看着慕烟站着的位置，妖言师顿时感觉自己瞳孔放大，慕烟双手抱胸安然无伤地站在原地，一脸已经看穿了妖言师攻击的表情。顿时妖言师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如果说刚才慕烟做出来了闪避的动作，那么他无伤可以理解，为什么连动都没有动的他也会如此。 “难道又像是前三次那样释放了保命的术法？”可是这一次妖言师并没有看见术法出现的波动。 “老小子，攻击结束了？那么该我了。” 口音还是那个慕烟的口音，但是语气的说话方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妖言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慕烟并没有提起那柄插在身旁的长戈，而是双手划出来了太极的图案，一股能量凝聚收缩在慕烟双手之间，妖言师很熟悉这个能力，凤凰的凤鸣，要是被击中了的话可是无法就地治疗的，而且对于人偶身体的妖言师来说，这简直是剧毒。 “他怎么可能会用出来凤鸣！？”妖言师竟然后退了两步，“难道我们的情报已经不准确了！？” “你在怕什么？”慕烟一脸笑着盯着妖言师。 也许是慕烟调侃的一句话，却像是给妖言师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凤鸣虽然很恐怖，但是却需要蓄力，只要能够打断慕烟的蓄力，那么自己依然有胜算。 决定间妖言师身旁出现了七彩的光点，就像是上满弦的弓一般，射出来了速度极快的光箭，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冲向对面的慕烟，但是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光分七色，如果只是认定只有七支箭就大错特错，里面还夹杂着一支无色的箭，而这一支是最致命的，妖言师料想慕烟也猜不到这一点。 就算慕烟已经蓄力成功释放了凤鸣，这种距离等到凤鸣破掉了光箭到自己面前时候，自己也早已经躲开了，就算不幸击中，也不过是一点余威，总比近距离击中要好。 对面的慕烟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用脚将长戈挑起，然后再用膝盖校准方向，转身一踢就将长戈踢向了妖言师的位置。 “速度好快！”妖言师敢肯定慕烟在踢出长戈那一刹那将驭风加持在了长戈上。 不过速度再快，也还在妖言师能反应的范围内，所以只要稍微弯腰挪步，自己就躲过了这柄长戈，然后看着光箭是怎么击中慕烟的，不过在光箭抵达前，慕烟突然就消失在了原地，妖言师还没有考虑慕烟是不是逃跑的时候，却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很不对劲。 “上面！？”妖言师猛地往旁边躲闪，同时盯着自己背面，果然慕烟在这里，“王车易位！？” 王车易位是慕烟最常用的术法，也也是能够让对手最头疼的术法之一，毕竟无论是偷袭还是逃跑都太方便了。这一战本来来的就太突然，而且慕烟到现在为止连一次王车易位都没有使用过，本来应该用王车易位躲避致命伤害的时刻全都被其他术法解决了，因此让妖言师忽略掉了慕烟这个强大的术法。 “逃不掉的！”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妖言师没有接连躲闪，落地的慕烟将手中的凤鸣对着距离十分近的妖言师发出，强大混乱的气流顿时四处迸发，妖言师感觉天旋地转，身体被风使劲碾压着，然后便是与地面亲密摩擦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被慕烟伤成这样。 远处的慕烟并没有取回自己的长戈，而是利用凤凰火凝聚成了一柄直刀轻轻一甩。 “不对。”妖言师努力站起来，“这不是慕烟本人。” 二二六·对阵妖言师(6) 二二六 “你究竟是不是慕烟？”妖言师是这么问的，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完全把握就证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慕烟，体型、声音和术法手段，全都是慕烟自己的，可是凭第一感觉，这个人却又不像是慕烟。 “你刚才玩海市蜃楼的时候说过一段话是什么？你看见的就不一定是你看见的。”和之前不一样，慕烟睁开着眼睛对着妖言师，不过那是一双空洞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而且还时不时地抖动和频繁眨眼，闪光对他的眼睛真的是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现在慕烟的眼神不仅空洞，而且还很凶。 听到慕烟这样子的回答，妖言师竟然小声笑起来，那似乎是一种自我的嘲笑，也难怪，那些话本来是自己用来欺负慕烟时用的手段，没想到怎么快自己也要尝试一下这个苦果了。 “没错啊。”一边笑着妖言师一边说道，“谁能够保证看见的就是真的！？”说话间突然天空落下许多光束，像鱼叉一样不留情地刺穿慕烟的身体，就站在不远处的妖言师仔细看着慕烟这里，对方一点也不惊奇。 光束是刺穿了慕烟的身体，不过准确一点应该说是穿过了慕烟的身体，因为身体与光束接触的部分，幻化成了火焰。妖言师倒是也不奇怪，既然能够使用出来凤鸣，那么自然可能张开凤凰的领域使用浴火。 接下来慕烟似乎不想跟妖言师聒噪了，直接朝着对方冲了过去，随手一甩一道凤凰火袭击妖言师，而妖言师利用光速产生的猛烈气流强行冲散了这道火焰，不过慕烟手中的那柄刀，已经从侧面靠近妖言师的脖子了。 “啧！”妖言师并没有躲开，而是对着慕烟发动了攻击。 凤凰火的刀接触妖言师脖子那一刹那散裂成了火焰，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将妖言师的脖子三面遮盖住。 反伤甲是能够反弹受到的伤害，但是像是火焰这种附加的热量，却是没有办法一柄反弹的，所以即使妖言师脖子没有伤痕，可是却要忍受热量带来的痛楚。 而也正是因为热量的灼伤感让他的攻击产生的停顿和迟疑，足够慕烟接下来的攻击了，趁着这个空档慕烟扫腿将妖言师绊倒，然后凤凰火再一次凝聚成刀对准妖言师心脏部位，猛地挥动下去。 妖言师虽然不擅于近战，但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节，当然不可能任由慕烟宰割，攻击慕烟已经晚了，所以自己只能用手握住慕烟那柄刀快速推到一旁。 刀插入了旁边的泥土里面听了下来。 “你这是真心要我的命啊。”妖言师说道，刚才因为推开刀的原因，让妖言师的右手被凤凰火给灼伤了。 “怎么？”慕烟脸上露着奇怪，“难道你之前的每一招不是也想要我的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妖言师解释道，“对于你们天道来说，我的价值应该不低于夏千依才对，说不定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都能够从我这里得到应该有的答案，明白了吧，我活着的价值比死去要高出十百倍。” “我当然知道，但是‘擒拿’一个人可是比‘击杀’一个人要难多了，像你这样肯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我为什么要选择那个麻烦的选项？” “反正就算我花费了大代价将你抓住了，也很难从你口中套出来什么消息吧？” “没想到骗不了你。”妖言师说道，“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早已经被骗得没有命了。” “什么？”慕烟听不懂妖言师的这一句意思，但是下一秒顿时感觉自己身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明明透过凤凰视野什么都看不到。 “浴火可真是够麻烦的。”妖言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慕烟的控制下逃离了，“反伤甲的反伤没有任何效果，我反倒是还要承受火焰高温的疼痛。”说着妖言师手臂伸向旁边的空气，光凝聚成了一个传送门出现在旷野上。 “你又想跑！？”慕烟说道。 “跑？那可不行的，如果我现在跑了，在另一个意义上就是放虎归山了，不够受到了凤鸣一击，再和你打下去我只能处于劣势。” 妖言师说的话很奇怪，这到底是逃跑不逃跑，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些，慕烟立刻冲向传送门的方向。 “该死，该死！”慕烟嘴上骂着，其实要破解这种光术法的传送门一点也不困难，可是唯一的缺陷就是慕烟不能使用远距离术法，就是因为这一点如果想要破换传送门，那么只能拉近距离。 可是慕烟再快，也不可能比妖言师的光速快，所以慕烟才完成了一半路程时，妖言师已经在传送门前了。 就算知道自己已经拦不住妖言师进入传送门了，但是慕烟还是不断加速再加速。 妖言师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传送门里面，慕烟见状考虑是否将长戈丢进传送门里面然后进行王车易位，不过考虑到对面是未知情况，只能作罢。 妖言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慕烟的方向，伸出右手食指对准了慕烟的脑袋。 “他想干什么？走前顺手攻击？”慕烟立刻减速。 妖言师嘴角一扬，手指像是手枪一般射出来了一道暗紫色的光线，光线直接穿过慕烟的眉心，直接穿过了整个脑袋。 “意识……”慕烟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开启着浴火，为什么还会被击中，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攻击还是自己急停，整个人重心已经偏离。 意识似乎是被带走了，因此凤凰提供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黑暗前的最后画面，是妖言师消失在了传送门里。 …… “慕慕，慕慕？”慕烟被一个声音惊醒，似乎是还保留着昏迷前战斗的本能，猛地坐了起来。 “眼睛？”慕烟感觉到眼睛上面似乎是缠着什么东西，想要摘掉。 “别动！”小德声音响起，然后一只手按住了慕烟的手，“我在你的眼睛上敷了草药，现在不能摘下来。” “小德。”慕烟松了口气，“这么说这里是……四季馆了。” “嗯。”小德压下慕烟的身体让他躺下，“你是被带回来的，除了眼睛受到了强光刺激外没有大伤，你不是去送慕槿离开了吗？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 “因为我……”慕烟刚要说出口，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无法提取自己的记忆了，明明自己还记得送走了慕槿三个人后，和里慕烟在裂谷旁慢走，然后……然后的记忆就无法提取了。 “因为？”小德不明白为什么慕烟不说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另一个声音传来。 “舍副？你也在？”慕烟说道。 “还有布偶，来看看你，看看你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啊哈，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你刚才说想不起来了？”煜将话题带回来，“当时感觉到东边境有大异动后我立刻派人过去查看，他们说那里只有昏迷的你和一个有着打斗痕迹的现场，你和谁在打斗，又因为什么事情？” “完全……想不起来。” “散医和徐长磊前去查看过现场，但是他们只查出来你曾经使用了冰封术和凤凰能力，将五里的地界进行了地毯式的攻击，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污秽念灵的尸体，这些你也想不到什么？” “一点……也……” “躺好！”慕烟感觉到煜一只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放松。” 慕烟感觉有一股能量进入自己大脑，很熟悉，就是说不上来，只是一小会时间，煜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有发现？”布偶终于开口了。 “果然，慕烟的记忆被某个人利用思议术法进行了删除。” 二二七·身体记忆 二二七 这个人在和慕烟打斗的最后过程中，利用思议术法强行击穿了慕烟的脑海，将自己与慕烟打斗的过程一点也不留痕迹地抹除掉，煜小心地搜索着慕烟的记忆碎片，但是自己能够察看慕烟的记忆，但是从慕烟在裂谷一边发现念灵的痕迹后，记忆片段就立刻变黑，一直到刚才隐约听见小德的叫唤才恢复，中间这一段真的是找不着一点痕迹。 “删除的真干净真彻底。”煜收回放在慕烟额头上的手，“现在想要凭你这个小家伙想起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这记忆很重要吗？”慕烟问了一句。 煜觉得慕烟的问题真的很好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那可是你的记忆，就算不重要也是‘属于’你的‘私人’东西，别人擅自动了你的私人物品你觉得重不重要？” “不过我觉得倒是十分重要。”煜又开始补充，“虽然不知道你在和什么神圣对上了，但是能够将方圆五里的地界全都卷入进来，要说对方是一个无名小卒，这怎么都让我不相信啊。” “等一下……”慕烟让自己的意识进入里世界。 “里慕烟，里慕烟！”在自己的里世界里面，慕烟大声喊道。 “说一声就够了，第二遍就有催的感觉了知不知道？”里慕烟从自己的塔里面走出来坐在石梯上面。 “那段我消失的记忆，你和凤凰有没有头绪？” “头绪？”里慕烟歪着头盯着慕烟，“我和你是感知共享，你的记忆强行抹除了，我的自然不可能会留下任何残余；凤凰也是，如果对方一次性将那个时间段所有的记忆消除掉，凤凰也不可能幸免。” “这么说连你们也留不下任何线索了？” “未必。”里慕烟来回活动一只胳膊，“就算是脑袋的记忆被消除了，但是身体的记忆却保留着，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出去过。” “你……”如果说里慕烟出去过，那么绝对会是慕烟放出去的。 “煜说的一点也不错。”里慕烟望向慕烟，“我们的对手绝对不会是虾兵蟹将，说不定真是一个重要人物。” 慕烟意识离开里世界后重重呼了口气，煜见状问了一句：“有什么想到的？不可能吧？” “没有。”慕烟摇摇头，“看来真的是找不回来了。” “未必。”煜立刻做了反驳，“要是就因为思议术法找不回来记忆了就断了线索，那么天道恐怕要遭殃好几次了。” “嗯？” “你喜欢看侦探小说，那么应该知道推理这个技术吧？” “就算是推理，也要有零星的线索才行，我的记忆里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比没有珍珠的项链，能叫珍珠项链？” “珍珠是有的。”煜戳了一下慕烟的身体，“身体的记忆，只要能够调出来你身体的久违感，就能找到一颗一颗的珍珠，当然东边境那里还有散医和徐长磊，他们会就地刻画，找出来任何的战斗细节，这样聚集两边的珍珠，再用一条推理的线连接，就算不能完全还原，但是摸索出六成应该不成问题。” “等等！”小德突然阻扰，“身体记忆，你想让慕慕不断接受各种各样术法的袭击吗？” “如果徐长磊和散医那里没有任何可用线索的话，只有这样子。” “我不同意，本来身体记忆就是一种模糊的概念，实践过程中很有可能出现混乱和偏差，像这样容错率小的可怜而且危险的办法，我不允许。” “我知道，我知道。”煜正常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你这是在护短，我明白。” “你！？”小德脸上突然一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德，没事的。”慕烟坐起来，“试一试也无妨，想要杀死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煜朝着慕烟打了一个响指，“就应该有这样子的气魄。” 既然慕烟的身体没有大碍，所以实验可以立刻开始，不过小德还是很不放心，坚持要求跟着到了自然之境深处，反正自己也到过东边境，能有什么可怕的？ 以防万一煜还是拿出手机接通了散医的电话，看一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新的收获？”散医的声音传过来，还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打嗝声，这个家伙又喝多了，“有的：现场许多地方有一些很小的洞口，应该是远距术法造成了的，这些洞口的还残留着光术法的痕迹。” “又是光术法？慕烟的眼睛就是被光术法给灼伤的。” “咦？是吗？这些洞口周围的沙土还保持着紧密的排列，没有一丝的松散，看样子术法的精准控制不差，对手是一个光术法的高手。” “光术法的高手吗……” “对了，慕烟那个家伙现在能完全控制凤凰了吗？现场还有凤凰火的痕迹和凤鸣造成的伤痕，而且凤鸣还是近距离击中了对手。” “真的？” “没错，在一处有一个凤鸣造成的有规律的波动痕迹，但是这个痕迹右面却有不规则消失，肯定是有一个人站在这里没有逃离凤鸣的攻击范围。” “凤凰啊……”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徐长磊他仔细查看了所有地表受到的攻击，发现了慕烟似乎使用过崔琰的篆力场盾，不过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对手使用防御性术法的痕迹。” “没有防御术法的痕迹？” “慕烟的防御术法痕迹倒是有而且很多，可是光术法的防御痕迹一个也没有找到，当然不排除我们可能有缺漏或者被其他术法痕迹覆盖。” “……还有吗？” “还有？”虽然只是通过手机通信，但是这边的人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暂时是没有了，不过这些的话应该也足够了不是吗？” 煜点点头挂断通信，思考了一会后慢步走到慕烟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慕烟？” “嗯？”慕烟轻轻将头摇向煜的位置，他的眼睛还系着绷带，这也是煜要求的，初步估计慕烟的眼睛在最初阶段就已经被闪光弄伤了，所以大部分时间的战斗慕烟是没有使用自己眼睛的可能。 煜将嘴贴到了慕烟就近的耳朵前，然后轻声开口一字一顿：“妖言师。” 短短的三个字，慕烟的脑袋似乎还没有跟上节奏，但是全身却突然抖动了一下。煜也感觉到了慕烟身体的不自然反应，果然那个和慕烟对打的人是妖言师，从刚才散医的汇报判断，妖言师应该是猝不及防受到了慕烟凤鸣的攻击，对于他的体质来说这种攻击就像是毒一般，无论当时优势倒向哪一边，反正对于他来说首要任务是摆脱慕烟的追击然后养伤。从慕烟的记忆断痕中能够判断出来是慕烟主动找上门的，那么为了防止妖言师逃跑，慕烟早应该破坏了妖言师的传送门或者传送阵。 可是有一个疑问了：妖言师为什么非要抹除掉自己和慕烟对打的记忆，只是为了尽快摆脱慕烟的追击吗？煜不觉得这样，慕烟不会远距术法，妖言师又有光速的移动能力，他完全可以制造一个临时传送门摆脱慕烟追击，不至于再浪费时间删除慕烟的记忆。 “慕烟这个小家伙，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二二八·重现 二二八 不过既然是确定了敌人身份，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一点了，煜特意嘱咐慕烟一会使用术法一定要凭最直白的感觉使用，而现在就让他以妖言师为对手就前提准备，煜不相信当时慕烟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去挑战妖言师了。 而煜则是前往了就近的一个高台，那里是自己观战的地方，不过要和慕烟对战的并不是自己，因为自己无论再怎么模仿，和妖言师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煜需要叫来一个最适合的人。 “找我有事情吗，舍副？”过了一会越清亭出现在高台上。 “我说越清亭，你应该最熟悉妖言师的术法和战斗方式的吧？” “熟悉说不上，但是毕竟自己和他争抢过十四人的位置，多少……了然于胸吧。” “足够了。”煜指着下面森林的慕烟，“一会你尝试利用妖言师的手段，攻击慕烟。” 越清亭双手插兜往下面看，不止是慕烟，崔琰也在，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不过越清亭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攻击慕烟：“舍副，这是惩罚吗？慕烟这个人能力我也清楚，妖言师的方法对于他来说有一点克制作用，而且……还让他蒙上眼睛？我怎么看慕烟都是被动挨打那个人。” “他要只是被动挨打，就不可能活着出现在这里了，要你做就做，怎么废话那么多，等崔琰上来！”煜知道刚才越清亭说的话有些瞧不起慕烟，那么这一次正好让他看一看是不是这回事。 越清亭没有接着反驳，反驳只是白费口舌，慕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过了一会崔琰走了上来，煜很好奇为什么慕烟要求崔琰帮忙，究竟是帮什么忙。 “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自如体系还在冷却中而已，所以希望我能够临时给他设置一个自如体系，我便将才做好还没有实验的道具给他了，反正正好趁着这个时机测试一下道具的实用性。” “自如体系？对啊，这个家伙也算是一个天才了。”自如体系煜也是知道的。 “可以开始了？”得到煜的许可后，越清亭只是单手拿出自己那柄燧发手枪瞄准慕烟，扣下扳机一道光束冲出枪口，不愧是越清亭，妖言师的光离子集束也能轻松运用出来。 站在草地上的慕烟眉头一挑，快速向前跳跃，躲开了越清亭的光离子集束攻击。 “嗯？”越清亭以为慕烟是躲不开的。 “告诉你别小瞧人了。”煜在旁边说了一句，简直像是挖苦。 “才开始呢！”越清亭手枪枪口移动对准了慕烟，再一次射出一道集束，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慕烟开始移动，当然越清亭也没有停下，枪口不断跟随慕烟而移动，集束也不断瞄准慕烟的位置。 煜知道慕烟能躲开是风探知的作用，所以一下子确定越清亭的位置很简单，现在慕烟的运动轨迹是一条弧线，不过是越来越接近他们的位置，越清亭也很容易就看穿了慕烟的运动轨迹，在慕烟即将经过的路线上使用出光集束，要是成功能够一下击穿慕烟的心脏。 没有预料到的慕烟自然是使用出风阵壁，很可惜在和妖言师对战时就没有用处，现在自然也是，集束击破了风阵壁直接穿透，下一秒也穿透慕烟的胸膛。 “你看，这样子就结束……”越清亭垂下手对着煜说道，慕烟怎么可能是妖言师的对手。 话没有说完，越清亭脚下开始闪闪发光，并且伴随着猛烈的术法波动，越清亭一惊立刻后退两步，原先站着的位置射出来了许多铁索，是慕烟的律反。 “哪来的防守反击？”越清亭不解。 “你被他给骗了。”崔琰是最明白的，“你还不知道慕烟自如体系的厉害之处吧？” 不得不说慕烟的直觉很强，设置的第一个序列便是法罗斯镜像，和当时设置的序列十分吻合。 “自如体系？法罗斯镜像？”这些都是越清亭没有听过的。 说话间慕烟已经跳上高台，只不过他并没有攻击，明明越清亭就在自己面前。 “不攻击？”崔琰觉得奇怪。 “是元素同步，越清亭开启了同步，使慕烟的风探知失效了，现在的越清亭无法被风探知感觉到。”煜很明白。 “妖言师会这一招？” “不会，不过记得有异曲同工的术法能力。”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越清亭立刻发动了奇袭，利用光术法四面八方攻击来不及反应的慕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了崔琰对自如体系的解释，越清亭觉得这一招有点很难伤到慕烟了。 直觉还是很准确的，致命攻击那一刹那一股能量将慕烟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护罩。 “这不是你的篆力场盾吗？”煜对着崔琰说道。 “能够这样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崔琰摇摇头，“以前防御术法不过是提前用出来做准备，像他这样危急时刻自动启用的方式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慕烟一皱眉，刚才的攻击他并没有确定越清亭的位置，而自己又想起来了刚才煜说的那一番话，于是很果断地用长戈将周围冰封住，然后将凤凰火附着在长戈上，他才不用担心旁边的小德、崔琰和煜，要是这一点都解决不了，十四人该换人了。 一场无差别攻击下来，透过风阵壁探知的术法波动，慕烟终于是确定了越清亭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拿出来了一柄步枪对准了越清亭的位置。 “那柄步枪！？”布偶眼睛微微一动，就是因为这柄枪自己可是将慕烟好好地数落了一顿，甚至还加了严重的惩罚。 “想对我使用子弹？”越清亭也抬起了自己的遂发步枪对准慕烟，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扣下扳机，不同的是慕烟的枪口射出来的是漆黑的线，而越清亭的枪口出来的是明亮的线，两条线相撞，黑色的线向四周分散，而明亮线依旧直线运动。 “擦！是墨水！？”越清亭才意识到慕烟枪口射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墨汁，很不幸的是他也中招了，虽然不多，身上还是沾染了浓烈墨香的墨汁；而光束撞击篆力场盾则是溃散掉。 “好一个实中带虚。”煜心里面给慕烟鼓鼓掌，至少刚才那个小回合，慕烟占到了便宜。 崔琰则是对慕烟的枪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墨汁从枪口射出能够做到不分散，除了枪支构造外，子弹肯定还被明叶做了改造，如果能够进一步改造，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可是越清亭不觉得很好，墨汁这玩意，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洗掉的。 要是平常越清亭还真有办法整治慕烟，不过现在被迫压制在光术法下，想要整治慕烟需要想一想办法，于是越清亭对慕烟接连降下光雨，光点如同雨滴打落在力场盾下，力场盾整体也开始从淡青色慢慢转变成红色，终于在承受了许多攻击后到了临界点，整个力场盾发生了碎裂。 “机会！？”越清亭拿着遂发步枪对准了慕烟的胸口，似乎是感觉到了越清亭下一次的攻击，慕烟将长戈掷向越清亭。 越清亭另一只手持遂发手枪对准长戈扣下扳机，气流消除了长戈的动能，让长戈插在了距离越清亭不远的地面上。 同时刻慕烟让里慕烟借自己一点凤凰能力，划出来了凤鸣全速冲向越清亭。 “驭风又熟练了，速度比进入天道时快了不少。”越清亭很会计算移动物体的速度，同时他觉得慕烟太草率了，就算是要冲过来，那也不能直线冲过来，对于狙击手来说这和静止的物品没有两样。 在速度已经上来后，慕烟小声嘟囔了一句，瞬间越清亭瞄准的慕烟，变成了一柄长戈，而眼角处慕烟和自己也就5步距离。 “越清亭你大意了啊。”煜大声说道，“这么简单的陷阱你就没有察觉到？” 长戈最主要的作用，还是王车易位，越清亭真的是大意了。不过即使如此，越清亭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他一转遂发步枪枪托上挑，正中慕烟控制凤鸣的双手，然后手枪伸出对准了慕烟的眉心。 “白痴啊越清亭，收手。”崔琰大声提醒了一句，“别在慕烟近身范围内攻击他，他可是专门应付近战的。” “啊？”越清亭还不明白，但是已经迟了，慕烟彻底松开了控制凤鸣的手，任由凤鸣胡乱发散。 “这个臭小子，就不怕凤鸣将自己也伤到。”越清亭可不想被凤鸣攻击，立刻张开护盾然后后撤，一边后撤还一边想，“这个小子只能是吃自己术法的苦果了。” 突然一个影子突破越清亭的护盾，直指越清亭的咽喉，可是还没有到就停了下来。停下来越清亭发现是慕烟的长戈，刚才这柄长戈想要划开自己的咽喉！ 而慕烟站着的地方，被四支下下签包围了，是布偶果断出手止住了慕烟的攻击。 慕烟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在那种混乱的凤鸣下不仅没有伤口，而且轻易突破了自己设置的屏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都说你大意了。”煜走过来压下慕烟的长戈。 二二九·夏绯的邀请 二二九 刚才的事情解释起来一点可不困难，面对混乱的凤鸣气流，慕烟并没有避开，而是迎面而上，这样子使得凤鸣已经威胁到了慕烟的安全，强迫慕烟的第三序列：钟鼎空间启动，也正是因为钟鼎空间的作用让自己和凤鸣以及越清亭的防御处在不同的维度上，才让慕烟有了能够一击致命的时间。 “这小子还真的将自如体系给运用地活灵活现。”崔琰不禁赞赏了慕烟一句，本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在自如体系的完美运行下使得自损八百的可能性变成了零，如果没有一定的谋划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看见了吧越清亭，这小子迟早要闯进十四人的行列里。”崔琰这句话似乎是故意说给越清亭听的，如果慕烟进入十四人，那么就意味着要有一个走出十四人了。 “哼！刚才是我大意了，但是想让他打败我还早着呢。”越清亭并不是狡辩，这是一个事实，煜只允许他使用类似于妖言师的能力，自己本身的实力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 而就在崔琰和越清亭两个人之间拌嘴的时候，布偶已经分析慕烟的举动了，从刚才和越清亭的对战可以看出来，慕烟即使是双眼失明，也要强行压制越清亭，如果当时对妖言师也是这样子的，那么能证明慕烟并不想让妖言师逃跑，或者说妖言师逃跑有很大的负面效果，再加上散医和徐长磊反应有异常的念灵痕迹…… 布偶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带慕烟执行任务时候那些被关在囚笼里面的念灵，这两者必定有联系。 “听着很不妙啊，看来不止是东边境，其余三方边境也要仔细巡查一番了。”煜听了布偶的简述，感觉事情真的不小。 “闻舍现在不是空闲的吗？分成四份戴上自府的天道侍将整个天道的边境巡查一番，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也好，一会我回去就着手。”煜点点头后看着站在一个地方有一点茫然的慕烟，“慕烟怎么办？至少记忆是找不回来了。” “他也算是做了点贡献，但是现在让他休养休养吧，以后我要他忙的时间还不少呢。” “是不是寒山道？”煜说了一句，“明明你一个人就可以的，干什么非要牵扯一个外人进去？” “只是简单地看他不爽而已。” “那么我真为他揪心了。”煜开了一句玩笑话，然后示意小德可以将慕烟带走了。 就这样慕烟再一次被布偶搁置了，当然按照布偶的话是暂时的，他还要上学，在天道与大学之间轮流往返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 不过说到上学，新学期的同学们最关心的事情，肯定不是同学怎么样；也不是老师怎么样，而是国庆节怎么样！9月份上学，10月国庆节，这也算是天作巧合了。也许是因为国庆节即将来临，慕烟的手机上收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的消息。 “这个国庆节你回烟地吧？肯定回来吧？”发送消息的人是夏绯，那位在水上乐园无意中结交的奇怪人。 既不是自己的老基友郑绘泽，也不是那个书虫王恩铎，更不是中二病的莫一凡，最先想要抢夺慕烟国庆节时间的竟然是夏绯，着实让慕烟吃惊了不小。 对于能够自由传送的慕烟来说，这并不是大问题，所以很快有了答复：“当然回去，而且没有事情。” 看着手机里面自己的回复，慕烟觉得有一点罪恶感。 “那正好，国庆节我希望你陪我出去一下，去采风。”夏绯的答复也很快。 面对这个邀请，慕烟简单想了想，然后输入：“应该没有问题的，不过为什么选择了我，你应该有更好的人选才对。” 先传来的是一串鄙视的小表情，然后是夏绯的回复：“第一，我妈妈不同意我一个人出去，说太危险，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够陪同我压阵的人；第二，我需要一个采风的model。” 前面那个理由纯属扯淡，后面那个理由才是夏绯真正的想法，这个人果然看中了自己那个叛逆的外表，慕烟是这么想的。 盯着手机屏幕，慕烟陷入了沉思，根据之前自己和其他天道侍的交谈中得知，国庆节天道也算是放假的，只要没有重大问题就压根没有任务，天道侍也要假期的。可是关键就在这里，如果想要出去，那么慕烟最想要跟着一起的人，是小德啊。 “修罗场……”慕烟嘟囔了一个词。 不过慕烟仔细想一想国庆节出去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你不在出去的路上，就是被堵在出去的路上，对于慕烟来说，如果是约会，那么就一定会发展成最糟糕的约会，所以换一下想法，跟着夏绯出去采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慕烟觉得自己要本着先不能让小德受罪的原则才行。 因此慕烟在手机上答复同意了夏绯的请求，不过接下来夏绯很快发来了另外一条信息，差一点让慕烟喝下去的茶水喷出口：“那好，车票我已经订好了，到时候再联系，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毕竟要在外面呆7天的时间。” “7、7天！”慕烟真是不敢相信，好家伙啊，一下子就将自己全部的国庆时间都抢走了，够狠。 正当慕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时候，又收到了新的消息，先是一串吐舌头的表情，然后是文字：“骗你的了，只有4天而已，而且你绝对不会觉得亏的！” 面对这样子的玩笑话，慕烟也只能用一个哦字回应了。 说定后慕烟才想起来忘了问一件事情，刚才夏绯的消息中只发来了车票两个字样，但是却没有说是什么车票，目的地又在哪里，似乎故意瞒着慕烟的，不过既然是4天时间，慕烟估算着最多除去两天路上的行程，能够采风的时间也只有两天。 “省外吗？”慕烟这么想着，如果是顺利的话采风地点肯定是省外了。 9月30日下午慕烟返回了烟地，只能说他运气好，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四，而下午是没有课程的，所以慕烟能够早早地收拾回烟地，而这件事情夏绯也知道，所以她启程的时间，正好是三十日的18点30分。 “这里，这里！”在预定的地点，慕烟看见一个人向着他挥手示意，果然是夏绯，浅粉色衬衣、英伦风格的格子吊带长裙，外面穿着一件防风用的薄外衣，以及斜戴的贝雷帽，肩上背着一个画箱，慕烟真的想要赞叹一番，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艺术的气息呢。 “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夏绯走近了说道。 “啊！没有。”慕烟才觉得自己是失礼了。 “我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夏绯伸出手指指着慕烟的脑门，“一定是很色的事情吧？男生都这个样。” “别把我想的这么猥琐好吗？” “不和你计较，现在就出发，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夏绯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轿车说道。 二三零·国庆，出发 二三零 火车上，慕烟虽然是坐在夏绯的对面座位上，但时不时用自己的目光去多看夏绯两三眼，这样来回地移动视野，连自己手机都没有安心地在玩。 “干什么总是偷看我？”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夏绯将手中的书合上，然后学着慕烟将手臂立在桌板上支着脑袋看着慕烟，“看你的样子简直像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女孩一样。” 慕烟听了后只能是笑一笑：“漂亮的女孩？我当然是见过不少，但是能够像你这样搭配出文艺风的，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刚才你说的话算是我的问题的回答吗？” “当然不是。”慕烟拿过旁边自己的茶杯啜了口茶，“我觉得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哪里奇怪了？” “你想想看。”慕烟伸出手指，“首先你是雇了辆车直接将我们送到了机场，然后坐夜间飞机，按照正常思路来说飞机就算不是飞往目的地的机场，那么也应该在最近的机场降落才对，可是飞机降落后你有带我直接去了火车站，现在是坐在了这趟前往目的地的软卧火车上。” 夏绯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你这个人安排的行程很怪，至少我觉得在旅途上的花销已经很大了，而且为什么不选择动车或者高铁？” “你说的这两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制定的路线可以让你观赏路途的风景的。” “在这种黑夜？”慕烟看了一眼窗外，只能看见因为灯光反射的自己和夏绯的脸。 “你要是明天早早起来，能够看见地平线的太阳升起的画面。” 火车上看日出，的确是一道很漂亮的风景。 慕烟还停留在遐想中，夏绯这里已经开始轻轻哼歌，也用不着担心会打扰别人休息，慕烟和夏绯休息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是说有两个软卧是空闲的。 “旅行的意义……吗？”慕烟看着夏绯沉醉在自己的轻声哼歌里，她哼的调慕烟能听出来，歌名叫做旅行的意义，但是慕烟始终觉得这首歌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情形下哼出来。 就在慕烟静静听着夏绯哼歌的时候，关着的推门被突然推开，夏绯的歌也立刻听了下来，两双眼睛盯着大门口，一个背着斜挎包的中年男子看向了里面，当他看见坐着的慕烟和夏绯后，有看了看卧铺的编号，眉头一皱，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了一句：“对不起，走错了。”后，再一次关上了推门。 “那个人搞什么啊？”慕烟还以为是对面铺位的人来了呢。 夏绯倒是一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后对着慕烟说道：“已经很晚了呢，我该睡觉了。” “嗯？” “上铺和下铺你选择哪一个？”夏绯很礼貌地问了一句。 慕烟是一阵沉默，他不怎么爱出门，而且做卧铺火车也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所以对于他来说上下铺没有区别：“你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吧，剩下的归我。” 听了后夏绯吐了下舌头：“那么上铺归我喽，下铺留给你了，有危险的话你可要保护着我才行，这是提前订好的。” “能有什么危险？还有那个要求不是开玩笑的？”慕烟自言自语嘟囔着。 夏绯右脚还没有踏上楼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另一只手伸向后面压下自己的裙子：“你在期望什么呢？将头转过去！” 慕烟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一直等到夏绯说可以了以后，才将头转回来睁开眼睛。 “如果你还不想睡觉的话。”夏绯躺下前对着慕烟说道，“你可以去中间的餐车，那里有宵夜可以吃的，当然那里还聚集了许多和你一样不爱睡觉的，说不定你们可以凑一桌打扑克。” “火车上的饭能有多好吃？” “那是以前了，你不妨去看一看，当然价钱不会太亲民而已，呆在这里别弄出无用的杂音哦，晚安。”说完之后夏绯躺下闭上了眼睛。 慕烟当然不想睡觉，并不是因为他是夜猫子，而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红茶，就算自己茶杯里面的红茶量很少，但是已经足够影响他的睡眠了，所以夏绯提出来了餐车后，慕烟决定去看一看，而且如果有天道的事情，也不好在夏绯面前开口。 …… 餐车里面的确有不少人，也的确有在打牌的人，不过就算是打牌，大家的声音也很小，毕竟这里也是公共空间，慕烟挑选了一个空闲的地方坐下后，打通了崔琰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你小子竟然会给我打电话？而且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就不能明天再联络吗？” “府长您不是夜猫子吗？就算我凌晨1点给你打电话，你接通的概率也会超过60%吧？”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如果想要问国庆有没有任务应该去问布偶，我这里可没有任务！” “我的府长那里也没有任务给我啊，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我想要从你的记忆里面拿走一点情报。” “说人话，否则我挂了。” “别，别，我想问一问天道侍里面，究竟有没有名字叫做夏绯的，当然不止现任天道侍，还可能是以前的天道侍。” 电话那里传来了一阵键盘打字声音，然后是一道铿锵有力的回答：“没有！” “府长你的回答要不要这么坚决？” “如果你说你想要我骗你来送给你一点心理安慰的话，请提早说。” 还是没有，当时问司清寒也说是没有，现在问崔琰也是没有，可是为什么小德非要说有，这个夏绯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慕烟觉得趁着和夏绯相处的这四天可以好好查探一下，说不定能够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还有事情吗？还有你在哪里？听着不像是在家的声音，像是火车上？”崔琰的耳朵很敏锐。 慕烟立刻回过神来，将自己所在地方和发生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屏蔽了夏绯这个人，情况不明条件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十四人好。 “真有兴致，你就慢慢玩吧！” “挂断前再问一个问题，天道侍里面有没有非常擅长绘画的人？” “这我怎么知道？”那里传来了懒散的声音，“天道侍系统你查看过，压根就没有兴趣爱好这一列，所以谁喜欢绘画，谁又擅长这些，我怎知道？” “也是……” 想要从天道那里获取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慕烟只好挂断电话，正想着该做一点什么时候，隔壁桌正好邀请慕烟玩扑克，因为他们中有一个人有事暂时没有办法回来，所以请慕烟做一下替补，当然不是赌钱那种，慕烟想一想正好无聊，也就答应了对方。 当有人回来代替慕烟后，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是过了零点半，茶可真是一个恐怖的东西，慕烟玩扑克不知不觉到了零点半，竟然一点一丝的困倦都没有。 即使是没有困倦，慕烟也该回去了，免得明天一点精神也没有，夏绯也真是的，既然约了慕烟出来，也没有将旅途详细告诉他。 返回了自己的车厢，慕烟推开门打算休息时，却猛然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坐在自己床铺上，手中还拿着自己带出来的小背包。 “你……”虽然房间里面一片黑暗，但是借着走廊的灯火，慕烟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夏绯在哼歌时候突然开门说走错的那个中年男子。 二三一·国庆(2) 二三一 这种情况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起正在进行时的偷窃行为，而且又被慕烟正好撞见了，可是事情就是发生的这么突然，没有给慕烟一丝心里准备，错愕的他就站在门口。 小偷的经验都比慕烟老道，他发现慕烟回来后就知道自己失手了，立刻起身冲撞慕烟，然后趁机夺门而出。 “喂！？”慕烟的喊声不大不小，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夏绯似乎还在熟睡中，应该没有受伤，于是慕烟关上门立刻前去追击那个小偷。 到这里慕烟是明白了，自己在享受着夏绯的哼歌时候闯进来的这个人，并不是真的走错了位置，而是进行侦查工作的，来寻找容易下手的目标，所以当他看见较高级的软卧里面只有慕烟和夏绯，而且都是大学生模样的人时候，就已经确定下来了目标，似乎是决定夜半动手的。 “你给我站住！？”慕烟在走廊上追赶着小偷，追击中还发现这个小偷似乎是用来携带赃物的斜挎包有一点鼓囊，看来在来光顾自己的单肩包前，似乎已经光顾了许多顾客了。 当然慕烟喊着的你给我站住怎么可能有效，对方不是傻瓜，凭什么要站着等你来，所以这个时候还不如说你的钱掉了更有用一点。 “该死的！”不得不说小偷的速度并不慢，看来是一个惯犯，慕烟追过了一节车厢，都没有感觉两者的距离有多少拉近，自己又不能使用术法，不过慕烟很有信心抓住他，因为他逃跑的方向，是餐车的方向。 “怎么一个乘务员都没有？”慕烟很长时间没有坐过这样子卧铺的火车了，所以对于乘务员的分配一点也不知道，而且每个地方似乎也不相同，但是自己已经穿过两节车厢了，至少应该看见一个乘务员吧。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偷你东西。”在第三节车厢尽头处，小偷终于是停了下来对着慕烟，用一股夹杂着方言的焦急语气说道，同时还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柄折叠水果刀，慕烟很奇怪这玩意是怎么通过火车站安检的。 “哈？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你敢保证你那包里没有我的东西？”见到对方停下来，慕烟了停了下来慢慢往前走几步，跑步真的不是自己长项。 “你那包里啥样子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废话！贵重东西不都要随身携带吗！”其实慕烟的那个单肩包，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夏绯看的而已，真正储存东西的是挂在自己胸前连带着空境的那个空间铃铛。 “大哥，你就不能放了我吗？我也是被逼的，我也要养活人的。” “可以，将你那个包里偷走的东西交出来，然后去找乘务员自首，我就既往不咎。”说实话一个快40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叫慕烟这个才20出头的人一声大哥，真的够别扭的。 慕烟自认为自己的要求是很正确的，不过小偷似乎还在僵持，对于他这种游走在任何边缘的人来说，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还不做决定吗？”慕烟见小偷迟迟不做决定，自己自然是不想等下去，“别以为拿着那个玩具刀就能够吓唬到我，你以为这是在演k3列车劫案吗？” 慕烟的话音落下还没有一分钟，列车的广播倒是响了起来，预告前方即将到达车站，慕烟听着列车广播有点分神，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的，是一阵开窗户的声音，他回过神发现小偷已经将身旁的车窗打开来了，即使站着有一点远，慕烟也能够感觉到涌进来的气流。 “等等，你想干什么！？”慕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小偷将自己的斜挎包先丢了出去，然后身体准备也冲出火车。 如果慕烟会骂人，现在绝对是脏话出口了，这家伙竟然想要跳火车！慕烟想要阻止，但是小偷竟然将水果刀朝空中舞动几下，阻止慕烟全速冲过来，然后趁机跳车消失在车厢里。 “这个家伙！”慕烟跑到打开的车窗将头稍微伸出去，完全看不到什么，既能够隐约看见铁轨的轮廓。 “这位先生，你在干什么！这样太危险了！”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慕烟往车厢里拉，是乘务员，来的可真够“及时”的，慕烟整理了一下头发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乘务员一遍，乘务员还有一点不相信，跳火车对于他们来说有一点传奇色彩了，但是慕烟那一股认真的表情，绝对不像是说谎或者玩笑。 乘务员走后慕烟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反派死于话多。”慕烟觉得自己刚才给那个小偷太多时间了。 心情有一点低落的慕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发现夏绯已经醒了，坐在床上似乎是等着慕烟回来。 “抓到人了？”夏绯看了慕烟一眼，问了一句。 “没有。”慕烟做到夏绯对面的床铺上，“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 话戛然而止，慕烟咻的一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早就醒了？” “没有，不过因为你走廊跑步声音稍微弄醒倒是真的。”夏绯有一点不高兴，似乎是因为慕烟打扰他了。 “那么……”慕烟想了想，“不会从那个人第一次推开门，你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小偷了？” 这回夏绯是点点头，承认了。 “不会吧！” “他那种穿着可不是能够承担起高级软卧这节车厢费用的人，他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疑点了；再者就是进来时候他看着的方向不对，只是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然后就注视着我们的行李，正常找自己房间的人不会这么看。” 慕烟这才想起来夏绯有着很强的推理分析能力，不过这样子慕烟也觉得奇怪：“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子事情了。” 夏绯听了后扑哧一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他又没有偷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在法庭上如果没有绝对充足的指控证据，你会被对方的辩护律师说死的。” “这个……”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沉静。 “好了。”夏绯站起来，“还有一些时间，我要接着休息了，我可不想错过今天的日出，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看日出的话，那么就早一点休息好，我可以叫你起来的。” “是该休息了……”慕烟也有一点熬不住了。 “睡吧。”夏绯重新回到了上铺。 慕烟也躺了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之前，慕烟还在想夏绯这个奇怪的人。 二三二·国庆(3) 二三二 已经混乱的睡觉时间加上出人预料的小偷事件发生，加重了慕烟的疲劳负担，所以当夏绯让他去睡觉，自己的脑袋沾上枕头后不久，在火车有规律的晃动节奏中慕烟进入了属于自己的梦乡。而当自己再一次醒过来时候，是被夏绯给摇醒的。 “到站了！？”看见穿戴整齐的夏绯，慕烟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是要到站了，那么自己必须立刻洗漱才行，否则别错过了下火车的时间。 “还没有呢，不过快一点洗漱，我们去餐车。”夏绯一边说着一边从放置行李的地方拿出来了自己的画箱。 “去餐车？”慕烟小声重复了一句，然后下意识看着火车外面，夜色的漆黑已经褪去，能够看见光线照耀的火车外风景，“去吃早饭吗？” “也算是吧，不过我们是去看日出的，你难道忘记了，马上就要日出了，所以动作要快一点，我先到餐车去了，早一点跟上来，不许睡回笼觉！” 慕烟想起来自己临睡前夏绯是说过会在日出时刻前叫醒他的，既然自己已经被叫醒了，那么就洗漱一下去餐车好了，而且夏绯不是下达了一个死命令：“不准睡回笼觉。” “不过话说回来……”迷迷糊糊的慕烟盯着早已经关闭的推门，“夏绯她是带着画箱出去的吗……” 经过了简单的洗漱和穿戴后，慕烟快步来到了餐车，虽然时间上算是清晨了，但是餐车里面还是有一点冷清，落座的人也不过是一些年龄大的，所以像夏绯这种有着年轻气息而且时刻散发着艺术气息的的人，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吧，一眼就能够找到。 慕烟走到了夏绯对面的位置上，她似乎还没有点早餐，而且慕烟没有看错，桌子上放置着夏绯的画箱，而且是打开的状态，所以慕烟很容易就能够看清里面的物品。不得不说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夏绯的画箱体积充其量也就和自己拿着的单肩包容量差不多，但是里面却是整整齐齐，有层次地摆放着各种绘画工具：各种慕烟说不上来颜色的颜料，非常干净但是能够看出来经常使用的调色板；各式各种形状不一的笔刷；还有其他说不上来用处的工具；一个地方还放置着36色的蜡笔；还有一处很明显的空地，不过看着放在画箱外面的数不清的彩铅可以判断，这个地方是放彩铅的，而且现在夏绯在素描纸上的绘画，就是彩铅画。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都是专业级的水平啊。”慕烟盯着夏绯的画箱说道。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夏绯的脑袋从竖立的画板旁边探出来。 “这个画箱能够创作三种主题的绘画吧？水粉、油画和彩铅画。” “看来你真的是一点也不懂绘画啊。”夏绯的脑袋已经收了回去，“别小看这个画箱，它能够创作的绘画绝对不止你刚才说的那三种，当然说了你也是一知半解。” “也对，说不定我小时候有绘画天赋，只可惜没有往这方面发展而已。” “哼。”夏绯只是用一声轻哼来回答了慕烟的这个冷笑话。 “有着这么好的绘画天赋，我猜夏绯你现在应该是哪个有名的艺术大学的高材生吧？”慕烟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来了一个狡诈的笑容，只不过隔着一面画板，夏绯看不见这个有点令人讨厌的笑容。 “猜错了。”画板那里的声音似乎没有发觉慕烟的别有用心，“我现在没有上大学。” “什么！？就算是绘画也要有理论基础的吧，虽然我不懂，但是看着你画箱里面那么多的颜料，我觉得调和颜料就是一门学问了。” “看来你一点也不笨。”夏绯的声音里面有一点调皮，她换了一支彩铅后接着说道，“我真的没有上大学，连技校和其他高等教育也没有接触过，绘画的基础和技巧，是我从网上找课程自学的，现在网络很方便，在家就能够轻松学习。” “这样的确是……可以，但是怎么说呢，从网络上学习的资源肯定不比大学里面那些专业的讲师资源多吧，而且有些质量也不很好。”如果网络课程真的能够面面俱到的话，那么还要大学做什么。 “这种情况当然有，所以不懂的时候我会去找一些有专业知识的老师去请教，或者是去有这些课程的大学蹭课。” “蹭课？你一个外人去蹭课。”慕烟觉得不可思议，“先不说有没有被发现吧，你父母会同意吗？” “这两个问题很简单啊。”这回夏绯终于是将画板压下，看着慕烟：“我爸妈那里就很容易通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底下哪个父母反对自己孩子去主动学习的；大学那里不都是开放性的吗？像我这样子混进去很容易的，只不过有一点让人讨厌的就是总会遇见搭讪的人。” “有些大学进出可是要求要有学生证的。” “有是有，很少，就算有弄一个假的就行。”夏绯再次提起画板，“大学门口人流量那么大，门卫才不会一一仔细检查呢，所以只要拿出学生证在他们眼前晃一晃就可以了，而且像我这样穿着又背着画箱的，进入艺术大学一点也不引人怀疑，最多不过是觉得有点年轻了而已。” “我还真的是……听见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这个拥有黑色童年的人，怎么会说出来这样子的话，很不可思议啊。难道你的叛逆期是提前开始又提前结束的吗？” 慕烟本想着利用这次套话的机会，能够深入挖掘夏绯生活信息的，一旦确定了许多有用的生活信息，那么就可以利用天道对夏绯进行排查，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了，从刚才夏绯的口述中根本提取不到固定的生活信息，但是夏绯的口述一点也不像说谎，至少慕烟全面学习过心理学，这一点判断是有的。 “好了。”夏绯突然说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彩铅将画板反转，一副彩铅画展现在的慕烟面前：这是一幅临时发挥的彩铅画，绘画集中在画纸中央，边缘全是空白，很像是中国绘画中的留白手法；画面的视野可以说就是坐在餐车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的视野，透过餐车车窗向外看见日出的画面；整体是用的都是暖色调，很好地将日出的感觉映在了纸上，虽然是小试牛刀，但是已经展现出来了夏绯深不可测的绘画技巧。 “咦？时间有点往后了？”慕烟看着外面的日出，现在太阳顶多出了地平线的一半吧，可是夏绯的画上，太阳这个圆已经和地平线相切了。 “想象力和创造力是绘画的灵魂，绘画可不是简单地将画映在纸上，要只是这样的话一部相机就足够了。” 的确是，同一个风景在摄像师和画师手下完全是不同的样子，这一点慕烟也很清楚。 “不错吧？”夏绯笑眯眯地看着慕烟。 “我真是……结交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憋了很久慕烟只吐出来这样一句话。 “刚才那句话算是你对我的奖励喽。”夏绯收回画板，慕烟这才发觉已经有不少人在后面一直看着夏绯作画。 “夏绯……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慕烟心里面对眼前的夏绯，燃起了无尽的好奇心。 二三三·国庆(4) 二三三 有艺术气息而且还很可爱的女孩子，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惹人喜爱，很明显夏绯就是这样子的人，在慕烟坐在椅子上仔细品味早饭的时间，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了夏绯后面看着她作画，还有一些人请求夏绯为自己作画的，当然没有听错，是请求，慕烟压根听不见任何强迫和蛮横的味道，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绯真的很可怕。 绘画是需要时间的，好的绘画更需要时间，所以在7点半时候火车到达目的地后，夏绯也不过只画出来了两幅，已经很不错了。 下了火车后，夏绯一把抓住了正在茫然的我的手腕往前走，路线当然不是出火车站，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站，接下来还要转坐火车，不过这一次的是硬座，毕竟最后目的地距离下火车的地方，真的不远。 “热乎的……”慕烟没有在意中转火车需要多长时间，又要等多少分钟，着一路上夏绯一直抓住自己的手腕不放，所以手腕处能够感受到很明显的热量，这并不是慕烟有点变态心里，而是因为这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至少这位叫做夏绯的，不可能是那个自称是天道的人，有弹性的手和很明显的体温，这都不应该是一个人偶应该有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慕烟悬着的心似乎放下了一些，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慕烟真的很不希望夏绯和那个“天道”纠缠上任何一丝的关系。 …… “好了，目的地到达！”出了火车站，夏绯转过身对着慕烟拍拍手。 “目的地到达？”慕烟很平静地吃着手中的苹果，“我怎么感觉这才是出发地呢？” “看来你是很用心地看了我给你的路线图了呢。”夏绯将自己的圆柱形背包别再画箱底端，然后将整个画箱背好。 “嗯，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让我跟着你徒步横断山脉。”慕烟也将背包背好，“用三天的时间走横断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坐火车前往最近机场返回烟地，真行。” “这里已经是横断山的边缘地区了。”夏绯走在前面，“怎么了？你很害怕爬山吗？” “就算是害怕，那么我也不能在你面前说出来吧？” “在女孩子面前逞强不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关心，你的穿着可不像爬横断山的人，横断山可是比泰山、黄山都要难。”泰山、黄山这些风景区好歹有人造的山路可以走，就算不想走也有缆车，横断山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横断山的乐趣比其余地方都要大。 “不用担心我，担心一下自己，山路崎岖，可不要摔倒，到时候就真的在女孩子面前出丑了。” “谢谢关心。”慕烟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一支专业的登山杖，这是他在韩景夫那里买的，作为闻舍四君的韩景夫，他在现世经营着一家专业户外设备的店铺，他本人就是一个具有专业知识的户外登山家，所用的媒介也是登山杖。所以当慕烟知道地点是横断山脉后，就直接去请教韩景夫了，不仅是装备，希望还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意见。 所以慕烟现在的背包以及接下来使用的装备，都是在韩景夫那里买的或者是借的。 夏绯来横断山并不是登山的，而是来采风的，所以当两个人抵达了一个风景独好的地方后，夏绯便会让慕烟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自己打开自己的画箱开始让颜色在纸上游走，因此这一路上，并不能算是累。 此时慕烟正坐在一条小溪旁边，就算是十月份，但是横断山依旧炎热的很，像这样爬山非要满身都是汗不可。 “到午饭点喽。”夏绯看了一下手腕上手表的事情说道，但是手中的画笔并没有任何停留。 “好的，我的妙笔绘境大师，我现在就准备午饭。” “野外炉灶？你就不怕引起山火？”坐在巨石上的夏绯看见慕烟支起炉灶真的是准备做午饭，立刻问了一句。 “所以我才选择在河边做饭，一旦有火情可以就地取水。” “你也不怕引起护林员的注意，还有可别乱扔垃圾。” “尽管放心。” 等到了晚上两个人抵达一个坐落于山区里面的少数民族村落时，慕烟才佩服夏绯的时间控制能力，明明路上走走停停，两个人依旧还能够在吃完饭时候抵达村落，至少不用慕烟在野外生火造饭了，可以饱尝一顿山区的野味。 在婉言谢绝了村民的邀请入住后，两个人在一片安全的空地上支起帐篷，然后稍微休息了一阵后夏绯先行回到了帐篷里入睡了，虽然慕烟也有早睡的习惯，但是和村落入睡的时间比起来，还是显得很晚，所以他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这里能够看见城市永远都看不见的天空景色。 山区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加上慕烟的手机正在充电，所以百无聊赖的慕烟不经意间开启了风探知，也正是因为这不经意的举动，却让慕烟发觉有一小团人正在靠近他和夏绯的帐篷，如果这些人用正常走路方式接近的话，慕烟还可能不会很在意，但是如果用偷摸的举动，那么想不引起慕烟的主意都很难。 难道是村子里的小偷？专门偷过往旅行者的财物，慕烟觉得不可能，这和杀人一样，没有正常人会傻到在自己家门口杀人。也正是因为奇怪，所以慕烟起身快速冲回自己的帐篷，取出来了三样东西：登山杖、望远镜和手持夜视仪。 “但愿这玩意像韩景夫说的那样耐用。”显然慕烟要将登山杖当做武器，或者是媒介使用，准备好后慕烟借由术法跳到了一颗树上举起夜视仪。这玩意是借的，因为这个夜视仪能够感知到生物散发的热量，价格不低，慕烟还承受不起，所以韩景夫将自己的借给了慕烟，但是要求好好保管。 “怪了，明明风探知探测的方向就是这里啊。”透过夜视仪，慕烟并没有看到任何移动的热量凝聚体。 放下夜视仪，这一次慕烟使用的是望远镜，当然也有夜视功能，不过没有热成像。 透过望远镜，慕烟很清楚地看见5个人，正在向着自己的帐篷移动，可就是奇怪，为什么热成像夜视仪没有效果。 反正夜视仪没有问题，慕烟能够看见自己右手的热成像，这只能说明，来者压根就没有体感温度。 “人偶？‘天道’派来的人？”慕烟很快就有了一个结论。 二三四·国庆节(5) 二三四 “哎呀，真是麻烦了，用不着这么追击吧，明明是国庆节，竟然还出来工作，这种敬业精神比公安都要强，我真是佩服了。”慕烟自怨自艾着，他总感觉这件事情又和妖言师有关，那个家伙删除掉了自己一部分记忆后竟然跑路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是账总归要清算一下的。 来了5个人，说实在的慕烟没有把握能够正面快速解决掉这5个人，既然对方是人偶，那么自己一部分的能力无法派上用场，而且从慕烟交手过的人来看，这伙人虽然人数少，但是重在精锐，运用好了一个人能够抵上许多天道侍，这也是慕烟头疼的地方，既然正面硬上不行，只能迂回攻击了。 慕烟现在呆着的这棵树，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只要能够隐匿自己的气息，那么就能在他们过来时候进行有利的袭击，要是运用得好，说不定能够轻松解决掉这5个人。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趁着对方还没有过来，慕烟先拿出长戈拆掉手柄收回，只留下戈当做匕首，其实当暗器也可以的。 敌人越来越接近，慕烟也早已经设定好了自如体系，现在对方每接近一步，慕烟就能感觉自己心跳声明显一点，如果对方是精锐，也许自己这种拙劣的隐藏可能不起作用，让自己被迫从暗杀转变成交战，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运气交给上天。 当慕烟亲眼看着第一个人从树下面走过，但是却没有发觉树上的慕烟时候，慕烟真的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他真的想大口呼气放松一下紧绷到临界点的心脏，可是还不行，一丝的放松都有可能让下面的人发现自己。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更加惊心动魄的，那就是……杀人，其实这个表达不准确，应该是杀人偶，但是看着这么逼真的人偶，无论心里面怎么告诫自己那些是人偶，但是那种初次杀人的心理感觉，还是挥散不去的。 “之前司大哥说过了，这些人偶的动力源是心脏部位，毕竟是按照人体的结构制造的，所以只要心脏被破坏了，人偶就算能动，威力也是十不存一。”慕烟心里面嘟囔着，似乎是给自己的安慰。 也许上天是在鼓励慕烟动手一样，最后面的那个人偶，距离树很近，所以用不着跳下树再偷摸跟在后面，直接像游戏那样直接跳到人身上来一刀就能万事大吉。 “希望游戏里面还有真实一点成分吧……”慕烟知道再不动手就晚了，确定对方心脏大致位置后，慕烟从树枝上面一跃，目标是最后面那个人。 据说当人临死前，因为大脑极度活跃加上心血供应加快，所以视野会产生慢镜头作用，现在慕烟的状态就像是这种情况一样，从树上跃下那一刻，一切动作似乎都变慢了，就像是故意给你调整的时间一样，虽然有一点偏差，但是还是很顺利地将最后一人扑倒在地，然后慕烟将短戈快速插入人偶的心脏中。 “心跳的好厉害。”慕烟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冲破躯体的束缚了。 解决一个人后慕烟抬起头，却发现前面四个人已经开始转身，而且身体有了戒备的姿态。 “厉害！”慕烟一边将插入心脏的短戈拔出来心里一边想着，“明明没有多大的声音，竟然能够立刻察觉到后面出了问题。” 不过心里赞叹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了，慕烟将拔出来的短戈瞄准了位置靠外的一个人偶，确定了对方心脏位置后将短戈掷了出去，在风术法的引导下快速而又准确地击中了目标的心脏，同一时刻慕烟冲向最近的那个人然后将其撞到，将登山杖的底端尖锐的金属针刺进了撞倒人偶的心脏，一气呵成解决了三个人。 此时剩下的两个人偶已经完全转过身来戒备地看着慕烟。 “真是奇了怪了。”慕烟就这样压制着身下的人偶，两眼盯着剩下的两个人偶，“就算是人偶，不是装载了某些人的魂魄吗？按理说看到这种情况应该有点表情吧？”眼前的两个人偶，真的像是人偶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让人可怕。 “你们是新品种吗？”慕烟问道。 两个人偶没有回答，径直取出手中的手枪对准了慕烟。 “喵！？”慕烟一哆嗦，后退一步立即开启退散结界，避免这两个人偶的枪声和光亮惊扰附近的村民，被发现可不好了。 退散结界开启后术法也到了慕烟的面前，所以慕烟没有时间考虑就立刻和短戈对调位置。慕烟是安全了，短戈被术法击中掉到了地面。现在慕烟是站在两个人偶的侧面位置，这个空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慕烟将凤凰火附加在登山杖的金属针上掷出去，很顺利地刺穿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心脏位置。 这一下让慕烟有一点反应不及，这个太容易一点了吧，自己明明准备好了死战一场了，结果就是……这样子解决了4个人偶了？ “我是在做梦吗？”慕烟自言自语一句，最后一人又开始向慕烟发起攻击，这一次慕烟使用的是风阵壁，很轻松地挡住了对方的攻击，然后同时将短戈传送至手上瞄准最后一人的心脏…… “真的是在做梦吧？”慕烟亲眼看着短戈刺中了最后一人偶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一下，很疼，不是梦，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想要杀自己，那么不应该派这样子没有能力的人偶来吧。 这世界上就有许多让人暂时摸不透原因的情况，可是一旦得知的缘由后自己便会大呼：“什么？原因就这么简单？”之类的话，现在的情况也一样，慕烟还摸不着头脑呢，又加上考虑怎么处理着五个人偶时候，有一个人从背后接近了他，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似乎是故意让慕烟知道一样，走路还发出来明显的动静，明明地面是比较松软的泥土路，正常走路都不会留下很大声音那种。 所以这么大的动静，慕烟怎么可能听不见，于是他转过头来看着后面，山水田园间走来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是对方的每一步都如此沉稳、自信。 这种画面对于慕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慕烟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人穿着上：水墨画外衣、精致盘扣、丝绸围巾，长筒布靴，双手各自放在另一边的袖子里搭在前面，虽然留着短发戴着半边框眼镜，但是总体给慕烟的感觉，这个人似乎是从历史里面走出来的。 慕烟很清楚这个人是来找自己的，因为自己刚设置下的退散结界还没有解除呢，能够轻易突破自己设置下的结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那个……月色真美。”慕烟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 对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然后对着慕烟说道，“是很难见到这么美的月色了，我也深有同感，当然如果你指的不是夏目漱石的话。” “夏目漱石吗？我倒是很喜欢他的作品。”慕烟开始做准备姿势，“问一个不成气候的问题，你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没什么。”来人盯着慕烟，“做一下回收工作，你解决的那五个人偶，是我不成气候的作品。” “皮得很啊……”慕烟感觉很危险了，来的人竟然说这些人偶是他的作品，“不说一下名字吗？” “很重要么？也无妨，我的名字是景先，风景的景，先后的先。” 景先看着对面的慕烟，眼神里面除了提防，只有疑惑，很明显他不知道景先是谁。 “不明白吗？”景先接着说道，“那么我再深入说一下，我名字是景先，我是原天道十四人闻舍舍副，现在‘天道’的次席。” 二三五·国庆节(6) 二三五 所谓的次席，应该指的就是第二席吧，而且话点到这里为止，那么慕烟可以认为，这个名字叫做景先的人，就是那个‘天道’位居第二的人…… “你是诺儿的上司？”慕烟知道诺儿曾经隶属于第二席下，也就是这个人的麾下。 “原来你认识诺儿，不足为奇，诺儿现在可好，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她的半点音信。” 慕烟刚要开口，却突然发觉这一句话是一个陷阱，这个人想要借自己的口得到诺儿的消息，看来他们也在追踪诺儿，这也不奇怪，如果诺儿落入了煜的手中，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病毒性的打击，这样子天道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以及商量如何应付这个最大的敌人，如果说妖言师、刺客这样的人价值是白银的话，那么诺儿的价值是实打实的钻石级别。 于是乎慕烟莞尔一笑：“我们也不知道诺儿在哪里，只知道她在逃避我们的追踪。”慕烟说的差不多是实话，但是就是为了让对方起疑心而说的实话。 景先并没有接着提问，而是一个人静静思考着刚才慕烟说的话，在考虑他说的话究竟能不能采用。 而慕烟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逃跑的问题，光是一个诺儿就已经废掉了他的意一只眼睛，现在的这个景先，还是曾经的闻舍舍副，那么他的能力，应该是和煜、布偶两人不相上下的，所以慕烟能有的，只是零星的抵抗时间。 “罢，容后再议。”景先摇摇头，不再思考慕烟的话是真是假。 而慕烟觉得这句话的味道，是要开始对自己动刀了：“刚才你说是来回收人偶的？既然是回收，那么我不会阻拦，你回收你的人偶，我还是依旧回去睡觉，放了我怎么样？” “这是求和？你可真是一名天道侍？” “如假包换，但是我觉得还是命重要，那个诺儿就已经给我造成不小的伤害了，跟你打我可能真的连命都保不住。” “我若是放过你，返回了自然之境，你定要将此事诉之于十四人，对否？” 慕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说话带着半文言的味道，但还是做出了回应：“好歹我也是天道侍，这样子的事情，怎么可能瞒下去？” “既然如此……那么可否给我一个放你走的理由？” 听到这里慕烟用手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我真傻，真的，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去求啊，我究竟是怎么了，这种好运到爆棚的倒霉运总是发生在我身上。” “你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否则我一解释只能加快我死亡的时间。”慕烟快速将短戈重新绑在木柄上。 “蔚为壮观。”景先看着慕烟手中那柄精致的长戈不禁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让你三招，算作让步。” “我头疼。”慕烟轻转长戈，“舍副给普通人的让步只有三招吗？还不如一直放水到战斗结束。”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所以说啊……”慕烟将长戈放置在背后，“身居高位的人都有一个恶趣味！”说话间慕烟冲向了景先。 景先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低头一笑：“有趣，过去了这么多时间，当下很少看见徒手的了。”景先口中的徒手，就是指着专门利用术法进行近战的人，在远攻成为术法使用者标配的现在，精于近战的人算是大猫熊办的存在。 当景先已经在慕烟长戈的攻击范围内之后，置于背后的长戈猛地挥出，直指景先的脖子，对手可是次席，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了。 “将长戈放置的自己背后让对手无法捉摸攻击方向，能够在近战中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看来此人并非是一个酒囊饭袋，近战基础很扎实，只不过这种像是教学书般的动作，太容易判断走向。”景先只是微微弯腰滑步，轻松躲开了长戈的攻击。 慕烟并没有停下，左手松开长戈，滑步侧身右手抓住长戈使劲按下，强迫长戈半途变更轨迹，人的背部是视野最大的盲区，而这一招就是冲着景先的盲区而去，慕烟可不会傻乎乎地一招用到底，就像景先刚才想的那样，不过是教科书般的行动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景先来了一记后空翻，一脚将长戈踢开，并同时拉大了与对方的距离。 “那个动作，这个人也有近身的基础？”总是和自己基友郑绘泽练习武术基础功的慕烟，绝对是不会看走眼的，这个职业应该算是人偶师的景先，竟然也有练家子的底子。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慕烟左手立刻拿出一把野营用小刀，这也是韩景夫那里买的，轻抛半空后捏住刀尖掷向景先。 “带有风术法精准的小刀？”像慕烟这样将术法作用在媒介上然后将媒介丢出去的人，更不多见，比起将术法能量作为远距攻击，这样子的手段需要厚实的基础和财力才行，所以除非个人癖好，没有人喜欢这种费财费力的手段。 景先徒手一抓，便抓住了慕烟飞过来的小刀，然后反手就丢给了慕烟，自然是朝着他的咽喉去。 慕烟可没有景先这种本事，只能躲开，小刀刀身竟然全部刺进了背后的岩石，景先刚才的动作怎么看都是随意的一个举动，竟然就有这种能力。 景先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招。” “你我都有功夫底子，这样的提醒还用不着。”慕烟的长戈再一次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你不逃跑吗？不是说你很惜命的。” “如果逃跑算是一招的话，那么用不了1秒便会分出胜负了吧？”慕烟看着景先，“丧失斗志求生的溃逃者，和自信满满的实力追击者。” “看来……你很聪明。”边说着景先对着远处一处空白方向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明明没有看见任何术法波动的痕迹，但是慕烟能够清楚感觉到，风探知对于那处的爆炸无法探查。 “也就是说如果我选择逃跑，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慕烟心里面思考着。 同时这似乎是也在警告慕烟，景先似乎完全有实力瞬间“击杀”慕烟。 “你还有两招。”景先放松胳膊说道。 二三流·国庆节(7) 二三六 景先这个举动，可以说是没有将慕烟放在眼里，明明现在是生死交战的时候，像这样子如此放松大意的样子，简直就是在挑衅，或者说这个人不是夜郎自大，就是绝对自信，很明显景先属于后者。 所以慕烟也知道不可能正面和景先抗衡的，因此这个时候，是应该玩一点小把戏了，这一次慕烟并没有将长戈背在身后来迷惑对方，而是光明正大地放置在身旁，似乎怕景先看不清一样。 第二招，慕烟轻轻活动手指，让长戈转动起来，然后曲臂外伸，对着景先就是一记空震，风术法凝结的能量直冲对方，不过慕烟使用的空震，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上都不及司清寒本人的强悍，因此对于景先来说并不能算是威胁，很轻松地就破掉了慕烟的空震，当然这第二招还没有结束，慕烟本人紧跟在空震后面，空震这个术法，对于慕烟来说本来就是掩人耳目所用。 两个人之间有一定距离，但是因为长戈的存在，这点距离不能算是距离，慕烟的攻击是直刺，他不怕景先躲避，这样子最好，毕竟追击一方还是很有利的，景先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本身并没有很大的走动，只是通过简单的身体移动来躲开长戈的攻击。 突然景先感觉到异常，立刻向前伸手通过长柄部分将长戈推开，然后自己后退了两步。 “被看破了？”慕烟收回长戈，第二招就这样结束了。 “手段很不错。”刚才景先躲开长戈时候，突然发现长戈的横刃不断靠近自己的脖子，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有问题，于是立刻想办法推开了长戈。站稳后景先发现，慕烟手握长戈的地方，比使用空震前靠后了许多，而自己的躲闪依旧是按照之前慕烟握住长戈部位计算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距离的错觉，才差一点让慕烟得逞。 “即使能力差距很大，依旧想方设法来弥补这个不足。”说实话景先开始有一点欣赏慕烟了，这样子的人排除实力差距的话，胜算是很大的。 “还有一招！”一开始并不在意慕烟的景先，现在很好奇他最后一招会怎么出手了，这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收获不是吗。 “为何不用术法？”景先问道，慕烟既然是精于近战的人，那么肯定有近战所特有的术法才是，可是刚才两招，几乎都是纯兵器攻击，没有带着任何术法的使用，就算是那一招空境，目的也不过是掩人耳目所用。 “你猜。”慕烟手持长戈慢步往前走，不像前两次那样重在速度，但越是这样越激起了景先的兴趣，自己可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慕烟如何出手。 虽然慕烟看起来是闲庭信步地走向景先，可是他的心里面一点也不平静，就剩下最后一招了，这一招如果再失手，那么接下来慕烟就要承受闻舍舍副级别的人的威力了，说不定自己可能会被秒杀，当然也不准确，虽然启用了自如体系，不过也是被别人秒杀5次而已。 拉近了距离后慕烟依旧是长戈攻击，尽管自己的攻击不是那种教科书般的教条主义，但是也不是无解的能力，连续三次攻击都没有产生很大影响，慕烟也知道最后一招即将结束，故意买了一个动作，上挑的长戈让景先躲开后，立刻下砸，目标不是景先，而是脚下的地面。 长戈和地面接触一刹那，慕烟一句“律反”说了出来，本以为躲开长戈下砸的景先，突然发觉自己站着的地方，已经被莫名出现的光点包围了，出现还不到一秒的光点，顿时射出来了数不清的铁索，全方位高密度的铁索，想要逃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慕烟知道到这里应该还是不可能奈何了景先，所以铁索全部射出完毕后，又毫不犹豫地将景先和铁索的地方来了一记加强冰封，于是乎在横断山里，竟然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大规模结冰现象。 “没完！？”慕烟说了一句，将凤凰火凝结在戈上，朝着结冰的铁索地区来回一甩，顿时将冰封的铁索斩断成数段，要知道这可是加强冰封的铁索，百年期的寒冰。 果然，连续三个强行的术法过后，原本应该站着景先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这个人可能在铁索完全射出前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不愧是舍副，这点能力还真的无法阻拦住，真的是慕烟不可能阻拦下来的人。 “不过……人呢？”风探知下并没有景先的消息。 “第一序列，树文字篆力场盾启动。”自如体系传来的提醒的声音，淡绿色的力场盾突然张开。 “这是什么？防护术法吗？”慕烟侧过头，看到景先就站在自己侧面，手中拿着一个很有中国味的怀表，表盘上面写着十二时辰，三根指针正在正常运作。 “你是如何启动防护术法的，我当时可是将时间固定住了。”景先抛出来了这个问题，慕烟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方之所以能够在三个术法下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时间术法的缘故，他暂时将周围的时间停止了，所以能够避开慕烟的攻击，所以慕烟的风探知无法察觉到他的气息。 “保密。”慕烟不想让自己的自如体系暴露出来，毕竟是效果超群的术法。而景先手中的那个怀表，应该是计算停止时长用的，时间术法效果很强，但是限制也很大，单人单次能够利用时间术法操控的最大时长，只有一分半，也就是90秒，如果超过90秒那么就会受到时间术法的反噬，这是天道为了避免天道侍滥用天道术法而导致自然不平衡定下的法则。 说着间慕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的时间页面，用过流量校准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是标准的bj时间。慕烟发现景先怀表上的时间比自己手机的时间慢了18秒，也就是说景先利用18秒的停止完成了逃离和暗杀慕烟的行为。 “那你可是天道的人？为何天道要派遣你阻拦我？若是保人，应当有闻舍或者十四人出面才是。”景先又抛出一个问题，“还是说天道在小觑我们？” “阻拦？”慕烟收好手机，“你在胡说些什么？不是你们接到了妖言师的请求来杀我的？” “妖言师？”景先摸着下巴，“我可没有接应这样请求，何况，妖言师隶属于十二席，与我并非同窗，我何故要接应？” 这下子两个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各自都因为误解打了一场糊涂战。 “不是冲着我来……难道是冲着夏绯来的？”慕烟不明白夏绯有什么值得这群人注意的。 “罢，如此之大动静，想来要做的事情也失手了。” “你想要走？”如果真是这样，对于慕烟来说是好事。 景先摇摇头：“既然交手了，哪有轻易放下道理，我也很好奇妖言师看中的人，你我依旧要交锋。” 慕烟有点失望，这件事情的确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下。 “不过我再做一下让步，从刚才可以看出，你可是擅于水术法，那么我也只以水术法与你交手，若是能胜我半分，便不再计较；你若是不济，莫要怪我。” 二三八·国庆节(9) 二三八 制作那么精良的人偶，一个人总不可能随身携带超过10具，5、6具都已经是极限了，就算可能会有传送之类的阵法免去了这个麻烦，但是想要制作高品质的人偶，时间上的消耗可不小。 所以能够破坏掉倒地的人偶，就算不是毁灭性的打击，严重性的还是有的。一边对着倒地的人偶下手后，慕烟另一边防备着景先和他控制的人偶，做好了不会让人偶通过的准备。景先也知道慕烟不会让自己通过，所以也不会莽撞地派遣自己操控的人偶硬冲，于是便从身上拿出来了另外一个操纵杆对准了慕烟的方向，虽然慕烟直觉这个操纵杆并不是针对自己的，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慕烟还是逃离了操纵杆瞄准的方向。 景先并没有控制操纵杆去追击慕烟，而是稍微停留后开始，慕烟转向倒地四个人偶的方向，果然有一个人偶活动了起来，这个人偶释放出来强烈的水流将冰戈冲散，从而保证了所有人偶的安全。而景先也趁机将控制着两个人偶将剩下三个人偶转移到了自己身旁，避免受到慕烟攻击的威胁。 “似乎是错过了一个机会，为什么不一同操控5个人偶？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刚才慕烟看着两个人偶将剩下三个人偶搬到景先身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小段时间，但是看着就感觉够麻烦的。 “这并非传奇演义，怎么可能做到？”景先微微举起两只手，告诉慕烟自己只能控制两个人偶。 “哦？我还以为小说漫画里面一下子能够操控十个甚至是上百个人偶是一件能够做到的事情呢，毕竟术法给了很强的发挥空间。” “即便是术法，也并非万能，世上怎可能有这等事？”说罢景先抬起右手的操纵杆，一个人偶冲向慕烟。 “不就是个人偶。”慕烟抬起长戈瞄准了人偶的腹部，打算一击将人偶变成两半，这么精密的人偶，只要损伤超过一定量，便不能再用。没想到人偶一蹬脚，在半空完成了两个后空翻，落地点直接定在了慕烟的身后。 人偶身体里面虽然由零件构成，但是作为人偶大师的景先，他制作的人偶很轻，加上自己灵活多变的提线技术，能够让控制的人偶媲美甚至超过猫的灵活性，这一点慕烟是没有考虑到。 慕烟背后有一阵强烈的水蒸气袭来，虽然自己没有转身，但是水蒸气的热量和湿气直逼自己的感觉神经。 “想接着水蒸气偷袭我？”慕烟将长戈往身后挥动，同时带出来了一条流动的水丝带，借此来抵挡水蒸气对自己的侵蚀，同时开启的风探知锁定了人偶的位置，长戈毫不犹豫地没入了水蒸气之中。 “中了！”慕烟能够清楚感觉到长戈击中了目标。长兵器就有这样子的好处，加长的攻击范围能够让武器深入水蒸气里面自由运动，而双手不需要涉险，毕竟水蒸气能够对长戈造成多大的损伤。 慕烟估计着这一招应该能够对这个人偶造成不小的损伤吧，不过水蒸气遮住了自己的视野，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慕烟将冰封术凝聚在戈上面，目的是解决掉这些水蒸气，不过慕烟知道冰封术消除水蒸气的能力有限，但是如果在超高温的水蒸气团里面突然出现一个冰点以下的温度地带，强大的温差会形成强风，而强风又能够带动气流加速运动，借此搅乱看起来像是一团死水的水蒸气团。 这个地理学的知识，帮助慕烟破掉了这团倒霉的水蒸气，但是慕烟本以为能够看见自己长戈破坏掉人偶的画面，可惜自己错了，人偶被一个球形水膜包裹住，而这个水膜阻挡了慕烟的攻势。 看着并不像是这个人偶使用出来的术法，所以慕烟立刻转头看向景先的位置，他身旁的一个人偶伸出手臂对着自己的方向，与水膜的位置正好两点一线。 “怪事，这是刚才的那个人偶？”慕烟觉得自己没有脸盲症，站在景先旁边的人偶，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阻拦慕烟破坏人偶的那一位。 时间不给慕烟过多思考的余地，因为面前这个人偶又开始攻击了，依旧是水蒸气形态的攻击，不过这一次竟然将水蒸气变成了龙卷风一样的运动方式，似乎是为了防止慕烟再一次使用温差来破除水蒸气。 暂时打不过就撤退，慕烟很果断地选择拉开距离保持警戒。 “1号人偶一直使用的是水蒸气形态的水术法；那个站在景先旁边的，应该算是3号人偶吧，能够形成防护性的保护膜。”老是使用单一攻击方式的人偶已经引起了慕烟的注意，“那个2号人偶，似乎是精于控制运动状态的水。” “这就是所谓的‘分而治之’的思想吧？”里慕烟出现在慕烟旁边，“比起将所有水术法的力量集中在一个人偶身上，还不如这样子粉碎成5份平均分配，这样可以更有效的管理和控制，一旦发生意外，主战的人偶无法及时控制做出反应，那么一旁辅助的人偶就有了用武之地了，这个人能够做到舍副，肯定不止是实力一个原因。” 里慕烟说的很有道理，在没有百分百准确的预测下，慕烟做出反应的顺序是：发觉情况、思考对策、做出反应三步；而景先则是：发觉情况、思考对策、操控人偶、做出反应四步，正因为比慕烟多出来一步，虽然只可能有1、2秒的时间，但也有很大的机率让慕烟破坏掉主战的人偶了。 “4号和5号人偶还没有动，能力未知。”里慕烟说道。 “不。要是猜的没错，只有一个人偶能力未知。既然是舍副，那么水术法应该了然于胸，其中有一样肯定是冰封术法。”慕烟不相信景先就不会冰封术法。 谈论间1号人偶开始冲向慕烟，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 “帮我看着其他人偶的动向，我来专门对付主战的人偶！”慕烟嘱咐了里慕烟一句，开始将精力放在应对1号人偶上，只要里慕烟能够帮自己分担监视其余人偶的注意力，那么自己就能想办法先破坏掉一个人偶。 “2号人偶你能确定下来吧？”慕烟好心地问了一下。 “我可不记得这副身体存在脸盲的症状。”里慕烟双手抱胸注视着景先的方向，他也在疑惑，这个景先真的是只能控制两个人偶吗？作为闻舍舍副级别的人，里慕烟觉得这其中的猫腻很大。 慕烟才不管这件事情，他对着1号人偶说道：“看我怎么对付你呢……反正你也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二三九·国庆节(10) 二三九 慕烟想着不能给景先另外人偶太多反应的时间，从之前情况来看，景先术法释放速度和传递速度都十分快，这也是他能够打断自己攻击的重要原因之一。 1号人偶张开双手，将水蒸气像掷铅球一样甩给慕烟，这些水蒸气球比起前面大范围洒出来的水蒸气凝结度更高，速度加快，杀伤力也会提升，不过归根结底这还是水蒸气，在没有风作为移动媒介的情况下，只是用手丢出去的速度，慕烟的肉眼还是能够跟上的。 就像是躲沙包游戏一样，慕烟要躲开这些危险的水蒸气球，然后直接进入1号人偶的周身才行，说实话慕烟小时候玩躲沙包游戏有点偏，躲开沙包很在行，但是却总是接不住沙包，因此有些水蒸气球正面过来时候，自己总有一种想要接住的冲动。 距离人偶越近的位置，受到水蒸气球攻击的概率就越大，因此越是接近对手，慕烟动用长戈消除威胁自己的水蒸气的动作就越多。 “是时候了。”慕烟没有听见里慕烟的提醒，说明景先那里暂时还是观望态度，那么就要趁着这个机会至少重创1号人偶。 慕烟提起长戈在手指上转动起来，然后握住了木柄对准1号人偶，这个很显然的动作引起了景先的警觉，1号人偶开始跳跃后退，同时里慕烟传来了消息：3号人偶活动了。 “3……防御吗？”如果是攻击，慕烟可能还有些顾虑，但是要是防御的话，就不需要什么顾虑了。 长戈从慕烟那里脱手的一刹那，球形水膜开始包裹1号人偶，而且面前还放置了一道水膜阻挡长戈，这个思路是很不错，但是有一点可惜的是景先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长戈目标可不是对着1号人偶，而是它的上方位置。 “散！”慕烟看准时机一打响指，长戈像是烟花一样散裂，形成数不清的冰戈下坠，这一术法慕烟看着就有些久违感，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揽月突击，这是慕烟强行拉近距离，给予对手重大伤害的有效术法，对付这样子设置重重障碍阻扰慕烟近身的手段很有效。所以当慕烟手握长戈停在了1号人偶背后时，景先设置的防御全部打了水漂。 “彻底击中了。”虽然还没有回头察看自己破坏的情况，但是从刚才长戈击中人偶的手感上判断，绝对不会差。而且由此慕烟也有一个猜测，景先呆着的组织似乎并不是那么一体同心，揽月突击这一术法，慕烟创立时间很早，而且不止一次在对手面前使用过，所以对手应该很熟悉这一术法才对，而且按照景先的实力，不可能完全预见不到，还做出水幕这种无用的防守，除非景先不知道慕烟的这个术法，换句话说第二席的团体并没有收到慕烟术法的情报。 当然这一招不可能再有效了，剩下4个人偶，慕烟要思考其他办法了。 当然这件事情有一部分要归结于慕烟运气比较好，景先的确不清楚慕烟术法底细，刚才那个水幕，防守长戈是其次，主要是利用光的折射来干扰慕烟视线和方向用的，但是景先没有预料到揽月突击这一招，撤离方向正好撞到了慕烟进攻方向的枪口上。 景先右手一抬，一道旋转水流将损毁的人偶覆盖住，等到水流消失后，人偶也消失了，典型的回收工作，看来景先并不想将人偶就这么丢弃在这里，这也是一个合格人偶师应该有的准则。 慕烟虽然不知道被自己破坏的人偶送到哪里去了，但是看景先刚才的行为，能力真的很强，水术法并不适合用来当做传送术法，而景先能做到轻松传送。 “再来。”景先第一个人偶操纵杆连接上了一个未动过的人偶，因为是第四个操控的人偶，所以慕烟暂时称之为4号人偶，然后景先第二个操纵杆连接上了最后一个5号人偶。 “一次性将最后两个人偶都用上了？”感觉如果不是存在大杀招的话，景先不可能一次性将剩下两个人偶都用上。 “来一场镜像对决吧。”景先说道。 “镜像？”这个词慕烟很好理解，但是用在术法的战斗上，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景先操纵着4号人偶慢步走上前，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起势，然后又操控着3号人偶给4号人偶覆盖了一层水膜，和之前两次用作防御的球形水膜不同，这一次的水膜像是附着在4号人偶表面，只有薄薄一层，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不过4号人偶的形象却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要干嘛？”到现在为止，慕烟还是不清楚景先的举动是为何。 做完后景先开始操纵5号人偶，一股清澈的水团聚集在5号人偶的双手上，然后走上前。 “是要将水团丢过来？”慕烟立刻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5号人偶的水团并没有丢过来，而是开始塑形，逐渐变成了……一柄长戈，和慕烟的一模一样。 “呵呵……”慕烟干笑了一声，这下他终于是明白景先的想法了。 水团做的长戈经过4号人偶的轻轻触碰，然后凝固成冰，逐渐形成了一柄冰戈，比起慕烟制造的一点也不差。 “久等了。”景先说道。 “这可不好玩了。”慕烟猜测其中有一种能力是和自己一样的冰封能力，这一点倒是猜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种形式来应对，“跟自己打架什么的，一点也不好玩。” “这玩意不会连能力也一齐复制吧？”慕烟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景先，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4号人偶竟然有模有样的旋转冰戈然后对准慕烟。 “喂喂喂！这一招很危险的！”虽然很不相信，但是慕烟连忙后退，4号人偶竟然做出来了揽月突击的起势，但是揽月突击至关重要的两点：一是长戈必须在目标上方精确的分裂扩散，先给目标造成限制位移和干扰伤害，看准时机不难，难的是让长戈在半空之中分裂扩散，需要很强的术法精准控制和维持力，慕烟前一点能做到，后一点靠的是长戈本身自带的冰封术法能力；第二点是选准目标一个视线死角的冰戈进行王车易位，再一气呵成给目标造成致命一击，后半部分景先也许能够做到，可是王车易位……是慕烟特有的术法能力，这可复制不过来。 “看好了！”景先这么有底气的一说，反倒是让慕烟没有底气了起来，立刻做出准备，对方的冰戈如慕烟所想那样快速抵达了自己的上空，然后是分裂，扩散，数不清的冰戈直接下坠，在慕烟的眼中似乎形成了下坠的慢动作。 眼珠下滑，4号人偶已经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和自己使用这个术法一样，趁着注意力全都被漫天的冰戈吸引过去时候，做好转移和强袭的准备。 想要躲开是不可能的，光是下坠的冰戈就能够让慕烟吃一壶，所以慕烟只好用出来保护自己的一张底牌。 “菲尔德全境冰封启用。” 二四零·国庆节(11) 二四零 菲尔德全境冰封，又是慕烟具有突破性的术法之一，这个术法本来并不是这个名字，效果自然也不同，这个术法原名叫‘菲尔德干扰法术’，是记录在慕烟的法术书里面的其中一个，本来的作用是能够干扰其他法术效果，干扰目标法术的矢量，一旦矢量遭到了破坏，那么目标法术便失去了作用。 慕烟虽然聪明，但是菲尔德干扰法术强难度的学习还是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阻力，所以慕烟便退而求其次，在崔琰的提示下改良了菲尔德法术，利用自己擅长的冰封术来进行矢量干扰，最后便组成了现在的菲尔德冰封全境，这也是慕烟第一个干扰术法。 慕烟的长戈突然发出来浅蓝色的光晕，然后瞬间扩散又瞬间消失，而后视野中便出现许多聚堆的不规则的冰晶，这些冰晶就是景先模仿的揽月突击的术法能量，慕烟将其全部干扰，让揽月突击失去了作用。 菲尔德术法效果是出类拔萃，但是以现在慕烟的状况，根本经受不起数次菲尔德术法的使用，毕竟自己撤销掉的自如体系消耗的元气，可不会还给自己。 “找到了。”慕烟再一次确定了4号人偶的方位，旋即冲上去，使用过菲尔德术法后，慕烟暂时不敢使用其他任何术法，既然景先能够复制揽月突击，那么菲尔德全境冰封也有可能瞬间被他分析从而被他使用。 4号人偶随手一甩冰戈，数不清冰枪飞向慕烟，这也是慕烟的招式之一，竟然也被景先给仿造去了。 不过只是冰枪可无法阻拦住慕烟的步伐，最后慕烟还是冲到了4号人偶面前，两人武器相撞，慕烟感觉4号人偶抵挡的姿势，也像极了自己防守的动作，怎么可能会这样子？难道真的有人能够做到瞬间复制？ 也正是因为这样慕烟有一点不安地看着景先的方向，那个人一脸轻松地操控着手中的人偶操纵杆，眼睛却是注视着慕烟，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感觉景先的眼睛就像是黑洞一样，仿佛能够将一切给吸纳进入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举动让慕烟失神，被4号人偶强行击退掉。 “看我干什么？”景先微微摆动手指，操纵杆在他的手上灵活地左右转动，“我脸上可没有东西，要是再这么分心下去，你可要被我杀死了。” “你这么说我是该认真一点了。”慕烟站稳，慢慢伸手解下左眼的眼罩，然后将眼罩收好，景先觉得奇怪，慕烟的左眼因为诺儿导致整个左眼球坏死不得已摘除掉，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过后散医送给了慕烟一个瞳色不同的义眼，这一点景先也是知道的。就算是有了义眼，但是慕烟依旧带着眼罩，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双色瞳而说三道四。所以景先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慕烟要摘掉眼罩。 景先不明白，但是慕烟心里面很清楚，摘掉了眼罩后，视野中出现了灵力的流动，尤其是在景先以及被他操控的人偶身上非常明显，在景先手上活动的操纵杆，散发出来数不清细微的线，在灵力的显现下非常明显，这些灵力线就悬挂在半空中，另一端连接着人偶各个重要关节，多到慕烟也数不清有多少关节连接着人偶操纵杆。 但是慕烟更在意的，是景先身上灵力的流动，除了双手聚集的灵力外，还有一个集中聚集的地方，那就是双眼，那种聚集的量绝对是正在使用术法时才有的现象，也就是说现在景先的双眼似乎是开启着什么术法。 “这个人果然和我一样，绝对不是那种单一使用水术法的人。”虽然两个人明确表示了只使用水术法作为攻击手段，但是单一系统术法的作用能力有限，水术法做不到的地方，还需要其他术法辅助，在交手时候只使用一种系统术法的人是活不长的。 当然慕烟却无法确定景先开启的是什么术法，不过现在慕烟要做的是解决掉4号人偶，有了灵力的视觉感，人偶的各种动作、术法全部都能清晰地展现在慕烟的眼前，然后根据对手的这些动作进行攻防的调整。 因此在开启了阴阳眼之后，慕烟在近战上，几乎是压制着4号人偶，但是总体上来说，占据优势地位的仍旧是景先的人偶，慕烟只是在近战上有优势，但是在术法方面，景先控制的人偶却是占据绝对优势，相比较慕烟，景先使用术法的质量比他高很多，同样使用冰封术法相互碰撞，景先总是能够压制慕烟一头，再加上慕烟本身能够维持术法的精力就少，每一个主要术法，都需要自己经过深思熟虑才能使用，凤凰的能力只能降低自己术法的消耗，却无法提升术法的能力。 即使如此凭借自己近战能力，慕烟有过几次将人偶逼到绝路的时候，而术法的使用上，慕烟也只是使用揽月突击和分裂的冰戈，然后便是在两处危险时刻使用了菲尔德术法，前后多次的揽月突击让慕烟明白了一点，景先似乎还没有破解菲尔德术法，所以也无法使用。 这段期间慕烟也想过直接对景先下手，不过希望不大，4号人偶的位移始终以保护景先为基础，让慕烟无法下手，再者即使能够下手，慕烟必须要承受前后夹击带来的风险，如果不能一击击杀景先，那么对景先下手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突然4号人偶扬起冰戈，慕烟眼皮一跳，同样举起自己的长戈。 “冰封！”两方同时朝着对方使用冰封，两股冰封能量相撞，交错点就在慕烟1步的距离，对面冰封能量直扑慕烟的脸上，就连慕烟自己甚至都做好了再一次使用菲尔德全境冰封的准备。 “术法的交错点又近了一步。”这对于慕烟来说可不是好事情，自己术法的掌控力正在变弱，再这么下去铁定要受到对方术法的攻击了。 “再这么用近战硬拼也不是办法啊……”慕烟心里面思考着，“只要有一次失误就over了。” 二四一·国庆节(12) 二四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景先往回一拉操纵杆，“是否是对于术法差距而烦忧？” “你这种一眼看穿人心思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真是让人感到十分的不爽，虽然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玩的。”慕烟趁着这个休息的间隙，赶紧来回搓搓手，冰封术法能够造成强大的区域降温，使用久了会对身体的直觉造成很大的迟钝影响。 “你可知自身性格之恶劣？” “我觉得我很喜欢自己的性格。”慕烟握紧自己的长戈，冲向4号人偶。 也许是想要快一步结束这一场战斗，所以景先的第二个操纵杆动了起来，慕烟很清楚看见灵力的人偶线连接到了5号人偶身上，那个有着能够利用水凝结成任何形状能力的人偶，。慕烟亲眼看着两个水团凝聚成了两件武器。 “连……连弩？”就算没有见过，但是那种独特的形状，慕烟也不难猜出这是连弩。 “你的速度，可否比弩箭快？” “……为什么不用枪？”慕烟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嘴贫！”人偶的手指已经扣下来了扳机，水凝固的弩箭一支接连一支冲向慕烟，那个速度也不比普通手枪发射的子弹慢，慕烟刚才真的是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一开始的数量，慕烟倒是能够躲避掉，但是随着弩箭数量越来越多，再加上4号人偶的阻扰，让慕烟自己的情势越来越危险，终于不得已时候，慕烟再一次使用了菲尔德术法，一次性将所有术法波动破坏掉。 “你那术法，还可用几次？”景先的这句话这并不是一个提问，而是一个警告，又一次菲尔德术法过后，慕烟喘气已经够明显的了，而且刚才一次急性干呕，也没有逃过景先的眼睛。 “足够到打败你！”慕烟耍帅地一擦嘴角，这句话当然不是处于自信，而是处于自己好面子，明明之前已经说过了要粉碎掉景先的自信和自尊，怎么能够轻易就这么放弃。 “真是嘴贫。”景先摆弄操纵杆，4号人偶的冰戈吹出来了暴风雪，刮擦着慕烟直让他睁不开眼，看来景先是想要将慕烟给冰冻住。 “顾不了这么多了，拼一把！”慕烟双手握紧长戈，对准4号人偶：“全境?千里冰封！” 这是慕烟威力最高的冰封术，当时第一次对付千烟时候，因为自己冰封术没有系统学习过，所以根本不可能支持全境冰封，现在慕烟有这个能力了，可惜和景先对阵消耗了自己太过的精力，慕烟也不敢保证全境的千里冰封能够有多大的效果，但是如果现在不做，恐怕就没有机会做了。 景先并不在意，他知道慕烟的术法元气消耗巨大，这一术法可以说是慕烟的最后拼命，只要破解掉了这个术法，胜利就会完全倒向自己。 慕烟是为了逆转局势，景先是为了完全掌控优势，结果千里冰封的效果出乎两个人的预料，冰封的效果不止突破了景先让4号人偶设置的防御屏障，更是直接冰封了4号人偶的所有关节和操纵杆之间的联络线，就连景先身旁的然后，都没有幸免地受到了千里冰封的袭击，景先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他见到操纵线被冰封后立刻加强了自身防御。 “你做了什么？”景先问道，这绝对是给自己最致命的一次打击，但是慕烟转过来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一副自己也不明所以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术法竟然有这等威力，真的是第一次见。 景先知道刚才这个问题是白问了，他不知道慕烟究竟是聪明还是白痴。 慕烟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冲向4号人偶，这可是破坏又一个人偶的大好时机。慕烟反应过来了，景先也不慢，立刻重新将灵力人偶线连接至人偶，只是连接了也未必有用，人偶的所有关节已经被千里冰封完全冻结，根本无法活动，所以如果不是景先快慕烟一步利用水流卷回收了人偶，恐怕这一个损毁会比那个5号更严重。 回收后景先又立刻对剩下三个人偶的关节进行了简单检查，发现虽然不及4号人偶关节冰封的严重，但是想要对付慕烟这种能力的人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也将剩下三个人偶也回收了，至此场上就剩下了景先和慕烟两个人。 “这算是……逆转是吧？”慕烟抬起长戈，“最终的boss战？” 也许慕烟任务是千里冰封的效果导致至此，但是景先可不这么认为，就算慕烟的千里冰封再强悍，慕烟本身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可能支撑出来威力这么强大的术法，景先估计……有人偷偷出手了。 而现在景先暂时没有可驱使的人偶，在限定条件下想要对付慕烟和那个人，难度很大，因此景先决定暂时撤离，反正人是逃不掉的。 于是景先一挥手，水流组成阵法出现在脚底下：“有点杂音，若有缘以后再战。” “没有了人偶就想跑？”慕烟立刻一拍地面，透明的淡蓝色律反冲出地面，想要困住景先，不过这当然是慕烟的演戏，景先离开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必要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 但是景先想走，慕烟是拦不住的，就算是认真的。所以在景先离开后，慕烟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又算是保住了一次命。 “下回要不要改信猫呢？”慕烟往前走，这一场的战斗痕迹还要自己去清除，“算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几条命去拼了。” 走到一处律反的铁索前，慕烟停下了脚步，因为一条铁索的尖端，似乎是挂着什么，慕烟上前查看。 “怀表？”慕烟立刻想起来这是景先使用时间术法时候使用的怀表，慕烟记得景先是将它放进了袖袋里面，“被铁索带出来的吗？好歹也算一个战利品了。”说着慕烟收下了这块怀表。 “接下来是收拾战场……真是的，天道侍就不能专门设置一个机构吗，光是闻舍和自府还是太简单了些，权力分配都感觉会很混乱……”自言自语着慕烟拿出来了一段香烛，这是天道分发给所有天道侍的必备品之一，能够恢复被术法破坏的自然环境。 点燃香烛后慕烟就这么拿着，任由香烛的白雾随意扩散。 “好了……”一段时间后，慕烟嘟囔着，“再过一小会就可以了，好在没有人看见……” 话音没有落下，一个很低但是非常清脆的“啊”声传入了慕烟的耳朵里，慕烟全身皮肤微微一颤，立刻转头，只看见披着外套的夏绯……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慕烟看看夏绯，再看看手中的香烛，又看了看四处的风景，口中只能吐出：“那个……我……”这三个字，因为这种场面真的不好找借口。 夏绯咽了下口水，没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小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完蛋、倒霉，什么不好被看见，偏偏是这个。”慕烟叹了口气，想着明天该怎么和夏绯解释，现在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不能去追夏绯送解释的。 可是不一会，慕烟听见了小跑的声音，和有点着急的喘气声，看着夏绯帐篷的方向，发现她竟然提着画箱带着画板跑了过来，站在慕烟不远处将画板对准自己放下，铺开画纸打开画箱。 “你这是……干什么？”慕烟真的被夏绯给吓着了，手上的香烛也忘记吹灭掉。 “你终于是露出来最真实一面了是吧。”夏绯立刻调制颜料，“别动也别想跑，趁着你没有戴眼罩，没有扎头发还拿着那么有画味的道具……来一幅夜间肖像吧。” “咦？” “终于是被我抓到了。”夏绯拿着线条铅笔打基础。 二四二·国庆节(13) 二四二 “可以了吧？” “不行！” “我的双腿已经在革命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模特整天都在发生革命了，这不是理由。” “……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晚上慕烟发现了自己被夏绯支配的恐惧感，本来和景先交缠就耗掉了自己不少的体力，现在又被夏绯强行站立了近一个小时，以至于在夏绯完成后，感觉自己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不过夏绯也不是那么冷血，看见慕烟的难处后，便搀扶着他回到了帐篷里，当然还不忘奚落一句：“你还是男的吗？这点定力都没有。” 慕烟只能笑笑，自己自然是有苦说不出，要是平常时候站一个半小时都绰绰有余，可是自己不是之前打过一场了吗，当然这些话不能对夏绯说的。 慕烟感觉到这双腿如果不尽快做一些“紧急处理”的话，明天绝对是废了，这种事情自己可是亲自体验过的：一次徒步上黄山又徒步下来，而且因为有时间限制中途没有好好休息，结果第二天连起床都困难。 所以回到帐篷后，慕烟确定无事了后开启了空境，返回四季馆休养休养，只要利用两个空间的时间差，就能让自己的双腿得到足够的休息。 “给！”小德让莫一凡搬来了一个足浴木桶，然后往里面倒入热水和草药，“将双脚双腿放进去，然后用手不停按摩，别偷懒。” “遵命……”慕烟将手放在小腿肚上开始揉捏。 “这是什么？”站在一旁的莫一凡发现慕烟一侧的口袋露出来了一条银色的链子，不由分说走上前将其拽出来，“怀表？老师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古典玩意了？” “嘛……也不是了，算是缴获的吧。” “竟然还有人戴怀表吗？而且还是机械怀表，真稀奇，现在不是一部手机都能搞定的吗？”莫一凡轻轻来回晃动怀表，“不过这个怀表可真奇怪啊。” “奇怪？”慕烟来了兴趣，“一个怀表有什么好奇怪的？” “表盘，表盘啊！”莫一凡将怀表表盘对着慕烟，“普通的怀表表盘就记录时间，最多加上日期，毕竟是机械表，可是老师你看这个怀表，除了记录时间和日期外，左下角还有一个奇怪的小表盘，最高数值是120，而且90以后的数字，是红颜色的。” “真的诶。”慕烟才发现这个问题。 “而且这个小表盘还有两根指针，一根黑色的长针和一根红色的短针，这究竟指示什么的？” 慕烟也不知道，毕竟这个怀表是从景先那里得到的，估计也只有景先才知道吧？ “这是时间术法怀表。”坐在一旁吃水果的小德擦擦嘴开口，“是使用时间术法的人的一个辅助工具，那个90代表的是秒，也就是1分半，是个人单次使用时间术法最大上限；120则是极限数字，超过了120会遭到时间术法的反噬。” “时间术法怀表？”慕烟想起来自己从景先的时间术法解固时候，他的手里正好拿着这块怀表，而且时间和自己手机的对不上。 “那根黑色长针代表的是使用者可使用的最大时间控制，而红色短针代表使用者已经使用掉的时间控制。” 慕烟看着怀表上的指针，黑色指针停在90的位置不动，而红色指针估计在17-18的位置上，说明景先已经使用了18秒左右的时间控制，和当时的时间差正好对上。 “时间术法的人的工具，这么说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怀表了，反正我和老师都不会时间术法，这个怀表没用！”莫一凡将怀表交给慕烟。 “那可不一定，时间术法怀表除了能够辅助自己使用时间术法外，还是时间术法初学者入门的最佳工具。”走廊转角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三个人扭头看去，无道拿着一根手杖走了出来，“国庆节就没有出去玩吗？即使是天道侍也要知道放松才行。” “有的，不过您刚才说了什么？” “就是这个怀表啊，也是学习时间术法很不错的帮助工具。”无道的手杖敲敲地面，“真是的，小德她就不说了，你们两个人可是天道侍，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你们的府长都教给你们些什么了？” 无道的牢骚两个人没听见，但是能够学习时间术法这一点……深深地吸引了这两个人，莫一凡举起手问道：“真的能学习时间术法？” “没错，怀表顶端那个开盖的按钮，你一直摁着5秒以上试试？”无道用手杖指着慕烟手中的怀表说道。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但依旧照做，摁下后怀表的盖子即刻打开，并没有什么奇怪地方，就这样一直按着快到5秒的时候，庭院中传来清脆的咔嗒声，然后一股看不见的但有微微感觉的气流掠过身体，不止是慕烟，莫一凡和小德也感觉到了。 “刚才那是什么？” “那个叫时间拨正术法，是每一个时间术法怀表必须强制携带的术法，天道对于时空的掌握非常严格，一旦超出规定时间控制所用时间，使用者很可能被时间术法反噬，尤其是时间术法的新手，一开始拥有的时间控制量并不多，再加上只知道使用不知道收手，很容易被时间术法毁掉，而这个时间拨正术法，能够强行驱散使用者正在使用的时间术法，将时间还原到正常的时间流上。” 慕烟看着小表盘，红色指针已经停在了120的位置，或者说是0的位置。慕烟明白了这个手表可以帮助初学者避免时间术法的伤害，可以放心大胆学习时间术法。 “不对啊。”莫一凡率先提出来了质疑，“怀表可不是中国的产物，我记得怀表是西方15世纪的产物，19世纪末才开始大规模普及，进入中国也是近代的事情了，那么古代的天道侍要是学习时间术法该怎么办？” “自然是有人在旁边看护着，发觉不对劲时立刻使用时间拨正。” “那么战斗时……” “啊！”无道明白莫一凡想要问什么，于是坐下来说道，“这要从时间术法改革的历史说起了，一开始时间术法发觉创造后，规定的时间操纵量并不是90秒，而是两刻，也就是30分钟，但是实战中两刻实在是太容易察觉到时间错位，所以很快就更改定为了1刻，也就是15分，毕竟古代娱乐很少，尤其是宋以前，再加上又没有便携式的时间工具，所以两个地方相差1刻钟很难察觉到。” “但是到了宋以后，尤其是宵禁的逐步解除，人们对时间的观念逐渐加强，1刻钟的限制也变得危险起来，于是时间控制再一次发生变动，规定为三分刻，即三分之一刻钟，也就是5分钟，而从这一次变革开始，会时间术法的天道侍便带着一种特殊的时间香，使用时间控制时候香会自动燃烧，解除后则是自动熄灭，保证自己不会超过使用限度。” “而进入了近代后，西方一天24小时更加精细的时间观开始在中国普及，再加上各式各样钟表的传入，让每一个人都有了一个最准确的时间观，天道便做出了最后一次也是最大一次变动，直接将时间控制削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了1分半，也就是90秒的使用时间。” “对于天道侍来说自己能够使用的时间控制裁剪这么多，可能是‘祸’，不过也因祸得福，产生了这种时间术法怀表的工具，反而是超大幅度降低了初学者受时间术法反噬的概率，近些年就没有听说过那个天道侍因为学习时间术法而被反噬的。” “这就是所谓的‘降低数量提升质量’吧。”慕烟听了后说道。 “不过真的不敢想象啊，时间控制竟然就这样从30分钟就这样一直降到了90秒，真是难以想象。”莫一凡说道。 “不都说科技的发展改变了人们生活的速度吗？”无道用手杖敲敲地面，“在现代这个1秒钟延迟都会被警觉到的生活圈子里，像这样子大幅度削减时间控制的行为是不可避免的。” 二四三·国庆节(14) 二四三 “行了，老师！”莫一凡打断了慕烟和无道的相互感慨，“快一点将时间术法教给我们吧，我都等不及了。”在学习新东西上面，莫一凡总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 “好，好。”无道先喝了一口小德端来的茶水，“不过一个怀表只能由一个人用，所以你们要是两个人都要学习的话，还要去找一个时间工具来。” “再去找一块时间术法怀表？”莫一凡问道，“去抢？” “天道里面就有人可以制造，不过现在哪有人用怀表了？现在记录时间术法的工具基本是手表或者是数字秒表，很少有人会制造机械怀表了。” “什么吗？”莫一凡看着慕烟手中的怀表，“手表和机械秒表哪有怀表有古典感？” “仔细找一找应该有的。”无道接着说道，“只不过……价格会很贵！” “这还要钱？”慕烟这才意识到。 “这话多余！你就是买一块普通的表都是要钱的，别说专门记录时间术法的表了，不给钱谁给你造东西？” “钱才不是问题。”莫一凡伸出一根手指，“反正从我加入以来做了不少任务呢，积攒的钱应该是足够了。” “积攒……” “我现在敢保证我完成的任务数量绝对比老师多。” “行了！”无道又用力将手杖一敲地面，“我不想管你们用什么工具，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学习时间术法指明一个大致方向，至于你们想要怎么走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了，与我无关！就好比做蛋糕一样，我会给你们打一个基础，但是装饰要由你们亲手完成，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慕烟和莫一凡异口同声。 “那么我先简单说一下时间术法的定义：时间术法就是利用术法暂时改变物体或者空间所在时间流的能力。” “改变……时间流？” “如果把时间当做一条河流的话，那么术法能力就是建造一座水坝来控制河流的流速。”无道用浅显易懂的话来解释。 看见慕烟和莫一凡点点头后，无道接着说明：“最基础的时间术法使用是时间加速和时间缓速，也就是加快时间流动和减慢时间流动，天道规定的加减速范畴在正负1之间，如果说一个物体在时间中运动量是4米每秒的话，那么时间术法能够控制的范围在2-6米每秒，其余情况也以此类推。” “这个也要受时间控制的90秒限制？”莫一凡举手问道。 “只要事关时间术法，90秒是逃不过的。”无道说道，“接下来高级一点的便是时间停滞和时间回溯，前者是通过短暂地暂停物体的时间流，从而让速度和能量的数值将至0；后者则是能够让物体的时间倒流，返回到已经经过的某个时间节点上，数值最大是9个小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可以被用来当做治疗手段之一。” “等等！”莫一凡又举手打断无道的教学，“这不正常啊，如果说时间回溯也要受90秒控制的话，怎么可能到达最大9个小时的量？” 无道很满意地点点头，莫一凡总是能够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这也是求学最需要具备的精神：“我刚才说过，时间回溯可以用来当做治疗手段，但是一般治疗光是90秒是不够的，小德你是最清楚的。” 被点到名的小德点点头，她的完全治疗几乎没有低于3分钟的。 “所以时间回溯的消耗计算有一点不同，是每消耗1小时的时间回溯，就要减少10秒的时间控制，这也是近代时间术法变革后定下的新规矩。换算一下就是只要消耗了6分钟的时间回溯，那么自己的时间控制量就要减少1秒，不足的量直接进一，不会去尾。” “不按四舍五入计算，也对啊。”这回开口的是慕烟，“不过时间回溯还可以在战场上实现瞬移或者是摆脱不利形势吧？按照进一法的话岂不是亏了？” “没错，计算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在战场瞬间回溯到1分钟前的状态，即使不满六分钟，但是你的时间控制量已经减少了1秒，再加上对手不是能够轻松搞定的类型，时间回溯就会变得很坑人，理论上你能够进行90次的时间回溯，但是对于一个都会时间回溯的人，你觉得他可能不用其他类型的时间控制吗？所以实际上能够进行的时间回溯，恐怕连5次都不到。” “突然感觉时间回溯那种高大上的气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了……”莫一凡说道。 “越强大的能力，需要支付的代价就越大，这是成正比的，而且像是时间回溯这种能力已经算是站在时间控制方式的顶端了，毕竟时间的增量永远都是‘正数’。” “所以能够学会的人也很少吧，十四人之中唯一见过时间回溯的也只有布偶府长了。”慕烟说道。 “啊！”无道想起来什么，“事先说明，不管你们学习到了什么程度，想要像‘哆啦○梦’那样随便按一下就将整个世界的时间固定是不可能的啊。” “那当然不可能。”莫一凡笑着说道，“谁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将一定空间的时间流全部控制住是不可能的，学会时间术法只能控制某一个或者多个物体的时间流。” “什么！？”莫一凡不是傻瓜，明白无道说了什么，“不是学会时间控制了吗？怎么做不到将空间内的时间全部控制住？”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慕烟说道。 “你是学会了时间控制，但仅仅是时间控制，而不是空间控制，想要做到你想象的那种程度，那么至少也要学会基础的空间术法才行。”无道做了一个解释。 “怎么？天道术法比我想象地麻烦多了。”莫一凡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在进入天道时候就跟你说过，任何术法都不是万能的，想要只学习一门术法就掌握强大能力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你去调查一下任何一个十四人，会时间术法的肯定也懂空间术法，精于空间术法的肯定也有时间术法的基础，时空，时空，这两者可是有紧密关联的！” 看到莫一凡有一点失望的表情，无道冷冰冰地说道：“怎么？热情过了，不想学了？” “谁说的！”莫一凡立刻反驳，“现在就学！” 无道点点头，“拿着慕烟手中那块怀表去后面的湖边，我先教你基本诀窍，然后自己领悟！” “咦？我呢？”慕烟问道。 “你这双腿还能够站起来？就好好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无道说道，“现在是国庆，好好放松一下吧。” 慕烟总感觉无道话中有话，但还是点点头，休养好了后还要返回现世呢。 二四四·国庆节(15) 二四四 “看见前面的那个地方了吗？只要越过去，我们就可以出横断山了。”夏绯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给慕烟看，这三天时间白天慕烟陪着夏绯一齐徒步行走在横断山里面，而晚上则是回到四季馆休养兼学习时间术法，这个国庆节倒也过得是有滋有味。 “终于要出横断山了？”慕烟紧跟在夏绯身后说道。 “你的身体还不赖嘛，连续三天的强行军式徒步竟然没有弄垮你？”夏绯回头看着慕烟说道，“佩服，佩服。” 慕烟笑了几声，总不能告诉夏绯晚上自己回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将自己身体完全恢复这样子的话来吧。 “你比之前陪我一齐出来的其他人强多了。”夏绯笑着在前面走着。 “还有其他驴友？”慕烟有些好奇。 “嗯，有的。”夏绯点点头，“不过他们和你不同，都是纠缠着想要当我男朋友的人，嗯……有些烦。” “结果你就将那些烦你的人约出来爬山？”慕烟有些哭笑不得。 “是的，就和跟你一开始说的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约会’这两个字，是他们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结果三天后都变成身心俱疲的废人了。” “你是魔鬼吗？”慕烟跟在后面，“我猜这件事情过后没有人敢跟你说‘做你的男朋友’这样子的话来了。” “嗯，效果出奇的好。” “所以这是不是赶我走的办法？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笨蛋一个。”夏绯回过头瞪了慕烟一眼，“讨厌一个人可以用这种方法，喜欢一个人自然也可以用这个方法。” “哦？”慕烟觉得夏绯说的有些露骨了，“我可是有女朋友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一个白发的可爱女孩，年龄大概比我小一点，在水上乐园那里我都看到了。”夏绯说着，“不过你这个人也挺有趣的，明明我是一个陌生人，这种无理又奇怪的要求你本可以拒绝的，结果还是答应了，说你是太善良呢，还是该说你笨。” “可爱妹子的要求我都无法拒绝的。” “你这种想法的人不适合当男朋友呢，你养猫吧？” “嗯，为什么会跳到这个话题上？”慕烟有一点反应不及。 “像你这样子的人肯定喜欢小动物的，而且你衣服上沾着明显的猫毛。” 慕烟低头一看，的确有猫毛，这些都是返回四季馆时候，住在里面的三只小布偶猫欢迎的杰作，养猫久了自己反而不在意这件事情了。 “我也喜欢养猫，曾经还养过一只非常可爱的布偶猫呢。”夏绯没有等慕烟的回答，而是接着往下说。 “布偶猫啊……”慕烟想到了自己馆里面的那三只布偶猫，“我养的也是布偶猫呢……三只小布偶。”说到这里慕烟忍不住笑了一声，如果这些话被布偶府长听到了，自己是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夏绯惊讶地回头看着慕烟：“你很有钱啊。” “什么啊。”慕烟将三只小布偶的来历详细说了一遍，不过省去了一些敏感的话语。 “那你运气真的很好，有照片吗？” 慕烟打开手机翻出来三只小布偶的照片递给夏绯看，看过后夏绯说道：“我的照片在电脑里，也想给你看一看呢，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的确想看一看呢。” “国庆最后一天你没有事情吧？那么我就再占用你一天好了。”夏绯说道，“感谢你愿意陪着我来横断山一程，然后顺便给你看看她的照片。” “……可以。”反正对于慕烟来说，返回大学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 …… 当天两个人就返回了烟地，等到回到自己家里后，慕烟便通过空境返回了天道，接下来的两天要干什么呢，慕烟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四季馆里。 “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慕槿传来信息了。”一进四季馆，就看见小德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慕槿？”慕烟恍然大悟，“哦！她们三个人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如果你不提及的话我就要忘记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怎么样了？够叫人牵肠挂肚的。” “你很担心她们啊。”小德将信交给慕烟。 “当然，那里算是敌人的腹地了，其实华英和慕槿两个人我还不算担心，但是华絮就难说了。”慕烟说着打开了书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小心渗透？”慕烟读了出来，字迹应该是慕槿的，看起来写的有一点急，应该是为了尽快让自己收到快速写的，甚至连原因都没有写在上面。不过这样子恐怕意味着，神社应该有人渗透进了天道？但是这是为什么呢，按理说这应该是神社内部纷争问题，就算因为慕槿的事情怀疑到了天道身上，也不可能派人潜入吧，天道的人可不都是吃干饭的。 “总之，现将这封信交给布偶府长吧，由十四人来定夺。”慕烟收起书信，“正好将拿东西交给府长。” 另一面在徐州府厅，布偶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因为是国庆，所以天道几乎没有下发的任务，这段时间也是最清闲的时候，难得热闹些的徐州府也变的稍微冷清，大家都趁着这个时间尽情游玩去了。 突然布偶敏感的耳朵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朝着自己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个脚步声，布偶纤细的眉毛稍微皱了两下。 门被打开了，同时刻布偶睁开了眼睛，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呀，府长。”慕烟的身影走了进来。 布偶皱着的眉毛并没有舒展：“你？国庆节的你不出去玩，来我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慕烟笑着提起来手中拿着的东西，算是礼品吧：一箱牛奶。 “怪了，我认识的慕烟好像从来没有主动给我送过牛奶才是……” “别这么说嘛，好歹你也是我的府长……”慕烟笑着将牛奶箱放在桌子上熟练地打开，然后取出来一盒牛奶轻轻放在了布偶面前，“这算是给上司的礼物了。” 布偶嘴角一扬，伸出手取下吸管插入盒子，但是并没有喝，而是拿在手上看着慕烟：“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了？还是又惹出什么祸来了？” “呃……没有。” “再不说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那个。”慕烟凑近一步，“府长你还是将牛奶先喝了吧，我只不过是想要问一问日本的事情，喝了后再说也不迟。” “哦？”布偶看着慕烟，突然眼皮一抖，将牛奶放在桌子上看着大门。 “府长？”慕烟不明白布偶这是怎么了。 突然大门猛地被人打开，同时传来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可爱的布偶大人！我给你送milk来了！” 这时候布偶露出来了微笑，因为眼前发生了有趣的一幕：站在桌子面前求自己的慕烟，和一脸兴奋地提着牛奶箱走进来的慕烟，两个慕烟。 二四五·国庆节(16) 二四五 慕烟有一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怪诞的场景：一个坐在椅子上等着看好戏的布偶府长，和一个自己一模一样带着牛奶“孝敬”布偶的……另一个慕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眼睛打开方式不对吗？”后来的慕烟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说道，“难道布偶大人您……也喜欢人偶？” “止声！”布偶轻轻拍着桌子，“慕烟你说的有点多了知不知道？”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来，布偶是一下子就肯定了哪一个人是真人，哪一个是伪装的，其实从假的进入房间之前，布偶就已经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之处了。伪装的人当然也听出来了布偶这些话中的言外之意，想要凭借慕烟的假身份糊弄布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立刻撞开站在大门的慕烟冲了出去。 “这究竟？”慕烟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那个人逃跑的走廊，又看着布偶。 “还不放下东西去追，给我有一点责任感好不好？”布偶的手指快速敲打着桌面。 “啊？哦！东西就放地上了。”慕烟小心将带来的东西全部放在地上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前去追击那个假冒自己的人。 等到慕烟也消失了后，布偶站起来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前去拿取慕烟送给自己的牛奶和慕槿送来的信，拆开取出一盒慢慢喝着，打开了信有看着上面的4个字，只是稍作思考后便放在抽屉里，然后再将假冒的人放在自己面前的牛奶倒入一个杯子里面闻了闻：“放了什么药吗？” 另一面，慕烟正在对假冒自己的假货穷追不舍，假冒自己，预谋布偶府长，如果不将这个家伙抓住绳之以法的话，慕烟感觉自己没脸呆在徐州府了。 “你给我站住啊！喵的混蛋！”慕烟大声喊道，明明自己已经开启驭风加速，但是总感觉距离似乎是在慢慢加大，当然前面的人不可能停下来，突然慕烟发觉前面烈正在和另外一个人交谈，两个人几乎就挡在路面上。 “烈！给我挡住这个家伙！”慕烟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立刻大声求援。 烈和他的搭档同时看向慕烟那里，一个慕烟在追着另一个慕烟，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和一开始的慕烟一样，也有一点发蒙。 “烈你这家伙！”慕烟又喊着，“这个家伙是假冒的，他想要谋害布偶府长，布?偶?府?长！”立刻看见懵圈不知所措的两个人，慕烟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将他们弄清醒。 “什么！？” “纳尼？”慕烟的一句话彻底惊醒了烈两个人，用不了半秒钟时间两个人已经将路面封死，开始和慕烟将这个假冒的家伙包围住，准备来一个前后夹击和瓮中捉鳖。 “看你往哪跑！”慕烟也尽力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三个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将冒牌货包围住，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加速后跳起来，挡着三个人的面上演了一处飞檐走壁，踩着垂直的墙面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从墙面趁着烈两个人惊讶未定时刻已经冲了过去。 “别跑！”烈的搭档反应过来，立刻释放远距术法想要从后面将对手击落，可是却被对手灵敏地躲过了。 慕烟速度丝毫不减，撞开烈两个人接着往前冲，过后回过头对着烈说道：“去告诉布偶府长和十四人，我接着追！” 烈连抱怨慕烟的时间都没有，或者说根本没法抱怨，立刻和自己的搭档冲回徐州府厅。而慕烟接着往前追击。 “你这样下去不行，没有追到对手自己体力就耗光了，本来你体力就不好。”里慕烟提醒慕烟一句，追击战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擅长。 “凤凰，飞空！”慕烟脚一蹬地面，凤凰飞出来抓住慕烟开始了低空极速飞行。飞空后的慕烟在速度上略微地提升，但是对方的速度也丝毫不减，这简直让慕烟怀疑对手究竟是不是人类了。 过快的速度让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天道本据，已经进入了自然之境的范围，树木越来越多，直线行驶变得很困难。幸亏作为百鸟之王的凤凰有着极高的飞行技巧，可以让慕烟自己在保证快速飞行同时不至于撞击到树干上。 “再这么追下去不是办法！”慕烟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来了时间术法怀表打开表盖。 “喂喂，你不会想要？”里慕烟说道。 “1秒钟就行，就一秒钟。”经过那么多天的学习，慕烟已经基本掌握了时间术法的使用，只不过时间控制量仅有短短的1.53秒。 两个人快速在树林中穿插，慕烟的左手紧紧握着怀表，因为就只有1秒钟时间，所以不能浪费掉，必须在畅通无阻的绝对直线上。 “这个人究竟是哪派势力的？为什么一直往西跑？西面有什么？”里慕烟问道。 “谁知道西面有什么，再这么下去非要冲到西边境不可！” “喂？慕烟？你还在追着那个凶手吗？”脑海里面传来了烈的声音，看来烈利用通信术法捕捉到了慕烟的位置。 “什么凶手不凶手的？”慕烟回应道，“府长没事好不好！” “你还在追击？” “嗯，笔直往西。”慕烟说道，“西面，或者说西边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还真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说不定就是这些家伙的聚集地。” “寒山道！”慕烟脑海里面清晰传来了三个字。 寒山道，是通往仙道的唯一一条路口，也是必经之路，之前慕烟是不知道，这条在天道和地府都十分着名的寒山道，就坐落在天道的西边境上。 “什么！？”慕烟心里面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慕烟，我劝你收回你刚才的想法，我觉得都不可能！”烈说道，“十四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援军前去追击你们，小心为上。” “……抱歉，然后是好的。” “话说回来，你追击了这么长时间，就真的一点对手的身份看不出来。”似乎是对刚才慕烟心里面的疑虑感到不安，烈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家伙一直逃跑，一点想要迎击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明显的术法都没有使用，我猜不到。”慕烟说道，“但是不排除西边境可能有那个假‘天道’的传送门在。” “将传送门设置在仙道的眼皮子底下吗？” “有这可能吧，嗯？” “怎么？” “没事，我要集中精力追击了，切断传信吧。”慕烟发觉前面是一片小平原，没有任何障碍，再往前就是密集的竹林了，是时候进行加速追击了。 “准备好吧……”切断了传信的慕烟看了一眼怀表，时间控制量表盘上漆黑的指针，稳稳地停在1的位置上。 二四六·国庆节(17) 二四六 “你确定真的要使用时间术法吗？”在即将进入开阔地带前，里慕烟对着慕烟进行了最后一次的确认。 “那家伙的速度并不差，只能这么来了。”慕烟似乎是确定了要将这1秒的时间控制用掉，“再这么下去，我连跟上都觉得困难。” 里慕烟盯着还在逃跑的人：“增加一倍速的飞空的确有很大的可能追击上，但是事先我要说一句，虽然只有1秒的时间，但是一倍速也会干扰到凤凰的飞空术法，用了时间控制后飞空短时间内便会无法使用，如果你没有在一倍速的情况下将对方制服，那么他逃进了竹林，你就更不好追了。” “就算不用，飞空进了竹林依旧无法发挥效果。”冲到了空旷地带后，慕烟毫不犹豫地启用了时间加速，顿时间自己的速度是呈陡峭的直线上升，追击方和被追击方的距离在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急剧缩小。 “律反！”1秒钟时限快要结束的时候，慕烟即刻使用律反挡住了对方去往竹林的通路，而在自己的手按压到对方的肩膀那一刻，1秒的时间控制正好结束，慕烟一边准备将对方压制，一边快速按下怀表的时间拨正按钮，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开始又同时结束。 “成功压制。”看着将要被自己按倒在地的陌生人，慕烟心里面是送了一口气，能够在1秒内达到这个目标真的很不容易，接下来只要利用虚空锁给这个家伙按上手脚镣铐，就算完成了。 可是突然陌生人的腹部迸发出浓烈的白烟，顿时将两个人包裹起来，一阵厚厚的灰尘味强烈刺激着慕烟的鼻子。 “这是什么，烟雾弹吗？”只不过是被烟雾呛了两下，慕烟就发现自己已经跟丢了这个陌生人，估计现在他已经进入竹林了。 慕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玩这一手，这下子可好，真的是玩脱了，捂着鼻子走出烟雾后慕烟快步往竹林方向跑去，就算不怎么可能，但是希望自己还能够发现对方一点踪迹。 另一方面，似乎是摆脱了慕烟追击的束缚，这位闯入徐州府的不速之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速度也就降慢了下来，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够逃得掉？”可怕的声音传入耳中，抬起头来一看，自己的目标，徐州府长布偶竟然就坐在弯曲的竹竿上向下看着自己，而且是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 “我那个笨笨的天道侍是不擅长追击，可是我不同了，像你这种小儿科的逃跑手段，说用‘猜到’都觉得抬高你了。” 不速之客咬着牙关，再一次动身想要逃脱布偶的追赶，只不过没有跑两步，正对面飞过来一根竹竿，直接插入了他面前的泥土里面，如果自己没有察觉依旧往前跑的话，说不定自己已经像肉串那样串在竹竿上了。 “这竹林里面一堆的飞竹陷阱也是你设置的吧？本来如果失败遭到追击的话，可以将追击的人引到这里，然后用设下的飞竹陷阱击杀追击的人，只不过你没有想到那个追击的笨蛋天道侍在此之前就追上来了。” “陷阱都已经被我破坏了，不过能够设置下这种陷阱，加上你从来不正面对抗和那么高的机动性，你不是‘本土’的人吧？” “你追不到我。”说完不速之客窜身一跳，逃到了一个突然打开的传送门里，然后传送门完全消失在了布偶的视野中。 “我也没打算追你。”布偶对着空气自说了一句，从竹竿上跳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竹林里的慕烟走了过来，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布偶，好像在说为什么布偶会在这里一样，当然布偶也懒得和这个家伙解释，转身与慕烟擦肩而过，往东走去。 “府长？”慕烟愣了一下后急忙跟在她身后，“你怎么在这？那个人呢？” “跑了。” “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慕烟很不明白，“说一句不好听的，你可是受害者，对方是谁为了什么这些都不明了啊。” “那家伙送过来的牛奶里面，散医检测出来了高隐蔽性的自白药剂。肯定是想要诓我喝下去后套出来什么情报。只不过他们一开始的方法就错了，那个人进门一刻我就知道是假扮你的。” 布偶的耳朵很灵敏，能够通过传来的脚步声判断来的人究竟是谁，当时传入她耳朵里面的脚步声，那种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节奏，布偶是第一次听到，所以当开门看到的是慕烟时候，自己才会皱眉，并且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假的。 “笔直地往西边境跑，不会是仙道的人吧？” “你怎么越活越糊涂起来了，像这样子的事情，有哪个人会将祸水往自己家门口引的。” “那么说相反的方向才是最有可能的，东边境……不会吧？”东边境、自己、布偶之间有联系的，还真有一个选择。 “慕槿送过来的那四个字：‘小心渗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否则也不会专门使用你的样子来我这里套取情报了。” “神社那里，也是麻烦不断啊。”布偶嘲笑地说道。 …… 慕烟感觉自己真是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的事情，这种强烈的刺激新鲜感倒是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就像是布偶说的那样，似乎真的是越活越糊涂了，那么简单的祸水东引竟然没有看穿，因此接下来的两天，慕烟就将自己宅在家里面，睡觉也好，看漫画也罢，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凉快凉快。 等到了国庆的最后一天，懒在家的慕烟收到了夏绯的来信，信上的消息十分简单粗暴：要到慕烟的家里面来。 “神啊，这究竟是什么展开？”慕烟趴在床上反复看着夏绯的消息，不过既然夏绯要来，那么作为主人的慕烟不能没有任何行动，于是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一下。 下午时分夏绯真的来到了慕烟的家里面，依旧是那一身讨人喜欢的着装，但是慕烟很奇怪为什么夏绯还要带着她的那个画箱？难道是在外面完成一幅绘画过来的？ “好冷清的家。”夏绯啜了一口茶说道。 “一个冷清的家总会有一段复杂的历史。”慕烟坐在了夏绯的旁边。 “也是呢，那种情况我连想都不敢想，要不要请我创作成漫画？会很火的。” “咦？什么情况？”慕烟感觉夏绯的话和以前不一样，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你的妹妹慕槿呢？”夏绯左右看看，“你那位喜欢符纸的巫女妹妹。” “夏绯你……”这些慕烟可没有和夏绯提及过，一个字都没有。 “真是的，你的小女友小德呢？” “夏绯你究竟！？” “我究竟是什么人？”夏绯看着慕烟，“夏绯是我现在的名字，以前的名字嘛……是冬月，一个曾经担任过徐州府长兼任总府长的冬月。” 二四七·国庆节(18) 二四七 “已经够了。”慕烟坐到了夏绯对面的位置，“你这是开玩笑的吧？要再这么玩下去，我非要被玩死不可，从许多方面上。” 夏绯并没有反驳慕烟的话，而是取出来自己的手机操控一番后放在慕烟面前：“这是我养的猫，是不是很可爱？” 慕烟看着茶几上手机映出来的图片，的确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布偶猫，只不过……“可爱是可爱，为什么我总觉得还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眼。” 慕烟看着夏绯，希望能够获得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对方只是不停地小口抿着手中茶杯里面的茶水，连一点的提示都不给。 夏绯不给，慕烟只好自己猜：“究竟是哪里呢……”慕烟一直盯着夏绯手机屏幕不放，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而就在手机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进入了待机状态，屏幕变黑，映出来了慕烟的脸时候，看见自己左眼的眼罩，一切变得豁然开朗：当时慕烟安装上义眼还没有向阴阳眼过渡时候，被布偶强迫去执行许多任务，在墓地的那一趟自己见过这只猫，也就是徐州府长布偶，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样子一切都明了了，夏绯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可能真的就是上一任的徐州府长兼任总府长，而布偶，则是继任了她的位置，要是这一点没有搞错的话，那么本来的这个徐州府长应该是死亡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铁定法则，要是夏绯真的是前任府长冬月的话，只有一种可能的情况，可是这样子慕烟又迷惑了。 看着坐在对面的夏绯，慕烟吞咽了一下口水，站起来向前弯腰：“失礼了。” 说完这句话慕烟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夏绯的一只手，顿时一股热量传入了慕烟的手上，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刚才夏绯一直抱着热茶水的茶杯，可能吸收了茶水的热量，于是慕烟便更加大胆地将手向上挪，直接放在了夏绯的小胳膊上，可是…… “没道理啊。”慕烟嘟囔着，手上依旧能够传来夏绯身体的热量，按理来说体温这种东西只有活着的生物才有，如果夏绯是人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体温？ “我说啊。”也不知道夏绯是不是预见到慕烟会这么做，还是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我的脖子也很柔软，你要不要也摸摸看？” “诶诶？瞬间被反调戏了！？”慕烟十分诧异。 “嗯哼？”夏绯很得意的笑了笑。 “虽然这么做可能有点不好，不过你既然诚心邀请了，那么我也不好拒绝是不？”边说着慕烟舔了一下嘴唇，伸出手抖动着手指。 “你给我打住！”夏绯一只手快速地按在慕烟的脑门上，另一只手收紧了领子，“我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话，你就听不出来了，榆木脑袋！” “我是人偶身体啦。”夏绯做好后，“毕竟在现世生活着，如果要是身体冰冰凉的话肯定会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就用了简单的术法让自己身体有了正常体温而已，你那种利用身体体温判断活人还是人偶的办法是不错，可惜对我没用呢。” “那么……冬月府长。”既然夏绯承认了，那么慕烟也不好意思继续追究下去。 “还是叫我夏绯吧，冬月这个人早已经死去了。” “好吧，夏绯……府长。” “你非要加上府长吗？真是的，我已经不是府长了，不?是?府?长！” 慕烟发现在卖萌性质的任性方面，夏绯和布偶简直是同一模子刻出来的，真不愧是主仆，厉害了。 “咳，那么夏绯，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的？反正不可能是来杀我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觉得我不是来杀你的。” “如果你要动手，我们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足够你动手好几十次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怎么样。” “也许我像猫那样，现将你玩个精疲力尽，然后在解决掉一个没有用的你呢？” 慕烟怎么听总感觉这话有点怪异：“那也不可能，那种玩法必须要不断折磨我的身心，至少我没这个感觉。” “虽然晚上画肖像画那次够可怕的。”紧接着慕烟小心嘟囔了一句。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没有任何想要杀你的心思。”夏绯又拿起茶杯，“被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复活’这一点倒是真的，不过我在他们对我进行记忆切换前就跑了出来，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算是一个半成品的叛徒吧。” “记忆切换？”这个词语倒是新鲜，慕烟第一次听说。 “很复杂，我也不想解释，想要说的接地气一点就是他们在对我洗脑前我逃离了狼窟，不过因此我也成为了他们追杀的对象之一了，不过以我的能力，他们想要抓住我可不是一件简单事。横断山那次也一样，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让景先来，真是很看得上我呢。” 原来景先的目的是夏绯，而不是慕烟，现在慕烟也明白为什么景先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了。 “不过你被景先欺负的很惨啊，明明对方都已经让你9成了，你还是只能靠小聪明勉强僵持下去，你也够怪的，干什么非要和他硬拼水术法？你又拼不过。”说到这里，夏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在别人看来你简直是在送死，最后关头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你可要交待在那里了。” 既然夏绯曾经是府长，那么察觉到自己和景先的交手偷偷观看，不是奇怪事，不过过后能够摆出来一副毫不知情又大吃一惊的表情，甚至瞒过了自己，真有演戏天赋，但是慕烟更奇怪另一点。 “出手？我并没有看见你出手啊？” “要是让你看见了我不就暴露了吗？”夏绯又抿了口茶，“你最后一次的冰封术，我特意给你将术法强度加强了5倍，所以你才能一举破掉不良局面。” “5倍？”慕烟心里面顿时一寒，这个夏绯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够将自己术法强度提升5倍，明明提升1倍就已经很恐怖了。 “不过结局还不错嘛，甚至你还得了一个战利品不是吗？那块怀表，你应该知道怎么用了吧？” 说到怀表，慕烟立刻拿出来了已经属于自己的时间术法怀表，打开表盖，看着不停转动的秒针和看不清转动的分针与时针。 “哦？已经有1秒的时间控制量了？很不错呀。”夏绯的身体也凑了过来，慕烟都能感觉到夏绯呼吸的气息。她真的是人偶吗？ “时间控制量的增加需要几何倍的训练才行，可要努力才行。”夏绯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消化掉吗？” “要是换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天道侍，可能还真的缓不过来，可是我身上经历了这么多的怪事，怎么说呢，不仅不奇怪，反而有点麻木了。” 夏绯点点头：“能消化就好，但是天道侍可不能麻木，这也是天道侍的大忌之一。” “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啊，就不怕我是骗你的，然后反咬一口？”边说着夏绯伸出一只手五指弯曲突然冲向慕烟的脸吓唬他。 看着这个实在害怕不起来的动作，慕烟说道：“就凭这个动作，我怎么也不相信你会说这样的假话。” “你这人真有意思。”夏绯收回自己的手，“那么我们两个人之间玩一个游戏吧。” 二四八·国庆节(19) 二四八 玩游戏？夏绯这个突然的脑回路真的和猫一样性格不定，慕烟真的不敢说是从夏绯的身上看到了布偶的影子呢，还是从布偶的身上看见夏绯的影子，不过就算如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跟你说要玩游戏的时候，可不能拒绝。 “玩什么游戏？电脑游戏？” “当然不是，我们玩一点小孩子的游戏，捉迷藏。” “捉迷藏？”慕烟看了看自己的家，“这个家我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如果和我玩捉迷藏就要做好输一百次的准备喽，到时候可是要有惩罚的。” “呸。”夏绯朝着慕烟吐了下舌头，“谁要和你在这个地方玩？” “那在整个小区？我的胜算依旧。” “……”夏绯已经懒得反驳慕烟了，她站起来凑近慕烟，“向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夏绯这么贴近自己，慕烟有一点慌张。 “这个！”夏绯突然收回身子将一样东西在空中晃了晃。 慕烟瞳孔一缩，看着自己腰间后又看着夏绯的手，“我的空境！？” “你知道吗？天道的出入境管理实在是太严格了。”夏绯一边寻找空境正确的排列方式，一边对着慕烟说道，“只要是非天道承认的人，就根本无法进入自然之境里面，死亡的天道侍也是，一旦死去他们的名字会立刻在出入境管理的名单上划掉，所以就算你明白传送阵法的精髓，也不可能进入自然之境。” “那是一种保护措施吧？”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那群疯子恐怕早就侵入天道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必要的措施。但即使是这样，天道的出入境管理也算是最松懈的了，仙道那里的更不好通过。这群疯子想要与天道决战，就必须要有一个长久稳固的能够连接自然之境的传送通道才行，但是传送门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必须要进入自然之境才行，做天道侍的顺风车不现实；仙道那里也行不通；空境这种珍贵品也只有6个，现在只出现了3个，剩下3个依旧不知所踪，说不定在近代时候因为列强流失海外了。” “就算可以从你这里夺走。”夏绯提起空境看着慕烟，“也无法使用，这玩意有很强的认主性” “……所以他们才会想办法去抢夺存放在天道万绘库的空境吗……” “他们还做过这样子的事？”夏绯说道，“即使抢了也没用吧，我记得天道已经将那个空境和养女小德绑定在一起了，没有小德的允许照样没用。” “所以他们也一并试图绑架小德。” “笨蛋一堆，小德可是天道的养女，要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被绑架到了现世，天道的面子往哪搁？绝对会成为仙道和冥道的笑话，想想都不可能。” 慕烟还想着提醒夏绯小德已经摆脱天道的养女这个称号了，不过觉得还是算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结果我还没有说游戏规则呢，你可要听好了。” “游戏规则？从你手上抢回我的空境？” “才不是！”夏绯双手叉腰说道，她对慕烟的插嘴很不满，“捉迷藏的范围是天道呦，在天道里面搜寻、查找我的踪迹，找到我后想办法打败我，这样子才算你赢。” 原来夏绯要利用慕烟的空境进入自然之境，不过慕烟觉得这个捉迷藏也太难了吧，先不说天道包含的范围有多广，这可是涵盖了很大部分的自然之境，而且就算找到了，竟然还要打败夏绯，也就是说还要准备迎战布偶级别的人，这算什么？赌上性命的捉迷藏游戏？ “这也太困难了吧！”慕烟说道，“你以为天道有多小？” “我知道很大，所以为了节约你的时间，我只会在天道所在的范围内活动。” “那还是很大。” “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这已经很小了，难道你不是聪明人。” 一句反问将慕烟弄得无言以对。 “行了。”夏绯将空境伸到慕烟面前，“启动它吧。” 看着慕烟没有动手的意思，夏绯接着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怀疑我上天道会做不好的事情？以为我在欺骗你？” “到没，只不过这个规则……模棱两可，没有什么时间限制，而且为什么玩这个游戏意义不明……” “切。”夏绯啧啧嘴，“时间限制什么的你真的是木瓜吗？你不会想要让我饿三天三夜的吧？天道可没有饭店！至于后面那个，你就说你没有动力呗，那么我给你一个动力得了。” “……” “我脑袋里对那群疯子的情报，这个够了吧？”说着夏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这可真的是比任何东西都贵重，虽然不怎么可能打动慕烟，如果拒绝的话事后被十四人知道了，非要被吊在树上骂白痴了。天道无形的压力逼迫慕烟在说同意啊。 “算了，过后想办法从天道那里弄一点好处费吧。”虽然这是因公游戏，但是也要捞一些油水给自己才行。 “好吧，不过要是我输了会怎么样？” “你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为什么你说出来这种话，我总有一种感觉你认定了自己一定会输，或者自己非常想要输呢。” “咦！？”夏绯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有吗！？” “喂，不会吧？” “我说你啊，别再纠结这些了，如果一个十四人真的认真和你赌的话，你是输不起的。” 见慕烟还没有动手，夏绯于是拿起自己的画箱：“再不动手我就先动手了。” “动手？什么动手？” 慕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夏绯已经冲上前，从打开的箱子里面拿出来了一柄裁纸刀对着慕烟的手臂一挥，送出来了一条新鲜的血痕，然后用手指沾上流出来的血涂抹在空境上，阵法立刻出现在了夏绯的脚下。 “你！？”慕烟一惊。 “先走一步喽，抓不到我的话，很多人会让你好看的。”夏绯调皮地一笑，然后挥挥手像是告别。 法阵带着夏绯消失在了慕烟的房子里，慕烟愣了一下赶紧回神，自然之境和现世的时间流不同，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于是慕烟手一拍地面，利用律反组成了四季城阵法，将自己传送到了四季馆里。 二四九·夏绯(1) 二四九 “咦？你回来了？我这里有新鲜的水果，你要不要……”慕烟返回四季馆的时候，小德正好清洗了一篮子的水果，看见慕烟返回了四季馆后，小德便将篮子上提，问慕烟要不要。 “一会再说，现在有十万紧急的事情！”慕烟没有理会小德，而是冲往四季馆的玄门，现在空境在夏绯手中，没有特别设定的话，空境默认传送的位置是天道的自门，而自己的四季城只能返回四季馆，两个地方可以说相差十万八千里，现在慕烟要尽快赶往自门才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捉迷藏游戏了，至少自己要拿回自己的空境啊。 当慕烟停在自门的时候，周围来往的天道侍里面压根看不见夏绯的影子，这是肯定的，对方怎么肯能留在自门等着抓捕？更何况自门的天道侍流量十分大，估计从慕烟身边走过的天道侍里面，没有一个见过夏绯的。 “可恶、可恶、可恶！”慕烟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跑出自门，“夏绯能去哪里？”慕烟不相信夏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天道所在随意乱走，就算能够瞒住普通的天道侍，但是闻舍和十四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骗过去的，特别是……那个人。 慕烟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徐州府厅，毕竟夏绯生前是徐州府长，这个地方是她最留恋的地方，打定了地方后慕烟直接冲往徐州府厅，路上撞到的人只使用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略过了。 徐州府厅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结果慕烟一脚踹开了府厅的大门，屹立在大门口，将府厅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慕烟，你抽神经吗！？”一个人对着慕烟喊道。 “要是被府长知道了，有你好看的。”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这些没用的话以后再说。”慕烟走进府厅，“有没有客人来过？或者是出现过什么嫌疑人？” “客人？嫌疑人？到底是哪种？这两个差别很大！” “反正就是不认识的人！” “那种人能够进入徐州府吗？” “那就是没有了？”慕烟往府厅里面走着，“府长呢？布偶府长呢？” “这还用问吗？没有事情的时候府长基本上不都待在月景墓地那里吗？估计现在也在那里。” 慕烟想着夏绯可是十四人的水准，想要偷偷进入府厅也绝对不是问题，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慕烟还是将徐州府厅简单地搜找了一遍，结果也的确是一无所获。 “可恶，人到底跑哪里去了？”慕烟走在街上说道。 “你在找什么吗？慕君？”身后有人在叫慕烟，而且称呼别人为君的，也只有一个人了，所以慕烟有一点后怕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一个双手插着口袋，一脸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司清寒。 “来什么怕什么，怕什么就要来什么。”慕烟心里面嘀咕着。 “你在找什么吗？慕君。”司清寒又问了一遍。 “没有什么。”很显然慕烟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司清寒，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走，想要离司清寒越远越好。 突然间慕烟的后领被司清寒抓住：“你这样可不好，慕君。先不管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可不是一件好事，天道也不需要这样子的人。” “嚼舌根？我会做这样子的事？” “你一直嘀咕着‘可恶’两个字，别以为我听不见。”司清寒控制住慕烟的双手将其抱住往前走，“像你这样子的人不好好享受国庆的最后一天来天道乱走，肯定是有事情吧？” “放开我先！”慕烟感觉自己就像是绳子穿好的腊肉被司清寒提着。 “老实交代吧慕君，你是不是又有危险的事情欺瞒着天道了，这样子的事情你可没少做，你要是不说信不信十四人真的会将你丢到反暗之间里。” “姑且……还不算吧。” “姑且？意思就是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们了？慕君我建议你交待一下，否则我将你送到闻舍大厅，将十四人叫过来的话……可不就是现在你跟我说一下这么简单了。” “司大哥你忍心？我现在都已经是游走在反暗之间边缘的人了。” “慕君你不傻嘛，说不说？” 慕烟无奈，只好将事情简单地跟司清寒说了一遍。司清寒虽然有时候做事很怪异，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一个非常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即使说出来，司清寒也能够立刻判断事情的轻重。 “夏绯……冬月，我说怎么听着很熟悉呢。”司清寒放下慕烟，“不过慕君你也是笨蛋，怎么说冬月这个人已经不在天道侍的名单里面了，她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随便乱走，只有几个固定的地方能去，像你这样胡乱搜找怎么行？” “我要是知道夏绯能够去的地方，还用得着在这里捉急？” “去她原来的天境居看一看吧。”司清寒给慕烟一个建议。 “天境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冬月的天境居还保留着吗？” “倒也不能说保留，冬月的天境居，其实就是布偶的天境居，她们两个人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就像你和小德一样。” “擅自去布偶的天境居？”慕烟冷笑了一声，“司大哥，我看你是不知道‘死’这个字是怎么写吧？” “怕什么？现在你的府长肯定又在月景墓地里面，她的天境居可是空闲下来的。” “司大哥你究竟将布偶想的多简单？” “我才不想，因为我知道要是我和她打起来，那么支持的人肯定是一边倒，能有10个支持我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明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为什么不好好改一下你的德行？” “要是改了那还是我吗？” 慕烟再想着夏绯真的会在自己的天境居吗？好不容易进入天道，看一下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的确很正常，可是这也是一场游戏，还要想到能不能被自己捉到才行，慕烟觉得夏绯不是那种不敬业的人，天境居这种地方，慕烟能够想到的，夏绯自然肯定能想到，至少作为“聪明人”这种地方不是最好的选择。 站在夏绯的角度上，肯定有比自己天境居更好的地方。 …… “我竟然选择了这个地方。”走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看着周围一个又一个排列整齐的低矮的墓碑，慕烟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选择月景墓地，要问为什么是这个地方，慕烟总感觉这里能够找到夏绯的概率，肯定比天境居要高。 但是慕烟没有想好要是遇见了布偶府长，该怎么解释，毕竟在她的眼里是绝对容不下这样子的事情的，这可是自己挨过布偶许多个耳光换来的宝贵经验。 “冬月的墓碑，应该在更深处。”根据司清寒的指引，慕烟前去找冬月的墓碑。 再往深处走，有一个人站在一块墓碑前，一开始慕烟以为是布偶，悄悄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布偶，而是夏绯。 “来啦？”夏绯也发觉了慕烟，“还挺快的，我以为会花上一天的时间呢。” “这是？”慕烟走近了一看，是冬月的墓碑，前面还有一处深深的凹陷，司清寒似乎说过，这是布偶长时间坐在这里形成的。 “很奇怪吧。”夏绯低头看着冬月的墓碑，“自己看着自己的墓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来。” 二五零·夏绯(2) 二五零 “对于天道来说，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立碑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像你这样子‘复活’的人，看见自己的碑觉得奇怪不是很正常的吗，换一个思维想一想，能够立碑说明大家很看重你的。” 夏绯瞪了慕烟一眼，转过身朝着他：“我真奇怪为什么小德会看上你！” “怎么了？”慕烟不明白为什么夏绯又要扯上小德。 “我刚才说了那样子五味杂陈的话，你不安慰一下我就算了，竟然还故意装冷静地分析地那么恶心，你这算把妹吗？” “啊？” “你的脑子是草履虫级别的吧？”夏绯又扭过头去。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司清寒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有多久没有听见总府长的毒舌了？现在听起来还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好怀念的说。” “这家伙一直跟踪我？”慕烟心里面说道。 “你是变态吗？”夏绯看着司清寒，“那种恶劣的品性还真的是一点没变，不对，是变本加厉吧，慕烟能够找到我，又是司清寒你的鬼主意？” “别那么说嘛总府长，这只会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兴奋感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布偶那只猫还真的是得到了你的真传，怂起别人来也是一点不留情。” “变态。”夏绯又说了一句，“那么接下来你也要出手吗？” “你跟慕烟y的事？我只是看看而已，不过有一点到可以放心，我还没有和其他十四人说过这件事情。” “听好了慕烟，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被其他十四人问责的话，大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卸给这个家伙，反正刚才他说过了那种话，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咦？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全都赖在司大哥头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慕烟一脸不敢相信但又十分惊喜的表情。 “可以的。”夏绯说道。 “所以说啊。”司清寒捏捏自己的脖子，“像总府长你这样子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不用管他。”夏绯说道，“倒是慕烟你，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我觉得这是一个根本不用说出来的心知肚明的问题。” “那就好，尽力试一试。” “我说总府长，你变得有些奇怪了呢，为什么要和慕君比试？这可不像你。” “别叫我总府长行了吗？我已经不是总府长了，还有也别叫我冬月了，我现在的名字是夏绯，四季夏，绯红的绯。” “好吧，夏绯酱。”司清寒摆出来一副静静地看你装的表情，“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欺负人，我才没有那种嗜好，只不过最近我总是感觉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夏绯不停地舒展又握紧拳头，“再这样下去对我可不是好事。” “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慕烟一点也听不明白。 “这是那群疯子使用的洗脑手段吧，他们会利用思议术法彻底混淆一个人思维的现实与梦境，有点像是强制催眠的手段。” “现实与梦境……怪不得那些老熟人一个一个做出背叛天道的事。”司清寒使劲一捏自己脖子，“惊讶地让我们都觉得这是梦境了。” “他们也曾经对我做过这样子的破坏，只可惜我利用自己的能力降低的他们对我的影响力，在他们没有完全发觉这件事情前，半欺骗半硬闯地逃走了。”夏绯说道，“话虽然如此，但是时间一长我越感觉自己的分界线变得越模糊，有好几次差点无法分辨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我又不会思议术法，所以也无法消除他们对我施加的影响。” “绘画也是，有几次我感觉自己画出来的不是现实，而是梦境。” “所以夏绯酱你需要透过实际的交手，来清晰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司清寒明白了，“那可以找我呀，我也可以帮忙的。” “才不要。”夏绯拒绝地很干脆，“你这个家伙出手不懂轻重，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的无差别攻击差一点波及到了一旁无辜的看客，也不想想是谁帮你善后的。” “您这不是能够弄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吗？” “你的事情我可不敢混淆真假，否则到时候我会吐槽我自己：哇，竟然会被司清寒那种单细胞级别的骗术给欺骗了，真是蠢到家了……这样子的话。” 司清寒叹了口气：“我的信用度就真的这么低吗？” “我只要慕烟就行了。”夏绯伸出手将慕烟拉向自己，“只要把我当做假想敌就行，也用不着放水，我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 “我说夏绯酱，你就这么和慕烟交手，好歹公平一点，将你的能力说一下啊？”司清寒又在旁边开始起哄。 “司清寒，你又欠揍是不是？”夏绯双手抱胸看着对方，“你会在和敌人交手时候说：‘对不起，你的能力是什么，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样子的话出来？亏你能够想得到，你要是真的无聊的话，就和煜联系一下，想办法解除掉我身上的思议术法的束缚才是真的！” “那种事情我早就做好了。”司清寒选择了一处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就当是我解解气吧，慕君你听好了。” “什么？”慕烟看着司清寒。 “你不是问过我天道侍中有没有艺术气息的人吗？我当时回答没有是欺骗你的，你眼前的这个妹酱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艺术家，论有艺术性的手段，天道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她，那个斜背着的画箱，就是她的媒介。” 慕烟还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这几天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功能齐全画箱，竟然就是夏绯的媒介。 “我只能说道这里了，再说下去要挨揍的，前任总府长冬月，现在的夏绯酱，我可没有信心能够打赢。”司清寒挥挥手，似乎是完成了给慕烟挖下的坑。 “那个画箱？” “你可要小心喽。”夏绯的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支笔刷，那个握法根本不是画水彩或者是水粉时候的姿势，更像是拿着雕刻刀或者是武器的姿势，“可不要掉进画里面。” 二五一·夏绯(3) 二五一 “掉进画里面？夏绯说的话可真奇怪，一个人怎么可能掉进画里面。”慕烟是这样说着的，但是并没有做出来任何防御或者防备的姿势，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绯是伙伴关系，自己的生命并不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夏绯才不会和慕烟去解释这一切，只听见她小声发出来了“嘿咻”一声，手中的画笔朝着慕烟一甩，一股清澈蓝色的液体从画笔中甩了出来，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直冲慕烟。 “颜料！？”虽然自己生命是没有危险，但是看起来夏绯也真的是不会手下留情。慕烟即刻取出来了自己插在腰间的登山杖，将冰封术凝结在顶端戳向液体，企图将这团颜料冰冻住。 在慕烟的视野里，清澈蓝色颜料开始结冰，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结冰的速度大大快于自己预料的速度，这绝对不是自己术法进步的表现，这一点上慕烟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么究竟是……慕烟没有思考完毕，头顶的冰块突然碎裂像是冰雨一般洒落地面，吓得慕烟急忙支起了风阵壁。 “这可不是我做的好事啊。”慕烟是让颜料结冰，但是可没有让其碎裂成冰雨。 既然不是自己做的好事，那么就肯定是出自夏绯的手笔了。 慕烟看向夏绯，却看见夏绯手中的画笔又一次地甩向了自己，又是颜料，只不过这一次的颜色，是两种：橙色和火焰红。 “这玩意应该破不了风阵壁的吧？”慕烟心里面估算着，像是泼水一样弄出来的颜料，根本没有任何的冲击力，所以不可能打破风阵壁的，但是这只是理论，很多时候现实会毫不留情地打破理论，尤其是在术法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这一次现实没有打破理论，两种颜色混合着覆盖在了风阵壁的表面上，然后在重力作用下慢慢扩散。 “这颜料究竟有什么用啊？”慕烟还不懂。 “慕君。”突然旁边的司清寒插嘴了，“个人建议你赶紧跑。” “跑？”慕烟没有明白过来。 “哎呀，已经晚了。” 司清寒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情况真的很难让人搞懂什么意思，不仅是这样，甚至还浪费了慕烟的时间，从某些意义上来说。 突然自己眼角发觉刺眼的光进入，是那些颜料发出来的。 “怎么了！？”这一来二去慕烟被弄得措手不及。 下一秒慕烟站的位置，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强度足够媲美那种略有震感的地震了，就是坐在不远处的司清寒，也能感觉明显的地面晃动。 而慕烟从爆炸薄弱的那一侧冲了出来，踉踉跄跄地好一段时间才站稳，爆炸产生的气流、冲击力和火焰，风阵壁是完美地防御住了，但是高温和声波冲击，不在风阵壁防御范围内，这些就要慕烟自身来承担了，高温还好说，可以用冰封术法的瞬间降温解决，超声波的攻击，毫不留情地痛击在了慕烟全身各处。 “这种感觉，简直比身处重金属摇滚的立体声会场还要糟糕！”现在的慕烟，不仅头脑发晕，而且全身不适，还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声波冲击带来的负面感，全都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慕烟的身体上。 不过这样慕烟似乎是也弄懂了夏绯的攻击手段：将自然术法转变成液体间接使用出来，也就是所谓的颜料，司清寒说的没错，真的有一股艺术风在里面，但是慕烟凭直觉感觉到，这些并不是夏绯所有的能力，肯定还有慕烟不知道的。 在受了两次攻击后，慕烟开始反击：将登山杖戳入地面，以登山杖为起点，一条又一条的铁索从地面射出，直逼远处的夏绯，同时射出铁索的地面，也开始结冰，这是慕烟对于步生莲的最新用法：可以用来制造自己的领域。 夏绯没有躲避，只使用画笔围绕自己周身一甩，慕烟只看见一阵青草色略过，然后自己的铁索，由远及近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切断，就像是被风收割了一般。 “这两个下手不懂轻重的疯子。”坐在一旁的司清寒支着脑袋看着现在的战况，“偏偏都要玩大范围的术法攻击，月景墓地要是被拆了，我们十四人肯定要被京府长和舍主整死不可。” 司清寒也奇怪明明自己的墓碑就在身旁，夏绯也敢大动干戈，这种魄力是够让人佩服的。 夏绯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打开腰间的画箱一下子又取出来了三只画笔，右手手指之间各夹着一支画笔。 “这是要干什么？”慕烟感觉不妙啊，单单是一支画笔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一下子来四支？ 之间夏绯又从画箱边缘取出来了一张亚麻画布拿在左手上。 不管夏绯要做什么，慕烟感觉很不妙，既然领域已经设置好，那么慕烟也不能随便下去，立刻手指向夏绯，她脚下的地面立刻涌出一个又一个的冰棱，慕烟的目的是绝对不能让夏绯动用这四支画笔。 “嘿咻。”夏绯再一次甩动画笔，青草色又一次的出现和扩散，将突出的冰棱切断，同一时间夏绯将四支画笔握紧，对着前方轻轻一划，顿时周围的世界都受到了夏绯颜料的冲击，而且不断扩散。 颜料扩散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顿时将周围的世界全部覆盖住，快到慕烟连防御都没有张开，不过这个似乎并不是攻击性的术法，因为慕烟设置的自如体系，并没有启动。 因为颜料冲击下意识闭眼保护自己的慕烟，张开眼睛后似乎是变了一个世界：赤红色土石堆积的山。各个地方不断涌出来的火焰、流淌着岩浆的河流峡谷、火红夕阳般的天空以及明显能够感觉到的高温……这里已经不是天道的月景墓地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山也好，火焰也罢，以及岩浆和天空，这里面一切的事物，都带有油画的特征，简直就像……自己掉入了画里面一样。 “小心别掉到画里面。”慕烟忽然想起来了夏绯说过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喜欢这个场景吗？”不远处夏绯的声音响起来。 “这究竟是？”慕烟看着夏绯，然后话戛然而止，因为夏绯手中那张空白的亚麻画布，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幅画，场景和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 “是不是很好看？”夏绯将画布张开钉在木板上。 慕烟已经不明白这是什么能力了。 “绘心绘境。”司清寒从旁边走出来，“当年总府长冬月最可怕的术法之一。” “司大哥你也在？” “我还纳闷呢，夏绯酱你和慕君之间的纠缠，干什么拉上我来？还将我也带入了绘境里面？”司清寒说道。 “怕你在外面闹事。”夏绯说道。 “慕君你应该很熟悉这一招才是，在现世时候你不是看见崔琰用过一次吗？就在她从诺儿的手中救你那一次。” 慕烟立刻调出来当时的记忆的确是这样，崔琰不过是使用了一个阵法，场景立刻转变成了无尽星空的原野，而且似乎还有特别的能力，只不过这个术法似乎是一次性的，用掉后崔琰的万略绘书上，这个阵法自己消失掉了。 “崔琰的那一招，就是仿制夏绯酱的‘绘心绘境’，这是夏绯酱以四支画笔和一块画布为代价发动的术法。” 二五二·夏绯(4) 二五二 “以四支画笔和一块画布为代价而发动的术法？”慕烟觉得有些奇怪，“不觉得这个所谓的代价有一点低了吗？” “慕君，你这种蠢话我可以当你没有说。”司清寒笑着指着慕烟，“你好好地想一想，能够支撑夏绯酱那么强大的术法强度，是一两支普通画笔能够支撑住的吗？别说绘心绘境这种改变全局的术法了，就连基本的颜料渲染术法，都不可能支撑住，会发生崩坏的。” “那么那些画笔……” “这些可是夏绯酱亲自特制的画笔的画布，足够支撑她术法强度的媒介，这些绘画工具要是放在现世给专业眼光的艺术家，绝对能够卖出高价来。” 司清寒说的绝对有理，是慕烟没有察觉到，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而在慕烟恍惚间司清寒脚下赤红的地面，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的陷阱，让所料不及的司清寒一瞬间掉了下去。 “司大哥！？”慕烟下意识喊着。 “司清寒这个家伙说的太多了些。”夏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来了一支画笔，没有沾染任何颜色的画笔，“所以你还是给我滚出绘境比较好，免得在这里像是老鸦一样聒噪烦人！” 看来是夏绯干的好事，这个空间像是她手中的画一般，能够自由控制，虽然说不是领域形式，但是效果和实力却和领域也相差无几了。 “真是倒霉，自己刚设置还没有弄好的领域就这么被破坏掉了。”慕烟有些懊恼，毕竟设置领域算是一门技术活，哪可能随随便便就设置好的。 “好了，烦人的家伙终于没了，我们接着来。”夏绯拍拍手。 “是啊，接着来。”慕烟打算先发制人，瞬间将登山杖朝着夏绯方向敲击地面，估算着以自己的速度，能够利用冰对夏绯造成伤害，只可惜想法是很美好，但是实际行动起来……便是另一回事了，术法凝结的冰是产生了，却连1秒的存放时间都没有，碎裂在了空气之中。 “怎么……回事？”慕烟无法相信，明明自己没有弄错什么步骤。 “先声夺人？想法是很不错，如果是平常环境下，我可能要遭受到你冰封术的威胁了。” “平常情况？”说起来现在的确不能算是平常情况了，毕竟在这种环境下。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横断山时候你能够在最后一招给予景先致命一击，是因为我将你的冰封术加强了三倍，那么同样的道理，我自然也能够将你的冰封术削弱三倍不止，这个环境是我特意制造出来的，专门压制冰封术法的特殊环境，这也是我的绘心绘境最重要的作用。” 利用蕴含不同术法能力的不同颜料相互组合构成的特殊环境，借以压制或者增幅某些方面的术法，这便是夏绯的代表术法之一的绘心绘境。 “这么说我一半的能力被废除了？”慕烟想着就有些后怕，夏绯可以说是那些专门精于一家的人的克星了，怪不得会受到敌对方的重视，这个原总府长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没错！”一边说着夏绯手上的画笔轻轻一甩，慕烟背后赤色岩石的石山，发生了火山喷发一样的情况，带着火焰的岩石下坠砸向慕烟的方向，如果不看这个场景的话，就像是陨石撞击地球一样，数不清的流星从天而坠。 “别发愣了，给我躲闪！”里慕烟提醒了慕烟一句。 回过神的慕烟即刻张开风阵壁，想要将所有的流星拒之壁外，可是却传来了里慕烟的提醒：“给我运动起来！别用风阵壁！你想要被石头活埋吗！？” 的确，看天上下坠的量，如果只是呆在原地的话的确很有可能被活埋住，夏绯也估计了慕烟会使用风阵壁来抵挡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才会加大了坠落的火石的数量。 慕烟立刻推动着风阵壁和自己一齐移动，防止流火对自己的伤害，又要注意不要被已经坠地的火石绊倒，这可真是一场艰难的躲避运动。 而就在躲避的时候脑海里面有声音响起：“自如体系第一序列，树文字—钟鼎空间启用。” “自如体系启用了？”慕烟下意识思考着，“可是风阵壁并没有被破坏啊。” 不到半秒的思考，然后是心口一阵轻痛，最后是钟鼎空间的启动，将慕烟与绘境空间隔绝了开来。 “这真的是画出来的？这石头的硬度和现实的没区别啊。”慕烟揉了揉胸口，刚才应该是夏绯借着流火的掩护控制一块火石直击直击的心口，才会开启自如体系。 “这是崔琰的树文字防御吧？这么说你开启自如体系了？” “你怎么什么都明白？” “提前调查的。” 说实话慕烟还真的有些没辙了，毕竟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冰封术，现在已经被夏绯封锁的死死的，而且在她的空间下，没有术法支持的近战恐怕奈何不了夏绯吧。 “我想着……”夏绯用手指轻轻摸着画笔的笔刷，“你要是能破坏掉这个绘境我们就结束吧，我想要等着的人已经来了。” “等着的人？” “就是闻舍舍副煜啦，我将司清寒丢出去，让他将煜一个人叫过来，想要破掉存放我心中的思议术法，也只有煜做得到了。” “我可要好好地敲他一竹杠才行，毕竟我在他眼里可是比vip还要vip的人。”夏绯满怀期待地说道。 “你生前没少这么做吧？”听着夏绯这么轻车熟路的语气，慕烟不禁有些怀疑了。 “三天一个小竹杠，五天一个大竹杠，反正他是自愿的。” “不过……”夏绯的画笔一压，“先管好这里才行！” 又有许多流火下坠，比第一次的数量虽然少，但是体积却变大了许多，估计能够将慕烟做成火烤肉饼了。 “破不破坏绘境我不知道，但是这样字情况也只有另一个办法了。” 流火越来越逼近慕烟，可是慕烟没有动身的意思，突然他左手快速挥动，头顶上的一块火石被切成了数块，砸落在了慕烟周身。 “帅气！”慕烟说了一句，看着夏绯，“那么……第二轮开始吧。” 二五三·夏绯(5) 二五三 “我说……你不是慕烟吧。”夏绯随意晃动晃动着画笔说了一句话。 “哈？”慕烟歪着头感觉很好笑，“我这可是一个实打实的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说我不是慕烟，变相地在无视和欺负我？” “少来，就刚才你说出来的那些话，语气里面带有着的小混混和小流氓的语气，那不是慕烟能够说出来的，就连学都不可能学好。”夏绯的心里面是一清二楚，“我之前就说过将你调查过了，一个一体两面的慕烟，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应该是另一个慕烟吧？” “怪了。”里慕烟不停地来回摸鼻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少，能够一瞬间就判断出来我们两个人相互转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知道的人少并不代表我就不知道，请不要将我和那群不敢猜测的单细胞生物归纳在一起好吗？” “……算了吧。”里慕烟伸出双手，一手手心朝上。另一手手心则是朝下，两手平行，然后一团火焰凝聚在双手之间，然后不断向两边有规律地扩展，逐渐形成类似长棍的雏形，“不管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因为你将慕烟欺负到了绝境，所以只好我出来了。” 一边说完，里慕烟的左手突然握住手心的火焰向旁边一拉，就像是将刀剑从鞘里面拔出来一样，随着晃动的火焰稳定下来，一柄有着明确形状并不断燃烧着的长刀，握在了里慕烟的手上。 “我说。”里慕烟轻甩长刀，火焰瞬间熄灭掉，露出来了古朴的刀身，“你这个火山口一样的环境，是无法压制火焰的吧？” “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一堆的流火。” “我是单细胞生物嘛。”里慕烟向后收紧长刀，“不是需要提前问一问才行。” “哦？”夏绯这一声，并不是小瞧里慕烟说的这句话，而是对他的动作产生了戒备，因为他知道，虽然慕烟明面上降伏了凤凰，但是能够将凤凰的能力发挥到最大极致的人，则是这个里慕烟，就说他手中的长刀，这可不是她记忆中慕烟拥有的媒介，就算没有仔细查看夏绯也知道，这是一柄利用凤凰火凝萃的长刀，刚刚里慕烟的动作，简直就像是现场铸造一般。 里慕烟收紧的长刀快速向外挥出，即刻产生的一道火刃脱离了长刀，飞向夏绯，但是目标并不是夏绯，而是她身旁的那块画布，既然夏绯说过只要能够破坏这个世界就可以结束，里慕烟觉得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破坏掉那块和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的画布。 夏绯并没有对画布做防御，以她的能力肯定发现了火刃的运动轨迹，那么她的不作为只能代表不需要防御。 果不其然，火刃切向那块画布，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软泥巴撞向5厘米厚的砖石墙壁那样，火刃被撞碎成碎小的火焰消散在空气中。 “嗯？”里慕烟有点始料未及，本以为能够轻松切碎呢。 “单细胞生物就是单细胞生物。”夏绯的嘴毫不客气，“只要这块画布破坏掉，的确可以破除这个世界的绘心绘境，但是这画布上毕竟凝结着一个世界强度，想要破坏掉，至少也要拿出来能够一击摧毁世界强度的术法才行，你觉得你刚才那随手的一击，有这个能力吗？” “足以破坏掉世界强度的术法？有人会吗？”里慕烟感觉有些不相信。 “听说就连创造天道的创始人都没有这个本事，而且历任十四人都没有这个本事，或者说根本不存在这样子强度的术法，你应该明白缘由。” 世界是什么概念？一个人自身根本没有能够支撑这个强度的强大元气量，而且也没有能够和世界强度匹敌的媒介，所以能够破坏世界的术法，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空谈。 而这也是最要命的，想要强行出去就要破坏掉画布，但是画布又是世界强度级别的，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死循环。 “这要我怎么破？”里慕烟有一点僵笑。 “我说。”在里世界休息的慕烟传信给里慕烟，“是夏绯创造的这个世界，换句话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那么破坏画布这种事情，对于夏绯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用你那个不熟练的思议术法对夏绯做催眠？” “她才不会让我这么干呢，一个连破坏现实与梦境分界这种高级别的思议术法都能够防御住，我这种不过就是班门弄斧了吧。” “所?以?呢？”里慕烟重点重复了一遍。 “如果利用夏绯术法的能力攻击画布，说不定有效。” “你是不是傻？”里慕烟说道，“让一个十四人发生这种低级别的错误，况且作为她重要的术法，会不想到你这样子的情况，她那种攻击方式，即停并不难。” “我还还以为是一个好办法。” “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会想出好办法，既然夏绯是使用者，那么就还有一个办法。” “你不会？喂！” “吵死了！”里慕烟完全不理会慕烟的不满，手持长刀冲向夏绯，既然夏绯是使用者，那么只要解决了使用者，术法自然就会破解掉。 “冲着我来？”夏绯不奇怪，在绘心绘境里，99%的人都会这么做。 里慕烟上扬长刀，一道火焰屏障隔绝了自己和夏绯之间的视野，随后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夏绯的右上方，手持长刀向下劈砍，而长刀经过的位置，正是夏绯的脖子。 “斩首！？”一股幻彩的颜料挡在了长刀的去路上，成为了一个有效的缓冲，得以让夏绯拉开距离。 “里慕烟？！你过分了！？”慕烟再一次表达自己不满，“要知道夏绯不是敌人！” “都说你吵死了。” “你刚才那一招夏绯要是反应慢点，你的刀可要经过她的脖子了。” “废话，这一招本来就是要经过她的脖子的，你以为呢？” “你！？” “懒得跟你废话。”就在说话间，夏绯已经利用画笔绘出来了喷发的岩浆，直面里慕烟。 里慕烟也冲向如同火龙一样涌向自己的岩浆，即将接近时候对着面前的岩浆下劈，直接将岩浆劈成两半，岩浆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从里慕烟两侧流过，而里慕烟走过的位置，未曾有一滴岩浆沾染。 “真不愧是凤凰，火焰这种玩意还真的奈何不了他。”夏绯心里这样想着，突然里慕烟的身影冲破岩浆到了夏绯面前，而那柄长刀，刀尖已经指向了夏绯的眉心。 二五四·夏绯(6) 二五四 说实在的现在慕烟心里面，是十分希望里慕烟的攻击无效，夏绯不是敌人，但是里慕烟出手却十分果决，要是夏绯没有拦截住这一击的话，恐怕半个脑袋都保不了。 刀尖已经迫近夏绯的眉心，对于没有绝对反应力和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夏绯来说，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现在设置防御已经为时已晚，恐怕防御还停在一半，刀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脑袋里面。不过相对于里慕烟，夏绯也有着丰富的各种情况的应对经验，毕竟原来的徐州府长兼任总府长，可不是白当的。 既然防御和逃避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好让里慕烟主动放弃这次攻击了，绘心绘境有一个好处就是第一时间控制自己的画境，所以只要一点小动作，在里慕烟的脚下的地面发生皲裂，便可以让这个家伙放弃攻击转为防守。 果不其然，里慕烟啧了一声，相比较攻击夏绯，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的，真是的。”夏绯在慕烟攻击退却之后，小漫步往后退了几下，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慕烟，那个人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这个人可不会，“就这么不对女孩子手下留情吗？怜惜一下我好不好？” “我说夏绯酱。”里慕烟故意用司清寒的口气，“你可是总府长诶，好在你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的话被杀死概率最大的是我吧，因为你那么可爱我手下留情了，结果是你要了我的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里慕烟嘲笑了自己一下，“我可不觉得风流，命都没了，风流在哪里？” “那么你就这么狠心对我下手？”夏绯故意装了一下可爱，这种顽皮顽劣的性格真的是没变。 “带毒的玫瑰？”里慕烟反问了一句。 “啊，啊……”夏绯从画箱里面拿出来一支大号画笔，“这句话可真不好听，可爱是女孩重要的资本呢，好说也要觊觎一下吧。” “然后呢？你想要用你的资本干什么坏事？” “我可不敢，毕竟在另一个你的眼中，小德的资本比我高多了，不是吗？” “别瞎说那种大实话。” “实话没人爱听。”夏绯说着用手捋了捋画笔的毛刷，“绘心……绘意。” “绘心绘意？”里慕烟觉得自己要十分警觉起来，绘心绘境的强大之处，里慕烟也算领会了一番，这个和绘心绘境只有一字之差的术法，绝对不会是那么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嘿咻。”画笔就像是长兵器一般，被夏绯高举像是转笔那样转动了一圈，里慕烟便看见明亮黄和浅橙色如同风一般略过了自己身体，虽然没有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是里慕烟的心里面，已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了。 夏绯看着里慕烟，顽皮得露出舌尖指了指天空，似乎是示意里慕烟往上看，带着一丝不安的里慕烟抬头看着天空，在绘心绘境里面，被渲染成夕阳红的天空中，却出现了一个明闪闪的光点，那是不应该出现在天空中的杂色，而且似乎在……下坠？ “喂，喂！不会吧？要是真的就有些过头了。”里慕烟心里感觉真的很不妙。 明闪闪的光点越来越大，而且带有巨大的响声，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袭来，同时里慕烟的脑海里面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如体系第二序列，树文字—双隶结界启用。” 瞬间里慕烟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各种各样淡蓝色的隶书文字层次分明地做顺时针和逆时针的圆周运动，其中好多隶书文字，已经出现了变红和碎裂。 “树文字的双隶结界？”夏绯说道，“崔琰对你很好啊，树文字防御体系她竟然愿意教授给你那么多？” “呵……”里慕烟只是轻笑一声，“拿着整整好几本厚重的法术书和不知道多少枚凤凰的羽翎才换来的树文字防御体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让里慕烟更在意的是，刚才那一击，可是落雷，或者说雷劫，否则威力也不会那么大，目测自己才开启的双隶结界，有三分之一已经泛红，也就是说这个双隶结界，最多只能再阻挡两次雷劫。 “你会雷术法！？”在慕烟的认知中，也只有十四人的姑苏用过雷术法。 “不会，一点也不。”夏绯回答的很干脆。 “那么刚才那个？” “那个的确是落雷，确确实实的落雷，只不过不是雷术法产生的，而是通过绘心绘意产生的。” “这也行！？” “有句谚语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就算不会雷术法，但是也能够找到可以产生和雷术法相差无几效果的‘另外一条通路’，这也是术法最美妙的地方之一啊。” “我感觉似乎是被说教了。” “本来就是嘛，还有忘了说一点，那就是这个落雷是连锁的，只不过有一点延迟时间……而已。”一边说着夏绯又指了指天空，露出来了一副“将你骗到了”的表情。 “什么！？”里慕烟发现这原来才是拖延时间的无聊伎俩。 还没有抬头查看，又一道落雷直击里慕烟，比第一次的威力更强，响声更大。 “威力也比第一次强哦。”夏绯说道，“你脚下设置好的双隶结界……应该被破坏殆尽了吧。” 落雷散去后，让夏绯惊讶的是，里慕烟完好无缺地站在原地，脚下的双隶结界似乎并没有增加任何替代性损害。 “不可能啊。”夏绯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止如此，夏绯发现慕烟站着的地方，设置下的绘心绘境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况，似乎就像是这个世界随时能够产生裂缝，发生崩溃一样。 “早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了。”里慕烟自信地说道，“夏绯酱你那套可爱的拖延时间伎俩，的确是赚到了第二次落雷的机会，但是也让我赚到了开启浴火的时间。” 浴火，就像是凤凰化火一般能够将自己与火焰同化，落雷的确能够击穿一个人的身体，可惜无法击穿火焰。 “这个地面似乎有些不稳定啊，看来是受到浴火的影响了？”夏绯注意到的事情，里慕烟也注意到了，于是里慕烟握住长刀，火焰从刀柄一直蔓延到刀尖，很奇怪的火焰，稳稳地附着在长刀上，就像是安静睡着的孩子一般。 “说不定现在我有办法击溃这个绘心绘境的世界了。”里慕烟说道。 二五五·夏绯(7) 二五五 里慕烟这可不是虚张声势，绘心绘境在浴火的影响下变得不稳定这种现象，他自然是看在眼中的，所以他认为如果利用浴火攻击那块承载着绘心绘境的画布，说不定有意外的效果。 当然这也只是“说不定”，因为夏绯也看出来这并不是虚张声势，但是她的眼睛里里面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展露出来，当然也可以说夏绯很容易隐藏自己的情绪。 因为担心夏绯再弄出什么预料之外的术法来，所以里慕烟决定先动手，附着着平和火焰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劈向一直矗立在那里的那块画布，里慕烟觉得就算不能将画布一分为二，那么至少也要送出一个裂口才行。 夏绯却没有第一时间动身来保护画布，与其说是没有及时的反应，还不如说夏绯对画布的承受力有着强大的自信心，她相信里慕烟的这一击，依旧是徒劳无功的举动，剧本就真的像是夏绯心里面所想的那样走一样，里慕烟提起长刀尽全力从画布的中间劈下去，但是刀触碰到画布的边缘时候，一股明显的阻力直接从手心传来，似乎是在告诉里慕烟“无法再往下移动了。”一样，同时附着在刀身上面文静的火焰，也好像不愿意接触画布一样，像是在远离画布。 “如果你刚才假借攻击画布掩护来攻击我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取得一点成果呢。” 绘心绘境外，月景墓地内，司清寒就站在绘心绘境前面，而旁边又出现了一个人，是舍副煜。 “怎么这么慢？”煜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也不赶时间，但是像这样子默默等待着浪费时间，也是很无耻的事情。 “按照我们这位‘前’总府长的性格，一定要让慕烟尝试破坏掉绘心绘境，才能够结束吧。”司清寒故意将前这个字加重。 “不过收到你的消息我还真的吓了一跳，现在的冬月可信吗？”事关天道，煜也要小心才行。 “不是冬月，现在应该叫夏绯了。”司清寒说道，“这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舍副，这个问题有点愚蠢，像这样骗人的话，就是十四人也承担不起啊。” 这样子的谎话的确不是十四人能够承受起的，因为这种话等于谎话也就等于背叛天道了。 “话说回来绘心绘境有那么难破解吗？”看来煜还是不耐烦了，“在我的印象中，破坏绘心绘境并不是难事。” “当然不是难事，可是能不能破解自己固封的心理就难了，否则为什么夏绯的术法都叫‘绘心’呢？”司清寒说道，“八成……不对，九成九慕烟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解决方向。” 绘境里面，里慕烟停下来的地方和夏绯距离并不远，所以很适合夏绯动手，也就是在夏绯说完那句话的同时，绘心绘意再一次用了出来，不过这一次的并不是各种橙黄色交加，换成了另外两种颜色：透彻明亮的冰晶蓝和纯净无垢的乳白，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在里慕烟的脚下似乎是构成了透彻心扉的青花图案。 “这个……”就算夏绯没有给解释，慕烟也能够大致猜到有什么效果，毕竟这是另外一个他再常用不过的伎俩了。 伴随着透彻的蓝色光晕亮起又消散，里慕烟全身都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凉，就像是将亿万年的冰锥刺穿全身骨架一般，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里慕烟却能够清楚感觉到身体反应的严重迟钝感觉。 “就算再厉害的凤凰火，也承受不了寒冰带来的将熄恐惧感吧？” 冰与火可是冤家，喜欢用冰封术法的慕烟，凤凰怎么可能将凤凰火的能力教给他？ “我很想计较为什么在这种限制了冰封术法威力的绘境里面，你却能够高效地使用出来冰封术，但是现在情况似乎不允许。”一边说着里慕烟朝夏绯的方向一弹指，凤凰火凝结的集束如同子弹一般射向夏绯，而且直指的是夏绯的眉心。 即刻颜料凭空凝结在夏绯面前，用来抵挡里慕烟的攻击，可是夏绯却看见集束有要冲破颜料屏障的危险，即刻半蹲躲闪。 半蹲下后夏绯却发现几只羽毛飞来插入自己的地面上，也真够厉害的，柔弱的羽毛竟然能够插入坚硬的岩石地面。 “这几只羽毛你想干什么？”夏绯站起来看着慕烟。 “干什么？看看你后面？” 夏绯转过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羽翎给包围了，夏绯才想到一开始那一个集束，恐怕并不是为了攻击自己，里慕烟根据之前的交手可能预判出来夏绯会利用颜料屏障来防御自己的攻击，所以就反过来利用这一点，让颜料屏障来暂时遮挡自己的视野，趁机便布置好了现在的这个陷阱。 “你说，如果这么多羽翎同时释放能够燃烧术法能量的凤凰火会怎么样？” “啊！？”夏绯这一小声惊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burn！”里慕烟不由分说一弹指，插立在地面的羽翎全部燃烧起来，本来里慕烟的打算是利用凤凰火包围夏绯并消耗掉她的术法，但是接下来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夏绯站立的地面开始变的不稳当，然后发生了岩石的碎裂和下陷，这是里慕烟没有预料到的，难道这地面下并不是实心的岩石，而是流动的岩浆？ 夏绯可不会飞，剧烈晃动的地面似乎也让她没有办法集中精力释放术法，里慕烟只听见啊地一声，夏绯站立的地面似乎是沉陷了下去。 “里慕烟！你将控制权还来！”慕烟喊着，“如果下面是岩浆，夏绯危险了！” “啧，剩下交给你了。”里慕烟说着将控制权还给了慕烟，也就是不到一秒钟时间，慕烟即刻跳进下陷区。 站在外面百无聊赖的两个人，也感受到了术法的强烈波动，纷纷将目光投去。突然面前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慕烟和夏绯。 “这是……出来了？”在绘心绘境里面，慕烟跳入了下陷区后即刻抱住夏绯，本来想利用凤凰的飞空飞出去的，可是下陷的吸力似乎压制了飞空。 “这是……什么情况？”煜看着慕烟仅仅抱着夏绯一脸不知所以，自问了一句。 二五六·夏绯(8) 二五六 场面可以说一度有些尴尬，但是司清寒最先就打破了这份尴尬，用的是鼓掌：“恭喜啊慕君，终于明白怎么破解绘心绘境了？” “破解绘心绘境？”慕烟还是不知所以，“怎么破解的？” 慕烟的表情和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谎话，如果是实话，那么的确不可能破解绘心绘境，所以司清寒只能将目光下移，向着夏绯去要答案。 “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夏绯轻轻推了慕烟一下，从他的身上离开，“要不是那样，恐怕给他一个小时都不会解开。” “慕君你最后做了什么？”司清寒问道，“在绘心绘境里面？” “做了什么？”慕烟开始回想，“我只记得为了困住夏绯，在地面布置了大量的凤凰火，然后……地面开始坍塌，夏绯掉了下去，我以为底下藏着滚动的岩浆，所以急忙跳下去想要带夏绯离开，可是就是无法向上，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你这不是找到离开的方法了。”司清寒说道。 “嗯？” “行了，我来说吧。”夏绯打住司清寒，“那幅画，不过是一个幌子，就算是破坏掉了，你可不可能逃出绘心绘境。” “绘心绘境可以说是一个包裹绘画世界的框架，只要打破了这个框架，那么就能顺利离开了，本来你想要困住我的伎俩，无意中打破了框架，仅此而已。” “那幅画没用？那为什么要摆在那里？” “就是为了让你产生‘这幅画和绘心绘境相关联’的想法，然后再演变成‘只要破坏了这幅画就能离开’的错误想法。”司清寒说道，“将精力放在那幅画上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所以，从一开始你的切入点就是错的。” “那夏绯说的那种世界级别的术法。” “这是真的。”司清寒说道，“否则那幅画也无法承受住你那么多次攻击啊，你肯定攻击了不止一次，吃奶力都要用上了吧？” “哈？有着世界级的诱饵，真正的框架却是不堪一击的？”说什么慕烟也不敢相信。 “那是一种技术了，你也可以学会的，而且再加上其他一些复杂的原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煜终于是开口了，“你别纠结这些了，现在我要将夏绯带走。” “带走？”慕烟的语气有些警觉。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的不清楚，让慕烟误解了什么，于是煜追加了几句：“只不过是正常的询问而已，夏绯掌握的情况肯定很有价值，她又不是敌人，我们才不会怎么样的，而且还不是要祛除她身上的破坏分界的思议术法吗？我来尝试一下，说不定这是一个可以击溃对手的杀手锏。” “就是这样啦。”司清寒为了让慕烟更放心一下，“现在夏绯可是‘同伴’的，这一点慕君放心好了，而且你现在也有活要做的。” “新的任务？” “半放假性质的任务啦。”司清寒说道，“不久前我们收到了在日本神社的慕槿来信，近日她们就要赶回来了，依旧是从东边境的吊桥返回，迎接她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毕竟也是你半个妹妹不是？” “半个妹妹……”慕烟心里有点不爽，“半放假性质又是什么鬼？” “她们只说回来，没有确定日期，所以你需要去露营的，以防和上一次样，回来时候又带上几个追杀的神社巫女或者巫祝来。” “而且这和上次不一样。”往回走的煜停下脚步，“一旦神社那里确定了我们天道有参与其中的证据，即便是站不住脚的，那么他们也会发起攻击，因为我们已经确定为‘敌人’了，所以如何保护回来的三个人，又要在东边境将追杀的人拒之门外，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这任务有点过分了……” “国庆刚过，所有天道侍都暂时处于没任务状态，你可以挑几个人跟着你去，除了十四人之外，有能力的话闻舍的人也可以。” 这相当于给了慕烟一个很大的保障。 “走了，夏绯酱。”司清寒跟在煜的后面。 “祝你好运喽。”夏绯收起画箱弯腰对着慕烟一笑，“等你回来我们再聊。” …… “慕槿的来信？”四季馆里面小德正在晒药材，“没有。” 慕烟抱起一直撒娇的布偶猫：“没有来信吗……慕槿还真是谨慎，看来神社那里真的出问题了。” “在你从日本回来之前不久不正常了吗？否则慕槿也不会徒步拼命往这里前行了。” “那么小德你……” “不要。”小德很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慕烟的讲话。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么小德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对不对？”小德说道，“我才不去。” “咦？为什么？” “家里的猫猫还需要人照顾，而且我的药材也不能没人管。”小德站起来看着慕烟，“更重要的是，你这个混蛋每一次回来都带着伤，我这次要给你一个教训，要是你这个带伤回来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去求别人治疗，要么……” “要么怎样？”慕烟顿时感觉全身发麻。 小德没有回答慕烟，而是拿出一杯水放在地上，然后将一颗药丸丢入水里面，顿时水突然沸腾起来，甚至剧烈的晃荡将杯子弄翻，然后小德给了慕烟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是恶魔吗？”慕烟的嗓子挤出来了几个字。 “我觉得我的脾气已经很好了。” 二五七·边境之内 二五七 东边境内，距离那个早已经被记忆熟知的大裂谷没有多少距离，四个人就在这里……安营露宿了。 “老师你在想什么呢？”莫一凡走过来说道，跟着慕烟的一个人就是他。 “你看前面。”慕烟指示着。 “前面？”莫一凡先是确定了慕烟视野的方向，然后顺着这个方向向着远处看去，但是映入视野里面的，除了偏安在一隅的那条裂缝外，就是郁郁葱葱青青翠翠的树，没有半点有意思的地方。 “前面有什么？除了树还是树，下面除了草就是草的。” “你说啊。”慕烟使劲敲着自己的脑袋，“司大哥说的那场可能有我引起的东边境异动，那个位置就在前面，但是到现在了我依旧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术法这玩意应该也有保质期才对，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久到连被摧毁的树木都重新长起来了。” “那种思议术法作用不是永久性的消除？”莫一凡说道。 “不管这个了，反正接下来我们在这里等待慕槿他们回来就行了。” “露天烧烤！”站在身后的莫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出来了许多的竹签。 “唉……”慕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莫一凡之所以愿意跟着慕烟过来，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亲手尝试露天烧烤的滋味，这种露营要是不来烧烤就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这里有野味就更好了，那就更有气氛了。”莫一凡还在胡思乱想其他的。 “你怎么不去抓一个污秽念灵来烤了？”另一个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是白茗芷的，说实话她能来真的是出乎慕烟的预料，当时慕烟在跟莫一凡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白茗芷就无故地出现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任务的消息，反正按照她的说法是自己可是闻舍，想要获取任务消息不难，但是慕烟感觉可能是苏菲在里面作梗了。 慕烟问她为什么主动要去的时候，她的回答是这个任务非常轻松，而且自己还想要给自己多方几天假，所以就想要找一个最轻松的任务消磨时间，很不巧慕烟的任务，正合适。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新鲜感吗？妹子？” “你要我们天天吃烧烤？” “那是不可能的。”慕烟转过身，“妹子你就别听这个家伙胡说了，一天烧烤可以，天天吃是不可能的了。” “您去哪？”莫一凡问道。 “我去看一看明叶这个家伙的准备怎么样了。”4个人最后一人就是明叶，说实话明叶真的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除了是一个枪械贩子外，还是一个手很巧的人，毕竟也需要保养枪械的。 “怎么样了？”在扎营的地方，慕烟过来问一问。 明叶站起来敲了敲地面上的成品：“怎么样？” 明叶的脚下是用树木做成的简易木板和木棍，这些都是慕烟要求的。 “制造一个简易的了望塔应该没有问题吧？” “呵？你在小瞧我的能力吗？”明叶露出来一个自信的笑容，“论别的我可能不怎么样，但是论枪械和野外生存我敢保证比十四人的徐长磊都有能力。” “人家是刑警又不是特种兵。” “刑警怎么了？”明叶拿起来一块木板，“在有战事的时候都是保护国家的中坚力量。” “说不过你。” “这些安装在哪？就近营地？” “不，过了吊桥挑选一个视野和隐蔽俱佳的地方搭建，能够监视着从东面发生的一举一动。” “那就安装在一颗合适的树上就行了，还可以省下一些功夫，我这就去！运气好的话傍晚能结束。” “去吧，去吧。” “隐蔽性……那么吃饭生火是不是也要小心一点。”走之前明叶嘟囔了一番。 “喂！”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慕烟，“离吊桥远一点啊！如果你还想要吃熟食！” …… 一边吃着烧烤，明叶问了一下执勤的问题。 “我、莫一凡、明叶，从晚上9点开始，每1个小时轮回，一直到早上6点结束，就监视晚上时间就行了。” “等一等！”白茗芷举起手，“为什么将我的名字给排除了？” “那是因为……”慕烟挠了挠脖子，“原因还不明显吗？” “就因为我是女生？” “女生不都是不喜欢熬夜的吗？” “我能认为你们是在瞧不起我吗？”白茗芷眼神转了一圈，扫过了三个人：明叶自顾自地吃着手中的烧烤，还不时眼神瞥向烤架上正在进行时的肉串；而莫一凡看见白茗芷扫描到自己，连忙用竹签指了指旁边的慕烟，好像在说他是老大一样。 “你有什么要说的？”白茗芷问道。 “两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慕烟指了指旁边两个人。 “这不是我要听的。” “你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去熬夜监视呢？而且时间也不长，我们也不想让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去受苦，你们说是不是？”说着慕烟将视线转往旁边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一直在埋头吃自己的，慕烟见状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是不是！” 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纷纷点头。 “您是老大，您说了算。”莫一凡说道，“白妹子是闻舍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明叶赞同地点点头。 白茗芷沉默了一会说道：“算了，反正我是来度假的，没有任务更好，随便你们。” “那么？谁想先开始？” 明叶举起手：“我做第一班，顺便可以检查一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二五八·边境之内(2) 二五八 正半夜的轮值班是莫一凡的，虽然说只有9个小时的夜班，三个人也只是分3个小时，隔两个小时轮一次，但是晚上只睡两个小时又起来，身体的疲劳度还是在积攒的。 所以即使是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也难免不了莫一凡一个人待在了望塔里面打哈欠，不过明叶还是十分贴心的，了望塔里面有毛毯和保温咖啡壶，壶里面有着满满的咖啡，特浓的那种。 莫一凡拿出来一个咖啡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慢慢喝着玩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往东面的方向看一下，有没有异常而已。 现在在莫一凡的眼睛里面看去并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已经有一个异常从他的身后慢慢接近，脚步十分轻，一丝的声音都没有溢出，而且目标直奔莫一凡所在的了望塔，目的十分明确。 “嗯？”莫一凡突然眉头轻挑，不远处的黑影似乎是也发觉到了莫一凡的这一点，突然停止了下来，但是接下来莫一凡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小样，藏了一个隐藏位置我就找不到你了？嫩！”然后了望塔的方向传来了微微的手机游戏声，黑影似乎是放松了下来，又开始接近了望塔，距离越来越近。 明叶建造了望塔的树木生长的很壮实，所以爬起来并不费劲，但是像黑影那样既爬起来不费劲有不带一丝声音的，还是头一个。用不了一会功夫就出现在了莫一凡的背后，但是莫一凡还没有察觉一样，注意力依旧放在手上的手机上。 黑影抬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拿着什么短柄凶器，想要一招解决掉莫一凡。 “炎灵。”莫一凡口中轻声说出，黑夜明闪闪的手机光亮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小火球，直扑身后的黑影，似乎是触发了人内心对火最真实的恐惧一样，直接打断了黑影的攻击，然后莫一凡一个帅气的撑地转身，而且一上来就是给黑影一拳，莫一凡并没有感觉到这一拳打中，但是两个人已经落下了了望塔。 “其实早已经在我皱眉的时候你应该溜走才是，不应该再接着上来才是，我还没有傻到这么黑夜不设防。”两个人纷纷落地，莫一凡缓慢站起来说道，那个小火球也跟随着飘浮到了莫一凡旁边，逐渐变成了一只小猫头鹰。 “你是谁！？”借着小猫头鹰的光亮，莫一凡能够明显看清来者穿了夜行服，明显显的刺客。 来的人并没有回答莫一凡的情况。 莫一凡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不满意对方的沉默，然后又开口：“你是谁？”不过这一次，莫一凡竟然使用的是纯正的日本语。 黑影眼神中明显出现了惊讶表情。 莫一凡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什么要露出来这幅表情，我可是一个超一流的二次元爱好者，日本语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母语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让别人知道而已。”看着对方还不相信，莫一凡再一次用日语和对方交流，而且更绝的是这一次莫一凡竟然带着关西口音。 “（日语）就让我来猜一下吧，你不会是神社的人吧？神社还雇佣忍者？” “（日语）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一凡嘴角一扬，对方终于是开口了：“（日语）这是我该问你的！” “……” “（日语）不回答？我之前得到一个消息，好像说有人冒充我的老师去欺骗十四人，败露后一直往西奔，但是十四人说其实应该是东面来的，东面的神社，那个人和你们是一伙的吧？” “……” “（日语）日本也很有意思，这个地方叫高天原，组织的名称是神社，但是神社的代表是巫女和巫祝，而不是忍者，那么你们是谁？伊贺？甲贺？” “（日语）刑部，我们和神社是合作关系，专门司职情报和刺杀。” “（日语）这才是忍者该做的。”莫一凡取出来了自己的手杖，“不过我现在要将你逮捕才行，给你一个建议，别将那边的三个人吵醒了，每一个来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日语）是这样……”对方似乎将最后一个音拖长，突然甩出来了三个飞镖，然后身体向一旁躲闪。 “手里剑？”莫一凡的动态视觉立刻捕捉到了飞过来的暗器，而且也察觉到了暗器上面附着了定时的自然术法，如果用屏障之类的防御术法抵挡可能会对屏障造成很大的损伤。 不过莫一凡可不是在天道混日子的那种人，虽然没有慕烟和郑绘泽这两个人学习过系统的武术拳脚，但是好歹也是自认为有天赋的戏剧演员，干脆利落的躲闪反击也早已经烂熟于心。 一边顺利避开了手里剑的移动轨迹，一边用手杖敲了敲另一个手的手心，一个用术法能量凝结的完整的龟壳出现在了莫一凡的手心上，然后……莫一凡将龟壳当做球，手杖当做球棒，伴随着清脆的击打声，龟壳球飞向了忍者的位置，然后产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再来！”莫一凡变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龟壳球，毫不留情地跟随着忍者躲避的方向移动攻击，不过莫一凡生产龟壳球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对躲避隐藏的速度。 “啧，跑的到快。”莫一凡啧了一下嘴，“（日语）喂，别像胆小鬼一样躲着，有本事像二次元那样来一个忍术啊！” 对方没有回答莫一凡的话，旁边的草丛只是传出来了窸窣的声音，一只手里剑飞了出来。 “（日语）手里剑？你就没有别的创意了吗？”莫一凡大声说道。 对方依旧没有声音，正当莫一凡想要再挑衅的时候，手里剑突然出现了模糊，然后在莫一凡的视野里面，满屏尽带手里剑。 莫一凡嘴角一抽：“这够像样。” 二五九·边境之内(3) 二五九 “这才像样，只不过……”莫一凡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这些玩意都是幻觉还真的？”这无论都是真的还都是假的，对于莫一凡来说都是一个麻烦，所以最直接最粗暴的办法，将所有的手里剑给解决掉。 莫一凡手杖一敲地面，风术法凝结成了一只白虎，深吸一口气对着密密麻麻的手里剑来了一记虎啸，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强烈的冲击，力道堪比十二级台风，就算是站在白虎旁边的莫一凡，都觉得耳朵的鼓膜在发颤。 强烈的虎啸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屏，在风屏内的所有手里剑，全部停滞在了空中，进也不行退也不得，而莫一凡则是安安稳稳地站在白虎后面，一记满屏的手里剑就这么简单化解了。 “那里！”莫一凡朝着手里剑来的方向一指，小猫头鹰立刻飞了过去，然后莫一凡便听见了草丛中的窸窣声，就算跑路没有声音，但是身体刮擦到了灌木丛，难免会有声音。 小猫头鹰没有抓住忍者的踪迹，应该说真不愧是忍者，夜间视力极好的猫头鹰都没有发现他离开的轨迹。 “在哪？”莫一凡可不敢大意，就算自己真的不明白所谓忍者的历史，但是那些二次元也不是白看的，无论什么样的黑夜，都是忍者最佳的场地。 小猫头鹰突然咕咕了两声，立刻飞向了莫一凡的侧面，等到它飞回莫一凡身边的时候，嘴上似乎是衔着一根针，莫一凡从小猫头鹰嘴上取下针来，看来那个家伙还打算玩阴的，这种暗器恐怕是装在中空的管子里面吹出来的，隐蔽性可是手里剑都比不上的。 “（日语）臭小子，你还敢玩阴的？那么我也不客气了！”莫一凡握住手杖，朝着上方划出弧线，一道明亮的火焰弧线脱离了手杖，直接飞上天空，然后变幻成了一只燃烧着的鸟，看着这个模样，还真的很像是寄附在慕烟那里的凤凰，火焰大鸟直接划破了周围天空的黑暗，莫一凡的手杖猛地一敲地面，数不清的泥渣飞溅出来，同样的，飞在天空上那只像是火凤凰的鸟，也有了动作。 “我叫你玩小诈！”莫一凡说道。火凤凰扇打着翅膀，顿时数不清的火焰球化为流星落下，炽热的火球顿时将接触到的树木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来一块看起来很难以治愈的伤疤。 …… “这动静也太大了。”东边境营地外的草坪上，慕烟就坐在上面面对着东方，莫一凡那只凤凰可是清楚地映在他的眼帘，那些流火也清楚地映在眼帘，这简直是分明在告诉营地这里的人，了望塔那里出事了。 “我说明叶，了望塔那里好像出事情了。”慕烟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呵？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也出事情了？”明叶说着，他的手里拿着一柄自动步枪，而他的正对面，白茗芷正在和两个穿着和莫一凡那里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正在交手，不止是莫一凡那里，连营地这里也遭到了袭击。 “看来慕槿那里真的是暴露了什么，否则东边境怎么可能这么热闹。”慕烟远看着了望塔的方向，似乎整片森林要烧起来了一般。 “我现在也是越来越担心你那些妹妹们了，既然这里都已经设置了人手，那么神社的人说不定早已经知道了他们要返回的路线，这一路恐怕是凶多吉少。” “没事的。”慕烟说道，“只要慕槿紧紧跟着华英和华絮就没有事情，现在我们只是不知道她们在什么位置了，天道也有明确的条令，我们也不能越过东边境擅自离开天道所感知的范围，但是就这样一直在这里被动等着也真不是一个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想要侦察也不行。” “侦察？”慕烟重复了一遍，立刻站起来，“我有点事情，那两个人拜托你们了。” “你一直就没出手过。”明叶说了一声。 慕烟快步向着一旁走去，一边走还一遍向着营地的方向看，确定了四周无人后，坐到了一棵树下，伸出手指，一团火焰从身上飞出，稳稳地落在了慕烟的指尖上，慢慢凝聚成形变成了一只小凤凰，同时里慕烟也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叫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里慕烟问道。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慕槿和华姐妹。”慕烟不停地挠着身体，全身上下的不安让慕烟很不舒服。 “那有什么办法。”里慕烟懒洋洋地躺在半空中，“你刚才又不是没有提及过，天道侍不能擅自离开天道感知范围。” “那只是天道侍不能。”慕烟摸着下巴。 “你的鬼点子又来了，天道侍不能，念灵就可以了，所以你想利用念灵来给你做斥候吧？”里慕烟和慕烟一体同心，所以他的那点花花肠子不难明白。 “之前和夏千依打架时候，最后他利用凤凰控制了周围的念灵。”慕烟想到了一点，“我想我们也可以用一用吧？” “不难。”小凤凰传音，“只要是神兽级别的念灵，就有控制弱小的念灵的能力，而且先天就会，无需学习。” “先天技能，我喜欢。”慕烟对着凤凰说道，“那时我看那些糯米团子聚集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念灵的速度应该很快吧？” “速度绝对没问题，只是有一点，你的意志力问题。”凤凰拍打了一下羽翅，“操控念灵所需要的意志力9.5成由神兽寄居的宿主支付，像你这样根本不知道对方从那里回来的人肯定要广撒网吧，那这样子这段时间你不能使用自如体系，否则意志力不够使用。” 一个搭配5个序列的自如体系就需要消耗慕烟7成的元气，剩下三成根本不可能支撑神兽的念灵控制能力，更别说还可能有突发情况要应对了。 “尤其是你晚上单独监视的情况下，真有可能会死的。”凤凰说道，“即使这样你还要进行吗。” “愚蠢问题。”慕烟说道。 另一方面在了望塔那，莫一凡自信地看着面前已经无处可躲的忍者：“现在你往哪跑？” 二六零·边境之内(4) 二六零 “还要我将你的面罩给扒下来吗？”莫一凡对着忍者说道，这一句话就足够引起对方到底愤怒了，莫一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手从怀里掏出手里剑甩向莫一凡，而莫一凡却已经是懒得躲开了，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伎俩，连自己都觉得无趣。但是莫一凡不知道的是，在手里剑飞出去的同时对方口中不断小声念叨什么，声音很小，根本听不见，但是如果看到他不停摆动的嘴唇，就会感觉对方似乎在说什么有节奏有韵律的诗词一样。 临近莫一凡的手里剑突然爆发强烈的光芒，然后像一颗定时的炸弹，砰地爆炸了，手里剑被炸裂成了小碎块，向四面八方飞溅，莫一凡立刻提起穿着的外衣衣领挡在自己面前，防止飞溅的碎渣对自己的面部造成伤害。 “对用完就丢的东西可真是毫不留情。”莫一凡小声说道，身旁的小猫头鹰突然发出来咕咕声，这是在提醒视线被遮挡的莫一凡对方进攻了。 莫一凡手指一挥，天空的火鸟又降下了炽热的火球，对准了忍者的位置砸去，不过忍者的速度快于火球降临的速度，，所以火球是扑了一个空，但是那么大的火鸟一直飞在天上，就像是牢牢掌控了制空权一般，对在地面不能飞空的忍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抓住你了！”莫一凡成功的预判了对手的一次移动轨迹，利用火球将对方给包围住，打算一次就用烈火将对方给解决掉，莫一凡可不想着抓俘虏，因为忍者是不可能当俘虏的，这一点莫一凡很清楚。 在烈火中看似无处可逃的忍者，做出来了一个莫一凡很熟悉的动作：结印 “印？这玩意有用吗？”莫一凡有些难以相信，本土的术法使用方式自己是很清楚的，去过日本的他也对日式的使用方式有一定了解，不管哪里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利用几个手势就能够释放术法的，更何况日本真实历史上也没有这种操作。 不管莫一凡有没有这方面的疑惑，反正对手是当着他的面结印，而且也有效果了：一股激烈的水流裹住了本人，将四周企图贴近的火焰统统浇灭。 “再厉害的水流，也不可能是无休无止的吧。”莫一凡控制着火鸟不断降下火球，前赴后继地冲向那股保护着忍者自身的水流，如果能够将水流蒸发，那么对对方的伤害会更好。 突然一个人影突破水流快速落到地面上，正是那个忍者，莫一凡见状立刻操控火球改变方向，不过对方已经在地面上摊开了一个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画着不明白的东西。 “那是什么？召唤卷轴吗？”莫一凡立刻操控着火球想要烧掉那个卷轴，对手似乎没有保护卷轴的意思，一个弹跳离开了原地，任凭火球击中地面的卷轴。 莫一凡隐约感觉不对，的确如此，火球砸到卷轴后散裂成了火星，但是卷轴中央却出现了四条柔韧的光线冲了出来直上天空，目标直指莫一凡飞在天上的那只火鸟，柔韧的光线就像是自动寻找囚犯的枷锁一样，从四面束缚住了火鸟使其动弹不得，然后快速收缩，将火鸟从天空拽了下来，然后就拽到了卷轴里面，就像是关进了监狱一样。 “……封印术。”莫一凡立刻明白过来，当时慕槿对慕烟讲解的有关封印术知识，莫一凡也听了，也知道在日本那里封印术用的最多的便是对术法的封印，本以为自己不会见到了，没想到今天却亲眼看见了，而且是将自己的术法给封印了。 莫一凡推测这应该是一种针对于正在使用的术法进行的封印，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再一次使用被封印的术法，不过用上了封印术法，就证明被封印的术法由这样做的价值，如果莫一凡和对方一直不断进行着释放和封印的轮回的话，那么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莫一凡。 因此莫一凡要换一种办法才行，他手杖轻轻一敲地面：“追猎冰原狼。” 手杖底端冰封术法的能量开始扩散，逐渐凝结成了一只又一只的冰做的的狼，莫一凡就像是狼群领袖一般站在冰原狼的最前面。 莫一凡的手杖慢慢向前倾斜，狼群也开始慢慢向前移动如同月牙一样慢慢凑近对方，慢慢包围对方，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突然莫一凡手杖一敲地面，狼群开始发动了突袭，从三面冲向对方，对手见状立刻使用术法，自己周围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数不尽的锋利地刺，想要将冲过来的狼全部抵挡在外，只不过地刺是死的，而狼却是活的，虽然有些冰原狼倒在了地刺下，但是更多的冰原狼却冲过了地刺，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忍者。 忍者的手上立刻出现了苦无，企图划破冰原狼的咽喉，但是冰原狼却先一步咬住了他的胳膊，随后被咬住的地方连同冰原狼自己都冻结成了坚硬的冰块。狼群很聪明，都挑选忍者的关节处和重要位置下手，用不了一会时间整个人被冻结地严严实实，无法动弹。 莫一凡走上去先是将地上那个封印卷轴收好，然后让小猫头鹰卸掉了忍者身上所有藏着的武器和装备，防止出现什么幺蛾子来。 “跑啊？有本事你再给我跑一个？”莫一凡用日语挑衅道，“你不是很会逃吗？” “你会后悔的。”忍者同样用日语反驳。 “放心好了我死不了。”莫一凡说道。 “呦？看来这里不需要出手了。”慕烟的声音响起来，他从西面出现在了莫一凡视野里，“很行啊。” “老师？你来了？” “那种夸大的术法看不见才怪，这里也遭到了袭击？” “也？” “营地那里有袭击者，不过被白茗芷收拾掉了，我是来看看这里情况的。” “那么这里情况好的不能再好了。” “笨蛋，再见了！”忍者突然插了一句嘴，莫一凡还没有回头看他，突然一阵烟雾散开，等到回过神时候，人已经没了。 “咦！？”莫一凡不敢相信，明明封锁他的冰还完好无缺。 “被摆了一道？”慕烟说道。 二六一·边境之内(5) 二六一 “跑了？”莫一凡四处张望了一下，“那个家伙竟然跑了？他是怎么离开的？” “谁还没有一两招绝对保命的办法？”慕烟并不以为然，“就算是你老师我，瞬间保命的术法不止一两个。”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明明都将这个家伙的武器都给卸了。”莫一凡指着地面一堆武器说道，“而且冰原狼让他动弹不得，没有道具又不能使用术法，他是怎么跑掉的？” 慕烟听了后嗤笑了一声“切！你那哪叫卸武器？听着是挺完全的，但是他的嘴还能动，手指也没有问题，要是一个真正老道的人，除了你刚才做的，还会将那个人的牙齿打掉，指甲剪掉，然后在嘴里塞一块布，放置俘虏做出饮毒自杀、咬舌自尽的举动来。” 慕烟的一番话着实让莫一凡无语。 “你只是卸了他身上的武器，袖子检查了没有？他那个衣服袖子宽度很小，足够暗藏一个烟雾弹了，估计那个烟雾弹和我的空境一样，打破后就能将人强行转移。” “这些我还真没有考虑。”莫一凡摇摇头，“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还要感谢我那个书虫同桌，给我灌输了那么多没有用的知识。”慕烟走上前拿起一片暗器，“怎么样，和这位忍者同志的一次交手，有没有套出来什么有用点的消息？” “老师你也是傻了。”莫一凡盯着慕烟手中的暗器，“忍者就是间谍吧？一个合格的间谍怎么可能告诉你情报？再说了就算他说了，我也听不懂啊，日本语啊。” 慕烟点点头：“也对，如果徐风来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他能够搞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是吧？” “我先回去了，营地那里也应该结束了，估计也是一无所获。”慕烟说道，“等到换班时候我再来。” “哦，路上小心。”莫一凡简单地说了一句。 在往回走的路上，里慕烟打破了沉寂：“他在撒谎。” “什么？”慕烟故意问了一声。 “莫一凡他在撒谎，他说他不懂日语，但是情况正好相反，他是一个绝对精通日语的人，而且绝对不比徐风来差！徐风来只是因为商务往来而学习的官方日本语，但是莫一凡学习到的，是绝对接地气的日本语，还包括方言。” “是啊，如果这两个人走在日本的街道上，徐风来说不定会被认出来不是本国人，但是莫一凡绝对不可能的。”慕烟说道。 “你好像并不惊讶，为什么莫一凡竟然会日本语，而且为什么他刚才要骗你？至少在你的记忆里面，他这应该是第一次骗我们。” “应该说是第一次在我们知道内情的条件下骗我们。”慕烟更正了一下，“谁敢保证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里面没有假话？” “你竟然这样想？” “并不，莫一凡会不会日语我一点也不惊讶，别看他那副绝对中二的模样，其实他可是聪明的很，毕竟是烟地高中戏剧社的鬼才，如果没有两手，怎么敢列入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向他那种绝对痴迷二次元的人，入手日语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至于他为什么要骗我，我懒得去计较。” “你心可真够大。” “才不是，那家伙一直中二地叫我老师，我哪有那个资格？他骗我恐怕又是哪条中二神经启动了，其实用不着担心，在站位这个方面上，这个中二病的家伙绝对是死死地踩在天道这一边的，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我和司清寒才任由这个家伙毫无顾忌地散发中二气息。” “但是……”里慕烟觉得还是有一点担心，如果能够这么随便就猜出来莫一凡的心里活动，感觉就对不起烟地高中七大不可思议这个名称了。 突然慕烟站住了脚步，警觉地四下张望。 “怎么了？”里慕烟问道。 “我说内在，你应该没有身体感觉吧？” 里慕烟听了后有一点莫名的不爽：“你将身体支配权让给我，我就有了。” 慕烟将汉服的衣领向外拉了拉，重重地吐出来一口气：“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胸闷，而且脑子里面还有一种强烈的不详感在作祟。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总感觉会有不得了的坏事情发生。” “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坏事情？不会是你那个宝贝妹妹出事情了？”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慕烟使劲咬咬牙，“总有一股危机感的杀气始终抵在我的心口上，似乎随时都能刺穿心脏一样。” “虽然我没有感觉，但是我还是有必要插一句嘴，权当给你的一个建议。” “嗯？” “必要时候，别再藏拙。” “……知道了。” “你说莫一凡有学习上的天赋，你何尝又不是？”里慕烟笑了一声，“我先休息了。” 在营地里面，明叶看见慕烟走了过来，挥挥手示意他们在这里。 “我猜……白茗芷妹子没有拦住那几个玩偷袭的刺客，是不是？”慕烟走过来说道，白茗芷是闻舍成员，按照慕烟的猜测对于这种全然不知内情的状况，她不可能下狠手将所有人解决掉，首选肯定是俘虏，要是这样子的话莫一凡经历的那个场景就很容易在这里也重现。 “跑了，明明已经抓住了，但是一阵烟雾后人不见了踪影，你说厉害不厉害？” “和莫一凡那里一样。”慕烟笑着。 “天道又变乱了。”明叶摇摇头。 “又？” “没什么，只是一种怪规律而已。”明叶说道，“莫一凡那里没事吧？看来这还真的不是一场普通的露营。” “只要是天道的任务就从来没有‘普通’过，为了以防万一，从明天开始我们还是再加上一个东边境巡逻的任务吧。”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明叶点点头，“两两一组，以保证自己安全为先。” 露营的第四天，正在休息的四个人突然感觉到了从东面传来的巨大术法波动。 二六二·边境之内(6) 二六二 虽然凤凰的念灵还没有赶回来，但是要远方那里有一种熟悉的术法波动，慕烟可是十分熟悉的，华英华絮两个人的四季能力，看来是回来了，不过也带回来了一些麻烦，如果不解决掉这些追兵，一是别想安全返回四季馆，二是天道肯定要怪罪，所以接下来四个人要做的，便是保护慕槿一行，将来犯之敌拒之门外。 “看架势追来的人能力不弱，人数怎么看都比我们四个人要多，难免会有一场恶战，怎么办，就算有白妹子，呃……”明叶觉得有些反胃。 “一大堆的巫女妹子，我会疯掉的……”莫一凡手拿望远镜一动不动地望着东方，“不过讲真的明叶说的一点也无错，就凭我们四个人的能力不可能拦住一堆的人，这里可不是现世，没有‘主权国家’的说法，只要完事了离开天道的感知范围，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老师你能不能想象办法，你不是脑子很聪明吗？”莫一凡一边说着，三个人看向慕烟，看看慕烟能不能有什么小聪明。 慕烟一只手拿着凤凰的羽翎放在耳旁，一边小声诉说着什么，虽然不知道慕烟在和谁交谈，交谈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已经有了一套系统的主意了。 “明叶？”慕烟收起凤凰羽翎，朝着明叶的方向看着，看来是要下达命令了。 “我在，准备好了，要做什么？”明叶自信满满地说道，对于慕烟的计划，明叶是非常支持的，毕竟从血色星期五开始，慕烟的计划虽然可能激进或者荒唐，但是都没有任何大小的差错。 “将吊桥毁了。” “我这就……”话还没有说完，脚才迈开了一步，明叶整个身体僵了一下，转过头朝着慕烟确定，“毁了？” “从我们这里将吊桥切断。”慕烟比划了一个切断的手势。 切断吊桥很好理解，这样的确可以阻止对方进入东边境，但是慕槿三个人还没有回来，这样子做不是也将她们的退路给阻截了。 “莫一凡，想一个办法在吊桥下面铺展水术法，用水来暂时维持吊桥不会掉下去。” 慕烟的这个要求顿时让三个人明白了他的想法，这的确是一个可以等伙伴通过后快速摧毁吊桥的办法。 “原来如此，我这就想办法。” “注意了，一定要是水术法才行。”慕烟再三叮嘱。 首先莫一凡利用水术法创造了密集的鸟群飞在桥面下方，以保证吊桥不会发生塌毁，然后明叶切断了这一方支撑吊桥的缆绳，吊桥真是稍微摇晃一下，看起来似乎无恙。 “这样真的行吗？”明叶感觉有些够呛，“这个峡谷的纵向宽度很大，所以桥下面的情况不难被发现，对方可能不容易上当；而且为什么不用风术法来支撑，至少风术法更难被察觉到；再说这样子大规模的术法使用，莫一凡肯定会觉得费劲，说不定会无故消耗太多元气……。” 明叶说的每一点都不无道理，毕竟大家觉得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案才对，但是慕烟并没有回答，目光一直盯着峡谷对岸，突然说了一句“来了。”大家还不明白什么来了，从对面的丛林中一股风浪冲了出来，穿过树林的风浪狂乱无规律，顿时在空旷地带急速扩散。 “好冷！”白茗芷觉得这风冷过头了，简直就是冬季凛冽的风。 寒风很快就掠过了四个人，等到风停下来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吊桥，这边部分的地面，以及对面的树林，已经积攒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积雪，而且这片范围的天空也飘起了雪花，莫一凡的鸟群，也都冻成了冰雕，像是在吊桥下又构造了一座冰桥，而且就连吊桥表明因为丰沛的水汽而凝结了一层薄冰。 “这是创造了一个冬季的空间？”白茗芷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没有强悍了空间术法作支持是不可能的。 “莫一凡，撤掉术法，我们躲起来，别被追击的人发现了。”慕烟拍着莫一凡和明叶的肩膀往后退，他打算来一记伏击。莫一凡急忙撤掉了自己的术法，和三个人躲到后面的草丛里去。 “明叶，你的军械库里有没有反坦克武器？”慕烟趴在地上问身旁的明叶。 明叶白了慕烟一眼：“你想要什么？” “比如……红旗系列？8或者9” “没有，那玩意怎么可能卖给普通的公民？” “标枪？” “你想多了。” “啧，你别说只有铁拳。” “老古董没有，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bgm-71陶氏反坦克，爱用不用。” 慕烟不敢相信地看着明叶：“我开玩笑说一说，你怎么会有bgm？” “这世界还有一个市场叫灰色市场，有一条路叫灰色渠道。” “安装，安装！”慕烟拍打着明叶的肩膀。 “wow， cool!”莫一凡拿着望远镜走过来，“导弹？明叶你超神了。” “莫一凡，好好监视着丛林的状况，我们要给慕槿提供火力支援。”慕烟将bgm对准了吊桥，戴上了隔音耳罩，将一枚凤凰羽翎夹在耳朵上。 “好勒，看我的全知探索。”莫一凡也戴上耳罩，举起望远镜启动了自己的探知术法。 …… “那个色狼的支援在哪里？都快进入天道境地了！”华絮大声向自己的姐姐质问，“他要我做的我可是做到了。”本来三个人是成功瞒过了神社离开了高天原，但是没有想到却被刑部的忍者盯上了，以至于遭到了数十人的追杀，现在华英保护着慕槿向东边境行进，而华絮则是在后面负责阻拦。 “应该快了，只要过了这个树林……”因为是念灵的缘故，慕烟很快就联络上了华英，并且明白了现在情况，要求她们将包括吊桥的地方用冬景领域覆盖，过后就会有支援，现在冬景已经开启了，可是支援还是没有看见。 “他简直就是在……”华絮的抱怨还没有说完，后面传来了猛烈的响声，听起来像是炮火的声音，然后一个飞快的东西冲入视野，在前方不远处发生了爆炸，给猝不及防的追击者迎面一击。 “你那个调皮的妹妹是不是已经在骂我了？”慕烟传音给华英，“支援已经到了，尽快过吊桥吧。” 二六三·边境之内(7) 二六三 作为一个反坦克组，慕烟一共四个人有着很明确的分工：莫一凡利用手中的红外望远镜和探查术法来确定和跟踪敌人的位置和方向；白茗芷会空间术法，可以通过莫一凡确定的位置开启简单的小传送门，让反坦克导弹不受树林的影响；慕烟通过莫一凡确定的位置看准时机发射导弹；最后由明叶完成装填。 “你们两个别磨蹭了，赶快带着慕槿过吊桥！”慕烟听过传音催促着，反坦克导弹威力是够大的，但是装填的时间有点长，再说导弹也未必能够击中对方，忍者本身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敏捷。 “你别催我们！”华絮说着，“我们已经在尽力了！” “快到了，我们已经看见了吊桥！”华英说道，“妹妹，准备冲过去！” “白妹子，撤掉传送门！我要直接对准吊桥了。”说着慕烟调整了筒口，让其与吊桥两端三点一线，然后慢慢压下筒口。 “你要用导弹直接摧毁吊桥？”白茗芷撤掉传送门，“那可是领域术法，没有术法支持的反坦克导弹能够击碎吊桥？” “那要看对方有多少上钩的了。”慕烟饶有兴趣地看着吊桥，“这个峡谷纵宽不小，想要凭借术法之力飞过来有些费劲，如果有，就当空中的活靶子练习一下是很不错的。” “练习狙击！”明叶已经将一把狙击枪装弹上膛。 华英带着慕槿快步冲过了吊桥，然后往旁边躲开，而华絮则是在吊桥上拦截对面而来的忍者，阻止他们越过吊桥，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大多都上来了啊……”慕烟透过瞄准镜舔了舔，手指已经慢慢往扳机的方向移动了。 “等等？”莫一凡看到这一点奇怪的地方，又看着吊桥的方向，华絮根本没有撤退的打算，难道慕烟不等华絮过吊桥就想要发射？无论华絮有没有躲开，爆炸的余波肯定要波及华絮，“老师你要干什么？” “老师？”莫一凡再一次地确定，但是慕烟的手指依旧没有停下。 “老师！？”莫一凡又喊了一次，慕烟已经扣下了扳机，导弹直冲吊桥。 “老师你疯了！？” 导弹冲入吊桥，要是照这个节奏下去，第一个要被击中的肯定是华絮了，慕烟立刻对着旁边休息的慕槿啧了一下嘴，慕槿心领神会，伸出右手对着华絮的方向：“纹身鞘，收鞘！” 一阵风席卷华絮，然后回转在华絮的手腕上缠绕了一下，顿时手腕上出现了一个花纹，而反坦克导弹失去了第一目标，直接冲向了后面桥上的忍者，随后就是一阵爆炸。 “厉害！”莫一凡真心佩服慕烟和慕槿之间这么默契的配合，如果是自己看见慕烟的那一声啧嘴，恐怕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不行！”明叶看着吊桥，“吊桥没有破坏掉，对方的人还是能够进来，还要来一发导弹才行。”说着又将一颗导弹抱起来。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让明叶将吊桥切断？”慕烟说了一声，“华英，将冬景撤销掉。” 华英的手腕一转，设置好的冬景瞬间消失掉，本来桥底凝结的冰，也因为冬景的消散而融化掉，没有术法支撑的水只能倾泻而下，没有支撑的吊桥也瞬间坍塌。 “原来是这样。”明叶明白了慕烟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导弹上，或者说这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手段，陷阱在华英启用冬景的时候就已经设置好了，而冬景撤销便是触发陷阱的时刻。 “这样不算是间接杀人了？”白茗芷说道。 “这个峡谷够深，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使用传送阵法，只要是聪明一点的人，都死不了。” “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吧。”莫一凡说道。 四个人聊天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三扇传送门，三个忍者跳出传送门后一记翻滚稳稳地停在了草地上。 “残余部队？”莫一凡说道，当然莫一凡还没有说完，三个忍者不约而同抽出来短刀做出准备攻击姿势。 “莫一凡，你来保护慕槿三个人后撤，别说你不行。” “保护巫女妹子啊，我太在行了，尽管交给我。”莫一凡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 “剩下三个人，我们也正好三个人，一对一。” “等等，我留下来，这幅被追击的回退样我实在咽不下。”华絮走出来说道。 “那这样，我和华絮一组。”慕烟说道，“莫一凡你可以带着我妹妹先离开了，路上小心。” 两个人分别选择了自己的对手后，最后剩下的那个就属于慕烟的了，慕烟戴上了可交流的耳坠：“手下留情呦。” 忍者并没有回答慕烟的话，而是向前面丢出去一个烟雾弹，直接封住了慕烟的视野，企图乘势杀掉慕烟，慕烟没有动，因为华絮已经冲到了慕烟面前，油纸伞横在自己的面前，伞上还能够看见架着的日本刀。 “絮儿就是厉害。”慕烟拍拍手。 “你这家伙就在旁边看戏的吗？不过来帮一手？” “你不是想要亲自动手吗？”慕烟故意问了一句。 “我说，你果然是渣男吧？”华絮一脸气愤地说道，就算她是执念念灵，但是不间断地释放能力保护慕槿撤退，自己也算是快要到极限了。 “好了，别生气了。”慕烟将手轻轻放在华絮肩膀上，“由我来对付这个混蛋，给你出出气吧。” “哼，别输了，输了我可饶不了你！”说着华絮身影消失，变成了花伞。 慕烟接住花伞朝前方猛地横扫，将烟雾悉数驱离。 “忍者同志，你来到了不应该了来的地方。”慕烟说到。 二六四·边境之内(8) 二六四 “你这个混球，别以为欺负了我的妹子后还能够全身而退，你今天就别想回高天原了！”慕烟脚一踢地，启用驭风冲向忍者，手中的花伞犹如刀剑一般，直指对方心脏，这一次慕烟是下狠心了。 忍者看来是感受到了慕烟的杀气，所以一上来就使用强术法。 “手印？”冲上来的慕烟看见忍者正在快速切换手印，反而有些惊讶，“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学了一个假的日本史？” 忍者的最后一个印结束后，他的背后立刻出现了数不尽的火球，似乎是无视了重力一般，全部如同彗星袭击慕烟。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慕烟即刻止住脚步，用花伞将一个迎面而来的火球击溃，“光是动动手不用媒介就能够使用这种级别的术法？” “别被蒙骗了。”华絮探出身体在背后踢了慕烟一下，“慕槿跟我们说过，这也是媒介使用的一种方式，神社的巫女巫祝是将术法封存在符纸的花纹里面，通过各种不同的花纹发挥出不同的术法效果；而同在高天原的神隐刑部则是将术法使用的单个媒介分解成了多项小媒介，通过不同的手印自由组合，使用出来所需要的术法。” “我懂。”慕烟灵活地与好几个火球擦身而过，“不就是以前迅雷那种断点续传功能吗？” 随后慕烟优雅地回转一圈站稳：“如果是这个样就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反击开始！”说完伞尖对准忍者，花瓣围绕着慕烟周身出现并分五路聚集在伞尖之上。 看见这一幕忍者立刻侧步移动，不愧是忍者，在平地的移动速度够快的，不过对于经常联系动态视力的慕烟来说，想要追踪上绰绰有余，而伞尖也在跟随着追踪忍者，但是慕烟发现对方使用之字步越来越靠近自己。 “别想！”慕烟快速后退，但是就算是之字步，忍者和慕烟的距离却越来越近，忍者大概是猜测到这个术法威力不小，所以才故意拉近距离，就在他和慕烟只剩下三步左右的距离时候，竟然又一次利用双手快速结印，然后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柄刀，直接刺向慕烟腹部，下意识慕烟另一只手前去阻止刀。 “你拦不住的，如果你不想废掉你的手！”忍者的话似乎是为了让慕烟放弃，但是慕烟却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刺过来的刀，让刀在距离自己腹部只有一丝一毫的地方骤然停止。 “你？！”忍者想收回刀，但是却被慕烟死死地握住。 “疼死我了。”慕烟咬着牙，火辣辣的痛楚不断冲击着慕烟的脑袋，“果然漫画里面那些都是骗人的，要晕过去了……。” 忍者知道慕烟是不可能松手的，于是决定自己放弃武器，然后拉开距离，但是想要移动的时候却发现只能驻足不前，这时候才发现慕烟伞尖凝聚的花瓣，早已经散开，形成了一个奇妙的阵法。 “束缚阵，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只要是在这个阵法里面的人，都没有办法进行移动，包括我也是一样。” 听了慕烟的解释后，忍者知道想要离开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术法的成功率也大大上升，于是忍者立刻开始结印，但是慕烟突然花伞横扫，虽然没有伤到对方，但是足够干扰和破坏对方结印了，这也是这个术法最大的缺点：很容易就被干扰。 “别想结印！也别想使用暗器，我绝对比你快！”慕烟说道，虽然听着语气很自信满满，但是声音却有一点虚，右手依旧血流不止，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要是不断流下去总会导致意识模糊的结果。 “你也不怎么样，想要攻击，就必须破坏这个阵来移动花瓣，到时候我就有足够时间远离，让你白费力气！” “不可能的。”慕烟似乎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如水一般，看见又看不见；如风一般，忽快又不快；如火一般；似烈又非烈……” 忍者心头不由一颤，如此有节奏感的词句，这不是咏唱调吗，天道侍的手段就是利用媒介释放术法，根本没有咏唱调这一脉，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利用咏唱调释放术法！？一时间忍者觉得这是虚张声势，但是听着那自信有节奏的声音，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忍者觉得必须要打断慕烟的咏唱，企图利用暗器来视线，可是手还没有触碰到怀中的暗器，慕烟的花伞就已经捅了上来，嘴上的咏唱调并没有停。 “一心二用！？”一边不停地将咏唱说出来一边快速反应压制自己的暗器攻击，没有灵活地脑袋和可以控制的反应根本做不到。 随着慕烟的嘴唇和压制完全下压，所有咏唱词都已经完全出口，慕烟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未干的鲜血开始顺着胳膊向下流，可是慕烟却完全不在意：“术法?醉落雨。” 天上出现了光组成的细雨落下，而且并不是直线落下，就像是喝醉酒走不稳一样，细雨纷纷相互缠绕，摇摇晃晃落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刑部有什么样子的术法，但是就按照你们忍者的性质来说，并没有那种专精的防御术法吧？”慕烟突如其来问了一句。 “可恶！”忍者大声喊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醉落雨不断落下。 “我说对了。” 每一滴细雨就像是细如牛毛的针一般，刺入忍者的身体，而慕烟因为张开了花伞，所以平安无事。 慕烟撤掉了阵法，解放行动的忍者踉踉跄跄，差一点没有站稳，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对慕烟的怒火，想要将他给吃掉一样。 还不服输的忍者抖动着双手想要结印，看见后慕烟将花瓣凝聚成球甩向忍者，花球触碰到忍者后发生爆炸，将人震飞出去。 “我不认输……”忍者站努力起来，但是还是没有站稳向后摔倒，而后面是大峡谷，不难想象会怎么样。 “笨蛋！”慕烟小跑过去，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二六五·边境之内(9) 二六五 照这种速度掉下去，肯定是没有生还希望的，虽然说因为很大的高度差可以半空释放传送术法，但是之前忍者已经被慕烟给重创了，一个连手印都没有办法顺利做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顺利使用出传送阵法，所以这个人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运气了。 “出来吧？”慕烟按了一下手腕上面的纹身鞘，将华絮放了出来，“辛苦你了哈，巫女妹妹？” “你这是在笑我吗？”华絮说道。 “没没没。”慕烟连忙摆手，“你们在神社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来了一群神隐刑部的人来追杀你们？” “我哪里知道，我们进入的是神社中的稻荷神社，那个神社可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但是进去我们还是要偷偷摸摸，在其他巫女的帮助下才行，更不用说后来我们要去其他神社了，就算是穿了巫女服，但是还是有不和谐的地方，这些天我简直快要疯了，如果没有姐姐劝我的话。” “还有本来我们离开是偷偷摸摸的，除了稻荷外根本没有其他神社知晓，等到快要离开高天原的边境时候，就遭到了忍者的追杀，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我们怎么知道？只能边退边向着天道这里逃命似的跑！”华絮看来是憋了一肚子气。 “回城术法呢？我不是给了慕槿术法了吗？”慕烟很奇怪，“如果说在高天原的地界不能使用的话，那么一旦出了地界，就算是属于中立地带，那么也应该可以使用了。” “那群忍者厉害得很，术法还没有使用就被干扰了，他们的干扰手段厉害得很，有好几次都将我们使用的术法干扰破坏掉。” “怪事？为什么刚才他不对我使用，如果用的话，那么可以防止醉落雨的攻击了。” “那种术法不是靠手印发动的，而是用的很像是符纸一样的媒介。” “就是消耗品呗。” 这里解决了以后，慕烟去查看明叶和白茗芷的状况，如果他们两个人认真起来的话，那么这点时间应该足够解决了。慕烟一边哼着歌一边前去寻找两个人，等找到两个人之后，发现他们都已经结束了，看来都是轻松解决了，但是当慕烟问及是否彻底杀死对方的时候，两个人却是同一个回答：“没有。” 慕烟很纳闷了，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像这种情况就是应该是杀人灭口，防止更多消息外漏到神社或者神隐刑部那里，这点道理他们两个人应该是懂的，为什么回答会是“没有”呢，所以当慕烟问及为什么时，两个人的回答又是出奇的一致“他们有传送阵法。” 有些事情是不能预料的，所以也不能责怪两个人，毕竟慕烟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对手就是死了。 回去的路上，慕烟停下来脚步，走在后面的华絮没有注意装上了慕烟的后背。 “你这个家伙搞什么！”华絮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慕烟的后背，她对慕烟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很不满，但是慕烟没有回应，华絮很好奇地走过去看慕烟究竟怎么了，只见他紧锁着眉头，眼睛动也不动。 “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华絮手在慕烟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慕烟使劲拽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为什么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你怎么了？” 慕烟突然双手抓住华絮：“絮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答、答应什么？”华絮被慕烟的举动吓了一跳，“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再不放手小心我揍你啊。” “将来不久可能会出事，我要你和你姐姐好好保护小德，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好！” “哈？” “我总觉得会出很大的事情，而且跟我有关。” “危言耸听了吧？” “不，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 圆满地接应了慕槿回来后，慕烟就处于暂时无事的情况了，正好回来大学的功课变得紧凑起来，慕烟也需要将身心放在学习上面了，不过有一点十分让慕烟头疼，那就是自己俨然成为了学校里面的名人了，走在学院里面都能感受到别人背后注视的目光，就连讲师之间的互相闲聊，提及慕烟名字的也是最多的，这样的味道在高中已经尝多了，慕烟本来真的不想这样子。 “有些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脱离不了别人的注意力，老师你放弃吧，你就是那种天生吸引别人目光的人。”图书馆里面莫一凡坐在慕烟对面，手里面拿着莎士比亚的剧本。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慕烟则是一边看着桌上的书，一边记着笔记，“我可是也听说了，你进大学戏剧社的头一天，就像社长提出来了挑战，是不是？” “那是他自找的。”莫一凡合上书，“说实话他那个社长当的一点也不称职，老师你真的应该去看一看，戏剧社被他作死成什么样了，我这是在拯救戏剧社。” “然后呢？” “我就跟他说，用戏剧来一次公平竞争，就这样我将戏剧社给抢了过来，戏剧社就该有戏剧社的样子，否则就会逃不过漫画的规律——废社。” “所以说。”慕烟用钢笔指着莫一凡晃了晃，“你这个七大不可思议，跟我一样半斤八两，没资格说你老师。” 莫一凡笑了笑：“说到老师，最近没有看见府长呢，青州府长。” “你是说国木老师吧？”慕烟说道，“的确最近没有看见他了，说不定是上面的事情太多，没有空暇吧。” “天道九成任务是有我们天道侍完成的，他能有多忙？” “谁知道呢，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青州府看看他了。” ……又过了两天，因为莫一凡的戏剧社主导的曹玉的戏剧《雷雨》受到学校的好评，高兴到头上的莫一凡邀请慕烟甚至还有小德一群人开宴会集体庆祝一下，高兴正在头上时候，白茗芷的手机响了。 “喂？是我，嗯，都在的……什么？丧葬仪式！” 二六六·前方乃地狱 二六六 原本热闹的晚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所有的眼睛全部都齐刷刷地盯着白茗芷，如果说天道要举行丧葬礼，那可不是一个好事情，特别是这种没有提前通知，突如其来的糟糕事，所以所有人的心都在紧绷着，谁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坏消息。 “那么……”白茗芷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会是谁的……”不需要在说下去，说的太直接只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青州府长国木。” 白茗芷没有开扬声器，但是大厅里面过分的安静就已经是最好的扬声器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应该是苏菲的，短短六个字十分清楚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国木……府长？”明叶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十四人？” 十四人的强大，在场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每一个人都是能够为天道独当一面的存在，生存率几乎都接近百分之百，就算无法完全获胜，但是也能够做到逃脱追杀，所以很多天道侍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说十四人因为交战而陨落的消息。之前一个十四人因为执念念灵而死亡的消息就已经够令人震撼了。 “不可能、不可能。”其他人还好一点，可是慕烟直接有点崩溃，这毕竟是将自己带入天道第一人，也是让自己认知到术法基础的恩师，这是一个虽然有些严肃古板但是却很尽职尽责的老师，无论是作为十四人，还是作为一个大学的数学教授。 “喂？喂！”华絮敲打着慕烟的肩膀，现在慕烟的状况很不对劲，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自己那么大力气打在他的肩膀上，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是莫一凡聪明，他已经悄悄跑到了慕烟身后，见着华絮那几拳并没有对慕烟产生太大感觉，所以摸上前对准慕烟的后脑勺狠狠地一个手刀，直接将慕烟弄晕，失去意识的慕烟就这样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嘛呢！？”华絮说道。 “老师的意识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他肯定要崩溃，鬼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别再让他折损了。” “把他交给我，我带回去吧，让他好好地睡一觉，至于丧葬礼，还是别让他参加了好，谁知道这个家伙还会做出什么来。”小德走上前将昏迷的慕烟扶起来，“至于你们，都去参加国木的丧葬。” …… 慕烟醒过来的时候，后脑还有些隐隐作痛，自己先是迷糊了一会，忽然想到了重要事情：“国木老师！？” “他的碑已经立在月景墓地里面了。”小德端来了一碗药，“将这个喝了。” “月景墓地？这是什么？” “你这两个疑问句前后不搭啊。”小德笑了一声坐在慕烟身旁，“立在月景墓地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至于这个药，只不过是我调配的一副安神静心的药，可没有掺加什么对你有企图的玩意，只不过是怕你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心神。” “哦。”慕烟慢慢将药喝进肚子里。 “一醒过来没有大吵大闹，没有精神崩溃，值得嘉奖。”小德站起来将药碗收了，“别随便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啊，也别像你那个布偶府长一样没事就坐在墓碑面前，青州府长肯定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墓碑前有一个日积月累的印痕吧。” “我没事……没事……”慕烟只是说了一句。 “那就好，出四季馆时候请小心一点。” 说是出四季馆，但是慕烟根本没有明确的目的，只不过想到了国木老师，于是决定去青州府厅看一看，当慕烟晃晃悠悠地走到青州府前时候，并没有看见多少人影，一个十四人的逝去对自府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慕烟走到了青州府厅，这里便是国木办公的区域，整个区域除了隔出来一个小办公的地方，整体都是一股浓烈的学术风。 黑板上面写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和数字，让人看不懂还令人头疼，所以办公桌上面的文件就显得很有亲和力了，慕烟随随便便拿起几沓文件，全都是青州府的公务任务，并没有任何看头，正当慕烟将手中的纸无力地摔在桌面上时候，因为震动露出来了一张a4纸反而引起了慕烟的注意，一般的a4纸都是白色的，这也是正规机构都必须要求的，但是慕烟注意到的那一张，却是红颜色的。 慕烟慢慢抽出来了那一张纸，上面的黑字在红底的衬托下并不是很显眼，但是还能够清楚地上面的字，但是这并不是记录任务或者青州府事情的纸，而是一篇文章，这让慕烟觉得奇怪，国木老师是一个纯理科男，除了有意思的小说外，并不喜欢看这种纯文章。 虽然不懂这个是什么，但是慕烟觉得不简单，于是将纸收好离开了府厅。 “你在彷徨什么？”夏绯突然出现，吓了慢步走在道路上的慕烟一跳，“看来国木对你的死打击很大啊。” “夏绯你……肯定知道什么吧？” “比如杀死国木的人？”夏绯故意笑着歪着脑袋，“即使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你果然知道。” “死心吧，你是杀不死他的。”夏绯蹦蹦跳跳坐到了就近的椅子上。 “不说一说吗？”慕烟也走过去坐下，“至少我很相信你的。” “好吧，出手的人名字叫做机关先生，只能这样称呼他，至于地位，我记得他处在第三位，但是实力却和景先不相上下。” “处在第三席位却拥有第二名的实力？” “这并不稀奇。”夏绯说着，“他与景先和诺儿并称为天道三大人偶大师。” 二六七·前方乃地狱(2) 二六七 慕烟很奇怪这个三大人偶师的称谓是怎么来的，诺儿和景先这两个人，并不是同一时期的人物，诺儿比景先隔了好几代，而慕烟总感觉像这样的称谓，只有同时代的三个人才应该获得的。 “景先的术法特点，交手过的你应该有所了解了吧？”夏绯从画箱旁边拿出来一瓶水打开了瓶盖，“做一个简单的概括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嗯……”慕烟立刻做了一个简单的回想，“这个人说实话很厉害，明明是超远程操控，却能够做到绝对精准的水术法控制，而且那个模仿我的人偶，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了，动作、武器、术法效果……” “这就是景先的特色，任何人偶在他的手上不再是动作僵硬的人偶，而是一个活灵活现，灵活度不可思议的人一般。对于我们来说，对付人偶手段之一就是借助人偶并不灵活的关节和僵硬的动作来破解，但是这一点对于景先来说，并不管用。” 慕烟自己亲自对付过，的确是很不好对付，人偶的灵活性比自己还要高。 “我听说你也和诺儿交过手了，那么诺儿术法的特点也肯定也很清楚了。”夏绯又问了一个问题。 “忘不了……”夏绯的提问勾起了慕烟的回忆，他想到了千烟死在自己怀里的场面，“那时候整个教堂简直是恐怖极了，所有人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无数的血色人偶线交织在一起令人发麻。” “就像亲身处于恐怖的人偶剧之中，是不是？”夏绯做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比喻。 “嗯……” “那么你知道这个机关先生的术法特点是什么吗？” “我没有遇见过，我怎么知道？” “情绪的扰乱、破坏和封存。他是一个很擅长思议术法的人，而且现世专攻就是心理学和行为学，所以他很明白怎么利用思议术法攻陷对方的心理防线，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一旦心理防线破坏了，整个人也就完了，就像是之前的我一样，浑浑噩噩。” “所以国木遇见了她，有这种情况不是奇怪事。”夏绯站起来拍了拍慕烟的肩膀，“用不着太过担心。” “……好的。” 通过夏绯的这样讲解，让慕烟多少开怀了一些，所以接下来慕烟并没有随便闲逛，而是直接返回了四季馆，现在让慕烟不明白的就是从四季馆里面带回来的这张纸了，慕烟坐在茶几前反复看着这张纯红色的纸，并没有任何的奇怪，然后慕烟又看着上面的字，一首纯的不能再纯的文章，慕烟读着都觉得很困，可是无论慕烟心里面实在是觉得这张纸奇怪，国木老师是一个利索的人，从来不会存没有用的东西，这一点慕烟很明白，所以像这种纯文学的纸，在国木眼里就是没有用的垃圾，一个垃圾出现在国木的办公桌里，实在是奇怪。 “实在是不懂。”慕烟趴在桌子上，随手将纸放在了茶几上。 小德端着茶走进来，看见慕烟这个样子，立刻大声喊起来：“喂！那个茶几上有水。” “水！？”慕烟如同踩到了猫尾巴一样，猛地直起身体，幸亏身上没水，但是那张纸，却已经沾满了水，吓得慕烟急忙拿自己的袖子去擦拭沾染的水，结果擦到一半却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拿衣服擦水？”小德走过来将茶水放下说道，“疯了你？” “这纸……不对劲。”慕烟说道。 “这纸？”小德将身子凑过来，“有什么不对的？” “纸都是由树木纤维制成的，一般的纸并不耐水，，如果是普通的a4纸，浸染了这么多水后用布擦拭，肯定会有很多纸渣浮出，但是这张纸……我刚才匆忙之下胡乱擦拭，肯定会损害纸张，但是这张纸却毫无损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道的纸张一般都是记录任务的任务书，或者是重要来往文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害，肯定会有一定的韧性，这不奇怪。” “的确不奇怪。”慕烟说了一句，竟然拿起小德给他沏好的茶直接往这张纸上面倒，倒是把小德吓了一跳，可是慕烟示意小德安静下来，待将一整壶热茶倒完之后，慕烟小心拿起这张纸，然后使劲来回甩动，如果说刚才慕烟无心的举动伤不了这张纸的话，那么这番疯狂的破坏举动，肯定要将纸彻底损毁的，但是这张纸似乎加持了不坏的防护盾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天道的任务书可不会有这种能耐吧？”慕烟反问了一句，小德也不说话了，的确是如此，任务书是可损毁的，而不是无敌的。 “这不是天道的任务书？” “天道恐怕就没有这种东西。” “那这种不祥的东西回事什么？” “不祥？”慕烟不明白地看了小德一眼，“红底白字不都是代表着喜庆的意思吗？像是过年用的春节不都是红底黑字的？” “那种风俗不过是明朝开始的，在以前红色和黑色就是帝王的象征，想想秦汉的皇帝装束，所以像这样的纸张都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感，所以我才说不祥。” “我也有一个不好的想法。”慕烟将纸放在的竹席上，然后伸手将自己左眼的隐形眼镜给摘了下来，失去隐形眼镜作为屏障的左眼顿时察觉到了一股灵力之气，浓厚地覆盖在竹席上的这张纸上。 “怎么会这样！”慕烟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 二六八·前方乃地狱(3) 二六八 在烟地的一家文化店里面，一位老者正坐在藤椅上面读报纸，突然门框的风铃发出来了清脆的铃声，一个脑袋探进来。 “真是稀客，好久没有见到了。”老人合上报纸微微向大门的地方给出来一个微笑，“大学生活还好吗？” “很好啊，俞老。”慕烟走了进来，“的确是好久没见了。” “变成熟了。”俞老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以前你总是和另外一个人叫我什么dr.俞吗？” “嘿嘿嘿。”慕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来这里是看望我这个老人的？还是来买东西的？”俞老说着再一次做到了藤椅上。 “都不是。”慕烟走进来，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张折叠十分整齐的纸放在了桌子上，“我知道俞老你可是精通文字学的，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看一看，这张纸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文字啊。”俞老伸手拿起折叠的纸打开来，只看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奇怪的鬼画符一样的字。 俞老看了慕烟一眼：“这个应该不是本来的文字吧？是不是你从哪个地方抄写下来的？你看看这些字，很多应该连起来的笔画都是断裂的，这简直就是照葫芦画瓢，而且还画的没模没样。” 慕烟笑得很不好意思：“既然俞老你这么说，就证明你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了？” “给我一点时间，你画的太难看了。”一边说着俞老从旁边抽出来了一张纸和一根笔，然后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用不了一会时间，俞老便停下来了手中的笔，然后将自己写的东西放在了慕烟面前，还说了一句话，“这上面写着的可真不吉利。” 慕烟接过来一看，的确是一句很不吉利的话，而且还是一句彻底颠覆慕烟想法的话。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没事吧？”俞老看见面色很难看的慕烟，很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谢谢俞老了。”慕烟很担心俞老因为好奇心再问出什么不应该问的问题来，匆匆忙忙道别后，拿着两张纸离开了俞老的小店。而俞老只是嘴角上扬，没有去深究下去，拿着报纸又舒服地坐在了自己的藤椅上。 自然之境内，慕烟坐在自家樱花馆的屋顶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桌子，一壶茶和一个小茶杯，慕烟就静静地坐在旁边，茶壶里面的茶水根本没有动。 不一会夏绯登上了房顶，看样是是费了一些劲，上来后有着明显的喘气声，当自己站定之后，夏绯便开始数落慕烟：“好你个慕烟，你去看看那个人约会会选择这种地方的？一个人悠闲地坐在这屋顶上，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爬上屋顶？这是一个男的该做的吗？还有着茶杯是怎么回事？既然约我，那么至少也要准备两个茶杯吧？你这个人可真不懂情调。” “这杯茶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现在温度正好。”慕烟小心推了一下小桌。 夏绯走近了将茶杯里面的水一口气喝光，然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一饮而下，随后放下了茶壶茶杯：“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说吧，你又想从我这里套出来什么消息？” “我就先问一个问题。”慕烟端坐在屋檐上望着远方，“夏绯酱，夏绯，原来的冬月是怎么死的？” “什么？”这是一个让夏绯始料未及的问题。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走’的，让月景墓地留下了你的墓碑。” “为什么你会……” “人的死无非就三种：终老死、疾病死和冲伤死。夏绯你现在这么年轻可爱，所以不可能是终老死；如果是因为疾病死而去世，那么根本无需将冬月这个名字放置在月景墓地里面；所以只剩下了冲伤死，同样的道理，如果冬月是因为意外伤害造成了死亡，也不需要进入月景墓地，因为能够进入那里的条件，是为了维护天道利益而牺牲，这样子就很明显了，原来的十四人之一的冬月，因为和国木一样的原因进入了月景墓地！” 一边说着慕烟猛地站起来将三张纸丢在了夏绯的面前：一张在国木办公室发现的红色信纸，一张慕烟临摹的红色信纸上面的古体字，还有一张就是俞老给自己的翻译。 “红色信纸？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不是我的，这是国木老师的，我不经意从他的办公室找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夏绯茫然地摇摇头。 “这是死亡预告函。”慕烟走过来拿起那张红色信纸，“在地府还有一个很好听得名字：生死簿！” “这……这！” “天道的人根本看不懂这个，他们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背景是红颜色的无聊枯燥的文章，其实不然，这个玩意其实一读就懂，但是仅限于有灵力的人。”慕烟说道，“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张纸，后来我发现这张纸水火不侵，但是这一点也不奇怪，这张纸是用灵力凝聚的，所以也只有有灵力的人才能够看懂。” “所以你的左眼……” “这就是纸上的内容和翻译。”慕烟拿起另外两张纸，“本来是一篇枯燥读不懂的文章，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死亡详尽。” “你说国木是被机关先生给害死的，其实害死他的人，应该是地府才是。” 二六九·前方乃地狱(4) 二六九 “那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夏绯拿起茶杯坐在了慕烟旁边，“那时候我成为十四人的徐州府长，也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了，想着想着应该超过两年时间了吧，你知道吗？成为十四人虽然责任很大，但是有一个很好的好处，那就是分派的任务极少，其实十四人就是分配任务的人，所以我每天都过得很悠闲，小布偶也就是那个时候跟随我的。” “因为不想做任务所以我就挑战了十四人，结果是做得有些过火，成为了自府的领府长，想着想着徐州府坐定了领府长位置也就是从我这里开始的，布偶从某种意义上是捡了我的现成。” “也不知道那天是几月几号了，天道突然下发了紧急任务，而且任务难度并非普通天道侍能够承受，一致决定让十四人之一去执行，最后任务摊到了我的头上，尽管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是我还是接下来去执行了，没想到那真是我最后的任务，任务书下来之后我很奇怪，为什么里面夹着一张绯红的纸，上面还刻写着一篇我根本不明白也不喜欢的文章，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而是将这张纸随手放在了桌上，自己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了。” “可是那个任务的危险程度远远超出来了我的想象，本来还会以为很安全的，可是最后我要面对的敌人，不是我能够解决的，甚至觉得更不是任何一个十四人能够解决的，因为他们使用的并非是天道系统的术法。我的绘心根本不能削弱他们的能力，用来脱离的术法也失去了应该有的效果，结果显而易见。” 说到这里夏绯轻轻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的心脏被术法贯穿了，不治身亡，天道也因此在月景墓地立了碑。” “……夏绯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是夏季，所以当我再一次清醒过来时候，就因为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改名‘夏绯’的，忘不了夏季那张奇怪的绯红的纸。” “不可能啊。”慕烟揉捏了一下额头，“夏绯你说的我当然愿意相信，但是和这一次国木老师的比起来，有太明显的漏洞了。” “你还真是一个呆子，明明发觉了我说的话有漏洞，却还依旧坚持相信我。”夏绯站起来，将茶杯放回小桌上，“谢谢你的茶。” “夏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夏绯低头看着正在思考的慕烟，“我不讨厌，是什么请求？” “国木老师走了，那么十四人便留下来了一个空缺，天道肯定不会让这个空缺一直保留着，所有人也都时刻关注了接国木班子的人。” “你想接国木的班子？” “我是没有机会了，我希望你能够抢下了来国木老师留下来的空缺，以前的冬月，现在的夏绯，现在整个天道适合十四人这位置的除了你，无出其右。” “我早已经不是十四人了。” “拜托，拜托。”慕烟双手合十，做出来一副恳求的样子，在夏绯眼中看起来够诚心诚意的，反倒是让自己不好拒绝了。 “算，算，我考虑考虑。”夏绯说出来了一句糊弄话，但是在慕烟眼里这件事情已经成功了7成。 夏绯走后，慕烟咬咬嘴唇，跳下屋檐走去找到了慕槿，请求自己的妹妹给自己制作了两张符纸，将菲尔德冰封全境写入了符纸里面，谢过了慕槿制作的符纸后，慕烟又去找到了华英，接下来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华英或者华絮能够帮自己完成了。 “你这个人。”华英给慕烟倒了一杯菊花茶，“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来找你求助了。” “这可是造反的罪名。”华英拿起玻璃壶，“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已经引起天道侍们的不满了，你再这么一闹，肯定会让其他人抓住弹劾你的把柄，要知道在天道里面站立在你返回立场面的人，是数不过来的，十四人不是也给了你明确的警告，再有一次你会进入反暗之间的，你想进去？” “就凭这件事情，你觉得我有进反暗之间的可能？” “小德主人呢？” “这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地方，天道的人不会明着为难小德，但是冷暴力更可怕，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小德的周全，我在天道的这段时间不是白待着的，有你们，有莫一凡，有慕槿，我已经帮小德构造了一个属于她的圈子，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也没有问题。” “我不会劝你回心转意的。” “这是一条不归路，劝阻是没有用的。”慕烟站起来，接过来了华英给他的东西，然后一路向着离开四季馆的玄门走去。 同一时间，布偶正坐在自己的府厅里面，自己正在闭目养神，来往派送文书的人，都是小心将文书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免得打扰布偶的休息。稍晚的时候慕烟走了进来，此时办公室四下无人，慕烟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那张绯红的信纸放在了桌子上。 布偶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慕烟，他的眼神明净透彻，看样子像是下定了很大的觉悟一样，然后布偶又低头看着慕烟放在桌子上面的绯色信纸，嘴唇不自觉地发生了抖动。 “这张纸府长你应该不陌生才对，至少应该是第二次见到了吧？第一次是前任徐州府长冬月死亡时，出现在这个徐州府厅，就应该放在这张办公桌上的，一模一样的绯红信纸。”慕烟说道，“也许其他人不会在意这张信纸，但是当时的府长你肯定不会，作为天道唯一一个有用看透灵力能力的人，这张纸上面的消息对你肯定是至关重要。” “这是什么？” “府长你绝对知道这是什么。”慕烟说道，“想想看以前您给我的教诲，其中就有不要相信地府的人，当时我根本不在意，因为其他十四人对地府也没有明确的好意，但是我发现不断给我灌输不要相信地府，要时刻对地府产生警觉性的人，就只有布偶府长您，就连司大哥都没有这样说过，真的是我疏忽大意了，为什么只有您对地府有如此的警觉性？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 “……” “比如在这间办公室里面，说不定存放有一张和桌子上一模一样的，当时冬月府长任务书中夹带着的绯红信纸。” 二七零·前方乃地狱(5) 二七零 慕烟一直盯着布偶，按照他对于布偶的了解，自己是绝对相信布偶不可能将这张十分重要的纸给丢掉或者毁掉，因为这张纸存在的意义比消失的意义更大。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慕烟察觉到布偶的身体开始微微向后倾，而且脑袋和双腿也微微向着一侧倾斜，这是明显地在回避慕烟，这也是从侧面印证了慕烟的想法是对的，那张纸还存在在布偶的手中。 “我不知道府长你是怎么想的。”慕烟将那张绯红的纸缓慢收回来，“当时你肯定能够读懂那张纸的意思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也许是有原因，也许这个原因是借口，也许是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知道府长你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似乎是白白无视掉这张纸一样。” “但是府长你又不甘心就这个样子结束，所以在冬月被‘杀死’后，你不希望冬月一手创造的徐州府白白被别人拿走甚至可能让整个徐州府没落，所以你就出手了，我猜是在隐瞒仙道那里的人情况下出手的，压倒了所有人将徐州府长甚至包括领府长的位置一并收入囊中，当然事后必须要向仙道解释，才会有返回寒山道的事情吧？” “我是不是猜对了。”慕烟看见布偶在慢慢收缩防御，于是自己步步紧逼。 “为什么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事情，你就能联系到这一步？”布偶有些不理解，“你甚至能够将寒山道的事情牵连到里面去？” “有一种词语叫做思维灵活，我可不是福尔摩斯，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演绎而已，连我都不敢保证是完全正确，现在看府长你的表现，我是猜对了？” “猜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布偶说道，“你说我没有及时做出来反应，其实我是看到了那张纸，但是我并没有读懂那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你说我为了不让冬月姐姐的徐州府落入他人之手，其实我早已经是内定的十四人之一了，只不过正好冬月姐姐离开，我又是隶属徐州府而已；你说我因为擅自行动导致仙道一方的猜忌，才被要求定时返回仙道，但是定时返回是真的，不过不是因为猜忌，毕竟我本身就隶属仙道，返回是必要的。” “怎么样？”这回布偶直起身体，慢慢凑近慕烟的脸，似乎是在抵抗慕烟的进攻。 “哼……”慕烟吐出来一个笑声，然后持续吐出来了不停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布偶刚才说的话一样。 “你笑什么？”布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危机感，虽然自己有保证慕烟伤不到她，但是慕烟这个家伙，太狡猾了，谁知道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一点想一想反倒让布偶的危机感陡然上升了一截。 慕烟没有回应，而是拿出来了手机打开来操作了一番放在了布偶面前的办公桌，然后便循着这间办公室似乎环视。 布偶拿起慕烟的手机，上面只是一张图片：一副风景茂美的地方，正中央是一段能够看出来零散石梯的道路，最前沿是一款巨大的石头，上面雕刻着三个字，寒山道。但是如果知道刚才对话的布偶最在意的，是寒山道这三个字，和绯红信纸上面的字体是一模一样的。 慕烟也盯住了书架上一出地方，一阵子摸索后取出来了另外一张绯红的信纸，走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自信满满地对着布偶：“我的好府长，你不会忘记了我也能够看见灵力了吧？像这种蕴藏十足灵力的物品，在这个房间实在是太显眼不过了，布偶府长，布偶猫妹子，你应该将这玩意藏在您的天境居。” “你这是在故意挑衅我吗！”布偶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布偶猫妹子。”慕烟的确是故意在挑衅布偶，“你说看不懂纸上的文字，但是恰巧寒山道这三个字就是和纸上的是同一字体；你说因为内定才继承徐州府，但是为什么还要保存这张看起来无关的纸？” “难以置信。”慕烟不停地来回啧嘴和摇头。 “慕烟你这个混蛋……” “府长，现在冬月前府长已经回来了，虽然改名叫夏绯，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但是我不行，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地府就将国木老师带走，国木老师无疾病无仇恨，给我一个带走的理由，就像是之前地府带走冬月一样，给你自己一个带走冬月的理由！”慕烟猛地一拍桌子，“说啊，萝莉府长！” “慕烟！”布偶猛地站起来，“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当然轮不到我放肆。”慕烟盯着布偶，“我不是十四人，我当然没有这个权力，布偶府长你就有。” “你！” “我可不像你有这样勇气，敢去到整个青州府去大喊国木老师的位置由我来接手，都已经是事后的事情了，府长你的确不亏，一个自府府长和十四人的位置。” “你真的放肆！”布偶举起手来就是一个耳光，这是布偶第三次给慕烟耳光，和前两次不一样，这一次的够狠，差一点让慕烟失去重心。 “哼哼……”慕烟冷笑着，“能够让布偶赏光三个耳光，天道侍中就我一份吧，我也有出去炫耀的资本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偏不。”慕烟说道，“我要你说为什么不敢轰轰烈烈反抗一下，在这里懦弱地做着徐州府长的位置。” 布偶：“……” …… 徐州府的天道侍们正在府厅外面相互聊天，国木的事情过了一小段时间，接下来又有他们忙碌的时候了，烈也在其中。突然他背后的徐州府厅发出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响声甚至给他造成了短暂性耳鸣，整个徐州府厅的部分墙壁和窗户，也因为爆炸的气流变成了碎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烈捂着耳朵。 “府长还在里面！”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缓过神的天道侍立刻奔向府厅里面，烈也紧跟在后，当大家出现在徐州府厅时候，看见了不敢相信的一幕：布偶拿着软剑，而慕烟手持长戈与布偶处在对峙和僵持状态，整个府厅全部都是被术法破坏的痕迹，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慕烟？”烈挤进人群，“他疯了吗！” 二七一·前方乃地狱(6) 二七一 时间回溯到三分钟前，慕烟在和布偶僵持着。 “出去！”布偶下达了果决的命令。 “我偏不。”慕烟做出来反抗，还打算对布偶步步紧逼。 布偶身体微微后倾：“慕烟，如果你还当我是府长的话，就应该老老实实听话，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没有意义地耗下去，我不喜欢计较别人的过失，你要是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府长你这是在转移注意力，你应该不能相信这种不足道的理由就可以将我搪塞过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给我出去吧！”突然布偶伸出手向前一指，慕烟正后方关闭着的大门突然敞开，能够感觉到一股吸引力企图将慕烟推出大门。慕烟一拍手一柄冰戈握在手中然后甩向大门，吸引力吸引着冰戈飞向大门，但是因为长度的限制让冰戈横在了门口，随后慕烟的一个响指让冰戈爆炸，将大门给冻结住，吸力也即刻消失，慕烟安然无恙地站在慕烟面前。 布偶想要强行将慕烟赶出去的计划是落空了，而后慕烟立刻察觉到布偶伸出来的手有着向下压制的趋势，立刻从腰带缝隙里面夹出来一张符纸，那张拜托慕槿制作的符纸。整个房间犹如一面巨大的玻璃碎裂一样，无死角地覆盖了一层碎裂的冰霜，而慕烟手中的那张符纸，也开始慢慢消失。 “府长你想利用你那种瞬移的办法将我丢到火山口或者是深海里面吗？只是有些可惜了，你没有得逞。”整个房间的冰霜，就是慕烟符纸上加载的菲尔德冰封全境将布偶的术法破坏掉的现象。 “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刚才布偶的确是想要利用仙术将慕烟驱赶走，只是没有想到被对方先摆了一招，浪费掉了这一次术法。 “怎么说我也和布偶府长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接下来布偶府长会做什么，我自然也能够大致猜到，自然便能做出来相应的解决措施。”慕烟说道，“再怎么说布偶府长你……终归是一只猫啊，那么短浅的见识真好猜，恐怕当上府长也是这样吧？” 这些话说出口后，慕烟感觉布偶像是炸毛了一样，自己是真的踩到了这位府长的底线了。布偶咬着牙盯着对方：“慕烟……” “生气了？”慕烟轻描淡写地用戏谑口吻说道。 突然布偶猛力一拍桌面，甚至将已经有防备的慕烟还吓了一跳，软剑伴随着布偶拍桌声飞了起来，从桌底飞了出来，看来布偶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慕烟冥顽不灵地不计劝阻的话，那么只有利用武力让这个混蛋屈服了。 握住软剑，回身下划，剑尖产生了一股剧烈的气流直冲慕烟，将其卷起冲向大门。慕烟立刻取出存放在手腕纹身里面的长戈，对准自己后面释放强烈的风术法，才让自己停了下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吧？”布偶问了一句，带有破解能力术法的符纸，和利用纹身鞘存放长戈的手段，并不是慕烟平常时期的手段，一切都看起来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是的。”慕烟做出来了肯定的答复。 “就知道你这家伙。”布偶真的是恨透了慕烟，她一拍桌子，轻松便越过了整个办公桌，然后甩手将竹签飞了出去，竹签落在了慕烟四周的地面上，而且竟然插入了木地板里面，飞过来的每一支竹签都是刻着“大凶”和“下下”两字。 “仙术祈福？”慕烟深吸一口气，布偶是认真的，已经将祈福使用了出来，这一次可不是和慕烟小打小闹了，至于祈福术能够有多大作用，对于慕烟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为了不让自己过分受到祈福术的影响，慕烟长戈压下触碰祈福签，利用冰封术要将这些祈福签给冰封住。 “封印。”慕烟长戈散发出来可见的寒流，一个一个将祈福签包裹住，然后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冰膜罩，随后慕烟看向布偶那里，她的脚下四周，也有祈福签，在慕烟看来，对付自己的是大凶和下下，那么用来面对布偶的肯定是大吉和上上了。 “就算是大吉和上上，也不可能完全保护住布偶府长。”慕烟打定了这个主意后长戈一转，冲上前攻击布偶，可是布偶不慌不忙地取出来了一支祈福签挡在了长戈面前，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让慕烟的长戈无法继续前进。 “是好运签？”能够如此轻松挡下自己攻击的，肯定是好运签了，但是单单凭一支好运签，是无法拦住慕烟的进攻的，慕烟一手继续操控着长戈，另一手空出来手心朝上，一团凤凰火在手心上点燃，突然袭击了布偶手中的好运签。凤凰火具有燃烧术法能量的作用，即使是仙道术法的祈福也不在例外，好运签看起来无法抵挡凤凰火的净化作用，效果愈来愈弱，最终长戈突破了防御，直接刺向布偶。 可是布偶却突然消失了，一秒钟时间都不到，慕烟连残影都没有看见，布偶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而自己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候，一样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凭借触感判断，应该是祈福签，而且正在被布偶拿着抵在自己后背。 “单凭一直厄运签是无法伤害我的。” “一支不可以，那么一地的呢？”布偶问了一句，慕烟听了一个激灵，看着面前的签，原以为布偶站着的地方会是好运签，结果全部都是厄运签，自始至终只有布偶手上拿着的那只才是好运签。 “你说我不过是一只见识短浅的猫而已，现在如何？” 数十只厄运签起到了连锁反应，竟然发生了剧烈的强爆炸，若不是慕烟反应快速，将第二张符纸用了出来，整个徐州府厅可能要被夷为平地，但即使是菲尔德全境冰封，也没有完全破解爆炸的威力，这才引起了外面天道侍的注意，也有了现在的画面。 “你在做什么啊，慕烟？”挤到前面的烈自言自语着，“现在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你在以下犯上啊，别做傻事慕烟。” 以下犯上和强行私斗，慕烟可是严重违反了天道的规定，现在的情形无论怎么看都对慕烟不利。 但是接下来慕烟做出来了让烈最不想看见的举动，慕烟竟然主动向布偶攻击了，所有天道侍看着心跳全都漏了一拍。 这一次布偶没有躲避，而是举起软剑挡下长戈，不过慕烟的力道强于布偶，差一点让布偶半跪下。 “那个混球！”有些天道侍已经忍不住了，“竟然敢伤害府长，我要去宰了他！”这个想法得到了不少天道侍的赞同，他们一同站出来准备对慕烟实施远程术法攻击。 “等等，你们打不过……”烈企图抓住其中一个人，可是手却落空了。 “嗯？”慕烟转过头，发现有许多攻击正面向自己而来，意识到是有人对自己攻击了。立刻用另一只手对准而来的术法。 “树文字防御——行反轨迹。” 行反轨迹与其说是防御性术法，更像是辅助性的术法，这个术法的特点是将一定距离的远程攻击轨迹发生180°转变，也就是原封不动还给使用者。 慕烟背后出现了许多浮空的汉字，每一道术法攻击触碰到一个汉字时候，汉字会连带着术法进行原地旋转，等到汉字停下后正好将轨迹进行了180°返还，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这群人自讨苦吃。 “等等！”布偶突然说道，“慕烟你要做什么？” “碍事！” 二七二·前方乃地狱(7) 二七二 当布偶发觉慕烟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逐渐变小，而慕烟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身后的那群天道侍身上后时候，就立刻明白了慕烟想要做什么。 “慕烟，你给我住手，你要是敢做出来一点一丝出格的事情，别指望我会饶过你！” “布偶府长，对不起。”慕烟转过头对着布偶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为什么，布偶感觉这个笑容更像是道歉。 慕烟没有继续理会布偶，转过身手心压地而后转成剑指上挑，地面顿时射出来了律反铁索，仅仅是一招，就将最先挑事的那群人系数击中，每一道铁索都没有对对手造成致命伤，但是却足够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奇了怪了……”烈并没有出手，自然也无法体会慕烟律反能够有多大的威力，不过自己好歹和慕烟是十分熟识的人了，而且两个人相互交手过几次，律反慕烟也是使用过许多次了，在自己应对律反的印象中，这个术法并没有那么强，被击中的人实力有比烈弱的，自然也有比烈强的，“怎么感觉律反似乎……变强了？” “藏拙！”瞬间烈便想到了这一点，“慕烟这个家伙一直在藏拙。” 而正当烈思考这件事情时候，人群之中已经有些人暗中商议好了，而且偷偷脱离了人群，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去找其他的十四人，毕竟现在慕烟的问题可以堪比国际问题了。 “我们再来，府长。”慕烟单手握着长戈指着布偶，本来是布偶先挑起的争斗，慕烟完全有理由离开这个争端，现在他反而主动挑衅了。 “慕烟，你别想得到我原谅了！”布偶实在是忍无可忍，她一抬脚，慕烟眼睛还没有完成一次眨眼动作，布偶软剑就已经抵在了慕烟咽喉一毫米的位置上，这中间的距离，像是一瞬间被吃掉了一样。 按照常理布偶这一剑是能够刺穿慕烟的咽喉的，但是软剑却是划着空气停在了空中，慕烟的咽喉并没有被刺穿，不过从咽喉处向左面延伸，一条鲜红的血线留在了慕烟的脖子上面，惹人显眼。 “躲过去了？不可能！”烈不敢相信是慕烟躲过去的，一是他并没有看见慕烟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二是布偶并没有手下留情，这一招是肯定要刺穿慕烟咽喉的。 一剑落空，布偶收回软剑转手朝着慕烟掷出刻有大吉的祈福签，这让慕烟不解，好运签不是作用在自家人身上的吗？ “既然如此。”慕烟伸出手阻挡在祈福签飞来的线路上，张开风阵壁，强大的阻力让祈福签停在了半空中，再也不能前进一步，然而风探知却告诉慕烟，布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背后，又是没有让慕烟看见。 “怎么回事？”慕烟不明白，即使是空间术法进行的移动，那么慕烟也应该能够看见空间术法留下来的术法波痕才对，可是这一套并不能用在布偶身上，因为自己看不见，而对方却已经完成了移动。 面对慕烟背面的布偶再一次掷出一枚上上签，又是好运签，慕烟立刻横过身体，另一只手夹着长戈向原背面的方向张开支起风阵壁，将另一支祈福签阻挡住。 布偶并没有停下来，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另外两支上上签和大吉签，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裁决。” “裁决？”这个词慕烟倒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从布偶口中说出，倒也觉得新鲜，只不过不知这个裁决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用不着问，慕烟已经要亲眼看见了，那两枚目标指向自己的祈福签，竟然出现了裂纹，似乎正在崩溃，这也是第一次见，明明刚才慕烟企图利用冰封术破坏地面上布置好的祈福签都无果，现在竟然这么容易就裂开了。 两支裂开的祈福签和慕烟的位置，三点一线，祈福签碎裂成齑粉，甚至消散在了空气之中，然而却有两股无形的压力向着慕烟前后袭来，自己张开的那个风阵壁，就像是一捏便碎的薄冰，不堪一用。 慕烟意识到如果就站在这里，很可能自己下场就像是那两支祈福签一般，必须要躲闪掉，心里只能念叨再来一次，即刻启用了时间暂停，在一秒内时间快速离开原地后，立刻启动时间术法怀表的拨正功能。 慕烟本以为自己又躲过了一次攻击，但是并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新的地方还没有站稳，身体前后立刻遭受到了重击，甚至自己咽喉一阵异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慕烟觉得十分惊讶，明明自己已经躲过了布偶的攻击才是。 布偶见慕烟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便知道攻击生效了，走上前将手伸进慕烟左面的袖口，从里面将他的时间术法怀表抽了出来，打开表盖，只见下面的小表盘上，黑色指针指向17左右的位置，红色指针在2左右的位置。 “17秒的时间术法控制量，躲过两次致命攻击各自使用了1秒的控制量，对于时间术法的控制你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只可惜第二招的裁决，是自动跟踪目标的，你怎么可能躲过。” “原来是有跟踪作用的术法，怪不得明明应该躲过的攻击，竟然会无端中招。”慕烟看着地面自己吐出来的鲜血，自嘲一下，“我也是傻，府长就是府长，竟然还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玩时间控制。” 布偶用脚踩着慕烟的长戈，软剑也放在慕烟脖子旁：“你最好别动，刚才的那些琐碎事，你肯定是明白后果的，最好别要画逆阵图，你只要有一下不明举动，我就即刻杀了你，我有这个权力。” “用杀生权来牵制我吗？”慕烟笑了一声，“府长你应该明白，这句话是骗不了我的，那个所谓的裁决，已经重伤了我的内脏，单单一个逆阵图，怎么可能治得好？时间回溯我也不会使用。” “你可真忍心要杀我，若是杀了我，谁来和你去走寒山道？” “这种情感牌对我无用。” “我当然知道。”慕烟干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世间苦，我苦；世事寒，我寒；世下悲，我亦悲……冲破天际之光，倾下怜悯之恩怀……” “咏唱调！？”布偶算到了慕烟不可能这么乖乖地束手就擒，也算到了慕烟会想办法摆脱这个劣势局面，慕烟能够利用的办法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慕烟会利用咏唱调开启咏唱媒介术法，也难怪了，毕竟天道没有咏唱媒介术法。 现在这清醒也不容慕烟再咏唱下去，布偶毫不犹豫向上抽剑，让剑刃划过慕烟的咽喉，让他不能再说下去，但是慕烟的咏唱调早已经完成，布偶的这一剑，并没有对其造成伤害。 泛着金黄的光线围绕着慕烟旋转上升而起，所经过之处将慕烟所有的伤全部治愈，自然也包括内伤。 也因为没有预料到，所以布偶有了很短暂的破绽，慕烟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夺回了长戈的控制权，向着布偶的脖颈横扫，似乎是要报脖子被划的仇。 “慕烟，住手啊！”烈下意识做了劝阻，怎奈慕烟听不进，手中的长戈并没有停下，但也没有伤到，长戈从布偶左面挥过，停在了她的右面，然而布偶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真不敢相信，慕烟，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是煜的声音，在这个紧要关键时刻，十四人竟然悉数出现了。 二七三·前方乃地狱(8) 二七三 “你们来的可是真够快的，肯定是有某些人通风报信了吧？这一点也不奇怪，而且……”慕烟扭过头环视着煜的方向，“剩下的12个人都来了？有多少人是巴不得我犯错误好找一个借口来惩治我而过来的？” “你在看哪里！”慕烟的长戈并没有收回来，所以一直停留在布偶的身旁，所以布偶握住长戈向自己方向一拽，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直接戳向慕烟的心脏。见状慕烟先是松开长戈稳住自己身体，随后再一次握住长戈钳制住布偶，伸出手掌张开风阵壁，风阵壁接触到布偶的手指后，立刻慢慢覆盖住一层冰膜，这是风阵壁分散布偶冰封术法的结果。 慕烟手掌立刻握拳撤销风阵壁，失去阻碍的布偶快速冲向慕烟，可是慕烟早有了准备，左手臂只是灵活一转，自己整个人后背便贴在了长戈木柄上，右手五指并拢手心朝上快速向左平行移动，若是这样下去，慕烟的手掌铁定会戳到布偶的咽喉。 可是布偶的动作实在是太灵敏了，轻轻松松地便躲过了慕烟的手掌，而且让对方连发梢都没有触碰到，两个人就这样错身而过，等到慕烟转过身时候，13个人已经站成一团了。 “慕烟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国木的死受到什么刺激了？”崔琰问了一句。 “啊啊，我的确是受到刺激了，而且还不小，不过是非黑白我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所以你就袭击了你的府长？”接下来是越清亭反问了一句。 “袭击？”这个词倒是让慕烟又一小点的出乎预料，但是却并无大碍，“是那群有着一己偏私的家伙跟你们这么说的话，说实话一开始动手的可是布偶府长，不过我承认动手前挑起事端的人是我，激怒府长动手的人也是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 “请问教唆罪和故意伤人罪能一样吗。府长大人。”慕烟朝着越清亭摇摇头，“就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和刚才的几个动作就这么给我下判定，实在是有失公允啊，这可不是十四人应该犯的错误。” 刚才慕烟说的话可以当做是诡辩，而且这些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给自己用作辩解的，反而更像是用来挑衅越清亭用的，当然越清亭的确受到了挑衅，只不过还没有到出手的地步而已。 在场和慕烟熟识的人都发觉的他的不正常，像这样到处拉仇恨可不是慕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就可能像是崔琰说的那样，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也不一定。 当问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慕烟听了之后竟然笑了几声，反过来问了一句：“你们倒是问一下布偶府长啊？而且诸位心中难道就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吗？” 慕烟这一招真的很厉害，直接将脏水全都还给了在场所有的十四人，慕烟见十四人都是面面相觑，似乎是用眼神在交流的时候，又不时地加上了一句：“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吧，我相信前任的徐州府长离开时候，也有过这样子的场面才是。” “煜舍副，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吧？”慕烟说道，他才不相信作为十四人领头的煜，会一点也不知道地府参与了谋杀十四人的这种事件。 “够了！”越清亭大喊一声，“慕烟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你现在如果老老实实认罪，我们可以商量从轻发落或者既往不咎！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所说所做都已经很过分了。” “我偏不。”慕烟用一副挑衅的味道回答越清亭。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就算你是徐州府的人，就算国木刚刚过世，我也不会因为这些手下留情。”说着越清亭的遂发短枪已经举起来对准了慕烟。 “就凭你们吗？”慕烟的那个们字说得特别重，故意说给所有十四人听的，仍旧在场的烈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他觉得慕烟这一次真的是玩的特别过火了，就算自己距离十四人的位置较远，但是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蕴含着怒火和受到侮辱的浓烈的杀气。 “那你这是自找的了。”越清亭扣下扳机，火焰螺旋弹从枪口射出来，但是慕烟并没有躲开，而是淡然地站在原地，不过他的嘴，却在不停地小声念叨。 一道小屏障出现在慕烟面前阻挡火焰螺旋弹的攻击，但是却轻易地被螺旋弹给击碎，背后的慕烟即刻躲开，看来这一击并没有追加跟踪，很容易就躲闪掉了。但是这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护盾，现在慕烟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绿色光圈将慕烟圈了起来，而且光圈的弧线上有一个鲜红色的箭头，指着越清亭的方向，越清亭以为是反击的术法，都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只是并没有任何术法启动而已；不止是光圈，慕烟的右眼前，也有光圈追随，只不过这个光圈看起来更像是狙击镜的标尺。 “希尔罗德的护盾侦察术。”崔琰小声说了一句，这个法术正是她翻译完第一本西洋术法书时，推荐给慕烟中的一个。 这种能够随时发现任何攻击的侦察术法，慕烟借助越清亭一个能够躲闪的术法完美地启动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可不是越清亭一个人，狠话刚刚都已经说在那里了，慕烟才不会相信这群人会那么仗义地和自己玩一对一。 “我要得罪了，岳府长。”说了一句，慕烟的长戈已经冲到了越清亭的眼前，直指越清亭的脑袋，像越清亭这样精于远距攻击的人，并没有很强的近距攻击手段，一般都是用作自己的掩护或者防御。 可是长戈被一道屏障抵挡住了，是慕烟再熟悉不过的篆力场盾，看着崔琰的方向，她已经打开了自己的万略绘书，用篆力场盾将所有十四人包裹起来。 “出手够果决的。”虽然慕烟不指望崔琰会站在那里玩一出隔岸观火，但是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出手。不过崔琰出手恰到好处，她看准了慕烟无法远攻，近战攻击差，所以才开启了篆文字力场盾，来彻底断掉慕烟攻击的念头。 同一时刻越清亭的遂发步枪枪口对准了慕烟，从枪口射出来了一张由术法组成的网，想要将慕烟给困住，但是慕烟眼疾手快，两三下便将这张网弄成粉碎。 “这种软绵绵的攻击对我没有用的，天道第一远狙的名声看起来有假啊。”这是一句完全挑衅了越清亭的话，而且非常成功。 “那你就去死吧！”越清亭用燧发枪直接瞄准慕烟，准备启用跨维度狙击。 二七四·前方乃地狱(9) 二七四 面对慕烟的种种挑衅，越清亭是真的忍不了了，他才不管跨维度狙击能不能杀死慕烟，反正如果今天他在慕烟的面前认怂了的话，干脆辞掉自己的府长职位得了。 而且别说是越清亭了，其他的十四人心中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如果说你慕烟实力够得上十四人级别的话，这样子大话说出来大家未免有点服气，但是慕烟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道侍，那里来的这么大自信心？大家倒是要看一看你慕烟是怎么来躲避跨维度狙击的。 跨维度狙击最大的恐怖点在于无视与目标之间的空间维度，就算两个人隔着100块100毫米厚度的钢板，这一术法依旧能够毫无损耗地击中对面的目标。所以当一发跨纬度狙击脱离遂发步枪，直冲慕烟时候，慕烟设置的那些屏障是统统无效的。 看着慕烟手持长戈悠然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包括崔琰在内明白慕烟手段的人最先想到的是：慕烟一定是提前开启了自如体系，就等待着跨维度狙击带来的致命判定了。但是这样崔琰也产生了两个疑问：一是自如体系是慕烟最后保命手段，不应该这么浪费才对；二是即使是使用自如体系，那么也要看序列，如果要启动的序列是篆力场盾这样屏障类的防御，依旧无用。 数十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结果的到来，越清亭瞄准的地方是慕烟的肩胛骨，当狙击触碰到慕烟的时候发生了一个爆炸，而产生的烟雾直接将慕烟遮盖住而无法看清。 越清亭奇怪地抬起脑袋，异维度狙击强调的是穿透力，并不会产生任何爆炸，难道说这个爆炸是慕烟弄出来的，这么近的爆炸距离慕烟肯定是要受到损伤的。 烟雾里面传来了慕烟有节奏的咳嗽声，听着很像是给烟雾给呛到了一样，散去的时候只看见慕烟依旧手握长戈，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咳嗽，但是身上并没有留下来跨维度狙击的伤口，就连爆炸都没有造成伤害。 “挡下来了？还是躲开的？”越清亭在思考这件事情，不过看慕烟的位置和行为判断阻挡下来的概率更高。崔琰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已经超出了她对于慕烟术法的认知范围了，显然慕烟隐藏了什么。 “威力不小，作用不大，看来岳府长的跨维度狙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慕烟停止咳嗽后，淡然地说道。 “很好。”越清亭暂时认为这是慕烟自如体系的作用，于是再次稳稳端起遂发步枪，而且这一次毫不留情地瞄准了慕烟的心脏，又是一发跨维度狙击，而且威力更大，慕烟依旧没有躲闪的意思，又硬接下一发狙击，而且还是一阵爆炸后自己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现在即使是傻瓜都能看出来这个爆炸有问题了，越清亭注意到包围着慕烟的那个绿色圆圈，红色箭头依旧指向着自己，而且这两次爆炸时候慕烟都有视野下移的情况，说明慕烟肯定提前做了准备，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遮住对方的视野会怎么样，越清亭希望做一个尝试，他即刻举起遂发短枪接连朝着慕烟连开六枪，三发烟雾弹，一发闪光弹和一发火焰螺旋弹，在六发子弹起作用前即刻半蹲举起遂发步枪。 最前面的闪光弹，同时后面的三枚烟雾弹紧跟，这样保证闪光不会伤到自己人，而就在这个时刻越清亭接连使用出来了三发跨维度狙击，他这次要看一看慕烟是不是依旧能够抵挡住自己的攻击。 预计狙击已经到达慕烟的位置时候，烟雾中并没有传来前两次的爆炸声，可见慕烟那个奇怪的术法并没有启用，这也让越清亭觉得自己的狙击是击中了慕烟，想要等到烟雾散去察看情况，可是烟雾中出现了三道跨纬度狙击，直指越清亭。 “怎么回事？”这的确是跨纬度狙击的能量，越清亭不敢相信，“这小子难道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越清亭还是不相信，但是崔琰设置下的篆力场盾，并没有阻拦来三道狙击，或者说这三道狙击无视掉了篆力场盾的空间维度。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体味到自己术法的能力。 突然两个人影闪到越清亭面前，一个人是之风，他即刻抛出十几条银线不规则地编制在自己面前，三枚狙击弹进入银线编制的空间时候即刻停止下来，然后另外一个人徐长磊，掏出手枪直接将三枚狙击击碎。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获得的三枚跨维度狙击，就这么被毁掉了？府长们可真的是不给我面子。”慕烟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完好无伤。 徐长磊默不作声，对着慕烟扣下扳机，慕烟脚下的红色箭头直接转变到了徐长磊的方向，徐长磊的子弹还没有到慕烟跟前，就被一个浮空的文字挡住，然后发生了180°的方向转变。 “行反轨迹？”崔琰一眼就认出来了慕烟使用的术法，也难怪在面对越清亭时候敢如此无惧了，原来是有行反轨迹撑腰，这下子恐怕绝大部分人的绝大部分术法是无法使用了。 “崔琰，你怎么将行反轨迹也教给这小子了？”越清亭问了一句，看来他有些不满。 “别冤枉人，我可没有。”毕竟慕烟使用出来的时候，崔琰也吃了一惊。 “是崔琰府长不上心将万略绘书随便乱放，恰巧让我看见了。”慕烟倒是给崔琰解围了，“这也不能全怪崔琰府长。” “偷学还有道理了。”越清亭说了一句，但是也不敢贸然动用自己术法，毕竟自己所有的术法都是弹道学支撑的，正好被行反轨迹克制。 “你们不进攻？我可要动手了。”说完后慕烟开始小声念叨，说一些对方不清楚的话语出来。 “又是咏唱调！”崔琰觉得打断慕烟咏唱不可能了，只能提醒大家警戒。 慕烟举起左手，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但是慕烟的咏唱并没有结束。 “双重咏唱……”崔琰觉得事情更糟糕了，她以为慕烟只是简单地藏了一点东西，现在看来这个家伙隐藏地太深了，连双重咏唱都已经掌握了。 “拉斯蒂尔传送门。” “火球术。” 突然另外一道传送门竟然出现在了篆力场盾内，正面对着大家，而外面的慕烟放下左手对准了旁边的传送门，所有人只看见一个火光从慕烟手中冲出，然后里面的传送门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火球。 二七五·前方乃地狱(10) 二七五 “散开！”煜大声提醒了一句，十四人之间的站位实在是在紧密了一些，慕烟召唤出来的这个火球足够一下将所有人都波及到，所以煜一句令下，十四人全部向着四面八方空闲的地方移动，唯独布偶没有，她需要解决掉这个火球，总不能让这个火球肆无忌惮地往前闯。 布偶稍微摇了摇头，将软剑戳向火球，触碰地方开始结冰，然后不断向着旁边蔓延，慢慢地将整个火球变成一块巨大的冰球。所有人倒是送了一口气，这个冰球的威胁不如慕烟的那个火球大。 可是突然在冰球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人影，控制着冰球往前推进，这个人正是慕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进来了，而且直接将冰球和还没有防备的布偶往后退。 “什么！？”看了出现在的慕烟，之风立刻转过头看着原本慕烟站着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 布偶的反应也不慢，知道是慕烟在搞鬼后，便立刻用力，阻止冰球再一次往前移动，慕烟虽然在体格和力道上面能够胜布偶一筹，但是术法控制上面还是处于弱势，因此两个人几乎都是在原地相互角力，并没有很大的进退。 而且两个人对冰球施加的力愈来愈大，结果冰球承受不了两个人施加的力，碎裂成了许多的冰块，而慕烟的长戈和布偶的软剑也继续向前，最终撞到了一起。 “慕烟，你这个家伙……”布偶举着软剑抗衡着慕烟。 “我说府长，你还是放弃吧，就算能力在我之上，可是你的体格也太吃亏了，所以我们之间才能够相互抗衡，谁也动不了谁。” “臭小子，你已经在包围中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看我抓住你不抽你的筋皮！”徐长磊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慕烟，他才不怕慕烟的近战能力，能够当上一等一刑警的人，格斗术怎么可能差？徐长磊不相信慕烟能够用近战压制自己。 慕烟瞥了一眼从侧后面而来的徐长磊，并没有去理会，手腕一抖一枚石子从袖口掉落下来，慕烟直接将这个石子掷向布偶，不过并没有任何偷摸的痕迹，很光明正大，所有的十四人全都看在了眼里，而布偶立刻朝着一个方向躲闪，大家本以为慕烟是希望通过这个石子解除自己和布偶的角力，然后将精力放在应付徐长磊上面，不过大家都猜错了。 慕烟跟随着布偶的方向进行运动，结果三个人很快停了下来：慕烟和布偶依旧在相互角力，只不过换了一个位置，而徐长磊最终停下的位置，便是本来慕烟站着的位置，如果顺利的话，徐长磊应该一把将慕烟擒拿了。 所有人都很惊奇这个结果，并不是因为猜错了慕烟的举动，而是没想到慕烟竟然算到了布偶的移动轨迹，而且自己能够分毫不差地追踪她的移动轨迹，这份预测和控制力，已经算上是上等了。 “一等一的反应能力和动态视觉，终于用上了……”司清寒小声嘟囔了一句。 “臭小子别躲。”徐长磊再一次站起来想要去抓慕烟。 “行啊。”慕烟单手握着长戈继续压制布偶，另一只手空出来，“徐长磊府长，上一次你突然出手抓住我，我还真的不服气，那么现在我们就光明正大比一下，而且我让你一只手出来！”说完了慕烟故意翘一翘握着长戈那只手的大拇指。 “臭小子我告诉你别太自大了！”徐长磊冲上去伸出手来前去抓慕烟，可是慕烟一弯腰，徐长磊的手便从上面划了过去。徐长磊看着慕烟一脸不屑的表情，一皱眉手臂接着下压，想要抓住慕烟，可是慕烟的行动更快，将长戈作为支撑点来了一记完美的翻身，徐长磊的又一次攻击落空了。 不仅如此，布偶感觉牵制自己的力道并没有任何松懈，除了稍微的波动外。 “这个家伙真的精进许多了。”布偶心里面说道，如果是以前的慕烟，根本不可能现在在这里游刃有余地对付两个十四人。 徐长磊可没有放弃，丰富的经验立刻让他判断出了让慕烟无法乱窜的招式并使用了出来，同样的慕烟也预测出无论是往哪里跑都有高几率被抓的风险，所以徐长磊的下一招，慕烟只能正面挡住徐长磊的攻击，结果是慕烟一手控制着长戈与布偶角力，另一手挡下了徐长磊僵持不下。 “呵……” “你笑什么，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徐长磊说道，只要有第三个人出手，慕烟有很大的几率被攻击到。 “同理府长你也是，现在你我僵持不下，在你的弹道学支撑术法无法使用下，府长你也不敢妄动吧，我可有嘴这个优势的，而且你我之间的距离很近，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徐长磊当然明白，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咏唱调术法被咏唱出来，徐长磊肯定要接下这一击，就算是十四人，正面遭受了一记术法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徐长磊明白，慕烟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始小声吟诵起来咏唱调。 “喂，小慕烟？”一侧传来了煜的声音，慕烟微微摇头看着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举起来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相互抵触，确认了慕烟看向自己后，煜快速落下举起的手臂，同时打出一个响指，清脆的响指声就那么一瞬，突然慕烟痛苦的叫了一声，正在进行的咏唱就这样被打断了，同时左右两边僵持的力也出现了松懈。 “机会来了！”布偶一转手，软剑缠住了了长戈，同时刻徐长磊一击快速的挣脱后，再伸手一击锁喉，结果是长戈被迫脱离慕烟的手，落入布偶手上，而自己则是被徐长磊锁喉，随后又被反关节强制半跪在地。 慕烟咳嗽了几声：“真不愧是舍副，竟然用思议术法扰乱我的心智，实在没有料到。更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出手。” “废话真多，你已经输了。”徐长磊死死按压住慕烟。 “谁说我输了？”慕烟嘴皮子还很硬，“舍副，这次只是我不小心被你抓住的，接下来我可不会再上您思议术法的道了。” “你从我手上跑不了，你敢用咏唱，小心我的膝盖。” “咏唱？”慕烟转过脑袋，“我才不需要！” “你的眼睛！？”莫一凡竟然看见一股奇怪的草青色气脉从慕烟的左眼流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手顿时感觉一空，慕烟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并且他的姿势动作是上踢，想要仓促防御，却一招就被撂倒。 随后慕烟冲向布偶，企图夺回长戈，可惜布偶早有防备，冰封术法下慕烟根本无法夺回长戈，只能后退与十四人拉开距离。 “灵力提纵……”布偶说道，“你怎么会地府地术法？” 二七六·前方乃地狱(11) 二七六 也许其他人可能暂时没有看出来慕烟是怎么逃脱的，但是能够清楚看见灵力并熟知冥道术法的布偶，却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慕烟逃脱的术法，正是地府所使用的灵力提纵，灵力提纵作为一个快速移位的术法有着很高的实用性，只不过在天道境内任何灵力的术法都是鸡肋，自然之境根本不产生地脉，所以慕烟能用的，只是提前储存在体内的灵力，用完就没了。 “我的老天……”散医惊叹了一声，他亲眼看着慕烟的左眼不断燃起青草色的气雾，然后整个瞳孔颜色逐渐变成了同样的青草色，就像是被染色了一般。 “瞳孔色变异，逐渐于青草色逼近，这是使用灵力的人最大的特点，慕烟你……竟然不听我的劝告，去捣鼓灵力？”散医走上前一步说道，“你知不知道胡乱摆弄灵力的后果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并没有事，而且还学会了灵力提纵，怎样？”慕烟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道。 “你？！”散医是无话可说了。 “不过我很好奇另外一点，为什么我的长戈收不回来了？”慕烟看着布偶说道，“明明我可以随时传送我的长戈的，府长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可不是过得浑浑噩噩的，你的能力我自然是想过破解办法，就比如你这个长戈瞬间移动，我早就找到破解办法了，以防像你这样的家伙使用类似的能力。”一边说着布偶拿着长戈的手稍微动了动，一枚祈福签出现在她的手里，上面赫然写着“中”，真是因为这支祈福签的作用。 “现在少了武器的你，还能用什么跟我们对抗，就你那几招律反，是不可能赢过我们的。”布偶接着说道，“你还有招吗？” “看起来好像真没有什么招数了。”慕烟回应了一句。 “那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吧。”说完徐长磊再一次冲了上来，想要再一次擒拿慕烟，他认定这一次志在必得。 “可是谁还没有一两招的压箱功夫呢？”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嘴角上扬，他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听到这里徐长磊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自己没有停下来，在他眼里慕烟有些太狡猾了，说的话不能全部都信，当然也不能全部都不信，所以徐长磊这一次打赌慕烟说的是谎话。 很可惜的是，徐长磊赌输了，慕烟真的是有准备的，看穿了徐长磊的攻击招式后，慕烟并没有急于架起反击的姿势，而是静静地看着徐长磊的手，然后突然出手，一柄亮黑色的柄状物品出现在慕烟的手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黑色的物品像孔雀开屏一样，徐长磊的手接触到物品后慕烟简单地轻轻挑拨，徐长磊的拳头就跟随着物品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攻击连慕烟的身体都没有擦到，自己反而与慕烟过分接近了。 慕烟嘴角一扬，手臂弯曲对着徐长磊胸口狠心一个肘击，直接将徐长磊击退，迫使徐长磊退后了好几步。 众人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慕烟，慕烟却不以为然：“铁扇，我的一个媒介而已，你们不会觉得我傻到就单单一个媒介吧？” 看着一脸发蒙的十四人和周围眼神里面那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慌慌张张的围观人群，慕烟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结果：“能够不知道我准备了预存媒介的你们，肯定也没有给自己预备第二个媒介吧？这也难怪，毕竟是站在人生巅峰的十四人啊，谁有这个本事破坏掉十四人的媒介，这件事情连想都不用想吧？所以如果我今天破坏掉了你们的媒介，等待我的不就是一群待宰割的绵羊了？” “放肆！”之风阻断了慕烟的挑衅，“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休怪我出手了！”说着之风手中夹着一根银针掷向慕烟，在风术法的作用下银针速度十分快，而且很难察觉，可是在慕烟侦察术法的探测下，还是暴露了银针的轨迹，所以慕烟还是能够轻松躲过。 “你要是觉得能够破坏掉我的媒介，你就大胆试试看吧！”一甩手8根银针夹在了之风的手指间，左右各4根冲向慕烟，而慕烟不紧不慢张开了篆力场盾，将所有的银针拦截在外，不归虽然是拦截住了，但是每一根并不是撞到风阵壁而失去动力掉到地上，而是全部停止在了半空中。 慕烟没哟去深究这个问题，而是熟练地开始了咏唱，煜见状企图再来一次思议术法干扰，谁知道慕烟竟然两手小拇指塞进耳朵内闭上眼睛，阻止煜对自己的干扰。 所有人看着慕烟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嘴，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这只能证明一个咏唱术法已经完成，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生，周围一切平静。 “是辅助术法……”崔琰说道，“不过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效果了。” 然后慕烟伸出左手食指：“寄寓苍天的智慧，亦如彗星般洒落繁茂之地……”朗朗上口的咏唱调一边从慕烟的口中说出，左手的食指一边移动，就像一支蕴含着五彩六色的绘笔在空气中作画，明明慕烟食指并没有凝结任何术法，却能够画出来如梦换般的颜色。 崔琰感觉很不好，这一看就是从那些缴获的术法书上面学来的术法，但是自己很明确记着所有翻译的术法书中，根本没有这样咏唱和手势集于一体的术法，慕烟也应该没有创造这样术法的能力，或者说当时有没有上缴的术法书！ “拦住他。”崔琰一手指着慕烟，“绝对不能让他这个术法画出来，要么破坏掉他的手势，要么破坏掉他的咏唱！” 姑苏和苏菲同时出手，从天而降的雷电与符纸刻画出的光暗同时击中了慕烟，可是没有破坏掉外面的篆力场盾，仅仅是让篆文字变成了橙红色。 “等到你们破坏掉力场盾，他的术法就要咏唱结束了！”崔琰说道。 “我用跨维度狙击直接无视他的防御，现在他应该没有办法使用行反轨迹。”越清亭抬起遂发步枪瞄准了慕烟。 “我利用思议术法扰乱他的心智。”煜也同时做起来手势，两个人的术法都无视了慕烟的防御，直接击中对手。 “光雨入手，伴之以青岚拂略，让创造的花火迸发活性……”慕烟竟然完好无损，口中的咏唱没有一点断落。 “糟了。”崔琰说道，“之前那个没有反应的咏唱，竟然是防御术法，我们却误认为是攻击术法了。” “冯的精巧和克里米扬的精湛，谱写成不朽的暴风绝唱！”咏唱词说完，慕烟的手正好停下。 “……老天，这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复杂的阵法了。比崔琰画的任何一个阵法都壮观。”谷千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慕烟手指戳了一下画好的阵法，脸上露出来了一个微笑：“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二七七·前方乃地狱(12) 二七七 慕烟是将自己使用的术法名字说了出来，这是一个崔琰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毕竟从慕烟那里搞来的书都已经被自己吃透了，虽然不知道慕烟是从那里学来的，也不知道术法威力究竟如何，但是从名字崔琰可以确定一点，这个术法一定是存在弹道学的，既然如此的话。 崔琰跨上前一步，万略绘书自动翻到了新的一页，然后术法从纸上跃然而出，形成了一道文字的风屏，这是崔琰使用的行反轨迹，她要慕烟也尝一尝攻击被反转的滋味。 接下来的果然如崔琰所想，慕烟画出来的阵法开始运转，就像一道水屏，自然散弹从阵法中浮出，然后加速直线冲了出去，接下来也的确是撞到了崔琰设置的行反轨迹，而且行反轨迹也启动了，文字接收了冯?克里米扬的自然散弹立刻旋转，到现在为止的确是按照崔琰的想法走的，但是接下来并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剧本走了，最先接收自然散弹正在反转的文字，在还没有完全反转前就被第二波的自然散弹给摧毁了。 “什么！？”崔琰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意外，“设置防御！” 崔琰的一声警告立刻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力，纷纷将自己最主要的防御设置了出来，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料到，在最前面的是之风和越清亭，自然散弹竟然穿过了这两个人设置的屏障，直接击中了两人。 “之风！越清亭！”崔琰喊了一声，她不明白为什么防御会无效，如果和越清亭的跨维度狙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么所有人都逃不了攻击。 突然煜冲到了最前面，手臂一挥所有过来的自然散弹悉数阻拦在了面前，众人看见自然散弹被防御住，心中自是送了一口气，但是煜的表情十分凝重，感觉有些吃力。 “舍副就是舍副，这样子的术法也奈何不了你。”慕烟说道，“你只要能够坚持过1分钟还能够安然无恙，你便算胜了一筹。” “什么？” “这个术法名字叫冯?克里米亚自然散弹，效果只有一分钟。”慕烟伸出一根手指。 “敢情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咏唱调，画了这么大的阵法，就只有1分钟的效果？” “效果只有一分钟，但是任何自然术法设置的屏障对其全都无效，而且容量是3650发。”慕烟在对面说道。 “什么！？三千六百发？而且全部无视自然术法？” “没错，煜舍副，1分钟3650发，平均的密度用不着我来计算了吧，你利用的是思议术法凝聚的精神屏障吧？的确可以防住自然散弹，但是……” 就在说话间，浮空的阵法慢慢消失，1分钟的时限已经过去，煜可以说是硬接下了3650发的攻击，那么密集的攻击已经让煜的精神吃不消了，若不是后面有韩景夫扶了一把，煜说不定要跌倒在地了。 “怎么可能？”崔琰不相信，“一分钟内能够无视自然术法的3650发攻击，这个术法强度就算有阵法作为强化，所需要消耗的元气也是未知量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崔琰府长您，说的没错，就刚才那一招已经完全消耗掉了我能够使用的元气，可以说我接下来无法使用成形的术法了。” “值得吗？”煜深吸一口气问道。 “至少你们已经有两个人出局了。”慕烟指着之风和越清亭说道。 “你说谁出局了！”越清亭踉踉跄跄站起来，“死混蛋，下手够重的。” “倒是你。”之风也站了起来，“已经无法使用术法的家伙，还要和我们抗衡吗？” 慕烟深吸一口气：“十四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不过没事，反正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都在计算范围内。” “解决他！”之风率先发难，系着银线的银针飞向慕烟，而这一次慕烟虽然没有术法可用，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只见慕烟快速也往前冲，算准了银针的方向后将怀表放置于前面，让银针击中怀表的时间拨正按钮，这一记算作之风使用了时间拨正术法，顿时他控制的所有时间流恢复了正常，而慕烟趁机竟然突破了之风和越清亭的防线，向后面直冲。 “什么！？”之风没有料到慕烟会来这一招，自己设置的时间术法防御就这么被破掉了。 越过了之风和越清亭，在前面的是徐长磊，清楚慕烟已经没有术法可用，徐长磊举起自己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而慕烟立刻打开手中铁折扇将扇面倾斜，术法子弹击中扇面后弹开，而慕烟却毫发无伤地接着往前跑。 “跳弹！？”徐长磊也没有想到慕烟会来这一招。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慕烟故意举起手来攻击徐长磊，但是这是一个假动作，趁着他防御时机慕烟灵活地越过了徐长磊的防御，接着往前冲，徐长磊本来想要狙击慕烟，可是他才发现自己手枪的保险装置已经打开，而且还被慕烟破坏掉了，无法扣下扳机，就在刚刚短暂的接触下。越过了徐长磊后慕烟转变了方向，前面要面对的是苏菲与散医。 苏菲看了散医一眼，散医微微摇摇头，表示他不想出手，苏菲无奈只能自己出手，吸取了刚才之风和越清亭的教训，苏菲主动攻击，利用符纸制造了大范围的火龙卷，防止慕烟绕道或者格挡。 可是苏菲也没有想到一点是，慕烟铁扇空中一抛，双手突然出现了几枚凤凰羽翎，每一个各自击中一张符纸，损坏的符纸无法构成火龙卷，出现了一个缺口，慕烟接住铁扇冲了过去。 “切！”苏菲只能啧嘴，虽然只是随便的一招，没想到慕烟还是想好了应对策略，自己又没有近战能力，只能看着慕烟冲过去，而后面的人，则是布偶。 布偶很清楚慕烟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自己是最后一个人了，后面没有可用的目标了。 布偶更清楚慕烟能够快速冲过拦截的三个人，是因为慕烟利用了灵力提纵，但即使慕烟冲破了三个人的防御，自己也有信心制服这个家伙，可是慕烟并不想正面和布偶抗衡，自己知道是比不过的，因此在接近后慕烟从空间铃铛里面掏出来了三个水球抛了过去，然后赶在布偶将水球冻结前击碎水球。 “这是！？”布偶顿时感觉轻微的困倦和大脑发麻，甚至自己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 “你的反应迟钝了吧，府长？”布偶还没有从这个负面状态中解除，慕烟已经到了布偶身旁，很轻松地就回收了长戈，然后慕烟快速停在了布偶身后，一手抱住布偶，另一手控制着布偶的右手，将她手中的软剑架在了布偶的脖子上。 “卑鄙……”布偶微微转头看了慕烟一眼。 “抱歉啊府长……”慕烟说道，“要是有以后的话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二七八·前方乃地狱(终) 二七八 慕烟说的话很奇怪，这简直就像是诀别诗一样，其实如果自己要是乖乖地认错的话，慕烟还是有救的，毕竟刚才自己展露的能力，足够让慕烟闯进十四人的行列了，别说现在天道因为国木的离开让十四人的位置空缺了一个，能力越高的人越多，对于天道来说优势就越大。 “慕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越清亭指着慕烟说道，他们刚刚就损失了一个十四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一旦慕烟冲动杀死了布偶，天道可就真的陷入了危机中了。 “放心好了越清亭府长，我至少现在很冷静，冷静地像南极万亿年都无法融化的冰盖一样。”虽然慕烟是这样子说的，但是他却依旧控制着布偶的手和软剑，看着只要稍微一用力，软剑就能没入布偶细嫩的脖子里面。 “你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控制布偶的？”苏菲双手叉腰很奇怪地问了一句，“布偶才不像那种愿意被你绑架的那种人，你的能力再强也恐怕无法近身吧？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的确如此呢，正面硬碰硬我一点能够赢过布偶的信心都没有，而且布偶的能力实在是太全面了，要是像是越清亭府长这样子的我还能够利用行反轨迹进行封杀，但是布偶不行，我找不到她术法的弱点，但是总有一句话说人无完人，再厉害的布偶府长，也有自己的弱点。”说完了慕烟的另一只手抖了抖，两根很像是树枝一样玩意的东西落在了慕烟的手上。 “啊！”韩景夫最先认出来了，“木天蓼？” 慕烟很满意地点点头：“布偶府长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猫啊。”话是这么说，但是慕烟企图利用木天蓼来控制布偶的想法，这还是第一次实践，如果没用的话自己就惨了。 “你这卑鄙的家伙。”越清亭走上前一步。 “别过来！”慕烟突然加大力度握住布偶的手腕，“各位府长最好都冷静一点。”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徐长磊问道，“难道国木的死让你神经受严重刺激了不成？” 慕烟没有回答徐长磊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一直没有动手的司清寒，“司大哥，说实话我很感激你，刚才我与各位交手那么多回合了，只有你一直站着没有出手，其实你应该出手的，而且我无法保证能够赢过你，所以至少我对刚才用的火球术向你道歉。” “慕烟……”被点到名的司清寒终于是开口了，“你说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越清亭府长说我是疯了，你觉得呢？” “你怎么可能是疯了？”司清寒回答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和国木两个人共同看好加进天道的人，在识人这方面上我们还是有自信心的，再说了从你进入天道到现在了，经历过了多少令人发狂又歇斯底里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因为那个榆木脑袋的死就断根线了，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比南极的冰盖还要冷静，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烟很满意地点点头：“司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之一，但是这件事情煜舍副和布偶府长肯定是清楚的，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事后可以问一下这两位。刚才的话我就当成你是理解我的，所以接下来我是不会对您出手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劝一劝周围的人别轻举妄动，尤其是过于兴奋的越清亭府长和徐长磊府长。”说完之后，慕烟将那只抱着布偶的手松开开始在半空中比划，然后口中吐出来有节奏感的咏唱调，是另一种没有听过的。 “又是阵法咏唱！”越清亭本来想出手，但是回想了刚才慕烟说的话，还是扭头看了司清寒一眼：“司清寒，你会不会阻止我？” “我有什么权力阻止你？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慕烟还控制着布偶呢，现在你觉得是你的术法快，还是慕烟抹杀布偶的脖子快？” 司清寒的话直接打消了越清亭攻击的念头，的确是这样，布偶的危险根本没有解除。 “总不能就这样任他宰割吧！” “任他宰割的前提是这个术法是攻击性术法。” “难道不是吗？” “岳君。”司清寒小声说道，“别说我骂你，术法效果特征什么的可以用咏唱调的内容获知大概，刚才慕烟咏唱的内容我实在听不出任何危险的味道，也许你真的该多读一些文学作品了，我赌这术法没有攻击性。” “那么我赌这是一个攻击性不亚于刚才那个冯什么散弹的术法，三个月的薪俸。” “那么这三个月你等着吃土吧。” 正好这个时候慕烟咏唱结束，手指一划将画好的阵法一切为二，又大声喊了一句：“封印！” 突然凭空出现了许多殷红色的锁链，越清亭发现这些锁链目标是自己的媒介，它们穿过了燧发枪像是包粽子一样将其锁住，最后还附加上了一个笑着的骷髅头，不仅是自己的两柄燧发枪，其余人的媒介也是如此，但是唯独司清寒和布偶的媒介没有受影响。 “这是什么！？” “破晓?弑神索缚。”慕烟解释一下，“这是一个强制封印媒介的西洋术法，我刚才似乎说过，你们会因为没有准备备用媒介而后悔的。” 越清亭发觉自己媒介根本无法响应自己的术法，的确是像司清寒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是这个术法却比任何攻击性的术法都要阴险。 布偶发觉慕烟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压制什么，突然慕烟忍不住单膝跪地，然后是突发的一下咳嗽和呕吐，一口鲜红的血咳了出来，落在地上是那样显眼。 “让府长见笑了。”慕烟赶快平息心中的不适。 “我真的很不想说这值不值得，这是典型的术法反噬身体的表现。” “你不杀我吗？”慕烟问道，“木天蓼已经被我的血给浸透了，恐怕奈何不了你了，现在府长可以随时摆脱我的控制。” “……” “既然如此的话请府长暂时不要动，马上就好。”慕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朝着煜大喊，“煜舍副，别人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和布偶府长一样，在逃避这件事情！” 煜看着慕烟：“我似乎只能劝你不要乱来了……” “舍副，我尊敬你，你也算是我的老师了，但是这也不是我什么都要对你唯唯诺诺的原因！你明明知道杀死国木老师的并不是那个反天道组织，而是地府！但是你就眼睁睁看着地府的人如此恣意妄为是不是？”说着慕烟拿出来了那两张死亡通知单。 “什么？怎么回事？”看来十四人中几乎都不知情，听了慕烟说的话后都是一脸惊讶。 “舍副你能够忍受地府的无理取闹，我可忍受不了，如果我不去讨要说法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没完没了！”慕烟将两张通知单甩到了地上。 “你要去地府？”煜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慕烟会这么做，“这是不可能的，进入地脉需要地府的准许，并且传送阵在崔琰那里，刚才你那个术法已经封印了崔琰的万略绘书，你是不可能进入地府的。” “我要是没有这点准备，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慕烟从袖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静静地绽放着一株鲜红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 “舍副你应该明白，如果这个地方开满了充斥着地脉灵力的彼岸花会怎么样，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自由打开通往地府道路的办法。”说着慕烟高举玻璃瓶，这株曼殊沙华就是华英帮他准备的通往地府的通道。 “住手！？”煜想要冲上去抢夺玻璃瓶，可惜慕烟已经将其摔打在地，碎玻璃飞溅，失去束缚的曼殊沙华和灵力快速扩散，所到之处慢慢生长起来同样的，鲜红色的曼殊沙华。很快慕烟和布偶身后就长满了曼殊沙华，战场所有人能够感受到地脉特有的阴风不断吹来，通道是真的打开了。 “我可不想当鸵鸟，国木老师我是一定要抢过来的，自此开始我与天道再无瓜葛，你们想要将脑袋埋在土里，那么就一辈子埋着别出来了。”慕烟解下腰间空境挂在了布偶脖子上，然后松开布偶的手腕推了她的后背一下，将她推了出去。 “有缘再会。”说完这一句，慕烟转头跑进了曼殊沙华花丛里。 二七九·地府之殇(1) 二七九 众人看着慕烟想着曼殊沙华花丛里面小跑了没有几步后，一阵风卷起来漫天的曼殊沙华花瓣，花瓣吹拂过后，慕烟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很显然慕烟通过这条自己制造的道路，已经进入了地脉的领域。 徐长磊刚走上前几步，就被司清寒单手拦截了下来：“等一下，徐君，你想要去哪里啊？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徐长磊说道，“将这个家伙抓回来，如果他刚才说的那样是真的，这无疑是挑起地府和天道之间的纷争，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天道不能再增加敌人了！” “增加敌人？”司清寒说道，“地府本来就不和我们同心同德，我们两方之间连最根本的利益都没有重叠，说好一点我们和地府不过就是中立情势，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敌人。” “那也不能让他犯这个错。” “你没有听慕君走之前说了什么吗，他与天道再无瓜葛。” “地府那群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就算你去，你能抓住慕君？别忘了你们的媒介已经被慕君给封锁了，现在你在他眼里就是手无寸铁，你就算是有媒介，那可是地脉，你也抓不住他，别忘了慕君已经会使用灵力了，而你不行，待你的元气耗光后，你依旧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徐长磊气不过，但是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司清寒说的都是铁打的事实，慕烟最后一个封印媒介的术法，就是从根源上阻止十四人对自己的追击。 “如果我说现在要你去追赶慕烟的话，你肯定会拒绝的吧？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还隔岸观火，你是不是站在慕烟那里的？”徐长磊盯着司清寒要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司清寒很直接地点点头：“如果你们谁想要进入这片彼岸花丛，那么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那如果是布偶呢？” “她才不会。”司清寒很有自信，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布偶，没有被慕烟媒介封锁影响到的两个人，除了司清寒就是布偶了，现在司清寒站在慕烟这一面，那么布偶的态度就很重要了，如果布偶执意要追击慕烟的话，司清寒是不可能拦住的。不止是徐长磊和司清寒两个人，其余人也都盯着布偶，就等着她的态度了。 布偶稍微沉默了两秒，然后收起自己的软剑转头往徐州府厅走去：“我累了，不想管这件事情了，让徐州府的家伙们将府厅修理一下。” 听到这句话后司清寒露出来了胜利式的微笑：“你还想要硬闯吗？” 虽然徐长磊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已至此只能乖乖服输，不过在临走前徐长磊问了司清寒一个问题，想要最后比一下：“你那么喜欢慕烟，就不怕他这一次一去不复还？在你的眼里，向他那样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死一个对你来说都是重大的损失。” “如你所说，所以我不会让慕君去死的，你要知道在道义上面我们占据着上风。” 徐长磊的最后一问也没有压过司清寒，只好离开。 而就在司清寒阻拦其余人进入地脉同时，慕烟已经身在地脉之中，刚才和十四人对抗的消耗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因此慕烟也不着急前进，而是暂时停下来休息，毕竟接下来还要战斗，能够依靠的不是元气而是灵力了。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风景看着十分壮观，但是总体的色调过于晦暗压抑，也只有地府的这群人才会喜欢这种风格。”慕烟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的风景自言自语，手中还拿着那个别人送的小酒壶，说完之后便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地府地界，视为入侵！”突然慕烟背后地面钻出三个身影跳到半空。 慕烟扭过身体一看，三个人一副古代官吏模样，肤色与常人无异，不过眼睛周围带着明显黑色的眼影，没人手持的武器不同，但是腰间共同挂着绳索。 “鬼卒吗？”这幅独特的装扮是地府的鬼卒独一份的，所以慕烟一眼便认出来了，“来的真快，效率挺高的。” “束手就擒，饶你不死！”另外一人说道。 “饶我不死？到底是谁饶谁不死？”慕烟不屑地笑了一声，“跳到半空耍酷的人就是嫌命太长了。”说罢慕烟手指上挑，用灵力驱动的律反破地而出，直接刺穿了三个人的身体，随机三人因为被律反重伤跌落在地。 “你说说你们，偷袭就偷袭，非要学漫画那样偷袭别人前还要大声囔囔，玩这一套要付出代价的。”慕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往前面走去，自己利用彼岸花开启的通道只能通往忘川河畔，奈河桥下，这里也是地府彼岸花开的地方。 慕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地府的每一株彼岸花都是一个人活着时候记忆的结晶，经不起折腾，有一个人正坐在花丛之中，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慕烟走到了这个人身后站稳。 “你知道吗？死去之人必须要走黄泉路，然后在鬼卒的带引下经历阎罗十殿的审判后，罪孽深重的人要进地狱，而轻罪或者无罪的人，就要经过我的忘川前去投胎转生，这里是亡灵经历的最后一个地方，我是他们最后要见面的人。” “这里是终点，对于异常的访客和你这种利用彼岸花进入地府的人来说，也是起点。” “那是当然的吧，不过我可是来着不善，怎么可能会经过地府的同意？” “你倒是比上一次崔琰带你过来时候厉害了许多。”孟婆站起来转身看着慕烟，“我本来应该欢迎你的，但是你这次是未经允许擅自入侵，还打伤了前去查探的鬼卒，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放过你！” “哈，一个杀人组织的欢迎会，我可承受不起。”慕烟也是丝毫不让，“地府的人可真行，生死簿都派发到了天道里面了，你们当天道真的是好欺负啊，那群天道的傻瓜可以不理睬，但是我不能当做看不见，不就不相信国木老师已经到了死亡的地步了，我要接走他，不管谁来阻拦，就算是阎罗十殿，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是来抢人的，那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这种事情我也想到了，孟婆大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我两三句就说服放我走？”慕烟握紧了长戈说道。 二八零·地府之殇(2) 二八零 在自己一个人闯地府之前，慕烟就已经做好了和地府人员对抗的心里准备了，毕竟地府也不是好惹的，而且自己和地府人员交手很少，也就之前与千烟简单交手过，而且自己一次也没有赢过，因此这一次来地府由不得慕烟大意。 看着已经准备动手的孟婆，慕烟不得不加强自己的注意力才行，千烟和孟婆，这两者不是一个等级的，至于孟婆有什么样子的能力，慕烟并不清楚。 “动手。”孟婆一挥手，顿时慕烟周围灵力产生了波动，然后满眼尽是手持武器的鬼卒，已经将慕烟给包围了。 “不自己动手吗？”慕烟握紧了长戈说道。 “这样已经够了。” “够了？”慕烟吐了一口气，“算了，马上我就会让你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够了，还有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废话还不动手。” 所以慕烟的话音刚落下，周围的鬼卒一拥而上，全都手持兵器企图将慕烟给压制住，但是慕烟并不在意，如果不是孟婆亲自动手，而是这些小雨小虾米的话，慕烟还是根本不会惧怕的，因此慕烟决定耍一下帅，他将长戈猛地往上空抛，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在半空旋转的长戈吸引过去了，而趁着这个机会慕烟突然双手拍掌，他是一个很懂鼓掌的人，只是一下就发出来了很大的声音，同时也吸引回来了许多鬼卒的注意力，然后慕烟双手快速分开左右完全伸展：“圆舞曲。” 律反?圆舞曲，慕烟有一个将律反创新使用的方式，律反以慕烟圆心，不断向四面八方扩散，路线就像是圆舞曲步伐一样有弧度有美感，如果从上空看的话，就像是一副正在展开的画卷。这是慕烟又一个全范围攻击术法，专门针对被包围和人海战术的，在慕烟掌握的全范围术法内，圆舞曲不能算是威力最强的，冰封术的威力都比这个强，但是这个术法却是消耗最少的，尤其是在地脉这种无法聚集元气的地方，圆舞曲这种低损耗的术法可以说是首选。 就算有部分人的注意力被慕烟的拍掌声吸引回来了，但是绝大部分依旧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还在半空中的长戈，也许许多人期待长戈能够掉下来，直接击中慕烟，因此就没有注意到已经在脚下的律反，所以最后除了少数人躲过了律反外，绝大部分人都遭受了律反的一击，有更倒霉的受到了两次甚至是三次攻击。 与此同时长戈也正好落下，没有像许多人预想的那样击中慕烟，连擦到身体都没有发生，而是直接插在了地面，就在慕烟左前方。 “现在你觉得足够了吗？”慕烟拍手对着孟婆说道。 “依旧足够。”孟婆并没有很惊讶。 “我说大人啊，你好歹认输一下，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的鬼卒，你就不觉得心疼？”慕烟觉得孟婆有些太不服输了，刚才那一下至少慕烟觉得孟婆应该可以出手了。正当慕烟还想要抱怨几句的时候，地面突然发出来了草绿色的光线，是一个x，而慕烟正好就站在这个x的交叉点上。 “这是！？” 草绿色的光破地而起，是一条铁索，将慕烟牢牢实实的捆绑住了，四个人出现在x的四个末端，分别手执一段铁索，死死握住确保铁索不会松开。 “缚魂锁。”孟婆说道，“任你也别想解开。” “啊，我听说过，这是地府王牌武器之一，只要被缠上，任何媒介和术法都会无效化，哈尔滨那次我就是因为这一点着了千烟缚魂锁的当，媒介、传送、术法全都被封印了，才会遭到那次哈尔滨惨败。” “所以你这次也会因为缚魂锁而失败。” “失败？”慕烟不相信，“同样的当我怎么可能会上第二次？我和地府的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缚魂锁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术法，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准备？” “你可以试试？现在的你连术法都用不出来，我建议你最好别乱动，十殿的人一会就到。” “十殿？我又不是死人，凭什么接受审判？”慕烟说完用脚一踢长戈将其踢到，然后借助脚部的动作让手接住长戈，随后一转就切断了一条缚魂锁，失去了一角支撑的缚魂锁立刻发生了松垮，慕烟也因此趁机摆脱了束缚。 挣脱缚魂锁后慕烟即刻复制出冰戈对准其中一个鬼卒掷了出去，冰戈刺穿鬼卒的腹部。而孟婆发现慕烟没有收手的痕迹，立刻出手：“冥府之扉。” 四道灵力射线划破地面直冲慕烟的位置，而慕烟没有提前设置好自如体系，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设置防御，自己也不敢保证篆力场盾能够阻拦下来这四道射线，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攻击，回避这个术法。 孟婆口中的这个冥府之扉威力很强，但是位置的针对性也非常厉害，想要躲开也并不难，不过射线沿途波及的范围也是较大，慕烟的衣服上还是沾到了灵力，并且产生了青色的火焰，见状慕烟立刻将其扑灭。 “你们去向十殿报告情况，我来拖住这个家伙。”孟婆走上前一步，旁边的鬼卒领命立刻跑向奈何桥。 “你终于要出手了吗？”慕烟说道，“不足够啊。” “你还没有预料到事情的严重后果吗？要是再这么让你恣意妄为下去，说不定会有许多怨灵和亡灵逃离地府，给现世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我对破坏地府没有兴趣，我只是来讨要说法的，所以我要见十殿，也就是地府的最高负责人。” “那你大可以走正常程序。” “我是一个明白人，这件事情可不是走正常程序能够进行的。”慕烟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机里面调出来了一张照片，是死亡通知单的照片，“这个大人应该不陌生才是。” “……生死簿？” “而且竟然发到天道上去了，害死了我的老师国木，你们地府不想说明一下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用什么阳寿已尽的话来搪塞我，我可不觉得地府这是在履行生与死的平衡的职责。人的生死本来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地府根本是无权干涉的吧？” “所以大人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慕烟提起长戈突然掷向对方，“为什么地府要选择滥杀无辜！” 另一方面，被孟婆派去通告的鬼卒即将到达十殿的所在地——酆都城。 “等一等。”一个白衣汉服的男子拦住了这个鬼卒，“你不是隶属于忘川的鬼卒吗？干什么这么火急地往城里面跑？” 鬼卒停下了脚步，立刻行礼：“大人，有人闯地府，孟婆大人要我禀告十殿。” “闯地府？”白衣人脸上露出来了笑容，“上一次有人闯地府都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真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那么来了几个人？又是哪里的团体？” “就一人，听对话和术法来看，应该是天道的人，实力估计和阴帅差不离。” “阴帅……也就是拥有闻舍实力的人了？知道名字吗？长什么模样？”白衣人摸了摸下巴，“不过敢单枪匹马来地府，就这件事真是有趣极了。” “名字不知，不过此人媒介是一柄戈，而且会和缚魂锁差不离的术法。” “戈？缚魂锁？”白衣人心里面立刻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大笑，“果然有趣，我这就去忘川瞧一瞧，你就接着去十殿吧。” “是。” 二八一·地府之殇(3) 二八一 慕烟掷出去的长戈并不是当做子弹来使用的，而是用作王车易位的工具，虽然现在慕烟学会了灵力提纵，但是还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如果在地府的人面前展露出来灵力提纵，按照之前布偶跟自己说过的，这群地府的人肯定是要打鸡血的，说不定攻击力会提升多少倍。 慕烟利用王车易位瞬间接近了孟婆，可是自己攻击的长戈被弹开了，孟婆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大汤勺，正是这个东西弹开了慕烟的长戈，这让慕烟有一些惊奇，不过慕烟明眼看得十分清楚，大量的灵力聚集在了孟婆的手里，然后凝聚形成了这个汤勺，可以说这个武器是灵力的产物。 慕烟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任何一个地府的在职人员，最基本的定义是已经死亡的人员，用通俗的话表达就是魂魄，魂魄是无法触碰到实物的，所以地府在职人员的武器或者说媒介，都是由灵力组建而成，比起天道那种随身携带的实物，地府灵力组建的媒介无需携带，随时随地可用；当然也有缺点，由灵力构成的媒介根本没有传承性。 到现在慕烟和孟婆两个人已经交手有5个回合左右了，让慕烟觉得无语的是这5个回合之内慕烟并没有沾到任何特别的好处，虽然暂时自己优势比较大。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能够和你僵持这么久？”孟婆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慕烟的心思，“我先要夸赞你一下，明明在地脉里面元气的使用会大打折扣，但是你还能够轻松自如使用术法，而且像你这样在天道中主司近战的人，已经算是珍稀动物了。” “什么意思？”慕烟听不明白孟婆说的话。 “现在天道的人主司的都是远攻，几乎没有像你这样主司近战的人了，毕竟热兵器的发展和普及，大大降低了天道侍的危险性，而且相比较冷兵器那种需要耗费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多年的勤苦练习，枪械只需要瞄准加扣扳机就可以解决了，所需要的练习时间也极大地缩短，许多的优势让天道侍的重心逐渐转移到了远攻上，就像现在的世界，能够用枪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去拼刺刀。” “但是地府就不同了，地府每天要引导各地因为各种死亡进入地府的人，你可以想一想15亿基数的人口，每天我们要处理那么多的死亡人数和出生人数，但是里面总有很多不愿意面对死亡和不愿意转世的人，为了解决这群逃避的人，而且还不能无伤到他们，所以近距离的追捕和擒拿就显得格外重要，因此迄今为止地府一直保持着近战的传统，不只是我，每一个地府的人都是如此。” 慕烟是很明白了，地府走的路线正好和天道相反，怪不得从千烟到现在每一个地府人员做使用的媒介全都是冷兵器，就算是远程武器也不过是弓箭，枪械什么的几乎没有。 “所以即使是不擅于近战的我，也依旧能够轻松抵挡你5、6个回合，并不是你能力下降了，而是……” 孟婆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烟的长戈已经被掷出，冲到了孟婆头顶绽开，分为数不清的冰戈下坠，同时慕烟手持长戈朝着孟婆进行突击，见状孟婆挥动汤勺，就像是舀水一样，背后的忘川水就如同被汤勺搅动一般，带到了空中，形成自然的水帘为孟婆抵挡下冰戈所有的攻击，因此即使是慕烟最后一击，孟婆还是抵挡了下来。 “刚才那些水，就像是有人特意使用巨大的容器盛水洒过来的，这是鬼业亡灵的作用？”慕烟接触过的冥道术法，就只有灵力提纵和鬼业亡灵。 “为什么不听我将话说完？”孟婆问道。 “还用得着听完吗？”慕烟回答，“这种俗套到烂大街的话猜都能猜出来。” “真是一个放肆的小鬼。”孟婆转动汤勺，一股液体莫名地出现在了汤勺里面，然后孟婆将其洒向慕烟，慕烟不慌不忙伸手张开风阵壁，将这些奇怪的液体挡在了外面，可是谁料到转眼间孟婆竟然控制了大量了忘川水，如同潮涌般袭向慕烟。 这一击可是将慕烟真的吓了一跳，立刻利用飞空漂浮在了空中，让无尽的潮水从自己下面通过。 即使是大名鼎鼎的孟婆，也不是能无穷无尽地控制忘川，所以这个潮水，有涨潮的时候，自然有退潮的时间，看到底下潮退，慕烟心中是空了一口气，可是孟婆就盯着慕烟松神的这个空隙，控制着末尾还没有退去的小股忘川水，飞向慕烟。 慕烟只觉得一个脚踝忽然冰凉，然后突然有数不尽地记忆和情感莫名地涌入了脑海之中，与之产生和伴随的强烈的孤独和痛苦感，涌向全身。 “糟！？”因为脑海突然被莫名记忆和情感占据的缘故，慕烟没有办法很好控制住飞空，摔落到了地上，可是痛苦依旧不减。 “这是谁的记忆？” “忘川的记忆。”孟婆走过来说道，“这些是那些为了心爱的人甘愿忍受千万年孤独和痛苦的记忆，这些记忆早已经化成了忘川的水，就这么不停地轮回的流动着。你不过是一个见识短浅的毛头小鬼，怎么可能承受住这群人千万年的孤独和痛苦。” “拿下他。”孟婆指使旁边的两个鬼卒上前捉拿慕烟，鬼卒手持长矛想要囚禁住慕烟防止他乱动，可是谁知道慕烟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最近的长矛。 “你……” 孟婆还没有说出话，慕烟突然动手，将长矛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右肩之中，鲜红色的血慢慢从长矛捅出来的伤口缓缓流出。 “你疯了吗！徒给自己增加无所谓的痛苦。”慕烟这一手，孟婆始料未及。 “我敢一个人独自与地府为敌，就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慕烟缓缓站起来，“既然我有了这份觉悟，什么伤口的疼痛，什么千万年积攒的孤独，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慕烟强势地说出来这句话，强行拔出肩膀的长矛刺向孟婆，这种不顾一切的反抗行为和慷慨陈词，让孟婆恍惚了一下。 突然间四面八方出现七八道缚魂锁，将慕烟的脖子、四肢、身体束缚住，让其动弹不得。 二八二·地府之殇(4) 二八二 这个术法并不是孟婆使用出来的，但是这么明显的特征也一下子让他知道是谁来了，于是她自己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缓缓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走下来奈何桥，“嗅到了有趣的味道，所以来了。” “嗅到了有趣的味道，我觉得当时地府体制的改革是不是对你放得太宽松了？好像你整天都没有事情要做一样，要不要我去跟十殿说一说在改革一下。” “噗哈哈。”来人不禁笑了起来，“虽然说有些多余，但是我多少也帮了你一下，你就算不说一声谢谢，我也不会介意，但是不至于换种方式折磨我吧，给我加工作？饶了我吧。” “我说你……似乎见过？”此时此刻慕烟已经摆脱了缚魂锁的控制。 “怪了怪了。”来人看着慕烟，“先不说我怎么会这么快就破掉了身上的缚魂锁，为何你胸口的伤已经好了？” “就算我是一个人闯地府，但是我也不是一个热血来潮的傻子，如果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深入地方是一个愚昧之举，所以不用担心，别以为一两个伤口就会将我打垮。” “只不过……”慕烟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人，“我似乎是记起来了，当时我在对抗夏千依的时候，在退散结界外面观战的一个陌生人，似乎就是你。” “哦？”来人听了后双眼突然发光，“这么久的事情了你竟然还记得，这真是让我太惊奇了，或者说这是不是我的荣幸？”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光荣，如果在一群人之中寻找一位穿着中二的cos装，那还是很轻松的，而且过后就算是想要完全忘记，都很难吧。”慕烟的毒舌很不饶人。 来人听到了后怔在原地，而他身后的孟婆倒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实在是一个太让人好笑的笑话了。 “你这少年是在骂我风格诡异吗？” “不敢，就事论事。” 来人竟然又笑了起来，“你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似乎胆子也变大了点，你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难道你想用你的身份来压我？” “那种无趣的事情根本过不了我的脑子。” 慕烟盯着对方：“怎么说呢……实在是和我印象中的白无常谢必安有太大的出入了，说得不客气一点，我要像百科去索取精神损失费了，这实在太损我三观了，哪有长得那么帅又喜欢偷懒的白无常的？” “你认出我的身份来了？”谢必安有点惊喜。 “能请你把那顶绣着‘一见生财’的高帽藏好一点吗？”慕烟指着谢必安背后说道，他的那顶标志性的帽子已经露出来了。 “抱歉抱歉，懒散惯了。”谢必安取出自己的帽子然后调整戴在头上。 虽然谢必安一副懒散的样子，但是慕烟已经感觉到心跳有些加速，虽然按照地府的描述，谢必安不在阴帅里面，但是他的实力的确是公认的位列阴帅之中，除去统治地府的十殿外，实力也是排名前十的了，否则也不会被称为七爷了。也许对付同等级的天道闻舍慕烟会有些胜算，可是阴帅就是另一回事了，冥道术法和天道术法有着很大的差异，慕烟要做的是边交手边学习。 谢必安这里是肯定逃不了的了，不过慕烟有一个疑惑：“白无常谢必安不是吊死的吗？画像中应该有吐出来的长舌头啊。” 谢必安听见了慕烟的疑惑，正眼看着对方：“你是在说这个吗？”说完谢必安张开嘴稍微做了几个动作，一条红色的长舌头从嘴里舒卷出来，就像是解开卷好的地毯一样，这一手着实将慕烟给吓住了，感觉自己心脏漏掉了两拍。 看见慕烟被吓得不轻的表情，谢必安洋洋自得地说道：“长舌头这种东西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露出来了，毕竟在现代这个社会一点俺也不会觉得可怕。”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慕烟还是被吓得不轻，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患上了心律不齐。 “不过话说回来。”转眼谢必安变成了一副严肃脸，“玩笑归玩笑，作为地府官职之一，我可不能看着你这少年就这么一路闯地府，地府也是要脸面的，如果真的让你闯进了十殿中的任意一地，地府的名声可就要被损坏了。” “所以七爷的任务是将我阻拦在这里吗？” “我可不能将一个杀心重重，来势汹汹的人放进去见十殿，我建议你最好收手，说一句好听的幸亏是你遇见了我，如果要是真的遇见了老黑或者是其他的阴帅，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您觉得我来地府碰见的第一个阴帅级别的人就一定会是白无常您吗？我可并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慕烟回了一句。 在普通人看来慕烟回应的这句话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是辜负了谢必安的好意，但是聪明人总是能够听出来另外一番味道：慕烟早已经做好了阴帅甚至是十殿的交手准备，谢必安说的这些根本是无用功。 “好吧。”谢必安双手伸出，一条淡蓝色光晕的铁链握在了他的手里：“看来我是说错话了。” “请吧，我必须要通过去。”慕烟也握紧长戈做好了准备。 一阵阴风刮过，谢必安先动了起来，铁链像是鞭子一样在他的手中挥动起来，从侧面甩向了慕烟，但是速度并不快，慕烟用力跳起，从上方躲过铁链，随后谢必安垂直抖动铁链，如同涌浪一般袭击慕烟，但是在快要习惯布偶速度的慕烟眼里，依旧是不快，还是能够轻松躲过。 铁链将地面犁出来了一条清晰的沟壑，撞击产生的气流涌向了不远处的彼岸花群。 “喂！”孟婆紧急警告谢必安，“你要是敢损坏我的任何一株彼岸花，我可不会饶了你。” “放心好了，道理我懂。”谢必安灵活地控制着铁链，企图将慕烟慢慢逼入绝境。 二八三·地府之殇(5) 二八三 慕烟和谢必安已经交手也有4、5个回合了，可是在这交手的期间谢必安的攻击方式总是利用他的那条灵力构筑的铁索，虽然慕烟不得不承认他使用铁索的技术甚至比鞭子还要厉害，但是一段时间下来谢必安并没有使用任何具有大杀伤力的术法，就算是孟婆也利用冥府之扉对付慕烟来着。所以慕烟觉得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都可能是阴谋。 同样地谢必安也有些疑虑，因为在地府之中对缚魂锁的使用自己绝对是名列第一，就算是十王也未必能够在缚魂锁上面赢过自己一招半式，但是在和慕烟交手过程中，谢必安却发现这个家伙破坏缚魂锁并没有使用太多的精力，如果说是躲开了的话自己还能够理解，不那么费力破坏缚魂锁就很令人在意了。 但是无论怎么样，谢必安绝对还是先将慕烟给控制住最好，他有这样的自信心，于是乎谢必安暗中发力，慕烟周围的空间出现了许多个直径很小的空间洞口，慕烟还没有明白这些洞口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些洞口就像是刚才谢必安吐舌头一样吐出来了一条又一条的铁索，速度可是比本人亲自操控的快多了，铁索就像是掷出去的长矛一样直插地面，不过一个个的方向都是瞄准了慕烟的位置。 若不是慕烟自己反应快，恐怕有些铁索要穿身而过，不过已经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了，慕烟立刻张开篆力场盾，将所有的铁索拒之门外。不过说实话慕烟并不想这么多，并不是因为术法的暴露会牵连天道的其他人，而是元气的原因，每次使用一次术法，就会消耗一份元气，在地脉这种地方元气是无法弥补的，而且自己所掌握的术法里面，只要含有天道术法成分的术法，都无法使用，就像程序和系统会有不兼容的情况一样，天道术法和灵力相互之间根本不兼容的，而且很不幸的是，崔琰设计的树文字防御体系都含有天道术法。 大部分因为击中了力场盾而被破坏掉，还有极少数的没有击中，落点选在了力场盾外，看到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而且谢必安的铁索伤害似乎并不高，整个力场盾并没有蓝色以上的区域，就证明慕烟的防御还是很成功的，想到这里慕烟倒是露出来了一个放松的表情。 “噗哈哈哈。”慕烟放松的同时谢必安那种独特的笑声也传入了慕烟的耳中，他有些迷惑地看向对方，谢必安开口说道，“难道你觉得你现在安全了吗？” 慕烟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微微变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似乎是再说：“难道不是吗？” “这是十四人崔琰的树文字防御体系最主要最基础的防御，篆力场盾吧？难道崔琰就没有告诉你这个十分实用的术法有两个很大的缺点？” “她可没说，她也可以不说。” “篆力场盾的防御只有这能够看见的一层球形屏障而已，就像一个蛋壳一样，它无法保证屏障里面的空间不受其他术法的影响，所以只要一个简单点的空间能力，就能够从内部突破这个术法。”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慕烟说道，毕竟他就是通过传送门和火球术打乱了崔琰设置的篆力场盾防御阵脚，也避免了自己在力场盾上消耗过多的元气。 “还有另外一个缺点，就是力场盾的排斥性过于强大，又不受使用者的控制，一旦被力场盾认定了是不欢迎的对象后，就会不惜一切将其拒之门外，而且无法更改。” 这一句话将慕烟说的很不明白了，因为怎么听都像是一个优点而并非是缺点。 “就像是现在一样，这些已经固定住的缚魂锁就像是笼子一样，将你和力场盾困在了这个区域里面。” 不说不知道，听谢必安这么一说慕烟才发现，那些看起来是射偏的缚魂锁，的确已经构成了一个牢笼，将篆力场盾困在了里面，慕烟尝试移动了几步，力场盾只是稍微震动，并不再移动，一般情况下使用者会始终位于力场盾的圆心偏前的位置上，力场盾会自主跟随移动保证使用者固定在这个位置上，但是现在情况正好相反，力场盾不可能将缚魂锁放进自己保护的空间内，而它有没有能力破坏掉固定在周围的缚魂锁，所以就像谢必安说的那样，现在的力场盾无法做到和慕烟同步移动，本来的优点变成了缺点。 慕烟的空间也被束缚在了力场盾这个空间里，自己是可以强行离开力场盾，但是一旦自己强行离开力场盾的守护范围，力场盾就会自行崩溃，这样的话慕烟算是白白浪费了元气。如果放在平时到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里是地脉，任何元气的使用都要做到精打细算。 而白无常似乎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利用缚魂锁来束缚慕烟的移动范围，煜曾经教给慕烟不要让对手限制自己的移动空间，这一招在地府也十分适用。 “然后……”谢必安做出来一个手势，力场盾里面出现了同样大小的空间洞口，在外已经成功限制力场盾的空间，只要在内限制慕烟的空间，任凭慕烟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逃出，等到他成功逃出，自己也免不了被捆绑着丢到大牢的命运。 突然力场盾发生了碎裂，不止是力场盾，周围的缚魂锁也免不了同样的命运，一切事务消失后慕烟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只不过地面结了一层冰霜。 谢必安一边是好奇慕烟究竟使用了什么术法，不仅是力场盾还有自己的缚魂锁全部被破坏掉，另一边则是佩服慕烟的勇气，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连带着将自己的术法也破坏掉，要知道篆力场盾的消耗可不低。 “我说。”慕烟的语气里面似乎是更生气了，“你为什么那么清楚篆力场盾的特点，难不成你们一直防范着天道，暗地里不停地搜集和破解天道每一个人的术法？” “堂堂地府，也做这种小人的勾当！” 二八四·地府之殇(6) 二八四 谢必安听了慕烟说的话之后，露出来了一脸奇怪和困惑的表情，像这样子那么严重带私人偏见感情的话，可不是就因为刚才那么简单的两个回合就产生的想法，似乎是和这个人为什么要擅自闯地府有关。 “你知道些什么吗？”谢必安扭过头向着在不远处观战的孟婆问了一句。 孟婆但是并没有回答谢必安的话，只是嗅了一下鼻子将脸转过去，显然孟婆是知道慕烟过来的动机的，但是一点也不想告诉谢必安，这让谢必安产生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孟婆以及她下辖的忘川地区，的确是隶属于地府的一片区域，但是独立性却十分强，而且酆都里面的许多事情和制度孟婆也明确表示过反感，所以如果孟婆并没有回答谢必安的问题的话，多半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谢必安也是千百年的过来人了，许多事情也有自己的判断和看法，一个能够让慕烟不惜性命都要独闯地府的原因，9.9成和天道发生的事情有关，可是谢必安又不知道是哪件事情，所以需要请人来查，因此趁着慕烟还没有攻击的空挡，谢必安悄悄往酆都城的方向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要过去，看来你是不可能让开的。”慕烟说道。 “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天道身上，你觉得你会听话吗？”谢必安说道。 “也是。”慕烟觉得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所以根本用不着和对方聒噪，于是慕烟举起长戈毫不犹豫地掷向谢必安。 “恼羞成怒了？”谢必安似乎还没有预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突然间慕烟出现在了谢必安面前，是王车易位，不过谢必安并不惊讶，这种伎俩他在天道时候就已经见过了，所以提前能够猜到，这个人利用王车易位进行突击。 可是慕烟并没有手持长戈和谢必安玩近战，而是将长戈移至背后，另一只手转变成手枪的手势对准了谢必安，就像是真枪一样，一个火球从慕烟的手指破出，冲向谢必安。 “咦！？”本来一脸冷漠的孟婆突然变得惊讶，而谢必安眉头轻挑，立刻伸出手来朝着火球一挥，将这团火焰打散，慕烟发觉谢必安手上的武器变了，一条纯白的棒子上面绑着数不清的冥纸，就像是鸡毛掸子那样，这个慕烟也知道，是哭丧棒，无常的专属武器，不过能让谢必安拿出哭丧棒，意味着慕烟已经将他给逼急了。 但是现在心情更不好的，是孟婆和谢必安，因为他们刚才见到了不应该见到的东西：灵力，是从慕烟使用过的术法中看见的灵力，地府也能够使用自然术法，但是因为术法基础是由灵力构成，所以各个术法的展现和正常情况并不同，刚才慕烟使用过的火球，虽然颜色无异，但是表面时不时散发着青蓝色的气雾，那是灵力构成的火术法才会散发的气雾。 “你怎么会调用灵力？”谢必安的话明显降低了几个音调，毕竟未经允许灵力不能由生人掌控这是地府公认的原则。 慕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猜。”说完后双手旋转长戈冲向对方，转眼间长戈和哭丧棒两两相撞，慕烟也是拼力，两件武器松开时候慕烟竟然消耗掉了许多哭丧棒上面的冥纸。 “五方追魂。”谢必安做了一个手势，灵力凝聚成五条猛犬冲向了慕烟，慕烟的长戈虽然攻击范围很大，但是对手的猛犬却更灵活，它们避开了长戈前段攻击的范围，直接扑入慕烟近身战的范围内。 不过慕烟到不慌张，如果自己这个用长戈的会被五条狗给打败，那么自己耗时用心的锻炼岂不都是白费了？他看准了最近的一条犬，回身一踢正中腹部。按照慕烟的想象应该是将这条犬给踢飞才是，再不济也应该踢倒在地上，可是自己的脚径直穿过了犬的身体，而犬头趁机咬住了慕烟的脚踝。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了，也因为这个不明白让慕烟有了一丝的慌神和疏忽，导致自己的脖子和其余四肢也被咬住，不过并不疼，只是感觉有些凉。 “给我松口！”慕烟想要摆脱这五条猛犬的束缚，可是一时间竟然对此束手无策，五条猛犬也改变位置，保证慕烟不会挣脱掉。同一时间谢必安哭丧棒对准了慕烟的心脏。 “不能再被他束缚住了。”慕烟心里思考着，立刻小声开始了咏唱。慕烟最快的速度进行咏唱，他要赶时间，要在谢必安的哭丧棒攻击到自己前咏唱结束，不过这真是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慕烟最后还是成功做到了。 哭丧棒被拦住了，不过是慕烟双臂交叉挡在自己身前，拦下哭丧棒，明明冲击的力道很小，但是慕烟双臂明显有了发麻的征兆，看来哭丧棒慕烟还不知道的有特殊效果。 “刚刚那是什么？”谢必安不明白，刚才慕烟周围似乎是结了一层霜一样，然后自己使用的五方追魂瞬间被冰封，然后碎裂成了冰渣，得以让慕烟逃脱。 两人距离很近，慕烟立刻给对方一记上踢，却被谢必安躲开，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拉远。 “混蛋。”慕烟后退了几步后站稳，然后伸出双手控制着手指做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中间形成的洞口对准了谢必安。 “那是……‘狐狸之窗’？”孟婆见慕烟组成的手势，就是狐狸之窗，这个能够看见不应该看见东西的手势，其实这就是一个变相的阴阳眼作用，能够让人看见灵力，不过也只有那些有敏锐第六感的人才会有用。 突然谢必安和孟婆感觉到有大量的灵力汇集在狐狸之窗的窗口处，就像是吸尘器一样将周围的灵力“吸”过去一样。 “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灵力吗？这就是原因！”慕烟说道，当然这是骗人的，他的确是使用灵力来激发火球术，为了给自己节省元气的使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不用基础产生的自然术法表现不同，一时半会自己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刚刚想到了不久前学会的狐狸之窗，就决定拿这个来迷惑对方的视野。 慕烟控制着元气凝聚的风术法，口中小声进行着术法的咏唱，一股由灵力构成的强大风螺旋弹冲出窗口。 慕烟下手是毫不留情的，可是没想到的事情，螺旋弹还没有触及谢必安，就被破坏掉了。 二八五·地府之殇(7) 二八五 又一句说得很好的俗语：“怕什么来什么，来什么怕什么。”这一句话很符合现在慕烟的处境，到刚才为止慕烟连孟婆和谢必安都没有彻底解决掉，结果是又来了一个人，直接出现在了谢必安的面前，徒手就将慕烟咏唱出来的术法给破坏殆尽，就算自己承认自己还是一个并不成熟的新手，但是慕烟也敢保证自己使用的术法不可能被人徒手硬接下来。 来的人穿着和谢必安正好相反，一身黑色，外衣是披在肩上，戴着一顶绣着“天下太平”的高顶帽，手持纯黑色的哭丧棒，一副几分钟都没有一点一丝变化的面瘫脸和一双看起来十分空洞但似乎能够将别人灵魂吸进去的眼睛，想都不用想是谁，是黑无常范无救来了。 “呦，老黑老黑，你怎么来了？”谢必安用一副游戏的口吻说道。 “你要的资料，我顺带送过来。”范无救在性格上正好与谢必安相反：谢必安给人一副亲切感，说话也十分快活温婉，无论什么时候两边嘴角总是上扬的姿态，好像总是挂着一副笑脸；而范无救说话简洁明了，不会多一个废字，声音则是冷静且听不出任何感情，甚至连最基础的音调都很少有起伏，嘴角两边也总是呈现下沉样子，配合上那副面瘫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跃然而现。 慕烟无论怎么看，范无救可是要比谢必安难对付多了。 “就是他？”范无救盯着慕烟看了一会，然后只是简简单单问了谢必安一句。 “是的，我挺看好这些小家伙的。”谢必安虽然表面上用非常轻松的口吻来回答自己多年的搭档，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处在了惊涛骇浪之中，并不是因为害怕范无救会杀害慕烟，而是因为搭档给自己的这份资料，在他眼里这已经算是核弹级别的消息了，虽然表面上写的很委婉，但是谢必安却能够嗅出来：地府竟然又对天道下手了。 当然范无救才不会闲着等谢必安看完手中的资料，而是拿着哭丧棒慢慢走向了慕烟，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虽然刚刚谢必安话中有话别让自己杀了慕烟，可是擅闯地府的罪名也不能消除。 “要对我动手吗？”慕烟也做好了姿势。 “来吧。”范无救的话依旧是简短，简短到许多人恐怕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就算刚才慕烟看见了范无救徒手抵挡术法的画面，但是在自己心里面也要说一万遍不能打退堂鼓，从自己公开与十四人为敌，退出天道后，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慕烟操控着长戈开始压制范无救，同样的范无救也举起哭丧棒来抵挡慕烟的攻击，慕烟的攻击都是按照固定学习的招式演变而来的，所以对于明眼人来说一看就能知道是哪一套武术功夫的派别，而范无救相反，就像是随意的一记抵挡反击，看不出深浅。 两件武器十字相近，然后相撞，最后不到一秒钟时间分离，明显是范无救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因为慕烟的攻击被强行破解掉，甚至是被弹开，仅仅一招就处在了落败的一方。 虽然慕烟想到自己可能无法正面硬抗范无救的攻击，可是没有想到会像是秋风扫落叶那样糟糕，范无救以暴制暴的力道足足让自己后退了好几步，现在自己握着长戈的左手没有发麻发痛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再来。”范无救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会来。”慕烟再一次拿起长戈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虽然慕烟没有发觉，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范无救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慕烟这样子明知道有着明显近战差距还敢往前冲的愣头青已经很少了，毕竟无论怎么说慕烟这场闯地府的闹剧肯定是会以失败而告终，但是一时的失败很有可能就造就了之后的成功。毕竟不知道多少年前，自己就是这样子过来的，范无救从慕烟身上，恍惚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这帮老不死的顽固分子！”谢必安咬牙骂了一句，地府和天道之间有着恩怨隔阂，谢必安很清楚，这两帮谁也不服谁，偶尔间也有过相互诋毁，可是像地府这样利用生死簿的权利来制衡天道，真不像是光明磊落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在不论自然术法上，单从天道术法和冥道术法的对比上做一个判断的分析，冥道术法是稍微处于弱势的。”谢必安看了一眼慕烟和范无救的方向，心里面嘀咕着，“两方之所以没有特大规模的冲突就是因为元气和灵力相互不兼容这一点做了最好的缓冲，可是如果将两方放置在一个生命力和灵力都能够充足补充的地方做对抗，代表冥道的地府胜率是比不过天道的，这也是地府老家伙们很忌惮的地方，更别说天道的人有可能觉醒灵力的使用，但是地府的人却不能逆向觉醒元气的使用，这种从总体上很难弥补的差距感，成为了地府一直忌惮天道的导火索，才会有地府用‘平衡’作为借口滥用生死簿权力的现象。” “我记得之前似乎有过不止一次这样子的行为。”谢必安回过神又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和慕烟那里的情况，慕烟已经不再正面与范无救硬碰硬，而是选择避其锋芒攻其不备，尽管收效甚微，但是相比较之前一招就结束一回合的情况，单回合内慕烟和范无救相互纠缠的时间在不断延长，或者说慕烟正在缓慢地学习和成长。 “那应该是地府下达的最糟糕的一次命令，生死簿会随着一个生人的死亡作为通告出现在目标身旁，只不过生人看不见灵力，察觉不到罢了，但是那次目标身边单单有一只能够看见灵力名字叫布偶的猫，而且还是仙道的人，要是布偶耍起性子做了和这小家伙一样的事情，那么地府就要面对天道和仙祠两方的打压，好在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但是也促成了布偶进入十四人之列，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以为那件事情过后老家伙们会消停一下，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 谢必安觉得事情闹得真的有些大，不管是慕烟看见了灵力的生死簿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以布偶为首的十四人高层做出的反击决定，至少慕烟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一件事情：一次大规模的反地府运动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二八六·地府之殇(8) 二八六 “真是混蛋！”慕烟的长戈再一次和范无救的哭丧棒撞击，这一次也只是僵持了一小会后，慕烟就立刻收力摆脱胶着的状态，慕烟现在明显感觉有些吃力了，但是对面的那个人，应该说是那个鬼依旧是一脸面瘫，那种轻松的面瘫，果然在近战方面范无救有着较大的优势，倘若阴帅便是如此，那么十殿又会怎样？ 不过慕烟还注意到范无救手中哭丧棒上面的冥纸并没有消耗太大，从之前不经意间发现谢必安的哭丧棒上冥纸因为接触火球而消失掉一部分来看，哭丧棒上面冥纸的数量和本身的耐久有关联，如果冥纸消耗殆尽，说明哭丧棒的耐久也归零，虽然慕烟还不清楚灵力构成的媒介是不是无限制的，但是这种无限制武器的概率也太小了，就算天道中媒介数量最多的苏菲，也不敢用无限制来定义自己的媒介。 当然慕烟也知道如果不利用其它术法，自己肯定要被范无救压制到死了，从刚才的好几次交手来看，自己在熟练度和经验上差太远了。 “再来啊？”没有等范无救开口，慕烟就已经替他回答了，谢必安见这个家伙竟然十分莽撞地正面冲向范无救，到觉得奇怪，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应该明白.范无救最擅长以暴制暴了，对于角力处于弱势的慕烟来说正面硬抗可不是好主意。 当然慕烟才不会和范无救正面硬碰硬，在与对方起新的冲突前慕烟将长戈敲击地面，一阵寒冷以自己为圆心四周扩散，岩石的裸露地面也开始结霜，白色微微泛蓝的霜不断向四周扩散，似乎是将周围的环境改变了。 “领域。”这一招谢必安在天道时候也见过，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几乎没有一个天道侍会专门往领域的方向发展，但是慕烟就是这种特例，凤凰能够将任何术法的消耗至少减半，所以在别人眼里负载过重的领域，对于慕烟来说并不是问题。 不过谢必安发现慕烟的领域也更加精进，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必须用过其他术法才能够启动，而且覆盖的面积也是残缺不全的，而现在使用的领域更像是从粗加工转变成了精细加工一样，从粗制滥造转变成精雕细琢。 准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接下来是慕烟的攻击，自己通过利用领域控制冰封的能力，在用长戈作为主攻的同时，利用冰封术法进行辅攻，从各个角度打乱范无救的攻击节奏，不得不说在启用的领域之后慕烟的确能够在正面进攻上稍微夺回一点优势了。 不过这样也不能小看范无救的实力，毕竟作为阴帅，术法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看准了慕烟一个急于攻击的时间点，利用灵力提纵甩开了慕烟的正面攻击，转到侧面发动袭击，此时慕烟的攻击方向基本集中在正面，侧面可以说是没有防备，这时候转攻为守也晚了，怎么看这一回合慕烟又处在劣势之下。 可是慕烟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挡在自己身前，这个姿势谢必安也见过，记得是叫镜中颜，反攻击的术法。 范无救的哭丧棒不留情地一挥，将面前的慕烟是连腰斩断，可是目光下的慕烟就像是易碎品般的玻璃全面碎裂，然后碎裂的画面射出来数不清的铁索，直指范无救。 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会选择躲开，可是范无救却反其道而行，另一手向下一压，面前似乎是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巨大洪流，将冲过来的铁索悉数粉碎。而在常争斗中磨练出来的敏锐第六感，也立刻发觉了慕烟要袭击的位置，转身哭丧棒一挡，便和慕烟的长戈再一次的相撞，不够这一次慕烟借助冰封术法，并没有选择退却，而是选择和范无救僵持，原本双手握住的长戈都没有办法压制范无救，而现在只是单手就勉强可以做到与对方这样僵持下去。 不过慕烟真的是一个不喜欢僵持的人，所以他还是很快做了一件缓解这种尴尬的事情：律反。 步生莲的律反，迫使范无救主动放弃和慕烟的僵持，这也是第一次，不过步生莲也没有对范无救产生多大的影响，只不过是后退了两步。 但是范无救心里面到有一种错觉：近战、领域、铁索还有瞬移般的袭击，感觉自己并不像是在和天道的人争斗，更像是在和一个活用地府方式的人相互纠缠，或者说有点打自家人的味道，如果换成意志不怎么坚定的，可能觉得慕烟并不是天道的人，更像是地府的人。 而就在慕烟和范无救同时思考下一步对方应该怎么走，自己有应该怎么动的时候，奈何桥上传来的喧杂的声音，打乱了原本有序过桥的亡灵，是地府鬼卒的大部队，看来是通过了谁的提议前来支援忘川的，而且全部都朝着慕烟的方向而来，想来人海战术。 孟婆觉得这群人来的真不是时候，派出来几乎是一支军队的规模就为了抓捕慕烟一个人，一是小题大做，二是根本无用，因为孟婆相信慕烟的手中肯定有大范围杀伤的底牌术法，这群人简直就是过来做炮灰的。 慕烟很不耐烦的啧了一下嘴，自己是来救自己老师的，并不是来花时间打架的，光是黑白无常外加孟婆就要浪费太多时间，现在又来这么多的鬼卒，那么就按照现在攻击的效率，要花费的时间可能要翻两倍不止，所以慕烟决定不再隐藏节约了：“寄寓苍天的智慧……” 赶来的鬼卒，和在场的三个人，看着慕烟正在空中绘画图案，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这种一边说着奇怪的语句，一边绘画着看不懂的图案，已经不是三道术法的范畴了。 黑白无常倒是明白这应该属于外来的咏唱术法，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术法，但是只要打断慕烟口中的语句，就能够结束这个术法，因此范无救冲了上去。 若是正常情况，慕烟肯定要先释放一个防御术法保护自己不受干扰，但是现在无需，因为自己还在自己的领域中：数不清的铁索从地面射出，直接将任何一条能够攻击到慕烟的道路都封锁了，天空中同时也落下冰霜，不仅遮蔽了对方的视野，也慢放了对方的脚步，虽然范无救肯定能够通过，但是慕烟的咏唱，也不过寥寥1分钟。 慕烟双手合十，那个熟悉的阵法已经浮现在半空中，将所有不明白的鬼卒尽收眼底，慕烟嘴角一扬，轻弹阵法：“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启用。” 接下来的，就只有3650发自然散弹出膛的声音和对面无法反抗的惨叫声，虽然只有1分钟时间，但是过后能够站在原地的，就只有4个人：慕烟、黑白无常和孟婆。这一分钟简直就是慕烟单方面的屠杀。 冯?克里米扬散弹有一个有点是纯自然术法构成，所以并不需要耗费元气，慕烟试图借助灵力启用，获得了巨大成功，而且威力似乎也有所提升，但是即使是这样，像这样子特大术法，慕烟也无法频繁使用。 倒是对面的地府三人组，要重新考虑这个不速之客的实力了。 二八七·(9) 二八七 自然之境天道境内，煜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闻天道舍厅，这是一个坐落于整个天道机构中心的建筑，就连整体的装潢都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府厅，因为这里是所有天道侍总动员的地方，也只有天道发生全面战争时刻才会动用的地方，这里对于天道的意义，就相当于现世莫斯科红场对于俄罗斯或者苏联的意义一样。 此时此刻煜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整个人几乎是松垮地瘫在椅子上的，就算是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就算是有人已经走了进来，煜的姿势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舍副。”进入闻天道舍厅的是散医，闻舍四君之一。 “都已经办好了？” “如果说是按照你表面上面的吩咐，那么我的确是都已经给办理好了，而且是百分之百的无误。” “虽然你没有说，但是从你的口气上面似乎是对我下达的命令有异议啊，有事情就直接说得了，用不着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来反抗。” “说起来大家都对你下达的命令存在异议，作为舍副你的确是有动用所有天道侍进入警备状态的权力，但是你要以此来对地府施压……大家可是都不看好的。” “闻舍的人也不同意？” “几乎是所有人吧，尤其是闻舍的人，作为最强战力的他们自然心中有一个度量，你为了慕烟竟然要举全天道之力对地府施压，大家都觉得这可不是一个成熟的舍副应该做的事情，毕竟不久前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大家对慕烟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反感倒是不少，而且慕烟在离开自然之境之前都已经公开声明了，现在的他和天道已经断绝了任何关系，所以说他现在和我们天道并没有任何关系，就因此大家对你下达的命令很不满，十四人也是如此。” “他们也只是口头说一说罢了。”煜回答道，“自府是为了制衡闻舍而产生的，如果我这条命令他们真的表示不满和反对的话，那么早就动用自府的能力来反对我了，还怎么可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闻天道舍厅？这群人大部分是讨厌慕烟，但是他们更不喜欢地府的所作所为。” “可是地府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对象，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现在的天道并不适合进行这种战争，外面的强敌正在虎视眈眈着。” “我知道，所以我要给他们一个深刻一点的教训才行，你想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面他们有理由夺走我们一个十四人的名额，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对于不听话的家伙，那么就应该好好地揍一顿让他们长点记性。” “再说了你觉得我们和慕烟只见的关系就凭那个家伙一句‘断绝关系’就断绝了？那个家伙把人之间关系当做什么？毛线吗？要是能说断就断，那么还要‘社会’这个词语干什么？那个家伙对天道做了那么多的愚蠢事情后就想一走了之，那也太便宜他了。” 听到这里散医倒是笑了：“这个解释我倒是很喜欢。” “去准备吧，让十四人和闻舍做好准备，崔琰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建立通往地脉的通道了。” 散医走后闻天道舍厅一角转来了司清寒的声音：“煜君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慕君吧？” “那么你就能放得下了？干什么要来这里偷听我和散医之间的对话。” “抱歉抱歉。”司清寒嬉皮笑脸地给出来了一个道歉。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慕烟这个家伙，绝对不能交由地府处置。” 已经远在地脉的慕烟，自然是听不到这些令人诧异的谈话了，他现在正在集中精力对付黑白无常两个人，虽然现在正在和他对阵的是黑无常范无救，不过刚才那个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已经让谢必安认识到慕烟现在的手段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傻乎乎的萌新了，所以就算他现在站在这里，也随时准备好了上前应付慕烟的心理准备。 慕烟的攻势似乎变得更加凌厉，他正在一步一步尝试逼退范无救，尽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有成色的起效，但是如果和刚开始与范无救的交手相比，进步已经很大了。 范无救的性格里面就没有放水这一说，多以当他意识到领域能够给慕烟带来很强的效果时候，手上的哭丧棒来回猛地一挥，上面就开始覆盖住青色燃烧的火焰，范无救将哭丧棒在地面划了一下，上面的火焰便转到了地面上，然后朝着慕烟的方向缓慢移动。 慕烟发现这些青色火焰所到之处，自己所留下来的冰霜不断被蚕食消失，要知道留有冰霜的地方是慕烟能够操控领域的空间所在，这种现象只能证明这些地面上的青色火焰正在击溃自己的领域。 而范无救依旧是主动进攻慕烟，但是自己和青色火焰总是能够保证最短距离，借此来削弱慕烟对自己的攻势，当然慕烟不傻，够聪明的他立刻想办法摆脱了和范无救之间的纠缠。 范无救想要追击，但是慕烟撤退的速度远远大于青色火焰吞噬的速度，如果范无救过深入地进入，那么还是会返回自己与慕烟相互僵持的局面，甚至还有可能稍处劣势。但即使是这个样子，范无救依旧敢孤军深入，他有这个信心和能力。当然慕烟也明白范无救的这一点，才会不断往后退，他就需要和范无救僵持的时间，1分钟就够了。 慕烟一边开始咏唱一边利用领域快速抵挡范无救的攻势，范无救有信心不落败，但是慕烟也有信心能够拖延范无救1分钟时间，保证范无救再怎么疯狂，也不会在1分钟内击破自己的防线。 “施法完成。”慕烟一边说完咏唱，一边将右臂伸出伸直，明显的流动正涌向慕烟的右手，代表着元气的青色一步一步在慕烟右手手心处汇聚成型，上下各自一条有弧度的青色带子，整体来看就是一张弓的模样，不过食指的部分有一个棱形缺口。 慕烟对着范无救会心一笑：“莱文塔-希尔随心弓。” 二八八·地府之殇(10) 二八八 慕烟的确是一点也不会远程术法攻击，所以才选择了近距离战斗，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使用远程术法，通过其他一点小的特殊手段而已。 不过术法完成的那一刹那，自己的长戈和哭丧棒又一次相撞，不过这一次因为慕烟的稍微分心，并没有起到原地阻挡住范无救的效果，反而是自己被破后退了好几米，不过慕烟并不在意，因为他正想要和范无救分离开来，如果一直保持着近距离，那么自己咏唱出来的术法就要白费了。 范无救乘胜追击，利用灵力提纵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追击了上去，甩出来的哭丧棒带着浓烈的灵力横扫慕烟，仅仅是一下子就将慕烟急忙布置的简单防御给击碎掉，余威甚至直接将慕烟给震飞出去，就是那种最直接的飞出去。 “赢了吗？”谢必安看见慕烟双脚离地无法施力，就算他的本事再大，只要没有准备好的施力点，实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但是谢必安隐约觉得不会这么容易。 范无救依旧往上冲，这是打扮慕烟最好的时机了，可是慕烟右手食指伸出，对准了范无救，所有人能够清楚地看到一支草绿色的羽箭跟随着食指一柄舞动，然后稳稳地搭在了食指的正上方，也就是那个缺口上，无论食指怎么移动，羽箭的方向始终和食指指示的方向保持一致。 “那柄弓不需要开吗？”范无救自问了一句，反正现在这个形状是弓无疑了，但是范无救没有看见弓弦，换句话说这柄弓根本不需要，就像是自动步枪一样，完全不需要装填。 “发射！”慕烟小声下达命令，青绿色羽箭离弦而出，目标自然是范无救，不过很可惜的是被范无救躲过去了，失去了目标的羽箭接着往前冲，前面虽然没有什么人了，可是孟婆的那家酒馆可不会长腿跑掉，所以羽箭很干脆地冲入了酒馆里面。 孟婆本来还担心这支箭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比如触发爆炸或者冰冻，反正是能够一击毁掉大半个酒馆的效果，好在没有，这让孟婆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送完，另一面羽箭冲出了酒馆。 “什么！？”孟婆有些吃惊了，这家酒馆可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简单，里面可是利用了灵力空间压缩的术法，房间是不计其数的。也就是说这只羽箭接连刺穿了至少十个房间的墙壁，而且还是那种覆盖灵力的墙壁。 “好夸张的穿透力。”谢必安也明白里面的问题。 莱文塔-希尔随心弓，这个以自然之力驱动的术法，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和特殊效果，因为它将所有的力全都集中的穿透力上，不要说十二三道墙壁了，就连100块超厚钢铁块都能轻易刺穿。 要是这个术法准确击中了人身上致命的地方，那么穿透力就会转变成致命的杀伤力，慕烟也正是不放心这个术法的穿透力，在天道时候不敢对任何一个十四人使用。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刚才那一箭延迟了范无救的追击，慕烟双脚落地后受惯性的影响还在后退，不过这也不妨碍慕烟的攻击，食指再一次瞄准了过来的范无救，不断计算跟踪着他的位置。 第二支羽箭离弦而出，依旧没有击中范无救，紧接着是第三支，还是没有击中，待到第四支羽箭在慕烟食指上准备就绪时候，慕烟已经稳稳地站在的地面上，然后自己主动后退了。而自己后移没有超过7步，第四支羽箭离弦而出，照样没有击中范无救，不过却将对方手臂部分的衣袖划开了一个缺口。 谢必安这才发现从第一箭开始，每一支箭都要贴近范无救一点，直到第四支箭能够擦到了范无救的袖子，也就是说慕烟逐步掌握了范无救躲闪的特点的方向，然后自己的手指根据推断做出合适的调整，虽然不能保证百发百中，但是总有一支会击中对方。 “好强大的推断力和分析力。”谢必安心里面说道，要是没有一个冷静的头脑是不可能做出来这样子的行为，对面这个人看来不是那种头脑发热就闯地府的莽撞鬼。 “最后一支了。”慕烟的心理压力也很大，莱文塔-希尔随心弓可不是无限制使用的，一次激活只有5次攻击机会，慕烟已经用掉了4次，如果第5支不中，自己就要想另外的办法了。 “但愿这最后一支箭，能够派上用场。”思考着慕烟做出来了最大的调整，他估计第4支箭已经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够预判对方的躲闪轨迹，那么最后一次的躲闪肯定要有很大幅度的移动。 慕烟大幅度移动手指，然后大声喊道：“中吧！”而范无救发现慕烟手臂回缩，又加上那句话，就立刻大幅度躲闪，不过不是按照自己习惯性的方向，这一次故意调转了另一个方向，就是为了让慕烟的第5支箭落空，然后自己有信心在第6支箭准备好前攻入慕烟的近身。 不过慕烟回缩的手臂突然快速张开，食指再一次对准了范无救躲闪的方向，一支羽箭已经整装待发。 “第6支？不对，假动作！”慕烟根本没有将第5支使用出去，那句话是谎话，那个动作是假动作，就是欺骗范无救做出躲闪的假象，因为慕烟根本不敢确定范无救就一定会按照自己习惯方向实行躲避。 而现在，慕烟已经十足的确定了范无救躲闪的方向，加上之间自己对对方躲闪距离的简单判断，果断地将最后一支箭用了出去，这是一支范无救绝对不可能躲过的箭。 慕烟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羽箭刺穿范无救的画面，慕烟终于是狠狠地胜了一局。 但是慕烟太过于专注自己的羽箭能不能击穿范无救，反而让谢必安钻了空子，许多缚魂锁从后面袭击了慕烟，直接刺穿了慕烟四肢和躯体。 “这锁链！”慕烟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缚魂锁，自己就算是用灵力也无法破坏掉，很特殊。 “脑袋很灵活，但还是太嫩了。”谢必安说道。 二八九·地府之殇(11) 二八九 慕烟一直在尝试摆脱谢必安袭击自己的缚魂锁的影响，因为被铁索刺穿的部分虽然没有伤口，也没有血流出来，但是慕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掉，处于危机感的考量，这些架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实在是留不得。 “不要白费力气了。”谢必安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缚魂锁，而是囚魂链，它会将目标身体内的灵力或者是元气击散，只要它存在于你的身体上，你就无法顺利地凝聚元气或者是灵力。” “像这样威力吓人的玩意恐怕也不是万能的。”慕烟故意套话。 “除非你能够强行用术法破坏掉它，你恐怕没有这个能力，一来你的元气量肯定已经不足够支撑强大的术法了，二来那种能够彻底破坏术法又不完全伤及自身的术法，可不常见。” “你还真敢说……”慕烟虽然是套话，但是也没有祈求对方能够真的被自己套进去，可是慕烟似乎是高估了谢必安，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有自信慕烟绝对破解不了，不过从刚才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后者可能性居高。 不过既然对方送给自己这份“大礼”了，慕烟也不能不收着，于是自己立刻开启了咏唱，这份自信让谢必安绝对不妙，立刻召唤出来许多的缚魂锁想要构成一个密实的铁链牢笼，直接将慕烟关进去，许多缚魂锁拔地而出，可是还没有构成牢笼，慕烟咏唱已经完成，一阵剧烈的霜降后，包括慕烟自己身上的囚魂链和所有的缚魂锁，全部被破坏掉，变成了细小的冰霜，慕烟趁着谢必安并没有缓过神来时候，已经控制着长戈一记揽月突击，停在了谢必安的身后，不过似乎没有效果，被对方利用灵力提纵抵挡过去了。 谢必安觉得自己还是做得不到位，立刻转身伸手，想要再一次将慕烟困住，可是本来在远处的慕烟，突然一下子拉近了与自己的距离，近到慕烟的脸和谢必安的脸都要相互贴着了，趁着这个机会慕烟右拳出击，谢必安立刻释放灵力，构成一个反弹的护盾弹开攻击，然后在攻击化解后反击，但是也被慕烟架住，两个人近身拳脚相互来回了4个回合，慕烟处于下风，但是最先退开的是谢必安，慕烟见状立刻用长戈凝聚冰枪甩出去，却是被谢必安洗漱击碎。 孟婆在一旁看着，如果不是因为入侵这种事实，这绝对是一场激扬跌宕的交手。 “狐狸之窗？”谢必安嗤笑了一声，“真能够骗人的。” 刚才简单的几个交手，谢必安发现慕烟的左眼珠子的瞳色已经渐渐变成了青绿色，这是典型地被灵力浸染后产生的效果，但是谢必安明白灵力是无法浸染还处于“活着”状态的身体，也就是说慕烟的左眼是死亡状态，也就是现世口中的阴阳眼开。 现在黑白无常和孟婆能够明白为什么慕烟有这个勇气和自信使用那么多大范围的术法了，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术法源会枯竭，左眼的阴阳眼会源源不断给他自己提供灵力作为支持，去弥补元气的损耗，而且从刚才那些表现来看，慕烟甚至已经掌握了灵力提纵，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援助都没有。 “能够在完全瞒着地府的情况下不仅开启了阴阳眼，还通过它完成了灵力提纵的掌控……”谢必安说道，“我应该用‘天才’来形容你才对。”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如果没有一堆时间堆积的话，我是无法走到这一步的。” “那你应该知道，有人就算是用时间去堆积也没有任何效果，就像是想要将一盘散沙堆积成塔一样。” 慕烟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一句实话。 不过谢必安真的想要看一看慕烟在灵力方面成长了多少，于是说道：“我们两个人打一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下面就一个回合，用出来你现在能够使用的最厉害的术法，来对付我和老黑的术法，只要你能够抵挡住，我就让你过忘川，过了忘川再往前就是地府的核心地带酆都城，在这件事情结束前我和老黑都不会再拦截你。” “当然，我允许你现在快速恢复自身的灵力或者进行咏唱，毕竟我有时间等。” “一招定胜负？”慕烟说道，“真没有想到七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还以为你们会死守到底。” 谢必安听了后竟然笑了：“我们生前也是人，即使死后进入地府，什么样子的事情都看多了，自然不少你这一种的，现在就问你赌不赌？” “我赌，不过给我5分钟。” “可以。”谢必安回答的很爽快。 利用这5分钟时间，谢必安去看一看自己的铁搭档范无救的伤势，慕烟的莱文塔-希尔弓虽然击穿了范无救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击中任何的要害处，所以范无救并没有大碍，释放一个术法还是没有问题的；慕烟则是在思考用什么术法，很显然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这个术法强度肯定很高，因此靠自己创造的术法根本不可能抵挡住，想要有效果，就必须要使用术法书中记载的术法，其实慕烟早已经想到了能够使用的术法，但是消耗量可是比冯?克里米扬散弹还要大，要是这样即使过了奈何桥，也没有可用的灵力了。 用，还是不用，这是慕烟正在考虑的问题。 5分钟时间过得很快，最后慕烟还是下定了决心用处来这个术法：“古尔塔斯，潜伏在漆黑之夜的妄想……” 慕烟这一次故意大声咏唱，毕竟是最后一击了，无常见慕烟开始咏唱，也立刻做出来了准备，一般而言术法是单人使用单人释放，但是这样子术法总有上限，一个人不可能使用出来创造生命或者毁天灭地能力的术法，要是如果有复数的人同时分工一个术法，那么就能够创造出来单人无法使用出来的术法，但是这样需要的是极高的默契和配合，联合术法每一个环节释放的时机、强度都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术法会因为不平衡而失控，这是一种危险但是很强效的术法。 无常召唤出来了缚魂锁，在两人之间构成了一道门，一道被散发着黑色气息和白色气息的铁索构筑的奇怪的门。 慕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咏唱：“开启、关闭、孤独、彷徨……” 另一边门出现后，白无常伸出右手食指在门前上划，而黑无常则是伸出左手食指在门前下划，一道对称的等长的黑白的平行线出现在了铁索门前，然后两人的食指，在平行线上端左右汇合。 “苦难告终。”黑白无常同时说道。 同时间慕烟这里也到了末尾：“我亲自驻足，看那没有死亡的死亡。”说完双手面前合十，一个复杂的法阵印在了双手侧面，“施法完成：虚渺镜像—异界放逐。” 二九零·地府之殇(12) 二九零 在孟婆眼里，这简直就是两个疯子之间的对抗，毕竟是一个明白人都清楚强招对强招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人下手的地点距离自己的曼殊沙华花圃有一定的安全距离的话，孟婆早就上前强行制止这三个疯子了。 不过孟婆也奇怪谢必安他是真的想要杀掉慕烟吗？他很看好慕烟这一点孟婆是知道的，但是最后竟然会使用出来苦难告终，要知道这一招是将地狱的实力具象化，也只有遇到那种祸害现世，无法一时消除的怨灵，才会派遣无常并使用苦难告终，这一招能够将目标所有的能力彻底粉碎然后直接打入地狱里面，是一个很可怕的术法，由黑白无常布置的铁门已经打开，一股由强烈灵力凝结成的黑色缎带冲出铁门，像是追击猎物的蛇一样咬向慕烟。 “无论看多少次，依旧是那么浓烈。”孟婆看着冲出来的黑色缎带心里感慨着，灵力一般情况下是青绿色或者是青蓝色，浓度增加后会变成红色，最高也不过是黄金色的，但是由黑白无常联手释放的苦难告终，却能够达到黑色的标准，这也让任何一个怨灵都无法逃脱术法的制裁。 对面的慕烟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倒是知道一点：这两个无常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虚渺镜像—异界放逐，这是慕烟从没有被崔琰“缴获”的“幸存”的术法书里面学习到的最高阶的西洋术法，光是内容就密密麻麻的记载了整整两百多页，因此学习起来是非常麻烦，而且术法书里面记载着的十几个最高阶的术法，慕烟也只学会了这一个而已，就因为这一个术法，慕烟也整整用了自然之境里面近10年的功夫。 这个术法的能力就和它的名字一模一样，在慕烟的前面形成了两个交错的正方形，相互重叠的部分形成了一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洞，强大的吸力同时也产生了强大的，交错复杂的气流，企图将面前的任何东西都吸进去。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场面，那么就是两阵龙卷风在互相掐架这么简单，这两方的确是都想到一块去了，所用的术法都是能够将放逐到另外一个空间的囚禁作用术法。 也许正在胶着的三个人没有注意到，可是作为旁观者清的孟婆却发现了，慕烟使用的异界放逐，也是黑色的，毕竟能力这么强的术法，慕烟自身剩余的元气不可能驱使，所以说这也是利用元气组构而成。 “这个家伙究竟经历了什么？”孟婆也对慕烟产生了兴趣。 场上依旧是胶着状态，苦难告终的绸缎一直企图将异界放逐中央的黑洞的灵力打散然后破坏掉，而异界放逐的黑洞也在试图将绸缎和整个苦难告终连接两地的铁门吸入黑洞里面进行放逐。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叫做物极必反，两个拥有极高吸引力的术法相互碰撞和胶着，使得漆黑色的灵力能量逐渐在两者之间汇聚、压缩，当流入中间的能量逐渐开始高于两个术法的强度时候，整体的平衡开始走向失衡，两种术法不约而同出现崩溃；而当两个术法的束缚力已经无法制约中间的那个能量，便发生了犹如核武器爆炸的一幕：足够使人晕厥的巨大响声开启了剪彩仪式，黑色灵力构成的黑浪向四面八方席卷，将始料不及的三个人重重地推开，然后翻倒在地，中央浓烈的灵力冲破天际向四周蔓延，让本来显得阴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暗，最后在爆发地留下了一个还充斥着浓厚灵力的“弹坑”。 三个人踉踉跄跄站起来，各自都不同程度受到了扩散灵力的伤害。因为慕烟的术法要弱上三分，所以自己伤得似乎更重，但是他却是以一个胜利者的表情站着，然后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旁观的孟婆，稍微后退了几步后就走向奈何桥去了。 三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赌约，既然慕烟挡住了苦难告终，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拦截慕烟了，而且事已至此，孟婆和范无救已经觉得没有必要拦截慕烟，因为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就算慕烟过了奈何桥，但是只要遇见任何一个阴帅，或者是中央官职的钟馗、三判甚至是十殿中任何一位，那么慕烟的入侵就会宣告失败。 唯独谢必安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按照现在慕烟的实力，就算遇见了任何一位十殿，都还能进行一战，既然这个家伙选择了独自闯地府，那么肯定不会有所保留，如果说这是一场比拼智谋的卡牌游戏，那么刚才那个异界放逐肯定不是慕烟最后的底牌，也不会是他最后的王牌，在他的手上，一定还有能够拿出手的，足够抗衡十殿手牌的纸牌。 虽然谢必安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一个十殿或者阴帅慕烟不在话下，但是他要面对的会是整个十殿阎罗和剩下的九个阴帅以及三判，手中的牌再厉害也有用光的时候，因此自己还不能就这样休息。 “真累人。”最后谢必安感慨了一句。 另一面慕烟正在缓慢前进，现在他不止身上有伤，而且脑袋也开始变得困倦起来，这是灵力消耗过度而没有及时补充的表现，想着狠狠地咬自己一口，让疼痛来清醒一下脑袋似乎不可行，不能在平白无故增加伤口了。 但是慕烟也不是没有准备，取下来了腰间的那个俄罗斯小酒壶，这也算别人当时送给自己的礼物了，现在慕烟似乎能体会到当时那个人送给自己是抱着什么样自的心情了。可是多想无益，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回头，慕烟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慢慢走过奈何桥，只要沿着前面唯一一条路，就可以抵达酆都城。 不过已经有一个人正当面走了过来，而且这个人慕烟算是认识，在初次会见十殿时候，这幅面孔就在十殿里面：位列第四殿的五官王。 二九一·地府之殇(13) 二九一 要不要避开这个人，这是慕烟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不过对方可是十殿，实力位居顶端的人，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能力全部有余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逃跑，更不用说现在的慕烟已经战过一场，损耗巨大，逃跑？是不可能事件了。 因此慕烟并没有打算逃跑，当然你也没有迎上去的打算，有哪个聪明人会往火坑里面跳的？ 所以场面变成了一个站着等着另一个人走过来，等到这位五官王走进了，慕烟才具体看清楚她的面貌，当时跟随着崔琰去见十殿时候，所有的十殿并没有完全看清楚，这么近距离将对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一番，倒是第一次。 阎罗十殿第四的五官王，倒是一位女性，穿着倒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汉家装饰，黑色与红色是主打，就像是自己看到的那张所谓的生死簿一样，不过让慕烟更在意的是这位五官王的外貌，一副典型的，和自己的府长布偶一样的冷漠脸，或者说是扑克脸，而且明明是彰显极尽的传统，但是却留着一股清爽的齐短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烟一点也不讨厌这种风格。 “为什么不跑？”五官王很明显就是冲着慕烟而来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冲着慕烟的方向，看来不是十殿要她来“收拾”残局的，那么就是和谢必安一样她自己要来的。 “我跑得了吗？”慕烟站好了尽快呼吸恢复精神，“我可是认得你的，至少我还不傻，不会傻到能够从你的手上跑掉。” “那你真的是不傻。”五官王说道，“我看见奈何桥那里出现了不正常的灵力波动，而且竟然还是黑颜色的灵力波动，其中有一部分我能够认出来，是无常的‘苦难告终’但是有一部分不是，是你弄出来的？” “那是我能够站在这里的原因……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真是好运气，不过你的好运气就要到这里结束了，我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独自闯地府，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地府也有地府的规定，擅自闯地府的人，严惩不贷。”说着五官王突然伸出来了自己的右手一指慕烟，慕烟能够清楚地看见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冲向自己。 “鬼业亡灵！？”这是一个刚开始让慕烟吃尽苦头的能力，所以慕烟能够记忆地这么清楚。 就像是有人将慕烟给提起来丢出去一样，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慕烟就被鬼业亡灵丢了出去，要是照这个方向发展，慕烟可就要被丢出奈何桥了。 像这样子直接让自己回到原点的糟糕情况，慕烟可不想来一次，即刻使用出来凤凰的飞空能力，让自己停浮在了半空之中。 “my turn。”慕烟小声说了一句，不像是说给五官王听的，但是却要出手了，于是乎慕烟快速落地拿好长戈冲向五官王，尽管能跑，但是慕烟的步伐有些不稳，看来那一记异界放逐的影响，并没有退散掉。 长戈以弧形挥动出去，可是却被五官王轻轻的一记后跃躲过，虽说是没有什么，但是慕烟苦恼就在这里，明明看起来不过比布偶稍微年长了一点，但是应付近战的能力却是那么得心应手，看来统管地府的阎罗十殿，也不是那么养尊处优的人。 五官王后撤了一步后双手击掌三下，透过阴阳眼慕烟能够看见对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卒，不过并不是那种“真”的鬼卒，而应该是通过鬼业亡灵幻化成的鬼卒，并且每一个鬼卒的手上，皆开弓持箭，目标自然是慕烟。 “喂喂。”慕烟站稳后有些不满且不可思议地说道，“不是说好了地府的每一个人都是玩近战的吗？这一顿箭雨的招呼是哪样？” “你一个天道侍的人，用长戈还在理了？”五官王豪不留情地进行还击，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哑口无言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这句话太在理，而是因为这句话太牵强。 不过五官王才不会管这些，一声令下一支右一支羽箭离弦而出，在旁人看起来羽箭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在慕烟眼里，似乎是加上了慢动作，这并不是因为慕烟的眼睛已经习惯了羽箭的速度，而是因为……这是死亡前任何动作都会变慢的正常表现，慕烟现在已经无元气可用，无灵力可使，异界放逐的损耗根本没有补充上来。 所以慕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跑是没有用的，最近的一支羽箭逼近慕烟，看起来慕烟似乎已经走到路的尽头了，只是…… “自如体系，第一序列，凤凰火护身启用。”系统般的提示音从脑海里面传来，一阵凤凰火从慕烟的身体内迸发出来，螺旋上升的凤凰火直接将所有的企图伤害慕烟的羽箭，悉数破坏掉。 “什么东西？”五官王问了一句，慕烟还有余力抵抗这并不奇怪，但是这种能力似乎既不属于天道的能力，也不属于地府的能力，难道是仙道的能力？也不应该，毕竟仙道的人也算是老古董老顽固。 “你的能力……” 五官王还没有说完，慕烟大声喊了一句：“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好奇怪的一句话，五官王觉得慕烟似乎是疯了，但是也引起了她心里面一股莫名的火：“说来就来，说休息就休息，你当地府是什么地方，旅馆吗！”一边说着一跺脚，灵力如同潮汐涌向慕烟，想要将慕烟给撕碎，这种情况下慕烟也不躲闪，真的是休息了。 在五官王的视野里面，慕烟似乎是被灵力的潮汐给淹没了，可是泛着淡淡蓝色的灵力里面，却出现了一种不和谐的青红色，那不是灵力应该有的颜色。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个不和谐的青红色，慢慢地扩大，将周围的淡蓝色不断地淹没、吞噬，最后奋力一击，将潮汐彻底击碎，慕烟再一次出现在了五官王的眼里，全身周围缠绕着青红色的火焰，原本透露着疲劳的眼神也立刻变得精神焕发。 “现在开始第二回合！”慕烟露出来了急不可待的表情，“本来还没有和地府的人交过手，所以初次交手，请多关照。” 五官王觉得慕烟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问一个问题，按照之前的胡闹，我可能被地府原谅吗？”慕烟笑嘻嘻的问道。 “你脑袋没问题吧？”五官王说道，这一句一语双关，既回答了慕烟这种不可能实现的问题，又反问慕烟脑袋是不是已经坏掉了。 “既然如此。”慕烟伸直左臂，更强烈的火焰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杀掉一个十殿也没有问题喽，反正已经不可能被原谅了。” 二九二·地府之殇(14) 二九二 五官王不知道慕烟这个家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和刚才那个慕烟压根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来浓重的杀气和等待爆发的压抑感；而且五官王很聪明，她知道慕烟闯地府肯定是为了国木的事情而来，但是从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是决计要将自己杀死，如果慕烟是一个聪明人的话，是不应该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得，地府的人可不是软蛋，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十殿的死而向慕烟妥协。 “这个人不会有两方灵魂吧？”五官王做了一个最符合的猜测，所谓的两方灵魂，就是一副躯体里面存在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灵魂，用现世的话来说就是人格分裂。五官王的确是猜对了，一开始跟她对话的的确是慕烟，但是简单的交手过后慕烟深深地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抵挡不住五官王的实力，所以为了不会死在这里，慕烟只能休息，让另外一个激进的家伙，里慕烟出来了。 里慕烟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发出来一记十分懒散的声音：“嗯……活动活动筋骨真好。” 就算是换了一个人格，五官王觉得也没有任何用处，毕竟身体本身灵力就几乎消耗殆尽，就算是谁的人格都没有用。 这的确是一个真理，但是有时候许多人就是不走真理这条道，现在的里慕烟就是这样，他才不会使用灵力去和五官王打，因为自己最擅长的是凤凰的能力。 身体活动完后里慕烟冲向了五官王，当面就是一记直拳，五官王看见慕烟想要和自己比拳脚，决定自己也以拳脚相迎，彻底击溃慕烟。在拳脚上面两人有相似之处，都是重在实用的功夫，不过五官王的一招一式都透露着深厚浓郁的时间积淀，而里慕烟则是见招拆招，防人所长攻人所短。 “喝！”里慕烟转身侧击，和五官王的肩膀相撞，使得五官王被迫后退几步，其实从刚才的那几个回合来看，五官王是一直处于下风的，并不是因为里慕烟的近战功夫了得，对于五官王来说，里慕烟的近战并不算棘手，如果只是单纯比拼近战五官王有绝对信心将他打得贴在地上起不来，但是关键是那些缠绕在里慕烟身上的火焰，这种火焰直接将五官王凝聚的灵力溃散并烧尽，让火焰直接灼伤自己的身体，刚才的交手就是这样，每一次对里慕烟的攻击防御或者是反击，五官王都要小心被里慕烟周身的凤凰火的灼伤。 “可恶……”五官王本以为会很轻松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便不是这样，身上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有了鲜红色的烙印，那是被里慕烟凤凰火灼伤的表现，但是五官王还并不知道这是凤凰火，因为慕烟收服凤凰那一幕虽然被谢必安亲眼看见了，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一点告知给十殿或者其他地府职员，因此里慕烟能够暂时压制五官王，还得益于这种信息的不平等。 “再来啊！”里慕烟跃起握拳冲向五官王，自己说要杀掉十殿，那么就肯定要做到，而五官王还没有考虑好如何对付里慕烟，首先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些缠绕在他身体周围烦人的火焰，其实五官王可以硬碰硬，就利用自己的格斗术，在忍受凤凰火侵蚀的同时彻彻底底将慕烟给打趴下，不过地府从来不建议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 里慕烟的拳头距离五官王越来越近，但是五官王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柄剑，直接向下挥入地面，就像是产生了一道剑气一样，产生出来了巨大的气浪，本来这些灵力构成的气浪应该直接被里慕烟缠绕在身上的凤凰火给消灭掉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凤凰火处于弱势还是因为气浪密度太大的缘故，里慕烟直接被震得后退，等到站稳了后，才发现五官王身旁，又出现了一个人，穿着和五官王差不多。 里慕烟根据当时慕烟的回忆，这个人应该是坐在第二位的，所以不差的话是楚江王，十殿之一。 “大意了点。”里慕烟整理了一下被气浪弄乱的头发。 “你就是那个闯地府的家伙，天道的人，你活腻了？” “是你们活腻了吧。”里慕烟说道，“来一个十殿和来两个十殿一个样，来两个十殿和所有十殿来了情况也不会改变。” “狂妄自大的家伙，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投降认输，我们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聪明人只要听见‘考虑’两个字就知道你们这是官方套话，从轻发落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不想投降了？” “想知道我的态度？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话。”里慕烟云淡风轻地说道。 五官王和楚江王知道这个入侵者是不可能投降的了，他那句很简单的话无非就是拒绝投降，态度强硬之类的话，所以虽然预料到了，但是也想听一听是什么慷慨陈词。 “勿谓言之不预也！”说完里慕烟猛地一跺脚，岩石地面即刻燃烧起来，瞬间向四周扩大。 “领域！？”五官王和楚江王大吃一惊，天道侍几乎没有人会选择领域，可是慕烟却选择了。 和慕烟的冰封领域正好相反，里慕烟擅长使用的是由凤凰支持的火系领域，使得本来显得阴冷的地脉环境变得燥热起来。里慕烟伸出手来，一股凤凰火向上燃起凝聚在他手上，最后压缩实化，变成了一柄长刀。 “看样子中了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五官王说道，地府的侦察术法是有灵力组成的，但是却无法侦察到这柄长刀的具体数据，说明灵力在触碰刀的一瞬间就溃散了。 “你们最好瞪大了眼睛。”里慕烟说了一句，长刀向上一扬，炽热的凤凰火遮住了双方的视线，但是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转眼间里慕烟就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里，而里慕烟本人，已经在楚江王斜上方，长刀也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二九三·地府之殇(15) 二九三 这种瞬间奇袭的招式里慕烟是屡试不爽，尤其是对方并不知晓自己的任何底牌时候，这样子的攻击就算杀不死对手，来个重创也是没有问题的。五官王的反应能力比楚江王快，几乎是看见里慕烟的影子那一刹那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提醒楚江王躲闪是不现实了，于是自己毫不犹豫地一拳头打在了楚江王的身上，借由着灵力形成的拳劲硬生生地将楚江王换了一个位置，楚江王算是安全地躲开了里慕烟的奇袭，但是五官王可没有这么幸运了，伸出去的手臂根本来不及回防，被里慕烟的长刀招呼了一下。 “啧啧啧啧。”里慕烟有些不满地啧了好几声嘴，这一招没有到达他预想中的结果。 “五官！”楚江王下意识地担心了五官王一声，然后咬牙切齿地盯着里慕烟，“你这个混蛋！” “骂我干什么？”里慕烟站直了身体提起长刀，“无论你我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都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杀死的心理准备，像刚刚那种情况就应该提前预想到才对，明明是自己的迟钝导致了同伴的受伤，不自责反而要来怪我咯？” “还不如被我一刀杀死呢，这样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里慕烟又补充了一句很扎心的话，刚才那一个奇袭里慕烟相信楚江王能够躲闪掉的，最好的情况是无伤躲开这一击，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就是因为楚江王自身大意了，他太小瞧里慕烟了，抬高自己小觑敌人这可是兵家大忌。 “混球，我铁定要杀了你！”楚江王持剑下劈，灵力如同滚滚洪流碾向慕烟。 “来啊，谁怕谁啊？”慕烟也冲向了楚江王。 在一旁一切都看到的五官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感觉楚江已经输掉了，要问这个世上什么武器伤害最大，核武根本算不了什么，伤害最大的是语言，厉害的人往往几句话就能够左右局势的走向，刚才里慕烟说的那些话是有意给楚江听的，而且非常成功地左右了楚江的情绪走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五官王才断定楚江已经输掉了，一个人的情绪既然能够被别人牵着走，那么自己的想法自然也很容易被别人看穿，或许对于里慕烟来说，楚江王就像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一眼就看穿。 面对能够将一切碾压成粉末的灵力洪流，里慕烟不慌不忙地将手中长刀刺入洪流之中跳动，瞬间给自己打开了一条通往楚江王的安全通路，里慕烟的火焰就像是能够克制灵力一样，凡是与火焰接触的灵力全部被灼烧殆尽。 里慕烟通过消除灵力强行在洪流里面开拓出来了一条通往楚江王的道路，突破了洪流后自己和楚江王之间似乎没有任何防御了，但是楚江王也是一个经验丰富且手段老道的人，稍微做了几个动作，从里慕烟的脚下冲出来一股激烈的水流，如同喷泉一样，通过压力产生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水流，减缓了里慕烟的速度，当然这种水流不止一个，楚江王明白一个水流是不可能阻拦下来慕烟的。 如果是慕烟的话，肯定会最优考虑在自己收到伤害最小情况下来获取最大的利益，也许这个时候他会选择暂时停止攻击，但是里慕烟不同，比较慕烟他更具有果敢和冲劲，他的最优考虑是如何以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消耗对方的实力，只要自己不受到严重的伤害，任何方法都是可行的。 因此里慕烟通过凤凰火强行突破了楚江王设置下的水流，两个人已经面对面相接触，此时里慕烟已经挥动起来了他的长刀，两三秒后很可能就伤到楚江王。 一道声音后，两个武器撞在了一起，不过楚江王的剑再厉害，也是由灵力构建而成，面对几乎是专克灵力的凤凰火，也免不了被里慕烟的长刀斩断的命运，好在楚江王反应很及时，身体侧后仰，避免了长刀伤及自己的后果。 而且楚江王也趁着里慕烟攻击未果，还没有收回的时候，猛然一脚踹在了里慕烟的肚子上。 战斗素养上里慕烟还真的比不上楚江王，只能捂着肚子默默地吞下这一记闷棍。 “哈……疼死了。”里慕烟用来小一段时间缓过来，而这个时间楚江王重新用灵力凝结了一柄武器。 当然楚江王也有些不好受，踢中里慕烟肚子的那一脚让自己的右腿关节有点发烫，这是被凤凰火轻微烧灼的感觉，毕竟刚才五官王在里慕烟的周身火焰上吃的亏，楚江王并不知晓。 两个人缓过来后又相互冲向对方纠缠在了一块，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楚江王将攻击重点放在了运动战上，每一次与对方武器的碰撞都会利用手腕的灵活性改变力的状态，杜绝相互作用而发生僵持的情况。 同时地楚江王也对围绕在里慕烟周身的火焰保持着戒心，能够那么彻底消灭灵力的火焰，绝对不是普通的自然术法或者是天道术法能够完成的。 “浴火领域。”里慕烟甩出来一个手势，长刀一横对楚江王进行突击，但是在楚江王的眼里，慕烟这一招满满的都是破绽，特别是胸部，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防御。 因为资历老，所以楚江王养成了看穿敌人弱点并一击制胜的习惯，想都没有想便向着慕烟最大的破转展开了攻击，为了防止自己的剑阻拦在了里慕烟周身的火焰上，楚江王还特意在剑外面加护了一层灵力的外衣。 楚江王有信心在对方的武器击中自己之前先刺穿对方的心口，为此他特意加快了攻击节奏，的确是赶在里慕烟长刀接触到自己前将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对方的心口，因为里慕烟的动作发生了停止，楚江王并没有停止，防止里慕烟做出来中国人都敢做出来的那种死也要垫背的行为，手中的剑没有停下继续向前，直到真正刺穿了里慕烟的身体，而自己只能看见剑柄不见剑身时才停下来。 这样子下来里慕烟肯定是回天乏术了，但是对方却是淡淡发出来了一记笑声，右手抓住了楚江王的手腕，限制住对方的行动，而左手的长刀转变成了长度正合适的匕首。 “你怎么会没有事情，而且你的武器？”楚江王不敢相信慕烟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目光短浅。”慕烟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了楚江王的脖子。 二九四·地府之殇(16) 二九四 里慕烟稳准狠的一招，直接将楚江王给放倒，而里慕烟自己也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的确是如白无常说的那样，一个或者两个十殿有可能奈何不了慕烟。 突然几股灵力细流穿破里慕烟的身体而过，不过对于开启了浴火的里慕烟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转过头一看，却发现五官王捂着手臂就站在不远处，她的表情虽然在极力表现出来镇静的样子，但是那种愤怒和不敢相信还是如同岩石缝隙中涌出的水流一样清楚可见。 “你这家伙……竟然敢真下手。”短时间后五官王竟然只吐出来这样一句话。 里慕烟觉得很奇怪很好笑：“我们不是敌视的敌人吗？我为什么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呢？他在跟我交手的过程中，有不下4次是能够要我命的。” 五官王暗暗咬牙，对着倒地的楚江做了一个手势，快速的一阵灵力覆盖后楚江王的身影就消失掉了，应该是五官王利用灵力提纵将楚江运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划破咽喉的楚江对于里慕烟来说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所以无法再呆在这里了。 里慕烟似乎对楚江王突然离开战场很不满，但是也只能啧嘴一下做一个抱怨，然后转身往酆都城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你想要去哪里？”五官王见里慕烟没有搭理她，反而往酆都城的方向行进，立刻走上前两步想要阻拦。 里慕烟回头看了一眼五官王的右臂，很明显她没有治疗好：“这还用说吗？酆都，酆都啊，那个家伙可是奔着目的而来的，我要将国木救出来才行。” “国木？”五官王一皱眉，“你果然是因为天道十四人的事件而来的！” “你也知道那种事情？”本来想要迈开步伐的里慕烟立刻收回了脚步，然后转身看着五官王，“既然你该说果然这个词，就证明那种事情是你们下的决定，我可以这样想吧？” “是，也不是。”沉默了一下五官王给出来了这样子的答复。 “你这样子模模糊糊的答案真是让人讨厌极了。”里慕烟再一次转过身，“算了，反正人应该在酆都才对，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厅等待审判呢，一个一个厅找过来得了。” “你给我站住！”五官王大声阻拦，如果真的让里慕烟闯进了十殿的法庭，那么按照他现在的能力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作为十殿之一，五官王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懒得理你。”里慕烟简单回复了一句。 “我叫你站住！”五官王利用鬼业亡灵朝着慕烟方向射出去许多的灵力箭支，然后自己立刻冲上去想要用近战将慕烟拦截在这里。 但是可惜的是里慕烟操纵凤凰领域的能力可是比慕烟冰封领域要强多了，所以那些灵力箭支连里慕烟衣服都没有碰到，而里慕烟将凤凰火凝聚的长刀回旋一击，五官王也是很厉害，明明自己惯用的右臂不慎被里慕烟弄伤，却仍然架住了里慕烟的攻击，本来里慕烟是想着直接将长刀刺入五官王的心脏的。 “地府的人还真的不能小瞧。”里慕烟说了一句，“你就这么不想让我走？” “如果将你放过去，那么我还凭什么当十殿？”说完一圈火焰在里慕烟外围形成了一个圆圈，这明显不是里慕烟的火焰，是五官王搞出来的，现在看起来普通的手段似乎奈何不了里慕烟了。 “这是什么？”里慕烟左右看了看，这种火焰的焰心竟然散发着漆黑的颜色。 “地狱业火。”五官王说道，“我要将你的能力焚烧殆尽。” “新鲜的冥道术法？”里慕烟收回长刀双手合十，“浴火。” 五官王地狱业火将里慕烟团团包围，但是里慕烟却一脸无恙地站在原地，而后只是轻轻的一个响指，就让一小部分的地狱业火熄灭消失：“火焰是伤不了我的。”一边说着，周围的火焰逐渐上升到空中，然后凝聚成形，凤凰出现在了五官王的面前。 “神灵？凤凰？”五官王终于明白为什么里慕烟的火焰能够处处压制她和楚江了，因为有凤凰在，其本身的火焰就有平息消除的作用，简直就像是能够擦掉灵力的橡皮擦一般。 然后里慕烟再一次轻轻的一个响指，控制着周围的火焰凝聚成了棍棒状的形态，从各个方向形成了一个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却能够有效束缚住五官王的牢笼，让对方不能轻举妄动。 “你竟然有凤凰……” “你很奇怪啊，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的。”毕竟慕烟收服凤凰是被谢必安当场看见的，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谢必安肯定会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十殿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这个情报并没有被十殿掌握，这让里慕烟有点奇怪，谢必安这个家伙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站住，你不能过去。”五官王见里慕烟又要离开，立刻喝止，这实在是让里慕烟有些哭笑不得。 “好啊，我不过去。”里慕烟转过身伸出手托起来五官王的下巴，“那么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谋害十四人，还有国木现在在哪里，只要说明白了这两点我就不去酆都了。” 五官王被迫看着里慕烟，咬着牙却不说话。 “我说啊。”里慕烟叹了口气，“天道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不能算是什么秘密了吧？硬瞒着也没有用，迟早会被挖出来的，你以为我想来地府？说实在的这种地方真的不如自然之境好。打乱别人生活节奏的明明是你们。” 突然周围灵力暴动，满眼放过你密密麻麻的人出现在了周围，将里慕烟和五官王团团围住，其中能够特别感觉出来几个实力很强悍的人，很均匀地站在人群之中，这样能够确保里慕烟无论从哪个方向都不可能轻易突围。 “这是倾巢而出了吗？” “放了五官。”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最好别轻举妄动。”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糟糕的说词，而且后面那一句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明明里慕烟可以借由绑架五官王来要挟对手。 “喂，里慕烟，照他们说的做吧。”慕烟传来了心声。 “你脑袋没事吧？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展示你那种骑士精神？是我们两个人的命重要还是旁边这个短发妹子重要，求你好好掂量一下行不行？”里慕烟回应了几句。 “我知道你要离开很轻松，但是一旦离开接下来想要找到国木就很麻烦了，对方肯定要对国木老师严防死守，总之从他们倾巢而出那一刻起，正面硬闯已经是不好的选择了。” “你要玩阴的了？”里慕烟内心有点窃喜，“行，我先休息一会儿，接下来看你的。” “嗯。” 交换过意见后，里慕烟撤掉了束缚五官王的火焰，然后将她稍微向外面推开一下。 五官王有些诧异地看着里慕烟，她不觉得这个人能够轻易就放弃，但是里慕烟却没有理会，而是打起来了哈欠，准备让慕烟出来接手。 二九五·地府之殇(17) 二九五 在地府独自特有的大厅里面，一群人正在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坐着：最中央最里圈的十个座位上，是地府最高统治者十殿的位置，不过第二个楚江王的位置是空下来的，看来里慕烟真的是造成了不小的后果，而五官王也是带伤坐在这里，按理说她也应该静养才是；外围有规律地零散分布着的座位，是其他地府要员：阴帅、三判等人的坐席，他们都是无一例外地全部到场，围绕在十殿周围。 这是一场十分凝重的会议，当时濒死状态的楚江王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几乎是将地府精锐全部出动去抓捕慕烟，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是没有想到慕烟竟然主动释放了五官王，而且还放弃了抵抗，虽然看起来是地府赢了，但是其中却很耐人寻味。 按理说像慕烟这样过分的举动，理应打入无间地狱的，但迫于慕烟是天道侍的身份，而且加之以其实力，并不适合将慕烟送进无间地狱，于是由谢必安提议，暂时将慕烟押送在无常司里面看管，最后由大家商议该如何处置。 不过大家商议的结果似乎是一边倒，绝大多数人都同意将慕烟流放至无间地狱里面去，他们都要求就按照地府的制度去实行，不过这种倡议的人都是没有和慕烟交手过，并不知道慕烟底细，所以像是黑白无常、孟婆以及五官王和一些聪明人都没有做出来明确的表态。 其实这种会议就像是辩论赛一样，只要你的观点能够说服所有人，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如果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就用投票性质，多数取胜。 而现在的情况正好是赞同流放慕烟占优，而且沉默的人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辩驳，照着流程下去慕烟真的可能会进入无间地狱。 “五官，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不真的说一说？”阎罗王看着有心事一样的五官王，问了一句，其实他也是希望能够将慕烟打入无间的，这样可以树立地府的权威，所以这样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希望五官王做一个表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五官王，既然自己被点名了，那么只能说一下了：“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向他治罪，应该将他移交给天道。” 话语一出，几乎是将所有人的脑袋给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样，将所有人给弄晕了，五官王不是和慕烟交过手了吗？而且还被对方给伤了，不仅如此对方也算是当着五官王的面杀死了楚江王，于情于理五官王是不应该放过慕烟的才是。 原本安静的房间顿时出现了许多小声讨论的声音，毕竟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 阎罗王使劲拍打了几下桌子，让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对着五官问了一句：“为什么？” 五官王沉默了一小下：“没有为什么，这是我和他交手过后得出来的结果。” 显然这个回答根本不会让阎罗满意，于是他转向了无常：“那么你们两个人怎么认为？”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谢必安先是开口：“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私自处罚他，交给天道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范无救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在谢必安说完后很明显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谢必安的看法。 房间里面又一次炸开了锅，没想到无常也不同意流放慕烟，大家似乎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已经和对方交过手了，为什么还要选择饶恕对方，这很不符合常理。 “孟婆，你呢？”不知道为什么阎罗隐隐约约感觉孟婆也会选择和五官以及无常一样的选择，但还是问了一下。 “让他走。”孟婆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明显。 “够了！”阎罗使劲拍打了一下桌子，发出来巨大的响声：“你们几个口口声声说要将他交给天道处理，那么你们给我一个说出口的理由来，说出一个能够让我们都信服的理由来！”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方人等着反对的人给出能够辩驳的理由，另一方面的人却一言不发，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一样。 “说话！”阎罗再一次拍击桌子，“谢必安你这个喜欢懒散的人可能嫌麻烦，想要息事宁人我理解，但是范无救你为什么也要将他放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说说看。” “这是最好的选择。”范无救说出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这些话根本不能说服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所以说阎罗给了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他们并没有把握好，于是最后决定还是将慕烟流放至无间地狱里面。 “府君，带人去无常司，将对方丢入无间地狱去。”阎罗下发了命令，但是没有人回应，一般这种情况下崔府君会起身回应的。 “府君？” “阎罗大人，府君不久前出去了，好像是有新的紧急文书传了过来，所以府君需要亲自前去查看并打理。” 话才说完，崔判官拿着一个文书走了进来。 “府君，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你去实行一下。” “阎罗大人说的可是流放慕烟至无间地狱的事情？”崔判官坐下说道。 阎罗王点点头，但是崔判官接着开口：“怕是要让阎罗大人失望了，我们不能定慕烟的罪，恐怕我们还要将他还给天道的人。” “为什么连你也说这种话？” “并不是在下，而是这文书，这是刚从天道的闻天道舍传来的文书，要求我们将慕烟完好无缺地还给他们，还有就是针对前两任的十四人，国木以及冬月的事情讨要一个说法，如若不然……” “不然什么？” “天道会以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情，落款是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崔判官摇摇头，“而且地脉各处都有不稳定的灵力流动，估计是天道正在准备打通自然之境和地脉之间的通道，他们是铁了心了。” “他们要全面开战吗！” “既然落款是闻舍舍主和自府京府长，那么这件事情由不得假。”崔判官说道，“若这两人要真是加入了征讨我们的行列，就算我们能胜，怕没有上百年也恢复不了元气。” “他们这可是欺人太甚，有本事就来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们是本土作战，颇具优势。”泰山王说道。 “大人，恐怕也不行。”崔府君将另一份文书拿了出来，“在天道文书送来的同时，还有另一份的文书送来，是仙祠的文书，内容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我们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仙祠那里也会对地府进行武力征讨。” “仙祠！？那帮不问世事的古董？为什么他们也？” 一下子众人小声讨论开来，这个慕烟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让天道和仙祠两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地府。 二九六·地府之殇(18) 二九六 现在房屋里面许多人的脸色是十分难看的，慕烟没有看见这个场面可真的是一个遗憾，毕竟事情又朝着他们预料之外的情况发展了，如果说只有天道一家朝着地府施压的话，也许地府还真的不怕，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自己即使不好受，那么天道也肯定喘不过气来；可是竟然仙祠也很罕见的表态施压了，那么地府不得不考虑放了慕烟，要是两家攻下来，地府绝对会被两面夹击，最后的结果就是地府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天道和仙祠却没有太大影响。 阎罗很疑惑地盯着无常他们，他觉得无常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结果了，为什么他们能够洞悉地如此准确，仅仅就是和慕烟交手过一次？ “你们和他交手的时候，他展露出来了仙术了吗？”阎罗问了一句，如果慕烟和仙道没有一点一丝的关系的话，仙祠那里是不可能放出话来的。 “没有。”谢必安摇摇头，“只有法术和灵术。”法术是对天道系统术法的统称；仙术和灵术则是对仙道系统和冥道系统的统称，总的来说都叫术法。 “为什么他会灵术！？”有些其他人按捺不住了，毕竟活人怎么可能会地府的术法。 “那个家伙开了后天性的阴阳眼，而且通过阴阳眼自己研究灵术，并且成功将灵力提纵分析学会了。” “绝对不能放这个家伙走！”有人跳出来，“这无疑是放虎归山，就算他擅闯地府的罪责能够免除，但是活人禁止拥有灵力这一点我们也足够说过去，必须将他流放到无间，或者就地处决，反正天道和仙道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只要谎称他在战斗中被击杀就行了。” “这个……”这种方法虽然老套，但是老套有老套的好用。 “不行！”孟婆直接开口反对。 “为什么不行！？” 孟婆白了对方一眼：“你还以为这个时代还是‘死人不会说话’的时代吗？别忘了天道之中还有散医在呢，他可是一个法医，到时候你杀了慕烟，将这个说辞去糊弄天道和仙祠，如果对方索要尸体你能不给吗？只要天道有了慕烟的尸体，那么他是怎么死的，究竟经历过了什么样子的战斗，不出一刻钟一切都会一目了然，等到那时候他们就有跟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攻击地府，连开战的谴责和宣言都不用。” “就凭一具尸体？” “就是凭一具尸体，你觉得他们愿意相信你这个陌生人的话，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家人的检查？” “那么将尸体处理掉如何，连渣也不剩下。” “你的灵术有这个本事？就连十王的灵术都不可能将尸体弄消失；而且他们如果要求你将当时发生的情况仔细复述一遍怎么办，到时候一听就是现场编造的。” “那我就说记不清了。” “一个独自擅闯地府，而且还是会灵力的活人，又杀掉了阎罗十殿中的楚江王，这样子如此博人眼球的事情，过了还不到半天时间，你说忘就忘？连我们都绝对不可能相信，你怎么要天道和仙祠的人相信。” “可是。”孟婆的分析和反驳竟然让人哑口无言，“这个家伙闯了一圈地府，杀掉了一个十殿，然后我们竟然什么也不做，只能眼睁睁将他放走？” “那你说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啊。” “够了！”阎罗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这件事情暂时搁置，看进一步的发展吧。” 崔府君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几乎所有人眼里都透露着一股无名的火，在规则下他们竟然不能对破坏规则的人实行制裁，绝对是一件够窝囊的事情。其实崔府君心里面也绝对不公平，慕烟是不能打入无间地狱的，但是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就交还给天道，这样地府也没有脸面。 “必须要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行。”崔府君这样想着，于是拦截住了无常和孟婆三个人。 “那个叫慕烟的，真的没有展露过仙术吗？”崔府君闻了一下。 “真的没有。”谢必安捋了捋自己的舌头，“这个小家伙方式是近战，身手还不错，和我们交手时候自始至终用的都是灵力加持的自然术法，或者是灵力提纵，就这两种了。” “那么他的自然术法强度如何？” “中上等，会领域，够阴帅级别。”范无救说道，“最强术法也不过略弱于苦难告终。” “听说他是为了救那个十四人国木而来？” “嗯。”谢必安点点头，“死去的国木是他的老师，他认为国木的死是地府借刀杀人的结果，所以才会不惜一切闯地府。” 经过无常两个人这么一说，崔府君心里面基本有底了：“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人，能不能现在就去无常司见一见？” “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他可是有些狡猾的。” “没问题。”崔府君露出来了一个教科书般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你说……”谢必安盯着崔府君的背影小声，“判官大人为什么突然想见慕烟了？” “不知道。”范无救回答的很干脆。 “我总觉得判官大人有点小九九了。” “不是觉得，就是有。”背后的孟婆回答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要见慕烟的。” “究竟会是什么呢？”谢必安很感兴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他能够想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普通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辅佐统管地府事务的三判，而你们却是引渡生死的无常的原因。” “孟婆大人的话真刺耳。” …… 无常司里面一个简易的牢狱中，慕烟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地面上，似乎是期待着什么一样。突然旁边传来了不和谐的噪音，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来了！？”慕烟突然睁开眼坐起来，似乎自己的期待得到了满足一样。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穿着是很朴素的官府，温婉儒雅的脸，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 “算是第一次见面，那么就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姓崔名钰，现在是地府的三判之一，大家都愿意叫我崔府君或者是崔判官。” “大人物啊。”慕烟立刻站了起来，“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荣幸见到大名鼎鼎的崔府君，是不是因该要一个签名？”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谢了，那么大名鼎鼎的崔府君见我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好奇，这个着实将地府给震惊到了人，究竟是哪一路神仙。” 二九七·地府之殇(19) 二九七 慕烟小声笑了起来，这种笑声里面似乎有一点点自嘲的味道，但是崔府君能不能听出来便是另一回事情，也许是发泄够了吧，慕烟举起自己的双手：“如你所见，我可不是什么你口中的‘哪路神仙’，没有什么三头六臂，身上穿着就是一件普通的汉服；看，手铐还安安稳稳地咬着我的手腕呢，而且这还是一副能够引导我往哪里走的神奇手铐。” “文采很不错。”崔府君点点头，“外观看上去像一个小姑娘，但是你的心态可不像你外观那样表现地天真烂漫，看着你似乎很淡定啊，一般来说到这一步的人都应该表现出来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一样才对，而且还是在那种暴风骤雨中迷途的羔羊。” “人要是走到了那一步还不如自杀算了，再说了我可是主动投降的，所以请不要用那种吓死人的话送给我行吗？” “你似乎偏题了，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投降，一个已经击杀了十殿的人竟然选择了投降，这简直就像是一匹狼在咬死了一只绵羊后跑到羊群里面说：‘我不会杀你们了，会老老实实地被你们盯着任你们处置’一样。” “你把地府比作绵羊？” “你又在回避我的问题，我不觉得我刚才说的话哪里出问题了，当然可能会让别人的关注点稍微转移一下。” “你管这个叫做‘稍微’？” “请你将注意力转移到核心上面好吗？” “能给我一个签名吗？好让我确定一下你真的是不是崔府君，身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不去管理地府的正常运行，却在这里和我这个可能要坐穿牢底的人说闲话？” “你见过我的签名？” “生死簿不都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可我不记得在生死簿上面签字过，而且你刚才说地府的正常运行，你觉得一个人造反会让整个国家系统就直接瘫痪吗？”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要是我一直在外面和你们的人跳迪斯科，而你们却背着我趁机给老师灌不应该的汤可就糟糕了。” “那你要失望了，程序是不会停的，你的老师现在已经过了第八厅了，现在肯定是走在西罗刹这个地方接受死亡的洗礼，就凭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出去，更别说去西罗刹了，放弃吧。” “一个读书人说这种引人丧气的话可真不好。” “也许是，但是对于地府来说，想方设法打击一下你的心理倒是一件必不可缺的事情。”崔府君说道，“要我给你一点时间回味一下？” “我现在不想要签名了，但是能请你离开吗？” 崔府君很干脆地就离开了，似乎对于他来说能够看见慕烟眼中无计可施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了。等到崔府君离开后，周围一片有归于寂静时，一脸阴沉郁闷的慕烟竟然露出来了一副得手的表情：“西罗刹是吧……” 慕烟站起来再一次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既然知道了目的地，那么就该行动了。” 忽然空间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如果说在一个阴森森空荡荡的地方莫名传来一阵女孩的嬉笑声，绝对会吓死人的，慕烟也不例外，前提是这笑声并不是熟人的。 “好糗哦，你竟然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啧啧啧。”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想要掩饰自己的笑。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可能会上去抓住你然后打你的屁股吧，但是在这里我倒是觉得，遇见你感觉还真好。” “你敢抓我试试，大色鬼！”华絮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亏我还特意来这个地方找你。”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那身行头又是怎么回事？”慕烟指的是华絮的穿着，典型的白无常的衣服，竟然还在带着绣着“你可来了”的无常帽子。 “入乡随俗嘛，谁叫这里是无常司呢。”华絮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是小德要求的啦，天道已经做好了和地府全面开战的准备，崔琰她已经调试好了强行连接通往地脉的通道，就等着天道那里发起总攻命令了，煜他说了，如果地府在你的事情上不松口，那么他就会果断地下达总攻命令，所以现在自然之境都是随时待命的天道侍呢。” “所以小德为了探听我的情况就提前让你进入地脉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是成熟稳重的华英？” “小德说我灵机多变的性格更适合进地府，姐姐做事情有点保守。” “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华絮看着慕烟一脸不相信的眼神，心中顿时不快。 “算了，我还真的要感谢你能够来呢。”慕烟说道，“陪我去西罗刹，将国木老师救出来。” “那你要怎么出来呢？”华絮一脸挑衅地问道。 “简单。”慕烟双手合十，一股气流将慕烟包裹起来，等到气流散去，慕烟已经消失，原地出现了一直猫。 “诶……真是方便的能力。” “这里可是地府，一切能调动的资源都要调动起来。”慕烟猫摆脱了镣铐后从栅栏的缝隙中钻出去跳上华絮的肩膀，“我可不是什么都没想就被关在这里的，走吧。” “去哪？西罗刹？你认识路？”华絮走出房间问道，“我可不认识那个地方。” “我也不认识，要是有地图就好了。” “说道地图……我记得这里好像有一个书房，我记得……应该是往这里走的吧……”华絮突然转弯，带着慕烟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存放着许多的书籍，慕烟觉得要是一本一本找下去，恐怕两个人连出无常司都不用了，现在可是很赶时间的。但是应该说两个人运气好吧，一摞不规则摆放的书堆中很明显有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躺在地上而且是打开的状态，从远处看上面就画着图案，拿来一看还真的是地脉的地图，不过看起来已经是老古董了，地图上面有很明显的毛笔修改和图画的痕迹，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找到西罗刹这个地方。 “快走吧，要趁着那群人还没有发现我们逃狱才行。”慕烟猫说道。 “是你逃狱，我只能算是看望哦，连劫狱都不算。”华絮将地图收好向无常司外面小跑去。 二九八·地府之殇(20) 二九八 “说实在的我有一点很弄不明白。”穿着着白无常衣物的华絮正在急速赶往地图上面的西罗刹这个地方，“你说你的情报来源是根据崔府君的交谈，但是你凭什么相信崔府君说的话就是真的？也许他可能是在诓你，也许这只是为你设计下的陷阱。” “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会想。”慕烟猫稳稳地坐在华絮的肩膀上。 “为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就算中奖了，到时候我们只要想办法将国木老师带离地府就行；如果是假的，那么我便再一次去闯酆都城，这本来就是我一开始制定下的计划，即使西罗刹是有埋伏我也不怕，要只是几个虾兵蟹将根本拦不住我，要是阴帅或者是十王的话更好，就地解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我潜入进来时候可听说你已经杀死了一个十殿。” “死了吗？”慕烟猫问了一句，“我只记得对方只是被抹开了脖子，还没有死呢。我以为对方被灵力提纵瞬移离开了，那么至少应该会活下来才是。” “至少我听见的话题都是死掉了。” “死掉了……”慕烟猫重复了一下，“地府的治疗就这么不济？”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灵力是无法抵御凤凰火的，像那种灵力的治愈术来治疗被凤凰火造成的伤口可以说事倍功半。 …… 稍晚的时候黑白无常才返回无常司，因为慕烟的事情迟迟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大家一直在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不过因为有天道和仙祠两方面的施压，使得大家的决策更加倾向于释放慕烟，不过大家感觉还是有些窝囊，虽然同意释放慕烟，但是都要求对慕烟要有适当的惩罚才是，但至于是什么惩罚，都是各执一词，没有统一。 “累死了……我再也不想去开什么会议了。”谢必安使劲地伸懒腰说道，“要不去睡一个自然醒怎么样？” “工作呢？”范无救说道。 “不是有无常辅佐吗？”谢必安笑着说道，能不用他出手的地方，谢必安是绝对会偷懒不出手的。 突然有人匆忙跑过来：“大人，囚犯跑了。” 囚犯指的就是慕烟，听到这个消息，黑白无常瞬间赶到了囚禁慕烟的地方，整个房间完好无损，铁索和牢门也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就只有慕烟消失掉了不在里面。 “这家伙是怎么解开束缚出去的？”谢必安蹲下来很好奇地问了一句，囚禁慕烟的铁索和牢门的铁索都是他自己亲自设置的，能够压制慕烟的灵力流动，而且强度足够承受住好几次术法的攻击，按理来说慕烟没有逃跑的可能才对。以防万一谢必安再一次将铁索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受到任何术法的攻击。 “府君不是来过？”范无救说道。 “即使如此府君也不可能释放他吧？”谢必安站了起来，“再说了就算府君想要解放慕烟，那么也不可能像这样连一点的术法痕迹都没有留下。”地府之中谢必安的灵力束缚术最厉害，这是公认的，在现在的认知里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自己的束缚不留下任何的术法痕迹。 “其实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个通告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什么事情？”范无救问道。 “我无意中看见了一个白无常辅佐出了无常司，这个白无常辅佐我见得面生的很，似乎没有见过，而且她好像并没有结伴的黑无常辅佐，更奇怪的是她的肩膀上还坐着一只猫。” “猫？” “那猫身上并没有灵力散发，似乎并不是死去的亡灵。”通报的人接着说道，“当时距离的远，我觉得是自己没有看清，而且现在单个无常辅佐走动也比较正常，所以我也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 “有外人！？”这是黑白无常首先蹦出来的想法。 “会不会有内奸？”通报的人问了一句。 “不可能，每一个任职的无常辅佐都是由我和老黑亲自删选出来的，像那种徇私舞弊的人是不可能进入无常司任职的，所以不会存在内奸；但是你描述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无常辅佐，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面，并没有哪一个白无常辅佐是养猫的。” “他们往哪走了？”范无救接着问道。 “这也奇怪，那白无常辅佐似乎还拿着地图，走的方向似乎是直奔西面。” “西？”谢必安又不明白了，如果是想要救国木，那么应该向北走，目标是酆都城才对，为什么偏偏要走反方向，而且还带着地图，那地图应该是从书房的杂书堆里面翻找出来的，上面那么多次的涂涂改改早已经不能使用了，这只能说明慕烟要去的地方他并不清楚在什么方位。 范无救突然抓住了谢必安的肩膀：“走，去找崔府君。” 崔府君之前说过想要见一见慕烟的，他的确是消失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回到了两个人的视线里面，而且并没有任何异常，这说明崔府君是见到了慕烟，而且肯定是交流了一番，慕烟消失是在崔府君离开后，说不定这两个人之间有特殊的关联。 作为辅助管理地府的一把手，崔府君一直就在阎罗殿里面坐着，当他看见黑白无常两个人走过来后，于是挥挥手：“你们来的正好，这里正好有一个紧急任务交给你们。” 说是有紧急任务，但是崔府君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并不是什么文书，而是一盘象棋。 “府君，慕烟逃跑了。”谢必安说道。 “哦。”崔府君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奇怪，“我多少也猜到了，像他那种有着强烈目的性和攻击性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放弃了自己的目标？”从慕烟双手投降那一刻起，崔府君心里面已经种下了疑问的种子。 “可他并没有往酆都城走。” “这也不奇怪。”崔府君移动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黑无常，你能看出来这一步有什么作用吗？” 刚刚那一步，崔府君是将自己的一个车挪到了对方的领地内，只要懂一点象棋规则的人都清楚，现在这个车周围可是杀机四伏。 “诱饵。”范无救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做出来了回答。 “其实我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最核心的一点，我只是示意国木就在西罗刹而已。” “西罗刹？”谢必安一愣，“那不是隐鬼出没的地方吗？” 二九九·隐鬼(1) 二九九 只要是在地府工作的人，就没有一个不知道隐鬼这个词代表什么含义的，毕竟这件事情在地府里面，也是一个传奇了。虽然被称呼叫做“隐鬼”，但是他是一个很彻底的亡灵，或者说生前是人，只不过在他的家人和朋友眼中，这位隐鬼先生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大家记住这个人的话，那么肯定就是这个人天马行空不着实际的幻想了，在大家眼中这是一位一辈子都庸碌无为，整天活在不切实际幻想中的白痴，就像那个杞人一样。 大家对这个隐鬼的看法自然也影响到了地府，因为他生前没有任何功绩，所以地府对他的看法和给他下达的最终判决和现世家人与朋友邻里的别无二致。但是戏剧和传奇也就此展开，这位隐鬼生前就要忍受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和指指点点，却没有想到死后也没有受到应该有的尊重，因此他拒绝服从地府给他的最终审判，想要逃离地府。 这怎么看都是不可能事件，但是只要是天才，那么就一定会有他的用武之地，而隐鬼也终于有了他用武之地的时刻，那些在现世根本是虚妄的想象，在地脉之中借助灵力一切都变得可以实现，而且无论是哪一道的术法，创造力和想象力是很重要的一环，因此隐鬼也就成为了地府历史上最着名的一个逃离了地府审判的亡灵，他竟然自己学会了随心操控灵力，而且逃出了地府。 只不过地府的出入口一直掌控在孟婆的忘川下，隐鬼再强也不可能强行闯忘川，因此他也学会了玩游击战，在不断躲避地府追踪的同时也袭击着弱势或者是独自的地府职员，久之也就为自己获得了隐鬼的称号；而他也明白孤掌难鸣的道理，所以也在搜找同样对地府抱有不满，而且有使用灵力天赋的亡灵，而他的组织，便使用了自己的称号，叫做“隐鬼”。 西罗刹是亡灵一路修行的必经之地，又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因此时常被隐鬼光顾。 此时黑白无常正盯着崔府君，他们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烟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烫手的山芋。”崔府君说道，“我们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惩罚，否则两道的怒火地府承受不起；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无条件地释放了他，毕竟有损地府的法则公正和名声，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既能够堵住那群用法则和名声做借口的人的嘴，又不会让两道拿住任何可用的把柄的惩罚。” “因此这是一步棋，我需要暂时将慕烟捆绑在地府的车子上，让他亲自去选择走生还是死的路，而帮助我们完成这项选择的，便是活跃在西罗刹的隐鬼。” 崔府君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隐鬼早已经是地府的心腹大患，如果继续放任他们不管，总有一天他们说不定真的会攻击忘川，因此需要有人来一场毁灭性的清剿才行，而慕烟的能力正好合适，如果最终结果是慕烟成功对隐鬼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是消灭掉了隐鬼，那么以这一点无条件释放慕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如果结果是慕烟被隐鬼所杀死，地府完全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卸到死去的慕烟和杀掉慕烟的隐鬼身上，用不着为慕烟的死买单，两道都是明白人，这样事情也不能拿地府怎样。 而且无论最终结果是哪样，地府都可以坐收一下渔翁之利，彻底消除掉隐鬼这个隐患。 因此崔府君才故意留下来了许多线索，等着慕烟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后可以安全离开无常司，可以立即确定西罗刹位置。 “府君你当时就不怕他离开后直接闯酆都？或者不去你的地方？” “他没有选择，如果他想要闯酆都，就不会乖乖被我们擒住，当时直接无视我们硬闯即可，他有这个实力；像他这种下极大决心孤身一人闯地府，肯定没有任何的后援保障，所以根本不可能获得任何时效的情报，我们与他之间的对话就是他最大的情报来源，如果连我们的话都听不进的话，他只能是无头苍蝇一般，所以无论情报真不真假不假，他都要一试，因为他连一次错失情报机会的损失都耗不起。” “怎么说这两帮人都是反地府的，如果他们联手怎么办？”谢必安又问了一个问题。 “不会。”崔府君的回答斩钉截铁，“慕烟和隐鬼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们走不到一块。” “好了，我的解释就到这里，我相信按照你们的智商理解起来并不难，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去西罗刹的铁山冰川吧，去收拾一下残局，如果慕烟活着，就将他带回来，给予他一切保障；如果他死了，也要将尸体带回来，还要向两道交差。不过别忘了，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确定那个隐鬼的生死，没死的话就先流放到至暗地狱去，否则变成了聻魂也要带回来！” “领命。”范无救说道。 谢必安在离开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走之前我再问一个问题，府君你内心是希望慕烟活还是希望他死？” “无论生死，我只希望能够保证地府的最大利益。” “领命。”谢必安说完跟在范无救后离开了。 …… “这里是西罗刹？确定不是游乐场？”华絮看了一眼地图后放下有看着眼前的风景，发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铁山冰川，你哪里看出来这是游乐场了？”慕烟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对于我和姐姐来说，只要是自然的环境，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游乐场啊，之前在自然之境隐居也是，我们住的地方不是自然，而是大型免费的游乐场。” “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能不能去发掘一下你生前的故事，我真的很好奇你生前经历了些什么。” “不行。”华絮拒绝的很干脆，“国木在哪里呢？” “不知道，找一找吧。” 华絮于是往铁山冰川的方向走去，但是在暗处，已经有人盯上了她，还没有走几步，华絮忽然停下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一直灵力幻化的箭被她阻挡下来。 “谁！？哪来的鼠辈敢偷袭？”华絮破坏掉了这只箭后大声说着。 三百·隐鬼(2) 三百 自然肯定是没有人来回应华絮的大声问喊，如果说有人敢回应她，这个人不是脑子有毛病，那么就是有这绝对自信。 所以华絮的问喊并没有任何效果，而那支以华絮为目标的灵力箭也并没有第二下。 “暂时别管了，要是将国木老师放掉了可不好了，快一点往铁山冰川走！”慕烟猫并不想在这支莫名其妙的箭上面下功夫，不管是恶作剧还是真有杀心，如果目标是华絮的话肯定会有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甚至更多。 “哼。”华絮对着灵力箭射过来的方向用力单手将箭折断，这似乎是一个警告，如果真有始作俑者在暗中观察的话，这一幕肯定能看到。 然后华絮接着往铁山冰川走去，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还是要听慕烟的，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让她留了心眼，所以这一路上一直保持着警惕性，而当华絮快要步入铁山冰川的范围时候，又有一支灵力箭射了过来，不过因为华絮始终保持着警惕，所以这一支灵力箭并没有得逞，但是华絮却很清楚，这一支箭如果自己不拦着，很可能就要穿过自己的心口了，这可不是什么恶作剧，很明显有人是想要华絮的命。 “身份被发现了？”华絮再一次拿着那支想要自己命的灵力箭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越来越像一个埋伏了？” “不可能啊。”慕烟猫觉得奇怪，“我和地府的人交手过，一群近战的家伙罢了，如果真心地想要埋伏我们，不拿他们最擅长的近战打埋伏反而用远攻来诱惑我们，就不怕被反杀吗？” “反杀？”华絮笑了一声，“就你那个远攻能力还反杀？” “有你不就不一样了。” “你这样夸赞我是没有好处的。”华絮突然转变方向，“不管他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反正只要他们还在暗中盯着，你就别想好好地找国木去，所以还是听我的，先去解决了这群让人麻烦的家伙。” “你能够找得到？” “我可不像你，对于我们执念念灵来说，这种地方根本是来不得的，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只能干耗我们的意念力，像这种只出不进的地方可以说是遍布毒药，如果没有你在这里面，我可姐姐谁都不愿意冒险进来呢。”华絮说道，“所以我才不会浪费我的意念力去做无谓的侦察，只能跟着箭过来的大致方向走喽。” “算了，你先消停一会吧，侦察的活计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慕烟猫开启了风探知，然后将探知共享给了华絮，这样可以保证第一时间感知到周围任何可疑的动静。 其实羽箭过来的方向是铁山冰川的外围方向，这一路走过来因为是物化的缘故，慕烟猫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环境温度在不断下降，也真不愧有冰川两字了。而正当慕烟思考着该怎么找到国木老师，找到后又应该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四周地面突然鼓起，几个人冲出地面发出来奇怪的呐喊声，差一点把慕烟猫给吓得炸毛，原来这群人埋伏在了地面下。 四个人联手甩出来了巨大的灵力网，将措手不及的华絮和慕烟猫给兜住，然后将网口收紧，防止华絮逃跑掉。 “这4个人……”慕烟猫并不担心华絮被困在这张网里面，他反而注意到了这4个人身上的穿着，那并不是地府官职应该有的穿着，而都是现代普通衣服的穿着，不仅是衣服，就连发型和一些装饰物都能看出来流行款的影子，这群人更像是现代随便在大街上都能抓到的一个人。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慕烟猫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短路了，不过华絮有些不耐烦了，传音给慕烟如果没有其他的要求自己可要反攻了，连续被放了两次的暗箭的那股气还没有撒出来呢，慕烟猫默许了华絮的请求，本来自己也没有其他想法，如果这些人是阻拦自己的人，那么就毫不犹豫地干掉行了。 “很好。”华絮的手中立刻变出来了许多花瓣，操控着的花瓣犹如锋利的刀刃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包裹自己的网切成粉碎。 “终于是出来了。”华絮抖落掉身上碎裂的网，操控着花瓣一圈又一圈的围绕自己飞舞，“你们这群人就这么喜欢放暗箭吗？” 四个人惊讶华絮的攻击方式，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见的攻击方式，眼前这个人不一般。其中一个人成抱球状凝聚出来一股火团然后甩向华絮，但华絮也丝毫不客气地回击：用莲花花瓣形成细小但是具有强大动能的水束射向对方，只见水束很直截了当地穿透了对方的火团，而后速度依旧丝毫不减地往前冲击，直接穿过了反应躲闪不及的那个人的脑袋，慕烟发现对方在惨叫中化成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 其余三人见状立刻撒腿逃跑，完全是一群没有斗志的家伙，不过华絮可不打算放过这些人，于是她将花瓣凝结成弓，打算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嗖嗖的两声两支箭刺穿了两个人的脑袋，化散成了烟雾，当华絮将弓箭瞄准了最后一个人的脑袋时，慕烟猫却阻止她放箭，任凭那最后的一个人离开消失掉。 “为什么不让我解决了那个人。”华絮有些不服气，来质问慕烟。 “那四个人并不是地府职员，地府的职员即使是死了也不会立刻化成烟雾，这一点我很明白，再说了那种打扮也不是正常地府职位应该有的，他们恐怕是亡灵吧……” “亡灵？这群死掉的人为什么要针对我？”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们的手段和行为和小兵小卒没有两样，也许他们身后会有隐藏的boss存在，放掉一个说不定会逼对方出手，就像你之前说的，无论他们是什么人，如果不清理一下的话绝对会影响我们的事情。” “你就这么确定？” “不确定，但如果这件事情是我猜错了，那么我只能说地府也太渣渣了，毕竟连这样子水准的人都能够逃掉他们的惩戒，不渣还能说明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是验证了慕烟预想的正确，这一路上不断有人企图暗中杀死华絮，他们一点也不和华絮做正面接触，就像是打游击一样四处骚扰，暗中行刺，华絮也解决掉不少人，当然也漏掉了许多人，慕烟感觉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很快可以见到这群人的幕后指使了。 “真是的，国木老师没有找到，麻烦却不断找上门来。”慕烟猫很无奈，真的很无奈，不过事情似乎快要结束了，因为有一个感觉气场很强的家伙正在逼近。 三零一·隐鬼(3) 三零一 慕烟的想法果然是对的，还真的将这群人的幕后主使给逼了出来，只不过这位幕后主使有恃无恐地不断缩短与华絮之间的距离，但是他周围的那群人却在一定距离下停下了脚步，自动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阵型，这场面这架势，感觉就像是一群没用的小弟将大哥找出来撑场子一样。 但是这位来撑场面的大哥却没有那种黑社会的打扮，虽然衣服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但是却十分干净整洁，头发很长但是能够看出来是经过了仔细的打理，胡子也是修剪地整整齐齐，看来这个人的生活习惯良好，并不邋遢，倒是有一股boss的气质。但是更让慕烟猫在意的，是这个人的眼睛，是鲜红色的眼睛。 “这个人肯定有本事。”慕烟猫做出了猜测，毕竟从前面接触过的人判断这群人应该都是逃离地府监管的亡灵组成，那么这群人的首领是亡灵的概率非常高，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亡灵的话，他那副不应该是红色瞳孔的眼睛说明他对于灵力的掌控应该是精熟于心，毕竟慕烟使用灵力时候，瞳色也会发生变化。 “你就是那个杀掉我许多同伴的白无常？”这个首领样子的人开口说道，声音中感觉有许多沧桑，似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有意见？再说了是他们先动手的。”华絮似乎并没有将这个人放在眼里。 “不就是一个无常辅佐，口气挺大的。” 慕烟猫并不关心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只不过在猫眼的作用下，他发觉这个人周围的灵力发生了移动，这是术法使用的征兆，不仅如此灵力异动的范围非常大，不禁让慕烟感觉这是不是一个大范围术法，对付一个人不至于这样。 “你又是谁啊？”华絮反问道。 “隐鬼。” “那是什么？名字？”华絮不是地府的人，自然不知道隐鬼代表着什么。 隐鬼也觉得奇怪，一般地府官职的人知道自己身份后，都会立刻想办法通知酆都城，然后再和自己拖延时间保证主力到达，可是眼前这个白无常辅佐似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通风报信了。 隐鬼觉得很有意思：“我不管你怎么回事，但只要是地府的人，那么我绝对不会客气，而且你还杀掉了我的人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罢隐鬼伸出两手摆出来了上下平行的姿势，华絮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看见任何术法效果。 下一秒隐鬼两只手瞬间交换位置，华絮还没有明白过来，却发现自己脚下阴沉色地面变得明亮起来，地面竟然消失了，脚下空空如也，在视野范围内地面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因为重力的缘故，华絮开始加速下坠。 “天地置换？”华絮这下明白了隐鬼那个手势的含义了，但是这种能力简直难以想象。 “那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多啊。”慕烟猫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范围的灵力异常了，虽然他也在下坠，不过他并不担心，毕竟猫能够在空中自由地掌控平衡，然后安然无恙地落到地面上。 “这也不过是一个突击的小把戏罢了。”华絮不以为然，手臂一挥一阵花瓣群将自己包裹起来，散开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最后地面又突然刮起来了风，花瓣略过后华絮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上。第一个回合交手过后各有千秋。 慕烟猫也是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面上，而这时候已经轮到华絮攻击了，华英与华絮的攻击方式是远近皆可，很好得平衡了天道与地府两种势力的方式，也因为有这种平衡的能力能够让她们两个人做到攻守兼备，灵活应对。 不过对手也不容小觑，他还没有使用出来武器，慕烟猫能够看见他在华絮攻击自己的空间道路上构建了薄薄的灵力漩涡，而正是这些灵力漩涡粉碎掉了华絮所有的攻击。 慕烟猫仔细分析了隐鬼的攻击方式，他并不是像无常他们将灵力实体化来当做武器使用，而是将灵力进一步的分子化，能够更加精细的操控灵力，这样不仅能够做到像刚才那样置换天地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使用效果上比实体化更具有效率，这让慕烟猫的心在强烈翻滚：“喵了个咪的，原来面包还可以夹肉吃的！” 显然华絮的方式有些让隐鬼不适应，这不是地府的人战斗的方式，不过对隐鬼来说似乎并无大碍，他再一次伸出双手，对着华絮轻轻一拍，这双手就像是操纵箱一样，在面前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气浪，将华絮逼得不断后退。 慕烟这时候解除物化出现在华絮背后，抱住了后退的华絮。 “你？！”华絮和隐鬼都惊讶于突然出现的慕烟。 “好了，我可不能再让你欺负我的人了。”慕烟对隐鬼说道，“接下来我来做你的对手，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 “谁是你的人？！”华絮一拳头打在了慕烟的脸颊上。 “老实一点。”慕烟压下华絮的手臂。 隐鬼并不在意自己的对手是谁，只是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她的主人。”慕烟敲了敲华絮的肩膀，“同时也是你的对手。” 慕烟松开了华絮：“这个家伙你单打独斗可要费一番功夫的，这里是地脉，你还是不要过分浪费你的意念力好，接下来交给我，如果不解决他，我可能无法安心找到国木老师。”说完慕烟朝着华絮的方向伸出手来。 “哼，别到时还要我亲自出马。”华絮傲娇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放在慕烟手上，众人只看见华絮离开消失掉了，转而慕烟手中多出来了一柄古色古香的油纸伞。 “器灵，你竟然有器灵？”这回隐鬼倒有些新奇了。 “什么器灵，她可不是什么武器。”慕烟将油纸伞竖在中央，“我觉得应该好好给你降降温才对。” “什么？” “四季流年，冬至日领域。”一股气流推着花瓣散开，周围的气温骤降，天空开始下雪，一瞬间所有的时间全部切换到了冬季。 三零二·隐鬼(4) 三零二 “嗯……”远处黑白无常两个人正慢悠悠地往西罗刹地方走，他们不像是去执行任务的，更像是去散步的，这一路上谢必安一直在思考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老黑，我们唯一一次和隐鬼交手是在什么时间来着？” “记不住了。”走在前面的范无救就这样简单回答了一下。 “如果连你都说出来记不住了这样子的话，那么只能说明真的过去了太长的时间，那么我们上一次和隐鬼交手时候他的实力应该是在……鬼王的级别上吧？” “差不离。” “隐鬼可不是那种喜欢过安稳日子的人，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有鬼王级别的实力了，然后又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实力恐怕又增长了一大截，如果说他有单挑一位十殿的实力我都觉得不奇怪了，府君是真的想让慕烟去死的吧” “不知道。”范无救说完后突然停下来了脚步，谢必安觉得稀奇，有任务在身时候老黑可不会停下来休息的，他停下来只能说明有事情了，所以自己上前查看，也发现前面的天空尽头处，出现了异动，那不应该是地脉有的天气特征，发生异变的天空将周围本来应该正常的天空景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无常两个人心里面也十分明白，那个地方就是西罗刹的方位，异变的景色只能说明那里已经有人在交手了，但是两个人并不明白这异变是慕烟这一方弄出来的，还是隐鬼的把式，这两方都有没有让人摸透的地方。 “难以想象过去后会是什么场面。”谢必安抒发了一下感慨，继续往前走着。 …… “竟然下雪了！？”隐鬼很诧异，其实这也是正常的表现，地府的地脉四季变化并不明显，毕竟除了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外，一切都不过是匆匆过客，即使有支援呆在这里的人，也是来受苦受难的，并不是来游玩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四季变换可能会变成他们唯一的消遣，地府是不允许的。 “南方人吧？”慕烟似乎是嘲笑了一句，手持着华伞对准对方送上一记飞踢，隐鬼立刻做出手势想要组成灵力漩涡，可是这一次他的灵力漩涡并没有顺利组成，因为受到了华絮的冬景领域的影响，这片区域的灵力可不是正常流动了。 慕烟的腿击中了隐鬼的侧腰，虽然隐鬼及时用手臂进行防御，但还是差一点失去平衡，而自己也为了保持平衡被迫后退几步。 “咦？近战能力这么弱？”慕烟的刚才那一记飞踢并不特殊，要是遇见阴帅或者十殿，这一招要说没有效果也不奇怪，慕烟看这个自称隐鬼的出场气势这么强，满满的都是自信和压人一等的味道，所以慕烟一开始的几招，都会是试探性的攻击，借此来分析可以的应对策略，在没有灵力的支持下一个简单的飞踢就能够有这样子的效果，慕烟也没有想到。 “你是道具流宗师吗？” “哼，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让你这么得瑟？”隐鬼拍打了几下刚才被慕烟踢中的地方，随后抬脚做出来了踢球的动作，慕烟的义眼看见不规则运动的灵力就真的像被踢出的球一样冲了过来，自己急忙侧身躲闪，那不规则的灵力流动从旁边掠过，在地面上留下来了一道犁出来的疤，直接将冬景落成的积雪弄没，露出来了本应该的地表。 “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自作自受！”隐鬼双臂上抬，留在地表的积雪突然隆起形成厚重的雪墙，伴随着隐鬼的一下拍掌，就犹如推土机一样向慕烟这里碾压。 慕烟也没有想到自己开启的领域竟然帮了对手这么一个大忙，利用环境优势也是华英华絮攻击的一种方式，没想到被这个鬼率先用上了，但是这样可是奈何不了慕烟的，他轻轻将华伞向上一抛，双手也击掌向两旁一推，铁索就从自己两侧地面射出，纷纷刺入雪墙之中，本来慕烟是打算将雪墙弄个千疮百孔，然后看着它溃散的，但是并没有，看来这两道雪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厚实，虽然没有弄穿但也阻止了雪墙的推进。 “咋样？”慕烟接住花伞说道。 “不怎么样。”隐鬼突然握紧拳头，雪墙立刻发生了爆炸，变成了特大雪崩，这个是律反拦截不下的。 “喵！里面埋了c4吗！？”显然这突然的雪崩将慕烟给吓着了。 那么大的雪崩想跑是不可能跑得掉的了，所以慕烟即刻张开风阵壁，一瞬间自己的风阵壁就被大学给埋没了，眼前也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如此。”隐鬼这么说是有依据的，他觉得如果换成了其他任何一个十殿，也不会犯这种被雪掩埋的低级错误。 “老大，后面！？”突然自己的人喊出来了什么警告，而自己身后的灵力也有不正常的异动，隐鬼即刻朝着安全的位置转身移动，却看见一只手从自己的面前划过，如果自己还呆在原地的话，肯定会被抓住的。然后抬头一看，慕烟一脸得意的盯着他。 “没有得手啊。”慕烟的语气里面有些遗憾。 “你是怎么出来的？”隐鬼很好奇，雪崩位置他明明没有看见任何灵力的异动。 “这可是我的领域，你觉得我出不来？” 而后慕烟落地站稳：“我有些玩够了，接下来来一点正道的东西。”说完慕烟横手一挥，平地的落雪纷纷被卷了起来，里面似乎夹杂着花瓣而且隐鬼感觉越来越多，慕烟伸出手两指夹住其中一枚花瓣取出，轻轻松开落在手心，那花瓣就像是受到了生命洗礼一般竟然开始发育，然后快速变成了一柄很长的梅枝，枝条上也分叉出六七个小枝梢，然后是发芽开花，不过是一小小会的时间，一枚花瓣就变成了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新鲜的梅枝，长度有一柄剑那么长。 “你眼睛可要看仔细了。”慕烟握住梅枝向上轻挑，飞舞的落雪和梅花似乎遮盖了自己的身影，突然间慕烟消失在了飞雪和梅花后面，而隐鬼感觉自己右面多出来了一个影子，下意识自己用了自己近身防御的手段，一股爆炸气流从自己身体爆裂开，慕烟的梅枝受到爆炸影响发生了偏移，只是在隐鬼脖子根处留下来了一个伤痕。 “瞬移？”隐鬼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那梅枝留下的伤痕并没有流血，因为在留下伤口同时将伤口加上了一层冻伤，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像这样根本无法快速愈合。 慕烟在后退两步同时做出来了冲刺的动作：“那招叫什么来着，六花一蕊。” 三零三·隐鬼(5) 三零三 六花一蕊是华英或者华絮能够使用出来的最厉害的术法了，毕竟术法上面存在着1+1绝对大于2的共识，而六花一蕊可是六个1相加，明白这个道理的人绝对不会傻乎乎地认为答案会是6。 随着慕烟冲了出去，卷起的花瓣和落雪就像是受到了号召一般，纷纷跟随着梅枝的末梢向前突刺，隐鬼并不知道这个术法的威力，所以就按照自己的防备来将灵力快速扰动成漩涡释放在自己的面前。 接近的时候慕烟一个箭步加速，梅枝的前端触碰到了灵力漩涡，顿时跟随着的许多落雪和花瓣纷纷碎落或者消失，但这样也不过是僵持了不过三四秒的时间，梅枝就像是锋利但有韧性的针一般逐渐刺破了这层灵力的漩涡，趁机慕烟用力向前推进，终于将梅枝刺穿了灵力漩涡，没有了漩涡的阻拦，慕烟和梅枝一路是畅通无阻，然后高歌猛刺进了隐鬼的身体里。 “注意了，后面可是铁山！”慕烟好像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一样，控制着梅枝不断将隐鬼往后退，最后终于是将对方推到绝境，隐鬼的背后就是铁山，无法再往后移动了，见此良机慕烟大声一喊：“绽。”那些跟随着梅枝冲刺的花瓣和落雪在隐鬼的后侧产生了巨大的爆裂，各自有规律地朝着六个方向中的一个冲出，强烈的攻击力让隐鬼背后的铁山都犁出来了深刻的痕迹，仔细看去的话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繁花，而隐鬼的位置正好在花蕊处。 “不过如此。”慕烟将梅枝抽出来说道。 “哼。”这种时候了隐鬼还露出来了笑容，只看着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将手腕快速一转：“转移。” 慕烟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体就突然爆发出来了剧烈的痛楚，这感觉似乎是自己的脏腑受到了严重冲击一般，慕烟也因为这种内伤竟然咳血。 “不过如此。”隐鬼像一个安然无事的人一样站起来说道。 “这是六花一蕊的伤？”正因为知道这一术法的厉害，所以慕烟第一时间就做出来了最准确的判断，“为什么？难道你会转移伤害？” “没错，不过……你不是地府的人！？”打了这么久的时间，隐鬼终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地府和亡灵都是已经死亡的状态，即使是受伤也不会流血，更不用说像慕烟这样子咳血了，血肉这种东西是只有活着的生物特有的。 “我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我是地府的人吧？”慕烟一挥手一阵花瓣拂过自己的身体，即刻将自己收到的伤全部治愈。 “你是活人！？活人怎么可能进入地府！？” “那种无聊的地府段子故事我不想说。”慕烟这样子回答隐鬼，毕竟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首先隐鬼是陌生人，许多涉及隐私的问题不能开口，再者进入地府只有走忘川，只要是一个明白地府构造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隐鬼沉默了一下：“收手吧，既然你不是地府的人，我没有理由和你打下去了。” “呵……”慕烟轻轻嘲笑了一声，是这个家伙挑起的事端，结果最后不想打下去的也是这个家伙，说实在的慕烟内心对这种无端挑弄是非的人有些反感了。 “既然你是从忘川进来的，那么你一定有办法出去吧？”隐鬼盯着慕烟说道，感觉是在看一件非常重要的商品一样。 “你干什么问这个？你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刚进地府的慕烟，还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为了下狠心连空境都丢在四季馆了，但是现在华絮在他身旁了，出去说不定是可以的。 “告诉你也无妨，我要离开地府，但离开地府的唯一出路就是忘川，以我的能力就算能够打过孟婆，但是也没有出去的办法。” 隐鬼看着慕烟，对方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于是又说了一句：“你好像不奇怪。” “没什么可奇怪的，从你问我有没有出忘川的办法时我就已经猜到了，毕竟你在你眼中有用的价值恐怕就只有这一点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拒绝。”慕烟回答的很干脆，“都已经是死掉的人了，干什么还要回现世去，对你来说那就是一个物是人非的地方，回去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说到这里的时候慕烟突然迟钝了一下，他觉得刚才说的那些话对自己也很受用，这时候慕烟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决策简直是愚蠢的不可救药，想到这里慕烟露出来了嘲讽了的笑容，那是在嘲讽自己。 “你就真的连这个小忙也不帮，看你的实力不小，来地府肯定不是玩吧，你想要做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我的实力你也看清了。” 如果没有刚才自己说的话将自己打醒的话，慕烟还真有可能犹豫一下：“免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再不好听点放你出去可能会对现世造成不小的隐患，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说完这些慕烟感觉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既然对方不想打了，那么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所以与对方擦身而过后前往铁山冰川，看看能不能找到国木老师。 “站住！”隐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阵突来的危机感。慕烟立刻转身张开华屏，果然是偷袭，力道还不小，虽然华屏防住偷袭，但也推着慕烟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以为我躲躲藏藏这么些年是为了什么，难得的机会就摆在我的眼前，我可不觉得我会轻易这么放弃，既然你不想合作，那么我只好用武力胁迫你了。” “啊……啊。”慕烟举起手，将梅枝握紧，“是这样子吗？” “你最好做好觉悟，我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是这样子啊。”慕烟说道，“正好，我就将你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情的碾碎好了。” 三零四·隐鬼(6) 三零四 慕烟可没有那么好心，自己愿意帮着地府来收拾这种无聊的局面，况且他和地府还是处于对立面中，如果自己不解决掉这个叫做隐鬼的，那自己的生命就没有保障了，对方已经被自己的执念给妖魔化了，慕烟可是看透了这一点。 在机动性和近战上慕烟占据着优势，所以好好利用这一点的慕烟通过花瓣之间的瞬移，能够瞬间出现在隐鬼的面前，手中的梅枝化作利刃劈向对方，但是隐鬼也是多年抗衡地府的老油条了，就算近战不行也有自己应付的方式，他只是将自己的手在面前斜着下压，而慕烟的梅枝也顺着对方下压偏离了本来的方向。 趁机隐鬼朝着慕烟的腹部推掌，察觉到了异动的慕烟立刻小跑躲开，一道响声过后慕烟背后的铁山，凿出来了一个清晰深刻的手掌印，即使在慕烟设置的冬景下，隐鬼也能够熟练地对环境的灵力实行精准控制。 当然隐鬼是不会让慕烟死的，毕竟还要从他的口中套出离开忘川的办法，但是这不代表隐鬼就不会折磨对方，他伸出两只手食指，对准慕烟两只胳膊和肩膀的关节处轻轻一划，慕烟便能够察觉到有异动袭来，因为不明白袭来的是什么，所以只能反手握紧梅枝做好了格挡的姿势，连续两道猛烈的冲击打在了梅枝上面，不仅将梅枝上面许多的梅花打散，而且也打乱了慕烟格挡的姿势，如果这两招击中慕烟的双臂，恐怕他要永久失去胳膊了。 紧跟着隐鬼两只手反切，再一道慕烟没有看清的攻击袭来，直接破了他的防御，自己失去重心摔在了地面上，好在地上的积雪够厚，没有很大的痛楚。 “简直在和天道侍打的感觉有木有。”慕烟支起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着。 “你说不说！”隐鬼问道。 “瞧不起我呐？”慕烟倒是反问了一句，然后一挥手，空中立刻卷起了数不清的花瓣和落雪，当然隐鬼一点也不在乎，这样子的攻击对于他来说有些华而不实了，他才不相信这种玩意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 可是慕烟可不这么觉得：“冬景+飞絮+律反=千舟过境。” 连眼皮子眨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整个冬景的范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索，舞动在全场的每一个花瓣都射出来了一道铁索，方向、大小、速度完全不定，根本猜不到规律，如果不幸身在里面，不要说被刺成马蜂窝了，被铁索给撕碎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慕烟站起来拍拍手，执念念灵的术法就有这么好处，兼容性很强，不仅能够独自抵挡一面，而且还可以强化其他的术法，这也是执念念灵强大之处。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没事？”慕烟眯着左眼说道，这是他的坏习惯，一旦有看不清的东西他总爱眯眼睛，觉得能够看清楚一样。 “利用灵力制造了空间通道，让所有的攻击全部与自己身体错开了吗？”慕烟发现有许多铁索并不是从花瓣中射出来，而是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空中，起始部分灵力有异动。 “别小瞧我！”隐鬼大声一吼，所有的铁索，就像是包装袋里面的干脆面一样，瞬间碎成了废渣，慕烟甚至还没有看清对方究竟是怎么出手的。慕烟不相信是自己的义眼出了问题，只能说隐鬼操控的灵力已经逐渐到了慕烟肉眼难以看清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将你的这个领域烧掉！”隐鬼突然握紧拳头，慕烟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开始不断上升，要知道现在华絮的流年?冬至日的领域还在发挥作用中，气温绝对不会高于5摄氏度，面对隐约能够看到扭曲的空间，和早已经超过5摄氏度的体感，对方可不是在说大话。 要是领域没了慕烟可也没戏唱了，于是他转动一下华伞：“冬至日+冰封领域+菲尔德全境冰封=小冰河时代。”华伞伞尖轻轻触碰一下地面，一团白雾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所有人质感觉到皮肤有着冰冰凉的触觉，然后好像是跳跳糖在口中的感觉，这股白雾来得快去得也快，本来只是小范围的冬季景色，瞬间将周围肉眼能够看见的地方全部覆盖住，仿佛自己置身在有着大量留白的山水中国画中，那地面那裸露的岩石，还都穿着轻素纱一样的白雾，就连冰川流水的边缘，也有了结冰的现象。 当然这也宣告隐鬼企图烧掉慕烟领域的想法破产。 慕烟起脚冲向隐鬼，见状隐鬼双手左右一推，他的背后出现许多很小速度但很快的灵力漩涡，然后他指了一下冲过来的慕烟，漩涡吐出来了很细的青丝，慕烟能够看见青丝周围的灵力先是发生了剧烈的扭动，然后竟然形成了无灵力地真空条，那些不幸流落到青丝周围的花瓣，瞬间变成了粉末。 “飞絮+梅花落+驭风=落晶。”慕烟的一个手势，面前本来随风飘摇的梅花花瓣就像是出膛的子弹一般，超加速直线运动，撞击到其他物体的花瓣瞬间凝固结晶，变成了一个附着在物体表面的冰块。可是这一招似乎对青丝没有效果，落晶结晶的速度赶不上被青丝破坏掉的速度，而开启灵力通道的隐鬼没有受到影响。 “没办法了。”慕烟决定孤注一掷一下，毕竟这样子让术法叠加的能力他并没有仔细训练，而在冬景下凤凰的能力也无法使用，更别说与流年叠加了。 慕烟握紧梅枝，当做长枪一样向着对面的隐鬼掷了出去，想当然地没有用，梅枝没有击中隐鬼，错身飞过。但是这也是慕烟要的效果。错身后他立刻做了一个“回来”的手势，隐鬼感觉到了背后的不正常，只看见许多梅枝竟然向自己袭来，想要玩偷袭战。 “你在看哪里？”慕烟的声音让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慕烟手上竟然多出来了一柄左轮，这是国木老师的那柄左轮，慕烟偷了过来。 这个场面真的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了，慕烟已经拉动了击锤：“混蛋，刚才那一招六花一蕊滋味不好吧？如果换成动能跟强大的手枪子弹会怎样？”说着已经有花瓣定向地在枪口围绕了，光是人力的突刺的六花一蕊就有那么强大的威力，换成子弹后威力肯定要上升不止一倍。 枪声响起，晚一秒的时间后梅枝也落下。 “能将我这一招给逼出来，这件事情传到地府我觉得你也是够有面子了。”隐鬼说道，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些梅枝和那颗子弹停在了半空中，效果和开启了时间静止没有差别。 “也是呢。”慕烟说完后隐鬼的胸上立刻多了一道伤口，慕烟的声音从正面传来，“我也没有打算和你玩远攻。” “瞬移！？”隐鬼这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专注远程防御，完全忽略了近身的防御，才让慕烟钻了空子，这一招他并不是输在了实力上，而是输在了计谋上。 不过慕烟站的太近了，也解决了隐鬼的一个疑惑：活人无法看见和使用灵力他也知道的，那些躲闪和防守可不是凭感觉和经验就能够做出来的，这个人能够看见灵力的流动，为什么？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隐鬼发现慕烟左眼的异常后，一切疑惑也解开了。 “我说你……太嚣张了。”隐鬼即刻打了一个响指。 一阵气雾袭来，慕烟立刻后退，可是他才站稳，左眼爆发一阵剧烈光芒，然后又是轻微的震动，让慕烟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慕烟的义眼，遭到了隐鬼的攻击。 三零五·隐鬼(7) 三零五 “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真的是太大意了。”慕烟一边踉踉跄跄地捂着左眼往后退，一边心里面是不停地骂自己，明明之前交手的时候很难完全看清楚隐鬼控制灵力的流动走向了，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对灵力的控制竟然能够精密到连肉眼都无法看到的地步，不过这样子精密的操控慕烟估计隐鬼也不可能频繁使用，否则的话自己要被揍得体无完肤了。 那种冲击慕烟估计再好的义眼也要有碎裂的痕迹不可，所以为了避免义眼的碎片进一步对自己的左眼眶和周围神经造成二次伤害，慕烟很果决地用手将义眼快速抠下来，顿时视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慕烟没有想到失去了灵力探测后的地脉环境变得更加现世化，当然自己也无法看到隐鬼这群人了，右眼转动了一圈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本来应该是热闹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变冷清了。 “将眼珠子抠下来，很难想象你竟然会做出来这种事情。”虽然看不见，但是这声音的传达还是没有问题的，环境中响起来了隐鬼的声音。 “哦豁……你很惊讶吗？”慕烟通过声音大致锁定了隐鬼的方位，“我的左眼早已经丢失了，这只不过是一枚义眼而已，不过我很喜欢的，没想到竟然会折在这里。”说完慕烟将义眼收好，本来想着当着对方的面将义眼用力捏碎的，但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外加自己又舍不得，所以没用。 “你现在看不见我了吧，将出入忘川的办法交出来，我会考虑饶了你。” “你知道吗？能够说出来这种话的人心里面肯定是不会饶了对方的，这种老套的恩赐早就没用了，你还说考虑，你心里面真的想过放了我吗？所以收起来你那些伪善吧，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可能已经打不过你，但是绝对不傻。” “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忘川，在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之前是不能杀掉我的，现在这可是我唯一的保命符了，我才不会傻到将保命符交给你再任你宰割，能说出来这种话的都不是一个好东西。”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生命也随时有可能归零，但是慕烟的嘴上却依旧不留情，“我知道你想说不会杀死我，但是却不会保证不折磨我，所以…… 慕烟突然转身朝后面的铁山冰川跑去。 “你跑什么！？”华絮在慕烟的脑子里面说道。 “废话，现在战略战术上都拼不过对方，怎么打？” “你看不见不代表我看不见啊！”华絮似乎是在骂慕烟有点笨，“由我来告诉你对方的动向，你来制定策略不就行了？” “别乱来，最后他破坏我义眼的灵力流动，你看见了吗？” “我！”华絮顿时卡壳，她只是看见了一个模糊影子，然后慕烟就被攻击了。 “就算能够看见，现在我的义眼被破坏，我同样也没了使用灵力的媒介，光靠我现在的身体的标准根本无法和他长时间抗衡，没看见我现在连驭风都无法使用了，估计跑不过对方的灵力术法。” “已经来了，左后方！” “感觉到了！”就算自己看不见，但是慕烟也能够比较清楚地感觉到左后方有阴风袭来，立刻纵身往右面躲闪，阴风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身体过去的，慕烟感觉到左臂火辣辣地疼，看来是被擦身的术法攻击到了，立即使用樱花将擦过的地方治愈一遍。 “想办法啊。”华絮说道，“没有驭风你两条腿跑不过术法的速度，第一次你运气好，接下来就不一定了，实在不行将控制权还来，我来对付他！” “都说了别乱来。”慕烟说道，“办法我已经有了，但是我需要一个狭窄只能够限制两个人活动的地方，希望铁山冰川里面有吧。” “你要离开冬至日的领域范围？你有几成把握啊？” “不知道，也许是100，或者是0。” “赌博？！” “那又怎样！我做过了，努力过，也问心无愧，剩下的，交给命运。” “小德姐姐究竟看上你哪样了……” “就冲你刚才这句话，我也要活下去，密切注意那个家伙的动向，随时汇报。” 就算没有驭风加持，慕烟的速度也不差，还是很顺利地冲进了铁山冰川，寻找狭窄的空间。 “那家伙竟然一个人追过来了。”华絮说道。 “想也正常，我这里有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的东西，如果派其他人来不小心将我弄死了，他可是功亏一篑，所以抓捕我这种事情，他肯定要亲自动手的。”慕烟说道，“运气不错，有个地方。” 看起来命运似乎是选择了慕烟这一边，他顺利地将隐鬼引到了这个地方，但是狭窄的空间大幅度限制了自己的速度和移动空间，因此隐鬼的非致命一击，直接将慕烟冲击撞到墙上，虽然慕烟看不见，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有重物压迫着自己的胸膛，华絮告诉他隐鬼的胳膊正抵在他的胸口上，当然周围没人。 “将出入忘川的办法说出来！否则我先卸了你一直胳膊。” 慕烟喘了两口气：“怎么，难道在地府里面活着你就是真的生不如死吗？” “没错！” “好干脆的回答，我很喜欢，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成全你。” “你想通了？” “你想多了，既然你是生不如死，那么我成全你这一点，永远的安息去吧。”说完，整片狭窄的空间顿时燃起来熊熊大火，这是铁山冰川，不可能会发生火灾，所以这肯定是慕烟搞的鬼。 “是你！？”隐鬼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烟的手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他的手上也附着着火焰，这是慕烟想好的，这么狭窄的空间想要瞬间离开是不可能的。 隐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火焰，空间内的灵力就像是火焰的燃料一样不断被消耗，空间本来就小，再加上被火焰燃烧掉绝大部分，隐鬼能够调用的空间灵力屈指可数，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不断被慕烟手上的灵力侵蚀。 “混蛋！”隐鬼顾不得给慕烟留活口了，术法无情地击打在了慕烟的身体上，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有火焰屏障，慕烟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冲击，然后自己在全身的刺痛中失去了意识。 …… 等到慕烟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是从闻到了浓烈的草药味开始的，草药味虽然浓，但是却不刺鼻，而且似乎有安神的作用。等到慕烟心中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眼睛也突然睁开。 “没死！？这是哪里？”最先映入慕烟眼帘的，是房梁屋顶和数不尽挂在房梁上的药材。 三零六·无谓的终点 三零六 怎么看自己都像是被救了的样子，耳朵也似乎开始了正常工作，因为一阵有节奏的正源源不断地传入耳中，尝试了一下自己身体有感觉，可以移动后，慕烟便努力坐起来，然后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木桌和密密麻麻摆放在桌子上面的草药，一个中年样子的男子正背对着他，听声音和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正在研磨；而华絮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坐在他的对面。 然后慕烟便和华絮对眼了，背对着慕烟的男子看见华絮的举动后也转过脑袋，正好也和慕烟对视。 “哦豁，醒了。”对方放下了手中的小研钵，转过身径直走了过来，慕烟似乎有一种错觉，好像是见过这个人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一副瘦削但是很有精神的面庞，又留着山羊胡子，按理说慕烟见过的话是忘不了的。 对方走了过来后直接伸出手按住慕烟的肩膀往前推，让坐起来的慕烟再一次躺下来，然后开始检查慕烟的左眼，检查了一下之后他将慕烟的右眼用手盖住，然后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一？”慕烟试探性地做出了回答。 对方很满意地点点头，改变了数字：“那这个呢。” 慕烟接连回答了对方三个问题，全都是问数字，一点也不难。 “那么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对方改变了问题。 “棕色的麻布衣服。”慕烟如实回答，接下来对方又问了几个问题，此时慕烟已经反应过来，这些问题都是检查眼睛的视力、色觉、瞳孔收放等有关眼睛机能的问题。 “很好。”对方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拉开了慕烟的衣领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身上的伤也恢复的不错，基本是没有问题了。” “我的左眼视力恢复了？”慕烟小心用手按住自己的左眼，里面的确是有眼珠子在，可是自己明明记得已经强行将义眼摘下来了，于是他立刻翻找自己的袖袋，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中衣。 “你在找那个？”对方指了一下一边的桌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慕烟的衣服和物品，那只破损的义眼也在，“现在现世的假眼技术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如果我不拿起来仔细看一看的话，还以为是谁的眼珠子掉了。” “现世？这里还是地脉？”慕烟以为自己被带到现世了。 “当然是地脉，从这里出了门往北走，就是酆都城了，这里算是酆都城的外郭吧。” “那你，我应该……” “和你用过这只假眼通了阴阳眼一样的道理，现在你的左眼依旧能够看到灵力，所以你才能够看见我。”对方说道，“小小的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名字张机，开了这家医馆。” “是您把我救回来的？”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张机笑了一声，“是两位无常将你送过来的，要求我不仅要将你治好，而且还拿出来了一个眼珠子，还让我给你安上，保证能够正常使用。” “眼……眼珠子！？” “啊，那可是活生生浸染了浓厚灵力的眼珠。”张机返回了刚才的木桌前，“活人要是安上了这样子的眼珠，就能够清晰地看见灵力的流动，要知道地府是不允许活人接触灵力的，他们竟然提出来了这个要求，还真是让我大为惊奇。” 也就是说现在慕烟不仅是活着，还能够看见灵力，要归功于无常了，慕烟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无事献殷勤什么的，感觉自己已经授人以柄了。 “小丫头，你去将无常叫过来吧。”张机继续研磨着草药。而华絮听到后跳下椅子小跑了出去，慕烟不禁怀疑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张机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出去，然后就是一阵交谈声后，谢必安走了进来，还不忘朝着大门处的人道谢：“不愧是医圣，谢谢张仲景先生了！”说完后直接走到慕烟的床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连谢必安都喜欢用现在流行的桥段了？”躺在床上的慕烟无力吐槽，“真麻烦你花大功夫请张……” 突然慕烟舌头打结，猛地盯着谢必安：“你刚才叫那个老先生什么？” “你历史没学好吗？”谢必安并不惊奇，“医圣张仲景啊。” “可他……” “医圣，名机，字仲景。”谢必安说道，“现世都习惯称呼张仲景了，连他本名都不知道叫什么了。” 慕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感觉那么熟悉，那人的面容和淡笑和教科书上的画像太相似了，也难怪华絮竟然会那么乖乖听话，人家可是医圣。 “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欺辱我？”慕烟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地府会允许给我一个能够看透灵力的左眼？”慕烟的眼珠注视着谢必安，“太阳从东边落下来了？” 谢必安突然一把按住慕烟的嘴，阻止他继续说话：“嘘，安静，安静，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哼。”慕烟喉咙里发出来一声，现在他无论是实力还是情理上都不占优势，只能任人宰割。 “我可告诉你，你这只眼睛可是那个隐鬼的眼珠，然后再让孟婆使用灵力活化才能够变成你现在的左眼，而这些完全都是我、老黑和孟婆三方面私下决定的，十殿和其他阴帅，甚至是府君都不知道的，别让你的嘴将这件事情漏出去，到时候只会给你添一份危险，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看见慕烟点头后，谢必安才松开了慕烟的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我和老黑在你的身上看见我们当年的影子而已，真的是好久没有看见像你这样为了别人敢和地府为敌的人了。” “就因为这样？” “这是一种情怀。”谢必安说道，“而且你留着能看见灵力的眼睛对地府来说，也是一种好处，我们需要你成为缓冲天道和地府之间矛盾的挡箭牌，毕竟地府的工作量不比天道少，不可能拿精力和天道耗下去。” 三零七·离别和拜访 三零七 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是范无救，他只是朝着门外晃了晃脑袋，谢必安示意，然后对着慕烟说道：“又一轮的会议要开始了，我和老黑要赶去酆都城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轮的会议就会最终决定你的去向，不过因为隐鬼的事情，我们让你安全离开地府的成功率会很大，那群人也不会再有任何惩戒你的理由。” “隐鬼的事情？”慕烟坐了起来，“果然我是进入了你们的陷阱！” “别说的那么难听，最后既然你能够活下来了，就不要在意过程怎么样了，反正到最后来说你也并没有损失。” 出门前谢必安想到什么，再嘱咐了一句：“别再去闹地府了，你就算是将地府闹翻天也不可能找到国木，到时候如果你真的想要见你的老师，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仅限于让你们见面聊天，想要带走是不可能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一条铁则，不能被打破。” 看见慕烟并没有任何反驳，于是谢必安就离开了房间。慕烟则是在床上做了一会，在确定了无常离开后，于是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拿好自己的东西：“华絮，华絮？” “怎么了？你怎么下床了？”华絮从外面探进来脑袋。 “既然医圣都说我没有问题了，那就证明我可以出院了。”慕烟将下裳的腰带系好，“医圣还在吗？” “庭院里面检查晒干的药材。” “很好。”慕烟穿上外褂，“既然是药馆，肯定有开药方，纸和笔便不会少，去帮我拿一份来，软笔吗……我应该还可以的。” 慕烟用华絮拿来的纸笔写了一封信，然后折叠好放在的桌子上：“好了，走吧。” “走？去哪里？找你的国木老师？”华絮问了一下。 “不，回家，带我离开地府。”慕烟说道，“找国木老师什么的，自从跟那个叫隐鬼的打过后就没有了这个念头，要是见到了恐怕要被他训斥胡来的，这封信就算是我给无常的离别信吧，反正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他们说地府会放过我，那么我一定不会被追究，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赶紧回现世。” 而慕烟前往离开的路上同时，那一边会议准时进行，崔府君将慕烟解决隐鬼的事情公布后，把这件事情当做强力胶水，牢牢实实地堵住了那些还企图流放慕烟的人的嘴，毕竟隐鬼作为地府的心腹大患之一，被铲除这件事情肯定让慕烟在实力和道义上都占据了高点，如果让别人知道慕烟解除了地府的一个隐患，即使是无意中的，而地府依旧以恩将仇报的姿态咄咄逼人的话……就算慕烟不死，两道也有对地府开战的借口了。 虽说这算是自欺欺人的自我保护，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医圣？那两个家伙呢？”无常两人返回医馆的时候，慕烟已经不见人影了。 “走了，说桌子上有给你们的信。” 的确是有一张纸，谢必安拿起来看了一眼，先是嘟囔了一句：“这术法还有待提高啊，不过倒也不差。” “信上说什么？”范无救倚着门框问道，如果信上的话证明慕烟又要在地府搞事情的话，他随时准备冲出医馆去将他给抓回来。 “我看看。”谢必安说道，“先是一段感恩词，老黑你可能觉得肉麻，我就不说了。” “他说不劳我们费心，他和那个姑娘，叫华絮吧有离开忘川的能力，所以他们提前赶往忘川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忘川，或者离开地脉了。” “还有就是他不想见到天道的人，他说他来地脉之前就已经和天道决裂了，甚至和他们大打出手，伤了不少的天道侍，甚至对十四人也没有客气过，他是回不去了，因此只能默默离开……就这些。” “呵呵呵，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挺喜欢他的。”在庭院的张仲景也听到了谢必安读信的内容，笑着说道，“跟天道的人打是故意的吧，到时候无论成功失败与否，地府都找不到怪罪天道的理由了，说是与天道决裂，但其实是不给他们添麻烦，独自离开也是，不能让地府的人看到他和天道有交集的画面。” “提前跑路还可以防止那些不甘心的人在中途作梗。”谢必安补充了一句，“聪明劲的确不低。” …… “所以这就是惊心动魄的地府之旅？”英伦乡间酒馆里面，秦晔为慕烟送上了一杯果汁，没有错，就是一杯果汁，因为秦晔怀疑眼前这个家伙已经喝醉了，他拿着那个俄罗斯小酒壶一脸满足地将脑袋趴在吧台上，很让秦晔头疼，不远处可是有几个很不错的妹子的。 “是很惊心动魄，从开始到结束。”看来慕烟真的喝醉了，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算了，看在你喝醉的表情很像可爱的妹子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聊一聊，反正老板也不在，没人陪你你肯定觉得无聊了。”秦晔拖过来一柄高脚椅坐上去，“你真的与天道决绝了？” “是真的。”慕烟话语中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南方口音，“虽然那群人在国木老师和夏绯的事情上没有什么作为，但是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我对天道还是有感情的，如果我不这么做，说不定天道会因为我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呢。毕竟现在天道也不好受，前有狼后有虎的。” “那你还不是伤了人？” “拜托！”慕烟抬起他那微醉的脑袋，“我已经将损失控制到最小了好伐，律反也好，咏唱也罢，我可都没下死手。” “也对，如果你说有能力暂时压制十四人的话，那么杀死一两个普通的天道侍并不难。” “对伐对伐。”慕烟将面前果子一饮而下，“我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了，对了，你们术道招不招人，干脆我跟你们混得了，在那混都不是混。” 秦晔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人调配一杯醒酒的饮料了，毕竟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不过似乎不需要了，一个熟人走了过来。 “喂，你倒是……” 慕烟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双眼，另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身体。 “啊！？”慕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刚才似乎听见他想要加入术道？”徐长磊说道。 “不，刑警先生，您听错了，他喝醉了说胡话呢。” “那么我带他走你应该没意见吧？” “悉听尊便，他走了我还有时间去撩妹呢。” 三零八·反暗之间(0) 三零八 “放?开?我?啦！”慕烟挣扎着想要从徐长磊的束缚下挣脱，但是对方竟然将慕烟的双手按在背后然后一个冰凉的感觉传遍了手腕的上上下下。 “手铐？竟然还是警用的！？”慕烟扭过身体看到自己的双手戴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手镯”。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有本事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发誓再不追究你的事情！”很显然徐长磊对慕烟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我！？”慕烟很清楚自己是逃不掉的，如果想要有很高的几率逃离徐长磊的魔掌，那么慕烟就必须要使用咏唱调，可是那么近的距离，咏唱什么的绝对会被徐长磊给打断，很明显慕烟还真的没有能够快速逃离徐长磊控制的办法。 但是慕烟又真的不想就这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所以还是决定试一试：努力将手指碰到了铐着自己的手铐后，以此为媒介对着后方使用律反，同时快速挣脱了徐长磊的束缚拼命往前跑，一边跑慕烟一边开始咏唱。 很可惜的是慕烟的咏唱第二句还没有结束，自己的脑袋就被狠狠地按倒在了地上，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好疼。”慕烟喊了一句。 “忍着。”徐长磊将慕烟提起来，“所以别想着动歪脑筋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明明都说的很清楚和你们断绝关系了，干什么还要来烦劳我？” “断绝关系是你一句话说断绝就能够断绝的吗？你把我们当什么，你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 “我做了那种事情后竟然还要你们的同意？” “那种事情？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后就应该得到应该有的惩罚，这是因果报应，别想用断绝关系来一走了之。” “我抗议！” “无效！你最好老实一点，如果不是大家说你还有用，我就直接打断你的双腿将你丢到闻舍去了；你最好小心一点，现在你还能用自己的脚走路，再不老实我连你走路的权利都剥夺掉！” “你们到底想到干什么啊？我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吗？我敢说现在八成的天道侍都恨我恨得牙痒痒，当众与布偶府长对着干，还无视警告伤了那么多的天道侍，又当众让许多人下不来台，天道的人恨不得将我寝皮啖骨，我可不想找死。”慕烟的语气里面充斥着哀求，他现在真的是怕回去的。 “特别是烈，他不揍我才怪。” “你还知道啊，早知如今你又何必当初。”徐长磊看了一眼慕烟，“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不是醉话？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我没醉！？” “我看你对醉的含义有些误解，我这里有酒精测试器，你要不要试一试？” “那血液里面酒精含量和酒量有半毛钱关系啊，放开我啊。” “没门，我要是放了你，舍副和总府长不会放过我了。” “那最少也要悄悄将我带回去好伐，起码别让别人看见，别造成非战斗减员啊。” “可以。”徐长磊很爽快地答应了慕烟，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慕烟的眼前，是空境，那根绳子表明了这是慕烟的空境。 “我的……空境……为什么？” “就算是被抓到了，那个混蛋也会想尽一切的理由和借口逃避回自然之境，所以直接掐掉他所有的退路，毫不留情地抓回来就行。”徐长磊将空境放在慕烟的手上，“这是你的府长对我说的话，一字不差。” “……坑死我了。” “要么你启动空境转移到你的四季馆里面，要么我就带着你走自门，你选一个吧。” 这根本没得选，走自门的话慕烟真的会被其他天道侍啃掉自己的骨头，抽掉自己的血不可。因此无奈之下慕烟只能开启了空境，将自己和徐长磊一齐带回了四季馆，不过慕烟可没有真的乖到回自然之境依旧束手就擒，返回自然之境后慕烟立刻甩掉徐长磊，然后双手在背对着情况下转动空境。 “封印术，封印术，快一点，快一点！”咏唱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徐长磊抓住自己的速度，但是如果有空境在的话，慕烟可以寄希望于慕槿给自己制造的封印术上，这可比咏唱快多了。 但是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被谁踢了一下，空境瞬间脱离了慕烟的双手，然后又有人使坏绊脚，慕烟再一次一个狗啃泥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谁！？”慕烟努力转过身来，真是功亏一篑，一个身材娇小的影子映入了眼帘，她的手上还拿着没有转动好的空境。 “布偶……府长？”为什么布偶会在这里，慕烟真的没有想到。 布偶轻微一噘嘴：“再一次见到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您又变漂亮可爱了？” “呵呵……”布偶轻笑了两声，突然抬起脚对准慕烟的脑袋，“你还是给我去死吧！” “疼疼疼！”慕烟的脑袋被布偶踩在地板上狠狠地摩擦。 “我跟徐长磊说过，直接掐断你所有的退路，让你无处可逃，他又没有跟你说过。” “说过……” “那你觉得你能够逃得掉？” “不可能……疼……” “知道就好。” “府长，你放过我得了，我承认我之前不应该那样子对你，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毕竟我也是为了国木老师，有那个学生会白白地看着自己老师无辜死去而无动于衷的？”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教我？” “没有，真的没有。” “行，我可以放过你，当然十四人也可以放了你。” “真的？”慕烟抬起脑袋。 “真的。”布偶说道，“所有人都商量好了，明天正好是星期天，1天的时间足够了。” “？”慕烟不明白布偶的意思。 “自然之境与现世的时间换算你很清楚，现世一天约等于自然之境的一年，所以大家一致决定了，惩罚将你打落到反暗之间去，时间是一年。” “反暗之间……”慕烟没想到这个结果最终还是来了。 三零九·反暗之间(1) 三零九 “等等，等等，我能不去那种地方吗？”慕烟说道，“反正这种命令是煜舍副下达的吧？稍微改动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改动？很抱歉，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就算是我和煜也没有用。” “为什么？” 布偶从腰间拿出来了一个镶着流动红色边的卷轴，这种一种慕烟从来没有见过的卷轴：“你肯定没有见过吧？也是呢，就是我和煜，一年也未必能够见到一次，真是荣幸啊，因为你的缘故我竟然见到了一次。” “任务书？” “这是给十四人的任务书，任务也很简单，就写在上面。”布偶一抖落打开了卷轴，上面用小楷规规整整地写着任务：“将慕烟抓捕并转移至反暗之间，时效自然之境流速一年。” 慕烟读下去，在任务书的末端，是记录着任务的发起者，只有两个字：天道。这可真的不寻常见，一般提供任务的基本都是煜或者闻舍其余的四君之一，再上一上也不过是闻舍舍主或者九州府总府长的名讳，以天道为名义下发的任务，慕烟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布偶会说自己和煜也救不了他，这是幕后boss亲自下发的文件，谁敢拒绝啊。 “天道……是真的存在的？” “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给你5分钟准备时间。” “准备？准备什么？”慕烟不明白，“那反暗之间究竟是什么地方，还需要准备？不是像监狱那样的地方，难不成我还要准备囚服？” “啊……”看样子布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慕烟解释，“煜跟我嘱咐过，如果你问了这种类似的问题，我只要回答你要去的地方是‘一个超现实版的荒野求生’这样……就行了。” 荒野求生是很着名的纪录片，超爱看纪录片的慕烟也算是贝爷的fans之一了，如果煜说是超现实版的荒野求生的话……自己一会会经历什么跃然出现在脑海里。 “你们要把我丢到亚马逊雨林还是撒哈拉沙漠？”慕烟问道，“我哪里有什么野外探险的装备？” “你不是有吗？和我前主人去横断山卿卿我我时候的东西？” “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 “你还有三分钟……”说到一半时候布偶停止发声，然后降低的音调，“算了，三分钟也给不了你多少充足的准备，就当是我仁慈一下吧，十分钟，我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吧，去将你觉得应该准备好的都准备一下，顺便去好小德说一声，这段时间里她可是没少挂念你的事情。” “啊！？” “快去啊，你就想这么浪费我给你的时间！？”布偶见慕烟还没有动静，于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关节上。 慕烟急急忙忙跑出了布偶所在的房间，他这是被赶出来了。 “伤脑筋啊……”虽然布偶说要给慕烟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但是慕烟真的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布偶口中自己去横断山的装备，也不过是从韩景夫老人那里获得的最基础的登山装备，最多也就是一只脚踏进了业余的领域而已。 不过另外一点布偶说的很对，的确是要去看一看小德，谁知道反暗之间里面有什么，别再徒增别人的担忧了。 小德依旧在秋馆的庭院里面，一手拿着橡胶水管一手拿着小铁锹，真是一个可爱的园丁模样。 “来了？不过来了也要走喽，听说天道把你要丢到反暗之间去了。” “小德的消息依旧是那么灵通啊，不过这样也好，地府的事情搞得我以为再也回不到这里了。” “我看你心中想的不是再也回不到这里，而是再也见不到可爱的我了吧？”小德突然走上前。 “等等，凑得太近了！” “诶？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吗？我猜你的脑袋里巴不得一把将我抱住不想松手吧？” “咦！？” “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吧，允许你抱我一会，要不要？” “不是小德，你似乎并不担心我会被送到反暗之间啊，难道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多少听说一点。”小德转过身去拿东西，“和自然之境别无二致，一个无限大的监狱，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谁进入反暗之间了，所以里面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天道的养女’也不知道，不过没有事的，天道只是将你丢进去一年而已，对于天道侍来说不过就是1天时间，你会安全回来的吧？” 虽然小德并没有说任何安慰慕烟的话，但是却已经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嗯我会回来的。” 然后慕烟趁着小德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她。 “喂！？”小德似乎有些不满。 “这是你给的机会，你可不能有任何反抗，你去和华英华絮说一说，今明两天去现世玩一会吧，然后等到你返回自然之境的时候，我也许会泡一壶茶等着你回来了，我将空境留给你。” “好啊，如果我回来的话你没有泡茶，我可饶不了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慕烟将脸贴近小德深深吸一口气：“嗯！” 布偶正喝着牛奶时候，慕烟自信满满地走了进来：“那不是我冰箱的牛奶。” “有意见？”布偶看了一眼慕烟，他竟然只带了一个小包和登山杖，“你这是准备好了？” “没有准备便是最好的准备。”慕烟想起来刚才的场景，“而且对于我来说，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有如此充分准备的。” 布偶没有回答，而是将那个任务书丢出去然后用火烧掉，一个黑漆漆的传送门出现在了屋子里面，慕烟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走向传送门。 “喂。”在慕烟的身体要接触转送门的时候，布偶突然开口了，“不管反暗之间里面有什么，给我活着回来，我还需要有人陪我去走寒山道的。” 慕烟嘴角一扬：“谨遵府长的口谕。” 三一零·反暗之间(2) 三一零 从光明的地方走向了一个黑暗的通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烟的面前同时出现了一个亮点，是传送门的尽头，虽然慕烟走过了许多次不同的传送门，但是这一次他感觉走过的时间太漫长了，空境不过1秒钟的时间，自门也不会超过1分钟，虽然慕烟心里面没有计时，但是大脑感觉到的时间流速，似乎是过去了5分钟一样。 “反暗之间……”慕烟嘟囔了一句后保护着眼睛穿过光亮的地方，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强度后，向四周观察，的确如小德说的那样，眼前的景色简直和自己一直多待在的自然之境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是一个不被现代文明所污染的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但是慕烟啧了一下嘴，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像这样子的情况发生也太正常不过，看起来风光秀丽的景色恐怕是杀机四伏，否则天道也不会将这里当作监狱使用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正常人会选择监狱来度假的。 为了谨慎起见，慕烟没有大摇大摆往前闯，而是走一步观察一步，然后尝试触碰周围的东西，有明显的触感。沉默了一会慕烟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手，强烈的疼痛感直接袭击了自己的脑袋。 “不是幻觉，这些都是真实的。”慕烟吐了一口吐沫，“但是为什么这里要叫反暗之间呢……天道侍居住的地方叫天境居、天道的机构是闻天道舍和九州自然府，天道侍安息的地方名字是月景墓地，这些都很直白都好了解，但是唯独这个不明所以。” “反对黑暗么……”这个解释很直接，但是慕烟觉得很可笑。 现在慕烟想着是尽快离开这个森林，虽然不明白一开始传送到这个森林是不是布偶的意思，但是慕烟总感觉这个森林里面潜伏着莫名的危险，还是赶快离开要好，虽然荒野求生看了很多，但是要实际运用到现实上，困难重重啊，就比如慕烟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方向是北，那个方向离开森林最近。 突然安静的丛林里面传来了树叶抖动的声音，有东西在接近，然后一个黑影扑向慕烟，不过对于许多次在生死中摸爬打滚出来的慕烟，这一点小小的偷袭躲不过他的视线。 “货真价实的野兽？”扑向慕烟的应该是野兽，因为慕烟没有察觉到污秽念灵的气息，所以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野兽。 要是以前的慕烟可能还真的怕，不过现在掌握了许多的术法后，这种普通的野兽对慕烟的伤害可以直接降到零，所以慕烟右手双指上挑，利用律反来解决掉这个玩偷袭的家伙。 还不到下一秒，慕烟立刻陷入了惊讶之中，因为他的律反术法没有启动。而且时间也不容许他再一次启动其他的术法了，所以慕烟只能急忙用登山杖大致挡在野兽攻击的方向，因为是仓促的应付，所以使得强大的推力逼迫慕烟不断后退，更糟糕的是他的身后是小斜坡，一脚踩空的结果是慕烟滚了下去。 不过这似乎是救了慕烟一命，对方因为担心而没有追击，慕烟躺在草地上有些发蒙，并不是因为自己出师不利，而是不明白刚才律反为什么没有使用出来，凝结术法这种事情慕烟闭着眼都能完美做出来，所以他不相信是自己出手失误的缘故。 正因为不明白，慕烟侧过脑袋看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作为验证自己再一次启动律反，想要刺穿那颗树的树干，但是和刚才一样，律反并没有产生。 “不会吧……”慕烟嘟囔了一句然后坐起来，再一次对准了那棵树，不过并不是使用律反，而是开启了火球术的咏唱调，当慕烟咏唱词调的最后一个词吐出来后，面前并没有出现火球，一片静悄悄。咏唱慕烟相信绝对没有说错一个字，他又尝试了其他的咏唱，依旧无效。 到这个时候慕烟明白过来煜为什么会说这里是“超现实的荒野求生”了，自己所有的术法……全部无法使用了，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的确是够现实的……”慕烟坐起来，如果自己在这种地方连术法都被封闭的话，想要考自己的能力活过一年的时间，很渺茫啊，慕烟没有准备任何过夜的粮食。 不过为了确定另一件事情，慕烟在树下端坐好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试图让自己的意识进入自己的里世界里，这一步很轻松就做到了，因为不涉及术法，所以进入里世界没有问题。 “呦。”坐在台阶上的里慕烟朝慕烟挥挥手，“难得你会进来找我。” “我能不来找你吗！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术法不能使用了，像你我这种连半吊子都达不到的荒野求生者，能不能活过一年的时间很难说啊，你现在在求贝爷附体吧？”里慕烟幸灾乐祸地指着慕烟。 “有什么好笑的！？”慕烟突然举起手，水面涌出来拍打的浪卷冲向里慕烟，不过里慕烟也举起手形成一道水屏，挡住了慕烟的浪卷，“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下去，咱们两个人是一体同心的。” “我当然知道，反正我是已经将生死看淡的人，拿死亡什么的威胁我压根没用。” “你能看淡我不能！”慕烟反驳道。 “对吗，毕竟和那么可爱的妹子约定好了，你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呢？”里慕烟这句话很像是嘲讽。 “我觉得应该高兴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才是，我所有的术法都无法使用了，凤凰的能力呢，能不能有用？” 里慕烟没有回答，而是头往上看，凤凰从塔顶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里慕烟旁边的梧桐枝上：“没用的，别指望我。” “呜呼……”慕烟吐出来了很奇怪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凤凰甩动了两下翅膀，“无论什么样子的术法都有一个共同性，那就是调用自然的能力，念灵和天道以及仙道会调用大自然的能力产生术法，地府则是调用地脉的自然能力，如果自然能力无法调用，术法当然无法形成，没有人能够破例。” “这就好比你写任何有关燃烧的化学方程式，绝对绕不开氧原子，当你将氧原子从化学反应方程式里面擦掉的话，那么这个燃烧的方程式就根本无法进行一样，看来这个反暗之间的特殊性在于无法调用任何的自然能力。” “哈，希望更渺茫了。”慕烟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我可是四肢健全的人，既然术法用不上的话，那么就用拳脚说话好了，你以为你苦命练习近战是为了什么？” 三一一·反暗之间(3) 三一一 里慕烟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慕烟如果想要熬过这一年，那么就要充分利用自己的近战本领了，如果说反暗之间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天道侍的，那么里慕烟觉得这一点并不适用在慕烟身上的，首先慕烟的主攻方向就是近战，并不会像普通天道侍那样因为损失术法使用而手足无措，至少慕烟有很强的自保能力；第二便是自己，作为里慕烟的存在，独自一个人恐怕无法忍受孤独的痛楚，自己可以减轻慕烟精神上面的压力，如果这两点运用得当，挺过一年并不难。 慕烟觉得这根登山杖是拿对了，反暗之间术法的禁用对拥有术法的道具同样有效，虽然不知道空境会不会被封锁，至少慕烟的战术手套和空间铃铛，已经无法使用了，所以登山杖是慕烟唯一所能倚仗的武器了。 “要注意不能再有不必要的伤口了，以前可以仗着逆阵图治疗轻微的伤口，现在不行了。”这时候慕烟才发现自己损失掉了术法之后，行动空间被大大压缩了。 接下来慕烟站起来走到就近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然后闭上眼睛安静地站在原地，慕烟觉得这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太危险了，所以还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方向比较好，至于怎么选，慕烟决定让风来给自己选择，就像是山洞里面一样，只要有风流动的地方，绝对是活路。 “左前方。”感觉到了强烈的风流动后，慕烟睁眼朝着风吹来的方向前进，每当自己走了一段路程后，就停下来休息并感知风流动的方向，自己坚信这样做肯定能够走出树林。 “我敢打赌照这样走下去肯定会找到水源的。”慕烟自言自语道。 “你就这么确定？”里慕烟虽然不能用凤凰能力出现在慕烟身边，但是心灵传音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在风中闻到了水汽的味道。”不知不觉中慕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明明自己的双腿已经产生了疲劳警告。 突然慕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套住了自己的脚，本以为是细小的藤蔓，但是瞬间自己似乎被拎起来一样，眼前的景色发生了180度大翻转。 “啊啊啊啊。”模糊的景色很快就挺稳了下来，但是把慕烟吓得不轻，“套索陷阱！？这里面怎么会有套索陷阱？”慕烟刚才很不幸地踩中了陷阱，导致自己被挂在了树上。 倒是里慕烟不停大笑：“你竟然会中这种小儿科的陷阱？” “吵死了，谁会想到反暗之间竟然有这种土陷阱。”慕烟也毫不客气地反驳，“难道天道觉得荒野求生还是太小儿科了，特意在反暗之间设置了这些东西？” “有这个可能。” “不管是不是天道的恶作剧，但是绝对是恶心到我了。”慕烟从腰间拔出来登山杖，将底端的橡胶套摘掉，露出来了金属针，经过来来回回一番折腾后弄断了缠在自己脚上的藤蔓。 “笨蛋啊你，没有术法支持你这样掉下去怎么办！”里慕烟知道有时候慕烟很愚钝，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愚钝到这种地步。 “晚了，完了！” 慕烟摔倒了地面上，不过多亏了地上铺满了树叶，还有长满了草丛，成为了天然的缓冲带，让慕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 “内在，我不想动了。”没有术法支持慕烟感觉自己体力下降地特别快。 “行啊，如果你不怕草丛下面有毒虫毒蛇之类的玩意的话。” 里慕烟很清楚慕烟非常怕虫子，只要近距离看见虫子全身就会不自然发颤，所以这句话非常有用，慕烟瞬间站了起来。 “你想休息，那么也要走出这片林子才行即使还没有出去，那么也要找一个比较空旷一点的地方。” 很不幸的是天黑之前慕烟没有走出林子，不得已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休息，夜晚慕烟清理出来了一小块地方用来休息。 不过慕烟并没有带帐篷或者睡袋，只带了一条轻便的毛毯披在身上。 “为什么不点篝火？”里慕烟问道，“这样还可以防止野兽。” “白天那个陷阱我越想越不对劲，将我挂起来的藤蔓已经干枯，所以我能比较容易就弄断，如果是天道整的恶作剧，那么藤蔓不应该干枯发黄才对，我在想是不是以前进过反暗之间的其他天道侍留下来的陷阱。” “这和你点篝火有什么关系？” “反暗之间相当于监狱，既然是监狱，那么由我这样子‘有期徒刑’的人，同样肯定也会有‘无期徒刑’的人吧。” “你是怕点篝火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嗯，到时候别没有将野兽赶走，反而将更恐怖的野兽招来了，这一晚上将就一下吧，明天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林子。” 第二天慕烟加快了行进速度，不过还是没有离开树林，但是他感觉已经不远了，因为风的流动越来越明显，等到第三天快中午时候，慕烟终于离开了树林，面前是一片湖，湖面上还弥漫着白色的烟雾，让自己看不清对面究竟有什么。 缺水两天的慕烟终于是见到水源了，幸好他带着自己的那个酒壶，终于可以将水一次性喝够。不过慕烟一边喝水一边观察湖面时候，总觉得这片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又记不起来。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慕烟说道。 “我也有这个感觉。”里慕烟说道，“这里很像是当时华英华絮隐居的地方。” “不，他们两个人隐居的地方没有起雾的湖。”慕烟说着从地面上捡来了一枚小石子，然后用力朝着湖面扔去，只看见小石子在湖面上溅起来三朵水花后就消失掉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水漂了？”里慕烟问道。 “我哪会？这湖水不对劲。”慕烟左看右看，然后尝试往湖水里面走去，“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湖水，是不是太像天道自门的那片湖水了。” 说完慕烟大胆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如他所想，虽然一开始并不能站在湖面上，使得自己的鞋袜以及下裳的最下端被湖水弄湿，但是走了十几步后自己竟然逐渐能够站在湖面上，这简直和自门的那片水域无二。现在慕烟感觉想往湖中央，也就是那片被白雾包裹的地方走去了。 三一二·反暗之间(4) 三一二 慕烟并不知道烟雾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无止无尽的，所以慕烟往前走，不过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仅此而已。 其实慕烟已经走进了烟雾里面，如果回头看的话，已经很难看到湖岸的景象了，要不要往前走需要很大的勇气，可能里面有慕烟想不到的东西，也可能就是一片足够让自己迷失方向的白雾，慕烟觉得应该再往前走，没有人会闲着弄出来一片能够让人行走在湖面的湖水，但是前面究竟有什么，不得而知。 突然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了有节奏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那是人在快步行进或者奔跑时候踩到积水是才会发出来的声音，这就意味着有人正在快速赶过来，但是会是谁？这里是反暗之间，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 这个想法瞬间让慕烟遭到了质疑，谁敢确定自己就是反暗之间唯一一个活人。因为声音的缘故慕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专注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是不透光的白雾似乎在不断拉远自己和发出声音的“东西”的距离，可是耳朵是不会骗人的，踩水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一声最响亮的踩水声后，白雾吐出来了一个影子，慕烟并没有看清对方是谁，但是却看到了对方袭来的武器。 “长枪！？”惯用了长戈的慕烟并不感觉陌生，一柄长枪下劈了过来，让慕烟连忙用登山杖抵挡，不过长枪带来的重量似乎不是慕烟能够完全承受住的，压不住重量的慕烟单腿发软，很干脆地单膝跪在地上。 这种压制人的重量慕烟还真的是第一次碰见，以往碰见玩近战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并没有能够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有那么大的力气，足够使慕烟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因此也让慕烟产生了严重了危机感。 像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下手的家伙，而且身影还半隐藏在白雾之中，这可不仅是勾起来慕烟极大好奇心的人了，慕烟觉得反暗之间与其说是监狱，更像是狩猎场。 “我可不是猎物！”慕烟深吸一口气下猛力向上将长枪推开，然后趁机快步冲向白雾里面的影子，使用长兵器的人都明白如果被别人绝对近身的话会很麻烦的，慕烟将登山杖挥向白雾里面的影子，结果却是落了空，对方躲闪掉了。 “跑了？”慕烟心里面有些疑惑，这不应该，从刚才的简单交手对方应该明白至少他是稍占优势的，既然有优势就不会轻易放弃才对。 的确是如此，长枪从慕烟旁边的白雾破出，虽然没有风探知提前预警，但是论反应能力慕烟是有绝对信心的，这种攻击还奈何不了他，眼疾手快的慕烟侧身一把抓住了冲过来的长枪，不过因为力道不占优势使得她接连被长枪带着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稳住了脚步。 “嘿……”一旦慕烟控制了长枪，那么就相当于掌控了对方的位置，慕烟心里面想着对方在怎么躲，立刻用力将长枪往自己的方向一拽，然后登山杖底端刺了出去，不过慕烟差一点没有站稳，因为长枪的另一面并没有人控制着，慕烟是整个人将长枪给拽了过来，登山杖也是理所当然地落空了。 “咦？这也太假了吧？”慕烟简直不敢相信，力道大于自己的对手竟然那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武器？当然对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对方一拳出击，猝不及防地打在慕烟的胸口上，很厚实的一拳，当慕烟胸口疼得厉害。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慕烟还是看清了对方的拳头，初步估计是一个青年男子，身强力壮。慕烟还没有缓过神来，手中的长枪便被对方给夺了去。 “混球！？”慕烟骂了一声，看起来对方不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家伙，相反他的脑袋活络的很。 “喂，有本事就站过来我们一对一，别藏在雾里面当缩头乌龟！”对方借助白雾隐藏自己真的很麻烦，于是慕烟打算使用激将法试一试，可是对方并没有开口，也没有出来，激将法失败了。 对方又一次在雾中向慕烟攻击，这一次慕烟不再畏畏缩缩，躲过长枪后直接往雾里面跑去，自己倒要看一看对方就是是什么神圣。当然对手也并没有想要和慕烟近距离纠缠的意思，他一边打一边往一个方向撤，感觉是有目的性的，但是在分不清方向和距离的白雾里面，慕烟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最后一次的交手后慕烟似乎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好像是将慕烟带到了白雾深处就摆脱了纠缠一样，怎么看都是故意的，不过有一个方向的雾气较弱，慕烟以为是湖边，就走了过去，走出白雾后才发觉并不是。 “这个地方……”这是一个虽然慕烟只来了一次但是已经记载心里面的地方，湖心中的小庭院，这里不就是当时无道先生带自己和小德到过的地方，他的居所。 “这是什么情况？幻术？”慕烟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假的。于是自己走了过去，房门的触感很真实，也不像假的，慕烟敲敲门，并没有人回应，又敲了两三下依旧是这样，不过门并没有锁，虽然感觉很不好，但是慕烟还是走了进去，这个庭院虽然不及四季馆大，但是却很精致，当时来的时候慕烟并没有真正参观过，不过走廊的门都是紧闭的，偶尔只能看见一扇门打开着，简直就像是给慕烟设计好的路线。 这条路线最终的目的地是庭院中央的园林，在明显的地方坐着一个喝茶的老人，当然也是慕烟认识的人，无道。 “这里还真的是无道的居所？” 无道似乎早已经发现了慕烟，朝他挥挥手让他过来。 “欢迎再一次来到我的居所。”无道对着走过来的慕烟说道，“用了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表现上佳。” “无道老先生，这里究竟是哪里？” “还用问吗？这里是反暗之间。” 三一三·反暗之间(5) 三一三 “……我糊涂了……” 听了后无道反倒是大笑，“也难怪了，现在天道侍之间对反暗之间的理解早已经走偏了十万八千多里了，就算是够聪明的布偶也会犯糊涂，更别说你了。” “等等，无道老先生你这是在变相骂我吗？难道我的聪明度还不如一只猫？” “难道不是吗？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无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朝着背后的假山上开口，这句话不像是在问慕烟。 “差不离，能够被简简单单地诱惑到这里的人，也聪明不到哪去。”假山上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慕烟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人躺在假山上：简单干净的着装和更加干净的打扮，戴着一副简约的半框眼镜，给人一副做事利索的感觉。 “他……” “说起来我们认识到了现在，好像一点最正式的介绍都没有吧？”无道打断了慕烟的回答，“那么正好趁着你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机会，我就好好地做一下自我介绍好了，而后再跟你说你糊涂的地方。” 慕烟没有说什么，对方的确连一次最正规的自我介绍也没有，毕竟他的身份都是慕烟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对方也没有一点一丝承认。 “我的名字叫做无道，是天道直属下的自然九州府京畿总府长，掌管自府一切大小事宜；躺在那个假山上有点面瘫的年轻人名字叫做沐泽，是天道直属下的闻天道舍舍主，掌管闻舍一切事宜。” 无道的介绍结束了，但是慕烟并没有流露出来很惊讶的表情，这种事情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没有得到承认而已，所以无道的自我介绍，更像是对慕烟猜测的肯定。 “接下来就是对你心里面的糊涂做一个简单回答，其实一开始我知道后也是有些糊涂的。”无道接着说道，“首先这个地方是反暗之间没错，这里也是历代舍主和京府长所居住的地方，当然地点可能不一样。” “反暗之间不是监狱吗？”慕烟反问了一句，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将宰相府设置在天牢里面，开什么玩笑。 “监狱？”沐泽开口了，“现在以讹传讹竟然离谱到这种地步了。” “反暗之间可不是什么监狱。”无道说道，“反暗之间在我们口中也可以叫做‘镜中世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自然之境复制出来的，就像是复制了一个镜中世界一样，所以如果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奇怪，毕竟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天道的闻舍坐落的地方。” 慕烟一开始感觉这片湖像极了自门，原来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在以前这片区域是完全开放的，这里可不是什么监狱，而是以前天道侍的训练场，只不过现在作为训练场来说已经荒废了，也逐渐成为了现在天道侍口中的监狱了。” “训练场？这个地方根本无法凝聚术法，还能够做训练场用？” “那是现在了，在以前根本没有成熟火器的时代还不是要靠冷兵器，所以一个人近身搏斗的能力多少也决定了之间术法拼撞的高低，这个训练场就是用来单纯训练天道侍近身搏斗能力的地方，毕竟被压制了术法，只能靠拳头了；而现在越来越成熟的火器使用迫使天道侍朝着远狙方面转型，这个地方也就失去了作用。” “火器是一种很讨厌的东西，别人勤学苦练二十多年的格斗功底恐怕还比不上一个拿着火枪的新手。”沐泽说道，“就像是西欧的骑士和弩手的关系一样。” “话是这么说……”慕烟已经理解了无道的意思，“但是像这种不受现世法律法规拘束而且能够自由练习的好地方，说荒废也太……” “这根现在天道侍急于速成有很大关系，毕竟只要学会术法，拿起武器瞄准后利用风的精准制导，任谁都能够百发百中，但是如果舍弃掉术法的辅助，十发子弹能够击中一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所以在这个地方对绝大多数天道侍并没有任何实质作用情况下，天道和我们才不会允许任何人的贸然进入。因此天道允许你进入反暗之间，你可不要以为是惩罚，这可是奖励，在这里你肯定能够有更上一层次的实力。” “这样……” “你那次反抗十四人的事情我们也是看在眼里，都说要查漏补缺，就让沐泽说一说你现在能力的情况。” “近战有余，远攻不足。”沐泽就用了最简单的八个字。 “说一句不好听的，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慕烟说道，“当时我进入天道时候如果能够顺利使用各种远距术法的话，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近战我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所以远攻当然不足了。” “但这也是你最大的问题，天道侍的确是要选择一点重点训练，但是也不能将另一边荒废了，这样子和苏联强重工弱轻工有什么两样，最后不过是一个跛脚巨人吗？”无道说道，“像你这样如果和越清亭那种绝对精于远攻的人交手，会很吃亏的。” “至少反十四人那次我没有吃什么亏。” “那还不是借着对方没有下狠手和你利用信息不对称才能够造就的局面？”无道说道，“即使是那次面对远攻你也不过是采用了比较消极的防守而已。” 无道的话很成功地引起了慕烟的危机感。 “就算这样，总不能让我来练习远距术法吧？到现在了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依旧不行。” “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就选择另外的路子，术法上面的不足，可以利用武器来弥补。”无道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在你面前的可是京府长和舍主，我们又不会让你浪费功夫。” 三一四·反暗之间(6) 三一四 “我实在是觉得两位是不是在欺负我？”慕烟说道，“用武器来弥补远距术法差距这一点实在是太容易想到了，所以我也尝试过，但是这种差距是真心弥补不了，就算是对方拿着十挺机关枪对准我，都无法破掉我风阵壁的防御，更别说我还有篆力场盾这些了，纯武器根本无法弥补这种差距。” “你可真行，我说是用武器来弥补差距，没有说是纯武器吧？”无道说道，“再说了谁要你用枪了？” “不用枪？” “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枪射出来的是子弹，你根本没办法将术法压缩凝结成子弹样式，所以用不了远距攻击，但是如果将术法凝聚在媒介上再将媒介射出去呢？” “我也试过了，根本不行，子弹的出膛速度太快，像我这样无法远距稳定术法的人依旧没有用。” “你这家伙总是子弹前子弹后的，谁跟你说要用枪了？” “不用枪？”慕烟还是挺聪明的，难道用弓箭不成。 无道是看穿了慕烟的心思，点点头接着说道：“弓箭虽然没有子弹杀伤力强，但是作为媒介来说它速度可控，而且比子弹更加易于凝结。” “但是相比较子弹来说远距威力也会下降吧？”慕烟说道。 “我们只是让你拥有远距攻击的能力而已，你干什么非要纠结哪一个威力大小，别忘了你主要手段还不是近战。” 的确因为不会远距攻击，所以慕烟有些太执着了点。 “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没有攻击力的话还不如不学，至于攻击力如何，让沐泽给你演示一遍就行了。” 慕烟这时候才发现沐泽早已经不在假山上了，他拿来了一个稻草靶子支起来，然后手中拿着一张弓，旁边放着一个箭袋，里面装满了红色羽尾的羽箭。 “你可要看好了。”沐泽握好弓，抽出来一支羽箭搭上，“首先是最普通的情况下，也就是没有任何术法支持，就平常样子的搭弓射箭。” 沐泽很熟练的搭箭拉弓，瞄准了靶子手松手让羽箭飞出，嗖地一声羽箭射中了对面的靶子，箭头没入了稻草里面，因为稻草上面并没有贴靶纸，所以无法判定这究竟是不是正中红心。 “然后是我将风术法缠绕在箭头上面的效果，看好了，会有很明显的对比。”一边说着沐泽又抽出来一支箭搭在了弓上面，这时候慕烟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箭头上面有术法流动的气息。 射出去之后的羽箭比上一支更加没入稻草里，甚至靶子背后都露出来了箭头，很明显这种穿透效果增强了一倍多。 “接下来，我将术法不止覆盖在箭头上，我还将其覆盖在整支羽箭的箭身上，你可要看清楚了。”当第三支羽箭搭上弓时候，慕烟能够清楚感觉到羽箭上下都有术法流动的气息，而且沐泽可没有加持闻舍舍主实力的术法，就是最普通任何一个天道侍都能够达到的强度。 羽箭射出去后慕烟只看见一瞬残影，稻草上并没有留下来第三支羽箭，并不是因为它射偏了，而是这支箭穿透了稻草靶子，射中了背后远处的假山上，留下来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白痕。 “最后一支，这一次我不仅利用风术法覆盖整支箭，还用术法改变箭头形状，然后再增强强度，你看好了。”这一次沐泽没有立刻射出，而是进行了稍微的瞄准后，松开了手。 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但是从现场情况慕烟可以很容易就判断出来：这支羽箭首先是碰到了第一支射中箭靶的那支羽箭，在术法的所用下直接将那支羽箭刺穿变成两半，然后穿过了箭靶后击中了后面的假山，最后只留下后半部分露在空气中。 沐泽拿起被截断两半的羽箭，就连金属箭头也被整齐地截断成两半。在看看那支没入石头的羽箭，慕烟根本无法拔出来，刺入地太深了。 “你现在还觉得弓箭的威力不足吗？这样子的威力就已经足够辅助你的近战了。”无道说道。 “我竟然无法反驳。” “弓和箭都在这里。”沐泽将弓放在一旁，“我用的是初学者的30磅基础弓，如果真的想学的话，一年时间足够你掌握最基础的东西了。” “我学。”慕烟走上前拿起弓尝试拉弓，并不费劲，看起来还是比较容易上手的。 “有这份学习心就好，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啰嗦一下，这一年的时间里面你可以免费住宿在我们这里，但是饭菜可是要自己挣的。” “饭菜？难道还要我学习种菜？” “不需要，虽然反暗之间是一个镜像世界，但是花草树木飞鸟走兽都是真的，你想要不饿肚子，那么就要到外面去学会狩猎，野兔野鹿什么的，你带回来的狩猎数量就代表着你能够获得食物的分量，反正有弓有箭，你近战也不差，狩猎的条件也很充足。” “这是让我一边学习移动靶，一边挣自己的口粮？” “你很聪明。”无道笑了笑，“不都说人在生死存亡时刻会激发自己身体的潜能吗？老是让你呆在这个安全的环境下是不会有太大的进步的。” 三一五·反暗之间(7) 三一五 这是无道两个人定下来的规矩，所以慕烟不得不遵从，但是他作为一个连初学者都不算的家伙，射箭很明显存在准头严重偏离以及伤害严重不足两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说准星的偏离可以通过无数次射箭的练习逐渐弥补的话，那么伤害就必须要经过专门的臂力和耐力训练了，这可不是随便拉弓射箭就能够完成的。 因此慕烟需要充分调配好时间才可以，一方面要留出来绝对充足的时间来从事狩猎，在练习准星的同时获取自己所必需的的食物，另一方面又要腾出时间想办法提升自己使用弓箭的伤害才行，而这样子就必须呆在无道的居所里面，会很影响狩猎食物，更糟糕的是慕烟不会游泳和钓鱼，不要指望可以利用湖里面的食材了。 因此慕烟前几天几乎是将所有的时间花费在了外面，对于一窍不通的他来说最初的两天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小型动物找不到，大型动物没办法，这种情况过了好几天才有所好转，而破天荒地能够留下富足的时间训练臂力和耐力，这么多天来也不过一次。 “手臂不要抖，你射箭的时候手抖动就意味着失败！”训练慕烟的人自然是沐泽，对于训练来说他一向很严厉的，所以可不会对慕烟放水，当然无道可是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 “看来这几天你真的很辛苦啊，好好地衣服上面不是泥渍就是划痕，看来需要给你重新订做一套汉服了。”无道上上下下注视着慕烟衣服的状况，因为在丛林里面穿来穿去使得慕烟衣服的耐久性大幅度降低，而且不止如此，慕烟个手臂上还有大腿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如果想要练习和获得食物，就必须要往林子里面钻才行，但是林子的树种植地太密了，那些分叉出来的树枝很容易就勾到衣服什么的，而且树林里面地形崎岖，扭脚摔跤也很正常，那树林不比空旷的草地。”慕烟一边努力稳住自己拉开的弓，一边回答无道的问题。 “这也是好事情。”无道说道。 “嗯？”慕烟扭过头，不明白无道说的话。 “天道侍攻击的主要手段是术法无疑，但是这并不代表术法就是唯一手段，就算你的术法再厉害，相关的基础能力不牢，即使是面对术法能力低于你自己的人，也未必敢说百分百取胜。”无道说道，“比如说十四人之一的越清亭，他是现在天道远狙第一人，在远距离攻击上没有人在他之上，但是抛开术法这一点，他本人枪械的使用能力也是最强的，一百米内步枪狙击达到了职业军人的水平，这和他经常练习离不开。” “练习？中国不是禁枪吗？” “专业的射击馆还是有的，跑题了啊。”无道说道，“道理等同，司清寒玩匕首甚至比他本人的手指还要灵活；散医也是，如果没有专业的法医知识的话，他是无法从死者上面判断出对手使用术法的特征的。” “即使不是十四人，就拿你最熟悉的闻舍成员白茗芷来说，如果她不懂乐器音律的话，术法再强也是白搭；那个最拥护你的莫一凡也一样，用他的话说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早就了他术法的特点吧。” “所以说你专门训练自己功夫以及兵器，并没有走偏，相反比许多天道侍走的路子更正。”无道点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你在林子里面是一件好事情的缘故，在这一片树枝和树枝之间几乎是头撞头的林子里面，最适合学习轻功了。” “轻……轻功！？”慕烟被这一句吓了一跳，左手一抖，弓弦脱离了手指的束缚，显而易见的震动声响动了这个庭院。 “不要放空弓！”沐泽手上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慕烟左手手臂上。 “疼！” “疼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沐泽可真的是一点怜悯心都没有。 反倒是无道大声笑了起来：“你不要怪沐泽，他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如果说他对你严厉，就说明他心里面很看好你，所以才会严格的。” “话是如此。”慕烟重新张开弓稳定住，“说是要我学轻功什么的也太假了些吧，那种能够飞来飞去的轻功压根就不存在，如果说是飞檐走壁的话，像我这种年纪学习有些晚了，要在腿上面绑沙袋？” “轻功那只是说的好听一点，现在有一个更加潮流的名字，沐泽，那个叫什么来着？” “parkour。”沐泽戒尺拍打着自己的手心，“跑酷。” “跑酷？”慕烟一点也不陌生，那些随意穿梭在城市之间的跑酷人的视频慕烟也看不过不少，当时说实话是真的太羡慕了。 “好像没有给你介绍一下沐泽，他是深圳一家有名的潮流运动馆的创始人兼教练，刚刚说的那个跑酷就是潮流运动的一项。” “潮流运动……” “你可要心存感激才行，在中国想要找一个专业的高级跑酷教练可是一件超级难的事情，现在在你面前就有一个，你要是连这种机会都白白放弃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这里整片林子都是非常适合的训练场地啊。”沐泽补充了一句。 “跑酷……训练场地……”维持开弓状态的慕烟想到了什么，对着无道说道，“老实说两位肯定也理解现在天道的处境吧，就是那个打着反天道旗帜的神秘组织。”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慕烟获得了两个人的肯定后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反暗之间岂不是浪费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先说一点，如果刨去十四人和闻舍的话，剩下普通天道侍的整体水平恐怕很难抵挡住对方的全面进攻的吧，就算能够抵挡住，伤亡数字恐怕也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闭眼睛了。” “不假。” “虽然我不明白对方藏在哪里，但是肯定是在现世的，因此如果我要是对方首领的话，首先要做的不是消耗天道侍数量，而是想办法用最小损失将天道先赶出自然之境，或者在自然之境占据一块永久的据点来，因为天道比较他们最大的优势并不在十四人和人数上，而是在时间上，毕竟在不同时间流速情况下，同样时间两方花费同样的努力，我们能够获得对方成果的365倍，就算再不济的人，恐怕也能够有独当一面的实力了。” “虽然我们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什么时候动手，但是就算是现在开始强化基础，那也不是在大幅增强天道的实力吗，聚少成多，积沙成塔，到时候至少也不用十四人太多的分心了。所以我才说这个反暗之间是浪费了。” “呵……”无道笑了，“看来你的脑袋还真的是很灵活啊，的确如此，正好趁着这个话题我就说一说那个‘天道’的组织吧。” 三一六·反暗之间(8) 三一六 “那个组织？”慕烟不知道那个神神秘秘的组织到底有什么值得商谈的，无道又能够给自己多大的吸引力。 “你可不要小看了舍主和京府长的能力，我们自然也有我们获取情报的方式，煜和布偶无法探查到的地方，我们也许就可以，我要跟你说的也是，你和对方打过了那么多次的交到，连对方幕后的指使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一句话很容易地勾起来了慕烟的兴趣，他的的确确是不知道这最后的人是谁，就算是凭借夏绯那隐隐约约的记忆，也没有能够直指身份的证据。 “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吧？我记得在横断山的时候和那个叫……” “灵魂人偶师景先。”沐泽在一旁做了一个提醒。 “对，就是景先那个人，那个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自称是舍副，既然能够让曾经的舍副甘愿在自己之下，实力肯定不弱吧？” “这个猜测没错。”无道点点头，“有一些可惜的是我们还没有掌握那个人最后的身份，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的是，那个人曾经不仅担任过闻舍舍副的职位，后来还成为了闻舍舍主，也就是天道的左右手，而且应该是前五六任下的闻舍舍主。” “曾经的闻舍舍主！？” “这并不稀奇，闻舍舍主和京府长一样也有上任卸任的情况，只不过不会比其他的职位换得那么勤快而已，更何况那个时候并没有京府长这个职位，闻舍舍主，论实力也应该是天道第一了，我们最后的对手是曾经天道第一的某个人。” “这也太假了吧，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那个时候天道并没有人偶师吧，就算是到了景先那个时候他也应该变成一堆骨头了，难不成他能够利用生命术法给自己长生不老吗？” “别说这种瞎话。”无道堵住慕烟的嘴，“虽然天道允许我们使用生命术法，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我们违背自然规律，像利用生命术法给自己添加无限生命这一点，天道怎么可能容许，即使是容许，也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步，生命术法无法阻止生命衰老，即使是你的小德，也做不到。”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但是即使是做到了也不要觉得奇怪，汉语和汉字本来就是非常适合用来玩文字游戏的语言和文字，他要是扭曲的什么规则或者模棱两可了什么约定，也不足为奇。” “那么他一个闻舍舍主为什么要走到天道的对立面上？” “这也是一个迷，当然也不奇怪，天道听着是非常的高大上，但实质也不过是一个不断探索不断前进的组织而已，初期组织里面有什么漏洞刺激到了某些人，从而让他们做出来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算是现在我们行走在天道组织规则之上，说不定脚下就是无底深渊。” 慕烟相当沉默了一会，无道和沐泽见识比自己广阔多了，自己粗浅的见识根本无法用来反驳。 “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无道又顺带说了一句。 就在三个人闲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淡黄色羽毛的小鸟，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个小鸟盘旋了一圈后又调皮地绕着慕烟飞行了三圈，似乎是在欺负慕烟双手不能乱动一样，最后轻轻地落在了沐泽的手上，随后小鸟变成了几个微小的光团，融入了沐泽的身体里面。 慕烟没有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道开口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泽回答道：“又是自然之境，边境的地区又有不应该出现的异动，这次是在西面。” “西面？如果是他们的话，胆子可真够大的，那里可是仙道的门户。” “他们也在做不同的尝试吧。” 无道看见慕烟一边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一边满脸疑惑地看向这里，这感觉真是好笑，于是立刻做出解释：“那只小鸟是专门的通信术法，好让我们时时刻刻掌握自然之境任何一个地方的动向，当时我们就是通过这个仔仔细细观赏了你如何反抗十四人的举动。” “额……”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想法说不定是对的，敌人来回往返自然之境的行为是越来越高了，他们或许真的再找一个能够长时间呆在自然之境的地方。” “走吧。”沐泽丢下了戒尺，“如果是这样可不行，我们又有忙活了。” “至于你。”沐泽转向慕烟，“臂力的练习就到这里吧，剩下时间你自由分配好了，愿意出去狩猎就出去，愿意休息就休息，如果你还愿意一直保持着拉弓的姿势，那么就接着保持下去吧。” 听到这些话慕烟送了一口气卸下了手中的弓，他的确是需要休息了，否则的话明天就别想做别的了。但是老是带着又不是慕烟的性格，平常这个时候可以考虑如何精熟自己的术法…… “等等！”慕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反暗之间不是不能使用术法的吗？那么这两个人是如何使用术法的？”从最开始沐泽演示弓箭的威力，到刚才那只黄色的小鸟，都有术法的痕迹，明明无道说过这里是无法使用术法的……莫非他们两个人在合伙骗自己。 要是真的能够使用术法的话……慕烟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对准对面的假山扬起手指，企图利用律反击碎假山，但是很可惜……没有使用出来。 “耍我呢？”慕烟自言自语了一下。 接下来慕烟离开了湖心去往林子，他觉得反暗之间肯定能够使用术法，但是原理还不清楚，于是慕烟决定去林子碰碰运气。 三一七·反暗之间(9) 三一七 闲不住的慕烟又跑回了树林里面，不过他可不是去给自己挣取食物钱的，而是去尝试使用术法，毕竟他看见了无道和沐泽两个人使用术法，这个自然之境恐怕不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免疫术法，一定有其他出口。 也许出口是有的，但是慕烟能不能找到是另一回事情了，毕竟他已经在树林里面使用不同方法试验了近一个小时，收获率可以毫不犹豫地使用0来一笔概括了，当然也不是全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十几种不可行的办法。 “混账东西！”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忍不住骂街吧，慕烟的确是压制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种烦躁感了，不仅模仿苦沙弥骂了一句话，而且还对面前的树毫不留情地使用了一记侧踢，树干并不粗，但是慕烟也只能让树稍微微地震动一下。 当然慕烟也明白这样子胡乱发脾气是没有用的，只能静下心来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出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又带着点稚嫩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然后旁边的草地上发出来了响亮的声音。 “陌生人？”慕烟只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躺在草地上，手不停地揉屁股，看样子是从树上掉下来了一样，但是慕烟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就算是天道那里，也没有十岁的天道侍，更别说这里是反暗之间了。 就这样两个人对视了，而且还是很尴尬的对视，慕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种情况，对方似乎也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尴尬下去。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小男孩起来坐好，对着慕烟注视的方向挥挥手，“再这么看下去我会忍不住笑的。” “你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会在反暗之间。”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是我没有在反暗之间见过你这样子的人才对，你又是谁啊，一个男人非要留长发，虽然看起来倒是挺有女人味道的。” 这哪里是跟别人交流时候应该说的话，让慕烟对这个小男孩产生了一点反感，这可不是能够当面说出来的话，因此慕烟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好气：“我才来不久。” “这年头能进反暗之间的人可不多了。”小男孩说道，“所以呢，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我在树上看你做那一系列的动作，在招鬼吗？” “招鬼……”这个小鬼说话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啊，慕烟自己怎么想都跟招鬼相差十万八千里吧，“你这个熊孩子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会在反暗之间，天道侍根本就没有未成年人吧！” “还生气了……”小男孩嘟囔了一句，“我是谁并不重要了，只不过在反暗之间自由走动的人都是舍主和京府长负责收集情报和暗中支援天道侍的精锐而已，也是实力比不上十四人和两个机构之主，但是也都拥有轻松进入闻舍的实力呢，或者说大家是闻舍的影子吧，毕竟对于天道这种庞大的机构来说，只有三十六人精锐的闻舍还是不够用的。” 也就是说天道真正的精锐实力除了表面上的十四人已经舍副率领的闻舍三十六人之外，还有就是舍主和京府长以及他们治下的直属势力，人数不知，也难怪面对敌人恐怖的势力无道和沐泽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了，天道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欺负。 “说一句题外话了喽，别看你是第一次进来，但是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有进入舍主以及京府长直属的资格了。”小男孩指着慕烟说道，“当然愿不愿意进入凭你自愿，想要返回自然之境去争取闻舍或者是十四人资格也没问题。” 这一点慕烟还真的没有想到。 “所以呢，你刚才在这里像弄鬼画符一样胡乱挥手是干什么，弄得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你身上，后来有冷不丁地踢这棵树一脚，直接让我分神从树上掉了下来。” “你自己分心掉下来的！？我还以为是自己将你给踢下来的，别吓唬我好不好？” “你少给我转移注意力好吧？你以为里面没有你的责任？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慕烟将自己的状况和想法就简单地和对方说了一下，小男孩听了后现世一怔，然后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慕烟根本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在笑什么！？” “没有啦。”小男孩坐起来，“一般人要是听了舍主或者是京府长这种级别的人说的话，应该会深信不疑吧，你却对他们产生了质疑，这一点倒是很有趣的很。” “有那么有意思吗？”慕烟反问道，“你想要说我的眼睛出错了？” “正好相反，我觉得我应该摸摸你的头，夸赞你一下。” “哈？”孩子果然还是孩子，说话都那么孩子气。 “地位越高的人话语就越正确，这种想法想想都是有漏洞的，无论地位的高低大家始终是一个‘人’而已，只要是人就会犯错的，当然有时候可能会是他们故意说错，毕竟真话有时候不好理解。” “那么无道和沐泽说在反暗之间无法使用术法的结论是……” “骗人的呦。”小男孩说道，“不过作为闻舍影子的舍主京府长直属所有人，都被骗过，所以你也被骗过不奇怪的啦，他们两个人说过在交战中最基础的东西并不是术法的使用，而是‘观察’，对方可不会傻乎乎地告诉你自己能力几何。” 的确是如此，慕烟以往过来的交战都是通过自己分析得出来的结论，还真的没有将自己能力完全告诉别人的傻瓜。 “其实反暗之间无法使用术法的道理很简单，你想知道吗？”小男孩问了一句。 慕烟点点头，这是当然。 “可不是免费的。”小男孩说道，“当你能够在反暗之间使用术法时候，给我当一天的椅子怎么样，坐着肯定很舒服！” “果然还是一个孩子……”慕烟内心说道，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大概吧， “我拒绝，我凭什么要给你当椅子，你不是想要我当椅子，你是想要我当膝枕吧？”慕烟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露出来惊讶的表情。 “你这个熊孩子……” 三一八·反暗之间(10) 三一八 慕烟还是干干脆脆地拒绝了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男孩的交易，因为慕烟总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可疑了，天道侍可不是一份普通的职业，里面存在的未知的危机就连成年人都未必能够完全渡过，更不用说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未成年了，基于这种情况慕烟觉得，这个小男孩不可信。 “好了，我决定了。”小男孩说道，“我决定就跟在你身旁，等到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会使用出来术法了再离开。” “什么？”慕烟简直是无语了，他可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在别人面前随便展示的人，长期的独居已经让慕烟习惯了独自一个人的空间，现在平白无故地出现一个陌生人盯着自己，这让慕烟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了。 “我想看一看你不用我的提醒会怎么样？”小男孩就坐在树干下，看着慕烟的一举一动。 这倒是让慕烟有些左右为难，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他没有好气地问了一句：“跟着我？你就不用上学吗？” “你也不是没有上学吗？”小男孩反问了一句，的确如此，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啊。 “那你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没有，我是有些太无聊了。” “呵。”慕烟很象征性地冷笑了一声，反暗之间没有网络没有电源，对于一个已经熟悉了信息化社会的小不点来说，的确是很无聊的地方了。 “我说……”小男孩静静地看着慕烟又尝试了两次失败后，直接开口了，“像你这样就是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在反暗之间使用术法的，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要你管。”被一个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人给说教了，慕烟心里面是很不爽的，刚才那句话也带着明显的排斥语气，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年龄还小，加上慕烟自己忍耐力都可以的话，说不定早就一拳头送上去了。 “切。”反倒是小男孩露出来了不屑的表情，“你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十一月初了，怎么了？” “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吧，反暗之间也是有天气变化的，而且比较自然之境和现世来说，反暗之间的天气变化更加诡谲剧烈，根本让人摸不透，不信的话你看左手面的天空。” 左面的天空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边缘处阴影也有点重，仅此而已。 “看见阴影了吧？大雨倾盆的前奏哦。”小男孩说道，“而且不是普通的大雨，据说那可是超强级别台风。” “少胡扯了，都十一月份了怎么可能还有台风？而且还超强级别？” “都跟你说了不要拿正常的气象知识来判断反暗之间的气候变化，不要说十一月有超强级别的台风，就算是七月份下暴雪都不奇怪。” “窦娥冤吗？这里又不是南半球。” “是真的啦，能够自由生活的反暗之间的人都有着极强的气候感知，厉害的人只是凭借吹过来风和呼吸的空气就能判断出他所站着的地方会不会下雨，下雨量又有多大，或者可能会伴随着什么其他的气象。” “听起来简直像神一样。” “这不是神，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小男孩毫不留情地反驳慕烟，“你以为二十四节气是怎么定下来的，古代可没有现在那么发达的气象观测技术，这一点一滴都是以前人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同身受出来的结果！” 虽然现在小男孩是在简单的复述一个观点，但是慕烟怎么感觉都像是他在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在生气一样。 “所以比起西方传入的阳历来说，还是中国本土的农历更适合中国啊。” 慕烟并不好判断阳历和农历哪一个更适合中国，至少现在中国官方使用的是阳历，而且慕烟能够记住的日历更迭也是阳历，如果让他现在立刻说出来今天是农历几月几日，他真的说不出来。 “走吧。”小男孩走上前拉着慕烟的袖子说道。 “走？去哪里？” “去一个避雨的地方，你只要再呆在这里不用5分钟，就能体会到滂沱大雨的洗礼了，我可不想躺在一个湿漉漉的椅子上。” 虽然慕烟对于这个家伙一直把自己当做椅子来看很反感，但是他说的话绝对不像是撒谎：“我可以去……” “无道和沐泽的天境居对吧？你跑不过台风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小男孩带着慕烟来到了一个树林里面的山洞，山洞并不深，但是洞口是背对着台风的路线，因此不用担心台风带来的影响，而两个人进入山洞还没有两分钟，台风的边缘部分已经抵达，狂暴的风和密集的雨开始肆虐。 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许多干草，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铺好后舒服地躺了下来，看见慕烟不理解的眼神后，于是说道：“这里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秘密基地，所以我在这里存放一些干草和东西不奇怪。” 雨势越来越大，已经很疲劳的慕烟在雨声不断的攻击下，也抵抗不了疲劳的攻击，就这样倚坐在山洞的墙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能够让慕烟睡着的是雨声，但是将慕烟不断弄醒过来的，依旧是雨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是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外面台风依旧在肆虐，同时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一样，低头一看是那个熊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而且睡得十分舒服，趁着慕烟睡着时候先斩后奏了。 慕烟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还有些犯困，于是闭上眼接着休息，但是现在他的脑袋基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外面的雨声，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雨声里面传来一阵不和谐的杂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倒的声音，自己张开眼睛一看，发现有一棵树已经被台风摧毁，撞倒在了洞口面前，一半的景色都被这可倒掉的树给挡着了。 “不好啊。”慕烟意识到一丝不妙，那洞口可是唯一的出路，他立刻从小男孩的脑袋中抽出来大腿，连忙去观察情况，可自己还没有走到洞口，更大的滚落声传来，是落石，一阵落石将一大半的洞口给封锁住，而另一小半也因为被吹倒的树木给堵住了，只留下来一只手能够伸出去的许多空隙。 慕烟两个人，已经完全被困在山洞里面了。 三一九·反暗之间(11) 三一九 肆虐的台风也影响到了湖心亭无道和沐泽的天境居，不过这两位早已经返回了天境居，正坐在房间里面等着台风走过，但是这个房间似乎是总少一点什么。 “慕烟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在台风天出去跑步了？”沐泽说道。 “想想看那也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指不定在哪里避雨呢。”无道笑了笑，沐泽的猜想真的很有意思。 “这种台风天还有能够避雨的地方？”沐泽将一块饼干塞到了嘴里。 “一般来说是没有的，但是如果遇见了‘他’的话，那么就不一定了。”无道说道，“而且几率还挺高了，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戏弄新人了，说不定‘他’和慕烟早已经一起呆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 “也是呢，想想一开始我遇见‘他’的时候，也被弄得够呛。” “一码归一码，说不定什么时候慕烟回来了，身上多出来了我们没有教给他的东西。” …… “糟糕透了，糟糕透了。”慕烟连忙赶到洞口，其实在进入山洞前慕烟就担心台风可能会引发其他一系列连锁的灾害，如果将洞口堵住的话一切就都完了，但是因为是背风地带让慕烟心存了一丝侥幸，觉得应该没事，不过现在看起来，侥幸什么的不应该存在才是。 那半边的石块像是互相涂抹了粘合剂一般，想要从里面搬开弄出来一条通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另外堵住洞口的树干似乎也被石块固定地无法动弹，在洞口这种狭窄地带慕烟根本找不到能够打开突破口的地方。 也就是说现在慕烟和那个小男孩没有一点能够离开这个山洞的办法，要说还有庆幸的事情，那就是洞口并没有完全堵上了，交错的树干树枝形成了许多大小不定的缺口，能够保证山洞里面氧气的充足，不至于被憋死。 “没有用的，单凭你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将这些障碍物挪开，乖乖地放弃这个想法吧。”小男孩悠然地坐在干草堆上，还时不时地打哈欠。 “啧。”慕烟很不情愿地啧嘴，然后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山洞不深，但是里面是一条死路，而且周围也没有你能够使用的工具，所以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去搜寻了。”小男孩看穿了慕烟的想法。 “那怎么办？总不会让我倚靠在洞口旁边大声喊：‘救命啊’之类的话吧？还是就这样静静地带着等闻舍舍主或者是京府长来救人？” “前面那一种你可以试一试，不过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搭理你，至于后面那种，你只是想想就行了，不要指望。” 的确，那两个人还真的没有看管慕烟的责任。 “你就不想出去？” “我是无所谓的啦，刚才枕着你的大腿还挺舒服的，要是洞口清理掉了你可就要离开了吧，所以我觉得在你离开前多享受一会也是好的。” 慕烟深吸一口气，“要不因为你还未成年，我真的很想揍死你，而且我觉得我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一边说着慕烟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好了好了。”小男孩伸了一个懒腰，“有出去的办法，现成的。” “什么！？”慕烟立刻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打开洞口。” “废话，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打开……等等，现在是什么意思。” “过去，现在，未来。” “我没工夫跟你说相声！” “搞什么啊，明明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这是小男孩第一次产生了对慕烟失望的表情，“我说，普通的你肯定不可能出去，但是会术法的你呢？” “术法……” 小男孩冷静地看着洞口：“那种级别的障碍物，随便一个术法就能够清理掉吧。” 的确如此，那种障碍物并不难，只要一个小小的术法，就能够轻松解决这些障碍。 “既然你已经当过了我的椅子，那么跟你说一说如何在反暗之间使用术法也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你就用你的术法打开一条通路就行了。” 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是慕烟有一点疑问：“等一等，你说你将使用术法的办法教给我？” “有问题？” “换句话说你能够在反暗之间使用术法了。” “当然。” “怪不得你这么冷静，为什么你不解决这些障碍物呢？” “在这当然是一个办法。”小男孩说道，“只不过……” 说着小男孩抬起自己的双臂摊开双掌：“这是一个天平问题，我可以很轻松地打开洞口，然后我们两个人都安全无误地离开这个山洞，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省时省力。”说完小男孩降下来了左臂，将右臂升高，“但是这样你只不过获得了离开的自由而已。” “但是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学习使用术法，然后通过自己的能力离开这个地方。”说着小男孩的右臂降下，抬升左臂，“很费时费力，谁也不敢保证你能马上就学会并且离开，但是比起前一种，在你获得自由的同时，也学会了反暗之间使用术法的技巧。” “原来如此，艰难的二向选择。”慕烟说道，“但是你也可以打开通道后在教我学习术法。” “你太贪心了，说实话我没有带你离开这里的责任和义务，虽然的确是我将你带进来避雨的，但是洞口被堵住这件事并不在我预料之内；难道说我为你推荐了一家美味的餐厅，你去吃饭后不小心得了过敏症，难道还要我这个无辜的推荐者去为你买单吗，那叫不讲理。” “看来我除了选择左面的选择之外，没有办法了。” “你也可以选择右面的，然后试着去找别人教你，不过成功率另当别论。” “我选左面的。” “我觉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小男孩拍了一下手，“那么就先从最基础的理论开始。” “在教课前我能先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 “刚才你那个推荐餐厅的道理，我的确没办法反驳，但是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故事：你给我推荐了那家餐厅，并且在知道我有过敏反应情况下特意推荐了一道菜，然后我去了，然后我过敏了。” 小男孩吐了一下舌头：“你想说洞口是我堵住的？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没有证据，所以不能怎么样。” 三二零·反暗之间(12) 三二零 小男孩拿起来了一盏提灯：“好了好了，不要再纠结是不是我故意的问题了，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其他事情要紧。” 说完后他竟然又拿出来了一盒火柴，点燃了提灯，顿时山洞里面明亮了几分：“再学习术法前，我要先说一下术法能够产生的原因。” 这一句话让慕烟感觉回到了一开始进入天道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什么也不懂的新人一样，但是将这些有什么用呢？慕烟有点不明白，术法产生的原因自己早已经了熟于心了，毕竟会创造术法的人，基础都不会差。 “无论是自然还是天道的术法都是由最基础的元素组成，我们只不过是在利用元素而已，这些就是你初始学习术法时候，别人这样子对你说的吧？” 慕烟点点头：“所有的天道侍都是这么认知的。” “也对，对于什么也不懂的初学者来说，这样子的说法是足够了，但是具体来分析的话，这个说法根本不全面，或者说直说出来了一半，另外一半最重要的并没有说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反暗之间很难使用术法的缘故。” 一边说着小男孩走到了墙壁旁边，将一根细铁棒毫不费力地插入灵力石头里面，然后将提灯挂了上去：“真正来说，术法是利用元素搭建成的具有不同效果的框架组合。” “框架组合？” “这么说可能很难听明白，但是做一个类比就很清楚明了了。”小男孩说道，“就用建筑做类比，现在想象一下在一个狭窄的山谷里，如果要在这里做到抵挡百万大军，你应该建造成什么样子，仔细想象不用说出来。” 虽然不用说出来，但是慕烟觉得这个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一个关隘的模样。 “接下来场景转换到金沙海滩，你要在这里建造一幢私人豪华别馆，在你心中又是什么样子的，同样不同说出来。” 慕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在脑海里面想象一幢自己喜欢的别墅，还是没有问题的。“好了，停止想象，问一个问题，你刚才想象的两个建筑，是同一个建筑吗，或者说有九成相似。” “这么可能，这两样根本就不是一个调上的。” “没错。”小男孩点点头：“根据我第一个提示，无论你怎么想象，功能绝对是以防御为主的；而第二种肯定要有充足的休闲和舒适度，是用来休息和度假的地方。术法也是这样子，按照第一个提示构建出来的框架，就是拥有防御功能的术法，而通过第二个提示，则是一个辅助功能的术法。” “这就是术法最根本的东西，如果说产生一个术法当做筑造一座房屋的话，那么媒介就相当于地基；元素代表了框架材料；精神和元气则是用来固定框架的连接；而你的想法直接决定了最后房屋的用处。” “真是浅显易懂。” “没错，这也能够用来解释任何术法发生的问题，比如说你搭建的框架如果超出来了地基能够承受的范围，就会发生框架和地基一齐崩塌，所以……” “术法的媒介崩坏。” 小男孩点点头：“用专业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媒介的强度无法承载术法强度发生了自我损坏。” “所以我说到这里，你应该能够推出来反暗之间很难使用术法的原因了吧？” “元素那里出了问题。” “没错。”小男孩点点头，“好歹反暗之间也是一个大自然的缩影，怎么可能没有元素的流动？只不过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天道在创造反暗之间这个地方时候，似乎是特意改变了反暗之间元素的特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小男孩故意使用了三个“好久”，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非常久远的以前了。 “相比较自然之境和现世正常的元素，这里的元素十分地‘脆弱’，就用这个词可以表达了。” “脆弱？” “脆弱到根本无法用来承载术法。”小男孩说道，“如果说现世和自然之境的元素比作石块的话，反暗之间的元素就像是细沙，哪一个更适合用来建造就不言而喻了吧，你想用沙子堆砌的城墙来抵抗坚船利炮？” “所以并不是术法没有产生，而是产生后我无法稳定住自行消散了？” “聪明，这些元素太过于脆弱和细小，所以根本感觉不到，这就让你自然而然地认为没有产生术法了。” 听了小男孩的解释后，慕烟又忍不住地尝试了一遍，还是没有效果，这一次自己还特意去关注元素的流动，但是并没有感觉到。 “如果想要做到在反暗之间使用术法，就要学会术法的‘精控’，这也是十四人使用术法和普通天道侍使用术法的差别。” “精确控制吗？我似乎听别人跟我说过，要我学会去精准控制术法之类的话。” “我说的精控和你刚才说的精准控制还是有差别的，再精确的控制碰上脆弱的元素还是白搭，我说的精是指的精密，而非精准，重在数量。再脆弱的东西，只要能够牢牢抱成团的话，也会变得坚不可摧。” “原来如此，是增加密度吗？” “那是什么？”小男孩问道，“不过你觉得这样子能够理解没事。” “这个‘精控’能力的术法很厉害吗？你说是十四人的分水岭。” “不止是十四人，也可以说是闻舍的分水岭了。”小男孩又拿起一根细铁棒，“至于如何，你看着就行。” 说吧小男孩在墙壁上一捅：“这是什么也没有附加的攻击，连一道白痕都留不下来。” 然后在不同地方小男孩划出来了第二下：“这是按照附加普通术法能力的攻击，可以见到留下来了一个清晰的小洞，虽然效果明显，周围没有裂缝，但是摸一摸小洞边缘的话，会有很明显的石灰。”小男孩将手指展示给慕烟看，的确是这样。 “铁棒上也是。”小男孩将铁棒上沾染的石灰给慕烟看后便用手擦掉，“最后我在这个的基础上附加精控。”再一次地将铁棒刺出，又是一个小洞。 “似乎和刚才的深度差不多。” “是差不多，我的精控并没有抬升太过破坏力，但是……”小男孩将摸过第三个洞口的手和铁棒展示给慕烟看，两者上面根本没有一点一丝的石灰。 “好干净。” “这就是精控下的作用，刚才那一击一丝的余力外放都没有，连让周围的石头粉碎成灰恶力道都没有。” 三二一·反暗之间(13) 三二一 “这就是‘精控’下的作用，它能够加深各种术法的作用，能够让术法能力进一步的加强，是强化术法的最有效手段。” “所以说闻舍和十四人都是一群能够随意使用‘精控’下术法的怪物了？如果将他们随意一个放在反暗之间都能够轻松使用出来术法？” 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看来我还要跟你讲一下另外的一些基础知识了。” “我刚才又说出什么错误的话来了？” “不。”小男孩摇摇头，“你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你的话语中我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一个错误的观念种在了你的心里面，以防万一我还是提前给你纠正一下吧，闻舍和十四人他们也许会用精控的术法，但是绝对不是每一个术法都附加精控的效果。” “换句话讲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样子的遭遇战的话，他们肯定会用上精控的术法，但是用过的每一个术法不可能都是精控的，也许普通的术法居多。” “为什么，明明……” “关键在于两面性，给术法加上精控的确能够大幅度加强术法的效果，但是精控效果下的消耗也是成倍上涨的，所以你看我给你的示范，也不过是用最小的消耗来做到最好的证明。” “许多人肯定会有一两个效果卓越但是消耗很好的术法，这些术法的精控下效果肯定会非常地博人眼球，但是如果不能保证一击击杀的情况下，无辜消耗大量自己的精力是愚蠢的自杀行为。” 慕烟听得很明白，精控在强化术法效果同时，也超大幅度地提升了自身的消耗，而术法交手之间每一丝的消耗都是要精打细算一下的。 “所以能不能平衡效果和消耗之间的阈值，成为了天道侍不可缺少的重点。”小男孩边说边走到洞口，折断下来了一截树枝丢给慕烟，“不过那些都是你学会精控后的事情了，当然前提是你要学会才行。” “所以这根树枝是基础的开始吗？”慕烟来来回回晃动树枝，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精控第一步，将这根树枝给毁了。” “这不简单？” “我的意思是利用媒介崩坏的方式毁掉这根树枝。”小男孩说道，“其实整个反暗之间除了是大型的训练场所外，还是精控学习的最好地方，如果你能够将这根树枝给摧毁掉的话，那就意味着能够快速凝聚大量元素，这就是所谓精控的开始。” “大量凝聚元素啊，听起来很简单。”慕烟握紧树枝，开始不计一切地将元素附加在树枝上，毕竟让元素强度大于一根树枝的强度还是挺容易的，慕烟的术法都能达到这个标准。不过现在亲手实践起来，却十分打脸，因为两个人在空气中尴尬越有5分钟左右的时间。 小男孩看着慕烟手中纹丝不动的树枝：“你还要再尴尬5分钟么？” “不应该啊，我觉得很容易就做到才是。”慕烟使劲晃了晃树枝，完好无损。 “你平时喜欢用媒介崩坏的方式来破坏东西？”小男孩问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正常天道侍会这么玩吧？” 小男孩听到慕烟的答案后笑了，似乎是听见了自己正想要听到的答案：“正是因为不会这么做，所以才会觉得这么容易啊。” “啊？什么意思？” “所谓的媒介崩坏，不过是天道侍口口相传的一个警告而已，这是一个谁都不愿意触碰的禁地，大家都遵从着不要去触碰这条底线的原则，偶尔发生的媒介崩坏事件让大家更加地回避，久而久之天道侍的脑子里面便形成了一个思维惯性：‘媒介崩坏很容易就会发生，别去触碰这个禁忌’。事实上谁又真的故意尝试过媒介崩坏呢？” “你们思维惯性觉得很容易就做到，实际呢？”小男孩问道。 的确是将慕烟给问住了，这种事情的确没有人回去故意尝试，大家都是很小心地调整自己术法的强度，一旦媒介发生奇怪的反应就会立刻停下来，这种现象让大家产生了很容易就能毁坏媒介的错觉。 “我好像输给了惯性……”慕烟说道。 “冷笑话吗？算了我不介意。”小男孩又折下一根树枝说道，“看好了，如何快速调用大规模的元素，第一步并不是直接附加元素，而是先形成一个能够稳定容纳元素的‘容器’，因为即使是附加在媒介上面的元素，也会因为没有容器稳定而散发出去；然后是有序地附加元素，但是不要只附加一种，随机附加6种中的任意一种，让元素之间产生不稳定性；最后不断重复施加元素，慢慢地提升强度，直到超过了媒介的强度后……”说完小男孩手中的树枝自行出现了裂纹，碎裂成了数不清的碎片。 “明白了吧。”小男孩拍拍手，“媒介崩坏做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事。当然对于你还要注意加大剂量，毕竟这里是反暗之间啊。” 看了对方一遍演示后，慕烟在脑海里面自行演示了一遍，然后开始尝试，当然一开始依旧是失败的，但是后面逐渐地掌握了方法后，开始能够感觉到真的有元素在凝集，再后来，慕烟成功地破坏掉了手中的树枝，第一阶段顺利完成。 时间要比预想地少，看来在控制元素上面慕烟没有少费功夫，既然这样的话就可以进行下一段了。 “要用石头吗？”慕烟半开玩笑地问道。 “那是什么？”小男孩又将一段树枝丢给慕烟：“第二阶段，注入刚才你破坏媒介的元素量的两倍，但是不能让媒介崩坏掉。” “开什么玩笑？”慕烟说道，“那铁定会被破坏掉吧。” “这一阶真正完成是你注入破坏媒介元素量的十倍且媒介无损，两倍不过是开始。”小男孩说道，“这一点分解起来并不难，在第一阶段的基础上再加上两点：开始的‘容器’需要是一个有弹性的容器，这样可以负担更多的元素；同时还要给媒介附加一层‘盔甲’，这样可以承受更大的强度。” “简单说就是一边增强媒介的强度，一边维持更大的元素量，直到能够负担临界点数量的十倍。” “开始吧，我觉得我步骤分解地够清楚了。” 三二二·反暗之间(14) 三二二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任何实际操作，在教学中，在别人面前实际操作一番和简单地分解教程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至少慕烟觉得前者更适合学习，当然教学总不能老是依靠别人，自己走出来的路才是最好的。 于是慕烟进行了第一次的尝试，在构建好了容器，并且感觉自己已经加强了媒介的强度后开始提升元素量，越到临界点慕烟就越小心，慢慢地元素量开始超过临界点，当慕烟觉得自己可行的时候，树枝发出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么明显的响声直接让慕烟一瞬间产生了慌神，媒介随之发生了崩坏。 “没有能够顺利跨过临界区呢，想一想我刚才给你分解的步骤，再来一次吧。”小男孩将一堆的树枝丢在了慕烟的脚下，慕烟怎么看感觉对方有一点……瞧不起自己。 “临界区是什么意思？”慕烟随便捡起来一根树枝说道，“不是计算机编程的那个？” “那又是什么东西？”小男孩露出来一脸不明白的表情，“临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但是在媒介上面临界的不一定是一个固定的数值，即使是一模一样的媒介，它们发生崩坏的临界点也可能不一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同样的媒介情况下这个数值绝对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我们现在管这个称为临界区，是一个天道侍起的名字，一般来说只要注入元素量超过初始记录量的1.5倍，才能够确定是超过了临界区。” “起名字的人肯定是一个玩计算机编程的。”慕烟说着开始了第二次的尝试。 “所以说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从刚才开始就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 慕烟没有计较，因为如果不是学过计算机编程的人，根本不明白临界区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当时自己在看临界区的解释时候，并没有看懂。 慕烟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的尝试，不过很不幸地是依旧没有成功，元素量肯定是没有超过一开始的1.5倍，慕烟甚至感觉说超过了1.1倍都有些过分了。然后接下来试验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6、5次依旧没有成功，等到慕烟又拿起来一根树枝的时候，小男孩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的脑子停止了吗，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啊。” “一开始，我明明是按照你的分解步骤来的。” “顺序，顺序啊。”小男孩说道，“别忘了媒介才是真正要承载的基础，无论你要做什么首先就要就一个够强大的基础才行，所以第一步不应该是去创造容器，而是去强化媒介，强化到你认为能够承载两倍甚至是十倍有余的元素量为止，再构造容器，既然是能够装下两倍以上的量，所以容器不要构造地太死，要像麦芽糖那样能屈能伸，最后注入元素量时候别畏首畏尾的，大胆一点，毕竟决定能不能行的是你构造媒介的强度，又不是你注入元素量的速度。” “这些话可真够戳人骨头的。” “总比你离开反暗之间后一点上进的表现都没有要好。” “啧。” “看来你还是没有动力啊，那么我就给你一点动力好了。” “什么？那种侮辱我人格的事情就算了。” 小男孩听了后笑了：“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要说的是如果你连精控都学不好的话，很可能会死在寒山道上的。” 慕烟的表情僵住了：“你怎么知道布偶会让我走寒山道的事情？” “不是秘密的事情很容易就打听判断出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那为什么说我会死在寒山道上，布偶让我走寒山道，不过就是让我跟她返回仙道的仙祠吧？难道还有人会在半路伏击我和布偶不成？” “那倒没有，只不过那条路很危险，仅此而已，当然对于布偶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但是对于你这个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那究竟是一条什么路啊。”慕烟说道，“徐州府其他人听见寒山道的时候，好像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那种路只有亲自走过才会有深刻体会，总而言之，那不应该是一条人走的路。” 模棱两可的答案完全给好奇心旺盛的慕烟强大的动力，他按照对方进一步的分析再一次开始尝试，因为更加集中精力的原因，在又失败了两次后，第三次终于成功的在树枝上承载了两倍的初始元素量，那么接下来就要慢慢上升元素量，直到能够稳定地承载十倍。 其实这应该是比较简单的量的增加，可是慕烟似乎只能将元素量提升到7倍左右，想要冲击8倍甚至是十倍都有些困难了。 “还是7倍的区间，好歹也要进入8倍区间才行。”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慕烟说道，“不要以为提升数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就好比玩策略游戏，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城还能够轻松管理过来，等到了游戏的中后期那几十个甚至快过百数量的城，不用委任的话根本管不过来好伐？” “你又在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了。” “游戏，游戏啊！” “那又怎样，那围棋16乘16的棋盘上有着无数种的放置方法呢，我也没有见得一个围棋高手张惶失措过。” “你这句话让我这个自认为围棋比任何一款策略游戏都难100倍的人找不到一丝反驳的缺口。” “我还是不明白，不过你上不了8倍区间也情有可原。” “哈？” “谁叫你不带休息地在树旁边耗费了4个小时的精力，刚才那一小会儿的小憩根本抵消这4个小时的亏空吧。”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慕烟看着还是被堵着的洞口，“你说等什么时候我学会了精控，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去了，要是我三两个月都没有学会的话，你要怎么保证两个人的口粮？” “反正在现世不过是1天的时间，1天不吃不喝死不了人的。” “要真有这么好的话天道就不需要定下三个月强制返回现世的规矩了。” “既然如此人体正常极限是3天时间，你在3天内学会精控不就行了。” “你把我当铁人呐？” “是不是铁人我不知道，但是让你恢复到最佳水平时期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 三二三·反暗之间(15) 三二三 “难道你这里有葡萄糖水吗？”慕烟笑着说道，“就算是葡萄糖，也不可能立刻就补充回来损失掉的精力，当然先说一句，那些体能饮料我是不喝的。” “那是什么东西，听着我也不想喝。”小男孩说道，“而且谁说要给你东西吃了，我用的方法很简单方便的。” “什么？” 小男孩走到慕烟身旁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手势，脚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光圈，只不过是稍微震动了两下便消散掉了，周围环境并没有变化。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小男孩问了一句，这时候慕烟才发现自己身体所有的疲劳感全部一散而空，而且大脑也瞬间神清气爽了许多，感觉好像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一样。 “这个？” “我还不过是利用了时间回溯，将你身体机能回流到了1天前早晨的时候，那不正好是你完全休息好的时间吗？现在你的身体应该能够控制更多的元素量了吧？” 慕烟没有说什么，再一次训练前他问了小男孩一个问题：“刚才那个时间回溯，你也是利用了精控吧？” “哦？你竟然看出来了，看来我给你讲解的精控知识没有白讲啊。” “毕竟能够一瞬间就将人体机能回溯到1天前状态的能力，就算是十四人之中的布偶都不可能做到吧，她也是能够利用时间回溯来治愈创伤的，但是需要时间越长或者创伤越大，所需要回溯的时间就越多，因为我曾经被揍个半死，所以这一点我是切身体会过的。” “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很不错，但是刚才的话语中你说错了一点，那就是能够精控术法的十四人，怎么可能无法对天道术法进行精控？”小男孩说道，“你说布偶不会时间术法的精控，恰恰相反，她肯定会，而且还十分熟练。” “可是我没有见过她用过……” “没用过不代表不会，我说过了精控是能够强化术法的特殊能力，再加上无论是天道、冥道还是仙道，能够傲立一方就是借助自家独有的特殊术法，你觉得十四人不会将天道术法精控？只不过像布偶那样既精于仙道术法又谙熟天道术法的猫来说，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哈，人才。”慕烟开始尝试突破到十倍元素量，“任何一个人听着都是一个羡慕嫉妒恨的代名词啊。” “你也是啊。” “什么！？”慕烟有一瞬间分了神，原本已经感觉突破了九倍的树枝，瞬间崩坏。 “这可不行。”小男孩说道，“精控的第三步是将十倍元素量的媒介轻松维持住，不管你怎么玩媒介，或者分心做其他事情，都要保证媒介能够承受十倍元素量不产生任何崩坏效果。” “不是。”慕烟再一次捡起来一根树枝，“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小男孩说道，“你进入天道意味着你能掌控天道术法；在布偶府下你又掌控了仙道术法；阴阳眼的开始又能够让你涉及冥道术法，现在你可是成为了这天底下唯一一个能够掌控三道术法的人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布偶也不及你，更不用说你竟然还偷学了国外的咏唱术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意识到，毕竟我学习术法有些……太随性了。” “创造不都是要随着性子来吗？”小男孩说道，“所以因为这一点我要恭喜你一下。” “恭喜我什么？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个掌握了四方术法的人？” “不对，恭喜你同时已经被天道、地府和仙祠至少三方的人盯上了。” 随即立刻传来了媒介崩坏的声音，慕烟还没有改变任何姿势，树枝已经从他的手上碎裂成了许多碎片掉在了地上。 “天道自然不用说，否则你也不会到反暗之间来了；地府那里嘛，谁叫你去闯地府了，他们最高领导十殿肯定也在暗中盯着你；至于仙祠那里，还没有听说‘九祠’有什么动静，不过等到你过了寒山道，进入仙祠后，肯定会有异样的感觉吧。” “那个……我……” “你应该认命，因为你的特征用来威慑另外的两方势力，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谁让你打破了三方之间那个微缈的平衡呢？其他方怕你并不是因为怕你的实力，就算你能够解决一个十殿，但是如果哪一方真的想要你的命，应该也不算难，他们害怕的是你的融会贯通，如果你有意，只要不断研习，就能够寻找到应付任何一方独有术法的道路。就好比你和别人打架，结果自己的一招一式都被对方解析了，你能感受到那种出手却窝囊到无法伤及对方一分一毫的痛苦吗？” 慕烟没有说话，他单手死死地握着刚捡起来的树枝，脸上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突然慕烟手上的树枝发生了裂口，然后越来越大，最终也变成了一堆碎片。 “难得的一个十倍元素量的媒介，结果还是崩坏了。”小男孩摇摇头。 “难得？”慕烟又捡起来一根树枝，“我想你是猜错了什么，刚才这个树枝不是因为‘十倍’元素量崩坏的，而是因为无法承受‘11倍’元素量而崩坏的。” 也就是说慕烟注入的元素量已经超过了规定的10倍，虽然说精控并没有要求元素量是初始的几倍，自己有能耐弄出来100倍都可以，只不过为了避免入不敷出的情况，一般默认最高是10倍。 “刚才那些话听着可真揪心。”慕烟又捡起来一根树枝，那是倒数第二根了，小男孩觉得是不是有应该去弄一些新的树枝来了，可是似乎是不用了，慕烟轻快地转动起来手中的树枝，“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扰乱了我喜欢的生活，当初我真的不应该买下来那个空境，之后也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既然发生了，那么就没有‘认命’这条道路可走。”说完慕烟将树枝丢出去，将墙壁钻出来了一个小洞，周围没有一丝灰尘落下。 “第二步和第三步同时完成了？看来已经能够做到初步精控了，那么接下来就剩下成形，将精控的技巧加入自己的术法中。” “用不着了。”慕烟说着左手握拳敲击在了墙壁上，顿时洞口方向射出来了许多发光的铁索，一瞬间将洞口的障碍物给清理干净。 三二四·反暗之间(16) 三二四 山洞里面传来了响亮的鼓掌声，当然是小男孩的鼓掌声：“很厉害啊，虽然你初步完成掌握精控的时间不是最短的，但是这种速度足够排在前列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慕烟走到洞口前，“台风好像已经过去了，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只不过是暂时的，看样子应该是在台风眼的时段，过一会说不定还要来一阵狂风暴雨。” “这你也能够看气象看得出来？”慕烟简直是不敢相信。 “别小瞧人！”小男孩说道，“不过就算是在台风眼，我看时间也足够你返回湖心亭了，当然是以使用术法为前提的，你要回去吗？就算再在这里待一会我也不介意的。” “我有些介意了。”慕烟说道。 “我想也是，所以刚才的话是骗你的了，想要回去就尽管走吧，哥跟着洞口的方向一直前行就行了。”小男孩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挽留慕烟的意思。 “不过有两条我要和你嘱咐一下。” “什么？”慕烟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安。 “以后你想要使用精控我不管，精控使用过度发生什么我也管不着，但是有两点我权当善意提醒：第一是术道组织，精控的使用方法禁止你传授给术法组织的任何一个人，并不是因为提防，术道组织虽然可以说是天道的一个分支，但是他们的风格和方式和天道已经有缝隙了，胡乱教授说不定会有反效果。” “真的？” “你要不怕你可以试一试。” “我先相信着，第二条呢？” “精控的能力，对咏唱术法无效。” “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小男孩说道，“天道使用的术法都是基于媒介来实现的，所以精控也是基于媒介才能够使用，咏唱术法根本不需要通过媒介，所以精控不可能对咏唱术法有效果。” “当然他们有属于他们专用的强化方法，只不过天道根本不可能有这一方面的情报罢了，因为天道根本不需要咏唱术法啊。” “说的也是啊。” “这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吧，你的术法最好还是以天道的媒介术法为主。” “啊？哦。”慕烟点点头，准备离开时候，转过身来，“要我说一句‘谢谢师傅’之类的话吗？” 小男孩很果断地拒绝了：“不要，你会把我叫老了，我讨厌别人把我当小孩子，更讨厌别人把我看得很老！” 这句话的意思很奇怪，慕烟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既然都已经那么明确地开口了，于是慕烟只是很礼貌地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告别，然后快速向着湖心亭的方向赶路了。 “啰嗦的家伙，以后的反暗之间恐怕就没有那么清净了。”小男孩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杯水。 …… 湖心亭里面，无道和沐泽正坐在房间里面，两个人的中间是一盘厮杀十分激烈的象棋，看样子已经走到了僵持的局面，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可能引导局面朝着不稳定方向走去，因此连湖心亭里面的氛围，都变得凝重起来，外面台风带来的嘈杂声似乎无法炒热这里面的气氛。 沐泽手中拿着强有力的车，他正打算发动进攻，而无道却是一脸轻松，似乎是已经主导了局面一样。 突然传来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这声音在这四周无人的氛围里面十分突兀，如果这是恐怖片，绝对是很标准地恐怖开头。 不过很快也传来了慕烟的自言自语：“两位，我回来了，是不是还没有回来，没有回来就吱一声。” “这家伙。”沐泽放下手中的棋子，“什么样子的气氛都能被他给破坏掉。” “回来了？”无道却是笑容满满，“说不定有什么新奇的消息带回来了。” “呀，原来两位在这里。”慕烟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但是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活像一只落汤鸡。 “你这是……” “本想趁着台风眼时候赶回来的，但是紧赶慢赶，在快要到湖心亭前还是和台风碰面了，结果就这幅德性了。” “去把衣服换了！走廊都湿漉漉的了。”沐泽大声喊了一下，吓得慕烟立刻赶往自己的房间去。 慕烟离开后沐泽问无道：“他离开了多长时间？” “如果按照我们离开的时间来算，三天多一点。”无道说道，“就算按照回来的时间算，也过了两天半了。” “至少两天的时间啊，他会遇见什么事情呢？”沐泽已经开始了想象。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没有衣服和替换，我要去给他准备一套日常的衣服才行。”无道站了起来走出去。 “我说，打扮地好看一点，反暗之间实在是太无聊了，难得有一个乐趣。”沐泽调侃了一下。 等到慕烟换好了无道给的衣服后，被叫到房间里面询问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慕烟很惊讶事情竟然过去了三天时间，难道自己在山洞里面的时间就这么的不经用吗，但还是将事情简简单单地跟两个人说了一遍。 “没有了？”沐泽问道。 “除去那些我不想说出口而且没有任何情报营养的事情外，没有了。” 就算不说无道和沐泽也明白了，慕烟口中那些说不出且没有营养的事情，就是他被戏弄的事情。 “学会精控是好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弓箭和跑酷的学习我禁止你使用术法！”沐泽说道，“如果对术法产生过分依赖结果只能是一事无成，所以我们才不先将精控教给你的。” “我会的！” 等到慕烟离开后，沐泽说道：“用了近三天的时间初步掌握了精控，这个时间还算是中规中矩，不能算最快，但也不慢。” “精控的掌握不能算难，难的是如果合理运用精控术法。” “也是啊，不过我真的挺想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被戏弄的，说实话有一个喜欢戏弄别人的主子真不是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少是一件好事，论负责人来说的话。” “可是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被主子戏弄，心里不甘啊。” “那也不难。”无道笑了，“慕烟那个小家伙不是有一个很有趣的构想吗？既然主子想要戏弄人，那么我们就满足他便是，而且一举多得。” “也是。”沐泽也跟着露出来了狡诈的笑容。 三二五·反暗之间(17) 三二五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了。”庭院里面慕烟坐在无道的对面，“无道应该不是您现世的名字吧？” “这根本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问题啊。”无道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用这种名字的吧，这也不过是我随便起的名字，像我这种年代的老人，名字可都是很有年代感的。” “也对，看你也像是一个有着年代感名字的退休老干部一样。” “这可不对，这可不对，我可没有当过什么官，可不是什么退休的老干部，到现在为止，我可是一直都身体硬朗地在看护着我的爱店啊。”无道笑着说道。 “经营店铺吗？”慕烟感觉无道像是将这份工作当成爱好来做了，但是自己还是十分地好奇，“那么老先生你店铺是干什么的？” “就是你身上的了。” 要说慕烟身上唯一一个能够和无道产生联系的，便是给自己推荐的汉服了，可是……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慕烟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汉服？” “我在成都的老街有一家汉服店，每天也乐得清闲。” 不过慕烟表现出来的，是一副绝对不相信的表情，通过无道的相貌和说话语气能够简单地推断出来无道可能经历过的历史，慕烟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一个经历过中国红色革命的前辈会做出来开汉服店的举动，难道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你这种想法就是和我同辈好同志也有不明白的人，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的，但是在天道里面呆久了，什么样子的心态都会转变，你用不着奇怪。” “哦。”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慕烟还是想到了自己刚进入天道时候，曾经查找过无道的天道侍资料，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内容怎么样都和无道说的相反，但是慕烟却不想问出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口的要好。 “对了。”无道指着慕烟，“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沐泽教给你的弓箭和跑酷怎么样了？” “我有在认真学习。” “到什么程度了？” 慕烟想了想：“一般般？差不多？” “这是中国人为了应付问题特有的回答吧？”无道说道，“你就对自己学习到的能力这么没有底？” “那就是还需要多加练习。” “算了，反正沐泽肯定清楚你的情况，到时候我再问问他就行了，不过我要说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12月中旬天道有什么活动你应该明白吧？” “排位赛吧？到那天时候每一个人都会为了得到天道的奖赏一展身手的。”慕烟也算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虽然没有参加。 “不过今年12月份的会有大改动。”无道说道。 “什么意思？”慕烟不懂了，“改动什么？” “天道排位赛的机制很久以前就有，而且现在的叫做的排位赛也是做了改革的，以前并没有那么丰厚的奖励，不过因为时代变迁才做出来的改变。” 慕烟听了后想了想：“不会要取消奖励机制了？” “才不会，奖励机制本来就是为了奖励那些勤于术法学习并且有上进心的人设立的，怎么可能取消，只不过为了避免奖励过度才只设立了6月和12月两次，但是即使是这样，我感觉天道里面浑水摸鱼，安于现状的人也太多了点。” “毕竟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都是有奖励的吧，只要参加就有奖励的机制。”慕烟说到。 “你要说平常状况我倒是不怎么介意，现在是强敌环伺，内部也不平稳的时候，安于现状就等于找死，对方可不一定会好心饶了我们的命。” “这也是。” “而且虽然一年只有两次，但是排位赛的重要程度丝毫不比现世的高考地位差，而且慕烟……你见过一个想要考上清华北大的学子在高考前一个月还在优哉游哉地玩游戏的吗！”说着无道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石台上。 “别说清华北大了……就算是争取军检的学生都不可能吧？” “但是有人就是活得太平静了！” “也是呢，倘若天道不能恩威并施的话，那么人们渐渐就会把恩赐当成理所当然之事了。说实在的大家对天道的信仰总不可能靠‘义务’和‘制裁’才获取，总归还是要靠自我约束才行；但是其中有些人多多少少的确需要施加些压力才行，用点恐怖的方式。”慕烟说到。 “这话说的在理，所以我和沐泽决定了，要好好惩戒惩戒那些不思进取的人才行，这一次的排位赛，就不按照往常情况进行。” “是件好事情。” “因此我想到了你一开始进入反暗之间时候说的话，我觉得是时候对所有天道侍开启反暗之间了。” “反暗之间终于要对所有天道侍下手了吗……” “不过规则我和沐泽一时半会还没有完善好，你就现在这里好好学习跑酷和弓箭，等到时限过了你返回自然之境时候，将我们的决定顺道交给十四人去。” “这倒是没问题。” …… 就这样时间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慕烟完全掌握了弓箭和跑酷的精髓，当然如果想要更上一步，那么回去后还需要再努力才行，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离开反暗之间了。 无道将一个厚卷轴交给了慕烟：“回去后，一定要在所有的十四人都到齐的情况下，将卷轴交给煜，或者是布偶，上面写着的便是新的排位赛内容，你可别偷看，要保证公平。” “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慕烟接过了卷轴。 “回去后立刻就去做。” “好了，你们别再聊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沐泽打开了离开反暗之间的通道，“穿过去就行。” “那我走了。”慕烟对着无道和沐泽深深鞠了一躬。 三二六·斗嘴 三二六 闻舍的大厅里面，十四个人都已经坐到了相对应的位置上面，慕烟悄悄地看了一下青州府的位置，那里本来是国木老师的位置，现在坐在那里的是夏绯，看起来她是真的努力过了并且成功地再一次抢到了十四人的位置。 煜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伸了一个懒腰：“这么说来你好像已经在反暗之间停留了一年的时间了？” “是啊。” “真是度年如日，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没有人能够从反暗之间走出来的才对，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哈？”这些话简直就像是故意惹慕烟生气一样，“你以为我自己愿意去那种地方啊？我可是有好几次差一点死在了那个地方的，现在我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你竟然说出来那种话，还说什么‘度年如日’，你们就是故意的，是吧？” “说到底能够进入反暗之间，还不是你自己的原因？”煜指着慕烟说道。 “也对啊。”慕烟竟然没有反驳煜的话，然后指着他左手边的徐长磊，“我的确是一个白痴，为什么非要在回到现世后立刻就去酒吧喝酒，才会被这个公报私仇的徐警官给抓了回来，明明都已经说过和天道再无瓜葛了，要怪就只能怪我太天真了。” “你这家伙……”徐长磊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难道你想要说你之所以能够被我抓住是因为你喝了酒吗？” “难道不是吗！？”慕烟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问道。 “你这家伙！”如果不是因为旁边有崔琰一直拽着徐长磊的衣角，说不定徐长磊已经冲到中间给慕烟一点颜色看看了。 煜故意咳嗽了几声敲了一下桌子，以此示意两个人都安静：“我说慕烟，你回来了后立刻将十四人召集到闻舍大厅，不会就是专门让我们来听你在反暗之间的抱怨吧？” “我不觉得我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慕烟说完从腰间拿出来了无道给他的那个任务书，然后毫不客气地丢在了煜面前的桌面上，“给你和布偶府长的。” “呵。”煜轻笑了一声，能够让慕烟真心称呼府长的十四人，也只有布偶了，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一点，而是问慕烟这是什么，只是慕烟连一个模糊的回答都不肯给。 不过无论什么样子的内容，只要看过便会有大致的了解，而就在煜逐字研读的时候，慕烟趁着这个机会开口了：“第二个事情就是再见，不对，应该说是再也不见。”说完后就朝着大门外走去，不过突然一发子弹打在了他脚下的地面，阻止了慕烟的脚步。 “再也不见是什么意思？”越清亭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好像老早老早、老早就说过要退出天道了，现在你们将我关在反暗之间近一年的时间，气也应该消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也与我无关了，我要返回现世了。” “我可不觉得你刚才那四个了字句就能够消掉我心中的气。”越清亭的步枪已经瞄准慕烟的后脑勺，“那种情况如果不亲手将你痛扁一顿，怎么可能说消掉就消掉？” 当然不止是越清亭，在场的除了夏绯外，都有这个想法，就连嫌麻烦的苏菲也不例外。 慕烟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饶了我吧，如果因为想要消气就将我痛扁一顿的话，我就要成整个天道所有人的靶子了，我觉得这个先例还是不能够开启的要好，因为我可能忍不住要将揍我的人反过来揍一顿。” “你这种目中无人的话可真是让人讨厌。” “因为这是事实嘛，而且你们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住我，其中的原因，我又不是不知道。” “哦？”谷千帆来了兴趣，“那你说一说我们为什么要留下你？” “我可不想当化学反应的催化剂。” 这是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对于那种老谋深算的司清寒、徐长磊还有谷千帆这一类人来说，已经听懂了慕烟的意思，而对于比较单纯的苏菲、夏绯还有之风他们来说，这句话根本不着边际。 “所以我要走了。”慕烟说道。 “站住！”越清亭喊了一声，“既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么你也要走，即使你想要脱离天道，但是总会有人不断将你拉下水的。” “就比如你们？”慕烟转过身轻轻一拍手，拿出来了自己的长戈，“想开枪吗？” “够了，统统住手。”煜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施加在了慕烟和越清亭的身上，结果越清亭的步枪被压在了桌子上，而慕烟的长戈也掉落到了地上。 “别忘了这里是闻舍，还轮不到任何人随便撒野。”煜拿着任务书说道。 “哼！”慕烟和越清亭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来了不满的声音。 “越清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间，赌气也要分轻重缓急才行。” “还有你慕烟，你说你向退出天道？”煜立刻又将话锋转到慕烟身上。 “怎么，你想要拦我吗？”慕烟吐舌头问道。 “我不会拦你，但是这件事情我要无限期延长！” “你这跟拒绝有什么两样？” “当然有，你会不会玩‘警察抓小偷’？” 慕烟有点不明白了：“虽然我觉得你这是很拙劣的转移话题问题，但是我觉得还是说明一下好了，那种游戏恐怕没有人不会玩吧。” “那么这份任务书你看了吗？”煜举起任务书说道。 “我被禁止看内容，那又怎样？我又不是白白呆在反暗之间浪费时间的，猜也能够猜到是改革排位赛的内容，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子啊……”煜又看了一下任务书，“那么我真的要佩服一下舍主和京府长的鬼谋神算了。” 慕烟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说出来可能没有什么说服力吧，所以……”煜将任务书丢在了慕烟的脚下，“你还是自己看一看好了，以你那么聪明的头脑，肯定可能看出来里面的问题了吧。” 顿时慕烟觉得有些心虚了，但是不看就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所以只能够阅览任务书的内容了，一开始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但是越到后面，慕烟的脸色就越难看。 “开什么国际玩笑！”最终慕烟大声喊道。 三二七·前哨战(1) 三二七 之前在反暗之间的时候，慕烟就提出来了天道最大的优势就是时间，所以想出来了利用反暗之间的特性来加强天道侍实力的办法，当然慕烟只是提出来了一个构想，或者说只不过是一个框定了范围的框架，至于里面真正要实行的内容，慕烟并没有去深入地思索，但是现在从他手上的这份计划书来看，无道和沐泽已经将慕烟的想法具体化了。 无道和沐泽决定让所有天道侍在排位赛前面来一场前哨战，地点就在反暗之间，至于前哨战的规则，慕烟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后，立刻就明白为什么煜要问自己有没有玩过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了，敢情自己完全被无道和沐泽给耍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煜问道。 “这种计划书简直就像是502胶水一样，我真的是有话也说不出了。” “那么。”煜伸出手来，“任务书还来，你可以离开了。” …… 莫一凡正在悄悄进入樱花馆里面，他慢慢将茶室的木门推开一个很小的缝隙，偷偷看见慕烟正躺在地板上，于是下定决心，突然冲进茶馆吓唬慕烟，但是很可惜失败了，慕烟依旧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地板上，面部的表情波澜不惊。 “老师你就没有被吓着？”莫一凡问道。 “不，我的的确确是被你给吓着了，但是我现在的心情来看，‘被吓着’这种事情已经是麻木了。”躺着的慕烟说道。 “咦？”这是莫一凡第一次感觉自己听不懂慕烟究竟在说什么，他去反暗之间的事情自己是明白的，但是自己也相信无论反暗之间里面有什么都难不倒老师的，所以周末一整天他便和小德以及其他人去现世玩去了，顺便去当小德的保镖，因此明明一天时间还不到，为什么感觉慕烟就不是慕烟了。 “你回来了？”小德第二个出现在茶室里面，“这是怎么了？” 慕烟没有说话，他只是举起来了一张纸晃了晃，小德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从慕烟的手中拿走那张纸，莫一凡也凑了上去，上面规规整整地排列着一些看起来像是条文一样的东西，像是什么规则一样。 莫一凡问道：“这是什么，没见过啊。” “今年12月排位赛的前哨战。”慕烟回答道，任务书虽然他没有领回来，但是内容却已经记住了，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过记忆背写出来一份规则仔细研究，越是研究，慕烟就觉得越倒霉。 “我看看，我看看。”莫一凡听了后凑得更近了，似乎阻挡了小德部分的视线，莫一凡并不在意，因为小德身份特殊，根本用不着参加排位赛这种东西，“反暗之间，为什么地点要选在反暗之间？” 慕烟只能够干笑两三声，总不能告诉他这种馊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吧？ “那么老师你去反暗之间还有什么意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都成了犯过错需要惩罚的人了？” “不，不，这已经不重要了。” 随后莫一凡又看了看规则：“这不就是很简单的竞争淘汰制吗？用这个来打前哨战是不是太无聊了？”莫一凡感觉这和之前举办过的那次大混战没有任何差别。 “一点也不无聊呢，对于慕烟来说这个规则根本是在针对他的吧。”小德说着指着其中一条，“这的确是在无规则限定下的混战，只要能够打败15个人就能够胜利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这15个人之中必须要打赢慕烟才行。” “那又怎么样？”莫一凡不懂。 “随便打败15人和打败包括慕烟在内的15人是两个概念，后面这一点意味着想要胜利就必须要和慕烟交手才行，换句话说慕烟可是掌握了通往胜利的钥匙，我猜你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一点了。” “啊……”慕烟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下。 “这有什么，我还是不明白。”莫一凡说道。 “那么你看到这个规则，你会怎么给自己规划？”小德问道。 “什么怎么规划，看见一个打一个呗。” “你那是愣头青的做法，一点也不可取。”小德将纸卷起来狠狠的打在了莫一凡的脑袋上，“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先团结起来一批足够实力的队伍，不为别的，就专门为了先解决掉慕烟。” “咦？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慕烟掌握着胜利的钥匙，这场混战中别人根本不重要，慕烟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慕烟的实力又摆在那里，就算大家没有承认，但是各自也心知肚明，慕烟拥有准闻舍的实力，想要赢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懂了，哈姆莱特。”莫一凡说道。 “别那么说我，至少哈姆莱特还有人支持，我是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没有的可怜虫。” “老师胜利的条件是一场都不能输？这也太苛刻了，要是来了一群十四人怎么办？”莫一凡说着看着慕烟，“有胜利的把握吗？” “有，而且还超过了一半。”慕烟倒是很自信。 “一半？”莫一凡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成功率。 “话说回来……”小德看着慕烟写的这张纸，“最下面的这个奖励后面的三个问号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这张纸是我凭记忆抄写的，奖励什么的我已经忘了。”慕烟说道。 “那么这个呢？”莫一凡接着说道，“奖励下面怎么会有一个惩罚？而且惩罚后面也是三个问号，难道老师你也没有记住。” “这个不怪我，本来上面的确是写着惩罚的，但是后面是一片空白，别说是我，就连看这份任务书的十四人都不知道惩罚会是什么。” “但是惩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以前的排位赛并没有惩罚这一项啊。”小德说道，“话说回来，你究竟在反暗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就当是你给我这个即将进入反暗之间的晚辈一点关怀吧。”莫一凡像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为了公平起见不应该告诉你的……” 三二八·前哨战(2) 三二八 当然最后慕烟的确没有告诉莫一凡更进一步的消息，识相的莫一凡也没有进一步去追问，然后时间就这么往前流逝，大概是因为慕烟存在叛逆的危险因素，所以这一段时间天道十四人并没有给慕烟下达任务，恐怕是处于稳定性的考量，也许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慕烟情况有些不稳定。当然慕烟也乐得清闲，天道并没有收缴慕烟的空境，还允许他自由地出入自然之境，看来天道也没有放弃抓住慕烟的机会。 这种情况持续了直到12月初，那是莫一凡来四季馆拜访慕烟，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跟随而来的还有叶修、明叶、徐风来以及白茗芷。 “这个阵容可真够奇怪的。”慕烟坐下来说道。 “你知道吗老师，最近天道里面被快要降临的前哨战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已经开始做战前准备了，这几天都能看见相互拉帮结派的影子。”莫一凡说道。 “怎么？前哨战的规定发下来了？” “并没有，但是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规则还没有下来，但是大家也已经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因为这一次和以往的不同，多少让许多人很不适应呢。” “能够让你们都能分析出来八九成，看来十四人的嘴并不严实。” “这个并不是什么高度机密，所以透露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白茗芷说道，“不过现在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你了。” “这件事情不用猜也能够知道。”慕烟说道，“所以我也不敢去自府以及闻舍那片区域，会被集中攻击的。” “我说你可真的是闹大了，在扬州府里面大家情绪还能够稳定些，我走到路上看别人府的天道侍，只要提及你的名字，眼睛绝对都是能够杀人的货，你究竟怎么做能够让几乎所有的天道侍对你厌恶到这种地步。”徐风来补充了一句。 “别说你们是来下发挑战书的。”慕烟回避了徐风来的问题。 “当然不是。”莫一凡急忙澄清，“我们只不过是来跟老师说一声，到时候的前哨战，我们五人会组成团队。” “你们5个人……”慕烟扫视了一眼眼前的5个人，如果真的如莫一凡说的那样，这5个人还真的有获胜的机会，“有白茗芷在，我觉得你们倒是有胜算呢。” 5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白茗芷开口了：“果然你明白些什么。” “就算我明白什么也不能说，否则不是不公平了？”慕烟说道，“而且……我看你们似乎并不只是来跟我说一下这件事情吧？总感觉你们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想干什么？” “是有任务了。”这回开口的是叶修，“我们要去巡视天道的西南边境地带。” “边境巡视吗？”慕烟说道，“这我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叶修你也要去，你不是应该呆在扬州府里面帮助司大哥处理任务吗？” “其实这是十四人的特别要求，12月中旬如果要全员都参加前哨战的话，自然之境一定会有1天的空虚，为了防止不怀好意的人趁虚而入，所以这段时间需要我们不停地巡视天道的各个地方，排除任何可能的隐藏的危险。” “又要回收念灵又要排除隐患，真是够忙的。”明叶说道，其实他更喜欢清闲一点。 “那祝你们好运了。”慕烟说道，但是并没有人动，各自相互看着，这让慕烟感觉很奇怪，“你们还有其他事情？” “其实……”叶修开口了，“我们想要请你跟着一块去的。” “我？”慕烟双手放在地板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怎么想起来让我去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任务书下发。” “当然没有，这只不过是我们自愿请你的。”叶修说道，当然这句话有假，当时任务给定了扬州府后，又确定给了叶修4人后，司清寒便跟叶修他们说如果可以的话将慕烟也拉进去，当时叶修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司清寒给出来的解释是这样：虽然为了防止稳定性下降没有给慕烟派遣任务，但是如果一直不和慕烟互动的话，他和天道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疏远，司清寒不敢保证在没有四季馆势力影响下，慕烟对天道的离心力究竟有多强，所以让慕烟参加巡视，也是为了增强他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虽然大致叶修是明白了，但是四季馆势力这种名词他是第一次听说，实在是弄不懂，对此司清寒的解释是：以四季馆为中心活动的人，包括了慕烟、慕槿、小德、华英华絮和莫一凡，这也是慕烟并没有彻底与天道决裂的重要推力。如果四季馆势力不存在的话，那么慕烟也就没有继续向天道“效命”的理由了。 其实四季馆势力也是十四人的布偶提出来的，在天道里面，这也是一股特殊的势力了，除了在自府有名分的慕烟和莫一凡外，其余的4个人并不隶属于自府或者是闻舍任何一方，尤其是华英和华絮从某种意义上还处于天道的对立方，本身这个势力就很不稳定，慕烟和莫一凡也成为了维系她们与天道之间关系的桥梁。 当然这只不过是司清寒的一个建议，可能会有失败的几率，但是在做事一板一眼太过于认真的叶修看来，这就成为了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所以现在叶修在想如果慕烟拒绝了，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不过看起来这是多余的了，慕烟想了想后便答应了叶修的请求，老是呆在四季馆里面，也让慕烟觉得太枯燥了，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么出去一趟也未必不可。 不过最后一同出去的，不止慕烟，还有慕槿，来到自然之境那么久了，既然有一个新地方可以去，慕槿也是不会放弃的。 不过慕烟觉得其实是巡视，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意外出现，所以这一次，慕烟权当是活动一下身体了。 三二九·前哨战(3) 三二九 “我是不会出手的。”路上当旁边的人问及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的话，慕烟会不会出手的问题时候，慕烟的回答十分斩钉截铁，“你们想要套我的攻击手段，然后好做分析？” “我倒是觉得你将这个问题给复杂化了，没有人会这么想的。”白茗芷说道。 “不不不，我觉得妹子你是将人心给简单化了。”慕烟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我说你能不能有一点的信赖？没有女孩会喜欢心机那么深的人，小心没有女朋友。”白茗芷毫不留情的回击。 这一下子直接让慕烟哑口无言，自己甚至还想到了更糟糕的情况，于是立刻用手打了自己脑袋一下：“还好还好，差一点想了不应该想到的事情。” “白妹子请你口下留情吧。”莫一凡笑着走到白茗芷的身旁，“刚才老师铁定是想到了小德的身上，那场面绝对比但丁的《神曲》描绘地还要恐怖。” “我这是为他好。”白茗芷说道。 7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在边境地区，但是即使是说笑，应该有的任务他们还是没有忘记的，为了搜索西南边境有没有异常，即使是说笑的脸，但还是严肃的心。 突然叶修做出来了一个停下脚步的手势，似乎是有什么新情况了，虽然叶修很不擅长战斗，但是辨识能力却很强，要不然司清寒也不会将所有工作都交给他上下打理了。 “那个……”叶修放低了声音，“这里的自然流动似乎有异常。” “似乎。”慕烟拍了拍叶修的肩膀，“你那个犹犹豫豫不确定的性格真的该改一改了，既然你说有异常，那么就自信一点行不行？” “那个……”叶修正要开口。 “这位公子哥说的没错，人该自信的时候就应该自信，否则会害了你身边的人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来，这不属于7个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也就是说在场存在第8个人，再加上刚才的那些话有很浓烈的挑衅味道，所以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可能有敌袭，沉住气。”白茗芷说道，这位看起来软柔软柔的妹子，经验和反应技术都非常过硬。 那个突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任何发言，伴随着突兀笑声的是地面剧烈的震动，那种足够让任何人都无法站稳的震动。 “地震！？”明叶立刻降低自己的重心。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地面冲出来了，避开！”白茗芷大声提醒每一个人，所有人听了后立刻观察地面的异动，类似于泥土的东西大面积地从地面破土而出，等提升到了一个高度后便停止了下来，最后变成了一面直立在地面的墙壁。震动持续了好久，等到停下来后，周围的环境有重新归于安静。 “这个是？”虽然可能只能看见局部，但是眼界里面是用墙壁隔出来的一条等宽的走廊，怎么看都像是……迷宫？ “哎呀，这下子可麻烦了。”白茗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回头一看她从拐角处出现在了眼前，“这是迷宫吗？” “怎么看都像是吧，西南边境面积够大，弄一个bj城出来我也觉得不奇怪，话说回来，你擅长玩迷宫吗？” “那种上帝视角的迷宫游戏玩过不少。”白茗芷将手放在墙壁上，“现实版的迷宫，我似乎玩过一次鬼屋，但那也是有唯一一个出路的迷宫，要真的是有着bj面积的真实迷宫，我只能认输。” “很抱歉，我也不擅长。” “而且这个墙壁……”白茗芷说道，“似乎不是单纯通过自然术法构建的。” “什么意思？”慕烟问道。 “似乎无法被破坏。” “无法被破坏？”慕烟来了兴趣，“这也是术法构成的墙壁吧，我来试试看。”说完慕烟口中开始快速背诵出来咏唱词，当最后一个词结尾后，慕烟伸出手对准墙壁，火球快速撞击墙壁，但是正如白茗芷说的那样，墙壁毫发无伤。 “哎呀……” “高速空间分解。”白茗芷说道。 “什么？” “空间术法的能力，将一个整体空间细分成许多数不清的小空间，当某一个空间受到攻击时候可以立刻将受到攻击的空间转移，再让完好的空间补足上来，这样子能够将高强度的术法给分解掉，可以让效果微弱到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这面墙是经过分解重组的新墙？” “如果这个迷宫的面积真的是bj城那么大，你这就是白费功夫。” “bj面积的迷宫任谁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吧，这到让我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了：怎么样将彻底打乱的魔方在一瞬间就恢复原状？” “找一个魔方高手？” “正确答案是将魔方拆掉重新组合。”慕烟指了指前面的路，好像在示意白茗芷跟上一样，“同样的问题，怎样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置身其中的大型迷宫？” “沿着一个方向破坏掉迷宫的墙壁。”白茗芷立刻举一反三。 “对方并不傻，所以才不让我们破坏掉这个迷宫的墙壁。” “不过这个迷宫真的很大，要是按部就班地寻找另外的5个人，成功率真的很低。”白茗芷跟在慕烟身后，左右看着两边的墙壁，“这迷宫出现也有个三五分钟了，但是并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呼喊声，看来这个墙壁除了阻断道路外，好像还能够阻断声音。” “这才叫‘迷宫’。”慕烟笑着说道。 “你还能够笑出来，就说明你有应对的办法吧？” “有，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应对办法。”慕烟说道，“白妹子你会通信类术法吧？尝试一下能不能联系上别人，一个人也可以，而我……”说着慕烟从空间铃铛拿出来了一个平板电脑。 三三零·前哨战(4) 三三零 慕烟打开了平板电脑，上面只是一片空白，不明白的人根本不会懂慕烟就近要做什么。 “真的是好久没有使用这个能力了。”慕烟说道，“现在想起来还怪怀念的。” “联系不上，无论是自然术法的通信手段还是天道术法的通信手段，都不行，看来术法根本透不过这些墙壁。”白茗芷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你刚才说什么怀念的，还有你使用过一次就放弃的术法？” “倒也不是。”慕烟轻轻一跺脚，一股不可见的气流扩散开来，然后顺着迷宫的通道传向四面八方，“说使用还是经常性使用的，但是自从我学会了自如防御体系和希尔罗德护身侦察术后，其中的一个功能就很少使用了而已，其实就是我的侦察用术法——风探知。” “你想要侦察其余人的位置吗？我刚才试过了，没有用的。”白茗芷说道。 “那倒未必，你看看平板？”慕烟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了白茗芷，对方接过来一看，上面出现了一个迷宫图案，但屏幕的中央是一个闪烁的红点，这大概就是慕烟和白茗芷现在的位置了。 “早些时候我的风探知能够像gps一样进行地面的扫描和定位，但是因为这个能力消耗太大，加之以后期又有其他能够补充的术法，便再也没有用过了。”慕烟说道，“虽然不能一下子找到失散的其他人，也不能将整个迷宫展示在平板上，但是却可以让我们少走弯路，避免那些死胡同。” “不过能不能遇见那些迷途羔羊，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慕烟接过平板，“给女士一个选择，左面还是右面？” “……我是右撇子，选右面吧。” “没问题。”慕烟开始一边查看风探知形成的迷宫图案，一边向右面走去，白茗芷就跟在他的身后，当然还时不时地利用通信术法看一看能不能联络上其他人，只是联络上一个也好。 两个人左拐右拐地往前走着，已经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但是其他的人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为了防止其他人通过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而导致的失之交臂，在每一个拐角处白茗芷便留下来了显而易见的记号，可以让看见的人追赶上他们。 “咔嚓。”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清脆的声音，下意识地慕烟突然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一下后转过头问白茗芷：“白妹子，你刚才听见了没？” “很清脆。” “好像是我踩到了什么？”说着慕烟低下头抬起脚来，想要查看一下。 站在慕烟后面不远处的白茗芷只看见慕烟的脚一抬起来，两面的墙壁瞬间张开了许多洞口，然后在数不清的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中，密集的黑影冲出了洞口。 “机关？”白茗芷说道，这哪里是迷宫，更像是陵墓吧。 “喂，你没事吧？”白茗芷朝着慕烟喊了一句，她自己没有在暗箭的攻击范围内，可是慕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白茗芷只看见慕烟双臂交叉手心朝外，自己弯着腰嘴咬着平板电脑，身体左右两侧浮现着一堆文字，每一支想要刺穿慕烟身体的箭，全都阻挡在了文字上。 慕烟喘着粗气：“还好反应快。” 行反轨迹立刻将所有暗箭180°大转弯，让慕烟避开了被暗箭射杀的危险。 “这算什么？”慕烟拿住平板，“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一个解谜的休闲游戏，结果本质是一个大逃杀的生存游戏？”刚才如果慕烟的反应慢了一拍，那么自己肯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也难怪他会说出来这种话。 “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想要让我们平稳过关的意思，说不定其他人也遭受到陷阱了，如此一来会大幅度降低我们的速度。” “那可不行。”慕烟摇摇头后小声嘟囔，应该是什么的咏唱调，完成之后慕烟让白茗芷攻击自己，要那种能够造成较大伤害的攻击，虽然白茗芷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不过攻击却被化解了，然后留下来了一个圆圈包围了慕烟，和一个指向自己的红色箭头。白茗芷听苏菲说起过这个术法，就是刚才慕烟提及的希尔罗德侦察术，能够一瞬间就判断敌人的攻击方向并且作出分析。 “也不知道对陷阱管不管用，不过总比没有要好。”如同瞄准镜一样的准星悬挂在慕烟的左眼上，希望能够借此体现预知到陷阱的位置。 侦察术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有些陷阱依旧没有规避，但是在慕烟的反应力下，依旧是安然无恙。 白茗芷一直跟在慕烟身后并没有说话，不过她的脸色有点凝重，突然地面又发生了抖动，两个人立刻警戒起来，周围的空间似乎开始扭曲，不过即刻又恢复了原状，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发生，但是迷宫已经发生了异变，本来应该走过去的通道被堵死了，慕烟一惊，立刻扭过头去，果然后面已经变成了一堵墙，没了白茗芷的影子。 “白妹子！？糟了！？” “我没事。”那边传来了白茗芷的声音，然后她出现在了拐角处，“运气好，还算没有分开。” 慕烟看了后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惊虚一场，惊虚一场。” “看来有那个倒霉的人出发了改变迷宫的机制。”白茗芷说道，“我感觉……越来越糟糕了。” “？”慕烟歪着脑袋。 “刚才一瞬间空间似乎是扭曲了，然后迷宫就瞬间变了样，我们的敌人……是一个空间术法的高手，从一开始我们就处在劣势了，说不定我们身边的空间都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 正说着一边传来了走路的脚步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然后在转角处，一个木偶，就是那种球状关节的木偶人，拿着一柄木棍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而且还来者不善。 “看来迷宫不仅发生了改变，似乎连难度都上升了。”慕烟说道。 三三一·前哨战(5) 三三一 “好了，看起来这个木偶怎么也不像能够让我们平安离开的东西，一场刀光血影在所难免啊，我们两个人，谁上？” 当然还没有等白茗芷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慕烟就已经帮她回答好了这个问题：“算了吧，如果说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躲在女孩子的背后，那么就太不像话了；而且我如果让你上场，事后说不定会被莫一凡那个家伙玩秋后算账的，对于能够遇见的事情，多一事真的不如少一事。” “其实你让我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至少我还是闻舍三十六人，像这样的情况出于责任感我也不会怯场。” “好的，我的闻舍大大，我觉得你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吧。”慕烟双手一拍拿出来了长戈，将手柄更换成短柄，迷宫的空间实在是太狭隘了些，按照慕烟长戈本来的长度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施展开来，毕竟两边的墙壁成了最大的阻碍。 “木头人，应该很容易就解决掉吧？”慕烟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是自言自语呢，还是在向白茗芷请教问题。 “你可以试试看。”白茗芷还真的给出来了一个答案。 “那就……”慕烟即刻冲了上去，当头对着木偶挥动长戈下劈，很直截了当的一击，没哟任何欺诈的水分。 所以这一招简直露骨到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攻击的线路，因此木偶只是提起手中的木棍就挡住了慕烟的长戈。 “看来还真的不简单。”慕烟一面单手持戈压制着木偶，一边眯起眼睛盯着说道，“我的戈虽然不是什么绝对锋利的武器，但是想要给一个人的皮肤画上一道鲜红的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个木偶的木棍上连一点下凹的痕迹都没有，明明我用了那么重的力气。” “你用了重力气了吗，我怎看都像是第一记的试探性进攻。” “但是力道足够在木头上留下痕迹了。”慕烟盯着眼前这个没有脸的木偶，快速回抽长戈，狠狠地将木头削了一下，但是一点木屑都没有带下来。 “哼。”慕烟脚踏地手指上挑，律反从地面射了出来，直指木偶，这一次慕烟使用的是足够穿透任何一块硬木的强度，但是人偶身上好像穿了一层不灭的铠甲一样，锁链的尖端没有留下来任何痕迹。 “也许是我有点近视眼了，难不成这个木偶也带有那个什么空间转移技术的？”慕烟说道。 “是‘高速空间分解’技术，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个木偶和迷宫的墙壁同属于一种机制的话。” “既然如此的话。”慕烟右手防止在长戈手柄上慢慢移动，被右手触及的长戈部位附着了火焰，当右手脱离长戈后，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已经被火焰覆盖，白茗芷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一般自然术法使用出来的火焰，那就应该是凤凰火了，说不定的确是来对付高速空间分解的好办法。 “看我不直接烧掉你。”说着慕烟再一次冲上去，夹带着凤凰火的长戈袭向木偶，同样木偶再一次使用自己的木棍抵挡，两种武器撞击后即刻分离，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木偶的木棍发生了损伤，果然还是凤凰火更胜一筹。 看见凤凰火能够伤到木偶，慕烟似乎是来劲了，不断向着那个木偶攻击，不过那个木偶的手段也不差，竟然能够将慕烟所有的攻击都拦截下来，没有一招遗漏掉的。 “下一击，先破掉你的武器！”慕烟自信满满地说出来，不过在他身后的白茗芷却看到了一点奇怪：这一次这个木偶并没有防御，而是用手蒙住了眼睛的位置。 “这是干什么！？”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有的动作。 突然木偶的手放了下来，慕烟看见面前的空间有一瞬间似乎发生了扭曲，然后自己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强烈冲击力给打飞了，直到自己撞击到了迷宫的墙壁才停下来。。 “喂，你没事吧？”白茗芷转过身问道。 “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从高楼掉下来一样。”慕烟脑袋有点晕乎，“这是什么啊？” “看起来是空间的冲击能量，将一定空间压缩后一瞬间朝着固定的方向释放，能够将整个方向的所有东西全部弹飞。” “同一个方向，那么为什么你没事？”慕烟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呢……”白茗芷说道，“不过这个能力似乎是要特定的条件下触发，我刚才看见这个木偶将脸遮住了。” “啊，我也看见了，还奇怪着呢。”慕烟站稳后，“既然如此的话。”慕烟再一次冲上去，旋转着周身让凤凰火包裹自己，用以来遮住木偶的视野。也许是感受到了重大的危险，木偶直接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小心！？” “风阵壁。”慕烟撑起来了风阵壁，在凤凰火的作用下风阵壁成为了一道燃烧的火屏，感觉足够将压缩空间产生的冲击波被破解掉，但是现实真的很骨感，慕烟又飞了出去。 “你还好吧？”白茗芷又问了一句。 “喵了个咪的，这个木头人是怎么做到的？”慕烟半躺在地面上看着木偶说道，“风阵壁明明没有被破坏掉。”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被击飞同时慕烟在身后做了术法的缓冲，才没有再一次狠狠地撞到墙壁上。 “总感觉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在哪里我见过一样。”白茗芷陷入了思考。 “那你慢慢想。”慕烟站起来，“我就不信邪了。” 慕烟再一次不留情地攻击上去，看见这么凌厉的攻击气势，木偶再一次抬起手来。 似乎这个动作启发了白茗芷什么，她立刻大喊：“慕烟，停止攻击，不要动！” “什？”慕烟反应快，立刻照做不误，停下了攻击后一动不动，当对方放下自己的手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冲击波产生。 “猜中了。”白茗芷内心一笑。 “这是什么回事？”慕烟一开口，白茗芷心里顿时感觉不好，果不其然，慕烟第三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白茗芷接住了慕烟：“说话也不允许啊。” “你搞懂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游戏。” “游戏？” “一二三木头人。”白茗芷说道。 三三二·前哨战(6) 三三二 “一二三木头人？”慕烟开始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的童年，啊，的确是玩过这样子的游戏，当然名字并不是这个，可是规则想起来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家伙用手蒙住自己的脑袋大概也就是两秒钟左右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正好是能够用正常速度说出来一二三木头人的正常时间，而且过后只要发现有人动了、笑了或者是说话了，那么这个人就要受到处罚，从你刚才受到的攻击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事情来看，也是符合的。”白茗芷给慕烟做出来了一个很详细的解释，当然这些解释都真的合情合理。 “这么说来就是一个木头人在跟我们玩木头人游戏呗，也就是说只要这个家伙开始蒙面，我们就不能随便乱动，连说话都透露一下表情都不可以，你这要我怎么打？”慕烟说道，因为不管是他的术法，还是其他人的术法，动是一个很基本的前提，没有人会专门研究不动情况下的术法，因为那就是活靶子。 当然慕烟这里有两个人，可以让一个人当做诱饵，去引诱木头人玩这个游戏，然后在游戏重新开始前即刻进攻，解决掉这个木头人，不过对方似乎有高速空间分解这一招，如果术法强度没有办法破解掉高速空间分解，依旧是白搭。 “要不然我来做诱饵。”白茗芷走上前了一步，“你尝试利用术法解决掉这个木头人？” “为什么你是诱饵？”慕烟说道，“诱饵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应该是我来执行吧？” “说实在的我对自己能不能破解掉高速空间分解还真的没有信心，我的攻击都是范围性的攻击，强度很容易分散掉。” “不容易集中的攻击？白妹子你可是闻舍的人，应该会精控吧？而且你的攻击里面就真的连一个高度集中的术法都没有？” “精控？”白茗芷很稀奇，“你竟然会知道这个词？我是会精控，而且那样子的术法也有，不过……” “自信一点！”慕烟再一次地做好了姿势，“我来做诱饵，请做好准备吧。” 既然慕烟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白茗芷也没有理由再推辞，于是先行做好了准备。在白茗芷准备末后，慕烟便冲了上去，为了节省时间让对方立刻使用出来，因此慕烟上来也是直接的狠招，果不其然木偶遮住了自己的脸，既然白茗芷说有两秒钟的延迟，那么慕烟为了给白茗芷制造有利的条件，即刻利用术法遮住了木偶的视野，期望它能够不会发现白茗芷的攻击。 和前几次一样慕烟被震飞了出去，不过早已经习惯的慕烟在自己身后提前制造了缓冲，而就在慕烟脚离开地面的同一刹那，白茗芷的术法使用了出来，古筝金弦震动产生了一道尖锐的声音，然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击穿了木偶的腹部，露出来了一个明显可见的空洞。 “成了！”白茗芷和慕烟同时想到。 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太单纯了些，木偶的确是被白茗芷开了一个大洞，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傲然站立在通道正中央。 “这东西没有受伤的影响吗？”白茗芷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慕烟恐怕还要做几次诱饵才行，但是怕就拍这一招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验了，这才是最愁人的。 “嘿，我的哥哥。”对面传来了声音，“果然你们在这里。看来选择这条路是对的。” “慕槿！？”慕烟不知道慕槿的到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着的确是不假，但是慕烟却不敢确定慕槿究竟能不能应付木头人。 “这有敌人？”慕槿站稳了，然后看着白茗芷和慕烟，“很棘手吗？” “棘手？”慕烟说道，“算是算不是，不过你的哥哥已经被这个木头人弄飞了三次了。” “不对，是4次，你少算了一次。”白茗芷即刻更正。 “咦？是吗？”慕烟说道，“被弄飞那么多次，脑袋不灵光了。” 而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慕槿已经出手了，她左手两指夹着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正散发着微光。 “慕槿，你不能……”慕烟想要立刻拦住慕槿，自己被撞飞没什么，可不能让自己的妹妹无端遭受这个痛苦。 不过已经晚了，慕槿手中的符纸瞬间变幻许多将木偶包围住，就像一个球形牢笼一样，当然意识到了危机的木偶使用出来了一二三木头人。 “糟了糟了糟了。”慕烟决定将这一次的效果转移到自己身上，即刻动身冲向木偶，不过很奇怪的是，慕烟并没有遭受所谓的惩罚，慕槿也没有，而遭受惩罚的竟然是木偶，它竟然飞了起来，让慕烟和白茗芷快速避开，木偶一直往后飞撞击到了墙壁，然后在慕槿设置的牢笼里面，变成了一堆碎片。 慕烟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他和白茗芷花费了较多的力气，才给这个木偶肚子上开了一个洞，但是自己妹妹一出手，便将木偶变成了一堆碎片。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茗芷问道。 “咦？只不过用了符咒而已。”慕槿从自己另一只手的袖口下露出来了一张符纸，“我只不过是能够将对方使用在我身上的效果反转而已，无论对方对我使用什么样子能力，我都能反转被使用人。” “这么厉害？” “没办法啊。”慕槿说道，“我本来想打破墙壁的，但是却没有用，一路上还遇见了许多的陷阱，我的攻击对陷阱没有效果，所以只能这么做了。” 说完之后慕槿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时限快要到了，好在遇见了你们。” “你在干什么？”白茗芷看见慕烟在碎掉的木头那里捣鼓什么。 “泄私愤。”慕烟转过身说道，只看见他脚下的那堆木头已经沾染了凤凰火，看起来还真是在泄私愤，不过白茗芷也明白，如果不这么做，说不定这个木头人还会不会站起来，不给敌人任何喘气的机会，这一点不假。 “现在还剩下4个人……”白茗芷说到，“最担心的是叶修，他的实力最弱，说不定会被盯上，真有些麻烦了。” “我到有一个办法，说实在的对方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想看我们在迷宫挣扎的样子，想让他出现也很简单，他想到规则制定者，那么我们就当破坏规则的人！” 三二三·前哨战(7) 三三三 慕烟的想法很简单，其实就是给这个游戏“上挂”。但是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了，要怎么样才能够视线开挂，白茗芷觉得这个想法也是很可以，但是实行起来并不现实，如果说利用精控的能力强行突破迷宫的墙壁，听起来并不现实，因为迷宫的整体是十分庞大的，如果精控术法的强度无法超过迷宫整体使用的术法强度的话，很难在墙壁上开一个洞，白茗芷甚至觉得，十四人之中能够轻松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夏绯的绘意绘世界了。 所以夏绯觉得慕烟这是天方夜谭，而且不客气地问他究竟怎么做。 慕烟会心一笑：“我们压根就没必要去破坏迷宫的墙壁，我有更好的办法，这还要多亏我的府长，嗯，其实他不还给我我也没有话说。”一边说着慕烟从腰间取下来了他最重要最有利的物品——空境。 “空境？我明白了，空境具有无视任何术法的特殊效果，的确是很强力的物品，但是这东西只能做传送使用，并不具有攻击效果，所以你想要怎么用？” “只要是传送就够了。”慕烟慢慢随意拨动空境说道，“一开始我以为空境只是一个单纯的传送道具，能够将任何人无条件地在天道和现世之间来回传输，但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单单这个能力和天道古老的道具这个名讳一点也不配，我一直觉得空境还有许多其他的用处，，我们并没有开发出来，的确如此，慕槿的加入让空境可以作为封印术的媒介开启封印术，而且只要开启了就能够无视对方正在使用的术法，我觉得空境的作用就是具有传送性质的一个媒介，而且可以无视传送中任何术法。” “所以呢？”白茗芷不知道慕烟想要诉说什么。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那么我就给你演示一遍，你就明白了。”虽然是这样子说的，但是慕烟并没有立刻使用空境，而是继续拿出来了他的平板，利用风探知探查完毕了周边范围的迷宫图样。 “说实话我觉得迷宫之所以能够变动，恐怕就是因为我将迷宫‘上帝视角’化了，如果是上帝视角的迷宫，任是谁都能够走出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慕烟说道，“而且我一开始的打算，是将所有人聚齐后，利用空境一次性传送出迷宫的，但是谁能够算到那是什么时候？” “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了，你们抓住我的肩膀。”慕烟又接着说道，两个人听了后走上前，一人一边抓着一面的肩膀。 “小心……”慕烟一边小心提醒着，慢慢拨动空境，简单的两下拨动后，脚下出现了一个特殊的阵法，范围很小，但是看起来有些复杂，而且并不是天道与现世之间传送的那个阵法，毕竟那个阵法白茗芷和慕槿见识过。 阵法一瞬间将周围的环境似乎变换了一番，本来前面应该是一个转角，但是现在变成了直线的通道，白茗芷有点不敢相信，然后看了一下后面的情况，本来也应该是一个直角，但是也变成了直线，毋庸置疑，的确是换了一个地方，而且慕烟的平板上，变成了一边空白，这里需要重新探索。 “真的做到了……”白茗芷说道，“空境的能力还真是可怕。” “你们以这里为中心进行一下探查试一试看一看在探查范围能有没有另外4个人的踪迹，我来尝试确定下一个地点的的位置。”慕烟一边将平板交给了白茗芷，一边慢慢调试空境，而就在慕烟调试的同时，另外两个人开始探索周围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人后，慕烟开始了空间传送，就这样来来回回密集传送了三四次后，虽然没有遇见其他的人，但是整个迷宫开始发生了震动，然后迷宫墙壁渐渐消失，场景都返回到了自然之境里面，另外的4个人分散在各个地方，不过万幸的是大家都没有事情。 “看来大家都没事啊，真庆幸。”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将空境收好。 “迷宫怎么没了？”另外的4个人很不解，但是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好事情，这种样子的迷宫真的很愁人。 然后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咳嗽，一处的空间像是方块积木一样发生崩塌，慢慢地一个类似传送门的物品出现，正面朝着慕烟这里的三个人，虽然慕烟并不在意，但是熟于观察的白茗芷却发现那边露出来的环境和自然之境不同，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个迷宫很可能本人并不是在自然之境设置的。 等到这个人慢慢走过了传送门，然后空间有重新弥补好后，慕烟已经打量了一番这个人：三四十岁光景的男人，倒没有现代社会进入而立不惑那种油腻感，但是头发糟乱和胡子渣子却十分显眼，眼袋还似乎挂着黑眼圈，穿着的衣服也很奇怪，有少数民族的风格，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现在看起来很老土的白陶瓷杯。 “犯规了。”这个人一开口声音就很有磁性，“你犯规了。” “谁想要跟你玩这种迷宫游戏啊？”慕烟的反驳有理有据。 “这就是敌人？”其余的人立刻围绕而来。 “慕烟，慕烟？”白茗芷悄悄走到慕烟旁边说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脸盲，怎么了？”慕烟问道。 “要是我没有认错的话，我知道这个人。”白茗芷小声说道，“赫格勒。” “嗯？” “隐约记得，这个人应该也曾经担任过高层位置，至于是闻舍还是自府的人，我已经记不清了，上一次看见他的资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白茗芷说道，“他在闻舍出名的，是因为他的空间术法很厉害，而且很富有创造力，也算是一个空间天才了，如果刚才那个迷宫出自他的手笔的话，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你是说那个名字很奇怪的人是一个空间高手？” “那是他的本名，他是一个蒙古族人。” 三三四·前哨战(8) 三三四 “蒙古人？”慕烟怪不得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说话非常有磁性，原来是出生在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里，慕烟猜测这个人肯定会呼麦，而且功底不浅。 “我再问你呢，你究竟是什么人？”赫格勒直接将矛头对着慕烟，也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这个迷宫变得毫无规则可言，对于赫格勒来说，规则是很重要的。 “我？”慕烟听了后微微一笑，稍微往旁边走了走，然后轻轻扯着慕槿的衣袖慢慢地往后退，就这样便轻轻扯着慕槿退到了最后面。 “咦？咦！”慕槿不明白自己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一句实在的话，我来帮你们破解这个迷宫就已经够意思了，如果接下来我还要跟这个蒙古人也许是nmg人吧，我实在是不想和任何一个人打架了，所以这件事情我不掺和，当然也别想着让我的妹妹掺和进去，这个人就交给你们5个人了，你们想要一齐而上也好，玩车轮战也罢，管不着我和我妹妹的事情。” 慕烟并不是害怕，只能算是偷懒吧，当然将这个机会交给这5个人也好，反暗之间的可怕慕烟是已经见过的，组成一个团队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但是团队需要的可是默契，而现在面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对象吗？一个熟知天道作战方式的，实力又在十四人水平的对手。 “怎么？你想要跑？”赫格勒说道， “跑？”慕烟一愣，看着自己的腿，又看着自己带着慕槿挪步的距离，“我只不过是挪走了两三步而已，我就站在这里，还没有跑，别说那么假的话。” “可我只对你有点感兴趣。”赫格勒说道。 “我觉得你对我不应该有任何兴趣，对我感兴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至少我不想再在人生的轨迹上面留下来一个黑历史。” “什么？”赫格勒并不明白慕烟指的是什么。 “还有小心一点。”慕烟指着赫格勒背后的方向，“攻击要来了。” 赫格勒转过头，攻击过来的莫一凡，在眼界里面至少有5匹术法幻化的野狼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赫格勒。 “空间切转。”赫格勒随手一甩，术法野狼周围立刻出现了等体积的方块，就像是刚才他打开传送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方块就像是倒塌的积木一样洒落地满地都是，失去了系统组合的术法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崩溃。 “在空间内将术法给分割掉了？”莫一凡说道。 见到莫一凡的初始攻击无效果，明叶立刻上来协助攻击，他将狙击枪对准了赫格勒，然后果断地扣下来扳机，子弹携带者术法能量冲了出去，不过赫格勒倒是镇定自若，他伸出手指朝着自己的方向，空间中又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小方块，攻击冲入了小方块里，但并没有从另一边出来，然后赫格勒再一次朝着慕烟的方向他出手指，有一个深蓝色小方块出现在了慕烟的面前，然后明叶的攻击，冲出了小方块，直接对准了慕烟。 显而易见的传送，慕槿朝着慕烟那里甩出来一张符纸，攻击打在了符纸上面将其粉碎，而慕烟却安好无恙。 “借刀杀人啊。”慕烟说道，“就这样还跟我谈什么规则。” “真是胡乱来。”站在莫一凡身旁的明叶说道，“空间术法的效果在六种天道术法里面实在太广泛了，那家伙是空间术法的高手，能够操控任何位于空间内的攻击，光这一点就很让人头疼了。” “其实不光是术法，就连身在空间里的我们，恐怕也很难安然无恙吧，要是对方一瞬间将我们的身体分成了两半，那么就……”莫一凡似乎有一阵的反胃，“光是想一想就……” “你给我收起来你那个恶心的想法！”白茗芷说道，“男人就是恶心。” “被讨厌了吧……”徐风来在旁边说道。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隔着赫格勒慕烟朝着那5个人大喊，“我在看戏，看戏呢！” “老师，你这样也会被女孩子讨厌的。”莫一凡说道。 “别胡说！” “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白茗芷打断了两个人，“敌人还在面前呢！”说罢白茗芷手轻轻一弹，七道扇形的风术法波纹袭向赫格勒，慕烟见状立刻拉着慕槿挪步到了赫格勒的正后方，因为他知道单单这样子简单的术法，是难不倒赫格勒的。 的确是如此，在赫格勒空间术法的作用下，攻击丝毫沾不到他的衣角，等到攻击过后，慕烟悄悄歪着身体看了看，发现本来杂乱无章的5个人，每一个人的站位都有规有矩，首先是莫一凡，基于他术法能力是最多样化的，在应付近战方面也是最有能力的，所以他站在最前面；位于莫一凡身后的是叶修，慕烟并没有见识过叶修的能力，不过能够被司清寒非常看好的人，肯定有他的特长之处，而且在5人之中叶修位于正中央，是处于保护的地位，也证明了叶修不适合做主攻位；位于叶修左右的，便是明叶和徐风来，这两人擅于远攻，可以在任何距离释放攻击术法；而位于叶修正后面的，是白茗芷，也是5人之中最强的，她能够掌控全局，既可以帮助攻击，又可以帮助防御。 “不赖嘛。”慕烟说道。 莫一凡一脸轻松地旋转着手中的手杖，似乎是展示给赫格勒看的，然后停下手杖一敲地面，左右两面出现了法阵。 “好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慕烟说道。 三三五·前哨战(9) 三三五 莫一凡设计的阵法里面，出现了许多小巧玲珑的飞鸟，全身的颜色火红，体态丰腴，像极了一个火红的小肉球，慕烟想着如果拿着这种小鸟去取悦女孩子，肯定是手到擒来吧，莫一凡喜欢将术法幻化成动物姿态，然后再见动物的一些特征赋予这些术法凝结成的动物，这造就了他最主要的攻击手段。 因此莫一凡手杖一动，浮空的火红小鸟就朝着赫格勒的方向发动了俯冲，有一种在玩愤怒的小鸟的感觉，火红色的小鸟犹如滑翔翼一样，比起之前释放的野狼，小鸟的体积更小，速度更快更灵活，而且路线也更加捉摸不定。 莫一凡是一脸的自信和轻松，但是站在慕烟身旁被当做观战的慕槿，却觉得这一招作用并不大的，于是她慢慢靠近慕烟，说出来了自己心里面的疑虑：“这一个术法应该是瞒不过那个赫格勒的吧？只要身处在这个空间里面，似乎并没有能够奈何他的术法呢。” 慕烟也笑着小声回答自己的妹妹：“你的想法的确是不错，不过这个想法只能在所有条件近乎完美的情况下才能够实现，空间术法在天道术法里面的确是应用范围和适应性最广的术法，但绝对不是最完美的术法，如果什么情况都能够利用空间术法解决的话，那么还要其他的天道术法做什么？” 一边说着慕烟一边回想着自己脑海里面所学的知识：“我记得刚成为天道侍的时候，司大哥和国木老师在给我普及理论知识的时候，便对天道六个术法有过比较详细的介绍，当然也给我说过了如何去面对使用天道术法的人，对于空间术法，倒是有几个破解的方法。” “我想听听。”慕槿来了兴趣。 慕烟望着前面的情况，在莫一凡那种很不确定的攻势下，赫格勒根本不能像前两次那样精准地破坏掉每一个独立部分的术法，因此这一次的应对措施比较被动，就是在身体周围设置扭曲的空间屏障，当小鸟撞击到屏障时候，会被扭曲的空间给粉碎掉；当然赫格勒也没有使用空间的传送功能再将术法“还给”对手，他估计这些小鸟要么有自己的意识，要么就受莫一凡的精准操控，绝对不会像前面明叶那一击那样只顾向前冲而不分敌我，这样防止自己遭受无限循环的术法攻击。 “第一种是利用空间对空间，如果能够确定自己的空间术法强于对手的话，那么就可利用强度高于对手的原理强行破坏掉对方使用的空间术法，一般空间术法强大的人，都会选择这一条。”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完全交手，但是我明白这个人的空间术法能力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恐怕连闻舍的白茗芷都不一定能够有这份能力。” “当然，刚才白妹子已经跟我说了，在空间术法上她比不过赫格勒。”慕烟说道，“而第二种方法就是现在大家正在使用的：空间术法其实就是对一定范围的空间进行控制，所以需要本人时刻拥有清醒的空间感，如果能够破坏掉目标的空间感，那么空间术法便不攻自破了。” “破坏空间感？这种事情能够做出来？”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这么说的，但是司大哥却对我说这种事情听起来困难做起来却比较容易，他说空间感最重要的是保持镇静清醒的头脑，所以只要能够引起对手的思维混乱，空间术法威力便会大打折扣，甚至下降。” “而且即使是正常状态下，一个人的空间掌控程度也是有限的，比如人背后没有张眼睛，所以无法对身后的空间进行读取和控制，再厉害的空间术法高手，也有不足的地方。” “不足的地方……”慕槿看着还在攻击的莫一凡，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前几次都主动还击的赫格勒竟然选择了被动的防守，再强的大脑也有管理不过来的时候，一旦出现疏漏便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至于第三种，便是对对方正在运行的空间术法施加干扰，达到削弱对方术法强度的效果，这个办法也很常用。” “施加干扰？利用空间术法吗？” “不一定是空间术法，自然术法也可以，你可以将术法当做成物质的分子结构，比如说水的分子结构是氢二氧，这是一种稳定的化学结构，但是你如果强加上一个氧原子呢？便会变成氢二氧二，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双氧水，这可比水不稳定多了。” “嗯……”慕槿能够听懂，但是她化学实在是不好，所以对于她来说例子倒是比原理更加难理解了。 “这种办法也可以用来对付其他术法。”慕烟似乎没有在意到慕槿的理解困难，“国木老师说过术法之间的较量不一定是强度之间的较量，更可能是技巧之间的角力。” 慕槿还在思考刚才慕烟的话，但是慕烟却突然动了起来，一把抱住慕槿推到在地面上：“趴下！”慕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眼前就发生了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声音真是振聋发聩。 “怎么？” “真有明叶的，竟然在莫一凡的小鸟里面藏了手雷。”慕烟抬起身体回头看，“以前就没有见过他那么奢侈过。” 赫格勒给这一招打得措不及防，虽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是也是不停地咳嗽，没有好到哪里去，轻伤肯定是有了。 “很好……”赫格勒似乎是被惹火了，他猛地一甩手，空间被撕裂出现了十几个黑色的小洞，慕烟看出来这似乎是超音速旋转的空间扭曲，如果将手指塞进去，说不定瞬间会被吞噬地连渣都不剩，而且这些空间扭曲的位置，似乎有一定的规律。 接下来赫格勒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的空间也开始发生了扭曲，逐渐形成了一个超迷你的龙卷风。 “张开防御！”虽然慕烟不知道赫格勒玩什么花样，但是绝对很危险。 三三六·前哨战(10) 三三六 其实不用慕烟提醒，大家也能够看出来，位列于最前面的莫一凡立刻张开了像是龟甲一样的透明盾牌，范围足够将所有的5个人囊括在内，不过赫格勒似乎并不在意莫一凡张开的防御，他轻轻地一甩手微型的空间螺旋便飞了出去，不过并不是朝着5个人的方向，而是朝着其中一个空间扭曲点的位置。 “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将空间扭曲当做传送点来用？”慕烟不明白，如果是当做传送用，那根本不需要将空间进行扭曲，而且按照大家已经适应的术法速度来看，这枚发射出来的空间螺旋真是正常地可以。 空间螺旋穿过了赫格勒设置在空中的空间扭曲点，但是速度似乎是快了近五六倍，穿过第一个扭曲点后螺旋直奔第二个扭曲点，就像是在传送门之间不停的传送一样，过了四五个扭曲点后速度似乎已经不是肉眼可见的程度了。 “高斯枪！？”慕烟说道，如果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那么莫一凡那一层防御恐怕根本防不住，慕烟想要给他们再加上一层篆力场盾，可惜已经晚了，自己亲眼看见一种看不见的风破坏掉了莫一凡盾防的一处，然后正对面的明叶似乎遭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跌倒在了地上。 “明叶，你给我站起来。”慕烟大声叫喊道，可是明叶根本没有响应慕烟。 “没用的，你别喊了，他已经死了，被空间螺旋击穿脑干的位置，没有人能活下来。”赫格勒说道。 这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慕烟甚至觉得应该出手了，不料对面的白茗芷却开口了：“对自己的术法有自信是好事情，但是过度自信却不是一件好事了。” “什么？”赫格勒转过身看着白茗芷，发现不仅是白茗芷，剩下的3个人脸上半点的惊讶、焦急或者是恐慌，基本上都很镇定，除了叶修的表情会带着一丁点的担忧。 “击穿脑干？听着很恐怖，但是像这样子的事情，你看见从他身上留下来一滴血了吗？”白茗芷这一席话才让赫格勒和慕烟发现，虽然明叶倒在地上不起来，但是他的周围的确连一点殷红都没有。 “最多不过是轻微的脑震荡吧，这样子的损伤对于会术法的人来说，并无大碍的。”白茗芷看了躺在地上的明叶说道，“可能是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赫格勒有些不敢相信了，“那种穿透力足够将人体任何一个地方留下来一个窟窿的，而且我根本没有看见你们的补救术法，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补救术法要是能够让你看见，还叫做补救术法吗？”莫一凡说道。 说实在的，慕烟也没有看见剩下的4个人做了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刚才自己将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了明叶身上的缘故，可解释是这样，也不应该一点察觉都没有。 “究竟怎么做到的？”慕烟很不明白，而正当自己思考这个不明白的问题时候，发现白茗芷暗中给他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在路上的时候慕烟听白茗芷介绍过，是一种暗语，表示“立即防御”的意思。 白茗芷还给慕烟使了一个眼色，表示接收人就是自己，慕烟觉得一会可能会有无差别的攻击，所以便点点头，暗暗设置了防御。可是有一点却让慕烟不理解，那样子的攻击，真的会对赫格勒有效果吗？ “徐风来！”确认了自己的意思慕烟已经收到后，白茗芷即刻叫了一声。 “收到！”徐风来的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柄蒲扇，借助自己身体的旋转猛地扇向对面的三个人，同时白茗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古琴上。 “联合攻击？”这是慕烟脑海里面最先想到的情况，不过这个情况刚蹦出脑袋一半时候，厚重的风压早已经扑面而来，被阻挡在提前设置好的篆力场盾前，保护着慕烟和慕槿不受徐风来弄出来的风压影响。 可是赫格勒便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无情地被徐风来引发的风压席卷而走，本来他处在慕烟两人和白茗芷5人之间的位置，就像夹心饼一样，不过一瞬间便到了慕烟的身后，连慕烟都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与自己错身飞出去的。 背后传来了树叶和树枝落地的声音，这时候慕烟转过身子一看，赫格勒周围的树木简直是一片狼藉，细小的树枝的叶子因为风的席卷铺满地面，而坚实一点的树枝就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样，处处留下来了清晰的划痕；其实不止是这些无辜的树木，就连慕烟设置好的力场盾，正对着白茗芷方向的区域已经有许多变了颜色，变色的程度不一，说明徐风来的攻击力不弱。 不过这些并不是让慕烟深感吃惊的地方：“风术法的速度能有这么快吗？瞬发瞬达，这简直能够比得上光速了，不对，即使是光术法速度也没有这么……”没错，最让慕烟深感吃惊的地方就是这个术法行进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慕烟认知的范围。 不仅是慕烟，再一次受到不明不白攻击的赫格勒，也有些发蒙，上一次说是自己没有留心被占到便宜的话，这一次自己连空间术法使用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了出去，如果不是中途利用空间术法削弱了对方的能力，自己受伤程度恐怕还要深。 赫格勒站起来看着转过头一脸吃惊不知所以然的慕烟和旁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慕槿，就知道不会是这两个人动的手脚。 本来通过自己设置的迷宫，赫格勒觉得除了能够不受空间控制随意转换的慕烟外，其余人应该是不值得一提的，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恰恰相反呢。 “我说，别觉得你可以使用十四人的实力随意碾压我们，像你们这些老小子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你要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就尽管来试试吧，到时候可不是简简单单怀疑人生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你们那复杂的心情了。”莫一凡很耍帅地说道。 “真会耍帅。”慕烟心里面笑了一声，“不过真的很帅。” 三三七·前哨战(11) 三三七 “别把话说那么大，小心你做不到！”赫格勒站起身提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不，看你这种狼狈的样子，我觉得我做得到。”说着莫一凡将横着的手杖双手翻转了180度，赫格勒左面不远处的地面快速鼓起来了一个小山包，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一个特大身影冲出了山包，在空中划出来了一条优美的曲线后，落地点直指赫格勒站着的地方。 “鲸鱼？虎鲸？”虽然慕烟对莫一凡的攻击方式见怪不怪，但是这样子术法凝结的大型动物，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种程度的小儿科。”赫格勒一点也不将这只由土术法凝结成的浅棕色虎鲸放在眼里。 “你休想。”徐风来的声音才传到赫格勒的耳中，他的周身立刻被狂乱无章的大风所掩盖，风力大得足够让赫格勒张不开眼甚至呼吸困难。 “吞食掉。”莫一凡急忙控制虎鲸下落，虎鲸落下掀起来了一个巨大的土浪花，然后和赫格勒一齐消失在了下落的地方，周围一片归于安静，看样子是很成功了，但是慕烟感觉这些太不符合赫格勒十四人的水准，莫一凡和徐风来这样子的组合是比较完美，但是也并不是足够能够一下子就解决十四人的水准。 这样子的疑惑一点也不错，空气中传来了轻微的霹雳霹雳声音，然后再是一瞬间响彻云霄的轰鸣声，环境再一次归于平静，而慕烟只知道这个轰鸣声似乎是从背后传来的，于是转过身去，一切都很平常，除了莫一凡和徐风来在不停地揉眼睛。 “你们两个人怎么了？” “老师，强光，突如其来的强光闪瞎了我们的眼睛。” “我这里有眼药水你们要吗？”慕烟问了一句，心里面思考着伴有轰鸣声和强光的术法，也只有雷术法了，但是这里的5个人加上自己和妹妹慕槿，没有一个会雷术法的，所以能够使用出来的，也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果然空气中传来了赫格勒的声音：“小儿科就是小儿科，你们以为这点能力就想要将我埋在土里？”空气中打开了一扇传送门，赫格勒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没有什么事，但是慕烟估计他已经处理过了。 慕烟并不关心刚才那类似雷术法是不是他发出来的，他现在在乎那两个家伙有没有被强光暴盲，如果因为强光暴盲了，即使没有受伤也只能做暂时休息，闭上眼睛利用探知术法和十四人的水准交手，太勉强了。 “到底要不要出手啊。”慕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即使自己也没有完全能够压制赫格勒的信心。 “是不是我用了太多的空间术法，你们就以为我就这点水准，难怪我也觉得我有些太惯着你们了。”赫格勒说道，这句话并不让人奇怪，十四人的水准怎么可能只会空间术法，再说了这千百年来术法交手有一点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主攻的手段是自然术法而不是特殊术法。 “跟你们玩得有些久了。”赫格勒一挥手，白茗芷4个人站着的地方，瞬间被火海包裹，还发出来阵阵不停猛烈的爆炸声。 “利用空间术法瞬间将攻击转移了？”慕烟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火海，“喂，你们。” “没有用的，他们肯定被烧焦了，即使没有被烧焦，肯定也是严重烧伤。”赫格勒说道。 但是火焰中传来了莫一凡的声音：“那可不一定。”渐渐地火势变弱，最后逐渐消失，5个人周身围绕着许多水纹的小虫，像是飞蛾，就是这些小虫减弱了赫格勒的火术法。5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并无大伤。 “像是冬季里面的蒸桑拿，有够差的。”莫一凡说道。 赫格勒一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攻击又一次无效，不过这一回他找到了答案，这5个人被一个近乎透明颜色很淡的浅草绿色光圈包裹着，光圈内每一个人站着的地方还刻画着柔软的枝条，和光圈一起在散发着微光，就像是萤火虫那样。 “生命涟漪？”赫格勒说道，“我还真的是大意了，没想到你们这群人之中竟然有人会生命涟漪，难怪那个小子受到了我一招十倍的空间螺旋不死，原来是这个术法在搞鬼，藏得还挺好，因为地面茂密草丛的关系，我竟然没有发现。” “生命涟漪是什么？”慕槿不了解，向自己的哥哥救助。 “我听小德说起过，生命术法高级运用中的一种，开启着在一定范围内开启了生命涟漪后，可以控制范围内所有与生命涟漪连接的生命力，能够将任何一个人受到的伤害分摊给其余联结生命的人，让本来要百分百承受的伤害降低到一半甚至更低，数量足够的话可以低到忽略不计。” “平均分摊伤害？” “是分摊并降低伤害，而且小德跟我解释的时候并没有说平均两个字，谁知道啊。” “但是这也很强了，能够分散术法的威力。” “小德说过生命涟漪的能力不止如此，但是时间过得有些久了，记不住多少。” “可是……”慕槿还是很疑惑，“就算能够分摊伤害，我看那一招空间螺旋减轻到五分之一，也不可应该弱到只是轻微脑震荡吧？而且那个火焰覆盖的是所有5个人，再怎么分摊也不应该基本无伤吧，只是衣服遭受些损失？” “正常来说是这样，但是如果有莫一凡在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那家伙喜欢将术法动物化，但是只是术法单纯堆砌起来的动物再怎么控制也不能变的栩栩如生，所以那个家伙就稍微使用了点生命术法和思议术法的能力，那样的话术法拟态的动物也算是一种‘生命力’了。” 如果这个解释行得通，那么刚才的攻击生命涟漪完全可以将绝大部分的伤害分摊给莫一凡创造出来的术法生命力，从而保证5个人不会有太大伤害。 “生命涟漪和莫一凡真的是很搭配。”慕槿说道。 “他们想要用这一招来对付我？”慕烟心里面思考到，“要真是这样还真是一个麻烦。” “生命涟漪吗。”赫格勒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就稍微不客气一点。” 三三八·前哨战(12) 三三八 虽然在慕烟的这个方位并不能感觉到什么，但是在叶修和白茗芷他们的那个方位，却已经发生了些什么，当然慕烟只能看见这4个人面色难看，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好像还会泛起阵阵反胃的感觉，简直好像是中邪了一样，这真的是让慕烟不明白。 “喂，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一副难堪的样子？”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出手，但是也是自己的伙伴，应该有的关心还是必须要有的。 “老师……”莫一凡一股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觉得整个空间都在旋转，我心里面晕得慌，就好像……晕车晕机的那种感觉一样，而且还十分强烈。” “晕车晕机？”有着丰富的晕车经验的慕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对着赫格勒问道，“你对他们的平衡感究竟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对他们的空间平衡感觉稍微做了一点扰乱，知道为什么航空器的驾驶人员需要进行离心力训练吗？就是因为常人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产生眩晕和呕吐的不良反应。” “你对他们的前庭器造成了混乱！？” “人的身体不就是这样子吗，只要对某个小小的器官来一点外力，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赫格勒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然后是这个！” 在赫格勒的术法下，叶修给全员布置的生命涟漪，就像是脆脆的威化饼一样碎裂掉，而且还是那种无法修复的碎裂，像这种程度的碎裂，生命涟漪也早已经无法使用了。 这一点并不奇怪，生命涟漪本来便是一个辅助性质的术法，没有任何攻击效果，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如果有人真的想要破坏掉对手设置的生命涟漪，说不定比让对手受伤更简单。 “没了生命涟漪，我看你们用什么抵挡我的攻击！”赫格勒像是发疯了一般，那种浓烈的术法强度直接让慕烟觉得很难呼吸，他是想要一次性解决掉那5个人吗？慕烟真的没有办法确定白茗芷有没有能力防守住赫格勒的攻击，必须立刻带着所有人转移。 天空就像是柔软的布一样，被赫格勒的空间术法逐渐撕裂，周围瞬间被狂暴杂乱的旋风埋没，慕烟感觉自己想要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天空被撕裂出来的缺口中，天火开始降临，这或许是世界末日的开始。 “漆黑的……流星？”站在慕烟身后的慕槿，不敢相信地看着天空。 “那已经不能算是流星了。”慕烟说道，“我根本看不见这些玩意的颜色，如果稍微沾染到，会直接没命的，是暗术法。”说完慕烟大声朝着莫一凡他们的方向嘶喊，漆黑流星已经逼近地面，慕烟只能听见白茗芷弹奏的音乐夹杂在狂风之中，心里面只能祈祷白茗芷能够拦截下这一波的攻击。 一个流星落在了面前的狂风中，瞬间就擦除了狂乱的气流，为慕烟和5个人之间，开辟出来了一瞬间的无风通道。 慕烟急忙询问状况，回答的是莫一凡，他说大家安然无恙，可是慕烟能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光是第一轮的流星就已经让5个人吃了全力，能不能防御接下来的攻击，很够呛。 “可恶。”因为通道太小，根本不允许慕烟通过，所以他只好另辟蹊径，用最快的速度将长戈掷出去穿过通道。 “慕槿，抓稳我！”慕烟知会了一声。 另一面的5个人，因为刚才白茗芷使用了自己的时间术法，勉强让所有人躲过了流星的袭击，但是这并不是办法，自己时间控制量是有限的，而且赫格勒给他们设置下的空间平衡扰乱还没有解除，自己很难精准连续使用出来时间术法。 “到此为止了吗？我很不想说这种话啊。”莫一凡说道，“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更愿意躺在戏剧的舞台上。” 其余人也不说话，毕竟在成为天道侍的时候，每个人都应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的。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面没有出现走马灯呢……”莫一凡说道。 “哼，我也没有。”徐风来坐在草地上说道，“难不成有奇迹？” 话音没有落下，空气中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在这片不可知不可遇的镜像，我亲自驻足，看那没有死亡的死亡！” “老师！？”很明显这是慕烟的声音，莫一凡似乎是抓住了一线希望一样，盯着前面，慕烟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双手交叠斜对着天空，手心上出现了两个交错的正方形，构成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虚渺镜像—异界放逐。”一个巨大的洞口挡在了众人的头顶上，形成了巨大的吸力与天空中的裂缝相互抗衡，而落下的漆黑流星，则是无情的被放逐进了慕烟打开的洞口里。 “我们要撤！”慕烟一边说着，一边取下空境，“异界放逐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够扛过这些流星雨的时间。” “小心，哥哥。”慕槿看见有一个流星从死角突入了进来，立刻将慕烟推开，虽然两个人没有事，可是这个猝不及防让慕烟没有抓稳空境，从手中脱落下去，被流星无情地碾过。 “糟了，空境被！？”慕烟立刻咏唱起来新的咏唱调，“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漆黑的流星承受不住密集的弹雨而化成了灰烬，不过空境却安然无恙地躺在地面上，即使是被漆黑的流星击中，也没有损坏它一丝一毫。 “还好。”慕烟紧张的心情顿时放下。但是赫格勒突然出现拿走了空境。 “原来这就是你不受我空间影响的原因。”赫格勒说道，“这是空境？那个上古的玩意。” “你还给我！” “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一下天上之火吧，没想到这个术法能够拦住天火，但是它的时限似乎快到了。”赫格勒说道，“加上刚才那个术法，都是实力不弱的术法，但是你的消耗肯定也不小，你觉得你能够在这个‘天花板’消失之前夺回这个空境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慕烟本来是想带着所有人离开的，所以没有给自己做精确打算。 “你夺不回去我就拿走它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天道的物品，不是你们能够染指的。”远处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三三九·前哨战(13) 三三九 声音落下，天上掉落下来了许多数不清的符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将慕烟7个人包裹在内，这是一个防御圈；再看看天空，赫格勒制造的裂缝已经消失了，但是这些裂缝缝补的地方，风景简直就是油画一般，如此地真实又有艺术感。 “这两个能力……”慕烟心里面想到，符纸是苏菲的专长，而油画风格却是夏绯的能力，难不成来了两个人十四人？ 慕烟的想法一点也没有错，两个影子稳稳地落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十四人的苏菲和夏绯，最终赶过来的，竟然会是这两个人。 “闻舍自府？”赫格勒也吃了一惊，为了防止自己的术法可能会被嗅觉敏锐的十四人察觉到，自己特意开启了防护才对，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人察觉到，如此说来就有另外一种解释了，是慕烟或者慕槿干的好事，于是自己将目光转移到了慕烟和慕槿的身上，慕烟倒是心有灵犀，从衣服夹缝中拿出来了一张符纸晃了晃。 “我说过不怎么会出手，但是我并没有说不将这件事情告知十四人，但是正是让我觉得新奇，毕竟我觉得会赶过来的人应该是布偶府长，或者说是司大哥、之风以及姑苏三人，能够让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苏菲先生以及夏绯赶过来，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慕烟说道。 “谁稀罕过来！”苏菲说道，“若不是白茗芷困在这里，我才不来。” “如果对手是这一位的话，那么我出手是最合适的。”这是夏绯给出来的理由。 “没有一位是因为担心我而过来的吗？”慕烟问了一句，结果得到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有。” “扎心了。”慕烟说道，“不过为什么我感觉挺开心的。” 苏菲和夏绯，如果是这两位的话，赫格勒很清楚知道自己是没有胜算的，苏菲的攻击十分全面且没有什么死角；夏绯特有的绘心术法也是一种将空间术法和自然术法融合的特有术法，足够与自己抗衡。 “赫格勒先生吗？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还算是挺有缘的，记得在现世的时候，我想相遇不止一次两次，没想到再一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种情况下。”夏绯走上前了三步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当时听见对你的通缉还挺意外的，现在看你似乎是成为了新的十四人了，我应不应该用‘叛徒’两个字来形容你？” “为什么？我一开始就不想加入你们，所以我逃出来了，如果要我从天道和你们之间选一个的话，我会选择天道，我也愿意和天道共患难。”夏绯说道，“我觉得赫格勒先生你还是离开那个地方好，那是一个是非之地。” “道不同不相谋，也许从一开始你我之间就做出了相反的选择。”赫格勒一弹指，空间开始崩塌，许多空间的小方块漂浮在空中，成为了夏绯和赫格勒之间的屏障。 “我倒是觉得您被洗脑太严重了。”夏绯挥出画笔，甩出去的颜料覆盖住赫格勒的小方块。 “我不和你打，后会有期。”说完赫格勒已经消失在了这片区域里，刚才的那些方块，只不过是障眼法。 苏菲走上前了几步：“逃走了？” “准确说是自行离开，‘逃’这个字用的不恰当。”慕烟站起来接过夏绯手中的空境，那是她乘着赫格勒反应不及的空档夺回来的。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苏菲转过身斜对着慕烟，“明明知道对方是原十四人的水准，为什么不和白茗芷一齐对抗，或者一开始就带着大家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偏要在旁边当一个旁观者？你就真的不将天道放在心上吗？你应该庆幸你在布偶府下，如果是在闻舍你这样子试试看！” 慕烟想要反问一句闻舍不应该是在煜的管理下的，但是看到苏菲对自己已经很不高兴了，就避免再火上浇油了。 “别说了，看样子这里有问题，一会我们会将事情上报的，你带着大家先回去吧，让小德看一看大家有没有什么需要，记住了，可不要再贫嘴了，布偶和司清寒他们不可能永远的保护你。”夏绯轻轻推了慕烟一下，在他身旁小声说道，因为苏菲已经很不高兴了，自讨没趣的事情就不要做。 “好的府长，我们先走了，你们小心。”慕烟利用空境将大家转送至四季馆，而这里便留给了苏菲和夏绯。 “你就这么真的讨厌慕烟吗？”确定慕烟一行人离开后，夏绯问了对方这样一个直接的问题。 “十四人中讨厌他的人不在少数，我承认对于天道来说，他可能会成为必不可缺的一个人，但是这也不是他就能够总是在十四人面前为所欲为的资本，他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有时候喜欢太过于显摆，在聪明的他也会头脑发热，那时候就需要一盆冰水。” “你这是‘有选择性的讨厌’啊。” “哼！” …… 也许是被苏菲给严重说教了，为了避免再生出不必要的祸端来，近几日慕烟那里都没有去，就呆在四季馆里面陪着小德和猫咪，直到几日后，布偶来访。 “这几天你老实了许多啊。” “大概是被不应该的人说教了？”慕烟这样子回答。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布偶觉得很好笑，但今天来也算是有正事要处理的，所以还是进入主题要好。 “你知道吗，距离舍主和京府长提出的前哨战已经不到1个星期了。” 慕烟无奈地点点头：“当然，而且我还知道我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会被严重追杀的，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向你们抗议呢？” “为什么又要用反问句？”布偶摇摇头，“算了，这是强制参加的事情，到时候会发生一件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自然之境的天道会变成一座空城？” “没错，无论什么时候自然之境天道都是有人驻守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布偶说道，“一方面我们要全员进入反暗之间，另一方面我们又要有人派驻天道，但是这两点不可兼得，你知道吗？” “所以呢？” “我们需要一个兼得的办法，所以呢，我来问一问你有没有，当然我不允许你说没有。” “您这是在强人所难吧？” “所以呢？”布偶反问了一句。 “嗯……办法是有的。” 三四零·前哨战(14) 三四零 “那么就说说看一看吧。”布偶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我想要听一听你的想法，反正到时候每个十四人都要给出一点建议的，如果你的办法可行的话，那么我就直接采用你的就行了，免去了我的麻烦。” “如此这样的话。不给我一点奖赏吗？”慕烟看着缠绵在自己身旁的猫咪立刻调头去亲近布偶，心里面莫名的7一股醋意上涌。 “你最近是真的有些放肆了，当然我也不想去说你，最近你是不是又被那个十四人说教了？别让我再费口舌了。”布偶将猫抱到怀里面。 “其实办法很简单。”慕烟急忙拿出来一个杯子然后给布偶倒上一杯牛奶，“唱一出空城计就行了。” “说说看？” “想办法将天道空城的消息放出去，然后将整个天道作为埋伏的地方，等到我们的敌人朋友来了，就……关门打狗。”慕烟绘声绘色地说道，甚至动用了双手。 可是对面的布偶一脸冷漠地看着慕烟，眼睛里面尽是失望的表情，这也是当然的，本来她想要听见一个很不错的回答，结果竟然是这样？ “府长？”慕烟小心在布偶面前挥动手，“我牛奶可没有加木天蓼。” “够了。”布偶打掉慕烟乱晃动的手，“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还是你又在开玩笑？” 本来嬉皮笑脸的慕烟，立刻收回了那轻浮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事情可是牵扯到数以千计人的性命，怎么可能开得玩笑，这样子的玩笑我也承担不起，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我不关心天道数以千计人的性命，我也不能不担心小德的安危，如果天道有什么差池，小德肯定是要遭殃要受牵连的，而且我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四季馆。” 这些话都是慕烟发自肺腑的话，布偶能够听得出来，所以也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他的玩笑话，可是他提供的建议，说实在的布偶真心不敢恭维，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浅显了。 “那么你不觉得你给出来的建议很不靠谱吗？”布偶反问了一句。 “不会的，我刚才给出来的建议，可以说是剥去了层层外表的嘴内在最浅显易懂的部分。”慕烟说到，“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空城计，对方不可能上当。” “再来一杯，然后接着说。”布偶将喝空的杯子推到慕烟面前。 慕烟一边给布偶倒满牛奶，一边接着解释：“要想让对方上当，就要做到位于对方所在之位，想对方之所想，就像是我一开始提出来这个办法时候，府长心里面肯定在想这么简单的陷阱，怎么可能骗过对方那群狡猾的人，的确是如此，一般的这种方法还真的骗不过。” 布偶就静静的喝着杯中的牛奶，听慕烟就近能够说出来什么。 “对方之所以不上当，就是害怕我方会有埋伏，两方如果说实力相当的话，适当的策略便成为了取胜的关键，所以我们第一步需要想办法让他们上钩，必须要上钩。” “怎么上钩？”布偶问道。 “如果想要骗过对方，那么就必须要骗过自己。”慕烟伸出一根手指，“假戏真做。”说到这里慕烟停顿了一会，因为足够了，布偶可是聪明的很，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提一下，一点就通。 “然后呢，就算是你成功将对方引诱了上来，你打算来一个大决战吗？”布偶说道，“这样子的消耗天道经不起，外面还有强敌环伺呢，西方的教派实力从来没有放弃这里，更别说东面关系暧昧不清的神社了。” “这就要说明一下我们的目的了，我们的目的不应该是消灭掉这个所谓的‘天道’，就像府长你说的那样，所限我们需要明确目标，那就是不应该将解决掉对方有生实力放在第一位，因为这样子的话我们的损失肯定不小。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是强化并巩固我们的优点。” “而我们对于对方最大的优点，便是在于时间，我们能够将一天当做一年使用，对方即使时间术法再高明也做不到，这也是对方千方百计想要抢夺自然之境一席之地的原因，所以我们可以朝着一点下手。” “你想要做什么？” “说实在的对方也是一个组织，因此肯定也各有分工。”慕烟说道，“之前我们见过的景先那种人，应该说是制造精致人偶，或者说容器吧，而已经死去的千烟可能为他们寻找可用的灵魂，毕竟是地府的无常辅佐；而与我刚刚照面的那位赫格勒，及其擅长空间术法，如果他在自然之境设置能够供敌人通过的传送门，我们很难察觉吧？所以可以说他们是专门提供联结自然之境的人，我们就朝他们下手，目的很简单，专门去破坏以赫格勒为首的空间术法高手，即使不能完全消灭，也要对他们进行毁灭性打击，让时间和空间的绝对操纵权紧紧握在我们手上。” 布偶明白了慕烟的真正用意，和抗日时期***提出来的利用空间换取时间的构想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子的简单解释后，布偶大致了解了慕烟的想法，他目的并不是削弱对方的实力，而是加强自己的优点，恐怕这一点对方也想不到，如果是陷阱的话，首先想到的就是削弱对方，很难往加强自己的优点方面想。 “不过对方肯定也不会立刻就上当，如果真的是老手，会放出试探性的攻击来，如果对方一直不过是试探性的骚扰，我们可以连理都不用理，只有大规模的进攻才值得我们出手。”慕烟又说了一句。 “你就这么确定对方会来一次主动的进攻？” “如果对方真的上钩了而且想要把握这次机会的话，绝对不会有超过两次的试探进攻，因为时间的不对等情况下，只要有一丝的犹豫这个‘机会’就会立刻消失。” 布偶静默了一下子，立刻站了起来走出四季馆，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慕烟并不担心也不会去追问，在布偶站起来前慕烟已经看见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对自己的建议是很满意的，仅此而已。 “看来在再一次去反暗之间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三四一·二次交手(1) 三四一 慕烟给布偶和大家的建议，最终得到了十四人的认可，当然像这样子的计划还有许多的漏洞，所以十四人在慕烟想法的基础上，又增添了许多更加详细的条例，当然总体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那就是对方究竟会不会上钩来，毕竟能够上钩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不上钩对于大家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当然也不会有收获。所以越靠近“钓鱼”的那一天，众人的心情就越紧张。 是夜，慕烟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已经很难得做噩梦了，而且还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外面天十分黑，如果不看手机根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点，不过慕烟凭自己大脑的清醒程度，估计也应该是凌晨1点左右吧。 打开了卧室的窗，四季馆外一片寂静，简直就像是坐落在荒郊野外一般，不过慕烟并没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景色，因为自己的睡意似乎已经没有了。 慕烟朝外面瞄了一下，立刻穿上衣服悄悄地拉开了房门，虽然樱花馆只有自己一个人居住，但是就居住在旁边夏馆的华英和华絮警觉地很，她们是念灵，睡眠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绝对重要的事情，因此自己如果不小心，很可能弄醒这两个人，也许华英并不会将抱怨放在嘴边，可是口直心快的华絮就不一样了。 慕烟悄悄离开樱花馆，四处张望了一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离开了四季馆。 一开始还慢悠慢悠往前走，像是散步的慕烟，到后面突然加快了脚步，这并不像因为睡不着而出来散心的，更像是为了直奔某个目的地一样。 走过了一段路程后，慕烟停了下来倚靠在一棵树旁，然后探出脑袋，前面的是树林里面一片很小的空地，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双手在空气中舞动着，虽然慕烟看不明白，但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怎么看对方都属于那种没安好心的人。 可是慕烟真的看不出来，对方究竟在弄什么呢。 慕烟不能再冒险靠近了，自己担心在往前的话很可能会被对面的家伙发现，然后立刻逃跑掉，就算自己能够追上然后将对方制服在地，可是对方是什么人，这么晚在做什么可是不得而知了。 就在慕烟倚靠着树思考应该做一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希尔罗德分析滤镜和希尔罗德探知圈出现在了慕烟的右眼和脚底。 “希尔罗德侦察术？”慕烟并没有开启什么术法，这只能说明这是自如体系突然运作的结果，有人刚刚对慕烟使用了一记致命的术法。 探知感应显示攻击的方向位于慕烟后方的位置，自己扭过头来，虽然在视野中并没有任何的人和术法效果，但是在希尔罗德滤镜的作用下，能够清楚发现一股很强的能量正冲过来，这应该是第一击不成之后敌人立刻补充的攻击，不过现在已经失去了隐藏袭击的意义。 既然知道了攻击来的方位，慕烟立刻做出来躲闪，不知名的攻击就像是漆黑的油墨，直接刺穿了树干，然后就融入了这夜色之中，像是没哟发生过什么一样。 这一个躲闪也直接将慕烟自己暴露在了那个被暗中观察的人眼中，虽然隔着漆黑的夜，但是慕烟还是隐约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惊讶，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就事不宜迟，慕烟指向对方，铁索破地而出，不过并不是想要将对方的身体串成肉串，慕烟决定利用虚空锁的办法暂时封锁对方的术法和行动能力。 可惜律反却被黑色的能力给平破坏掉了，对方也趁机逃离了这个地方，就算是想要去追击，慕烟也要顾虑暗中攻击自己的人。 “谁！？”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哪里来的鼠辈，给我出来。” 树林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才不过一小段时间没有见面，你说话语气已经这么嚣张了，实力的上涨让你的信心也变得膨胀起来了。” 这个声音慕烟听过，也不会忘记，那是那个自称为“刺客”的家伙的声音，也就是他让天道狠狠地削弱了西洋教派势力在中国的实力，不过自从那一场混战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没想到今晚能够再一次相见。 “老朋友了？”慕烟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树林，“我们已经算是老朋友了，不就现身一下吗？多少也给我一个面子，至少能够让我看见你。”并没有声音回答慕烟，但是树林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回答了，稍许时间，刺客便站在了慕烟的面前。 “好像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让人厌恶又捉摸不透的穿着。”现在的慕烟和刺客正相互对立着。 “你也没有变。”刺客也不甘落后，“如果将你丢到女人堆里面，连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过好像还有些变化。”随后刺客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要一直开着风探知和另外一个探知类术法？你似乎比以前更加谨慎了，或者说胆小了。”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晚上出来，你知道吗，你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六七步距离吧，但是我却只能看见你身体的一个轮廓，只有一个轮廓，其余的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片漆黑，就算你现在冲着我做鬼脸，我也一点察觉都没有。” “看来你的夜间视力很糟糕啊。” “不是一般的糟糕，自从在哈尔滨丢失了一只眼睛之后，视力方面就成为了我无法弥补的短板。” “可你别忘了那次你的命是千烟救回来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慕烟笑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就连带着他那一份也讨回来。” “强词夺理？” “说说看吧，你们在自然之境的大晚上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对天道进行夜袭！？” 三四二·二次交手(2) 三四二 慕烟的口气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好感度，那是当然的，毕竟对手不止一次要了自己的命，这两方之间的梁子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解开的。 黑暗之中并没有传来任何的答复声，慕烟见状便再一次开口：“给我开口，难道你现在对付我连简单的聊天的勇气都没有了？” 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于是乎慕烟慢慢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张符纸，突然对准了对面的刺客，既然你不开口，那么就算是多说无益，直接用拳头来说话。 巨大复杂的法阵浮现在空中，朝着目标的位置尽情地宣泄火雨，很快1200发的自然散弹全部发射完毕，硬生生地将面对面的树林夷为平地，树叶树枝杂乱无章地倒在地上，似乎是在宣誓着自己生命的终结一样。 同时慕烟手上的符纸也化成硝烟散尽，这是慕槿按照慕烟的意愿想办法将风?克里米扬散弹这样高阶强大的西洋术法寄宿在符纸里面的结晶，但是这种术法实在是太过复杂，也太过高深莫测，想要将其完全封印在一张薄弱的符纸里面根本不可能，于是慕槿只能退而求其次，降低了术法的强度；不过慕烟并不很在意，封印在符纸的术法就是以瞬发为目的的，既然是瞬发，那么强度自然不会很高，其实1分钟1200发也很厉害了。 平地旁走出来了一个人，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逃避攻击的能力依旧是那么优秀。 “这一招是叫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吧？”刺客开口了，“一上来就对我使用损耗那么大的能力，你是有多讨厌我？” “你我之间好像就没有什么好感吧，除了那次你将十字纹刻送给我之外，当然我必须为此事对你表示感谢，但仅仅是感谢而已。” “如果没有我的话，就可能没有现在的你，刚才你能够使用出来自然散弹，从历史上来看，有我一部分的功劳。” “我已经表示了感谢。”慕烟左手潇洒地一甩，长戈瞬间握在了他的手上，“那么返回刚才的问题，你们这么晚上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想要夜袭天道。” 刺客还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周边气温的下降，慕烟已经随时做好的攻击的准备，也许下一句两个人一言不合的话，周围气温会下降地更厉害。 “想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可以，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这是再和我讨价还价吗？”慕烟说道，“算了，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你想问就问吧，但是仅限一个问题。” 刺客点点头：“早已经对天道离经叛道的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加入以下我们吗？” “什么？”慕烟顿时愣住了，原本警戒的手也出现了松懈，“你刚才说什么？” “我觉得我再说一遍相当于问第二个问题了，男子汉说话算话，我不会问第二遍，即使是同一个问题。” 慕烟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样的问题我有多久没有听见了，对了，似乎是从千烟离开我开始，就再也没有听到别人这么说了，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问题，我真的没有想到已经沟渠这么多时间了，你们还依旧关心着这个事情；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当时就已经给出来了答案，除非我死了，你们永远别想，是这个答案吧。” “不差，我觉得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又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你应该会有所改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现在天道九成的人对你抱有敌意，就算是现在你只能孤立在四季馆里面，就算是十四人想要利用你掣肘地府，你也没有丝毫改变？” “你今晚是故意引诱我出来玩挖角的？”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神通能够知道你今晚上会出来散步。” 对于不做噩梦的慕烟来说，如果说今晚上这一切都是对方设置的局，慕烟也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我不想问你们为什么会那么清楚我的事情，肯定是在暗中盯着我吧？难不成你们在自然之境藏有隐藏的传送点？否则我的事情不会如同一丝不挂一样展露在你们眼前。” 这一个问题刺客没有回答。 “我当你默认了。”慕烟提起长戈，“那么我就要将你抓回去，不能让你们在这样下去了，对于天道太危险了。” 说罢慕烟提起长戈已然出现在了刺客的面前，在他的范围内气温不断下降，然后开始结冰。 不过反应快也是刺客的优点，慕烟的攻击下来之前他就已经通过影子离开了原地，然后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慕烟借助风探知感觉到刺客落脚点后，手指一挥，地面射出的铁索逼近刺客的位置。 刺客手臂挥动，虽然慕烟看不见，但是能够感觉到一个黑色的影镰将自己的铁索悉数切断。 确定刺客位置后慕烟即刻王车易位，瞬间出现在刺客面前，右手对准了刺客，口中快速说着咏唱词，手心有一团火焰凝集。 “十字纹刻？”刺客能够清楚地看见慕烟右手上带着东正教的十字纹刻，这也是慕烟几乎所有咏唱术法的媒介来源。 一个火球凝结并脱离了慕烟的手心，并没有击中对方，打在了前方一棵树上留下来了灼伤的痕迹。反观刺客，他只是在原地躲开了慕烟的攻击，同样地他手上也凝结了一股黑色的能量，风探知感觉到这是暗术法，希尔罗德滤镜也在警告这个距离危险很大。 “菲尔德全境冰封。”即刻慕烟做出来了应对，将对方的暗术法化成冰碎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刺客说道，慕烟感觉他背后的黑夜似乎是像液体一样向下流动，似乎并不是幻觉，“你是专门靠近战来博取优势的人，所以像刚才那种处境并不会选择后退，而是就地防御或者破坏我的术法。本来我以为不会成功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简单。” “什么？” “夜幕洗练。”刺客大手一挥，“这个范围你逃不掉，王车易位已经晚了。” 希尔罗德滤镜警告慕烟现在正处在极端危险的位置，但是并没有明显的术法攻击感。 “树文字-篆力场盾。”慕烟立刻支起来了力场盾，将自己包裹在力场盾里面。 “防御是没有用的！”刺客说道。 篆力场盾支起来还不到一分钟瞬间崩溃，但是让慕烟奇怪的是力场盾的文字并没有变红，是保持淡蓝色崩溃的，这根本不可能；然后慕烟便感觉全身似乎被什么浇灌了一样，体表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像是液体一样顺着皮肤下滑，还带着丝丝的凉意，但是自己身体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损伤。 然后不仅是篆力场盾，还在启用中的希尔罗德侦察术和风探知，也发生了崩溃，慕烟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术法在使用中的状态了。 “你现在要怎么和我打？”刺客问了一句。 三四三·二次交手(3) 三四三 “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慕烟盯着刺客问道。 “这种情况你应该是第一次遇见吧？似乎之前每一次交手并没有人对你这么使用过，也难怪了，毕竟没有人会想要和你玩近战吧，你是喜欢利用自然术法的辅助作用来换取优势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个？”刺客说道。 慕烟不说话，伸出手来对着刺客，希望利用精控强化律反，看一看能不能将术法使用出来，很可惜的是并没有，术法根本没有回应慕烟任何请求，这感觉就像是之前自己没有误闯入天道一样，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我对你使用的夜幕洗练，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术法，其实也就是自然术法的暗术法，仅此而已。” “暗术法？以操控重力为特点的暗术法能够有这样子的效果？”慕烟很不理解，也难怪了，自然术法之中他最常用的不过是风与水，火偶尔使用，至于光暗和地三种，他似乎是从来没有触碰过，既然没有触碰，那有不了解就非常的正常了。 “就像你喜欢使用风术法，是因为风术法拥有‘加速’和‘导向’的特性，但是你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暗术法，除了那个常用的，你已经知道的‘重力’特性外，可是还有‘洗练’的特点。” “洗练？” “说白了就像是橡皮擦一样能够将目标身上的术法能力给擦洗掉，只要暗术法运用得当，就能够短时间封印对手使用术法的能力，你刚才应该跑开了，否则也不会全身都沾染上了我利用暗术法编制的流水的网，你已经暂时无法使用术法了。” “切，原来是这样。” “熟于运用术法的人，只不过3秒的时间就能够解决一个普通人；只要术法能力出现了差距，局势立刻会发生翻天的巨变，所以暗术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十分实用的。” “哼，你的意思是你能够在3秒内杀掉我了吗？”慕烟会心一笑。 “三秒内？”对面的刺客似乎是听见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瞬间刺客的声音竟然从慕烟的耳旁传来：“对于我来说，三秒内十个你也逃不了。” 就算没有风探知，慕烟也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而且还很可能就贴着慕烟的身体跟他说话，这简直是在表示自己能够随时将刀捅进他的身体一样。 慕烟的身后扬起一抹尘土，还夹带着青草的碎叶，他的长戈傲然立于身后，那里也是刚才刺客传声的地方。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的话。”声音又在前面传来，“不应该是先转身再攻击吗？” 慕烟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这很奇怪吗？转身、拉开距离、再攻击，一次性完成三步骤至少需要两秒钟时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2秒钟恐怕够你将刀送到我心脏的位置上了，对于我这个已经没有术法支撑的人来说，半秒钟都浪费不得。” “所以才选择直接攻击吗，可真是一个够精明的人，如果对手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恐怕早已经被你伤着了。” “那可真是奇怪了，自从我启用了空境之后，跟我交手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粗心大意的，所以我获胜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 “也许是你命不好。” “至少我觉得够精彩。”说完慕烟冲了上去，想要利用长戈攻击刺客。 刺客知道慕烟很多时候并不按常理出牌，这一次也是，现在看起来一点优势都没有的慕烟，这个举动和找死没有区别。不过刺客可是知道的，慕烟是一个十分惜命的主，送命的事情绝对不会做，所以刺客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一招过去，慕烟没有攻击到，但是刺客也没有出手，当然是因为估计慕烟会出什么阴招。 “为什么不出手？”慕烟稍微回防长戈，“不会是怕我有什么阴谋诡计吧？还是对你自己刚才使用的那个夜幕洗练没有信心？” 慕烟还真的是一眼就看穿了刺客的顾虑，当然刺客也不会明着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回答了，那就不代表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情了，刺客可是一点也不傻。 “你不会害怕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吧？”慕烟故意向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就这么薄薄的衣服，连检查都用不着，还是说你就这么想要看我脱衣服？你这个色狼！” “你！”慕烟的话激怒了刺客，“好，我就看着将你弄个半死，你等着！” 说罢刺客双手控制着周围的夜幕攻击慕烟，他也不客气了，直接采用大范围的攻击，反正慕烟晚上的视力差这一点，也不是秘密。 慕烟双眼左右看了一眼，立刻动起身子，一边以不寻常的路线前进，一边不断缩短与刺客的距离，无论刺客怎么攻击慕烟，然后怎么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但是慕烟总有办法躲闪掉，而且能够快速锁定刺客的位置，这让对方感觉很不正常。 “你怎么？”刺客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转过身来的慕烟左眼瞳孔被草青色浸润着，典型的灵力浸润才有的效果。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模样再怎么像，术法再怎么一样，就是改不了会沾染灵力这一点，所以在我的眼睛下，一点一丝都别想逃过。” 怪不得即使没有了术法，慕烟也有底气抗衡刺客，就是因为能够看透对方的灵力，但是即使是看透了灵力，慕烟想要攻击到刺客还是太难了，没有术法的支持真心很难。所以刺客根本不需要和慕烟正对面抗衡，只要像是放风筝一样消耗慕烟的体力便可。 “放弃吧，我挺佩服你的，没有术法还敢主动进攻，但终归是飞蛾扑火，没得用。” “是吗？” “今晚上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跟我走，你只能选一样。” “那可不行，他既不能死，也不能跟你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医术花瓣略过，撕碎了刺客的影镰，只看见华英撑着伞站在一边，“他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和妹妹的工资就没有了。” 三四四·二次交手(4) 三四四 如果华英在这里，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刚才出去还是影响到了她，似乎是看见自己简单穿着衣服离开了四季馆，觉得这一幕对于慕烟来说是十分反常的举动吧，所以也就暗中跟在了后面，不过这么说来的话刚才交手时候慕烟可以说是身陷囹圄，这个人竟然没有出手救人？ 但是慕烟也明白华英的厉害，毕竟刚刚自己的风探知可是一直开启的，但是却没有探查到华英暗中的跟踪，也就是说华英屏蔽了自己的探查术法。 “这个女人，都已经相处多久了，对自己人的戒备心还是那么严重。”这是慕烟现在最明显的想法。 “我可不能让他死掉，要真是这样子的话我们的雇主可不会饶了我的，而且我们应该有的报酬也会飞掉，所以你还想要打下去的话，我来做你的对手吧。”华英一边轻快地跳跃到慕烟的身旁，一边向对面的刺客下了挑战书。 “我才不会和你过招。”刺客回绝的非常干脆。 “为什么？”华英问道，“难不成你还怕我？” 坐在地上的慕烟发出来了轻快的笑声，缓缓地站起来：“华英你也太小瞧你面前的这个人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敢自称刺客的人，起码是谁也不怕的，你说他害怕你变是大错特错了，其实原因是他根本看不上你，看不上你身为执念念灵的身份而已，他是在贬低你。” 然后慕烟转向刺客：“我说的没错吧？” “你倒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那是因为你刚才的口气中充满了无视和小觑，在你的眼里念灵根本不值得你出手吧？” “因为我生前清理念灵已经清理到想要吐了。” “理解，所以接下来还是我作为你的对手，我觉得你我之间还是就在现在做一个了断的了，我不想在和你纠缠下去，我也觉得你不想在与我烦劳加不加入你们的事情。” “如果我赢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如果你赢了，我的命任你处置，当时候你就算将我绑着带到你的大本营，我也绝不吭声。”慕烟似乎是下了一个豪赌，豪情到连华英都吓了一跳，他可不觉得慕烟有百分百能够打赢对手的能力。 “……可以。”权衡再三，刺客答应了慕烟，“不过你现在没有能力，拿什么和我打？” “谁说没有的？”说着慕烟朝着华英做出来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凤凰的能力还不是现在用出来的时候，既然华英在，那么可以借用他的能力。 “虽然我觉得你没有疯，但是这样子的赌局还是很不明智。”华英给慕烟传信。 “我也觉得很不明智，但是我也必须要弄清楚他们这个晚上究竟在做什么。” 华英摇摇头笑了笑，她知道慕烟这并不是实话，应该是有其他的考量，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已，不过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邀请，华英也不好做出来拒绝，只得将手放在慕烟邀请出来的手上，自己作为媒介暂时依附在慕烟身上。 “作为天道侍竟然还借助念灵的能力，你要不要点脸？”刺客的语气中充满了斥责。 “既然你觉得我不要脸，那么你就用拳头来打醒我啊？”慕烟举起油伞手指一挥，花瓣如镰刀一样向着刺客收割。感觉到攻击后刺客立刻淹没在了阴影之中，慕烟立刻使用左眼来探查刺客的灵力流动，但是在眼前出现了一张密集无规则的灵力网，与其说是网，更像是刺客快速的运动行迹，在知道了慕烟闹为什么能够快速定位自己的位置和术法后，刺客便使用了这种手段，来来回回没有规则的路线，让慕烟根本无法确定刺客的最终位置。 “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慕烟左看右看，“那么我就彻底封印你的轨迹。”说着将凛冬降临的领域扩散出去，瞬间周围被一片白茫茫的雪域覆盖。 慕烟就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他等着刺客的攻击，一道黑色的火焰沿着地面冲了过来，一瞬便将周围的雪融化殆尽。 “火焰和暗术法融合了吗？”这样子的能力慕烟并不难看出来，当然也不怕刺客会再来夜幕降临，四季的能力是属于华英和华絮的，只要刺客无法沾染到华英，那么夜幕降临便没有任何效果。 慕烟瞬间确定了术法发出源，一截盛开的梅枝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果断地甩向发出源，瞬间便将那片地方用厚冰给冰封了起来。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慕烟大声问道，一般说着一边利用梅枝将周围可能的能够让刺客藏身的地方冰封起来。 一道漆黑的集束射向慕烟，察觉到的慕烟立刻躲闪，然后刺客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么玩在自然之境做什么，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是刚才那个椅子在鼓捣什么东西的人瞬间变消失了，是不是类似于传送门之类的东西？” “你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难不成因为天道最近有什么大的动向？” “你知道了什么？”慕烟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看来不能留你离开天道，要将你带回去审问才行！” 说着慕烟不给刺客解释的机会冲上去：“水莲落！”莲花携带者细细的水丝组成巨大的莲花落在刺客的位置上，快速落下的水滴就像是锋利的刀片，将周围的树木撕裂出一条又一条的伤口。 不过刺客躲开了，慕烟继续追击，他是步步紧逼，一点也不给刺客缓气的余地，而且还抢先刺客一步利用梅枝封锁掉刺客可能逃跑，然后一步一步地将刺客的范围缩小到了一条走廊的直线的状态。 “静风雪！”确认刺客只能一条直线走下去后，慕烟立刻启用了新的术法。 刺客回头一看，花瓣如同龙卷风一样快速冲击过来，这个速度接近自己只不过是短时间的问题。 “山茶花？”刺客倒是知道这种花，却不知山茶的作用会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让花瓣就这样接近自己了，于是随手一甩，十二个墨兰色的透明球漂浮在了空中，这些球连成的空间能够静滞一切运动，随后会被球自身的爆裂受到巨大的损伤。 刺客本以为能够阻拦住山茶的，但是山茶却速度不减往前冲。 “能将术法无效化？”山茶的作用，和自己的夜幕洗练异曲同工，如果自己被山茶击中，恐怕术法也无法使用出来。 “嗯？”慕烟发觉刺客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周围自己设置的屏障并没有破解掉，阴阳眼能够清楚地看见一个形状不稳定的空间，很像是传送门，慕烟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华英在慕烟脑海里问道。 “不能让他跑了，维持住传送门，我也要过去。” 三四五·二次交手(5) 三四五 在另一面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刺客满脸放松地往前走，他没有想到借助了念灵之力的慕烟有些难缠，面对面硬抗一点也不是他的擅长，所以虽然答应了要和慕烟决一死战，但是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刺客明白对于间谍这种人的任务来说，撒谎是必须的。 自己还没有走两三步，后面传来了慕烟的大喊声：“白痴刺客！” “什么？”刺客心里面一惊，难不成这个家伙紧跟着过来了，为了确认这件事情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并没有慕烟的人影，不过却有一股火焰如同射出去的炮弹向着自己冲来，幸得自己反应及时，躲闪迅速，火焰差不离与自己是错身而过，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这个家伙，真是不死心。”刺客望着传送门的位置，“应该不会过来的。”刺客这么觉得是有依据的，慕烟惜命，他应该知道这个传送门的另一面有很大的几率，是敌人的老巢，在自己术法没有恢复，仅仅借助念灵的能力就单枪匹马地闯别人的老巢，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慕烟才不会做。所以刺客觉得刚才那一击的火焰，也因该就是慕烟最后的挣扎了吧。 但是真的是非常可惜，刺客有算错了一步，传送门出现了一点异动，然后便感觉到慕烟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了那里。 “这个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抱怨着刺客立刻利用暗术法躲避在了阴影之中，然后慢慢靠近慕烟。 “我很不明白你究竟在做什么？”华英出现在慕烟身旁，似乎是对他刚才那个冒失的举动很不满，“为什么要闯过来？如果这里是敌人的本营，你非要被千刀万剐不可！” “你以为我想过来，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是不能再放过这个家伙了。”慕烟站稳了左右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并不是一个建筑内部，而像是无人问津的胡同，将传送门放置在这种地方就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那个家伙是一个间谍，搜集情报的能力肯定不差，我也真是的，刚才跟他对话简直是大意了，竟然泄露出来那么多的情报，现在这个家伙肯定是分析出来了不少有用价值，要是让对手知道了，天道可就麻烦了。” “你是指不久将要开始的排位赛？”华英问了一句。 “没有错。”慕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这一次排位赛不同，届时整个天道可以说是空无一人，这就等于是将其白手交给别人，不是为了防止这件事情，现在几乎所有的天道侍都要执行勘察自然之境的任务，只要发现有异常的传送门之类的，要立刻铲除，就是为了防止别人趁虚而入。”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小，比平时说话的声音还要低，但是由于刺客距离很近的缘故，这段话完全被他给听到了，今年排位赛的变动刺客之前也打探到过，届时天道可能变成一座空城也有印象，但是刺客却很不相信，感觉这是一个阴谋，因此还没有及时上报，不过现在看慕烟的举动和他的交谈，这个情报的可信度似乎上升了不少。 正当刺客在思考时候，慕烟又开口了：“刚刚这个真的是传送门？如果不用阴阳眼，这黑天里还真的没有办法发现那里有一个活跃状态的传送门。” “似乎是暗术法包裹的空间术法，与黑夜融为一体了。”华英给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刺客发觉慕烟回头观察了一下传送门的位置：“天黑夜袭，他们想象力真丰富，等到回去后应该跟布偶说一声，让大家有必要晚上加个班；还有就是华英，将周围的空间利用领域封锁住，不能让刺客跑了。” “有这个必要？说不定对方早已经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定你过来那一刻就已经扑空了。” “不会的。”慕烟会心一笑，“那个家伙多少我也交手两次了，他现在肯定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胆追过来，肯定是放慢了脚步，说不定心里面认定了我刚才胡乱放的那个火术法就已经是头了，因此察觉到我出现后，他肯定会慌忙躲起来了，绝对跑不远。” 听着很可气，但是刺客不得不承认，慕烟真的是看透了他的行为。 “既然如此的话。”华英微笑着走到慕烟身旁，“你就不怕他就躲在你的旁边，伺机在你背后捅一刀。” 这一句话挑动了刺客的神经，如果慕烟意识到华英说的正确性，自己说不定会立刻暴露。 “不会。”慕烟很干脆很自信地否定了，“他如果有这个能力，早就在自然之境就这么玩了，还会用传送门逃掉，连和我下的赌约都要违约，他这种人一点诚信都没有，当然也不需要。” 刺客觉得慕烟对他还是有误解，既然有这个误解刺客觉得可以一击偷袭慕烟，将其瞬间杀死，毕竟那个传送门，刺客觉得也不能让天道的人知道。 此时慕烟正往前走，似乎要打探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准备让华英将刺客可能躲避的地方再利用梅枝冰封起来。 就会只有一次，刺客绝对不能失手，利用暗术法的隐蔽性，刺客小心翼翼地接近着毫无防备的慕烟，速度不能太快，否则会被慕烟察觉到背后有术法异动。 慕烟停下来似乎要准备冰封术，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刺客已经十分接近了慕烟，看准了慕烟一个最松懈的时刻，突然从阴影中发起了袭击，从慕烟背后的死角袭击慕烟，当慕烟发觉背后有异动转过身来时，刺客的匕首已经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慕烟的心脏，而且他还在慕烟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另一只手的匕首划破了慕烟的咽喉，这一切都十分老练。 成功击杀了慕烟的刺客，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华英身上，他要在华英对自己发动攻击时候立刻离开，虽然是念灵，但是刺客不敢保证能够连续击杀。 可是他看见华英的反应一下子就愣了，华英眼中并没有半点惊讶，也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刺客杀死慕烟。 这反应绝对不对劲，刺客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被自己击杀的慕烟身上，突然慕烟身体碎裂，变成了数不清的花瓣席卷八方，将刺客给包围了。 “诱饵！？”刺客知道自己上当了，而真正的慕烟，就站在传送门面前。 慕烟一挥手，一道火焰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刺客身上。 三四六·二次交手(6) 三四六 刺客躲不开，火焰如同重压倾泻在了他的身上，强烈的灼热感顿时席卷了刺客的全身，攻击之后，刺客发觉自己的力气似乎也被火焰灼烧殆尽，他只能尽力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挪动，好让自己靠在最近的墙上。 依靠着墙壁得以喘口气的刺客抬起头来，看见慕烟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活生生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是怎么……”刺客大脑的智商似乎也被火焰烧没了，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想要问你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慕烟笑眯眯地说道，“刚才那些话看来你根本没有记在心上啊，都已经将你看透的我，你觉得真的会傻到给你背后送血的机会？那些话前半部分是实话，是为了气你；后半部分则是假言，为了诱惑你。”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就在你身旁？” “明白地比水还要透彻。”慕烟说道，“你还是不懂我，你不会真的一位那一击突然的火焰攻击，只不过是你想象中的无谓的挣扎，或者是阻止你离开的攻击？” 说罢慕烟轻轻地抬起手来，一直火焰化成的鸟落在了慕烟的手指上，刺客明白这是慕烟的凤凰，原来那一击是先将凤凰送了过来，自己在凤凰的监视下，自然不可能逃得过慕烟的法眼，而刚才的火焰攻击，也是凤凰的业火，对于刺客来说，这可是剧毒。 刺客笑了，似乎是绝望地笑，“原来这一步步都是你已经设计好的的陷阱，可惜我还不知深浅地往里面跳。” “你肯定会跳的，对于你来说我也是必须要死的人，不是吗？”慕烟站在刺客面前，“我说过你必须死，你现在必须跟我走，我要你将你知道的都吐出来。” “跟你走？”刺客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可真够贪心的，要了冬月还不够，现在还想要我身上的东西？” “她现在是夏绯。”慕烟说道，“你走不走？” “你觉得可能吗？”刺客反问了一句。 慕烟很不高兴地啧了一下嘴：“那只能让你死了，至少我要将你们的消息源给切断！”说着慕烟竟然将花瓣凝结成了梅枝。 “有什么遗言吗？”慕烟梅枝的枝梢抵在了刺客的胸口上。 “呵呵。” 慕烟不说话，操控着梅枝用力刺下去，可是轨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偏转，攻击并没有触及刺客，慕烟明白刚才自己是认真的，所以只能说这个情况是有人在捣鬼。 果不其然，阴影中走出来了一个人，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年龄虽然很大，但是精神看起来十分矍铄，刚才应该就是他搞的鬼。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为什么徐平他躺在那里？” 这是两个根本无关的问题，可是老人从口中说出来每一字每一字都透露着浓烈的压迫感，就连站在他旁边的华英，也传音给慕烟要求撤退了，因为她本能也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如果刚才是他救了刺客，那么就很可能是敌人，术法还没有恢复的慕烟，想要赢，很难。 慕烟不想回答这个人的问题，突然将树枝快速刺向刺客，自己要必须保证刺客死，可是攻击还没有起效，再一次被莫名地弹开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了！”老人朝着慕烟隔空推掌，慕烟竟然无端遭受强烈的冲击，飞了出去。 “里慕烟！”慕烟在心里面喊了一声，用不着太多的解释，里慕烟操控着凤凰火再一次攻击了刺客，虽然慕烟不知道第二次攻击能不能杀死刺客，但是可以肯定自己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华英已经赶到了他的身旁，手中拿着空境迫使慕烟开启了，法阵也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空境？”老人注意到了华英手中的东西，“原来如此。”即使如此老人也不愿意，但是也只能收手，空境的能力他是无法破解的。 等到慕烟离开后，老人快步走到刺客面前：“徐平，你还活着？” 刺客无力地摇摇头，然后用尽全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像是断了线恶木偶一样，手垂落了下去。 “……又一个人。” 另一方面，慕烟顺利地返回了自门，一个狗啃泥跌落在了自门的水面上。 “痛痛痛痛痛。”慕烟吃力地支撑起自己身体，“那个老人是什么来历。” “看他的气势和语气，应该就是类似于十四人的职位那种，依照你现在的实力，很勉强。”华英说道。 “是啊。”慕烟站起来，“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去找布偶，今晚上的事情足够十四人欣赏一壶了。” “这个时候你去找她，肯定会被抓的。” “没事，最多不过脸上三条血杠子。” 根据慕烟给出来的情报，十四人对陷阱再一次做出来了调整，现在对方上钩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这可是慕烟用自己的性命来演的一场戏，那个时候慕烟的确没有任何必要追过去，刺客他死不死对于天道来说也根本无关紧要，只是慕烟遇见刺客后觉得，只要这个人运用得当，那么就能让这件事情像强烈的催化剂一样，促使敌人进一步进入天道的陷阱。 所以刺客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真正的意图，慕烟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说。 时间慢慢地往前走，距离陷阱的时间已经低于了20个小时，现在全天道处在戒备状态，每一个天道侍都安排在了合适的位置，就是为了等对方的到来，不过本来并不打算参战的慕烟，四季馆却来了一个要人的人。 “跟我走。”夏绯笑眯眯地说道。 “不是夏绯。”慕烟摆出来了一副很为难的表情，“你现在是十四人，而且还是自府的人，你府下有那么多天道侍可用，为什么非要找我，而且就算你想要找我，我还在徐州府的名下，是不是？”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绯说道，“所以来之前我已经和布偶商量过了，她说；‘那个现在只能吃白饭的家伙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管我的心情’。” “啥！？” “这是原话，所以，你跟我走吧！” 三四七·颜料与空间(1) 三四七 就算慕烟有一千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布偶的命令他还是要听的，所以现在只能和夏绯一齐离开，可是夏绯去往的方向，并不是天道，慕烟觉得十四人应该是镇守在天道的，以防止敌人的主力对天道做些什么，所以夏绯的举动引起来了慕烟的注意。 “夏绯，你走的方向不对。”慕烟说道。 “我知道，我并不打算返回天道。”夏绯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 “不是你提议的这一次行动是为了消除对方能够进行自然之境传送的隐患？”走在前面的夏绯转过头，“所以我就是按照这个思路去做的，有什么错误吗？” “错误并没有了，但是天道本据少一个十四人，就少一份中坚力量。”慕烟说道。 “这并没有错啦。”夏绯笑着转过身去，“但是方法只要使用得当，那么可胜过千军万马，你就跟着我行了，我们去找一个人。” “这个时候还去找人，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敌人还是朋友，但是绝对能够左右这一场陷阱战的局面的人吧？” “聪明。”夏绯回头对慕烟笑了笑。 于是慕烟跟着夏绯不断往前走，夏绯似乎也并不确定这个人所在的位置是哪里，因为她竟然还拿出来了一张手绘地图，上面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标明了所要到达的位置是哪里，所以慕烟在想如果这位神秘人搬家了，也许就有好戏看了。 又经过不知道几次的转弯和路程后，夏绯将手中的地图收好：“好了，就在这里，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太远。” “就在这里？”慕烟左看右看，这里不过就是自然之境普普通通的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工建筑，也没有任何术法异动，慕烟甚至感觉这里连人迹都不曾留下，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夏绯带自己过来看的。 “很不明白？”夏绯问了一句。 “就像是掉进了章鱼墨的水里，两眼一抹黑，或者说脑子进水不知道怎么了一样。” “骂自己的话还是省省吧，现在你可以休息了。”说着夏绯找了一个干净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什么？休息？”慕烟再一次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夏绯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想要让我好好休息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可没有带饮料零食什么的。” “我看你的脑袋真的是进水了。”夏绯笑了，“干什么都要分场合的，我会在这个时候让你休息，只不过人还没有来就是了。” “是这样……”慕烟坐在了夏绯旁边，“如果来了，我要做什么？” “……”夏绯一小会的沉默，“什么也不用做吧，最多帮我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但是也许不用。” “哈？”慕烟传来了一阵悠长又充满疑惑的语调，“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给我好好休息！”说完夏绯就抱着自己的画箱不再理会慕烟了，当然慕烟也不想再去打扰夏绯，不过慕烟还是有一点很不明白，其实当时自己提出来这个建议的时候，自然也知道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时间的转换，现世一天等同于自然之境1年，总不能让所有的天道侍在这里待命一年的时间吧？很不现实。 慕烟也想过对方可能到来的时间，如果是珍稀那种一分一秒时间的人，现世的凌晨就应该发动攻击了，但是也有那种信奉生物钟的，可能789点就来，也有那种狡猾自信的，非要等到晚上才过来，也许是因为谨小慎微吧。 慕烟多多少少猜到了夏绯来这里是等待敌人的，但是慕烟看着夏绯那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他很不明白夏绯究竟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是白天到来的，但是已经等到太阳落下，慕烟感觉自己的视野正在不断缩小，所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了？”夏绯说道。 “我只是担心再这么下去我对你的援助能力会大幅度缩减，因为我实在是不擅长夜战。” “也对，别到时候我还要分心来关照你，那样子那就麻烦大了，接下来你还只是看看就好了，用不着你来出手，布偶教给你的物化，你就一直用到事情结束得了。”夏绯说道。 “你确定这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而生气产生的气话？” “你为什么会往那个方向想？”夏绯说道，“单身的你不觉得该多历练一下了吗？到时候小德说的话你还分不清是不是气话，那就是一个怎么想都逃不掉尴尬以及其连锁反应的场面。” 说完夏绯站了起来：“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物化，然后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来做一个小小的准备，很快。”说着夏绯打开了自己的画箱，拿出来了画笔和颜料，从里面精心挑选一些蓝色调的颜料。 物化后的慕烟猫只看见夏绯在空气中用颜料构成了一个小空间，一个人本身能够融入周围环境的小空间。 “这是什么？”慕烟猫问道。 “小型的绘境，能够阻隔附近敌人的视野和探查术。”说着夏绯将慕烟猫赶了进去，“别出声，这个小绘境没办法阻断声音。” 虽然不知道在绘境里面呆了多长时间，但是绝对不长，因为透过猫眼，慕烟猫清楚地发觉前面的空间出现了扭曲，一个稳定的传送门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然后是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赫格勒。”慕烟猫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赫格勒，夏绯等待的人竟然会是他？这种惊讶差一点让慕烟猫失声叫喊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夏绯恰当时宜地在慕烟猫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似乎只有赫格勒一个人，周围也并没有大范围的传送门开启的迹象。慕烟想着难道夏绯想要单独一个人对付赫格勒不成，可是她是怎么算计到赫格勒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夏绯的确是动手了，随手一甩颜料飞了出去，黏在了赫格勒的传送门上，这样子传送门便无法使用了，然后夏绯出现在了赫格勒眼前。 “等你好久喽。”夏绯说道。 “……冬月。” 三四八·颜料与空间(2) 三四八 “都已经说了。”夏绯慢慢向着赫格勒走近，“我现在已经不是冬月了，那个冬月已经死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名字叫做夏绯，还是不要搞错了为好。” “我不管你用什么名字，起码你是冬月这一点根本更改不了，还是说你们这些喜欢搞艺术的人，思想都那么古怪吗？” 这句话听在慕烟猫的耳朵里，觉得十分亲切，赫格勒还真的说对了一点。 “我不爱去评判你说的对还是不对，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可不是来与你讨论艺术和艺术家的问题的，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这种共同语言。” “所以你是来追杀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这里本来应该是你天境居坐落的地方吧？毕竟再往前面走一走就是草原地带了，我觉得像你这样如此怀旧的人，在自己原来天境居的坐落设置一个传送门，并不奇怪，或者说非常正常。” “所以说这是一个陷阱？”赫格勒问出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现在慕烟猫还没有感觉到敌人大规模进攻的异样，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计划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什么陷阱？”夏绯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我只知道今天天道的防御最薄弱，你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来自然之境做什么手脚而已。” 这一点慕烟要佩服夏绯才行，一个随时可能崩盘的计划被她云淡风轻地解决了。 “既然你今天来了，那就不要想着离开了，我不能将你放了，因为你危险地过头了。” “我不会去计较你在这里守着来盯梢我，但是我感觉你应该更尊重我一点，中国人那套尊师重道被你丢到哪里去了，难道就因为你换了一个名字后就那么简单地放弃了？” “是是，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老师？” 赫格勒是夏绯的老师？这一条让慕烟猫万万没想到。 “其实这么称呼有些不对。”夏绯接着说道，“要是仔细捋一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是因为你高超的空间技术，所以有了您的学生，然后您的学生继承了你空间技术又有了他们的学生，而在这第二代的学生之中，有一位成为了我的老师，将空间技术教给了我，让我创新有了特有的绘境空间，其实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应该叫您师祖还是祖师之类的吧。” 这些话似乎不像是说给赫格勒听的，更像是在给旁边的慕烟猫做解释。 “许多人都说血缘亲不过三代，你与我之间已经算是第四代了，如果您想要利用所谓的师生关系与我掣肘的话，我不会这么傻的。” “我也没那么傻，但是如果你叫我师祖，祖师也罢，我觉得我很不值，如果我感觉不错的话，以我教授的空间技术作为空间术法使用的，你似乎是最后一个人吧？现在的天道，我这一脉已经断掉了。” “……真可惜，那个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学生。” 赫格勒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洗了洗脸：“说实话这样子的天道也没有什么让我值得留念的地方了，毕竟我也曾亲眼看着自己的学生变成一副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也不会去奢求天道里面有多少会是我的后学生，毕竟最后一位学生就站在我的面前。” “也许我应该向你道歉，那时候我还是太自负了点。” “用不着你的道歉，前面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我至今都觉得没有资格用自己的身份对曾经的学生指手画脚，更不用说你这个学生的学生了。既然我们两个人站在不同方的立场，也就没有必要对彼此讲无用的东西了，把你会的东西都是用出来吧，让我看一看你这个‘最后的学生’究竟如何。” “你能够这么说，我是放心了。”夏绯拿起来了自己的画笔，不过赫格勒抢先攻击，一个简单的动作下来两人之间漂浮着许多的小立方体，慕烟猫清楚这些立方体是被切割下来的空间立方体，不过立方体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东西，看起来和夏绯颜料一样是浓稠的液体。 “不要触碰任何对方的空间术法，也不要插手，这是我的战斗。”夏绯将应该说的全部传输给了慕烟猫，现在她觉得慕烟猫还是找一个地方老实躲着比较好。 不再管慕烟的夏绯提起画笔朝着空间方块挥动起来，青色颜料飞出了画笔，变成了绣花针形状的尖刺，切进一个又一个的空间方块。 受到攻击的空间方块立刻变得不稳定起来，都发出来了强烈的术法波动，然后发生了不同形态的情况：爆炸、狂乱气流、喷水，雷鸣等等，慕烟猫明白过来这些方块里面压缩着各种各样的自然术法，恐怕空间方块本身就十分脆弱，说不定只要稍微触碰就会碎裂，这简直就是一个地雷。 当然夏绯的攻击还没有结束，画笔在他的前方绘出来了一个扇形的碧蓝空间，一股强大冲击力的狂浪冲向了赫格勒，但是赫格勒随手划动几下，便将这股猛烈的狂浪固定并分割成了许多的小块，然后赫格勒随便用了几个手势，空间小块重新组合，将攻击方向发生了180度的旋转，全都还给了夏绯。 当然夏绯并不需要做什么，这本来就是她的术法，所以撤销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至此两个人交手已经一个回合，从这一个回合来看，算是不相上下。 “为什么……不用绘境呢？夏绯。”这是慕烟最奇怪的地方，明明可以利用绘境一瞬间给自己创造有利的环境。 三四九·颜料与空间(3) 三四九 夏绯不使用绘心绘境是有理由的，当然绘境能够做到削弱对方实力，或者是增强自己能力的作用，但是绘境要是能够封锁对方最擅长的方面是最好的，就像是和慕烟交手的那一次，直接将慕烟最擅长的冰封术法给压制了下去，导致慕烟迫不得已让里慕烟利用凤凰的能力，才勉强通关。现在夏绯并不清楚赫格勒最擅长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的空间术法。 赫格勒左右挥手，夏绯四面的空间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已经被分割成了许多小型方块，赫格勒似乎很喜欢这样子玩，这些小方块里面，有一部分蕴藏着火术法，如果碰到了会发生猛力的爆炸和气浪，足够完全灼伤一个人了，不过这一点隐藏的小伎俩却瞒不过夏绯和慕烟。毕竟两个人一个也是谙熟空间能力，一个拥有探测灵力的能力。 “绘心绘意。”夏绯的画笔上面沾染了金黄色与橙色还有少许紫色的颜料，“闪电风暴。” “闪电风暴？红色警戒？”慕烟一下子提起来了兴趣，难不成真的会像是游戏中那样让天空乌云密布，然后落下来滚滚猎雷？ 可惜的是真的不是那样，一股强烈的能量凝集在画笔尖端，然后如同不断分裂延展的树根一样，向外面迸发出来数不清的雷电末枝，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见，慕烟猫只不过是感觉到眼睛被闪光弹击中一样，稍微的暴盲，等到视力恢复后，还能够看见还未消散的雷电。 “这个……”慕烟猫感觉这个威力有些过头了，似乎是自己看见的最具有威力的自然术法了。 另一边的赫格勒似乎也被吓得不轻，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影，慕烟猫在想这是不是因为夏绯术法的缘故。慕烟猫因为不懂空间术法，所以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但是对于夏绯来说，她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术法的效果，而是赫格勒的保护术法，让他躲过了自己的闪电风暴。 “平行空间……是吧？”夏绯问了一句。 赫格勒点点头，当自己处在平行空间里面的时候，夏绯所在的空间任何术法都奈何不了他，这种看起来很bug的能力，却不能长时间使用，因为平行空间非常不稳定，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整个空间粉碎导致里面的人也跟着变成了粉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此赫格勒只是在里面呆了连2秒都不到，便立刻撤掉了平行空间。 现在看起来可能是夏绯占优，因为她逼迫赫格勒连平行空间都使用了出来，不过赫格勒才开始认真起来，他抬起手来，上方的空间一阵虚影后，一柄弓稳当地落在了他的手里，没错，这就是赫格勒使用的媒介，虽说变成人偶并不需要媒介这种东西，但是有时候实物媒介的效果，还是远远大于人偶自身的媒介。 “蒙古轻弓……”慕烟猫在反暗之间学习了近一年的时间，沐泽将弓箭大大小小的知识强迫慕烟都记了下来，其中就包括各种有名的弓种，沐泽说过每一种弓都有自己独有的效果，如果遇见了就要知道这是什么弓种，有什么优点，什么缺点，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慕烟猫以为自己根本用不着这些呢。 作为反曲弓杰作的蒙古轻弓，用较小的拉力就能够获得较大的杀伤力，在以前也是游击神器了，蒙古帝国不就是利用这种轻功将欧洲的骑士杀了个片甲不留。所以赫格勒拿出来那张蒙古弓，让慕烟有些担心了，说不定附着上术法的羽箭，能够轻松击穿许多防护术法。 赫格勒并没有拿出来箭筒，而是准备拉开蒙古弓。 “他不会想要放空弓吧？”慕烟猫很奇怪，懂一些弓箭知识的人都明白放空弓对弓的损害有多大，自己在学习时候问过沐泽能不能将术法凝结成弓箭并放出去，结果却遭到了沐泽的呵斥，他提醒慕烟绝对不能这样做，因为弓本身并不能识别自然术法，所以将术法凝结成箭用出去看起来没问题，但是本质也是一种放空弓的行为，而且因为术法附着在弓上面的缘故，这种使用方法比放空弓更加容易对弓本身造成损害。 因此作为一个蒙古人，而且是老练的十四人前辈，慕烟猫认为赫格勒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确实如此，随着弓弦慢慢向后拉动，一支桃红色的羽箭一点一点从空间中出现，就像是被抽出来一样，最后稳稳地搭在了弓的上面。 慕烟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精美的弓上面，但是夏绯却注意到羽箭箭镞上的空间，出现了混乱，恐怕是空间的扭曲，夏绯猜测赫格勒如果想要让羽箭有效果，就要做到瞬发瞬到，也就是削去弓箭与自己之间的空间，否则会被自己拦截下来。 “绘心绘境。”夏绯提起画笔，“不动如山。”在赫格勒松手的一刹那，夏绯同时启用了绘境，当然不是慕烟遇见的那种全面的绘境，而是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足够让赫格勒的攻击无法避开绘境直接攻击夏绯。 慕烟猫只是听见了很糟糕的声音，然后夏绯面前的绘境竟然被捅破了，好在夏绯提前避开，才没有被羽箭击中，而羽箭掠过了慕烟猫的头顶的空间，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将自己毛发稍微往上卷动了几下。 “好险。”夏绯看着被击穿的绘境。 可是慕烟猫注意到赫格勒面前，有一支停滞在空中的羽箭，箭镞还带着如同烧红铁块般的颜色。 “不好。”慕烟猫似乎明白这是一个连锁的攻击，并没有结束，但是想要提醒夏绯已经晚了，因为那只浮空的羽箭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夏绯似乎没有事情，可是她背在腰间的画箱，却突然发生了爆炸，强烈的气流让背带断裂，画箱被震飞到了不远处的地上，甚至还能够看见明火。 “你攻击了我的画箱？”夏绯说道。 “这样子的话你画箱里面的所有绘画工具全部毁掉，你已经没有媒介来对付我了。” 三五零·颜料与空间(4) 三五零 媒介对于天道侍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刚才赫格勒这一招声东击西，可以说是断绝了夏绯的威胁，这一招不得不精明，现在的夏绯可是处在了危险之中，慕烟猫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帮忙一下，因为画箱洒落的地方距离自己十分近，只要快步走两下就能触碰到画箱，可是赫格勒的眼力肯定不弱，一只猫接近夏绯的画箱肯定是没安好心。 “真是真是。”夏绯说道。“我真的很难看清楚你究竟是擅长什么样子的自然术法了，虽然你一直用火术法来吊我，但是我总有感觉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算了，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吧。”说着夏绯将手上仅有的画笔掷了出去：“绘界?冰霜。” 脱手的画笔周围汇聚了大量的各种明亮蓝色的颜料，平行着向四周扩散，颜料落下之地凝结出来了漂亮的冰晶，原本绿草如茵的地面瞬间被这些美丽的冰晶覆盖起来，这些冰晶和慕烟之前在夏绯的绘境里面所遇见的一样，全都像是从油画里面取出来的一样，如此真实而又有艺术感。 不仅如此，慕烟猫感觉周边的环境有了明显的降温幅度，这些虽然看起来是画出来的，但是也是货真价实的冰晶，如果触碰一下，会有透彻心扉的凉意。 “你果然还留有后手，不过自然术法对于我来说并没有用。”赫格勒左右挥手，自己身边周围的冰晶被分割成了许多小空间方块，每一个方块都“封印”着夏绯的冰霜，然后赫格勒操控着封存冰霜的空间块攻击夏绯，利用空间加速让冰霜像子弹一样攻击夏绯，赫格勒似乎很擅长借刀杀人。 “想想看也是很可惜呐，但是真的很让我生气呢，这个绘界不过是用来拖延你攻击的小办法，却要以损失一支画笔为代价的，我真的很讨厌！”夏绯那个愉悦轻松的语气传了过来，就算是子弹一般的冰霜，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损伤，她右手拿着画笔，共计5支，左手手心则是捧着一块画布。 “什么时候？”慕烟猫并没有察觉到夏绯从散落的画箱里面拿什么东西。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夏绯对着赫格勒说道，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呢，会对你使用这个画境。 此时那5支画笔已经被夏绯分了开来，夹在手指的指缝之间，一次显示着白色、淡黄、淡橙、暗黄和浅褐色，而画布也因为夏绯的随手一甩瞬间在空中铺开。 赫格勒想要阻拦，但是已经是无济于事，五种颜色作为主色调已经渲染在了画布的上面。 “绘心绘境?消逝的时空。” 场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荒漠，大小不等的碎石块和岩山散落在各个地方，绿草已经被沙子覆盖，这幅场景的确符合消逝两个字，不过整个最显眼的，莫过于和岩石一样散落在各个地方、大小不等的圆形的表盘，每一个表盘都显示着不同的时间，却同样的杂乱无章地散落在空间的各个地方，有些已经支离破碎，有些埋没在沙子里面，总之这个地方，真的是画如其名。 不管这个绘境有什么样子的效果，反正赫格勒是不允许自己呆在这里面的，当然他也对如何破解绘境也是了如指掌，于是选择了穿透力最强的雷术法，再将其注入刚刚弄好的锥形空间里面，决定利用强大的穿透力穿透整个绘境，然后便可以将整个绘境彻底粉碎。 可是实施起来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自己根本无法有效地操控自己的空间术法，就算能够将雷术法注入锥形空间里面，但是也不能将这个锥形空间进行空间加速，借以刺破绘境。 “果然一旦进入了绘境，我就不是第一目标了呢。”夏绯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要小心使用时间术法和空间术法了呦，因为在这个绘境里面，时间术法和空间术法都不能稳定使用，这是一个专门克制时空术法的绘境，说实话我很不想用，因为这个效果对绘境里面任何人都有效果，即使是我这个使用者也不例外，真的是太公平了。” 对于夏绯来说，空间术法也是她能够压制对手的强大手段，要真是这样也等同于削弱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想要使用这个效果的绘境，需要多大的决心。 而此时慕烟猫正在小心靠近夏绯那个散落的画箱，也不知道夏绯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明明说过不要自己出手，却将自己也卷进了绘境里面，而且正好有石块挡住了自己和赫格勒之间的视线，好让自己在不被探查到的同时可以接近画箱。 夏绯应该还是很需要画箱的，否则接下来她独有的绘心术法是无法使用。 慕烟先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画箱的情况，外面的箱子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也难怪遭受了那样子的攻击，还能用完好无缺来表示就怪了，不过外面的木箱如此惨状，但是里面的东西虽然说是散落了一地，可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最多不过是沾染了灰尘而已。 考虑到夏绯可能会需要画笔或者是裁纸刀之类的其他道具，慕烟猫便小心开始为她收拾一下，画箱是不能使用了，但是可以将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一下。 而就在慕烟猫整理的时候，隔着岩石传来了赫格勒和夏绯之间的对话，就算没有了稳定的时间和空间术法的支持，赫格勒似乎是在嘲笑夏绯用5支画笔和一块画布造就了这个绘心绘境，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可用的媒介，也就根本没有可以对抗自己的手段。 这些话让慕烟猫心里很反感，夏绯还没有认输呢，为什么你就一副胜利者的口吻说三道四起来了，真心让人看不惯。 “是时候展示一下贱猫爪的实力了。”心里面一边说着，慕烟猫一边在散落的画笔里面找到了一支最大的画笔，然后帅气地将猫爪一扫，将画笔扫飞了出去，因为有风术法的缘故，画笔以一个完美的弧线后稳稳地掉落在了夏绯的脚旁。 “哎呀？”夏绯注意到了脚旁边的画笔，半蹲下捡起来看着赫格勒，“您刚才说什么？” 三五一·颜料与空间(5) 三五一 画笔是怎么飞过来的，又是怎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夏绯的脚下的，赫格勒一猜便是那只奇怪的布偶猫在搞鬼，但是应该不是布偶本人，毕竟那只猫没有给赫格勒一种强大又危险的气息，那么还有谁会变成布偶猫呢？只有慕烟一人，那个得到了布偶物化仙术教习的混蛋。 当然现在对于赫格勒来说并不是去对付慕烟猫的时机，因为自己没有信心能够游刃有余地对付夏绯和慕烟两个人，现在对于他来说慕烟不出手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我不得不承认一点的。”夏绯手指转动着慕烟猫递过来的画笔，“刚才的确是我棋输了一招，虽然我的衣服里面准备着以备不测的画笔和画布，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必须要将所有的画笔和画布取出来布置绘心绘境，如果没有这只飞过来的画笔，我可能真的没有什么辙来对付你，刚才算是你赢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并不服气，因为刚才那种情况不过是经验之间的差距造成的，并非是两个人之间实力不均而造成的，若不是在实力上彻底让你服气，这一局便不可能有终点。” “没错。”夏绯的画笔指向了赫格勒，“绘心绘意·闪电风暴！” 上一次的闪电风暴赫格勒利用空间术法完美地躲避了，那么现在在这个时空术法不稳定的绘境里面，慕烟猫很在意赫格勒会怎么接招。 赫格勒不慌不忙，对着自己的前面一挥胳膊，一个巨大阴暗的空间将他包裹了起来，闪电触碰到了阴暗空间的墙壁后发生了反射，没有看见闪电风暴突破这一道阴暗的墙壁，进入里面对赫格勒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这种术法似乎利用了暗术法的沉寂能力，但是单凭这一个似乎并不能完全抵消掉闪电风暴的能力，赫格勒的暗术法不一定像刺客那样极致。 “即使在消逝的时空里面，依旧能够使用空间术法抵挡住闪电风暴，真不愧是我的老师了，看来只不过是单纯的时空绘境并不能对你完全产生影响。” “绘心绘境，再强大的功能也改不了术法这个本质，只要我的空间术法强度不断接近你这个绘境能够影响的峰值，受到你绘境的束缚就会越小。” “但也只是限于极为简单的用法，如果这一条是万金油的话，您为什么不像第一次那样将空间分割并转换方向，用我的术法来对付我呢？要知道在这里我也很难稳定空间术法。” 夏绯将关键一点说了出来，赫格勒的确没有办法使用出来稳定的复杂空间术法，现在单单是使用简单空间术法并将其维持在可控制的范围下，已经是很麻烦了。但是即使是这样，赫格勒也有能够对付夏绯的能力。 他举起自己的蒙古弓，并没有对准夏绯，而是对准了天空，然后另一只手拉开弓弦，和之前一样传送羽箭的小小传送口出现在了空间中，但因为受到了绘境的影响，并不像之前那样稳定，这个不稳定的传送口就像是大量放置在玻璃器皿的硝酸甘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想不到的事情。 而这个传送口就真的发生了一点事情：本来应该稳定传送出来一支羽箭便消失的传送口，却突然向发了疯一般，疯狂地“吐”出来一支又一支的羽箭，看着赫格勒的位置十分危险，简直就是在箭雨下，要被捅成马蜂窝的那种。 赫格勒并没有受影响，吐出来的羽箭乖乖地全部箭镞朝下稳稳地竖立在了赫格勒的周围，像是有了灵魂一般。 “运气很好。”赫格勒说着扬起食指，一支羽箭轻轻脱离地面飞起来再落在了蒙古弓上，“刚才那一招是叫闪电风暴是吧？我来教一教你真正的雷术法应该怎么用。” 说着那只羽箭的箭镞，发出来了噼啪噼啪的声音，不时还能够看到箭镞上有雷电一闪而过。 “绘心绘意·分振风翼。”一股青色的颜料凝集在了夏绯的画笔上面，在被夏绯甩出去后如同被太阳蒸发的水分一般化成了气流融入了空气之中，同时刻赫格勒的羽箭也脱离的弓弦。 慕烟发觉这支羽箭在触碰到夏绯的分振风翼后出现了轻微抖动，速度也稍有减缓，这让慕烟立马猜测到分振风翼的作用和自己的风阵壁一样，能够利用风的导向作用将对方的术法强度分散掉，只不过现在夏绯的分振风翼似乎并不敌赫格勒的羽箭，因为那只羽箭最终穿过了还没有分散成气流的青色颜料，直指夏绯。 但是这支羽箭也没有击中夏绯，夏绯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施加了深靛色和深蓝紫色，似乎是形成了一个加倍重力的区域，让弓箭掉落了下来。 夏绯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慕烟猫看着很担心，刚才那次交手证明了赫格勒的自然术法强度略高于夏绯，现在的夏绯在经验和术法能力上都处于弱势，有点吃力。 “夏绯妹子你……究竟想要拿什么来对付赫格勒？”慕烟猫相信夏绯肯定还有没有使用出来的本事，但是如果还一直这样遮遮掩掩下去，只会让情势对她更加不利。 赫格勒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一柄弓，一支羽箭，再加上能够变幻万千的自然术法，这样的组合能够有上千种对付敌人的方法，已经学习过系统的弓箭知识的慕烟很明白，夏绯如果想要见招拆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地火水风光暗，慕烟越看，夏绯的处境越不妙，虽然自己可以凭借绘心绘意制造的自然术法颜料来应付，不过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也不能承受赫格勒这样无休无止的弓箭攻击，慕烟猫也不知道赫格勒究竟在空间里面存放了多少的羽箭，虽然不稳定的传送口有好几次非常不靠谱的传送，但是赫格勒只要保证自己在绘境里面的羽箭使用光前，有一次成功的传送便可。 正当慕烟担心的时候，夏绯突然将画笔对准赫格勒：“绘心绘意·暗影间。” 空间中出现了数个隐藏着暗影的圆圈，或者说是洞吧，将冲过来的羽箭吸了进去，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空间扭曲？”赫格勒再熟悉不过了，“好你个冬月，原来是扮猪吃老虎，说什么你的空间术法也受影响，结果却是还让你有余力稳定空间术法。” “都说了我叫夏绯。”夏绯提起画笔，“既然你动真格的了，那么我也不能不认真起来。” “哼！”赫格勒知道夏绯果然还藏着一手。 “一绘世界·万象调色。” 三五二·颜料与空间(6) 三五二 虽然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但是单单就从这个术法的名字上来看，就觉得比绘心绘境还要厉害，这不由地让慕烟猫慢慢凑近了距离，想要看一看夏绯这个术法，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一开始夏绯不过是不停地转动手中的画笔，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还能够看见画笔笔刷上面的颜料，但是随着不断地加速，颜料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那是一种只能够大致说出来方向的颜色。 “嘿咻。”夏绯轻轻哼了一声，手中的画笔向外一甩，那种近似于银乳白色的颜料分离了画刷，但是并没有掉落在地面上，而是浮在了空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空心透明圆球，估算着球的体积慕烟正好能够一手抓住一个。 而后空心的球里面自行涌出来了各种颜色的颜料，填满了空心球三分之二的空间，就这样一堆的空心球漂浮在空中，但是并没有体现出来任何的效果。 “你不攻过来吗？”赫格勒说道。 “我很想呢，可是一绘世界并不是一个强攻击的术法，它反而更像是辅助作用的术法。” “辅助作用，很像是你给自己的定位。”赫格勒明白夏绯并不是一个精于攻击的人，她更喜欢用自己的能力当做辅助来使用，所以纵观夏绯的术法，基本都是辅佐没有攻击力的颜料术法。 “所以说到底来你还是没有攻击的手段！”赫格勒张开弓，“我到要看一看你那消逝的时间究竟能够对我有什么作用！”这话在表明赫格勒不打算再这么压制自己的空间术法了。一箭飞出去，周围立刻出现了不稳定的空间螺旋，甚至让弓箭都不能稳稳地向前飞行。 不过夏绯明白这支箭能够将周围的一切东西像是绞肉机一样撕碎，可是触碰不得的。不仅自己要躲开，夏绯还控制着颜料球避开这支箭。 “你在保护那些奇怪的球？” “明知故问，这可不是什么一次性的术法。”夏绯伸出画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然后两三支羽箭从圆圈里面掉了出来。 “这些不是？” “没错，是你的羽箭，被我利用空间术法消掉的羽箭。”夏绯说道，“现在我要借用一下。”说着夏绯拿起来了一支最好的羽箭，就像是拿着短刀一样，不过赫格勒不以为然。 “这羽箭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你不会用弓，根本无法发挥羽箭最大的优势，你本身也不会格斗术或者搏击术，就算羽箭能够作为短兵器使用，那也不是你，不对我猜整个天道也没有两个人会有这个能耐，在我的认知力，现在的天道也只有你背后的那只猫说不定有能力。” 听到赫格勒这么说，夏绯和慕烟猫都明白这只猫的身份已经败露了，但是如果败露了的慕烟猫竟然没有遭到赫格勒的袭击，却也是奇怪事情一件。 “害怕慕烟出手吗？”夏绯心里面嘀咕着，在排除了许多种不可能的事情后，这一个猜测是最符合赫格勒的内心活动的，他不想同时应付慕烟和夏绯两个人。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至少自己似乎可以利用话语将优势更进一步。 “有没有用处，那么你亲眼看一看好了，只不过按理说接下来不应该让我来对付你了，应该让那只猫来。” “我？”慕烟的兴趣被更进一步提了起来，这个术法究竟有什么效果，还值得夏绯特意将自己给指出来。 夏绯似乎是放弃了画笔的颜料攻击，她竟然真的手持羽箭作为短刀冲了上去。这甚至当慕烟觉得夏绯有点……疯了，不过看起来夏绯真的不是近战的料，慕烟猫看她冲过去的速度和姿势，完全是一个门外汉，如果自己是赫格勒的话，绝对会在空间术法有把握的情况下，对准夏绯的双腿作为目标，让其失去行动力。 “进攻路线单一、速度可控、姿势混乱尽是破绽……你究竟在想什么？”赫格勒将羽箭对准了冲过来的夏绯，对于这种连闭着眼都能够轻松命中的靶子，多少觉得都带有负罪感，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夏绯中途突然改变了姿势，明明还没有贴近赫格勒，但是已经是攻击的起手式了。 “搞什么？”赫格勒因为这个不寻常的举动，都忘记了将手上的羽箭射出去。 突然一个紫色颜料球凑了过来，正好停在了夏绯手上那支箭的攻击线路上，羽箭穿过了紫色颜料球，而且戴上了颜料球里面的紫色。 “这究竟？”赫格勒很不明白，不过接下来的瞬间让他明白地彻彻底底，箭镞突然发出来噼啪的声音，随后猛烈的雷电喷涌出来，这一招真的是猝不及防，赫格勒即使是凭自己的反应力，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雷？”暂时防御住夏绯突然袭击的赫格勒盯着夏绯手中的羽箭，刚刚沾染上的紫色颜料已经消失了，应该就是这个颜料搞的鬼，可是赫格勒不明白刚才那个雷的威力足够匹配之前夏绯使用的闪电风暴，可是使用的颜料量却对不上。 “不管了！”赫格勒架起羽箭，“用空间术法隐蔽羽箭直接攻击！” 就在赫格勒突然松手的一刻，一刻颜料球出现在了羽箭的前面，已经开弓的赫格勒根本无法收回羽箭，任凭羽箭穿过了那枚橙色的颜料球。 “怎么！？”竟然让敌人的攻击穿过颜料球，从刚才的攻击来看颜料球应该是自己用才对。 飞出去的弓箭带着清晰晃眼的霞光冲向了夏绯，因为太过于显眼的缘故空间术法根本无法完全隐藏羽箭的行踪，结果是被夏绯躲开了。 “霞光……”赫格勒没有想到沾染了橙色的羽箭就像是落霞一样刺眼，夏绯反过来利用了颜料使自己的攻击变得如此万众瞩目。 “看起来这些颜料球就像是之前夏绯使用的颜料一样能够制造自然术法……但是只是这样吗？”赫格勒心中很疑惑，因为如果一绘世界就这点作用的话，就和夏绯使用的绘心绘意作用重复了，对于天道侍来说根本就是累赘。 “你心里很疑惑呢。”夏绯看着赫格勒，她的手中漂浮着一个墨绿色的颜料球，“老师，你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将您的空间术法发扬光大的吧。” 三五三·颜料与空间(7) 三五三 “你可要看好了。”说完夏绯将羽箭没入了那支墨绿色的颜料球里面，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完全没入，从头到尾都沾染了墨绿的颜料。然后夏绯也并没有将羽箭当做近战武器来使用，而是像标枪那样投掷了出去，在风术法的作用下平稳地飞了出去，直冲赫格勒，赫格勒见状立刻后退，既然刚才夏绯说出来了那种话，那么自己就不得不小心一点。 羽箭并没有击中赫格勒，而是插入了地面，当然这并不是赫格勒躲开的结果，因为夏绯本来的目标就是将羽箭插入地面，如果说赫格勒的后退，只能算是自己额外的收获吧。羽箭插入地面后墨绿色的眼里立刻在地面散开，就像是开启了一百倍速度一样，一根又一根的竹子拔地而起，瞬间形成了一片竹林。 “搞什么？”赫格勒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能力了，结果到头来还是和绘心绘意一样创造自然术法？ 竹林里面传来了摇曳的沙沙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夏绯坐着一根竹子飞了出来，俯视着赫格勒，她的手上拿着刚刚萃取下来的新鲜的竹竿，周身环绕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球。 看着夏绯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赫格勒觉得有些不妙。 夏绯再一次将两根竹竿完全染成了红色，掷向了赫格勒，不过这一次赫格勒看穿了并不是朝着自己而来的竹竿，但是又不想就这么一直顺着夏绯的步调走，于是猛然利用术法将染上红色颜料的竹竿打碎，夏绯并没有去保护这两根竹竿，任由赫格勒将它们弄成两半，四段断竹纷纷落下插在了地面，赫格勒本以为没有事情了，却不是这个样子，插入地面的红色颜料再一次发生了弥漫，还没有等赫格勒反应过来，赤红色的岩层也是拔地而起，瞬间将赫格勒给包围了。 “这种程度……”赫格勒完全没有将岩层放在眼里，想要利用空间术法在岩层中打开一条通路，可是过后他才发觉这样做根本没有用，即使自己破坏掉了一部分岩层，但是还是会有新的岩层补充进来，这简直就像极了自己设置的空间迷宫一样。 要真是和自己的空间迷宫一样的性质，赫格勒觉得有些可怕，这个消逝的时空能够影响所有人时空术法的使用，赫格勒相信夏绯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使用瞬间空间转移这种高技巧的空间术法，只能证明夏绯在空间术法的造诣已经超过了自己，自己没有能力胜过夏绯。 “我知道你在苦恼这个术法的问题。”夏绯拿着一个竹竿站在了赫格勒的对面，“一绘世界能够比绘心绘意更厉害的缘故，并不是因为这个术法有多厉害，有多么绚丽的攻击方式，而是因为它比其他颜料术法跟具有持久力的缘故。绘心绘意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一次性的术法，闪电风暴也好，冰晶万象也罢，透过绘心绘意出来的术法只能使用一次，过了这一次后身体完全可能会出现空挡；而一绘世界不同，这些颜料球里面放置的是永久性术法的颜料，除非我撤掉，它们会一直以自然事物的状态存在并持续下去。”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创造自然’。” 说到这里慕烟猫明白为什么夏绯会说这个术法很契合自己了，从刚才夏绯的使用方式来看完全适应近战攻击的术法，而且凭借随时创造的自然元素进行攻击或者防御，以满足自己多样化的攻击需求，只不过夏绯不使用的缘故也很明显，这个术法很不适合用来作为远距离攻击的手段，而夏绯真的很不擅长近战。 “能够创造出来这样子的术法，夏绯还真的是一个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折尺慕烟现在对夏绯的评价。 “再次如说这样！”夏绯单手将竹竿快速地穿过了蓝色的颜料球。 “持续性又如何？如果这玩意不插在地面上的话。即使是再厉害的自然事物都没有办法使用出来！”赫格勒不愧是老手，两三招就看出来了一绘世界必须要以地面为载体才能发动，只要自己保证竹竿不没入地面，便没有任何危险。 “老师不愧是老师，但是……”夏绯抢在赫格勒的攻击前就将竹竿插入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你的干扰术法还没有我快！” “大意了！”之前的攻击，夏绯一直是将竹竿掷出去的，因此让赫格勒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夏绯的攻击必须要将竹竿脱手入地才行，完全忽视了夏绯可以直接将竹竿插入脚边的地面上。 大量的水从地面涌出，直扑赫格勒，而赫格勒嗅了嗅鼻子，空气中弥漫着咸味。 “海水！？” 要真的是这样就很麻烦了，鉴于海水中盐分的浓度极高，想要利用冰封术将海水冰封起来是很费时费力的，只是单纯的防御的话根本应付不了无限制的自然攻击，所以赫格勒只能利用空间移动转移到了岩层上，虽然位置有些差错，但是很顺利地躲过了海水的侵蚀。 不过夏绯也预料到了赫格勒不会硬抗，早已经设置好了第二道攻击，起伏不定的海面突然涌出来了数道水卷，直接攻击了没有防备的赫格勒。 “风的导向作用？”赫格勒看着夏绯那里，“绘心绘意！？” “绘心绘意·冰晶万象。”夏绯故意将水卷集中扑向了赫格勒的四肢关节地方，庞大的海水无法被冻结，但是细小的水卷还是可以的，夏绯利用这一点封锁了赫格勒的四个关节，让其无法使用出来任何术法。 最后夏绯将沾染了紫色颜料的竹竿插到赫格勒的旁边：“再见了，老师。” 天空一道落雷，直接贯穿了赫格勒的胸膛。 三五四·颜料与空间(8) 三五四 雷鸣过后，赫格勒似乎没有了动静，好像是能够宣称胜利的时刻了，但是慕烟猫觉得还是不能够松懈，有很多人会利用自己的假死来欺瞒对手，好在对方精神松懈的那一刹那给出致命一击，因此当夏绯走上前查看赫格勒的情况时候，慕烟猫的担心到了极限，甚至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赫格勒突然发动攻击的话，自己就要毫不犹豫地出手，即使过后可能会被不高兴的夏绯狠狠地骂上几句，但至少这样保证夏绯不会受到伤害，否则自己很可能无法向布偶交待的。 赫格勒的确还活着，不过并没有袭击夏绯，因为他是真的受到了夏绯雷术法的伤害，慕烟猫只知道他对赫格勒说了些什么，然后夏绯便拿起来了自己的画笔，慕烟猫本以为夏绯是要给赫格勒最后一击的，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围绕着自己和赫格勒画了一个靛色的圈，然后……慕烟猫感觉就像是在看默片电影，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隔音圈？”慕烟猫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 在经历了慕烟感觉很漫长的交谈之后，夏绯拿起来了赫格勒的蒙古弓走出了那个画下的靛色圆圈，安然无恙地走到了慕烟的面前。 “没事就好。”慕烟猫说道，“刚才你们在交谈什么，好像连隔音的措施都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夏绯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无非就是一个老师在临死前不断对自己的学生没完没了的唠叨。” “我就不去追究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说明真话你不想告诉我，我再怎么追究也没有用；如果是真话，我要是说一句你这么说你的老师会伤心死了的话，你恐怕也听不进去，反而要骂我不解风情了。” “你很聪明嘛，我的画箱呢？画箱里面的工具呢？” “那种爆炸，画箱是报废了，工具我算是帮你整理好了摆在那一边。”慕烟猫指着自己藏身的地方。 “想一想你也会整理好的呢。”夏绯走了过去，从整理好的工具里面拿出来了一把小裁刀，将余下的工具简单地收拾好了之后，用小裁刀将画着消逝的时空的画布拦腰裁断，同时大家处在的这个绘境也立刻发生了崩塌，两个人返回到了自然之境中。 “刀是这么用的？”慕烟猫有些惊奇。 “别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天道侍的媒介。”夏绯再用画笔在新的画布上绘画出来了一个简单的绘境，然后动用自己的空间术法将赫格勒的“尸体”装入了绘境之中，之后收拾好画布，“回去吧。” 路上慕烟有些忍不住，开口问向夏绯，“赫格勒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吗？” “呐，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夏绯说道。 “因为听过你们之间的谈话，知道赫格勒能够凭借空间术法在天道自成一派，甚至还传下来了那么多的学生和后继者，这样子的例子我在天道简直是闻所未闻，毕竟一直以来司大哥和煜舍副告诉我每个天道侍的术法基本都是自己创造的，虽然说有借鉴或者是仿制，但是都没有说形成一个派系或者团体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见过。” “啊……啊，是这个问题啊。”夏绯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我倒是忘记了呢，你接触天道术法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有这样子的疑惑也不怪，但是这件事情也很好理解。” “天道系统术法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地火水风光暗为代表的自然术法；另一种是以时空生命思维雷电为代表的天道术法，但是天道术法中除了雷术法外，时空生命思维这四种术法与自然术法是不兼容的。” “比如说你可以利用空间术法将火术法压缩在一个小空间里面，但是却不能将火术法和空间术法相互融合使用，创造一个由火焰作为基础层组成的小空间。” “我能听明白，也就是说天道术法和自然术法是彼此独立的，在战斗中只能使用空间术法和自然术法两种层次的术法。” “没错，但是赫格勒老师不同，或者说我们这一派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赫格勒老师成功将自然术法融会在了空间术法里面，而由我们学习并传承了下来。”夏绯说道，“你觉得我的颜料术法很稀奇很独特，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将自然术法转换成了颜料的形式，并将它们融入在了空间术法里面。” “原来如此，独特的空间术法逐渐形成了一个派别，不过为什么只是少数人掌握了，像这样厉害的技术，应该大家争先学习才对，按理说应该逐渐成为大部分天道侍能够掌握的通用技术才是。” “喂。”夏绯有些不满地看着慕烟，“你以为教课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他的时间和精力也是很有限的，赫格勒老师从没有教学经验，也没有当过老师，能够全身心地教授10个人左右，也是极限了；再说了本来天道术法就已经很难学了，要在天道术法的基础上再学习融合自然术法，那不是难上加难嘛，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学会？” “其余想要学习的人，赫格勒老师也不过只能耐心地将办法和灵感说一说，然后亲自实践让别人体会一下，整个天道有两千多天道侍，总不可能都成为赫格勒老师的亲传学生吧，你上过学应该明白，一个班级60左右的学生已经算是超过极限了，保持在30到40之间也算是高数量了；就算是大学时期的合班，100人也算是撑死的数量了，而且效率肯定没有20人甚至10人上课效率高，现在现世不都喜欢提倡小班教学吗？真是只是一对一或者一对二教学模式。” “所以能够有资质而且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与赫格勒老师学习空间融合自然术法的人，不会超过10人。” “所以因为这一点才会形成独有的一脉派系，而且因为超高难度的学习和天道侍存在的死亡率……” “到了我这个不肖的学生，成为了会使用空间融合的最后一人了呢。”夏绯接过了慕烟的话语，“冬月的死亡可能代表着空间融合能力的失传，也许那个叫做冬月的我可能会成为天道的千古罪人呢。” “喂，夏绯！”慕烟感觉夏绯越说越严重了，什么天道的千古罪人，真不是一个吉祥的称号。 “开玩笑的。”夏绯说道，“不过我真的能理解赫格勒老师的心情呢，他复活后也许并不是为了和天道作对，而是在知道了真情后向着再将自己的技术传授给新的学生，好让自己的技术接着流传下去吧。” “也许吧。”慕烟只能做这样子的附和。 “好了，赫格勒老师这里是解决了，但是还有其他地方没有解决，前面是你的四季馆，我现在将你还给布偶喽，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你就老老实实回四季馆守着你的宝贝吧。” “哦。”慕烟觉得夏绯要向其他十四人复命，所以并没有多想。 …… 月景墓地内，夏绯站在一块墓碑前，上面刻着赫格勒的名字。 “好了老师，我会好好地遵守和您的约定，在我再一次地离开天道前，找到合适的人，将您的技术传承给他，和他一齐再次将您这一脉派系发扬光大。” 夏绯将那副盛放着赫格勒尸身的绘境画布埋在了赫格勒的墓碑下：“冬月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让夏绯来做一个了断吧。” 三五五·撕名牌之战(1) 三五五 敌人并没有因为赫格勒的死亡而停止了原本的计划，或者说夏绯根本没有给赫格勒传递消息的机会，因此在慕烟提出来的这个计划实施上，应该来说是很顺利的，之所以不是那么肯定，因为除了赫格勒那件事情之外，慕烟根本没有参加到任何一场围剿的行动中，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自己就像是夏绯说的那样，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四季馆陪伴着小德她们。 但是即使是这个样子，慕烟和小德呆在四季馆的庭院里面，也能够嗅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肃杀之气，明明负责警戒的华絮和华英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异常。 不过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四季馆内，即使是伏击战，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受到攻击的中度或者是重度病患全都集中在了四季馆内，让原本空荡荡的冬馆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布偶还特意分配了一些熟悉急救技术的人来给小德充当帮手，毕竟生命诚可贵，每一个天道侍对于天道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即使是有利的伏击，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损失惨重啊。”慕烟盘腿坐在檐廊下，看着不断进进出出冬馆的人说道。 “很像是野战医院。”慕槿乖巧地站在慕烟的旁边，“白色的床单和沾染着鲜血的急救绷带，平时这里怎么可能见到这些东西？还有这些穿着白色外褂的救护人员。” “是啊，如果这一次不能完全挫败敌人的空间传送根基，那么这些人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慕烟说道，“就算不说这些，四季馆也变得危险起来了。” “您是指敌人有可能将这里视为攻击目标？” 慕烟微微点点头：“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傻瓜，什么地方是重点打击对象，他们应该明白。话说回来华英和华絮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四季馆周围环境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是可疑的人。” 听了之后慕烟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轻微地啧了一下嘴：“多少给我出一点事情啊。”慕烟觉得老是这么安静实在是不好，就像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一样，即使是喘息也带着压抑感。 “其实我有些弄不懂哥哥你，明明十四人提议过分配出一些人手来帮你守护四季馆，防止敌人可能的入侵，为什么你非要拒绝呢，我觉得很有必要呢。” “我们不说最后会不会达成想要的结果，你看着现在冬馆的热闹情况，就应该知道十四人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人手分配出来守护四季馆，而且对方真的想要摧毁四季馆的话，想要靠十四人额外分配给我们防守的人力，那不就是痴人说梦，所以那种可有可无的守卫，压根就不需要。” “可是我还是担心，如果……” “用不着担心。”慕烟直接打断了慕槿的话，“因为这里有我在。”慕烟直接说出来了一句坚决又霸气的话。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那么肯定会觉得慕烟这一句话有多么的坚实可靠，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里面都充斥着无比的自信。 “对方要是来了原十四人实力的人呢？” “难道我就没有和十四人实力的人交过手吗？”慕烟笑着说道，“我还真的希望来的人是原十四人级别的呢，当然你问的问题同时也回答了我为什么要你将樱花八阵林保持开启状态的问题。” “哥哥你是希望利用樱花八阵林的封印术捕获一个敌方的十四人？” “如果可以的话。”慕烟点点头，“你可要记住了，我可是比十四人还要难缠。” 不过慕烟的希望可是落空了，并没有十四人级别的来袭击四季馆，连袭击这两个字都没有出现过，四季馆作为临时的“野战医院”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一天。 慕烟并没有去看总体报告，但是根据来临的莫一凡口中可以得知，最后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伤亡比预计的有些大，所以十四人也决定将排位赛的前哨战推迟一天利用自然之境一年的时间，让所有的天道侍能够恢复最佳的状态。 十四人也似乎是有意给慕烟放一个假，暂时性地“解除”了慕烟防护四季馆的任务，由他们来接手，而慕烟也趁着这个空档直接返回了现世，他决定还是在现世呆上一天为好，也趁机去休伦的英伦乡间，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去过了。 “听说你们打了一个大胜仗，恭喜。”休伦很难得的亲自为慕烟调了一杯酒，这也是慕烟第一次知道休伦会调酒。 “这里面有一大部分是你们的功劳，据说十四人那里能够有各项准确的情报，其中有九成来自于术道的贡献。”慕烟说道，“现在说你们是天道的眼睛也不过分吧。” “没那么夸张。”休伦挥挥手。 “也许有一句话不应该由我问。”慕烟拿起自己的酒壶灌了一口酒，“你们现在和天道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你这话说得很生疏，难道你和天道之间的裂痕还没有修好？”休伦有些惊讶。 慕烟架起胳膊支撑起自己歪着的脑袋，看着休伦一会才给出来了一个答案：“马马虎虎吧。不能算好算坏，能与我关系好的也就那么些人，绝大部分人在个人情感上，还是很厌恶我的。”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脱离天道。”休伦喝了一口水，“当然我也不希望你加入术道，虽然我们其他人可能很欢迎你这样一个有实力的人过来，但是我们却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天道去照顾小德，毕竟我们和天道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随时去照顾小德，对于我们来说能够倚仗的也只有你了，小德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所以我不希望因为你和天道之间的不愉快让小德左右为难，况且在地府的那件事情上，天道不是已经向你低头了，是时候该收手了。” “这算是我刚才问题的回答吗？” “放心好了，我们和天道之间，没有大碍。” 休伦说的话很中肯，所以慕烟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的确向他说的那样，如果自己再跟天道闹得很不愉快的话，会有很多人在立场上左右为难，除去小德不说，慕槿、莫一凡还有华英华絮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有许多人的命运红线与慕烟紧紧相连着，不可以乱来，因此慕烟也在认真考虑这个事情。 但是一天过去回到四季馆的慕烟，却被立刻送到了反暗之间里面。 司清寒在慕烟背后鼓捣了一番：“慕君，前哨战要开始了，准备好了没？” “开始什么？我还不明白。” “就是这个。”司清寒就写着每个人名字的名牌在慕烟眼前晃了晃，“玩过撕名牌游戏吗？” 三五六·撕名牌之战(2) 三五六 竟然想要利用撕名牌的规则来玩一场游戏，真亏得无道他们能够想出来。 “所以规则很简单，只要想办法将对手的名牌撕掉就算赢，这是你的名牌，我来给你贴上。”司清寒拿出来写着慕烟名字的名牌晃了晃说道，“顺带一提说不定一些十四人也会参加，毕竟有些人觉得这是很好玩的游戏。” “你给我等一等！”慕烟夺过来了自己名字的名牌看了看，然后又看着司清寒手中的名牌，“为什么只有我的名牌不一样？”别人的名牌，包括慕烟看到过闻舍的人名字，都是白底黑字的正常名牌，而慕烟的却正好相反，是黑底白字的名牌。 “规则中你已经不是全民公敌了吗？对于都将你视为敌人的我们来说，自然是要一个不同的名牌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些我能理解。”慕烟指着司清寒手中的名牌，“为什么是黑底白字！？忒不吉利了吧！” “给你做一个彩虹色名牌？”司清寒走上前抓住慕烟的肩膀一转，让他将背后对着自己，将慕烟手中的名牌贴了上去，“到时候恐怕你意见更大，不过正因为你有点特殊，所以你获胜的条件有些特殊，别人是要搜集足够的名牌才行，而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名牌就可以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让我摘走胜利果实的事情岂不是板上钉钉了？” “未必。”司清寒拍了拍慕烟的背，示意他已经贴好了慕烟的名牌。 “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狠，毕竟我可是已经在反暗之间走过一趟了。”慕烟就原地席地而坐说道。 “是精控吗？果然你已经在反暗之间学会了。”司清寒说道，“我不介意，但是要知道闻舍和十四人都会精控，就连一小部分的天道侍也会，毕竟不是什么秘密。” “……不止。” 为了增加这个游戏，或者说是比试的趣味性，司清寒甚至和崔琰已经创造了一个不稳定空间门，进入空间门会随机传送到反暗之间随便的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逃不过走一趟空间门的命运，这让本来都已经提前分好组的团队再一次被打个七零八散，是想要找到自己本来的团队，还是就近与陌生人组合，也成为了每一个人必须要思考的范围。 司清寒对慕烟还是比较偏心的，早已经提前让他走过了空间门，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慕烟被传送到了哪里去。 此时慕烟正坐在一条小溪旁边，他才不需要可以隐藏起来，毕竟他觉得反暗之间那么大，不可能立刻就遇到敌人，因此他选择了在河旁边发呆。 “我来猜猜你在担心什么。”里慕烟出现在身旁，“如果遇见自己的人是徐州府的或者是扬州府的，你应该怎么搪塞过去，两面都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同事，不好下手吧？”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学一学那些反派，学学他们最优解的思维。”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你做不到的，而且你只要做到了三分之一，就立刻会被布偶清剿掉，放弃这个想法吧。” “啊……也是。” “找了你了，慕烟！”身后突然传来了也不知道带着喜悦还是愤怒的声音，两个人转过头一看，一个人正盯着自己。 “啊啊，他中奖了，第一个找到了你。”里慕烟说道，“你也中奖了，不是徐州和扬州的人。” “做好觉悟了没？你这个混蛋，我要撕掉你的名牌。”说完对方做出来了攻击的手势，但是慕烟却原地坐着不动，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动弹，没有一丝术法的波动，这里可是反暗之间。 “怎么回事？”对方明显不明白。 慕烟倒是撑着头看着对方：“十四人就不会先来一个集训吗？这样子的游戏有什么效果，精控这个技术自然是人人都掌握才好。” “即使掌握了不会用照样浪费。”里慕烟也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对面的人，“与其说是游戏，更像是给所有天道侍一个明显的教训，惩治一下他们散漫的性格。” 对方干脆放弃了术法攻击，直接扑上来想要撕掉慕烟背后的名牌，他认为慕烟肯定也不会术法，这会变成一场肉搏战，但是他似乎忘记了，慕烟最不怕的就是肉搏，毕竟他专门学习的就是近战。 所以慕烟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直接坐着就将对方反制摔在了地上，将对方摔出来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麻烦。”慕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跨过了溪水。 “不去撕掉他的名牌？”里慕烟问道。 “明知故问，对于我来说撕不撕都一个样。” “你好像很没有干劲啊，将控制权给我，我来干。”里慕烟故意伸出手来挑衅慕烟。 “你想要当割草机吗？”慕烟手指触碰地面，使用了一下风探知，来感应周围可能会存在的敌人，一个探知下来周围的敌人还真的不少，看来大家是不想让慕烟快活地过下去。 “烦人。”慕烟啧了一下嘴，然后双手做出来了一个手势，使用仙术物化再一次将自己变成了猫，然后一顿轻松的操作便跳到了最粗最高的树上，慕烟的打算很简单，一个大活人慕烟可能很好找到，但是一个小不点的慕烟猫便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即使自己大摇大摆地从别人旁边走过，都不一定会引起注意来。 慕烟猫找了一个隐蔽又遮风的地方规规矩矩地躺了下来，然后将眼睛眯起来，摆出来了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开始享受属于自己的懒洋洋时间。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的十分奏效，一段时间内走过去了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慕烟就在自己身旁。 “找到慕烟了吗？” “没有。” “加快一点速度，别让别人抢先了。” “放心吧，绝对不会的。” “还有，一定要活捉，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家伙！” “嗯！” “活捉我？”慕烟的猫眼微微睁开看着树下走过去的，觉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个人，“连我就在旁边都感觉不到还要活捉我，做梦去吧。” 吐槽完后慕烟猫只不过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继续享受自己的休闲时间了。 但是慕烟猫殊不知，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三五七·撕名牌大战(3) 三五七 慕烟猫还美滋滋地在树上打盹，似乎是已经肯定了没有人会识破这个懒洋洋呆在树上的猫，会是大家千夫所指的慕烟。 可是慕烟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毕竟他会仙术·物化这一点在天道里面并不算是秘密，几乎所有的天道侍都知道，谁叫他是第一个能够让布偶教授仙术的人呢，能够让布偶亲自教习术法已经是很可能的事情了，让布偶教习仙术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慕烟猫的耳朵时不时地前后摆动，并不是因为有小飞虫停在他耳朵上的缘故，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即使自己幻化成了猫，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而就在这个时候耳朵中传来了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因为现在是猫耳的缘故，听力灵敏度大幅度增加的慕烟猫一下子就识别出来了这是术法波动导致的低频声音，人耳是很难辨识出来这种声音。 “朝我来的？”慕烟猫睁开眼睛，因为这种术法的低频声音是越来越近，很明显就是针对自己的，不过眼睛里面并不能看出来术法过来的现象，但是在这个密集的树林里面，不正常的树叶摇动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 慕烟猫能够感受到波动越来越近，而是有急剧扩散的痕迹，要是这么下去，等到术法到达慕烟猫自己的位置时候，自己所在的整个树干都在所难免地受到攻击，而绝大部分的术法在物化的状态下并不能使用，所以对于慕烟来说方法只有一个：躲开。 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并不是难事，所以这样子的攻击，很容易就避开了。 “会是谁？在哪里？”一副警备的样子站在树枝上，慕烟猫环视着术法可能攻击过来的方向，茂密的树枝和树叶倒成为了绊脚石，不能使用术法的慕烟猫，完全看不见敌人的影子，反倒是敌人可能会利用高超的侦察术法来观测慕烟的一举一动。 和刚才一样，耳朵传来了预警，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密集，如果要来形容的话，就像是独自一个人面对漫天无尽的箭雨的感觉吧，这一次攻击的个体比上一次的更细，很接近羽箭的宽度，但是数量却已经不是能够数清楚的范围了，慕烟感觉这一次会有很强的穿透力。 这一次如果再想要跳到旁边的树枝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慕烟猫只有一个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往攻击来袭的方向冲刺，像这样弧度的攻击，往前冲便是安全区。 说干就干，慕烟猫即刻跳下树枝往前冲，但是……自己快要落地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了，四肢无法着地，如果没有办法落到地面，自己便是无能为力。 “抓到了抓到了。”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一双手抱住了慕烟猫，那股无形的力量立刻解除掉了，“这个办法还真有效。” 慕烟猫转过头，抱着自己的正是莫一凡，而另一个人稍后也走了过来，是白茗芷，原来如此，如果是白茗芷的话，的确可能使用出来看不见的术法能力。 “老师竟然变成了猫来躲避攻击。”莫一凡双手放在慕烟猫的胸口左右晃动了几下，“这可真是一个好办法，或者说老师你在作弊吧？” “这里树林这么密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慕烟猫问道，“就算是站在树底下，也不一定能够看见树上的情况吧？” “多亏了我的这个小家伙。”莫一凡转过身将慕烟猫换了一个方向，眼中看见一条狗乖巧地坐在地上，吐着舌头露出来一副憨厚的傻样。 “原来如此，这是猎犬吧？靠气味追踪我？” “本来想着大家可能分散在好多地方，所以我想借着狗狗的好鼻子将大家给找到的，没想到狗狗告诉我附近有一只猫的味道，白妹子说可能是你，所以就跟过来了，然后，我们的运气真好。” 莫一凡这个办法倒是很不错，借助狗鼻子他已经在短时间内与白茗芷汇合了，照这个速度想要找到另外的三个人也不难，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狗鼻子下，但是这只狗……是莫一凡将术法生命化的产物，说明莫一凡也逐步掌握了精控的技巧，这个人学习起来倒是快，在高中是也是这样。 “接下来只要撕掉老师的名牌就……”莫一凡低下头瞬间沉默了，现在慕烟是处在物化状态，所以背后只有柔软的猫毛，没有名牌。 “这是作弊吧……”物化只有本人能够接触，慕烟一分钟不解除物化，莫一凡就一分钟拿不到慕烟的名牌。 “老师你这是作弊，赶快将物化解除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莫一凡来回使劲晃动慕烟猫的身体。 “你想怎么不客气法，我就不解除物化，气死你，气死你。” “你不解除的话我就将你丢到猫主题咖啡馆去，然后你等着被盘吧！” “随便，反正到时候盘我的肯定是妹子。” “我告诉小德姐去！” “你越来越黑了莫一凡，想要拿小德来压制我。” “抓老师的痛脚而已。” “建议你还是先找到另外三个人吧，就凭你和白妹子，是不可能制服我的。” “嚯……明明现在不过是一只被我抓住的只能卖萌装可爱的猫而已，能够有多大本事。” “收起来你的中二，还有……不用去打狂犬病疫苗的。” “狂犬病疫苗？” 慕烟猫懒得解释，突然寒光一现，露出来了自己锋利的指甲。然后只听得一声惨无人道的惨叫声，慕烟猫很优雅地落在了地面上，而莫一凡的手臂上，清楚地留下来了8道血红的丝线。 “记住了，能够卖萌装可爱的猫，都是很会挠人的。”慕烟猫说道，“我走了。”说完慕烟猫轻轻一跳，在莫一凡和白茗芷的眼皮子底下，在树林里面轻快地穿梭，瞬间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哈，你刚才真的是太狠了。”里慕烟在旁边大声笑道。 “谁让他拼命晃我弄得我头晕恶心的。”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再等一会儿，狩猎吃饭。” 三五八·撕名牌之战(4) 三五八 对于已经在反暗之间已经呆过一年的慕烟来说，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所以想要找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暂时躲起来也非常容易，本来应该是午饭的时间，不过慕烟猫并没有打算去寻找自己的午饭，而像是节省体力一样呆着不动，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是不吃一顿午饭并没有任何大碍，很多人恐怕连饥饿感都没有，在大家还有充沛的体力以及精力情况下吃午饭有些危险。 就这样慢慢地太阳开始西斜，然后靛色逐渐开始占据整个天空，慕烟猫突然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可以给自己去寻找一些食物了，对于他来说一天不吃饭是真的受不了。不过即使自己离开了反暗之间一阵子，但是狩猎的本领似乎并没有退步，然后慕烟找到了一个有水源的地方，架起来了烤架，升起来篝火，还竟然拿出来了调料粉。 他才不怕这个时候有人来捣乱，因为自己可以利用烤肉来“贿赂”侵略者，如果对方不接受慕烟的美意的话，那么就没办法了，为了安稳地享受一顿晚饭，慕烟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会将谁给吸引过来呢？”慕烟抓起一把调料故意撒到了篝火里面，经过火焰的抚摸浓烈的香料味开始弥漫了出来，这简直不像是做晚饭，更像是下陷阱。 在等待的时间里面，慕烟并没有闲着，而是在思考之前休伦对自己说过的话，想一想来自己的确是应该收起来自己的性子了，进入地府那个时候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行为连累到天道，所以故意激怒布偶做出来了和天道决裂的行为，并且那个时候已经下过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即使死在了地脉也无怨无悔。 不过现在已经不同了，自己是安全地返回现世，虽然说是被天道软禁，但是天道因为并没有为难慕烟，只不过和自己的关系还是有些僵硬，但是从没有惩罚慕烟这里看来，已经算是释放友好的信号了，否则按照正常流程，自己不是被灰飞烟灭，就会被洗清记忆。 突然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打断了慕烟的思绪，他发觉几个人已经将自己给半包围了。 “慕烟，交名牌不杀！” “……”慕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这8个人的眼神老是不停地游离，就是一个傻瓜也能够看出来，这些家伙的眼神不停在自己身上与旁边的烧烤架上来回走动，而且更让慕烟无语的是，这群家伙在烧烤架上聚焦的时间远远大于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间，真的是好一个交名牌不杀。 一道响亮的饥饿声从肚子里传过来，填充在这个尴尬沉默的环境中，当然不是慕烟发出来的，而是对面的人。 慕烟无奈地捂着自己丢到额头，“其他人也就算了，烈你怎么也跟着玩这一套？激发我的尴尬病？” 慕烟还真的是幸运，将他给半包围的，是徐州府的同事，要好的烈也在其中。 “有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不打紧。”一个人说道。 “行了，都是一个府里面的蚂蚱，还玩这些假的虚的，都围着篝火坐下来吧，晚饭要好了，见者有份。” “可以，暂时休战。”恐怕大家要的就是慕烟这句话，纷纷围着篝火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丰盛的烧烤大餐。 “篝火烧烤啊……真有浪漫气息。”说话的是风铃，布偶的徐州府员之一。 “不过真难得，外面总是在说的‘布家八人’都聚齐了。”慕烟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还不到一天时间。” 所谓的“布家八人”是一个称谓，用来代表布偶府下的八个人，这八个人每一个都有能够冲刺闻舍或者是十四人实力，但是却都心甘情愿呆在布偶的徐州府下做一个普通天道侍，与其说这八个人忠于天道，更不如说他们更折服在布偶的个人魅力下。 “知道吗？徐州府比其他府最大的优势就是团结，我们是团结在以布偶为核心的徐州府领导下。”程木说道，“恐怕慕烟你还不懂吧？” “喂，程木！”烈斥责了程木一声，这句话别有用心了。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慕烟拍了一下烈说道。 “嗯？”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想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这个虚伪固执的慕烟竟然道歉了。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虽然是坐着，但是慕烟还是弯下腰想着大家鞠躬，“是因为我耍小性子才给徐州府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不仅让徐州府的名誉受损，还惹布偶和大家不高兴，我已经深刻反省了，只不过那时候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原谅。” 一阵沉默之后大家顿时发出来了高兴的笑声。 “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些话可是救了你。”时文指着慕烟说道，“你那时候的事情，只要知道了背后的缘故细细想一想都能明白，我们生气的是因为你回来后一直保持着消极对抗的态度，你那种逃避的态度才让我们感觉不满，我虚也不过就需要你一个道歉而已。” “是这样？” “不管你是不是强塞进来的，但是你也是徐州府的人，我们才不会区别对待呢。”程木接过话茬，“如果你今晚不道歉，我们说不定会用一些非必要手段来让你吃点苦头了。” “好了，好了。”坐在慕烟斜对面的周雅之竟然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他先是将一罐啤酒抛给了慕烟，“今晚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大家应该为今晚值得纪念的日子干杯！” “给我来一罐。”烈举起手挥动示意。 “人人有份！” 慕烟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笑道：“道歉后的感觉也不错呢。” 坐在慕烟另一边的夜岚拿出来了吉他稍微调了一下音，然后空气中响起来了吉他声。 “哦？《空谷幽兰》？”周雅之说道。 夜岚喜欢音乐，但是不像白茗芷那样利用声乐作为攻击武器。 “——一念净心花开遍世界。” “——每临绝境峰回路又转。” “——但凭静心自在出乾坤。” “——恰似如梦初醒归途在眼前。” 不远处有布偶正看着这9个人，她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对着慕烟的方向点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三五九·撕名牌大战(5) 三五九 “对了，慕烟。”夜岚的吉他已经换成了纯粹的伴奏声音，在场的人基本都已经酒过三巡，现在的音乐只不过是用来调节气氛所用，并不需要大家一起齐声合唱，因此夜岚可以一边弹奏着曲调，一边与旁边的慕烟来聊天。 “你收到了闻舍的邀请书了没？”夜岚向慕烟问道。 “邀请书？闻舍的邀请书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收到啊？”慕烟疑惑地看着夜岚。 “闻舍的邀请书可以说是一种进入许可证吧，上一次你在大众底下那么一闹，虽然造成了很不好的效果，但是也间接表明了你的能力足够达到闻舍的标准，到时候可能就会有闻舍的邀请书下发给你，通过这个邀请书你基本可以确定进入闻天道舍了，对许多人来说，闻舍的邀请书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夜岚轻轻弹着吉他说道。 “那真的没有。”慕烟又灌了一口啤酒，“从地府回来之后我几乎都是被禁足在四季馆里面的，并没有什么邀请书送过来。” “……是吗？”夜岚轻轻一挑，发出来了一个延长音。 “我说夜岚。”坐在夜岚另一边的知更开口了，“慕烟他怎么可能会得到闻舍的邀请书？他和你那时情况不一样，就算慕烟有能力，但是别忘了他可是触犯了很严重的规定，用一句很俗的话说就是你能力再强思想不合格照样没用；而且闻舍的邀请书又不是煜和四君一手独大的，邀请书的发出必须经过闻舍三十六人至少三十人的同意才可，慕烟他能够博得多少人同意？那都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光是四君的谷千帆、韩景夫和苏菲就过不了，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知更躺了下来，“慕烟想要得到邀请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慕烟那么做也是为了天道着想。”夜岚对着知更说道。 “夜岚，放实在一点，这不是游戏，并不是所有的十四人和闻舍成员都是武力值与智商值双双爆表，有人能够看出来深层原因，自然也有人看不透。”知更挥挥手，“就说十四人的姑苏和越清亭，这两个人就是单细胞的生物，如果不是别人简单给他们分析了一遍，他们能够猜出来？” “他们不是单细胞生物，只不过相对于其他的十四人，这两个个人很容易被感情带偏而已。”烈将胳膊搭在了慕烟的肩膀上，“其实这种样子的问题归根结底，就要问慕烟一句话就行了，你想不想去争取闻舍或者是十四人的名额，排位赛又要开始了，这是一个机会。” “通过排位赛去争取闻舍和十四人吗？”慕烟暂时将思绪转回了自己在反暗之间学习的那段时间，无道和沐泽究竟有没有要求自己在排位赛中去取得前100还是前50的名次，慕烟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有没有都不重要，因为自己根本不感兴趣。 “还真的没兴趣，说实话我对闻舍还是十四人都不感兴趣，至少我觉得现在倒挺好的。”慕烟摇摇头。 “什么！？”知更突然坐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加入天道并不是冲着闻舍或者是十四人去的。”慕烟点点头。 “哈！”知更又躺了下来，“第九人。” 慕烟不明白知更在说什么，突然知更加大了音量：“布家第九人！” 突然大声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夜岚的音乐节奏似乎变快了，其余人也在杂七杂八地讨论着，不过慕烟却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慕烟你……”烈稍微凑近了慕烟，“看来酒精麻痹了你的智商啊，我问问你，如果你不愿意成为闻舍或者是十四人的话，那么愿不愿意进入布家？” “布家，徐州布家八人？”慕烟说道，“布家八人不是外面的人随便起的外号吗？” “哈，后面的八人纯属多余。”烈似乎也喝了不少的酒，话像不要钱的水一样往外流，“‘布家八人’的确是别人给我们起的外号，但是我们却觉得不错，就借用了他们起的外号，自成了‘布家’这个小团体而已，这种情况不是常有的吗？所以我才会问你愿不愿意进入布家，当然不愿意也没事，没人逼你。” “也许不久将来布家可能发展到百人有余呢。” “就算是小团体，但是你们这个团体也太可怕了吧？每一个人都拥有进入闻舍的能力。” “谁让我们都是徐州府人呢！”烈指着自己说道。 “布家嘛……”慕烟说道，“听着的确比十四人和闻舍更有意思呢，可以加入试试看。” “哈，欢迎我们的慕烟进入布家。”烈也加大了音量，慕烟似乎无意中又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九个人围着篝火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慕烟婉言谢绝了烈提出来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建议，毕竟在这场撕名牌的游戏中自己的身份有些特殊，和烈他们活动有些不合适，当然烈他们也没有强求，慕烟的实力他们也很清楚的，分开前慕烟将昨天处理好的肉利用风术法风化成肉干交给了烈，至少可以保证他们的干粮。 随后慕烟和其余8人便分开行动。 “看样子烈8个人应该没有问题，莫一凡和白茗芷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另外三个人。”慕烟心里面想了一下，然后突然使劲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对于别人来说是撕名牌大战，对于慕烟来说不过是故地重游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随便走着，突然耳旁传来了救命的喊声，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不甘心，不过似乎听不出来任何受伤的感觉，慕烟有些好奇，循着声音走去，抬头看见一个人被倒掉在树上，一看就是中了什么埋伏一样。 “这反暗之间里面的陷阱还没有清理干净？”看着这个人慕烟会想到了自己刚进入反暗之间的情景，真是惊险。 看见慕烟过来，吊在树上的人立刻请慕烟放他下来，慕烟似乎看见这个人的名牌被撕掉了，于是将他放了下来，并给他一点水压压惊。 “中了陷阱然后名牌给人撕掉了？”将水交给这个人后慕烟问道。 “才不是！”听见这个事对方似乎很来气，“我被一个死小鬼给耍了！” 三六零·撕名牌大战(6) 三六零 “死小鬼？”慕烟觉得有趣，眼前这个人的年龄并不大，所以能够让他称呼小鬼的人肯定年龄更小，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小，可是慕烟认为自己在天道侍的年纪已经很小了，有谁还能够比自己还要小。 “不到七八岁的模样，身上根本没有贴名牌，说话一副欠揍的口气，典型不管别人想法的熊孩子性格！”这个人真的是一肚子的不满全部倾倒给了慕烟。 越这么说下去，慕烟的笑容越来越凝固，这种刻画无论自己怎么想，都是联想到那个纠缠自己但是却教会了自己精控的拿的小男孩，听这个人的叙述也像是他那种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慕烟很不明白，这不应该是他那种实力的人应该介入的游戏，如果他是无道和沐泽率领的直属的话，应该接到了舍主和京府长的通知才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要去告诉岳府长，这根本不公平！”被慕烟救下的人站起来说道。慕烟这才发现他是隶属于越清亭府下的，怪不得和越清亭一样做事风风火火，真的是有什么样子的领导就有什么样子的下属。 慕烟并不打算阻止他，这种事情即使和十四人说了，也只会用随便一条借口给搪塞过去，并不会有很大的效果。 “你也小心一点吧，他说过要去找有意思的人玩，别被盯上了。”说完对方便不再理会慕烟，独自一人离开了。 “专找有意思的人吗？”慕烟重复了一遍，有意思的意思恐怕就是实力很强劲的人，慕烟不敢想象他会不会去找随意一个十四人的麻烦，但是至少可以确定莫一凡和白茗芷5人以及布家的各位，肯定会是被盯上的目标。 “好像要变天了。”慕烟稍微抬起脑袋嗅了嗅，在反暗之间的一年让他的身体对气候的变化有了一个大致的感觉，甚至慢慢产生了身体感觉。 “你想要做什么？”里慕烟问道，“去找他？” “老实说我很不想插手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他出手也能够给那些试图安逸享受的天道侍一个警戒，但是再怎么我也不想让他耍人耍到布家或者是莫一凡那里，所以我觉得还是去上一道保险吧。”说着慕烟半蹲了下来，将手按在了地面上，将风探知开启到了最大。 当然只是靠风探知并不可能定位那个小男孩的位置，所以慕烟还要在风探知的基础上再加上一道术法。 “你想要利用思议术法来读取大地的记忆，然后找到他行走的路线？你的脑袋和术法能够吃得消吗？”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安静，我要开始了。”说着慕烟闭上了眼睛，开始在风探知的范围内搜索对方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进行比对和排列。 这样子做需要大脑来进行大量又快速的信息浏览和搜查，这是一项高负荷的工作，老实说慕烟学会了思议术法到现在了并没有使用过几次，就是因为每一次大量信息填充到了大脑里面的话，会引起头疼和恶心的不良状态。 但是现在管不了了，再说思议术法如果长时间不用，也会生疏的。 “好了，确定了大致方向，要走了。”说着慕烟幻化成了慕烟猫开始去追赶小男孩。 “你一下子消耗那么多的精力，到时候你拿什么去对付他？”里慕烟问道，“这里并不能使用咏唱术法。” “不要明知故问。”慕烟猫说道，“能够用什么，你比我心里面更清楚。” 就在追击的路上，天很快地阴暗了下来，气温也在急速骤降，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充斥着周围。 “来得好快。”慕烟猫停下来了脚步，变回慕烟后再一次使用了风探知家思议术法，再一次确定了对方的路线后变回猫接着赶路。 “看来要来暴风雪了是吗？”因为慕烟的物化是布偶教的，所以物化后默认是布偶猫，但是这一次慕烟却特意多消耗了精力转变成了西伯利亚森林猫。 “嗯，不小，周围没有感觉的人要倒霉了。” 过不了两三分钟，雪花如同不要钱一样被风无情地洒出去，瞬间地面已经被白色占据了一块又一块的小地方，而且逐渐扩大。 前面的视野也被雪花给遮住，慕烟猫感觉有些不妙，这场雪肯定会将地面的记忆给消除掉，到时候慕烟就没有办法通过大地的记忆来寻找对方的足迹。 不过慕烟猫觉得自己已经十分接近目标了，想一想当时自己遇见他的时候正好是超强台风过境的时候，是他带着自己躲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他还自称这里是秘密基地，现在的情况与之前无二，那么周围应该有一个足够让他躲避暴风雪的地方。 …… “咦？你能够找到这个地方？” 慕烟走进后左右看了看，这里树木盘根错节，就连树枝都是相互联结的，形成了一个得天独厚的木屋一般，外面再怎么凛冽的暴风雪也没有办法侵蚀进来，当然这里因为没有阳光照射，所以只能看见菌菇的生长。 “这里并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只要稍微利用探知好一点的术法，就能够察觉到。” “那是当然，我本来想着利用这个地方做一个诱饵，专门去钓那些想来躲避暴风雪的人呢，怎么没有想到来的第一个人会是你。”对方躺在干草上说道。 “就从你我之间相处短短时间里，我觉得这的确很像是你会做的事情。”慕烟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就站在大门的不远处，将自己的衣服尽量往身上贴，能够将自己给裹得严实一点。 “老实说吧，我很不相信巧合这种事情，你不是那种因为暴风雪恰巧发现这里能够躲避下雪的人吧？” “我也不相信，所以你想要怎么样呢？”慕烟逐渐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三六一·撕名牌之战(7) 三六一 “你身上的杀气可真够严重的。”虽然口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小男孩依旧是躺在干草堆上面，连一点防御的姿势都没有，或者说这个人连防御的心态都没有。 “喂！”小男孩坐了起来，“再怎么说我也叫过你精控了，就算我不是你的老师，那么也应该对你有教育之恩吧，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付我？我们两个人这才第二次见面呢！” “教授知识的一定会是老师，但是老师不一定就是朋友。”慕烟说道。 “国木是怎么教你的！？”小男孩说道。 “国木老师至少教给我应该怎么分辨朋友和敌人。” “所以在这个只能是天道侍才能够进入的反暗之间，你却将我当成了敌人，国木他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子授课的？” 慕烟竟然笑了：“你不觉得你的身份很可疑吗？” “我不觉得，只不过我不经常出现而已，或者说反暗之间有些无聊了，既然难得有这么一个有趣的游戏，我只不过进来插一脚而已。” “所以你究竟是谁，连名字也不愿意提及？” 小男孩很想说慕烟真的是一个有些迟钝的家伙，但是想一想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将游戏玩下去吧，撕名牌的游戏。” “可你身上没有名牌。” “那是当然，所以换一下。”小男孩说道，“你只要好好保护你的名牌就行了，反正你输掉的条件是名牌被别人撕掉；而且你还没有获胜的条件。” “这么光明正大的不公平竟然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小男孩挥挥手：“你那句讽刺的话我可以当做听不见，你虽然没有获胜的条件，但是只要你能够擦到我的衣服边角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绝对不撒谎，而且上不封顶，如果想要知道什么，那么最好不择手段一点。” “擦到你的衣角？”慕烟现在至少有二十种能够碰到小男孩的办法，“不觉得这话有些大了？” “大了。”小男孩露出来不屑的表情，“这里可是反暗之间，你的咏唱术法一个都用不了，我觉得这不是说大话，更像是我对你的让步。” “如果你能够使用咏唱术法，比如说你那个自然散弹，那么还可以说我是在说大话。” 慕烟无法反驳，对面这个家伙似乎看透了慕烟这一点，似乎也熟知慕烟所有的术法手段，才会这么说，但即使是这样，慕烟觉得想要在自己的攻击下不沾染一点术法，真的不可能。 “觉得不可能你可以来试一试。” 慕烟是一脸的不爽，踏步冲了上来，一股咄咄逼人的起势压了过来，不过小男孩就这么坐在干草堆上，并不在意已经冲过来的慕烟。 两个人相距很近的距离时候，慕烟做出来挥拳的姿势，但这不过是假动作，一个影子出现在了慕烟手上。 待两个人的动作听了下来之后，小男孩已经用手指挡住了慕烟挥过来的长戈。 “纹身鞘，利用出拳这个假动作趁机取出来自己的武器，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可惜我已经看穿了，没有人会相信你赤手空拳地冲上来。” “真的只是看穿了？”慕烟很不相信，因为这个家伙是徒手挡下来自己的长戈，如果说他用什么东西挡下来慕烟还相信，徒手？他就不怕被长戈伤到手。慕烟当然不可能相信，他宁可觉得是对方使用了术法阻拦下来了自己的攻击。 “哼。”小男孩用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慕烟，慕烟却没有说什么，这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在自己全身没有大幅度活动的情况下，铁索从地面射出来，直指对方，但是小男孩依旧没有动弹，一道铁索都没有触及他的身体，因为同时刻他复制了慕烟的术法，利用铁索对抗铁索，改变了慕烟铁索的轨迹。 “复制了我的术法？” “术法的泛用性很广，再说了你用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术法，想要复制很简单。” 复制慕烟的术法的确简单，但是复制的同时强行改变了自己铁索的轨迹，这可不简单了。 “两下过后，该我了。”小男孩说完拍了一下慕烟，一瞬间慕烟出现在了距离对方5步远的地方，本来手中的长戈也以纹身的形式返回了慕烟的手腕上，还没有等慕烟分析这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又一次发生了瞬移，距离小男孩又远了一段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对方只不过是拍了自己一下，连术法的流动都没有看清，就已经接连中了两招。 还不等慕烟再一次细思，自己再一次发生了瞬移，这一次直接离开了庇护所，自己站在了外面的雪地里面，只不过是进入了庇护所一小段时间，本来还不过小腿的积雪，现在已经将慕烟掩盖了一大半的身体，反暗之间的气候的确很不正常，这种程度的雪也只有中国的极北之地和西伯利亚才会有吧。 在这下去慕烟肯定要被冻死不可，他立刻冲回了庇护所里面。 “怎么样？”小男孩说道。 慕烟抖落了自己身上的雪刚要说话，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细细想了想后说道，“时间回溯？” “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给我加上时间术法的，但是从你接触到我开始，我似乎会返回到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对不对？”慕烟指着自己的衣服，“这是我抵挡风雪时候才会将围巾系好，进来后我已经将围巾给解开了。” “基本猜对了，但是名字却说错了，这可不是时间回溯，而是时间回流，或者说是时间返还，我刚才碰到了你，让你每1秒便返回到自己5秒前的状态，直到你离开这个庇护所为止。” “在我认识的里面。”慕烟拍打着身上的雪，“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能够让时间做间断的回流，你究竟是……” “你可没有擦到我的衣角，为什么要我回答你？” 三六二·撕名牌之战(8) 三六二 “还来不来？”小男孩一脸轻松地说道。 对于慕烟来说是有些为难，虽然刚才那几招并没有太大的消耗，但是却对对方没有一点的效果，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似乎让慕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相差多大，本来自己认定还有凤凰的能力可以当做压轴牌，可是慕烟第一次对自己的凤凰能力也感到了动摇，自己感觉这一点对对方效果似乎也不大。 而现在慕烟正在盘算利用凤凰的能力至少能不能做到擦到对方的衣角，对方既然清楚自己术法上限，凤凰的能力肯定也不是秘密，再加上从刚才的使用的时间术法能力来看，凤凰的能力也很可能无效，但是术法这种东西是一种未知数。 “喂喂喂。”小男孩开口了，“我好像给了你太多时间思考了吧？如果你不进攻的话，就轮到我来了。” “进攻！？”慕烟立刻思考该怎么防御。 小男孩只不过将手对准慕烟转动了半圈的手腕，慕烟发觉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就像是麻花一样，避难所里面的所有东西似乎已经无法维持它们本来应该的样子，而且因为扭曲的空间，慕烟似乎只能勉强保持站稳。 “不仅是时间术法，就连空间术法也。”能够将空间扭曲到这种复杂的程度，慕烟也没有见过。再这么下去的话慕烟只能坐以待毙，但这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反击了。一团火焰从慕烟的身体里面蔓延出来，顺着空间扭曲的方向，快速蔓延到了整个扭曲的空间里面。 一股透明的屏障将火焰和小男孩之间隔绝了开来，保证火焰不会伤及小男孩。 “终于出来了吗？”小男孩说着，慕烟想要得到想要的，就必须将凤凰能力全部使用出来，但是以慕烟的实力还真的不可能，因此只能让里慕烟出来，应该说现在自己的对手已经切换成了里慕烟了。 “你不惊讶，那么说你也知道我的存在了，很好，现在我连隐藏的必要都不需要了，看我怎么将我想要的都让你吐出来。”里慕烟一上来便在气势上来了一个下马威，他双手一摊，凤凰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将长长的尾羽瞬间展开，亮出来了七彩的凤羽，里慕烟然后大手一挥，身后的凤凰也同时猛烈挥动翅膀，沾染着凤凰火的凤羽飞了出去。 “这两个人已经能够有这么高的同步率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情。”小男孩推出自己的手掌，只看见瞬闪即熄的闪光，过后是轻微的响声，所有的凤羽如同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落下。 雷术法吧，里慕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首先是时间术法，再就是空间术法，按照这个规律来看，现在这个人展示的应该是天道术法中的雷术法，自然也和其他人使用的不同，无论是光还是声音都不如所见过使用过的雷术法十分之一，但是却能能够轻松解决掉自己使用的凤羽，威力并不成正比。 “再来啊。”小男孩说道。 慕烟觉得这个家伙真的是在耍人，从他使用出来的术法来看，想要摘掉慕烟背后的那个名牌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一味地使用术法做消极的防守和攻击，反而不断挑衅自己和慕烟攻击上去，这个小男孩的目的，恐怕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吧。 “你说的。”里慕烟双臂交叉滑动，一股能量集中在了双手掌心之间。 “凤鸣？”小男孩说道，如果让天道侍去选择最令人头疼的术法，凤鸣肯定会排在其中，这种攻击破坏力中上，但更糟糕的是被凤鸣击中无法使用愈合的术法治愈伤口，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机能慢慢调养。 “你要是从那种距离使用出来根本伤不到我的。”小男孩说道。 “谢谢提醒。”里慕烟说完，身体变成了火焰融入了周围的燃烧的环境中。 “浴火。”小男孩说道，“已经开发出来了新的使用办法了。” 一团火焰在他的面前凝聚，里慕烟然后从里面冲了出来，将手中的凤鸣推了出去。两个人谁都没有闪躲，凤鸣就在两个人之间扩散开来，如果旁边有人的话，肯定会看见很神奇的一幕：两个距离十分相近的人，中间一股强烈的能量正在扩散，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看不见一般，甚至连衣服头发被气流吹动的痕迹都没有。 里慕烟很好解释，可是连小男孩都没有被影响到，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里慕烟抬起手来，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小男孩，他毫不犹豫的扣下来了扳机，和凤鸣一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对方已经使用过了时空术法和雷术法，那么就只剩下了思议和生命两种，里慕烟不觉得这两种术法有这种能力。 “你在想我用了什么术法吧，不用怀疑，是思议术法。”小男孩说道。 “思议术法有这种能力？”里慕烟语气中尽是怀疑。 “我只不过是在你的想法里面偷偷夹杂了‘我面前有一道不可能突破的防御’这种想法而已，虽然你感觉不到，但是它就在你的想法里面，只要你使用术法，就会很自然地有这个想法。” 虽然对方说的很笼统，但是里慕烟也听出来了，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潜意识动了手脚，所以自己才不会被发觉，其实两个人之间什么也没有，最近的攻击是自己输给了自己的潜意识。 “其实思议术法很好理解，在现世应该可以叫做是‘催眠术’的新奇玩意。” “新奇玩意？”里慕烟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催眠术这门学问从诞生到现在已经走过了不下100余年时间，布雷德医生定义了催眠术那个时候的确被称为“神的能力”或者是“恶魔的手段”，但是现在已经有了科学和系统的理论与实践，怎么还能够说是新奇玩意呢。 “……我是不是一改称呼你为……‘天道’？”里慕烟说道，“或者说我应该叫你一声主人。” 三六三·撕名牌之战(9) 三六三 “只不过是几个简单的交手而已，你怎么会往哪个方向去想，收起来你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还是说这是你打不过我的借口？”小男孩挥挥手说道。 里慕烟对着自己的双手呼了一口气：“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还真的相信了你的话，但是我偏偏有些疑心病，所以我对你说的话抱有怀疑态度，你是在骗我吧？” “这种事情用问的？” “你这么说就算是你承认了吧，慕烟还以为这个反暗之间的主人是无道和沐泽呐，其实应该是你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现在做的事情，这一次的撕名牌大战本来就是天道侍之间的一场较量，其实说实在的让十四人出马就已经到极限了，根本用不着闻舍舍主和京府长的势力出来，其实这股势力天道侍里面连听说都没有听说，那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个推断太偏了，漏洞百出。” 里慕烟点点头：“那好，我再说一些其他的。” “你说说看啊。”小男孩一副期待的样子，“我洗耳恭听。” 里慕烟清了清嗓子：“计算机编程。” “咦？”小男孩皱了皱眉。 “临界区。”里慕烟又说出来了一个词。 “嗯……”小男孩依旧是那个表情，不明白里慕烟的意思。 “那么……策略游戏呢？比如……”里慕烟列举了一些策略类的游戏。 见小男孩没有一点反应，里慕烟紧接着说道：“那么我说一个近一点的，就刚才那个催眠术，你知道是针对什么下作用的吗？”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啊。”小男孩终于说出来了一句长话。 “你没有发现啊。”里慕烟开始了解释，“刚才那些词语，都曾经出现在你和慕烟困在山洞时候的谈话里面，对于这些词语，你那时就只有一个回答：‘那是什么啊’。我可以认为你并不知道这些词的意思，当然考虑到你的年龄问题，像是‘计算机编程’和‘临界区’这种词语你不明白并不奇怪，但是像是策略游戏这个词语你竟然也不明白就太奇怪了，而且你对我刚才列举的一系列游戏都没有任何反应，全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说明你也不明白它们代表着什么，这就不正常了。” “而且那个‘催眠术’的词语，你竟然说这是一个新鲜的词，但是实际是这种技术出现已经超过100年的历史了，而且已经有了系统的理论架构，不再是一个特别新鲜神秘的东西了。” “所以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你这些和时代大大脱钩的原因吗？你的刚才的表现不应该是现在社会一个正常小孩子应该有的表现。” 小男孩这一点到没有想到，他之前和慕烟之间不经意的谈话，竟然被这另外一个慕烟察觉到了。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那么你这个年龄段肯定是上学了，而且也会接触基本的物理与化学了，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距离、时间和速度之间的换算公式以及质量和密度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前10位元素。” “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你怎么不问一问我的国语和历史？” “因为不保险，而且现在谁还说是国语？都统一称为语文了。”里慕烟说道，“当然历史我不介意问一问，正好我和外在都擅长这个。” “我猜你问的问题肯定很刁钻。” “以防万一我只会问你中国1840年以后的问题，或者1775年和1783年美洲大陆上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你赢了。”小男孩放弃了，“让鬼去知道1775还是1783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承认了？” “我现在要是再不承认，就不显得我太没有情调了吗？”小男孩说道，“真是的，我本来还希望能够多玩一会呢。” “你真的是天道！？” “你这话真的很有意思，不是你将我的身份给挖出来的？算了，当做你一次无关紧要的惊讶得了，就叫我天道吧，至于我的真实名字，早就忘了，即使是记得，也不会告诉你的。” “真实名字？” “天道又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它也是一个组织，就自然有人成立，不可能平白无故创造出来的吧。”天道笑着说道，“当然我没有这个本事我只不过是继承了这个名号而已。” “看着万能的天道，竟然是普通人担当的？”里慕烟说道，“扬州府的司清寒他一直说想要变成天道，我觉得他只不过是在说着玩玩而已。” “这的确是一个有可能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他一点也不适合成为天道。”天道摇摇头。 “为什么？” “你想知道？”天道看了慕烟一眼。 “这是一句废话。”里慕烟说道，“你将一只烧鸡放在饿了两三天的人面前问：‘你想不想吃’，他还会有什么回答？” “可以告诉你，顺便说一点我的过往，不过……” 里慕烟暗暗咽下了口水。 “当·膝·枕！”天道指着里慕烟。 “什么！？” “再当一次膝枕，我就告诉你。” “我可不是慕烟那个家伙，会那么温柔对待别人。” “我不介意。”天道将里慕烟强行按下躺了下来，“我的过去很不值得一提，因为很简单，我就是一个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而我就处在一个没有人关心的世界里面，连第二天能不能平安度过都是一种奢求，因此我对世界并没有什么留念，后来慢慢觉醒了元素感应力，学会了术法后，‘天道’这个组织就渐渐进入了我的视野，它也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也正是因为我这点过往，才会拥有了‘天道’这个名号，或者说成为这个组织最高的领导者。” 说到这里天道停下来了叙述，但是他看到里慕烟一副不明白的表情，于是进一步说道：“道理很简单，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工作是平衡自然，一切事情的处理不能带有任何多余的感情，虽然工作很简单但是却绝对枯燥，而且一旦成为了天道，那么活动就会被绝对限制在反暗之间，我不能踏足自然之境半步，更不用说现世了，这个位置，根本不适合那些对现世有任何眷恋的人，所以我才说不适合司清寒，他对现世的眷恋可不小。” “是这样？” “我不知道外面的基督教派、安拉世界和东面的八百万神社是什么情况，但是在天道这里，神，可是一个终年被孤独折磨的人。” 三六四·撕名牌之战(10) 三六四 “就算反暗之间有闻舍舍主和京府长，但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这里实在是一个太无聊太枯燥的地方，即使我对现世没有任何眷恋，但是也改变不了我是人的本质，现在不都说人是群居动物吗？” “说一句老实话如果我不给自己找一些乐趣的话我很可能会被无尽的孤独给折磨疯掉吧，其实不瞒你说，在以前的一段日子里面，因为老是自己一个人困守着这个地方，孤独和寂寞慢慢磨掉了我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暴躁和没有耐心，那一段日子真的像是地狱一般，我应该幸运是无道和沐泽救了我，避免我一直关押在无尽的孤寂中。”天道说道，“明白了吧，天道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够坐下来的。” “还有这种事情吗？” “要是换成那个时期的我，你现在肯定早已经被我弄得半死不活了。”天道坐了起来，“谁还会给你闲工夫在这里听我讲过去的事情？” “我现在似乎是全懂了，这么说来……那次你教给慕烟他精控……” “找个乐趣而已。”天道若无其事地说道，“当然还是为了你好，毕竟对于天道这个组织来说，你很重要。” “你就这么确定慕烟会一直呆在天道里？” “相比较仙道和冥道，你还会有比天道更好的选择吗？”天道反问道，“想要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谁叫你无意中拨动了空境的？一切的事由都是因为那个你而起，如果说这就是命运的话，你就不要抱怨了。” 说完后天道打了一个哈欠，使劲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有那么痛快的谈话了，许多事情还是说出来心里面才舒服。” “所以我还是你用来发泄心理压力的？” “别那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赚到的不是更大？”天道伸出手来，“将空境摘下来。” “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会没收你的空境，毕竟是你的东西。”天道凑上去直接将慕烟别在腰间的空境给摘了下来，然后随便转动了几下，，“这东西是以前留下来的老东西了，只要能够拼出来一个‘道’字，就能够强制进入自然之境，而且还可以设定坐标，转送到固定的位置，你不是将四季馆设定下了坐标吗？” “他在这方面倒是动过许多歪脑筋。”里慕烟说道。 “这样就好了！”天道随意拨动了几下，然后丢给了里慕烟，“我将反暗之间的传送空间记录在了空境里面，到时候你可以利用空境直接进入反暗之间，至于想要怎么用是你的事情了。” 里慕烟再次将空境收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尽力帮助外在？” “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要问的，而是慕烟他让你这么问的吧？”天道说道，“要给你一个理由也很简单：我对小德有愧，既然你帮我照顾了小德，那么我给你一些奖励，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德？” “说的有些多了。”天道转过身，“离开这个地方吧，有什么想要问的以后再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那么多的话了，累了。” “天道也会累？” 天道转过头看着里慕烟：“你和慕烟都聪明，应该能够听出来我是什么意思，虽然不会杀你，但是将你赶出去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么再会了，我的主人。”里慕烟转过身，“虽然这么说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别将我的身份说出去。” “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走在雪地上面，里慕烟问慕烟，“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应该可以出来了吧？” “……不出来了。”慕烟说道。 “哈？为什么？以前每一次你我切换意识解决问题后，你不都叫囔着让我将主动权还给你吗，今天这一次怎么一反常态了？不会被天道的几句话将脑袋震错位了吧？” “他说的话的确有震撼力，但是我这么说还有另外原因，我有预感我们总要和莫一凡他们5个人交手的。” “那又怎么了？” “别人我可以利用物化骗过去，但是莫一凡我瞒不过去，他一眼就能够看穿我的物化，我估计如果顺利的话，他们5个人应该聚齐了，现在恐怕正在四处搜寻我的踪迹吧，莫一凡和徐风来都是搜寻的好手，想要找到我不难。” “所以呢？” “说一句老实话，没有咏唱术法作为支撑，我没有信心能够面对面抵抗得过他们5个人。毕竟想要对付他们，菲尔德冰封全境和希尔罗德侦察术，这两样就不能少，更不用说我还需要像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这种高强度的术法了。” “怎么？没有看咏唱调，你就不行了？这很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天道的天道侍。” “我拜托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而且你不想和他们交手吗？白茗芷可是闻舍的人。” “……还真的很想。”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想去哪里现在是你来决定，想用什么办法将他们引出来也是你的问题，我顶多提一个意见，你可以不听。” “他们肯定能够认出来我和你的差异，到时候用什么借口来堵塞？” “随你编，如果你能够说出来一个说者悲伤，听者流泪的故事，也行。” “那可是你说的。” “没错。” 三六五·撕名牌之战(11) 三六五 自从上一次慕烟猫从他的手里成功逃脱后，莫一凡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慕烟的踪迹，他认为自己肯定能够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在一次找到慕烟，如果不是因为白茗芷要求要先找到其余的三个人的话，当然白妹子的想法肯定是对的，就算她是闻舍三十六人，但是想要凭她和莫一凡两个人就想顺利地抓住慕烟，难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高，他们可没有信心能够对抗慕烟的近战能力。 而现在所有人都顺利聚齐了尽管中间有些许的挫折，于是目标就剩下了一个，找到慕烟并打败他，有了莫一凡和徐风来的双重追踪，所有人都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当然结果当然是如此，因此两个人预感距离慕烟越来越近了。 “音乐？”空气中断断续续传来了一阵音乐，最先察觉到的就是白茗芷，她似乎天生就对音乐敏感。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脚步仔细听空气中的音乐，这说明附近有人，需要小心了。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徐风来说道，“还有谁还能够听这么老的歌曲？这都是我爷爷辈的歌了吧？” 最先再一次迈开脚步的是莫一凡：“还真的有一个人，我的老师，也只有他喜欢这种苏联歌曲，所以他也是够奇怪的人了，如果说是这首莫斯哥郊外的晚上的话，那么那个人肯定是他了。” “慕烟竟然喜欢爷爷辈的歌曲？”跟在莫一凡身后的叶修说道，“我觉得他可能应该会更喜欢听……狂野摇滚一点的。” “事实正好相反，他非常反感摇滚、重金属甚至是一些现在流行的网络歌曲，他更喜欢老歌，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够不可思议的，但是现在倒是习惯了。” 莫一凡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所以如果他现在在我们的面前唱《国际歌》，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是很厉害。”徐风来迈开步伐，“我敢打赌整个天道里面的人能够唱出来三句《国际歌》歌词的人都没有一个。” 莫一凡将手按在胸口：“古典就像是鸦片，尽管许多人厌恶他，但是总有人拜倒在她无尽的魅力中。” “时不时地让自己进入话剧的角色，你也是都奇怪的了。”明叶走过莫一凡的旁边说道。 “因为我和老师是一路人。”莫一凡跟在了明叶的后面。 五个人循着声音走去，看见一条溪流的对面，一块较大的石头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来的，当然是慕烟。之所以那么确定倒不是因为莫一凡说能够吹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只有慕烟，而是因为穿着衣裙一样汉服的，也只有他了。 “埙？”白茗芷一眼就看出来了慕烟用的是什么乐器。 “老师，我们可算是抓住你了，这回你别想跑掉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玩乐器，毕竟你的五音不全和音痴的境界全校是有目共睹的。” 慕烟并没有回话，因为他口中的埙并没有停下来，他并没有理会莫一凡的话。 “攻击？”明叶拿出来了一把手枪说道。 “别急，老师还没有弱到可以被几枚子弹解决掉。”莫一凡拦住了明叶，“静静等一等。” 大家自然不介意，毕竟慕烟现在是逃不掉了，只不过在等待的时间里白茗芷觉得非常奇怪，莫一凡说慕烟是一个音痴，而且五音不全，那么他肯定不懂音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曲子白茗芷当然也练习过，曲谱也有印象，现在听慕烟吹奏这首曲子，每一个节拍使用的都完全正确，节拍之间的衔接也恰到好处，可以说慕烟用埙吹奏出来的这首曲子已经是很完美的了，这根本不像是莫一凡口中那个慕烟能够有的效果。 里慕烟放下来了口中的埙：“莫一凡，你还是不了解你的老师，你觉得他是那种会玩音乐的人吗？” “……我怎么觉得自己正在表演《等待戈多》？这是什么荒诞剧的情节吗？”莫一凡感觉自己听不大懂慕烟的话。 里慕烟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来一股凤凰火突然聚集在了手上，然后即刻甩向了对面的5个人。 “散开！”徐风来立刻推开旁边的叶修，另外的人也立刻做出来的反应，避免了里慕烟突然的攻击。 “……你不是老师！？”莫一凡站稳后说道。 “你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了？”里慕烟说道，说着凤凰飞了出来围绕在他的身旁。 “凤凰……”叶修说道，“另一个慕烟！” “奇怪了，我可不记得老师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将你放出来的人。”莫一凡对里慕烟说道，“我的老师呢？” “谁知道呢？你猜猜看？”里慕烟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副标准的反贼套路。”莫一凡说道，“我有些担心我的老师了。” “你的担心是对的，我受够那个懦夫的逃避，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解决掉那个软懦的家伙，我可不想跟着他一齐丢人现眼。” 莫一凡明白了什么：“王和马？天啊。” “你那么理解也可以。” “你杀了慕烟？”明叶说道，“那个白痴，他将你留在身旁竟然没有想到这种后果。” “那个白痴的确没有想到，本来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打得不可开交，他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我和他能够和平共处，他真的是比纯牛奶还纯，就是一个傻白甜。” “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走的一点也不冤。”里慕烟的嘴依旧不依不饶。 “够了，我可不承认你这种家伙背着老师的皮囊，你给我滚出去！”莫一凡说道，“老师他不是你能够评头论足的。” “所以呢。”里慕烟一脸鄙夷地看着莫一凡，“你想要怎么做？” “我要将你绑起来带到十四人那里去，让他们解决掉你！” “你没这个种。” 三六六·撕名牌之战(12) 三六六 “你们有这个能力吗？我有些不相信，不过这样也是好事情，要是在这里纵容你们离开的话，以后肯定总要给我无穷无尽的麻烦。”里慕烟站起来面对着五个人，“干脆我们就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得了，正好不是有一场撕名牌的游戏吗？只要你们能够撕掉我背后的名牌就算你们赢，反之如果我撕掉了你们背后的名牌，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然后我送给你们一个让步。”里慕烟自信地说道，“除非你们5个人的名牌都撕掉，否则你们不用因为一个人的名牌撕掉而提前下场。” 如果说这都不算是让步的话，那还有什么算作是让步的，本来里慕烟只要撕掉一个人的名牌，就能够削弱对方一份实力，自己的胜算至少能够提升20%，所以说这样子的让步简直就是超大幅度削弱自己的胜算，大幅度变相地提升了对方的实力。 “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明叶说道。 “我可没说，不过……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不这么做，赢了你们不就太无趣了？” “这个人目中无人的小特色倒是和慕烟无差。”叶修心里面想到，“但是慕烟可不是那种会对朋友说刺人心肺的话的人。” “我真的很不知道，就连老师都不敢说那种大话，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说着莫一凡手杖敲击地面，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大堆的冰原狼冲向里慕烟。狼群散开，以半月形的包围不断缩小和里慕烟之间的距离，同时一小股的冰原狼已经绕到了里慕烟的背后，截断了他的退路，已经对里慕烟形成了包围之势。 “突击！”莫一凡指着里慕烟说道。 “想用冰原狼封印我吗？这种对我心慈手软的攻击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凤凰飞到了里慕烟的背后，固定好了之后直接带领里慕烟飞到了半空，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 “飞空！？”莫一凡说道，这一招慕烟也会用，所以并不难理解。 “喂，看招！”明叶双手各自拿着一把自动手枪，子弹像是不要钱的一发又一发地打出去，和莫一凡想要束缚里慕烟不同，明叶每一颗子弹都是往致命的地方射出去的，不过对里慕烟并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是穿透了火焰一样，里慕烟都懒得躲开。 “在半空中开启凤凰的领域？”徐风来说道，“那是浴火吧？” “叶修，开启生命涟漪，所有人全部做好全力防守的心理准备，眼前的这个家伙，可不是跟我们闹着玩的。”白茗芷说到，“那股杀气真的是太明显了。” 里慕烟双手平行，一柄凤凰火做的长枪凝结在了手上，正当大家以为里慕烟是要冲下来玩近战的时候，里慕烟却将长枪在手上随手一转然后如同标枪一样掷了出去。 “宁心静气。”徐风来双手一挥，出现一股屏障想要将长枪阻挡在外，可是长枪逐渐刺破了徐风来的屏障，不仅如此因为风的传导反倒是让屏障成为了束缚5个人行动空间的牢笼。 “不行，没有阻挡住！”徐风来说道，“是凤凰业火，这玩意能够将任何术法当纸烧。” “切！”莫一凡提起手杖猛地往地面插下，与手杖接触的地面变成了液体一样，水就像是喷泉一样不断涌出，然后莫一凡拔出手杖往空中一甩，不仅是带出来了几滴水那么简单，莫一凡直接中土地里面带出来了一头座须鲸，张开的鲸口直接将长戈吞了进去，不止如此座须鲸冲出来的高度，直接能够得着里慕烟飞空的高度了，而且莫一凡也是直接对准了里慕烟下的手，座须鲸在远处又落到了地面下，化成了巨大的水潭。 “你将他丢到了水里面？”明叶问莫一凡。 “唔，不确定，徐风来的屏障被他给利用了，看不清究竟有没有用，但是……”莫一凡看着座须鲸落下来的地方，“我的确是创造了一个水潭，可是我没有说要制造一个温泉。” 座须鲸落下的地方的确是热气腾腾，就像是露天温泉一般，没想到凤凰火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直接将水潭的温度上升了这么高。 “再怎么说他和老师也是共处很久的……搭档吧，这一点的小伎俩根本奈何不了老师，更不用说他了，我可不觉得他会被这么简单的攻击就解决了。”莫一凡说道。 “很聪明！”里慕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然后是强大的冲击打在了莫一凡的身上，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 里慕烟一直抬着单手出现在众人眼前：“先解决一个麻烦的人。” “你！？”现在距离里慕烟最近的，就是叶修，可以说完全是贴在眼皮子底下了。 里慕烟没有回应叶修，转手挥拳正面攻击叶修，怎么看这是一场必胜的局，因为叶修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近战，更不用说里慕烟是一个近战高手了。 但是一个影子挡在了里慕烟和叶修的面前，里慕烟一共出了多少招式全都被悉数阻拦了下来，只不过是勉强给拦截下来的。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会搏击术。”里慕烟盯着眼前的明叶说道，此时他的双手正被明叶封锁着。 “我是没说，但是要知道我不只是一个枪械迷，还是一个军迷，所以我曾经去参加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基本的格斗术还是了如指掌的。” “也只是‘基本’的格斗术，也只能是‘了如指掌’了。”里慕烟说道。一股火焰瞬间席卷了慕烟，然后冲向了明叶，虽然明叶会格斗术，但是他并不能像里慕烟那样专门将近战能力与术法结合起来，近战他还是很吃亏。 突然里慕烟觉得后脖子施加了一股压力，然后是冰冷刺骨的感觉。 “冰原狼？”里慕烟看着莫一凡，对方倚靠在一颗树下喘着气，看着里慕烟。 “生命涟漪吗？没有想到还真有活力。” 三六七·撕名牌之战(13) 三六七 “加快攻击！”明叶拿出来武器对准里慕烟，“凤凰的能力也不是万能的，它特别无法应付冰封的攻击，趁着他被冰原狼束缚的关键时刻加紧攻击！” 徐风来也立刻做出来了反应，他和明叶一前一后对准了里慕烟，利用自己的位置优势企图对里慕烟进行夹击，而且他们所用的并不是自己擅长领域的术法，同时使用的都是冰封系的术法，因为想要有效地对付凤凰，冰封术法是最好的选择，当时慕烟对付凤凰时候，就是走了这一条路。 “想要利用冰封术法来削弱我的能力？”里慕烟开口了，“觉得可能吗？”说话间一道凤凰火组成的火龙卷包裹了里慕烟，莫一凡给里慕烟上的冰原狼束缚瞬间粉碎到连渣也不剩，随着火龙卷的范围不断扩大，其余的人也自觉地往后退，防止自己被卷入这火龙卷之中。 “别想着反抗！”莫一凡见状立刻提起自己的手杖敲击地面，再一次召唤出来许多的冰原狼，想要再一次将里慕烟冰封住，他估计这个火龙卷虽然威力看起来很大，但是也限制了里慕烟的活动，想要抓住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当然里慕烟也就站在那里没有一点想要躲开的意思，冰原狼触碰到火龙卷后立刻被强大的速度切割地粉碎，就连将火龙卷冰封起来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效果。”莫一凡努力直起身体说道。 “你拿木棍去和拿电锯的拼武器，你能够赢就怪了。”里慕烟说道，“想被碎尸吧？” “你！？” “我警告你，你现在还能够比较活蹦乱跳地玩追猎冰原狼，并不是我的凤鸣没有下重手，而是那个家伙的生命涟漪一直在你的身上起作用，保护着你没有被凤鸣击垮。可我要提醒你一句，凤鸣的副作用还留在你身上，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什么意思？” “如果叶修撤掉了生命涟漪，或者我解决掉了他，你会直接被凤鸣弄得重伤吐血，就像慕烟第一次被凤鸣攻击到那样子的惨样。” 随后里慕烟转向了其余四个人，“莫一凡他那时还没有进入天道，所以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但是你们四个人在，肯定很了解吧？毕竟闻舍还跟同十四人做过追捕。” 所有人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里慕烟肯定是故意的，五人之中防守最出众的就是莫一凡，里慕烟似乎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将其当做了第一个目标，好让这个团体完全暴露在他的攻击之下。 “还有我再说一下。”里慕烟打了一个响指撤掉火龙卷，“最好别想着利用冰封术来削弱我，因为没有多少用，慕烟那个白痴的确是通过冰封术赢过了夏千依并且夺走了凤凰的能力，但是和你们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第一，你们的冰封术法无论从强度还是范围上都远远不及慕烟的三分之；第二，我对凤凰能力的发掘和使用是至少是夏千依的两倍还不止，所以慕烟的办法根本不适合你们。” “如果不拿出来点自己的真本事对付我，我敢打赌用不了三分钟就可以解决战斗，单方面的。” 一声枪响打断了里慕烟的讲话，子弹直接穿过了里慕烟的身体，不过在浴火的作用下并没有任何效果。 “听着真让人火大，你如果这么想找死的话，我来对付你。” “就凭你你把破枪？连擦到我皮肤都做不到。”里慕烟轻笑道。 “你可以看一看。”明叶一挥手，一个巨大的军械库展露在了他的身后。 “威尼斯军械库？”里慕烟说道，“藏品的确很丰富，但是我说过了，子弹伤害不了我。” “谁跟你说要用实弹了。”明叶说道，“就算你和慕烟不用枪作为主要武器，但是你也清楚利用枪作为媒介使用术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将术法附在子弹上使用出去，这种方式攻击比较单一，但是威力强；另外一种是将术法凝结成子弹，通过枪口使用出去，这一种则是可以创造许多灵活多变的术法，可是威力会打点折扣。” “你说的这些国木老师已经教给我了，我都清楚那又怎样？”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一个人同时能够使用多少把枪？” “两把散弹枪？想想看的确是挺帅的。” “很可惜，猜错了。”随着明叶的手慢慢下移，储藏在军械库里面的所有枪械全部动了起来，枪身转动，枪口下压，转移，一瞬间整个军械库的所有枪口，全都对准了里慕烟。 “看着还挺吓唬人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里慕烟却是一脸轻松的表情。 “从火器发明到现在，枪就一直在不断发展中，从一开始只有的步枪形式发展到现在，无论是民用还是军用的类别，早已经超过了20这个数字，这个军械库储藏着从历史到现在各种类型的枪械一共3471把，这也是我能够同时操控的最大数量。” “所以说现在有三千多个枪口对准着我吗？”里慕烟说道，“如果同时开枪的话想一想我可能瞬间连做马蜂窝的资格都没有了。” “只不过……”里慕烟话锋一转，“真的有三千多吗？” 明叶一个手势，他的军械库发生了横向的幅度延长，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将里慕烟关在了正中央，当然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也同时跟着移动，现在里慕烟的确是被枪口包围了。 “现在似乎有了。”里慕烟说道。 “跟你说一件事情。”明叶说道，“慕烟跟十四人闹翻的那场景全天道都知道，其中他的一个术法烙印在了许多天道侍的脑袋里，叫什么自然散弹的。” “是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吧？”里慕烟说道，“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会咏唱术法。” “许多人都挺羡慕这个术法的，但是老实说我并不羡慕，你知道为什么吗？”明叶一个手势，各种枪械的上膛声就像是寺庙的洪钟一样响亮，“因为我也能够做到那种程度，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可能遭到自然散弹的攻击，所以我很好奇如果有每分钟大大超过3600发的密集攻击送到你的身上，你会不会挺得住？” “小心你的耳膜。”说完明叶下达了攻击的指示，瞬间开始，枪声阵阵不绝。 三六八·撕名牌之战(14) 三六八 不用说这个场面，这种场面的声音，如果被一些经验老道的战场老兵听到，毫无疑问肯定会怀疑哪里是不是发生了团旅级别的遭遇战了，但是他们肯定也会奇怪究竟是哪两个奇葩的队伍在打仗，因为声响中既有已经老到掉牙的枪支声音，也有现在许多国家正规军制式装备的声音，当然里面还包括了其他根本无法分辨的声音。 明叶知道在凤凰的领域下子弹根本无法对里慕烟造成威胁，因此无法造成的威胁，即使密度再大也不过是乘以零——没有任何实质效果。因此明叶还是用了慕烟的方法，也就是冰封术，这是无论威力大小都能够对凤凰起作用的术法，明叶决定利用总数超过十万发子弹的数量来埋葬里慕烟。 攻击开始不到十秒钟，里慕烟已经被枪口射出来的冰封术法给裹上了一层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层不断加厚，在快要一分钟的时间时，明叶甚至调整了一下威尼斯军械库的位置，保证军械库和里慕烟之间的相对位置。 “抓住了吗？”叶修问道。 “应该……没。”明叶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至少我觉得就这样子的攻击应该也难不倒慕烟那个家伙，毕竟他会自然散弹，很可能也会考量到自己被自然散弹攻击时的办法，要这样里慕烟肯定也知道相应的对策。” 白茗芷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有些升高，并不是错觉，因为大家都看见了有一道非常低矮但是明显到将周围空气都扭曲的火墙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地晃动，任是谁都明白这是里慕烟在搞鬼，刚才明叶的饱和攻击真的没有彻底束缚住他。 “那是一个圈？”徐风来发觉所有人都站在这个燃烧的火墙组成的圈子里面，立即意识到这是里慕烟下一次攻击的范围，想要立刻提醒周围的人，只是已经晚了，火墙瞬间沸腾起来便消失了，但是消失的一个瞬间，所有人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其中还包括胸闷、气虚，全身体温上升，甚至连视野都变暗下来。 所有人都寻找周围能够扶持的东西，在眩晕中所有人看见明叶用来解决里慕烟的攻击，被里慕烟无情地弄碎了，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很长但是也很古朴的刀，全身漆黑的刀柄与刀鞘，那是由凤凰火凝聚的里慕烟专用的武器，这也是里慕烟熟练掌握凤凰能力的体现，不过换一句话也可以讲明叶已经将里慕烟所有的实力给逼出来了，只要能够挺过去就是胜利。 可是明叶更关心为什么在叶修开启了生命涟漪的情况下，里慕烟竟然能够给他们所有人造成那么严重的眩晕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慕烟将手放在了刀柄上，露出来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后快速拔刀一挥，一道弧形火焰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所有人想要躲开，可是里慕烟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明叶还没有收起来的军械库。 “真是奇怪。”里慕烟看着火焰穿过了军械库，“我可是有98的把握破坏掉你的军械库，怎么没有效果？” “我好歹也是和司清寒府长混出来的，军械库这么大又这么明显的目标，当真以为我没有任何的防备？” “司清寒的杰作啊……”里慕烟转动了一下长刀，“那就不奇怪了。”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让我们所有人都产生眩晕感的，明明有叶修的生命涟漪。”徐风来说道。 “我当然知道有叶修的生命涟漪。”里慕烟看着叶修，“不过并没有大碍，我并没有攻击你们本人，而是攻击你们周围的空气，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缺氧而已。” “仅仅破坏空气就能有这个效果？”徐风来说道。 “当然不可能。”里慕烟说道，“为了更有效果，我先利用高温扩张了你们身体的血管，加速你们身体的血液流动，然后瞬间降低空气中的氧气浓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一招应该是屡试不爽的，生命涟漪在这种方法下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任何一个带你们进来的天道侍都应该说过‘没有一种术法是万能的’或者相似的话吧？” “接下来……”里慕烟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叶修的身上离开，“生命涟漪是一种很高级的使用办法，要求使用者要有绝对的细致，就算被我攻击造成了眩晕，这地面的生命涟漪还能够维持下去，真是让我惊讶，起先我还真的小看你了，叶修，以为你能够在扬州府做二把手只因为是司清寒看中了你的办事能力，看来是我错了，所以接下来该让你离开帷幕了。” 说完里慕烟转动手腕，长刀挥出火焰的炎轮袭向叶修，叶修还没有从刚才里慕烟的攻击里面缓过来，很难完全躲开。 关键时刻白茗芷出手了，她截断了里慕烟的攻击：“别想着再为所欲为了，由我来对付你。” “重头戏终于要来了？”里慕烟看着白茗芷，“闻舍还真的是可怕，这么快就从我制造的负面状态恢复了？” “又不是什么无解的能力，当然还要感谢你刚才多嘴。” “看来是我给我自己挖了一个坑。”里慕烟握住长刀，“老实说5个人之中也只有你值得出手。” “反派的赶脚。”坐在旁边的莫一凡已经感觉更糟糕了，但是还是开口吐槽了一句。 “那句话我权当没听见，仅此一次。”里慕烟说道，“没有下一回了。” “够了，你有些烦人了。”白茗芷说道，“烦人的噪音，还是老实一点吧。” “试试看啊？”里慕烟说道。 两个人相互沉默了一阵子，突然里慕烟飞了出去，很明显像是被某种力量撞飞的。 三六九·撕名牌之战(15) 三六九 飞出去的里慕烟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一圈，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白茗芷手下留情了呢，还是这个攻击对里慕烟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出手还真的是快啊。”里慕烟装模作样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好像有很多灰尘落下来一样，“让我想到了当时在铁山冰川的时候，那个叫做隐鬼的家伙，他的一个攻击连我都没有察觉到，结果怎么着？” 大家都知道慕烟反天道闯地府的事情，但是里面其中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不仅是十四人，就连慕烟都闭口绝对不提，有一阵子有一些好奇心重到能够将心给腐蚀掉的人，不停地问慕烟地府见闻，像是轮番地不停上来轰炸的轰炸机一般，即使是这样严重干扰了自己正常生活的时刻，慕烟都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来。 无论是慕烟还是里慕烟，如果讲一些不应该讲的事情，说明他或者他要玩新鲜玩意了。 “我有点自责。”里慕烟说道，“因为我也没有注意，结果是让慕烟他再一次损失掉了他的左眼，在地府里面没有了左眼，就相当于等死。” 话说到这里，5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野上移到了慕烟的左眼上，哪只眼睛和出发前差不多，瞳孔那种灰颜色一如既往地淡，简直和右眼不搭配。 “他的左眼被毁掉了吗？看起来没有异常啊。”徐风来不明白。 “自然之境有一个好处，地府的灵力压根探查不到，所以……我可以放肆一点。”说话间，里慕烟的左眼瞳色开始发生了变化，草绿色就像是瘟疫一样不断吞噬并占据瞳孔，最终将浅灰色吞噬地一点不剩。 “地府灵力的颜色？”白茗芷一下子认出来里慕烟在做什么，这个家伙想要利用灵力进行攻击，可是这有些矛盾，因为自然之境一点也不适合使用灵力，毕竟没有灵力支持。 里慕烟高高举起自己的左手，耍帅地打了一个响指，声音不大但是很清脆，周围开始起风，不同于平常的风，这风显得阴冷，四方出现了青绿色的风球。 “冥府之扉。”里慕烟说道，风球射出来风刃夹杂了草青色的火焰，形成了一个x的路线，而白茗芷就在两条线的交叉点上，这个术法是针对她使用的。 “哇呜。”风刃从叶修旁边略过，他感觉到的只不过是一阵阴冷的风走过，旁边的草地冒出来了青色的火焰，不过也没有一点一丝的热度，这就是用灵力构成的冥府特有的阴风和鬼火。 白茗芷也许能够强行接下来，但是很不划算，可是她一瞬间就看透了这个术法一个重大的缺陷，攻击范围虽然大但是很容易就看出来并且判断路线，自己只不过是往旁边稍微走动了几下，就避开了攻击。 风刃划过的地方接连发生了三次爆发，所幸大家都没有伤到。 “聪明的选择。”里慕烟拍拍手。 “这个不是你的术法吧，或者说不是你创造的术法。”白茗芷说道，“竟然会露出来那么大的缺陷和破绽。” “没错，这个是地府阴帅级别使用的冥道术法，我和慕烟经历过一次，回来后他凭借记忆专门学习冥府之扉，当然也有所成就，如果是他使用的话，才不会能够让你们轻易躲开。” “原来如此，灵力的使用并不是你所能够控制的，刚才那个应该只是你看慕烟使用后照葫芦画瓢的。” “没错，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练习如何熟练使用灵力，可是偏偏不能达到慕烟那个家伙的状态。”里慕烟扳着手腕，“但是基础使用还是有余的。” “哼……”白茗芷笑了，“现在看起来还是慕烟比你有能耐。” “我不否认，但是笑道最后的却是我。” “不一定。”白茗芷动了动手指，在其余人眼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里慕烟却做出来了躲避的动作，过后原来他站着的位置受到了莫名攻击。 “嗯？”白茗芷伸出手来做了几个手势，相对应的里慕烟做出来闪避或者是防御的术法，和两个人一开始相对不一样，对于这些无形的攻击，里慕烟全都顺利地躲避或者防守住了。 “灵力有一个奇怪的好处。”里慕烟遮住自己的右眼，“它就像是颜料一样能够给术法染色，虽然你看不见，但是刚才那个冥府之扉，已经将你的术法染上了灵力的颜色，所以你那种透明的术法，在我阴阳眼里面，可是无处可藏的。” “所以那个冥府之扉，并不是来杀我的？” “用一个我根本不熟悉又不确定的术法，来解决一个最危险的敌人？”里慕烟自嘲了一番，“那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先不说能力和性格怎么样，骗人和障眼法这一招倒是和老师太相像了。”莫一凡对里慕烟说道，“你这也是抄袭老师的吧？” “为什么不会是他抄袭我？”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古琴的声音，白茗芷的面前浮现了一把古琴。 “终于将媒介光明正大用出来了，术法好像挺烦人的，不过那么大的媒介，想要防守和移动都很难吧？”里慕烟上挑长刀，火刃飞了过来，想要将白茗芷的古琴切成两半。 白茗芷快速拨动琴弦，凛冽又急促的琴声响彻周围，渐渐地飞在半空的火刃竟然冻伤了一层冰霜，冰霜逐渐扩大，覆盖了整个火刃，随后白茗芷一个急促的音调，将火刃变成了粉碎的冰渣。 “你刚才似乎是在嘲笑我们无法用冰封术将你打败，那么你就试试看。”白茗芷的音调变得越来越急促，随着一个急促的延长音，刺骨的寒冷席卷了里慕烟全身上下的感知，简直能够和慕烟的千年冰封一较高下了。 可是和普通冰封术不同的是，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受到冰封术的影响，没有因为冰封术而出现大范围的冰冻环境，好像只有人受到了影响，因为不止里慕烟，其余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突然里慕烟的视野里面开始下雪，越来越大，慢慢变成千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周围的环境也开始被白色的雪覆盖。 大雪似乎正在慢慢吞噬里慕烟的意识，自己已经无法完全看清周围的环境，那5个人现在在什么位置？已经不知道了，毕竟自己一个人的五感中，正在被大雪淹没。 三七零·撕名牌之战(16) 三七零 有些人总有一个奇怪的一点，那就是总是很想去体验一下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慕烟和里慕烟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尽管烟地在北方，大雪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慕烟却很想体验一下暴风雪冰雹的极端天气以及遇见雪崩的特殊情况。 不知要应不应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里慕烟是体会到了，现在他被无尽的冰雪压缩在一个非常小的空间里面，就像是被雪崩困住的情况一样，这么小的空间氧气很快就会消耗殆尽，最后会缺氧而死。 白茗芷似乎就是想要这样解决掉里慕烟，凤凰火可不会产生氧气，里慕烟如果没有办法利用凤凰火一次性将自己救出困境的话，只会瞬间缺氧昏迷，然后死去。 换做其他人可能不敢随意下手了，但是里慕烟行事风格正好相反，他将凤凰火伴随着凤鸣一齐压缩，将攻击压缩到了极致，然后对准正前方将攻击释放出去，瞬间点亮了周围那昏暗的白色环境。 尽管里慕烟不期待会利用这一招直接解决掉白茗芷给自己设置下的冰封环境，但是多少也可以带自己暂时脱离这个危险的境地，可惜的是，没有用处，攻击过后自己依旧在那个昏暗的环境中。 “这……莫非……难道？”里慕烟觉得变得困难起来，刚才没有任何用的攻击给了他一个独特的想法，可是自己不敢保证想法是完全正确的，因此里慕烟现正在考虑要不要利用凤凰的涅盘能力挺过这个局面。 突如其来，耳旁一道猛烈的雷鸣声响了起来，将里慕烟狠狠地吓了一跳。 “为什么在暴风雪的天气下会打雷？”里慕烟觉得奇怪，这不正常。突然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扭曲，里慕烟的神经无法承受这种扭曲而闭上了眼睛。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切换了回来，周围是反暗之间熟悉的树林，草木都完整无缺地生长着，没有一点被冰雪影响的迹象。 而白茗芷，已经停下来了手中的弹奏，目光并没有看着慕烟，而是朝着天空，里慕烟也好奇的看着天上，恰巧一道闪电的强光闪过，然后是猛烈的雷声，本来还算晴朗的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看来又是一个极端天气要来临了。 “看来你被上天救过来一次了。” 里慕烟猛地低头，白茗芷的视线已经传唤到了他的身上。 “有时候真的不能小看你的运气。” “果然。”里慕烟说道，“你根本没有使用什么冰封术法吧？刚才我所经历的是一场幻觉，是你利用声音制造的幻境。” “音乐可以影响人的心理。”白茗芷说道，“只不过要稍微加上一点思议术法的作用。” “真是阴险的伎俩。”里慕烟说道，“以前看小说说有人会利用音乐让别人产生自杀的情绪，那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天方夜谭，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觉自己有些幼稚了，刚才我可是真的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涅盘的准备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雷声的话，打断了我的攻击。” “看来你的这个术法很容易受外界的干扰啊。”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觉这些都是假的，毕竟能够让你感觉到死亡的味道，已经够真实的了。” “啊，想从我这里套话，然后改进自己术法的能力吗？”里慕烟说道，“闻舍的人都像你这么可怕吗？” “……不说也就罢了。” “简单的推断而已，虽然我不敢说我实力能够稳居闻舍的位置，可是也不差了，但是像刚才将凤凰火加入凤鸣中那样高强度的攻击，竟然对周围环境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说不过去。” “不合常规的冰封术法、急急切切的弹奏声音、不受影响的周边环境以及一点也不自然的感觉……”里慕烟说道，“不过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敢完全确定是不是处于幻觉之中。” 里慕烟似乎看见白茗芷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的失落，不过也就那么的一瞬间：“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样，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还能够冷静分析的。” “不过。”里慕烟提起自己的长刀，“亲身处在那种情况下可真的让人很不爽。”说罢里慕烟加大了力道，火线再一次出现将白茗芷包围起来。 里慕烟一点也不给白茗芷机会：“朱火燎原。”火线围成的圈里面顿时火焰骤起，虽然还没有伤到白茗芷，但是那种气势，已经很咄咄逼人了。 “白妹子？！”莫一凡想要动起来，一道火焰却掠过他的头发。 “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里慕烟瞪了这些人一眼。 火焰逐渐分散凝固，形成了数不清的火焰长刀，在里慕烟的指挥下，刀尖全部对准了白茗芷，因为温度的关系周围的气流发生了扰乱，一片树叶卷入了朱火燎原的范围内，在飘动中无意触碰到了一柄长刀的刀刃，结果是被长刀轻松地切割成了两半，又在狂乱的气流中吹了出去，其中一半恰好飞过叶修的周围，被他一下抓住。 叶修看着这半截树叶，看起来就像是被普通的刀切成两半一样，但是去过放大看叶子的截面的话，会发现叶子并不是被利器分割开的，而是被火焰烧成了两半，因为叶修也擅长生命术法的缘故，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来其中的缘故。 只不过被火焰切割的树叶，力量没有多余的分散，甚至连肉眼都看不到灼伤的痕迹，叶修感觉得到，这个术法，很危险，恐怕是里慕烟能够拿出来的底牌了。 “白茗芷，不要……”叶修话还没有说完，里慕烟已经先下手为强，长刀已经发动了攻击，不过是立刻的事情，白茗芷顿时被凤凰火淹没了。 “你能闭嘴好吗？”里慕烟看着叶修，手指做出来上提的动作，白茗芷周围的火焰迅速上升，凝结成了凤凰的样子。 “殆尽一切。”说完火焰凤凰俯冲，在白茗芷的位置下坠后，溅起来了巨大的火焰水花。 “现在。”里慕烟看着其余的人，“是不是该轮到你们了？” 三七一·撕名牌之战(17) 三七一 侧后面熊熊燃烧的大火照应着里慕烟一旁的面孔，露出来了一个活生生大罪大恶的表情，而这幅咬着表情正在咬着剩下还能够作为战力的三个人，那表情就像是身后的大火一样，随时要将剩下的三个人吞噬掉。 “好一副活生生的坏人脸，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觉呢？”徐风来说道。 “那种事情。”里慕烟提起长刀，“从你和慕烟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候就不存在了。” 徐风来一挥手，卷起来了周围数不清的树叶，每一片都卷着风，随后他手上的折扇指向里慕烟，数不清的树叶冲向里慕烟，这一术法单论数量上的确很能够占优势，不过对于适应了慕烟自然散弹的里慕烟来说，不足挂齿。甚至里慕烟连防御都没有防御，主动攻击将所有的树叶烧为灰烬。 “真是一点不好玩。”徐风来对着旁边的明叶说道，“对手是一个很擅长火术法的人，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擅长的类型。”徐风来善用风，和他的名字一样。 明叶没有说话，他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对付里慕烟。 突然里慕烟背后的火焰吐出来了一个火球，直奔里慕烟，像这样背后偷袭的概率应该很高，但是却被里慕烟侧身一刀将火球打散。 “以火攻火？”里慕烟说道，的确如此，自己并不知道刚才的朱火燎原究竟对白茗芷造成多大影响，但是却能够看见她站在火焰里面，似乎并无大碍。 “你要我说朱火燎原没有对你造成影响我一点也不信。”里慕烟看着白茗芷，但是我觉得还是趁机补一刀的好。说完里慕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火焰面前，手中高高举起的长刀快速下劈。 很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甚至将旁边的火焰给震散了，白茗芷虽然有一点的狼狈，但是也算是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她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抵挡住了里慕烟的长刀。 “音叉？”对于挡住长刀的这个u型金属，里慕烟也很熟悉，那就是乐器调音使用的音叉，不过这个音叉似乎不像是调音使用的，因为它的尺寸可以算上一个短兵器了。 “说一句老实话。”里慕烟看着音叉说道，“像十四人的谷千帆和后面的徐风来使用折扇当做武器，我不算觉得奇怪；就是慕烟那个家伙提出来了油纸伞当做兵器，我也并不觉得稀奇，好说我也看过太多的武侠小说，这两样当做武器并不是新鲜事。现在有一个人竟然将调音器的音叉当做武器，呃……” “我觉得很顺手。” “不一定。”里慕烟的视线转移到了白茗芷的双手上，“姑且将音叉当做短兵器吧，但是你的手法简直比业余还要业余，你不会想要凭这种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姿势来抵挡我的攻击吧？” “抵挡你的攻击，开什么玩笑，你和慕烟是那种经常锻炼武术的人，在你们的眼里我当然连业余都算不上，可是你也记清楚了，我是一个学音乐的，而不是用武术的。” “至少定格在现在的画面上，除了手中的音叉外，我还真的看不出来跟音乐有什么关系。”里慕烟说着，看看向下滑了一下长刀，“音叉上连一条划痕都没有。” “这也算是我用来应付像你这种喜欢玩近距离攻击的方式了，要是普通的音叉，你的刀早已经进入我的身体了。” 里慕烟撤回长刀再一次攻击：“说到底还不是武器！？” “你根本没有听懂……”白茗芷也拿着音叉来抵挡，就算没有学过武术，但是看准别人的攻击挡住还是能够做到的。 长刀和音叉又一次相撞，相撞后音叉再一次发出来了清脆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声音和第一次不同，而且更奇怪的是，白茗芷的音叉竟然打断了里慕烟的长刀。 “怎么？那把音叉的硬度比凤凰火凝聚的长刀还要硬？”在一旁看着的人都不理解，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长刀比音叉更有优势吗。 此时里慕烟处在惊讶不解以及没有防备的状态中，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白茗芷乘机将音叉快速上举，固定在了里慕烟的面前。 “啧。”突如其来地被这么一下，里慕烟下意识地让身体后仰，不过他很奇怪一个音叉能够做什么，这东西根本伤不了人，而且自己还开着浴火，普通的物理攻击对他没有效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茗芷说了一句，她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 “木槌？”里慕烟看见白茗芷的另一只手拿着的是一个小木槌，那个东西不像是用来攻击人的。 木槌擦过了音叉的边缘，让音叉再一次发出来了清脆的声音，不过里慕烟并不能听懂这声音有什么奇怪。但是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是受到了严重的攻击，因为他出现了严重的晕眩、反胃、恶心等症状。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攻击。”里慕烟连忙后撤，可是自己在后撤的时候，因为自己的重心不稳甚至是差点跌倒。 “平衡感也被削弱了。”里慕烟稳住身子后警惕着白茗芷，“那个音叉发出来声音绝对不普通。” 不过里慕烟不理解，声音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变得畏缩起来了。”白茗芷说完，将音叉指向里慕烟，“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用出来吧。” “哼……”里慕烟无奈地笑了一声，“闻舍还真的不愧是闻舍，一个弄音乐的软妹子都能够说出来这种压人一等的话来，一点也不符合你的风格。” “当然了。”里慕烟站好，“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说你。” “他没招了。”明叶小声对叶修和徐风来说道。 “不过……”里慕烟竟然对着白茗芷吐出舌头竖起中指，“我不服。” “那个白痴！？”明叶竟然失声叫了出来。 白茗芷的脸一沉，连续对自己的音叉来回划动了数下，音叉接连发出来了连续的清脆音，里慕烟没有硬接，利用凤凰的飞空嗖的一下飞到了半空中，躲过了白茗芷的攻击。 “这种躲避根本没有……”明叶的话还没有说完，舌头竟然打结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应该看见的现象。 “我眼花了吗！？”叶修说道。 就连白茗芷也觉得不应该，此时他们面前里慕烟一只手对准了白茗芷，一股能量凝聚在了他的手中。 “天道·酬勤？”白茗芷说道，“这个家伙怎么可能？” 三七二·撕名牌之战(18) 三七二 即使是极具有创造力的天道，也有许多固定的，一成不变的事情，比如说对于极端术法天道·酬勤，只有十四人才会使用，这个跟本人的实力并没有任何关联，似乎是天道给十四人的特殊权利一般。 所以现在面前的里慕烟似乎是做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白茗芷怎么也不会相信里慕烟竟然会使用酬勤，但是那个手法，那种气息，是错不了的。 “快离开！”即使是进入时间最短的莫一凡，也知道酬勤的可怕，他急忙提醒白茗芷立刻逃离，不要去硬接里慕烟的这一击，无论是不是真的酬勤，可是白茗芷却不这么想，酬勤的确是可怕，但是肯定也不是什么万能的术法，如果里慕烟使用的是真的酬勤，那么这正好不是一个测试酬勤究竟是不是传闻中那么厉害的最好机会？ “白妹子，你疯了！？”莫一凡看见白茗芷准备利用音叉来抵抗酬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简直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勇气可嘉。”半空中的里慕烟笑着说道。 “动起来，动起来！”莫一凡想要努力让自己动起来，可是凤鸣加在他身上的效果还没有消失，想要动起来是不可能的。 不止是莫一凡，就连其他人都嗅到了严重的危机味道，叶修甚至将所有生命涟漪的联结都加在了白茗芷的身上，期望生命涟漪能够帮助白茗芷抵抗住酬勤的威胁。 “很有觉悟，可是你肯定会失望的。”里慕烟露出来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将手中的术法使用了出去，顿时里慕烟和白茗芷之间产生了巨大的气流，让周围这些旁观者根本无法直视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一切都平静后，里慕烟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可是这画面有些诡异：里慕烟拍打着一副上面的尘土，一副轻松切得手的表情，而与他背对背的白茗芷，一直是保持着事情发生前的那个姿势，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迷茫。 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二次元里面，白茗芷绝对是妥妥地中招了。 “里慕烟你这个魔鬼！”也不知道莫一凡哪里来的能量，竟然站了起来冲了过来，不过他不是冲向里慕烟的，而是冲到了白茗芷的面前。 “白妹子，白妹子？你怎么样？”莫一凡上上下下打量白茗芷全身，外观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不过也不能保证酬勤不会造成内伤。 “没有攻击到？”白茗芷还有些迷惘，只是说了一句。 “没有攻击到？什么意思？”莫一凡有些不理解白茗芷的话。 “意思就是，我压根就没有将酬勤对准白妹子，或者说我连酬勤都没有使用出来，因为我真的不会酬勤。”里慕烟转过身说道。 “再说的好听一点，我是在吓唬你们，而你们却相信了。” 莫一凡看见里慕烟，眼睛凌厉一闪：“混球！”说着一拳打了上去，不过这么直截了当的一拳根本伤不到里慕烟，因为对方接住了莫一凡的拳头。 “有毛线用？”里慕烟说道。 “别高兴地太早！”此时徐风来和明叶正好都是背对着里慕烟。 “既然要偷袭，就别大声喧叫，搞得好像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你们要玩偷袭一样。”里慕烟说了一句，空余的手一挥，寒冰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老师的寒冰戈？怎么会？”莫一凡说道。 里慕烟手指灵活转动，寒冰戈头朝下插入地面：“千里冰封。” 一瞬间，以里慕烟为中心，方圆不知道多少面积的地面，全都被冰雪覆盖住了，空气也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有多人并没有被冰封住，因为里慕烟手下留情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手下留情，因为他们的双脚被冻住了，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你怎么会老师的冰封术？”莫一凡说道。 “原因很简单。”慕烟潇洒地将长戈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因为我就是慕烟。” “你不是被？” 慕烟即刻打断了莫一凡的话：“那种话你还真的相信了？你跟着叫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老师，连我最擅长撒谎都忘记了？”说着慕烟的一个响指，将冰封术给撤销掉了，“只不过一开始和你们交手的的确是里慕烟，为了让你们能够下狠手故意用了这样子的谎话，但是……” 慕烟摇摇头：“除了白妹子外，其余人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够看的，你们的强度还不够。” “搞什么啊，一副了不起的口吻。”明叶说道。 “这当然是实话，除了白茗芷，你们有谁抗住了里慕烟凤凰的进攻了？”慕烟说道，“而且这还只是他单人跟你们交手，如果我们是敌人的话，到时候肯定是我和里慕烟轮流跟你们交手了。我的风格和他可不同。” 的确如此，刚才与里慕烟交手，他的攻击重在破坏力和伤害上，攻击性很强，而慕烟本人则是重在防守和控制上。 “当然了，我说的可能有些重，其实最开始我只是想看一看里慕烟对付你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仅此而已。” “这不是谎话吧？”叶修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我已经到了每一句话都无法博得你们信任的地步了吗？”慕烟说道，“这样子真叫人伤心。” 明叶竟然趁机落井下石：“有点。” “真的好伤心。” “你要是想要我们的信任，将你的名牌交出来怎么样？”明叶伸出手来，一副向对方讨要东西的动作。 慕烟一愣：“这一茬事情我都快忘了，行啊，你要你撕掉吧。” “我去……”明叶也愣住了，“这真的是我认识的慕烟？” “敢不敢给我点信任？不要我还不想给呢。” “真的？” “反正我已经在反暗之间玩够了，要不要随你们。” 三七三·仙祠(1) 三七三 距离反暗之间的撕名牌之战，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那场奇奇怪怪的前哨战，其实结局并没有多大的冷门，慕烟不介意将自己的名牌交给莫一凡他们是真的，只不过这5个人并没有要，其实明叶是想要拿的，但是莫一凡却不同意，而且他不同意的理由很简单：大家根本没有完全赢过慕烟，无论是从武力还是智力上。 所以莫一凡5个人没有拿，除了十四人和闻舍外其余人也拿慕烟没有办法，因此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拿到慕烟的名牌，所以对于慕烟来说，算是一场胜利吧。 而撕名牌之战过后，便是冬季的天道排位赛，慕烟早已经忘记了就近有没有答应无道和沐泽要拿下前一百的名次，既然记不住，那么干脆就当没有发生得了，而且慕烟也清楚，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使慕烟自己没有参加排位，可是实力肯定进入前一百了，既然大家都已经有了默认的事实，干什么还要自己费心去在再弄一次呢。 因此慕烟是老老实实地游走在四季馆和现世的烟地还有大学中的，至少自己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格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慕槿还有其他人却发现慕烟在大学的时间不断地慢慢地缩短，虽然本身的课时和学习都没有落下。 “心里面的创伤，不是随便说一说就能够好的。”小德很不以为然，“要让他适应现在没有国木的大学，还有些难度，他还需要时间去磨合，用不着担心他，他不是那种因为这件事情就到处逃避的人。” 小德的话很明显给四季馆的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慕烟从天道一路走过来的顽强，大家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他的确不是一个会被随便击倒的人。 过了一阵子，明叶来到了四季馆见慕烟，当然他不是空手过来的，除了带了一些包装很好的东西外，还带着一副……奸商的笑容？ “我听说前一阵子布偶府长来找你了？”在茶馆里面，明叶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很奇怪吗？”慕烟的确觉得很奇怪，并不是因为布偶来找他奇怪，而是因为明叶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而奇怪。 “我来猜一猜……”明叶做出来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她来提醒你了，很快那你就要走寒山道了。” “我说嘛，你这个枪械控怎么会对布偶感兴趣，原来你是对寒山道这件事情感兴趣，不对？你怎么会对寒山道感兴趣，难道你走过？” “没有，我死也不会去走寒山道的。” “我服了你们了，每一个和我接触过的，凡是提及到寒山道的，都将这个地方说得很可怕，结果是没有一个人走过寒山道，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走过寒山道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结果我现在被你们弄得神经都要过敏了。” “以讹传讹不可怕吗？”明叶说完，将放在自己身旁的一个纸箱拿到了茶桌上然后推到了慕烟的面前，“给你的，你可以打开看一看。” 慕烟拿起来这个纸盒，分量还不轻，慕烟以为这和一开始一样，是明叶送给自己防身用的武器，看尺寸应该是一把手枪吧，但是拆开盒子后一堆东西掉落出来，当然还有一份说明书。 慕烟拿起说明书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聚在明叶的面前：“给个解释？” “那是说明书。” “想想看也是，但是我要你给我解释上面写着什么，你真当我是万能的，我特么看不懂俄文好伐。” “一个能够唱出来国际歌的怪胎竟然看不懂俄文？” “谁跟你告密说我会国际歌的，而且国际歌和俄文有毛线关系，欧仁鲍狄埃和皮埃尔狄盖特是法国人吧？虽然我也不会法文或者拉丁文。” “但是国际歌可是苏联的国歌。”明叶接过说明书，“扯远了，这是俄罗斯单兵军粮。” “军粮？”慕烟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防风火柴，“你给我军粮干什么，让我尝尝鲜吗？虽然说军粮这两个字的确很诱惑人……” “布偶就没有跟你说走寒山道要多久时间，你又要在仙道呆多长时间？” “没有，但是你别告诉我仙道的人吃的都是宠物粮，你在逗我？” “你给我好好思考一下‘单兵军粮’这四个字的含义。”明叶将一份手写的中文说明书拿了出来，“我是一个正规的武器供应商，你可以叫我顶尖的军用补给专家，所以将你刚才那些侮辱我的话收回去。” “……打野战？” 一道清脆的上膛声后，一柄encore手枪抵在了慕烟的额头上，“你在这样信我信我开枪！” “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武器？” “言归正传，我总觉得你去仙祠很不放心，仙道虽然和天道邻接，也时不时有交流，但也没有到可以对彼此推心置腹的地步，仙道里面讨厌天道的也大有人在，有人暗中给你设套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才需要能够在野外维持身体能量的夜战单兵军粮吧。”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仙祠究竟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有一点我似乎能够确定。” “什么？”慕烟问道。 明叶左看右看，然后小心翼翼地跟慕烟说道，“一旦你踏进了寒山道，那么布偶府长，不对，那时候不应该叫她府长了，布偶这个人就不能相信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外面是晴空万里，但是慕烟却感觉是雷雨交加，一旦踏进寒山道，连布偶都不能相信，那么还能够相信谁。 “但是你又必须要相信布偶才行，既然是她将你带进了寒山道，那么也只能让她带着你离开寒山道。” “你这话前后矛盾。” “一点也不矛盾。” 慕烟拿起茶杯凑到嘴边，“你这么说偏偏是让我愈发地没有底气了。我倒是觉得军粮还不够用了。” “军用器械我也有，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弄来什么，价格好说。” 一句话将慕烟给呛着了：“要钱？” “我是一个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那么刚才那些话！” “很遗憾，是真的。”明叶说道。 三七四·仙祠(2) 三七四 一个平静的一天，慕烟正坐在四季馆自己的房间里面发呆，当然也不能说是发呆，因为他的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不过慕烟的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电脑上面，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拿着电脑应该干什么。 寂静的环境让慕烟有点茫然，但是很快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的平衡，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木门的另一侧。 “该走了，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是布偶，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好像是换了一种风格，变得更像汉家了。 慕烟上上下下打量着布偶，身体并没有立刻动起来。 “我说你怎么还像一个死人一样坐在那里，我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难道就这样能够满足你看一天吗？给我动起来！” 慕烟的确是在想别的事情，不过不是因为布偶换了风格，而是因为不久前明叶说的那些话，所以刚才慕烟是在观察布偶，看一看能不能看出来什么，很可惜，从布偶的语气到眼神，从头到尾，除了衣服不一样外，没有任何端倪。而且布偶刚才的呵斥，慕烟也不能在无动于衷，于是他立刻站起来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空间铃和空境，然后牢牢实实地别在腰带上。 慕烟再不远处的衣柜上拿起一根手杖：“好了。” 布偶侧身露出来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看来你的确是准备好了呢，跟我走吧。” 出了四季馆，从玄门辗转到天道的自门后，布偶的方向就一直朝西，而且这位府长似乎并不着急前往仙祠，一直是正常的走路速度，以至于慕烟必须降慢自己步速。 布偶点名要自己跟着她去仙祠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可是慕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布偶回仙祠非要一个天道侍跟随，毕竟仙祠也可能像地府那样并不欢迎天道侍，而且错身而过的天道侍中，有许多都暗中对慕烟指指点点，慕烟都很清楚。 对面出现了一个熟人，布家的风铃，他背着一个背包正迎面而来，此时慕烟已经在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脑海里面甚至已经演绎出来了许多的情景，不过风铃却选择了一个最平常的情景：在与布偶接近后只是平常的打招呼，布偶也是回应了一下，然后风铃便于布偶侧身而过了。 风铃错身过后三步便是与慕烟面对面，当然风铃也和他简单招呼了一下，不过这一瞬间风铃将手中一个东西抛到慕烟面前，并立刻使了一个眼色，慕烟会意，快速接过风铃抛来的东西收好，并与他错身而过。 一段时间后，布偶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慕烟，这将慕烟吓了一跳，就好像是干坏事的孩子一样，心虚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布偶问道。 这让慕烟很奇怪，这里根本没有离开天道，距离西边境还早着呢，布偶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天道吗？”虽然口上说话很轻松，但是慕烟的手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手杖。 “再往前几步。”布偶转过头，“就要离开天道本据了，或者说离开了天道办公的地方。” “然后？”慕烟试探性问道。 “跟我比一比吧。”布偶说道，“从这里一直往西，到仙祠的入口寒山道为止的这段路程，看谁用时最短。” “比速度！？” “而且你不能拒绝。” “敢情府长你之前那么慢慢悠悠地，我还以为你不打紧呢，原来到这里搞这一套？”慕烟说道。 “我给你1分钟准备时间。”说完布偶就往前走了几步站好，那里似乎就是这场比赛的起点。 尽管不明白，慕烟但只能乖乖照做，走到了和布偶同一的位置上，不过说是赛跑，慕烟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但是布偶就像平常站着那样，全身都是放松状态，她真的想要和慕烟比赛吗？虽然慕烟没有真正意义上和布偶比过速度，可是自己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再说这比的是用时时间，慕烟至少有4种大幅度缩短时间的办法。 “等石子落地，就开始。”布偶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小石子然后丢到半空中，很快石子便落地，慕烟立刻冲了出去，不过布偶更快，不过转眼间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慕烟的前面，而且身影逐渐变小，更可怕的是，布偶是确确实实用跑的，没有利用空间术法或者时间术法“作弊”。 从这时开始，慕烟开始感觉布偶真的有些异常了，正常的布偶是不会随便和慕烟弄比赛的，更不会强迫慕烟做这种事情。 “这哪是赛跑？”里慕烟出现在慕烟身旁，“根本没有确切的目的地，我们根本不知道寒山道的入口究竟在哪里。” “你是说布偶府长根本不想让我们赢？” “倒不是，换句话说她像是在测试你能不能追的上她的速度。”里慕烟说道，“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想要跑到终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死死地咬住布偶，不能让她消失在你的视野里面，她是一个很强的人，很有可能会屏蔽掉你的探知术法。” 慕烟启用了驭风来大幅度增加自己的速度，不断缩小自己和布偶之间的距离，很快两个人就进入了树木密集的树林里面。 “真不愧是猫。”慕烟说道，“这种密集的树林里简直是如履平地。”慕烟想要一边躲开树木一边往前冲实在是太过于勉强了，可是布偶似乎并没有这种顾虑，她很轻松。 可是即使是这样，慕烟也在感觉逐渐缩短与布偶的距离，正当慕烟以为已经能够咬住布偶时候，布偶却突然加速，又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府长还有余力！？”慕烟说道。 “我们从来就没有触碰到布偶的极限。”里慕烟说道，“用凤凰的飞空吧。” 凤凰出现在了慕烟的背上，带着慕烟又一次加速往前冲。 “看来是又咬住了？”里慕烟竟然使用疑问的语气。 “不可能。”慕烟指着前面的布偶，“我，追逐着，赫尔墨斯之脚步……” 三七五·仙祠(3) 三七五 虽然里慕烟不会使用咏唱术法，但是也是跟随慕烟学习记忆过咏唱词的搭档了，所以慕烟想要使用什么样子的咏唱术法，只要他一开口就能够知晓。 “等一等！”里慕烟尽管想要阻止慕烟，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使用这个咏唱术法！？” 慕烟可没有理会里慕烟的话，口中的咏唱调并没有停歇：“我渴望风，拥抱它的自由；我追求光，挚爱它的速度……” “住手！不能追布偶太紧！”里慕烟劝阻慕烟，很可惜已经晚了。 “赫尔墨斯破风术！”周围的气流即刻化成了一个古希腊人的模样，将慕烟给包裹了起来，然后让慕烟的速度陡然又增加了一个幅度。 慕烟和布偶之间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很明显现在慕烟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布偶，但是这也是里慕烟最担心的，赫尔墨斯破风术是能够将现行的速度提升一倍并稳定住的优秀咏唱术法，这个术法对于重速度的人来说是一味很好的良药，所以现在慕烟能够有这样子的速度，是他本身锻炼出来的速度和凤凰飞空加上驭风术法再加上破风术的结果，他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术法效果叠加的能力。但是这样子的叠加，已经是慕烟能够达到的极限了，可对于前面的布偶来说，肯定没有到极限，里慕烟觉得慕烟白痴到提前将自己的底牌给泄露了出去。 布偶转过头来，看见了不断逼近的慕烟，然后又将脑袋转回去了，当两个人距离缩短到不到15步的距离后，里慕烟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布偶故意在这个时段提速，将两个人的距离再一次拉大，虽然她没有回头看，但是猜也能够猜到慕烟脸上那种不可思议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不定真是让人喜欢。 “又拉开了？”慕烟说道，如果再按照这个节奏，很快布偶就要消失在慕烟的视野里面了。 “白痴，白痴，真是一个白痴！”里慕烟这里不断地嘲笑和奚落。 “白痴也有白痴的解决方法。”慕烟说道，“反正目标不就是让布偶保证在我的视野里面吗？” “白痴有什么解决办法，你现在速度已经不能和布偶对抗了。” “既然没有办法再提升自己的速度，那么就降低对方的速度。”慕烟召唤出来自己的长戈，对准了布偶的方向，“千里冰封吧。” 慕烟掷出去的长戈触及到了物体后，即刻将周围冰封住，冰封造成的环境严重阻碍了布偶的速度，但是也对慕烟的速度造成了影响，不过看结果来说对慕烟还是比较有利的，同时慕烟利用王车易位，以瞬移的方式也在不断缩短和布偶之间的距离。 “怎样？”慕烟得意地和里慕烟说道。 “如果你不担心布偶对你实行报复性打击的话，你尽管这么往下做！” “我觉得我们的府长不是这样子小心眼的人。”慕烟说道。 “呵……”里慕烟真想问一问当时在现世墓地时候，布偶是怎么对待他的。 突然布偶一个很潇洒的转身，两个人面对面相视，布偶只是朝慕烟笑了一下，然后做出来了一个手势，那个慕烟也很熟悉的手势，是仙术物化，布偶变回了布偶猫的形态，转身接着往前跑，那只布偶猫好像是开挂了一般，如同武侠小说那种轻功不着地一样通过树干和树枝一瞬间穿过了十多棵树的距离。 猫的形态更小更灵活，那种速度慕烟很难捕捉到，想要限制布偶猫的速度只可能得不偿失。不过慕烟是一个很会举一反三的家伙，见此情况他即刻撤掉飞空，然后也利用了物化，以猫的形态去追击布偶。 不过论物化的熟悉度慕烟根本没有资格挑战布偶，也不可能像布偶那样如同行云流水一样轻松在层层障碍的树林里面自由穿梭，若不是赫尔墨斯破风术还在支撑着慕烟，恐怕他已经被布偶甩掉了。 可是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如何学习布偶是运用物化的，只要能够咬住布偶猫，就能够从她的动作中获取平常获取不到的宝贵的经验。 慕烟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布偶已经移动了多长的距离，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专注于从布偶身上夺走什么。一开始慕烟只不过是hd学步，好几次差一点跟丢了布偶，不过后来逐渐适应和改进，已经能够稳稳地适应物化的节奏，再后来便是慢慢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或许从这一次比赛后开始，慕烟对物化的掌握会精进一层。 当然最后慕烟是赢不过布偶的，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寒山道在哪里，所以在布偶停下来后，他才能停下来。 布偶解除了物化巡视着周围，然后来到了一块很不起眼的石碑前：“寒山道到了。” “一片青青草原。”慕烟同时解除了物化，当然他也注意到了石碑，很明显这种方方正正的石碑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致，是有人特意打磨了这块石碑，上面只有两个字：仙祠。 “这是界碑，过了界碑，就是仙祠的范围，这里也是天道侍向西允许活动的最远距离。”布偶轻轻擦拭界碑，整理周围的杂草。 “一丁点寒山道的影子都没有，无论是表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慕烟不断蹂躏自己的头发说道，寒山道那个图片自己可是有非常印象的，这周围别说那张照片里面一草一木，就连半丝的气氛都没有。 布偶没有去理会慕烟说的话，擦拭好界碑后就往前走，慕烟急忙跟上，不过布偶只不过走了三四步，拿出来了一个奇怪的金属东西，还带着链子，看起来像是什么钥匙。她将金属饰品向着前面的空气一插一转，就像是插入锁孔的钥匙一样，周围的环境像是被吹散的迷雾一样，露出来了应该有的本来面目，一条不寻常的路，一个刻着寒山道三字的石碑，一个骤变的氛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走上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布偶转过头对慕烟说道，“寒山道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会理你。” 三七六·仙祠(4) 三七六 这句话意思很简单，但是分量却十分重，可以说一句话就将慕烟判了半个死刑，走上了寒山道，就过了仙祠境，那是一片未知天，是敌人是朋友未知，是安全是危险未知，布偶这句话就要意味着慕烟是孤军奋战，说不定生死也随天了，所以这个时候布偶站在寒山道面前没有往前走，似乎是给慕烟最后的抉择和机会。 “可以往前走了吗？”慕烟走到布偶背后问道，这也是他给布偶的回答。 “你可要想好了，你好不容易才被布家接受吧？” “原来府长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你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反问呢？”慕烟加入布家的事情迟早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现在还没有传播开来，看来布偶似乎是有点在监视自己。 布偶没有多说话，她往前走上了寒山道，在踏过了三个青石台阶后又转过身：“记住了，刚才那些话，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了，至少在离开仙祠前。” “可怕可怕。”口中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慕烟的右脚，已经踩在了寒山道的第一个台阶上。 寒山道，正如其名这般，是由根本数不清的青石台阶组成的，周围的环境也起伏多变，每一步走下去根本让自己不知道是上坡路还是下坡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海拔线以上多高，与其说自己是身处于群山峻岭之中，还不如说是已经困在了通往无尽的画卷之中。 跟奇怪的是，两个人明明走入寒山道还没有三分钟，气温就已经下降地很厉害了，虽说现在是冬季，可是慕烟身上的衣物也并不薄，足够自己保暖了，但那寒冷似乎是无视了衣物一般慢慢往身体里面侵蚀。慕烟看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布偶，虽然只有断断续续的几秒，可是慕烟能够看出来布偶也不是很高兴，那当然，因为布偶非常讨厌寒冷。 慕烟也不知道自己跟布偶走了多长的时间，多长的距离，只知道自己耳机中播放的音乐已经是第5首结束了，按照一首4分钟来换算的话，已经有二十分钟左右了吧，虽然说二十分钟并不能算长，可是这要是在烟地，二十分钟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慕烟活动的范围了，除了去休伦的英伦乡间走路要超过二十分钟外。 慕烟和布偶相互距离5个台阶左右，按理说布偶走在前面，慕烟跟在后面，并没有危险才是，可是当慕烟经过一面的峭壁时候，却听见了异样的声音，峭壁产生了裂缝，然后便发生了崩塌，而慕烟正好位于崩塌地点的中央，自己所站立的青石阶梯都能够感觉到晃动。 慕烟立刻下意识往前跑，崩塌的范围并不大，所以让慕烟比较顺利地躲开了，慕烟站在崩塌的地点前一阵冷汗，刚才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就会被落石砸中，然后跟着滚下另一侧的山坡了。 此时慕烟看了一眼前面的布偶，她并没有转头等待慕烟，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前面是一个弯道，再不跟上去布偶可就要消失在慕烟的视野里面了，因此慕烟想都没有想立刻跑上去跟上。 跟上布偶的慕烟似乎没有去深究刚才的意外，一会儿里慕烟出现在了慕烟身旁，双手抱胸看着前面自顾自走着的布偶。 “我刚才去检查了一下崩塌的地方。”里慕烟说道。 “怎么了。”慕烟心里面问道，他不能说出口，否则会被布偶察觉到，说不定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我说不好，那面峭壁，根本不像是能够崩塌的样子，没有任何风化的痕迹，没有导致石块碎裂的裂纹，总之就是看不出来任何毛病，一个没有毛病的峭壁在你路过的正中央正好发生崩塌，这概率简直比……中千百年都未中的头彩还难。” “咱们两个人又不是地质学家，谁能够确定那面墙就真的没问题，也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你就是对布偶太好了！”里慕烟伸出拳头揍了慕烟一记，当然是揍不到的，“明叶说的没错，布偶现在不可信！”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相信她，现在还能够相信谁？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里慕烟说道，“现在如果布偶反水，真是连死字都不用写了。” “反水？”慕烟摇摇头，“布偶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这个词，和同义词。” “我不管你了，反正我会让凤凰做好准备，如果布偶又什么不利于我的异常，我会立刻杀了她，你可能碍于她仙祠和总府长的身份，我可不理会。”说罢里慕烟便消失在了慕烟旁边。 “你这个内在就根本不理解敌对和中立的态度了。”慕烟讽刺了一句，他能够清楚感觉到，布偶想要让自己处在中立的立场上。 慕烟并没有在意，过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渐渐地让慕烟放下了心防，当两个人走在一个较陡的地方时候，地面开始了很明显的抖动，就像是地震一般，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再往前走了，原地等待见机行事才对，可是布偶却犹如提线木偶一样还在往前走，这一幕真的是将慕烟有些吓怕了，就像之前大家说的那样，进入了寒山道后，布偶就不正常了。 “府长！？”见布偶还在自顾自往前走，慕烟急忙往前跑，想要拦住布偶，先不说怎么样，现在她的行为太危险了。 而就在慕烟自己小步快跑将要追上布偶，伸出手来试图一把抓住对方的时候，脚下却突然地踩空，低头一看青石台阶发生了碎裂，或者说脚底下所有的山石都发生了碎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落地陷阱一般。 慕烟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放回来，这回并不是因为想要阻止布偶，而是希望布偶能够抓住自己的手来，拯救自己一把，可是他想错了，崩溃的地面在布偶的脚下停住了，而布偶也停下来了脚步转过身来，不过她没有伸出手去拉慕烟一把，而是就这样冷眼站在边缘盯着不断下坠的慕烟，就好像想要目送他前往地狱一般。 “那绝对不是布偶府长。”慕烟竟然大声喊起。 “落石！？”里慕烟提醒他，“自如体系管不了那种玩意！” 慕烟即刻开启飞空，一边带领自己飞离崩塌的地点，一边躲避落石的危险。并没有人出来阻止慕烟逃离危险，所以慕烟是很顺利地摆脱了落地陷阱的威胁，但是当布偶看到慕烟安全出来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内在，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真的无法指望布偶来帮我了，任何事情上。”飞空的慕烟看着不断往前走的布偶说道。 “你要怎么办呢？” 慕烟落地后手杖一敲地面，将风探知开启到了最大：“既然有人想要对我下手，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三七七·仙祠(5) 三七七 一股无形的气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处扩散一圈，单单不过瞬间之势慕烟就已经将气流扫描到的范围内所有事情烙印在了脑海里面，里慕烟看见慕烟缓缓站稳，露出来了既自信满满又充斥恶犬般的笑容，随后便大步去追早已经走在前面的布偶了。 “你发现了什么吗？”里慕烟跟在慕烟身旁问道，要说刚才慕烟露出来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里慕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竟然学会了这种笑容。 “没有。”慕烟的回答真的是干脆又自信。 “那你还露出来那种笑容？”里慕烟飞到慕烟前面，“给布偶看的？” “不止是她，还有那个在暗中搞鬼的家伙，我没有探查到他的位置，不代表他没有在监视我，所以我那个笑容是故意露给他看的，先折磨一下他的心灵，过后的事情再议。” “明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 “战争已经开始了，你还想要像一个傻白甜那样等着敌人出现在你面前？”慕烟说道，“在棋盘上你看不见危险，不代表它就不在你身边。” “这句话挺像你的风格。” 慕烟伸出手来，风开始凝聚在他的手上，最后逐渐成形成国际象棋中的车：“我等乃是棋手，每一个人能够使用的术法是一定量的，但是他们要面对的危险是无限的，如何利用有限的能力去化解无限的危机，这便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去模拟十种数十种甚至是上百种的可能。” “最后要变出能够彻底将死对方的一手来。”慕烟很帅气地将空气当做棋盘，把手中的车放在了棋盘上面。 “这些话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谁教给你的吧？” “司大哥。”慕烟手中又变出来了国际象棋中的王，然后将棋子对准了前面的布偶。 “你又在干什么？” “王，我在看我们的王。”慕烟说道。 “是你的王。” ……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慕烟都没有再遇见危险，不过慕烟坚信危险正时时刻刻盯着他。耳机中的歌曲已经不知道播放了多少首了，所以也没有办法去估算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慕烟已经有了明显的疲惫感，口渴也是愈发的明显。好在布偶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让慕烟有空闲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他从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了自己的茶杯，往自己的口中大口地灌茶水。 茶水是华英调配的，味道很是醇厚，这会让慕烟不自觉地享受其中，而享受则会导致精神的松懈，即使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对于高手来说也是机会。因此慕烟一直警惕的那危险，已经逼近了。 慕烟享受华英的茶很喜欢闭上眼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黑色的影子快速从慕烟的视觉盲区冲过来，方向是他的脖子，而且慕烟似乎还没有察觉到。 清脆的碎裂声弥散出来，慕烟身体外围的一道玻璃屏障被黑影敲碎，很明显是慕烟提前设下的防御机制，碎裂的同时慕烟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手中的手杖如同利刃快速刺出，不过黑影十分敏捷，躲开了慕烟的攻击。 “盖伊精神屏障？”里慕烟说道，“没有想到你的自如体系的第一序列，竟然不是希尔罗德侦察术？” “在设置自如体系时候，总感觉不应该将希尔罗德放在第一位，似乎是很不安全，看来现在这么弄倒是对的，要是因为这种攻击浪费了希尔罗德侦察术，那可真的能够用暴殄天物来形容了。” 这个时候慕烟和里慕烟可以好好地打量面前这个危险了：身高比慕烟矮，估计也就是高一高二年纪的平均身高那种，衣着倒是和布偶有几分的相似，十分简便的汉服装饰，左手拿着武器，一柄修长的战术手斧；视野向上看不到他的脸，因为戴着一副木制面具，是白色的喵呜脸；再往上引人注目的，就是突出在头发上，特别引人注目的兽耳了，一对猫耳。 “仙祠的人！？”这么清晰简单明了的形象，也只有仙祠的特色了。 “为什么仙祠的人要袭击我们，不夹道欢迎就算了，这样子做连一点‘礼节’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慕烟的语气中有很明显的不满，“府长，府长！你别再往前走了行不行，休息一下！” 听见慕烟的牢骚话后，布偶转过身来看了一下，但只是顿了一下，便再往前走。 “我的府长啊……”慕烟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然后将视野转移到了仙祠的袭击者，“算了，先解决掉眼前的危险。” 慕烟一甩手杖，一股强硬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似乎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可不是好惹的。不过对方可不会被慕烟的这种小把戏吓到，在慕烟散发的气势面前对手可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出现一丝的紊乱。 “很好。”如果对方只是因为这点小把戏就退缩的懦夫，慕烟还真的挺失望的，说实话天道和冥道的人慕烟都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就缺仙道的人了，所以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过率先冲过来的是对方，手握着那柄手斧，老实说将手斧作为武器的家伙慕烟是第一次看见，也很新鲜，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慕烟印象仙祠的人的武器应该更加仙风道骨或者君子一些的，比如说布偶的。 双方的武器相撞，手杖稳稳地架住了手斧的攻击。 “嘿。”对方的力道并不大，这对于慕烟来说是件好事。这让慕烟在与对方硬碰硬的时候也不会落于下风。 利用自己最擅长的冰封术，冰霜沿着战术斧慢慢扩散，很快半个手柄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颜色，对方见状立刻破开冰霜并拉开距离，但慕烟可不愿离，他也立刻追击上去，将手杖作为长刀，不断与对手接触、攻击。 对手的近战基础很扎实，慕烟从各个方向发出的攻击全都被他完美地抵挡住了，而且还能够在慕烟的攻击间隙中发动反击，只不过慕烟的攻击可不是普通的肉搏，将冰封术缠绕在手杖上，借由近距离的攻击发出，便能够影响到对方攻击的速度和反应能力，虽然一次两次影响量很少，但是许多次的累计后，便会有明显的量变，最后引发不可知的质变。 通过术法给对手施加消极影响，慕烟这条路走得很完善了。 三七八·仙祠(6) 三七八 时间一长，慕烟的优势便渐渐地显露出来，如果有一边有观战者的话，会发现戴着猫面具的家伙动作出现了迟缓，他手上的手斧本来能够跟得上慕烟手杖的攻击速度，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延迟，这是慕烟攻击的副作用产生了影响。 慕烟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要将这个戴面具的家伙一步一步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而此时就单论近战，慕烟的手杖已经有几次击中了对方的身体，只不过因为是没有刃，所以并没有伤害。 慕烟的下一次强攻击对方闪避开来了，不过不是常规地向后方或者左右两方闪避，而是轻轻一跳便翻过了慕烟的头顶，落在了他的背后。 慕烟也有178了，所以刚才那个家伙弹跳的高度，常人不借助外力根本不可能跳那么高，那种灵活性和布偶府长一样，看来对方的本体，也应该是猫。 慕烟快速转身，借由风探知瞬间定位对方的位置，将手中的手杖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利用手杖完成了一次揽月突击。 “没打中！”尽管揽月突击很完美地使用出来，但是手感告诉慕烟，没有击中对方。 “外在，你的‘王’要离开我的视野了。”里慕烟说道。 “什么！？”慕烟立刻转身看向布偶的方向，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了，“她还真的往前走了？” “怎么做随你。” 这种状况下慕烟是不能让布偶离开自己的视线的，但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权衡之下，慕烟还是选择先去追赶布偶，因为她更加重要。 慕烟感觉背后有东西追过来而且将要与自己相撞，立刻做出急刹，然后就看见一把旋转的斧头从眼前飘过，卡在了另一面的树干上。 “飞……飞斧？”慕烟转过头来看着对方，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了一柄短木柄小斧。 “印第安斧头？”慕烟失声叫起来，“这里还是中国吗？” “你别犯白痴了，再停一停布偶真的要离开我的视野了。”里慕烟觉得慕烟现在还在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真是没事找事。 慕烟听了立刻绕开冲去追赶布偶，当然对方也在背后追击他，这个家伙似乎很擅长运动狙击，寒山道的路可不是平平整整的，在这种起伏不定的地方对方每一柄飞斧都能够准确地击中运动中慕烟的位置，这份实力不可谓不强，所以这让慕烟不得不再一次调整策略，以边退边战的方式向布偶靠近，还可以抵抗对手的攻击。 两个人一进一退到了一个稍微平坦的路段，照例对方变出来了一柄飞斧，然后瞄准慕烟脱手飞出去。 “切，这种手段。”已经抵挡下来不知道多少记飞斧的慕烟，自然不会将面前这个飞斧放在眼里，所以准备按照之前的方式解决掉这个飞斧，不过这一次的……可不同。 当慕烟还在自信满满地准备破坏掉飞过来的飞斧时候，距离飞斧越近，慕烟的脸色就变得越有趣：从一开始的自信变得疑惑，然后是惊讶和措不及防。 “神！这斧头上竟然绑着……” 前面不远处，布偶独自一个人往前走，虽然说是独自一个人，但是自己的心里面还在想为什么慕烟那个家伙还没有追上来。慕烟和那个蒙面的袭击者，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在布偶心里面都有清楚的底：要是认真起来，论总实力慕烟是高于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的，所以戴面具的人想要解决掉慕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慕烟一时半会想要击败对手也很难，两个人估计会胶着一会。 后面传来了奇怪的叫声，而且越来越近，听声音是慕烟的，那个家伙追上来了？这是布偶最开始的想法。 一阵风掠过布偶身边，在前面激起来了一阵烟雾，让布偶不得不停下来脚步，。 “痛，痛。”慕烟整个人摔在石阶上，他睁开眼看见布偶就在自己的面前，立刻露出来了笑容，“哈，府长，我追上你了，虽然被很不高兴地用了很糟糕的方法，还有我是不是应该飞过来晚一点，这样可以直接投入你的怀抱里了。” 能够对自己说出来这种话的人，慕烟无疑了，布偶心里很高兴慕烟还这么活奔乱跳的，但是也很讨厌他竟然说这种话，所以她很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慕烟的肚子上，什么话也不说再往前走。 “倒霉。”慕烟踉跄站起来，就在刚才，飞斧快要到眼前的时候，慕烟才发现手柄上面竟然绑着一支挂签，一支再熟悉不过的挂签，那是布偶使用过的仙术·祈福所用的挂签，慕烟没有料到对方这个蒙面的家伙也会用仙术·祈福，所以真的是大意了，因为他本来可以预料到这种事情的。 被突如其来的下下签击中，自己瞬间就遭受了数道攻击，即使自己是勉强利用风阵壁防住了，但是还是被对方击飞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刚才不过是我大意了，现在既然追上了布偶府长，有本事你就来啊。” 此时对手已经跳到树上，占据了高处，三枚挂签掷向慕烟，慕烟则是将手杖掷向对方，当在空中的手杖和三枚挂签错身而过的时候，慕烟立刻启用王车易位，将自己与手杖交换了位置，借此来躲开祈福给自己带来的副作用，但是慕烟却不能像布偶和面前这个人一样能够在树枝间轻松移动，所以想要冲到对方面前玩近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慕烟不会做无用功，因为他就要对方这么想，在开启王车易位前，自己的咏唱调已经开始了；当王车易位结束后，咏唱便也结束。 在半空中的慕烟对着对方露出来了黠媚的一笑，手臂向一旁伸直：“拉斯蒂尔的传送门。” 两个方形的纯白空间出现在这个空间中，一个就在慕烟手旁，另一个突然出现在对方的身旁。 “火球术。”一道炽热的光消失在慕烟旁边的传送门里，然后在对方的位置上，瞬间燃起来了熊熊大火。 三七九·仙祠(7) 三七九 “没有人。”瞬移的火球术消失后，，慕烟来到了火球攻击的地方，除了火焰留下来的一片焦土之外，并没有任何对方的踪迹了，慕烟可不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偷袭能够一次性击溃对方，最大的可能的是对方在火焰爆散，遮住了慕烟的视野和感知的时候，趁机脱离了这个地方，但是这样子就有一点慕烟弄不懂的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要离开，与慕烟的交手并没有一边倒的糟糕情况。 不明不白的离开是慕烟最想不通的，即使是以己度人，慕烟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又一次蛰伏起来，企图再一次偷袭。因此慕烟并不去搜索周围的地方，而是小跑再一次跟在了布偶的身后。 “究竟是为什么。”慢慢跟走在布偶身后，慕烟还在和刚才不正常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一路上不停地喃喃自语，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也足够让走在前面的布偶听得很清楚。按照慕烟的理解，对方既然能够用祈福削弱自己，自然肯定也能够用祈福强化自己，所以慕烟不觉得对方需要离开，有时候偷袭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攻击。 布偶自然是听到了了慕烟的疑惑，即使她没有停下来看慕烟怎么对付那个面具的，但是凭借术法自己也是一清二楚，能够让面具这么快就拜托与慕烟的纠缠，只能说他们有些低估了慕烟的实力，才不得已撤退。 “府长。”慕烟发出来了懒洋洋的声音，“你也说一句话啊。” 不出慕烟所料，布偶压根没有理会他，慕烟觉得这一阵子自己很难和布偶搭话了，可是不久之后，布偶却开口了。 “今天就走到这里，到一旁去扎营露宿吧。” “就到这里？”慕烟略带疑惑地看着天空，还在泛白。现在可是冬季，昼短夜长的时节，所以现在估计连4点半都不到，竟然这么早就要休息，太不至于了吧。不过慕烟的确需要休息，这么说来他已经不停不休地从早上一直走到了夜晚，真亏自己有这个耐力。 给布偶和自己搭好帐篷后，天色才变得靛蓝，在准备晚饭前慕烟在营地周围四处转转，在不远处的地方，他偶然发现了一样好东西：露天温泉。 “这里竟然会有露天温泉？”慕烟感觉很不可思议。 “寒山道难道在火山带上？”里慕烟说道。 “怎么可能。”慕烟挥挥手，“中国领地内能有几座活火山，我敢打赌如果让国人说出来国土里面的火山，能够答出来长白山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和中国又没有多大关系。” “不要把现世的地理带到自然之境里面，这两个地方根本不同。”布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慕烟身后，所以这里有温泉不奇怪。 慕烟被布偶吓了一跳，他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府长！？你知道这里？” “我经常在这里玩，怎么可能不知道。” “玩……”慕烟看了一下温泉，又看着布偶，然后又将头转到了温泉上，最后还是将脑袋转到了布偶身上。 “你刚才脑袋里面是不是浮现出了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布偶脸色一沉。 “没有，绝对没有！”慕烟连忙否认。 “哼！”布偶留下来赌气的一声，就离开了，留下来心脏不断加速的慕烟。 吃过晚饭后，布偶突然站起来离开营地。 “您要去哪？”慕烟问道。 “去泡温泉。”布偶回答道。 “泡……”瞬间慕烟语塞，他实在是找不出接话的语句来。 “你应该做什么，用不着我提醒吧？”语气平平，但是布偶的身上已经散发出来了阵阵的威慑，让坐在篝火旁边的慕烟，忍不住地发冷颤。 “可怕可怕。”慕烟看着搁下这句话就离开的布偶。 里慕烟出现在旁边倚着一棵树发出来了轻笑：“你想不想去温泉那里看一看。” 慕烟想都没有想，一口温水灌下肚子：“不想。” “你可以再虚伪点。” “好吧。”慕烟放下杯子，“我承认我真的很想去温泉看一看，而且想的心里面直痒痒，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现在不能去，我会死的，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就这样营地里面一片寂静地度过了一小段时间，慕烟似乎坐在篝火旁边没有动过，里慕烟又一次开口了：“你确定你真的不想动一动身子？”那声音简直是在诱惑慕烟去犯罪。 “我很想，但是我就是不能动！”慕烟说道，“我甚至能够预见如果我去了会发生什么情况：我只会看见一个空无一人的温泉，而正当我迷惑的时候，会有一只布偶猫，或者是布偶本人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背后，然后……我还有然后吗？” “可是就这单纯的几分钟时间，我感觉你简直是度日如年。” “你用不着诱惑我，我绝对不会靠近温泉一步！”慕烟自信满满地说道。 话刚说道这里，温泉那里发出来了巨大的声响，同时吸引了慕烟和里慕烟的注意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温泉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看来即使你不想犯罪也不行了。”里慕烟双手抱胸看着温泉的方向，“如果只是单纯地泡温泉可不会有这种声响，我的外在，你真的立了一手完美的g。” “……我会被判死刑的。” “去？还是不去？布偶实力不可测，要说她有危险也不可能。”即使这样里慕烟还故意将第一个去字加了重音。 慕烟一咬牙：“死刑就死刑吧！”说完立刻往温泉的方向冲去，而里慕烟打了一个响指后伸出大拇指，便跟在了后面。 半路上慕烟弯曲手臂：“凤凰！” 一只小巧玲珑的凤凰出现在慕烟身旁，静静等候他的指令。 “凤凰·唤青鸾。”慕烟下达了指令后，小凤凰点点头，然后全身羽毛颜色逐渐发生变化，金色和七彩颜色逐渐褪去，青色慢慢占据了全部，最后变成了一只青色的鸟。 “青鸾？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里慕烟明白慕烟要做什么，青鸾是最好的信使，由它去探路并当做传信的使者再合适不过了。 “去！”慕烟一挥手，青鸾立刻快速飞向温泉。 三八零·仙祠(8) 三八零 不久之后丛林里面飞出来一道青色的光芒，飘飘悠悠地飞到了慕烟的手指上，小青鸾稳稳地停在了慕烟的手指上面。 “看来你敬爱的布偶府长并没有给你回信啊。”里慕烟说道。 “意料之中。”慕烟清轻轨抚摸着小青鸾的下巴，“如果府长她给我回信了，我还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害怕呢。” “你就这样往前冲好吗？说不定会看见你一直想要看见的东西呢。”里慕烟一直在开慕烟的玩笑。 “如果是那样我就赚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会是这种结果，那么布偶就不配当做徐州府长了。”说着慕烟突然加速，“不管怎么样，布偶府长是第一位的，先过去再说。”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黏布偶府长，你的女朋友是小德吧？”里慕烟说道，不过这一次慕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快要到温泉的时候，慕烟停下来了脚步，这让里慕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停下来，之前还在不停赶路，生怕晚了一秒。 “内在，你知道这个东西吗？”慕烟从怀里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样包裹的很好的物品。 “这个不是早上风铃趁机丢给你的东西，你要是不拿出来我都忘记有这个玩意了，怎么了？” “没错。”慕烟一边收好物品，一边往前慢慢走，“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是风铃他在这个时间点交给我肯定有他的用意，你也知道我加入了布家，也许因为加入布家的人并不是你，所以你并没有这个感觉和想法，从风铃和我擦身而过，交给我的并不只是这个奇怪的物品，还有信赖和托付，在仙祠的这段时间，我就要担起布家的责任，有必要保护布偶府长的周全，在你看来可能只是我喜欢赖着布偶府长，但是对我来说则是一种责任，布家的责任，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你倒是成熟许多了。” 慕烟再一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温泉的时候，四周的环境是静悄悄的，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打斗痕迹，周围完好无损，就像自己刚发现温泉那时一样，如果说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温泉的边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不过那个身影，绝对是布偶无疑。 “府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慕烟走近问道，听见慕烟的声音，布偶也转过身来，也许是因为刚刚结束温泉的原因，现在的布偶头发是湿漉漉地披散着，衣服也换成了小巧可爱的浴衣，脸上还泛着红晕，而且眼神也有点迷离，单单只是泡了这么一小段时间就有这种效果？ “不亏了。”慕烟竟然不自觉地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 “你在看哪里！？”布偶发觉慕烟的眼神总是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游离时候，立刻将自己的浴衣整理了一下。 “没有，我刚才听见了不应该有的声音，肯定是出事了吧？府长你没事吧！” “没有。” “真的？”慕烟很不相信。 “我说没有就没有。” 慕烟从营地跑到温泉这里需要4分钟左右的时间，至少慕烟敢肯定没有人能够在4分钟内就解决布偶的。 “我回去了。”布偶说道。 “咦？温泉你不泡了，好像没有过多少时间吧？” “已经很长时间了，想泡你一个人去享受吧。”说完布偶就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不在理会过来帮忙的慕烟，而慕烟就站在原地看着布偶进入了树林，然后露出来了一个笑容：“正有此意。” 里慕烟看着慕烟从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较大的木托，然后再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茶杯和一个小茶壶，然后轻轻地放到温泉水面上，木托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 “不就是泡个温泉吗？还弄这么花里胡哨的。”里慕烟有点鄙视慕烟这种做法。 “不懂得享受的人是无法彻底放松自己大脑的。”说完慕烟将头发扎好，身体慢慢没入温泉里面，“温泉和茶是绝配啊。” “你这家伙。”里慕烟看着慕烟一口一口将茶水放入口中，“以前这种情况你拿出来的不应该是你那个俄罗斯酒壶吗？怎么你没有带？” “你想想可能吗？我的小酒会好好地躺在我的空间铃铛里面。”慕烟说道，“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周围还潜伏者危险，这时候喝酒，还在泡着温泉的时候喝酒，我可不想让酒精麻痹了自己的神经，会死的。” “所以现在暂时不用管，好好享受自己的温泉吧。”慕烟悠哉的将闭上了眼睛，来享受温泉和茶水带来的愉悦感。 里慕烟没有再打扰自己的外在，而就是静静地守在他的旁边，看着周围的环境，慕烟好像睡着了，不过他并不用担心，因为里慕烟肯定守在他的身旁呢。 也的确是如此，忽然卷起来了微风，并不大，也不冷，微风将停泊在慕烟旁边的木托推向了远方，连带着上面的茶水一起。 落映在温泉水面上面的树林倒影，本来就是犬牙交错，因为风的缘故变得更加参差不齐，被风扰动的声音，变得更加喧嚣。 这一切全都被里慕烟看在眼里，虽然说没有任何敌人，但是危险的味道，已经直逼里慕烟的鼻子了。 “敌袭。”凤凰突然提醒里慕烟，有敌人接近了。 “凤鸣。”里慕烟想都没有想，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从慕烟的身体散发开来，虽然没有伤及袭击的人，但是顺利地将慕烟给叫醒了。 “敌人，给我醒醒！”里慕烟在慕烟的耳旁大声一喊，彻底赶走了慕烟最后的睡意。 恰巧慕烟也感知到有人接近自己，立刻从旁边的石头上抽出浴巾将自己身体裹上，然后躲闪一边，来袭的正是白天的那个戴面具的家伙。 “偷看别人洗澡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慕烟一只手固定着绑在自己身上的浴巾说道。 三八一·仙祠(9) 三八一 “说真的我现在对仙祠是很失望。”慕烟一只手托着浴巾，防止它掉下来，对着那个袭击自己的面具说道，“我跟你们可是无冤无仇的，如果你们不欢迎我的话，用无视、隔离这种冷暴力欺负我我没有话可说，可是现在……我已经进来寒山道还不到一天时间，就经历大大小小好多次的袭扰，拿斧头砍我的脖子，然后又偷看我洗澡，这可真的不是待客之道。” 慕烟很明显地是在和对方发牢骚，当然自己并不期待对方会听进去自己的话，怎么想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一对的牢骚发出来，对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想说点什么？”慕烟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掉脸上滑落的水珠，“算了吧，反正我现在企求你放过我，是不可能的吧。” 慕烟说完向旁边伸出手，放置在温泉边慕烟的衣物里面，手杖冲了出来飞到了慕烟的手上：“那么只能用拳头交流了。” 这一句话很有效果，对方也做出来了攻击的准备。 不过谁都没有攻击，然后慕烟又说道：“不过鉴于这种情况，我就做一个小小的让步好了，反正你肯定不会给我穿衣服的时间，我就一只手固定着我的浴巾，你明白吗？我单手和你打。” 对方有明显地动摇，白天两个人交手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慕烟究竟有什么能够压制自己的本事，很显然单手应战简直太疯狂，不过如果说这句话还让自己犹豫的话，那么接下来慕烟的一句话就直接刺激了自己的神经。 “不就是一只猫吗。”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从慕烟的口中脱出。 虽然隔着面具，但是慕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杀意。 气流飘过，对方站着的地方什么也不剩，他的手斧却已经出现在了慕烟的脑袋上面，却被慕烟的手杖挡了下来，当然是单手握着的，虽然两个人力道相当，不过这一次的撞击还是让手斧稍占优势，估计再用力一点，斧头就能够贴到慕烟额头的皮肤了。 尽管慕烟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可是像这种硬碰硬的手段真的不是自己的菜。于是自己立刻想办法让对方和自己错身而过，免得两个人再僵持下去。 其实对方本事不差，刚才冲向慕烟也好，现在与慕烟错身也罢，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没有被温泉水侵蚀，要知道慕烟现在是站在温泉中央的位置，而他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轻功一般，是踩在水面上的。 “讨厌水这一点也够像猫的。”本来温泉可以成为天然的帮手，现在看起来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面具转身过后将手斧掷了过来，现在这一招对于慕烟来说已经不新鲜了，这种连肉眼都能够看清楚的攻击，自然是很容易就避开了攻击，不过对方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空手朝着慕烟一挥，肉眼可见的风刃攻了过来。 “化手为风？”这一招变相地相当于没有媒介了，仙祠的人就这么有自信不会被术法给反伤到？ 对方的攻击溅起来巨大的水花，模糊了慕烟的视野，然后是脑海里面传来的机械声音：“自如体系第二序列：树文字篆力场盾启用。” 慕烟立刻转过身来，果然那个家伙出现在了自己的背面，一只手正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刚才如果没有自如体系的防卫机制，说不定现在慕烟的心脏已经被对方握在手心里面了。 瞬间移动类型的术法，可是慕烟并没有感觉到术法的波动，自己转头又看着对方本来消失的地方，一柄手斧正好掉落下来，溅起来巨大的水花后沉寂在了温泉里面。 “位置互换。”经常使用王车易位的慕烟立刻就明白过来，像王车易位这种互换位置方式的术法，的确不会产生明显的术法波动，作为奇袭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慕烟不明白对方这种位置互换的条件是什么，毕竟这样子位置互换必须有一定的条件限制，就像自己的王车易位，交换位置的对象只能是自己，而且还要在可视范围内才行。 当然慕烟才不会去问，对方到现在和自己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开口第一句就是透露自己的底，怎么可能。 “够了！”慕烟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然后做了一个反常的行为，他竟然主动撤掉了篆力场盾，“希尔罗德侦察术。” 侦察圈出现在了慕烟的脚下，但是隔着温泉水，似乎并无法看清侦察圈具体的指向，但是慕烟却不在意，这一次轮到他主动攻击上去，从刚才短时间的交手看出来慕烟略吃小亏，但即使这样，慕烟还是履行着单手对决面具的口头约定。 这个晚上慕烟似乎做出来了太多反常的事情，可是接下来慕烟与对方的交手，却逐渐地将优势给夺了回来，相比较平常时候的慕烟，现在的他在动作上更加灵活，好几次对方的攻击他似乎是能够提前预知到一样，然后灵巧地躲开，在空隙中施加反击，然后在精控的作用下，同时施加在对方身上的副作用也是愈发明显。 又一次地对方攻击落空，然后慕烟抓住一个空挡回身踢，正中对方反应不及的地方，这一次慕烟将其顺利地踹进了温泉里面，任温泉水浸透对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你就给我冷静一下吧。”慕烟走到温泉边上，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而当他穿好衣服时候，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又不见了踪影。 “那个家伙还留有余力。”里慕烟站出来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仙祠的仙术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片白纸，他既然能够将祈福运用地那么熟练，其他的仙术肯定也不差，本来能够出其不意伤到我们，他却没有那么做。” “我并不吃惊。” “说道吃惊。”里慕烟想到了什么，“白天你第一次遇见那个家伙，布偶转过头看过来时候，虽然只有一瞬间，我似乎从她的眼神里面也嗅到了一点惊讶的味道。” “惊讶的味道？” “似乎是惊讶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出现。”里慕烟说道，“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三八二仙祠·(10) 三八二 本来慕烟还担心那个家伙会不会夜袭，要是全天无休地和那个家伙对打，慕烟的精神力真的吃不消。 接下来的一天里除了比较频繁发生的陷阱之外，那个家伙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倒是让慕烟有些失望，说实在的那时候在温泉时候的事情，自己还一直耿耿于怀，而布偶还是那个样子，对慕烟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慕烟的话也懒得去回答。 终于在第三天临近中午，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小祠堂面前，慕烟看着这个小祠堂，大小也不过是家里面供奉祖先或者是各类神仙人家的小祠一样，不过里面没有供奉的对象，空空如也，小祠堂后面是和天道自门一样的木牌坊，这意味着进去后就是仙祠的根据地了，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慕烟咽了一口水，他真的很好奇。 布偶停下脚步，对着小祠堂开口：“你又在偷懒了？” 慕烟不知道布偶是在和谁说话，差一点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不过并不是，小祠堂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在动，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是一直成年黑猫。 “‘又’这个字用的真不好，我现在正在做一只猫应该做的事情。”黑猫竟然开口说话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仙祠，慕烟大概会被吓到吧。 “晒太阳？”布偶回应道。 “还有偷懒。”黑猫半躺了下来。 “这是猫咪之间的冷笑话……”慕烟小声嘟囔了一句。 “倒是你。”这回轮到黑猫开口问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你这个‘又’字用的也不恰当。” 黑猫伸了一个懒腰：“我觉得很恰当，明明你可以不过来的。” “嗯？”布偶盯着黑猫。 “哎呀，说多了。”黑猫抬起小脑袋将目光锁定在了布偶身后，“这是你的小跟班，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气色很好啊。” “我可不是小跟班。”慕烟说道。 “是吗？”黑猫的身上突然弥散出一阵白雾，将它的全身包裹起来，然后不断地扩大，待白雾散开后，一个穿着古色古香的男子出现在两个人面前，“那就当我失礼了。” 对方轻轻拍打了一下外套：“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清夜，清淡的清，黑夜的夜，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夜也行；不愿意叫我黑猫我也不在乎，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夜’，请记住了。” 可是现在慕烟的注意力并不在清夜说的话上，而是在他头上的东西，清夜的脑袋上，斜戴着一副木制面具，慕烟可没有看错。 “……”慕烟默不作声。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清夜问道。 “是你！？”慕烟突然喊了一声，一瞬间出现在清夜面前手臂一挥，他两旁地面上射出来了数不清的铁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各个方面刺穿了清夜的身体。 虽然眼睛看起来是成功了，但是直觉在告诉慕烟，并没有成功。 的确如此，被刺穿的清夜身体出现了扭曲，然后爆炸后变成一团了白雾消散掉，而他本人，则是出现在了布偶的身旁：“你这个小跟班脾气有些不好，呵……人类。” “我觉得我们应该算一下你在我泡温泉时候偷袭我的账。”慕烟转过身说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可不会记不得你脑袋上的那副面具，别装蒜。” “抱歉，我对自以为是的人类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要说去偷看你洗澡了，我找不到你能够吸引我去的地方。”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戴着的面具，不要说昨天或者今天有人送给你的。” “行了。”布偶打断了慕烟的话，“他才没有兴趣做那种事情呢，你也不要问了，跟我进去吧。”说着布偶绕过慕烟和小祠堂往前走。 慕烟失望地啧了一声，跟在了布偶后面。而清夜也转过身继续去偷懒，不过变回猫前却自言自语了一句话：“人类，就爱耍小聪明。” 慕烟跟在布偶后面慢慢地往前走，不过有点不高兴，因为刚才布偶打断了他的话原因。 “计划很好，可惜出现了意外啊。”里慕烟半嘲笑着说道。 “你发现了。”慕烟回应道。 “那个叫清夜的，肯定不是袭击你的家伙吧？” “虽然脑袋上绑着一副木质面具，但是面具的花纹和我见到的并不一样，有明显的差异，再加上他的举动和话语，肯定不是他。”慕烟说道，“本来想利用栽赃的办法从他的口中套出来一些关于仙祠组织结构的情报的，真可惜却被府长一声呵斥给打水漂了。”说完慕烟看向布偶，他感觉布偶是故意的。 “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那个木制面具不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就戴在身上的，我近距离观察过那个面具，做工十分精细，可不是随随便便用机器就能够生产出来的量产品，恐怕只有特定的人群才有资格拥有，就像是天道的闻天道舍那样。” “亦或如十四人。”慕烟补充了一句。 “不到，那个清夜连冲突都不算，暂时无法估算他的实力；可是那个袭击你戴面具的家伙，就算没有拿出真本事，可是你稍微认真起来，他是处于弱势的，我觉得十四人还不至于差到你稍微认真一点就处于下风，毕竟是号称天道最强的一拨人。” “话说回来这里真的是仙祠？”里慕烟看着周围，“天道过了自门后便能够看见整洁的建筑群了，可是我们走了有一段距离了吧？和寒山道没两样。” 慕烟也说不清，这种情况更加增添了仙祠的神秘感。 走过了多长时间后，布偶终于说了一句到了。 慕烟看去，前面坐落着许多古典小筑，比起天道规规整整如同棋盘的风格相比，仙祠的建筑坐落和构造都贴合地形，更加融入自然。如果说天道的建筑像是紫禁城的风格的话，那么仙祠便是苏州园林的味道。 三八三·仙祠(11) 三八三 慕烟感觉很不自在，因为仙祠突然来了两个比较陌生的人，这一路走过来慕烟一直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虽然绝大部分看不见，但是那感觉真的是清晰可见。 不过慕烟也好奇，仙祠的人还真的不少，要说人学习术法都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更不用动物了，如果眼前所见的都是动物的话……仙祠的规模和实力似乎比天道要大。 慕烟跟随着布偶来到了一座建立在峭壁上面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个旅馆。 “旅馆？”慕烟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府长你在仙祠……就没有自己的家吗？” “我现在的一切都在天道，这里没有什么剩下的。”布偶回应道，“反正我也不经常回来，暂时居住在驿馆也没有什么不好。” “驿馆……”这个名字让慕烟听了，总有一股官方的味道，两个人进入了驿馆后，里面工作人员熟练地帮两个人订好了房间，待接到钥匙后慕烟才发觉，自己的房间距离布偶的房间有些……远。 “这个仙祠现在真的是透露着奇奇怪怪。”慕烟打开一扇房门说道，他打开的并不是自己房间的房门，而是旁边的一间房门，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物品和床被说明这个房间并没有人居住，紧接着慕烟打开另一个靠近的房间门，也是同样的情况，“我和府长怎么看都是一同来的，但是却偏偏分到了两间距离较远的房间，这不合理，太不合理。” 说着慕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我的房间非常有五星级的味道。” “东西设施一应俱全。”里慕烟走遍了房间说道。 “地方我倒是挺喜欢的。”慕烟躺到了床上说道。 “你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合理？”里慕烟问道。 “你是指我的房间和布偶距离太远？我已经感觉到了。” “我是指更大的方面。” “我搞不懂了，你究竟是指那个方面，除了房间外，好像都……挺正常的。” 里慕烟做出来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指着地面：“我问你，你现在在天道呆了那么长时间了，天道的方方面面你都了解地一清二楚，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天道有专门设置旅馆、酒店或者是驿站这种建筑了？” 慕烟听了后陷入思考中：“好像……真没有。” “天道又不是什么自由开放的城市，那是一个没有允许根本进不去的地方，所以也根本不会有游客或者是途径的人，因此旅馆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就算有地府或者仙祠的人来，闻舍也有专门接待的地方。”里慕烟说道，“地府那孟婆的旅馆，也不过是为了应付亡灵而设置的，根本没有起到接待外宾的作用，所以现在有一座旅馆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仙祠里面，而且还称为‘驿馆’，你觉得正常吗？” “……你还真的把我问到了……” “总之我感觉，仙祠并没有布偶说的那样友好。”里慕烟说道。 就在说话间，隔壁有动静，是开门的声音，里慕烟看了慕烟一样，放出来一只小凤凰出去观察，很快小凤凰便回到了里慕烟的身旁。 “隔壁有人入住了。”里慕烟说道。 “这里是驿馆吧？”慕烟不觉得奇怪。 “是吗？”里慕烟说道，“我想要测试一下，那么你来做一件事情先。” “什么事情？” “先在房间里面呆上六七分钟，然后走出房间在这个旅馆里面随便乱走，不用设置目的地，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感觉差不多后去前面的柜台，说要点茶叶来泡茶喝，最后返回这里。” 慕烟很不明白，这究竟是干什么，但是里慕烟要求慕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当然慕烟也很好奇，所以便照做了，只不过慕烟并没要到茶叶，因为柜台说一会会送过去，慕烟也不好胡闹，只能返回。 “然后呢？”返回了房间后，慕烟问里慕烟。 “大概花费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慕烟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利用凤凰的能力来侦测周围的气息流动，很不幸，我有一个感觉不怎么好的消息。” “说说看？” 里慕烟双手合十贴在嘴上：“7个，不对，应该是9个人吧，我们似乎是被9个人监视了。” “有大概9个人在我随便胡乱走动的时候跟随着我？”慕烟不傻，立刻就能明白过来。 “就像你之前说的，这一点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里慕烟说道，“还记得刚进来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这里的东西设施很齐全。” “我知道你又有什么疑点要说了，可是我还是傻乎乎地说一句吧，一个正常一点的酒店日常生活必需品不都是一应俱全的？还有日常生活的设施也应该有啊，淋浴和电视之类的。” “也包括健身器材、娱乐用品、文房四宝这些玩意？”里慕烟指着不远处的案桌说道。 “毕竟是五星级待遇嘛……” “你这里的五星级待遇给谁看啊？怎么这里还有七星级的迪拜帆船酒店，还是有东京阿曼酒店跟你竞争不成？” “这倒是不应该，如果有的话我倒是想要尝试住在帆船酒店里……” “所以这个待遇是给谁看的，与其说是五星级酒店，更像是五星级监狱，反正里面应有尽有，这样就算是变相将你软禁起来。” “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呢。” “你要享受这里五星级待遇我不介意，但是也别陷进去了，风探知最好时不时开着，倒不是让你去警觉有没有偷袭你的人，有一点你说的很正确，不能和布偶走散了，即使已经在这个驿馆里面了。” 稍晚的时候，有敲门声，之前被里慕烟那么一说，慕烟已经有惊弓之鸟的感觉了，但是该冷静的时候还是要冷静。 打开房门，一个小正太站在外面，见到慕烟后有礼貌的一鞠躬，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你好，我是来送夜食的，还有你之前要的茶叶，不过这里只有麦茶了。” “哦？哦。”慕烟向旁边挪步，让开空间让对方进来，小正太拿着一个端盘走了进来，然后将晚饭放在了桌子上。 “晚饭？不会是猫粮吧？”慕烟走过来说道。 小正太听了后连忙挥手：“怎么可能，来的都是客人，我们怎么可能让客人吃猫粮，这些都是正规的夜食，不用担心的。” 慕烟觉得这个家伙反应挺有趣的，自己到并不在意送来的是不是猫粮，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这个反应，让慕烟感觉可以从他的口中套出来一些有关仙祠的事情。 三八四·仙祠·(12) 三八四 初步判断慕烟眼前这个送饭的小正太就是一个小天真，说不定能够从他的口中套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里慕烟当然也明白慕烟的意思，但是很明显地现在他们被监视了，说不定一言一语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如果贸然套取情报，说不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说，这个仙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神秘地方？”慕烟决定先从非核心的话题开始，然后慢慢切入，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 小正太的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慕烟的问题上，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慕烟背后案桌上的手机，甚至都不关心慕烟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是古乐器的声音吧？真好听。”小正太问道。 “哦？啊，你是在说我放的音乐？”慕烟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因为无聊的缘故，慕烟便打开了手机随机播放音乐，而现在正在播放的是纯音乐《雨碎江南》。 “能大一点声吗？”小正太问道，“我挺喜欢的。” “可以倒是可以……” “没事，尽管加大音量就行了，驿站的墙壁都是经过高效隔音处理的，没有问题。”小正太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慕烟将手指按在了手机音量键上，声音顿时陡然增加了一倍的强度。 慕烟手机的音乐以柔声音乐和古风音乐为主，所以并不适合大音量播放，因此超大音量的《雨碎江南》反而让慕烟感觉有些不舒服。 “咦？您刚刚说什么？”小正太好像是才想到了慕烟似乎是有问题，然后便回问了一下。 虽然有着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但是慕烟还是将自己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期待着小正太的回答。 “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啦，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就这么简单。”小正太自然而然地说道。 这个回答让慕烟无从下手，真是一个厉害的回答，既完美地回答了慕烟的问题，有没有给出来任何对慕烟有营养的东西，而且还让慕烟无法接出来下一个问题。 “对了。”小正太走出房门，然后又端进来一个精致的碗，“这是我自己做的特色甜品，新鲜的牛奶冰淇淋，一定要好好品尝。” 所有的饭菜上完后，小正太给慕烟微微一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来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慕烟。 房门关上后，里慕烟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应该说你什么好呢，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今天是不是应该翻开手机看看黄历？”慕烟说道。 “先不说这个。”里慕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小正太送过来的饭菜，“这个家伙送菜挺有意思的，给你送上热腾腾的晚饭，还有烫人的麦茶，可是却给你搭配冰冷的冰淇淋作为甜点，这太不懂事了吧？” “要是在现世这么上餐会被骂地狗血淋头吧？”慕烟走过来降低了手机音量，“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家伙举止很奇怪啊，无缘无故让我增加手机音量，而且他回答我那个问题时候声音能够盖过手机的音乐声，让我听得很清楚，但是在送给我冰淇淋时候的声音，却降低了许多，如果不仔细听很可能听错。” “很像是故意的。” “或者说就是故意的。”说着慕烟拿起来了旁边的小勺，轻轻挖动冰淇淋，然后送到嘴里，“牛奶味十足。” 几口冰淇淋下肚后，小勺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像是冰淇淋，慢慢拨开后，一个小东西的表面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蜡球。”里慕烟稍微降低了自己的声音，“怪不得。”这个蜡球表面的颜色和冰淇淋相差无几，放在里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两种东西，而且冰淇淋的低温能够保证蜡球不会有损害，里面包裹的东西也会安然无恙。 慕烟并没有取出来蜡球，而是将凤凰火附着在小勺表面，慢慢将露出来一面的蜡球慢慢融化掉，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用小勺慢慢拨开后，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子时，淀川。” 一张明显写着时间和地点的小纸条，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但是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淀川究竟在哪里，反正不可能在这个驿站里，应该是仙祠的一个地名。 “问布偶？”里慕烟说道。 “想也不用想是个糟糕的方案。”慕烟说道，“想要知道淀川在哪里很简单，难的是我怎么脱离那群监视者的眼睛，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给解决了吧？” “有一个办法，做个替身。” “你觉得那种术法的替身能够瞒住那群监视者的眼睛？太不可能了，况且我还没有那种能够制造栩栩如生的术法替身的本事。” “谁说要用术法制造替身了？在你面前不就有一个正好的人选吗？而且绝对不会被别人看穿。” “别闹了。”慕烟拿起筷子，“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人是一体同心的，现在的你只是意识而已，或者用魂这个词更恰当，你怎么来当替身？” “我可不是白白在你的里世界浪费时间的，暂时充当你的替身我现在可是能够做到的，当然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做到的，代价肯定是有的，而且需要你来付。” “你做坏事让我来擦屁股？”慕烟说道，“算了，我姑且听一听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吧？” “不难理解，在我出现做替身的时间里面，你无法使用任何凤凰的能力，或者说凤凰能力与你不相干了。” “凤凰的能力？”慕烟稍微想了想，“原来如此，你在打这个主意：利用凤凰的涅盘和浴火，就可以让自己暂时以念灵的形式脱离身体的控制，从而变成我的替身？对不对？” “聪明。”里慕烟说道，“通过剥离凤凰的能力，然后通过我的意识塑造一个替身，就是这么一个办法。” “想脱离我独立了？” “你和我永远都是相交的垂直线，谁能够脱离谁呢？再说了凤凰的主人是你，要不要这么做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而且我也说过了，我出来充当替身对你风险很大，失去的凤凰能力的你，也就没有了凤凰祥瑞的能力的支撑，自身能力和术法效果会大打折扣，遇见危险恐怕需要加倍的付出了，这是一柄双刃剑，用不用在你。” 能够自由切换祈祷和元气之间相互使用的能力祥瑞，可以大幅度减少慕烟术法的消耗，如果没有凤凰能力的支持，遇见敌人后不稳定因素会大幅度增加。 “那就这样子办吧？” “很果决啊，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下的。” “我可不是什么小女生。”慕烟笑了，“即使脱离了凤凰的加持，现在的我也有信心保护好自己。” 三八五·仙祠(13) 三八五 “给你制造一瞬间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里慕烟说着，然后将凤凰火凝聚在慕烟的手上，利用凤凰的业火能力，就能够隔绝所有监视慕烟的术法，不过当然不能长时间隔绝，否则会让监视的人起疑心。 一阵凤凰余威散开，瞬间这个房间所有的术法都被暂时中断，然后凤凰离开了慕烟的身体被凤凰火包裹住，随后另外的一个慕烟出现在了房间内，正是里慕烟。 “早点回来，这里交给我。”里慕烟对着慕烟打了一个响指，慕烟点点头，即刻开启物化变成了猫，从窗外逃了出去。 “物化，原来你这家伙在打这个主意。”里慕烟对着窗户说道，虽然慕烟猫已经离开了房间。 物化也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却是现在能够利用的最好方式了，慕烟猫走在大街上，找了一个看着面善还有些天真的人问了淀川的位置，反正对方觉得奇怪时候，就用自己是新来的这样子的话搪塞过去就行，反正自己说的是实话。 从打听到的淀川的位置，听起来并不远，但是让作为一只猫的慕烟赶过去，就要多费些时间了，慕烟猫也不敢解除物化，或者是利用驭风术法，很可能会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是天道的人，相反一直以猫的姿态赶路，在这个到处是猫的世界里，会更安全。 正如里慕烟所说的那样，离开了凤凰扶摇能力的支持，慕烟猫感觉自己体力下降地十分快，本来凤凰的扶摇能力可以减少自己身体机能的消耗，现在没有了这个人能力瞬间变感觉很不习惯了。 “自己还是有些太依赖能力了。”这是慕烟猫一边赶路一边对自己的嘲讽。 在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慕烟猫终于来到了淀川，这里的风景瞬间将慕烟猫定格住了，该怎么说呢……一眼望去长满了无垠的薰衣草，那夺目的紫色已经替代了绿色已经成为了地面的主人，开着淡粉色花的树木零零散散地坐落在这紫色草原的每一处地方，一阵风刮起来让紫色与淡粉色在空中相互交错，就连经过这片地方的溪流，也被染上了这两种魅力的颜色，慕烟猫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高雅的紫色和童话的淡粉色交融与此。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叫做天堂，那么便一定是这里了。”说着慕烟猫走进了淀川，这片薰衣草的草原。如果外面站着一个人的话，仔细一看会发现薰衣草丛里面有东西在移动，那正是慕烟猫，现在薰衣草都比他高。 也正是因为薰衣草挡住了自己的视野，慕烟猫首先找到了就近的一棵树跳了上去，从这里能够俯视看清周围的情况，周围映入眼帘最让人在意的，便是一个坐落在溪流旁边的中式小木屋，木屋外面安装着水车，在流水的推动下慢悠悠地转动着，在这个草原上独有这一个小木屋坐落在溪水旁边，怎么感觉都像是那个小正太应该让慕烟等待的地方，不过慕烟猫并不急着过去，他就安稳地躺在眼下的这棵树上，静静等待子时的到来。 天色从鱼白渐渐转向黄昏，然后是靛色降临，而小屋的窗户也亮起来了橙色的火光，不知道为什么这片地方似乎也十分吸引萤火虫来狂欢，晚上的淀川，比白天更有童话的味道。 慕烟猫跳下树木走向小木屋：“如果等到我的是无情的刀枪和术法的话，那么只能说明童话故事都真的是骗人的。” 小木屋很安静，从外面听不出来里面究竟在做什么事情，慕烟猫用猫爪打开了木门，准确说是将木门给推开的，走进去之后，这里就是一个小天地，日常生活家具一应俱全，空间虽小，但是却十分整齐，布置也十分合理，对于一个独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个给慕烟送餐的小正太正在一角的桌子上摆弄着什么，他发觉有一只猫走进来后看了一眼：“啊，你来了，我稍微忙一下，先找一个地方坐一坐吧。”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在你面前的应该只是一只猫而已。”慕烟猫找了一个稍微暖和的地方躺了下来。 “在外人眼中也许是吧。”小正太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但是也听说过布偶大人将仙术·物化教给了你，既然是布偶大人教授的，那么物化后的形态肯定是布偶猫品种，所以这个时间点如果有一只布偶猫出现在这里，不是布偶大人的话，就是你了。” “看上去不像是表面那么天真。”慕烟猫说道。 “给，奶茶。”小正太将一杯温的奶茶放在了慕烟猫面前，“猫吃不了太热的食物，但这个也足够暖身子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奶糕。” 慕烟猫瞬间被奶茶给呛着了：“你在逗我？” “这是我以前主人给我的名字。”奶糕说道，“并不是任何猫的名字像人类那样。” “算我刚才没礼貌了，那么为什么把我夜半三更叫道这个地方来？” “你也真够大胆的，竟然敢在那种地方光明正大地打探仙祠的情报，要知道在这个地方虽然你是客人，可是也有许多人等着抓你的痛脚，好找借口来对付你呢。” “我觉得我问的问题还是不痛不痒的。” “难说。”奶糕坐了下来，“也不怪你，毕竟你不了解仙祠。” “仙祠究竟是什么地方？”慕烟问道，“别说你请我来只是给我这种没有营养的提醒的。” “不会，其实仙祠里面的关系很复杂，并不像天道和地府那样有些单纯。”奶糕说道，“天道和地府都是由统一的机构统一管理，有中央集权的味道，可是仙祠不是，里面派系分立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这里只能算是仙祠中的一派，或者叫我们是猫仙祠，当然还有其他的仙祠；而且每一派都有自己固定的定居点，彼此不怎么相邻，要是有一方到另一方去，不像是自家人之间的串门，更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呢。” 奶糕的这些话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进入了仙祠，映入眼睛的却是一片荒凉的野外，为什么仙祠里面会有官方的驿馆存在。 “这还真是新鲜事。”慕烟猫说道。 “这是仙祠职责导致的。”奶糕说道，“天道的职责是维持现世‘社会的平衡’比如说善与恶，对与错，规则与秩序等，因此天道是由位于社会的人组成的；地府是维持现世‘生死的平衡’，所以地府都是由能够操控灵力的灵所控制；可是仙祠所要维护的是现世‘自然的平衡’，因此组成仙祠的是倾于自然的并与人类有情感联结的生灵，说白一点就是各种动物：猫、犬甚至是狐、鹿等。即使大家为同一个使命工作，但是之间也有种族的隔阂。” “这就是仙祠。”奶糕说道。 三八六·仙祠(14) 三八六 “所以这种情况有一个很不好的隐患，那就是仙祠的内部，不能用‘团结’来形容。”奶糕喝了一口眼前的奶茶说道，“每一处可以说都是独立的，只不过大家会选择代表聚在一起来商议利益和责任如何分配。” “这种形式……”慕烟猫忽然想到了日本，“这个和日本高天原的‘神社’结构差不离啊。” “我的前主人总是提及现世的政体什么的，想想来其实也就是这个道理，这现世的国家和地区数量加起来也有两百多了吧？但是政体顶多也就十几个，所以说我们组织结构和日本的神社相同，也不奇怪。” “既然如此，那么猫仙祠的内部，也应该还有划分吧？”慕烟猫还是在意那个带着精致木面具的人，清夜和袭击自己的家伙，肯定来自于同一团体。 “结构很简单：猫仙祠最高的领导人叫做‘九命’，由九个人组成，他们负责决策猫仙祠所有重要事情，然后就是我们这群普通猫，就只有这两层结构。” “咦？”这建构简单地让慕烟猫预料不到，“那么‘九命’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副木制面具？” “木面具？”奶糕想到了什么，“那个啊，那个叫做‘赤铃’，是一只精锐小队，猫仙祠里面并不是所有的猫都会仙术，其中也不乏普通的猫，但是仙祠有时候要处理的任务会很难，就需要一只精通仙术的队伍专门来处理这类事物，猫仙祠的便叫做‘赤铃’，每一只进入赤铃的猫都会下发一个木面具，他们会用漆在面具上绘制独有的图案变成自己独有的面具，这好像是历史流传下来的传统，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赤铃只对任务负责，并不对‘九命’负责。” 换言之赤铃并不是九命下辖的精锐。慕烟猫似乎是理解了为什么那个戴面具的要袭击自己，而同为赤铃的清夜也没有动手的念头，这似乎并不是九命的命令。可是……为什么那个戴面具的要袭击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被监视起来？慕烟猫记忆中并没有得罪任何仙祠的人。 奶糕并没有再往下说的动静，只是静静地用鼻子嗅着杯中的奶茶。 “能够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从我进入仙祠后，会有那么多不受欢迎的举动吗？在那个驿馆是不是有至少6个人在监视我？”慕烟猫开始突击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这个……”奶糕一歪头，“要解释就费劲了，我可能解释不好。” “用你觉得能够解释清楚的话说就行。” 奶糕晃动晃动脑袋：“首先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知道，虽然仙祠内部比较分散，但是在观念上是统一有两派的：对人来类社会的亲和派和仇视派。仙祠主要负责平衡自然，不过人类在自然中的活动始终是仙祠必须要面对的坎。并不是所有的人类活动对自然和自然生命都是有益的，因此就演变出来了这两种观念。” “对人类存有好感和没有好感的两面性？”慕烟猫并不笨，他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是的，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仙祠在和天道的关系上一直是若即若离，既不好也不差。毕竟两个组织都位于自然之境，可以说是邻居了。” “但是。”奶糕话锋一转，“有一件事情的突然发生却让仙祠的所有人有些措手不及，多久以前天道有一位十四人因为意外牺牲了，因此天道出现了一个十四人的空缺，可是这个时候这位牺牲的十四人，她饲养的一只猫，而且还是属于猫仙祠的赤铃小队，她竟然离开了仙祠孤身前往天道，在力排众议后将属于她主人的十四人位置继承了下来，直到现在。” 慕烟猫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冬月和她的继承人布偶的事情。 “仙祠从来没有想到要在组织结构上和天道有任何纠葛，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亲和的害怕布偶大人会不习惯天道以及人类的工作和处理方式，甚至会对她本人以及天道产生许多麻烦；仇视的厌恶布偶大人这种做法，但是又担心天道的人会百般刁难布偶，因此仙祠便和布偶有了一个成形的约定：每隔固定的时间段布偶大人都必须返回仙祠进行一次汇报，好让仙祠的人亲眼判断布偶大人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这样子的担忧我倒是能理解呢。”慕烟猫感觉在听一段精彩的故事，不自觉地将杯中的奶茶已经喝干净了。 奶糕起身为慕烟猫倒了一杯新的奶茶：“布偶大人自然也是理解，并且同意了这个约定，所以每年的冬季时候，布偶大人都会返回仙祠一趟，来遵守和仙祠的那个约定，她甚至会带着一个她府下的人来，以此向仙祠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任何东西都逃不过保质期这个荒唐的设定，约定自然也不例外了。”奶糕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布偶大人和仙祠的这个约定，开始变味了。” “变味是指？” “这个约定的初衷，只是仙祠单纯地对布偶大人的关心和担忧，并没有什么恶意，回来时候大家也只是会询问布偶大人在天道生活究竟如何。但是近些年，这个约定俨然变成了仙祠单方面对布偶大人的监视、不信任和利用了，大家不止一次地做出来违背布偶大人意愿的事情，想要从布偶大人身上获取利益，套取天道情报等等。” “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了？”慕烟猫问道。 “我刚才说了啊，因为亲和派和仇视派之间是平衡的，所以才会让仙祠与天道之间是若即若离的关系，而这个约定也是两派平衡时的产物，可是现在有些不同了，仇视派的力量渐渐地盖过了亲和派，力量的偏倚便导致了约定的变质。”奶糕说道，“近些年每次看见布偶大人回来，已经看不见在她脸上的笑容了呢。” “布偶大人也不容易，一方面她是天道的十四人，十四人的职责告诫她不能做对不起天道的事情；另一方面仙祠又是她第一个故乡，而且也教给她能够独当一面的仙术，她又不能对不起仙祠，这样的相互矛盾只能让大人被迫站在中立面上，只能空看着却又无能为力。” “难怪自从进入仙祠的范围，府长就怪怪的。”经过奶糕的故事，慕烟猫几乎是彻底明白了。 “你是她府下的人，可不要怪她，在两种身份下游走，布偶大人真的不容易。” “放心好了，我从来没有责怪布偶府长，她是一个值得我去无条件信任的府长。” “布偶大人从来没有看错人呢。”奶糕说道，“我请你来淀川，不止是给你讲这个故事，而是请求你做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情？” “将布偶大人带走吧，带离仙祠，越早越好。”奶糕说道，“不能让布偶大人再在仙祠上面苦恼了，你将她带走吧，最好忘掉那个约定，别回来了。” 三八七·仙祠(15) 三八七 “带走？”慕烟猫会心一笑，“这是在开玩笑的吧？明明是布偶府长将我带到仙祠来的，要带走也是她带走我，怎么可能是我带走她啊？说实在的我想想来说服她立刻离开仙祠这件事情，很不现实呢。” “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能够用用嘴皮子说服布偶大人的话，就不用劳烦你来这里听我说大人的烦心事了。”奶糕自然也很清楚，“所以我口中的‘带走’是不介意你稍微……带点‘武力’的。” “先找一个麻袋，再把布偶府长绑起来，注意双手要反绑，若果有束线带更好，注意要将人给绑牢实了，再拿胶带将她的嘴给堵死，避免发出来求救的声音，然后将布偶装进麻袋里面，趁着夜色悄悄背着麻袋离开仙祠？”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倒是可以。”奶糕歪着脑袋，“为什么最后一句是疑问句？” “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实力能够用武力将布偶府长带离仙祠，她可是十四人，十四人！” “可是你也不想看着布偶大人在这里受气吧？现在的仙祠没有多少她的容身之地了，如果有，她也不会和你一起住在驿站里面了。” “你要不提这一点我还真忘了。”慕烟猫才想起来现在是里慕烟代替自己守在驿站中，慕烟担心里慕烟没有很好地探查术法手段，如果期间布偶府长离开旅店去了哪里不知道的地方就糟糕了。 “还要赶快赶回去才行。”慕烟猫说道。 “一点别忘了想办法将布偶大人带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慕烟猫喝干净奶茶后走到小屋门口，转身对着奶糕问了一个问题：“走之前我问一个可能多余的问题，为什么你要帮布偶府长，在进入仙祠后，至少你是第一个这样子公开站在布偶这里的猫。” “您还真是好奇心重。”奶糕看着门口的慕烟猫，“要说交情的话我和布偶大人并没有任何交情，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个很不错的主人，布偶大人愿意不惜代价守护主人一切的举动，是我向往却做不出的，这个就是答案吧。” “我唐突了。”慕烟猫听了后这样子回答了奶糕后，开始返回驿馆。 返回的道路已经是轻车熟路，因此慕烟猫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驿馆，当然自己即使是返回了也不能进去，深更半夜有一只布偶猫闯进驿馆直奔慕烟的房间，会立刻引起来监视的人的警觉，所以慕烟猫要换一种方法。 之前出驿馆的时候慕烟猫将驿馆周围看了看，就在贴近驿馆的地方有一座堆满干草的仓房，那里似乎距离慕烟下榻的房间也近。因此慕烟猫直奔那里。 那仓房看起来不止是一个堆放干草的地方，似乎还是猫咪们享受睡眠的天堂，慕烟猫进去的时候里面躺着许多的猫，睡相一个比一个怪，有些还蜷缩在一块彼此相抱，似乎是在撒狗粮，这里就像是大通铺一样，因此当一只布偶猫走进来找一个地方躺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内在！”慕烟猫躺下眯眼后，立刻利用风音传音给房间里的里慕烟。 “啊……你在哪？”里慕烟的反馈有些懒散和迟钝，看起来他已经睡下了，被慕烟猫的传音给弄醒了。 “继续睡觉，我不在房间里面，别让监视的人怀疑了。”然后慕烟猫又简短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哦。”传来了里慕烟干脆的声音，“所以你去那个叫淀川的地方，有什么收获吗？” “不小……”慕烟猫将情况仔细地跟里慕烟说了一遍。 “听着像是都市情节小说里面才会有的桥段。”里慕烟翻了一个身说道，“故事本身的确够跌宕起伏的，然后呢，你花了那么长时间在他那里，结果就是喝了他几杯奶茶，听了一个有关布偶的故事？” 慕烟猫找到了一只熟睡的猫咪，将它当做枕头：“不然你想怎么样？” “你就没有从问他一些问题去求证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编故事又不是什么难事，安徒生和格林还有雅各布不都是编故事的高手吗？问题是谁能够保证他说的就是真的，这样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从布偶的口中吐出来过。” “没有，不过我相信他的话！” “呿！我看只要是涉及布偶的事情，你的脑袋就秀逗了。” “布偶府长怎么样？” “宅猫一只，凤凰近距离监视着她，她就没有出过她的房间一步。” “我觉得的确应该用武力将布偶府长带离这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我可不想身上平白无故多处四条红杠，三条杠是大队长，四条杠算什么？” “这些天我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替身没有问题吧？没有问题你接着当，我就一直保持着猫的形态。”慕烟猫说道。 “随你，我要睡了。” 慕烟猫花了一天时间去思考究竟该怎么离开仙祠，他觉得最困难的事情不是如何利用武力制服布偶，而是如何离开寒山道，慕烟曾花了一点时间沿着记忆去寻找寒山道的路口，可是并没有找到，再回想一开始布偶如何带着自己进入寒山道的，得出来一个结论，寒山道可能只有仙祠的人才能开始，外人是无法涉及的。而且寒山道是仙祠唯一的出入口，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到第三天上午，慕烟已经撤除了替身时，也没有找到办法，如果是利用武力带走布偶的话，就别指望她来开启寒山道了。 第四天的时间，慕烟感觉在仙祠的时间越来越漫长了，但是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解决之策，也不知道布偶要待在仙祠还要多长时间，如果是象征性的询问，早应该结束了。 “今天府长是去‘九命’那里报到了吧？应该要回来的才对。”慕烟百无聊懒地在房间里说道，他本来想着跟布偶一齐去的，可是却被布偶硬生生拦截了下来，还用了一个慕烟无法反驳的借口：那里不是慕烟应该去的地方。 “布偶不在你的感知范围内，你好像很焦躁啊。”里慕烟说道。 “的确。”慕烟点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的探查术法同时感知到有一小股人快步接近这个房间，很明显是冲着慕烟来的，两个人相视一眼，里慕烟立刻返回了慕烟的里世界里，而慕烟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大门被无情地撞开，一小股人快步走了进来，虽然什么也没有带，但是明显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是做好了准备，用全副武装形容也不过。 “抓起来！”丝毫不给慕烟反应和辩驳的机会，这群人上前想要制服慕烟。 三八八·仙祠(16) 三八八 见此情况慕烟却是不慌不忙，自己之前已经从和奶糕的对话证实了现在的仙祠有些危险，只不过是并不知道这一份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而已，所以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是那种不知名的危险到来的时候了。 “我说我说。”慕烟可不想被抓起来，所以一边慢慢后退保持距离，一边对着前面来势汹汹的人说道，“我好歹也是客人啊，你们就这么对待我？” “在我们眼中，你现在不是了。”领头的人说道。 “说话可真刺耳。”慕烟露出来了坏坏的笑容，他可是一点也不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让你少受一点伤害。” “像这样没有任何保障的话就别说出口了，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慕烟似乎没有退路了，他的身体倚靠在一张桌子一侧。 “现在由不得你。” “是吗？”慕烟那坏人的笑容更明显了，他从铃铛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用厚纸包裹成的纸球轻轻一抛再接住，“我也不是那种没有什么准备就跟着布偶府长来仙祠的人，当然只不过我觉得这些知识用不着而已，看来我还是有点小天真。” “……烟雾弹？”众人看着慕烟手中的纸球，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传统自制的烟雾弹，这就是慕烟拿出来的杀手锏？ “你想利用烟雾封锁我们的视野，然后趁机逃离这个地方吗？”领头的人很是不屑一顾，“你想多了，那种下三滥的玩意也许你糊弄糊弄人类还算有用，但是我们是猫仙，烟雾弹这种东西对我们根本没有效果，或许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前用出来会稍微有点效果，但是现在像你这样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展示给我们看，除了小聪明外，人类果然聪明不到哪里去。” 慕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恼怒：“我看你才是笨，既然我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了，那么我肯定会光明正大地从房间大门离开，不是我自大，想要拦截我，觉得你们至少应该将‘赤铃’派过来才行。” “友情提醒，除非你们觉得你们的仙术能够比我的布偶府长还要厉害的话，那么最好赶快离开这个房间吧。” “狂妄自大！”一声令下所有的猫仙冲了上来，慕烟不慌不忙，将手中的烟雾弹掷了出去，在撞击地面后发生小爆炸，烟雾从里面弥散出来。 “我都说了……”领头觉得慕烟是无端挣扎，可是那烟雾弹的烟雾着实不太浓，视线完全能够穿透烟雾，就像是一个失败品一眼，可是很快，除了慕烟所有人都站立不稳，露出来一副醉醺醺又十分享受的表情，然后渐渐瘫倒在地上，那个领头的也逃脱不了。 那感觉就像是下了毒一样，只看见慕烟的那双罗马凉鞋和白袜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说过了，会光明正大从大门离开。”慕烟停在领头的面前说道，我说到做到。 “你使诈！” “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使诈这种行为你们应该提前想到的。”慕烟半蹲下来，“我的布偶府长在哪里？如果她正常在仙祠的话，你们根本不敢来这一手。” “想都别想。” “……有种，如果在现世，或者我是宠物医生的话，我绝对会给你做阉割手术，而且不带麻药那种。”慕烟根本不祈求这些家伙会透露出来一点口风，所以站起来后直接从大门离开了房间，然后在角落里利用物化转变成猫离开了驿馆。 “你那烟雾弹究竟有什么名堂，竟然一瞬间就制服了那几个人？”路上里慕烟问道。 “很简单，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什么能够产生烟雾的粉末，而是吸附性很强的粉尘以及被我不断研磨成细滑粉末的超纯木天蓼，就这两样。 “原来如此，我说他们怎么一副醉生梦死的表情。”里慕烟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做的？我这几天没有看见你鼓捣这玩意啊？” “不瞒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烟雾弹一开始我本来是想要用来对付布偶府长的。” “噗。”里慕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要将纯木天蓼变成细小的粉末真的很麻烦，我用小德的小钢磨不停地探索尝试才弄到那种效果，因为这件事情好几次将四季馆里面那几只小布偶猫弄得醉醺醺的，还被小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因为我差点将她的小钢磨给弄坏了。” “你自找的。” “但是刚才那结果还是很好的。” 说话间迎面跑来了一群急匆匆的人，慕烟看得出是一群猫仙，而且都有成熟的仙术能力，方向直奔背对着自己的驿馆，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擦身而过的那只猫就是慕烟。 “看来猫仙祠是呆不下去了。”慕烟猫转头看着前往驿馆的这群人，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用物化转变成猫离开了驿馆，然后立刻对猫仙祠进行排查，想要躲开这群人，就必须暂时离开猫仙祠，到仙祠中立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然后再想办法。 夜晚的树林里面，慕烟坐在自己搭建的帐篷前，看着简易灶台上正在加热的食物：“来这里之前，我一直觉得明叶卖给我的俄罗斯军粮就是一个摆设，根本是一个笑话，可是现在……我笑不出来了。” “闻起来问道不错。”里慕烟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军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没办法。”慕烟说道，“想要离开仙祠就必须走寒山道，那么就必须要和布偶汇合，可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布偶在哪里，冒冒失失地闯回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死地，别说见到布偶府长了，说不定会连自己也搭进去。” “你这些话是谦虚话吧？”里慕烟说道，“当时你独自一人往回闯神社救慕槿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些顾虑。” “情况不一样，那时我对神社的了解远高于现在我对仙祠的了解；而且神社与我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瓜葛，稍微胡闹一下也没事，仙祠再怎么说也是维系中国自然的三道之一，又和布偶有斩不断的联系，总不能为了救布偶将仙祠毁掉大半吧？” “可是话说回来，人还是要去找的，找到后就要立刻离开仙祠才行。”慕烟又补充了一句。 “我早就让你这么做了，可是还是有点晚了。”丛林里面传来了另外一人声音，奶糕提着饭盒走出树林。 三八九·反仙祠(1) 三八九 “本来我还担心你因为没有水米可进所以特意送吃的来了，但是看起来完全不需要啊。”奶糕晃了晃手中的饭盒，然后轻轻放在地上。 “你？！”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奶糕，慕烟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应该不属于猫仙祠的范围了。” “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的确不属于猫仙祠的管理范围，但是猫仙术里面可是有追踪目标气息的仙术，只要稍微用一点心思，想要寻找到一个你还是可以的。” “追踪类仙术，这么说别人也能够查到我的位置了！？” “没错，但我可不想，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在你周围设置了小型的屏蔽领域，阻绝他们利用心神合一仙术来追查你的位置。不过这还要多亏了你在驿馆里面干的好事，让他们对你心存顾忌，不管贸然追上来，才会给我追到你位置并添加领域的时间。这个位置，暂时是安全的。” “我在驿馆干的好事是释放那个木天蓼的炸弹吧？” “对于猫仙来说，那是一种毒品。”奶糕坐在小火堆旁，“不过你没有对那些人动手是正确的选择，如果那个时候你动手了，布偶大人可就危险了。”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抓我？” “为了逼迫布偶大人就范，她的价值很高，那群仇视社会派，想要利用布偶的价值威胁天道并报复人类社会。” “听着好危险，不过我猜即使将我抓来了也无用，因为布偶府长不可能因为我而乖乖就范。” “反正如果那群人得手了，那么现世肯定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自然报复，地震、雪灾甚至是瘟疫都有可能。” “我可不想看黑白报纸。”慕烟说道，“布偶府长呢？她会在哪里？” “名为保护实则软禁，应该还在猫仙祠堂里面吧，那里是猫仙祠的核心，哪里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地方。” “……给我画一个地图，整个猫仙祠的大致地图和猫仙祠堂的地图。” “你要将布偶大人偷出来？”奶糕似乎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将地图给拿了出来，“这样也好，将布偶大人偷出来后立刻前往寒山道，离开仙祠不要……” “你搞错了什么？”慕烟打断了奶糕的话，“我可没有想到将府长给偷出来。” “那你？” 慕烟转头走向自己的帐篷：“我要光明正大闯进猫仙祠堂，将布偶府长抢回来。” “你疯了吧。”奶糕站起来，“那里不仅有九命，还有赤铃把守，你真当猫仙祠是一个摆设？像你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家伙，这么可能接近猫仙祠堂？” “没有准备？”慕烟走进帐篷，等到他出来后，已经穿好了一件崭新的外衣，腰间绑了一个箭筒和弓袋，羽箭和弓整整齐齐地呆在箭筒和弓袋里，慕烟本人拿着走寒山道的那个手杖，“我可不是那种傻到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人。” 现在慕烟这身打扮和气势，完全是时刻处于战事准备状态那种样子，这让奶糕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人潜入过神社，单人走过地府，独自对阵基督教派，所以现在不过是轻车熟路地再来一次而已，只不过目标变成仙祠而已，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以前就做过，我不介意再将仙祠闹个天翻地覆，要知道仙祠那群家伙的生死尊严我不在乎，我现在只在乎我的布偶府长。”说着慕烟从奶糕的手中拿过地图后擦身而过。 “你这家伙……等等我！” …… “虽然之前你那样子说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嘱咐一句。”猫仙祠的边缘，奶糕对着慕烟说道，“处于特殊身份原因，我不能帮你，而且我希望你不要杀掉仙祠里面的任何一个猫仙，这样子对布偶大人的安全有保证。说实话我听说过你闯地府的事迹，你甚至将一个十殿给解决掉了？” “……是的。” “请你不要让那种事情发生在猫仙祠里，这样只会助长仇视派的实力，最后危及布偶大人的安全，我想你也不希望看见这个场景吧。”奶糕对慕烟真的是像唠叨的长辈那样再三嘱咐了。 “简单的击退他们或者是让他们受一点轻伤无关大碍。” “我记下了。” “还有我猜即使你抢回了布偶大人，恐怕她也不会帮你开启寒山道的大门，所以布偶大人得手后，也不要在仙祠里面乱晃，直接前往你来的那个寒山小祠，清夜大人肯定会在那里等着，他会帮你开启寒山道的大门，让你带着布偶大人安全进入，然后只要过了寒山道，就不再是仙祠的范围了，带着布偶大人不要回来了。” “清夜？” “他是猫仙祠唯一一个有实力而且能够帮你的人了，当然他绝对值得信任。” “这话听着让我感觉亲和派已经没有多少实力了一样，算了，我清楚了。” “但愿你真的清楚了吧……”说完奶糕利用物化变回了猫，“我现在必须要返回淀川了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祝你好运，也只能希望你成功了。” “你想要怎么做？”里慕烟等到奶糕走了后问道。 “这还用问？”慕烟物化成了猫，“就这样走过去。” “很可能没有用的。” “我这是挑衅！”慕烟猫迈开步子，“至少我觉得，除了赤铃和九命外，没有人能够当我的对手。” “真够自信。” “走吧，来者不惧！” 三九零·反仙祠(2) 三九零 对于动物们来说，人类夜晚城市里面的灯红酒绿根本不适合他们，所以现在的猫仙祠已经是一片宵禁的景象，没有将各处照耀的路灯；没有不停歇招呼夜间客人的霓虹灯；当然也没有准备去享受一天最后时光的车灯，这一片，这一路是那么的安静，白天的喧嚣就像是被抹除了一样，大街上只有慕烟猫托着孤单的黑影往前走，走向那唯一一片明亮的地方：猫仙祠堂。 当然，这条没有生气的大街上，可不止有慕烟猫一只影子，左右小巷里面，一排房屋的屋顶上都有黑影跟随着慕烟猫的脚步在往前移动，慕烟也知道，那些是猫仙，凭借风探知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形中被包围了。 突然的慕烟猫停下来了脚步，夜间留在街道的风不断抖动着慕烟猫的胡须和毛发，慕烟猫敏锐地感觉到前面似乎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突然的一阵炸毛感觉，有人对自己发动了攻击。慕烟猫立刻解除物化便会人性，反身手杖将攻击者的攻击挡住，是一只猫，那只锋利的猫爪在黑夜中似乎发着凛冽的寒光。 慕烟用力一推，将那只攻击自己的猫给推开，再转身伸出手面向自己背面，架起来的风阵壁抵挡住了企图从后面偷袭自己的攻击。 “自然术法？”看着风术法在自己的风阵壁上溃散，慕烟还以为会是仙祠仙术，两次攻击对慕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而这时候从街道的影子中，一只又一只的猫走了出来，那数量似乎真的让人头皮很发麻。 “我知道仇视派影响力很大，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慕烟现在已经被猫给包围了。 “影响大到竟然还有普通猫在里面？”里慕烟说道。 “反正是不对劲，那群人想要在这里拦截我！”慕烟立刻抽出来一支羽箭，“我可不想对付手无寸铁的猫。” 慕烟张弓搭箭，瞄准了猫仙祠堂的方向，箭镞上移，根本不是对准面前的猫，当然那种事情自己也不会做。 所有猫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同时扑向慕烟，慕烟不慌不忙，左脚轻轻抬起再猛地落下，律反铁索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绽放，就像是地面突然生长了地刺一样，不过慕烟降低了律反的攻击速度，足够让所有的猫躲避掉，反正只要别让他们打扰自己就行，因此趁这个机会慕烟将羽箭射了出去。 “你们。”慕烟快速拿出木天廖烟雾弹，这也是他仅剩的一个烟雾弹，这玩意自己只带了两个，“给我好好地睡一觉吧！” 轻薄的烟雾弥散开，同时慕烟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站着的位置，只留下来了一支羽箭。 街道尽头，慕烟轻松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内在，开启浴火领域，将所有想要探测我位置的探查术法给屏蔽掉！” “已经做好了。”里慕烟说道，“你刚才那一招，王车易位？竟然用在了羽箭上。” “我可不是那种止步不前的人，更何况王车易位对我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 “你怎么不说话了。”慕烟抬起头看，前方有一座塔，这座塔正好能够俯视猫仙祠堂全貌，是一个很好的制高点，慕烟决定就从那里发动攻击。 “我总觉得你这一次……很激进啊，不像是以前的你。” “假如将你紧闭三四个月，即使是你也会被逼疯的，我这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慕烟突然加快速度冲上了高塔，站在塔的最高层，猫仙祠的烛火在眼睛里面不停地闪烁，慕烟将凤凰的小青鸾放出去，去探查布偶的位置，很快小青鸾就锁定了布偶的位置，当然里面不止布偶一个人。透过小青鸾独有的信使功能，慕烟能够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布偶和另外一个猫仙的争辩，对方想要从布偶身上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可是布偶却坚决反对，说实在的这些话本来就是自家人的内斗，慕烟也懒得去理会，不过对方一句话却触动了自己的神经：“我不管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去那里，但是你现在对于仙祠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将那个愚蠢透顶的组织事情告诉我们！” “唯一的价值……”慕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反复嘟囔着，“真是令人作呕的话。” “内在。” “怎么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同时一句给我绑起来传到了里慕烟的耳朵里，那群人似乎是想要囚禁布偶了。 “我改主意了。”慕烟抽出来一支羽箭对准布偶所在的位置，“说实话我很喜欢布偶府长，所以我才会同意进入布家，因此刚才那句话我可不能充耳不闻，我和奶糕约定好了，我是不会对猫仙的人下狠手，但是我可没有保证，我不会不对这座猫仙祠堂动手。” “你的杀气很重啊，你可要想好了，你这么做变相是让天道和仙道开战？”里慕烟说道，“虽然我这话好像劝不住你。” “你说让猫仙祠堂变成一副人间地狱图怎么样？”慕烟使劲向后开弓。 里慕烟摸了摸下巴：“有点有趣，也很讽刺，我喜欢。” 里慕烟的话音落下，慕烟开弓的手也同时松开，羽箭带着刺耳的哨声直冲猫仙祠堂，羽箭冲到祠堂屋顶时候，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声音和火光足够传遍整个猫仙祠堂。 “爆炸箭矢？”里慕烟不可思议地看着猫仙祠堂冲天的烟雾和火光，“那里面可不止一个人啊。” “死不了。”慕烟又将另一支羽箭搭在弓上，这一次他是随机选择祠堂的目标，将羽箭射出去，然后是下一支，再一支，五六只羽箭过后，半个祠堂已经冒起来了浓烈的火烟。 “不断有人正聚集过来，看来都是猫仙。”里慕烟一直在为慕烟监视猫仙祠堂的一举一动，“我们的布偶府长要被一个家伙带走喽。” “他们做梦！”慕烟将定位用的羽箭射出去，直接落在了布偶的面前，然后启动王车易位，伸手架住那个想要抓走布偶的家伙的手。 “慕烟？”布偶说了一句，但是一点也不奇怪，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能够做出来了。 慕烟另一只手手心对准面前的猫仙，凝聚风术法形成冲击，虽然没有给对方造成伤害，但是也起到了将对方击退的效果。 “你！？他们没有拦住你！？”对方眼中明显很吃惊。 “想要拦住我，至少要将所有仙祠‘赤铃’级别的人调过来才有用。” “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一开始我以为你早就夹着尾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来这里自投罗网了？” 慕烟转过身走到布偶面前，突然将布偶抱起来并单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杖指着对方：“我要将她带走，你们谁都别想拦住我。” 三九一·反仙祠(3) 三九一 慕烟的话简直是在挑衅仙祠的人，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刻，越来越多的猫仙已经往猫仙祠堂聚集，毕竟这座祠堂可是猫仙祠的精神建筑，它被摧毁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慕烟瞟了几个赶过来的新面孔，其中不乏带着那个精致木面具的猫仙，他们就是赤铃了，估计连最高领导九命都已经到达了。 当然慕烟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本来最担心的是将布偶抱起来要带走时，布偶会反抗自己，现在看起来这个担忧是多余的，虽然布偶没有表态，但是她却是老老实实地被自己抱着，这样子已经够好的了。 “府长，要撤了。”说完慕烟拿出来一支羽箭朝着被摧毁的屋顶上面一扔，再利用王车易位快速切换位置，慕烟抱着布偶已经出现在了猫仙祠堂的屋顶上，然后慕烟果断地往自己最初到达的那个寒山小祠方向快速移动。 当然猫仙们并不是吃素的，比轻功慕烟肯定不及他们，跳上屋顶这件事情慕烟需要借助王车易位才能够完成，而猫仙只是轻轻一跳就行，顿时屋顶的四面八方出现了许多的猫仙，目标直冲慕烟。 “风阵壁。”预料到这群猫仙要利用术法攻击自己，慕烟立刻张开风阵壁，将自己和布偶包裹在里面，而速度依旧不减往祠堂外面冲。 在反暗之间苦练的跑酷技巧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有着风术法加持的跑酷技巧在屋顶上也是如履平地，而且慕烟能够快速躲开一些危险较大的术法，因此继续往前推进缩短距离并不是问题，别看慕烟在不断接近寒山小祠，但是他心里面清楚，现在攻击自己的都只不过是自然术法，猫仙仙术还没有用出来呢。 “闹够了吧你！”一个猫仙从天而降，手中的剑落地产生的冲击，迫使慕烟暂时停下来了脚步。 “把她交出来！”对方提起剑来，想要一击击穿慕烟的风阵壁，解除他的防御。 “也就想想而已吧。”慕烟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身体一动律反铁索从脚边射出，瞬间打断了对方的攻击，再趁对方还没有稳住身体，上前一脚将对方给踢开。 “看来你没有能够从我手中拿走布偶呢。”慕烟嘲笑了一声，接着往前赶，当到了屋顶角落时候，利用律反铁索与不远处房屋的屋顶连接上，然后通过铁索快速往另一个房顶移动，但是在移动到半途的时候，慕烟很明显感觉到有东西飞了过来，立刻回身用手杖将飞过来的东西挑开。 “飞斧！？难道？”被慕烟挑开的是一柄飞斧，而且是慕烟见过的武器。而就在他挑开那柄飞斧三四秒后，另一柄速度更快的飞斧冲了过来，一击直接将慕烟脚下的那柄律反铁索给切断，在空中没有了落脚点的慕烟只能下落。 “该死，被将了一军。”慕烟立刻抱紧布偶，以免因为下坠的力道将两个人分离开来。 因为术法原因慕烟落地没有任何损伤，就连灰尘都没有扬起来，术法加上跑酷的技巧已经刻在了身体的记忆里面，让慕烟能够做到从高处跌落也无伤。 “你竟然没事。”一个猫仙出现在慕烟前面，脑袋上戴着木制面具。 “这是我们第三次不友好的见面了。”慕烟站稳，“至少有一点我挺高兴的，你这混蛋终于愿意开口了。” “交手前不先来一个自我介绍？”慕烟用手杖指着对方。 “零。” “自己起的名字吧？”慕烟说道，“前两次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好好比试比试，这一次就稍微做一个了断吧！” “看来你不打算再逃跑了。” “你肯吗？”慕烟嘲讽地反问了一句。 “从你从锁链上掉到地面的那一刻你已经输了，这里不出两分钟就会被猫仙团团围住，你有能力在两分钟内摆脱我的拦截吗？” “现在的我的确没有能力。”慕烟说道，“但是我现在可不想管这个，上次你在温泉那里偷袭我的耻辱，我还没有报呢，我现在先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先！”说完慕烟冲向了零。 “怪人。”零自言自语了一下，按理说现在慕烟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布偶离开这个地方才对，他竟然还有闲心为了自己的私事而拖延时间，如果换做集体主义里，慕烟着绝对是不合格的。 “府长，请你抓紧我。”慕烟说着将将布偶再一次抱紧，从箭袋里面抽出来一支羽箭徒手掷向零，虽然速度不及用弓箭射出来快，但是用风术法的精准和加速，也不差了。一定距离后慕烟启动王车易位，直接出现在了零的面前。手杖如同锋利的剑一般快速出鞘，逼迫零用极限闪避才躲开了。 “竟然只用一只手。”零此时出现在慕烟身后，“你们人类真是自大。” “这不是自大，而是我的让步。”慕烟侧过头，“我的另外一只手是用来保护我的府长的，天知道你们会对她做些什么，总之在没有将我家的府长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 “还有我刚才说过了，以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摆脱你的拦截，但是仅仅是两分钟内没有办法而已，你们想要拦截我，就必须要派出来赤铃才行，如果想要击败我，那么至少要同为十四人级别的九命出手才行。” “明白了吗？我，单手对付你足够了。”慕烟抬起手杖朝着零的方向快速下压，一股无形的威压从慕烟身体内散发出来，那气势已经让零胸口突然发闷。 “大言不惭……”零咬着牙说道，但是他似乎明白慕烟这不是骗人的话，他可能真的有这个能力，毕竟他只身闯地府并且解决一个十殿的情报，也在仙祠广泛有传闻。因此自己必须要认真起来才行。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解决掉你！”零说着朝慕烟掷出去了挂签。 “仙术·祈福？”慕烟说道，“老三套。” 三九二·反仙祠(4) 三九二 慕烟这些年可不是白白地呆在布偶身边的，因为自己已经好几次和布偶交手过，所以对于布偶使用的独特的猫仙术，慕烟也做过思考和推演，迄今为止布偶在慕烟面前展示过的仙术有4种，其中最多次的便是仙术·祈福，这是一种能够瞬间改变敌我优劣环境的辅助性术法，本身并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却胜在逆转的效果上，无论有多大的劣势都能够慢慢转变为优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术法。 但是祈福如同领域一样，是有地域性的，这恐怕也成为了祈福的短板。慕烟似乎很确定这个叫零的家伙，在祈福方面的造诣和布偶差太远了，因此连破坏祈福都没有必要，自己则是直接召唤律反铁索攻击对方。 “吉位。”零的周身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将所有攻击过来的铁索拒之门外。 “真是麻烦。”慕烟悄悄瞥了一眼布偶，他似乎是弄懂了点猫仙术，主要都是以防御和辅助为主，并没有像天道的雷术法那样能够作为强力攻击的术法，但是这样已经很让人窝火了，能够想象出来那种你打不死别人，但是别人却能够慢慢磨死你的那种心情吗？ 另一方面零也发现了慕烟攻击方式变得不同，之前的两次交手，慕烟都是手持武器进行积极地近距攻击，充分发挥自己的近身优势，可是现在他却保持一定距离，使用那种便捷的铁索进行非接触攻击。 “果然布偶是关键。”零判定现在慕烟因为要腾出一只手来保护布偶，不能进行贴身攻击，所以只要抓住这一点进行突破，就能解决这个家伙。 “嗯？”慕烟看见对面的零发动了攻击，但是攻击的方向和角度却不是针对自己的，立刻能够想到对方的意图，“混账东西，给我玩这一手？” “拉文的弩箭！”慕烟即刻动用了咏唱术法，一股由术法凝聚的强弩出现在了慕烟左手的手腕上，然后慕烟食指充当弩箭瞄准了冲过来的零。零拿出飞斧掷向慕烟，不过这飞过来的斧头最先伤到的，肯定是布偶无疑。 “去！”慕烟下达了发射的命令，一只拉文的弩箭顺着慕烟食指指着的方向冲了出去，直接穿透并粉碎掉了飞过来的飞斧，划过零躲开的地方，消失在了后面。 “好夸张的穿透力！”零由衷地感叹，那只散发着黑色暗光的弩箭过了自己的位置后，又穿透了后面的一棵树，然后是猫仙祠堂的一堵围墙，在墙上留下来了一个小洞后便不知所向，那种弩箭要是击中了任何一个生灵的身体，肯定会留下穿膛的痛苦。 “别乱动！”慕烟的食指立刻对准零，“你应该知道，距离越近，你被攻击到的概率就越大！” 的确如此，慕烟的反应力很强，就算零的身手再怎么灵敏，也不可能百分百不被伤到。 零侧过脑袋不屑地闭上了眼：“哼！就算我不过去，你依旧赢不了。” 这个情景慕烟似乎是见过，身体预感接下来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零突然睁开眼瞪着慕烟，还没有等慕烟反应过来，周围的环境发生了骤变，猫仙祠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际的天空。 那种脚下瞬间踩空的感觉，不就是布偶使用过的空间转换能力吗，果然这也是猫仙术之一。 “闭上眼睛，交给我！”里慕烟的声音在慕烟的脑海里面响起来，没有任何质疑和迟疑，慕烟立刻照做，而在他闭上眼睛后不到两秒时间，双脚站在稳重地面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慕烟立刻睁开眼睛，发现一股凤凰火墙围绕在自己脚旁，周围的环境还是天空，但是与凤凰火接触的地方发生了不自然的扭曲。 “幻术？”慕烟说道。 “还真的不能大意。”里慕烟说道。 “你早就看出来了？”慕烟问了一句。 “从你抱着的那个府长使用时我就一直觉得奇怪了，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个名字叫做零的这个术法运用不如布偶熟练，给我看出来了破绽。” “给我破了它！” “你自己用凤凰火的净化功能就行了，还用不着我出手。” “说的好听。”慕烟即刻动用了凤凰火，将周围的幻境全部焚烧殆尽，场景又回到了开始的猫仙祠堂。 “又见面了。”慕烟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零说道，“差一点没有回来。” “你回来了？但是也于事无补。” 慕烟觉得奇怪，而且这个零好像有些奇怪，有些机械感。 “啊？”布偶一个轻声叫唤引起了慕烟的注意，他瞬间看向右面的方向，另一个零，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近身，而且目标是布偶，这个家伙竟然在慕烟中幻术的时候使用了类似分身的术法，他似乎是知道单纯的幻境控制不了慕烟，早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已经是这种的距离，慕烟来不及使用任何术法了。 “卑鄙。”慕烟想都没有想立刻将布偶抱到胸间转身背对着零，剧痛立刻传遍了全身每一寸细胞，零的右手刺穿了慕烟的一个肺。 “为什么……”慕烟闹测过眼睛看着旁边显示出来的水滴屏，上面排列着一个又一个绿色字的术法名称，“为什么自如体系没有启动？” “好好看看你的左臂吧。”零说道， 慕烟看着自己左臂，“大凶”两个字就像是弄不掉的刺青一样赫然印在慕烟的皮肤上。 “祈福术？”慕烟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如体系明明没有问题却没有启动了，自己已经站在了凶位上。估计这个祈福效果，也是那个家伙在自己中了幻境时候趁机添加的。 “我早就听说你会一种奇怪的序列，能够保护你不被致命伤伤到，但是现在你的术法，已经被我的祈福术给封锁了。” “滚开！”慕烟转手摆脱了零的控制，并利用自己的血画出来了逆阵图，就像零所说的那样，逆阵图根本没有办法凝结。 慕烟现在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因为半个肺遭到零的攻击，现在慕烟能够保持呼吸而且不咳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现在慕烟连说话都不敢说话，担心自己一开口，呼吸会更加紊乱，导致血液大量灌进支气管和肺泡，造成更加不良的后果。 “你也不过是说大话的家伙。”零说道，“还说什么单手就能够解决我。” “说大话？”因为肺部遭受破坏，简单的三个字慕烟却说得很慢，然后慕烟手杖一动，自己受伤的部位立刻结了一层冰，就像是一道透明的铠甲，将慕烟的胸口包裹住。 “你似乎还没有胜过我。”胸口的冰不仅镇压住了慕烟的疼痛感，而且还将受损的肺给冻结住，避免更坏的情况发生，因此慕烟似乎能够稍微流畅的说话了。 “是吗？就凭你现在那残破的身体，还想乱动？” 慕烟手杖一敲地面：“领域·万里冰雪。” 三九三·反仙祠(5) 三九三 气温开始下降，地面开始结霜，本来是处在黑夜之中，周围应该是被夜色包裹的环境，竟然慢慢被冰晶白吞噬，地面、树木，墙壁、建筑，黑夜似乎是在褪去，可是接管它的并不是阳光，而是冰雪。 “领域……”零的内心也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不止是因为慕烟使用了一个不应该使用的能力，而且还是因为猫很讨厌的寒冷降临了，带着凉意的风吹打着他的头发，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排斥这讨厌的低温。 刚刚给慕烟那么沉重的一击，这个家伙现在似乎是在慢慢恢复，零早就听说过在天道侍之中慕烟是一个怪人，不用远程攻击单爱近战，术法攻击威力不大却能够开启领域，要知道领域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够开启的，那可是可以宣誓自己主权的能力。 慕烟手中的手杖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现在他的姿势就像是拔刀术，零不敢确定接下来自己会遭受什么。 突然慕烟冲了上来，而他的左手和手杖一直藏在自己的身后不让零看见底细。 “哪个方向？”零使用的是手斧，自然也是近距攻击武器，所以对于慕烟这个攻击方式，也是能够大致猜想几个方位的，只要将这几个方位防守住，似乎就能抵挡住这次攻击，然后再想法反击。 不过接下来的证明是他错了，慕烟根本没有冲到他的面前，在近一半路程后来了一个急刹停下来的冲刺，同时刻握在手中的手杖出手了，正面挥向零，顿时零的脚下冰锥破地而出，似乎是要将零刺成肉串。 “没想着近距攻击！？”零立刻利用踩风躲开冰锥的攻击，不过当他跳到半空躲开冰锥攻击时刻，自己和慕烟的眼神对上了，只是一眼，零就有一种自己的行动被看穿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躲闪是对方已经预料到的事情。 “不可能吧……。”零有点不相信。 慕烟对准零的位置二次挥动手杖，那些拔地而起的冰锥就像是被敲碎了一样，变成冰碎渣冲向零，见状零立刻挥出上上签开启防御，那些冰碎渣击打在祈福的防御上，声音犹如暴雨击打在房屋上一样，如果是击中了身体的话，怕像是被机关枪给吞噬的感觉吧。 “哼，不愧是玩领域的高手。”零看着稳稳站在地面上的慕烟，他那左手上的大凶明明还没有褪掉，“即使被祈福削弱了还有这样子的实力。” 零的称赞还没有说完，慕烟突然消失在了他的眼里，借着冰晶白映出来的影子和探知，这个家伙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想把我击落到地面？”现在零处在半空中，在没有落脚点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转身防守，不过这种看起来无解的局面，对于身处赤铃的零来说，自然有应对的办法。 “物化幻术。”零将一只手伸向背后，他的后上方立刻出现了一直巨大的面目狰狞的猫，抬起脚一脚便将慕烟踩到地面上。 零很不屑一顾的向后瞥一眼，这是慕烟自找的，好像似乎是将布偶也卷进去了，不过没有事情，可是正当他收回自己视野的时候，猛然发现慕烟完好无事地站在自己的侧面位置，布偶也没有任何问题地坐在他的肩膀上，而慕烟的左手对着自己，跟随着自己下落而不断调整位置。 “难道之前的那些都是铺垫！？”因为刚才使用了物化仙术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如果这个时候慕烟出手，自己很难完全抵挡下来。 慕烟的手发生变化，只有食指指着零，一把漆黑的弓弩搭在了手腕上，拉文的弓弩，慕烟还没有撤掉这个咏唱术法呢，如果自己发射了拉文的弓弩，以零现在处境即使是尽力防御，也不可能抵抗住拉文的弓弩的穿透力。 “明明开启了领域，却并不急着集中力量攻击对手，通过不同的攻击消磨掉对手精力和心防，以保证最后致命的一击，这个慕烟，根本不像是刚才那个莽撞闯猫仙祠堂的慕烟。”那种猫逮到老鼠玩欲擒故纵伎俩的手段，慕烟竟然玩得如此顺手。 慕烟似乎有点迟疑，但是还是将拉文的弓弩发射了出去，不过弩箭并没有像零想象中那样穿透自己身体的要害，反而是擦着自己眼角的位置而过，带过的风直接让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故意的？”零都已经准备好了使用九命仙术的心理准备了，那个短时间自己仅能够使用一次的仙术。 “是故意的。”等零稳稳地落在地面后慕烟便主动承认了。 “为什么？” “破坏你使用仙术的能力。”慕烟淡淡地说道，的确如此，刚才慕烟的攻击已经打乱了零的呼吸节奏，如果不及时调整自己的节奏，零就会一直被慕烟牵着鼻子走，无论是仙术还是天道术法，只要自己的节奏乱了，术法便不会再有本来应有的能力，慕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的攻击不是为了取别人的性命而走，而是为了破坏对方身体节奏而用。 “我倒是觉得你损失掉了一个能够杀掉我的最好机会了。”零说道，“看看你的周围。” 慕烟不在意地左右瞥了一眼，很遗憾地是慕烟的确没有能够在三分钟左右摆脱零的纠缠，所以之前围攻追击慕烟的猫仙，基本已经全部到位，里三层外三层地已经将慕烟给包围了，他们的表情一点友好的味道都没有，毕竟慕烟破坏了猫仙祠堂，这个猫仙祠的精神建筑，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看。 “想说我已经被包围了吗？我不在意。”慕烟一副不在意的口气，“而且我才要跟你说，是你损失掉了一个能够杀掉我的机会才是。”说着慕烟将自己胸口的衣服向外面拉了拉。 布偶向下看去，本来应该被贯穿左肺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 “你的术法应该被我的祈福封锁了才对。”零说道，“而且你的领域是冰雪系能力的领域，没有治疗伤口的效果才是。” “你是不是忘了凤凰寄宿在我身上的？”慕烟抬起手来，一只小凤凰出现在他的手指上，“利用领域减缓你的祈福对我的效果，再利用凤凰的再生能力慢慢治愈我的伤口直至痊愈，真的是花费了我很长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凤凰的再生能力冷却时期很长，是我保命的术法，本来以为不会就到了，就像是……” 说到这里慕烟压低了声音：“你刚才准备利用仙术·九命来应对我的拉文的弓弩的想法一样。” 慕烟的话语声音很低，但是很平静，不带任何威慑的能力，可是零听了后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慕烟知道，他都知道，他看穿了刚才自己最后的想法，这感觉就像自己被玩弄在对方股掌之间，如同莫比乌斯环一样永远走不出去的感觉。 “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猫，所以一开始布偶府长将仙道任务丢给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怨言。”慕烟伸出手来准备着什么，“可是今晚所见真的是让我非常失望，果然像郑绘泽说的那样：‘即使是宠物也不能太宠’。” “所以作为一个猫语者，我要好好给你们这些思想观念不正的猫上一课。”说罢慕烟举起手来做笔，在空中开始画写阵法。 三九四·反仙祠(6) 三九四 “不，不行！”零突然大叫起来，“即刻攻击！” “看来你不傻嘛？”慕烟轻蔑地笑了一声，“竟然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能让你用出来西洋术法！”零立即将飞斧掷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慕烟会用出来什么样子的咏唱术法，但是凭借自己的预感，肯定很危险。 同时又四五个猫仙同步做出来了攻击，从不同方向直接攻击慕烟，慕烟却没有躲避和防御的意思，手中的阵法并没有停下来。而当第一道致命的攻击触及到慕烟的时候，致命危机判定生效了。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启用，第一序列——树文字篆力场盾激活。」机械式回复的自如体系提醒音在慕烟脑海里面回想，顿时淡蓝色透明的力场盾将慕烟包裹起来，将所有猫仙的攻击全部阻绝在外。 “自如防御体系？”零说道。 “你应该知道。”慕烟的手从眼前划过，“当你的仙术祈福被我的领域压制后，自如体系序列便会重新生效，你觉得会是你的攻击先破掉我的自如体系的所有序列，还是我的咏唱术法最先完成？” 零咬着牙：“所有人全部攻击，一定要在他使用出来术法前破掉他所有的5个序列。”说完自己双手合十，将仙术祈福的效果加持在了自己的手斧上面，冲上去攻击慕烟，同时其他猫仙也开始利用近战远攻不断破掉慕烟的篆力场盾。 “打断他的术法！” 篆力场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可是慕烟并不理会，依旧慢悠悠地布置着自己的咏唱术法。伴随着一角篆力场盾的防御能量消耗殆尽，整个力场盾骤然崩溃。大家见此情况，立刻趁慕烟第二序列还没有出现时候，企图打断他的布置进程。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启用，第一序列——律反激活。」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二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两道自如体系的系统音出现在慕烟的脑海，同时以慕烟为中心激发出来数不清的律反铁索，这些律反铁索并没有任何目标，方向随机，同时慕烟的全境冰封防御术法也启用，那些企图近距离打断慕烟术法的，被律反直接逼退，有些反应不及的甚至反倒受伤，而远距攻击术法也被全境冰封破碎掉因为还有慕烟领域的加持，破碎甚至还对猫仙们产生了溅射伤害。 “怎么回事？这是接连消耗掉了两道序列吗？”另外一个赤铃的人问零。 “不知道，但是至少有一点对我们是好事，这两道术法是一次性的，他至多还剩三个序列，再攻击！” 紧接着大家开始发动第二轮的攻击，不过因为有了上一次攻击的教训，这一次大家大都都是以远程攻击来对付慕烟，没有人再傻乎乎地冲上去了。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三序列——树文字行反轨迹激活。」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第二序列——佚名·曲线轨迹激活。」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第三序列——驭风激活。」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第四序列——法罗斯镜像激活。」 又是三道自如序列被激活，首先激活的行反轨迹，直接将冲向慕烟的远程攻击发生了180度的方向反转，将几乎所有的攻击反转给了使用者，然后第二个佚名·曲线轨迹则是将能够预判的普通弹道轨迹转变成了运动随机的多次曲线弹道，破坏了对方对反转攻击的轨迹预判，而驭风则是将反转的攻击进行加速，缩短反转攻击的时间，最后的法罗斯镜像，是保护慕烟不被无法被行反轨迹反转的攻击伤到。 这一次所有猫仙更加狼狈，本来应该是要阻止慕烟的术法，反而却成为伤及自己和同伴的噩梦，慕烟这一套术法组合下来，已经让一部分猫仙失去了战斗力，更让零觉得可怕的是，这一套组合明眼看出来是专门对付远距弹道攻击的术法，换句话说慕烟真是预料到了他们会这么使用，才这样子设置的自如序列。 “我们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零说道，而且大家也不敢再贸然攻击了，刚才慕烟使用出来的自如体系，已经超过了5个序列的数量，而且谁都不敢保证下一次的攻击还会遇见什么序列。 “术法完成！”慕烟一拍手，一个超巨大的阵法从慕烟的脚下蔓延开来，这个阵法的面积已经超出了慕烟领域的范围，甚至似乎都将整个猫仙祠堂给覆盖了，怪不得要准备这么长的时间。 “我说。”慕烟弹指撤掉了行反轨迹，“你们的情报做的可是真够充足的，竟然知道我能够使用5个序列的自如体系，但是你们的情报应该更新了，5个序列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断专精自如体系的我，能够设置的序列数量，已经远远不止5个了。”慕烟还特意将最后一句的远远两字加了重音。 “什么也没有发生？”零警觉地盯着周围，一切安静，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明明慕烟的术法完成了，怎么回事？ 慕烟似乎并不在意，他收回左手：“布偶府长，接下来你可不能看了，所以我要占一点小便宜。”说完慕烟的左手上移，将布偶的两只眼睛蒙住，阻绝了她的视线。 “不能看。”慕烟又重复了一遍，手稳稳地按在布偶的眼睛上，甚至还收紧了另一只手臂以此来限制布偶的活动。 “什么也没有发生？故作玄虚。”零说道。 “别急啊。”慕烟说道，“攻击下来还有一小段时间呢，不要着急。” 慕烟说的话很奇怪，这让零既觉得不明所以。 突然慕烟周围被一个独立空间隔离开来，慕烟并没有发动第二个术法，只能说明……这是序列被激活了。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四序列——树文字钟鼎空间激活。」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五序列——树文字流云楷磷甲激活。」 “树文字防御？难道是无差别攻击？”零说道。 “出于我的好心，不介意告诉你一下我使用的术法名字：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 “对军流星雨！？”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脑袋看着天空，数数点点的闪光出现在天空上，而且有变得越来越闪亮的趋势。 “你这要下地狱的混蛋！”零看着慕烟那副恶犬般的笑容，失声吼道。 即使这样也已经晚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火球砸向猫仙祠堂，猫仙祠堂那脆弱的木制建筑，根本无法抵挡流星雨的轰击，凡是被流星雨击中的建筑，墙梁坍塌，门窗燃起熊熊大火，屋内更是狼藉一片，猫仙祠堂那些珍贵的东西，也都无一例外地葬身火海，这一片的猫仙们都努力躲避流星雨的轰击，同时想办法去拯救已经奄奄一息的猫仙祠堂。 零无力地跪坐在地面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猫仙祠堂被火海吞噬掉，自己却无能为力。 慕烟慢慢走到零的背后：“现在，这里看起来才勉强地像一个地狱了。” 三九五·反仙祠(7) 三九五 “想不想颠倒的烟花啊。”慕烟似乎是故意的。 “你……你！”零转过头盯着慕烟。 “放心好了，对军流星雨适合攻击大范围广域的目标，对付一小撮而且还是行动灵活的猫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耗费了那么长时间的布置，又白白送给你们十多个自如体系的序列，结果却没有弄死一只猫仙，是不是很失败？” “失败？”零愤怒着咬着牙，看到自己旁边的一块尖刺的碎木头，想都没有想捡起碎木头直接转身刺向慕烟的腹部，虽然自己并没有期望手中这块破木头能够有什么用处。 令人出乎意料，本来应该保护慕烟的自如防御体系并没有出现，碎木头毫无阻拦地刺入了慕烟的腹部，一开始零简直不敢相信，但是慕烟那瞬间痛苦的表情、突然变急促的呼吸和使捂着嘴防止呕吐的动作，说明这根本不是梦。 “你怎么？”零不敢相信，即使自如体系的序列用光了，这种程度的偷袭也难不倒慕烟才是。 “气消了吗？”慕烟努力平静下来呼吸后说道，“真是的，对亏了你，我可是让我们家的府长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说着慕烟瞥眼看着旁边抱在怀里的布偶，她看着眼前的场面直直发呆，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出现暴走之类的状况，不过慕烟担心这只不过是暂时的。 “回答我！”零抓住慕烟的衣领，“你就这么想将猫仙祠堂摧毁掉吗？这可是猫仙祠百年的积淀，整个猫仙祠的精神核心！你就不怕遭到整个仙祠的报复吗！” “如果你们占领了天道，你们会不对闻天道舍下手吗？”慕烟反问了一句，“那里也是整个天道的核心。” 慕烟的反问顿时止住了零的疯狂，究竟会不会对闻舍下手，零不好回答，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闻天道舍肯定是保不住的，因为如果想要彻底击垮天道，就必须要毁掉闻天道舍。 “你们这样子对待已经是天道十四人的布偶，你们就不怕受到天道的追究吗？”慕烟狠狠地甩开了零握着自己的手，“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个天道侍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我要是不对这座猫仙祠堂下手的话，怎么可能让你们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 慕烟拔出刺入腹部的木刺，快速利用逆阵图恢复伤口：“亏你们还是维系自然平衡的仙祠，人类社会也是自然里面的一部分，而你们却想着将他们给抹除，你们觉得是在平衡自然，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在破坏自然平衡。既然这个猫仙祠堂的入住者已经不懂什么是自然平衡，那么这座猫仙祠堂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我……”当自己转变站在负面的位置上时候，所有一切能够讲通的道理，瞬间被堵塞住，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的零，早已经掉入了慕烟设置的话语陷阱中。 “妖言惑众！”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强烈的术法能量，见状慕烟直接保护着布偶离开原地，一个人站在了已经慌神的零面前，犹如一堵厚重又牢不可破的墙，将慕烟拒之门外。 慕烟看着这个人，一副严厉带着沧桑的面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领导者气息；一双能够看破一切轨迹的眼睛；粗犷的手握着一柄积淀着古朴厚重的剑；即使是平常的站姿也很难看出来任何明显的破绽。 “……来了一个棘手的人啊。”慕烟瞥了一眼布偶，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人的实力和布偶不相上下，对于已经和零交过手、耗费了一个巨大的咏唱术法并且自如体系已经几乎用光的慕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臭小子，你毁了别人家的东西，反而恬不知耻地说这是应该的，将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强加到我们的头上，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是理所应当的了。”对方往前走了一步，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往前走一步，但是慕烟却感觉对方给自己施加的威压却加重了一层，真是可怕，慕烟一点也不想和这种人交手。 至少慕烟感觉这个猫仙并不是自己所谓的“敌人”里面，因为从自己潜入猫仙祠堂到现在，从来没有发觉过这个猫仙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猫仙并不是那种仇视派的人，既然如此慕烟便没有交手的理由，更何况自己不想交手。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可能要说一句抱歉，但是我觉得我该走了。”说罢慕烟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别想走。”对方一挥剑，瞬间就压制了慕烟的行动，同时自己又一次地被猫仙给包围了，这回所有人都是想着将慕烟不杀死不罢休的心态出现的，那浓烈的杀气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 “普通猫仙……赤铃……九命……该来的都来了啊。”慕烟说道，“你们想说我跑不掉了吗？” “是的。”一个人走出来，“将布偶放下，就地投降。” 慕烟认得这个猫仙，他就是想要绑架自己，逼迫布偶就范始作俑者之一，也正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才让慕烟下定决心要毁掉猫仙祠堂。 “别想着通过空境逃跑，你的这点伎俩我还是知道的，这里的空间已经被祈福术控制了，你用不了你的空境。”对方说道。 “……”慕烟真的看不惯这个家伙嚣张的气焰，“你谁啊？” “我乃是九命之一，木离。” 慕烟啧了一下嘴：“竟然和我那个看不顺眼的大哥名字发音一样，真令人作呕。” “你在嘀咕什么！即刻投降！”木离说道。 “收回前言，我那个大哥比这个白痴好上百万倍。”慕烟再嘀咕了一句后看着木离，“如果我说‘不’呢？” “现在你没有这个权力。” “至少我觉得我有。”慕烟说道，“空境的能力究竟如何我是最清楚的，我大可以在突然袭击猫仙祠堂，出现在你面前抱走布偶府长时，当着你的面开启空境直接转换到天道境内，这样你们连我的影子都追不到；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被你们反复包围，甚至还沦落到连空境都无法使用的下场？” “……”的确是如此，所有的猫仙听了后都沉默了，慕烟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来我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因为我临时该主意了。”慕烟说道，“你们有点惹火我了，所以我临时决定要当着你们的面将这个猫仙祠堂摧毁掉，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寒山道离开仙祠，没错，就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不要以为你们在这里封锁了我的空境，包围了我就以为赢了，从我带走布偶跳上屋顶那一刻起，空境就不在我的计划范围里了，所以即使现在这个你们以为已经稳赢的场面，依旧在我的计划内。” “大言不惭……”木离说道，但是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有了一丝的动摇，慕烟刚才的话的确是起作用了。 “你知道棋子和棋手的区别是什么吗？”慕烟伸出左手，周围的气流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流动，“我和你区别之一就是我能够看得比你远多了。” “什么！？” “真是可悲，你们主动走进了这个终于要将军的棋局里了。” 三九六·反仙祠(8) 三九六 “无论你做什么，我向你保证你都不会成功的！”木离恶狠狠地对着慕烟说道。 “嗯。”慕烟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是微笑地点点头，“这句话挺像是真的，所以如果我即使是投降了，也不会成功的，谢谢你能够这样子提醒我。” 慕烟反过来利用木离的话羞辱了对方一番，瞬间意识到这一点的木离恼羞成怒，他大声一喊：“将他给揍一顿，只要不死就算我的！” 所有人似乎是都等着这一句话，顿时各种术法准备都亮了出来。 “可惜啊，将军喽。”慕烟顽皮地一笑，左手非常优雅地向上提起，然后再轻轻压下，所有人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离慕烟最近的人突然跪倒在地，全身颤抖，而这种情形就像是瘟疫一样，一圈圈地向外面扩散；同时以慕烟为中心地面上卷起来了青蓝色的肉眼可见的风岚，向外席卷的风岚顿时影响到了小半个猫仙祠堂，所有猫仙都无一幸免地收到了波及，他们感觉自己身心两个方面都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重压的攻击，全身颤抖无法控制，一步也无法挪动，更有甚者一些承受力薄弱的猫仙，已经昏厥了过去。 “不错，效果出类拔萃。”慕烟看着自己的四周所有猫仙都匍匐在地的场景，心里面很满意。 “不过不愧是猫仙祠堂的元老，这样子的攻击对你的影响也很有限。”慕烟对着那位严肃的长着猫仙说道，像普通的猫仙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这个人也只不过是稍微地弯了弯腰，而且并没有明显的颤抖；放眼看一看其他的猫仙，也有好几个能够不同程度抵抗慕烟使用出来术法能力的人，猫仙祠的九命和赤铃的确不是吃软饭的。 “现在真的该走了。”慕烟轻松地说道，“感谢你们能够全部都聚集在这里。” “你这混蛋究竟做了什么？”木离说道。 “没什么，我说了我看到的是未来。”慕烟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对猫仙祠堂下手，单纯地给你们一个教训？的确没错，但是除此之外，这样做可以将猫仙祠所有的战力全部集中在这里，然后很轻松地……一网打尽。” “你竟然！？” “知道了吧！？”慕烟调转方向指着零，“你以为将我拦截在这里就是胜利了？真的很抱歉，你还是被我利用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被你拦截在这，好让你们有时间赶快赶过来，而我就等着这一刻，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的这一刻，谢谢你为我拖延了时间。” 被慕烟这么一说，零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惜一切拦截他的决定了，可是现在为时已晚，慕烟使用的这个奇怪术法，已经让他动弹不得。 “你们封锁了我的空境又有什么用呢？”慕烟嘲笑了一句，“你们已经全都都交待在这里了，现在通往寒山道的道路，畅通无阻了呢。” “你！？” “这就是棋手和棋子的差距。”慕烟说完抱着布偶潇洒地赶往一开始的寒山小祠。 就如同慕烟布置的那样，猫仙几乎所有的战力全部被他禁锢在了猫仙祠堂，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的抵抗，从而让自己以最顺利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寒山小祠。 小祠堂的屋顶上，一直黑猫正慵懒地趴在上面，慕烟知道他就是清夜，也是奶糕口中为自己开启寒山道的猫仙，可是这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慕烟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对方就真心为自己开启寒山道。 清夜看见慕烟和布偶两个人，伸了一个懒腰后跳下小祠堂物化成人型：“人类，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过分了？” “你是指哪件事情？”慕烟问道，“我可是遵守了和奶糕的约定，一个猫仙都没有杀掉，甚至连重创都没有，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有些时间段我做的有点过火。” “猫仙祠堂呢？”清夜冷冷地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你真的是一直就呆在这个寒山小祠吗？”虽然口上说得很轻松，但是慕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猫仙之间传递消息比你想象的要快的多。” “所以呢？”慕烟开始侧身对着清夜，“你是要将我带回猫仙祠堂去？” 清夜冷冷地看了慕烟一眼，手一挥，小祠堂背面空间打开了一个洞口，是寒山道的入口：“走，别再回来。” “……谢谢了，不管你对我有多厌恶，我都会遵守你和奶糕之间的约定，好好照顾布偶的，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吧。”说完之后慕烟快步冲进寒山道。 等到清夜关闭了寒山道的入口后，奶糕从旁边走出来：“他察觉到我了吗？” “应该没有。” “布偶大人还真的是找了一个很好的伙伴啊，只要有他在布偶大人的身边，我们就不需要为布偶大人担心了，他肯定会好好照顾布偶大人的。”奶糕有些羡慕得说道。 “不过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摧毁猫仙祠堂，人类就是自私。” “你后悔给他开启寒山道了？” “不会，今晚即使他不对猫仙祠堂下手，仙祠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猫仙祠堂也可能会被毁掉在另一片的战火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从寒山道进入仙祠，走的是上坡路，而返回理所当然是下坡路了，因此慕烟能够加快速度，越早离开寒山道，自己和布偶就越安全。 虽然布偶之前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慕烟的怀里，不过她越想越气，突然动身冲上来对着慕烟的脖子便咬上一口。 “疼疼疼疼！”慕烟不得不停下来了脚步，“嘴下留情，府长！” 布偶松开嘴一副埋怨的眼神盯着慕烟：“你竟然真的敢毁掉猫仙祠堂！？而且还是在我的面前。” “我不是捂着你的眼睛提前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慕烟慢慢往前走，“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小事故，但是府长你是了解我的，天道和地府我都这么做了，所以在仙祠也这么做一次……很正常吧？” “就你特殊？”布偶一脚踢在了慕烟的肚子上，不过没有用力。 “好了府长，别闹脾气了，我们还要赶路了，尽量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你为什么会那一招？”布偶伸出手来轻轻捏住慕烟的脸颊，“你最后对付所有猫仙的那个术法……我没有看错的话，是‘天道·万物化生’术法吧？那是一个和‘天道·酬勤’同等级别的术法。” 三九七·反仙祠(9) 三九七 “能别捏我的脸颊吗？”慕烟露出来一个笑容说道，“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面可能有点忍不住的。” “忍不住你想干什么？”布偶盯着他问道。 “玩笑了玩笑了。”慕烟说道，“不过布偶你从哪里知道的万物化生这个术法，之前我曾经测试过一些闻舍的人和十四人，没有人知道除了酬勤外，还有其他的天道直属术法，更不知道天道书的存在。” “你连天道书都清楚？”布偶捏住慕烟的手稍微加了些力气，“究竟是谁告诉你天道书和天道直属术法的存在？又是谁将天道书里面的万物化生教给你的？” “……一个熊孩子。”慕烟一开始并不知道除了酬勤外还有其他的天道直属术法，直到那次撕名牌之战时候，自己内在和天道正面小小交手一次后，在休息期间对方将天道书展示给了自己看，然后嘲笑自己虽然术法领域横跨四方，但是实力却还是差得很，于是决定将一个天道直属术法教授给自己，允许自己在天道书上面随便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直属术法，可惜的是当时自己和内在里慕烟并无法完全看懂，里慕烟将选择权交给自己时候，也不过是看着一个最喜欢的名字才选择的。 “算了，我不多问了。”布偶不打算再追问下去，这让慕烟有点怀疑布偶是不是也知道天道的存在。 突然慕烟感觉一阵不舒服，不得不停下来蹲下来调整呼吸，好尽快去适应身体的不舒服。 “你怎么了？”布偶问道。 “万物化生的代价来了。”慕烟努力深呼吸，“虽然万物化生很厉害，但是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够使用出来的，强行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来完成一次万物化生，这是第一次使用，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以消耗自己生命为代价，那你还敢用！？我不允许你用了。”布偶抓住慕烟的衣襟说道。 “放心好了我的府长，代价只不过是暂时付出去的，还是是可以收回的，不过我暂时并不打算收回来，只要我付出的代价还在，那么放置在猫仙祠堂的万物化生就依旧有效，这样就能够一直牵制着他们所有的战力，让我们更快跟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等到我们快离开寒山道时候，我再收回来也不迟。” 说完后慕烟再一次站起来，将手中的手杖和空境收回空间铃铛里面，然后将别在腰间的背包接下来随手一丢：“要轻装上阵了，没有用的东西全部放弃。” 再一次慕烟快速行走在寒山道中，行走过程中意识到了什么，从衣服怀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布袋，这是和布偶离开天道时候，错身而过的风铃递过来的物品，慕烟还没有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正好查看一下，说不定有用。 解开布袋拿出物品后，慕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布袋放回怀里面收好，然后仔细端详手中的东西，就是一个木棒，有一端可以打开，里面放置着实心黑色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慕烟将打开的部分凑近鼻子闻了闻，有一个浓烈的火药味。 “黑火药？”慕烟看着这个玩意，“究竟干什么用的？” 在慕烟还没有端详出来这个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时候，身体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寒冷袭来。 “危险！？”这是慕烟在天道已经养成的危机感，虽然面前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自己身体实打实地发出来了警告，因此慕烟想都没有想取出刚刚放进空间铃铛里的手杖，在身体发出危险警告的方向即刻布置了防御，事实证明慕烟的危机感是对的，有什么攻击和自己的防御相撞了，而且慕烟架起攻击左手臂的袖子，平白无故出现了三条划痕。 莫名的攻击不得不让慕烟停下来了脚步，原地站在这里做出警戒。此时的慕烟巡视着周围的环境，现在的环境如果要用一部电影名字来形容的话，那么无疑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了，慕烟视野望去，自己的风探知掠过，除了花草树木和同在一起的昆虫类外，根本没有其他生命的迹象，但是刚才那一击和慕烟不停涌上来的危机感告诉自己，已经有东西盯着自己了。 “府长，我知道你的难处。”慕烟说道，“所以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追兵来了，猫仙祠的那群猫仙，而且还可能动用了我没有见过的仙术。” 布偶没有说话，但是她悄悄抓住慕烟的头发，而且越来越用力，似乎是用这种方式悄悄告诉慕烟：刚才他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如此吗……”慕烟嘟囔了一句，自己的代价还没有收回来，放置在猫仙祠堂的万物化生还有效果，那可是天道直属术法，怎么可能随便就逃离，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被猫仙盯上了，那么他们肯定动用了什么能力。 “仙术·九命……”这是慕烟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方式，毕竟自己亲眼看见布偶利用仙术·九命逃脱了自己开启的封印术，如果是九命和赤铃的话，利用这个仙术逃离万物化生，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慕烟的万物化生并不是完全熟练，之前也见过了，术法对赤铃和九命作用有限。 “……”慕烟在发呆，虽然只有一小会，然后拿出来了自己的时间术法怀表看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群可能藏在暗处的猫仙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还是用正常音量对着周围的空气说了一句：“你们最好不要乱来。”说罢慕烟再一次启程朝着离开寒山道的方向向前走。 走了没有四五步之后，危机感又一次从身体袭来，慕烟立刻转身面向危机感方向，这一次可不是防御了，而是反击，律反铁索将面前的空气撕碎，如果有什么在面前的话，自然也会被同样撕碎。 突然慕烟身后一颤，有什么东西触碰了自己的后身，扭过头一看，一个带着木制面具的家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自己的后背。 “赤铃？”慕烟说道，“你们果然想办法突破了万物化生来追击我了？” 背后的赤铃有些吃惊，明明自己打算用匕首来刺穿慕烟身体的，可是慕烟的衣服好像是镀了一层铁一样，匕首无法刺进慕烟的身体。 “律反！”慕烟一挥手，铁索立刻反击，不过赤铃即刻躲开，然后当着慕烟的面，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可没有听说还有这样子的猫仙术……”慕烟即刻开启了希尔罗德侦察术，可是即使是侦察术和风探知结合使用，慕烟依旧察觉不到赤铃的影子。 “光学隐形、消除热能、潜行……”慕烟说道，“结果就是即使是站在我面前我也无法察觉吗？” “……不止。”慕烟感觉这个仙术跟厉害，希尔罗德是通过光学和热能来侦测敌人的位置，但是风探知是通过空间存在来探知的，即使是消除了光学和热能，但是只要这个物品或者生物处在空间里就肯定会被探测到，因此风探知即使不是什么超高尖端的探查术法，但是也不是那种残次的劣质术法，这种情况都无法查明只能证明对方反侦察的仙术更胜一筹。 “……”慕烟想了想，依旧迈开步子往前走。 三九八·反仙祠(10) 三九八 并不是因为慕烟不想和这群猫仙纠缠，而是因为现在根本不是留在寒山道的时候，现在跟它们纠缠就是纯粹地浪费时间和精力，况且现在慕烟暂时没有办法察觉他们的位置，信息根本不对等，没有办法打下去。 当然慕烟继续赶路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放任这群赤铃和九命对自己为所欲为，突然慕烟手杖一敲地面，脚下开始结冰，慕烟立即轻轻一跳，结冰也跟着慕烟的脚移动，就这样在慕烟的脚下形成了一个移动式的溜冰场，借助冰的低摩擦力慕烟就像是踩上了滑板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方移动，希望借助这个能力能够尽快摆脱猫仙们的纠缠。 “啧！还是没有摆脱掉吗？”虽然自己已经快速往出口方向移动了，但是那种危机感时刻萦绕在自己身旁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不过凭借探知术法，慕烟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树木有微小但是明显的异常动作，这肯定是这群猫仙转过树木草丛时候留下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真的是穷追不舍。 “直道！”转过弯后前面寒山道的青石台阶笔直向下没有弯道，这让慕烟瞬间就定下来了反击的策略，他轻轻一跃180度转弯，一边倒着向前移动，一边用左手开始了阵法咏唱，如果想要反击，就必须要利用咏唱术法的远距攻击才行。 咏唱调布偶也很熟悉，是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但是布偶觉得很不值得，因为慕烟并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位置，所以这样子大消耗的咏唱术法却取不到应有的值得的效果，布偶觉得太冒失了。 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对慕烟说出口，因为即使是说了，慕烟也肯定不会停进去，反而要嘲笑自己多管闲事了，说不定会说什么现在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无条件反驳之类的话出来吧，他就是这样子的人，有些自大自恋，但是却很自信。 眼看着慕烟画出来的自然散弹术法要完成了，但是布偶清楚地知道这个阵法面前，没有一个猫仙，如果使用出来，慕烟是要白费力气了。 可是布偶却忘记了，慕烟也是那种不循规蹈矩的人，布偶知道术法面前没有人影，慕烟自然也知道，没有一个傻子会看见这么危险的术法还傻呆呆地站在面前等着挨揍的，所以在即将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慕烟潇洒华丽地再一个180度转身，正对着前进的方向：“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3600发自然散弹，毫不留情地对慕烟面前的扇形区域进行了一分钟的饱和攻击，慕烟一边控制着自然散弹，一边脚下不停歇地往前行进。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周围的树林里面踉踉跄跄地掉下来好几个猫仙，因为受到了自然散弹的攻击，它们借此隐藏的仙术被强行打断，暴露在了慕烟的视野里。 “果然都是赤铃。”慕烟看着出现的每一个猫仙，都带着一副木制面具。 一分钟过后，慕烟加快速度，继续往前赶路。 “布偶府长，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慕烟笑眯眯地说道，“我好歹也是养猫的，自然知道猫的身上还保留着捕猎者的习惯和本领，那群家伙就是将我当做猎物来看待了，不过很可惜，我也是当过猎人的，你知道吗？将猎人视为猎物的时候是很危险的，因为你捕猎的技巧猎人都懂，所以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将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进行互换。因此他们将我当做猎物的时候，就应该同时做好自己被当做猎物的心里准备才行，就像刚才那样。” “你早就知道了？” “凭感觉和经验，只要设身处地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不难理解。” “好像拉开距离了。”慕烟朝着背后看了一下，“如果就是这样子的话还行，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能不出手就尽量不出手吧。” 话说到这里，浓烈的危机感突如其来，让慕烟下意识做出来了防守反击，看来刚才说的那些话有点过早了，这一次的攻击似乎并没有对慕烟造成什么印象，但是耳旁却传来了布偶小声吸气的声音，同时慕烟能够清楚感觉到抱着的布偶身体出现了稍微的颤动，虽然只有不到一秒时间，这让慕烟感觉很不妙。 不安的情绪让慕烟立刻停下来查看布偶的身体，果不其然，慕烟注意到了布偶右臂上的异常，尽管布偶想要尽力掩饰，但是慕烟还是抓过布偶的右臂，衣服的袖子已经被划破了，白嫩的右臂上面有着清晰的几道鲜红的线条，红色的液体正在慢慢向外面渗透。 “该死的……”慕烟立刻回想刚才发生的情况，对向自己的攻击不止一道，正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才让错漏的攻击伤到了布偶，这一切就是自己的失误。 “我没事！”布偶说道。 “混蛋……”慕烟左顾右盼，突然一道攻击袭击了慕烟的左肩，虽然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但是仍然让慕烟的左肩受了伤。 “抓到你了。”木离出现在慕烟的面前，“在寒山道解决你也挺有趣的。” “木离……”慕烟咬着牙，“是啊，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在寒山道解决你们的确是很有意思！” “慕烟！？”布偶说道，他看出来慕烟的眼神里面开始充斥着杀气了。 “万物化生，收。”慕烟一个手势，很快一道淡蓝色的气流从寒山道一面飞来，然后融入了慕烟的身体里面，布偶清楚慕烟已经将释放出去的万物化生代价收回来了，这也就意味着慕烟能够使出全力来对付周围的猫仙，可是这并不是布偶想要看见的。 “凤凰……”慕烟左手手杖一斜，“唤雪凰！” 一股寒冷之气从慕烟身体涌出凝聚在上方，虽然寒冷，但是布偶能够清楚感觉到气流里面充斥着凤凰的意志力。 寒冷之气逐渐凝固成型，变成了一个翅宽羽长，通体洁白的大鸟，和凤凰七分形似，九分神似，呼吸之间尽是风雪。 雪凰稳稳地落在了慕烟的肩膀上，慕烟手杖一转一戳地面：“双重领域·朝暮雪！” 雪凰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样，瞬间发威，将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边冰天雪地，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周围的一切已经被积雪覆盖了，而且布偶感受到这一次慕烟使用的领域，密度更高。 “真的是……双重领域？” 一般的领域作战，一个人只会释放一重的领域，毕竟单重的领域就已经能够做到空间掌控和优势转化了，在与别人交战中已经是绰绰有余，很少有人，或者说几乎没有人会释放双重以上的领域，因为双重以上领域要求使用者必须掌握至少两种不同的领域且领域之间必须要有相容性不能有严重的排斥，没有人会付出多余的精力去学习第二种效果几乎相同的领域，所以也就很少有人会用双重领域了，在布偶记忆中，能够做到双重领域甚至是三重领域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前主人冬月，现在的夏绯，通过不同的绘画场景构成多重作用的领域，毕竟她的绘画之间本来就是相通的，没有什么排斥说法。 可是慕烟不同，他没有夏绯那种能力，所以他是按部就班，真的去学习了新的领域。此时布偶才想到，慕烟俨然已经是领域高手了。 三九九·反仙祠(11) 三九九 “又来这一招！？”木离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虽然在猫仙祠堂慕烟开启的领域针对的并不是他，但是那时候慕烟运用自如的领域已经给他留下来了较为深刻的印象，毕竟天道中运用领域作战而且这般自如的，慕烟是头一个。 而且凭借直觉，木离感觉这一次的领域更强大跟可怕，刚才慕烟说了一句双重领域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骤降的气温让木离已经感觉很不舒服了。 “全息风探知启动。”慕烟一挥手，强烈的风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向四周扩散，瞬间就遍布了整个领域的范围。 “风探知的加强版吗？”布偶心里面思索着，刚才的风探知掠过的时候，布偶感觉到比以前普通使用过的风探知更加阴冷，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风探知启动后周围的环境似乎又更加寒冷了一步，让布偶觉得这个风探知似乎是受到了朝暮雪领域的强化。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向布偶府长道歉，然后乖乖地滚回仙祠去，我好既往不咎。”慕烟带着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这种情况下慕烟还这么说，就有些看不透了，如果这个家伙不是对自己的双重领域有着绝对的自信，那么就是在虚张声势，现在木离要做出来一个决定，攻击还是放弃，如果选择放弃无论慕烟是不是真的虚张声势，自己都没有损失；如果选择攻击，就有一半的概率折损猫仙祠的实力，这也不是木离想要看见的。 “我赌你在骗人！”木离暗中做了一个手势，处在隐身状态的一个猫仙立刻冲了上去。 “骗人？”慕烟不屑地一笑，转身侧步伸出左手向着旁边的空气一抓，然后用力往地上一甩，瞬间激起来了巨大的雪花，一股风雪袭击了地面，然后一个被冻成冰块的猫仙出现在了地面上，木离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因为那正好是攻击慕烟的那个猫仙。 “你的确是被我骗了，怎样？”慕烟盯着木离说道。 “他真的识破了追隐？”木离有点不敢相信。 仙术·追隐，猫仙祠九个仙术之一，能够让使用者开启隐身的状态，消除自己身体的热能、影子和声音，做到悄无声息地跟踪、情报获取、暗杀等许多事情。仙术追隐加上猫仙与生俱来的狩猎本领，能够让猫仙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盯住并在对方不知情的环境下猎杀对手，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仙术。当时布偶感觉到赤铃和九命开启了追隐追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感觉情况不妙了。 “很好，你们的选择我知道了。”慕烟说罢快速发动了咏唱，从开始到结束不过5秒钟时间，快到有些字词连呆在慕烟怀里的布偶，都没有听清楚。 “雷电术。”慕烟抬起来自己的手指指向地面，领域上方的天空立刻被乌云占据，闪电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枝一般，构成了一副现世百年都不可能遇见的壮丽景色，然后瞬间数十道雷电落了下来，每一道雷电的落点，都准确无误地指向了那些埋伏在慕烟周围，开启着追隐保护自己的猫仙。 躲避和防御，是猫仙们想都没有想要做的事情，在落雷出现的一瞬间，所有的猫仙都已经做好了防御躲避的准备，慕烟使用出来繁杂华丽的雷电术，并没有任何大的作用，赤铃真不愧是猫仙中的精锐，想要解决他们一点也不简单。 “真是够熟练的应对方式。”慕烟抬起左手，“雷电的术法也只有天道的人会使用，像你们这么样熟练的躲避方式，莫非不是将天道当做假想敌来训练了？” “你没必要知道。”木离丝毫不客气地拒绝回答。 “也对，毕竟你们都要交待在这里了，回不回答没有必要了。”慕烟笑了一声，“菲菲罗萨，封闭正义光芒的黑屋，囚禁着不是自由的孤独……” 新的咏唱调，连布偶都没有听过的咏唱调，慕烟准备启用新的咏唱术法了。 “攻击他，现在他在进行咏唱，没有任何防备！”说罢木离率先开展了远距攻击。 慕烟一只手张开风阵壁，咏唱依旧继续，因为似乎是并没有用过的咏唱调，所以咏唱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节奏可控。 “孤独之影，护卫着心仪人的l.h。彼方，看不见的联结，穿过异界的束缚……” 慕烟的咏唱似乎将要完成，一个赤铃决定赌一把，风凝结成锋利的虎爪刺向慕烟，企图尽全力突破慕烟的风阵壁。 本来大家并不看好这次攻击，可是情况出乎意料，风阵壁似乎是如同威化饼一样脆落不堪，一击便被突破，虎爪及时被慕烟用手抓住，但还是稍微刺进了他的身体。 “那风阵壁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固，什么情况？”木离自言自语，“难道这个家伙自始至终真的是在虚张声势？” 慕烟咬着牙将咏唱调说完：“愿意化作孤独影子的我，成为你心灵中牢不可摧的枪。” 慕烟的影子突然浮空，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柄燧发枪形状的武器，形状和越清亭的形似，慕烟立刻推开那只攻击自己的手，抓住那柄浮空的，浅黑色身体刻有复杂花纹的燧发枪：“莫斯提马荆棘影铳。” 慕烟拿着枪指着面前那个突破自己防御的猫仙：“再见，再也不见。” 对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慕烟扣下扳机之前，被另一个赤铃给推开了，第一发子弹并没有攻击到对方，只不过击中了一棵树，但是那棵树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变黑化作了一团影子然后飞进了慕烟的影铳中。 “击中就会变成影子被禁锢起来！？”众人一惊，这个术法还真够邪恶的，亏慕烟敢使用。 “环形包围！”木离即刻下命令，所有赤铃立刻以环形半包围的阵法摆好，一副准备好的姿势面对慕烟。 慕烟左右看了看：“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进行近距攻击，这柄影铳就是唯一的手段，才决定使用环形包围策略吗？如果预料不错的话，肯定会有诱饵攻击，逼我露出防御空挡来。” 现在慕烟的防御术法已经用尽，这就意味着自己只要露出来没有办法弥补的防御空挡，就相当于将自己的性命白白送给了对方。 “追隐！”木离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瞬间参与包围的赤铃进入了隐身状态。 “这个木离看来真的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挺有应对策略的。”虽然是敌人，慕烟也不得不承认，隐身的环形包围更加重了自己的危险。 “左右移位！” 虽然看不见，但是慕烟感觉到赤铃正在进行快速的移动，每一个人的位置都发生了变换，但是环形包围的阵法依旧没有变：“洗牌战术？真够恶心的。” “进位！” 瞬间慕烟感觉包围圈向自己收缩了，可是自己依旧不能轻举妄动。 “危机……越来越重了。”慕烟自言自语道。 四百·反仙祠(12) 四百 严重的危机感，如同压城的黑云一般，不断给慕烟的心理防线时施加压力，莫斯提马荆棘影铳带来的巨大威慑感倒是稍微给了慕烟一点喘息的机会，可是影铳不可能一直保护着他，而且和自己常用的术法不一样，影铳只是单一目标攻击的术法，不具有群体伤害的能力，一旦真的像自己估算那样，这群人利用诱饵迫使自己使用荆棘影铳的话，自己很难有有效防御手段了。 旁边的布偶也能够感觉得到，即使慕烟想要尽力压制自己，可是他的呼吸节奏已经不经意间开始变快了，双重领域这种能力，不是说使用就能够使用的，布偶很清楚之前慕烟为了自己，在设定了不下10个自如体系序列的情况下，已经释放了一次领域、一次全范围的大规模术法、一次高密度术法和一次万物化生，这些都是高消耗的术法，如果没有凤凰的祥瑞作为替代和调节作用的话，慕烟的身体恐怕早已经被术法给榨干了。而现在慕烟使用的双重领域，布偶明显感觉慕烟使用地力不从心，除了一开始慕烟加强使用的那个全息风探知外，就再也没有依赖领域的力量。 “三进位！”木离再一次下发了命令，一边的包围向着自己收缩了，因为带着疲劳和神经的紧绷，让慕烟产生了收缩的位置是诱饵攻击的方位，立刻将影铳对准收缩的位置，但是诱饵攻击的方位和收缩的位置恰恰相反，慕烟做出来了一个致命又错误的决定。 慕烟不仅判断错误了方位，而且还提前将自己防御方向也暴露给了敌人，雪上加霜的致命，一瞬间就让木离看见了破局的钥匙，自己立刻下令慕烟背对着的赤铃发动诱饵攻击，因为估算错误了诱饵攻击的方向，意识到错误后立刻进行修正，但是这样更糟糕，反而让诱饵成功发挥了作用，当慕烟的注意力已经被诱饵攻击吸引过去后真正的攻击从另外一个方向发动了，这让慕烟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又错了一步，好在他的下一步走对了，为了避免自己前后两端应顾不暇，慕烟直接选择了从诱饵攻击方向快速强行突破，至少在自己的双重领域里面，这一点还是能够顺利完成的，结果是慕烟的确顺利地从诱饵攻击方向强行突破了环形包围，不过还是受到了真正攻击方的袭击，好在伤口比较轻微。 “抱歉了府长，如果弄脏了你的衣服，回来补偿给你吧。”慕烟知道想要自己无伤地带布偶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自己能够带着布偶离开这件事情上，依旧是有信心的。 “朝暮雪·傲雪流年。”朝暮雪领域下寂静的积雪开始活跃起来，在风岚的作用下快速席卷整个天空，很快就将慕烟的身影埋没了，就像是荒野的暴风雪一般，不仅一瞬间就打乱了赤铃和九命之间的阵型，而且还隔绝了他们之间的通信，有些赤铃企图强行突破朝暮雪的领域可是却是无功而返。 “吹散！”慕烟一声令下，风雪瞬间缠绕着所有的猫仙并将他们击飞，然后落在了厚实的积雪上。 “完成。”慕烟说完后立刻撤掉了朝暮雪，迅速带着布偶撤离战场。 “追！”木离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所有的猫仙全都中了朝暮雪的攻击，他们的四肢神经因为冰雪的攻击变得迟缓，无法进行正常速度移动，更不用说追击了。 “混蛋！”这是木离第二次看着慕烟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他究竟是怎么发现追隐状态下的猫仙的？” 另一方面慕烟头也不回地往前快速赶路，他将影铳别再腰间，左手捂着左眼，脸上带着疲惫的表情。 布偶从慕烟手指的缝隙看见慕烟的左眼瞳孔颜色正慢慢发生变化，瞬间就明白了刚才慕烟使用的双重领域中，是凤凰的领域加上了地府的灵力领域，因为慕烟左眼阴阳眼的缘故他能够调用灵力，所以那个时候他将灵力不断精密细化至一般情况下猫仙都无法看见的条件，然后和凤凰领域一起覆盖环境，再利用全息风探知将灵力领域立体化，这样子猫仙只要是在自己的领域范围内，便会产生灵力波动和慕烟的左眼发生共鸣，让猫仙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该死的，这不会是自我了断的炸药吧？风铃那个家伙。”慕烟现在必须要节省术法使用量，寒山道的路还有一段呢，所以身上能够使用的东西都必须充分使用出来，而慕烟最先想到的就是风铃丢给自己的玩意。 因为不知道怎么用，慕烟决定将这玩意先丢一旁：“先包扎一下伤口。” 在慕烟看来身上的伤口都算是轻伤，不至于浪费宝贵的精力使用逆阵法。就在慕烟从空间铃铛里面取绷带时候，伤口的血液沾到了小竹筒上，小竹筒发生了反应，它竟然脱离慕烟的口袋浮到空中，筒口炸药发生爆炸，一个看不见的东西飞出竹筒，快速消失在了慕烟的视野里。 “……信号弹？”慕烟无语了，“我要这玩意干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管那个信号弹的事情了，慕烟做好简单的包扎后又稍微利用巧克力补充了一下体力，继续逃离寒山道。 “确定不要我帮忙？”里慕烟说道，“你现在很疲惫啊，术法使用量快到极限了吧？” “不需要，这是我的私事，没有你出手的道理。”慕烟很干脆了当地拒绝了自己内在的建议。 “随你，稍微给你说一声，凤凰的信仰力还很充足，到不用担心，但是能够利用祥瑞转换成你术法的使用量已经没有多少了，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 “再用下去我会进入无术法使用量的情况，精力耗尽等死呗。” “等死倒不至于，反正那个时候我会来接班，即使你想死，我还要活着的。” “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慕烟说道，“雪凰，飞空！” 雪凰抓着慕烟的后背立刻飞空，慕烟沿着寒山道的青石台阶低空高速飞行。 “给你说一件事情。”里慕烟说道。 “什么？” “说不定你还要和木离与那群赤铃进行第三回合的较量。” “……” 四零一·反仙祠(13) 四零一 事情的确像里慕烟预料的那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木离率领的赤铃又追击了上来，他们从两边布下移动的口袋，想要将慕烟吞进去。 “肯定又是祈福的作用吧，否则朝暮雪遗留下来的冰冻效果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了。”慕烟咬着牙看着似乎是慢慢拉近距离的猫仙们，“速度似乎也变快了，祈福的作用？还是另有仙术？” “你还关心这个。”早已经出现的里慕烟看着左右包抄的猫仙，“以你现在的速度，可能还没有到达寒山道的出口就要被包饺子了，将雪凰运用起来，制造一个小的移动领域，至少保证自己在优势的范围里面。 “已经在做了。”慕烟早已经让雪凰利用风雪覆盖自己周围的环境，必要时候自己好调用这些风雪。 突然左方有危险迫近，不过慕烟借助高超的反应能力，左手单手架住了过来的攻击。 “又是这一招，果然讨人喜欢的猫都爱挠人。”慕烟似乎提前预料到了对方又会使用类似虎爪的攻击方式来对付自己，于是故意张开五指，与对方五指相扣挡下来了这次攻击。 “猫仙……呵……”慕烟盯着面前的赤铃，露出来了奇怪的笑容，“没有了归隐仙术和祈福仙术加持，就这样莽撞地冲上来，以为这样就足够了，谁给你们的信心，就因为我身上还有伤，混蛋，小瞧人也该有一个限度啊。” 对面的赤铃并没有回答，因为刚才慕烟说的话，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面对这个大闹猫仙祠并几乎毁掉了半个猫仙祠堂，两次大摇大摆从九命和赤铃眼皮子底下逃脱的男人，实在是找不到要小瞧的理由，之所以不使用祈福和追隐，那是因为仙术也不是随时随刻都能使用的万能术法，仅此而已。 “不说话？”慕烟的左手突然用力，风雪包裹着两个人，“当然我也不是那种爱追究的人，但是就凭你们还别想将我留在这里！” 说罢慕烟松手一甩，直接将猫仙向前面甩了出去，当然是借助了雪凰的能力，这也是慕烟现在能够使用的唯一一个能力。 “府长，抓稳了！”慕烟嘱咐了一声，再一次一挥手风雪席卷着将自己和布偶覆盖住，然后布偶只感觉到稍微的震动，风雪立刻退散，而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出现在了那个被丢出去的赤铃上方。布偶知道这个能力，这种将凤凰的能量包裹自己然后瞬移到对方面前的能力，自己也见识过。 瞬移后的慕烟手中拿着影铳，对准面前赤铃的脑门，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可真的逃不掉，不过慕烟还没有扣下扳机，一枚挂签飞了过来，不敢确定这是大吉签还是大凶签，不过慕烟凭自己的感觉应该死大吉，比起利用大凶伤害自己，用大吉来保护同伴跟重要。 不过这些对慕烟并不重要，他一连使用了两发影铳，一发对准的是挂签，另一发对准的是赤铃，对付挂签的那一发影弹击中挂签后直接将其变成影子收回影铳里面，同时另一发也奏效，将面前的赤铃也变成了影子收回影铳，慕烟真是没有预料到会这么顺利。 “那挂签不是吉签！？”里慕烟也吃惊了，如果是吉签的话，在影弹击中的时候就应该发动祈福了，“这群家伙疯了吗，竟然为了抓捕甚至不惜损失一个赤铃的战力？” “从他们企图囚禁布偶开始，就已经疯了。”慕烟将影铳重新上膛继续往前跑。 两边的树林发出来了喧嚣声，左右跳出来许多赤铃，已经对慕烟有了夹击之势。 “不好，你刚才和那个赤铃纠缠有点久了，这群猫已经赶上来了。” “见招拆招吧。”慕烟说道，“雪凰，风雪保护！” 在混乱的风雪之中杀出来了一个人影，是慕烟，不过比起刚才来看，慕烟可是狼狈了许多，只靠消耗过半的雪凰能力，想要拦截那么多的赤铃还真的很吃力，多亏了雪凰冰雪冰冻的效果，大幅度延迟对方的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才让自己能够有机会逃出包围，但是因此自己身上的伤口像雨后春笋一样多了好多，唯一让慕烟欣慰的是，布偶保护地很好，她并没有受伤。 “慕烟……” “别说话府长。”慕烟没有停下来即刻继续往前赶路，“不是你的错。” “你都这幅样子了。” 慕烟倒是露出来了很满足的笑容：“这句话已经很足够了。” “慕烟，前面！？”里慕烟说道。 慕烟的第一反应是敌人，不过不是，前面远方若隐若现一个光点，似乎是在向他们招手一样，很明显了。 “出口！？”就像是看见绿洲的沙漠迷路者一样，慕烟似乎是看见了煎熬的重点，立刻拼尽自己全力向前跑。 自然后续追击的赤铃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可不想让慕烟离开寒山道，也在拼命拦截慕烟。 “快了，就快了。”在慕烟的眼中，那光亮越来越近。 不过突然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慕烟，抬头一开，巨大的猫爪正压向自己，那种大范围的阴影一直跟着慕烟，逃都逃不掉，看来对方是想要孤注一掷了。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还有两次使用次数，应该足够了！”想到这一点慕烟抬起影铳攻击猫爪，将其化作影子收入影铳里面。可是慕烟没有想到的是这是慕烟不得不上当的诱饵攻击，真正的攻击已经在他面前了，高高举起的影铳根本没有放下来攻击的时间。 新鲜又鲜红的血液从慕烟的身体涌出，没有了防御手段的慕烟，这只是必然结果。 “可恶！”面对近在眼前的出口，慕烟可不愿就这么功亏一篑，他伸出手来对准前面。 “喂！？”这一声来自里慕烟。 寒山道的出口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震动似乎让寒山道的地面都在晃动，慕烟从寒山道的出口飞了出来，强大的冲击力让慕烟落地后不断与打滚摩擦，在地面拖行了好十几米后才停下来。 此时慕烟无力地平躺在草地上，紧紧保护着布偶的右手也无力地倒在了草地上，慕烟看了一眼旁边安然无恙的布偶，在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还是自然之境的空气好啊。” “你真是疯了。”里慕烟盯着慕烟的左手握着的十字架说道，“最后你竟然利用十字纹刻在面前制造剧烈的爆炸，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身体情况下的你有可能逃不脱爆炸席卷的范围。” “可是结果是好的，我赌赢了。”慕烟说道。 “神经，我可没有让你继承我初中时候那种豪赌的手段。”里慕烟说道，“啧，真是阴魂不散。” 慕烟努力抬起头看，看见赤铃也走出寒山道，慢慢向自己靠近：“随他们吧，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可不像你……” “真的……我不甘心。”慕烟笑了一下。 “跑啊，他们冲过来了！” 慕烟没有动，因为身体已经拒绝接收慕烟大脑的指令了。 忽然一道光亮划过慕烟的视野，落在了赤铃的面前，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迫使冲锋了的赤铃撤退并停下脚步。 “晚上好了，各位，你们在天道的西边境做什么？”一道声音响起，几个影子快速跨过慕烟拦在了赤铃和慕烟之间，以锥形站位将慕烟保护在身后。 “你们！？” “我们是天道布家，你们已经未经允许越过了天道的西边境线，现在我们要求你们立刻撤退，否则我们就以入侵者来处置你们，绝不留情！”站在对前面的，布家之首知更发出来了严肃的警告。 四零二·休息 四零二 慕烟并不知道为什么布家的8个人会全都在西边境，自己好像没有告知他们回来的时间才是，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慕烟安全了，至少现在，慕烟可以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睡一觉。 慕烟是安稳了，但是对面的木离却高兴不起来，布家的出现完全出乎意料，他没有想到会有天道侍竟然在西边境待命，本以为能够在天道侍赶到西边境前回收慕烟和布偶的，现在看起来全都化为泡影，而且木离不敢拿赤铃和布家来做赌注，布家之首知更散发出来的气势，比慕烟更强烈，因此他凭借直觉判断，赤铃很难从布家的手中抢走慕烟和布偶。 “撤。”虽然不情愿，但这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确定所有猫仙撤回了寒山道后，大家才回头来看早已经睡着的慕烟，和站在旁边的布偶府长。 “府长受惊了，看来这一次的仙祠之旅，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惊心动魄啊。”知更说道。 “想想也是喽。”时文蹲下盯着睡着的慕烟，“这个家伙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安稳，为了我们的府长大人甚至不惜与仙祠为敌，也只有这个家伙能够做出来，不过对于慕烟来说也是信手拈来了吧，果然能够从地府十殿和阴帅手中安全度过的人，猫仙的九命和赤铃多少也奈何不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家伙比我们更有布家精神。”烈走过去将熟睡的慕烟支撑起来，“我将他送往四季馆给小德，大家护送着府长回徐州府吧，总之能够回来，比什么都好。” “我来帮你。”周雅之从另一面帮烈扶起慕烟。 …… 熟悉的香味，好像是四季馆里面小德经常燃烧的熏香；感觉有奇怪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而且……还会震动；还有什么毛绒绒的玩意在剐蹭自己的脸，简直就是在光明正大地碰瓷。 慕烟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是自己熟悉的樱花馆的木质天花板，视野下方似乎有什么模糊的东西，而且还在不断地蹭自己的脸，视线下移，是自己收养的布偶小猫，两只躺在自己地肚子上眯着眼，一只不断地蹭自己的脸在撒娇，怪不得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一个精致的果篮放在了自己的身旁，里面装着丰富的水果。 “睡了一天一夜的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不节制地使用术法的家伙，要睡到天荒地老呢。”小德坐在了慕烟的身旁，“是不是感觉到鬼压床了才醒过来，看见不是我枕着你的身体是不是很遗憾？” 慕烟盯着旁边十分丰盛的水果篮：“是很遗憾，还有这个……不会是我最后的晚餐吧？” “为什么这么想？” 慕烟努力坐起来：“我不知道是谁将我带回来的，但是肯定是让你看见我又是一身伤地回来了，我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下你不会对我发脾气，我做好准备了，来吧。” “这一次真自觉，不过我可没有打算埋怨你，事情我从烈那里大致听说了，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能保证完好无伤地回来，我又不能强求你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吧？”小德坐了下来说道，“最多说你一句是个傻瓜，非要选择那种最糟糕的方式回来。” “哎呀，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女朋友就是好。” “我就那么不讲道理吗？”小德故意露出来了生气的表情。 隔了一晚上后，布家8人都来看望慕烟，当然也带来了些慰问品，不过说是来慰问，倒不如说来听慕烟讲他在仙祠遭遇的故事。 “……大致就是这样了。” “和我们去的时候基本不差，清夜还是那个样子。”夜岚说道。 “看来我给你的那个求救信号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风铃说道，“一开始知更他说你可能会做出来一些预料外的事情，我还有点不信呢。” “那玩意是求救用的？”慕烟又点不相信。 “否则你以为是什么？自我了断用的？亏你能够想得出来！我几乎给所有的布家都做过求救信号弹，能把它往自裁方面想的，你是独一份！” “怎么说呢……”萝雨歪着脑袋，“慕烟的想法有点天马行空的感觉呢。” “这天马差一点要了这位行空的命！”风铃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用来求援信号，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出现在西边境。” “这一点不可否认，我心存感激。”慕烟说道。 “反正你能够带布偶府长安全回来就好。”知更说道，“你怎么一闹，肯定一段时间内又不会有任务了，正好休息。” “所以呢。”时文补充了一句，“慕烟你感觉这一次的寒山道之旅怎么样？” 慕烟听了后会心一笑：“糟糕透了，糟糕到我一点也不想去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文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慕烟竖起大拇指，这是最正确的答案。 …… 天道的确没有给慕烟再指派任务，因为最近天道和那个反天道的神秘组织冲突越来越多，在现世术道的帮助下天道多次主动出击，严重破坏了反天道组织的元气，而这场长时间的行动需要十四人和闻舍的力量支撑，虽然不知道如果慕烟不这么做会有什么结局，但是至少慕烟的行动保证了布偶这位强有力的十四人能够稳定地坐镇天道，总体来说慕烟做法是对的，因此煜才会同意给慕烟几乎双倍的休养时间。 所以现在慕烟可以说是在带薪休双倍假期，这是一个足够让现世任何一个人都羡慕不已的奖励，现在的慕烟正在自己的樱花馆里面听着音乐享受着美味，真是完美。 “你这种样子会被别人用嫉妒之火烧死的。”布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慕烟的背后。 “哎呀府长，你终于来看望我这个饱受磨难的苦命儿了吗？”慕烟转过头说道。 “……我看不出来。”布偶走到慕烟面前，“但我很想问一问你这个傻瓜，当时干什么非要做得那么极端，还差一点将自己送进去了，明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如果布偶府长认真起来，他们绝大多数人根本奈何不了你的，在我认知里，也只有那个有威严的老爷子才有能力吧，可是他又不是那种和木离同流合污之人。” “那你还……” 慕烟果断打断布偶：“如果我说是布家的责任府长你肯定会说太假，其实只是因为我很欢布偶府长你，所以我讨厌那群对你说三道四的人。” “你……果然不可理喻。”布偶一脚踢在了慕烟的肩膀上，没有预料到布偶会这么做的慕烟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府长，我身上还有伤……”慕烟想要坐起来，但是却被布偶抢先一步，再一次按倒在地板上，与其说是按倒在地板上，更不如说是被布偶抱着被迫躺在了地板上。 “闭嘴，老实一点。”布偶的脸贴了上来，简直是出乎预料，瞬间慕烟的脑袋嗡地变成空白一片，这还是那位布偶府长吗？ 而此时，布偶已经用舌头撬开了慕烟的嘴。 四零三·主人 四零三 布偶的嘴柔柔软软的，就像是鲜嫩的花瓣一样，就连布偶贴近慕烟呼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像是布丁一样滑嫩。 慕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应该将布偶抱住呢，还是将她推开？现在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慕烟，身体已经僵硬了，急促的呼吸早已经打乱了他的思绪。 “还是应该抱住吧……”这个大胆的想法在慕烟的脑海里面产生，手不自觉地已经放在了布偶的腰上，而且布偶似乎没有反抗…… 稍过了一小会，布偶才松开慕烟的嘴站起来。 “府长你这是在害我吗？”慕烟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举动。” “话虽然这么说，为什么你要将手放在我的腰上？”布偶反问道。 “这个……我的大脑觉得做出来最正确的事情？” “明明嘴上说着不应该不好的，但是你的身体却诚实的很，如果我一直不起来的话，你是不是还要再得寸进尺一点？脑子里面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对我了？” “也许是吧，我想天道侍里面的每一个大男人都无法抵抗府长这种举动吧，即使是这样但直觉告诉我不能再往下动手动脚了，说不定我会死的很惨。”慕烟坐了起来。 布偶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刚才那个，就是我给你在仙祠努力的礼物了，到时候可不要再来找我找要报酬了，我已经付给你了。” “这个礼物也太贵重了吧？其实我只要府长的一句话就足够了：别再回去那种地方了。” “我答应你。”布偶说着走出了房门。 布偶走后，慕烟再次躺在地板上不停舔嘴：“果然应该再抱一会的。” …… 在天道和术道有条不紊地挤压反天道组织的生存空间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不得不让天道十四人重视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直接打乱天道和术道之间的部署，甚至破坏掉之前已经取得的成果。 扬州府内，煜和司清寒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新闻，不过是不停的回放。 “这消息怎么看，都不掺水分呢。”司清寒说道。 “新闻怎么可能有假？”煜说道，“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 “煜君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还用问吗？必须要派精干的人去处理这件事情才行，不能让这件事情破坏我们之前已经建造起来的优势。” “你口中指着的精干的人是闻舍或者十四人吧？可是闻舍和十四人都没有办法抽身。” “不是还有一小群人吗？在我们能够调配的范围内。”煜似乎是早已经预定下来了要派遣的人员名单。 “啊，我大概能够猜到煜君指着的是哪群人，不过我认为布偶总府长不怎么会高兴，更何况里面中的一个人，他有点……不怎么适合，而且你已经给他了带薪的双倍假期，也许他会当面骂煜君不守信用吧。”司清寒说道，“最近我总觉得布偶总府长对待慕君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说不定煜君当时你将慕君寄宿在徐州府下就是一个错误，现在你可能要不回来了。” “我不是诸葛亮，更不是神，我怎么会想到过后会发生那么多的烂事！”煜关掉电视，“立刻召集十四人，必须马上做出决策才行。” “你是老大，自然听你的。” 与此同时，慕烟正在青州府里面和夏绯聊天，夏绯想要仔细听一听这一次慕烟和布偶在仙祠的遭遇，当然慕烟在将事情细节方方面面全都告诉了夏绯，不仅如此，慕烟还将那天自己和布偶在四季馆发生的事情，也说出口了，这是自己处于对夏绯的绝对信任，毕竟这事情，夏绯是除慕烟和布偶外唯一一个知情者了。 在听到慕烟这么说之后，夏绯竟然八卦地笑了：“小布偶竟然亲吻了你，她竟然做出来了那种事？” “夏绯府长，能请你小声一点吗？我还不想死，周围都是敌人呢。” “我知道呢，放心好了，我会帮你保密的。”夏绯说道，“不过啊慕烟，你知道布偶为什么要将这个作为报酬送给你吗？” “独一无二的礼物？” “这么说也对。”夏绯说道，“布偶之所以这么做，那就表示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可你当做她的主人了。” “主人？她可是我的府长。” “可她毕竟是一只猫啊，原来作为府长的冬月死了后，布偶就没有主人了，即使她是猫仙，即使他是徐州府长也改不了这一点，现在的布偶是一只没有主人的无家小猫，她需要一个主人，当然是她看得上眼并且承认的人。” “可是夏绯你在啊。” “别傻了，小布偶的前主人是冬月，不是夏绯，冬月早已经死了不是吗？”夏绯说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冬月，从任何一个方面，所以你明白了吧，当时小布偶给你的礼物，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地一次亲昵的举动，而是在间接地向你传达她已经任何你作为她的主人了，所以当时你的一些举动小布偶没有去反抗，这也是自然的，你已经是她信赖的主人了，对于自己的主人，根本不需要什么防备吧，那也是一种间接的认可。” “夏绯你说的话还真的有些难以消化。” 谈话间夏绯的助手敲门进来，告知夏绯煜要集合十四人。 “看来有重要的事情了，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召集十四人了。”夏绯说道。 “十四人也不轻松呢。” “我要去闻舍大厅了。”夏绯说道，“刚才我说的，好好想一想吧，如果哪天小布偶有什么需要了，你可要担当起来作为主人的职责，这一句话，就当做作为曾经是冬月的我，对你的要求吧，帮我照顾好小布偶。” “当然，作为府长时候，你还是要尊敬她才行，这不是布家的职责吗？”这是夏绯出门之前对慕烟说的最后一句话。 …… 稍晚的时候，慕烟收到了来自十四人的传信，要他立刻前往闻舍大厅。 四零四·悲剧的浪漫之旅(1) 四零四 接到十四人召集的不止慕烟一个人，布家另外的8个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闻舍大厅，大家聚在一起，等着十四人开口，虽然还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下，多多少少能够猜到，有大任务要发生了。 趁着还没有发布任务下来，慕烟环视了一下十四人，几乎每一个人脸色都很严肃，看不出来一点轻松的表情，即使是经常保持笑眯眯状态的司清寒，那笑容也是有点僵硬，而自家的布偶就更不用说了，似乎有点埋怨之气，也难怪，强制将自己的布家调派出去任务，是谁都很不情愿吧。 “都来齐了，知道为什么要召集你们吗？”煜说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吧，有任务要分派给我们了。”知更说道，“站在这里的，都是徐州布家的人。” 布家果然只是忠于布偶的组织，对天道侍之首的煜说话，也是丝毫的不客气和不留情，没有一点一丝下属的感觉。 “出现了一个特殊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 “特殊任务？”周雅之说道，“能够被冠以特殊字样的任务，那就是必须要闻舍级别或者是十四人级别的天道侍出动的任务了？” “是没错这样，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闻舍和十四人根本分身乏术，而现在天道内能够抽出来有用足够实力达到特殊任务标准的，也只有你们布家了，所以我向布偶府长借你们用一用。”煜说道。 烈轻轻碰了一下慕烟：“哎，你看见十四人的表情了没有。” 听了后慕烟快速扫描了一下十四人：“嗯，大部分人都带着疑惑和质疑的表情，似乎是不放心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吧。” “讽刺吧，那么不相信我们，却还要选择我们来接手任务，而且说什么只有我们合适，敢情排位赛中那些四五十名的人都没有用一样，那群人论地位就是闻舍和十四人的候补，他们却不上。” “论实力他们可能和我们旗鼓相当，但是论组织性他们便差远了呗。”慕烟解释道。 “所以十四人才没得选。”烈说道。 就在烈和慕烟小声交谈时候，煜已经给他们播放了一个视频，是一则新闻联播，内容并不长，就是一段简讯，大致内容是法国正在准备一场文物竞拍的竞拍会，而竞拍的东西基本都是祖国流失在外面的历史文物，报道中称甚至还可能有圆明园的珍贵文物。 “……追回流失文物这一点也归我们天道管？”慕烟小声问了一下烈。 “没听说过，不过就算是真的归我们管，也不奇怪。”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煜说道。 “我们的任务？难道要我们去追回这批文物，然后护送它们送回祖国？”知更问道。 “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就不需要布家的各位出马了。”司清寒开口了，“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你们去追回所有的文物，我们的要求只要你们追回里面的一样东西就行了。” “我怎么感觉司大哥你越说将任务越来越简单化了呢？只是为了一个文物？就需要劳费布家所有人都出马？”慕烟开口问道。 “慕君，我知道你是因为自己的带薪双倍假期泡汤了才不高兴，但是事情真的很重要，根据可靠的消息称，在这批即将拍卖的文物里面，有一件物品正是天道的空境。” “空境！？”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慕烟那里，落在了他腰间静静地挂着的，那个古朴的青铜挂件。 “你们应该知道。”崔琰接过话来，“记载中天道一共有6枚空境，现在已知的只有三枚：万绘库一枚；慕烟腰间一枚以及保存在仙祠某一处的一枚，而剩下的三枚却不知所踪，天道一直没有放弃追踪遗落在外面的剩下三枚空境，不止是中国境内，在全世界都在追寻，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重要找到了其中一个的下落。”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将那个空境带回来？这也很简单啊。”周雅之说道。 “一点也不简单。”谷千帆摇摇头，“那里可是法国，基督教派的腹地，要知道在西方，基督教派在现世的影响力远胜于我们天道在现世的影响力，更何况是法国这样基督教派腹地的国家，只要你在那里使用了天道术法，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基督教派的人盯上，确定了你是其他势力潜伏进来的人后，说不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暗中清洗掉，说的不好听一点，是不能在法国使用我们的术法的。” “原来如此，深入敌人腹地又孤立无援的局面啊，这么说来，就不允许我们利用术法这一渠道拿走空境了？”知更说道。 “只能通过正规渠道，就是在竞拍场中将空境拍下来！”谷千帆说道。 “而且困难不止这一个。”司清寒接着说道，“拍卖前你们要保证不会有人来搅局破坏拍卖，即使是祖国的爱国青年也不行，必须要保证拍卖正常举行，无论什么情况；拍卖时必须要保证你们能够百分百拿下空境，不会有其他人获得；拍卖后要保证自己身份的隐秘性，不会被任何人或者组织团体人肉搜索到，因为一旦搜索到，就意味着天道可能在现世的暴露。” “听着任务一点也不简单了。”周雅之说道。 “你们还要提防隐藏的威胁，就是那个自称天道的反天道组织，天道空境的诱惑一点也不小，我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去法国插一手，如果他们真的出现在了法国，事情可能更不好控制，因为他们很可能使用术法，从而将他们和你们暴露在基督教派的面前，如果他们抢夺走了空境，我们就失去了对于他们的优势之一；如果引起了基督教派注意让空境落入基督教派手中，天道就失去了抵抗外来入侵的优势。”煜说道。 “还有更糟糕的。”谷千帆又说出来了打击人的话，“穆斯林组也在慢慢向欧洲蚕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有兴趣也进来。” “越听着越像是一个令人绝望的任务了。”萝雨叹了口气。 “放心好了，你们绝对不是孤立无援的，虽然天道不能抽调人手帮你们，但是在物资和资金方面，绝对不用你们操心，从某种意义上你们可以放手去做。”夏绯说道。 “还算一个好消息，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吧。”煜说道，“法国那里算时区比我们这里要早，你们到达的时间越早，准备的时间就越充分。” “那护照呢？”风铃问道，“照这样我们只能用正常方式去法国了，我们的护照呢？” 煜和司清寒想看一眼：“这个要你们自己解决了，护照问题天道还真的帮不了。” “……所以这可以说是万事开头难吗？”风铃说道，“搞什么啊！从一开始我们就寸步难行了！” 四零五·危险的浪漫之旅(2) 四零五 在知更的天境居中，布家的各位齐聚在客厅里面，前往法国的任务已经下发给了他们，现在他们需要好好思考究竟该怎么做。 “果然只能按照正常程序，去出入境管理局办理出国护照了吧？”烈说道，“如果想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拍卖会上夺得空境，我们就必须要合法身份才行，虽然说偷渡什么的对我们很简单，不过这样子出现在拍卖会上，肯定会因为没有身份被轰出来的，说不定还会被法国海关遣返。” “办理护照是简单。”夜岚躺在沙发上，“可是我们该怎么去和法国海关说我们的目的，去参加竞拍？” “用旅游作为借口不就行了？现在中国游客在外国很吃香的。”烈回应道。 “中国游客的确是很受欢迎。”萝雨为大家将茶沏好，一杯一杯放在每一个人面前，“但是西方国家对祖国还是讳莫如深，即使是如同金主的游客，也不是全部都放进来的，再说了护照的办理也不是那么快，尤其是去西方国家，需要一定时间，而且就算我们所有人的护照都办理了下来，法国对于我们来说是陌生的地方，没有熟知环境的人为我们向导，我们也很难成功。” “知己知彼吗？”风铃说道。 “还有，你们会法语？”萝雨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不会，但是我很会玩《帝国时代》。”慕烟说道。 “冷笑话？”周雅之说道，“慕烟你的皮又痒痒了是不？给我认真一点。” “我是很认真的。”慕烟说道，“会不会法语根本没有问题吧？我们伟大的崔琰府长不是很会制造同声翻译的小道具吗？天道之中没有一个人会法语，十四人们也心知肚明，说不定现在崔琰府长正在赶制能够帮助我们克服语言不通问题的道具呢，虽然法语大概也有很多种方言，但是对我们来说正常交流应该没有问题。” “你的法发音为什么非要是四声？”风铃更奇怪这件事情。 “习惯。” “行了，慕烟说的有理，至少在交流问题上，我们不用愁。”知更说道。 “那么护照和向导……”风铃说道，“这个初始问题？” “果然只能走正常程序吧。”烈说道。 氛围瞬间冷清了下来，慕烟看着周围这群苦思冥想的人，叹了口气，将面前茶杯中的茶一次性喝光，然后站起来。 “行了，去法国的护照以及在法国向导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吧。”慕烟说道，“我去试一试，你们留意一下最近国内各大机场飞往法国的航班，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航班，最好奢华一点，反正天道报销，毕竟从祖国飞到法国的时间可不短。” “你能做到？”程木投来不确定的表情。 “不一定，但现在这个情况总比没有要好，我只能说去尽力一试。”慕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要对我抱百分百成功的希望。” “去大胆试一试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知更立刻鼓励慕烟去尝试。 “嗯。”慕烟点点头，走出了客厅。 时文看着慕烟的背影：“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这个家伙有些很不情愿呢。” “不是错觉，我也看得出来。”虽然慕烟已经走了，但是萝雨还是上前将慕烟的茶杯倒满了茶。 “有点好奇了……” “行了！”知更呵斥住时文，“每个人都有不想去面对的秘密，慕烟能够为了我们任务的完成去强迫自己面对不愿意面对的事物，换做你们能够做出来吗？做不出来就别在背后议论别人，就算不可能成功，也要对慕烟有信心才是！” “不愧是布家之首，这话忒在理。”烈将杯中的茶水喝掉。 走出去的慕烟，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翻到一个只用过一次的电话号码：“真不想去法国。” …… 隔天，在烟地慕烟的家中，慕烟招呼自己的妹妹慕槿稍微收拾一下：“慕槿，准备一下，我带你去bj玩。” 慕槿很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手中的书在不经意间掉落到地板上：“我的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大方了？” “快一点收拾一下吧，我头疼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 慕烟到没有食言，他的确是带着慕槿用一上午和一下午的时间将bj玩了一圈，只不过就像是早晨慕烟说的那样，这一整天他的状态似乎有点不怎么好，让慕槿感觉要将小德联络上了，傍晚时候，慕烟和慕槿坐上了一辆车，慕烟感觉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于是就躺在了后面的座椅上，而慕槿则是坐在副驾位置。 车子将两个人带到了一个独立小院的客厅里，进去后慕烟毫不客气地躺在了沙发上，他是真的不舒服了，而慕槿则显得有些规规矩矩，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自己的哥哥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西装，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慕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对方似乎没有看见他一样，直径走到了慕烟面前，将手按在慕烟的额头上，过了一会才说道：“老毛病又犯了吗？” 慕烟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将身体侧过去背对着男子。 而在男子查看慕烟情况时候，慕槿也在打量这个男子，似乎和慕烟有些神似，就像是成熟的慕烟一样。 “你就是慕槿吧？”男子终于转身对慕槿开口了，“我的妹妹？” “你说……什么？”慕槿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没有对你说吗？”男子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慕离，是慕烟的亲生哥哥。” “我哥哥他还有兄长？”慕槿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果然没有告诉你，的确很符合他的作风。” “他才不是我的兄长呢，只不过是一个追逐利益和钱的铜臭味的商人罢了，明明是我有事情拜托他，可是他偏要我带上你去见他才同意见面，哪有这样做兄长的？”慕烟依旧背对着两个人。 “怎么说慕槿也是我的妹妹了，我见一见我的妹妹不过分吧？” “慕槿是我的妹妹，不是臭老头的女儿。”慕烟依旧嘴犟。 “行了行了，别怄气了，难得的家人见面，口下留点情面吧。”木离说道。 慕槿发现，在木离面前，慕烟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四零六·危险的浪漫之旅(3) 四零六 慕离知道慕烟又有事情要求自己帮忙了，让自己的亲弟弟带慕槿过来的确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因为自己也想要看一看慕家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结果倒是很让人满意，所以当私事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后，就轮到公事了，慕离也许是带着私欲的，但是在公私方面的分辨还是十分清楚的。 稍微支走了慕槿后，慕离将一杯温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坐在慕烟的身旁：“说吧，我这个长不大的弟弟又有什么苛刻的要求了？” “如果你觉得你的弟弟总是说一些很过分而且又让你感觉讨厌的要求的话，那么我就不说了。反正当我拿起手机拨通你的电话号码时候，就没有想着你会百分百的答应我。”慕烟说道。 “好了好了别耍小性子了。”慕离拍了拍慕烟，“说说吧。” 这时候慕烟才转过身体看着坐在自己脚旁边的慕离，对方也在等待慕烟开口，思考了一会后，慕烟说出来了一句很短但是能够概括一切的话：“我要去法国。” 也许应该说真不愧是亲兄弟，慕离听了慕烟的要求后，只是先盯了慕烟几秒钟，然后拿起来那杯本来倒给慕烟的水送到口中，轻轻地喝掉两口水后，再将视野放到慕烟身上：“如果将时间回到十年前，你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这种话的。” “十年前我不会说出来这种话，原因是因为我不想要那种我不喜欢的生活和事情；同样，放到十年后的现在，我依旧不会因为那种我不喜欢的生活和事情说出来那种话。”慕烟说道，“十年，我没有变。” 慕离深吸了一口气：“想想也是，我刚才真的不应该对你提出来的要求抱有什么幻想。” “而且。”慕离接着说道，“你的条件肯定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一句‘我想去法国’吧？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要求，你不是那种会一个人去法国的人。” “加上我总共有9个人，我希望我们9个人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获得去往法国的护照，而且我还需要一个称职的在法国的当地向导。” “9个人……”慕离又喝了口水，“要是大学中两三个宿舍的舍友一齐来一趟法国之旅倒还可能，可是现在还不到假期，逃课去法国不现实；你们大学中派遣交换生的时间早就过了，再说了你们大学也没有和法国哪一家大学有交换生的合作……” “你就这么揣测你的弟弟？如果不愿意便算了。” “你这对家人的急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从你开口提出来要求后，我说过一字一句有关拒绝的话吗？” “没有。” “而且再说了……‘最快的速度办理去法国的护照’？”慕离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多年的商海沉浮让他练就了嚼文嚼字的本事，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别人说的话或者是写在纸上那些难以察觉的但是很重要的内容，“要多快？” “当日办理当日下发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尤其是法国海关。” “这不就相当于落地免签吗？”慕离笑了，“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你根本不喜欢的法国？能不能说一说你的原因？” “你果然还是不愿意的。” 这一次慕离没有反驳，而是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平板聚精会神地看着，就一小会的功夫，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将平板对向慕烟：“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平板上面的正是法国准备公开拍卖流失的祖国文物的新闻。 “国际新闻这么多，为什么你非确定就是这一条？” “要说最近的国际新闻中，能够让你感到十分兴趣的，甚至逼迫自己去不愿去的法国，还有急迫的护照和一个当地向导，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只有这一条了。”慕离收回平板继续浏览新闻，“很不巧我现在在登录法国一家拍卖者协会的网站，这家网站正好对将要进行的拍卖会在大肆渲染，标题很噱头，而且还有拍卖文物的图片和大概介绍。” “什么！？”对于慕烟来说，这可不是对天道很好的事情，他立刻坐起来从慕离的手中拿走平板，快速浏览着准备拍卖的商品。 网站的设置是按照法国人的习惯设置的，而且都是法文，仅凭图片慕烟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如果那个反天道的组织真的得知了相关的消息，肯定也会去寻找有关拍卖会的情报，这种网站迟早会被他们看见。 时间，不待人。 “果然是为了拍卖会啊，弟弟，虽然我不知道你看上了什么东西，但是你想要去买下来好像不现实。” “我不关心钱的问题，而且就算我没有拍下来，我也要看一看是谁将它被拍卖下来了。”慕烟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吐出来的。 慕离看了一眼慕烟：“你那8个朋友都在bj吗？如果在的话将他们的相关资料发给我，明天早上我帮你去打理，上午申请办理护照，中午就能够全部发下来，而且保证顺利进入法国。至于当地的向导，我会思考一个合适的人选，稍晚的时候在介绍给你。” “……”也不知道是慕烟没有听见呢，还是因为这个答案已经是慕烟已经猜测到的呢。 “我就当你是听见了吧。” “嗯，我听见了。”慕烟说道。 “只要这些条件就行了？”慕离问了一下。 “嗯，是的。” “……我明白了。”慕离转正脑袋再一次将水送到口中，但是他却露出来了一个隐藏难以发现的笑容，似乎是计划成功一样的笑容，而且慕烟，他没有察觉到慕离的笑容，这是当然的。 稍晚的时候，布家所有人都收到了慕烟的手机短信，被告知初始的难题，已经解决了。 …… 同一时刻，慕离拿着手机打开了一个联系人，将一段文字输了进去，正是慕烟来找他的目的。 四零七·危险的浪漫之旅(4) 四零七 其实当布家的人收到慕烟的消息时候，大家还是无法相信的，仅仅是用了半天不到，便将一切准备的基础都弄好了，这种速度之高，效率之快，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慕离的确没有食言，通过他强大的人脉关系，让布家的所有人在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内将去往法国的道路彻底铺平了，不仅是通往法国的护照，就连在法国相互联系的手机通讯，在法国能够使用的欧元和银行卡账户，交通工具等都也准备齐全，这些预料之外的东西可是彻底超出了众人预料的范围外。 “这是我在法国的一个挚友，我已经和他联系好了，他很愿意做你们在法国的向导，这是他的资料。”慕离将一叠文件交给了慕烟。 “资料？”慕烟接过那一叠文件，第一张左上角一张醒目的照片，然后整页被漆黑线表格分割的文字，这简直就像是入党申请需要提供的自己所有资料一样——太详细了，“按照常理来说你给我一个手机号不就完事了，干什么要给我这么些没有用的信息，还有他真的是你的挚友，你将你的挚友调查到一丝不挂？这难道是西方人的习俗不成？” 慕离将手伸进自己内部口袋摸索什么：“你这个从来没有离开祖国怀抱的小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外面世界的凶险，在安稳的环境呆习惯了的你，还真是让别人羡慕。” “你这是在讽刺我？” “把这个拿好。”慕离又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本护照，这让慕烟觉得很奇怪，9个人的护照应该都各自拿到手了，这本护照又是谁的？自己接过来后打开护照，打开后发现这本护照，竟然是慕槿的。 “你怎么会弄出这本护照来的！？”慕烟瞬间合上护照凑近慕离小声问道，“你应该知道吧，慕槿她是日本籍，而且根本没有中国的绿卡，你这本护照不会是造假的吧？别告诉我你真的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了！” “你站着的地方还是出入境管理局呢，在这种场地里面说护照造假你觉得合适吗？再看看你这本护照，你要是觉得不信你直接去找工作人员做真伪鉴定。” “你这是在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去做了真伪鉴定，无论是不是真的，都只是无用功。” “放心好了。”慕离强行将慕槿的护照放进慕烟的口袋里面，“这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你果然……” “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祖国的事情！”慕离严肃的说道。 慕烟听了后深吸一口气：“我说不过你。” “既然护照办下来了，就不要让它空着，你将你的妹妹也带去吧，让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好事情。” “为什么要将慕槿也卷进去？” “什么‘卷进去’？你们不是去拍卖加旅行的吗？”慕离倒是觉得奇怪了，“难道你们还是去别有目的？” 要是再多嘴下去，慕烟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个奸猾的哥哥面前保守住自己的任务，所以还是松口答应慕离的要求跟安全些，正好他试一试慕槿的护照，究竟是不是慕离说的那样有用。 “我帮你的事情办完了，祝你们法国之旅愉快，还要我做什么现在最好赶快说，一旦你们踏上去法国的飞机，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们了。” “我觉得我们在法国水土不服可能会生病，你难道能给我们弄来防止法国水土不服病的疫苗来？” “你倒是提醒我了，但是怎么会有那种疫苗？” “我觉得可以了，甚至觉得你做得还有些过分了，怎么连银行卡和现金都弄出来了？” “没有钱你进得去拍卖场？”慕离露出来一个笑容，“我还有事情，就走了，剩下的也不用我了吧。” 不等慕烟说话，慕离便已经自行离开了，而慕离还没有离开自己的视野，萝雨凑了上来，她双手拿着那张能够在法国合法使用的银行卡目不转睛地盯着，然后围着慕烟左右各绕三圈：“这就是能够在国外使用的银行卡？虽然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总觉得……太高级了！根本不是我们这种普通小百姓能够用得起的。” “你这种绝对自卑的小农思想是怎么回事？”慕烟说道，“不会就像我哥说的那样，在祖国呆久了连外面世界是怎么样都不知道了？” “那是你哥！？”萝雨不可思议地看着慕烟，“那个成熟总裁风范的熟男？” “你就算这么夸他我也不会跟他说的，因为每一句我听着都……挺反胃的。” “我真应该去看一看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祖父辈，看一看你们慕家的基因到你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断片，你们两怎么看都不像是亲兄弟。” “用不着，我爷爷以上的字辈都是地道的老农民，而我大哥只不过跟着我父亲学坏的奸商而已，我没有在他们的环境下生长，很遗憾没有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大哥究竟是什么身份？”风铃凑上来说道，“能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将9个人的护照彻底摆平，而且连我们在法国需要的消费工具和通信工具以及出行工具都完美布置好了，一般人根本没有这种能力吧？” 慕烟想了想：“他就是一个奸商，不过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机票订好了。”知更走过来说道，“明天下午时间的飞机，给大家一天的准备时间足够了吧，明天下午准时在上海国际机场集合。”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去准备，慕烟也是，他并不知道拍卖会的具体时间，所有至少要准备三到四套要换洗的衣服，而京府长无道似乎是早已经给慕烟准备好了一样，将慕烟平时穿着的款式的三套汉服送了过来，说是当慕烟出任务的资助，这倒是让慕烟十分感谢。 “你要去法国？”华絮突然出现在了慕烟面前。 “是的。”慕烟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放在自己的空间铃里面，而外面只带着一个精致的小腰包，对于慕烟已经足够了，“这一趟时间可能很长，所以我走之后……” “我和姐姐也要去！”华絮打断了慕烟的话。 “你和华英也去？”慕烟抬起头，“要是你们也走了，四季馆可就空了，谁来保护小德？谁来镇守四季馆？”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跟着去。” “老实说我觉得不能带你去，就算是要带也应该只带华英，至少她稳重，不会耍性子随便乱放术法，那里可是基督教派的腹地，我觉得带你去不是去玩的，而是去踢场子的。” “你！？过分！” “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很抱歉我就不能带你去，防止你去踢场子，而且我觉得照你的性子，你踢掉天主基督教派的场子后，指不定会不会去连新教和东正教派的场子一起踢了。” “你越说越过分了，你这个满脑子都是脏东西的色鬼！？”华絮说道。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这个色鬼就是不让你过了，怎样？”慕烟还是成竹在胸，他知道华絮拿不出来什么能够通过的理由。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你不是要理由吗？我给你一个，就一个！” 四零八·危险的浪漫之旅(5) 四零八 华絮那种铿锵有力而且十分自己自信的语气倒是当慕烟动摇了起来，自己立刻将脑海的记忆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把柄抓在华絮的手里面。 “虚张声势。”慕烟说道。 “你听好了，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将……就将……” “就将什么？你说下去啊？”慕烟听着，哈，这个家伙果然是在虚张声势。 “我就将你前天做的好事情通通抖落出来，先是小德姐姐，然后是布家，最后是整个天道的人。” “前天做的事情？我前天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你就算是要诬陷我，怎么说也应该选择一个时间远一点的时候才对，前天我压根都没有见过你，你骗不了我的，这种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更别说让我带你去法国了。” “谁跟你说是和我的事情了，我是说前天你在你的起居室的事情。” “起居室？我的起居室的事情？我的……我的！？”最后那一句我的，慕烟是带着无限恐惧叫出来的，他像是一只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竟然从坐着的位置上跳了起来，“你看到了些什么！？” 前天在樱花馆的起居室里，正好是布偶私下与自己见面的时间，也是……布偶给了慕烟那似乎是永远都难以忘记的报酬的时间。 “你都看见了些什么！？”慕烟立刻质问道。 “哎呀呀，好像什么都看见了。”华絮露出来了八卦的表情，“你们两个人来来往往，那嘴里的舌头里里外外地试探……想想看这画面就觉得很酥得慌。” “你这家伙……”慕烟不敢相信，她看见了，她全都看见了；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你可真是色心大起，竟然还趁机占你府长的便宜，明明两个人的嘴都贴在一起了，你还觉得不知足，那手可真不老实，竟然蹭上了布偶的腰上。” “你给我住嘴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樱花馆里面！？”现在确定了，这个理由可真是致命的核武打击。 “偶尔路过。”华絮很得意，她终于扳回一局，“怎么样，如果你不带我去法国，我就将这件事情先告诉小德主人，然后再跟你那些布家的好友说，最后我指不定会在天道里面来一场大肆宣传！” “你这家伙，你这哪里是在威胁我，明明是在将我公开处刑！” “那也是取决于你，带我去法国！”华絮明白，这一张牌打出来，慕烟就算是不答应也不行了，所以她现在期待着慕烟服软，说出来妥协的话来。 慕烟想了想，咬咬牙：“不行！你给我呆在四季馆里面！” “什么！？”预料之外的答案，让华絮简直都不敢相信，“你就不怕……” “你去说吧，我不管了，就算我被绑上堆满干柴的十字架上，我也不能让你去法国！” “谁要你这种视死如归的豪言壮语啊！”华絮也抓狂了，她也站起来凑上前盯着慕烟，“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去一趟法国吗，为什么不带我？我和姐姐又不需要出国的护照！” “根本不是护照的问题，你以为我在顾虑这件事情？” “那你就是害怕我在法国给你乱花钱或者是给你闯祸呗，我答应你乖乖地听你的话不就行了！” “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在法国自然是我来看着，怎么会担心你在法国闯祸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华絮简直忍不能忍，上前一把揪住慕烟的脸颊狠狠地向外扯，“你给我一个搪塞不过去的理由来。” “是因为小德！”慕烟甩开华絮的手，“你说，四季馆里面的所有人都去法国了，单单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管理这一大片的四季馆，你觉得合适吗？就算是去任务，但是就这样将小德排除在外，对她根本不公，我可是答应过她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这是要我违背誓言吗！？” “小德主人？”华絮明白了这才是慕烟最关心的。 “而且我在这里的时候，敢保证没有人能随便对小德下手，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你和华英两个人保护着她，如果我们这些保护她的力量都走了，她不就是时时刻刻暴露在危险之下吗？” 慕烟甚至不怕华絮拿自己和布偶的事情做威胁，也要保证小德的安全，毕竟在他的心里面，小德的安全是首要的。 “你就是一个色混球！”华絮也是明事理的人，慕烟这么说她也明白了，即使嘴上很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 突然间门被拉开了。小德走了进来。 “小德！？”慕烟很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你们吵架的声音几乎在整个樱花馆都要听得见。”小德从怀里面拿出来了慕烟的那个俄罗斯小酒壶，“你的酒壶，我已经给你弄好了饮料。” “而且刚才你们吵架的内容我大致也听了一遍，没有事情的，华絮你和华英总是一直呆在我的身旁，说起来还没有好好给你们一个休闲的假期，虽然慕烟他去法国是因为任务，但是你们也可以跟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顺便体味一下外国的风土人情也不错。” “小德啊。”慕烟将小德一把拉过来，“你就没有听见我刚才和她解释的理由吗？这种事情……” “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小德将手按在慕烟的嘴上，“你觉得你要去执行任务的法国，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这是一个突兀的问题，但是慕烟还是老实回答了：“我觉得无论是不是任务，那里都不能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么你会带我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吗？” “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啊，像法国那样对我来说危险的地方，你会带我去吗？” “那是将华英华絮带离，那么遇到危险你……” “放心好了，就算没有你们，但是也不要忘了我可是‘天道的养女’，想要对我出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你觉得实在是不放心，那么就对我再上一层保险吧。” “保险……”慕烟想到了夏绯，也只有她能帮自己了。 次日傍晚，布家的9个人加上慕槿还有华英和华絮，开始了这趟未知的了浪漫法国之旅。 四零九·危险的浪漫之旅(6) 四零九 过了安检之后，便是机场的等候大厅，应该说真不愧是上海国际机场，人流量恐怕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很难见过的，这一次慕槿是被强行带出来的，可以说她也是这群人之中最不合群的，所以为了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妹妹，慕烟将华英和华絮的纹身鞘安置在了慕槿的身上，让两个人伴随着慕槿行动，好在关键时刻帮助慕槿，而现在这两个人利用机场的厕所竟然跑出来玩了，不过慕烟倒不在意，反正距离登机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旦上了飞机这两位只能呆在慕槿的里世界里面了，这时候放一放反而更好。 知更正坐在等候的椅子上面看书，忽然间萝雨脸色匆匆地走到了他的身旁，这让他很奇怪，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晕机了？”知更合上自己的书。 “并不是啊，有点不好了知更先生，刚才我去上了一下卫生间，返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术法波动的痕迹。” 布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擅长的地方，萝雨最擅长的便是探查，她似乎天生就具有能够探查术法痕迹的能力，这种天赋在进入天道后更是如鱼得水，如果说像慕烟这样子非要启用风探知或者是希尔罗德侦察术才能够探知到术法的话，萝雨无需开启任何探查术法，而且更快更隐秘。 因此当萝雨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时候，知更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确定不是布家的，或者是慕槿、华英华絮她们的？”知更问道。 “布家所有人的术法气息特征，我都已经记在脑海里面了，至于慕槿三个人，她们本来就很特殊，不难区别，刚才我遇见的，完完全全是一股陌生的气息，知更先生，恐怕十四人的感觉是对的，说不定那个反天道组织……” 知更沉思了一下：“风铃？” “我在！”风铃从知更背后露出脑袋。 “你去通知所有的布家还有慕槿以及华英华絮，告诉他们萝雨的遭遇，然后让他们把自己的术法气息收敛住，别让可能的陌生人察觉到布家的存在！” “这就去！”说着风铃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萝雨觉得还不放心，决定再在周围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觉。 “你怎么看？”在一家小吃店里面，慕烟和夜岚刚刚接到通知，夜岚问了一句。 “知更先生的要求是对的，不过萝雨想要查到什么可就是天方夜谭了，这里人流量大的可怕，就算是有敌人，也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许就在我们身旁呢？”夜岚用竹签指了指慕烟，“今天唯一一趟能够去往法国的航班，就是我们搭乘的这一班。” “那么我只能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共处了，在飞机上搞事情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看来这次浪漫之旅可一点也不浪漫。” “不行！”慕烟将嘴里面的食物吞下去，“还是应该提前准备一下。”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大家都已经聚集到了登机口。 慕烟则是将大家召集起来，将自己的腰包打开拿出来一个盒子：“虽然十四人一再告诫我们不要在法国使用术法，但是从刚才萝雨妹子的经历来看，不想使用术法便完美完成任务的概率是0，所以一些提前的准备，还是要的。” “什么提前准备，使用术法的准备？”烈说道。 “没错，如何做到能够使用术法，又不会被基督教派的家伙察觉到天道的痕迹，有一点难度，但是也不是没有。” 说着慕烟打开了盒子，所有人凑上前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摞的十字架挂饰。 “东正教派的十字纹刻！？”风铃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全都是满洲里时候我缴获的。”慕烟说道，“当时觉得可能很有用，就将能够找到的十字纹刻全都收集起来，现在看起来当时那个决定是正确的，这里有8个，布家正好一人一个，以防万一需要使用术法的话，就用这个充当媒介吧。” “8个？你和慕槿呢？” “我们两个人是最不需要的好吗？我会西洋的咏唱术法，这已经足够迷惑对方了；我的妹妹使用的是日本八百神社的法术，怎么也和天道不沾边。” 慕烟还真的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连陷害东正教派的准备也够齐全的，每一个人都拿了一个十字纹刻收好，说不定真的有用。 登机后飞机顺利起飞，从窗口看起，祖国的地面变得越来越广阔，当夜8点半，从飞机窗户往外看去是一片漆黑，机舱里面陆陆续续开着照明灯，大家似乎没有什么睡意，9个人所在的特等舱里一片寂静，知更已经睡下了。其余人还清醒着，慕烟也是，手中手机的游戏正交战正酣。 睡梦之中，萝雨突然醒来，她是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惊醒的，正是在候机厅里面那股陌生的术法波动。萝雨看了看周围，整个特等舱里面的光几乎都暗了下来，坐在自己右面的慕槿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已经睡着了，就连睡姿看着都有股高贵的气质，而另一面的慕烟，身上盖着毛毯戴着眼罩，胳膊放在把手上撑着脑袋也睡着了。萝雨想要找到知更的位置，不料却将慕烟给弄醒了。 “怎么了？”慕烟推开自己的眼罩。 “候机厅的那股感觉又来了，他就在飞机上。” “噢。”慕烟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将眼罩复原位置。 “你不想做点什么？” “萝雨妹子，如果你口渴，可以叫空乘给你一杯水；如果想要上厕所我可以让位；你想开灯我也不介意。但是我不建议你再去找那个人，你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在这里打一架？别忘了这里是飞机，我们在高空1万米的位置上，虽然可能有点夸张。” “别忘了这架飞机上面，不只有我们布家和你觉得可能的敌人，自然还有其他人：期待法国旅行的游客；等待着与远在异国他乡的亲人见面的家人；准备与合作者较量一番的商人以及其他可能理由的乘客，你想让他们跟着你一齐陪葬吗？” “当然……不。”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要在不应该的场合做不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事情，等到这架飞机稳稳地落在了法国的戴高乐国际机场再说。” 四一零·危险的浪漫之旅(7) 四一零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戴高乐机场上，最先走出舱门的，是程木，他看了一眼天空，并不是艳阳高照天，而是阴蒙蒙地，似乎每一时刻都能够降下雨来，这种天气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可不是吉祥之兆。 前来迎接布家的人，并不在机场里面等候，而是在外面等待，待到十人出了机场大厅后，在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法国男子象征性地挥了挥手，根据此前慕离交给慕烟的资料来看，这个人便是慕烟一行人在法国时期的向导顾问兼管家，名字叫做蒂尔。 “额……蒂尔先生。”向导是慕离安排的，所以见面的事情必须由慕烟来完成。 “慕家的二公子是吧？”蒂尔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封信交给慕烟，“慕离先生已经提前嘱托我了，欢迎你们来到伟大的法兰西。” 蒂尔递过来的这封信正是慕离写给蒂尔的委托信，虽然整篇用的是法文，但是在最后的落款署名上，却是潇潇洒洒的汉字，慕烟很清楚这是自己哥哥的签名，眼前这个人是蒂尔错不了。 “请先上车，我带你们前往住所。”不得不说慕离介绍给布家的这个向导蒂尔，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和高贵的气质，这个向导怎么看也不是普通人。 “请问……”在车子上，烈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的住所是什么旅馆吗？我怎么看这好像不是往巴黎城里面行驶。” “不，不，亲爱的客人，慕离先生再三嘱托给我，说你们这次来可能时刻需要帮助，如果将你们安排在旅馆的话很可能会耽误你们的事情，因此他在征得了我和我的家人同意后，请你们住在我的家中。” “家中？”烈有些不相信的环视了一周自己的同伴，“这里可是有10个人的。” “我的先祖给我留下来了一个大庄园，不成问题的。”蒂尔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问，“虽然我不了解中国，但是一个能够有4千年文化的国家，肯定是一个懂礼仪的国家，你们不都爱用‘礼仪之邦’来形容自己吗？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地很愉快的。” “你哥哥给我们找的这个向导，还真是非常合适，看来他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啊。”知更小声对慕烟说道，他知道许多西方人总会用有色眼镜来看待东方大国，但是至少这位蒂尔先生并没有这种表现。 汽车载着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庄园里面，正如蒂尔说的那样，这个庄园的确不小。 “看来这位蒂尔先生的先祖……有些来头，这种庄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盖起来的。”风铃说道。 蒂尔将大家带到了庄园的别馆：“这座别馆一直是空着的，总共是两层，一层有三个房间，二层有六个房间，总共是十个空闲房间，里面生活设施都很全面，我已经请人将别馆彻底打扫了一遍，请放心住下。” “有心了。”慕烟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没什么，至于一些事情，晚饭后我会和大家说一说的，请大家先休息吧，别馆有直通主馆的电话，有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法式风格的庄园，值得拍照留念！”萝雨已经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将自己中意的地方不断拍照留念。 晚上蒂尔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法式大餐，而后请大家到主馆的大客厅坐下。 “你们目标是即将到来的那样轰动的拍卖会吧？”蒂尔手中拿着一沓资料，“慕离先生请我提前搜集一些情报分享给你们，我觉得今晚就很合适，也许对你们很有用。” “你已经帮我们收集了消息？我还以为这些需要我们过来先行准备呢。” “也许你们还不懂慕离先生吧，他是一个喜欢提前将所有事情准备好的人，对于他来说，任何事情的提前准备都能精细到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而许多时候不起眼的细节便是他成功的关键，对于商场的敌人来说，他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但是对于朋友来说，他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蒂尔说道，“我似乎是多说了，不过在我说之前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们真的是来进行‘竞拍’的？” 这句奇怪的话让大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蒂尔立刻解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们确定是通过竞拍的方式来取得竞拍物，而不是通过其他方法？” “这句话很有意思啊。”知更说道。 “如果我说错了的话，请接收我的道歉。”蒂尔说道，“那么我还是从头说起吧，竞拍这些东西的人，名字叫做维恩，28岁，是一个银行职员。” “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风铃说道。 “维恩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但是如果去看他的身世的话，并不普通。”蒂尔说道，“他的家族可是法国的新贵族势力。” “新贵族？”夜岚挠挠脑袋，“贵族还有新旧之分？” “法国的贵族头衔是开放的，在1789年法国大革命之前，位于法国的第三阶层中一些有能力、有实力的商人或者是资产阶级可以通过金钱和实力去获得贵族头衔，这些不同于传统贵族的人就被称为新贵族，这些新贵族也是接间推动法国大革命的因素之一，据说法国大革命爆发的标志攻占巴士底狱中，就有新贵族的影子。”慕烟撑着自己的脑袋淡淡地说道，“不过遗憾的是，法国那么彻底的革命却没有形成像英国那样的新贵族阶层，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叫维恩的家族能够用新贵族的头衔支撑到现在，看起来他们家族的实力不是一般的雄厚啊。” “的确如此。”蒂尔点点头，“伟大的大革命造就了维恩的家族，而让维恩家族真正拥有那笔宝物般财富的事件，是那场臭名昭着的保护使馆战争。” “保护使馆……战争？还臭名昭着？”夜岚又不明白了。 “那只不过是外国的掩饰用词，换成中国话就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慕烟说道，“原来如此，还真的是从1900年战争中抢走的。” “从法国大革命到现在也有两三百年事件了，无论是作为家族还是贵族，这个维恩的家族维持的时间够长久的了，如果能够见到他们，真应该说一句了不起。”坐在沙发上的慕烟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四一二·危险的浪漫之旅(8) 四一二 “即使是再强大的家族也难逃没落的命运，维恩家族就是这样。”蒂尔说道，“维恩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家族领导者，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去打理家族，因此将整个家族的财政弄得很难看，所以也才会有现在这种拍卖他们家族流传下来藏品的闹剧。”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问我们是不是来‘拍卖’的原因吧？”知更说道。 “是的。”蒂尔点点头，“维恩家族非常需要钱，但是银行贷款什么的已经不可能，他们只能走这一条路，如果你们想要用什么道德名义或者历史道理去说服维恩家族放弃拍卖转手给你们，是不可能的。” “那么去说明来意直接买断呢？”程木问道。 “也不可能。”蒂尔很干脆地摇摇头，“维恩的父亲虽然不会打理钱，但是也知道怎么将利益去最大化的道理，他根本不懂要拍卖掉东西价值究竟多高，如果给随便的人一次性买断，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被欺骗，使得本来应该能够得到的价值大打折扣，因此他选择了具有公正判断和公正估价的拍卖会来负责这件事情，至少这样保证自己在价钱上不会吃亏。” 说到这里蒂尔沉默了一下，降低了声音：“自从维恩家族放出了拍卖的风声后，就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庄园，目的都一样，希望能够一次性买断维恩手中的这批藏品，这群人不乏国际上知名的私人收藏家派来的，或者是臭名昭着的文物贩子，我甚至听说居然还有大英博物馆的人来谈判，但是他们都是铩羽而归。” “这个家伙倒是能够沉住气，我倒是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了。”周雅之说道。 “也就是说这拍卖会肯定是会如期举行了？”程木接着说道。 “我猜即使是政府强迫他放弃拍卖，他都不可能执行吧。”蒂尔说道，“他的确也很固执。” “这对于我们来说倒是好事情，至少能够保证拍卖会百分百如期举行，对于我们来说就要想办法如何将空境稳稳地拍卖到手。”烈小声对知更说道。 知更点点头，烈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烈对着蒂尔说道，“那么那群没有在维恩父亲那里讨到好处的人，肯定会去参加拍卖会吧？” “我不敢确定，但是很大概率是这样，毕竟拍卖的藏品里面不乏珍稀品。” “你有拍卖会名单吗？”烈接着问道。 “我也不是万能的，这个我不可能有。”蒂尔摇摇头，“不过我倒是认识这场拍卖会的策划者之一，他那里说不定会有参加拍卖的人的名单，虽然不会全面，但是七八成应该有的，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们联系一下，但是对方会不会给你们我也不能确定。” “那么就麻烦你了，您只要帮我们联系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试一试吧。”知更说道。 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大家对目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剩下要做的就是掌握拍卖者的名单，然后制定计划想办法一定要将空境得到手。 再稍晚的时候，主馆的一间精致的房间里面，位于墙壁中央的壁炉正在熊熊燃烧，散发着强烈的光和热，壁炉的前面面对面放置着两张西洋椅，中间是一个小圆台，上面放着一瓶葡萄酒和两个高脚杯，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正面对面看着对方。 “你不应该只是我大哥简单的商业伙伴关系吧？”坐在右面椅子上的慕烟开口问道，“作为一个商业伙伴，你做的有点过了。” “少爷真是聪明。”蒂尔拍拍手，“没有瞒过你。” “说吧，你和我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方面，我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另一方面，我也是他的管家。” “管家，他竟然需要管家了？”慕烟说道。 “这是真的，我没必要和少爷说谎。”蒂尔说道。 “开口闭口叫我少爷的，我倒是深信不疑。”慕烟说道，“那么说这里就是……” “不，这里的确是我的庄园，因为你要来，所以慕离先生特意给我放了假期，让我好好招待你，所以在您在法国的这段时间里，我便是您的管家，这是我和慕离先生已经约定好的，所以少爷不用拘谨，有什么问题我会帮你解决。” “那好，我一直不明白，我的大哥为什么非要将我的妹妹慕槿也带到法国这种危险的地方来？” “危险的地方？” “对于她一个小女孩来说就是。”慕烟意识到刚刚自己是说话失误，于是立刻解释。 “这个问题先生并没有跟我说。”蒂尔从旁边拿出来了一个平板电脑，“但是他嘱咐过我，如果您问起来一些关于他的而且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便让我用这个平板电脑联系他，他会亲自和您解释。” “从时区来换算，现在bj正好是早晨时间，先生应该醒了。”蒂尔将平板摆弄一番交给慕烟。 “他是该醒了，但是我倒是困了。”慕烟将平板架起来放在小圆台上。 平板里面出现了慕离的画面，看见慕烟后慕离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 “我有事情问你。” “我知道”慕离打断了慕烟，“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戴上慕槿去，为什么慕槿能够有合法的中国护照是不是？” “看来你早就有了准备。” “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但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前我希望你能够在听了后不要生气，不要愤怒，这都是我擅自做主，事后我会好好向你道歉的。” “……我觉得我真的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肯定会让我恨不得立刻坐上返回bj的飞机，然后上门将你暴揍一顿才解气，至少我觉得不让我生气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立刻将这个平板关机。”说着慕烟弯腰上前想要将平板关机。 随着慕烟按下电源键，平板变成了黑屏，然后慕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蒂尔当然也不会说什么，他现在是慕烟的管家，自己的话只能是建议，不具有决定权，因此整个房间，只有壁炉燃烧柴火的声音。 过了一会慕烟再次打开平板和通信，慕离依旧是守在平板面前。 “说吧。”慕烟说道。 “这件事情，要从十多年前，你和我们分道扬镳那时候说起。”慕离说道。 这个开头，让慕烟觉得慕离扯远了，他是真的想要告诉自己事情始末吗？ “弟弟，你知道当时你和我们分道扬镳时候，我们出国的人数吗？” “3个。”慕烟想都没有想，“你，那个老头子和母亲。” 谁知慕离摇摇头，：“错了，不是3个人，而是4个人。” 四一三·危险的浪漫之旅(9) 四一三 “我的哥哥，虽然我不愿意去回想那些年令人不悦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着我的记忆就是错的，那个时候你们选择抛弃我时，明明就是三个人，哪里来的第四个人，难道是你生出来的不成！”慕烟的话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将自己多年积压的情绪发出来一般。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生孩子？”慕离的语调很平静，面对慕烟积压的不快，不能硬碰硬，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那你说哪里来的第四人，总不可能是……”慕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情况，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慕烟，那个时候你与父亲决裂后，有过一次因为关心打探过我们的消息吗？我赌你肯定是没有的，所以我们在分道扬镳之后，我们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想知道。”慕烟的语气慢慢平静下来了。 “你以为我们是一直呆在法国的，其实不然，中途我们也回国过，但是我们没有通知你，而你也没有关心过我们怎么样。” “哼。”慕烟无话可说。 “蒂尔，你还在的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涉及一些隐私，请你先离开小客厅一下。”慕离说道。 “好的先生，少爷如果需要我进来了就说一声，我就在门外等候。”蒂尔离开座位走出了房间。 伴随着轻微的关门声，房间就剩下了慕烟一个人：“你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和慕槿又有什么关系？” “决裂事情后，我们也曾经回国几次，但是这几次回国中，只有一次是全家都回来的，就是在你决裂后的第二年，那一次回来并不是生意上的往来，而是户口登记的需要。”慕离说道。 “什么意思？” “你一直以为我们家到了我们这一代，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吗？”慕离说道，“也难怪，因为你一点也不在意，其实我们这一代应该是有三个人的：长子是我，你是次子，还有一个长女，她比你小两岁。” “难道你说的户口登记就是因为……” “即使父亲在你眼中再怎么混蛋，他也是一个土的不能再土的中国人，明明能够给自己的孩子上外国户口，他还是不怕麻烦地返回祖国，给自己那个出生在国外的孩子登上了中国的户口，但是这也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你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悲剧的开始？”慕烟说道，“对于他来说，是一件足够庆祝三天三夜的喜事吧。” “因为那时候我和母亲希望能够通过妹妹挽救你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因此是希望妹妹能够交给你并且在中国成长起来的，这样父亲便可以有理有据给你一个人在中国生活的资助补贴，他还可以找熟人帮你打点生活。”说到这里慕离语气中带着懊悔，“可是父亲固执地要将妹妹带在身边，拒绝将妹妹交给你，哪怕让你们见上一面。” “这才像是老头的作风。”慕烟说道。 “所以他才为他的固执付出了代价，你不知道的是，作为长女的妹妹，就在你所站着的这片土地上夭折了，国外的医学，也没有救下妹妹的命。”慕离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如果当时我们说服父亲将妹妹留在你的身旁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可是历史没有如果，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慕烟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你应该知道说这些对我意味着什么吧？” “我知道，我不能祈求你进一步原谅自己的父亲了，也许我说出来这些话就是一个错误。但是我希望你接着听下去。” “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将蒂尔叫进来。”慕烟这句话更像是一句威胁。 “妹妹的死对父亲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以至于他后来都将精力放在了事业上面，以此选择来逃避。” “所以说他现在的一切是踩在夭折的妹妹身上的？”慕烟冷笑一声，“够血雨腥风的。” “但是我们大家都忘记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国将户口本上妹妹给销户，因此导致了现实中妹妹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的身份却还登记在国家的户籍上。” “我明白了，我终于是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慕槿在烟地没有任何身份上的阻碍；我明白为什么慕槿会在国家里面有户籍；我明白为什么慕槿能够有正规的护照而且不被怀疑了，原来是你在搞鬼，是你将两个人的身份给重叠了！” “也许你没有在意过我们，但是我却一直在背后关心着你，所以当你去日本旅游，并且将慕槿作为妹妹带回来的时候，我立刻想到了那个一直空在我们慕家户口本上的位置，所以当我确定了妹妹的名字真的是叫做慕槿，而且年龄正好不差的时候，我立刻动用了我的人脉，将慕槿和慕家长女的身份一步一步做到重叠：即使名字不对，但是只要户口和人两者齐全，更改姓名不是难事；面貌也不成问题，因为当时登记时候妹妹不过两岁，如今过去了16年，面貌早已经改变了。” “所以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偷天换日的举动？” “我知道我很混账，我不应该向你一直隐瞒你有一个妹妹的事实；我也不应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改变慕槿的身份，但是……你相信吗？这种巧合的事情，真的是不可能会有的，一旦失去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而且我也相信这是你也想要看见的结果。” “你最后一句话是在给自己辩解吗？” “这也许是我在逃避你地追究而说的昧心话吧。” “你的企图不止这些吧？能够拿到妹妹的护照，就意味着你已经成功将两个人的身份重叠了，为什么非要让我带慕槿来法国？你肯定不是只想测试一下慕槿的护照好不好用吧？”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当然也不在你今晚要听见的回答里面。” “慕离！”慕烟一拍圆桌，“你要是敢利用慕槿，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就像当年我不认我的父亲一样，我既然能够做出来一次，那么就能够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给我记住了！” “我记住了。”慕离说道，“这个平板就给你了，按照时间来算，你应该要休息了，这一次的谈话，你可以告诉慕槿，我不会强迫你，本来这也应该是她应该知道的。”说完慕离主动挂断了通信。 “人渣……”说着慕烟抬起了手，“蒂尔先生！” “少爷？”果然蒂尔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蒂尔究竟有没有听见，便不好说了。 “麻烦你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了。”说着慕烟与蒂尔错身而过。 蒂尔看着那张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被人为破坏的平板，好像是被人一掌劈成了两半一样。 四一四·危险的浪漫之旅(10) 四一四 虽然蒂尔同意帮助布家询问拍卖会的策划者，但是想要得到答复，就要再过一天才行，因此在巴黎的第二天，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因此既然来了巴黎，就要将巴黎那些世界有名的风景名胜游览一遍。 可是现在慕烟站着的地方…… “我的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慕槿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站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巴黎公社遗址。”慕烟回答道。 “巴黎公社？”慕槿想了想，“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老哥你要来这种地方？” “有什么错误吗？” “一般正常人来到了巴黎，想要去看的，应该是埃菲尔铁塔或者是卢浮宫这类的吧？有哪个人会先来看巴黎公社遗址的？” “不就是有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吗？” “……某种程度上我的哥哥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慕槿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如果再站在这里，不止是你要啰嗦了，就连不远处那8个家伙，说不定也要吃了我。”慕烟这才转过身慢慢走，“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真的很想做和巴黎公社一样的事情，先不说这些了，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老哥是怎么想的？”慕槿慢慢跟在慕烟身后。 “说实话，我应该向你道歉，但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道歉，又应该向你道歉什么，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是蒙在鼓里，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说什么。” 慕槿听了以后微微一笑：“我想问的是，老哥你的心中，就有没有这样想过，做过呢？我问的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 “……虽然我很生气那个混蛋没有跟我知会一声，又欺骗你做了这些事情，但是的确就像是他做的那样，也的确是我想要做的，只是……这种想法我根本没有想到。” “这不是很好吗，你和慕离都是我的兄长，你们都想要让我归入慕家的户籍之下，至少我能够感受到亲人般的关怀，也许这种情况说是犯法，但是这是我们三人都想要的结果吧。”慕槿说道。 “慕槿你……” “与八百神社决裂后，我在日本就已经没有亲人了，可以说你就是我能够唯一的依靠了，慕离哥哥做的事情，也许是我奢望而不敢求的事情吧。” “放心好了。”慕槿微微抬起脚拍了拍慕槿的脑袋，“你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如果真的有危机来临的那一天，站在前面保护你的，肯定是我。” 晚上蒂尔传来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那就是那个拍卖会的策划者同意了蒂尔的要求，见慕烟等人一面，时间就订在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 “他的名字就叫法莱福，年龄快到50了，是一个富有策划力并且口才很好的拍卖会场主，听说维恩的父亲将拍卖的权力交给他后，他竟然高兴地一天一宿没有合眼，甚至有一段时间直接睡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他想要将这一次的拍卖会变成这一世纪最轰动最成功的拍卖会。我们之所以能够见他，还是因为他抽空返回了自己的家中，当然他也想见一见你们这群从中国来的客人，希望能够与你们会面后得到更好的灵感。” “这些都是他在和你交谈时候说的？”程木问道。 “的确，而且还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家不在巴黎城里面？”慕烟说道。 “他说拍卖是一场艺术，既然是艺术，就需要一个安静的创造场所，因此他的家也在城郊，而且听说他工作地点的私人办公室，也是具有隔音效果。” 蒂尔将大家送到了法莱福的宅邸，蒂尔敲门准备等待法莱福的开门，可是来回敲门已经有了三四分钟，却不见人来。 “会不会没有听见，听刚才蒂尔的介绍，这个人是一个喜欢沉浸在自我环境的家伙。”风铃说道。 “门竟然没锁？”烈尝试按下门把，竟然打开了，“法国人有不锁门的习惯？” 打开门的烈第一个进入屋子，但是一进入烈就感觉不对劲，这不像是回家的人应该有的场面：应该开的灯没有开；应该运行的家电没有运行，这不像是老早回到家的人应该在有的感觉。 “这屋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啊。”第二个进来的是萝雨，她在烈身后探头探脑地说道。 “真奇怪，按理说法莱福先生早应该回来了。”蒂尔走到前面说道，“他应该是一个很准时的人。” 当蒂尔走到法莱福的工作室时候，工作室大门是开着的，蒂尔走到门口没有进去，反而是露出来了惊讶的脸色。 “怎么了？”慕烟看着表情奇怪的蒂尔，走到他的位置往里面看，同一时刻自己的变得惊讶起来，眼前的场面，真的是惊讶到无话可说。 众人纷纷凑上前，却发现法莱福的工作室一片凌乱，而法莱福本人却吊死在了中央。 “自……自杀？”烈说道。 “蒂尔，报警，快！”慕烟说道。 蒂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管家，立刻反应过来，跑出大门拨打电话。 “大家慢慢退出房间。”慕烟说道。 “程木，你和慕烟留下查看一下，其余人和我退出屋子。”知更立刻说道，众人很听话，除了程木和慕烟，所有人都原路返回离开了屋子。 “知道为什么要我留下来吗？”程木看着慕烟问道。 “知更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是布家之首，因此他下发的每一条命令都关系着布家的安危，他让你留下来肯定有你的过人之处吧。” “因为我是法医，虽然只是一个实习生。”程木拿出来一副医用手套戴上，“我并没有四君散医那种实力，但是做一个简单的尸检倒还是没有问题。” “一个法医竟然会加入布家？”慕烟接过程木丢过来的手套戴上。 “医生职业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气派，说白了也都是一群劳苦的命，就算工作了也要每天不停地学习，毕竟医生手中控制的，可是每一条鲜活的性命，法医就更不用说了，我们看似光鲜实则肩负着强大的压力，所以总需要一个发泄压力或者转移情绪的方式吧。”程木说道，“所以布家就很不错，至少我现在感觉压力小了许多，现在唯一奢望的就是人到中年发际线别后移就行。” 说着程木慢慢走到吊死的法莱福面前：“我想着将他给放下来的，但是在法国的境内，还是不要随便乱动吧，忍一忍……简单外面做一个检查罢了。” “这些资料……”慕烟蹲下来小心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你觉得是自杀还是他杀？”程木突然问道，“烈进来一开口就说是自杀。” “侦探小说的情节吗？”慕烟问道。 “你就当是吧，我记得拜访四季馆时候，你书房的书架上绝大部分的书都是侦探小说，竟然还有医学、解剖、心理学的书籍。”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毕竟我就是法医学生嘛。” “你要说这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个人觉得不像是自杀，是他杀。”慕烟说道，“自杀？太假了。” 四一五·危险的浪漫之旅(11) 四一五 “他杀？”因为忌讳使用术法，所以程木只能拿一张合适的椅子作为垫脚，就这样在半空中简单检查法莱福的尸体，“能说一下你的判断吗？” 慕烟站起来简单环顾了一下四周：“先不看散落在地上的这一堆纸，看一下他的工作台还有旁边的置物架，无论是工作台上的大件物品还是放置在置物架上面的资料和东西，都是摆放地整整齐齐，工作台上面电脑边缘贴着的便签纸也是整齐贴在上面，说明法莱福至少是一个做事严谨，工作有计划的人，很难想象这满地洒落的杂乱无章的资料和纸张是他干的，再说如果他想要自杀，干什么要做这种无用事？” 程木慢慢检查法莱福的瞳孔：“也许是因为他的创意到了瓶颈，想着可能无法弄出来一个让自己绝对满意的拍卖会，在无形的压力压迫下精神发生了崩溃，最后走向了自杀边缘呢？而这一地的资料就是他最后发泄压力弄成的。” “有这种可能。”慕烟在地面上的资料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于是将目光放在了法莱福的工作台和置物架上，“但是再想一想，我们来这里时在车上，蒂尔先生特意简单给我们说了一下他与法莱福联系时候的内容，我们可以知道法莱福是非常欢迎而且期待我们的到来的，因为他觉得我们可能会给他意想不到的灵感，你觉得像这样子前一秒还在不停期待我们的到来，后一秒就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杀的事情，正常吗？” “的确如此，这是说不通，如果蒂尔说的是实话的话。” “如果不是实话他也不会带我们来这里了。”慕烟抬起头看着上吊的法莱福，“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法莱福竟然会选择上吊自杀？” “这有什么奇怪的？” “法莱福的屋子并不大，将整个屋子逛一圈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慕烟从法莱福的裤子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小盒药说道，“如果他想要选择自杀，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比如说去厨房拿一把刀割腕、刺心脏；或者将裤兜里面的安眠药全部吞下去，反正省时省力的自杀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他非要选择上吊这种费事的方法？” “他上吊使用的麻绳可不一定家里就有，而且这房间里面根本没有合适上吊的地方，你看看这个支撑悬挂着法莱福的吊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法莱福的体型不瘦，这样子上吊说不定你的凳子一踢，吊灯支撑不了你的体重而坠落下来，到时候不仅连自杀都没成，还给自己平添了不必要的伤口。” “你怎么一说还真的是。”程木从椅子中下来，“这种自杀方法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而且你完成简单的检查了吧，估计从你自己手上的检查结果来看，你也不会相信这是自杀了吧？” “用不着检查，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死后吊上去的。”程木说道，“咱也该退出去了，指不定这个时候法国警察已经来了，别让外国的警察抓住了我们的什么小辫子，到时候被驱逐出境或者被基督教派察觉了，可就不好了。” 慕烟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和程木同样按照原路离开了房子，等到法国警察到达并对现场有了一个初步的勘察后，再对一行人分别单独做了询问，在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所有人没有作案时间后，法国警方才不情愿地将人都放掉了，不过警方也明确了随叫随到的要求，并且有条件地限制了大家的出行。 夜间吃过晚饭，在别馆的圆形小客厅，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来商讨白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大家还期待从法莱福那里获得些什么有用的情报，结果现在是情报没有弄到，反而卷进去了一件杀人案，说实在的大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窝火。 慕烟正在摆弄手中的平板电脑，蒂尔觉得十分奇怪，慕烟明明放着自己哥哥给他的那个免费平板不用，自己非要去亲自再买一个平板电脑，这种逻辑他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你们两个人查出来了什么？”知更开口问道，“给你们两个人创造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有收获吧？” “按照现在的时间推算，那个倒霉的家伙死亡时间快要有19个小时了，蒂尔告诉了我他给法莱福通电的时间，他说那个时候蒂尔还在城市的公司里面，我想情况应该是这样子的：当蒂尔将我们想要见面的消息告诉法莱福的时候，这个嗅觉有点敏锐的家伙当晚立刻返回了自己家中去做准备，但是等到他回到家不久，估计恐怕连三分钟都没有吧，杀人凶手就紧跟着他进入的房屋，将他杀掉后离开的现场，直到我们到来。” “程木，我说你别真的把我们当傻瓜看，就算我们不会尸检，但是也知道那尸体能够看出来不止这么点吧，就算尸检再怎么仓促，你也能够将死亡原因大致看出来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追赶散医吗？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怎么追赶他？” “死因是过度惊吓导致的猝死。”程木说道。 “你说是被吓死的？” “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是让那个倒霉蛋受到了极度惊吓，我想凶手本来的打算是在法莱福在恐惧之中勒死他的，没想到法莱福那么不经吓，绳子还没有勒死他，就已经被吓死了。” “这些也是你从尸检上得到的结果？”周雅之问道。 “尸检加上分析。”说完程木看着慕烟的方向，“我觉得我这里不过是小头，重要的部分在慕烟这个家伙手里，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工作室里面顺手捎走了什么东西。” 慕烟微微一笑，将手里面的东西展示给众人看，是一张记忆存储卡。 四一六·危险的浪漫之旅(12) 四一六 “虽然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慕烟耍帅地将存储卡与自己手上的平板电脑连接起来，“这个叫做法莱福的家伙倒是一个挺谨慎的人，你们看没看见他安装在大门屋檐下面的那个监控？” “看到了。”烈回应慕烟的话，“我印象挺深的，因为那个监控看起来十分新，好像是就近段时间买的安装上的。” “我也看过了那个监控。”慕烟开始调阅监控视频，“摄像头是新的，但是连接摄像头的电线很明显已经旧了，说明那个摄像头不是新安装的，而是换掉了原来旧了的摄像头。” “是这样？”烈倒是没有注意电线的问题。 “嗯？”慕烟发出来了疑问的声音。 “怎么了？”华英凑了上来，“这个摄像画面……不是大门的画面呢。” “是工作室……”慕烟仔细回想自己在工作室时候的情景，“这个方向，应该是从置物架方向拍摄的，但是我记得那里根本没有摄像头的，莫非是……针孔摄像？” 慕烟耗费了一段时间将所有的视频都打开看来一下后才发现了一个小失误：“这些全都是工作室里面的摄像？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将摄像分开保存，失误了。” “但是这些摄像比大门的要有用的多。”风铃从慕烟手中接过平板寻找事情发生时候的录像，“而且说不定大门的摄像头只不过是一个糊弄人的摆设，只有这个是真的。” “如果是摆设，也就不用换新的了，那不是多此一举？” 风铃很快就找到了案件发生时候的录像，从画面能够看出来，法莱福回到家里面后进入了自己的工作室，将外套丢在椅子上后便直接坐在了工作台上，而身后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可惜他家根本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因为这个家伙戴着兜帽和口罩。 “干！”周雅之小声骂了一句，这还是看不见对方的脸。法莱福也发现了入侵者，似乎是很惊讶，入侵者只是对法莱福比划了什么，法莱福便像是发疯一般，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四处逃窜，工作台上本来整整齐齐摆放的纸也是他弄乱散落一地，而此时入侵者则是拿出麻绳让其浮在空中牢固地绑在吊灯上，然后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法莱福吊在了半空中，然后在工作室里面检查了一遍后，带着一沓纸离开了房间。 “如果这个被警方看见的话，会被当做灵异视频吧？”萝雨说道，“你们觉得他拿走的是什么？” “想都不用想，就是有关拍卖物品的资料。”风铃将视频回放，希望能够看出来更多的端倪。 “这个家伙肯定是那个反天道派来回收空境的。”夜岚说道，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灵异视频，但是在场的人却很熟悉，这个蒙面的入侵者使用的是天道术法和自然术法，杀死了拍卖会的策划者之一的法莱福。 与此同时，一股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这个神秘人的出手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反天道的组织大概率不会乖乖采用拍卖的方式获取空境，很可能会在拍卖会之前强行夺走空境，不仅如此，剩下的拍卖会的策划者生命堪忧，不止是拍卖会的策划，就连维恩家族也有可能会被盯上，要是更糟糕的话，拍卖会能不能开都是一个问题。 不仅如此，法莱福的死可能直接让警方将怀疑重点放在了中国人身上，意味着大家的行动会被近一步限制。 “真是讽刺。”烈说道，“代表着中国的天道，现在不能制裁那个曾经血洗圆明园的强盗家族，反而要想办法将他们保护起来。” 众人没有说话，在国家情感上面，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同烈说的话。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近两天所有人没有任何行动，只是乖乖地呆在蒂尔的庄园里面，而根据蒂尔从警局取得的消息，另外的策划者已经被警方暗中保护起来，维恩家族也是，而且那个顽固的维恩父亲执意要求拍卖会如期举行，对于知更大伙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少爷你看。”在一个安装着巨大落地窗的环形阳台前，蒂尔将望远镜递给了慕烟，然后指着一个方向，慕烟顺着蒂尔指着的方向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一颗梧桐树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 慕烟观察了一会：“报纸长时间没有翻页，而且眼神时不时地上移，这个家伙不是坐在那里看报纸的闲人，是监视我们的人？” “可能是警方的眼线，最近我发现我的庄园附近总是有陌生人来回游走。”蒂尔说道，“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将没有使用的房间窗户紧闭并拉上窗帘，现在我们站在这里，也许也有点危险。” “望远镜给我用一下。”慕烟握着望远镜离开了阳台，然后分别来到不同的房间里面，悄悄躲在窗帘后面探出望远镜观察庄园外面的情况，的确如此，这个位于城郊安静的庄园周围多了许多的陌生人。 慕烟见状立刻来到别馆去见知更，将望远镜交给了他，在一个房间里面，两个人躲在窗帘背后，知更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可疑人。 “我们被监视了。”慕烟说道。 “哼。”知更收回望远镜，“是警局的人？他们在法莱福那里找不到任何能够指证凶手的证据，然后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派眼线盯着我们，他们是将我们认定成凶手了不成。” “如果只是单纯的警察倒还好说，我就怕他们不是警局的人，而是教派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在这里暗中观察他们岂不是可能也被他们察觉到？” “有可能。”慕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当务之急是确定他们究竟是警局的人还是教派的人，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庄园里面。” “你这么说证明你有办法了是不是？” “我在猜想我们即使是极短时间内使用术法，教派的人也不会立即就察觉到吧？” “肯定不能，顶多觉得这里有一点奇怪，但是在没有明确的异样波动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察觉到我们使用了术法。” “这就对了，我这就去探查这群人究竟是哪一方的。”说完慕烟一个手势，变成了猫。 四一七·危险的浪漫之旅(13) 四一七 慕烟猫从庄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出了庄园，然后在外围的街道上优哉游哉地迈开自己软萌软萌的猫爪，当然慕烟猫不会立刻去找那些隐藏在庄园周围的暗哨，毕竟要先确保自己刚才使用的仙术物化没有引起基督教派的察觉才行，所以慕烟猫决定先在周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在自己处在危险的时候去接触其他核心或者关键人物，很可能会给大家带来不利的影响。 “嗯？”华絮走到了别馆的小客厅里面扫视了一下，“奇怪，那个家伙也不在这里啊。” “你在找慕烟？”小客厅里面的夜岚问道。 “嗯……嗯。”华絮点点头，“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按照常理来说，慕槿姐姐要是在的话，他不应该走远才是。” “慕烟是那种人？”夜岚有点奇怪，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说出来，即使自己问出来了，华絮的答案不是答非所问，就是错得离谱。 “他出去调查周围监视我们的陌生了。”知更算是回答了华絮。 “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华絮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倒没有。”知更做出来了进一步的解释，“他利用仙术变成了布偶猫出去的，这样可以瞒住那群监视的人，还可以试探一下基督教派对我们使用出发的察觉度究竟是多大，毕竟这一场旅行下来，想不用一点术法就完美完成任务是不可能的。” “是这样。”似乎是从知更那里得到了完美的答案，于是华絮便不再追究，可是旁边听着的夜岚却感觉一些的奇怪，而且越想越不对劲，等到华絮离开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知更。 “他是直接变成猫就出去了？” 知更不明白夜岚这个问题为什么：“怎么了？难道他还可能将自己梳妆打扮一下再出去？你想多了吧，” “倒不是这个理由，他出去不应该带一点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比如说项圈之类的，就不怕被人当做流浪猫抓到收养所里，西方……不都是这么做的？”夜岚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是说道重点上了，连知更都没有想到：“应该没有问题，他物化的是布偶猫，没有人会将布偶猫给丢掉吧？” “别人抓猫还会考虑你是什么品种？” …… 慕烟猫很无奈，倒不是因为他物化的事情被基督教派察觉了而被跟踪；也不是因为自己被当做流浪猫被追捕，而是他低估了猫这种可怕的动物对人类的影响力，现在他正无奈地被两个女孩按在地上不断地摩擦蹂躏。 “这特么还让我怎么调查？”慕烟猫无力地趴在草地上，现在他只能够保证这两个女孩的手不要伸到自己的肚子上，而旁边里慕烟一直都在笑个不停，似乎是在嘲笑慕烟用了一个愚蠢的办法。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吗？”里慕烟说道，“至少你躲过了基督教派的察觉，说明小型的或者是瞬时的术法基督教派察觉概率很小。” “对于我们来时是一件好事情。”慕烟猫站起身子抖动身体，身体上的猫毛已经被蹂躏的不像样了。 在搜寻了一圈后，慕烟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开始看见的那个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人，也只有这个人自己以猫的姿态过去并呆在身旁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当慕烟猫走过坐在长椅的人身旁时候，发现这个人带着隐形的无线耳机，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多然这个人是来监视庄园的，但是还不能确定是基督教派还是法国警方的人，总感觉两者又不可能，如果是基督教派，早应该察觉自己物化才对，如果是法国警方，这个便衣太容易被看穿了。 胡乱猜测是没有用的，慕烟猫跳上了长椅，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躺下，把自己扮演成正在享受阳光的猫，虽然说是眯着眼睛，但是还是时不时地往身旁的人身上瞥，借助猫耳的灵敏，慕烟猫能够听见坐在旁边的人定时的汇报，无非就是庄园一切平静的报告，真的是一点营养都没有啊。 或许是单纯地用报纸监视庄园太枯燥了，因此监视者还是忍不住对躺在旁边长椅上的慕烟猫下手了，对于慕烟猫来说，被一个中年大叔抚摸还不如被刚才那两个小女孩蹂躏一下，不过看在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无意识的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情报，给他摸一摸释放一下压力就当做是奖励……或者是补偿吧。 不过奖励归奖励，慕烟猫似乎是已经放弃从对方口中套取情报了，因为都没有营养，根本是浪费时间，所以想着再不过呆几分钟就离开罢了，但是这几分钟似乎是帮了慕烟猫一把，一个突然的通讯接通了监视者，这是一个没有到规定时间的突发联络。 短短几句通信后，监视者立刻站起来离开了这里，似乎是放弃了监视，而慕烟猫从刚才简短的谈话中似乎是听见，又有一个拍卖的策划遭遇了危险，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那个家伙。 “真敢下手。”慕烟猫坐起来看着监视者离开的方向。 很快有用一个人坐在了长椅上：“躺在这里小一会了有什么收获吗？” 是知更，察觉到监视的人离开后，他立刻走了出来。 “有，似乎又有一个策划倒霉了。” “是吗，一连两个策划遭遇了不幸，如果维恩家族放弃拍卖，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消息。”知更说道。 “这件事情还需要确定，刚才那个联络太简短，很多重要的消息根本没有透露。”慕烟猫说道。 很快蒂尔带回来了新的消息：的确是那个神秘人又出手了，不过这一次被法国警方及时阻止，对方才没有得逞，因为这件事情倒是基本解除了知更一行人的嫌疑，当然多少也解除了一些针对大家的限制。 为了看一看能不能从那个幸运儿的策划口中得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一行人隔天在蒂尔的接洽下，准备与那个策划见面。 “门口……那些是什么？”还没有进公司大门，一些显眼的标幅展示在大家眼前。 四一八·危险的浪漫之旅(14) 四一八 条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所以一开始这些条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走近才发现这些条幅并不是拍卖公司张贴的更像是抗议者的示威，大家仔细看了看条幅上面的内容，出奇地一致是在声讨这次拍卖，而这些反对者……果然如司清寒预料的那样，是在法国的爱国主义同胞。 烈放下一张条幅：“如果这些东西没有我还是觉得奇怪了，不过就这样那个人竟然还愿意见我们？心可真够大的。” 那位同意见布家各位的策划者在自己的办公室已经等待着了，一身休闲装，方脸短卷发下巴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加上一副标准的圆框眼镜，倒有些西方搞艺术气息的人的感觉。 “你们好，我叫赛诺。”对方来了一个简单的招呼后，就请所有人坐下来，“欢迎你们来我这里。” “你好啊，赛诺先生，真没有想到你愿意见我们，毕竟在你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严重的事情。”开口的是周雅之，拥有良好教养和应变能力的他能够成为布家的出色“外交官”。 “我并不是什么种族主义者，老实说我也有很不错的中国朋友，而且不久之前法莱福他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既然是法莱福期待见面的人，肯定不会很差，只可惜他永远地不在了。”说到这里赛诺用基督教的方式为法莱福祈祷了一下。 “法莱福说你们来找他是因为拍卖品的原因，看来你们十分期待这次拍卖。” “的确如此。”周雅之说道。 “这些是拍卖品的资料，也是你们现在最想要的。”赛诺将面前的一沓纸推了出去，然后大家一人一份开始翻阅起来。 “赛诺先生你怎么看这一次的拍卖？”知更问道。 “老实说这也是让我很在意的一次拍卖，毕竟东西无论从历史价值还是都不可估计，当我们接手这次拍卖时候已经有许多电话打了进来询问这件事情，用法莱福的话说，这的确可以成为这世纪最轰动的拍卖。” “你看完了吗？”萝雨凑到慕烟旁边小声说道，“里面没有空境。” “……的确。”慕烟说道，“很奇怪，按照赛诺的话，这里拍卖的东西应该是最全的了。” “会不会已经被基督教派的人察觉到了，抢先一步拿走了？” “最好别，否则我们的处境就非常麻烦了。”慕烟说道，“就算我们的实力能够冲刺闻舍或者十四人，但是也很难撼动基督教派。” 此时正好周雅之正好问道拍卖会能不能如期举行，他希望能够从赛诺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 “……这要看斯派特·维恩了。”赛诺无奈地挥挥手，“如果他执意要将这个拍卖会进行下去的话，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来说，我们只能奉陪到底了。” “即使您刚才差一点被杀掉，和法莱福先生一样。” “噢，我的上帝。”赛诺好像被吓到了一样，“那个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恐怕已经要见上帝了。” “鉴于刚才的危险警方已经去警告斯派特，希望他能够放弃或者延迟拍卖，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只能接着布置和进行，当然警方会将我和另一位策划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证工作继续。”赛诺说道，“如果我们放弃了，那么肯定会有其他的拍卖公司接手，那么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是一场赌博，我们并不愿意放弃。” “老实说，在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收拾了，如果斯派特那里没有成功，我便会跟着警方去他们布置的安全屋里。” 怎么看这场拍卖是铁定要举行下去了，也就是说布家必须要做到准备了。 “知更先生，我先离开了。”慕烟走到知更旁边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传话，“总需要有一个人在外面侦查一些情况，所有人总是凑在一起根本不会有明显的进度。” 知更点点头：“小心一点，安全第一。” 慕烟将慕槿的安全嘱托给了萝雨以及华英和华絮后，最先离开了拍卖公司，当他刚走出大门时候，背后有人大声说道：“同学，等一下！” 同学？什么同学？慕烟很不理解，自己在学校的一切由天道帮忙打点不会有问题才是，而且自己初到法国，哪里来的同学？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慕烟转过身来，背后站着三个人，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差无几，但是都是陌生面孔。 “你们有事情吗？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同学，我刚才看你从那个拍卖公司走出来了，你认识里面的人？”中间的一个人问了一句。 像他们这样开口同学闭口同学叫人的，慕烟立刻断定他们是在职学生，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仿，应该是留学生，毕竟自己也正在读大学，所以很容易就被断定为学生吧，而且一开口就问有关拍卖会的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些放在公司里面的横幅是你们弄的？”慕烟问道。 “有一部分是。” “真亏公司没有将那些玩意丢掉。”慕烟面对三个人露出来了微笑，“那么三位祖国的留学生找我这个陌生人有什么事情吗？” “你看看这个！”另一个背着书包的人拿出来了一张纸递了过来，慕烟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倡议书，内容是要求拍卖公司停止最近的那场拍卖会，内容倒是十分慷慨激昂，一看写这份倡议书的人文笔不错，只不过…… “这哪里是像倡议书啊。”里慕烟看了后说道，“威胁信吧？挂羊头卖狗肉。” 的确如此，慕烟看着这份倡议书，里面根本没有一点协商和请求谈判的感觉，反而有些浓烈的强迫味。 “看来你们也不容易啊。”慕烟依旧保持着那坏坏的笑容，“所以要我做什么？” “在最下面签一个名字，我们不能让祖国的文物就这么被外国人放在拍卖会上，我们要为流失在海外的文物尽一份自己的能力，同学也是中国人吧，希望你也能尽一份力。”说完对方递过来了一支笔。 “用不着，我这里有笔。”说完慕烟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自己的笔在纸的最下面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毛笔？” “反正只要是有这个名字不就行了？”慕烟将倡议书交还给他们，，“还有就是我刚才见到了他们的策划了，因为最近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说不定拍卖会取消，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吧。” “真的？”三个人听了慕烟这么说，顿时两眼放光。 “我没必要胡说。”慕烟挥挥手，“祝君好运了。”说罢慕烟不管三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刚才是在说谎吧，为什么要骗他们？”突然华絮出现在了慕烟身旁，“而且为什么要在那张倡议书签字？按理说他们应该是阻拦任务成功的因素吧，不应该想办法抹除掉？” “中国人的爱国心是没有办法抹除掉的。”慕烟说道，“没错，我的确是骗了他们，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想一想了，所以对于我来说，与其用冰冷骨感的现实去打击，倒不如用温暖甜蜜的美梦去蒙蔽他们更有意思。” “我可不知道有你这样恶趣味的主人，可怜的学生，他们恐怕还在做着能够阻止拍卖会，甚至是将文物全部带回国的美梦呢。” “还有可怜的文物。”华絮说道。 “倒是你，为什么跟出来了，我不是要你保护慕槿的吗？” “因为你这里更有趣。” 四一九·危险的浪漫之旅(15) 四一九 慕烟就和夏绯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在一个能够完全看清拍卖公司大门全景的地方做监视。 “你当时不是和知更说去搜集情报的吗？”华絮百无聊懒地看着眼前的红茶和糕点，“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摸鱼？” “搜集情报，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你到哪里去搜集情报？”慕烟反问道。 华絮的实力很强，但是思想也是有些简单和小天真，对于慕烟抛出来的问题，根本不能做出来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只能一脸不满地盯着慕烟，好像是再说：有本事你说说看……的样子。 “那个赛诺递给我们的拍卖清单，你看过了吗？”慕烟问道。 “看过了，没兴趣。” “那你在清单里面找到了空境了吗？”慕烟紧接着抛出来第二个简单的问题。 “姐姐说没有看见空境。”华絮没有在意到，但是华英却注意到了，或者说一行12个人，只有华絮没有注意到。 “没错，拍卖清单里面没有空境。”慕烟拿出来自己的平板电脑，然后登陆了一个网址放在华絮面前，“这些则是在网上公布的部分维恩家族拍卖文物的图片，虽然只是部分，但是你看。” 随着慕烟指着的方向，一枚空境赫然出现在图片里面。 “这是赛诺给的拍卖清单，你再和图片对比一下。”慕烟将早就带走的清单交给华絮，华絮接过来后开始两者相互对照，在耗费了一小段时间后终于是对照完毕。 “不止是空境，就连之前发的图片上一些看起来精美的文物也没在清单上呢。”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谜题，所以华絮自然而然也发现了。 “这种不对称的信息不奇怪吗？”慕烟说道。 “也许维恩家根本没有全部拍卖，或者拍卖行故意隐藏了一些拍卖品呢。” “想法不错。”慕烟说道，“可是这些提前在网上公布的图片，文物都是经过仔细摆放的，既然不卖掉，为什么要费力摆放拍照？已经捉襟见肘到要拍卖祖上流传下来的文物的家族，这样做有什么必要？而且拍卖公司为什么要隐藏，对于他们来说，如何将拍卖品以高价卖给有钱客户，借此打响公司名声并且留住这些拍卖行里面的金主，才是最重要的吧？对于听他们来说巴不得用最好的服务将所有的拍卖品一次性卖出，壮大自己在拍卖行里面的实力。” “明白了吧？这些是根本没有理由在拍卖行里面消失的文物，空境就在其中。”慕烟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肯定没有在法莱福那里得到根据空境有用的消息，才会紧接着来袭击赛诺。照这样子想的话，如果你是对方，你会怎么做？” “肯定是想办法去找空境的下落啊。”华絮想都没有想。 “那么谁最后可能知道空境的下落？” 华絮简单想了想后：“拍卖行的策划们。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坐在这里。” “没错。”慕烟转头看向公司大门，“赛诺的确是毫无保留地给我们看来他将要拍卖的东西，但是他肯定也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隐瞒下来了，无论是敌人还是我们，只能从赛诺那里寻找突破口。” “那个斯派特·维恩不是也行吗？” “他只不过是一个委托人，虽然他是所有文物拍卖的主人，但是他脑子里面知道的肯定没有赛诺这样策划多，而且他还是一个比铁还要顽固的人，刚刚烈发来短信，果然那个人拒绝停止拍卖，看起来赛诺肯定是要转移到安全屋了。” 时间慢慢地向后流逝，一辆进去的面包车引起了慕烟的注意，因为这个面包车后座位置没有窗，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面包车，慕烟隐约感觉这就是将赛诺送到安全屋的车子，果然，烈也发来消息，说赛诺准备离开拍卖公司了。 慕烟毫不迟疑地离开了咖啡厅，现在车子还在公司里，慕烟要想办法了。 “华絮，将这个悄悄放到那面包车上一个任何人找不到的位置。”慕烟将一个用报纸包裹起来并且还缠上胶带的东西递给了华絮。 “炸药？”华絮捏了捏，硬邦邦的玩意。 “我是恐怖分子吗？” 华絮没有说什么，立刻赶了过去，很快也就回来了，然后给了慕烟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然后两个人便眼睁睁看着面包车离开了公司，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华絮忍不住问道。 慕烟拿出来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一个软件，然后巴黎的地图呈现在屏幕上：“我的手机，不过开了定位。” “哈？你拿你的手机当跟踪器使用？” “因为我没有时间和闲钱去买一个跟踪器。”慕烟在路旁拦下来一辆的士。 …… 应该说不愧是警察，前往目的地并不是用最短的距离，而是故意走了很多的弯路，如果不是因为慕烟出手阔绰，的士司机恐怕早就不干了。 手机定位最终停在了一家一点也不起眼的酒店里，周围虽然也有街道和居住区，但是人流量一点也不多，陌生人在这里便显得有些扎眼，更别说一个东方面孔了，简单关系的环境要是一个不错的条件。 “华英，变成油纸伞进入我的纹身鞘里。”慕烟说道，“要进去，我只能变成猫。” “哎……不要，我讨厌见到你那个另一重的人格，他比你还无趣。”华絮竟然也向慕烟撒起娇来。 “听话。”慕烟伸出右手。 物化成猫的慕烟猫，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能够俯瞰整个旅馆，而且还能够看见一些房间里面的情况。即使变成了猫，慕烟也不敢随便靠近旅馆，毕竟鬼知道警察会不会朝自己开枪。 基本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为了避免自己精神不足，慕烟还和里慕烟轮流监视，自己抓进时间补充睡眠恢复精力。晚上旅馆快要到关门时候，慕烟猫发现一个带着兜帽的家伙走进了旅馆，门口的便衣竟然没有察觉到。 “不对劲！？”慕烟猫立刻抄最近的路赶下去，在旅馆关门前进入了旅馆。旅馆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样，都在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慕烟猫一边躲避所有人的视线，一边向赛诺所在的地方赶去。 “你他妈的究竟是谁！？”走廊的转角处传来了赛诺愤怒还带着恐惧的怒吼，慕烟猫所在转角处望去，穿着睡衣的赛诺正好与那个带着兜帽的家伙面对面站着。 “这赛诺……也太倒霉了吧？”借助凤凰的能力，华絮站在慕烟猫身旁说道。 “把拍卖名单交出来！”兜帽伸出手来。 四二零·危险的浪漫之旅(16) 四二零 很显然兜帽的家伙并没有从法莱福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所以才来接着威胁赛诺，虽然法国警方已经在这所谓的安全屋设置了层层把守，但是在术法的能力下，这些防御不过就是摆设。 慕烟猫可以将警方叫过来对付这个兜帽的家伙，就像上次一样，即使警方抓不住这个人，但是现实情况也会逼着这个人离开旅馆，从而不让他得逞；可是慕烟猫想起来并不想这么做，虽然能够达到保护赛诺的目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一点有用的情报都得不到，时不我待，慕烟猫决定兵行险招，这周围似乎被设置下了什么禁制，才不会有警察过来，这一点对慕烟猫说来也是有利的。 “内在，华絮，准备战斗！”慕烟猫解除物化，然后迅速换上自己的汉服，这也是他来法国后第一次穿回汉服。 将空间铃铛在腰间挂好后，慕烟从空间铃铛里面掏出来一个箭镞，在转角现身后丢向兜帽，而且成功地引起来了赛诺和兜帽的注意力。 “你？你不是？”赛诺一眼就认出来了慕烟是白日与他见面的那些中国人中的一个，他很惊讶慕烟怎么也会在这里，他更惊讶慕烟这一身的穿着。 兜帽自然也是很惊讶的，能够自由进入自己设置下的禁制，已经说明眼前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了，于是手握成拳对准慕烟张开。 “当心！？”里慕烟提醒了一声，慕烟明白身体迅速向旁边一侧，虽然看不见但是一股却是存在的能量与慕烟擦身而过，击中了背后转角的墙，瞬间墙面被开出来了一个规整的圆形。 “上帝！？”赛诺下意识说道，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有的能力了。 兜帽乘着慕烟闪避的时候撞到赛诺从正前方的窗户逃了出去，慕烟自然不会放过他，叮嘱赛诺回到房间并让警察守住大门后，也冲出窗户。 “这里是三楼。”赛诺说道，但是慕烟已经跳出去了。 窗户外面是逃生梯，而且夜晚十分漆黑，更糟糕的是已经开始下雨虽然只是小雨。 “温带海洋气候的通病。”慕烟嘟囔了一句，他很快就锁定了那个逃跑的兜帽，对方已经离开了旅馆的范围，慕烟二话不说立刻物化成猫前去追击。 对方逃跑的速度的确是快，但是物化后的慕烟猫的速度也不慢，很显然这个带兜帽的家伙速度并不是长项，慕烟猫很快便追上了，不过他并没有去截击，因为现在还在城市里面，要是事情闹大了就真的会引起基督教派的注意，他们肯定不会允许慕烟和兜帽两个人在巴黎里面恣意妄为的。 所以也晚上一个人和一只猫在巴黎的街道上完急速跑酷，慕烟猫紧紧咬着兜帽，跟着他七转八拐，眼中这种两边街道急速后退的画面，似乎只有在游戏中才能够看得见，终于跑在前面恶兜帽在一个空旷的空地停了下来，这里已经远离城市，所以机是是是闹上一番，也不会有人察觉。 见兜帽终于停了下来，慕烟猫也解除物化看着对方，对方慢慢转过头来摘下兜帽，让慕烟有些吃惊的是，兜帽下隐藏的面孔，竟然也只是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刚才听着他威胁赛诺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 “你是谁？”兜帽问道。 “不对，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慕烟回应道，“而且应该不是说我自大，我觉得你应该会认识我，即使是猜，也能够猜出来。” “慕烟……天道重点关注对象，也是我们除十四人和闻舍外要警惕的人之一。” “看来你们不傻，果然你们是那个自称‘天道’的神秘组织的人，你……也是人偶吧？” “你这个问题也根本不用我说。”兜帽说道，“我们知道就是你一步一步将我们的秘密分析出来的，也许一开始将你挖角过来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因为我还没有傻到随便就参加一个连脸都不敢露一下的奇葩组织。”慕烟伸出手来，已经拿好了自己缴获过来的十字纹刻。 “听你的话，果然我不喜欢你。”兜帽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交手前不久说一下你的名字吗？”慕烟问道，“反正结果无论是赢是输，多少也应该让我知道我交手的人是谁吧？” “要是其他人，我也许会说一说。”兜帽慢慢举起手来，“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少说一两句比较好，我随便多说的一句话都可能被你猜出来七七八八。” “切，没意思。”慕烟露出来一股失望的表情，但是手突然一提，一个火球从手中的十字纹刻发了出来，冲向兜帽。 可是在慕烟的视野里面，火球被硬生生切断了，而且同样是被火术法给切断的，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火焰不是普通的橙色，而是紫色的。 “一言不合便突然出手，一点规矩都没有。” 四二一·彼岸之心(1) 四二一 这种带有不同程度紫颜色的火焰，慕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种奇怪的火焰已经将自己刚才瞬发的火焰球竟然燃烧掉了，说出去谁会相信，火焰竟然将火焰给烧没了，不过像是这样子的情况，对于慕烟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回去后只要将交手的过程稍微讲一讲，然后着描绘一些特点，就能够基本判断出来与慕烟交手的家伙究竟是谁。 “我想你觉得凭这一点，回去问一下天道的人，就能够确定我的身份了，是不是？”兜帽说道。 “很清楚我心里面想着什么嘛。”慕烟顽皮的笑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暴露在我面前？告诉我一个名字不更好吗？免得我再去问。” “告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我乐不乐意的事情，但是在这里如果我不认真一点，能不能摆脱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权当你在夸我喽。”慕烟心里面没有丝毫的害怕，毕竟自己有绝对信心能够逃走。 一阵风吹过，似乎是将空地上的杂草当做乐器一样发出来了沙沙声，这风也带来了落雨的前奏，两个人的脸上都突然感受到了冰凉的水在触动着皮肤的神经慢慢滑落，但是两个人却丝毫不在意，因为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即将在这片空地上发生。 不过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兜帽站在原地手指在空中左右活动，紫色的火焰如同蛇一般蜿蜒盘旋地朝着慕烟而去；而慕烟则是快速咏唱发动术法，在旁边开启了拉斯蒂尔的传送门，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传送门里，当兜帽的紫色火焰咬住传送门的时候，传送门已经消失了。 “咏唱术法吗？”虽然不属于三道组的术法，但是世界上各个地区的术法，总是殊途同归的，兜帽也肯定在自己的周围会立刻出现一道同样的传送门，然后慕烟会蹦出来偷袭自己，因此自己背后是最容易出现的地方。 兜帽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还是有点小瞧了慕烟的手段，拉斯蒂尔的传送门并没有出现在兜帽前后左右任何一个方向，而是直接开启在了兜帽的头顶，也就是正上方。 “上面？”兜帽感觉到了自己正上方有术法的波动，抬头只看见慕烟一手抓住传送门一边，另一只手手心对准了正下方的兜帽，这个场面，好像是准备发动如来神掌一样，不过是不可能的。 虽然知道慕烟的招式不可能完全打败自己，但是这种自上而下令人讨厌的笑容，真的是让人感到心烦。 “缪德·托尔雷电操控术。” 一下闪光，一声响雷，一道落雷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兜帽所站着的位置，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快到慕烟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雷电操控术已经结束了。 “果然雷术法这种类别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难操控了。”才反应过来的慕烟自言自语道，如果术法使用者本身无法意识到自己释放的术法是处在使用中还是结束的状态，那么是一种潜在的极大的危险，就像刚才，没有意识到自己术法已经结束使用的慕烟，出现了一个极短的意识空隙，如果有第二个敌人在，只要抓住这个空隙，就能够狠狠地杀慕烟一笔。 因此意识到还不能准确使用雷术法的慕烟，决定暂时放弃这领域的术法。 下方突然射出来一道淡紫色火焰集束，攻击刺破了传送门，让其发生崩溃，慕烟也跌落下来。 “果然没用？”慕烟稳稳地落到地上，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感觉脚底下传来灼热感，低头一看，那紫色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脚下。 “爪子？什么时候？”淡紫色凝聚成了两只猛兽的爪子，抓住了慕烟的两只脚踝向后一拖，还没有反应过来慕烟失去重心趴倒在地上。 “废物。”里慕烟说道。 “同感。”华絮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刀。 “特疼……好像哪里擦破皮了。”慕烟晃晃脑袋，灼热感似乎从脖子旁传来，稍微往旁边看去，这回是由火焰组成的刀，已经抵在了慕烟的脖子上。 “……这种出神入化的火术法，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大成了。”慕烟想要摸一摸这柄由火焰组成的刀，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你刚才应该直接一刀从我脖子上划过去的，跟我交战的人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能给慕烟喘息的余地，即使他已经被你控制住了。” “我觉得也应该如此，但是我知道你身上有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要死是肯定的，至少要先物尽其用。” “要搜身吗？”慕烟悠哉地躺在草地上，似乎没有想要起来的打算。 “……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一边说着兜帽一边当着慕烟的面来回晃动手指头。 “你来真的！？”慕烟说道。 “千烟的眼光不错。” “你没有资格跟我提千烟的名字！”慕烟说道，“算了，我先在这个情况，也没有资格跟你发脾气，这个给你。”慕烟将怀中的拍卖名单交给了兜帽。 兜帽接过来大致翻了一下丢到地上：“我要的不是这个，这个我早就看过了，你应该知道，上面没有空境！” “那你要什么？我还想要从你的嘴上套出来空境的下落呢？” “你的空境呢？！” “那玩意我怎么可能带到法国来？”慕烟说道，“他被完好无整地保存在我的小女朋友手上。” “天道养女手中？”兜帽似乎轻了些脾气，天道的养女这个名分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毕竟天道的实力，还不是他能够触及的。 “那么你就没有用了。”兜帽的刀刃已经慢慢挤压慕烟脖子的皮肤。 “等等！卸磨杀驴啊你！”慕烟急忙说道，“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点价值？” “你还能有什么价值，跟你来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在乎。”兜帽的刀突然收紧，“再见，再也不见。” 就在兜帽的刀切进慕烟脖子的一刹那，一股凛冽寒冷的气流从慕烟的脖子处涌出来，寒冷的气流甚至慢慢覆盖住了兜帽火焰凝聚的刀。 兜帽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即刻后退。 机械的声音已经在慕烟脑海响起来：「自如体系防御序列启用，第一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兜帽才意识到慕烟是会设置自如体系的，那个在危急时刻能够强行保命的术法序列。 在一片晶莹剔透的碎裂之后，慕烟安然无恙地站在兜帽面前。 “戏演得不错，我差一点上当了。”兜帽说道。 “演得再好，自如体系的序列也是有限的。”慕烟将手放在空间铃铛中，拿出来了一个面具，“这里是法国，很多术法我不能使用，所以如果想要有实力抗衡你，就要费一点心思才行。” 四二二·彼岸之心(2) 四二二 兜帽盯着慕烟手中的面具，那是一副赤脸的鬼脸面具，表情十分狰狞：“你的实力在天道里面一点也不是最好的，但是花招绝对是最多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个面具戴上了，究竟会有什么用处？” “你怎么知道？”慕烟反问了一句。 “别将我想得那么弱。”兜帽的底气十分足，“你手中的那个面具，从你拿出来的那一刻，我已经暗中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就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在普通的面具，没有什么特别的，你想用语言来吓唬我？打错算盘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面具。”慕烟那恶犬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也是今晚兜帽最后一次见到慕烟的笑容，只见慕烟慢慢让面具覆盖住自己的脸，“但是它的效果，比任何有术法效果的媒介，还要好。”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面具慢慢覆盖住慕烟的脸后，“你知道为什么仙祠的那些赤铃，会统一戴一副面具吗？” 仙祠的赤铃，就相当于天道的闻舍，兜帽不曾与仙祠打过交道，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从慕烟的语气中，总能够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过往的经验和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要立刻行动了。 兜帽立刻召唤出来了紫色火焰，覆盖住慕烟，毫不犹豫地用火焰去烧灼慕烟，但是紫色的火焰瞬间落到了地面之上，因为没有可燃物的支撑，就这样呆呆地在地上慢慢熄灭，虽然兜帽没有回头，但是凭术法知道，慕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刚才的那个瞬移，自己压根没有看清楚慕烟究竟是怎么逃生的，就好像慕烟说的那样，这个普通的面具似乎真的有奇特的地方。 兜帽转过身去看慕烟，慕烟侧身站立对着兜帽，因为带着面具，兜帽根本无法判断慕烟究竟有没有在向自己这里观察，自己试图利用探知类术法去弄清面具里面慕烟脸上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那块地方像是屏蔽了一样，无法获取。 慕烟突然迅速转身面对兜帽，即刻引起来了兜帽的警觉，判断这个家伙立刻要攻过来了，可是慕烟没有，他只是抬起自己的左手，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空间铃铛，慕烟将铃铛随手向上一抛，等到再一次接住的时候，铃铛竟然变成了一本厚重古朴的书。 “书？”兜帽说道，“将书作为武器的人，让我想起来了现任的十四人崔琰和她的万略绘书了，难不成你这个小子……”如果慕烟真的跟崔琰学习的使用万略绘书的方法，而他手中的书是根据万略绘书修改而来，只能说明慕烟的攻击会变得更加难判断。 慕烟轻轻打开手中的书，并没有率先攻击兜帽，只是静静地翻动书页，似乎是在无视兜帽。 “装神弄鬼。”兜帽朝着慕烟划手，地面涌出来的紫色焰火冲向慕烟，不过慕烟不紧不慢，合上手中的书慢慢往前走，无视了那些袭击自己的火焰，一开始兜帽觉得慕烟很自大，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跌眼镜，慕烟竟然优哉游哉地走过了紫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和慕烟简直就像是不在同一个空间上一样。 “怎么可能？异空间的防御措施？钟鼎空间？”兜帽小声自言自语了一下，可是在他的感知中，并没有任何空间系的防御措施开启，慕烟就是真的走过了自己的火焰一样。 “我才不信呢！”兜帽再将火焰凝聚成枪朝着慕烟测胸口掷出去，不管慕烟用了什么术法，兜帽相信这柄能够扭曲空间的火焰枪肯定能够刺穿慕烟的心脏。 可惜期望不尽人愿，长枪是穿过了慕烟的心口，可是并没有对眼前的慕烟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慕烟就连一丝的停顿都不曾有过。 兜帽见到这种情况，开始对慕烟使用的术法产生了动摇，这似乎已经出了术法能够做到的范围了。 “既然如此，我就将你为圆心周围10米的范围全部灼烧殆尽！”说着一股强烈的能力正在兜帽的手上聚集，但此时慕烟和兜帽之间的距离，已经不长了，这是一个术法加速都能瞬间到达对方面前的距离，可是兜帽似乎是忘记了。 因此慕烟一个瞬间出现在了兜帽的面前，更让兜帽全身发颤的是，慕烟的手刺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旁边的视野来看，能够清楚看见慕烟的左手已经没入兜帽的胸腔，手腕都看不见了。 兜帽简直难以置信，自己虽然没有刻意开启防御术法，但是保护自己的防御机制还是有的，可就是没有启动，看着面前慕烟带着的那副狰狞的面具，兜帽真的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对战的不是人，而是鬼。 突然慕烟的身影发生扭曲，然后消散，而他本人则是出现在了自己的侧面，依旧是侧身对着兜帽，依旧那副面具，没有对视着兜帽。 兜帽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伤口，瞬间变明白了：“海市蜃楼！？” 刚才慕烟翻书，并不是无视兜帽，而已经完成了一个术法，就在兜帽根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了一个类似海市蜃楼的术法，刚才兜帽攻击的，不过就是一个幻象，说白了就是一团空气，对空气使用什么术法自然都没用。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术法，翻书的一瞬间？”兜帽搞不清楚。 突然慕烟再一次转身看着他，因为刚才慕烟那些举动，已经让兜帽产生心里反射，不过这一次慕烟翻了一下书页后手臂向上一举向下一挥。 “这一次还是海市蜃楼吗？”兜帽不敢确定，因为这些术法根本没有前奏或者起势，猜不出来。 天空似乎在发光，兜帽抬起头来，看见一颗流星正落下来，要砸到自己了。 “不是海市蜃楼，是攻击！？”虽然猜错了，但是像这样明面的攻击，是奈何不了兜帽的，弹指间紫色火焰便将流星吞噬干净。 “慕烟你！？”兜帽刚开口，但是慕烟的手一推有一个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这家伙……” 慕烟一弹指，地面发生震动。 四二三·彼岸之心(3) 四二三 虽然兜帽感觉自己在震动，但是如果静下心来仔细察觉一番就能够明白过来，慕烟并没有使用什么能够造成地震的术法，这只是自己脚下范围内重力加大而产生了虚假动摇，慕烟使用的是类似暗术法增加重力的的能力。 兜帽能够感觉到自己周围的重力增加了不止一倍，虽然不会将自己给压成肉饼，但是也给自己的移动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恐怕这就是慕烟的目的，限制自己的行动。 接下来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接下来应该做的，最可能是趁自己无法移动的时候，使用自己擅长的能够起到绝杀作用的术法。兜帽估计慕烟不清楚自己的速度究竟如何，为了保证绝杀术法起效才在此之前先放了增加重力术法。 头顶上传来的异样让兜帽再抬起头来，过来慕烟那传送门，又放在了自己的上端，以此来占据着战局的绝对制空权。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占据着自己上方的慕烟，已经画出来了一个繁杂的阵法，果然这个家伙，要释放大招了。 “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慕烟手指轻轻一弹阵法，三千六百发的自然散弹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袭击了兜帽所在的范围，慕烟从上方朝下俯视，兜帽没有摆脱自己刚才设置下的束缚，也就是说这三千六百发子弹，全都毫无保留地击中了对方。 自然散弹尽情倾泻了一分钟后，慕烟落到地面前去查看情况，说实话自然散弹从造反天道时候首次面世，到现在慕烟已经使用了不下多次，但是像这一次玩玩全全击中对手的，还是头一次，一方面慕烟想要看一看自然散弹对兜帽究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另一方面试一下加倍重力和自然散弹之间的术法组合效果是否满意。 “烟？”虽然隔着恶鬼面具，但是眼前的确是浓烈的白烟，“自然散弹在加倍重力下能够产生那么大的灰尘吗？” 在加大了这个区域的重力加速度后，自然散弹能够获得更大的势能，然后转化成足够造成巨大伤害的动能，但是能够扬起来那么浓烈的烟……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不对。”透过面具，慕烟还是闻到了空气中轻微的，类似于火药的味道，“这些烟并不是我的自然散弹造成的！？”要是自然散弹扬起来的灰尘，怎么可能会有火药味。 “希尔罗德侦察术！”就在自己确定下来这一点时候，扬起来的烟已经慢慢包围了慕烟，为了避免自己被偷袭，慕烟立刻启用了反击侦察术，果不其然，侦察术开启后没有过一分钟，攻击已经到达。顺着希尔罗德警告的方向，一道紫色的弧线在白雾中格外显眼。 本来慕烟想要利用防御屏障的术法抵挡，可是那紫色弧线移动的轨迹，显得十分奇怪，对慕烟来说，又十分熟悉，坚信着自己感觉的慕烟，即刻换了防御办法，想都没有想抽出来别在后腰带的折扇，反手握住施加术法抵挡住这道奇怪的紫色弧线。 “长枪！？”那附着着紫色火焰但是依旧露着银白色寒光的枪头赫然架在慕烟的折扇上，熟悉到慕烟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枪头并没有停止，而是稍微颤动了一下，慕烟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用力向上抬起折扇，同时弯腰下压脑袋，预想果然和慕烟分毫不差，这柄长枪继续突进，在慕烟的注视下不断往前突刺，如果刚才慕烟没有察觉到的话，脑袋可能会有一个窟窿了。 接下来长枪进行了回收，迅捷有力的回收直接挑开了慕烟的折扇，慕烟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操控着长枪回旋后再一次划向慕烟，逼的慕烟上半身即刻躲闪，但对方借着这个回旋拉近了与慕烟的距离，一个侧踢顺势上来，将慕烟逼得后退好几步。 “近战！？”后退了好几步的慕烟稳稳站好，同时差不多散去的烟雾让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兜帽，不过身上看起来很狼狈，那自然散弹果然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让慕烟更在意的是，这个家伙和以前见过的敌人不一样，长枪的武器和刚才的身手，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以近战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人。 “鬼模鬼样的家伙，看我不将你的面具撕下来！”说罢兜帽舞动着长枪，向着慕烟袭来，这时候慕烟可真的是犯了难，因为他是临时起意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带足武器，自己手头上能够使用的武器，除了十字纹刻外，就是刚才那柄折扇，可惜折扇已经被兜帽的紫色火焰给毁掉了。 因为没有武器的缘故，慕烟只能暂时一边防御一边撤退，好在有一点优势是自己也是使用长枪这一类兵器的行家，因此兜帽利用长枪使用出来的许多攻击招式，慕烟基本都能够预判一下，并通过有效的抵挡来打断对方的攻击。 终于慕烟在抓住了兜帽长枪回防的一个空隙，快速地翻动自己手上的书，寻找能够反制兜帽的术法。 “你还在我的攻击范围内呢！”兜帽挥出长枪，虽然他不知道那书里面究竟记录着什么，但是绝对对自己不利，因此这一次的攻击，兜帽同时朝着慕烟和慕烟手中的书两个目标而去的。 “千钧一发！”也许是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在长枪攻击到自己前，慕烟终于找到相对应的术法并即刻发动。 一声相撞，兜帽的攻击被弹开，而慕烟的手中，则是握住了一柄和长枪长度相似的武器，只不过这柄武器全身似乎是上了一层流动的影子一样，还略带着猩红色。 “朗基努斯之影。”慕烟说道，“现在我们的条件持平了。” “持平？” “别以为只有你会玩枪！”这一次轮到慕烟主动攻击。 “有趣！”能够和同样使用长枪的敌人交手，那才叫有趣，瞬间兜帽也来了精神。 瞬间这片空地成为了两个人的比武场，两个人来来回回相互转圈，两柄长枪分分合合来回了不止多少回合，慕烟没有沾到兜帽的好处，同样兜帽也没有压制住慕烟。 一声相撞后，两柄长枪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斥力让两个人同时后退，两个人各自后退了几步后强制站稳脚跟，兜帽盯着慕烟的面具难得露出来了一个笑容，而慕烟也对着兜帽点点头，同时间两个人动了起来。 “这个姿势！？”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的动作，虽然不同，但是都是长枪的突刺动作，看来两个人是想到一起了。 只是一招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因为两柄长枪同时刺穿了面前的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既不是慕烟也不是兜帽，因为中途突然有一个人迅速插入了两个人之间，已经无法收手的两柄长枪直接刺穿了这个人的身体，又同时对对方造成了一个小伤口：慕烟使用的是平穿，在兜帽的脸上留下来一条痕迹；兜帽则是上挑刺，划过了慕烟的肩膀。 “你们都给我住手。”这时候两个人才注意到，空地上多出来了一个人。 四二四·彼岸之心(4) 四二四 同时刻罗马的黑夜，在一座不起眼的教堂里面，信奉着耶和华的灯火依旧通明，一个修女正在虔诚地向面前的耶和华雕像进行祷告，在这座小型的教堂里面，根本没有其他人。突然修女背后的木门被缓缓打开，修女站了起来转过身：“神父你好。” “有事情吗？”一位手握圣经和小型十字架装饰的神父走了进来，如果慕烟他们在场的话，绝对不会对神父手中的饰品赶到陌生，因为这就是十字纹刻。 “尊敬的神父，刚才有人向圣枪祈祷，并获取了圣枪的回应。”修女毕恭毕敬地说道。 “朗基努斯之枪吗？”神父觉得有些奇怪，“那么是哪一位主教竟然需要圣枪的力量，他又遇到了什么罪恶的事情？” 修女摇摇头：“神父，很奇怪，没有哪位主教发来请求说动用了圣枪的能力，很显然这不符合我们教派的规定。” “能确定祈祷着的位置吗？” “已经尝试过了，发生在法国的首都巴黎，只能确定到这里。” “法国？那不是一直自诩是主最忠实的仆从的地方吗？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真是荒谬！” “神父，该怎么办？” “立刻上报枢机主教，请他们派出来神裁者来调查这件事情！” “好的，我立刻去办。” …… 另一面在巴黎城的空地上，慕烟看着面前这具被两柄长枪刺穿的身体，这绝对不是肉身，而是一具人偶的身体，在和人偶打交道太久了，慕烟都已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慕烟。”那个突然站在一旁的人开口说道，“从刚才的交手来看，你的本事又精进了不少。看起来你没有荒废自己的能力和机会，即使作为敌人，我也感觉到由衷地佩服。” 慕烟拉开自己的面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应该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景先。” 那个阻拦慕烟和兜帽之间交手的人，正是之前慕烟已经见过面的，位于反天道组织的第二人，景先。 “都说你这个人十分精明，有时候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方向，没有想到我竟然也会看到你意想不到的一面，真是惊喜。”景先说道。 “我不是神。”慕烟说道，“今天晚上似乎有点倒霉了，没有想到会遇见两个十四人级别的敌人。”慕烟这么猜测是有根据的，能够让景先用人偶来打断自己和对方的攻击，可见刚才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兜帽的实力真的不一般。 可是接下来景先说了让慕烟没有想到的话：“撤退吧，不要再和这个小家伙纠缠了。” 兜帽显然不乐意：“为什么？” “跟他打已经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谋略的问题了，就算我们实力比他强，但是想要短时间压制住他是不可靠的，别忘了这里是巴黎，我们诸多方向是受限的，请您最好别让我们陷入困境。” “切。”兜帽不情愿地收回长枪，“你走运了，这一次我们没有胜负，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我想也是。”慕烟说道。 就在兜帽跟着景先离开时，慕烟突然大声一喊：“景先！” “有事情？”景先停下来脚步。 “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得逞的。” “是吗？这是相当于向我宣战了吗？”景先说道，“真是可怕的话语。” 在赛诺居住的旅馆房间里面，不久前赛诺再一次亲身遭遇了危险，这让赛诺极度不安，虽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警方，但是他们却半信半疑，因为他们并没有看见奇怪的人进入这个全方面监视的旅馆里，可是赛诺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无奈警方只能派人看在赛诺的大门前。 处于极度的不安和恐慌下，赛诺根本没有任何睡意，只是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祈祷着白天赶快到来。 “赛诺先生。”非常轻的声音，带着轻松愉快的唱调，在这个房间里面响起来，瞬间刺激到了赛诺的神经，他立刻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台，看见白天见过面的那个中国人，也是在不久前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人，正坐翘着腿在窗台上面，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见到赛诺要大声喊出来，慕烟立刻做出来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赛诺先生，我想你也不希望惊扰警方对不对？” 想到刚才慕烟帮助自己的场面，赛诺勉强安下心来：“我的上帝，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难道真的是神奇的东方功夫？” “这已经不重要了。”慕烟跳下窗台，“反正只要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赛诺走上前指着慕烟：“上帝，你真的是男的？” “这也不重要。”慕烟说道，“我相信白天在公司的时候，赛诺先生根本没有向我们和盘托出吧？赛诺先生隐瞒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我不会去问您有没有察觉到，但是你隐瞒的事情，正好是你两次陷入危险的源头，法兰福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赛诺拉起慕烟的手贴近小声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只能说出来这件事情了，其实在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隐约就有这种感觉了。” “说说看。” “就像我白天说的那样，这一场拍卖会的确可以成为这个世纪最轰动的一次拍卖会，但是它本来可以做得更加轰动。” “更加轰动？” “是的，维恩的父亲，也就是斯派特那个家伙，他可真是一个老混蛋，他的确是将所有的有价值东西交给拍卖行，但是他不止委托了我们这种明面上的拍卖公司，他还委托给了那种地下拍卖会。” “地下拍卖会？” “其实就是没有在政府里面正式注册的，活跃在黑暗地带的拍卖会。”赛诺小声说道，“像我们这种拍卖公司都是正规商业公司，拍卖的东西肯定也是要有法律许可的，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能够拍卖出高利润但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东西，比如说毒品，甚至是一个精明的商业间谍。” “这我懂。”慕烟说道，“但是那些文物……算不上什么违禁品啊。” “当然不是，但是地下拍卖会有一条行为准则，那就是绝对的保密性，无论什么拍卖品，他们只注重拍卖的过程，从不去追究拍卖者和竞拍者的任何事情，拍卖原因、拍卖参加人、参加者的身世、拍卖品是什么、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们从来不去刨根追问。” “这一次的拍卖有很多人盯着，其中就不乏那些不便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的私人收藏家、政界老手甚至是商业巨鳄，他们出手可不会小气，我敢说通过地下拍卖会所得的拍卖金额，绝对能够称得上是‘天文数字’。” “你的意思是……通过底下拍卖会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 “没错。” 四二五·彼岸之心(5) 四二五 知更觉得今天一天说不定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这一点，因此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隐约感觉而已。果然在黄昏时刻，一通电话进入了他的手机里面，来电对方是慕烟，大家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发生那些糟心事情后，大家的自由某种程度上被限制住了，因此现在在外面游荡搜寻有用线索的慕烟，倒是成为了最大期望。 “地下拍卖会？你说空境可能在那里？”因为开了扩音器，整个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这一句是知更在向慕烟确定。 “嗯，赛诺昨天晚上跟我说的，消息应该十分准确。” “那他跟你说过了那个地下拍卖会的地方了吗？”知更问道。 “他说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家，有名的地下拍卖会不止一家，况且这种拍卖会最注重客户隐私，就算知道地点，想要去问出什么来也有些难度。” “等一下慕烟。”夜岚打断了慕烟，“你确定那个赛诺没有对你说谎话欺骗你？” “我在想他经历过了那种事情后，也不可能欺骗我了，再说他骗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种事情？” “过会再说。”慕烟反手打断了夜岚的提问，“反正我这里能够知道的情报，暂时就这么些了，如果想要知道空境究竟落入哪一方的地下拍卖会，我们唯一能够撬开口的人，只有斯派特·维恩了，所以……” “所以你需要我们去接触斯派特·维恩，并想办法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是不是？” “而且我觉得那家伙应该也要保护起来了，并且应该在警方捷足先登前。”慕烟说道，“虽然警方已经和斯派特打过交道了，但是斯派特并没有向警方要求保护，就因为这一点，你们还有机会。” “‘你们’？”风铃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不回来？” “我吗？”现在的慕烟正惬意地坐在旅馆的屋顶上面，望着远处逐渐没落在地平线上房屋下的夕阳，“我要保证赛诺不会再受到攻击才行，而且赛诺是一个拍卖会的老手，他很有价值，对我来说。” “慕烟，你隐瞒了什么吧？”风铃说道，“‘不会再’又是什么意思？” 慕烟将昨天晚上自己和对手的一场追击遭遇战仔仔细细地跟对面的人说了一遍，然后得出来了自己的判断：“反天道的那些家伙的确是来了，当时萝雨在机场的感觉是正确的，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底下拍卖会的情报，如果他们想要进一步的进展，就只能从赛诺和他的搭档这里，或者是斯派特那里下功夫，这里由我来看守着，而斯派特那里，只能拜托你们了。” “就你一个人去对付那个奇怪的兜帽和景先，他们两个人可都是元老级别的十四人，要是真的认真起来，你根本挺不住。”萝雨说道，“你可别犯傻。” “我一个人肯定是挡不住那两个人的，但是我这里有帮手啊。”慕烟说话很有底气，“我能使用西洋的咏唱术法，但是他们不能，因此在法国这里我能够肆意使用术法，但是他们不行，因此我占据了天时；我能够通过物化仙术以及西洋术法避开基督教派的追查，但是他们不行，一旦被基督教派盯上只会陷入被动，因此我又占据了地利；我的目标和法国警方一样是保护赛诺他们，我们之间有共同的目标，所以我可以善加利用警方和赛诺这些隐藏的人力资源，我又占据了人和。天时地利人和我都有，说句实在的我的压力比你们要少。” “这个家伙，唬骗人的本事倒是一点没变。”周雅之用手肘碰了碰烈，“电话里面跟我们讲得头头是道，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多为他担心才是，那什么天时地利人和讲得那么好，但是仔细推敲就根本站不住脚跟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我们现在的对手有增加了两个十四人级别的敌人，本来要对付基督教派就已经很费神了，他这么做，也不想让我们分心，关心则乱嘛。”烈说道，“况且慕烟是那种很滑溜的人，就算打不过，逃避危险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不要说他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要知道一个敢将三道全部得罪一遍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们是造了什么孽接到这种活计。”周雅之摇摇头。 待到情况说明之后，慕烟要求独自和知更说一些秘密的事情，于是其他人离开房间去做一下准备，只剩下知更一个人。 “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刚才描述地那个带兜帽的家伙，知更先生能够坐实他的身份吗？” “根据你的描述不难，只要联络上天道那里，将特征说一遍，很快就能够明白对方的身份。” “那么在知更先生你的认知里面，就近的时间段里面，有没有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没有，从来没有。”知更说道。 “您确定？” “虽然我不懂枪术和近战，但是我也知道你也是一个精熟于枪术的天道侍，能够和你拼枪术而且不落下风的天道侍，在现在的天道里面似乎很难找到，又会那种紫色火焰的天道侍，更不可能了。” “这样？”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知更问道，“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兜帽？” “我刚才说过了，因为中途景先突然阻拦，打断了我和兜帽之间的交手，我也说过他是利用人偶强行插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强行打断我们的攻击，这同时也阻断了我们之间的视线，因此谁都无法保证那最后一击究竟有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 “可你刚才也说了，两个人的攻击都是千钧一发，都只要再稍微偏一点，就能够嵌入另一方的要害。” “正是如此。”慕烟开口说道，“我的长枪稍微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这是我后来才看见的，但是我还看见了……那伤痕可不是什么白痕，而是流出来了鲜红的鲜血的红痕。” “你的意思是！” “那个兜帽不是反天道制造的人偶，而是一个现成的会呼吸吃饭的人。” 四二六·彼岸之心(6) 四二六 过了一日后，蒂尔开车带着大家前往斯派特的庄园，大家在前一天运气还算不错，做通了斯派特的思想工作，他暂时同意接待一下知更一行人，这对于大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的开端。 在前往的路上，萝雨将一份文档递给了后面的知更：“天道发来的文档，速度还挺快，这大概就是那个兜帽的家伙的资料了。” 知更接过来了那份文档，打开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一张照片，虽然慕烟没有看到这个戴兜帽家伙的面孔，但是根据与他交手的特征和数据来看，绝对差不了。 “成……成都？”知更忍不住说出来了名字。 “乖乖嘞。”周雅之也好奇地凑过来了，“将地名当做自己天道侍代称了还真没有过，这个家伙怕不是又一个老古董吧？” 周雅之无形的话，却正是知更最在意的，现在天道已经命令规定天道侍的代称不能是有特别代表制定的称谓，城市名也在其中，所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自称成都的家伙，肯定不是近段时间加入天道侍的人。 视线往下移，知更的目光停留在了成都的天道活跃时间上，只看见这一条后面白纸黑字写着一个清晰地不能再清晰的字：明。 “怎么会这样……”不自觉地，知更喃喃自语了一番。 “明代的老古董？”周雅之一直在看热闹，“500多年的老家伙都出来了？职位还是闻舍的人？怪不得能够和慕烟那个家伙拼枪术而且还不落下风呢，如果真的是明代的人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周雅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明代的时候天道侍的术法作战方式还没有开始改良，所有人几乎都是以冷兵器为主的近战作为主要手段，远程只不过是用来支援而已。 “这家伙怎么可能是明代的人，想一想都不觉得可能。”知更自言自语着，慕烟敢肯定他遇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不成遇见了一个活生生从明代活到了现在的老僵尸？这个玩笑可有点大了。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周雅之问道，“不奇怪啊。” 知更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失言了，差一点将不应该说出来的事情吐了出来，他立刻转念思考，对着周雅之说道：“那是因为从明代到现在，无论是天道还是地府，在职人员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届了，除了那些极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外，隶属于明代的灵体早应该都被地府处理了，既然没有了灵体，这个家伙从哪里蹦出来了。更不用说地府为了稳定和天道之间的平衡，一般天道侍的灵体是不会再次录用为地府在职人员的，因此会立刻处理，这一点也是那群反天道的家伙能够捡漏的重要原因。” 知更的解释很完美，没有让周雅之起疑，或者所知更说的就是真实情况，根本无法起疑。因此周雅之的疑惑是解开了，但是知更的疑惑却加重了。 知更再往下看，在成都的擅长术法里面，记录着成都最擅长的自然术法，是火术法；而天道术法，则是思议术法。 “思议术法……”如果是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成都能够在法国警方层层监视下的旅馆中，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而不被怀疑，他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所有法国警方的思想。这让知更感觉更加麻烦了，如此说来的话斯派特也可能会被成都影响到，更不用说那些地下拍卖会了，对于能够顺利潜入底下拍卖会的成都来说，想要改变整个拍卖会的走向也十分容易，夺得空境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知更一边思考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边接着往下查阅：“死因是……谋反？”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没有谋反的原因，没有谋反的结果，更没有谋反的经过，短短两个字里面，似乎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一般，知更感觉这个成都似乎隐藏了什么。 “这个成都绝对不简单！”知更说道，“周雅之，立刻将文档发给慕烟，将我们敌人的情况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他。” “好的。” “还有就是让他好好保护赛诺和另外一个策划，成都他随时可能再去袭击！” …… 蒂尔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庄园门前，众人逐步下了车。 “这里就是维恩的庄园了。”蒂尔说道。 “庄园？”萝雨看着面前的庄园，一切都显得格外老旧，早已经耐受不住风吹雨打的墙壁就像是衰老的皮肤一样难看；爬墙虎静静地趴在墙壁上懒惰地享受着自己的阳光；那周围园林里面的灌木丛，依旧刻画着那早已经过时但还彰显着贵族身份的艺术；点缀在灌木丛里面零星的雕像，也只能从自己的姿势中回味往日的荣光。 “这也叫庄园？”萝雨说道。 “小姐，打理庄园是一件费时费钱又费力的事情，别说维恩的这个庄园了，我那个庄园其实也是半荒废的状态，如果没有慕家的商业合作的话，恐怕也是这幅德行吧，所以这也足以见维恩家族落魄的现状了。”蒂尔笑着说道。 “落魄贵族。”风铃走过蒂尔旁边说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知更站在那一扇格格不入的大门前若有所思：“萝雨。” “在？” “你就不用进去了，你陪着蒂尔先生在外面随便走走吧。” “咦？可以吗？” “没事的，那种场合不适合你。” “那好的。” 知更凑上前小声说道，“你要好好保护蒂尔才行，慕烟现在不在，蒂尔是我们在法国唯一的依靠，许多事情我们必须要蒂尔才能完成。” “我明白了。” 在嘱咐好萝雨后，剩下的人走进了一间老旧但不失高贵的客厅里面，一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一双饱经风霜的面容和一副坚忍不拔的眼神，这个人，应该就是斯派特·维恩了。 四二七·彼岸之心(7) 四二七 “请坐吧。”斯派特将大家请下来坐下后，亲自给所有人上了一杯茶，从他娴熟的待客手段来看，虽然他这位贵族之子已经没落了，但是骨子里面的血液似乎还守着贵族应该有的尊严，那动作怎么看都有是上层贵族的影子，也不知道斯派特这个人是坚持还是固执。 “你们是为了那批拍卖品而来的吧？”斯派特坐下来说道，“用不着奇怪，最近来我这里的人，除了拍卖品的事情外，就没有其他目的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自从我决定开拍卖会后，我这个本来冷清的庄园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我的儿子甚至还向我抱怨这件事情，似乎是打扰了他的生活一样。” “您似乎不觉得奇怪？”周雅之说道。 “因为最近奇怪的事情已经经历太多了，我已经……麻木了，毕竟来的人里面甚至有自称大英博物馆的人，还有很多闻名但是始终没有在公众中路面的知名人物，在以前能够和这群大人物建立联系，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斯派特好像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对大家是一件好事情，也许能够问出来有用的情报。 “除了想要买我的拍卖品的，甚至还有骂我的人、威胁我的人。”斯派特接着说道，“就在拍卖会放出去消息后的不久，甚至有许多中国学生竟然堵在了我的庄园门口要求我撤销拍卖会，连这种可笑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 风铃一下子对这个斯派特的好感度下降了许多，那些中国留学生虽然行为有些过激，但是这也是爱国的表现，而斯派特却认为这种爱国行为是一种“可笑”的行为，风铃觉得，这个家伙是在间接侮辱祖国。 “所以，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无论抱着什么目的，说出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斯派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用眼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这似乎是一种隐藏的威胁，威胁在场的所有人，不要做无所谓的幻想。 “这个雕像应该找一个人修一修了，这可是从近代留存下来的雕像。”在维恩庄园的花园里面，蒂尔指着一个雕像抱着可惜的语气说道，“否则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雕像。” 萝雨看着眼前的雕像，虽然完成，但是也是有些残破不堪的样子，雕像的底部还被藤蔓给缠绕住了，植物的泥渣和汁液也侵蚀掉了雕像底座的白色，看样子想要清洗掉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好的庄园才不会有这样子的情况。”蒂尔说道。 “蒂尔先生你好像对这些很在行啊。”萝雨说道。 “怎么说呢……其实我和斯派特·维恩的处境很相像，所以才会有这些共鸣吧。” “蒂尔先生，你……”萝雨刚要开口，忽然发觉到了什么，旋即改口，“蒂尔先生，请问这里有水吗？老是这么走路我觉得口渴了。” “庄园里面应该有水，不过走进庄园去寻找水似乎太费时间了，我记得我的车子上面有几瓶矿泉水的，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一找。” “不用着急，你去吧，我就在周围等一等。” 等到蒂尔离开后，萝雨立刻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给在里面的所有人发送了一条短信。 而在庄园的会客厅里面，这里的谈话一点进展都没有，尽管周雅之表明了他们是冲着拍卖品而来的，但是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斯派特根本不能完全相信，因此这段时间内周雅之一直在给斯派特做疏通工作，的确像之前情报那样，斯派特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想要快速解决他的思想是不可能的。 客厅里面所有人的手机顿时短信声响起来，这个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来斯派特的警觉，周雅之看到对方的表情后内心叫苦，想要打通斯派特又变难了。 除了周雅之外，所有人都打开自己的短信，是萝雨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庄园外有陌生术法者闯入，我单人无法应付。” “该来的总归要来了。”风铃对烈说道。 “那么……按照之前订好的规定来吧。”烈说道。 “知更先生。”程木站了起来。 “你们去吧。”知更一边说着一边给萝雨发送了一个接收的短信。 顿时房间里面的人员做出来了变动：周雅之、知更、夜岚、时文四人没有动；烈、风铃和程木则是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这是知更提前制定好的方案，如果在他们和斯派特交涉期间遇见紧急情况，所有人的布置如下：周雅之不变，继续担任着和斯派特的交涉任务；知更守在周雅之旁边，在保护交涉同时作为整个8人的总指挥；时文和夜岚坐镇并锁住安全的空间，相当于门神；烈、风铃和程木则是在外面搜寻并解决隐患；萝雨依旧是保护蒂尔的安全。 “时文、夜岚，锁住这个庄园所有的空间吧。”知更开始发短信指挥，时文和夜岚收到了短信后，暗中启动了各自手中的十字纹刻，利用空间术法冻结了整个庄园内部各个房间的空间。 “搜寻所有可能的敌人并全部消灭，注意以保护自己生命为先。”知更给在外扫荡的三人下发了命令，很快就收到了三个人的回复。 很快萝雨发来了消息，她定位了至少5个进入庄园的人。 “5个？”烈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他想着反天道组织现在正在和天道紧张交战中，不可能会有多余的战力抽出来夺取空境才是，毕竟光是目前的天道，也只能抽出来布家执行这个任务了。 “所以……哪来的那么多人？”烈这一点很不解。 不过很快，这个疑问要被解决了，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大兜帽的家伙。 四二八·彼岸之心(8) 四二八 …… 精致的会客厅里面，斯派特和周雅之正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因为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刚才这群访客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双方的警觉，甚至引起来了斯派特的不满，如果斯派特现在要求知更一行人离开，那么大家只能无条件立刻离开他的庄园，好在斯派特还没有这么做。 知更的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这一条短信是烈发出来的，上面标明了自己的位置，还有遭遇到可能的人，以及对方的相貌，虽然这个相貌只是简单的“兜帽”两个字。 “成都来了？”知更轻微地皱眉，如果对手是成都的话，单凭一个布家任意一个人的实力不足够彻底击溃对方，知更说不定需要重新制定计划。 盯着面前这个戴着兜帽的家伙，烈并没有急于出手，首先以最快的速度将现在的情况报告知更是一个明确的选择，不过以煜的判断自己的对手不可能是成都，他的资料烈也是看过的，体格对不上。 “到此为止吧，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不能让你往前走了。”煜的背后走不了多少距离便是会客厅，将这个家伙放过去的问题可是很大。 兜帽身上那宽大的斗篷飘动了起来，两把长刀从左右两侧露出来了杀意的寒光，然后整个人竟然飞了起来，两把刀瞄准烈的身体飞着冲了过来。 “我去！？”烈有些被吓到了，急忙利用术法躲过对方的攻击，“近战？” 烈可不是擅长应对近战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在近战面前就是任人宰割的份，当自己躲过兜帽的攻击后，心里也做好了应对第二次攻击的准备，但是对方却没有按照剧本来，烈的躲闪将通往会客厅的走廊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因此兜帽根本没有打算和烈纠缠，快步往前面冲。 突然一个球从兜帽的背后飞过来，目标并不是兜帽，或者说这个球的速度比兜帽快，它快速与兜帽擦身而过后，在他的面前不远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气流十分强大，瞬间阻止了兜帽前进的步伐，而在兜帽停止的同时有一个球飞过他的位置，也是在他的前面被触发，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火药，而是数不清缠着坚韧鱼线的铁钉，铁钉顺着冲击气流固定在了走廊的四壁，和鱼线组成一道毫无章法而且无法逾越的线墙。 “我可不记得让你过去过。”背后烈的声音越来越近，“‘徐州布家’烈在此，你休想通过。” 烈的武器是远程武器，但是也很特殊，他的武器是一柄黑弩，一看做工就十分精良，不过放置弩箭的弩臂却十分宽大，不像是用来放一般的弩箭用。 兜帽转身面对烈，他似乎知道如果不解决了眼前这个徐州布家，自己就没有办法往前走，于是控制着两柄长刀冲向烈。很显然烈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还没有动真格，但是这并不影响自己先认真起来，他双手控制手中的黑弩，一股术法能量凝聚在了弩机面前，透过弩臂瞄准了冲过来了兜帽，这就是烈的作战方式，将术法压缩凝聚成各种能量球，然后透过黑弩作为媒介将具有各种作用能量球使用出去，透过压缩和黑弩的弹射，烈的术法具有很高的初速度，所以他的术法球能够拦截住兜帽。 一股纯粹的狂风从黑弩喷发出来，竟然直接将冲过来的兜帽固定在了原地不能前进一步，烈快速将火术法凝聚成术法球瞬间发射出去，浓密的火焰碰上狂烈的风暴，形成了强大的火焰风暴，席卷了前面的每一寸空间。 在赤红的火焰里面，一丝丝的青色在里面若隐若现，待到火焰风暴渐渐散去后，烈发觉那些青色是术法，就像是百叶窗一样有序的排列着，将兜帽保护在了里面。 烈握紧了十字纹刻：“这样才没错，如果说你不用术法我还觉得奇怪了。” 兜帽再一次冲向烈，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单纯地往前冲了，而是接住了那青色的术法，左右一边留下不可捉摸的幻影，一边靠近了烈。 “风术法……”烈说道，无论是那个阻拦了火焰风暴的屏障，还是现在产生的幻影，都是风术法的杰作，看来烈自己对战的是一个精于使用风术法的家伙。 左右晃动的幻影让烈无法精准地瞄准对方，所以烈想出来了另外一个办法，将凝结的术法球使用出去，两人之间顿时产生了黑色的火雾，这种火雾不仅能够阻断视线，而且造成大面积的灼伤，不过后面这个作用，似乎对兜帽没有效果。 当然烈知道这一点，火雾重在持续使用才会有效果，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要抱有期望，所以他利用的火雾封锁视线的能力，即刻与对方做了一个错身，让自己再一次挡在了通往会客厅的走廊前，同时大幅度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来吧。”烈快速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三角支架，让后将自己的黑弩固定在支架上面，就像是拍照一样对准了对面的兜帽。 兜帽转身长刀一甩，风刃甩了过来。 “原来你会远距攻击啊，很可惜。”烈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一个简单的反击就击溃了对方的风刃。 对于烈来说，远距攻击比近距攻击简直太好对付了不说。 兜帽转身对烈再一次发动了密集的远距攻击，烈只是淡笑一声：“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地形杀。” 术法球从黑弩发出，瞬间分裂成了十二个锋利的术法利刃，以曲线弹道散发，碰到墙壁后再发生反弹，一回合下来，对方数不清的攻击就这么被十二道术法利刃给破解了。 “这个家伙的能力根本连预备闻舍的实力都达不到，更不用说十四人了。”烈看着兜帽，“反正不像是成都，也不像是能够呆在成都身旁的人，这家伙究竟是谁？” 四二九·彼岸之心(9) 四二九 数不清的狂风乱流在烈面前爆散，要是接连不断应付这些狂暴的乱流还真的很吃力，于是烈利用术法球在两人之间建立了一道屏障，作为保守防御暂时避免自己忙中错乱的不良现象。 “这狂暴的气流，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喜欢玩风术法的人。”烈心里面想到，不过这个无形的想法，让他意识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两个人交手到现在，对面这个带兜帽的家伙用来对付自己的手段，就只有风术法，再别无其他。 这很奇怪，天道内6种自然术法加上5种天道术法，天道侍正常能够选择的空间有11种，虽然有那种精于一艺的天道侍，但是在与任何敌人交手的时候只使用单种术法几乎等同于送命，因此一个天道侍至少要掌握三种性质的术法并能够应用于实战中。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烈自言自语了一番，忽然他发现到现在对面这个家伙连一个音都不曾吐出来过。 正因为如此，烈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需要他来验证：于是烈做出来了反击，以风术法对抗风术法，利用风术法的导向性将对方的攻击破开了一个空隙，趁机将一个新的术法球护送了过去。 “荒时之轮，开！”烈一敲黑弩，护送出了术法球一阵光圈向外扩散，波及到的地方时间全部减速，烈可是也会时间术法的。 在烈的视野下，兜帽已经被荒时之轮影响到了，因此自己加快了速度，将一支货真价实的弩箭搭在了弩机前瞄准对方扣下弩机，在风术法加速下的弩箭直奔兜帽的脑袋，当然烈还不想要自己的羽箭穿过对方的脑袋，他这么做，是想要强行摘下戴在对方脑袋上那遮住面容的兜帽而已。 烈成功了，对方的兜帽滑落了下来，露出来了一副面容，当然这是烈不认识的面孔，烈也不会报希望去认识。 “有点该死……”即使是摘下来了帽子，烈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去确定，这不能怪烈，本来他的观察分析能力不算上等，如果再加上对方的技术巧夺天空的话，烈只身一人很难判断出来一个百分百的结果。 正当踌躇时候，烈忽然想到了出发前一段无聊时间内，自己和慕烟之间的一次交谈： 当时慕烟将双手相互缠绕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很有对称感，而且中间露出来一只眼睛大小的窗口：“看这个。” “这是什么啊，像是手影戏一样的东西。”烈记得当时的确是这么问的。 “姑且算是一个手影吧。”慕烟笑着晃了晃这个组合，“这个叫做‘狐狸之窗’。” 烈快速转动脑袋来读取有关狐狸之窗的消息：“啊……我知道，网上都说这个狐狸之窗就是阴阳眼的代替版本，说透过中间的狐狸眼能够看见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的确是呢。”慕烟解开了自己的双手，做出来狐狸之窗的手势太伤手指的神经了。 “是什么啊。”烈不屑地说道，“这种事情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天道不少人肯定试过的，都没有用，只是一个噱头，而且你也不是说过吗，你在闯地府的时候做出来这个手势不过是用来骗一骗无常的。” “的确是，可是既然天道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地府不应该跟明白这个道理？我那时做出来的假动作他们早应该识破才是，可是事情却相反。” “你是说……” “狐狸之窗的确可以让天道侍看见灵力，只是我们用的办法不对，不信的话你来试一试，说不定有效果。” …… “首先将两只手各自的一根食指和一根小拇指划破。”烈一边回想慕烟交给他的方法，一边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和小拇指。根据慕烟的说法是，想要看见灵力，就必须需要一个能够相通灵力的媒介，血液是最好的选择。 慕烟的第二步是将划破手指流出来的鲜血各自围绕需要看见灵力的眼睛涂抹一圈。 “很彪。”烈似乎是在骂自己。 而第三步就是组建狐狸之窗的手势，摆好后逼迫手指的血液下流，顺着交错的缝隙血液会将中央的窗口包裹住。 “这个时候只要用涂着血液的眼睛透过狐狸之窗，就能够看见灵力的流动。”这是慕烟步骤的最后一句话，烈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透过狐狸之窗，慕烟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让慕烟悄悄动用了左眼的灵力后，狐狸之窗里面慕烟的右眼，发生了很严重的扭曲。 “毕竟只是一个临时的阴阳眼，所以不要祈求能够和我的阴阳眼一样清楚地看见灵力的流动，不过只要是有明显灵力流动的地方，空间就会顺着流动的方向发生扭曲，虽然有点鸡肋，但是好歹也是我摸索了好久才发觉的。” 烈当时就嘲笑慕烟明明有阴阳眼了，还做这些无用功，不过现在看起来，烈觉得自己应该向慕烟道歉，果不其然，透过狐狸之窗，烈能够看见兜帽的脑袋和四肢以及一些必要的骨关节处，有轻微的空间扭曲，流向都是朝着兜帽而来，但是源头却看不见。 “人偶线！？”能够这么明显连接人体头脑和四肢关节的线，不是人偶线还会是什么。 “景先……”烈咬着牙说道，能够这么明显超远距离如此灵活控制人偶的，在这里的只有景先了。 景先的人偶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开始撤退，不再与烈纠缠。 “想逃！？”烈毫不客气地接连发出数十个术法球，这些术法球带有冰封的效果，当然烈不是对准人偶，而是冲着人偶逃离走廊的四壁，撞击四壁的术法球瞬间爆炸，产生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柱，这些冰柱将人偶逃离的路线封锁成了一条单一的直线。 “送你回地府！”烈一踢三脚架，在快速灵巧的手面前，和黑弩组装成了一支巨大的手提弩炮，瞄准了人偶后，暗红色的光束凝聚在弩炮的炮口。 “异维度狙击。” 暗红色的光束冲破空气，瞬间击穿了逃跑的人偶的脑袋。 四三零·彼岸之心(10) 四三零 烈拿着弩炮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毕竟对手是人偶，他要确定人偶真的脱离了操控者的控制才行，如果不小心被人偶骗了突然反过来被咬一口，那就太丢脸了。 对于这个人偶，烈打算是回收的，虽然天道有景先的资料，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谁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流逝，景先的人偶又有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如果能够将这个人偶回收掉，那么对景先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渐渐地烈已经走进了人偶可偷袭的范围，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偶依旧没有反应，是真的断开了连接？ 忽然起风了，在这个没有窗户的走廊中起风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烈一个激灵不敢再往前走，风越来越大，将倒地的人偶包裹住，而后很快消散，人偶也没了踪迹。 “啧，被回收了。”看着自己的想法落空了，烈有些不甘心。 就在不久前，风铃也遇见了带着兜帽的人偶。因为斯派特接待大家的地方是位于庄园二楼深处的小型会客室，所以外出的三人分开后，风铃直接往通往一层的大客厅环形楼梯走，他想去看一看正门有没有入侵。 因为风铃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所以当他停在环形楼梯的二楼处，看见有两个戴着兜帽的家伙正要走上来。 “成都！？”下意识地，风铃也以为成都来了。 同时带兜帽的两个人也发现了风铃，停下来了脚步。 “出去！？”风铃将十字纹刻对着楼梯下的两个人，气流乱起后两个人偶被硬生生地推下了楼梯，若不是两个人偶反应及时，恐怕此时大门大开，两个人被轰出去了。 虽然没有被轰出去，但是两个人的帽子被吹落，露出来了他们的面孔。 “不是成都？双胞胎？”两个人的面容一模一样，风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是有一点能够确定，这不是成都。 虽然刚才的那个攻击将对方赶回了一楼，可是风铃没有追击，给了下面两个人偶反击的空隙，两个人分别露出来了一柄长刀，然后向前冲刺，到了一定距离后同时向斜上方挥出，两条十字交叉的风刃冲上来袭击风铃，风铃将十字纹刻举在自己的面前，将撞击到十字纹刻的术法散的一干二净。 可是此时一个人偶飞到了半空，正与风铃四目相对，估计这个家伙是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外力跳上来的，想不要走楼梯，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风铃将十字纹刻指着对准飞在半空的人，就像是枪一样，竟然敢在对手还有很大余地的时候将自己置于毫无着力点的半空中，风铃感觉自己简直是被小看了。 不过停在空中的人偶还有后手，他的手向后瞄准，那手就像是推进器一样，推动人偶冲向风铃。 “火箭？”风铃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想法的确挺独特的，已经靠近的人偶在位置上对风铃形成了压制，风铃利用术法立刻进行了瞬移，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已经跳上二楼的人偶手抓住旁边的空气使劲向上一拉，另外一个人偶也飞到了半空，位置就在瞬移后的风铃不远处，看样子想要前后夹击风铃。 此时一个压制住了风铃的上空位置，一个已经从正面逼近风铃，企图在两面的压制下，解决掉风铃。 “混蛋，看来是不给我任何余地啊。”风铃不傻，这个时候必须要拿出来一点真本事了。 于是风铃快速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风铃，没有错，风铃既是他的代称，也是他的媒介，向他这样用媒介作为自己天道侍代称的人，不多，当然用风铃作为媒介的，他是唯一一个。 风铃在他的手上轻轻摇动，发出来了清脆又愉悦的声音，此时两个人的攻击正好抵达，不过长刀划到风铃的身体时候，风铃发生了扭曲，就像是幻影一样。 “解决一个！”风铃手中的十字纹刻抵在了其中一个人偶的脑袋上，同时手中的风铃又一次发出来清脆的声音，一串火焰穿透了人偶的脑袋，顿时这个人偶断线倒地。 风铃并没有停下来，即刻转身对付另外一个人偶，将手掌伸出去，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将人偶推了出去，以肉眼还算能够捕捉到的速度，撞击到了大门上方的墙壁，就像是陨石撞击小行星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 “这个房间不欢迎入侵者。”被举起来的风铃声音节奏变快，顿时整个正厅空间发生了扭曲。而扭曲点就在那个被击飞的人偶位置，风铃再一次将十字纹刻对准人偶，火焰冲出来，在扭曲的空间下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好像是砸到了人偶身上一样，人偶头一歪便没有了动静。 感觉已经结束后风铃收回了自己的媒介，忽然两股气流席卷，两个人偶没有了踪影。 “什么情况？”风铃还没有搞懂。 在三个人之中，风铃是面对敌人最多的，有两个人，但是却是最快结束的，也正是因为是最快结束的，所以连一点对方的情报都没有打探到，当他知道对手是人偶，而且还是景先的时候，已经是烈结束后将消息公布在手机上的时候了。 …… “萝雨小姐？萝雨小姐？”就在房间里面交手如火如荼时候，外面从车子里面拿出来水的蒂尔，却找不到萝雨了。 萝雨趁着蒂尔去取水的空隙，不仅将消息传进了庄园里面，而且凭借自己出色的探查力，开始搜寻庄园外面的异常，虽然感觉到了有五个人进入了庄园，但是还能够感觉到外面有一个一直不动的人，萝雨感觉要找到这个异常的地方才行。 一个人走到庄园的背侧，这里比刚才看到的地方更加荒废，大概刚才那个地方靠外，经常被访客或者路人看见，因此简单修理了一下，而这里则是庄园深处，一个连访客都不一定能够到访的地方，所以就任由其自生自灭。 萝雨的确是徐州布家，但是也是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个人走在这个荒废无人烟的地方，但是放慢了脚步。 终于在一个小空地上，萝雨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景先。 四三一·彼岸之心(11) 四三一 因为景先的画像早已经在天道里面流传，所以当萝雨看见这个呆在如此隐秘地方的老人时候，瞬间就确定了这是景先，原十四人，也是天道历史上人偶三大家之一。 徐州布家里面，萝雨是唯一一个女生，也是唯一一个不擅长攻击术法的人，就像她之前的表现一样，萝雨是一个侦察和反侦察的行家，她通过不同人体内的不同的术法能量流动来感知周围是否有陌生人，也可以通过术法能量的屏蔽防止自己被别人感知到。 正因为有这种实力，所以萝雨呆在了一个隐秘的，能够观察到景先活动的地方偷偷监视景先的一举一动，对方似乎是没有发现萝雨，一双手对着庄园的方向上下移动，手指就像是灵活地蝴蝶一样舞动着，很明显这是在远程操控人偶的活动。 萝雨倒是不担心庄园里面的人，景先虽然操控人偶的手段非常高明，但是像是这样非现场的远程操，人偶无法发挥出来景先本来应该有的十四人级别的实力，所以对于每一位能够冲刺十四人级别的徐州布家来说，想要对付并不难。 很快景先皱起来眉头，身旁忽然产生了两股旋风，散去之后，两具身穿斗篷的人偶并排并躺在了景先的旁边，萝雨看见后稍微动了动位置想要看清这两个人偶，发觉上面残留着风铃术法能量的波动，看来风铃不仅完成了第一滴血，还完成了双杀。 “不愧是布家里面攻击最果决的人。”萝雨心里面暗暗说道。 损失了两个人偶后，因为要控制的人偶数量几乎减少了一半，景先控制人偶的手势动作变得更加娴熟，不过很可惜又过了一阵子后，有一个人偶被传送了过来，这一次残留着的是烈的术法能量。 “看来烈也成功解决了一个，竟然还用到了异维度狙击？难道对方有那么难缠？”萝雨自言自语着，异维度狙击本来是越清亭的绝技，烈为了能够学会异维度狙击，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越清亭使用的视频资料，不停地从不同方向去探索，终于不负有心人地学会了异维度狙击，即使是这样他也未曾大肆宣传和使用。 “程木呢？他应该也遇见了才对，难道被压制住了？”出去扫荡敌人的三个人之中，就只有程木没有功绩了，萝雨因此才产生这种疑问。 同一时间在庄园里面一个房间里面，一个人偶正在和程木对峙，在三个人里面，程木的确是最晚遇见人偶的，因此到现在好没有解决掉面前的人偶，但是最先察觉面前这群入侵者不是“人”的人，却正是程木，从遇见开始程木就感觉这个家伙身上没有人的生机，在经过两招简单的交手过后自己立刻确定了这一点，就算有斗篷的掩盖，但是那比较僵硬的关节活动，可不是人类应该表现出来的。 因此程木有一点犯难，如果对手是人的话，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能够解决战斗，但是如果对手是人偶，那么自己平时的作战风格，可就很难起效了。 跟讨厌的是，对方使用的是近战，程木可不喜欢应付近战的人，天道里面像慕烟那种家伙有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面对对面来势汹汹的两柄刀，程木只是一昧的回避，虽然自己稍微接受过反近战的训练，但是在这种连续又无常的攻击中，这些所谓的训练作用便很小了，因此在一不留神之间，竟然被对方的长刀伤到了手臂。 这个伤口在警告程木，如果不再想办法，下场可不好看了。 “走开！”程木利用术法暂时赶走人偶，立刻凝聚术法，水术法凝聚成了一条很细带着透明的淡蓝色的线，程木立刻将线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线就像是有了灵性一样，穿透伤口周围的皮肤，快速地将伤口缝合好，留下来了一个完美的手术缝合口，然后水凝聚的缝合线慢慢没入伤口，最后将伤口治疗好了。 这些对于程木来说是必须要学会的，虽然自己是一个法医，但是处理伤口也是自己的必修课，因此在布家里面，他也是帮助大家治疗伤口的中坚力量，用战地法医来形容程木，一点也不为过。 “还真以为我没辙？”程木放弃了手中的十字纹刻拿起来了自己的手术刀平着对准前面的人偶。 对面的人偶再一次冲了过来。 程木对准人偶所在的空间，不慌不忙地说道：“空间解剖台。” 人偶的两柄长刀冲到了程木面前，但是程木手术刀对着空气左右划动，瞬间便将两柄长刀斩断。 “那种危险的东西想干什么？”失去了长刀的人偶，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野兽一样，因此程木一拳头打在了人偶的脸上。 “好硬。”人偶毕竟是人偶，这一拳打上去可不比打在人脸上，差别可大了。 人偶似乎没有放弃，想要再一次冲上来。 “我说。”程木将手术刀潇洒地穿一圈，“你知道尸体应该怎么解剖吗？” 说罢程木拿住手术刀对准前面的空气，就像是面对一具尸体一样，一刀下去，而人偶的胸口，竟然同步地出现了伤口。 “验尸时间。”程木说道，想要将人偶开膛破肚，突然一阵风掠过，人偶竟然消失了。 “……什么情况？”程木放下来了手术刀，他已经感觉不到对方的术法了。 “看来你这里也解决了？”烈出现在了房间里面，“刚刚风铃说他也解决了两个人偶。” “是啊。”程木收起来手术刀，“有点费事，不过说起来真伤心，你们解决地又多又快，反而我只解决了一个，还那么麻烦。” “一个？”烈说道，“你这不是第二个？” “哪来的第二个，不应该是你和风铃解决两个，我解决一个吗？”程木说道。 “可是我……只干掉了1个！我还以为你……” “这么说来。”程木意识到了什么，“我们才解决了4个人偶？”但是他们清清楚楚记得，萝雨说有5个人进入了庄园。 “漏怪了！”烈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 四三二·彼岸之心(12) 四三二 “会客厅！？”既然是漏掉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前往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会客厅，也就是斯派特所在的地方，程木倒是不担心最后的人偶会对会客厅里面的人有什么危险，但是毕竟那里是大家正在和斯派特谈判的地方，如果正在谈判的时候这个人偶闯进去，无论最后结果怎样，肯定会在斯派特心里面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时候这一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快走会客厅！”程木立刻往前跑，“无论如何都要赶在那个人偶前到达会客厅！” “来了！”烈赶忙跟在程木后面。 “风铃人呢？” “他正在巡查别的地方。”烈拿出来手机，“我立刻跟他说一声，看一看他的位置在不在会客厅周围。” 很不幸，根据风铃传来的讯息，他离会客厅更远。 “咦？”暗中观察景先的萝雨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在笑？” 是的，景先在笑，似乎是一种得手的笑容，反正这种笑容对于萝雨的立场来说，不是什么好情况，让她不免往庄园的方向看，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最后的一个人偶已经到达了会客厅不远处，此时在外面搜查的三个人还没有抵达，看起来似乎是景先获胜了，可是当人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已经有一个人已经候在那里了，似乎是专门等着人偶送上门来。 “看起来前面几个送掉的人偶并没有让你死心啊，景先，你肯定能够听见过说话吧，我也相信你能够开口，你的人偶，绝对不止这点本事。”知更说道。 停在知更面前的人偶，看了知更一眼，竟然开口了，先是一阵笑声：“我以为自我过去后多少年的天道了，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够人才辈出，看起来现在的天道还是不容小觑的。” “至少不是一群废物。”景先说道。 “你们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知更说道，“天道，不需要你们这群不死不休的亡灵来统治。” “大话真敢说。” “我知道你也是来寻找空境的，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大话可不要说那么前。” “我也劝你不要太过自信，自信到低估了自己对手的实力。”知更拿出来十字纹刻，“刚才的话，就用你这副人偶身体好好体会一下吧。” 知更说的这句话很有意思，景先也觉得奇怪，这个知更特意站在这里似乎就是在等待自己，那些话又似乎是在下战书一样，接下来这个家伙又想要做什么。 “你，回去后脑袋好好冷静一下吧……”知更举起十字纹刻向下一划，景先的人偶身上立刻出现了裂纹。 “你已经！？” “老实地闭嘴走开，你在这里显得太聒噪了。”知更手向外一推，一阵风过后人偶消失掉了。 呆在荒芜花园里面的景先一晃神，良久才回过神来：“那个家伙……没想到已经是十四人的实力了……怪不得……”从刚才知更出手的状态，景先立刻判断出来对方术法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十四人的级别，向他这样如果去参加排位赛的话，肯定能够进入十四人的行列吧，可是景先奇怪，为什么他却自愿降低身份，不入十四人不进闻舍呢。 景先看着面前最后一具人偶，那是被知更破坏的人偶，虽然还保留人形，但是损毁却比其他的任何一具都要严重。 萝雨也注意到了那具人偶，也感知到这是知更的手段，可是……为什么景先要说知更到达了十四人级别这句话，因为这件事情，布家所有人都不知情。 景先站起来：“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萝雨身上一颤，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可是从刚才景先就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啊。 “如果不是你频繁地往这里观察，我还无法发现灌木丛后面竟然藏着一个人监视着我。”景先说道，“术法反侦察的手段很高明，能够让我无法察觉，但是自身反侦察的技术还太嫩。” 那是当然，萝雨只是一个小姑娘，又不是什么侦察连或者间谍之类的。 “我听过那个拿着黑弩的家伙夸夸自谈，说自己是什么‘徐州布家’的人，我猜你们应该同属于一个组织吧？” 布家里面拿黑弩的只有烈一个人，这是明显的点名道姓了。 “烈那个白痴，害死我了！”如果这时候景先想要抓住萝雨，萝雨是没有办法抗衡的。 “哼！”景先只是吐出来了一个音，没有管萝雨，快速离开了庄园，当然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如果在这里对上布家的人，说不定很快自己就要被围攻了，虽然自己是十四人，但也很难架住那么多人的围攻。 “怎么样了。”知更在外面呆了一会后，周雅之走了出来。 “可算是结束了。”周雅之狠狠地往自己的口中灌水，“问出来了那个拍卖会的地点和时间了。” “很好，将这件事情告诉慕烟，然后我们回去做准备。” “那斯派特这里怎么办？” “……他肯定没事，如果他死了，那么拍卖会肯定会流产，这是对方也不愿意看见的。” …… “‘金苹果’？” “那个地下拍卖会的名称，地点和时间是……”电话的另一端周雅之正在将消息告诉慕烟。 “好了，我知道了。” “你似乎很急啊，那里出什么事情了吗？”周雅之问道。 “出事情……”此时慕烟正躲在暗处，观察不远处巷子里面的情况，“一些不可描述的情况，我正在苦恼该怎么办呢。” 四三三·彼岸之心(13) 四三三 自从那一晚上慕烟阻止了成都的计划后，自己就一直呆在赛诺周围的地方，虽然那次和成都的交手自己使用的是西洋咏唱术法，但是慕烟很清楚这一点是瞒不过基督教派的眼线的，说不定对方早就暗中开始调查是谁在使用术法了，因此这些天慕烟的活动十分谨慎，基本是以物化的猫示人，如果有需求的话，则会让华絮来代替自己，毕竟她的身份不会被怀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件事情过后成都再也没有来骚扰赛诺，而慕烟也清闲下来，除了每日游玩外，晚上会定时去赛诺那里巡察一下，当然要避开法国警方的耳目，而赛诺也乐意和慕烟分享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毕竟在这种被铁桶包围的日子里，真的很不好受。 这几天慕烟也留意过周围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发现但是并不意味着真的没有，直到其余布家从斯派特那里获得有用的情报后一天的傍晚，也就是周雅之给慕烟打电话稍微再往前点的时间。 和之前一样在下午茶时候消磨掉时间的慕烟，正在漫无目的地走在巴黎的街上，思考着应该做一些什么打磨时光的事情，可是一股奇怪的感觉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很强烈的术法味道，在这条自己经常来回走动的路上，突然出现一股莫名其妙的术法波动，怎么可能不引起慕烟的注意。 直觉告诉慕烟这里面有戏，于是就朝着那个地方挪步，在一个街道的交叉口前面，慕烟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个岔路口，看着这个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会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只猫在观察着他们。 可是慕烟猫却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群来去匆匆的过路人中，没有一个人会小转方向走入那个岔道的街道，就是刚才一只晃晃悠悠走来的狗，也贴着那岔路口似乎是看不见了一堵墙一样往前走，那条街道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与其说是不存在。”慕烟猫慢慢走向那条空旷的街道，“倒不如说似乎是有一堵透明的墙一样，阻止着所有的生命再向前一步。”没错，这种能力就好像是天道侍都会的退散结界一样，这种阻止普通人进入术法领域的独有结界。 慕烟猫很好奇是谁会在这里设置这样子的结界，会不会是布家的人，为了解开这些疑问，慕烟猫打开脚步，走进了这个拒绝普通人的结界里面。 这里似乎是一条老街，慕烟想了想还是恢复了人形，这里面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应该进入了地方。 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慕烟不敢启用任何术法，随便暴露自己的位置是愚蠢的行为，但是一般这种结界人应该都呆在正中央才是，所以只要朝着正中央行走，应该就没有问题，不过像这种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老街，径直往前走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因此慕烟便进入了旁边的楼房里面，走上屋顶，这里居高临下，既不容易被发现，也容易防守，而且还有良好的视野。 不过慕烟并不想往前走，对于会术法的人来说越近就越容易被发现，像这样在结界边缘的地方，算是最安全的，至于观察方面，慕烟先是拿出来了一块白布披在身上而且盖住了脑袋，即使是在天台，也要小心被发现才行，然后便拿出来了望远镜，当然是从那个狡诈的军火商明叶那里买到的高级军用品，虽然贵，但是值得这个价。 透过望远镜，慕烟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被一群人围困在中央，似乎是被集火了。 “成都？”慕烟记得这幅面孔，正是成都，他身穿漆黑的外套，后背有一个大兜帽似乎也能够印证这一点。 “好年轻啊。”慕烟这句话就有点嫉妒的味道了，因为成都的样子就像是十三四岁的青少年一样，脸上似乎还有没有褪去的稚气，可是事实摆明这个家伙至少有100多岁了。 再看看其他包围成都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但是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样慕烟记忆深刻的东西：十字纹刻，虽然制式和东正教派的不同，但是毫无疑问就是十字纹刻，这群人是基督教派的家伙，而且应该是隶属于天主教派。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成都被基督教派的人抓住了，不过基督教派的人似乎还没有动手，慕烟并不懂唇语，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在和成都说什么，慕烟只感觉这群基督教派的家伙和成都语言根本不通。 突然所有基督教派的人举起来了自己手中的十字纹刻，很明显刚才两方没有谈拢，但是慕烟感觉就凭这些基督教派最底层的人，根本奈何不了成都。 果然成都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任凭周围的基督教派的人启用自己的术法，不过接下来这些人使用的术法，对象根本不是成都，他们是在自相残杀。 “？！！”慕烟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前的景象。 “……思议术法。”里慕烟说道，“这群可怜虫被毫无察觉地催眠了。” “像成都这种人根本不能用群殴来解决，我有些庆幸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对付他了，如果是布家一齐行动，保不准这个家伙会对布家做什么。”慕烟说道。 显然刚才那群人不是成都的对手，但是他们也不是只派了这群人，有一个穿着黑色神袍样子的人走了出来，他一手拿着圣经，另一手拿着十字纹刻。 “神父？”慕烟觉得有些意思了。 望远镜里面神父似乎还在对成都说什么，这让慕烟觉得可笑，成都肯定不是那种能够被说服的人。 不过安静的天台似乎变得有点喧闹起来了。 “这是什么声音？谁在唱歌？”华絮说道，“真的很难听。” “唱歌？不对！？”慕烟突然全身毛骨悚然，因为这种场面，他深刻地体会过，“这不是普通地在唱歌，这是合唱圣歌！” 四三四·彼岸之心(14) 四三四 “喂？喂！”华絮真的很想要给慕烟一拳头，从刚才那些奇怪的歌声在整条街道响起来后，慕烟的神情就一直处在不对劲的状态上，那种恍惚有畏缩的表情，是华絮从来没有见过的，“色鬼、流氓、无耻之徒，你怎么了？” 将慕烟叫骂成这幅德行了还没有反应，慕烟是真的不对劲了。 “不要怪他。”里慕烟对华絮说道，“毕竟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他不愿意记起来的事情，这整条街的合唱圣歌，正好切中了他的痛点。” “他还会有不愿意去面对的失败痛点？我还以为慕烟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呢，看起来还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啊。” 里慕烟没有去接着解释，哈尔滨的遭遇，的确是慕烟在也不愿意第二次去面对的事情之一。 突然慕烟发出来了一声奇怪的叫声，神情似乎是收了回来，然后他掀开披在身上的布放下望远镜往楼梯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慕烟问道。 “我要去破坏合唱圣歌！在哈尔滨没有做到的，这一次我非要做到。”慕烟说道。 “你脑子抽风了没有，这里不是哈尔滨；成都也不是千烟；你要面对的也不是诺尔和几十个被操控的傀儡！”里慕烟的话很明白，现在天时地利都不在你这里，你想要这样做，那危险肯定比在哈尔滨时候强百倍千倍。 “那又怎么了，现在的我也不是哈尔滨时候的我了。人肯定不会踏进同一条河流里的。” 这个时候忽然电话响起来了，是周雅之打过来的，他将他们与斯派特交涉的事情告知了慕烟。 “我知道了，一会再说。” “你怎么这么急，有事情？”周雅之问道。 “一些根本不可描述的情况。”慕烟说道，“我好像和基督教派的人对上了。” “啥？”周雅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有事，先挂了。”慕烟挂断手机后走下楼梯。 既然要清扫，就要确定所有发动合唱圣歌的人员，因此慕烟决定开启探查术法，他拿出来了那本和成都交手时候使用的书，其实这书中记载的是西洋咏唱术法，全都是慕烟无法记忆下来，因此退而求其次将术法刻在了书上面，通过文字触发，和崔琰的万略绘书一种性质，但是威力大打折扣。 “拉文侦查眼。”慕烟发动了一个咏唱术法，两只透明的眼球出现在空中，然后去寻找慕烟想要的目标。同时慕烟将那件隐身布改造成了斗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大部分的身体，他不想被基督教派和成都发现。 根据拉文侦查眼的侦察，慕烟先是踹开了一扇房间的门闯了进去，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人出来阻止，慕烟走到餐厅，只看见有4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餐桌旁边，富有节奏地唱着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歌词，他们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没有注意到慕烟的到来，就连饭桌上丰盛的法国大餐，也是停止在刚刚开始的阶段。 “他们这是中邪了？”华絮看着全身不舒服。 “傀儡操控，咏唱制造领域，一年多前的哈尔滨，我就已经见识过了。”慕烟走上前很干脆地将所有人打晕，“毕竟在基督教派的眼中，上帝似乎只需要虔诚的信仰就行。” 慕烟想通过减少合唱圣歌的人，破坏掉那个神父施加在成都身上的合唱圣歌，解决后他往窗外看去，神父还在利用合唱圣歌的威力压制成都，不过看成都的表情，似乎还游刃有余。慕烟并不是很想帮成都，不过他也不能看着中国人就这么被外国人这样子欺负。 很快这一栋楼被操控合唱圣歌的人被慕烟解决掉了，接下来慕烟快速转移到了旁边的一层楼，然后通过电梯到了三楼，不过电梯门一开，慕烟走出去后，有一个人已经在走廊等在那里了。 慕烟将斗篷往下拉一拉，尽量遮住自己的脸，然后观察对面的人，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穿着斗篷，不过对方的斗篷是鲜红色的，最让人瞩目的，是这个人斗篷的中央，绣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十字架，着实让慕烟感觉不舒服。 “你就是那个破坏圣歌的投机者？”对方先开口问道。 慕烟有些惊讶，是因为对方的语言，并不是法语，而是纯正的拉丁语，一个开口说着纯正拉丁语的人出现在法国，这很反常。 “你是谁？”慕烟反问道。 “圣裁者！” 慕烟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单从字面意思，似乎好理解一点。 “刽子手？”慕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一股很浓烈的情绪波动，浓烈到慕烟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异教徒，都得死！”说罢圣裁者双手弯曲，炽烈的光涌出手心冲击慕烟，虽然强光封锁了慕烟的视野，但是这并不妨碍慕烟防守反击，因为拉文侦查眼还开启着，能够从安全环境观察战场的一举一动。 “菲尔德冰封全境。”慕烟说完，圣裁者的攻击瞬间被消化。 “拉文的弓箭。”慕烟的食指一甩，一支光实化的箭冲向圣裁者。 一面光盾阻挡在了圣裁者的面前，挡住了拉文的弓箭。 “能够穿透许多钢板的拉文弓箭，竟然没有在光盾下留下痕迹？”慕烟心里面想着，这防御很强啊。 “巫术……你是巫师！？” 四三五·彼岸之心(15) 四三五 巫师，这个单词并不是一个稀奇的单词，现代也有许多关于巫师题材的电影、小说和游戏，但是如果将巫师和基督教联系在一起的话，很容易就让人想到记载在中世纪的那样轰轰烈烈的猎巫运动，那是一场被誉为蒙昧无知的愚蠢行为。 圣裁者小声喃喃了一句，却没有逃过慕烟的耳朵，那句话是：“怎么可能，真正的巫师都应该被杀绝了才是。” 慕烟也不难理解，因为自己在得到术法书后，崔琰跟自己稍微介绍过西洋术法的发展，现在的咏唱术法基本都是当时中世纪经过巫师和女巫不断探索发展的结晶。 慕烟知道，当术法这种奇特的能力出现，很快会被一个“官方”的组织收为己用并且控制起来，就像是中国的三道和西方的基督教派，但是总有那些不属于官方却迷恋这种能力的人群，他们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不断地尝试发展，在中国他们叫做“术士”，形成了现在的“术道”组织；而在欧洲，则是被称为“巫师”或者是“女巫”，他们经历过了被称为猎巫运动的浩劫，现在怎么样不得而知。 慕烟感觉自己似乎是走上了一条歪魔邪道的道路。 “巫师是不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圣裁者大声喊了一声，着实吓了慕烟一跳，甚至将慕烟刚才的思路都打断了。 “居在天上的神，愿尊您名为父……”圣裁者突然开始祈祷起来，那天花板竟然像太阳一样洒落下来光束，覆盖在圣裁者身上形成了一副光明的铠甲，同时还凝聚成一柄西洋双手剑，圣裁者双手握住大剑冲向慕烟，看架势想要将慕烟给杀死。 “切。”慕烟推开手掌，瞬发的火球脱手而出，既然基督教派的人想战，那么自己就奉陪到底。 不过面对慕烟的火球，圣裁者根本没有去躲，火球撞击到了那件圣光的铠甲，瞬间支离破碎。 “神的恩赐，岂是你能撼动的？”圣裁者高高举起的巨剑砸向慕烟，好在慕烟精于应付这种情况，即使的躲避让自己远离了危险。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躲开后的慕烟可没有闲下来，瞬间将荆棘影铳的咏唱完成，然后将影铳对准圣裁者，“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光越强大，产生的影子就越厉害。” 一颗影弹冲出去击中了那柄巨剑，漆黑的影子瞬间扩散开来，很快就将那柄巨剑吞噬殆尽。 “哼。”慕烟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声。 “中阶巫术？”圣裁者说道，“我还小看你了，不过没事。”说罢圣裁者继续祈祷，很快又一柄巨剑落在了圣裁者的面前，圣裁者拿起巨剑，“上帝仁慈赐予的武器，我要多少有多少。” “上帝的恩赐？不管是不是噱头，但是烦人是真的烦。”慕烟说道，像这种情况只能用纯武力解决对方了。 双手巨剑威力的确很大，但是动作却不灵活，慕烟想要躲开是非常容易的。 “朗基努斯之影上一次已经用掉了，暂时没有办法恢复，只能使用别的术法了。”慕烟看着书上朗基努斯之影那一页整篇的灰白色，“幸好我留在书里面的武器召唤类咏唱术法，可不止一个。” “圣裁法庭。”圣裁者大声一喊，整个地面泛起来金色的光晕，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出现在了圣裁者的背后，那散发的光芒险先让慕烟睁不开眼。 “什么？”这种感觉，慕烟觉得像是领域。 “在主的荣耀下，一切邪恶的手段都将无所逃遁。”圣裁者说道，“接受主的惩罚吧，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笑话。”慕烟说道，他可是一个领域老手了，通过手中的荆棘影铳能够判断这个圣裁法庭能够压制对手的咏唱术法威力，并且强化自身术法威力，的确是挺讨人厌的。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暴露自己天道侍的身份，慕烟真的想用自己的领域反压制对手，不过对于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来说，这个圣裁法庭影响不大。 慕烟快速将手中的书翻到崭新的一页：“武器招来·‘轰击五星’。”一柄散发着光芒的长枪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中。 “那把枪！？” “试试手感。”这是慕烟第一次使用这个咏唱术法，慕烟尝试性地将长枪向圣裁者刺去，枪尖立刻散发出来5道不同轨迹的光和闪电，从不同方向追踪攻击圣裁者，一阵强烈的光芒，夹杂着一种撞击的声音过后，慕烟发现圣裁者已经倒坐在对面的墙脚下了。 “这光和闪电也太刺眼了。”慕烟尽量将眼睛眯着，减少强光对眼睛造成的伤害。 “布里欧纳克……”圣裁者踉跄地站起来，“凯尔特太阳之神的枪，为什么……” 能够召唤出来这种传奇武器的咏唱术法，已经属于初步的高阶咏唱术法了，这不像是慕烟这种看起来那么年轻的人应该会掌握的术法。 “不可能的！”圣裁者蓄力后冲向慕烟，对于慕烟来说，只能用‘来得正好’四个字来形容，她想看一看在脱离了术法的徒手攻击上，圣裁者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巨剑和布里欧纳克来回了几个回合，而这几个回合中慕烟压根就是将布里欧纳克当做普通的长枪来使用的，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压制住了圣裁者。 “就这实力？”慕烟一声，布里欧纳克一甩，就将圣裁者击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本来圣裁者就想用近战解决掉慕烟的，可是没有想到照这个套路下去，被用近战解决的会是自己。 “你是战斗法师？”圣裁者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烟真的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圣裁者认定了慕烟是一个能够使用高阶咏唱术法，精于近战的战斗法师，在他的眼中慕烟的危险等级陡然增加了好几个级别，这需要基督教派的精锐过来才行。 “圣歌！”圣裁者大声一喊，周围陡然响起来了圣歌，形成巨大的能量指向慕烟。 “这！？”慕烟感觉这个圣歌的威力，比以往都要强烈，慕烟没有去防守，因为自己设置的自如防御体系第一序列，希尔罗德侦察术已经启动保住了自己，但是过后留下来的攻击指示标记，却来自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红色箭头。 “每一个参加合唱圣歌的人，都是攻击自己的敌人。”慕烟无奈地说道，那个自称圣裁者的家伙，已经趁机脱离了战场。 四三六·彼岸之心(16) 四三六 攻击过后，合唱圣歌已经消失掉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慕烟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好像是已经撤离了一样，可是慕烟并不放心，他走到走廊上的窗户旁往外看，大街上相互较量的神父和成都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都已经撤离了吧。 “真的全部撤走了？”慕烟自言自语问道。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开门声，让慕烟警觉起来看去，公寓的一扇门被打了开来，然后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抬起头后正好和慕烟视线相对，脸色瞬间警觉起来，这当然不奇怪，当你出门看见一个穿着斗篷藏着面孔的陌生人站在你家门前的走廊，换成谁都会起疑的。 中年男子警惕地和慕烟擦身而过，然后进了电梯，慕烟反应到很平常，他知道对方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术法能力。当慕烟透过窗户看见一辆汽车驶过，路上开始有行人后，意识到基督教派设置的退散结界已经消除掉了，换言之自己已经没有意义再呆在这里，因此慕烟选择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要是隔壁大楼的人发现自己家的大门被不知道什么人给踹开，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地上，那么事情就闹大了。 “和基督教派的棋局，才刚开始呢。”慕烟走出公寓大门后，转过身对着公寓说出来了这样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来。 …… 既然基督教派和成都两方全都消失在了慕烟的视野里面，那么慕烟也再懒得去追击了，反正无论是哪一方肯定都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用不着自己去费心费力。 第二天的下午，慕烟依旧去找就近的一家非常不错的露天咖啡厅享受属于自己的下午茶，既然已经从周雅之那里得知了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那么只要在那个时间段赶到就行了，其实说实话只要知道了目的地，慕烟这里就不需要保护赛诺了。 此时慕烟正在用自己的平板电脑看视频，忽然侍者走过来，将一杯饮料放在了慕烟的桌子上，慕烟抬起头看着面前淡黄色冒着热气的饮料，对着侍者说道：“我不记得我点过新的饮料，这是什么？” “这是一位奇怪的客人专门给您点的，是他特意送来的饮料，还说一会就到。” 侍者离开后，慕烟将鼻子凑上去：“麦茶……”那杯子里面的，是中国的大麦茶的味道，这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法国咖啡厅里面的饮料，也就是说这个声称马上要和自己见面的家伙，是一个中国人。 是慕离吗？难道他也来到了巴黎？慕烟心里面不断思索着，如果慕离也来了巴黎，对于慕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个时候他这位给他很大帮助的哥哥，很可能会成为布家任务最大的阻碍之一。虽然慕烟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平板上面的视频，但是播放的内容已经无心再看下去了。 突然一声打断了慕烟的发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多出来了一个8乘8黑白相间格子的木板，而另外的一个人，已经坐在了慕烟的对面。 “是不是很意外？”对方说道。 是让慕烟很意外，他左右看看，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着这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就我一个人，你很安全。” “所以呢，送麦茶的小正太？”慕烟说道，“怎么会是你？” “至少我现在在你面前，还不算是敌人。”成都说道，“你和我都不想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大动干戈吧？” “所以呢，刚才送给我一杯麦茶，然后现在又将国际象棋摆在我的面前，你口中的不想大动干戈的意思就是想利用国际象棋来欺负我？” “那杯麦茶是我感谢你那时候出手帮忙，国际象棋如果你不会，我就收起来是了。” 慕烟拿起白色的国王放在了棋盘上自己的位置上：“难道我帮你的报酬就只有一杯麦茶？” “合唱圣歌。”成都不屑地一笑，“就那种临时搭凑的冒牌合唱圣歌，还不能对我怎么样。” 听起来成都似乎很清楚基督教派的术法方式，成都口中那种冒牌货慕烟就已经不想看见了，如果换成真货，这让慕烟有点不敢想象了。 棋盘上的局势一开始还比较稳定，可是当黑方的皇后、主教和骑士慢慢向前突进的时候，局面发生了风云变幻。 慕烟布置的防线正在遭受黑方猛烈攻击，因为来不及缝补，防线的右面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虽然是棋盘上的游戏，但是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慕烟和成都，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因为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棋盘上面，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弈甚至吸引了旁边一些行人的围观。 黑子的棋子已经逼近白子王的附近，只要是懂国际象棋的人都明白，只要再过几步，黑子就能将军，可是慕烟却凭借这几步，从另一个方向也慢慢压制住了黑子的防线，可是远没有到突破的地步。 成都将骑士冒险突进，终于到了慕烟国王的旁边，这似乎看起来，是一个一边倒的局势了。接下来轮到慕烟，他慢慢拿起来了自己的国王，众人想一想这很正常，毕竟别人家的刀已经快架在慕烟国王的脖子上了，可是慕烟的国王并不只是移动一步，在他放下国王的同时，战车也同时移动到了国王的身旁。 “王车易位！？”成都再看现在的局势，移位后的战车和其他的棋子，似乎是共同组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包围圈，将自己突进进攻的棋子，全部处在了危险之下。 “假借进攻之名进行包抄……”成都思考着，因为猛烈的攻击，因此自己的后方有一定的空虚，如果慕烟运用得当，就能够通过空挡快速逼近自己的国王，很有意思的手段，成都感觉慕烟下棋更注重防守和策略。 不过成都并不在意，他地目的只有慕烟手中的国王，将手中的战车直接冲进了慕烟白色的防线里面。 …… “哎呀哎呀，这可不好玩了。”慕烟的口气，很不甘心。 四三七·棋盘之上(1) 四三七 慕烟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骨子里面也是一个很好胜的人，一盘棋局下来，他输给了成都自然是很不服气的，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成都从对方的表情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并不服气。 看着对面略微气鼓鼓的慕烟，成都心里面觉得好笑：“若不算敌人，这个家伙的确是一个无法让人生气还稍微讨人喜欢的家伙。” “还来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成都说道。 “来！这一盘我肯定赢你。” 成都只是笑笑不回答，然后默默地收拾棋局，他知道就算来多少局慕烟都很难赢过他，慕烟对于国际象棋，只不过是熟练地掌握了下棋的规则的方法而已，从刚才的棋局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去研究以前象棋大师留下来的棋局和战术，他的下棋不过是凭感觉和判断来做出自己认为对有利的一步。虽然有那种一鸣惊人天赋的人，但是成都肯定慕烟绝对不是这种人。 “果然，这个家伙开局又是没有章法，乱走一通先试探我的手段。”这种手段，成都见得太多了。 确如成都所料，第二局慕烟虽然中段时间稍微占据了优势，可是最后还是被成都给将死了。 此时慕烟手捂着眼睛支撑着脑袋，似乎是不愿意看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棋局。 “还来？” “为什么不？”慕烟放下自己的手说道。 “算了，这一把我们下一局闲棋吧，都慢一点落子，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感觉你身上的戾气都要席卷整个街道了。”摆好棋子后成都将兵向前推进，这是不同以前的开局。 “你在害怕？” “我只是不想你出了什么岔子将基督教派的那群人引过来。” 这一句进行的的确很慢，慕烟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下一步的走法，突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慕烟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打开后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眼睛却没有离开棋盘。 “喂，这里是慕烟。” “‘这里是’？”手机那里的声音是周雅之的，“慕烟，你决定好了没有？” “决定？决定什么？” “喂！”那里传来了无语的语气，“就是拍卖会啊。”说完周雅之将拍卖会的详情再一次告诉了慕烟。 “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你愿意，今天我就可以归队。”慕烟将骑士冲到前面。 “什么？你不用保护赛诺他们了？”周雅之对慕烟的回答很意外。 “怎么说呢……”慕烟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成都，“从你刚才告诉我拍卖会的情况开始，我就已经不需要了。” “啥？”周雅之感觉自己听不懂慕烟的话，那是当然，他不知道慕烟对面坐着成都。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着急让我归队是干什么？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吧。” “你也不想一想我们面对的是谁？景先和成都，两个十四人！” “所以呢，我们来是为什么拍卖到空境的，又不是和他们来打架的？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慕烟说道。 “你敢说我们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风铃插嘴进来。 “不敢说，所以我有了一个自我感觉很不错的想法。”慕烟说道，听到这里成都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慕烟。 “呵？那你来说一说你这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想法吧。” “就在法国这里，将景先解决掉。” “你是在放飞自我吧？”风铃冷不防地给慕烟泼了一盆冰水，“解决景先？亏你能够想得出来，是哪个放飞自我的家伙刚才说我们的目标是争夺空境而不是面对景先和成都来着的？” “按照正常的任务流程我们的确是为了空境，解决景先，只不过是我想出来的临时任务而已。”慕烟说道，“景先对于反天道组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在中国境内，想要单独击杀他根本不可能，可是现在他在法国，一个没有任何后援的地方，如果能够在这里解决掉景先，就等于断掉了那个反天道组织的左膀右臂。” 慕烟的话通俗易懂，这也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真的能够在这里消灭掉景先的话……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布家现在有9人，9个实力逼近闻舍的人拿出全力围攻一个景先，应该不是难事吧？” 的确如此，如果布家拼尽全力想要杀死景先，算起来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成都呢！” “抽出来一个人阻挠他，不论手段不论成败，只要防止他支援景先就行了，正好我来请缨，我和这个家伙有点不爽的地方。” “啊？”风铃感觉慕烟又在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了。 “由你们8个人应付景先，也是绰绰有余的吧。”慕烟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方法可行，就最快制定一个计划，除去拍卖会开会的时间，一定要选择一个好的时机解决掉景先，个人建议拍卖会后动手。” “可是慕烟。”萝雨开口了，“我们要对付景先，就要拿出全力这不用说，可是这里是法国，基督教派啊……” “基督教派那里，也许会注意到你们的情况，但是不对去深究的，因为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啊？为什么？” “因为昨天我和基督教派的家伙面对面交手了，然后我现在应该是他们眼中首要的抹除对象，如果我一天没有被杀死，他们一天就不会罢休。” “等等，等等！”风铃打断慕烟，“你昨天究竟干了什么缺德事情，会让基督教派结下这么大仇恨？” “也没有干什么，无非就是非法破门闯进了不下数十个民宅，然后将里面的人毫不留情地全部揍晕，顺带抢劫了一下他们的冰箱。” “还蒙面将一个基督教派的高层人员揍个半死，应该是吧，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了。” 那里传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风铃才开口：“我不认识你！” 电话被挂断了，成都开口说道：“你当着我的面谈论这些阴谋好吗。” “让别人不知道的才叫阴谋，我这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这是阳谋。”慕烟说道，“这局棋，还没结束呢。” 四三八·棋盘之上(2) 四三八 成都放下来手中的茶杯，里面提前煮好的麦茶已经见底了，看到这里慕烟却笑了：“麦茶没了？我记得只要是棋盘上出现需要复杂思考的地方，你就会喝一口麦茶，这是什么习惯吗？看来我已经棘手到让你没有麦茶可以喝了。” “确实如此。”成都笑着反驳了一句，“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你一盘都没有赢过我，挺可惜的。” “呜咽。”慕烟感觉好气人，但是却无话可说，两个人来来回回已经五六局了，慕烟真的是一局没赢过。 “你还敢再来吗？下一局我觉得应该要一点赌注了，比如说当时千烟在哈尔滨做的事情？” “呜……”如果按照尊严来说，慕烟必须要再和成都下一盘棋，可是好可惜，下一局棋慕烟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似乎说这是一个稳输的赌局，要真的是那样，可以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慕烟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成都将棋子摆好，“对于我这个民国出生的人来说，这一生中我看重的，我要做的事情可是一直都在的。” “你一个民国出生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不是人偶吧？”慕烟趁机切入重点。 “你已经知道了？”成都说道。 “还要感谢景先，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还真的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行，既然谈到了民国，那么我就说一说当时我的事情吧。”成都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心存感激才行，我自己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分享给别人的。” “我觉得你不应该说，我怕我会听上瘾，不知不觉中中了你的思议术法。” “那我就不说了。” “……你还是说一说吧。” “有没有说过你口是心非？”成都不屑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来争夺空境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派你这种十四人级别的人来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不是因为天道主力腾不开手，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能是别的十四人了。”慕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 “你觉得我的表现合适来做这个任务吗？” “能力没有问题，但是手段挺low。” 成都没有生气，指着旁边一个桌子旁坐着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是刚刚坐下，刚点好吃的还没有上桌，他们点了一份不加糖的冰摩卡，一份混合热带果汁和一份马卡龙，你看着吧。” 过了一会侍者将东西端了过去，和成都说的丝毫不差，可是慕烟知道成都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转移过，这么说来…… “你听得懂法语？”这是慕烟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我的出生还要再早一点，因此我在的那个时代，是一个救亡图存的时代，而我则是为了救亡图存而在法国留学过的留学生之一。”成都说道，“你以为我在法国没有根基，可是正好相反，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即使过去了一百多年。” “我觉得我应该向你表达最高的尊敬才是，那个时代任何为了祖国而奋斗的前辈，都是应该接受后辈最崇高的敬意。” 成都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慕烟刚才说的话，凭借思议术法，成都很清楚刚才的按句话，慕烟是发自肺腑的，这个家伙能够进入天道，也是天道的福分了。 “那个时代真的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的黑暗时代吧，内忧外患就从来没有断过，当然因为那个时代而烦忧的，可不止这些吃五谷杂粮的中国人民。” “你是说……天道？” “虽然没有内忧，但是天道承受的外患压力，可是比现实还要残酷还要严峻。从古近代现世愈发浓烈的盲目自大和孤立锁国思想，也彻底将天道给影响到了。”成都说道，“就像是外国列强用先进的武器和理念将中国人打醒了一样，西方日益革新的术法理念和技巧也将天大给重重地打疼了。”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天道也有不愿意让别人去了解的黑历史啊。”成都说道，“现在天道不断创新和日益进取的术法理念和成果，都是不想像古近代那样再一次被欺负地不像样而已。” “等一下，我觉得我可以再要一杯饮料听下去。”慕烟说着举起手让侍者过来，然后点了一杯超大量的混合果汁。 “救亡图存，不止是现世，天道也需要了。可是你让一个安安稳稳躺了几百年的人突然跑起来，而且还要跑得又快又稳，太不现实了。” “要是我的话可能要半路猝死了。”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学习国外自然也就成为了首选，无论是现世还是天道。”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天道而出国学习的。” “为了天道而出国学习？”成都看着慕烟，似乎是看见了一个笑话一样，“你说反了，我是真的为了现世的救亡图存而出国学习的，被天道发现而加入天道，已经是我学成回国后的事情了。” “反过来的？” “我并不知道天道有没有为了进步而主动派遣天道侍伪装成留学生出国过，印象中那时候和我有过交情的天道侍中，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很多都是先出国留学，回国后才知道天道的存在而加入的，所以那时候有人总说天道拉不下面子来，不愿意派天道侍主动出去学习，但这是不是谣言，我也不知道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人，都已经睡在土里面了。” 如果说有这种陋习，慕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小德就在他的身旁生活着呢。 “但是我们这群留学生还真的有用，我们根据外国学习来的制度和体系，逐渐改革了天道现有的术法体制，形成了你现在看见的5大天道术法外加6种自然术法的体制，以及每一种术法体制的规范化。” “我听天道里的老天道侍说过，从古至今时间术法的控制量都在不停变化，尤其是近代时候，时间术法的控制量是被削得最狠的一次。” “的确，不止是时间术法，其他术法亦是如此。” “那为什么……”慕烟喝了一口果汁，“你这位本来应该视为英雄的任务，竟然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 四三九·棋盘之上(3) 四三九 慕烟的问题，成都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用一副没有变化的表情看着慕烟，嘴皮子却像是被时间给冻结了一样。 慕烟一口气将杯中的果汁灌下肚子：“这已经是我问完问题后的第二杯果汁了，难道就真的那么很难开口？” “我记得我刚才说过，即使是天道，也有不愿意让别人去理解的黑历史……吧？”成都终于换了一个姿势，倚靠在坐着的藤椅上。 “没错，那句话为这个故事添油加醋后，味道很不错。” “我也是一样。”成都说道。 “……”慕烟第三杯果汁，停在了嘴边，他的眼珠子上扬，看着坐在对面，一副爱理不理样子的成都，看起来这件事情，他是不想再往下说了。 “就好像你不愿意让别人去提问你哈尔滨时候究竟发生的什么事情一样，我也不愿意让别人来追问我当年究竟和天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样。” “在你的眼里，你讲的故事似乎是已经走到结局了。”慕烟放下杯子，“可是在观众的眼里，那只不过是经历过了一个高潮，但是还欠缺另外一个能够让这个故事真正结尾的高潮。” “你也许会为小孩子去讲一个安徒生童话，但是你可能不会去将这个故事讲完。”成都说道。 “因为能够勾引起小孩子的兴趣？” “因为故事的结尾并不适合小孩子去听。” “所以你就是那个给小孩子讲了一段精彩的童话故事，但是却不愿意告诉我这个小孩子故事真正的结局究竟是什么的大人。”慕烟说道，“就连‘因为故事的结尾并不适合小孩子去听’这句话也不舍得说出来。” “我记得我刚才是说出来了。” “那是我像小孩子一样死皮赖脸让你说出来的。” “你不是自诩很有能耐吗？”成都站了起来，“为什么不亲自去找答案呢？” “即使因为这个答案就在面前，我却要多走好几步弯路去触碰他？” “当然，不是每一个答案都向所有人敞开怀抱的。” 成都说完这句话就离席而去，慕烟根本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但是至少对于成都来说，收获肯定是挺丰富的。 “那个家伙很不对劲。”里慕烟出现后坐在慕烟的对面，“他讲的故事里面有太大的漏洞了。” “至少我没有听出来。”慕烟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棋盘说道。 “我也是诶。”华絮回想刚才成都讲的故事，“没有问题啊，他说的事情，如果去和当时天道的情况做一个比对的话，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那段历史是真真切切绑在历史的车轮上的，扭曲不了，掩饰不得。” “历史的确不容他作假。”里慕烟说道，“但是历史里面的人物就不一定了。” “怎么？你想说他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华絮小跑到慕烟坐着的椅子旁边，将桌子上的棋子摆好，然后将兵向前移动了两格。 “就事论事。”里慕烟说道，“根据他的描述，他应该是那个激烈碰撞潮流时代的改革者。他和那个时代的改革者，彻底改写了那个时代天道的术法运行法则，或者说是他们奠定了天道新的术法理论也不过分。” “的确。”华絮说道。 “我想慕烟你能够将那个时代各个术法运行变化给背下来吧？”里慕烟说道，“你应该知道那次改革后天道侍攻击方式发生了什么样子的变化吧？” “你是指火器类媒介的广泛使用和远距离攻击术法占据主导这件事情？” “成都和你交手的特点你已经很清楚了，一个忠实维护天道改革的家伙，攻击方式不是最新的远距攻击方式，而是老旧了近战，这合理吗？” “他那样子，根本做不到破旧立新啊。”里慕烟说道，“所以我才说他的故事漏洞百出。”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民国的人，那个时代还有很多人会玩冷兵器的，他使用长枪一点也不奇怪吧。” “民国……”慕烟说道，“华絮你为什么会认为成都是民国的人？” “哈？”华絮觉得这个问题太好笑了，“他的故事讲的不是很清楚吗？” 慕烟觉得不对劲，他仔细回想当时布家发给他的档案，虽然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慕烟还是敢肯定在入职时间那一栏上，成都的时间绝对不是民国。 “喂，成都的天道入职时间究竟是哪一个时间段！？”慕烟干脆利落地打通了周雅之的电话，这反倒是将周雅之给吓住了。 “你怎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成都究竟是哪一个时间段加入的天道？” “明啊，我不是将资料发给你了？” “明朝？” “除此之外你还能在中国历史上找到第二个能够代表明的时间段吗？” 慕烟能够感觉到，时间线有点混乱了。 “没有说。”里慕烟说道，“成都的那个故事里面，根本就没有说自己是哪一个时间段的人，他模糊了我们的时间观念，我们只不过是通过他故事的情景，先入为主地确定了历史的时间段。” “他又赢了。”慕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成功地将我的意识的时间观念给锁起来了。” “你输得好惨。”华絮说道。 “回布家。”慕烟站起来，“这棋局还没有结束呢，这几局输了没有问题，只要在拍卖会上能够扳回来一局就行。” …… 金苹果拍卖会不在巴黎，因此布家提前到达了金苹果拍卖会的目的地：里昂。 “因为我的身份就不进去了。”蒂尔说道。 “我们分散开来，作为不同的客户，一定要拿到空境。”知更说道，“注意，不要使用术法，凭实力取胜，反正天道给的资金很充裕。” “再充裕的资金，也耗不起吧？”程木说道，“天道真的是下血本了。” 四四零·棋盘之上(4) 四四零 “这个半截子的面具是干什么用的？”慕烟来来回回打量手中的面具，“我们参加的好像不是巴西的桑巴舞会，也不是威尼斯的面具狂欢节吧？” “这里的面具发挥的是最原始的作用。”知更戴上面具说道，“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毕竟这里可是黑暗的拍卖会，虽然说我们是来竞拍文物的，但是平常时刻的拍卖会，拍卖的东西能够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其中可能有让你身败名裂的；或者时刻能够要人性命的；能够让人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甚至是让你被不知名的黑色势力盯上的东西。” “因此黑暗拍卖会有一个默认的规矩，拍卖成功的后果自己承担，拍卖会不负任何责任。”知更说道，“就像是我们一样，当我们成功拍得空境后，就要做好承担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的后果。” “所以进来的人都是些见光死的家伙。”风铃戴上面具跟在知更后面。 按照知更的部署，10个人分别随机坐在场地的不同位置，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叫号牌，以便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似乎没有用，因为慕烟和慕槿就坐在一起，这是两个对拍卖毫无兴趣的家伙。 “有点像电影院的布置呢。”慕槿说道。 “与其说是电影院……”慕烟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带着面具的家伙，对方一身的西装革履，怎么看都是烧钱的贵重西装，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展台，“更不如说像是歌舞剧院。” “而且还还是文艺复兴后贵族才能够去享受的歌舞剧院。”里慕烟说道，“你看见侧面还有背后那些vip才能够有的待遇的阳台了吗？” “清清楚楚。”慕烟说道。 “我敢跟你打赌，这些阳台里面的随便一个人，你只要敢绑架他们，并且聪明地索要一笔赎金，他们给你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非富即贵。”里慕烟说道，“这场拍卖会的大头，肯定都要被这群拍卖会的常年蛀虫啃食干净的。” “我对这些推动资本主义快速发展的催化剂没有一点兴趣。” 带着面具进场的人越来越多，那些高处的阳台也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的灯，慕烟猜测等到所有阳台的灯都亮起来后，拍卖会就可以开始了，毕竟他们才是金主。 良久一个穿着得体，面带职业微笑的主持人走上了讲台，用一口纯正的英语开始了拍卖会的开场白，在法国的拍卖会竟然使用英语可能有些奇怪，但是要知道坐在这里的人们，可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所以使用国际通用的英语才显得更加专业，即使有不懂英语的人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的身旁肯定站着一个职业翻译。 当然对这批拍卖会的赞美和吹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抬高拍卖品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价格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这种必要的商业式吹捧慕烟并不反感，可是让慕烟不爽的是，这个主持人在感谢斯派特贡献这批文物的时候，竟然美化了这批文物的来源，换句话说，这个主持人对当年火烧圆明园的事情做了一个美化，就像是给主播开了十级美颜一样。 “恶心。”慕烟冷冷地吐出来两个字，他敢说如果不是诸多因素影响着，现在肯定至少有三个人上去揍他了。 那种恶心的夸赞过后，尔虞我诈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第一件送上来的拍卖品，是一个精致的西洋钟。 一看这只不过就是一道开胃小菜，可是主持人竟然说出来了3万美金的低价。 “这个斯派特，也就是一个吸血鬼。”慕烟说道。 “要拍拍看吗？”慕槿问道，也许是才开始，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都没有贸然按下身旁的竞拍器。 “流拍了才好。”慕烟说道。 不过流拍是不可能的，因为已经有人开始加价了。 “才开始的一个钟而已，这个价格……”慕烟自言自语道，很快钟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6万美金，不过竞拍也弱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是明白人，这个拍卖品，已经渐渐地不值得他们加价了。 最后这个美妙精致的西洋钟，以超过起拍价两倍的价格成交了。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成功竞拍的号码记下来？”慕槿说道。 “用不着，肯定会有几个愣头青去记的。” 成功竞拍后主持人奉承了成功竞拍的客人一番，再来几句话炒热一下拍卖气氛，开始了第二件、第三件拍卖品的竞拍。虽然慕烟不懂文物，但是至少能够感觉出来，这些拍卖品越来越珍贵，他感觉心里好气，真的想参加竞拍压他们一筹，他甚至感觉竞拍已经解不了心中的怨气了，将在场的人揍一顿说不定是最解气的。 “接下来是一幅中国画。”主持人说道，“虽然我看不懂中国人的审美观，但是也知道这幅画肯定花费了画家长时间的心血……” “嗯？”慕烟注意到了这幅画，“混蛋斯派特……”慕烟可是系统学习过书法和中国画的人，他很清楚这幅画因为保存不当，出现了损坏，需要修补。 “起价5万美金。”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旁边屏幕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数字。 “76号客人率先给出来了5万竞拍价。”主持人看着屏幕说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看来76号客人志在必得啊。” “76号？”赖洋洋倚在椅子上的烈猛地坐直了身子，“这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 没错，76正是慕烟的号牌。 大家要集中拿下空境，所以按理说其余所有的文物，都不在计划范围内，慕烟这么做，完全是预料之外、计划之外、情况之外。 “哥哥，手机上……”慕槿看着手机不断传来的其余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和不解，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帮自己的哥哥回答了。 “关机，你的也是。”慕烟说道，“别理他们。” 四四一·棋盘之上(5) 四四一 不仅是烈，其余人也都坐不住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慕烟就近在胡闹些什么，为了能够顺利夺回空境，天道的确是调剂了大量的资金提供给布家使用，确保布家能够顺利拿到空境，但是即使是天道，所持有的资金也不是无穷的，更何况这还是用美元做结算的外国拍卖会。因此现在大家都在怀疑一件事情，慕烟不会使用公家的资金来拍卖下这些拍卖品吧？ 很快竞拍器的声音响起来，是另外一个号牌，出价是6万。 正当大家思考慕烟会不会跟进的时候，另外一个号牌出现，出价6.5万，因为不是慕烟，这似乎是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看来慕烟只不过是无聊而已，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子的，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情，慕烟已经将自己的手机和妹妹的手机强制关机了，如果是无聊的举动，干什么要做这一步？ 烈喝着手中的矿泉水，竞拍器上的数字已经蹦到了8.4万美金，然后再没有往上跟进了，看起来在场的人眼光都还挺毒的，都看出来这幅画并没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8.4万，还有跟进的客人吗？”主持人倒不嫌事大，他恨不得价钱能够冲上100万。 “8.4万一次！” “8.4万两次！” “看来又一个拍卖品结束了。”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主持人手中的小锤，等着它落下的那一刻，“这种活动真的不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参加的，无聊死了。” 突如其来竞拍器响了起来，有人加价了。 “76号，8.5万！”主持人说道。 烈一口矿泉水差一点没有喷出来，76号？又是慕烟？ “hi， look out！？”坐在烈身旁的男子发出来很不满的声音，很显然刚才烈的举动在他眼里完全是野蛮人行为。 “sorry， i apologize.”烈急忙道歉，他不明白慕烟在干什么，非要在快落锤的时候突然加价？他急忙拿出来手机，果然群里面已经炸锅了，他们似乎发现慕烟和慕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家伙真的想拍下来这幅画？”烈看着群里面的牢骚思考着，不过如果说真的拍下来这幅画烈到不介意，毕竟8.5万美金对于天道来说并不难。 “还有出价的客人吗？”主持人说道，“没有的话……8.5万一次……” “这个价格应该是上限了吧？”烈思考着，要是这样能够夺回来一件文物，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惜事与愿违，竞拍器很快就响了起来，大家看着屏幕简直不敢相信，主持人也是：“8号！尊贵的8号客人出价10万美金！” 很快整个拍卖会骚动起来，大家纷纷左右议论纷纷，有些人还时不时转过脑袋。 “8……号？”慕烟也没有料到这种事情，在这个拍卖会里面，每一个人都一个代表着自己参加拍卖的号牌，但是号牌也分高低等的：悬挂在左右两面各自三个阳台，加上正对舞台对面的四个阳台，总共10处地方，每一处都有一个隐藏自己身份，富可敌国的神秘人，而他们的号牌正好是0到9号，坐在下面观众席的所有人在竞拍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看见竞拍器上出现个位数字，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获得拍卖品的概率低得可怜。 果不其然，8号的竞拍引来了一阵惊奇后，跟着的就是懊恼和咒骂声，那群坐在高台上俯瞰着他们的家伙们终于出手了。 慕槿看着慕烟的手一直放在叫号器上，看样子自己的这位哥哥还不想死心：“你还想试一试？” 慕烟没有说话，他按下了叫号器。 “76号客人出价11.5万！”主持人说道，不过很快又有一个声音从竞拍器上响了起来。 “8号尊贵客人出价到了15万！” “混蛋！”慕烟的手终于从叫号器上挪开了，他可不能保证自己有20万美金去和对方竞争. “15万一次……15万两次……15万三次，成交！恭喜8号尊贵客人。” “还好还好……”烈松了一口气，好在慕烟没有跟着加价到20万，否则有意思看了。 其余人是稍微放松了下来，可是周雅之有些疑惑地看着旁边的高台，刚才慕烟出价11.5万，很显然是想要最后试探性地拼一下的，可是慕烟的出价还没有过1秒钟呢，立刻就被8号以15万死死地压死了，似乎对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慕烟会这么做，故意在等着一样。周雅之并不懂为什么慕烟好参加这个拍卖品的竞拍，至少他感觉这个拍卖品在这些坐在高台的人的眼里根本不值得出手的，因此8号的举动，在周雅之的眼里感觉似乎有些专门针对慕烟一样。 可是法国能够有什么人值得慕烟去针对呢，周雅之想不通这一点。 没有竞拍成功似乎影响到了慕烟的情绪，他一直噘着嘴看着面前的拍卖会，在一旁的慕槿感觉好笑，因为现在的慕烟，太孩子气了。 接下来是一副流失的术法作品，一看慕烟就喜欢上了这幅作品，可是8万的起价真的很让人头疼，而就在慕烟恍惚应不应该拍下的时候，竞拍价已经提升到了12万。 “76号13.4万！”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说呢……”烈倚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已经麻木不仁了。”因为烈很佩服慕烟，拍卖之前明明说没有兴趣的家伙是他，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个家伙已经下了4次拍卖价，还差一点成功了一次。 很快又有价格超过了慕烟，但是慕烟又将价格反转了回来，直接突破了15万。 “厉害。”烈自言自语一下，他现在搞不清慕烟是真的想要这幅字还是想要炒热气氛，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成功了。 不过很可惜，慕烟止步在了20万。 ……激烈竞争的第一段过了，接下来经过了适度的休息后，来到了第二场。 “首先开场的，是一个奇怪的青铜挂件，与其说是挂件，更像是一个魔方玩具。”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一个拍卖品。 慕烟一个激灵，这个介绍，不就是空境吗？ 四四二·棋盘之上(6) 四四二 “空境，哥哥，是空境！”慕槿使劲摇了摇慕烟的衣袖，提醒他大家真正的目标出现了。 “不用那么乱晃，慕槿，我看的见。”慕烟说道。 “可是你的手没有放在竞拍器上啊。” “不着急，已经出现的东西，就绝对跑不了。” “我们不知道这个像魔方的玩意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也许是以前中国人给小孩子的玩具吧，像是鲁班锁、七巧板、九连环那样子的东西，因此这件拍卖品的售价……是5千美元起！” “呵呵……”慕烟象征性地笑了两声，知道这件东西用处的人才不会说出这是玩具这种幼稚的话语来，即使是玩具，价值5千美元的玩具……愿意花这个价钱买下来的人不是钱多的没处烧，就是脑袋有问题。 竞拍已经开始了，但是没有人拿下第一个竞拍价来。 “好奇怪，大家都没有动啊。”慕槿左右看了看，凡是能够看见的人，都在持观望态度，大家似乎并不急着竞拍，而是和慕槿一样观察周围人的举动。 “那是当然的了，慕槿你要知道。”慕烟悠闲地给自己开启了一瓶饮料，“能够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肯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人，虽然他们不可能像专业的宝物鉴定师那样有毒辣的眼光和浩瀚的经验，但也不是平庸之辈，放在舞台上的拍卖品，他们一眼也能够看出来这个东西的大概价值，然后再进行竞拍的。” “可是空境不同，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可以用来衡量价值的参照物，就连舞台上必须要掌握拍卖品详详细细情况的拍卖师，也只能猜测是古代的玩具，因此拍卖下来是赚是赔根本没有保障，谁都不敢下第一枪。” “再说了参加这个拍卖的人里面，私人收藏家居多，他们收藏的藏品不仅要有很高的价值，而且还要足够地博人眼球才行，说的通俗一些就是高大上，比如说一个博物馆可能会好好收藏和保存还有展出远古时代原人的陶器，这是具有很高价值的东西，可是你觉得私人收藏家会收藏这种东西吗？在他们眼中，这些陶器就算有高价值，也不过是一些陶陶罐罐，拿出来根本无法博人眼球。” “是这样？” “现在躺在舞台上的空境，就是一个普通不起眼的金属品，挑不起来他们的兴趣和欲望啊。” “那这么说这个东西很容易就落入我们手中了？” “未必。”慕烟说道，“私人收藏家看不上的东西，不代表别人就看不上。”慕烟这句话刚说完，竞拍器上就显示35号开价5千美元，“有眼光的文物学家和公共博物馆的代理人，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能够拿走的拍卖品。” 35号并不是布家的数字，是外人，不过布家不敢确定这个号牌会不会是景先或者成都的号牌。 “没有人往下加价呢……”慕槿说道。 “恐怕许多人巴不得这个拍卖品能够尽快过去，下面的拍卖品才是大头。”慕烟用手握住自己的眼睛，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就在拍卖师要落锤定价的时候，又有人叫价6千了，而这个空境的拍卖价就这样1千1千慢悠悠地向上加，终于是艰难地突破了1万美金。而价格加到1.2万时候，下一次的加价，竟然突然增加到了1.5万美金。 “哥哥，突然有人加价了三千。”慕槿立刻对慕烟说道，这时候她才发现，慕烟已经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依靠着座椅睡着了。 慕槿想起来了临走的时候，小德曾经对自己说过，慕烟身体状况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很稳定，虽然她也没有查出来为什么慕烟会时刻的头疼，但是像法国这样子的异国他乡，慕烟很大概率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让自己一定要小心。 “不会在这个时候！？”慕槿吓了一跳，立刻小心握住慕烟的另一只手，用把脉的方式来检查慕烟的身体情况，还好慕烟的脉搏有力，身体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他的手臂摸起来很凉，体表温度有些低。 “这个地方空调有些足了。”慕槿知道慕烟很不习惯开着空调的封闭空间，因此立刻将身旁背包里面的披肩盖在慕烟的身上，想着即使没有慕烟，大家也肯定能够拍下来空境。 就在慕槿安顿好了自己的哥哥后才发现，空境的拍卖价已经过了2万大关，虽然这个价格比前面任何一件拍卖品的成交价都要低，但是增幅也上涨了4倍。 “各位也开始掺和进来了呢。”在竞拍器上慕槿发现了几个熟悉的号牌，是其他布家人的。 而慕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竞拍器上的数字渐渐靠近并突破了3万大关，然后慢慢逼近4万大关，终于停在了4.1万上，不过这个价格不是布家的人出的。 “价格越来越高了呢。”慕槿心里面说着。 突然旁边的慕烟开口了：“慕槿，叫价5万。” 慕烟的开口将慕槿着实吓了一跳：“哥哥你醒了？没事吧。”可是慕槿看着慕烟，对方依旧是倚着脑袋闭着眼睛，脸上的不舒服并没有缓解。 “叫价5万，乖，快一点，在别人叫价之前。”慕烟再一次说道。 “哦？哦……”慕槿立刻用自己的竞拍器叫价5万。 这个数字似乎压制住了许多人，在慕槿开价5万后，几乎没有人紧跟着向上加价了，似乎5万这个价钱，是大家对这个东西价格的封顶线了。 慕槿倒是很期待落锤的那一刻，不过这一刻没有到来，因为在快结束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牌提高了1千的价钱。 “难道是景先他们？”慕槿有了这个猜测。 “跟着加价1千。”慕烟说道，慕槿听了后立刻将价钱提升到5.2万。 价钱又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后，又有陌生号码加价了1千。 “再加价1千。”几乎是加价的语音刚落下，慕烟的要求就出来了，慕槿急忙将价格加到了5.4万。 不过很快又有人加了1千，而慕烟也立刻要求再跟着加1千，这样子价格已经到了5.8万，慕槿总感觉这个价格还不值得消停，果不其然，又有人增加了1千价格，不过这一次没有等慕烟开口，另外一个人直接将价格步入了6万大关，这个号牌是程木的，他似乎是预料到还会有人在慕槿的基础上增加1千的价格，提前准备好了。 正当慕槿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慕烟又开口了：“妹妹，将价格直接增加到7万美金。” 慕槿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那个6万号牌是程木的。”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至于差到记不住其他人的号牌。加！” 在慕槿眼中，这根本就是内讧，自己根本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只能照做。 瞬间，空境的拍卖价已经到了7万美金。 四四三·棋盘之上(7) 四四三 “就照这个节奏往下走。”慕烟给妹妹做出来了指示，“如果现在还敢有人加钱，那么就在他的基础上增加1万，和刚才我教给你的一样，三次后如果还有敢加价的，那么就将增加的价格翻倍到5万。” 慕槿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神社的稻荷神社中任职了，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即使叫价的是布家的人？” “不管谁，一视同仁。”慕烟说道，“我脑袋不舒服，接下来的拍卖我就不参加了，我的竞拍器你用着，只要是看见术法国画之类的拍卖品，你就试着竞拍，能不能拍下来随你运气，只要价格不超过25万就行。” “咦？”慕槿没有想到即使空境到手了，慕烟也没有退却的意思，竟然还想着继续拍卖会？明明自己身体不舒服了，应该回去休息才是。 慕烟没有理会慕槿心里面的疑惑，而是接着闭着眼自顾自地休息了，慕槿见状也不能再去打扰自己的哥哥，只能专注在空境的拍卖上，不过慕烟的嘱托似乎是多余的了，因为没有再加价的了，直到拍卖师落下锤子，估计大家都认为为了这么一个小不点，没有任何观赏价值的金属东西不值得付出超过10万的美金。 但就拍卖会而言，布家的任务至少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要将空境安全地带回祖国，交给天道就算完成了任务。 话说回来能够用7万美金拿下空境，这也是布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的天道给他们参加竞拍的资金，可不止这一点，以至于让布家剩下的人认为，甚至可以用余下来充足的资金参加别的竞拍，能够夺回来一件文物是一件。因此直到拍卖会结束，加上空境布家一共拍卖到了6件文物，战果也很不错了。 在交付了拍卖金后，布家保护着六件文物安全地返回了巴黎蒂尔的庄园内，接下来如果真的按照慕烟那样子的部署，就需要在离开法国之前，想办法解决掉孤身一人的景先，可是……景先究竟在哪里，根本没有人知道，而且更糟糕的事情是，慕烟回到巴黎后似乎就染上了水土不服的严重疾病，一直是一蹶不振的状态，整天没有精神，猫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比较熟悉医术的程木专门给慕烟看过，的确是很单纯的水土不服，但是越单纯的病越要人命。 “他的病乘坐飞机回去没事吗？”知更问道。 “不知道，我只能说他出麻烦的概率非常大。”程木如实回答，“而且我们不敢保证程度和景先就这么轻易放我们回去，慕烟他说过现在景先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内，是杀死他的最好时机，但是这一点对于我们也是一视同仁的，在法国，我们根本不能得到天道的援助，他们想要杀死我们夺走空境，也是最好时机。” “你就说现在的慕烟是一个拖油瓶呗。”风铃说道。 “说的不好听一点是这样。”程木说道，“即使慕烟状态良好，我们对上认真起来的成都和景先，也是未知数。” 而在布家讨论下面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了蒂尔庄园内。 “你好，这里是克罗尔德庄园，我是蒂尔·克罗尔德。”蒂尔拿起电话说道，“是的……嗯，有的……什么！？” 很快，在庄园的别馆，布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小客厅里面，是蒂尔要求的，当然慕烟也来了，只不过他现在闭着眼神情迷离，甚至连最基本的梳洗都没有做，一看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 “很抱歉打扰到了各位的时间，但是我真的有紧急事情。”蒂尔说道，“刚才，警方的电话打到了庄园的主馆，是我接的电话。” “法国警方，不会又是关于法莱福的谋杀案吧？我们根本没有嫌疑的。”风铃说道，“他们还想干什么？” “不，这次并不是法莱福的事情了。”蒂尔说道，他的语气很急，“这回是一个叫做诺甘比的意大利人死在了法国。” “然后呢？”风铃说道，“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的人，法国警方也想要算在我们头上？” “糟糕就糟糕在这个叫做诺甘比的意大利人，正好是参加了里昂拍卖会的人员之一。”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法国警方又卷土重来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在场子里面叫着拍卖价的人里面，就有这个叫诺甘比的人？”知更说道。 “而且对方似乎还拍下来了不少拍卖品，警方在电话里面称他拍卖下来的拍卖品全都消失了。”蒂尔说道，“因为这件事情，政府已经限制了各位出境的权利，好在他们还没有限制各位的自由。” “我猜……”慕烟慢悠悠地开口了，“现在杀人最重大的嫌疑，都在我们这里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烈问道。 “这个叫做诺甘比的人的死，很容易和法莱福的死和赛诺的袭击联系在一起，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作案人，要是警察能够联想到这一点，那么他们很快就能够察觉到一件事情：唯一和三方有着直接又密切联系的一方，就只有我们了。因此我们的嫌疑想不增加都不难，就怕他们笃定了我们就是杀人案的始作俑者。” “老实说那群警方打电话来的口气很不一般，不像是一般来调查录口供的语气。”蒂尔补充了一句。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要查便查，我唯一担心的，是拍卖品的事情，他们可能会以调查为由，强行扣押我们拍卖得来的拍卖品，到时候空境肯定要被他们扣下来，如果空境不在我们的身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慕烟说道。 从布家的手里面偷走空境，和从法国警方的手里面拿走空境，哪一个更简单，这想都不用想。 “这……不会是成都和景先提前预料好的？”萝雨说道。 想着之前和成都的对话，如果那些话是真实的，这作为成都的陷阱很好理解，他们将法国警方作为棋子，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布家的“王”。 “总之空境，绝对不能交出去。”风铃说道，“交出去我们就输了。” 四四四·棋盘之上(8) 四四四 无论事情到达哪一步，反正大家拍卖来的东西要被封存，是肯定的事情了。 “时文。”知更突然叫了时文的名字。 “我知道了，立刻去准备！”时文会意站了起来，然后走出房间，用不着多余的嘱咐，时文就知道应该做什么，这就是布家之间的默契。 “那么。”知更问蒂尔，“法国警察什么时候来这里‘询问’我们的情况？” “说不定，可能马上，可能隔一天。”蒂尔说道，“这要看警察们对各位的态度究竟如何了，如果他们认定了各位是杀人犯的话，别说询问情况了，这个庄园说不定已经被暗中监视起来了。” 蒂尔的话并没有明确地回答知更的问题，但是这也已经说明了情况，反正现在局势很糟，成都和景先将布家一直被迫露在明面，而他们却在暗面注视着一切，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给布家背后一刀。 “蒂尔先生，现在我要问您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您对我们也至关重要。”知更迅速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慕烟，这个家伙一直处在迷离的状态里，不管他是不是装的，反正这个会议他肯定没有听进去。 “就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得，你觉得会是我们做的吗？” 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瞳孔似乎瞬间放大了一圈，说实在的这个问题的确是布家应该关心的问题之一，但是像知更这样直截了当，可以说不留情面地直刺蒂尔内心，可是有些过头了。大家的目光最后都落在了慕烟的身上，很简单，这个问题最大的危险和不确定性，就是慕烟了，大家生怕慕烟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幸运的是，慕烟脑袋摇摇晃晃地瘫在沙发上，根本没有在意知更的问题。 “作为本人。”蒂尔耸耸肩，“就凭现在掌握的情况，我肯定会认为各位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我甚至可能会以一个公民的责任报警将你们给抓起来，并且如实告知你们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这些话对于布家来说，很危险了。 “的确，我无法相信各位，但是，我却相信慕烟少爷，如果说慕烟少爷认定了你们是无罪的，即使我心里面存在怀疑，但是我也会不余遗力地相信各位。” “哼！”慕烟露出来了一声轻笑，同时带着一个调皮的笑容。 “谢谢你蒂尔先生，你的答案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我的荣幸。”蒂尔做出来了一个标准的感谢姿势，然后离开了客厅。而时文则是和蒂尔擦肩而过走进客厅。 “弄好了，虽然耗费了点时间，但是完成度还是很高的。”说着时文将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是两个空境。 “我竟然找不出一点瑕疵来。”风铃说道，“时文的手艺又进步了。” “这个空境的仿造品虽然与原物百分百契合，我也有信心即使找文物鉴定专家来也能够糊弄过去，但是我却不敢保证这玩意能不能骗过成都和景先，毕竟他们对空境的了解很专业。” “再怎么专业，他们也没有接触过空境，能够有慕烟专业？”知更拿起真正的空境说道，“这个假的的确不可能瞒住他们太久，但是也不可能立刻被看破，这样我们就有时间了。” “慕烟，别摇脑袋了，接着！”知更将空境丢到了慕烟的怀里面，“论空境，全天下找不出比你更了解空境的人了，你来保管这个空境。”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暂时无法离开法国，静观其变吧。” 稍晚些的时候，知更来到了慕烟的房间，果不其然慕烟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那个蒂尔究竟是谁？”知更问道，“他称呼你是少爷，而且那么信任你，绝对不是你兄长一个普通的朋友吧？” “他的确是我兄长的商业合作伙伴，但是也是我兄长在国外的管家，无论是商业上的还是平常生活的。”慕烟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那么信任他。” “如果我都没办法信任蒂尔先生的话，在这个法国境内，就没有任何我能够信任的人了。”慕烟说道，“在这个庄园里面我们是很安全的，虽然会给蒂尔先生和他的家人造成一些日常的麻烦。” 突然慕烟的手机响了，慕烟和知更相视一眼，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电话，绝对不是布家的人，现在大家都乖乖地呆在庄园里面不能乱跑，不至于用电话联系，甚至还可能有被法国警察监听的危险。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慕烟一瞬间感觉这可能是成都发过来的挑衅的战书。 拨通了来电，并且开启了免提音，慕烟开口：“哪位？” “有没有想我？我可是特意打电话给你的。” 很幸运，这通电话对面的人，并不是成都；但是很不幸，对面的那个人也是慕烟很不想见到的人：慕离。 “我要挂电话了。”慕烟说道。 “这可不是和我这个哥哥应该说的话。” “是吗？我只知道你上次已经够惹我生气了。”慕烟说道，“你是不是我非要赶回bj将你揍一顿才安心。” “当时我帮了你这么多，可不是让你这样子毒舌来对付我的。” “是啊，我很感激，我觉得我有一个好哥哥，知道来巴黎的第二天你对我说了那些话后，你利用了我。” 知更就在旁边听着，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面对自己的哥哥，慕烟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慕烟盯着知更，期待着慕离会说出来什么话。 “给你发一个地址，明天来一下，带着慕槿。” “我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的妹妹来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地方？”慕烟说道，“我明明可以带着妹妹去巴黎公社遗址呆一整天，或者找一个在塞纳河上飘荡的游轮。” “因为我现在就在法国，就在给你的这个地址上。” “你没有塞纳河和巴黎公社吸引我。” “那天我讲的故事的后半段，答案就在这个地址上。” “……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我去了，如果你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我的拳头很疼的。” “也许真相会让你的拳头变得更疼。” 四四五·棋盘之上(9) 四四五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一边的寂静之中，慕烟依靠在床头，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看来你明天要去那个地方了。”知更说道。 “说实话我是不想去的，您刚才说的这句话我意思都明白，一旦我离开这个地方去了别的地方，无论跟谁见面，那么肯定会引起来警方不必要的注意，你我都不知道这一次见面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说实话的意思就是你肯定要去了。” “这么说吧，如果去了，肯定会有一个不必要的麻烦消失掉，虽然可能徒增其他的麻烦，但是如果不去，就可能放任麻烦变大。” “慕烟你说过你的哥哥是经商的，早些年跟随你的父亲离开祖国在国外拓展业务的吧？”知更突然问到了这个事情上，慕烟很干脆的点点头，这已经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不需要藏着掖着。 “商人果然都是一群看不透的家伙，我相信那些谋杀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我们被限制自由被监视这样的事情，我想凭借你哥哥的人脉和消息根本不难知道，这个时候他竟然让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另有目的还是神经大条。” “神经大条这个词根本无法套在他的脑袋里面，说他另有目的又太小看他了。”慕烟说道。 “明天你要带着慕槿去的吧，电话时刻开启着，一旦有情况立刻跟我们联系，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在庄园里面随时待命了。” “知更先生，我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慕烟说道。 “什么？”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将要离开的知更，停下来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床上的慕烟，“别告诉我你的水土不服是装出来的。” 慕烟摇摇头：“我们说不定，已经被基督教派的人给盯上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个金苹果地下拍卖会绝对是一个专业的拍卖会，他们对客户的隐秘性很看重的，绝对不会因为那个诺甘比的意大利拍卖者的死就将拍卖会所有参加的人的资料贡献给警方，但是如果我们被警方这样子警告了，只能说明拍卖会的名单泄露了。” “你的意思是基督教派的家伙利用术法之类的能力偷偷从拍卖会那里拿到了名单，然后通过比对找到了我们？”知更说道，“慕烟，虽然你这么想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但是别忘了警方也能够通过正当渠道拿到名单的。” “正当渠道就是从案发到现在还不到24个小时，法国警方就从诺甘比的死找到了那个瞒过政府正当程序的地下拍卖会，然后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得到了对地下拍卖会的搜查令，找到了名单后瞬间锁定了我们这一行人进行监控？” 细想之下，慕烟这段话非常有道理。 “法国警方有那么高的效率吗？我本人持怀疑态度。”慕烟说道。 的确如此，这样恐怖的高效率，哪个国家的警察都做不到。 “……我会跟大家告诫一声的。”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被基督教派的监控了，即使政府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我们也很难顺利离开法国。”慕烟说道，“我们需要一个能够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事情，好趁机离开这个国家。” “那种事情哪里是那么好找的？”知更打开房门，“你好是老老实实休息吧，明天你好要去做一件未知的事情，别让你的精神成为你的累赘了。”说罢知更离开了慕烟的房间，顺便帮忙将他的门给关上，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关门的那一刹那知更瞥了一眼慕烟，恰巧看见了慕烟那副意味深长，如同恶犬般的笑容，还有舔舐了一圈嘴唇的舌尖。 知更在慕烟的房间门口站了一小会，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就离开了。 …… 第二天慕烟和慕槿来到了慕离发给他们的那个地址，不过他们两个人是做的士过来的，的确他们可以叫蒂尔送他们一程，但是慕烟总感觉这样子多少会将蒂尔给卷进来，造成不好的影响。既然这是慕家的私事，就不要将无关人牵扯进来了。 “别墅？”慕槿说道。 “而且还是那种富贵人家才能够住的别墅。”慕烟走上前，直接将大门打开走进去。 “就这么闯进去不要紧吗？”慕槿跟在身后说道。 “九成是慕离的别墅，像这种私事他才不会在别人家里面去说。” 就这样慕烟带着慕槿穿过了大门来到了正门，慕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正门紧闭，难不成慕烟想要破门而入不成，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虽然正门是关着的，但是却没有上锁，慕烟只是一推，正门就像是撤掉防御的系统一样轻易被解开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西洋沙发椅，一个人正坐在最大的那个沙发椅上，面前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一个茶杯里面还在冒着热气。 “来了？很准时嘛。”慕离说道。 慕烟没有立刻回答慕离，而是走过去，站在他的对面，用眼光飞快地打量着自己的哥哥：“内部的衬衣整洁没有褶皱；领带是正宗的温莎公爵结；商务手表上面的时间是准确无误的巴黎时间；皮鞋很光鲜，一看就是最近擦拭过的；总之这一整套的西装非常合身，订做的吧。” “谢谢夸赞。”慕离露出来了一个商务式的微笑。 “我没有在夸你，而是在骂你，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族还有做作的陋习，我从来没有听过谁在自己的家里面还穿戴着这样子的西装革履，这种束缚人的不爽东西你在上班时候穿着就可以了，别带到家里面。”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穿着背心短裤，留着拉渣胡子，拖着拖鞋出现在你面前？” “至少你比现在要好。”慕烟说道。 “我觉得这样穿着很帅气啊。”慕槿开口说道，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再说些什么，这两个人肯定要打起来了。 “所以呢，我要的后半段结果在哪里？” “跟我来。”慕离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一个房门前，这个房间似乎很大，因为房门是双开门，“只要你们两个人进去了，以慕烟你的聪明，立刻就能够知道了。” “里面有什么？” 慕离没有回答慕烟的话，只是给慕烟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好吧，不过我还要提前说一句，无论里面有什么，一会我做出来什么过激的行为，我都不负责任。” “我明白你。” “你最好准备一个冰袋和一些止痛膏。”慕烟说着带着慕槿进入了房间，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书房，左手边是一个写字台，背后是填满了书的书架，正对的则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保证了整个房间的采光，而有一个人，正昂然挺立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大门，自然也背对着慕烟和慕槿。 “有人？”慕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其他人，这个人和慕烟想要的答案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慕烟露出来了戏谑的声音，“父亲？” 四四六·棋盘之上(10) 四四六 被慕烟叫做父亲的人慢慢转过身体，面对着进来的两个人，对方的个子不能算高，慕烟有178了，他的哥哥也快180，但是眼前的这位个子大概在173到175之间，个子较矮加上身体有些发福，略显得这位有些发胖；慕槿看着他面对这里的两个人时候，是带着职业的笑容的，但是看上去又不像，脸看上去有些粗糙，布满了清晰又明显的皱纹，这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发型是背头而且已经花白，看上去还用了发胶；如果光看脸的话，是一副典型的中国农民的脸，慕槿觉得只要对方愿意穿上迷彩裤和白背心的话，没有人会将这位看起来像农民工又是农民的老伯和一个成功的国际商人联系在一起。 “儿子。”慕父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威仪。 “你胖了。”慕烟说道，“不止是胖了，而且你的脸看上去越来越老，我敢打赌你根本没有将你赚的钱用在你皮肤的保养上，明明你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年轻至少15岁左右。” “我清楚我现在已经多少岁了。”慕父信步走来，“那些什么面容的保养……只不过是在欺骗人而已。” “没错，因为你跟关注你现在每分每秒能够赚到多少钱，所以我问一下，与我们的见面究竟让您少赚了多少钱？我们不会赔偿的。” “与自己的亲人见面还需要收费的吗？”慕父说道，“我很惊奇，你竟然没有直接离开，至少你应该说一些很反感的话。” “我说了，只不过用更加委婉的方式。”慕烟说道，“慕离说只要我一进来就知道为什么要将我妹妹带到法国来，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原来这里有一个想要看见成果的人。” “你可以这么想。” “慕槿。”慕烟突然加大音量，“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我不愿意跟你提到的父亲，老老实说我根本没有想到他回来这一招。” “你好，我叫慕建国，慕烟的父亲。”慕父微微往前一步，露出来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然后微微弯腰以示尊敬，这是标准的英国绅士礼节。 “听起来很老土的名字。”慕烟毫不留情地讽刺。 “这是那个时代的烙印。”慕父说道。 “呃……父亲，你好？”慕槿脑袋有些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老实说你根本不用这么拘谨，我父亲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尽管我不知道他的成就究竟还有什么。” “我猜我这个儿子在你那里根本没有说过我一句好话。”慕父对慕槿说道。 “自信点，慕槿，我的确没有。”慕烟说道。 “所以。”慕父将目光对准了慕烟，“她就是我的女儿？” “不。”慕烟摇摇头，“不对。” 慕父露出来了疑惑地表情，看着旁边同样疑惑的慕槿，“难道我说错了。” “实际上大错特错，她是我的妹妹，而不是你的女儿。” “难道你不是我的儿子？” “在血缘和名义关系上，我是。”慕烟说道，“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慕槿是你的女儿的，我可还没有将她送给你！” “我知道你还在跟那件偷天换日的事情生气，但是相信我，那件事情我也是不知情的，慕离可以说他是擅自主张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很惊讶。”慕父走到桌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可是……违反法律的事情。” “你知道吗？”慕烟说道，“从你刚才那些话，我能够挑出来至少5件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当然也有两件高兴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你至少还没有被商海蒙蔽眼睛，因为你还能够认识‘违法’两个字；第二件事情是我很高兴这些年你没有监视我，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话。” “这么多年了，你似乎还对我这个父亲抱有抗拒感。” “一直。”慕烟简直是秒答，“从你将你认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丢到花园阴暗没有阳光的墙角时候，从你将我就这样让我自生自灭地独自一个人去挣扎的时候，我对你的抗拒感从来没有减少过，不过好的一点是，我也没有增加过。” “所以呢？”慕烟说道，“当我有了一个妹妹的时候，你又想企图将她从我的身旁夺走，好继续剥夺我的一切，继续让我一个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挣扎？” “我没有。” “我也希望如此。”慕烟说道，“我觉得我应该走了，你也见过了我的妹妹，当然我的妹妹也见过了我的父亲，我也知道了我想知道的答案，因此我好像没有理由再在这里了。而且我很想揍门口那个家伙一顿，因为他穿着西装却做了一件不是人的事情。” “没有理由？”慕父又露出来了他的笑容，“实际上，我感觉我有这个理由。” 慕烟一愣：“excellent，我实在想不出来你还想用什么方法来阻拦我们，亲情牌吗？” “实际上并不是。”慕父放下了杯子，“我知道你们最近参加了一个文物的拍卖会，就在法国里昂，据我说知你们的收获可不少。” “我有理由相信慕离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呢？” “我也知道现在法国警方正监视着你们，就因为这点你们拍卖到的文物需要暂时上交警方保管，而且你们也没有办法离开法国，换句话说你们陷入了无解的困境中。” “你可以认为是我做的，毕竟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那种激进的极端分子不是吗？” “不是你。”慕父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慕烟又是一愣：“哎呀，我真是受宠若惊……” “而且那场拍卖会，我也在场。”慕父说道。 “也就是说你也戴着那个滑稽的面具坐在台席上，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对这些玩意感兴趣的人。” “我并没有戴着面具，我也没有坐在那些台席上。” 慕烟的表情开始凝固了，参加了那种拍卖会，却不用戴面具，而且也不在台席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自己的父亲，当时是坐在上面十个贵宾室之中的一个！ 换言之，慕烟要重新审视自己父亲的实力了，同样也要考虑自己的父亲手中，究竟握着当时多少的拍卖品。这时候慕烟感觉到，这次的会面有点危险了。 四四七·棋盘之上(11) 四四七 “槿，你先出去找我的那个大哥，让他带你去休息一下，反正暂时离开这个房间一下，我有一些私密的事情要和我的父亲谈一下。”慕烟说的话很委婉，其实就是让慕槿回避一下，因为自己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坠入不应该有的危险之中。 “嗯？啊，好的。”慕槿看了一眼慕烟，然后将视野放在了慕父的身上，对方也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和一个隐藏的微笑，得到了两个人的肯定后，慕槿离开了这个书房。 慕烟一直等着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过后才开口：“说吧，你究竟在那个拍卖会上面赚了多少？” “我不知道。” “肯定不少，个位数字的贵宾，每一个人都赚得体满钵满，不是吗？” “的确如此。” “实际上我还真的小看了我的父亲，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会有这样子的影响力。”慕烟说道，“我来猜一猜，你的号牌不会是8号吧？” “你是怎么？” “因为8号是第一个开始叫价的，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和我争价的号牌。”慕烟说道，“很有趣吗？” “并不。”慕父说道，“但是我知道，以你现在能够拿出来的价格，根本不能在这个拍卖会上赚到任何东西，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参加拍卖会的，也是因为爱国，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是我知道这次拍卖会绝对是超出来了你的能力范围的，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我们已经有至少10年没有见面了，是的至少10年，但是你对我的了解依旧像是那粘在头发里面的口香糖一样难以摘掉，可拍。” “当然，你是我儿子。” “我是被你抛弃了整整十多年的儿子。” “我从来没有抛弃我的任何一个孩子，我做的事情，有多少你是能看见的？” “我并不想和你争论下去，但是我想说你的行为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慕烟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慕父不了解地看着慕烟。 “你很厉害，你知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困境，一个名字叫做诺甘比的意大利商人被杀死了，而且他已经被证实了是拍卖会的人，现在法国警察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我们这一行人，无论有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这很糟糕。” “慕离叫我过来我已经觉得很危险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父子见面，这还说的过去，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在那个拍卖会里面，我相信警察用不了两分钟，就会产生至少10种诬陷我的情景，如果知道你在那个拍卖会里面，如果知道这一次要和你见面的话，我死活也不会同意过来的。” “我知道。”听了慕烟那种高谈阔论的危险，慕父却依旧保持着神定气闲的气势，“一开始，一个叫法莱福的可怜家伙被杀死了，另外一个叫赛诺的被威胁了，而你们恰巧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而这一次事情，你们又重新被卷上了风口浪尖上。” “所以？” “这一切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慕烟。”慕父露出来自信的笑容，“我可以立刻帮你们洗清嫌疑，而且让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你们的拍卖品返回祖国，不用再接受法国警方的怀疑，只要你愿意，你还能将我拍卖下来的拍卖品一并带走，并且随便你们处置。” 目瞪口呆，这是慕烟现在最好的形容词：“你怎么可能，难道你，不会吧？” “说一句实话慕烟，我很感激我出国的这个重要决定，它拓宽了我的视野，并且让我快速成长了起来，才会有现在的成就。” “很显然你想将慕离当做你的接班人。” “没错，但是这些已经不是我们现在的谈话范围了。”慕父说道，“只要你愿意……” “这听起来很像是你给我的愧疚和补偿，但是我暂时不能接受，因为我需要考虑我朋友的意见，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种方式。” “当然，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的，直到你的回答。”慕父说道，“而且我送给了你一个小礼物，我相信现在法国警方已经收到了消息，至少他们不敢扣留你和你同伴辛苦拍卖下来的拍卖品了，也不会强行限制你们的自由，但是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巴黎。” “这礼物一点也不‘小’。” “回去吧。”慕父露出来了笑容，“今天就到这里，和你的妹妹先回去吧。” …… “这就是你去见面的成果？”风铃听了慕烟的经历后也露出来了和慕烟一样的表情，“你确定这不是在演电视剧？” “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你父亲的话可信吗？”烈问道。 “参考一下当年他撂下一句不管我的话后这十多年来一直对我不管不问的成就，他的话是百分百可信的。”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样子的童年？” “但是我们还不能走吧？”知更说道。 “如果大家已经同意了要将景先解决在这里的方案的话，我们的确不能走。”慕烟说道，“成都他想利用法国这枚棋子将我们钉起来，然后步步蚕食我们，很显然这起作用了，但是我父亲的出现就像是一颗逆转形势的棋子，他不仅解开了法国棋子的不好影响，甚至将棋局的形式做了逆转，现在，是可以反击的时候了。” “怎么反击？” “找到景先和成都，逼迫他们在棋局上现身，将法国和基督教派的棋子注意力引到他们身上，然后操控这两个棋子将对方包围、压缩，最后由我们吃掉。” “那你想怎样让他们现身？召唤出来？”风铃问道。 “简单，我的父亲，他不仅是一枚强力有用的棋子，更是一个无可替代的诱饵，现在我父亲的棋子已经嵌入了这盘棋的心脏地带，成都他们逃不掉又躲不开，只能面对然后将其剔除。” “慕烟，他可是你的父亲。”萝雨说道。 “我可没有打算让我的父亲去死。”慕烟说道，“必要时候就像是王车易位一样，我会将父亲这枚棋替换下来，他是最后的手段，而且我不瞒你们，我们还有一枚有效的，没有用到的棋子，这是一枚比父亲还有用的棋子，他会为我们善后。” …… 巴黎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里面，慕槿走了进来四处查找，然后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你好……父亲？” “不用这么生疏。”坐在他对面的慕父放下报纸，“你是慕烟的妹妹，就是我的女儿，我就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不用怀疑。” “是您叫我来的？” “我想和你谈一谈慕烟的事情。” 四四八·棋盘之上(12) 四四八 “我哥哥的事情？”慕槿说道。 “你觉得慕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或者说他在你的眼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要隐瞒，尽管说你心里面的实话就行了，我不会介意什么的。” “我对哥哥的看法吗？”慕槿想了想，“一个怪人，当时他说要认我作为他的妹妹时候，是真的将我给吓了一跳，我一度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而且让平时的说话和表现……” 想到这里慕槿忍不住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简直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熊孩子一样。” “长不大的熊孩子啊……” “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说实在的作为我的哥哥，他是非常的称职的，我应该觉得高兴吧，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慕槿好像是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一样，立刻补充了一句。 “不，你说的很有用。”慕父说道，“有时候他就是一个熊孩子。” “抱歉……” “你用不着道歉。”慕父喝了一口茶，“你想听一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当年……您是指抛弃哥哥离开中国的事情吗？”慕槿说道，“我和哥哥住在一起后他一直对自己以前的事情闭口不谈，说实话我也觉得我不应该去询问，我觉得我不应该去了解才是。” “你是他的妹妹，是我的女儿，你有权利去了解这个事情。”慕父说道，“事情的开头，的确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拒绝了和我一起出国发展的要求，那个时候中国在外的投资环境非常好，任何一个聪明人都能看到赚钱的机会，只要晚了可能就没有自己的份了，其实我也可以将家人留在国内一个人出去打拼的，但是……我不放心。” “我曾经从哥哥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说您是一个大男子霸权主义非常严重的人。” “也许吧，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不愿意和我走，当时他闹得很凶，几乎将周围所有邻居都吸引过来了，我也是生气极了，甩下了大概一年的生活费，又大声和他说断绝父子关系，带着慕离和爱人，离开了那个家。然而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就在烟地呆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认为他一个人肯定生活不过来，到时候肯定会哭着喊着求我们带着他离开的，可是我失望了，他并没有那样做。” “哥哥说之所以不愿意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就是因为有太多不想回首的事情。” “是我把他逼成那副样子的，逼他学会了一个人独自生活，逼着他必须精打细算，反正那个时候他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断绝到底了。”慕父说道，“我也不想管他，就带着其余人出国打拼自己的天地，除了爱人很多时候不放心他，时不时寄一点钱回去外，根本就没有和他有过其他的交集，没有父子之间的交流，没有家人做的饭菜，更没有人陪同他上学参加家长会之类的。” “我想哥哥他过得一定很苦。” “肯定的，哥隔了一年当我的生意有了起色，我们曾经一起回去过，除了看一看国内的投资环境外，还想看一看他过得究竟怎么样了。”慕父说道，“我没有跟他说，只是暗中悄悄看着，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我感觉他变瘦了，而且性格也变得内向起来，一点也不想当时不愿意离开那时候的毛躁莽撞。” “又一次我甚至看见他拿着一柄水果刀在发呆，而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水果。” 慕槿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怎么听后不像是好消息。 “我担心他，于是就暂时留在了国内，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而在这个时候，我的爱人又怀孕了。” “是那个长女……” “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于是只能在国内休养，然后一个小女儿就这样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很凑巧，我给她起的名字是慕静，安静的静。” “而那个时候。”说到这里，慕父的神情突然变得消沉，“我做出来了我一生之中最后悔，最错误的决定。” “慕离哥哥和母亲要求将慕静姐姐留在国内，可以借此修复您和慕烟的关系，也可以让她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成长起来。” “是的，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的自尊心在作祟，我忍受不了作为父亲给孩子道歉这样子的事情，那时候我确定慕烟一个人并没哟大碍后，于是我就像是上一年抛弃慕烟一样再一次一意孤行，带着所有人返回了法国，不过上天还是没有饶恕我，我们的小女儿在法国夭折了，在她记事之前。” “那段时间我们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而我为了逃避这个现实，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的事业和商业上，就像一个懦夫一样不敢去面对，但是大家的母亲，我的爱人，她却没有能够用来逃避的现实的东西，她也是一个弱女子，她也没有绝大的勇气去一直面对这件事情，结果……”说道这里，慕父的嘴已经开始哆嗦，眼睛也尽量避免和慕槿正视。 “她……”慕槿猜到了什么。 “她死了，她终于受不了我这样子下去，背着我悄悄买了返回祖国的机票，但是……一场空难，她……运气不好。” “是我，是我毁掉了我的家庭，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像我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良久，慕父才稍微缓过来。 “哥哥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们没有跟他说，但是昨天的会面，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够猜到了，只是他也不愿意去面对，去说出来吧。” “槿。”慕父突然说道。 “嗯？” “慕烟亲切地叫你是槿，那么我也就这样叫我亲爱的女儿。”慕父说道，“我不会去求慕烟原谅我，我已经没脸去求他原谅我了，我只希望你能代替我陪伴在他的身旁，也许这样想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想看着慕烟他也和他的母亲和慕静一样，再一次地毁在我的手里面，他还是需要家人的安慰的，而我能够拜托的，只有你了，这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扯下老脸，最真诚的请求了。” …… “回来了？巴黎怎么样，总有好玩的地方吧？”庄园里面，慕烟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我去了一个很不错的咖啡厅。”慕槿走近慕烟，“你……拿着水果刀干什么？”慕槿看了一下周围，没有水果。 “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慕烟说道，“每次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觉得手里面总是拿着一点东西才安心。” “那也不至于拿水果刀啊？很危险的。” “的确，但是拿着水果刀，我总有一种安全感……” 回想白天和慕父的谈话，慕槿才意识到慕烟拿水果刀，其实是源自内心不断滋生的孤独感和不安全感在作祟。 “要抱一抱我吗？”慕槿说道。 “嗯？”慕烟抬起脑袋不解地看着慕槿，“你有些奇怪啊，以前你有提出来这种要求过吗？” 慕槿蹲下来拿走慕烟手中的水果刀：“现在你有我了，如果感到孤独的时候别忘了，你现在有家人了，有一个妹妹，名字叫慕槿，像这种危险的事情，以后就不允许再出现了。” “是啊。” “所以，抱一抱你的妹妹吧。”慕槿伸出了双臂。 四四九·棋盘之上(13) 四四九 隔了一天，在巴黎郊外的一座教堂中，更具体一点是教堂后面的公共墓地中，慕烟穿着他那身汉服，盘腿坐在两个墓碑面前，上面刻着的，是自己母亲和未见面的妹妹的名字。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站在他身后的慕离，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他一直站在慕烟的背后，以防万一慕烟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做出来什么傻事。 “我们的妈妈才没有那个父亲那样死板固执，如果那一天连父亲都下定决定要主动见我了，妈妈肯定会跟着一起来见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可是那天，即使我慢慢走回去，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慕烟说道，“我不愿意胡乱猜想，但是我总担心这是一个正确又危险的想法。” “如果她听见了你这句话，应该会很欣慰吧，她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不过……”慕离从背后看着慕烟，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慕烟那样如同一个女孩子一样，“非要用汉服来吗？” “我这是在告诉妈妈，我在祖国也活得很好。”慕烟说道，“我糟糕在让我的妈妈一生都在挂记我，这是我的大过，就算我不喜欢我的父亲，我也不应该不理妈妈的。” “当我是在赎罪吧。” “可是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一个上午了。”慕离说道，“哪有像你这样的，吃不消的。” “比起妈妈挂记我的那段时间，我这一上午不值一提。”慕烟说道，“不用管我，如果有事情的话你先离开好了，我又不会走的。” “那我带慕槿周围走一走……”慕离知道慕烟根本不用他操心，即使家里面的关系相互僵硬到什么地步，他都有信心相信慕烟始终会返回这个家庭的系统里面，但是慕槿对这个家还非常陌生，需要多加关照才行。 慕离带着慕槿稍微离开了，而慕烟还是一直坐在原地，突然有一个手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身旁，慕烟趁势往旁边转头看去，看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穿着宗教衣服，一只手拿着一本神经，胸前还挂着十字架的神父站在他的身旁，用一副和蔼的脸庞看着他。 “孩子，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喝点水吧。”神父的声音很慈祥。 “谢谢你，神父。”慕烟拿起来水送到了口中，“请问神父您叫什么？” “我叫安切尔。” “安切尔神父。”慕烟点点头。 “在这里沉睡着的，是你的家人吧？愿他们的灵魂在天堂得到安息。” “她们会的，因为她们是我一生中见过最慈爱的人和最可爱的人，可是我却让她们担心了一辈子。” “我很难过听到这些。” “安切尔神父，你觉得我会进入地狱吗？” “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在这里静坐一上午对家人的忏悔，神一定会看见的。” “嗯，他一定会看见的。”慕烟说道，“神父你知道最近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杀人案吗，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后，我觉得他们会对我的父亲下手。” “上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父亲那里有那些谋杀者想要的东西，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危险，我是不是觉得应该陪在他的身旁呢？” “神会保佑你和你的家人的。” “肯定的，神不是在天上看着的吗？”慕烟露出来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当慕离和慕槿再回到这里的时候，慕烟便站起来跟着他们回去了，傍晚时分慕烟带着慕槿返回了庄园。 “怎么样了？”慕烟用传音的方式询问其余人。 “按照你的方式，已经在圈内散布了我们将所有拍卖品移送到了你父亲的名下，而且也做出来了相应的假的行为，可是你真的认为这样子能够骗过成都和景先？这个消息就根本没有传出去。”烈说道。 “他们不能现身，想要知道我们的动向，只能亲自监视我们的一言一行，毕竟基督教派和警方那里获得的消息一点也不可靠。” 可是烈最疑惑的并不是这一点：“你确定他们能上当。” “我父亲的行为让他们不得不去相信。”慕烟说道，“如果他们不再作出什么举动的话，空境就真的要返回祖国了，只要一进入祖国的境内，他们就彻底失去了空境的争夺权。” “这句话倒是真的。”烈说道，“可是……你父亲真的没事吗？” “知更不是已经在部署陷阱了？” …… 慕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文件，与其说是处理文件，只不过是在仔细阅读一些重要的文件而已，毕竟他不能对麾下所有的工作都一一处理，而秘书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手上拿着记事本和笔，时刻将慕父重要的方案记下来。 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即使是很轻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慕父的注意，可是他旁边的秘书，却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面的异常。 “你是怎么进来的？”慕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闯进来的人说道。 “我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成都说道。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在问你怎么绕过下面的保安的？我不记得允许他们放任何陌生人进来。” “他们根本没有阻拦我。” “太荒谬了。” 成都注意到了慕父将手放到了桌子下面：“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的办公桌下有报警装置，相信我，我杀掉你的速度绝对比警察赶过来的速度要快。” “我知道。”慕父将双手放回桌面上，“你想要开谈什么，或者说你从我的口中想知道什么。” “不愧是大人物，气度就不一样。” 慕父露出来了自信的笑容，他将背靠在椅背上：“我在外面打滚了那么多年，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了，像你这样当面威胁我的人，我几乎每月要见到两三个，只不过他们是带着微笑来威胁我的，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安然无恙地坐在我的椅子上，所以小伙子，相信我，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 “老实说我也不想，所以为了我们两个人都好，我只想知道你一样，就是你在里昂拍卖会拍下来的东西的去向。” 四五零·默契之战(1) 四五零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慕父确定了这个家伙就是最近闹得巴黎城人心惶惶的家伙，那个杀死了法莱福和诺甘比却不留任何痕迹的凶手，不过看刚才这个家伙进来的本事，他的确很有能力，如果说他现在杀死自己，也非常正常。 但是…… “那些文物是属于祖国的，我不管你究竟为了什么目的，我是不会将它们藏匿的地方告诉你的，你可以死心了。” “慕先生，我敬重你是一个出色的祖国实业家，所以才会那么客气地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其实可以告诉你之前的那两个人我连给他们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成都说道，“而且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儿子竟然是慕烟呢，真不愧是一家人。” “你认识我那个蠢儿子？” “不想说的孽缘。” “所以你刚才说的话算什么，威胁吗？说一句实话，我这些年遇见的商业威胁和黑手段多了去了，像你这种一点也不高明的手段，真的是奈何不了我。” “对不起，这不是威胁，我也是实业家，意思就是说到做到。” “抱歉，无可奉告。”慕父的决心十分强。 “遗憾，我以为我们同祖同源的中国人，能够谈得拢呢。”成都带着遗憾的口气说道。 “的确，我们觉得也和你谈不拢。”突然在成都的背后，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转过身来，突然发现布家的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自己背后半包围了。 “你们？”成都似乎没有预料到布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却不惊讶，“难道？” 站在慕父旁边那个一直当做空气的秘书，终于有了动作，她摘下来了鼻梁上的眼睛，然后将束起来的头发解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成都的眼中，布家的萝雨，她一直化妆成秘书守在慕父的身旁，成都的思议术法对普通人很有效，但是对于萝雨这种强探知能力的天道侍来说，却不值得一提。 “这果然是陷阱！？”成都说道。 “而且还是你不得不跳下去的陷阱。”风铃很是得意，他感觉布家终于是扳回了一句。 这个时机对于成都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手时机，自己落败的危险性很高，所以他立刻加速动身，从前面突破一扇窗户逃离了慕父的办公室。 “追！”知更的命令毫不犹豫。除萝雨外的所有人，立刻下楼去追击成都。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慕父打开刚看到一半的文件，“这种诱饵式陷阱的布置和使用，可不是几个乌合之众就能够应付过来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您，我不擅长交涉这方面。” 慕父听了只是轻笑几声，就再也没有去理会萝雨。 ……城内 “怎么样，我们还能够跟得上吗？”周雅之问道。 “够呛。”烈小声回答，“在不允许使用任何术法的前提下，想要单凭自身的体质去追击成都，无论怎么算成功率都是零。” “没办法。”时文偷偷向两旁瞥了几眼，“因为有‘主角’存在，我们只能让配角来配合演戏。” 在布家周围看不家的地方和角落，不清楚数量的黑影正在快速地移动着，他们便是时文口中的主角，也是当地术法的主人：天主基督教派，在布家和成都的距离不断拉远的时候，他们却紧紧咬着成都的行踪。当布家彻底无法追踪到成都的踪迹后，便果断地停了下来，一个一个站在原地不停的喘气，到这里，他们的演戏便结束了。 布家的退席直接将基督教派推向了高潮，成都虽然摆脱了布家的“追击”，可是也能感觉到其余不明人在追赶，当自己通过一个小广场的时候，许多人像是从影子里面钻出来一样，封锁了小广场的所有出口，将成都包围在了小广场中。 “切。”成都看着这些包围自己的人，一部分穿着暗红色的斗篷，斗篷的背后是金黄色的十字架，另一部分则是纯黑色的斗篷，只不过这群黑色斗篷的家伙胸口带着一个有眼睛一样形状图案的胸针。 “圣裁者和……处刑者吗？” 圣裁者就是当时成都和慕烟在小街上遇见的那种人，他们的职责是管理基督教内部的违法和背叛行为，以及专门针对其他基督教派的敌人，主要是针对基督教派内部的人员；而处刑者又叫做异端审讯官，专门针对基督教派外的敌人，在以往的历史中，他们也是猎巫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之一。 很明显，上次小街慕烟的出现，引起了基督教派的警觉。 在基督教派的眼中，成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目标，先不说是他引起了两次的谋杀案，而且基督教派觉得通过他能够了解到基督教派不知道的，更多更有用的情报。 成都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一场恶战了，所以连解释都不给出来直接拿出来了自己的长枪：“没想到跟基督教派的交手，过去那么多年了依旧无法避免。” 成都并不怕基督教派的人，因为他太知道这群人的手段了，按照自己的理解，首先圣裁者要先动手了。 如成都所料，四周几个零散圣裁者开始了小动作，他们利用手中的十字纹刻开始部署环境，不过成都可不愿意给他们这个时间，手掌张开，一股幽蓝的火焰在手心点燃，然后立刻确定了三个部署环境的圣裁者位置后，甩手将火焰丢了出去，这一招突袭直接将两个人诶诶部署给打断了。 圣裁者最擅长的是宗教环境的部署和远距离自然元素术法的使用；而行刑者最擅长的则是近距离的搏斗和媒介附加宗教元素的使用，很显然成都很清楚这一点，而他本人就是一个远攻近战都很平衡的人，只要策略运用得当，这群基督教派的家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难解决。 …… 在小广场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的屋顶上，慕烟正在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果让基督教派的人看见他，绝对会立刻认出来慕烟就是前阵子让圣裁者吃亏的那个“战斗法师”，因为他今天穿着漆黑的披风带着硕大的兜帽，而且还用面罩遮住了下半脸。 四五一·默契之战(2) 四五一 慕烟正在以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小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当然这周围就他一个人，没有四季陪着，也没有自己的妹妹跟着，其实用一开始布家和自己的父亲相互配合上演那场“舞台剧”之前，慕烟就要求独自一个人行动了，布家的人根本没有去阻拦他，也没有去多问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多问了也不一定会问出来结果，对于布家的人来说，慕烟只要不将天给捅破，他的所作所为以及都是“安全”的。 唯一让大家感兴趣的，是慕烟穿了一件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一件有着足够盖住半边脸的巨大兜帽的深灰色外套。款式很独特，至少很有看头，但是大家觉得就是一件吸引人的普通衣服，可是如果看见的人是崔琰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印象。 小广场上，成都傲立在包围圈的中央，残缺的幽蓝色火焰就像是一个包围圈一样，守护在他的身旁，而已经有不少的圣裁者受到了成都不同程度的攻击，虽然还没有重伤的人出现，但是继续这么下去，这种情况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处刑者走了出来，基督教派的人似乎是意识到了圣裁者已经无法解决掉成都，应该让其他人出手了，处刑者手持类似中世纪的长剑，慢步走向成都。 “慢慢走过去？”慕烟坐在屋顶上，不解地看着这个首先出风头的处刑者，他很清楚成都长枪的技术，自己这个在天境居利用1:365的时间不断训练长兵器的人，自以为已经得心应手的人，都不敢保证能够在成都的长枪下时刻不处在劣势下，为什么这个家伙却要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迎战成都，这摆明了是将自己的弱点摆在成都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基督教派的术法，我还是没有了解透啊。”慕烟打开了自己的俄罗斯小酒壶自言自语了一句。 慕烟不懂，但是成都懂，他的长枪一甩幽蓝色火刃切向处刑者，不过还没有触及到处刑者的身体，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击散掉了。 “果然啊，披着一层看不见但是具有足够防御能力的盔甲。”处刑者的手段，成都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过了两百多年，这种汤药换都没有换的攻击方式，依旧让人讨厌！” 处刑者也开始了攻击，他双手控制住长剑，冲向成都，看样子是想要冲进成都的近身范围强行压制，成都却一脸冷静，没有后退拉开距离，也没有冲上去，反而是以静制动，慕烟想看着成都究竟想要利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处刑者，可是处刑者在较短的距离，反正是长剑根本没有触及到成都的距离下，全力挥动长剑，同一时间成都也舞动自己的长枪，不过招式是抵挡的招式， 虽然慕烟没有看到什么，可是他却能够清楚的发现附加在成都长枪上的幽蓝色火焰，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冲击，很明显来自那个处刑者的长剑。 “那攻击范围和长剑的距离不相等？”慧眼透澈，慕烟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 “类似剑气？还是术法？”这一点慕烟不敢做决定。 长剑攻击很广，但是回招的时间也稍微有点长，或者说这个处刑者根本没有利用使用紧跟着的连击技术，毕竟慕烟很依赖连锁攻击，他的术法特点就是这样，他也清楚和实力强悍的人对阵，第一击被回避或者架空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的，因此紧跟着的第二击和第三击就尤为重要。 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成都有快速的时间进行反攻：他伸出手来，一个幽蓝火焰做的巨大兽爪从地面延伸出来，这个慕烟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吃过苦的。 兽爪体积很大，一下子就将面前的处刑者给抓住了，尽管有奇怪的防护保护着自己，但是对方还是被束缚住了，让整个身体无法动弹，成都乘此机会握住长枪，犹如一颗如入无人之境的子弹，狠狠地击中了处刑者的身体，那道奇怪的防御，仅仅是保住了这个处刑者的命，显然攻击突破了防御将其重伤。 慕烟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成都对火焰的操纵能力，真的让自己很嫉妒。 似乎是解决了一个处刑者，可是这个时候成都发现一部分的处刑者形成了一堵墙，将正在进行宗教环境布置的圣裁者保护了起来，就像是游戏中坦克保护法师那种基本方法一样。 “切，不能跟这群家伙耗下去。”成都虽然有能力打断对方的宗教环境布置，但是他知道不值当在这里耗费时间，于是对准一个包围圈比较薄弱的位置，大量紫色的火焰凝聚起来。 “那是！？”慕烟无法忘记，成都是自己见过唯一一个能够使用出来紫色火焰的人，果然什么时候看都很壮观。 火焰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野兽，伴随着一阵怒吼，硬生生地将包围圈给撕开了一道缺口，成都乘机突破了包围。 不过基督教派的人可不死心，他们以一定的阵型和距离紧紧在后面追击成都。 “成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缠，你想要利用他和基督教派之间的斗争来渔翁得利，似乎是不可能的了。”里慕烟说道。 “谁说我要做当渔翁了？”慕烟将兜帽向下拉了拉，然后开始了咏唱，在成都和基督教派都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时，快速又准确地完成了咏唱。 “拉斯蒂尔的传送门。” “佚名·火球术。” 突然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成都和基督教派之间，不过朝向并不是对准成都，而是朝着基督教派的方向，然后一个火球喷射而出。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停下来了脚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基督教派的人不仅乱了阵脚，多少都遭受了火球术的攻击。 火焰过后，大家都看到一个身穿深灰色外套的蒙面家伙阻挡在了两方之间。 “你？”虽然成都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但是这个背影十分熟悉，似乎能够说出来名字一样。 慕烟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挥手，示意成都立刻离开。 成都没有说什么，立刻扭头快速离开这个战场。 基督教派自然不愿意放走成都，可是这个人展示出来的实力，又不能让他们轻举妄动。 “你是谁！？”人群中有人开口了。 慕烟没有回答，想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又不想开口说的话，当然有其他的办法，慕烟快速进行了小声的咏唱，然后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帅气地对准了对面的人群：“拉文的弓箭。” 一道光凝聚的箭冲出小拇指，瞬间重伤了一个来不及反应的圣裁者。 “他！？”终于有人记起来了，“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战斗法师！” 四五二·默契之战(3) 四五二 对于基督教派的追击者来说，这位带着兜帽的的慕烟出现，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他们费心费力地去监视布家的人，或者是成都暴露后的围剿，都是为了能够引出来那个奇怪的战斗法师，也就是慕烟。 “他是怎么悄悄潜入到我们身旁，又不让我们发现的？”其中的一个圣裁者问道，这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为了能够顺利围剿成都，他们在这个地方周围设置了很强的侦察装置，不可能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是却不是引起基督教派额外的怀疑的问题，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慕烟是战斗法师，那么想要屏蔽基督教派的侦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才是。 突然基督教派里面有人大声喊了一句，并不是什么难懂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准备战斗！” 看着这群斗志突然高昂的家伙，慕烟知道这群家伙最终的目标果然是身为“战斗法师”的慕烟，也许就像是那个逃走的圣裁者说的话一样，在基督教派的世界里面，根本不需要巫师这种代表着超自然现象的存在。 命令毋庸置疑，处刑者快步小跑挡在了圣裁者的面前，然后用半包围的半圆站位面对慕烟，这样一来慕烟不得不承受三个方面的压力。 慕烟看着这群人，战术简单但是一点也不粗糙，巫师也好法师也罢，术法使用限制是最大的弱点：固定时间里面同一咏唱术法不能重复使用；咏唱术法前期准备不能有任何差错和中断；咏唱术法使用绝对符合前置条件；咏唱术法消耗超过自身上限时无法使用等等，所以对于早期的基督教派，虽然作为敌对的巫师或者法师实力不俗，但是凭借对咏唱术法的明显弱点，也能够有相信的反制措施，这些也是保证历史上所谓的猎巫运动成功的基础。 慕烟并不知道这些繁杂的内幕，他也没有心情去了解当时基督教派和巫师之间的恩恩怨怨，因此自然也不会懂基督教派是怎么对付巫师或者法师的，但是即使是如此，从这群人的应对方式，慕烟也能够窥见一二。 突然一个处刑者手持长剑冲向慕烟，猎巫行动开始了，慕烟不会给对方下手的机会，伸出手指对准处刑者，将拉文的弓箭激活使用出去，一边操控着箭冲击对手，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拉文的弓箭撞击到了处刑者的胸口，被无形的铠甲给抵挡了下来，即使如此弓箭的冲击力，也足够让这个家伙放弃这一次的攻击了。 不过在慕烟集中精神攻击面前的处刑者时候，另外的敌人从背面快速袭击慕烟，这是很常见的声东击西策略， 机械的声音已经从慕烟的脑海里面响了起来：“自如体系防御序列启用——第一序列侦察术法启用。” 攻击判定的圆圈出现在了慕烟的脚底下，箭头直接指着慕烟的背后。在解决了面前的这个家伙的攻击后，慕烟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来伸出手，黑色的影子在慕烟的手中凝集，形成一柄古朴的燧发枪。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慕烟将枪口对准那个偷袭自己的那个处刑者，扣下来了扳机，黑色的影弹击中了对方，瞬间就将这个处刑者拉入了无尽的影子世界里面，在其他人看起来，那影弹突然扩张，黑色的影子瞬间就将那个处刑者给吞噬掉了。 “快布置宗教环境！”处刑者对身后的圣裁者说道，“这个家伙的法术太高级了，神恩降临的护甲根本不管用！” 就像刚才众人眼中看见的那样，处刑者身上加持的那保命用的铠甲，根本奈何不了慕烟的莫斯提马影铳，因此他们上去只能是送炮灰。 圣裁者也看得出来如果再这么下去，处刑者根本无法触及到这个战斗法师的底线，因此他们加快了环境的布置，企图利用环境领域来削弱慕烟的咏唱术法的实力。 “那个？” 慕烟看见这些圣裁者嘴里面不停地在读诵些什么，慕烟不是基督徒，因此不明白他们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大体的意思上，这似乎是圣经里面的祷告词一样，对于慕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哈尔滨的惨败就是从奇怪的祷告词开始的。 “我可不是那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现在想要破坏宗教领域的布置已经太晚了，在不开启自己的领域效果下，慕烟根本不能像成都那样在随意一个地方制造攻击术法。 一个明亮的哥特式教堂散发着金色的光晕出现在了圣裁者的背后，那光芒差一点让慕烟无法睁开眼睛，不仅是如此，在这个教堂的面前，似乎有数不清的人整齐地排列站在那里，但是却被奇怪的雾气笼罩着，无法看清每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海市蜃楼？”慕烟自己问了一句，不过这怎么可能，因为那熟悉的合唱圣歌，已经透过了慕烟的耳朵。 瞬间，这篇区域地面立刻给金色的光晕照亮，成为了这片夜里面独一份的美景，不过慕烟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这个美景，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种说不出来的能量逐渐压制住了。 “圣裁！”突然所有人喊了一下，虽然没有将慕烟给吓到，但是这气势也足够让他愣神了两秒。 金色的光束就像是落下瀑布的水一般，倾斜在了慕烟的身上，那感觉就好像是钻进了超过一千度高温的桑拿房一样，不会将你给蒸熟，会直接让你体味到蒸发的感觉。 “毕德罗·切尔德空间盾。”慕烟快速张开了防御术法，因为要面对的是基督教派的家伙，所以崔琰给他的树文字系列防御体系不能使用，因为有太浓厚的天道味道了。 “神之仆人！”圣裁者再一次释放宗教领域，几个看起来像是中世纪骑士一样的人走出了教堂，他们拿着各种中世纪的武器，大大方方地走向了慕烟，这群人大概是宗教领域的产物，将历史上有名的宗教骑士团给具象化了。 “本来利用大规模领域咏唱术法解决你们挺不错的，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慕烟自言自语说道，“趁这个时候，就利用一下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召唤锻造类咏唱术法吧。” 四五三·默契之战(4) 四五三 “杀了他！”很明显，基督教派的这群家伙想要利用宗教领域来杀掉慕烟，可是慕烟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子好对付，或者说这是一个时间问题：也许慕烟并不知道，这群人用来对付慕烟的手段，已经是上百年流传下来的老办法了，在这个科技与时代不断往前行进的潮流中，基督教派对法师或者巫师这类人的手段，却没有半点的进步，理由十分简单，当时的猎巫运动进行地实在是太彻底了，毕竟那是一个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大规模行动，即使有幸存者残存，可根本无法撼动基督教派的实力，在失去了目标和动力之后，对巫师的研究便彻底断绝了，而基督教派的目光也渐渐转向了外面的其他势力。 因此这个历史的举动，对于慕烟来说是一个幸运，眼前这群家伙想要利用那种老土到必须埋葬在土里的手段对付一个技法上不断日新月异的天道侍，这难度恐怕是任何游戏开启了最高难度后还要增加十倍左右。 “杀了他！”圣裁者开始相应的圣歌咏唱，那群发光的骑士从三面向慕烟发动了攻击，很显然想要利用刀剑近距离击杀慕烟，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是真的，对于慕烟来说这就是一个笑话。不过虽然这是一个事实，可是想要让慕烟既对付那些有着奇怪保护的处刑者，又要分担精力去注意圣裁者的宗教领域，但在是很大的包袱，因此慕烟决定必须尽快完成自己计划中的咏唱术法。 不过慕烟的运气很好，自己提前设置的自如体系中的防御序列中的第二列，正好完美地辅助了慕烟接下来的行动，因此对于骑士们的进攻，慕烟完全不放在眼里，反而开始了新一轮的咏唱，如果其他人在慕烟身旁的话，恐怕好奇心要勾引起来了，因为慕烟使用的是一段完全没有用过的新鲜咏唱词。 “我站在……分界的地平线……我望着，地平线下的一端。” 慕烟在专心致志地进行咏唱，丝毫不将冲过来的骑士放在眼里，其中最近的一个骑士，他说中的长剑已经触及到了慕烟心脏部位。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二序列——克罗诺斯之拥启动。」自如体系给了慕烟一个提醒，表示防御序列的第二个启用了。 瞬间，慕烟周围的所有骑士，似乎是被定格了一般，就像是定格摄影一样，所有骑士全都定格在了慕烟自如体系第二防御序列启动的那一刻，就连那柄已经要刺进慕烟心脏的长剑，也不过是看起来只是抵着慕烟的心脏。 “怎么回事？”眼看着就要刺进这个异端的心脏了，却突然发生了这一幕。 “我来！”其中一个圣裁者拿起来了自己的武器，一柄狙击步枪，虽然对付巫师的手段没有进步，可是基督教派的武器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这个热兵器当道的世界里。 一发银色闪光的子弹出膛，瞬间进入了慕烟近距离范围，和这群骑士一样，定格在了固定的位置上。 “是‘克罗诺斯之拥’！”其中一个处刑者看到这一幕，立刻识别出来了慕烟的术法，“他周围的东西并不是固定住了，而是时间流速减慢了！” 克罗诺斯之拥，可以说是一个防御用的咏唱术法，也可以说是一个辅助类咏唱术法，它并没有任何出色的防御能力，它唯一的效果，就是让以自身为中心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时间流速快速减缓提升至倍，仅此而已，举例来说那颗瞄准慕烟的子弹大概需要1.5秒的时间，可是在克罗诺斯之拥效果下，可能需要秒时间才能够击中慕烟，其实他们还是在运动中的，只不过动作放慢了1万倍而已。 “我，挥动拳头，打破这个隔离；我，拿起武器，击碎这层屏障！”慕烟双手一拍，发出来响亮的声音，“塞缪召唤术——自我傀儡镜像。” 空间中画出来了一面镜子，慕烟被完完整整地映在了遮面镜子中，然后慕烟慢慢伸出手来，触碰到了遮面镜子，奇怪的是，镜子中的慕烟，并没有完全按照真正慕烟的动作去模仿，而是看着慕烟将手伸到镜子上，然后突然出手，划伤了真正慕烟伸出来的手，鲜红的血液从手掌流出，却被遮面镜子慢慢吸收。 “异端……”圣裁者看到这个画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基督教派的术法中可没有需要利用祭品的术法，因为“神”是不允许为伤害无辜性命才能启用的术法的存在的，更别说慕烟这个要用自己献血来驱动的术法了。 “圣火已经准备好了！” “快，将他的那个术法给消除掉！” 当发现了慕烟使用的是克罗诺斯之拥后，圣裁者立刻准备能够消除这个咏唱术法的圣火，可是紧赶慢赶，还是让慕烟完成了新的咏唱术法，但是他还没有完全完成，基督教派的人都觉得还来得及补救。 圣火不断吞噬克罗诺斯之拥的效果范围，许多骑士恢复了正常的时间流速，而在圣火和周围的骑士快要吞噬慕烟周围最后的防线时，周围的骑士突然遭受了不明白的攻击。 待情况稳定后，有两个战斗法师……站立在了众人面前。 四五四·默契之战(5) 四五四 塞缪召唤术，这是慕烟私藏的术法书里面特有的召唤类术法，而镜像傀儡则是塞缪召唤术里面特殊的一个，它能够满足使用者利用镜像模式召唤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一样的思维，一样的身手，一样的能力，可以说这简直就是克隆的前身了，但是这个召唤术却需要以降低自己一半的实力才能够，毕竟要让自己的镜像继承自己的实力才行。 当自己的人手不够的时候，镜像傀儡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它的消耗和较小，一半的咏唱术法使用者也能够担负的起，但是降低一半实力的巨大缺点也让这个召唤术显得很鸡肋，毕竟如果对手是一个综合实力比自己强的人的话，将力量分散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各个击破的情况就很容易就发生。 但是它也有一个最独一无二的优点：咏唱术法使用重置。其他的召唤术召唤出来的镜像，不是无法使用自己的术法，就是无法使用已经用过的术法；而镜像傀儡则是没有这个限制，召唤出来的傀儡依旧有使用已经使用掉的术法的一次机会，这样以来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通过镜像傀儡制造数个甚至是十几个自身的景象，只要不在意实力一直减半分裂。 而慕烟正是看中了这个优点，才敢使用镜像傀儡。 “我来掩护你。”慕烟走过自己的镜像，将带着的那本手工术法书交给了镜像慕烟，对方接过手工术法书点点头，两个人本来就是同一思想，许多事情不用过多赘述。 慕烟在前面利用自己的莫斯提马荆棘影铳，不断与那些十字军骑士周旋，给自己的镜像争取时间，而镜像则是快速翻书，然后口中的咏唱词也没哟停歇过。很快，另外一柄荆棘影铳出现在了镜像的手中，两柄影铳通过影弹不断将一个又一个的十字军骑士送进影子墓地里面。 “完成！”镜像突然开口，一柄古朴的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圣裁者大声叫起来，“朗基努斯之影？” 没错，镜像通过慕烟的手工术法书，将慕烟无法再次使用的朗基努斯之影再一次激活了。不过镜像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了工作，在所有基督徒还处在惊讶之中时候，又将另外一个召唤术法快速有准确地完成了。 “轰击五星……”同样也是慕烟无法使用的术法。 镜像将轰击五星交给了慕烟，而自己则是拿着朗基努斯之影，两个人背对背侧身向基督教派的家伙们站好。 “我们……究竟在和什么东西交手？”有些圣裁者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了动摇，因为慕烟展示出来的术法效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慕烟使用的咏唱术法战术，根本不是他们所见过的战术。 对方内心的动摇和迷茫正好是慕烟所想要的，一开始慕烟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不是要将这些基督教派的家伙在这里一网打尽，他出现在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彻底转移基督教派的注意力，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在慕烟这个“子虚乌有”的战斗法师上，这样可以为布家围攻杀死景先大幅度减少外界压力；另一面可以让华英和华絮放心追击到成都所藏地点，为日后自己拖延成都做好准备。 只要对方越觉得眼前这个战斗法师不好解决，他们就越无法将精神力集中在天道和反天道之间的争斗上，就像是系统处理中的优先级一样。 虽然慕烟本身的术法实力降下了一半，但是在荆棘影铳的远距骚扰和长枪的近距离压制下，那些单凭领域制造出来的宗教骑士团，就像是白菜一样：不仅不要命地往前送，而且还不要钱地被两柄长枪切开。 “准备！”慕烟说道。 镜像点点头，快速启用了两个咏唱术法：传送门和火球术，这也是慕烟的通用组合，但是这个组合旨在骚扰敌人，为自身的术法准备留下充足的时间，所以在基督教派应付突如其来的火球时候，慕烟已经启动了另外的术法。 “破晓·弑神索缚。”这种专门用来封印媒介的术法现在用来对付这群基督教派的教徒再合适不过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锁链绑住了基督教派的十字纹刻或者长剑上，顺带着一个嘲笑的骷髅头。 “我们的圣器！？”很快所有人发现他们手中的媒介无法使用了。 无论是东西方使用术法的人，只要没有了媒介，就是一块躺在刀版上的鱼肉而已，所以很容易想象基督教派的圣裁者和处刑者有多混乱。 而慕烟和他的镜像可没有停歇，开始在空气中勾画自然散弹的阵法…… 这一夜的巴黎是十分平静的，谁都不会想到在一处空地上会有1分钟间歇不断的密集撞击声，和一处遭受了7200发密集散弹的满目疮痍的空地，单单这一分钟过后，圣裁者和处刑者已经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而慕烟也不恋战，趁着对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间，快速脱离了战场。 …… 稍过时间后，一个身穿宗教红袍的人站在这片战斗过的空地，身旁还站着一个处刑者模样的人。 “没想到您会来。”处刑者说道。“请您放心，这是一场追击战，我们有信心将这个巫师杀死。” “你觉得他的实力如何？”红袍人问道。 “很可怕，至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见这种高级术法的巫师了。” “我觉得你不应该将视野放在法国，而应该向东看。” “向东？”处刑者不明白，“难道你觉得这个战斗法师来自东方？中国？还是日本。” “有可能，但是也可能很近，也许会来自那片东欧大草原。” “您是说……那个巫师可能是斯拉夫人。” “我在咏唱术法中，闻到了东正教派的味道。” 四五五·默契之战(6) 四五五 当慕烟撞开大门出现在布家所有人的视野里面时候，真的是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他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结果只是因为慕烟匆匆忙忙赶回来没有刹住速度，有时候这个家伙真的能够吓死人。 “你这身行头……”风铃上上下下打量慕烟，“很有味道啊。” “害，别说了，今天晚上可真的是渴死我了。”慕烟坐下来拿起水杯就往嘴里面灌水，因为喝的匆忙，甚至衣领被水沾湿了一大片，当然这也不能怪慕烟，为了对付一堆的圣裁者和处刑者，慕烟的嘴几乎就没有停过。 “华英华絮回来了没有？”慕烟一边喝水，一边用模模糊糊的发音问大家。 “回来了，还顺带告诉了我们景先的位置，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突袭景先了。”知更说道。 既然知更这样子开口了，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同意了突袭景先，削弱对方组织实力的计划，现在只需要一个不错又准确的时机。 “我还是担心。”萝雨挥挥手，“在基督教派的地界上干这种事情真的好吗？就算我们成功拿下来了景先，可是还是有很大的危险被基督教派解决掉啊，我们可没有把握保证能够将景先‘暗杀’掉。” “的确没有把握。”慕烟脱下来他那身衣服，“在没有后勤保障的条件下，去突袭景先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因此在此之前必须要准备好一条足够硬的后路，我想明天就可以去准备了。” “这就是你一直藏着的那张底牌？” “不是底牌，是一个我强有力的辅助牌。”慕烟笑着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我需要借周雅之用一用，如果他明天能够抽空帮我一下的话，事情说不准会顺利很多。” “我？我有那么大的能力？” “不小小瞧自己的实力。”慕烟说道，“怎么样？明天跟不跟我走？” “有意思，明天我要看一看你有什么新花样。” 第二天慕烟和周雅之两个人坐上了蒂尔的轿车。 “去哪里？”蒂尔问道。 “第七区，木樨街20号。”慕烟说道。 蒂尔小声嘟囔了一下慕烟给出来的地址，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果然少爷你聪明过人，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到那种地方。” 周雅之不明白蒂尔为什么在夸慕烟，但是刚才慕烟给出来的地址，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奇怪啊，周雅之确定自己根本没有来过法国，除了经常在互联网或者书本上留名的像埃菲尔铁塔、卢浮宫以及香舍丽榭这样知名的地方，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出名的地方是木樨街20号的。 “《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地方吗？”周雅之一直在思考着，“不对，里面没有记载这个地方。” 当车子稳稳地停在木樨街20号大门前，两个人从车子上下来，周雅之看着门牌后瞬间恍然大悟：“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神圣的地方，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现在我明白了，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到。” “没有比他们更能解决我们问题的了。”慕烟说道，“这也是我需要你来的原因。” “所以……你想动用国家力量？”周雅之说道。 巴黎第七区木樨街20号，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馆所在地，这里是中国驻法国的外交机构，也是中国公民在法国最强最有利的保障。 “只要动用国家的力量，我们想要回祖国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慕烟向门卫通报，告诉他们两个人想要见驻法大使，有重要事情汇报。 “真的有那么轻而易举？”周雅之问道，“我们现在可是杀人的嫌疑犯，中国可不是那种干涉别过内政的国家。” “那些事情又不是我们做的，你担心些什么？”慕烟说道，“况且我们可不是来求助的，而是来做交易的。” “交易？你跟国家做交易？” “这是一场对国家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而且也是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交易。”慕烟说道。 “我倒想听一听。” “你说如果用我们拍卖得到的文物，来交换我们10个无罪的人安全又快速地返回祖国，对于祖国来说是不是很划算？” “啊？” “当然，空境是不能拿出去的。” “如果我是大使的话，这样子既能够为国家找回流失的文物，而且还能够保护10个祖国的公民安全返回祖国，的确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买卖，而且对于像我们这种拍得文物无偿交给国家的人，开一个快速通道也不是问题。”不愧是干对外交流的，这里面的利害周雅之算得清清楚楚。 “更别说我是慕家二公子的身份了，只要我将我能够让我那个父亲将拍得的更贵重的文物无偿贡献国家的条件摆在那里，大使馆肯定要出力相助了。” “原来你已经算好了，你父亲和国家驻法大使馆这两张牌合起来，简直就是王炸啊。”周雅之说道。 “没错，而且成都和景先他们再猖狂，也不会更不敢和祖国作对的。” “如果要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景先那里。” “只要得到了大使馆确定的答复，我们就要以最快速度突袭景先，务必要保证突袭的成功，而且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一旦事情暴露，我们就相当于在法国犯罪了，除非有引渡条约，否则国家是不会让我们安全返回祖国的，就算有引渡条约，也别指望我们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啊……这是一件走钢丝的事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想要杀死景先，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的时机了。” 很快，两个人被带入了驻法大使馆的办公室里面，一个平头精气神的中年男子接待了两个人。 “你们好。”中年男子伸出来手，“我就是驻法大使黄诚，请问你们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黄诚大使你好。”周雅之礼貌地握住黄诚的手，“您能够在百忙之中接待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慕烟嘴角微微上扬，成败在此一举了。 四五六·默契之战(7) 四五六 办公室里面黄诚示意慕烟和周雅之坐下来，然后给两个人倒了一杯水后，正坐在两个人的正对面：“那么，两位特意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一些平常的事情处理，我们大使馆这里有很多可办理的业务，而且速度也十分快。” “我们不是来办理什么业务的。”周雅之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大使十分忙，所以如果只是普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我们根本不需要麻烦见到您。” “请说，我听着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最近闹得全世界都沸沸扬扬的文物拍卖会的风波，我想大使您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不仅是各种中国流失在海外的文物被拍卖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一系列的谋杀案……”像这样子的事情，作为驻法大使的黄诚，肯定是第一手得到所有准确的资料，因为周雅之根本不需要去重复赘述这种发生的情节。 说到这里黄诚来了精神：“你说的没错，最近国家一直高度关注这件事情，外交部一直在和法国政府方面做尽可能的交涉，我们大使馆也在为这件事情不停地东奔西走，说一句实话，最近我觉得我睡眠时间都变少了。” 慕烟听到这里刻意看着黄诚的眼睛，仔细看的的确有凸显的黑眼圈，但是黄诚化妆的好，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出来的。 “我们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周雅之将自己的公文包打开，拿出来了一叠资料双手递过去，黄诚接过来资料速度一遍。 “这些是已经拍卖掉的文物？”黄诚问周雅之。 “我们很不容易，从拍卖会中获得了其中的几件。”周雅之说道，“但是很不幸，我们在法国碰见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接下来周雅之将他们和那些谋杀案之间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这些是黄诚没有办法掌握到的消息，而且这些也是他们来见黄诚的重点。 “也就是说，现在法国警方正在无缘无故长时间扣留你们，拒绝给你们办理出境手续？”黄诚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要尽快返回故土。”周雅之说道，“因此我需要请大使馆为我们准备最早的飞回祖国的飞机，当然要带着这些拍卖获得的文物回去。当然我在这里可以向黄大使保证，只要这批文物能够平安降落到祖国的地面上，我们这个团体会立刻无条件将这批文物还给国家。” “这是肯定的，只要你们合法，我会立刻着手这件事情。” “还有我希望我们一行人回国不要引起来任何媒体和群众的关注，因为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打扰到了我们正常的生活，所以我也希望黄大使能够最低调安排。” “这件事情也不难。”黄诚说道，“还有其他要求吗？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够安排的，我会看情况帮助。” “其他就不需要了，只有这两件事情，需要黄大使多费心。” “行！”黄诚走到办公桌上，撕下来了一张便签纸，“留下来你们的联系方式还有现在居住的地址，只要我这里都准备好了，会立刻联系你们。” 周雅之接过便签纸和笔，然后交给了慕烟，慕烟则是在便签上面留下来了蒂尔庄园的住址，然后在下面写上了大家的真实姓名，然后再交给周雅之，“写上你用的手机号码，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和大使馆之间联络人。” “好的。”周雅之留下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后，将便签纸交给了黄诚。 黄诚特意嘱咐人将慕烟和周雅之送到了大使馆的门口，离开大使馆后两个人坐上了蒂尔的轿车。 “你觉得大使馆多久能够给我们开通返回的通道？”慕烟问道。 “绝对不会太快。”周雅之猜测一下，“就算是国家出面，也要和法国进行交涉才行，我们虽然没有去谋杀那些人，但是被列入嫌疑人名单里面却很正常，在没有彻底洗清我们的嫌疑之前，法国政府不能随便就将我们放走，可是前一天我们闹出来的那场戏，也足够帮助我们摆脱嫌疑了。” “嗯。”慕烟点点头，“所以以防万一，为了能够有最快最准确的消息，我还是让华英麻烦一下，监视住中国大使馆吧。” “你竟然监视中国大使馆？”听到这里周雅之笑了，因为他感觉这是一个很荒唐的事情。 “你们将要做的事情，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在国家的眼皮子底下犯罪，所以任何的大意和马虎都可能导致整个局面的崩盘，在棋局中被自家的棋子逼到死局的现象又不少见，也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别让我们手中的王牌，成为了一张死牌。” “你是一个阴谋家吧？” “我们能够使用中国大使馆这张牌，成都和景先自然也可以。” 在庄园的晚上，知更找到了慕烟：“中国大使馆，真没有想到。” “现在能够依靠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他们了。”慕烟盘腿坐在床上说道。 “现在回去的方式可能是不需要担心了，但是你能够保证成都和景先分开行动吗？如果他们不分开行动，我们根本无法下手。” “我觉得这个问题知更先生您心里面有数。”慕烟说道，“我不敢保证您说的这一点，但是空境可是在我们手上的，主动权在我们这里，就算他们不分离，那么我们也就是不去偷袭景先罢了，只要能大使馆将我们安全送回祖国就行，反正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他们会为了争夺空境想方设法引诱我们出手。” “只要我们行动，就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他们就不会放过。” “这一天终归要来的。”知更说道。 “还有，知更先生，我决定了。”慕烟说道，“无论最后发生什么情况，我不会先和你们返回祖国了。” 四五七·默契之战(8) 四五七 知更突然眼神上瞥，盯着坐在床上的慕烟，他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说不定又是慕烟一个荒唐的决定。 “你带着布家在大使馆的护送下，安全返回祖国，然后将任务书汇报给天道，这件事情的收尾也要拜托你们才行，至少在今天大使馆的收获，我们算是完成了99的任务了。”慕烟说道。 “那你呢？”知更简短的问了一句，“留在法国？” “我才不会留在这个地方，我要延迟返回的时间，其实也就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仅此而已。” “你知不知道法国非常危险？”知更说道，“这里根本不适合天道的人呆着，就连我们布家，能不能保证这次偷袭是否正常进行都不敢下决定，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们走在时间的钢丝线上，如果基督教派他们知道了我们是天道主要战力的存在，他们有至少100种办法让我们‘合法’地留在法国，然后一举吞灭，在这里，多留下来一份，就意味着危险会平添一层。大使馆能够利用国家的身份帮我们逃脱，我们就应该好好利用他们给我们的资源和保护，安全带着已经有的成果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将脚跟烂在这个地方！” “我当然知道这里很危险，我的眼睛又不是看不到。” “那么你又想干什么，我说一句大话，基督教派根本不值得我们天道去关心。” “谁会去在意基督教派的事情啊？”慕烟说的很轻描淡写。 “你还是不懂，你听好了，当时你在天道怎么闹腾，大家只会觉得你很讨厌，却不会跟你对着干，因为你有司清寒和国木的保护，以及后来的布偶府长；你反水天道去胡闹地府，天道也不会苛责你，因为你是为了国木，而且地府在三道体系里面，本来我们也对地府抱有很大意见了，因为我们也必须要保你出来；你后来又在仙道搞出来那种事情，我们依旧愿意跟你站在一起，是因为你保护的是布偶，是九州总府长，即使天道稍有微词，布家也会站在你周围，给你挡下来这一劫。” “可是这里不同，没有一个站在你头顶上，看着这一切的人会出手来帮你！”知更说道，“只要落入了基督教派的彀中，国家想要保你也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知更先生你说的我当然都懂，我也知道我闯的祸，都不完全是我一个人解决的。” “那你还要呆在这里？”知更说道，“慕家二少爷身份也只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而已。” “我从来没有承认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早在20年前就已经死掉了。”慕烟说道，“但是我留在这里……就像你刚才说的，我这一次可能没有一个站在我头顶的人来保护我，可是我也不是那个脚就踩在地面上的人。” 知更换了一个坐姿：“我不懂。” “我想就算是您懂，肯定也不会去说透，就算我不想，但是在我的面前，却能够看见那相互交错留着错中复杂的线，我很讨厌，我讨厌天道下达的这个任务，为什么要我来法国；我也讨厌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任性耍一些小脾气拒绝这个任务。” “这就像游戏一样，越往前走就会发现自己要应付的东西，变得越复杂。” “我也许没有理由将你带走，如果我想的不差，就是因为你口中那些错中复杂的线，才能够保证我们这一次任务的顺利进行。” “该理清的，就要整理清楚；该放弃的，就要毫不留情地剪断，也许我刚才不应该说讨厌的，这些事情我总有一天要去面对，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也没差。” “早些回来，要知道光是天道的事情，我们就已经要分散很多精力去应付了。” “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任务。”慕烟说道。 华絮监视着的大使馆很快就有消息发了下来，真不愧是祖国的大使馆，或者说是祖国的影响力，在黄诚的交涉下很快就排除了布家所有人的嫌疑，然后黄诚为大家准备了一辆直接通往戴高乐机场的大巴，然后和中国航空商量后，特意在一架返回祖国的飞机给布家的人留下来了位置，布家的人会像正常游客一样返回祖国，而他们拍得的文物，则会被大使馆秘密转送到飞机上。 这些是大家明面上知道的事情，可是暗地里不知道的，是国家为了保证文物的顺利返回，甚至派遣了相关人员暗中护送，可见国家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是时候了。”慕烟穿上他那件看着帅气的黑袍戴上兜帽，“我去将成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大家看情况偷袭景先吧。” “你有把握吗？”风铃问道。 “放心好了，我和景先状况差不多，如果说我们两个人面对面打斗，我肯定是处在下风的，但是绝不会三五招便落败，可是如果我真的想要逃跑，他拦不住我，同样他想脱离战场，我也无法拦截他，就是这么一个怪圈。” “倒是你们，如果下定决定偷袭景先，最好每个人一回合就结束战斗。”慕烟说道，“与景先交缠不要超过三个回合，我总觉得，只要超过了三个回合，那么基督教派的人肯定会追上来，在所有人没有上飞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放心好了，大不了我们放弃偷袭，反正任务也完成了。”烈说了一句安定慕烟内心的话。 四五八·默契之战(9) 四五八 傍晚的大街上面人群熙熙攘攘，慕烟这一身穿着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来，因为这里是浪漫之都，也是一个开放之城，什么样子打扮的人都有，像慕烟这个人并不奇怪。 虽然一步一步走在成都的住所那里，但是慕烟心里面最不确定的，是成都会不会和景先一同来对付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并没有任何隐藏的能力，唯一一个能够拥有隔绝对方探查能力的物品，为了能够加大成功偷袭景先的概率，慕烟将其留给了其余布家的人，因此现在对于慕烟，或者对于整个布家来说，最好的结果是慕烟成功吸引了成都的注意力，然后剩下的人则是顺利解决了景先，然后分批次安全回国，但是这个要求太过于完美了，完美到慕烟觉得成功率是零；而最差的结果，就是布家成功返回祖国，而自己则是死于成都或者是景先的刀下，相比较最好的结果，这样子的结果发生率可不是零。 当然慕烟不会将自己妹妹和其余布家的死亡计入结果之内，因为从大使馆那里筹备好了回国的路线起，成都和景先已经没有了能够解决布家的能力了，慕烟才不会担心这两个家伙会孤注一掷，去袭击大使馆派遣的车子，或者想办法在布家搭乘的飞机上来一场空难事故，他们还不敢这么猖狂。 越往前走，慕烟的速度就放得越慢，这个调虎离山的计策，慕烟可是当着成都的面说出来的，一丝的隐藏都没有，慕烟想着如果是成都的话，肯定会有与之相对应的策略。 慕烟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眼角边缘能够瞥到，有一个人快步走了上来，然后慢慢地与慕烟齐行，一开始慕烟并没有在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两个放慢脚步并不奇怪，可是当这个人一直以和慕烟几乎同样的速度向前走，加上慕烟终于注意到街上的行人并不能算非常多，足够一个人自由调节速度的时候，终于扭头去看这个奇怪的家伙。 “成！？” “安静。”成都直接小声打断了慕烟，“基督教派的家伙们指不定在哪个地方监视着我，你不想被基督教派的那群人注意到吧，尤其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他们发誓要追击到海角天涯的战斗法师。” “你想利用基督教会来解决我吗？”慕烟小声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手段，只要能够让基督教会的家伙们明白我对于他们的重要性，我肯定是别想安全地返回祖国了，他们说不定会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将我绑在十字架上，用对付异教徒的办法来折磨我。我还是太天真了，能够想到的最坏的打算，和这个相比起来还是太温柔了。” “我们和天道之间的事情，犯不着让基督教派的人插手。”成都说道。 “那么……景先是不是就在周围，暗中监视着我们两个人？或者说他的人偶伪装成了这周围的路人，那双人偶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心脏在看。” “他也并未在这里，我们是分开的。” “我并不觉得我那个阳谋很高明，至少我觉得只要你和成都两个人在一起行动，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想到你的方法会成功？你真的是太好笑了，明明知道不会成功的事情，你却竟然毫不顾虑地说出口来，而且还是当着敌人的面，说实在的你当时那一幅神定气闲又胸有成竹的姿态，真的是将我给骗过去了，我竟然回去后还在景先的面前将你夸赞了一番。” “现在看来我是白高兴了。” “你当时不应该和我下棋的，一局都没有赢过你，已经让我的肚子里面憋了一股气又没处发泄，恰巧他们的电话来了，所以……” “你能够将气话说得那么胜券在握，让无法看出来这只是你发泄的胡言乱语，正是引以为真，我还真的没见过，而且这种气话说过后还没有去解释，一直按着气话的步调走，你到也是一个稀奇的人。” “因为我后来仔细想一想方法可行。” “能够说出来方法可行这种话的气话，你也够厉害了。”成都突然转弯，“往这边走。” 慕烟没有排斥，跟着成都转弯到了另一条街道。 街道上突然起风了，慕烟急忙压住兜帽避免吹开。 “你的确好好注意着你的帽子，如果基督教派的人发现你和我在一起，说不定会利用世俗权力阻止你和你的朋友离开法国。” “说的这么轻松，你就不怕失去景先，如果他死了，对你们可是致命的打击。” “的确，光是诺尔的叛变已经够让我们头疼的了，景先如果死了，说的严重一点，我们恐怕会失去持续和天道抗衡的资本。” “那你们还。” “前提是你的朋友能够快速杀死他，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呵呵。”慕烟象征性地笑了几声。 突然成都停下来了脚步，抬头看着旁边一家窗户里面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 慕烟看了一下，是一条宗教新闻，大致是某个地方天主教和东正教发生了冲突，当局已经介入了调查。 “奇怪啊，这样子的新闻可不多见。”成都喃喃自语。 “我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西方国家能够上电视的宗教新闻本来就不多见，如果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宗教新闻，只能说他们背后的教派在搞事情，可以说这些新闻就是基督教派的缩影。” “基督教派内部虽然谁也不认可谁，但是现在大家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都不会招惹对方，像近代宗教改革后那些大规模的宗教冲突，早已经没有了。”成都说着继续往前走。 “所以才奇怪？”慕烟说道。 “只能说里面有问题。”成都摇摇头，“但是现在和我们无关紧要。” 四五九·默契之战(10) 四五九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刚才不杀了我？”慕烟说道，“我刚才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按照你的实力，只要利用一个擦身而过的时间就能够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重创我，甚至是杀掉我，用不着和我肩并肩走着，还说一些这样有的没的。” “杀掉你是很简单，但是当街解决你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为什么天道下现世执行任务的时候，必定要开启退散结界吗？就是这个道理。”成都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的奇怪事情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增添一件。” “所以呢？”慕烟说道，“你想要带我去哪里？” 成都一笑，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怀表：“熟悉吗？” “时间术法怀表，控制时间术法使用的工具，我也有。”慕烟说道。 “有不代表你就会用。”成都按下按钮，盖子自动打开，露出来了表盘。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不就是……”慕烟还没有完全反驳掉成都，就看见他的怀表，已经快速转动起来，那黑色的指针，已经化成了黑色的虚影。当慕烟将视野离开表盘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一样开启了加速的模式，各种各样的虚影从慕烟身旁走过，看着这种环境的慕烟感觉眼睛酸痛，大脑也有些眩晕的感觉。 成都趁机推了慕烟一把，然后按下拨正按钮，周围的环境的流速瞬间变得正常，可是地点也发生了变化，周围从繁华的巴黎街道变成了空无人烟的草地。 “你做了什么？”慕烟问道，在他的感觉中，只不过是过了5、6秒的时间。 “听说过山中一日，世间已千年的典故吗？”成都往前走，“我刚才就是做了这样一件事情而已，不过还有一些不同。” “那个人偶？”前面的草地上，站着一个人偶引起了慕烟的注意，做工很像景先的风格。 “景先的人偶，不过你放心，景先并不在这里，这些人偶也没有任何威胁，它们唯一的作用，即使散发强大的退散结界，将基督教派的探查完全屏蔽掉，所以你要珍惜才行。” “一对一吗？”慕烟说道。 “你要是感觉不舒服，我可以等。”成都接着往前走，丝毫不在意背后一直站在原地的慕烟。 “哼。”慕烟轻笑一声，慢慢走到人偶旁边，然后拿出来了那个面具给自己戴上，既然要对付成都，那么就要认真一些了。 成都还在背对着慕烟往前走，不过他伸出手来，手指灵活地一转，那柄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慕烟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枪尖上，还缠绕着紫色的火焰。 “你的武器呢？那个叫做什么朗基努斯之影的。”成都站定后转过身问慕烟。 “我很清楚那个是打不过你的。”慕烟一甩右手腕，袖子从胳膊上滑了下来，露出来了一个青色的奇怪花纹，慕烟左手按下花纹，长戈便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上。 “利用刺青来储存武器？”成都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新鲜事情。” “想学吗？”慕烟用挑衅的味道说出口。 “你会教吗？”成都也反唇相讥。 话音落下，两个人抬脚冲刺，距离在急速缩短，很快长枪和长戈就不停地相互碰撞，论使用长兵器的灵活性，两个人谁也不落下风，至少在相互的一进一退之中，没有谁的动作出现任何的延迟或者中断，很显然手段都很老练了。 “又是虚枪！”成都的枪术十分狡诈，里面包含了许多很难快速察觉的假动作，按照自己下意识感觉做出举动的慕烟，已经为此做出来了不少无用的动作。 成都看准时机将长枪刺出去，这是确实的一击突刺，慕烟架起长戈阻挡住对方的攻击，但是这也是成都想要看见的。 “你的灵活游刃有余，但是力道不足。”说着成都的枪向外猛力一挑，长戈在枪挑击的力道下脱离了慕烟的手心，飞落到了一旁。 的确就像是成都说的那样，慕烟使用长枪重点在灵活，没有专门去做长枪的力量方面的训练。 长枪脱手，成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利用长枪不断压制慕烟的活动范围，每一招里面是不是会增加几招无法判断的虚枪，或者是足够致命的实招。 而慕烟一边保持着两者的距离，一边快速判断对方长枪的运动轨迹并做出反应，这是需要高度集中的，最危险的一次，成都的长枪几乎是贴着慕烟的耳朵向上划过，那时候慕烟似乎还听见了那枪尖的金属和空气摩擦发出来的尖锐声音，听得直让人全身发颤。 知道再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的慕烟看准时机，借助对方长枪枪身甩出来的冲劲，成功摆脱了成都的攻击。 不过慕烟可没有时间停下来松口气，对方那长枪的危险，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呢。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慕烟，自然有备用手段，就像是纹身鞘，既然从无道那里学习过来了，怎么可能就只放一样武器在身上？趁着有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慕烟释放了右手手腕上的另一个纹身鞘。 “弓？”在成都的眼中，就是慕烟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把弓和一支箭，然后对准了自己，不过成都并没有放在严重，以自己的实力，一支箭还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慕烟的羽箭离弦，他可没有手下留情，这支羽箭如果不被阻拦，目标一定是成都的喉咙，可是飞在半途的羽箭，那箭镞突然冒出来的火花，然后是一个巨大的火球，脱离了羽箭后冲向成都。 这一招成都是没有预料到，立刻用长枪将火球切开，避免伤到自己，可是他将精神力突然集中放在处理火球，短暂地忘记了后面还有一支羽箭在飞过来，当他看见羽箭并作出反应后，那羽箭可是划破了他的脖子。 “咏唱术法……”成都刚才一直专注于慕烟的长枪，忘记了对面的这个家伙还会大量的咏唱术法了，而且现在这个家伙又带着面具，根本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使用咏唱术法，用的又是什么样子的咏唱术法。 因此这一局下来，双方各有胜负。 四六零·默契之战(11) 四六零 “哈，这样子才过瘾。”成都似乎并不对刚才那差一点刺穿自己咽喉的一箭感到生气，反而觉得越来越有趣，老实说他本人之前对天道任何的天道侍都提不起精神来，作为一个专精近战的老天道侍来说，随着改革，现在的天道侍基本都是主打远程攻势，因此自己只要闯入了任何一个人的近身，那么对方的性命就像是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因此在现代天道侍中出现慕烟这种玩近战的异类，对于成都来说就像是浑浊空气中的一股清流，怎么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来。像慕烟这样近战为主，辅之以远攻的天道侍，实在是太合成都的胃口了。 “别沾沾自喜了。”慕烟自信地说道，然后转身快速后退到自己长戈落地的地方，抬脚一踢将长戈踢向了成都。 “你以为这样子软绵绵的攻击会对我有效？还是说你不想要你的武器了？”成都同时往前冲，单手长枪上挑将长戈击飞，速度依旧不减地往前冲，当然对面的慕烟空手也面对面冲向成都。 有了之前徒手应付成都长枪经验的慕烟，这一次并没有显得太过慌乱，一边躲闪一边寻找成都的攻击节奏。 “这个家伙学习速度倒是很快。”成都也知道对方逐渐在摆脱自己的假动作带来的危机，心里面只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这种即时学习的本领也是每一个人必须要掌握的能力之一。 “你的攻击快没有效果了。”隔着面具慕烟说道。 “你可真让人火大。”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成都的面色和语气中却找不到生气的痕迹，“看我不将你那个装模作样的面具揭开！” 说着成都横扫长枪，枪尖擦着慕烟的面具而过，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烧灼的痕迹。 成都的攻击还没有收回，一柄长戈插入了他旁边的地面上，这似乎看起来慕烟很倒霉，落下来的长戈没有击中成都，也没有落在她的身旁。 可是这样子想却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因为慕烟的手中，正拿着一柄长戈，颜色似乎比一开始那一柄浅了许多。 “两柄长戈？”成都不觉得慕烟会有第二样同样的武器。 “不抬一下你那高贵的脑袋吗？”慕烟说道。 抬起头来，成都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上面，正悬着数十柄的长戈，要是是普通人的话，也许会被这些长戈刺成刺猬。 “我不知道的能力？”也许着并不能怪成都，这种能力慕烟早就有了，也在反天道组织中展示过，只是没有人告诉成都而已。 慕烟在成都抬头慌神的那一瞬间，拿着手中的冰戈劈向对方，不过成都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对付的，他单手架起长枪挡下来慕烟的攻击。 “想将我压在原地吗？太天真了。”成都用力单手一挑便摆脱了慕烟的压制。 而慕烟接着对方的劲道拉开距离，一个手势加速了半空中冰戈的下坠速度，在成都移动之前确保封锁对方的移动线路。 “这是一连套的攻击？”成都打落一个将要击中自己的冰戈看着慕烟，对方已经握住自己的长戈，那个姿势，成都意识到这个家伙要急速突进了。 如果有观战的人，会发现慕烟突然变成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而后很快就出现在了成都的背面，单手握着长戈押在自己背后，一手保证自己不会跌倒。 而成都则是双手握着长枪护在自己身前，长枪有着明显的晃动，那是成都无法阻止的晃动，而枪尖也有轻微但是很明显的尖锐声音。 “力道好强。”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做出防护，估计腹部要遭受没有想象到的重击了。 慕烟也不好受，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现在他的手也有些发麻。 “果然不能多用。”对于这一个已经跟随自己最早的术法之一，揽月突击威力很强，但是也会让身子有些吃不消。 “老实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成都散发着笑容说道，“真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小心甜掉牙。”慕烟站稳尽力平复自己发麻的手。 “那么，动一点真格的。”成都说着，幽蓝色的火焰从枪尖迸发出来，然后慢慢向整个枪身扩散。 “这个家伙终于要使用术法的能力了？”慕烟觉得不能再大意了，刚才来回的几个回合，都是慕烟较频繁地使用术法，到现在才逼得成都使用术法。 “冰封术法要准备好，如果时刻不好就要立刻启用领域。”里慕烟提醒一声，“注意一点，虽然他的火焰很危险，但是绝对不是最难应付的，你要时刻提防的，是他的思议术法，别上当了。” “要我一边防着他的思议术法一边应付他那奇怪的火焰？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你这个没有的家伙，算了，他的思议术法就交给我和凤凰吧，我们来给你设置防御屏障。”里慕烟说道，“你来专心对付他！” “成交。” 虽然说用术法，但是成都还只是最初始地将火凝结在长枪上，慕烟除了要应付的武器变成了一柄印度火棍外，其余没差别。 为了对付成都的火术法，慕烟已经开启了冰封术法，用冰封术来克制火焰，似乎让慕烟恍惚回到了当时对付夏千依的时候，自己也是利用冰封术来对付夏千依的凤凰火。因此已经有过应对经验的慕烟，怎么可能要在成都这里栽跟头？ 慕烟一脚踢在了成都的长枪上，迫使两个人分开。 “呵，咱们两个人可真的不是一路人。”分开后成都小声说道，从一开始两个人长兵器之间的交手，就已经见分水岭了：成都使用长枪的特色是将重点放在长枪上，注重长枪的威力和灵活优势；而慕烟则是走了另外一条道路，他注重长枪和身体之间的协调攻击，既有利用纯长枪的技术，也有将长枪作为辅助施以拳脚的手段，并不像成都百分百依赖长枪的攻击， 这两者的差距，可以说是苏南和苏北之间的隔阂了。 慕烟并不在意这些，他举起长戈：“领域·千里冰封。” 四六一·默契之战(12) 四六一 寒冷的气流开始蔓延，掠过的草地慢慢凝结上了冰霜，在法国的这片草地上，仿佛到达了一个从来不可能有的冬季，如果现在有一个俄罗斯的朋友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等一会就能够感觉到祖国母亲的热烈拥抱了。 逐渐刺骨的寒冷，开始侵蚀成都皮肤上的温热，那种寒冷似乎是想要切断成都的关节一样，虽然成都并不畏惧慕烟的领域实力，但是要是任凭慕烟领域的寒流掠夺自己的体表，用不了几分钟，自己的动作会变得迟缓，然后慕烟就能够利用速度上的优势夺走优势。 为了防止自己身体热量的流失，成都将火术法分解成非常细微的单元，然后相互之间组建，构成了一道看不见的薄膜覆盖在全身，这种看不见的火术法单元就像是特级羽绒服一样，将慕烟领域的寒流与体表隔绝，从而阻止自己身体热量的流失。 这种能力需要细致的操作才能够完成，却具有消耗小，轻便无感觉的优点，当然也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一旦慕烟用什么方法撕开了一道裂口，想要弥补的话就有些费力了。 对于成都来说更不巧的是，隶属于水术法的冰封术法，很容易就破坏掉这层薄膜，因此成都要十分小心了。 慕烟似乎还没有发现成都搞得小动作，也许是对自己领域的高度自信。成都看着他微微一笑，手指上挑，一道冰戈从草地里面拔地而出，不过自己反应快，这冰戈并没有触碰到自己，就像是歪脖子树一样立在成都旁边。 成都不屑地看着慕烟，却发现慕烟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只留下和在自己旁边一模一样的歪脖子树样的冰戈。 下意识的反应比思考来的还快，两柄武器的撞击声后，成都和慕烟，两个人近距离相视，成都看着慕烟一脸的自信和从容，刚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老到的经验帮了自己一马，即使不受伤，那层薄膜也要被撕开了。 “王车易位。”成都知道，刚才那个突袭的长戈，并不是想要攻其不备，而是在为慕烟最擅长最厉害的位移类术法王车易位做铺垫。这的确厉害，成都也承认自己并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就像是当时自己在和这个家伙下国际象棋时候一样，慕烟就利用的王车易位扭转了棋盘上面的劣势，可以说慕烟是一个很擅长利用王车易位原理的高手，只要他有能力，任何逆境都无法难住他。 即使要保护自己的防护膜，接下来成都在和慕烟的近战交手中也未曾露出来任何的迟疑和胆怯，这是他多少年以来的实力，而且他也清楚慕烟是一个眼尖的家伙，如果有任何的不正常，定逃不过慕烟的眼睛。 也因此即使在慕烟开启了领域的情况下，成都依旧能够在武器的技艺上占据优势。 又一次是慕烟主动拉开了距离，这也是成都最要警惕的地方，慕烟的能力可以说能够无视掉双方之间的距离了，拉开距离并不代表自己就有额外准备的余地。 果不其然，慕烟将手对准成都潇洒地一甩，晶莹剔透的铁索坡地而出，似乎要将成都变成肉串。 “律反。”成都知道，因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完全和术法的能力不符，但即使这样也不影响律反的实用性和强大的兼容性。 律反的铁索很疏散，似乎是专门针对成都的长兵器，放置被他一刀切掉。成都很清楚如果自己躲避了，肯定会被慕烟使用律反无止尽的地追击下去，这样真的很烦人，于是他张开左臂，幽蓝色的火焰在左臂的后面凝聚，凝结成了一个粗壮结实，带有尖锐指甲的，怎么看都很狰狞的尖爪，成都对准自己周围所有的律反猛烈挥动自己的手臂，控制着背后的尖爪将能够触及到的所有律反撕成粉碎。 慕烟皱了皱眉，这个术法能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即使如此他能够感觉到这会是他对付成都最艰难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没完。”成都将手臂对准慕烟猛地一挥，尖爪拍击在了地面上，产生猛烈的气流，瞬间吹散周围的寒流，当这一切都过去后，慕烟这才发现，那尖爪拍击的地方，自己的领域已经被撕裂开来。 成都这明显就是做给慕烟看的，似乎是在告诉慕烟，他有能力轻易破掉慕烟的领域，瞬间一股巨大的威慑力压在了慕烟的身上。 而在这个时候，慕烟口袋里面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很清楚这是布家的人打来的电话，有事情发生了。 戴好耳机，慕烟接通了电话。 “慕烟，我们现在正在撤退。”对面是烈的声音。 “是吗。”虽然一句撤退让事情不会向最完美的方向发展，但是从烈的语气中，慕烟听不到任何焦躁或者急切的负面情绪，说明那里的情况一点也不糟。 “你的计策似乎被成都和景先看破了，景先不在我们这里。”烈解释道，“我们去了才发现，我们面对的并不是景先，而是成都！” 听到这里慕烟的眉毛不经意挑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人，如果布家面对的成都，那么自己面对的会是谁？ “我在听着，还有什么？” “萝雨提前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此我们没有决定偷袭，但是成都而是发现了我们，知更先生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然后我们就快速撤退了，现在我们正在返回庄园的路上。” 不管怎么样，慕烟感觉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无论对方是谁，既然已经发现了布家，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快速脱离战斗，快速返回是正确的思路。只不过……既然萝雨都确定了在那里的不是景先，那么和布家照面的，肯定就是成都了。 “真的是‘肯定’吗？”慕烟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烈问道。 “没事，是我多想了。” “我们按照预定计划返回庄园，然后静等大使馆的消息了，你那里也小心一点，我们的建议是立刻撤退，不管你有没有在和敌人纠缠。” “我知道了，挂电话了。”慕烟切断通讯。 对面的成都带着得手和挑衅的表情看着慕烟，似乎已经猜到了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 “唤雪凰。”慕烟伸出手来，一直淡蓝色的小凤凰落在了慕烟的手指上。 “双重领域·朝暮雪。” 四六二·默契之战(13) 四六二 被成都用奇怪的火焰撕裂掉的领域，在慕烟新的领域使用出来后，快速地恢复如初，而且整个领域也变为了另一种的感觉：一开始慕烟使用出来的领域，只是单纯地气温骤降，有寒彻刺骨的感觉，十分单一，但是现在，成都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化幅度加大了，天空似乎有了厚重的云层，有要下雪的感觉，不仅是如此，在寒冷环境下，似乎有增添了一份静谧，就像是身处在大雪封山之中，这是一种存在了四伏的危机又毫无生气的静谧。 “质量提高了？”成都对着慕烟说道，“领域叠加了吧？你刚才似乎喊着什么‘双重领域’来着。” 慕烟丝毫不避讳：“没错，要注意了，下雪喽。”这语气，就像是期待下雪的小孩子一样。 “这也是领域的影响？”成都说道，“真没有想到一个天道侍会走领域这条道路。” “我乐意。”慕烟说道，而且成都发现，慕烟的外套，似乎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深灰色的外套，从边缘开始，颜色慢慢地变浅直到白色，然后向其他地方扩散。 “你是北极狐吗？”成都嘲讽了一声，他感觉慕烟的领域实在是太花里胡哨了。 “知道为什么北极狐到了冬季全身颜色会变白吗？”慕烟问道，“你那句话真不应该有嘲讽意味。” 成都没有再去反驳慕烟，北极狐为什么冬季会变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忽然他感觉到耳朵有一股凉意侵蚀着神经，然后视野里面，有白色的小圆点在飞舞，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果然像慕烟说的那样，这片地方开始下雪了，而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操控天气……”成都低下头再看着慕烟，对方微微侧着脑袋，将手按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不在意成都还在自己面前一样。 利用术法操控天气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但只是这种操控是暂时的，并不具有持久性，一旦本人撤掉了术法，天气也会马上回复原样，并不能像领域那样大范围持久性控制天气。虽然不会有天道侍利用术法操控天气，但是一旦天气被操控，那么情形就会逐渐朝着操控着有利的局面发展，所以成都才会看见慕烟用一种优雅的方式在打哈欠。 “改变天时地利的手段？”成都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不断被冰冷的雪刺激着，要知道他可是有一层薄膜保护着自己的，这只能说明慕烟的领域已经能够真实影响到他了，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但有何用？”说着成都那幽蓝色的火焰席卷慕烟的位置，即使领域能够影响到成都，但是你慕烟没有能力伤到我，这领域再强又有何用。 见到成都主动出手攻击，慕烟立刻卷起来刚刚积攒在地面的积雪，形成了一道风雪的墙壁，将成都的攻击阻挡在外面。 “在小瞧我吗。”成都加大力道，冲散了风雪的墙壁，顿时加重了环境中本来就凌乱飞舞的雪花，可是将视野穿过这些飞舞的雪花，慕烟已经消失在了那个地方。 “有想要偷袭我？”正面强攻不下就耍手段搞偷袭做破坏，慕烟也使用过太多这样的手段了，因此成都并不奇怪，只不过慕烟可能会玩正面偷袭罢了。 熟练地做好了准备姿势后，成都立刻对周围的环境警觉起来，可惜，慕烟并没有立刻发动偷袭，或者说他一直在蛰伏待机。 顿时，周围的环境静的可怕，在成都的视野里面，除了持续不断，似乎永不止境的落雪和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的空地外一无所有，就连外界的声音，似乎也被悄无声息地抹除掉了。 这感觉，就像是慕烟刚刚开启领域，成都想象地那样，身处在大雪封山的无生命环境之中。 这种环境下，就算慕烟不攻击，环境产生的折磨也足够将一个普通人给逼疯了，如果慕烟真的这么做，成都就必须要另想对策。 成都也暂时地迷失了方向，这一次慕烟真的是藏得太好了，没有身影，没有声音，感觉不到体温，甚至利用思议术法探查慕烟的意识也无济于事。 现在看起来成都想要破局，就只能强行销掉慕烟的领域，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逼迫慕烟现身，不过这样做很容易被慕烟大概率成功袭击。 况且这种慕烟口中的双重领域……成都将火焰的利爪在地面狠狠地一划，虽然破坏掉了部分的领域，但是很快就修复了。这种领域和一开始的领域最大的不同，是立体化了，一开始的领域只停留在平面，所以很容易就破坏掉或者抵消掉，而现在的领域已经辐射到了天空，如果想要彻底破坏掉领域，成都觉得自己不将能力全开是做不到的。 突然空气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很像是紧绷的绳子缠绕成圈的声音，成都清楚，这是将弓拉倒极限的声音，慕烟将弓箭对准自己了。 “这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成都看着周围的环境，依旧空空如也。 伴随着一道松弦声，羽箭的声音越来越近。成都立刻开启全面的防御，瞬间面前的火焰的焰头向同一个方向偏移，那是被羽箭产生的气流带动的效果，也就是说反方向就是慕烟射箭的地方。 几乎和羽箭掠过的同时间，成都的攻击就到了慕烟可能站着的地方，剧烈的火焰过后，那一片的领域被焚烧殆尽，可惜没有慕烟的影子。 成都感觉慕烟是逃掉了，被焚毁的地方领域开始慢慢恢复，不过似乎是因为这一次的漏洞很大，恢复起来非常慢，于是成都决定趁机扩大领域的缺口直至崩溃。 这种事情并不难，加上成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很快就将慕烟的领域弄到崩溃，待回到正常世界的那一刻，成都才发现慕烟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大意了。”成都忍不住出口脏话，刚才那个电话他也听见了，既然布家终止了偷袭，换言之慕烟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最快脱离战场。 成都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儿科的把戏给骗了，更要命的是，慕烟最后的那一箭，是冲着设置在这里维持退散结界的人偶而去，结果他的离开还引来了基督教派的注意，已经有敌人围了上来。 “好一个阴谋家。”成都不得不佩服慕烟的把戏，他置身事外，却将自己拉入了另一个被追加的局面里。 四六三·默契之战(14) 四六三 “大巴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慕烟透过窗户看着停在庄园门口的大巴车，还有在旁边正在等着的司机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那天偷袭失败后，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回来，连慕烟也不例外，好在的是并没有任何法国官方的人来找茬，看起来基督教派并没有抓到布家的小辫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可别忘了，我可不想给你们寄回去，说实话我觉得国际快递还是贵了。”慕烟倚靠在墙壁上对着所有人说道。 “我们可不关心这个问题。”风铃合上自己的行李箱，竟然发出来了沉闷的一声，“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在这里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当然是私事。”慕烟说道，“而且成都和景先还一直逗留在巴黎，只要他们在这里，我依旧不放心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大家的文物运送，我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会立刻得知，以便于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风铃才不担心这些呢。”烈背上自己的背包，“他总觉得你说不定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来，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只要让你一个人呆着，总会有让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烈的话说完，在场的人都发出来了爽朗的笑声，想一想的确是这个样子。 “也许吧，谁知道巴黎的环境会不会跟我开一个玩笑。” 知更出现催了所有人一记，不能再让下面的大巴车等大家了，于是所有人只能和慕烟道别，提前返回祖国。 “小心成都和景先。”萝雨最后一个走过慕烟身旁，“没了我们在这里，他们说不定会消除顾虑对你下手，能躲则躲。” “记住了，你们也是，只要没有进入祖国的领土，这一路上都不能放松警惕。”慕烟说道。 “嗯。”萝雨点点头。 “还有，我的妹妹和小德，我不在的时候要让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了。”慕烟小声说道，“那个反天道的组织肯定还会盯着小德的，莫一凡一个人我觉得还是够呛了。” “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慕烟将所有人送出别馆，然后快速返回别馆找了一个能够看见大巴车的窗户，看着所有人排队上了大巴车，再看着大巴车一直消失在了窗户外，愣了一小会后才离开窗户，找到客厅自己最常坐的位置上瘫在沙发上。 这个只要回来就嘈嘈杂杂的客厅，现在真的是安静的要命，安静到慕烟感觉很不舒服。 慕烟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还不到5分钟呢，这心里面就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真是的，有感情的群居动物就是有这种缺点。” “既然那么想念你的同伴，为什么现在不追过去呢，你还有机会走的。”突然一个脑袋从沙发上伸出来，对着慕烟做了一个鬼脸。 “哇呜！？”慕烟被吓着了，一个不留神竟然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探头探脑的家伙看见慕烟这幅丢脸失态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华絮！”慕烟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不应该看见的家伙，“你这个家伙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和华英和慕槿一起回去的吗？” “因为回去很无聊啊。”华絮收回自己的笑容，“和以前一样一直待在自然之境里面无所事事？虽然一直陪在姐姐身边最舒服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你这里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这的确是华絮的作风，她不是那种能够静下心来的人，怎么说……她太活泼好动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华英知道这件事情吗？”说完这句话慕烟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我真是一个蠢货，如果华英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姐姐当然知道。”华英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串葡萄，“再说了我在这里也有好处的，我和姐姐的特殊身份，即使隔着多远都能够有紧密的联系，这样他们回去了也能够随时知道我们有没有什么麻烦，安不安全。” “这倒是真的。” “呐，你在这里是为了成都和景先吧？”华絮说道，“想要解决掉他们？” “我打的赢他们两个人？”，慕烟反问道，“他们能不来找我的麻烦就很好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还很有趣？”华絮补充道。 “不，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只是声明了这件事情‘很重要’而已。” “在你眼中‘很重要’的事情，不都是‘很有趣’的事情吗？这已经是一种经验之谈了。”华絮说道，“说嘛，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根本不能算是经验之谈。”慕烟坐下来说道，“是关于我的妹妹慕槿的，我还是不放心。” “不明白，她不是已经有了正规的身份了吗？”华絮说道，“虽然手段不怎么合法，但是并不会有人看出来的，你父亲和你哥哥对她很好啊，我看不是会伤害慕槿姐姐的人。” “他们是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为慕槿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大到远远超出了慕槿能够承受的范围。” “我明白了，你是怕这种恩惠会成为慕槿姐姐的负担。” “毕竟他们做出来的这一步，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华絮吐出舌头做出来嫌弃的表情，“因此你想要帮慕槿姐姐偿还这份恩惠？” “我不允许慕槿被他们给的这份恩惠来束缚住自己。” “终于，我对你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了呢。” “只是稍微吗？” “现在要怎么做？去找你的父亲？” “不，等蒂尔的消息，我要先确保布家的人都安全上飞机才行。” 四六四·月半年(1) 四六四 当傍晚的斜阳进入别馆的客厅时候，蒂尔终于是出现在了客厅里面，而此时慕烟正躺在沙发上，手机播放着一曲又一曲的音乐。 “少爷，你的伙伴们已经安全地坐上了飞机，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估计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离开法国境内。” “这么说我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慕烟坐起来说道。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蒂尔走到他的身旁，“说实在的您大可以不用留在这里，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以及兄长的关系并不好，而且他们做出来的事情也很糟糕……” “他们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糟糕两个词来形容了。”慕烟说道，“蒂尔先生你是正宗的西欧人吧？” “是的，据说我的祖先具有凯尔特人的血统，不过谁知道呢，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位血统纯正的法兰西人。”蒂尔笑着说道，“我可没有红头发。” “那么你一定听过这一句话了。”慕烟说道。 “什么？” “who killed cock robin？”慕烟清理了一下舌头，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吐出来。 蒂尔的脸色瞬间变了：“上帝啊。” “看来似乎是你童年的噩梦啊。”慕烟说道，“那么蒂尔先生你帮我想一想，会不会有一柄弓和箭，正瞄准慕槿的心脏呢？”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想法。” “可是它似乎是真实而又存在已经发生过了，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慕烟说道，“我不允许有任何危险瞄准着慕槿，即使是我父亲也不行。” “他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即使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依旧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你明天一定要见他了？”蒂尔说道。 “没错。” “其实您真的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返回了中国，他根本无法伤害您一分一毫。”蒂尔叹了一口气。 “伤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准呢？” “你刚才说的那句外国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返回房间休息的路上，华絮问慕烟，“为什么蒂尔一听到就变了脸色。” “那只不过是一首英国童谣而已。”慕烟说道。 “胡说。”华絮不满地看着慕烟，“你家的童谣会让人便脸色？” “那是一首黑暗童谣，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越是用天真无邪的童声唱出来的歌曲，它可能就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慕烟说道。 “所以呢，那首童谣究竟是讲什么的？” “你要是问我那首童谣的内容，很抱歉太长了，你可以在网上搜索去看；你如果是问我那首童谣有什么意义的话，对不起，那是一首没有答案的阅读理解题，我的回答不一定就是标准答案。” “结果呢。”华絮盯着慕烟，“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 第二天，慕烟被蒂尔带着再一次来到了慕父的办公室。 慕父看到慕烟后，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旋即离开自己的座椅绕到办公桌的面前：“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国了呢。” “我觉得你这是在明知故问。”慕烟说道，“只要你愿意，你肯定会一直监视着大使馆的大巴车，你会确定坐上大巴的人里面有没有我，会确定离开法国的飞机上有没有我，这些你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慕父说道。 “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见到我不奇怪呢？” 慕父沉默了一下，然后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做好：“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你没有离开法国，我也知道你肯定会立刻找上我来的。我知道你很讨厌呆在法国，就是因为我和慕离在这里，你一刻也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我不怪你我的儿子。但是你还呆在法国，就证明一定要和我见面，不是吗？” “所以你也早已经做好了和我见面的心理准备了。”慕烟说道，“你也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了？” “我不会祈求你说原谅我的话出来。” “我是不会说的。”慕烟说道，“我是为了慕槿而来。” “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不，没有。”慕烟说道，“你留了尾巴。” “什么尾巴？” “告诉我父亲，你有多少想要彻底毁掉你的对手。” “这和慕槿有关吗？” “我猜多得和沙漠里面的沙子一样数不清吧？”慕烟说道，“想一想他们为了解决你而不择手段，甚至调查到你的家人关系上，然后查到了我和慕槿，你觉得你为慕槿做的这种事情能够瞒住他们吗？我想能够作为你的对手的人，肯定不是一些愚蠢的家伙。” “实际上在我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会耍一些小聪明的人。” “有多少人倒在了这些‘会耍小聪明’的人手里面。” “你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让我妹妹因为这件事情束缚在你的影响下，你给她的债，我来还。” “我做这件事情，完全是处于自愿的，并不是想让你和慕槿绑在我的船上，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我两个深爱的人的沉重代价了。”慕父说道，“就算你想要帮我，说实话这里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你觉得会和‘还债’等价的事情，你只不过是初到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一点人脉资源，你做不了什么。” 慕烟走上前一步：“这就是你的自大之处，当时你抛弃我的时候，我可曾有过一点的人脉资源？二十年后你却依旧用这种没用的理由来回答我，要知道你的自愿并非我们的意愿。”说完慕烟伸出手来。 慕父看着慕烟，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夹丢到桌子上：“这是我一直在跟进的一个项目，一项法国国家发电站的项目，但是我却一直拿不下来，因为背后有人作梗，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的话，尽管去试一试吧。” 慕烟毫不犹豫地拿过了文件，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在法国呆了半年有余的时间。 四六五·月半年(2) 四六五 “任务书，协助探查位于南京的反天道组织，并进行清理。”布偶将任务书放在桌子上面说到。 “南京啊……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之中，我们都已经将刀锋，刺入这些重要城市里面了。”知更说道。半年多前，布家在大使馆安排的飞机中顺利地返回了祖国，在机场里面，没有夹道欢迎的人群，没有手捧鲜花的笑容，也没有探头探脑的摄像机，当然也没有慰问的领导层和企图挖掘重点的新闻媒体人。在bj国际机场这个摩肩擦踵的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有这样脸上刻着疲惫和放松两种矛盾表情的8个人，却是将流失在外文物带回家，可以受到瞩目待遇的勇士。 这一次的巴黎任务也让布家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能够在基督教派和成都之间左右逢源顺利解决事情，也让布家的实力逐渐地能够追赶闻舍的背影，显然布家已经成为正式的组织纳入了天道的体系内。 当然天道本身也如同一个不断运转的机器一样，通过术道组织的情报和各地念灵的异常变化，不断追击着那个反天道组织的影子，那看似安稳的现世，其实早已经烽烟四起。 “你们的兴趣不高呢，是不是因为不想接天道的任务书？”布偶看着布家问道。 “就算再消极，我们也是天道的一份子，对于任务书这种东西，我们可不会有任何无谓的抱怨。”风铃立刻反驳。 “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慕烟那个家伙吧？”布偶其实心里面都明白，“半年多了，那个家伙一点音信都没有传过来，他当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好像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半年多的时间，慕烟的确从来没有和天道联络过一次，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家试图通过慕烟的国际电话来联系他，可是几次下来电话都是盲音，要不是华英敢确定慕烟和华絮没有危险的话，“慕烟死在巴黎”的谣言恐怕要像瘟疫一样四处传播了。 当然因为这件事情，小德似乎对布家十分不满，当时布家离开天道前往巴黎的时候，他们可是好好声明会将慕烟安全带回来的，现在看起来这群家伙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即使是慕烟主动要求留下来的。也因为小德的生气，布家甚至最初一段时间都不敢去找小德探问慕烟的情况或者是请她治疗伤口。 “他已经一去半年了……”程木开口了，“那个家伙，可不是能够适应巴黎生活的人。” “放心好了，那个家伙肯定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布偶自信地说道，“为了小德，为了慕槿还有这个徐州府，他肯定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布偶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些怪怪的，但是这是布偶府长的话，十分地铿锵有力，一下子就定住了所有人的心。 “时文，也许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烈对时文说道，“能够在十殿和阴帅之间活下来的人，让九命和赤铃都无可奈何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基督教派的人打倒？” 南京城的夜，不仅带着现代摩登都市的气息，而且也不缺古都的古韵味道，能够在这里上演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绝对有很强的看头。 “当年海派笔下的灯红酒绿，那种怎么看都只有在当时上海才能够写出来的文字，如今慢慢在向全国蔓延啊。”萝雨对着繁华的南京城发出来了自己的感慨。 “你再说什么糟糕的台词。”风铃走过萝雨的身旁，“我们不是来执行任务的？” “看着寄居在全城的这些糯米团子？”萝雨看着到处游走的念灵，“这大概就叫做都市的繁华吧。” “两人一组，按照老办法，先清理可能隐藏威胁的念灵，再通过污秽化念灵的源头查找敌人，有事情及时无线电联络。”知更说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术法式的联络是不能使用了。 萝雨和风铃一组，他们最先找到了一处污秽化的源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家地下迪厅，那疯狂的迪斯科不断敲击着两个人的身体。 “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因为像这样子疯狂般的迷茫，简直就像是为堕落的人准备的，这里说是地下迪厅，更像是诱惑人的纸醉金迷的地狱。” “我只看见可能会产生的污秽化念灵。”风铃说道。 “即使是衣冠楚楚脸上笑嘻嘻，心里面也依旧可能有肮脏不堪的东西呢。” “别感慨了，你没有发现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转移到你的身上来了？”风铃拿出无线电汇报自己的工作，“也许在别人眼中你已经是盘中餐了。” “就不能放过我这个女孩子吗？” “那就在有人企图上来搭讪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程木和时文则是一组，两个人追寻着念灵的脚步来到了一个非常寻常的地方。 “……医院？”时文停下来了脚步，“程木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吧？” “我再说一遍，我是法医，法医！”程木转过身来，“虽然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想要超过散医的实习生？”时文抬起脑袋看着医院上方的糯米团子，“话说这个数量有点多了不是吗？” 程木沉默了一会，也许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时文的问题，过了一小会后他转过身来对着时文：“你听过一首叫做《舞女》的歌吗？” “听过，我妈那个年代的人最爱听的歌，怎么了？” “那你应该知道这首歌最出名的那段歌词：‘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程木说道“在外面人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职业，但是其中背后的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外行人根本不懂内行人的苦，就真的像歌词里面唱的那样，真正有过的眼泪只能我们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一个人去哭。” “……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用不着，因为没人会怪你。” 四六六·月半年(3) 四六六 很遗憾程木和时文也没有任何的收获，他们只能再去寻找另外的污秽化念灵所在地，或者寄希望于其余的人，而剩下的四个人之中，周雅之则是和叶岚一组，他们搜寻到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蚂蚁王国。”叶岚跟着周雅之走进写字楼说道，“我觉得这是对写字楼最合适不过的称谓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是一个自由职业者，而且还做到了资产自由的阶段，还有许多人在生活里面不停地挣扎呢，说实在的，我也算是里面的一员吧，感同身受。” “你可不一样。”走进电梯，周雅之将楼层按在了16层，这里开始是污秽化念灵可能产生的源地了。 16层只有一家公司，走入大门到没有看见前台，不过经过的两三个办公室里面，却坐着几个没有生气的上班族，反正这是一个看着就非常压抑的地方。 “你们不是这里的员工吧？找人？”一个穿着西服衬衣的人走了出来，正好与两个人正面相对。 “我们的确是在找人。”周雅之说道，他们要寻找隐藏在南京城里面的反天道组织的成员，不差。 不过当对方询问两个人找的人叫什么名字，长相又是什么样，以及相关的信息时候，这些可不是两个人能够回答出来的了，因为他们也没有见过，不过周雅之却胡乱谎报了一个大众一点的名字，然后凭着自己对天道侍的印象，随便组合了一个模样告诉了对方，因为说是来找人，但是连对方一点情报都没有，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警惕，说不定一通110立刻就拨出去了。 对于这个根本就是胡编乱凑的人物，对方自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还急着汇报工作，你们自己找吧。”说完对方绕过两个人快步离开了，没有办法的周雅之和叶岚只能自己去寻找有关的线索。 “一无所获。”里面几个办公室对于周雅之来说，实在是太干净了，走出来的周雅之看见叶岚正盯着大门的公司文化牌看。 “我说那个周雅之，我们所在的这家公司，就只包括这一层吧？”叶岚问道。 “下面的引导牌似乎是这样展示的。”周雅之回想了一下进来时的引导牌。 “那么刚才那个人说去汇报工作，找谁汇报？虽然我没有来过写字楼，但是领导的办公室应该不在外面吧？我们来的那条通道不是只通上下的电梯吗？” 瞬间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立刻向电梯跑去，最先到达的周雅之发现下行的电梯快到1层了，只能狂按电梯的按钮：“混蛋！” 周雅之知道等电梯肯定是来不及了，立刻踢开旁边楼梯的安全门：“走这里！” “爬楼梯？”叶岚跟了上了，“那样不是跟来不及？” “谁让你老老实实走楼梯的？”周雅之说着从楼梯上一跳，瞬间就到了楼梯的拐角，在术法的作用下，这点冲击一点也不算什么。 虽然耗费了一些体力，但是两个人却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一楼，然后冲了出去，那个人正好离开大门，才刚刚转弯。 “这位小哥你等一下。”周雅之也冲出大门站到对方的背后，“你不是说要去汇报工作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看着领导的办公室在你的反方向。” 对方并没有回头：“哼，天道，看来你们并不傻。” “你果然是！” 对方可不会给周雅之说话的时间，立刻加速向前冲，才不过两秒的时间，间距就已经快速加大，这种速度让周雅之两个人更加确定对方就是反天道组织的人。 周雅之没有支会叶岚，也加速冲出去，叶岚知道要是按照这个速度，如果被那些好事的家伙拍下来传到网上，肯定要引起来不小的风波，于是他立刻开启了退散结界跟随者周雅之，顺便拿出来无线电联络其他布家的人，告诉自己的成果。 “我们立刻向你靠拢，一定要咬住这个家伙。”知更下达了命令。 “这个家伙的速度好快！”周雅之说道，即使自己开启了加速的术法，依旧感觉与对方的距离没有很明显的减少。 对方突然急转弯，冲进了另外一条街道，当周雅之两个人也跟着急转弯后，不得已停下来的脚步，因为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这是一条短街，他是故意选择这条街道的。”周雅之说道，正是因为这条短街，所以跑完全程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当周雅之两个人转弯时，对方完全跑过了这条街，然后朝着两个人不知道的方向逃离了。 “左？右？还是直行？”看对对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叶岚问道。 “……左右分开。”周雅之说道，“探知术法没有探查到，只能分开行动了。” 叶岚点点头，两个人冲过街道一左一右消失在了尽头，而此时有一个人从短街上面跳下来，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然后调头走去。 “别动！”一个声音从这个人身后传来，“这回你要是敢抬起脚来，我直接用术法击穿你的身体。” 这个人没有回头，但知道周雅之拿着他的媒介，正指着自己的脑袋：“你是怎么看穿的？” “利用短街的长度来迷惑我们，想要让我们迷失追击的方向，点子挺不错的，你倒是机灵，但是你也忽略了一点，这短街的对面，可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双向六车道的大街。” “那种繁华的街道根本没有任何能够隐藏的地方，更不用说它已经在退散结界的作用下空无一人了，如果你真的过了短街随便转弯，我们只要站在短街尽头稍微观察，就能够看见你究竟往哪里逃跑的，明白了吧，那种街道根本无法发挥短街扰乱我们方向感的作用。” “看起来天道的人还不差，没有被这一点小把戏就困住，挺让我意外的。” “让你意外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老老实实一点，我们需要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所有？等你能够抓到我再说！”对方突然动起来，周雅之即刻发动术法，但是似乎……被对方给闪避掉了。 对方冲出短街，突然一个深紫色的小球飞了过来，在和他非常近的距离裂开，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黑洞，似乎想要将对方给吸进去，可是对方还是挣脱了，朝着反方向逃离。 “还是跑了。”烈拿着自己的黑弩出现在周雅之和叶岚面前。 “别傻愣着了，追。”周雅之拍了一下烈的肩膀，再接着追上去。 …… 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盯着这一切。 四六七·月半年(4) 四六七 有些遗憾的是，烈的出现有些晚了，否则可以将这个家伙给包围起来，说不定大家的胜算能够提升一倍，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布家只能紧紧跟在这个家伙的身后追击。 “速度好快啊。”而后汇合的风铃说道，“我跟着都感觉有些吃力了。” “这家伙的速度的确不一般，大家当心一点，他可能还有没有使用出来的伎俩。”知更说道，“先咬住这个家伙，等待天道的联络。” 但是萝雨已经开始微微喘气，而后慢慢放慢了速度：“不行，我真的跟不上那个家伙的速度，你们去追击吧，我不能在跟着了。”说完萝雨已经慢慢停下了脚步。 “啧。”程木无奈地啧嘴，现在只能死死地咬住这个家伙了，本来如果再一次追丢了的话，可以通过萝雨的感知力来确定对方的位置，可是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萝雨停下来后，慢慢平缓剧烈运动造成了呼吸紧促，说实话她知道不能跟上大家的脚步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劣势，可是自己真的不是运动的料。 “落单的小猫。”沙哑的声音从萝雨的身后传来，让萝雨全身寒毛一颤，现在她可是还在退散结界的范围内，能够出现在她身后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可是布家除了自己，都在前面追击那个可疑人…… 萝雨立刻转过身做出来防备姿势，可是对方比她的反应跟快，瞬间就绕到了她的背后压制住萝雨的后方，从余光中，萝雨勉强看清楚了对方：“你？是你！？” …… “他这个方向……”剩下7人，还在持续追击可疑人，时文觉得这个家伙走的方向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早已经预定好的一样，“这个货正在往外环线走！” 时文口中所谓的外环线，就是南京的绕城高速，透过绕城高速，可以辐射到长三角的任意一个地方。 “高速公路吗？”风铃似乎能够想到接下来的场景了，如果上了高速，在退散结界情况下，这那么就是一条直线畅通无阻的逃生路线，说不定这个家伙可能会提速甩掉他们。 相通了这一层，风铃拿出来自己的媒介甩向前面的可疑人：“你给我停下来！” 可疑人身旁的空气出现了看不见的波动，然后是气流爆炸，可是似乎被这个家伙给闪避了。 “那家伙有那么灵敏吗？”风铃的术法也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能够完全无伤地超近距离躲闪掉，面前这个家伙是第一人。 很快对方冲破了无人的收费站，快到收费站阻拦用的地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上高速了，加速追！”知更说道，瞬间又有7个人冲过了收费站，很快大家都出现在了一览无余的高速路上。 “三点一线，这回看你怎么跑？”烈取下自己的黑弩瞬间改装完成，黑弩的枪口对准前面奔跑的家伙，一股暗红色的光束集中在了枪口上。 是跨纬度狙击，烈猛地刹车，暗红色的光束突破枪口瞬间突破枪口超过所有人直奔对方。 “中啊！”这是在场所有布家正在祈求的事情，跨维度狙击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的百分百击中率，也许烈的跨纬度狙击强度没有越清亭的高，但是原理却是相同的。 可是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在跨纬度狙击击中对方的那一刻，对方似乎是化成了虚影，狙击穿过对方的身体，击中了沥青地面，而这个家伙依旧完好地往前跑。 “怎么？连跨纬度狙击都失效了？”烈也开始怀疑对方的敏捷度了。 突然知更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知更拿出来握紧了拨通电话。 “知更君？”对面是司清寒的声音，“你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吗？怎么风声这么大？” “这样理解没错。”知更说道。 “那你将车窗关上！我有消息要跟你说了。” 司清寒的话简直是在开玩笑：“我没办法关，府长你大声说吧，我在听！” “你刚才传来的描述有一个结果了。”司清寒没办法，只能加大声音，“他的名字叫做胡宇，或者说他还有一个很搞笑的天道侍名字：‘追风之子’。” “听清楚了。”知更说道。 “这个家伙很独特，是一个速度控，本来他在现世曾经做过飙车党，也因为这件事情被送进看守所过，后来被选拔进入了自然之境，结果他心中对速度蠢蠢欲动的心又不老实了。” “他也背叛了天道？” “资料中没有说，但是显然他进入天道后重心不对劲，光顾着只放在了追求速度上面，因此对天道术法和自然术法中针对速度的研究非常在行，说他是专家也不为过。” “我感觉得到。”知更说道，他们现在还在紧咬着胡宇，可是都似乎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个家伙对速度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虽然他最后没有选入闻舍和十四人，可是从资料上看，这个家伙经常和不同的十四人比速度，他的速度应该不会比十四人差。” “显而易见。”知更说道，他本人的实力已经步入了十四人之列，可是还是无法轻松咬住胡宇。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因为一直精通和研究速度，他本人无意中甚至学会了闪避的能力，而且不是那种普通的闪避，是能够在极端近距离也能够做出来完美闪避的极限闪避，这导致普通攻击根本无法沾身。” “极限闪避？”知更一皱眉，这也许就是刚才好几次攻击都没有得逞的缘故。 “这个家伙就正常在400米的操场上跑圈，周围50个天道侍用术法不停的攻击，结果4000米下来，没有一个术法沾到他的衣服。这是资料上这么说的，具体我们也没有看见过，如果真的是这样，也不知道具有因果律的术法对他有没有效，也许可以让岳君来试一试。” “没用的。”知更说道。 “没用？难道你们已经？” “府长，那个家伙既然有这个能力，当时是怎么被杀死的？”知更觉得，如果想要解决胡宇，就必须要知道当时胡宇是怎么死的。 手机里面很明显有迟疑：“这个……用一句两句话很难解释，我语文不怎么好……” “环境杀。”通话里面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崔琰的，“因为那个家伙的速度占优，所以他是承担了天道侍的侦察工作，他是死在了执念念灵的手中，简单说是被执念念灵的特殊能力被环境杀给杀死了。” 挂断电话后，知更非常犯难，因为现在追击胡宇的7个人之中，根本没有人擅长那种所谓的“环境杀”能力的术法，即使是知更本人也不知道环境杀的术法究竟是什么，而且如果提到了执念念灵杀死的胡宇，那么知更能够想出来可以应对胡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能够利用仙术改变环境凶吉风水制造优势与劣势的布偶府长；另一个则是寄居在四季馆里面，具有改变环境能力的执念念灵华英。可是无论哪一个，都来不及支援知更。 四六八·月半年(5) 四六八 很快司清寒的情报，知更就分享给了布家的所有人，顿时大家的脸色一沉，的确如同知更思考的那样，现在追击胡宇的人之中，没有人具有改变完全环境的实力。 “难道就这么算了？”风铃说道，具有很强实力的他，自然是不甘心如此轻易就放弃的。 “胡说些什么呢。”叶岚突然一拍手，发出来很清脆的响声：“杀死人的方法又不止一个，那个家伙肯定会有什么破绽的，既然别人走过的路我们走不通，那么我们就去开拓出一条路来！” 叶岚说的话很大程度上激励了所有的人，的确如此，布家虽然成立比较荒唐，而且时间根本不长，但是他们却从来不会畏惧谁，即使是十四人也是如此，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件追击的小事上随便就放弃？ “有异样的移动。”时文靠近知更说道，“方向和目的不明确。” 布家里面最精于侦察的是萝雨，可惜她并不在，剩下的人里面时文的感知是最敏锐的了，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不会错的。 “我们的人吗？”知更问道。 “不好确定，但是可以肯定他也是冲着胡宇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小心！”风铃突然发出来了警告，胡宇突然转过身来，从口袋拿出来了一个纸包，丢向布家的人，这纸包肯定有问题，否则胡宇也不会高高地向上抛出来了。 纸包的开口处根本没有封死，因此很容易就自然被打开了，然后吐出来了许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彩色塑料球。 “海洋球？这个纸包是一个简单的空间储物。”烈说道。 海洋球这种玩意根本无法对布家的人造成伤害，但是这么多的海洋球肯定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的阻拦，如果这样按照胡宇的速度，很快就能够摆脱他们的追击。 “我来！”时文加速冲在最前面，拿出来了木刻的迷你小怀表，然后逆时针旋转半圈后丢向那些数不尽的海洋球里面，小怀表丢进海洋球里面后发生了爆炸，然后那片的时间就像是回流了一样，绝大部分的海洋球返回了那个纸袋里面，为大家扫出来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时文的时间术法依旧那么独特。”风铃看见道路通畅后，越过时文加速去追胡宇，不得不说胡宇利用海洋球遮住布家的视野后，竟然还有余力加速，甩开了布家的人，不过在高速公路这条单行道上，布家的人到不用担心胡宇会冲破高速的围墙离开，因为这样做无异于丢掉自己的优势，大家估计着胡宇肯定会从哪个出口下高速。 布家持续追了一分钟后依旧没有看见胡宇的背影，这让大家开始有些担忧，忽然时文一个激灵：“你们们不觉得气温有些低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也许是因为追击太过于专注了，直到时文这么一说，大家才感觉到气温真的降低了，现在已经是快要7月份的时节，南京的7月天，可不会有这么低的温度。 “天也不对。”时文看着天空，“乌云上来了，真奇怪，明明南京这几天的天气预报是晴天的。” “可能是因为梅雨时节拖延了吧。”风铃并不觉得这是奇怪的事情。 “不，今年是正常年。”时文说道，“没有反常气候，南方的季风也是正常时节来的。” 时文的感觉一点也不错，越往前走大家感觉自己体表的温度流失就越快，吹过来的风已经不是7月的夏季风了，更像是冬季风。而接下来则是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天空竟然开始下起来了雪。 “我想梅雨不可能带来雪花吧？”时文停下脚步，“这两种东西根本八字不合。” “有人在捣鬼。”知更说道，“前面那个是胡宇？” 前面有一个人站在原地，看背影的确是胡宇，不过他是一副全神戒备的姿态，不过戒备的方向并不是布家，而是正前方。 布家的人却月排开靠近胡宇，然后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况，在胡宇的面前，也是布家的面前，有一个人站在高速路的正中央，也正是他阻断了胡宇的去路。 “我敢确定南京的7月份不仅不会下雪，而且也不会有爱斯基摩人，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阻拦胡宇的这个人，身穿一身雪白的风衣，带着厚重的风帽，手中拿着一根很长的手杖，顶端还带着挂坠。 奇怪的是现在这片地方里面，布家和胡宇都受到了寒风的影响，但是这个人却像是没有事一样，似乎这里的风并不待见这个人，或者说他就是这阵风的主人。 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不仅让布家的人觉得奇怪，也让胡宇奇怪，因为他们两方都不敢确定这个人就是是站在哪一方的。 “呼，真冷。”一个人从这个奇怪的人背后出现，布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萝雨？你怎么？”烈问道，萝雨是怎么追上他们的速度的？ “他带我来的。”萝雨指了指旁边的那个人。 “他？”烈说道，“他究竟？”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是看萝雨的情况，应该是是盟友。 突然天空上飞下来了一只纯白色的小鸟，在身穿风衣的这个人头上盘旋了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面。 “那只鸟！？不会吧，不会吧……”烈看到那只独特的鸟后，似乎有了一种预感，一种他们都期待已久的预感。 “烈你还是那么吵闹。”来人脱下来了自己的风帽，“诸位，我，回来了。” “慕烟！？”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发出来了惊叹声音，真的是慕烟，他终于是回来了。 “真的是你？”风铃说道，但是这是一个蠢问题，能够站在萝雨身旁的人，还能有假吗？ 布家的人很高兴，但是胡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自己阻断了自己逃跑的路线，不过这也没有问题，他有信心能够从慕烟的方向突破。 正是因为有信心，胡宇趁着所有人还没有正视起来的时刻，向着慕烟的方向冲刺。 “糟！”风铃才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这个家伙要跑！” 慕烟后往后一推，示意萝雨小心一点，然后操控着寒风席卷住胡宇，想要将他给困住，可是在胡宇极限闪避下，即使是慕烟的寒风，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行啊慕烟，那个家伙有极限闪避的强大能力，一般攻击奈何不了他！”知更说道。 但是在知更说话间，胡宇已经和慕烟错身而过了。 慕烟却并不着急：“领域·千里冰封。” 四六九·月半年(6) 四六九 周围的温度瞬间不停地往下降，高速上面的地表开始结冰积雪，那雪线紧紧跟着从慕烟身旁突破的胡宇的脚后跟，一秒也未曾落后。 胡宇知道，如果让这条雪线超过自己，就相同于自己完全进入了慕烟的领域里面，到那个时候自己的速度优势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因此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而相比较胡宇，慕烟则是从容了许多，他根本没有去追击胡宇，因为自己的冰封范围可是很广的，虽然不会像真的千里冰封那样绵延扩展方圆500千米的范围，但是方圆5千米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 而且对于慕烟来说，他根本也不需要利用速度去追击胡宇：举起手来周围的积雪也跟着飞舞起来，然后再慕烟的手上凝聚成了一柄冰戈，随意转了一圈后，慕烟直接将长戈对准胡宇用力掷了出去，作为领域其中的一个好处就是对自身使用的术法有加持作用，胡宇的速度再快，也无法超过受到冰封领域加持的冰戈速度快，很快冰戈就接触到了胡宇身体的心脏部位。 在极限闪避的强大能力下，冰戈并没有击中胡宇，这是自然的，从萝雨那里获取了胡宇相关信息的慕烟也清楚这一点，因此这个冰戈，并不是用来击杀胡宇用的。 正当胡宇想要继续逃离的时候，身体出现了危机反应，慕烟的手杖从他的面前擦过，就差那么一点，差一点就击中了胡宇。 “瞬移的能力！？”胡宇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表情淡然的慕烟，立刻就猜出来了慕烟的手段。 “领域范围重置。”慕烟快速地用手指朝着地面的方向转了几圈，冰封领域瞬间变化，以慕烟为中心再次扩散，这一次彻底将胡宇控制在了冰封领域里面。 “好家伙。”站在较远处的布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风铃赞叹道，“慕烟这个家伙的领域使用能力又精进了。” 风铃的话自然引起来了大家的任何，因为慕烟的阻拦是唯一一次成功地让胡宇停止了运动。 “不愧是能够驱使华英和华絮的人。”知更小声说道，慕烟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正是一场及时雨，毕竟他在环境布置方面的造诣上，在天道里面已经是顶尖了，利用领域制造的环境真的可以将胡宇给束缚住，甚至可能活捉胡宇。 知更明白，布家能够拥有慕烟，是一种幸运。 此时慕烟将手杖作剑，不停地攻击胡宇，因此刚才的阻拦，胡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在有用身体记忆的极限闪避，所以才不会让慕烟的手杖伤到自己，不过胡宇可能不知道，慕烟攻击他的这些招式不过是敷衍了事，知道手杖不可能伤到胡宇的慕烟，并没有在攻击上认真起来，因此也立刻给了胡宇再一次从慕烟身旁逃走的机会。 “我收回刚才的话……”刚刚赶过来企图加入捕猎的风铃，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慕烟，你这是第二次让他从你身旁跑过了。” “的确，可是他是跑不了的。”慕烟说道。 “他已经跑了，而且速度又变快了，快要立刻你的视野了。” “他要是能够跑掉，那么我在法国的这6个月就白呆了。”慕烟转过身，准备开始再一次追击胡宇。 风铃不明白，追捕胡宇的事情，和慕烟在法国这6个月有什么关系，慕烟也没有去解释，根本不是解释的时候，他轻轻一跳，侧身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就像是踏上了一块滑雪板一样，在身子保证平衡后飞速向前冲去。 “滑冰！？”时文看着脚下的地面，因为慕烟领域的缘故，现在地面不止是积雪，而且还有厚实的冰层，很容易就滑倒的那种，“咱们……也要这样做吗？” “你们再愣着就要离开我的领域范围喽？”慕烟的声音传来。 “摔跤就摔跤吧！”烈咬着牙，学着慕烟的样子身体一侧，也极速向前冲刺，其他人也只好跟着利用滑冰的方式去追击胡宇。 不过有一点慕烟可以保证的是，布家绝对不会出现摔跤这种丑态，毕竟是慕烟控制着领域，怎么可能让他们摔倒？ “我会利用风术法进行导向和加速，可以节省大家跑步的体力。”慕烟对布家的人说道，“不用担心会慢下来，我会保证大家持续的移动。” 慕烟的这个想法真的很独特，利用滑冰的方式不仅能够提升移动的速度，还能够节省体力来准备对付胡宇，这极大地提高了布家的追击效率。 “一个字，爽！”刚才还在不停地抱怨的风铃，此时已经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了，甚至根据他利用风术法加持的速度，已经渐渐地追上了最前面的慕烟。 “慕烟，这6个月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并肩的风铃问道，“以前你的领域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功能。” “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能够说清楚的。”慕烟指着前面的胡宇，“现在既然不用担心速度问题，又保证了你们可以集中精力使用术法，那么可以想办法让胡宇停下来了吧？” “早已经跃跃欲试了。”烈从另一个方向靠近慕烟，他在支架下安装了滑轮，再固定好黑弩，这样就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移动弩炮台，“狙击的责任交给我就行，萝雨！” “观测责任吗？”后面的萝雨开口了，“一切数据正在计算，给我10秒。” 布家的行为胡宇也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看场面对他都是极为不利的，布家可以利用滑冰的方式快速接近自己，并且节省体力，但是自己不行，在慕烟的领域下，企图利用滑冰的方式逃离就是自杀。 “从下一个出口离开高速吧。”既然高速已经无法给自己绝对的优势了，那么就要果断放弃这条路，毕竟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其他人来援救自己才行。 下一出口500m的指示牌很快就略过，胡宇已经能够看见岔道了，但是正当自己向右靠拢并冲刺的时候，分叉点突然突出数不清的冰刺，又快又密集的冰刺直接将岔道给封死了，胡宇只能急速调转方向，接着在高速的主路上向前奔命。 很明显，慕烟可不会给胡宇另外的选择，他要将胡宇死死地钉在这条高速公路上。 四七零·月半年(7) 四七零 “开始吧。”萝雨上来将手放在了烈的后背，她能够将自己刚才感知探查到了周围环境所有详细的数据同步传送给烈，通过这些数据，烈就能够做出来更加精准的狙击。 “不要对准胡宇。”在一旁的知更提醒道，“他对目标是针对自己的术法很敏感，一旦被他感觉到是针对自己的话，很容易就做好了极限闪避的准备，这样只是浪费你的精力。所以你的攻击着重以他周身近距离的空间为主，做无规则的包围式攻击，打乱他的集中。” “那这样的话就不需要高强度的术法了。”听了知更的建议后，烈立刻做出来的调整，“根据天道的来信，胡宇的攻击性术法应该很弱，只要保证我的术法球超过他能承受的术法强度就行了吧。” “应该没事。” “好嘞……”烈慢慢将弓弦向后拉到底，固定在了扳机上，一颗术法球沿着弓臂滚落到了扳机上，等着烈果断扣下扳机后，黑弩将术法球送了出去，按照知更的要求，术法球并没有瞄准胡宇，而是在胡宇旁边近距离的方位破裂，射出来许多飞石。 瞬间感觉到不妙的胡宇即刻做出来了极限闪避，顺便摇摆自己的移动路线来防止飞石的攻击，虽然这些只是瞬间的事情，可是谁知道胡宇总共做出来了多少复杂的闪避动作。 “他的衣服……似乎是被飞石击中了。”萝雨说道。 “有门！”烈说着拿出来了一个卡扣和复式手柄，快速安装在了自己的黑弩上面，“来点疯狂早点。” 说着烈一只手固定在卡扣上，另一只手握住复式手柄，深吸一口气后前后快速摆动手柄，慕烟只瞥见一个又一个术法球不停地滚落到弓臂上，然后再被黑弩射了出去，每一次烈摆动一定距离后射出去一个术法球，这个攻击方式，非常像诸葛连弩。 其实这就是一个简易的诸葛连弩，那个卡扣是烈特别定制的，能够充当独立媒介，快速省力地制造术法球，而复式手柄则是能够快速来回拉动弓弦并控制扳机，用最短最快的速度将术法球射出去。 烈的术法球是随意瞄准胡宇周围的地方随意射击，没有一颗是刻意瞄准胡宇的，而真的就像知更想的那样，胡宇的闪避开始出现一些多余的动作。 “风铃，准备。”慕烟制作出来两柄冰戈，“要突袭了。” “王车易位？难道你？”风铃说道。 “准备……”慕烟可没有去解释，他的手臂开始蓄力，一左一右瞬间将两柄长戈投掷出去，两柄长戈从左右两个方向快速逼近胡宇。 “王车易位！”慕烟看准了长戈反超胡宇的那一刹那，触碰风铃，瞬间做出来了两次王车易位，自己和风铃一左一右出现在了胡宇的侧面。 “攻击！”慕烟说道。 这个时候的胡宇，恐怕大脑正在放慢动作：风铃和慕烟，一个人拿着风铃，另外一个人手持十字纹刻同时对准了自己，这种场面可以用在劫难逃来形容了。 风铃的爆破风和十字纹刻的火球，在胡宇的位置激烈相撞，瞬间将周围的空气给吞噬掉了，威力让人始料未及，以至于风铃和慕烟都利用了防御术法来保护自己。 强烈的波动中一个黑影蹿了出去，是胡宇，虽然有些狼狈，他还是活了下来。 “那家伙的速度是不是又变快了。”叶岚感觉胡宇的背影似乎是变得越来越小了。 “他的速度还在藏拙！”时文说道，“慕烟，你的领域恐怕还无法束缚住那个家伙！” “那就再加一层！”慕烟一挥手，雪凰从天空快速飞过，“双重领域·江山雪！” 大家瞬间感觉到领域的压力至少叠加了一倍，而胡宇的速度有了很明显的放慢。 “趁现在慢慢左右包抄！”知更说道。 因为慕烟双重领域的缘故，胡宇感觉寒冷环境明显削弱了自己的速度，他也是无奈，竟然碰到了慕烟这个怪家伙。 萝雨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对方：“前面不远处，有人站在路上。” “又有拦截者？”烈说道，“是敌是友？” “不好说……术法的波动很陌生……” “敌人。”慕烟说道，“有灵力的波动。” 既然慕烟这样子说了，那肯定没有问题，是反天道组织的增援到了。 “我们就不能在遇见那个家伙前解决掉胡宇吗？”烈说道。 “……不现实，已经很近了。”萝雨说道。 那个阻拦在路中央的人，渐渐地露出来了全部的面貌，要说他最让人在意的地方，还是他手中握着的那一柄非常厚重的长枪了。 “成都？”周雅之下意识说道。 “不，不是成都。”慕烟即刻反驳，“成都的长枪和我的一样，比较细有韧性，主打灵活，不像他这柄长枪……枪身竟然用金属铸造？” “别管他是谁了，怎么办？放弃？”烈说道。 “那家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软脚虾。”时文说道，“感觉到没有，过了他站着的那个地方，慕烟的双重领域竟然被削弱了不少。而且看样子他肯定要放胡宇离开了，我们要追胡宇，就必须过了他这一关。” 大家不说话，谁都是知道一旦停下来应付这个人，就意味着要放弃追击胡宇。 “这个不难。”慕烟开口了，“我继续追击胡宇，你们留下来对付这个奇怪的人，别让他来烦我就行。” “……你有信心？”风铃说道。 “就这么办。”知更说道，“全员，准备迎战！” “那我先去了。”慕烟说道。 “带上萝雨，她对你有用。”知更说道。 四七一·月半年(8) 四七一 胡宇距离拦截者越来越近，但是拦截者却纹丝不动，看起来要任凭胡宇冲过去了，因此这件事情对于布家来说可不是好事情，虽然慕烟已经主动请缨去追击胡宇，但是大家总担心慕烟他能不能瞬间就闯过拦截者设下的防线。 “萝雨，风铃还有周雅之，你们接好了。”慕烟侧身将什么东西丢了出去，被叫到名字的三个人立刻靠近，分别接住慕烟丢过来的东西。 “铃铛？而且还是冰做的？”周雅之抬起头来，想要让慕烟给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要加速去追击胡宇了，一会你们两个人帮我截断那个拦截者的后方，免得他来影响我追击胡宇，至于这个铃铛，一会你们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阻拦？你现在怎么全力追击……”周雅之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烟已经加速冲了出去，很快他与其余布家的人之间的距离，便拉开了一大截。 “喂？喂！”周雅之无语了，像慕烟这样半截子的话，究竟是什么鬼意思，靠大家的心有灵犀吗？ 很快，而且就是瞬间的事情，胡宇冲过了拦截者的位置，因为受到江山雪领域的影响减轻，以大家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逃离，而拦截者就在胡宇冲过后，做出来了防御姿势，很明显针对接下来迎面而来的布家了。 “慕烟？慕烟！”烈只看见冲在最前面的慕烟，遇见这种情况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和胡宇一样加速直往前冲，就这样也就罢了，这个家伙还是一条直线向前，连向两边横向拉开距离的起势都没有。 “疯啦！”叶岚也说道，凭借拦截者的起势，他可不觉得慕烟只是用轻巧的躲闪就能够绕过对方的防线，即使过了，而且还很有可能被对方反手一个背后袭击。 大家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成功的场面，甚至已经做好了援助慕烟的准备。 很快，慕烟也冲到了拦截者的面前，照这个趋势似乎两个人要撞在一起了，而且拦截者也猛然挥动起来他的那根青铜长矛，大有一股横扫千军之势，这一击打下去，骨头恐怕都要散架了不成。 慕烟看准时机，伸出手来，似乎是要拦截住长矛，看见这个画面的烈十分揪心，下意识地骂慕烟是白痴，那个哪是慕烟能够接下的？ 但长矛与慕烟碰撞的一刹那，两个人站立的地方空间就像是镜子一样，突然发生了碎裂，空间碎裂成了数不清细碎的冰晶洒落一地，像是铺上了一层白霜，而碎裂后的空间里面，只剩下了拦截者一个人和只使用出来一半的招式，慕烟完完全全消失了踪影。 “菲尔德全境冰封……”这是慕烟用来抵消一次致命伤害的超实用咏唱术法，怪不得慕烟敢如此大摇大摆地正面往前冲。 “5分钟就行，接下来交给你们喽。”已经在拦截者背后的慕烟，如此对布家说道。 “慕烟，小心！”看见拦截者转过身去，企图从背后击杀慕烟，烈立刻警告他。 “没事。”慕烟一弹指，“王车易位启用！” 瞬间，萝雨、风铃和周雅之三个人出现在了慕烟的身旁，原来那个冰铃铛，是慕烟用来做王车易位的准备。 “走，萝雨。”慕烟召唤出来凤凰，将拉住萝雨跳上凤凰的背上，“我已经帮你们将拦截者包围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ok，慢走！”风铃伸出大拇指给慕烟一个放心的表态。 “5分钟后过来与我汇合。”说完凤凰载着慕烟和萝雨沿路面低空告诉飞行。 …… “在那里。”坐在凤凰上的慕烟，指着正在高速上急速奔跑的胡宇说道。 “真稀奇啊，他竟然没有趁机下高速，这样说不定可以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这样子我们可就无法找到他的踪影了，还在一览无余的高速上，他是对自己的援军很有信心呢。” 慕烟轻笑了两声：“他才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呢。” “不是吗？” “看见道路上面的积雪了吗？”慕烟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拦截者是怎么削弱了我的双重领域，但是即使是被削弱了，这个家伙依旧在我的双重领域的有效范围里面，只要在我的领域范围里面，他怎么可能离开高速？” “是这样子？” 慕烟突然又沉默了一下：“能够站着什么都不动便成功削弱我的双重领域，那个拦截者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十四人的标准了，应该在反天道的席位中，我有些担心布家啊，里面可没有有效治疗能力的人。” “也对，毕竟布家里面能够有有效治疗术法的，也只有你了。”萝雨说道，“你的逆阵法。” “嗯。”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如果他们只有这一点能力，也不敢自称是‘布家’了，虽然名字不怎么霸气，可是信仰却是十分坚定的，我们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你可是打了包票5分钟解决事情的。” “关于这一点。”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弓箭，“现在我的领域处在不稳定的状况下，先加强领域。” 慕烟张弓搭箭，瞄准了路上的胡宇，毫不留情地将羽箭射了出去，不过在极限闪避下羽箭并没有伤到胡宇，可是以羽箭接触地面的那一点为圆形，制造了一个小型的江山雪领域。 胡宇看着半空的凤凰，满脸的惊讶，他即刻往前逃离，慕烟的凤凰紧紧咬在后面。 借助羽箭慕烟重新布置好了领域，再一次将胡宇控制在了领域范围里面。 “这家伙的速度还是太快了。”慕烟有些为难，“这样子还是不好抓……” 的确，萝雨虽然看着胡宇的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但是却依旧以一种很高的速度在逃离慕烟的追击。 “没办法了，虽然我很不想使用。”说着慕烟再一次将羽箭搭在了弓上面。 “你要做什么？”刚才的那句话萝雨有点担心慕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没事的，华絮！” “在，有何贵干？”华絮出现在了慕烟身旁，用一种戏谑的味道说道，似乎是在嘲笑慕烟双重领域也无法奈何胡宇一样。 “准备一下，我要释放三重领域！” 四七二·月半年(9) 四七二 “三重……领域？”虽然萝雨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词，但是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可以使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应该怎么说呢，不止是在现在的天道侍，而且在天道侍历史上，能够精于领域使用的，绝对不会超过100人，毕竟现在的天道侍之中，也只有布偶会使用凶吉转移的领域，但是她是属于仙道的人，而慕烟则是纯正地天道人。 再往上一层，能够掌握复数的领域，更是少之又少，能够使用复数的叠加领域，甚至使用屈指可数来形容都是高估了，更不用说慕烟竟然能够将三个领域叠加使用出来的三重领域了。 这份能力即使慕烟不进入十四人行列，也足够在天道侍的历史上留下来属于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也因为如此，萝雨更加好奇慕烟能够使用的三重领域，究竟是如何样子的。 “我真的为你感到羞耻。”浮在半空的华絮双手抱胸看着慕烟，“你在法国修行了半年的时间，结果就是这种结果？一回来碰见一个术法强度压根远不及你的家伙，使用出来双重的领域却没有压住他，还逼得你要将第三重领域叠加上去？” “可是像胡宇这种只追求速度的疯子，也是百里挑一了吧，你也一直在看着，向他那种速度，不是普通手段能够解决的。” “我感觉你是在为你的偷懒找借口，或者说你离开天道有一段时间了？结果忘记天道应该怎么战斗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在上飞机前和你下那种赌注。”慕烟指着下方的胡宇说道，“我承认是我输了，过后我会双倍给你的，现在能不能以任务为重。” “你这一次服输可真够快的。”华絮笑了。 “就5分钟时间，布家任务的成败可是在我的手上呢。” “好吧。”华絮一挥手，数不清的花瓣在上空飞舞，凝结成了她那柄专属的油纸伞，然后在慕烟身旁待命。 慕烟拿出来一支羽箭，张弓瞄准下方的胡宇，很明显他要再一次利用弓箭远程制造领域来削弱胡宇的速度了。 “华絮，冬至降临。”慕烟吩咐了一声，华絮抬起手来控制花瓣缠绕在了箭镞上面，萝雨能够清楚明显感觉到在慕烟江山雪的双重领域上，又有一股能量叠加在了羽箭上面，这肯定就是华絮施加在上面的第三重领域，也是执念化念灵特有的天赋领域。 “三重领域·梅落冬至。”慕烟说道，“你要是能够在三重的领域下还快速自如地行走，那么你的速度就很过分了。” 手一松，包裹着梅落冬至领域的羽箭飞速划破天空，落在了胡宇前面的不远处，羽箭落地的地方华絮的花瓣快速向四周飞舞，将原本就留在地面的积雪卷了起来，花瓣夹杂着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萝雨说道。 这是一幅值得停下来花一天去写生的画面，可是这个画面却带着无尽的危机，卷起来的雪花受到飞舞的花瓣影响，逐渐将梅落冬至恶领域扩散到原本领域的每一个角落，受到华絮冬至降临领域的影响，这些飞舞的雪花会在触碰物上立刻结晶，快速降低触碰物的温度，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一样。 胡宇速度再怎么快，极限闪避再怎么强大，只要他身处在领域里面，就无法抵挡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花瓣，很快胡宇的速度极限下降，身上的衣服也开始有了冰晶，只要再过一会，他就会被领域彻底吞噬。 “就像漂亮的玫瑰都带刺一样，漂亮的领域的作用也很可怕诶。”萝雨说道。 “我倒很喜欢这个风景。”慕烟说道，“好了，该干一些正事了，三重领域虽然好看又实用，但是消耗也大。” 说着慕烟控制凤凰飞到了胡宇前面，然后自己跳下来慢慢走向胡宇。 现在胡宇依旧能够移动，但是速度已经是在可控的范围里面了。胡宇看着慕烟的眼睛里面，尽是惊慌失措，也难怪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碰见一个精于控制环境的人，这一次他又走上了历史重演的道路，败在了环境术法之下。 “不要动，你要是乖乖地跟我们会天道，好让大家都省事一些。”慕烟说道。 还在凤凰身上，看着这一切的萝雨，却感觉到了一股不正常的移动，她立刻提醒慕烟：“小心，敌袭！” 慕烟也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立刻侧身跳跃闪避，一柄重型长枪砸在了他原来站着的位置上，是那个拦截者，他竟然过来了。 “5分钟到了？”慕烟说道。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慕烟在意的是，他脚下的三重领域，竟然被这个人一记给硬生生地驱散了一半，可见他实力不俗。 “5分钟早就过了。”赶上来的风铃说道，“你的承诺呢？” “……玩过头了。”慕烟说道。 拦截者的出现又给了胡宇信心，他用自己现在最快的速度，再一次从慕烟和拦截者之间逃离。 “今天第三次了，慕烟。”风铃说道。 “放心，我玩够了，没有第四次了。”说着慕烟对准刚从自己身旁逃离的胡宇伸出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样东西已经挂在了他的手上。 “空境！？”大家看到慕烟手上的东西，正是空境。 “迷失在漫天飞絮之中吧。”慕烟说道，“樱花八阵。” 四七三·月半年(10) 四七三 在慕烟的冬季领域里面，突然迸发出来了许多樱花的花瓣，这种不合时宜的花瓣在整个冬季的场景里面显得十分奇怪，不像是能够将触碰物结晶的梅花，樱花没有任何奇怪的效果，而且这些樱花也只围绕胡宇流动。 胡宇想要冲破这片围绕着樱花的奇怪区域，可是任凭他怎么移动，至始自终都无法离开这片奇怪的樱花区域。 “封印。”慕烟一声令下，樱花开始在胡宇周围的空间集结，组建组成一个方形的封闭空间，正慢慢地将胡宇困在里面，无论胡宇想要怎么逃离这个地方，都无法摆脱那个正在封闭自己的樱花空间。 “慕烟，小心！”风铃说道，那个拦截者已经冲向了慕烟，他看穿了现在慕烟正在控制术法，所以必须集中精力而无法移动，因此自己的攻击慕烟肯定无法躲闪，要么他中断自己的术法，释放胡宇，要么就被自己一击杀死，无论是哪一种对拦截者来说都是有利的。 面对迎面而来诶诶冲击，慕烟并没有动，看来他是不想打断自己正在使用的术法，见此情况拦截者即刻加大力道，这样保证即使有人给慕烟设置防御屏障，都能伤到慕烟。 “自如体系强制序列，钟鼎空间开启。”慕烟说道。 「自如体系强制序列激活，第一序列：墨丘利条件强制变换启用。」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激活，第五序列：树文字——钟鼎空间强制启用。」 一个巨大的树文字网格空间将慕烟包裹住，拦截者的那一击穿过了慕烟的身体，砸在了地面上，慕烟通过强制激活提前设置的钟鼎空间防御术法，将自己和拦截者隔离在了两个空间里面，这样对方就拿自己无可奈何了，而自己则能继续控制自己使用的术法。 “救我出去！”胡宇朝着拦截者求救，他彻底意识到自己是无法离开这个奇怪的樱花地区了。而拦截者见状，立刻冲上器，企图打散困住胡宇的樱花八阵，可是攻击下去，樱花八阵并没有任何损耗。 “死心吧，樱花八阵可不是我设置的领域，而是已经存在于我的四季馆里面，借由空境释放出来的领域，和空境释放的传送术一样，不受任何外力干扰的。”慕烟说道，“你救不得了，封印传送！” 伴随着一阵光芒亮起又暗下来，周围又恢复了梅落冬至的领域，樱花和胡宇，跟着光芒一同消失掉了。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听慕烟刚才的话，似乎是成功将胡宇给抓住了。 看着胡宇在自己的面前被抓走，拦截者瞬间恼羞成怒，他冲向慕烟，强大的气势让慕烟的梅落冬至领域都退避三分，大有一股要将慕烟撕成碎片的势头。 “哦豁？”慕烟轻笑了一下，这种场面他也预料到了，所以自然也就想好了后路，既然布家的任务是抓住隐藏在南京的间谍，现在胡宇已经落网，慕烟觉得布家已经没有必要再呆在南京了，可以返回自然之境复命了，至于面前这个拦截者，慕烟觉得想要活捉他难度太大，杀死他又太费时间，说不定敌人的增援很快就要到了，干脆放弃好了。 现在可是还在慕烟的领域之中，慕烟操控着风雪凝结成冰戈一并由一柄地从空中落下，企图阻拦拦截者的步伐，可是现在对方像是发了疯的血牛，任何东西已经无法阻挡他了。 很快拦截者已经到了慕烟面前，一股强大的威慑力压向慕烟，让慕烟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前面是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山一样。 当然慕烟现在不想和这个家伙交手，在用冰戈阻拦对方的时候，慕烟就已经将后路设置好了，他快速地启用了王车易位，与和布家其余人位置最近的那柄冰戈做了调换。 “你想逃！”拦截者转过身对慕烟说道。 “没错。”慕烟再一次举起空境，“你输的不冤，因为你的对手是空境。” 拦截者立刻明白慕烟想要做什么，他疯狂冲向布家9人，不过慕烟已经转动了空境，淡蓝色的阵法出现在了布家所有人的脚底下。 拦截者想要阻止布家所有人，可是空境的启动是不可逆转不可停止的，从慕烟转动空境的那一刻，拦截者就无法阻拦布家返回天道了。 瞬间大家的视线发生了变化，众人出现在了自门的水面上。 “我们这是完成任务了？”叶岚说道。 知更看着旁边似乎是强撑着精神的慕烟，他正在拨乱自己的空境：“完成了，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胡宇应该被困在四季馆后面的樱花树林里面，对不对？” “晚点的时候让闻舍来转移胡宇吧。”慕烟将空境重新挂在腰间，“我可不想让那个家伙一直占据着我的樱花林。” “最后你是怎么做到困住胡宇的？”风铃问道。 “我一直没有说吗？”慕烟说道。 “说什么？” 烈见状替慕烟说道：“慕烟四季馆后面的那片樱花林，不是普通的樱花林，而是由慕槿设计，华英和华絮栽培并养护的一个具有封印术法作用的常驻领域，并由空境控制开启，平时可以当做游玩的树林，战时则是能够封印敌人并限制对方自由的领域。” “你的确没有和别人说起过。”烈最后补充了一句。 “反正情况就是这样，想要在5分钟内彻底抓住胡宇，这是我能够想出来最快最保险的办法了。” “你呀，回来就给我们一个惊喜。”周雅之说道 “不说这些了，有半年没有回来了，今天晚上来我的四季馆聚一聚吧，顺便将府长也带上。”慕烟说道，“这半年，还真的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四七四·谁的回忆(1) 四七四 当天夜里，在四季馆后面的湖滨，一座篝火台和好几个插立在地面上的火炬被点燃，，将这一片的草地映得通亮，一场野外的烧烤派对在这里正是开始了，半年末曾见面，甚至是联络也未曾有过的慕烟的邀请，布家的所有人自然是无一例外地到场，一方面欢迎慕烟正式回来，另一方面则是好奇慕烟这音信全无的半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除了受到应邀的布家以及布偶府长外，还有几个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家伙：煜、司清寒以及散医三人。 当然作为四季馆的主人之一，小德、华英和华絮自然也是在场的，莫一凡和白茗芷也在，慕烟不在四季馆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他们两个人上下打点。 “好了，几乎是酒足饭饱的状态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时文的手上依旧拿着几根厚实的烤肉串，“慕烟你这半年究竟发生了稀奇的事情，在南京看着你追击胡宇时候的表现出来的能力，可是比之前的你使用的术法能力简直是天差地别了，虽然依旧是领域、瞬移以及术法序列，但是怎么说呢……感觉有了一种质的飞跃。” “没错。”风铃放下酒瓶，“你以前的能力可没有这么繁杂。” “因为这半年真的是发生了许多事情。”慕烟拿着那个已经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俄罗斯小酒壶说道，“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要来一点煽情的音乐吗？”夜岚已经抱起来了吉他，“白茗芷妹妹，合奏一曲？” “不，今天我想听一听你的吉他。”白茗芷说道。 “那就先来一点轻音乐。”夜岚开始轻轻挑动吉他。 “那么。”慕烟将一件他的外衣披在肩上，“先从一个不好的消息说起来吧。” “不好的消息？”风铃问道。 “怎么说地煜先生、司大哥以及散医在这里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布偶府长也在，这件事情你们是必须要知道的。” “嘿，慕烟，我们只是来看一看你顺便蹭一顿烤肉大餐的，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反手给我们一点麻烦。”煜说道。 “自然不会，但是事情真的很重要。”慕烟说道，“当时我将布家的各位送上了返回来的飞机，然后故意留下自己还在巴黎，第一是因为我的确有要紧处理的事情留下来，而第二件事情则是为了迷惑成都和景先，免得他们做出来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这点我们知道。”周雅之说道。 “说实在的，因为忙于自己的事情，加上那段时间成都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便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然后，就这样一直到了前夕，也就是我即将返回祖国的时间。” “前奏我们还听呢，怎么就直接奔到末曲了？”周雅之说道。 “放心，今天晚上我绝对让你们一次性听到想吐。”慕烟揉了揉鼻子，“因此一些没有营养的插话还是就先吞在肚子里面吧。” “哦……” “刚刚说到我即将返回祖国，返回祖国的路线，我并不是直飞祖国的，而是先跨大西洋到美国，在辗转返回祖国的路线。” 在场肯定有人想要问慕烟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想到刚才慕烟说过不要再有没营养的发言，所以都真的将这个问题吞进了肚子里面。 “在美国转机到中国是要等一段时间的，没有让我想到的事情是，我在美国遇见的成都，或者说是成都故意在美国等着我一样。”慕烟说道，“在此我要先解释一下，我从美国转机并不是因为法国没有直飞祖国的航线了，而是有其他的事情才这么做的，换言之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我想大家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了吧？” “成都就是冲着你去的，他很大程度是为了除掉你，就像你在法国想的利用景先孤身一人的绝佳机会除掉他一样。”知更说道。 “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慕烟说道，“大家在离开的时候是将空境带了回来，留在我身旁的是时文利用能力复制的赝品，成都这个家伙很聪明，肯定会通过不同方式知道空境已经在天道手中了，所以他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基本可以确定他是为了杀掉我而来。” “因此我也没有将成都出现在我的面前重视起来，也许我杀不了成都，但是他也杀不了我，更何况在法国的半年我可不是浑浑噩噩度过的，这是一种信心。” “但是那件事情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慕烟说到这里，竟然咳嗽了几声。 慕烟的咳嗽声传到散医和小德两个人的耳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来了眉头，因为两个人都听出来了慕烟的咳嗽声很不正常，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咳嗽声。 “这个家伙身上有伤？”这是两个人瞬间的反应，当然出两个人并没有上去强行去检查慕烟身上是否真的有伤。 慕烟似乎没有察觉到小德和散医的表情：“一开始就像我想的那样，我们两个人在退散结界里面又一次交手，虽然成都依旧在实力上面占据上风，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伤到我，直到他拿出来了一样我很熟悉的东西，那个不应该在他身上的东西。” 说着慕烟解开自己腰间的绳子：“他拿出来了一个空境。” “嘶。”没有人回应，大家都看着慕烟静静转动他手上自己的空境，这明明可以提出来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许多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我那时候很惊讶，甚至是慌张，因为我能够感觉到那是真货，因此我质问他从哪里来的，他的回答和我猜想的一样，从维恩手里面拿走的，也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在里昂的拍卖会里。” “我很清楚空境不能在他们的手里。”慕烟说道。 “因此你的心瞬间乱了，反而被成都抓住了破绽。”散医说道。 慕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将外套轻轻向后褪，然后拉开自己汉服右面的斜领，露出来了里面的肩膀：“我被他给重伤了，好在补救及时，他没有杀死我。” 大家能够看见，慕烟的右肩大面积绑着绷带，而且手法很粗糙，一看就是简单的应付手法，那鲜红色尽染了几乎绷带所有的面积，甚至还有扩散的趋势。 “所以……”萝雨说道，“当时你出现在南京和我们一齐去抓捕胡宇，是一直忍着这重伤来的？” “我也很佩服自己能够忍受下来。”慕烟笑了。 四七五·谁的回忆(2) 四七五 虽然现在慕烟说话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而且表情也是显得轻松愉悦，可是大家看着他露出来的伤口，总有一种这个家伙在强撑着自己身体的感觉。 散医灌了一口酒，然后清了清嗓子走到慕烟的身旁坐下来，强行再将慕烟的衣领往下扯，几乎将伤口全部给露了出来，再轻轻解开几条绷带仔细查看着慕烟的伤口，的确像慕烟说的那样，伤口可不轻，还在往外面渗血。 只是简单的检查下散医发出来了轻轻的冷笑声音：“是被利器所伤，而且看伤口的走向你是直面对方的利器攻击，说一点不好听的，你压根就没有像样的反抗，就任凭那个家伙将带着术法的长枪刺进你的身体里，我够佩服的。” 慕烟实在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疼！” 散医可不管慕烟疼不疼，他压住慕烟的身体防止慕烟乱动，然后再贴近伤口检查：“火术法……烧伤的面积很小，但是破坏力却很大，对方的火术法很厉害吗？” “他是我见过火术法最恐怖的人。”慕烟说道。 “为什么不用治愈性的术法？”散医说道，“你不是向小德学习过了生命术法的吗？就算不用生命术法，你的凤凰治愈能力呢？” “被成都重伤之后，我知道已经不能再和他纠缠了，在做完最后的补救措施后，我可是狼狈逃离了他那片地方，然后打算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治愈伤口的，可是，我的术法能力却无法治愈被成都重伤的伤口，要不是凤凰的能力一直帮着我压制伤口避免更大的二次伤害，我恐怕连安检都过不了了吧，想想看一个身上滴着血的人走在美国的国际机场里，是什么感觉？” “无法使用治愈性质的术法？莫非……”知更立刻就发觉其中不正常的地方。 “神兽级别的念灵，恐怕成都也有。”慕烟说道，“而且和凤凰一样也是精于火术法能力的神兽，凤凰在对方刺进我的伤口时候，有了轻微的共鸣。” “这已经不能用坏消息来形容了。”周雅之说道。 “你真的是命大。”散医拿出来了自己的医箱，“我来给你调配相应的药，免得你伤口感染，你看看你究竟包扎成什么德行，这个样子还敢下去帮别人？” “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一个有着神兽能力，而且还有着随时能够进入自然之境的反天道组织了？”煜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他的心可一点也不平静。 “关于这一点我两点都无法保证。”慕烟说道。 “为什么？” “成都有没有神兽，是通过我无法愈合的伤口和凤凰的共鸣为依据的，这两点根本不能作为真凭实据，我说有神兽也只是能够为天道想到的，最严重的情况。”慕烟说道，“至于空境的事情，我是可以确定那是真货，但是我刚才也提及了，我是做了一些补救措施再离开的。” “补救措施？” “成都利用空境扰乱我的心智然后成功重伤我后，我也是立刻意识到无法从成都手中夺走空境了，我清楚即使拿不走也不能让他们使用，因此我大规模调用了灵力，凝结成了缚魂索将那枚空境给强行锁住了。” “也就是说你仓促逃跑之前用灵力的缚魂索将那空境锁定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缚魂索能够锁住空境究竟多长时间。”慕烟说道。 “缚魂索是特殊的灵力武器，会强行压制目标的特性，如果慕烟真的用缚魂索锁住了空境，那么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使用空境的。”布偶说道，“而且缚魂索特殊在它只能由精通灵力的人解开，更何况每一个人凝结缚魂索的方式不同，想要解开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你觉得那个反天道组织里面会有精通灵力的人吗？”时文问旁边的周雅之。 “不好说，但是慕烟之前被千烟纠缠过，又加上哈尔滨那次的事情……”周雅之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看法很明显了，如果有和千烟一样的那种无常辅佐在，解开慕烟的缚魂索，只是时间问题。 顿时整个空间就留下来了叶岚的吉他声，而且节奏也越来越快，似乎是要给这环境再增添一份不稳定的感觉。 还是慕烟最先开口：“压抑的事情说完了，那么接下来我再说一说我这半年的经历吧，感觉能够出一本冒险故事了，听一听让大家换一种心情吧。” “的确。”烈站起来，“我得去多拿一些吃的来，好就着你的故事下饭才行。” 大家也知道气氛压抑了一些，既然烈开了一个头，那么便顺势缓和一些气氛，纷纷去准备一下，等着听慕烟新的故事。 一段时间后，大家纷纷准备好了，来听慕烟的新故事。 此时散医和小德联手将慕烟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有了优秀且高超的治疗，慕烟的脸色似乎是真的缓和了好多。 “既然是故事，那就从头开始讲最好。”慕烟将手中的烤肉匆忙下肚后，开始了新的故事。 “正等着呢。”风铃说道。 “叶岚，音乐可以舒缓一点吗？”慕烟说道，“我可不想不知不觉中跟着你那快节奏的音乐走，说的太快我的嘴会干的。” 叶岚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将节奏大幅度变慢。 “大家知道，我们能够在巴黎畅通无阻地行动，或者说我们可以如此肆意妄为，我那个哥哥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且那个家伙也背着我做了一些很严重的事情，前后经过你们也知道了我也就不赘述了。” “总之再我们接到了驻法大使馆承诺回国的信息后，我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这些天的经历，发现欠我那个混球哥哥和父亲太过了，虽然他们是为了我不计报酬的，但是对于已经和他们闹翻近20年的我来说，这种帮助让我全身上下很不舒服，因此我才决定暂时留在巴黎，将欠他们的还清了再走。”慕烟说道。 “这开头已经够吸引人的了。”风铃紧紧握着烤肉说道。 “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打算在巴黎呆那么长时间了，毕竟我计划中不到半个月就结束回国的。”慕烟说道，“故事的开始，是我去见我的父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他将一份文件给了我，那是我要帮忙的内容……” 四七六·谁的回忆(3) 四七六·谁的回忆（3） …… …… 半年前，法国巴黎。 下午的时光，慕烟百无聊赖地坐在咖啡厅外面的椅子上面，桌子上面放着的是自己父亲给他所谓的任务，一堆用数字和文字堆砌起来的，对于慕烟来说形如枯槁的东西，但是也是慕烟也必须要看的。 华絮和蒂尔就一左一右地坐在慕烟两旁，对于华絮来说他跟着慕烟是寻求趣味的，因此对于慕烟手中这种无趣的事情根本看不上眼，她只是自顾自玩自己的手机，而蒂尔则是一副整装待发的状态坐在旁边，作为慕烟的管家，他必须时刻提起来精神。 慕烟将手中的资料丢到桌子上：“我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虽然我不懂法国这个核电站的招标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只是看资料，根本找不出我父亲哪里招标出了问题。” “其实正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蒂尔说道，“商业就是如此，你失败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做对了什么。” “你看着这些一起的招标公司，你觉得我父亲旗下的企业胜算有多大？” “只是单纯算胜率，自然是慕先生的胜算更大，因为他招标上说明的核电科技是中国自主研发的科技，安全性很高，你知道核电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项目。” “那就是法国官方不愿意看着父亲招标了？” “也未必。”蒂尔压下了声音，“现在法国和中国之间正好有许多的项目正在洽谈，如果这些项目成功了，对于法国经济来说是一件好事，因此这个时候法国不会阻止慕先生去招标，或者说他们也乐意看见慕先生招标。” 慕烟冷笑着将一根香肠塞进嘴里：“也就是说在这种大好环境下我那个老父亲的招标还处在极端危险之中，如果不是有人针对他，就是针对这个环境了。” 蒂尔没有回答，但是他真的很想说一句慕烟真的有商业天赋之类的话来，即使才刚刚踏进来，不出一会就知道最后最根本的原因。 “蒂尔先生，你把你觉得有能力威胁我那个老父亲招标成功的企业标注一下，我来‘重点关注’一下他们。” “实际上。”蒂尔将资料挪到自己面前，“能够有威胁的企业很多，我觉得在招标前你可能找不到原因。” “我父亲我是很讨厌，但是有些话他的确是说的很在理，他说他的许多对手不过是一些‘耍小聪明’的人，想一想也的确如此，他可不是那种能够被小聪明绊住脚的人。”慕烟说道，“所以那些只会对他耍小聪明的企业就别算进去了。” “那的确是没有几个。”蒂尔用笔在一些企业的名字上做了记号。 “我们就从这些入手！” 蒂尔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慕烟说道：“少爷，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我觉得慕先生根本没有想要将这件事交给你的打算。” “为什么这么说。” “慕烟生的能力很强，这种困难对于他来说并不能算什么。” “你就这么高看他？” “我和大少爷他一起吃饭过，他曾经用一种很有趣的方式来形容他的父亲。”蒂尔说道，“他是这样子说的：‘慕烟生面对任何的问题，只会想出来两种解决办法。’” “哪两种？” “能够正常手段解决的办法和非正常手段解决的办法。” “这个想法我喜欢，也许我应该学一学我的父亲。”慕烟笑了。 “所以这个招标如果有困难，慕先生他说不定早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我才不在乎呢。”慕烟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如果他真的有困难，那么我找出来就是了；如果他没有困难，那么我也会找出来最后的结果给他。” “基本就这几个公司，地址我也查好了。”蒂尔将文件递给慕烟。 “这个唯一一个打着问号的企业是怎么回事？”慕烟看见文件上面的企业，有一个旁边写着一个红色的问号，非常引人注目。 “这个……企业……我去找过了，说实在的我请朋友查了一下这个企业，才成立不久，一年不到，很年轻。” “一年不到的企业去抢核电站的竞标？” “他的注册资本可不低，他的背后是一位德国的商业巨头，也是首次进击能源方面领域，我不敢确定他究竟对慕烟生有没有威胁。” “一个商业巨头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子公司来攻坚核电站？” “那个人素来以大胆好冒进闻名，她这么做反倒是不奇怪。” “……我知道了。” 慕烟拒绝了蒂尔的接送，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他可是要独自行动了。 “走吧，华絮，既然你呆在我的身旁了，就要做出来一点贡献。” “只要是好玩的事情，贡献一点又何妨？”华絮跟在慕烟的身后，“说吧，你想出来了什么鬼点子？” “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些公司。” 华絮看着天空：“大晚上？” “是晚上，不过我们可是光明正大地进去。” “很坏，不过我喜欢。” 四七七·谁的回忆(4) 四七七·谁的记忆（4） 华絮看着坐在老板椅上面一脸认真地看着手中文件的慕烟，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我很后悔跟着你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慕烟头也不抬地问道。 “因为太无聊了！”华絮走到慕烟身旁说道，“说好的有趣的事情呢？” “有趣？”慕烟终于是抬起头来，“我们夜半三更地潜入这些大集团公司里面窃取商业机密，这种事情难道不一点紧张刺激吗？” “听着是挺紧张刺激的，可是真实情况呢？”华絮转过身指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这也太容易了吧，好歹也给我们遇见一些机关、厉害一些的巡逻人员，警报器或者埋伏什么的啊，我们这进来地太无趣了！” “我倒是觉得回去后应该让华英注意一下，少给你看一些谍战剧了，看看把你毒害成什么样子了，那种事情你怎么会期望遇见？”慕烟站起来将文件放回了本来的位置，“反正也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算了我们走吧。” “依旧是从窗户离开？”华絮说道，“能不能走大门，去见一见这座大楼的巡逻人员？或者从警务室面前走过做一个鬼脸，找一些趣味？” “你那不是叫‘找趣味’，而是在赤裸裸地‘找茬’。” 平安无事地离开了大楼后，华絮一直鼓着腮帮子跟在慕烟后面，嘴里面嘟囔着无趣之类的话来，一直的念念叨叨都快让慕烟耳朵起茧子了。 “这个一晚上一直再跟你做无用功。”华絮说道。 “什么叫做无用功，什么叫做有用？”慕烟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一连走了好几个公司里面，的确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明面看起来是做无用功，但是也排除了这些公司暗中阻拦我父亲的可能性，这方面却是有用的，至少缩小了我们的范围。” “还不是等同于无用功？狡辩。” “狡辩吗……”慕烟停下来了脚步。 “怎么了？突然停下来了。”华絮双手抱胸，“找不出来反驳我的理由，恼羞成怒了？” “我不会恼羞成怒，而且……城市也应该不会沉默下来才是。” “你的脑回路……”华絮不知道慕烟再说什么。 “这个地方也太安静了吧，这里可是巴黎，就算有无人的地方，也不应该这么安静才是。”慕烟看着周围的环境说道，“要是我们两个人不说话，恐怕只能听见我们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了。” 华絮听了慕烟这么说，才发觉的确如此，刚才从大楼离开时候，还是在车水马龙，嘈杂的芸芸众生环境之中呢。 正当华絮困惑什么时候这个样子时，背后传来了有人小跑的声音，可是当自己猛然回头去查看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只是空空的街道，不要说一个人，连一只虫子的生命气象，都没有出现过。 “谁！？”华絮说道。 可惜并没有任何人会回应华絮，这是肯定的，华絮转过头来看着慕烟，慕烟也看着自己，一脸平静的摇摇头。 慕烟摇头就意味着自己没有探查到任何可疑人的踪迹，对方显然是一个隐匿自己气息的高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到的。华絮知道对方肯定是针对着慕烟来的，于是两手食指相互垂直给慕烟看，在做出来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问慕烟会不会是基督教派的人来暗杀他了，可是慕烟无奈地摇摇头，并不知道。 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慕烟感觉危险已经逼近自己的心脏了，立刻将提前排列好的自如体系设置好，避免看不见的危险。 突然华絮冲到了慕烟的身旁，打开了自己的油纸伞朝外，一阵沉闷的碰撞声后，便是一样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很轻很脆，并不是什么大件物品。 慕烟侧侧身看着地面：“箭？” 将羽箭捡起来掂量了一下后，慕烟感觉有点重，比自己使用的还要稍微沉一些，说明使用这支羽箭的对手，他携带的弓的磅数要比慕烟使用的弓的磅数要高，肯定是一个弓箭的高手，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想到了英国长弓。 “自如体系，侦察序列全部开启。”慕烟说道。 通过自如体系的术法序列，慕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开启提前设置好的术法，因此利用自如体系，慕烟以最快的速度开启了身形、光学、热学三方面的三个侦察术法，一次性将周围可疑的地方彻底侦察一遍。 “有效果吗？”华絮问道。 “对方反侦察实力很强，至少对于我来说，一次性使用的所有侦察术法全部被扭曲了。”慕烟的确能够感觉到有人监视自己，可是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 华絮还想接着问有什么解决方案的时候，突然眼角有一阵格格不入的光刺进来，在慕烟的另一旁不远处，空间里面打开了一个很像是连接异空间的“门”。 “传送门！？”虽然形制和慕烟自己使用的不同，但是这种感觉慕烟确切无疑。 “什么？难道是？”华絮并没有反应过来。 在慕烟开启的侦察术法序列中，能够清楚感觉那种扭曲感越来越近，虽然没有看见什么，但是肯定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严重的危机感让慕烟直接抱住华絮的腰往旁边撤退，在并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前，贸然进攻时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慕烟的果断，才让两个人没有受伤，而这一次攻击过后，敌人也终于现形了，两个人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个攻击他们的人的穿着，风格上和慕烟差不多：身上包裹着厚实的外套，加着一个遮住脸的兜帽，看不清这个来袭者究竟是何面目。 不过慕烟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家伙也是适用咏唱术法的人。 …… …… “这故事……逐渐入佳境了啊。”等到慕烟停顿下来喝几口水润润喉的时候，司清寒说道，“咏唱术法的袭击者，是欧洲人。” 四七八·谁的记忆(5) 四七八 …… 就在刚才那一系列的攻击中，慕烟至少认出来了两个咏唱术法：传送门和隐身术，这个家伙先是利用隐身术藏匿了自己的身形，避免被慕烟两个人发现，然后再利用传送门瞬间送到两个人近身的距离，这样偷袭成功的几率便十分高。 攻击者的面目终于是出现了，但是却让慕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惑，那就是这个这个袭击他们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慕烟清楚在法国这片土地上，术法上面能够对自己产生兴趣并且会做出小动作的人，只有两方：成都和基督教派。不过这个人肯定不是成都那一方的人，但是攻击的手段更不像是基督教派那一方的，因此让慕烟怀疑是不是还有隐藏的，未知的第三方的势力。 “他交给我。”华絮推开慕烟，“反正之前你已经玩够了，让我活动一下。” 慕烟求之不得，现在他根本弄不清楚来人究竟是什么目的，能力攻守兼备的华絮去试探对方的实力是不错的选择。 华絮在慕烟的面前站定，面对刚才那个偷袭他们的怪人，和慕烟不同的是，华絮的性格属于胆大的那种，因此像慕烟那种对战总是习惯后手的人不同，她一直都是先手出击，精于远攻的华絮控制着花瓣席卷对手，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但是当然的，慕烟想到对方并不是基督教派这一点，可是华絮不会去思考。 对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的嘴快速运作着，很显然是咏唱调，不过那种极快的速度，让慕烟也无法猜测究竟说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应该就是最纯正的咏唱术法。当对方伸出双手做出来了一个手势后，慕烟便立刻明白了。 “是火球术！”毕竟那个手势慕烟也是用过的。 对方双手之间吐出来了一个火球，瞬间便将面前华絮的花瓣给焚烧掉，然后直面华絮。华絮立刻张开自己的油纸伞伞面对准火球，火球撞击到了萦绕着花瓣的伞面，逐渐转变成冰块碎落到地上。 “看见没有。”华絮收起伞来，“对方使用的火球似乎比你的更厉害。” “恐怕咱们遇见的，是一个能够使用最纯正的咏唱术法的人。”慕烟回应了一句，“我懂的咏唱术法，他肯定都懂，我不明白的咏唱术法，恐怕他也会。” “那么亏了我来出手。”华絮收起来了油纸伞，利用自己的能力折下来一段梅花枝做剑。 “不能用四季领域，我不想让基督教派的出现在这里。”慕烟说道。 “绰绰有余。”华絮将花瓣萦绕在自己周围，“梅花落！” 华絮手中的梅花枝突然急速抖动，盛开在上面的梅花就像是被风吹起一般，瞬间弥散在了整个场地，华絮的确做到了没有使用领域，不过这种能力也算一个小领域了，当然慕烟不会在意这一点的，因为执念念灵的战斗方式就是这样：编织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 “只不过……”慕烟看着正在和对手缠斗的华絮，“只是用梅花的冰封能力，似乎没有办法有效地影响对面那个家伙。” 不过华絮的脑袋十分灵活，再加上对方似乎并不是专业的战斗家，很多时候是华絮压制着对方攻击的。 “机会。”华絮手持梅枝，控制着的梅花就像是飞镖一样想要刺进对方的身体内，不过对方的咏唱术法似乎是快了一步，只是快速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整个人似乎是发生了重影，任何攻击到他的梅花全都失去了效果，等到他站稳后，重影竟然分裂成了5个人。 “我的眼睛没花吧？”华絮这个问题似乎是问自己，或者是在问慕烟是什么情况。 “……莫比乌斯高等镜像术。”虽然没有使用过，但是这个咏唱术法，慕烟还是知道的，5个人之中，只有一个是本体，其余的都是镜像。 接下来华絮在发呆，却给了对方机会，紧接着第二个咏唱术法很快就完成并使用了出来，顿时对方5个人每一个人手中出现了一柄似乎由光组成的，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弓。 “这个？” “我学习过的咏唱术法，可没有这种能力的。”慕烟说道，“但是估计和我经常使用的拉文的弓箭效果差不多，只是要小心了，一旦他攻击，那5个人会有5发攻击，但是只有一个的攻击是真实有用的。” “哪一个？” “要是能够看出来，就不叫做莫比乌斯高等镜像术了。”慕烟说道，“这个可是高级别的咏唱术法了。” “真不知道你学习那些咏唱术法究竟有什么用？”华絮很不满。 不过慕烟说的没错，有5发攻击迎头上来，华絮不知道攻击会从那里过来，于是利用花瓣将自己全方位做了防御，可是对方的弓箭依旧击中了华絮，冲击力直接让华絮摔倒在地。 “百分百命中？”刚才慕烟可不觉得那攻击是强行突破了华絮的防御。 “很疼诶。”华絮站了起来，她是执念念灵，至少这种攻击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对手见一次攻击不成，然后决定再来一次，不过这一次5发攻击，全都被5发黑色的弩箭撞散。 对方看着慕烟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古朴的燧发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对手。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慕烟说道，“够了，你要是再敢使用你的弓箭，我就将你送到影子世界里面去！” 四七九·谁的记忆(6) 四七九 慕烟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才不管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是他已经差一点伤到华絮了，这是一个足够让慕烟杀死他的理由了。 当然慕烟即使是这样子说了，可是自己还要打起来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毕竟对方的镜像术还没有解除，因此慕烟也不好确定哪一个是本体，即使是自如体系的侦察术法序列，也无法帮助他确定下来，对方似乎有很强的干扰术法。 看见慕烟的莫斯提马荆棘影铳，对方笑了，这似乎是他和慕烟遇见后第一次露出来其他的表情，之前可是一直板着一副令人讨厌的扑克脸的。 “你笑什么？”慕烟觉得这种反常的举动肯定有在作妖。 对方并没有回答慕烟，或者说他本来就不会回答慕烟的任何问题，即刻就做出来了手势和咏唱调，慕烟见状立刻扣下扳机。 可是慕烟的攻击并没有奏效，毕竟这只是单体的术法，一次性在最短时间内连续对付5个人还是很吃力的。 “你还是太仁慈了！”华絮举起手来，梅花瞬间转变成了粉红的莲花，带起来数不清的水丝。 “你不会要？” “水莲落。”华絮向下压手，落下的花瓣形成巨大的水做的莲花，形成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5个镜像全部吞噬。 “完了，玩大了。”慕烟看着这条街道到处溢满的水，“这里可不是威尼斯，肯定要引起来基督教派的那群人的注意了。” “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华絮看着溢满水的街道，“没有染红呢。” 水中没有红色，就代表着对方连伤口都没有产生，但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有块木板。”眼尖的华絮发现前面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块木板，绝对不是原来就放在这里的，于是走过去拿起来，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只能交给慕烟。 “上面写着什么？”华絮见慕烟接过木板看了后露出来不明所以的表情，问了一下。 “……用我们的话来解释，就是……有缘再见的意思吧。” “所以，他和我们认识？” “我可不认识那种人，也许是他认识我，我并不认识他。”慕烟将木板收起来，“走吧，你闹得有点过头了。” …… 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任何危险找到慕烟，看来基督教派并没有抓住那天晚上的蛛丝马迹，但是慕烟这里也陷入了瓶颈之中，现在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德国巨头成立的新的公司了，因此慕烟来追查这条线索，透过网站的确能够找到这家公司，他在巴黎的代理地点慕烟晚上也去查探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慕烟觉得很不协调，因为那个地方太干净了，即使是新的公司，也干净地过头了些，似乎是刻意弄成新的一样。 慕烟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是自己低估了任务的难度了。 “同学？你还记得我吗？”和往常一样，慕烟坐在露天咖啡厅座椅上，盯着面前的屏幕在发呆，忽然有人从旁在搭话，这个声音很熟悉，并不是哪个熟人的声音，而是因为开口说的是纯正的中国话，在外国呆上一段时间的慕烟，听见祖国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敏感起来。 “你是……”慕烟转过头看着对方，很遗憾的是，他对面前这个搭话的人并没有任何的熟悉感，自己和他见过吗？ “我在拍卖公司和你见过面的，当时还请你在一张请愿书上面签字了，记起来了吧？”对方也知道慕烟似乎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于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噢……”慕烟的确是记起来了，那时候有四五个在法留学生拦下来了自己，也的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当回事情，所以才没有印象。 “你也是留学生吗？在读哪个大学？”对方坐下来问道。 “我可不是留学生。”慕烟说道，“只不过是暂时有事来法国而已。”这些天的文件让慕烟感觉很不舒服，既然有一个人来聊天，何乐而不为呢。 “感觉不像呢。”留学生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慕烟问道。 “潘牧雨。” “潘牧雨？”慕烟说道，“后来你们的活动怎么样了？有没有产生什么积极的影响？” “我们的影响力还是太弱了，虽然筹集到了很多的签名，可是依旧改不了两场拍卖会正常举行。” “两场？”拍卖会正常举行的事情慕烟自然是明明白白，可是……“赛诺那家公司的拍卖会举行了两场吗？”慕烟不禁很疑惑。 “不，你还不知道吧，是赛诺那里一场，还有就是里昂有一场。” 慕烟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里昂那场拍卖会慕烟自然是知道，而且自己是参加过了，可是这里面很不正常的一点是那场拍卖会是地下拍卖，像潘牧雨这种普通的留学生，根本无法接触到这种拍卖会的消息的，即使是被成都杀死的那些人，政府也将消息封锁地好好的，那么问题来了，潘牧雨是用什么手段知道这种消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慕烟尽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免得露出来不良的表情引起对方的警惕。 “通过网络的手段。” “我可不记得网上说在里昂有拍卖会呢。” “和我一起倡议阻止拍卖会活动的同学里面，有一个人叫做周洲，他可是红客联盟里面的一员。”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黑客？” “他更愿意叫自己是红客。” “红客啊……”慕烟本来想要说真的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有的话，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觉得可行的办法。 “那个叫周洲的，我能见一下吗？” “嗯？”潘牧雨听到慕烟这么说，一脸的疑惑，“他今天有课。” “但也不是天天有课吧？”慕烟说道，“我有一个事情正好他可能帮我，当然，我是会给报酬的。” …… …… “红客联盟？”听到这个词，烈手中的食物都停了下来，“不会吧，他才大学生啊。” “我不觉得奇怪，虽然红客联盟是大家自发组成的，也有人说它已经解散了，可是它确实是中国土地上生生不息的最具有活力的组织之一。”慕烟说道。 “那你和他达成了什么协定？”烈又问了一下。 “他既然能够通过黑客技术找到里昂的拍卖会，我想他肯定也能够通过网络帮我找到那个我一直在追查的公司，利用他的黑客技术。”慕烟一笑说道。 四八零·谁的记忆(7) 四八零 “这么说来的话，你肯定也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才见到那个叫周洲的吧？我想对方对于一个无缘无故上门的人肯定会很警惕的。”司清寒说道。 “一开始我的想法的确是和司大哥差不多。”慕烟喝了一口饮料，“我真的是没有抱很大的希望能够立刻见到周洲，而且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暗中潜入见面的准备了。” “这可不是好事，你可能会暴露很严重的问题。”煜终于是开口了，“后来呢？” “后来……”慕烟说道，“事情并没有按照我那种糟糕的想法往下走。” …… …… 和潘牧雨见面是早上的事情，而下午的时间慕烟便收到了潘牧雨的电话，说周洲愿意和他见面，就在下午4点左右的时间，本来以为要很长时间的等待，这样子的突如其来让慕烟所料不及。 在按照约定的时间里面，慕烟带着自己的电脑来到了法国巴黎第八大学，这里就是周洲留学的地方。 “你好，我就是周洲。”在慕烟等待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上来伸出手来。 “我的名字叫做慕烟。”慕烟握住对方的手，然后趁机打量眼前的这个人：第一印象是一个和蔼的胖子，的确如此，周洲的体型较胖，个子比慕烟稍矮，板寸头，带着一副黑框方形眼镜，有着明显的络腮胡渣，穿着深色的格子衬衣和牛仔裤。 “潘牧雨说你找我有事情？” “听说你是一个电脑高手？”慕烟说道。 “我只是会简单的编程技术而已。” 慕烟笑了：“这种中国式的谦虚，果然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啊，能够利用网络查到里昂那场拍卖会的人，难道只是会‘简单’的编程技术吗？” 周洲只是笑着，过了一小会才开口：“我觉得你也很谦虚了，我看你肯定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吓死人的身份隐藏着。” “你调查过我了？”慕烟说道。 “没有，我可是一个红客，才不会做侵犯同胞隐私的那种事情。”周洲说道，“我是推出来的，那场拍卖会我也是这次事件才去了解的，那可是一场有身份的人才能够进入的拍卖会，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去过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很不巧，我曾经去尝试搞到参加拍卖会的人的名单，上面的确有几个中国来历的人。” “所以说你现在还有里昂拍卖会的名单？” “没有，中途我放弃了，因为有几个人因为这场拍卖会被杀死了，因此我就停下来了调查，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警察牵扯上关系。” 慕烟发现周洲还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他很懂得如何独善其身。 “好吧，谈一点正事。”慕烟拿起他的电脑包，“我需要你的帮助。” “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再说吧。” 在一个附近的餐厅里面，慕烟将电脑打开，然后停在了他要调查的那家公司的网页上给周洲看：“这就是我要你调查的东西。” “一个……能源公司？”周洲说道，“我可不是侦探。” “当然不是让你做侦探的，因为这个公司正是我在侦察的目标。”慕烟说道，“这是一个新开的公司，我去查看过了网址留下来他们公司的住址，明面上看非常符合一个新的公司，但是我总感觉暗地里面很不对劲，很像是一家空壳公司，可是我拿不出证据来，因此我想让你查一下这个网页的原址，既然这个网址一直在维护，肯定有一个维护的地方。” “你想要让我查出来这个网址的服务器在哪里？” “还有他背后的管理者。”慕烟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公司是挂在这个德国巨头的名下的，可是我很怀疑。” “我听说过这个人，德国能源巨头，既然是他旗下的子公司，那么肯定有专门的网络维护部，想要黑进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会提供给你所需要的一切。” 周洲挠挠头：“我感觉这里面肯定牵扯了很多我想不到的事情……” 这是一句很危险的话，如果从周洲那种精于独善其身的角度出发，很可能会拒绝这份差事的，因此慕烟必须要想办法挽留住。 “当然，我不会立刻让你同意的，要真是这样不就是强迫了吗？”慕烟拿出来了一份文件，“还记得我说过的报酬吗？” “是有这回事。” “这份资料你先看着，我的电脑也给你使用，你可以利用你的技术先查一查你认为安全的情报。”慕烟将自己的电脑推给了周洲，“至于我给你的报酬，就在这份资料和我们的谈话里面，看一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自己去争取到的报酬不是更有成就感吗？”慕烟站起来，“电脑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不过我相信即使我不留你也有办法找到我。”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电脑不还了？” “很抱歉。”慕烟笑着说道，“我不差那台电脑。” 返回的路上，华絮问慕烟：“你觉得周洲回来帮你吗？” “他肯定会来找我的。”慕烟说道。 “为什么？”华絮不懂。 “因为这个家伙利用了周洲的爱国心理。”里慕烟说道，“这个混蛋。” “至少我没有让他做违背他本意的事情，所以稍微利用一下又何妨？” 突然华絮停下了脚步，扯了扯慕烟的衣袖：“看那里！” 顺着华絮指着的方向，慕烟看见了一个人：“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人的装束，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偷袭我们的那个人吧？” “肯定是了。” 忽然间对方的视线和慕烟这里对上了，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可是慕烟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在等他们一样，然后对方一个转身，走进了人群之中。 “怎么办？”华絮问道。 “跟上去！” 四八一·谁的记忆(8) 四八一 看见那个袭击自己的人混入了人群之中，慕烟立刻加速度往前走，去追赶那个袭击自己的人，虽然对方混进了人群里面，但是速度一点也不快，根本是慕烟能够以安全追击距离跟踪的速度。 “那个家伙故意让你跟踪的。”里慕烟说道，“你跟着他已经左转右转几个街角了，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够在转弯之前让你看见他行走的方向。” “而且之前对我的袭击一点危险程度都没有，似乎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一样，这个家伙根本不像是想要杀掉我的样子。”结合之前那个人的行为举止，慕烟说道，“似乎是想要找我，又不想引起别的人注意一样。” “虽然如此，可是从他那天晚上对你的袭击来看，他还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你时刻保持注意，必要时候我来对付他！我先做好准备。”里慕烟说道。 “好的。”有了里慕烟的时刻支援，慕烟可以更加放心的去跟踪那个人。 “奇怪……”紧跟着慕烟的华絮左看右看，“我印象中这个地方似乎是来过呢？慕烟你觉得呢？是不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有吗？巴黎的大街小巷都这副样子，我觉得都到哪里都有一种熟悉感，如果我不开启导航来为我指点方向的话，我这一天都别想走回蒂尔的庄园里面。”慕烟倒是对周围的环境一点也不在乎。 “你就能不能正视一下我说的话？我刚才可是很认真地在询问你的意见！”华絮使劲掐了一下慕烟。 “我也是认真的啊？我真的感觉不出来，再说我一点也不熟悉巴黎这个地方，对于巴黎来说我最感兴趣的不过就是卢浮宫、埃菲尔铁塔这些着名地方，当然，如果你问我巴黎公社在哪里，我倒是可能知道。” “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是吧？” 渐渐地，对方将慕烟和华絮带到了一个真的很熟悉的地方，慕烟一愣，即刻骂了一句：“混蛋。” 这个地方，是一座教堂，而且还是慕烟的母亲和妹妹安息的那座教堂，对方将慕烟故意引诱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对方走进教堂之后，便立刻没有了踪影，慕烟两脚踏过教堂前院的大门时，面对的是一个没有人的教堂，似乎安切尔神父也不在。 “今天似乎不是礼拜日。”慕烟走进教堂说道，“算了。”说完慕烟便走出来，然后向后面走去。 “不去搜找那个家伙的下落了？”华絮问道。 “他们会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我故意引诱到这里肯定是他们设计好的，既然我已经来了，他们就没有不出现的道理，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主动上门来的，现在既然来这里了，那么就去看望一下亲人吧，等到要离开后，这里可就来不了了。” 慕烟口中的亲人，自然是安静坐落在教堂后面幽静墓园里面的母亲和妹妹，在找到了亲人的墓碑后，慕烟和上次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很脏的。”华絮说道。 “怎么会？亲人墓碑的周围，永远都是最干净的。”慕烟一点也不在乎地说道。 就这样慕烟一直静静地坐在墓碑前面，和上一次一样，华絮也真的很佩服慕烟的定力，能够就这样一直耐着性子坐着，换做是她肯定不行。这段时间里面慕烟一直没有换动作，期间只不过拿出来了自己的小酒壶，华絮觉得一阵又一阵的风似乎让这个家伙快要睡着了一样。 “在亲人的墓碑面前喝酒可不是好的表现，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这个声音……”慕烟晃动了一下脑袋，“是安切尔神父吗？” “孩子，你又来了？”安切尔神父说道。 “嗯，好像还不止安切尔神父一个人吧？”慕烟扭过头来，看见安切尔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也是同样的神父装扮，只不过他的面容不想安切尔那样具有明显的法国人特征，更像是…… “这是我的同事，名字叫做夏倍尔。”安切尔指着夏倍尔对慕烟介绍道。 “你好，孩子，愿神与你同在。”夏倍尔微微弯腰说道。 “夏贝尔神父，你是……热那亚人吗？”慕烟说道，的确如此，相比较安切尔，夏倍尔具有很明显的希腊人的面容特征，而且更靠近意大利人的特征。 “不，我出生在西西里。” “很有名的地方。”慕烟站起来，“夏倍尔神父不像是在这里教堂工作的人呢。” “不是，我现在为罗马大教堂工作，今天是特意来找安切尔的。” “那一座位于天主教中心的世界顶级的教堂？”慕烟说道，“那么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对我刚才没礼貌的举动道歉。” “没有事的，孩子。”夏倍尔神父说道，“其实你是我见过很有礼貌的人了，我在罗马大教堂工作了有十余年的时间，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那些口中表面上对上帝怀着虔诚之心，口中却吐着污言秽语的人大有特有。” “谢谢，我倒是很喜欢你这样子的神父，夏倍尔神父。” “那是我的荣幸，孩子。” “为什么今天有空来这里了，孩子？难道你没有回祖国吗？”安切尔问道。 “并没有，这里似乎有一个朋友在这里约我见面，可是他却一直不愿意现身。”慕烟说道，“安切尔神父知道他在哪里吗？”虽然慕烟说的很隐晦，但是里面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了。 “今天不是礼拜日，所以人有些少，也许我能够为你找到你想要见到的人，跟我来吧，孩子。”说着安切尔便向前面的教堂走去，夏倍尔跟在安切尔的后面，慕烟见状后给了华絮一个眼色，然后立刻跟上去。 慕烟跟随着两个神父先是进入礼拜堂，然后到了二楼，再由二楼的楼梯，到了教堂的阁楼，而在阁楼，慕烟见到了那个袭击自己的怪人。 “果然……”慕烟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是一伙的？” 四八二·谁的记忆(9) 四八二 “孩子，你这一点是说错了。”夏倍尔神父说道，“我们并不算是同一个团体的人，其实还有这很大的差异。”也许是因为聊天思维的差异，慕烟口中的一伙人和夏倍尔口中的一个团体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说着夏倍尔和安切尔互相看了一眼，手指微微弯曲发生了松动，同时地两个人手中有东西掉落，在半空中像是蹦极一样晃动了好几下，那种明亮闪闪的东西慕烟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十字纹刻……”慕烟说道，“基督教派最常用的媒介。” “基督教派的家伙！？”华絮立刻做出来了备战的姿势，“果然无论是哪一家教堂的人都不值得相信。” “别冲动孩子，我们现在并没有恶意。”看见华絮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性，安切尔立刻安抚华絮的情绪，他们并不想看见因为华絮的情绪做出来什么危险的事情，从而影响到大家之间正常的谈话的糟糕场面。 “也是，像这样的十字纹刻握在你们的手里我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你们想要偷袭，至少有不止一次绝好的机会，可是你们并没有这么做。” “谢谢你的信赖。” “不，我觉得这只能代表之间的关系暂时是安全的，仅此而已。”慕烟说道，“所以你们究竟是谁？” “我是基督教派法国巴黎的监管者，安切尔。” “我是基督教派的善心者，夏倍尔。” “我并不能听出来这些和你们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有什么关系。”慕烟说道。 “我和安切尔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么我们同属于‘修正院’的人。”夏倍尔说道，“这个身份也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慕烟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沉默，什么是监管者，什么又是善心者，修正院又是什么鬼？这些词慕烟都是第一次听说过，根本一点也不懂。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夏倍尔说道，“监管者也好，善心者也罢，这些都是基督教派的职称，不过和圣裁者、处刑者不同的是，这两个职称并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而已。” “你大概最想知道的，就是‘修正会’了。”说着夏倍尔将自己的十字纹刻摘下来丢给了慕烟。 慕烟接过十字纹刻：“你可真大胆。”夏倍尔明确声明自己的善心者并不是战斗职称，而且现在还将自己的媒介十字纹刻主动丢给了慕烟，这若不是自信，便是无脑。 慕烟看着手中的十字纹刻，形制和自己使用的有较多的差异，但是尺寸和材质并没有差异，是统一的，不过夏倍尔的十字纹刻上，还刻着一个单词。 “temperance。”慕烟说道，“节制。” 很明显这个节制的单词并不是本来设计时候就有的，而是十字纹刻成形后，有人刻意利用一种手段在十字纹刻上篆刻出来了这个单词，就像是一种仪式一样。 “我猜猜。”慕烟将十字纹刻丢还给夏倍尔，“修正院的所有人都会在自己的十字纹刻上留有temperance的字样，是不是？” “很聪明，孩子，一点也不差。”安切尔将自己的十字纹刻也展示给了慕烟看，上面也有手中刻着的节制字样单词，不过样式和夏倍尔的有差异。 “所以修正院究竟是什么？” “我们是基督教派内部的一个隐秘团体，目的是正视基督教以及基督教派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避免基督教派再一次走上错误的历史道路。”夏倍尔说道，“现在基督教派的高层都被激进主义的思想占据着，这样用不了多久会就再一次发生十字军东扩的场面，我们绝对不允许不应该的历史事件再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基督教派一直是由激进派和保守派两部分组成，他们在基督教派的方针路线上南辕北辙，没有同意的意见。激进派的方针很危险，有可能发生不良影响，保守派却太守旧，没有办法给基督教派提供快速明显的成长道路，因此哪一家独大都不好。” “所以修正院的职责就是平衡两派之间的平衡？” “不，我们不会去平衡任何一方，我们只会尽力让基督教派不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这么说，因此有时候平衡两派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但是有一点很可惜，修正院里面没有具备战斗用职称的成员。” “缺乏必要的强硬手段。”慕烟似乎是明白了，修正院的成员几乎以文职为主，很少会有武职的成员加入。 “好在我们也有愿意帮助我们的力量。”夏倍尔手指向那个带着兜帽的陌生人。 说了这么多，慕烟感觉终于到了主题上。 “他究竟是谁？”慕烟问道，“他的手段并不是基督教派的作风。” “知道猎巫运动吗？”安切尔说道，“他就是猎巫运动残存者的继承人之一。” “猎巫运动？我还以为那场运动已经将反叛势力摘的干干净净了。” “规模越大的运动，留有尾巴的概率就越高。”安切尔说道，“即使如此，现在他们的势力根本无法正面触碰基督教派，他们需要帮助。” “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组合。”慕烟说道。 “孩子，你不是东正教派的人吧？虽然你的咏唱术法里面有很强的东正教风格，可是你是中国人，中国，是天道的领地。”夏倍尔说道，“基督教派不停地尝试了百年有余，都未曾在中国的土地上真正的扎稳脚跟。” “……我隶属于天道自府，至于咏唱术法，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所以，孩子，我们需要你。”夏倍尔说道，“我们分析过了你的咏唱术法，真的很强，连处刑者都对你有明显的忌惮，以你的咏唱术法实力绝对能够做得到，因为我们希望能够雇佣你。” …… …… “雇佣？”司清寒越听越有兴趣，“所以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半年你是在为基督教派做事？” “理论上，的确如此。”慕烟没有反驳。 “所以呢，他们要你慕君做什么？” “他们要求我动身，前往意大利的罗马。也就是天主教派的心脏。” 四八三·谁的记忆(10) “我有一个不理解的问题。”慕烟盯着两个神父，“你们三个人聚集于此，然后说着雇佣我的话，这可不可以说明你们早已经知道了我的实力？” “是的。”安切尔回答地果断又有力，“我是负责巴黎的监管者，自从很多日前在巴黎城里面发生了一起有人使用刺神之枪但是并没有向教派汇报的事情，然后便让我在巴黎巡查证据，在情报局的调查下，你的嫌疑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所以基督教派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慕烟可是很不利的。 “并没有。”安切尔摇摇头，“一个好的监管者要会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来判断获得的情报是否对自己有利，虽然那个时候我没有见过你，但是凭我的直觉感觉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不一般的出路，于是我暗中做了假情报，利用我的职责将你的嫌疑给排除了，然后利用修正院的影响力一直封锁着你的消息，直接避免你和基督教派之间的冲突。”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没有被基督教会察觉到，而是被你们内部封锁了消息。” “修正院考虑到你要是被基督教派上层察觉到，肯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夏倍尔说道。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为你们的好心买单？” “不，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去强求你。” “自然是不愿意。”慕烟回答地很干脆，“如果是真的，我的确要感谢你们替我封锁了消息，但是你们要雇佣我……” “达不到你的价码是吧？”夏倍尔说道，“你还没有听我们需要雇佣你做什么呢？” “反正不是好事。”慕烟说道，“不过听一听就罢了。” 夏倍尔朝着安切尔看了一下，安切尔点点头，然后走出了阁楼，毕竟接下来要交谈的内容有些……过分了，因此需要一个放风的人才行，避免有心机不轨的家伙听到不应该听到的事情。 “先做一个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吧。”夏倍尔对着旁边那个曾经袭击过慕烟的兜帽说道。 “你好。”对方开口了，这是慕烟第一次听见对方开口，“我的名字是罗根，现在是影法师联盟的成员，专职是侦察和潜入。” 听到这里慕烟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当时无法侦察到对方的位置了，一个专职侦察和潜入的法师，肯定会有非常强的反侦察能力。 “所以呢，我看他的能力很强，当时连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位置，需要我去做什么？”慕烟说道。 “孩子。”夏倍尔看了一眼罗根，“我需要你一趟罗马大教堂。” “……你的意思是让我到天主教的心脏梵蒂冈去？”慕烟说道，“这和让我是一个新手却去直接面对游戏最后的boss有什么区别，你们是让我去送死吗？” “孩子，我还没说完，我可没有让你直接去面对基督教派核心的意思，梵蒂冈的天主教派要塞已经屹立在那里数百年了，最近一次最严重的打击，也还是马丁·路德传教士分裂了天主教派那个时候的事情了，但是即使是马丁·路德，也没有撼动梵蒂冈要塞多少，我怎么可能让你单枪匹马去做那种事情。” “所以呢，你们要我去做什么？” “梵蒂冈不仅是天主教派的核心，那里也是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藏聚集地。”罗根说道，“那些才是我们的目标？” “去偷天主教皇的宝藏？”慕烟想了想，“天呐，现在不是中世纪时代吧？马丁路德应该好好地躺在公墓里面吧？” “我并没有撒谎和隐瞒。” “我当然知道。”慕烟点点头，“但是我感觉你是让我做和马丁路德一样的事情，难道想让我从天主教派里面再分裂出来一个不同的基督教派。” “夏倍尔神父？”罗根对夏倍尔说道，“你确定他真的能帮你？我真的听不懂他刚才的想法。” “如果能够听懂，他也不会敢在基督教的腹地做这种事情了。”夏倍尔倒是非常欣赏慕烟。 罗根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他觉得慕烟这样的思维很不适合他的任务。 “孩子，你知道当时的猎巫运动，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是一道历史题，我最好的答案也不过是历史书上的答案。”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发动那么长时间的猎巫运动，但是我认为能够发起这种行动的人肯定做了很大的觉悟，因为当时别说天主教派，整个基督教派的术法很单一，没有很复杂的术法理论，更不要说实际运用了；而他们的对手，巫师，或者说是法师正好相反，因为对咏唱术法不停的钻研探索，已经有了较为系统成形的理论和实操，甚至都有一支专业的战斗小队。” “可是基督教派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慕烟说道。 “不择手段和人数，靠的就是这两点。”夏倍尔说道，“毕竟真正的巫师人数很少。” “然后呢？” “猎巫运动后，基督教派的高级咏唱术法就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就多亏了巫师留下来的成果，借助抢过来的战利品，让基督教派也有了很快的发展，而这些帮助基督教派发展的智慧结晶，就在罗马大教堂底下的隐秘图书馆里面。” “你是想要让我潜入教堂，去将这些术法书偷出来？” 四八四·谁的记忆(11) 四八四 夏倍尔郑重地点点头：“是的，猎巫运动进行地的确是太过彻底了，即使是留下来了尾巴，基督教派也确信他们无法死灰复燃，因为基督教派连法师引以为豪的术法体系，都彻底击碎了，没有了术法体系的法师，就像是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一样，不足为虑。” 慕烟也明白，如果想要让法师重新崛起，就必须要重新捡回原有的术法体系才可以，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做到，那就是基督教派将法师体系掠夺并藏匿的地方，也就是夏倍尔口中的罗马大教堂那里。 慕烟可不敢轻易答应夏倍尔的请求，因为这件事情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里面的前因后果，慕烟根本无法猜测到，就从刚才的情况，慕烟就能够发现好几个问题：为什么作为天主教派的成员，夏倍尔和安切尔要帮助可以说是宿敌的法师联盟？论潜入能力慕烟感觉罗根比自己更加适合，为什么要雇佣自己去做这件事情？修正院究竟是什么组织，它真的是基督教派的衍生品吗？ 问题很多，而且慕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特殊，即使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慕家的人，而且身后可是站着中国的天道的，如果过后基督教派出现了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借刀杀人或者是祸水东引，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就像是走之前知更说的那样，这一次，可没有任何势力站在慕烟的背后了。 因此基于许多因素的考量，慕烟并不想答应夏倍尔的请求。 当然夏倍尔也看出来了慕烟暂时没有打算合作的意向，其实自己站在慕烟的角度上来看，这是肯定的，因此夏倍尔也不会希望慕烟即刻答应，而是给了慕烟一个宽限期，毕竟这件事情，即使慕烟拒绝了，他们也是要制定计划去做的。 因为夏倍尔不在法国工作，所以稍晚的时候他要返回罗马才行，而这里就交给了安切尔，如果有什么需要和问题，只要跟安切尔说就行了，说到这里其实夏倍尔还是想要让慕烟参加。 “安切尔先生。”在确定夏倍尔和那个叫做罗根的人走了后，慕烟找到了安切尔。 “孩子，有事情吗？”安切尔一脸和蔼的笑容问道。 “是的，我有一个问题，我希望安切尔必须要回答我，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难以回答的。” “孩子，你说。” “那个罗根和我简单地交手过，他隐匿的本事很好，我的探查术法根本无法确定他的方位，换句话说如果想要潜入罗马大教堂，他比我更合适，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要找上我来做这件事情，就算我不懂，论成功率和保险性，罗根应该比我更适合才对。” “的确如此，孩子。”安切尔说道，“但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哦？” “罗马大教堂的确是基督教派的心脏，但是并不是唯一的，更不用说天主教派了，不仅如此罗马大教堂除了是天主教派重要的修道院外，它也是基督徒朝拜的地方和重要的旅游胜地，而这些人只知道天主教，根本不知道天主教派，因此在那样人流量巨大又更迭极快的地方，布置大量的天主教派成员是愚蠢的方法。” “就像这座教堂一样，加入天主教派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安切尔说道。 “我可以理解为罗马大教堂其实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地方？” “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为什么还要我？” “你口中的不设防只是一个表面的现象，并不代表那里就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安切尔说道，“在罗马大教堂不对外开放的地方以及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些天主教派重要的地方还是有防守的，想要进去就必须要面对他们，很不巧的是，大教堂的底下图书馆是由信仰者巴图·博诺思看守的。” “信仰者巴图·博诺思？” “他的确是一个守卫底下图书馆的最佳人选，如果我们想要从底下图书馆拿走我们要的图书，就必须要面对巴图·博诺思，这是无法逃避的问题，他是根本躲不开的，罗根也许能够骗过其余的守卫，但是绝对骗不过巴图·博诺思。” “罗根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但是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战斗人员，他和巴图之间的面对面较量根本没有可比性。” “因此你们需要一个具有足够实力来对付巴图·博诺思的人。” “修正院的人不能出手，如果无法杀死巴图·博诺思，那么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上层知道，修正院也会瞒不住，到时候所有参加修正院的人会被冠上背叛的罪名而遭受圣裁者的惩戒。”安切尔说道，“本来夏倍尔的计划是让罗根潜入，然后面对巴图·博诺思后想办法与他纠缠消耗他的体力，到一定程度后在外面待命的修正院援军会赶过来，以帮助巴图·博诺思的名义让对方放下戒备，再乘机解决掉他的，可是这个方案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即使安切尔不说慕烟也知道，这个叫做巴图·博诺思的人肯定不好对付。 “安切尔神父，从你刚才的交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子理解，这个叫做巴图的人，是必须要死的。” “他很死板，只要他在，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偷书这种事情存在。” “很狡猾的答案。”慕烟说道，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 “我想我应该走了。” 安切尔点点头，既没有阻拦慕烟，也没有询问其他事情。 慕烟走出教堂后接通电话：“你好，周洲。” 四八五·谁的记忆(12) 四八五 出了大门后慕烟开始往第八大学的方向走去，不过自己刚刚离开教堂，旁边就有一个人赶过来与他并肩走着。 “我一直以为突然有人并肩走在我的身旁这种事情只能在美剧里面看见，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我的经历太少了？”慕烟对旁边的罗根说道，“你是在刻意等着我的吧？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不过我可不是敌人。”即使走在慕烟的身旁，罗根居然能够和慕烟的步调保持一致，“我是来跟你谈一谈报酬问题的。” “我并不记得我已经答应过了这件事情了。” “你当然没有，我不会去猜想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我们，但是我明白，如果没有能够满足你的报酬，你是不可能接受这个委托的，因此我觉得我先提前将报酬说给你听是一个明智点的决定。” “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些话告诉基督教派的那群人？” “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你这样子做，无异于自杀。”罗根并不觉得惊讶，“我们和修正院选择对象，可不只是看能力，其他因素也是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的确如此，慕烟根本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到基督教派那里去，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只能落了一个恶人告状的罪名来，反正到最后无论事情怎么样发展自己都不会有好结果，修正院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敢找慕烟谈合作。 “那么你说一说你的报酬吧，用你觉得能够打动我的报酬说说看？”这句话慕烟的语气很是心不在焉，因为他觉得罗根不可能给他足够吸引力的报酬，既然没有那么吸引自己，就没有仔细听下去的必要了。 “现在的咏唱术法，基本都源自猎巫运动缴获的术法体系改造而来，你使用的咏唱术法我们仔细研究过了，正是东正教派吸纳并改造的东正教派术法体系，东正教派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术法体系的形制，因此具有原始和狂野的味道。”罗根说道，“而天主教派术法体系，则是利用了术法体系的骨架，并增添上了天主教派的血肉，但是无论是哪一派别的咏唱术法，都是以原始术法书上面的记载改版而来，而这些原始术法书，就藏在罗马大教堂的底下图书馆里。” “我们的报酬，就是允许你拥有原始术法书的影印拓本。” 慕烟就像是被电到一样停在了原地，这个报酬……诱惑力太大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拿到了原始术法书的影印拓本，就等于能够推演现在西方咏唱术法体系的任意一个咏唱术法了？” “没错，这个原因也是它们藏在大教堂或则是大修道院的原因。”罗根说道，“不止是罗马大教堂，据我所知，在法国就有两个地方就珍藏着原始术法书，一个地方就在法国北面的圣米歇尔山修道院，另外一个地方则是沙特尔的圣母主教座堂，只可惜我并不知道原始书藏在什么地方。” “原始术法书……有那么多吗？”听罗根的谈话，慕烟觉得藏书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三个地方。 “很多，想要彻底破解咏唱术法体系，就必须要集齐所有的术法书才行，可是谁知道这些术法书究竟藏在哪些教堂或者修道院里面。” 这恐怕也是罗根他敢大胆将原始术法书影印给慕烟的原因，慕烟再聪明可不可能靠基本原始术法书就成为咏唱术法的天敌。 慕烟庆幸自己不是收集控，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做出来将整个欧洲所有有名气的教堂或者修道院探查一遍，抢夺原始术法书的事情来，当然即使有这个欲望，慕烟也只能想一想，原始术法书哪有那么容易就收集到手的？ “怎样？这个报酬合你的胃口吗？” 慕烟不自觉地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很显然这个报酬他太想要了，但是过后还是用“再想想”的说辞回应了罗根。 “你为什么不答应那个法国人？”过后华絮问慕烟。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慕烟反问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心动。”华絮说道。 “心动和答应是两回事，内在，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跟这个只想着搞事情的调皮鬼解释一下。” “他们要求慕烟去对付那个叫做巴图·博诺思的人，而且听他们的口气，这个巴图·博诺思的人必须死，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巴图·博诺思就真的应该死吗？”里慕烟对着华絮说道。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很难的问题吗？” “因为安切尔他隐瞒了慕烟的情况，所以在你的心里很自然地将修正院设置成了‘善’，等同地将修正院视为敌人的为‘恶’，可是巴图·博诺思真的是恶吗？我们未曾见过这个人，未曾听过这个人的声音，未曾知道这个人的一丝一毫。” “慕烟不能因为修正院的一面之词就去定义巴图·博诺思的生死。”里慕烟说道，“正是因为不明白，才不敢确定后果如何。” “啊……”华絮说道，“一知半解。” “看来我也不应该指望你能够明白……”里慕烟说道，“你只要知道找乐趣的前提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是真。” “不过去不了罗马大教堂，不就是太无趣了？” “不一定……”里慕烟说道，“慕烟你有想法了吧？” “抽个时间，我们去圣米歇尔山。”暮烟说道，“我猜修正院不给我们的答案，在圣米歇尔山会得到。” “不过现在，我们先去第八大学。” 咖啡馆里面，周洲将慕烟的电脑推到他的面前，上面是一对情报数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欧若科？” “这个网址的服务器藏得真好，技术不高明的人怎么调查恐怕只会在德国的服务器里面转圈，我也差一点没有出来，不过这个网址在维护的时候还是露出来了一个小小恶疏漏，我从这个疏漏查到了一个不属于德国的信号，它属于美国。” “也就是说背后是一个美国的服务器在搞鬼？” “服务器的源头就是这个欧诺科集团，来自美国。” 四八六·谁的记忆(13) 四八六 凭自己的直觉，慕烟很清楚这个欧诺科集团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只要将这些调查交给自己的父亲，就算是完成了他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了。 “完美的结局。”慕烟将电脑收好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报酬了，你知道我给你的报酬是什么吗？” “猜到了一种情况，不过我用了一点非正常的手段。” “你用黑客手段调查了一些事情吧？”周洲是红客，对于一个红客来说，他们口中的非正常手段实在是太好猜了。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慕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女儿。” “因为我和我的妹妹一直待在中国，我想你能够调查到现在的事情，但是调查不了历史的事情吧？” “我的电脑也不是万能的。” “那行，反正我还有时间，就听一听我的故事吧。”慕烟叫了一杯饮料，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故事讲给了周洲听，当然其中涉及到的许多敏感的事情以及不能说的事情，自然是用其他的事情或者是简单的几句一笔带过。 “……你的经历简直比小说里面的情节还要精彩。” “我可不觉得是好事。”慕烟说道，“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事情，那么我自然会信守承诺，寄放在我父亲那里的文物，我会让他以你们的名义捐赠给国家的。” “说一句老实话，这个报酬太大了。” “你可以选择不要。” 周洲觉得慕烟的脑回路他真的很猜不透，明明是讲好的报酬，说不给就不给了？不过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是周洲觉得和慕烟交谈的这段时间里，他倒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不过想一想周洲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虽然慕烟有那些经历，可是不好听一点他和慕烟并不在一个阶层里面的人，也许对方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而已。 “你有电脑吗？”慕烟突然问道。 “当然有，怎么了？” “当然是谈一谈报酬了。”慕烟说道，“文物是给你那个团体的报酬，但是你的努力倒是值得独一份的报酬。” “你的脑回路也太怪了。” “好好期待吧。”慕烟说道，“保持联络，像你这样电脑技术高超的朋友，是很难得的，以后我说不定还要你的帮忙。”说完慕烟就拿上自己的电脑离开了咖啡厅，然后乘坐着蒂尔的车子去了自己父亲的办公室。 慕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文件，秘书敲门示意慕烟来了后，他抬起头看着慕烟：“有事情吗？” “这话听着很让人火大。”慕烟将自己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欧诺科是谁？” 慕父没有立刻回答慕烟的问题，但是慕烟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自己的问题是一击必中了。 “能够让你露出来这种表情，看起来欧诺科并不简单，至少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只会对你耍小聪明的人吧，如果他不是一个能够让你头疼的敌人，那么就太对不起我的调查了。”一边说着慕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然后将周洲给他的调查结果展示给慕父看。 慕父看着慕烟给他的调查结果，而且十分入神，过了一会后他合上电脑：“实际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有些讨厌的人在背后作梗，但是我下面的智囊团，他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来，但是这份调查就不同了，至少它能给我们一个坚定有力的攻击方向。” “你觉得这是一个足够扳倒对手的证据吗？” “当然不是，但是它却是一块磨刀石，能够将刺入对手的匕首磨锋利的利器。” “……我们应该来谈一谈我的奖励了。”慕烟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慕父饶有兴趣地听着。 “没想到在留学生里面还有这样子的人才在。”慕父说道。 “我不允许你擅自干涉他们的生活。”慕烟说道。 “我知道。” “至于周洲，我答应给他独一份的报酬了，这份报酬就由你来出了，我知道如果那个项目你真的拿下来了，能够赚到的利益绝对不比我开出来的价码低，也许这句话很愚蠢，但真的是现实。” “所以，我的儿子给他独一份的报酬，是什么？” “他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尤其是在程序代码上。” “我知道了。”不用点明，慕父就清楚慕烟想要给周洲什么报酬了。 “你我之前是两清了。”慕烟说道，“现在，告诉我我那个哥哥在哪里，我找他有事情要做。” 慕父听得出来，很明显现在慕烟需要一些帮助，至于为什么不找自己，慕父也很清楚他不想在和自己有任何利益上面的瓜葛了，本来慕烟就是以还债的形式帮自己工作的，如果再要求自己帮忙，就变相地违背了本人的意愿，果然自己的儿子，也是很要面子的人。 “别墅，就是你第一次来的那个。” 出了慕父的办公室，在前往别墅的路上，慕烟迷上眼睛，进入了自己的里世界里面。 “接下来我会让我的哥哥帮忙安排去圣米歇尔山的修道院。”慕烟坐在台阶上说道，“不过我们可不能大摇大摆地去，我猜想我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在修正院的监视下，如果我们去了圣米歇尔山的事情被修正院知道了，我们的处境说不定会非常危险。” “你还是放不下罗根给你的报酬吧？”华絮说道。 “的确。”慕烟摸了摸下巴，“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同意他们的请求，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太危险的话。” “你有计划了吧。”里慕烟说道。 “还记得我们当时在猫仙祠是怎么瞒过那群猫仙的吗？”慕烟说道，“这一次我们再故技重施一次。” 里慕烟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将凤凰能力剥离，我来代替你在庄园吸引修正院的注意力，而你则是利用物化仙术去往圣米歇尔山调查情况。” “修正院那群人知道我是天道的人，肯定知道我会天道的术法，也知道我会咏唱术法，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猜到我还有神兽的能力以及仙术的能力。” “再加上一个冥府能力。”华絮说道。 “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里慕烟说道。 “什么？” “这一次，你留守，我和华絮去圣米歇尔山。” 四八七·谁的记忆(14) 四八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慕烟凭空创造出来了一杯果汁说道，“去圣米歇尔山意味着很大概率要和基督教派起冲突的，你觉得的你很合适吗？” “你觉得你就很合适了？”里慕烟手指一挥，将慕烟手中的果汁抢了过来，“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和基督教派起冲突了，就你那种战斗方式，用不了多久就会再一次传到安切尔或者是夏倍尔的耳中，毋庸置疑他们会将这件事情和你联系到一起，即使我在别墅里面封锁他们的视线，他们也很容易就认为我是替身，而真正的你正在圣米歇尔山，到时候他们可能认定你并不是一个能够合作的人，到时候你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你可是我。”慕烟将果汁再一次抢回自己的手中。 “咱们两个人性格一致？”里慕烟立刻截住慕烟手中的果汁。 在一旁插不上嘴的华絮就看着那杯可怜的果汁在慕烟和里慕烟之间来回运动，但是两个人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解决办法，实在是忍不住了，立刻出手将还在半空中的果汁抢了过来，然后趁着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气将果汁纳入肚子里面。 “橙汁，味道不错呢。” “可怜的橙汁。”慕烟说道。 “行了！”里慕烟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必须要我去，你呆在庄园吸引他们的视线。” “你知不知道脱离了我的凤凰是很危险的，那个时候这个缺点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要是遇见劲敌或者陷入胶着状态，谁来救你？”慕烟说道，对于凤凰来说，他还是非常珍惜的。 “我只记得我当时的意思是你会暂时失去凤凰的能力，而这样可能会对你的术法能力造成比较严重的影响，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脱离了你的凤凰会有危险。” “我是凤凰的主人，凤凰的能力究竟如何，我还不清楚？” “那你也放心，我可没有打算独自一人孤身前往圣米歇尔山，我要将华絮借来用一用。”慕烟说道，到时候圣米歇尔山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神兽念灵和一个执念念灵，如果他们想要赢，就必须要将基督教派的顶尖战力拿出来才行，换言之，如果圣米歇尔山没有像中国十四人、十殿或者九命级别的人过来，我在圣米歇尔山就可以恣意妄为。 “别忘了对方肯定会传送门这样子的咏唱术法。” “我自有我的打算。”里慕烟的话铿锵有力，“就一句话，你究竟同不同意分离凤凰能力让我去吧。” “……可以，而且我也可以将我的空间铃给你备不时之需，当然至于华絮……” 慕烟看着旁边的华絮，虽然这个小丫头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但是从她的眼神里面就能够看出来，如果慕烟想要将她留下来，她肯定是不乐意的，毕竟已经嗅到了如果和里慕烟去圣米歇尔山肯定会有有趣刺激的事情发生。 慕烟想到这一点叹了一口气：“好吧，华絮我也允许她跟着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自己跟自己谈条件？”里慕烟说道，“不愧是一个玩商业的家族，说说看吧。” “我要强行在你的身体上设置自如体系的条件序列。”慕烟说道，“这个条件序列会实时追踪凤凰的条件状况，当凤凰的条件达到红色的危机标准时候，自如体系的条件序列就会主动激活，在我和你之间开启一道传送门，我要求你和华絮在第一时间进入传送门回到我的身旁，如果你们没有第一时间回来，那么第二条件序列就会主动开启，到时候不要怪我出现在圣米歇尔山了。” “你还真是一个穷追不舍的家伙，行吧，这个条件不过分，我能够接受。” “自己给自己的提的条件，肯定会同意的，而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慕烟说着让凤凰出现在了里世界里面，“我要给凤凰设置条件序列喽。” “趁这个时间我还是问一问吧，你去圣米歇尔山的目的是什么？” “主要目的，我需要知道安切尔、夏倍尔和巴图·博诺思三个人在基督教派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慕烟说道，“我们看见的善，不一定是善；我们遇见的恶，未必就是恶。” “其次，我需要知道一些猎巫运动的事情，是基督教派内部真实的，并非外面口耳相传添油加醋的故事。” “第一个比较简单，第二个就有些难度了。”里慕烟说道。 “基本就这两件事情，如果说华絮觉得不过瘾，非要有第三个事情的话，那么就是暗中调查到隐藏在圣米歇尔山里面所藏着的原始术法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慕烟说道。 “我怎么感觉第三件事情才是慕烟你这个家伙想要做的事情？”华絮说道。 “表面上的慕烟，是为了第一和第二件事情，真实地慕烟，的确是冲着第三件事情去的。”里慕烟说道，“华絮，你自信一点，将怎么两个字去掉。” “唯一的问题，你怎么瞒过监视我的修正院的人，带着华絮去圣米歇尔山呢？”慕烟说道，“反正你想和上次一样利用领域暂时断绝所有的监视是不可能的。” “他们总不可能在你上厕所或者洗澡时候也监视着你吧？”里慕烟说道，“至于离开，不用费心，分离时候让华絮进入我的里世界，你能够利用仙术·物化变成猫离开监视，我自然能够利用凤凰幻化成鸟离开监视。”里慕烟自然想到了这一点。 汽车停在了慕离的别墅前，进入别墅后慕烟找到了慕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慕离，虽然慕离觉得自己这个不愿意呆在国外的弟弟竟然会要求去圣米歇尔山玩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可依旧还是按照他的想法招办了，毕竟他知道慕烟做事情似乎能掌握尺度，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的确如此，晚上慕烟进入了浴室准备洗澡，而里慕烟趁着这个功夫，和华絮以及凤凰与慕烟分离，准备暗中离开庄园。 “路上小心，最好别激活我的自如体系。”慕烟说道。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化作了飞鸟的里慕烟冲着慕烟点点头，飞出了别墅。 四八八·谁的记忆(15) 四八八 …… 故事讲到这里，周围的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在口中大快朵颐的烤肉也在空气中逐渐散去热量，所有人都带着一副不理解和不明白的表情看着慕烟。 “我……刚才，说错了什么了吗？”慕烟自然是也察觉到了面前人的不和谐，所以停下来了讲述，然后不解地问了这个问题。 “另一个慕烟？这是什么意思？”萝雨歪着脑袋问道，“还有凤凰的能力是能够剥离的？” “啊？啊！”慕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将自己内在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当中也只有布偶知道其中的。 “看来我是说漏嘴了，瞒不住了。”慕烟说道，“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和别人说过，毕竟也是自己的一个小秘密了，算了，在接着讲述故事前先做一个简单的解释吧。”然后慕烟就将自己当时被司清寒委派到现世，然后却被夏千依伏击濒死后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下，在最后顺便将自己在猫仙祠和里慕烟互相合作的事情也讲了一下。 “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小秘密啊。”风铃盯着慕烟说道。 “谁知道啊。”慕烟摇摇头。 “狡猾。” “好了。”慕烟拍拍手，“故事讲到这里我就讲不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圣米歇尔山之行，并不是我去经历的，因此我没有办法将故事完完整整复述给你们听，不过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既然圣米歇尔山之旅是我的内在去执行的，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就由我的内在去讲述好了，顺便让他和你们见上一面，免得你们过后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咦！？”众人一愣，还有这种操作？ 慕烟可没有去问大家同不同意，直接一挥手，凤凰火在旁边凝聚，然后又一个慕烟，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我去弄点吃的，接下来的故事你来说。”慕烟站起来不管吃惊的众人，直接去炭火旁边挑选烤肉了。 “大家好啊，作为单方面的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做慕烟。”里慕烟活动了一下筋骨对众人说道。 “等等……我开始脑袋短路了……”时文挥挥手，“让我梳理一下……” “很好。”里慕烟一拍手，“短路的地方，就这样一直搁置下去吧，故事我还是要接着讲的，就从我暗中离开了外在，和华絮前往圣米歇尔山开始。” 这群人发现，里慕烟和慕烟一样，也是一个不会听别人说话的人。 …… …… 慕离给慕烟准备的前往圣米歇尔山的车次，时间还不到凌晨，因为慕离觉得慕烟是去游玩的，既然是这样越早去能够有的时间就越长，所以当里慕烟和华絮坐着前往圣米歇尔山的车子经过隔海大坝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从大坝上看海平面上的朝阳，是一副绝美的风景。 “圣米歇尔山，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的话，我倒是很想在这里玩上一天。”里慕烟看着山上修道院的尖顶说道。 “慕烟很讨厌国外的。”华絮说道。 “慕烟是慕烟，我是我。”里慕烟说道，“虽然我和她一体同生，可是在兴趣爱好上可不是非要一样的。” “那么，不是慕烟的慕烟，你想要怎么样完成另外一个慕烟交给你的任务？”华絮笑着说道，“提前说一声，不要向我要建议和想法，这件事情我管不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主意被你采用了，然后被那个慕烟知道了，他可能真的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但是只要让对方知道我和基督教派有联系就行了，到时候即使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到我的。”里慕烟说道，“来一记简单的敲山震虎。” 里慕烟的方法很简单，既然圣米歇尔山是一个宗教旅游胜地，那么肯定会有宗教人员之间的交流，因此里慕烟在和圣米歇尔山的人交谈时候，会很恰当地插上一句：“我是被巴图·博诺思介绍来的。”这样类似的话语来。 之所以选择巴图博诺思作为对象，也是有里慕烟的考量的，首先他的确并不完全相信安切尔和夏倍尔，或许那个修正院的组织在基督教派里面早已经被耳闻，而且处于被监视对象，因此作为罗马大教堂底下图书馆的守门人，信仰者巴图·博诺思更容易引起基督教派的注意。 这一招果然好用，虽然明面上里慕烟的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借助凤凰的能力，里慕烟已经很清楚自己被暗中监视了，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就这样里慕烟慢慢熬到了傍晚，也就是圣米歇尔山即将闭馆的时候，里慕烟还在圣米歇尔山的走廊闲逛，周围的游客正慢慢往大门的方向走，忽然迎面走来了三口之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平常到里慕烟根本没有去在意迎面走来的三个人，在两方即将错位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撞到了里慕烟。 一开始里慕烟并不在意，这只不过是拥挤造成的擦碰而已，可是不到三秒钟，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毫无防备的里慕烟推向墙壁，而就在即将撞到墙壁那一刻，那墙壁似乎是启用了什么机关一样，竟然开启了一扇旋转门，将推开的里慕烟直接带进了门里面，然后又重新关上，就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门后面是石阶，在摔倒了好几个阶梯后里慕烟才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站起来：“我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和基督教派碰面的方法，像是这样被推入暗门的情况，还真的没有想到。” “我一直以为作为慕烟的你是全知全能的，看来也不是啊。”华絮说道。 里慕烟变出来一个火炬：“你太高看我了。” 两个人顺着楼梯往下走，阶梯的尽头是一个房间，那种用石头开辟的密室一样，而在里慕烟的对面，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了，不用想，是基督教派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巴图·博诺思？”里慕烟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先问了起来，看来里慕烟是找对了地方。 四八九·谁的记忆(16) 四八九 里慕烟看着面前的家伙，从对方目前散发的气势来看，并不是一个棘手的家伙，自己揣度能够压制住这个家伙。 而就在里慕烟打量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的时候，对方再一次不耐烦地说道：“你为什么会认识巴图·博诺思？” “我在游览罗马大教堂的时候认识的一位牧师，难道不行吗？”里慕烟觉得自己撒的谎，还是要继续编下去才行，只可惜的是，他这个谎言瞬间就被对方给穿破了，对方连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谎言的步骤都省略掉了。 “巴图·博诺思从来不做引导游客的宗教师，你怎么可能在游览的时候遇见他？而且他是一个绝对虔诚的信仰者，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东方面孔做朋友？” 里慕烟没有去反驳，对于已经被拆穿的谎言，再去圆谎就太愚蠢了些，不过从刚才对方穿破自己谎言的那几句话来看，里慕烟能够大致猜出来，巴图博诺思是一个绝对的基督教派拥护者，像他这样子的人不可能会是夏倍尔口中那个修正院势力的人。不过这样子倒是让里慕烟更加相信，巴图博诺思是修正院的眼中钉，既然是他这样子遵从古典派的人，绝对不会认同修正院的思想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圣米歇尔山？”对方问道。 “……是夏倍尔介绍我来游玩的，他和巴图博诺思认识。”里慕烟再一次撒谎，这一次他试图将夏倍尔的情报弄到手。 “你撒谎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又一次对方想都没有想就戳穿了里慕烟的谎言，“夏倍尔可是宗教的善心者，他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异端来圣米歇尔山？” “善心者，善心者究竟是什么？”里慕烟问道。 “善心者是传递和解释教义，指引神父前行方向，化解神职内心迷惑的先驱，整个天主教派也就只有7位善心者，他们可是教派里面最值得尊敬的人！” 听到对方这么说，里慕烟才发现这个夏倍尔可真的是不简单，如果偌大的天主教派势力里面就真的只有7个善心者，只能说明夏倍尔的确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因此他想要利用慕烟来对付巴图博诺思就说得过去了。 “你最好说出来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间谍。”对方已经亮出来了自己的十字纹刻，“为什么要利用一位不问世事和另一位受人尊敬的两个人的名字，如果不说的话……” “你想怎么样？”里慕烟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圣米歇尔山的监督者！” 听到这里里慕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了，监督者，那么说眼前的这个人和安切尔是同一职位的人，自己也记得当时在巴黎教堂里面安切尔和夏倍尔的话，监督者并不是武职，因此并不具备专业的战斗能力。 里慕烟可是和慕烟一齐经历了那么都的事情，因此在战斗经验上不仅对于慕烟来说，对于里慕烟也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老道的天道侍了，因此对付面前这个监督者，里慕烟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你背后是大门吧？通往圣米歇尔山驻守的基督教派本营的大门。”里慕烟说道，“我能请你让开吗？” “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圣米歇尔山的本营。”监督者说道，“更不用说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圣米歇尔山吗？我这就满足你！”里慕烟说道，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需要装了，因此渐渐地露出来了自己的獠牙。 监督者好奇地看着里慕烟，之前他一直问里慕烟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对方总是以拙劣的谎话来掩饰，因此说出来这句话后，监督者越发好奇里慕烟的目的了。 “西洋的基础术法书，就在你的背后吧？”里慕烟慢慢地将这句话吐出来。 虽然监督者没有回应，但是里慕烟看见对方的表情那一瞬间的抽搐，已经感应到的对方体温突然的骤变，说明自己是猜对了。 “滚开！”里慕烟说道，他可不是慕烟，至少还存在着手下留情这四个字。 “圣域！”监督者突然大声一喊，金色的光晕突然散开，弥漫到了整个房间。 “领域？”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感觉，对方释放了领域。 “接受圣裁吧，异能者！”监督者将十字纹刻对准里慕烟，“愿主的光辉洗净你身上的罪恶！” 里慕烟周围的光晕产生了明显的波动，他们围绕着里慕烟在转动，金辉的光像是落雨一样倾泻下来，将里慕烟的全身覆盖住。 “永别了，异教徒。”监督者说道。 “永别？你在和谁说呢？”突然里慕烟的声音传来，光雨之中，飞出来了数不清的淡黄色的花瓣。 “你……你怎么？”看着里慕烟完好无缺地站在原地，监督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要利用自己最强的招式趁我不备一次性解决我？想法不错，可惜了。”凤凰火开始在里慕烟的手上凝聚，然后慢慢成形，变成了一柄剑，“你这种圣域的能力，还远不及我那外在冰封领域的一半，更不要说我的领域了，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圣……圣天使之……”监督者想要使用第二个咏唱术法。 “别想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里慕烟一剑划过对方的脖子，然后伤口开始燃烧，随后倒在地上。 “怎么样？”华絮出现在里慕烟身旁，“我的四季·月桂能力，好用吧？” “在慕烟身旁，到没有看见你舍得使用月桂花呢。”里慕烟说道。 “不同的人总要准备不同的战术。”华絮看着地上的人，“要是让慕烟知道了，非要跟你对着干不可。” “怕他？”里慕烟说着跨过了地上的尸体。 四九零·谁的记忆(17) 四九零 房间背后的那扇门，在没有了守卫的情况下，变得脆弱不堪，只是被里慕烟轻微地用力，就被破坏掉了。 “又是走廊……”华絮看着面前这条石块堆砌的走廊，“真是够阴森的，有点像是……监狱一样。” “中世纪城堡的装饰，我不觉得奇怪。”里慕烟率先踏出来第一步，“圣米歇尔山建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里既然是宗教圣地之一，那么像这样子专门为基督教派服务的隐藏空间建立时间应该和圣米歇尔山差不多，所以才会有中世纪城堡的风格。” “只不过……”里慕烟停下来借用术法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发出来很沉闷的声音，“这些走廊墙壁的另一面，可不是自由的世界。” “这么多的门……”华絮说道，“如果你是冲着那些基本术法书来的，肯定有一扇门里面是保存那些书的，你要一扇一扇打开来检查吗？” “用不着，像是基本术法书这种贵重的东西，不可能放置在这些平常的房间里面，这里肯定有一间专用的藏宝室，找到那间藏宝室，就等于找到了术法书。”里慕烟往前走，“我们只要找一些上锁的或者特殊的门就行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搜索间，前面一个房间的木门突然被踹开，巨大的响声传遍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瞬间将两个人的注意力给夺走了，还没有等两个人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柄重剑出现在里慕烟的脑袋上，很明显想要趁着里慕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杀死。 下意识地里慕烟提刀格挡，不过能够使用重剑的角色臂力都不小，两方的兵器撞击，直接将里慕烟给压制住了。 “啊。”华絮看着被踢开的木门，“盔甲骑士？” 的确如此，攻击里慕烟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全身披着密不透风的西洋盔甲，双手握住重剑压制着里慕烟。 “力道不小啊……”里慕烟咬着牙说道，现在的他一时半会还无法破开对方重剑的压制，所以一直处在不利的僵持下。 华絮右手蓄力，将花瓣凝结成球推向盔甲，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击中骑士的腹部，然后…… 华絮瞬间惊讶地合不拢嘴：“啊？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冲击力竟然直接将盔甲击溃，散乱成各个部件滚到地上，那重剑没有了支持自然也没有了压力，被里慕烟给推开了。 看来这个盔甲里面根本没有藏着人，里慕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些盔甲就像是被人偶操纵了一样，只不过这种能力看着挺复杂的。 “有人在使用远程操控类的术法！”里慕烟说道，“可恨，探查不是凤凰的长项。” “我有探查术，不过需要花费时间。”华絮说道，“我也不怎么擅长，这种事情我的姐姐倒是很在行……” “免了，我想对方肯定也不会傻到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去查探。”说着里慕烟伸出来手来，凤凰火逐渐凝聚，最后形成了一支青色的小鸟。 “小青鸾，探索能力就交给你了。”里慕烟摸了摸手指上小青鸾的头说道。 小青鸾点点头，一跃而起向前飞去，它会为里慕烟提前探查好前面的一切事务，然后等着里慕烟的到来。 “那我们就继续……嗯？”本来想要让华絮接着往前走的，可是那副被华絮击溃的盔甲，竟然抖动起来，然后快速全部浮空，就像是立体拼图一样重新相互拼接，很快那个盔甲骑士，又站了起来，双手握着重剑面对两个人。 “这个家伙……是不死的吗？”华絮说道。 “……”里慕烟没有回答，这种情况有点头疼，杀是不可能杀死的了，毕竟没有人在，而使用者也不在附近，剩下想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突然盔甲向前突进，高举着重剑猛地劈下，好在里慕烟眼疾手快，拽着华絮躲到了旁边，然后快速退却。 盔甲自然是追了上来，不过速度并不快，它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顿时整个走廊充斥着盔甲相互碰撞的声音，没有节奏杂乱的金属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讨厌！”华絮很不喜欢这幅带着噪音的盔甲，她启用了念灵能力，渐渐地周围开始漂浮起来了……金黄色的花瓣。 “……”里慕烟没有去阻止华絮，因为他也明白只要和基督教派的家伙交手，就必须要好好利用华絮的能力才行，因为自己身上被慕烟设下了自如体系的禁锢，不能将凤凰能力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金缕蔷薇。”部分金色花瓣在华絮手中凝结成了一柄很薄的刀，里慕烟看着这柄刀，刀身较长，和日本刀一样有一定的弧度，不过刀身就像刚才提及的那样很薄，似乎是大大减轻了刀的重量，更加注重灵活度。 “嘿！”华絮轻快的挥动一下，很顺畅，没有任何不适感。 “你想用物理方式去解决那个盔甲？”里慕烟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刚才的攻击对他没有效果。”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要用更加暴力一点的方式。”华絮说道，“要是换做以前的我，还不会这么做呢，多亏了慕烟那个家伙，总是要我陪他练习长枪，结果不知不觉中我也耳濡目染了，现在感觉金缕蔷薇倒是很顺手呢。” 换言之以前华絮的近战能力根本不强，如果不是慕烟长时间让她跟着自己做陪练，华絮也不会有现在的自信。 “知道吗，内在。”华絮对里慕烟说道，“我和姐姐的能力是共用的，而且形制多样，能够根据不同的情形调整合适的战术，但是根据个人的实力，有许多的能力我们是废弃不用的，就像是这金缕蔷薇一样，以前的我不会用，姐姐也不会用，因为我们两个人不擅长玩刀耍剑。” 里慕烟听出来了，华絮是想利用这幅盔甲来测验一下自己成长的实力。 “有时间真的很想回家一趟了，不过，现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华絮另外一只手张开，一枚纯白的伞状花瓣出现在手中。 “白桃花？” 瞬间，华絮出现在了盔甲面前，趁着盔甲没有反应的时间快速挥动金缕蔷薇，这一击并没有将盔甲击倒，但是里慕烟却能够看见，对方的盔甲出现了一道深刻清晰的伤痕。 “那把刀，锋利度很高……” 盔甲看面了面前的华絮，双手挥动重剑，劈向华絮，但是华絮借助白桃花的能力，瞬间摆脱了盔甲的攻击，出现在了他的背后，趁着对方攻击还没有回收的时候，金缕蔷薇果断出手，击穿了那副头盔。 四九一·谁的记忆(18) 四九一 如果正常人看见这种情况，觉得那副奇怪的盔甲骑士肯定是无救了，毕竟华絮的金缕蔷薇可是刺穿了对方的头盔，不过，不能用正常情况来衡量术法的效果，骑士的确是出现了短暂的停歇，看起来好像是生命迹象消失了一样，可是过后又突然动了起来，疯狂的转身直接让反应不及的华絮失去了对金缕蔷薇的控制，自己被甩了出去，而金缕蔷薇则是飞到了另外的一个方向，换言之现在华絮失去了武器。 显然刚才那一击让骑士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华絮身上，他手握着巨剑一步一步逼近没有武器的华絮，而华絮则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后退。 “哼……”华絮发出来了奇怪的声音，看起来她似乎是被慢慢逼上绝路一般，骑士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华絮后退的途中无意中绊到了地面一块稍微突出来的石角，于是身体便有了一瞬间的不不稳，骑士趁机巨剑高举砸向尚未调整会状态的华絮。 一瞬间里慕烟的心都停下来了半拍，如果华絮有什么闪失，别说慕烟本人，就连小德和华英，都可能饶过自己。 因此里慕烟都已经有了出手的冲动，可是华絮早有准备，利用花瓣瞬移到了骑士的背后，全力冲刺重新将金缕蔷薇控制在手中。 “嘿。”华絮的冲刺还没有停止，本人就已经将金缕蔷薇对准了背对着自己的骑士，就要趁着对方还没有收手的时候对付他才行。 “六花一蕊！”华絮一个急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骑士冲刺，席卷着周围的花瓣快速地接近对方，而骑士此时正好结束回身，双手握住巨剑向着冲过来的华絮横扫千军。 “华絮！”里慕烟下意识地叫了出来，要是被那种攻击击中，恐怕整个身体都要被拦腰截断。 在里慕烟眼中，金缕蔷薇和巨剑瞬间没了距离，金缕蔷薇的刀尖和巨剑的刀刃以极高的速度撞击在了一起，然后是清脆的金属声音，不过和撞击声不同，这是金属碎裂的声音，在里慕烟的眼中，数不清的金属碎片在空中跟随者花瓣飞舞，它们绚丽的程度丝毫不比花瓣差，碎裂的声音没有结束，然后便是金属掉落地上的声音。 里慕烟看着地面，那巨剑的刀身，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有好几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视线上移，华絮和骑士，两个人定格在了那里一样，骑士双手握着断裂的巨剑，横扫的动作定格在了一半，而华絮双手握着的金缕蔷薇，击破了巨剑后直接刺入了骑士的腹部，将骑士腹部的铠甲刺穿了一个洞，而金缕蔷薇也没入了些许。 看到这里里慕烟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完全放下来，华絮的对手是一副被操控的傀儡铠甲，像华絮这样子的攻击，并不会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的影响。 的确如此，骑士最先动了起来，他拿着还剩下一半的巨剑，划向几乎和自己贴着的华絮，似乎是要砍掉对方的脑袋一样。 华絮则是嘴角一扬：“绽！”没错，六花一蕊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呢。 骑士的体内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强度甚至让骑士本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然后大量的花瓣瞬间空盔甲的各个缝隙借着爆炸的气流冲了出来，这场面就像是有人将花瓣塞满了盔甲然后又在里面放了一个炸弹一样，骑士所站着的位置的地面和旁边的墙壁，也瞬间刻出来了复杂且又精致的花纹。 绽放后的六花一蕊，直接将盔甲变成了一堆金属碎片，堆在了华絮面前。 “怎么样？”华絮一甩金缕蔷薇，一脸自豪地看着里慕烟。 “我现在知道当时慕烟那家伙带着你去对付地狱的隐鬼时候，为什么这一招能够对隐鬼造成那么强大的杀伤力了。”里慕烟走过来说道，“更何况他当时使用的六花一蕊，还并不顺手。” “不夸夸我吗？”华絮说道，“如果是慕烟，他可要好好地夸我一番了。” “我和慕烟还是不同的。”里慕烟说道。 说话间那堆金属碎片，开始动了起来，然后慢慢漂浮在空中，吓得里慕烟连忙带着华絮往后退。 “不是吧？都这副样子了还能够拼起来？”华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在半空中组装的盔甲。 很快碎片重新组合成了一副盔甲，依旧是双手握着那柄残缺的巨剑，可是当骑士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身体却瞬间崩溃，再一次变成了一堆金属片。 “看来是无法复原了，毕竟连盔甲本身都碎裂地不像样子了，对方似乎没有能够维持碎片之间拼接稳定的本事。” “真是吓唬人……如果连六花一蕊都无法解决的话，那么我可是真的要发愁了。” “看样子你还有后手？” “这是能说的？”华絮说道，“快走吧，我觉得耗费的时间太多了。” 当两个人跨过那堆金属片继续往前走，去追寻青鸾留下来的痕迹没有多久，四面八方都响起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密集又没有规律，彼此叠加的金属声音，让两个人头皮发麻。 很快，两个人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骑士盔甲，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大脑已经无法数清楚究竟有多少个。 “这？这！”华絮看着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包围的骑士盔甲，数量简直是太多了，华絮总不可能都用六花一蕊破掉，这个术法消耗很大的。 “看来对方下定决心要将我们解决在这里啊。”里慕烟说道。 “你要怎么解决？”华絮说道。 “我？”里慕烟说道。 “是啊，如果是慕烟的话，他肯定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了。” “他的办法我多半能够猜到，冰封领域。”里慕烟说道，“一个领域下来，这些盔甲都动弹不得了。” “那利用我的四季·冬至日……” “效果不会太好。”里慕烟说道，“你的四季领域主要是改变环境，而没有慕烟冰封领域那种冰封的高强度。” 突然间一个骑士盔甲冲了上来，里慕烟立刻打开身旁的木门，带着华絮躲了进去，然后回手将木门关上并锁上插销。 “那扇破门拦不住这群铁疙瘩。”华絮说道。 “我知道。”里慕烟点点头，“接下来，你照我说的做。” “怎么做？” “这扇门很小，只能容纳一个骑士盔甲进入，不管最先进来的是什么样自的骑士盔甲，用六花一蕊直接破坏掉，记住，只要破坏掉第一个就行了，然后利用梅花的冰冻特性，再一次封锁大门。” 四九二 ·谁的记忆(19) 四九二 很快，那扇阻拦着盔甲骑士的木门被外面的盔甲们撞成了碎木片散落了一地，而盔甲们也冲了进来。而在里面的华絮，自然是已经按照里慕烟的要求准备好了，在第一个盔甲冲进来的那一刻，手中的金缕蔷薇早已经对准了第一个进来的冤大头，一记蓄势待发的六花一蕊狠狠地击中了第一个盔甲骑士，瞬间爆裂的花瓣将后面的盔甲反冲了出去，然后华絮趁着这个良好的时机利用梅花落再一次封锁了大门。 “好在这些房间的石墙够坚实。”里慕烟看着墙壁上被六花一蕊雕刻出来的复杂花纹说道，否则这些石墙要是经受不住六花一蕊的强度，华絮的阻拦难度就要加大了。 “好了，我已经完美的按照你的要求都做好了，现在，你要怎么对付那些盔甲？”华絮将金缕蔷薇插在地上依靠着说道，连续两次的六花一蕊的消耗似乎有些大了。 “接下来看我的就行。”里慕烟慢慢走向那一摊被华絮轰成碎片的金属盔甲，“你知道火有什么作用吗？” “……取暖？”华絮不明白为什么里慕烟这么问，火的作用，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知道的吧，这可是和人类已经打了不止千年交道的玩意了。 “如果慕烟在这里的话，他肯定只会回答三个字：‘开放题’。”里慕烟半蹲下来看着面前的金属碎片，“我这么问是因为对于这些金属碎片来说，火焰能够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就是‘锻造’。” 华絮即刻就明白了里慕烟的意会：“你是想要利用凤凰火将这对金属碎片进行重新的锻造浇铸，然后变成一个新的盔甲？你来穿？” “谁说我要锻造盔甲了？” “兵器？”华絮摸着自己的金缕蔷薇说道，“我还是不懂，即使你锻造了和金缕蔷薇一样锋利的武器，那么你要怎么对付那些无尽的盔甲啊？” “看来你还是一知半解啊，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里慕烟竟然笑了。 里慕烟的笑倒是引起来了华絮的不满，她发出来哼的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的确，她真的不知道里慕烟究竟要做什么，但是自己看着对方，要求对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里慕烟开始调用凤凰火，慢慢地覆盖面前的金属碎片：“外面的那群盔甲，我一点也不在乎，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利用类似傀儡术定位的术法操控着盔甲而已，看起来挺可怕的，但是只要仔细一想根本没有什么，再说要操控那种数量的盔甲，肯定无法做到精控的地步，也就是利用阵法或者领域加持进行简单的控制，所以只要利用凤凰火浸染一下，就很容易解除这些盔甲的操控术。” “你却没用？” “不是没用，而是没法使用。”里慕烟开始利用双手进行操作，进行锻造，“虽然和基督教派的冲突在我的计划之内，但是我却暂时没有想好应该用什么手段对付对方，凤凰的能力不能使用的太直白，即使是凤凰的能力，也明显带着中国天道术法的特征，很容易会被基督教派的人看穿，到时候在庄园的慕烟就可能有危险。” 说到这里华絮能够明白大致原因了。 “最好的手段就是慕烟使用的咏唱术法，这样可以嫁祸给别人而不被发现，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咏唱术法是慕烟的专属，我根本不会咏唱术法。” “这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不过跟着慕烟那家伙培训了那么长的时间，基本的咏唱调我倒是能够背出来。”里慕烟拿起来倒在一旁的骑士枪，那是被华絮解决掉的盔甲使用的武器，“所以如何在不被基督教派的察觉下安全使用凤凰能力，就很重要了。” “啊哈，你要将凤凰能力伪装成咏唱术法！”华絮这下子彻底明白了。 “没错，我要让圣米歇尔山的所有基督教派门徒都陷入被法师支配的恐惧下！”说话间里慕烟的武器似乎是完成了，“差不多了，幸亏这个骑士枪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手杖，不过……似乎还缺少一点，纯金属一点也不像法师使用的法杖。” “装饰吗？你看那个怎么样？”华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雕像说道，“那个雕像上面镶嵌的，好像是宝石诶。” “不是一般的宝石，是石榴石……”里慕烟说道，“华絮，周围找一找，看一看将能搜刮的全部搜刮掉！” “好的。”华絮似乎很喜欢这个工作，立刻对这个房间进行了搜刮，很快就搜刮到了很多不错的好东西：石榴石、琉璃、银块甚至还有一小块的水晶。 “够用了。”里慕烟将华絮找到的东西进行重新的镶嵌，最后凤凰火散去后，一柄制式古朴但是不乏艺术气息的手杖……出现在了里慕烟的手中。 “哇哦……”就连华絮也被这柄手杖给迷住了，特别是手杖中间被琉璃簇拥着的被凤凰火包裹着的石榴石，真的是太美了。 “届时这柄手杖拜托你交给慕烟那个家伙了，利用凤凰火加持的手杖，对于哪一个人来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武器了。”里慕烟说道，“接下来……” 话未说完，冰块的碎裂声便传来，华絮设置的冰墙最终还是被突破了，盔甲骑士再一次企图涌进来。 “正好！”里慕烟手拿着手杖一指大门口，一个火球从石榴石中吐了出来，正中大门口一片的盔甲，瞬间盔甲被凤凰火点燃，而凤凰火能够破坏术法的特性，也瞬间让这些被烧着的盔甲瞬间变回原来的盔甲散落一地。 “华絮，我们出去。”里慕烟拿着手杖往外走。 …… …… “那柄手杖……”里慕烟的故事讲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在一旁吃烤肉的慕烟，布家可是见过这柄手杖的，慕烟见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没有说什么，伸出左手来轻轻一甩，手心突然聚集了一小团的火焰，然后快速上下蔓延而后消散，一柄手杖就这样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中，中间那颗石榴石虽然没有被凤凰火包裹，但是也格外地醒目。 “这个手杖，是你制作的？”风铃对里慕烟说道。 四九三·谁的记忆(20) 四九三 “这个家伙将手杖拿给我的时候我想都没有想到，不过这柄手杖，为我之后在罗马大教堂的行动提供了很好的保障。”慕烟将手杖竖在地面上说道。 “罗马大教堂……”慕烟这么一说，大家不用猜就明白，最终慕烟还是去闯入了天主教的心脏地带了。 “言归正传。”里慕烟接过话语，“接下来的事情，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讲，就是我单方面的虐杀了。” …… …… 在离开房间的门，暴露在那堆盔甲和他们幕后的指使面前之前，里慕烟再一次将凤凰召唤了出来：“凤凰，转孔雀羽，罗羽轻织。” 很快凤凰转换成了孔雀，而孔雀那靓丽的孔雀羽，则是变成了丝线在里慕烟的身上快速缠绕编织，最后变成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几乎覆盖住了里慕烟的全身，连斗篷也有，能够完全遮住里慕烟的面孔。 “穿上，别让暗中监视的人察觉我们的异国身份。”里慕烟将另一件丢给了华絮。 华絮穿上后紧跟着里慕烟出了房门，看见那群盔甲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将两个人围困在大门前，而且全都是一副备战的姿态。 见到里慕烟出来，所有的盔甲都蓄势待发，准备杀死面前这两个闯入者。 “他们要来了。”华絮握着金缕蔷薇说道。 “不过尔尔。”里慕烟嗤笑一声，手杖一转然后轻轻敲击地面，敲击的地板开始着火，然后越来越大，向四处蔓延，很快所有骑士站着的地面都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然后转移到每一个盔甲上。 “噫！”华絮不自觉地朝着里慕烟的方向凑了凑。 “放心好了，这是凤凰业火，我专门用来烧掉对方术法能量用的，现在你看！” 华絮看去，最先遭殃的盔甲已经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沾染上凤凰火不久的盔甲，行动面前变得十分迟缓，，然后也会变得和前面的盔甲一样。 “成都那个家伙有一点说的没有错。”里慕烟跨过被自己解决掉的盔甲，“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基督教派的战术就根本没有变换过。” “没变换过？” “因为猎物运动的太过于彻底了。”里慕烟冷笑着，“所以一旦出现像慕烟那种精通咏唱术法又头脑灵活的人，他们完全失去了步调。别过慕烟那个家伙了，就连我这种不会使用咏唱术法的，即使那样子的装模作样，他们也没有很强的应变能力，看看那些盔甲在躲避凤凰火时的狼狈样子。”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说着里慕烟将手杖横在自己的面前，“准备一下。” “怎么了？” 里慕烟露出来得手的笑容：“他们拖延了太长的时间了。” “传送门开。”里慕烟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然后法杖散发出来浅蓝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方形的空间，很像是转送门一类的东西，然后里慕烟走进了传送门里面，华絮紧跟在后。传送门的另一面，是一个教堂，不过没有窗户，看样子这个教堂也是藏在底下的。 而在里慕烟的对面，有一群人正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里慕烟和华絮。华絮注意到这群人脚底下有一个奇怪的法阵，这大概就是他们操纵盔甲的法阵吧。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华絮悄悄问道。 里慕烟看着面前这群正在小声商议应该怎么对付自己的敌人，“青鸾啊，我不是提早让它去探路了吗？这群家伙一直利用术法远程操控盔甲，只要沿着他们使用术法的痕迹，青鸾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才说他们拖延了太长的时间了。” 突然对方商量好了计划一样，一个神父模样的人走出来翻开手上的书，然后大声喊了一句华絮根本听不懂的话。 突然两个人头顶灰暗的天花板，竟然有光洒了下来，照亮了里慕烟和华絮的位置，可是本来看起来柔和的光芒，却让华絮嗅到了很严重的危机的味道。 洒落的光正中央发亮到刺眼的光芒让华絮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光，而是落雷！ “雷击！”华絮立刻警告里慕烟。 “跟我来这一招？”里慕烟看着一堆快速逃跑的人说道。 猛烈的落雷正中里慕烟和华絮的位置，强大的雷电力量甚至直接让着落点周围的木椅都变成了焦炭，甚至是地面，都难以幸免地披上了一层漆黑的外衣。 那个使用落雷阻挡里慕烟的神父，看着里慕烟和华絮站着的地方，雷电散去，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并不都是雷电制造的，就在里慕烟和华絮周围，就有一个暗黑色的透明的玻璃罩，那是一个由许多透明的暗黑色六边形构成了防御，将落雷阻挡在了外面。 “力场盾！？”神父失声喊了起来。 “这好像不是篆力场盾？”华絮看着这个力场盾说道。 “风阵壁，我不过利用凤凰的能力改良成了力场盾的样式。”里慕烟说道，“还有，我允许他们逃跑了？” 里慕烟手杖一挥，凭空出现几个体积很小的火球，直接落在了那群人的退路上，彻底断绝了对方撤退的路线。 “一个也逃不掉。”里慕烟慢慢往前走。 “呼呼呼。”跟在里慕烟身后的华絮发出来奇怪的声音，“一个十足的坏蛋样子。” 这个时候所有人带着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愈来愈近的里慕烟，他们心里面知道，这回遇上了一个十分棘手的法师了，恐怕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人。 四九四·谁的记忆·(21) 四九四 “好了，各位，我现在只说一次。”借助从慕烟那里借来的同声传音的翻译耳机，里慕烟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语气对在场的神职人员说道，“藏匿在圣米歇尔山的基本术法书，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里慕烟的问题，这是理所当然；这群人的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也是理所当然，因此，他们依旧死心不改地利用咏唱术法袭击里慕烟，更是理所当然的了。 回答里慕烟这个问题的，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话音，而是悬挂在教堂正前方上面一座巨大的时钟声音，整点敲响的时钟声音覆盖了整个地下教堂。 “十二点……了？”华絮被时钟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她看着时间真的很奇怪，自己和里慕烟跌落基督教派设置的陷阱时候，时间还不到下午的六点，天色根本没有暗下来，虽然地下没有阳光，无法利用天色推断时间，但是凭借刚才的经历简单推演时间流逝，也不可能过了6个钟头。 钟声很有规律地响彻着教堂，华絮也不自觉地在心里面跟着钟声去细数已经敲击了多少下，可是当自己心里面的数字到8的时候，钟声却突然断了。 “消散吧！”不知道那个神职人员喊了一声，再伴随着咔嗒的一声响，那钟盘，时间向后退了一格。 “那是咏唱术法？”华絮说道，“喂，你的防御！” 分针每往后退一格，里慕烟设置的风阵壁便消失掉一部分，没有等里慕烟做什么补救措施，快速的时间倒退后，里慕烟的风阵壁已经消失掉了，而头顶，又出现了那耀眼的光芒。 “这不是那道落雷吗？”华絮说道。 “很明显，刚才他们偷偷使用了有时间倒退能力的咏唱术法，让我们的术法回到了被落雷袭击的那个时间节点上。”里慕烟说道，他无法感受到使用过的风阵壁，看来这个术法不仅能够倒退到节点，而且还封锁了自己已经使用过的术法，不可谓不损。 “要我的防御……” “你先回我的里世界。”里慕烟说道，“接下来我要释放无差别术法了。” 无差别攻击的术法，很明显，里慕烟有些生气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再等下去了，当然华絮可不想被凤凰的能力伤到，那可是很难受的。 “进入里世界这件事情，我只能在慕烟那里做到。”华絮说道，“你我同是念灵，我没有办法在你的里世界里面活动，所以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地保护我才行了。” 说完华絮拉住里慕烟的手，然后在一阵花瓣席卷过后，变成了里慕烟手上的油纸伞，变成器灵，这是华絮能够规避里慕烟无差别攻击的办法。 基督教派的天谴落雷准时准分地降落在了里慕烟的位置上，不过这一次，落雷还没有完全结束，里慕烟就大步地走了出来，神职的眼中只看见，眼前这个法师全身变成了火焰，也许落雷能够将人瞬间变成焦炭，或者让周围全部抹上焦黑色，可是却无法奈何幻化成了火焰的里慕烟。 “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古典法师，他应该是大阶级的法师！”其中一个神职说道。 这句话似乎是有很强烈的动摇军心作用，神职开始尝试四散奔跑，不过里慕烟可不会在意这一点，他将手杖横着漂浮在半空：“业火炯乱。” 手杖突然爆发出来非常强烈但是却很混乱的凤凰业火，它们就像是失控了一样在这个封闭的教堂空间到处乱窜，而被业火炯乱经过的地方，全部燃烧起来了凤凰的业火，即使是石墙也不例外。 因此这幅场景在在场的神职眼中，简直就是一副地狱的景象。 不幸被凤凰业火沾染到的神职，，很快就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凤凰业火不会像是普通的火一眼赋予烧伤的状态，可是却能够不断地剥夺沾染者的体力和精力，借此破坏对手的行动力和意志力。 所以很快，在场的神职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成功逃离业火炯乱的魔掌。 “华絮。”里慕烟将油纸伞拿出来，现在已经安全了。 “怎么？”华絮变回来问道。 “用你的能力，变出来几个耶稣的十字架来。” “耶稣的？”华絮一开始还不明白里慕烟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见教堂上的耶稣受难图就立刻明白了，“行刑架？你真够恶趣味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华絮还是数了一下在场神职的人数，然后利用自己的能力制作了同等数量的十字架放置在了教堂的空旷地带。 里慕烟走到一个神职面前手杖敲击地面，地面钻出来的铁索拷住神职的手脚腕拖到了十字架上，就这样里慕烟一个一个将所有的神职，全部拷在了十字架上，最后一个试图拿起丢到一旁的十字纹刻来反击，很可惜拿东西却被里慕烟一脚踢开了。 十字架，被拷住的人以及烧不尽的火焰，让在一旁看起的华絮似乎是回到了中世纪的猎巫运动一样。 “说吧，谁先说出来基本术法书藏在哪里，我就放了谁。” 即使是被拷上了十字架，即使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所有的神职依旧闭口不谈，拒绝向里慕烟提供任何消息。 “f……k，我们才不会被拍我们的主！”其中一个神职直接对里慕烟开了粗口。 “有种。”里慕烟一个冷笑，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力气骂骂咧咧，那么干脆接下来直接让他连说话的资格都剥夺掉。 于是里慕烟在所有人面前开始了自己的咏唱，当然那些咏唱根本就是假的，做做样子而已，很快一只火焰凝聚成的团缩的虫子出现在了里慕烟的手中。 “我看一看你还能有多狂。”里慕烟操控着虫子竟然直接进入了对方的脑袋里面，瞬间对方发出来了惨烈的叫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已经昏厥过去了。 “我可以跟你们说一句实话，我的虫子能够读取你们大脑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本来不需要跟你们在这里费时间，但是我只多以乐意这么多，是因为我想听你们亲口说出来我想知道的答案，因为这样才有趣。” 华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里慕烟就像是一个资深的老戏骨一样，因为他知道，里慕烟哪里有读取别人记忆这本事，凤凰根本没有这种能力，天道的思议术法，这里也只有慕烟才会，里慕烟可不会。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华絮看戏，至少她现在正看得入迷。 “还有一点，你们学习过了基督教派的历史，应该知道星象对法师的作用如何。”里慕烟说道，“你们可以暂时将我困在这里，但是并不影响我使用远程操控的术法，想一想……” 这个时候里慕烟专门看着一个神职，他的衍生让神职浑身上下感觉很不舒服，“不是诺曼底，而是巴黎，应该有你和我都感兴趣的人吧？如果我在那里降下一颗火球……会怎么样？” 听到里慕烟这么说，对方瞳孔突然颤抖。 “天应该黑了吧？星象好像能够指引我具体的地方。”一般说着里慕烟开始运行凤凰的能力，在头顶利用淡蓝色的火焰够成了一副星象图，然后在在脚下的位置，，构成了一副巴黎城的城区图。 “主啊！”一个神职突然发了疯的大喊，“南面有两个石雕骑士的房间，对面就藏着基本术法书！你走，你赶快走！” 四九五·谁的记忆(22) 四九五 蒂尔庄园的别馆，慕烟正躺坐在房间靠窗的的沙发椅上面，外面早已经下起来了雨，接连不断地下雨声让正在看书的慕烟不断增添睡意，直到慕烟实在是熬不住，在沙发椅上面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慕烟的意识印象里面只有连绵不断的雨声，稀稀疏疏的雨声不断剥离着慕烟的意识，让他听到的雨声也越来越小。 突然在慕烟的意识中蹦出来了一句机械的话音：“自如体系条件序列激活，第一序列——洛夫罗德次元门启用。” 然后，一个方形的漩涡出现在了慕烟的身旁不远处，很明显，这是慕烟设置在里慕烟身上的那个自如体系被激活了，可是现在的慕烟正处在半清醒与睡梦的边缘之间来回摇摆，无法分别刚才那句自如体系的提醒究竟是现世还是梦境， 慕烟还在半醒的睡梦中，但是次元门里面却走出来了两个人影，正是里慕烟和华絮，其中华絮的手中，还抱着两本书。 两个人只看见一件昏暗的房间，和躺在窗边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慕烟。 “这个家伙。”华絮将书放在了慕烟的床上，“走之前说着自己会监视着我们两个人，防止我们不自量力地陷入绝境我无法脱身，结果还没有等我们回来就已经睡着了，真的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说着华絮悄悄走到慕烟面前观察他睡觉的表情，慕烟似乎是已经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到华絮已经贴近了自己。 “不能怪他。”里慕烟看着窗外的雨说道，“我和他一样，根本无法抵抗住下雨天的雨声，每次只要到落雨的时候，他和我不是在闭眼睡觉，就是在闭眼睡觉的路上了。” 这个时候华絮回想在四季馆的时候，只要到了四季馆的雨季，或者是落雨天，自己的确总是能够看见慕烟呆在一个安静又能够听见雨声的角落里面睡觉，那个时候小德也不会去找慕烟，即使见到了也不会去打扰他，最多不过是披上一件衣服而已。 “这不像是习惯了，更像是一种病了。” “也许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只是自己特殊的生理情况而已，其实也好解决。”里慕烟走近了慕烟，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慕烟撑着脑袋的手臂一抽：“起床了！” 非常简单粗暴的叫醒方式，但是效果确实出类拔萃，大脑急速坠落的感觉瞬间将慕烟从梦境拉回到了现实，一脸虚惊一场的表情。 微微喘着气的慕烟看着屋内的情况：华絮就蹲在自己的身旁，而里慕烟则是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那表情很明显刚才那种事情就是他做的，而让慕烟觉得更加显眼的，就是开在正中央的那扇方形的漩涡门。 “洛夫罗德的次元门……”慕烟用手搓搓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既然次元门开着就意味着凤凰的能力已经跌落到了我设置的警戒线下了。” “我猜猜，你们的任务是完成了？”慕烟站起来说道。 “咦？”华絮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完成任务了，明明你设置的自如体系被强制打开了，这种情况怎么想是失败的概率更大吧？” “这个可能性自然是最大的。”慕烟走到次元门前弹了一下手指，次元门在两个人的眼中消失掉了，“可是我不觉得如果任务失败了你们会像无事人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点失落和焦躁感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任何敌人通过次元门追击过来。” “内在你是故意消耗了凤凰的能力开启了次元门，然后借用我的自如体系撤退回来的吧？毕竟这算是最快的返回方式了。” “看来你虽然睡着了，但是脑袋一点也不糊涂，着至少还是我认识的慕烟，那就好了。”说着里慕烟倒是像慕烟一样，躺在了那个靠窗的沙发椅上。 这个时候慕烟才注意到自己的床上多出来了几本从来没有见过的书：“看起来这一次的探索收获不小啊。” “可以这么说。”里慕烟说道。 “好吧，就让我听一听，你们究竟给我带回来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慕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现在我就是一个看客，准备听着你们那精彩的故事，然后期待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结尾。” “首先是修正会，那个修正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疑。”里慕烟说道，“在我审讯和搜集的资料情报里面，没有任何有关修正会的线索。” 这就代表着基督教派可能并不知道修正院的存在，或者安切尔和夏倍尔在联合对慕烟说谎。 “不过其他迹象却表明这个修正院虽然可疑，但却的的确确的存在，它的定位，可能就是一个有着秘密性的组织吧。”里慕烟说道，“即使如此，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借偷袭罗马教堂的底下图书馆这件事露出水面，相反，他们可能会要隐藏地更深。” “也就是说我和夏倍尔和安切尔的会面要更加小心一点了。” “再就是那个巴图·博诺思，没有什么好形容的。”里慕烟接着说道，“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一个兢兢业业为基督教派做了一辈子事情的虔诚神职。” “……”慕烟感觉里慕烟的这句话，似乎是在说巴图博诺思并没有值得他下手的“借口”。 “但是正因为为基督教派奉献了大半辈子，所以想法似乎已经绝对地跟着基督教派走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一块臭石头，而且他只承认天主教派，也看不起东正教派和新教派，就是一个顽固分子，我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天主教派要他来守底下图书馆，为什么夏倍尔说巴图博诺思是非死不可了。” “他那种人似乎是绝对不会允许修正院这种组织出现在天主教派里面的。”慕烟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无论修正院想要做什么，或者企图什么，巴图博诺思是一个绝对的障碍，如果不处理迟早会变成眼中钉肉中刺，因此他们想要借助这一次的偷袭罗马教堂，清除掉这个可能的威胁。” “我甚至怀疑，他们留着你的最重要目的，就是去对付巴图博诺思，因为在整个法国，似乎没有其他人比你更适合了。”里慕烟说道。 四九六·梵蒂冈之歌(1) 四九六 几天过后，在巴黎的教堂里面，慕烟正面对着安切尔神父。 “孩子，看来你已经有了你自己的决定了。”安切尔说道。 “是的，我同意你们的请求，帮助你们攻破底下图书馆，然后夺得你们想要的东西。”慕烟点点头。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很感谢你能够同意这个不合理的要求，祈祷主的光辉能够伴你同行。” 慕烟挠挠头：“听着有点刺耳呢，不过安切尔神父，我可不是做好人白白帮你们做事情的。”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孩子。”安切尔调转身体往里面走去，还示意慕烟跟上来，“但是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面你能够帮助我们，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也许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天主教派内部开始有些异动了。” “不安分的事情？”慕烟有些担心，会不是会里慕烟和华絮在圣米歇尔山的事情暴露了。 “是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竟然闯进了圣米歇尔山的神圣之地，然后夺走了藏在那里的基本术法书，他甚至杀死了负责那片区域的监视者，根据幸存者的描述，他的实力很强，恐怕并不是圣裁者和处刑者能够应付的对象了。”安切尔说到，“而且从幸存者的口中得知，那个人似乎和天主教派的内部高层有联系，现在枢机卿正在从内部彻查这件事情，正因为如此修正院不得不放下各种有可能遇上不必要危险的活动，毕竟枢机卿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 “枢机卿很强吗？” “他们是天主教派最强的机构，不仅影响天主教派各个方面，而且实力也不俗，若非严重事情，他们不会亲自出手。” 从安切尔的话中似乎可以推断，枢机卿相当于天道的十四人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于慕烟来说，枢机卿暂时是现在不能招惹的对象。 不过…… “你就不怀疑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吗？” 安切尔在一个机器前停了下来：“我们早就怀疑就是你做的了，只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圣米歇尔山的，而且那种攻击方式似乎也不是你的主流展示手段。”说着安切尔熟练地在机器上操作起来，这似乎是一个老式的电台，慕烟没有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还会在使用中。 “想要瞒住枢机卿，就要使用他们想不到的办法才行。”安切尔知道慕烟很疑惑，“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二战时候的电台早已经是应该淘汰的东西了，但是就是因为有着淘汰的观念存在，所以才不会有人想到去追踪这种电台的电波。这种现在看起来随时可能暴露消息的消息工具，却是最安全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修正院并不在意究竟是谁在圣米歇尔山做了那种事情，它只会感激你能够在这种时候还帮助我们去闯底下图书馆，事后你想要什么报酬，修正院会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去满足你。”安切尔转过头对慕烟说道。 “神父，听你的口气，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劲啊……”自己什么还没有做呢，安切尔就一直在对自己的帮助表示最大的感激和赞美，这不像是天主教派的作风。 圣米歇尔山的沦陷真的在教派的上层产生了一场地震，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圣米歇尔山就这么轻易的沦陷了，因此他们一边去追查那个沦陷圣米歇尔的人，一边加强了境地内其余藏着基本术法书的大教堂或者修道院的防备，作为心脏的罗马大教堂，自然也不例外了。 “也就是是说任务比平常更加困难了。” “更不用说当时那个入侵者可是将巴图博诺思给吐了出来。”安切尔说道，“果然是你吧？当然是不是你无所谓的，其实这些不应该跟你说的，害怕你因此有了放弃的念头。” “事情似乎有意思了。”慕烟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说要去，自然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样子莽撞地去罗马大教堂，还真的有送死的可能。” 安切尔点点头，表示他在听。 “我需要去见一见罗根，如果想要我顺利地去面对巴图博诺思，就必须要罗根提前为我办一件事情。” “可以。”安切尔回答地很痛快。 慕烟就在自己母亲的墓前坐着等罗根，很快对方出现在了慕烟的眼角处，然后坐到了他的旁边：“你竟然会找我？” “我决定要去罗马大教堂了，需要你的帮助。” “是吗？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罗根说道，“你不是去过圣米歇尔了吗？而且还带走了那里的基本术法书！” 很显然罗根的态度并不友好，也的确如此，慕烟那种举动不仅是对罗根和修正院的不尊重和不信任，而且还有一种侮辱感。 “……”慕烟没有反驳。 “所以我觉得，你一个人完全可以去罗马大教堂，为什么还要我来帮你？” “如果我现在道歉，你会来帮我吗？” “是吗？多亏了你，现在罗马大教堂非常难混入了，你要怎么道歉？” “帮你解决掉巴图博诺思。” “那本来就是我们和你约定的事情。” “可是如果我在那么严苛的环境下还能帮你们解决他，不是很大的道歉了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我来？” “必要地削弱一下罗马大教堂的防备还是很重要的。” “你以为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在法国境内，你确定的藏有基本术法书的地方，除了北面的圣米歇尔山外，还有一个地方吧？” “你是说……沙特尔的圣母主座教堂？” “要是教派的上层感觉到圣母主座教堂的基本书法书保不住会怎么样？” 慕烟的方法很简单，在沙特尔施加压力，来一招调虎离山。 四九七·梵蒂冈之歌(2) 四九七 “你是想要在沙特尔做出来抢夺基本术法书的趋势，将天主教派的战斗力全部调集到沙特尔之后，然后赶到罗马大教堂趁机杀死巴图博诺思后抢夺基本术法书？”罗根根据慕烟说的话，做出来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慕烟摇摇头：“我不觉得我能够在天主教派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之前从沙特尔赶到罗马，我不觉得法国能够有这种速度的交通工具帮我。” 罗根很不高兴地白了慕烟一眼：“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要在梵蒂冈蛰伏待机，需要另外一个能够帮助我吸引注意力的人来。” 慕烟的意思很明确，罗根是从猎巫运动中活下来的巫师组织里面的人，那么他的巫师人脉肯定非常广，只要拜托他，就能够在沙特尔那里做出来非常逼真的进攻戏，只要守卫梵蒂冈罗马大教堂的战力被吸引到了沙特尔，那么自己就可以顺利地行动了。 这个任务对罗根来说并不难，毕竟和慕烟如果成功了能够得到的基本术法书相比，这个条件实在是太优惠了，所以即使罗根很不喜欢慕烟这个人，也会不得不同意慕烟的要求。 …… 按照自己的想法，慕烟在蒂尔的安排下，连夜赶到了意大利的罗马暂时居住下，因为过多与修正院的接触可能会因此天主教派不必要的注意，因此慕烟在罗马的生活起居，则是完全靠慕离的帮助，当然，对于不久前帮助自己父亲在电力的竞拍上拿到了主动权的慕烟来说，慕离肯定是鼎力相助了。 两日后，在罗马的威尼斯广场上，慕烟就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在这里会有天主教派的人来接应他，告诉他应该做的事情。 慕烟觉得自己一个异国人坐在这个地方感觉十分不自在，来接应的人一直也没有出现，让自己感觉是不是被放鸽子了一样。 “知道吗？这个地方的植被应该修理一下了。”一个穿着浅棕色西装的意大利人突然坐在了慕烟的旁边，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修正？”慕烟试探性地回应了一句。 “是修理，你用错词了。”对方微笑着看着慕烟说道，“那个词不应该用在这里。”言外之意示意慕烟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修正院相关的字样，很明显，这个家伙就是修正院派来的。 “你好，我的名字叫弗朗西斯科。”虽然有了正式的自我介绍，但是对方并没有礼貌地伸出手来和慕烟握手，这也很正常，以防心怀不轨的家伙暗中盯着。 “你好，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慕烟觉得即使自己介绍了自己，也是无用。 “不需要，我们就这样正常说话就行。”弗朗西斯科说着拿出来了一份报纸若无其事地看着，这只不过是打掩护而已，“你在沙特尔的动作枢机卿那里已经有了结果，会征调一部分守护罗马的神职去沙特尔，但是不会太多。” “罗马？” “不要小瞧罗马这个城市，虽然真正天主教派的核心在梵蒂冈，但是罗马也是在核心的绝对影响范围内，在罗马着名的教堂就不下50个，更不要说那些大大小小的民间教堂了，虽然不会有罗马大教堂那样严密的守护，但是着名的地方总会有一定程度的守卫。” “心脏嘛，我懂。” “一旦你开始攻击底下图书馆，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将底下图书馆和外界的联络断掉，免得那些分散驻守在罗马各个教堂的牧师赶到大教堂来支援，当然，这个手段不会一直持续，所以修理树木的园丁让我嘱咐你，务必要以最快速度解决缠绕在门口的枯枝。” 园丁指的是修正院，枯枝则是代表巴图博诺思。 “替我感谢园丁大叔。” “还有就是罗根，他会先你一步去探查底下图书馆，作为你前行的探路人，当然他不会帮你解决任何神职，换言之他不负责战斗。” “这个足够了，至少可以不用我浪费体力去开启探查。”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的傍晚时候就是行动的时候。”弗朗西斯科接着说道，“你必须在那个时候至少保证要在罗马大教堂内，无论用什么办法。” “自己混进去？” 弗朗西斯科微微点点头，“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进入底下图书馆的大门并不在罗马大教堂正式对外开放的地带，所以需要你去前往教堂不开放的地带才行，不过到时候罗根会指引你去的，因此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弗朗西斯科将报纸叠好放在两个人的中间：“进入罗马大教堂的天主教派领地的钥匙就在这份报纸里面了，好好保存，至于钥匙的后续，我们也都帮你处理好了，希望你能够在后天的黄昏出现在教堂里面。” “后续？”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园丁不会再和你联系，直到你成功铲除了枯枝，毕竟有些事情，园丁也不能露面。”说完弗朗西斯科就站起来离开了广场，慕烟看着叠好的报纸，有一个突起的地方，等到返回自己旅馆后慕烟打开报纸，发现里面放着一柄十字纹刻，不过和自己见过的十字纹刻不同，这一柄十字纹刻，是金黄色的，十分华丽。 慕烟将十字纹刻贴近自己的鼻子问了问，似乎……有一股血腥味。 四九八·梵蒂冈之歌(3) 四九八 隔了一天的早上，慕烟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因为就在昨天，一部分的敌人被吸引到了沙特尔那里，今天是入侵罗马大教堂最好的时机了，因此慕烟决定就在今天的傍晚进入罗马大教堂，去寻找底下图书馆的通道。 本来慕烟觉得应该早上就去一趟罗马大教堂，先去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才对，可是想一想这样也许会出什么岔子，而且别忘了还有罗根在自己的前面帮自己探路呢，所以决定上半天就在罗马其他的地方逛逛玩玩，然后看一看能不能买到自己中意的东西，反正最后掏钱的是自己的哥哥又不是自己。 当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旅馆开始收拾一上午的战利品时候，却发现桌子上面一张非常显眼的白纸，慕烟很清楚自己在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是没有这张白纸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张白纸然后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字迹非常优雅的意大利文，看起来这张纸的主人具有很高的文化素养，在同步翻译的作用下，慕烟轻声念了起来。 “致尊敬的房间主人：很冒昧即将在您执行任务的时候打扰您了，希望我的信不会影响到你后面的一系列行动，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请先接受我这次莽撞冲动行为的道歉吧。” 慕烟有些警觉，看起来这个人肯定是隶属于基督教派那一方的人了，但是他这样子的开头……慕烟真的不好确定这个家伙究竟是有心计呢，还是太过天真。 慕烟接着往下读：“请您放心，我也是‘园丁’的一名成员，所以绝对不会泄露您的任何秘密，我相信之前弗朗西斯科先生已经和您说的很明白了，园丁们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是不会和你再有任何联系和瓜葛的，因此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我冒着很大的风险做出来的自私的决定，没有告诉任何其他的园丁，因此我也希望您能够为我保密，因为接下来，是我个人的请求。” 读到这里，慕烟暂时停了下来，这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入侵底下图书馆这件事情对于修正院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里面竟然有人冒着危险给自己传信，看起来所托的事情对写信本人来说非常重要，慕烟甚至在猜测对方是不是想要自己放过巴图博诺思一马，因此接着往下读起来： “巴图博诺思是一个很强的信仰者，您和他之间的交手规模肯定难以估量，因此我在这里希望您能够做到两点：第一，不要破坏圣彼得大教堂的任何东西，因为它们都拥有难以估量的艺术价值，我不希望园丁为了巴图博诺思手上的几本书而成为历史界、艺术界和宗教界的罪人；第二，尽量不要破坏圣彼得教堂圣域里面的任何物品，它们虽然没有圣彼得大教堂的艺术品价值高，但是也是难以修复的历史珍品。” “仅此两件事情，献上我最真诚的请求，望您接受，我会在您看不见的地方为您祈祷任务的成功。拜托了，拜托了。” 在文章末尾两次使用拜托了的词语，看来写信的人还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虽然慕烟没有猜对。 这封信瞬间让慕烟对写信的人有了浓烈的兴趣，如果说修正院有谁想要让慕烟去结识的，这个人绝对是头一个。不过即使这个人不写信如此请求慕烟，慕烟也会这么做，虽然自己对基督教派没有任何好感，但是破坏艺术品这件事情，也是万万做不得的。 另外，这封信上面一个单词，也引起了慕烟浓烈的兴趣。 “圣域……”慕烟重复着信上面的这个单词，这也是这封信上面慕烟唯一一个没有了解的单词，这似乎是一个地方，而且似乎是慕烟必须要经过的地方，不过慕烟很肯定在罗马大教堂里面，绝对没有一个叫做圣彼得教堂圣域的地方。然后自己会想到里慕烟在圣米歇尔山的经历，似乎他被基督教派丢入的那个奇怪的地方，应该就叫做圣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慕烟就必须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罗马大教堂里面通往圣彼得教堂圣域的入口。 下午时分，经过了一个小小的午睡，慕烟感觉现在的状态良好，将自己房间的行李收拾好了，然后将任何有关祖国和天道的物品也都收纳在了行李箱里面，然后上锁放置好，再从衣架上拿起那件术道送给自己的黑袍折叠好放在纸袋子里，而武器，慕烟则是使用里慕烟送给他的那份手杖礼物，反正自己觉得挺不错的，已经连夜通过纹身鞘术法隐藏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同时隐藏的，还有华絮。 罗马大教堂可没有机场那种安检，因此提着纸袋子的慕烟一点也不惹眼，中途有趣的一点是，慕烟在探索公开区域和非公开区域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夏倍尔，他正在和信徒交谈，虽然两个人只是一个照面，不过夏倍尔却像不认识慕烟一样，并没有在意他，果然像弗朗西斯科说的那样，现在的修正院形如陌路。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慕烟估算着黄昏时刻愈来愈近，于是便去了洗手间，然后在确保无人的时候将衣服换好，并立刻进行了快速的咏唱。 “阿尔卡纳低阶隐身术。”慕烟终止咏唱，逐渐自己身体变得透明，最后消失。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低级隐身术，能够让自己做到全隐形，消除自身的热能、并且屏蔽隐形期间自己发出来的任何声音。这种看起来非常厉害的隐身术，却有一个致命的要求：一旦本人出现任何具有攻击性判定的动作，隐身术会立刻失效，因此这种隐身术只适合探索或者侦察，并不具备实战的功效。 现在隐身的慕烟，前往了无法正式开放的区域，去寻找前往圣域的通道，可是罗马大教堂那么大，通道是那么好找到的？ 正当自己一筹莫展之际，慕烟看见走廊的转角处，有残影正在往前走，样子正是罗根，不过很奇怪，那个罗根几乎全身透明，也只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外部轮廓可判断，而且现在慕烟的位置还是在开放区，也有游客走过，但是他们……却没有发觉这种奇异现象一样，似乎……只有自己能够看见。 “简直就像是记忆之路一样……”这似乎是罗根特意为慕烟准备的一样。 四九九·梵蒂冈之歌(4) 四九九 那个奇怪的，只有慕烟能够看见的幻影，就一直这样子指引着慕烟的方向，他总是会在慕烟抵达到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的分岔路出现，用自己的行动来指引慕烟前往正确的方向，而慕烟也没有任何怀疑地跟着这个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幻影前行，只不过这样子左转右走，慕烟早已经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位置。 过了一条封闭的走廊后，前面只有一个朝右的转角，当慕烟走过转角后，不自觉地停下来了脚步，这个一条位于建筑边缘的走廊，已经是时间的夕阳透过了左面那一排干净整齐的窗户，不借助任何人造的灯光，就将这条走廊布置成了慵懒的橙黄色，左右两边精美的雕塑品就这样安静地沐浴在这一天最后的日光浴中，因为走廊上面没有人，所以正好构成了一幅静谧的风景画，慕烟感觉如果将这个场景用最好的角度拍摄下来，肯定会在网上博得许多摄影爱好者的眼球。 也许是很喜欢这个画面，这种气氛，慕烟在通过这条走廊的时候，不自觉地降低了速度。四五步之后，悠扬的大钟声响彻了这片空间。 富有节奏又洪亮的钟声在这片无人的空间里面，实在是富有韵味，但是……也让人难觉得太过惊悚，慕烟压着钟声的节奏往前走，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真的是好奇怪，手机上面的的分针，根本没有停在最上面的位置。难道是自己手机的时间没有改变到意大利使用的时区，这肯定不可能，毕竟慕烟手机里面可是有不少手游的，每天上去可以说是必修课了，这时间怎么可能出错？ 放下手机往前走，又走了五六步后，慕烟心里面越发地感觉不对劲，明明是已经提前看过的景色，为什么却越来越有一种不熟悉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不对劲！？”慕烟猛然转身，自己的确是处在一条夕阳包裹的走廊里，依旧是整齐的窗户，依旧是静默不动的雕塑，甚至墙壁和地砖的花纹也是之前看过的样式，但是却用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此时钟声已经停止，慕烟没有去细数究竟敲了几下钟声。他立刻迈开腿往回跑，然后在走廊的一处停了下来，自己很清楚其中的怪异，从转角到刚才停下来回身的位置，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刚才自己俨然跑了不止二十步，可是那个应该有的转角……却消失了。 看着自己所处在的一通到底的走廊，又回想起来当时弗朗西斯科的话，慕烟似乎明白了，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似乎走进了圣彼得教堂圣域里面了。 因此慕烟立刻穿上带着的那件斗篷，然后利用兜帽将面孔没入阴影之中，躺在纸袋子最下面的那个金黄色的十字纹刻，依旧静静地躺在袋子里面，散发出来诱人的光泽。 慕烟很清楚应该就是这个玩意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圣域，所以如果想要离开圣域，肯定还要依靠这个十字纹刻，因此慕烟将它细心收好，然后转身大步往前走。 过了夕阳映射下的走廊，跟着的是灯火辉煌的廊道，虽然没有罗马大教堂那种艺术气息般的富丽堂皇，但是也有浓烈的文艺复兴味道。 突然背后传来了整齐走路声，而且还带着些许金属碰撞声，估计有一支小队在接近自己的位置，好在慕烟还没有撤掉隐身术，立刻在旁边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慕烟探出脑袋看了看：“瑞士雇佣军……”虽然服装上有较大的差异，但是那种装扮是梵蒂冈的瑞士雇佣军无疑。 慕烟并不想在遇见巴图博诺思之前无端浪费体力，因此就躲在角落里面等着这小队的瑞士雇佣军离开。 声音越来越近，可是却突然改变了节奏，不像是正常行军的那种声音。 “怎么回事？”慕烟想要再一次探出脑袋看一看，突然一柄瑞士长矛从自己的眼前划过，差一点穿过了将要伸出去的脑袋。 慕烟下意识推开长矛，这个举动被判定为还击，因此隐身术效果瞬间就消失掉了。 慕烟即刻从角落里面出来，看着对面的瑞士雇佣军，对方已经摆好了攻击的姿势。 “……不会吧，瑞士步兵方阵都用上了？”慕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愧是职业的雇佣军，瑞士雇佣军的素养可真的是让慕烟开了眼界。 看着一根一根面对自己的长矛，如果硬冲上去，会被刺成刺猬的吧，不过对于慕烟来说，这可并不是什么无解的问题，慕烟伸出双手十指交互形成了一个手势，然后口中念着振振有词的咏唱：“佚名·火球术。” 手势吐出来了一个火球，炽热的高温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都要吞噬掉一样，面对这样子的火球，瑞士雇佣军并没有乱了阵脚，依旧保持着方阵的整齐性。 本来感觉一个火球就能够解决事情的慕烟，却看见每一个瑞士雇佣军身上，突然有一层金色的光晕保护膜，保护着任何一个不受慕烟的咏唱术法的伤害。 “免疫咏唱术法伤害！？” 火球没有给对手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而对方的方阵开始压了上来，慕烟知道自己暂时还无法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还是先撤退为好。 决定下来后慕烟立刻向反方向撤退，自己也许暂时打不过这群雇佣军，但是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摆脱追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看准了一个时机，慕烟彻底摆脱了瑞士雇佣军的追击。 暂时安全后慕烟送了一口气：“不愧是天主教的心脏部位，这里的难度不是圣米歇尔山能够并论的，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群家伙要选我入侵这里了，真是够刺激的。” 五百·梵蒂冈之歌(5) 五百 慕烟第一次与瑞士雇佣军的交手，虽然没有惨败，但是的确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这让慕烟不得不提前利用凤凰的青鸾侦察能力，来帮自己去探索安全的路线，同时还要去留意罗根可能留下来的消息。 而此时慕烟正躲在一个房间里面，背靠着门，这也是处于无奈，因为一个冒失的决定，自己的位置正在被两队瑞士雇佣军前后夹击中，如果不做些什么，自己肯定要面对两队的瑞士雇佣军，虽然慕烟并不怕这群家伙，但是一旦纠缠起来，事情肯定会向糟糕的方向不断发展，因此别无选择的慕烟只好躲进了旁边的房间将门给锁死，现在只能希望这群瑞士雇佣军不是万能的，能够察觉躲在门后的慕烟，自然，自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两队瑞士雇佣军行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慕烟的心似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明明自己根本不怕这些家伙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相互交错，再到后面分别远去，直到彻底没有了动静后，慕烟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坐倒在门下。 “即使不战斗，这也是一件折磨人精神的事情。”慕烟蹲坐在门下自言自语，虽然是这样，不过刺激是真的刺激。 不过新的脚步声传来又让慕烟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蹦了起来，这次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慕烟具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脚步是冲着这个房间来的，于是他立刻站起来四处查看，然后找到了一个隐蔽不易发现的角落藏了起来。 果不其然，转动门把声响了起来，外面的人见门锁住了，立刻掏出来钥匙将门打开，然后疑惑地向里面看了看后，走到桌子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神父？”慕烟在暗中查看着，看着对方的神态和表情，慕烟入侵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传开。 很快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一次是一个修女样子的人，她毕恭毕敬地对神父鞠了一躬：“夏迪先生，有情况要汇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个被叫做夏迪的人站起来说道。 “有人入侵圣域。”慕烟藏身的地方离两个人并不远，因此对方的谈话听得十分清楚。 “怎么可能，圣域的结界并没有遭到破坏。”夏迪似乎不相信修女的话。 “情况暂时未知，不过神谕者判断对方似乎是通过‘黄昏的街道’进入的圣域的，因为正好不久前教派那里收到一则消息，一位带有圣刻的神职突遭不测，对方并没有留下来任何马脚，而且神职的圣刻不见了。” “有人袭击了神职并带走了圣刻，然后利用圣刻开启了‘黄昏之街’吗？”夏迪说道，“可是‘黄昏之街’应该只有教派内部人士知道……我们圣域内有谁和入侵者交手了吗？” “是的，巡逻圣域的瑞士亲卫队有过极为短暂的交手。” “我猜对方使用的是法术吧？”夏迪直接问道。 “根据瑞士亲卫队的汇报，对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应该就是猎巫运动中记载地巫师使用的火球术。” “果然最近发生在巴黎、圣米歇尔山还有沙特尔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啊。”夏迪说道，“法国本来就是天主教的腹地了，谁能够想到竟然会出现一个战斗技术娴熟的法师来，而且而从圣米歇尔山的圣域中劫走了基本术法书，我本来以为他会在沙特尔的圣母主座教堂动手的，原来如此，他这是借此削弱了梵蒂冈的防备，然后趁机入侵了这里的圣域。” 慕烟真的想为这个叫做夏迪的神职拍手鼓掌，因为他的推测分毫不差。 “越过了沙特尔，越过了罗马，竟然直接来到了梵蒂冈……”夏迪说道，“他是一个有胆量的人，那么神谕者那里，采取了什么措施？” “已经派瑞士亲卫队搜索了。” “从巴黎和圣米歇尔山的情况来看，如果那个人动了真格，瑞士亲卫队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神谕者还请派了圣骑士格雷克·巴德的增援。” “哦？竟然让格雷克圣骑士降临了？”夏迪说道，“看来神谕者很重视这个入侵者啊。” “……是的。” “圣骑士格雷克·巴德……”慕烟听了两个人的交谈，这个名字似乎耳熟。 “我猜神谕部队也处在待命的状态中吧？？”夏迪说道。 “……”很罕见，修女这一次并没有立刻回答夏迪的问题，反而是沉迷了一下后说道，“夏迪先生，您刚才……” “我知道，我知道……”夏迪不耐烦地打断了修女的话，“算了，你给我提醒一下他，那个入侵者的目的，肯定是冲着底下图书馆来的，最好让巴图博诺思小心一点，必要的话……让神谕部队直接守在底下图书馆里面。” “您知道，您刚才已经……” “够了。”夏迪又一次打断了修女的话，“你该说的，我已经听进去了；我应该说的，也全都进入了你的耳朵里面，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你可以走了。” “那我告退。”修女再一次鞠躬，离开了房间。 修女离开房间后，夏迪就坐在桌子前，似乎开始了聚精会神的工作，从阴暗的角落里面慕烟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做什么，他只是拿着尺规和彩铅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就像是在绘制工程图一样，当然，对方并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意向，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虽然可以利用咏唱再一次让自己隐身，可是这么安静的地方读咏唱词，而且大门还紧闭着，很容易就被察觉。 当然，慕烟可以直接偷袭对方，成功的几率很高。 不过慕烟不打算这么做，他决定直面这个叫夏迪的人。 夏迪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桌子上的图纸，突然有一个杯子放在了面前，然后是倒水声，他疑惑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个穿着灰色斗篷，带着兜帽的陌生家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上帝啊！”夏迪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后退两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烟没有回答对方，而是低头一看，那图纸上画着的，似乎是什么法术的生成法阵。 五零一·梵蒂冈之歌(6) 五零一 夏迪警觉地看着慕烟，毕竟这个家伙肯定就是刚才他讨论的那个神秘的入侵者，而且自己很清楚，如果和他正面对抗，肯定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从巴黎和圣米歇尔山听到的传闻，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慕烟却没有在意夏迪，而是将水慢慢送进口里，并且拿起来了放在桌子上的，原本是夏迪准备吃掉的点心放入口中。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烟并不觉得对方是在询问自己：“我就是你刚才在谈论的那个人，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因为我在躲避那些巡逻的家伙。” “躲避瑞士亲卫队？”夏迪听了慕烟的话想了想，“你是为了去底下图书馆的吧？” “既然明知，为何要问？” “我知道你是冲着底下图书馆去的，但是我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竟然能够准确的知道基本术法书就藏在底下图书馆中，而且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知道巴图博诺思是必须要面对的困难。” 看来夏迪后半部分说的话，证实了对方还不知道修正院的暗箱操控，可是只是通过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够猜到这里，这个叫做夏迪的家伙还有些本事，就连慕烟本人，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凭借什么逻辑猜出来的。 “基督教派里面口风不严实的人太多了，很容易就能利用一下。”慕烟感觉如果不说一些假话，眼前这个家伙很可能真的将修正院给挖出来。 “所以你真的是为了基本术法书而来的？” “不然呢？”慕烟看着夏迪工作台上画的法阵，自己也从缴获来的术法书里面学习了很多的法阵，可是印象中并没有夏迪工作台上的这个，难道是其他的咏唱术法？ “我觉得我应该在这里拦住你。”夏迪慢慢走近工作台，他似乎是在试探慕烟对自己有没有攻击性，“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专职战斗的神职，如果你真的想要杀了我，我也是无能为力。” “既然你知道我是为了躲开瑞士雇佣军而进入了这个地方，你应该是知道我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上。”慕烟说道。 “你迷路了？” “……有点，我没有想到圣彼得圣域会如此之大，也不知道瑞士雇佣军竟然会免疫咏唱术法。” “你似乎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是很可惜，我不会背叛我的教义的。” 看样子夏迪并不是修正院的人，不过慕烟并不在意，至少他知道夏迪是不会轻易拦着自己的，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做一个交易吧。”慕烟说道，“我不会在这里为难你，所以你也别难为我，我去找我的底下图书馆，你依旧在这里做你的工作，就让我们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见过谁，如何？” “看来你似乎没有完全掌握巴图的实力，否则也不会提出来这种要求，不想将体力浪费在我这种无关的人身上。” “的确。”慕烟点点头，“我能够搜集到的巴图博诺思的情报真的太少了。” “……既然如此，我们做另外一个交易如何？” “我并不觉得像你这样子的人主动提出来的交易能够相信，毕竟你们可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猎巫运动的集体，对于你们来说，我可是必须要被抹除的对象，刚才虽然我跟你说要做交易，但是我并没有会去相信这个交易，我前脚离开这个房间，你后脚就利用办法联络到敌人来追杀我的这种情况也并不奇怪。” “上帝啊，你从来就没有想要和我做交易是吧？”夏迪似乎更大胆了，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语气中似乎还有了挑衅的味道。 “没错，对于我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你们心中并没有教义可言。” “实际上，我是真心真意和你做交易的。”夏迪打开放在旁边的一本很厚的羊皮书，“你知道我是什么神职吗？” “反正不可能是圣裁者或者处刑者，总不可能是信仰者吧？” “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成为信仰者的。”夏迪说道，“我的神职，是传道者。” “你是传递信仰的人？” “真实的传道者，传递的并不是信仰，而是咏唱法术。”夏迪说道，“基督教派的法术在借助了咏唱术法基础上，加之以信仰融合形成的独有体系，而传道者的职责，就是将这份信仰搬运、加工并传递给教派的每一个人，当然这些不过是自我介绍时候的官话，其实传道者的职责很简单，就是让基督教派的法术与时俱进，去创造新的教派法术。” 其实传道者就是构思并创造未曾有过的新的法术的一群人。 “这与你我之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数据，实践的数据。”夏迪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构思再好，没有实践做支撑，不过都是妄想，很可惜的是基督教派严禁任何非教派的咏唱法术传播，可是我们单靠基督教派的法术实在是得不到有效的数据。” “我总不可能在大街上去寻找隐藏在人群里面可能遗存下来的巫师，并且囚禁他做人体试验吧，虽然有用，但是很不现实。” 夏迪拿出来一套袖珍小巧的机器走到慕烟面前：“你是一个机会，虽然我不知道流传在巴黎和圣米歇尔山的谣言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但是毫无疑问，你绝对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我需要你的数据。” “这是教派开发的数据收集器，只要简单地佩戴在身上就行了。”夏迪将数据收集器放在了桌子上。 “当然这些数据收集器还有一个精致的联络程序。”夏迪说道，“作为交易，我会简单地告诉你你要面对的三个劲敌：德雷克·巴德、巴图博诺思和神谕。” 五零二·梵蒂冈之歌(7) 五零二 慕烟用手指轻轻挑动着夏迪放在桌子上面的仪器：“你这样难道不是在背叛天主教派吗？” “我们服侍教会，我们遵从信仰，我们信奉主，但是我们心中也有着不同的教义，那正是主赐给我们最大的自由。”夏迪又一次做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这句话，是我进入神学修道院时候，我的导师教授给我的第一课，那时的我还没有接触到教派。” “你说我背叛了教派，那是因为你是异教徒，你站在教派的对立面上才会有这种判断，说出来这种话，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从未背叛教派，也从未背叛我的教义，我自始至终都是一名合格的传道者，无论是教派的传道者，还是教会的传道者。” 慕烟已经不想去思考夏迪说的话究竟是不是诡辩了，他拿起来了仪器仔细端详，但是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使用。 “我来，这个别在腰间的腰带上。”夏迪站起来走过桌子将一个小黑盒固定在了了慕烟的腰带上，“将手腕伸出来，这个戴在手腕上面。” 慕烟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右手腕伸了出来，任由夏迪将一个银白色的圆环套在自己手上。 “还有这个，需要你戴在脖子上面。”夏迪拿出来了一个较大的圆环。 “这个我来！”手腕也就罢了，但是脖子这实在是个人的私密部位，而且慕烟也不想摘下自己的兜帽，他拿过来夏迪手中的圆环仔细检查。 “放心好了，这只不过是贴在你脖子表面的皮肤，来测试你身体在使用咏唱术法时候一些身体机能的变化而已，手腕则是计算你使用咏唱术法时候能够使用出来的术法能量，这个小黑盒是心脏，同时能够感知你周围法术的能量波动。”夏迪说道，“结果会实时反馈在我的电脑上，不管你完不完成任务，等到离开圣域后，这仪器随便你处理。” 慕烟戴上了脖环：“告诉我那三个人的有用情报。” “我只能先告诉你有关德雷克巴德的，毕竟他是你前往底下图书馆不可避免的敌人，如果你想知道博诺思的情报，可以，等你确定打赢了德雷克巴德再说。”在情报给付这方面，夏迪拿捏的很准，最大限度避免了慕烟浑水摸鱼的可能性。 “关于德雷克。”夏迪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来了自己的笔记本，“他是一位圣骑士，也许这句话很奇怪，你对于他的印象，应该比我更加强烈才对。” “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我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可是能够记载在猎巫史册上的名字。” 经过夏迪这么提醒，慕烟立刻想起来了，那晚上里慕烟和华絮完成了圣米歇尔山之行后，从圣米歇尔那里带回来的有关猎巫运动的记载里面，德雷克巴德是频繁出现在记载上的名字。 “看来你想起来了。”夏迪说道，“圣骑士德雷克巴德，是一位负有盛名的巫师猎人，和现世历史记载那些借助猎巫运动迫害妇女、转播愚昧的刽子手不同，他是一位真正狩猎巫师的猎手，在猎物运动中死于他手中的法师不计其数，他是你们法师的天敌。” “我想起来了，在真正猎巫运动的历史中学到过这个名字，记载中有名气的法师和教派之间的战斗，都有他的名字，而且他的胜率，是一百。” 慕烟看着夏迪：“难道圣骑士德雷克巴德这个名讳是有传承的吗？” 慕烟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猎巫运动距离他现在生活的年代都已经有不止百年的历史来了，活跃在那个时代的德雷克巴德肯定不可能活那么长的时间，因此自己只能推断为了纪念他的丰功伟绩，后人将他的名讳以一种职称或者勋爵的方式传承了下来。 夏迪摇摇头：“你要面对的，正是德雷克巴德本人。” “你刚才说的话足够让我摘下来安装在我身上的这些仪器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 “他可是一个活在16世纪的人，有没有撑过启蒙主义都不确定，你现在竟然跟我说我要面对的是他本人？” “你知道圣骑士的职阶是怎么来的吗？为什么会有圣骑士的职阶。” “那是一个历史问题。” “和王权的圣骑士不同，教会的圣骑士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得到的职阶，因为这个职阶很特殊，它只会赋予给为教派某一特殊领域拥有举足轻重作用的人。” “德雷克因为自己猎物的成绩被赋予了圣骑士的职阶，这我懂，但是这和我刚才的疑问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我告诉你被赋予圣骑士职阶的人同时被赋予拥有‘永生’的权力呢？” 慕烟愣住了，良久才回答：“这不可能，这世界上任何一家组织都不可能掌握‘永生’的能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所不知道的一切，并不能代表你能够否决他们的存在，就如同你心中所畏惧的物象，就是你想要否定他们的理由。” “对于德雷克巴德来说，向他这样子的人才经历死亡就是一种损失，用之即弃的废铁要多少有多少都可不在乎，但是能够一击刺破敌人心脏的利刃一柄也损失不起。” “所以……被赋予了圣骑士的德雷克巴德能够贯穿整个猎巫运动，也正是他能够将猎巫运动进行地这么彻底？” “你很聪明。”夏迪说道，“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圣骑士。” 五零三·梵蒂冈之歌(8) 五零三 说到这里，夏迪走过慕烟到了大门，将手按在了门把上：“‘永生’这个词的确让人十分痴迷，但是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愿意活在‘永生’里面，其中就包括那些已经拥有了‘永生’的人们，圣骑士的职阶在教派里面可以说是独特且珍稀的，但是知道里面内涵的人都清楚，圣骑士不过是教派自私心作祟的产物而已。” 说完，夏迪打开了大门，将半截身体弹出去左右查看了一下：“看来暂时瑞士亲卫队不会从这里经过，从这里向右，能够通往底下图书馆，不过根据我的估计，还要遇上三至四次亲卫队的巡逻，你看着办吧。” “你的情报就到这里？”慕烟走到大门旁说道。 “对你来说，暂时够用了，如果你连面对德雷克圣骑士的勇气都没有，我给你再多的情报也是浪费。” “哼。”慕烟走出了房门。 “跟你说一句，瑞士亲卫队他们身上加持着教皇的信仰，咏唱术法对他们没有任何效果，但是你也不用太束缚，因为他们……并不是人类。” “什么意思？” “我说的够多了。”说完夏迪将门关上，拒绝慕烟的任何问题。 自然慕烟也不再去找夏迪的麻烦，的确如此，他从夏迪那里获得的有效信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要看自己的了，看样子那些瑞士雇佣军是绕不开的麻烦了，不过既然夏迪说了那些瑞士雇佣军并不是人类，换言之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能力解决他们了，但是慕烟并不想这么做，毕竟还有更严重的敌人面对自己。 “算了，不破怎立。”慕烟大步地往前走，然后在走廊的转角，又发现了那个带自己进入圣彼得圣域的奇怪幻象，看来罗根在背后真的没有少支持自己，于是慕烟急忙跟着罗根的幻象方向前行。 “入侵者！”一对瑞士雇佣军发现了慕烟，立刻摆出来了瑞士方阵面对慕烟，看到这种情况后慕烟想一想感觉也不正常，哪有正常人一见到陌生人就摆出来瑞士方阵的，这怎么看都像是提前写好的计算机程序一样。 “既然如此的话。”慕烟一甩手，“离火！” 离火就是里慕烟在圣米歇尔山制造的那根手杖，自然是送给了慕烟，作为他的新武器。 “离火，武器切换。”慕烟说道，然后火焰开始在手杖上缠绕，这是这根名字为离火的手杖特有的能力，也只有慕烟或者里慕烟才能够使用的能力，借助凤凰火的铸造能力，慕烟能够将离火像是记忆金属一样变换成任何想要的样式，从而为自己提供灵活多变的选择，“英国长弓。” 然后慕烟从背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来了一支箭，“瑞士方阵？整整齐齐就有整整齐齐的好处。”此刻慕烟面对着自己正对的那一排瑞士雇佣军，张弓搭箭瞄准了他们头部的位置，既然咏唱术法无效，那么慕烟就利用自己最基础的能力：天道术法的附加能力，将风术法的穿透力附着在了箭镞上面，然后将箭射出去，一击就穿透了对方一整排的脑袋，真的就像是夏迪说的那样，那一排的瑞士雇佣军就像是散去的光芒一样消失掉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慕烟趁机将另外两排的瑞士雇佣军也解决掉，能够免疫咏唱术法能力的瑞士雇佣军，似乎无法免疫天道的自然术法。 “看来东西方术法的使用结构还是有巨大的差异的。”慕烟心里面这样子判断，否则也无法去解释为什么东方的术法有效，反而是西方的咏唱术法没有任何效果。 “但愿夏迪那里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端倪来。”慕烟并不想因为刚才的情况让夏迪发现自己会天道术法，那样子就更麻烦了。 多亏了弓箭的穿透力，瑞士亲卫队在慕烟的面前就像是豆腐一样不堪一击，这让慕烟一路上畅通无阻。 在一个较大的走廊上，罗根的幻象就站在墙边的一个地方，不过他没有为慕烟指引前进的方向，而是就站在那里，当慕烟靠近的时候，他便蹲下来指着一处的墙脚。慕烟也蹲下来查看情况，发现那里贴着一张纸，这张纸背面的图案和墙壁的图案一直，因此隐藏地很好，不仔细检查是看不出来的。 慕烟撕下来那张纸，背面写着一句话：“前面是圣骑士德雷克的领域，小心！”落款是罗根，而且小心的法文还特别加粗了，似乎是在提醒慕烟不要轻敌。 慕烟看着走廊的前面，原本具有宗教气息和文艺复兴气息的走廊，突兀地多出来了两具中世纪的骑士盔甲，他们双手放在巨剑剑柄上端正地站在走廊两边。 慕烟将离火回复原样警惕地往前走，同时也产生了一点疑问：“罗根究竟是靠什么潜入圣域的，他是怎么瞒过巡逻的瑞士雇佣军，以及是怎么跨过圣骑士德雷克的领域的。” “这个罗根，他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要更厉害啊。”慕烟心里面思考着。 走过了两具骑士盔甲，好在他们并没有像圣米歇尔山那样突然动起来。 不过越往前走，环境的温度似乎就越低，虽然不是低到过分，但是已经让慕烟很不舒服了。 忽然走廊对面传来了让人很不愉快的金属碰撞声，没有规则，而且十分嘈杂。 “小心一点。”里慕烟突然发话，“他们……要来了。” 五零四·梵蒂冈之歌(9) 五零四 “那是什么声音？”这种奇怪的碰撞声音，慕烟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见。 “那是让我和华絮在圣米歇尔山一度一筹莫展的声音。”里慕烟说道，“我觉得圣彼得圣域的这些家伙肯定不比圣米歇尔山差！”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慕烟有些听不懂里慕烟的话了，这也难怪，因为里慕烟回来后只是将慕烟想要知道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并没有去详细讲述自己和华絮在圣米歇尔山的遭遇。 “来了！”随着里慕烟的提醒，慕烟看向前方，顿时睁大了眼睛。 “骑士……的盔甲？” “竟然还骑着一匹披着盔甲的马……”里慕烟说道，“这更加夸张了。” “不对诶，马呢？人呢？”慕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一整套的盔甲，无论是人的还是马的，都没有生物披着这些金属玩意。 对面骑马的骑士已经开始了冲锋，手持着锋利的长枪正在向慕烟袭来。虽然这个空壳里面没有任何生命，但是依旧却能够发出来振聋发聩的马踏声。 四周的墙壁限制了慕烟的活动范围，骑着马又手持长枪，这种攻击范围和速度并不是慕烟能够轻松躲开的，因此如果想要获胜，就必须要使用具有束缚特点的法术才行：“菲菲罗萨，行走于大地的自由之迹……” 从来没有听过的咏唱调，在慕烟的口中是如此的轻松自如，那就像是天生记忆在脑海中一般，面对快要到面前的盔甲，慕烟的表情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菲菲罗萨化石为泥术！”慕烟双手交叉指向地面，瞬间面前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变成了一摊沼泽，面前那笨重的盔甲也沉入了这人工制造的沼泽之中，而那柄长枪，就停在慕烟脑袋前面不远的地方，稍微再进一点，就能够刺穿他的大脑了。 盔甲越是挣扎，在慕烟的沼泽里面就陷入地越深，待等到盔甲已经没有对慕烟实质性的威胁后，慕烟利用盔甲作为垫脚石，跨过了自己创造的沼泽之中。 “还有这一招？”里慕烟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另外一个自己，因为他瞬间就看出来了这幅盔甲不是蛮力能够解决的东西，所以采用了限制、束缚的方式，“这样子说的话，那么那些盔甲你都能够轻松应对了？” “不一定。”慕烟握着离火慢慢往前走，“咏唱术法比较东方的自然术法或者天道术法，威力和范围的确是超出来东方术法至少两倍，但是缺点也大：首先，如果咏唱调错误，或者中途有任何不协调的断章，这个咏唱术法就无法成功使用。” “这个我知道，你当时为了练习咏唱调，没日没夜地背诵并调整咏唱的词句和语速。” “这并不难，从我和慕槿的经验来看，一个熟练的咏唱调使用者，这是一个很容易就克服的问题，但是咏唱术法拥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时限使用限制，在固定时限内，每一个咏唱术法使用次数是唯一的，不可重复使用，对于我现在的状态来说，中等阶段及以下的咏唱时限是15个小时，高等阶段的则是22小时，而像是封顶的至高咏唱术法，则是超过了50个小时，这是一种不可逆的规则，我无法打破。” “也就是说你想要使用刚才那个咏唱，就要等15个小时后了？” “没错，咏唱术法可以说是一种有限资源。”慕烟说道，“自从我那次反天道后，你几时看见我再使用过弑神索缚、异界放逐这种等级的咏唱调了？最近一次也不过是面对一大群的圣裁者和处刑者，将塞缪召唤术和弑神索缚使用了出来。” “……” 慕烟继续跟着罗根的指引往前走，而后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并不是之前那种金属碰撞声音，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脚步声。 “站住！”一个声音从慕烟的身后传来，慕烟冷漠地转过脸来，看到一个修女叫住了他，和之前他藏在夏迪房间看见的修女不一样，这个人的装束很精致，也更有个性，看起来职位不低。 “有事吗？”慕烟问道。 “巫师，你闹得过火了！”修女大声责问慕烟，“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圣域大肆胡闹的行为，从16世纪以来再也不曾有过！” “16世纪以来？”慕烟觉得好笑，“原来圣域是如此不堪一击，过了4个世纪了，依旧没有任何长进。” “像你这样在神的领域里面胡作非为的人，我要将你的鲜血拿到神的面前去谢罪！” “我，生而无罪！”慕烟一瞪眼，手中的离火突然指向修女，一个火球术冲向对方，离火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将凤凰火伪装为火系的咏唱术法，而且不会被天主教派的人看穿。 “厌氧。”修女小声嘀咕了一下，面前的火球瞬间变消失掉了。 没有任何术法发动的迹象，没有什么特殊的灭火装置，慕烟无法去解释为什么凤凰火会凭空消失掉，对方只是小声嘟囔了一个自己没有听到的词，就像是弄出来了一个能够抹杀任何火焰的“恶魔”一样。 “神迹？不，我不相信会有那种玩意。”慕烟心里面快速思考着。 “在圣域使用未被神允许的咏唱，那就是恶。”修女说道，“对于恶，就要不择手段地祛除。” “哦豁，口气不小。”慕烟自信地说道，除了化石为泥术和火球术，他现在掌握的咏唱术法可是都处在未使用状态中，自己至少有好几种方法去解决这个修女。 修女拿出来了十字纹刻，不同于平常的十字纹刻，她手中的十字纹刻上面，明显的刻着一个罗马数字，而且这可不像是夏倍尔他们手中那种私刻的痕迹，更像是统一的刻痕。 “圣域祈祷·湮灭之扉。” 五零五·梵蒂冈之歌(10) 五零五 “战斗序列的修女。”夏迪打开了一瓶气泡水，“你这个家伙运气可真的是很不好，在还没有遇见圣骑士之前，竟然遇见了战斗牧师团体，如果不认真一些的话，你很可能会被这些家伙给逼疯的。” 当然这些话夏迪并没有通过传声器告诉慕烟，因为这些并不在他和慕烟之间约定的协议里面，但是夏迪却真的有点担心慕烟会不会藏拙，因为战斗牧师团体虽然不像圣裁者或者处刑者那样子具备强大的单兵实力，可是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了。 回到慕烟这里，刚才那个修女使用的估计和慕烟的领域差不多的性质，因为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换，这是一幅慕烟没有见过的环境，甚至感觉不像是现代的地方。 改变环境，慕烟真的很想去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认真地想和自己一对一地单挑，就算自己是第一次闯进圣彼得圣域，可是自己的传闻在应该在教派里面流传开来了。 当然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变化，慕烟都有信心应付：他手臂伸开，对准修女，准备先发制人：“拉文的弓箭。” 四支光线实化的箭飞向修女，这是一个穿透力非常夸张的法术，如果修女没有能够避开弓箭的速度，那么就必须要有能够防得住弓箭的护盾才行。 修女看来是选择了后者，她双手十握放在胸口并且嘴唇在快速摆动，这是慕烟很熟悉的节奏：咏唱。 修女双手向前张开，一面光盾抵挡在了修女面前，弓箭和护盾相撞，因为是同样的颜色，因此慕烟无法确定拉文的弓箭是否穿透了遮面护盾，不过过后从修女一些奇怪的举动来看，还是穿透了，但是威力似乎也大打折扣。 “同性质相吸了吗？”那面光盾似乎是吸收了拉文的弓箭大部分的能量，才保护住了修女的性命。 “神的使徒啊，降下您的怒火，洗净这片罪恶吧。”修女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慕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身后传来了重重的落地声，而且慕烟压根没有察觉到，回过头一看，一对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列阵对准了慕烟，不止是后面，左面，右边，甚至是前方，有大量的士兵落到地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列阵防御，瞬间就将慕烟压缩在了一个方形的空间里面。 “ash灰烬骑士团集结报道！” “ash？”慕烟听到了这个词，并不陌生，猎物记载中法师最大的敌人，就是ash，也就是灰烬骑士团，这是一支基督教派里面专门对付法师或者巫师的职业猎人，而圣骑士德雷克原本就是灰烬骑士团的一员。 “历史宿命的对决？我可不喜欢。”慕烟深知如果自己不使用一点非正常手段，别想从这些灰烬骑士团的手上轻松离开了。 “枪兵准备！”一声令下，骑士团的枪兵一柄加一柄的狙击步枪对准了慕烟全身上下各个地方。 “时代真的是变了……”慕烟保守估计一轮下来自己可能会迎接一千多发的子弹。 “开火！” 「自如体系条件体系激活，第一序列——莫比乌斯欺诈幻想启动。」 「自如体系防御体系激活，第一序列——树文字篆力场盾启动。」 一个透明的力场盾将慕烟包裹住，将一切的子弹全部弹开，而慕烟则是一脸无事的站在篆力场盾里面。 在进入之前慕烟就深知自己是趟进了十分浑噩的浑水里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想要离开这趟浑水，就必须要借助自身天道术法力量的支持才行，但是如何让对方无法察觉自己使用的是天道术法，那么就需要一点小技巧了。 莫比乌斯欺诈幻想，干扰性质的咏唱法术，能够利用类似立体影像的技术做到对目标的视网膜进行视觉欺骗，改变目标眼中正在使用的法术或者术法的视觉效果。这个咏唱法术并不高级，本来就是让比较低级的法术通过视觉改造变成高阶的术法的效果，从而在心里上对对手进行压制、扰乱，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低劣的幻术。 可是慕烟通过这个简单的法术，就能够将自己使用的天道术法转变成西方的咏唱术法样式，从而消除对方可能会有的疑惑。 慕烟拿出来那本记载着咏唱法术的术法书然后很潇洒地打开：“我来的时候可是将自己给武装到了牙齿，如果你们觉得拿这些简单的小玩具就能够解决掉我，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那这些如何？”很快一些骑士竟然拿出来了让慕烟十分吃惊的东西：反坦克导弹。 “好家伙……”果然如此，即使过了几百年，利用人数和火力双重优势来对付法师或者巫师的手段，依然没变。 看着飞过来的导弹，慕烟有些担心，至少崔琰在设计篆力场盾的时候，绝对不是按照敌人会使用反坦克导弹的思路来设计的。 导弹轰击在了慕烟的力场盾上，好消息是，慕烟并没有受伤，导弹的冲击被力场盾完美的隔绝掉了，坏消息是，热量和声音这两种因素，是力场盾无法隔绝的。 虽然离火可以将热量吸收掉，但是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已经严重干扰了慕烟的大脑思路。因此慕烟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种困境。 慕烟现在能够想到一个方法，他以最快的速度翻动着手中的书，然后停在了其中一页：“赫尔飞行术。” 一对很像是天使的翅膀从慕烟的背后生长出来，然后带着慕烟离开了地面，停在了半空之中。 暂时排除了干扰后，慕烟立刻进行下一次的咏唱，在下面这群人找到对付自己的方法之前。 “来吧，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 五零六·梵蒂冈之歌(11) 五零六 巨大绚丽的法阵就悬在灰烬骑士团的头顶上，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样子让大家所有人感觉这不过是装腔作势一场，但是那个将慕烟逼入猎杀圣域的修女却不这么觉得，那种复杂的法阵不可能只是用来吓唬他们的。 “万能的主啊，请你用你那双慈爱的眼睛，注视着我们前行上的苦难吧。”修女小声祈祷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也许在别的人严重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但是在修女的眼中，却发现数量可怕的热源正在不断逼近自己的位置，很容易就能够推断出来那究竟是什么现象。 “散开！”巨大的危机感让修女即刻下达了命令，像灰烬骑士团这样子密集的呆在一块地方，伤亡率是很恐怖的。 “晚了。”慕烟说道，因为那流星雨，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地步了，如果到了这一步，流星雨轰击在地面，也不过是一秒钟的瞬间。 强烈的轰鸣声之下，整个地面的每一处都是火光冲天，然后就是留下来的巨大的坑，慕烟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慌忙逃窜的骑士，和被自己法术留下来的地面的疤痕。 对军流星雨持续的效果十分短暂，毕竟是强范围的法术，即使是这样，它也在地面上留下来了数不清的坑洼，已经估计过半伤亡的灰烬骑士团。 “活着的人汇报一下，然后准备结成防御阵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没有想到慕烟会释放对军流星雨，那已经是历史记载过的高阶的咏唱法术了，不是专业猎巫的灰烬骑士长能够解决的法术。 “防御？你们想的太多了一些。”慕烟的手快速滑动术法书，停留在了其中的一页，然后按照术法书上面记录快速咏唱施法。 那个咏唱的曲调，修女听过，虽然困难阶级不如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但是却也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法术，她想着让所有人赶快跑，可是经历过了对军流星雨的骑士团，还没有缓过劲来，想要让他们全力逃命实在是不可能，而骑士团中根本没有精于防御能力的人。 修女后悔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独自闯圣域的家伙了，他竟然能够连续使用两个强范围的咏唱法术。 慕烟双手合十：“莫斯提马嗜血荆藤蔓。” 地面上生长出来了墨绿色的，带着尖刺的荆棘，那种半透明的荆棘一看就是法术的产物，修女即刻警告任何人不要去触碰那些荆棘，因为她知道，一旦碰到这种种荆棘，那么就会立刻被缠上直至死亡。 所有人都遵从指示慢慢地后退，在慢慢回复状态的同时远离这些荆棘，但是……总能有人不想让这种局面一直称心如意下去。 “看来那你们对巫师的法术太过于了解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这毕竟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法术，你们不领情是不是太过分了？”慕烟的声音从一个正在后退的灰烬骑士背后传来。 “他是什么时候！？”其余人立刻看着半空，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慕烟的身影。 只不过是用力地撞击，慕烟就将面前的这个人撞到了荆棘丛里面，感知到触碰的荆棘立刻将面前这个骑士层层缠绕，瞬间对方在这个空间上留下的，只有绝望的惨叫声了。 触发了机关的荆棘开始快速生长蔓延，扩散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异教！去死！”距离慕烟最近的一个骑士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去，尽全力要在慕烟的心脏上留下来一个洞。 “别去，他可能很擅长……”修女的阻拦还是慢了半拍，最后“近战”两个字还没有吐出口，慕烟便徒手抓住了刺过来的长枪，一次手刃，一记锤击和一下推掌，就将对方推入了荆棘丛里面。 这个举动直接让所有骑士的心理防线发生了严重的崩溃，因为这个巫师的实力，超出了他们学习到的能力范围，记载中的巫师，全都托着凡人的身躯，根本无法抵抗近距攻击或者徒手攻击，这也是现代的灰烬骑士团依旧保留着冷兵器的原因，可是这个巫师……他不一样。 “你们就在这无尽的荆棘丛里面，哭求那根本不可能来拯救你们的神吧。”慕烟拍拍手转身准备离开。 没有走两三步，耳旁传来了微弱的蜂鸣声，身后也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流，直觉在告诉慕烟，后面出事情了，肯定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敏锐的直觉让慕烟立刻转身，那本来应该吞噬一切的荆棘丛，却不见的影子，一个穿着奇怪长袍的家伙正背对着他，手持一柄怎么看都做工精良的长剑。虽然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慕烟一点也不知道，但是他能够推断出来，莫斯提马嗜血荆棘的消失肯定和这个人有关，而且……那些灰烬骑士团的家伙看这个人的眼神，都转变了，瞬间都恢复了正常眼神，甚至带着狂热和必胜的信念。 对方转过身，慕烟没有见过的人，有些拉渣的胡子，乱糟糟的头发，瘦削的脸上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历史的风霜，配搭着衣服不协调的，坚定的眼神。 “这个人是从中世纪穿越而来的吧。”看着对方穿着一副简易又有数不清伤痕的陈旧盔甲，外面套着白色的修道士外袍。 “注意了。”耳朵旁边传来了夏迪的声音，“圣骑士德雷克他就在你的周围，我的感测器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圣骑士德雷克，天主教派活的存在之一。”慕烟说道。 “没想到即使过了几百年。”德雷克开口了，他的声音透露着成熟稳重的沧桑感，“我的名讳依然能够在巫师之间流传。” “那是因为你的故事可以编成一段传奇了，无论是巫师那里，还是天主教派这里。” “我敬重我的每一个敌人。”德雷克拿起自己的长剑，“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来作为你的对手。” 五零七·梵蒂冈之歌(12) 五零七 伴随着德雷克说话声的，还有一阵喧杂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了一群人，他们的装束和自己见过的战斗牧师的装束差不过，只不过他们衣服的主体是白色的，而且每个人衣服上还绣着统一的十字架标志，这个标志慕烟很熟悉，在之前恶补的基督教知识中见到过，这是医护骑士团的十字架标识，说明这群人隶属医护骑士团。 作为真正记载在基督教历史上的三大骑士团之一，慕烟可算是见识到了医护骑士团的专业程度：还没有3分钟就已经搭起来了一个简易的治疗地，然后骑士团的人分散开来，寻找在场上遭受慕烟法术攻击的人，轻伤的人就地治疗；重伤地则是多分派几个人送到简易治疗地进行集中治疗，而死亡的人，则是统一放置在另外的地方并盖上白布。很快这个地方所有受伤的人都得到了相应的医疗，而在大家集中治疗的时候，也有部分医护骑士团的人手持武器，警戒在周围，目光，自然是放在慕烟这里，他可是这里唯一的威胁。 “专业的战地医师啊……”虽然是敌人，但是慕烟还是深深地被医护骑士团的工作效率给迷住了，为什么天道就不能组成这样子一个专业的医师团体呢，在战地医疗方面，天道真的是被天主教派甩了好几条街。 “你似乎看的很入迷。”德雷克说道。 “因为很难得能够看见一支职业的战地医疗团，医护骑士团的名声，一点不虚。”慕烟说道，“虽然是敌人，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们这种做事和分工效率的，因此我决定了，接下来的行为我不会去针对医护骑士团的任何人，换言之我不会对医护骑士团和他们庇护的人出手，毕竟这样子团体的伤亡是一种痛心的损失。” 听了慕烟的话后，德雷克竟然笑了：“你真的是巫师吗？竟然会说出来那种话。” “巫师也有自己的喜好的。”慕烟说道，“不过至于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我在圣域里面做什么，你绝对是一个障碍！” “很好，”德雷克咬牙狂笑，“那么我们就来一场无外援的生死战！” 慕烟握紧离火：“能够和历史上着名的圣骑士交手，那是我的荣幸。” 德雷克觉得慕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圣骑士这个职称，是他在猎巫运动中获得的，当猎巫运动进行到了后期时候，只要自己出现在猎巫的战场上，或者是让别人听见圣骑士的职称，巫师都恨不得躲得远远地，躲不了的只能发狂打算和他同归于尽，像慕烟这样期待和自己交手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因此德雷克觉得今天能够遇见慕烟是赚到了，他真的很期待慕烟能够有什么让他愉悦起来的把戏。 “先下手为强！”慕烟大声喊了一句，然后举起离火对准了德雷克，手杖的前段发出来炽热的光。正当大家以为慕烟要使用火系的法术时候，他却突然扭身，收回手杖，将另一只手手指对准德雷克，“五倍拉文之弓！” 从慕烟右手五根手指上射出来了5支拉文的弓箭，冲向了暂时还处在被骗想象中的德雷克，可是德雷克连躲都没有躲开，就那样轻松地站在原地，拉文的弓箭接近德雷克身体周围时候，快速变成透明的样子，然后穿过了德雷克的身体，没入后面的地面上。 说是穿过德雷克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对德雷克造成任何不良影响。虽然慕烟想到这种小把戏不可能实质性地对德雷克造成什么严重影响，可是刚刚德雷克表现出来的效果，似乎有些超出来慕烟的……想象范围了。 “和瑞士雇佣军一样，法术免疫？”回想刚才德雷克的表现，这是慕烟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如果真的是这样，可就有些难办了，德雷克可不是瑞士雇佣军，想用对付瑞士雇佣军的办法对付德雷克，不行。 同样德雷克这里，还真的一点被慕烟给吓到了，刚才他真的觉得慕烟就是想要使用火系的法术，谁能够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真的是让人始料未及，如果不是自己能力有效，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被慕烟伤到了：“这个巫师，倒不如过更像是一个欺诈师。”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德雷克才觉得更有趣啊。 德雷克拿起自己的长剑，慕烟看见后考虑对方会怎么出手，德雷克究竟有何能力，能够掌控圣骑士的职称。 慕烟只看见德雷克高高举起自己的长剑，然后朝着慕烟的方向迅速劈下，慕烟个感知瞬间拉动着他的整个身体往旁边躲闪，等到金色光满的剑气从他的身旁犁地而过，意识中的危机感才涌上心头。 慕烟用离火简单试了试那金光在地面留下来的划痕深浅，看样子似乎能够塞得下一根食指的长度，这已经够深了，要知道慕烟利用华絮的六花一蕊，认真起来也不过这种深度。 “圣骑士。果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得到的职称。”慕烟说道。 “信仰伴我同行！”德雷克举起长剑，他周围的空气中凝结出来许多金色的光球，然后化作一柄接着一柄的飞刃冲向慕烟，那样子的密集程度，可不是慕烟刚才那种简单的躲闪就能够化解的了。 “还没有两个交手就想要解决我？”慕烟并不荒，因为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咏唱，毕竟这种攻击，从一开始就能猜出来个大概。 提前准备好的咏唱结束后，慕烟手指向正前方：“罗毕恰德恶意传送门。” 瞬间在慕烟和德雷克之间，出现了一道宽大的传送门，样式很像是一扇地狱的大门，大门里面填充着一个猩红色的漩涡，而德雷克的攻击，全部被这扇大门给吸收掉了，然后大门在众人眼前关闭并消失掉了。 “这么大的传送门，只是简单吸收掉了圣骑士大人的攻击这么简单？”医护骑士团的众人觉得不正常，的确如此，传送门接下来又出现在了德雷克的四面，然后……刚才德雷克用来对付慕烟的招式，传送门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德雷克。这就是罗毕恰德恶意传送门的厌人之处：以眼还眼。 德雷克也不是吃素的，毕竟是自己的招式，所以破解的方法，还是有的，只不过是耗费些体力而已，而罗毕恰德恶意传送门结束后，德雷克看着慕烟的方向，他竟然在自己防御的时候画出来了一个繁杂的法阵。 “高阶咏唱术法？”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种复杂程度的法阵是什么程度阶级的咏唱法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对了。”慕烟的手指轻轻一敲法阵，“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五零八·梵蒂冈之歌(13) 五零八 自然散弹的轰击制造了大量的烟雾，将德雷克所站立的地方彻底地包围住了，不止是慕烟这里，就是站在不远处防御的医护骑士团，也无法看清烟雾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不过慕烟看着他们毫无波动的表情，似乎是知道即使是这种高阶法术，也不可能打败德雷克一样。 “自然散弹。”德雷克的声音从烟雾里面传出来，“我似乎是记起来了，曾经有三个巫师就是通过这个法术，让一支精英小队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就全军覆灭，那时间这个法术是猎巫运动者最不想看见的法术之一。” 慕烟听德雷克的声音，沉稳舒缓，没有任何因为受到自然散弹影响而产生的杂音，不只是如此，在慕烟释放自然散弹时候，趁机将小青鸾送到了天空上帮助自己时刻观察这个空间所有人的整体动向，不过根据刚才里慕烟传来的描述，自然散弹和一开始自己使用的拉文的弓箭一样，在一定范围内变成透明，然后穿过了德雷克的身体，未曾有任何影响。 拉文的弓箭攻击是法术手段，而自然散弹则是物理手段，两种手段都不曾对德雷克造成任何影响，慕烟只能推断，德雷克是真的不受咏唱术法效果影响，这似乎也让慕烟知道为什么德雷克能够在猎巫运动时期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了。 “时隔了上百年，竟然还能够看见有人使用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你，真的不会让我失望。”德雷克从烟雾中走出来，果然，半点的伤痕都不曾有过。 看着几乎无解的德雷克，慕烟知道自己要重新制定作战方案了，找到能够解决德雷克圣骑士职阶的办法。 当然也不是没有参考，从圣米歇尔山获得的猎巫历史，至少有几次是将德雷克给逼入绝境的，其中最成功的一次，是几个大防御师和大召唤师联手的成果，虽然慕烟不可能去了解那一次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通过现在德雷克展示出来的特点，以及自己的大胆推断，慕烟似乎能够猜出来当时巫师们的战术是什么。 而且慕烟似乎很有自信，他觉得当时将德雷克逼入绝境的条件，自己也挺符合的，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慕烟知道自己也不是盲目托大的人，应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准备好：立刻就将要准备好的咏唱术法使用了出来。 “彼得罗拉侦察术。”没有想到德雷克也认识这个法术，“这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法术，在这个法术面前，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那是因为如果你是一张考卷的话，裸考可是百分百会不及格的，所以不来一点提前的准备的话，那里有胜算呢？”慕烟将彼得罗拉侦察术的滤镜放在自己的左眼上，很快透过这个法术滤镜，慕烟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法术世界。 “说得好，那么，你看见胜算了吗？”德雷克嗤笑了一声，他并不不觉得慕烟这么做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自己作为彼得罗拉侦察术的施法者，次数早已经记不得了。 滤镜中的德雷克，一串又一串发光的文字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用一条简单的折线来表明文字解释的对象，透过滤镜慕烟甚至能够知道德雷克衣服的制造时代和地点，的确就像是对方说的，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不过德雷克似乎，也没有任何隐私值得去看，因为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法术加持的物品，唯一有用的就是衣服现实的耐久度，不过都在5%一下，这很正常，因为彼得罗拉侦察术是专门用来猜测法术，或者说术法消息的侦察术，因此它显示的耐久度，代表的是物品能够承受或者是用术法的耐久度。 不过在德雷克的身体上，却有着很奇怪的发光文字解释，这些文字被加密了，所以连慕烟都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很明显这些就是德雷克无视咏唱术法的根本原因，但是并不是每一条解释都是加密状态，他手中的那柄长剑，就有着很清晰的解释。 “尤米……埃尔。”慕烟轻声读了出来，那似乎是这柄剑的名字。 “没错，但是我更愿意称之为信仰之剑！”德雷克挥动尤米埃尔，金光色化为剑气袭击慕烟，“这就是信仰之力！” “将众人的信仰转化为能量？”滤镜解释地很清楚，那些金光是众人信仰凝结成了能量，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强大能源，既然是信仰凝结的能量，那么这能量和凤凰的能量结构差不多。 想通了这一点的慕烟，似乎是找到了对抗的办法。 德雷克通过自己熟练的剑术，很快到了慕烟的篆力场盾面前，只见他用力挥动，就破坏掉了慕烟的篆力场盾，破除掉了他的防御。 “你还有什么办法！？”德雷克大声喊着冲向了慕烟。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二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慕烟的身体化成了碎冰在周围凝结了一层霜，同时慕烟快速躲开了，他知道如果不躲，那柄长剑依旧会刺进自己的心脏。 “你躲不掉！”果然，能够无视咏唱法术的德雷克，全境冰封这种把戏根本瞒不住他，瞬间就抓住了慕烟的具体位置。 不过德雷克挥动的尤米埃尔，却突然停住了，慕烟双手握住的那柄法杖，架住了德雷克的尤米埃尔。 “怎么可能，那柄法杖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裆下圣骑士大人的信仰之剑？”医护骑士团的人不敢相信，在他们的认知里，似乎并没有那种样式的传奇武器。 对于慕烟来说这很正常，凤凰和尤米埃尔属于同种等级的能力，怎么可能有无法挡下来的结果？ “火焰！”慕烟说了一声，手中的离火开始向周围散发火焰，一圈的火焰下来，德雷克竟然向后退了几步。 “你为什么后退了？”慕烟收回离火，“因为你感觉到热量了是不是？” 德雷克也觉得奇怪，那柄法杖究竟是谁的杰作，竟然有那么强大的能力。 “圣骑士啊……”慕烟手中的离火开始燃烧，里慕烟知道，慕烟这个家伙心中的骚动又难以压制了，他再利用凤凰火的铸造能力进行瞬时铸造。 “当我用这柄剑来刺穿你的心脏时候，就是你圣骑士神话终结时刻。”说着，离火变成了一柄古朴的剑。 五零九·梵蒂冈之歌(14) 五零九 一柄能够控制火焰，随意变换的法杖；一套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住的衣服；一个又一个不断激起在场观众内心恐惧和不解的咏唱法术以及一次又一次迷惑众人的言语和行动，这是现在的慕烟给所有人最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和他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端。 “恶龙。”德雷克小声说出来了一个词，这是他对慕烟的形容，很独特，在众人眼中却如此地契合，不过这个充斥着邪恶和恐惧的词语，德雷克却是用难以压抑的激动和憧憬的口气说了出来，因为他是勇士，一个害怕畏惧恶龙的勇士，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勇士。 “来吧，恶龙！”德雷克激动地大喊一声，冲向了慕烟。 “来呀，圣骑士！”慕烟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在不远处医护骑士团的眼中，两个人似乎是化成了风，瞬间移动到了中央，离火和尤米埃尔在空气中相撞，竟然差一点撕碎了周围的空间。 两个人的肢体都在快速地移动，两个人都知道，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失败，可是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绝对的优势，德雷克胜在力量、经验和体格上，可是慕烟却能够利用敏捷、技巧以及术法让自己不落下风。 其中一个轻伤的灰烬骑士缠斗的拿起自己的长枪，对准了正在与德雷克酣畅淋漓交手中的慕烟，手指已经慢慢贴上了扳机，那颤颤抖动的指头随时可能扣下那个射出子弹的机关。 突然一只手狠狠地将这柄长枪按了下去，阻止了这个长枪兵的攻击，那是前来支援他们的医护骑士团的百人长，论职位，除了德雷克外，他的职位最高。 “你想要做什么！？”百人长狠狠地质问对手，甚至将大家的注意力暂时从慕烟和德雷克的激战中收了回来。 “我要杀了他！”灰烬骑士说道，刚才慕烟那恐怖的咏唱已经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他感觉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亲眼见证慕烟的死亡，很可能会因此而失心疯。 百人长很明白，这个家伙已经有了战争创伤，很可能以后患有战后应激反应，于是他立刻命令军医将这个家伙控制住，然后要求强制注射镇静剂。 看着自己要被制服，对方立刻反抗，使出来的全身的力气，重新夺回长枪的控制权，然后在短暂地瞄准之后扣下来了扳机。 “糟糕！”百夫长全身一颤，因为整个医护骑士团小队很可能会因为这一枪而终结在这个地方。 「自如条件体系启动，第一序列——墨丘利条件强制变换使用。」 「自如防御体系第六序列——树文字行反轨迹激活。」 「自如条件体系第二序列——驭风激活。」 「自如条件体系第三序列——佚名·曲线轨迹激活。」 “呀？”自如体系的提醒在慕烟脑海里面响彻的时候，让慕烟有了短暂地分神，因为这根本是不应该启动的组合才是，而且因为这个短暂的分神，让慕烟的行动有了停滞，而这种结果就是让德雷克的攻击造成了一次致命的伤害。 「自如防御体系第三序列——树文字钟鼎空间激活。」 瞬间的空间隔离技术让致命伤害与慕烟擦身而过，但是同时终于将两个人短暂地分离了开来，而那发“运气极好”的子弹，原封不动地击中了那个灰烬骑士的心脏，给他带来了死神的问候。 “愿神让你的灵魂得到安息。”百夫长在死去了灰烬骑士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站起来凝重地望着慕烟的方向，现在他感觉麻烦大了，交手之前慕烟许下过承诺是不会对医护骑士团这里的阵地发动任何攻击，但是那是以医护骑士团在这片战场上保持中立为前提的，可是现在，这个前提已经被打破了。 “布阵，将盾兵放在前沿！”百夫长立刻下令，让医护骑士团的战斗人员组成了一面防御墙，来应对慕烟可能的任何怒火。 不过慕烟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虽然刚才自己完全没有去在意医护骑士团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小青鸾可是一直在战场上方盘旋为自己提供全场的动向的，刚才来自医护骑士团的那一发冷枪，稍作休息的慕烟很快就知道的其中的缘由。 知道医护骑士团不会为难自己，所以慕烟便不去深究刚才的事情，他用手甩了一个剑花，一道火刃袭向德雷克，他和德雷克之间的胜负还未定呢。 慕烟的举动让医护骑士团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暂时是安全了，不过这样子的蠢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火焰逐渐透明穿过了德雷克的身体，看来脱离了离火的凤凰火无法对德雷克造成实质伤害，果然想要赢过对方，还是要靠近距离的搏杀。 “莱汶紧急传送门。”慕烟一弹指，自己消失在了德雷克的眼前，不过德雷克没有慌乱，他转身防守，抵挡住了慕烟离火的攻击，他知道刚才慕烟的消失是因为对方在两人之间假设了一道能够有着遮挡视线作用的透明传送门，让他看起来以为是凭空消失一样，这个咏唱法术也是有记载的，用来作为最后逃命的手段，因此自己也是见多不怪了。 不过德雷克觉得慕烟真的很不简单，能够将用来逃命的传送门当做袭击的手段，这一点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可是德雷克并不知道，慕烟在学习咏唱术法时候并没有专业讲解的教练来帮助他，因此对于这些咏唱术法的原本用途他是一概不知，因此只能按照自己的情况和风格来布置战术，所以才会错将这种保命手段的法术当做偷袭来用。 “有意思！”德雷克的尤米埃尔突然爆发耀眼光芒，迫使慕烟后退：“来吧尤米埃尔，信仰之身。” 慕烟看去，光芒形成了另外的两个德雷克，三个人呈三角方位站着。 “我要上了。”德雷克微微垂下来的脑袋，露出来了痴狂的表情，没错，他在享受，在享受这场猎龙游戏。 五一零·梵蒂冈之歌(15) 五一零 无论慕烟怎么去调整自己的感觉，总是觉得化身出来的两个德雷克，原本地继承了本来德雷克的实力，如果是这样可真的是糟糕透了，本来一个德雷克就很让人觉得麻烦，再来两个的话岂不是更糟？ 不过这也说明，在和德雷克的交手中，慕烟已经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至于如何解决德雷克，慕烟内心要真的感谢夏迪才行，是他的话给了自己一个可行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自然也打乱了慕烟原本的规划，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德雷克还没有攻击时候，慕烟快速启用了莫斯提马荆棘影铳，这种级别的对手，不是离火就能够解决的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咏唱法术？”对于慕烟刚刚展示的咏唱法术，德雷克觉得很新鲜。 “圣骑士大人，时代变了。”慕烟做好战斗准备，“连你们的常规武器都换成了枪炮，那么像我们的咏唱法术，自然不可能落下来，在输给你们的数不清的十年中，咏唱法术一直也在变化中，早已经超出来了你们学习中的猎巫运动范畴了。” 刚才慕烟那些不卑不亢的话，其实是在吓唬德雷克，说白了能不能让德雷克相信，全靠自己的演技。 慕烟的演技很成功，没有引起德雷克和在场医护骑士团的任何怀疑。 “那你让我看一看，这已经变了的时代，究竟能不能淘汰掉我这个老古董！”德雷克开始了准备，“剑心·信仰。” 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看来和一开始一样，是远程攻击。 “能行，既然我能够看穿他远程攻击一次，就能够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慕烟并不急着攻击，他并不知道具有了两个分身后的德雷克，能力究竟有多强，其次作为近现代新开发的咏唱莫斯提马荆棘影铳，究竟是不是在设计时候考量了德雷克这种特殊情况，也是一个不明了的问题，所以现在，唯有等待。 终于在慕烟的视野里面，德雷克出招了，慕烟只看见对方的两个分身手持形状相似的尤米埃尔，在德雷克出招的那个时刻将复刻的尤米埃尔搭在了真正的剑上，旋即就是满眼金黄色的光晕。” “没想到啊，你竟然……躲过去了。”德雷克用难以压抑兴奋的声音说道，“竟然躲过去了我的x星猎。” 慕烟看着脚旁边已经给刚才那一招划破的大地，和一开始那种小试牛刀的攻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个地面的伤疤深到露骨，肉眼还能够看见积攒在最下面的信仰之力，这已经让慕烟产生了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武器，任何的防御，都无法抵抗这一招的感知。 不过刚才德雷克说的不准确，慕烟并不是躲过去的，而是侥幸而已，刚才不好的感觉让慕烟直接再一次强制启用墨丘利条件强制变换，将本来不应该在序列中的希尔罗德侦察术提了上来，所以慕烟能够躲开，是希尔罗德侦察术和彼得罗拉侦察术两个侦察术法共同的作用。 对方并没有在多说话，接着开启了攻击，这一次是细致攻击，每一道攻击犹如一枚加强的穿甲弹，虽然慕烟能够靠两个侦察术法保护自己，可是当一次攻击击中自己抵挡的离火时候，冲击力还是让慕烟很吃不消。 攻击可粗可细，不愧是活在那个时代的一个传奇了。到现在为止，慕烟还没有任何还手的手段。 “你，为何不使用咏唱？”德雷克停下来攻击说道，眼前的这个几乎没有使用过攻击性质咏唱的巫师，“你，为何又不攻上来？” “这，有何关系？”慕烟反问道。 德雷克看着慕烟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却能够猜出来脸下面那副傲视天下的表情，即使自己那么猛烈的攻击，也不曾让这个巫师高贵的头颅低下来半毫；即使自己散发出来那么危险的气场，也不曾让这个巫师坚韧的脊背折下来分厘，没错，就真的像故事中的恶龙一般，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对敌人露出来任何折服的迹象。 “为何像你这样子的恶龙不愿意接受历史的埋没，非要出来行走人间！”德雷克终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了第一句话，同时伴随着的，是一记横扫。 可是那样子用力的一次攻击，还是被慕烟挡了下来，未曾有过任何后退。 “你要是再不拿出来你苦练的成果，别怪我强行上场了。”里慕烟对慕烟说道，他觉得慕烟在德雷克身上花费的时间有些多了。 慕烟提起离火：“你要的为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说完便快速开启了咏唱。 “菲菲罗萨中级恶意干扰术。”德雷克说道，“那种级别的干扰术对我没有任何用！” 德雷克说对了慕烟使用的咏唱，菲菲罗萨恶意干扰术能够降低目标的五感，中度剥夺对方的感知力。 “谁说目标是你了？”说完慕烟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恶意的阵法，同时强行破坏掉了还在使用中的那两个侦察法术。 “什么！？”不止是德雷克，就连在不远处观战的医护骑士团都吃了一惊，自己对自己使用干扰术？ 施加了干扰术的慕烟，立刻能够发现自己的感知力发生了大幅度下降，这是慕烟最想要的结果，在摒弃掉自己许多的感知力后，才能够大幅度提升自己的集中力。 “化柔止风。”用仅存的视觉，慕烟锁定了德雷克后冲了上去。 见慕烟终于发动了攻击，德雷克也来了精神，他要看一看慕烟究竟有什么把戏，再一次地对慕烟使用了x星猎。 慕烟离火直接戳中德雷克的攻击，两三下漂亮的转动，竟然将德雷克的攻击给破解掉了，被击溃的信仰之力真的如果天空中闪耀的繁星一样，在空中飘散后淹没。 “什……么？”如果说刚才的慕烟还算是一个很强的巫师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真的像故事中的恶龙一样了，德雷克看着眼前的慕烟，他的确是在动，表示他是一个活人，可是德雷克感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有一个强大的吸力，似乎将自己周围的一切给吸收掉，那是一种将自己和这个世界给排斥掉的，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吸力。 “攻过来了！”德雷克看着越来越近的离火，提起来了自己的尤米埃尔，胜负，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 五一一·梵蒂冈之歌(16) 五一一 三次交手，三次攻击，皆以慕烟破解德雷克的能力告终，而在两个人交手的第四个回合，又一次地被慕烟完美地破解掉。 连续四次没有讨到好处的德雷克，十分怪异慕烟的攻击方式，因为他的攻击看起来软绵绵的，至少在德雷克这个老牌的格斗老手看来，慕烟的每一招攻击都没有蓄力使劲的作用，但是却能够破解掉自己的攻击。因此让他一度怀疑，慕烟使用的招式，不是通用的格斗技巧。 不止如此，德雷克发觉在慕烟抵挡住自己的攻击，然后在反击的同时，会辅助使用他另外一只手的那柄影铳，那个与时俱进的咏唱术法，虽然依旧无法对自己造成实质伤害，可是却能够破解掉自己使用的信仰之力，果然巫师在现在咏唱的研究上，着重考量了如何对付自己。 虽然现在德雷克感觉自己慢慢滑向劣势，可是他的内心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充实感，弥补了自从猎巫运动后，仿佛失去了目标和意义的那段时间的空洞，眼前这个异军突起的巫师，着实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也许德雷克觉得慕烟的攻击很奇怪，可是如果是以为中国人，就不觉得稀奇了，慕烟使用的，无非就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的巧劲，只不过稍有特殊：在自然之境进行特训的时候，为了能够有更好的效果，慕烟经常性地利用空境前往反暗之间做专门的练习，当然反暗之间居住着谁，他心知肚明。 因此那位无聊的天道看见慕烟这么用功，又觉得无聊难耐，便主动出来亲自教慕烟几招，而他教授给慕烟的，就是他现在正在使用的术法能力：化柔止风。这是一个能够通过化力破坏掉针对自己的攻击同时给予反击的术法，原理灵感便是从太极演变而来，慕烟曾经亲眼看见天道在数不清的攻击下，利用这一招轻松化解所有的攻击，而且仅凭一根筷子作为武器，当然天道说自己既然要学，那么就要到他的那种程度，所以在和天道的练习中，慕烟能够依靠的只有一根筷子，这一招可是他不知道废了多少筷子学习成的。 当然，天道向慕烟隐瞒了一点：这一招化柔止风，和万物化生与天道酬勤是同一级别的术法，没错，是天道直属术法。 这是慕烟第一次将化柔止风用作实战，感觉十分良好。 当然德雷克虽然不明白慕烟的手段，但是他知道慕烟是在认真和自己交手的。 “痛快，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术，可是你确确实实攻击到我了！这是几百年来头一次！”就在刚才，慕烟化解掉德雷克的攻击后，一个恰到好处的滑步，利用离火在德雷克身上造成了一道伤口。 “下一招，下一招我们定一个胜负！” “悉听尊便。”慕烟做好了准备。 德雷克朝上挥动长剑，信仰之力开始大量凝聚，逐渐地变形成了一柄巨剑，虽然慕烟无所畏惧，不过那巨剑的声势，的确够压人一等了。 而且德雷克的攻击直接、简单、粗暴，就是劈向慕烟，见此情况慕烟也提起离火格挡，强硬的冲击力直接从离火传到慕烟的全身神经细胞上，不愧是要定胜负的决胜招，甚至让慕烟的化柔止风都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效，原本基本与头部持平的离火，因为慕烟无法能够匹配的力道，迅速地降到了慕烟的脖子上的位置。 再这么下去，慕烟刚才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优势，会瞬间化为乌有，于是自己集中精神，不断地深呼吸调整吐息然后在最关键一刻，集中全部的精神，利用化柔止风，挑开了德雷克的尤米埃尔。 重量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总有人会因为对重量的操控不当闹出来不应该的笑话，而现在，被挑开的尤米埃尔，竟然从德雷克这种几百年经验的圣骑士手中脱离，而离火，也因为慕烟刚才那一招玩脱了，也就是说两个人的武器，在一回合内同时脱离了自己的双手。 两个人同时看着脱手的武器，在低下头看着对方，同时做出来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冲上去赤手空拳对打，不过慕烟并没有专门去练习过拳脚功夫，只能凭最基础的扎实功夫来应付德雷克，当然体格上的差异也无法让他擒拿下对手。 “菲菲罗萨拟态狼爪。”说着慕烟的左手出现了淡蓝色的咏唱术法波动，形成了锋利的尖爪附着在手指上，然后慕烟的手刺向德雷克的心脏。 慕烟的左手停在了德雷克的心脏地方，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慕烟的手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心脏，可惜对方是德雷克，是圣骑士，对咏唱免疫，即使是这种无法反应的突袭，依旧对他毫无效果，反而慕烟因为这个突然的举动，破坏了自己的攻防体系，将一大堆的破绽，暴露在了德雷克眼前。 “你莽撞了！”德雷克一脚踢在了慕烟的腹部，瞬间就将情势倒向了自己，然后伸出手来，想要呃住慕烟的咽喉，这样以来自己就胜利了。 可是……慕烟突然按住自己的右手腕，他的长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只准备一柄武器。” 五一二·梵蒂冈之歌(17) 五一二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德雷克和慕烟，全都集中着注意力，在这一刻，似乎所有人眼中的画面都发生了慢动作，慕烟已经握住了突然凭空出现的长戈，只要快速一挥，长戈就能够划过德雷克的脖子，最终停留下来的长戈会带有一抹鲜红的液体。 不过德雷克另一只手快速抓住了长戈的木柄，迫使慕烟听了下来，他可是一名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骑士，像是这种长枪类别的武器，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现在慕烟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个大步，这种再往前就要相互贴身的距离并不怎么适合使用长枪这种长兵器，结果就是只要德雷克能够瞅准时机，就能轻松抓住长枪的木柄，如果接下来的手段得当，甚至能够夺走长枪收为己用。 在远处的医护骑士团看见德雷克成功拦截下来了长枪，都松了口气，看样子慕烟到这里似乎是只能停止攻击了。 但是谁料到，慕烟竟然主动放弃了长戈，一个快速的箭步冲了上去，就像是刚才德雷克想的那样，两个人是处在随时都能够被贴身的距离下，而在这中贴身的环境下，一柄偷袭用的匕首，那便是十分致命的，就像是现在这样，慕烟手持短戈，刺进了德雷克的腹部。 “怎么？”德雷克不敢相信，因为刺进自己腹部的那柄短戈，样式和被自己拦截的长枪前段，一模一样。 德雷克看着旁边的那柄长枪，前段突然碎裂，变成了许多的花瓣散落到了地上，现在只剩下一根……木棍。 “假的！？”德雷克意识到，第二次的攻击，不过是一个幌子，很显然慕烟也知道两个人现在的情形用匕首再合适不过了。 “有一点你说的对，无论过去多少年，短兵交接的手段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你不是输给了时代，而是输在了手段上。” “真是的，从你的眼中，我就真的看不见任何的畏惧吗？”德雷克说道。 “无论是哪方，你都是令人尊敬和畏惧的存在之一，不过在我的眼中，你也是一个值得去尽力应付的对手。” “如果害怕敌人，我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慕烟反问了一句。 “你这话，简直和我的老师那种口气一模一样。”德雷克说道，“我输了，输得很满足。或者说几百年了，这恐怕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吧。” “你应该退场了，现在没有人应该继续阻止你前往应该去往的，永恒的乐园了。” “这些话从一个异教徒口中说出来，感觉真是奇怪。”德雷克说道，“帮我一个忙，带着我去取我的尤米埃尔。” 尤米埃尔和离火，分别掉落在了不同的方向，不过慕烟也没有在意，扶着德雷克去往了尤米埃尔掉落的地方，走近之后，德雷克拔出来自己的尤米埃尔放在了慕烟的面前：“我愿意为她取名为尤米埃尔，那是因为无论经过了多长的时间，只有她陪伴着我，也许在这几百年的日日夜夜中，有数不尽尊敬我的人，有看不完信仰我的人，但是能够陪在我身边的挚友，只有她。” “你值得尊敬，更加值得载入任何的史册里。”慕烟说道，“我知道在猎物运动中，你是巫师最大的敌人，但是也是巫师最值得尊重的敌人。” “这话似乎也有别的巫师说过。” 慕烟轻轻从德雷克的手中接过尤米埃尔：“我会让先行者送你离开的。”说着慕烟拿出来了那本书，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记载着这一页中的咏唱术法，是慕烟本来为巴图博诺思准备的，但是现在他感觉德雷克更适合。 慕烟将手轻轻按在德雷克的额头上，德雷克只感觉慕烟的手很凉，但是也很温暖：“行走在无尽旷野中的先驱者们啊，愿我的祈祷能够伴着风寄托到你们慈怀的双手上，恳请你们打开你们睿智的双眼和灵敏的双耳，听取我内心的诉求：请护送这位永恒的信仰者前往属于他的女神身旁，愿他的旅途不要孤单，望他的终点不会迷惘。” 和之前的咏唱词不一样，这一次慕烟说的很慢，似乎是要让德雷克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单词。 而在慕烟和德雷克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异次元的漩涡，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睿视之途！？”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慕烟竟然打开了睿视之途。 “真不敢相信。”德雷克微微抬起脑袋看着天空的漩涡，“在我的死前，还能够看见这种稀奇的东西，你竟然会为了敌人打开了永恒之门。” 睿视之途，那是只有巫师才会，也只有巫师才能够使用的咏唱，这一个能够送同僚的灵魂前往永恒的安息之所的高阶咏唱，在天主教派的猎物记载中，只有巫师才能够享受这种待遇，天主教派的人曾经试图仿制睿视之途，可是即使到了现在，也未曾有过任何成功，这是一个基督教派的神职根本无法染指的咏唱。 “真没有想到，最后护送我离开的，会是我的敌人。”德雷克的声音越来越低。 “现在你不是我的敌人，而是我的朋友。”慕烟的手下移，盖住了德雷克的双眼，“自如、律令、死亡。” 德雷克的全身散发出来许多淡蓝色的小光点，然后聚集在一起飞向了天空中的异次元漩涡，被德雷克称为永恒之门的传送门。 当慕烟的手收回来后，德雷克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安稳地躺在慕烟的面前。 “愿你在那扇门后面找到自己的归途。”慕烟站了起来，至此，他和圣骑士德雷克的战斗，终于落下来了帷幕。 虽然胜利了，但是慕烟感觉自己的身体消耗有些大，毕竟为了对付德雷克，自己可是使用了好几个高阶的咏唱，只可惜自己没有带任何快速回复体力的口粮，毕竟没有想到会遇见德雷克这样子的对手。 当慕烟将离火和尤米埃尔收拾好，正在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看见不远处全神戒备的医护骑士团，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走了上去。 五一三·底下图书馆(1) 五一三 看见慕烟走了过来，医护骑士团的所有人都十分紧张，他们十分害怕慕烟会对之前许下过的承诺食言，然后将怒火倾洒在他们的身上，毕竟能够战胜圣骑士的巫师，已经是绝对让他们畏惧的存在了。 慕烟一步一步靠近，当然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他也在试探医护骑士团的防守底线，在消耗了巨大的精力解决了德雷克后，慕烟自己也不想和其他无关的人有过多的冲突。在看见几乎都要瞄准自己的脑袋的长枪后，确定不能在向前冲突的慕烟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德雷克，然后做出来了“请过”的姿势，为了能够打消这些医护骑士团的顾虑，慕烟将尤米埃尔和离火收回背后，不以攻击的姿态展示在对方面前。 在确定慕烟不会攻击后，骑士团百夫长立刻派人去处理德雷克的身体，不过趁着这个松懈的时候，慕烟突然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瞬间出现在了骑士团的临时医院里面，这个举动立刻刺激到了所有人紧绷着的神经，他们转过身想要攻击慕烟，但是回过头后却发现，慕烟竟然擅自拆开了一盒干粮就地坐了下来。 看着背对着自己不紧不慢地解决着刚刚“缴获”来的干粮，百夫长意识到和圣骑士德雷克的交手严重消耗掉了慕烟的体力和精力，因为自己的目标还没有完成，所以他需要在下一场硬战到来之前，快速补充自己损失掉的体力和精力，不过百夫长猜测慕烟没有预料到会遇见圣骑士德雷克，因此自己并没有准备补充体力的物品，因此便盯上了自己的医护骑士团的物资。 对于能够解决掉德雷克的慕烟，百夫长知道他是一个绝对的危险，而现在慕烟体力损失严重，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够在这里集火进攻慕烟，说不定……但这个念想不过只是一瞬间，百夫长觉得即使是现在的慕烟，也不是他们能够解决掉的对象，说不定会将这个意识领域里面的所有人牵连进去，虽然慕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防备，但是谁知道一旦攻上去，他会使用什么咏唱来。 不过慕烟倒是守信用，即使身处在医护骑士团的临时医院，也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异动。百夫长很庆幸慕烟对医护骑士团的尊重倒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帮助。 借助医护骑士团的干粮感觉恢复了体力的慕烟，并不打算就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去，对于那个修女开启的这个意识领域，其实也不难解决，只要利用附着在离火上面凤凰火的业火能力，就能够轻松破开这个领域。 很快所有人又回到了圣彼得圣域里面，慕烟又看见了罗根给自己留下来的暗号，于是便不再理睬医护骑士团的人，继续向前行进，而医护骑士团也没有去拦截慕烟，毕竟在压倒性的实力下，对方可没有为难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睿视之途，睿视之途……”渐行远去后，夏迪那难以掩饰的激动声音穿进了慕烟的耳中，“那可是教派未曾掌握的咏唱，我竟然收集到了它的一手资料，一手资料啊……” “你是在对我说话？我似乎是做了一个糟糕的决定。” “不，这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夏迪立刻反驳，“而且你竟然打败了圣骑士德雷克，我对你简直是刮目相看了！” “他如果不死，我无法再往前一步。” “看来你有这个觉悟，很好……另外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没有对医护骑士团的人出手。” “医护骑士团？”慕烟一皱眉，“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他们感谢我，这不像是你接触过你的风格。” “并不奇怪，在担任传道者之前，我便在医护骑士团工作，那里也是我入职教派神职的第一个职位。” “我不管这些，那种事情不过偶然，我只希望你能够遵守以下诺言，圣骑士这一关我已经过了，现在你需要将下一个人，信仰者巴图博诺思的情报给我！” “博诺思吗？”另一面传来了夏迪平缓心情的语气，“其实他……” 话并没有说完，联络突然中断了，慕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可能是夏迪反水了，不过这也不要紧，毕竟夏迪一开始就不再自己计划考量之中，有他无他，对自己影响不大。 隔了一段时间后，联络再一次恢复，不过没有等慕烟开口，夏迪却抢先了：“情况有变。” 短短的四个字，已经足够让慕烟停下来了脚步，毕竟这意味着慕烟的计划被迫要做出来更改，甚至可能要取消。 “两位中央枢机卿正在前往圣彼得圣域的路上。”夏迪说道，“刚才修女来联络了，你解决圣骑士的事情，看来是闹大了。” 中央枢机卿，相当于天道十四人级别，如果说他们出手，并不奇怪。可是这其中有一件很急迫的事情，那就是时间问题，在不考量是否利用传送门这种空间位移的能力，正常情况下中央枢机卿赶到圣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因此在这极其有限的时间内，慕烟是否能够突破博诺思的防线，夺取原始术法书呢。 “距离他们到达还有多长时间？”慕烟问道。 “30分钟，已经下令圣域任何人不得出去迎战你，所有可行战力全部向底下图书馆集中，防守直到中央枢机卿的到来。” 拖延战术，并不奇怪，可是……30分钟，这比慕烟预想的时间出入太大，慕烟本以为5分钟就很长了。 “为什么是30分钟？”慕烟并不相信，“梵蒂冈不是天主教的心脏吗？” “的确是，但是所有的中央枢机卿并不驻守在梵蒂冈，避免陷入不应该的世俗纷争。” 要真的是这样，那么慕烟的时间是够用了。 “时间紧张，告诉我巴图博诺思的情报！”慕烟加快了脚步说道。 “哦。”夏迪这才意识到还没有将博诺思的情报告诉对方，“巴图博诺思，他被称为信仰者，那么就很好理解了，他是能够操控信仰的人，从一定的角度上，他和德雷克能力差不多。” 五一四·底下图书馆(2) 五一四 “也就是说，我可以将对付德雷克的办法，套用在博诺思的身上？” “基本上可以吧，这其实是一个历史的传承故事，德雷克和他率领的骑士团，探索并初步确立了信仰之力的使用办法，然后因为的德雷克的功绩，之后才确定了有信仰者这个职位，博诺思和德雷克可以说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吧。” “但是你要知道，教派对信仰之力的探索和使用，可是有了几百年的发展的。”夏迪说道，“你别以为很简单，如果你不将学到的咏唱用出来，凭对付德雷克的那一套来对付博诺思，有些困难。”夏迪这一次说的话有些多了，这最后的一句，当慕烟无法判断他究竟是真的为了自己而说的，还只是想要套出来自己更多使用咏唱的数据而故意说出来的迷惑话语。 “那么你说……如果我胜过了巴图博诺思，当然是如果，以这个为前提下，如果我遇见了枢机卿，我对阵他们能有几成胜算？”慕烟问出来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许自己是想要从夏迪的口中，能不能套出来有关枢机卿的情报吧。 “别想了。”夏迪的回答果断而又决绝，“如果你真的赢过了巴图博诺思，那么你就没有机会去赢过枢机卿大人了，反而你如果不去对阵巴图博诺思，说不定还有机会去胜过枢机卿，但是如果是这样，我并不能确定你有多少胜算。”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我笃定你在胜过了博诺思后，不会再有任何有效的咏唱来面对枢机卿了，换一句话说，你会在巴图博诺思的身上，使用掉几乎所有你学到的，能够派上用场的，有效果的咏唱。”夏迪的话铿锵有力，“而且，从我的角度上，我并不希望你和枢机卿有任何摩擦，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他们察觉到你的身上有我安置的检测仪，到时候只要追查一下，我就会被挖出来，即使我没有背叛教派，也很难有稳定的立足之地了。” 最后的这句话，倒是给了慕烟当头一棒，自己和修正院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的，也许就像是刚才夏迪说的那样，说不定枢机卿可能会从自己的身上将修正院给挖出来，这样子的大事要是被揭露出来，隐藏在暗处残喘的巫师，又会有一次致命的打击。 “绝对不能和枢机卿有任何的关联。”考量到了这一层后，慕烟做出来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为了能够尽快解决事情，慕烟加快了脚步，之前对方下达的不得阻拦慕烟的命令真的是帮了他很大的忙，这一路上慕烟顺风顺水地来到了圣域的底下图书馆，看着面前这个花纹繁杂又古典的大门，慕烟不由深吸一口气，自己的目标，就在这个的背后。当自己推开面前这扇大门后，突然愣住了，吐出来了一句：“好家伙。” 一排有一排的大型书架面前的大空地，放眼过去尽是人头，估计这些就是圣域短时间内能够调用的一切可用的战力吧，他们的武器齐刷刷地瞄准了刚进门的慕烟，还没有等慕烟弄清楚这些人究竟分别是哪些团体的时候，令慕烟毛骨悚然的音乐响了起来。 “合唱圣歌！？”瞬间整个图书馆被一层金色的朦胧之光包裹了起来，光芒之下，一股无形的压力侵蚀了慕烟的精神，将慕烟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肉眼能够清晰可见，有许多的子弹正在袭来。 “行反轨迹！”慕烟强行打起精神将树文字的防御体系使用出来，莫比乌斯欺诈幻想还在激活状态中，因为是特殊体系，所以如果慕烟不主动撤销，咏唱会一直处在激活状态中，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天道术法好在不限制使用，所以对付这些弹道学的玩意，行反轨迹是最好的选择，只可惜佚名·曲线轨迹已经不能使用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因为这一招而让一些惊慌失措的敌人被自己的子弹攻击中，而且在敌方人群的慌乱中，成功减损了一些敌人。 “来吧，离火。”慕烟取出离火，利用它散发出来的凤凰火，将自身周围合唱圣歌给强行驱散掉。 “攻击，不要让他靠近底下图书馆内部！” 看着这些数不清的人数和又要到来的密密麻麻的攻击，慕烟明白夏迪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这种情况肯定要将自己学到的所有咏唱全部使用出来才行。 “学会的传送门有四个，现在已经用掉了两个，必须要留下来了一个做撤退使用。”慕烟心里面快速计算着自己还能使用的咏唱，面前的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自己再吝惜咏唱了，于是慕烟立刻使用风阵壁，形成一道简单的屏障，暂时将自己保护起来，因为接下来他要使用双重咏唱来解决人数上的劣势。 第二轮依旧是子弹攻击，慕烟知道在自己周围已经削弱了的合唱圣歌，加上风阵壁，光是靠子弹是无法伤到自己的，但是为了避免拖延造成的不确定性，慕烟还是加快了咏唱。 “拉文的传送门！”椭圆形的传送门开启，慕烟即刻跳了进去，然后在对方人群之中最密集的地方，一个传送门赫然打开，然后慕烟出现在了众人之中。 而在慕烟跳出来传送门的那一刹那，第二重咏唱正好完成。 “影界束缚。”慕烟双手十指相抵，丝毫不在意周围猛烈的杀气。 以慕烟为中心，一个黑暗的领域突然张开，将几乎所有的人包裹在内，在这个阴暗的领域里面，地面伸出来数不清的如同影子一样的手，这些影子手不断纠缠着周围的神职。 “可恶，这些东西为什么砍不断！” “影子岂是你们能够砍断的东西？”慕烟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始下一个咏唱，影界束缚只不过是一个扰乱咏唱，并没有任何实质攻击性，因此想要一劳永逸，就必须补上一刀才行。 “去死吧，巫师！”见慕烟再一次进行咏唱，且周围没有任何防御咏唱，一个骑士果断放弃和影子纠缠，全力突破到慕烟旁边，举起长剑想要砍下对方的头颅。 可是，慕烟举起手，瞬间弹开了对方的攻击，而且口中的咏唱并没有停下来。 “圣骑士的长剑！？”慕烟弹开对方攻击的，正是德雷克的尤米埃尔。 慕烟转手一挥，尤米埃尔击中了那个冲过来的倒霉蛋，将他击倒在地。 “可……可怕。”顿时绝大部分人心里面产生了恐惧感，这个巫师太可怕了，他真的有能够摧毁圣域的实力。 “海德科全域热量剥夺术。”慕烟双手上下张开，奇怪的光线波动在他的手上快速聚集，周围的人，感觉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是慕烟利用咏唱正在强行剥夺这个环境的温度，很快周围的环境下降到了零下，不过慕烟剥夺的，可不止环境的温度，还有这群人的体温，在这种恶意的咏唱下，神职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失去温度的他们如果不快一点做补救措施，只能等待死亡。 不过当然，也有无效果的。 “巴图博诺思，初次见面。”暮烟说道。 五一五·底下图书馆(3) 五一五 在那种极端恶意的咏唱攻击下，还能够泰然自若地看着慕烟对的人，是巴图博诺思无疑了，而且这个人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现在他是阻碍慕烟获取基本术法书的最后障碍，慕烟要保证在有限的25分钟内解决掉他才行。 博诺思拍拍手，然后从里面小跑出来了一群人，这群人根本没有参加刚才对慕烟的围剿，当然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是医护骑士团的人，不过慕烟有一点小小的脸盲，不确定这些是是不是刚才自己遇见的那群人，因为许多外国人在自己的眼中，看起来基本都是一个样子。但是这并不妨碍慕烟之前许下过的不会对医护骑士团出手的承诺，所以即使是一些医护骑士团的人从自己身旁零距离走过，将自己脚下已经快到濒死状态的人拉走时，慕烟也没有任何的阻拦，好像这些人就是伙伴一样。 慕烟的猜想没有错误，这批医护骑士团大部分的确是当时援救灰烬骑士团的那批次人，正是因为他们身在一线，知道很多关于慕烟的情报，所以在底下图书馆的防卫中，着重让他们担任医护骑士团的主力，这样他们觉得医护骑士团能够遭受最小的损失，而且还可以将最新的情报告诉博诺思让他做好应对慕烟的准备。 慕烟和博诺思就这样相互站立着警戒着对方，谁也没有第一个出手，毕竟医护骑士团还在这里搬运伤员，无论是“信仰者”博诺思出手还是战斗法师慕烟出手，绝对会将在场的救援人卷进去，这是两个人谁也不想看见的。 很快专业的医护骑士团将所有人送到了后面的临时医院里面，而在最后一个医护骑士团带着伤员离开这片空地时候，两个人竟然同时出手了，还没有等刚走的医护骑士团反应过来，巨大的爆裂气流从他们的身后传来，等到他们转过身去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能看见空旷的空地，和已经改变了姿势的两个人，很明显刚才两个人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交手，看起来是平局，但是这只不过是两个人的牛刀小试，真正的对决还没有开始。 “莱文塔-希尔随心弓！”慕烟伸出左手手臂，青绿色的弓搭在了他的手上，一直青色的羽箭稳稳地停在了食指上，“发射！”慕烟直接将5支随心弓全部使用出去，毕竟现在时间不允许他做太多无用的思考，要速战速决了。 博诺思手一挥，金色的光芒照在了射过来恶5支随心弓上，竟然减缓了弓箭的速度，等到靠近了博诺思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应该有的穿透力。 “弓箭应该这么用！”博诺思对着慕烟说道，然后做出来一个手势，“赫忒斯太阳弩。” 慕烟视线所及，竟然有上百只金色的弓箭对准了自己，如果全部刺中自己的身体的话，恐怕就自己身体那可怜的面积根本不够用的，自己只不过是使用了5支穿透力极强的弓箭，对方竟然百倍奉还。 不过慕烟并不怕，弓箭也是隶属弹道学的范畴里面，只要是弹道学的攻击，而且还敢使用如此庞大的数量…… “行反轨迹。”慕烟再一次使用出来了行反轨迹，将数百只箭悉数全部奉还。 博诺思用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将自己包围住，数百只箭纷纷刺入博诺思所在的地面，但是没有一支箭落在博诺思画的圈里面，似乎这个地方已经被遗忘掉了一样。 不过慕烟已经借助着返还的攻击，手持尤米埃尔冲到了博诺思的近身，虽然博诺思和德雷克能够使用信仰之力，可是他却不善近战，和慕烟一样是使用咏唱来对付敌人，这一点慕烟在第一回合的交手就已经看出来了，既然如此，用对付巫师的办法来对付博诺思，是最好的选择。 博诺思见状立刻开启咏唱，然后将手往外一推，一股狂风正面袭击了慕烟，竟然将他给吹飞了。 “可恶啊！”慕烟握紧尤米埃尔，然后将它掷了出去，不过尤米埃尔依旧没有刺进对方的胸膛，进入那个似乎被攻击遗忘的圈。 “信仰之剑顺利回收。”博诺思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慕烟将尤米埃尔掷出去的根本原因：王车易位。 为了避免天道术法被看穿，慕烟故意利用凤凰火制作了一个假的传送门，然后利用王车易位，顺利出现在了博诺思的旁边，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招是博诺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慕烟的这一拳毫不留情，差一点让博诺思失去了意识，然后慕烟没有停下来，举起尤米埃尔冲了上去。 “次级雷电！”博诺思召唤出来了金色的雷电，阻止了慕烟的步伐。 在成功阻止了慕烟的攻击后，博诺思立刻拉开距离，然后利用信仰之力，召唤出来了穿戴着金色铠甲的骑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遵从信仰的主的仆从啊，请听候我的命令，我将赐予你生命的信仰之力，以信仰之神的名义，请你杀死面前这个异教徒。” “可恶，这个家伙根本不和我正面对抗，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这的确是来对付自己很好的手段，而且还可以拖延时间，等着枢机卿的到来。 慕烟倒是并不害怕这个信仰之力构成的骑士，他更不希望自己的时间被白白浪费掉。 “用掉吧，找书还要时间的。”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那本术法书，然后静静的翻到其中一页，现在慕烟还预留下来的咏唱全部都记载在了这一页上，这本书不仅是慕烟咏唱的辅助书，而且还记载了迄今为止慕烟学过的所有能够使用的咏唱已经还能使用的咏唱，好帮助慕烟制定接下来的策略。 “接下来，就是智慧的较量了。”慕烟的手，停在了书上面的一行字上，这是慕烟接下来要使用的咏唱：“加缪影界投影术。” 五一六·底下图书馆(4) 五一六 “我不会让你死掉的，但是我会让你的头盖骨开花！”虽然博诺思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刚刚被慕烟冲脸一拳遭受的耻辱，比受伤更严重。 更让博诺思感觉到是机会的是，慕烟在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本书，似乎是咏唱记载书，巫师经常用来整理自己咏唱使用的辅助工具，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趁着慕烟还在分心的状态，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 “雷霆之枪。”博诺思身后出现了一个巨人的身影，手持着金黄色模糊形态的长枪，一瞬间就掷了出去，同时已经到了慕烟的大脑面前，慕烟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看向博诺思方向的时候，雷霆之枪已经穿过了他的脑袋。 躲在不远处安全地带观战的医护骑士团，只是看见了博诺思的攻击穿过了脑袋，出现了一幕他们认定慕烟已经死亡的场面。 “赢了吗？”一个医护骑士团的骑士说道，这现在是他最希望看见的结果。 但是那个曾经与慕烟打过交道的百夫长，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证明他并不认可刚才这个人说的话，因为在他的心中，博诺思再厉害，也没有德雷克能力强。慕烟和德雷克交手的时候，只有一次分神的时间，而那次还是因为他这里出现了纰漏，让一颗慕烟没有预料到的子弹击中了他，才让德雷克有了伤到慕烟的机会，而即使是那样，慕烟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子脑袋被打穿了。 与慕烟交集的迹象表明自己不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可是眼睛却是亲眼看见一副死神收割生命的画面，现在的百夫长有些矛盾。 雷霆之枪的巨大冲击力不仅击穿了慕烟的脑袋，而且还迫使慕烟的上半身向后仰，好在自己带着兜帽和面具，这才让圣域的这帮家伙没有看见自己的脸，如果他们看见自己的脸，而且还发现自己在损失了快三分之一的脑袋，并且还像没事人一样露出来奇怪的笑容后，那画面要有多可怕？ “解除吧，加缪影界投影术。” 加缪影界投影术，这是一种能够抵消掉一次致命伤害的咏唱，它会在判断致命伤害前将本体推进一个影子构成的世界里面，并且在原地留下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影子”代替本人。这个咏唱很实用，可是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将本体推入的影子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这是一个一片灰暗，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空白蛮荒地界，稍微待久一点就会迷失方向和自我，甚至可能永远无法返回本来世界。 因此这个咏唱要求使用者在激活咏唱后必须立刻解除才行，当然这样子的世界有一个好处，它不受本来世界的干扰，因此可以放心地立刻准备下一个咏唱。 在底下图书馆的众人不知道慕烟在接触加缪影界投影术之前究竟使用了什么咏唱，他们只看见慕烟的“尸体”消失掉了，立刻意识到了是激活了什么咏唱，可是并不知道现在慕烟在哪里。 “可恶，出来巫师！”在肉眼可见的任何范围，没有慕烟的任何影子，但是博诺思相信慕烟还在这里，因为他逃不掉，如果这个巫师是真的为了基本术法书而来，那么自己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人，他不可能在没有击败自己之前就去费时间找基本术法书。 “出来！”博诺思再一次大声喊道，然后数不清的雷电轰然落下，将自己可视范围所有的地面同时洗礼了一遍。 “圣裁人间……”医护骑士嗫嚅着，虽然没有敌人，但是也挡不住这个咏唱强烈的冲击感，甚至比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更大的冲击力。 似乎一遍还不够，博诺思将整个战场来来回回洗礼了5遍，如果谁要说“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过！”这样子的话语，那么很不错，博诺思他做到了。 圣裁人间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但是消耗也足够恐怖，只是5次，博诺思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大口喘气声。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用手指轻轻地抵住了他的额头，然后他看见慕烟慢慢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口中流利地说着咏唱。 “隐身术！？”怪不得大家看不见慕烟，原来慕烟在撤除投影术之前，已经给自己施加了隐身术，只要有隐身术，那么自己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避免博诺思那种密集的攻击。 “灵树下的石化术。” 瞬间博诺思感觉身上被压了一块千吨的巨石一样，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这种重量，蹲坐在了地上。 “失去了行动力的你，要怎么使用咏唱呢？”慕烟说道。 “你别得意！” 慕烟没有管他，接着进行下一个咏唱，现在他不怕博诺思使用信仰之力，被石化术压制后的博诺思，能有多少强度的信仰之力可用？ 博诺思听到慕烟使用咏唱的词文，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罪与罚之书》的词文，为什么你会？” 慕烟才没有管他，谁知道《罪与罚之书》的什么鬼：“破晓·弑神索缚。” 这一步保证了范围内所有的媒介全部被封锁，包括面前博诺思的，虽然没有露出来，慕烟知道他身上肯定有十字纹刻。 “即使是石化术和弑神索缚，都没有完全压制住你，看来你的信仰之力使用的很好，但是结束了。”慕烟说道，“本来我想将睿视之途用在你的身上的，很可惜，德雷克似乎比你更合适。” 博诺思听了发出来艰难的强笑声：“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我很人道，你选一种失败的方法吧。” “你这句不要脸的话，和那些出卖自己灵魂的人有什么区别？” “……”慕烟承认刚才这句话太没羞没臊了。 “巫师，我要警告你，枢机卿已经进入圣域了！”突然夏迪那里，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五一七·底下图书馆(5) 五一七 慕烟听了夏迪的话，即刻愣神了，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估算错了时间，三十分钟？简直是可笑，明明自己都已经将能够使用的咏唱都已经用了出来，结果还是没有赶上。 默默地慕烟打开了自己的册子，上面虽然还有没有划掉红线的咏唱，可是都不是能够在红衣枢机卿面前上眼的咏唱了，唯一还能够看的，就是异界放逐，慕烟最强的咏唱，看着还没有标红的异界放逐四个字，再看一看博诺思，这本来也是要用在他身上的术法。 “告诉我，基本术法书在哪里？”慕烟蹲下身子，盯着博诺思问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地方去找了。 “你刚才为什么看记事本？”博诺思说道，“已经赢过我了，你只要自己去找就行了，《罪与罚之书》里面的咏唱，我压根没法破解。” 慕烟没有去回答博诺思的话，因为这并不是一个能够回答的问题。 “你语气不对，你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博诺思看出来了慕烟的异常，“你知道我们在等枢机卿大人的到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枢机卿会来？你不应该有这种渠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明明慕烟没有露出来自己的脸，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是却能够猜出来了，一旦枢机卿走进底下图书馆，自己肯定是没戏唱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枢机卿的到来？是不是有内鬼，肯定有里面的人给你通风报信了，说，是谁？为什么虔诚信仰主的人会做出来这种低贱的勾当，他们只配呆在地狱里面忍受非人的折磨！” “你要把我给供出来吗？”夏迪在耳麦里面询问道。 慕烟清了清嗓子：“没有人。”这句话是讲给夏迪听的。 “要怪只能怪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好，只要简单查一查，哪里的教堂或者修道院有基本术法书保存，并不是什么难事。” 的确，基本术法书并不是什么机密事情，想要泄露给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有心人，并不是难事，红衣枢机卿也曾经多次强调底层的一些人保密工作不到位，总是泄露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但是这些是一个顽疾，因为基督教派人员的规模，在所有同等的组织中，是最大的，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不奇怪。 “我不会说的，枢机卿大人肯定要来了，你死心吧。” 博诺思笃定枢机卿马上就要到来底下图书馆，因此死也不向慕烟透露任何事情。这件事情让慕烟很恼火，他是有办法让博诺思开口，那就是打败前来支援的红衣枢机卿，让博诺思彻底服气，可是红衣枢机卿可不是平常人，现在的慕烟想要去抗衡对方，就必须要利用东方的三道术法，即使有莫比乌斯欺诈术来帮自己打掩护，也不一定能够骗过对手的眼睛，一旦被发现，东方三道就危险了。 慕烟也不觉得能够在两个枢机卿的手下讨到太多好处。 “我自己去找！”慕烟站起来，他知道这根本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了，但是没办法，现在撤退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根本是慕烟的赌徒思维在作祟，当然，慕烟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来的那个传送门能不能带自己离开圣域，如果不行的话，说不定慕烟还要回到那个不知不觉带自己进入圣域的黄昏长廊处，可是……按照时间推算，已然是夜黑时分了。 慕烟走过医护骑士团，当然他们还是没有拦截，慕烟也没有为难他们，也不会在乎他们去帮博诺思治伤，根据博诺思说的，《罪与罚之书》中的咏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破解的。 “尝试一下这个地方。”夏迪告诉了慕烟一个位置。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个？”慕烟减轻声音，生怕后面的人听见，“这并不在我们合作的范围里面了。” “我对帮你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一根筋地去找基本术法书，然后将自己交待在这里，刚才博诺思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我说的，你还有能够对付枢机卿的手段吗？” 没有听见慕烟的回答，夏迪说道：“如果没有，你的死肯定会将我也给牵连进去，到时候他们会知道是我向你高密枢机卿的到来，而且你知道基本术法书藏在圣域，以及进入圣域的方法，这些我压根没有向你透露的事情，也会强行加在我的身上。” 慕烟来到了夏迪指使的位置，拿出书来上下打量，这并不是基本术法书，毕竟慕烟可是见过真货的。 “不是？”慕烟说道。 “怎么可能？我记得就在这个地方的，难道他们转移了？”夏迪也觉得奇怪，底下图书馆的书册都是按照现世的图书分类方法放置的，不可能换位。 慕烟不知道意大利使用的是什么分类方法，但是眼前的绝对不是基本术法书，会不会是夏迪记错了？ “你在找什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让慕烟瞬间受到了刺激，向旁边的走廊看去，一个身穿华丽的宗教人物已经站在的走廊上面对着他。 “什么时候？”对方就这样已经走过来而且站在那里看着慕烟，这种事情慕烟竟然没有察觉到？ 突然有一种会被袭击的预感，慕烟立刻将离火横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让凤凰火包裹住离火。 慕烟的预感不错，强大的冲击击中的他的离火，将他击退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不止自己身体撞击墙壁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且里慕烟送给慕烟的手杖离火，竟然被这一击给损坏掉了。 “好家伙！”慕烟不得赞叹一句。 “完蛋了。”夏迪第一次露出来了绝望的语气，慕烟还是和红衣枢机卿对上了。 慕烟感觉想要赢，就必须要上三道的术法了，而且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两人之间烟雾弥漫，相互遮挡了视野，慕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这么回事，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往一旁推。 “走！？”罗根说道。 五一八·梵蒂冈之歌(6) 五一八 罗根的出现，是最出乎慕烟预料的事情，因为之前可是说好了的，罗根因为自身对战实力的缘故，是不能出手援助慕烟的，他最多能够帮助慕烟的，就是之前帮助他快速抵达底下图书馆。 “你？这？”很明显，罗根是想要带着慕烟快速离开圣域，但是慕烟可是还没有找到基本术法书，现在的撤退，就意味着放弃，怎么？幸存的巫师和修正院宁愿放弃这次机会了？慕烟很有自信像自己这样子的人，很难找到第二个，如果现在他们放弃了，想要再有这样子的机会，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快走！不能和枢机卿发生摩擦！”罗根的语气十分坚决，这并不是开玩笑，慕烟没有反驳，他现在也没有对付枢机卿的最佳手段，撤退是最好的出路。 罗根拉着慕烟远离刚才那个枢机卿，然后一边口中进行着咏唱，一边手在前面的空气中比划着什么。很快一扇传送门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鲜红色的门就这样静静地屹立在图书馆里面。 “连通外界的传送门？”慕烟问道，他也是十分依赖传送门的，因此也有着一些专业的理解，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派系的传送门，但是阶级绝对不低。 “对，走，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说着罗根想要立刻踏入传送门。 不过能够敏锐感知到危险的慕烟，发觉到一股严重的危机感迎面而来，因为传送门的缘故，挡住了这股危机感来源的视野。慕烟感觉罗根恐怕还没有进传送门，就要丢掉了自己的小命，于是立刻抓住罗根阻拦他进入传送门，并将他按倒在地。 罗根还没有质问慕烟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面前的传送门被摧毁了，就像是一件被毁掉的工艺品一样，残破地立在两个人的面前。 “敌袭？”不用问罗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门，现在竟然还有人能够使用红门。”对面传来了另外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今晚这一切所见所闻，真不免让我怀疑那百年前的猎巫，是不是进行地一点也不彻底。” “糟糕……”站起来的罗根透过残破的红门，看见了另外一个不想看见的人，“另外一个枢机卿。” “两个人都来了啊。”慕烟背靠着罗根，一开始那个袭击自己的枢机卿就在自己面前，两个枢机卿形成了夹击之势。 “有办法离开吗？”慕烟问道，“我可是没有离开的传送门了。” “办法是有的，可是在枢机卿的眼皮子底下，几乎等同于没有办法。” “有办法就行，你需要什么，我试试想一想有什么可做的。” “只要他们不出手，或者不打扰我就行。”罗根说道，“你不应该对博诺思使用《罪与罚之书》的。” “只要这一点的话，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别说大话，对方可是枢机卿，如果你没有能够和《罪与罚之书》里面咏唱同一级别或者更高级别的咏唱，怎么可能拦住他们。” “你可别。”罗根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烟早已经启用了咏唱。 见慕烟开始咏唱，两个枢机卿即刻发动攻击，毕竟慕烟的威胁怎么看都是最大的。 罗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并没有强有力的手段对付枢机卿，突然慕烟将罗根向旁边一推，然后挡住了两个枢机卿的攻击，是离火，即使因为枢机卿的偷袭被破坏掉了，可是即使被破坏掉，慕烟也能够利用凤凰火的重铸能力将其修复，而现在离火，正好因为枢机卿的破坏，变成了双刀，一左一右地两面挡住了枢机卿们的攻击。 “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神器？”罗根问道，对于这种能够散发出来破坏咏唱而且可以随意幻化各种武器的法杖，的确能够用神器来形容了，想要对付慕烟的法杖，恐怕也必须要同为神器才有效果，说真的罗根很害怕这两个人会拿出来朗基努斯之枪。 “以后再说，准备跑路。”慕烟说道。 这的确是最重要的事情，罗根立刻准备：“罗尔斯高级镜像修复术。” 很快在修复术的作用下，被摧毁的红门正在慢慢修复成本来的状态，两个枢机卿见状，想要再一次破坏掉红门。 “别想，异界放逐！”刚才慕烟一直在准备的，就是异界放逐，慕烟最强的咏唱。 暗紫色的立方体打开了一个次元洞，强烈的吸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一样。 异界放逐具有很大的范围，很可能将不远处的医护骑士团也波及到，所以枢机卿只能张开防御，金色的屏障将所有天主教派的神职保护起来，来抵抗异界放逐的能量。 “快，合唱圣歌加持，保护底下图书馆！”其中一个枢机卿立刻下令，神职立刻布置了合唱圣歌，将底下图书馆的一切给保护了起来，但是这样也给了慕烟和罗根逃跑的机会，两个人抓住机会跳进了红门，然后罗根立刻关闭了红门。 两个人同时挤出了红门的另一端，慕烟全身撞到了墙壁上，他抬起头看着靛蓝的天空：“罗马假日，真不错。” “别感慨了，离开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走！我们要连夜离开罗马返回巴黎！” “好，等等！”慕烟将身上的测试仪脱下来放好，然后快速跟着罗根前往准备地点，在那里修正院准备的汽车已经在等候了，两个人上车后立刻开启前往巴黎。 慕烟躺在车的后座位上，“还好，不过我可没有拿到基本术法书，这我要和你说一声的。” “不，已经拿到了，虽然只是影印本。”罗根说道，“多亏了你在前面闹出来那么大的事情，好让我在后面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出手。” “你？”慕烟微微抬起脑袋然后放下，“你们这是骗了我啊。” “并没有，如果不是枢机卿来捣乱的话，你依旧可以拿走基本术法书的原本。” “我无话可说。” “无论怎么样，这次的确是一个大成功！” 五一九·梵蒂冈之歌(7) 五一九 “这基本就是我在大家离开之后，在欧洲发生的算是惊心动魄的故事了。”慕烟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至于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讲述了，那一天晚上后，我乘着修正院预先准备好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巴黎蒂尔的庄园，然后在庄园里面躲了三四天的风头后，才正常在外面活动。” “修正院在掩盖方面做得很好，没有人会怀疑我就是那个独自闯圣域的战斗法师。”慕烟说道，“而后罗根他们，也就是幸存隐藏下来的巫师组织，倒是履行了他们的承诺，在他们从圣彼得圣域收获的基本术法书中随机选择一本影印留给自己，然后我选择了一本有关领域制造和控制的基本术法书，并且在这半年内一直去钻研领域，结果就像是大家看见地那样，现在的我，能够维持住三重叠加的领域了。” 正当大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慕烟的故事，或者来表达自己的感受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发出来了清晰又显而易见的啧嘴声，众人能够听出来，这一声的啧嘴里面带着多少的不良影响。 发出来声音的是散医，能够让他发出来这种声音，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喂，舍副。”散医瞥了一眼煜。 无需散医的过多解释，煜直勾勾地看着慕烟，这让慕烟感觉很不舒服，在深吸一口气后，煜开口了：“慕烟，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这些故事，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吗？”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煜要这样子问：“也许因为过了半年的时间，有许多细节我记不住了，可能会有些疏漏，但是从我口中吐出来的故事，都是基于我亲身经历所说。” 即使如此，慕烟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的不正常，不止是散医和煜，就连司清寒以及布偶府长，他们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一开始那种聚会的喧闹表情，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这样子的表情让慕烟觉得可怕：“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不是说错什么的问题，而是做错什么的问题了。”司清寒开口了，“慕君，我要你和在场的布家做一个保证，今天晚上的故事，你们可以跟别人去炫耀去说，可是慕君你在圣彼得圣域经历的事情，不能往外说，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怎么了？难道慕烟做错了什么了吗？”风铃不解地问道。 “借口问题。”知更开口了，“还记得一开始慕烟讲述的故事中，在第一次见到夏倍尔的时候，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基督教派尝试了百年有余，都未曾在中国的境内真正站稳脚跟’。” “是有这么一句话，但是这句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基督教派向外扩展势力使用的手段，基本靠的是信仰的手段，只要目标地区信仰基督教的人成为主流，那么基督教派自然而然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控制住这一片地区的上层地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圣域，或者是我们口中的自然之境，日本口中的高天原，可是这个办法并非百分百有效，总有无法皈依基督教的地区，就像是我们的祖国和日本，东亚这群留着古老文明血液的国家，基督教派根本难以大规模扎根普及，这样子的话，他们就要使用第二种方式：代理人战争。” “扶植一个能够为基督教国家服务的傀儡，透过这个傀儡要么进行资源的夺取来满足基督教国家的发展或者是基督教派的生存需要；要么就进行文化和宗教的侵略，通过强行的信仰转变让基督教派在这里站稳脚跟。”散医说道，“很不幸，这两种方法，基督教派在这片土地上，都使用过。想想看，你们的中国近代史是怎么学的？” “不会吧……”大家只要仔细一想，就很容易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 “恐怕基督教派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在近代那么大好的形势下，为什么依旧没有成功拿下中国地区的自然之境，明明他们已经手段尽出了但是天道依旧成功地将他们拒之门外，那个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东方这个名字叫做‘天道’的组织，真的不是他们能够随随便便就染指的。” “即使到了现在基督教派依旧没有放下拿掉这片地区的妄想，可是他们不敢，首先因为天道真的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欺负的组织，其次因为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来对天道下手的‘借口’，因为天道从来没有向外扩张的欲望，没有扩张就没有冲突，没有冲突就没有借口，没有借口就没有进行‘十字军东征’的机会。” “知更先生的意思是……”萝雨说道，“慕烟的行为可能会给基督教派一个进攻天道的借口。” “如果他只是冲进圣彼得圣域偷书还好说，可是他却对圣骑士职阶下手了，圣骑士虽然实力接近十四人级别，但是在众人的信仰上已经超出了十四人级别了，更别说慕烟现在还拿着圣域的神器尤米埃尔，那柄信仰之剑呢？” “早已经被我利用凤凰火融入离火里面了，那玩意太显眼了。”慕烟说道。 “那还可以，不过幸亏你只是闯进了底下图书馆，没有往梵蒂冈要塞动手，否则天道就真的危险了。” “慕君，你这次似乎是有些过火了，真的是差一点将整个天道都拉入了战争的漩涡里面，你知不知道光是维系世间善恶平衡就已经很烦人了，更何况我们祖国周围的生存环境，就一直没有安稳过。” “作为惩罚，我觉得还是派你去清理现世的污秽化念灵吧。”煜说道，“让你做一些基层的事情，好好冷静一下脑袋。” 这是变相贬谪了慕烟的职位，不过慕烟却是无怨无言，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承担。 不过慕烟觉得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最后，我将最后的故事讲完吧，就是我回来的事情，一开始我说过，我之所以取道美国，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替他做的那个任务成功让他拿下了核电站的项目，可是即使如此，在背后阻挠他的压力丝毫不减，毋庸置疑是美国的欧诺科在搞鬼，因此我父亲需要一个能够去就近调查欧诺科的机会，而我返回祖国的事项，正好能够给他打掩护，这也是我绕道美国的原因。” 五二零·梵蒂冈之歌(8) 五二零 慕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绕道美国，看来慕父是想要利用慕烟的身份，毕竟现在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的人，屈指可数。 “我借道美国这件事情一点也就平平淡淡，关键是我借道美国之前和之后发生的两件事情，才是很重要。”慕烟说道。 …… …… 慕烟要返回祖国的事情早已经被慕父和慕离知道了，也正是这样子慕离说服了慕烟借道美国的想法，因为对于欧诺科的调查对慕离来说太重要了，至于这次能够让这两个人欠自己人情，慕烟也答应了。 不过在出发前的两天，有一个不速之客造访了慕烟的房间，而且还是瞒过了这个庄园的主人，蒂尔的眼睛，他是私自闯进来的。 “为什么我的房间里面会有一个……神父？”慕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认识面前这个人，传道者夏迪，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现在慕烟在赌夏迪不认识自己就是那个闯圣域的战斗法师。 “我是来找你的。”夏迪说道。 “你是安切尔先生介绍来的吗？”慕烟倚靠在大门，“我觉得不像，至少你是私自闯进别人的宅子里面……也许我应该报警……” 夏迪直接将慕烟戴着的那套探测器拿了出来：“我当时跟你说过，这个探测器可以探测咏唱的实时数据，当然我当时自然是留了一个心眼，我将你使用咏唱时候的能量波动记载了下来，然后在那件事情过后透过分析这股波动，然后在整个巴黎做地毯式排查，你猜一猜我找到了谁？” 慕烟一脸迷惑：“你真的是神父？我觉得我的房间闯进来了一个疯子！” 夏迪不在意慕烟这些话，他知道慕烟不敢确定刚才自己的话是真话还是套话，所以才抵死不相认的，但是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证据就行了。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当时似乎是跟你说过，我现在是传道者，而且一开始我进入教派的时候，是在医护骑士团工作的，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夏迪站起来走到慕烟的面前，慢慢地开口，“我也是教派的红衣枢机卿。”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瞬间让慕烟觉得自己心里防线崩溃了一般，因为他看得出来，夏迪没有在撒谎，要是这样子，慕烟处境真的是太糟糕了。 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是夏迪看着现在慕烟的样子，像极了被自己逼到墙脚无可奈何的柔弱少女一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当然那些也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 “哈。”慕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严重加速，刚才那一局，夏迪赢了。 “你们中国人的思维总是很上进。”夏迪说道，“你认为我是从医护骑士晋升到了传道者，但是不会想到我是从红衣枢机卿跌落到了传道者，毕竟你们的思维中，人是要上进的。” “你赢了，你想怎样。”慕烟彻底卸下来了心防。 “听说你要会中国了？” “怎么，你想要阻止我？将我留在法国？”慕烟说道，如果夏迪动用自己在教派的能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将慕烟强行留在法国。 “我才不会做那样子的事情。”夏迪说道，“中国的天道……我可不想让教派去招惹那么危险的敌人，毕竟和天道交手，教派从来没有沾到任何切实的好处。” “可是你这次来不像是只为了确定我的身份那么简单。” “当然，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不久之后，我也会跟随着你的道路，仅此而已。” 一开始慕烟还不理解，但是稍作思考，慕烟才反应过来：“你要来中国！？” “我在梵蒂冈也呆腻了，而且西欧的天主教国家我都游历了一遍，而且梵蒂冈也有我讨厌的人，也许离他们远一点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难以置信。”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从红衣枢机卿的位置上下来？做一个没有任何实权，没有任何优渥利益的传道者？” “那你为什么选择中国？” “离开教派核心我一点也不在乎，可是传道者的工作不能拉下来，想要找一个高效率的助手，实在是太难了。”夏迪说道，他还是看上了慕烟能够灵活运用咏唱的独有特点，想要推进传道者的工作，慕烟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合作者。 没有等慕烟回答，夏迪抢先开口：“你放心好了，我是传道者，不是探险者，天道的事情，我不会去刺探，也不会去涉入其中，那是一种没有收益的坏事请，如果哪天我在中国得罪了天道被你们降下惩罚，天主教派也只会思考能不能拿这件事情作为攻击天道的敲门砖，他们并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毕竟基督教派的神职，实在是太多了，不缺我一个，更别说我的职位……一点也不重要。” “这也是他们能够容许你去中国的原因？” “他们能够想到的，可不止这些。” “那你可真是孤家寡人。” “我习惯了，bj见吧。”夏迪收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听了慕烟最后的故事后，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慕君，我已经无法分辨你说的这个故事，究竟有什么意义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给天道故意找事情做。” “可是我刚刚不是说了……” “我真的羡慕你的这份天真。”司清寒打断慕烟，“不过某些程度上来说，能够知道我们治下有一个基督教派的人，倒是一件好事情。煜君，如果那个夏迪真的来了，他对于我们和基督教派之间的关系，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再议吧，这件事情也要其他十四人知道才行。” “最后就是我在美国被成都重伤，在瞒过了美国海关后返回了祖国了。”慕烟说道，“我的经历，就这些了。” “很好，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去平衡念灵的基本任务，你先给我反思一下吧。”布偶说道。 五二一·试药破病(1) 五二一 “这就是快速清理念灵的办法。”慕烟指着一片已经空空旷旷的空地，对着身旁的7个天道侍说道，“一个束缚作用的自然术法，再加上天道专门配发的传送门，就能够快速做到清理不必要留在现世的念灵团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虽然老师你说很简单……”其中一个天道侍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慕烟瞄准所有的念灵团子，然后只是开启了最普通的律反，在瞬间将所有念灵团子困住后启动了天道回收念灵团子的传送门，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什么也没有的空地了。 “我感觉我们做不到……”天道侍得得出来了最简单粗暴的结论。 “为什么？我觉得很简单啊。” “老师请你不要用你的能力来衡量我们……”天道侍说道，“你可是已经是布家级别的天道侍了，而我们才开始……” 慕烟不理解地看着面前的7个人，他们是最新一匹进入天道的天道侍，都是没有成型的特色术法体系的新人，而现在慕烟的任务则是引导这群新人如果熟悉对付念灵的工作。 “也不能这么说，我进入天道也不过是不到两年的时间而已……你们也有无限可能的。毕竟我还在上大学，当老师这种事情压根没有经验，所以我只会按照我认为最简单明白的办法来交给你们了。”慕烟单手叉腰说道，“话说回来，你刚才说的布家级别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好像没有听说过呢。” “是最近流行开来的新的天道侍能力判定级别，都是因为布家在法国立下的功劳呢。”另外一个天道侍说道，“最高的自然还是闻天道舍舍主和自府的京府长；接下来则是舍副、四君已经个府长组成的十四人；然后就是布家级别，仅次于十四人，高于闻天道舍；再往下就是闻舍三十六人，后面和之前一样了。” “这样子的排列真的好吗？”慕烟拿出来自己的小酒壶说道，“再怎么说闻舍三十六人可是天道主力啊，他们怎么可能甘心位居与布家之下？而且闻舍三十六人里面，也有足够挑战十四人级别的家伙吧。”毕竟慕烟最熟悉的白茗芷，已经有这个实力了。 “他们当然不甘心，有一阵子闻舍的人不止一次去找布家要求打擂台，那时候的天道真的很热闹。” “擂台？”慕烟也清楚，天道侍内禁止私斗，如果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可以要求擂台。慕烟没有想到本来在自然之境几年都不一定能够看见的擂台，竟然会一下子排班了那么多，“然后呢？胜负如何？” “大部分布家的各位一点也不屑于打擂台。”天道侍说道，“在布家里面最起劲应该就是风铃先生了，几乎每一个针对他的擂台他都照单全收，气势真的很强，除了风铃，烈先生和时文先生偶尔也上场过。” 风铃的性格在布家的8人之中最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所以他的这个举动慕烟并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说如果风铃没有这么做，他还觉得奇怪呢，回想当时风铃在南京和自己四季馆的心情，看起来他的成果很好。 “不过最精彩的大概是知更先生的那一场了。” 慕烟听到后十分吃惊“诶？知更？他竟然会去打擂台？”作为布家之首的知更，慕烟实在是无法想象他竟然回去参加擂台，那个时候他最应该做的不是阻止布家里面一些脑袋发热的家伙去参加擂台的吗？ “其实是当时一个闻舍的人真的说了非常难听的话，甚至周围的人都觉得太过分了，正是因为这一点知更先生才会主动出手的吧，那场擂台只持续了不过三分钟，仅仅三分钟知更先生就将那个说瞎话的人打趴下了。” 像是擂台赛这种玩意，不可能只有布家和闻舍两方就这样相互纠缠来纠缠去，其余的天道侍肯定会在旁边煽风点火，这种人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作死行为，天道侍也难免会把持不住，不过既然都已经让周围的人觉得过分起来的挑衅，看样子是已经触及到了布家的底线，知更可不会容忍这种污蔑布家的事情存在。 “慕烟老师，回去后你会代表布家参加擂台吗？”有人问到。 “我？”慕烟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您不是比风铃先生更喜欢闹腾吗？” “这群家伙！”慕烟实在是想要吼一句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之类的话，可是这并不合适，“布家成立的目的可是为了秀肌肉那种无聊的事情，所以怎么可能去参加那种没有意义的擂台赛。” “虽然布家的成立是大家出于自己的私心，但是在维护天道秩序这种根本问题上，布家可是很有尺度的，什么时候应该出手，什么时候就应该乖乖地呆着，不是随便每天在自然之境尽做一些胡闹的事情。比如说现在，那就是一个应该出手的时候。”慕烟说道。 “啊？”这一句话反倒是将7个人弄晕了。 慕烟什么都没有说，抬起手来对着一方的空气一挥手，铁索悉数而出，似乎直指空气中的一个地方，术法过后，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8个人面前。 “在我的面前玩隐身没有任何效果，你还是老老实实出来面对你的敌人吧，反天道组织。”在执行任务前，煜就和慕烟提醒过：随着天道和反天道组织之间摩擦越来越激烈，对方将魔掌伸到了执行平衡现世念灵任务的天道侍的身上，这种手段不仅让天道侍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而且还严重破坏了天道的社会平衡工作，因此煜让慕烟留一个心眼，他真正的任务则是消除那些破坏天道平衡念灵任务的隐藏威胁。 “本来平衡念灵的任务是由并不具备成熟的术法系统的天道侍去做的最基础的任务，这只是天道不想让他们白白送命的保险，但是没有想到却成为你们猎杀天道侍的饕餮大餐了。”慕烟一甩手，离火出现在了手中，“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果然有病，就需要治。” 五二二·试药破病(2) 五二二 如果这群人频繁地袭击执行念灵任务的天道侍，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推断，慕烟重伤之前给成都手中的空境施加的缚魂索还在效果中，至少天道的自然之境现在还是安全的。 很显然大家并不认识慕烟，所以在利用对付天道侍常用的办法来对付慕烟，只可惜这种专注于封杀远程攻击的伎俩对慕烟实在是不起任何作用，因此这只能说明是慕烟单方面的虐杀，只不过是一重的领域，慕烟就已经轻松将所有人给解决掉了。 慕烟本来以为还可能一场恶战呢，结果看起来根本用不着将离火拿出来。 在返回了自然之境后，慕烟去见舍副煜。 “情况怎么样？”煜问道。 “就像您说的那样，虽然对方并没有将具有强大实力的人放置在猎杀天道侍的人里面，但是派遣来的人实力并不差，足够对天道侍构成生命危险了。” “果然如此。” “而且里面有性格鲜明的人，当然也有……”慕烟停顿了一下，“三大师的杰作，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优点，但是也没有缺点，现在看起来他们根本不缺少战力，这样子反而是我们被动了。” 三大师就是指天道历史上留下厚重一笔的三个人偶操控师：诺儿、景先和机关，很明显当时那些和慕烟交手的人偶，有着几乎和人类一样的情感和思考方式，不用说，这就是三大师之中机关的杰作，他最擅长的就是制造人偶的情感。 “景先和机关，这两个人真的是天道的一个麻烦。”煜啧嘴说道。 “说到了三大师，诺儿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消息吗？”慕烟问了一下，哈尔滨和满洲里的事情过后，诺儿似乎是消失了一样，这长时间来天道一直差遣人去寻找诺儿的消息，只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没有，当然也没有结果证明她返回了反天道那里，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可以断掉那个反天道人偶的实力，不过她的消失一直是一个危险的事情，必须要找到她才行，即使不能将她策反，也要看见她的尸体！”下落不明的诺儿，是天道的一个心病。 …… “现在可以说遍地是烽火呢。”明叶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箱子里面的德拉贡诺夫，今天是他帮慕烟检查并保养枪械的日子，“反天道的那群家伙也被天道步步紧逼的策略给逼急了，否则也不会冒着被世人发现的绝大隐患狩猎天道侍了。” “听着一点也不轻松。” “的确如此，但是这种方式倒有奇效，现在天道不得不为执行念灵平衡任务的团体配置一定实力的人员，有些看起来危机的地方甚至要配置闻舍才行，这样会削弱主力的力量，一旦对方发了疯倾巢而出围剿天道的主力，天道很可能会陷入反杀的危险之中。” “这种事情不可能吧，别忘了还有术道在呢，我觉得术道的主力一点也不差。” 明叶停下来拆卸的动作：“或者正是因为有术道在旁边牵制着，那个反天道的混账才没有这么做。” “话说回来敌人那么多，大部分还不是因为对手是人偶的缘故，大家就没有好好地想一个能够克制那些人偶的办法？” “想过，但是没有用，我们的对手是三大师，可是我们的团体里面，甚至连一个懂人偶术法技术的人都没有，唯一一个有了解的，还是我们的青州府长，也就是你的朋友夏绯府长还因为她是人偶身体。” “韩景夫先生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们想要在人偶的问题上彻底扳回一局，那么就必须要想办法找到那唯一一个能够改变局势的人。”明叶仔细检查着枪管的膛线，“可笑的是，我们压根连她留下来了灰尘都找不到。” “是同为三大师的诺儿吧？”慕烟说道，的确如此，如果天道得到了诺儿，那么就有能够破解反天道人偶的办法，这样甚至可以提早结束反天道的叛乱；如果诺儿落入了反天道的手中，那么天道的危险又变大了。 “如果你们在巴黎的时候顺利解决掉景先就好了。”明叶说道。 “我们也觉得很可惜，那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检查完德拉贡诺夫完好后，明叶将枪重新组装好：“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了。” “为什么这么说？”慕烟接过放好德拉贡诺夫的武器箱。 “你跟诺儿接触过，差一点死在诺儿的手中，因此深知诺儿的能力；而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夏绯又和景先纠缠在了一起，在巴黎也是这样，迄今为止，你是和人偶操控师接触做多的人，没有之一。” “那又怎样？” “你可别因为什么原因和最后一位三大师产生什么交集，否则这样到时候对付三大师的任务就非你莫属了。” “机关吗？我尽量吧。” “所以……”明叶从自己的工具箱里面拿出来了6盒步枪子弹，“你也许需要这个！” “步枪子弹？” “专门为德拉贡诺夫订做，采用特殊材料和技艺制造的特殊子弹。”明叶将六盒子弹推到慕烟的面前，“这可是德拉贡诺夫专属的燃烧穿甲弹！” “穿甲弹？还燃烧？” “我可是利用火术法不停地调试出来的，能够将燃烧和穿甲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只要装备了这种子弹，甚至能够撕开装甲车、轻型坦克的装甲，运用的好的话甚至能够破开中型坦克的装甲，要知道svd可不是反器材狙击步枪。” 慕烟露出来了一个明了的笑容：“我知道了，听着非常不错。” “是吧？你肯定会用得上的。”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我一定如实告知。” “你打算从我的钱包里面套走多少钱？” 瞬间整个场面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明叶伸出双手放在慕烟的面前：“谢谢惠顾，毕竟你已经是布家了，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慕烟笑着握紧了拳头：“你这个投机倒把的混球武器贩子。” 五二三·试药破病(3) 五二三 最后的结果，慕烟还是收下来了这六盒穿甲弹，当然，他可是用自己两个月的天道薪俸来支付的，别看只是两个月的薪俸，天道侍的待遇可不低，而且慕烟现在是隶属于布家，待遇还要高，所以……明叶简直是抢走了慕烟两个月的口粮钱。 当然慕烟并不觉得自己非常需要这六盒燃烧弹，毕竟现在他不怎么需要枪械来保证自己的远距离攻击威力了，通过咏唱和术法弓箭的弥补，现在的他真的是能够像模像样地使用出来远距术法，虽然和其他人比起来还有非常大的差距。 …… “给你。”秦晔将一杯乳白色的液体推到了慕烟的面前，“英伦乡间夜间酒吧的夏日特色：生榨椰汁烧仙草，很有中国味吧？” “……一个酒吧卖烧仙草？”慕烟看着面前乳白色的液体，“你不是应该将一杯我没有听说过的调酒放在我的面前吗？” “这可是我们酒吧新来的可爱妹子的得意之作，怎么被你两三句说的一文不值了？”秦晔感觉很不满，“得了，你说的没错，哪有人进了酒吧不喝酒的？你想要我给你调制什么酒？” “‘教父’。我一直想要尝一尝。” “那酒和你的风格不搭。” “那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应该喝的酒吗？” “那你还要我给你一柄汤普森吗？”秦晔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出来了一个杯子，然后将一个冰球放进了杯子里面，“话说回来，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出现在这里？现在天道的任务可不轻松，像你这样实力和头脑兼备的人，不应该驻守在前线吗？” “你不也是依旧在这里调酒兼职调情？” “我的职责是联络和观察，并不是正规的战斗人员，休伦也是，我们这种人在前线活不了1分钟。” “诶，你现在的生活可真是好诶。”慕烟露出来了羡慕的表情。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秦晔看着慕烟的表情很不爽，“你真的很闲吗？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子骗了你的上级吧？” “怎么可能？现在我的上级是徐州府长，那个人可不好骗……”慕烟已经解决了杯子中的烧仙草，别说，真的很好喝，“我是真的……” 没有等慕烟说完，他的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有的，这个家伙有任务的，而且还是正在进行时。” 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瞬间让慕烟被烧仙草果冻卡住了脖子，然后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立在吧台前的椅子上，满眼睛里面尽写着不可能三个字。 “果然还是撒谎了，你这手段真的是越来越高明了，刚才我真的就相信你了。”秦晔看着慕烟现在很可笑的样子，很恰当地讽刺了他一下。不过慕烟当然是冤枉的，他真的是没有任务在身。 传来声音的那个人毫无顾忌地坐在了早已经僵硬成石像的慕烟旁边，双手拍打了两下桌子：“未成年呢，不要酒水。” “那就和他一样，来一杯新品生榨椰汁的烧仙草吧。”秦晔对着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示意了一下。 “烧仙草？”对方不解地看向旁边的慕烟，“她不是来喝酒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他点了一杯和自己样子完全不符的调酒，像个笨蛋一样，跟他说话间我都快忘了这一点了。” “那么还有时间，我再要一点甜品，慕烟买单！” “正好，有新鲜出炉的华夫饼。” 当秦晔将烧仙草和华夫饼放在对方面前时候，顺便问了一句：“你和慕烟是同事吗？” 听到这句话，慕烟僵硬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但是秦晔这个家伙肯定是真的不会想到，他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天道组织的首领，所有天道侍的主人，也是他们术道百年来，一直追求想要见到的人——天道本尊。 “同事这个称谓有些偏差。”天道吸了一口烧仙草，“我是他的老师，他是我的枕头！” “……不应该是学生吗？”秦晔感觉有些不能理解，他看向慕烟，向他索要一个解释，可是慕烟竟然避开了秦晔的眼神，很明显他要回避一切有关的事情。 “而且还是膝枕。”天道补充了一句。 秦晔已经能够脑补出来什么画面了：“慕烟，我更加鄙视你了。” “啊……”慕烟已经不做任何辩解了，整个人趴在了吧台上。 “味道很好，不愧是慕烟经常来的店，谢谢款待！”天道很快就将华夫饼和烧仙草横扫一空，“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钟炎，现在属于闻舍。” “天道主力啊……”如果钟炎属于闻舍的话，那么慕烟这幅表情和动作就很正常了。 “别发呆了。”钟炎一敲慕烟的脑袋，“来任务了，跟我走吧。” “遵命……”不管是不是真的任务，最大的老板在这里呢，命令不能不服从。 在慕烟站起来之前，秦晔将一杯刚刚调制好的教父放在了慕烟的面前：“给你，无论你今晚的任务是什么，祝福你像这杯酒的名字一样，旗开得胜！” “谢了！”慕烟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喝掉。 “地方不错。”出了酒吧，钟炎说道。 “不错个鬼啊！”慕烟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为什么天道大人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不能离开反暗之间的吗？” “我现在叫做钟炎，现世别叫我天道大人好吗？”钟炎说道，“你说的那些，并不算什么，毕竟没有办法啊，反暗之间真的是太无聊了，所以我想着来现世去找那个反天道组织的人，找一点乐子，可是这并不是天道直属任务，我根本无权干涉，也不可能从煜那里拿到任务书，所以只好找你了，毕竟想要在现世为所欲为一点，还是有一个认识的人好办事。” 这可真的是一个让人无语的理由，但是真的很符合这位天道大人的风格，只不过…… “钟炎，你知不知道一点？”慕烟说道，“你的实力可是天道侍的天花板，天花板你懂吗？你想要将我这个无辜的人也卷进去吗？” “怎么？你连保命的自信心都没有吗？”钟炎说道。 “我现在的护身符就是临走时候秦晔为我调制的那杯酒了！” 五二四·试药破病(4) 五二四 “你确定要去找那个反天道组织的人去了？”慕烟心里面还保存着幻想，这是钟炎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一开始不就是这么说的？”看样子慕烟是白问了，钟炎可没有反悔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将那个反天道组织一直藏在背后神秘的首领去解决掉？只要解决掉了他，那么天道不就是可以提前消灭掉这个反天道的组织，然后集中精神去对付外界的困扰了？现在国际上面的局势很不稳定，仅仅我来天道的这段时间里面，外面就已经有很多的糟心事情了，天道应该没有余力在这里清除内耗才是。” “我当然知道。”钟炎一点也不奇怪慕烟的这个问题，“现世社会的戾气和浮躁正在逐渐影响着这片上层空间，这也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止是天道的范围，东面日本的八百万神社，以及西方的安拉世界和圣域，内部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分裂和对抗，这些都是现世带来的负面影响，即使是其他地方我们不熟悉的组织内，这种情况也在不可避免之中，只不过这种情况的解决措施都不相同而已，我们可没有转移矛盾这种手段。” “等等，你的意思是……” “天道不过是一个靶子，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将这个靶子给穿透。”钟炎甩了甩头发。 慕烟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果然在格局上面，自己的目光还是不如自己的主人那样厉害，钟炎之所以能够成为天道，看来不仅仅只是实力可怕。 “而且我也想要看一看，晦殷那个家伙，实力究竟能不能达到舍主和总府长级别，如果他连对抗无道和沐泽的能力都没有，他凭什么率领这个组织？” 晦殷这个名字，慕烟第一次听说，但是凭借刚才钟炎的这段话，似乎很容易就推断出来，那个一直在幕后站着推动这个奇怪的组织反抗天道的神秘人，似乎就是叫做晦殷，天道早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但是为什么不告诉十四人，这样可以让他们做出来相应的应对措施。 “那种事情要他们自己去探索才行，毕竟他们可是十四人，实际率领整个天道的真正领导层，不能让他们产生依赖性，如果他们连自然之境都保护不好，有怎么在整个大环境下去保护整个现世的平衡呢？” 慕烟觉得钟炎说的有理，突然想到司清寒一直嚷着要代替天道，不由让慕烟将他和钟炎产生了对比，他倒是觉得，在某些程度上，司清寒还真的和钟炎有几分相似。 突然慕烟被钟炎推了一下：“敌人在你面前，我可不会保护你。” 慕烟回过神来，却发现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这里俨然已经不是烟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了，不过可以肯定，这里是敌人的领地。 慕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钟炎来到这个地方的，只是一瞬间，难不成钟炎就在这一瞬间使用了空间术法和思议术法？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慕烟闭上右眼，透过左眼的灵力波动，能够清楚看见许多人有着清晰的灵力流动，很明显是人偶，而且数量还很多。 “感觉数量比之前遇见的都要多，是因为人数变多的缘故吗？”在这些敌人里面慕烟总感觉到一丝的不平衡，可是却没有能够说出来的理由。 “杀了这两个入侵者，把他们的脑袋带回去！”对方倒是丝毫不留情面。 “来势汹汹。”慕烟说道。 “哼！”钟炎不屑地笑了一声，瞪了一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冲过来的人，“放肆！” 短短的两个字，钟炎的语气很淡很平静，可是却透露着厚重的威严感，正是这种厚重的威严感，瞬间让对方三分之一的人失去了战斗力倒在了地上，慕烟甚至都没有看见钟炎是怎么出手的。毕竟连自己也未能幸免，感觉胸口十分沉闷，自动散发出来了一种畏惧感。 “我说天道大人。”慕烟蹲下来轻声附耳，“我觉得你这样子做不可行。”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刚才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绝对不是那种简单低劣的手法，现在对方只认为你是天道侍，并不知道你就是天道本尊，我觉得这个身份你还是保密的好，如果你过多的使用连十四人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天道术法高度，或者甚至是使用了未曾透露的天道直属术法，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即使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于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十四人和其他天道侍，会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数。” 慕烟的意思很明确，钟炎你想要怎么闹都没事，不过别让敌人发现你不寻常的身份，同时也不要给不知情的同伴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 “对战的时候，不要使用直属术法，即使是酬勤也不行；天道术法最好限制一下，不要超过闻舍应该有的术法强度；自然术法便没有任何限制了。” “好吧，我就听你一回。”钟炎伸出手臂对着剩下的敌人，让风术法在手心凝聚，钟炎的手臂只是一下的横扫，顿时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敌人全部中了他的风术法攻击并悉数死亡，这让慕烟一度感觉是不是也要压制一下他的自然术法了。 “这些人连让我提神的欲望都没有。”钟炎往前迈开步子，慕烟正打算紧跟在后面，忽然钟炎推了慕烟一把，然后自己向后一跳，原本他站着的地方突然发生了爆炸，产生了剧烈的气流。 慕烟双手放在前面阻挡着气流，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这股气流似曾相识，当气流过后他睁开眼睛，却看见一柄青铜长矛竖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这不是？”慕烟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就是布家在南京执行追击任务时候，那个前来增援的人吗？ “你认识他？”钟炎问道。 “南京的时候，就是他阻拦布家抓捕那个送情报的，名字是什么……忘了。”慕烟说道，“这个家伙恐怕担任过闻舍或者十四人，当时他一招直接击散了我布置的双重领域，甚至过后的三种叠加的领域，都被他动摇过。” “这样啊。”钟炎露出来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以一道慕烟没有看清的残影踢了一脚青铜长矛，竟然直接将长矛从地中踢了出来，然后看准了时机后手掌推打，将长矛返回给了对手，不过他想要在对手的腹部开一个洞。 可是对方竟然硬生生地接下了冲过来的长矛。 “这个人够有趣。”钟炎终于是来了兴趣。 五二五·试药破病(5) 五二五 “他是我的了！”钟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其实就是在警告慕烟：不许插手。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慕烟，并且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幅脸，正是因为被慕烟的戏耍，才让自己本来志在必得的救援，成为了一个笑话，虽然失败了后回来并没有人上前责备他，可是之后的几天，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暗中嘲笑他一样，不管这是真的还是自己内心多疑造成的捕风捉影，反正这段时间里面本人是十分地不好受。 因此看见站在钟炎旁边，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那副嬉皮笑脸样子的慕烟，对方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对方可不想杀死慕烟，因为他要将慕烟真正地生吞活剥了。 “畜生！”慕烟瞬间让这个家伙失去了理智，以难以置信的威压冲了上来，大有一股席卷八方的气势。另一方面，慕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奇怪的家伙，而且这冲过来的猛劲，真的将慕烟的心脏吓漏了半拍。 在轻微的地面摩擦声后，钟炎消失在了慕烟旁边，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一跃而起，很明显是想要阻止对方继续前进。 “你给我滚开！”对方一点也不将钟炎放在眼里，青铜长矛直接对准钟炎的躯干横扫，看气势足以能够将半空中的钟炎击飞。 即使钟炎是天道，但是也不会傻乎乎啊地用自己不过十二三岁的身躯去和一个而立壮汉挥动的金属长枪硬碰硬，所以还需要武器来抵挡一下。 和一般天道侍存藏媒介的方法不同，钟炎可是直接用手将旁边的空间划破了一个裂缝，直接中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媒介抵挡下来对方的青铜长枪，两方的攻击被弹开后，对方停下来了脚步，而在半空中的钟炎因为没有着力点被击退了一定距离，但是并没有任何受伤。 即使是在这种状况下钟炎依旧能够阻止对方的脚步这件事情，慕烟并不认为稀奇，对于他来说真正稀奇的事情，是钟炎抵挡青铜长枪的媒介，竟然一柄铁铲，就是那种普通园艺松土使用的铁铲。 怎么说呢，慕烟感觉钟炎使用的武器，应该更加古典庄重一些，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你给我滚开，我要宰了你身后的那个渣滓。”果然愤怒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刚才钟炎在本路上截住自己这种情况，足够引起本人的注意了，可是他现在满眼满脑子里面都是慕烟，已经看不见千烟任何可能的微弱细小的异常了。 “轶武，本来的闻舍主力之一，最擅长利用自己的体格优势和青铜长枪压制对手，什么方面都比较好，只是性格容易暴躁，而且有些自我多疑，也难怪你会死于许多人的群起围攻之下了。”钟炎在介绍轶武的生平简历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往慕烟的方向看几眼，看来这些话也是故意说给慕烟听的，毕竟总不能让慕烟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样子的人给惦记上了。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开！我只要那个人去死！” “我偏不！”钟炎分毫不让。 说实话在南京见到轶武的时候，因为对方是和自己使用尽相同的武器，因为他真的很想和轶武来一场实在的较量，可是现在一点也不好出手，因为他的主人现在似乎正尽兴在头上呢。 “那我将你也一起宰了！”对于一直阻挡字和慕烟之间的这个小鬼，轶武已经失去了耐心。，既然这个家伙这么想要阻止自己去接近慕烟，那么自己只好将对方一起解决掉！ “就怕你不来！”同一时间钟炎也冲上去。 轶武挑起地面，掀起来巨大的尘暴席卷钟炎，同样钟炎的铁铲敲击地面。即刻形成了一个梯形柱状体的土墩，将尘暴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正好冲上来的轶武利用自己的长枪，直接一击将土墩的上半部分彻底击碎，一瞬间飞溅的土石漂浮在钟炎的头上。 “一根筋的冲动归冲动，可是这个压倒性的势头倒是货真价实的。”这是仅仅不到一个回合里面，慕烟对轶武的评价，这股气势也很难让慕烟长时间与轶武正面抗衡。 “去死吧。”轶武单手撑在碎裂一半的土墩上，就像是跳马运动一样，一瞬间就控制了钟炎的上位空间，得以居高临下攻击对方。 长枪压制了下来，却被钟炎利用铁铲挡了回去，看来轶武没有想到，钟炎这幅看似柔弱的身体，竟然有能够反弹自己攻击的力量，而且还轻而易举。 此时轶武的一只手还作为支撑点落在半毁的土墩上，见此情况钟炎立刻破坏掉了面前最后半个土墩，借此破坏掉了轶武的身体平衡，同时利用风术法将飞在自己头上的土块丢向对手。 仅仅两招就扭转了自己的劣势，此时轶武并没有因为土墩的破坏失去平衡，就算再怎么冲昏头脑，那种没有意义的低级错误是不可能犯的。不过为了弹开飞过来的土块，现在轶武的那柄青铜长矛就横在自己面前的斜上方，差不多和地面能够呈平行的位置。 见此钟炎趁着轶武不备，纵身一跳高举铁铲，将铁铲铲头最下方扣在了青铜长柄上，以此为支点就像是荡绳索一样，飞空一脚踢在了轶武的脸上，直接让轶武的脑袋后仰。 “完美！”慕烟看着说道，这个手段他可是想不出来。 “臭小子！”看起来致命的一脚，似乎并没有对轶武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别自以为是了！” 从轶武的背后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地术法凝聚的拳头，一把就将娇小的钟炎死死抓住，固定住了对方的双手不让他有任何动弹。 “这就是你阻挡我的下场！”轶武拿出来了一柄匕首直接刺向了无法动弹的钟炎。 二五六·试药破病(6) 二五六 慕烟并不担心钟炎的安全，他可不是因为这种情况就束手无策的人，现在他一直在想，如果轶武知道了钟炎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有什么动作。 钟炎什么都没有做，轶武那柄匕首被弹开了，正常人可能不理解，不过在熟知术法的天道侍眼中，这是一个很明了的事情：钟炎将空气压缩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将轶武的匕首给弹开的。 “这空气怎么和钢铁一样坚硬？”这是轶武不敢相信的，压缩空气防御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手段，但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还没有人能够将空气压缩到能够和钢铁一样坚硬的状态。 “怒令智昏。”钟炎嗤笑了一声，然后突然从轶武的掌控之中滑落下来，安全地落在了地面上，趁着轶武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利用铁铲快速划动对方脚下的地面，顿时划过的地面变成了泥沼，没有反应过来的轶武，结局是两只脚陷入了泥潭之中。 “这也是自然术法？”轶武没有任何应对泥沼的经验，想着挣扎出来，只能是越陷越深。 在一旁看着的慕烟有些担心，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自然术法，地术法似乎做不到这种程度，因此慕烟担心钟炎玩过头忘记了他的忠告，将什么天道直属术法给使用了出来，这可是直接会引起对方怀疑的。 “就是自然术法，我只不过是将你脚下的地面大范围先松动，然后均匀地注入了死水而已，都只是自然术法最简单的使用方法。” 慕烟听了后暗自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直属术法。 这个时候轶武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你究竟是谁，你绝对不是普通人。” 轶武不笨，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运用，可是刚刚钟炎的动作不过5秒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个五秒的时间里面，钟炎不仅完成了一片范围内地面的改造，而且将水术法均匀地注入了每一处地方，这个方法是很简单，可是钟炎使用的熟练度可不简单，纵观天道侍里面，这种能力可不是平常天道侍能够做到的。 “普通人能够进天道？” “你非死不可！”突然轶武周围的环境开始急速升温，即使是在黑夜，慕烟也能看够看见轶武周围被高温扭曲的环境。 “这个温度！”钟炎立刻明白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 轶武大喝一声，自身周围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掀起来了巨大的尘土席卷四周，看来刚才钟炎的交谈给了他一个启发，既然钟炎能够利用水术法将脚下的地面变成泥沼，那么自己自然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通过火术法消除泥沼之中的水分，变成坚硬的地面，只要有时间，这并不难做到，就像钟炎说的那样，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使用。 而只要地面变硬，一切就都好说了，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个爆炸。 “你去死吧。”轶武的青铜长矛上面，产生了一道火龙卷直逼钟炎，不愧是前闻舍，慕烟觉得这火龙卷比苏菲使用的还要强。 钟炎举起手，火龙卷在触碰到他的手时候产生了一道淡橘色的透明屏障，将火龙卷完整地挡了下来。 “元素同化……”慕烟知道这招的，正是越清亭的拿手好戏，钟炎将对方的火术法反转成了自己防守的屏障。 “这样才有意思嘛，你最好拿出来全力，而且将天道的术法也用上，否则你很难在我的手上沾到任何好处的。”如果想要解决掉轶武，慕烟觉得应该是很轻松的，可是如果是这样子，相当于失去了九成了乐趣，钟炎肯定是不乐意的。 按理说既然钟炎出手，那么慕烟肯定是能够学到很多新奇的技巧的，对自己的成长肯定有用，可是慕烟看着也只有他的近战手段非常有用，利用自然术法的远距攻击或者天道术法，都不是慕烟的强项。 不过突然有一点却让慕烟十分在意，为什么会用不明的灵力正在靠近钟炎？这并不是轶武能够使用的能力。 “什么玩意？”慕烟闭上右眼，利用自己的阴阳眼，提升灵力去观察这股奇怪的灵力：原本混沌的灵力逐渐成型，变成了一个充斥着灵力的人？他正在悄悄接近钟炎的位置，可是钟炎和轶武似乎都没有感觉到，慕烟感觉不应该，毕竟钟炎和轶武之间的交手并不算很激烈，肯定有分心的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也就是说……慕烟切换了另外一只眼睛，果然什么都看不见，这个鬼影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彻底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不过不论怎么样，一个充斥着灵力的人鬼鬼祟祟靠近钟炎，肯定是没安好心。 现在慕烟没有时间去思考反天道是不是和地府有什么勾结了，这种事情过后肯定要汇报给十四人的，现在慕烟想着即使是天道，肯定也是大活人，换句话说灵力的东西天道根本看不见，而且很可能因此而受伤。 “嘛，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虽然很可能再一次将自己的阴阳眼暴露在地府的面前，但是慕烟绝对不能看着钟炎因此而受伤，自己受伤没事，天道受伤问题可就大了。 现在无论是赶过去帮忙还是利用咏唱远距攻击都来不及了，因此慕烟直接使用了最绝对的干脆的办法：即刻拿出来自己的svd，透过狙击镜瞄准那个鬼鬼祟祟的灵力，决绝地扣下来了扳机。 狙击步枪清澈的响声瞬间吸引了钟炎和轶武的注意力。同时包裹着灵力的那个家伙因为预料之外的伤，暴露在了两个人眼前。 “灵力？偷袭？”一瞬间钟炎就明白了情况。 因为子弹而受伤的人瞪了慕烟一眼，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面。只不过是眨一下眼睛的时间，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慕烟的面前，一柄枪直接指着慕烟的脑袋。 “灵力提纵！？”这一招依旧是出乎人预料。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后忽然就四分五裂散落在了慕烟的面前，不远处钟炎一只手对着慕烟的方向握紧拳头，刚才是他救了慕烟一命。 “滑稽。”钟炎不屑地说道。 五二七·试药破病(7) 五二七 慕烟被钟炎救下来，这虽然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可是让慕烟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刚才钟炎的出手，他一点都没有看清，也许自己很想利用当时正在被那支抵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枪吸走了注意力，可是……这可并不像是一个布家能够说出来的话，恐怕十四人，闻舍和布家都不会用这种低劣的借口吧。 因为天道的身份，所以钟炎在术法上面有着绝对的自信，因此将慕烟救下来后，他并没有再去过分关心慕烟的状况，而是接着在轶武的身上打马找趣。而此时慕烟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被钟炎杀死的这个偷袭者身上，刚刚自己才意识到钟炎将他给四分五裂的时候，可没有鲜血四溅的刺激场面。 当然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人偶，又是人偶。虽然因为自己的原因，天道大大小小的事务周围的人都不愿意让自己插手，可是这并不代表慕烟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明叶对自己说的那样，现在天道能不能在与反天道的对弈上面扭转局势，人偶方面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的主子到不关心这些。”慕烟用脚轻轻踩着面前的一只人偶胳膊，看着不远处玩得正嗨的钟炎。 可是忽然慕烟踩着的这只胳膊竟然动了起来，抓住了慕烟的脚腕，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慕烟，同时另一只胳膊竟然飞了起来，狠狠地掐住慕烟的咽喉。 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意了的慕烟，卯足力气利用律反刺穿了两支胳膊，然后强行将掐住自己喉咙的胳膊硬生生地扯开摔在地上，再用律反彻底将两支胳膊粉碎成碎片。 此时慕烟有些后怕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刚才如果真的让这只手得逞了的话，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了，掐喉咙这种手段可不在自如体系判定的致命伤范围内。 也许是自己差一点送命，所以现在慕烟对术法的感觉特别敏感，因此他能够感觉到，被自己废掉的这两只胳膊似乎有一条由术法连接的线，而且延伸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考虑到刚才眼前这摊东西想要偷袭钟炎，即使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不代表那里就什么都没有。 钟炎是说过自己不允许出手，可是那只是针对钟炎正在应付的敌人，对于在一旁看不见的敌人，慕烟还是有出手的权力，只不过慕烟并不确定那里就真的有敌人，即使这样，慕烟突然将狙击步枪对准自己感觉有人的地方，一连下去十发子弹，势必要看一看那里究竟有什么猫腻。 慕烟的感觉是正确的，有人逃离了那个地方，不过慕烟可不会让对方就这样轻松逃走，瞬间他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旁边，举起装狙击步枪用的金属箱挥向面前这个陌生人。 这种和灵力提纵一样的偷袭方式让对方有些始料不及，即使用双臂抵挡住了金属箱，不过还是受到了金属箱的冲击力。 两个人拉开距离后，才开始相互打量着对方，对方看着慕烟是一个使用狙击步枪的奇怪家伙，而慕烟看着对方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 这是一个慕烟没有见过的家伙，现在似乎只能确定的是，这个人会操控人偶，肯定是景先的下属，有了这一层的推断，慕烟立刻意识到，如果能够将这个家伙控制住并抓回去，那么就能够在这场博弈之中找到一个打破僵局的机会，虽然自己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虽然这个想法是一招险棋，但是在不确定成都究竟还有多长时间破解自己设置的缚魂索的情况下，这招险棋绝对可行！ “这是一个机会！？”慕烟已经悄悄将自己的空境转拨到了樱花八阵的位置上，本来的那个家伙已经被十四人提走了，现在的樱花八阵是空置的。 不过想要利用樱花八阵将对方控制住，就要先费除掉对方的行动力，刚才看这个人的逃避速度和突发情况的应对力，似乎并不优秀，因此慕烟感觉自己能够消除掉对方的行动力。 既然不能让对方逃跑，那么慕烟就必须首先发难，借于自己当时利用三重领域削弱对方的行动力然后强行利用封印术捕获敌人的手段可能已经在敌人的阵营里面传开，指不定对手想出来了什么应对的措施，所以慕烟觉得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好。 因此在慕烟抬起枪瞄准对手的同时，对方也开始了行动，不过并不是逃跑，而是迎战，这样到跟应顺慕烟的想法了。 慕烟对准对方的枪口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给踢开，挡在慕烟的面前将对方给保护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慕烟就透过探测，就发觉了连着这个家伙身体的术法线，果然这也是人偶，不过他刚才那漂亮的一脚，可真的不像是活动有限的人偶。 慕烟试图打破这个人偶的防守，可是单凭一柄狙击步枪，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面，慕烟觉得很难做到，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和人偶在战斗，而是在和一个真实的格斗家在交手一样。 如果想要压制住这个人偶，那么慕烟就必须要舍弃不擅长的狙击步枪，利用近战实力来解决掉这个阻挡自己和对方之间的障碍，可是如果这样，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了对手之下。 慕烟并不想这么快就暴露，可是步步紧逼的人偶已经让他没有别的去路了。在看准了对方攻击收势的时机，迅速将狙击步枪放回金属箱再收回空间铃里面，然后取出来了离火。 “幻化成剑！”切换成近战武器的慕烟立刻转变了攻击方式，从刚才较为被动的防守姿态，瞬间占据了攻击的主动权，仅仅是第一个回合，就将人偶给逼退了好几步，从而在交手上开始占据压制优势。 “慕烟？”果不其然，对方一开口，就猜出来了慕烟的身份。 五二八·试药破病(8) 五二八 “我并不是很懂拳脚刀枪棍棒这些玩意，但是作为一个人偶师，涉猎还是有的，虽然我刚才说不出来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在切换成那柄剑之后，你使用的技术能够瞬间扭转被压制的颓败倾向，这种近战的手段，在天道也只有一个叫做慕烟的才有的能力，那个被我们叫做‘天道的命运之轮’的讨厌对手。” “……命运之轮？”其实刚才对手无意中夸自己的那句话，多少对慕烟也十分适用，很明显命运之轮是出自塔罗牌大阿牌的第十张，知道如何玩塔罗牌的慕烟，似乎也清楚为什么这群家伙会叫做自己命运之轮。 “如果对手是你的话，那么我就要小心一点了。”对方张开手，慕烟看见一股浓烈红色的气体弥漫在对方的手上，怎么看都不像是风术法，慕烟甚至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什么术法能够产生的效果，而自己的想法，这团烟雾可能有毒。 “糟糕，毒气这种玩意自如体系也没有办法识别啊。”这种慢性致命的软攻击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如体系瞬间去识别是否具有一击致命的效果，如果这个人偶师擅长使用软攻击的话，对慕烟来说极为不利。 不过这团红色看起来很致命的烟雾，并没有涌向慕烟，而是被刚才慕烟反压制的人偶吸收掉了。 “buff！”这种操作无论是放在这里还是放在游戏中，简直是太露骨不过了。 突然一阵残影，慕烟离火剑做出防御停在了自己原本位置后面近十米左右的地方上，而原来他的位置，却被那个人偶占据了。 “果然是buff。”慕烟思考着，就在刚才，那个人偶正面发动了突袭，力道可不是一开始能够比拟的，慕烟正虽然捕捉到了这个人偶的位置，并做出来了相应的防御，可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道竟然加强了。 看着面前这个人偶的眼睛，里面弥漫着鲜红的烟雾，简直和自己判若两人。 慕烟思考着既然是烟雾，那么应该能够被狂风给吹散才是，于是自己主动上前迎击，虽然对方力道变强了，可是速度并没有任何变化，因此慕烟能够轻松捕捉到对方的动作，并做出来相应的防御或者躲避，在破除掉人偶一个动作，并且阻止对方下一个连贯的攻击或者防御动作后，慕烟将离火重构成了一个奇怪的装置，然后对准了人偶的脑袋。 “真空气旋。”慕烟另外一只手抵在装置上，并将风术法注入，瞬间装置前方涌出来数道螺旋轨迹的气流，硬生生地砸向了人偶的脑袋。 按理来说，这样子杂乱无章又带有极强攻击性的气流，即使不能削掉人偶的脑袋，那么也能够吹散聚集在人偶脑袋的那团烟雾才是，可是……慕烟这个想法收效一点也无。 这个手段明显彻底激怒了人偶，他向身后收拳。 “冲拳！？”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没有防御这一拳对慕烟来说必死无疑。更可怕的是，那团红色的烟雾凝聚在人偶的胳膊上伴随着冲拳一同击打在了慕烟的身体上，直接破坏了慕烟的风阵壁，并且将慕烟击飞摔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 “那家伙完蛋了！”虽然轶武没有办法亲自手刃慕烟，可是看见慕烟这幅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 钟炎只是瞅了一眼慕烟：“刚才那种攻击，对那个家伙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实质影响，只不过被击退了而已，就这样你就满足了？” “你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家伙面对的是谁！”轶武说道，“如果你不去帮他的话，他会死得很惨。” 钟炎隐藏了一个笑容，刚才那个人偶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见了，毕竟自己可是天道，对方使用的什么手段，虽然慕烟看不穿，可是却难不倒自己，因此人偶师一出手，钟炎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只不过自己不想戳破而已。 “死得很惨？”钟炎觉得这真的是一个笑话，“你一直咬牙切齿想要杀掉的人，诺儿不曾得手过，景先两次交手也没有沾到好处，你为什么觉得他就可以？” “你！？” “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没有办法讨我欢喜的话，你会死得很惨。”钟炎晃了晃手中的铁铲，“所以，你还是认真一点吧。” …… “暂时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按部就班地来吧。”慕烟短时间恐怕找不到破解那团奇怪红色烟雾的方法，既然如此就按照自己的行事风格稳扎稳打地往前推，在交手中去破解对方的伎俩。 人偶身后的红色烟雾凝结成了两个巨大的拳头，这种烟雾凝结的拳头似乎还带着高温，毕竟它很明显地将周围的空气给灼伤了。 “什么鬼？”很明显，那两个拳头的攻击范围比自己的离火大多了，看来对方并不想给自己任何距离的优势。、 人偶带着具有炽热热情的拳头迎击上来，慕烟可不想被这种拳头给折磨，他将离火变回手杖敲击地面：“领域·千里冰封。” 手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周围一大片的范围变成了慕烟的可操控空间，然后大幅度缩减了人偶的速度。 紧接着慕烟取出来时间术法怀表：“时间流速减缓。” 此时人偶的动作就像是一帧一帧的定格动画一般，压根无法对慕烟构成威胁。 趁着还在时间术法的效果内，慕烟即刻取出来自己的弓，对于人偶来说，没有心脏这种致命伤的根源，弓箭造成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慕烟清楚，人偶也存在最致命的位置，那就是关节，只要破坏了关节，那么这个人偶就相当于报废了一半，所以慕烟六支箭，统统瞄准的是人偶的关节部位。 即使没有办法将术法凝结在箭镞上使用出去，不过在自己随心所欲的领域里面，同样也能够造成相同的效果，六支箭完美地破坏掉了人偶的关节。 慕烟感觉已经破局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那个人偶师动了起来，他变化出来术法凝结的人偶线，就像是精妙的工具一样，当着慕烟的面将所有破坏的人偶关节给修好了。 完好如初的人偶将红色烟雾席卷周围，稍微压制住了周围慕烟设置的领域。 “……你究竟是谁？”慕烟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了，刚才那种技术和实力，慕烟感觉自己简直在和景先交手一样。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自我介绍过。”人偶师挠了挠自己不修边幅的头发，“我现在的身份代码就两个字：‘机关’，不过别人总喜欢将我和景先以及诺儿并成为人偶三大师。” 五二九·试药破病(9) 五二九 再一次地，慕烟十分想要揍明叶，真的是什么不应该说的话都被他猜中了一样，现在机关就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的内心真的想让对面的那个人偶师再亲口说一句：刚才那些自我介绍是他骗自己的，但是这怎么可能？三大师的名讳不容任何人去假冒。 慕烟一脸无语地摁着自己的脑门，低下头对机关说：“我们两个人之间休战吧。” “嗯？”机关不理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你真的是慕烟吗？” “那我还要问你真的是机关吗？”慕烟反指着机关说道。 “……这种令人火大的回答倒是很像景先口中慕烟的风格，可是景先口中的慕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斗争的家伙。” “你以为我想？”慕烟看着机关说道，“正是因为你们那些人偶的破事，我被天道呼来喝去好机会了，他们简直就是在针对我！我可不想再因为遇见一个人偶师又被天道去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而且为什么命运对这么不公平？被誉为天道历史上的人偶三大师都被我遇见了，而且还交手了？” “原来如此。”机关知道了，慕烟根本是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上身了，这种只顾自己利益的自私自利心态，倒是符合景先口中的慕烟侧写。 慕烟的建议对于不喜欢惹是生非的机关来说，也是很和胃口的，只不过……机关还是拒绝了慕烟的建议，理由很简单，他知道成都那个家伙因为自己的不注意和疏忽，将一个能够使用的空境被慕烟给封印了，而且慕烟使用的还是灵力的缚魂索，很不巧的是因为他们的组织着重将精神放在了天道上面，因此为了避免和冥道以及仙道之间不惜要的摩擦，他们的组织里面并没有绝对擅长灵力的人，像是千烟那种无常辅佐的人很少，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破解慕烟的缚魂索。 所以慕烟现在更像是解开缚魂索的钥匙，既然被自己碰到了，那么就没有无视的理由，而且这件事情如果被成都知道了，那个家伙的责怪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消除掉的，而且那个家伙可是首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的价值太高了些。”机关控制着人偶从后面袭击慕烟，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无论说什么机关都要逼迫慕烟解除掉设置在空境上的缚魂索。 慕烟轻易地躲开了机关人偶的攻击，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机关，这种全身都不修边幅的家伙，怎么看都是不想惹是生非的那种人格，没想到会果断拒绝了自己的那个建议，让慕烟感觉自己看错人了。 “看来还是要执行原计划，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一下的。”停在一旁的慕烟盯着机关说道。 “你早就预料到了？” “并没有，刚才我的建议可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一瞬间慕烟消失在了机关的眼前，然后出现在了人偶面前，一只手按在人偶的胸口上，“我可从来没有舍弃战斗方面的心理准备，没错就像是这样。 人偶身上立刻生长出来厚重的冰霜，从各个关节向身体各个部位弥漫，很快因为冰霜人偶无法动弹，然后慕烟说道：“听说过金属疲劳吗？” 人偶全身开始龟裂，随后变成了一堆比纯白拼图还要糟糕的碎片。 “有本事你再一次将人偶修复如初啊？”慕烟说道。 机关深吸一口气，领域，真的是一个让人很烦的能力，这种能够集合时间和空间掌控的特殊能力，甚至至少能够取代天道的时间术法和空间两种术法，机关想不通，自天道的历史以来，还没有一个天道侍能够像慕烟这样专攻领域的，更别说还掌握的叠加领域这种能力。 “即使我被叫做三大师，但是我本人并不是专职战斗的人。”机关说道，“和景先以及诺儿相比，我的战斗能力差多了，所以这也是很让我头疼的事情，就连诺儿和景先都奈何不了的你，我想要一定时间内压制你还真的不怎么现实。” “那么我觉得我可以很轻松地请你去天道做客一下。”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空境对着机关说道。 “你那个空境联结着某种封印性质的术法吧？你的意图就是将我逼到绝境，然后利用自己恶领域彻底限制我的行动，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顺利地将封印术法使用出来。早就想好的吧？即使我不是机关，就算是普通的人偶师，对天道来说我的利用价值绝对不低。” “我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猜了？” “慕烟的冰封性质领域，能够制造大范围可掌控的低温风雪冰晶世界，能够彻底压制范围内所有目标的速度并且彻底破坏目标的行动力，这是最棘手的地方。”机关根据情报思考着，一个人如果行动力被破坏掉，那么就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术法。 不止如此，机关知道让慕烟更加棘手的，还有另外一点：“另外一个慕烟的凤凰火领域，具有强大伤害和造成灼伤的能力，以及凤凰的特殊能力，无视治疗术法的真实性伤害和削弱术法的能力。” 如果说慕烟的领域注重干扰作用，那么里慕烟的领域更强调伤害。 “不过领域可不是什么无解的能力。”机关说道。 “哈？” 机关朝着旁边的空气弹一个响指，一个新的人偶撕破空间挡在了机关面前。 “真的是惟妙惟肖。”慕烟发现无论是三大师的哪一个人，他们制作的独用人偶简直和真人无二。 只不过现在这个人偶体格看起来比上一个弱，这样子的人偶怎么看都不像是力量型的。 “……速度？”这是慕烟能够想到最合理的答案，即使是人偶，只要被自己的领域欺压着，依旧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但都是无用功！”慕烟故技重施，要将另外一个人偶破坏掉。 五三零·试药破病(10) 五三零 慕烟的手迅速接近新的人偶，企图使用刚才的那一招将人偶再一次地破坏掉，只不过人偶和慕烟两者相撞，然后双方迅速拉开了距离，人偶对慕烟的攻击没有什么实质的效果，而慕烟只是短暂地封印住了人偶的关节，那只不过是一层非常薄的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家伙，这个速度……”能够在自己冰封关节的时候快速挣脱设置的冰封，也就意味着自己设置下的领域已经不能束缚住这个人偶的速度了。 “不错嘛。”慕烟对机关说道。 “还没有到你赞叹的时候。”机关双手张开，“忧郁蓝调。” 一股蓝色的烟雾出现在了机关的双手之上，慕烟很清楚这个烟雾和刚才那红色烟雾作用相同，肯定又是能够提升人偶某项能力的buff，这样子的话肯定不能让这个家伙得逞，幸运的是现在已经是慕烟的领域范围内了，也就是说慕烟可以无限制地王车易位。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透过王车易位慕烟瞬间出现在了机关的身后，手中离火刀也即将划过机关的脖子。 按照机关的反应能力，绝对躲不开这一招，可是有一个巨大的人偶的手抓住了慕烟的刀，正是刚才那团红色的烟雾，竟然能够变成实体的人偶手臂。 “暴怒的红调。”机关向后瞥了一眼，“你不会以为破坏了我的一个人偶，我的情绪控制就失效了吧？” “你竟然能够将情绪给实体化？”慕烟现在明白为什么机关能够制作出来有感情味道的人偶了，将情绪实体化可是思议术法的高级运用，竟然掌握在机关的手中。 愤怒的人偶之手砸向慕烟，虽然因为慕烟的躲避而落空，但是也将慕烟的领域给动摇了几分。 “你的对手是另外一个。”机关早已经趁这个时候将蓝色的烟雾注入了刚才的人偶之中。 慕烟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现在不得不想办法将这个人偶给破坏掉才行，虽然还不知道蓝色烟雾代表什么，但是根据这个人偶的特性，想猜不到也很难。 果然，视野中那个吸收了蓝色烟雾的人偶，竟然一瞬间消失了，慕烟还没有捕捉到对方停下来的位置，自己全身上下被连续击中了7次，然后双脚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攻击力道都并不是很强，但是慕烟却实实在在地跌倒在了地上。 “刚刚也就不过2秒钟的时间吧？”慕烟思考着，自己在两秒内被毫无征兆地攻击了8次，而且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慕烟知道现有的冰封领域已经不能限制住这个人偶的速度了，说不定现在这个人偶的速度比南京那个逃跑的家伙速度还要夸张，换言之慕烟觉得想要压制这个家伙，换言之就需要三重的领域。 人偶可不会给慕烟思考对策的时间，慕烟看见人偶再一次消失后，立刻跳起来离开呆着的地方，只可惜自己的动作似乎被人偶看穿了，自己的身体又一次坚实地挨了7、8下揍。攻击的确是不强，可是慕烟觉得在这样下去会被眼前这个人偶折磨死不可。 “够了！唤雪凰领域叠加——江山雪！”雪凰出现在慕烟身旁，领域瞬间叠加了一倍。 “寂寥覆雪。”慕烟控制领域在地面堆积了厚厚的积雪，足够淹没到自己的小腿，不仅如此还同时还利用落雪吸收了周围环境的声音，这样只要人偶敢攻击，肯定会引起慕烟领域的注意，领域会自动判定反击。 仗着速度的优势，依旧是人偶发起来主动的攻击，但即使是再快的速度，还是引起来了不小的动静，而慕烟的双重领域立刻对产生动静的位置发起暴风雪席卷般的反击，同时慕烟能够通过肉眼捕捉到领域产生的反击，即刻利用冰封能力将产生动静的地方全部冰封住。 “能够主动反击的领域？真的是没有让人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反应没有跟上反击的领域节奏，恐怕人偶已经被冰冻在那根冰柱里了。”机关说道。 “这次你逃掉了，下次就不一定了。”慕烟说道。 “是吗？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学古文的，就没有听说过踏雪无痕这个词语吗？” “踏雪无痕？无痕？”很清楚慕烟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他的反应还是不如那个人偶的速度快，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脑袋直接埋在了雪地里面，是那个人偶，竟然没有引起领域的反击，不仅如此，慕烟还看见人偶的手中，还拿着一节冰锥，他又是什么时候掰断的？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激活，第一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启用。」当冰锥刺进自己心脏的时候，自如体系的报警响了起来。 慕烟的身体碎裂成了许多冰晶，同时出现在一旁的慕烟回旋踢将人偶击退，这是慕烟第一次成功击退敌人。 “没有想到两层的领域我还是输的那么狼狈。”慕烟说道，“既然如此的话……” “我陷入，无尽之轮盘；我沉醉，无节制轮回。你存在，虚无缥缈之中，你书写，切实感受之下……看那天际，四位女神正在欢笑，那便正是，我等沉沦之因；望这大地，四季牧歌依旧书写，那便正是，我等沉陷之果。” 很明显是咏唱，机关知道慕烟会咏唱，也知道反天道的人没有办法推断咏唱的结果，所以面对慕烟的咏唱，一定要立刻打断。 可是人偶在触碰慕烟的那一刹那，一个熟悉的空间突然开启，是崔琰的树文字-钟鼎空间，将慕烟和人偶的空间相互割裂了。慕烟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人偶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打断自己的咏唱，而且他有这个能力。于是在菲尔德全境冰封开启后，立刻利用条件序列变更了防御序列的启动条件，并调换了防御术法的启动顺序。 “咏唱-四季指南盘，领域叠加。”慕烟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罗盘，刻度指在似乎是冬季的标志上，因为华英华絮并不在自己身旁，所以想要叠加使用三重领域，就必须要使用其他领域来代替。 “我看看，你在三重的领域下，还怎么对我造成威胁！”慕烟话音还没有落下来，机关所在的地方就立刻遭到了领域的攻击。 五三一·试药破病(11) 五三一 有一个人影从慕烟的领域攻击之中冲了出来，是那个人偶，他将机关救了出来，然后打算放置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可是慕烟领域的攻击却接踵而至，根本不给机关和人偶喘息的机会，这迫使人偶带着机关继续躲避慕烟的追击。 只是慕烟的攻击从来没有停歇，这让机关意识到，只要自己还在慕烟的领域范围内，就不会有自己的安全的容身之地，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只能主动攻击了，在慕烟利用攻击折磨死自己之前，现将慕烟一步斩杀！ 不过现在蓝色情绪的人偶正保护着自己不受慕烟领域攻击，不能舍弃自己去贸然攻击慕烟，而且机关知道蓝色情绪人偶只能做到扰乱慕烟，不可能做到击杀慕烟，因为攻击力实在是不够，于是立刻召唤出来了另外一个新的人偶。 这个举动自然是引起来了慕烟的注意，这个人偶比前面的路两个人偶都要精致，可以说这个能够成为亡灵的容器使用了，而且看这个人偶的外表，再加上挂在腰间的那柄剑，这个人偶恐怕注入了剑术大师的灵魂。 慕烟没有想到的是，机关给剑术大师注入的是红色的烟雾：“这玩意是可以循环利用的？”看到这里的慕烟身体不自觉地做出来了防御的准备，如果本体是剑术大师的话，再加上红色的攻击和破坏力，肯定能够对慕烟造成实数的伤害。 被机关唤醒的剑术大师拔出来了腰间的长剑，盯着正前方的慕烟，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突然他的眼神凌厉起来，挥手一剑刺向慕烟，好在慕烟能够跟上对方的速度，躲开了这看似致命的一击，不过地面却遭受了剑气的一击，领域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害。 自己的领域没有被破坏，慕烟却高兴不起来，这肯定不是剑术大师最强的攻击，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同时机关的心情也是同样不好，带有暴怒红调的剑术大师最寻常的一击，却无法动摇慕烟三重领域一丝一毫，这领域的强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机关想着只要能够让剑术大师不停地纠缠慕烟，肯定足以让他分心，然后领域的攻击肯定无法继续维持，然后就能够给自己腾出来足够的时间，不得不说机关的算盘很好，可是他似乎是失算了，慕烟领域的风雪和冰封的攻击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歇，丝毫不给机关喘息的机会。 在机关心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很清楚地看着慕烟正在迎战自己的剑术大师，甚至还用上了自己的术法和领域攻击，那种能够在剑术大师剑下游刃有余的处境，就必须要集中精神应对才行，换言之慕烟无法分心操控领域攻击，难不成慕烟能够完美地一心二用，开什么玩笑。 机关还是没有摆脱慕烟的攻击，虽然在蓝色情绪人偶保护下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自己还是要好到破解慕烟领域的办法。 突然剑术大师一记假动作和藏招，超出了慕烟的预料，这个时候领域对机关的攻击才算是终止，发现这个破绽的机关立刻看向慕烟那里的方向，慕烟手中的离火剑，并没有在抵挡剑术大师武器的有效位置上，这一招是慕烟的疏漏，可是却有一柄淡蓝色的武器抵挡住了剑术大师虚晃一招的攻击。 在慕烟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美貌的女人，披肩的曲发，头上戴着好像是用橄榄枝编制的头环，手拿着一柄明显不是东方风格的长剑，她现在的姿势正好将面前的慕烟保护了起来，剑术大师的攻击，正是她拦截下来的。 “原来如此！”机关明白了为什么慕烟能够同时应付剑术大师和自己两方面的领域了，并不是因为他会一心二用，而本来就是有两个人分管着不同的方向，慕烟亲自来抵挡剑术大师，而这个奇怪的女人一直藏在领域之中攻击自己，直到剑术大师的虚晃一招让慕烟没有办法躲掉时，她才暴露在了所有人的正面。 机关根据刚才听到慕烟的咏唱词里面有女神两个字，很容易推断出来这个女人就是慕烟施加的第三重领域的本体，这是一个受慕烟控制能够协助控制领域的术法，换言之就是慕烟在领域方面的智能ai。 上一次在南京似乎也这个样子，当时慕烟将华絮的领域叠加在了自己的双重领域上，这样可以让华絮帮助自己管理第三重的领域，从而发挥出来三重领域最大的效果。 “看起来三重领域多少有些吓唬人的成分在里面。”想到这两层的机关做出来了一个这样子的结论，“如果没有第二方来帮助慕烟管理三重领域，依靠本人的能力恐怕根本无法彻底驾驭三重叠加的领域。” “被你看见了，没事，那么就破敌吧！”慕烟举起自己的剑，“以女神阿黛尔蒂忒之名，击杀眼前的敌人。” 这回辅佐慕烟领域的女神，并不去专注骚扰机关，而是辅助慕烟攻击眼前的剑术大师，接下来的攻击慕烟完全占据了上风，虽然自己的剑术修养不及这个人偶，但是有阿黛尔蒂忒的辅助，在领域的加持下，慕烟正在逐步蚕食剑术大师的优势。 “这个家伙，他当时给这个女人下的命令肯定不是击杀我！”看着阿黛尔蒂忒完美的辅助，机关知道要是对方认真起来，自己光是逃命肯定是不现实的，估计慕烟给阿黛尔蒂忒的命令，就是骚扰或者折磨自己吧。 “走你！”慕烟竟然能够将剑术大师手中的剑给击落，没有了武器的人偶对慕烟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领域术法·醉沉暮雪。” 舞动的飞雪在慕烟身旁围绕、聚集。 慕烟在飞雪中向前突刺，停在了剑术大师的背后：“一路走好！” 五三二·试药破病(12) 五三二 机关暗中控制着剑术大师，企图将他从慕烟的领域攻击中救出来，只可惜，无论自己怎么控制，都没有办法控制剑术大师，他就真的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不再受机关的控制了。 “不妙啊。”机关立刻生成一条术法人偶线连接剑术大师，通过这个人偶线，机关能够给剑术大师做一个快速的检查，人偶本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坏，不过控制人偶的术法能量，却在不断流失中，看来这个能力就像是真正的严寒一样，能够让术法能力像体温一样流失掉。 “我觉得要立刻解决你才好。”慕烟手持离火剑逼近机关。 “解决我？你连我的剑术人偶都没有解决掉，怎么来解决我？” “是吗？我怎觉得……” “白痴，后面！”里慕烟的心声想起来，慕烟立刻利用领域的瞬移能力离开了自己的原来位置，另慕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剑术大师竟然还能够动，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利用领域切断了对方的术法，怎么还可能会动？ “明明不知道我的能力究竟如何？为什么你敢如此打包票说你怎么觉得？你觉得你会赢？” 慕烟心里面真的在喊该死，即便是三重领域下，自己也只能做到限制人偶，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只能利用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人偶给破坏掉，但是这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慕烟必须像对策破坏掉机关那个能够利用情绪激发能力的奇怪烟雾才行，可是慕烟真的不知道那究竟是啥玩意。 “你们还没有好吗？”钟炎走了过来。 “主上？”慕烟看着刚才钟炎战斗的地方，那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清清楚楚躺在那里的轶武证明着那里的确发生过争斗。 “你竟然毫发无伤地杀死了轶武？”机关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那个玩伴吗？”钟炎侧身看着自己战斗过的地方，“真的很可惜，如果他老实一点的话，恐怕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了。好了慕烟，你赶快解决他吧，我很仁慈的没有出手了，我累了，想要回去了。” “我要是能够有立刻解决他的能力就好了……”慕烟自言自语着，如果是想要利用高级别的咏唱来对付机关，那么肯定要有前置准备，可是机关的攻击十分花样灵活，前置攻击很可能被他给打断。 “那么，我就让你现场现学一下。”钟炎向慕烟招招手，“过来。” 很疑惑，也很不理解，难道现场现学的技术真的能够打败机关？但是出于自己的好奇，慕烟还是走向了钟炎。 “平和之绿调。”机关突然将绿色的烟雾注入了蓝色情绪人偶中，拥有了两种情绪的人偶立刻向慕烟发动攻击，透过领域察觉到危险到来的慕烟，立刻授权开启领域进行反击，可是……领域并没有向刚才那样阻拦人偶，就这样一路让人偶顺风顺水地冲到了慕烟面前。 “离火，浮萍拐！”这种速度下的距离已经不适合使用剑类的武器了，慕烟立刻可近战贴身使用的浮萍拐，只不过自己并不会用，只能利用自己功夫的底子做消极防御。 “果然这个人偶将技能点全部点在速度上了！”正常人在三重领域的速度压制下已经很难做连贯运动了，可是对这个人偶的影响似乎有限。 因为不能善用自己的武器，慕烟还是被人偶压制住，而后一拳击中了自己胸口，疼痛感在自己的身上蔓延。 “很好。”慕烟卸下了浮萍拐，“离火，锻造回赎。” 离火爆发出来了大量的凤凰火将自己包裹住，能够清楚看见离火在凤凰火的作用下正进行着精密的锻造工艺。 “来吧，尤米埃尔。”慕烟从凤凰火里面拔出来了一柄细剑，正是圣骑士德雷克的信仰之剑-尤米埃尔，当时慕烟利用凤凰火将它融合在了离火里面。 “西方的圣骑士武器之一，代表着信仰之力的尤米埃尔。”钟炎看着慕烟手中那柄做工精细的细剑，“武器是不错，只可惜并不适合东方的术法体系，这里可没有大量的信仰之力来支持尤米埃尔的强大攻击。”钟炎知道慕烟获得了尤米埃尔，可是慕烟为什么要使用它？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另一面的机关思路和钟炎不同，但是他也认为慕烟手中的这柄西洋细剑可不是他的对手。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次是慕烟主动发起攻击来，而这一次，他竟然能够跟得上人偶的速度了，因为尤米埃尔的高灵活性，慕烟竟然能够压制着人偶了。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是慕烟跟上了人偶的速度，但其实是慕烟利用领域给自己加持的瞬移能力不断传送到人偶的身旁，因为速度过快，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自己被强化了速度一样。 机关很清楚慕烟这里面的小把戏，只不过瞬移这种事情需要自身的反应并标记瞬移后的位置的，慕烟可没有能够跟上人偶速度的反应能力。 感觉时机差不离的慕烟，竟然再一次释放了领域：“四重领域叠加——灵力领域·红莲。” 瞬间场景发生了变换，本来静谧无声的环境，瞬间变得狂野暴躁起来，四周都是万丈的冰川，脚下是不知深浅的积雪和寒彻刺骨的流水，以及加上如同利刃一样的暴风雪，这里已经不是现世了，而是真正的地狱。 “四重的领域，已经有这种影响力了吗？”钟炎望着天空，虽然身为天道，可是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四重叠加的领域，天空已经很明显受到了领域的严重影响，不止如此，即使是没有被慕烟领域覆盖的周边地方，也在快速地遭受了领域能量的侵蚀。 第四重的领域作用下，人偶再也无法保证自己的速度优势，于是被慕烟干脆利落地砍掉了脑袋。 暂时摆脱了纠缠的慕烟来到了钟炎身旁：“真是该死，即使是四重的领域也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奇怪的能力，主上，你究竟想要让我学什么？” “你不能解决他，是因为你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的。” 五三三·试药破病(13) 五三三 “我只跟你说，三大师之所以能够并列三大师，除了他们个人的人偶技术十分精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三个人都是精通思议术法之人，也正是因为透过思议术法能让手下的人偶变得惟妙惟肖，所以才会有了三大师的称谓。” “并不是人偶造就了三大师，而是精通思议术法成就了三大师！？”慕烟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你的脑袋终于是转过弯来了，刚才你所有的攻击全部是基于自然术法的基础上，可是思议术法是不受自然术法影响的，所以你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对机关的情绪联动制造任何的麻烦。”钟炎抬起手来戳着慕烟的脑门，“你如果想有赢过三大师的信念，就必须要在思议术法上下功夫才行。” “这可真的是强人所难啊。”慕烟一点也不在意被戳着的脑门，“天道术法我基本都不擅长，唯一能够拿出手来看的，即使时间术法了。” “我来教你啊。”钟炎戳着慕烟脑门的手指稍微用了用力，慕烟能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记忆涌入了自己的脑海里面，当自己仔细去提取这些记忆的时候，发现竟然是思议术法的运用，只不过慕烟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强化思议术法的训练，恐怕钟炎利用了什么手段将思议术法的运用植入了自己的脑海里面，形成了自己的身心记忆。 “记住了，这个能力是你唯一能够应对机关的术法，唯一能够应对的，唯一！” 一句话中钟炎连续强调了三次唯一，这让慕烟十分困惑，这种事情似乎只要说一遍就足够了，干什么要说三遍。 “后面！”钟炎将慕烟强行转身，视线中场面才不过稳定下来，那个绿色人偶的剑竟然快要抵在了慕烟的脑袋上面。 “环境塑造，孤伶冰山。”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自己，慕烟已经将钟炎教授给自己的思议术法使用了出来，瞬间面前的人偶停下来了一切的动作。确定自己安全的慕烟瘫软坐在地面上，刚刚可真的是太危险了，死亡无论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真的距离自己不过一毫半厘，现在慕烟感觉自己的喘气声就像是一个即将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的不良少年一样。 钟炎满意地拍了拍慕烟的脑袋，自己教给慕烟的只是一个系统的大纲，可是慕烟能够在刚才危机的时候瞬间使用出来自己教给他的思议术法，而且还利用了与自己相符合的方式，这种突发危机应对的素养对一个天道侍来说是必要的。 机关看见维持自己人偶的情绪烟雾被慕烟新的术法冻结住了，立刻意识到这是思议术法的作用，本来不会思议术法的慕烟竟然能够使用出来如此高效率的术法，毋庸置疑是那个被慕烟成为主上的小男孩在搞鬼了。 可是机关不理解，天道里面究竟有谁能够有如此的能力，能够让慕烟一瞬间熟练掌握思议术法，在已知现任的十四人和闻舍里面，并没有人能够做到。莫非…… “你是两长！？”机关大声向钟炎质问。 “两长是什么？”慕烟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他抬起脑袋询问钟炎。 “天道一切事务是由闻舍舍副为代表的十四人打理的，而作为十四人再向上的两个领袖，也就是闻天道舍舍主和九州自然府的京畿总府长，两位拥有实名却不管实权的职位，统称两长，因为闻天道舍的舍主又叫做舍长。”钟炎说道，“看来你还不笨，没有一直将我当做十四人或者是闻天道舍。” 机关心里面有点慌了，如果来人是十四人，他可能还会纠缠一下，但是既然来的人是两长，这已经不是他能够解决的对象了。 “慕烟，你就没有发现吗？”钟炎说道。 “发现？发现什么？”慕烟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开启了思议术法的你，现在叠加的，可是5重的领域了。” “啊？”慕烟有些不知所以，不过机关又是一个吃惊，5重领域？难道现在的慕烟已经拥有了能够维持叠加5重领域的能力了？明明一开始不过只能使用一重领域，虽然这一路上不断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出趟国，回来的慕烟就能够顺利使用三重叠加的领域了，而现在……还不过一个月时间，领域的叠加数量达到了5层。 “现在慕烟绝对不能留了。”机关感觉如果两方发生大规模正面冲突，只要慕烟控制了场地并施加5重叠加的领域，所有己方的人员不过都是收割的韭菜，即使是他们的首领也是一样。 因此机关在考虑，考虑能不能即刻击杀慕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不觉得你在我的眼睛底下会有任何机会。”钟炎对机关说道。 “所以你想要来杀了我吗？”机关做着防备说道。 “如果我现在往前一步，有危险的恐怕不是你，而是慕烟吧？”钟炎说道，“在你知道了慕烟的身份后，你肯定会猜到慕烟为了搜集你们的情报，会想方设法将你活捉，那么他能够使用的办法就是利用空境开启樱花八阵，就像是当时在南京做的那样，想透了这一点的你，肯定会有准备，和慕烟自如防御体系一样效果的准备。” “在你受到致命攻击的时刻，肯定会有人偶出来帮你承受伤害。”钟炎接着说道，“本来在慕烟封印你的那一刻你会利用人偶替身让他的樱花八阵失效，然后趁机反杀；同样，如果如果我现在上前解决你，你也会趁着这个机会绕过我去攻击慕烟。” “那么这样我可是会逃掉的。” “无关紧要，在我眼里，慕烟的价值可是比你高。” “我觉得你应该将我给杀死，因为我回去后，肯定会将慕烟能够控制五重领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到时候慕烟会更加危险。”机关说道，“再会。” 确定机关离开后，钟炎让慕烟开始空境，坐标直接设置在反暗之间。 “好了。”钟炎坐在一棵树下，“你老实回答我，你究竟能够控制多少重的领域？”最后那一重的领域，完全是慕烟无意识叠加上去的，但即使是这样，没有相应的实力，也不可能叠加上去。 “如果我说只要领域之间适应性相匹配，我能够无限制叠加，主上你会相信吗？” “无稽之谈。” “也是，我现在能够叠加的上限，是七重。” 五三四·试药破病(14) 五三四 “七重？”钟炎盯着慕烟，眼睛里面似乎透露着严重的不相信。 “当时我闯进梵蒂冈的圣彼得圣域逃离后，直到半年后离开巴黎，这段时间我可不是就那么呆在巴黎的庄园里面无所事事的，欧洲的法师虽然在猎巫运动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可是那么大规模的行动，还是留下来的没有处理掉的根，现在他们虽然实力绝对不及基督教派任何一大派，可是百余年的恢复也有了元气，其中里面的几个人，值得当做我的老师的。”慕烟对着钟炎说道，“在中国，领域因为种种问题并不被天道侍看重，可是在西方不一样了，以宗教为支点进行术法活动的教派势力，因此必须要能够在公众稳定并且扩张教派的能力，比如说神迹这种事情，所以领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你这半年将注意力全部点在了领域上面？”钟炎瞬间就听出来了慕烟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 “没错，所以我敢在主上面前说我能够维持七重的领域。”慕烟露出来自信的笑容，“这可是我半年的积淀。” “……算了，看在今天我很尽兴的份上，我猜不去追究这件事情呢。”钟炎决定放弃了，“强行拉着你陪我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回来再对你质问这质问那的，对你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那我便离开了？” “走之前我问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叫我主上什么的，是认真的吗？” 慕烟想了想：“一句主上，你可是我一辈子的主上了。” “油嘴滑舌。”钟炎不再理会慕烟。 因为这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信息量过于巨大，慕烟觉得要是隐藏不报的话，十四人肯定又会要找自己的麻烦了，于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经历给布偶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向上面告知了有关机关的一些情报和自己的看法，想着这些事情肯定会有一定的作用吧。 好在天道对敌人第一阶段的搜查和攻击到了尾声，所以有时间去消化慕烟带来的消息，而慕烟依旧跟随着天道侍下去执行回收念灵，顺便帮助他们防止反天道组织的骚扰，也因为如此慕烟的工作简单方便，所以他也能够抽出来大量的时间陪在小德左右了，也许小德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自己半年的时间未曾和小德联系，也没有关心小德究竟如何了，自己的心里面总是有一股难安的情绪在涌动。 不过也有让慕烟欣慰的事情，在莫一凡为主的周围人帮助下，天道侍对小德正在逐渐地改观，看样子慕烟是做到了自己当初履行的承诺。 “老师，你能来扬州府一趟吗？”这是莫一凡给慕烟发的短消息，感觉很奇怪，这并不像是莫一凡的风格，简直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虽然不懂，不过自己毕竟是扬州府出身的，现在理应回去看一看了。 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变，扬州府还是那个扬州府，当慕烟走进府长的房间后，却只看见在办公桌上忙到不行的叶修，还有在一旁辅助的莫一凡。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是府长呢。”慕烟走到办公桌旁边，叶修的旁边放着一个空杯子，里面还残留着浓咖啡的味道，“司大哥他又将事情丢给你去做了？我说叶修，你可不能再惯着他的懒散了。” “老师啊，这回是你说错了。”莫一凡将一叠资料摆放整齐，“府长他虽然懒散，时刻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可是他可是从来不会将自己的麻烦事丢给自己的下属的，你以前呆在扬州府应该知道，他总是让叶修只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许多麻烦的事情还总是亲身躬为的。” 莫一凡说的没错，能够让叶修喝咖啡强制工作这种事情，可不是司清寒能够做出来的。 “府长病了，现在在休养中。”叶修对慕烟说道。 “……天道侍生病这种事情，我还是很少听说，而像是闻舍和十四人生病，我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慕烟摸摸下巴，“他病了多久了？” “现世两天。” “也就是说你已经代班了两年时间？” “还好啦，大家在我的工作上帮忙不少，我还是很轻松的。” “你这个烂好人的性格改一改吧。”慕烟拿起叶修的杯子洗干净，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普通的水，“散医不是在吗？什么病他还治不好了。” “时间太忙了，我们可没有时间去问。”莫一凡说道，“现在是接近尾声的时候，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可不好，府长叫我们好好处理扬州府的事情，不用担心他。” “而且如果是要休养的病，也不一定是一两天就能够好的病吧？” “我知道了。”慕烟听出来了两个人的言外之意，“反正我最近没有任何事情，我就带着小德去司大哥的家里面看一看情况，你们就先专心在这里帮忙打点吧。” “谢谢。”叶修立刻道谢。 “只要司大哥到时候别骂我影响了他的假期就行。” …… “你要怎么进去？敲门？”小德站在司清寒房屋的门前问道。 “我的好小德，不需要。”慕烟走上前蹲下来，然后拿出来了他专业的开锁工具，“这不是什么难事，帮我看一下左右，小心有人过来。” 稍微上下摆动了两下工具，然后就是清脆的开门声，慕烟收好工具推开大门然后走进客厅，却看见一个人已经在客厅里面的沙发坐着，面前放着一杯茶。 “没有人告诉你们不应该未经允许就进别人的房子吗？”散医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我觉得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就在外面还不赶忙开门的人，才是没有礼貌呢。”慕烟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呐，是吧小德？” “我只关心。”小德有些生气地走上前掐住慕烟的一只耳朵，“既然散医在这里，干什么还要我来！” “大概是因为这位散医是法医出身，恐怕治病技术有些生疏吧，再或者躺在床上的那位大哥想要偷懒？”小德对于慕烟来说，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一上来就损人，算了，司清寒的病有些特殊，你可以进去看一看。” 小德松开慕烟的耳朵，然后跟着散医走进了司清寒的卧室，而慕烟则是做到了沙发上，给大家准备新的茶水。 过了一小会小德和散医出来了，慕烟将泡好的茶给小德上倒上一杯：“情况如何？” “他的病很普通。”小德是这样回答的。 五三五·试药破病(15) 五三五 “好了。”在饭厅里面，慕烟将几个盘子放在的饭桌上面，而旁边正坐着散医和小德，刚才慕烟询问小德为什么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时候，小德却直勾勾地盯着慕烟，然后说了一句：“我饿了。” 慕烟带小德来现世的时间是上午，而现在已经临近正午了，换言之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慕烟正考虑要不要从手机上面叫一个外卖过来先给大家填填肚子，可是小德却反问慕烟为什么不能亲自下厨，说不定司清寒的厨房里面储藏着不错的食材。在一旁的散医总是感觉小德在故意欺负慕烟一样，本来遇见这种情况，晚些吃饭也很正常，即使饿了像慕烟想象的那样来一个外卖也是可以的，可是小德却要慕烟亲自下厨，因此散医总感觉小德并不是饿了，而是想要捉弄慕烟。 司清寒的冰箱里面的确有一些能够做饭的食材，可惜并不多，弄不出来几个像样的菜出来，站在慕烟背后散医看着冰箱里面的东西，怎么想慕烟都不可能弄出来一顿像样的午饭给小德，而且眼前这个家伙会不会做饭，还是一个问题。 “那就简单一点吧。”说着慕烟开始毫不客气地将冰箱里面能用的东西都搬出来放到灶台上。 散医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小德，走进厨房：“你这样好吗？” “什么？”慕烟一脸不明白地看着散医。 “做饭这件事情啊。”散医盯着慕烟，“司清寒他还躺在床上呢，连续躺了两天还没有好转，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想办法解决他的病才对，你怎么还能由着小德乱发性子，竟然还要亲自浪费时间做饭？你就不怕因为做饭而导致什么危险的情况发生吗。” 慕烟听了后笑了，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工作上：“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我当然不担心了，如果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么小德早就对司大哥实施治疗了，怎么还可能在这里等我做的饭呢？要知道小德厉害可不止在医术上，还有在对待病人的态度上，既然她不着急，那就说明司大哥现在并不危险，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胡乱多操心呢，这样只会给小德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从容不迫？” “怎么可能？”慕烟摇摇头，“在这里的三个人里面，我恐怕是最慌张的一个，我可不懂治病，现在根本不知道司大哥是什么情况；再说了带着我进入天道入门的，可是司大哥和国木老师，但是现在国木老师已经走了，我没有能力去保住他，而如今司大哥也陷入了危险之中，至少这一次，我不想让国木老师的情况再出现在司大哥身上。” “如果有敌人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撕碎它们。”慕烟深吸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态，“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相信小德了。” 散医这才知道，小德让慕烟亲自去做饭的理由，并不是自己在耍性子，而是先让慕烟自我稳定一下情绪，而慕烟也真是相信小德，才会走入厨房亲自下厨，这两个人，都在为对方着想，也都相信着彼此，反倒是让散医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我见过很多贴近小德的人，但是你是最真心的那一个，也许你倒是让我见到一个我很想见到的结局。”这是散医离开厨房前对慕烟说的话。 过了一会慕烟将自己的成果展现了出来：“如果材料不够，那就扬州炒饭来凑！” “炒饭啊……”散医看着面前慢慢的一碗色彩鲜艳的炒饭，的确如此，普通的炒饭只要有鸡蛋和米饭就行，在食材不够的时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轻炸的蔬菜饼和小酥肉，当然配有蛋黄酱和花椒粉，二者随意。”慕烟将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中央。 “哪来的蛋黄酱？”散医记得很清楚，司清寒的冰箱里面可没有这种玩意，难道是慕烟调配的？他连这种玩意也能够调出来？ “最后是酱汤，用来解一解炒饭的干燥和油腻，当然我调地很淡，不会太咸。” “酱油汤啊……”这也是很快很简单就能够做出来的，很多人喜欢在吃饭时候调一碗酱油汤，这个东西很下饭的。 虽然样式十分简单，但是已经勾起来了散医的食欲，他没有想到慕烟会做得这么好，眼前的这些虽然简单，却足够满足自己的胃口了。 “依旧好吃。”小德尝了一口说道。 “哎呀，这句话足够让我回味好几天了。” “没想到你真的会做饭？”散医还以为慕烟当时只是弄着玩的，自己都已经做好了点外卖的准备了。 “没办法啊，一个人生活就要学会自立。”说到这里，慕烟的语气里面透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心酸和无奈。 酒足饭饱，慕烟将碗筷清洗后放好，然后返回客厅，小德和散医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好了，司大哥是什么情况。”慕烟坐下来问道。 “他的生命体征很正常，我看到任何病变的地方来。”小德说道，“可是他也确确实实表现出来一个病人有的许多症状表现。” “听不懂，这两者有关联吗？” “这么说慕烟，只要你生病了，肯定会影响你的生命体征，简单来说你感冒发烧，会引发你体温上升，然后心跳和血压也会发生改变，而这些也就是医生给你诊断的依据之一。而现在司清寒这种有生病的迹象却没有生命体征的异变，不就显得不正常了吗？” “这么说司大哥他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生病了？” “要是普通的生病，他早就应该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扬州府了。”散医说道。 “那么就是有人暗中利用术法能力袭击了司大哥。” “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可是我并不觉得有谁能够利用术法袭击了十四人级别的司清寒而且不被发现。” “也就是说现在暂时还没有发现了？” 散医点点头。 “唉，可怜的司大哥。”慕烟站起来走向司清寒的房间，散医知道慕烟看起来是在开玩笑，其实他是最着急的一个。 开门声从散医身后传来，慕烟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看样子是已经进去查看司清寒的情况了。 过了还没有一会，房间里面传来了慕烟的声音：“小德！？” 声音很急促，是在催促客厅里面的两个人一样，小德和散医首先想到的是，司清寒有危险了，立刻从椅子和沙发上跳起来冲向了司清寒的房间去。 五三六·试药破病(16) 五三六 散医和小德两个人闯进了司清寒的房间里面，只看见慕烟站在大门口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司清寒，一开始两个人都以为司清寒的身体情况出现了恶化，立即绕过慕烟上前查看情况，当然慕烟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开口提醒什么。 一番检查下来，司清寒的身体状况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新的变化，既看不出好转，也看不见坏的局面，小德并没有什么说些什么，可是脾气有点急躁的散医已经忍不住了，他询问慕烟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发现了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盲点不成？ “嗯……小德你到我前面来一下。” 小德和散医面面相觑，难道慕烟还有什么悄悄话想要跟自己的女朋友说不成？虽然不理解，但是小德还是走了过去，微微歪着头一脸不理解地看着慕烟。 慕烟双手放在小德的肩上慢慢施力：“转过身背对着我……” “呵，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现在可不是你和我谈情说爱的时候。”小德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顺着慕烟的动作转过身去，自己有点期待慕烟又想要玩什么把戏。 “再贴过来一点……”慕烟微微将小德向自己靠拢，当然小德还是没有反抗，以至于两个人贴地十分近，似乎让小德都能够感觉到慕烟淡淡地呼吸。 “然后，我记得是这样组合的……”随后慕烟竟然划破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快速熟练地用自己的双手组成了一个手势，停在小德的面前：“能够看见什么了吧？” 那个手势散医也知道，狐狸之窗，传闻能够看见肉眼看不见的灵体，换句话说这个是让活人用来探查灵力的，既然慕烟摆出来了这个手势…… 一开始小德不过是移动自己的脑袋让眼睛透过狐狸之窗，可是她肯定看见了什么，竟然拿起手握住慕烟的手腕，将狐狸之窗当做望远镜一样跟着自己的视线调整位置，而俏皮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了起来。 “怪不得我怎么检查都没有效果呢。”小德自言自语一番。 “有情况？”散医走过来，学着小德抓住慕烟的手腕，将视野透过狐狸之窗看向面前的司清寒，当他发现司清寒的身上竟然散发着明显的灵力时候，他能够明白刚才小德为什么表情变得僵硬起来了，灵力是死亡生物特有的能量，现在竟然在大活人身上不断散发着，这种诡异的情况怎么不可能引起自己的重视。 “过来，我要近距离检查！”散医推着慕烟到司清寒的身旁，利用慕烟的狐狸之窗仔细检查司清寒身体每一个部位，为了防止自己可能会记错，甚至拿出来了本子去记录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小德走到慕烟身旁捏着他的脸颊：“你一开始就知道其中的端倪了？” “我哪有那么厉害啊，进来后我只不过是绕着司大哥的床转了转，故意发出来一些噪音，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开玩笑的觉得司大哥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还不如用死人的眼光来看他呢，所以我就开启阴阳眼，没想到……这样子。” “你可真是歪打正着。”散医松开了慕烟的双手，“不过正好帮了大忙，司清寒表现出来的发病的症状和他身体散发灵力的部位基本重叠。” “这样可有些严重了。”小德摇摇头，如果是普通的疾病，他和散医两个人绰绰有余了，可是如果是灵力的问题，就已经超出来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总之，趁着现在天道休养的时刻，赶快把其他人叫下来，问题有些严重了。”散医已经掏出来了手机去联络煜。 “即使是十四人，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吧？”小德拿起来慕烟的双手，用沾湿的手帕擦掉慕烟双手的血迹，然后将手上的伤口治愈。 “我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很快所有的十四人全都聚集在了司清寒的房间，毕竟散医给出来的消息太过震惊，也因此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一点都不清楚……”之风按照慕烟的方法组成狐狸之窗查看司清寒的状况，可是在他眼里司清寒身上就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明白有什么。 “那是当然，你又没有接触过灵力，即使组成了狐狸之窗也肯不清楚什么情况来，在这里的人，只有布偶、夏绯和慕烟能够看清楚灵力，而能够清楚组成看穿灵力的狐狸之窗的，也只有慕烟了。”韩景夫刚才已经利用慕烟组成的狐狸之窗简单看了一下司清寒的状况。 “你觉不觉得又是地府搞得好事情？”越清亭小声对徐长磊说道。 “在折损了一个十殿的结局后？”徐长磊很怀疑，“而且这群人好死坏死搞谁不行，偏偏要搞司清寒，他们就不怕慕烟再一次闯地府吗？当时的慕烟就能够凭自己的实力折损他们一个十殿，现在要是惹怒慕烟，折损的恐怕就不止一个十殿了。” 这种出自地府之手的猜测，目前看来是最可能的，但是也是最不可能的，就是因为有慕烟在天道作为威慑的存在，因为慕烟的能力让地府明白，想要对天道轻举妄动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布偶小声问慕烟。 “与其说是地府，更不如像是那个反天道组织能够做出来的好事，和他们交手的次数多了，我发现他们对灵力也有熟练的运用，天道侍没有办法接触灵力，所以如果用灵力去对付天道侍，就好比用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一样。” “而且就像是韩景夫说的那样，整个天道能够洞察灵力的，只有我、你和我的前主人，能够运用灵力的，也只有你们两个人，我虽然能够看见灵力，可是没有办法运用灵力，前主人也只能简单调用灵力。”布偶跟着慕烟的思路分析。 “要是有大规模的灵力浸染事情发生，我和夏绯可忙不过来啊，而且我也没有熟练运用灵力的老师，也不会如何利用灵力去化解这种问题。” 十四人的嘈杂声吵醒了正在休息的司清寒，虽然他笑着说自己已经好多了，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安慰话，他根本没有好转，散医为了能够让司清寒有一个安静休息的环境，便将所有人赶出了司清寒的房间，大家只好在外面商讨应该怎么办。 现在大家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立刻联系地府，然后协商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散医和小德觉得联系地府时间可能会拖得很久，也许会耽误司清寒的病情，他们需要一个能够立刻明白司清寒现在情况而且能够有解决办法的人来才行。 “总不能让慕烟再一次强行开启彼岸花的大门，然后去地府抓一个人来吧？”韩景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不行，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对地府下手，否则这样仙祠肯定会站在地府那里，到时候腹背夹攻的就是我们了。”煜直接否决了韩景夫的想法。 “在不打扰地府的前提下找到一个地府合适的人嘛……”慕烟想了想，“有点难，但是我倒是有一个剑走偏锋的想法，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可以试一试，运气好的话，能够立刻招到地府的人过来。” “没毛病吧，我得提醒你，现在情况和当时你闯地府不一样了，当时你能够利用脱离天道作为借口，这一次可没有了，要是处理不好，天道会跟着你遭殃的。”徐长磊说道。 “放心好了，这一点不会。” “大胆去做吧，即使触怒了地府也没有事，你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天道。”煜给了慕烟一个很大的鼓励，“这一次，你不是一个人了。” 五三七·试药破病(17) 五三七 “既然煜舍副都这么作保障了。”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熟练地打开了地图导航输入了几个单词，在显示了一些相应的位置坐标后，慕烟点开其中一个地方，“我先去买一点必须要用的东西……时间可能有点长，等一等吧，这顿时间看好司大哥就行。” 说完慕烟戴上了耳机立刻走出大门，看样子是去买想要买的东西了。 “什么方法还要买东西？”苏菲有些不理解，“现世有那种能够买来联通灵力的物品？” “……也许有。”越清亭露出来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如果那个家伙不是在作怪，那就是在作妖，反正他那种想法肯定是脑袋不正常想出来的。” “你这啥表情？见鬼了？”姑苏感觉越清亭的表情很可笑。 “当你看见那个家伙在地图上面搜索‘丧葬店’或者是‘花圈店’这些字的时候，的确，我真的是他妈的见鬼了。” 话音落下，十四人每一个都露出来了不同的表情，要是让别人看见，足够感觉能凑齐一套表情包了，的确像越清亭说的那样，一些人感觉自己可能要见鬼了。 良久慕烟推开了房间的大门，看起来他是买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十四人依旧在客厅里面等候着，可是慕烟感觉奇怪，这群人看自己的眼神，很不正常，虽然说不出来有那里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慕烟觉得有几个人的眼神肯定是想要吃了自己，回想出门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得罪这些人的应该，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徐长磊最先开口询问，虽然是询问，但是慕烟怎么听都有质问自己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知道了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一样，让慕烟实在是搞不懂这群人究竟怎么了，自己看着布偶，可是她却在回避自己的眼神。 慕烟将手伸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众人都屏息看着慕烟究竟会拿出来什么东西，慕烟将买的东西从塑料袋掏出来，然后将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面。 “黄……黄纸？” “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了？”慕烟将黄纸小心收好，“从我一进来怎么就感觉你们神经兮兮的，好像我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出格的事情一样，我不是都说了肯定不会给天道惹麻烦了吗？怎么买一点东西回来，感觉你们对我的信任感大幅度下降了？” 在别人病危的时候去丧葬店或者花圈店，换成谁都肯定会想入非非吧，只不过这种话十四人是不会对慕烟说的。 好在慕烟不是那种过分计较是非的人：“算了，正事要紧，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问一问司大哥几个比较隐晦的问题，他现在能够开口吗？” “精神不错，你可以进去问一问，不过，如果是刺激性比较重的问题，要么不要问，要么换一种方式，即使不是真正的生病，刺激性的东西能避免就避免。”散医回答了慕烟的问题。 “很好。”慕烟走进房间，然后转过身看着客厅里面的所有人：“一个也不许进来。” 十四人的确不会进去，可是总有几个好奇心很重的，想要知道慕烟究竟再搞什么鬼，利用术法能够轻松偷听到房间里面的谈话，可是慕烟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一样，竟然开启了屏蔽。 但是慕烟进去也没有多长时间，很快就出来了，然后找了一柄剪刀，再从厨房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碗倒满水，在抽走一双竹筷。 “东西准备齐全了，那么布偶府长和夏绯府长能不能跟我进来呢？”慕烟拿着大家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的东西对着十四人说道。 “要我们两个人吗？”夏绯确定了一下。 “我只负责招人，但是不负责交涉，在不确定能够将地府的那个人召集到司大哥的房间里面前，我不想对任何地府的人再一次暴露我的阴阳眼，这种事情地府里面也只有三个人知道。”慕烟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我需要能够看见灵力的两位府长帮我。” “可以。”布偶站了起来走过慕烟，“如果你能够将地府的人找过来的话。” 众人根本不知道慕烟在搞什么鬼，可是精通世俗文化的谷千帆，似乎猜测出来了一点源头：“慕烟祖籍不是烟地的吗？” “不啊，好像是苏南哪个地方的……怎么了？”徐长磊说道。 “黄纸、满水的碗，竹筷……我好像记得南方有些地方有这个习俗，他们认为活人患病其实是已经去世的亲人对在世的人的留念，然后附身在活人引起的，这个时候就要打点请走这些死人，首先是将黄纸剪成相应的形状给生病的人闻一闻，然后好像还有擦拭额头什么的，来将附身的亡灵请出来，在用盛满水的碗中间插立一双筷子，再点名道姓询问是谁造成活人生病的，如果不对，筷子会倒掉，如果对了，那么筷子就会稳稳地直立在碗中央，然后再用黄纸剪成的纸钱烧掉，是打点费，让他们离开活人，不要再来了。” “不就是水中立筷的把戏吗？”徐长磊也想起来了，“这根本就是一个迷信的玩意，真的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慕烟要尝试用这个办法去联络地府的人了。” “奇怪啊……”之风竟然已经去接了半碗水，又拿出来了一双筷子，“立不起来啊……” 之风接连试了三四次都失败了，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姑苏骂了之风一句笨蛋，然后自己拿起筷子尝试立在水中，尽管做法比之风正规一些，可是三四次尝试下来依旧没有成功将筷子立在水中。 在一旁看着感兴趣的苏菲也尝试了两遍，结果和前面两个人一样，失败。 “……这是迷信吧？”徐长磊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刚才说的话的质疑。 另一方面，在司清寒的房间里面，温度陡然下降了许多，那是因为慕烟在利用水中立筷的方式召唤地府的人同时，对整个房间释放了大量的灵力。当慕烟的双手慢慢离开筷子向两边远离的时候，筷子稳稳地立在了水中央。 同时一个灵力的大门开启，一个身穿无常服饰的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无常辅佐，慕烟故意没有看见无常辅佐，而是接着往下将刚才剪得之前慢慢地一张一张烧掉，自己根本不知道这纸钱究竟会不会到冥道那里，反正姑且这么烧掉吧。 很快布偶和夏绯就和无常辅佐交流上了，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无常辅佐没有权利处置这件事情，不过他们却是很好的传话筒，传达到现在十四人真正想要见到的人。 过会无常辅佐离开了房间，但是很快，灵力的传送门再一次打开，这次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好久不见，有多长时间没有来现世了。” 无三八·试药破病(18) 五三八 当传送灵力的大门开启，伴随着刚才那一声问候而出现在司清寒房间的人，顿时将房间里面的三个人吃了一惊，任是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无常辅佐前去通风报信后，竟然将地府的第二把手孟婆给请到了现世。 本来打算不干涉这件事情的慕烟，眼神之中透露地尽是惊讶之色。 “小家伙，看起来那颗眼珠子在你的身上融合地不错，至少不用老身或者那两个无常担心了，看你没有乱用灵力，也没有被灵力吞噬，老身也算是放心了。”孟婆对着慕烟说道，毕竟她可是当时给慕烟安装阴阳眼的主要负责人，自然也要对慕烟起到监视作用。 结果这反倒是让慕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孟婆的话了。 不过慕烟不用纠结这些，因为司清寒房间的大门被强行打开了，所有的十四人全部戒备地冲进了房间里面。 “你们没事吧！？”煜对着房间里面的三个人说道。 一帮人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个尴尬的场面，慕烟立刻回过神来：“我似乎说过，在我没有出去之前，不允许你们进来的呢？” “我们是迫不得已。”越清亭解释道，“从刚才开始，这个房间就一直在散发严重的阴寒之气，我们几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恐怕即使开着暖空调都不顶用，因为担心里面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合计了一下，结果决定还是冲进来查看情况。” 阴寒之气大概指的就是孟婆散发出来的灵力气场，毕竟自己有阴阳眼，所以对灵力有一定程度的抗性，所以并没有很强烈的感觉。 “她是谁？”徐长磊握紧手枪，危机感在告诉他，那让身体感觉不舒服的寒冷感，正是出自眼前这个非同小可的女人。 “黄泉的掌控者，冥道的孟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崔琰说道，好几次的与地府交涉都是由她来主导的，所以她很清楚地府各个重要人员的长相。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被叫过来的。”即使面对整个十四人，孟婆也未曾暴露一丝一毫的慌张和不安，对于一个已经活了千百年的人来说，什么样子的风雨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上层的十殿换了一轮又一轮的人，但是自己在孟婆的位置上千年屹立不倒，怎么可能会因为十四人就乱了自己的步调。 “等等……你们能……看见她？”就算是孟婆，也是属于“死亡”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活人看见，慕烟不能理解。 “清楚地不能再清楚，包括那百丈白丝。” “毋庸置疑，老身身在地府，如果不做一些措施，是不能来现世的，其中就包括如何正常出现在活人的眼中。”孟婆走到司清寒的方向，“而且老身也好奇，有谁能够利用灵力来攻击天道的十四人。” “不会是你们地府的人？”越清亭的这句话，更像是质问，或者是嘲讽。 “地府若要你们性命，决计不会用这等麻烦的手段，就算十四人再如何厉害，死亡之后，一律归于地府管辖，换言之地府掌握着你们的死亡大权，为什么要用这种慢性毒药般的攻击？” “哼。”越清亭也丝毫不退让，“地府也只能用死亡威胁别人了。” “这是利用灵力来侵蚀活人的五脏六腑，让其病变化，最终导致本人的死亡，因为是通过灵力又发身体的病变，所以在常人眼中，只能看出来有生病的迹象，却无法找到病根，然后逐渐就会成为大众人口中的不治之症。” “这种事情在古代地府使用地很多，坊间也会经常流传碰见鬼怪而大病一场的传闻，但是但是这种手段在地府早已明令禁止了，因为足够扰乱现代生死的平衡。”孟婆说道，“这可不是地府的官职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这要我们如何相信你？”越清亭说道。 “地府并不需要一场自导自演来换取天道的信任或者人情。”孟婆说道，“因此你也不需要用唱红脸白脸的方式来从我口中得到什么。” 在孟婆的治疗下，司清寒的情况得到了明显的好转，在散医和小德的眼中，司清寒正在逐渐脱离危险，而同时孟婆告诫十四人，指不定那个反天道的组织成员里面会有以前在职地府的人员，这一次他们可以对司清寒下手，那么下一次有可能对天道的任何人下手。 …… “现在，该轮到我们两个人谈一谈了。” 晚上慕烟呆在窗台上，孟婆走到了旁边，跟着他一同往窗外去看那些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 “我不是十四人，也没有任何权利，找我要谈什么？” 孟婆突然散发灵力，形成了一个灵力构成的空间：“我可不想让十四人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 “很严重吗？” “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告诫，虽然当时我们三个人将阴阳眼再一次给了你，可是我没并没有让你胡乱地使用阴阳眼，眼睛是你的，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不过我不允许你在地府的面前过分使用阴阳眼。” “灵力构成的术法是有一定的排列规则的，这也是使用灵力强化和破解的基础，可是活人不同，沾染了生命气息又夹带着死亡气息会使灵力的构成十分混乱，不同于正常的灵力排列，很难去发掘其中的排列规律，这一点也是地府用来判断是否有活人掌控了灵力的标准之一。即使地府没有追究你用阴阳眼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地府就对这件事情松口了。” “你可别胡闹。”孟婆说道。 “没有办法查找规律的灵力。”忽然慕烟想到了那个被自己用缚魂索封印的空境，“这么说来想要破解活人的灵力术法很麻烦了？” “的确，所以地府通常会在活人能够成形使用灵力术法前解决这种事情。”孟婆说道，“基于对地府安全的考虑，我们也不会教你如何进一步控制灵力。” 这样的话慕烟想到成都想要破解被自己封印的空境需要更多精力时候，脸上不免露出来了轻松的表情。 “你那个表情我就当你知道了。”孟婆说道，“接下来是第二件事情，我在想你究竟有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第二件事情。” “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那个反天道组织的幕后推手的身份的。” 五三九·保险(1) 五三九 慕烟的眼睛瞬间放大，这句话的威力给慕烟的震惊可不亚于当时孟婆出现在自己面前，天道和反天道对峙那么长时间，闻舍一直没有找出来那个反抗天道的神秘组织幕后的推手究竟是谁，也正是因为不确定，让天道在对敌人的攻击上有一定的束手束脚。 可是慕烟看出来了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天道闻舍好长时间都没有查明的人，你们地府怎么可能会查得到，而且这算是天道的事情，和地府没有任何大的关联，为什么你们会去查找这件事情？” 慕烟感觉地府可能又在过多染指天道的事情了，当然这个担虑是很重要的，上一次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导致了国木的死亡，慕烟可没有忘记。 孟婆早就知道慕烟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并不奇怪：“你可不要误会，这种事情是我们推断出来的。” “有些荒谬。”慕烟觉得要是真的能够推断出来，那么天道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早就推理出来了，怎么可能会让地府快了一步。 “看来你不信啊，那你听好了，你觉得为什么身为灵体的老身来到现世却能够被其他人的肉眼所看见？“孟婆问道。 “你不是说做了一些措施吗？”慕烟说道，“再说了让灵力实体化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也能够做到。” “那你可曾见过老身的这具身体有过一丝的灵力外泄？” 这么一说慕烟才发现，孟婆身上虽然能够感受到灵力带来的阴寒，却无法发觉体内的灵力，即使自己即刻使用阴阳眼查探，也未曾发现孟婆的身上看到灵力的流动。 “就像是天道侍不用术法你无法去辨别他是天道侍还是普通人一样，老身如果不使用灵力你也看不出来老身究竟有没有灵力。”孟婆伸出一只手，“答案很简单，你知道握住老身的手腕就能立刻明白。” 慕烟觉得握住手腕能够有什么答案，可是处于自己无法掩盖的好奇心，慕烟还是伸出手来握住孟婆的手腕，只是在触碰的一刹那，慕烟就立即明白了，真的就像是孟婆说的那样。而这个答案似乎就像是一条线，能够将之前慕烟和反天道的经历串联形成一串珍珠项链一样。 “人偶！？” “天道能够利用阴阳眼看透灵力这件事情上，地府一直在寻找能够扳回一局的方法，如何让地府的人控制自然之力，这就是答案。” “让灵魂寄宿在人偶身上，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现世，也就可以去探索学习自然之力的使用方法。”慕烟说道，这个想法听起来可能很搞笑，可是却是能够做到，因为夏绯就是典例。 不止是夏绯，慕烟遇见过的妖言师、景先、诺儿甚至是成都等人，一样也是如此。 “讽刺的是，这个想法却是一个本来是天道的天道侍提出来的，是他死后来到了地府，在无意中知道了我们的诉求后提出来了这个想法，我们按照他的想法去实践过，虽然总是失败，可是距离我们的目标却越来越近。” “那个是是人偶三大师？”慕烟说道，可是孟婆摇摇头，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那个人就是现在反天道幕后真正的推手，也是我们天道要面对的最后敌人。”这是慕烟的结论。 “本来地府想要留他在地府任职的，可是他却选择了轮回，当那个组织的事情越来越多的暴露在地府面前时候，让我们不得不去重新查找他轮回的资料，可是那么长的时间足以掩盖他真正的去向了，也许他当时根本没有去轮回，他逃离了地府的监管，按照在地府的构思创建了那个反天道的组织到现在，而地府不过是他用来证明自己构思的小白鼠，他让我们主动帮他完成了从理论走到世间的这一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应该和十四人去说吗？” “十四人可没有放松到会完全听进去我的话。” “那为什么要跟我说？” “大概因为你是半个地府的人吧，而且这些话日后从你口中告诉十四人，他们会更容易相信一些，不仅如此，而且这样可以为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慕烟很在意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仔细一样，立刻就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们……” “可能对也可能不对。”孟婆打断了慕烟的话，“这件事情我就这样告诉你了，至于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十四人，是你的事情了。”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慕烟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硬生生接下来。 …… 在万略库里面，慕烟看着面前的天道检索系统，即使司清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孟婆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似乎依旧历历在目： “听好了，当时那个给地府出谋划策的天道侍，名字叫做‘天谪’。” “天谪……”慕烟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有很深的意味，很容易让自己联想到李白的称号“谪仙”一样。 激活系统后，慕烟让检索系统直接搜索有关“天谪”的所有信息，可是结局让人意外，检索系统竟然找不到。 如果这个人不是骗过了天道检索系统，那么天谪不过就是一个假名。 慕烟想要尝试独自搜索天谪的消息，结果一开始就失败了，现在的他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知十四人，所以也不能贸然询问任何一个十四人认不认识‘天谪’这个人。 “又一个探索小队回来了。”徐州府厅里面，徐风来对着布家其余人说道。 “我猜又是一无所获。”风铃躺在沙发上说道。 “没错，根本找不到诺儿的影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诺儿的事情，只有慕烟一个人不在状态，直到烈在他的耳旁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慕烟才回过神来。 “你在发什么呆，你觉得诺儿的事情怎么样？” “诺儿？我觉得她都不可能在中国境内了。”慕烟随口一说，“如果是我，想要逃避天道和反天道两个组织的搜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祖国，到两方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个答案只是慕烟随便想想的敷衍之词，可是布偶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五四零·保险(2) 五四零 “府长？”烈看见布偶出现在了慕烟的身后，想要立刻起身打招呼，可是布偶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似乎慕烟还没有发现她在自己的身后。 “具体会在哪里？”布偶站在慕烟身后问道。 也不知道慕烟是故意的，还是他真的因为天谪的事情没有在意到布偶的声音，还真的就按照自己刚才那顿胡思乱想往下说了：“诺儿最大的特点就是信仰东正教，之前和天道的冲突，也是在东正教的聚会之中，所以考虑到这一点，她能够呆着的地方只有是信仰东正教的国家。其次是她的身份，在国家户籍记录里面，诺儿已经除名了，换言之她没有办法获得正规渠道的护照之类证明，我们有户籍记录和天道支撑；反天道那里肯定也有相应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将景先和成都送出去了，两方都回不去的诺儿可以说任何证明都没有，别说离开国境，就连乘坐公共交通都困难。” “不过对于一个有能力的诺儿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边境，并不是难事，可是没有护照证明始终是绕不开的麻烦，所以她绝对不会去东欧那种太远的地方，只能在祖国边境一带活动，毕竟买东西的话还是国内更方便，这样子的话，和祖国绵延不断的hlj、内蒙东北部地带的国境线就应该是她活动的地方，如果她想要居住在大城市，那么海参崴和伯力是一种选择；如果她想要近便一些，在中俄边境有许多村庄或者县城，比如说黑河的对面就是海兰泡。” “海参崴、伯力、海兰泡这种称呼是中国这里的称呼吧？”烈看着周雅之问道。 “因为有些人恐怕说一下符拉迪沃斯托克都可能咬舌头。”周雅之说道，“毕竟这些城市以前可是中国的领土。” “所以，布偶府长你……”慕烟的舌头突然打结，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的布偶，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8个人，哪一个都在极力回避慕烟的视线，很明显谁都不想和慕烟刚才的那些话沾上任何关系。 “我不去！”慕烟再一次转过头对布偶说道，“我已经在天主教那里九死一生过一次了，不想在和东正教有任何瓜葛了。” “给你一天的心理准备时间。”布偶从旁边走开，“我也不想的，可是诺儿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加油吧。” “你又想要让布家出马了？”慕烟紧接着问道。 “喂！慕烟你这个家伙有些过分了吧。”夜岚说道。 “我不能将布家全部押在中俄边境线上。” “我一个人去？那可是整个东北的国境线，光是海参崴一个地方我就查不过来。” “我会让其他府抽调组成各自的侦察小队的，这一次我们要全线出击，同时在边境所有可能的村镇进行地毯式搜查。” “同时出击的地毯式搜查？”知更问周雅之，“换言之就会有大量的中国人越过国境前往俄罗斯了，这个方案可行吗？” “单从形式上来说，并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中俄边境国人和俄罗斯人的往来十分频繁，有些俄罗斯人甚至周六周日直接到中国边境的县城度假探亲，所以来回并不会有任何麻烦，但是我担心的，是东正教派。”周雅之说道，“兴安岭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天道和东正教派的纷争地区，近代因为国土面积的不断缩减导致天道的势力范围也在收缩，那个时候隔三差五天道和东正教派就会有一场冲突，这也导致了现在东正教派的重点一直放在西面的天主教派和主导地位和东面与我们的势力割据争斗之中。” “虽然两方的势力线稳定在现世的国境线上，可是这里面的暗流涌动难以想象，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两方的势力纷争。”果然周雅之最担心的还是东正教派，“更何况诺儿某种程度上是东正教派也要争取的对象，我们很有可能要和东正教派正面抗衡。” “府长，也许这并不是很好的方法。”知更对布偶说道，“现在的天道暂时还没有精力去全面应对东北面与东正教派的势力划分之争。” “放心好了，现在的东正教派，可没有余力去和我们搞势力划分，是不是，慕烟？”布偶似乎是成竹在胸。 这让布家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慕烟，知更甚至直接问慕烟是怎么回事。 “现在东正教派，恐怕正在准备和天主教派之间的修正地位之争中。”慕烟说道，“我在天主教派实力内使用咏唱大闹的行为，不知道被谁认定成为了东正教派是幕后推手，现在两方之间的摩擦关系正在升温中。” “比较这里的事情，能否在基督教派内部压制天主教派，才是东正教派最重视的事情吧。”布偶说道。 看样子慕烟是逃不掉要再去东北边境的命运了，可是在此之前，慕烟还有一个更关心的问题。 “老师，你在叫我？”莫一凡走进房间说道，这个家伙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还喜欢演戏吗？莫一凡。”慕烟问道。 “那是当然，戏剧早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在社团里面申请上一出《雷雨》呢。” “那么正好，我正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慕烟说道，“陪我去一趟成都。” 五四一·保险(3) 五四一 “念灵回收的任务？”布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在听取着诺月，也就是她的辅佐的任务汇报。 “是的，慕烟申请了一趟念灵回收的任务……”诺月拿着手中的报告对布偶说道，“鉴于他是那种从来不会主动接手任务的人，总感觉……他又要做一些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了。” “他不接任务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十四人总是将最糟糕最讨厌的任务推给他了，导致他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应该接什么任务吧。”虽然布偶是慕烟的府长，但是慕烟同时也是她的主人了，既然是自己的主人，那么许多的了解肯定是有的，“再说了念灵回收这种任务不是天道侍最基本的任务吗？只要是天道侍肯定要执行这种任务的。” “这样子想是很正常，可是……”诺月若有所思地看着慕烟递上来的任务简报，“同时申请和他搭档的是扬州府的莫一凡，而且执行的地点在成都，加上这两点可就值得玩味了。” “现在整个徐州府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做成都的敌人从慕烟的眼皮子底下顺走了那枚在法国拍卖的空境，这两者很难不联系在一起，我严重怀疑慕烟的目标就是那个叫做成都的敌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念灵回收的任务了，而且这件事情还发生在即将进行的边境搜索任务前，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解除慕烟的任务？毕竟他可是布家，徐州府经不起这样子的损失。”不得不说诺月的直觉还是十分准的，也不愧是能够辅助布偶工作的人了。 “不用管他。”布偶说道。 “府长的直觉一向很准，按理说我不应该劝阻的，可是我能不能问一下府长你的理由？为什么不去阻止一场可能的危险到来。” “就算紧急停止了慕烟的任务，他肯定还是要去成都的，任务本身就是一个掩盖而已，对于他来说有没有恐怕都一样，只不过最后在和天道的汇报上麻烦程度不同。”布偶想了想给出来了自己感觉最合理的解释，“而且那个家伙虽然爱胡来，可是对于压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轻重还是拿捏的十分准，既然被指名道姓参加边境搜索，他就绝对不会做出来任何影响自己后续行动或者是任何出格的事情。在我的认知里，成都可是那种他不用尽手段是无法打败的对手，如果他去成都是为了彻底解决和成都的恩怨，势必会影响到后续的边境搜索，因此如果碰见成都，慕烟的对策应该是逃跑，而不是决战。” “那么说他去成都并不是针对那个人了？” “难说，但是就像你刚才猜想的那样，他最可能的还是去想办法见成都。” “我不明白了……明明见面都要躲着的人，为什么还要特意去见他。”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清楚，现在的成都是一个对天道具有很强潜在威胁的人，而将这个威胁暂时封印的人，就是慕烟。” “要是这么说的话，慕烟想要去见成都，是为了确定这个潜在的威胁暂时没有发生的可能了？”这是诺月能够想到最合理的行为。 布偶没有回应，边境搜索这个事情，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结束的时间，有可能很快就结束，也有可能拖延三五个月，时间的不确定性很容易驱使慕烟去亲眼查看自己最不确定的事情。因此布偶觉得，慕烟就是直奔成都身上的那颗空境而去的。 …… 对于慕烟和莫一凡两个人来说，驱逐念灵已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因此对于驱逐成都城市里面的念灵，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全部解决，而剩下的时间，就是尽情享受这座城市带来的各种乐趣，成都的美食、成都的汉元素、成都的慢节奏。 “我说，师傅，你肯定听过赵雷那首着名的歌吧，就以我们脚下这座这座城市命名的那首歌。”莫一凡竟然拿着一瓶果酒，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同样在旁边的慕烟也有着明显的醉意。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慕烟竟然自己唱了出来。 “我们要不要去玉林路看一看？”莫一凡提议道，“歌词上不是说了嘛？直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玉林路的尽头没有什么小酒馆，网上已经解释了这件事情了。”慕烟不以为然，我觉得还是好好享受成都的魅力才是真的。 “师傅你真的不懂浪漫。”莫一凡摇摇头，“真不知道小德妹妹她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这是你今天说出来的最让我意外的话了。” “我们又不是去证明玉林路尽头究竟有没有什么小酒馆的，我们是去体味那首歌词唱出来的浪漫气氛的，那是一个现实的，透过歌词塑造出来了天然的浪漫舞台。” “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只有带着小德才能够感觉到，跟你没有味道。” “谁叫你今天没有带小德妹妹出来的？”莫一凡似乎有些醉了，“而且我们就夜半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走玉林路怎么样？” “好像很有趣，到时候在播放赵雷的《成都》，似乎更有氛围了。”慕烟脑袋里面的荒唐不亚于莫一凡。 当一个荒唐的人遇见另外一个荒唐的想法后，总会产生荒唐的共鸣然后一起做出来荒唐的事情，就像是现在的慕烟和莫一凡一样，他们两个人真的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来到了玉林路的一段，然后听着《成都》，嘴上哼着同样的曲调慢慢走过这条道路，明明距离莫一凡提出来那个荒唐的建议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可是两个人身上的醉意竟然不减反增，现在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酒鬼竟然唱着《成都》的调子走在玉林路上…… “奇怪……”莫一凡停下来脚步看着前面：“老师你不是说玉林路的尽头没有小酒馆吗？” 前面就是玉林路的尽头了，可是明晃晃的一个酒馆就坐落在玉林路的尽头。 慕烟当然也看见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可不觉得我喝醉了，但是好像真的有个酒馆，看来网上的事情真的不能全信。” “我请老师一杯鸡尾酒吧，说不定里面全部都是冲着玉林路尽头的酒馆来的人呢。” 两个人走向这个酒馆，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慕烟突然推开莫一凡，然后自己也立刻离开原地，一股攻击正好落在了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 “莫一凡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慕烟站定用备战的姿势看着面前，“我们两个人在叫做成都这座城市里面的玉林路唱着赵雷的一首叫《成都》的歌然后遇见了一个代称叫做成都的人！” “啊，我看见了。”莫一凡的酒似乎瞬间就清醒了，“这三个成都唯一的共同之处，恐怕都是名词而已。” 五四二·保险(4) 五四二 慕烟看着面前的成都：“好久不见，啊不对，其实我们两个人分别的时间好像并不长啊，成都。”说着慕烟同时将自己的衣服象征性地往外面拉了拉，“你上一次留在我身上的那个伤口，到现在我还在隐隐作痛啊。” 成都露出来了玩味的笑容：“现在天道善于治疗的人，可是多如繁星，想要治好你那股子的伤并不是难事，如果都这个样子了竟然还能够让你有所谓的隐隐作痛感觉，看来美国的事情已经在你脑海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影响了。” “你可以说我骄傲自满，自然也可以骂我恃才傲物，但是我在法国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夺取空境的办法和返回祖国的策略，在你拿出来那个空境后竟然变得如此一文不值，你觉得我会甘心？怕让我唯一能够安慰的，便是你那空境至现在也不可用吧？否则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聪明，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成都反问道，“特意选择成都这个城市，而且还执行最基本的念灵回收工作，如果你说不是冲着我来，这谁可信！” “既然你看着一副那么知我懂我的样子，那么为什么你不来猜一猜，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在成都引你出来？” 成都听见慕烟这么问，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一样：“真是可笑，你刚才不是已经给了我想要的答案了，为什么要懂装不懂，多此一举地问我这个问题？” “……空境在哪？”慕烟还是一副笑脸询问成都，可是那语气，已经变冷，似乎是能够将整个环境冻结一样，看样子，慕烟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就在我的身上，你如果有本事，尽管从我的身上来拿吧。”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慕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顿时和成都不过一臂半的距离，而阻拦两个人的，是一横一竖的一柄长枪和一柄长戈，一瞬间慕烟的攻势，和一瞬间成都的格挡。 “明明知道这玩意对你们来说是不可能再得到的至宝，你竟然还敢拿在身上，而且在我面前晃悠？” “彼此彼此。”成都反诘，“千百年的天道只有六个空境，除了我这一枚、天道保管一枚外，仙道那里藏有一枚，然后就是你身上一枚，还有两枚依旧下落不明，这种对天道来说一样珍贵的东西，你不一样戴在身上，而且竟然还作为饰品挂在腰间？” “恐怕你我亲自带着空境的理由一样。”慕烟冷笑着。 “谁知道呢？”成都依旧反唇相讥。 “那就好办了，我的目标就是夺走你的空境，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突然慕烟的长戈爆发出来强烈的寒流，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一场新的空境争夺赛就此展开。 莫一凡见慕烟已经交手，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杖：“老师，要不要我来帮你！” 虽然是询问，可是看莫一凡的样子，绝对是跃跃欲试，虽然莫一凡在术法的功底上并不如慕烟强，可是现在也是一个能够冲刺闻舍实力的人了，如果和慕烟协同攻击成都，绝对不会成为慕烟的累赘。 可是有另外一个黑影明显冲向了莫一凡，察觉到危险来临的莫一凡立刻防守，但是一阵爆炸之后，莫一凡和冲过来的黑影，已经不在原地，透过侦察术，莫一凡和慕烟自己，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很明显这是将莫一凡和慕烟分开了，好直接抹杀慕烟在同伙作案这一块的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小子是谁，但是能够跟你在一块来诱捕我的人，实力肯定不会平庸，所以还是分开为好。” “你现在竟然已经这么怕我了？难道已经有自知之明，知道有输给我的可能了？” “如果不对你小心一分的话，就很容易落入彀中，你就是这样子的人，不得不提防。”成都盯着慕烟，“一个不在意小人做法的人。” “这般？”听到成都这样子的说法，慕烟丝毫不惊讶，反而露出来笑容，“那怕要让你失望了。” 一般来说，对于朋友，慕烟的笑有七分是友好，三分是狡诈，如果一个朋友看见慕烟笑了，那么就要揣度慕烟的笑对他究竟是利是弊，但即使是弊也不会有危险，慕烟不是那种对朋友下手的人；不过对于敌人，慕烟的笑九分半是危，那剩下的可怜的半分，也不全然是善。与慕烟相识久的人，这个道理自然是能够参悟出来的。 所以现在成都看着慕烟的笑，有点打嘀咕，像是早已经布好局就等着上钩的事情，慕烟做过，像是设下一个明显的陷阱，还让你不得不往下跳的的事情，慕烟也做过，像那种本来铁板钉钉的事情，可是却突然被慕烟推翻的事情，慕烟还是做过，这个人要是玩起心思来，谁都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那么问一下成都先生，你可知道我这个小人要用什么阴谋诡计？”两人弹开，又是几个回合的不分胜负。 “不知，但是我肯定会提前看穿！” 慕烟做好姿势攻上：“那你知道我这个计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持续多久，又会在什么情况下结束？” “自然也不知。”成都很轻松地挡住了慕烟的攻击，他感觉今天慕烟的手段有些太……柔了，这不像是一个精熟长枪长戈应有的架势，不过成都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对，毕竟两个人不仅拳脚在比试，口舌也没有停下过，而且口舌之间的较量恐怕要更费脑子。 “虽然不知，但是我知道，你那种九九的小伎俩肯定早已经开始了。”慕烟的问题很好答，因此成都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慕烟，带慕烟的攻势消停后，成都毫不犹豫地给予反击，凌厉的攻势倒是狠狠地将慕烟彻底逼退了。 “真是厉害，即使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没有想到在长兵器上面，还是被压制那么大。”慕烟笑脸说道，这让成都开始警觉了，慕烟就近在说些什么，他使用长戈的能力自己可是亲自见识过的，足以和自己相抗衡，如果真的是有着充足的准备，怎么可能会被自己压制？ 另一面突然转来了脚步声，似乎是刻意为之的一样，一个黑影出现在两个人面前，是之前帮助成都解决莫一凡的帮手，看样子莫一凡是被解决掉了，成都想了想，自己和慕烟相互交手不过十三四回合，怎么另一面这么快就觉解决战斗了，难不成这个跟随慕烟来的人没有多少实力？ 等着人接近，成都却发现，那个帮手早已没了意识，之所以还能够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一样走动，是后面有人在操控着。 帮手终于像是一摊融化的泥一样倒在地上，那手脚的位置和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滑稽，而出现在成都面前的莫一凡，则是丢给了他一个不屑的表情。 五四三·保险(5) 五四三 自己带出来帮忙的人，成都对他的实力可是知根知底的，因此自己敢确定，即使随同慕烟来的那个人是闻舍三十六人，那么也敢保证至少一个小时内不会落败，只有这样子的实力可以让自己和慕烟好好算一算两个人之间的糊涂账！可是现在……在这个叫做莫一凡的人面前，不满十分钟就如此惨败，这让成都不禁怀疑莫一凡是不是伪装的十四人，如果不是，那么就证明他恐怕有着某些方面连十四人都不成比拟的可怕手段。 “那么老师，要我出手吗？”莫一凡问道。 这也是成都最担心的，如果莫一凡和慕烟两个人联手，自己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事实就是这样，单单一个慕烟的实力已经趋近自己了。 “暂且休息。”慕烟并没有和莫一凡联手对付成都的打算，“我跟这个家伙的私人恩怨还没有了解！”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可能会后悔没有让他来帮你！”看见慕烟又攻了过来，成都毫不犹豫地上前反击。 在玉林路的尽头，两个影子来来回回进退了好几个回合，如果周围有看客的话，肯定会直呼过瘾，这两个人厚实的功夫底子表现出来的打斗不亚于精彩绝伦的功夫片，只可惜慕烟似乎一直被成都压制着，动作多数以闪躲反击和招架为主。 虽然是这样，两个人明白对方都没有拿出来真正的实力，慕烟知道成都可是会那种无人和比的火术法；自然成都也清楚慕烟重重叠加的领域可怕之处。 真是奇了怪了，两个人明明是冲着空境而去的，可是打斗到了现在，任是谁都没有提及空境的事情，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这一茬一样。 成都毫不客气地将慕烟给打退：“你若是一直这样水平，永远都别想从我的手中夺走那枚空境！”换言之成都在挑衅慕烟，让他别藏着掖着了，将自己的本事都使用出来吧。 慕烟一愣，然后旋即大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要你来这里，而且确定那枚空境就在你的身上，你就逃不掉了。” 成都的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慕烟虽然这话很自大，可是也带着狡诈，指不定又是什么阴谋的宣告。 “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好让你后悔带着空境出现在我的面前！”说罢慕烟转起自己的长戈，肉眼可见的寒气开始在长戈上凝结。成都能够清楚地看见，即使在这黑夜也能够穿破黑暗的纯白寒气，在成都这个环境空气十分潮湿的地方，散发到边缘的寒气竟然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了碎冰掉落到地上，然后又化成了水。 “……”成都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知道，只要在假以时日，慕烟绝对能够和自己一样，将这控制寒冰的术法能力精炼到极致。 慕烟攻击了，那带着寒气的长戈掠过成都的身体，虽然没有触碰，可是自己的皮肤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慕烟长戈的寒气而失去知觉。 借助着灵活的枪术和难以消除的寒气，慕烟已经将成都包围在了自己的寒气之中，虽然不是领域，但是感觉却也无异。但是这终归不是领域，因此并不会难倒成都，难倒慕烟就想利用这个来实现他刚才说的那种大话？ 慕烟看准时机，手指下压：“律反·步步生莲！” 以成都为中心，铁索拔地而出，瞬间就将成都困在了铁索里面，而且步生莲的妙处就在铁索会顺着寒气不断向上和向四周蔓延，加上周围慕烟提前释放营造好的寒气环境，也让铁索变得更加难以破坏，这样子极大限度地束缚了成都的活动范围。 “成都，老老实实地来我家做客吧。”慕烟已经放弃了长戈，双手一上一下对准成都，而两只手的中央，则是他那枚珍贵的空境。 “这是！？”即使不用慕烟说，成都也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也知道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吹嘘。 “樱花八阵，启用！”空境爆发出来猛烈的能量，樱花花瓣从空境里面喷涌而出，组成漩涡袭向成都。没错这就是慕烟的杀手锏——樱花八阵，一个即使是十四人也不可能逃脱的封印术。慕烟似乎并没有打算去仔细查找成都将空境藏在哪里，既然在他身上，那么就将空境和他一起封印在自己四季馆的樱花林里面，只要成功，没了成都和空境的反天道不过是去了牙齿的老虎。 封印的樱花已经飞至成都面前，只要能够束缚住才成都，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顺利到不行。樱花顺利的束缚住了目标，然后在无尽的樱花中形成了太极图案，当图案消散只留下满地落英的花瓣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慕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成都还站在那里，樱花八阵成功开启了，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四季馆的樱花林里面了？ 成都看见惊讶道已经无法合拢自己嘴的慕烟，放肆地大笑起来：“能够让你露出来这种表情，竟然能够让你露出来这种表情，值了，值了！” 成都的话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可是这也代表着他很满意看见慕烟这种表情。 “为什么你还！？” “为什么我还在这？”成都说道，“那是因为我身上早已经准备了破解樱花八阵的前手。” “破解……樱花八阵？”这让在一旁的莫一凡好奇起来，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掉樱花八阵，要知道这个能力是无解的。 “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被我们所忌惮？因为你那总是猜不透的鬼畜脑袋，还是前任都无法做到的叠加领域？都不是，我们所忌惮的，只有你使用空境的能力！”成都说道，“你的策略还是领域都能够破解掉的，可是唯独空境，它却是无解的，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这个东西融合了封印术后，就成为了一种让我们寝食难安的可怕封印能力。” “想想看，融合了空境传送阵法的封印阵法，同样也是一旦开启，任何外力和内力都无法将其停止或者破坏，只能看着被封印的人消失在原地，如果形成一个以你为中心的专门猎杀小组，那是何等的恐怖，只要手段了得，你们便可以利用樱花八阵解决掉一个又一个我们的重要任务，甚至连我们的领袖，都不可能幸免。” 莫一凡和慕烟一愣，这种想法可是他们两个人想都没有想过的。 五四四·保险(6) 五四四 樱花八阵，作为一个常规的封印术法，其实一点也不稀奇，天道之中莫要说十四人，即使是是普通的天道侍，只要会术法，懂得封印术的运作原理，那么仿造樱花八阵制造一个封印术法，一点也不难。樱花八阵的封印手段非常平常，一点也不稀奇，如果说这个封印术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无非只有两点：樱花林和封印构造。将樱花林作为封印术法的主体，只不过一个不错一点的创意，也就是让樱花八阵比其他常规的封印术法更好看更美观而已，但是封印构造这一点上，却是慕槿良苦用心的杰作，当时慕烟将封印阵交给慕槿制造时候，只提出来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稳定，不能让任何被封印的人从内部将封印阵给破坏掉了，因此慕槿在八阵封印里面，又套了一个逆向八阵，而且还设置的是暗阵，保证即使是十四人也没有办法逃脱。 更别说为了保险慕槿还设置了其他的辅助构造，这也让樱花八阵仅仅厉害在封印后，而不是封印时。 可是樱花八阵采用的是空境的传送方式，这就让樱花八阵启动的成功率直接飙升到了百分之百，只要是被樱花八阵束缚的目标，绝对逃不了，因为没有人能够破坏空境传送不可打断的铁则。空境的传送铁则加上不可内部破坏的封印结构，还有慕烟反人类的思维手段和冰封系领域的活动限制几个环环相扣的关节，也成就了樱花八阵不可破坏的神话。 反天道的人自然是知道樱花八阵的厉害，而且就近一次在南京回收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他们警惕起来了，他们迫切需要一个能够应对樱花八阵的策略。一开始大家将目光放在打断樱花八阵上面，可是怎么看都不可能破坏掉空境设置的铁则，如果是打断慕烟使用樱花八阵，这一点恐怕不能百分百做到，慕烟虽然攻击很差，可是只要他设置的好，闭着眼都不可能让你伤到自己一分一毫，这样子的状况下不要说去阻止他使用樱花八阵了。 接下来有人想到了躲开樱花八阵束缚，只要不被阵法抓到，樱花八阵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了。其实这个方法多少可行，当时慕烟第一次使用樱花八阵封印布偶的时候，对方使用的就是这个策略，可是这个策略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没有封印目标的樱花八阵，依旧是激活状态，换言之慕烟可以再来一次樱花八阵，你如果不能在两次使用的间隙坚决掉慕烟，最后失败的依旧是自己。 第三个方案，也就是景先提出来的，既然是没有办法阻止樱花八阵启动，那么就让它启动好了，在景先眼中樱花八阵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它只能封印1个目标，在成功封印了一个目标后，如果想要再一次启用樱花八阵，那么只能将位在四季馆的樱花八阵林的目标转移，腾空阵法才可使用，在战斗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只要在封印时候找一个替死鬼代替自己被封印，那么樱花八阵就彻底失效了。 而景先和机关可是人偶的三大师，想要制作一个有条件触发的替身人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办法能够保证任何人在樱花八阵下百分百存活，不用像前面两个方案那样要靠运气和实力。 这既是为什么在限制活动后慕烟对成都开启了樱花八阵，成都却安然无恙的原因，他身上的替身人偶在樱花八阵开启时候同时被激活，顶替成都被樱花八阵封印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还从来没有谁的术法能够让整个组织都要有所防备的，你的樱花八阵却做到了，我们组织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带有针对樱花八阵的保险。”成都对慕烟说道。 慕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空境，显示着樱花八阵已经处在休眠状态，正如成都所说，樱花八阵已经成功封印了。 “我是应该感到荣幸……” “没了樱花八阵这张底牌，你还想怎么样从我的手中夺走空境？”成都冷冷地问道，在这一场空境争夺的比赛中，逼迫慕烟使用掉底牌的自己显然已经占据了上风。 慕烟的气势似乎是因为用掉了樱花八阵而跟着消失了一样，茫然不知所措。而成都怎能可能放弃这个好机会，他立刻上去对慕烟实施攻击，虽然慕烟反应过来即刻反击，可是这个局势似乎是跟随着慕烟底牌消散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向成都，慕烟被压制地越来越严重，一个不留神，长枪刺破了慕烟的手臂，鲜红的血液开始在衣服上扩散。 “你败的可是真够快的。”成都说道，“老实说我对你很失望，你变得不像是在法国的那个你了。” “是不是法国那个我这一点我不敢确定，但是我也对你很失望。”慕烟捂着手臂说道，“你竟然还不知道，真正的慕烟做事情不可能只留一张底牌。” “真正的慕烟？”成都心里面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妙，这种话不是慕烟会说出口来的。 一道浅棕色的残影从成都的眼角下出现，意识到有攻击袭来的他立刻后退，并且做好防守姿势，是莫一凡，那个称慕烟是老师的人动了起来，终于出手了。 虽然是仓促迎战，可是成都却发现，莫一凡的武器使用十分精熟，甚至是比慕烟还要熟练，短时间内自己竟然没有反击的余力，莫一凡手杖压制，将成都的防备全部集中在了右面，可是自己看准了时机，突然偷袭了成都的左面，手杖一挑，从成都的身上挑出来了一样东西：那枚法国的空境。 成都完全没有想到莫一凡竟然知道自己藏空境的位置，他见莫一凡要夺走空境，立刻施加反击：一面使用简单的术法阻止莫一凡，另一面趁着莫一凡注意力放在空境上面的时候，直接攻击莫一凡的身体。 可是莫一凡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时间术法怀表。 “流速减速50%。”莫一凡立刻控制了周围环境的时间，然后在缓慢的时间中，竟然召唤出来了三道缚魂索，在本来缠绕着缚魂索的前提下，再施加了这三道缚魂索，彻底将空境内部的缝隙给锁住了。 完成了这项工作后，莫一凡解除时间术法，借助着成都的攻击，退到了慕烟的身旁。 五四五·保险(7) 五四五 有些事情，明面上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要，可是实际上指不定哪些人肚子里面成天惦记着这种事情，很明显慕烟能够使用灵力就是这一类中。虽然反天道暂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爪牙伸进自然之境里面，但是却不妨碍他们想办法去窃取天道的情报：如果说哪个人拜慕烟为老师学会了领域叠加的能力，他们不过是嗤之以鼻，觉得只不过是增加了一个难缠的敌人而已；如果说哪个人按照慕烟的策略建立了同样的樱花八阵，他们也不会去计较，毕竟已经有了解决之策，只要谨慎一点，依旧触动不了他们什么利益；可是如果说哪个人竟然和慕烟一眼，已经通了灵力并且能够摸着冥道术法的基础了，这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恐慌，毕竟反天道组织的构成基础，绝对和灵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一句明确的话来，那灵力既是他们存活的仙丹妙药，同时也是掐着他们命门的致命毒药。 因此真的有这样一个和慕烟一样能够使用灵力的人，成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么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就很好解释了，成都不傻，而且脑袋转的很快。 “你是慕烟！”成都盯着刚才和自己交手的莫一凡说道，就算眼前这个家伙伪装地再怎么好，只要他一旦使用出来了灵力，那么再精良的伪装也不过是一层发霉发脆的窗户纸——连捅的必要都没有。 成都眼中的莫一凡笑了，而且那个笑容，和慕烟的笑容如出一辙，同时间那个被自己弄伤的慕烟也笑了，也是自己见过的慕烟的笑容……成都感觉这两个人，根本不能用双胞胎来形容，即使是克隆，也不曾有这样子的相像。 莫一凡将手伸到自己耳后，有模有样地学着电视剧里面那些撕开自己易容术的动作，将一张易容的面具从自己的脸上摘了下来，露出来了自己本来的面貌，成都说的一点不假，的确是慕烟，他化妆易容成了莫一凡。 “那你！”成都又看着慕烟身后的那个“慕烟”。对方自然学着慕烟将那毒易容面具摘下来，是莫一凡，这两个人调换了一下身份。 明白了，全明白了，成都到现在一切终于是全明白了：为什么他感觉到慕烟使用长枪的手法变得生疏起来；为什么他不理解这个莫一凡能够轻轻松松就解决掉自己带来的帮手；为什么在用掉一张底牌后的慕烟会显得手足无措；为什么这两个家伙敢冒着巨大的危险闯进成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 成都自然不会算到这两个人竟然对调身份，所以这个亏，他吃了，也干脆认了。可是他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慕烟背后的莫一凡，毕竟自己也算是阅历无数了，很清楚慕烟这种人并不容易假冒，外面的皮囊是很好糊弄，可是他那种总是跳来跳去的脑回路和听起来驴唇不对马嘴的直接死亡性质的交流，可不容易去模仿。可是这个莫一凡，在假冒慕烟这段期间，自己竟然看不出来任何不和谐的地方，唯一一个不协调的地方也不过是他的长枪手法，可是这种明显的疏漏竟然让他利用模仿慕烟那惟妙惟肖的言语掩盖过去了…… 可怕，这是成都第一次觉得这个叫做莫一凡的人的可怕之处，这个人既然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慕烟假扮地惟妙惟肖，让别人以为是真的一般，倘若他作为间谍假扮某人混进了自己的组织里面，对于自己的组织至少算得上半个灾难了。 慕烟正是看中了莫一凡这个独有的技巧，才敢大胆实施这个身份互换的计划，从高中开始，慕烟就知道莫一凡一门心思就放在演戏上，自己还深刻记得高二那年莫一凡主导上演的话剧《雷雨》，那一场没有人会记住莫一凡，因为那一场话剧下来，大家看见的并不是莫一凡，而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周朴园。有天赋的人很可怕，有天赋还会善加利用的人更加可怕。 所以，能够和慕烟瞎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正常人？ 不过成都很稀奇：“刚才你怎么不夺走我的空境？” “因为如果那个时候我强行去抢夺空境，只会弄得一身重伤，你又不是纸老虎，如果真的看见空境即将落入我的手中，只怕你会不惜代价强制破坏掉我的时间术法，没有了时间术法作为缓冲，没有防备的我最基本的结果，就是重伤。” “但是现在的结果也是我想要的，到现在为止你们还没有解开我本来设下的那道缚魂索，那么额外的三道缚魂索就更需要你耗费大量的时间了，我来见你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根本没有想着回收被你夺走的空境！” “你现在想一走了之吗！？”成都的长枪突然迸发出来一团火焰球袭向慕烟，见火球即将到自己眼前，慕烟伸出手来对准火球，在它接近自己手不过5厘米的距离下，瞬间完全冰封，然后用术法捏碎这团被冰冻的火焰。 那恐怖的冰封术法能力，果然是慕烟真正的实力无疑了。 “为什么你不动用你那神兽的能力？”慕烟问道，“穷奇还是祸斗？” 果然……慕烟还是看穿了自己火焰的真正能力。 “你不用我也明白，如果你用了神兽的能力，我同样必须要使用凤凰的能力才能够和你抗衡，要是两个神兽的能力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半个成都都要为我们这一场战斗陪葬！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当然你更没有理由。”好家伙，慕烟连这一点也看穿了。 “看来我拦不住你们了，不过现在我是明白了，你和我真的是水火不容！”成都说道、 “的确如此。”慕烟说道，“下回我们两个人见面，毋庸置疑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五四六·黑河－海兰泡(1) 五四六 成都输就输在他的判断是错误的，一开始他就被假扮慕烟的莫一凡带错了道路，真的以为慕烟是为了来争夺空境，而莫一凡代替慕烟使用樱花八阵更让他确定了这一点，措意才酿成了现在的重大失误，慕烟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延长成都手中空境的封印时间。 因此在目的达成之后，慕烟也不恋战，立刻带着莫一凡离开了成都，再和成都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慕烟也不想因为和成都闹得太大，真的将脚下的成都城毁灭掉一半，这座城市，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计划的顺利让慕烟可以心无旁骛地参加东北的边境搜索，在开始前的20个小时，布偶找到了他，给他争取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从那个漫长的边境线上选择一个自己搜索的地方，这算是给慕烟这个提出来边境搜索的家伙独有的特权吧。 看着布偶拿出来的特制的东北边境地图，慕烟伸出手来，从长白山开始，手指跟随着东北的边境线慢慢移动，然后在hlj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指敲了三下，示意自己选择这个地方。 布偶循着慕烟的手指看去，停住的地方，是hlj的边境重镇：黑河，过了黑河，就是俄罗斯的城市海兰泡。 “黑河—海兰泡地区？”布偶有些吃惊慕烟的选择，因为这个边境搜索可是至少要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其中的吃住都要在东北边境进行，虽然像黑河、满洲里、海兰泡、海参崴这些大城市，的确能够提供不错的吃住行条件，可是这种边境城市都是人口密集且流量很大的地方，搜查起来的难度很大，更别说像是黑河和海兰泡面对面的大型边境城市，难度可是成倍上升了。 “你认为诺儿会在这个地区？” “我不会这么认为，我只知道人多的地方概率会很大。”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会和苏菲搭档了。”布偶喝了一口茶说道。 “苏菲？十四人？怎么连十四人也出动了？” “废话，对手可是诺儿，无论是谁找到了诺儿，他肯定不是那个愿意乖乖跟我们回来的人，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付诸武力，如果没有一个能够镇压住东北边境的人，这个任务百分百会失败。” “但是这也是太鲁莽了，那么大的行动别想瞒过反天道组织，将十四人调往东北边境，不就是告诉对方现在自然之境是空虚的吗？” “所以这个任务，只会调遣苏菲一个人去，而其他的菁英则是依旧坐镇自然之境，保护天道不会被反天道侵蚀，因此你可以选择搭档，但是布家就不要想了，他们可是徐州府的菁英，是不能调往东北边境的。” 把重要的战力放在自然之境，而将其余的天道侍调往东北边境进行搜查任务，这个配置非常不合理，像这种大面积的搜查任务，还是有经验的老手更合适，对于许多不经常进行搜查任务的天道侍来说，很容易被诺儿耍团团转只能是白费功夫，这是其一；虽然派遣至东北边境的天道侍数量已经超过了留守自然之境天道侍的数量，可是在质量上前者远不如后者，这也导致了巨大的战力落差，再加上要分布在东北边境的各个角落，如果反天道或者是东正教派派遣一支精锐，很容易让东北边境的天道侍细数覆灭，严重打击天道的实力，这是其二；这样不公正的分配很容易让部分参加任务的天道侍心生怨言，谣言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因为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一旦某种不满的谣言在东北边境的天道侍流传开来，会产生各种不良影响，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动摇国家在东北边境的稳定，这是其三；就算只让一个十四人负责这个任务，苏菲绝对不是最佳人选，她那种逃避麻烦的性格很可能无法坐镇这个任务，这任务怎么看比苏菲合适的人选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不适合的十四人来负责这个任务，这是最后一点。 以上4点，让慕烟怎么思考都觉得任务的不稳定性太严重了，一旦有一个缺口，很快就会产生巨大的裂缝，然后再变成更大的缺口，最终导致整个任务的崩盘，慕烟很奇怪，十四人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利弊才是，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做出来这么草率的布置。 “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思考什么。”布偶躺在了慕烟的身旁，将慕烟的侧身作为枕头，可是我们定下来这种方式，肯定会有我们的理由，不需要你去操心。 的确，十四人之中也只有布偶能够让慕烟彻底信任和放心了，因此布偶说得话慕烟是绝对放心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你要小心了……”布偶用脑袋蹭了蹭慕烟，“这一次的任务，能够压制诺儿的，就只有你和苏菲了，所以任务的重头，还是会压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上，如果诺儿看穿了这一点，她绝对会设置好专门针对你们的陷阱等你们上钩，你已经在哈尔滨上过一次当了，应该知道诺儿有这个能力。” 诺儿是那种喜欢主动出击的人，要是真的知道天道已经逼近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在主动的迎击中寻找突破口。 五四七·黑河－海兰泡(2) 五四七 中国人有一个过人的特点，那就是组织性，这是一个透过大一统思想早已经融入华夏血液里面特有的特性，能够迅速集结起来百人、千人、乃至上万人但是依旧能够保证良好的组织性，这似乎也是中国人无往不胜的法宝之一。而现在，在苏菲的指挥下......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所有的天道侍已经在各个地方待命了，只需要苏菲一声命令，大家就会按照计划开始对东北边境和俄罗斯边境进行地毯式的排查。 苏菲已经抵达了hlj的边境重镇，黑河，隔河相望的，就是俄罗斯的城市海兰泡，跟随着苏菲到来的，是慕烟，当然还有小德，慕烟觉得让小德老是呆在自然之境不好，再加上其他人根本不能带来，于是小德成为了最佳人选，而且慕烟觉得这样可以让小德看一看俄罗斯风情。 三个人现在居住在一幢出租的房子里面，让三个人住在旅馆里面并不合适，因此慕烟便去联络到了自己的哥哥慕离，反正巴黎的事情之后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趁机好好地借助一下他的东风。 慕离将眼下这个出租的房子地址给了慕烟，还给了房东的电话，房东很乐意将房间出租给慕烟，毕竟慕离交付的房租很豪爽，而且慕离的企业重点可不在俄罗斯，既能够获得不错的出租收入，又能够讨好慕家，这个买卖可以说一本万利。 房间是典型的俄罗斯风格，但是一切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在苏菲眼里，作为指挥部已经足够了，她甚至觉得如果只是一个月的任务，这个房子还奢侈了。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房子只有两个卧室…… “我睡客厅好了。”慕烟说道，“毕竟我是一个男生，将就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是当然的，慕烟总不能让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去睡客厅，或者是让两个女生去挤一间卧室，这样子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我是不介意的，可是……”苏菲说着，其实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好的出租房是慕烟的功劳，可是这位大功臣现在却只能谁客厅，这样子总有一些兔死狗烹的赶脚，也许多少时间过后，苏菲再想起来自己这段东北边境之旅，多少会有一种愧疚感出来。 “用不着。”小德打断了苏菲，“苏菲你占据一个卧室，慕烟，你和我使用一个卧室，再怎说客厅本来的意义就是招待客人使用的，而不是用来睡觉的。” 慕烟和苏菲双双吃惊地看着小德，这个人说的话是真心的？苏菲甚至用手捏了一下慕烟的脸，“他可是男的！” “我知道啊。”小德不以为然，“而且他还是我男朋友吧？” “等等，就算他是你男朋友，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他是男的啊，你怎么能够让他和你住一间卧室？” “说到底，有哪条法律规定了男女朋友之间不能住一个卧室了？”小德反问道。 这可真的是将苏菲问住了，还真的没有这种法律，自己觉得不应该，是站在了道德伦理的角度上。 苏菲知道自己是说不动小德了：“你赢了，那就随便你吧，不过那间副卧给我好了，主卧你们两个人使用吧。” “可以，我去看一看卧室。”小德说着走进了主卧。 苏菲看着慕烟：“你为什么将小德带过来了？按理说她不应该呆在自然之境的吗？”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娇贵的‘天道的养女’了，就是天道下辖的一个普通的天道侍，想去哪里是她的事情，我只不过是邀请她来黑河，而小德答应了我的请求，仅此而已。” “可是她的价值很高。” “那又如何？在仙道还有冥道那里，甚至是在现世的术道以及那个反天道组织上，再远一些位于大陆另一端的基督教派中，我的价值不是比任何一个十四人都要高？你们何曾将我作为‘天道的养子’了？大家还不都是一视同仁地跟我吃归吃闹归闹的。” “的确如此。”苏菲坐了下来，“听着可真气人，我比你早进入天道，已经在天道快三年了，现在位居十四人的位置下，结果现在还没有你这个进入天道侍才满一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天道侍更有价值。” “不过刚才你说的话我倒是感觉心有灵犀一样，毕竟我也是家中的独女，虽然和小德并不是相同的处境，可是父母那种过分的溺爱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舒服，我总是想着去挣脱他们的束缚，好让我离开那片让我喘不过气的空间去，可是我挣扎得越厉害，他们束缚地就越紧，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加入了这样一个武装组织，他们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也许正是因为有共鸣，所以我对小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一直以来也在默默地支持她，一开始你走进她的生活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又是一个和以前一样妄图利用小德但是却又无法坚持三分钟热度的人，所以一直暗中观察着你，不过你既然选择了小德，那么我会为了小德而倒向你，即使是这样，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杀了我？”慕烟听着这不像是玩笑。 “你总是在做一桩桩一件件出格又危险的事情，即使没有在做，那么也在谋划的路上了，你很多的事情处理不好都会影响小德在天道的处境，因此每一次你做出来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后，我都按着我自己那种冲动的情绪，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对你出手了，那么小德的处境肯定不会太好，所以我只能赌你能赢。” 苏菲似乎是在自嘲：“十四人做到我这种程度，可真的是够失败的。” 慕烟从来没有想到苏菲竟然会这么想，一直以来十四人之中，煜、布偶、司清寒和夏绯四个人基本是倒向自己的，而越清亭、徐长磊和姑苏他们则是对自己抱有排斥的态度，剩下的一半人则是若即若离一样，特别是苏菲，除了一开始那一次入学考试外，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现在回想起来，苏菲是真正是一直盯着自己到现在的啊。 五四八·黑河－海兰泡(3) 五四八 苏菲看向主卧，小德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好像是在收拾床铺，似乎铁了心要让慕烟和自己住在一个卧室里面。 苏菲轻轻摇摇头，小德想要怎么做，她是管不着了：“我不会说你究竟做的好不好，只能说到现在为止，你是做得最好的。” “这算是夸奖了吧？”慕烟说道。 苏菲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来了手机打开一个程序，像是一个收音频道：“北境搜查行动，现在开始。” 放下手机，慕烟能够听见一句接着一句嘈杂的声音，不同人的声音似乎全部聚集在了手机里面一样，还有好几个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些什么，但是所有人的话无非就两个字：“明白”。 “我知道你来之前心里面肯定在嘀咕，十四人里面挑谁不好，非要让我来担任这个东北边境搜查的总指挥，论认真程度，我不如徐长磊；机灵程度不如布偶；也不像是司清寒那样洞察情势，或者不像散医那样有额外的一技之长，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懒懒散散，毫无干劲的十四人，怎么能够担当大任。”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慕烟心里面这点小九九竟然被苏菲看得一清二楚，明明自己没有跟谁说过这种事情，明明自己表情藏得很好，竟然会被懒散的苏菲洞察到。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来哪一个十四人都一样。”慕烟将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用不着否认，你有这个贼心，肯定也有那种狗胆！”苏菲当着慕烟的面冷笑道，这一记冷笑，竟然让慕烟不自觉地身体一抖，寒毛直立，第一次啊，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苏菲的冷笑，自己做过那么多事情，被十四人当面叫过来训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自己的掩饰，都会换来十四人各种不同程度的冷笑，可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慕烟唯一没有见过的，就是苏菲的冷笑，每一次针对自己的十四人聚会，苏菲可都是一副懒洋洋且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个难得的冷笑，犹如利剑一般，刺破了慕烟的心防。 “一个一进来就敢欺骗十四人，到后来甚至敢和十四人正面作对，敢绑架十四人的你，现在怎么不敢在我们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了？这一点比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环节，简直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只要是一个正常的脑袋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你现在不敢承认了？” “……” 好吧，慕烟这回合输了，自己是心服口服。 “嘴长在你的身上，骂不骂我们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苏菲并不会去计较这种事情，“那你觉得为什么是我在这里？” 这真的是狠，而且真的将慕烟问住，他的确是不知道为什么十四人之中会让苏菲前来主持大局，正如苏菲刚才猜测的那样，如果慕烟能够知道为什么是苏菲来，就不必一直嘀咕为什么来这里的人是苏菲了。 因此慕烟鼓着脸颊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答案啊。 “因为舍副和京府长他们两个人知道你肯定会带小德来，肯定会再出幺蛾子，他们觉得你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很正常，而且能够独自一个人将善后弄好，可是他们不想你的幺蛾子将小德拖下水，十四人之中我和小德关系最好，我就是来从你的手上保护小德的！你这个幺蛾子！” 慕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抽搐，扎心，真的是够扎心的，苏菲骂自己很扎心；所有人认定了自己不会像一个乖乖孩那样做任务很扎心；大家觉得自己会带坏小德这件事情很扎心，而且布偶和煜竟然看穿了自己会带小德过来，这个更加扎心。慕烟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那么失算过，这真的是飞落直下三千尺的大失败。 苏菲看着慕烟那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补充一句：“这些话，只是对外人说而已。” 慕烟茫然地抬起头来：“对外人说……又是什么意思？” “那些话，是我用来骗你的，十四人怎么可能知道你将小德带来？他们又不是神仙。”苏菲说道，“只不过如果有谁有这种疑问了，便用这个当做理由或者借口糊弄过去。” 原来如此，慕烟多少有些松口气，可是转念仔细一想，这更加不对了啊，苏菲这个谎言，完全是将自己当成挡箭牌了，这时间一久，苏菲是不是胜任这个任务的十四人的留言肯定要飞起，而她刚才这番言论，已经彻头彻尾地将慕烟骗过去了，一个连当事人都分不清真假的谎言，在公众面前，自然会变成真的。到时候苏菲是牺牲了自己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且既然谎言成真，那么慕烟不得不要按照谎言的方向走，当然自己可以不按照谎言方向走，一样可以我行我素，只不过到最后，任务成功了，慕烟的这番所作所为，就是在打十四人的脸。如果任务失败了，慕烟不止是在打十四人的脸，而且还会被所有人扣上扰乱任务、不懂配合等一系列的罪名，到时候大家才不管任务失败究竟原因是什么，大家只是需要一个来承担任务失败罪名的人，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慕烟就是那只出头鸟！ “你，你……”慕烟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这个谎言不可谓不毒，既稳固了苏菲的领导地位，又限制了慕烟的胡作非为，真是一箭双雕，这是慕烟第一次感觉到，苏菲的可怕。 “现在明面上的理由你听到了，那么想不想听一听真正的原因？”苏菲顺着慕烟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 慕烟很想听，因为自己真的不知道；但是慕烟又不想听，刚才的那些话已经让自己遍体鳞伤了。 五四九·黑河－海兰泡(4) 五四九 慕烟正打算聚精会神地听苏菲究竟想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小德走了出来：“你们怎么还坐在客厅里面？我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苏菲你的卧室呢？” 苏菲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刚才只顾着和慕烟这个家伙聊天了。 “算了，我来吧。”小德不等苏菲开口，立刻转身走向了苏菲的那间卧室，而且好像是害怕苏菲会过来捣乱一样，进去后直接将房间门给关闭了，意思就是现在不欢迎任何人进来打扰她。 苏菲是知道小德什么意思的，所以也不好进去了，而慕烟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去厨房烧热水，在等待的时候走出来：“看样子小德还要一段时间，说一说吧，为什么选择你？” 慕烟好像从刚才苏菲的压迫中走出来了一样，其实边境换哪一个十四人来坐镇，慕烟都不在乎，他之所以问苏菲这个问题，只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那么先来问你，我们这一次任务的敌人会是谁？” “人偶三大师的诺儿。”这个答案慕烟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慕烟的答案是给出来了，可是苏菲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慕烟，好像是这个答案并不是慕烟能够回答出来的一样，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去咬铅笔了？” “啥？”慕烟又是一愣，咱们两个人刚才不是在讨论这场任务的敌人吗？怎么就蹦到个人的私事上面去了，而且还是咬铅笔这种幼稚的事情，慕烟发现和苏菲呆在一起，自己压根跟不上对方的思路，难道眼前这个女大学生是十四人之中专门来克自己的不成，在这样下去，慕烟可不敢和苏菲在一起执行任务了。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下面的臣子正在给皇帝讨论军国大事，可是说完后皇帝却突然问臣子家里面的鸡毛蒜皮，换成谁都跟不上这种套路吧。 “你脑袋不会是铅中毒了吧？我怎么感觉你的智商下降地那么厉害！” “喵了个咪……”慕烟忍不住说道，他终于明白刚才苏菲那句话的意义了，合着这是在骂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啊，可是自己根本思考不到这一层，这种骂人既不带脏字，又不会让人轻易反应过来，高啊。 慕烟觉得如果想要达到苏菲期望中的那种效果，恐怕自己每天至少要咬断一千支铅笔才行，很可惜，自己可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我再问你一遍，你觉得这一次的任务，敌人究竟是谁？” “……”慕烟并没有急着去回答苏菲的问题，他不知道吗？恰恰相反，慕烟心里面就算不完全知道，可是也是清楚个七八分，如果没有这点能耐，从进入天道走过来的各种风风雨雨，哪一场都能够彻底要了自己的命。 “怕是进入这个地面上的任何势力，都可能是敌人吧？”慕烟回答道。 这个答案并不准确，可是也已经八九不离十：“那你知道为什么是我来这里了吗？” “实话，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知道，刚才也就不会被你欺凌地如此抬不起头来了，我到现在……对你还是后怕的很……” 苏菲看着慕烟，没有说话，这种莫名其妙的沉默，更是让慕烟不舒服，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输给苏菲了啊，她还想要剩勇追穷寇不成，自己真的玩不起啊。 “我来问你，你是和诺儿已经有过不少接触的人了，在你眼中，诺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用你最直观的想法说。” “攻击性很强的人。”慕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如果你要做任何有关诺儿的事情，一定要将她拿最坏或者最不可能的情况去思考否则自己只会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情况发生。”慕烟这些话是有根据的，自己和诺儿有过三次的接触，每次都是诺儿主动找上门来的，而且都是直接开打，连跟你提前打招呼的时间都不给，并且一上来就是大招，才不管你是不是酝酿什么气氛。 也正是因为这种太突如其来，让慕烟根本无法适从。 “假设你的想法是对的，诺儿就在这东北边境地带，而且她意识到我们这种面面周到的搜查自己肯定逃不过，她会怎么做？” “她不是那种乖乖束手就擒的人，也不是那种四处逃避躲开我们追捕的人，正好相反，她肯定会是主动出去，去找我们搜查的人，在加上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攻击。” 苏菲点点头：“还有呢？” “一开始她可能只是攻击那些分散搜查的天道侍，但是以她的能力，两三场的反搜捕后，就能够知道这一场任务的核心所在，然后会毫不犹豫地去袭击任务的核心，擒贼先擒王嘛，诺儿攻击性很强，可是并不鲁莽，相反她十分聪明。”慕烟说道，“那个时候……黑河-海兰泡一带，就危险了……” 的确，这场任务的核心，就是苏菲和慕烟所驻守的黑河-海兰泡地区，那肯定是诺儿重点袭击的对象。 “再加上诺儿是一个非常善于利用环境的人偶大师，恐怕她会将分散在东北边境的东正教派势力利用上，借东正教派的力量来对付盘踞在东北的天道势力。”这就是刚才八百所说的这片地区的任何势力都可能是敌人。 “你说的这些，十四人那里自然也想到了，而且十四人同时也去猜测了那个反天道组织的动向。”苏菲说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限制反天道组织的动向……” “限制……动向？”这两个词倒是很有意思，慕烟仔细分析了一下，顿时豁然眼开，之前他在纳闷为什么要将天道的菁英留在自然之境；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只派遣自己和苏菲两个仅能够压制诺儿的人；为什么坐镇的十四人只有一个，而且非要选择最不合适的苏菲……这一切都是在示弱，恐怕是为了能够让反天道的组织过来，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就会…… 也就是说现在的东北天道势力，前面有东正教派这匹狼盯着，后面有反天道组织这头虎看着…… “十四人……还真的敢拿天道侍来做诱饵啊……”这么大的手笔，慕烟不得不佩服。 五五零·黑河－海兰泡(5) 五五零 慕烟知道，如果真的按照十四人这个想法走了，面对东正教派和反天道两大势力，聚集在东北边境的天道侍集团的实力根本不够两方势力看的，如果三方真的要在东北边境逐鹿，天道反而是最弱的，即使后续天道的精锐前来支援，可是想要应付其余两大势力并不是很轻松的事情，足够天道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事情到这里，慕烟的心里面几乎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了，东北边境的天道集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擒拿诺儿返回自然之境。至于另外两方，让他们在东北边境打起来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抱着《三国演义》长大的，因此谁不懂制衡的道理，天道在东北边境的布置，毋庸置疑是将整体实力调整到三方最弱，正因为最弱，慕烟觉得真的如十四人的剧本走，自然之境肯定不会给东北的天道集团派遣任何援助，一旦获得援助，天道集团的实力肯定会一跃成为最强，到时候只会引得另外两方联合攻击。 实力弱有实力弱的好处，就算另外两方中任何一方想要吞灭天道集团，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时候只会是渔翁得利，而且不同的是，这个渔翁只能得到半边的利，因为这些损失无法让天道伤筋动骨。 就算两方看透了里面一点选择按兵不动，那么最后获利的也只会是天道，因为天道可以毫无顾忌地闯入东正教派的领地，然后将诺儿大摇大摆地绑走，这对于东正教派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了。 可是…… “如果他们两方中任何一方调派的实力故意弱于天道的集团呢？”慕烟问道，上面这些猜想，可都是以天道的实力最弱为基础的，一旦有任何一方打破了这个基础，那么以上的一切全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你以为让天道的菁英时刻在自然之境待命是为了什么？”苏菲说道，“天道比较其他对手最大的优势，不就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最多的能量吗？” 慕烟恍然大悟，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天道完全可以瞬间将自然之境所有的菁英调派到东北边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所有的敌人，然后在敌人动员增援之前完全撤退，最后吃亏的还是对手。 “况且……”苏菲接着补充一句，“你觉得另外两方会安心按兵不动？” 不会吗？慕烟又陷入了沉思，天道要节制东北边境，搜捕诺儿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那么自己便站在反天道和东正教派以及诺儿的角度上思考这个问题，真的必须要来吗……可是经过自己一番缜密的推敲后，慕烟越发觉得，这两方肯定不得不动员人马过来啊。反天道那里不用说，现在的诺儿是他们的七寸，他们的命门，如果诺儿落入天道的手里，只会让他们胜利的希望变得渺茫，为了不让天道真的彻底呃住他们，势必要派遣一队精锐前来争夺诺儿，即使争夺不到，那么也要阻止天道获得诺儿。 至于东正教派那里，更不用说了，这东南面的天道，自古以来就是他们需要防范的对象之一……也许用自古以来不怎么靠谱，可是东正教派几次入侵天道势力都是铩羽而归，相反即使是在中国近代那种对天道最危险最困难的节点上，天道依旧是一次一次溃败了任何企图染指这片土地的势力，虽然天道因此统管的势力不断被蚕食，可是却从来没有让任何势力尝到真正胜利的滋味。更不要说稳定之后天道不断和东正教派争夺东北、南西伯利亚和滨海边疆区一带的势力了，若不是因为现世的国界已经固定，鹿死谁手犹不可知。 因此现在天道在东北边境那么大的动作，东正教派绝对不能当瞎子，更何况即使他们想要当瞎子，幕后的诺儿也会将这些瞎子推到台前的。 “阳谋……”慕烟突然想到这个词，这也太狠了，无论结果如何，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不得不站出来，却又不能同心同德将这个背后的始作俑者推出去斩了，这是肯定的，东正教派提防着这些东方的异教，无论你是天道还是反天道在他们眼中都一样；反天道和天道虽然水火不容，但都终归一脉，就像是兄弟一样，自家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东正教派这个外人来插手插脚？ “这计策……当真是十四人想出来的？哪个十四人？布偶府长？” 苏菲暗暗白了慕烟一眼，心里面很不爽，十四人啊，那可是十四个人的统称，可你慕烟却将布偶的名字脱口而出，难不成你的心里面就只有布偶一人？果然就像是传言说的那样，只要进了徐州府，那身心全都变成布偶的了一样。 “这是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 “十四人有那么团结？”即刻慕烟意识到自己是祸从口出了，若不团结，天道早就分裂了，自己的本意是十四人都是一群个性鲜明、独树一帜的人，这种办法是他们共同想出来的，这概率小的可怜啊，倒不如说是谁想出来了然后说服其他人更靠谱。 因此刚才苏菲的话，倒不如说有一种将慕烟当做傻子的感觉。 苏菲走上前，拍了拍慕烟的肩膀：“后知后觉。”说完就离开了客厅，似乎不愿意再和慕烟多说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慕烟仔细咀嚼刚才苏菲说的那4个字，忽然他意识到，这又是十四人给自己埋下的一颗雷啊，天道在东北边境的这些布置，都是以诺儿藏身在东北边境为前提的，而且这个假设，是自己提出来的，如果这个假设是错误的…… 慕烟感觉自己会被天道所有人拉去绑在柱子上祭天。 五五一·黑河－海兰泡(6) 五五一 慕烟后悔了，他后悔来参加什么东北边境搜捕的荒唐事情了，一开始当他从布偶口中知道这一场任务之中实力最强的只有他和苏菲时候，心里面多少还有些美滋滋的，这多少也是重视自己的表现啊，可是当现在听苏菲逐步地分析，以及自己的判断过后，陡然才发现，自己才是那阳谋中后知后觉的可怜虫。 再怎么后悔，慕烟也不能退，如果自己退了，会严重影响天道在东北集团的综合实力，甚至可能会影响之后可能的势力平衡，更别说让苏菲一个人去面对诺儿这种事情了。慕烟并不好判断苏菲和诺儿之间孰强孰弱。 稍晚的时候苏菲回到了公寓里面，顺便……还带回来了电脑等看着奇怪的电子产品以及一些地图和图纸。然后将这些物品放在了公寓的书房里面。 “这又是要做什么？”慕烟跟着苏菲走进书房，随手拿起来了一张地图，这是东北边境的地图，而且是地形图，并不是政治区划图。现在慕烟觉得一些事情还是提前问清楚好，别到最后的时刻又被苏菲给坑了，毕竟她已经设置下的陷阱，足够慕烟吃不了兜着走了。 “每天东北边境的各个地方都会送来最新的探查情报，你要听取这些情报，然后在这个地图上做一下标记，查看一下进展如何，然后如果哪里有疏漏或者是可能的差错，自然还要提醒或者更改布置……” 而后苏菲又拿出来了一些空白的纸张，上面印有一些熟悉的图案，似乎是用来分析判断的表格之类……“现在才刚开始，我们并没有阻碍，一带有袭击或者阻碍的情报上来了，就要注意了，要知道敌人究竟是哪一方的，能否判断来人的势力强弱，能不能将这些人进行引导……当然最难的，是在一起又一起的冲突中找到关于诺儿的动向……别等到她杀到黑河的公寓时，我们还没有找到她的动向。” 说白了这里既然是指挥所，那么就必须要有指挥所的样子，黑河-海兰泡地区需要搜索，可是情报也需要整合探查，这几点慕烟自然是没有异议，可是他还是打断了苏菲：“等等，你刚才说的这些用的主语是谁？你？是我？” “就是你。” 慕烟有一种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的感受，虽然他能够猜出来苏菲的理由，但是为了那仅有的连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希望，还是问了一下为什么要他来做这种事情。 “因为我提不起兴趣来。”果然，这的确是苏菲的风格。 慕烟只能无奈地叹气，虽然很多时候他总会露出一些坏脾气来，或者做出一些自私自利的事情，可是十四人知道，有一种老好人的性格，可是烂在了慕烟的骨子里面，因此苏菲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慕烟来分析判断东北边境的形式。 当然，苏菲的确是因为懒到家了，根本不想动手做这些活计，可是这并不代表，苏菲她不会做，当然这些事情交给慕烟，是因为苏菲现形慕烟能够做好，如果知道慕烟在这上面是一个酒囊饭袋的话，还不如自己来做呢。 很快一个又一个消息已经传达到了这个小小的书房里面，慕烟图省事索性将东北边境的地形图挂在了墙壁上，别说这一举动，让这个书房还真的有指挥所的味道了。 当所有人的搜查报告自慕烟的手绘制到地图上的时候，这第一天的成果简直是一目了然，看着墙壁上的地图，第一天的成果一点也不显着，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用“没有成果”来形容了，当然慕烟知道这是肯定的，因为所有人从自然之境转移到预定的搜查位置就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天道侍是肉人，不是铁人，不可能到了之后歇也不歇地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行动，再加上这种事情大家之前从来没有做过，各种方法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因此这种进度倒也是正常，所以慕烟不会去强求。 “……”可是当慕烟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错了，现在他在的地方，是这个公寓的主卧，也就是自己和小德休息的地方，可是……慕烟很不解且带着无语的表情看着床铺，倒不是因为小德整理地有多少糟糕，正相反她整理地十分完美，毕竟是曾经独自一人生活过来的，这点能力怎么可能没有。让慕烟非常无语的是，小德她真的完美地整理了“一”床！ 如果说小德不忍心自己睡客厅，慕烟理解，如果说小德愿意将自己居住的卧室分享给自己，并且不在乎别人的背后指责，慕烟也理解，可是……小德你好歹也再弄出来了一个地铺啊，只整理出来一张床是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出去睡客厅呢。 站在慕烟旁边的小德一言不发，不过她却时不时地去瞥一眼慕烟的表情，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就像是调料罐子洒满一地一样五味杂陈，每看一眼慕烟的表情，小德就觉得好玩，只要觉得好玩，就会忍不住再去多看几眼，然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之中。 “小德啊……”慕烟终于收起来了自己那副奇怪的表情，“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至少也额外打一个地铺吧，我睡在地上就行。” “虽然是夏天。”小德淡淡的说道，似乎早已经预料到慕烟会这么说一样，“但是也不能在东北这个地方打地铺吧，很容易受凉的。” “……”你这个小丫头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你还将我当做你的女朋友吗？”小德问道。 “自然。”慕烟脱口而出，这肯定是他能够回答的最快的问题了。 “既然将我视作你的女友，那么交往中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住在一间卧室里面呢？” 慕烟有些茫然，等等，这个逻辑有点混乱啊，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五五二·黑河－海兰泡(7) 五五二 “不行，还是要打地铺！”慕烟知道小德定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妥协的，也许喜欢依靠自己的小德并不会在意这件事情在别人的眼里是怎么看的，他不会去可以询问那种风言流语，也不会去将这些风言流语放在心上，这是她独自生活多年养成的心性，可是慕烟却不这么想，既然自己那么喜欢小德，那么就要用尽自己的全力去维护小德，在任何方面上，因此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小德遭到不应该有的流言风语，自己恐怕一辈子要良心难安了。 小德一脸玩味地看着慕烟，这个家伙可真的是……很固执啊，明明那么漂亮的妹子都这么主动了，这个榆木脑袋怎么依旧这么不解风情？不喜欢别人投怀送抱吗。 当然小德知道慕烟这是为了自己好，一点涉及到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这个家伙的心思就像是单纯地小孩子一样非常容易猜透。难道慕烟真的不想和自己谁在一张床上吗，如果没有别人的话，慕烟肯定会流着口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说自己十分乐意的，可是一旦涉及到有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为了自己的利益，即使是再心痒难耐的条件，慕烟肯定都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掉。 小德很喜欢慕烟这种前后矛盾的心情，有趣又讨自己喜欢。不过看起来想让慕烟乖乖地睡到床上是不可能的了，当然现在也不可能赶他出去睡客厅，因此只能……暂时妥协：“好吧，你先出去玩一会，我坳不过你，给你弄一床地铺就是了。” 好像担心慕烟不放心自己，觉得自己口是心非一样，当着慕烟的面从衣橱里面找到一床十分厚的褥子，然后铺在了床旁边的地板上面，然后再开始寻找合适的床单、夏凉被之类的…… 看到小德的妥协，慕烟才送了一口气，然后放心的离开了卧室。 看见慕烟离开后，小德站起来朝着大门的方向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过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地铺弄好了。 晚饭一致决定以后让慕烟坐厨房，可是既然今天是第一次到这道理，加上来来回回的收拾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事物，因此晚饭是定了外卖解决的，不过这个晚饭慕烟吃的并不安心，示范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朝小德的方向游离，似乎是在焦虑什么。 坐在慕烟对面的苏菲心里面则是一直在冷笑，她知道慕烟在担心什么，每吃一口晚饭，慕烟恐怕就朝“断头台”距离更近一步，这个家伙在担心晚上睡觉的问题，以往都是一个人睡卧室，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现在突如其来要和一个异性睡在一个房间里面，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苏菲敢打赌慕烟现在满脑子在想着晚上在房间里面应该干什么，做什么才不会让小德不讨厌自己，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卧室的时候有什么让别人讨厌的坏习惯需要改……这个家伙恐怕还会担心自己如果提前睡着了，会有不会有打呼噜、磨牙或者说梦话的情况，这些都可能导致社死。 反观小德，她则是一脸平静地·吃饭，丝毫心里的波动都没有，想要调戏慕烟，自己有的是办法。 夜晚如期降临，让慕烟感觉欣慰的是，小德没有那种口是心非地糊弄自己，她真的弄好了一个地铺。慕烟放心的坐在地铺上面，他觉得如果想要从小德的身上完美的转移注意力，那么电脑游戏是最好的选择。 “幸亏自己将笔记本带过来了……”慕烟打开了电脑，这个时候小德正在洗澡，要是无所事事的话，总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好在小德是穿着睡衣进来的，可是那宽松的睡衣和隐隐露出来的白皙的皮肤，让慕烟总感觉这是一个恶魔的诱惑，再加上那白发白瞳…… “不行，游戏游戏游戏！”慕烟使用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小德只是上床简单地看了一会书，然后就直接睡觉了，也许慕烟不知道，但是和小德总是不离左右的华英和华絮知道，小德睡觉一向很早。 这时候慕烟才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打扰小德，便关了电脑，简单看了一会手机后，也决定睡觉。 可是第一次和小德同在一个卧室，慕烟辗转来辗转去，总是觉得大脑和心里面十分躁动，索性就更干脆一点，利用物化变成了猫，然后团缩在了被窝里面。 …… 迷迷糊糊之间，慕烟猫感觉外面有些声响，可是很小，睡迷糊时候也不会去在意，可是接下来似乎有谁在拍打被子，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发生时，一双手将自己给抱住了，然后拖出了被子。 “果然在这里。”是小德的声音，她还没有睡着？ 小德抱住慕烟猫，直接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面，似乎是为了防止慕烟猫逃走，竟然还转了一个身，背对着那床铺。 慕烟猫似乎是清醒了，站起身体来想要逃走，可是却被小德一把抱住，搂在了怀里。 一只猫是无法挣脱一个人的束缚的，因此对于想要硬生生留下慕烟猫的小德来说，这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乖，别动。”小德轻轻抚摸着慕烟猫的后背，就像是在抚摸寻常家猫一样。 怎么可能不要动，慕烟觉得小德太可怕了些，自己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于是再一次起身，想要离开小德的身旁，可是依旧……被小德压制住了。 小德死死地抱住慕烟猫，将鼻子贴近慕烟猫的脑袋：“不要想了，今天晚上你是逃不了了。” 五五三·黑河－海兰泡(8) 五五三 慕烟猫心里面一直在呐喊着救命，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凭借猫咪的身体，慕烟猫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小德的束缚，当然自己也不可能解除物化，这样很可能伤到小德，而且要是事情流传出去，那么自己可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小德的脑袋不停的剐蹭慕烟猫的脑袋，同时时不时还将脸蒙在里面深吸一口，这一套熟练的吸猫动作，是在和四季馆那群小猫咪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学会的。 “动不了……”这下子慕烟猫可不仅是动不动弹的问题了，他能够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不管涌入自己脑袋里面，而且还在大肆屠杀自己的理智。 小德的手开始放在慕烟猫的下巴上轻轻挑动，更加强烈的又奇怪的感觉，慕烟开始不仅觉得头脑发麻，而且这种酥麻感开始传遍全身，似乎正在夺取全身神经的控制权一样，现在即使自己想要挣脱，似乎也无力气去挣脱了。 这种感觉不仅好奇怪，而且……还十分舒服…… 小德张开嘴轻轻咬着慕烟猫的耳朵，微微拉扯之后又突然松开，任凭那猫耳反弹回原来的的形状，然后再一次张开嘴咬住……如此往复，即使慕烟想要利用耷拉耳朵阻止小德，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似乎觉得这样子还不够，小德突然朝着慕烟猫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慕烟猫一个激灵，下意识甩了甩脑袋。 此时的慕烟，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意识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虽然化作了猫，在外人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可是他的内心，那心跳声早已经无法停止下来，呼吸也已经乱了套，那种奇怪的舒服感就像是一剂剧毒打入了自己的血液一样。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小德说道，虽然慕烟猫看不见小德的脸，但是听声音却能够想象那一幅俏皮的表情。 “怎么样，被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已经沦陷了？”小德紧接着说道，“毕竟是慕慕嘛，你的小心思我还是懂得，嗯……你心里面肯定巴不得我这样子对待你呢，可是你又不想要这些，因为这种事情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流言风语，总想着为了我好，不必要的事情能少则少。” “但是这些，却是你应得的。”说着小德渐渐松开了双手，不再束缚着慕烟猫。 “也许你没有感觉到，但是天道里面，对你的闲言碎语可总是不绝于耳呢，许多人都说，你和那些之前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而接近我的家伙没有区别，骂你是骗子，说你是跳梁小丑，嘲笑你是一个累赘……” 慕烟猫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的舌头给割下来。 “许多人看见你一次又一次地闹出来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事情，他们便每一次都在背后对你冷嘲热讽，说着你可能压制不住啦，说你可能承受不起天道养女的罪责啦，说你打算临阵逃脱啦，反正他们怎么觉得能够让自己心里面束缚就怎么想，然后再怎么说。” “可是每一次你笑眯眯地出现在自然之境的时候，他们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苦，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得，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自己心里面难受，别人觉得好笑的表情，现在想一想，心里面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呢，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到这里，小德竟然长长地吐了口气：“你总是在外面说将我当成你的女朋友，总喜欢在别的天道侍面前炫耀，恨不得所有天道侍要将这件事情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牢牢记在自己的心里面一样……” 慕烟猫一愣，我有这个样子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即使有，周围那群狐朋狗友竟然一个也没有提醒自己的。 “可是有时候我扪心自问，总觉得你这个女朋友，当的可一点也不称职啊。早些的时候，每一次你闹出来很大的事情，我心里面都会担心，担心你像以前的人一样无法承受住天道养女的压力，因为崩溃而逃跑掉了；到了后面，却又害怕，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让我自己又回到以前一个人的状态里面。” “想想看我都觉得替你感到同情，不仅其他的天道同事对你充斥着敌意，就连你自己最信任的人……都对你抱着不信任感，这也真的是悲惨的人生历史了。所以每一次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自然之境时候，我也是那个心里面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千百人之一，过后我总是在骂自己，大家口中的那个小丑我就是自己吗？” 这时候慕烟猫意识到，那堆闲言碎语背后真正倍感压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小德，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等到布家的名声逐渐超过了闻舍，而且你周围已经有了一群真正愿意和你在一起同甘共苦的小团体后，我心里面有点愧疚感，我真的有资格去分享你现在带过来的成果吗，越是这样想，我就越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慕烟猫站起来走到小德的肚子上趴下看着她，“如果这些都是我奋斗出来的成果，那么只有我有资格去这些成果，所以你说你没有资格没有用，我说了才有用。” 小德自然是听出来了慕烟猫的言外之意：“你可真够霸道的。” “如果我的霸道能够牢牢地抓住你，那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慕烟猫说道，“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呢？” “也是呢，我有点倒霉，似乎这一生都要被你套牢了。”小德说道，“你也应该认下了吧，有我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女友。” 五五四·黑河－海兰泡(9) 五五四 清晨慕烟起来地很晚，小德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她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估计和在自然之境的时候一样，如果不起来锻炼自己身体的话一天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不好受的感觉，因此慕烟并不会去太在意。 起来后梳洗完毕，在客厅里面慕烟发现苏菲就坐在沙发上面，奇怪？按照苏菲的那种性格，她是会早起的人吗？慕烟一点也不相信，总感觉……苏菲起来的这么早，肯定是有事情，而且是那种专门针对自己的事情，因此慕烟想要从苏菲面前走过前往厨房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像是在穿越火线一样，生怕苏菲口中说些什么。 “你等等……”怕什么来什么，苏菲真的开口了，“你昨晚……和小德睡在一起了？” 慕烟僵直着身体，这个苏菲可真够厉害的啊，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把自己最害怕的问题直接摆出来了，好家伙，自己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苏菲你这么狠有意思吗。 当然慕烟也是从刀山火海里面滚出来的，就算被一针见血，可是还不至于狼狈落魄到一下子就崩溃，他转过身看着苏菲：“明知故问啊，不是小德让我睡在卧室的吗？我可不敢拒绝。” “睡的一张床？”苏菲依旧不依不饶，她当然知道小德和这个家伙昨天晚上在一个卧室里面。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卧室里面有一个地铺？”慕烟朝苏菲露出来自信的笑容，似乎是在说，你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乱猜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苏菲点点头：“嗯，是有一张地铺。” 慕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个和你昨晚是不是和小德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关系？” “……”好吧，苏菲看起来不像是她表面那么好欺骗。 “天地良心啊。”慕烟说道，“苏菲你应该知道我是那个最重视小德的人了，只要是有一点威胁小德任何安全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的，所以像那种会让小德陷入流言蜚语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就算有贼心，却万万不会有贼胆！” 慕烟的倾诉真可谓是情真意切，当然这些话都是真的，因为昨天晚上那如梦一般的夜晚，慕烟……是被胁迫的。 “你这话够真诚的。”苏菲说道。 看来实话很有用，就算这种实话有些模棱两可。 “慕烟，你觉得你和小德相比，谁睡觉时间更早？” 慕烟一愣，这又是哪一出？或者说这又是什么阴谋？ “毋庸置疑是小德，这是她早已经养成的习惯，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早睡觉的人了。” 这个慕烟一点也无法反驳，这是事实，反驳只会让自己显得愚蠢。 “也就是说小德肯定比你早睡着，就算你为了防止打扰小德紧跟着睡觉，可是你根本没有那么早睡觉的习惯，入睡也肯定比小德晚，你承不承认？” “……”昨天晚上还真的是这样子，这个……也没有办法反驳。 “那么慕烟同志。”苏菲喝一口水接着说道，“我姑且称呼你一声同志，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全身上下都沾染着小德的气味？” 卧槽！？慕烟的心里面，可不止一万个草泥马跑过了，肯定早已经被一百万只草泥马狠狠地践踏了一番。这场面，就像是自己杀了人被对方叫住质问，本以为自己的回答天衣无缝，谁知道对方早已经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前面这些不过是在配合你演戏而已…… 过分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过分的折磨人方法，结果过了一天，自己又输给了苏菲一局，这个家伙是天生克制我的吗？ “别跟我说是小德睡糊涂了，半夜起床睡到了你的旁边，结果是无论你知不知道都跟着她睡了一晚上的时间，省省吧，那种动漫情节也太老套了吧。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看过动漫，可以用这种白痴一样的借口糊弄过去？” “……”不管苏菲有没有看过，反正慕烟肯定没有看过有这种情节的动漫，但是什么叫“睡了一晚上”？苏菲你敢不敢别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来。 “当然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苏菲又喝了一口水，“早上我和小德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委屈或者不正常的表情。哦，当然，身体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外伤。” 啥？和小德见面？还有什么外伤？慕烟顿时又被刚才那一百万只草泥马再一次狠狠地践踏了一番：苏菲你不会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就专门等着早上见到小德，看看能不能抓住自己的什么小辫子吧？外伤这件事情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不会专门将小德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吧？我的人品在你眼中就这么糟糕？ 苏菲瞥了一眼慕烟：“下流坯子，把你心里面那肮脏的想法收起来！” 慕烟无语，他觉得这些话应该是自己对苏菲说才对。 一早上就被苏菲来了一个下马威，慕烟真心感觉自己很累。 可是再累，对天道集团的实时动向还是要听取的，坐在书房里面的慕烟拿着杯子，反正汇报过来的事情，不过等到了第四天，突然汇报里面出现了杂音，很明显自家的天道侍……被袭击了。 慕烟拿着杯子有些发怔。 “他们察觉不仅快，而且出手也快。”苏菲说着，踢了一下慕烟的椅子，似乎很不满慕烟现在还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慕烟立刻比对前几天的通信，然后用不同颜色的铅笔将杂音的通信的大致范围圈了起来，这个圈已经逼近国家的边境线了，因为是地毯式的搜索，所以推进速度很慢，4天内快一点的也不过才逼近国境线，慢一点的甚至距离国境线还有一段距离呢。 “换做你应该怎么做？”苏菲看着慕烟在地图上画的圈问道，这个地方有些尴尬，这里既是东正教派能够影响到的范围，但也是天道可控制的范围，因此无法准确确定敌人所属。 “眼见为实。”慕烟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我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 五五五·黑河－海兰泡(10) 五五五 慕烟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有些事情即使说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去做，甚至还用一些不着边际的借口去搪塞敷衍，但是有些事情，便立刻变得果断决绝，雷厉风行，还没有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执行的半路上了。 而这一次，慕烟行动就非常迅速，穿好自己的外套，再确定了地图上需要前往的位置后，拿起门口储物架上的一柄雨伞就出门了，甚至连和小德道别的时间都不留下。 苏菲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这一场行动的核心只有两个：自己和三大师诺儿，只要自己和诺儿两个人没有任何意外和差错，任凭慕烟怎么胡闹，这一切就都在可控的范围里面。 当然苏菲也不会真的担心慕烟弄出来什么不好的动静，就像昨天和慕烟说的那样，已经给他上了一个紧箍咒，不怕他随意胡闹。就算胡闹，现在的慕烟也不是当时国木牺牲时候的慕烟了，时过境迁，他的心性早已经改变了。 出门的慕烟找到一个不被察觉的地方，用雨伞在面前的空间打开了一扇门，东北的天道集团相对于其他势力最具有优势的地方，便是这种无视时空的瞬间传送，退可以保全实力，进可以追击残敌，保证任何灵活多变的策略。 慕烟打开的地方，正是自己推测变故发生的范围正中央，当然面前的这片山林一片安静，很明显自己站着的地方并不是袭击发生地，慕烟也没有奢求一下子就找到发生地，到了这片地方，就是来查明情况的。 当然想要查探，简单：慕烟蹲下来将食指插入地面，一股无声无息的气浪向四周急速蔓延，风探知，慕烟最基础最常用的探查术法，借助风的流动能够将经过地方的信息传送到慕烟的大脑里面，十分好用。 因此当风探知感觉到了发生战斗和异常的方向后，慕烟立刻确定这里就是袭击发生的第一地点，然后用驭风以最快并且最节省体力的方式抵达了目的地，果然现场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可是也是明显留着冲突的痕迹；空气中残留着空间术法的波动，也许是天道侍借助空间门逃脱了，也许是敌人使用的空间术法，暂时没有办法确定；没有血迹，这种东西即使用术法也很难消除，意味着袭击者和被袭击者都没有严重的受伤，对天道来说，也是好事，就算来到这里的并不是主力和菁英，可是要是有严重的损失对于天道的打击还是十分严重的，想一想中国15亿的人口，进入天道自然之境的数目不到5万，这可不能用万里挑一来形容了，人数再多，天道也耗不起。 因为担心天道侍，慕烟立刻进行下一步，透过残留在这里的痕迹，利用思议术法和空间术法反向读取记忆，来获得当时可能发生的情况经过，，借此来推断敌人的动向。 这一招慕烟只在对付那个ass的刺客用过，毕竟之后自己的敌人，似乎很好懂…… 透过反向读取，慕烟还真的基本确定了敌人的动向，在简单向苏菲汇报后，慕烟立刻去追击敌人，现在他已经确定了，最先出手的，是反天道组织，那么苏菲那里，就需要想办法让东正教派，开始动起来了。 树林的一处，一个人影正在往前有目标的行进着，他是来狩猎天道侍的，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反天道不可能不察觉，当然一番推敲后，他们也知道这里面很可能是一个陷阱，可是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派遣人过来，代价很可能让他们无法承受，所以该来的，就必须要来！ 背后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分工是之前早已经定好的，因此这种声音不可能来自同伴，而是来自敌人。 回过身，一个狭长的黑影已经袭击至自己的面前，攻击根本不带任何招呼。 人影抵挡下来了攻击，想要看一看，是哪一个家伙连偷袭都不会，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后面袭击自己，在他的眼中，这个袭击自己的家伙真的是太急躁了，怕不是一个新手吧？ 间隔中终于看清楚了敌人的样子，不过……人影呼吸有些困难了…… “真的是苍天有眼呐。”握着雨伞的慕烟自然是十分激动，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我们之间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妖言师！” 眼前这个人影，正是当时在东边境和自己交手过，然后将自己的记忆破坏掉后扬长而去的妖言师，越清亭的老对手。 自那一次交手后，慕烟就再也没有见到妖言师了，而且自己在东边境的那一段记忆，也再也没有找回来过，虽然在之后询问了当时在里世界观战的里慕烟，透过他知道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是透过别人来了解自己当时经历的事情，总是怪怪的。 慕烟一点也不怕妖言师，可是对方利用思议术法彻底破坏掉自己的记忆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成为自己心中埋没的隐疾了，回想起来，真的是有些后怕。 “……慕烟。”妖言师完全也没有想到，执行东北边境任务天道集团的主力之一，竟然会是慕烟，真的是不巧。 在妖言师的心里面，是十分不想见到慕烟的，应该怎么说呢，从自己和慕烟见面到现在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慕烟的术法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步，而自己的实力，因为受制于人偶之躯进步一点也不明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可以轻松压制着慕烟随便打；第二次的时候，虽然慕烟还不如自己，可是已经有能够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手段了，让自己不得不防；而现在，透过之前传送过来的情报，完成了自如体系和多重领域建设，透过咏唱术法掌握了远距攻击并精进近战的慕烟，实力已经匹敌十四人的标准，自己恐怕已经很难对付的了。 因此现在的妖言师，对慕烟有一种无奈，而且还带着羡慕和嫉妒。 五五六·黑河－海兰泡(11) 五五六 慕烟现在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因为能够在一次遇见妖言师，以便……报复！自己的记忆被当着面摧毁真的是一件非常让人耻辱的事情，通过里慕烟的复述，慕烟大致判定东边境的事情自己是稍占上风的，只要运用得当，解决妖言师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却被对方一招就打破了。 所以现在，慕烟怎么可能将妖言师放走。 慕烟想要战，可是妖言师并不这样想，他是来狩猎落单的天道侍的，而不是去和整个东北边境的天道集团正面抗衡，而慕烟在这里，可以确定天道集团的主力就在不远处。这样想是一种很正常的思路，只可惜妖言师并没有完全猜透天道集团的主力究竟如何，如果她知道天道集团的主力只有一个慕烟和一个苏菲的话，肯定不会想要快速离开了。 “我不想和你打。”妖言师说道。 “可以啊。”慕烟回答十分爽快，“将我那段丢失掉的记忆还给我，我就不计较了。” 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当时妖言师使用的手段不是封印或者盗窃，甚至连抹除都不能形容，他用的，可是粉碎，彻彻底底地将慕烟那段记忆给粉碎掉了，那种手段就算是你找到了所有的东西也不可能拼成原样，这也是慕烟听了别人的讲述后移至感觉没有任何亲近感的缘故。 “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么你要应该知道我放你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才对。” “你觉得我下一句是不是应该说‘你要战，便就战’这种话？还是觉得我还可能再低声下气一点，让你的虚荣心再满足一下？”妖言师说道，“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我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口舌的绅士，不愿意将精力多放在打打杀杀上。” “要是我，还真的希望你选择说前面那句话。”慕烟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希望的，至于虚荣心那种东西，等我将你打败了，再考虑要不要捡起来吧。” “我似乎应该提醒你，你我之间谁想要击杀谁，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谁要是想要从对方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说话还没有结束，慕烟的脚下莫名多出来了一个光球，当慕烟低下头查看的时候，光球突然爆炸，散发出来耀眼的强光，而且还伴随着刺耳的噪音，具有闪光和震撼作用的小型炸药，足够封锁一个人的视野和听觉了。 妖言师趁着慕烟受影响的空隙，立刻开启一扇传送门，打算逃跑。光术法的传送门立刻出现在了妖言师面前，对方想都没有想就立刻冲向传送门，可是不到下一秒，传送门瞬间被一层冰盖冻结，并且向周围散发凌冽的寒气。 妖言师反应倒是快速，迅速急刹停住了脚步，好让自己没有撞上去，自己也庆幸没有撞上去，如果刚才反应不及，可不是撞击上去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冲击那么简单了，这层寒冰让传送门上本来流动的光晕也停了下来，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撞了上去，这层寒冰恐怕会顺着自己的皮肤不断蔓延，最终将自己也冻结起来。 看来当时成都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一点也不假，慕烟的冰封能力的确精进了一大步，而且已经能够熟练运用精控来操作术法了。 “你说的没错，想要从对方的眼底下逃走比杀死对方简单多了。”慕烟早有准备，那眼睛早已经闭上了，所以没有受闪光和震撼的太大影响，“同样的道理，想要阻截对方逃跑也比杀死对方简单很多。” “那么……”慕烟睁开眼睛，“从对方眼底下逃跑和阻截对方逃跑两者相比，哪一个更容易呢？” ……看样子慕烟真的是有备无患啊。 “简单。如果你能从我这里逃跑掉，就说明逃跑比阻截容易，反之亦然。”慕烟将手抹过自己的左眼，一道青蓝色的波动开始占据自己左眼的瞳孔。 慕烟不是异瞳，这一点妖言师很清楚，这种奇怪的现象，肯定是慕烟的能力之一，可是妖言师能够获取的慕烟的能力情报，并不包括这个奇怪的异瞳，但是有一点却能够确定，这个异瞳，是一种能够对付反天道组织的利器，毕竟上一次在东边境的时候，慕烟就是利用眼睛奇怪的东西躲过了许多致命的攻击，当时妖言师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可是现在的情况再加上这个异瞳，就很容易串联起来了。 对付妖言师，阴阳眼的使用也是慕烟迫不得已而为之，妖言师最擅长的就是自然术法的光系术法，这是一种扰乱效果非常强的术法，对于许多人来说，封锁了视野就意味着实力被削弱了至少三成，这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能够在这里杀死我？” “管他呢，反正……你逃不出这个东北地区了。”慕烟双臂交叉，火焰开始在十指间凝集。 “凤凰翎？”不自觉地妖言师眉头一皱，慕烟手指间那散发着鲜红颜色却但这彩色光晕的羽翎，正是凤凰特有的羽翎，甚至能够作为强大媒介素材的宝贵物品。 甩手间慕烟将凤凰翎用作飞镖样甩了出去，夹带着凤凰火的羽翎从左右各个角度冲向了妖言师。 对于这种玩意，妖言师的策略只有毁掉它，别指望自己能够接住凤凰翎，那样做只会给自己一个引火烧身的结果。 而想要毁掉凤凰翎，就必须将术法的能量集中，否则连包裹在外层的凤凰火都穿不透，好在妖言师对自己的光集束很有信心，空气中数不清的光线射出，直击飞过来的凤凰翎，慕烟见此操纵改变方向，借此躲过躲开那些光线。 “棱镜！”妖言师也见招拆招，空间里面即刻开了五六个特迷你的传送门，这些传送门并不具备双向传送的效果，而只能将某种特定的物品传送并固定到特定的位置上，而被传送的固定物品，就是透明的三棱镜。 知道物理的人都明白一个现象，当光穿过三棱镜的时候，会发生折射，然后显示出来的是七色光。而现在正是因为这个物理现象，整个空间都是四处折射的七彩光，非常好看，当然穿透力也非常恐怖。 借此的确可以破坏掉凤凰翎，可是当妖言师反应过来的时候，慕烟竟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很明显利用了王车易位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烟手心的那股能量。 “凤鸣！”这是足以破坏掉妖言师的剧毒。 五五七·黑河－海兰泡(12) 五五七 凤鸣出手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本来需要的蓄力时间竟然也被砍掉了，一股强烈的凤凰能量已经从他的手中散开，如果妖言师不是因为能够感觉到这股浓烈的凤鸣能量，他打死也不会相信慕烟竟然能够在砍掉蓄力时间的情况下使用出来凤鸣。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妖言师很干脆地躲开了。 刚才这一系列的攻击，让妖言师笃定了一个事实：慕烟对凤凰能力的使用更加精进，甚至能够不用蓄力就使用出来凤鸣，他对于反天道的任何一个人，变得更加危险了。 事实的确如妖言师预想的没有错，慕烟的确是精进了凤凰的能力，毕竟这是他能够支撑咏唱和叠加领域的重要源泉，但是慕烟并没有强悍到能够省略蓄力就随意使用凤鸣，自己并不是什么天才，所以没有天才的那种妖艳，就连凤凰的初始主人夏千依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这个中途劫道的人哪里来的本事？ 不过慕烟学会了将不常用的术法组合到自己重要的术法里面，比如说凤鸣，只要利用时间术法操控时间加速，就能够缩短蓄力所需的时间，只要手段得当，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看来，就是省去了蓄力的时间一样。 妖言师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对付慕烟的时候，慕烟伸出手臂，一直淡蓝色的小凤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依旧是凤凰的能力。 “东北……应该下一场雪了……”慕烟对着妖言师冷冷地说道。 就算是东北，大夏天也不可能下雪，慕烟这么说，只可能是…… 妖言师当机立断，必须要在环境被慕烟彻底控制之前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即刻使用光术法攻击慕烟，并准备开启传送门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慕烟却没有开启任何防御，见妖言师再一次想要利用传送门离开，已经冲了上去。 妖言师的攻击击打在了慕烟的身上，可是一阵冰雾过后慕烟完好无损地继续往前冲，是自如防御体系自动开启了防御，妖言师早应该想到的，这玩意简直就是一种bug，也只有慕烟的脑子才会想出来将术法自动化的鬼主意。 不过……这一幕可真的次曾相识，看着慕烟这样子无畏的冲过来，简直就像是当时在东边境发生的状况一模一样，那一次正是这种情况，妖言师才得逞对慕烟的记忆造成了一次致命的打击，现在看来……似乎可以故技重施。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着急阻拦自己的慕烟，那行动轨迹清清楚楚：妖言师抬起来自己的手指，对准慕烟的眉心，一道黑色的光束冲了出去。 和之前一样，意识到这个攻击的危险性，慕烟竟然不依靠自己的防御体系，而是主动张开了凤凰火的防御，可是面对这种高密度的攻击，防御依旧是没有成功阻拦下来，攻击穿过了慕烟的眉心，让慕烟瞬间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失去任何支撑跌倒在地上。 不过妖言师的状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在被攻击到的一瞬间，慕烟竟然是指使雪凰破坏掉了妖言师的传送门，因为当时妖言师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了对慕烟的攻击上，所以才会让慕烟的偷袭得逞。 又一次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妖言师有些不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慕烟，这种像是临死前还反咬对手一口的手段，是以前的慕烟绝对不会使用的，看到这种情况，如果说慕烟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妖言师第一个不相信。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妖言师打算再开一道传送门让自己离开，虽然说现在可以杀死慕烟，断掉反天道的一个巨大威胁，可是妖言师觉得总有人在暗中盯着这一切，因为他绝对不相信慕烟会独自前来对付自己。 正当自己想要撤退的时候，地面却射出来无数的铁链，将预料不及的妖言师弄了一个措手不及，身上多出被铁索击中。 这个能力妖言师也知道，慕烟的律反，可是慕烟现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慕烟，看着对方竟然动了起来，然后慢慢站起来，看样子精神状态并不好。 “你应该昏死过去才对。”妖言师明明看着自己的术法刺穿了慕烟的眉心。 “啊……这感觉真的不好受。”慕烟显然有这些站不稳，“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用了什么诡计，可是已经中过一次招了，你觉得我不会做些什么？当我知道对手是你的时候，早已经在精神上设置了一道防火墙，专门提防你这种能力。” 其实所谓的防火墙，也不过是里慕烟在自己的里世界里面利用凤凰的能力强行破坏掉袭击自己精神的那道术法，因为特殊原因，破坏掉妖言师的术法后慕烟被迫暂时失去凤凰的能力加持，这也一部分导致了现在慕烟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我真的是没有预料到，可是即使是这样，你也拦不住我了。”妖言师说道，“虽然有些偏差，可是还是能够调整过来的。” 说完，又一道传送门出现在的妖言师的旁边，和之前的不同，这一次的传送门，显得更加耀眼。 “你休想！”寒气瞬间从慕烟的脚下蔓延向那扇传送门，可是在接近的时候，传送门映出来的黑影竟然发生了卷动，弥漫开来与慕烟的寒气相抗衡。这让慕烟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传送门。 “你拦不住我。”妖言师得意地对慕烟说道，然后消失在了传送门的这一边。 慕烟没有去阻拦，因为接下来他似乎有一场硬战要打了，对手是那个曾经在自然之境差一点拐走小德的刺客，ass。 …… 场景发生了变化，妖言师终于放下了紧张的神经，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不是他们临时驻地的场景，这是一间公寓，还有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对于妖言师的到来，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 “你是……十四人的苏菲！？”这里是慕烟和苏菲的黑河总指挥地。 苏菲瞥了一眼妖言师：“看来慕烟那里的收获不小。” 五五八·黑河－海兰泡(13) 五五八 不明白，一千一万个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开启的传送门，为什么会传送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地方，而且还正好是在敌方十四人的面前。妖言师的心态开始有些崩溃，他不想遇见慕烟，但是更不想遇见十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啊，就算自己生前能够有着冲刺十四人的实力，可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够轻松对付任何一个十四人，不进则退可是所有十四人的生存原则。 想都没有想，妖言师立刻掉头冲向背后的传送门，他决定还是和ass一起对付慕烟，至少这样自己还有一个照应，就算慕烟的实力已经到达十四人的标准。 可是苏菲的符纸更快，他预料到了妖言师会原路逃跑，符纸贴合在传送门上，相互衍生出来的铁索封锁了整个转送门，彻底断绝了妖言师传送的退路。 苏菲可不会让妖言师跑掉，要是回去，指不定会给慕烟添一些突然的麻烦，嗯……看在小德的面子上，还是帮一帮好。 妖言师看着背后的苏菲，对方就那样轻轻松松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茶，而后用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电视剧入迷了一样。其实到这里妖言师有些无奈，自己何尝不是舞台上迫不得已跳舞的演员。 能被称为十四人，可都是有底气的，苏菲虽然在基础能力上不如其他十四人那样精进，可是也有自己独有的特色——媒介，对于其他单一媒介的十四人来说，苏菲的符纸……可以说是复数媒介了，她是天道里面唯一一个拥有数量超百媒介的人，而且作战方式是将媒介当做苏系坦克一样——用完就丢。这个特色让苏菲的媒介以数量取胜，而且手段复杂多样，的确就像是慕烟思考的那样，如果说十四人之中有谁能够克制自己的话，苏菲算一个了，毕竟自己的咏唱破晓束缚能够封杀十四人的媒介，大幅度削弱他们的实力，可是对苏菲没有任何影响，谁叫她的媒介数量那么多的。 “我说苏菲，你不会真的想要和我拼一个你死我活吧？”妖言师说道，“螃蟹固然好吃，可是也要小心被夹手。” 妖言师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下定决定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鹿死谁手可不一定，就算你苏菲赢了，杀死了我妖言师，但是自己肯定也不好过，想要无伤或者轻伤那都是痴心妄想！ “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叔叔，他最厉害的绝活，就是绳子绑螃蟹，三秒一个螃蟹，而且保证所有绑线都是整整齐齐的。”苏菲说道。 “……”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这还用暗示吗？苏菲今天肯定是不会放妖言师离开这里了，所以如果妖言师不再认真对付的话，那么自己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被苏菲杀死在这里，要么就被苏菲控制住囚禁在自然之境里面，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对自己下毒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统统给吐出来。 为了自己的性命，妖言师不能放水了：一挥手，四处窗户的玻璃突然碎裂，苏菲看了一眼，本来洋洋洒洒透进来的阳光，就像是活起来了一般，不断地压缩变形，最后形成了弓弩的形状。 妖言师借用自然阳光凝结光术法，能够将强度提升好几倍，足以成为一记杀招。 弩箭纷纷瞄准了苏菲，在妖言师一声令下，一瞬间就到达了苏菲坐着的位置上，然后……可怜的沙发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片，很不光荣地结束了它的使命一样。 妖言师认定这样子还不够，因此在手心凝结了一个光球炸弹，然后丢到苏菲那里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最后，妖言师使用思议术法，向着前方使用了大量的意识波动，这一招虽然不会造成外伤，可是却能够损伤人体的神经单元，十分阴险。 一番操作过后，苏菲却完好无损地坐在仅存的那一小片沙发上，因为沙发的四只脚都已经被术法碾碎，所以苏菲还特意利用反重力来维持沙发原本的高度。 苏菲用来防御的术法，并不稀奇，就是崔琰研发的钟鼎空间，将刚才那一系列的攻击全部无视掉了。 当然这些也是苏菲计算好的，她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妖言师只能孤注一掷，否则他的下场只有万劫不复，既然要孤注一掷了，那么留情和放水都与自己无关，一上来就要下狠手，打对方措手不及才行，因此对于这种足以致命的术法，钟鼎空间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本来那么致命的一套攻击下来，既然对对手没有任何的影响，那么使用者本人不是惊讶，就是恐惧才是，可是这些却都没有体现在妖言师的表情上，反而……他在笑，得意的笑。 “论实力你可能能够赢过慕烟，可是论机智程度，怕是赶不上他吧？”妖言师的这种话，简直实在挑衅。 说话间一道光屏横亘在了两个人之间，阻断了苏菲和妖言师之间的术法波动，从一开始，妖言师就没有打算和苏菲正面硬抗，起始点和遇见慕烟时一样：逃离两个人的掌控范围。因此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如果慕烟看见了这一幕，恐怕心里面肯定要佩服妖言师了，他并不是什么绝对精通空间术法的人，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运行了多少个传送门了。 废话不能说，妖言师立刻冲进了传送门里面，本来以为这一次他能够看见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面孔……没错，他的期望得逞了，的确是熟悉的环境和面孔，只是……因为还是在这幢公寓，还是面对苏菲，恐怕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妖言师出现在了苏菲的侧面，同在光屏的同一个方向。 苏菲不给妖言师反应的机会，手掌对准妖言师一推，他整个人被看不见的冲击震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了餐桌上。 正当妖言师要起来重整时候，自己却已经被符纸包围了，每一道符纸射出来了锁链，是虚空锁，天道的移动监狱。 “为什么传送门会失效！？”不甘心的妖言师朝着苏菲质问，他绝对不相信是自己使用错误。 “你难道不知道吗？”苏菲放下杯子，“天下三道使用的传送术法，都是以空间术法为基准的，透过标记两个空间的记录点建立传送通道，记录点在术法上被称为‘节点’，而传送通道被称为‘协议’，因此传送门本质就是在两个节点之间建立一个空间协议完成的术法。” “可是这种空间协议，是可以干扰的。”苏菲说道，“在两个节点建立空间协议时候，对此协议进行干扰和改变，就能够连接上另外一个节点，就能够改变传送门的目的地，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传送门没有任何逃离效果。” 五五九·黑河－海兰泡(14) 五五九 不可能，这样子的解释让妖言师更加迷惑，难道他觉得苏菲认为自己不明白传送门的原理？对于经常使用传送类术法的妖言师来说，传送门的原理就是自己肚子的蛔虫。 空间协议妖言师自然是心知肚明，关键在于苏菲说的那种干扰协议的手段，妖言师当然也直到这种构思，那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想法，自从空间协议原理基本定下来之后，这种想法就伴随着原理产生的，可是……这只不过是想一想而已，想要实现何其难，一个再不济的人使用传送门构建节点之间的空间协议时候，也用不了一秒钟时间；一个精熟传送空间的人使用传送门构建协议的时间，用一刹那来形容都太漫长，因此这种想法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只不过是很美好的想法而已，指不定你才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对方的传送门已经构建完毕了，谁会给你干扰的时间。 正因为如此，妖言师便觉得苏菲是在欺骗他，或者说他相信苏菲用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手段，将传送门调换了，这样子更让人心服口服。 “如果不想说，那么直接拒绝我就是了，干什么要用这种连小孩都骗不过的把戏来糊弄我！”妖言师猛地挣脱一下，可是在虚空锁之下并没有任何效果，“我也是有自尊的，你觉得这种侮辱我智商的话说出来能有意思吗！” 即使被十四人控制住，妖言师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他才不怪苏菲十四人的身份呢。 看着妖言师那种滑稽怒气中天的表情，不由就觉得很好笑，自己说的实话竟然还被他觉得侮辱了。 “我干什么要用十四人的身份来骗你？” “你就是在胡扯！”妖言师现在手脚不能动，决定用嘴皮子来校训一下苏菲，因此心里面的那些知识和经验，一下子全部都准备好了，想要将苏菲驳斥到哑口无言。 “谁告诉过你干扰协议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因为那少得可怜到连反应都来不及的时间？” 一下子妖言师愣住了，这可是他驳斥苏菲最有利的论证，原来……苏菲知道啊。 “既然你知道……” “千百年前大家都觉得在人在天空中飞翔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天方夜谭，还纷纷嘲笑有这种想法的人，可是结果呢，自从莱特兄弟将飞机发明出来后，还有谁敢说这是天方夜谭？” 恰到好处的反驳，妖言师不知应该说什么了，的确如此，人类这一路走过来，不就是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历史吗？这个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太武断的不可能。 “我还是不同意，有人的反应和行动能力能够轻松小于一刹那。” “人能够在天空飞，是因为有像鸟那样有翅膀这样辅助飞行的器官吗？”苏菲觉得好笑，“自然还不是借助了飞行器。” 妖言师明白了，能够做到传送干扰，肯定是借助了什么手段，可是……究竟是什么手段…… “你们只顾着天道，却忘记了，在天道系统里面，有成形的组织可不是你们和我们。” 那么明显的提示，妖言师明白了，恐怕这种技能，就来自他们曾经作为枪使，现在已经归纳在天道麾下的术道组织，那个民间自发保护自己的组织。可是这个组织能够有什么可看的？论实力、资源、手段，比另外两方都差得太远了，哪一个都可以在翻云覆雨之间灭了术道。 不仅是妖言师，恐怕天道和反天道许多人都不明白，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苏菲，这种事情放在自己的面前的话肯定也不明白，所以她很理解现在妖言师的心情。 “你觉得术道是凭什么能够在天道的绝对威压下存活到现在的？”苏菲说道，“天道的历史，我特意去了解过，以往有许多届的十四人，都明确下达过清除术道的命令来，他们也许是为了保卫天道系统秘密，或者绝对确立天道的权威，好大喜功也有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一次又一次的剿灭下，术道都能够像野草那样春风吹又生。” 这很重要吗，妖言师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生前没有，现在依旧。 “你肯定知道慕烟为了空境去过西方，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慕烟在西方能够有的功绩，许多都亏了术道组织的帮助。” ……慕烟和术道还有西方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他之所以敢在西方教派的视线下使用东方的术法，而且能够挑起你们和教派之间的纷争，就是因为他穿了一件披风，那件披风能够阻断术法的波动，让外人无法察觉。而那件披风就出自术道之手。” “术道之所以能够在夹缝中求生存，正是因为他们在媒介以及一些器械上的制造，是天道无法匹敌的。”苏菲说道，“如何弥补资源不足的劣势，并且保护自己珍贵的人力，这就是术道整天想要思考的事情，既然没有有效的开源方法，那么就要将节流做到极致。” “因此他们在制造能够兼容术法的器械上下足了功夫，借此来保护珍贵的人才。”苏菲说道，“其实现世许多有关道士的小说就是以术道的人作为模板写作的，那些道士手中五花八门的法器道具，都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术道高妙的制造技艺，可惜……你们将他们推到了对立面，让天道很容易就兼并了术道。” “想一想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术道就有了你们和我们都无法追赶的高度，在并入天道后，有了天道优渥的资源支持，术道在辅助器械的研发上，无异于像是开闸的水坝一样，才会有现在能够干扰传送门的想法实现。” 妖言师明白了，看来自己输得并不冤。 沉默后，突然又开启了一道传送门，慕烟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看他的身上十分狼狈，足够苏菲使劲嘲笑一番了。 “你们……还没有结束？”慕烟看着两个人说道。 五六零·黑河－海兰泡(15) 五六零 被强迫趴在妖言师听见慕烟回来，已经十分惊讶了，自己和苏菲之间的缠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换句话说慕烟很快就离开了东北边境的交缠，但是如果是摆脱还好说，可是慕烟竟然说他已经解决了ass，这已经让妖言师精神产生了奔溃，因为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不可能！”妖言师立刻反驳慕烟，“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这种能力！” “四君你现在的效率竟然不如我了。”慕烟似乎是在对苏菲没有彻底解决掉妖言师很不满，明明自己都已经结束了，更别说刚才自己还消耗掉了妖言师许多的精力。 “是吗？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苏菲满不在乎刚才慕烟的言语。 听到这里慕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自己说的事情……怎么可能，这当然是自己的揶揄而已。 当然慕烟还要堵住妖言师的那张臭嘴，于是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样东西丢到了妖言师的胸口上，被迫趴着的妖言师怎么可能看清楚慕烟丢过来的东西，但是用眼角瞥几眼，就能够看出来，那是ass随身携带的匕首，只不过……它已经断裂了，清楚可见的裂缝就横亘在整个刀身上，妖言师很清楚这个匕首是ass最喜欢的武器，绝对是要随身携带的，它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问题。 妖言师一阵眩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慕烟解决掉了ass，而且还是在硬接下来自己一发记忆抹除，状态并不好的情况下？既然如此慕烟那么很有可能在同样的时间内解决掉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去做而已…… 这个慕烟，真的是完全具备十四人级别的实力了。 果然……这东北边境是一个可怕的陷阱啊。 就在两个人正在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苏菲的对讲机响了，看来是集团里面又有人发来了消息。 “四君，是东正教……他们……动手了！”开启了扩音器，边境天道侍的声音很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 慕烟和苏菲并不觉得奇怪，将大部分人急忙向前突进到边境地带，甚至越过了边境进入了俄罗斯境内，要是这样东正教派再没有动静才奇怪呢。即使没有反天道他们的干扰，这种事情过了一两天后依旧会上演，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而已。 “东正教也动手了，现在你想要怎么做？”苏菲盯着慕烟问道。 慕烟看了一眼被束缚在桌子上的妖言师，知道这又是苏菲让自己背锅了：“从现在开始，记录所有东正教派活动的区域，然后……开启所有传送门的干扰，将节点全部变更到东正教派的活动区域，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妖言师一听，顿时明白慕烟要干什么了，他这是要以在东北边境的天道侍为诱饵，让自己的组织和东正教派直接正面交手啊。这一招都阴毒的了，某种程度上慕烟可是将所有在东北边境的天道侍置之生命于不顾了。可是结果就是自己的组织根本不知道传送门被干扰的事情，只能面对东正教派的攻击，而东正教派才不管你们谁是谁，反正都是敌人，一股脑上就行了。 不行，妖言师觉得不能着了慕烟的当，虽然自己肯定是生死难料了，但是绝对不能让和自己来的其他人都蒙在鼓里，莫名其妙地被慕烟当枪使，要立刻将消息传送过去。 现在慕烟和苏菲并没有看着自己，似乎给了自己一丝的机会，妖言师立刻动用了语音传信：“所有人，快跑，这是天……” 妖言师的传音才刚开始，自己的脑袋立刻被控制住撞击桌面，背后还传来了一句奇怪又生疏的生硬的中文：“闭嘴，你这个贱骨头！” 同时，有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了一句妖言师听不懂的话，可是妖言师能够明白，这是俄语。而后，自己的通信被硬生生掐断了。 慕烟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不远处一直在看戏的苏菲：“怎么样，四君，刚才的演戏很逼真吧？” “有些味道了。”苏菲点点头。 “可惜莫一凡不在，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比我的更加逼真百倍千倍。” 没错，刚才那些都是在演戏，借助术道研发的变声和翻译装置，慕烟能够轻松地做到模仿一个汉语不怎么成熟的俄罗斯人口音，以及将自己的汉语同步翻译成俄语散发出去，妖言师想要传音告密这种事情，慕烟和苏菲自然都想到了，但是并没有去做什么防范措施，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火上浇油的机会，不可能放过。 这样子听到传音的人，会很容易认为这是东正教派为了解决天道侍而设置下来的陷阱，所以接下来无论他们是前进还是后退，只要遇见了东正教派，想要脱离战斗的概率就会降低许多。 妖言师到现在都在后悔，自己完全成为了组织和东正教派之间挑唆的棋子了，而背后的旗手，还是自己的敌人。 “现在……”慕烟低头看着妖言师，“这位你要怎么处置？” “……” “把他上交给自然之境？”慕烟问道，他这么想完全是基于妖言师的地位比较高，肯定能够有有用的消息，只需要拷问就行。 这个处理方式让妖言师燃起来了希望，只要能够转移到自然之境，就肯定能够有办法将消息传送过去，从而可能避免不需要的伤亡。 “不，就地处决。”苏菲的回答十分坚定。 慕烟有些惊讶，甚至说不出什么来，同样惊讶的还有妖言师，结果自己的结局是最坏了，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有意见？” “不，没有。”慕烟跳下桌子，“这么做肯定有你的考量，我要是再说什么，不就显得那么不解风情了吗？” “哼！” 慕烟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了他在西方穿过的风衣：“接下来，我要前往海兰泡了，既然东正教派已经有动向了，那么我要将这潭水搅动地更加浑浊才行。” 五六一·黑河－海兰泡(16) 五六一 慕烟那种看起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进行地非常成功，许多不知道缘由的反天道组织的敌人，出了传送门后很快就莫名其妙地和就近的东正教派打了起来，而且伤亡巨大。但是最恐怖的，还是这群人从上到下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这是东正教派计划好的陷阱，为的就是将天道引诱到东北边境一网打尽，而自己是那个想要掺和进来的倒霉蛋，这个共识似乎没有人去质疑，因为在妖言师死前传出来的通信证明了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慕烟的戏演的正好，而且不止是他们自身遭到了攻击，他们还亲眼看见不多的天道侍也遭了殃，如果这个是天道的陷阱，怎么可能会波及自己人？ 而穿着风衣蒙着脸的慕烟，不停地在边境上面来回巡查，击杀落单的东正教派或者反天道敌人，充当着两方的“搅屎棍”角色，而且做得还非常完美：当遇见东正教派敌人时候，慕烟就使用天道自然术法以及领域，让对方明白这是天道系统的人的袭击；而遇见反天道的敌人时候，则立刻改变为咏唱术法和十字纹刻，又让反天道的人知道是东正教派所为，正是因为有慕烟从中制造混乱，在现世常人看起来一片祥和的东北边境，其实已经是战火连绵，彼此争夺的混乱地带了。 借助术法的效果，纵深广阔的东北边境地带，用不了几日的时间便可以轻松几个来回，可是慕烟巡查来巡查去，依旧没有任何关于诺儿的踪迹，不由地让自己怀疑，诺儿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没有蹚浑水？ 不过这个想法每一次都被慕烟自己反驳了，就像自己和苏菲判断的那样，诺儿可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即使知道背后的一切，也会发动主动攻击的。 因为害怕错过什么，慕烟的踪迹不自觉地往俄罗斯的地带深入了些许，必须要尽快找到诺儿的踪迹，否则在东北边境的天道侍集团可能真的会被自己祸害光。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外兴安岭一处的山岭中，慕烟发现了一抹红色，在绿色的山林里面显得格外扎眼，不要命地向外面散发着这里有异样的信息。 赶过去后，慕烟惊呆了，这是一个被数不尽的红线，相互之间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搭建成的一个野外的人偶剧舞台异样，只是站在这个见方的舞台外面，慕烟却突然有一股错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人偶剧一般的失落感异样。 这舞台里面，清晰可见有三四个人形，他们就像是被剪断线的人偶，被抛弃的人偶一样，以各种耷拉的姿势倒在舞台的各处，那缠绕在他们身上的人偶线，就像是预告着他们可悲的命运一样，即使被剪断了控制命运的人偶线，也没有办法去挣脱掉用无数命运编制的命运大网一样。 慕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踩在了这些红线上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样，好像那里可能有一个镂空的洞一样，一脚踩下去便会被周围的红线立刻缠住，陷入这些命运的红线之中。 被缠住的好像是自己人，看周围的情况情况发生超过一天时间了，估计诺儿早已经不在这里了，这个几人已经是奄奄一息，可是还有救，因此慕烟小心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红线拨开，将三个人背出红色的舞台平趟放在地上，再给每一个人画了逆阵图，他们是慕烟见到过的唯一一队和诺儿有过交集的人，因此他们的消息至关重要，慕烟决定等他们醒过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个人醒了过来，他看见的是一片黑夜，然后是旁边的一个篝火，以及一个在不远处似乎是在整理那些红线的人，一开始他以为是敌人，可是仔细一看：那独特的汉服穿着，以及腰上标志性的空境…… “布家先生？” 慕烟听到声响后转过头，看见有一个人醒过来了，不免非常高兴，立刻放下手中的人偶线过来查看情况，嗯……身体没有大碍。 当慕烟问及发生了什么时候，最先醒过来的这个人放下手中的面包：“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和诺儿碰见了，她二话不说就上前攻击，不愧是人偶三大师，只是转瞬间我们就陷入了困境，我最没用，是第一个不支昏死过去的。”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对方挠挠头，“一切来的太快，根本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二话不说就攻击、不给这些人丝毫的反应时间、瞬间就陷入困境…… “你们是‘碰巧’遇见她的吗？”慕烟故意将碰巧两个字加重音。 对方一愣，断断续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 按理说天道侍对诺尔来说可是宝贵的情报获取来源，她不应该什么都不问就下狠手才对，难道眼前这三个家伙不是最先的受害者。 看起来这个人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现在只能在等一等，看一看其余两个人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人醒了过来，状态并不比第一个要好，慕烟站在他面前，先让对方换一换神然后在询问，可是当他看见慕烟的时候，却突然吃惊起来：“布家慕烟？你怎么在这里！？” ……慕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在这里？ “快回黑河，苏菲她有危险了！诺儿去找她了！” 果然，诺儿不知道从那里已经知道了苏菲的所在，再遇见这群人的时候，她已经在刺杀苏菲的路上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直接对这群人下了手，甚至连使用过的人偶线都没收拾。 “慕烟你怎么还发呆，快去找苏菲大人！” “放心好了。”慕烟觉得没有什么，“诺儿的实力想要杀死苏菲，是不可能的。”偷袭黑河，自己和苏菲巴不得诺儿这么做呢。 “这不一样，苏菲她是真的有危险！” “什么意思？” “那时候最后时刻，，我是故意放弃反抗假装昏死，想要趁着诺儿撤掉攻击后袭击她的，可是她没有撤掉那些人偶线直接离开了，即将走远的时候她接到了一同电话，我没有听清，只是迷糊之间听见了‘支援’和‘脏弹’两个字！” “……” 不管前面那个支援是指的什么，但是后面那个脏弹……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诺尔已经丧心病狂到准备对黑河使用脏弹吗，这种后果，不是任何人能够承担的。 五六二·黑河－海兰泡(17) 五六二 见慕烟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告信的人真的急了啊，虽然他知道慕烟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自己暂时不知所措而已，可是时间也不能这样子被浪费掉啊，谁知道就在这段不知所措的时间里面，诺儿究竟有没有到达黑河，究竟有没有对黑河做些什么。 诺儿的实力，真的不是在东北边境天道集团的普通天道侍能够应付的，这里面能够应付的人只有两个：苏菲和慕烟，现在苏菲就在黑河不知如何，大家肯定是念想着慕烟赶快前去支援才是。 “慕烟先生，别发愣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无力走动，现在他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推着慕烟去黑河。 “我问你……你在迷糊之间，那支援和脏弹两个词前后说出来的间隔……有多大？” 告信的人一愣，这算是什么问题，很重要吗？自己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为什么慕烟要询问这种问题。 “仔细想想，回答我！”慕烟的语气毫不客气。 没办法，告信之人自己只好努力地回想当时诺儿是如何开口的，但是自己的记忆很不争气，并没有想出来什么清楚一点的地方，只好顺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回答：“似乎……中间好像稍微停了嘴。” 稍微停了嘴，就意味着这两个词分属于两句话，对于慕烟来说，这样可能“支援”和“脏弹”属于两个整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黑河的情况可能比一开始听到这两个词想象地还要糟糕，如果诺儿已经动手了的话。 猛地慕烟掏出来了无线电，企图联系到苏菲，他想要问一问黑河情况如何，可是无线电里面只有盲音，这时候慕烟才想起来自己和黑河之间的联络已经有两三天的隔绝了，一开始自己还不在意，毕竟另一面是苏菲，能偷懒则偷懒的人。 “混蛋，混账！”慕烟毫不客气地将无线电丢到地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德的手机号码，只要小德能够通话，这一切还不算太糟。 可是回复慕烟的，只有一句关键的“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黑河不在服务区里面？开什么鬼畜玩笑！小德可不是那种随便就跑到荒无人烟的山岭里面的人。 不敢想象的慕烟又尝试了几次，可惜回复都是始终如一…… 出事了，黑河真的出事了…… “返回黑河！”慕烟毫不犹豫地下令，“你们就在这里稍微休整，然后用无线电联系现在所有能够联系上的天道侍，要求他们立刻向黑河以及海兰泡靠拢！就说是我布家的命令。” 说罢慕烟准备快速赶回黑河，传送门因为被干扰的缘故，还是不能使用，所以他现在只能借助手机导航确定黑河的位置后，徒步赶回去。 最后那个告信的人因为还没有恢复，而且还有一个人没有醒过来，所以他们两个人留下来休息，而一开始醒过来的那个人，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七八，决定跟随慕烟一同前往黑河，他的名字叫做汪正。 慕烟嘱咐留下的两个人收拾好那些人偶线后，和汪正急忙赶去黑河。 汪正的基本功很扎实，能够赶得上慕烟的速度。 “汪正，你知道脏弹吗？”途中慕烟突然问道。 汪正一个激灵，想了想后说道：“大概就类似与生化武器那样子的东西吧。” 因此这个脏弹哪里是针对天道的，在汪正看来分明是挑动世界大战的前奏了。 汪正知道自己不是合格的政治评论家，可是也知道一旦这种事情发生，少不了许多国家开始蠢蠢欲动。 因此在他的心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样这件事情在慕烟的心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诺儿还是东正教派想要打击的是天道，而不是现世中的国家。 “加快速度！”虽然自己不相信，可是……万一呢？ 两个人很快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接近了海兰泡之后，汪正看着右前方远处的天空，有些奇怪：“现在黑河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吗？” 慕烟看着天空，心里面一阵糟糕，那天空的颜色太过于鲜红了，哪里是黄昏的天空，分明是出事了。 “快，进海兰泡！” 两个人进入海兰泡后，立刻准备前往hlj，隔着江至少能够看见黑河的状况，中途在经过一家食品店的时候，慕烟特意停下来买了许多面包、牛奶和香肠，他清楚公寓里面是没有储粮的，这些说不定会很有用！ 两个人停在江岸，看着对面黑河的情况，只能用不好来形容， 正当两个人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江面一个小气垫船使了过来，然后从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 “慕烟先生。”他们是最先到达黑河的，于是雇佣了一辆气垫船后开始探查情况，结束后恰巧看见了慕烟两个人。 “你们先探查了？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整个城市被退散结界包围了，我们看不出来里面的情况。” “退散结界？” “还是那种老式的退散结界，我们根本进不去。” 慕烟听了后想都没有想，拉着汪正上了气垫船：“走，去黑河，我去打开结界。” 这种老式退散结界对慕烟来说不是任何障碍，毕竟自己学的就是这种结界。 “既然能够打开，那么我们就前往黑河口岸，也就是大黑河岛，从那里登陆，同伴已经操纵着气垫船前往黑河口岸。 越接近口岸，慕烟就越能够感觉到退散结界的能量波动，气垫船稳稳地停在了口岸不远处，如果想要停靠在口岸，就必须打开前面不远的退散结界。 慕烟操纵凤凰火，将退散结界的能量糅合在凤凰火里面，然后用火焰撞击结界，瞬间打开了一道门，看到这样众人欢呼，准备停靠在口岸，可是慕烟却阻止了。 “你们先停在这里，我独自一人先进口岸查看情况，如果没有问题，你们再停靠。” 主要是慕烟还是担心所谓的脏弹，不能让天道侍做出来白白牺牲，所以自己先去查看一下情况。 汪正觉得应该阻止，在现在苏菲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慕烟对于东北边境天道侍来说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让他孤身涉险才对，可是即使自己反驳了也没有用，如果现在黑河的环境连慕烟都无法坚持，那么他们去了也不过是送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慕烟自然深知这一条。 五六三·人偶世界(1) 五六三 慕烟让气垫船停在原地等候，自己深吸一口气冲过去进入了口岸，双脚在落地的一刹那，慕烟祈祷自己可别立刻就挂了，如果现在黑河的环境已经糟糕到让慕烟能够瞬间致死，那么苏菲和小德……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即使自己死去，慕烟也不会后悔，因为那黄泉路上，小德说不定在等自己吧……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走在哪里都是一样呢。 万幸，落地后慕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呼吸很正常，hlj那透彻自然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整个身体也没有任何被压抑的地方，活动自如，看起来黑河边缘暂时没有任何大问题。 这个时候慕烟才有功夫来审视面前的状况，但只是第一眼，慕烟就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放眼望去整个城市，都已经被鲜红的偶线占领了，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每一辆车子，甚至是每一块砖，都留着红色偶线的痕迹，让人第一印象感觉这是一座为了人偶舞台剧而特意搭建的城市一样……这让慕烟联想到了俄罗斯的史诗级电影《战争与和平》，硬核的俄罗斯人为了逼真效果竟然专门建立了一座莫斯科城，然后再一把火烧掉……没错，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这些错综复杂的红色偶线，慕烟能够看到偶线的尽头，就是城市中形形色色的每一个角落：可能是一辆车，或者一个人，以及一只猫或者一只狗，甚至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再看着偶线的开端，慕烟似乎看得见又看不见，他抬起头来，所有偶线另一端最终都指向天空，渐渐消失在了云端，这恐怕也是在外面能够看见黑河这里绯红的天空的缘故。 俨然，这里已经成为了诺儿的领地。 正当慕烟沉迷在这个环境之中时候，在气垫船上的众人已经担心了，他们只看着慕烟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好像中邪了一样，于是其中一个人忍不住了，使用术法攻击了慕烟旁边的地面，试图在叫醒慕烟一样，他们可真担心慕烟出现什么问题。好在慕烟动了，而且挥挥手向他们示意一切安全后，大家急忙将气垫船停靠在岸，然后与慕烟汇合，当然汇合后，都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到了，同样，他们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情况。 一个天道侍好奇地接近了一个人，对方的所有关节都被红色偶线吊着，支撑起来一副走路的样子，可是当天道侍转圈走到这个人的面前时候，差一点没有被吓得跌倒在地上，面前的这幅面孔眼睛空洞、皮肤干硬，而且嘴角有两条明显的垂直黑线，活脱脱的一副标准的人偶脸。 “他……他们不应该是人吗！？”围观的这个人不禁快步后退，靠近到慕烟身旁。 “的确应该是人才对……”另外的天道侍检查了其他的人，发现都是同样的状况。按理来说如果利用退散结界驱散所有在黑河的人，然后在用同等数量的人偶填满黑河，仿照黑河日常运转的样子，这绝对不可能，如果诺儿有这个能力，反天道早就利用人海战术将自然之境给淹没了。 换言之没有这种能力的诺儿，只能利用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直接用偶线使用某种术法控制了所有在黑河城里面的人，让他们以人偶的方式将黑河的时间给停了下来。 这看起来挺容易猜到的，可是所有天道侍的心里面都不是滋味，因为天道有明文规定：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暴露术法、不得在任何普通人身上使用任何术法，天道侍自十四人到最底层的普通天道侍，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每一个人都严格执行着这两条准则，而诺儿现在……一下子就打破了这两条准则，同时她犯下的错可不小，更别说她还是前天道侍的十四人了。 “堕落了啊……”这是所有人对诺儿现在的判断。 “现在……要怎么做？”汪正问慕烟，这种场面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现在能够依托的，只有慕烟这个主心骨了。 能怎么办？慕烟也不知道啊，而且他感觉现在根本不能依托自己，因为自己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赶快前往自己的公寓，看一看小德究竟如何了…… 当然慕烟觉得自己如果带着这群人贸然前往公寓，肯定会出问题，用脑子想一想都明白那里是整个人偶剧场最核心的地带，去了只可能是白白送死。 反观大黑河岛的口岸，倒是一片十分安全的地带了。 “……所有人检查术法状况！”首先慕烟要明确这个地方对天道侍术法会不会产生明确的不良影响。 而就在大家检查术法的时候，慕烟再一次尝试利用无线电或者手机联络苏菲和小德，依旧没有效果。 “这里的通信，肯定已经被严重干扰了。”汪正说道。 “术法干扰如何？” “基本没有，大家的术法能够自如使用，但是您应该懂，检查术法这种事情，不过是最基础的判断而已，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口岸建立一个据点吧……”慕烟说道，“贸然深入不是上策，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告诉大家不要擅自乱动那些人偶，同时不要……” 告诫还没有说完，远方已经传来了吵闹声，慕烟看去发现本来安安静静的红线，竟然像是有了智慧一样活了过来，然后正在袭击一个天道侍。 被袭击的天道侍正在努力解决这些偶线，可是偶线竟然逐步突破天道侍的防线，企图将天道侍缠住并包裹起来，就像是吐丝成茧的步骤一样。 眼看着天道侍即将被困住，所有人都上去帮忙，可是只是增大了人偶线的攻击范围。 慕烟见状立刻将手中的离火掷出去，在落地处制造了冰封领域，将范围内的偶线悉数冻结，然后趁着偶线还没有挣脱时利用律反的铁索，将冻结的偶线彻底破坏掉，做完这些，偶线又变得安静起来，这时大家才脱离了危险。 “刚才发生了什么？”慕烟走过来询问道。 “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人偶身上的线……”获救的天道侍说道。 听了后慕烟让汪正想办法弄来一条活鱼，然后将活鱼丢出去，故意碰到那些偶线，果然，被触碰的偶线再一次活动起来，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将活鱼包裹住，带偶线逐渐撤离后，那一尾前脚还活蹦乱跳的活鱼，现在已经被四条偶线束缚住，静滞在空中竟然一动不动。 “我的天！”众人脸色一变，如果刚才慕烟没有出手，那么许多天道侍肯定会变成那些人偶一样了。 “这……还真是一个人偶世界……”汪正说道。 五六四·人偶世界(2) 五六四 本来慕烟想要说不要去触碰那些红线的，可能会有危险，结果自己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有倒霉蛋帮自己完成了测试的壮举，不过这对慕烟来说是一件好事，刚才那件倒霉的事情直接给所有人上了一课，这样慕烟就不用担心有哪个闲着没事干的家伙质疑自己的建议，做出来一些不要命的事情了。 “……不要碰红线。”慕烟说道，“然后再派一些人留守在海兰泡那里，让所有过来增援的天道侍从海兰泡进入黑河，就从我打开的那个门进入。” 大家知道，慕烟这样子布置是可以让所有天道侍在发生致命危险的第一时间能够安全地撤退出黑河。 “然后，派人接应的天道侍最好给后来人反复强调不要攻击人偶和不要碰红线两条，如果有那种好奇心很重的混蛋，就做我刚才做的事情，用活鱼来让他们闭上嘴！” “当然，如果有谁想要尝试去破解这些红线，我不会阻拦，但是一句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有能够破解这些红线的实力才行。” 刚才那种深刻的画面，已经让所有人都不想再去碰第二遍了。 汪正觉得慕烟的话有些不对劲：“那么慕烟你呢？” 刚才慕烟说的那些话，好像都是以他不在这里为基准布置的。 “我？”慕烟看着黑河的市区方向，“我要赶去市区，本来我和苏菲居住的公寓才行，一直联系不上并不是好事情，我要去亲眼见证公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要深入市区！？” “苏菲还在市区里面，我不能不管，她可是十四人，而且是我们这里的主心骨。” “正是因为她是十四人，所以这些偶线应该对她没有太大影响才是。”另外一个天道侍说道，“恐怕她不需要我们担心呢？” “我倒是也非常愿意这么想。”慕烟走过去拔起自己的离火，“可是着hh市区过分的安静可不这么代表。” “那么。”汪正知道慕烟是非去不可了，大家挽留无非是因为慕烟的实力能够成为他们的稳定剂而已，“我和您一起去吧，至少带上我一个人并不算累赘，而且通过刚才的测试，通信术法是能够使用的，这样子通信的职责就专门交给我吧，如果遇见什么突发事情，好让您集中精神去应对。” 听到汪正这么说，有些天道侍心里面并不是滋味，现在的黑河，慕烟周围肯定是绝对安全的，跟着慕烟，至少在安全上有很强的保障，可以说汪正最先开口，占据了最好的安全资源。 本来还有其他的天道侍也想要跟着慕烟深入的，可是这只不过是转念一想而已，因为越深入市区，危机就越强，遇到危险慕烟需要分散保护的精力就越多，说不定到了市区慕烟可能连自保都会困难，不要说保护其他人了，而口岸这里虽然没有慕烟，可是算是新手村或者是保护区了，安全保障也不小。 这样想来，这简直就是真人版的丧尸围城生存游戏啊，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慕烟和汪正准备好之后，离开口岸朝着市区方向前进，由慕烟在前面探路，汪正紧跟在后面。不得不说在通信联络上面，汪正做得非常不错，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和口岸那里联络一下，在了解到了口岸增援与布置的情况后顺便汇报一下自己和慕烟的进度，结束后再在笔记本上记录联络的时间和重要内容以防万一。 “通信暂时没有问题……”汪正说道，“才过了大桥……” 两个人的行进速度非常慢，毕竟慕烟要寻找没有偶线的道路，口岸旁边的自贸地区人流量非常大，所以偶线也很密集，慕烟几乎是走上五六步就要重新检查新的线路。这也让慕烟变得焦躁起来，照这样下去要多久才能能够抵达公寓。 …… “慕烟您不止是为了苏菲，更是为了小德姑娘吧？”走在慕烟背后的汪正突然问道。 “一点不差。”慕烟回答的很干脆，自己带着小德来黑河并不是秘密，正常人只要稍微思考，就能够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孤军深入了。 比起苏菲，小德遇到的危险肯定更大。 “想来……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苏菲四君她就在旁边。”汪正说道。 “如果是这样是最好的，可是事情都不会往顺心的方向发展。”慕烟说道，“人是一种喜欢想入非非的动物，总会对自己看不透的事物进行过度的猜想，而当涉及到自己最重视的事物后，这种猜想又会增加千百倍，我也不怕你笑话，只要遇上小德的事情，我的脑袋智商就像是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地往下跌。因此即使小德现在绝对安全，但对于我来说，她就是处在绝对危险中。” 汪正想要揶揄慕烟几句痴情的话，可是慕烟却停了下来，然后压手蹲下，汪正立刻照做，前面似乎有情况，半蹲着到慕烟旁边后，前面的街口，有人影在晃动。 汪正立刻拿出来了望远镜检查情况：“咱们不是在玩游戏啊……” 这汪正在说些什么？慕烟拿过汪正的望远镜观察，原来那些走动的人影，穿着防护服，还带着防毒面具，然后在街上游荡。 慕烟能够明白为什么汪正这么说了，看着这里好像是什么辐射区或者是隔离区一样。 “他们是什么人？”汪正问道。 “敌人。”慕烟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前面游荡的这几个人挡着道路了，而且慕烟也不想绕路，所以直接一点，将这群人解决后继续前进。 那些游荡的人也发现了慕烟，立刻警戒起来，当一定距离后确定了慕烟的敌人身份后，立刻发动攻击，果然像慕烟说的那样，出手都是咏唱术法，他们是东正教派的人。 不过对于已经熟悉咏唱术法的慕烟来说，对付这群家伙一点也不难，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慕烟这样的强敌，还不过三四分钟，5个人就全部被慕烟击杀，可是他们连慕烟的衣角都没有真正碰到。 “……慕烟，我有一个想法。”见到打斗已经结束的汪正赶上来后，看着被慕烟击败的东正教派的人说道。 “什么想法。”拍拍手观察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敌人了。 “解决我们不能触碰红线的办法。” 五六五·人偶世界(3) 五六五 听了汪正的话，慕烟倒是来了兴趣，毕竟在找到苏菲之前，自己可是要对东北边境的天道侍负责的，如果汪正真的能够解决偶线的问题，可是大幅度降低了天道侍的危险性。 “你说说看。”慕烟想要听一听汪正有什么高见。 “您有没有发现，这些东正教派的人，一点也不受这个人偶世界的影响。”汪正说道。 这很奇怪吗？慕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个覆盖整个黑河的人偶世界，本质就是一个巨大范围的领域而已，既然是领域，肯定不会对自己人产生任何负面影响，要是领域连敌我都不分，慕烟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刚才您和他们打斗的时候，他们因为你的攻击无意中频繁接触了那些偶线，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似乎偶线知道他们是自己人一样，或者说偶线没有看见这些人，我想着知道能够找到他们为什么不怕偶线的原因，我们天道侍就能够避开。” 刚才那些人频繁触碰偶线这一点，慕烟是真的没有看到，肯定是因为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公寓，因此导致自己的眼界被放低了，但是汪正说的这些，慕烟真的感觉没有什么：“这个领域是诺儿自己设置的，怎么可能会殃及同伙，你那个想法不错，可是根本就错了。” “可是！”汪正有些急了，“您这么想，是因为您本身就是一个领域大师吧。”其实现在说慕烟是领域的宗师或者导师都不过分了。 “那又如何？”汪正说的没错，在领域上面，慕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您刚才的那些言论，都是建立在诺儿是一个精于领域的基础上的，可是实际是，诺儿她一点也不会领域那一套，她建立的人偶环境都是用思议术法的偶线完成的，根本和领域不搭边，我不认为她有能力能够建立起来覆盖整个黑河，囊括十万人的大型领域，而且还要细分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敌人，就算有东正教派给她提供环境加持，她也不可能做到才是，毕竟她不是您！” 慕烟一愣，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的确如此，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可能不难做到，可是对诺儿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了，只站在自己的能力上思考这件事情，慕烟真的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而且诺儿知道自己要对付十四人，所以更不可能余处多余的精力来监管这个人偶世界，因此我认为人偶世界的机制是一视同仁的，可是为了避免自己人触发机制，诺儿肯定给这个机制下了一个特殊的条件，只要满足这个条件，既不会触发人偶世界。” 慕烟一言不发，因为他觉得汪正的话十分可信。 可是汪正看着沉默的慕烟，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于是索性上前，将一个东正教派的人从里到外扒了精光，全身只留下一条内裤。 “如果我的理论正确，那么想这个一丝不挂的东正教派的人，肯定会出发人偶世界的机制，所以只要……”原来汪正想要利用东正教派的人做测试，他费力背起来这个人，然后朝着固定在空中的偶线推出去，在这个人触碰到偶线的一刹那，偶线真的活了，简单干练地将这个倒霉蛋包裹住，分散后他就像是一个人偶悬浮在空中。 “你看。”汪正很高兴，这证明他是对的。 “现在只要测试这些东西哪一个能够避免触发人偶世界的机制就行了。”汪正看着缴获的一堆东西，率先拿起来那套防护服和防毒面具，“这个看起来最可疑。” 偶线只对活着的东西有效果，因此汪正决定以身试险，穿上了那套防护服，然后去触碰那些红线，可是红线却毫不客气地对穿着防护服的汪正发动了攻击，幸亏慕烟提前做了保险，利用王车易位将防护服里面的汪正转移了出来，只留下被捆成粽子的防护服在原地。 “好险……”汪正有些心惊肉跳，可是稍微恢复后继续投入剩下的物品的测试中，当测试到了一个红色的编织手环时候，人偶世界竟然没有对他发动任何的攻击了。 成功了，汪正急忙将编织手环交给慕烟，这个东西可是能够拯救许多天道侍的。 慕烟仔细查看这个编织手环，突然发现这个手环的材质和人偶世界的偶线一模一样，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偶线编织的手环，让人偶世界判断触碰他们的不是生物而是偶线吧。 慕烟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空间铃里面取出来了一段偶线，这是诺儿那时候留在边境未回收的，慕烟利用术法快速将偶线编织成了一个腰绳然后系在腰间，将手环丢给汪正后去触碰那些红线，同样地红线未做任何反应。 “看来只要带着偶线制作的编织品就没有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让在口岸的天道侍主动出击寻找东正教派的人抢夺编织品风险还是太大了，别东西没有强盗反而将自己折损进去，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如何将人偶便会人来。” “简单，您忘记了来这里之前，让我那两个同伴收集好留在原地的偶线再来的，那些偶线肯定足够这里所有的天道侍使用了。” “看情况，他们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让口岸那里留意一下。” 如果不是汪正提醒，慕烟还真的忘了这件事情了。 ……解决了偶线的问题，慕烟再一次前往公寓，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慕烟进行的效率变高了，可是当两个人抵达市区的时候，却被止步在了这里，因为东正教派的人数陡然增加，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高处布置了狙击手，足以对慕烟和汪正造成致命伤害。 “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对付一个十四人？”现在两个人蜷缩在一家商店里面，刚才的狙击手逼着他们无法出去。 “口岸的天道侍已经全部准备完毕。”汪正说道，“他们都配备了编织腰绳，身上还带着一条备用的，现在要怎么办？” 五六六·人偶世界(4) 五六六 在一个屋顶上。慕烟很轻易地就将一个没有防备的狙击手给解决了，慕烟知道自己不能龟缩在门店里面，但是要怎么从狙击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慕烟想到了一个办法，利用王车易位，现在传送门系统依旧是处在被干扰的状态不能使用，可是王车易位就不一样了，它的原理是空间置换，而不是空间转移，因此不受干扰。 慕烟通过用冰凝结而成的透明的冰戈，顺利地在东正教派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转移，到现在转移到了高处解决掉就近的这个狙击手为止。 “告诉口岸的那些人，三五结队，以口岸为中心在黑河的城市外围扫荡东正教派的人！”慕烟拿起来那柄狙击枪趴在地上，开始用狙击镜搜找目标，“任何人不得接近市中心。” 既然找到了安全的行进方法，那么天道的集团必须动起来，绝对不能就一直龟缩在口岸地带，其实慕烟知道那里也不安全，从兵书上来看，大黑河岛根本不是适合驻扎和战斗的地方，慕烟根本没有背水一战的信心。 既然如此的话就要动起来，天道侍贵在人多，足够将黑河包围起来了，只要形成了包围网，黑河的东正教派不过就是刀俎鱼肉而已。 狙击镜中慕烟找到了一个敌人，在瞄准后果断开枪，汪正只感觉到耳朵突然遭受到了巨大的撞击，而后下面发生了一阵慌乱，此时天上的红线突然动了起来，直接冲向了慕烟开枪的地方，过后便是一阵惨叫，而后声音越来越淡，直到无声无息。 “您竟然会狙击计算？”很显然刚才那一枪是击中了，不过这子弹并没有什么穿透力或者杀伤力，但能够触发人偶世界的机制，而且不管你有没有戴编织品，就像是计算机中的优先级一样。 “不会。”慕烟站起来，一开始他的确被这种玩意吓了一跳，可是现在用起来……还很有意思，“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趁着这片混乱快走！” 接着混乱两个人很顺利地离开了这片区域，而后抵达了租下的公寓楼。 公寓楼周围一片寂静，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偶，偶线也很稀疏，这一切和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企图挣脱人偶世界命运的场景一样，汪正注意到周围有许多术法的痕迹，很明显这里发生过了争斗，可是结果究竟如何，却不好说了。 慕烟的心里面，更是惶恐不安，难道自己已经来晚了吗？两个人难道已经出事了？带着这种不敢面对的心情，慕烟很沉重地敲了敲大门，发出来很沉闷的声音。 接下来迎接两个人的，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当不敢确定对方家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敲门后的等待绝对是令人非常煎熬的，而现在带着各种不好想法的慕烟，更是助长了内心这种负面情绪的气焰。 不过十几秒的事情，慕烟却似乎感觉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了，他立刻破坏掉锁芯，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的寂静更加可怕，明明才离开不过两三天的时候，可是回来后慕烟却感觉似乎已经离开了至少5年一样，看任何东西都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所有的窗帘是拉上的，只有少许的光线从窗帘的边缘渗进来，而这些少许的、可怜的光线，却是让慕烟和汪正看清整个公寓状态的重要支撑。 明明有冰箱这些家电，却听不见他们运行的嗡嗡叫声，其实这些也是当然的，被退散结界控制后，整个城市的电力系统和供水系统就已经陷入了瘫痪，没有了水电，一切应该叫嚣的东西都没有了声音。 客厅里面没有人，慕烟慌忙赶往卧室，如果卧室里面再看不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这一切就太可怕了。 打开卧室的大门，慕烟看见小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慕烟突然间心跳听了一拍，想都没有想就立刻上前：“小德，小德！” “慕慕？”小德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看见了在一旁早已经没有了血色的慕烟，“你……回来了？” 到这个时候，慕烟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他仔细检查小德全身，确定没有伤口后，一把抱住了小德：“是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没有事就好，没有事情就好。” 慕烟已经有些慌不择言了当然小德也没有反抗，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怎么好。 站在门口的汪正只是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小德安全地在公寓里面是最好的情况，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汪正知道黑河肯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所有在黑河的东正教派肯定要被慕烟带走陪葬，因为在进门后那一刹那，汪正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前面慕烟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杀气。 只是现在……为什么不见四君的苏菲呢？ “她去追击诺儿了，因为太危险就让我留在原地。”小德慢慢地喝了一口慕烟递过来的热茶说道。 “四君离开多长时间了？”汪正紧接着问道。 小德却摇摇头：“不清楚，现在屋子是这种情况，我的时间观念被扰乱了。” 虽然小德不知道，可是汪正看她的状况，似乎离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真是奇怪，汪正也知道苏菲和小德之间的感情，这位四君绝对不是对小德不管不顾的那种人，恐怕她现在……指不定出事了。 苏菲似乎为了给小德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故意将自己作为诱饵，好让东正教派的人远离公寓，虽然小德跟着慕烟来黑河，可是华英和华絮并没有跟随而来，因此小德并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 可是……苏菲怎么会确定慕烟就能够及时赶过来呢？ 对于汪正的疑问，小德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苏菲知道，一旦我陷入了危险之中，第一个不顾一切冲上来保护我的，肯定是慕烟，所以她确定慕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我的身旁，才会让我独自一人守在公寓。” 没错，苏菲在赌慕烟对小德的情感和责任感，而且她赌赢了。 放下心来的慕烟先是在厨房简单做了些吃的，先要保证小德的身体健康。 “汪正，简单将公寓收拾一下，我去看一看书房的电脑，想办法恢复和各个天道侍的通信。” “我们不退往口岸吗？”汪正觉得，如果同时看守市区的公寓楼和国境的口岸，难度很大。 “我们就留守在这里，我需要一颗钉在这个人偶世界中央的钉子！”看到小德安全无事后，慕烟似乎回到了那个洞悉一切挥斥方遒的慕烟了。 五六七·人偶世界(5) 五六七 慕烟仔细检查着那些放置在书房的文件和资料，刚才自己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无线电，很可惜拿东西并没有坏，只能说明诺儿布置的这个人偶世界，甚至将无线电也给隔绝了，所以在外面的大家和黑河彻底断了联系。既然无线电无用，慕烟也就不去捣鼓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书房的资料上，希望他离开的这几天，苏菲可以勤劳一点，在上面弄出来一些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因此慕烟一个字都不敢放过。 “慕烟。”汪正走了进来，我已经简单的整理过了。 “情况如何？”慕烟简单问了一下。 “不能算好。”汪正摇摇头，“因为没有供电，所以这个屋子绝大部分的家电是不能使用的。” “当然这并不能算是最糟糕的，即使没有电，但是用电池作为能源的小家电也有的，基本所需倒是还可以勉强应付过来，可是……断水是最要命的。” 公寓的水龙头早已经吐不出来一滴水了，否则慕烟也不会只给小德做一份“简单”的饭餐了。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超市，可是……” “需要我去突破吗？” “不，我自己可以，但是我拿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我需要借您的空间铃……” 慕烟二话不说，从腰间摘下来自己的铃铛，然后轻轻丢到了桌子上。 汪正赶紧收好空间铃，然后慢步走到窗户旁边，轻轻挑开窗帘看向外面：“那个慕烟，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这群东正教派的穿着问题。”汪正看着街上一个游荡的东正教派人说道，“只要红线就能够避开人偶世界的机制，为什么还要穿那种防护服，而且还带着防毒面具？那玩意会严重地限制视野。” “也许只是威慑效果。” “有点，但是还不够。”汪正并不同意慕烟的想法，“况且防毒面具这种东西，本质上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呼吸到空气中的有毒物质。” 慕烟豁然抬起自己的脑袋，然后盯着窗户旁边的汪正，沉默了一下之后，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汪正知道慕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刚才自己那句话，他肯定是猜到了自己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愿意去相信而已，不过这怕不就是一个事实：“黑河这里，人偶世界之下的空气，说不定已经被污染了，你还记得来之前我同伴口中说的那个所谓的脏弹吗？” 如果真的像汪正说的那样，那么慕烟要求天道集团在外围扩展，以及他们三个人钉在市区的公寓里面，就可能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了。 慕烟直起自己的腰，然后将手中的炭笔丢到桌子上，任凭它滚落掉到地上：“我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我在心中算计了好几次，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汪正瞬间集中了精神，慕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家伙，很多事情都能够猜测思考到其本源，因此现在慕烟的思考对于他来说，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学习。 “还记得我们来之前，我问过你东正教派敢不敢使用脏弹的事情吗？” 汪正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怎么觉得都不可能。可是那也只是当时我的想法，但是来到这里后，我感觉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不仅是因为我看见敌人穿戴着防护服，我甚至还有一个胆大一点的想法，就是那些人偶，之所以被诺儿变成人偶，就是为了阻断黑河人民的呼吸，这样就不会吸入空气中的污染物质……” 不得不说汪正的思路很独特，而且仔细想一想还真的没有错，思路和逻辑都有正确性。 可是这样慕烟摇摇头：“你这些想法有些漏洞。” “哪里？” “人偶是不需要呼吸不假，可是在黑河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人，这是肯定需要呼吸的生物，不管他们他们被什么术法变成人偶的样子，否则他们连两分钟都活不过去，要这样子的话这退散结界解开后，展示在现世人们面前的，就是一座死城，一瞬间拥有十万人口的城市变成死城会引起什么震动，想都不用想。” “再者就算诺儿有办法让这些人偶避开呼吸，但是要知道脏弹使用后的效果可不是就持续那么简单地一两天的，这种污染肯定会持续影响至五六天的时间，如果中途退散结界解除，重新活过来的居民都不可避免地呼吸道被污染的空气，或者是接触污染的物品造成二次污染，到时候成群结队的人诱发了各种后遗症，有一次会引起现世的关注，到时候发生什么又不可猜测了。” “你对脏弹的猜测，完全忽视了现世影响这一点，我觉得人偶世界这样子大规模的领域，已经是诺儿能够使用出来的极限了。” “你的意思是脏弹是不可能的？” “……我希望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烟走过来看着窗户，“如果真的用了脏弹，恐怕这种脏弹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会使用术法的天道侍来说，也许是一种毒药……我最害怕的是，这个脏弹是专门对付能够使用术法的人而准备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就在黑河外畏缩不前。” 五六八·人偶世界(6) 五六八 慕烟非常担心那个所谓的脏弹不假，可是慕烟绝对不能因为一个脏弹就向诺儿妥协，而自己正是预测到诺儿肯定不会将现世的失态弄成一滩浑水，才敢放心大胆地让所有天道侍出去狩猎落单的东正教派。 汪正听了后便没有再多说话，慕烟这件事情究竟做的对不对呢，自己心里面就算有一个答案，但是肯定也不会是众人心中所想的那个标准答案。但是汪正和慕烟却有一点共识，那就是诺儿不会让现世陷入未知的混乱之中，这样子对谁都没有利益。 “汪正啊……”慕烟突然开口，将汪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觉得你自己的实力如何？”慕烟突然问了一个很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在天道排位赛中的名次并不能算太好，并没有任何专精的术法，能力也顶多以保命为主。” “可是进入市区以来，你总是能够抓住一些我都没有察觉到的盲点，可见你的洞察力很强，我还以为你的术法能力一定和你的洞察能力一样有出众的表现呢。” “您这是在挖苦我。”汪正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这份洞察力，我早就要躺在月景墓地里面了，我这些洞察力，可都是在保命的时候练出来的，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要我和别人面对面硬抗，我可顶不住。” 慕烟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黑河的天空，依旧是通红地耀眼，恐怕到了夜里，也会有那抹鲜红的月光代替日光监视着这座hlj边的明珠吧，嗯……鲜红月光下的人偶之城，怎么想都没有办法避免诡异这两个字吧，有一种漆黑哥特风的感觉呢……倒是能够追求一份诡异派浪漫。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将这几日必要的生活物资取过来。”看着窗帘前一言不发的慕烟，汪正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觉得还是赶快从这个地方解脱要好。 慕烟听着汪正离开书房，将大门关上的声音后，揉了揉鼻子，转身再一次坐在办公桌上。 夜晚就像是等候约定的少女一般，如约降临在了黑河的上空，直到天色彻底变黑下来，汪正才明白将所有窗帘拉上来的好处，因为外面的场景实在是不能久看，代替了太阳的月光，利用那猩红的红色，将整个黑河笼罩在了一片束缚和恐惧之中；那些盘踞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偶线，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色光芒；每一个定格在城市方圆之间的人偶，都给人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恐惧感，他们似乎是能够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样，让人不敢去面对。 作为慕烟和口岸之间的联络人，汪正已经是第16次收到口岸那里的传音了，夜晚降临之后，没有供电的黑河根本没有任何光源，因此大家只能撤退回口岸进行休整，可是中途回来这黑河的场景，让大部分的天道侍吃不消，有一个更倒霉在匆忙返回口岸的途中，一个转角差一点和一个人偶相撞，而且当时正好两个人是脸贴着脸的，那猩红月光下的人偶惨白的脸，将对方下了一个半死，若不是旁边有同伴稳定情绪，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 不仅如此到现在，还有部分出去的天道侍没有返回口岸，如果在这样下去，口岸那里不得不派遣一支搜寻队了，但是除了一些胆大的外，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口岸。 汪正能够清楚感觉到不安和惊恐的情绪正在口岸那里悄悄产生，有蔓延的趋势。自己在通信的这一端的安抚并不能有多大的的作用，其实汪正也想着赶到口岸防止什么意外产生，可是一想到外面那副场景，心里面打死也不想离开这间公寓。 “慕烟还没有离开书房吗？”汪正看着紧闭的书房大门问道。 “大概是资料太多了，还没有消化掉吧。”坐在沙发上的小德说道，现在整个房间的照明，只能依靠茶几上的一盏小夜灯。 汪正觉得不对，这个天色早已经不适合看东西了，换言之慕烟已经没有待在书房的理由了才是。 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汪正走过去打开书房的大门，他想要看一看慕烟究竟在搞什么鬼，可是刚一打开书房大门，自己直接被吓着了，双脚不争气地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在了地板上。 听见异响的小德站起来，走到书房大门口朝里面看去：正对书房的那扇东正教风格的落地窗是打开着的，两边打开的窗帘在吹进来的风中呼呼作响，就像是两个舞动在半空的幽灵一样；猩红的月亮就挂在窗外，将瘆人的月光布满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在书房打开的一瞬间，瞬间占据了大门口的那段地方；慕烟依旧坐在落地窗前的那个办公桌上，办公桌上面的资料已经被清空了；慕烟本人不知道为什么，头发披散了一些，在外来风的作用下微微摆动；最让汪正牙齿打颤的，是慕烟的眼睛，他的瞳孔，竟然是比月光的颜色还要鲜红，现在正和自己双目对峙，让汪正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收了过去，因此自己想要避开慕烟的视线，可是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转移。 这片地方寂静无声，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不长眼的鸟，飞过了窗外，只留下来一个瞬间消失的影子，和一道翅膀拍打的声音。 就缺一副露出来的獠牙，让汪正以为自己是遇见了古堡里面的吸血鬼一样。 “慕慕，吓唬人很有意思吗？”小德开口问道。 “有吗？慕烟反问道。” “你开窗干什么？” “通风透气。” “为什么要弄乱头发？” “习惯，因为有些事情想不通。” “桌子上的资料呢？” “看完了，收拾起来了。” “为什么要开启阴阳眼？” “方便在晚上看清东西。” “那为什么不出来？” “思考。” …… 五六九·人偶世界(7) 五六九 在旁人的眼里，慕烟的这些回答简直就是在敷衍了事，或者是在隐瞒什么，可是小德知道慕烟这一切说的都是真的，毕竟自己和他相处时间计算的话已经有几十年了，慕烟怎么想怎么做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坐下来。”小德走到慕烟的背后，开始将他的头发重新梳理，慕烟不怎么会保养自己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洗护后就扎起来了，因此经常梳理慕烟头发这件事情，小德已经得心应手了。 当汪正确定这还是那个慕烟后，送了一口气：“慕烟，口岸那里，传来了消息。” 慕烟拿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热水：“怎么？那里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汪正有些无语，看着在慕烟身后服侍他的小德，在看看自己小心翼翼传达着情报，这哪里是传递信息的，怎么看自己都像是给皇帝上奏的臣子呢，哦不同的是慕烟没有穿龙袍，自己也没有穿朝服，不对，这有区别吗？ “又？”汪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口岸那里不是按部就班照着慕烟的命令不折不扣地执行任务吗，为什么要说又出幺蛾子这种话，汪正觉得自己搞不懂慕烟了。 但是汪正不去深究，慕烟的性子就像是猫一样，阴晴不定，他口中的又，肯定不一定就是又的意思。 “大抵也没有什么，只是都在抱怨夜晚的黑河实在是太……惊悚了些，有些人已经被吓得有些不敢睡觉了，怕做噩梦。” 慕烟也从窗户向外面看过，的确是挺让人害怕的，但是这些并不是重点，口岸那里表面上抱怨夜晚的黑河让人感觉不舒服，实则在抱怨慕烟在找到的小德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口岸，而是当场决定留在市区的公寓里。说到底，他们是因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主心骨坐镇其中，因此没有办法压制口岸天道侍的惶恐和迷茫，这样很容易滋生负面情绪。 “你看着办吧，总不能让我现在赶过去陪他们一晚上？” “那倒是不至于，他们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慕烟点点头：“晚上你就睡在本来苏菲的那间卧室里面吧，记得别去打扰小德，毕竟两间卧室距离很近。” 汪正一愣：“那你呢？” 汪正并不知道本来苏菲占据一间卧室，而慕烟和小德共用一间卧室，他以为苏菲和小德分别用一间卧室，而慕烟则是睡在客厅里面。 “今晚上我就呆在书房里面，给你们守夜。” 守夜……这个词似乎用得很不恰当，应该说慕烟想要巡夜吧。 “其实……好像用不着，这个人偶世界只要不触碰红线就是安全的，所以睡觉应该没有问题，还有就是我睡客厅就行了。” “你怎么就敢确定白天和晚上的机制一样？”慕烟反问道。 “这……” “正常情况来说晚上袭击的效率肯定要比白天要高的，不是吗？我如果是这个机制的创建者，那么肯定会选择在晚上动手，毕竟整个场面都在自己控制下呢。” “所以……你不要说什么晚上就很安全的鬼话来糊弄我。”慕烟的声音开始逐渐变高，“去给口岸的那群家伙打一个招呼，让他们晚上也给我小心一点；还有你，我和小德可不会给你收拾卧室，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立刻去收·拾·卧·室！” 汪正被慕烟的气势彻底压制住了，他立刻跑了出去。 “小德……” “你有事吗？”小德走上前。 “委屈你一下，明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让汪正护送你离开公寓，前往口岸。” “那你呢？看样子你是要留下来了？” “我去会会诺儿，解决掉这个人偶世界！” “……”书房里面，陷入了一片寂静。小德看着慕烟的侧脸，透过窗外透进来的鲜红月光，慕烟的脸也变得有些惊悚惨然，小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没有错，越是仔细看，那月光就将这氛围衬托地愈加逼真，似乎怎么看，都像是抽中了下下签一般不详。 “几天前，苏菲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了，现在，想要能够杀死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种类似的话苏菲走前也说过。” “这不是很好嘛？”慕烟笑了，“说明我和苏菲都是挑大梁的人，这种事使我们必须要去做的。” “你们啊……”小德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又说出来了同样的话。”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慕烟收起来笑容，“所以小德……不要对我撒谎，最后一句话，苏菲根本没有跟你说过，她的口中才不会说出来这种话。” “你当做是我的自怨自艾吧。” “小德你不会真的以为诺儿能够对苏菲下死手吧？苏菲再怎么不靠谱也是十四人，到了她这种程度的人，想要被杀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正是因为不相信，所以我也才相信你不会有问题。” 所以不需要为我担心，明天晚上，我就去解决这件事情，既然苏菲不在，那么就由我去参加诺儿人偶剧的落幕剧，当然这剧的落幕，不会按照诺儿的想法走而已。 “这才是慕慕的风格。”小德走上前弯下腰吻住了慕烟的嘴，良久才松开，“这是激励你的奖励，快一点结束吧，我有些担心四季馆的草药了。” 五七零·人偶世界(8) 五七零 第二天的傍晚，慕烟授意汪正护送小德前往口岸，然后和大部队汇合。汪正也知道慕烟想要干什么了，可是他觉得将小德护送至口岸根本没有必要，只要注意一点，其实公寓更加安全，而且……他自己可没有信心能够保证将小德完好无缺地护送至口岸，至少如果碰见了那些穿着奇怪防护服的人，他没有信心能够在解决他们的时候同时保护好小德。 不过好在暂时口岸那里的天道侍听从自己的指挥，所以汪正可以让人在半路上接应自己，。即使是这样子，汪正也要保证至少一半路程的安全。 “反正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出色地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将小德毫发无伤地送至口岸；要么我现在就将你绑起来丢到大街上，你选择一个吧。” “这个根本不用选。” “很好，但是你要记住，我回来时候只要发现小德损失了一根头发，我还是会直接将你绑起来祭天！” “……您还是将我绑起来丢到大街上吧，记得丢出去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你完全可以祈祷我会死在诺儿的手下啊，到时候即使小德受伤了，也没有人会把你绑起来祭天。” “我可是知道您的那些‘丰功伟绩’的，那些冒死的事情结果都是以您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天道作结尾的，你和死亡这个词我觉得根本搭不上，而且就算我想要这么想，恐怕我刚离开您的视野，背后就会被某个人捅一刀吧。”说到这里汪正看了一眼慕烟旁边的小德。 “好了，小德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可是天道绝无仅有的治疗大师，只要你被虐的还能够剩下一口气，她肯定能够将你救回来，所以你放开手大胆去消灭沿途的敌人吧。” “我怎么感觉我这段路的人生已经被规划好了。” “别再贫嘴了，在这样这个人偶世界的夜晚就要降临了。”慕烟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驱逐令，当然为了减轻一下汪正的压力，慕烟还象征性地护送了他们两个人一小段路。 返回公寓的慕烟直接找了一条毛毯，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眼睡觉去了，很快他就像是融入了这个公寓一样，周围只留下来他微微打鼾的声音。 当慕烟被自己的闹钟吵醒后，已经是深夜了，然后慕烟穿好衣服，拿起离火走出了公寓，他要去寻找诺儿。 这一夜黑河的夜晚有点凉，大概是周围环境赋予的心理作用吧，即使是慕烟一直待在这种环境下，也感觉自己在慢慢疯掉，周围的这些事物，这些环境实在是太消耗自己的理智了。 在一个开阔的地方，慕烟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寻常人看起来不过是血夜的天色，在慕烟的眼中充斥着浓烈的灵力，这还要多亏了汪正，要不是他自始至终都感觉这个空气中有什么古怪，直接逼得慕烟动摇了自己的信心，悄悄开启阴阳眼来查看环境的话，还不会发现其中的古怪。 在慕烟的阴阳眼注视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异常的灵力波动，可是在自己的头顶，这片黑河的天空中，却充斥了浓烈的灵力，那正是云端红线消失掉，没有办法用肉眼看清楚的地方。 慕烟不敢贸然地使用凤凰飞上去，不过在书房里面苏菲还是留下来了一些线索：在她消失之前，就多次在研究这些覆盖在黑河方方面面的偶线，她透过触碰偶线和一些日常观察，判断这些偶线能够凝结成一道“门”，而这扇门的背后就是诺儿的藏身之地。 慕烟觉得苏菲的突然消失，肯定是利用偶线制造出来了传送的门，前往了诺儿那里。可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么苏菲肯定要和诺儿交手，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到此都杳无音信。 这些要等到见到诺儿才能够知道，现在……慕烟则是伸出手触碰了一边的偶线，因为没有戴编织品，所以偶线立刻将慕烟当做了敌人，在空中舞动盘延聚集起来，企图将慕烟缠绕控制起来，不过慕烟即刻开启了树文字篆力场盾作防御，为了保证效果他特意压缩了力场盾的空间，然后在力场盾外再覆盖一层风阵壁，这样子可以有效拖延力场盾被偶线不断消耗的速度。 慕烟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而没有控制住的偶线就像是小猫一样紧紧跟在慕烟的身后和左右，时不时地撞击着力场盾，企图攻入内部，可是慕烟的防御死死的，同时慕烟还不断接触沿途新的红线，结果是聚集在自己周围的红线越来越多，渐渐地，自己的防御球已经被红线包裹住了，黑河沿街的风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可是这样慕烟依旧能够往前移动，似乎这些红线故意组成了一条专有的走廊一样，为慕烟指引着方向，因此与其说慕烟独立地往前走，还不如说是红线推着慕烟在往前走。 在这个由不知道多少偶线组成的通道里面，慕烟生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立刻被偶线吞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祈祷苏菲留给自己的线索是正确的。 “被挟持”着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后，慕烟似乎感觉到通道越来越宽阔，然后前面……似乎有不一样的亮光了，这让慕烟为之振奋，加快速度往前走。 “出口！？”慕烟高兴极了，苏菲还真的没有骗他。 走出偶线的通道后，面前的景色焕然一新，有些陌生的场景，但是和黑河一样的是，这里也有人偶，也被鲜红色的偶线控制着，但是和黑河相比，这里的偶线却稀疏了许多，而且慕烟能够清楚看见许多偶线的尽头，如果说黑河的偶线是河流的话，这里的偶线无疑就是河流的源头！ 诺儿就在不远处，她坐在一柄白色的椅子上，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茶水，似乎正在享受着晚茶。 见到慕烟走过来，诺儿看着他说道：“当你进入黑河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天道派遣来追杀我的人里面，竟然会出现你的身影。” “很奇怪吗？”慕烟握紧了离火，慢慢走近诺儿，“我觉得在天道中，只有我出现在这里，才是最不意外的。” “看来我并没有击垮你的意志。” “得了吧！”慕烟一挥手，“自从哈尔滨事情之后，我被你刺伤的心理，可是一直在隐隐作痛的。” 五七一·人偶世界(9) 五七一 慕烟左看右看，诺儿藏身的这个地方不算大，看起来就是一个中等宴会厅的舞台大小，而且还藏不住任何人，所以除了诺儿之外，慕烟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苏菲呢？”在慕烟的想法中，既然苏菲留下来了正确的通往诺儿藏身地的方法，那么她肯定是来过这里了，可是这里并没有苏菲的影子，而且停留在这里的人偶之中，也没有一个像苏菲的。 听到慕烟提及了苏菲时，诺儿明显露出来了轻蔑和自满的表情：“你如果是想要找到那个四君的女孩的话，很抱歉，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当然这样子的回答你可能不满意，那么再准确一点，她已经死了，闯进来后被我给杀死了。” 说完，诺儿死死地盯着慕烟，她想要看一看，在听见了这么严重的噩耗之后，慕烟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有什么动作。她在期待，也在祈祷，希望能够从慕烟的脸上看见任何有趣的，不自然的表情，她想要知道，慕烟会露出来什么有意思的表情呢：是双眼如同铜铃，错愕般的不敢相信；还是表情扭曲，迷惘又带着张惶失措；亦或者从眼神中开始透露着胆怯的念头…… “嚯……” ……嗯……很失望呢，诺儿自己在慕烟的脸上并没有看见那种表情，他依旧是一脸平静，似乎刚才自己说的话，就像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一样，让人听了根本起不来任何味道，只能用平平淡淡的表情敷衍过去。 “你怎么不惊讶呢？” “我应该吗？或者说我这么做能够满足一下你的猎奇心理，还是说我应该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极力配合一下你的表演？” 嗯，看来这个家伙并不相信，诺儿心里面有点失落呢。 慕烟轻轻晃动自己的手杖：“既然苏菲是四君，那么她作为四君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的，既然如此诺儿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觉得你能够用‘易如反掌’这种词语来形容你杀死一个十四人吗？” “无伤杀死一个十四人，你这句话和喊了五六遍的‘狼来了’有什么区别？”慕烟不屑地笑着，“如果我现在看见的是一个重伤的你，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倒是愿意承认是真的。” 真的很讨厌，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明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不就行了，非要说这些拐弯抹角的文绉绉的话出来，是不是故意想让自己听不懂呢。 “当然有一种办法检查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慕烟潇洒地转动了一下手杖，做出来了攻击的姿势，“有本事的话，就无伤地杀死我证明给我看吧！” 真是让人意外地展开，诺儿本来以为慕烟会用什么义正言辞的话痛斥自己一番，或者站在什么制高点上驳斥自己一番，然后借此为借口和自己交手的，现在只能说，自己还是小看了慕烟这个人。 慕烟是先发制人，手杖燃起来凤凰火，整个人冲向了诺儿，诺儿不知道慕烟是不是在小看自己，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想要击中自己，要知道现在这里，可是她的主场！ 诺儿并没有动起来，因为周围的红线，为了保护自己已经开始反击，从不同角度席卷慕烟，在阻止慕烟的同时企图将慕烟吞噬掉。 红线的速度非常快，不过是转眼间已经将慕烟包裹住了，但是以现在慕烟的实力，这些红线怎么可能奈何慕烟分毫，在外面观察着情况的诺儿，看见一股更加鲜艳的红色从自己鲜红的偶线之中脱颖而出，本来只是一个小圆点，然后逐渐成为了一条带着优美弧度的裂痕，再逐渐扩散，演变成了燎原之势，粉碎了那偶线制作成的包围圈。 慕烟一脸傲然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手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起来，变成了一柄唐刀，那刀身上弥漫着的凤凰火在慕烟的挥动下，似乎成为了空气中锋利无比的利刃，即使是已经被撕烂的偶线，再一次触碰到空中的凤凰火之后，又被碎裂成了两半。 “刚才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诺儿说道，“你说我想要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就要无伤地杀死你。那么这句话是不是在表明，你已经有了十四人标准的实力了？” “我觉得那只是你的过度猜想，我本来的意思是如果你连我都做不到无伤杀死的话，你有什么实力去无伤解决掉十四人的苏菲。” “是啊，一个从来不用利刃，现在却拿着唐刀，而且不以凤凰能力做主要攻击手段的你，竟然最先使用的是凤凰火……你这是在故意示威，是故意在向我证明你拥有了十四人的实力。” “这不是为了迎合你吗。”慕烟笑嘻嘻地，“一个能够轻松将十四人杀死的敌人，我如果不尽全力是拼搏，说不定会死的很难看。” 那种嬉皮笑脸的态度真的很让人厌烦，但是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我慕烟可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没有拿出全部本事的觉悟，就等着被我杀死吧。 诺儿也清楚天道对于自己的态度，是要绝对活捉，因为只有活着的自己，才对天道有最大的价值可利用。 但是这件事情换做平常的其他天道侍，很可能会因此束手束脚，于是自己大可以利用这一点，将来犯的天道侍毫不留情地击溃，即使是来人是十四人，这一点也照样可用，虽然效果可能不如寻常天道侍更好。 不过慕烟不同，他才不会考虑这些，理由很简单，因为在他的术法里面，鲜有以杀敌致命为主的术法，他自己本人的术法和手段，都是以束缚和干扰为主，这种不致命又可以困住敌人的能力，完全消除了慕烟的顾及。 “睁大眼睛，你最好能够履行你自己刚才的承诺。”慕烟挥动手中的刀，凤凰火包裹了自己，然后快速消散，慕烟消失在了诺儿的面前。 “消失？不对！”没有等诺儿反应过来，红线已经挡在了自己的左后方，而慕烟的刀，差一点就压制在了诺儿的脖子上。 这一招是慕烟的偷袭用的手段，利用凤凰火遮盖视野做掩护，再瞬移到敌人的后方。 诺儿庆幸红线挡住了，因为她刚才真的反应迟了一拍。 五七二·人偶世界(10) 五七二 这片小剧场可以说是诺儿的领域，那些红线能够自动帮助自己防守住敌人的攻击，多亏了这个防守机制，诺儿才能够抵挡住慕烟的偷袭。 虽然成功抵挡住了慕烟的偷袭，可是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诺儿的实力已经无法匹敌慕烟了，人偶身体可以做到不老不死，可是论个人的成长速度，却无法比得上正常人的成长速度，这也限制了人偶实力的上升空间和上升速度，这也是反天道对天道最大的劣势之一，其实慕烟的构想没有错，只要掐断敌人通往自然之境的任何途径，那么天道就能够完美利用时间优势击溃敌人。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他话了，近战上诺儿根本不占优势，因此三大师的称谓，在慕烟面前，可是会贬值的。 当然对于慕烟来说也是无奈，虽然自己见过诺儿不止一次，可是和诺儿这样子正式的交手，却是第一次，因此慕烟并没有察觉到刚才那一次袭击，诺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反而觉得诺儿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因此连防御也做得滴水不漏了。 手中的唐刀死死地贴着那些防御的偶线，一步也无法向前，像这种缠绕着凤凰火的刀都无法伤及的偶线，只能证明诺儿设置的这个人偶世界，能量有多强悍。 “不愧是精于环境渲染的人偶三大师，这个人偶世界的强度恐怕和夏绯的绘心绘境有的一拼了。”慕烟觉得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就要和对付绘心绘境一样，破坏掉这个场景。 “很漂亮的一击。”诺儿说道，“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既然如此，那么我需要认真一点了。” 说着，诺儿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来了一股奇怪的烟雾，慕烟见状立刻后退，然后观察着这股烟雾，这是一股很奇怪的烟雾，它的颜色……只能用猩红色来形容，而且还是深暗的猩红色，也许你可以形容成别的颜色，可是只要看着它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你刚才的这种观点无疑是一种错误。 再次，这的确是一种烟雾，可是猩红色颜色和浓烈的密度，让人总是错以为这并不是气态的烟雾，更感觉像是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那种胶质，如果摘取一段搓成团丢到地上，被认为是一个史莱姆都不奇怪。 慕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玩意。 诺儿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动弹，可是这股似乎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烟雾，已经从两侧以钳击攻势逼近了慕烟。 不需要手势，看样子是能够利用意念就控制的术法，可是……为什么慕烟没有看见这个术法的媒介，即使是偷偷利用阴阳眼观察了这片烟雾，但是看不出什么来，灵力分布地整体均匀，没有明显聚集的位置，硬要说有聚集的地方，只能是诺儿她本身，难道诺儿在生前，就已经有这种利用自己身体做媒介的术法了。 若真的是这样，慕烟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诺儿。 烟雾已经逼近，既然是烟雾的话……慕烟将风术法凝结在刀身上，然后用尽全力挥向这些烟雾，这种玩意，就用狂风吹散掉得了。 一开始狂风的确起到了作用，可是不久后，这些烟雾竟然逆风而上，依旧在逼近慕烟，而且已经有部分的烟雾，触碰到了慕烟的左手。 见状慕烟立刻缩手脱离这片烟雾，然后将凤凰火快速燃烧自己的左手。 这是慕烟迫不得已的事情，刚才就在烟雾接触到自己的双手后，慕烟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和自己左手的联系，这感觉很奇怪，并不像是被人用刀剑斩掉左手那样简单，反而更像是天生不存在一样，就是那种一出生就没有左手一样，而且还不是那种天生性的残疾的缺失，更接近没有左手这个“概念”的缺失。 在凤凰火的作用下，慕烟终于恢复了对左手的控制，可是因此，也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它掉落在了那片烟雾之中。 “利用凤凰火消除左手的不良影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这一句话，很像是诺儿在夸赞慕烟一样，“我会履行对你的承诺，无伤将你杀死。” “呵，口气不小。”就算多少被这种烟雾给吓到，可是左手恢复的直觉证明这不是无解的东西，恐惧来源于无知，既然这并非无知无解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去恐惧它。 “现在的你的确还有口出狂言的资本，但是接下来，我会彻底捏碎你那些资本！”诺儿拍了两下手，外围的红线开始动了起来，但是并不是去攻击慕烟，而是凭空变出来了一堆人偶，这些人偶都穿着神父或者是修女的服饰，他们排列整齐地站在一个地方，双手食指交叉放于胸前，即使是人偶的面孔，也能够表现出来虔诚祈祷的样子。 “合唱圣歌？” “再熟悉不过了吧，在哈尔滨我用它杀死了千烟，现在我就再用一次，来杀死你！” “你不觉得我是整个天道之中，最不害怕合唱圣歌的那个人吗？”要是以前，慕烟还对合唱圣歌有畏惧感，但是半年之久的西欧之旅，让他已经克服了这个困难。 “我会让你再一次对它产生畏惧感的，而且是永久性的。” “大言不惭。” 此时东正教派的合唱圣歌已经开始，那个词的每一个字，慕烟都能够听懂，可是为什么组合成一句话后，自己却听不懂了呢，当然这不是重点，在圣歌下，一座突兀的，格格不入的黄金教堂出现在了慕烟的面前，与其说是黄金教堂，更像是金黄色的阳光衬托了这个教堂，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这教堂有用吗？ 教堂的圣光已经向慕烟这里推进，一开始慕烟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当自己完全暴露在圣光之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凤凰的能力……不能用了？” 但凡被圣光接触过的凤凰火，竟然瞬间发生了溃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现在，没有了凤凰火，那个令人畏惧的布家慕烟，也不过留下三四成的实力罢了。” 五七三·人偶世界(11) 五七三 面对诺儿的挑衅，慕烟完全不在意，因为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情：诺儿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将我自己的凤凰能力封印起来的，毕竟自己对这个家伙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是也有七八成了，因此自己可是确信的，诺儿百分百没有能够封印凤凰能力的术法。 封印术？那是不可能的，诺儿根本没有学过封印术法的知识，再说了如果是封印术，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如果说是什么干扰性质术法，慕烟觉得只能稍微影响到凤凰，不可能完全将其封印，其实到现在慕烟也想不出来世间有谁能够有如此强悍的干扰能力。 “你想要知道你的凤凰能力为什么没有了？其实很简单，被合唱圣歌给封印了。” 慕烟听了后一阵冷笑：“你这是欺负我没有去过欧洲，没有和基督教派的人打过交道吗？” 慕烟的凤凰能力的确是在那个黄金教堂之下消散的，可是着并不代表慕烟认定就是这个合唱圣歌的作用，他早已经判断合唱圣歌不过是辅助作用，辅助诺儿一个让慕烟没有看见的术法，破坏掉了自己的凤凰能力。 “我懒得和你去争，所以理由我只说一遍：同级别的念灵怎么可能没有压制作用。” “同级别念灵？”慕烟似乎听见了一个新鲜事情。 “凤凰的产生，是源于大家对凤凰的认知、敬仰和崇拜，这种虔诚的意识逐渐凝集然后诞生了一个与人们心里面想象相同的念灵，因为它继承了大家心目中那些不可能的能力，所以这些被称为‘神兽’的念灵比污秽化念灵和执念念灵实力更恐怖，因此对于能够控制这些念灵的人，都是要谨慎对待的对象……” “如果将这个同样的道理放置在西方，自然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诺儿说道，“当然西方的情况和我们这次还不同。” “原来如此……是神！”慕烟算是明白了，这的确是他的疏忽，如果同样的原理放置在西方会产生什么，那自然就是神了。西方，那可是基督教的大本营，在哪里可是有着无法计量的教徒在信仰着同一个精神寄托，无论是东正教派还是天主教派，或者是新教派，他们的信仰是共同的，只是阐述不同。 那个在数不清的庞大信仰中构建的的神，的确是和凤凰同等级别的存在，但是前者在信仰力上，不是慕烟的凤凰能够匹敌的，因此借用合唱圣歌，利用神的信仰力压制自己的凤凰，的确可以理解了。 因此慕烟发现自己对整个的基督教派，还是不完全理解，那时在法国的时候也是自己运气好，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让凤凰的能力暴露，才没有让基督教派以及法师一脉都没有察觉到这个漏洞，反而诺儿她已经察觉到了，而且还利用了。 “厉害。”这句话，是慕烟发自肺腑的，没有想到已经有了强大实力的自己，现在还能够找到被逼到绝路的场景。 “奉承的话就不要对我说了，我现在只想要知道，你现在凭什么还敢说出来‘无伤杀死’这种话来，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说术法上绝对不是简单地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嘛？同样的道理，现在的是，也绝对不是二减一等于一那么简单吧？” 呵呵，这话慕烟听了可真够刺骨的，但是他自己无法反驳，这话还真tm的是绝对真理，现在的慕烟，看似只是封印住了凤凰的能力仅此而已，对于一个并不将凤凰能力作为第一手攻击方式的慕烟来说，影响看起来似乎不大，但是真实情况就这么简单吗，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慕烟对凤凰能力最大的使用和依靠，就是凤凰的祥瑞和赐福，这种能够将凤凰能力和自身精力相互转化，甚至可以降低自己使用术法能力时候的消耗的辅助作用，正是慕烟最大的倚仗，借助凤凰的祥瑞和赐福，慕烟才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任何术法，甚至将不同的领域实时叠加。 慕烟心里面很快就算好了一笔账：在凤凰的能力封印后，自己的体力消耗以及行动速度都会降低到正常值，因此自己的近战会大打折扣；领域和叠加领域，这种高消耗的术法，已经无法支撑了，不能作为主要手段；天道派系的各种术法，也会受到削弱，虽然能用，不过对诺儿影响不大；咏唱派系术法，也能够使用，可是那些消耗较低的中低阶咏唱术法还好说，但是那些高阶和《罪与罚》系列，情况与领域一样，如果没有能够保证必杀诺儿的情况，自然也不能使用；自如体系的各种序列，这倒是没有任何消耗，可是布置各种序列的术法可是要提前消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的，因此也不能占用太多；仙道派系的术法，现在的情况作用不大，而且来回也有消耗…… 慕烟心里面要再一次佩服一下诺儿，她真的让慕烟陷入了一个危险之中。 “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为什么你会认为它不作数了呢？”慕烟从自己的铃铛里面拿出来了离火手杖，本来以为是用不着了，“知更不止一次告诫我们，布家的人，一言九鼎！” “可是你会死。” “我们还是敌人吧？你怎么对我担心起来了，那么我放心地告诉你：你，诺儿，杀不死我，反而，我要杀死你！” 这种话是彻底将天给聊死了，不管诺儿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在关心慕烟，现在情况很不错，慕烟彻底将诺儿推到了对立面上去了。 “那你就来试试看吧！”诺儿说罢操纵着那猩红的烟雾袭击了慕烟。 五七四·人偶世界(12) 五七四 那奇怪的烟雾效果很强，可是速度并不占优，在袭击慕烟的时候，慕烟竟然从诺儿的眼皮子底下逃离了，然后他又出现在了自己的侧面，拿着那奇怪的手杖刺向诺儿，可是却被诺儿的红线挡了下来。 若是平常的慕烟，大可以利用自己的各种能力将这些阻挡自己的红线彻底破坏掉，可是现在他许多的能力已经被封锁了，根本没有任何余力去解决这些偶线，所以只能撤退，而且那红色的烟雾，已经绕过了偶线从左右袭来。 见烟雾距离自己太近，慕烟便以手杖为剑，毫不留情地在烟雾上横竖一划，竟然将烟雾给切碎了，分离出主体的烟雾很快在空中消散殆尽。 诺儿脸上有些吃惊，没有了凤凰能力的慕烟，又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烟雾给切开的。 “你可别小瞧了我手上的这柄手杖！”慕烟举着手杖指着诺儿，：“这可是用凤凰火不断锻造出来的武器，你就算将我的凤凰能力给封印了，也无法驱散掉这柄手杖的凤凰能力，所以只要这柄手杖还在我的手上，我多少依旧能够使用凤凰的能力！” “厉害！”诺儿说道，“那种情真意切的演技……如果我不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话，恐怕已经被你给忽悠住了。” 慕烟听了后一皱眉，好你个诺儿，这么好说歹说，你一点也不领情。 “你根本不能使用凤凰的能力！刚才能够切断我的木偶剧，是因为那柄武器上残留的凤凰能力效果而已。这只不过是一个浸染原理，别以为我那么好骗，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诺儿一个意念，木偶剧的烟雾大规模向四周爆发：“有本事将我的木偶剧一刀切成两半啊？” 慕烟还真的没有这个本事，自己不过就是骗一骗诺儿，骗着了最好，没有骗到自己也不是没有任何损失吗。诺儿说的没有错，刚刚那些攻击，只不过是利用了残留在离火上面的凤凰火而已，想要凭离火里面积攒的凤凰火对付诺儿，哼！天方夜谭。 “你可真是咄咄逼人，要知道有些东西，是我不愿意去使用的，但是，这些都是你逼我的！”慕烟咬着牙说道，他现在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因此自己不想使用的能力，也必须使用出来了，这是慕烟现在能够取胜诺儿的唯一办法。 离火还残留着少许的凤凰火，但是对于慕烟来说已经足够了，利用这些仅剩的凤凰火，慕烟进行了瞬时锻造，将离火锻造成了一柄古朴的细剑。 看见慕烟竟然将最后的凤凰火浪费在锻造上，诺儿真的为慕烟觉得不值，如果那柄细剑不能带来一些特殊意义的话，自己会让慕烟后悔浪费掉那些凤凰火的。 另一方面，慕烟手持细剑，做好了攻击的姿势，诺儿倒是能够看清楚那细剑上，似乎裹着金黄色的光晕，奇怪，慕烟什么时候开始使用光术法了。 可是时间不给诺儿反应的机会了，因为慕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挥手一剑已经划过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诺儿简直不敢相信，因为这平常的一击，不止将自己周围的木偶剧给劈开了，而且还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来了一道深刻的伤痕。 诺儿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人偶身体，恐怕现在鲜血早已经从胸口溢出，不对，应该是喷涌而出了。 “怎么可能？”诺儿再一次在心里面质问自己，慕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自己可是很清楚慕烟的术法能力的，在凤凰封印后，自身实力被超大幅度削弱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能够出其不意地如此重伤自己。 因此诺儿用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慕烟，希望慕烟那里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慕烟却驱散了不远处的烟雾，然后将自己丢弃的那柄唐刀捡了起来，现在他左手握着细剑，右手唐刀，俨然已经严阵以待了。 “如何做到的？”诺儿在心里面不止一次地思考，可是她发现，似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勇气去向慕烟提出来这个疑问。 慕烟也不想给诺儿去解释什么，他手腕转动反手握住唐刀向着诺儿的方向挥动，可是诺儿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然后……一股寒冷的气流直接扑面而来，让周围的环境温度陡然下降了不知多少。 “这是……灵力潮汐？”这种阴寒诺儿很熟悉，冥道的灵力术法才有的效果，这是利用密集的灵力组成潮汐，来压制对手的方式。 到现在，诺儿明白了半件事情：刚才慕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十之八九，是利用了灵力提纵。 诺儿真的没有算到慕烟竟然会利用冥府的灵力与自己作战，对慕烟来说现在这个环境简直是如鱼得水，因为诺儿居住的这个环境，绝大部分利用了灵力构造，这成为了慕烟源源不断的力量源泉。 又一次慕烟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背后似乎变得阴寒起来，不自觉地转过头，两道淡蓝色的铁索突然缠住了自己的双臂。 “缚魂索。”这是冥道用来禁锢敌人的术法。 从现在看来，诺儿已经被慕烟控制住了。 “灵力提纵、潮汐和缚魂索……”诺儿心里面思考着，现在似乎能够用天才来形容慕烟了，这个家伙可是基本掌握了冥道术法了啊。 但是接下来，却更让诺儿吃惊：慕烟凝聚了大量灵力后，对准了自己被禁锢的位置，然后说出来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词。 “冥府之扉。” 五七五·人偶世界(13) 五七五 冥府之扉四个字，也是代表了自己的绝对实力，那可是地府的阴帅级别才能够使用出来的术法，因此当慕烟吐出来这四个字的时候，诺儿是充满了绝对的质疑的。 可是当四个凝聚着浓烈能量的灵力球出现在自己的四方，并且已经对准了自己的时候，诺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那些质疑是多么苍白无力，这时候她的心里面狠狠地将慕烟夸赞了一番，当然这个夸赞本质并不是去钦佩慕烟，反而是带着浓烈的嫉妒和不满，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厉害，竟然熟练掌握了灵力的术法。 不过现在由不得自己的胡思乱想了，因为慕烟操控着冥府之扉，四道灵力的射线呈现x形状向诺儿汇聚。 作为冥道术法，冥府之扉具有很强大的破坏力，即使是十四人或者十殿级别的人，也无法硬生生扛下来一次冥府之扉，不过这么强大的术法自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攻击方向太过集中，最强的不过就是x的交接点，然后沿着四臂分散，因此遇见这个术法，只是在攻击释放的一刹那简单地往旁边一跳，就能够轻松躲开冥府之扉的攻击，无论谁使用冥府之扉之前，会利用束缚类的能力封锁敌人的行动力。 慕烟也是这样，他亲眼看着无法挣脱缚魂索的诺儿被淹没在了冥府之扉浓烈的灵力里面，看样子事情是成功了，就算诺儿张开自己的防御，那么也不可能在这种攻击下独善其身。 “我真希望在这些灵力消散过后，告诉我的是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这句话是慕烟的自言自语。 “你想多了！”可是诺儿的声音，就是这么不自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让慕烟顿时感觉心里面一阵烦躁，这件事情，还要接着干下去。 慕烟没有回头，即使是回头也来不及了，因为左右两面已经被红色烟雾包裹住了，很快眼前的景象只剩下来了这些红色的烟雾，不过这一次诺儿似乎并没有直接攻击慕烟，而是先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慕烟看着正对自己的诺儿，虽然有些受到了惊吓，可是并无大碍。 “我明明看见你被冥府之扉吞噬了。” “你要知道一点，人偶师是很难被杀死的，为什么？人偶并没有强悍的攻击力，也没有铁壁一般的防御力，你知道为什么能力平平的人偶师很难被杀死。” 为什么，慕烟才不想去知道为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人偶师。 “那是因为人偶师可以利用自己的技术抵消掉致命的伤害，比如说替身。” 慕烟明白了，刚才诺儿使用了替身，所以才会无伤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整个环境都是诺儿掌控之中，想要制造一个替身一点也不难。现在看起来似乎三大师都喜欢制造替身，机关和景先也是这样。 既然诺儿也有瞬间替身的能力，那么相当于变相隔绝了慕烟使用空境封印诺儿的想法，诚如当时钟炎说的那样，在开启空境的樱花八阵时候，慕烟是完全没有防备的，一柄小刀就很容易要了自己的命。 “而你，你觉得你能够使用多少次冥府之扉！”红色烟雾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之前是因为慕烟有地方可以跑，而现在他已经没有可退的道路了，红色的烟雾足够将慕烟吞噬掉了。 慕烟咧嘴一笑，他举起细剑：“凝聚吧，寄存在黑暗之中的光芒信仰。” 说话间，细剑散发出来了金黄色的光芒，这种光芒很奇怪，它看着一点也不刺眼，但是却能够给看着的人一股耀眼的感觉，但是它又显得十分柔和，十分温暖，似乎身上所有的伤痛，无论是那些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在这种柔和的光芒下，似乎都能够被神奇般地治愈了。 在慕烟的操控下，金色的光芒瞬间席卷八方，将红色的烟雾给反制住了，同时诺儿制造的烟雾囚笼开始摇摇欲坠。 诺儿明白，这就是刚才严重伤到自己的那柄剑，是另外一种能力。 “刚才的合唱圣歌可真是好啊。”慕烟说道，“你想要借合唱圣歌之手，来压制我的凤凰能力，借此大幅度削弱我的能力，你做到了，可是别忘了，合唱圣歌的手段，本质上是一种信仰力的传播，你能够用，同样我也能够用。” 说吧慕烟举起自己的细剑：“尤米埃尔，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 “圣骑士德雷克和他的信仰之剑，身为东正教徒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吗？开玩笑，基督教派的圣骑士也就那几位，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诺儿打死也不会相信，那柄代表着信仰的尤米埃尔，竟然会在慕烟的手中，如果是尤米埃尔，就能够理解慕烟为什么能够轻易破坏自己的人偶剧了。 灵力构成的人偶世界以及信仰力构成的合唱圣歌，本来是压制慕烟的手段，现在却反而被他给利用了。 “你这个人，放在哪里都死不了，真的让人头疼！” “谢谢夸奖。” “没有想到敲掉了老虎牙齿的你，还是那么危险。”诺儿似乎开始改变策略，偶线延伸至她的指尖，然后慢慢缠绕在十指上，“既然单纯的环境没有办法压制你，那么直接让人偶上演吧。” 说罢，一个人偶从天而降，手持一柄长枪和慕烟严阵以待。 “人偶师的套路，无非就是这些了。”慕烟不屑地笑道，他和景先的模仿式人偶交手过；又和机关的情绪叠加人偶交手过，现在，不过又是换了一个人偶师，换了一种给人偶叠加buff的方法。 慕烟显而易见能够猜到，这个人偶世界的场景，就是提升人偶实力的方式了。 “你不要以为没了凤凰能力，我就不能制造自己的领域了！” 五七六·人偶世界(14) 五七六 黑河的大黑河岛口岸，汪正安全地护送小德返回了这里，其实这一路上自己真的是差一点没有坚持过来，如果不是小德及时给自己治疗，以及提前安排好了接应的天道侍的话，以至于抵达口岸后，汪正心里面最先想到的事情，是不会被慕烟落下什么小辫子来了，对于这位布家，汪正可真的是有点怕了。 夜晚口岸天道侍的聚集地灯火通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黑河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任何人在这种晚上多呆上一秒钟，自己距离失心疯就近了一秒，因此灯火通明的夜晚就成了这里的必备条件，毕竟即使时代再怎么进步，人性似乎就从来没有进步一样，就比如这光亮，永远是人们心中驱散黑暗和恐惧的万灵药。 即使这般，这半夜中睡不着的，在周围晃动的天道侍，依旧不在少数。 回来的时候汪正不敢告诉口岸的天道侍慕烟是独自一人去解决诺儿了，他害怕口岸的天道侍因为慕烟的消失而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导致整个团体发生混乱，甚至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因此只能用其他的借口搪塞过去。 不过汪正的担心似乎成为了多余……因为自他护送小德返回不久之后，苏菲竟然也出现在了口岸，很显然对于这位十四人的身份，且已经出现在口岸的苏菲，比那个呆在hh市中心的布家慕烟，更能够压制住所有人。 当得知苏菲是去监视并解决徘徊在黑河周围的反天道敌人，故意将小德抛弃在hh市中心，逼慕烟前来应对诺儿的时候，心里面就像是调味品打翻了一样五味杂陈，而后自己和她眼睛对视，苏菲给自己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更让自己全身打冷汗。 “十四人……都不是善茬。” 同时汪正想到了慕烟，这个可怜的家伙，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又被苏菲给骗了给坑了吧，然后带着一副大气凌然的态势前去讨伐诺儿……这让汪正自己心中为慕烟升起来了几分的悲痛，只希望，这个家伙没有什么事情吧。 “不对啊，你们来看，这天……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突然开了口，这句话作古引起其他听见的天道侍的好奇心了，自然汪正也不例外，他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天空，可是脑袋却不停的发懵，这哪里有什么奇怪了，依旧不是那个猩红月光控制的天空？现在就差几只蝙蝠来烘托气氛了。 汪正实在是看不出来，不明白到想要直接质问那个开口的人，究竟那里有问题了，可是这个问题用不着问了，因为接下来，他发现那天空的一角，突然有些许的碎裂的光芒掉落了下来，就像是流星一样，但是汪正感觉，这更像是有人从空中捻洒调料粉一样的感觉。 没有等所有人细想，那洒落细碎光芒的地方，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条裂缝，在场看见的人，似乎心里面都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声裂开的清脆响声一样，汪正看着这条裂缝，一条出现在空中的裂缝，它是显得多么突兀，多么刺眼，甚至它那更加鲜明的红色，让自己和周围变得如此格格不入；可是汪正却有觉得，这条裂缝在这片天空中，却又犹如一神来之笔，恰到好处地为这片诡谲的天空，增添了一笔更加老练但精彩绝伦的诡异。 “快来看，天空中出现了裂缝，说不定要塌下来了。”总是有那种不嫌事大的人，即使在天道侍内。 很快就有许多人聚集在了空地之上，大家都纷纷看着拿到可疑的裂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德和苏菲，也并排站在了最后方，一脸不解地看着天道这倒奇怪的裂缝，难道又是诺儿的诡计？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天空中的裂缝开始扩散，裂缝的每一条线慢慢地向不同的方向蔓延，然后延伸出新的线条，并与其他其他线条联结，将天空割裂成了许多的小块。 大家现在感觉头顶上的不像是天空，更像是逐渐无法承受压力而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玻璃。 “你们说，这天会不会破一个洞？”有一个人打趣地说道，旋即引来了其他人的哄笑，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话。 可是下一秒，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天空，真的破了一个洞，裂缝相互联结割裂的小块真的像玻璃一样，碎裂并掉了下来。 那些还在笑着的人，表情瞬间凝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那种似笑不笑的表情，真的是滑稽，而刚刚还在说天可不可能出现一个大洞的天道侍，心里面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乌鸦嘴成真了。 接下来，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了怕是终身难忘的一幕：依次有四个人影竟然掉了下来，最先掉下来的人有些狼狈，因为几乎是她用身体将这天空给“撞开”的，身体周围有许多红色的偶线围绕左右，帮助她不受碎片的影响，这个人天道侍认识，正是诺儿，他们的目标；而在诺儿正上方的，是一个体格优势的人，并不能称之为人，他的关节出卖了他是人偶的身份，是诺儿召唤出来的，人偶一只手拿着刀做出防御的姿势，一只手像是张开的双翼一样，保护着背面自己的主人诺儿，避免她遭到自己面前那个人的攻击；人偶面对的那个人，也就是第三个人，正是慕烟，他左手圣剑尤米埃尔右手唐刀，一剑一刀一左一右已经压制到了人偶的大刀上，正是他将诺儿和人偶推了出去，现在已经摆出来了压制的态势，而伴随着慕烟周围的，不是天空的碎片，而是风雪和冰雹；位列最上面的，处在慕烟背后的，是一位儒雅端庄的女性，身穿古希腊的礼服，头带橄榄枝的头环，一副温柔的眼眸犹如洞察一切的神明一样正在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许多天道侍看见一眼，怕就有了心动的感觉，可是这位女性，却拿着一柄比慕烟手中还要长的细剑，正准备给慕烟面前的敌人，做出来一记追击。 众人惊骇于面前的一幕，以至于慕烟和诺儿掉落黑河城市之中，他们还久久没有回味过来。 五七七·人偶世界(15) 五七七 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中，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慕烟刚才是不是掉下来了？” 掉这个词用的很好，至少刚才那两个人，都没有释放任何保护性质的术法。 “快！快去支援！”汪正慌了，即使是天道侍，那种高度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也不许去！”一道严厉的声音瞬间制止了所有人的行动，众人向身后看去，之间苏菲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去支援慕烟。”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苏菲，这个命令不对啊，就算大家没有应对诺儿的实力，但是可以帮助慕烟压制环境，为什么……大家不理解苏菲究竟是什么缘故，因此许多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向旁边的小德。 很明显，大家希望小德松口，因为在这里里面的人之中，没有谁，能比小德更关心慕烟的状况了，小德和慕烟交往的事情，不算是秘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小德的命令，甚至等同十四人的苏菲了。 谁料想，小德竟然摇摇头，拒绝了他们支援的请求。 “为什么啊！”有一个人十分不理解，“小德你不是他的女友吗！你怎么能够对慕烟见死不救！” 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了，虽然不知道能够说出来这句话的天道侍不过是一时情绪冲动，还是冷静思考后的故意为之，但是这种话足够将小德，完全打回最初所处的环境之中，让慕烟这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彻底付诸东流。 “……去，但是不是现在……”小德小声说道，“要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 “这个人偶世界，不再以我们为目标的时机，你们稍安勿躁，这个时机，应该快来了。” …… hh市中心里面，慕烟也变得有点狼狈，但是依旧一副潇洒的表情，而他的对面，是更加狼狈的诺儿。 “怎么样啊，神明大人？”慕烟笑嘻嘻地说道，“被凡人拉下了神的宝座，然后跌入现世的感觉不好受吧。” “你，你这个疯子。”诺儿现在一点也不像看见慕烟了，因为见他一次，就想要杀死他一次。本来诺儿觉得，慕烟能够熟练运用灵力术法和能力，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慕烟竟然能够利用灵力构造领域了，他竟然模仿冥府的地狱构造了灵力红莲领域，瞬间将自己整个环境变成了冰山雪地，那凌冽的寒风甚至让有着东北血液的诺儿够感觉到无尽的寒冷。 不仅这样，慕烟然后立刻用了咏唱，叠加了信仰加持的西洋术法的四季罗盘领域，双重领域破坏了连接这个舞台和现世的那道屏障，才有了众多天道侍眼中的那一幕。 本来诺儿打算借着合唱圣歌封锁慕烟的凤凰能力，这样至少可以让慕烟的实力削弱百分之八十，剩下那两成自己很容易对付了。可是没有想到慕烟竟然会借用自己环境构造的灵力和信仰之力，硬生生降低了自己的实力削弱。 “是吗？我觉得这是我能够使用出来最斯文的方式了，怎么能够这么说我呢。” “少给我整这些恶心的话来！” “我觉得我已经再用最绅士的方式跟你解决问题了。”慕烟做好的攻击的准备，“怎么就不领情呢，现在是在黑河……你可没有什么优势了。” 慕烟说的没有错，随着两个人跌落黑河，让慕烟已经脱离了合唱圣歌的影响范围，这样子慕烟会逐渐恢复凤凰的能力，只要恢复一定程度，慕烟就能够重新叠加领域，一层，两层……直到第五层，那曾经是机关能够承受的最大极限。 听到这里，诺儿竟然笑了：“为什么你觉得将我拉到了黑河，你就赢了，你刚才说了将我拉了下来，这里既然是我作为‘神’创造的人偶世界，那么这里也是我的舞台，为什么你会觉得在我的领地之下，我对你没有任何优势之说。” “嗯？” 慕烟发觉那些东正教派的人，竟然从各个角落里面涌出来，就像是城市潮湿水道的老鼠一样，大街上，小巷中，高楼里，从慕烟看不见的地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面具之下一双双眼睛，正盯着慕烟。 没办法，刚才慕烟和诺儿的情况实在是太博人眼球了，不止是口岸那里的天道侍，藏在黑河各个角落的东正教派，也看见了，同时……立刻行动了。 “东正教派？你不会觉得就东正教派这些小鱼小虾，就来撼动我吧？” “不会，我的人偶剧中，配角角色怎么可能这么少？”诺儿的右手五指关节，已经缠绕住了许多的偶线。 …… “咦！？”口岸待命的天道侍，看见不远处的人偶竟然像活人一样动了起来，不禁感觉好像是见鬼了一般。 大家以为人偶会冲击周围的天道侍，或者集中攻击口岸，可是眼睛底下能够看见的人偶，开始远离口岸，方向，似乎一致朝着市中心。 “这？难道！？” 看见这一幕的天道侍，都不禁联想到，这就是小德口中的机会吧？ 又一次，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苏菲和小德身上，这一次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似乎在等待着他们想要听见的话。 “……一分钟准备时间，所有人，前去围剿hh市中心的敌人！”苏菲下达了命令，坚定不移。 五七八·人偶世界(16) 五七八 一个……十个……然后是百千个，慕烟亲眼看见了那些本来不能动弹的人偶，在偶线的操控下，竟然动了起来，慢慢向慕烟聚集，逐渐地将他给彻底包围住了。 “挺壮观的，可是你不可能不知道，人海战术对我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毕竟自己的术法攻击都是面的攻击，对付人海战术是非常有利的。 “是啊。”诺儿一拍手，一股熟悉的压制感再一次触及慕烟全身，是合唱圣歌，能够压制凤凰的那种。 “你可真是明知故犯……” “比起被你夺走的信仰之剑，你的凤凰能力加持的本源术法不是更恐怖吗？两害相权取其轻，仅此而已。” “切，那又如何？” “那我再说一件事情，这些人偶……可是活生生的人，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慕烟觉得这种反派利用挟持来威胁别人的剧情真的是烂透了，无论怎么听都感觉恶心至极，可是观众们，却总爱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观众们喜欢反派吗？不，慕烟觉得，观众是只是喜欢享受那些被反派逼入两难绝境的人的快感，成功了，他们只会欢呼邪不压正，反派必败；失败了，他们也不过是唏嘘反派的无耻手段，反抗之人还需磨炼。 “我会杀死他们？”慕烟提起来自己的尤米埃尔说道。 “一念之间。” “这种拙劣的谎言怎么可能骗过我？” “那么你来吧，创造出一条血路吗，杀死我，解除这个人偶世界，看一看你想要的黑河，究竟是犬马声色相安无事，还是尸山血海宛如地狱。” “看来你是不想给我一个底气了。”慕烟心里面有一点慌，混蛋，这可能是真的，毕竟自己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偶线缠绕后变成了一个人偶，这里面的原理鬼知道是什么。 “同样，也是在你一念之间。” “口出狂言。”慕烟嘴角上翘，灵力突然弥漫，释放了红莲领域，然后叠加上四季罗盘，既然不能杀死，那么就束缚住好了，将目标给冰封限制住，这种事情慕烟很熟。 “没用的。”诺儿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操纵着偶线重新布置环境。 “王国的夏季攻势。”在操纵下，偶线改变了环境，本来暴虐的风雪开始慢慢平息，虽然慕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重领域还在起作用，可是似乎已经被削弱了许多。 “怎么？” “现在整个黑河都是我的舞台，你的领域再强，也要遵守我的舞台规则。” 舞台规则，慕烟突然想到了刚才诺儿的那句话：“原来如此……夏季攻势啊，没有那个地方会怪异到夏季肆虐暴风雪的。” 这本质是一种压制，现在整个黑河的术法规则，人偶世界是要优于慕烟的领域的。 “没错，而且既然是夏季攻势，你觉得会有人徒手上阵吗？” 说话间，人偶的手上竟然变出来了一柄弓，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张弓搭箭，然后纷纷瞄准了正中央的慕烟。 “要死！”这可是慕烟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另一方面，天道侍正在快速接近慕烟的方向，已经从外围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然后苏菲下达的命令是三三成群，专门击杀混在人偶之中的东正教派战斗牧师，而人偶不得随意攻击。 “奇怪，这些人偶……前进和站姿变得那么规整，好像是一支军队……一样。”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人偶世界的话剧开始了？”苏菲一皱眉，看起来正中的慕烟又和诺儿开始交手了，八成诺儿是利用人偶剧对慕烟进行了条件限制。 三大师的诺儿，能够利用环境对人偶进行加持，同时对敌人进行限制，虽然这不是领域，但是她创造了一种高于领域优先级的环境。 慕烟他能够找到剧本中的隐藏结局吗，苏菲在思考这件事情，人偶世界的确很强，可是对手依旧可以在人偶世界的条件限制内自由活动，因此在固定的剧本中，能够来一段预料之外的即兴表演，便是能否打破固定结局的重要方法。 “要是剧本开始的话，增援慕烟这种事情肯定是无望了。”苏菲想到了很糟糕的一点，只要诺儿设置下可望不可即的增援这条剧情的话。 慕烟那里，密集的剑雨被慕烟防住了，尤米埃尔利用信仰构造了一面信仰之盾，将慕烟保护了起来。 “刚刚可真的有在战场上摸爬打滚的感觉了。” 刚才的那一幕对慕烟来说，够惊心动魄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口岸的天道侍来增援你了，他们的行动挺快的，已经将这里给包围了，在外围的东正教派神职已经被解决殆尽。” ……这要是不发生，慕烟才觉得不正常。 “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他们本来应该在1分钟前能够和你汇合的，可是他们永远无法和你汇合了。” ……“剧情杀吧？我无法得到增援变成了固定剧情。”慕烟才不相信诺儿有精力能够两线作战，硬生生在外围拖住天道侍进攻的脚步。 “没错。” “哼，这么说他们应该能够看见我的位置了？” “但是那只不过是德军眼中克林姆林宫上的红五角星而已。” “你在小看我吗？”慕烟说道，“既然如此，下一招，决定胜负。” 诺儿似乎是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这种环境下说出来这种大话，只要自己看穿对方的行动，然后利用术法的优先级封锁敌人的行动，这样子慕烟口中的下一招定胜负，便会成为空话：“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慕烟将尤米埃尔和唐刀收鞘，然后双手利于胸前，一股淡蓝色的能量开始凝聚在手心之间，“这是绝对自信。” 诺儿下意识以为这是凤鸣，毕竟这是对人偶的毒药，可是凤凰的能力肯定是被封锁了，那么这个…… 和凤鸣不同，明明能够肉眼可见浓烈的能量聚集在手上，可是诺儿却感受不到任何波动，就好像慕烟的手上什么也不存在一样，可是……为什么诺儿对这种能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人偶剧，沉重之……” “别费事了。”慕烟双手张开，任凭那淡蓝色的能量如同透彻的液体落下覆盖大地，“万物化生。” 五七九·人偶世界(17) 五七九 在外围的天道侍支援，因为被限制了无法救援的条件，明明看着慕烟就在眼前，可是就是无法触及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但是现在，大家已经沉默了……因为他们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从慕烟手中散发的那股淡蓝色的能量，所到之处，任何人，无论是那些戴面具的东正教派，还是没有自由任人摆布的人偶，全都不约而同地跪拜在了地上，慕烟就像是中央盛开的奇花一样，独自一人傲然站在了人群之中，似乎是在享受着所有人的跪拜一样。 “这股威慑力，这种威压……”诺儿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了一般，现在的她也不过是比其他人好一点，没有完全跪拜在地，可是单膝跪下也是不争的事实了。 清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面前这片被淡蓝色覆盖的地面，好似变成玻璃一样，慕烟每走一步，都能够发出来清脆好听的声音，这是人走路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吗？诺儿觉得想要发出来这种声音，就必须穿着高跟鞋，然后用一定的脚步才能够做到，可是……慕烟穿的可是罗马凉鞋啊。 慕烟一步一步走向诺儿，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俱都伏地跪拜，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似乎这位擦身而过的人，便是掌握生死大权的皇帝一样，自己卑贱的命根本没有俯仰的资格一样。 诺儿艰难地抬起脑袋，自己的头似乎是被加注了千斤钢铁一样，每每向上抬起一毫，都是那么的困难，可是即使这样，诺儿还是抬起来了自己高傲的头颅，用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慕烟。 当走近诺儿的时候，慕烟慢慢抽出来了刀鞘中的唐刀，真是奇怪，明明慕烟手中唐刀的刀鞘是木制的，而且慕烟抽出来唐刀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声响，为什么诺儿的脑海里面，却传来了一股沙哑却有尖锐的，刀尖出鞘摩擦的声音，这股根本不存在的声音，就像是自己的死亡宣告曲一样，可怕。 慕烟的唐刀慢慢抬起，刀尖最终抵在了诺儿的下巴上，现在……只要慕烟愿意，唐刀只要轻轻向前努力一推，就能够刺穿诺儿的喉咙。因此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刀尖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可是钢铁的寒意，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已经传遍了诺儿的全身。 诺儿严格来说她的思想并不合格，她是一个具有强烈活下去愿望的人，她认为只有活下去，才能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很多不理解诺儿的人，都曾经说过她有些贪生怕死，当然诺儿自己也不会为此去辩解。 因此现在慕烟犹如神一样掌控着她的性命的时候，这位三大师心里面产生了胆怯，这可不行，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你究竟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术法……”诺儿问道，她的语气已经出现了畏惧。 “时隔这么多年，是不是又一次尝到了，酬勤的滋味？”慕烟问道。 没错，慕烟使用的这个术法，虽然形式不同，但是那感觉诺儿绝对忘不了，和自己在世的时候，使用天道·酬勤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天道直属术法！” 天道……直属术法？现在最吃惊的，反而是在外围的天道侍了，天道直属术法是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懂，这可是十四人实力的象征，非十四人可用。 “为什么？因为我是天道半个女婿，就这么简单。” …… 好吧，这不算是开玩笑，的确是真的。 但是，这个理由明显是慕烟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借口还非常恰当，在场的绝大部分人还真的相信了。 “你……” “你输了，想要无伤杀死我？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一个笑话。”慕烟从腰间摘下来空境，然后对准了诺儿，他的任务是将诺儿活捉带回天道，借此彻底拉大和反天道之间的优势差。 “现在看起来，是的。”诺儿看着慕烟手中的空境，似乎已经看见了那片奇怪的樱花林一样，“你不杀了我？” “你活着的价值，永远比你死去的价值要高。” 诺儿听了，只能露出来一个干笑，现在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虽然以后肯定是失去了自由，但是至少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应对慕烟的万物化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慕烟已经调试好了空境，正准备用樱花八阵将诺儿给封印起来，忽然周围，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动了术法的袭击，席卷而来的火墙将慕烟和诺儿包围了，很快就会吞噬到两个人的近身。 慕烟才不管这些火焰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退散！” 话音刚落，火墙便分崩离析，快速消散在空气之中，不过慕烟没有想到火墙在消散殆尽之前，竟然激起来了猛烈的狂风，虽然没有任何危险，却让慕烟短暂地无法睁开眼睛，当自己睁开眼后，诺儿已经消失掉了。 “……”慕烟确信自己还没有开启空境。 “喂慕烟，撤掉你的术法！”丝毫没有给慕烟思考的时间，不远处传来了天道侍的声音，原来诺儿的离开让固定剧本效果也消失掉了，因此天道侍立刻冲向了慕烟的位置，可是……即使诺儿消失了，慕烟的万物化生还没有撤掉，所以……好多倒霉的天道侍，被困在了万物化生之下。 慕烟叹了口气，打了一个响指，解除掉了压制在天道侍身上的威压。 本来大家想要询问为什么慕烟会天道直属术法的时候，苏菲正好解救了不知所措的慕烟，她命令大家去清扫战场，大家这才情不愿地离开了慕烟。 当最后一个人被苏菲安排好后，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角之下是明闪闪的银灰色。 “你想干什么？”苏菲问道。 “回答我。”慕烟的唐刀不自觉地凑近了苏菲的脖子，“你为什么要放跑诺儿。” 五八零·疫(0) 五八零 尽管苏菲给所有人分配了工作，但是两个人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的，可是像慕烟拿着唐刀架在十四人脖子上僭越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往这里看一眼，就好似两个人不存在一样，连最关注两个人的小德，也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是大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不是，而是大家自然地选择忽略了这里，因为……慕烟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退散结界，屏蔽了一众天道侍的视线而已，因为大家肯定不会想到，会有人在退散结界里面，在设置一层退散结界，而且设置这层退散结界的人，还是自己人。 “你在胡说什么？”苏菲想要回过头，她觉得慕烟有点过头了。 “别动！”慕烟的唐刀狠狠地压制着苏菲的脖子，逼迫苏菲停止转身：“你能够骗过其他人，但是骗不过我，能够在我布置的直属术法下使用业火云集，并且成功带着诺儿逃脱的人，实力肯定要达到十四人的标准，在场之中只有你能够做到，也许别人没有办法冲破诺儿的固定剧本，可是你有能力。说，你为什么要放走诺儿！” 苏菲可是十四人，十四人是最不会背离天道的集团，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绝对的，毕竟维持这个名誉的，也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也在预料之中。 因此如果苏菲真的被慕烟判断做出来什么叛徒的事情，那么慕烟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刀剑挥向这位自己的上司。 “你这是要逼宫吗？或者说你想要对十四人下手了？看来时间越长，你挑战十四人权威的信心也是与日俱增啊。” 慕烟冷笑，自己明明白白地再向苏菲索要放走诺儿的理由，可是她似乎在拖延时间，这很难让人觉得苏菲没有叛变天道，否则她早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了。 当然慕烟也听出来苏菲是在用十四人的权威和实力变相威胁自己，迫使自己放弃，很厉害，可是……有用吗，自己可是已经造反过一次的人了，十四人的威胁……慕烟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忘了告诉你，万物化生根本没有撤除。” 慕烟再一次弹响指，淡蓝色的光晕重新浮现，而苏菲正好处在万物化生的范围内。 同时慕烟毫不客气地下压唐刀，逼迫苏菲半屈膝跪下来，这一招连同等级的猫仙九命都没有办法抵抗，苏菲自然不在话下。 “你竟让女孩子跪下来！你的绅士风度呢！” “我不觉得会和叛徒讲什么绅士风度。” “叛徒？”苏菲调整姿势，坐在了地上，尊严心实在是不允许她跪着，“如果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小德，你还会有这种表现吗？” 慕烟一愣，这算什么问题 一会，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德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好一个双标。” 慕烟无法反驳，的确如此，当这种如此粗劣的答案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慕烟自己也根本没有任何信心。 “还有你的右手……”苏菲说道，“你已经准备好对付我了吧？” 苏菲已经注意到了慕烟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只有另外三指微微弯曲，这种不自然的手势，很明显就是一柄蓄势待发的长矛，一旦自己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慕烟肯定会即刻使用出来。 “锁为、抑感、封灵，这本来是我打算彻底封锁诺儿行动力的招式，直到她逃脱之前。”换言之，慕烟完全可以利用这招式封锁苏菲的行动力。 “败给你了。”苏菲说道，“我问你，诺儿这个人，是被天道抓住有利，还是逃脱天道抓捕有利？” “自然是被我们抓住有利。”慕烟想都没有想。 “为什么？” “抓住了诺儿，就能够利用她研究出一个高效的对付反天道人偶的办法，然后这就相当于抓住了反天道的命门，让天道有能力一口气彻底摧毁反天道的组织。” 这个回答是···············可以说是教科书的答案了，反正只要在天道随便抓住一个人问这个问题，答案肯定和慕烟说的一般无二。 “你就没有发觉这个答案只是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结果？” “自然，即使有坎坷，这也是最终结果。”慕烟眼光不短，自然会想到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发展。 “结果，是啊，如果反天道的是知道我们已经擒拿下了诺儿，他们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慕烟自然知道，可是…… “他们肯定不会干瞪眼看着我们，这件事情，相当于已经将一柄涂抹了见血封喉毒药的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天道只要稍微用力，他们的结局只能迎来死不瞑目这四个字，这只能教他们即刻反抗。 “而我们，要面对的便不是一个简单的反天道组织了，而是一伙战斗力极其恐怖的亡命之徒，毕竟诺儿就擒对于他们来说以为着失败和死亡，你会用死亡去威胁一群亡命之徒吗？” 到头来天道肯定被迫提前和敌人正面交锋，此时天道面对的是一个不畏死亡，意志强悍，战力恐怖的集群组织，即使天道能赢，损失……绝对能够鲜活地记载在天道的历史上了，说不定还会被后来人不停地诟病。 此时慕烟已经撤掉了万物化生，也收回了唐刀，因为这些已经不需要了。 “我们的目的的确是要消灭掉那个反天道组织，但是我们也不能将敌人逼得太紧，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不必要的危险和损失，我们也绝对不能让其发生，更别说我们现在总体处在优势，也不需要用此太冒险的方式。” “但是那么难得的机会，就这样乖乖让诺儿离开了？说不定我们以后没有和她见面的机会了。” “不急，在你进入她的隐秘空间前，我早已经去过了，并且和她打了一个赌。” “赌什么？” “赌诺儿她究竟能不能单打独斗胜过你。” “那赌注呢？” “她如果输了，我会放她走，天道再也不会追究她任何责任，但是必要时候她必须站在天道这边。” 这是什么鬼畜的胜利果实，慕烟怎么听都没有听到好处：“那如果我输了呢？” “我依旧会放她走，天道同样也不会追究她的任何责任，而且再也不会去纠缠她什么，同时……你的命也任由她处置。” “……”慕烟觉得，敢情自己的命根本不值钱。 在对外宣称诺儿逃脱了天道的追捕，让天道无功而返的结果下，东北边境的行动“草草了之”，不过即使是这个结果，损失最小的依旧是天道，反观反天道和东正教派，任何一个损失都比天道要大。 但是经过这一次行动，天道也不得不进入短暂的休整期，可是谁都没有想要，一场疫病，开始在自然之境爆发。 五八一·疫(1) 五八一 东北边境的事情影响力是很恐怖的，参加东边边境的天道集团虽然死亡人数较低，可是轻重伤人数非常高，因此为了天道整体的运作，整个天道不得不进入全面休养的阶段，任务只是维持最基础的平衡工作上；东正教派损失很大，现在也没有能力对天道发起任何挑衅；反天道组织损失和东正教派相差无几，介于这一次的教训，他们也没有任何轻举妄动的想法，正是因为这样，有一种莫名的平衡在不断维持着。 这种状态下慕烟倒是轻松了许多，因为没有了许多负担，他能够在享受大学生活的同时，再享受烟地的惬意时光，也正是因为这种正常生活，让慕烟觉得十分地满足，自己真的是好久没有回归到如此平常的生活里面了，然后再想一想即将到来的暑假……似乎美好的人生正在向自己招手。 同时在天道的工作，终于让自己有了富足的生活，真正意义上摆脱了那个让自己讨厌的父亲和兄长的经济控制，这才是最让慕烟感觉美好的事情，现在甚至可以享受一下以前都没有机会享受的事情，比如……夜间的啤酒和烧烤。 沿海的烟地烧烤绝对是一绝，慕烟早就想要好好地尝试一下了，但是一个人在海边的烧烤排挡吃饭有什么意思？因此慕烟叫来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休伦和秦晔，当然还有英伦乡间的其他员工，因为难道慕烟大方一会，所以英伦乡间晚上就暂停营业一晚了。 慕烟慕烟大口将手中的新鲜生啤一饮而尽，然后大口的呼出一口气来：“这就是成人的味道！” “不，你这是喝醉的味道。”秦晔说道，“已经三大杯生啤了吧。” “我还能喝！”慕烟又点了一份生啤。 “真是的。”秦晔抿了一口冰镇啤酒，“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家伙来吃什么烧烤，面对一堆大老爷们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早知道我就应该一个人守在英伦乡间。” “好了好了。”休伦拍拍秦晔的肩膀，“难得慕烟他大方一回，你就当时吃了天道的便宜行了。”说着秦晔看向左右英伦乡间的员工们，他们可是十分尽兴，即使是术道组织的一个根据地，也并非所有员工都是术道，不过慕烟并不在意，这种事情真的是越热闹越好，而且……休伦觉得的确该给英伦乡间的大家休息一下了。 “第四杯！”就在休伦感慨的时候，慕烟手中的啤酒杯又空了，然后就引来了周围人的阵阵喝彩，不愧是国人，将气氛炒热这种事情简直是手到擒来。 只有秦晔一边看着一边嘟囔着：“他究竟醉没醉啊……” 将眼前的烧烤大快朵颐地消灭后，慕烟开始了第五杯，但是才喝了两口后，外套里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慕烟的手机铃声是诡异音乐，就连慕烟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他拿出手机来，竟然是司清寒的电话，他怎么这个时候……不对，他现在身体好了？ “人生最悲惨的时刻不就是在尽情放肆的时候突然接到老板的加班电话吗？”秦晔突然嘲笑了慕烟一句，十四人找慕烟能够有什么事情，肯定是加班。 慕烟翘着鼻子不满地对秦晔哼了一声，然后接通了电话：“司大哥？” “慕君你在哪？为什么这么吵闹？” “沉迷犬马声色之中，流连纸醉金迷之上。”慕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要来吗？” “吃个烧烤都能说的这么文艺……”秦晔嘟囔道，他心里面在想以后泡妹的时候要不要借用一下慕烟的这句话，说不定很有效果。 “天道出事了。”电话对面的话语简短有力。 “哦。”慕烟这边毫不在意，如果天道一直安稳下去，那才有鬼了，自从自己加入天道后，自己经历的那些刺激事情，可以写成一步奇幻小说了，所以天道又出了什么事情，慕烟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了天道的实力可是十分雄厚的，不可能有那种能够伤及天道根基的事情，因此慕烟也根本不用太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然之境发生了瘟疫。” 慕烟的咀嚼速度变慢了，虽然他已经喝掉了四大杯的生啤，可是他的脑袋是清楚的！司清寒你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吗，自然之境怎么可能会发生瘟疫，瘟疫这种东西，就是现世都已经很难大规模发生了。 “已经有四百多人确定了感染。” 慕烟心里面在冷笑，这又怎么可能，四百这个数字放在近两万天道侍数量的天道里面，已经是不小的占比了，这意味着已经有2%的天道侍遭受了感染，相当于中国有近三千万的人遭受了感染，就连非典都没有这么强的传染力。 “司大哥你难道把国家防疫当成一层窗户纸吗？这种2%的传染率你都敢说出来，还是说难道术法之间还有特殊的传染病不成？”说着慕烟将目光放在了休伦和秦晔身上，似乎是在跟他们确定有没有这种事情一样。 休伦和秦晔轻轻摇摇头，根本没有这种传染病。 “再说了就算有疾病，天道不是有医生的吗？散医先生呢？还有我家的小德呢？那疫病恐怕还没有跑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已经被消灭掉了，所以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回应慕烟的，只是电话另一端的沉默。 慕烟觉得司清寒这是哑口无言了，瘟疫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过了一会，对面才传来了声音： “你的小德……她也感染了。” 瞬间，慕烟的咀嚼停止了，然后全身汗毛颤栗：“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所以慕君，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作死到用小德的生死来和你开玩笑的人了？” 慕烟知道，司清寒不是，但是自己不可能相信，小德可是将生命术法学习到极致的人，可以说她是疾病的天敌啊，这怎么可能。 “快去！”休伦立刻叫醒了慕烟，“小德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五八三·疫(3) 五八三 小德并不是一个非常好动的女孩子，在慕烟面前，她更喜欢将自己打扮成六分文静，四分调皮的样子，因此在慕烟的眼中，小德从来都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可是这样子的一个人，竟然会从口中说出来身体好累的话来…… “没事的……别胡说八道！”可是慕烟心里面十分清楚，自己只是口上这种样子的激励，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质作用，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想办法治疗小德身上的疫病，可是治病根本不是慕烟的长项，甚至连用“会使用”来形容慕烟都有些过分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慕烟就束手无策，办法……还是有一个的，只是……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了，慕烟给小德换了一条毛巾，然后故意将毛巾往下移动，阻挡住小德的视野。 “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才会让我用这种能力了……”慕烟故意朝小德吐了吐舌头，当然这句话和这个动作，是不能让小德看见的。 而后慕烟张开双手握住小德的右手，自己慢慢闭上眼睛，小德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虽然眼睛被遮住了，可是身体能够感觉到生命力正在慢慢恢复，这股细小的涓流似乎延缓了小德身体的糟糕情况。 “果然，还是慕慕你在身边我才觉得有安全感啊。”小德说话依旧没有任何底气。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慕烟慢慢抬起握住的小德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前，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小德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落，“不要浪费精神了，好好休息，有我在，绝对没有问题的，睡一觉，只要睡一觉就好了，我就守在你的旁边。哪里也不走。” “我不敢睡，生怕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了。” “不可能的，别胡说，不可能的。” “我的手……真的很凉。” “没有，一点也不冷，别胡说，我只不过是喝了酒，所以体温比你高而已。” “你这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的很独特。” “休息一下吧，我就守在你的身旁，哪也不去，一步不离。” …… 在快速安顿好了其他感染的天道侍，散医立刻来到了秋馆，这里是小德疗养的地方，慕烟已经先守在这里了。 这一路上散医的心里面，不停地在推测慕烟的表情，不管怎么样，他的情绪肯定非常糟糕，没有人比他更重视小德了，因此散医生怕慕烟再一次地情绪闹事，上一次国木的事情，自己还历历在目呢。 因此明明走到了小德的房门口，可是散医迟迟不敢推开这扇门，他也害怕，害怕小德平静地躺在床上，可是一旁的慕烟却露出来了狰狞之色。 “慕烟啊，你还是一个太容易情绪化的家伙啊……”这句话，只能成为散医自己对自己发的牢骚抱怨了。 轻轻推开木门，里面悄无声息，散医慢慢走进去，小德就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床旁边坐着的慕烟，身体也趴在了床上，两个人……似乎是都睡着了。 散医悄悄走过去，的确都是睡着了，这样自己终于是送了一口气，看着小德现在的脸色，似乎是比一开始要好了些，这对于散医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小德能够慢慢恢复甚至是痊愈，那么这样疫病就不足挂齿了。 趴在床上的慕烟，脸正好对着散医的方向，倒是很奇怪，这个家伙正好相反，脸色很明显地苍白，而且脸上尽是疲惫的样子，即使是趴在小德旁边睡着了，呼吸也并不协调，甚至有一点紊乱。 散医并没有在意，很明显小德生病对慕烟的打击非常大，这很可能是因为慕烟的身心短暂时间内无法消化小德生病这件事情，所造成的轻微以及短时间的身体虚弱，这是一种心病引发的体虚，并无大碍。 出了小德的房间，散医决定继续去做别的事情，可是在走廊上碰见了慕槿，她和华英华絮姐妹都留守在四季馆里面，这样也好，有她们在，是能够给慕烟上一道保险。 “小德的药？”散医看着慕槿拿着一个食盒，不经意好奇地问了一下。 “不，是给哥哥的，修补气血用的药膳。” “啊？也对，恐怕这段日子，会对他的打击不小，是应该给他养一养身体，给他修补气血是应该的。” 可是说到这里，慕槿的眼神有着很明显的闪躲，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这个……并不是因为哥哥遭受打击而准备的。” “不是吗？” “其实……我看见了，在小德姐姐睡着之后，哥哥他动用了凤凰的能力，我很清楚地看见凤凰的能量从哥哥的身体慢慢流向小德姐姐那里，然后……小德姐姐的脸色变得缓和了许多，可是哥哥，虽然我说不出来，但是我能够感觉得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了许多。” 也许慕槿的描述有点简单，可是散医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刚才自己在小德房间看见的一切，自己都猜错了。在小德房间的种种迹象，以及慕槿的话语很容易推断出来，慕烟给小德实施了治疗，但是这不是普通的治疗，而是慕烟以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给了小德！ “他那个白痴不要命了吗！”散医竟然发火了，无缘无故朝着慕槿大声吼了一通。他自己是学医的，而精通治疗术法，自己很清楚这种转移生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利用凤凰能力却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坏就坏在，这种转移生命力的事情，本质就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情，你将一定数量的生命力转移给对方，肯定要消耗至少自身一倍不止的生命力才能够做到。 如果慕烟这样无节制地使用下去，反而治不好小德，自己还会因为生命力的透支而发生生命危险，所以散医才会发火骂慕烟是一个白痴。 五八四·疫(4) 五八四 “你马上让那个白痴到我面前来！”散医对慕槿命令道，“我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长长记性，我就不配列入十四人里面！” “……” “你怎么还愣着？” “我不觉得我的哥哥会将你的话听进去，他现在眼中和心中只有小德姐姐，但凡任何阻拦他救小德姐姐的人或者事情，都会被他视作敌人。” “即使这个白痴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 “有多少人会主动承认自己一直在做一件错事？” 散医隐藏了一声自己的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救小德，可是他那是病急乱投医，而且我更害怕他一旦开始了这种乱来的方法，以后说不定会做出别人又想不到的乱来的事情，只要敢开先例，就不怕这个家伙得寸进尺！” “当然我也知道不能将这个家伙给逼急了，国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我想着如果他真的判断天道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说不定他真的会杀向我们这群十四人，我可不想看见这种情况。” “原来你们也会忌讳我的哥哥啊。” “他还真的将十四人当做傻子了不成？杀死一个冥府十殿，将数个仙祠的九命逼到绝境，你觉得他真的没有匹敌十四人的实力吗？” 慕槿实在是不想听散医的抱怨了，因为自己端着的药膳似乎快要凉了，而且自己的手臂好酸，似乎有点撑不住了。 唉，自己当时真的不应该和散医说实话的，为什么十四人总是都喜欢抓着自己哥哥的一点小毛病不放手呢。 慕槿虽然也觉得自己哥哥的做法开始走极端了，但是那似乎是人之常情，这种情况如果换做是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在原地束手无策，就是和自己哥哥一样不知所措，谁还会像散医这样如同置身事外一样地冷静分析呢。 慕槿理解自己的哥哥，同样也明白散医的抱怨。 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疫病，本来热闹的四季馆瞬间变得冷清了下来，经常来拜访的莫一凡肯定是不能来了，华英和华絮两个人，慕烟和小德担心这种疫病会对她们不利，干脆直接给她们两个人无限期放假了，而且还将她们两个人撵回了藏匿在自然之境深处原本的湖畔栖居中。 唯独慕槿留了下来，现在的慕烟怎么可能打理整个四季馆，小德又无法起身，因此整个四季馆的打理全部交给了慕槿一个人，这个时候慕槿在神社那里学习到的阴阳术，就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利用阴阳术制造出来的纸傀儡，能够帮慕槿分担许多的杂事，但是即使是这个样子，还是有太多自己无法顾及到的地方，在失去了华英和华絮的照料后，许多花卉和植物渐渐失去原本的活力，生命力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流失，枯枝和烂叶的数量不断上升，恬不知耻地挤压周围花叶的生存空间。 小德的药田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本来由小德精心培养的草药，在失去了主人的恩宠之后，那娇贵的身体，也在走向枯萎。 荒凉和废土已经占据了许多隐藏的角落，而且它们还在觊觎那些还有生命力的地方。 慕槿曾经听说过，自己哥哥的天境居并不是选址新建的，它本来就是一处废墟，是自己找到了之后重新收拾了一下，才有了现在的四季馆。 现在的四季馆，似乎因为两位主人日渐虚弱的身体，人走茶凉一般，慢慢回到那个精神颓靡的废墟时代。 当慕槿走入秋馆，却看见慕烟正在穿衣服，他似乎是强打着精神在整理自己的衣着，这个架势似乎是要出门。 “哥哥你这种动静……你又是要干什么？” 慕槿心里面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个问题似乎是白问，现在自己心里面只能祈祷自己的哥哥不会给自己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了。 “我……要带小德去现世，回烟地。” “……” 不愧是自己的哥哥，这个答案还真的没有让慕槿失望，明明十四人已经下达了戒严令，他竟然还要顶风作案。 “要我做些什么？” “帮我照顾好四季馆就行。” 趁着夜色，慕烟将小德抱起来，透过四季馆的山门离开了自然之境，而慕槿，因为她住在四季馆秋馆的二楼，所以从窗户里面，目送着自己的哥哥带着小德姐姐离开了四季馆，说实话自己看着自己哥哥有些虚弱的脚步，心可是一直悬着的。 坐在窗旁，慕槿的心里面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从慕烟那里离开后就在思考：这绝对不是自己哥哥的任性行为，他比谁都清楚以现在小德的身体根本不能乱动，更不要说带离自然之境了，那一切的危险都是未知的； 既然如此，唯一一个有能力让慕烟这么做的，就是小德姐姐了，是她求慕烟带自己去现世的，可是一来小德比慕烟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这么做，二来她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给天道增添任何麻烦，这也不是小德姐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小德姐姐做出来了，做出来这样子出格事情的原因，慕槿只能想到一个：小德姐姐已经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了，即使有慕烟在旁边一直输送着生命力，因此那个不是请求，更像是……遗愿。 慕槿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五八五·疫(5) 五八五 即使是将小德接到了自己的家中安顿好了，可是慕烟现在，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前方是断路，是自己无法看穿，无法找到，甚至无从下手的断头路。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慕烟的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拇指，焦虑地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小德，因为利用凤凰输送生命力，所以慕烟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现在慕烟输送的生命力，完全无法弥补小德身上损耗的生命力，自己预估最晚后天晚上，小德存留的生命力会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运转，换言之，到了那个时间点，小德已经是一半身体踏入死亡的局面中。 如果按照自己的预估，慕烟从今晚开始，必须加大凤凰输送生命力的量，让自己至少保留最低限度的生命力，才多少有可能扭转一下局面，但是这根本不是解决办法，随着时间推移，慕烟能够送给小德的生命力，只会越来越少。 突然手机铃声冲破了房间里面的焦虑感，慕烟一瞬间似乎认为眼前出现了一丝希望，他匆忙拿起手机，结果因为自己手忙脚乱，手机在自己的手上做了一个三连跳后，还是不幸的掉落在了地上。 慕烟匆忙捡起来手机，竟然是散医的来电，顿时慕烟心中那星星之火般的希望，有了燎原之势，他立刻接通散医的来电，急忙打了一声招呼。 可是回应慕烟的，却是无尽的空响，听不到喜悦。而慕烟残存的希望，正在逐渐变冷。 终于，那里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终于开口了：“就在不久前，月景墓地里面的墓碑，又增加了。” 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慕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种悲剧，自己也只能用沉默去应付，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慕烟，我知道你肯定在恨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够解决的办法，我真的很不想狡辩，但是我们真的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我们甚至连有效延缓的办法，都找不到。” 慕烟恨散医吗？是的，自己心里面真的非常埋怨对方，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天，连让人看见希望的进度都没有，可是慕烟心知肚明，散医没有错，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而散医撞到枪口上了。 “你那里……” “说不定，只有明天才有太阳了。”慕烟冷冷得丢出去一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回到卧室，小德的情况还算稳定，可是这只是表面的。 “我似乎没有办法撑过去了，是吗？”小德轻声询问旁边的慕烟。 可是慕烟不敢看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种资格了。呵呵，仔细想想看，自己和之前那些口口声声将小德视为同伴的人，有什么区别呢，果然都是一丘之貉，不对，自己更糟糕更恶心，因为可以说正是自己亲手，断送了小德的命。 小德艰难地支起身体，这种平常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小事，现在却如此费力：“好啦，自从跟了你以后，你还真的是没有让我不操心过，所以有时候我就故意气你，就像看一看你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打算让你露出来这种悲伤的表情啊。” “别说了。”慕烟急忙扶住小德的身体，“省一点说话的力气吧。” “那么，就笑一笑吧，和往常一样。” 慕烟是真的笑不出来，因此只能强忍着脸上的糟糕表情，强行挤出来了一个笑容，连自己都感觉是最糟糕的笑容。 小德却是笑了：“真难看。” 慕烟重新帮小德躺好。 “慕慕，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吧？” “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小德伸出手来，轻轻拽着慕烟的衣袖：“今晚，就真的陪我睡吧。” “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小德死死拽着慕烟的衣袖不放手，“就陪着我吧，不要变成猫了。” 慕烟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的床上。 小德伸出手抱住了慕烟：“你的心跳声，加快了呢。” 的确，慕烟发觉现在全身，滚烫。而小德，又凑近了些，将脸贴在了慕烟的面前。 “现在，似乎暖和了许多。” 似乎是幻觉吗？慕烟感觉小德的呼吸，也显得十分急促。冲动的罪恶似乎开始在脑海蔓延，慕烟鼓起勇气，将手贴在了小德的肩膀上…… 当然慕烟没有往下的冲动，自己还不是禽兽。 “想要的话，就继续下去吧。”小德双手托住慕烟的脸，慕烟能够看见一张已经泛红的脸颊，在那纯净白皙之中十分显眼，“我也是一个私心很重的人，也许只有今晚以后，你能够永远记住我吧。” “别说了，明天还有机会，我不会让你死去的。”慕烟托起小德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将嘴迎了上去，小德并没有反抗，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碰撞在了一起。 嗯……很软，就像是樱花一样，还留着香糯的气息。 小德将慕烟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好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 五八六·疫(6) 五八六 这是一条欲望的道路，当慕烟看见小德给自己的一个鼓励的眼神，当自己的手指捏着小德睡衣上面的第一个扣子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明天究竟会怎么样？”慕烟注视着小德那副似乎是生死看然的表情，不由地开始怀疑明天究竟会不会有突破，要知道现世一天，天道一年，一年的功夫内，也许散医能够带领十四人有重要突破。 可是这些慕烟已经没有心思去估计到了，小德身上的体香就如同迷香一样，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做深入思考了，既然这样，今天晚上，好好陪着自己所爱的这个佳人吧。 …… 慕烟醒的很早，以往肯定是小德最先醒过来，可是因为疫病的纠缠，以及昨晚上自己和小德之间的荒唐事情……现在的小德似乎依旧疲惫不堪，可是脸色好了很多。 慕烟悄悄下床穿好衣服，然后到厨房准备早饭，这种事情对于慕烟来说本来是小菜一点，很快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慕烟却弄得十分缓慢，原因无他，自己在给天道的那些人时间，本来自己应该在起床后立刻联络询问情况的，可是慕烟心里面总有一种悲观情绪，担心那里根本没有任何进展，既然如此，那么就拖延时间吧。 可是当慕烟用自己认为最慢的速度准备好了早餐后，并没有任何电话打来，不得已，自己只能拨通散医的电话，可是另一边那个家伙竟然挂断了自己的电话，然后发了一条短信，一条道歉的短信。 这似乎是慕烟预料之中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内心还是感觉到对十四人的失望，似乎十四人的效率太低下了。 慕烟只好返回卧室，小德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连睡衣也重新穿好，看到这里慕烟心里面不禁有些伤痛，小德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够完成这些简单的事情，带着心中许多的无奈，慕烟上前抱起小德，然后将其带到厨房。 “刚才你又和散医他们通电话了吧？”小德贴着慕烟的脸问道，“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灰？” “我觉得他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 “不要怪他们，即使是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吗？” “……” 这顿早餐，慕烟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吃下去，虽然小德能够放下心态，享用自己做的早餐，可是也只有她有这个心态了，慕烟一直注视这一脸淡然的小德，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突然门铃声响了起来，有客人来了，不过慕烟没有起身去开门，如果是天道那里有进展了，他们早就闯进来了，还会有心情按门铃等着慕烟来开门？如果是休伦他们，慕烟觉得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脸去见他们；如果是其他人，很抱歉，现在慕烟本人心情不好，恕不见客。 因此慕烟一直按兵不动。 可是外面的人，见门铃没有效果，又连续按了好几次门铃，来来回回就这么一种声音让慕烟感觉很烦躁，以至于后来，对方觉得可能是门铃坏掉了，索性直接敲门，声音而且不小。 慕烟快要被烦死了。 “来的人都是客，还是开门吧。”小德知道慕烟现在心情不好，可是该劝的还是要劝。 小德的话，慕烟是会乖乖听的，但是慕烟也不想离开小德，于是利用术法打开了大门，然后静静等待这个纠缠不清的家伙。 慕烟的位置正对着大门走廊，因此能够第一个看见进来的人，可是当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家伙。 客人也看见了一脸不敢相信的慕烟，立刻张开双臂热烈地打了一声招呼。 慕烟没有回礼，理由很简单，来的人是夏迪，那个天主教派的传道者，而自己根本不懂意大利语，同声传译根本没有带在自己的耳朵上。 夏迪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的小德，立刻被她吸引住了，然后接下来的话是对着小德说的，慕烟趁夏迪将注意力放在小德身上的时候，快速从空间铃里面取出同声传译耳机戴在耳朵上。 开始工作的耳机将夏迪一般的赞美翻译给了慕烟听。 “你怎么会在这？”慕烟问道。 “自然是来找你了，我们之间不是还有合作吗？” 有合作吗？即使有慕烟已经不记得了，即使自己记得慕烟也没有心思，即使有心思慕烟也不会去做。 可是这个时候小德恰到好处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慕烟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站起来：“小德，你没事吧？” 同样注意到异样夏迪凑了上来：“美丽的小姐，你生病了？能够允许我为您做一个检查吗？” 事实上小德根本听不懂意大利语，在她的耳中，来的人像是在说天书一样。 见小德没有开口，夏迪以为是征得对方同意了，然后流利地用说唱的形式背诵出来了一段咏唱词，然后光晕汇聚，在小德周围凝结成形，变成了一个一个小巧的医疗检查器械。小德还在惊讶于这些医疗器械的时候，夏迪已经开始摆弄这些器械，很快就给小德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不过看完后，夏迪的表情也变了，他对慕烟说道：“你们可真会惹事，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让这位美丽的小姐感染上‘恶之血’？” “你知道！？” “……先救人，让美丽的小姐躺下来。” 当小德躺好之后，夏迪开始治疗，不过他的治疗手段明显不同，利用咏唱术法召唤出来了术法凝结的医疗器械，然后利用术法的手术刀做一场正式的手术一样，当手术刀刺进小德的胸膛时候慕烟真的是吓了一跳，差一点对夏迪动手了。可是那柄手术刀似乎无法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慕烟才放心一些。 在一顿慕烟看不懂的操作后，夏迪完成了他的治疗。 小德的气色的确是好了许多，慕烟也能够感觉到生命力停止了流失，本来那些显露出来的负面情况正在逐步消失。 “看来，我在医护骑士团的手艺还没有生疏。”夏迪感觉很满意。 五八七·疫(7) 五八七 夏迪不仅治疗能力高超，而且十分懂得人情味，在他给小德结束治疗后，很识趣地离开了卧室，将空间留给了慕烟和小德两个人，当然慕烟也是不敢相信，夏迪竟然有这种本事，小德在尝试活动一下身体后，给了慕烟一个肯定的笑容。 “你的病……好了？” “好像并没有。”小德按着自己的胸口，“但是身体的确是好多了。” 虽然有点被浇了冷水，可是慕烟心里面还是很高兴，毕竟眼下，真的看见希望了啊。 “那个人的医术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德对着慕烟说道。 慕烟自然是明白小德口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他只是露出来了一个谜一般的笑容，然后微微点点头，呵呵，似乎夏迪是一块送上门来的肥肉啊。 当慕烟带着小德再一次出现在夏迪面前的时候，这个家伙手中竟然拿着一盒帕斯卡的酸奶，肯定是从慕烟的冰箱里面拿走了，真的不把慕烟这个主人当回事啊。当然夏迪可不在意这点，自己刚进门的时候，慕烟对他的表情，是一脸的愕然，还带着浓烈的排斥感，可是现在，竟然是满脸笑容，亲和之感让然无法承受，嗯……听说中国有一个绝技名字叫做变脸，果然没错，果然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不是自己这个外国人能够轻易看透的。 “呦，美丽的小姐，很高兴你有了精神，可是你的病还没有好。” 这回慕烟将额外的同声传译塞到了小德的耳朵中，因此小德也能够听懂夏迪在说什么，当然不对于夏迪的话，自己并没有去接。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非常感谢你。”是慕烟代替了小德回答，而且这个回答是真心诚意的，其实现在慕烟甚至有给夏迪下跪下来的冲动，在小德的生命之前，自己的这些尊严也算不了什么。 “那么你能够和我合作一下吗？我想……” “我会的。”慕烟打断了夏迪，他同意的很干脆，“别说是合作，当我无条件帮你一个忙我也不会拒绝。” 夏迪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看来自己顺手救了眼前这个少女的命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慕烟笑眯眯地说道。 “后话？”没有等夏迪发问什么后话的时候，整个客厅的地面突然散发出来淡蓝色的光晕，低头一看，一个复杂的传送法阵竟然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脚底下，他什么时候发动的？夏迪甚至没有看见慕烟使用术法。 夏迪想要问慕烟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怜还没有开口，自己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视野被强覆盖，这么一瞬间，夏迪有些后悔，总觉得慕烟怎么有些翻脸不认人了？ 强光来得快，去得更快，视线恢复后，夏迪惊奇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三个人的位置没有变化，可是自己似乎……站在了一片湖面上，毕竟自己的脚正在散发着一串又一串的涟漪。 慕烟伸出手臂，指了指夏迪的身后，夏迪将信将疑地转身，却看见了一个突兀的建筑立在这水面之上，那个建筑的样式，在中国似乎是叫“牌坊”。 “这个地方叫做自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大概是自然之门的意思吧。”慕烟将背在身后的手移动到前面，然后将手上的空境重新别在腰间，没错，刚才慕烟故意站在了小德的后面，然后背着手控制着空境，因此站位的原因，夏迪没有察觉到不正常。 “但是这是唯一进出天道的通道，如果还不明白，其实这个地方，就相当于圣彼得大教堂圣域的那道黄昏走廊一般。” 夏迪明白了，那个牌坊的背后，就是天道，那个千年来，基督教派都不曾击败的敌人所驻守的大本营。 就因为自己无意中救了这个少女一命，自己就来到了基督教派许多人千百年来一直魂牵梦绕想要到达的地方？慕烟他究竟是要感谢自己还是出卖了自己？夏迪有点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了。 “主人来了。”突然慕烟又说了一句，然后数个人影飞出了自门，在三个人周围稳稳落下，也许夏迪觉得陌生，但是这些人的气场却让他明白，这些人，恐怕就是相当于基督教派的枢机卿一样的存在，传闻中的天道十四人。 很大程度上，夏迪觉得自己是被背叛、被出卖了。 可是让夏迪没有想到的时候，只是慕烟的几句耳语，这些看起来是统治阶级的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而且还请求自己帮助天道患病的天道侍，没有错，是请求而不是胁迫或者强制命令，明明自己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他们大可不必这样。 更令人稀奇的是，其中一个所谓的十四人，一直在他的身旁观摩学习，甚至还不停用一副惊奇和不可思议的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过后甚至还很谦虚地请教自己许多问题，这让夏迪不禁怀疑，这里真的是天道吗？他们真的是能够匹敌枢机卿的十四人？ 毕竟夏迪自己可是做过枢机卿的，所以他很清楚枢机卿的人是一群什么人，反正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十四人这种人。 稍作休息的时候，夏迪被请到了闻天道舍，然后和十四人坐在一张会议桌上，而慕烟则是守在小德身旁，两个人就在大门口，不过小德是坐着的，而慕烟则是站着的。 夏迪看着慕烟背对着这个房间，似乎是门神一样。 在这件闻舍大厅里面，所有的十四人对夏迪做出了最郑重的道谢，这让夏迪觉得很不好意思，难道十四人都是这么谦虚的人？ 在相互交谈后，十四人从夏迪的口中，终于知道了这种所谓的疫病：罪之血，其实就是基督教派研发的一种术法能力，这是一种能够被在其他术法使用时候催发，对目标身体造成慢性中毒，且具有免疫其他术法的特殊效果。 慕烟听着，这与其像是一种术法，更不如说是一种披着术法外衣的病菌，怪不得诺儿会称呼它为“脏弹”了。 “《枪炮、细菌和钢铁》……”慕烟嘟囔了一句。 当然夏迪还注意到了天道治疗手段和西方基督教派治疗手段的不同：天道的治疗手段十分注重术法的作用，强调整体治疗，因此治疗以整体恢复为主；而基督教派的治疗更加注重技术和实操，重视个体和集中治疗，所以基督教派的治疗更加倾向于现世中的手术方法。 其实东西方治疗手段的不同，更像是中医治疗理念和西医治疗理念之间的差别，不同的历史传承造就了不同的治疗方式。 “那么……现在有没有彻底治愈的方法？”眼下煜最关心的，还是大家能够治愈的问题，刚才夏迪提及过，有关罪之血他自己也是半知半解，因此也没有能够治愈的能力。 “……有。”沉默了一下，夏迪说道，“可是，想要实现几乎不可能。” “什么办法。” “基督教派中，有一个人能够彻底治疗罪之血带来的疾病，可是关键在于，那个人就连我都不知道具体在哪，我只知道她居住在伦敦。而且即使知道她居住的地方，我也不一定能够见到。” “谁？” “史密斯，弗洛伦斯·史密斯。” 五八八·疫(8) 五八八 弗洛伦斯·史密斯？在场的许多人怎么听都感觉这个名字很像是假名呢，甚至严重怀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过，大概是因为名字翻译过来，末尾都带着“斯”的缘故吧，当然这种事情不能用中国人的观念去判断，鬼知道外国人给自己取名字究竟有多随意…… 可是即使如此，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横亘在十四人的面前，那究竟是谁去寻找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从夏迪的话语只能够判断出来，这个人可能居住在伦敦，可是……伦敦有着890万的人口，世界的中心城市之一。 夏迪的治疗，只能延缓天道侍的病情，并非是根治，因此无论夏迪说的是不是正确的，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天道都没有选择，必须要去寻找这个人，去找到救治罪之血的办法……这是十四人都不约而同承认的一点。 那么，接下来是更加关键的：应该派谁去？ 这个问题上，所有人的目光，又是不约而同地，移到了大门的方向：慕烟就站在大门口背对着他们，他现在一心都在照顾小德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一群人的目光，就好如一个处在江湖上的人一般，丝毫不关心背后庙堂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放眼整个天道，唯一能够胜任这件事情的，只有慕烟了：这个会西方咏唱术法，头脑灵活，而且在西欧有很深的人脉根基……最重要的是，只有他和布家有经验。 当然，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作为天道主要战力的布家，是不可能调用出去了。 当然即使大家想法相同，可是心里面依旧有各自的小九九：作为慕烟主人的布偶，自然不愿意再让慕烟去西欧了，毕竟他在西欧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回来也没有正儿八经地休整过；徐长磊和越清亭也不想让慕烟去，他们的确承认慕烟是不二人选，可是他们也觉得这是一件和时间赛跑的任务，像慕烟这种总能欧做出来荒唐事情的家伙，他们还真的不放心；散医不在乎慕烟能不能去，他更想自己跟着去，可是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而煜则是更希望慕烟能去。 “慕烟……”煜开口了，这件事情，还是要和这个家伙商量一下好。 “我都听见了。”慕烟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伦敦啊……” “你怎么想？” “我会去的。”慕烟转过身来，“我去伦敦。” 煜有点惊讶，他以为慕烟肯定要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去呢，这个家伙和自己家里面的恩怨，自己也是知道的，既然要去伦敦，肯定又要少不了和他的父亲以及兄长打交道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够治好小德的办法，即使是在伦敦，去一趟又何妨？” 呃……煜发现自己忽略了小德在慕烟心中的重要程度。 “不过……就算我要去伦敦，可是将小德一个人放在四季馆里面，我根本不放心，因此让我去伦敦没有问题，我要带着小德去。” …… 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先不说小德治疗能力如何，伦敦对于天道侍来说是一个未知数，慕烟这么做，相当于将小德带到了危险之中，这并不像是慕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了。 “天道能有什么危险？你这是不相信天道了。”越清亭说道。 “本来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干什么要说出来呢？”慕烟反问一句。 好家伙，越清亭觉得自己和慕烟根本合不来，永远。 “可以啊，答应他就是了。” “喂，夏绯！”越清亭猛地一敲桌子，“你糊涂了，为什么要答应他！” “我想着，反正就算大家拒绝了慕烟去伦敦的要求，他还会带着小德去的，他的能力，谁能够拦得住？与其这样索性同意了得了，反正这件事情，也只有慕烟才能够胜任不是吗？” “他现在有些搞不清情况，你是十四人还搞不懂吗？那里可是伦敦！是基督教派的核心阵营城市之一！据说那里的情况比巴黎、莫斯科和罗马，甚至是克拉科夫的都要复杂。”越清亭说道，“他一个人去尚且只能自保，哪里来的余力去照顾小德？” “我知道，那里已经不是天主教派的领地了，对不对。” “是的。”夏迪点点头，似乎是终于能够插上话了，“伦敦……是在新教派的圣公宗控制下，可是……那里也是英国清教的阵营，而且……伦敦还是天主教派和新教派之间角逐的前线。” 基督教派之间内斗天道不懂，可是危险如何还是很明白的。 “而且伦敦城的圣域不少但可以用犬牙交错来形容，罗马的圣域不比伦敦少，可是都是清一色的天主教派圣域，可是伦敦城里面……曾有人这样子戏谑伦敦城的圣域：‘当你从圣公宗的圣域里面走出来，说不定还没有过一条街，就已经进入清教徒的圣域了’。” “所以……就由我跟着慕烟去伦敦。”夏绯说道。 “什么！？”这是越清亭没有想到的。 “慕烟想要带着小德去伦敦，可是小德过不了海关，我能帮她；而且我在伦敦，能够保证小德和自己的安全，这样子事情不就解决了？” “好，就这么定下来了。”煜算是将棺材的最后一颗钉子给钉上了，天道虽然处在危机之中，可是分离出一个十四人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让夏绯帮助慕烟正好。 其余人一直默不作声，因为他们觉得那个史密斯根本不可能找到。 “夏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先问你，你确定去找那位弗洛伦斯女士，不是出自你的私心？” 嗯？女士？有些人觉得不对劲了，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男士的名字，为什么慕烟…… “有些，但是更多的，还是她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我可不觉得。”慕烟摇摇头，“她似乎不属于医护骑士团吧？” “你在担心她会拒绝为你提供治疗吗？” “我才不担心这一点，毕竟她是一位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伟人，一个能够将死神驱散的伟人，我怎么会去质疑她的品德呢？” ……看来慕烟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我只是奇怪，她真的知道治疗方法？毕竟……治疗不能算是她的本职。” “你这么说就是你的无知了，她的能力，连医护骑士团的大团长都不敢挑战。”夏迪的面容带着崇拜，“她是一位受到全基督教派尊重的前辈，任何人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所以……你竟然会让我去找她……恐怕即使我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敢随便去和她见面吧。” “慕烟……”布偶插话，“你认识那个人？” 不止是布偶，所有人都在用不解、怀疑的目光看着慕烟。 沉默了一下，慕烟开口，“其实，夏迪让我去伦敦，要找的人根本不是弗洛伦斯·史密斯。” “那是谁？” 慕烟无言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要让我去见面的人，真正的名字，叫做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或者应该称呼她‘提灯女神’。” 五八九·伦敦(1) 五八九 慕烟的思维很奇怪，南丁格尔是谁，想必十四人没有人不知道，可是没有人会将弗洛伦斯·史密斯和南丁格尔联系起来，可是偏偏慕烟想到了，而且还向夏迪确定了这件事情。 对于这位名人，大家的确是惊讶于现在南丁格尔还活着，恐怕……这又是圣骑士之类的吧，虽然大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件事情，似乎都心知肚明。 只是如果寻找的是弗洛伦斯·史密斯的话，也许十四人并不担心慕烟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既然要寻找的人是南丁格尔，以她的名气……慕烟很可能会成为任意一方基督教派的焦点，这样子就很危险了，但即使是这样子，那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预定好了一个最早的日子后，慕烟、小德和夏绯开始启程了。 小德因为身份特殊，并没有可以自由出入国境的护照，因此一同前往的夏绯就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利用自己的术法能力，在画纸上创造一个绘境，然后将小德带入绘境里面，而自己和慕烟则是做飞机，这样子过安检的时候，谁都不会猜到一副平淡无奇的素描画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美少女。 所以慕烟在排队等待过安检的时候，看着那安检房里面兢兢业业的安检人员，不禁感叹他们的工作真不容易，这样子千防万防，竟然还是将疏漏带了进去。 在行程上面，本来慕烟是能够拿到直接飞往伦敦机场的飞机票的，可是他自己却玩了一个心眼，夏迪暂时救下来了小德是不错，可是并不代表慕烟就百分百相信夏迪，更何况夏迪现在竟然让自己去寻找那个传说的名人南丁格尔了。 所以慕烟和夏绯搭乘的，是前往法国巴黎的飞机，正如当时闯进圣彼得圣域之前，慕烟为了确定消息准确，提前一步向圣米歇尔圣域发难一样，他这一次依旧需要从天主教派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夏迪的话绝对不能是唯一依靠。 自己有一点运气比较好的是，基本和他站在一方的安切尔神父，依旧在自己母亲沉睡的教堂里面任职。 “安切尔神父，能够在一次见到你，让我觉得十分喜悦，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受到了洗礼一样，所有的不好情绪一扫而空。”慕烟看见安切尔走了出来，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孩子，你能够这么说，就是给我，给主最好的礼物，我也非常高兴能够在一次见到你，愿上帝的祝福一直陪伴在你身旁。” 安切尔也迎接上去，然后两个人在小德和夏绯惊讶的表情下，相互做了一个非常亲昵的拥抱礼。 小德和夏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真的是慕烟吗？那个动不动就说自己讨厌出国的慕烟，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温情的招呼过后，安切尔用慈祥的笑容看着慕烟：“孩子，你再次来到基督教派的世界，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比起你离开巴黎的日子算起来，甚至还不过一个月呢。” “其实算起来的话，时间已经恰好一个月出点头吧。”慕烟说道，“不过这些果然瞒不住神父大人，我的确是遇见了很麻烦的事情，幸亏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位先知拯救了迷茫的我，然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神父大人，我要去伦敦，而且去找弗洛伦斯·史密斯小姐。” 安切尔的笑容明显变得有些僵硬：“孩子，你知道那位弗洛伦斯小姐是什么人吗？” “她是提灯女神，是克里米亚的天使，是一位永远都受人尊敬的伟大先驱。”慕烟说道。 “可是……”慕烟突然一个辗转，然后侧身一把手抓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德，然后双手推着小德的肩膀带到了安切尔的面前，“我也有我的苦衷。” 小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安切尔，老实说现在的小德有点像被带出家门的小猫，在巴黎这个非常陌生的环境里面，似乎有些应激反应，对安切尔有一种出自内心的疏远感。 可是安切尔一直用一种慈爱的笑容看着小德，只是稍微的检查，安切尔就发现了其中不妙的地方：“罪之血……” “看来神父也知道了，虽然我这么说可能非常幼稚，以您的学识和经历来看。南丁格尔小姐，她真的有可能解决这个罪之血的问题吗？” “孩子，我不敢做保证。”安切尔很干脆地摇摇头，“可是如果说有谁能够解决‘罪之血’这个问题的，那么弗洛伦斯小姐是最有希望的。” 安切尔没有将话说的很死，这并不是因为安切尔故意隐瞒，而是因为这些就是事实。 五九零·伦敦(2) 五九零 慕烟母亲的墓前，一如既往地，慕烟跪坐在这个朴素的墓碑前，献上自己的思念，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小德陪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祷告，而且安切尔和夏绯，则是安静地站在墓园的大门口，静静地看着墓园里面的一切。 “安切尔先生，罪之血究竟是什么？”夏绯问道。 “您好像很关心这个事情？” “大概因为我是天道的十四人吧。” “原来如此，那么是我失敬了。” “你不惊讶我的身份吗？” “基督教派奉行的是扩张主义的政策，教派内部谁都知道没有哪一个上面的团体或者组织，对基督教派抱有好感，因此历史上基督教派任何以圣战或者其他理由为借口的冲突和纠纷，有；任何其他国家暴力排斥基督教派的行动，也有。” “因此，在基督教派的领地内，无论出现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不觉得奇怪，您绝对不是第一个进入基督教派领地的领导层级别的人，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夏绯发现在这一点上，天道还真的赶不上基督教派，毕竟天道是一个封闭式的组织，很像是闭关锁国那样子的对外方针政策，这样的确可以维持内部的强稳定态势；而基督教派则是开放了许多，想想之前慕烟是多么容易就入侵了两个圣域，可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局面里，基督教派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有精力分散开来去内讧，厉害，真的很厉害。 “罪之血……这的确是一个如其名的邪物，听说制造它的人，本来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恶人。”安切尔说道，“这种东西，本来的用途，好像是针对基督教派内部纠纷而使用的，是一种刑具。” 夏绯听着，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反而感觉很像是老套的故事开端一样。 “但是有人发觉这种邪物可以利用间谍渗透进入敌人的内部，能够在几乎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制造大面积类似于疫病的效果后，这种东西便运用在了对外纠纷中，那时候恰逢天主教派和东正教派之间冲突不断，因此罪之血便开始被重视起来……” “那个时间段上罪之血简直是风光无二，甚至后来整理基督教派历史的人们，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死病，就是罪之血的杰作。可是事实不容改变，黑死病就是鼠疫，跟罪之血没有任何关联。” “当然，故事到这里，也就是结束了。” “结束了？”夏绯问道，这个故事，她怎么感觉才听了一个开头，为什么就这样结束了，“难不成因为我是天道的十四人？” “并不是。”安切尔摇摇头，“后面的故事还有，可是，我觉得那根本不是真实，更像是许多人别有用心编撰出来的。” “那编撰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已经跳到了近代，那时候恰逢冷战，而这冷战，也正是东正教派和另外两派之间的力量角逐，因此双方都在尽力扩大自己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影响力，而这个时候，越南战争美国使用飞机喷洒化学药品的事件，刺激了苏联，也刺激了东正教派，据说他们为什么对付新教派和天主教派，重新改良了曾经的‘罪之血’，使其具有更高的效率，也即是脏弹的形式。” “当然这后面的故事，也只有现在对罪之血的描述稍微符合事实，其余的内容，更像是一个为了摸黑苏联和东正教派而创造出来的故事。” “可是更让人可怕的是，这个故事因为非常符合当时所有新教派和天主教派掌权者的口味，因为也就没有人愿意去探究里面真正的真相，久而久之这个故事便代替了真相。” “所以对于罪之血，我并没有什么值得送给你的情报。” “而且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并不怎么好用了，毕竟只要带上防毒面具，就能够轻松防住；再说了医学各个方面的进步，也能够让罪之血立刻被暴露出来，再也不能像中世纪那样通过迷信和愚昧混淆过去了。换言之，现在罪之血的威慑意义，远远大于它的实用意义。” 恐怕正是因为这一点，诺儿才能够轻松拿到罪之血的吧…… 可是夏绯有一点很奇怪：“就算拿苏联解体的时间来换算，那也过去很长的时间了，天道那里没有听说过就算了，基督教派，竟然没有研发出来接触罪之血的解药？” “那是因为人是一种习惯后知后觉的生物。” “如果我们不来这里，你们恐怕连关注罪之血的意识都没有。” “的确如此。” 小德和慕烟双双走出来，而安切尔和夏绯之间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神父，你知道现在伦敦的情况怎么样？” “既然孩子你问到这个，那么我先问一句，孩子你知道近些日子在英国，在欧洲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吗？” “……”开玩笑，如果关注国外的新闻，那自己还是慕烟吗？ “你应该看一看的，毕竟许多新闻有时候，就是基督教派的晴雨表啊。 五九一·伦敦(3) 五九一 最近真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闻吗？慕烟很不解地看向了夏绯那里，反正自己是不爱看国际新闻的，所以他希望能够在夏绯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夏绯摇摇头，也不知道她的意识是自己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 可是安切尔却拿出来了手机，然后找到了几个新闻，将手机交给慕烟去看，慕烟接过来仔细阅读了一下，全都都和英国有关的新闻。 “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安切尔问道。 “能够有什么想法，这简直就是英国佬一向的手段，这个国家明明在地理位置上属于欧洲，可是一道海峡就让这个国家的想法变得奇怪起来，奉行什么‘光荣孤立’和大陆均衡的政策，他们一方面不断协调大陆各方势力，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和大陆走得那么近，有时候我很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大不列颠岛而已，欧洲拥有岛屿的国家也不少，冰岛和格陵兰都在呢，就只有英国矫情，他的邻居爱尔兰都不这个德行。” “看来你对英国一点好感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们胡搅蛮缠，xz早就没有事情了。”慕烟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很不喜欢英国，至少我非常喜欢查尔斯·狄更斯和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的。” “而且您想想看我会因为不喜欢英国的作风就对南丁格尔抱有不尊重的敌意吗？” “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英国这些对欧洲大陆若即若离的态度，正是圣公宗和英国清教对天主教派的态度啊。” “在基督教派的各个领地上，英国这片绝对是最特殊的了，天主教派的核心阵营城市，是罗马、巴黎、拉维尔等；东正教派的核心城市，则是有圣彼得堡、莫斯科、明斯克以及维尔纽斯等；而新教派在欧洲的核心城市，则是在柏林、奥斯陆、布拉格，然后便是伦敦了。” “当然伦敦是最特殊的，掌控伦敦的是新教派中的圣公宗，他们走的道路有些不同，既保留了新教教派的思想，也保留了天主教派的礼仪，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伦敦既成为了核心城市，又成为了教派斗争的前沿城市。” “我知道这个感觉，就像是一个国家将自己的首都放置在边境上一样。”慕烟说道，“可是我想一想布拉格的地理位置，似乎并不比伦敦要好，至少伦敦只有天主教派的压力，可是布拉格那里，还要承担着东正教派的压力吧。” “可是占领布拉格的，是胡斯的圣杯派，这并不是天主教派能够主动去招惹的对象。” “基督教的事情我不懂。”慕烟挠挠头，“这些和我去伦敦有关系吗？我只是来寻求您的帮助的。” “很抱歉孩子，我不能帮你。”安切尔摇摇头，“我背后的修正院也不能出手，即使我们在那里有安插的人手。” “为什么？” “一方面，我们出手，相当于将在伦敦的天主教派暴露在了圣公宗和英国清教的眼下，这个责任我们担当不起；另一方面，这样子同时相当于将修正院暴露在了天主教派的眼下，这个责任我们也担当不起，如果没有处理好，猎巫运动的噩梦会再一次上演。” 夏绯听了觉得有点好笑：“猎巫运动？现在已经是现代文明社会了，怎么还会有那种迷信的事情发生？” “迷信不过是统治者统治人民的工具，即使统治者本人也身陷迷信之中。”安切尔说道，“请不要说这种听着很不负责任的话，我们谁能够保证，再经历了千百年后，那个时期的史学家，那个时期的历史书本上，会不会将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也作为一种迷信去嘲笑和讽刺呢？” 这种话听起来很像是狡辩，可是夏绯却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去反驳这种观点，现在的人，谁能够去预测到千百年后究竟会怎么看待现在的社会，是被称为文明的初级阶段或者发展阶段，还是直接毫不留情地打落到黑暗的野蛮时代呢，没有人能够去理解。 “现在有些消极的史学家或者是社会学家，会抱有一种：‘我们一直处在野蛮人的时代，我们一直都没有进步’的消极观念中。” “不过为好像说远了，反正我们不能给你任何帮助，连一个为你们引路的导游都不行。”安切尔说道，“这件事情，只能你们亲自去伦敦，亲自去找，利用你们不属于任何基督教派的身份。” “即使我们带着东方的天道身份？”小德问道。 “在欧洲所有的核心城市中，伦敦是最开放的，你们应该知道，伦敦的开放成就了历史上的一个日不落的大英帝国，同时伦敦也成为了日不落帝国的缩影。因此只要你们不做任何刺激圣公宗和英国清教的事情，即使他们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最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听着伦敦似乎很安全一样。 “当然，作为一个神父，我也不忍心你们多走什么弯路，因此你们需要知道，当你们踏入伦敦城去寻找南丁格尔的时候，就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了。” “好消息是什么？” “南丁格尔小姐虽然挂在基督教派名下，但是她并不属于任何派宗，她不是圣公宗的人，也不是天主教派的人，当然也不在英国清教的名下，她具有无归属的特点，或者是现在人口中的中立派。” 南丁格尔的无归属特点，至少能够保证对方不会以任何派别的利益冲突来衡量慕烟的请求，换言之对于小德的病，南丁格尔极大可能会无条件答应。 这的确是一个好事，可是…… “坏消息呢？” “一旦你们接触了南丁格尔小姐，就要做好被伦敦基督教派任何一个势力监视，甚至是对立的心理准备。” 五九二·伦敦(4) 五九二 安切尔的提醒对于慕烟来说十分有用，而接下来，慕烟要准备前往伦敦了，不过在离开教堂前，安切尔独自将慕烟叫到了一旁。 “那位小姐的病情被压制住了，但是手法并不是天道的手法，更像是医护骑士团的手笔，孩子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 慕烟知道，安切尔猜测到小德肯定是在自己的祖国接受了一个医护骑士团的治疗，这种事情在安切尔的眼里安全可以解读成慕烟和基督教派的某个团体发生了合作，也许这并没有什么，但是不要忘记了慕烟曾经帮助过修正院和巫师，所以……他自身可是有着很珍贵的情报价值，安切尔可不想看见任何对修正院不利的事情。 “请放心，神父，我只知道你只是一个神父。” 安切尔点点头，他还是很相信慕烟的诚信的。 “不过既然只有两个人，那么神父，我希望你能再帮我一下。” …… 隔天，三个人开始出发前往伦敦，小德的病情暂时没有问题，安切尔也判断过，小德接受的治疗短时间内不会让罪之血再次发作，但是对于病人来说，这依旧是一个刻不容缓的时候。 不过慕烟前往伦敦并不采用飞机的方式，而是的走英吉利海峡，通过海底隧道前往英国，然后抵达伦敦，自然，为慕烟三个人导航的，依旧是蒂尔。 其实当慕烟三个人出现在蒂尔的庄园的时候，真的将他自己给吓了一跳，然后听说要求自己送三个人前往伦敦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可是惊吓归惊吓，蒂尔还是用最快的速度为慕烟准备好了。 但是这一路上蒂尔心里面都在嘀咕：为什么慕家的每一个人都这么闹腾，不仅自己的脑袋跟不上，就连身体都感觉吃不消。 “这里是英国的多弗尔，顺着这条铁路，就能够抵达英国的首都伦敦。”蒂尔的手指顺着铁路延伸的方向指给慕烟。 “你不和我们一起来吗？”夏绯问道。 蒂尔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在英国根本没有认识的朋友，因此在这里一点影响力也没有，即使我跟着，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而且从心里面来说，我不怎么喜欢英国佬，所以你看，我的业务根本不进入加来，因为那里是海峡法国这边的门户。” 夏绯能够感觉出来蒂尔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他实在是很不想在英国呆上一分一秒钟，可是如果没有一个本地的向导的话，单凭他们三个人，很难在伦敦顺利开展，小德的病情刻不容缓。 “我知道了，谢谢你能够带我们度过海峡，现在您可以离开了，回去小心。” 蒂尔点点头，从风衣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了慕烟，“祝你们伦敦之旅愉快，如果想要回来了，就请提前告诉一声，我会在加来等候你们。” 很快三个人坐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在火车上，慕烟打开了那个信封，他似乎已经能够猜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从信封里面，慕烟拿出来了三张欧洲通用的电话卡、一张写有密码汇丰银行的银行卡，一沓各种面值都有英镑、一份简单的伦敦注意事项指南和几张说不定能够用到的身份证明。 “这是那个法国人准备的？”夏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这些东西并不难获取到，可是能够在一晚上时间都准备好，这好像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慕烟只是看看那张银行卡的密码，心里面就有底了。 等到三个人抵达了伦敦后，看着人流量来来往往的车站，小德和夏绯的心里面顿时有些没有底气，她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在这个人身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产生一种孤立感。 慕烟倒不急，他先是买了一份报纸，然后在火车站的大厅坐下来安静地阅读手中的报纸，根本不急着去寻找旅馆。 “我想你不会让两位美女晚上找不到地方住宿吧？”夏绯问道。 “肯定不会。” “那你就是在等什么了。” 慕烟没有回答，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个华人走到了三个人面前：“是慕烟吧？” 对方使用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是接受委托来帮助你们的，我的名字叫做王莉，请多关照。”说完王莉对着慕烟伸出手来。 慕烟和王莉握握手：“好吧，现在告诉我，那两个混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了？” 听到慕烟这么说，王莉露出来了十分惊讶的表情，虽然她是一个华裔英国人，可是小时候也是在一个中国传统家中长大的，因此她根本无法想象慕烟竟然会称呼自己的哥哥和父亲为“混蛋”。 不过慕烟家中的事情，虽然她不敢去过问，但是也是多少知道一二的，这位慕家的二子和家中的关系一直不好，一开始以为不过是小说套路，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啊。 “那个，先生他说如果你提出来这种类似的问题，那么就让我这么回答：‘从你离开祖国边境线的那一刻起’。” 一开始王莉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也就是慕烟的父亲要跟自己说这种奇怪的话，可是现在看起来，一目了然。 “老混蛋。”慕烟骂了一句，可是接下来也没有了脾气，因为他真的需要自己父亲和兄长的支援。 “你怎么知道你的父亲会来帮助你，猜的？”路上，夏绯小声问慕烟。 “没有，那张该死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蒂尔他根本不敢做这种事情，敢用我的生日作为银行卡密码的人，只有我的父亲或者我那个哥哥。” 王莉为大家选择的居住地，是一处不错的出租房，租金是月结的，而且这里距离一些华人开设的商店很近，为三个人能够提供最大的便利。 安顿好了后，夏绯问慕烟打算怎么做，慕烟却是微笑，他告诉夏绯，接下来一切的行动，都由他自己来抗，夏绯只要保护好小德就行。 其实慕烟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他只能用最笨最原始的方式：潜入。 五九三·伦敦(5) 五九三 来伦敦后的第一天，慕烟什么正经事情都没有做，只是陪着小德，而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便开始了行动。 从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一件非常合身的圆领外套，然后自己再戴上手套，套上帽子，将离火固定在腰带上。 “哇哦。”在一旁帮助慕烟的小德看了后直接不停地拍手，“这一身衣服好帅气啊。” 慕烟耍帅地将帽檐下压：“这种话只有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才好听。” “这身衣服……感觉很特别呢。”站在另一面的夏绯，看着慕烟这身外套说道。 “这一身衣服和当时我在巴黎以及罗马行动时候穿着一样的布料，这可是出自术道之手，能够减少使用术法时候能量的逸散，减少被发现的概率，只要穿上这身衣服，不过分使用天道的相关术法，就没有人会怀疑我属于天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我可以栽赃给任意一个组织。” “你简直就是一个阴谋家，那么我的阴谋家，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没有。”慕烟回答的很干脆，“就像大家说的伦敦的形式太复杂了，鬼知道我们会随机面对什么样子的敌人。” “所以我就干脆一个一个圣域闯进去得了，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就是我们的胜利。” 夏绯有些无语：“你竟然选择了一个我觉得最笨的方法。” “笨是笨了些，但是我只求有用。” “我还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呢。” “看来我们的艺术家夏绯小姐有更好的办法了。” “没有，而且这一次我只是来帮你照顾小德的，顺便可以给你一些支援，在这里，我才不会向其他人一样，用十四人的身份去限制你，哦，即使我用了十四人的身份，你也未必会去听吧。” 说着夏绯走到小德身旁，将脑袋挂在小德的肩膀上微笑地看着慕烟，“我只陪小德，才不理你。” “你这些话有点恐怖啊……不管是不是玩笑，小德绝对不用慕烟来操心这是事实。” “所以呢，你打算先从哪里开始？” “……威斯敏斯特教堂？” “……” 慕烟笑了：“开玩笑的，按照现在我们的情况来看，选择威斯敏斯特或者伦敦圣殿可不是明知的选择，我想……就从最近的一个小型圣域来下手吧。” 其实夏绯想要问的是威斯敏斯特是什么地方，毕竟她也对伦敦不熟悉，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伦敦有许多浪漫的风景。 自然夏绯不打算，因为慕烟已经为两个人做出了非常具有英国绅士风范的告别礼，在一阵烟雾之中消失掉了。 很快在周围晃悠的慕烟找到了一个圣域的位置，然后……他拿出来了一个十字纹刻。 圣域的结构和自然之境一样，没有允许是不能进入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办法，就像是慕烟能够利用空境阴差阳错进入自然之境一样。 在基督教派的制式武器中，十字纹刻是每一个神职必不可少的武器，为什么？就是因为十字纹刻不止是媒介，同时也是打开圣域的钥匙。 当然既然是钥匙，肯定是一把钥匙配一把锁，但是还有一个特殊情况，那就是万能钥匙，就像是空境一样，所以慕烟现在要做的，就是制造一把万能钥匙来进入圣域，当然不会有人想到，这个方法竟然会是天主教派的监视者的安切尔给的。 制作万能钥匙的十字纹刻很简单，透过安切尔的讲解，慕烟凭借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出来，很快一柄散发着微微金光的十字纹刻便完成了，然后慕烟在开启了低级隐身术的情况下，利用制作的万能钥匙，进入了这个圣域。 安切尔给出来的方法很实用，但是肯定也有缺点：首先，强行制作的万能钥匙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万能钥匙会发生媒介崩坏的情况，导致十字纹刻彻底报废；其次，强行制作的万能钥匙只能携带一个人进入，无法承受第二个人进入，如果强行进入，只会让第二个进入的人，困在连接现世与圣域之间的虚幻空间里面；第三，对于一些承载已久，能够说出口的有名的圣域，比如罗马的圣彼得圣域、巴黎的圣母院圣域和圣米歇尔圣域等，这种“粗制滥造”的万能钥匙根本不起作用，还是需要专门的引路人或者专用的十字纹刻。 因为第三点，方才慕烟开玩笑说前去查看威斯敏斯特圣域或者伦敦圣殿圣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在进入了圣域之后，慕烟要做的头一件事情，并不是调查有关南丁格尔的事情，而是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圣域里面的神职手中，抢夺走他们的十字纹刻，为之后的圣域调查做提前准备。 这是一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既要从神职的手中夺走十字纹刻，又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天道从中作梗，这就需要一点手段了。 因此慕烟觉得至少应该让布家那个会复制东西家伙跟着自己才对，至少自己会省事，非常省事。 悄无声息的慕烟摸到了藏书馆的地方，这里藏着许多资料，慕烟并没有时间一个一个翻看，只能大致看一下，可是……并没有他想要的资料，不过想一想也当然，南丁格尔如果活着的话，那么她现在的神职职称，应该和德雷克一样，位列圣骑士上，这种资料可不是普通的圣域能够保存的。 在偷了两个十字纹刻，没有查询到任何有用的价值信息后，慕烟离开了圣域，然后在随身携带的地图上其中一个位置打了一个叉，便接着往下了一个目标上走了。 “伦敦的夜，还长着呢。” 五九四·伦敦(6) 五九四 小有小的好处，那就是慕烟能够用最短最快的时间搜查结束，但是小也有小的坏处，那就是慕烟真的是一无所获。 倒也不能这么说，缴获的十字纹刻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一个晚上慕烟已经搜查了六个不相干的圣域，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中等级别的圣域，可是慕烟仍是做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这些圣域里面，别说南丁格尔的消息了，就连圣骑士的消息，都不曾见到影子。 因此，现在慕烟很郁闷地在圣域的一个厨房里面将搜刮到的牛奶不要命地往胃里面灌，这恐怕是这个圣域唯一有用的地方了。 忽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慕烟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看来这两个人只是路过而已，但是他们的谈话，慕烟却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外面出现了一位巡查者。” “真的，是我们的人吗？” “不确定……现在管理者要求我们不要擅自离开圣域，这样判断，应该是敌人了。” …… 伦敦还真的是乱糟糟啊，慕烟放下杯子心里面思考着，这种事情，如果放在罗马，你夜半遇见一个巡查者，肯定不需要躲着走，上去热情地打一声招呼，说不定还是自己的熟人呢；可是在伦敦，对方可能会很热情地上来和你打招呼，但是……说不定人家背后藏着一柄能够刺进你心窝的刀子。 可是，因为这短短的几句话，让慕烟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为什么自己不干脆去找那个所谓的巡查者？ 这一路下来为了保证隐秘和低调，慕烟根本没有对任何一个神职进行攻击和拷问，当然这也成为了慕烟进展缓慢的原因之一。 安切尔曾经提醒过，如果自己遇见了南丁格尔，那么肯定会遭到所有基督教派势力的盯梢，换句话说肯定有人知道南丁格尔的位置，而且还至少有一个专人在监视着南丁格尔。 因为考量到了这一层，慕烟觉得那个巡查者，身上肯定有宝贵的情报。 而且就算慕烟大摇大摆地在街道上去攻击对方，估计敌人也不会来几个，毕竟……谁叫这个地方实力交错复杂呢，在没有确定那个巡查者究竟属于哪一方的时候，任何一个圣域的神职肯定都不会轻举妄动的，刚才那两个走过的神职之间的对话就是很好的证明。 本来慕烟不想和任何势力的任何神职有任何战斗的交集的，可是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因为连续几个圣域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如果再不能从哪里弄到至少一丁点有用的情报，小德可真的危险了。 下定了决心过后，慕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现在的圣域，然后在周边开始寻找巡查者的踪迹。 巡查者，慕烟听安切尔介绍过，这算是基督教派里面一个没落的职阶，在古代的时候，巡查者可是一个风光无限的职阶，毕竟那个时候社会和城市根本没有那么稳定，基督教派对领地内部的控制也没有现在如此完善，因此负责领地内部治安稳定，辨别清理间谍这种工作，就必须要到巡查者，在那个时代，巡查者几乎占据着基督教派一年之中近一半的贡献率。 可是随着基督教派内外逐渐安定，巡查者也在没落，在其他地方，巡查者可以算是一种闲职了，工资不算高，但是却很轻松。 可是伦敦不一样，这里错综复杂的局面似乎千百年来没有改变过一样，因此巡查者在这里有着重要的作用，不仅是维持自家势力内部稳定的重要角色，还起到压制敌对势力的作用。 因此，能够在伦敦自由活动的巡查者，他们自己的实力，不容小觑。 可是这些……对慕烟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伦敦的巡查者的确是活在刀剑枪口的上面，可是慕烟，也是经常在死亡边缘跳华尔兹的疯子，算起来只能用半斤八两来形容吧。 因此当慕烟找到了巡查者，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巡查者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家伙来着不善，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慕烟想要得到南丁格尔的情报，可是眼下有一个难题，他不敢确定巡查者身上就有这种情报，即使有，那么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一旦被任何一家知道自己是冲着南丁格尔去的，那么自己将小德安全带到南丁格尔身旁，难度便会陡然增添几倍。 如果有人见到这种局面，可能会说先控制住巡查者，然后套出南丁格尔的情报后将对方杀人灭口不就行了，这样子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方法没有问题，可是慕烟要见面的人，可是提灯女神，她可是一个活人无数的天使，想要见到她，那么慕烟就必须绝对保证，不能杀死任何一个在伦敦的基督教派神职，即使对方将刀抵在自己心脏上也不行。 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慕烟他却觉得，越难的事情，时候获得的价值才会越高，因此他……自信地抽出来了腰间的离火。 五九五·伦敦(7) 五九五 巡查者知道，来着不善。眼前这个抽出来长剑的家伙，如果不是来要自己命的，那么就是准备来要自己命的，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毕竟伦敦那么复杂的情况，圣公宗和清教的主力，是不会轻易出动的，因此位居中位的巡查者，倒是成为了中坚力量，还从来没有人该当着大街的面来挑衅巡查者，因为这意味着在宣战。 因此很干脆，巡查者手臂一挥，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直指慕烟站着的地方，可是被慕烟躲开了，可是巡查者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一道又一道光柱接连落下来，在逼着慕烟不停地移动，似乎这周围已经没有了安全的地方一样。 不过巡查者可不是那种呆板的家伙，因为这样子的人没有办法担任伦敦的巡查者的，他预判了慕烟的移动方向后，在预判的地方落下光柱，而且他运气好的是，真的顺利预判到了慕烟的落脚点。 当慕烟前脚落下的时候，头顶的光柱已经即将对他产生冲击，这种情势下无论怎么移动都已经晚了，现在慕烟的选择只有两个“乖乖接受，或者是抵抗。” 前面那种……那根本不是慕烟的性格。 所以慕烟选择了后者，而且就算逃不掉，但是一瞬间举起自己离火的时间还是有的，因此在巡查者严重，他发现慕烟高举着那柄长剑，先是抵挡住了光柱的冲击力，然后聚气砍下，竟然将光柱给劈裂了。 开玩笑，那可是离火，能够压制术法的武器，如果连一个光柱都奈何不了，那就愧对凤凰的杰作了。 接下来慕烟决定出手了，看样子巡查者的实力还不弱，不是那么简单轻松就能够应付的。于是慕烟伸长手臂对准巡查者，然后指尖发光，启动了拉文的弓箭，一支光之箭袭向巡查者。 巡查者见状瞬间做出来的镜面防御，拉文的弓箭在触及防御的时候发生了偏转，没有击中巡查者。 “还能这么玩？”慕烟知道光能够被镜子反射，但是没有想到拉文的弓箭也会有这种效果。 虽然没有效果，可是刚才那个攻击，却让巡查者发觉了不对劲，慕烟使用的能力，根本不是基督教派的术法能力，反而更像是巫师的咏唱，那种早已经断绝和封存的术法。 更何况这一击，让巡查者忽然想到了近半年前在基督教派发生的一件严重事情：遭到入侵的圣彼得圣域。那是一件足以让悲观者认为巫师的黑暗时代会再一次降临的严重事件。 不会吧，那个可怕的巫师，竟然来到了伦敦……巡查者感觉事情不太妙，因为伦敦，不止是伦敦，在英国的一些圣域里面，也是藏着基本术法书的。 巡查者知道如果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闯进过圣彼得圣域，那么伦敦的圣域，根本拦不住他。 无论是不是，巡查者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要报信，将这件事情赶快送到圣域中才行。 于是他立刻释放了干扰术法，然后想要借此逃离战场，可惜他的对手是慕烟，干扰术法对慕烟来说没有任何效果，还没有逃离多远，巡查者就已经被慕烟反手擒拿压制在地上。 见逃跑不成，巡查者想要利用十字纹刻逃进圣域，但是也被慕烟眼疾手快，将刚拿出手的十字纹刻夺走扔到一旁。 “你是圣公宗的巡查者吧？”透过十字纹刻慕烟能够很容易就判断巡查者的阵营，“告诉我，你们所有的圣域的位置。” “我怎么可能会将这种情报告诉你！” “你隶属于哪个圣域？威斯敏斯特还是伦敦圣殿？”慕烟问道，“或者说……你是隶属于伦敦塔的？” 听到伦敦塔三个字，巡查者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储藏在伦敦城里面的那本基本术法书，就在伦敦塔啊。 “告诉我圣公宗控制的所有圣域，还有，告诉我拥有藏书馆的圣域有多少！” 慕烟的本意，是想要通过一些重要的图书馆，来找到有关南丁格尔的消息，可是巡查者听了后，却认定慕烟是来抢夺基本术法书的。 “别想！” “是啊……”慕烟慢慢地将长剑挪到了巡查者的脖子上，现在杀了巡查者，的确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并不代表慕烟就不会下手，更加出格的事情自己都做过了，还会在乎这种不怎么出格的事情吗。 巡查者知道，自己很可能会立刻身首异处，但是还是咬咬牙：“别想！” “我自认为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当然是以某个条件为前提的。”如果小德没有事情的话，慕烟还可能与这个家伙周旋一下，可是现在没有可是了。 长剑划过巡查者的脖子，稳准狠，足以致命，但是让慕烟没有想到的是，巡查者竟然发生了自爆，好在慕烟有自如体系，才没有受伤。 但是巡查者的死也代表了慕烟今晚上的收获为零，本来慕烟可以安慰明天肯定能够有收获的，可是突然想一想这种逃避的借口，似乎在小德重病时候自己无计可施那种情况下一模一样，果然……自己还是一个混蛋啊。 隔天，慕烟临近正午时候醒过来，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了几声咳嗽声，是小德的。 咳嗽声瞬间让慕烟清醒了过来，他立刻赶去，小德坐在窗旁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伦敦，现在已经下雨了。 慕烟将一件衣服披在了小德的身上，心里一直祈祷夏迪的治疗还能够撑住。 “我有点不喜欢伦敦的天气。”小德看着外面的雨说道，“很阴湿。” 说到这里，小德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慕烟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小德。 忽然慕烟的手机收到了一封匿名短信，应该是安切尔发来的，只有一个词：“坎特伯雷大教堂。” 五九六·伦敦(8) 五九六 坎特伯雷大教堂？慕烟似乎并没有从伦敦教堂中翻找出来这个名字，好像并不是伦敦的教堂吧。 没有等慕烟思考清楚这件事情，紧接着安切尔的短信又来了一条： “你可不要乱来。” 浓浓的告诫味道，慕烟搞不清楚为什么安切尔要这么说，可是当他利用网络搜索了坎特伯雷大教堂后，彻底明白了安切尔的用心。这个地方，可是确定了圣公宗成为英国国教地位的重要场所，而且居住在里面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可是全世界圣公宗的精神领袖。换言之坎特伯雷才是圣公宗的大本营，地位和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一样。 安切尔害怕慕烟为了情报闯入坎特伯雷圣域，结果大闹一场，有可能会引起新教教派和天主教派之间的斗争。能够闯进圣彼得圣域的慕烟，完全有能力闯入坎特伯雷圣域。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慕烟的确会避开坎特伯雷圣域，自己不能因为不必要的麻烦就孤身闯进敌人的大本营里面，这绝对不是什么明知的选择，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在伦敦地区的圣域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铤而走险进入坎特伯雷圣域，尝试能不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突破口，似乎已经成为了慕烟当下之急的首选…… 更不用说慕烟还拿到了坎特伯雷的钥匙。 这就下定了慕烟要闯进坎特伯雷圣域的决心。 因此，在第二天的清晨，慕烟就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装备了，他要去坎特伯雷，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依旧将小德和夏绯留在伦敦，毕竟坎特伯雷距离伦敦并不远，只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就算夏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慕烟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赶回来支援。 夏绯也知道慕烟要暂时离开伦敦城了，天知道慕烟会在那个叫做坎特伯雷的地方闹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好了。”夏绯能够看出来慕烟还是担心留守在伦敦的两个人，“绘境我已经构造好了，一旦有敌人我会将小德放置在绘境里面，保证她的安全，你就安心的离开吧，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到小德。” 夏绯的实力自然是让慕烟不用担心。 “不过……”夏绯语气一转，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提前打好招呼，如果在你离开伦敦的这段时间里面，我们遭受到了袭击，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我肯定会出手的，一旦我出手意味着什么，你的心里肯定非常清楚，要是让你在坎特伯雷遭遇了什么，可不要怪我。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我心里面只会有感激。” …… 慕烟就算有坎特伯雷圣域的十字纹刻，可是慕烟也并不会用，只能照葫芦画瓢一样，等待黄昏的到来。 因此看着富丽堂皇的坎特伯雷大教堂，即使是那般瑰丽壮观的教堂也无法平息慕烟内心惴惴不安的心情，毕竟他的心情，七分放在了在伦敦里面小德的安危上，四分放在了能否在坎特伯雷圣域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中，哪有半分思绪留在这美丽的后花园之下。 因此在终于熬到了黄昏时刻，和在圣彼得大教堂一样，开启了隐身，然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坎特伯雷圣域的每一个地方，心里面祈祷着能够顺利进入圣域。 可是这一次幸运似乎没有眷顾慕烟一样，眼看着夕阳就要回收自己最后的一点余晖了，可是慕烟依旧没有顺利进入坎特伯雷圣域。来的时候慕烟的确想要了这种情况，也做好了第二天继续探索的准备，可是这种毫无收获的挥霍以及在伦敦支撑自己身体的小德，让慕烟内心的愧疚感不停的上升。 当他走到空无一人的大礼拜堂里面时候，不自觉地停下来了脚步，自己现在可真的是有些迷惘了。 因此慕烟慢慢走到礼拜堂正前，取出来了那个坎特伯雷的十字纹刻，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将十字纹刻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闭着眼睛向面前空无一物祈祷：“在天上万能的主啊，如果你能够看见，那么就请倾听我内心深处最真诚的祈祷，希望你能够指引我这个迷途的羔羊，点亮进入坎特伯雷的真实之路吧。” 其实慕烟根本不相信基督，他是一个继承了中国人务实血统的人，根本不会去追求那种奇怪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即使它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可是现在他的举动，似乎是不想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举动一样，但是这并不是慕烟的病急乱投医，与其说他在向基督祈祷，更不如说他在向自己祈祷，毕竟在这里，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因此慕烟闭着眼睛做出来最虔诚的祈祷，隐隐约约中，他似乎听见了教堂悠远的钟声，当然慕烟没有在意，教堂有钟声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钟声似乎没有停下，让慕烟感觉已经响的太久了，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庄严的礼拜堂里面了，这是一块陌生的地方，至少是慕烟没有见过的地方，虽然不敢说自己完全将坎特伯雷大教堂全部走遍，但是自己很肯定这个地方没有接触过。 “坎特伯雷……圣域？”低下头看着散发着微微光芒的十字纹刻，慕烟似乎确定自己进入了坎特伯雷圣域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做了一个祈祷。 难道自己的虔诚真的得到了主的的回馈？ 才不呢，慕烟摇摇头，自己对于坎特伯雷来说可是一枚定时炸弹，主怎么可能会青睐自己，但是无论怎样，自己可是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接下来，就要寻找有关南丁格尔的消息了。 五九七·伦敦(9) 五九七 和上一次一样，慕烟的进入没有引起任何的警报，毕竟自己可是经过诚心祈祷进入的，这可不是入侵。 当然慕烟并没有因为进入圣域而感到高兴，时间不等人，他要立刻找到存放资料的地方才行，既然和圣彼得圣域是同一等级，坎特伯雷的面积肯定不小。 慕烟快速做出来了一段咏唱，然后一阵黑雾缠绕在慕烟周围，等到黑雾快速消散后，站在原地的慕烟，变成了一个英国人样貌、穿着神职衣服的样子，这是低阶的变身术，能够变幻成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人的模样，慕烟这一地决定使用变身术来寻找目标，免得和上次圣彼得那样遭遇了类似于瑞士雇佣军的情况。 因为这一次没有罗伊这样子的人为自己做向导，所以慕烟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好多次慕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同样的地方乱转圈，因为他看着这走廊都长得一副模样。 更让慕烟感觉奇怪的是，圣域里面的人……好少，尽管有和自己擦身而过的神职，可是……怎么看坎特伯雷守卫的战力远远没有圣彼得多，好奇怪，这里真的是圣公宗的核心圣域吗。 突然有人叫住了慕烟，是一个身材高挑的英国人，慕烟不懂圣公宗的职位划分，可是感觉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属于管理层的，但是在术法的造诣上……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感觉呢。 “你属于那个职阶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对方问道。 “我刚刚调到坎特伯雷来，这里太大了，所以我有些迷路了。”慕烟可不敢将自己胡乱编造一个坎特伯雷的工作身份，这个圣域的人之间肯定相互认识，用坎特伯雷的身份根本经不起质问。 “暂时协助坎特伯雷圣域的人吗？”对方明显警戒心降低了许多，“看来上面对坎特伯雷的调动还是不放心啊。跟我来吧，先去见一见坎特伯雷圣域的管理者。”说着就让慕烟跟着自己走。 “请问，坎特伯雷的调动是什么意思？”慕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很难就让眼前这个人放下戒备心来，所以有一些问题，还是问清楚为好。 “一个巡查者冒死将一个重要的信息传到了坎特伯雷，那个曾经大闹天主教派圣彼得圣域的法师来到了伦敦，经过分析他肯定是冲着藏在伦敦塔圣域的基本术法书去的，因此现在绝大部分重要的战力正在往伦敦塔集结，准备在那里拦截那个法师，坎特伯雷也不例外，作为圣公宗的核心圣域，坎特伯雷出力肯定不能少，但是这样子整个圣域的防御也相对减弱了。” 慕烟是听出来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完全将消息给封锁死，不过这样阴差阳错造就了一个潜入坎特伯雷的机会，现在坎特伯雷圣域的防备似乎是最薄弱的时候，慕烟的阻力可是大幅度减少了。 “对了，你以前在那个圣域？又是什么职阶。” “伦敦不起眼的一个小圣域，负责档案管理，我想……让我来坎特伯雷，大概是因为想让我管理坎特伯雷的档案吧。” “你知道坎特伯雷的图书馆在哪里吗？”慕烟试探性地问道。 “档案？看来现在伦敦城已经是风声鹤唳了。”领路的英国人叹了口气，“都是那个家伙闹的，至于图书馆……” 突然领路人指了指右面的岔道，“往这里走，管理者现在在下面的办公室里面。” 说着领路人转弯朝右走，慕烟想都没有想跟了上去。 “坎特伯雷的调阅资料的地方同样封存在下层，毕竟里面放了许多重要的历史资料，不可能随便找个房间随便摆放的，如果你要进去了，一定要先知道里面的规矩才行。” “会的……” 领路人将慕烟带到了一个大门前，然后他打开大门，“进去吧，管理者就在里面，我想……你还是和他说过来的理由吧，我也许说不清，不过注意一点，我们的管理者可不是脾气有点怪……希望你能够适应吧。” 脾气很怪？能怪到哪里去？慕烟这样子想着走进了房间，可是这个房间……似乎空无一物。 突然背后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然后是一阵上锁的声音，慕烟立刻转过头，房门已经被对方关上了，竟然还是厚重的金属门！ “你干什么！” “这里是坎特伯雷的地牢，而你所在的这个房间是专门为重要身份人关押的牢房。”领路人打开房间上的小窗说道，“你究竟是谁！” “你再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了，那么我来告诉你好了，坎特伯雷圣域，根本没有图书馆，也没有任何藏资料的地方！” 一开始领路人还是相信慕烟的，可是当慕烟试图打探图书馆的位置时，立刻被对方识破了身份，但是领路人并没有戳穿慕烟的身份，而是临时改变策略，将慕烟引诱到了坎特伯雷的地牢并将慕烟骗了进去。 这份反应能力和临机应变能力，堪称上佳。 本来慕烟尝试套出图书馆的位置时候，已经做好了被识破的准备了，自己计划即使是被识破抓住了，也能够悄悄逃脱，然后暗中跟着领路人，以便找到图书馆的位置，可是现在坎特伯雷完全出乎慕烟的预料，这里竟然没有图书馆，甚至连藏档案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伦敦所有管理档案的人员都是由伦敦的那个圣域统一调配的，除了那个圣域，任何圣域都不准配备档案管理的人员，即使是伦敦塔圣域也不例外，你怎么可能是来自不起眼的小圣域的管理档案的？” 慕烟没有想到自己的掩饰竟然会如此离谱。 “你究竟是谁！” “你觉得我会说？”既然如此，慕烟也不必要装了，撤掉了自己的伪装。 “那么，你就好好呆在里面吧。”说着领路人便想要离开，仍由慕烟自生自灭，可是当他转过身，却看见慕烟竟然正对着他，这不可能，明明这个家伙被自己关进了牢房里面才是。 慕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抓住领路人的衣领往自己身后一甩，一道传送门早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穿过了传送门，另一边正是关押慕烟的牢房，很快慕烟也跟着进来了。 不等对方反应，慕烟立刻缴获了对方的十字纹刻和其他媒介，然后用律反将对方手脚拷住，免得对方逃跑或者干预自己。 果然像慕烟想的那样，这个领路人的术法并不高明。 现在慕烟坐在牢房里面的干草堆上，然后拿出来了一份伦敦地图。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五九八·伦敦(10) 五九八 慕烟就这样坐在这间很豪华的牢房里面，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伦敦地图，而那个可怜的带路人，被律反捆住呆在一边。 其实慕烟根本没有心思去对这个家伙做什么，那种程度的律反，只要认真一点……就能够挣脱，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对方在这个牢房随便走来走去，只要不过分影响到慕烟的思考，都是在慕烟能够忍受的范围内的。 可是引路人不敢随便乱动，因为他害怕了，仅仅刚才经历的两秒钟内，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开启了一个传送门，证明对方术法能力强于自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让优劣彻底反转，证明对方谋断很强；一瞬间就将自己推进传送门里面，甚至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证明对方打斗实力高于自己……这两秒钟内，已经让领路人感受到了碾压的可怕实力。 当然领路人还没有想到慕烟更加恐怖的是，他想间谍那样跳跃性思维的分析能力，刚才自己洋洋得意和慕烟之间的交谈，全都被慕烟记载心里面了，现在的慕烟，正在反推领路人的话，希望能够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首先慕烟能够确定的是，英国国土之下，肯定有一个和圣彼得圣域底下图书馆一样的，藏匿重要书籍和记录的地方，毕竟圣公宗也好，英国清教也罢，他们的神职不可能不将这些惊心动魄的历史记录下来，恰巧刚才领路人口中说出来了那个专门培养文献档案者的圣域。 在慕烟分析的时候早已经将青鸾放了出去，这段时间已经大致将坎特伯雷圣域简单探索了一下，的确没有明显藏匿书籍的地方，看来领路人说的坎特伯雷不设置图书馆的话是真的，那么这种承担记录责任的圣域，肯定在别的地方，放眼整个英国，慕烟还是觉得作为核心城市的伦敦的可能性最大。 接下来就是确定圣域的位置了，在此之前领路人提到了伦敦塔圣域，那个坐落在伦敦塔的圣域，乍一看的确是最直接的选择，毕竟基本术法书就收藏在那里，而且圣公宗神职的人员流向也是很容易就搞清楚的事情，可是慕烟觉得伦敦塔的可能性非常小，这样子想法的原因在于伦敦塔的历史上，这个建筑担任过王宫、堡垒、军械厂、铸币厂甚至是监狱的职责，可是唯独没有担任过图书馆的角色，像这种背负着血雨腥风还带着灵异事件的建筑，根本不适合作为图书馆使用。 当然自己也质问过自己为什么基本术法书要放置在伦敦塔里面，它不应该放置在图书馆让专人保养吗？针对这个问题慕烟仔细地想过，但是始终是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自己甚至一度想要使用对方不过是一时兴趣这种连脚跟都没有理由来搪塞自己。 可是当慕烟看到伦敦旅游指南上面对伦敦塔内珍宝馆的王室物品以及陈列的欧洲顶尖工艺的骑士盔甲的描述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基本术法书不是以书籍的身份，而是以象征的身份收藏在伦敦塔内呢？基本术法书是基督教派猎巫运动的战利品，同时也是基督教派术法正统的象征，换言之也是基督教派权力的象征之一，而现在这本书放在陈列着代表英国王权的伦敦塔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英国王权至上的象征，就像是当时坎特伯雷让圣公宗从天主教中分裂出来，并且帮助英国完成了让王权凌驾于教权之上的过渡。 那么，伦敦塔的确不可能担任图书馆的职责了，所以接下来…… 慕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专门培养档案管理者的圣域，它不需要调配额外的资源放在圣域的防守上吗？它可是储藏珍贵书籍的圣域，一旦被攻破，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虽然可以让其他圣域帮忙承担这种责任，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这对于其他圣域来说是一种变相的负担。 除非……这个圣域不需要防守力量，这可能吗？ 这是一种疯狂的想法，想一想自然之境的天道如果不设防是什么结果，这怎么可能！慕烟怀着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看着伦敦地图，这是现在他能够推断出来比较合理的一个想法了。 突然慕烟的视线放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伦敦不愧是伦敦，这种地方……说不定还真的存在。 慕烟看向被绑着乖乖呆在一旁的领路人，现在他需要一个证明。 领路人发现慕烟注意了自己，顿时心里慌乱起来，他不愿意去看慕烟的眼睛，害怕对方会对自己做出来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是慕烟竟然站起来，慢慢走向自己，这让领路人心里面顿时产生了绝望之情，看来自己的命要被交待在自己了，现在自己能够做到的，只能是向自己信奉的主献上祈祷。 站在领路人面前，慕烟一手张开伦敦地图，另一只手拿着离火敲了敲地图上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你熟悉吗？” 领路人瞥了一眼地图，瞬间瞳孔放大，上帝，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原来如此……”领路人的表情慕烟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新教圣公宗的图书馆，竟然会在这里……” “不，不！”领路人本想着撒谎，可是看见慕烟那早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知道解释已经无用了，只能转口，“求你了，不要对那里下手，那里没有防御的，也没有基本术法书，对您根本没有用！” 好家伙，慕烟还没有仔细问呢，你这个家伙竟然全部都吐出来了？你这算不算叛国啊。 慕烟懒得去问，离火突然释放了火焰，以那个点为中心，渐渐地将整个伦敦地图给烧为灰烬。 这一幕在领路人眼中，看着着实像极了人间地狱。 “原来如此，竟然在大英图书馆。” 五九九·伦敦(11) 五九九 确定了档案的位置位于大英图书馆后，慕烟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返回伦敦，没有任何时间在坎特伯雷纠缠了。 至于那个领路人……反正他对慕烟并没有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慕烟也不能这么简单就将这个家伙放回去，虽然从他的口中知道大英图书馆圣域不设防，可是一旦他将消息传了出去，对慕烟来说依旧是一个麻烦。 因此慕烟将这个家伙打晕，然后关在了地牢里面，能不能出来，看这个家伙的运气了。 等到慕烟离开圣域后，那天空早已经黑了下来，返回伦敦的公共交通也停摆了，可是满圆一刻也不想在坎特伯雷呆着，只好在会伦敦的公路上拦截下来了一辆私家车，然后……没有什么不是钱不能解决的。 “大英博物馆？” “不是博物馆，是图书馆。”慕烟立刻纠正夏绯。 “图书馆下面会藏着圣域？”夏绯很不相信慕烟的话，“你是不是被骗了，你说教堂或者修道院连接着圣域，我相信，你说伦敦塔或者英国议会也连接着圣域，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大英图书馆会连接圣域，而且还不设防？” 这一切事情在慕烟的推演下是很合理，可是在不了解当时情况的夏绯眼中，一切都变得十分不合理。 “我相信我的直觉。” 夏绯自然是知道大英图书馆的，毕竟那里的珍藏价值不比伦敦塔里面的王冠、盔甲之类的东西低，可是让夏绯觉得奇怪的是，难道那个地方真的能够找到和南丁格尔有关的情报？甚至夏绯不明白为什么新教派要建设一个大英图书馆规模的圣域来储藏档案资料，自己并不觉得新教派的资料能够堆满大英图书馆规模的档案库。 “要是这么容易就找到，南丁格尔早就暴露在公众视野里面了。”这是一句夏绯心里面的抱怨，当然她肯定没有办法阻拦慕烟去探索大英图书馆了，现在她只希望慕烟能够别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就行了。 小德呆在自己创造的绘境里面倒是非常安全，而且病情明显有了些许的好转，可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如果慕烟再找不到有效的情报，夏绯会严重怀疑那个为小德治疗的夏迪的目的了。 “但愿你能够找到你想要的吧……”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能够自由出入圣域的，也只有慕烟了。 隔天的黄昏，慕烟出现在图书馆里面，他不知道位于图书馆的圣域，是否需要专属的钥匙才能够进入，手中新教派的十字纹刻，可是时刻准备着呢。不过似乎用不着，握着十字纹刻走在书架之间，逐渐地漆黑的线条从两旁追赶上慕烟，当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这里已经不是大英图书馆里面了。 书架的风格，排列的顺序已经布置，显得更加具有历史沧桑的感觉，走过书架间慕烟发现圣域里面有很多人，可是大家全都在全心全意地看着手中的书或者资料，对于慕烟这个异常的闯入者，并没有任何兴趣，最多的不过是抬起头来匆匆瞥一眼，这里简直和一般图书馆无异，但即使如此，慕烟还是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你好。”突然一股纯正的英国腔从慕烟旁边传来。 一个穿着古典英伦服装，带着小圆礼帽，留着大络腮胡的英国人上前和慕烟打招呼，看见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慕烟想到了休伦，如果他按照英国人打扮一番，应该和这个人表现不差。 “我是这个圣域的管理者，我的名字叫做查尔斯，请问我能够为您做些什么？” 很稀奇啊，这是慕烟第一次见到主动送上来的圣域管理者，而且还如此亲切，亲切到慕烟开始严重怀疑人心险恶了。 “我也走过许多圣域了，主动上来迎接的管理者，你还是第一个。”慕烟说道，尽管语气很平静，可是也难免有些不可思议。 “圣域是一种全能职责的区域，可是肩负着维护基督教派在一个地区稳定的重要职责，所以必须要配置一定程度的武装力量，而管理者作为管理一方圣域的第一负责人，也就是圣域的脑袋，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现身的。” “否则一旦管理者死亡，整个圣域很可能会陷入混乱之中。” “你倒是不在意。” “大英图书馆的圣域，并没有武装力量，这里只是图书馆，我只是一个图书馆馆长，杀了我，对整个圣域也没有任何影响。” “我倒是觉得，要是损失一个真正的图书馆馆长，对整个图书馆来说才是真正的损失。” “你的话很有意思年轻人，我有些中意你，你叫什么名字？” 慕烟想了想：“就请称呼我spring吧，我是一个远道而来寻求答案的人。” 六百·伦敦(12) 六百 “那么，spring先生，请问你来图书馆圣域来做什么的？” “我来……寻求一个我想要的答案。”说话间慕烟已经巡视了周围的环境一遍，就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里的确是和普通的图书馆没有两样，可是慕烟总觉得不放心，因此许多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谁知道面前这个叫做查尔斯的人，会不会有什么敌意呢？ 不过查尔斯很知趣地没有接着往下问，作为图书馆馆长，他自己很清楚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可以说。 “那么你可以随便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就行。”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书架，慕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头疼感，这可真的是藏叶于林，想要在成千上万本书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可不容易。 “我顺便问一句，这里应该是新教派资料的保管库吧？” “的确，难道你想要看的是新教派的密档？” “难道不行吗？ “你看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你去看。” “我还以为图书馆里面的资料都是公开的。” “图书馆也有不会公开的资料和作品，就像博物馆一样有不会展出的藏品一样，很不幸如果你想要看密档，那么就必须出示相应的证明。” 慕烟当然没有证明，但是他也不会纠结下去，因为自己想要查找的东西根本不会记录在密档里面。 “我只是一问，但是这里真的是不设防的吗？” “如你所见，这里根本没有护卫圣域的军队。” “那你们就不怕哪方的势力突然闯入这个圣域，然后将新教派的密档洗劫走？我可是知道伦敦现在是在新教派掌控势力的前线，很容易被渗透的。” 查尔斯似乎并不惊讶这个问题，当然他没有直接回答慕烟，而是做出来了一个反问：“那么请spring先生试想一下，如果你是生活在托勒密时代的学者，但是亚历山大图书馆拒绝对你开放，你会有什么感想？” “那无疑是一场灾难。”慕烟很认证地回答道。 “现在的图书馆圣域正是如此，这里珍藏着几乎全世界各地的资料和研究，不止对掌控着这个圣域的新教派，而且对任何一个势力都具有极大的作用，我们让大家免费查阅这些资料的交换条件就是不能对这个圣域下手。大家自然也明白，如果真的对这个圣域下手了，那么让图书馆圣域一定会增加守备军，然后从开放状态转变为不开放状态，到最后受到损失的，还是其他势力，他们只会失去一座知识和情报的宝库，而新教派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慕烟明白了，图书馆圣域是具有无设防的绝对力量，也难怪当时那个领路人哭着求饶自己不要对图书馆下手了，他肯定知道如果自己对图书馆下手，那么对于整个基督教派，都是一场灾难。 “我知道了……”时间宝贵，慕烟必须要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再等一下。”查尔斯叫住了慕烟，“spring先生看来是第一次来这里，那么请允许我先将图书馆圣域的规定说明一下，免得您不自觉做出来什么错误的事情来。” “不长吧？”慕烟现在最怕查尔斯啰啰嗦嗦说一些没用的。 “就几点。”查尔斯说道，“这里本质是一个图书馆，所以，请遵守现世图书馆的所有规矩。” “我懂。” “介于藏书的内容，图书馆的任何资料流入现世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所以任何资料不允许复印，查阅只能在放书位置周围十步的距离内，超过就会有警报。” 慕烟这才发现，这个图书馆没有独立的座椅，所有人都是站在书架前或者坐在地上查阅资料。 “这里禁止使用任何有破坏性质的术法。” “理解。” “禁止在这里发布任何不恰当言论，包括不止于侮辱、讽刺、漫骂、亵渎、脏话等。” “这也好理解。” “那么，请便吧。” 慕烟先从历史区域找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吓一跳：各种基督教派发展史的研究，以及对开扩张历史的研究，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其中竟然还有对穆斯林各派的研究，甚至还能够找到天道和高天原的研究，那里已经是中国和日本的范围了。 “好家伙，真的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慕烟可以想象如果谁想要对天道下手，那么这里的资料肯定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虽然有一些关于历史人物的文章，可是并没有关于南丁格尔的，即使慕烟翻阅了几本关于克里米亚战争或者东正教派扩张的书籍，依旧没有有用的消息，即使有，也是寥寥数语，没有多大作用。 既然历史上没有，那么慕烟便去寻找医学方面的突破，但是上面的文章，真的是隔行如隔山一样，每一个字，慕烟能够看得懂，但是连在一起，这究竟说了些什么！？而且这些文章几乎讲述的都是术法对手术、医药的作用，几乎没有任何关于人物的讲解，几篇文章下来，慕烟已经不想看了。 正当慕烟不知道又该如何下手的时候，里慕烟给了他一个提醒，让他去几个地方寻找几本书，顺着里慕烟的提醒，慕烟先到社会学那里，找到了第一本书，是非宗教人士对基督教派发展所做的相关贡献有关的书，在里面的确提到了南丁格尔。她的事迹给当时的医护骑士团很大的启发，在那之后医护骑士团调整了方向，不仅吸纳了一批优秀的女士护理，而且开始真正地脱离战场，将重型放在了治疗和护理上面，这本书的作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认为南丁格尔奠定了现代医护骑士团的雏形。 而里慕烟给出来的第二本书和第三本书，则是在宗教学的范畴，一本是各个宗教教派职称的演变以及授奖考究，讲述的是各个基督教派对授予职称的具体考核办法，十分详细；另一本则是基督教派圣域的形成与发展演变。 单看哪一本，都没有用，可是三本书合起来看的话，慕烟倒是读出来些许的味道了。 六零一·伦敦(13) 六零一 在圣域介绍的一书里面，慕烟接触到了一种非立场的圣域，这种圣域并不属于任何基督教派的派系，或者它们具有很强的中立立场，既然不属于任何立场，所以在任何基督教派的纷争中，也不会采取任何倾向性的行为，就像是现在的大英图书馆圣域一样，虽然帮助新教派保管密档，可是绝对不会参与任何新教派的对外纷争，这也是圣域能够独善其身的原因之一。 既然有图书馆这样大型的圣域，那么肯定也会有小型的，无名的圣域，而那说不定正是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南丁格尔所居住的地方。 慕烟说实在的很佩服南丁格尔，一个不属于基督教派的人，单单凭借自己现世的功绩，影响了基督教派一个重要分支的走向，甚至能够让基督教派赋予她圣骑士的待遇…… 慕烟似乎是发呆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但是慕烟已经有了最终的判断。 …… “所以，你是找到了南丁格尔？”等回到住处，夏绯问慕烟。 “明天，一切便会尘埃落定，当然明天我还需要去一个地方，当然我需要打点一下关系才行……算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德。”说着慕烟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他需要联系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人来帮助自己才行。 夏绯搞不懂慕烟又想要做什么了，不过这个家伙说了一句明天想不想要和自己出去的话来，倒是勾引起来了自己的好奇心。 第二天，慕烟将夏绯带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地方。 “……你把我带到了警局里面？” “苏格兰场。”慕烟说道，“和苏格兰没有关系的英格兰警察局。” “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夏绯说道，“你要进警察局做什么？” “南丁格尔就藏在伦敦城里面一个不知名的非立场圣域里面，但是一个一个找实在是不现实，有什么办法一瞬间缩小范围呢？那么只要想办法能够实时俯瞰整个伦敦就行了，只要借助苏格兰场的实时监控设备就行，里面的人已经和我约定好了，愿意帮我轮流调换苏格兰场能够控制的所有监控。” “等我。”说着慕烟走进了苏格兰场。 当然苏格兰场的警察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求他们配合帮助这个人，但是既然是上面要求的事情，自然会去做好，他们带着慕烟来到了监控室，然后亲自操作这一个一个监控放给慕烟看，每一个监控最多停留10秒，而慕烟也会在本子上面写一些奇怪的英文，一个警察曾经瞥过一眼，都是一些街道名字，后面还跟着奇怪的，他们看不懂的缩写。 虽然慕烟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所有的监控，但是还是使用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而后走出了苏格兰场后，看见一脸不满的夏绯正坐在不远处拿着画笔在画画，嗯……看来自己使用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一些。 “今天晚上，准时行动吧。”透过苏格兰场的监控，和自己在大英图书馆得到的资料，两者相互比对，慕烟终于确定了南丁格尔所在的圣域，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找到了便当天行动。 考虑到如果去的太晚，那么很可能会打扰到对方，所以慕烟决定提早去圣域，因此这一次没有选择在黄昏十分进入圣域，而是决定提前一个小时。 慕烟走在前面，夏绯跟在身后，而小德则是一直居住在夏绯绘制的绘境里面，在不见到南丁格尔之前，让小德出来是很危险的事情。 就在两个人不断往前走后，跟在后面的夏绯突然喊住了慕烟。 “慕烟……” “啊……我知道……”慕烟停下来脚步，因为越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就越来越少，而到了现在，已经见不到任何路人了，本来狭小的街道竟然显得空旷起来。 “暴露了。”夏绯说道。 “正常。”慕烟不以为然，闯入坎特伯雷圣域、进入大英图书馆圣域，然后又在苏格兰场查阅监控，这些不正常的事情，足够让基督教派的这群人串联起来了，虽然慕烟不知道他们清不清楚自己的目标是南丁格尔，可是从他们跟踪自己来看，一场遭遇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当两个人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像是大门一样被打了开来，然后数不清的人走了出来，将两个人团团包围。 “这也是你预料中的吗？”夏绯压低了自己的贝雷帽檐说道。 “小场面，别慌。” 慕烟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暂时已经没有增援了后，凑到夏绯身旁：“你面前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在那条街道上寻找一幢黑框白墙的建筑，那里就是圣域的入口，十字纹刻给你，强行打开圣域进入，后面交涉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你要在这里拦住他们？” “当然，我可不能让他们靠近圣域一步，绝对不能让这些家伙知道天道感染罪之血的事情，这只会是无妄之灾。” “……我可不会回来帮你的。” “用不着。”慕烟说道，“准备……” 突然一声爆炸，两个人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出现在了街道的另一角，夏绯一出现就尽全力向前跑，而慕烟慢慢抽出来离火，横档在所有包围者的面前。 “现在，此路不通。” 六零二·伦敦(14) 六零二 渐行渐远的夏绯，快速地冲破了第一个路口，然后不断接近第二个路口，在这个路口要左转，然后便要注意一幢白墙黑边的房屋…… 看来慕烟在原地的阻击战进行地十分顺利，暂时没有任何遗漏过来的敌人，看样子应该能够顺利进入南丁格尔的圣域吧……但是正当夏绯左转之后，突如其来的攻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迫使夏绯不得不一个急刹和一个滑铲，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但还是勉强正了重心没有摔倒。 迫使夏绯停下来的人，穿着着绣着红色十字的白色斗篷，从他散发的气场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和地位，远远不是慕烟阻击的那些人能够匹敌的，是一个麻烦。 “你是谁？” “枢密院！” 在现世中，枢密院是英国的一个顾问机构，但是在术法领域内，枢密院，则是圣公宗掌控的最强武装力量，他们由一位“护国公”统领，而这位枢密院护国公，则是圣公宗对克伦威尔最大的敬意。 可以说，枢密院就相当于天道的十四人加闻天道舍，他们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夏绯并不害怕这个枢密院的人，这是十四人的自信的傲气，但是如果和对方纠缠起来，自己肯定很难短时间内脱离战斗，护送小德前往南丁格尔那里，这是一件需要取舍的事情，毕竟看起来这个家伙并不想放夏绯离开。 现在看起来事情要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既然是这样，那么夏绯就需要先和慕烟只会一声。 “我遇见枢密院的人了。” “枢密院？难怪我这里看不见他们。”对面慕烟的声音，似乎是透露着失望，但是并不惊讶，似乎……他早已经感觉到枢密院会出手一样。 “我绕不过这个人，所以没有办法继续护送小德前往圣域。” “明白，支援一会就到，会有他继续护送小德前往圣域。” “那么是不是就要由我来阻拦这个枢密院了？” “阻拦？”另一边的慕烟似乎是在笑，“夏绯，你还记得我前往坎特伯雷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夏绯自然是记得。 “击溃他。”很难得慕烟的语气竟然变得严肃起来，“无论他是属于枢密院，枢机卿还是宗务会议，对于天道来说，他们就是敌人！” 断掉了通信后，夏绯自嘲了一番：“慕烟这个家伙，明明不是十四人，却有着十四人的口气，真是的……” 虽然如此，但是有一点夏绯深感赞同，那就是面对这个枢密院，夏绯要做的，不是阻击，而是击溃，在英国的国土上，将圣公宗的精锐正面击溃。 天道屹立在术法世界里面的时间非常长，甚至比基督教派的创立还要长，可是近代以来总是不断接受着基督教派的冲击，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的天道已经没有了对外扩张的侵略性了，其他势力正是知道天道不会主动挑惹事端，才会不断试探天道的底线。 现在，夏绯要让基督教派的人知道，就算天道不主动寻衅滋事，但是并不代表天道就没有足以击溃任何一方的绝对实力，客场作战击溃敌人主力，这种事情对于天道来说，一点也不难。 毕竟是基本和中国历史一起走过的术法组织，这种厚重历史积淀下来的古老组织，不是任何一个外面势力能够撼动的！ 夏绯脱下来了自己的贝雷帽收好，然后将保护着小德的画卷也收好等待着慕烟的支援，而自己，已经做好了和枢密院决一胜负的准备了。 “看起来，你并不属于枢机卿，好像……也与宗务会议无关，你的样子更像是属于东方国度，天道？神社？还是佛国？” 夏绯拿出来了一支画笔：“我当然是服侍于最古老的组织。” 现在术法中最古老的组织，自然是天道了，那个外人看起来如同一潭死水，但是却十分神秘，迄今为止没有被任何外来势力征服的地方。 如果来者的势力是神社或者佛国，那么枢密院可能还不怎么上心，但是来的是天道……枢密院不可不正视起来，天道的人突然对外，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枢密院抽出来了一柄圣剑，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火焰凭空出现，然后旋转凝聚在圣剑之上。 “正义之火，净化一切吧！” 火焰化作了一个精灵，从三面席卷向夏绯的位置上。 夏绯不慌不忙，将画笔沾染上调色盘上的海蓝色：“绘心绘意·海浪涌动。” 甩出去的海蓝色在夏绯周围扩散，形成了一盘海浪的高墙，高度足以没过火焰。 六零三·伦敦(15) 六零三 席卷而上的水流将那炽热的火焰悉数浇灭，似乎是一瞬间，枢密院就落于了下风，解决掉了火焰的海浪，冲向了孤立无援的枢密院，以排山倒海之势，似乎想要将对方给淹没。 如果现在给出来一个疑问：是被火烧死更痛苦，还是被水淹死更痛苦呢，或许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极少会有人同时去尝试到这两种酷刑，即使尝遍了，留下来的只有痛苦和恐惧吧。 气势汹汹而来的海浪，枢密院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在海浪要侵蚀自己之前，一个咏唱已经准备完毕，枢密院张开双臂，一柄金色光芒的手杖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紧握着手杖，淡然地看着快要冲击到自己面前的海浪，然后……似乎是发生了一种奇迹一般，密实的海浪竟然在他的面前分割了开来，一条巨大的通道直接连接了枢密院和夏绯，而那海浪，则是从左右两旁向前奔涌，连一滴浪花，都不曾沾染上枢密院的衣服。 这种现象如果放在千百年前，足以称为奇迹了，因为这种场景，简直就是圣经中摩西出埃及，分割红海的场景，别无二致，只不过现在分割这“红海”的，并不是摩西，这条神话中的救命之路的尽头，也不是迦南地。 夏绯并不是基督徒，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圣经中的一系列故事，更何况出埃及记这种脍炙人口的篇章。出埃及记是不是真实的历史事件，自己没有时间去探究，圣经中的故事篇章，是不是现世人们目睹了术法的威力，并将其视为神迹流传了下来，也有待考究。可是夏绯知道，眼前这个人，似乎拥有将圣经故事现实化的能力。 这就有些麻烦了，夏绯简单地思考了一番，这就相当于获取了半个神明的力量。 但是这样又如何，自己可是中华天道的十四人，基督教也好，犹太教也罢，那一套，夏绯根本不吃！ 画笔快速划过调色板，棕褐色的颜料在空中一甩，瞬间巨浪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块的岩石，砸向枢密院，可是枢密院手杖敲响地面，一阵光晕向外扩散，将接触到的岩石吞噬并粉碎掉。 同时枢密院手杖指向夏绯，发动了狙击一样的远距攻击，见状夏绯的画笔沾上白色，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方框，枢密院的攻击击中这个方框的面后，方框范围内的空间似乎变成了一块布料，攻击击中了方框内的夏绯，然后整个方框内的空间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而夏绯，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这是一种独特的防御手段，利用白色夏绯能够瞬间制造一个平行的绘画空间，而攻击击中绘画空间的夏绯后，便会判定攻击奏效，因此绘画里面的夏绯便代替真正的夏绯“死”了一次。 别看这种防御弯弯绕很大，但是它有别的防御没有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立刻结束术法附加的任何效果，毕竟目标都已经没有了，术法也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所以这种防御奏效后，敌人想要攻击夏绯，就必须一切从头开始，对于一些觉得夏绯不好对付而提前设置了陷阱来针对的人来说，无意识一种噩梦。 “了不起。”枢密院赞叹了一下，这种防御，的确是他第一次见到。 夏绯考虑现在要怎么对付枢密院的时候，慕烟的传音真的是来得很巧，因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增援已经到了，夏绯可以将小德放心地交付给增援，然后专心应付这个枢密院。” 真是一个好消息，夏绯拿出来了保护着小德的画卷，等到即将到来的增援，不过对面的枢密院却不知道，他看见夏绯拿出来一个卷轴，自然而然以为夏绯可能有什么动静，于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对方。 两个人相互站着不知应该如何的时候，夏绯背后的转角大风突起，不等两个人反应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有一个影子低空飞掠出现在街道上，面对面的枢密院最先看清楚影子的模样：这是一只飞禽，外观犹如猎鹰或者是猛禽，双目炯炯有神，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身上羽翎呈现暗金色，乍一看更像是金属材质，双爪遒劲有力，似乎能够撕裂一切。 “鹏鸟？”这种突如其来的生物，将枢密院吓了一跳。 枢密院口中的鹏鸟，瞬间到了夏绯身旁，从她的手中取走画卷，然后径直笔直向上飞行，瞬间冲破天际，没入天边。 “传扶摇而上九千里，大鹏鸟？”在对方擦身而过的时候，夏绯才看清楚增援的外貌，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慕烟竟然会释放了凤凰的能力，让大鹏鸟来帮助自己完成护送的任务。 而在大鹏鸟扶摇而上消失掉的位置，一根羽翎缓缓落下来，出现在夏绯的面前，是凤凰的羽翎，这可是贵重品品，就连崔琰都不一定能够要到，看来慕烟还真的下血本呐，甚至给了夏绯一枚凤凰的羽翎作为帮助。 夏绯收好凤凰的羽翎，然后看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枢密院，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和眼前这个家伙打一场了。 “枢密院是吧？”在对方的视野下，夏绯竟然缓缓地又拿出来了另外的一个画卷，这让枢密院的脑袋已经实在是不够用了，究竟是几个意思啊，这些画卷究竟是干什么的？到现在为止夏绯的行动举止太过于诡异，诡异到让枢密院根本猜不透一丝一毫。 “我问你你是谁的时候，你只回答了你是枢密院，但是你并没有回答你在枢密院里面担任什么职位。”夏绯说道，“当然我也不会去问，就算你是护国公我也不会惊讶，更不会去在乎。” “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会很‘好客’地告诉你我的身份，站在你面前的，是现任天道的十四人之一，掌管自府的兖州府。” 对方摆出来了让夏绯意料之中的表情，天道十四人，单单这个身份的价值，足以让任何基督教派动心了。 先不管为什么天道的十四人会在伦敦……如果能够制服夏绯，那么就能够在天道中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不愧是枢密院，当得知夏绯的真正身份后，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我来伦敦可不是玩的，所以如果你想要阻拦我，那么就要做好被我解决掉的心里准备！”说罢，夏绯挥手打开了画卷。 “绘心绘境·旧时伦敦。” 六零四·伦敦(16) 六零四 枢密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当时发生的一系列搞不清楚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反应过来，然后只不过是一阵剧烈的白光，足以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保护自己的视力，而当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已经换了模样。 这里还是伦敦，但是……已经不是他生活的伦敦了，脚下的柏油路似乎变得年轻了，路旁边的灌木丛，还有屹立在灌木丛上的路灯，根本不是现代的路灯，散发着一股煤气灯的味道；周围的二层或者三层民房，一个一个烟囱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吐出来漆黑的烟雾；几辆擦身而过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发出来慢悠悠的哒哒声；周围的行人衣服装饰似乎变得老土和单调起来，但是根本无法掩盖他们身上那股子所谓的高贵和绅士气息；现在似乎还能够听见远处汽船的鸣笛声…… 枢密院先是震惊了，然后被难以掩饰的激动情绪所替代：这里可是伦敦，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啊，这可是当时世界上绝对的世界中心！ 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绝对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都望尘莫及的地方，那个时期的纽约，不过还是一个刚发展起来的城市，人口、设施、教育科学哪一点能够比得上伦敦？那个时期的巴黎，鬼知道下一次又会成为哪两方争夺的对象，又会成为那个势力的囊中之物；那个时期的bj，控制它不过是一个已经腐朽到不能再腐朽的封建王朝，所见之处都是落后的农耕文明景象，也只有历史能够在伦敦面前吹嘘一下了。 可以说，那个时期的伦敦，就是世界的光！ 能够亲眼见到那个时期的伦敦，枢密院几乎都要留下来激动的眼泪了，可是欣喜过后，他还是不得不震惊眼前这个十四人的实力：制造幻境，创造一个想象空间并不难，但是呆在这个所谓的幻境里面，枢密院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冰冷的空气，时刻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浓雾，闻着一点也不舒服的奇怪味道，甚至刚才的马车声，以及来来往往过路的行人，他们甚至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夏绯，甚至做出来疏远、回避等常人的动作，这一切的一切，当枢密院感觉到，这些根本不像是幻境，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而这一切正是让枢密院所忌惮的，这个十四人，似乎真的创造出来了一个真实的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并将自己带了进来。 要知道，基督教派也很擅长制造同样的空间，可是就算创造出来的空间，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逼真的环境，甚至是栩栩如生的人！ 这是当然，因为枢密院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天道有两位空间宗师：擅长制造领域以及叠加领域的慕烟；以及擅长空间术法并将其融入绘画，能够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真实人间空间的夏绯。 枢密院很不幸，两位空间宗师，现在就在伦敦！ 也许这个枢密院不知道，不远处的神职同事，为了围攻慕烟，已经利用合唱圣歌，将虚幻的圣域空间降临到了伦敦，而慕烟为了破掉这个虚假的圣域空间，利用四季牧歌创造出来了抗衡的领域，正在不断吞噬圣域空间的生存范围。 当然这还是慕烟依旧在藏拙，不暴露自己天道身份的前提下，当他知道自己天道身份已经无法隐瞒的时候，两层、三层的领域叠加便势在必行了。 而在旧时伦敦空间里面，夏绯要准备动手了，她伸出手来，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柄汉剑，然后夏绯抬起自己的手，而汉剑跟着抬升，剑身从剑鞘里面匀速抽出，慢慢地漂浮到了夏绯的手中，夏绯握住汉剑后缓缓压下胳膊。 体格娇小，一股文艺气息的夏绯，和手中的这柄汉剑真的格格不入，但是枢密院根本看不出来，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东方的审美观吧。 那些街上看见夏绯抽出来汉剑的行人，纷纷发出来了尖叫声，隐隐约约还听见有人在大声喊叫警察之类的话。 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不过并没有拉近距离面对面交手，而是相互保持一定距离游走在周围。 枢密院抬起手来，光束聚集在手指上，是拉文的弓箭，那个穿透力极强的咏唱。 不过夏绯并不担心，咏唱术法什么的，别忘了自家可是有一个使用咏唱术法的家伙，慕烟早已经将咏唱术法的体系和自己介绍过了，而且针对一些实用性极强的咏唱，也给出来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像拉文的弓箭这种穿透力极强的咏唱，别去防御躲闪掉就行。 这里可是自己创造的世界，躲开这三只弓箭易如反掌，失去目标的弓箭直接击中了街道边的一排房子，留下来了三个清晰可见的穿孔。 然后夏绯反手间举起汉剑朝着枢密院的方向挥下，因为两个人相距较远，夏绯的挥动更像是在击打空气一样，但是挥动汉剑时候，枢密院看见自己脚下的石砖地面，竟然发生了扭曲。 见状枢密院立刻躲开，而过后那块扭曲的地面，竟然产生了一股类似于冲击波的能量，因为没有击中任何目标，所以并不知道其威力如何，可是冲击波爆炸后，地面像是水面一样产生了轻微的波动，然后就恢复如初。 枢密院才发现，这整座的伦敦城，都在夏绯的攻击范围内。 六零五·伦敦(17) 六零五 夏绯是不会对枢密院手下留情的，没有等枢密院的人反应过来夏绯究竟是怎么攻击的，自己已经再一次出手了，手中的剑在空中舞动着，根本是在和空气打架，可是每一次夏绯挥动汉剑，枢密院的周围便会有一个地方如同是变成了水面一般，出现了一圈不和谐的涟漪，而当涟漪的一圈波纹散开后，便是一阵力量不等的冲击波扩散。 当然这种冲击波的攻击是能够防守住的，因为枢密院成功做到了，但是……在这个任何一处都是敌人能够攻击到的地方下，片面的防御根本没有办法抵挡那些看不见或者反应不及的攻击，因此一味地固定防守，是下下之策。 当然枢密院之所以能够成为枢密院，而且让外人感到一定程度上的畏惧，因为他们可不是吃白饭的，虽然现在自己是被夏绯压制的状态，可是并不代表自己就没有任何办法了，透过几次夏绯的攻击，枢密院能够推断出来几点：现在夏绯的一切攻击都是以那柄奇怪的东方风格的长剑为基础的。长剑挥动的速度和力道决定了发出攻击的冲击波的频率和威力，而挥动的方向则是决定了攻击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柄长剑，如果能够抓住夏绯攻击的空挡乘机反击，不要以击杀或者击伤夏绯为目标，只要当对方无法使用长剑，那么就等于拔掉了夏绯的牙齿，好为自己减轻压力。 作为一个枢密院，他自己能够看出来夏绯并没有接受任何专业的刀剑技术训练，虽然那柄汉剑挥舞地有模有样，可是内行人完全能够看出来其中的深浅，因此枢密院也能够推断一旦在空挡抓住反击攻入夏绯的近身，以对方的技术，根本来不及回防，如果想要攻击，那么就要考虑两半俱伤的情况，自己的体格可是比夏绯要强悍的，两半俱伤这种情况吃亏的只能是夏绯。 有模有样的分析后，枢密院看准了夏绯的攻击间隔，发起来了反击，凭借咏唱术法先是扰乱夏绯的攻击，然后给自己加成速度，用最短的时间冲入了夏绯的近身，眼看事情要成！ 夏绯也意识到了严重性，逃是逃不掉的，反而会让身上各个地方成为破绽，正如枢密院所料，现在只能回防，可是枢密院没有料到的是，夏绯想要回防，一点也不难。 绘心·绘墨，这是夏绯对付危险敌人的主重攻击，既然是首选的应对方式，怎么可能会有偏重的弱点，绘墨可是攻防兼备的术法。 枢密院只看见夏绯的手微微抬起，然后那柄长剑竟然不可思议地顺着夏绯的手掌和五指逆时针旋转半圈，而夏绯接着逆时针旋转的力道，让汉剑在自己和枢密院之间划动了一记，而这一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串非常细小的波纹，它们彼此相连，形成了一条直线，紧接着冲击波喷涌而出，不过和之前的扩散性不一样，所有的冲击波的冲击方向，全部笔直向上，而串联起来的波纹，则是让彼此独立的冲击波形成了一道冲击波墙。 幸亏枢密院反应及时，在撞到墙壁之前停下来了脚步，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外袍边角被卷入冲击波墙后不停地翻腾，自己才意识到还是小看了这位天道的十四人。 开玩笑，枢密院当然小看了，别看夏绯这个样子，她可是原来的十四人，现在自府第一人布偶的主人，实力可不在布偶之下，就连煜也要拼尽全力才能够打败夏绯。 防守反击，夏绯虽然不怕，可是要是连续来上几次，自己怕也很难吃得消，因此应该加大一点攻击力道了。 夏绯张开双手，汉剑慢慢自他的手掌上漂浮，然后她转动脑袋，看着墙壁对面的枢密院，枢密院只感觉到一阵冰冷，而随着夏绯轻轻转动手腕，手掌朝着枢密院的方向一甩后，汉剑飞了出去，突破冲击波墙，刺向枢密院。 这种场面，让枢密院想起来了东方有一种武侠和魔幻结合的小说，他们可以随便操控自己的长剑，就像是玩遥控玩具一样，当自己最初看见这种内容的时候，则是嗤之以鼻，暗暗嘲笑东方人也只会有这种幼稚的幻想罢了。 当他看见长剑飞向自己的时候，才知道真正幼稚的，似乎是自己。 枢密院向旁边躲开，长剑撞击到了背后街道旁边一幢房屋的墙壁，撞击之处泛起来一阵波纹，然后爆发出来一阵冲击。 这一次冲击和之前有些不一样，枢密院能够听见一种没有出现的声音，很像是水滴从高处掉落水里发出来的清脆声，而再看看那个波纹，扭曲程度也比之前的要更独特。 夏绯召回来自己的汉剑：“绘意·绘墨。” 然后枢密院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柄长剑竟然在夏绯的操作下，逆时针转动了两圈，在转到最高处的时候，夏绯控制着汉剑重重挥下，以至于夏绯在挥下汉剑的同时，弯腰并分开双腿，否则的话很可能会拉伤身体的筋骨。 六零六·伦敦(18) 六零六 刚才的那套动作，即使是换成枢密院来做，也未必能够做出来，玩刀花很简单，可是那么长的剑，还能够如此自如地逆时针旋转两圈，收放自如，这是枢密院想都不敢想的，可见他之前的判断是错误了，能够有如此技术的人，实力怎么可能会差？ 更糟糕的是自己硬生生吃下来了一次绘意·绘墨，攻击让自己并没有受到外伤，可是枢密院能够清楚感觉到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这可是更糟糕的。 意识到不能让夏绯控制住主动权，枢密院立刻率先发动攻击，黑暗的天空中掉落下来了炽热的火球，可惜并没有砸到夏绯，但是击中的地方似乎变成纸糊的一般，被落下的火焰快速吞噬着。 虽然很不想破坏这座荣耀无比的伦敦城，可是枢密院知道这终究不过是一个幻境，自己绝对不能拘束在这个愚蠢的幻境里面，因此，自己只能动手了。 “降落吧，惩戒之火！”一团火球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枢密院连续召唤出来了多个火球，很快伦敦城的周围，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坍塌的房屋、燃烧的建筑、似乎惊叫逃跑的居民以及被破坏掉的各种东西，犹如正在遭受一场劫难或者已经被战火洗礼掉的战争城市，它之前积淀的繁华正在被火焰一步一步无情地消耗掉。 虽然这只是夏绯用来困住枢密院的绘境，但是也是自己费心费血用画笔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真实世界，就这样被枢密院无情的摧残，让夏绯有些怒火中烧。 当枢密院再一次降下一团惩戒之火的时候，夏绯毫不留情地出手了，她对准还没有落下的火球，使用了绘意绘墨。 绘墨的攻击击中了落下来的火球，瞬间那个火球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枢密院有些惊讶，自己很清楚和那个火球之间已经断了联系。 夏绯没有停歇，在周围遭到火球攻击的所有地方，全部落下了绘墨，而被绘墨接触到的地方，在一阵清脆的入水声后，基层涟漪之后，便立刻恢复如初，就好像那个火球就不曾来过，所以不曾留下任何影响。 很快街道上面恢复了秩序，行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来来往往走过这条街道，依旧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夏绯和枢密院两个人。 枢密院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如何做到的，瞬间就清除了自己术法的影响。 “绘意·绘墨，除了寻常的攻击外，它还有一个特有的性质，那就是重置，在绘墨攻击范围内的绘境，会因为绘墨的影响发生重置效应，恢复到绘境初始的样子。” 那些火焰不是被夏绯给扑灭的，而是因为绘墨的影响发生了重置，恢复到了遭受攻击前的状态。 夏绯没有接着解释，而是挥动汉剑，对着枢密院使用了绘墨，枢密院立刻加开防护，可是夏绯预测到了对方的行动，，绘墨的找落点则是在对方的防护屏障上，随着攻击散开，防护屏障瞬间破裂，而枢密院则是狼狈地逃离了绘墨的攻击范围。 不需要解释，枢密院就知道，刚才绘墨重置了那片区域的绘境，因此自己的护盾也就是“不存在”的，看来这种单一的攻击还真的不能小瞧，这几乎可以视作无视防御了。 如果慕烟看见了这一幕，就知道他第一次见到夏绯的时候，夏绯可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她当时就利用绘墨重置了绘境，慕烟根本无法逃离。 “听着很厉害，如果我攻击的范围和速度大于你重置的范围和速度呢？”枢密院看得出来夏绯的重置范围是由绘墨的攻击范围决定的，可是绘墨的攻击范围就那么大，而且攻击的速度或者说频率取决于夏绯挥动长剑的速度，这一点很致命，根本不擅长对付超大范围的术法。 因此自己的手杖敲地，地面开始震动，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制过来…… …… 另一方面阻击其余人等的慕烟，稍微晃了一下神，因为大鹏已经护送着小德的画卷抵达了终点的圣域，现在处在待命的状态，毕竟大鹏是无法闯入圣域的，钥匙在夏绯那里。 因此慕烟知道，自己要去接替夏绯了，无论夏绯和那个枢密院究竟交手到什么程度了，现在必须让夏绯带领小德进入圣域寻找南丁格尔了，因此现在慕烟要做的，是脱离这个战场。 看着这些还在半包围自己的神职，慕烟不免摇摇头，他将四季牧歌·冬季的领域开启后，自己就像是在切西瓜一样，没有一个能打的，合唱圣歌也好，神座下的骑士也罢，在慕烟和冬季女神双人的攻击下，简直是溃不成军。 “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吧。”慕烟开始了咏唱，这对于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他们真的是无可奈何。 “弑神·破晓束缚。”瞬间所有人的媒介，被封锁掉了，一个个的骷髅头在不停地嘲笑这群人。 “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 密集无差别的攻击彻底破坏了敌人的阵型，同时严重打击了敌人的士气，当士气已经被冲垮，阵型松散后，那么也就宣告着敌人的围追堵截失败，因此他们已经失去了追击下去的动力，慕烟趁机立刻脱离战场。 另一方面，在维多利亚的伦敦城里面，夏绯站在房屋的屋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这条街道，是洪水，那种毁天灭地的洪水，大概是枢密院又动用的圣经的力量，将诺亚方舟故事里面的那场洪水具现化了。 这的确不是绘墨能够重置的能力范畴内了。而枢密院就在街道另一旁的屋顶上，看着夏绯想要如何收场，因为很快洪水就会莫过屋顶，真的如诺亚方舟那样，将这一切吞噬殆尽。 当然肯定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如果洪水的力量超出来绘境的承受能力，那么绘境便会崩溃。 因此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分解洪水压力的同时，压制枢密院。 不得已，夏绯拿出来了慕烟给她的那枚凤凰翎。 六零七·伦敦(19) 六零七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想使用那个家伙的东西，一旦用了，就好像会欠着他许多东西一样，会烦死人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让我不得不去尝试我一直都没有做到的一件事情。” 说着夏绯将那枚凤凰翎连同汉剑握在手心中，凤凰翎逐渐融化，似乎是融入了那柄汉剑之中一般，枢密院能够清楚地发现长剑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上下两层剑刃渐渐地散发出来淡红色的光晕，伴随着夏绯轻轻晃动长剑，光晕也跟着在空气中划出来鲜艳的红色光线，周围还漂浮着同样颜色的红色光点，像极了黑夜中的萤火虫。 熟悉地转动、停手和挥落，那柄长剑依旧在夏绯的手中灵活地转动着，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那转动带起来的，如同舞动的体操绳那样在空中却不完美的弧线。 这一次攻击的落点，并不是在枢密院的周围，而是在两人之间，那条已经被洪水淹没、如同不可逾越天堑一般的滔滔大河的街道中央。 枢密院觉得夏绯想要重置这片区域，但是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她的绘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范围，也没有那么快的频率。 可是攻击消散后，这片区域的确没有被重置，但是却多出来了一幢建筑，这幢树立在街道中央的建筑一瞬间就分割了洪水的水流，像是河流中心的孤岛一样。 枢密院瞳孔一震，这可不是重置，这种能力更像是创造……凭空创造啊，那是各种书籍经典中，只有上帝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夏绯趁着枢密院吃惊的功夫，已经创造出来了一排建筑，就像是拦水坝一样拦截了枢密院创造的洪水，而且将别处的房屋抹除变成了街道，利用分流的方式纾解了洪水的压力。 很快街道上的洪水不断消散，但是两个人依旧站在屋顶上。 从刚才夏绯的手段，枢密院能够推断出来，刚才夏绯的攻击已经没有重置的效果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创造的效果，而且看洪水退散的样子，似乎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设置了分流点，似乎攻击的范围在扩大。 夏绯挥动汉剑，终于在枢密院的脚下发动了攻击，虽然枢密院躲开了，可是脚下的房屋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伦敦的街道，同样夏绯也跳了下来，此时街道上的洪水已经被净空，因此是时候该结束了。 此时本来是一条一通到底的街道，变成了一个t字路口，换言之两个人打架的地方变大了。 手握着汉剑，夏绯深吸一口气：“做到了。” 刚才夏绯的那一系列攻击，是自己不断探索尝试的新的手段。 能够将敌人拉入自己绘制的画卷里面，创造有利或者不利条件，这是夏绯作战的最大倚仗之一，可是总有那种适应性太强的家伙，即使被置入了不利条件的环境下，依旧能够做到适应新的环境，因此在这种时候就必须要尝试改变环境变量，重新加固自己的优势，削弱敌人的优势。 对于夏绯来说，她并没有慕烟那种能够随时改变领域的能力，转换绘境这种事情太耗费力气，而且转变时候本人也会处在很危险的境地之下。 那么如何转变环境变量呢，夏绯也早就有了模板：绘境是以绘画为媒介激活的，那么既然是一幅画，就有更改的空间，许多绘画家在完成绘画后感觉哪里不对，随机添上几笔让画作更完美的事情比比皆是，就算是在中国，也有“画龙点睛”的典故，因此夏绯想着，如果能够改变绘画里面的空间，是不是就能过像那“画龙点睛”故事中一样，将一副平淡无奇的华变成惊艳之作。 这种构思夏绯不止有了模板，甚至连术法产生的原理和机制都已经推演了出来，可是在实际操作中这种构思的消耗已经超出了夏绯的预计，尽管请教通过许多人，甚至不厌其烦地找慕烟气询问领域的任何问题，能够节省和改良的地方也一再变更，但是消耗依旧是一个问题，那种根本躲不开的。 可是慕烟这一次送给自己的凤凰翎，让夏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那多年尝试的拼图一样，将最后一块拼图找到了它正确的位置一样。 这是夏绯第一次尝试，但是……她成功了。 “绘意·绘形。” 这是一个早已经定好的名字，但是现在它才真正属于这个术法。通过绘形，夏绯能够随心所欲地更改自己绘境场景的一切事务，做到真正对绘境的完全掌控。 “神与国王权威同行。”枢密院知道这一术法的出现，要改变力量格局了，于是放出来了一位骑士，然后冲向夏绯。 单单一个骑士可吓不到夏绯，她对着冲锋的骑士正前方落下绘形，颜料消散后，竟然从里面冲出来了一辆急速飞驰的马车，和冲锋的骑士正好面对面装了一个满怀，顿时双方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连创造人物这种事情也能够做到！？” …… “找到了。” 走过转角，慕烟就发现一副凭空漂浮的画卷，估计夏绯已经将敌人带了进去。 “这是福尔摩斯时代的伦敦吗？”慕烟凑了上去看着这幅画，“我怎么不记得这个时代的伦敦发生了洪水，而且还能够将整个伦敦城给淹没了？” 六零八·伦敦(20) 六零八 抛开别的事不说，慕烟对于伦敦这座城市，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此也知道一些伦敦的历史，画面上画着的，肯定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无疑，但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足以将伦敦淹没的洪水，这也太假了。 “夏绯她故意的吧？”除此之外，慕烟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够有什么其他的答案。 正当慕烟思考间，画卷周围的空间突然抖动起来，不像是四处敌人的攻击，很明显这种类似地震的震动感，中心正是夏绯的这幅画。 “要崩溃了？”慕烟陡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破解夏绯的绘境时候，也正是这种感觉，只不过当时自己在绘境里面，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为了保护自己，慕烟张开风阵壁包裹住自己，然后仔细看着这幅绘境，上面的绘画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内容也渐渐让慕烟看不懂了，更加离谱的是，夏绯用画笔每一笔勾勒的绘画线条，似乎开始发光…… 在这么多的征兆下，绘境在慕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崩溃，可是并没有带来强烈的余波，也不知道绘境崩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夏绯在里面做了什么加固的措施。而后两个人影从崩坏的绘境里面跳了出来，朝着左右对立的方向后退，正是夏绯和枢密院，慕烟先看着夏绯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情况发生，除了她的手中多出来了一柄汉剑外，身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脸色也不差，看样子并没有受伤；反观枢密院，似乎也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口，但是身上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不堪了，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伤口和污渍，让慕烟不禁奇怪他究竟遭受了什么样子的攻击。 但是有一点慕烟可以肯定：夏绯绝对是压着枢密院在欺负人。 “你在外面啊。”对于出现在眼前的慕烟，夏绯一点也不惊讶。 “换班了。”慕烟走过来说道，“小德那里拖不得。” “哼。”夏绯看了一眼枢密院，然后收起手中的汉剑，只见那汉剑化成了一缕墨烟，消散在空气中。 “那我走了。”夏绯说道。 “给。”慕烟抬起自己的手，手指上停着一只青蓝色的小鸟，是青鸾，接下来的路程和指引，会由这只小青鸾带着夏绯完成。 “那个家伙交给你了。”夏绯说道。 “放心吧。”慕烟又拿出来了一个黑色披风披在了夏绯的身上，这个披风和自己身上穿的风衣有同样的作用，可是隔绝侦察术法的探查，让夏绯接下来的路程上不会受到敌人的追击。 穿戴好了披风后夏绯跟着小青鸾前去寻找大鹏，而慕烟就站在原地，任由对面的枢密院恢复自己的状态，看样子他被夏绯整得够呛。 “你和刚才那个女的是一伙的吧！你究竟是巫师还是天道！” 毋庸置疑刚才慕烟将小青鸾交给夏绯的时候，枢密院一眼就判断出来这根本不是欧洲咏唱术法的框架，百分之百是东方天道术法的框架，可是枢密院也很确定，眼前这个人也是当时大闹法国了意大利，将天主教派弄得惶惶不安的诡异法师。 “法师这种事情，在我这里可是连兼职都不算。”慕烟慢慢摘下来他的兜帽，“啊，不对，不应该这么说，这种事情恐怕连兴趣爱好都不能称配吧。” 慕烟这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是天道的人，好啊，这下让枢密院终于明白了，竟然是天道在背后搞鬼！ 其实事已到此着实是慕烟的无奈，如果再否认下去，那么自己当时在圣彼得的事情肯定会重新被追究起来，只要时间足够，那些潜伏的法师以及修正院和自己密谋的事情，终会浮在水面上，慕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受牵连，虽然夏倍尔再三提醒自己不能乱来，可是这件事情，由不得自己老老实实来。 “上百年了，未曾踏出自己领地一步的天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向尊崇闭关锁国的你们，为什么会在欧洲各地引起纷争，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会说出来，别傻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但是你已经亮明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就不怕你们陷入危险里面？” “危险？”慕烟的脸色一沉，这好像是在威胁吧。 “你是指最近在7月份通过的哪项草案，还是打算在美国建立前哨站，不断试探天道的底线？又或者在各处分兵企图骚扰自然之境的边境线？” 枢密院当头一棒，怎么……这些…… “你听好了，天道的确是从来没有将势力伸入其他势力范围里面，但是这并不代表天道就不曾收集过你们这些派系的情报，省省吧。” 六零九·伦敦(21) 六零九 慕烟的话还真应验了那句真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是这也是没有的办法，天道那些惨痛的血淋淋的教训，实在是太过于痛彻心扉，那个时期的天道，不仅没有办法稳定现世之间的稳定和平衡，就连自然之境内部，都愈加有分裂的趋势。 而外国势力似乎是瞅准了天道这个时候的衰弱期，一步一步蚕食自然之境中天道的控制范围，他们想要彻底消灭天道，这样才能够取而代之。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当外敌压境的时候，天道内部却是一视同仁，立刻团结起来，集中一切可能的力量硬生生将敌人驱逐出了天道，在当时术法和组织性都不如敌人的情况下，外面的势力压根没有从天道这里讨到任何好处，不仅如此，当时天道内乱时候一直在看戏的仙道和冥道两方势力，甚至在天道一致对外刚开始不久，就立刻表明了立场，共同协助天道驱除敌人。 可以说敌对势力压根就没有想到另外两道会插手进来，天下三道所凝聚的力量真的是不可估量，当时参加入侵自然之境的人平安返回后，一直都是心有余悸，因为他们真的是切身体会到了“溃败千里”的滋味。 自那以后即使各个势力之间有小打小闹，可是没有一个势力敢将攻占天道放置在正规的议程上面，首先因为大环境秩序的建立，加上天道依旧采取保守的对外方针，所以他们没有能够站稳脚跟的理由去进攻天道，其次就是因为那场溃败造成的影响一直都在，也许哪方实力敢说能够和天道面对面抗衡，可是没有哪方势力敢说能够在天下三道的实力下不弱下风。 所以慕烟说的话真的是威慑住了枢密院，可是枢密院并不知道，天道可没有什么专门刺探情报的组织，刚才慕烟说的那些都是鬼话连篇，之所以能够让枢密院相信，是因为他通过现世的新闻和自己打探到的情报做了整理而已，其实当时自己说出口的时候，慕烟都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唬住对方。 “那又如何？”枢密院冷笑道，“这里是伦敦，不是中国，怎么？你想要在这里横向霸道，不可能的。” “我如果想要来去自如，你能奈我何？”慕烟反问道。 “……” “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我可不想因为你耽误了我的正事，一旦我脱逃了，你肯定有千百种方法找到我，以及我想要做什么，这不就等于放虎归山，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躺在这里比较好。” 说罢，慕烟从腰间抽出来离火：“刚才那个女孩肯定是将你整得够呛，就算你是枢密院又如何，我给你5分钟，5分钟内一切见分晓。” …… 夏绯有些不高兴，因为慕烟骗了他，那只小青鸾根本没有带她去找什么白墙黑框的建筑，反而是左弯右绕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哪里的地方，而大鹏早已经在那里静静候着夏绯了。 虽然夏绯知道慕烟骗自己仅仅是为了保险，但是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好几次咒骂慕烟，自己可不喜欢随便就骗人的男人。 不过好在进入圣域后，说明了情况，对方并没有为难夏绯，反而是立刻带着小德前去检查了，一开始夏绯有些不放心还跟在后面，但是看着这群人的确是真心实意帮助小德治病后，终于放松了精神。 这时候慕烟来消息了，要她到圣域门口来见他。夏绯觉得慕烟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她不相信慕烟就没有进来圣域的办法，还要我自己前去迎接不成？ “果然慕烟这个家伙，要好好敲打一下了。”虽然口上这么说，可是夏绯还是离开了圣域，她要看一看慕烟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慕烟的确是守在圣域门口，可是当夏绯看见慕烟身旁，跪在地面上被绑着的那个枢密院，就如同落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还真的老老实实呆在旁边的时候，立刻明白为什么慕烟要叫自己离开圣域了。 “你怎么将他带过来了？”夏绯不满地问道，将枢密院的人带到这里可能会加重小德的危险，这种道理慕烟不可能不知道。 “没办法啊，这个家伙实在是不争气，给了他5分钟时间，结果还是没有三两下就成这副德行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就地解决了他？” “解决他很简单，可是我得碍于他枢密院的身份。” 夏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背叛过十四人、杀过十殿、毁坏掉猫仙祠的家伙，现在竟然会碍于新教派一个枢密院的身份束手手脚起来了？ 其实慕烟说的是真的，对于十殿和猫仙祠，慕烟知道自己背后站着天道，就算事情最糟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至于圣骑士德雷克那一次，自己是利用了早已经不存在的巫师身份，因此即使解决掉了德雷克也无碍，但是这一次不同了，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天道的身份，这个时候要是贸然动手，很可能会将天道卷入不必要的纷争里面，所以他只能带着这个棘手的家伙来找夏绯求助。 “你打算怎么办？”夏绯问道。 “不能将他放了，这是放虎归山；也不能将他给杀了，枢密院的死肯定会引起整个英国的震动，对天道也是隐患。” “但是我很清楚一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慕烟接着说道，“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种是你设计一个绘境，将他软禁在里面，想办法让他变成一个活死人，一个失踪或者活死人的枢密院对我们的隐患更小。” “另一种呢？” “焦点转移，借天主教派人的手来杀死这个枢密院，借此挑拨新教派和天主教派之间的矛盾，我们不用坐收渔翁之利，但是要想办法让东正教派成为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第三者。” 被绑着的枢密院听了后心里面冷汗直冒，真的是好歹毒的计策，尤其是后面那个，如果慕烟成功了，那么基督教派内部势必会引起一场大规模的内乱，直接消耗三方的元气。虽然慕烟口中说天道不去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最后收益最大的，依旧是天道。 六七零·伦敦(22) 六七零 夏绯没有想到，这位臭名昭着的慕烟，竟然也会有束手无策到害怕的时候，这个时候，夏绯真的想用照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等到那天自己空闲下来无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一看，然后哈的一声说一句：“慕烟你也有今天”之类的话。 但是这个想法终归是一种玩笑，慕烟觉得棘手的事情，夏绯自然也觉得非常棘手，自己是十四人的身份不假，可是并不代表自己就能够代表远在千里之外的天道。 “还是和所在的十四人联系一下吧。”夏绯并不擅长这种决策，因此天道所在的煜、司清寒他们的智慧就显得极其重要，“现在伦敦还没有到午夜，中国那里应该是白天，他们都应该在自然之境忙自己的事情。” 在一个被俘虏的枢密院前，有些事情还是别说为好。 …… 越清亭很感激夏迪，正是因为他，才没有让罪之血的传染进一步扩大，但是他同样也很戒备这位曾经的枢机卿，现在的传道者，因为他接触天道的真正意义还不明，他夏绯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他还不能确定。 同时，越清亭对慕烟是越来越不满了，算时间这个家伙离开天道快有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使是没有用的消息，现在的天道就像是消息隔绝的孤岛一般，一面苦苦守着整个天道所在，保证天道感染罪之血的情报不被泄露给反天道那个组织，即使是已经属于下一级的术道也隐瞒着；另一方面根本无法联络上在英国伦敦的慕烟三人，因此也无法掌握最新的情报。 这种孤立无援的焦急感，一度让越清亭萌生了一种：“如果天道再因病死去了一个人，自己就要让慕烟跟着陪葬”的念头，每当越清亭想到自己有这种念头的时候，都会因为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一跳。 其实不止越清亭，那些对慕烟并没有什么好感的十四人比如谷千帆、之风、姑苏人等，基本也是同样的想法，只不过这种想法不能说出口而已，毕竟天道内认可慕烟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而且实力也不差。 那些亲近慕烟的十四人，像是布偶、煜以及司清寒人等，他们虽然知道慕烟在伦敦的处境并不好，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寻找传闻中着名的南丁格尔，怕已经无法用难如登天来形容了，但是他们依旧不想慕烟白白浪费时间，毕竟夏迪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散医在见识了最新的治疗方式后，便跟着夏迪认真学习了起来，即使自己已经有能力阻止罪之血的扩散，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过是杯水车薪，因此他更希望能够收到来自慕烟的消息。 因此当所有留守的十四人听到慕烟来消息后，根本用不了一分钟时间，所有人便已经聚集在了闻天道舍的正厅，来倾听慕烟的汇报。 当大家听到小德已经在治疗中了，而且治疗罪之血的方法会立刻同步传送到天道的时候，所有人长时间紧绷着的眉头，终于可以松展开来，这是这几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可是当大家又听到慕烟俘虏了一个枢密院的人而束手无策的时候，眉头……又不自觉得皱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煜问道。 不得不说慕烟真的很鸡贼，当他说完麻烦的时候，就说要准备和圣域的那些护工交涉了，并趁机挂断了电话，在在天道这边的十四人天知道慕烟是真的去和对方交涉，还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挨骂或者奚落而找的借口。 没有一个人开口，因为这个问题放到现世，已经是国与国级别的问题了，这种事情可没有什么容错率可言。 煜环视了周围12个人，一个一个都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猜不透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越清亭，你先说？” 被煜第一个点名，越清亭自然是很不满，我能够有什么意见？煜你也是真够搞笑的，我和慕烟的关系怎么样你心里面还没有点数？你不问布偶，不问司清寒，第一个问我是哪个意思？ 但是这种抱怨也只能心里面呈一呈口舌之快：“我觉得我现在很想立刻飞往伦敦，将那个自信满满的混蛋揍一顿。” 这种和稀泥的回答，煜知道越清亭根本没有想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估计要是问姑苏他们，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司清寒，你说。” 司清寒看了一眼所有人：“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不就是直接将他给抹杀掉吗？” …… 圣域里面，夏绯已经去照顾小德了，而慕烟则是在外面和圣域里面的人交谈：“南丁格尔女士就在里面？” “南丁格尔先生？”和慕烟交谈的护工略显得惊讶，“南丁格尔先生并不在这里。” 这回轮到慕烟来惊讶了，怎么？自己找错地方了？可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只能说撞到狗屎运了，分析出来的地方正好能够治疗小德身上的罪之血症状。 “南丁格尔先生，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六七一·伦敦(23) 六七一 慕烟的脸色有点僵，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位护工并没有任何撒谎的成分，可是这样，就将自己之前在自然之境与夏迪的那些对话，之后自己在大英图书馆圣域寻找资料并做出来的分析，毫不客气地全部给推翻了。 其实自己知道一开始夏迪说出来那些话之后，自己推断出来的南丁格尔的推断，只不过是一种臆测，甚至当自己诈一诈夏迪，来试探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之前，连慕烟自己心里面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因为他坚信南丁格尔和德雷克并不是一路人。 因此这一路的伦敦之行，他是带着疑问的。 而现在护工的回答，似乎是让慕烟送了一口气，可是又让慕烟产生了新的疑问。 南丁格尔真的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吗？ “其实你说的没有错。”护工紧接着说道，她似乎是看穿了慕烟的疑惑，“南丁格尔先生的功绩，的确足以让任何一方基督教派的人赋予她圣骑士的职阶了，即使没有圣骑士的职阶，教派给予她的职阶只高不低。” “可是最终先生最终拒绝了教派。” “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其实我的表述不准确，南丁格尔先生她的确坐镇过圣骑士的职阶。”护工说道，“在她坐镇圣骑士这段时间，创建了这个圣域，不属于任何教派的圣域，然后作为以为教师，在这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护工，跟随大家攻克一个又一个咏唱医疗上的难关。” “这么说你也是南丁格尔的学生了？” “我有幸跟随先生学习过医护知识。” “那么你说她的离世又是怎么回事？”慕烟问道，“圣骑士的专属权利之一，不就是永生吗？” “没错，真是因为永生，先生放弃了圣骑士职阶，正是因为她的经历深知生命的宝贵，自然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亡的意义，先生知道死亡的不可避免，才会用平常心去解除自己圣骑士的职阶，然后真正的回归尘土。” “在她意识到这个圣域已经能够正常运作，在离开她后依旧能够保持正常心继续向前运转后，先生便果断放弃了圣骑士职阶。” 慕烟回想到德雷克，突然想起来那个家伙是不是知道当时猎巫运动根本没有进行地太彻底，留下来了尾巴但是故意不提呢，也许他为的，就是那一天和自己的一战，或许德雷克也看淡了生死，但是他不想选择南丁格尔这样平淡地离开，他在等待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 自己是真的成全了他啊，即使成全他的并不是猎巫运动遗留的尾巴，而是千里之外毫不相干的天道。 慕烟觉得南丁格尔的伟大，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可能有这个圣域，而且还允许小德在里面接受治疗。 可是她们会不会同意将治疗的方法传授给远在天边的天道呢？ 慕烟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个事情。 不过在相同的时刻，夏绯收到了天道的传信。 这个时候天道来消息，肯定是为了刚才慕烟的事情，所以夏绯特意找打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夏绯，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对面是煜的声音。 “怎么做？” “就地放了他，不过为了小德的安全，想办法掩盖你们来伦敦的目的。” “……”老实说这个答案出乎夏绯预料，也正是因为出乎预料，所以也不是夏绯想要的答案，自己想过许多种答案，唯独就地释放没有想到。 就地释放，就意味着给西方这些势力提供了东扩的借口，变相地将天道拉入战火的倒计时里面。 夏绯觉得这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也正是因为不理解，房间之中一阵沉默，稍后夏绯才开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可以。” …… 回到天道，煜不得已转向司清寒，问及他的想法。 “简单粗暴一点，抹杀掉这个人就行了。” “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枢密院吧，相当于我们十四人了，少了一个枢密院，势必会引起新教派的追查，就算做得再怎么完美，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查到天道的头上来。”徐长磊说道，他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大家短时间内都不用头疼不是了？” 有些人在暗自冷笑，短时间不用头疼了，那么长时间呢？这根本不是解决之道。 “那么接下来我想要问徐君一个问题。” “问我什么？向我要方法？” “我才不需要呢，我问一问你，你觉得慕君遇见这种事情他会怎么做？” 徐长磊一愣：“他不是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了我们了吗？” “难道徐君你觉得凭慕烟他那股子聪明劲，真的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他报备问题不代表着他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大家都可以猜一猜。” 一阵沉默，问题在于慕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反复无常了，谁能够想到这个家伙的心思？ “如果是慕君。”司清寒压根没有指望徐长磊会回答这个问题，“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枢密院，他一定要枢密院死，因为他知道只要枢密院活着，对在伦敦的他们三人，对这里的天道，都是隐患，因此只能让枢密院的人去死，就算不死，也不能让这个家伙正常地活下去。” 这一点没错，大家认可。 “可是按照慕君的聪明劲，他也知道一但枢密院死了，就真的像徐君说的那样，基督教派早晚会找到天道的头上，这样子枢密院又不能去死了。” “所以怎么样让这个枢密院死但是又不会找到天道头上来呢？”司清寒接着分析，“慕君肯定往这个方向去思考了，当然身在伦敦的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嫁祸。” “嫁祸？”徐长磊似乎明白了什么。 “慕君很清楚新教派、天主教派和东正教派之间的矛盾，这是非常好利用的资源，将枢密院的死，想办法嫁祸到天主教派头上，或者东正教派头上，利用嫁祸就可以转移新教派的焦点。” “这样的确是个办法。”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崔琰觉得想法值得一试。 “可是这距离慕君的想法还有很大的出入。”司清寒说道，“为什么慕君要上报这个问题？他可以像以前一样玩一出先斩后奏。” “……” “因为慕君这一次玩不动了。”司清寒接着做出来解释，“天道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这样子下即使他做出来嫁祸的动作，新教派那里依旧会找到天道这里，到时候嫁祸的事情东窗事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十四人似乎明白了，慕烟是真的没辙了才会找到他们。可是接下来司清寒说出来一句反转的话，彻底让他们无语了：“因此慕君便想出来一个更毒的办法。” “他还有办法？”越清亭的语气尽是不相信。 “他有的。”司清寒很肯定，“之前的嫁祸，只涉及两方，而现在慕君的想法，打算是将嫁祸波及到四方势力上。” 六七二·伦敦(24) 六七二 按照司清寒的意思，慕烟似乎是想要多找几个替死鬼，可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知道有嫁祸的嫌疑后，谁还会去相信这些表面的东西？ “我想慕君的想法，是想要让新教派知道，枢密院的事情是先嫁祸给天道，然后再将这个嫁祸的事情转嫁给天主教派，最后再一次嫁祸给东正教派。” 说实话十四人中有些大老粗，已经没有办法跟上司清寒的步调了，前面的那个嫁祸他们还能够听明白，但是到了后面的那个嫁祸，似乎已经超出来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 “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吧。”司清寒知道刚才那些话要让一些人体味出来什么意思，还真的有些难度，“慕烟是想要让新教派的人知道，枢密院就是天道杀得，但是他却要新教派去怀疑天道是被当做了一枚棋子，一个被嫁祸的工具人，而幕后凶手则是一直处在对立状态的天主教派，可是这样还不行，还要再弄一些蛛丝马迹，让新教派察觉到最终的实际操控者是东正教派。” 这么说大家似乎是更明白了些。 如果用鹬蚌相争的故事来代入，那么新教派和天主教派就是那鹬蚌，而东正教派则是渔翁。 可是经过司清寒的解释，细细想来，那真正的渔翁，其实还是天道，也许东正教派还是一个渔翁，但是也只是一个只能拿到一点蝇头小利，说不定还可能会被鹬蚌弄伤的渔翁。 慕烟的阴谋真的狠，他这是要毫不客气地再一次挑起来基督教派内部的内耗和内斗啊。 也许这个阴谋在外人看起来很不道德，但是对于十四人这些眼光高远的人来说，阴谋本来就不需要什么道德，有用就行。 因此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十四人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即使有些人他们对慕烟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利用慕烟的这个想法了？”煜说道。 “那倒没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慕君他很罕见地找我们求助来了，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承担起的了。” “按照慕君的这个想法来，效果的确很客观，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被嫁祸被抛弃的棋子竟然会是真正的幕后棋手，可是这个办法对天道却有一个致命的不利。” “什么？” “无论最后结果往哪个方向发展，‘天道杀死了新教派的枢密院成员’这个事情是板上钉钉，我们推脱不掉的。”司清寒说道，“这就相当于，我们给了敌人能够对天道下手的理由或者借口。” “而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来最想要的东西之一。” 的确如此，天道的对外政策并不积极，甚至可以用保守来形容，虽然这可能会让天道有点脱节，但是却不会给外面的任何势力留下来不好的口实，没有口实或者充分的理由，任何势力都不敢正面与天道交战，否则肯定会输的连内裤都不剩，而现在…… “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情不需要去费心费力，天道和枢密院交手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还不如干脆光明正大一点。” “直接杀了他？” “不，是放了他。” 越清亭冷笑一声：“的确是够光明正大的。” “反正我们派人去伦敦的目的并不肮脏，他们想要在我们去伦敦的目的上做手脚根本是不可能的。” “难道我们光明正大一点，他们就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怎么可能，我刚才说过，他们不会放弃任何能够对我们下手的口实，即使这个口实再怎么微小。” “那光明正大有个屁用，还不如用慕烟那个家伙的方法，至少能够让基督教派内斗消耗掉他们的实力。”越清亭觉得，在最后结果都一样的前提下，慕烟的想法效益更高。 “可至少我的办法是站在道德的高点上，能够避免其他的势力横插一脚进来。” “而且……就算这一次我们掩藏地再怎么好，最终也拦不下来基督教派东扩的脚步了。”司清寒脸色一沉，“想想看，东正教派已经开始将势力向我们这里延伸，并且在试探天道的底线了，大家觉得新教派和天主教派的脚步还会远吗？” 所有人这才发现，这句话才是司清寒真正的目的。 “与其去逃避这个时候，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去面对这个隐藏的危机，做好准备，再来一场立国之战，让不止是基督教派的所有势力，都不敢再染指天道至少50年！” 六七三·伦敦(25) 六七三 司清寒是值得敬佩的，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眼光绝对放得十分长远，慕烟只是看见了这次冲突的必然结果之一，但是司清寒却在这种必然结果之中，找到了一条天道必须要走的长远之路。 可是即使司清寒说的如何振振有词，大家并没有立刻随身附和，因为时局不一样啊，这件事情如果放在正常情况下的天道，自然是可以一搏的，但是现在……天道还是处在内忧之中，那个反天道的隐患依旧存在，即使现在天道步步紧逼，可是还没有到能够松懈的境地，如果按照司清寒这么来一出，内忧外患可都是占齐了。 许多人心里面可不想在家里面还有一只养不熟的狼情况下，再去招惹一只虎一样的对手。 如果按照司清寒的方法，那么天道就必须要立刻去解决反天道的事情，而且还要不惜一切代价了。 这个主有些大了，甚至有人再考虑要不要去请示舍主以及京府长。 “煜君，你跟我来……”司清寒站起来往门外走。 很明显，司清寒肯定有私下的事情要和煜说，大家并不知道司清寒又想要搞什么鬼把戏，当然鉴于自己对司清寒的信任，没有一个人会利用术法去窃听这两个人的对话。 “我只要他们在想什么，这是一件逃不掉的事情，大家肯定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可是……大家并不想这么快就去面对基督教派。”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司清寒对煜说道，“因此，我觉得他们更倾向于慕君的想法了。” 慕烟的办法狠阴毒，但是如果成功了，那么不仅能够削弱基督教派整体的实力，而且还可能大幅度延迟基督教派东扩的时间。 这怎么想都比司清寒让天道直接面对基督教派要好。 “其实我也觉得慕烟的办法稍微改进，可以一试。”煜说道。 “可是我们不敢保证我们在解决了反天道之后，还有多少能够聚集的战力去应对基督教派的东扩？” “……” “无论是我的办法还是慕君的办法，都不能确定基督教派正式东扩的时间，唯一敢肯定的就是采用了慕君的办法能延迟他们东扩的时间。” “还有一点敢确定的是，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平定内乱导致元气大伤后，他们肯定不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而且因为近代有过一次尝试和失败，这一次他们来得只会更加气势汹汹。” “煜你很聪明，应该能够听出来这里面最难解决的两点：如何弥补我们损失的实力，以及如何确定基督教派东扩的时候。” 煜自然是知道。 “前面这一点已经有了一个办法摆在我们眼前了，那就是反天道组织。” “你想要利用反天道组织？” “他们根本无法利用，但是你想一想他们究竟是凭借什么能够和我们抗衡的，论实际人数，他们根本比不上我们和术道。” 煜明白司清寒在企图什么了：“人偶！？” 不得不说司清寒打算的主意可真大，他盯上了反天道控制人偶的技术，如果能够掌握这个技术，那么天道就有源源不断能够抗衡基督教派东扩的资本了。 “你觉得三大师是能够拉拢的对象？” “机关和景先我们不能保证，但是诺儿我们却是能够保证的。”司清寒说道，“这也是我不赞成采用慕君办法的原因之一。苏菲她做得很好，现在诺儿与我们并不处在敌对的状态中，而且我们也能够联系到她，如果想要让诺儿重新为天道效力，那么在对东正教派的态度上，我们最好‘友好’一点，先不说他们主不主动来挑衅我们，至少我们先别对他们捅刀子。” “至于东扩的时间，这真的不是我们能够预测的了。”司清寒说道，“可是以我个人的观点，我可不想将解决东扩的事情耽搁到下一届的十四人身上。” 煜明白了，原来司清寒在担心过后接任他们的十四人，无法顺利解决掉东扩的问题，所以司清寒更倾向于在他们还在十四人职位上，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 “你不相信后来人？” 司清寒摇摇头：“我应该对他们持有信心，可是我更愿意相信我现在周围的袍泽。” “况且，再坚固的信心，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逐渐瓦解。” 这也是司清寒反对慕烟办法的原因之一，虽然不能确定东扩的时间，但是也不能让这个时间拖延到以后不可望更不可即的未来。 煜沉默了一会：“知道了，尽管放心，这房子，是能够挡住暴风雨的。” …… “……”慕烟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真地听着夏绯的汇报。 “给点反应？” “能够有什么反应。”慕烟轻笑了一声，“除了服从，别无其他。” 我还以为你会向我小吵小闹，抱怨发泄一通，然后让我提心吊胆觉得你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啊，可是我不能拿小德的安全开玩笑。”慕烟站起来，“再说了，我理解天道这种做法。” “呵，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很稀奇。” 慕烟看着夏绯，良久在说出来一句话：“其实从进入天道一开始，天道便是我生命中一部分了。” 六七四·名人的聚会 六七四 小德的恢复工作十分顺利，因为圣域早已经接触到罪之血并且有了深刻研究的缘故，所以对小德的治疗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功夫。 因为这个圣域本身便具有疗养院和救助站的效果，所以慕烟和夏绯能够安全地居住在这里面，这个时候这种中立圣域的优点便显示出来。 当然在慕烟的心里面在这个地方白吃白喝白住白用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偶尔会出去买一些菜，然后做一顿丰盛的中国菜作为报答，嗯……在英国的效果是直接拉满的。 至于那个枢密院，已经不用担心了，夏绯已经放了他，当然为了小德的安全和之后一些事情的过渡，夏绯利用思议术法直接删除掉了对方记忆里面的部分内容，防止对还在伦敦的小德造成不良影响。 本来慕烟打算小德恢复后就立刻离开伦敦返回bj，可是小德却对圣域里面医护们的治疗方式非常感兴趣，想要留在这里学习一阵子，换言之小德想要当一个留学生。本来慕烟觉得这已经够离谱的了，可是让慕烟觉得更加离谱的是，这群医护竟然同意了！？不是，这就是西方所谓的开放自由吗？慕烟十分无语的好不好，你们西方人敢不敢再离谱一点，天道对于你们来说是敌人吧？ 慕烟是不想让小德在这里的，自己可无法随时保证小德的安全，即使这里是中立区，但是总有一种危险相伴左右的感觉，他总感觉这里……也就比瑞士好了一丢丢。 慕烟焦虑的还不只这一点，除了小德外，夏绯也在这里的，她可是十四人，作为天道的底牌和主力，夏绯绝对不能长时间缺席在自然之境，当然慕烟建议让夏绯前归队，返回自然之境部署防御，毕竟现在的世道，由不得天道再优哉游哉了，可是夏绯直接拒绝了。 夏绯看来，天道那里暂时没有自己不打紧，毕竟闻舍在，而且布家也在，那里面的那群人能够直接胜任十四人实力的人不止一个，尤其是知更，他可是绝对拥有十四人威望和实力的人。 这时候慕烟才发现，自己的地位在这里是最低的。 …… 夜晚，慕烟打了一个哈欠，自从进入了圣域之后，自己睡觉的时间往后拖延了好久，毕竟这里是圣域，那是基督教派的专属驻地，因此慕烟总觉得自己清醒一些的时间长一点比较好，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晚上好，客人。”那个专门和自己负责交涉的护工出现在了他的旁边，这一段时间下来，慕烟知道她的名字就是弗洛伦斯·史密斯，真的是有意思极了，可是她并不是南丁格尔的后裔。 “有事情吗？弗洛伦斯小姐？”交谈的时候，慕烟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已经是第二个了，而且在女士面前做出来这种事情，实在是一点也不雅观。 “你应该早一点睡觉的，幸亏你不是我们的病人，否则我们就要强制你睡觉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有些睡不着。” “是焦虑感在作怪，其实这里是十分安全的，任何人可以进来，但是任何人绝对不允许在这里做杀戮之事。” “这里可没有强权在背后撑腰。” “可是这里有南丁格尔先生的威慑在。” 慕烟最先想到的是狐假虎威，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来，非打死自己不可，尤其是不能得罪学医的，人家可是能够一刀摸准你心脏位置的狠手。 “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会就去睡觉。” “看来您现在并没有睡意。” “……”慕烟觉得对方下一话不会是要不要给自己配一点安眠药，或者直接拿着混杂着安眠药的饮料让自己喝下去吧。 “既然这样请随我去会客厅一趟，正好有一位贵客来了。” 慕烟警戒起来：“是谁？” “您认识，一位作家。” “您好，spring先生，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会客厅里，查尔斯做出来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问候。 慕烟没有想到，大英博物馆圣域的负责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圣域的管理者吗？随随便便离开圣域可以吗？” “不打紧的，今天来见几个朋友，还有两位没有到吧？” “是的。”弗洛伦斯说道。 “那就稍微等一下吧，弗洛伦斯小姐，请给我一杯红茶。” 慕烟觉得他们是故意引诱自己来这里的，可是现在说离开似乎已经不是时候了。 不久之后，另外的人到来了，一位已经步入中年，地中海头发，体型略胖，但是慕烟看着他的眼神却十分坚毅，肯定有着坚定的信仰之人；另一位……似乎没来？ “另一位呢？”查尔斯问道。 “有事情暂时无法过来了，他说他为这次无法前来感到遗憾。”来人解释完后看着慕烟，随后简单地伸手：“你好，我的名字叫做伊格纳兹，我现在和这两位一样，是一座中立圣域的管理者。” “所以，这是一场中立圣域管理者的小聚会？”慕烟握着伊格纳兹的手问道。 伊格纳兹回头看着查尔斯：“你还没有说？” “上帝，我本来以为你们会一起来的。” 六七五·变化 六七五 来了一堆中立圣域的管理者，而且还让自己参加进来，这群人不是对自己别有所图，那么还是对自己别有所图，至于他们究竟企图什么，慕烟在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回答。 “spring先生。”伊格纳兹走上前一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名，当然这些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天道那里的人，对吧？” “没错，所以我希望接下来您说的话能够不负中立圣域的名声，从各个意义上。” 伊格纳兹知道这是慕烟的下马威，明明弗洛伦斯的圣域拯救了他最重视的人，可是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卑贱的乞求味，这并不是毫无感恩之心，而是一种与身而来的傲骨一般。 “我们有一个诉求，很简单，我们希望您能够帮我们去拿一样东西。”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又放在哪里了。”慕烟说道，“我猜十之八九，你们不会想要让我去闯哪个圣域？” “德国亚琛大教堂下的亚琛圣域中的两本基本术法书。” “幸亏你们没有让我去挪威、圣彼得堡或者是君士坦丁堡。” “您似乎猜到了？” “怎么？亚琛下面那两本基本术法书究竟有什么值得吸引你们的，竟然要三位，啊不，应该至少是四位中立圣域的管理者亲自前来求助一个异端，去闯进亚琛大教堂的圣域？虽然我没有去过亚琛大教堂，但是我想着这座教堂对基督教意义非凡，恐怕和圣彼得圣域一样，是特殊圣域吧？” “因为那本来就是放在奥地利属下圣域教堂的东西。”伊格纳兹说道，“那两本基本术法书，详细记载了有关治疗和医术方面的咏唱，而基督教派正是以这两本书为基础，拥有了‘治愈的神迹’咏唱，这种基督教派治疗咏唱。” 大致上大家拜托慕烟，是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仅此而已。 “没兴趣。”慕烟拒绝地很干脆。 “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做的，我们会给出来一个你们能够接受的条件。” “你？还是你们？”慕烟说道，反正在英语词语里面，you既可以代表你，也可以代表你们。 “你也看见了，弗洛伦斯小姐她控制的是一个医护为主的圣域，而我伊格纳兹，则是控制着一个医疗圣域，我们在治疗方面的能力可以和天主教派专属的医学部队医护骑士团媲美，而这便是我们提出来的条件。” 不得不说这还是真的很诱人，可是慕烟不过是简单思考一下，还是拒绝了三个人，尽管回报很诱惑，可是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慕烟一点也不明白基督教派的发展史，鬼知道藏在亚琛的那两本书，究竟是不是真的从奥地利那里拿走了，虽然历史上奥地利数次被德国吞并。 当然，慕烟对于基督教派的医学技术，还真是十分眼馋，毕竟天道现在很需要。 即使是眼馋，慕烟也要忍着饿肚子，自己刚才已经做了一个高风险的事情了，不能再冲一个高风险的事情，干业绩也没有这么玩的。 伊格纳兹和弗洛伦斯没有在说下去，可是查尔斯却将慕烟独自请到了一旁。 “查尔斯先生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有使出来吗？”阳台上慕烟问道。 “不敢。”查尔斯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难道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就真的无法打动你吗？” “这自然能够打动我，当我将小德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了吧，但是你是想要让我将天道陷入危险之中吗？” “很好，那么我们接着往下谈一谈，当然会和之间的有些不同。” …… “所以……”夏绯看着慕烟，“你惨败而归？” “那只老狐狸……”慕烟将脸埋在桌子上，“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同意，所以根本没有打算让我去做。” “也就是说他们真正的意图是在天道打开一个局面了？” “嗯，这恐怕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我对于他们给出来的条件显示出来太明显的兴趣倾向，这才是这群人想要的，他们想要利用自己在医术上面的优势打破天道长久以来的对外封锁，进入自然之境。” “他们进入天道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问，即使我问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会说，而且以我的身份，恐怕根本没有权利去知道这件事情。” “再然后呢？” “我同意了。” “……” “……” “这不是你因为被抓住了辫子不得不同意的吧？” “你觉得我就天真白痴到那种地步？”慕烟抬起头来，“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进入天道会发生什么先别管，如果天道和基督教派开战，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成为自然之境的间谍，给自然之境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可是天道既然都已经放掉了那个枢密院，还会怕潜伏的间谍吗？别忘了夏迪那个人危险程度更高，他可是曾经当过枢机卿的。” “我相信，无论基督教派想要搞什么小动作，我们天道侍最终肯定会正面将他们给击溃！” 六七六·誓词 六七六 既然慕烟已经答应了对方，那么夏绯再出来反对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能将这件事情汇报到自然之境，看那群家伙怎么处置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现在有一个明显的好处，那么就是小德的学业可以提前毕业了，毕竟弗洛伦斯和伊格纳兹同意会派遣一批医疗骨干前往天道，这样子小德在天道也能够学习到新的知识。 因此三个人在蒂尔的安排下，返回了法国巴黎。 回到巴黎后，慕烟借口支开了夏绯后，带着小德来到了安切尔的教堂，他要完成一件带小德来巴黎后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 “安切尔神父！”慕烟朝着小坡上的安切尔挥挥手，那位慈祥的神父已经对着他们微微挥手了。 慕烟很喜欢安切尔这个人，所以才会想要将自己想要做的重要事情委托给安切尔。 “孩子，你在伦敦可闹得不小。”见慕烟走到了面前，安切尔微笑地对他点点头，事情已经听说过了，虽然在预料之外，可是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麻烦，结果还算不错的。 “这位小姑娘，看见你恢复健康我也非常高兴，愿神与你同在。” “安切尔神父。”慕烟露出来了坏笑，“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帮我做到。” “孩子，你想要我做什么？” “请为我们赠与誓词吧！” 安切尔不自觉地轻挑了一下眉头，他还以为慕烟要委托什么基督教派的任务呢。 倒是小德一脸茫然：“誓词？什么誓词？” “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主他会在天上看着这一切的，而且……我似乎没有看见公证人。” “您就是！”慕烟伸出手来抓住小德拉到自己身旁，小德能够感觉到慕烟的手心非常用力，自己的手腕都有点疼，“我可不想让这个机会逃掉了，从再一次来巴黎的时候，我就一直等着这个机会了。” “如果您觉得一个见证人不够的话……”慕烟转过身，“蒂尔，你过来！我需要你当见证人。” 蒂尔听见后露出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可以拒绝吗？和慕家人呆在一起发现，自己真的跟不上这群人的脑回路。 安切尔知道慕烟是认真的，他也看出来旁边的小德也是真心愿意和慕烟在一起的，这就是最好的见证。 “可是你看看你。”安切尔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连一套正规的衣服都不穿，这可是神圣的誓言，怎么能这么马虎？” “机会不等人啊。”慕烟看着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的小德，“况且即使不穿婚纱，她也是我心中最美的，我看婚纱还没有办法衬托她的美呢。” 说道婚纱，小德似乎明白了什么过来，但是这个消息，好像已经让她的大脑宕机了。 “跟我来吧，孩子，在教堂里，在主的注视下，在神圣的《圣经》面前，我为你们赠与最真挚的誓词。”安切尔转身走向教堂。 “听见没，蒂尔你要跟上了！” 真是奇怪，每一次慕烟来教堂，这里基本都是空无一人的状态，现在也是，安切尔走在最前面，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礼拜堂内部，就像是夹道欢迎的见证人一般，等待着那一刻。 一边走着，安切尔拿出来了十字纹刻，轻轻放在胸前然后小声诵读出来一段咏唱词，忽然从洒落进入教堂的光芒中，数不清的蝴蝶翩翩飞舞，它们带着纯白的光晕，慢慢聚拢在慕烟和小德的周围，当两人走出蝴蝶群后，身上停满了纯白色的蝴蝶，编织成了一套神圣的西服和圣洁的婚纱。 小德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慕烟是来真的啊。 倒是在最后面的蒂尔不禁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他似乎看见了神迹的降临。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安切尔将那神圣庄严宣誓词沉稳有力地回荡在礼拜堂的每一个角落，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亲自见证了一场天道曾经不可想象的婚礼。 …… 安切尔：“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蒂尔：“阿门！” 慕烟缓缓打开手心，一枚纯银色的，上面还带着凤凰气息的戒指静静地躺在慕烟的手心上，如果真的有天道的见证人在，看定会惊叹这枚戒指，因为这是慕烟抽空跑遍了伦敦搜寻到的上等的纯银，然后加上三枚凤凰翎，再利用凤凰火的锻造技术制造的戒指。 慕烟轻轻为小德戴上戒指：“我给你这枚代表爱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 安切尔轻轻敲击十字纹刻，突然教堂里面响起来了赞歌，这也是咏唱术法的效果。 安切尔：“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新娘与新郎站起身来面对面。” …… …… 夏绯很生气慕烟将她支走这件事情，并不是因为她会反对慕烟这么做，而是她觉得自己和一副绘画的灵感擦肩而过了。 既然已经赠与了誓言，那么慕烟觉得有必要再一次去意大利的圣彼得大教堂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去闯圣域，而是为了和小德的纪念日打卡，自己并不怕会遭到基督教派的报复，因为修正院肯定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自己想要给小德留下来一个真正难忘的回忆。 而在意大利的第5天，天道那里发来消息了，是新的任务：夏绯护送小德返回天道，而慕烟则是要前往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去见一见一位老朋友。 六七七·圣彼得堡 六七七 天道的任务是马虎不得的，而且这些天慕烟带着小德和夏绯几乎已经将意大利逛了一圈，这种变相的公费旅行，也应该是一个头了。 很快慕烟就帮夏绯订好了返回祖国的机票，意大利永远都不缺会祖国的航班，而小德和来的时候一样，就带在夏绯的绘境里面返回，有时候慕烟在想要不要帮小德将现世的户籍给稳定下来，否则这样来去很麻烦，而且小德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禁锢在自然之境里面。 “回去后找休伦那个老头子想想办法吧。”慕烟心里面打定了主意。 在送别了夏绯后，慕烟要盘算这怎么去俄罗斯了，现在有一个好处是天道给自己前往圣彼得堡的时间非常充裕，估计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特殊性，才没有逼着自己吧，充裕的时间足够让慕烟考虑应该怎么做了。 最终慕烟有了一个方案：从罗马出发，乘坐快船前往希腊，然后沿着陆路抵达塞尔维亚的首都贝尔格兰德，再从那里乘坐前往莫斯科的航班，只要能够进入俄罗斯的领土，一切都好说了。 订好了计划后慕烟说干就干，立刻找到了一艘前往希腊的游轮。 只是……慕烟在游轮上拨开一个香蕉，自己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老朋友，自从进入天道以来，他不知道天道在国外还有布置的人手，反正自己是没有俄罗斯朋友。 不过思来想去，慕烟还真的能够找到一个人，可是……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要见这个人，那么也不应该选择自己啊。 如果见面的人是她，那么慕烟此去圣彼得堡，有些九死一生的感觉了。 下意识的，慕烟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戒指，那是一枚和小德手上一模一样，装饰着凤凰翎的纯银戒指，戒指果然还是结伴才完美。 “估计看见的人嘴巴都要合不住了吧。”想到这群人的表情，慕烟就想笑。 …… 虽然耗费了许多的时间，但是慕烟还是安全地抵达了莫斯科，他站在河对面看着宏伟的克里姆林宫，然后笑了笑，转身去火车站前往圣彼得堡了。 在约定的日子和时间，慕烟来到了天道给他的见面地点，是一家酒吧。 刚进酒吧的时候，慕烟心里面真的是“赞叹”了天道一番，这群家伙真的会选择地方，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呢？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等待的位置空无一人，不过周围的位置却是坐满了人，怎么说呢，这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椅子和桌子，似乎是早已经预定好了的一样，这时候慕烟再留意周围的人，虽然他们依旧是自顾自地，一点也没有在意慕烟这里的情况，可是慕烟总是能够感觉到一股目光始终是在盯着他。 “这里有多少人……根本不是酒鬼呢？” 很快，那个慕烟需要见面的“老熟人”坐在了慕烟对面，抬起头看了一下，呵呵，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位老熟人还真的和慕烟猜想地一样，竟然是诺儿。 “天道那群天杀的。”慕烟心里面使劲骂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嫌我的命太硬了，等我回去，我非要找到是谁出的馊主意才行。” 既然真的是诺儿，那么慕烟再一次将目光放到周围，他在观察诺儿来了之后，周围这群人的反应，看一看那些人会是诺儿派出来的卧底。总之现在的情形对慕烟自己来说非常不好，现在他可是在东正教派的腹地，而且面前还坐着一个知道自己身份，基本熟知自己能力的不友好的人，怎么看都是很糟糕的情形，天道派自己来见诺儿究竟是干嘛的？ “怎么就点了一杯这么低级的鸡尾酒？我记得这个桌子的酒水价钱都是我出的。”诺儿坐下来，“为什么不点一杯贵的？或者是一杯烈酒？” “如果我知道是你请客，也许我只要一杯白水就够了。”慕烟双手抱胸倚在椅背上看着诺儿。 “你是在挑衅我？还是不相信我？” “都有。” “你是受天道的委托来圣彼得堡的？” “至少我接到的任务是这个。” “这就怪了。”诺儿敲敲脑门，“前面那个问题你承认了，后面那个问题你也承认了，可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明明是个矛盾。”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跪下来当一个舔狗？” “……你知道天道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至少能够排除一条：他们肯定不是让我来杀你的。” “可是你排除的这一条和你的态度真的是恰恰相反。”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提前的所作所为和天道让我来与你见面的目的也是恰恰相反呢？” “你知道我做了些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在这里对你动手了，说不定会死的很惨。” “或许我们之间的见面就是一个错误。”诺儿揉揉鼻子，“我有点后悔来这里见面了。” 慕烟还没有开口，诺儿又继续说道：“还是立刻进入正题吧，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就近一次天道联系上了在圣彼得堡的我，当然我就不会去深究为什么天道知道我现在住在圣彼得堡了，反正就是他们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在不久地将来回到天道，或者说重新加入天道，他们说需要我的能力。” “气人的是，那场赌注苏菲赢了，我不得不去遵守。” 慕烟心里面使劲地吐槽了一下：你还真的去遵守赌约了，那个拿自己的命当赌注的不平等赌约，拜托你能不能别承认那种玩意。 “为什么有那场赌约，你也是心知肚明，天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找我，你应该也有一个数了。” “……”慕烟知道，该来的逃不了。 “不过我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我究竟凭什么相信他们。”诺儿说道，“然后他们给的答复，就是让我坐在这里等一个人，他们说那个人心里面有我想要的答案。” “什么！？”慕烟失态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好家伙，自己被天道给出卖了！？ 六七八·答案 六七八 慕烟知道为什么天道要派遣人来和诺儿交涉了，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自己能够有什么能够说服诺儿的？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问题，加上诺儿可不是那种能够随便开玩笑的人，因此慕烟的回答必须要慎之又慎，绝对不能有任何低级的错误。 但是……慕烟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啊，他现在很想问一问天道的那群家伙，但是当着诺儿的面通话？ “看来你也不知道答案。”诺儿有要离开的姿势了，从刚才慕烟那一声失态的“什么”就能够明白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答案，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天道要找慕烟来告诉自己这个答案，反正现在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坐下来，我还没有说出来答案呢。”慕烟说道。 “你不是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慕烟说道，“但是我知道一点，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此天道的那群人根本不会来开玩笑，既然没有开玩笑，我来见你这件事情就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肯定有答案。” 诺儿听明白了，慕烟的意思是“知道答案”和“有答案”不是同一个意思。 “有意思，那么你能够找到你的答案？”诺儿再一次坐好。 不能，慕烟丝毫没有头绪。 看着慕烟一脸迷茫但是还在逞强的样子，诺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天道面临着什么危险。” “当然，内忧外患，一应俱全了。”慕烟说道，“内忧还没有解决，我在伦敦又制造了一个外患，也许我不该去招惹那个枢密院的人。” “结果你这一次让天道来帮你擦屁股了？” “我心余而力不足，想来我的方法天道那里恐怕不会答应。” “什么方法？” 慕烟摘下来耳朵上的耳机，关掉后丢到桌子上，虽然自己不敢确定有多少这里究竟有多少东正教派的探子，反正不能让他们听见自己的想法，否则按照老毛子的性格，自己肯定要切身体会什么是战斗民族的暴力美学了。 然后慕烟真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因为怕这些东正教派的人会中文，所以还故意使用了拗口和错误的语法，当然这些并不影响自小在祖国长大的诺儿，她肯定明白。 在听了之后，诺儿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不知道慕烟是不是真的不明白，但是很明显，这就是天道给她的答案，因为这个方法并不冒进，而且可行性非常强，但是天道却没有选择。 “天道现在真的是慢慢在逼到绝境里了啊。”诺儿感叹了一声。 慕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诺儿玩这种多情善感的牌了，但是她说的没错，现在天道做事的容错率是越来越小。 而后诺儿陷入了沉思，有了慕烟这番想法和天道截然相反的做法，就不难推出来天道想要和自己召集交涉的原因了，只不过…… “如果是你，天道和基督教派交手，你觉得胜负如何？”诺儿突然问道。 “绝不会输！”慕烟的回答铿锵有力。 “如果在已经和反天道结束了决战，虽然胜利了但是元气大伤难以短时间恢复，加上另外两道无法即使救援的条件下呢？” “……” 慕烟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这种情况下，面对基督教派的滚滚洪流，天道别说完胜或者是普通胜利，就连保证惨胜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 “你觉得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天道怎样最快恢复元气？” “西方中立圣域的技术救援已经在路上了……他们的医学技术可以让天道侍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但是这并不足够，如果有一个能够有一个庞大的延时的时间术法，或者想办法推后基督教派的入侵时间……” 前面那条，挺务实的，可是后面两条有些天马行空了，庞大的延时阵法？天道侍里面没有人能够完成，即使有也不是一两个天道侍能够承受住的；推后入侵时间倒是有可能，可是你让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放弃一只受了严重伤而且跑不远的猎物，可能吗？ 显然诺儿意识到，慕烟还没有发现化敌为友这条策略，估计他觉得这比自己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更难吧。 “你觉得景先这个人怎么样？”诺儿问道。 慕烟感觉怎么话题好像跑偏了：“老头子，倒是挺有礼貌的，可是说话太古板……” 印象似乎不差。 “那你也和机关交手过了，你觉得他又怎么样？” 慕烟觉得现在他更像是一个陪聊，不像是来和诺儿谈业务的，但是……自己好像也不喜欢这个业务：“嗯……偏执狂，说话有些横……虽然手法耳目一新，但是估计是学心理学的吧。” 印象很怪，但是听起来好像也不算不好…… “那你觉得他们有可能成为潜在盟友吗？” “哈？” “我一个人可不是万能的。” 六七九·任重道远 六七九 接下来诺儿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一部分的酒鬼纷纷站起来走向吧台结账，然后离开了酒吧，这一切全部在慕烟的眼中，很明显，这些走掉的人，就是那些暗中安排的眼线，不得不说人可是一点也不少，如果真的打起来，慕烟还真的要面对至少15个俄罗斯壮汉。 “我算是明白了天道的套路，呵呵，果然是一丘之貉啊。”诺儿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刚才问过你，元气大伤的天道如何应对势头正盛的基督教派，但是这种问题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来问了，因为天道早已经给出来了答案，很明显了，这个时候反天道怎么来抗衡天道，天道就会怎么样复制粘贴在基督教派身上。” 这些答案，已经不适合东正教派来监听了，因此诺儿才驱赶掉了东正教派的神职。 只是……诺儿看着慕烟一脸沉默的样子：“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 “不，我想到了。”慕烟开口，“但是我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而已。” 这是理所当然的，作为一个天道侍，慕烟很清楚反天道究竟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而且从冥府将人的灵魂盗窃出来利用返魂的方法，将曾经的天道侍，自己的袍泽当做棋子派上战场，这种行为慕烟觉得很不齿。 可是现在已经是布家的慕烟，自然是知道这种方法比他能够想到的，更有用更有效率。 看到慕烟有些放不下的样子，诺儿直接劝解了一句：“不用想不开，虽然这两个天道侍一丘之貉，可是在对待态度上，天道的做法还是非常正派的，放心好了。” 诺儿清楚即使天道想要将人偶作为战斗力，但是绝对做出来到冥府偷灵魂这种事情，恐怕连向冥府开口借这种事情都不会说出口来。 诺儿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糟糕，不仅同时背叛了天道和反天道两个组织，而现在默认答应了帮助天道的这件事情，自己的一只脚，似乎又踏在了背叛东正教派的上面……如果真的到了天道和基督教派撕破脸的时候，诺儿只能希望东正教派别掺和进去。 “要想对付基督教派，人偶的数量肯定不能少……”诺儿放低了声音，“我一个人太吃力了，再加上现在天道里面，拥有成熟人偶术法技艺的天道侍，根本没有，所以你懂我说的话了吧？” 诺儿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面对基督教派的碾压，因此她更希望能够将另外两位三大师也拉入同盟的阵营里面。 但是这样换言之，在和反天道对战的时候，就不能对景先和机关痛下杀手，这就存在着付出更大伤亡的隐患。 “你回去和天道的那群人说，我在圣彼得堡随时待命，顺便帮他们打探东正教派上层的意向，尽力不让东正教派插一手吧。”诺儿说道，“至于你，你愿意在这里玩几天也好，立刻回去准备即将到来的战争也罢，随你了，东正教派绝对不会阻拦你做什么，当然你别脑子犯浑心血来潮，没有经过管理者的允许就进入了东正教派的圣域。” 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诺儿回过头：“好好想一想，现在天道里面能够策反机关和景先的，就只有你。” 的确，这才是最要命的。慕烟想要在之后的基督教派东扩中缩小差距，那么就必须要尽一切努力策反景先和机关。 终于……要到自己豁出去的时候了。 慕烟咬咬牙，走到吧台，将自己的俄罗斯酒壶摆在桌子上：“80度以上的伏特加！” …… 不久之后的自然之境，这一天注定有些不寻常，因为自门中出现了一批不应该出现的人，那些中立圣域派遣的……应该叫做使团还是叫做教官……反正他们的出现，相当于在自然之境投下了一颗原子弹一样，可是这件事情天道侍一点脾气都没有，因为……慕烟已经擅自做主了，也许许多人不乐意，可是他们也不能做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一时间，慕烟又称为了许多天道侍众矢之的的对象，骂慕烟不服从管束擅自做主并要求惩罚他的呼声势头不断上涨。 出现这种情况十四人也能够理解，大家觉得慕烟这个举动很容易让间谍混进来，让本来不怎安全的自然之境雪上加霜，可是即使如此十四人还是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了。 夏迪这个家伙，自从中立圣域的人来了之后，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本来他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每天除了巡视还处在感染中的天道侍外，就是坚持不懈地去观察每一个天道侍使用术法时候的一举一动，甚至还企图将所有人一看就立刻拒绝的测试仪绑到天道侍的身上…… 可是现在，他就像一个贼一样，变得鬼鬼祟祟起来，或者说低调了许多。 这天，偷偷摸摸的夏迪被风铃一举抓住绑好，然后丢到了布家众人面前。 六八零·传教士 六八零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夏迪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记整的有点懵，毕竟前一秒还有天道侍和和气气地和自己打招呼呢。 环视了一周这里的人，夏迪知道他们都是属于一个叫做“布家”组织的人，这个组织可以说是徐州府长布偶的私人武装，想要调动他们只能征得布偶的同意，而且他们的实力足够和天道最精锐的武装闻天道舍抗衡。 “夏迪啊。”知更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你来自然之境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我可以跟你说实话，这里的天道侍都很感激你，毕竟没有你的出手，天道的情况肯定糟糕到无法想象，所以有一点你放心好了，天道的人都是恩怨分明的，你救了天道所有的人，所以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因此你很长这段时间内，就算你现场观摩天道侍的术法练习、还是四处打听天道的这样那样各种事情，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话怎么听好像是自己运气已经用完了的表现。 “那些中立圣域的人也来了，上面的人也和他们交涉好了，在自然之境专门开辟出来了一处地方作为他们专门的天境居，也许我们不怎么相信他们，但是我们绝对相信慕烟的，他说这群人能够给天道带来有用的东西，我们自然会去尝试一下。” “所以我们也会像对待你一样，像客人一样对待他们。”知更接着说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来了之后，你就一直躲着他们，好像你欠了他们一条命一样。” “所以你能够告诉我，你来天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你心中真正的目的，肯定和那群中立圣域心中真正的目的一样。” 知更的确是一个很有领导才能的人，换做以前的情况，夏迪来这里就来这里吧，毕竟对天道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基督教派随时可能找借口进攻天道，那么明显的隐患，必须要铲除。 “我的上帝啊……” “我要先说一声，我们可没有恩将仇报的意思。”知更拍拍手，风铃走上前将一个铁钩固定在了绑着夏迪双脚的绳子上。这铁钩的另一面，同样也连着绳子。 “你看看，只要你开口，你没有事，我们也高兴，两全其美。” “你们这是人身侵犯！我要去投诉你们！”夏迪说道。 “时文。”知更懒得和夏迪废话，接到命令的时文，手臂一动，绳子顺着屋顶房梁快速滑动，将夏迪倒吊起来。 “你们这是违法的。” “少来，别跟我提什么法律，在天道成文的规定只有三条，我相信你肯定早已经摸排清楚了，所以你内心清楚我们做的一切有没有违法。” “我要见十四人！” “萝雨，准备刑具。” 萝雨将所谓的“刑具”拿了上来放在夏迪面前：一大盘切好的冰镇西瓜，和一圈密封性极好的宽胶带。 “慕烟在哪里，我要见慕烟，他肯定回来了！” 这一次知更连话都懒得去说，直接动动脑袋示意了一下，风铃和叶岚两个人走上前强行撬开了夏迪的嘴，然后把西瓜将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后，用胶带再封住夏迪的嘴。 满嘴的西瓜让夏迪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吞咽，再加上大量的西瓜几乎压扁了气管，这让夏迪也难以呼吸，很快夏迪忍不住开始打喷嚏，西瓜汁也从鼻腔流了出来。 没有人会把一盘西瓜和一卷胶带当做刑具，所以这也算不上动刑，可是这比动刑更让人遭罪，因此夏迪不停扭动身体来示意知更。 “我说，我说。”撕开胶带后夏迪立刻将西瓜吐出来。 这时候时文才将夏迪放下来让他缓一缓。 “实际上，我来这和中立圣域的人来这里，目的都一样，我们都是传教士的身份。”夏迪说道。 “时文。”知更觉得夏迪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传教士？骗人的把戏也太低劣了吧，天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要是能够在这里顺利传教，那么这里就不叫做天道了！ “no，no！stop！”夏迪连忙阻止，“我真的是传教士！只不过我这种传教士不同，我作为传教士，其实和18世纪来中国的传教士意义差不多一样。” 18世纪涌现出来了一批来中国的传教士，比如说利玛窦、南怀仁，他们的确是来试图传播基督教的，但是他们更重要的意义，是想要帮助当时地方的国家打开东方这个古老国度的大门，他们与其说是传教士，更像是一批先行者。 而现在的天道，几乎和18世纪的中国一样，基督教派对这个东方的天道知之甚少，这是一个好坏不听、油盐不进的组织，加上本来和基督教派就有着历史上的深仇大恨，所以基督教派想要在天道打开局面，难上登天。 “天主教派派你来的！？”知更说道，传教士，这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历史上基督教和西方国家的血腥扩张，哪一桩背后没有传教士的身影，就连在中国生活的传教士，有些不都也是充当着本国间谍的身份。 “不，是我自愿来的，我不代表任何派系。” 知更扭着脑袋，看着时文。 “it’s true!”夏迪说道，“要知道做天道侍在天道打开局面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也是非常荣耀的事情，谁要能够做到，那么绝对是要荣誉千年的！” 原来夏迪是冲着基督教派的荣耀而来的，那么中立圣域的想法，差不多和基督教派一样了，他们肯定是知道了慕烟天道侍的身份，有知道天道说不定缺乏某种有效的医学咏唱后，才会和慕烟做出来这种交易。 利用新奇的玩意或者技术来打开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困局，这种办法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 “……最后一个问题。” “god，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我，最后一个问题，我要你的立场！”知更说道，“如果天道和基督教派之间发生纷争，你听清楚了，是基督教派的纷争，我要你现在就表明立场，你是站在哪一边！” 六八一·备战(1) 六八一 这个问题，着实将夏迪给问住了，很显然知更的这个问题，就是针对不久之前在伦敦发生的冲突，因为枢密院的问题，现在天道不得不准备应对可能来自基督教派的威胁，这件事情在天道已经不是秘密，因此夏迪也知道，而且他很清楚，按照基督教派的习惯，这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夏迪其实也很矛盾，虽然这场冲突是针对的新教派，可是自己所在的天主教派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们很可能会和新教派“分享”这件事情，搞不好东正教派也会进来插一脚。从心里上自己很不想插一手，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在自然之境打开了局面，只要接下来自己的方法得当，就能够成为基督教派打进天道的先驱。 可是事情怕就怕在基督教派要是知道自己已经在天道内部，绝对会让自己成为间谍来打探天道的情报，自己的价值可不小。 “夏迪先生。”知更难得用上了先生这个词，“我不想知道你在思考什么，但是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天道知道你已经倒向了基督教派的立场，那么我们就必须将你给杀掉，即使您以前是天主教派的枢机卿，相信我们，天道有这个实力。” 是啊，这也是夏迪所顾虑的事情之一，生活下来他发现天道的主力实力比他想象判断地还要高。 “我会和中立圣域上一样，不在这件事情上插手你们两个势力之间的任何事情。”咬咬牙，夏迪决定保持中立。 “很好……”知更不求夏迪能够倒向天道这里，只要保证中立，对天道就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 不久之后，慕烟返回了自然之境，他的返回代表着天道上下两万余的天道侍全部归位，整装待发。 “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四季馆里面，慕烟坐在布偶对面一脸惊讶，自己回来地已经很晚了，估算着肯定有可行的办法了才是。 “没有，十四人那里意见还是有很大的分歧。”布偶说道，“从如何引诱敌人出来决战，在哪里交手，如何配置人员，都还没有定数。” 想一想慕烟觉得正常，毕竟这一场战役直接决定了过后基督教派的走向，所以不仅不能输，而且还不能损失太高，可以说两万余天道侍的生命，全部掌控在了十四人手中。 “你这里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布偶问道。 “没有。”慕烟回答一点都不犹豫，“反正到最后，十四人肯定会有一套最好的应对策略，我就不去班门弄斧了，要是连十四人都没有办法，我那些小九九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看来慕烟是什么也不想说，算了，自己将提出来解决问题的希望放在这种不靠谱的主人身上，也只能骂自己愚蠢了，接下来还有一场商讨，不能在这里和这个家伙费口舌了。 “等一下府长。”慕烟突然叫住了布偶。 “你反悔了？” 慕烟不清楚布偶口中的反悔是几个意思，可是布偶要走，这个疑问也不能多问：“晦殷……你认识吗？” 看布偶的表情，肯定没有遇见过。 “查一下这个人吧……也许他就是幕后推手。” 这下子布偶的表情里面尽是惊讶，反天道的情报，天道和术道两个组织一直在努力搜集和整理的，时至今日也不过勉强知道了一些拥有席位的人的名字和能力，就连人偶三大师和成都这种重要的人物也是在交手中知道的，可是慕烟这个家伙…… “你和他们的幕后主使见过面了？” “没有。”慕烟摇摇头，“就算我有那份运气，能不能从这位幕后主使手下平安回来，还是一个问题。” “你从哪里来的情报？” 这个……慕烟真的不好说，总不能说自己和天道本人来了一趟现世，他亲口对自己说的吧，说出来会闹人命的。 “算了，我也真的是傻了，竟然会问你这个问题。”布偶径直离开了。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慕烟有点呆。 傍晚，慕烟在自己的四季馆里面举办了烧烤大会，将“许久不见”的布家伙伴们叫了过来，用慕烟的话来说，生活虽苦，但是也要找些乐趣。 作为布家的首领，布偶自然也参加了。 “怎么样？”宴会中慕烟问布偶这一次开会的情况。 “依旧没有进展。” “关于晦殷的事情呢？” “我说了，大家也找到了晦殷的资料，但是都认为你这个情报，错到不靠谱了。” “啊？不会吧？”慕烟不敢相信，当时天道弄错了？ “‘死人是不可能创建反天道组织的’，这就是十四人对你这份情报的反驳。” 慕烟瞬间明白了，就算反天道组织再怎么折腾，但是能够创建这个组织的人肯定是一个大活人，因此天道和术道在寻找的方向放在近些年还可能活着的并且有实力的三道人身上。 “有些人还骂你别来捣乱呢。” “我这就叫捣乱了？”慕烟觉得好笑，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我帮天道收拾的麻烦还少吗？” “你给天道制造的麻烦也不少。” “别的不说，你们总是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决战地点，至少我已经找到了。”慕烟很不服气。 布偶低头看着拿着啤酒罐的慕烟：“你果然！？” “反暗之间。”慕烟说道，“没有哪里能够比反暗之间更适合当决战地点了，哪里和自然之境环境一样，而且特殊的环境能够压制敌人人偶的行动力，相反我们天道侍曾经大规模进入反暗之间训练过，因此这个地方环境对我们来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说罢慕烟看着布偶：“十四人就真的没有把反暗之间列入名单里面？” 六八二·备战(2) 六八二 “如何？”慕烟看着布偶说道。 布偶就知道慕烟心里面肯定有别人意料不到的想法，只是自己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不得不说慕烟提出来的这个决战地点倒是很符合他们的想法，值得一试。 “我说了不算，明天还要看其他十四人怎么想。” 虽然布偶这么说，但是她并没有反驳慕烟的建议，说明这个建议在她的心里面是合格了的，既然如此在十四人那里，能够通过的概率也很大。 “既然我给出来了一个不错的建议，那么我再提出来一点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又想要从天道那里宰点什么？” “这话过分了，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承诺而已。” “每一次你的承诺让别人感觉自己的心脏根本负担不起，说吧，你想要什么承诺？” “既然是决战性质，那么所有人肯定都要上战场的吧？也包括我喽？” 慕烟这句话很有意思。 “你想要说什么？提前声明一下，我以前的主人冬月可不是一个会逃避责任的人！” 布偶的这句话也很有意思，让慕烟感觉布偶的主人很难当啊…… “没什么，等到发生冲突的时候，成都、景先、机关这三个人，交给我处理就行，不要随意干扰。” …… “那家伙是认真的？”司清寒说道。 隔天的军事会议上，布偶将慕烟的话复述给了其他十四人，不得不说将反暗之间作为决战战场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所有人都觉得值得一试，看一看能不能从这个方向下手，当然布偶随后就将慕烟的要求也说了出来。 司清寒的一句疑问，也正是其他十四人想要知道的，慕烟是不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这个家伙的确喝了好多的啤酒，可是他不是那种酒后会说不负责任的话那种人，这话怕是假不了。” “我不觉得那个家伙的酒品很好，如果再差一点，说他对你动手动脚我也深信不疑。”徐长磊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一句。 “倒也没有徐君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司清寒敲敲桌子，“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成都便是十二席中的第四席，而且机关和景先，同为第二席，虽然说是一个主一个副，可是在实力上并没有主副之分，换言之慕君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拿下敌人的三个席位，如果这是一场分蛋糕的行为，这个家伙一个人就已经独占了这个蛋糕大头的四分之一。” “我假设慕君已经是十四人级别的实力，他要应对的，可是总体实力强于自身四倍不止的力量。” “换言之，司清寒你觉得这件事情很不靠谱了？”煜说道。 司清寒点点头，这不能用靠不靠谱来形容，胡闹、自不量力、胡搅蛮缠，怎么样负面形容都不为过。 “他想去，那么就让他去好了。”夏绯押了一口茶突然开口，“他的性格，你们这群人还不了解吗？就算你们不同意，等真正到了战场上，那种瞬息万变的环境里面，谁能够管得住他？就连小布偶的话都不一定有用。” ……的确如此。 “而且他选择的这三个人……”夏绯接着说道，“人偶可是敌人对我们交手的关键，因此现在控制着人偶的两个关键人景先和机关，他们肯定不会出现在战场的最前沿，毕竟在战场上他们的身份相当于指挥了，肯定会坐镇在后方或者中间的安全地带；至于成都在战场上处在什么位置，我们不好判断，可是这个人曾经帮助景先在巴黎与我们对峙过，而且那枚空境现在也在他的手里，因此他留守在战场后方的概率，比在前面和我们厮杀的概率要高。” “如果是这样的话，慕烟想要对付这三个人，肯定会独自一人突进到敌人阵营的大后方，无论我们同不同意他的请求。”夏绯微微一笑，“这样在布置我们的梯队时候，绝对不能将慕烟的实力算进去。” “要真的是这样，他既可能是打乱我方布置和节奏的后腿，也可能是钉在敌人心脏的匕首！”谷千帆摇了摇扇子。 “所以，你们想要慕烟成为什么呢？”夏绯说道，“布置绝对不能出错。” “……布置的事情，以后再议，现在既然大家觉得可以将反暗之间当做战场，那么我们要先确定，如何将将敌人引入反暗之间。” 作为天道侍所有人都知道，反暗之间是自然之境的一个特殊区域，因此前往反暗之间的大门便设置在自然之境的天道所在，只有十四人有权开启。 因此盘踞在现世的反天道，如果想要让他们进入反暗之间与天道决战，那么势必要经过自然之境的天道所在，至少要停留在自门，可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了，反天道想要控制的，就是天道所在，他们既然能够进入自门，肯定不会再去反暗之间了。 “想要在反暗之间决战，那么要想办法直接在现世和反暗之间创造一个直达的传送门。”姑苏说道，“没这种方法啊，而且要引诱到反暗之间决战，设置传送门的一方最好是反天道一方，他们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设置到自然之境了，从现世设置到反暗之间，这种幻想实在是……” 说道一半，姑苏突然卡住了一样，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姑苏一连蹦出来好几个不对，将旁边的之风吓了一跳。 “有办法啊。”姑苏猛地抬起头看着所有人，好像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般：“不是有一个办法吗？” “什么办法？” “空境！？”姑苏说道，“慕烟那个混蛋，不就是能够通过空境，专门设置了一个通往反暗之间的传送阵吗！？” “果然啊。”姑苏有点狂喜，“解铃还须系铃人。 六八三·备战(3) 六八三 姑苏的话，大家似乎不怎么听得懂，只能看着他，要他给出来一个进一步的解释。 “慕烟那个家伙，曾经对我说过，空境可以设置多个传送节点，而且具有和本来空境一样无法中断的强制效果，那时候他判断空境本身就是一个能够强制传送的万能工具。” “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而是开玩笑的问他他现在的空境设置了几个传送节点，他的回答是4个：除了本身携带的传送到天道自门的传送门外，他还设置了传送到自己的天境居一个、传送封印敌人的樱花八阵一个，然后就是反暗之间的镜湖一个。” “因此我觉得，能不能在这个方面下功夫，让那些反天道的人通过空境的传送节点，出现在反暗之间？” “通过空境设置传送到反暗之间的节点？”先不说慕烟为什么要设置在反暗之间的节点，这个办法似乎是现在看起来最可行的办法，但是…… “听你的打算，是将这个节点设置在被他们抢走的空境上？”散医问道，“别开玩笑了，你不要忘了那枚空境，可是慕烟拿着自己生命好不容易封印起来的，你想要设置传送节点，那枚就必须撤掉设置在空境上的缚魂索，你这个办法，慕烟第一个就不同意。” “我们设置不行吗？” “你能够偷出来？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们早就将空境偷出来了。” “如果这个不行，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将他们引诱到反暗之间，还不如让慕烟将那个空境的束缚撤销掉，我们在天道所在布阵好，在这里直接与他们决战得了，这样最好，我们还不用愁那么多的麻烦事！”姑苏大声说道。 这种歇斯底里的叫骂，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就算姑苏说的再怎么难听，有一点是肯定的：想要引诱敌人进入反暗之间，就必须借用空境的力量。 “布偶，你去问一问慕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鬼点子……”煜说道，“姑苏有一句话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想要利用空境将敌人引诱进来，那么就必须用到空境，既然慕烟能够提出来这个地方，那么他肯定有其他的办法，去问一下。” “……是。” 在四季馆里面，慕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布偶：“开玩笑的吗？这怎么可能？” “你没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慕烟摇摇头，“要么将我的空境交出去，要么释放成都的空境，就这两个办法，不过我想着将我的空境交出去十四人肯定不同意，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可是十四人觉得这个孩子代价有些大了；至于解封成都的空境……呵……” 用不着慕烟接着解释下去了，这样做还不如将决战地点放在自然之境呢。 “那你当初还不如别说什么将决战地点放在反暗之间这种话！没有将敌人引诱到反暗之间的饵，你那些话跟没有说有什么样，我还以为你已经满怀信心地有解决办法了呢，结果还是和之前一个样，这有什么区别！” 布偶一般不会对自己的下属生气，那不是她的性格，更何况现在慕烟还是她已经认定的主人了，这种气更不可能撒出来，可是现在……布偶对慕烟是真正的生气了，因为自己的主人说出来了一句没有责任的话出来，而且还是在这种紧急时候。 因此说完后布偶直接离开了四季馆，当着慕烟的面，狠狠地将大门关上，发出来足以震破耳膜的声音。 慕烟既没有去阻拦，也没有去道歉，依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着面前的茶杯。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慕槿，看她的表情，刚才布偶的那些话似乎都已经听进去了。 “哥哥？”慕槿试探性地问道，看一看自己的哥哥是不是还正常。 慕烟看着自己的妹妹，沉默了一小会才开口：“都准备好了？” “根据你的要求。”慕槿进入房间，小心关上门，“我和华英华絮在反暗之间的两处隐秘地方，额外设置了两个樱花八阵林，虽然强度不如四季馆的樱花八阵，但是也足够用了。” “很好。”慕烟点点头。 “同样按照你的要求，在距离镜湖不远处一个显眼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假的樱花八阵林。”说着慕槿将口袋里面的东西交给了慕烟，是当时那个从巴黎竞拍回来的假空境，慕烟要了过来做成了一个转送节点触发器，然后在里面添加了抗干扰的术法，而现在这个空境，里面控制着三个反暗之间樱花八阵的传送节点。 “……”慕烟看着这个空境有些发呆。 “哥哥？” 慕烟慢慢拿起来茶杯，慕槿发现慕烟的手有些抖动。 “要不就算了吧……”慕槿说道，“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没事的，也许事情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难。”慕烟说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哥哥……”慕槿的口气有些斥责。 “记住了，这场决战，你和小德不允许参加，华英华絮也是……” “可是你这样做没有意义啊。” “做事情又不是一定为了意义而去的。”慕烟站起来摸了摸慕槿的脑袋，“十四人肯定还会找我的，到时候你来接待，然后跟他们说，准备在反暗之间的镜湖策划部署吧。” “……哥哥啊。” 慕烟慢慢摘下来无名指的戒指交给慕槿，“这个你看情况处理吧。” 六八四·备战(4) 六八四 稍晚的时候，在四季馆夏馆的客厅里面，大门竟然被粗暴地踹开了，那种力道那种声响，很难让人不怀疑对方是真的不想让这扇门见到今晚上的月亮，而另一边的越清亭，就好似别人欠着他一条命一样，怒目圆瞪地闯了进来。 还有几个人跟在越清亭的身后，他们也许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这场冲突的，也许是害怕越清亭做出来一些什么出格的举动，或者说出来什么出格的话，来当和事佬的，反正不管他们抱着什么想法来的，反正……对于四季馆里面的人来说，都是来者不善。 越清亭扫了一眼这个慕烟平常用来喝茶的客厅，此时靠近檐廊的矮脚桌旁坐着的，却是慕槿，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藤椅上，面前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自然这么大的动静，慕槿的目光也瞥向了大门这里，两个人的视线相碰，但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越清亭要找的是慕烟而非慕槿，所以自动将她给忽略了；而慕槿因为慕烟提前判断布偶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放弃，稍晚的时候肯定还要来，因此对越清亭的出现并不奇怪，当然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来势汹汹。 “之风，去别的房间。”越清亭说道。 “我说老岳，你这也太……” “快去！” “我去他的樱花馆看一看……”布偶感觉势态有些不妙，先一步要求去慕烟的樱花馆了，那里是慕烟的私人住所，十四人中也只有布偶有权力进去。 冒失闯进四季馆、猛力踹门、私自去慕烟的私人房间……这已经是严重的私闯民宅行为了，可是慕槿却好像没有看见这群人一样，重新点燃一根线香，再给自己倒一杯茶，自己也似乎不将他们当做客人一样。 很快之风就回来了：“夏秋冬三馆都没有慕烟的踪影……” “那就肯定在春馆了！”越清亭估算着此时慕烟应该被布偶拽过来了。 而之风才回来没有多久，布偶也回来了，她无视掉所有的十四人，直接绕过越清亭走进客厅，停在了慕槿的旁边：“他人呢？” “谁？” “慕烟，他人呢！？”布偶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愤怒，“他人呢！” “……出去了。” “我到他的樱花馆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出去了，他去哪里了？”布偶说道，“放在起居室的离火和那柄狙击步枪都没了；卧室里面他那套挂在衣架上的隔绝术法能量波动的风衣和空间铃铛也不在，但凡他的武器装备都没有放在樱花馆里面，这样子全副武装地消失在四季馆里面，他肯定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了。” “制定计划时候必须要留一手备用计划，但是将备用计划作为胜利的砝码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慕槿伸出自己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的桌子上，“这是哥哥走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落到桌子上的，正是慕烟走之前摘下来的那枚凤凰翎戒指。 也许别人还不知道这枚凤凰翎戒指意味着什么，可是布偶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这个家伙究竟去哪里了！” 这一次，布偶的声音非常高，高到其他人是第一次听见布偶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就连一直气在头上的越清亭，因为布偶这么奇怪的举动瞬间消掉了一大半的气，这时候他才发现，不仅是布偶的举动，就连慕槿的举动都很奇怪。 “他独自一人去做诱饵了，将反天道引诱到反暗之间的诱饵。”慕槿说道，“哥哥知道布偶府长肯定不会放弃还会回来，因此让我只是带一句话：立刻制定战略配置吧，敌人会出现在反暗之间的镜湖附近。” “这么说来慕烟的确有让敌人攻击反暗之间的方法了？”徐长磊说道。 “那家伙……很难回来了是不是？”布偶轻声问道。 慕槿没有回答，可是身后的十四人却觉得很奇怪。 “布偶你在胡说些什么？”之风说道，“那个家伙你还不了解？保命的本事天下第一，他整天不是说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拿走他的命吗？” 布偶拿起来桌子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是不久前他和小德在礼拜堂里面进行誓言的戒指，因此这枚戒指就相当于他的命一样，即使是死他也绝对不肯摘下来的。” 这时候有人才意识到，这枚戒指和小德戴在无名指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慕烟在拿自己的命去完成这件事情。 “不可能的，他那么狡猾的人……再说了当时他还大言不惭地要求独自一人解决三个席位呢。”之风还是不相信慕烟是去送死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小德姐姐。”慕槿喝了一口茶，可是那茶水已经没有了味道，“在哥哥离开之前，华英和华絮两个人，主动要求跟随慕烟去当诱饵。” 华英和华絮，两个人的角色是小德的贴身护卫，慕烟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不会带她们两个人，偶尔也不多是华絮嚷着要陪慕烟出去玩，可是稳重的华英都是呆在小德身旁的，而现在竟然连华英都主动要求跟随慕烟了……只能说明她们也能够看出来慕烟这一次遇见的危险，真的怕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平安解决的了。 越清亭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咬定慕烟肯定有办法，但是他没有想要让慕烟拿自己的命去做这件事情啊，慕烟的特殊性他岂会不知道，活着的慕烟肯定对天道更好。 布偶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转身回头：“都回闻舍大厅！” 六八五·诱饵(1) 六八五 布偶走进闻舍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从现在开始，任何传播负面情绪的话都要追究责任，不管是不是十四人！” 跟在她身后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布偶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的心里面，肯定憋着一股任何人都惹不起的火，这个时候谁都不要去触霉头了，再加上在四季馆慕槿说的那些话，这是在逼着所有人不得不拼命了啊，试想一下如果慕烟真的拿自己的生命将反天道的人一举引诱到了反暗之间，可是最后结果还是让反天道的人逃跑了，那么慕烟的命不就是白白牺牲掉了，接下来又要谁去舍命引诱敌人呢？ 慕烟拿着自己的命，真的是将所有人绑在了一起。 …… 此时慕烟，正在重庆看着一间小公寓。 说实话在重庆看着一间小公寓一点也不奇怪，但正是这样，才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慕烟确信过了这个小公寓，就能够找到反天道的据点。 这个消息还是当时自己和莫一凡相互假扮引诱成都的时候，被自己解决掉的那个家伙无意中说漏嘴的，但是这个消息，慕烟一直藏在心里面，根本没有上报给十四人。 至少现在，是应该去找一个了断了，自从自己加入天道以来，被反天道弄得烦不胜烦。慕烟停在了那间公寓门前，里面似乎没有人，很好，自己可不想在现世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能够尽快进入敌人的领地是最好的。 打开的公寓门进去，这里就是一个蜗居的小地方：一个狭窄的走廊充当着衣柜的角色，旁边是两扇门，一件是一个只能放灶台的小厨房，另一个则是卫生间同时也是淋浴间；走廊尽头是一扇推拉门，然后就是卧室了，这是整个公寓最大的空间，但是也只能容纳一张标准床和两把椅子，这种公寓恐怕是整个中国任何一个城市蜗居人的标准缩影，走进去时候慕烟在想如果没有加入天道，自己的未来是不是也会在这种环境里面度过一段日子。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公寓，慕烟看不出来任何异常，甚至可以怀疑当时那个家伙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故而说了些假话。 但是检查厨房和卫生间却发现这两个地方是基本不使用的，厨房的调味料就是一个摆设，都已经落了灰，有些甚至都过期了；卫生间倒是偶尔使用，可是淋雨的花洒却是没有用过的；与之相对的，卧室却是有经常使用的痕迹，挂在墙上的电视似乎不久前才开启过。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很反常，就算不会做饭，那么厨房也不应该一点也没有用过。 一时间没有办法的慕烟只能用出来自己的杀手锏：阴阳眼。 开启之后慕烟借由自己的阴阳眼环视整个房间，在阴阳眼的搜索下，房间的各个部分基本都呈现暗灰色，除了走廊的那个大的衣柜，只有这个部分呈现淡蓝色，而且还是扭曲的状态。 打开柜子，里面依旧是空无一物，可是似乎也不是这样，慕烟伸出手，面前这层木板似乎只是一个幻象，手能够穿过去，只不过这个感觉黏黏糊糊地，有些恶心。 自己当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整个身体全部扎进去，不管里面是什么地方了，反正自己没得挑也没得选。 当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候，周围的场景豁然发生了变化，是一片废墟，运气挺好，至少没有直接降落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 而身后的门，依旧存在着，屹立在这片废墟里面。 “永久性质的传送门……” 这倒是让慕烟有点意外，传送门的开启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这几乎和家用电器一个道理，因此不用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开启的，这种永久性质的传送门，简直和自门一模一样了，不过这也证明了反天道的人，经常通过这种传送门去往现世，自己说不定是找对地方了。 走到窗旁往外看，是一片草原，似乎就是当时天道带自己来的那个地方，不远处稀稀疏疏地呆着几个建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很不幸地是慕烟没有带望远镜，毕竟他以为另一面应该像是古堡走廊这样的环境，狭窄的通道配着许多房间，就像自己在圣域见到的那样，因此便没有带这种侦察工具。 当慕烟自己发现用手机的照相机功能将倍数放到最大也无法看清远处的建筑时候，不得不考虑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了。 “这种地方……即使藏着百万大军都不成问题……”慕烟朝着一个建筑的方向走去，“谁能够有这种本事，构建如此之大的异世界。” 很久以前慕烟就在猜测自然之境是怎么形成的，经过这些年的游历，他觉得这种地方更像是一个异空间，至少和地球空间一样大的异空间，而且属于中国管辖的范围，肯定不止天道能够控制的范围那么小，至少还要包括西面仙祠控制着的祠堂领地，以及不知道在哪个方位，地府控制的酆都领地，三道的领地加起来才是真正属于管辖范围，否则当天道有难的时候，另外两道也不会那么及时前来支援了。 而这种地方以及反暗之间，更像是这个异空间下的异空间。既不同于现世，也不和自然之境、圣域那种空间相同，更像是第三层的空间…… 好在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目标地方越来越大，意味着自己和它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面前的草地鼓起来一个巨大的草包，一个影子窜了出来，冲向了慕烟。 是敌袭，而且来得很突然。 但是这种速度在慕烟面前已经不够看了，只是一击，慕烟便将这个黑影断成两半。 “真的是不能大意。”慕烟上前检查，果然是人偶，这种情况和当时与天道闯进来，遇见机关一模一样 六八六·诱饵(2) 六八六 “嗯……” “你怎么停下来脚步了？”里慕烟在慕烟身旁浮现身形问道。 一般情况下，里慕烟是不会浮现自己的身形的，有可能会被那个谁看见，从而引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了，为了顺利将敌人引诱到自然之境慕烟可是孤身一人过来做了诱饵，而且铁定没有任何支援可言，天知道自己会和敌人周旋多长时间，要是周围没有自己信得过人和自己交心的话，理智很容易快速崩塌，尤其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敌人想要困死自己很容易。 而里慕烟以及华英华絮，能够防止自己逐渐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 “我有些不想去那个地方了，反正肯定是和来的地方一样，是一个永久的传送门吧……”慕烟说道，“既然是引诱……但是也要讲究方法的，反正在我看来，悄咪咪一些效果会更好。” “自从刚才你被那个人偶偷袭后，就不能算上悄咪咪了吧？”华英看着背后被慕烟砍成两半的人偶，“这个地方似乎是已经被监控起来了，一旦有敌人进来，怕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那样不是更好？反正戏是演给他们看的。”说着慕烟快步冲向了面前的那个废墟，装模作样地将身体贴在墙壁上，探着脑袋观察里面的情况，除了斑驳的残垣断壁别无其他。 但是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慕烟握紧离火，小心翼翼地走入了建筑里面，真的是一片寂静无声，总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东西蹦出来一样。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很快慕烟便在废墟里面找到了一扇永久传送门，和自己过来的那个一样，一片白茫茫的门。 “这里怕也是连接着现世的某个地方。”华英说道。 思考了一下，慕烟开口了：“你们说……我能不能将这扇门给破坏掉？” “为什么？”华英不理解。 “如果反天道一看情势不对，他们很可能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传送门逃离到现世的各个地方蛰伏起来，那样依旧是一个威胁，天道精心准备的决战不就是没有效果了。” “这么说没有错，可是……”里慕烟显然有其他的顾虑，“这些门也可以是你逃跑的渠道，你真的不会想要交待在这里吧？而且只要这些门存在，华英和华絮就可以通过这些门给你输送补给品，保证你身体机能良好运转。” “算了吧。”慕烟举起来离火，将凤凰火缠绕在上面，“独自让华英或者华絮前去采购补给品，这方法太危险了，一旦我抵达了一个距离传送门很远的位置，让华絮或者华英脱离队伍不就是让她们去送死吗？” 离火切过传送门，因为受到凤凰火的影响，传送门开始出现了动摇，但是离火的攻击还不足以破坏传送门一丝一毫。 “凤凰火没有用？”慕烟可是按照破坏术法的标准动用的凤凰火啊。 “这不说明构建这种传送门的并不是凤凰火能够轻易动摇的能量。” 里慕烟这样子的提醒，让慕烟心中明白了什么，他开启了阴阳眼，果然，传送门上灵力在不停地涌动，这些门都是用密集的灵力构成的，而它们的能量来源则是地脉。 不仅如此，慕烟还发现灵力是以十字的路线在传送门处发生了汇集，地脉类似于一条灵力的河流，绝对不会有这种流向，这只能说明这周围肯定有什么装置，人为知道了类似运河一样的东西，让灵力在这里以固定方向汇集。 这些装置很好找，只要顺着灵力寻找，很快慕烟在废墟的一处找到了一根矗立在地面的木棒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外面披着一层灵力的伪装，如果没有阴阳眼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装置根本没有保护能力，因此很容易就被慕烟破坏掉了。 “这么说应该还有三根……” “背后！”里慕烟提醒了一声。 有人袭击！ …… “你看着我已经快有十分钟了。”夏绯放下手中的工作，盯着越清亭，“说吧，有什么事情。” “当然是关于布偶和慕烟的。” “越清亭，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慕烟，可是现在他为了我们心中的那个决战已经孤身涉险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小布偶还气在头上呢，因此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自找没趣了，有什么想法，能到事情过后再说吧。” “并不是有想法，我只是想通过你确定一下，慕烟那个家伙真的回不来了？” “嗯？” “并不是我编排那个家伙，如果说别人有4种逃跑的方法，那么这个家伙肯定至少有8种不同样的方法，如果是他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有危险，我相信，可是如果说他会因为逃不了而去送死，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夏绯明白了，越清亭还是不相信慕烟真的是拿自己的命去当诱饵的。 “我只能说，你终归是高估了慕烟。”夏绯说道。 “怎么说？” “我且问你，通过已经有的情报，我们知道这个反天道的成员，除了以前的天道侍外，甚至还有地府的相关人员，可是我们和他们纠缠了那么久，甚至都亲上前线了，你可曾看见过他们派出来任何有关地府人员相关的主力吗？” “不曾有过。” “既然他们存在，我们又不曾遇见，那么这群人会在哪里呢？” “应该是在他们大本营里。”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夏绯分析着，“就如你所说，慕烟逃跑的本事不差，但是如果遇见了地府的相关人员呢？别忘了被成都夺走的那个空境，就是慕烟利用冥道的缚魂索封锁住了，才没有让它发挥应该有的作用，同样的道理，反天道也可以利用缚魂索，封印慕烟手中的那个空境。” “没了空境的慕烟，你觉得他还有什么本事从敌人的本营里面安全逃离？” 说到这里，越清亭才恍然大悟。 “现在的慕烟，怕是连空境都不敢拿出来吧，一旦空境被封印，那么相当于点了他的死穴，他也再没有可能从那个地方逃跑了。” 六八七·诱饵(3) 六八七 慕烟轻松地躲开了从背后的袭击：“灵力！” 但是没有等慕烟站稳，空中浮现出来了一堆蓝绿色的刀刃，齐刷刷地对准了慕烟，而后快速向着他袭击。 慕烟推出手臂张开风阵壁，将刀刃细数阻挡在外面：“冥道术法！” 风阵壁突然扩张，并且夹杂着凤凰火，将所有的刀刃全部给破坏掉：“是地府的人？” 其实应该说是曾经属于地府的人，反天道那些在曾经在地府任职的人，慕烟到现在是一个都没有见到过，但是他们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敌人。只是慕烟未曾想到，这些能够控制灵力的人，竟然会是这些永久传送门的守门人，看来刚才自己故意破坏掉那个装置后，被视为主动攻击传送门，触发了守护机制。 虽然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慕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可是这至少让慕烟理清楚了一件事情，这个地方庞大的地脉以及浓烈的灵力气息，再加上负责守护的是一群精通冥道术法的人，那么这个地方距离地府控制的酆都和地狱并不算太远，说不定这个地方就是属于冥道的领域。 但是慕烟能够明显感觉到自然之力的流动，自己自然术法和天道术法能够进行自然恢复，证明这个地方并不是完全在冥道范围内，似乎和反暗之间一样，可能是介于地府和现世之间的一处空间。 而这种空间，对慕烟似乎是最有利的。 正是因为灵力在这个地方十分浓郁，所以灵力提纵的效率比风术法要高，慕烟利用灵力提纵，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对方的身边，手中的离火距离对方的脖子也不过半根手指的距离，当然对方的反应能力一点也不差，浓烈的灵力涌动形成了一道阻拦的墙，停滞了离火的进攻。 可是慕烟却露出来了不屑的笑容，这些老地府的人，看来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啊，难道那些在天道和自己冲突的家伙，就没有告诉这群人至关重要的一点：不能让慕烟近身人偶的？ 对着这个还不知道危险的敌人，慕烟耍帅地吹了一下口哨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利用离火作为媒介，大量的律反喷涌而出，数不清的铁索直接刺破了灵力的防御，而慕烟则是趁机重伤了对手。 当然这样还不能停止，趁着对方没有站稳的时机，空余下来的右手之中，一股能量已经聚集。 “灵隐凤鸣！”慕烟将右手对准敌人，瞬间一股强烈的凤凰能量席卷对手，待一切都已经平静后，敌人的生命特征彻底消失了，变回了普通的人偶。 “单手使用凤鸣的感觉如何？”结束后里慕烟出现在他的身旁问道。 “妙不可言。”慕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么长时间的苦练这一时刻是值得的。” “但是如果遇见了成都那种实力的敌人，想要真正伤到他，还是双手结成凤鸣才有效果。” 单手结成的灵隐凤鸣，威力比普通的凤鸣要弱，但是胜在不需要上时间蓄力，冷却时间很短。 “是啊。”慕烟快速找到了余下的三个装置，全部破坏掉后，正中央的传送门因为失去了能量来源，快速变得不稳定，然后消失掉了。 “看来一个传送门只有一个守门人。”慕烟似乎查看了一下，并没有敌人的气息。 “赶快离开，你刚才那种动静，足够引起敌人的注意了。” “跑路！”慕烟说着利用物化变成了猫，快速离开了废墟，但是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呢……慕烟想着既然是从一开始传送门的方向来的，那么依旧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走一条自己察觉不到的直线吧。 逃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慕烟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个被自己破坏掉的人偶是浪费掉了啊，如果能够传送回天道所在，足够天道的人研究一番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其实这个想法十分可行，但是如果要这么做，慕烟不能利用普通的传送阵法，很可能会被敌人逆向分析，直接找到突破天道的通道，因此只能使用空境，而且还只能使用空境设置的樱花八阵，基础的自然之门传送也不能使用。 使用樱花八阵，必须确保封印在樱花林里面的目标第一时间被天道的人察觉，否则慕烟就失去了一个威胁敌人的手段。 慕烟这是在赌天道的人究竟会不会对四季馆十分重视，毕竟樱花八阵林的位置有点偏僻。 可是既然想到了，慕烟就很想试一试，很快他又找到了一扇传送门，按照第一次的经验，只要破坏掉第一个装置，那么守门人就会出现，因此慕烟提前准备好了空境，调整到了樱花八阵的模式后藏在了袖子中，确定周围没有敌人后破坏掉第一个装置。 “正上方！” 伴随着华英的提醒，果然守门人出现了，而且也是率先发动攻击，慕烟没有迟疑利用用灵隐凤鸣反击，破掉敌人的攻击，又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另一只手取出袖子中的空境，对准敌人的位置开启了樱花八阵，只见守门人在樱花的包裹下立刻消失不见，而樱花八阵也处在了锁定的状态，成功了！ “华英，将散落的樱花花瓣收集起来，不能给对方一丝蛛丝马迹。”慕烟立刻去破坏掉剩下的三个装置，速度要快，否则敌人的增援很可能会立刻阻截自己。 再破坏掉逃离后的十分钟，樱花八阵又处在了激活的状态，果然，十四人注意到了樱花八阵的异样。 “很好，趁着这个劲头，再去解决更多的传送门！” 六八八·诱饵(4) 六八八 三天之内，慕烟清除掉的传送门，已经达到了13个，平均下来一天4个左右，在外人看来，能够利用樱花八阵一瞬间解决守门人的慕烟，结果一天只能清除4个传送门，效率肯定低得令人发指了，但是实际上，这个效率其实已经高的恐怖了。 反天道的人，可不是一群只会安逸享乐的家伙，他们的忧患意识不比天道差，因此像这种天道主动进攻的情况他们也考虑过，为了应付天道的十四人和闻舍，反天道在设置传送门的时候可是随机设置的，而且还设置了应急机制，为的就是能够尽量将天道的任何人或者任何集体限制在传送门周围，好让自家有时间抽调兵力包围分割天道的战力。 因此当时设置的时候，反天道预估天道最快的速度，也不过是一天2个门，可是现在慕烟只此一人，却将效率完全翻倍。 当然这只能算反天道的家伙们倒霉，因为他们设置的应急机制根本没有触发，毕竟慕烟瞬间就解决了战斗，根本不给应急机制触发的机会。 正是因为没有给敌人出发应急机制，所以这三天里面，反天道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慕烟已经潜入了进来，直到第五天，这个时候慕烟已经摧毁掉了共计19个传送门了，反天道的人才意识到危机，而且这种危机，还是自己人发现传送门被摧毁没有办法回来，立刻快马加鞭到还未摧毁的传送门回来后才发现的。 …… “36个传送门，已经一半没有了，就在短短5天的时间里面。”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说道。 “你觉得会不会是天道的主力来了？” “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仅仅使用5天破坏掉19个传送门？”白衣人不相信，“我们假设来的人都是十四人，三人一组，那就是5组，平摊下去一组4个传送门，一天一个的话的确说的过去，可是……现在位居十四人的那几个我们都清楚……无论怎么搭配，都没有办法保证所有的5组都能够瞬间解决传送门的战斗，其实能够有一组都已经是不容易了……” 反天道的人的确不是吃素的，白衣人不停地思考各种搭配，他考虑到能够高效剔除传送门的人，只有布偶和夏绯两人，因为这两个人干扰性术法最强，崔琰作为行走的术法库每一项术法的特征虽然不比其他十四人精通，可是胜在全面，能够很好地应对各种情况，这三个人加起来，或许才能够达到理想中的清除效率。 白衣人甚至觉得，这三个人认真起来，5天19个传送门的效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 “对了，其他的席位怎么说？” “嗯？啊。两眼一抹黑，到现在大家连敌人是谁，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那么有什么应对办法吗？” “大家的建议是在剩下的17个传送门布置大量兵力，保护好这些剩下的传送门。” “这种被动防守的愚蠢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大概大家觉得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贸然出击只是冒失之举吧。” “如果像你说的来的真的是天道主力呢！” “要真的是天道主力，即使确定后，我们只能是仓促迎战。”和白衣人交谈的这个人笑了，“你能够想象即使是是主场作战也那么狼狈的场面吗？” 的确如此，尽管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么天道接下来最可能会袭击的传送门会是哪一个？” “不敢确定，传送门分散地实在是太随机了，剩下的17个，哪个都可能是他们的目标。在这上面，没有人敢用‘最’这个字。” “不过西北方那扇连接着首都的传送门，还没有被破坏掉，我可敢说那是‘最’重要的传送门。” “那我去那里碰一碰运气，我倒要看一看是哪一路的神仙，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 “喂喂，你就这样走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能够悄无声息解决掉19个传送门的人，或者说那个小队，怕不是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应付过来的，你也是席位，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这是在怕你惹事。” “你见我像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吗？能不能打赢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 在找到的新的传送门下，慕烟正在远处观察，这是第20个，慕烟根本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传送门，不过他现在知道对方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还设置了重重关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防备自己的。 沉默了一下，慕烟转头就走。 “你怎么了？不准备袭击这个传送门了？”里慕烟问道。 “计划有变，你看看那个传送门，几乎是一个排的兵力守备，想要溜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估计那些装置都有人贴身守护。” “如果还想着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破坏掉传送门，就要动一动脑子了。”慕烟直接走到一个地方，“不过很不幸，我就是那个喜欢动脑子的人。”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你看着。”慕烟一边走一边测量自己和传送门之间的距离，在确定了一个距离后停下来，然后拿出来离火变成手杖，在加下的草地犁出来了一道勾线，随着时间推移，一条又一条的勾线相互连接、串联，在慕烟的创作下，变成了一个法阵。 “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一次就玩一场夜袭。” 六八九·诱饵(5) 六八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逐渐到了天黑，这时候慕烟乔装成对面的样子，慢慢地靠近敌人，对面的这波人偶看起来一点也不灵光的样子，希望别对自己产生太大的注意，正因为顾虑这个，慕烟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慢慢向传送门的位置移动。 天边忽然出现一阵亮光，绯红色的亮光在这个靛蓝色的夜里面显得十分显眼，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要来了！”看着飘忽不定的赤红色光芒，慕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数十个火球突破天际，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破天空，然后逐渐下坠，而且在注视中的人偶来说，这些火球竟然越来越大。 终于有部分人偶意识到了，这些火球是冲着这个传送门的防御阵地而来的。 可是很显然这种意识已经晚了，火球毫不留情地落到了毫无防备的人偶阵地里面，坠落产生的冲击和高温一瞬间就破坏掉了人偶的防御阵型，现在看起来一片狼藉。 慕烟慢慢地往前走，现在人偶都忙着躲避还没有落下来的火球，谁还会在意混进来的慕烟，因此慕烟很轻松的突进到了传送门旁，而且慕烟运气很好，其中一个火球正好摧毁掉了传送门装置，使得守门人被逼了出来，当然出来的时候，火球还没有结束，因此也吸引了守门人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样子的结果就是，慕烟成功利用樱花八阵再一次封印了一个守门人。 封印结束后慕烟用最快的时间破坏掉传送门后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么大的攻击，敌人眼睛肯定不瞎，只要走晚一小会，自己就可能会陷入重重危险之中。 确定已经逃离了敌人的追踪范围后，慕烟终于停下来脚步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才实在是凶险，如果那些人偶在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依旧保证阵型不乱的话，自己恐怕很难悄无声息地破坏掉那道门。 而刚才突袭成功的最大功臣，就是那个如同迫击炮一样高弧度的火球术，反正在听从了别人的建议后，慕烟有一段时间琢磨如何更好利用咏唱术法，在和别人的交谈中，慕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的地方：法阵。所有的咏唱术法都是由法阵构建，而咏唱可以视作构建法阵的一个过程，毕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将一段文字背下来总比画出来一个复杂的图案要简单许多，而且容错率也大幅度提升。 可是如果能够提前画好法阵，效果和咏唱是一样的，因此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慕烟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画出来了需要用到的法阵，然后设定好了时间触发。 “好了，趁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多去破坏掉几个传送门。”慕烟深知这种办法重在偷袭，可是依旧是动静太大，一定要趁着敌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将这种偷袭方法的效果最大化才行。 …… “28个门……”两三天前还在和白衣人谈笑风生的那位，现在已经完全笑不起来了，自从对方换了一种偷袭方式后，效率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短短三天时间里面，数量陡然增加到了28 ，现在他们控制的传送门，仅剩下8座，要是依旧按照对方的效率，用不了两天时间所有的传送门都会失守。 “谭和风，你的表情不好啊。”成都出现在了谭和风的背后。 “你回来了！？” “嗯，结果依旧不好，天道对自然之境的防守依旧是滴水不漏，想要找一个空隙进去很难，空境那里，依旧无法解开那道缚魂索。” “是吗，是吗。”看来成都带过来的消息没有办法中和自己现在的烦恼。 “你这里又是怎么了，进门前就听你念叨是吗28个门，什么意思？” “这是失守数量。”谭和风将一张地图摆在成都面前，“天道的人攻进来了，现在已经有28个门失守了，对方的效率高的可怕。” 成都接过地图，这张显示着传送门位置的地图，已经有28个鲜红的叉在上面了。 “重庆的那扇门没有破坏掉？” “嗯，但是如果对方想要破坏，也只是时间问题。” “怪了……”成都将地图挪到谭和风面前，“你看，武汉的那扇传送门被破坏掉了，可是重庆的这一扇却没有遭到毒手，不奇怪吗？这两扇传送门相隔并不远，如果其中一扇被破坏掉，另外一个不应该幸存下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谭和风自己本来就是做情报分析的，所以这种异常自己早已经看见了，可是他感觉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在重庆的那扇门，可能就是敌人入侵的地方？” 谭和风看了一眼成都，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按照这个思路推断，重庆的这扇门很可能也是敌人撤退的门，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那扇门对面的公寓并没有监控，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进来的。” “如果对方压根就没有想着从这扇门离开呢？” “那我就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将门给摧毁掉了。” “你看着吧，剩下的8个门防御如何？” “还在增强，但是感觉只是无用功，要说唯一特别的，就是首都的那扇门，老白亲自去守了。” “那就想办法将敌人引诱到那扇门，到时候究竟是谁不久一目了然了？” “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老白能够有点收获。” 六九零·诱饵(6) 六九零 远远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传送门，慕烟一点动作都没有，今天已经是慕烟进入敌人腹地的第14天，慕烟用了仅仅不到10天的工夫，就彻底重创了敌人28个传送门，仅仅留下来了8个传送门，但是后期高强度的袭击，也导致了慕烟身体体力和精力的不支，以至于后面的时间不得不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休整调养，所以这种被迫停下来的休息，倒是给了反天道真正的喘息之机。 而现在慕烟面对的这个门，正是休整好的慕烟面对的第一个门，也是第29扇门。 这扇门，也正是反天道最重要的传送门，由那个被对方成为老白的人镇守的传送门。 现在的慕烟很迟疑究竟要不要攻击这扇传送门，毕竟之前越到后面，袭击传送门的难度就越大，这并不是因为敌人增加了增援，而是因为中途的搜寻变得越来越困难，慕烟觉得自己即使没有将对方的传送门破坏地八九不离十，但也肯定是重创了，估算着留下来的传送门肯定是个位数了。 这个传送门是慕烟暗中从各个反天道徘徊的巡逻队中听来的，可是怪就怪在自己监听了那么多的巡逻队，却只能得到面前这一个传送门的情报，这简直就像是对方只故意泄露这扇传送门的消息一样。 所以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陷阱。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慕烟在犹豫要不要进攻，至少在用自己生命将反天道主力欺骗到反暗之间前，要尽可能削弱对方的实力，哪怕一分一毫都可以。 “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袭击？”里慕烟说道。 “袭击是肯定的，我在考虑应该使用什么策略。”慕烟思考着，他感觉如果现在袭击了这个传送门，那么余下的传送门很难全部袭击完毕了，更别说现在他还不知道余下传送门的数量。 但是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样子，慕烟已经有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尽管这个办法有些凶险。 …… 老白驻守在传送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所期望的敌人依旧没有动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老白故意换掉了一身的行头，穿着和周围的守卫没有两样，而且同样也和守卫一样进行固定的巡逻，每每看着面前吞噬火光的一片黑暗，老白总期望着能够从这些黑暗里面出来点什么。 在确定敌人入侵的第15天，老白依旧进行着巡逻，看样子今晚会和前几晚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了，成都和谭和风订下来的引蛇出洞之计，似乎没有任何效果啊。 还是说对方才是棋高一筹，已经看穿了这一点呢。 “那些光是什么？”一声不和谐的询问打破了这个平静的巡逻，闻声的老白立刻检查四周，的确，在黑暗尽头的地平线，橙黄色的光忽明忽暗地显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面。 “莫非！”老白很激动，因为他很确定那个地方没有自己人的据点，也没有任何巡逻队经过，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朝思暮想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和老白预想地一模一样，光亮越来越大，慢慢向上吞噬夜空的黑暗，忽然这些火光开始加速，迅速冲破天际，在传送门的正上方天空达到了最高点，然后快速落下。 “坠落的火球！”老白见状立刻跑向传送门的位置，根据以前被袭击的经验来看，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破坏掉保持传送门的装置，所以现在这个敌人肯定已经潜伏在的传送门周围。 当自己赶到传送门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任何人，但是老白相信对方肯定会出现的，只是现在，要先将坠落下来的火球解决掉才行，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这些坠落的火球至少会破坏掉一个固定装置。 因此老白守在一个能够看见四个装置的地方，然后将任何可能波及到装置的火球全部在空中预先消灭掉，而这样第一波的坠落火球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老白明白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波和第三波，这些火球更像是对军术法一样，直接打破成群敌人的阵型以及士气。 现在传送门的守卫只是遭受了动摇，但是还并没有出现溃败的迹象，这并不是对军术法期望的效果。 果不其然，第二波的火球已经升上了天空，比第一波的火球更加密集，速度也更快，因此这一次老白决定直接张开一个巨大的防御网，将所有的火球全部拦截在外。 可是在老白张开防御网之前，一个巨型的长方黑白融合的半透明的方片出现在了天空，面积足以覆盖整个攻击范围。 见此老白很纳闷，这种程度的术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出来了，估计也要有席位或者闻舍级别的实力才行，难不成又有人来支援自己了。 可惜老白想错了，这个术法是慕烟使用出来了，而且并不是屏障，是传送门性质，所以当另外一个白色半透明的方片出现在阵地的侧面时候，火球从另外一个方向袭击了阵地，许多没有防备的敌人被彻底打垮，这些连老白都没有预料到，看来自己的敌人改变了策略。 在勉强防住了侧面奇袭的火球后，令老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扇黑色半透明的方片，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分散式传送门！？”这一次，是老白的失算。 六九一·诱饵(7) 六九一 可以说，刚才那个阻拦火球的黑白色传送门，是一个融合的传送门，当火球悉数进了传送门之后，这个门便会分离成为一黑一白两个传送门，当时掉落到那个颜色区域的火球，自然会从分离后相应颜色的传送门出来。 而慕烟知道这个地区肯定有一个绝对强悍实力的人在驻守，只可惜当时暗中观察的时候，并没有能够识别出来，这也是正常，老白的穿着和寻常巡逻的无异，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所以慕烟先开启白色传送门，借此来吸引这个人的注意力，然后等到对方已经无暇分散注意的时候，将第二扇传送门打开，而且是敌人的死角，来一记突然袭击中的突袭。 显然这次突袭很有效果的，老白根本没有防备，虽然自己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可是自己保护的传送装置，立刻有三个被摧毁掉了，只留下来一个孤零零地支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传送门。 更可惜的的好事不成双，坏事却成对，第三轮的火球已经开始坠落，比前两次地更密集更快，只要老白反应慢一拍，最后一个装置别想着留下来了。 但是如果老白真的慢一拍，那么就要愧对他这个席位了，虽然是勉强，可是关键的装置还是防守住了，但是因此阵地已经被三次火球彻底的洗地，直接溃败，没有了重整的机会。 换言之，现在能够防守住传送门的战力，只有老白和守门人，那些护卫都已经不堪一用！ “敌人在哪！？”现在老白守在最后的装置面前，四处搜寻着那个敌人，就连穿着自家衣服看着异常的人，老白都不会轻易放过。 而当自己搜寻敌人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异动，传神老白却发现，守在自己背后，同样警戒的守门人，竟然被一堆莫名其妙出现的花瓣给包围了，怎么也挣脱不出。 “这……这个！”即使自己没有亲身见证过，但是从周围的同事们口中也听说过，这个一度让他们束手无策的术法，一度能够成为扭转天道和自己组织之间力量平衡的术法，以及那个一度让他们的人感到无奈的术法使用者。 迎面的空气中，空间似乎像是变成了一块轻飘飘的布料一样，慢慢地掀开了一个人影，他身穿汉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唐制圆领外套，一只手拿着一根怪异的手杖，上面竟然还绑着铃铛，另一只抬起的手拿着空境，清秀冷漠的脸在看着自己，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将守门人封印进了空境的空间里面。 当对面的这个人垂下手，空境嗖的一声消失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老白终于反应过来：“樱花八阵，还有你是慕烟！” 慕烟微微一笑，然后很有礼貌的朝着老白低头鞠躬，标准的英国绅士的见面问候。 “原来如此。”至此老白明白了一点，如果进攻的敌人里面有慕烟的话，那么之前那些天那么高的进攻效率就可以解释通了，许多十四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慕烟却可以。 “这可真的是意想不到的……敌人……”老白握紧了拳头，之前和其他人交互的情报来看，慕烟已经是非席位不能去应对的敌人之一了。 慕烟似乎不爱和老白多啰嗦一句话，他突然抬起离火，手杖尖端一道火焰光束直接冲向了那唯一一个传送装置。 可是拿到火焰中途停了下来，是老白的能力：“直接切准要害……不愧是你。” 说罢老白一只弯曲手指的手紧握成拳，火焰也随之四分五裂再飘散在空气中。 慕烟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摧毁后十分不满，在小声快速念叨了什么后，伸手一推一股能量冲向老白。 老白这是第一次和慕烟交手，他自身就是一个稳重的人，所以面对这个大家口耳相传都近乎妖化的人，自己不能有任何冲动的举措。 自己的手向前一推，将这股能量阻止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慕烟那里却突然动了起来，这个能量突然冲破了老白的束缚，然后压下，覆盖住了那个传送装置。 要知道这传送装置上，被老白添加了一层保护层的，可是竟然没有触发？担当他看见慕烟另一面除了一样的能量，而且传送装置就在他旁边的时候就立刻明白了，这又是一道传送门。 慕烟高举离火，这么近的距离，装置无论加上什么样自的保护层都会被慕烟彻底破坏掉。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根伸出来的木棍挡住了慕烟压下的离火，多亏了老白自己眼疾手快，将自己的武器送进传送门，又一次勉强保护住了装置。 “这个家伙，能够看多远？”老白觉得自己那些小伎俩似乎瞒不住慕烟，而且既然对手是这个人，那么一定要立刻联络其他人才行，必须要早做准备。 正当老白开启了通信术法准备告诉自己的情况时候，慕烟突然动了起来，他直接放弃了就在身旁的传送装置，瞬间利用传送门出现在了老白的面前，而离火的尖端正对着老白的喉咙。 没办法，老白只能先抵挡慕烟的攻击，但是慕烟的下一个举动，是对着他耳朵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股刺耳的电流声刺激了老白的神经。 这是通信术法干扰，看来慕烟知道老白空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风报信，因此才放弃破坏装置，转而攻击敌人，同时防止对方释放通信。 可以说老白的一举一动都被慕烟预料到了。 被干扰的通信要过一会才能够恢复，这时候慕烟的攻击是步步紧逼。 “果然在破坏装置上，封锁我们的情报是优先选项吧？”在老白看来，慕烟就是想要隐藏自己身份，让敌人处在一片未知的恐惧中。 “你也别小看我了！”一瞬间，伴随着老白的怒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慕烟丢了出去，而老白抓住这个机会联络上了谭和风。 “老白？” 老白刚想要汇报情况，却被谭和风硬生生打断了：“听我说老白，我们剩下的传送门……只剩下三个了。” “什么！”老白觉得不可思议，刚刚还有8个的，怎么瞬间就消失掉了5个。 “是慕烟，那个命运之轮的家伙，入侵者是他！”谭和风说道，“他精确定位了剩下所有传送门的位置，仅仅不到10分钟时间，就直接破坏掉了5个传送门，我估计西安的那扇传送门现在已经没有救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你那个首都传送门，和重庆的那一个了！” 慕烟……他在5分钟内接连破坏掉了余下的6个传送门？老白不敢相信，如果谭和风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 “我们估计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首都传送门，你准备防守，我们的救援立马就到！” 六九二·诱饵(8) 六九二 震惊，难以言喻的震惊，这是老白短时间内无法判断真假的震惊。 “你确定对手是慕烟？”他不相信，他感觉可能是谭和风搞错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使用凤凰能力的，还有谁？” 凤凰的能力？是啊这个世界上除了慕烟，还有谁能够使用凤凰的能力，刚才谭和风他说短时间内接连破坏了6扇传送门，肯定是运用了凤凰的能力吧，否则这个天底下，没有人能够有如此之高的效率。 既然如此，那么…… “你究竟是谁！？”老白对着面前这个冒牌的慕烟大声吼道，现在可以确定那个绝对是慕烟，那么这个绝对是冒牌货！ 突然老白想起来了那次成都严重吃瘪的一回，他将慕烟的一个学生……是吧错当成了慕烟，而且那个家伙竟然学的有模有样，就连成都这种自认为非常了解慕烟的人，都被骗了过去，也才导致了那枚空境遭受了更严厉的封锁。 那个人……似乎叫莫一凡。 “你是莫一凡！？” 对面的慕烟听到了莫一凡这个名字，神情一怔，这个可是被老白看在了眼里，果然这个人是莫一凡，既然不是慕烟，那么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叫莫一凡的，毕竟根据资料，这个莫一凡不过是扬州府下普通的一个天道侍。 老白决定解决掉莫一凡，然后和援军汇合后共同对付即将到来的慕烟，，他手持木棍下压，黑紫色的气息席卷向慕烟，是暗术法。 对面的慕烟见状后退几步。 果然，如果是真正的慕烟，是绝对不会后退的，因为这种术法根本无法阻拦慕烟的脚步。 “看我不撕下你的伪装！”老白利用暗术法制造了巨大的涌流，通过暗术法独有的吞噬特性，能够将任何力量弱于自身的术法粉碎并吞噬殆尽。 慕烟试图使用拉文的弓箭刺穿面前这个暗潮涌流，可是在即将刺穿的时候拉文的弓箭却被涌流粉碎殆尽，看来单单的穿透力术法根本不起作用。 “割裂，缝合！”老白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涌流竟然被整齐地分割出来了三份，然后瞬间从另外三个方向包围了慕烟。 空间割裂和空间缝合，这是空间术法的两个高级运用，前者能够将某一位置整体的空间分割出来，后者能够将分割的空间无缝缝合到其他的空间位置上，透过这两个空间术法，老白瞬间就完成了对慕烟的涌流包围。 看样子被包围的慕烟只能接受被吞噬的命运了，留给慕烟自由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正当老白觉得成功时候，对面的慕烟快速咏唱，然后蹲下手掌摁地，一个巨大的十二边形法阵以他为圆形扩散开来，虽然与潮涌触碰的地方被快速吞没，可是那紫黑色流动的潮水，竟然无法淹没法阵散发出来的银灰色光芒。 更让老白觉得惊奇的是，法阵中涌流明显被定格住了，像是空间被固定了一样。 这意味着，慕烟使用出来的法阵强度比涌流高，这怎么可能！？这个家伙不是慕烟啊。 制造出来法阵的慕烟没有停下，直起身体手杖上移，有一个法阵，然后慕烟将手聚过头顶，然后是第三个法阵，都以慕烟为中心。 “三重法阵？”老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个人真的是莫一凡吗，这种程度不仅要熟悉咏唱术法，而且还需要知道复合法阵的构造才行，如果是慕烟的确有可能，可是莫一凡他…… 法阵在慕烟的手上凝聚出来了一柄弓，这是一柄由纯粹法阵力量构建的弓，慕烟将手搭弓拉弦，无需弓箭，一支纯粹蓝色的羽箭已经出现在了弓箭上。 慕烟拉着弓弦的手缓慢后退，将整个弓拉成满圆，对准老白的方向松开弓弦，这只羽箭没有带上任何音爆云，可是羽箭飞过的空气被强行推开，连这一路上的潮涌，都乖乖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老白早就意识到潮涌无法挡住这支箭，立刻将面前的空间割裂，让羽箭因为失去可以前进的空间而停在自己面前。 这一招对付强烈攻击很有效。 “有一手啊，混蛋。”老白冷笑道。 “自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来，老白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立刻躲闪，一道刀光剑影从自己的视野划过，而后是一个熟悉的脸。 “慕烟？”老白能够看见缠绕在刀上面的凤凰火。 “很荣幸，正是在下。”慕烟可没有停下来，继续向老白发动攻击，说实话近战并不是老白擅长领域，这样只能一直被慕烟压着打，因此自己看准时机，快速压缩了一个空气球丢向慕烟，这才将慕烟逼退。 慕烟被逼退后可没有停下来，优雅的转身后手臂上挑，数不清的铁索拔地而出攻击老白，而这样子的攻击老白没有办法切割术法的攻击空间，只能瞬移躲避。 “空间术法大师啊。”慕烟说道，从刚才开始，老白可是将空间术法展示地淋漓尽致。 “没错。” “那又怎样？”慕烟伸出手来，离火竟然从空中掉到了他的手中，是那个假的慕烟，他利用传送门将离火还给了慕烟。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慕烟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老白。 接连数个漆黑色的子弹从枪口射出，但是被老白利用空间切割抵挡了下来，但是此时慕烟已经到了被切割的空间面前，离火向前一甩，老白赫然发现那空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了离火上。 “樱花八阵启动。” 数不清的樱花瓣突破了被切割的空间，席卷向老白。 果然，面对空境这种优先级最高的传送术法，就连空间切割也无法阻拦。 但可是……反天道不是没有对付樱花八阵的策略。 在樱花八阵封印前，保护老白的替身人偶自动激活，代替老白被封印进了樱花八阵。 “你的樱花八阵废了！” “是啊。”慕烟在对方唠叨的时候，已经冲到了对方的近身，利用替身这种事情他早已经料到了，“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六九三·诱饵(9) 六九三 繁杂精美的阵法就正面对着老白，如同水纹一样的阵法，已经开始有自然散弹浮出，那么近的距离，用不了一秒钟就能够瞬间击溃老白的身体，三千六百发密集的空气弹，这可不是用开玩笑能够形容的，可是没有一发自然散弹击中老白，因为他将自己和阵法面前的空间切割掉了。 “厉害。”慕烟一点也不惊讶眼下的这种情况，似乎这在他预料之中一般，“我还清楚记得一开始用这一招对付十四人的时候，虽然被舍副防守住了，可是他防守地一点也不轻松，或者说你是第一个正对正面对我的自然散弹还一副游刃有余表情的人，看来不削弱你们的能力，十四人那里压力肯定小不了。” “是啊，我倒是觉得你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开脱。” “既然你这么想，那么这个的我还是乖乖闭嘴一会就好了。” 慕烟突如其来来了一个病句，顿时让老白摸不着头脑，这种低能儿级别的病句错误不应该是慕烟会说出来的才是。 正当自己思考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慕烟的声音有传了过来：“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的确是慕烟的声音，可是这一道声音更加轻声细语，更加细腻，如同婉转的小姑娘一样的音色，可是自己明明一直盯着慕烟，他真的没有开口…… 而且这个声音……似乎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 尽管不相信，可是隐约的危机感让老白扭过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另外一个慕烟，那副怎么看都有种笑里藏刀感觉的笑容，一副清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之间，又一个自然散弹的阵法。 “不可能。”老白下意识喊了出来，莫一凡怎么可能会高阶的咏唱术法，天道之中唯一一个掌握高阶咏唱术法的人，只有慕烟。 可是那即将浮出的自然散弹似乎是在抓着自己的衣领说这是真的一样。 没时间去思考其中的真相，老白另外一只手立刻布置了另外一层空间切割，将自己背后的自然散弹也抵挡下来。 “呜呼，真厉害啊。”那种俏皮活泼的声音，是面前这个慕烟的声音。 “啊，啊，没有想到能够轻松防住两层的自然散弹。”轻声细腻的音色，是后面那个慕烟的。 “既然如此的话。”前面的慕烟提起左手。 “再增加两个方向呢？”后面的慕烟竟然也提起来了自己的左手，而且动作一模一样。 “你们……究竟是谁！？”噩梦，老白觉得这是一场噩梦，绝对是一场噩梦。 “律反·双生花。”两个慕烟异口同声。 顿时老白的左右两面，地面浮现出来了许多的光点，是慕烟的律反，那个任何情况都能够使用的万能术法。 铁索射出，相互交错，而老白就在那交错点上，可是他在遭到攻击的那一刻利用空间术法逃跑了，在不远处站稳阵脚，看着面前一左一右两个慕烟。 “啊，啊，没有击中。”慕烟说道。 “是呢，可惜了。”另外一个慕烟也随身附和。 “见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白一边提防着面前这两个慕烟，一边快速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面前有两个慕烟，右面那个慕烟是一开始自己遇见的慕烟，说话轻声细语，他的后背背着一柄步枪，另一只手拿着一本绘图书，狙击枪好像是天道的一个军火商送给他的，是一柄德拉贡诺夫，而那本绘图书自己听成都提及过，上面记载着慕烟的咏唱术法，能够快速使用；而左面的那个慕烟，是被谭和风确定真正的慕烟本人，利用凤凰的能力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持独有武器离火，说话比较活泼。 你要说左面那个是真的慕烟，可是右面那个会是谁？德拉贡诺夫也许有人可以模仿，但是那本绘图书假不了，只有慕烟能够使用，更别说之前那离火就是在他的手中使用的；但是如果说右面那个是真的，那么左面那个就跟奇怪了，能用凤凰飞空并且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有慕烟，别无他人。 “两个人都是慕烟？”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老白自己给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先别说第二个慕烟从哪里蹦出来的，就算有，怎么可能会和第一个慕烟一模一样，不仅是术法，还有那恶劣的性格。 因此老白更愿意相信是其中一个演技出神入化的莫一凡，可是究竟是哪一个呢。 当然两个慕烟才不会给老白思考的时间，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慕烟”手持绘图书快速启动了一个传送门，传送门消失后其中一个慕烟消失了，只留下那个拿着绘图书的慕烟，对着老白做了一个两手空空的姿势，似乎是在嘲笑他。 老白能够感觉到后面的空间有异样，一个闪避，慕烟和他的离火与自己擦身而过。 而擦身而过的慕烟一个弹指，一扇传送门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慕烟”的手轻轻一推，慕烟再一次冲向了老白。 说实话离火具有凤凰火的业火能力，所以没办法进行空间割裂，因此对于手持离火的慕烟，只能躲开，可是“慕烟”也走出了传送门，看他的样子，似乎刚完成了一个咏唱一样，而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慕烟，也调集了凤凰的能量。 “破晓·弑神索缚。” “业火炯乱。” 一瞬间自己的媒介被封锁了，同时身后的的凤凰火也袭击了老白，若不是老白利用自己的人偶身体做媒介，将空间折叠成屏障保护好了自己，刚才那两招足够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两个慕烟不给机会，正前方的“慕烟”已经拿出来了一个空境对准了自己，此时已经发出来了淡粉色的光芒。 “你才是慕烟！？”无论演得再怎么像，空境和樱花八阵是绝对错不了的。 可是“慕烟”却微笑地摇摇头。 老白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身，另外的慕烟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他手中的离火，正垂挂着一枚空境，同样也是淡粉色的光芒呼之欲出。 “这？这！” “樱花……” “八阵！” 又是一前一后，数不清的樱花花瓣冲向自己，如果两个都是真的樱花八阵，老白是防守不住的…… 樱花花瓣冲击到了自己的脸上，只带来了一阵的樱花香，预想中的封印术并没有出现。 “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老白知道的已经太晚了，自己感觉到腹部狠狠地被刺穿了，低头一看，“慕烟”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了一柄长枪，而这个家伙却抬起头，一脸无邪地看着自己。 没等自己说什么，有一个力道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这一次是离火，来自背后的那个慕烟。 “知道吗，我是慕烟。”背后的那个人，在老白的耳朵旁俏皮地说道。 “记住了，我也是慕烟。”正前面的这个人抬起头轻声细语地说道。 “你们……”老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我们都是慕烟。”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六九四·诱饵(10) 六九四 当成都抵达传送门区域的时候，看着面前那满目疮痍的场面，一阵暗暗不好的感觉，自己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吗？ 地面一个一个像是被陨石砸过的痕迹，还带着大面具的烧焦，这倒是和之前几个传送门被攻击的时候一样。当成都来到传送门前，这扇最重要的传送门，已经被摧毁掉了，四个维系传送门的装置，有三个是被那种天上落下的火球破坏掉的，还有一个，则是被人故意破坏掉的。 “成都大人，找到白先生了。” 听到巡逻的人这么说，成都立刻赶了过去，在一块突起的废墟上，老白就这样躺在上面，真的是惨不忍睹，腹部和胸口两处刺穿伤，全身只有这两处伤口，现在成都的表情和老白一样，一脸的不相信。 “……已经折损了一个席位了……”成都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所有人都要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突然老白的手动了一下，狠狠地抓住了成都的胳膊，这一下着实将成都给吓了一跳，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诈尸了。 “你没死！？” “留点口德。”老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老子差点走到鬼门关了。” 很快人偶修复师过来了，然后给老白检查身体。 “轻点，好在那个混蛋没有将刀刺进我的心脏，否则我真的又要去见阎王爷了。” “行了，能活着是好事，少哔哔两句。”成都知道老白这个人有事后得意的臭毛病，真的该改一改了。 “你在这里，我正好要质问你，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慕烟竟然是两个人？” “啥？”成都听不懂老白在说什么，这个家伙是不是因为差点死掉，那根神经开始错乱了，说这种不明不白的奇怪话出来。 “我说，慕烟是两个人！” “你没事吧？”成都问了一句，“慕烟就是慕烟，他就一个人，那里来的两个人？” “老子还能骗你？你以为老子是怎么变成这副德行的？” 这件事老白用不着撒谎，如果对手真的只是慕烟一个人，也不可能在极短时间里杀死老白，虽然时候没有补刀。两个慕烟，足够打乱老白的阵脚。 老白的话甚至开始动摇成都的信心了，他不得不将自己和慕烟每一次见面仔仔细细回忆一遍，想一想那一次见到的慕烟不对劲……可是自己很快就放弃了，回忆这种事情，他感觉慕烟有一次不对劲，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了。 成都自然是想不出，那天晚上慕烟看了老白防守的传送门阵势后就知道，这种防守能力的传送门，想要摧毁掉只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了，既然要暴露身份，那么就决定换一个方法玩。 既然要暴露了，慕烟决定将所有的传送门一网打尽，所以他在第二个夜晚将剩下的八个传送门统统确定了位置，然后花费一天时间计算每个传送门之间的路程、耗费时间等，最后设计好了袭击路线。 然后便是这场行动的神来之笔，慕烟利用了塞缪镜像术，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让镜像带着自己的离火去袭击老白所在的传送门，他的目的并不是破坏传送门，而是为真正的慕烟争取时间，让自己以最快速度解决掉余下6个传送门的时间，而在解决掉6个传送门后，慕烟立刻前去和自己的镜像汇合，联合破坏掉最后一个传送门。 因此当时老白见到的，的确是两个真正慕烟。 当然这并不怪老白，当时慕烟第一次使用镜像术，是对天主教派的圣裁者和处刑者，他们可都是猎巫运动中传承下来最具有对付巫师经验的团体了，结果还不是被慕烟耍的团团转，因此老白输在这上面，不丢人。 其实当时老白如果能够冷静下来，还可能发现其中的不和谐地方的，比如两个慕烟自始至终都没有上时间和老白正面硬扛，用的都是迂回的方式或者心理诡计，毕竟镜像术的两个人实力只有真正慕烟的一半，熟悉慕烟能力的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发现端倪，可惜老白并没有和慕烟交手过，因此不知道慕烟实力的深浅。 简单修复后老白被护送回去深层疗伤，而反天道那里开了一场讨论会，商讨应该怎么应付，因为在成都去支援老白的那段时间，慕烟成功将最后一个传送门，连接着重庆的那一扇，给破坏掉了。 至此，反天道根据地的36道传送门，全部沦陷。而这个，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他们相信慕烟依旧蛰伏在这片空间里面，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现在因为之前传送门接连被破坏掉，所以反天道所有的战力已经聚集在了这片空间，这既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坏事。 大家也知道，单凭慕烟一个人是不可能吃下这里所有的人，因此他要么有支援，要么……他能够在这片空间设置传送门，只要能够找到慕烟，以及他联络天道的方法，那么大家便有翻盘的机会！ “第三层那个备用的传送门，是我们最后的命脉了……”景先对着大家说道，“必须要守护好。” “这回我去！”成都站了起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家伙了，就由我来对付他吧。” …… …… 一个影子离开了转角。 “还有一个传送门啊……” 六九五·诱饵(11) 六九五 “你说，为什么慕烟要破坏掉最后一扇门？”等到房屋里面只剩下谭和风与成都时候，谭和风问出来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按理说老白的那扇门被破坏掉后，仅剩下的那扇门慕烟足以控制住了，控制一扇门的战略意义可比破坏掉那扇门大多了。” “你不能用常理推断那个家伙。”成都并不觉得奇怪，“你也不能用正常的最优解这种想法来思考每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慕烟那个人经常不按最好的方法去解决事情？” 成都沉默了一下，然后抛出来一个问题：“这样吧，假设你现在有两种优势：红色的优势和蓝色的优势，且两个优势的程度相同，现在你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个选择，增加75%的红色优势，同时再增加60%的蓝色优势；第二种选择：增加150%的红色优势，不过会缩减95%的蓝色优势，第一种选择会让你整体优势达到最大值，足够应付一切情况；而第二种则是会让你将红色优势提升到极致，可是大幅度削弱蓝色优势则会成为你之后的一个短板，而现在你需要扩大红色优势，你会选择那种方案？” 谭和风想了想：“我选择第一种。” “那么第一种就是你口中的控制传送门的情况”，而如果是慕烟，那个家伙绝对会选择第二种，将自己现在所需的优势扩张到极致，也就是破坏传送门。 “可是你不是说了吗？第二个方案会产生短板，如果之后的行动急需较高的蓝色优势，慕烟不过会轻而易举陷入困境了。” “没错，的确如此，但是那个家伙随身自带着第三种优势，万能优势，这种优势能够随时随地补充任何一种短板优势，或者增强一种所需优势，同时他增强到极致的优势能大幅度削弱敌人的能力，一方面增强自己，另一方面削弱敌人，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一个棘手家伙——慕烟。” “可你曾经重伤了他，差一点将他给杀死了。” “没错，‘曾经’。”成都拿起旁边的水杯，“返回祖国的时候，我趁他心智不稳，重伤了他，隔了几个月后的成都城，他却彻底将我给骗了，那个家伙的进步能力一点也不慢。” “所以现在他破坏掉传送门，只能说明他就是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个地方，他已经成功了，只要我们的主力在这里，现世落单的其他人很快就会被天道的狩猎队和术道组织抹杀干净，等到现世吃抹干净后，他们面对的不过是一直困在囚笼里面的猛兽了，拔不拔掉牙都没有关系。” “可是就算你说的再怎么有理有据，我还是不懂，这个地方是我们的主场，就算失去了所有的传送门，他们也困不死我们，反而是那个慕烟，在我们的领地上，迟早会有补给消耗殆尽的一天，只要我们不给机会，他那里来的补给？” “我不是说了吗？他能够将自己的优势去弥补短板，就算破坏掉所有传送门，别让了他也是能够获得补给的，毕竟……”说道一半，成都拿起水杯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成都？” “对啊，那个家伙和我们困在这里，肯定是需要补给的，而且事情成熟之后，他是需要接应敌人的主力来袭击我们的……这就说明……” “成都？”从刚才开始，谭和风就觉得成都很奇怪。 “谭和风，告诉所有人，见到了慕烟，抓活的，不能弄死。” “你怎么了？” “那个家伙做事情总会给自己留一个后手，他既然敢闯进来，那么证明他的身上，有能够联络到天道的工具，也就是说他身上有天道自然之境的传送节点，我们完全可以借此突袭天道！” 谭和风一愣，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如果想要将主力转移过来，空境肯定是用不上的，他必须要在这里建立一个传送门，通过传送节点连接到自然之境的某处，如果要这么做的话，他的身上一定有通往自然之境的传送节点，而现在己方的主力全部集中在了这里，只要能够夺得传送节点，那么就等于能够开启通往自然之境的传送门了。 “机会仅此一次，一定要抓住！” …… 此时慕烟在敌人大本营里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开始建设传送节点。1· 六九六·生与死(1) 六九六 传送门的建立，对慕烟现在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慕烟并不敢完全将传送门建立起来，这种东西会持续散发术法的能量波动，很容易就让周围的人察觉到，特别是现在自己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一旦被发现自己肯定会遭到围攻。 围攻，就等于死亡，无论慕烟的能力有多强悍。 可是当说起死亡，慕烟就一直很奇怪，那个隐藏在反天道的背后，真正的boss，名字叫做晦殷的人……从来没有露面过，他究竟是谁呢…… 天道的人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就因为这个家伙是绝对确定死亡的人，他不可能领导起来反天道组织。 而且慕烟到现在发现一个盲区，反天道是针对天道的，可是理由究竟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玩一玩吧，带着那么强烈的仇视感，甚至不惜暗中和地府作对，扭曲已经死亡之人的记忆。 别人暂且不谈，成都、景先还有机关，这些人，看他们的做事风格，不像有小人行径，那么他们也是被扭曲了记忆了？ 这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值得慕烟去探讨，可是一旦要探究这些，自己肯定要面对幕后的主使，好吧，就算是晦殷，他的资料慕烟已经了解过了，自己可没有信心能够打赢那个人……那种实力，慕烟觉得布偶或者煜都可能够呛，想要赢过他，必须要无道或者沐泽出马才行。 但是慕烟也觉得不必要去探究了，因为钟炎能够说出来这个名字，证明天道是知道反天道的一些内幕，所以许多不惜命的举动，就别去动了。 “是这里，有奇怪的能量波动……”一小队巡逻已经感觉到了奇怪的能量，过来检查一番，而慕烟早已经解除了空间节点躲藏到了一旁，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中断传送门的建立了，每一个自己认为很隐蔽的角落，总是能够被巡逻的人察觉到。 “要想办法……”慕烟说道。 最后慕烟觉得在敌人的本营里面设置传送门实在是太愚蠢了，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就将传送门设置在外面隐秘的地方，本来因为外围所有的传送门都已经破坏掉了，因此在将兵力浪费在外围已经不合适了，相对而言，外围倒是十分安全的。 因此慕烟在外围找到一条河流，在一块河边岩石下设置好了传送门，当然现在不能开启，要等到彻底将敌人围困在这个地方后，才能够开启。 所以在设置好传送门后慕烟的首要任务，就是确定成都他们口中所说的第三层的临时传送门，并将其破坏掉。 再一次伪装好，慕烟重新混进本营，然后找到了本营的第三层，这个具有城堡性质的本营第三层，似乎只有一个大厅可以进入，这个地方空间十分广阔，几乎将整个三层的面积全部占据了，看见如此之大的客厅，慕烟才知道刨去墙壁和障碍物后，这个本营的占地面积如此之广，这是一个能够容纳估计500人的大型聚会厅。 而在这个聚会厅中央靠里的位置，一个巨大的，类似于镜子的物品矗立在哪，慕烟走向前观察，似乎就是一面镜子，可是镜面却十分模糊，根本无法反映面前的东西。 这怎么看都像是遗弃好久不用的东西了。 正当慕烟想要用手去触碰这面镜子，一探究竟的时候，成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测试了，这曾经的确是一扇传送门，模仿天道的自然之境，可是之后它的作用越来越有限，因此在外面设置了36个代替它的传送门。” “而它现在，只不过是将你引诱出来的诱饵。”成都站在了大门口，这样可以防止慕烟逃跑。 “你不出来多好？”慕烟扭过头看着成都，“你也没事，我也没事。” “又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口气变得越来越猖狂了。”说着成都的视线下移，“你的空境呢？” “你不是唯一一个想到这里可能是诱饵的人。” 也对，成都觉得按照慕烟的聪明性，根本不可能猜不到这里可能是一个陷阱，既然有可能是陷阱，那么将慕烟招摇地放在众人视野下，是愚蠢的。 “既然你猜到了可能是陷阱，为什么还来？”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能放过一人。” “听到了吧，谭和风，你还不相信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现在亲身听见了吧，他就是会选择第二种的人，你还不信。” 慕烟看见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出来，倒也觉得不奇怪，既然是诱饵，那么自己肯定是一条大鱼，大鱼……怎么可能就只有成都一个猎手。 “我来猜一猜你现在的想法，想要脚底抹油了？”成都一声冷笑。 “既然知道，何必问我？”慕烟说着向后一弹指，那面老旧的传送门，瞬间分崩离析，不管成都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只要是传送门便不可留下。 “我记得你上次见我的时候说过，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那便是生与死的较量了。” “嘛，我是说过，可是……事情总和自己想象中的有那么些偏差，你要是觉得我在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那么就是了，反正我现在觉得没有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必要。” 说着慕烟抖了抖自己的空间铃铛：“你们这群恶鬼，想要从我身上抢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果然，成都知道慕烟现在又要守护的东西，这样子的状态下，根本不可能和成都尽全力打。 “不过……”慕烟转动离火，“不和你打，我也知道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六九七·生与死(2) 六九七 “不想和我决战，却又拿出来了你的离火？”成都笑嘻嘻地说道，他在讽刺慕烟说话不算话。 “哎呀，你是有多馋我的身子啊？只不过给你许下了一个诺言而已，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拉钩发誓呢，你怎么比我还较真了？”慕烟一脸调皮地说道。 在一旁的谭和风听慕烟这些话有些发毛，这是一个正常男人会说出来的话？那话里面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似乎都带着调戏的味道，今天他是真的见识到了慕烟的性格了，真的如成都说的那般，特别恶劣。 不过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六七岁就敢顶撞自己的父亲，甚至直言断绝父子关系，然后近二十年的老死不相往来，要是性格不恶劣的话还真做不到这一点，谭和风可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空境在巴黎出现，这个不相往来的记录肯定还要持续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穿上这身行头，总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我活着的那个时代，这估计是一种认同感吧，唉……有种自己堕落的感觉了。” “我若是出生在你那个年代，我也肯定不会喜欢上你的。”慕烟故意用剪刀手推动这自己的两边嘴角上移，没错，这简直是在调戏成都。 谭和风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有跑路的打算吗。 这一次成都没有理会慕烟这恶劣的行为，只是在低声轻笑，同样的，慕烟也捂着自己的嘴，同样也在轻笑。 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谭和风完全照不出来任何笑点。 没有等谭和风吧思考完，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瞬间两种兵器相撞，发出来了清脆的碰撞声，同时将谭和风的思绪拉了回来，仅仅是一招，两个人便已经僵持了起来，成都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反观慕烟，还依旧保持了一脸的笑容，好似他的招牌一样。 “你这条性格恶劣的该死的野狗！”这是成都对慕烟说的话，可见成都对慕烟的怨恨有多大。 “彼此彼此，心机够重又惹人讨厌的公子哥。”慕烟的言语反击毫不逊色。 这两个人，虽然相互交手都是为了自己的组织，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幼稚园的孩子打架一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但是看样子成都似乎是在压制慕烟，逐步取得胶着态势的优势，当然谭和风并不觉得成都就真的是取得优势了，成都曾经和他说起过，只是论近战的技术上，慕烟在力道和基础上根本没有办法压制自己，能够和自己追平，也是靠他的灵活能力和机灵劲弥补而已。 慕烟见自己逐步走向劣势，立刻利用凤鸣解除自己的困境，然后开启了一扇传送门，企图利用传送门离开这个大厅，不过很可惜，在慕烟踏入传送门前，一股藏青色的火焰覆盖了整个传送门，逼迫慕烟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想都别想！”一个面目狰狞的神兽出现在了成都的背后，露出来了可怕的獠牙对着慕烟，似乎是在威慑他一样。 “你果然也寄宿着神兽级的念灵，真是的，我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那么多奇葩的对手……”说着慕烟竟然话音一转，“不过你将穷奇展示在我面前好吗，我这一次可没有和你打到底的打算，你就这样将底牌露出来了？” “如果我的底牌就是让你必须在这里和我一决胜负呢？” “你有这能力？我怎么不知道？”慕烟难得收起来了自己的笑容，“你在瞧不起谁呢成都，我的能力你心知肚明，你想要打败我，可以；你想要杀我，有可能；但是你想要拦住我？天方夜谭！”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一次慕烟难得没有反驳成都，反而推出自己的手掌，让凤凰火在自己的周围扩散，顿时整个空间充斥着凤凰火，那是足够让人窒息的温度，在一旁观战的谭和风，已经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这并不是处在火焰之中的原因，其实说实话到了他这种实力的人，在熊熊大火中也是保持一颗平常心，而自己之所以感觉到非常不舒服，是因为凤凰火的业火能力，它在灼烧自己身体中的术法能量。 凤凰之所以让许多使用术法的人畏惧，就是因为有业火这种特殊的作用。 此时慕烟架起来了凤鸣，和以前使用的凤鸣不一样，这一次的凤鸣……可是夹杂着凤凰火的，最后慕烟想都没有想就将这凤鸣直接攻击了成都，而成都则是利用穷奇的火焰组成了一道屏障，借此抵挡凤鸣。 谭和风只看见两股火焰猛烈相撞，竟然产生了强烈的热气流和刺眼的光，逼得自己不得不闭上眼睛保护好自己，待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凤凰火和藏青火都已经消散不见，但是成都背后左右两侧的墙壁，都已经消失不见，能够看见外面的天空，这是打穿了多少层的墙壁啊。 “你想要和我决战，竟然说试一试，你是真的觉得我好欺负了。”慕烟放下手来。 说完慕烟一弹指，自己竟然快速向背后退去，等到要撞到墙壁的时候，那墙壁竟然自觉地开了一个洞，就此离开了这个三楼大厅。 谭和风看着在半空中张开了凤凰翅膀的慕烟：“他早就计算好了从空中逃离了！” 真的是失策，从刚才慕烟那些举动来看，谭和风一直以为慕烟会要强行突破成都的防线，从楼梯离开这里。 “急什么。”成都说道，“那家伙刚才说的没错，他不是来和我决战的，所以我也没有按照决战的要求来针对他，他还以为在这里拦截他的人只有我一个，大错特错。” 在半空飞翔的慕烟全然不知，另外的危险已经盯上他了。 六九八·生与死(3) 六九八 轻松逃离成都纠缠的慕烟，一边离开这个本营，一边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自己确确实实将所有的传送门破坏掉了，而且将反天道的主力困在了这个地方，那么下一步，就要思考如何在保证天道主力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引诱两方的主力在反暗之间决战了。 其实来到这里后，慕烟心里面的确有了一个草稿，能够逼迫反天道主力和天道决战，那就是利用大传送术，这是慕烟在法国“留学”时候，巫师组织教授的知识之一，不过当时慕烟是听进去了，可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用到这种大传送术。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大传送术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和普通传送术不一样，大传送术需要的准备时间也提升了至少四倍有余，也就是说慕烟要在敌人不发现的情况下，成功布置好大传送术。 慕烟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尽快完成大传送术，可是脑海里面却响起来了一道机械的声音：「自如体系防御序列启用——第一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什么！？”慕烟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空间瞬间被冰封住，然后如同镜子一样碎裂掉。 “有敌人！？”可是现在慕烟在半空中，敌人会在哪里？ 不等慕烟反应过来，一股能量击穿了慕烟飞空用的翅膀，失去飞空能力的慕烟瞬间急速下坠，眨眼间距离地面不到5米了。 “传送门！”慕烟在正下方张开一道传送门，然后自己从另一边连滚带爬地躺在了地上，真的是好险，如果刚才反应再慢一点，说不定会摔成肉泥了。 当然慕烟现在更关心刚才究竟是谁攻击了自己，简单四处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敌人，难道是因为自己下坠的缘故，敌人离开了自己的探查范围？ 经年的战斗磨炼了慕烟的直觉，他感觉到那个攻击自己的神秘人，还没有离开。 很快又一道攻击冲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慕烟有所警觉，才没有让对方得逞，在避开敌人的攻击后慕烟立刻找了一块巨石作为遮蔽物躲藏，因为刚才那一击，虽然慕烟没有看见，可是却是货真价实的弹道轨迹攻击，换言之，敌人是一个狙击手。 第一发敌人是冲着自己的脑袋来的，而发现自己拥有自如体系后，第二击则是冲着自己的左腿，也就是非致命位置而来，看样子是想要先将自己弄残废。 既然是术法的狙击，那么就好办了，慕烟立刻设置了一个条件序列并将其放置在防御序列前，然后看准了不远处另一个遮蔽物，深吸一口气利用驭风快速冲向那个遮蔽物。 当自己才跑出去两三步的时候，自如体系的提醒来了： 「自如条体条件序列启用——第一序列希尔罗德侦察术激活、第二序列树文字·行反轨迹激活。」 一个能够确定敌人大概的攻击位置，一个能够将弹道攻击原封不动还给对手，这是慕烟对付狙击手的黄金组合。 随后慕烟一个滑铲躲到了遮蔽物后，而侦察术也显示了敌人的大概位置，顺着行反轨迹，慕烟试图确定敌人的具体位置，可是……行反轨迹的攻击居然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敌人究竟在多远的距离攻击我来着？”慕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没有办法确定敌人的具体位置。 难道在用一次行反轨迹？慕烟觉得第二次很难让敌人上钩了，再愚蠢的狙击手也不会在同一个诱饵上上第二次当。 “慕烟！”正当慕烟思考应该怎么做的时候，成都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家伙现在有些阴魂不散了，真令人讨厌！ “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在大厅的时候说现在不是你我决一死战的时候，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这个家伙想要说什么。 “所以我也没有打算按照生死斗的方式跟你纠缠，我相信以你的聪明，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当然慕烟清楚，这个家伙也提前知道自己不会和他死斗，所以暗中埋伏了其他人，简单来说就想要以多欺少。 “懒得和你们斗嘴。”慕烟准备使用隐身术的咏唱，既然找不到那个狙击手解决掉，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办法可是多了去了。 可正当自己的咏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自如体系的提醒又传来了，这一次是第二序列的树文字·篆力场盾激活了。 瞬间，慕烟用来遮蔽视野的巨石被轰碎，自己暴露在了成都的面前。 现在慕烟感觉很不好，因为刚才咏唱被中断，想要使用隐身术就必须重新开始咏唱，虽然有篆力场盾，可是慕烟不觉得成都会让自己使用咏唱。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慕烟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成都。 自然这种表情是逃不过成都的眼睛，终于，他终于抓住了慕烟手足无措的时候了。 “你还想逃？”成都向前走了一步。 同样的，慕烟向身后退了一步，成都并不可怕，那个看不见的狙击手，才是可怕，能够一击粉碎自己躲藏的巨石，其力道肯定不小，慕烟估算着自己的力场盾，只要连续攻击两次，就会崩溃。 现在自己任何的小动作，都有可能是在找死。 六九九·生与死(4) 六九九 现在慕烟陷入了囹圄之中，没有人会来就他，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搏一搏。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什么东西。”先不管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最首要的，就是分散成都的注意力，“否则你也不会到现在都不动手了，的确，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想要‘杀死’我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唉……大话果然不能说的太早。” “你要不要试着交出来？” “然后坐等那个狙击手一枪击穿我的头颅？”慕烟反问一句，“这种傻乎乎的说给我听，你是觉得我变傻了，还是你智商降低了？” “至少你让我觉得你识大体一点就行。” “我很识大体的，所以……想都别想了。”说罢慕烟的手松开，浓烈的烟雾从脚底迸发出来，迅速遮盖了成都的视野。 “果然！”成都知道慕烟肯定不会乖乖就范，可是他没有想到慕烟竟然还藏着一枚烟雾弹，当他想要利用探查术法来确定慕烟的位置时候，才发现这个烟雾并不是普通的烟雾，居然还有干扰术法的能力，很显然慕烟想到了对方会利用术法来定位自己。 对面的慕烟在烟雾弥漫的时候立刻调头就逃，同时让篆力场盾快速旋转，果然，调头才跑开一步，后面便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撞击，然后力场盾的部分区域变成了粉红色。 力场盾的粉红色，代表着这片区域的耐久度消失了一半，那个狙击手的威力，不容小觑。 接连三四次的攻击全部击中了力场盾，但是慕烟运气好，没有一次的攻击击中同一处地方。 不过好运不会一直陪伴一个人，慕烟也是如此，再一次的攻击很不幸直接击中了已经粉红的区域，瞬间这片区域颜色变成了深红色……然后是黑色，再破碎掉。一瞬间，整个力场盾彻底崩溃。 可是慕烟面前是一片洼地，只要能跳下去，就可能摆脱狙击手的攻击。 纵身一跃，似乎希望就在眼前，不过很不幸，还是有一次攻击击穿了慕烟的肩膀，冲击力让慕烟跌落下去。 说实在的慕烟虽然人生道路有些叛逆和坎坷，可是基本上还是生长在优渥环境下的，这一击的吃痛足够让慕烟的精神吃不消，可是他必须要忍住，要是在这里倒下去，就真的完蛋了。 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不断刺激着慕烟的神经，让慕烟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被针刺一般，可是现在不是治疗的时候，必须要到安全的地方，即使是利用凤凰的能力，或者画逆阵图，都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慕烟利用术法捂着伤口，别让血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一边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当他寻找到安全的地方，并且用逆阵图和凤凰的治愈能力修复了伤口后，因为失血过多近乎昏厥状态，他自己知道，如果再迟一点，自己真的会失血而死。 从空间铃铛里面拿出来了饮用水，慕烟毫不客气地全部灌倒了肚子里面，严重的口渴感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体感。 “不行，不能睡……”慕烟是真的害怕一睡不起，可是自己是真的无法抵抗昏睡感，很快便昏死过去。 ……当慕烟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昏睡多少帮助自己恢复了一些精神，可是慕烟仍旧能够感觉到严重的疲惫感和无力感，看样子失血造成的影响还没有消除。 只可惜慕烟没有补血的治疗术法，逆阵图和凤凰都不能弥补已经损失的血液。 但是慕烟现在更关心自己在河边悄悄设置的传送节点，虽然在逃命的时候，慕烟留了一个心眼，朝着节点的反方向逃命，可是这不代表那群人会在外面进行地毯式搜索，所以去确保节点是否正常是慕烟现在的第一要务。 “但愿天道那群家伙，已经在反暗之间布置好了阵地……。”自己给天道争取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接下来必须要逼迫反天道的主力去和天道主力决战，虽然现在自己这种情况肯定没有办法参加决战，但是没有办法了，自己再磨蹭根本无法让两方主力发生决战。 这一路上虽然有巡逻队，可是慕烟凭借出色的潜伏运动，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巡逻，来到了河岸旁边的树丛中。 暗中观察了一会，这里并没有巡逻的敌人，看样子节点没有被找到，这让慕烟送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快速接近，检查节点没有问题后，再去另外三个地方设置三个节点，到时候启动大传送阵，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是正当他要动身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你知道吗？迷途的小鸟是最可爱的了。” …… 自然之境内，布偶的天境居中，十四人最后商定的阵地配置已经定案，现在布偶正在对布家的人进行最后的位置分配和任务讲解。 按照慕烟给出来的传送位置，布家被布置在了本营的西南面，这里是天道阵地最突出的位置，同时也是阵地的左翼，而布家的任务便是固守阵地左翼并且吸引敌人的火力。 突然，讲解中的布偶捂了一下胸口。 “府长，……没有事情吧？”站在布偶旁边的萝英说道。 “没事的。”布偶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胸闷，可能是太累了吧。” 七百·生与死(5) 七百 其实这个话说出来，布偶都觉得自己不相信，累？对于她这种猫仙来说是不存在的，自己以前可是做过更高强度的工作，那时候都没有说累。 更何况这个感觉……似乎之前有过一次……、 “你们说……慕烟那家伙会不会有危险？” 布家的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府长也太关心慕烟了，关心到每个人都觉得有些嫉妒。 “府长你不会想要说你刚才那种胸闷的感觉……是以为慕烟遇见什么危险了吧？这种漫画情节的天人感应怎么可能是真的。”周雅之说道，“太胡扯了。” ‘就是，我可不觉得慕烟那个家伙能出什么问题。’风铃也不信。 “理由呢？” “府长你还不知道吗？那家伙从头到脚都是保命的手段，再加上那家伙恶劣的性格，你要说慕烟在逃命的时候还顺带恶心了一下反天道组织，我姑且相信；但是如果说他因为不敌死在了那里，我是绝对不信的。” 风铃是绝对不相信慕烟会死。 “那你们也这么觉得？” 众人沉默，这种事情不好说，慕烟这一次去做的事情，甚至要比当时闯地府更危险，也只有风铃这种直性子敢打包票。 “我也觉得不可能。”烈也开口了，“我不相信慕烟是那种会丢下小德不管的人，为了小德，他肯定拼了命也要活着回来。” 小德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很明显就是慕烟戴上去的，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慕烟这个家伙在天道里谁都敢欺负一下，唯独小德却不敢，也不会，要是说他丢下小德不管，天道里面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固化到了你就算让慕烟放弃小德的谣言四起，也不会有一个天道侍会去相信这种谣言。 布家的话更像是给布偶打了一剂强心针，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 慕烟跌跌撞撞，整个人的身体依靠在了一颗树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半透明的锁链拷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边连接着背后的树干。 “我听说你一开始进入天道的时候，被虚空锁囚禁过，现在再一次被虚空锁囚禁的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好像比一开始那一次更淡，就像是喝了一口白开水一样。”现在慕烟感觉自己十分虚弱，不宜和成都硬碰硬。 “我很佩服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是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你已经是阶下囚了？” “我在天道的经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还要我说一句现在我这种情况和我以前经历过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这种话吗？” “所以说，见过世面的人不仅好说话，而且还惹人讨厌。” 慕烟没有接着回答，他现在又感觉有些困了。 “告诉我，天道的空间节点在哪里？”成都蹲下来询问道。 慕烟嗤笑了一声：“在我的心里。” 成都瞬间抬起手掐住了慕烟的脖子微微用力，“我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慕烟拼尽全力去呼吸，“你当心点，说不定你再稍微一用力，我的嫩脖子就彻底无法呼吸了，到时候我可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明明自己是阶下囚，明明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现在慕烟竟然还能够去威胁别人，这种行为也是都可以的。 “看样子你的流血负面影响还没有消除。”成都的手轻轻往上移动，抬起慕烟的下巴，“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你流失掉的血已经不可能恢复了。” “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发现最后击中你的那一击攻击颜色不一样，是暗红色的。” 当时慕烟跑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顾得上击中自己的攻击是什么颜色的，自己又不是受虐狂。 “你应该知道术法的影响分两种：直接影响和附加影响，而你又是利用术法附加影响的高手，应该很明白我在说什么，最后击中你的那一击，给你附加了流血的影响，能够抑制你的血液再生，你要是当时立刻用治愈术，恐怕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可是你拖延了一段时间再用，只会让你抑制处于失血状态，你现在这幅德行，不就是贫血造成的。” “他连我接下来会什么行动都算计好了？”如果不是算计好的，也不会用这种高效饿得方法了。 “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告诉我天道的传送节点，你才有机会活下去。” “这话谁信啊。”慕烟倚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反正他是不打算吐出来半个字。 “不说是吧？”成都伸出手扯下来慕烟挂在腰间的铃铛，那是他的空间铃铛，里面肯定有重要的情报。 慕烟没有反抗，就像成都说的那样，现在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成都看着空间铃，脸色更不好看了，因为慕烟的空间铃，很明显被人为破坏过，寄存在铃铛上的空间术法被彻底破坏掉了，换言之成都根本无法将慕烟空间铃里面储存的东西取出来。 成都看了一眼慕烟，这个家伙故意扬起来嘴角，果然这个家伙在知道自己已经很难逃脱后，故意破坏掉了自己的空间铃，现在这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而已，而放在空间铃里面的东西，比如可能的传送节点、空境甚至慕烟其他的私人物品，都没有办法取出来了。 “是不是感觉刚才心里面那一点点的沾沾自喜顿时消失掉了？”慕烟说道，“我能够看见的景象，不比你们那个狙击手少，他能够看见的，我自然也能够看见，他看不见的，我也能够看见。” “所以。”慕烟支起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成都，“给你一个就会，杀了我吧。” 七零一·生与死(6) 七零一 杀了慕烟？听到这些话，虽然成都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可是心里面已经起到发抖了，杀了你？你就怎么这么的不要脸！ 不是成都吹牛，现在他想要杀死慕烟，完全可以拿一张摇椅躺在一旁，然后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看一看那种方法杀死慕烟能够让自己心里更舒服些。死亡对于慕烟来说，已经没有自主选择权了，你想要死，那么还要看旁边你这个自认为似乎宿敌的脸色才行。 成都想要慕烟死吗？答案是肯定的，成都巴不得慕烟死得越早越好，可是成都明白现在慕烟不能死，一旦他死了，这个空间传送节点可能就失去了线索，而且他双重封印的那个空境……说不定永远没有解开的日子了，灵力是不会以使用者的死亡而消散的，毕竟这本来就属于死亡的产物。 可是慕烟那一脸微笑和期待的样子……真的让成都很不爽，他本来想要揍慕烟一顿，给自己解解气外顺便削弱一下慕烟的精神力，可是……这个家伙现在也揍不得，因为成都能够看出来，慕烟这个家伙肯定是在自己逼近失血死亡的那个临界点才进行的治疗，现在他的双脸、嘴唇根本没有任何血色。 换言之这个家伙现在完全是在用精神支撑着自己的行动。 慕烟也知道成都一时半会不会杀了自己，所以干脆依旧倚着树干闭目养神，现在的他真的是太累了，身体似乎一点忙都帮不上。 成都也不急着逼供，反正他现在逃不了，反而是看向桥下面那个设置好的传送节点，那个节点没有激活，只能说是一个装饰品，可是成都觉得既然慕烟冒着生命危险来查看这个传送节点，那么这里面肯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说天道自然之境的空间节点。 成都觉得在慕烟身上找空间节点比想办法解除这个家伙附加在自己空境上的缚魂索更靠谱，鬼知道这个家伙可不可能再给空境加一层缚魂索。 “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什么激活的装置！”成都不相信慕烟就真的什么保险都没有，他敢提前破坏掉自己的空间铃以防万一，那么肯定有一层意料之外的保险。 “起来！”成都一把抓起虚空锁，将慕烟强行拽了起来，然后拖着他走向那个传送节点。 “你！你要干嘛！”本来自己睡得好好的，成都这又要玩什么，可是自己的身子实在是无力，只能任由成都摆布。 成都将他和传送节点绑在一起：“看不出来，你和这个传送节点挺般配的。” “你在夸我吗？”慕烟微微笑道。 “……” “行了成都，我听说过失血导致体弱的，可是没有听说过失血导致智商下降的，你将我和传送节点绑在一起，心里面有什么小九九，我不用猜都知道。”慕烟缓缓降下身子，不过虚空锁固定的地方有些高，所以慕烟的双臂只能高举过头顶，他现在虚弱的表情，活像是蒙受牢狱之灾那楚楚可怜的少女一般，“你想的事情，就别想了。” “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只能任由你摆布了，这不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 说完慕烟深吸一口气，脑袋朝着天空大声一喊：“来吧，畜生！” ……成都又一次忍下来了，但是说真的，自己真的想要立刻上去把慕烟给手撕了，不仅痛快，而且十分解恨。 成都的确是忍下来了，但是他也不想再忍下去了，绑在那里的那个恶劣的家伙下一回又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有天知道了，既然忍无可忍，那么就无需再忍。 “够了。”成都大喝一声，只不过是短短两个字，他便觉得心里面舒坦了许多，“已经受够了，我治不了你，不代表别人就治不了你。” 说着成都利用通信术法传递了一个消息出去。 “你知道时间术法的作用吗？”成都说道：“时间术法可以加速、减速时间，或者让时间暂停下来，更高级一点的，甚至可以将锁住一定空间的时间，或者将时间分割成不同的节点。” 慕烟仔细听着，他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时间术法的作用他当然知道，毕竟自己也会时间术法。 “但是在时间术法中最高级的运用里面，有一种能力叫做显现未来，这是可以预测不同时间节点不同走向，只要熟练运用这种能力，可以预测不同的未来走向。” “然后呢？” “对你来说很不巧，我们这里还真有这样的人，我已经叫他来了，换言之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传送节点，让他利用时间术法预测就行了，虽然会耗费太多时间，但是成功率肯定是百分百。” “故事编的不错，稍微无知一点的人，肯定会被你唬住。” “我现在不跟你费这个口舌去争论对不对。”成都坐下来，“现在我也只做一件事情——等！” …… 罗正卿觉得奇怪，成都竟然会发消息来向他求助，他这个人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任务尽量自己去完成，绝对不会去求助别人帮忙，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人，可是他这种人竟然求助自己，只能说明那个慕烟真的很难缠。 “奇怪，不是说抓住了吗？”罗正卿觉得慕烟很厉害，即使被抓住了，还能让成都无计可施，但是感慨归感慨，该帮忙的时候还是要去帮忙，因此罗正卿立刻动身去和成都汇合。 因为成都距离自己不远，所以罗正卿很快就到达了那座小桥，可是……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传送节点前，成都就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他那柄长枪，而他面前慕烟无力地倚靠在传送节点上，而且……两人的周围，一片血红……成都长枪的枪尖上还在滴落这血红的物体。 “不会吧……”罗正卿走上前，蹲下来看着慕烟，他的心口已经被开了一个洞，没有了呼吸，脖子也没有了脉搏迹象。 “你……杀了他？”罗正卿问道。 七零二生与死(7) 七零二 对于罗正卿的提问，成都似乎是慢了半拍，过了一会才回答了一句没有。 没有？罗正卿觉得成都一点也不专业，他低下头来看着成都手中那柄长枪，慕烟的血还留在上面呢，亏得罗正卿不是和慕烟一伙的，否则他很可能会找专业的法医鉴定过来还原现场了。 成都发现罗正卿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手中的长枪上，知道罗正卿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能解释：“这个家伙本来已经没有任何危险性了，谁知道他突然抓住我恍惚的空隙企图破坏这个节点，我本来想要制服他，可是他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件武器，我下意识地拿出来了长枪，然后……” 短短几句话，罗正卿明白了，成都这是防御过当，不小心杀死了慕烟；亦或者……罗正卿看着慕烟即使是死也保持着的笑容，觉得慕烟是故意送到成都的枪口上的。 虽败犹荣，这大概是罗正卿觉得慕烟死前最后的感觉了。 “我就不应该为了打击他的自信心将你的能力说出来！”成都觉得正是因为自己说的太多了，才让慕烟下定决心用自己的死去永远抹除掉传送节点的事情，让他们彻底禁锢在这片空间里面。 罗正卿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想着如果成都没有说，而自己赶过来在慕烟面前预测未来的话，这个家伙肯定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不是死在成都的手下，就是死在自己的手里，毕竟自己也曾在天道身居要职，知道能够选入天道侍的人，即使再怪诞，对天道的忠诚度是无法动摇的。 更何况慕烟这种人，他是宁愿死也不会将天道置入险境之中的人。 只是……慕烟的经历自己也了解过，一个濒死的家伙冒死前来察看设置好的传送节点，肯定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因此不可能不会留一手，罗正卿相信这个家伙肯定留下激活传送节点的方法，看样子成都还没有找到。 “你能察看这个家伙的未来吗？”成都问道。 罗正卿白了成都一眼：“你应该知道，一个生命的死亡，就代表着他在这个时间点的停止，对于已经停止的时间点，时间术法是无效的。” 成都当然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要逃避自己导致慕烟死亡的懊悔，多少能够让自己心里面舒服一点。 突然有一个人传信给了成都，接收后成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深吸一口气后对罗正卿说道：“刚刚传来消息，那枚空境的封印，强度突然增强了一倍。” 封印强度增强一倍，意味着破解封印的难度至少增加了两倍。 “这个家伙的死，让自身的自然之力，开始往灵力转变了。”出现这个效果罗正卿不意外，现在空境不能指望，所以自己只好蹲下来，将慕烟的身体放平，然后开始仔细搜索，看一看能不能在他的衣服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罗正卿搜索地十分仔细，所以当他察觉到慕烟汉服有一处的厚度明显不正常的时候，心里顿时感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将那块不正常的布料从衣服上撕了下来，果然，上面绘画着图案。 “这就叫藏木于林。”罗正卿说道，“谁会想到这个家伙留的后手竟然和自己的衣服缝在了一起。” 虽然这么说，不过慕烟还是够仔细的，那块布的位置贴近自己的胸口，刚才和自己一齐被长枪刺穿，血迹已经浸染了整块布料，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这恐怕也是慕烟想好的。 但是这个可难不住罗正卿，他利用时间修复技术，慢慢地将这块布的绘画修复好。 “这是……”成都上前查看，“传送节点的设置构图？” “……空间浸染式大传送阵法。”罗正卿看懂了这个传送节点构图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惊骇，“好家伙……” 慕烟设计的这个大传送阵，传送的并不是单一的物体，而是整个划定好的空间，包括空间内的任何物体。而传送的方式，则是抛弃了传统的整体传送，而是采用闻所未闻的浸染式传送，如果要一个生动形象的解释，那么就好比在一杯清澈无比的水里面，慢慢地加入墨水，不用任何搅拌，这墨水很快就会均匀地分散在这杯水的各个地方，很快这杯水就会浸染成墨水的颜色，而慕烟的设计更加高级，因为他往这杯水里面加的是无色墨水，也就是说肉眼根本看不见这杯水的变化。 利用浸染式传送，慕烟能够悄无声地将需要传送的空间完全融入到目标空间里面，而大家根本无法察觉到。试想一下时机一到，被浸染的空间就像是加了颜色的墨水一样，瞬间改变了整个空间环境，然后养精蓄锐、枕戈待旦的天道侍从空间的四面八方涌出来，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那是何等的恐怖。 强制主场作战和百分百的突袭性，罗正卿内心的惊骇是可以理解了。 这个大传送术，要是真的成功了，对于反天道的人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因此罗正卿现在倒是要感谢成都杀死了慕烟，要是这个家伙再去设置另外的传送节点，可就真的是一个麻烦了。 “也只有会玩领域的人，才敢想象出来这种规模的传送阵法。”罗正卿说道。 “……你说，我们能不能用这种办法去突袭天道？”成都也看懂了这份图纸。 罗正卿摇摇头：“我们现在在自然之境没有间谍可用，而且这份大传送阵的核心原理以及构成，没有写在图纸上，慕烟这个家伙是故意的，他也害怕我们会反过来利用这个传送阵，因此才没有写远离以及阵法的配方。” “凭这份图纸，我们推不出来？” “推不出来，因为这个大传送阵使用的，全都是西洋的术法传送阵，慕烟预料到了我们没有精通西洋术法传送阵的人，也断定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推演。” “那个恶棍！” “但是也有两个好消息。”罗正卿说道，“一是这个大传送阵的确需要完全精通西洋魔法阵的人才能设计甚至制造出来，可是天道恐怕除了慕烟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这方面崔琰她甚至没有‘半吊子’的资格，现在慕烟死了，这种大传送阵，即使是天道也很难短时间内制造出来。” “第二个好消息。”罗正卿上前将那个传送节点摆弄了几下，传送节点似乎是被激活了一样，“慕烟他还是粗心大意了，给我们留下来了这个传送阵法连接的传送节点坐标。” “现在，我们有突袭天道的通道了。” 七零三·镜湖上的决战—前奏 七零三 当罗正卿在慕烟的身上找到了通往自然之境的传送节点坐标后，反天道组织立刻紧急制定了详实的入侵计划，现在不能不说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个呆在自家空间里面的慕烟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上，再加上罗正卿搜出来的慕烟那份大传送阵的图纸，反天道的诸位已经没有有闲的功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了。 都说逼到了绝路上的人才能够激发巨大的潜力，这一点实在是太正确不过了，仅仅用了不到30个小时的功夫，一切人员的配置都已经布置好了，而且连物资的调度都几乎完美解决，接下来只要利用缴获来的节点，制造通往天道的传送之门…… 对于老白来说，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那就是他被选定留守这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慕烟没有杀死他，可是现在的他去自然之境，真的和送死没有区别，慕烟可是彻底重伤了他的。 谭和风看得出来，老白很不服气，为什么他不能去自然之境，但是道理懂得人都懂，老白现在依旧是席位，可是他现在并没有支撑席位的能力，天道那些天道侍可不管这些，毕竟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小孩子打架，这已经是两军交战的规模了，一个席位的阵亡，足以对自家士气造成不小的影响。 所以，老白必须留下来，没有商量。 而且谭和风觉得即使是偷袭天道，天道侍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敌人，如果进攻不及，至少留守在这片空间的老白，会是他们撤退有力的保障。 自己可是好不容易将老白给说服了，谭和风也觉得了却了一一件大事。 “你说……”躺在摇椅上的老白突然开口问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你是指什么？” “偷袭天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和慕烟交手过，那个家伙……他的脑子里面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想着什么，如果他是故意留下来这个传送节点，诱惑我们上钩呢！” “……这种事情其他人也考虑过，最后大家的答案是不可能，理由很简单，所有人都相信一点，那就是天道绝对肯定一个活着的慕烟价值比我们整个反天道组织的价值要高，如果拿慕烟的命来让我们进入天道设置的陷阱，无论最后成不成功，这都是一件亏本的买卖，十四人一个个都精明地和猴子一样，他们才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以慕烟现在的学识和实力，的确如此，可是…… “你们真的确定慕烟他死了？” “成都亲手杀死的慕烟，罗正卿仔细检查过了，你总不能说他们两个人不靠谱吧？” “可是你要知道，当时差点要我命的，是两个慕烟。” “慕烟只有一个人，你这种情况当时成都和罗正卿也想到过，他们真的仔细检查过了，那真的是慕烟无疑，假不了，至于你口中的两个慕烟，应该是他的某种术法，借此来扰乱你的心理的。” 现在所有人肯定慕烟已经死亡，而且这里有一个袭击天道的大好机会，即使可能似乎陷阱，他们也留下来了老白作为应援。 老白没有说话，然后拿起旁边的拐杖支起自己的身体。 “你要做什么？” “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成都杀死慕烟的地方看一看，看一看慕烟是不是真的死在了那里，成都是不是说过他将慕烟给就地埋葬了？” “……挖了一个坑然后就地掩埋，成都说慕烟他临死前请求成都别对他的身体动手动脚，反正不奢求成都将自己的尸体送回天道，至少请求就地埋葬。” “这种要求，倒是符合慕烟的性格。”老白慢悠悠地向大门走去，“那么我就去开棺验尸，我一定要看着慕烟真正死在我面前才放心。” 谭和风没有阻拦老白，自从自己差一点被慕烟弄死后，慕烟似乎就成为他心里面过不开的坎一样，他哪里是去确定慕烟是不是真正死亡的，分明是去找一找心里安慰，在找到慕烟的尸体后，他能够克制自己不去做什么鞭尸发泄的事情，那就很不错了。 “要找人跟着你吗？” “不用，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死了，那么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不用管我，你去准备偷袭天道吧，说不定在我找到那个家伙尸体的时候，你们已经踏入了自然之境了。”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反正确定应援没有问题后，谭和风也懒得管老白去做什么了。 …… 另一方面，天道侍除慕烟和必要的后勤队伍外，所有可布置的战力共计一万六千余人，早已经全部在反暗之间待命，根据十四人的指令，所有人要以最短的时间熟悉反暗之间的自然环境以及反常的气候，因为这会是他们反制反天道的法宝之一。 在敲定了许多次的计划后，最终布置也下达了自府的每一个人之中。 最终的决战之地，选在了慕烟引诱敌人不远处的山丘上，天道面向镜湖布阵，正好的坐北朝南，连通自然之境的传送门，设置在了整个阵地的左后方，也就是西北方向，由崔琰率领一个辅助的小队看守；在东北的制高点上，也是由越清亭率领一支精英的侦察和狙击小队驻守；而在两支小队的斜前方，也就是整个阵地心脏，是有煜以及一半闻舍主力加上自府抽调出来的有实力的天道侍组成的，整个天道的总指挥；布偶率领的布家以及徐州府布置在了整个阵地的左前方，担任左翼的防守和进攻；徐长磊率领的荆州府主力以及姑苏的青州府主力，布置在了右前方担任右翼主打防守。 决战……一触即发。 七零四·镜湖上的决战—前奏 七零四 慕烟单枪匹马前往敌人领地最大的功绩，便是超大幅度地拖延了敌人的时间，在反天道准备入侵的时刻，天道的阵地已经完全准备就绪，该设置的战壕已经设置好了，该放置的武器也准备好了，就连所有的天道侍，也完全进入阵地进入待命状态…… …… …… “军队式传送门已经准备完毕。”罗正卿站在一个人身旁说道，“确定要偷袭天道了吗？” 旁边的人点点头。 “那么……” “大家的目标明确了吧？” “……很明确，以天道的十四人、闻舍为目标，彻底歼灭天道的有生力量。” “……加一条命令吧，如果无法确保能够击破十四人以及闻舍，转攻为守，以防御拖延时间为主。” “遵命。” “还有，有生力量，再加上徐州府的布家组织。” “……这是不是太勉强了？”罗正卿问道，“十四人加上闻舍，席位的人数光是对付他们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还要加上布家……” 布家九人，抛去已经确认死亡的慕烟，剩下的八个人也不是吃素的。 “这是晦殷的要求。” 罗正卿总觉得晦殷是在让他们去送死……布家要是知道了慕烟的死……天知道他们会迸发出来多大的战斗力，可是自己可不敢当众反驳，只能答应。 依照顺序，反天道主力分批次进入了传送门，他们已经精确计算好了时间，这个时候的自然之境，应该是夜半时分，也正是天道侍守备最薄弱的时候，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够夜袭天道所在。 可是当所有人离开传送门后，迎接他们的不是和平寂静的夜晚，而是望不见尽头的狂风暴雨，谭和风差一点被风给吹倒，一上来就是狂风骤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自然之境有过那么大的暴风雨吗？”他询问一旁的成都。 “……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确定没有过，即使是气候变化，也不会有那么具有攻击性的气候，难不成这一百多年来，自然之境的气候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化？” “如果真的有，早已经汇报了！” “能确定我们现在的位置？” 谭和风低下头，只看见自己是在一片水面上，不过因为暴风雨的缘故，水面的波动非常强烈，现在这个情况根本看不清究竟在哪里，不过这个站在水面上的话…… “自门？”自然之境中，为一个能够站立的水面，只有天道的总大门——自然之门。 “可我没有看见自门的那个牌坊！” “……” 说话间，大部分的反天道主力已经通过了传送门，可是在夜晚的暴风雨中，任何一支小队都不敢随意走动，这种疾风骤雨已经彻底削弱了他们的视野。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一句话引起来的大家的警觉，的确是有东西过来了，可惜来者不善，是远距术法攻击，而且还是那种饱和式攻击，能够担任主力的，肯定经历过术法战争的洗礼，只要反应及时，防御得当，这一次性的攻击并没有造成和过大的损伤，可是队伍里面，总有那些反应慢的以及经验不足的，因此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饱和式攻击，的确折损了反天道许多人员，可是并不到总数的一成。 …… “慕烟那个家伙，可是真的会选择进攻的时机……”煜站在暴风雨之中，望着前面一片的茫茫黑色，身后不断传来铃铛的声音，这是天道的示警，在告诫所有天道侍敌人已经入侵，瞬间守在反暗之间的天道侍行动起来，前往自己驻守的地方，而暂时没有进入战场的天道侍，也正整装待发，从崔琰驻守的传送门进入战场。 “所有人，准备战斗，这场暴风雨过后，便是敌人大举进攻之时。”煜的命令坚定不移地下达到了每一个十四人和闻舍的耳中。 布偶所在的左翼阵地，因为设置在了最突出的前沿，是最可能第一个遭受敌人攻击，同时也是最可能遭受最猛烈攻击的位置，所以徐州府上下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是他们并没有发动远距攻击，他们的位置可不适合最先发动攻击。 “看，我就说吧。”风铃双手抱胸得意地说道，“慕烟他就是慕烟，欺骗敌人的本事和科技点真的是点满了。” 在他身旁的烈没有说话，而且……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高兴点，烈，咱们肯定会在天道的历史书上大书特书，想想看……风铃解决掉一个反天道席位的内容……我恐怕要找崔琰府长卖一个人情的。”风铃就是这样，一旦有感兴趣的事情上头，显得没心没肺。 “我没有察觉到……慕烟的气息……”对面传送门下那么多人，烈一个一个仔细地搜索，可是就是找不到慕烟的气息。 “可能躲在敌人那么多人群之中，或者就躲在敌人的空间里面呢？”风铃觉得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那家伙很喜欢隐匿自己的气息。” “可是……成都已经就位了……而且大量的人偶开始在后面布置防御阵型，说明……景先和机关也快要就位了……” 成都、景先和机关，这可是慕烟扬言要亲自解决的三个人，虽然一个布家的人说要解决三个敌人的席位感觉很可笑，可是按照慕烟的性格，他可是真的会去这么做的，那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 在目标敌人已经就位，但是慕烟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的状况下，烈越来越有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这一次慕烟做诱饵，难度还是太大了。 “我承认你的狙击能力很强，可是任何人都有打马虎眼的时候，萝雨他不是在后面吗？我敢肯定以萝雨探查能力，她早就找到慕烟的位置了，你的探查能力不行！”风铃间接地讽刺了一下烈的探查能力。 “萝雨！找到慕烟的方位！”烈是真的急了，慕烟做事情还是很顾及同伴的，明明徐州府的阵地那么靠前，为什么他就不发一个信息呢。 很快，萝雨那里来了消息：“没有慕烟的位置，他不在敌人的人群里面。” 烈的脸不自觉地抽了抽。 “风铃……” “嗯？” “做好……心理准备吧……”烈咬着嘴唇，“恐怕……没有三乘三了。” 七零五·镜湖上的决战—战端 七零五 三乘三，这是比较隐晦的说法，也曾经是烈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布家九人之中，烈、慕烟和风铃三人臭味相投；萝雨、周雅之和叶岚三人兴趣相仿；知更、时文和程木三人如影随形，因此被烈戏称三乘三。 风铃当然听得出来烈的弦外之音，只是他对于嗤之以鼻，单单因为看不见慕烟这一点，就判断慕烟死于反天道之手，如果不是因为烈是布家的人，风铃说不定早已经一巴掌打上去了，毕竟烈这种情况，在现在根本不合时宜。 “烈啊……”风铃不耐烦地说道，“再过一会这暴风雨就要结束了，可是它一时半会还不可能结束呢，我想着的是能够杀一个过瘾，最好将我的事迹来一次大书特书，至于你在这次决战中打什么算盘，我懒得去管，我只求你别在这里给布家丢脸了，我还想着等天道将敌人所有的重要目标消灭时候，布家的实力不仅还钉在这片阵地上，而且还将阵线向前推移了一大段距离。” “要知道，冀州府和青州府在一旁看着这里呢，他们那里有两个府的力量守备，而且并不在阵线的最前沿，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徐州府的力量，还被布置在了阵线最前沿……” “所以你可别做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 烈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的那些担忧，风铃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他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会去想，来反暗之间之前布偶那些奇奇怪怪的胸闷，以及向布家每一个人询问慕烟的生死，那时候自己一口咬定慕烟不会死去难道是真的在相信慕烟吗？ 不可能的，风铃才不会绝对相信慕烟会活下来，那个家伙一次一次在各种地方作死，能够活下来不止是用实力和魅力能够搪塞过去的，那还得要多逆天的运气才行，如果将慕烟每一次的作死比作桌游的话，慕烟想要赢，那么他恐怕要保证每一把的骰子都必须是六这个极端运气数才行，哪怕只有一次投到了五，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次也是一样，慕烟又在拿自己的运气当赌注了，但是风铃知道，没有人会每一把都能将骰子投到六这个数字，所以即使慕烟死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甚至还会觉得理所当然。 因此风铃口上说的绝对相信，那只不过是能够让布家的其他人安心而已，即使慕烟垮了，也不能让布家和布偶坍塌下来。 大大咧咧的风铃，那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其实不止是烈和风铃，布家的其他人，只要没有感应到慕烟的存在，基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只是大家对此心照不宣，不去说破，也不能说破，毕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慕烟是成功的，他的的确确将反天道的主力引诱进入了反暗之间。 暴风雨就在双方之间无言地肆虐着，期间只有天道发出来的试探性的攻击，而反天道的阵营这里并没有主动的反击。 待暴风雨逐渐减小时候，天色已经明亮了下来，这个时候双方才算是真正的能够清晰地目测到另一方的情况。 因为不知道天道那里究竟是什么配置，所以反天道这里采用的则是军列排列，进攻的主力放在了最前面待命，而防御和特殊使命的力量放置在了中后方，比如景先和机关，这两位能够统筹人偶军团的大脑，肯定要配置在最后方驻守。 同样暴风雨过后，反天道也也很快就清楚了天道的阵地布置，一看这个布置反天道所有席位就明白，他们还是上当了，这是天道引诱进入的陷阱：整个天道的阵地设置在这片“镜湖”对面，坐北朝南，北面靠着三片高地，正面对着这片“镜湖”，左面突出的地方驻守在镜湖边缘，位在阵线最前沿，不仅是诱饵，更是尖刀；右面的突出驻守在一片小高地上，虽然比较远离阵线，但是具有地形优势，更别说那明显的指挥所就在。 再加上天道在冲突线上面并没有布置太多兵力，里面满满的阴谋味道不言而喻。、 对于反天道来说还有糟糕的一点，那便是天道的十四人和闻舍的分布非常散，想要击破天道，那么就必须采取分兵的策略，将天道各个主力分别击破。 不过还有很欣慰的一点：布家和布偶倒是集中在了一处，而且……就在最前方。 分散有分散的好处，集中自然也有集中的优点，如果将精锐集中在最前方，很明显天道就是不想让反天道轻易过去，如果无视布家以及布偶，那么这一支力量很容易就穿插到反天道阵线的后方，因此需要一直强劲的力量去牵制并消灭掉布家和布偶。 主动请缨的，是成都，不过同行的，还有第八席，名为樊正，以及第十二席，名为皆两人，以及席下的主力。 “你能打得过布偶吗？”进攻之前，谭和风问成都，布偶的实力，仅次于煜，位列十四人之中第二名，但是论难缠程度，布偶绝对是当之无愧，这是一个任何一个反天道的人都要警惕的敌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我想要杀死布偶，一点也不简单。” “不要想着最初阶段就消灭布家或者布偶……”谭和风嘱咐一番，“明眼人看着可能敌人只有布偶一个人，但是……按照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看得出来，就算是煜所在的指挥部实力总和都不一定能够超过布偶的阵地。” “那里……可是有知更和风铃在的，那两个人的实力，已经位列十四人了，你要面对的可是有着三个十四人实力以及六个准十四人实力的集团。” 七零六·镜湖上的决战－前沿 七零六 成都听了后只是嫣然一笑，谭和风说的话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但是布家在那里，的确就是一颗硬钉子，就算不拔出它，也要看好了，更何况成都选择面对布家，还有他想要看一看，这群人会有什么表情，如果他们知道慕烟已经死掉的话。 先发起攻击的是反天道组织，这片湖水倒是天道一片天然的屏障，的确阻碍了反天道进攻的速度，可是反天道的阵线依旧在快速不断向前移动。 等到前锋部队抵达镜湖中心的时候，突然有一样东西破水而出，笔直地冲出水面，反天道本以为这可能是埋伏在湖水下的天道侍，还正纳闷天道的隐秘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可是一看冲出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银白色的球体，这玩意一面冲出水面，一面在高速自转。 没有一个人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可是这个东西突然迸发出来强烈的术法能量，随后便是一阵巨大的爆炸，一瞬间将周围四五个人偶彻底摧毁掉。 “水雷！？”这是所有人偶的第一反应，这个埋伏在水底下的东西很像水雷或者鱼雷。 “不管这些，开启防御冲过去！”樊正立刻下达命令，瞬间前锋的人偶开启各种防护措施，然后继续向徐州府的阵地冲刺。 没有两三步，一连串的水雷冲出水面，人偶们并没有在意，已经上了防护术法，这玩意能够有多大的伤害？ 可惜他们预估错误了，既然是术法水雷，怎么可能只有爆炸，一时间风刃、冰刺以及土石甚至是光束和吞噬，各种自然术法大规模地迸发出来，被水雷术法波及的人偶，无一幸存，瞬间开辟出来了一片无人区。 樊正立刻示意前锋人偶停下脚步，天道的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任何防御竟然无法防住这种奇怪的水雷。 “趁机，齐射！”看准了敌人攻击的停滞，知更立刻下令所有徐州府成员，对着前锋人偶集中使用远距术法攻击，可怜人偶的前锋，还没有从水雷的偷袭中反应过来，徐州府阵地的反击已经到来，两轮攻击将前锋的人偶有消灭掉了一部分。 “架盾！”成都立刻下达了防守命令，数十个人偶架起来了防护盾，抵挡住徐州府的齐射。 “我们被那个混球给骗了，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陷阱！”樊正走到成都旁边说道，“否则天道怎么可能提前构筑好了阵地，而且还布置了这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东西？” 樊正口中的那个混球，就是指的慕烟，谁也没有想到，慕烟竟然会不惜自己的生命来引诱他们进入天道！ 成都看向右面，右翼前锋位置比他们稍微靠后，可是也遭到了谜一样的水雷和荆州、青州两府的远攻，同样受挫。 按照先前的布置，成都必须最快速度率领左翼前锋冲进并半包围布家的阵地，掩护大部队向天道的指挥所移动。 “所有人准备，我们趁着徐州府下一次齐射的空隙，将阵线往前移！”成都即刻下达了命令。 在煜坐镇的指挥所里面，一个巨大的沙盘放在正中央，上面实时地反映着战场的变化，现在前线的三个府已经和敌人交手，不过好在暂时将进攻的敌人压制住了。 煜伸出手在敌人阵地的一处画了一条线：“命令司清寒，沿这条线攻击！” 此时成都敏锐地抓住了徐州府齐射的空隙，立刻发动了突袭，左翼前锋在成都的一声令下立刻向徐州府阵地快速冲击，双方的距离也在快速缩小。 一阵长啸声覆盖了人偶们冲击的声音，所有人抬头一开，数不清的光芒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坠落在了人偶前锋的后方，然后是剧烈的术法波动充斥在了阵地后方一片狭长的区域上，带能量散去后，这片区域冲人偶几乎全歼。 这也导致了一个严重的情况：反天道左右前锋和中军主力的联系被斩断了。 “发射！”知更抓住机会，徐州府阵地中也冲出四团白色光芒，不过它们的目标是成都率领的左翼前锋。 成都见徐州府阵地里面也有类似的东西出来，而且是冲着自己而来的，立刻下令防守，可是这四团光芒，不是自然术法，而是时间术法和空间术法，时间回溯和空间反转，成都等人的位置退到了刚才被阻断的位置上，同样右翼前锋也遭受了一样的攻击，只不过这一次攻击下来，右翼前锋至少勉强和中军主力联系上了，可是左翼前锋却成为了一团孤军。 “糟！”成都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危险了。 “齐射攻击！”知更和徐长磊同时下令，目标一致，是落单的左翼前锋。 此时成都等人，彻底暴露在了天道火力的钳形攻势下，不得不张开额外的防御抵挡两方的火力攻击。 七零七·镜湖上的决战－左翼突进 七零七 在任何时代的军事史上，但凡一个突出部的位置，肯定是另一方会重点集火的位置，正如现在成都所在的左翼前锋，不仅和后方的主力部队隔断了联系，而且又在天道左翼阵地和右翼阵地之间，因此很容易就被三府击中火力攻击。 现在成都的部队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只能勉强在原地防御，等待右翼前锋冲过来分担压力，以及中间主力的及时应援。 造成这种优势局面的首要功臣，便是崔琰，刚才那些对敌人造成严重损伤的水雷和炮击，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术法，自从慕烟独自创造出来了自如体系这种自动激活的序列术法，崔琰就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兴趣，这种术法的原理并不复杂，很容易就能够学习下来，以至于天道侍之中有不小一群人会而且将其纳入使用范畴。 可是崔琰更看重了这个术法的自动效果，那个水雷便是自如体系的杰作，将术法凝结并简单封印在容器里面，然后将自如条件体系设置成解封术法，一旦满足某种条件自如体系便会解除封印，然后整个容器就会变成一个剧烈的术法释放源。 与其说是水雷，更像是一种术法感应雷。 当然，如果是普通的感应雷，的确没有办法对有防护术法的敌人造成严重伤害，而这种感应雷还添加了一种特别的能力：凤凰之力，将慕烟贡献出来的凤凰翎中的凤凰之力提炼出来，然后着重提炼凤凰的业火能力，并将其附加在感应雷上面，一旦感应雷激活，最先扩散的凤凰业火，会先一步将敌人的护盾给破坏掉，确保核心的术法能量能够完全击中目标。 因此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当初凤凰翎用光后，崔琰三番五次找慕烟索要，而慕烟趁机从崔琰甚至是天道那里赚取了不少的好处，那是一笔足够自己以后的日子躺在沙发上肆意挥霍的财富了。 成本极低、制作简单，非常容易大规模生产，因而崔琰在天道的阵地前布置了大量这种感应雷，成就了一片厚厚的“雷区”。 厚到崔琰绝对相信：反天道那群家伙即使是哭着进来的，也不会笑着出去。 那炮弹也是，只要将感应雷稍微改变一下，变成了术法炮弹，以至于司清寒能够直接开辟出来一条无人的真空地区。 司清寒率领着自己的扬州府成员，在指挥部正前方构筑了一个炮兵阵地，甚至还有防护措施，三十门滑膛炮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镜湖。 “炮兵校准。”司清寒说道，“对方要是敢大规模进攻，我们就狠狠地打！” 反天道的人并不知道，天道早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天道了，近几年天道的战术革新非常快，布家前往西方，以及慕烟从西方学来的咏唱技术，一定程度上开始了天道的战术改革，而西方中立圣域的进驻更是将地方的技术传入了天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天道一切战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即使慕烟在敌人的领地内不停地为天道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内，天道侍都是在抓紧对新战术的操练。 “西学东渐”这一历史现象在天道上面再一次浮现出来了它的影子。 因此这一次，反天道是严重吃了没有情报的亏。 比如说现在成都的前锋，还在苦苦支撑，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如果那种从天而降的术法直接对准了他们，这一支前锋部队百分百会全军覆没。 右翼前锋以及中坚主力正在往前推进。 成都知道这样下去即使右面恢复策应，后方联系恢复正常，但是左翼前锋的损失和士气也被折损的七七八八，凭这些想要维持对徐州府的包围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决定破局。 “所有人准备！”成都下达命令。 至于如何破局，成都是有办法的，他心念一动，强大的火术法扩散开来，扩散到前锋的外围，将所有人保护起来。 “那是什么？”徐州府已经发现了敌人的异样，他们看见了一个由紫色火焰构成，面目狰狞，獠牙尖爪的怪兽，像是狗或者狼，但是又不是。 普通人不知道，可是布家和布偶太明白不过了，那个就是曾重伤慕烟，差一点将其给杀死的玩意——神兽穷奇。 “是成都！”烈说道，“他来应付徐州府肯定是故意的！” “孽火！”穷奇口中吐出来灼热的赤焰，一路冲向徐州府阵地，在即将冲进徐州府阵地大肆破坏的时候，一股无形的能量将其阻挡在了阵地外，这并非阵地上设置了什么机关，而是有人挡下来了这一击。 “跟我冲！”成都率先一步，沿着穷奇攻击的道路急速向徐州府阵地冲刺，而人偶和另外两人紧跟在后，一瞬间冲击路上的感应雷全部弹起，不过对付拥有穷奇的成都来说，还真的差点火候。 在强行打开了一条道路后，左翼前锋顺利将阵线推移到了徐州府阵地下，成都一个箭步腾空而起冲入阵地，直接瞄准了就近的徐州府成员。 不过另外一个人影冲了上来，由他来挡下了成都的攻击。 是成都认识这个人，风铃，布家实力排列第二，早已经拥有十四人实力水准。 “你给我滚出去！”风铃大喝一声，周围的气流狂涌，将两个人推出了阵地之外。 两人在阵地外对峙，左翼前锋似乎没有看见两个人一样，只是简单做了一个包围后，开始对徐州府的半包围工作。 此时烈了落在了风铃身旁，他手持黑弩一副待命的姿态。 “二打一？天道就没有公平两个字了？”成都嗤笑道。 “这可是战争，又不是什么君子游戏，公平？是你想多了吧。”烈反诘道。 “看来天道没有将你们培养成宋襄公，真是可惜了。”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可惜的，慕烟呢？”烈问了一句，“我不相信他到了你们那里，你会熟视无睹。” “你找他？”成都微微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样东西丢了过去，“在这里。” 一个橙黄色的东西在水面上滚动了几下，烈和风铃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慕烟的空间铃，只不过这枚空间铃……铃铛的舌头出已经被严重破坏，而且上面，还残留着明显的，暗红色的血迹。 “……” 七零八·镜湖上的决战－推进 七零八 那个铃铛滚落到了烈的脚下，自己低下头来，看着这个铃铛是那么地刺眼，烈都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个铃铛也是慕烟最重要的物品，它这幅样子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烈现在是五味俱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是风铃他……只是瞥了一眼铃铛，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成都一直抓着风铃不放，从自己丢出来慕烟的空间铃后，风铃的的确确看在眼里，可是表面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这下子换成成都有点吃惊了：“你似乎不奇怪？” “要多少奇怪？”风铃看着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给你看？” “你想的太多了吧？你和慕烟的那些恩恩怨怨整个天道都知道，慕烟还亲自到十四人那里去要求将你交给他来处理。徐州府和布家布置在最前沿，徐州府、布家和慕烟的关系你们也清楚，上来针对徐州府的是你成都，其中的缘由用脚指头想一想，都能够明白，为什么还要我说的那么清楚？” “利用慕烟的死，来影响徐州府的士气，借此削弱徐州府，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成都能够完成。”风铃接着说道，“可是事情怎么可能事事都随你如意？就像慕烟明知是死，也会去你们那个空间做诱饵一样，只不过他这一次玩脱了。” “我们不希望慕烟死去，但是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慕烟已经死亡的心理准备，你那套想要影响我们士气的歪门邪道，放一放吧。” 风铃说的很明确了，别想着利用慕烟的死给自己找机会。 “不过……”风铃从腰间抽出来了自己的武器，“慕烟那个家伙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来帮他完成，成都，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再往前一步了！” 那是一柄风铃，正如他的天道侍代称一样，可将风铃作为武器并不多见，因为风铃的质地，不像其他媒介那样强度高，术法的强度可能是一个硬伤。 风铃没有和反天道具体接触过，对于他的实力，只知道已经位列十四人范畴，唯一一次交手还是发生在巴黎，那时候景先派遣人偶前去查探斯派特的位置，风铃是唯一一个碰见两个景先人偶的布家，也是唯一一个瞬间就解决事情的布家，以此可见风铃的实力很深。 可以确定的一点，风铃的火术法很强，堪称优等。 “那你来试一试！”成都露出来不屑地笑容，火术法上，自己也有着绝对信心。 “你最好别那么自大，我可不是慕烟，不像他攻击都那么温柔。”风铃抬起手来，凭空推向风铃，对方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迎面而来，那似乎不像是强风带动的推力，更像是自己被人绑在了一样东西上往后移动。 成都即刻将火焰扩散，把这股推力吞噬掉。 可是此时风铃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多出来了一柄刀，高举着挥向自己，这不禁让成都一愣，天道里面，不是只有慕烟那个家伙专注近战的吗，为什么风铃敢冲上来，难道他有信心和自己玩近战？ 成都觉得里面有诈，因此对于风铃的攻击，没有阻挡，而是躲避，攻击落空风铃即刻使出来第二招，看他的动作，已经准备好了第三招甚至是第四招。 在成都看来，这的确是够专业的。 可是再专业，成都也看出来里面的漏洞，抓住破绽成都挥动长枪反击，他本以为风铃会利用术法防御，可是长枪却直接击中了风铃的身体。 “没有手感！？” 眼睛看起来是击中了，可是风铃的身体感觉却是在唱反调，这不是风铃，而是一个幻影，真正的风铃，就根本没有动过自己的位置。 而他的手中，至始自终只有那一柄风铃。 风铃在他的手中摇动几下，发出来了清脆的声音，旋即风铃将自己的武器对准成都，青风色的气流形成一道螺旋冲向成都，成都即刻用火术法反击，可是……依旧没有感觉。 “也是假的？” 两个回合都是风铃主动攻击，但是都是虚假的攻击，这让成都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攻击，根本探不出来风铃实力深浅，因此下一步自己主动反击，而且一上来就将火焰凝聚成了紫红色，凝聚在枪尖上对准风铃，他要看一看风铃要怎么阻拦住自己这个高密度的火焰集束。 另一面风铃看穿了成都的攻击，他右手组成剑指，架在自己的风铃上也对准成都，很明显术法能量在指尖凝聚。 两道火焰集束同时发出，在中间相互撞击，一瞬间撞击位置的湖面，明显的下降了很大的一个高度，那是被密集火焰散发出来的高温瞬间蒸发掉。 因为水量的缺失，周围的湖水肯定会上前补充，结果是在撞击点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很快就波及到了成都和风铃的位置，这种漩涡只能躲开，而只要躲闪，术法肯定会中断，成都的攻击没有冲破冲突点的位置，而风铃的攻击也没有过来。 风铃的这一击，是实打实的了，也意味着他的火术法，真的不比成都差。 ……在成都和风铃交手这段时间，反天道的左翼前锋正在慢慢对徐州府进行半包围，右翼前锋因为左翼前锋的突击，很快就跟随了上来，也在逐步逼近青、冀两府的阵地，而中坚主力，也在向司清寒所在的扬州府缓慢推进； 天道前沿的徐、青、冀三府准备固守阵地，后方余下的六府、十四人以及闻舍，没有移动的迹象。 …… 留后后方的老白真是没有闲着，他到处走动，最后还是回到了那扇传送门前，这扇门在反天道主力全部进入后，莫名其妙的不能使用了，估计是天道见敌人全部抵达，用了什么手段将门给封锁了。 七零九·镜湖上的决战－调整 七零九 被封锁的传送门，老白觉得很不妙，对于他来说，这倒传送门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 “算了，换一个传送门吧。”老白没有去纠结这个不能用的传送门，“不过开启传送门之前，先清理一下垃圾。” …… 在成都率领左翼前锋推进至徐州府阵地时候，反天道六席，名为青柳的人，和同为七席的文武两人，率领右翼前锋逼近了天道的右翼阵地，借助成都的突进，青柳的部队并没有受到很大的阻力，已经极限逼近荆冀两府。 但是青柳和文武知道，右翼阵地恐怕也不是好拿下来的，左翼的徐州府阵地坐落在镜湖上面，并没有任何地形优势的加成，所有的防御阵型全都由人造的防御工事搭建；而徐长磊和姑苏所在的阵地，可是在镜湖边缘的一个小高地上，反天道的进攻路线上必须要经过一个上坡，这成为了天道阵地的天然优势。 “注意防御，我们的任务是压制天道的右翼阵地，并且为中间主力逼近天道的指挥部提供支援！” 右翼前锋开始展开队形，准备向上坡的敌人冲刺。 “不对！”武突然停下来脚步，“防守！” 武的直觉是正确的，可是命令还是迟了，数不清的攻击从两府的阵地后方传来，直接对准了刚刚冲上山坡的人偶，一瞬间许多人偶被攻击击穿，冲上山坡的人偶九成损失殆尽。 更可怕的是，人偶损失的数量和他们遭受到的攻击数量不对等，前者远远高于后者，也就是谁一道攻击至少解决了四到五个人偶，有些攻击甚至一下解决掉了至少10个人偶。 文亲眼看见身旁一个人偶反应及时张开了防御，可是那攻击却穿透了防御，就像是有通行证一样，然后再穿透了人偶的脑袋，可是威力并没有减少。 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刚才那一招是元素同化的能力…… “异维度狙击！”文立刻确定了而来攻击的种类，“是越清亭！” 没错，的确是越清亭，他和他的狙击观察小组就在最后方的高台上，这里绝对远离正面战场，却能俯瞰战场的任何一个地方，是一个完美的狙击点，而他现在的位置，能够将指挥部、扬州府的炮台，以及荆冀两府的右翼完全纳入绝对控制区，这里就是他越清亭的绝对火力控制区域，任何一个踏进来的敌人都别想逃脱越清亭的狙击。 “暂时撤退。”右翼前锋只能撤退，即使知道是越清亭的攻击，可是他们也无法判断越清亭本人在哪里，天道背后可以说依靠着崇山，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越清亭藏身的地方。 右翼两府见敌人退去，并没有紧跟着进行追击，而是将枪口统统调转向徐州府阵地方向，火力向徐州府前沿的左翼前锋发泄。 这也导致了成都的部队根本无法顺利对徐州府进行封锁包围，反而涂耗战力。 “看来天道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力保全徐州府的阵地……”在最后方，景先和机关两个人统筹整个反天道人偶的动向，而谭和风则是和他们分析战场局势的人，同时也兼职保护这两位。 “徐州府的位置的确是我们行动的眼中钉，可是看起来成都的部队对徐州府的包围效果并不理想，他现在和风铃纠缠住了，暂时无法脱离战斗。”谭和风仔细分析现在的局势，“荆州府、冀州府有越清亭的保护，无法靠近，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无视青柳的部队，为徐州府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司清寒似乎控制着类似炮台的阵地，这种火炮和那些突如其来的诡雷是天道最新的产物……那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严重的威胁。” “更糟糕的是，到现在为止，天道的闻舍和余下六府，都没有动起来。”谭和风说道，“我们要调整战术了。” “……”三个人看得出来，局势越来越不会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迎面的天不对劲……恐怕另外一场恶劣天气马上就要到来，”景先说道，“似乎可以利用。” “命令青柳的右翼前锋发动速攻，必须想办法吸引荆州府和冀州府的火力。”机关说道，“黑无……他应该就位了吧？” “已经就位。” “那么在青柳进攻的时间，他必须找到越清亭的位置，由他来对付越清亭！” “中坚主力准备，继续向天道的指挥部移动。” “罗正卿来报，第一轮的空间传送已经准备就绪。” “那就让所有人坚持一下，等到天气骤变，封锁了天道的攻击视野后，调整战场战术！” 七一零·镜湖上的决战－反击 七一零 经过调整，针对徐州府的围攻势头逐渐减弱，开始趋于一种平衡，其实不用后方调整的指令到来，成都他们也不得不进行平衡的调整，成都自身一直和风铃纠缠在一起，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尽全力，可是成都也没有实质性的进步，而同行的樊正和皆两个人，一个被时文盯上了，另一个被程木盯上了，此时这六个人全部在徐州府阵地外，毕竟徐州府早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法，席位是坚决不能放入阵地里面，他们肯定会造成巨大破坏，因此由风铃、程木和叶岚三人将三个席位驱逐出阵地，单独应付； 烈介于三人之间，毕竟他是跟着风铃一齐脱离了阵地，但是这样有一个好处，他能随时随地支援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在阵地这里，除了布偶、知更和萝雨，其余布家人等都已经平均分散在阵地外围，防止敌人攻入阵地。 这种策略让成都的军队不得不分散出来一部分的兵力对六个人进行包围，如果不这样做，凭借布家任意一人的能力，都足以狠狠地在这支队伍背后插刀子。因此左翼前锋并不能对布家阵地实施强有力的包围策略。 右翼阵地开始对荆州、青州两府的阵地进行试探性的攻击，为了就是引出来越清亭的位置，可这是一个看不见收益的策略，因为越清亭的攻击是无视维度的，所以想要凭借空间感觉抓住越清亭的位置，很难。 而中坚主力，已经运动到了天道的指挥部和司清寒的炮兵阵地前方，并以极快的速度布置好了防御，放置司清寒的火炮攻击。 当然中坚主力可不敢再往前一步，因为再往前一步，那就是越清亭的绝对区域，会死人的。 而到了这里，天道和反天道之间的阵线趋于稳定，而接下来绝对这场局势骤变的暴风雨，已经从后方逼近了天道的阵地。 …… 反天道的本营里面，留守的一小队人偶已经陷入了混乱，因为传送门突然被斩断，让他们和进攻的主力失去了联系，更糟糕的是，留守的席位老白，似乎也不知道了去向。 等到其中一个人偶找到老白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悠哉地喝茶，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扇门，一扇传送门。 “白先生，这是……” “传送门，和刚才那个门一样，联结那个战场空间的。” “您造出来的？”人偶有些不敢相信。 “到没有费我多大的功夫。” “那么……” “将所有人叫过来吧。” …… 刺骨的冷风开始不断从袭击每一个天道侍的后背，厚重的暴风雨再一次袭来，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暗，所有人的视线开始收缩。 “暴风雨又要来了，这一场只会比刚开始的那一场更强，不会减弱……”萝雨向后看着乌压压的黑云说道，“如果慕烟在这里，他肯定会吟诵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不好……”知更眉头一皱，“之前反天道那群家伙放缓攻击脚步，肯定是在等这一刻，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视野越低，对他们越有利。” 遮天蔽日的暴风雨，对于两方来说都会是一个喘气的机会，对于防御方的天道来说，可以趁这一次暴风雨重新修补雷区，稳固阵地并重新调配资源；而对于进攻方的反天道来说，则是可以重新制定攻击计划，并趁着暴风雨步步为营，慢慢将阵线压近天道一方，可是现在反天道已经将阵线压制到了天道的脸上，那就意味着……这一场暴风雨会让反天道稳固现在的阵线，并准备发动一次大的攻势。 很显然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要真是这样，敌人很可能在下一次的攻势中直接将刀锋刺入司清寒的炮兵阵地。 “让徐州府加强防御，加固阵地；将夏绯和她的兖州府布置在徐州府后方并加固阵地；韩景夫率领一支闻舍小队，以及王沐的雍州府，攻击敌人的中央主力，反推阵线，在暴风雨彻底来临之前能够反推多少就推多少！” “让司清寒对韩景夫和王沐进行炮火支援！” 天道的第一次反击开始了，为了响应韩景夫和王沐的行动，左侧的徐州府和右侧的荆州府、青州府开始向中坚主力倾泻火力，添加压力，司清寒的炮兵也开始攻击中坚主力，逐渐地中间的阵线开始动摇，并向后移动。 天色越来越暗，暴风雨的余波已经开始袭击天道后方崔琰、越清亭所在的阵地，特别是越清亭的阵地，，已经很难对前方的阵地进行有效观察，不得已越清亭启用了术法探知，来探析战场上的动向。 “阵线不对！？”布偶突然发现，虽然阵线不断后移，可是明显右侧后移的速度于左侧，这样子本来应该是平衡的阵线已经开始发生了偏移，而韩景夫和王沐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他们的位置正在逐渐靠近荆州府和青州府的阵地，而徐州府这里……正在逐渐被孤立。 七一一·镜湖上的决战－传奇 七一一 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现在这个情况，让韩景夫和王沐不自觉地向越清亭以及姑苏靠拢之后，能够稳固天道的右翼阵线，可是……因为分离，导致布偶的徐州府一方会逐渐陷入孤立，如果不是煜感觉到徐州府可能后方不稳，提前派遣夏绯守在天道主力和徐州府之间，那么敌人很容易将徐州府分割、包围，然后找机会吃掉！ 韩景夫和王沐也发现自己距离徐州府越来越远，立刻调整策略，打算强行向左翼推进，可是中间主力似乎并不给反击部队机会，他们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这时候天道反击部队和反天道的中坚主力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阵线似乎已经稳固了下来，无法再推动一毫。 很明显，反天道就要钉在这个阵线上，等待暴风雨过后的反击。 另一方面，越清亭正在评估现在的战场局势，这一场该死的暴风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现在的阵地，肯定暂时无法为前面提供狙击支援了，可是如果敌人想要借这次暴风雨进攻天道主力的话，哼……想都别想，因为天道主力的地方牢牢地在自己的绝对领域控制之下。 可正当越清亭仔细观察战场情况时候，身旁却传来了一下子的惨叫声，自己只看见一闪而过的能量，穿过了身旁一个天道侍的脑袋，旋即天道侍被保命的传送阵给传送走了。 很明显这是敌人的攻击，可是周围并没有敌人的部队，根本没有任何穿插的敌人。 “隐蔽，找掩体。”越清亭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究竟寻找掩护。 “你们有谁察觉到了攻击方位吗？”越清亭在掩体后大声问道。 狙击小组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默不作声，很明显他们压根没有看见，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预料见自己的阵地会这么快就遇见敌人的攻击。 有一个天道侍想要观察一下阵地外的情况，可是当他刚露头，传送阵就立刻启动，越清亭只看见一道攻击又一次穿过了这个天道侍的脑袋。 “加固掩体，并且加持空间禁锢！” 从刚才那一招越清亭觉得如果对方愿意，只要稍微加强一下攻击强度，肯定能够击穿他们躲藏的掩体，加固掩体可以放置掩体被击穿，空间禁锢可以有效缓解空间术法加持的狙击的影响。 掩体后的越清亭立刻联系另一边的崔琰，她掌控着万绘库，可以随时查阅资料。 “崔琰，天道历史上极其擅长狙击的天道侍，有哪些？”别的不敢肯定，刚才那两次攻击绝对是天道侍的手笔，这个司清寒绝对肯定。 另一边的传信反应有些慢：“有几个，你遭受攻击了？敌人的攻击形态如何？” 很明显崔琰想要通过敌人攻击的特征，来确定对方的身份。 “阵地外根本没有人，绝对的超远距狙击，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敌人的攻击！” “要是换做你是敌人，别人也会是这种说辞。”换言之越清亭的回答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越清亭敷衍地笑了一声：“我就当你在夸我吧。”然后给了旁边天道侍一个眼神，天道侍点点头，拿出来了一个诱饵，然后利用术法幻化成越清亭的模样，慢慢向上探头，突然迎面一束暗红色的光束正中诱饵，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诱饵，同样也是添加了自如体系，一旦被攻击触发，立刻会展开篆力场盾。 暗红色的光束击中篆力场盾后，被击中的位置立刻变成了粉红色，足见这个攻击强度之大，释放诱饵的天道侍见诱饵生效，本来想要收回诱饵，大致估计一下敌人的攻击范围的，可是还没有等他动手，又一道同样的攻击击中了同样的位置，这一次彻底突破了篆力场盾，穿透了诱饵。 天道侍吓了一跳，松手丢掉诱饵。 “会暗红色的攻击，一击就将你的篆力场盾变成了粉红色，两击突破了力场盾，两次攻击的间隔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暗红色攻击……威力上乘……攻击间隔极短……” 沉默了一下，崔琰给出来了答案：“黑无，你的敌人恐怕是黑无，看来煜要重新调整部署了。” “……知道了。” 越清亭深吸一口气，将情报传递给在场的各位。 “黑无？黑无是谁？”当然许多天道侍并不认识这个人。 “在天道侍之中，他也是一个传奇的存在了。”当然也有认识的人，“在府长接任九州自然府之前，这位黑无也一直是一个传奇。” “传奇？” “绝对的狙击之神，凡是被黑无盯上的人，至死都不知道黑无是在哪里盯着他们的，就如同看不见的幽灵一样。” 所有人沉默，简直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更令人恐怖的是，这位狙击之神，年龄已经超过70，而且还患有十分严重的弱视，戴眼镜都没有用，换言之他就是半个瞎子。” “有人嘲笑如果瞎子能够当狙击手，那么自己都能够称霸天下了，很不幸的是，黑无还真的成为了恐怖的狙击手，他的事迹直到我们的府长上任，才逐渐淡去。” 众人看着越清亭，如果说现在天道侍谁还能够抗衡黑无，也只有越清亭了。 “哼。”越清亭仔细擦拭了手中的瑞典燧发枪，“想不到有一天，我要亲手暴力打破这个传奇。” 七一二·镜湖上的决战－破阵 七一二 “三角定位！”越清亭拿出来了一张地图，然后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在三个不同角落的人点头会意，立刻利用诱饵做出对前方发动攻击的样子，而且这种欺骗效果竟然真的起效了，三道不同的攻击击中了三个诱饵，因为这一次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三次攻击的弹道全部被记录了下来。 术法的弹道其实很好计算，普通的弹道因为受阻力和重力的缘故，是呈现弧线，可是如果似乎纯术法的远距攻击，这两点可以几乎忽略不计，攻击的弹道可以用直线来计算，也正是因为如此，通过黑无的三次攻击，越清亭立刻在地图上锁定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十分远，几乎在敌人阵线的最后方，直线距离至少有五千米左右，能够从这个距离精准狙击到自己阵地的任何一个目标，狙击之神的名号真的不是白叫的。 “看来必须要燃一下了！”越清亭向上抛出来一颗苹果，在半空中立刻被黑无的狙击击碎，而本人趁着这个时候迅速站起来，抬起燧发手枪，瞬间确定黑无的位置后，扣下来扳机，纯白色的光冲出枪口，很快就没入漫天的乌云之中。 几乎要压制到地面的乌云，无能狂嚎的疾风，越清亭看不见自己的攻击是否击中敌人，也听不见目标那里究竟有什么动静，五千米的距离，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感知范围。 而越清亭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阵地上，像是一颗屹立在疾风中的遒劲老松，任凭风吹雨打，却屹立不倒。 忽然对面乌云似乎有些许震动，没有等阵地上的天道侍察觉到，暗红色的攻击撞击到了越清亭的脑门，可是这一次攻击被一个汉字抵挡住，然后蓄力将攻击原路还给了黑无。 行反轨迹，身为狙击的越清亭，自然是将这一招掌控地炉火纯青。 如果说前面三角定位的位置可能还有偏差的话，这一次正面转换的攻击，可是彻底暴露了黑无的狙击位置。 废话不说，越清亭的燧发手枪对准了行反轨迹确定的位置，接连开了8枪，而且使用的不是普通的异维度狙击，而是霰弹枪式的面积杀伤攻击，为的，就是防止黑无转移阵地。 8发霰弹枪式攻击，足以形成一次密集攻击。 …… “明明我们在上风位，为什么就不能反击！？”此时风铃等人已经撤退到了阵地内，成都他们并没有追击上来，而是加固了自己不对的防御。 “就这种视线，你想怎么反击？偷袭都不一定好用！”叶岚反问道，“更何况我们的阵地已经被半包围了，这个时候贸然出去，只会将徐州府带入更不利的境地！” 此时暴雨已至，雨水无情地向镜湖的这片区域倾泻，天道所有人等全部镇守在阵地的掩体中，密集恐怖的大雨，那声音如同百万吨石子洒落在塑料板上，萝雨试探性地将手伸出去，瞬间数不清的雨水砸落在了她的手心，很疼。 远处突然亮起一道闪电，而后振聋发聩的雷声袭来，在向所有人宣告这一场暴雨还未结束。 正因为这场雨，天道阵地的攻击几乎陷入瘫痪。 现在司清寒就在巨大的雨棚底下，火炮这种玩意经不起暴雨的洗礼，因此要格外注意。 他现在的位置，可以说比较安全，后面是煜率领的天道主力，前面韩景夫和王沐已经构建了一个新的阵地，足以抵抗敌人的进攻。 可是现在司清寒的感觉有些不好，两方的攻击暂缓了，对于敌人来说，他们处在下风，而且现在还是反暗之间的暴风雨，怎么看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肯定无所适从，可是在这暴风雨中司清寒听不见任何敌人搞小动作的声音，只有暴雨如注。 只有越清亭那里不停的散发术法的能量，他们似乎和什么人对峙上了，无法为前方的四府提供支援。 “所有人警戒，我可不相信这群反天道的人会这么老实。”司清寒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天知道暴风雨洗礼这片湖水所长时间，但是等到这场暴风雨即将退散的时候，所有的天道侍，发现了一个他们不敢相信的一幕：反天道的人偶人数竟然增加了，至少是暴风雨前数量的两倍，他们趁着暴风雨竟然从后方传送了大量的战力，每一部分都得到了充沛的支援。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这群人，现在他们的位置更加靠前，看着这群人偶湿漉漉的身体，所有人都明白，这群人偶趁着暴风雨，悄无声息地向前推移了阵线，将前线几乎贴到了每一个天道侍的脸上，然后……他们发动了突击。 这一场突击是早已经预定好的：成都、樊正、皆率领的队伍成功分割并包围了徐州府阵地，导致徐州府现在唯一和天道主力连接的地方，便是夏绯的兖州府阵地了，现在徐州府四面受敌；青柳和文武开始慢慢压制荆州府和青州府，没有了越清亭掩护，双方已经开始相互纠缠在了一起；罗正卿的中坚主力，一方面帮助成都，进一步割裂徐州府和天道主力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不断压缩韩景夫和王沐所在闻舍和雍州府的生存空间，正缓慢接近司清寒所在的扬州府炮台。 现在的天道前线阵线遭受着巨大的压力，只要有一处发生溃败，那么整个前线就会崩溃。 风铃反应及时，立刻发动反击，将一部分压力推出了阵地，而后自己则是牵制着成都，为后面徐州府减轻包围的压力。 “行军打仗最忌讳个人主义。”成都冷笑地看着风铃，“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挽回整个局面，你还想要苦撑下去？” “至少我在这里，你别想着过去。” 七一三·镜湖上的决战－崩溃边缘 七一三 “你在？我就不能前进？”成都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说，你应该知道这是战争吧？对于你们来说，这是和我们的决战了。” “知道，那又如何？” “你听进去我刚才说的话了？” “我的耳朵不聋。” “那你为什么觉得拦住了我，就等于你这里的阵线安全了？”成都反问一句，“你在这里拦住我，不过是减少你们徐州府的损失而已，但是本质上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看，你们的防线在不断收缩，再过一会，你们阵地的外围会逐渐落入我们的手中。” “你能拦得住我，还能拦得住我率领的人偶吗？而且你已经感觉到了，我的部队中，可是有许多实力接近甚至匹敌闻舍的人偶，就算是布家，肯定也应付不过来。” 的确如此，叶岚和时文在制衡另外两个席位，而抵抗敌人精锐的工作，便落在了剩下的5个人之中，面对数量是自身三四倍的敌人，徐州府的人员战力显得捉襟见肘，伤亡已经开始产生。 唯一庆幸的是，徐州府的组织和士气还十分强盛，想要让徐州府溃败，暂时根本不可能。 然而左翼前锋已经开始进入了徐州府的阵地中，他们在拼命压缩徐州府的生存空间。 成都他们以为成功攻入了徐州府的阵地，现在足以牵制徐州府了，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个人。 数不清的挂签落在了阵地的边缘，迸发出来强烈的术法，一股无形的能量顿时将攻入阵地的反天道人偶全部束缚住，然后徐州府趁机反攻，将敌人驱逐出了阵地。 “那是？” “哼。”这回轮到风铃在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徐州府是谁率领的了？在我们府长面前说这种大话的人，从来没有过好下场。” “如果你不能解决掉我们的府长大人，下辈子都别想染指这片阵地。” “布偶……”成都抬起头来，看着徐州府阵地后那娇小身材，却稳稳坐镇在阵地之中，俯视着阵地战况的那个人……她还未曾出手，这个人，是徐州府的灵魂。 布偶似乎是察觉到了成都在盯着他，瞪了一眼成都，瞬间成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真是难得，成都的身体好久没有感觉到那种威慑气场了，风铃嘲讽地没错，只要布偶在，自己的人连击溃徐州府都很难做到。 …… 天道一方的压力越来越大，此时暴风雨已经消散，只有乌云盘桓在战场的上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散去。 突然不知道阵地的哪一方，在高声大喊：“天道的阵线崩溃了！” 一句话如同瘟疫一般，开始在整个战场传播。 很快前方的闻舍和五个府都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因为现在战场混乱，各个府之间只能各自为战，不知道其他府的情况，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处理，负面情绪很快就会传到天道每一个角落。 “府长！” “不要慌，守住这里，我们一面雍州府，一面是青州府，只要我们稳定，东面的战线便不会有问题。”徐长磊沉稳地说道。 可即使如此，他在心里面还是在思考那里发生了变故，青州、雍州和荆州三府是相互连接的，因此不会有太大问题，难道……徐州府崩溃了！ 另一面，在徐州府内，那句瘟疫般的话，也开始蔓延。 “崩溃了？”萝雨心里是绝对不相信的。 “告诉所有人，不用管。”布偶一点也不在意，“就算崩溃了，对于徐州府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守在阵地，只要天道主力那里没有问题，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府长，我觉得你多虑了，即使这不是谣言，对徐州府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看得出来，大家的斗志依旧十分高扬。” 同样兖州府也对这个谣言不闻不问，固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夏绯也知道一旦兖州府乱动，那么徐州府绝对会和天道主力失去联系，因此他也对这个问题选择了无视。 最后在扬州府里面，司清寒命令给火炮校准。 “府长，前面传言阵线被打破了。”叶修说道。 “假的。”司清寒想都没想，“天道前线都是谁？阵线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破掉，肯定是敌人散布的谣言。” “别管这些，叶君，将火炮校准好，瞄准了敌人的右翼前锋，现将他们击溃！” “府长，你看！”明叶拍了拍司清寒的肩膀，然后指着天空。 司清寒抬起头，乌云还没有散去，整个天空依旧黑暗，可是这片黑暗之中，明明闪闪许多光点，而且还是火红色的。 “那是什么？” 七一四·镜湖上的决战－回归 七一四 赤红色的光点，很明显这不是司清寒的炮兵发出去的炮弹。 “这是谁的术法？”司清寒对着自己的府员问道。 众人没有开口，很明显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术法，叶修本来想要开口，因为他的确知道一个会使用和这种术法相似的人，只是……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会不会是敌人用来打破我们阵线的术法？”突然有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很快这个意见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这既然不像是天道侍的术法，那么很可能就是敌人发动的术法，再看这种从天而降的架势，很明显是一个大范围的术法。 “……诸位，准备防御。”连司清寒也觉得这是最可能的结果。 天空上穿破乌云的光点越来越亮，一时间场上所有人都被这些光点吸引走了目光，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谁的术法，结果场上出现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天道的人以为这是反天道搞的鬼，反天道的人则是认定是天道的杰作，因而在相互的猜忌中，阵线的紧张感也下降了许多，所有人都能够因此喘口气。 虽然大家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弄得，可是有一点大家却有统一共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术法。 再近一点的时候，战场上那些精通术法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光亮的落脚点，估计竟然是在反天道一边的阵线，这种感觉在崔琰和越清亭这种据守高地的人身上特别明显，当反天道一方的人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立刻要求所有人偶张开防御抵挡攻击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那些光点一开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是它们下坠的速度十分惊人，当所有人察觉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光点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垂直砸到了反天道阵营一方的湖面上，然后发生了剧烈的扩散和爆炸，将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人偶掀起来飞了出去。 一发，一发，又是一发，这是一场流星雨的洗礼，它们随机坠落在反天道阵营上，摧毁了反天道的防线，造成了绝大的伤亡，将本来牢不可破的阵线一瞬间撕碎开来。 而这，不久前正好是反天道人偶的噩梦，没有想到，这一场噩梦竟然再一次降临，这可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制造噩梦的人…… 徐州府因为这一场流星雨暂时缓了口气，可是作为攻击方的成都一行人，脸色十分难看。 “这难道是……”烈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太像了，“难道……” 成都还在考虑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感知到了天上一股异动的能量，有什么东西正向自己袭击，自己眼疾手快，用长枪打掉这个玩意。 “长枪？不对，戈！”映入成都眼中的，是一柄长戈，在空中被打落后穿了一圈，插入了地面。 “不可能！”成都下意识喊道。 不仅是成都，连在他对面的风铃看见这柄长戈，再联想到刚才那个流星雨，也想到了一种情况。 攻击还未结束，数不清的长戈刺穿空间，从不同角度攻击成都，这一招，和那个家伙的惯用伎俩极其相似…… “喝。”成都再一次打掉一柄长戈，正要看一看还有没有撕裂空间的长戈时候，面前这柄被他打落的长戈变成了一道黑影，然后再一次袭击成都。 若不是成都先前设置了防御，恐怕就要被黑影的手了。 风铃看见那个黑影手持长戈，毫不顾忌地冲向了成都，两柄长兵器在以极快的速度相互碰撞，可是总体上成都竟然被压制地不断后退。 但是成都毕竟也是老手，再抓住了黑影一个攻击空隙后，彻底架住了对方的长戈，两个人至此才停了下来。 “十六回，整整十六回竟然还没有讨到一点便宜，真是一点不给情面啊，成都。”黑影的长戈死死地压制着成都的长枪。 “从来没有人能够利用长枪用这种速度和我来回十六个回合，贪心可不好。”成都盯着对方，“但这不是现在要说的，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明明已经看着你断气的。” “慕烟。”成都吐出来了对方的名字。 “大概是因为我很讨人厌吧，十殿都不要我，因此叫我滚回去了。”那股口气，果然是慕烟，他依旧穿着那一身汉服，不过换了一件黑色的对襟。 “你这股让人作恶的语气，还真的是你的作风。”成都冷笑一声，“刚才那个术法，果然是你搞的鬼。” “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你们不是已经尝过了？” “好像是。” “好了成都，还记得在你那个三层堡垒里面，我说过什么吗？” “哪一句？你说的话太多了。” “我曾经和你说过，下一次见面，那么就是我们之间的生死战了，到时候，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慕烟睁开眼睛，“我相信你即使得了老年痴呆，也不会忘记这一句话。” “可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巴不得忘掉，恶心至极。” “那好办，只要你死了，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会忘掉，所以……能请你死在这里吗？” “哼，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那就是你死在这里，好让我彻底忘掉这件事情！”成都说罢用术法击退了慕烟。 慕烟轻跳几步，停在了风铃身旁：“还是一点也不听人讲话。” 风铃用手肘敲了敲慕烟的身体：“你没死？” “咒我死？” “最好别，因为如果我们知道你真的死了，结果不能第一时间给你哭丧，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那时候只能祈求你做鬼别来报复我们，要怪，就怪面前这些家伙吧，不能给我们追悼你的时间。” 看见慕烟还活得好好的，风铃的神经终于送了下来。 “行了，去和府长说一声，按照和十四人的约定，成都现在已经交给我了，还有，别浪费了我给你们制造的混乱。” 七一五·镜湖上的决战－领域降临 七一五 “小心一点，这个货狂妄的很。”风铃揉了揉鼻子。 “狂妄？”真的是好奇怪，按照慕烟对成都的理解，这个家伙不过是性格不怎么好，但是和狂妄不搭边啊。 “我猜他接下来会说：‘就算你慕烟来了又怎样，只要我在这里拦住你，你也无法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你出现在这里的确让我有点意外，但是依旧在可控因素内’之类的话。”风铃冷笑一声，“这个家伙肯定又会大肆强调集体主义。” “这叫狂妄？”慕烟不理解地问道。 风铃无可话说，好吧，你清高，你和成都一样，都是狂妄的家伙，我不想理你们两个人。 “他说的没错，你无非就是将我们诓到了这里，又能改变什么？”成都说道。 “……” “你无话可说了？” “我只是不理解。” “能够有什么不理解的，我说的话小学生都听得懂。” “呐，风铃，刚才是不是下雨了？” “诶？很强的暴风雨，简直是台风过境一样。” “他们在雨中发动袭击了？” “这倒没有，可是他们冒雨向前线投放了三倍多的兵力，然后乘着大雨阻挡了我们的视野，悄无声息地贴到了我们的脸上，这倒是将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阵线差一点崩溃。” “所以我才不理解啊。”慕烟看着成都问道，“你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说我来了改变不了什么。” 风铃心中暗自说了一句：“我也不理解。” “呐，成都，你是不是将我的厉害，忘得一干二净了？” “能够让我难以忘怀的事情，无非就是将我揍得找不到北，可是我并没有找到这段记忆？”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忘记了，无论是一千人、一万人还是十万人，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 “下雨天对于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水汽十分充足；对于你们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水汽太过于充足。”慕烟左手一甩，“领域，万里冰封。” 寒气从慕烟的脚下快速蔓延，水面开始发出来嘎吱咯吱的声音，那还是水在快速结冰的效果。 慕烟没有停下来：“领域·冬至降临。” 周围的环境开始受到慕烟领域的影响，气温正在降低，草木开始枯萎，对面渐渐裹上银霜，这感觉犹如真正的冬季降临。 “领域·四季牧歌，入冬。” 也许成都暂时感觉不到，但是领域范围内的动物，已经进入了冬季的模式，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领域·唤雪凰。”伴随着慕烟的响指，凤凰的能量充斥在了整个领域中。 “现在。”慕烟看着成都，“你记起来了没有？” “……你就是个疯子。”成都骂了一句，就在刚才，慕烟叠加了四重领域，他用领域将整个战场覆盖了起来，将周围的环境彻底变了一个模样，原本的青山绿水，只剩下一片雪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慕烟差一点就营造出来了这种环境。 因为暴雨的缘故，空气中水汽十分充足，慕烟突然将环境转变为深冬时节，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水汽相互聚集凝结成冰锥或者冰棱，屹立在湖面各个地方，不对现在不应该是湖面了，而是冰面。 反天道的人偶因为接着暴雨不断向前压制阵线，因此整个人偶身体充斥着水珠，慕烟看准了这一点，故意将雪凰用在最后，凤凰的能力能够破掉人偶的防御，在防御被破坏掉的那一刻，大量的寒气入侵人偶身体各处，在人偶的身体上裹上一层冰霜，特别是那些卡在关节中的冰霜，严重影响了人偶的身体活动。 结果是，能力弱的，已经无法动弹；能力强的，被极大地限制了活动和速度，而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就是成都，只能说对方拥有穷奇，将凤凰的影响给抵消掉了。 “现在优劣反转，你们压制天道的那些前沿部队，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慕烟说道，“一堆活靶子而已。” 慕烟简直是在讽刺成都，他只是一招，就让整个反天道的前线损失掉了九成战斗力。 “我相信用不了一分钟，所有天道侍都会明白这四重领域降临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不想损失整个前线战斗力的话，来试一试吧，用最短时间杀了我，解除掉我的四重领域。” 接着慕烟露出来了让成都讨厌的笑容：“我相信这足够让你认真起来对付我了吧？” “好啊，你这一次最好别再找不想打的借口。” “哎呀，我有那么让你留心碎碎念吗？”慕烟故意给成都做鬼脸。 “哼……”成都一念间，出现在了慕烟的面前。 “铛！” 一道清脆无比的碰撞声，离火和长枪撞在了一起，标志着慕烟和成都生死战的开始。 在资历和神兽的掌控中，成都要强于慕烟的，因此成都能够一定程度上无视慕烟领域造成的减速和行动不便，可是慕烟叠加的是四重领域，这也让成都无法彻底抵消领域的影响。 而说起领域，不仅给反天道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负面效果，对于天道来说也有：在领域的影响下，本来难以行走的湖面变成了坚实的冰面，阻挡敌人前进的天然屏障失去了效果，不过好在冰面上大大小小的冰锥和冰棱依旧能够起到阻挡的效果，可是同时也妨碍了天道的进攻；其次天道侍根本没有预料到环境转变这种情况，因此也对他们的行动造成了不便；而且受环境的影响，那些埋伏在水面下的感应雷，俱都失去了效果，而司清寒阵地的火炮，其效果也被大幅削弱。 可是比起来敌人九成的战斗力损失，这些影响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线的四府都已经察觉到了战机，即刻整备队伍，开始反击。 而徐州府这里，最先打响了反击的第一枪，知更立刻做出来了部署：以布家为先锋，一队向反天道的中坚主力侧后方移动；另外两队则是左右向成都所在的左翼前锋推进，只要配合默契，就能够将中坚主力和左翼前锋分割并且包围吞噬掉。 夏绯的兖州府，已经准备好上前接替徐州府的阵地了。 七一六·镜湖上的决战第二阵线 七一六 不得不说慕烟对反天道人偶的削弱实在是太狠了，天道侍四路冲出阵地一路向前突破，几乎没有遇见任何像样的反抗，很快反天道的阵线就被撕碎，而天道侍按照自己所在府长的指示，将前线的人偶不断分割、包抄，还用不了十分钟的功夫，前线的人偶已经被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只可惜天道侍没有能力一鼓作气消化掉这些人偶，只能慢慢合拢包围，一点一点吞噬敌人。 反天道前线中，最倒霉的还是成都的左翼先锋，他们遭受了天道最强阵营徐州府的炮火，仅仅靠成都、樊正和皆三个人的救援根本是杯水车薪，现在成都正和慕烟交手正欢，可是总体上慕烟不断将成都向后逼退，一度已经离开了前方的阵线，逐渐深入了反天道阵营的腹地。 樊正和皆两个人倒是很有战场敏锐性，他们旋即要求左翼先锋向后撤退，两个人和一对精锐相互掩护向后撤退，而且他们不能撤退的太快，否则会变成溃败，可是这批人被徐州的布家不断压制着，在这样下去变成溃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成都。”交战正酣的时候，位于最后方的谭和风悄悄与他联络。 “谭和风，有事快说，这里正抽不出手来，慕烟这个家伙没死，前线快要溃败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景先和机关要求你将慕烟就限制在原地，不能再后退了。”谭和风传递道，“第二道防线已经弄好了，一会就会支援前线，你们不能再后退了，否则他们两个人的本营来不及后撤。” “这么糟？” “罗正卿已经准备好率领第二阵线了，现在只等天道的前线部队推进到预定位置。” “好！” 既然有了计划，成都改变了作战方式，几次利用穷奇压制慕烟的凤凰和他领域的能量，慢慢将慕烟给压制回去。 当然成都明白单凭这些是不能有效拦住慕烟的，还需要用对话让对方分心才行：“行了，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慕烟张开风阵壁挡住成都的业火：“很重要吗？” “我要确定你是人是鬼，当时我和罗正卿都亲自将你的尸体检查了一遍！” “呵……成都，看起来你那副人偶身体将你自身彻底限制住了，这种事情难道就那么难推断吗？明明我都已经将串联答案的珍珠都展示给你看了。”慕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非要让我将答案写在脸上才满意？”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竟然会被你这种毛头小子教训！”成都的脸色阴沉下来。 “那件事情不难猜，那个你们称为老白的人在临死前说自己看见了两个慕烟，没错，他就是看见了两个慕烟，他也正是没有料到这一点才死掉的。” “我利用镜像术，制造了一个自己的镜像，而你们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我的镜像。”慕烟说道，“你们之所以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那是因为镜像分割我一半的实力，他就是另一个我。” “所以你的本体一直躲在暗处！” “躲在暗处？我可是一直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慕烟说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眼拙到连老白是不是真的死掉都看不清吧？” “你什么意思？” “你们救下来的老白，其实就是我啊。” 成都脑袋嗡的一身：“他是……假的？” “我伪装的，因此我可是货真价实地听你们如何布置，如何对付天道，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成都不敢相信，那个老白，明明那段时间相处下来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可是他竟然是……假的？是慕烟伪装的，而且骗过了所有人。 成都回想到那段时间老白总是对死去的慕烟骂骂咧咧的，本以为是自己不能手刃仇敌心有不快，现在联结起来，其实是慕烟在找机会回收镜像，取回自己另外一半的实力。 “这么说来，我们的计划和配置你都知道了？” “怎么样？是不是又有了一个想要杀我的理由？” 成都正要开口，慕烟背后的空间发生了异动，两个人看去，空间突然莫名出现了螺旋状的纯白色光柱，这些光柱一个接着一个，在整个战场上形成了一条防线一样，天道侍的攻击不得不停滞下来，那些刺眼的光芒足够让人无法直视。 光柱出现的快，消失地更快，可是当光柱消失后，竟然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他们似乎已经构筑好了防线，然后旋即对没有防守准备的天道侍发动了反击，一瞬间就压制住了天道侍的攻势，逼迫天道侍就地转攻为守。 时空传送，慕烟似乎在对方的计划中听说过这一环。 还没有等慕烟思考完，成都突然袭击了慕烟，还好被慕烟的自如体系抵挡住了。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有一千个想要杀死你的理由，既然你在我们的领地死过一回了，那么你在这里再死一回吧！” 七一七·镜湖上的决战－压制 七一七 因为自己太过于专注在成都的交战上，没有在意自己已经向反天道阵地方向深入了很长一段距离，现在他和成都的位置，已经在反天道第二道防线后面的腹地了，再加上因为自己算是“没有节制”的突进，不自觉地成为了后面天道前线阵地追击敌人的方向标，现在天道前线总体的阵线，两面已经突入了反天道第二防线，中间却落后许多。 因此当反天道利用传送突然亮出第二道防线的时候，立刻与天道的左右两侧刀剑交锋，而迟来的中央立刻转攻为守，避免两面被反天道分割开来。 在战场后方崔琰的阵地，因为重伤传送到这里的天道侍，数量陡然增多了好多。天道侍在个人质量上绝对超过反天道的人偶，可是反天道人偶的数量却远远超过天道，他们为了能够一举击溃天道，将自家所有的老本都出动了，那是足以淹没天道侍的数量。 失去了阵地作为屏障；越清亭的狙击阵地被黑无还压制着；司清寒的炮兵阵地也超出了范畴，不能进行支援，天道侍的抵抗变得十分艰难。 他们现在能够获得的支援，只有慕烟营造的领域控制，那有效限制反天道人偶的行动。 “好一记偷袭。”慕烟趁着攻击间隙，立刻操纵领域：无数的律反铁索顺着天道和反天道胶着的阵线拔地而出，强制将两方分离开来，而后铁索向天道阵地分支、蔓延，最后所有的铁索凝结成了坚硬的冰锥，这些面向反天道阵地的冰锥构建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防御阵地，有效提升了天道侍的防御能力。 在煜的支援到来前，只能由慕烟尽量提供防御支援，可是慕烟这里压力也十分大，成都已经咬定了决定，他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真的是容不得自己太多的分心。 “我说，你就不累吗？”慕烟双手控制离火挡下成都的长枪，趁着空隙喘口气问道，“我造了什么孽你要这么对我？消消气，顺便让我喘口气。” “哼哼。”成都笑得很冷，“你最好给我闭嘴，现在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去相信，今天我要是不在你的身上撕下来一块肉，我都对不起你！” 说罢，一个凶神面煞的野兽从慕烟身后出现，张开那血盆大口妄图将慕烟吞进去。 那是幻化的穷奇，慕烟可不想被这样前后夹击，于是立刻使用王车易位，瞬移离开了原位，绕到了成都身后，双手持离火劈向成都。 可是成都身上的火焰向外凝聚成为了一只猎犬，直接扑向慕烟，彻底打乱了他的攻击计划。 这些狗模狗样的猎犬行动敏捷，且心无恐惧，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家伙，慕烟只能借助自己领域的环境变动来杀死这些猎犬。 当然这也反映了成都和慕烟在神兽能力上的使用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慕烟注重神兽的辅助作用：提供续战能力、减少术法损耗、减轻身体负担以及加强自身术法强度以及领域强度等；而成都则是强化神兽在战斗上的用处：分支召唤、共同作战以及提供强大的破坏力和攻击力。 此时煜率领的天道后方部队也前进到了预定位置：后续支援部队进驻了原来的前线阵地，司清寒的扬州府移动到了原前线阵地的前沿，重新构筑了一片新的炮兵阵地，而负责后勤的崔琰，利用万绘库的超时空传唤，在原前沿阵地和新的冰锥阵地之间，构筑了一片新的雷区，作为后方支援部队的防御屏障。 …… “知更，慕烟深入敌人的控制区太远了，我们这里压根没有办法接应啊。”风铃站在一块构筑的高地上对知更说道。 “他那个位置似乎已经被敌人的第二阵线和第三阵线包围了，是挺危险的。”知更说道。 “那家伙肯定不会自个儿后退，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前进为好，要大幅度缩短和那个家伙的距离才行。” “你别乱来。”知更说道，“从战端开始，徐州府的减员就没有停歇过，你去仔细数一数，现在徐州府只剩下八成的战力了，如果不是夏绯的兖州府在后面作为照应，徐州府早应该要撤离到后方进行休整。” 现在减员是徐州府最大的麻烦，在前沿的另外三个府，减员都不超过1成，府内的各个编制都算完整，可是徐州府已经减员了2成，人数的减少让徐州府的防御会渐渐变得吃力，现在更别说向前突进了。 “但是总不能把慕烟留在那里吧。”风铃嘟囔道。 “风铃说的没错。”布偶带着萝雨走了过来，“慕烟和成都之间迟早要分出来一个胜负，现在慕烟他控制着整个战场环境，无论胜负，他可不能有损失。” “那府长你的意思是……” “从阵线的嘴左侧向前突进吧，步步蚕食反天道的控制区。” “步步蚕食？那么这样的话，刚刚构筑好的阵地就要放弃了。” “兖州府会接替我们的位置，稳定左翼。” “您的意思是……从左翼先行一步压制第二阵线一侧？”知更明白布偶的意思，“可是暂时压制徐州府是没有问题，关键是如果右侧那里没有进攻迹象的话，反天道很可能会先将我们给吃掉，那时候我们很可能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放心好了，后面肯定已经有了解决第二阵线的办法了。” “……悉听尊便。”知更说道，“不过提前压制肯定会将我们的后方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所以我要求我来殿后，由府长率领徐州府进行压制。” “……好吧。” …… “府长，徐州府前进了。”明叶放下望远镜说道。 “他们这是要提前压制第二阵线了。”司清寒说道，“那么我们也不能再磨蹭了，火炮准备好了没有！？” 七一八·镜湖上的决战－知更和布家 七一八 战场的情况开始发生偏移，徐州府再一次发动了攻击，目标直接朝着反天道第二阵线的最左侧，因为这里是阵线的尽头，所以防守的强度较低，再加上进攻的是天道九府中最精锐的徐州府，因此很快徐州府以车圆的形状移动到了第二阵线的左侧，照这个速度，徐州府很快就能够完成左侧对第二阵线的包围。 徐州府敢大胆放心地往前进攻，一是因为风铃等人主动作为前锋，为他们开辟道路，而是知更作为殿后，让他们绝对放心。 知更可以说是最了解徐州府的人了，在他作为殿后的协助下，徐州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且因为处在殿后的位置，知更能够很清楚地掌控徐州府中后位置天道侍的情况。 在大部队即将完全进入第二阵线左侧位置的时候，徐州府的后方突然遭到了袭击，可是却被知更很容易地就看破了，接连的两三次攻击，全部被知更解决掉。 “好强的警戒心。”发动袭击的，是和成都同为一个不对的樊正与皆，本来他们和徐州府的布家处在胶着状态，可是当布偶下达穿插命令的时候，布家便乘机和他们脱离了战斗，然后返回徐州府协同大部队开始穿插，而失去了约束的两人在观察徐州府的动向后，决定一齐对徐州府的背后发动袭击，他们想要乘徐州府离开阵地进行穿插，而兖州府还没有进入阵地待命支援的这个空隙，从后方瓦解徐州府。 “不过如此的想法。”知更对着两个人说道，“以为后方可欺吗？” “我了解过你，知更。”樊正说道，“别说在布家之中，就是在整个徐州府里面，你也是一个另类，和慕烟更是不遑多让。” “听说你徐州府内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拜倒在布偶的魅力下而加入徐州府的人。”皆也开口说道，“而且像你这种人竟然会加入布家，真是奇怪。” 能够加入布家的，都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至少拥有匹敌闻舍菁英标准的实力；而是对徐州府长布偶拥有绝对的忠诚度。很明显知更并不满足第二条。 “呵呵。”听到这里，知更竟然笑了，他好像是回忆到了往事一般，露出来回味历史的表情，“想想来，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正如他们所说，知更并不是主动加入徐州府的，他是唯一一个被布偶“要”过来的人，回溯到那段历史，因为布偶的魅力，一匹术法精湛的人开始加入徐州府的麾下，而这里面的几个佼佼者，主动放弃加入闻舍的机会，一直守在徐州府内，逐渐形成了布家的雏形。 这一点布偶当然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当时的布家，只有风铃、叶岚和程木三个人，哪一个都不是有领导才能的料，布家在这三个人手上，不仅具有宗教一般的信仰心，更具有现世黑帮那样的流氓气息，这两种东西混合起来，怕是比硝酸甘油还不稳定。 布偶没有办法解散布家，也不可能将这三个人逐出徐州府，于是他另辟蹊径，决定找一个能够压制布家并领导他们的人，其实这种人在当时可不好找，单说能不能压制住布家的元老之一的风铃，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而那个时候恰好发生了一件事情：闻舍四君的位置空闲下来了一个，而十四人最终裁定下来的当选者有两个人：韩景夫，以及知更。 这两个人是同一批进入的天道，年龄也相仿，实力不相伯仲，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拥有足够的威望和匹敌的实力。 当时十四人对谁接任四君的位置而犹豫不决，因为这两个人都非常合适，这时候布偶私下提议去和两个人交谈，让一个人接任四君，另外一个人加入徐州府，领导布家，然后十四人都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也很戏剧性：布偶和两个人交谈后，两个人都表示没有问题，而最后决定了韩景夫进入四君，而知更进入布家的重要步骤，只是一局象棋，那是布偶的提议，谁要是赢了，谁进入布家，输的人进入四君。 那局棋在十四人见证下对弈的，两个人没有放水，结果知更赢了，进入了布家，韩景夫输了，进入了四君。 而后韩景夫加入四君后，闻舍的实力稳定上升；知更加入布家后，重组了布家，为以后萝雨、烈一行人进入布家打下来基础。 这段历史并不是什么秘密，如同这般，知更的实力和布偶并列，有用十四人的实力。 可以说风铃创立了布家，而知更整合了布家，慕烟则是确立了布家拥有和闻舍同样的地位，因而这三个人是布家最可怕的三人。 樊正和皆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布家最可怕的三个人之一。 “老师，我们来帮你！”徐州府的几个人决定留下来帮助知更殿后。 “不用，你们先走。”知更慢慢走上前，用沉稳平静的语气命令道，“5分钟后，我就会赶上。” …… “发射！”准备就绪的扬州府炮兵阵地，在司清寒的命令下再一次发出来密集的炮火，落点是第二道防线的右后侧，沿着这片区域将第二阵线的右侧和右后方进行了一次火力犁地。 火力对覆盖区域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亡，强度并不如前两次高，可是炮火过后却产生了密集的白烟，再加上术法的影响，反天道人偶的探知术法在这片炮火覆盖的区域产生了干扰。 “不对，这并不是高爆弹，而是烟雾弹！？”那愈来愈大的烟雾，终于让一部分反天道的人醒悟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许多纯白毛发的雪狼冲出烟雾，从右后侧冲向了第二阵线，这些身手矫捷的雪狼，很快便冲入了人偶第二阵线，开始向毫无防备的人偶撕咬。 七一九·镜湖上的决战－知更 七一九 愚蠢的人是不值得派上战场的，诚如刚才那些爆炸的烟雾弹，很明显是用来掩护天道的人从右侧袭击反天道的第二阵线。 当然那些散发着术法能量的雪狼，很明显出自某一个人的术法之手。 紧跟在雪狼后面，从烟雾中散射出来许多的攻击，这一波的攻击并非全部针对第二阵线而去，而是呈现扇形扩散趋势，这些隐藏在烟雾中的天道侍，目的是稳固现在的阵线。 然而在烟雾中的天道侍发动奇袭的同时，第二阵线正面的三个府，也发动了攻势，同时已经打入第二阵线左侧的徐州府，开始从左后方向第二阵线的后背移动，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行动，这三方势必要将第二阵线分割、包围并吞噬。 先不说正面三府和左侧的徐州府，单单右侧突然杀出来的奇袭部队，他们的实力就是个谜，本来在后方随时准备支援第二阵线的反天道人偶部队，竟然被硬生生地击退了，而且损伤十分惨重。 右侧奇袭接着干扰的烟雾不断深入第二阵线的腹部，慢慢和左侧的徐州府缩短距离，而炮兵使用的烟雾弹也慢慢失去了效果，这时候反天道才看清了这一支奇袭部队的身份：为首的人是苏菲，里面还有像是白茗芷、莫一凡等许多能够叫出名的天道侍，而他们的身份也告诉了反天道一件事情：这只奇袭部队正是闻天道舍主力，天道精锐部队之一。 真是够讽刺的：第二阵线的右侧是闻舍主力，而左侧则是布家和徐州府精锐，很明显阵线被天道的精锐彻底截断了后路，现在摆在罗正卿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守在原地，要么率领阵线的人偶从两支精锐合围前进行突围。 …… 不久前知更率先发动了攻击，一瞬间而已，樊正和皆还没有看清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知更已经出现在了樊正的面前，手中高举一根短棍，直接敲击樊正的脑门。 然而攻击却被皆防守住了：“不是说天道里面只有慕烟才会使用近战的吗？” 皆说的没错，接下来知更短棍一挥，明明没有触碰到樊正，可是对方竟然飞了出去，还不忘大“哇”一声，看来他压根没有预料到知更的攻击。 不仅如此，被击飞的樊正甚至连调整的机会都没有，摔在冰面上再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皆看着被击飞的樊正，还没有反应过来，知更的手掌已经贴到了他的面前，接下来，他和樊正一样，被轰了出去。 飞在半空中，皆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樊正并不是不想使用术法，而是没有办法使用术法，因为自己企图使用术法调整自己的平衡时发现，自己的术法被一股莫名的能量干扰了，无法使用。 皆最终摔倒在了樊正旁边。 樊正支起身体爆了一句粗口：“这个臭老头子怎么邪门的很！” 刚才知更的攻击，两个人一招都没有看清楚就被飞了出去，樊正肯定是不甘心，他也曾是天道十四人之一，可是在眼前这个不是十四人的老头子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能力不对……” 皆的话还没有说完，知更又一次突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和刚才一样，看不出来任何使用术法痕迹，然后一股压迫感瞬间充斥了两个人的脑海。 “闪开！”见知更又要用那短棍攻击他们两个人，樊正立刻将旁边的皆推开，然后自己打滚躲开知更的攻击。 樊正明明看着知更用很大的力道将短棍砸在了冰面上，可甚至没有激起来一点的风息，举重若轻，静如止水。 “难道真的有人能够将力道掌控到呼吸自如般的程度？” 可是樊正没有思考的机会，因为刚才他推开了皆，所以现在他依旧以平躺的姿态面对知更，没有站起来回正平衡，所以知更将目标瞄准了他，来到他的面前，在樊正使用术法前，手掌下压，一股强大的无形的重力压在樊正的身体上。 “暗术法！”说完这一句，樊正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力，全身躺在了冰面上，甚至将冰面弄出来了一个巨大的裂纹。 而侥幸躲开的皆，出现在了知更的身后，双手瞄准，术法如同开弓的利箭冲向知更。 然而知更一个转身，手中短棍一挥，将那术法硬生生给打散掉了。 “什么？” 知更手指抖动，一股重力将皆也拍击在了冰面上。 两个席位，拥有十四人实力的人，竟然在知更面前讨不到任何好处。 七二零·镜湖上的决战－虚空 七二零 “原来你们就这么点的本事？”知更看着两个依旧趴在地上的人说道。 “可恶……十四人和十四人之间的差距难道就这么大吗？”虽然刚才樊正和皆都没有尽全力，可是也没有任何放水，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无法在知更面前讨到任何好处，以至于根本没有看清知更的术法。 “不可能，就算有差距，也不可能会有这种差距，他肯定是耍了什么小手段。”皆也不相信他们和知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你掩护我，。”樊正说道。 “明白。”皆纵身一跃站了起来，然后独自一人冲向知更，知更抬起夹住短棍的手对着皆的方向一推，和刚才一样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皆不断后退。 皆发现自己无法抵抗这股推力，于是利用风术法将周围的空间全部切碎，然后化作狂风席卷八方，单是这样才破掉了知更的攻击。 而皆借助着这股狂风，转移到了知更的身后，企图借此偷袭知更，看起来知更似乎没有察觉到，因而一直背对着皆。 “能伤到他！”皆使用出来强力的一击，可是突然，知更竟然背对着他出现在了自己的旁边，而且自己根本没有看见知更用的是什么方式移动的。因为突如其来的移动皆的攻击发生了严重偏差，根本没有朝着知更而去，而知更则是反手一把抓住了皆的衣领，向前甩到了地上。 皆又一次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冲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还没有等自己喘口气，就看见知更将术法凝聚在短棍一端，使得短棍犹如一柄锋利的匕首，时刻准备着刺进自己的胸膛。 “臭老头，你跟我放开他！”樊正的攻击终于准备好了，知更抬起头，看见樊正双手拇指和食指组成了方形，已经对准了自己。 “随风消散吧！”一股强大的能量喷射而出，此时皆已经找机会挣脱了知更的束缚，逃离了樊正的攻击。 “赢了吗？”皆走到樊正旁边问道。 “就算没死，肯定也半死不活了。”樊正稍微喘了几口气。 “……”皆突然抓住樊正的胳膊，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等等，那是什么！？” 暗紫色逐渐映入两个人的眼帘，他们知道这并不是他们攻击造成的，看来是知更的招式，他防御住了？ 待攻击散去后，两个人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一个长方形形状的东西漂浮在空中，里面充斥着暗紫色的，只能用混沌来形容的“物质”，整体看起来像是一道门一样，而且还是从这个空间割裂出来的一样。 而知更，则是慢慢从那个暗紫色的矩形后面走了出来，完好无损。 “他没事！？那个紫色的玩意挡住了攻击？”樊正觉得奇怪，“这究竟是什么防御？” 类似于空间术法一般、暗紫色的基调，再加上能够让攻击无效的效果……皆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情况。 “那不是防御。”皆失声说道，“这个老头子他、他创造出来了一片虚空！” “什么？”樊正听后，脸色也变了，因为他也知道虚空只能由空间术法制造出来，与其说是术法，更不如说是一种空间特性，能够抑制术法的能量，天道专属囚禁的术法——虚空锁便是由此而来。 可是樊正从来没有想到，有人竟然能够利用空间术法创造出来一片虚空，这不仅需要高超的空间术法实力，而且还需要如同《核舟记》那样精巧的控制力才行。 单是凭借这一点知更的实力足够和煜或者布偶一战了。 因而两个人不敢相信，能够争夺闻舍舍副或者京府长位置的人，竟然会屈居在十四人之下。 知更手中短棍一挥，虚空就像是挥出去的剑气一样，转眼间，樊正的一条胳膊竟然被挥出来的虚空轻松斩断。 “樊正！” “我没事！”因为是人偶身体，所以没有流血这个设定，可是损失了一条胳膊，樊正等同于损失了抗衡知更的能力。 更何况知更是不会给两个人任何机会的，手中的短棍被暗紫色的术法覆盖，形成了一柄长刀，知更对准另外一个人皆反手一挥，又一道虚空的剑气席卷而去。 “跑！”樊正再一次推开皆，而皆也毫不犹豫转身逃跑，可是无论皆怎么逃跑，那一道虚空的剑气却越来越近。 “速度有那么快的吗！”皆明明觉得剑气的速度不如自己快。 “你在干什么！”推到一旁的樊正朝着皆大声吼道，“这么长的时间就跑出去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你是想要去找死吗！” “不可能！”皆震惊了，他可是在拼了全力逃跑，怎么可能…… 这时候皆终于是明白了，知更能够瞬间出现在他们身旁，并不是他传送到了自己两个人身旁，正好相反，是自己两个人被传送到了知更的身旁，因为这个地方已经被慕烟的寒冬领域控制了，所以没有任何方向感和参照物。 “这回可真的是踢到铁板上了。”思考间，虚空的剑气击穿了皆的身体。 七二一·镜湖上的决战－撤退 七二一 “皆！？”没有等樊正反应过来，术法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后，那凝聚着术法的短棍，成为了破开自己胸膛的利刃。 “可恶！”说话间，一阵烟雾突然爆炸，皆和樊正两个人瘫倒在了知更的面前，变成了两个空洞洞的没有了灵魂的人偶，周围并没有其他敌人，这只能说明，对方和天道一样，肯定是提前设置了保命的术法。 而且这个保命的伎俩知更并不陌生，他听慕烟提及过，反天道的人偶为了避免被慕烟的樱花八阵封印，所以在自己的人偶身体上面设置了一个小伎俩，在被樱花八阵封印的瞬间，会有一个人偶替身代替本尊接受樱花八阵的封印，简而言之就是替罪羊。 知更蹲下来检查了一番这两个人偶，和之前被慕烟封印的替罪羊一样，就是那种太过于普通平凡的人偶，对于天道来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也难怪会成为替罪羊。 因此知更断定那两个家伙现在还活着，估计已经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了，不过知更并不担心，就算活着，刚才这两个人也被自己重伤了，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返回战场，这样子就能够为天道攻破第二阵线减轻压力。 “反天道，也不过尔尔。”知更短棍在空间中划开了一道裂缝，然后只身走进了里面的虚空之中。 在第二阵线上，罗正卿已经焦头烂额，天道的第二次反攻来的实在是太猛烈，两股精锐直接从左面和右面两个方向袭来，即使提前构筑好了阵地，但是普通人偶的战斗素养远远不及天道的闻舍和布家，现在他只能想方设法稳住阵线，可是这不会太久，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布偶和苏菲，已经从一左一右不断逼近自己，她们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位置，要是这两个人会师，自己没有能够打赢她们的胜算。 “不要惊慌，罗正卿。”突然机关的声音在罗正卿的脑海里面响起来，“支援已经抵达！” 反天道的传送术再一次在第二阵线出现，这一次的传送点是在闻舍和布家即将合围的地点，从前锋返回休整完毕的青柳、文武以及待命中的老生四人进入战场，控制了合围地点，成功阻止第二阵线彻底的被包围。 “好险……”景先终于送了一口气，看来战场传送是及时生效了。 “可是……”谭和风咬了咬大拇指指甲，“劣势还是太明显了……” 没错，及时成功阻止了合围，现在反天道依旧处在极大的劣势之中，反天道十四个席位虽然有十六个人，但景先、机关必须坐镇后方，确保人偶军团的攻势和支援；谭和风留守后方守卫最终防线；成都现在被慕烟纠缠着，而且必须要破解慕烟的多重叠加领域；罗正卿固守在第二阵线；皆和樊正已经被知更挫败，必须休整；老白已经被慕烟杀死；余下六人中两人留守第三阵线，黑无正在解决越清亭，第一人不参与决战；青柳、文武和老生四人已经派出去阻止合围，现在反天道暂时派不出任何主力了。 “如果面对的是布偶和苏菲，青柳四人想要将闻舍和布家反推回去很难……而且阵线前沿的三个府，已经开始攻击了，要是这三个府集中力量攻击罗正卿的话，那么罗正卿即使不面对布偶和苏菲，迟早要和徐长磊四人见面，那可能比布偶和苏菲更糟糕。” “准备收缩阵线！”机关说道，“利用阵地传送，放弃第二阵线，转而防守第三阵线！” 换言之，反天道决定选择突围。 “就这样放弃第二阵线？”谭和风很惊讶，“如果是这样，那么天道会直接占据第二防线，到时候我们想要反推就很难了。” 的确如此，不过第二阵线也不能放弃。机关说道，“是时候将精锐放过去了。” “要将他们投放在战场上？” “用这一招，我们反过来包围敌人的闻舍和徐州府！” “可是……现在战场控制在天道手中，如果想要这样做，那么就必须先解决掉慕烟的领域，可我并不认为成都能够在第二阵线溃败前击败慕烟，那个家伙太狡猾了。” “用不着杀死那个家伙，只要能够让他的领域出现疏漏不就行了？”机关已经算好了，“这一点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看样子，方法可行！ …… 越清亭不知道是第几次凭着感觉攻击黑无了，现在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天道已经包围了第二阵线，突破是迟早的事情，他必须要将狙击范围扩展到反天道的第二和第三阵线之间。 因此，他不得不请一个人帮忙。 而此时正在和成都纠缠的慕烟，意外的收到了越清亭的传音。 七二二·镜湖上的决战－七重领域 七二二 “慕烟，你这个家伙，如果能够听见，就立刻回音！” 当越清亭的声音从慕烟的脑海里面响起来的时候，慕烟竟然毫无意识地噎了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短片，导致慕烟对成都的后续攻击没有连接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被动防御住了对方的攻击。 “好险……”论力气慕烟是短板，因此他只能尽力抵抗成都的压力。 “慕烟！”对面传来了急促的催促声。 “在听了，在听了。”慕烟现在只感觉到枪锋不断逼近自己的脸。 “你的领域范围还能不能扩展？” “啥意思？我不是将整个正面战场全部囊括了？” “我要求你将领域延伸到我的阵地上，还有敌人的全部阵地！” “哈？”要求这个词让慕烟挺不爽的，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越清亭要求自己扩散领域，现在慕烟的领域范围的确没有延伸到越清亭的阵地以及反天道的后方，可是自己领域的面积已经不小了，之前慕烟可是测量过的，这片镜湖的面积，大概有现世太湖的四分之三左右，而现在慕烟大概直接将太湖的一半控制在了自己的领域之下，这已经是很可怕的面积了，足够等到反天道溃散的时候，保证在他们逃离领域之间彻底歼灭。 “哈什么哈，我就问你能不能做到？” 慕烟破开成都的攻击：“做到到还是可以做到，可是……至于吗？”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愿意动手，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越清亭冷笑了一声，“但是如果我说我让你这么做是为了能够解决对方的那个狙击手呢？” 话音落下，慕烟赫然想起来了在敌人领地内那个让自己彻底吃瘪的狙击手，虽然多亏了他能够完美将反天道的人骗到反暗之间来，可是当时的情况，真的让慕烟觉得非常窝火，以至于现在即使面对的是成都，慕烟还在时时刻刻提防那个神秘的狙击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同意了。” 这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可是既然慕烟同意了，那么越清亭开始准备对付黑无。 “给我一小小小会儿。” 说罢慕烟甩开了成都，然后手指对准对方的方向轻轻一碰空气，一个复杂的阵法花纹在空中扩散开来：“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这是你第一次用高强度的术法了。”因为见识过慕烟的这种手段，所以防御起来还算得心应手，成都看着对方，“怎么？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这个人真的是讨厌。”慕烟拍拍手，“我好歹用了五重领域，你给我一点表示行不行，为什么我对付你还是那么费劲！？” “刚刚是谁说这是生死斗的？你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的求饶吧。” “白日做梦呢你。”慕烟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然后猛然睁开眼：“思议·孤独守卫。” 又一股寒冷之气从慕烟的身上散发出来，当成都接触到这份寒气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顿时感觉自己胸口发闷，伴随着猛烈的难受之情。 “是思议术法，这个家伙将情绪具现化了？”成都觉得自己还是小看慕烟的，他以为慕烟根本不擅长天道术法的。 “还没有完。”慕烟轻轻一抹自己的左眼，强烈的灵气汇聚在了他的左眼，他开启了阴阳眼。 阴阳眼对于成都来说作用并不大，如果慕烟在现在这种情况开始阴阳眼，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八寒·铁川冰山地狱降临。” 整个领域覆盖的镜湖地形开始发生骤变，一座又一座的铁川冰山拔地而起，然后湖面竟然奇迹般地“解冻”了，镜湖的湖水开始围绕着拔地而起的铁川冰山流动，但是这流动的湖水，可要比冰封的湖水更加危险，即使是一片叶子落到这湖水里面，也会立刻变成冰冻标本，这湖水已经处处透露着杀机。 “领域·七重叠加。”终于，慕烟将领域叠加到了前所未有的七层，而将领域叠加到七层后，慕烟的领域也发生了超越质变的变化。 本来不会受领域影响的天道侍，也开始遭受七重领域的影响，寒冷和迟钝开始出现在了天道侍的身上，但是好在这还是在他们可控的范围内。 因而此时基本所有的天道侍都有一个共同的观念：慕烟疯了。 “七重领域……”成都发觉只要自己稍微放弃抵抗，那么冰冻造成的知觉丧失会立刻生效。 “在领域方面，你怕是已经无出其右了。” “是吗？”慕烟抬起手来对准成都，“冥府之扉。” …… 寒冷已经影响到了越清亭狙击阵地的天道侍，所有天道侍都在想方设法抵抗慕烟领域造成的寒冷侵蚀，唯独越清亭屹立不动。 当慕烟的领域影响到他这里的时候，越清亭就知道机会来了，他启用了元素同化，将自己的探查术法融入了慕烟的领域之中，一瞬间越清亭就掌控了慕烟领域范围内所有天道和反天道成员的动向，自然，被慕烟领域影响到的黑无，也最终被越清亭确定了位置。 七二三·镜湖上的决战－燧发步枪 七二三 越清亭率先攻击，手枪瞄准了黑无的位置，一发异维度狙击轰了过去，在借助慕烟领域的感知下，越清亭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一直没有击中黑无的原因：其实黑无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位置，他始终在反天道阵地最后方最有利的位置上，而当自己的异维度狙击即将击中目标后，黑无立刻使用自己红黑色的术法攻击越清亭的异维度狙击，这样子的结果是异维度狙击发生了偏离，无法击中黑无，而黑无的攻击也发生了偏离，几经周转后抵达越清亭的位置时候，足以扭曲越清亭一行人对黑无位置的判断。 和之前一样，越清亭立刻倒地翻滚，躲开了黑无的穿透攻击，如果没有慕烟的领域提前侦察，恐怕越清亭自己会十分笃定攻击是从另外一个方向传过来的。 真不愧是曾经首屈一指的狙击手，能够看穿越清亭异维度狙击的特征，在攻击实化的一瞬间改变狙击方向，顺便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向，借此迷惑对手。 “看来不得不燃一下了。”既然对方看穿了异维度狙击的特性，那么单纯再用这一招已经不合时宜了。 “喂，黑无，你能够听见的吧？”司清寒没有大声说话，而是用平常的语调对着面前的空气在说话。 这也是黑无的能力之一，他能够探听到目标位置的声波震动，利用空气传音的方式。 越清亭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道：“能够和以前天道大名鼎鼎的狙击手交战，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十分荣幸，还是该感慨自己的霉运……” 对面依旧没有声音。 此时越清亭拿出来了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一堆零件，都是枪械的零件，而越清亭平淡地从背包里面将一个一个的零件拿出来摆放好，然后一步一步组装起来。 组装的时候，越清亭还不忘开口：“我知道你的狙击定位是透过术法的特殊能力，而非利用枪械的瞄准器材和视力，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的眼睛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术法造成的爆炸波及，造成了严重的视力问题，而且根本无法矫正。” “可是你没有气馁，而是通过钻研掌握了其他感知术法的模式，同时成就了自己的一个传奇狙击手身份，你的事迹似乎足够拍成一部励志电影了。”越清亭将枪管插入枪身固定好，调试了一下枪的整体性能，很完美。 而在狙击阵地的其他天道侍，看着越清亭的动作入了迷，只是在说话间，越清亭很快组装出来了一柄遂发步枪，那枪身十分长，似乎是特制版的燧发步枪。 新一任的十四人，被誉为狙击之神的越清亭，有用两个媒介：古典燧发手枪和古典燧发步枪，可是在交战的时候，越清亭只使用的是燧发手枪，他似乎未曾在众人面前使用过燧发步枪，毕竟无论多长的距离，越清亭一柄燧发手枪就能够解决了。 没有想到，现在越清亭竟然将燧发步枪拿了出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走到了天道的对立面上，可是既然你在这里了，那么我就会以我最高的敬意来目送你离开。” 众人看见越清亭又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了新的物品：弹丸和……火药包？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枪械在天道侍之间并不算稀奇物，许多天道侍都以枪械作为媒介，可是他们是不需要子弹的，毕竟是可以利用术法使用远距攻击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使用子弹，但是以子弹作为媒介和以枪械作为媒介，强度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而是对于精通术法的人来说，子弹其实就是可有可无的玩意了，所以像是闻舍、布家以及十四人甚至是精通术法的人之中，几乎没有人会使用子弹，跟不用说像越清亭这样不止使用哪种小圆球一样的弹丸，和独立的火药包了。 越清亭一点也不在乎众人奇怪的目光，他将弹丸推入枪膛，装填好火药，再将燧石推入待机状态，这就是一套标准的燧发枪装填步骤。 深吸一口气后，越清亭站起身子，十分潇洒地转身面对黑无的位置，右肩抵住遂发步枪，左臂横在胸前作为支架托起燧发步枪。 “这，这是什么开枪的姿势？”单手操作步枪，这难度也太大了，众人不理解为什么越清亭会使用这种开枪的姿势，实在是太业余了。 正当众人不理解的时候，越清亭已经扣下了扳机，瞬间众人感觉脑袋震烈，他们没有想到这柄遂发步枪竟然会爆发出来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根本不是步枪的声音，更像是……火炮的轰鸣声。 而且刚才越清亭的身体发生了很明显的后倾，那是步枪开火时的后坐力，而越清亭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发的后坐力。 当所有人还在迷惑的时候，对面反天道阵地的腹地，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好像是高爆火药被点燃一般，三个楼层高的爆炸冲击波，和在这个阵地都能够听见的爆炸声……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二四·镜湖上的决战－他就是火炮 七二四 越清亭没有去管背后那些已经看呆的天道侍，而是熟练地再一次装填弹药，瞄准远方的位置，再次扣下扳机后和第一次一样，足以震破耳膜的声音后，然后便是远处巨大的尘土飞扬。 有一个好事的天道侍拿出来高倍数的望远镜，看着越清亭击中的地方，像是被炮火洗礼过一样，本来被慕烟领域覆盖，已经形成的铁川冰山地形，竟然被越清亭的两发攻击几乎夷为平地，甚至还留下来了明显的弹坑。 能够轻松就改变慕烟七重领域下的地形，足够彰显越清亭这攻击破坏力的可怕。 准备炮击的扬州府阵地，望着远方巨大的尘土飞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看见从天道的狙击阵地中飞出来猛烈的光，然后落在了对面的阵地上，再就是那可怕高度的尘土。 “你们看起来一股心有余悸的样子。”司清寒依靠在火炮上盯着远方，“也难怪，你们从来没有见过越清亭使用过步枪吧。” “那是步枪能够使用出来的威力？”明叶很不理解。 “那柄步枪不是你搜集给他的？” “的确，可是越清亭要我给他准备一件称手的步枪时候，只给出来了两个要求：便携和容易拆卸。” “而且交货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测试步枪的性能，只是测试了那柄遂发步枪的拆卸的容易程度。” “使用手枪的越清亭和使用步枪的越清亭是不一样的。”司清寒说道，“使用步枪的时候，越清亭看重的是穿透力，因此在使用手枪的时候越清亭的代表技能便是异维度狙击，那是即使面前有一百块钢板抵挡，也逃不了被击中命运的招式。” “可是当越清亭拿起步枪的时候，那么他的狙击能力看重的便不是穿透力了，而是破坏力。” “破坏力，就凭一把步枪？一把步枪能够有那种破坏力？”其中一个天道侍提出来了疑问。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可是越清亭有自己的办法。”司清寒笑了一声，“我问你们，决定一柄步枪威力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 “构造？” “子弹？” “火药？” “没错，就是火药。步枪也好，火炮也罢，它们统筹在热兵器里面，而对于热兵器来说，火药最基础但是最重要的部分，良好的火药能够为火器的威力提供一个很高的台阶。” “而在同等构造，同等量火药的情况下，火药的充分燃烧率则是会决定枪械射出子弹威力的大小，你们信不信，如果现在研发出来一种能够完全充分燃烧，超高质量的火药，绝对能够让一柄普通的手枪用出来狙击步枪的威力。” “而越清亭，则是拥有能够让火药完全充分燃烧的术法能力，因此他能够让本来就有强大威力的步枪，发射出来威力更强大的子弹。” 有人似乎抓住了一点：“这么说，越清亭府长的步枪里面，是装着实弹的！？” “那是肯定的，他肯定不会只用单纯的术法，单纯的术法飞行过程缺少媒介加持，根本无法加强威力，想要将狙击的威力推到极致，就必须使用子弹。” 众人听着沉默，越清亭的方式，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当然光是靠充分燃烧的火药，还是没有办法造成那么强大的破坏力，因此越清亭还用了第二种办法：在子弹出膛后，利用术法将子弹的速度提升到最大。” “速度？” “没错，速度越大，那么物体所具有的动能就越高，动能越高，产生的威力就越强，而强大的威力，则是能够释放巨大的冲击波，然后对周围的空间造成巨大的破坏。” “还能这样玩！？” “没错，利用火药充分燃烧率将子弹的出膛速度提升到极致，再利用火术法将出膛的子弹速度再提升一个档次的速度，在两次提速下越清亭能够让区区一颗子弹拥有匹敌重型火炮炮弹的火力，因此当越清亭拿起来步枪的时候，他便是一辆行走的自行火炮，一门足以让任何敌人都患有火力恐惧症的自行火炮。”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越清亭府长要选择那种太便于拆卸的步枪，按照府长你的说法，他不应该选择大威力的步枪？那样步枪能够拥有最基础的高威力。”明叶还是不理解这一点。 “亏你自称枪械专家呢，这点常识都不懂。”司清寒弹舌说道，“你觉得能够释放出来匹敌火炮威力的子弹，是一般枪管能够承受住的？枪械师在设计枪械的时候如何在确保威力的同时并保证枪械能够承受住这股威力，这不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吗？” “对于越清亭来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够承受住他那种威力子弹的枪械，因此他才会不屑于看那些什么大口径高威力的步枪，而是去选择能够随时拆卸更换零件的步枪，这样他才能够保证自己的火力不会因为枪械零件的损坏而中断。” “他是将步枪当做一次性使用品了，而你在设计步枪的时候，会将步枪当做一次性试用品去设计吗？” 七二五·镜湖上的决战－猛烈的狙击 七二五 在将第三个弹丸发射出去后，越清亭手中的步枪枪管，散发出来非常明显的烧红现象，那简直就是刚刚从锻造炉里面拿出来的铁块一样的颜色，越清亭利用高温度的术法简直就是再给枪管现场锻造。 这样子的枪管自然已经不能使用了，于是越清亭从背包里面拿出来另外一支新的枪管，将原来已经烧红的枪管打落，然后换上了新的枪管。 仅仅是三次攻击，就让本来能够承受上千发子弹的枪管濒临报废，如此就已经能够看出来越清亭攻击破坏力的强大了，而之前的三发，确实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没有跟上越清亭转换攻击步调的黑无，被三次攻击造成的巨大破坏力弄得十分狼狈，就算越清亭的攻击没有击中他，可是随之产生的强大冲击波，足够掀掉他周围的一切东西，本来慕烟造就的铁山冰川，暂时还可以成为他临时的遮蔽物，可是三次攻击下来，周围的铁山冰川已经被摧毁殆尽，三次攻击同时波及到的密集地区，弹丸的攻击波就像是高密度的粉碎机一般，将铁山冰川彻底粉碎成了粉末散落在地面，而被波及较少的区域，也散落了大量大小不一的石块。 当然察觉到攻击变化后，黑无也开始调整攻击方式了，原本的红黑色穿透狙击不能再使用了，即使能够穿透越清亭的攻击，或者改变其飞行轨道，可是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种可怕的破坏力。 因而黑无只能尝试另外一种方法。 越清亭装好了新的枪管后，对准黑无的位置，再一次发动了攻击，而这一次黑无则是更加精确位置，越清亭的攻击破坏力的确十分可观，但是他使用出来的攻击，整体上就像是一颗彗星：由弹丸当做本体，高速飞行产生的冲击力组成的尾巴，因而弹丸是位于这强大破坏力的最前方，甚至没有任何强化的保护措施。 因此黑无瞄准的就是这颗弹丸，用另外一个强大的破坏力狙击直接攻击这颗弹丸，将其击碎，这样便能从根本上消除这强大的破坏力。 然而这些都只不过是停留在黑无的猜测上，这是从来都没有实践过的事情，毕竟能够遇见像是越清亭这样子拥有超强破坏力的狙击手太少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黑无的尝试一下。 一道赤红的光线从黑无的方位冲来，直接硬怼越清亭的狙击，通过术法感知，黑无觉得自己似乎是赌对了，自己的攻击撞上越清亭的狙击后，直接将那枚弹丸破碎掉，而弹丸产生的冲击波，也瞬间消失掉了。 但是黑无也只是赌对了一半，被击碎的弹丸化成了几个弹丸碎片，但是它们并没有失去原本应有的速度，自始至终都在越清亭的速度术法控制下，也许因为黑无的攻击损失掉了一部分速度，可是分裂后的弹丸依旧产生了不可小觑的冲击波，当然因为黑无的插手弹丸碎片无法按照原定的目标继续前行，全部随机改变了着落点，也只能说这是反天道和天道两方的不幸：一枚碎片击落在了天道闻舍的周围，另外的两枚碎片则是落在了反天道的第三阵线中，着落的碎片自然也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气流，对天道和反天道均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不过对反天道的影响更大，让第三阵线出现了轻微的动摇。 可以说黑无的这一击，将步枪子弹直接转换成了霰弹枪子弹，或者用炮弹更合适一些。 而越清亭则是毫无惊讶之色，似乎这一点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转而将另一枚弹丸装填好，冲着黑无又是一发攻击。 黑无自然也是上前迎击，和上一次一样，直接用攻击破坏掉弹丸，而结果自然和第一次一样，被击中的弹丸分裂成碎片，然后又是随机着落在了战场的随机位置，不过这一次有一枚碎片倒是落在黑无的一边，坠落的碎片掀起猛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也卷了起来，其中一枚甚至击中了黑无的胳膊，那种力道，足够将普通人的胳膊震麻，可见即使是这种弹丸碎片，威力真的不小。 但是黑无也有机会去查看那枚碎片，切口十分整齐，一点也不像是蛮力破坏的样子，这时候黑无也明白过来，这些弹丸本来就不是坚实的一体，或者说只要有一定的外力，他们就能够立刻分裂成固定的碎片，而越清亭使用的堪比火炮的狙击强度，正好在这些弹丸分裂的临界区，只要稍微有一点外力就能使弹丸分裂。 也就是说，越清亭的狙击如果被中途拦截，就会自动分裂成霰弹枪的模式，对一定的面造成随机伤害；如果没有被拦截，而是顺利击中目标，那么也会因为外力瞬间分裂，就像是炸裂弹、高爆弹那样，瞬间迸发出来更大范围的冲击波能量。 那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越清亭早就猜到了黑无的这一步。 不得不说，后生可畏。 这种随机的攻击黑无没有办法确定弹道，就算有办法确定，那么在那之后的一瞬间，黑无也没有能力连续使用出来破坏所有弹丸碎片的狙击攻击。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办法应对这种方式。 七二六·镜湖上的决战－中门对狙 七二六 “奇怪了，为什么府长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发动攻击？”从越清亭使用步枪开始狙击后，就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发动攻击，似乎认定了黑无就在那个地方一样，可是按照之前的判断，黑无一直在不停地移动才是。 其他人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如果狙击手的位置可能发生暴露的话，那么就一定要转移阵地，避免自己被找到才是，越清亭这里是不需留守在这个狙击阵地辅助天道的进攻，可是黑无不需要，既然在越清亭使用步枪确定了对方的位置，那么应该立刻转移地方，不能总是呆在一个位置上。 “他不是不想转移，而是不能转移。”越清亭将严重发热的枪管拆卸掉，换成另外一个新的枪管，“在现世的时候，黑无遭受了一场车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双腿就基本没有知觉了，因此他的日常行动都是依靠轮椅完成的，战场转移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难。” “这样子的人竟然会是天道的狙击之神！？”在场的人简直不敢相信。 “他值得这个称谓，毕竟许多人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被一击击杀了。”越清亭瞄准了黑无，又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去，而另一边的黑无，也立刻转变的方法，虽然原来的办法能够破坏掉这巨大的冲击力，避免自己收到伤害，可是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之后那些碎片的落点，但凡之际运气不好，有一片落到了自己这里，那么这伤害不亚于直接被那种巨大的破坏力击中。 所以必须要改变方法，用破坏力去对付破坏力，自己也将破坏力推到极致，去抵消掉越清亭的破坏力。 可惜黑无又算错了一点：越清亭这种强大破坏力的攻击，可不是他脑门一热就想出来，然后试一试就成功的产物，为了能够制造强大的冲击波，越清亭可是尝试六七十次后，才重新拾起实弹攻击的方式，然后又尝试了数百次，才确定了改良的火药和弹丸，然后又是不下数百次的尝试，成功完成了子弹的二次提速。 当时越清亭还没有从明叶手中获得这柄可以随意拆卸的燧发步枪，因此在他手中损毁的步枪数，难以估值。 而黑无早已经习惯了纯术法的狙击，即使自己将破坏力提升到了极致，在和越清亭的攻击相撞的时候，遗漏的冲击波依旧朝向自己而去，使得自己不得不张开防御抵挡剩下的冲击波。 而黑无针对与越清亭，在射速上却有着优势，越清亭在不强行提升弹丸速度的情况下，一支枪管只能承受三发冲击波子弹，而且中途还要装填，三次过后还要更换枪管，相比之下黑无便没有这种后顾之忧，因而黑无能够在越清亭装填和更换期间，连续攻击越清亭的阵地，让越清亭的狙击阵地受到密集的炮火般轰击。 这两个人已经不是在打狙击战了，而是在进行坦克会战。 …… “传送门已经准备好了！” “够了，立刻将第二阵线撤离，然后发动袭击。” “那么这样子的话……” “进行吧……不能再让天道压制着优势下去了。” …… “怪了。”慕烟慢慢放下手，“你是不是硬生生吃下来了我一记冥府之扉？” “很奇怪吗？”成都盯着慕烟，“冥府之扉，这是冥道术法中也算高等级别的术法了，通常被阴帅或者十殿级别来使用，简单类比的话，这就是和十四人使用出来的术法差不多。” “你觉得我连十四人级别的术法都没有办法防御住了？”成都说话带着冷笑，“少瞧不起人了，即使被你用七重的领域禁锢住，想要抵抗十四人级别的术法还是不成问题的。” “还是不成问题？”慕烟重复了一遍，“七重的领域，已经快要逼近我释放叠加领域的极限了，按理说即使是十四人，在这种领域下也会被非常严重地压制和削弱，在你口中竟然只是不成问题？” “你刚才说了，按理说而已。”成都说道，“你的领域的确是最大的麻烦，压制着人偶根本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以至于让天道竟然能够顺利推进如此巨大的距离。” “看来你真的该死！” “是吗，还有你真的以为你的领域就一直是那么稳固的？” 成都这句话很奇怪，没有等慕烟去思考的时候，天空上突然出现了许多耀眼的光芒，这是反天道那里发出来的，很像是远程攻击，慕烟看着这些光芒抬升，然后坠落，可是……他总感觉落点似乎不对劲。 慕烟的直觉是正确的，光芒落在了反天道的第二阵线上，自相残杀，这怎么可能！ 可是当光芒落地后并扩散，慕烟发觉自己在第二阵线的领域，竟然被严重削弱了，七重领域的强度瞬间被消散掉了近五成！ “领域被削弱了！？” “你的领域还真的是可怕，本来我们以为能够完全削弱掉的。”成都说道。 在慕烟领域削弱的同时，一个又一个传送门在第二阵线打开，慕烟能够感觉到第二阵线的人偶全部井然有序地撤离了阵地。 “撤退？” “不，既是撤退，也是反击！” 七二七·镜湖上的决战－新的敌人 七二七 慕烟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因为自己加持了七重的领域，竟然被敌人不知名的一击直接削弱掉了三分之二，如果这是一人所为，那么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非要布偶或者煜出手才可。 “慕烟，你用叠加了七重的领域来限制我们的行动，这一点的确是给我们造成了非常不利的影响，可是你竟然在这七重领域之中，叠加了一层冥道术法的领域，这可着实是一步昏棋，就好比在象棋中，你竟然无意中给敌人架了炮架。” 成都说的简直大有其事一样，连慕烟都无法确定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可是慕烟确定一点，如果不使用铁山冰川，自己无法叠加到七重的领域。 成都看向第二阵线的位置：“真不愧是你的领域，即使被强行破坏掉了三分之二威压的领域，但是却也能够慢慢恢复，而且这种恢复根本没有经过你主观意识去控制，能够自行恢复的领域……” “你很厉害。” “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赞美。”慕烟说道，“而且就算我叠加了冥道的领域又如何？你们根本无法驾驭灵力。” “的确如此，可是。”成都一笑，“你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开始进来后，被千烟玩弄的那段时光了。” “千烟……千烟！？” “是不是没有再遇见过地府的人，就忘记这一茬了？”看样子慕烟似乎是明白过来了。 “本来这一场和天道的决战，他们是无法出力的，毕竟在自然之境里面，没有灵力的流动，地府的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现在不同了你竟然创造了铁山冰川，这就变相提供了一个灵力的场所，足够我们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战场之中。” 当慕烟的领域完全恢复后，原本反天道撤离的第二阵线，还没有被天道占据的情况下，一个又一个人偶从黑影中缓慢冒了出来，他们成群结队开始向深入阵线腹地的闻舍和徐州府袭击，冥道术法以袭击和扰乱见长，因此给闻舍和徐州府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在后方的三府打算和闻舍以及徐州府合围这些地府的人偶，可是铁山冰川为他们提供了非常高的地利，让本来已经受到领域影响的天道，反而受到了更严重的影响。 因此撤销铁山冰川领域的呼声在天道侍内越来越高，毕竟现在铁山冰川的负面影响已经远远高于正面作用了。 “你不撤销掉你的铁山冰川吗？”成都问道。 “这个问题？”慕烟说道，“很愚蠢，不能撤掉。” “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套我的话，但是我也不怕告诉你，铁山冰川这个领域很特殊，这是一种能够改变地形地势的领域，换言之这就是一种半永久性质的领域，即使撤销掉，这种领域的影响一时半会也消散不了，它还是依旧存在的。” “如果要消除铁山冰川，那么就必须解除掉我全部的领域，然后利用凤凰火的涅盘能力将整个战场重置，这个时间对于天道每一个人来说，都可能是噩梦。” “哦？” “我可不傻，哪种情况影响跟恶劣我还是分得清的。” “哦……” 慕烟盯着成都，过了一会才开口：“算了，鸡同鸭讲，既然战场上出现了变数，那么我还是加快一点脚步吧，毕竟你还不是我的目标。” “原来你还别有目的。” “不然呢，否则我为什么要不惜性命将你们引诱到这个地方来一网打尽，难道就是为了完成天道要和你们决战的目标？别开玩笑了，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顺手达成的目标而已，我的眼中，就只有机关和景先两个人。” “我只是顺带的？” “来个扪心自问，你觉得你自己的价值有机关和景先高吗？” “这种话可真的损人。”成都也不甘示弱，“如果我真的是顺带，那么在你叠加了七重的领域后，为什么还一直被我拖到现在？难道你连一个顺带都没有办法解决？” “我都已经承认你是顺带了，就不能顺带老老实实一点，还那么多废话？” “我废话，还不是因为你……” 话还没有说完，慕烟突然出现在了成都的面前，举起长戈划向对方的脖子，这一次的突袭速度之快，成都因为还没有说出话来，因此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快速闪躲，自然，那长戈一扫落了空。 可是这仅仅落空的一击，将成都背后的铁山冰川销掉了一大半，同时竟然短时间内制造出来了短暂的无风空间，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在领域在自行运行中，我可没有干扰。”慕烟说道。 若真是这样，刚才那平淡无奇的横扫，怕是拥有很强大的能量。 “成都，你似乎忘记了一点，领域之下，我才是主人。” 七二八·镜湖上的决战－白热化 七二八 在天道的指挥所里面，煜也没有预料到慕烟开启的铁山冰川，竟然会成为反天道地府人偶进攻的最佳场所。 “慕烟似乎根本没有要撤销铁山冰川领域的动作。”在一旁的助手说道，“要不要催促一下慕烟，现在那些地府的人偶不断骚扰闻舍以及徐州府的一侧，而且另外一侧的反天道人偶也在施压，闻舍和徐州府的处境正在慢慢变糟。” “不需要，由他去吧。”煜摇摇头。 “啊？”助手显得很诧异，“为什么，如果不让慕烟撤销铁山冰川，那么天道侍会一直处在不利的环境里面。” 助手觉得煜之所以不愿意强令慕烟撤销铁山冰川，还是因为煜对慕烟实在是太溺爱和纵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能够想到的事情，难道慕烟就想不到吗？”煜反问道，“现在整个空间环境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因此他得到的一手情报比我们都快，那些爱用灵力的敌人出现在战场上，他肯定早已经知道了，你刚才的想法，他也肯定想到了。” “既然他想到了，你认为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来减轻天道侍的压力？” 这个将助手给难住了，他想不出来慕烟不这么做的原因。 “他是一个很会衡量利弊的家伙，他不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即使自己撤销掉了铁山冰川也无济于事，他的判断肯定是铁山冰川开启是利大于弊，而关闭铁山冰川则是弊大于利，因此才没有关闭自己的领域。” 慕烟是这样子的人吗？助手不禁有点怀疑。 “因此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领域，天道的进攻只会更加艰难，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 在领域上面，煜只能选择无条件相信慕烟，可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应对这些地府的人偶，毕竟天道已经好久没有和地府交战过了，新一辈的天道侍们早已经没有了应对地府以及灵力的经验，这会成为天道侍们的一个坎。 虽然司清寒和崔琰他们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让天道侍们历练一番，能够获得如果应付冥道集团的经验，可是煜知道这不是演戏，这是货真价实的战场，错误的决策会白白损失很多的性命。 考虑到了这一层，煜似乎打算暂缓进攻，让所有的天道侍暂时撤退。 突然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好似哪里发生了地震一样，而后指挥所里面有人突然开口：“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在远处的战场，一个巨大的，披着暗红色毛发的野兽发出来震天的嘶吼，刚才的地震，似乎就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 “那是什么方位！？”煜问道。 “就是成都和慕烟交战的地方。”有一个人回答道，“那个庞然大物，应该是成都的神兽念灵，穷奇吧。” “那里究竟发生了。”煜说道。 没有人会去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 时间倒流到十分钟前，成都这回终于发现，自己终归是小看了慕烟，这个家伙一直在藏拙，而且藏得十分好。 刚刚那举重若轻的一招，可不是单纯地经年累月的积累才会有的效果。 突然慕烟手中的寒冰戈在凤凰火中燃烧，然后铸造成了一柄细剑，这柄细剑成都自然很熟悉：尤米埃尔，信仰之剑，圣骑士德雷克最终托付给慕烟的圣剑，听闻基督教派那里，已经将尤米埃尔掌握在异教徒手中视为耻辱了。 “不用长兵器了？” “接下来要对付你，就要用灵活的武器。” “这样就能改变战局？” “成都啊。”慕烟架起攻势，“我已经懒得去探究你究竟是民国年间还是大明年间的人了，毕竟资料是可以篡改的，我现在就要为你这个活着的奇迹画上一个句号。” “你可以一试。” “你还是不了解什么叫做领域。”说着，暴风雪凝聚在了细剑之上，散发着信仰之力的尤米埃尔，在凝聚的暴风雪中熠熠生辉。 在慕烟的操纵下，缠绕在圣剑上的暴风雪如同一条灵活的鞭子，不断向着成都袭击而去，虽然这些不会对成都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风能生火，对于将火运用到炉火纯青的成都而言，这种程度的暴风，依旧是上好的引火材料，只要找准机会，就能够反过来利用慕烟的暴风，将对对方产生灼伤的效果。 可是成都并没有这么做，就像慕烟说的那样，这里是他的领域，他能够操控这些引火材料，转向反天道的人偶位置，或者是自己的位置，在场地环境被敌人操控的情况下，利用环境反击无异于自杀。 更要命还在后面，成都躲开了慕烟的一次袭击，那柄细剑只是轻轻触碰到了地面，一瞬间周围的暴风和暴雪烟消云散，这种瞬间破坏环境的能力，足以致命！ 七二九·镜湖上的决战－破绽?假动作? 七二九 三两招后，慕烟的回旋一踢，还是落空了，相反成都凭借他丰富的经验，不断在寻找慕烟的失误，然后伺机反击，以至于有两三次得逞，差一点给慕烟严重一击，如果不是因为慕烟有着敏锐的反应能力以及自如体系的维持的话。 因而成都的阅历暂时还能够弥补慕烟在领域上的加持效果带来的差距，如此可见成都实力真的很不一般，能够凭此来扳回七重领域上的负面影响。 而这种阅历真的很让慕烟恼火，虽然自己脸上不会表现什么，可是那种眼神，已经表明了什么。 “讨厌讨厌。”慕烟的眼皮压得越来越低，“这个该死的成都又将我的攻击招式看穿了。” 不仅如此，刚才成都竟然一副高高在上，教育般的的口气指出来了慕烟使用武器时候的好几个错误，其中包括攻防切换时候呼吸紊乱、挥动兵器的时候会有多余的不必要的动作，以及每一招式里面呢不合时宜的动作。 这些的确是存在在慕烟身上的毛病，毕竟天道之中没有人能够和他面对面拼兵器的人，因此成都在一定程度上，慕烟对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现在不同了，慕烟不能放成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真是啰嗦。”慕烟本来以为叠加到七重的领域已经够用了，可是现在看来对付成都还是差一点火候。 既然如此的话…… 成都发现对面的慕烟停止了攻击，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振振有词念叨着什么，很明显，这是咏唱术法。 不止如此，慕烟的手还在空中不停地划动，似乎是在布置什么一样，可是成都完全看不见慕烟究竟在空中摆弄出来了什么，也许只是煞有其事，故意做给自己看，用于迷惑自己用的。 可是成都更倾向于这个咏唱的手势是真的，西洋有许多的咏唱术法，的确是需要辅助手段，手势就是其中之一，常用来辅助咏唱布置更加精密、庞大的咏唱体系。 因为有了这一层的考量，成都毫不犹豫地决定打断慕烟的咏唱，利用穷奇营造出来高密度的火焰攻向慕烟。 慕烟没有闪躲，任凭穷奇的攻击冲向自己，口中的咏唱和手中的手势不曾停下来，而成都的攻击自然是最先一步抵达，可是却被突然张开的力场盾抵挡了下来，又是自如体系做得好事，这一下甚至让慕烟懒得躲了。 而且力场盾的颜色，甚至连微微的桃红色都不曾出现，要知道以前和慕烟交手的时候，这种程度的攻击足以让篆力场盾出现大面积的红色了。不是慕烟的术法能力精进了，而是他将凤凰火加持在了篆力场盾上，专门用来抵抗成都的念灵造成的强大破坏力。 而成都的攻击过去后，慕烟自己的咏唱也正式完成，但是全程注意力集中的成都，却没有看见术法的波动，不是瞬发的术法，而是一种“有条件触发”的术法，就像是慕烟自己创造的自如体系一样，最基本的便是以“自己受到致命伤”的一瞬间触发防御反击的术法。 这可是一个麻烦了，只要不事先声明术法的情报，在对战的时候“条件触发”类术法根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有些人还会利用这个“陷阱”和对手玩心理战，借此欺骗或者诱导对手，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因为“条件触发”而导致攻守颠倒或者转败为胜的例子太多了。 显然，慕烟也是擅长“条件触发”术法这一类的人，看决战一开始那些埋伏在水下的水雷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慕烟的手笔。 慕烟启动了术法后，先是观察了一阵，然后冲了上来攻击成都。 这一次真的是与众不同，根本不用自己领域的能力打掩护了，似乎要和成都硬拼技术一样。 可是成都看慕烟的动作，就知道刚才他说的问题，慕烟根本没有注意到，因而自己立刻就抓住了慕烟招式中的缺陷，准备再给这个狂妄的家伙上一堂难忘的课。 “条件触发”的术法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毕竟触发的条件是固定的，只要能够试探出来触发条件，就不难应付。 可是当成都做好了攻击姿势，准备攻击慕烟的破绽破解他的招式时候，慕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立刻改变了动作和姿势，从而导致自己的攻击被对方抵挡住，没有得逞。 “假动作？”成都怀疑慕烟已经知道了自己招式中的不足，故意露出破绽来引诱自己上钩。 可是想一想又不对，因为慕烟收回假动作，暴露地太早了，根本不合时宜，如果当时他能够再晚一点，接着两个人拉近的距离，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两个人很快就就分离，不过慕烟立刻又攻了上来，和上次一样，不用领域能力作掩护，只是纯粹的招式。 而且成都看着这个招式，又是一堆问题。 “这个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在诱导我？” 七三零·镜湖上的决战－预知 七三零 慕烟的攻击愈发凌厉，但是成都却能够看见他的每一招都存在明显的缺陷，但是当要跑准备和自己交手的时候，却总能够立刻改变这些缺点，虽然有时候的改变会造成另外明显的问题或者破绽，可是却足够应付自己的攻击了。 一开始成都以为这是慕烟知道了自己的缺点，然后利用自己的缺点引诱自己，让自己一步一步掉入对方的陷阱，可是一开始的一招可以用慕烟还不熟悉这个套路，导致自己的攻势改变过早，没有造成致命的影响来解释，但是过后的接连招数都是这种情况，那么就很值得玩味了。 这只能证明慕烟根本没有用自己攻势中的破绽去引诱成都，而是他一直都存在这些问题，而在成都的姿势和攻击下，利用对方这些消息立刻判断出来了自己招式中的缺点和不足，然后立刻进行改进。 可是这可能吗？ 成都不相信。他不相信慕烟再怎么聪明，会立刻看穿自己的招式和路线，然后立刻进行更改，如果慕烟有这种能力，自己恐怕早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可是慕烟的确是在战斗中改变，原本那些招式中的缺点和不足，在过后接连的攻击中慢慢地更改过来，有一部分的缺点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而慕烟的攻击也变得更加精炼稳重，自己越来越有和一代宗师战斗的感觉了。 成都依旧不相信慕烟能够有服务与那么强学习能力的判断力，相反自己有一种似乎什么招式都被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慕烟的判断力以及经验积累。 因此自己需要证实一件事情： 在不被慕烟看穿自己疑惑的情况下，成都动用了穷奇的能力，先是尽力驱散慕烟领域的影响，然后将穷奇的罪业火化作星火漂浮于半空之中，然后对慕烟进行远程攻击来观察慕烟的走动以及应对措施。 当然那个篆力场盾可真的是一个麻烦，因此成都突然发难，利用火焰瞬间爆发营造大规模的爆炸，以此来解决掉慕烟的力场盾。 然而攻击过后，慕烟的力场盾，只是一半面积变红，并没有碎裂，他在爆炸的一瞬间，立刻与成都拉开了距离，避免自己受到爆炸的严重波及。 “你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我制造的爆炸，然后毫不犹豫地躲开了？”成都问道。 “没错。” 慕烟是承认了，可是成都不相信，当时慕烟哪里来的注意力去判断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的爆炸？ 既然如此的话，成都摆好攻击的姿势，吸引住慕烟的注意力，确定慕烟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后，心念一动，位于慕烟视野绝对死角的一颗星火，对着慕烟发动了攻击，在这种角度下，以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去攻击慕烟，足以破坏掉慕烟的力场盾，甚至触及慕烟的身体。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成都动了攻击的念头一瞬间，慕烟立刻朝着旁边躲闪，位于死角的攻击虽然击穿了力场盾，可是并没有击中慕烟。 躲开后还没有站稳的慕烟，不做任何思考，立刻架起来抵挡的招式，挡住了成都的攻击。 “说说吧。”成都张开巨大的威压，“你是怎么躲过我的攻击的？” 刚才那些举动，成都只能用一个词开形容：“未卜先知。” “难道你和罗正卿一样，能够利用空间术法预知了未来！？” “呵，你何时看见我能够使用空间术法了？”慕烟笑道，“天道六个术法中，我只会一点时间术法的皮毛。” “那你给解释一下，你究竟是怎么看穿了我的攻击的？”成都说道，“刚才我背后袭击你的念头刚刚产生，你先立刻做出来了反应躲开了本来不可能躲开的攻击。” “我知道这瞒不过你，可是我惊讶你没有察觉到。”慕烟说道，“你是不是以为现在还处在我七重领域下的环境里？” “难道不是吗！？” “从你一直忌讳那个没有效果的术法开始，这个地方，已经叠加到了八重领域。” “不可能！？” 第八重领域，成都没有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任何新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增大，一切如七重领域下一般无二。 “谁告诉过你，我能够累加的九重领域，全部都是冰封领域了？”慕烟说道，“不信是吗？那么我来告诉你，你会在三十秒后滑倒，然后一瞬间被摔在铁山冰川上。” “哼，这是我……”成都认为这是最好笑的玩笑，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领域竟然动了起来，暴风雪浓缩成丝线一样向成都发动正面袭击。 成都正想要破坏这些攻击的时候，领域又从另一个方向发动了攻击，足以让成都不得不放弃当前攻击，利用躲闪躲开攻击，可是领域在不断追击，终于成都在后退的时候，无疑中踩到了一块碎裂的冰块，因为没有预料到这个冰块的位置，身体重心产生了严重偏移，这现在，似乎正好是领域发动攻击后的三十秒左右。 “被猜到了！？”当然现在不是在意这件事情的时候，成都要立刻稳定身体。 但是慕烟是不会给他机会的，他已经出现在了成都防守的薄弱处，一击便将成都甩到了他背后的铁山冰川上。 一切如慕烟所预料的那样。 成都现在很不好受，因为最后的重击让自己的脑袋发晕，而此时慕烟慢步走了过来。 “你听说过一个奇怪的理论吗？”慕烟边走边说到。 “什么？” “世界上一切物质的运动轨迹都是可循的，只要利用不同函数公式，能够精确计算出来物质的运动轨迹。” “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只计算出来一种运动轨迹也许没有什么用，可是如果能同时对复数的物质进行运动轨迹进行无限计算会发生什么？” “难道！？” “没错，在某一瞬间内将某一空间里面所有的物质进行无限的轨迹计算，获知这一瞬间所有物体的位置和动量，然后加以分析的话……我就能够将未来如同过去一般映射在我眼前。”慕烟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如同超级计算机一般。” “拉普拉斯的妖。”慕烟说道，“这便是我叠加的领域。” 七三一·镜湖上的决战－华英华絮 七三一 成都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忽视的问题：自己还是被慕烟给耍了，之前他的那些表现，那些言语，那些所谓的豪言壮气，恐怕全都是糯米纸——真能够糊人。 在慕烟的言语里面，也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句话是真的，这个家伙留了不止一手，虽然在招式上和自己有很大的差距，可是他在一步一步用各种方法弥补这个差距。 简直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站起来整理好的成都立刻迎上来攻击慕烟，刚才慕烟说的那些如同肺腑之言的解释，听起来还挺像一回事的，当然成都愿意相信慕烟刚才说的叠加了拉普拉斯的妖领域是真的，因为慕烟的表现和他所解释的能够完美的对应上，可是解释的越完美，就让人觉得越奇怪。 而且成都也是一个不断学习新知识的人，拉普拉斯的这个概率论的理论，自己当然是听过，但是自己也知道一件事情，后世有人已经反驳了拉普拉斯的理论，因为只要涉及“概率”两个字，那么既存在肯定的一面，定然也会存在否定的一面，这证明拉普拉斯的妖只能反映出来接下来最大概率出现的情况，而不是绝对会出现的情况，因此一旦出现拉普拉斯的妖计算之外的事情，那么这个未来便发生了改变。 说实话慕烟的这个领域，和罗正卿的空间预知未来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两个人使用的方式不同而已。 而成都，就要在自己和慕烟招式上的差距下，找到拉普拉斯的妖疏漏的地方！ 可这只是一个很理想的情况，自己攻击的一招一式似乎都已经被慕烟看穿了，即使利用穷奇和无与伦比精控的火焰来制造盲区，依旧能够被慕烟一瞬间看穿轨迹。 唯一让慕烟无法得逞的地方，就是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即使慕烟用各种办法避开自己的攻击，切入自己的防御，但是自己依旧能够凭借实力化解掉慕烟的攻击。 然而这也只能是暂时的，不止要观察慕烟领域的漏洞，还要尽力防住慕烟任何地方可能的攻击，这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 当然慕烟这里也不好过，虽然凭借测算未来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面，可是还是无法攻克成都的防守，不仅如此慕烟还发现，成都正在凭借自己的经验，再利用自己的学习能力，不断进一步地防住慕烟的攻击，并试图扰乱拉普拉斯的妖预测未来的能力，总而言之成都抵抗慕烟攻击的效率不断增长。 因此慕烟也在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击杀成都的办法。 可以说这两个人真的是心有灵犀，因为他们想到了同一种办法：诱饵，而且是拿自己的身体做诱饵。 若是有旁观者清的看客，恐怕巴不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得了。 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没有猜出来对方也会使用和自己一样的策略。 因此率先发难的是成都，他在攻击中故意露出来了一个破绽，当然按照慕烟的性格，突然的一个破绽是不会让他上当的，所以成都在接下来的攻击和防守中，不断重复着这一个破绽，让慕烟深信自己已经找到了成都招式中的一个缺陷。 而深信不疑的慕烟，则是在下一次成都露出破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这个破绽，掉进了成都的陷阱中。 细剑刺进了成都的腹部，可是慕烟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成都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狠狠地抓住了慕烟的手腕，这将慕烟吓了一跳。 “你的拉普拉斯的妖，就没有看见这个画面吗？” 慕烟想要抽身，可是成都的蛮劲很大，他的手掌的宽度甚至能够绕慕烟的手腕一圈，这种情况下慕烟怎么可能抽身。 不止如此，大量的火星在两个人周围快速旋转，然后围绕着两个人身体的空隙做不规律的旋转，成都这样子做，就能够起到迷惑慕烟的作用，这些大量不规则的运动自然会映入慕烟的视野，也许相当于超级计算机的拉普拉斯的妖来说这些轨迹并不能算什么，可是对于只有人脑计算，一瞬间要吸收这么多内容的慕烟来说，就像是存储着冗余无用之物的电脑一样，反应肯定会慢半拍，这也是成都想要的。 成都抓住慕烟的手腕来回一甩，一片防御的真空地带暴露在了自己面前。 成都不禁瞥了一眼慕烟，那样惊讶不知所措的，张着嘴似乎忘记了呼吸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有趣了，这不比慕烟的笑容更好看？ “结束了。”成都握紧长枪前端，要将这柄长枪直接刺进慕烟的心脏里。 长枪快速接近了慕烟的心脏，然后突然从两边闪出两道黑影，一左一右竟然架住了成都的长枪，这是两个没有锋刃的武器—油纸伞。 成都抬起头来看向对面，两个人穿着汉服华服一左一右出现在慕烟两旁，各自拿着一柄油纸伞，就是她们两个人抵挡住了成都的攻击。 华英和华絮，这两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反天道的领域里面露过面，可是她们却是真真实实地一直跟在慕烟身旁的。 “执念念灵！？” “无礼，她们是有名字的，华英和华絮！” 这两个人成都知道，小德的贴身护卫，为什么…… “成都，你先我一步，可是还是太急躁了。”慕烟另外一只没有被成都控制的手伸向空中，数不清的花瓣在他的手中凝聚，然后组成了另外一柄细剑。 “你算计到了这一点，故意让我抓住的！？” “没错，顺带说一句，这可不是拉普拉斯的妖给出来的结果，而是我自己预测的。”说罢，花瓣的细剑划过了成都的咽喉。 七三二·镜湖上的决战－穷奇 七三二 成都终于发现自己实在是被压制地太狠了，慕烟他是故意玩了好几手的隐藏牌，因而现在跟这个家伙大家，就好似在玩抽鬼牌的游戏一样，一步一步的在抽空对方的手牌，但更恶心的是，对方的每一张手牌都是鬼牌。 就好比现在的情况，谁能够想到华英和华絮这两个人一直附身在慕烟的身上，并且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过。 当然这两个人成都也了解过，毕竟是跟慕烟“相爱相杀”了好一阵子，然后似乎是慕烟不得已妥协后才跟随着小德的，能够让慕烟妥协的人…… 论实力，华英和华絮两个人的本领都不低，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而且还有执念念灵这个特征的加持，是的这两个人变得更加棘手。 那划过自己脖子的一刀，真的是很致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下意识地将脑袋后仰，这一刀肯定会划破自己的气管，结果是让自己窒息而死。 穷奇不比凤凰，凤凰因为拥有涅盘的特征，所以具备一定程度的治疗和保命能力，而穷奇不一样，这个专注破坏的神兽，在火系术法或者技能上确实是强于凤凰，可是一旦宿主受伤，穷奇的能力是无法保命的。 “你这个家伙，太得意忘形了！”成都见慕烟根本没有想要收手，试图乘胜追击，想要一鼓作气杀死自己。 而慕烟只看见成都的身体快速膨胀，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内向外扩散，简直就像是什么能够突破封锁的东西一样。于是他立刻停下来了脚步，对于那种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危险，慕烟有一种处于本能的畏惧，因而立刻做出来了后退的决定。 突然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传来，似乎是直接穿透了慕烟的双耳，他自己只感觉到脑袋里面传来了明显的嗡嗡声，而自己的方向感和平衡感也遭受了严重的影响，这是突发性的耳鸣。 这一次慕烟略带着狼狈的样子站了起来，刚才的那嘶吼还带着强风，将没有留神的慕烟闹给吹翻在地。 本来成都的位置，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野兽，全身覆盖着火焰的毛发，可怕的温度似乎已经将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扭曲，四肢露出来的獠牙也在警告慕烟，这股浓重的危机的味道。 这大概就是附身在成都身上的神兽，穷奇了吧。 慕烟也没有想到，为什么穷奇体型会这么大，明明当时凤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提醒比自己要小一些的，甚至后来能够落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现在穷奇的这个提醒，硬是要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慕烟自己即使后退了一百余步，它也是慕烟自己需要抬头仰视的存在。 穷奇的身体开始动了，慕烟只是一看，就毫不犹豫地向前趴伏，同时间穷奇它那巨大的尾巴如同带着火焰的鞭子，从慕烟的上方横扫而过，虽然在慕烟的身上扑空，可是一旁的铁山冰川却倒了霉，被穷奇的尾巴击碎成了一堆的碎石冰块。 这一击足以说明，慕烟利用领域制造的优势，对于穷奇来说有点不复存在了。 一击不成，穷奇也将身体前倾趴伏于地，摆出来了一副要向前突击的姿态，而当它看见慕烟正在起身的时候，猛然扑了上去，如同饿虎扑食，只要双爪能够控制住慕烟，就能够将慕烟撕碎。 突击的穷奇同时也掀起来了巨大的尘土，而当尘烟散去后，地面上并没有慕烟的影子。 而穷奇嗅到了慕烟的味道，提起脑袋看着半空，慕烟就漂浮在半空之上，他的背后是凤九雏的青鸾，利用飞空将慕烟带到了半空。 说实话慕烟并不想要和这种庞然大物去打架，看着就很吃亏，可是自己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只要能够击破穷奇，那么成都必死无疑，而自己则是可以继续进行下一步，去寻找机关和景先，然后尝试去策反他们两个人。 穷奇并不能飞空，所以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火焰凝聚成球在它的口中，然后以口为炮膛，将火球发射出去，直冲慕烟。 很可惜，青鸾的飞行速度要快于火球，也让慕烟很容易就躲开了，而火球击中的地方，竟然产生了一股可见的透明的波痕，而且没有散去的迹象、 “那是什么！？”这个东西慕烟没有见过、 “那相当于一种领域。”华絮说道，“是念灵独有的领域，能够削弱敌方的精神或者意志力。” “可是我看着领域啊。”慕烟很不解，自己领域的强度是绝对高于穷奇的，按理来说对方的领域会被自己领域吞噬才对。 “你可以想象成寄生物。”华英做解释，“它寄生在了你的领域上。” 听着很麻烦，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慕烟看着穷奇，这才是自己要对付的对象。 “华英华絮，准备双生领域。” 七三三·镜湖上的决战－聚散华 七三三 “要不要命令慕烟提前撤离战场？”站在煜旁边的谷千帆提出来了自己的建议，“现在成都似乎是将整个身体幻化成神兽了，那种体型似乎不是一个人能够扛下来的。” “我在想，即使你命令慕烟撤离战场，难道他会听吗？”煜说道，“这个家伙，不服从命令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别人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第一次那样刺激，可是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的确，慕烟可不会退缩，他心念一动，地面上被冰封的坚硬地面，开始产生裂痕，然后不断扩大，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类似于蛛网的裂纹，然后在慕烟的一个弹指下，同时粉碎，露出来了下面的镜湖湖水，这也是慕烟接下来行动需要的因素之一。 “华英，华絮，启用双生领域。”慕烟下达了命令，两个人点点头，各自张开了自己的油纸伞，然后闭上眼睛，两股强大的能量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是念灵领域，正在慢慢覆盖、取代这一空间慕烟设置的八重领域。 天道的人都知道，华英和华絮都能够设置自己的领域，而且她们的冬至日领域能够匹配慕烟的冰封系列领域，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华英和华絮两个人将自身完全的领域释放出来，威力足以匹敌慕烟的领域。 当然，慕烟一般是不会用到的。 “散华·飞絮漫天。”华絮的手指上扬，数不清的、不同颜色种类的花瓣从花伞中飞散出来，犹如乘风而上，布满了整个天空。 “聚华·落英布地。”华英则是手掌下压，同等的花瓣也飞出花伞，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下落，铺满了这片已经破冰的湖面。 “那是什么！？花瓣？”高调的领域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众人只看见数不清的花瓣，从慕烟那里不断地飞散出来，不断地漂浮在天空之中，覆盖在大地之上。 不仅如此，这些花瓣在不断地扩大自己的范围，它们在慢慢吞噬慕烟的八重领域，或者说是七重领域，因为当华英或者华絮开启了自己的独立领域后，设置在慕烟领域序列里面的冬至日，也就失效了。 “那是慕烟的领域？”谷千帆说道，“怎么看……童话世界吗？” “不……那是跟随慕烟的那两个华氏女孩的领域。”煜说道，“聚落地界，散布天际，似如繁华梦中梦，慕烟还特意给这个领域起了一个文雅的名字：‘聚散华’。” “聚散华？” “不同于慕烟的冰封领域，这可是一个全能的领域……” 聚散华所到之处，慕烟领域凌冽的暴风雪立刻就平息下来，似乎是有一种以柔克刚的效果一样，能够止风息雨。 同样地面的铁山冰川虽然没有消失，可是地府地狱的寒气已经被聚散华慢慢消散掉了，那些附加在天道侍身上的不适应感也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更让天道侍惊奇的是，他们身上的伤口甚至是疲劳感，也都被治愈了。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从来没有听说过慕烟有这种能力。 …… “聚散华已经准备完毕。”华英说道。 还没有等慕烟下达命令，穷奇已经率先发动攻击，它在慕烟浮空位置对应的地面上，制造出来了直冲天际的火焰螺旋漩涡，因为已经失去了冰封领域的束缚，所以术法的威力自然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换言之术法的威力提升了大概5倍左右。 因此这似乎是一个能够在慕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上用烈火彻底吞噬慕烟的强悍术法，瞬间慕烟和华英华絮就被熊熊大火给吞噬掉了。 可是，那火焰之中，自始至终都有三个坚定不移的黑影，带火焰威力消散过后，三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只不过周围有一轮花瓣形成的弧形护盾，抵挡了火焰的冲击。 “先发制人这一点倒是依旧让人觉得讨厌。”慕烟说道。 “如果按照回合制，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了？”华絮说道。 “莲落。”慕烟下达了命令。 湖面上开始散发出来许多的光点，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众人发现这些光点消失后，逐渐有绿色的根茎生长出来，然后逐渐开出来了一朵鲜嫩的花。 “荷花？” “不，是莲花！” “起！”随着慕烟一声令下，莲花花瓣脱离了本体，随风传扶摇直上，同时带起来数不清的涓涓细流。 这些细流形成了一个水牢笼，将穷奇关在了里面，慕烟可不给穷奇第二次攻击的机会：“并蒂·水莲落！” 莲花花瓣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以穷奇为中心急速下坠，快速的水流就像是电锯一般，急速切割着穷奇的身体，而莲花和水流，最终形成了一朵水做的并蒂莲。 “对方还有喘息之机！”华英说道。 “不可能会有的。”慕烟操控着莲花，指引水流缠绕在了穷奇身体的各个关节上。 “华英，钳制它的关节，让他不能动弹！”慕烟说道。 华英立刻帮助控制水流攻击穷奇的身体关节。 “华絮，准备寒月梅。”慕烟说道，“将它的关节冰冻住。” 七三四·镜湖上的决战－谢幕 七三四 聚散华领域下的水面，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慕烟和华英利用水莲落的缘故，这种剧烈波动产生涟漪的湖面，竟然让在里面的天道侍和人偶，跟着身体都有些摇晃。 “将这个家伙给冰冻起来！”慕烟对华絮说道，“这可是成都，别小看他的火术法，就算是并蒂水莲落，都不一定能够压制他的火焰。” “散华·寒月腊梅。”华絮操控着梅花，顺着水莲落产生的水流方向，一圈一圈地将水莲落引导的水流冰封起来，梅花的方向很明确，就是朝着穷奇身体各个身体关节去。 “华英，用水莲落，将水流刺进穷奇的身体！” “好的。” 华英按照慕烟的吩咐，让水流急速旋转，犹如高速电钻一样，将水流刺进了穷奇的各个关节里面。 “华絮，速度！” “不要催啊！”华絮快速将梅花冲进了穷奇的身体关节，水流连带着彻底地将穷奇的关节给冰冻住了，本来还在挣扎的穷奇，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很好，保持输出……” 现在控制住了穷奇，只要找到他的心脏，给出致命一击，那么成都肯定完蛋了。 因此慕烟在考虑使用什么攻击，可是成都的声音竟然传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困住我了？” 穷奇周围的身体出现了一个螺旋的火焰带，伴随着穷奇的一声怒吼，火焰带快速收缩，将那些冰封的水流包裹起来，然后一击击碎。 而穷奇乘势爆发强大的火焰，将身体内的冰封给融化掉。 当然还不止如此，现在还是慕烟攻击的空隙，那火焰带凝结在一起，爆发出来巨大的能量，直击慕烟三人。 “华英，落莲；华絮，桃夭！” 瞬间大量的莲花组成一道水屏障，将火焰的能量阻挡在外，当然尽是靠莲花的水屏障是不够的，因此慕烟让华絮动用了桃花，桃夭能够增幅聚散华领域的强度。 “荷花跃动……” 水莲落的速度陡然增快，利用分散在四处的荷花快速做跳跃跃动，逐渐形成了一个流水的牢笼。 “没有用的。”成都说着，穷奇口中凝聚出来一颗紫黑色的火焰球，然后以口为炮，朝着半空将这可紫黑色的火焰球发射出去，瞬间大量紫黑色的火焰化作火风快速扩散，犹如黑洞一样，将所到之处的聚散华的飞花落英，统统烟消云散。 穷奇的紫黑色火焰，足以破坏、吞噬一切的能力。 莲花和荷花组成的流水牢笼，也被击破。 可是击破后，穷奇和成都，却没有看见慕烟三个人的影子。 “慕烟，你出来，我知道你没有死！”成都说道。 可惜没有人回答成都。 忽然空中飘过一朵花瓣，这是一朵成都不认识的花瓣，从聚散华启动开始，慕烟已经激活了莲、梅、桃、荷四种性质的花样，而面前飘散的这种，并非那四种之一。 “幽影兰，你是在找我们吗？”慕烟的声音从穷奇身后传来，他一转身，只看见慕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更让然显眼的是，慕烟的手中，拿着一柄类似于长刀样子的武器，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并伴有同色光晕，而且它的护手，很像是牡丹花。 “金缕牡丹。”慕烟做出来了突刺的动作，“感谢你了老铁，六种花蕊已经集齐。” “六种花蕊？”成都和穷奇突然发现，华英和华絮从另外两个方向面对着自己，三个人以三角站位，将穷奇完全包围了。 而此时成都猛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当时华絮因为误会和现任的十四人之一的姑苏交手，虽然并没有对姑苏造成什么压力，可是当最后华絮使用出来了一个必杀的术法，差一点重伤了十四人的姑苏，名字好像是…… “六花……一蕊！”慕烟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对成都和穷奇进行了突击，穷奇试图使用威压和火焰驱赶三个人，可是这里还是在聚散华的领域里面，因此有花卉的保护，穷奇的驱散失败了，三柄金缕牡丹刺进了它的身体。 “绽！” 强大的冲击力从穷奇身体的内部爆发，这是穷奇无法操控的能量，只能任由它冲破自己身体的束缚，然后在空中肆意绽放。 “那个水牢笼只是一个诱饵！？”成都为了避免六花一蕊伤及自己，立刻收回了穷奇，并且逃离六花一蕊的波及范围。 “你还想去哪里！？”慕烟的声音从成都背后传来，他拿着金缕牡丹已经出现在了成都的背后。 “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吗？在聚散华的领域里面，每一片花瓣都是一个空间传送节点，保证我和华英华絮三个人能够随时随刻传送至任何一个位置。” 成都转身将长枪刺出去：“那么我就拉你做垫背！” “石竹，鬼缠！” 成都的身体被一种紫色的花卉纠缠住，那花卉的藤蔓似乎生长着倒刺，就像是魔术贴一样能够仅仅缠住目标。 “你越挣扎，它缠绕地就越紧。”慕烟冲了上去，将金缕牡丹刺进了成都的心脏。 “是时候了，谢幕吧成都。” 七三五·镜湖上的决战－老麻烦和新麻烦 七三五 当慕烟将金缕牡丹从成都的胸口拔出来的时候，已经代表着慕烟的胜利，在这一次的镜湖决战中，成都顺利被讨伐。 当然成都在临死前可不是处在坐以待毙的状态，他抓住了慕烟用刀刺进自己胸膛还没有拔出来的这段空隙，暂时控制了慕烟的行动，然后一道攻击直接击穿了慕烟的眉心。 “傻瓜！？”华英和华絮看到这一幕瞬间着急起来，然后又有两柄长刀刺进了成都的胸膛，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呵，看来今天我是跑不了了。”成都能够感受到金缕牡丹正在封印自己的能力，而穷奇似乎也渐渐联系不上了。 “杀了他！”慕烟只感觉脑袋一阵疼痛，立刻下达了命令，一瞬间三柄金缕牡丹同时拔了出来，然后成都的咽喉被慕烟划破、心脏被华絮刺穿、肺脏被华英刺破，招招致命。 “唔……”慕烟实在是忍不住跌倒在地。 “傻瓜，你没事吧？”华絮上前搀扶起慕烟。 “没事……只是感觉头晕，休息一下……” “这个混蛋最后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华絮盯着已经死亡的成都说道，可惜对方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慕烟一弹指，立刻将自己的七重领域撤销掉，多少感觉好了一些。 “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去找机关和景先。”慕烟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恢复体力，“你们也是，暂时关闭聚散华……” “还打？”华絮说道，“已经够了，单单一个成都都已经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接下来你还要接连对付机关和景先两个人。” “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被那两个人给杀死。” “每一次你都是这么说，每一次你的确没有被杀死，可是你不是被别人救，就是弄得一身伤。”华絮对慕烟的承诺很鄙夷。 在天道的指挥所，慕烟击杀成都的消息已经坐实。 “立刻告知战场上的所有天道侍！”煜很显然不会放弃任何提升天道士气，同时打击敌人士气的机会。 毕竟此时天道的战况有些糟糕：闻舍组成的机动队被死死地钉在第二阵线和第三阵线之间，那些灵力的敌人真的是很麻烦，参与进攻的部队已经显露出来了疲态，就算是绝对精锐的徐州府，也因为过高的伤亡和疲惫不得不转入防守，现在布家所有人分散在徐州府阵地边缘，警戒着任何面对徐州府的攻击。 战场后方，越清亭已经被黑无击伤，但是他还不得不继续对战黑无，因为自己一旦停下来，黑无就能够对现在战场上任意一个地方的天道侍开战狙击，这样会严重增加天道侍的伤亡。 固守在最后方的崔琰，早已经脱离了战场，返回了天道本据。 倒不是因为崔琰当了逃兵，这是不可能的，而是因为天道本据那里出了一点事情，崔琰不得不返回去处理一下。 而崔琰的离开，天道阵地的后勤支援和物资调动便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在战前部署上，一切的后勤支援都是崔琰一手经办的，没有人能够替代她。 而且慕烟即使赢了成都，可是高强度的消耗让慕烟不得不撤销自己的领域，反天道的人偶失去了领域的约束后，只会变得更危险。 因此现在，天道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暂时进入防御相持态势。 ‘你说，天道本据会发生什么问题？’煜问一旁的之风。 “什么问题，本据能够有什么问题？难道你想要说反天道的人偶看穿了慕烟的诡计，特意分出来了一个分队去袭击天道本据了？” “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零。”之风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他们那里来的兵马？”之风反问一句，“慕烟能够出现在这里，说明对方大本营已经被他给清空了，再看看这里的敌人兵力，甚至连地府的人偶都派遣到了前线，对方还能够匀出来多少人马去袭击本据。” “如果想要知道为什么，那么就静等崔琰回来好了，无论本据发生了什么，这里的决战才是重中之重，崔琰可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 “究竟发生了什么！？”听闻本据出现了问题，崔琰第一时间赶回了本据，可是这里风平浪静，除了设置在这里的战地医院一副忙碌的样子外，一切十分正常。 “怎么了？”崔琰找到小德，“那里出问题了，药品？还是手术？” “让他说吧。”小德指了指一旁的查尔斯。 “一个坏消息。”查尔斯说道，“我在西方圣域的朋友给我发来了一条不好的消息，他说整个西方世界的所有主要圣域，已经开始备战了。” “备战？” “没错，从英国的卡莱尔、格洛斯特、威斯敏斯特、坎特伯雷等圣域，到法国的圣米歇尔山、圣母主座、沙特尔、鲁昂等圣域，甚至南欧的圣安德烈斯、圣多美、圣彼得，甚至是北面的科隆、木板教堂，都在备战。” “不仅是天主教派的，还有新教派的……” “这绝对不是基督教派内部冲突的前兆！”查尔斯作为大英图书馆圣域的掌管人，自然深知圣域的运作方式。 “是天道的内战。”一旁走出来一个人，她穿着斗篷，“天道的内战让基督教派们嗅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想要来一次大规模的十字军东征行动。” 对方摘下来兜帽，崔琰看清了来人：“诺儿……”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查尔斯说道，“备战的圣域里面，并没有东正教派的圣域。” “他们还在观望阶段。”诺儿说道，“但是圣瓦西里那里，已经偷偷开始备战了。” “上帝。”查尔斯说道，“圣瓦西里圣域可是东正教派的领头圣域，如果他们明确备战的话，那么东欧的各个圣域也会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情况紧急，现在你们和反天道的战争怎么样了？慕烟应该开始策反景先和机关了吧？”诺儿问道。 七三六·镜湖上的决战－新的布置 七三六 在了解了情况后崔琰立刻返回反暗之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情况，要立刻告诉煜，镜湖上的决战不能再拖了。 虽然一开始诺儿的出现出乎崔琰的预料，可是当她确定诺儿是来帮助自己，并且保证在天道进行镜湖上的决战同时，自己在自然之境立刻制造人偶，用来弥补天道人数上的差距后，真的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做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临阵磨枪，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是和反天道的决战，那么景先和机关那里肯定控制着庞大数量的人偶，所以我的建议是要慕烟尽快策反这两个人，最好能够将那些人偶也同时拿下，成为天道的助力。” 诺儿在崔琰临走前，特意给了一个建议，这也是目前天道能够聚集最多战力最好的办法。 “你觉得慕烟真的能够策反机关和景先吗？”崔琰问道。 “哼。”诺儿露出来了一个不屑的表情，“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能够做外交的料，他要是当了外交官，倒是能够给对方一个挑起战争的充足理由来了。” 换言之那这样的人去策反敌人，天方夜谭。 “不过。”诺儿转而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倒是有让别人愿意跟着他一起疯闹的魅力，他这个人，不能说太好，只能说很坏。” 而现在这个很坏的男人，正在原地休整，然后崔琰和煜的传音就过来了，内容自然就是基督教派备战的消息。 “这群基督教派的人真的是很会见缝插针，我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会那么快，看来时间已经将百年前天道打疼他们的伤口给治好了。” “他们觉得他们又行了。” “所以，你有没有把握成功策反机关和景先？”煜问道。 很够呛。慕烟回答道。 而崔琰和煜那边保持了沉默，并没有去斥责慕烟这种很不负责任的话。 似乎是要为自己辩解一样，慕烟接着说道：“我可不知道还要连带着将那一班人偶都降服下来，这也太扯了吧，光是这两个人就固执地像是茅厕里面的石头。” “但是我会尽力的。”说罢慕烟站了起来，“休息完了，我现在要继续向前推进，寻找景先和机关的位置了。” 慕烟断掉了传音，煜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崔琰说道，“一会将消息传达给各个十四人、闻舍和布家，我们要重新布置，争取在新的布置后击破反天道！” “慕烟那里就不管了？” “那个家伙你还不了解，每一次当他说不能保证完成任务的时候，每一次不都是完美地将任务给完成了？” “这家伙从来不会说保证完成任务的话。”煜实在是太了解慕烟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代表他那里没有问题。” 结束通信后，煜向一旁的人了解现在前线各个势力休整的情况，除了徐州府的伤亡有些惨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外，其余的府和闻舍都已经休整完毕。 “那么重新布置。”煜打开了地图说道。 “首先是敌人的灵力部队，让闻舍全体进入青、荆两府的阵地，有闻舍对付这些灵力部队，告诉四君，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消灭掉这个灵力部队，其余的不用他们担心。” 让天道的精锐之一的闻舍去对付灵力部队，看来煜是真的不想拖延了。 “徐州府撤离前线，转移到炮兵阵地前沿这个地方构建防御，继续进行休整；司清寒带领扬州府将火炮再次前移，移交给徐州府控制，然后扬州府主力就布置在徐州府前面，作为压阵部队。” “夏绯带领兖州府主力顶替原徐州府的位置，然后继续慢慢向敌人的第三阵线推进，毕竟前面曾经是慕烟和成都交战的地方，现在因为成都的死，这片地区很容易就能够拿下来，兖州府务必保证能够在支援慕烟的范围内。” “之风你率领梁州府主力，前去支援兖州府。” “梁州府？那么指挥部的防守谁来负责？” “不再需要了！” “青州府、雍州府两府从右侧进攻敌人的第三道防线，冀州府、豫州府从中间进攻第三道防线，配合好左侧的兖州府和梁州府。” 这个布置，煜几乎是不留预备部队了，毕竟连崔琰的冀州府和越清亭的豫州府都派遣了出去，要知道这两府在布置中担任预备役角色。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煜看着之风，“不要紧，我们早已经破坏了敌人的传送门，而慕烟的到来也说明敌人大本营也没有任何预备部队或者驻守部队了。” 说罢煜站了起来，“敌人已经没有了底牌，我们的预备役就不显得可有可无了？” “这倒是……” “让所有人在5分钟内做好准备，5分钟后，全面进攻！” 七三七·镜湖上的决战－见面 七三七 天道侍对命令的执行是十分高效的，煜给的5分钟准备时间，天道侍们只用了两分钟，透过传送门便重新布置完毕，然后在余下的三分钟内进行细节的调整和休整，5分钟时间一到，徐州府接管的火炮朝着敌人的第三道防线连续几次火力攻击，代表着天道攻击的开始。 最先发难的自然是闻天道舍，因为少了另一边的防守压力，使得闻舍能够将全部精力放在对敌人地府人偶的攻击上。 其实利用闻舍攻击地府人偶却是是十分不错的策略，但是也有些显得大材小用，因为慕烟的领域已经撤销掉了，大部分的范围还被聚散华给消除了影响，因此地府人偶能够利用的灵力变得有限起来，它们在实力上不敌闻天道舍，又不能进行持久战，迟早会被闻天道舍吃掉。 余下八府从三个方向开始突击反天道的第三道防线，这里基本上就代表着天道的全部战力了，因为即使是煜，他也亲自站在了徐州府的阵地上，将这里作为新的指挥所，而原本防守徐州府精锐的布家，也主动调入了夏绯的兖州府，他们继续从左翼向前突进，用以在后面掩护慕烟的行动。 这样导致了反天道第三阵线极大的压力，本来他们还打算第三阵线能够极大地拖延天道的进攻时间，不仅能够疲惫天道主力，还能稳固他们的最后阵线。 整个阵地的最后方，这里是景先和机关，还有负责保卫他们的谭和风三个人的所在，也可以说是整个反天道的指挥部吧。 而现在，三个人正在奇怪一件事情，那就是天道的进攻，这一次的进攻真的是出乎他们的预料，将天道所有的战力全部放到战场上，做着似乎是孤注一掷的行动，这并不像是煜的作风，十四人之中似乎也没有谁有这个胆魄。 “煜似乎是哪根筋搭错了？”机关问了一句，当然没有人会回答这个问题。 “这更像是阴谋。”景先说道。 可是就算是阴谋，三个人也猜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阴谋，因为现在煜手中已经无兵可用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仙道和冥道那里……” “不可能！”景先和机关瞬间就否决了谭和风的想法，就凭慕烟做的那些事情，再加上天道对慕烟的庇护，本来不会干涉天道内政的另外两道，怎么可能会派出战力来支援天道？ “肯定有阴谋！”景先说道。 “势必反常必有妖么？”从旁边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最直接地考虑一下呢。” 三个人转头一看，慕烟吃着手中的零食慢悠悠地从旁边走了出来。 慕烟出现在这里既不意外，因为他想要一人对付景先和机关这件事情总所周知；但他的出现也让人吃惊，景先三个人可是在最终防线的核心地带，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情况下进入核心地带的？ “你是怎么瞒过周围的守卫的？”谭和风立刻挡在景先和机关前面。 “很简单，我来的时候选择无视了他们，因此他们也选择了无视我。” “……能拜托你说人话吗？” “我刚才的那句话很难理解吗？” 当然不难理解，可是慕烟的那句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拿出来简直是在做阅读理解一样，有毛病吗？ 景先拍了拍谭和风的肩膀，示意他不能和慕烟斗嘴，和这个家伙斗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可能会被他扰乱了心境。 “吃着零食慢悠悠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慕烟将包装纸揉成一团烧掉，“谁叫成都那个家伙这么难缠的，为了能够杀死他，我甚至都用到了八层叠加的领域，可是这个家伙依旧不依不饶，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到的这里，如果不补充能量，怎么来对付你们两个人？” 说到这里，慕烟甚至露出来邪魅的一笑：“如果不吃掉东西就来对付你们，不就是真的太瞧不起你们了？” “你？！” 景先再一次按住差一点冲动过头的谭和风：“别冲动，他这是故意激怒你。” 此时机关走了上来：“我不管你不是在小瞧人，可是我很不理解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在这个地方大言不惭。” “就凭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们面前？” “那么你就应该继续乖乖地闭嘴安静下去！”机关突然拿出来一个口哨吹响，瞬间慕烟身旁多出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几个慕烟还认识。 来的人之中有樊正和皆，这三人是被知更击败，现在差不多已经休养好了。 那个企图读取慕烟行动轨迹的罗正卿也在，还有两人慕烟不认识，估计是最后那两个席位。 现在慕烟被8个席位给包围了。 “枪打出头鸟。”机关一字一顿地说给慕烟听。 “所以……”慕烟将手按在离火上面，“拿8个席位来对付我？太看得起我了吧？” “是啊，毕竟我们先要和你算一算成都的账。” “……你是对的，我有点后悔刚才自大地出声了。” “害怕了？” “愚蠢的问题，我说害怕你们就会放过我？” “那么你有办法对付我们8个人了？” “不，只有2个。”远处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一道七彩绚丽的波光如同流水一样席卷向8个人的位置。 “这个能力，是她！？”罗正卿一惊，“快散开，别被这些色彩卷进去！” 可惜已经晚了，色彩已经席卷了所有人的位置，待这些色彩消失后，机关、景先和慕烟三个人不见了，然后在余下的6个人中间，出现了一个画架，上面摆放着一幅七彩绚丽的水彩画。 “果然是你。”罗正卿盯着走过来的人，“冬月！” “好久不见了，罗正卿。”夏绯一步一步走过来，“现在我的名字可不叫冬月了，而是夏绯。” 七三八·镜湖上的决战－分水岭 七三八 “你把景先他们弄到那里去了？”罗正卿问道。 “明知故问。”夏绯慢慢走到中间的那画架旁边，用手轻轻敲了敲画布，然后将这幅画转向罗正卿的位置，“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不就在这幅画里面。” 这是一幅十分阳光的画：整体大概是初春的场景，油绿的草地、各种姹紫嫣红的花卉，以及还能够看见，没有褪去的残雪，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场面，如果挂在哪里的绘画展上，肯定会给看客一种生命力的感觉。 但是现在罗正卿觉得这幅画糟糕透了，因为上面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迎合那个慕烟的能力，简单4个字来概括，就是如鱼得水。 本来慕烟对付一个成都就已经十分费劲了，罗正卿一开始确定慕烟很难短时间内解决掉景先和机关两个人，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夏绯是绝不可能给机关和成都任何增益效果的。 当然其他人也清楚这个问题，因此他们必须要尽快将景先和机关救出来。 “所有人一齐上，即使她是十四人有如何，我们这里有8个人，足够将她给杀死了！”樊正已经拿出来了自己的媒介。 其他人听了樊正的话，心中也是蠢蠢欲动。 “通通给我住手！”罗正卿打断了所有人，“我给你们提一个醒，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在空间领域造诣上面不亚于慕烟的人。只要是她创造出来的画作，那么就是一个已经‘独立’了的空间，即使你们杀死了她，也没有办法解除这幅画的封印。” “你很懂嘛。”夏绯微微一笑，“否则我也不会那么从容地站在这里了，我的内心可没有慕烟那么厉害。” “少自谦了。”罗正卿说道，“真叫人恶心。” “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樊正说道。 “有，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想要解除这幅画的封印，那么只能让夏绯亲自解除。” “可我们又不能杀了她，我可不觉得这个混蛋会被我们威胁。” “我来对付夏绯，你们所有人，全部前往第三阵线，抵抗天道的进攻！” “我看等你一个人解决掉这件事情，机关他们都已经凉了，还不如我们一起上，能够最短时间压制住这个人。”皆提议道。 “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个人也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罗正卿对着其余人斥责一声，“她的目的肯定不止是将机关两个人带到画作里面。当着我们的面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我们在这里和她纠缠。席位只有十四个，8个人被她牵制在这里，能在第三阵线抵抗天道进攻的席位又有几个？” “她敢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看准了我们之间没有经过默契配合的磨炼，她很容易利用各个击破的策略拖延时间，到时间说不定我们连她没有拿下来，天道已经攻破了第三阵线，别忘了我们的最终阵线还没有成形，现在没有了机关和景先，要是输了第三阵线，等待我们的只有一败涂地！” “你知道吗，一个敌对的阵营里面有几个头脑太过于清醒的人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夏绯说道。 这也变相地承认了刚才罗正卿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些都是夏绯打的如意算盘，只可惜现在似乎落空了。 “现在你们快去第三阵线，已经要死守住那条阵线，直到我将景先和机关救出来！” 很明显所有人都不甘心，可是这就是现实。 “走！”单单一个字，完全将剩下几个人咬牙切齿的心情展露无遗。 其余的4个队都走了，然而谭和风却留了下来。 “你为何不去？” “机关和景先本来就应该是我来保护的，现在他们困在画作里面，是我的失职，我要在这里弥补我的过错！” “你打不过她的。” “我只要保证不会拖你的后腿就行！” “说完了吗？”夏绯打开自己的画箱，“虽然和我预想的有一些出入，可是没有问题。” “当时就不应该派别人去追杀你，就应该我亲自去。”罗正卿打开自己的甩棍，“结果早就了现在这个麻烦的局面。” “请不要说的好像你能够打赢我一样，罗正卿。”夏绯抽出来了一支画笔，“需要我来提醒你两件事情吗：当时我离开反天道的时候，你就没有拦住我；还有，你以为你的第五席位的位置是从谁的手中接过来的？如果没有我的离开，你能够够到这个位置吗？” “所以，你让他们去第三阵线似乎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就凭你一个人，即使加上谭和风，想要在第三阵线突破前救出机关和景先，你算过自己胜利的概率了？”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也许你们6个人上，还有一点机会。” 七三九·镜湖上的决战－夏绯的媒介 七三九 的确是如此，当时反天道的人强迫夏绯加入他们的时候，夏绯就很明确地站在了对立面，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奇怪，可是这一次他们似乎是失算了，他们没有想到夏绯竟然会冲破他们的束缚，逃亡离开了那个地方。 罗正卿是偶尔撞见夏绯逃离的人，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败在了夏绯的手中，看着对方进入了传送门，但是那一次罗正卿的确从没有准备好，是被夏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后来为了避免天道的人找到夏绯，对他们产生不利，因此他们派出过许多人追杀过夏绯，他们本来以为失去媒介的夏绯根本不足为惧，可是万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夏绯生前在自己老家的一个秘密地方藏匿了备用的媒介，而夏绯使用备用的媒介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放弃击杀夏绯，因为夏绯术法的特点，导致她媒介的损耗和更换高于正常水平，只要能够消耗掉夏绯的媒介，依旧没有问题。 而景先在横断山脉那次企图解决夏绯，便是估算到了夏绯媒介快要用尽，才会让景先出手去对付夏绯的，正如罗正卿所说，本来那一次应该是自己去的。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夏绯已经和天道有了联系，而且还是慕烟，那一次景先没有撞见夏绯，反而被慕烟给截胡了。 而和慕烟的冲突让景先明白那一个晚上想要攻击夏绯已经是泡影，所以果断离开了战场。 而没有等他们再一次找到夏绯，夏绯已经借助慕烟的空境进入了天道，至此已经成为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 而现在，夏绯可不是当时缺粮少肉的夏绯了，准备十分充足，比罗正卿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更要难缠。 不过罗正卿也有自己的倚仗，凭借不同时间节点的术法推测出来短暂的未来，罗正卿能够预测出夏绯的攻击动作，然后借此攻击。 因此罗正卿早已经开启了这片空间的时间和空间节点，然后仔细盯着夏绯的一举一动。 夏绯的媒介不止是画笔，还有画布和颜料，任何作画的物品都是夏绯的媒介，这么分散的媒介很难都盯住，可是只要是攻击，画笔绝对是必用媒介，因此罗正卿只要紧盯着夏绯的画笔便可。 忽然夏绯面前的影响发生了变动，右手手臂发生了叠影，借此罗正卿清楚地预测到了夏绯的第一次攻击。 而这一次的预测十分准确，夏绯按照罗正卿预想的攻击将颜料攻击，而自己则是很轻松地防守住了夏绯的攻击，而接下来每一次夏绯的攻击，罗正卿都能够防守住。 “你放弃吧，你的攻击对我来说就像是不上锁的保险柜一样，没有任何秘密。” 说完，罗正卿反戈一击，这也是他通过预知未来预测到的，最好的攻击手段：利用火术法强行蒸发掉夏绯的颜料，然后使用雷道在夏绯的位置落下一道惊雷，当然只凭这个是不可能解决掉夏绯，因此罗正卿连续降下来四十九次惊雷，旨在彻底破坏掉夏绯的防御。 一道又一道刺眼的惊雷让谭和风的眼睛产生了不适，然后他试探性地问道：“解决了？” 罗正卿并没有回答谭和风的问题，因为在自己的预测中，夏绯失败的场面是远远小于成功的场面。 果不其然，夏绯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要问她是怎么抵消掉惊雷的攻击的，其实也非常好理解：她的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属制成的网罩，正是因为这个网罩起到了避雷针的作用，将所有落在她和她周围的惊雷，全部导入了地面。 而夏绯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速写本，而那速写本的第一页，画着的正是一个金属避雷网，和保护夏绯的那个一模一样。 当避雷网消散后，速写本的第一页也自己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消散在了天空之中。 “绘物·写实。”谭和风知道这个术法能力，“能够迅速将绘制出来的画变成实物，但是只能持续一小段时间，而且还要将一张画纸崩坏为代价。” 谭和风不得不承认这个术法实在是太实用了，夏绯甚至能够利用绘物暂时地制造出来强有力的媒介，用来提供给自己的队友使用。 这回轮到夏绯在笑了：“这里可是镜湖，你觉得在镜湖上使用雷道术法，合适吗？” 水可以作为雷电的导体，这时候谭和风想到一件事情，夏绯的这个避雷网，原理就是将雷电导入大地，从而保护里面的人不受落雷的攻击，可是……这里是镜湖，哪里来的地面？ 仔细看着夏绯，才发现夏绯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不仅是速写本，还有一只画笔，那支画笔上还蘸着橙黄色的颜料。 “是绘物·印象！”谭和风失声说道，“罗正卿，她将你所有的雷道能量转换成了颜料，那支画笔！” “聪明。”夏绯的手指微微移动，那支蘸着橙黄颜料的画笔从她的手中落下，颜料在接触水的那一刹那，重新化作雷电，顺着水面从四面八方进攻两个人，这可是储存了当时罗正卿50到惊雷的能量，也足够一瞬间摧毁掉两个人的防御了。 “空间切割！”罗正卿用手在空中比划两下，从四个位置切割出来了一个独立的细长空间，这个空间阻断了水流，自然也阻断了水导雷的攻击。 这种阻断水流间接防御惊雷攻击的手段，的确是最优解。 谭和风看着那支掉落水里面的画笔，已经因为媒介崩坏粉碎掉了，而这仅仅不过是一个回合，夏绯就已经损失掉了两个媒介，可是却借力打力，差一点带走了两个人。 也正是因为夏绯可以肆无忌惮地消耗自己的媒介，因此她的术法比一般人更难缠，威力也更强。 这种人，也很不好对付。 七四零·镜湖上的决战－酬勤 七四零 “夏绯有能够将敌人的自然术法转换为颜料并为己用的能力。”谭和风对罗正卿说道，“单单凭借自然术法根本奈何不了她。” “将自然术法转换为颜料储存并运用，夏绯的攻击也是别开生面的。”罗正卿说道，“但是我可不是只凭自然术法就立在这席位之上的。” 谭和风似乎还有什么顾及。 “你有话说就行了，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罗正卿看不惯谭和风还这么犹犹豫豫的样子。 “你就不知道为什么夏绯能够将你的自然术法转换为颜料，如果是她本人的自然术法，转换为颜料很正常，可是那是你使用的术法。” “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只是我不清楚而已。” “我大致能够猜到。”谭和风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正常情况下，夏绯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如果在她的世界里面，就不一定了，她和慕烟一样，能够制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你的意思是，这里并不是我们常见的正常世界？”罗正卿快速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任何绘画的痕迹，他不相信夏绯能够在自己的眼底下制造一个画境。 “绘画技术高超的人，足以以假乱真。” 罗正卿一声不屑：“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不是只凭着自然术法立在席位里的，她能够转换自然术法，但是却拿天道术法没有办法，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此时雷电的威力正好散去，那么接下来，该轮到罗正卿出手了。 正如罗正卿说的那样，在天道术法之中，他可不止会雷道，空间术法、时间术法以及思议术法三种，也是运用的信手拈来。 当然罗正卿依旧是使用雷道作为攻击的主要手段，但是本身利用雷电的速度优势，加上随机的空间转送，和时间加速，能够在任何地方出其不意地攻击夏绯，当然这也是有效果的，夏绯不可能将所有攻击的雷道转换为颜料，许多的攻击，只能靠持续的防御来解决掉。 而夏绯如果想要反击，则是会碰上罗正卿的空间切割，这种类似于崔琰的钟鼎空间，直接切断了两者之间的空间联系。 “你逃不了了。”罗正卿快速制造了一个雷电的牢笼，限制住了夏绯的活动，然后看准时机，透过空间传送，一道雷电直接穿透了夏绯的胸膛，而这个场面，是他利用数不清的时空计算得出来的最好结果。 对于罗正卿来说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预测夏绯的动向，因此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这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可是谭和风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夏绯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被解决掉了，不，谭和风绝对不相信，因为眼前这个人即使是在手无寸铁的时候，依旧成功逃离他们的追杀，像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被这么简单的手段就击败了。 果然，被击穿的夏绯竟然变成了一团颜料分成两部分一左一右袭向罗正卿和谭和风，可是颜料却绕过了两个人，然后在另一边汇聚。 颜料在半空中汇聚逐渐成形，每一种色彩从颜料中分离，抵达了自己固定的位置，就像是记忆金属一样，然后夏绯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背后。 “这是什么招式？”这种画面别说超过人的常识，甚至已经超过正常术法的常识了，罗正卿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够变成一团颜料，再变回来的，毕竟光是赋予生命的人偶已经有些抵达他认知的极限了。 这种画面，这种描述，简直像是哪个游戏世界的技能，或者是魔法世界的魔术一样。 “是生命术法……”谭和风感应到了生命术法的迹象，可是夏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一个迷。 “难道我们面对的不是夏绯，只是一个由颜料搭建的，利用生命术法操纵的傀儡？”罗正卿猜测了一下。 可是这种猜测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夏绯的手对准了他们，一股熟悉的能量出现在了夏绯的手上，让两个人顿时一颤。 “躲开，那是酬勤！” 没错，夏绯使用的，正是天道十四人才能运用的，独有的天道直属术法-酬勤。 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席卷了两个人的位置，连一瞬都不用，便将罗正卿设置的空间切割防御轻松碾碎，这就是天道直属术法的霸道，它不允许任何天道术法站在它的面前。 而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夏绯无疑，傀儡是不能使用酬勤的。 罗正卿两个人是侥幸躲开了，但即使这样依旧是心有余悸，毕竟酬勤根本是无解的存在，不能抵抗，这比慕烟的凤鸣还要可怕。 “罗正卿，你应该学到了一件事情，我想要破掉你的防御，有的是办法。”夏绯说道。 七四一·镜湖上的决战－夏绯的绘画 七四一 这句话简直是在挑衅，可是罗正卿知道，夏绯有这个实力，自然也有这个信心，只是…… “酬勤，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天道酬勤，这是一个无论是冥道还是仙道都觉得胆寒的术法，自然也是天道十四人最大的倚仗。” “可是你在我的面前使用了天道酬勤，竟然只是在吓唬我？”罗正卿觉得自己如果是夏绯，那么肯定有许多机会使用天道酬勤，足以让自己致命。 “夏绯，你当时因为无法击杀执念念灵而死，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和对方干架的，可是我似乎能够知道一件事情，你肯定没有好好利用你的酬勤。” 听到这句话，夏绯微微一笑：“看来在反天道的席位实力上，我是最年轻的。” 夏绯的确是因为执念念灵而死，她死亡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复活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当她回归天道的时候，自然从慕烟那里，知道了真相。 如果没有当时地府暗中搞鬼，那个执念念灵根本不可能奈何自己。 显然这个真相反天道这里还不知道，但是也不重要了。 “那又怎样，我今天就再杀你一次！”说罢罗正卿攻击夏绯，并利用空间术法缩短距离，企图利用奇袭的方式杀死夏绯。 “你没有这个能力。” 罗正卿接连的攻击全部被夏绯周围的颜料给抵挡住了，这些颜料简直就像是真的有了生命一样，保护在夏绯周围。 “罗正卿你应该知道，这场战斗我其实不需要对你进行攻击。”罗正卿又一次的攻击被颜料抵挡下来，“你很赶时间，可惜我不，你就不看一看那幅画？” 经过夏绯的提醒，罗正卿和谭和风才意识到这战场上还有一副需要注意的画，那幅画依旧安静的躺在画架上，可是……罗正卿的记忆非常好，他敢确定画的内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依旧是初春的场景。 “这个画面？” “在里面的三个人，可不是木头。” “你这是在故意扰乱我们的心态。”谭和风抢先开口，“虽然这幅画的世界是你创造的，可是你并不在里面，因此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是一无所知，你是想要创造出来景先和机关两位已经被慕烟打败或者杀死这一虚假的现实让我们接受，一旦我们相信了，那就是乱了阵脚。” “如果是头脑简单的人，还真的可能被你唬住，但是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谭和风的每一句话显得底气十足，他不会让夏绯带偏他们的思维。 “说的不错。”夏绯似乎没有失望，“现在机关和景先两个人暂时没有败下阵来，这一点我也同意。” “但是我也需要告诉你们一点。”夏绯话锋一转。“谭和风，你既然知道我的术法特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破解我的绘境只有两种方式：一是我自己解除掉我的绘境；第二种就是从内部利用术法破坏掉。” “第一种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想要利用第二种方法，那么就必须使用足以动摇世界的术法能量，很可惜的是，被困在绘境里面的三个人，只有慕烟有这个条件。” “因此即使机关和景先赢了，他们也无法离开这个绘境。” “只要他们无法离开，那么你们的失败，就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谭和风你知道了吧，我根本不用动摇你们的心态，因为无论慕烟成不成功，只要我能够将机关和景先困在里面，就已经是胜利了。” “难道你就不管慕烟的死活了！？”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看透了，慕烟他冒死闯进你们的领地，为的就是将你们诱骗到这个地方一举歼灭，在他的计划里，他可是用自己命作为代价，为的就是让你们深信不疑地来到我们设置的陷阱里面。” “他死了，理所应当，我们能够接受；他活着，也是理所当然，我们也不以为然。” “不止是慕烟，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天道侍，甚至包括十四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和面对死亡的准备，你刚才说我们不管慕烟的死活？真的是笑话，现在的我们，还需要你们替我们担忧谁死谁活吗！” 说罢夏绯迸发出来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震慑住了谭和风，若不是罗正卿在旁边，谭和风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扛得住夏绯的气场。 而此时谭和风也发觉自己究竟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 “还有，你们以为那空间分割能够保护你们？”夏绯举起自己的速写本，“你是不是忘了现在这个世界是谁在控制着。” 颜料快速在速写本周围旋转，带颜料离开后，那速写本上，出现了一幅画，画的正是罗正卿和谭和风，还有周围的环境，连罗正卿设置的防御，在这幅画里面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这个感觉……这并不是一幅画，更像是面对一座巨大的落地镜，映出来是自己的镜像。” 虽然这只是很像是一幅肖像画，可是……对面的谭和风已经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寒颤袭击全身。 夏绯另一只手拿起画笔，上面并没有什么颜料，可是这个动作，她是要在这动手脚。 “住手！”谭和风想要阻止夏绯，可是已经不可能了，夏绯的画笔，很干脆地对着整个绘画拦腰一笔，瞬间整幅画发生了断层。 同样谭和风和罗正卿所在的位置，竟然也发生了一模一样的断层，整个空间所有的物体，都不可避免地卷入进了这断层里。 七四二·镜湖上的决战－樱花八阵 七四二 突然剧烈的晃动，让慕烟打了一个趔趄，好险，真的是差一点就跌倒了。 按理说这个世界是夏绯创造的，那种晃动也不像是地震导致的，因为慕烟感觉更像是整个世界在晃动，就像是自己被装进一个密闭的箱子里面，然后被谁拿起来有规律摇晃一样。 难不成是外面出事了？慕烟有点担忧，夏绯创造了机会将自己还有景先和机关关在了这个绘境里面，可是意味着她自己要独自面对六个席位，真的有一点担心夏绯的安全。 可是现在慕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面对机关和景先，这两个家伙现在真的让慕烟有点窝火，本来夏绯创造了只有他们三人的世界，觉得可以不用担心被别的人听到，然后扰乱慕烟的策反工作，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根本不想听慕烟多言。 无论是慕烟想要弄点前言切入主题，还是直奔主题，这两个家伙似乎一点也不愿意好好听自己说话。 慕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气彪了，好嘛，既然你们不愿意听别人说话，那么我就现将你们两个人揍个半死，到那个时候看你们愿不愿意好好听别人说话。 慕烟甚至连自己术法使用的循序渐进原则都放弃了，直接让华英华絮开启了聚散华，不留轻手。 因此在夏绯和罗正卿对打的这段时间里面，慕烟也和机关、景先两个人交手了几个回合，总体上慕烟是绝对占优的，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夏绯特意为了迎合慕烟的聚散华而创造的绘境，再加上这两位人偶师没有办法从外界获取人偶的支援，因此也极大限制了他们术法技巧的使用。 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两位人偶师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鱼，景先擅长镜像仿写，机关擅长情绪强化，当这两个特长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对于任何敌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慕烟正在面对一个自己的人偶。 好在景先没有办法仿制慕烟的聚散华，以及自己本来的叠加领域，使得这个人偶的威胁度下降了不少，可是即使这样，景先竟然还能够装模作样地将千里冰封的领域仿写了出来，甚至让慕烟恍惚了一下。 而机关给景先仿写的慕烟施加的情绪强化，多少弥补了人偶因为无法仿写慕烟术法而造成的差距。 “真是够了。”慕烟对着机关和景先说道，“本来不好好听别人说话已经很让人恼火了，现在还要和自己的镜像打架，我在这里图的什么！？” “你急了？”机关说道。 “是的，没错！”慕烟从自己的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了空境对准机关和成都：“来吧，做个了断吧！” “既然你拿出来了空境，就证明你想用樱花八阵，但需要我提醒你吗？”机关说道。 “你想要说樱花八阵只能封印一个人是吧？” “没错，就算你操作地再怎么好，你想要封印我们两个人，至少要用到4次樱花八阵封印，可惜你的樱花林装不了这么多人。” “但是你别忘了，这里不是天道也不是反暗之间，而是夏绯的绘境里面，我的空境根本无法联络到四季馆的樱花八阵林。” 其实慕烟这句话撒了一个谎，空境的传送无视任何阻拦，因此即使是夏绯的绘境，依旧无法阻止空境的正常传送，因此慕烟是可以将这两个人封印在樱花八阵林里面。 但是慕烟知道现在并不是让这两个人离开绘境的时候。 “别忘了这里还是在我的聚散华控制之下。”慕烟说道，“华英！” 一声令下，华英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利用聚散华将绘境中的树木变为木板，然后又制成各种木质零件，再利用榫卯的原理快速在慕烟的身旁建造了一座很小的佛龛，或者说小祠堂。 “做一下导游。”慕烟对两个人说道，“这个是樱花小祠，四季馆樱花八阵林最核心的地带，也是封印阵的中枢。” 不用慕烟接着往下说，机关和景先都明白过来慕烟的用意了，这个家伙，想要在这个绘境里面原地构筑樱花八阵林！ “要阻止他！”这是机关和景先共同的想法，而那个慕烟的景象立刻开始了攻击，只可惜这里是慕烟的主战场，即使景象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狠狠地动摇慕烟。 自然，华絮手持金缕牡丹作为慕烟的盾，挡住了镜像许多次的攻击，而慕烟本人，则是利用土系术法，制造出来了许多的碎石。 即使不擅长土系术法，但是这种程度还是绰绰有余的。 以小祠为核心，以正八卦种植樱林，逆八阵排列碎石，这便是自己的妹妹慕槿教给他设计的樱花八阵林，正八卦和逆八阵相互交错能够将封印的困在小祠，而正逆的排列保证了能量的循环。 慕烟双手一挥，碎石浮空然后四处分散，跟随着慕烟双手的下压，有序地排列成了逆八阵的图案。 机关和景先虽然不懂八卦，可是这个图案也熟悉。 “破坏掉那些石头！”机关立刻控制慕烟的镜像，而机关也创造出来另外一个人偶，共同破坏掉这些石头组成的逆八阵。 当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破坏掉石头组成的逆八阵后，没有想到这些石块竟然自个儿动了起来，很快就回到了原地，只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逆八阵便修复完成。 “没用的，这些石块已经和樱花小祠产生了联结，每一个石块都被樱花小祠标记了樱花八阵的能量，它们会自动修复这樱花八阵。” “那如果它少了一块呢！？”说着机关操控人偶想要将究竟的石块化作粉末。 可是一股能量竟然阻止了机关的人偶，使得他没有成功。 “你觉得你能够破坏掉樱花八阵一半的能量，在这个你任何方面都不占优的绘境里面？” 慕烟说完立刻执行第三步：以正八卦的排列种植樱花林。 在华英和夏绯绘境的帮助下，大量的樱花花瓣席卷了这个绘境世界，那是足以淹没所有人数量的花瓣，而景先和机关也被这些花瓣封锁了视野，待花瓣逐渐消散掉后，面前平地拔起了一座樱花林。 最糟糕的情况，慕烟竟然当场制造了一座樱花八阵林。 当然这两位已经没有时间惊讶了，因为慕烟也乘着那席卷绘境的樱花花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而空境，已经对准了这两个人。 “樱花八阵，封印！” 七四三·镜湖上的决战－破阵 七四三 慕烟的樱花八阵，最先瞄准的是景先，数不清的樱花花瓣席卷了景先所在的位置，然后在樱花散去的时候，绘境的樱花八阵林中央，一个人偶被封印在了里面。 当然这并不是景先，他们因为忌讳慕烟的樱花八阵封印，所以都设置了一道防封印的保险，因而在景先要被封印的时候，他的替身立刻激活，代替他被封印进了樱花八阵里面。 而景先和机关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对慕烟进行了反击，只可惜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面，两个人反击的招式真的是乏善可陈，很容易就被慕烟抵挡下来。 “你们不应该逃跑吗？”慕烟用离火架住两个人说道。 “逃跑？我们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樱花八阵。” “可惜你已经用掉了，我们才不会给你制造第二个樱花八阵的机会。” “看来你们十分忌惮樱花八阵，甚至连简单的思考都已经不会了？”慕烟嘲笑了一声，“之前你们就没有想一想，为什么我在和你们对战的时候，樱花八阵只能使用一次？”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樱花八阵只能封印一个目标吗，一旦用过后，樱花八阵就会失效，景先和机关不明白慕烟问这个问题究竟有什么意义。 当然接下来慕烟也给出来了一模一样的答案，可是慕烟接下来还说出来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想要重新启动樱花八阵，那么就要将已经激活的樱花林腾空，可是交手这件事情会有很大的随机性，这又不是游戏，我再怎么本事通天也不会知道会不会遇见敌人，即使遇见敌人，会不会用上樱花八阵，因此我也不会专门找一个人去看守樱花八阵林。” “因此当我所在的空间没有办法直接影响樱花八阵林所在的四季馆时，这个樱花八阵的确就是一个一次性的术法。” “可是这里是夏绯的绘境，而樱花八阵林就在我的身后。”慕烟说道，“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在聚散华的领域里面，我可是能够操控樱花八阵林的，因此腾空樱花八阵林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换言之，现在的慕烟可以无限次使用樱花八阵林，夏绯可真的是为慕烟创造了一个很好的环境。 自然景先和机关不能去识别慕烟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因为这也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情，可是当慕烟的话音落下来，而他背后的樱花八阵林正在莫名的运作时，这个家伙说的话，可信了好几分。 现在应该怎么办？景先和机关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反正不是死战，就是逃离，可是逃离的了吗，这里是夏绯的绘境，景先和机关没有能够突破画境的术法强度，这种事情恐怕只有慕烟能够做到，但是这个家伙也是一个人精，他才不会将能够突破绘境的术法使用出来；那么死战呢？好似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慕烟刚才所说都是真的，那么在自己两个人将替身用完之前，恐怕也无法击败这个家伙。 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似乎走进了一个死局里面。 一开始他们本来以为慕烟想要一个人连续单挑他们三个席位只不过是一句空话大话，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机关和景先相互转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似乎有了一个另外的选择：摧毁樱花八阵林。 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既然慕烟将樱花八阵林放置在自己的天境居内，那么这个樱花八阵林应该有他的弱点，如果能够摧毁樱花八阵林，那么他们依旧有胜利的可能。 可是如何该摧毁呢，刚才他们本来就像毁掉那些石头组成的逆八阵，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小祠堂竟然有记忆阵列的能力，将破坏的逆八阵重新排列好。 这意味着想要从外面破坏樱花八阵林，并非易事，那么从内部摧毁掉这个封印，便是更好的选择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有了一个不错的方向。 不得不说景先和机关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时代的天道侍，可是两个人配合起来却十分默契，明明没有当着慕烟的面制定新的计划，可是两人心中却都好似心知肚明一样，机关退到了后面，而景先冲到前面，操控着人偶不间断地攻击慕烟，让慕烟无暇分心去关注机关那里的小动作。 然而慕烟似乎并不在意一样：“你做主攻？若是下一个封印瞄准的你，你可就跑不了了。” “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情。”景先控制着人偶压制住慕烟的离火，“如果是你将我或者机关先封印了，你要怎么腾空你的樱花八阵林，总不可能将我们放了吧。” 慕烟手臂一挥，梅花夹杂着寒冰袭击景先：“这不是很简单吗？杀死一个就行，反正我的目标就是你们两个人。” 这话机关和景先也有几分相信，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对慕烟来说很重要，慕烟是不能随便杀死他们的。 很快华英就帮慕烟腾空了樱花八阵林，自然慕烟看准了时机，将空境对准了景先：“那么，就请你进去吧！” 樱花八阵启动的瞬间，机关瞬间出现在了景先面前。 慕烟一愣，但是樱花八阵没有停止，很快封印术便成功激活，可是机关和景先，都安然无恙地站在慕烟的面前。 “用机关的替身阻挡了这次的封印？这的确避免了景先被抓的命运，可是这又救不了你们什么。” “不，它很有用。”机关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在卖什么……”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慕烟的背后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回头一看，剧烈刺眼的光芒从樱花林里面喷涌而出。 七四四·镜湖上的决战－失败了 七四四 慕烟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剧烈的光芒，就像是引爆了一颗核弹一样，嗯……就缺一个蘑菇云了。 因为在樱花八阵林正中央发生的爆炸，因此整个樱花八阵林都遭了殃，本来挺拔秀丽的樱花树因为爆炸，芽枝和花瓣全部“葬身火海”，而在最中央一圈的樱花树，也被爆炸产生的热风弄得七扭八歪，惨不忍睹。 这个景象，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在人间天堂，瞬间跌入丑恶地狱一般。 慕烟知道，这肯定是刚才那个被封印的人偶造成的，这两个人知道无法从外面破坏掉樱花八阵林，那么便尝试从内部破坏，现在看来效果倒是颇丰。 “预料之外。”慕烟只是短短说了一句。 “在我们眼中那么狡猾的你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自大可真的是害人不浅啊，慕烟。”机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好像也不代表我就任你们宰割了。”慕烟防住人偶的攻击。并且利用离火进行反击，“谁给你们的勇气？” “是你的短见。”景先从另外一个方向操控着人偶进攻慕烟，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配合是十分默契的，大概是认定了慕烟已经无法使用樱花八阵来威胁他们两人，因此攻击也变得大胆起来，而让他们放弃畏手畏脚的防御，不断发动积极的攻势时候，这个场面的局势似乎有渐渐向机关和景先两个人倾倒的趋势。 但是放开手脚也会造成一个很容易忽略的问题：冒进。 而机关和景先没有预料到，他们将会为他们的冒进付出代价。 景先的攻势比机关要猛烈，他操纵的人偶一度逼近慕烟近身一公分的距离，这几乎是贴着慕烟的身体了，然而景先在近战攻击的招式上，并不比慕烟清楚，因此当慕烟故意露出来了一个破绽，也成功引诱了机关人偶的进攻。 景先利用这个破绽，成功让人偶的刀，刺进了慕烟的胸膛。 “很好！”景先暗中一喜。 被刺中的慕烟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将目标放在了景先的身上，这时候的景先防备心最低。 “荆棘花·缠身。”慕烟的一声令下，许多紫色的花瓣突然在景先周围聚集，凝结成了数条带有倒刺的藤蔓，突然将景先给缠绕住了。 “这是什么！？”景先越想要挣脱，但是越难摆脱这些藤蔓的控制，而被击中的慕烟，身体也突然变成了许多花瓣飘散在了空中。 见此情况，机关想要立刻上前来搭救景先，可是他还没有赶到，花瓣竟然在景先的身旁凝聚，慕烟再一次完好无伤地出现在两个人身旁。 “不会吧！？”相比较慕烟变成花瓣，又变回来，现在还有一件更让机关惊讶的事情，慕烟一只手对准了景先，而那支手上，空境正静静地挂在上面。 “不可能吧？！”机关下意识喊了出来，那樱花八阵林明明……为什么……、 “这肯定是吓唬人的。”连景先也不相信慕烟还能够使用樱花八阵林，就算能用，景先也觉得慕烟是想要强行启动已经半死不残的樱花八阵林。 慕烟可是面无表情，似乎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樱花八阵，激活。” 那空境在慕烟的话语下，似乎又活过来一样，散发光芒后，从里面涌出来许多的樱花花瓣，将景先给包围了起来。 “住手！”机关深知现在景先被那些藤蔓缠绕着，根本不能及时召唤替身人偶。 因此他想要利用自己的替身人偶，帮助景先规避樱花八阵的封印。 只可惜，真的是晚了一步，机关赶到慕烟的身旁时候，花瓣带着景先一同消失掉了，只留下来没有目标，瘫倒在地的藤蔓。 “不可能，这是强行激活吧！”机关还带着一丝侥幸。 然而让那些花瓣吹拂过被破坏地不成样子的樱花八阵林时，整片樱花林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扭曲的树干逐渐扶正，烧断的残枝也脱落下来，而新的嫩枝很快就冒了出来，然后是吐芽、结蕊，最后是开花。 在机关的惊讶中，整片樱花林重换生机。 而景先，已经被封印在了这片樱花林里面。 慕烟拍拍手，他的目标完成了一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机关质问道。 “你们真的有仔细观察过樱花八阵的激活过程吗？”慕烟反问道。 有吗，当然没有，机关只知道那些樱花花瓣是封印转移的介质，而空境的强制传送则是封印的通道。 “我在现世，也用了不止一次樱花八阵封印了，但是我没有开聚散华这种领域，你们就没有怀疑用来封印的花瓣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没有想过，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些花瓣是通过传送阵从樱花八阵哪里传来的。 可是慕烟突然说道这一点，现在仔细想想，真的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空境并不能逆向传送；而且一次性传送那么多那么分散的花瓣，传送空间要非常巨大。 “樱花八阵封印，其实包含两部分：一个是樱花八阵林的本体，另一个则是具有联结能力的八阵樱花，这两样是分开来的。” “而八阵樱花一直被我利用空间压缩的技能储备在身旁，等到利用的时候便解除空间压缩，释放八阵樱花。” “这两种能量合起来，才是真正樱花八阵封印，你单单破坏掉一个樱花八阵林，只是毁掉一片樱花林而已，又不是毁掉封印阵。” 其实在一开始布置樱花八阵的时候，慕槿就考虑到了也许会有人专门针对樱花八阵林下手，所以在设计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将整个封印的能量分成了两部分分别保管。虽然这样制作的封印很耗时间而且成本也高，可是能够掩盖这个封印最大的弱点。 “就剩你了，现在你想怎么做？” “……” 接下来机关的举动倒是出乎慕烟的预料了，只见他慢慢抬起自己的双手。 慕烟以为机关要发动攻击，可是机关却什么也没有做，双手平举与脑袋保持水平。 这是……认输了？ 七四五·镜湖上的决战－审时度势 七四五 “你这是干什么？”虽然慕烟的心中有了一种肯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确定一下最好。 “看不出来吗？”机关说道，“我投降。” “……” “你怎么不说话？这不是你们很想看见的结果吗？” “说几句很老实的话，我在见你们的时候，想过很多种的可能，当然也演练过来许多种可能，可是唯独你们主动投降这一点，我压根没有去思考过，因为我想着你们根本不是那种会投降的人，你和景先还拥有最重要的地位，哈哈，怎么可能，你们这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 慕烟的回答十分老实：“这是我刚才最真实的想法。” “你的想法可真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机关看着慕烟的左手，他还拿着那个空境，整只手一直都在“备战”的状态，如果自己有什么轻举妄动，说不定他会直接最自己下手，肯定的。 但是自己还要打消慕烟的顾虑才行，否则自己很可能就将被封印在樱花八阵林里面的景先给连累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嗯？”突来的转折让慕烟有些措手不及，机关的死亡原因……自己还真的没有去了解过，当然自己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别人是怎么怎么死的，不礼貌。 “你想要说出来我也不介意。” “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为天道而死的，我可是从天道光荣退休，寿终正寝。” “天道还有退休这一说？”比起机关寿终正寝这一点，退休倒是更让人吃惊。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天道是什么黑心公司？”机关说道，“如果你不想在天道做了，可以申请退休的，当然这个条件和代价有些苛刻罢了。” “……” “等等。”机关见慕烟的表情很不对，“你究竟将天道当成什么了？” 慕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你继续说，你跟我说你死亡的原因干什么？” “没什么，我和你说我能够寿终正寝的原因，并不是我有多厉害，也不因为我有多强的保命的本事，当然这些原因也必不可少，而我能活下来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审时度势’。” “你管这个叫做审时度势？”慕烟盯着机关一双投降的手说道。 “我生前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甚至是背叛天道的事情。”机关不以为然，“自然我觉得我能够对得起这四个字。” “再说了一切的一切，最根本的不就是要有命吗？命都没了，你拿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因此我很惜命的。” “我很难想象你这种人竟然会被成为天道的‘人偶三大师’。” “我生前可没有这种花里胡哨的称谓，只是一个存在感最低的十四人而已，这种‘三大师’的称谓，还是诺儿崛起后，才将我与景先凑到一起，给出来的一个称号，甚至都没有想过我想不想要。” “不过我见到了景先和诺儿的人偶技术后，想想这个三大师的称谓也很不错。” 慕烟算是明白过来了，机关之所以心安理得地呆在反天道，无非就是“逃不掉”加上“有同行”。 这个家伙，看样子他见风使舵是一个好手，见景先被封印，一个人不可能打赢慕烟自己，所以立刻选择了投降。 更重要的是，机关还是一个够精明的家伙，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对于现在的天道来说，还很有用处，因此也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投降而打上“叛徒”的罪名而下场凄惨，更何况之前还有一个夏绯做了很好的榜样，他的利用价值，可是比夏绯高的。 对于慕烟来说，好的一点是，终于有一个能够冷静下来听他说话的人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会更容易听进去自己的话。 看样子机关这里已经成功了一大半，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去说服另外一个人，景先，相比在这个封印里面，他已经足够冷静了。 进入樱花八阵林途中，慕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机关，这个时候坦然一些没有坏处。 “原来如此，基督教派啊，怪不得你非要要求一人来应对我和景先，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记仇的人。” “哼，对不起啊，我是一个记仇的人。” “好了，别闹脾气了，说起来真正应该闹脾气的人，是我才对，早知道你无法对我们下重手，那么我就不那么畏首畏尾了。” “怎么，后悔了？” “呵，我一辈子都在审时度势中走过，别的事情我可能会后悔，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相信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后悔过。” “听着还挺厉害的样子。” “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机关停下来脚步，对着前面的慕烟说道，“一会见到了景先，我事先声明一下，我可不会帮你去游说他的，你自己凭本事看能不能策反他。” 慕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机关：“我觉得如果你出马，效果肯定比我来说要好。” “没错。”机关点点头，“可是这件事情你去说，对我来说更安全更有利益。” “……”这是第几次慕烟因为沉默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见识到了我审时度势的能力了吧？” 七四六·镜湖上的决战－谈判 七四六 在即将走到樱花林的中央时候，慕烟还是停下来了脚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机关：“你觉得我能够说服景先吗？” 机关沉默了一下：“你在问我一个我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么换一个说法，你觉得景先他能够被说服吗，或者他是一个能够接受我策反的人吗？” “我不提任何建议，我只能告诉你，景先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有时候我也说服不了他。” “是这样？” 机关点点头。 “那你可真是很‘审时度势’。” 机关只是会心一笑。 慕烟决定要正面面对景先，可是怎么想还是不对劲，然后又转过头看着机关。 “好吧，你又怎么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 慕烟口中的不放心，自然直指机关投降倒戈向慕烟这件事情，以为这真的是太顺利了，在逆境和困境中挣扎到布家地位的慕烟，实在是不相信机关这就投降了。 “我说景先是一个固执的人，怎么的，你竟然比他还固执了。” “我是怕你背后捅刀子。” “……我先不说别的，这话是能够当着主事人面前说的？” “不行吗?” 慕烟和机关两个人对视一阵子，机关突然大笑：“好了，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能够收服景先的好消息，这回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很希望景先能够听进去你的话，他作为搭档的这段时间，我还是很开心的。” 慕烟走进樱花八阵林的小祠堂区域，只看见景先倚靠着小祠堂，手中拿着一根烟斗正在吞云吐雾，那样子简直是好不快活。 景先也看见了进来的慕烟，但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就将慕烟当做空气一样，继续享受着烟丝带来的惬意感。 “我可不记得我在樱花八阵林里面放了烟斗。” “这是我自带的。”景先吐出来了一口烟雾，“在这个地方，似乎只要你的术法不去惹这片樱花林，还是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 “我好像没给你多少时间去观察樱花八阵的运行机制吧？” “哼，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景先不以为然，“‘樱花八阵’？你可真的是起了一个足够迷惑的名字，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这只有三排樱花树，但是没有想到，实质是八排樱花树，本质其实是六十四卦。” “这你也发现了？” “本来想象试着直接从坤卦离开这片樱花林的，但是没有想到走一段时间后竟然回到了原地，那个时候我便知道这不是八卦而是六十四卦，这这些卦象随时在变化。” 慕烟挠挠脸不说话，没有想到被关在这里后，景先到冷静了许多。 景先再一次瞥了一眼慕烟：“机关他人呢？” “你第一个关心的问题不是自己，反而是机关的安危？” “如果不解决他的事情，你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景先说道，“机关他人在哪？” “很抱歉，他已经被我给杀死了。” “你？竟然能够杀死他？”景先竟然笑了，烟雾从嘴里吐出来，“我不信！” “哎呀……其实我也不信的，至少我觉得不会那么快就结束战斗。”慕烟也跟着笑了，“可是看见你被封印后，那个家伙似乎没了斗志，竟然让我很容易得手了。” “你知道吗？我甚至都准备好了再一次激活樱花八阵来对付他的。” “那家伙，果然临阵的压力没办法克服。”景先默默地叹息一声。 慕烟突然哼了一声，打断景先的思考：“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的打算只用三次樱花八阵林的。” “你不是已经用掉了三次吗？”景先不以为然。 “不，我的意思是对付你们4个人，只用三次樱花八阵。” “什么意思？”景先这时候在正眼看向慕烟。 “按照我的计划，你和机关的替身人偶各消耗一次樱花八阵，而你和机关同时消耗一次。” 同时消耗的意思，就是慕烟本来打算一次性将两个人全部封印在樱花八阵里面。 “不可能，你明确说过，樱花八阵只能封印一个人。” “我怎记得我介绍的是樱花八阵只能封印一个目标，而不是一个人。”慕烟反驳了一句，“其实我本来想要示弱，再利用聚散华将你们同时束缚在一起，然后以束缚的你们为一个目标释放樱花八阵。” “只可惜我没有算到机关的替身人偶竟然将樱花八阵林毁掉了，我担心预备的封印能量不足以在修复樱花八阵林的同时，同时将你们作为一个目标封印住。” “一旦没有将修复和封印同步，想要再一次将你们同时封印，就不可能了。” “你倒是在下一步很大的棋。” “过奖。” 景先似乎抽完了烟丝，磕掉烟灰：“所以呢，你是来做临别的留言的？” “那倒不是，我的想法，是想要策反你？” “策反？” “基督教派的入侵毋庸置疑，这一场战斗后天道的战力损失肯定不足以抵挡住基督教派的进攻。” 景先明白了，慕烟想要借助人偶的力量，快速补充战力。 “那你就不应该杀死机关！” “我也没有想到，等我意识到下手重了后已经晚了，只可惜这不是游戏，没有办法读档。” “很好。”景先活动了一下身体。 “你想好怎么回答了？” “这件事？等你先被我杀了再说！” 慕烟抬头，发现一个人偶从樱花树上俯冲下来，手中还拿着一柄刀。 七四七·镜湖上的决战－必须一战 七四七 慕烟转过头，只看见有一个人偶，竟然从樱花树上跳了下来，手中的武器直接瞄准了自己。 慕烟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景先竟然会有人偶藏在樱花树上，不得不说这藏得可真的是好，那茂密的樱花和樱花叶竟然能够将一个成人大小的人偶密密实实地藏在樱花树上，慕烟一点察觉都没有。 当然也有慕烟先入为主地认为樱花树上不可能会藏什么东西，特别是针对景先这种已经被封印的目标。 但是这种偷袭对于慕烟来说并不能起到有效的作用，很容易就闪避掉了，可人偶的剑刺入地面的同时，也掀起来了巨大的气浪，将安安静静潜伏在地面的樱花花瓣和叶子，统统带飞到了半空。 而这一招也让慕烟知道了一件事情，景先这个家伙依旧在惦记着自己的命，他还想要让自己死，明明杀死了自己，他也不可能离开这片樱花林，而反天道的劣势也不会扭转。 “真的像机关说的那样，一个非常固执的家伙。” 景先想要杀死慕烟，可是慕烟不想让景先死，再加上这个家伙已经被封印在这个地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在和景先打一架。 因此慕烟决定还是先离开樱花林，看来这个家伙还没有冷静下来，自己还是不要去触霉头吧，等到他再冷静一下，自己再去试图说服一下。 因为封印，景先不能离开樱花林，只要慕烟离开了樱花林一步，景先便无可奈何。 于是慕烟在躲避人偶攻击中，顺道开启了一扇传送门，这扇门直接通往樱花林外，慕烟是真的懒得再去和景先纠缠了。 但是那传送门开启后，就像是非常老式的电视一样，大门内的空间在剧烈波动，那空间扭曲地真的就像是用了几十年的老电视。 很显然这种传送门根本不能使用。 但是慕烟也知道这种程度的干扰并不是樱花八阵林产生的效果，樱花林根本没有这种能力。 “你干扰了我的传送门！”慕烟看着景先，这是唯一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跑，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景先说道，“难道你不会以为我就真的只会操纵人偶吧？” 当然不会，景先的人偶擅长模仿别人，尤其是在术法上，让敌人觉得就是在和自己的景象干架，如果没有对所有术法具有熟练的操控，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在天道，不存在能够单纯复制他人术法的术法能力，这也是天道术法具有很强创新性的原因之一。 既然传送门不能使用，那么剩下的办法，就是自个儿跑步离开樱花林。 慕烟自然不会在和景先多费口舌，利用凤凰的飞空，决定从空中离开樱花林。 景先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步，他利用术法也让自己飞到空中，然而这个举动直接让樱花八阵林判断为逃跑，于是封印机制立刻激活，数不清的樱花花瓣飞舞到了天空之中，将整片天空覆盖住，不断流动的花瓣能够严重干扰飞在半空中的景先和慕烟，而这种情况慕烟也根本无法从空中离开樱花林。 封锁了传送和飞空，这似乎是景先提前预料好的。 慕烟也只剩下一个选择：徒步离开。 而他似乎也能够猜到景先会怎么下手了，因此这演变成了一场追逐战。 景先似乎早已经用什么办法确定了慕烟的位置，即使慕烟想要利用樱花林错中复杂的樱花树甩掉景先，可是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景先都能够利用传送出现在慕烟的身旁，而且这种能力也不会激活樱花林的封印。 然而只要慕烟带着景先越接近樱花林的外围，那么樱花林就会出发封印机制，通过八阵和逆八阵强行将景先带回樱花林的正中央，而慕烟则是会很倒霉地跟着遭殃，因为樱花林的转移并不是空间转移，而是物理手段。 这种情况下慕烟要么出手解决掉景先，要么就将景先带离樱花林。 “烦人，看来只有先让这个家伙老实一点了。” 但是即使想要出手，在樱花林里面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因为需要注意樱花林的封印能力。 换句话说在使用术法的时候别攻击到了樱花林，现在景先被虽然被樱花林封印，可是同样地，在慕烟没有下发下一个命令前，景先同样也是樱花林“保护”的对象，如果景先攻击樱花林，那么樱花林只会进行消极防守；可是换做其他人攻击了这片樱花林，即使是慕烟，樱花林可是会毫不留情地反击的。 这是一片很好的樱花林，因为它只对事不对人。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景先对慕烟的攻击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而慕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特意将离火重铸成没有锋刃的手杖，然后只用刀剑功夫攻击，不用术法作为主要攻击手段。 为此慕烟还特意调整了自如体系激活的术法序列，将那些具有防守反击作用的防御术法统统解除，换成了只拥有消极防御能力的术法。 而多亏了慕烟深厚的功夫功底，竟然能够和景先的人偶打得有来有回。 七四八·镜湖上的决战·诺儿出手 七四八 在近距离战斗中，无论景先的人偶模仿再怎么相似，也无法慕烟这种已经积累了百万以上时间经验的老手相比。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又开始朝着慕烟有利的方向发展。 因为樱花八阵的限制，景先已经没有可以调用的人偶，当一个人偶无法阻拦慕烟的时候，景先只能亲自上场，可是景先即使能力十分全面，也不是慕烟的对手。 慕烟架住了景先的攻击：“我说景先，你以为反过来利用了樱花八阵，限制了我的行动后，就能够扳回来一局，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的聚散华还没有撤销，就算我被樱花八阵束缚住，但是这里毋庸置疑是我的主场。” “在我的主场里面，可别太放肆了！”说罢慕烟竟然将景先踢飞出去，这一击狠准有力，景先撞到了樱花树干滚落到地上。 要说慕烟是来策反景先的，即使不策反也要怀柔，可是到现在为止，慕烟所作所为并不像是挖墙脚，反而有一种不可名的折磨感。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你的主场。”景先站起来，“所以你就觉得我没有后手。” 说着，那个景先控制着的唯一一个人偶，突然射出来了许多细线，借助周围樱花树的树枝，形成了一个细线组成的牢笼，将慕烟关了起来。 这种线，让慕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想困住我，这种手段也……” “只要一小会就足够了。”景先说道，“只要你逃不掉，我就赢了。” “你把我的防御当空气呢。” “我当然知道，你的防御也许不是最坚固的，但是绝对是最让人头疼的，许多人输给你，倒不是输在他们技艺不精，而是输在没有办法彻底破掉你的防御，毕竟你防御的瞬发和保命能力有点逆天了。” “那你还……” “可是慕烟，你想过你的防御里面，有能够防住思议术法的防御吗？” 这一问，还真的将慕烟给问住了，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被思议术法攻击似乎是忘记了，也难怪，当时你在自然之境的东边境遇上了妖言师，你差一点就将他给杀死了，如果不是他留了一个后手的话。” “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似乎还没有记起来，那是当然，他的那招是可以永久删除敌人的记忆的，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说罢机关双手做出来一个手势：“今天我就再一次让你尝一尝那时败北的滋味！” “你想删了我的记忆！？” “没错，而且和当时不同，我这一次要一次性破坏掉你的记忆，你最好祈祷一下，要知道，你现在引以为傲的叠加领域也好，积累的格斗功夫也罢，可都是以记忆的形态储存的！” “等等，你至于吗！？” “你怕了？” 慕烟语塞，这家伙对自己是真的冷静不下来了？ 说话间景先的手中一道暗红色的光束已经凝聚起来，慕烟一点记忆也没有，可是身体却感觉有些发毛，似乎是……自己经历过一样。 “还是失算了……” “幕落剧·时间回忆。” 好像有个第三人用了什么术法，瞬间那些缠绕的丝线，全部转换成了鲜红颜色。 “血色的人偶线！？”景先吃惊，这不是诺儿的术法能力吗。、 血色人偶线以更快的速度将那股暗红色的精神攻击缠绕住，就像是控制住人偶的人偶线一样，强制让攻击停滞了下来。 “诺儿？诺儿她也在这里？” 着明显是对慕烟的质问，可是慕烟根本没有办法回答景先，按照他的理解，现在诺儿应该还在莫斯科才对。 即使回来了，诺儿也不可能进入反暗之间，更别说再进入夏绯的绘境里面，然后闯入自己设置的樱花八阵林了。 景先从慕烟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样的不解和疑问，可是现在这血红色人偶线布置的场面，无疑是诺儿的特征。 “听这个声音，果然是景先吧。”诺儿的声音从人偶线的场景中传出来。 “诺儿，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一个故人，你也来了？” “算也不算吧，我只不过是刚到天道，现在正在帮着这里布置防线。” “防线？”慕烟问道。 “基督教派的大举入侵已经得到证实，估计用不了一个月时间，他们就会越过边界，从南面以及西面进攻自然之境。” “来得好快！？” 七四九·镜湖上的决战－旧事 七四九 “反暗之间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喽。”诺儿对慕烟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了，真是的……” “你说的话很没有底气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关了？” 慕烟没有想到诺儿不在这里，却能够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出来了自己的难处，唉，难道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就这么浅薄吗。 “看来你对这两位人偶师的策反不是很成功啊，算了，我来帮帮你吧。”诺儿主动提出来了帮助慕烟，而后接下来是对着景先说话，“景先，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啊。” 景先冷哼一声：“你这个最先叛变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是指我在哈尔滨做的事情，还是我现在叛逃到天道的事情？” “有区别吗？” “不说我现在为天道做事，之前哈尔滨的事情，对于你这个自诩拿捏他人性格的人，为什么就没有看透我会叛变呢？我身为东正教徒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那种会怀疑同伴的人。” “你这话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说到同伴，机关呢？他可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 “被你看中的这个家伙给杀死了！” 景先的话直接让诺儿沉默了下来，这不应该啊，在莫斯科的时候慕烟明明和自己说好的，为了能够应付基督教派的进攻，慕烟必须要将两个人都拿下来的，怎么可能杀死机关，对于慕烟的手段诺儿还是很清楚的，他也不是那种下手不知轻重的人。 因此这些话让诺儿觉得更像是景先宣泄的情绪。 可是拿另外一个三大师的命来宣泄情绪……景先也不是这种人啊。 此时慕烟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只不过是想要拉拢景先有点心切而已……” 诺儿明白过来什么：“好吧，先不说机关的事情。我已经说了，基督教派的入侵即将抵达，怎么样景先，回来吧，去抵抗基督教派，这才是一个天道侍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可以啊，将慕烟的脑袋交出来，我就答应你。” 慕烟一愣，怎么这个家伙还揪着自己不放？ “你难道不觉得留着我的脑袋在抵挡基督教派的入侵上面更有用？” “那是你觉得，不是我觉得。” “你们两个人可以了，尤其是景先你，都已经是舍副身份的人了，为什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可没有担任过舍副！” “还不是因为你的臭脾气！”诺儿对景先的反击丝毫不客气，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当年的事？”慕烟不明白。 “我们人偶三大师，机关最先成为天道侍，也是最快进入十四人地位；景先其次进入，不过他进去的时候，机关已经隐退了，而景先则是通过整理机关留下来的人偶术法，变相传承了机关的技术，成就了第二个三大师，而我进来的最晚，等我进入天道侍的时候，景先早已经死了，那段人偶技术的空档期根本没有人继承，我是重新白手起家的。” “然后呢？” “然后的事还是我通过我的本事进入了十四人行列后，那是我们的舍副告诉我的，他对我说景先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大白痴：他在天道的最后一段时间遇见了舍副职位的重选，他也是最有可能接管舍副位置的人，但是那一次选定并没有选中他，然后他想不开，事后独自一人去执行天道的任务书。” “独自一人也就罢了，关键这个家伙选择的任务书已经超出来了他实力范畴，好像是要证明自己有实力成为舍副一样，结果可想而知，一个纯粹的感情用事笨蛋。” 慕烟看着景先，景先一点反驳的迹象都没有，看来这些是真的。 “有舍副实力的人，还有办不了的任务书？”慕烟觉得很奇怪。 “那是因为那个任务并不适合他的术法能力，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诺儿话里也很不屑，“那时候舍副对我真的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和景先一样头脑发热，虽然我最后的结局也并不好。”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景先终于反驳了一句。 “事实？事实就是这件事情还有后续，因为你这个笨蛋头脑发热就没有继续下去。”诺儿说道，“那时候你不被选上舍副，不是因为你实力不济，也不是因为谁在排挤你，而是你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位置，闻舍舍主！” “闻舍舍主？”慕烟用一副很不相信的眼光打量景先，虽然他承认景先很厉害，可是他和无道比，也差太多了吧。 “你知不知道一个术法全能的人偶傀儡师对天道的含金量有多高？”诺儿说道，“你本来应该来反暗之间深造的，可惜这件事情被你的恣意妄为给毁了。” “你在骗我！” “没有一个天道侍会拿闻舍和自府的称谓去骗别人，你要不信事后自个儿去问现在的闻舍舍主或者总府长。” 景先没有反驳，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诺儿的话。 “这件事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机关从一旁走出来，“听得我都有一点小嫉妒了。” “你这个墙头草果然没死。”诺儿听见了机关的声音说道。 “毕竟就算是燎原大火，都不一定能烧到墙头草。”机关说道。 随后机关对景先说道：“好了，这件事情翻过去得了，生前的事情干什么还惦记着，诺儿有一句说的对，基督教派要入侵，我们可不能熟视无睹。” 说罢机关拍拍景先的肩膀，“平息一下情绪，我们收拢一下，退出战场吧，有什么想说的，过后自己去和煜以及布偶说去，你就算不加入天道，那也好歹帮帮我和诺儿，别让你这三大师的称号闲着。” “想想，能够被天道追加人偶三大师的称谓，不就是对你的肯定吗？” 在两个人一唱一和之下，慕烟觉得这件事能成！ 可是突然，世界开始天崩地裂，剧烈的摇晃让三个人无法站稳身体。 机关抬起头来，那天空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 “外面有人在破解绘境！？”慕烟不敢相信，有谁能够破解夏绯的绘境，就算是罗正卿，应该也没那个本事。 同时慕烟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让机关和景先返回反暗之间的战场，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他立刻到了机关和景先之间：“站稳了！” 慕烟的手指迅速拨动空境，固定在了那个闭着眼都能拼出来的序列，空境的强制传送出现在了三个人脚下，在这个绘境彻底崩溃之前，三个人顺利离开了绘境，出现在了天道的自然之门前。 “自然之门啊，依旧是那么朴素。”机关感慨一句。 “先去天道本据吧，诺儿应该在那里了。”慕烟收好了空境。 七五零·镜湖上的决战－返回 七五零 “天道的本据，要是我没有记错煜对这场决战的布置的话，那么闻舍周围应该已经改造成为了一个类似战地医院的地方，那里来收容受伤的天道侍。”慕烟带着机关和景先去往天道的闻天道舍。 很好慕烟的记忆没有出错，闻舍的周围的确成为了临时的医院，一个一个床位整齐地摆在那里，显然在天道本据的天道侍都集中在了这里。 “这个医院可真的是有模有样。”机关说了一句。 可是到了这里，慕烟却露出来了奇怪的表情，他没有接着往前走，去找诺儿，而是走到一个伤员的身旁，蹲下来检查伤员的受伤情况。 在检查了一会后，慕烟站起来却喃喃自语：“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景先不解地问道。 “人数。”慕烟咬着指甲，“天道是明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的，所以给每个人配置了一个保险装置，如果遭受致命伤就会立刻传送至这里，接受治疗，这是天道侍用来规避大规模伤亡的主要手段。” “这种保险装置是崔琰按照我的自如体系改造的，没有问题才对，可是为什么……” 慕烟抬起头环视一周：“出现了这么多伤员？” 其实仔细观察能够发现，有许多的床位是后来增添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伤亡已经超出了战前天道的估算。 就在慕烟还对此时疑惑不解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景先悄悄碰了碰一旁的机关，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 机关点点头：“他出手了。” “慕烟！”远处夏绯看见了慕烟，立刻向他挥挥手，然后立刻赶了过来。 “太好了，看然你没有受伤，我还担心你在绘境里面遭遇不测了。”说着夏绯看向他背后的景先和机关，“看样子你是成功了？” “算是，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特意来打探我的消息的？” 夏绯摇摇头：“不，我携带的保险装置被触发了，好在我没有受伤。” “我才想起来我在绘境里面待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整个绘境发生了崩溃，是有人从外面彻底撕开了绘境的世界。”慕烟说道，“谁做的？罗正卿，难道他还留了一手？” “不是他，他是没有办法破开我的绘境的，是另外一个人，从后面攻击了我，他先是用术法破坏了我设置给你的绘境，然后直接向我发动了攻击，怎么说……他的术法强度很恐怖，我没有拦住。” 能够迅速破坏掉夏绯的绘境，而且具有高强度的术法，慕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都，可是……他已经被自己杀死了啊。 此时机关故意咳嗽一声吸引两个人的注意：“是载德，他终于出手了。” “载德？载德是谁？” “第一席。” 慕烟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这场战斗，对方自始至终都有两个人没有才出手啊，这个第一席就是其中之一。 看样子自己将成都三个人作为目标关注地太久了，忽视了其他重要的线索。 “他很强？” “能稳稳坐住第一席，你说呢？”景先说道。 “慕烟。”机关挠挠头，“我们的确答应了帮助天道，可是也是有条件的，至少……我们需要天道彻底杀死载德才行。” “明白吗？是‘杀死’！”机关还特意重复了一遍，“不是击败，他要是闯进了这里，我和景先可没有能够拦住他的信心。” “如果你们连载德都无法杀死的话，我们会怎么做，你也明白。” 机关说的话很明白，他们真心倒戈到天道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载德必须死。 “……”慕烟拉起夏绯的手立刻赶往反暗之间的传送门。 “我在绘境的时候，外面战场有什么变化？”慕烟问道。 “本来是很顺利的，因为失去了机关和景先的控制，反天道人偶的实力削弱了很多，可是载德出现后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闻舍那里除了败退下来的天道侍，加上我已经有8个十四人退了下来。” “8个！？”慕烟震惊了，这不是意味着天道主力一半的战力已经下线了？ “不止如此，闻舍大部分人也退了下来，不过他们是根据煜的要求，主动退下来的。” “煜？” “连精锐都退了下来，看来煜在收缩天道的防线，我们也被要求进行休整，开始着手准备应付基督教派的进攻。” “那么现在还留守在反暗之间的六个十四人都是谁？” “嗯……”夏绯想了想：“煜、布偶、苏菲、韩景夫、司清寒和之风。” 说话间又有一部分的天道侍传送了回来。 “看样子撤退还在继续，不过人数骤减了许多，应该是那里收缩的阵线稳固下来了。” 一想到布偶还留在战场上，慕烟心中百般不安。 “不行，我得重新返回反暗之间！” “你要回去？你已经连续和三个席位战斗过了，消耗不少了。” “即使再来三个，我还绰绰有余！”慕烟检查好自己的装备，准备返回反暗之间。 “……好吧，反正你也没有接到重整防线的命令。”夏绯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因为崔琰也已经撤退了下来，所以现在的传送门是单向传送，你可以进入反暗之间，可是没有办法从反暗之间撤回来了，因此本来崔琰守护的阵地也废弃掉了。” “但是越清亭所在的狙击阵地不一样了。”夏绯说道，“越清亭用自己当诱饵，一换一地解决掉了对方的黑无，他现在是重伤在接受治疗，可是他在撤退前给狙击阵地余下的6个人下达了死命令：不能放弃狙击阵地，所以他本来所在的阵地肯定还有天道侍在把守。” “进去之后，先不要急着上前线，前往越清亭的阵地检查一下，联络那里的天道侍，那是一个观察的绝佳位置，从那里应该能够安全地观察到前方的情况。” “等到有把握的时候，你再去和煜汇合。”夏绯说道，“载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煜在那里，载德肯定也不会很轻松。”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我会去和越清亭交涉，让他将狙击阵地那6名天道侍听从你的命令，当然，越清亭肯定会要你安全地将这六个人带回来。” “没问题，带回来六个人我还是很轻松的。” 慕烟走之前想要了一个问题，回过身问夏绯：“煜和载德，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不知道，我既没有见载德出手过，也没有见煜出手过。” 七五一·最后一战? 七五一 慕烟没有想到，他才刚刚返回反暗之间，就立刻下意识惊叹了一番，当然他惊叹的地方，自然是正前方的镜湖区域。 此刻镜湖上方的天空，就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烧的铁锅一样，那鲜艳的红色悬挂在这片天空之上，似乎已经和这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 有一瞬间慕烟以为已经到了反暗之间的黄昏，那天边的红色，似乎只写出来了一种意境：“残阳如血，红袖如刀。” 但是这挂在天上的红色已经不满足只占据那片天空，它们还侵蚀了连接天际的那片镜湖。从慕烟这里看过去，镜湖就像是随处点燃了篝火一样，明明知道那是清澈透明的水，可是眼睛似乎在挣扎，在反驳，在告诉自己：那湖水是鲜红色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自然奇观，慕烟因此按照夏绯的建议，先去了本来越清亭的狙击阵地上。 看样子这些人还真的是老老实实地听越清亭的话，不管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因为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阵地中，免遭敌人的屠戮。 不过他们因为失去了越清亭的指挥，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神经一直紧绷着，刚刚慕烟自个出现的时候，差一点被这些家伙送上一枪。 慕烟的出现终于让他们神经放松了下来，将望远镜递了上去，并指明了现在天道阵地的位置。 透过望远镜，慕烟终于是看清楚了现在天道的布置：本来自己寻到敌人最后面的机关和景先的时候，天道已经在突破敌人的第三道阵线了，可是现在却退守到了初始的防守阵地，因为大量天道侍败退，现在看起来固守阵地的，也只有两个府的人数，他们相互之间互成掎角之势，将司清寒的火炮守在中间，布家和余下的十四人则是分散各处，起到加固防守的作用。 而煜和布偶，这两人则是在阵地的最前方，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慕烟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载德了。 此刻的镜湖似乎是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一般，那些已经被废弃的战壕，到处散乱着燃烧的木桩，灰褐色的烟雾从各个地方不断升起，如果处在那种地方，天空肯定会被这些硝烟遮蔽掉。 “所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慕烟放下望远镜，就算能够看到现在的局势，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慕烟其实是一无所知。 “本来一切推进的都比较顺利，直到敌人的boss出手，他在击败了夏绯府长后，带领一支奇怪的人偶军队，直接将阵线反推了过来。” “奇怪的人偶军队？” “就是现在大家临战的对手！” 听他们提醒慕烟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在天道现在防守的阵地对面，的确有一支很“奇怪”的军队，人数看上去在500左右，他们全部身披盔甲，手持统一的长柄大刀，肩背一柄反曲弓，简直就像是一支从历史里面走出来的军队一样。 “重装步兵？”慕烟很不理解地问道。 这是一支很奇怪的部队，这群人不仅身披重甲，而且还统一戴着狰狞的面具，这一套下来足以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他们究竟是什么鬼？”慕烟也不明白了。 “是人偶。” “不可能。”慕烟立刻反驳了这个观点，“我已经将景先和机关控制住了，敌人的人偶在失去了景先和机关后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现在他们就是一盘散沙，这种战斗力根本没有办法能够将天道反推至现在这种局面。” “可他们就是，我们亲眼看见这些人偶被天道侍解决后，露出来了人偶活动的零件。” “不会吧？我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并没有发现这些人偶啊。” “这些人偶很特别，他们简直究竟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进攻的时候整齐划一，没有一点散乱，即使天道侍的术法落入了他们的阵型之中，或者周围的人偶被天道侍杀死，他们也不曾有过一丝的慌乱，简直像极了一个杀戮机器。” “攻击手段呢？” “他们不使用任何术法，纯粹地使用弓箭和长刀。” “纯兵器攻击？” “不要小瞧，无论是弓箭还是长刀，那可都是招招致命的。” 这种既擅长远距攻击，有精通近身战的士兵，让慕烟想到了奥斯曼土耳其的新军，那已经不能算是重步兵了，这更像是复合型步兵。 此时慕烟又抬起望远镜，看着载德，他似乎就是这支步兵的指挥官吧。 “对于载德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慕烟问道。 “……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纯粹的强大。” 七五二·最后一战?(2) 七五二 很明显慕烟的眼中尽是疑惑，因为他听不懂这些人的话。 “什么叫做‘纯粹的强大’？” “这个人的攻击手段十分简单粗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夺人眼球的招式，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怎么看都是最简单最普通而且最常用手段，可是使出来却拥有超出我们预料的威力。” “而且他所用的手段和招式，甚至都是天道侍不怎么常用的基本攻击方法。”另外的人额外补充了一句。 慕烟没有去质疑这些人的话，也没有去想如何反驳或者是挖苦，因为这是一个事实：天道侍们的术法的确有着朝花里胡哨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在个人的术法使用上，天道很难得地实行的是自由和创新，在固定了能够使用的种类后，想要怎么用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天道没有固定的术法模板，也没有套用的公式，一切随心。 这种方式的好处就是能够激发天道侍的创新能力，保证天道各种术法的创造力和探索欲，时刻让天道的术法处在创造和变革的前沿。 可是不因循守旧，也有它的坏处：发挥出来的创造力和创新力，那些多余的部分，或者是本来的一部分，却走上了一种“华丽”的道路，表现得博人眼球，特立独行，往高情商上面说，是华丽气派、雍容大方，但是低情商一点，那就是华而不实、徒有其表。 几乎所有的天道侍都有这种毛病，可是你又不能说它没有用：夏绯特别地将所有画具作为媒介，能够将术法以绘画的形式展示出来，可她凭借这些实力稳坐十四人级别；苏菲利用符纸作为媒介，能够创造大范围的术法，十分擅长群体攻击，即使是低一点的白茗芷、莫一凡他们，术法也是很特立独行的，但是实力却毋庸置疑；即使是慕烟自己，那叠加的领域技术，也是披着美轮美奂的外衣。 这是一个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的毛病，这有点像是不同时期的仪仗队一样：好的时候仪仗队不仅是不错的脸面，而且还具备高超的战斗力，是一支全能的队伍；坏的时候，它就是一个花瓶，也就只能看看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需要慕烟去询问了，因为透过望远镜，那载德的实力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现在正在和煜交手，这群人说的没错，载德的攻击手段真的太普通了，普通到许多的手段都是慕烟觉得都不必要拿出手来，还有一些攻击手段甚至是慕烟学习武器时候都要练到吐的基本操作。 可是就是这些太基础的手段，让十四人中实力第一名的煜，也不敢大意应对。 阵地上的其他人都看着慕烟，现在他的命令就如同军令，虽然他们的上司越清亭很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可是现在能够带领他们安全离开这个地方的，也只有慕烟了。 而现在这个他们倚靠的人，脸色十分严肃，甚至眉头有些紧缩。 他们记得之前空隙的时候越清亭聊过慕烟这个人，反正只要提及慕烟，越清亭在谁的面前就没有好脸色，很明显他并不喜欢慕烟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始终如一。 虽然越清亭一点也不喜欢慕烟，可是他也知道慕烟是一个思维十分活络的家伙，这种活络的思维能够让慕烟轻松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难题，因此慕烟也始终用一种轻松坦然的表面去面对一切。 越清亭也很少看见慕烟一脸严肃不明所以的表情，即使有，那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 而现在大家看见慕烟这种严肃、沉默的表情，那就意味着这是一个让慕烟都觉得棘手的问题。 这对于慕烟来说还真的是，关于载德，慕烟没有任何的情报，可是从望远镜观察到的画面，慕烟有一种违和感，或者说是亲近感。 没错，载德的攻击手段和慕烟一样：近战为主，术法为辅助，这不是现代天道侍的手段，而是早期近代以前天道侍通用的使用手段，不过看载德的攻击方式，他在天道活跃的时代可能还要早，绝对肯定是古代的手段，因为即使是慕烟，在攻击的时候也是要倚仗远程攻击来减轻自己压力的。 但是看载德的攻击手段，与其说他不屑于使用远程攻击，更不如说他不擅长使用远程攻击。 不仅如此，在天道高级的五个术法里面，载德的使用也是信手拈来，一点也不必十四人差。 慕烟系统学习过天道的历史，那天道侍对天道术法的使用，可是跟着时间推进一削再削，以至于现代即使是十四人，对天道术法的精控也在一个“被限定”的范围内。 这恐怕是一个真正的“天道侍的祖宗”级别的人物。 “你们……”慕烟放下望远镜，“玩过游戏吗？” 阵地里面其他人面面相觑，这算问题？ “如果是角色扮演的游戏，你们到了boss战会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一个年轻点的天道侍说道，“不都应该先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能够轻松应对boss的级别再去……” “要是你的实力比boss弱呢？” “重开？” 慕烟听了不禁笑了一声：“你现在下去和对方说一声，等你的实力超过他后再来一局？” “……” “到这个时候你才会惦记那些有buff和debuff的技能的好的。” 七五三·最后一战?(3) 七五三 慕烟正在考量自己应不应该出手，如果出手，那么对载德的胜率会增加几分。 老实说这有点很难抉择，正如夏绯说的那样，和成都三个人交手过后现在的慕烟并非是最佳状态，如果冒然出手，只可能是拖了煜和布偶的后腿，搞不好会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而且说不定煜也不会允许自己出手的。 可是如果不出手，那么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然后是出手的方式，就像刚才自己说的那样，慕烟即使是出手，那么也是来削弱载德的实力，好让煜能够击杀对手，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实力深厚的人，自己又能够削弱其几分呢。 “……万物化生……”若是想要达到削弱效果，那么慕烟能够使用的，怕也只有万物化生了，好在自己的敌人似乎好不知道自己会万物化生。 慕烟正在脑海里面构建应对策略，突然一旁的同伴露出焦急的声色： “糟了，那群人偶开始进攻了。” “人偶。”慕烟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还有另外的敌人，但是这些勾起来了自己的好奇，这群人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够逼着天道侍收缩防御，几乎是围困在了阵地里面。 拿起望远镜，慕烟终于是看清了这些人偶，周围的人描述一点也不夸张，感觉甚至还有些保守了，这群人偶从头到脚，都覆盖着纯金属的铠甲，戴着让人发怵的面具，全体以方阵的形态向前压近，没有一个人偶因为贪功而冒进，他们似乎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整体。 再看看天道的阵地这里，因为撤离，这里的主力是自家的徐州府，当然布家也在，还有其他并没有撤离的精锐，可是每一个人都如临大敌一般，都握紧了武器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敌人。 “简直就是钢铁洪流一般……”那些乌压压的金属盔甲，让慕烟看着都感觉眼睛疼。 因为攻击距离有优势，天道的阵地率先发动了攻击，媒介夹带着术法轰入这些人偶的阵地，然后产生剧烈的波动，再看看这些人偶，即使有一个人偶倒下来了，其余的人偶却临阵不乱，依旧按照本来的进军节奏向前压近，而后面的人偶则是跨过那些被击中倒地的人偶，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点犹豫，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种恐怖的凝聚力，即使天道的攻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敌人的阵型根本没有任何松懈，依旧整齐划一。 “不像话……”慕烟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而到了一定距离后，前方的人偶停了下来，手中大刀向前下压，形成了一道人墙，而后面的人偶，则是取下反曲弓，对准天道的阵地，所有人偶同时张弓开箭。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偶的天上便形成了由数不清的羽箭组成的乌云，快速向天道侍的阵地移动。 “这群人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慕烟身旁的同伴说道。 敌人的一轮齐射，数不清的羽箭没入了天道侍的阵地中，但好在这些只是普通的羽箭，没有附带任何的术法，因此只要张开防御，便能够轻松防守住。 但即使这样，慕烟感觉天道侍们已经出现了混乱，而敌方人偶已经准备好下一轮的齐射了。 因为人偶的压近，煜有些分心，毕竟阵地一丢，天道侍又要向后溃退，因此对载德的攻击显得有限迟钝。 “害。”慕烟放下望远镜，“决定了，我们先帮天道侍应对那些该死的人偶，应该说是死军了。” “现在出发？”周围的人已经准备好跟随慕烟了。 “不用，和越清亭一样，你们帮我观测。”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慕烟是想要做什么，他并不会远程术法，这是天道总所周知的事情，这种距离可不是他能够轻松应对的。 “小青鸾。”慕烟利用凤凰火召唤出来了一支青鸾，“去吧，前往天道侍阵地。” 小青鸾点点头，快速飞向前方的阵地去了，而在青鸾抵达阵地前，慕烟拿出来了他的术法书，翻开其中一页开始进行咏唱。 “隐士之风。” 随着慕烟的一个手势，一股气流将这个阵地包围起来，然后快速消散，但是周围的同伴似乎能够感觉到这股气流还在。 “这个能够帮助我们屏蔽敌人的术法侦察。”慕烟合上术法书，“小青鸾似乎也到了制定位置，那么……” 慕烟一挥手，又一支小青鸾出现在他的面前。 众人不解慕烟这是要做什么。 “别发呆了，汇报现在战况。”慕烟现在闭眼集中精神，开始向周围的人询问情况。 慕烟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开始为慕烟进行侦测： “敌人整体已经向前推进了二十米左右，最前方距离阵地前沿还有九十三米的距离。” “第三轮的齐射已经结束，天道侍没有出现伤亡。” “天道阵地开始发生混乱，反击出现延迟。” “舍副已经在和载德对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很好，当敌人步入八十米的距离时候汇报。” 过了一小会，周围的人提醒慕烟人偶前锋已经进入天道阵地前沿八十米了。 “是否向前移动？” “没有……” “等向前移动时立刻汇报，然后估算敌人的移动速度。” …… “敌人开始移动，速度……很慢，估计不到一米两秒。” “对半的速度啊……”慕烟虽然闭着眼，但是能够想象出来前方的画面，对方这是稳扎稳打的策略。 然后，慕烟开始进行了咏唱，和之前的不一样，慕烟这一次的咏唱速度十分慢，任何人都能够听清楚每一个词，每一个字，甚至是慕烟的每一次呼吸。 而伴随着咏唱，一个巨大复杂的阵法出现在了阵地中。 众人不禁好奇，慕烟在这里使用咏唱有什么用，又不能影响到天道的防御阵地。 “敌人已经前进了十二米的距离。” 此时慕烟的咏唱也正好完成，他双手一拍：“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 “青鸾，术法传送！” 在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即将触发的前一秒，青色的气流席卷了整个阵地，不过刹那法阵便被慕烟面前的青鸾吸收掉。 正当周围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观测的人发现，那个消失的法阵，已经出现在了那些人偶的头顶上，然后……数不清的流星雨落在了人偶的方阵里面，攻击几乎覆盖了整个方阵的后部分，流星雨产生的巨大气浪甚至将周围的人偶掀翻到了空中。 七五四·最后一战?(4) 七五四 其实流星雨的落点，比慕烟预想中地要靠后了，本来自己是打算在整个敌人的方阵中央落下的，这样才是最好效果，看来自己的咏唱速度是慢了半拍，当然也不能说现在的结果不好，至少给敌人造成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瞬间转送已经启动的术法能力可是让狙击阵地上的其他人开了眼，他们十分好奇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和那青鸾有关，可是也免不得大家的纷纷猜测。 而守护阵地的天道侍则是愣在了原地，特别是徐州府和布家，这个术法再熟悉不过了，慕烟的咏唱术法，可是……他不是应该在夏绯撤退的时候一同离开反暗之间了么。 “慕烟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烈，他大声向周围的人询问，而烈的询问也让周围的人纷纷去寻找慕烟的影子，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那这就怪了，明明这是慕烟的术法，为何…… 有些人一度推测是不是有人跟着慕烟，学会了咏唱术法，可是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有人会去承认的。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便是凤凰的能力——青鸾。 青鸾的作用是传送，一开始慕烟一直以为青鸾就像是文学描绘的那样，传音送信的作用，也并没有在意，但是这个能力比起其他的传音送信的术法，强了许多，因此也成了慕烟专用的传音术法，之前学习的类似术法，反而已经忘记不用了。 可是在发掘凤凰能力时候，慕烟才发现青鸾的用处可不止传音送信那么简单，用比较合适的话语来概括，那便是介质传送了。 当然这种介质，自然也包括了能量构成的术法。 利用青鸾和青鸾的分身，慕烟能够做到将即将触发的术法传送到另外一处，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能力，可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慕烟在使用介质转送的时候，必须集中注意力，一旦失误则是会让整个术法溃散，这也导致了在使用青鸾的时候，慕烟并无防备，所以他才会在传送术法之前，加上一道隐士之风，保证自己的安全。 另一方面，阵地上的人还没有整顿过来，那些人偶又发起了进攻，虽然因为刚才的流星雨导致过多的伤亡，可人数的减少也带来了优势：移动速度的提升。因此剩余的人偶很快就重新集结成阵，然后企图直接冲杀进入天道侍的阵地。 很明显，经历过刚才那场流星雨后，人偶们意识到如果还是按部就班利用弓箭进行远程射击的话，下一轮的对军流星雨，会将他们的战力彻底打散，这第一次的对军流星雨落点偏后，他们也看出来了。 如果对方是战场老手，这种失误是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那这样只有冲进阵地，和天道侍厮杀扭打到一起，这样子那个人便不敢释放对军流星雨，这种敌我不分的群体术法。 “对方企图进行白刃战，已经触碰到了阵地。”观测之人第一时间将战况汇报给了慕烟。 既然是触碰，那么咏唱是肯定来不及了，慕烟只能用天道术法。 他手掌触地，只喊了一句：“传送！” 观测的同伴，便从望远镜中看见，那阵地前沿的战壕边缘，一条又一条的铁索破土而出，像是插入土里的木桩，虽然没有对人偶造成多大的伤害，可确实起到了阻碍他们前进的作用。 虽然时间很短，但也已经足够让所有天道侍反应过来，做好近距离接战的准备了。 “看来慕烟这家伙在哪里暗中帮助我们！”风铃说道，“既然如此……” 借助一个起跳，风铃跳过了战壕，拿起媒介冲入了人偶的方阵之中，因为他明白现在不需要如此窝囊地固守在阵地之中了，因为慕烟回来了。 “不要所有人都冲出去，阵地绝对不能丢失！”知更看见风铃如此鲁莽地冲出去，担心里面会有一群热血的傻瓜跟着冲出去斩杀敌人，于是立刻下达了命令。 阵地中，当慕烟从观测的人口中得知风铃冲出的阵地后，感慨地骂了一句：“风铃这个家伙，真的是喜欢给别人找麻烦。” 说罢慕烟在意进行快速咏唱，然后将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传送了过去，用这个术法打乱人偶的阵型。 “我有一个疑惑。”在一旁守护慕烟的人不解，“为什么不用你的领域，只要将领域传送过去，透过领域的绝对压制，应付起来不是更轻松。” 其余人不禁点头，他们也有同样的疑惑。 “那是因为领域的释放特点和平常术法不同。”慕烟收起手来，“领域是持续性的释放术法，它要以我为中心不断释放能量进行维持，不像是普通术法一次性释放就能够触发想要的效果。” “如果要用青鸾传送领域，那么青鸾就必须持续不间断地释放传送能力，我现在还没有那种本事。” 不仅是阵地中的天道侍，就连另外的三个人也注意到了阵地中的异常： 很显然影响最大的是煜和载德，煜一看立刻明白是慕烟赶过来支援了，阵地如果有慕烟在，那么防守压力会大幅度减轻，因而自己终于能够专心应对载德；反过来载德则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自己的优势反而慢慢被煜消耗掉。 而作为中间的布偶，一方面她要支援煜，确保煜在载德攻击下的安全，另一方面又要担心阵地的安危，因此有些分身乏术，而慕烟的出现，则是完全可以让她卸下阵地防御的担子，专心辅助煜的攻击。 因此连慕烟都没有预料到，他的出手会渐渐转换两方的攻守之势 七五五·最后一战?(5) 七五五 始料未及的出手，这一下子就该轮到载德着急了，之前因为被慕烟的突击和演戏迷惑，让组织的主力跑入了天道设计的陷阱之中，结果是因为准备不充分，无论是席位还是人偶都损失惨重。 特别是夏绯将机关和景先以及慕烟三个人关在绘境里面，外面的人偶因为得不到支援，疲惫之态已经明显暴露出来，被天道的精锐用潮水般的攻势慢慢瓦解。 因此不得已载德出手，强行从外面破坏掉绘境，企图将景先和机关先救出来，可是他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无人，不用猜也知道慕烟提前将他们给转移了。 因此载德手中出的战力减弱的余下席位之外，仅剩下一支铁军人偶，这支特殊的人偶军队是三大师的杰作，不受削弱的影响，而他们也比天道侍更具有组织力和职业性，足够让天道侍难以应对。 可是……那个家伙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造成了严重影响。 “得要赶快找到那个家伙！”载德心中已经积怨很深了。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慕烟使用的手段很普通：第一个是对群体有高效的对军术法；第二个则是阻碍敌人行动的普通术法，而第三个则是具有压制作用的高强度术法，这三个术法虽然有两个很稀奇，可是也不是没有代替的代替品，换言之在这个天道侍阵地中，有许多人的许多术法都可以代替，起到相同的作用，可是唯独慕烟他做到了…… “高地！”载德意识到，慕烟能够做到这一点，肯定在一个能够掌控全场动向的位置，然后根据战场的动向调整术法的使用。 换言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陷入阵地争夺之中的天道侍，根本无法有时间去思考和掌控这个战局。 很明显，这就是战局中的“高地优势。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思考，那么慕烟肯定在一个比较远离战场，但是又能掌控战场的地方。 此时载德的目光游离到了那座山峰，那座越清亭用作狙击掩护天道阵地的山峰，啊，没错，那里可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你丫的混蛋目光在看哪里呢！” 煜的攻击打断了载德的思考。 “你应该明白吧，你我这种层次的人，一个分神都可能决定胜败。” “是啊，是吗？”载德盯着煜说道，“没有想到这一届的舍副倒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才。” 虽然是一句恭维的话，可是载德想到刚才自己被煜打断的思路，是不是煜刻意而为之，对方是担心自己已经猜到了慕烟所在的位置。 但是这其实是载德的多心，因为刚才那只不过是煜看准了载德的一次分神，发动的袭击而已，其实慕烟究竟在哪里，煜也不知道。 当然载德也不相信，因为刚才趁着空隙，他已经悄悄探查了那座山峰，越清亭布置的狙击阵地还在，可是并没有人烟，也就是说那是一座空山。 不过那么多年的经历也告诉了载德一个道理：术法也是靠不住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有针对性的术法也是家常便饭。 所以…… 载德抬起手来，雷电开始在手上汇聚，散发出来强烈的光和声。 “随随便便抬起手来就能够引用雷道术法，真不愧是老古董级别的人。”煜看着那雷电汇聚在载德的手中，逐渐形成了一柄雷枪，本来暴躁的雷电就像是温顺的小猫一样被握在载德的手中，没有一丝扩散，没有一点杂音。 “怎么，换武器了？”煜问道，“那柄雷枪看着威力不小啊。” “换武器？你想多了。”载德将雷枪在手中转了一圈，“还有，你说这是枪？” “难道不是吗？” “这是矛。” “……”煜分别不来这究竟有什么区别。 “看来你的武器课一点也不合格，你知道枪和矛有什么区别吗？” “那就是比起长枪来，矛更适合用来投掷！” “没错，就像是这样！” 说罢载德将雷枪投掷出去，当然目标不是煜，而是他身后那座狙击阵地。 雷枪以肉眼不见的速度，撞击进入了狙击阵地，然后引起来猛烈的雷电爆炸，一瞬间将狙击阵地以及周围化为灰烬。 “煜，狙击阵地被毁掉了！”布偶说道。 “你这是在示威？将一个空闲的阵地给摧毁掉？”煜反问道。 …… 「自如术法体系，防御序列第一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自如术法体系，防御序列第二序列——钟鼎空间，激活。」 「自如术法体系，防御序列第三序列——四季牧歌春之景，激活。」 「自如术法体系，条件序列——莫斯提马光学幻象，激活。」 「自如术法体系，条件序列——大空间还原术，激活。」 “你们没事吧？” 慕烟依旧屹立在阵地的最前沿，问道。 “没事……不过有三个人晕过去了……”旁边观测的人汇报道。 “利用我的传送门，将这三个人传送回天道吧。”慕烟说道，“还有失去战斗意志力的，一并离开。” 真的是好厉害的术法，明明距离那么远，不过是投掷过来一柄雷道凝聚的长枪，竟然直接废掉了慕烟防御体系中的三个序列。 幸亏慕烟预测到对方可能会直接利用远距攻击废掉整个阵地，才调整了防御序列，将范围性的防御术法放在了前面。 可是慕烟也知道，这个阵地已经不能接下来第二次的攻击了，接下来即使慕烟能够利用防御序列防住载德的术法，但是周围的人却不一定有保障了。 “但愿光学幻象加上隐士之风能够糊弄住载德，接下来煜如果再不分散载德的攻击力，这里可真的倒霉了。” 七五六·最后一战?(6) 七五六 不得不说煜那一句的提问是真的很有用，接下来载德的注意力便没有放置在那个被自己摧毁的阵地中了，而是放在了煜的身上。 两个人的打架真可谓是神仙级别的，莫说两人术法如何恐怖，能够持续保持漂浮在空中，已经足够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煜是地道的现代术法天道侍，因此他的攻击主要以远程攻击为主，而且他的攻击连续有绵密，就如同丝丝细雨一般，也许攻击力不强，可是胜在密度和数量上。 因此即使载德用粗暴的方式将煜的攻击打开一个巨大的洞口，可是依旧没有用，那洞口很快就填补上了。 “既然这样。”载德再一次化出雷枪，不过这一次是瞄准了煜。 雷枪招引来了数不清的落雷，直接击中了煜，在下面观战的天道侍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似乎看见了橙黄雷电之中已经烧焦的一个人影。 “任你的雷电在如何横行霸道，但是依旧伤不到我。”一道由水组成的半包围的屏障将煜包裹其中，阻挡了落雷对煜的伤害。 若是其他人，想要阻挡雷道术法，决计不会使用水术法做基底，水能导电，这是常识，恐怕那保护自己的屏障没有起到保护作用，反而助纣为虐了，因此天道侍在进行相应的防守时候，尽量会遵守相生相克的原理，即使不能克制，也会避免被反克制。 由此可见煜对术法的掌控如何恐怖。 “高手间较量，绝不会只凭一招制敌。”载德说道，双手挥动，数不清的光凝集的剑显现在他身后。 “效果不错，但怎么看都跟不上时代了。”煜嘲讽一句。 “无需新奇，只要好用便可。”载德一念之间，光剑冲向煜，可是煜却不慌不忙，他在等待，等所有的光剑进入一个恰当的时机，恰当的位置。 待等到这个时机后，煜变出两柄匕首，在自己面前左右各一划，自己面前如同出现了急骤暴雨般的水刃，密集的水刃将所有飞过来的光剑悉数切碎。 可此时载德也冲到了煜的面前，他竟然以手臂为媒介，将雷道术法的电流引到自己的手臂上，对准防御空隙的煜便是以及右拳横扫。 但是载德并没有击中煜的感觉。 因为煜感觉不妙，开启了空间转移，逃离了这个危险之地，毕竟近距离攻击上，自己真的压根不是载德的对手。 此时在狙击阵地上，排除掉失去战斗力的人，现在能够辅助慕烟的，只剩下了两个人，当然这已经足够了。 “天道阵地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些损失惨重的人偶给大家减轻了许多的压力。” 即使阵地遭受了攻击，慕烟依旧没有停止继续支援阵地。 “现在敌人编制如何？” “看着已经减损了五六成。” “那就不需要我多手了，若是连四五成编制的人偶都打不过，天道侍干脆统统回炉重铸得了。” 余下两人无语，慕烟你可真够毒舌的，他们可是坚持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说不定早已经筋疲力尽了。 “唯一的地方，便是载德了。”说到这里，慕烟忍不住啧嘴。 “可有对策。” “……并无。” 这句话是真心话，载德和煜两个人都静滞在半空之中，这个地方慕烟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辅助，自己若是要削弱载德，那么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让载德老实的呆在地面上。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如果载德落回地面，那么为了应对载德，煜也会不可避免地贴近地面攻击，而且那时候位于地面的天道侍也会遭殃。 可是……慕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有些危险。 但现在对于别无他法的慕烟来说，却是不得一试了。 “接下来，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设置一个自如体系，一旦激活，你们便会传送回天道本据。” “你这话说得很危险啊，你要做什么？” “我要将战场转移到这里来。” 七五七·最后一战?(7) 七五七 将这个阵地作为战场，也就意味着慕烟要卷入煜和载德之间的缠斗之中，明明自己可以利用隐身和青鸾的优势，做到场外骚扰即可。 可是余下的两个人并不奇怪，这难道不就是慕烟一向的作风么，犯不着大惊小怪。 只是…… “我们不走，如果我们走了，那么你就更难对付那个载德，谁来给你更新实时的情报？” 不得不说在倔强上面，这两个人多少学到了他们府长越清亭的几分技巧。 慕烟不是越清亭，因此在有些事情上面是管不住这些人的，他们想要留下来，自己也没有办法。 “保护好自己。”慕烟说完，解除了青鸾的传送，然后看向远处，在将战场转移到这里时，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如果载德集中精神攻击这里的话，单凭即时的术法攻击是无法阻拦那个家伙的。 术法的准备很容易，可是现在的慕烟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因为之前和成都三人交手，精神消耗巨大，而慕烟更想在自己正常状态下应对载德。 好在现在天道的阵地不需要自己去操心，因此慕烟盘腿原地坐下：“我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吹口哨叫醒我。” 两个人看着闭上眼的慕烟，面面相觑，这算不算是临阵磨枪？ “十分钟休息够用？”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 “要是我，在这种环境下来恐怕根本睡不着，十分钟，那是在开玩笑。” 的确如此，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没有人敢保证能够在十分钟内入睡并恢复精神。可是两个人看慕烟现在的状态，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在战场上精神力已经被耗光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秒睡，可是……看着不像啊。 而两个人有些提心吊胆，要是在这十分钟内出现什么变故，要不要叫醒慕烟呢。 好在煜可是紧紧地咬住载德，不让他有丝毫分心的机会，这十分钟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甚至两人因为看载德和煜之间的交手，差一点因为入迷而错过时间. 用口哨将慕烟唤醒后，慕烟对了一下时间，正好十分钟出头。 而现在的他，也感觉精神力饱满，嗯，看来这种策略还挺有效的。 “现在开始，构建好自己的防御。”慕烟嘱咐一句后，开始对准前方使用咏唱术法，能够清楚的看懂，先开始使用了两个术法，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应该是辅助作用的术法，然后第三个术法，才有了具体的表现。 “拉文的弓箭！” 这一招两个人也知道，可是这种距离能够接触到那么远的载德？ 可是令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拉文的弓箭射速极快，以至于从慕烟的手指脱离时候，慕烟竟然会因为产生了后坐力而不得已稳住身体。 飞出去的光箭将保护这里的隐士之风都震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这个缺口，也成为了消除隐士之风和莫斯提马幻象的钥匙，至此用来欺骗外界的两个术法彻底被解除，而狙击阵地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下。 在阵地上的所有天道侍，无人不看见三道拖拽着尾巴的光箭以夸张的弧度从侧方袭击了载德，那夸张的穿透力甚至一度冲破了载德连续设置下来的三道防御。 而后，慕烟则是再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他非常潇洒地站在阵地的边缘，一脸不屑地看着载德的方向，等到他成功引起载德注意力的时候，甚至刻意露出来了不屑的表情，竟然还对载德竖起来了中指，这一波的嘲讽真的是太到位了。 果然，慕烟还是那个慕烟啊。 “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被那个家伙给欺骗了，明明那座山头上感觉什么都没有。”载德说着瞥了一眼煜，很明显煜的眼神中也充斥着疑惑，为什么慕烟会在那里？按照自己对慕烟的理解，那里根本不是慕烟最佳选择的地点。 “这么大张旗鼓地嚣张样子，真是叫人想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来一拳。”载德接着说道，“就好像这一切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载德能够看出来，这肯定是一个陷阱。 “但是那又如何！”说罢载德对准慕烟释放了雷道，连煜想要阻拦都反应不及。 落雷再一次覆盖在了整个狙击阵地上，可是雷电散去后，慕烟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而他的左手已经对准了载德的位置，一个手掌大小的繁杂法阵已经出现在了左手手掌之上。 “你在看哪里！”煜强行将载德的思绪拉回来，不让他能分心去对付慕烟。 载德和煜之前的争斗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是慕烟那里，那个术法一直没有释放，但是那只手上的法阵，却始终对准载德的方位。 引而不发的术法，才是最折磨人的，载德并不知道慕烟这个术法究竟是何效果，可时不时瞥见那不停地瞄准自己，并且不断有增强能量动作的法阵，不得不让人心里提防，一旦心中有了提防，那么也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恐惧感随时间推移久了，这心态也就乱了。 即使载德不惧慕烟，可是渐渐地，心中也总有一种异响：要先除掉这个家伙！ 七五八·最后一战?(8) 七五八 在两三次交手后，载德立刻和煜拉开距离：“你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可是现在我多少没有心思想要和你交手了。” “怎么，难道你想要逃跑？”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可以告定是煜的胜利了，像这种层次的战斗，不要说逃跑，就算是撤离就算彻底的失败了，到时候载德和他的人偶军团，便是溃败的一方，不得不面临天道侍的围追堵截。 “逃跑，我可没说要逃跑，只是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煜才不会相信载德有那么好心，这个家伙，绝对是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煜暂时还参不透。 可是让他看见载德突然调转方向，朝着狙击阵地移动，一切瞬间都明白了，他这是要先去解决掉位于狙击阵地的慕烟。 “混蛋！？”煜知道凭借慕烟之前对人偶军团的毁灭性打击，以及利用术法对载德的欺骗，载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慕烟，一击弄死慕烟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因此煜立刻去追击载德，绝对不能让他抵达狙击阵地。 可是追击后煜发现，自己和载德之间越来越远，这让他感觉很奇怪，因为自己和载德实力旗鼓相当，空中冲刺的差距不可能那么大。 当然煜稍后才知道，载德扭曲了煜面前的空间，其实煜的速度没有减弱，而是前行的距离被拉长了。 ……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信了，他信了，他信了！”另一边慕烟用一种莫名期待的语气说道。 但是这很让一旁观测的两个人无语：“这究竟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载德的身影越来越近，可是还在很远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竟然瞬间消失掉了，没有等观测两个人反映过来，一阵风已经从两个人身旁略过，已经来到了慕烟的面前，一股自上而下的威压瞬间压制慕烟的视线。 可是慕烟却嘴角一扬：“擅入者，不待客。” 本来已经准备一招杀死慕烟的载德，却是被这句话稍作分心，而这一瞬间的分心，两个人的距离又瞬间拉开，自己竟然回到了刚才消失的位置。 其实为了达到出其不意效果，载德利用翘曲空间的法子，无视掉了自己和慕烟之间的空间距离。 可是这一招慕烟也想到了，因为这是载德唯一能瞬间无视自己防御的法子，怎么可能不设防？因此慕烟也提前压缩了周围的空间，只要载德利用空间转移的法子避开防御，那么自己就接触被压缩的空间，让载德滚出去。 载德有点不敢相信，慕烟竟然看穿了他的计策，果然这个能够击杀成都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扭曲空间牵制煜的时间有限，既然突击的策略已经被看穿，那么就没有了意义，既然如此就选择正面强攻。 而此时载德却发现，慕烟已经设置下了好几道透明的防御，这是在专门防着他用的。 同时，慕烟手心的法阵发生了变化，它外面扩散出来了一层新的，逆向旋转的法阵，那繁杂的花纹，和中间核心的法阵一模一样。 “复式法阵？” 当自己靠近的时候法阵开始有了变化，很让人不得不判断慕烟是故意引诱载德过来的。 不过载德也知道，这种繁杂的法阵，不可能只分离了两层，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在法阵全部显现之前，杀掉慕烟！ 那些阻拦自己的屏障，载德也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些，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的小把戏，根本没有任何异议，因此载德也不打算浪费时间： 他使用出来火术法，将其缠绕于周身，打算利用火焰猛烈的侵略性，一举击溃所有的防御屏障，直接贯穿慕烟的心脏。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见了载德化作一团火焰，瞬间冲破慕烟设置在前面的八道防御屏障，那团火焰在即将吞噬慕烟的时候，却被恰到好处张开的篆力场盾延迟了一下。 但同时，他们也看见了一道又一道的繁杂阵法沿着慕烟手心那个核心的阵法向外扩散，加上核心阵法共计十道，组成了一个比慕烟身高两倍有余长的，相互契合的巨大复式阵法。少数人甚至好看见了慕烟那副奸计得逞的表情，他是真的故意引诱载德。 这八道防御，并不是拖延载德用的，而是故意让载德去破坏掉，这样子等载德破坏掉最后一道屏障，也就变相帮助慕烟完成了这个法阵。 而当法阵完成，载德又那么贴近慕烟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百花缭乱之法。” 法阵发出来七彩斑斓的光束，同时迸发出来巨大的破坏能量，瞬间究竟载德给吞噬掉了。 这个术法出自《罪与罚》之书，也是慕烟现在能够掌握的破坏力最强的法阵，激发的时候法阵能够随机释放不同属性的术法攻击，给目标造成几乎全额的伤害。 七五九·最后一战?(9) 七五九 突如其来的一招，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虽然大家不知道慕烟使用的是什么术法，但是看那十层复合的阵法，根本很厉害的好吧。 “能杀死载德？”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法防御吧？” “这样子即使不死也半残了吧。” 在百花缭乱结束之前，这一切都是猜测，可是也无法阻止大家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抱有积极看法。 就算不能杀死载德，可是只要能够伤到他，那么接下来慕烟只要即使退场，追击过来的煜也能够占据巨大的优势。 百花缭乱的攻势渐微，载德现在如何，情况究竟怎样…… 突然一只手竟然强行击碎了百花缭乱的法阵，非常准确地掐住了慕烟的咽喉，只是稍微用力，便将慕烟摁倒在地上。 “咳！”慕烟没有想到，载德竟然会将手强行突破法阵，篆力场盾可不防这个。 “很好，我现在知道为何成都如此高看你了，你确实有这个本事！”载德从烟雾中出现，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出了衣服有破损外，身体似乎并无伤口。 “你没受伤！？” “你应该自豪，我本来用作保命的能力，竟然就这样被你给毁掉了。” 原来载德和慕烟一样，他身上肯定有和自如防御体系一样抵消一次致命伤害的术法，那百花缭乱成功毁掉了载德的保命术法，才让他免受这法阵的伤害。 “不好了，那家伙控制住慕烟了！”一下子许多人都慌了，慕烟现在危在旦夕！ 就连煜也明显着急了起来，可是再着急也无济于事，载德完全有可能在自己赶到之前，杀死慕烟。 而距离慕烟最近的阵地上那两名同伴，只能咬着牙看着，因为暴露之前慕烟算是下发了一个死命令：无论自己情况如何，不能支援，以保护自己性命为第一要务。 可是他们是真的很想出手，哪怕只要能够拖延一点时间，让煜及时赶到。 “带我向阎罗问好吧。”说罢载德的手突然用力，掐断了慕烟的脖子。 “不！”即使是布偶，也慌了。 然而在载德下手的那一刻，慕烟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化作了虚影，消散在了空气中。 “什么？”本来手中坚实的手感，立刻变得虚空，这让载德不敢相信，这不像是利用防御术法或者什么逃命的术法。 而在载德的背后，无数的小光点如同萤火虫一样，开始聚集在一起，它们有序地排列在自己的位置上，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然后，慕烟竟然完好无缺地站在了载德的背后。 “你早就料到我这一手了？”载德站起来。 “差不多，毕竟我也演算过，即使是在最好的情况下，百花缭乱也不能杀死煜或者是布偶中任意一人，同理对你也就不可能了，能够将你引诱到我的陷阱里面，也只是没有坏处的尝试而已。” “你也许不是术法最精湛的一个，却是最滑头最狡猾的一个，早就听闻成都说起过你，好像很喜欢用术法去欺骗别人。” “那是因为欺骗也是一种艺术，正如你我现在一样，你也不是成功被我欺骗到这里来了？” “所以你想单独面对我？就像是成都那样？” “哎呀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慕烟伸出手来，离火逐渐出现在他的手上，“至少我觉得想要杀死你，还是要由煜来完成才行，至于我嘛，从头到尾不过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 离火开始在凤凰火中锻造，变成了一柄德国长剑，而后慕烟单手将长剑在头顶完了一个旋转剑花后双手握住对准载德。 “在煜来解决你之前，我会利用我的能力将你削弱到喘不过气来！” 很明显，慕烟要和载德打近战，载德自然是不会惧怕这个家伙，只是…… “我记得你最擅长的，是长枪？” “没错，时时练习。” “在面对成都的时候，你用的便是长枪，而现在却用双手剑术来对付我，你这是看不起我么？” “我怎么敢，但是我也说过了，我只是辅助煜而已，既然是削弱你的实力，双手剑术比枪术更适用，仅此而已。”慕烟说道，“所以，亮出你的武器吧，难道你以为我会被你一招撂倒吗？” “真是嚣张！”载德伸手捅破空间，然后从空间裂缝里面拔出来了一柄汉刀。 “哼……”慕烟缓缓低下头，而后轻声自言自语：“自如体系，攻击体系启用。” 「确认，自如体系攻击体系启用，第一序列，咏唱术法序列开始随机排列。」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罗莎记忆术，激活。」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爱氏童谣夜读，激活」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路德冗杂记忆清除术，激活。」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开始演算，剩余术法：42个。」 一阵风吹过，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两柄武器开始不停地相撞，那金属撞击的悦耳声在空气中绵延不绝，慕烟和载德，两个人的一攻一防都及其精彩，特别是阵地上的两个人，虽然他们有时候很难看清两个人攻击的动作，但是这比电影还要精彩的打斗画面已经让他们着实着了迷。 在这些一来一回中，慕烟防守的次数要高于攻击的次数，也就是说他基本是处于防守状态，很难在载德的汉刀下抢到攻击的机会。 好几次载德的汉刀压倒了慕烟的身体，可是慕烟凭借反应力和应对力成功化险为夷。 但是…… 「攻击序列：莫斯提马荆棘影铳，演算完成，剩余：41。」 反击的机会来了。 七六零·最后一战?(10) 七六零 “看招吧！”在稍作停顿后，慕烟展开了攻击，这是他交手以来为数不多的主动攻击，即使是精于近战，但是自己的双手剑术和载德的刀法似乎还有一些差距。 而这一次进攻，让所有关注两人战斗的天道侍，都觉得慕烟有些冒然了，虽然他们不怎么懂近战格斗之类的，可是也不代表他他们没有看出来慕烟一直处在防守的位置上，主动出击的时候也有过，也不得不说慕烟抓机会的本事也不错，可是都没有实质性的成果。 因此大家觉得慕烟只要能够撑到煜前来支援，便就可以了。 一开始慕烟凌厉的攻势的确稍微压制了载德，可也只是稍微，后面的几招载德防御地很好，没有给慕烟见缝插针的机会。 突然慕烟利用身体遮挡的一次挑击成功破开了载德的防御，但是因为力道太大，手中的长剑也因此脱手，掉落在慕烟的身后。 众人看了连连摇头，慕烟这一次的攻击太急躁了，现在武器脱手，即使载德被破开防御，可是现在慕烟手上也无武器，不能进攻。 而接下来看来慕烟无非只有两条路：趁着载德防守未稳的空挡，直接徒手空拳攻击对方；亦或者立刻撤退，拾回长剑再攻击。前者收效可能甚微，后者载德说不定已经完成回防，总之都不能影响载德。 可谁知慕烟却选择了第三条路：他口中突然说了几个字，然后一柄缠绕着黑色荆棘的手枪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中，而慕烟则是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载德扣下扳机。 这是载德没有见过的术法，他下意识用术法缠绕在汉刀，上去格挡枪口射出来的黑色光线。 可是谁知黑色的光线在接触到汉刀后，直接扩散将汉刀吞噬进了影子里面，载德反应倒是很快，果断地丢弃了汉刀，才避免自己也被那黑色的光线吞噬。 “离火！”在慕烟的一声呼唤下，离火主动飞回了慕烟的手中。笑话，这可是凤凰火锻造的武器，他只认慕烟做主人。 只是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慕烟和载德两个人的攻守立刻发生了置换。 观战的人都有些沉默不语，攻守置换也算是慕烟的拿手好戏之一了，可是了解慕烟的人都不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那柄手枪，很明显这是慕烟使用的咏唱术法——莫斯提马荆棘影铳。 这个咏唱大家都很熟悉，可是……他们并没有看见慕烟进行过咏唱，连生成术法的阵法都没有，这几乎是瞬发的。 慕烟再强悍，也不可能让术法瞬发，因为咏唱术法是必须要“咏唱”才能够发动的术法，你可以利用高速叠加词语，或者缩短咏唱词来减少咏唱时间，却不能完全消除咏唱时间。 因此许多人回想到刚才慕烟快速说了一句话，难道慕烟已经掌握了部分咏唱术法缩短的技能？ 在使用了莫斯提马荆棘影铳后，慕烟终于在交手中扳回一局，一枪一剑足以让没有武器傍身的载德处在绝对劣势下，而且慕烟似乎也毫不吝啬影铳的子弹，须知一次影铳的吟唱只有六次攻击机会。 然而载德可是经验老到，他看穿了影铳的攻击手段，因此在利用一个大范围的术法骗取了慕烟使用影铳消除掉的空隙中，使用了时间术法的时间取物能力，将汉刀从之前闲职的时间段内取了过来，然后再骗取掉慕烟剩下的影铳次数后，再一次企图压制上去，夺回优势地位。 “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慕烟有点……败家么？”萝雨问知更和烈，那影铳明明可以成为让载德忌惮慕烟，从而多少能束缚其攻击节奏的存在，可是慕烟却毫不吝惜地全部用掉了，和之前他习惯节约术法次数，借此约束敌人的方式相悖。 “我们和他共事时间算算都快十多年了，谁能够猜出来他心中在想什么？”烈说出来了一句心里话。 慕烟和载德的交手还在继续，因为凤凰火的存在，因此载德每一次附带的攻击术法能影响到慕烟的效果不高，换言之利用武器压制慕烟的效率更高。 然而一个错身后，慕烟只是一个推掌，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直击载德。 那是足以瞬间将任何金属化为液体的温度，而载德利用空间置换，隔绝掉了火球周围的氧气，很快就将火球消除掉。 同时慕烟主动进攻，两柄武器相撞，进入了短暂的相持。 “那个……是佚名·火球术？” 这也是慕烟常用的咏唱，布家的人也都知道，可是……这一次他们明明没有看见慕烟动嘴皮子，真的是连咏唱都节省掉了。 “那家伙绝对不可能到无视咏唱使用术法的境界！”烈说话十分斩钉截铁。 “你简直是可笑，想要和我比力气？”虽然是相持，但是载德依旧在慢慢占据上风。 “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我可是永久比你多了一项优势。” 永久这个词，瞬间让载德在意起来。 不过没有等载德去思考，慕烟竟然突然放弃了离火，冲进载德的近身，这一次载德发现慕烟的左手每个手指上附着着青蓝色的曲线，就像是虎爪一样。 一个错身，载德的胳膊就被划出来了五道伤口。 七六一·最后一战?(11) 七六一 「攻击序列，菲菲罗萨拟态狼爪术演算完成，剩余39。」 慕烟击穿载德即时防御的咏唱术法，便是这菲菲罗萨拟态狼爪术，这是一个能够用术法能量为咏唱者的一只手赋予锋利无比的兽爪，因为专注于加强术法的强度，因此这个咏唱能够轻松破开绝大部分的防御，像是载德那种即时的防御也不例外。 “啧。”错身开来的慕烟忍不住地弹舌，即使利用这种高破防的咏唱，却没有能够废掉载德的一只胳膊，和自己预想的相差很大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想要凭一次奇袭就解决掉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说话间，一道看不见的光瞬间击中了慕烟的心脏，这是载德的反击，因为现在两个人并未纠缠在一块，所以给了载德使用致命术法的机会。 可是…… 「自如术法体系，防御序列第六序列——菲尔德巫术护甲启用。」 术法撞击到了慕烟的身体，就像是撞到了铠甲一样，瞬间被冲散，而慕烟则是完好无整地站在原地。 “防御序列？”载德说道，慕烟这个家伙，最烦人的东西之一，便是这种奇怪的术法激活序列，这种给自己上数不清保险的序列几乎让慕烟成为了一座移动要塞。 慕烟伸出手指：“拉文的弓箭。” 三只光箭上前攻击载德，在击穿了载德设置下了5道防御屏障后才消失了能量，这个咏唱的穿透力，依旧十分夸张。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咏唱的瞬发的？”载德很不明白，如果说前三个是慕烟唯手熟尔的结果，那么第四个就足以引起载德的疑虑了，慕烟真的有这种本事？ “所以说，你们的情报整理真的是太拉胯了。” 看来慕烟要解释这个问题了，所有人都静默地听着，因为这也是他们不解的地方。 “你们都知道我会自如体系，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如体系它是用来防御用的。”慕烟说道，“这其实就是一个能够自动使用术法的程序，那么它既然能够用来防御，自然能够用来攻击，和防御相反，只要设置好了攻击序列，那么即使我不准备，也能够自动使用攻击性质的术法或者咏唱。” 的确很好理解，有许多的人似乎认同了这个观点，可是当然也有看出来漏洞的： “你欺负我不懂咏唱？”载德变出来一支雷枪。“咏唱必须经过咏唱词达到触发效果，即使你再节省，也不可能不读咏唱词完成咏唱的触发，这是铁则，更不要说说错或者停止这些情况了，咏唱词一旦停止意味着咏唱失败，怎么可能融合进你的自如体系。” “罗莎记忆术，这是能够完整储存并随时调用自身经历过的特定记忆碎片术法；爱氏童谣夜读，这是能够对特定文本进行自动整理和阅读的术法；路德冗杂记忆清除术，这是能够对特定记忆进行特定清除和整理的术法，只要借助这三个术法，我便能够做到。” “我只要在战斗前事先将所需要的攻击咏唱进行一遍咏唱，在完成时候利用罗莎记忆术将这段咏唱记忆储存好，然后激活攻击序列的时候，先是罗莎记忆术释放储存的记忆碎片，然后利用冗杂记忆清除术将记忆中除了咏唱词之外无用的碎片清理掉并整理好，最后由童谣夜读在我的脑海里面完成咏唱词的诵读，而我只要支付咏唱对应的消耗就能使用出来。” 其实攻击序列就是利用上述三个咏唱术法帮助慕烟完成了各种术法咏唱的诵读阶段，而慕烟则是决定术法的使用时机。 这就好比栓动式步枪和自动步枪之前的区别：正常的咏唱就像是栓动步枪，先手动抛壳子弹上膛，再扣动扳机开火；而慕烟的攻击序列便是自动步枪：自动帮你完成抛壳和子弹上膛的动作，你只要简简单单扣动扳机就行。 慕烟的实力的确能够步入十四人行列，可是慕烟定位更着重于辅助位置，就是因为咏唱的硬伤，在其他天道侍能够即想即用术法的情况下，你却要先完成咏唱才能够使用术法，这就好比自动半自动步枪对付栓动步枪一般，先别说威力如何，至少在火力的持续输出和压制上，慕烟已经落於下风。 正因为术法的持续输出是慕烟永远去不掉的硬伤，才会有慕烟多重叠加领域削弱敌人的策略，才会有防御序列这种如同老乌龟保命般的防御神技，才会有保留千反律反这种随时随用的术法，反观其他自然术法，几乎都已经被慕烟抛弃了。 而那三个辅助类咏唱的掌控，加上自如体系的自动术法使用，才让慕烟拥有了短时间内超幅度提升释放术法的连续性，如同升级成了自动步枪一样，敢和任何人正面硬抗。 “最后，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不应该问的。”慕烟伸出手指，“菲菲罗萨泥沼术！” 瞬间载德的脚下，变成了一片泥沼，让载德的身体开始下陷。 “洛德拉次级雷电术。”天上出现了一片乌云，一道落雷正好命中了载德的位置。 「攻击序列，菲菲罗萨泥沼术演算完成，剩余38。」 「攻击序列，洛德拉次级雷电术演算完成，剩余37。」 七六二·最后一战?(12) 七六二 的确载德不应该询问的，他的询问就是在给慕烟争取进攻序列的时间，现在他的脚下变成了泥沼，而头顶又有雷电准备落下来，同时慕烟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从正前方进攻而来。 现在的载德，在面临三个方面的攻击。 可是载德也是在术法的战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束缚就束手无策，要知道在现在这片战场上，他拥有一项战场上任何人都没有的优势：天道六个高级术法。 并不是说载德天道术法比在场的人更厉害，而是说载德在天道术法上的使用权限上跟强，毕竟……他可是从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古董”了。 “大空间切割。” 瞬间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本来在冲刺的慕烟似乎是突然一脚踩空一样，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也踩到了泥沼之中，可是……自己设定的路线根本没有泥沼才对。 而这泥沼足够让慕烟停下来了脚步，因此载德的第二招也在等候慕烟：利用大空间切割，载德竟然将慕烟的雷电攻击转移到了慕烟头上，同时自己还释放雷道术法补充攻击。 只是一个空间术法，慕烟和载德的立场立刻反转。 雷电再一次无情的轰击了慕烟的位置，可是等烟雾散去，慕烟却没曾受到分毫伤害。 载德看着那些覆盖在慕烟全身的护甲从他身上脱落，估计这些就是慕烟抵抗雷电的本事：“想要伤到你，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 “毕竟我也算是将防御能力点满的人了。”慕烟自己对自己开玩笑说道。 可是虽然这么说，载德真的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单纯的咏唱攻击看来无法削弱这个家伙，指不定在自己的防御手段消耗完后，自己连半点好处都没有讨到。 因此…… “自如体系次要防御序列启动，添加第二攻击序列。” 「收到，次要防御序列激活——仙术·物化准备完毕；咏唱·盖伊次元吞食兽完毕；咏唱·莱文的异空间准备完毕。」 「自如术法体系——防御序列关闭。」 「攻击序列第二序列——罪与罚高级咏唱导入，剩余术法：51。」 慕烟的次要防御序列，根本没有正常防御序列那些那么出众的防御体系，其实这三个根本不能算是防御术法，但是这三个术法和慕烟的千反律反一样拥有共同的特征：无条件地随时所用，而慕烟将这三个术法加上自己的千反律反组合在一起，是专门针对近战或者被迫近战的情况而设计的。 而这些情况下，被动触发的正常防御序列作用十分小，还不如关闭掉，节省自如术法体系的能量消耗。 “那么接下来。”做好了第二手准备的慕烟，手中长剑对准载德，“你的敌人要来了。” “你够格吗？” “呵呵。”慕烟没有理会载德的挑衅，而是直接冲了上去，和之前的攻击方式不同，慕烟由防御为主的招式变成了攻防一体的招式，对载德的攻击频率提升了不少。 有时候主动攻击是一件正确的事，可是有些时候并不是，之前慕烟在和自己交手过程中，虽然他的双手剑术十分熟练，可是在攻击的时候能够获取的优势并不多，而现在他又开始转变思路，增加了攻击的频率，如果这个人之前没有藏拙的话，那么他攻击肯定会出现不少的失误，有些甚至可能成为致命的失误。 因此，载德要看一看，慕烟究竟是前者藏拙，还是后者的莽撞。 很快两个人便交手起来，慕烟的表现比之前真的是好了许多，看起来他似乎是在藏拙，可是载德也发现这其中也有许多的失误，而且不是那种故意露出来的，这是一个既在藏拙，也很莽撞的家伙。 “那就让我给你的失误上一课！”载德看准了慕烟一个常出现的失误，使用出来了致命一击，只是攻击在即将触碰慕烟的时候，慕烟突然消失了，但是也不能说消失。 载德亲眼看见慕烟变成了一直猫，灵活地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然后跳到了自己身后，带回过神的时候，那只猫又变回了慕烟的模样，手持长剑背刺自己。 载德立刻张开术法防御：“那不是天道的术法，也不像是咏唱，对了，成都之前他们说过，慕烟还会仙道术法中的变身，能够将自己变成一直猫。” 猫无论在体型和敏捷上，都不是载德能够比的。 因此接下来的许多攻击，眼看着自己抓住了慕烟的破绽想要致命一击的时候，慕烟似乎却未卜先知一样，在紧急时刻利用物化逃离了危险，再利用猫的敏捷在不同的角度进行反击。 同时在攻击的时候，载德发现慕烟攻击时候的失误越来越少，似乎是自己每一次抓住的失误，反过来被他察觉后慢慢更改掉。 这是在战斗中学习和进步。 不止如此，慕烟利用进攻序列毫无征兆的使用出来的咏唱术法，也在无时无刻地袭击着载德，正如慕烟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现在他真的可能将自己打得喘不过气来。 不仅如此，煜已经赶过来了。 可是他并没有出手，而是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观战，似乎是放纵了慕烟和自己之间的交手，但是载德也知道，他已经时刻准备好了，如果慕烟一旦不敌，或者危及性命，那么他会立刻出手替换慕烟。 这种情况，煜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七六三·最后一战?(13) 七六三 现在的场面有些僵持，载德因为要防备煜可能的袭击，因此多少有点分心，而慕烟即使换成了“自动步枪”，但是载德那几乎千年的素质底蕴不是他一朝一夕，一招一式就能够随便撼动的。 或者说，如果慕烟不开启自己的攻击序列，他是没有资格正面去硬抗载德。 所以这种僵持的局面，倒是对慕烟能力最大的肯定了。 而在慕烟又一次使用咏唱攻击载德，可这一次载德竟然直接徒手挡下了慕烟的咏唱，看样子第一攻击序列的咏唱对载德的影响有限。 “我多少也清楚你，你作战的风格是用尽一切手段削弱敌人的实力，并同步增加自己的实力，这样子打成一个实力差来获胜，因此许多人暗中也形容你是在‘剥夺别人的实力’。” “可是我们来回交手也好几个回合了，你只是一昧地努力增加自己的实力，却没有相应削弱我的实力，难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正面赢过我？” 慕烟和载德交手到现在，类似叠加领域的手段根本没有用出来，和之前作战的风格丝毫不符。 “还是说一旦开启了你所谓的攻击序列，你已经无法顾及到开启领域的程度了？” 还真的被载德给说中了，攻击序列占据了慕烟极高的精神消耗，而余下的精力分配给防守和武器近战后，根本没有余留去开启领域，即使是一层也做不到。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自从慕烟开启了攻击序列后，他便再也没有主动释放过任何自如体系之外的术法了，全部是在利用纯近战手段。 由此可见，攻击序列所需要的消耗，根本不比叠加八重甚至是九重的领域要低。、 不过当载德亲口说出来这件事情后，慕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交手时间长了，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对方，只不过是对方早些看出还是晚点看出的问题而已。 然而对于现在阶段的慕烟来说，最让人忌讳的，还真的就是那能够数次叠加的领域，其实这场反暗之间的决战就已经能够看出来，当慕烟将领域叠加到了八层后，几乎所有的敌人被压制了至少五成的实力，不仅如此甚至是同为伙伴的天道侍，稍微弱一点的也被八重领域削弱了一些实力。 因此当慕烟无法使用领域的时候，对一些敌人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够击败甚至是杀死慕烟的好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敌人的进攻强度会提升不少。 就像是现在，载德开始提升自己攻击的强度，并加大术法的使用频率，借此来不断压制慕烟。 ……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演算完成，剩余：34。」 ……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异界放逐演算完成，剩余：18。」 ……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莫斯提马死神之镰演算完成，剩余：5。」 慕烟的攻势又渐渐地被压制了下去，毕竟没有办法，攻击序列的术法演算已经要见底了。 但是慕烟没有后手吗？那可不一定，当初慕烟可是设置了三个攻击序列的，可是现在用出来的只有两个，换言之慕烟的“自动步枪”还有一个备用弹匣。 但是慕烟可是那种会审时度势的人，他知道这最后的一个弹匣已经不必要上膛了，因此只是乘机给了不远处煜的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心领神会。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慕烟依旧在用双剑与载德交手，虽然攻击序列只剩下了5个，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 即使暂时没有攻击序列可用，但是次要防御序列能够保护慕烟不受致命伤害：仙术·物化能够暂时变成猫，从而利用敏捷的身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脱险；次元吞食能够将敌人的术法吞噬掉，避免高杀伤的术法带来的伤害；莱文的异空间可以将慕烟暂时拖入一个独立煜当前空间的一个异空间内，让慕烟免受那些范围或者无死角术法的攻击。 只要这三个防御序列的术法使用时机得当，错开每一个术法的使用冷却时间，那么慕烟的防御算是无解的。 “你的攻击序列呢，难道用光了？”慕烟长时间不使用攻击序列终于引起了载德的注意，当对方猜测到了慕烟的攻击序列已经没有的危险情况。 “你接下来那什么和我斗？” 可是慕烟却笑了：“你知道吗，玩游戏是会上瘾的。” 没有人明白慕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慕烟又接着说道： “我倒是很喜欢给别人一点甜头，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掐掉对方尝到甜头的那种喜悦感。” “现在。”慕烟伸出手来，“我就来掐断你的甜头，希望你还能够明白我究竟在干什么。” 这些话真的是疯疯癫癫，但是没有等载德去思索，慕烟已经开始了攻击。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冯·克里米扬轰击晨星演算完成，剩余：4。」 慕烟的背后瞬间出现了一个法阵，和自然散弹的法阵很相似，然后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数不清的空气弹以难以捉摸的轨迹攻击载德。 冯·克里米扬系的咏唱是能够无视自然术法的，因此载德的防御屏障并不好用，他只能利用天道术法抵抗轰击晨星，而此时慕烟已经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但是慕烟并没哟双剑攻击，而是弹了一个响指。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佚名·爆裂之光演算完成，剩余：3。」 瞬间载德的眼睛被刺眼的光芒击中。 “闪光弹？！”这个咏唱直接导致了载德的失明，视线已经无法使用。 但是即使如此，载德还是能够感知到慕烟已经冲上来攻击自己，他想要利用自己失明的这个机会扭转局势。 「自如体系攻击序列，克罗诺斯时间把戏演算完成，剩余：2。」 载德抬起汉刀，准备招架慕烟的双手剑。 一阵金属撞击声后，慕烟的攻击没有效果，自己立刻拉开距离，而载德的视野已经开始恢复。 「自如攻击体系序列，克罗诺斯时间行囊演算完成，剩余：1。」 「自如攻击体系序列，莫斯提马恶意替身人偶演算完成，剩余：0。」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七六四·最后一战?(14) 七六四 载德被慕烟袭击的视线，正在慢慢恢复，可是逐渐恢复后首先进入眼帘的，则是慕烟的坏笑，和他似是似非的挑衅动作，这让载德一股无名火起，就真的像慕烟所说的那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从慕烟那里逐渐夺回来的主动权，却因为接下来不知道是三个还是四个的术法，彻底捏碎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次性将主动权彻底夺回来，就用一招！ 这个想法一瞬间形成，然后载德的手对准了慕烟，一股强大的能量凝聚在手上，所有在各个地方看戏的天道侍，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天道·酬勤。” 没错，载德竟然对慕烟使用了天道·酬勤，这个本来只有十四人才会的天道直属术法。 所有人瞬间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为什么载德会天道·酬勤。 更糟糕的是，这个术法可不是慕烟能够应对的。 酬勤已经使用出来，慕烟似乎已经危在旦夕。 “酬勤。” 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股同样的能量挡下来了载德的天道·酬勤。 两种酬勤术法相撞之处，掀起来了巨大的风浪，甚至相撞之处的切面空间都发生了崩溃，那时的空间卷入了这两股巨大的能量之中，好似要被捏碎了一样。 但是运气很不错，酬勤作为术法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两股术法很快就因为力量枯竭而烟消云散，而此时站在载德对面的，已然不是慕烟，而是煜，也正是他用自己的酬勤，抵消掉了载德的酬勤。 看着全副戒备的煜，载德不满地说道：“哼，果然你还是出手救下了那个家伙。” “……看样子你还搞不清楚情况。” “嗯？” “不是我出手救下来慕烟，而是慕烟出手主动撤退了下去。” 载德并不相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是这句话没有等他问出来，一个巨大的威压瞬间降临在了载德身上，让载德一个踉跄，差一点跪在地上，好在自己勉强扛下来了这股威压。 “这是？”看着地面出现淡蓝色的气流，载德简直不敢相信，“天道·万物化生？” “你们似乎不知道，慕烟他也掌控着一项天道直属术法，就是你口中的万物化生，这是一种能够释放巨大威压，限制敌人行动的术法能力。” “怎么可能，他明明不是十四人。” “是啊，当我知道他能够使用万物化生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大吃一惊呢。” 可是比起慕烟使用出来万物化生，载德更奇怪，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使用出来的。 “就在你被致盲，凭感觉挡下慕烟双手剑的那一刻。”煜说道，“那次攻击，慕烟也不是想要趁机攻击你，而是让你产生自己和慕烟还在‘同一个时间点’上的错觉。” 慕烟最后的5个术法，可以说是一个连招。 轰击晨星能够被迫使载德用主动防御的方式来进行防御，因为他之前经历过了自然散弹后，明白那些被动的防御是无法抵挡这种咏唱，而主动防御就需要集中精神，因此慕烟下一个术法爆烈之光，从某种方面上载德就无法防守。 所以结果就是载德只能硬吃下爆烈之光的致盲效果，导致自己视线失效。 但是载德也是战场老手了，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单纯的致盲就乱了阵脚，可是这个时候，他的时间观念绝对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所以慕烟在一次主动攻击后，同时使用了克罗诺斯时间把戏，这是一个能够短时间让目标的时间观念出现偏差的咏唱，慕烟利用这个咏唱，让载德的时间观念和实际时间偏差了10秒，简单来说那时候载德的时间观念已经落后了10秒钟，这就导致慕烟再接连使用掉剩下的两个咏唱时候，载德认定慕烟并没有延续任何实际动作。 其实此时慕烟已经使用了克罗诺斯时间行囊，恢复了部分自己的精力，最后使用了最后一个序列的咏唱：莫斯提马恶意替身人偶，这本来是一个让目标成为自己的替罪羊的负面咏唱，而慕烟利用这个术法让煜成为了自己的替身人偶，完成了战略上的交接。 同替身人偶同时间使用出来的，便是慕烟的天道·万物化生，而这些动作的全部完成，使用了大概6到7秒的时间，此时即使载德恢复了视线，还依旧以为自己的对手还是慕烟，可实际上，他的对手已经置换成了煜，而他看见慕烟那些所谓的挑衅动作，则是最后慕烟释放万物化生的动作。 而载德释放酬勤的对象，自然就是舍副煜了，见此情况煜则是用酬勤对付酬勤。 至此，慕烟利用最后的5个咏唱，不仅激发了扰乱载德时间观念的效果，同时还利用万物化生成功压制住了载德，最后功成身退，为煜最后击杀载德，填平了道路。 不仅如此，之前慕烟使用攻击序列应付载德，两人之间的交手让远在一旁的煜看得一清二楚，让煜对载德的攻击方式和手段又有了充分的了解，甚至能够制定相应的解决策略。 这也是慕烟说出来那句：“玩游戏是会上瘾的。”话的原因。 至此，慕烟完成了一开始他对载德的承诺：“我会用我的能力将你削弱到喘不过气来。” 七六五·最后一战?(15) 七六五 慕烟就是一个骗子，但是他成功地为煜打下来了胜利的基石，因为被万物化生严重束缚，载德现在即使是全身心对付煜，但是也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了。 更不用说之前的观战，煜也差不多将载德的攻击方式琢磨了七七八八，每当载德使用术法的时候，煜立刻思考并对症下药，以至于载德的术法对煜的效果并不见长。 当然不能说载德没有机会，万物化身虽然厉害，可是性质和领域差不多，需要使用者的持续释放，以及不能距离太远，因此本来煜观战的地方，便是慕烟休息并维持万物化身的地方，如果载德能够想办法前往慕烟的位置，然后做到一击必杀，那么……自己肯定有翻盘的机会的。 其实这个计划绝对可行，因为之前的攻击序列，几乎消耗殆尽了慕烟的精神和体力，现在他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动，所有的自如序列已经全部关闭，甚至自己都不在万物化生的影响范围内。 这一切也被看在载德的眼中，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载德便不客气，先是利用术法持续对煜进行压制，然后学着慕烟的方式，释放了遮蔽视线的伎俩，暂时封锁煜的视野，最后趁机利用翘曲空间的本事，瞬间出现在了煜的面前。 “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术法被关闭，自己又觉得胜券在握的缘故，对翘曲空间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载德，反应迟钝了好几秒。 这也是慕烟很少见的反应迟钝。 而此时载德的术法已经凝结成了足够削铁如泥的利刃，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慕烟的脖子。 慕烟根本没有防备，因为他已经够累的了，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只有两个：杀死成都和策反机关景先，而这两样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过后煜和载德之间陷入苦战，而自己出手是临时起意。 虽然说在狙击阵地上，慕烟休息了十分钟，可是那十分钟的休息，是慕槿提出来的建议，让慕烟自个学习了简单的催眠术，然后利用催眠术让自己陷入十分钟的深度睡眠之中，这样的确能够保证精神状态可以恢复到充足休息七八个小时的饱满状态，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只能休息十分钟，身体的疲惫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 因此即使是饱满的精神状态，慕烟的消耗比正常情况下要高的。 这也导致了现在即使慕烟想要启动相应的防御，也来不及了。 但是有人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慕烟的周身突然刮起来了一阵妖风，将其包裹起来，但是这阵妖风并不能抵挡住载德的攻击，可是载德的攻击却停滞了下来。 妖风之中，一个人影初见成形，是她挡在了慕烟的面前，保下了慕烟的性命，当然这个人自然也不是别人，能够在载德手下保住慕烟性命的人，正是布偶。 早就在载德袭击慕烟前，布偶已经抵达了狙击阵地，然后似乎是猜到了载德肯定要对慕烟下手，因此早就利用祈福给慕烟布置好了防御。 在上上签的祈福中，载德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击破布偶的防御的。 而且对于仙术……载德并无应对经验，毕竟在他的那个时代，仙道还没有成熟的体系，所使用的仙术也是杂乱无章。那个时代的仙道根本不能与天道的实力匹敌，自然也不会放在天道眼中。 然而实力这种东西，只要给足了时间，它肯定会茁壮成长，正是因为有充足的时间留给仙道，才让其慢慢从混乱走向了秩序，合并团结的仙道在实力上也渐渐向天道和冥道两方靠拢。 前有布偶，后有煜，在万物化生下，载德可无法保证以一挑二。 “谁给你将后背露在我面前的勇气？”煜的攻击也真的是恰到好处。 这一击，载德既防御住了，也没有防御住，至少致命伤是挡下来了，可是自己还是真真切切被煜给击伤。 而从这一刻开始，载德知道自己胜利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 “没有想到我没有光明正大输在你的手下，反而是失算在了那个骗子手中。”载德对煜说道。 “兵不厌诈，你可是我第一个使用攻击序列对付的人，你不亏。”没等煜开口，慕烟就先回答了。 果然，这个家伙说话总是自带嘲讽能力。 载德并非人偶，煜的攻击让他不断失血，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战。 看样子载德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可是，是真的吗？ 慕烟说过游戏是会让人上瘾的，这一条对天道的人也是适用的，大家将精神全都沉迷在了这场决战之中，可是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七六六·休息 七六六 在煜要给予载德最后一击的时候，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竟然保护住了载德，然后煜等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德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护送离开，而且这股力量深不可测，那速度很难追击。 载德离开相当于放跑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不及时处理，那么一段时间后，肯定会成为天道的，可是现在天道已经不能分心去寻找载德的去向，因为本据那里传来消息，基督教派的入侵已经证实，他们的大规模准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对于天道来说，越早准备防御，胜率就越大。 当然载德这里绝对不能布防，而司清寒主动提议自己留下来预防载德，让煜带领所有的天道战力准备应对基督教派的进攻。 为了能够争取更大的胜算，自然之境这里，只留下来了司清寒一个人，他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自然所有人都不会这么想，连煜都要认真对待的对手，司清寒你能够有多大的把握？ 而司清寒自然是调侃所有人，明明少了一个十四人，他们防守的压力增大才对，怎么反倒是担心起自己来了。 最后司清寒还是力排众议，独自一人留守自然之境，探寻载德和那个神秘力量的行踪。 其实说起来大家并不需要为司清寒担心，毕竟这里是自然之境，可是有着天道的把守力量的：闻天道舍的舍长以及九府的总府长，这两个人的实力可不俗。 因此所有天道侍陆续返回自然之境，开始下一次决战的准备，因为刚才和反天道的决战算是相当顺利，所以所有人对自己在决战中的定位有了清楚的认知，只要按照这个模板进行调整，天道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力。 虽然没有杀死载德，可是将其击退，并被一股神秘力量救走这个事实，也成为了景先和机关两人反叛加入天道的投名状，加上慕烟之前从莫斯科那里请回来的诺儿，三大师在天道阵营里面聚集，然后开始最人偶进行维修、改造，保证在基督教派来临之前，能够有充足的劳力。 和天道境内忙忙碌碌不同，慕烟周围真的是冷清了好多，毕竟各自都在忙各自的，这段时间基本不串门了。 当然慕烟也真的是累得不轻，回到四季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脚真的是轻飘飘，嗯，有一种原地羽化成仙的感觉。 华絮和华英告别了慕烟后，便去打扫自己的住处了，而慕烟则是躺在自己春馆的起居室里面，小德和慕槿就守在他的旁边。 “辛苦了。”慕槿对慕烟说道，“很累了吧，我准备了一点甜点，要不要恢复一下体力？” “啊……没有力气吃东西了。” “总要吃一点吧？” “我觉得我只有喝东西的体力。”慕烟说道，“想睡觉。” “真的有那么累吗？”小德说道，“之前我觉得你做过危险或者出格的事情也挺多的，可是都能保证充沛的精神，怎么这一次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觉得很正常。” “那我去帮你将床铺整理好。” “小德，我的身子冷。” 小德一脸奇怪的样子看着躺在地板上说的慕烟：“你确定你真的没有问题？你我在这个四季馆已经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了，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你身子发冷，而且还是在没有病的情况下。” “至少我身体没有外伤内伤。” “那我只能说是你的精神出了毛病，精神虚弱和气血虚亏有一定关联的，我还是先去给你整理床铺，先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等你休息够了，精神充足了，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将慕烟送到床上后，小德轻声说道：“安心吧，我就守在你的身旁。” “你不用去照顾那些天道侍的伤员？” “暂时不需要我了。” 小德的声音让慕烟莫名的安心，然后他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随着慕烟睡着，他的意识也进入了自己的里世界，这已经是慕烟的惯例了，在保证充足的休息同时，在和自己的内在聊天调侃一下。 可是这一次他进入里世界，抵达那座高塔的时候，本来应该坐在石阶面前的里慕烟，却不在这里。 这还是第一次。 “内在，你在吗？在的话就吱一声，不在的话也呀一声。”果不其然，慕烟又在开玩笑了。 只可惜，这一次他的玩笑没有人回答。 “怪了，这家伙跑哪去了，藏起来了？”慕烟慢慢靠近高塔，“不会我战斗时候消耗那么多的精神，把这个家伙给弄没了吧？” 一边说着慕烟一边走上石阶:”开玩笑的啦，出来吧，内在。” 但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 这种情况，要是没有问题就出鬼了。 忽然一股剧烈的波动，慕烟快速躲闪。 “哈，你这个家伙，想要……” 话还没有说完，慕烟的表情已经凝固，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应该看见的人。 “……成都！？” 为什么，成都会在自己的里世界里面。 七六七·又是成都 七六七 这简直是慕烟绝对不敢相信的事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成都还活着，为什么成都会在自己的里世界里面，为什么里慕烟和凤凰不见了。 天哪……真是要死了。 “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看来你并不打算告诉我，当然，这也没有问题，毕竟你似乎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烟很冷静，因为这里可是里世界，而且还是自己的里世界，换句话说，他自己，就是这里的神，那么成都出现在这里，不就等于形同于向神挑战么，向神挑战？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慕烟伸出手对准成都，水面卷起来了两条巨大的水龙，在慕烟的手势下，瞬间吞噬掉成都，没错，在现实慕烟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在这里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散掉！”随着成都一声大喊，慕烟创造出来的两条水龙立刻烟消云散。 这回轮到慕烟是一脸的茫然，虽然成都有可能挣脱自己的束缚，但是这种挣脱的方法，也太简单轻松了吧。 “是不是以为这里是你的里世界，你就无敌了？”成都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一点吧。” “还记得你在杀死我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顺着成都的提醒，慕烟想起来了，在自己即将击杀成都的时候，对方似乎是使用出来了一道暗红色的光束，这种光束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总有一种熟悉感，而这股光束也的确击中了自己，但是过后自己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此也默认了肯定是防御序列将这个攻击给拦截下来，所以也没有在意了。 “那是思议术法，能够破坏目标的记忆，当时你就是中了妖言师这一招，结果到了现在，你依旧没有找回那段残缺的记忆。” 这件事情慕烟听别人和自己说起过，的确没有任何印象，妖言师用的很好，将自己的记忆删除地一干二净。 “那个时候，我做了和妖言师一样的事情，这是我没有破坏你的记忆，而是扰乱了你的精神，你后来的战斗，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精神消耗特别快，快到让自己都不适应了。” 其实这种所谓的精神消耗，对于慕烟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自己有凤凰的能力加持，能够降低精神力的消耗。 但是在开启攻击序列的时候，的确感觉消耗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当时慕烟也没有在意，攻击序列也是他第一次完全开启，之前根本没有用过，连测试和演习都没有进行过一次，再加上咏唱的消耗本来就高，而且慕烟一次性预备了近50多个咏唱，那种加剧精神力消耗的事情，想想看都很正常。 但是事后慕烟那严重的疲惫感，确实真的。 “我知道你在杀了我之后，会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关和景先所在的地方，然后肯定会和他们交火，我倒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杀死你，因此我将我的意识残留趁机种植在了你的精神里面，通过不断消耗你的精神，好让机关和景先能够杀死你！” 够阴险的，成都的办法慕烟真的是防不胜防。 “可是我没有想到夏绯会出手，她竟然给你创造了一个极其有利的绘境。” 感谢夏绯，这是慕烟立刻想到的事情。 “你还真的是命大！” “所以……现在的你是我精神里面的一只寄生虫了？” “呼呼呼，你的话可真够难听的，但是形容地到不差，如果你觉得这么说能够让你心里舒坦一些，那么我现在就是一只寄生虫，而且告诉你一点，只要我还在你的精神里面一天，那么你的精神和意志时时刻刻都会被我干扰，对于一个精进术法的天道侍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有我在的时候，你的精神力消耗会十分快。” “而且，既然是寄生，那么这片里世界我就有一定的操控权，你那套里世界自身无敌的规则，对我是无效的，因为我们两个人现在规则的权限一样高。” 这可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麻烦，真的是死了也不给安稳。 “但是也有办法，我可以告诉你。” “哦豁，你会有这么好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大发慈悲一次，又不是不可。” 说着成都伸出手，那柄他使用的长枪，凝聚成形出现在手里：“拿出你的本事，将我正面击溃。” 七六八·白刃战 七六八 “呵呵。”慕烟冷笑一声，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看来这个家伙对于反暗之间的胜负一直耿耿于心，想要重来？ 好啊，当时在反暗之间我将你给打疼了，那么现在我就将你给打服！ 慕烟也是绝对不啰嗦，伸出手来一个念想，离火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转变成长戈。 成都和慕烟两个人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但是两个人起势并不相同：慕烟的枪尖下压，而成都则是高扬，攻守之势一目了然。 慕烟决定先攻，他虚晃两枪后向前冲刺，见状成都也动了起来。 拉近距离后慕烟轻跳，以长戈为枪刺出，而成都迅速利用小滑步躲避，再旋转长枪从侧面敲击慕烟，却被慕烟提起长戈用枪身挡下。 而接下来两人的枪和戈有来有回，似乎一时间难以分出来胜负，可是成都借着慕烟防御的空挡，借助长枪的一击突刺，顺利穿插进了慕烟和枪身之间的空隙，然后在慕烟回防之前，猛然挑动长枪，将慕烟的离火脱离了他的手心。 这相当于卸掉了慕烟的武器。 而此时局势自然变得对成都有利起来，慕烟想要撤退逃离成都长枪的攻击，可是成都是不会给慕烟这个机会的，他利用长枪的范围优势使用快而密且连续不断的攻击，借此打乱了慕烟撤退或者逃离的步伐。 慕烟无奈，只能险中求胜，看准了成都的攻势位于上方的时候，弯腰跨步从下方突进成都的近身，左拳蓄力瞄准成都的腹部直接一拳。 若是被这一拳击中，成都肯定会因为痛楚而又一段身子僵直的时间，这样肯定会丢掉主动权，于是他即刻弯腰收缩腹部，然后借助蹬地和枪挑向后撤退几步，待离开了慕烟直拳的攻击范围后，再反戈一击。 可是成都的后撤，已经给了慕烟喘息的机会，因此这一拳慕烟并没有发力，而是看见成都后撤后，自己也立刻后撤。 这第一局，单从现状来说，慕烟已经败了，毕竟连武器都丢了。 可是好在慕烟使用的是离火，因此只是伸手一个召唤，就将离火重新掌控在了手中。 见此情况慕烟自然是不服气的，于是他再一次进攻上去。 而这一次慕烟并不打算就纯真刀真枪地和成都交手，既然是击溃他，那么自己有的是办法，常规的不常规的都有。 当然，最好用最有效果的，自然是叠加领域了。 再即将碰撞的时机，慕烟看准了机会，立刻先叠加了三重的领域，然后借助自己领域的削弱作用，利用长戈猛烈压制成都。 可是成都却是神定气闲：“领域释放的时机很不错，可是……” “散去吧！” 只是一句话，慕烟叠加的三重领域瞬间消散掉，这让慕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重心太高了，很容易破防！”成都说完一句，一个回击击溃了慕烟的防御。 慕烟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你似乎还没有了解情况。”成都说道，“这里是你的里世界，而不是现实，所以能力可以在这里无穷地放大，但是它们归根结底并不是术法，而是你思想控制的产物，你能想出来，我自然也能。” “换言之，任何的术法，在里世界都是无用的。”成都说道，“因此你先要利用构建自己现实中的攻防体系，不可能了，因为我也能够瞬间摧毁你的现世攻防体系。” “同样，我在现世使用的攻防体系，你自然也能用一个念头摧毁它，因此我也不会用。” 的确，从刚才到现在，成都一直在用纯粹的枪术，一点术法的能力都不曾使用。 “你想要击溃我，那么只能用你通过时间不断积累的武术功底。” “可是，你行吗？” “你在挑衅我！” “没错，因为你不行。” “……很好！”慕烟举起离火，“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说罢慕烟举起长戈攻击成都，可是成都却很轻松挡下来了慕烟的攻击：“单单两三句话就让你乱了阵脚，你平时学武不修心吗？” “啰嗦！” “攻击不错，但是枪挑高了，下面防备不足！” 成都一个曲身扫堂腿，破坏了慕烟的重心，致使其招式遭到了破坏，然后成都一记闷棍似的击中了慕烟的肩膀。 “好疼！” “不对！”慕烟立刻后退，“这里是我的里世界，为什么我会觉得疼？” “因为我对你用了思议术法，让你脑袋产生了‘疼痛’的错觉。”成都刷了一个枪花。 “卑鄙！” “随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注意一点，会疼到叫苦连天的。” “接下来，你看好了，攻击你的究竟是不是我手中的枪！” 七六九·惨败 七六九 这一次慕烟是真的被成都逼得没有办法了，他硬着头皮接下成都的招式，似乎是因为有了不能使用术法这个心理负担，所以招式的使用倒是变得畏缩起来。 当成都两招枪击逼退慕烟后，一记回身踢正中慕烟身体。 慕烟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全身变摔倒在地上。 “你不站起来？”成都双手持枪，要是慕烟不立刻站起来的话，那么自己就将他刺成肉串。 慕烟当然才不想变成这样，在成都长枪刺到自己之前，一个打滚立刻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重新摆好姿势。 “现在看起来你的心性真的是很差，不就只是被我封印了术法而已，怎么连刚才那最简单的飞踢都防不住了，当时你在欧洲时候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难不成你在天道的时间越长，顾虑就变得越多了？” “吵死了，我竟然会在自己的里世界被一个外人说教，真让人不爽。” “你不想一想，能够有这种情况……”成都竟然瞬间到了慕烟的面前，长枪猛地横扫，“不都是你无能的结果？” 强力的横扫让慕烟无法招架，但好在没有再一次被击倒在地。 但成都可是老手，在慕烟还迷惘没有走出来的这段时间，就是他攻击的最好时刻，趁现在慕烟的心性没有恢复正常，成都决定给这个有些狂妄自大的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只见他再一次冲上前，而且枪尖前挑，展示出来一招最基本的枪挑攻击，当然成都也清楚，现在还在混乱中的慕烟，看见自己的攻击招式后，肯定会照本宣科地按照教科书式给定的应对方法来处理。 果然这位女同志还真的不负期待，他的防守中规中矩，可是也有一个很大的毛病：身体中心的防守空挡太大。 成都也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将长枪掷出，当然他可不会冲着慕烟的身体而去，而是将长枪没入了慕烟面前的地上。 这招是慕烟想不到的。 然后成都冲上前徒手肉搏，三招之内压制住了慕烟的动作，在旋即抓住其衣领，两臂交错旋转，犹如推打太极一样，将毫无防备的慕烟竟然旋转着甩了出去。 而且成都是计算好了的，他将慕烟丢出去的地方，正是里世界的塔，使得慕烟狠狠地撞击在了塔的墙壁上。 “不堪一击！”成都提起长枪，向前三两步全身蓄力，直接将长枪瞄准慕烟掷了出去。 长枪划破空气，直接刺穿了慕烟的心脏。 而成都则是看也不看扭头就走，压根不在乎慕烟的生死，因为这里是慕烟的里世界，进来的也不过是慕烟的部分意识而已，因此即使在这里刺穿了慕烟的心脏，这个家伙也死不了，最大的影响，不过就是损耗一些精神，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呜哇！？”慕烟猛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感觉天旋地转，全身放空，然后又是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他这是突然被惊醒，不注意从床上摔下来了。 小德则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慕烟的动静也吓到了她，立刻上前将其扶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慕烟全身都在冒冷汗，然后抬起头看见了小德，自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都不敢相信。 他也害怕自己还在里世界里面，于是伸出手摸了摸小德的脸颊，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自己相信，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因此慕烟的心是放松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小德将慕烟重新搀扶到床边，“做噩梦了？” “不，这比做噩梦更可怕。”慕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冰冷，“我睡了几个小时？” 小德看了看时间，算了一下：“也就两个小时多一点吧。” “也就是说我和那个混蛋对阵了才两个小时就败下阵来了。” “慕慕，你真的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而且精神似乎也没有休息好。” 在里世界被别人捅了心脏，精神能好就怪了。 “慕慕！？”小德稍微用力拍打了几下慕烟的脸颊。 “啊，没事。”慕烟吐了口气，“只是……被人给阴了。” 然后慕烟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小德，小德听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欸……成都竟然跟你玩这一招？” “托他的福，我精神更不好了！” “我去给你做点安神汤吧，然后找一下煜，他应该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找他干什么？”慕烟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我咽不下这口气，等着，等我休息够了，回去把刚才刺我心脏的仇给报了！” “额……”小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慕烟那股子倔强又来了。 七七零·出发，塞浦路斯 七七零 正是因为慕烟的倔强，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天道的人都忙于备战基督教派的入侵时候，慕烟却和成都杠上了，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通过休息恢复精力，然后进入里世界，再然后通过和成都之间的白刃战，很憋屈地被成都击杀，导致自己精神受损，最后又回到恢复精神的怪圈之中。 似乎……慕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怪圈。 但是有一点倒是值得表扬，那就是慕烟在里世界“挣扎”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一开始就两个小时出点头，后来的几次交手基本都维持在这个时间左右，可是再往后来，这个时间逐渐延长至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乃至于五六个小时。 而在成都眼里，慕烟的失误也渐渐变少，即使自己依旧能够利用击杀的方式驱逐慕烟，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当然隔一段时间慕烟也会一个人在空旷的院子里面，华英和华絮觉得慕烟是在发呆，其实他再回想自己和成都之间交手时候两个人之间的一招一式，再到后来自己便会不自觉地拿起离火，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比划着。 有时华英和华絮时不时的观战，发现慕烟的攻击渐渐地发生改变，要是说以前的招式就像是死记硬背，偶尔带点小聪明的话；现在慕烟的攻击和招式，却有了更多自己的自主性，更加灵活多变。 “慕烟！”一天慕烟又在自己院中回想和成都的招式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烈，“开会了。” “开会？”慕烟很不理解，开什么会？ “基督教派不断备战，所有天道的主要战力都需要去开会，来商定如果对上了基督教派，应该如何配置，以及其他情况。” “走了，就等你了。”不由分说，烈直接拉着慕烟去闻天道舍。 待两人抵达闻天道舍的时候，还真的只有慕烟没有来了，烈立刻带着慕烟在布偶身后做好。 “除了司清寒都来了，那就和大家简单说一说吧。”煜说道，“西方基督教派已经在欧洲各个重要地方开始备战了，这一次的行动他们自称是‘十字军行动’想来为什么取这种名字根本不用去揣测。” “多亏了我们提前得知，现在整个天道都处在临战状态。”煜接着说道，“现在对于我们的好处来说他们只是在动员，还没有行军，因此我们的备战时间还算充裕，我不喜欢用估计这个词，反正等敌人来的时候，我们肯定也准备多时了。” “可是事情有好有坏，这一次基督教派的入侵不比之前，我们是必须在自然之境中应敌，没有反暗之间的能力限制，打起来肯定不轻松。” “他们会在天道的西边境入侵天道，因此我们先需要在那里布置好防御，能够建造好的防御设施都先提前建设好了，最好将西边境建设成一道铜墙铁壁。” “西边境不是我们和仙道的边界线吗？”越清亭插一句话。 “放心好了，即使他们不来帮助我们，只要我们不跨出西边境半步，他们也不会来干扰我们。”布偶说道，“仙道就是这样一群人。” “至于大战开始后，本着三道同为本源的原则，他们再差一点也会象征性帮助我们，肯定不会那么干脆的袖手旁观，甚至是助纣为虐。” “同理，冥道那里也会是这种做法。”崔琰也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他们还期待着等着我们开口求他们呢。” “天道本据也要布置好防线……” 大战在即，已经没有心思再浪费时间，所以会议是十分简洁高效。 散会后，本来打算离开的慕烟，却被煜和布偶给叫住了，或者说是被十四人给叫住的。 “还有事情？” “有的。”煜说道，“我们想要你再出国一趟。” “……公费旅游，啊，真不错，去哪里？” “塞浦路斯。” 慕烟愣了半晌，用难以置信的尖锐语气重复一遍：“哪里？” “你耳朵不好使了吗？”越清亭说道。 煜于是仔细地重复了一遍：“地中海东部的塞浦路斯岛，再往东就是耶路撒冷。” “你不是应该让我去罗马或者圣彼得堡的吗？” “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和卡尔米勒圣域，小小的塞浦路斯岛上有着两个基督教派的圣域。”煜接着解释，“也许你不知道，这两个圣域在历史上一直是基督教派十字军行动的中转点。” “在那里，肯定能够获得一手的，对我们极其有利的情报。” “所以我怎么觉得去耶路撒冷更有用。” “行了，你别犟了，耶路撒冷实在是太特殊了点，因此在那里基督教派是不设圣域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在整个亚欧大陆上，塞浦路斯岛的两个圣域就是他们能够控制的最西端了。” “所以我的任务是潜入尼古拉斯丁圣域和卡尔米勒圣域，窃取一切能够使用的情报？” “没错，方法随你怎么订，当然和以前一样，我们给你配置了一个搭档。” “啊，这倒是一点也不出乎我的预料，但是还是好奇问一下，我的搭档是谁吧。” “当然也是你的老熟人了，进来吧。”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慕烟看去，真的是老熟人，而且从还是搭档过的。 “徐风来？” “没错，正是徐风来，他是这趟旅行你再合适不过的搭档了。” 徐风来的父亲和慕烟一样，在地中海一带有商路，这个身份成为了他完美的掩护，况且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成长，徐风来的实力也不俗。 “可惜上海没有直接飞往塞浦路斯的航班，但你们可以在迪拜中转。”煜说道，“因为天主教派动员还要一定时间，所以即使你们抵达了塞浦路斯，他们说不定还没有进入塞浦路斯进行中转，要是这样子你们有一定时间提前侦察圣域。” “在此，祝你们好运。” 七七一·成都眼中的塞浦路斯 七七一 “呼。” 慕烟压低了动作，准备应对成都的进攻，可是因为之前煜的事情，显然慕烟很心不在焉，当然这些都没有逃过成都的眼睛。 “你这一次是怎么了？不想打了？”连续三招后，成都将慕烟给击退。 的确，成都还真的说到了慕烟的心里面去，只见慕烟站稳之后，将长戈插入地面，然后毫不忌讳地坐在了塔楼的石阶上：“算了，今天就让你多活一天吧。” “哼，你和我交手了那么长的时间，有哪一次是真正赢过我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还需要回去练一练。” “那我今天来例假了，这个理由怎么样？” “好啊。”成都将长枪搭在慕烟的肩膀上，“要不要我现在就撕碎你的衣服好好检查一下。”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了，这一次也许是近段时间以来最后一次交手了，真是头疼，本来想试着今天将你给解决掉的，没想要自己竟然会心不在焉地，压根就没有心思和你打了。” 慕烟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总会用一种你我都是知交的口吻和动作来对待别人，这有时候也导致是朋友变得更加亲近，是敌人也对慕烟恨不起来，这也算是慕烟的一种特殊能力了吧。 “再过不久，我就要去塞浦路斯了。”慕烟说道。 “塞浦路斯？” “喏，就是这个地方。”慕烟抬起手来，一副水做的世界地图漂浮在空中，然后慕烟指着塞浦路斯岛，“就是这个地方。” “……”成都看着这个地方，若有所思。 “基督教派要来十字军行动了，为了能够在一次迎头痛击基督教派的远征军，我需要抵达塞浦路斯，去侦察十字军的行动。” “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你耗下去，因为上面要求我去潜入塞浦路斯的圣域。” “圣·尼古拉斯丁圣域还是卡尔米勒圣域？”突然，成都问道。 这回轮到慕烟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塞浦路斯上面圣域的名字的？” “哼，当年我可是西洋留学生之一，欧洲基督教派主要的圣域位置、名称以及作用，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塞浦路斯岛的这两个圣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历来欧洲基督教派的东征行动，基本都是从塞浦路斯开始的。” 说罢成都放下长枪：“我给你一个建议，直接去卡尔米勒圣域就行，因为那里才是专门准备十字军东征的圣域，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并不是。” “你要是在卡尔米勒圣域潜伏，应该能够获得很不错的消息。” 一时间慕烟无法判断成都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是并不能说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就没有用，实际上那里十分有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烟很干脆地摇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 成都也懒得和慕烟猜谜，他指着慕烟的长戈说道，“就像你当时闯入圣彼得圣域时候一样，那里……可是驻守着一位圣骑士的。” “圣骑士！？” “如果他没有变过位置或者被杀死掉的话，现在驻守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那个圣骑士，叫做‘理查’，曾经隶属于基督教派的圣殿骑士团。” “那家伙和你杀死的圣骑士一样，是一个用剑高手。”成都说道，“但是他的风格不同，他使用的是双剑！” “双手剑？” “不是双手剑，是双剑！” 说着成都变出来了两柄剑，一柄是西方的长剑，另外一柄则是一柄短剑，成都双手各自握住一柄剑，但是并没有攻击慕烟，而是比划了几个招式，当然因为成都并不是精通长短双剑招式，所以只是展示了几个很简单的动作。 “这就是那个叫做理查的圣骑士所用的攻击方式。”成都收回双剑。 “你要是想要有一个高质量的剑术高手对手，这个圣骑士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前提是你不能使用任何领域或者其他有限制能力的术法削弱对方。” “就像你我现在做的那样。” “如果那个家伙是圣骑士，那么只能说明他的实力和你一样，如果我不用削弱的能力，怕是两个小时就会被他杀死在圣域里面。” “机遇总是和风险并存的。”成都并不在意，“我只是给你一个提示而已。” “但是关于这个圣骑士，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消息。” 成都接着说道：“现在的塞浦路斯岛上，主要宗教是***教和东正教，可是为什么能够矗立两个由天主教派控制的圣域呢？” “那正是因为有圣骑士驻守在那里，只要有圣骑士理查在，即使天主教被逐出塞浦路斯岛，那么天主教派依旧能够控制塞浦路斯的圣域，然后以此为跳板，进行十字军行动。” “如果理查被杀死，那么整个基督教派的十字军行动，就像是折断一只翅膀的鸟，即使能折腾，也飞不起来了。” 七七二·另辟蹊径 七七二 按照计划，慕烟和徐风来从上海起飞，通过换乘后顺利地抵达了塞浦路斯，按照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就要想办法确定卡尔米勒圣域已经圣尼古拉斯圣域两个地方的位置，并且寻找能够潜入两个圣域的方法。 当然因为之前慕烟拥有过潜入圣彼得圣域和圣米歇尔山圣域的经验，那么进入这两个圣域的方式，可以寻找相应进入圣域的钥匙，也就是特殊的十字纹刻；或者是在这两个教堂里面拥有进入圣域的机关暗道。 当然寻找十字纹刻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机关暗道这种东西并不是任何一个教堂都有的，塞浦路斯岛上的教堂，论规模可没有圣米歇尔山和圣彼得大教堂那么大。 但是有一句有意思的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就在两个人进入塞浦路斯的时候，慕烟……竟然生病了。 这个病可真的不是时候，根据判断应该是风寒，所以慕烟的脑袋十分疼，即使已经服用了消炎药或者止痛药，可是慕烟的症状始终是不见好转。 徐风来十分焦急，不仅是因为任务可能会推迟，更重要是慕烟的身体问题，如果头疼没有得到特效的解决的话，说不定会引发成炎症，那样可就糟了。 “你放心好了，这么焦躁干什么？”房间内，慕烟躺坐在床上，看着徐风来内心焦急却又无法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只是感冒而已，我没事的。” 这当然是实话，因为成都的缘故，慕烟的精神状态被严重削弱了，这才导致疾病有机可乘，连恢复效率都大打折扣。 不用说，肯定是成都在搞鬼。 “我觉得不应该浪费时间，所以我想先调查一下。”下定决心后，徐风来对慕烟开口，他要征求慕烟的意见。 “你要去找到那两个圣域的方位？很冒险的。” “你是在担心我？” “那是自然，基督教派的人可都不是软柿子，要是被他们的处刑者盯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遇见一个两个处刑者还好说，但是要是遇见一个小队的处刑者，逃离的概率是十分小，无论是你我，都只能被迫从侦察转变为战斗。” “这些我当然想到了，因此我在思考能不能不通过探索圣域的方式，也能够多少获得敌人的行动情报，终于我想到了一点！” “嗯？” “他们出动那么多人，自称十字军，当然我跟倾向定义为远征军，既然是远征军，那么你觉得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徐风来故意跟慕烟玩起来了关子。 慕烟略做思考，给出来了自己的答案：“补给吧……” “没错！”徐风来点点头，“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他们来说如何能够保证这一场远征的补给是至关重要的，他们肯定要先将补给线建立好，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天道，我们可不是只会卖萌的摆设，他们可没有信心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吃掉我们。” “通过之前的情报，我们知道教派内的信徒使用的都是制式武器，他们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肯定需要建立一条大型的补给线！” “而战争的地方，就是自然之境，或者说他们的圣域，彼此之间可没有高速公路或者铁路连接，自然也不会有称手的运输工具，那么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补给线，就是通过现世进行传输！” 边说着徐风来拿出来了一张纸，画出来一个草图给慕烟看：“我们先不管补给线的起点在哪里，如果正如我说的那样，那么这个补给线肯定会通过现世世界的运输方式，可以补给物资运输到我们周边的国家，甚至是我们的国内，毕竟这些东西都不是违禁品，就算有，他们利用咏唱的障眼法瞒过海关也很正常，反正他们会将物资运送至一个就近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正好能够连接他们在自然之境设置的临时据点，然后通过这个临时据点，再将物资运送到前线的远征军手中！” 慕烟听着点点头，很有道理。 “现世的补给线比自然之境高效又安全，而且隐蔽性极好，每天国际上来往那么多的货轮，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一一清查。”徐风来说道，“可是有一个突破口，首批的补给物资，或者说前几批的补给物资，肯定要和首批出发的远征军相互核对，既然塞浦路斯这里是远征军的最后集结点，那么同样，一开始的补给物资线肯定会从塞浦路斯过，然后再通过苏伊士运河抵达他们补给线的终点。” “塞浦路斯的重要港口不多，能够承担大型运输的港口主要是利马索尔和拉纳卡，可是考虑到补给路线是通过贸易作为掩盖，那么我们所在的利马索尔便是不二之选，如果能够在利马索尔的港口找到点蛛丝马迹，便可以以此反推敌人已经在塞浦路斯集结的人数或者可能要集结的人数。” 很不错的想法，即使是慕烟都没有想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利马索尔港口可能会有敌人暗中看守？” “不会，即使有也肯定不多。”徐风来肯定地说道，“如果将兵力加重布置在利马索尔这种与基督教派毫无相关的城市，不就是在告诉其他势力：‘我们在利马索尔有猫腻’吗？” 徐风来说的也对。 “好了，我现在就去一趟利马索尔港口，先去查看一下地形，好今晚行动。”徐风来也是一个不拖沓的人，说做就做。 七七三·交易记录 七七三 晚些的时候徐风来回来了，而且还拿回来了一张纸，上面是他手绘的港口简易地形图，慕烟稍微抬起头简单看了几眼，虽然只是简单线条画出来的地图，但是内容却十分详细。 “今晚就行动。”徐风来只是看了几眼自己手绘的地图，便收了起来。 “这计划你早已经制定好了的吧？”慕烟说道，“在我面前摊开地图看几眼不可能立刻决定好行动路线。” “嘿嘿。”徐风来露出来想要掩饰的笑容，看来这些瞒不过慕烟，“本来我打算直接呆到天黑下手的，可是怕你胡思乱想，觉得我有危险，所以便提前回来了，好让你放个心。” “真是的。”慕烟故意朝徐风来吐了吐舌头。 夜晚徐风来再一次和慕烟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了旅馆。 徐风来走后，慕烟还是觉得不放心，他就是怕基督教派和徐风来产生什么摩擦，于是坐起身体开始利用调息的方式稳定身体状态，以便在徐风来真的发生麻烦的时候，自己好出手帮助他。 可是……慕烟似乎想多了，很快房门就被打开，然后徐风来带了一脸喜悦的气息走了进来。 慕烟不自觉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徐风来：“好了？” “完成了。”徐风来放下手中的购物袋。 “可是你才出去了一个半小时。”慕烟说道。 这里既然是国际的贸易港，那么吞吐量绝对不会小，徐风来要从那么多的贸易线中找到可疑的贸易，然后再判断那些可能是隐藏的补给线，怎么可能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除非他运气爆棚，立刻就找到了端倪。 “准确说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徐风来将购物袋中的零食拿出来放在慕烟面前，“剩下的时间我特意去购物了。” “你在糊弄谁呢？”慕烟打开一包薯片，“半个小时就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难道你运气好，立刻就发现了？” “没有。”徐风来回答的很干脆。 “所以？” “你知道面向国际的贸易港有一个什么好处吗？”说着徐风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面前，开始翻找行李。 慕烟一别咀嚼着薯片，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太空泛了，国际贸易港的好处又不止一个。 “程序化。”徐风来拿出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走到慕烟床旁坐下来，“那么多的贸易量，不可能用纸和笔就能够顺利运营下去，肯定要利用计算机程序，但是只要是计算机程序，那么，就有机可乘。” “你是指……黑客？” “没错，我找到了港口记录贸易的计算机，然后……利用木马黑了进去。” “然后……你看！” 慕烟看着屏幕，一个又一个贸易记录出现在屏幕上。 “接下来只要进行筛选排除就行了。” “……你就不怕引起港口安全人员的注意吗。” “我又不会攻击他们的电脑，也不会窜改他们的数据，对于他们而言，港口依旧在正常运行，会注意到什么？” “考虑到距离问题，只要筛选掉目的地是东亚以及东南亚国家港口的船只就行。”徐风来快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当然像新加坡、马来西亚这种国家排除掉，因为这些地方作为补给线终点而言还是太远；再排除掉日本，那里是八百万神社的地盘，他们可容不得基督教派将自家的据点建立在自己的地面上。” “然后停靠在塞浦路斯，目的地是祖国及周边国家的贸易数量，就明显可观了。” 慕烟看了一下，的确如此，这些线路中，绝大部分是流向国内的，一部分是流入了南面的越南，另外一部分则是流入了韩国。 慕烟看了看流入中国的这些贸易线，以食品和农贸品为主，当然这些也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 “这些都要查一查，我将数据交给天道，只能拜托他们了。”徐风来说道。 “韩国和越南的也要查？” 徐风来合上电脑：“没办法，慕烟你大概还不知道，像自然之境这种地方的边界线，可没有现世国境线那么明确，即使是天道的边境线，也是十分模糊的，我在学习有关天道的知识时候，至少现世中越南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朝鲜半岛地区，还是在天道的势力管控范围内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天道在这些地方的控制力都比较弱，你如果说有人在这些地方闹独立，将中南半岛地区以及朝鲜半岛地区脱离天道控制独立，想来对十四人而言都很正常。” “毕竟天道真正强权控制的地方，就是国境线内的每一寸土地，其余的地方，都不过是历史原因遗留下来的。” 当一切都结束后，徐风来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完成了。 “好了，辛苦你喽，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出去吧。” “嗯？” 慕烟露出来邪魅的一笑：“都已经休息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好好干活了。” 七七四·情侣 七七四 早上，徐风来还在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在拍打他的脸，因为睡意还没有散去，因此徐风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翻了一个身想要继续睡觉，可是那拍打的感觉过了一小会依旧存在，而且似乎还有慕烟的声音：“该起来了。” 应该是慕烟在叫自己起床吧。 于是徐风来翻过身睁开眼，想要问慕烟干什么如果是去打探圣域的消息，似乎有些早了。 可是睡眼迷糊中，徐风来似乎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自己的床边，而且她似乎还弯着腰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自己的房间里面会有女生！？ 一个激灵，徐风来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抓住自己的被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慕烟。 可是…… “你怎么穿着女装？” 此时的慕烟穿着一件斜领的浅蓝色上衣，而下面搭配着一件深灰色的高腰马面裙，在加上一件无扣敞开的外衣，又将头发整理扎了一个发髻。 仔细一看，这个家伙似乎还稍微化了妆。 “不喜欢吗？”慕烟故意压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露出来了一个很坏很坏的笑。 徐风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说实话，他很喜欢慕烟这幅样子，可是……对方可是一个男的啊。 “给你5分钟。”慕烟转过身对徐风来挥挥手，“之后我们就要出去喽，争取今天能够得到卡尔米勒圣域的情报。” 今天？徐风来觉得慕烟实在是太过自信了，圣域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即使找到了基督教派的人，还要想办法从他的口中撬开情报，任务十分艰巨。 慕烟离开房门的时候，徐风来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还穿着黑丝袜，他究竟带了什么行礼啊。 “所以呢，为什么你要穿女装。” “当然是出去收集情报啊。”慕烟蹲下来将布鞋穿好。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去收集情报，和你穿女装有关系吗？” “那是当然。”慕烟站起身体试了试鞋子，“不管我们收集到什么样子的情报，肯定要和基督教派有关，那么始终绕不过去‘宗教’这个坎，要是两个大男人收集这些问题，就算当地的普通人没有在意，隐藏在深处的基督教派神职肯定会起疑心的，但是如果说一对热恋中旅游的小情侣呢？” “咦？” “别忘了西方的教堂很欢迎这种人的。”说着慕烟抱住了徐风来的手臂，“记住喽，现在的我是你的女友，我们是来塞浦路斯旅游的。” 这个角色转换让徐风来多少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还害羞了？”慕烟捂着嘴一脸坏笑地看着徐风来，“想想看，我们那次合作的时候，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坏话了？” 这个家伙……性格还依旧是那么恶劣，一旦做起来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行动起来，多少没有什么节操了真是的。 当然徐风来可不是什么乖乖的小白兔：“好吧，既然是演戏，那么就要稍微假戏真做一下才行。” “嗯？” 徐风来没有问慕烟愿不愿意，直接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而就这样搂着慕烟的腰打开了房门。 “慢点，我的脑袋还没有缓过劲来。” 两个人就这样出了旅馆寻找线索去了，可是与其说是寻找线索，倒不如说是去游玩更合适，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将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周围的路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慕烟是男扮女装，也没有怀疑这两人不是情侣。 他们根本不是在演戏，这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 如果旁边还有其他熟人的话，甚至还要怀疑：他们是真的出来为天道寻找情报的吗？ 但是不用怀疑，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在收集情报，当然主要是徐风来在做这件事情，借着和慕烟情侣的身份，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夹杂在日常的谈话之中，其实也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咦，又下雨了。” 此时两人正在一间水果铺子前，店家是一个黑皮小哥，这句话也是他说的。 “怎么了小哥。”慕烟放下手中的东西，“你好像很讨厌下雨啊。” 黑皮小哥是一个实在人：“不，我并不是讨厌下雨，只是现在这个季节下雨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现在是旅游旺季，下雨可能会导致游客减少的，更不要说这些天断断续续都在下雨，更害怕会有什么不好影响。” “……”慕烟停下来了口中的冰淇淋。 当两个人走在街道上，周围没有其他游客时，慕烟先开口了：“塞浦路斯岛是地中海气候吧。” “……嗯。”显然徐风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 正是因为这个气候，地中海沿岸都会有许多来晒太阳浴的欧洲人，塞浦路斯也是他们首选的目的地之一。 慕烟伸出手来，几滴雨落在了他的手心里面：“那个老板说这下雨天是几天前就开始了，一直这样断断续续的，而且他说他是土生土长的塞浦路斯人，因此今年夏天的这个雨感觉有些不正常。” “听他的意思，这降雨量似乎是高了。” “因此怎么看，这雨更像是基督教派在搞鬼一样。” 七七五·怪雨 七七五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返回了旅馆，在沉默了一阵后，慕烟先是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场雨可能就是基督教派搞的鬼？” 徐风来懂慕烟的意思，他是想说这场雨是基督教派制造的，当然这个想法徐风来考虑到过，但是觉得并不可行：这种诡异的降雨可以理解为人工降雨，但是只要稍微懂一点人工降雨原理的人都明白，人工降雨不等于控制天气，这种手段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 那么多连续的连绵雨，需要耗费的人工降雨花费可不少，再说现在塞浦路斯正是需要阳光的时候，搞人工降雨那一套如果被普通人拍到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现在却没有。 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术法的作用。 可是想到这一点，徐风来便看向了面对自己的慕烟，这个歪着脑袋故作可爱的家伙，好吧，他是真的可爱。 当然徐风来看慕烟可不是因为他可爱，而是因为利用术法降雨这件事情，和慕烟的领域异曲同工。 正因为如此，徐风来觉得也不可能，因为慕烟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将领域延伸至整个塞浦路斯岛，如果连慕烟都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呵呵呵。”徐风来只能干笑几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没有人能够拥有控制整个塞浦路斯天气的强大术法是不是？” “可是要是这样想你太小看基督教派了。”慕烟说道，“别忘记了，基督教派可是拥有一个很强的手段，合唱圣歌的，那可是能够改变一切战场环境的因果武器。他们要是真心想要压制天道，即使是我开启的领域，也能被他们的合唱圣歌抵消掉。” 和徐风来不一样，慕烟很快就确定了这可能就是合唱圣歌的效果，而且可能是遍布塞浦路斯各个地方的神职同时进行的合唱圣歌。 虽然慕烟确定了这是合唱圣歌的效果，可是还有一点不明白： “为什么基督教派要费心费力布置这样子的合唱圣歌效果呢？”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旅客流动吧。”徐风来满不在意，“那个人不是说了吗，因为这些日塞浦路斯的雨，来这里旅游的人数减少了许多。对于他们来说，来流动的陌生人越少，他们对整个岛屿的控制力就越强，越容易放开手脚工作。” “毕竟这里又要起到中转站的作用了，谁知道有多少势力的间谍在盯着呢，基督教派的对手可不止天道一方。” 虽然徐风来说的条条有理，可是慕烟还是觉得不对：“他们真的需要吗？” “什么意思？” “基督教派我可是打过交道的，他们的隐藏能力可不弱，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前，基督教派的红衣枢机卿和其他高职神职都能满脸笑容地迎接各地的游客；在圣米歇尔山也一样，那些神职就在这座修道院里，甚至大白天的一瞬间就将我推进了圣米歇尔圣域里面。” “平常时刻他们对圣域的神职以及进入圣域的入口隐藏地就如此完美，当世人只知道基督教教堂，不知道基督教派圣域，怎么一到战前准备，这种隐藏的善后工作就变得拉胯了？好像时刻害怕被盯上一样。” 慕烟不相信隐藏工作如此高效的基督教派要靠这种低效率的合唱圣歌来隐藏自己的面目。 因此慕烟不相信这是基督教派用来减少游客的方式，即使能够减少游客，那么最多也是欧洲那些想要晒太阳浴的游客，对于其他地区的游客，这种驱逐方式根本无用。 “他们不会……是想要监视整个塞浦路斯岛吧？” “监视？” “这场雨最大的特点就是覆盖整个塞浦路斯岛了，如果以这个最大的特点做参考，这场雨用来监视整个塞浦路斯岛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就像是安装了无死角的监控一样，能够掌控并察觉岛上各种异常的举动。” 慕烟想了想，这倒是最可能的动机。 但是徐风来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他看着不解的慕烟，吐出来一句话：“昨天晚上……下雨了。” 意思就是昨天晚上他潜入港口的事情，很可能被基督教派盯上了。 慕烟的反应倒是很平常。 “所以，你告诉我这场雨是合唱圣歌导致的，也是你不成熟的猜测吧？” 徐风来当然不想是真的了。 可是慕烟露出来了“有点可惜”的表情。 “但是也不用这么沮丧，我还需要一个方法证明我的猜想究竟对不对。” “什么证明？” 慕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走上前用手勾住徐风来的肩膀。 “这是假戏，你可不要真做呦。” 七七六·目标出现 七七六 徐风来还不知道慕烟究竟要做什么，他只是强行拉着自己躺在床上，等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让自己一个人出去买点东西。 当问及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慕烟则是想了想，说了一个词：“水果。” 然后自己就被赶了出去。 而徐风来走后，慕烟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面，拿出来了游戏机静静地玩着自己的游戏。 一小会儿后突然有人敲门，慕烟看了一眼房门，用纯正的英语说道：“请进。” 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制服，推着清洁小车的人走了进来：“打扰了，客房服务。” “好的。”慕烟瞥了一眼这个人，便没有在意。 进来的人也没有在意慕烟，而是静静地打扫房间，一边慢悠悠地拿出来了清洁工具，再试探性地问道：“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客人呢，他不在房间里吗？” “放心好了，他替我出去买点水果什么的，不在房间里，尽管放心打扫好了。” “是这样啊……”清洁工背对着慕烟拿出来了拖把，露出来一个看不见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您知不知道，您的这位朋友昨天晚上去了城市的港口。” “他说他想要看一看塞浦路斯的港口，说什么是男人的梦想。”慕烟毫不在意地玩自己手中的switch。 “是吗……”清洁工突然转身，等慕烟提起脑袋看着他的时候，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要对方手臂一动，自己的脖子会立刻划开一道鲜红的口子。 慕烟：“……” “你们究竟是谁！？”清洁工问道。 “我……我们只是来旅游的。”慕烟故意装出来一副被吓坏了，软软弱弱的样子。 “胡说，既然你们是来旅游的人，为什么昨天晚上要跑去港务局里面，还对港务局的电脑做了什么。” 从这句话中，慕烟立刻提炼出来了一下信息：一，这些天的雨可能真的像徐风来猜测的那样，是一种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二，徐风来植入木马程序的事情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用途，毕竟徐风来很快究竟这个木马病毒自行销毁掉了；三，他们还不确定自己和徐风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我真的不知道。”慕烟还是故意露出一副惊吓的样子，毕竟还要再玩一会。 大概是因为慕烟演戏演的太像了，甚至让这个清洁工也一度怀疑慕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而真正别有用心的，则是那个男的。 慕烟此时也在思考，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基督教派的神职人员，毕竟也有可能是某个“国家安全局”的人，因此要想办法确定一下。 “那个……我问一下……”慕烟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 “卡尔米勒圣域怎么进去？” 这是一个显然出乎清洁工预料的问题，按照刚才自己的判断，眼下这个人应该只是用来做掩饰的，而那个男的才是真正的间谍，可是现在此人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难道？ 清洁工的表情慕烟自然没有放过。 “看来我是猜对了，基督教派。” 一个词终于让清洁工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想要立刻抹杀此人的脖子，但是慕烟更快一步，他推开了那柄长剑，而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根短棍，向前一步突刺，直接停在了清洁工的腹部。 清洁工因为大意，没有开启贴身的防御，因此只是一招就被慕烟击溃。 “混蛋。”此时毋庸置疑已经确定此二人是入侵者，于是他立刻拿出来了十字纹刻，想要通风报信。 可是慕烟更快，在对方拿出十字纹刻的瞬间，一脚精准无误地踩在了对方的右手手腕上，还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别乱动。”慕烟说着，用脚将那枚十字纹刻从这个人的手中踢开。 “你是间谍？！” “没错，你才发现？”慕烟露出来了一个坏笑，“我将自己变成猎物，就等着你们上钩呢，谢谢你们亲自送上门来。” …… “我只是去买个水果而已。”徐风来终于知道慕烟为什么要将自己支出去买东西了，就是为了制造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情况，毕竟一个生病的女孩子更容易被控制住。 “这就是我给你的回报吧。”慕烟走上前拿掉徐风来手中的水果，“基督教派的神职，而且还是天主教派的。” 慕烟将那枚十字纹刻交给了徐风来，“这肯定就是进入卡尔米勒圣域或者是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钥匙。” “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那么我来！”徐风来握紧钥匙，走向那个清洁工，“论审问情报，也算是我的拿手好戏了！” 七七七·天主教派的恐惧 七七七 “那就你交给你了。”慕烟拿着水果退到了一旁，然后由徐风来走上前。 清洁工看着双臂做伸展运动的徐风来，冷笑了一声：“我还是劝你不要浪费力气了，以神的荣誉起誓，我是绝对不会将一点信息告诉你的。” “是吗，那么我就成全你一下，让你好好珍惜一下所谓神的荣誉吧，毕竟……这种玩意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用。” 说着徐风来伸出双手放置在清洁工脑袋的两侧：“以神的荣誉起誓，神会保佑你不透露任何消息的。” “你要做什么？！” “在中国有一句古话，那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想要什么，我自己来取就行。” 只见徐风来的双手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双手手心竟然蹦出来了微弱的闪电，清洁工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个家伙要利用雷电的力量刺激自己的脑袋。 他猜对了。 一瞬间电流充斥了清洁工的整个脑袋，强烈又密集的电流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顿时整个脑袋里面，只剩下了酥酥麻麻的感觉。 而且徐风来的力道控制地很好，电流的程度能够刺激敌人的大脑，却不会导致昏迷甚至是死亡，如果没有成千上百次的练习，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你刚才不应该说那句‘中国有句古话’的。”慕烟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这不就暴露了我们是来自天道的吗？” “怕什么？”徐风来毫不在意地笑着，“我们两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天道派来的了吧。” “怎么不可能是日本、韩国或者越南的身份？”慕烟说道，“欧洲人根本没有办法辨别东亚人的面貌吧。” “诶？我觉得很好辨别呢。”徐风来说道。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 两人说笑间，那清洁工缓过气来，然后对着徐风来两个人放肆大笑：“你刚才用来术法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包围这里，你们已经跑不了了，现在的塞浦路斯岛都在神圣军团的控制之下，你们是跑不掉的！” 清洁工并没有虚张声势，塞浦路斯的确是在基督教派的监视之下，任何异常的术法波动，都瞒不过基督教派的耳目。 “呵……”慕烟露出来不屑的人笑容，“来的人是圣裁者？处刑者？还是两者都有？” “等到他们来了，你就会知道了。” “那么我也许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了。”慕烟说道，“因为他们不会过来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慕烟打断了清洁工的回话，“一年前他们就没有赢过我。” 清洁工只是觉得慕烟在说大话，但是慕烟却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 正当清洁工再想要反驳一些什么的时候，慕烟却拿出来了一样让他没有办法反驳的东西。 “尤米埃尔圣剑？你是那个夜袭巴黎，大闹圣米歇尔甚至闯入圣彼得杀死圣骑士的战斗巫师！” “那你应该知道，隔绝术法这种事情，对于我而言信手拈来，这里早已经被屏蔽，基督教派的监视，是永远不会看见这里的情况。” 这一次，清洁工真的动摇了，这个在西欧留下来恶名的战斗巫师，已经成为了天主教派内部的噩梦，他的名字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样，在天主教派的信徒和神职之中传播，绝大部分即使没有见到过他，但是对于他的恐惧，就像是瘟疫一样：传播、蔓延，然后根植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恐惧之中。 “不，不，不，你不可能是……”现在清洁工只能试图利用自我欺骗来压制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看来你一点也不受欢迎，但是……干得漂亮。”徐风来抬起手，一股暗红色的能量聚集在手指上，“接下来轮到我了。” “不！塞浦路斯的监视者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慕烟：“……” “烦人的家伙，闭嘴吧！”徐风来手指暗红色的光束穿过了清洁工的脑袋，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昏死过去。 而趁着破解掉清洁工意识防御的这段时间，徐风来开始利用思议术法寻找情报。 …… 第二天，一对情侣出现在了卡尔米勒教堂周围，正是慕烟和徐风来。 徐风来透过那个清洁工的记忆情报，成功获取到了卡尔米勒圣域的位置，现在就是想办法进入了。至于那个清洁工，徐风来和慕烟捏造了一段假的记忆替换了他搜查的记忆，好让他回去复命，借此稳定塞浦路斯的监视者以及卡尔米勒圣域的管理者。 “你似乎有心事啊。”徐风来说道，“快要寻找圣域的入口了，可别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这次的十字军东征行动，如果没有对天主教派内部进行清洗，那么就是在内部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分裂契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昨天晚上那个清洁工大声喊了一下“监视者”一词，让慕烟想到了安切尔神父，他正是巴黎的监视者，而同为好友的夏倍尔神父，一同属于天主教派内部“修正院”的组织，慕烟可是清楚地记着，修正院的目的之一正是阻止十字军东征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现在看来……修正院那里似乎出了问题。 慕烟现在无法获取巴黎以及罗马那里一手的天主教派情报，可是修正会的情况又让他不得不好奇，于是他只能当晚给唯一一个能够打通两者的中间人发送信息。 而这个人正是巴黎第八大学的留学正，红客周洲。 慕烟请求周洲亲自去巴黎自己母亲安息的那座教堂去，找到一个名字叫做安切尔的神父，代自己问号。 可是到现在，周洲依旧没有回信。 说实话这种请求慕烟也害怕，害怕基督教派盯上了周洲，会对他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所以，慕烟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再赴巴黎的准备。 七七八·进入圣域 七七八 慕烟似乎是感觉到，短时间内是无法从巴黎那里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因此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反正如果周洲那里有消息，肯定会用手机联络自己，那么自己只要让信号保证稳定，只需等待就行。 当然慕烟还要回答自己身旁这个好奇宝宝的问题，于是将天主教派内部的修正会情况详详细细和徐风来说了一遍，而后又结合自己在圣彼得那里的经历，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所以你才觉得天主教派内部出现了问题，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如果是修正院，他们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吧？”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偏差。” “嗯？” “所谓的修正会，自始至终都是他们自圆其说而已，能不能算是一股改变天主教派策略的力量，犹未可知啊。” “如果他们的确反对过了十字军东征的方案，可是发现东征已经成为整个教派内部难以抵抗的呼声，接下来你觉得他们还会反抗到底吗？” “应该会的吧？” “到了这个地步，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反对，那么也要做做样子，给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一个坚信修正院‘能够坚持到底’的信心。” “那么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战争，是权力洗牌最快捷的方式啊。”徐风来说道。 慕烟体会着徐风来的这句话，可突然徐风来停下来脚步，挡住了还在前进的慕烟：“塞浦路斯岛上会有这么大的雾吗？” 慕烟抬起头，周围已经开始起雾，那肉眼可见的流动的雾已经包裹了周围的建筑和植被，逐渐有了一种仙境的感觉。 慕烟即使能够看清周围的建筑和其他物品，可是已经无法辩清方位了。 “如果以炎热干燥少雨来判断的话，自然不正常。”慕烟说道，“但是想这种不自然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自然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我们想要的情况了。” 慕烟的意思很明确，恐怕他们已经打开了卡尔米勒圣域的大门。 “再往前走走，别分散了。”徐风来抓住慕烟的手以防两人走散。 两个人手挽手继续往前走，越往前雾越浓，渐渐地周围所见的建筑都已经变得模糊，因为这个情况，两个人也无法分辨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多少米路。 当然再往前走，这雾也开始变得稀薄，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回来一样。 而两个人的后方，出来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而且是越来越近。 “有人过来！？”这是两个人瞬间的判断。 慕烟看见一旁一堵矮墙，立刻拉着徐风来跳到矮墙后面，贴着墙头暗中观察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声音经过两人藏身的矮墙时候，两个人终于是看清楚了声音的真面目：一个纵队的骑士！ 没错，正是骑士，这些人都穿着着有着中世纪风格的盔甲，但是似乎又经过现代技术的改良，覆盖在盔甲外面的，是十字军披风，那醒目的红十字就映在纯白的披风上。 这些骑士整齐划一地向前进，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躲起来的慕烟和徐风来。 两个人眼睁睁看着这对骑士从自己身旁经过，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待骑士走后，两个人才从矮墙出来。 “很像是圣彼得圣域里面巡逻的瑞士佣兵啊。”慕烟说道。 “你说他们是在卡尔米勒圣域这里的巡逻队？” 慕烟点点头。 “我觉得不像呢，我们现在的位置充其量只能算是卡尔米勒圣域的边缘，甚至还没有完全踏入卡尔米勒，而且他们的方向，也不像是巡逻队应该来的方向。” “他们的风格，更像是集合在卡尔米勒圣域的十字军。”徐风来说道。 “先跟在后面再说，难得有一个能够锁定的目标。”慕烟拉着徐风来的手赶快跟上。 的确像徐风来说的那样，不像是巡逻队，他们只顾在前面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悄悄跟踪的两个人。 很快两个人跟着这支骑士走出了这片雾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只不过对于这片景象，徐风来和慕烟完全是两个反应：一个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种新鲜的环境，另一个，则是完全处在了茫然蒙圈的状态。 徐风来是好奇的那一位，眼前是透明开阔的天空，常绿的草地，以及各种中世纪风格的欧洲农家和低矮的石墙以及篱笆栅栏，仿佛是真正回到了欧洲的中世纪农村一样； 而慕烟，自然是蒙圈的，按照他以前的经历，圣域应该是和圣彼得或者圣米歇尔那样：西方宫殿般的走廊和石砖垒砌的房间，反正应该就是欧洲城堡内部的结构框架，怎么……这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这里就是圣域？”躲在矮墙后面，徐风来问道。 “不知道，反正和我想象中的，只能用大相径庭来形容。” 七七九·潜入 七七九 当然无论再怎么变化，这里就是卡尔米勒圣域无疑，而现在慕烟和徐风来，却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进一步打探卡尔米勒圣域里面敌人的消息。 他们跟随那一队骑士，来到了一座营地，或者说是一堆营地，大大小小七八个营地分散在一片草地周围，每一个营地都树立这一面旗帜，旗帜上面是一幅一幅的画，很像是中世纪各个国家的家徽那样，这里恐怕已经聚集起来了不同圣域的十字军了吧。 而慕烟两个人就躲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些营地的情况，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一个聚集点，等到人数聚集齐了，一同进入圣域的核心区域。 “我们要想办法跟着他们进去才行。”徐风来说道。 “乔装打扮，混在他们里面？” “不行，他们的人数是固定的，突然多了两个人混进去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别消息没有打探到，反而打草惊蛇了。” 说着徐风来举起望远镜：“既然要隐藏起来，那么就隐藏到底。” “不打草惊蛇啊……”慕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用自己的次级隐身术，将徐风来和自己隐身，跟随在他们的后面进入圣域的核心区域，然后去寻找有用的情报。 当然这个方法可行，可是也有不确定的风险，鬼知道这个圣域里面会不会有探测隐身术的东西，就像上次自己去圣彼得圣域那次，一开始被瑞士雇佣军给整惨了。 而在慕烟思考的时候，徐风来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说道：“快看那里！” 顺着徐风来指着的方向，慕烟看见有一个营地里面，一个骑士独自一人离开了营地，往营地外面走去。 慕烟和徐风来相视一眼，瞌睡送枕头的来了。 “走，快点！”慕烟赶紧推着徐风来离开。 这个可怜的骑士，只是出来想要解个手而已，却被两个人给偷袭了。 “诺斯，德国人，来自不莱梅……隶属于亚琛圣域的德意志黑骑士宗教团……”慕烟翻看着这个叫做诺斯的人的证件，大概类似于身份证吧。 “怎么样，盔甲合身吗？”慕烟将证件整理好问徐风来。 “不大不小，正合适。”徐风来动了动身体，“负重也不大，活动很轻松。” “这样我们就有打入圣域核心区域的身份了。”慕烟帮徐风来将披风固定好，再将身份证明放在应该放的地方上。 “接下来我诓骗一个人过来，这样你也能够混进去了。” “我就免了。”慕烟说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为了能够相互照应，你以骑士的身份混进去，而我则是用另外的办法进入圣域。” “什么办法？” “王车易位。”慕烟拿出来一块火红色的小金属块，“这是离火的一部分，进入圣域后，乘人不注意时将这个金属块丢到一个看不见的角落，我利用王车易位转移进去。” “能行吗？如果圣域有什么术法隔断呢？” “放心，我的办法不止一种。”慕烟然后又拿出来两支凤凰翎，别在了徐风来的衣领上面，“这两支凤凰翎，是我给你以防万一使用的，还可以充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密通信，有消息可以相互告知。” 徐风来点点头，将自己的模样变成那个诺斯的模样后戴上头盔，混入了营地里面。 而慕烟就在外面能够暗中观察营地一切情况的矮墙中，静静等待骑士老爷们进去营地的那一刻。 下午，骑士们终于开拔，按顺序进入了一个在空间中打开的大门，那应该就是进入卡尔米勒圣域真正的入口，或者说是核心地带。 慕烟也没有闲着，他立刻开启了隐身术，就跟在最后一支队伍中，跟着进入了卡尔米勒圣域，运气不错，没有出发什么奇怪的警报。 在走过一段昏暗的走廊后，慕烟发现周围变成了中世纪风格的走廊，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圣域。 很快徐风来那里就有了消息，他已经将金属块丢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暂时没有人会发现。 慕烟启用王车易位，也顺利地进入了核心地带。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确没有人后，慕烟开始进行搜查，卡尔米勒圣域似乎没有巡逻队，因此开启了隐身术的慕烟，倒是畅通无阻的。 可是即使没有巡逻队，但是走廊上有许多来来回回走动的神职或者修女，有些在搬运东西，有些则是站在走廊上休息聊天，像极了学校下课时候的走廊。 慕烟现在使用的隐身术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如果有攻击判定，隐身就会失效，所以这个隐身术只合适侦察或者逃跑。 更要命的是隐身术的攻击判定是一个迷，因为很多用常识认为不是攻击的状态，依旧会被判定成攻击，比如现在如果慕烟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就很可能判定为攻击，那时候慕烟就会出现在众人眼中。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慕烟找到了一间储藏间，里面放着衣物，然后换了一身修女的衣服，用变化咏唱做了简单的面容变化后，完成了身份转换。 “慕烟，你在吗？”突然徐风来传来音信。 “我在，现在正在观察整个圣域。” “我现在正在一个超大的教堂里面，这里面的都是东征的第一先锋部队，我已经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你猜有多少人？” “5千。”慕烟说道。 也是，一个教堂，能够容纳多少人，所以慕烟觉得5千还是多了。 可是另一面传来徐风来的冷笑：“你格局小了。” “啥？” “告诉你吧，这里的第一先锋，我看过去，就快要3万人了。” 七八零·回音 七八零 慕烟行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传音沉默了一下，才重复询问一遍：“多少？” “三万人。” “……中国15亿的人口，才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天道侍，整个欧洲的人口加起来差不多是中国的一半，就凑出来了三万人的军队，还特么是先锋？” “我可没有估算错。” “要是这么说来，正规入侵天道的十字军，岂不是要有十万的规模了？” “我知道你是想要说这个数字是不是太过夸张了，但是如果和7亿人口规模比起来，十万这个数字是不是显得有限渺小了？” “渺小？如果中国突然损失了二十万规模的人口，你觉得这种事情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平息，这又不是古人打仗，动辄十万人数往战场上送。”慕烟继续往前走，“要是欧洲突然损失了十万人口，恐怕整个世界都要震动吧。” “你这是已经将天道的胜利作为结局了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感慨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天道不到三千的人数，却要管理960万平方公里的平衡，而欧洲一千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至少有两万人在管理……天道是什么黑心公司。” 慕烟能够听见徐风来在忍住不笑，他在那种场合里面，绝对是不能笑的，否则自己的身份肯定会立刻暴露：“你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忍不住了。” “所以呢，除了人数，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汇报的？”慕烟决定立刻结束这个话题。 “你是指什么？” “作战计划、时间或者其他有用的，等到要跟十四人汇报的时候，单单一个预测的人数肯定不够吧。” “很抱歉，这些我也很想知道，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获取。”徐风来看着站在最前方慷慨激昂演讲的牧师，“现在这里，更像是快到年末无能领导为了冲击年终业绩而进行的毫无营养的动员大会一样。” “是吗？” “那些祷告听着我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徐风来说道，“这种玩意只有宗教狂热分子才会去听。” “啊哈？” “慕烟？”徐风来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语气。 “我找到宝了。”慕烟说道。 “宝，什么宝藏。” “储藏仓库，而且还全都是粮食，看来是准备运送至前线的生活物资。”慕烟见周围无人，于是走上前去查看。 “还特意将单兵口粮给分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公司生产的，但是看这分量绝对不轻，嗯……上面是法语。” “单兵口粮？”徐风来抓住了奇怪的一点。 “是单兵口粮，毕竟这种东西我在明叶那家伙手中买过，错不了。” 徐风来绝对很不对劲，基督教派的战斗应该是团体作战才是，面对天道这种高素质的敌人，单兵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也许单纯的狙击和侦察可能要用到，可是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才是。 “单兵口粮有多少数量？” “你这个问题……”慕烟看着面前庞大的数量，“如果一份单兵口粮按一天的需求来计算的话，我恐怕是三十年都吃不完吧。” 如果这个数字是对的，那么单兵口粮数量在1万左右，对于以集体作战而言的基督教派骑士，这个数量，多了。 因此这个数量让徐风来怀疑基督教派会派遣不止一只特攻小队提前进入天道。 “有人来了！？”突然慕烟传来音信，“我这里先挂了，你要小心！” 没有等徐风来说话，慕烟先切断了联络。 当然慕烟这里并没有人来，只是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可是慕烟已经知道是谁，因为来电之前，还有一个未读的短信，是周洲的，意思就是一会安切尔会联系他。 那么这个电话，就是安切尔的了。 慕烟将蓝牙戴好，隐藏在头巾里面，再拨通了电话。 “慕烟？” “……”面对对面的回答，慕烟并没有开口回应，因为很奇怪……里面说话人的声音，并不是安切尔神父的声音。 “你是谁，你不是安切尔神父！” 这回轮到对面的人沉默了，过一会后，终于是开口： “不愧是帮助夏倍尔解决巴图博诺思的人，单单的一句问候就能够察觉到异常，这份判断力值得称赞。” “你究竟是谁！？” “殉道者。” 七八一·殉道者塞莫 七八一 殉道者这个词慕烟很熟悉，可是……拿着殉道者作为一种神职，这倒是慕烟想象不到的，这是能够当做神职的？ 对方自然也察觉到了慕烟的迟疑，于是更进一步敞开一下自己的胸怀：“当然，我的名字是莫塞。” 慕烟才不关心对面的这个家伙究竟是莫塞还是塞莫，他只关心另外一点：“安切尔神父呢？我记得是找他的，巴黎的监管者。” “你的警觉性很高，当然这种情况下是很正常的，你放心好了，安切尔依旧是巴黎的监管者，依旧在这座教堂里面担任神父，当然和你接通人是我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我要求的。” “你的要求，一个殉道者的要求？”很明显慕烟这句话有半句的嘲讽味道，“我找的是安切尔神父。” “看来如果我不获得你的信任，也许我们两方的谈话是不可能进行下去了。” 说完对面传来了一阵杂音，然后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慕烟十分熟悉了，就是安切尔。 “我在的，孩子。”神父的声音依旧是带着让人心安的仁慈。 通过简单的交谈，慕烟确定这个声音就是安切尔本人，而且那个莫塞也的确是修正院的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安切尔说值得信任。 既然慕烟信任安切尔，那么也就信任这个家伙了。 当通信再一次转换到莫塞这里的时候，慕烟却是先开口了：“看来你应该就是修正院话语权的人了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刚才安切尔神父跟我提及了一句：‘如果我联络到了安切尔神父或者是夏倍尔神父的话，那么就将联络转交给你’。” “的确。” “先不说安切尔神父，夏倍尔神父可是天主教派的善心者，我之前在法国的时候，有人就说过：‘夏倍尔神父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教派里面仅仅只有不到十位善心者，而夏倍尔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我不了解善心者这个职位的含金量，可是这一句话我也能够听出来夏倍尔神父威望和能力都是货真价实的。能够以命令的口气让夏倍尔将联络转交给你，只能证明你在修正院的权力更大，更可能是修正院的实际掌权人，或者说之一。” “不愧是安切尔和夏倍尔看中的人，洞察力的确不弱。” “我可不需要你的赞美。”慕烟说道。 “你似乎一直对我有敌意？” “……让我再来猜一个事情，你们肯定又有事情要求助我了？”慕烟说道，“而且你们肯定料定了我一定会联系修正院的人，而这个人不是安切尔就是夏倍尔，毕竟我已经那时候得知，修正院的存在就是为了修正基督教派的保守倾向，其中一项就是十字军东征行动。” “而现在基督教派既然发动了十字军东征，那么我肯定有理由去询问修正院究竟阻止了什么，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解释，还用不着你这种大人物出面吧，既然你特意让别人将我的联系转接给你，那么你要说的肯定是符合你身份的话。” “可是一个从未素面的陌生人能够有什么好谈的呢，想要亲自道歉已经迟了，或者说已经犯不着，只能说你有不得不出面拜托我的事情。” “怕不是足以颠覆我认知的委托吧？” “我要请求你消灭掉东征的十字军。” “就这？”慕烟说道，“我相信你这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别让我觉得你就在开玩笑。” 消灭掉东征的十字军，天道那么长的历史早已经告诉了基督教派，但凡敢进入天道领域撒野的敌人，全部不留活口了，这还要一个殉道者亲自降下身份来请求么。 “当然，我的要求有点特殊，我希望天道能够帮助修正院，彻底杀死几个特定的人物。” “这倒是有点像样了，所以呢，那几个人是谁？”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求天道特定杀死这几个人吗？” “好奇，但是我不急。”慕烟说道，“反正你肯定会将答案告诉我的，而且是正确答案，不会说谎的那种。” “如果我撒谎了呢？” “我可以让天道故意放掉那几个人。”慕烟说道，“既然你敢提出来这种要求，就已经做好了十字军东征挫败在天道手中的心理准备了。” “有时候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轻松，但有时候也很累。”塞莫说道，“名单有些多，等一会我会发给你。” “能告诉我为什么修正院没有阻拦住这一次的十字军东征吗？” “没有为什么，因为东征能够收获的收益远远比放弃要多。”塞莫说道，“如果没有利益的驱动，是没有人会做这种费时费力又不省心的事情。” 七八二·嘴脸 七八二 这句话，慕烟一时间还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塞莫嘴硬而已。 “修正院想要阻拦这件事情，就必须有足够的理由，就像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样，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想要找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并不容易。” “所以呢，你们究竟使用了什么推脱或者阻拦的借口。” “还记得那个和你一齐闯入圣彼得大教堂的巫师，以及他背后残存的组织吗？” 一句话慕烟就明白过来了，修正院为了阻止这一次十字军东征，那么肯定是利用自己在圣彼得所作所为，以在欧洲有这么一个历史遗留并隐藏至今的组织，这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内患，而修正院的建议无非就是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这倒是很不错的建议，有这么一柄涂着剧毒的刀刃悬在自己的心脏旁边，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要先想办法解决掉。 可是这件事情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够看出来，修正院的用意是多么恶心。 其一，正视历史遗留问题，这可是修正院宗旨或者政策走向的宣传，而现在他们恶意利用这个问题，企图阻止另外一个问题，典型的拆东墙补西墙，真的是标准地西方解决问题方式。 其二，那个巫师组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和修正院还是合作关系，或者是两方因为共同话题是同盟关系，而如果这件事情修正院没有知会巫师组织，那么他们可是单方面背弃了双方的关系。 因此慕烟能够想象到，如果修正院真的夺权成功了，那么巫师组织并不会在这次夺权之中获得真切实据的好处。 想到这里，慕烟有点可怜安切尔神父了，他不应该呆在修正院里面。 之后慕烟搪塞了几句话，切断了和塞莫的联络。 切断后回想刚才的交谈，发觉其实修正院有一点说的对，那就是巫师组织真的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了，里面可是有许多精于钻研的巫师，而且又拥有了部分基本术法书作为基底，打造一支专业的巫师军队已经不是问题。 这次的十字军东征也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对手是天道，一个打退了数不清来犯之敌的古老组织，如果不认真一点，十字军东征的损失是小，基督教派声望和实力根基的打击是大。 光是前锋动员就已经三万人，正如刚才徐风来那句话，十万大军不是不可能。 但是慕烟总觉得，这种规模可以说快要掏空了天主教派的家底了，如果巫师组织趁机发难，他们要怎么做？ 夺取、占领并改变圣域规则，转变成巫师组织专属的“塔”，慕烟巫师组织里面系统学习咏唱术法中的领域转换和叠加时，那些钻研的巫师可是亲口说过的，这是可行的办法。 即使不转换，那么集结一支精锐的突击小队，对各个圣域发动突袭，专门夺取其他的基本术法书，可不是不可以。 因此慕烟回到了一个专业的问题上：先不说新教派和东正教派，几乎将实力压在十字军东征上的天主教派，那什么来防御巫师组织这个隐藏的威胁。 当然慕烟不懂这个问题，因此他想要听一听徐风来的看法。 当然一开始还不能先将天主教派的事情代入进去。 “徐风来，做一道简答题：加入你是一方势力的掌权人，现在你的势力范围中内忧外患，内有和你不统一的敌对组织，外有一个虎一样的敌对势力。现在内忧实力不如你，但是时刻会在暗处捅你一刀；而外患已经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你该如何处理。” “这是是历史题吧？”徐风来的回答很干脆，“先和内忧停战，然后共同解决外患，再解决内忧。” “你给我认真点！”慕烟说道，“别把中国历史代入进去。” “在我这道简答题里面，内忧和你可是血海深仇一般，讲和？他们不在暗中捅刀子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 “那么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先急后缓，当然是集中力量先对付外患，然后再对付内忧。”徐风来的回答依旧没有迟疑。 “哦豁？”这有点出乎慕烟的预料：“我还以为你会说出来‘攘外必先安内’的话来着？” “攘外必先安内只不过是一种方法，但是只要是方法，就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使用的，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万金油的方法。” 很明显徐风来并不觉得在慕烟说的这种情况下，使用攘外必先安内是好策略。 那么你要怎么对付随时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内忧。 “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我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解决掉内忧，但是我让他们消停消停的能力还是有的吧，你刚才也说过来，我的实力是远远大于内忧的实力的。”徐风来说道，“即使是用骗、用障眼法或者一些不人道的办法，想要让内忧消停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让内忧意识到，即使我将精力放在外患上面，但是如果你想要出手，那么肯定是得不偿失，不就行了。” 七八三·驱虎吞狼 七八三 一切势力的对局，全都是策略运作的结果。 “所以才会有兵不血刃或者空城计这样意思的词语吧。”徐风来说道。 也就是说基督教派有可能是假装游刃有余了。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按道理这并不像是你先会问出来的问题。” “因为修正院给我回音了。”慕烟将刚才自己和莫塞之间的联络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徐风来在另一边听得十分仔细，当然也包括慕烟对修正院的分析。 “这个修正院，一开始听你介绍的时候，感觉还能够相处一下，现在看起来，他们的谋划更老练，别说相处了，我感觉是一个不得不防的对手了。” “是吧，明明现在他们和巫师组织还是合作关系，却已经将势力慢慢伸手进入了对方里面……” “不，我不是指这个。”徐风来打断慕烟，“我是指他们没有成功说服天主教派放弃十字军东征的事情。” “那件事情……”慕烟回想了一下后恍然大悟，“你也觉得有问题，看来这并不是我一个人感觉不对劲啊，当时他说失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等我想通他们又私自利用了巫师组织的关系后，倒也觉得那种怪，是可以理解了。” “不，更怪的事情，是指他说的那句：‘没有利益驱动，没有人会做这种麻烦事’这句话上。” “这句话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徐风来接着说道，“如果这句话是那个叫塞莫的人发自肺腑对你说的，那么他口中的利益驱动究竟是指的什么？让修正院也拦不住十字军东征这种蠢事再发生？” “自然是符合修正院的利益了……” “你不是说他还给了你一份名单，那个名单不就是他们利益的线索吗？” “说是这么说。”慕烟打开手机接收的名单，上面是一连串的名字，很长，而且后面还跟着这些人的职务，“但是想要问我这份名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么我只能说很抱歉，没有，因为上面没有我一个认识的地方。” “职位呢？” “都挺高的，看样子应该是十字军东征的高层，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名单将这些人一个一个解决掉了，别说十字军东征了，恐怕基督教派的领导层也会遭受重创。” 通信对面传来了徐风来的轻笑：“你不是已经将利益的关键点说出来了？” “嗯？” “一个势力内部的一个党派给你的内部暗杀名单，那么这些人会是什么样的人，这种答案不言而喻了吧。” “……政敌。”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隐约感觉，这份名单里面，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修正院的人。”徐风来说道，“或者说修正院的人根本没有派自己的人参加这次的十字军东征行动，至少不会派支撑他们的有生力量。” 顺着徐风来的思路，慕烟继续往下推测：“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我们按照名单上一个接着一个解决掉了后，那么就等于给基督教派，至少是天主教派的领导层重创，失去了许多高层力量后，那么残存的高层力量肯定要补充新的成员……而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创伤的修正院，绝对是一股中间力量……” “他们要借这次十字军东征，对天主教派的上层进行洗牌，好借此壮大实力，或者是掌权！” “这的确是塞莫口中的实打实的利益。”徐风来也正是这么猜测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塞莫亲自现身，请求慕烟完成这件事情自然也十分合理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夏贝尔和安切尔这一方，以及慕烟和徐风来那一方能够相互探讨建立合作关系的层面了。 塞莫冒着风险联络上了慕烟，那么这种奇怪的要求肯定会上报至天道的最高级十四人那里，这是借慕烟之手来达成合作。 “如果这真的是塞莫想出来的计策，那么他这个人有点恐怖了。”徐风来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驱虎吞狼之计。”徐风来说道，“他利用修正院阻止十字军东征计划的失败和主动找上天道请求合作的软弱姿态，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弱者，引得我们天道和天主教派守旧派之间的争斗，最后只是为修正院能够入主天主教派搭桥铺路。” “就算我们两个人知道了他的计策，但是有不能改变什么，这不是阴谋，更像是阳谋，他们似乎也不屑于隐藏他们的野心。” “可是你也别忘了，驱虎吞狼这一招可不是那么容易玩的，玩好了是能够得到好处，可是玩脱了自身会遭受严重的反噬。” “那这就要看我们究竟是虎，还是狼了。”徐风来说道，“如果最后结果是我们获得全胜，我们就是狼，修正院可以收拾收拾虎的遗产，而我们这匹狼已经无力再战；如果我们没有抵抗下十字军东征，那么我们就是虎，修正院要拾掇的，可能就是天道的遗产了。” “……再借助天道的遗产，去将狼给杀了。” 七八四·意外之喜 七八四 “你没有答应他什么吧？”徐风来突然问道，他实在是太了解慕烟了，只要是外拓的事务，这个家伙绝对会惹出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幺蛾子来，这似乎已经成为所有天道侍的共识。 “没有，这种突如其来联络我的人，太可疑了，虽然他将名单给了我，但是我没有确切回答他应下来这件事情。” 没有答应下来，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样不至于让天道被修正院牵着鼻子走。 “我在想，如果修正院是为了让天道和基督教派弄得两败俱伤，那么我们在应对的时候稍微操作一下，只让保守派的家伙们做到败退，而不折损他们的力量，然后将他们和修正院之间的矛盾激发出来怎样？” “你的意思是挑起来天主教派之间的内斗？” “如果发生内乱的话，他们不就是无暇顾及天道这里了。” “……先不说天道能不能做到，或者说愿不愿意做到这样程度，明明有一个机会可以狠狠地削弱基督教派的实力，却非要手下留情放他们一马，恐怕绝大部分天道侍都不会同意，他们非要将侵犯的十字军斩尽杀绝不可；就算十四人同意了，但到了战场上真刀实枪打起来，杀红眼的双方早就将这条抛到脑后了。” “而且其他组织内部的事情，天道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们不可能百分百控制住局势的走向。” 这种事情，真的是很不好控制，至少徐风来和慕烟现在没有很好的方法。 “名单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交给十四人裁决吧。” “交给十四人就交给十四人。”慕烟将名单收好后，又突然问了一句，“如果你是十四人，你会怎么做？” “你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了。” “我只是想要听一听而已。” “我是站在天道的立场上的，因此我肯定会将来犯的十字军杀个片甲不留。” “那不是和你刚才分析的那样，随了修正院的愿？” “所以，在听到你这件事情后，我便要考虑一个新的问题，在解决十字军的同时，还要给修正院一个警告，别再对天道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你是要一方面解决掉入侵者，一方面要武力威胁那些幕后指使者。” “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说慕烟故意放掉基督教派的战力并挑拨基督教派内战的想法难度等级是s的话，那么徐风来的想法肯定是sss级别的，很难想象修正院会被天道威胁住。 但是这不失为一个很有趣的思路。 对于修正院的请求，慕烟和徐风来只能暂时搁置一边，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可能获取基督教派十字军的一切情报，当然在此期间十字军的骑士们进行的一切活动，如果弄得不好，徐风来很容易就露馅，好在有一个叫做慕烟的修女在暗中帮助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帮他瞒过一切可能暴露的问题。 而在一天，慕烟在按照吩咐进行日常工作时候，走廊上来了一队卫兵，这是慕烟从来没有见过的卫兵。 在避让到一旁后，慕烟静等这对卫兵从自己身旁擦身而过。 “这些是新来的骑士老爷？”慕烟看着这些卫兵的背影对一旁的修女问道，“看着他们的着装很朴素啊。” “不是的。”随行的修女回答道，“他们可不是西面圣域来的什么骑士老爷，而是圣尼古拉斯圣域的护卫队。” “塞浦路斯另外一个圣域的？” 随行的修女点点头。 “他们也要参加十字军行动吗？”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要守卫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是不能擅离职守的。”随行的修女说道，“来这里，估计是帮助维持这里的秩序的。” “真的是，真希望前几天的事情别再发生了。”另外一个修女说道，“这些骑士老爷也真是的，不为我们这些日常勤杂的人考虑一下。” 前几天卡尔米勒里面不同圣域的骑士之间发生了矛盾，然后演变成了冲突，虽然即使解决了，可是还是留下来了一堆的狼藉，那次慕烟没有被派遣去收拾，但也听说了。 “这些卫士的实力难道能够比骑士老爷们要厉害？”慕烟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走在前面的修女说道，“但是这些可是守护主的领域西面大门的侍从，不可能差到那里去的。” “那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让他们来维持秩序，那么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守护不是少人了吗，要是有敌人趁机闯入了圣尼古拉斯丁圣域那该怎么办。” 慕烟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影射自己。 “这倒不用担心。”随行的修女说道，“我听说圣尼古拉斯丁和卡尔米勒之间，是相互联通的。” “诶？那不就是说他们可以随时返回圣尼古拉斯丁了？”另外一个修女说道。 “说不定他们晚上就回去睡觉了呢。” 在其他修女说笑时候，慕烟得到了一条对于他来说重要的线索：塞浦路斯的两个圣域之间是相连的？ 七八五·寻找通道 七八五 对于慕烟来说，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现在有些特殊：于公来说，这个圣域并不重要，因为一切的工作重心都在卡尔米勒圣域里面，并不需要在意圣尼古拉斯丁圣域；但于私而言，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却有个让慕烟极具吸引力的东西：圣骑士。 说实在的，慕烟想要去会一会那个被称为理查的圣骑士。 而稍晚的时候，慕烟将自己得到的这个重大消息告诉了徐风来，徐风来听了听后只是沉默不语，一开始他自己倒是没有在意，可是仔细想一想，慕烟在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带着七八分的激动和期盼。 慕烟之前也简单介绍过：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并不是两个人的目标。可是现在他那副想要去的语气……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当徐风来察觉到慕烟的不对劲后，再回想一下之前慕烟和自己说的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什么。 “你想要去找那个圣骑士的麻烦？”徐风来说道，这种事情安排在慕烟身上，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这件事情瞒不过你。”慕烟也并不觉得惊讶。 “我有点不明白，你就真的要去招惹那个圣骑士吗，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但非得让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找他？” “圣骑士理查，这个坐镇在塞浦路斯，隶属于天主教派的圣骑士，是保卫天主教派西大门的绝对屏障，可以说是一个门神了，我在想，如果杀死了这个圣骑士理查，那么就等于让天主教派西方的门户大开，这样子的话天主教派为了拯救他们在塞浦路斯的影响力，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资源在塞浦路斯上面，知道有一个能够完全代替圣骑士理查的方案成形。”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们岂不是间接妨碍了十字军东征的行动？” 说的的确是头头有理，嗯，如果是换做一般人，倒是可以相信，但是换做成慕烟的话……他口中的话至少要保留5分的真假了。 因此这些话徐风来会去相信，但是也不会完全去相信，如果说慕烟是一心为公无私奉献地为了天道去执行这件事情，反正徐风来是不相信。 玩游戏的人都清楚他们之所以去做游戏中的支线，多半是因为游戏中的支线有他们想要的发展资源，仅此而已。 “你跟我说这些事情，并不是来征求我的意见，也不是给我施加什么强硬的态度，说白了就是一个简单的汇报……或者说通知吧？” 徐风来真的不傻，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慕烟。 “也许我会带手信过来的。” “拉倒吧，到时候别把我给拉下水，暴露了才好。” 在通知过了徐风来之后，慕烟便开始想办法寻找通往圣尼古拉斯丁的通道，最重要的线索，自然就是那部分前来维持秩序的卫士了，好在卡尔米勒这里并不过分束缚神职们的自由，只要完成了圣域交待的日常任务，剩下的时间便可以自由分配，即使是去现世也没有关系。 就像慕烟这样，在完成了工作后便会离开圣域，居住在塞浦路斯的旅馆内，尽量少接触周围工作的人，避免露出马脚。 所以今天慕烟和往常一样完成了日常的工作后，离开了卡尔米勒，但是暗中又偷偷回到了卡尔米勒，利用隐身术在暗中观察那卫士，白天他们只是在执行正常的巡逻，然后到了上半夜，这些人集合后整齐地列队离开了卡尔米勒的核心圣域，来到了外围。 慕烟在暗中跟着这些人，来到了一座仅有断壁残垣组成的废弃建筑前站好，最前面的那个人拿出来了一样东西，看样子就是进入圣尼古拉斯丁的十字纹刻。 在卫士的操作下，那十字纹刻立刻散发出来强烈的金光，慕烟只是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断壁残垣，竟然和金光共同构筑成了一幢完整的建筑，是一座教堂。 这座教堂似乎是被金光复原了一般，最上方金光凝聚的钟楼上的铜钟正剧烈地晃动着，可是慕烟却听不见任何钟鸣声。 而后教堂的大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漩涡，更像是传送通道，然后卫士们成队走入了这传送门里。 到此慕烟判断这里就是圣尼古拉斯丁的入口了。 而正当慕烟打算离开后，那教堂并没有关闭，又有一队人走出了传送门，看装扮依旧是卫士，但是并不是刚刚进去的那一批，应该是替班的吧。 隔日，慕烟和昨天一样，跟随着卫士来到了废弃的教堂，不过这一次他紧跟在卫士后面，进入了教堂的传送门里。 七八六·圣尼古拉斯丁圣域 七八六 进入那传送门，并不是立刻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空间里，传送门内是一段翘曲空间的走廊，周围能够看见被扭曲的空间在流走。 慕烟紧紧跟在返回的卫士背后，怕自己如果稍有懈怠，就可能被永远丢在这个传送的空间里面。 快有一段路程后，迎面而来了另外一队卫士，看样子是接替这一支的卫士，但是……这个传送走廊十分狭窄，根本无法容纳两队卫士错身前进，这究竟要怎么交替？ 当两队渐渐靠近的时候，慕烟发现两队卫士竟然偏移了本来的路线，他们似乎是抛弃了重力一样，一左一右竟然将两面的“墙壁”作为了踏足点，好似重力被撕裂开来，各自成为了两支队伍的支点。 两支队伍脚踩“墙壁”，脑袋之间相互交错，不带任何停滞地顺利交错，完成交替。 “好奇妙的感觉。”本来慕烟以为自己无法像他们那样飞檐走壁，准备好使用备用方案了，结果当自己尝试的时候，发现自己也能够做到。 看来正常的空间远离在这个走廊里面并不适用。 错身而过的卫士立刻返回了正常的重力方向，然后继续前行，而紧跟在身后的慕烟，也随着他们离开了这个扭曲的走廊，来到了新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圣尼古拉斯丁圣域。 而初来圣尼古拉斯丁的一刻，慕烟还是露出来惊讶的表情，出来的地方也是一座废弃的教堂，在圣光的修复下成为了联结的通道，这一点并不稀奇，慕烟奇的是，周围依旧是空旷的草地，和卡尔米勒外围一样的环境，但有着比卡尔米勒更多的断壁残垣和废墟遗址。 如果说卡尔米勒的废墟，是人为遗弃后，在时间的摧残下变成了那副模样；那圣尼古拉斯丁的废墟，怎么看都像是被战火破坏所致。 走过许多的废墟后，慕烟还发现，这些废墟的伤疤，似乎都是“蛮力”导致的，换而言之，造成这些伤疤的可不是什么火炮导弹之类的热兵器，而更像是投石机、弩炮、冲车这种古老的攻城武器。 抵达这里后，慕烟便停止了和卫士一同前行，因为不需要了。虽然这里和卡尔米勒一样属于外围，但是圣尼古拉斯丁的核心领域，慕烟已经看见了，不像卡尔米勒那样，就光明正大地坐落在那里。 作为一个东方人，慕烟已经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基督教派圣域了，这也是一件够自豪的事情，毕竟许多基督教派的神职，一生都未必能够见到三个圣域。 而且每个圣域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说梵蒂冈的圣彼得圣域，这个天主教派的心脏圣域，无论是走廊还是房间都装饰地浓郁的宗教气息，而且极尽奢华，里面每一件常见的宗教装饰，在现世怕不是颇具价值；圣米歇尔圣域更像是一座隐秘的学府，就像是《哈利波特》中那霍格伍兹一般，毕竟那曾经是盛名一时的修道院；再比如莫斯科的圣瓦西里圣域，就颇有斯拉夫的苍凉的艺术气息，或者说伦敦的大英图书馆圣域，全部都是典藏的书籍，似乎是想要成为一个能够媲美亚历山大图书馆一样的存在。 而说到这里慕烟再看圣尼古拉斯丁的圣域，竟然是建立在陡峭山脉上的一座巨大的，中世纪风格的欧式城堡，城堡塔楼顶端还竖立着似乎是代表天主教派的旗帜。 建立在高地的城堡、满是战场痕迹的废墟、以及作为天主教派西方的屏障，毫无疑问，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本质，自始至终就是一座要塞。 什么圣彼得的权威，什么圣米歇尔的学识，在这里都要给圣尼古拉斯丁的军事让步。 怪不得那时随行的修女说圣尼古拉斯丁的卫士实力可能要比那些征战的骑士要强，这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慕烟找到一处较高的地方，拿出来了望远镜仔细观察这座城堡：它建立在近乎垂直的峭壁之上，外围还有一圈壕沟？这种设计直接杜绝了那些企图攀登峭壁进入城堡的家伙的念想，如果想要进攻这座城堡，那么唯一的通道就是正大门的那段山路，也就是要冒着枪林弹雨强行攻破正门。 而且那正门的路可不是平的，而是一个斜坡。 在古代，怕也只有那些巨型的投石机才有效果。 城垛上竟然还能够看见巡逻的卫士，每个塔楼的窗户也有位置站岗，监视着城堡周围的任何情况。 这让慕烟不禁怀疑，这座城堡，难道一直处在临战的状态？ 七八七·潜入 七八七 清早的阳光洒落进卡尔米勒圣域里面，装扮成征战骑士的徐风来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正在整理最近获得的情报，然后将这些情报准备传送给天道十四人。 突然有人轻轻敲门，然后在徐风来许可后进入了房间，是一个修女，看她手中的工具，就知道是给徐风来整理房间的。 修女轻轻朝徐风来点点头，然后开始自顾自地整理房间，而徐风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整理了快有一半的时候，徐风来突然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跟适应这个地方了？” “诶？有吗？”修女转过头来看着徐风来。 “看样子你很喜欢修女这个角色。” “咦？真的有吗？”慕烟熟练地用布将桌子擦干净，“这不是很好嘛，你负责专心收集情报，我来帮你整理房间，免得你发愁……” “是不是有一种老夫老妻的赶脚？” “你最近的脑袋有点不正常。”徐风来给慕烟倒了一杯水，“昨天进入了圣尼古拉斯丁圣域了？” “嗯，那里简直是一座临战状态的要塞。”慕烟双手拿起水杯凑到口中，“那种地方似乎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闯进去的。” “你进去了？” “没有。”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按照我的理解，你至少应该进入了要塞而且找到了那个圣骑士的位置才对。” “你以为我不想啊。”慕烟放下水杯，用手指沾上水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这个要塞建立在一片陡峭的悬崖之上，这悬崖崖底直接布置了一道壕沟，如果不走正门，就必须想办法越过这条壕沟，然后攀登上悬崖，从哪个城垛进入这座要塞，更要命的是城垛24小时有专门的卫士巡逻或者驻守。” 悬崖可以理解为城墙，壕沟可以理解成护城河。 “那壕沟大概有多宽？” 慕烟站起来继续收拾卫生：“我估算了一下，大概是5米左右。” 如果借助工具，助跑跑跳倒是能够完成这个距离，关键是另一面直接就是垂直的悬崖，根本不给你落地的地方。 “这种壕沟对会术法来说的人并不是难事吧，而且这种壕沟和悬崖根本防不了现代的火炮，即使是在以前，也有搭桥的办法的。” “你知道‘弱水’吗？” “弱水？” “弱水，鸿毛不浮，不可逾越。” “喔……你说的是上古传说的那条没有任何浮力的水，无论是飞禽还是船都不能在这条河上面浮起来。” 徐风来转念一想：“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因为那条奇怪的壕沟，似乎就有弱水的能力，任何想要在这条壕沟上空越过的东西，全部就像是溺水的重物一样，统统坠入到那条壕沟里面。” 这是慕烟差点用性命换来的情报。 “那条壕沟还有这能力？” “所以说你刚才那个疑问，别说我飞过去了，像是炮弹那种依靠弹道学的飞物，根本无法突破壕沟，更不用说轰击那座要塞了。” 那道壕沟，就像是给要塞套上了一层无敌的护盾一样。 “……那真的是圣域吗？”就连徐风来，都不自觉的问了一句，这简直就不像是圣域，更像是一座不落要塞。 “那个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确实是让天主教派能够安然无恙的在塞浦路斯站稳脚跟的钉子。”此时慕烟已经收拾好了徐风来的房间，准备带着垃圾离开房间。 “但是看你的表情，根本没有发愁的样子。” “因为再强大的堡垒，也架不住内部的破坏和损耗。”慕烟轻微一笑，“很不幸，我可是很擅长这一类的。” “果然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恶劣之徒。” “走喽。”慕烟给徐风来轻轻一鞠躬，“你也是，好好享受卡尔米勒征战骑士的身份吧。” 正如慕烟说的那样，在下一次卫士轮岗的时候，慕烟召唤出来了一只小青鸾，利用隐身术跟着返回的卫士进入了那座要塞内部，既然打入了内部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首先慕烟在外面操控着小青鸾一路向上飞，降落在一座塔楼的屋顶上，在这里慕烟利用王车易位，顺利出现在了塔楼屋顶，然后在这里设置了一个传送节点，这个传送节点可以保证慕烟不经过那废弃的教堂的联络通道来回在卡尔米勒和圣尼古拉斯丁之间穿梭。 当然这一点可是提前验证过的。 这座塔楼也是慕烟精心选过的，不仅有城垛，而且在这里并非驻扎，而是定点巡逻的卫士，因此只要掌握好了时间点，就能避开这些巡逻的卫士。 当然慕烟也不在乎，因为自己可是有隐身术加持的，好在这些卫士并没有圣彼得里面那些瑞士雇佣军那么变态。 “接下来，就要去寻找那个传闻的圣骑士了。” 好在，慕烟已经有了方向。 七八八·结界 七八八 之前就收集过情报，圣骑士理查的位置，就在这座要塞下后方，好像是单独开了一个空间，要从边缘偏僻的夹道走到要塞的后方区域。 将自己的起居建立在一个要塞偏僻的地方，而且连接的道路都不和主干道相连接，慕烟猜测这个圣骑士，是有多么的孤僻。 其实对于要不要会一会这位圣骑士理查，慕烟一直都是摇摆不定，就像之前成都给自己的情报一样，圣尼古拉斯丁圣域并不是这一次任务的目标，只要潜伏的好，那么完全可以不用引起圣尼古拉斯丁的注意，更不用惊动圣骑士。 毕竟“自知之明”这四个字，慕烟还是会好好写的，这种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连累徐风来……诶，真是头疼。 可是慕烟似乎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想要解决掉成都这个“心病”，圣骑士理查肯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还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到了成都，慕烟来到塞浦路斯后，也不止一次进入自己的里世界，可是成都像是躲起来了一样，压根不想见慕烟，无论慕烟用尽了什么手段。 这也有一点好处，自己不用为过多的精神损耗而担忧，可是另外一方面，慕烟想要呼里慕烟的时候，里慕烟竟然也没有回音。 有一种说法是成都将里慕烟给杀死了……这的确很有可能，但是慕烟还是存在质疑，里慕烟的手段和自己一样，再加上又能熟练使用凤凰能力，被成都杀死这种事情，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实力的人，逃跑的手段肯定是有的。 想着想着，慕烟已经走出了夹道，来到了一个庭院里面。 这可真是奇怪，圣域的气候同坐落地方的气候，因此慕烟可没有听说地中海气候还能下雪的。 可是面前这个庭院却是在下雪，并且积雪似乎都快没过脚踝。 但也只有这片庭院在下雪，似乎是与世隔绝一样，而隔绝这片世界的，是慕烟面前一道金黄色光晕形成的墙壁。 似乎是某种隔绝空间的结界一样。 圣骑士理查肯定就在里面，只要能够通过这片类似结界的屏障。 当然慕烟没有任何这片结界的情报，现场也肯定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 处于好奇一点的尝试，慕烟伸出手慢慢靠近结界，然后慢慢将手触碰到了结界，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股由强风组成的风墙一样，有一股无形的阻力阻止慕烟的手继续向前。 见暂时无事，慕烟尝试用力让手越过这片结界，可是当他用力企图跨过这条线的时候，结界就像是突然醒过来的猛兽一样，迸发出来强烈的光芒，瞬间封杀了慕烟的视线，然后慕烟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自己狠狠地推了出去，强有力的推力直接把慕烟给推翻在地。 “啊……果然不行……” 倒在地上的慕烟不停地眨巴眼睛，企图立刻恢复受损的视力。 “在这里，快！”身后的夹道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卫士，刚才结界的反击肯定也惊扰到了他们。 慕烟立刻躲到了一旁阴暗的角落里面，蹲下来暗中观察结界那里的情况。 很快有两个手持武器的卫士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在仔细观察结界前的情况。 “奇怪，刚刚是谁触发了神圣结界？”其中一个卫士不解，很明显这里没有闯入者的尸体。 慕烟那是幸运，结界反击的一瞬间触发了防御体系中的全境冰封，自己才没有被结界伤到。 “可能又是哪只不长眼的鸟吧。”另外一个卫士不以为然，好像这种事情不知发生过一次。 另外一个卫士也接受了这个回答，然后两个人准备离开。 “你说，这结界放在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用，如果没有圣器就根本进不去，一般人会有圣器吗？” “那是因为现在圣尼古拉斯丁现在和平了许多。”另一个卫士说道，“要知道在以前兵荒马乱的时候，这里可是整个圣尼古拉斯丁要塞最后的防线，如果要塞被攻破，那么这里就是我们最后防守的地方，只要能够守住了这里，就能够等待西方的支援。” “要塞成立以来被攻破过吗？” “好像没有过。” …… “真是的，你们就真的不知道言多必失这四个字吗。”慕烟走出来看着离去的两个卫士喃喃自语，这倒好，本来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这两个多嘴的家伙倒是免费送了有用的情报。 想要进入结界，就必须要持有圣器。 虽然知道了进入结界的方法，可是这种方法，好像和没有一个样，因为圣器这种东西，又不像是萝卜一样满大街都是。 “唉，早知道当时闯圣彼得的时候，顺手捞一两件圣器了，免得现在这么麻……”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慕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圣彼得的时候，自己的确搞到过一样东西。 伸出手来，凤凰火开始凝聚，待散去过后，信仰之剑尤米埃尔，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上。 这是圣骑士德雷克的佩剑，虽然没有说明是圣器，可是能够被圣骑士佩带4个世纪之久，也算是一件神圣的物品了。 现在，慕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七八九·理查 七八九 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有一个人竟然上半身赤裸，面前的十字架前虔诚地祈祷，而远处，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此人全身一袭黑袍，巨大的兜帽和面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黑袍人走到祈祷之人背后听了下来，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反常的家伙，而祈祷之人，自然是也察觉到了有陌生人的接近，但是口中对神的祷告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毕竟中途停止祈祷是对神的不尊重。 黑袍人看着面前这个奇怪家伙的后背，清晰可见的伤痕就那样蜿蜒扭曲在背上，有好几处看着都像是新伤。 听说基督教派有些人喜欢利用“苦修”的方式来磨炼自己的肉体和意志，看样子面前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 等到祷告词念完后，此人才站起来，走到一旁穿好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有客人的。” “刚才我好像听见了神圣结界攻击的声音，肯定也是你闹出来的。”祈祷之人穿好衣服后上上下下打量这个黑袍人，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对方手中的武器之上，“原来如此，是德雷克的信仰之剑，你就是靠它进入的神圣结界。” 的确，慕烟当时取出来尤米埃尔时候，刺入结界的墙壁，结果尤米埃尔并没有引起结界的反弹，而后慕烟利用尤米埃尔在结界上面画了一个缺口，自己也顺利的进入了结界里面。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慕烟便将之前闯巴黎和罗马时候用的那一件术道组织制作的黑袍穿上，然后再用面巾遮住自己的脸，确保对方看不出来自己的面貌后，往结界深处去寻找圣骑士。 面前这个刚刚祈祷完成的人，直接称呼圣骑士德雷克的名讳，说明他的地位至少和德雷克是平级的，而出现在这种地方，很明显，他就是圣骑士理查。 仔细检查一番，慕烟发现这个家伙倒是有几分英国人的影子。 “信仰之剑，德雷克更喜欢称呼它为‘尤米埃尔’，这是一柄追随了德雷克一生一世的佩剑，他可以说和德雷克一样，是驱散了那个时代巫师的神秘和诡谲，将光明与信仰播撒到人民心中的象征，虽然不能和原始圣器相比，但是也是一件被基督教派尊崇的圣器了。”理查接着说道。 然后他的口气，变得有针对性起来：“听说德雷克被一个神秘莫测，十分可怕的巫师给残忍杀死，然后尤米埃尔也被他夺走，那个人就是你吧？” “残忍杀死？”慕烟承认，自己是的确是杀掉了德雷克，但是可不是残忍杀死的，自己只不过是棋高一筹，赢过了对方而已，而且德雷克在临死前，可是了无牵挂的，慕烟甚至用送别同族巫师最高的礼遇：睿视之途送别了对方。 至于尤米埃尔，自己可不是夺走，而是德雷克送给自己的。 因此慕烟给理查敲了一个重点：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着德雷克自愿的原则进行下去的，自己一没偷二没抢的。 至于刚才理查说的那些话，猜一猜，肯定是天主教派刻意隐瞒了事实，然后在最终结果上捏造了一个对他们而言十分有利的过程对外宣布，真的是西方人常用的手段了，简直是烂到家。 “我信。”令人意外，对于慕烟的反驳，理查似乎并没有提出质疑。 “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固步自封在自己领域里面的人，当时德雷克的葬礼，虽然我没有参加，但是私下还是去追踪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了，很明显当目击者多了后，总会有一两个和主流说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特别是在医院骑士团里面。塞浦路斯距离医院骑士团的大本营马耳他领域不远，所以我和他们多少有些交情。” “他们很尊敬德雷克，因此不愿意为天主教派圆谎。” “但是更让我惊奇的是，里面有许多人，甚至对你，这个杀死德雷克，拿走信仰之剑的巫师，也抱有好感，明明你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异端。” 看样子当时自己没有对医院骑士团的人下手，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所以异端，你现在出现在我的圣尼古拉斯丁领域里面，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理查瞬间爆发出来了无尽的威压。 “这里可没有任何基本术法书给你！” 呵……想想也是，这座时时刻刻为战争而准备的要塞，怎么可能会有基本术法书。 “还是说，你是来杀死我的。” 嗯……这句话倒是猜中了一半。 七九零·失败，逃跑 七九零 不过说完这句话后，理查冷哼了一声：“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你和我出现在这里，只有相杀的份！” 这句话完全没有错，慕烟也不是来和理查喝茶聊天的。 因此理查就根本没有和慕烟谈判的需要，只见他抬起手臂，犹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凭空挥出来了一道足以灼伤眼睛的金光，犹如一道剑气一样冲向慕烟。 不用任何媒介，就能够轻松使用出来这种威力的圣光，圣骑士的名讳，真的是恐怖。 当然如果只是圣光的话，慕烟可一点也不怕，要知道他手中握着的是尤米埃尔，能够凝聚信仰，以信仰为武器的剑，就单轮属性方面和圣光一般无二，因此以尤米埃尔为武器的慕烟，很容易就将这倒圣光给消灭掉。 但是还未消散的圣光中，慕烟看见了一道黑影，也是直冲他而来。 即使在圣光中，这倒黑影也是极其隐蔽，经验不足或者是粗心大意的人，很容易就没有察觉到这倒黑影的袭击，可是慕烟是经历过许多生死时刻的人了，早已经对自身周围的环境产生了敏感的危机嗅觉，因此在瞬间确定了圣光已经不构成威胁后，慕烟立刻提剑挡下这倒黑影的袭击。 一道猛烈的撞击感，一声比金属撞击更为清脆的声音过后，慕烟看清了理查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柄剑。 他手中的这柄剑剑身更细，而且手柄有华丽的护手整体好似现代击剑运动使用的武器一样。 “迅捷剑？真是一柄漂亮的武器。”慕烟可是知道这柄剑的。 “眼光不错。”理查自豪地说道，“这柄武器，是文艺复兴时期巴塞罗那一位着名的锻造大师的巅峰之作，按照现在的标准，也是一件古董了，更是一件艺术品。” “也是一把精良的武器……” “你看上她了？” “是的。” “想要的话，那就试试从我的手上夺走他吧。”理查说道，“就像是当时能够从德雷克手中继承这柄尤米埃尔一样。” 在谈及尤米埃尔的时候，理查并没有用“夺”这个词，而是用了“继承”，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德雷克在临死前将尤米埃尔赠送给了慕烟这件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和天主教派宣传的不一致，属于天主教派曾经荣耀的信仰之剑，竟然是被“赠送”给一个异教徒，或者说一个异端，这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遭人耻笑一辈子的谈资。 所以天主教派用了许多工夫去掩盖这件事情，德雷克的死是无法掩盖的，但是德雷克佩剑的去向就不一定了，毕竟当这种事情发生后，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德雷克的死，至于他佩剑的去向，也会因为德雷克的死而逐渐掩盖起来。 “我会的。” 说罢两个人突然分开来，然后再一次相互交手。 但是说来也奇怪，两人交手已经有三四个回合了，慕烟这里还好说，因为他就是为了磨炼自己的剑术，所以并没有使用任何具有攻击性的术法，可是理查不一样，他并不知道慕烟真实的用意，可是却和慕烟一样，只使用非常纯粹的迅捷剑剑术，中途也是，并没使用任何的咏唱。 但是慕烟似乎是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正沉醉在和理查的交手乐趣之中。 不得不说理查作为一个使用迅捷剑的人，真的是将剑术练习到了极致，慕烟每一次的进攻都能够被他恰到好处地防守住，然后在利用防守反击的机会，对慕烟使用快速的突刺。 “你就这点本事吗？”理查说道，“当时我听别人说你如何如何厉害，不止是咏唱，还有剑术上，现在看起来，他们真的是夸大了你的作用。”理查讥讽了一句。 “呵呵，是啊。”慕烟竟然回应了一句。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理查占据优势，然而在慕烟这里，他还没有拿出所有本事，想要尝试击败理查，那么就必须将自己学到的所有本领都使用出来，但是这样子，就会有一个隐患的危险：慕烟身份的暴露。 要知道慕烟学习的剑术、枪术，都是在自己的祖国学习并且钻研的，换句话说慕烟所使用的武术理论，都是东方的理论和招式，而理查所使用的，则是欧洲流传的武术理论，两者的差异还是很大的，早已经熟悉了欧洲理论的理查，如果慕烟动真格地使用了自己武术，他肯定一下子就能够看出来其中的猫腻。 圣骑士，这种算是活了那么长时间的职称，每个人的眼光肯定都十分毒辣的很。 因此在一种畏手畏脚的情绪干扰下，慕烟则是很快地落败。 但败了就是败了，慕烟可不是那种纠结胜负的人，留了后手的他立刻启动术法逃之夭夭，并且在圣尼古拉斯丁卫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逃回了卡尔米勒。 七九一·三天时限 七九一 第二天，慕烟装扮成修女照常收拾房间。 “见到圣骑士了？”徐风来问道。 “嗯，见到了。”慕烟点点头。 “那么肯定是交手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或者说从解决掉德雷克后，这种感觉再一次出现了。” “嗯……怎么说呢。”慕烟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回想起来昨天那场可以说是惨败的经历，“那一次交手我输了，就算是用‘夹着尾巴逃回来’来形容我昨天的经历都不过分。” “他很强吗！？”徐风来听到后多少非常吃惊，按照慕烟现在的能力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他以夹着尾巴逃回来的形式来形容自己了。 “是挺强的，所使用的是迅捷剑，剑术十分精湛。”慕烟一边回想，一边将对方的剑术实力说出来。 一开始徐风来还以为对手强大到十分离谱，但是听了慕烟的解说之后，才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那就是慕烟放水了，当然这不能说是放水，毕竟面对的是天主教派的精锐之一圣骑士，放水只可能让自己死得更快。 因此与其说是放水，应该解释成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在慕烟的心中有所顾忌，而这种顾忌也成为了他在进攻和防守时候畏手畏脚，无法施展的最大原因，被限制住了能力的慕烟，很难完全展开，才会被圣骑士给压制，然后以“灰溜溜”的形式逃了回来。 这个白痴…… “你最近脑袋是不是生锈了？”徐风来说道，“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 “嗯？” “如果是在之前，那么你的确可能要管一管你的手脚，就像十四人他们判断的那样，如果你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给天主教派抓住你是天道的天道侍，对天主教派而言的确就是等于拥有了对天下下手的借口。十四人怕你浪过头，反过来给天道平添一个巨大的麻烦，所以才对你老是擅自出手的事情感到反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久前案发之间的大决战，天道可是几乎彻底铲平了反天道的势力，等于没有了内忧，而同时基督教派下发的十字军东征也已经被证实，天道和基督教派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现在两方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你这个身份自然也大可不必隐藏起来。” 大环境已经不同了啊。 “反过来说，如果你能够在这里杀死圣骑士理查，反倒是能够给基督教派的十字军蒙上一层巨大的士气打击，破坏掉天主教派势力的稳定，同样自然也能够提振天道侍的士气，这可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举多得了。” 慕烟一听，也是这个理，没错。 “……不过你如果要杀死圣骑士，要快了。” “嗯，为什么？” “三万五千的十字军已经在卡尔米勒整装完毕，而且远征军的物资也悉数抵达了塞浦路斯，就停留在塞浦路斯的港口中，根据最新的消息，最早不过三天的时间，远征军就会出发，同时物资也会启程，估计不用一个周的时间，这三万五千的先锋就会压近天道自然之境的边境线……” 换句话说，慕烟和徐风来，只能在塞浦路斯逗留三天时间，三天后他们必须跟随十字军远征军返回天道，防守基督教派的入侵。 “三万五，只是先锋？” “只是先锋。”徐风来确定地点点头，“主力还没有消息。” “……这合理吗？连主力都没有音信的情况下，就先让三万五千的先锋进入天道作战？吃过那么多亏后他们还不明白，数量对天道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三万五对于天道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数目，但是天道完全有实力消化掉这些人数，因为三大师在天道备战，现在天道的后备役是十分充足的，别说如果基督教派敢真的入侵天道，仙道和冥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感觉这些先锋军，更像是送的人头。 “我也曾不止一次去打探主力的消息，但是似乎好像就没有主力这一说一样，几乎卡尔米勒里面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主力一样。” 不安，正在像病毒一样，在慕烟的心头蔓延。 “我这些天再留意一下吧，你看看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里面，解决掉你的事情。” …… “奇怪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慕烟再一次见到理查的时候，他和上一次一样，似乎在进行自己的苦修。 “我明明已经加强了圣尼古拉斯丁的戒备。” “圣域对于我而言，不过就是用钥匙打开家门一样。” 说着，慕烟取出来了尤米埃尔：“这一次，你可不会像上一次那么轻松了。” “哼哼，是吗？” 理查的声音才落下，慕烟竟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手一记剑压。 但理查反应过来，立刻上段架势，防住慕烟的攻击。 正如慕烟说的那样，慕烟的攻击的确比上一次凌厉的许多。 这一次慕烟不会给理查太多的反应时间，真正做到了攻防自如，有时候甚至逼得理查一昧在防守。 “机会！”慕烟似乎看见了一个契机，立刻突击攻击理查的心脏。 但是理查却单手用迅捷剑一面弓腰防住慕烟的尤米埃尔，另一只手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了一柄匕首，直接刺向慕烟的心脏。 七九二·再战 七九二 幸亏慕烟及时将身体侧过去，那柄匕首，勉强擦着慕烟的身子冲了过去。 但凡有一丁点的反应不及时，慕烟的身体绝对能够被理查捅一个大洞，现在能够做到这一点，还要多亏了成都提前和自己说的有关理查的情报，让慕烟提前知道理查是一个擅长使用双兵器的高手，因此在和理查的交手中，自己能够一直防备这对方另外一只看似毫无杀伤力的手。 而理查的攻击已经结束，那么现在绝对是反击的最好时候，趁着理查还没有将自己的力给收回来，慕烟的尤米埃尔散发出来如同圣光一样的颜色。 “信仰之力？”理查看着那溢满的圣光，“为什么你一个异端，能够使用信仰之力。” “你这个问题很奇怪，难道你以为我的信仰不够纯正吗？” 这句话简直实在嘲笑理查一样。 散发着信仰之力的尤米埃尔，却是成为了理查所忌惮的事情，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不过是慕烟的虚张声势，但是慕烟的趁势反击的确给了他强烈的危机感，直觉不停地告诉他，这种信仰之力是真的，被击中要害的话真的会死。 “你躲开了？看来你真的感觉到了危险！” 理查露出来了不屑的表情，嗅到了危险又怎么样，自己一生遇见的危险不知其数，能够让自己刻骨铭心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就单单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不可能扰乱自己的步调，最多不过是让自己多费些力气而已。 只是在不断地交手过程中，理查注意到了两点很奇怪的事情：一是慕烟只是用剑术的手段和自己过手，那些其他人口中让人畏惧，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咏唱术法，却不曾使用过；二是慕烟使用的手段，对于理查来说有些陌生，那一招一式，并不像是欧洲主流的剑术，很大程度上带有东亚的风格。 这是两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这两条足以颠覆之前对这个实力恐怖的战斗巫师的观念。 而对于这两点的反应，理查一开始以为这个战斗巫师是天道的人，或者说是天道伪装的人，如果眼下这个敌人派遣一个实力高超的人伪装成那个让天主教派闻风丧胆的战斗巫师，的确能够震慑天主教派，甚至扰乱十字军东征行动。 但是尤米埃尔散发出来的信仰之力，直接否定掉了理查的这个观点，也许天道能够伪装模样，但是绝对无法伪装信仰之力，这种理查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就是那个货真价实的战斗巫师。 难道这个战斗巫师是天道的人？这真的是一个很疯狂的想法，疯狂到连理查都不会相信自己刚才所想。 但是这两点并在一起的话的确不好判断，理查试着将两条分开来分析的话，倒是多少能够说得通。 这个战斗巫师之前可是和圣骑士德雷克交手过的，理查也知道德雷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其中最头疼的一点，就是德雷克的特性——咏唱无效。 这是直接导致慕烟无法利用咏唱杀死德雷克，只能用纯粹的决斗方式。现在对方不使用咏唱，恐怕已经在德雷克哪里布置下了阴影，因此对付同为圣骑士的自己，反而便不大张旗鼓地使用咏唱了，怕不是将德雷克的能力误解成了所有圣骑士的能力。 如果不用咏唱，对理查是一个有点，但是即使慕烟使用了，理查也不怕，况且面对未知的敌人时候，巫师的每一个咏唱都需要精打细算，这也是巫师战斗方式的特点。 而至于为什么这个战斗巫师使用的是东方风格的剑术，理查想一想也不奇怪，在“全球化”的影响下，一个西方人能够学习到亚洲的剑术，一点也不稀奇，反观如果是为了在天主教派的眼皮子底下壮大自己的实力，学习异国他乡的剑术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掩饰。 五六回合下来，慕烟没有在这一长一短两件武器手中讨到好处。 “我说，你好像很喜欢使用两柄武器。”慕烟说道。 “这是我的风格。” “很不错……”慕烟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后，突然抬起另外一只手。 “拉文的弓箭！” 五支光箭从慕烟手中射出。 终于，眼前这个战斗巫师开始使用咏唱了，看起来之间的攻击都不过是试探，或者热身而已。 “圣盾。”一枚圣光的护盾挡在了理查前面，抵挡了拉文的弓箭伤害。 既然对方开始使用咏唱，那么自己也不用遮掩了。 七九三·教练 七九三 “已经要开始使用咏唱了吗？我还以为你要用你引以为豪的近战能力来赢过我的。”理查微微侧身从圣盾一旁观察慕烟的状态，既然这个战斗巫师开始使用咏唱，那么情况就不一样，简单来说，这个战斗巫师的危险程度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引以为豪？”慕烟慢慢放下手，“这句话听着可真够刺耳的，我可不觉得你是一个只会利用剑术来解决我的单细胞生物；你也不可能觉得我只会用刀剑来回应你的攻击。” “那些肮脏卑鄙龌龊的小心思都各自散了吧，反正到最后来都是要真刀实枪地打一场，提防别人一手的小手段，也可以省省了。” “巫师我也见过不少，极少能有几个巫师能够像你这样那么直接。”理查说道，“可是很可惜，刚才的那些话里面，有一句你是说错了。” “嗯？” “我的确是要提防你突然使用咏唱的手段，可是你不必提防我会使用其他手段来对付你，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手段。” 这话说出来，真的是不可信，一个能够成为圣骑士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异于常人的实力，基督教派是不可能让一个尸位素餐的家伙占着圣骑士这个职阶，要知道……圣骑士这个职阶的维护成本一点也不低。 “每个能够成为圣骑士的人，都是某一领域的绝对佼佼者，你已经见过德雷克了，也知道他的事迹，他就是当时那个年代巫师的绝对克星，虽然现世的历史书上不会记录他的名字，但是在真实的猎巫运动之中，他就是永远不可磨灭的历史，而这才是圣骑士职阶赋予的意义。” 慕烟似乎有点明白了。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最受世人尊敬的南丁格尔女士，她也拥有圣骑士的职阶，虽然她对这个职阶并不感兴趣。” 这一点慕烟到不惊讶，因为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你觉得南丁格尔能够打赢你吗？” “不，她已经赢过我了，望尘莫及。” “所以说，我可没有德雷克那样能够对付巫师的丰富经验和高深莫测的咏唱，对付你的咏唱，我可是要多几个心眼才行。” 这些话似乎是在说，我很好解决，你过来啊。 可是慕烟不傻，一点也不傻，刚才两个人一个回合的交手都没有，就像是两个人老太婆正常唠家常一样你一句我一言。 所以刚才这些话里面，理查究竟有多少话是真的，又有多少话是陷阱？ ——谎言，是人类创造的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慕烟太懂这个道理了，因为这个“发明”他用得太顺手了。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穷举自己一身去探索谎言背后的奥妙。 所以对于理查的话，他只持两分信任，六分质疑，剩下的两分，是绝对的的不信。 基于这一点，慕烟可没有贸然地进攻上去。 此时那面抵挡下来拉文的弓箭的圣盾，依旧横亘在两人之间，慕烟如果想要触碰到理查，那面就要先解决这面圣盾。 慕烟算是咏唱术法的高手，但其实对于基督教派隶属的咏唱术法，还是一个门外汉。 当然慕烟也不会给理查无聊等下去休息的机会！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瞬间的咏唱后，荆棘影铳出现在了慕烟的手中，想要攻击理查，第一步，破掉这个白痴一般的盾牌。 一瞬间的瞄准，扳机扣动，黑色的影弹从铳口飞出，将那面阻挡在两人面前碍眼的护盾，拉入了影子之中。 “暗物质的咏唱。”那种特性，理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传送门。” 一瞬间慕烟就出现在了理查的一旁，手中的尤米埃尔直接对准了理查的脖子，他要割开这个家伙的喉咙。 “哼。”理查一点也不惊讶。 慕烟的尤米埃尔被理查的迅捷剑给架住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没有等慕烟收力，理查的匕首已经刺了出去，目标当然是慕烟的心脏，架守反攻，干脆利落。 当慕烟的尤米埃尔被迫停下来时，他就知道这次袭击已经没有指望了，因此连丝毫的留恋都没有，慕烟直接逃离理查的近身，而如此果决的判断自然也是救了他一命，从战术上说。 而从刚才那一击，慕烟自然也体会到了理查不同的一点，从刚才无论是防守还是反击的手段，理查的手法老练、果决，又十分狠辣，丝毫不留情面，而且和他相靠如此之近的距离时候，一股和他本身模样不符的气场也被自己嗅到了。 那简直像是在最惨烈的战场上摸爬打滚一辈子的，拥有绝对素质的老兵才有的气场。 那像是军人才拥有的绝对战术素养。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慕烟算是走运了，这是一个真正的，对自己有利的“教练”。 七九四·莱菲 七九四 一声巨响，伴随着烟雾散去后，两个影子从两面分离开来，一面是圣骑士理查，一手迅捷剑一手匕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最多不过是衣服上面沾上了尘土；另一面则是慕烟，左手拿着尤米埃尔，右手持影铳，同样身上并没有什么狼狈的痕迹，看样子理查也没有在慕烟的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而两人的分离，也都是恰到好处的，理查似乎拥有者丰富的作战经验，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像极了一个经验老到的雇佣兵，甚至还远不止如此，这也是慕烟一时半会拿理查毫无办法说的根源；而慕烟那柄能够将目标拖入影子世界的影铳，多少也让理查十分忌惮，毕竟只是一击就将自己防御的圣盾给摧毁掉了，不止如此，慕烟的近战攻击手段，也是经过历练的。 分开后暂时能够喘息的慕烟，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影铳，还剩下一颗子弹，本来拥有十二颗子弹的影铳，再消耗掉一颗破除圣盾，剩下的十颗子弹，竟然没有在理查身上讨到一点好处，这还是自己将莫斯提马荆棘影铳强化后的结果。 趁着理查没有进攻上来，慕烟立刻启用了一个从未使用过的咏唱：“巫法流转。” 瞬间许多能量聚集在影铳上面，待这些能量散去后，影铳恢复了十二发子弹的状态。巫法流转是一个能够将正在使用的咏唱恢复到初始状态效果的咏唱，一定时间内针对的咏唱仅限使用一次。 “你还要来吗？”理查问道，他也知道慕烟手中影铳弹药量已经恢复到了初始水平。 慕烟暂时没有理会理查的挑衅，而是开启了另外一个咏唱，一枚单眼镜片出现在了慕烟的左眼上，没错这就是他曾经用来侦察圣骑士德雷克身上术法特点的大侦察术，时隔那么长的时间，他再一次使用在了另外一个圣骑士身上。 不仅是大侦察术，慕烟又将拉斯普斯的妖用在了自己身上，现在的慕烟，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这片空间的“情报权力”。 令人惊奇的是，透过大侦察术，慕烟能够清楚看见理查身上每一样物品的完整情报，比如说衣服的材质、制造工艺以及耐用比等，如此透彻的情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理查作为一个圣骑士，身上连一件值得典当的东西都没有。 其实这句话也不准确，如果看见了理查手中那柄迅捷剑和匕首的情报的话，拿到典当行里面去，只要是一个识货的人，都不会给出一个令你不满意的价格。 更神奇的是，慕烟看着这两柄武器的耐用比，都是100，也就是零磨损状态。 这可有点过分了，就算是一柄最新铸造的武器，在完美锻造出来，毫无测试的状况下送到一个人的手上，但即使是这样，搬运过程中也会有轻微的损耗，也不可能保证是100。 这个100，已经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了。 因此这个100可以判定是“某种特殊性质”。 “当然……还是要继续啦。”慕烟提起自己的尤米埃尔和影铳，又一次攻击上去。 这一次慕烟的攻击并不使用影铳，，而是过多的倚仗尤米埃尔来应付对手，当然，在一些必要的环节，慕烟还是毫不吝惜影铳的影弹。 在借助拉斯普斯的妖的效果下，慕烟能够对理查的攻击路线有了一个精准的判断，而这个判断，则是能够让慕烟更加果决地对理查下杀手。 当然理查也察觉到慕烟攻击进步的神速，他本人是不相信那种能够现学现卖的本事，现在慕烟的实力，更像是能够提前侦知自己的行动轨迹一样。 而这种效果，理查这种不熟悉巫术的圣骑士，也有所耳闻。 慕烟猛地一击，被理查用迅捷剑招架住了。 “打不过就开拉斯普斯的妖吗？你可真的没有一点绅士决斗的礼仪。” “哦？你竟然知道拉斯普斯的妖？” “是啊，很不幸地告诉你，这个咏唱名声在外，而且是臭名昭彰，如果说巫师那个法术对神职们的杀伤数最高，绝对不是火球术那种常用术法，而是这个拉斯普斯的妖！” 毕竟能够将对方的一招一式全部看透，直接相当于宣告死刑一样。 “呵呵。”慕烟冷笑了一声。“我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看你这柄迅捷剑，我似乎是永远无法突破你的防御一样。” 在慕烟的大侦察术下，迅捷剑的耐用比，依旧是100，换言之这柄迅捷剑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是刚才的战斗中，慕烟用的好多招式都是针对这个人手中的迅捷剑的。 也就是说，这柄迅捷剑才不是什么普通的西洋剑，而是一柄能够将自己的耐久永远固定在最高上限的利器。 而这种特点来到的效果就是，你永远都无法突破这柄迅捷剑架构的防御，除非你一击的破坏力正好能够突破这柄剑的最高上限，但即使如此，也未必有用。 “迅捷剑‘莱菲’。她的特性是‘永久耐性’，就像我之间说的那样，这是以为传奇大师锻造的传奇武器。” 七九五·交错 七九五 果然这柄武器被添加了支持，但只是……添加的支持简直是让慕烟大出意外，永久耐性的武器，换言之这柄武器是根本无法利用“常识”去破坏的，这个特性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甚至会感觉平淡无奇，但是如果在一个技艺精熟的武器大师手中，那就是致命一般的存在。 在军队之中，一柄无法被破坏的武器，何尝也不是“常胜”的信仰。 “真的是一柄完美的武器。”慕烟说道。 “看来你很想要。”理查从慕烟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的味道。 “想呢，真的是非常想的不得了啊。” “你要是有本事的话，那么就杀了我，将莱菲夺走，就像是你之前闯入圣彼得做的那样，杀死德雷克，夺走尤米埃尔。” “真的是一个大出血的建议，怎么想我都无法拒绝。”慕烟说道，“但是我感觉这样对你似乎不公平……” 说完慕烟一个弹指，左眼的镜片消散掉了：“作为同等条件，那么我就不会使用任何针对你的咏唱，如你所见，我已经将大侦察术和拉普拉斯的妖撤销掉了。” “你这样好吗？这种条件对于你来说，可是不小的削弱。”理查问道，刚才慕烟承诺不使用任何针对自己的咏唱，换言之作为一个巫师，任何能够杀伤自己的咏唱是不能使用了，而能够使用的，也只有强化自身，或者干扰环境的咏唱，对于战斗巫师而言，就像是拔掉了两颗利牙，虽然有威胁，但是已经不胜平常。 “一个拿自己的命当赌注的家伙吗，有什么资格说我？”说着慕烟慢慢抬起右手的影铳，他用食指穿过扳机的圆环，将影铳挂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在理查的注视下，抖落手指将影铳丢弃，因为这也属于针对性术法，不能使用。 在影铳脱手的瞬间，慕烟发动了袭击，尤米埃尔之际划向理查的脖子。 可是这种手段理查早已经识破了，花那么多的时间做那么夸张的动作，只是为了丢弃一个针对性的术法，那么明显的动机也太瞧不起理查了。 所以理查看着慕烟的脸，露出来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和一记轻轻的“哼”声。 慕烟没有理会这种赤裸的挑衅，他的右手动了起来，一件武器直接将慕烟的左臂作为支架，瞄准了理查的眉心。 理查瞳孔一震，那是一柄左轮，并不是慕烟利用咏唱制造的左轮，是一柄货真价实的纳甘左轮。 “say goodbye boy！”慕烟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然而理查身上突然散发出来刺眼的光，慕烟只感觉到一阵狂风掠过，差一点将其掀飞，而后理查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后面。 慕烟立刻转身格挡，挡下来了理查匕首的偷袭。 “你那句英文可真够蹩脚的。”理查说道，“不仅如此，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藏着一柄真枪，一个战斗巫师，竟然会使用枪械这种玩具？” “我的英语蹩脚不蹩脚与我无关，毕竟我不是英联邦出生的。”慕烟反驳两句，“至于我用不用枪械，这句话好像轮不到你们这些天主教派的家伙说教，现在一个标准的骑士小队，都是满配的自动步枪，而不是骑士剑。” “还有你说这是玩具？我可不觉得玩具，有谁制造玩具是为了杀人的？”说罢那柄左轮从慕烟的腋下伸出来，直接对准理查又是一枪。 可是没有想到，那颗子弹竟然击中了理查手中的莱菲，而后产生了跳弹，没有击中理查。 同时间慕烟立刻转身，手持尤米埃尔进攻理查，而理查也立刻还击。 虽然没有了大侦察术和拉斯普斯的妖做分析，但是仅凭自己的直觉和经验，慕烟还是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而慕烟的这份果断性多少也对理查造成了些许不良影响。 到现在为止，双方攻守基本相同，没有谁占据太多的攻势，也没有谁将自己退到太多的守势。 但是对于理查而言，那柄手枪是一个祸害，也许自己不用怕区区一柄左轮手枪，但是这种玩意只要在恰当时机使用，就能够扭转攻守之势，因此作为武器而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圣骑士并不意味着老古董，这也是一群与时俱进的人，比如说死去的德雷克，他就喜欢美国的重金属音乐，并且实时同步更新最新音乐，同样的，理查也会实时关心各种枪械的报告，就比如说慕烟手中的左轮，理查一眼就辨别出来这是俄罗斯的纳甘左轮，拥有7发弹仓。 纳甘左轮一个致命特点是装填速度很差，不像其他左轮那样能够快速装填，所以理查在和慕烟战斗中，一直计算着慕烟左轮已经消耗掉的子弹。 可是理查并不打算在慕烟换弹的时候强攻，自己能够发现的问题，慕烟肯定也清楚，作为一个顶级的战斗巫师，绝对不会因为换弹这种小事阴沟翻船，说不定换弹时间更可能是对手的杀戮时间。 能够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时间点和方面发动反击，也是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见证。 因此当理查计算到了慕烟准备使用第六发子弹时，毫不犹豫地进攻上去，利用迅捷剑快速突刺的速度，在慕烟扣动扳机的同时，迅捷剑刺进了左轮的枪膛里面。 “什么？”慕烟真心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在扣动扳机的同时子弹卡在枪膛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慕烟的左轮炸膛了，差一点将他的右手给废掉，如果不是开启了法师护甲，而理查的迅捷剑，因为固定耐久的特性，完好无损。 而接下来是理查反击的时间。 “离火，瞬时锻造。” 在理查攻击上来那一刻，一柄长剑出现在了慕烟的右手，在迅捷剑差一点刺进慕烟心脏一刹那，被阻挡了下来。 七九六·菲尔德同步感觉 七九六 老实说，当慕烟凭空出现另外一柄长剑，挡下来自己的攻击时候，理查可是十分惊奇的，他惊讶的不是慕烟竟然还藏着另外一柄武器，他惊讶的是慕烟的另外一柄武器也是长剑，看这柄长剑的长度，几乎和另一只手的尤米埃尔相近。 手持两柄长度一样的武器，老实说理查觉得这种双兵器的使用方式可是比自己一长一短双兵器更复杂，训练起来更要拼命。 因此理查不相信慕烟会熟练使用这种形式的双兵器，因为即使他看不见慕烟的全面容，但是只凭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和体型就能轻松判断出来：这个人年纪还很轻。、 “破了我的枪，那么你准备好被我用剑击败的准备了吧。”话里行间，慕烟尽是自信满满的语气。 当然用双剑解决掉理查，慕烟可以实话实说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但是很多时候，戏就要演足，就算自己有弱点，那也要用演戏的方式掩盖下自己的弱点，毕竟面对强敌时候，不要说特定的弱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细小疏忽，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存在。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当然，理查估算错误了一点：慕烟的确是年轻，如果按照正常的推算，慕烟就算将全部精力放在钻研双剑上面，其技艺和经验也不如理查高，更不要说慕烟还会很厉害的法术，因此双剑的技艺还要打个折扣；可是理查不知道慕烟是天道侍，天道和现世的时间折比不一样，也就是说慕烟拥有比平常近三百倍差额的训练时间，而这种差额时间，虽不能说在经验上弥补差距，但是在技艺上，已经能够缩短不小的距离了。 同时慕烟还玩了一个小花招：在攻击开始的时候，慕烟故意使用右手尤米埃尔先攻。 当理查闪避了尤米埃尔同时，慕烟左手的长剑也正好完成了攻击的动作，而正是慕烟右手先攻的错觉，差一点让长剑划破了理查的喉咙。 “左撇子！？”理查下意识喊了出来。 “呦呵，发现了？”慕烟似乎是露出来阴谋得逞的笑容。 没错，慕烟是左撇子，因此在双剑下，左手的武器比右手的武器要更快更有力道，因此慕烟故意的右手先攻，那就是障眼法，用来骗理查的，毕竟理查就是右撇子，而且慕烟右手先攻也让他下意识以为慕烟也是右撇子。 之前慕烟一直都是一手持剑，一手持枪，更重要的是慕烟持枪的手是左手，这样不仅无法让理查看穿慕烟的惯用手，而且还会有意无意地将理查的意识往“这个战斗巫师是一个右撇子”的方向上引导。 幸亏理查经验丰富，做出来的反应购机时，才没有被慕烟割掉喉咙，换成一般人，指不定已经得逞了。 理查发现慕烟这个人战斗喜欢弄一些别人预料不及的“阴谋”，就像是刚才那样，当然这也是慕烟战斗的手段之一，细细说来，这一路上慕烟利用这种手段，击败了许多强敌，恶心过的人数更是数不胜数。 要是理查知道慕烟通过自己一次的“死亡”将一整个庞大组织诓骗到了天道设置的陷阱里面，他恐怕又要对慕烟“另眼相看”了。 但是即使不弄阴谋，理查发现慕烟双剑使用的水准也十分高明，虽然还有一点瑕疵，但是这种水准绝对不是他这个年龄能够展现出来的。 “天纵奇才吗？”理查似乎是完全没有将时间差这个可能性考虑进去。 两人来回交手好几个回合，纵然慕烟攻势十分凌厉，但是理查已经知道了慕烟的惯用手是左手，因此只要留心慕烟两只手攻击的次序，便能掌控慕烟的攻击节奏，在左手进攻时候防御蓄力，在右手进攻的时候破坏反击。 而且慕烟双剑比起理查，还有一个很糟糕的缺点，近身战斗会大打折扣，这种双剑比起理查的长短剑，在贴身的防御上无法尽善尽美，所以慕烟很聪明，在攻击的时候几乎和理查保持固定的距离，避免近身带来的祸害。 对于慕烟来说，虽然理查的攻击看起来还是无懈可击，但是自己已经有了破解他攻击的方法。 “是时候了。”慕烟悄悄开启了新的咏唱。 很显然理查没有发现慕烟开启了新的咏唱，依旧在破解慕烟的双剑。 忽然慕烟一个假动作，在和理查分开纠缠后，再一次进攻上去。 这一次理查看清楚了，是左手先攻。 这一次的攻击十分凌厉，而且间隙很短，理查觉得慕烟估计是要进行一次强攻。 但是问题不大，只要能够看清楚慕烟的攻击次序，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而慕烟凌厉的攻击似乎占据了主动权，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忽然，慕烟的下一次攻击，理查下意识地闪避不及，胸口竟然被慕烟的尤米埃尔给伤到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理查看着慕烟，刚刚那一击，明明用的是右手，但是理查觉得那力道和速度，甚至远超左手。 “你的惯用手究竟是右手还是左手？”理查问道。 “左手啊，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 “……” 也许慕烟没有撒谎，但是那感觉，却和慕烟说的不一样。 慕烟是左撇子，这点没错；双剑的攻击左手力道和速度高于右手，这一点也没有错；刚才慕烟的右手击中了理查，也没有错。 而其中的缘由，很简单，就是慕烟刚才使用的那个咏唱：菲尔德同步感觉。 利用这个咏唱，慕烟将自己的右手的感觉同步成了左手。 因为惯用手的不同，一个人在使用左手和右手时候使用的反应和感觉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一个人使用惯用手写字的时候，会很流畅很完美地写出来一手好字，但是让这个人突然换成非惯用手写字的话，因为没有练习，以及各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差异，根本无法复制出来右手写出来的字。 而菲尔德同步感觉能够让你的非惯用手一瞬间拥有惯用手的反应和感觉，就能够让非惯用手写出来惯用手才能写出来的字。 同理，慕烟利用这个能力，让自己的右手，彻底和左手同步了起来。 七九七·时间陷阱 七九七 很多时候，当那最后一丝一丝的差距弥补之后，发挥出来的效果，总是很可能出乎许多人的预料。正如现在的慕烟，在感觉同步完成之后，左右手的协调合作发挥到了极致，本来因为惯用和不惯用之间导致的时间差，也被恰到好处地弥补掉。 虽然在技艺上还有一点差距，但是慕烟双剑之间的无缝衔接已经让理查可不是随便轻松就能阻挡下来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差别理查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知道慕烟肯定动用了什么咏唱，才让自己有了这种实力。而不得不说感觉同步后的慕烟真的是很棘手了，迅捷剑的快速刺击和匕首的致命发挥的效果受到了削弱。 但是正如慕烟动用小聪明感觉同步自己的双手，让理查吃了一记闷亏一样，理查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和慕烟玩肉搏战，别的不说，对手可是一个能够在圣彼得来去自如的战斗巫师，就算他主动放弃了针对性的咏唱，也不意味着他就变成了一个可以人人揉捏的软柿子。 现在慕烟正在全身心地应付理查的迅捷剑，因为他发现即使自己使用了感觉同步，理查的攻防依旧无懈可击，有好几次因为慕烟的心焦，差一点被理查给得逞，这也让慕烟认识到事情还是只能一步一步来。 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理查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教练”，在他的身上，慕烟也学到了很多新的技艺和知识，有一些甚至是自己没有想到过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理查在交手过后主动向后拉开距离，但是并没有做出下一轮攻击的姿态。 “怎么？不想打了？”慕烟看着对方突然罢手，觉得很奇怪，于是揶揄了一句。 “在交手之前，我问一个问题，你戴时钟了吗？” “什么？”慕烟竟然一时间不明白理查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带了能够看时间的工具了吗？” “你问我这种奇怪的事情干什么？”慕烟不以为然地从胸口拿出来自己的手机，“难不成你想要问一问我现在几点了，你是不是应该进行祷告并享用圣餐。哦，原来基督教派的人可以在战斗中做这些事情，真的是够‘虔诚’的信徒啊。” 理查只是笑笑，对于慕烟的挑衅没有丝毫回应，这让慕烟觉得很无趣。 但是理查突然想要看时间，对于慕烟来说的确是很稀奇的事情，这个家伙总不可能真的找一个让人难以言表的理由，然后终止了这场战斗吧，那么戏剧性的场面，恐怕只有搞笑漫画里面才会有。 因此出于对不知名原因的好奇，慕烟还是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但是这一看，慕烟瞬间瞳孔震动。 “这……”慕烟只能吐出来一个字，现在他的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表了。 “过去了三天时间！？”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机坏了，那么就是慕烟记错了进入圣尼古拉斯丁的时间，但是这两样，都不可能。 慕烟猛然看着面前的理查，对方只是在坏笑，而他的坏笑也能证明，这件事情是真的。 “时间陷阱。”理查说道，“真可惜啊，你说过不会使用针对我的咏唱，我相信你；可惜我没有说不会使用针对你的法术，唉……你可真的是提出来了一个不对等的条件。” 很明显，理查使用了什么伎俩，竟然让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了三天时间。 “虽然在没有察觉到你的咏唱这一点上，是我的疏忽，但是只是让我察觉不到三天过去而已，这有什么……” 突然非常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慕烟的心头：饥饿、困倦、疲劳、晕眩，各种各样的附面层影响，占据了慕烟身体的各个地方，这简直就像是将厨房各种各样的调味品一股脑倒进一个容器里面然后喝进肚子里——各种滋味都有。 这些不好受的感觉慕烟着实忍不住，在踉跄了几步后，只能坐在地上慢慢缓解。 “你应该知道，人的意志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当你将意志力集中在一点的时候，甚至能够无视掉身体其他方面的负面影响。” 顿了一下，理查接着说道，“你可真的是全身心都投入了。” 慕烟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三天时间，因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和理查的决斗上，所以本来身体应该有的不良反应全部被忽视掉了。 所以说现在慕烟这种糟糕到底的感觉，是连续三天的不吃不喝、高强度运动和不眠不休累积的结果。 这种情况下还只是有不良反应，亏得没有直接走向猝死。 而理查向自己问时间，肯定是算计好的，解除了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不良反应就像是洪水一样全部涌了上来。 看样子似乎又是理查赢了，这种状态下慕烟算是失去了战斗力。 “为什么你没事？”慕烟问道，明明理查和自己一样。 “神与我同在。” “哼，装神弄鬼。”慕烟深吸一口气，“菲菲罗萨次级傀儡术。” 慢慢慕烟站了起来双手握紧双剑对准理查。 菲菲罗萨次级傀儡术，理查也听说过，这是可以操控物体的操纵术，包括其他人的身体或者是尸体，但是因为是低阶的法术咏唱，所以对于意志排斥的人，是无法操控的，因此这个操纵术并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现在慕烟使用出来，是为了控制已经无法完全掌握的自己那副躯体，保证身体能够正常活动。 “还差……一点。”慕烟心里面念叨着。 七九八·陷阱和陷阱 七九八 “怎么了，难道你喝酒了？” 在挡下理查一次攻击后，慕烟晃晃悠悠地后退了三四步，现在他的样子，真的像是醉酒一样，步调不稳，反应迟钝，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防守，连反攻的能力都没有了。 虽然利用傀儡术能够保证自己在这种负面状态下继续行动，可是在精神也受到严重影响的状况下，傀儡术也不能完全发挥慕烟的本事。 可是慕烟并没有放弃，胜利不到最后一刻，是不知道花落谁家的。 而且慕烟一直关注着理查的举动，他在等机会，一个能够翻盘的机会。 理查的进攻变得越来越凶猛，似乎急于从慕烟的手上夺取胜利果实。 忽然慕烟似乎是抓住了一个机会，故意露出来破绽让理查尽全力进攻，然后在理查攻击的瞬间，用尤米埃尔挑开理查的莱菲。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莱菲竟然从理查那里脱手了。 “啊！？”理查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但是慕烟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立刻上前，夺走了还飞在半空中的莱菲。 当然理查也立刻意识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即刻冲上前去，想要夺回莱菲。 “站住，不许过来！”慕烟一个激灵，就像是想要护住自己身子的小女子一样，指着对方对理查呵斥道。 理查停下来了脚步，倒不是因为他对慕烟的话言听计从，这种螳臂当车的事情他其实根本不用去理睬，但是现在他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慕烟手中的莱菲，正被一种莫名的火焰包裹住了。 这种火焰就是刚才这个战斗巫师唤出另外一柄长剑使用的火焰，理查猜测这种火焰具有锻造重铸的能力，所以才会凭空锻造出来一柄长剑，所以如果现在理查不听慕烟的劝告，执意上前夺取莱菲的话，慕烟肯定会立刻启用瞬时锻造的能力，将莱菲洗练并重铸。 理查可没有信心能够在慕烟洗练莱菲前夺回她。 因为被慕烟呵斥住，所以现在理查冷静了许多，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心，掌心的皱纹里面填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是手心汗，刚才莱菲从自己的手中脱离，也是因为手汗的缘故。 这时候再看看慕烟的背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的脑袋上面戴着各种花卉组成的花环，身穿长裙，却遮不住四肢以及腰间凝脂般的肌肤，手上拿着一柄希腊竖琴。 “夏之神？”理查说道。 “没错。”慕烟终于能够缓口气，“我早早就用四季咏唱，让夏季女神降临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谁知道呢，毕竟都快过去三天时间了……”慕烟这句话似乎是故意在报复理查对自己使用时间陷阱一样，“你硬要我给你一个时间的话，那么就是我在对你保证不使用针对你的咏唱之前……多少分钟来着？” 明白了，理查都明白了，慕烟做了一件和自己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布置陷阱，自己是利用时间流逝陷阱，让慕烟忽略掉时间流逝，从而给慕烟造成身心的负面影响迫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慕烟则是利用夏季女神，不知不觉得提高了自己的新陈代谢能力，目的是在夺取自己手中的莱菲。 而戏剧性的是两个人布置的陷阱都没有什么致命性，但是自己提前让慕烟掉进了陷阱里面，而慕烟在陷阱里面，也坚守住让自己也掉落在了对手的陷阱中。 或者说慕烟故意提出来不使用针对自己的咏唱，其实就是为了这一步而准备的。 恐怖的策略。 理查看着慕烟，可以说现在两个人是两败俱伤，慕烟现在被理查弄得身心俱疲，急需休息来缓解身体的负面影响；而理查失去了莱菲，也很难对慕烟进行有效打击。 这时候，还不如两个人各退一步。 “你将莱菲还给我如何？” “哦豁，提条件了？”慕烟说道，“将莱菲还给你，怎么看我都很亏啊。” “虽然我没有赢，可是我也没有输啊。”慕烟接着说道，这句话好让理查意识到条件不对等，免得对方那个家伙用放过自己一命作为交换条件。 “……” 理查也不是傻子，他看着慕烟像一个护食的小孩子一样死死守着自己的莱菲不放手，就知道这个家伙很中意这柄迅捷剑，现在看来，理查意识到这个战斗巫师，虽然不知道一开始他来此的目的，但是中途突然改变的注意，打上了自己这柄迅捷剑的主意了。 如果自己不给这个家伙一点甜头，莱菲，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算了，我用另外一样东西跟你换莱菲。”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理查没有搭理慕烟，而是走到自己祈祷的地方，从神像的底座下，拿出来了一个木盒子，然后理查挡着慕烟的面，打开了盒子，是另外一柄迅捷剑。 这柄迅捷剑和慕烟抢过来的莱菲很相像，但是还有些许不同之处。 “另外一柄莱菲？” “这不是莱菲，但是她和莱菲一样，都是那位传奇铁匠的手笔，而且这两柄迅捷剑是同一材质锻造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柄迅捷剑是莱菲的姊妹。” “当然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封存在了盒子里面，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用这柄迅捷剑交换莱菲。” 七九九·莱娜 七九九 用一柄和莱菲构造一样的迅捷剑交换莱菲，虽然不知道这柄迅捷剑是否和莱菲一样，拥有永久耐久的属性，但是若果真的做一个交换，慕烟也不亏。 但是慕烟有点担心，担心自己被理查给骗了，所以自己必须要确定理查手中的那柄迅捷剑，真的值得自己交换，因此自己再一次开启了大侦察术。 大侦察术能够给出来物品的详细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慕烟能够知道莱菲的制造者和制造时间，如果那柄迅捷剑真如理查所说，那么在许多方面的信息，两柄迅捷剑是共通的。 幸运的是，理查并没有骗他，这两柄迅捷剑的确是同一人在同一时间制造。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柄迅捷剑上面的耐久，显示的是0。 一般而言耐久为0就等于报废不可用，可是……很奇怪的是这柄迅捷剑虽然耐久是零，但是在构造上面，和莱菲一样，没有办法读取，是不可读取的混乱编码。而在特性一栏，则是给出来了清楚的标识：“耐久夺取”。 “这绝对也不是一柄简单的迅捷剑。”慕烟立刻下定了这个结论，一开始看见这柄迅捷剑的时候，慕烟以为这柄迅捷剑就像是莱菲的影子，或者用日本刀匠的话来说，就是“真打”和“影打”之间的关系。 可是和莱菲与众不同的特殊性质表明了这柄迅捷剑和莱菲是同等地位。 “那位名人有两个可爱的女儿，而这两柄迅捷剑就是用他的两位女儿的名字命名的，你手中的名字是‘莱菲’，而这一柄名字便是‘莱娜’。” “……成交。”慕烟将凤凰火退去，把莱菲完好无缺地插入地面，然后慢慢后退。 慕烟主动做出让步，这倒是出乎理查的预料，看样子慕烟是诚心想要完成这笔交易。 “很好。”理查双手捧住莱娜，“那这位小姐，你可要接好了。” 说是接好，但是那一瞬间理查眼神瞬间雷厉风行，将莱娜如同掷出的长矛一样，掷向慕烟的心脏。 慕烟自然眼疾手快，召唤出来了律反，将莱娜锁在半空之中，然后向前一伸手，控制住了莱娜。 与此同时理查已经手持莱菲，刺向慕烟的心脏。 慕烟弯腰反手控制莱娜，挡下来了理查的攻击。 “怎么，你想食言了？”慕烟问道。 “圣骑士的话，言而有信。”理查说道，“只是想要告诫你，这位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和别人合作的人，你带走了莱娜，可不代表莱娜就认同了你。” “谢谢你的提醒。”说着慕烟身后开启了一道传送门，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已经不能再战斗下去了，因此话音落下，慕烟便利用传送门离开了这片圣域。 ……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回到旅馆，徐风来的联络就迫不及待地强行接通慕烟这里，“整整三天时间，你既没有在卡尔米勒露面，又没有和我有一丝联系，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去闯圣尼古拉斯丁了？” 而慕烟则是躺在床上，一旁放着莱娜和尤米埃尔。 “别吵吵。”慕烟带着疲惫的声音回答对方，“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和那个家伙交手了整整三天两夜时间，而且中途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没有一丝休息。” “你这样还能活下来？”徐风来讥讽到。 “懒得理你。” “那么话说回来，你奋斗了三天时间，将那个圣骑士给杀死了？”徐风来好奇地问道。 “没有。”慕烟的回答也很干脆。 “那就是把他给重伤了？” “也没有。” “你把圣尼古拉斯丁闹了个天翻地覆？”对面出现短暂地停顿后问道。 “没有。” “你是去旅游的吧？”终于徐风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三天两夜的时间，你和那个圣骑士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慕烟倏地抬起脑袋，然后又闷回枕头里：“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那个家伙的确很强，如果不是我小心一点，我恐怕真的要成为一具尸体了。” 回想之前的战斗，如果自己不是别有用心，没有大规模使用咏唱，从而保留了大部分的体力和精力，否则自己在反应过来时间流逝的一瞬间，真的可能会猝死。 “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收获，从他的手上夺走了一柄武器。” “……你不是为了这个去的吧。” 听罢慕烟全身一抖，但还是压住语气：“别开玩笑了。” “那就好，跟你说一声，卡尔米勒已经决定好了，后天出发，前方东亚。” “后天啊……”慕烟说道，“那你要怎么出来？” 按理说现在慕烟和徐风来的任务已经完成，应该思考如何脱身了。 “不用，天道那里已经计划好了，我会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到时候有人会来接应我们。” “我们？” “这一次出发的，也有后勤人员，也就是后勤修女，你应该可以报名的。” “……”慕烟睁开一只眼睛，他感觉到一些不对劲，按理说这里的十字军是先锋部队，在主力没有抵达前，贸然布置后勤人员，就不怕被天道袭击吗。 八百·清算 八百 三天后，两艘游轮使出了塞浦路斯，然后南下，准备从苏伊士运河进入印度洋，然后在通过柔佛海峡，抵达中国南海。 慕烟要求加入随行的后勤修女阵列里面，卡尔米勒当然同意了，而且那三天时间的消失，卡尔米勒也没有怀疑，因为慕烟自称突然生病休息了三天。 毕竟慕烟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病态”。 不过他这一次和徐风来之间的运气不怎么好，因为自己被分配到了后方的“希望”号游轮，而徐风来则是在前面的“前进”号游轮。 老实说坐游轮这件事情对于慕烟来说还是十分新奇的事情，毕竟自己也算是活在“陆权观念”里的人了。 和他同行的修女们一个一个也是满怀新奇，都十分期待这次东方之旅。 “希儿，今晚上我们干脆在游轮上举办派对吧！” 希儿是慕烟混入卡尔米勒时候所用的名字——希儿修女。 “这几天恐怕不行。”慕烟很干脆地拒绝了她们，“我的身体还不好，所以晚餐后祷告完毕，我就要去休息了。” “好可惜啊。”修女们说道。 “没事吗，反正不会那么快就抵达东方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对……”慕烟附和了一句，“有的是时间……” 对于慕烟来说，现在并不是娱乐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前两天慕烟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刻闭目养神，然后在脑海里面不断回想自己和圣骑士理查之间的交手，然后不停地消化这场战斗中理查的一招一式，而慕烟使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这些回想消化结束。 等到应该消化的消化完毕后，那么清算的时候……来了。 第三天时候，慕烟和前两天一样，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回想之前的战斗，而是进入了自己的里世界…… 浮在水面上的宝塔，和以前一样，依旧是那么冷清，慕烟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依旧不肯出现。 但是这里可是慕烟的里世界，自己想要见的人，绝对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藏得住的。 只见慕烟双臂张开，整个里世界开始地动山摇，慕烟利用自己的意志在整个里世界发动了一次规模巨大的地震，这是一场足以让整个世界都认定为世界末日的地震。 可是慕烟稳稳地站在中央，任凭周围的水左拍右打。 随后慕烟双拳握紧，地震掀起来了巨大的海啸，那么海啸掀起来的海墙，高度足以媲美那座屹立在水面上的宝塔。 而且慕烟似乎是故意的一样，专门对准了宝塔。 而在海啸即将破坏宝塔的时候，一个人影终于出现了，他站在宝塔之上，只是挥挥手，就将慕烟制造的地震和海啸瞬间弥平。 “不闹点事会死吗！？”成都跳下宝塔。 “你终于肯定出现了。”慕烟此时是背对着宝塔，但是没有转过身来。 “哦豁。”成都在慕烟背后站定，“我看你是有点飘了啊，这种夸张地引诱我出来的手段，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这种嚣张到想在你脸上来一拳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黑帮大佬呢。” “随你怎么想，我可不觉得我在这里引诱你出来，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好像没有杀死理查吧？” “我看你的重点好像不对劲？”慕烟终于转过身来，“现在的我正在返回天道的路上，只要一道预定地点，那么接下来就要和基督教派开战了，所以……” 慕烟脚旁的水面吐出来了一柄剑，是尤米埃尔。 慕烟在半空中准确接住了尤米埃尔的手柄：“攘外必先安内，你这种不稳定因素，是时候应该剔除掉了。” “只是几天的塞浦路斯之行，就让你得瑟成这样子了？”成都手中也变出来一柄长枪，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不，你一点也不清楚。”慕烟手持尤米埃尔说道，“很遗憾，你退场吧。” “哼！” 成都觉得慕烟真的是飘了，他知道慕烟为了锻炼自己，上门去找了理查，而且也知道慕烟并没有杀死理查，或者说两个人的比试不相上下，在这种情况下，成都自然觉得慕烟实力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进展。 但是，成都终归是小看了慕烟，慕烟之所以叫慕烟，因为他可是会在成长中死命学习的家伙。 败在慕烟手中的敌人，都错估了慕烟隐藏最深的实力：学习力。 一个瞬间，慕烟的尤米埃尔划开了成都的胳膊。 “抱歉，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什么？”刚才慕烟的突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更加干脆利落，不像是之前的风格。 没错，慕烟在消化掉理查使用的迅捷剑突击的步伐后，成功将其复制了出来。 而后慕烟开始对成都攻击，因为训练过长枪这种兵器，因此慕烟知道长枪的优点和缺点，所以在攻击的时候，一直保持自己和成都之间的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在长枪发挥优势的区间内。 成都看准慕烟防守的空挡，攻击慕烟的另一面，此时慕烟的尤米埃尔正在防守，无法回援。 但是慕烟似乎早有预料，又一柄武器破出水面稳稳地落在慕烟手上，帮助慕烟挡下来了成都的偷袭。 “理查的迅捷剑？”成都说道。 很明显，挡下成都攻击的就是这柄迅捷剑。 慕烟反手反击，击退了成都。 “来吧，莱娜。”慕烟将迅捷剑对准成都，“破剿敌人。” 八零一·终归是结束 八零一 “迅捷剑？”成都后退，“理查的迅捷剑？” 作为一个“卖给”慕烟情报的人吗，成都深知理查的武器和攻击手段，当然也见识过对方那柄堪比神器的迅捷剑，毕竟自己当时也是差一点折损在理查这柄迅捷剑手中。 这让成都回想起来自己袭击圣域，然后遇见理查的场景，当时自己使用的正是手中的长枪，而理查使用的，便是这柄迅捷剑，再加上一柄匕首，是一个双武器的家伙。 当时自己的长枪枪术也算是达到了一个极致，自然不会将理查的迅捷剑剑术放在眼里，而后两个人便大战了一场，借助长枪长度的优势，成都能够大多时间压制理查，当然理查的防守反击突刺也给成都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可是整个对战的走向，慢慢掌控在成都手中的。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会来临。成都根本没有想到理查的迅捷剑具有“耐久固定”的特殊属性，换言之他无法破坏掉理查的迅捷剑，而理查在对战的后期专门对付成都的长枪，所用的剑术有许多是专门针对武器的招式，而这样子结果显而易见，即使成都能够慢慢占据优势，可是当自己的兵器被破坏掉的时候，所有的优势一瞬间都付诸东流。 那场战斗成都没有赢，但是他也没有承认自己输了。 现在看见慕烟手中的迅捷剑，和自己记忆中理查使用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让成都产生了“慕烟夺取了圣骑士理查的专属武器”的错觉。 当然成都还是抱有一丝怀疑的：能够夺取理查武器的慕烟，竟然没有杀死对方？ 须知道在不杀死敌人的情况下夺取对方的武器，很难。 于是成都一个心念，凭空出现了许多飞石和重兵器，如同流矢一般冲向慕烟。 说实话动用里世界无所不能的权力，已经违背了成都的初衷，他本来想要光明正大地用枪术解决掉慕烟的，所以才会在里世界挑衅慕烟。但是成都实在是太想验证慕烟手中的那柄迅捷剑，是否是理查的迅捷剑了。 攻击过后，只看见慕烟以半蹲防守的姿势矗立在原地，而防下来这些高强度攻击的，正是那柄迅捷剑。而因为如此，成都敲定了慕烟已经夺取了圣骑士理查的武器这个结论，可是熟不知，这个错误的结论，已经间接导致了接下来，成都的惨败。 “你很不讲武德吧。”慕烟说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慕烟也真的是始料不及，亏得莱娜防守住了。 说罢慕烟带着莱娜发动了攻击，迅捷剑的攻击又快又密，而成都在这些攻击中，看见了当时理查破坏自己长枪的影子。 但成都也不会就因为这一点而乱了阵脚，知耻而后勇，成都就是这样子的人，因此在慕烟凌厉的攻势下，成都也显得得心用手。 慕烟可不是理查，他在吸收了理查的双手迅捷剑剑术后，根据自己的特点，做出来了许多改进，若是想要以对付理查的方式来对付慕烟，会是大亏的。 相比较理查的攻击，慕烟的攻击更快，而且攻击距离更长，所以和成都有来有回地交手了不知多长时间。 而因此，慕烟也看见了一个机会：当自己使用迅捷剑使出来快而密的进攻时候，成都基本会转手成防御状态，而在迅捷剑攻击结束后则是立刻转变攻守态势，这种针对某一种行为的防守策略很奇怪，当然慕烟不清楚成都和理查之间的恩怨，所以很难理解成都这种“不经意”的习惯，但是这的确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逼迫成都在这个阶段强行反击，然后再给他一点意想不到的意外之喜，绝对能够制造一个足够的反击空挡。 因此慕烟立刻转变攻击方式，用迅捷剑开始攻击，果然成都立刻转为防守。 在三四次攻击过后确定成都暂时无法反击的慕烟，即刻施加压力： “起风！”慕烟突然挑击迅捷剑，剑尖产生了一道小型的龙卷风，差一点破除了成都的防守。 “这是剑气？” “不是，只是简单的自然术法。”慕烟还没有高超到能够凭实力产生剑气。 “但是你也完了。”慕烟突然反手控制迅捷剑，“止风。” 密集的攻击不留情面地袭击了成都，成都只感觉强大的风压压在自己的面前，让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种攻击重在密度和速度，所以为了破局，成都抓住攻击变弱的空挡，立刻进行反击。 瞬间长枪和莱娜相撞，本来成都以为双方兵器相撞，两个人的攻击便应该停止了，但是撞击的瞬间，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成都的耳朵。 定睛一看，慕烟的那柄迅捷剑，竟然被自己的长枪，给击碎了。 “什么！？” 成都竟然下意识发出来了不可相信的惊讶，这可是“耐久固定”迅捷剑啊。 而正如慕烟所料，这种意外之喜还真的让成都制造了一个空挡。 慕烟即刻再次正手握住莱娜，似乎没有在意那些被长枪击碎的迅捷剑碎片，而是控制迅捷剑直冲成都身体中央位置。 “潮起，潮又落啊。”慕烟对成都说道。 成都看着那柄残缺的迅捷剑，想要刺进自己的心口，怎么想都不可能。 可是他切实感觉到了，那柄迅捷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成都不可思议地低头一看，这柄迅捷剑，完好如初。 八零二·走好，内在 八零二 真的是难以相信，成都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当然他瞬间也明白过来，慕烟欺骗了自己，自己的判断错了，才给了慕烟可乘之机。 当成都自己想要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又是一股透心凉的感觉，低下头一看，慕烟又将尤米埃尔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两柄武器交错地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而成都终于抬起头看着慕烟，两个人的视线相互对视，慕烟的眼神里面毫无表情，倒也不能这么说，那一股子的决绝气魄，还是很强烈的。 “落幕吧成都，已经不需要你了。” “哼，落幕？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那么文绉绉的，听着真够叫人恶心的，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说‘滚吧，臭虫’？” “我能够这么‘客气’的和你说话，已经是很尊敬你了。”一边说着慕烟一边扭动着尤米埃尔，成都感觉尤米埃尔正在像是绞肉机一样，随时随地要将自己的身体变成肉泥。 “怎么？要不要我给你开启一下疼痛感觉？”慕烟说道。 “好吧，我认栽。”成都松开手丢掉了自己的长枪，“但是我有一个疑问，那柄拥有永久耐久属性的迅捷剑，你是怎么将它给弄碎的，难道已经用凤凰火将迅捷剑给洗练了？” 成都怎么想觉得慕烟都不可能洗练，按照慕烟的性子，他肯定是很馋这柄永久耐久的迅捷剑的。 “永久耐久？你是指理查手中的那柄名字叫‘莱菲’的迅捷剑？” 理查手中的迅捷剑名字叫做莱菲，但是刚才慕烟称呼他手中的迅捷剑，而是莱娜…… “不是同一柄？” “你还是输在了情报上。” 在慕烟登上游轮的前两天，就已经将莱娜的特点钻研清楚了，如果说理查的莱菲是将“耐久”死死地固定下来，那么自己的莱娜就是将“耐久”变得阴晴不定。 换言之，莱娜的耐久是不确定的，她的耐久视她夺取的目标对象的耐久而定，而这个目标，既可以是具体的物件，也可以是某种不确定的能量，也就是术法或者咏唱。 这种不确定的耐久，恐怕也是莱娜被封存的原因，而理查当时将莱娜给慕烟的时候，肯定隐瞒了什么。 但是在某些方面上说，莱娜和莱菲一样，也是“无解”的存在。 因此如果说莱菲是“没办法破坏掉”，那么莱娜就是“破坏掉也没有用”。 所以慕烟在莱娜被破坏掉的瞬间并没有迟疑，依旧刺向成都的心脏，而莱娜在破坏后的一瞬间，立刻完成了重组，回复原样。 “啊……”成都受到了两处致命伤，即使没有痛觉，但是也能够感觉到精力在不断流失，甚至开始无法站稳，只能强行支撑着身体。 “告诉我，内在在哪？”慕烟可没有将两柄武器给拔出来，而是牢牢控制在手中。 “你还在惦记着他啊。”成都说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他已经消失了，没了。” 慕烟握着尤米埃尔的手渐渐加大了力度。 “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用不着这么折磨我了，再说你再怎么折磨我，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成都知道慕烟在警告他，但是却完全不在意，“但是这件事情上，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的那一半，可不是我给杀死的，而是他自我了断的。” “你再胡说一个给我看看！” “哈，我胡说，我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能够祈求你饶过我的命吗？”成都说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山不容二虎’。” “我告诉过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诬赖内在，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你们难道是兄弟情深吗？” “不算也是！” “那么我的小白痴，我问你，你口口声声的那个内在，他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慕烟听了一愣。 “你难道不知道？” “……” “你肯定知道，虽然这种现象就像是烂大街烂到俗透的奇幻小说，可是你口中的那个内在，就是你曾经叛逆、不服管教，充当恶人的恶念！”成都说道，“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应该和你走到尾的东西。” “可是他对我无害，反而帮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呵，听着真的是令人感动。”成都讽刺地说道，“所以呢，你想要怎么报答他？将你这幅身体的支配权给他一半？” 慕烟又是一愣。 “还说要将你这一路获得的友情和家人分给他？还是说你愿意将你最疼爱的小德也分出去！” “你！？” “他陪你走过了那么多的难关，你却不能给他分享你度过难关获得的一切，不说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你觉得这叫公平，还是公正。” “你现在和他走到现在，已经创造出来了一个属于‘慕烟’的天地，当然他也知道这片‘天地’只能属于‘慕烟’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自愿放弃，并不是因为他是多么多么品德高尚的家伙，而是他知道自己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可是比你聪明多了。”成都说道，“即使我没有无意中闯进你的里世界，在现在这个阶段，他肯定也会找机会和你告别的，或者是一声不响地离开你，恐怕更符合他的脾气。” 慕烟的双手开始颤抖，成都的话已经开始动摇慕烟的心性。 “他只不过是借了我的手，来和你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你这个白痴肯定会阻挠他。”成都说道，“讽刺吧，那个人最后对我的请求，是在你打败我之前，坚持宣称是我‘杀死’了他。” “我倒是成为了他对你的最后一道考验。”成都看着慕烟不知所措的表情，“真可惜，就算你通过了考验，我还是想要给你打个不合格。” “……” “但是我还是挺钦佩他的，你既然叫他内在，那么我也可以在这里世界里面大声说：‘一路走好，内在’。” 八零三·里世界的结束 八零三 慕烟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化掉成都说的话，但是即使如此，想要完全接受成都的话，甚至还要更长的时间，但是毋庸置疑，那个一直帮衬自己的内在，是真的消失了。 此时成都发出来奇怪的笑声：“我还真的想看一看事后你究竟会是什么状况，但是看起来我的意志力已经不允许我活那么长时间了。” 慕烟见状想要拔出来尤米埃尔和莱娜，但是却被成都阻止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要让我活下来，算了吧，我可不想替代你那个内在呆在这里，到时候如果这件事情捅出去，好像别人真的说我鸠占鹊巢一样。” “最后再说一件事情吧，你那个内在，好像给你留了一个礼物，就在这座塔里面，你进去就能够看见。”成都指着那座漂浮的塔的大门，“临走前还喜欢玩一个神秘，他可比你有趣多了。” 慕烟死死盯着那扇大门，这座塔似乎是一直属于里慕烟的，慕烟也从来没有进去过。 “我倒是十分欣赏她那股子神秘感，所以学了他一手，也在塔里面给你留下来了一个礼物，算是我们之间的见面礼，同时也是诀别曲吧。” 起初慕烟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仔细一想，瞪着成都：“你已经知道你会输了！” “原来你这个白痴现在才看出来？”成都显得云淡风轻，“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不会在这里‘活’太长时间，毕竟我只是一缕残存的意识，能够有多大的厉害。” “可是你明明说过……” “骗你的，这根本不可能。”成都直接打断了慕烟的话，“没想到你还真的上钩了，回去以后好好向别人补一补天道术法的知识吧。” 说着成都一指塔门，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竟然自个儿打开了。 慕烟看着那扇门，就像是中了催眠术一样被深深吸引了一样，然后慢慢地收起武器，走入那扇塔门。 塔里面空空荡荡，正中央有两股雾团，一黑一白正做着圆周运动在相互追逐，，就像是形成了正在运动的太极一样。 当慕烟走近的时候，两股雾团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在胡乱运动一番后似乎是在仔细打量着慕烟，当它们发掘慕烟就是他们等待的人时，又变成了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一般，一左一右地冲向了慕烟。 慕烟能够感觉到这两团烟雾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因此没有出手也没有躲避。 两团烟雾撞击到慕烟后，自行消散掉，而后，慕烟脑袋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像是有人打开了自己的脑子往里面强行塞进去什么东西一样，又像是自己是一个失忆已久，好像突然找回来了丢失的记忆一样。 一开始慕烟无法适应许多奇怪的东西涌入自己的脑海，但是渐渐地，这些东西逐渐被整理清楚：里慕烟留给自己的，是他已经开发的凤凰的使用办法，和许多能够与慕烟现在实力相匹配的术法招式；成都留给他的，则是自己所拥有的长枪的身体记忆和经验。 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经验，现在终于和慕烟完全融合，融入了精神和身体两重的记忆里面。 而成都将这些留给自己的时候，真的是出乎慕烟的预料，他赶快走出塔门，看向成都的位置，但是很可惜，那里已经一无所有，即使自己强行将整个里世界搜索一遍，再也无法找到成都的一点踪迹，很明显，他……也走了。 正当慕烟坐在石阶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塔顶传来了振翅的声音，是凤凰。它从塔顶现身，飞落下来绕慕烟旋转一圈后，稳稳地停在了慕烟的旁边坐下来。 “是凤凰啊……一直没有出现，这是内在决定的，还是成都决定的？” 凤凰没有反应。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毕竟都已经走了，谁要求做的都无关紧要了，现在开始，你是真正将我当做主人了吗？” 凤凰点点头。 “这也是我通过测验的奖励吧。”慕烟身体蜷缩在一起，“没有想到，到最后，我才是那个被关照的人。” “从现在开始，这个里世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真是的，明明知道成都说的都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怀念内在在的时候呢……” “人总是孤独的，但是人又是群居动物……”慕烟喃喃自语了一番。 “所以：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慕烟说着站了起来，“我会好好承载着他们的礼物，一路走下去的。” 凤凰看着慕烟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多说几句，而是想起来了一开始，成都闯入里世界时候遇见里慕烟时的对话： “你竟然能够到这里来？看来外在他还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情的，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用怀疑了。” “你是想要会破坏掉外在的精神世界吗？很抱歉，这可是一招臭棋，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想错了，我来可是为了救他的。” “哼，荒唐。” “你的嘴尽管犟吧，我才不管你和慕烟是什么关系，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他作为慕烟走下去的路，因此，你必须要退场了，慕烟的精神世界里面，不需要能够分裂他精神的隐患。” “看样子外在杀了你一次，我又要杀掉你第二次了。” 八零四·袭击与脱困 八零四 该悲伤的时候也悲伤完了，醒过来后，慕烟依旧也要带着一脸笑脸，来迎接和自己在一起的修女们，绝对不能在别人的眼中看出来任何奇怪的地方。如果要是被别人知道两艘船的十字军远征里面，竟然有已经潜伏了半个月之久的间谍，绝对会引起连慕烟都无法预料到的蝴蝶效应。 因此慕烟便以自己伤病好了的缘故，参与到大家业余的活动中，但是即使是活动，慕烟也要小心翼翼，当然不是因为怕有人意识到自己是间谍，而是因为自己在性格方面，和这群修女是格格不入的。 慕烟这时候能够理解一个基督教派口中异端的困扰了。 无惊无险地过去了多少天后，慕烟突然收到了徐风来的传音：两艘船即将抵达柔佛海峡。 过了柔佛海峡，就会有天道的人埋伏在周围，等到过了海峡一段时间后，会对两艘船进行袭击，而后便是两人脱困的时候。 当然天道只是告诉了袭击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告诉两个人袭击的方式、具体地点和时间，也没有说两个人脱离的办法，很明显这一切都需要两个人自行考虑，毕竟计划这种东西，太容易看出来目的性。 慕烟和徐风来也商定好了：各自脱困，不管他人。 但是从天道袭击游轮就能够看出来，脱困的办法只有两个：死亡和失踪。 慕烟看着这些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祷告和游玩的修女，真心不忍心给她们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但是这就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战争。 趁空闲无人的时间，慕烟拿出来平板打开地图，上面显示的地方正是马六甲周围地区。慕烟先是用红笔画了一条线，这是游轮的行进路线，他得知游轮不会在马六甲地区停靠，也就是说会直接过柔佛海峡，不会停靠在新加坡，然后估计天道肯定会在公海领域动手，刨除海峡的范围后，慕烟用蓝色笔在红线上的一片海域画了一个圈，这就是天道动手的地方。 但是经过计算后，慕烟又在不远处将地图放大，然后又画了一个绿色的圈，而这是慕烟估计真正动手的地方，因为刚才那个蓝色圈出的地方，通过航速计算，时间还在下午，柔佛海峡可是国际最繁忙的航道之一，天道想要下手，绝对不能挑白日，肯定是半夜凌晨的时间。 “很靠近中国南海啊……”慕烟嘟囔了一句。 …… “希儿？你还没有睡？” 夜半时分，一位名字叫做伊丽丝的修女在走廊遇见了慕烟，于是上前打招呼。 “睡不着。”慕烟说道，当然不能睡了，因为天道袭击的时间可能就近在眼前。 “真难得啊，以前你可是定时就睡的，大家还开玩笑你睡得太早。” “呵呵。”慕烟只能干笑几声，“今天真的是失算了，快要临睡前喝了一杯咖啡，没有想到那咖啡的效果太好，结果到现在没有睡意，所以我从厨房里面去弄一杯牛奶过来，看一看能不能助眠。” “你认真的？”显然这种借口太过怪异，伊丽丝不敢相信。 当然是借口，但是慕烟从手中竟然拿出来了一杯热牛奶，当然也是早已经准备好的。 伊内丝看着热牛奶，有些无语，明明看着希儿这个人机灵的很，干活也是十分利索，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少了一根筋呢？ “那么要不要我来陪你睡呢？听说两个要好的人一起睡，更容易助眠哦。”伊丽丝故意对慕烟笑一笑。 这绝对是一个火坑！慕烟正考虑应该怎么拒绝的时候，突然侧面传来巨大的震动，而后整个走廊瞬间在摇晃，连慕烟手中的牛奶，也全部洒了出来。 “怎么了！？” “来了！”慕烟稳住身体，虽然伊丽丝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慕烟再清楚不过了，天道的袭击来了。 而且天道的袭击还特别有针对性，专门袭击了慕烟就近休息的地方，估计徐风来那里也是一样，为了就是提供混乱。 船内的警报声起此彼伏。 “起来，袭击！”因为有伊丽丝，慕烟不能立刻消失，反而要将戏给演下去，“尽快去甲板。” 说着慕烟扶起来伊丽丝，带着她往甲板方向走。 …… “他们两个人呢？”半空之中，布偶问道。 “没有出现，估计还在里面。”夏绯回答道。 “具体位置？” 夏绯一个弹指，两艘邮轮出现了明亮的两块颜料，这是慕烟和徐风来现在的位置。 布偶抬起手来：“两个傻瓜，别磨蹭了。” 此时慕烟搀扶着伊丽丝进入了一个大厅，已经有一些修女在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有针对性地去避难，还是慌不择路。 没等慕烟说什么，一股巨大的爆炸直接打破了大厅的一面侧墙，更糟糕的是这个大厅在游轮偏下的位置，也就是说……海水灌了进来。 “外面怎么会是狂风暴雨！？”有个修女不经意喊道，毕竟不久前还是晴空万里。 慕烟很清楚，这是天道侍干的好事，利用自然术法干扰了气候。 “希儿，小心……” 没等说完，慕烟和伊丽丝被海浪卷走，但是慕烟眼疾手快，抓住了游轮残缺的一块，才没有让两个人一并卷走。 此时两个人距离大厅的地板并不远，真够看见手足无措想要拯救她们的修女，但是在滔天的海浪下，即便是十几步的距离，也宛如天堑。 慕烟也知道是时候了，拿起一旁飘过来的救生圈直接套在了伊丽丝的身上。 “真可惜，仅够一个人使用的。”慕烟对伊丽丝说道。 “希儿，你要做什么？别做傻事。”伊丽丝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慕烟将救生圈套在自己身上，已经说明了问题。 “活下去。”说完慕烟将救生圈一边的线丢向游轮，然后推开了伊丽丝。 此时恰好一个巨浪，等伊丽丝缓过来时候，已经不见了慕烟的踪影。 …… …… 十字军远征先锋，骑士死亡13人，重伤21人，轻伤342人；后勤修女死亡0人，重伤9人，轻伤194人，失踪……1人。 八零五·返回天道 八零五 公海的半空之上，慕烟不停地在咳嗽，因为当时离开伊丽丝的时候，那一记的巨浪真的将慕烟给呛着了。 “没事了吧。”夏绯好心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慕烟，“从哪里搞到的修女服？还真的是很适合你啊。” “这是在揶揄我吗？” “的确如此。”夏绯看着前方不远处被布偶几乎要弄沉的两艘邮轮，“我还没有你会这么好心，竟然将那个修女给救回去了，我们好像是敌对关系吧？” “硬要我说的话，她们没有错。” 此时徐风来已经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是吗，是啊。”布偶开始法力，想要试图将这两艘游轮弄沉，但是游轮周围突然缠绕起来几圈刻着咒文的术法圆环，这些圆环停止了游轮的继续下沉，然后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对船体进行快速的修复。 “我们的敌人可没有傻到没有一点防备就在这公海上毫无防备地前行。”慕烟对布偶说道。 “你早就知道这两艘船有防御的咒文？”布偶一脸不满地看着慕烟。 “是上了船之后才知道的，毕竟我也算是一个咏唱的高手了，这种防护性的咒文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布偶很不满地伸出脚踢在了慕烟的小腿上，然后转过身：“回去！” “是，是，回去我绝对会赔礼道歉的。”慕烟知道自己家的这只猫生气了。 很快4个人就返回了天道，慕烟和徐风来发现整个天道都处在一种战备的状态下，不同的天道侍根据自己不同的能力分配了不同的职责，然后聚集在不同的十四人手下。 一切都是忙忙碌碌，和慕烟以及徐风来不熟的，只是从两个人身旁匆匆走过，即使是熟识的或者是朋友，也只是稍微停下来点点头打个招呼。 “这一切过后，九州自然府肯定要重组了。”夏绯说道。 四个人来到闻天道舍，这里已经成为了整个天道的指挥部，煜就是在这里商定防御之策。 “哦？你们已经回来了？”煜看见装扮成修女的慕烟和穿着骑士铠甲的徐风来，“看样子你们这个潜伏做的很不错，天主教派的那群家伙竟然没有发现你们的异常。” “你们要不要考虑当天道的专属间谍？”在一旁坐着的机关开口说道，“挺适合你们两个人的，王牌搭档。” “免了吧，在敌人的圣域里面，我整天可是提心吊胆的。”慕烟摇摇头。 “好了，一个任务完成，那么要分配接下来的任务了。”煜说道。 “我们才刚回来。” “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煜说道，“现在大家都在奔波，哪里来的时间给你们休息？” “徐风来你回扬州府，那里有人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至于慕烟，我这里有个特殊任务给你。” “为什么我就不能会徐州府？” “别犟嘴了。”煜看着慕烟，“回去换一身衣服后，前往东边境吧。” “东边境？”慕烟的确是很诧异，“南辕北辙了吧？” “的确是如此，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煜回头看着地图，“你看，我们现在要准备对付十字军东征就已经够麻烦的，我可不想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东边境那里有什么鬼东西横插一脚。” “你是指……八百万神社？” “如果说有谁能够在天道和基督教派之间的纷争里面浑水摸鱼，也只有八百万神社那一方了，他们距离天道够近。” “所以……我要再一次装扮成巫女，混进八百万神社探取消息？看样子我被机关说的那样，成为专属间谍得了。”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惜不需要了。”煜摇摇头，“你现在出发去高天原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在你去塞浦路斯的同时，已经委托别人去了日本。” “谁啊？”慕烟嬉皮笑脸地问道，“我记得上一次我潜入稻荷神社的时候，也是徐风来跟着我走的，有谁还能比得上我们两个人搭档了。” “是你的妹妹。” 慕烟笑不出来了，这种事情他早应该预料到的，从八百万神社离开的慕槿，的确是在慕烟和徐风来不在场时候，最适合的人选，而且没有之一。 “放心好了，如果她不同意，我们是不会强求她去八百万神社帮忙打探消息的。”煜说道，“算算时间，她也要返回天道了，不过和你们不同的是，她是按照第一次来天道的路线返回，就是穿过天道的东边境，你去东边境一趟接应慕槿吧。” “老实说‘接应’这个词我听着挺危险的。” “他给我们发的消息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而且她也是一个优秀的结界师不是吗？” “好吧，就去一趟东边境，但愿只是一场‘接应’。” “顺便，你以布家的名义去东边境吧，所有布家的人会和你一同出发。” “啊？” 八零六·去往东边境 八零六 “不老实交代一下吗？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才让我去东边境的。”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你去接应一下你的妹妹返回天道。” “是啊，真的是太清楚了，只是去接应一下我的妹妹回来，竟然要出动整个布家前往。”慕烟说道，“我们的闻天道舍舍副煜，肯定是一个聪明人，因此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你让一个正常人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会派遣天道的菁英去吗？” “既然你说了让布家去，想来他们也知道了这个任务，因为我不觉得我是布家里面最聪明的，但是你是怎么做到让布家一点也都不怀疑的？” “你说你不是布家里面最聪明的，这一点你还真的说对了。”煜也是丝毫不留情，“布家里面一些人，听到这个任务时候，就知道我的真实用意了。” “说来听听。” “让你们去度个假而已。” “度假？去东边境度假？”慕烟觉得这个理由真够烂的。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所谓的‘炸营’现象，现在天道侍们都紧绷着脑袋的那条线，但是好像时刻都会断掉一样，虽然我们提前做了完全的准备，但是也要知道所有的天道侍可都是出生在和平年代的，根本没有经历过残酷战争的洗礼，在这种关键时候，大家的思想绝对不能发生崩溃，战斗队伍崩溃了能够重组，思想一旦崩溃就全完了，所以适当的休息是必须的。” 煜想要借助慕烟去迎接慕槿返回天道的契机，让布家释放一下压力。 “这样子？” “知道了就回去准备吧，大战前夕，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们休息了。好好珍惜一下。”说着煜就直接将慕烟给赶走了，这个家伙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自己的闻舍里面。 慕烟返回四季馆，见到了小德，换了一身衣服后，和小德留在了茶馆里面，慕眼觉得自己倒是不用去什么东边境，在这里陪着小德就已经足够了。 慕烟啜了口茶：“这才是平静的生活。” 忽然庭院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然后是那个活宝风铃的叫喊声。 然后慕烟无奈地深深叹口气：“别了，平静的生活。” “慕烟！”风铃用力拉开推拉门，看见了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茶杯，一脸无奈的慕烟，和坐在他旁白，满脸笑颜的小德。 “我说风铃啊，你就不能安静个三分钟吗？”慕烟恋恋不舍地放下来茶杯。 “像你像个老头子一样喝茶躺摇椅？”风铃上上下下打量着慕烟，“听说你是穿着修女服回来的？” “收起你心中那些妄想，风铃。”慕烟站起来，“准备出发吧。” “走吧，我们的大间谍，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难得的露营！” “路上小心！”走之前小德嘱咐了一句。 布家九个人，就只有慕烟和萝雨两个人不像是去露营的，其余的人都带着露营的装备，考虑到难得的休息，所以布家已经决定好了就正常一路走到东边境，半夜就露营在森林里面。一开始慕烟多少还有些不情愿的，但是看着森林里面篝火升起来，架好了烧烤架，以及正在给吉他调音的叶岚，那种氛围一下子就出来了。 “还有简易的茶包。”慕烟一边轻声哼着一边拿出来了茶包和热水。 突然一声金属碰撞声引起了慕烟的注意，是周雅之，他的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你竟然还带着媒介过来？”慕烟拿着茶杯说道。 “所有人都带着呀。”周雅之将剑上的脏东西擦掉说道。 “你们不是来露营的？怎么一个一个都随身携带者武器？” “一开始对于带不带武器，大家都是持不同态度的。”程木走到一旁坐下来说道，“不用带的人认为只不过是露营而已，用不着那么警戒，带着的人认为现在是战时，还是以防万一好，当然带不带武器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影响，毕竟实力摆在那里。” “的确。”慕烟点点头。 “可是烈突然来了一句话，让大家瞬间改变了观念，统一带起来了武器。” “哦？我还不知道烈有这个能力，他说了什么话，能够一瞬间统一大家的想法。”听到这里慕烟来了兴趣。 “他说：‘你们可要想好了，跟着慕烟去东边境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一瞬间，慕烟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解释一下？” 这回轮到风铃坐在慕烟身旁开口了：“他只是用了货真价实的现实说的，说你第一次去东边境的时候，遇见了从八百万神社逃出来的慕槿，然后便和八百万神社的巫女和神官有了冲突；第二次是发现了反天道当时设立的传送门，结果是遇见了妖言师，导致你的记忆受损，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第三次和这次一样接应慕槿，但是却遇见了八百万神社的正规军队，在东边境僵持了好久，直到天道十四人赶过来才结束……”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去东边境，就绝对会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慕烟很想揍烈一顿，可是他说的，真的无法反驳！ “反正我是不介意的啦。”风铃将手搭在慕烟的肩上，“不管来不来，我都肯定是要戴上媒介的，如果慕烟你真的能够发挥一下你的体质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出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像周雅之你一样，一开始不愿意带媒介，结果现在还是带过来了。”说完风铃竟然还不忘笑话周雅之一下。 周雅之看着慕烟那种尴尬又难以发泄的表情，想想算了吧，自己还是乖乖闭嘴才是正确的。 八零七·边境烽烟，再起(1) 八零七 布家一路上走走玩玩，终于来到了东边境，走在最前面的慕烟看着那条被划定成天道边界的大裂谷，再看一看周围的花草树木，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那座连接裂谷两侧的吊桥，依旧在那里，只是看上去更加沧桑，看着更加危险。 布家诸位就在裂谷吊桥前的空地扎营，在这里等候慕槿回来。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裂谷有一个传闻，这是现世天上的裂缝，从这里跳下去，能够直接掉落现世之中。”程木看着裂谷对大家说道。 “听着像是西游记中某人被贬天庭走的路。”萝雨跟着附和了一声。 程木站在边缘往下看，这个裂谷深不见底，只能看见白雾缠绕，而这些白雾，更像是天空中的云朵，这样一来，这裂谷，好像真的是天空中的裂缝一般。 “劝你别乱来，别头脑一热跳下去想要试一试，会死人的。”慕烟站在不远处，觉得要劝一劝程木这个家伙。 “如果真的是天的裂缝，我是死不了的。” “可惜这不是，而且像这样子的裂谷，下面说不定堆积了高浓度的二氧化碳，只要你一下去，瞬间就会失去意识，然后立刻摔成肉泥。” 程木知道慕烟是在吓他，当然自己也不会真的傻到跳下去一试真假。 傍晚闲时，慕烟躺在自己制作的吊床之上，时不时看着吊桥的方向，虽然说煜确定自己妹妹没有问题，可是慕烟总是会时不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因此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太多虑了。 “你在担心你的妹妹吗？”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慕烟身旁。 “如果说不担心，那是自己在骗自己。”慕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嗯。”知更点点头，倚靠在吊床一旁的树干上，“你觉得东面的八百万神社，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前来偷袭天道？” 知更还真的是问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慕烟想了想，摇摇头：“真的不好说，只能说有可能，但是又不可能。” “你这不确定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现在存在的同等组织里面，能够有能力，而且有条件袭击天道的，只有八百万神社，这一点毋庸置疑。”慕烟说道，“自然之境这种奇特的空间，各个组织之间彼此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很远，我以前时常在想，当时慕槿从八百万神社逃到这里，真的是误打误撞，按照慕槿的描述，如果以高速车速的标准行进，天道和八百万神社之间的时间也不过三天时间，而慕槿误打误撞开辟出来的道路，无意中也连接了两方。所以我才会说八百万神社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也有条件袭击天道的组织。” 知更点点头。 “可是八百万神社和天道之间历史上并无实质冲突，他们也没有攻击我们的借口，单单想要浑水摸鱼，他们就不怕事后天道的反扑？”慕烟接着分析，“更何况八百万神社的结构和天道不同，他们的组织结构比较松散，就像是美国的联邦制一样，即使有一些神社同意袭击，但是肯定也有不同意袭击的神社，如果没有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来统合所有的神社统一意志，那么八百万神社就无法动摇天道。” “要是出现这样的人呢？” “那么我们就不会过来度假了。”慕烟说道，“能够统合所有神社的人，是逃不过慕槿的眼睛的，即使这个人最后的想法并不想进攻天道，但是有这样一个已经凝结在一起组织，煜不可能不提防。” “我们能够在这里露营甚至是烧烤，就说明八百万神社那里，还没有统一的意见。” “你不觉得这是好事，但是也是一件坏事吗？”知更说道，“现在他们没有统一，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可是如果我们和十字军之间的交战如火如荼的时候，他们统一了神社，突然发难应该怎么办？” 这一点慕烟没有想到。 “我估计煜让我们布家来这里除了放松心情，还有演戏给八百万神社看的，好像是在暗中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天道有能力分出手来对付他们。” 仔细一想知更的话还真的有意义，煜恐怕从司清寒那里学会的老奸巨猾，用在了布家身上。 但是分析来分析去，慕烟和知更，谁都不敢笃定八百万神社究竟会不会出手，或许这一切，要等到慕槿回来才会明白。 在东边境露营的第三天晚上，慕烟的联络电话响了，是慕槿打来的。 此时大家正围坐在篝火旁，静静听着慕烟的联络。 “慕槿，你回来了？我们就在吊桥这里等你。” 慕烟以为慕槿已经返回了东边境，特意提前联络他们。 另一边似乎有杂音，让布家很难听清：“哥哥？谢天谢地，能够联系……你们那里。” “慕槿？你那里信号不好呢？” “……快……准备，……敌袭……到来。” “敌袭？”所有人瞬间清醒过来。 “谁？八百万神社吗？他们出征了？”慕烟连忙问道。 “……十字……击西……” “慕槿？” “我没法……舍副……” 通信挂断了，因为信号不良。 “……敌人要来了？”烈问道。 “萝雨，熄灭篝火！”知更立刻站起来说道，“其余人，将营地的灯火全部灭掉，准备媒介！” 所有人毫不迟疑，立刻照做。 “烈、时文、叶岚，你们立刻越过裂谷，分三个方向进行侦察！固定时间汇报一次情况。” “带上小青鸾，这样能够时刻保证讯息的畅通。”慕烟召唤出来了三只小青鸾，分别给了三个人。 “周雅之、程木，立刻围绕营地构建简单的防御工事！” “风铃，你和慕烟负责警戒！” “……敌人，恐怕要来了。” 八零八·边境烽烟，再起(2) 八零八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慕烟和风铃来回地不停巡逻，在营地周围暂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这时候不得不说烈真的是一个混蛋，他真的说中了，只要慕烟在东边境，又没有好事情发生，看来是八百万神社坐实了对天道的入侵。 余下的六人全都默默注视着裂谷的对面，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出去侦察的三个人手中了，因为担心可能有什么异常情况影响一般的通信手段，所以慕烟才给每一个人分发了一只小青鸾，这样能够通过凤凰的能力进行联络。 “有什么消息吗？”风铃问慕烟，如果真的是敌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先拿下第一滴血了。 慕烟只是摇摇头，迄今为止，那三个人还没有给自己发送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程木发觉天空不对劲，立刻提醒了众人，所有人抬起头来，却看见天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扭曲了，像是一个图案，但是太过于模糊，根本看不清。 其余人还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慕烟按照模糊的地方已经构建出来了大致的图案，但是构建好之后脸色骤然一变，立刻提醒众人：“是对军流星雨！” 这个词所有人并不陌生，因为慕烟就会，那个名为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的咏唱。 “防御！”慕烟立刻提醒，看这个法阵，已经是完成了。 话音落下，那漆黑的天空吐出来了许多闪闪星火，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组成漫天星河一样漂亮极了，但是慕烟知道，这漂亮星河的背后，可是能够进行洗地的无差别攻击！ “不行，如果这一场流星雨下来，刚刚构建的简单防御根本承受不了，如果敌人就在面前的话……”程木说道。 先是利用对军流星雨进行洗地，对阵地和阵地防御力量进行打击，然后再趁着防御混乱的时候突击进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突击战术。 虽然这么说，慕烟也好，程木也罢，都没有大范围防御术法。 “都给我冷静一点。”知更说道，他的话沉稳有力，没有一丝慌张。 在流星雨即将坠落的时候，知更使用了空间术法，竟然将阵地上所有的流星雨给冻结在了半空中，然后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将所有的流星雨在虚空中撕碎掉。 “不愧是老爷子，实力依旧是那么恐怖。”周雅之说道。 慕烟之前就听说过知更足以匹敌布偶的实力，更是在反暗之间的决战中轻松就解决掉了两个十四人实力的席位，只是当时自己在和成都鏖战，一直没有亲眼看见，现在终于是见识到了，着实可怕。 而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知更展露出来的实力时候，胸口的凤凰火一阵躁动，这是前面三个人传来消息了： 慕烟立刻将青鸾召唤出来，然后接通了小青鸾的联络。 “我刚才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好像有数不清的流星落在了我们的营地里？” 说话的是夜岚。 “没事，我们并没有任何损失……”慕烟看着周围的环境，也只能这么说了，“这里放心好了，你们那里有什么情况吗？” “嗯……还真的有，而且足够劲爆。” “哦？”听到这句话，其余布家的人全部集中过来，想要听一听知更究竟发现了什么。 此时夜岚站在一颗树的树干上，望着面前队列整齐的军队，再看着他们手持的旗帜，上面一个漆黑的十字：“我想要说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见了一支全副武装、建制齐全的十字军骑士团。” “基督教派的人！”这的确是出乎营地里面所有人预料的事情，为什么基督教派的人会出现在东边境，按理说他们入侵的位置应该是西面才是。 “我在想当时慕槿断断续续联络中提到了‘十字’和‘击西’两个词，应该就是再说敌人是东征的十字军，而这是他们声东击西的阴谋，也许进攻天道西面的边境只是假象，而他们真正的入侵地点，则是东边境！” “……他们有多少人。” “数不清，数量至少超过5千，而且这还只是我看见的。”夜岚说道，“我找到的这个骑士团，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征战骑士，虽然我不懂咏唱，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骑士并不会使用刚才那种复杂的流星雨，这一点慕烟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们有专门的牧师队或者随行修女。”慕烟立刻明白过来。 同时他也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怪不得我在塞浦路斯时候，总感觉那里所谓的先锋怪怪的，但是就说不出来为什么，现在遇见这种情况，也终于是弄懂了。” “这件事情你没有和煜他们说？”知更问道。 “他们急着下另外一个任务，我哪有时间说，再说了这只是我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而已。” “不好了老爷子。”萝雨这时候插嘴进来，“我没有办法联络到闻天道舍！” “肯定是那群十字军搞的鬼，就像是慕槿无法顺利传达消息一样，他们用什么招式切断了我们和闻舍之间的联络。”慕烟说道。 “怎么办，如果不能联络闻舍那里，仅凭布家很难在这挡下十字军的脚步。”萝雨说出来了自己的担心。 “……交给我吧。”慕烟说着走向闻舍的方向，“我派遣凤凰返回闻舍建立通信，但是需要一定时间，我可没法确保十字军突击到裂谷的时候，凤凰能够返回天道。” “尽管去做，我们给你打掩护。”知更说道，“萝雨，你就守在慕烟身旁，剩余的人，准备迎战！” 八零九 边境烽烟，再起(3) 八零九 在天道的问天道舍里面，煜正在敲定一些细节的事情，基本的布置都已经安排好了，根据情报显示，之前慕烟和徐风来刺探的那队基督教派先锋，已经从越南登陆，他们会从这里开辟一条进入自然之境的道路，然后传送地点会出现在天道的西边境。 大家正在商议一些事情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波动，然后是清晰的振翅声，一道影子飞进了闻天道舍，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慕烟的凤凰？”飞进来的正是慕烟的凤凰，这可正是让人好奇的事情，因为慕烟从来不会让自己和凤凰离身的，除非遇见的特殊情况。 “怎么了，慕烟竟然舍得让凤凰回来传音了？”机关调侃了一句。 “煜？”凤凰的传音响彻了整个闻天道舍。 正当大家想要打一声招呼的时候，传音里面竟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过后甚至还有明显的震动声音。 这肯定不会是慕烟的玩笑，那里似乎……出事情了。 “慕烟，你那里怎么了，刚才那爆炸声是什么情况？”煜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十字军主力！”在一次爆炸声打断了慕烟的回话后，慕烟终于开口，“十字军的主力在东边境，他们正准备打算跨过那条裂谷。” 然后又是一阵爆炸声，再然后，大家能够隐隐约约听见另外的人叫骂声，好像是程木，或者周雅之的。 “你说十字军主力？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东边境！”景先抢先一步走上前问道。 “该死的。”慕烟也不自禁骂了一声，“我们被骗了，或者说对方给我们玩阴的，他们在塞浦路斯集结队伍，明目张胆地利用游轮跨过马六甲，都是在迷惑我们，真正的用意，恐怕就是让我们将兵力集中在西边境，好在毫无防备的东边境发动袭击，他们可真的是差一点就做到了。” “他们有多少人？” “前线六千左右。” 慕烟似乎知道闻舍里面的人在想什么，于是进一步解释：“别小看只有六千人，这些人似乎是十字军中的精锐，长期接受专门的军事训练，具有极高的战斗素养，而且他们还配置了一个专门负责咏唱的牧师团，和一个专门负责战地医疗的医护骑士团，战斗力可不俗。” “总之，这里需要支援！” “真正成编制的……十字军……”诺儿说道。 “立刻整备各府的战力，准备开拔前往东边境！”煜即刻下命令。 “现在整备已经太晚了，即使前往了东边境，那么裂谷一带肯定已经失守了，如果没有防御工事或者天然屏障作为保护，前进中的军队很容易就被那些以逸待劳的十字军覆灭。”布偶阻止了煜。 众人沉默不语，的确如此，仅凭布家九人，怎能可能压制住具有六千精锐的十字军主力，精锐和精锐对抗，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难道要放弃东边境，将阵线压制在天道所在？” “……” “我同意布偶的看法，不能随便就派遣援军过来。”另一边的慕烟开口说道，“而且敌人中可是有能够面对任何情况的咏唱牧师团，匆匆忙忙构筑起来的蹩脚防线是奈何不了他们的，只要他们连续使用几个类似洛夫罗德对军流星雨一类的对军咏唱，防线很容易就崩溃。” “我们可没有能够边战斗边在战场上构建阵线的能力。” 慕烟直接说出来了最关键的一点。 “但是我这里有一个办法。”慕烟紧接着说道，“办法有些凶险，但是如果能够完成，那么我们就能够做到将十字军压制在裂谷地带。” “什么办法？” 又是一阵爆炸声：“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要完成这个办法，需要双方的努力，我们布家这里，会尽一切实力，暂时将十字军拖延在裂谷地带，好在现在穿过裂谷的道路只有一条索桥，因此在战斗的前期，我们防守的压力比较小，当然这也撑不了多久。” “因此我们能否完整控制裂谷的控制权，就在你们手上了。” “你要我们做什么？”煜问道。 “找一个安全而且无关紧要的地方，构筑一道长7公里左右，纵深4公里左右的复合防线，这个防御阵线包括什么，就不用我说了，能够抵抗敌人炮火袭击的掩体、灵活多变的战壕、以及各种辅助设施，反正规格按照西边境防守敌人的规格来，而且还要更高。” “安全且无关紧要的地方，慕烟你是认真的？”景先问道。 “认真的，你们只要在布家崩溃之前完成这项工程就行，完成之后剩下的，便交给我。” “……” “这可是一个信任问题了，只要有一方没有支撑住，那么东边境，就等同于失守。”慕烟说道，“敌人要上来了，在你们完成阵地之前，我没有办法分散精力和你们汇报任何情况了。” 说完这句，慕烟主动掐断了联络。 “你想要做什么？”等慕烟结束联络后，知更问道。 “……我要玩一场大的，进行空间置换。” 知更沉默了一下，慕烟是想要将他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和天道那里的空间进行调换，但是这听起来可以，做起来可就不是一回事了，按照慕烟的要求，天道至少会构建一个40平方公里土地的阵线，这面积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天道侍能够置换空间的能力范畴。 但是现在无论怎么质疑都已经没有用，只能相信慕烟。 “对了萝雨，你就不用参与拖延十字军的队伍里面了。”慕烟从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了一堆拼接的材料，“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按照图纸，将这些零件组成4个术法单元，然后以吊桥为垂直中心线，左右各4公里处，然后向后纵深5公里处放置这4个术法单元，形成一个长约8公里，宽4公里的方形。” “然后将这些术法单元，保护好就行。” 八一零·边境烽烟，再起(4) 八一零 “再带上这个吧。”慕烟幻化出来了一只小凤凰交给了萝雨，“它会帮你很多事情。” “凤凰。”萝雨看着慕烟手中的小凤凰，但是没有接下来，“你这里没有问题吧？” 萝雨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知道慕烟战斗的耐性都是靠凤凰的能力，就在不久前慕烟分出来了三只小青鸾给了三个人，之后又让凤凰的本体前去天道报信，而现在又将余下的凤凰之力，再分出来一个小凤凰给自己，这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慕烟自身的实力，因此萝雨是非常担心。 “用不着担心。”慕烟让凤凰飞到萝雨身旁，“我可不是一个花瓶，只是单单没有了凤凰在身旁，就变得束手无策。” “就算进攻余力不足，可是防守起来的办法绰绰有余。”慕烟露出来自信的笑容。 萝雨知道再推脱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立刻带好慕烟给他的器材，跟着小凤凰前往需要放置的地点。 “好了，现在就是在枯燥不过的防守图了。”慕烟走到知更身旁，“但是看风铃那个家伙，他倒是兴奋的很。” 远处风铃正在和四五个征战骑士做对手，面对如此训练有素的征战骑士，风铃能够做到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显得游刃有余，真的不愧是布家元老级别的人物。 “你想要上吗？”知更问道。 “我可不想上去厮杀。”慕烟很干脆地摇摇头，“我体力比不过风铃，论精神力又比不过你，现在没有凤凰在身旁，许多重要的术法根本不敢使用，至于咏唱能力，我想要先藏着，直觉告诉我还不是展露出来的时候。”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我就没有实力。”慕烟弹指一挥，战场上瞬间气温快速下降，地面本来松软的泥土慢慢变硬；地面上的草木，绿色的叶片也逐渐凝结上一层霜衣，像淡蓝绿色过渡；逐渐刺骨的寒流席卷了裂谷两端的战场，然后天上开始飘下来了丝丝小雪。 “给敌人上一层减缓行动力的负面效果还是没有问题的。”慕烟说道。 领域·十里冰封，作为慕烟最为老牌的领域，在对阵凤凰之前就一直存在，也是慕烟领域系方略里面的基础，即使没有凤凰辅佐，慕烟也能保证至少两天两夜的维持。 “那你在这里压制着后方，我到前面去帮助他们压阵。”知更说完便前往裂谷前沿。 “去吧，用不着为我担心。”慕烟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打开了一袋薯片，现在他就像知更说的那样，压制住阵线的后方就行了。 …… “这里是第三个……”萝雨跟着小凤凰来到了第三个放置单元的位置。 突然右面远处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把萝雨吓了一跳：“哇哦，看起来这个地方距离交战区还是有点近啊。” 虽然看不见究竟是谁弄出来的动静，但是那么大的声音，还是让人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当然萝雨没有心思管这些，现在只要一心弄好慕烟给他的术法单元就行，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麻烦，不过拼装起来倒是有些简单，只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零件有点笨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慕烟他究竟从哪里构思出来这么奇特的东西的。”这是每一次萝雨拼装的时候都要思考的问题，因为成品就是一根有些机器朋克风格的支柱，和一枚竟然能够漂浮在支柱上面的紫色能量球，萝雨还能够清楚感觉到里面的空间术法能量。 “嗯？”在即将拼装好的时候，萝雨察觉到了一丝一丝的不对劲，侦察感觉敏锐的她能够清楚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周围。 直觉告诉萝雨这个陌生的气息很可能会破坏慕烟给他的术法单元，因此她只能先停下来手中的工作，去查看这股陌生的气息。 茂密的树木给了萝雨非常好的隐蔽条件，躲在树木后面萝雨仔细观察逼近的气息。 “征战骑士？不对……”很不幸，是敌人，可是对方又很奇特：虽然是西洋的骑士铠甲，但是并没有包装地像一个铁罐头，有着露出来身体的部位，可是这些理应裸露身体部位的地方……竟然是空的，但是也不能说是空的，有一股类似于光术法的能量联结这这些盔甲，就像是组成人类的躯干一样。 萝雨陡然想到之前慕烟讲经历的时候，提及过基督教派一种咏唱，能够将毫无生生机的盔甲变成具有人类行动力一样的傀儡，这种东西一旦集群起来很棘手。 那副盔甲傀儡突然看向萝雨的位置。 “暴露了？”萝雨立刻收回身体，用手极力隐藏自己的呼吸。 …… “再来一罐！” 慕烟从一旁拿出来一罐汽水，丢给了风铃，这个家伙一直鏖战到现在，刚刚在外面侦察的三个人终于返回了营地，由他们暂时抵挡十字军，而风铃趁此机会到慕烟所在的后方进行休息。 突然不远处地面一阵震动，一个其实傀儡竟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慕烟和风铃两人的视野内，然后拿起长枪直接冲向两人。 就快要冲到两人面前时候，慕烟一个手势，从地面射出来许多铁索，前面的铁索缠绕住了其实傀儡的双脚，直接阻止了他的行动，而后面的铁索直接将骑士傀儡刺穿成马蜂窝。 被铁索撕成碎片的骑士傀儡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中，而风铃只是打开了汽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那个傀儡一眼。 “我现在有点担心萝雨了。”慕烟依靠着树干说道，“要是她遇见了这些傀儡该怎么办，她可是不擅长战斗的。” “不用担心，这些破铜烂铁还根本奈何不了萝雨。” “你很自信啊。” “布家每一个人都是具备能够争夺闻舍甚至是十四人位置的人。”风铃说道，“如果只会单纯的侦察反侦察，萝雨根本进入不了布家行列。” “因此如果真的有麻烦找上了萝雨，我反而要替对方默哀。” 八一一 边境烽烟，再起(5) 八一一 “但愿她没有事吧，各种方面的。”慕烟看着远处说道。 “你这话很奇怪啊？她的侦察反侦察能力首屈一指，如果认真起来即便是布家里面的人都很难短时间内找到她的踪迹，可是你似乎确定她肯定会遇上敌人一样，这是什么毛病。” 风铃将汽水罐丢到慕烟一旁：“你这些话跟我说没有事，可别在烈的面前说，否则他肯定又要揶揄你是一个乌鸦嘴了，如果萝雨真的遇见了敌人，事后她也会少不了说你几句坏话。” “沉默是金啊，兄弟。”风铃拍拍手开始去前线替换其他布家。 “……”慕烟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情，因为他清楚萝雨那里肯定是遇见了什么特殊情况，虽然自己给了萝雨用作联络的小青鸾，但是那些术法单元可是自己设计的，自己拥有特别的感知手段，萝雨在完成前面两个单元后，第三个单元进度在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这种情况下，只能是遇见了预料不到的麻烦。 慕烟这不是乌鸦嘴，而是有事实证明的担忧。 可是旋即，慕烟又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风铃有一件事情没有说错，萝雨认真起来想要确定她的精确位置非常困难，在十字军试图突破裂谷的布家阵地如火如荼的时候，不可能有谁还有闲心思脱离战场搞侦查。 “大侦察术？”慕烟看着一旁被自己击碎的盔甲，敌人肯定利用了高级别的侦察术，足以监视布家9个人的一举一动。 “哼！”慕烟站起来，“真的是被小瞧了。” 另一边萝雨这里，她躲开了骑士盔甲的攻击，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盔甲竟然能够看穿自己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萝雨知道自己这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先确保交战不会波及才设置不到一半的单元后，将解决这个麻烦作为首要之事。 经过几次的纠缠后，萝雨发现这种骑士和慕烟介绍的一样，并没有能够使用任何咏唱或者术法的能力，它们的攻击手段，主要是靠纯粹的近战，而且傀儡操纵这特点确定了它具有“不死”的特征，如果只是单纯将这些盔甲打散是无法赢过它们，慕烟提供的办法则是将盔甲摧毁成碎片，碎到即使拼凑在一起也无济于事的那种。 但是很可惜，萝雨的六种自然术法虽然全部擅长，但是没有一种能够抵达“精通”的地步，即使是将自然术法精炼也做不到慕烟那种实力。 但是萝雨却有一面慕烟无法企及的方面：天道术法。 对于天道术法上，慕烟真的是最不像是天道侍的天道侍，因为一个正常天道侍的术法掌握过程，全都是从自然术法向天道术法过渡，一个天道侍都会精确掌控一到两门天道术法，闻舍、布家和十四人甚至能够掌握三倒四门甚至是全部的天道术法。 可是慕烟不同，他在向掌控天道术法过渡时候，因为触及了西洋的咏唱类术法，所以并没有完成任何一项天道术法的熟练掌控，目前也只是会一点时间术法的基础操作，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只精通思议术法中的关于情绪环境化的方面。 但是萝雨可不同，她可是已经掌控了四种天道术法。 “落雷！驱散！” 一道雷电精确地命中了盔甲的位置，天道的雷道术法有一个特点：能够驱散一般的术法能量，而且驱散的手段十分暴力。 但是那盔甲并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是落雷无效，而是因为盔甲上面刻着防御的箴言，能够形成护盾，抵挡落雷造成的伤害。 看样子对方知道纯粹的物理手段是不可能在天道侍这种精锐人士上的手的。 见对方又拿着那柄长剑攻过来，萝雨直接用雷电张开了一道防护网挡在两者中间，盔甲很直接地就撞击在了防护网上，瞬间强大的电流通过金属和术法能量蔓延到了盔甲全身。 萝雨静静看着面前这幅全面导电的盔甲，防护网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可以给对手全身释放术法驱散的效果，这种程度的电击，即便是防护盾也守不住。 果然，那副盔甲在经历了残酷的电击后，就像是熄火的引擎，变回了一堆毫无生机感的铁疙瘩。 “古董嘛，还是应该有古董的样子。” 正当萝雨以为事情结束时候，天空突然降临下来一道光束，正中那副已经没有生气的盔甲，然后……那盔甲又活过来了。 “……烦人。”显然萝雨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在监视自己。 盔甲捡起来自己的长剑，再一次向萝雨进攻，而另一边萝雨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任何的耐心。 “慕烟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萝雨的手指指着那副盔甲，一道暗红色的光束射出，正中盔甲，连防御都无法拦住。光束击穿盔甲的同时，那盔甲再一次失去能量散落下来，但是这一次，无论那束能够复活盔甲的光束怎么修复，盔甲再也无法变成能够攻击的傀儡。 八一二·边境烽烟，再起(6) 八一二 “真的是够了，不死心的家伙。”萝雨看着那一次一次想要恢复的圣光，实在是觉得很烦，于是对准那圣光，再一次释放了思议术法，当圣光又一次照耀在盔甲之上的时候，盔甲不仅没有恢复成傀儡，反而被圣光给彻底摧毁掉。 “十字军啊，都是些不长脑子的家伙。”萝雨自言自语了一番后，然后转身去重新布置慕烟的术法单元。 而在裂谷另一端掌控全场的一堆牧师小队，却是说不出话来，透过咏唱他们察觉到了萝雨的行踪，而且很明显不正常，似乎在设置什么东西，然后便派遣骑士傀儡想要在萝雨捣鼓的地方搜查一下，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他们不知道萝雨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无法察觉任何异常，于是他们索性放弃，直接派遣傀儡试图击杀萝雨。 但是萝雨只是两招，一招让傀儡彻底失去能力，另一招竟然让具有再生能力的圣光，变成了毁灭性质的杀器。 他们很明显低估了萝雨，挂着人畜无害外表的小丫头，出手竟然比谁都狠辣。 “上帝，这究竟是什么能力？”他们根本无法察觉出来萝雨的能力。 “不要管她了，找一个骑士监视她，剩下的傀儡要想办法将剩下那些人全部解决掉！”小队之中似乎有一个小队长，立刻做出来了计划的变动，看样子他们急于突破裂谷一带的防御。 “原来如此，在狩猎天道侍啊。”突然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响起来，从林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当然也不能说不认识，毕竟通过大侦察术，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需要对付的9人之一，那个能够使用特殊锁链，直接破坏骑士傀儡的人。 好奇怪，他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而且……所有小队中的牧师没有一个人竟然察觉到慕烟的存在，而且还逼近了他们的阵地，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慕烟抬起头看着天空，沉默一下才说道：“上帝之眼？怪不得我们9个人的行踪能够被你们掌握的一清二楚。” 牧师们心里面又是一惊，明明才刚见面不过两分钟，对方竟然立刻就看出来了他们掌控全局使用的大侦察术。 “这个人，对基督教的咏唱很熟悉。”这是所有人对慕烟立刻产生的印象。 “如果你们开启了上帝之眼，也就意味着……这里也有可能是整个十字军的侦察部位了吧？只要解决了你们，就等于让整个十字军成为了瞎子。” “你是怎么躲过上帝之眼的？” “……” 当慕烟察觉到萝雨那里出麻烦后，就立刻猜到十字军那里开启了高阶的侦察术，而且很可能就是《大侦察术》这本高阶术法书里面的侦察术，所以…… 慕烟当着所有牧师和守卫骑士的面，开始了自己特别的表演：快速咏唱。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天道侍里面，竟然会有人懂咏唱，而且如此精熟。 慕烟一共展示了三种咏唱：佚名·低阶隐身术；谢菲尔德失温术和盖伊精神屏障。隐身术能够赋予自己隐身效果、失温术能够屏蔽一切热能性质侦察、精神屏障能够屏蔽一切精神性质侦察，慕烟正是通过光学迷彩、隐藏热能，开启潜行，才瞒过了敌人的上帝之眼这种全方位的大侦察术，意外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而这也是对付侦察术最彻底的办法。 知道咏唱就已经超出来了这群牧师和骑士的理解范畴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还擅长咏唱，不好的直觉立刻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快，施法解决掉他！”领头的人立刻下达命令，想要通过集火的方式解决掉慕烟。 “太晚了！”慕烟可不会给这群人释放咏唱的机会，他指着眼前这群牧师，“菲菲罗萨次级雷电术。” 一道雷电落在了人群之中，次级雷电术并不是对群体咏唱，但是这一击能够释放强烈雷电能量的咏唱，足够破坏掉这个牧师小队的队形，阻止他们释放咏唱。 “省略咏唱，怎么可能！”所有的牧师心里面衍生出来莫名的恐惧，他们控制不住全身颤抖，这是生物对于恐惧最本能的反应，这似乎在告诉他们：这个人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们每一个人的噩梦。”慕烟缓慢拿出来离火，用为数不多的凤凰火开始了瞬间锻造，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取出来了一件足以摧毁这群牧师心理防线的武器。 “那是！圣骑士德雷克的信仰之剑！”这群牧师是识货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慕烟手中的是尤米埃尔。 同时他们瞬间也就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大闹圣彼得圣域、杀死德雷克、将恐惧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基督教派上空的神秘战斗法师。 他们终于清醒，自己是在面对如何可怕的存在，那可是能够将巫师杀手德雷克都解决掉，还在红衣枢机卿眼下逃离圣域的存在。 “快，通知后面的枢机卿们，这个人只有他们能够解决掉！”心中的恐惧已经让牧师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为什么那个散布恐怖的战斗法师竟然是一个天道侍了。 “现在才想起来求饶？晚了。”慕烟的低语已经萦绕在每一个牧师和骑士的耳旁…… …… “慕烟，我已经将所有的法术单元布置好了，而且隐藏在安全地方。”萝雨传消息给慕烟。 “很好。”慕烟看着满地的狼藉，“我这里正好捣毁了一个十字军的侦察部分，至少我们不用遭受那些令人讨厌的骑士盔甲的骚扰了。” “你上战场了？明明你只能开起一层的领域。”萝雨很显然也是一个心细之人。 慕烟抬起手将尤米埃尔上面的血迹甩掉：“我要是不这么做，恐怕你还要再遇见一堆盔甲，那些盔甲烦不烦人你又不是没有听我说过。” “再说放心好了，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小牧师，还奈何不了我。” “好吧，我先回营地了，你要小心。” “我也立刻回去。” 在挂断了萝雨的通信后，凤凰那里竟然也来了消息。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慕烟接通了联络，“阵地构建好了？” “快了。”煜单刀直入，“应该说是即将完成，我给你联络，就是问你下一步要怎么做，能够省一秒钟也好。” “那么两件事：第一件去我的四季馆，在冬馆的仓库里面，放着一种法术单元，华英华絮她们懂的，取四个，分别放置在阵地的四角，组成一个长8公里，纵深5公里的长方形区域。” “这个好办，还有呢？” “立刻在构建好的阵地中部署战力，等到阵地完成时候，战力必须全部部署好且做好战斗的准备，各种方面的。” “好的。” 挂断通信后，煜看着面前的越清亭。 “果然，他想要将整个空间都转换过去。”越清亭说道，“他怎么做得到？” 八一三 边境烽烟，再起(7) 八一三 “则不是他怎么做得到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要做到的问题。”煜对着越清亭说道，“否则，东边境就要丢失了。” “那么他也真的是歪打正着，这个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来着？” “别管他什么人了，主力准备好了吗？” “全部都从西边境的防御工事里面撤退，集结在了天道里面，要他们现在开始在新的阵地里面布置吗？” “……全部布置吧。”煜点点头，“既然布家说在东边境的是十字军主力，那么我们就相信他们，以主力对阵主力。” “你没有忘记那只已经进入我国南海，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登陆，从西面进攻我们的十字军吧？”越清亭觉得要提醒一下，“虽然布家说在东边境的是主力，可是我并不觉得那些塞浦路斯出发的十字军只是一个摆设，况且他们的人数压力非常大。” “他们就交给布家吧。”煜想了想，“那群人等到登陆西边境时候，布家应该也休整好了。” “但愿如此吧。”越清亭说道，“不过现在都已经是紧要关头了，那些滞留在天道的中立圣域的人……” “不用管他们。” 东边境内，知更正在指挥布家的人轮流休整和抵抗，在慕烟摧毁掉了敌人的侦察部分后，的确是给布家减轻了少许的压力，但是对立的十字军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维持对布家的进攻力度，所以他们决定放弃只将兵力着重部署在吊桥这里的策略，而是利用构建能力的咏唱，在裂谷的各个地方都试图开辟新的进攻通道。 明白敌人要做的布家，自然不会给对方制造通道的机会，此时慕烟和萝雨还在外面未曾赶过来，因此压力全部加在了余下的七个人身上。 “这群人可真够烦人。”烈扣下黑弩扳机，长时间的强度已经让他身体出现了严重的疲惫感。 “本以为还很轻松的。”程木将手中的小刀刷了一个刀花，“这是第几波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风铃和知更，这种强度的进攻我都快咬着牙往死里撑了，而他们两个人……” 说到这里烈看着不远处的知更，他如同寒松一样傲然站立在那里，脸上表情和平常并无一二，甚至还能悠然地拿着茶杯啜茶；再看看另外一个家伙风铃，这个货一直就处在阵地的最前沿，不停地向对方的阵地挑衅，甚至还能够含着一颗棒棒糖。 “两个怪物。” “还有一个慕烟。”程木喝了一口水，“明明都已经没有凤凰的支撑，竟然还要出去浪。” 而此时的慕烟，正在往回赶，忽然左前方的位置落下来了四道落雷，这引起来了慕烟的注意，看那落雷的样子，并不是天道的雷道术法，但是也不像是利用咏唱召唤出来的落雷。总之那落雷，着实古怪。 也正是因为那古怪，吸引了慕烟的好奇心，决定缓一步返回营地，先去查看一个究竟。 森林的一边，身穿巫女服的慕槿，正手持符咒，和5个十字军骑士对峙，说实在的这一次返回八百万神社真的是很不顺利：自己一开始潜回稻荷神社面见好友时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关键是稻荷神社上下，并不知道八百万神社对于十字军东征是什么态度，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关乎稻荷神社的利益，否则也不会帮慕槿询问。 不久后朋友倒是给了慕槿一个好的消息，那就是集会表示八百万神社并不会趁机对天道下手，这给了慕槿一颗定心丸，而慕槿也决定将这件事情通报给煜，顺便商定行程返回天道。 而关键在慕槿决定时间，稻荷神社传来了高天原边界有异常的消息。 而那个异常，正是的十字军主力。 “稻荷这里被欺骗了。”稻荷的巫女告诉慕槿，“八百万神社的确是没有进攻天道的打算，但是那些决策的神社却给十字军的通行的同行开了绿灯，允许他们利用高天原的地理位置对天道发动攻击。” 而稻荷神社这里被隐瞒的原因，慕槿也能明白过来，因为其他神社不相信稻荷，如果说天道能够从哪里获得八百万神社的情报，绝对是在稻荷。 而此时慕槿也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正常联络上天道那里，考虑到之前自己一直都在传送正常没有危险的消息，天道那里肯定是放松戒备，只要等着自己返回就行，这可是重大灾难。 因此慕槿毫不犹豫地辞别了稻荷里面的朋友，准备通过第一次前往天道的路径返回天道。但是她在焦急之中，没有料到十字军东征的路线，也正是这一条路线。 目前对慕槿来说唯一的好消息，竟然是无意中联络上了自己的哥哥，虽然通信一直断断续续，但是肯定将一部分的消息传递了出去，想一想自己哥哥是一个那么机灵的人，肯定是能够读懂自己的线索。 当然自己也是粗心大意，竟然碰见了十字军的游击部分，弄得现在正在和这5个骑士纠缠。 慕槿本来就是去刺探情报的，加上返回地着急，没有任何战斗准备，身上携带着的，多为防守或者辅助用符纸。 “结界，画符！”见那些骑士攻上来，慕槿立刻将符纸转化为结界，抵挡下来对方的进攻，但结界的能量并不是无限。 “要想办法撤！”慕槿知道这些骑士肯定会纠缠不清，而且还可能召集队友，但是自己身上是在没有强力的进攻方法，又没有现场画符的工具。 “我说你们……”突然身后竟然传来了自己哥哥的声音，慕槿下意识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想对我这个可爱的妹妹做什么非分之想？” 伴随着话音的，是一阵寒意，然后是数不清的铁索，直接破开这些骑士的防御，老辣地插入了五个人的心脏之中。 “哥哥，真的是你？”慕槿转过身去，赫然看见慕烟就站在自己身后。 慕烟点点头：“回去喽，是不是很怀念我的四季馆啊。” “真的是……”慕槿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瘫坐在地上。 “好好休息吧。”慕烟走上前将慕槿背起来，“几年前也是这样，你来到了天道的东边境，还是莫一凡将你背回去的。” 一边说着慕烟背着慕槿往前走：“这次也一样，该回家了。” 八一四 边境烽烟，再起(8) 八一四 慕烟背着慕槿，打算慢慢走回去，反正自己算一算，那时间还来得及。 可是好巧不巧，凤凰竟然传信了过来，对面依旧是煜的声音，但是只有四个字：“准备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慕烟才回应煜：“5分钟后，准备迎战。” 上一次的联络上，煜还说防御阵地基本完成，还有细节需要弥补，慕烟本以为这种时间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够解决，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用了一刻钟还不到，自己可真的还是低估了天道战时的工作效率。 既然煜说准备好了，那么证明天道主力已经全部都在阵地里面待命，只要自己能够将他们传送到这里，就能立刻投入战斗，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再悠闲一点，就显得很不应该，至少如果布家里面有谁因为时间原因受了伤，这份愧疚慕烟自己可是承担不起。 慕烟打算利用传送门回去，可是一想刚才为了解决掉十字军的一个侦察部位，又为了解救自己的妹妹，用掉了不少的咏唱，消耗掉了本来就在计划之外的元气，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再用一个传送门返回裂谷的营地，计算下来有些亏，这个传送门所需还不如节省下来。 但是时间又不能浪费。 所以慕烟决定采用另外一种方式：找外援。 “知更先生？”利用小青鸾的传音功能，慕烟联络上了知更。 “慕烟？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总不会迷路了吧？” 虽然知更在传音中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慕烟还是能够听出来其中的不满和斥责，毕竟是作为布家的领导人，在紧要关头，许多事情可是不能惯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慕烟立刻给知更道歉：“慕烟知错了，这次是我多少顽劣造成的，但是现在有特别情况，所以我想请知更先生帮忙，为我开启一次返回的传送。” 如果说现在又能有余力帮助自己的，只有知更。 “位置呢？” “看天空。”慕烟立刻让自己身边的小青鸾飞到自己色上方，停在天空之上，以便能够让知更看见。 这一次对面没有任何音信，反而在慕烟一旁，空间突然碎裂掉，露出来了一个浅紫色的缺口。 这是知更的能力：虚空。 慕烟还不犹豫地走进去，然后出现在了布家的阵地里。 “你把慕槿也带回来了？很好。”在知更身旁的风铃看见慕烟背着的慕槿，“她这是怎么了？” “只是睡着了，苦了她了。”慕烟慢慢走向后面。 “某种程度上我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喽。” 本来布家还在担心慕槿的问题，现在慕槿被慕烟带了回来，那么一颗悬着的心可以放松下来。 “嗯，我们该回去了。” 一开始布家的人吧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身来看着慕烟，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天道那里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和他们交替。 此时慕烟早已经手脚利落地将妹妹慕槿放在了床铺上，有萝雨在旁边照顾，然后也没有回头与其他人确定这个好消息，反而是盘腿端坐在地面上。 此时，还留在裂谷的九只小青鸾，飞到一起凝结成了凤凰，停滞在慕烟的上空。 然后看见慕烟装模作样地几个动作后双手合十：“……一切皆是虚幻，一切皆为妄想。” 凤凰化作凤凰火，在地面上向着四方开始蔓延。 “知更，你看。”风铃指着一个方向，知更看向那个地方，那是慕烟委托萝雨放置术法单元的地方，而那里竟然在空中，术法单元竟然释放出来强大的能量，毋庸置疑，这是凤凰的能量，但是这绝对已经超出了慕烟现在残存的凤凰之力。 而这些能量，则是在半空中绘制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极其繁杂的咏唱法阵，那是一个熟练的专业画师也要动用一天一夜才能完成的法阵。四个术法单元，一共产生了四个咏唱法阵，但是这好像还不是结束。 因为知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慕烟，他的咏唱，竟然还没有结束。 在知更眼中，这已经超出来慕烟平时咏唱的量了。 在森林高处，有一座了望塔，这座塔建成时间才不过1分钟，没错，这是为了专门查看裂谷那里的异常临时快速修建的了望塔，此时负责十字军的十一位红衣枢机卿，全部集中在这座了望塔上。 “上帝，那是什么？” 那么巨大的法阵，即使是在营地内的知更一行人，距离4公里左右的位置，那法阵就犹如近在眼前一样，那么在另一侧的十字军眼中，自然是清楚可见。 那可是所有十字军几乎一生都不曾见过的法阵。 红衣枢机卿们敏锐察觉到这个法阵不简单，当四方术法单元的能量集结在营地上方，瞬间构筑出来千万颜色的一层又一层的更为复杂，犹如有序运行的庞大机器的八层叠加法阵时候，所有的红衣枢机卿全部都心头一沉。 “高阶八级咏唱：灰幻的大空间完全传送术！”其中一个红衣枢机卿将咏唱的名字说了出来，那是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这种连创造这咏唱的本人灰幻都无法使用出来如此大范围的咏唱，竟然会出现在天道那里。 同时间，天道构筑好的传送阵地里，同样的法阵也出现在天道主力的眼前。 本来慕烟给天道5分钟是为了最后调整心态用的，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这些法阵给吸引了进去。 “我靠，这个混球……”就连越清亭都不自觉漫骂了一句，“他他么的疯了？” 就算不懂咏唱，十四人也能够看出来这个传送要消耗多少元气才能释放出来，怕是将整个慕烟给榨干都不一定能够维持住。 八级叠加法阵落下许多射线，瞬间阵地的各个地方凭空出现了许多小型的法阵，每一个人和阵地的每一处位置，都被小型法阵覆盖住了。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要动！”煜立刻下达命令稳住所有人。 “那些法阵停了！” 听到有人开口，没抬起头的立刻抬头看着天空，的确，本来好有序运作的法阵，突然停滞了下来。 “裂谷那里出问题了？”这是煜最先预想到的问题。 但这只是煜多心了。 那些术法单元控制的四方法阵，点对点射出来强烈的光线，两两相接形成纯洁无瑕的光墙，将整个阵地包裹其中。 “闭上眼睛不要直视光墙，小心暴盲。” 所有人立刻闭上眼睛，可即使如此，那强烈的光线似乎也能刺穿眼皮一样。 但不过一瞬间时间，那么刺眼的感觉似乎又没有了。 等到主力睁开眼睛后，阵地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谷。 八一五 边境烽烟，再起(9) 八一五 天空之上，之前布家与十字军交战残留的硝烟，依旧弥漫在战场四处，也使得刚刚踏入战场的天道主力，都能嗅到十字军利用天火流星制造的烧焦味。 而更加让人扎眼的是，那裂谷对岸，一队又一队的十字军骑士，他们还未曾跨过那还宛如天堑一般的裂谷，但是知道战况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十字军的一只脚已经伸到了裂谷的这一端，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大传送，用不了多长时间，十字军肯定会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天道这一端。 可以说，主力出现的，实在是太过时候了。 “干得不错，小子。”谷千帆走到慕烟身旁，“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够将整个空间传送过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盘腿端坐在地上的慕烟，似乎没有听见谷千帆的话一样。 “小子？”谷千帆再叫慕烟，想着这个家伙怎么心性又变坏了，对人又是爱答不理的。 慕烟似乎终于是听见了谷千帆的话一样，有所反应，只不过这个反应……很奇怪，慕烟身体一颤一颤，甚至开始出现了些许的发抖。 “小子，你可别吓咱。”谷千帆将手搭在慕烟的肩膀上，现在他还希望慕烟是在开玩笑，等着自己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时候，慕烟就立刻跳起来，转过身对着他做一个鬼脸，然后等着就看自己一脸惊愕的表情就行。 可是事与愿违。 慕烟随后蜷缩身子，再伴随着一阵抽搐之后，重重地惨叫一声，紧跟着惨叫的，是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从慕烟的口中吐出来。 “小子！”谷千帆下意识大声，这可真的不是演戏了。 谷千帆惊慌失措的叫声，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立刻赶到谷千帆这里，才发现慕烟的异常。 见到慕烟双手颤抖，连逆阵图都无法画出来的样子，煜心里面一沉，立刻大声喊道：“散医！” “让开，叫到我名字了就都识趣一点！”散医毫不留情推开左右的人，径直走到慕烟面前快速给他做了一个检查。 但是这个检查一检查下来不要紧，散医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慕烟，你tm就是一个王八羔子。” 听到散医这种话，周围的人脑子瞬间一空，这慕烟明明怎么看，都是一副朝不保夕的样子，散医你竟然……还在骂他？ “难道这个小子在装病？”谷千帆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只能说慕烟演戏的“血本”真不小。 “装个屁的病！那么大口大口的血就在地上还装病？”散医瞪了一眼谷千帆，然后立刻转向布家余下八人，“你们布家，立刻带着这个王八羔子通过传送阵去四季馆找小德，我在这里放狠话，如果这个王八羔子半路中出现了什么差错，就算我和布偶能够放过你们，也别指望小德她能饶恕你们！” “啊？”这一通下来，倒是将布家的人给整不会了。 “还不动起来，要我拿鞭子抽你们不成！”见这些人还在发呆，散医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被散医再一次骂过后，布家终于动起来，利用担架即刻带着慕烟转移离开了阵地。 “你刚刚的态度好奇怪，从你担任十四人以来可是一直没有。”煜走到散医身旁问道，或许别人会因为刚才散医的行为举止吓到，可是煜不会。 “那家伙究竟怎么了？” 散医拿出一根烟来点上火深吸一口：“心脏衰竭。” “什么！？”这话一出，不仅是煜，在场的十四人以及闻舍都不敢相信，散医你真的靠谱吗？ “之前次次体检，慕烟的身体状况可都是良好的。”谷千帆反驳道，“要是有心脏衰竭这种病症，早应该查出来了。” “因为那不是天生的，而是刚才被逼出来的！”散医瞪了谷千帆一眼说道，“你以为心脏衰竭只有天生的？” “实话说一句，虽然我不知道慕烟那个家伙用了什么妖法，能够将整个空间瞬间置换过来，但是这种程度的能力，你们觉得不付出一些代价就能够轻松实现？”散医瞪着所有人，“但凡你们贪婪一点，或者慕烟那个王八羔子自不量力一点，将置换空间再增大一些面积，现在你们面前已经躺着一具尸体了！” 众人明白了，慕烟这是几乎拿命换来了东边境最为坚固的防线。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按照慕烟那王八羔子的尿性，本来和反天道的决战，他就打算利用这一招，但是因为黑无那个家伙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更改策略，现在这一次，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他又玩了一次。” 同时刻，裂谷对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音，不用想，已经反应过来的十字军，准备进攻天道的阵地了。 “好好珍惜脚下的阵地吧，这个地方，是那个王八羔子几乎用命换来的，别暴殄天物。” 说完散医就朝后方走去，他负责后方支援，前线的战斗不需他出力。 散医走的时候，是一脸轻松，因为还没有到他出场的时候。 但是留守在天道四季馆的小德，脸上却是遍布乌云。 不用想，自然是因为慕烟的事情。 “散医那个家伙，等到事情结束，我会亲自走上一遭，好好拜访一下他，这位在天道能够与我医术“相提并论”的天才。” 小德故意将相提并论加重了语气。 “妹子，你说得对，你说的都是对的。”风铃抬起头对小德笑着说道。 没错，是抬起头来：布家九人，慕烟已经重伤，躺在病床之上；萝雨站在小德旁边，像是一个乖巧的女孩；知更则是坐在廊檐下，喝茶以及闭目养神，余下的人，全都跪在小德面前，正在承受着小德无形的压力和怒火。 别看小德已经弃掉了“天道的养女”这个称谓，但是她在天道里面的权威，依旧是无法撼动的，即便是十四人，也不敢向小德发难，更不用说布家了。 所跪着的六个人之中，也只有风铃敢嬉皮笑脸地接小德的话。 八一六 边境烽烟，再起(10) 八一六 小德盯着眼前这些家伙，看风铃的样子，这些人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态度，真的是让人火大。 当然小德可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或者井底之蛙的人，慕烟变成这幅德行，虽然和布家这群家伙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多少有关系，但如果是慕烟决定要做的事情，布家的人也是很难说动慕烟。 “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开始，你们9个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离开四季馆一步！”小德对所有人说道，“这是命令。” “哎呀……”风铃小声发出来无奈的声音，小德这种举动，可真的是难为他们了，布家唯一的老板只有一个人：徐州府长布偶，即便是天道下发的任务书，也要经过布偶同意才能驱使布家，现在小德竟然用这种语气命令布家，有点……无法无天了。 小德当然清楚风铃的想法，呵呵……这个家伙，从组建布家开始，就和以前的慕烟一样，一种无法无天的态度，如果不再敲打敲打，他肯定要带着布家闹上天不成。 “你有意见？”小德用眼睛瞪着风铃。 风铃抬起头看着小德，那秀嫩的脸上可是带着一脸的肃杀之气，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有一股足以压迫任何人的威压，而且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风铃暗暗摇摇头，嘴上连忙用讨好的语气回应：“不敢不敢，我们听你的便是，乖乖地呆着四季馆里面。” “是。”小德走向外面，“别人我还挺放心的，风铃你我可最不放心，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偷偷跑回东边境，等着，我会让华英华絮将你五花大绑地带回来。” 风铃心里面直呼好家伙，自己心里面就那么点小九九，直接被小德给戳破了。 当然小德才不是和风铃过不去，实际上也没有必要，但是她不得不留下布家来：一来这群人和十字军之间玩命纠缠了那么就，早已经身心俱疲，不适合再返回战场上厮杀；二来天道现在也需要强大的战力坐镇，以备不测。 虽然自己不是闻舍亦或者九府那种领导决策层，但是并不代表小德就没有清晰的统筹大局观：塞浦路斯岛出发的十字军，不管他们究竟是声东击西的诱饵，还是两边夹击的前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那种转一圈就去的游客，从西边境进攻天道这种事情，肯定是逃不了的。 更何况十字军之前尝试过进攻天道，因此对于自然之境，也是十分了解，这里和现世之间的时间流速差肯定是要算计进去的变量，凭借这一条，小德估算对方早已经不在现世，而是陆续已经抵达了自然之境，指不定就这两三天就会压境西边境。 届时，布家的任务肯定是去防守西边境。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小德回过头看着躺在馆内休息的布家，自己只能将他们强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 东边境，布家才离开不过几秒钟，十字军对裂谷的争夺战再一次打响，不过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早有准备的天道主力，深知这一点的十字军，也不在再藏拙掩巧，而是发动全力进行进攻。 霎时天上的流星像是不要钱一般轰击在天道的阵地上。 当然天道也有应对的办法，这么长时间以来，天道对于术法和战术之间的创新可是一直从未停歇过，而当那些中立圣域的交流者抵达天道后，透过他们的智慧和技术，天道这一方的创造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所以像是慕烟之前启动大传送阵的术法单元，也不是他本人的专利，天道自然也有同样的术法单元。 而这些单元借用了慕烟的自如术法体系，再融合了崔琰创造的树文字行反轨迹术法，最后加上一点点小小的手段，本来应该毫不留情轰击天道阵地的流星雨，全部转变了方向，直指裂谷对岸密林作为阵地的十字军。 因此在天火流星的轰击下，密林里面的树木被摧残地七扭八歪，同时各处烟火频发，更密集一些的地方，莫要说树木，连草本都被抹除掉，就像是留下来了一块极其难看的秃疤一样。 但是作为对军极其有效的天火流星，似乎并没有给十字军伤筋动骨，他们并非集中于一起，而是分散在密林的各个地方，坚定不移地履行着各自的责任。 要是刨去密林，单看十字军的布置，就会发现他们以半月形的布置，几乎将天道的阵地形成了半包围。 不过十字军可是没有胆量敢无视掉天道主力的阵地，直接去袭击位于身后的天道所在。因为他们觉得即使发动钳形攻势，也无法短时间内吞噬掉整个天道主力的阵地；即便是袭击天道所在，肯定要遇见刚才那几个争取时间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在后方休整，但是等到偷袭的部队抵达天道所在后，这群人肯定也充分休息过，按照他们的能力，最够阻挡并歼灭袭击天道所在的部队。 因此十字军主力的策略，依旧是稳扎稳打，利用兵力和咏唱优势，先一鼓作气攻破天道主力阵地为首要目标。 见天火流星已经无法对天道阵地进行有效打击后，十字军立刻改变策略：配备有塔盾的重装骑士结阵抵达裂谷一段，出现在天道主力面前。 “那个是……罗马方阵？”位于阵地前沿的谷千帆一愣，他可是没有想到十字军竟然会利用这么老旧的步兵阵型，他就不怕这里突然使用范围性术法吗？ “火炮，轰击！”代替司清寒掌管火炮阵地的徐长磊，自然不会对这些密集的方阵熟视无睹，立刻下令火炮进行轰击。 带着强大术法能量的炮火立刻对方阵所在的位置进行轰击，但是每一个方阵在受到术法炮火的攻击时，出现一个透明的金黄色的护盾抵挡下来了伤害，这似乎就是基督教派的神圣护盾，号称能够免疫任何攻击的万能防护。 看然对方也不是傻到密集站在一起给别人收割人头。 但看着突然停下来的方阵，谷千帆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突然盾牌之间各自打开缺口，然后一柄又一柄的长枪伸了出来，漆黑的枪口直勾勾瞄准阵地对面的天道主力。 “靠！”谷千帆忍不住骂一句，然后大喊，“找掩护！” 同时，密集的枪声响起。 八一七 边境烽烟，再起(11) 八一七 这时候谷千帆才发现，与其说是罗马方阵，更像是线列步兵阵型。 只是谷千帆好奇，那些步枪能够有什么用，天道这里可是构筑了复合阵地，这种派对枪毙的方法，根本不会对阵地里面的天道主力产生多大的威胁。 随着一声命令下，天道主力以阵地为掩体，全部躲藏好，而对面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第一次密集的枪声传来后，紧跟着是不断的第二次密集的枪声。 “府长，你看！”躲避在掩体之中的天道侍，裂立刻指着一处地方给谷千帆看，谷千帆才发现，这些攻击穿透力极强，竟然能够刺穿地面，直接冲入阵地内部，难不成十字军想要利用这种办法将天道的阵地直接变成马蜂窝不成。 “没完了是吧。”谷千帆骂了一句从阵地中出现，他可不怕这些子弹。 当然谷千帆觉得不能再让这些家伙肆意妄为下去，于是手中的金属扇猛地一挥，阵地前沿立刻刮起来了暴乱无章的飓风，强大的风压瞬间压制住对方的子弹攻击，同时间韩景夫看住机会，对着裂谷对面沿岸降下来一排落雷。 两个人的反击虽然不可能清除那些方阵的十字军，但是绝对能够阻止对方继续对阵地发动攻击。 “重整阵型。”趁机所有府都下达了同一种命令。 而在天道重整阵型的时候，对岸传来了歌声。 “歌声，不对是咏唱！”布偶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咏唱众歌。” 这就是当时将慕烟弄得差一点喘不过气来的合众咏唱。 在阵地中，每一个天道侍都能够感觉到地面在颤抖，所有人下意识都以为十字军使用了能够引发地震的咏唱，所有全部都稳住自己的位置，随时保持能够从阵地离开的状态， 要是对方利用阵地将天道侍活埋在自己的阵地里面，那可不妙。 但是处在最前沿的谷千帆，第一个发现十字军究竟要干什么，在咏唱的作用下，对面裂谷的崖壁钻出来数不清的粗壮的藤蔓，它们相互缠绕，那感觉就像是自家老妈子闭着眼都能编制的毛衣一样，很快藤蔓就跨过了整条裂谷，顶端深深地插入了裂谷的另一端，形成了许多藤蔓编织的通道。 谷千帆知道，裂谷的地理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所以他立刻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其他人，然后让周围的天道侍做好了近距离交手的准备。 在阵地后方的布偶，能够清楚地看见裂谷方向的情况：那些像是乌龟壳子一样的方阵，并没有走上通道通过裂谷，而是像是守护桥头的碉堡一样，镇守在每一个通道旁边，而数不清的骑士，身穿盔甲，手持各种制式武器，冲上通道，开始向天道的阵地进行冲击。 而伴随着骑士冲击的，还有各种各样对阵地前沿进行打击的咏唱，虽然布偶说不上来名字，但是这些咏唱，和慕烟使用的所少，有些相似。 一时间阵地前沿的压力陡然增加。 但是这种冲击，十四人知道是奈何不了天道主力，不说天道主力的数量和十字军主力不相上下，但是质量绝对高于十字军的主力，而且人偶三大师的人偶支援也是重要的有生力量，单凭这种攻击，怎么可能拿下天道的阵地。 因此有许多人怀疑，十字军还有其他动向。 只可惜天道的准备还是有些仓促，因此没有布置侦察兵，对于藏在密林深处的十字军敌人，是两眼一黑。 正当布偶思考状况时候，眼帘中谷千帆的位置，竟然发出来了淡紫色的光，没有等布偶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什么情况时，一个能够容纳一人大小的金属罐子竟然从空中砸了下来，正中发光点。 “什么东西？” 布偶本来还打算查明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时候，侧面掀起来一阵气浪，和刚才所见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罐子，落在了她的阵地上。 这个金属罐子全身呈现太空白，散发着浓郁的太空风格，与其说是金属罐子，更像是未来风格的休眠仓那种玩意，或者说是一个金属棺材？ 垂直插入地面的金属仓在沉默几秒后，四个面都出现了松动，好像是失去了相互固定的零件，自个变得七零八落，这也让阵地中的天道侍，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穿白袍，手持权杖，还戴着兜帽。 虽然布偶看不清面貌，但是布偶清楚知道，这个人年纪不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家伙。 白兜帽环视了一圈，问道，“谁是管事的。” 通过早已经配备好的同声传译耳机，所有人能够听懂这个人的语言。 之间布偶走上前：“我就是。” 白兜帽大量一圈：“一个稚气还没有脱掉的小娃娃？莫不是欺负我人生没有眼力见？” “如果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么你就是真的没有眼力见。” “你刚才的口气倒像是和身份有几分相像了。” “所以呢，突然降下来一副棺材一样的铁罐头，出来就用不着边际的语气问着问那的，我到想要问你一句，你的口气和你的身份有几分相像？” “牙尖嘴利。”白兜帽手杖一敲地面，像是立威，“老夫乃是圣裁所所长——塞留·卡恩。” 塞留·卡恩，布偶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慕烟和徐风来发给天道的那份伴随十字军出征的重要任务名单中，就有一个人名字叫这个。 同时布偶也清楚了刚才那个自己弄不懂的问题——十字军的后手，可能就是斩首行动。 八一八·碰撞，交手(1) 八一八 圣裁所是由原本的宗教异端裁判所改革而来，虽然是换了一个名字，但是行动方式和兵力配置上极大的保留了原来异端裁判所的风格，所以对于敌人而言，圣裁所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而作为圣裁所的主人，塞留·卡恩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花瓶。 当然对于仙道出身，对外界根本不感兴趣的布偶而言，圣裁所什么的她根本不会去了解，也当然懒得去理解，而比较塞留·卡恩的身份，布偶依旧是非常好奇十字军的这一次斩首行动，当布家在和他们纠缠的时候，这些可以说是代表十字军的最高战力并没有出动，那么他们现在出动也就意味着，他们想要在这里击溃天道主力。 也就是说，他们临时更改了策略。 “你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的目标是我吧？”布偶走上前，然后暗中示意周围的人远离她和卡恩两人。 “没错，看样子你很聪明。” “不，这可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布偶摇摇头，“这么明眼的情况谁都能看出来，要是因为这点伎俩就夸赞我聪明，真的不如不夸。” 卡恩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变相地骂自己和那些决策人愚蠢，但是他并不恼怒，反而是呵呵一笑：“计策不用管聪明还是愚蠢，只要好用不就行了？” “……有点小瞧你了。”布偶用了一个简单的激将法，看样子对方并没有上当。 “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如你所说，身份绝对低不了。”卡恩挥动手杖，“那么老夫就是你的对手。” 那手杖竟然吐出来一枚火球，直冲布偶而去。 布偶却见怪不怪，自家那个慕烟，可是经常耍这种小把戏的，如果想要凭借这一个火球就解决自己，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布偶将两枚挂签插入自己两旁的地上，刻着大吉和上上的挂签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驱散掉了卡恩的火球 “不错，作为敌人，你已经合格了。”卡恩点点头。 “谢谢夸奖。”布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话音刚落，便消失在了原地，瞬间腾空出现在了卡恩身旁，而她的手掌则是按在了卡恩的下巴。 “可是我不觉得你能够成为我眼中合格的敌人。” “还有，我讨厌不刮胡子的人。” 伴随着布偶两句话，她的手掌一推，瞬间将卡恩的脑袋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圈。 遇见强敌的，不止布偶一人，几乎阵地上所有的十四人都撞见了，位于阵地最前沿的谷千帆，自然也一样。 “罗伯特·克罗斯？”煜再一次传音确定到。 “没错。”谷千帆点点头。 此时煜正在和所有十四人确定那些从天坠落的金属棺材走出来的人的名字，然后和徐风来交给他的名单进行比对。 “这个人自称是圣裁所的大裁判长。”谷千帆紧跟着说出来了克罗斯的职位。 “在名单中，小心一点，然后要做什么，就不用我来提醒了吧？”煜给了谷千帆一个明确的答复。 “明白。”谷千帆张开自己的铁扇，“将这个家伙塞回那金属棺材里面然后丢回去！” “好。”煜断掉通信后思考起来，在场的十四人除了自己和越清亭外，全部都遇见了名单上面的强敌，看样子对方想要实行斩首行动，将自家所有主力精锐一网打尽。 虽然煜并不担心十四人的安危，但是心中还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刚才名单上面的人物都已经比对过了，在对照了每一个人所在的职位后，煜很敏锐地发现入侵的强敌中，并没有红衣枢机卿的名字，换言之那些真正具有威胁的人，还没有出手，他们恐怕在暗中观察着，也许将这边的情况观察并彻底掌握后，上来坐收渔利。 更糟糕的是那些从天而降的金属棺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开战之前煜为了能够获取更多有关十字军的情报，便去和位于天道的中立圣域那些神职打探消息，虽然他们并不隶属对立的基督教派，但是多少也了解十字军的作战风格，特别是大英图书馆圣域的人，应该会有很深刻的了解。 中立圣域的各位倒也是十分配合，将自己所知道基督教派十字军的一些风格和特长做了简单的汇报，而其中就有一项：无畏空投。 这是能够将己方兵力像是空降兵一样空降到敌人阵地每一处地方的能力，而且比起空降，更加简单粗暴，但是却能够快速在敌人的阵地或者后方布置兵力，进行有效打击。 但是这种无畏空投，需要十字军实时掌控敌人阵地的部署才可。 慕烟撤退之前曾经袭击了十字军的一处观察部分，破坏掉了敌人实时观察的“千里眼”，但是因为大传送术的缘故，慕烟没有将这个情报汇报给煜或者其他人，而十字军也不知一个侦查部分，所以现在的天道阵地，依旧在敌人“上帝之眼”的监视下。 煜并不知道上帝之眼的存在，但是知道肯定有这样一种存在在监视天道的阵地，于是立刻传音给崔琰。 “要做什么？”另一头崔琰直截了当地问道。 和当时反暗之间决战不一样，这一次崔琰则是坐镇在天道所在，而且就在万绘库中，她主要负责辅助以及支援远在东边境的天道主力。 “敌人在用不知名的侦察术监视着天道阵地，我要求你屏蔽整个天道阵地的监视。” “三分钟。” 就在煜下达命令的时候，阵地各处又传来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煜抬起头，心中想着难道余下来的那些强敌登陆阵地了。 很快消息就传了过来，好在不是剩下那些红衣枢机卿抵达，而是骑士傀儡。 但这些骑士傀儡全部身披重甲，还连带着马匹的重甲，很明显这些是精英的骑士傀儡，因为有马匹的重甲，所以机动性极高，而且能够在阵地之中随意冲杀。 “让各个地方的闻舍围剿这些傀儡，注意戴上限制性的术法，别让这些该死的傀儡在阵地中横冲直撞。” 同时崔琰那里也传来消息：“屏蔽术法准备完毕，进行传送。” 阵地各处隐藏的传送门瞬间打开，各自吐出来一个术法单元，这些术法单元落在阵地上后立刻开启了树文字篆力场盾，同时打开了崔琰研发的屏蔽术法：寂静空间。 这是能够形成吸收侦察术法能量的巨大屏蔽罩，从而阻断敌人的侦察术。 八一九 碰撞，交手(2) 八一九 “所有人，解决掉那些畜生！” 煜口中的畜生，自然是十字军的统领精锐，也就是敢在天道阵地进行无畏空投，位于名单上面的人。 当然所有十四人都已经准备这么做了。 别看煜平时默不作声的，但是论起手段，绝对不会那么温柔，对于入侵的敌人，煜可是连一点一丝的情面都不会给。 “给你一个滚回去的机会。”谷千帆张开手中铁扇对着克罗斯说道。 “只有死在圣裁所手下的敌人，圣裁所手中没有逃兵。”克罗斯的意思很明确，他才不会跑。 “……”谷千帆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将手中铁扇一挥，那扇面上竟然吐出来一块巨大的岩石，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克罗斯。见状克罗斯拔出腰间佩剑，对准石块挥砍将其粉碎。 能够将这么大的石块击碎，这位大裁判长的确是有几分能力，但是这种对于谷千帆而言，不过就是空有蛮力，自己迅速挥动铁扇，数不清的石块接连飞出，想着克罗斯飞攻而去。这些石块可不是单纯的飞在空中，在谷千帆加持了风术法后，石块的速度能够媲美出膛的步枪子弹，在这种速度下被石块击中，无疑比接下来一发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弹跟可怕，轻则身体残废，重则肉体被击碎。 由此可见，谷千帆可真的是丝毫情面不留。 对于谷千帆的攻击，要说这位大裁判长有能力摧毁一个石块，那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关键在于谷千帆的攻击可是接连七八次，也就是说对面有人用大口径狙击枪一次性朝你发射了七八发子弹，换言之需要你本人一瞬间判断并做出来七八次劈砍子弹的动作，而且不能有一次的失误…… 这可是连小说都不敢写的场景，正常人谁会做到，所以看见谷千帆的攻击后，克罗斯直接开启了圣盾防御，这种无脑防御更安全。 自然谷千帆也能预料到克罗斯的防守方式，这样意味着对方极短时间内无法移动，而谷千帆正是需要这个时机，他挥动铁扇，一瞬间又突出许多巨石，而这一次则是从天而降，但是也不是瞄准克罗斯，而是对准了他这个位置，将其困在了里面。 “流水。”一边说着谷千帆一边划动铁扇，落下的岩石缝隙中竟然涌出来了清澈的涌泉，然后在岩石块边缘留下，形成一道裸石瀑布。 谷千帆也没有停下来，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丢到岩石上：“破土。” 那是一颗种子，很快在水和土的刺激下瞬间发芽，长出来的枝芽发育成了一颗挺直松柏，向下扎根的树根也瞬间将所有的岩石块牢牢捆住。 至此一道富有禅意的山水景便形成了，而且这个山水景里面，还困着一位圣裁所的大裁判长。 谷千帆就此停手，看着这个山水牢笼，他在等待，等待这个大裁判长破除牢笼逃离的时刻。 谷千帆可不觉得这样一个山水牢笼就能够困住对方，除非自己是太高看对手的实力。 这倒是一个正确的想法，一丝异样后，虽然在常人看着没有任何变动，但是谷千帆清楚对方利用某种手段逃离了牢笼。 “这是什么手段。”通过神圣空间离开牢笼的克罗斯，不停地咳嗽，刚才自己可是呛水了。 十字军东征前，红衣枢机卿就对出征的高层嘱咐过，天道侍的术法体系并不像基督教派的咏唱体系，因为没有类似基本术法书这种作为基底，因此天道侍的咏唱各具特色，你用来对付前一个天道侍的手段，不一定能够适合下一个天道侍。 简单来说，就没有存在能够解决天道侍术法的基本答案。 所以在十字军眼中，术法上面他们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下。 没有等克罗斯好好思考，他的身边突然涌出来数条水流，相处螺旋上升的水流又一次困住了克罗斯。 “怎么？” “跑得掉？”谷千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克罗斯身后，手中铁扇抵在了克罗斯胸口的位置，“送你们一句话，敢犯天道者，斩杀无赦！” …… 而在同一时间内，整个天道阵地上压力最大的，就是位于西面韩景夫的阵地，因为韩景夫不止要面对一个名单上的十字军精锐，还要分担竟然有十数个普通的傀儡骑士，以及两个精锐的骑马傀儡骑士。 看到这种配置，如果是看沙盘的人，都会要问一句，十字军你们投放兵力的倚仗究竟是什么？为何要在韩景夫这里犹如几乎是其他地方两倍的兵力。 毕竟韩景夫负责的这处地方，并不算是什么关键地方。 韩景夫面对的敌人主力，名字普利茨，职位是圣玛丽善堂骑士团大骑士长。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条顿骑士团大骑士长。 因为这位大骑士长在，韩景夫所要面对的敌人便还有一组武装到牙齿的骑士团小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景夫的阵地丢失率较高，阵地的天道侍似乎又被压缩生存空间的迹象。 若不是韩景夫最快赶到，指不定阵地已经丢失一半。 “条顿骑士团吗？”看着那一小队带着像是铁桶一样的头盔以及那太经典的黑十字，想不认出来都难。 当得知对方竟然是大骑士长时候，韩景夫倒是有点惊讶。 “你就是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骑士团第一把手？” “不。”普利茨的回答出人预料，“我只是军团长。” 这个职位也不小。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是大团长。”韩景夫登山杖一敲地面，“要如果是这样子，那么我可以一次彻底重创条顿骑士团了。” 八二零 碰撞，交手(3) 八二零 每一个天道侍骨子里面都有一种傲骨，这是他们加入天道以后潜移默化生成的，而能够成为天道侍人上人中的十四人，更是拥有难以估量的傲气，因此自然也能够理解韩景夫所说的那句话，他是真的有能够将条顿骑士团打残的实力。 “一个臭老头子而已，说话竟然这么狂。”普利茨并不以为然。 听到对方如此说，韩景夫也是暗自冷笑，整个天道里面，敢叫自己臭老头子的，不会有一个人，即便是慕烟那种三番五次挑战十四人底线的家伙，也会掂量说这个词后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 若是要问原因，无他，一个当年敢和知更争夺十四人位置的天道侍，韩景夫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而且这些年来，即使是作为布家之首，知更的能力也是一直在进步，那么处在位置更高的韩景夫，就更没有自发堕落的理由。 对方只是以年龄就小看自己，犯了天大错误。 “狂不狂的，我不可分说。”韩景夫捋了捋自己胡须，“中国有一句古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说到这里，韩景夫便闭口不说，然而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们说我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很好，那么接下来我究竟有没有你们眼中那么不堪，战场上见分晓。 很明显对面还没有将韩景夫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若是普利茨他这种身在骑士军团长，十字军菁英也就罢了；但是那些在普利茨的态度和言语下，也对韩景夫产生了轻视之一的寻常骑士，是怎么敢的？ 所以韩景夫若是不施以一些颜色，这些人怕是真的将天道侍当做软柿子捏了不成。 看着对面一个接着一个露出一脸不屑的骑士团，韩景夫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可惜，条顿骑士团能够步入三大骑士团之列，肯定有他的强悍之处，可是现在韩景夫一点也看不见，只感觉和晚晴的八旗一样：早已腐烂不堪。 明明慕烟回来时候谈及另外一支医护骑士团的时候，对他们的专业是赞不绝口，更是觉得天道就需要这样一支专业的队伍…… 也罢，说不定那条顿骑士团的大骑士团长如果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说不定会写封信感谢他，毕竟是自己顺手帮助条顿骑士团清理了一下腐烂的根叶。 韩景夫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出来半个音，而在远处不远高看韩景夫一眼的骑士团，瞬间就遭受了五雷轰顶，自然这雷劫，是韩景夫放出来的。 普利茨惊讶地看着背后防御的骑士团，因为提前设置了圣盾防御，五雷轰顶并未对骑士团造成任何实质伤害，可是那圣盾也瞬间破除消散，那可是数十个人结成的神圣护盾，就这么一击…… 更让普利茨惊讶的，是自己根本没有看见韩景夫出手。 无论是东方术法，还是西方咏唱，只要使用出来，那么必须就要有“动作”，毕竟术法和咏唱可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即使是放暗器，你还需要扣动机关呢。 因此韩景夫刚才的状况，更像是一种超凡入圣的状态。 而这份看不清的状态，给普利茨必胜的信心埋上了一层阴影。 “中国还有一句古话：莫欺少年穷。”韩景夫似乎是皮笑肉不笑，“但是与我而言，还是要告诫你一下：莫轻白须公。” 文言文，即使有同步翻译的耳机，普利茨也没有那么快就听清楚，但是当身后传来一声声惨叫，当他看见跟随自己过来的骑士团中的骑士一个一个竟然沾染上了火苗，而且怎么也无法扑灭的时候，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骑士团被火焰覆灭的时候，终于是明白过来了韩景夫这句话的意义。 他老，但是他强不可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韩景夫手中登山杖敲击地面，明明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普利茨似乎听见了足以响彻大地，万人寂静的声音，“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人？” 很明显这句话是针对普利茨刚才嘲讽韩景夫一个很狂的糟老头子，简直是像小心眼一样。 普利茨知道，这说起来似乎是给自己一个改过的机会，好让自己重组一下语言，但是……实际上韩景夫在反过来嘲讽自己，而且还嘲讽地非常绅士，反而显得自己更像一个地痞流氓。 “给我上，杀了他！”骑士团的覆灭，想要让后面的条顿骑士补上来，需要一些时间，但是见识到韩景夫那种奇怪神秘莫测的能力，普利茨竟然产生了无法在支援到来前活命的感觉，所以立刻让待命中的骑士傀儡攻击韩景夫，即使不能杀死他，但是也能够多少看清楚他的手段，好对症下药。 那些个骑士傀儡从四面八方冲向韩景夫，两个精锐的傀儡一马当先，已经冲到韩景夫的近身，骑士枪分别对准了韩景夫的脑袋和心脏。 “中了！？”普利茨亲眼看见骑士枪刺穿了韩景夫的身体。 但是他高兴的实在是太早，武器的确是穿过了韩景夫的身体，就像是字面上意思一样，只是“穿过”韩景夫的身体。 站在那的韩景夫就像是一个立体影像一样，他根本动都没动，那些骑士枪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这又是什么把戏？”普利茨感觉这已经超出自己认知，韩景夫又是没有任何动作，不加任何防御，傀儡骑士竟然拿他束手无策。 两个精锐骑士攻击间，余下的骑士也冲上来。此刻韩景夫算是真正意义上被包围起来，普利茨暗暗咽下一口口水，能不能看穿韩景夫的能力，就在此时。 韩景夫却是露出来旁人看不见的一笑，只是一个念头，在外人眼中，所有的傀儡骑士全部停滞在他的身旁，然后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这些盔甲就慢慢碎裂，然后化为尘埃，飘散在空气中。 这一切，韩景夫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而后韩景夫看向普利茨，在他不可置信的反应下，一道雷电冲击普利茨的心口，自然是击中了普利茨的神圣护盾，但是因为毫无防备，普利茨然后跌倒在地。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终于，普利茨忍不住开口询问。 八二一 碰撞，交手(4) 八二一 四季馆内，有一个人影在那里探头探脑，时不时盯着四季馆的山门，每一次看了一下山门后，还要再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嘿！”突然有人从人影身后发出来一声恐吓，将人影给吓了一跳。 “烈，你这个混球，想要吓死老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干嘛，难不成想要跑出四季馆去东边境。”烈盯着风铃说道。 “才没有。” “言不由衷。”烈嗤笑一声，“这样子，我让小德过来看一看，她如果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说罢烈迈开步伐，往樱花馆走去。 “别别别。”风铃立刻上去搭上肩膀，“咱们团结友爱一点，行不？走走走，去喝茶。” “看你那个熊样。”烈被风铃推着去了夏馆的茶室，此时知更就坐在里面，大概在布家里面，他是最淡定的。 “逃跑失败了？”知更问道。 “还没开始呢。”烈坐下来，“不过我很奇怪，风铃你怎么就这么怕小德？就算小德加上华英和华絮，你也能打的赢吧。” 风铃也是一屁股就坐下来：“要是和小德不遮掩地真枪实刀打架，我当然不怕她，关键是我得看慕烟的面子才行，那个家伙，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在半个小时内赢过他。” “知更也是，你竟然也没反驳，我想着小德在你手上，也撑不了十个回合吧？”烈又打趣地看向知更。 “老夫还没有脑子坏到猜不透那个小姑娘的心思。”知更说道。 而在烈和知更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风铃一直盯着知更，然后终于找了一个能够插嘴的时机：“我记得没错的话，知更是原来和韩景夫一并争夺过闻舍四君之一职位的人。” 知更瞥一眼风铃：“什么时候的陈年旧事了，你说这个做什么？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老夫都懒得和别人提及。” “倒也不是。”风铃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我嘛一开始就步入徐州府，然后直接组建了布家，所以压根就没有去争夺十四人职位的打算，因此对十四人位置的争夺倒是没有任何感觉，知更你不一样啊，既然你能够和韩景夫去争夺十四人位置，就说明一开始你至少有奔着十四人位置去的，是不？” “的确。”知更点点头。 “这个过程应该很刺激吧？” 知更想了想：“即便是放在现在，多少也能让老夫热血沸腾一番，更不用说年轻时候了。” “我在想，知更你能够和韩景夫争夺十四人，就说明韩景夫的实力和你不相上下，而知更你又在反暗之间一人轻松拿捏三个实力同于十四人的反天道席位……” “那么韩景夫也应该有这种能力吧？”风铃说出来自己的结论。 “那是肯定。”知更又是点点头。 “所以说起来。”风铃回忆了一番，“从我入职天道侍以来，十四人之间的能力基本上都展现了个七七八八，我都有所了解，但是现在想起来，韩景夫似乎从来没有出手过，即使出手我们好像也没有见着。” 此时烈随着风铃也跟着回忆，而后点头：“的确诶，我也没有见过韩景夫出手过，他在我的印象里反而只是一个……喜欢旅行和健身的和蔼老爷爷？” “所以，韩景夫的能力究竟是什么？”风铃好奇地问道，“你应该知道吧，毕竟是和韩景夫要争夺十四人职位的人，怎么可能连对手的实力都不清楚。” 知更听了后合上手中的书：“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的确，我知道韩景夫的实力。” “他的手段和我相似又相反。”知更说道。 “都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文字游戏？”风铃说道，“你的能力不就是重用空间术法么，甚至还能够独自创造出来一处万能的虚空。” “相似又相反，莫不非韩景夫能够将时间术法运用到极致？”烈说道。 知更不语，点点头。 “这算什么？”风铃觉得奇怪，“时间术法我们都知道，虽然实用性很广，可是局限也是都明显，就15分钟的时间，能够有什么用，印象中变着法子耗掉对手时间术法时限反杀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是你别忘了老夫可是会创造虚空手段的，如果韩景夫只是将时间术法运用地炉火纯青，怎么能够奈何老夫的虚空手段？” “难道他能将时间术法也玩出新花样？” “我和他竞争十四人时候，他便已经会了抹除时间的手段。”知更说道，“他也是凭借抹除时间这个能力，独步十四人行列。” “……不懂。” “举个例子。”知更拿起书，“假设这是一柄刀，如果我持刀抹杀你的脖子。” 说着知更拿着书从风铃的脖子面前划过：“你如何应对？” “躲开或者招架。” 知更点点头：“如果是你对着韩景夫抹脖子，你就会发现，你的刀从左面进，然后直接从右面出，根本没有碰到韩景夫的感觉，或者说那韩景夫就像是幻象一样，根本碰不着。” “而这就是他抹除时间的能力。”知更接着解释，“他能够将你抹杀他脖子这个动作，拆分成数百个时间段，然后将你真正致命的那段时间直接抹杀掉，到时候只留下你挥刀碰到他脖子之前以及离开脖子之后那段时间。” “而这两段时间拼接在一起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压根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一样。”知更解释下来，“在正常时间流速下，就好像韩景夫像是无敌一样。” “这也太扯淡了吧？”风铃有些不信，“我学习时间术法时候，将时间分段或者控制都理解，但是老师可是告诉过我根本没有办法抹除时间的。” “关键韩景夫的的确确做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像别人不知道我是如何能够创造虚空空间一样。” “因为能够抹杀时间，所以韩景夫发动的攻击，几乎都是瞬发，你根本看不见韩景夫做了什么动作，但是你的确已经成为了他术法攻击的目标。” “然而最重要的，并不是他抹除时间能够做到自身无敌或者瞬发攻击的效果。”知更喝了一口茶，“传闻说，韩景夫能够将抹除的时间转换成自己使用时间术法的时限。也就是说只要运用得当，韩景夫能够无限制使用时间术法。” …… “就这么点能力？”韩景夫看着普利茨，“我还以为你能够有多大的本事。” 普利茨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对方只是转过身看了自己几眼，然后什么都没有做，自己身上竟然被六七道石锥刺穿了身体，甚至连神圣护盾都没有反应过来。 八二二 碰撞，交手(5) 八二二 “真的像是一个跳梁小丑。”韩景夫还不忘嘲讽一句。 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便结束，可是普利茨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圈金黄色的光晕，这光晕瞬间出现，将普利茨瞬间包围一圈后又瞬间消失掉，这种现象速度，连韩景夫都没有反应过来。当然韩景夫也不需要问这光晕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效果明摆着就在他的眼前：原本奄奄一息的普利茨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肯定是恢复类咏唱。 “主的意志照耀我等。”普利茨双手持剑高举，那光晕又出现在了那些被韩景夫击败的骑士团骑士身上，然后那些本来应该死亡的骑士，竟然重新复活过来。 因为有天道三大师在，现在的十字军论数量并不占优势，再加上他们是客场作战，不存在任何后备兵员，因此对于天道侍这种实力强劲的对手，死一个十字军，整个东征的战力便会削弱一丝，所以对于十字军东征，基督教派首要保证的，才不是什么战术正确或者战力强劲，而是保持战力。所以十字军一点也不吝啬将生命领域运用在骑士们身上。 看着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的条顿骑士团，虽然韩景夫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心里面却有些头疼，天道和基督教派之间的上次纷争已经是上一个时机的事情，有一点要命的情况是，上世纪纷争的天道侍根本没有留下来任何反抗基督教派的记录，简直就像是断层的历史一样。 现在大家对于基督教派的了解，反而是来自慕烟的欧洲之旅以及中立圣域的介绍。 但是这并不代表天道就束手无策，当一方的实力绝对的强大时候，任何花招都是胡里花哨又毫无意义的拖延。 对于韩景夫而言，便是如此。对方到现在连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都不曾看清楚，就算能够死而复生有用什么用，只不过是让韩景夫费点时间，再杀一次罢了。 “结阵！”普利茨朝身后的骑士团即刻下达命令，面对这个实力未知的对手，要小心为上。 当然这里话音刚落，普利茨就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风从旁掠过，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韩景夫已经不在原地，出现在那骑士团方阵的面前，那是一个连长枪都能刺穿韩景夫的极近距离。 可是普利茨心中产生了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一开始韩景夫根本无需动一下，便将整个骑士团全军覆没，现在骑士复活过来，若是想要再一次消灭骑士团，韩景夫根本无需动身子的，可是他却动起来了。 “防御！”普利茨立刻命令骑士团，同时手中的长剑发出来圣光劈向韩景夫。 对于普利茨的圣光，韩景夫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因为他要对付的是面前这个骑士团：趁着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能量出现在了所有骑士团的脚底，形成了一个暗紫色的圆形空间。 那地面就像是变成了水一样，所有骑士团立刻下陷其中，有些人想要挣扎地逃出来，但是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他们下坠一般，不让他们离开这个空间。 “住手！”眼见那道圣光无法对韩景夫产生任何作用，普利茨立刻冲上去想要解救，可终归是晚了一步，所有的骑士全部下陷那空间后，地面立刻恢复了原状，仿佛这些骑士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知道对方能够复活后，韩景夫便改变策略，利用土术法在骑士团脚底形成了一个沼泽的状态，再用暗术法将所有骑士团拉下去。没错，韩景夫将骑士团给活埋了，而且埋得非常深，这样就能保证即使对方使用复活类的咏唱，这些骑士也会在复活的一瞬间因为压力和缺氧瞬间死亡。 彻底解决了骑士团后，韩景夫转过身，终于轮到普利茨了。 对于韩景夫刚才那狠辣的手段，普利茨可以说是怒火中烧，但是也保持了极大的冷静，没有贸然进攻，因为他还是没有看透韩景夫的攻击手段。 当然能够成为条顿骑士团的军团长，普利茨也不是平庸之辈，这么多次交手下来，他已经意识到韩景夫可能使用的是天道术法中的空间术法或者时间术法，但是具体如何运用，还不曾得知。 然韩景夫可是讲究速战速决的人，才不会和普利茨就这样耗在这里，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样东西：一块能量饼干。 这是要干什么？普利茨根本不解。 当然韩景夫才不管普利茨，他小心翼翼从一侧扯开包装袋，然后将饼干拿出来送入嘴里。普利茨看着，以为是韩景夫消耗过大，正在补充能量。 正当普利茨考虑是否趁此机会袭击韩景夫时候，韩景夫早已经吃完了能量饼干，然后又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小罐东西，里面对着许多晶莹剔透圆滚滚的透明球。 普利茨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是现世国内的小孩子，会立刻知道这是什么：水精灵，也就是吸水就能够膨胀的吸水树脂。 韩景夫不慌不忙地将吸水树脂倒入空空的塑料包装袋内，然后突然盯了一眼普利茨。 不知为何，见韩景夫盯着自己，普利茨一瞬间出现了死亡的幻觉，这绝非好事，潜意识让普利茨立刻进攻韩景夫。 然而韩景夫利用时间术法，瞬间剪掉了自己到普利茨身边的时间。 普利茨根本没有看见韩景夫动身，他却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 而这一次，韩景夫手臂动了，也是不到一瞬间的事情，等他收回手臂的时候，手中那装着吸水树脂的包装袋消失了。 当然普利茨知道这包装纸到了那里，因为他感觉到有异物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意识和身体的反应想让普利茨立刻将喉咙中的异物吐出来或者吞下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异物就像是牢牢黏在咽喉中，上不去也下不得。 普利茨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韩景夫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渐渐，普利茨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因为咽喉的刺激，口腔分泌出来大量的唾液流入咽喉，在被吸水树脂吸收后，树脂越来越膨大，逐渐将本来还残存的缝隙也被堵住，这样也意味着普利茨无法进行呼吸。 自己的大脑愈发昏沉，普利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子的结局死去，即使是被圣光复活，也要再遭受一遍刚才的折磨。 “可悲，自己是真的可悲。”最后映入普利茨眼帘的，是韩景夫一脸冷漠的表情。 八二三·碰撞，交手(6) 八二三 对于天道而言，韩景夫可以说是非常漂亮、完美地解决了普利茨，再加上前前后后其他地方十四人的功绩，可以说天道以压倒性的优势赢过了十字军，而且这还是在开战不过半天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有如此功绩，许多天道侍心态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甚至有朝着盲目乐观的方向发展。 而作为这一场战斗天道总指挥官的煜，心头却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胜利实在是太容易了些，回看这些战斗，十四人几乎都在三四个回合之内，便将那些重要的神职轻松解决，好像是在说十字军不堪一击一样。 但是这种结论似乎是有理有据：慕烟返回天道讲述自己欧洲之旅的时候，做下过一个判断，那就是基督教派虽然在专业素养上面值得肯定，但是在战术上面却还依旧保留许多又老又旧作战方式，这和现世日新月异的作战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来作为三大师的景先，也对煜简单提及过：基督教派的战斗思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革新。 慕烟和机关的判断，煜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是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基督教派再怎么腐朽不堪，能够组成十字军的绝对是精锐，应该还不至于差到不过半天便被天道打得丢盔弃甲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存在这种顾虑，才没有让煜产生盲目的乐观情绪。 当然煜也很想找一个人仔细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可能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只有两个人：慕烟和景先，这两个人一个因为重伤在四季馆休养；一个坐守在闻舍里面保证天道人偶的战力，所以说都不在煜的身旁。 “有异常！”某个天道侍的提醒立刻让煜警觉起来，他发现在场各个地方有光柱落下，那些光柱里面，似乎还能够看见类似于天使的影子…… 但是更让煜在意的事情，而是这些光柱掉落的位置，似乎也是每一个阵地中十四人部署的位置，这让煜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基于自己的第六感，他立刻联络各个地方的十四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大家给了他一个十分统一的答案：那些被十四人自己确定杀死的重要人物，竟然复活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复活，而是在复活的同时，将一些负面效果剔除掉一样，就像是韩景夫杀死的普利茨，即便是复活，那么堵塞在普利茨咽喉里面的异物依旧能够将普利茨再杀死一遍，可是现在韩景夫看普利茨的样子，那喉咙里面的异物似乎已经被清除掉了。 “复活，难不成这些人能够无限复活？”煜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但是没有一个十四人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一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无论是作为精通术法的天道侍，还是平常隐世在现世生活的普通人，无限复活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千年天道下来，即便是一次复活都极少有资料留下来，莫要说无限复活这种事情。 但是对手毕竟是基督教派，在他们的构造体系中，复活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至少在圣经中，复活便是有迹可循，这也让无限复活，有一个基底。 当然大家似乎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因为被十四人杀死又复活的那些人，趁着十四人还没有第二次动手的时候，纷纷撤离了天道的阵地。 “看样子‘无限复活’这种事情，还是不可能发生的。”谷千帆松了一口气说道。 敌人的撤退或许能够说明这件事情，可是他们撤退也不能代表什么，谷千帆这句话，还是有些片面。 敌人的退去似乎给天道留下来了休息整备的时间，大家纷纷原地休整，同时对被破坏的部分阵地进行修复，谁也不知道敌人的第二次进攻究竟在什么时候。 大半天的战斗也让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趁着机会煜联络了在闻舍的景先，询问基督教派无限复活的可能性。 结果景先那里回答是并不清楚，毕竟他对基督教派的接触也较少，许多事情还是跟随成都，并从成都那里了解过来的。 没办法，煜只能尝试联络四季馆的慕烟，他希望慕烟现在醒过来了。 好消息是慕烟的确醒过来了，但是现在他的体质还是十分虚弱，任然需要时间休息。 “无限复活？”慕烟那里的语气十分虚弱，但是还是能够听出来些许的惊讶。 “你有头绪吗，你觉得基督教派，或者说十字军有没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 “单单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慕烟说道，“但是一群人就不一定了。” “一群人？” “合唱圣歌。”慕烟给出来了自己的答案，“那种利用圣歌的形式能够激发平常咏唱都无法企及的能力，指不定能够达到无限复活。” “指不定？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 “……”慕烟一阵沉默，的确如此，无限复活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煜提及，他根本不会去想，因此他也只能给出一个可能的答案。但是慕烟只能给出来可能，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知道。 “你身上有手机吗？” “什么？”煜不明白为什么慕烟这么问。 慕烟没有管煜的惊讶，反而是给出来了一个电话号码：“用手机拨打这个号码，上来的第一局直接报出您闻舍舍副的身份，然后再说有问题请教，如果对方同意了，那就可以问你想要问的这个问题，他肯定能够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对方是谁？”煜问道，能够让慕烟确定此人能够给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定不是普通人，煜甚至想到了在欧洲时候多次帮助慕烟的那两个神父：安切尔和夏倍尔。 “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是我要提醒，他给出的开价可不低，你可要先问好了价格再提问题。” 解释完，慕烟便单方面断掉了联络，只留下不明所以的煜。 看情况另一边的十字军似乎还没有进攻的势头，于是煜先将阵地中所有十四人召集一起，将刚才慕烟的话说了出来。 “又在装神弄鬼。”越清亭又是一个不屑，“怎么，煜，你打算拨通这个电话？” “反正不亏。”煜将电话号码输进去，然后打开免提。 十多秒后，电话竟然真的通了，然后对方传来一句：“你好？” 普通话很不标准，有着浓重的外国口音。 略微思考一下，煜还是按照慕烟说的那样，开口：“我是天道闻天道舍的舍副，天道侍十四人之一的煜，我有事情要问你。” 对面一小段沉默后，大家只听见一声：god。随后是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电话的？” “慕烟给我的。” “那么就算是朋友了。”对方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信任，“好吧，你想要问什么？” 煜刚想要开口问问题，但是忽然想到慕烟叮嘱过这个人要价不低，于是先试探一下：“向你问问题需要什么代价？” “嗯？嗯……”显然对方也预料不及，“看情况吧，看你问的问题值不值得我索要回报。” 煜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慕烟骗了一样，不过他强压下这个念头，先问出来了第一个问题：“慕烟说你能够回答我的疑惑，那么我最好奇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慕烟那个家伙很看重的，身份一定不普通。” “他没有和你说吗？”那里电话另一端回复道，“这个问题不算什么吧，我的名字叫做夏迪，是天主教派圣彼得圣域下的传道者，当然，如果说慕烟他让你来找我，那么就应该看中了我另外一个身份，天主教派曾经的红衣枢机卿。” 八二四碰撞，交手(7) 八二四 传道者夏迪，在场的布偶和煜知道这个人，当时慕烟在讲述自己圣彼得圣域之事的时候，提及过这个人，慕烟能够在圣彼得圣域有如此巨大的功劳，这个叫做夏迪的贡献不少，只不过在当时讲述的事情，慕烟并没有以及后来夏迪的去向，过后慕烟也再也没有和天道的任何人提及过夏迪这个人了。 因此当其他人惊讶于慕烟竟然会有一位前天主教派红衣枢机卿的联络方式的时候，更让煜和布偶在意的是，这个夏迪竟然真的来到了祖国，而且看样子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们两个人不相信慕烟会对此不知，绝对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煜，仿佛都在说：他真的能够相信吗？ 这也是自然，大家生怕这个夏迪也是十字军东征中的一员，而且是提前过来踩点的那种。 所以煜沉默了一下后，直接对夏迪说道：“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可是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 “因为我是天主教派的人，还是因为十字军东征的行为？或者说是两者都有？”夏迪的汉语并不怎么好，所以以后的复杂的交流，还是用到了自己的母语。 “看样子你明白就好。”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你们能够打这个电话，说明是慕烟将我介绍给你们的，但是他可没有提前和我说这件事情，因此我比你们还要惊讶。” “但是慕烟将我推出来，是不是证明你们遇见了麻烦的事情，连他都解决不了？” “你的问题有点多。” “抱歉。”另一边传来不失礼貌的道歉，“但是我们都知道诚心才能够合作，你能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么证明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有可能的，否则我也不会自报身份，毕竟……我现在是在你们的地盘上。” “低调一点总没有错的。”夏迪说道。 “……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个问题是免费的，而我的回答是，可以。”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十字军东征，那么我想要问，在基督教派里面，有没有无限复活的可能。” 对面传来了些许沉默：“这可真是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你可以先提你的报价。” “你想要便宜点的，还是贵一点的？”夏迪说道，“不论便宜还是贵的，这个问题的价值都不大。” “什么价格？” “我需要一个和你们交流的窗口。” “便宜的？” “不，这是贵的。” 十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夏迪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真是对于天道而言，太便宜了，结果这确实贵一点的价格？难不成这个根本不是什么贵重的情报？ “成交，我舍副一言胜过千金，事情解决后，这个窗口我亲自给你准备。” “好的。”夏迪清清嗓子，“无论是便宜的还是贵一点的，我最先的回答就是：压根没有。” 听到夏迪的回答，不管他就是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答案多少让十四人心中好受许多，因此一些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不会就是贵一点的内容了？”布偶问道。 “原来还有其他人？算了，也不是什么问题。”夏迪说道，“没错，对于基督教派而言，复活的确是存在的咏唱，毕竟我们的《圣经》中就记载过先知耶稣复活的事迹，所以说有没有复活的能力，的确有；但是有没有无限复活的能力，不可能。” “以上，便是便宜的内容。” 说了这么多，其实总结下来也就两点：能够复活，但不可能无限复活。 但是这个“便宜”也算是量大管饱。 “那么贵点的消息是？” “无限复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实现无限复活的手段，天主教派的确是有的，而且能够做到。” 这一句话，又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越清亭问道。 “用一个词语来解释的话，那就是另辟蹊径。天主教派能够利用另外的能力，能够无限接近‘无限复活’这种能力，或者说虽然这不是无限复活，却能够做到无限复活相差无几的效果。”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算是新的问题了。” 越清亭一愣，怎么感觉这话才说了一半？但是想一想，对方的确是告诉你了，没有无限复活这种能力，但是却能通过别的途径，让无限复活成为可能。 “这个新的问题，你要价多少？” “我要你们天道侍术法的研究权。” 话音一处，所有人脸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看，天道六种自然术法和五种天道术法的研究权，这和自己一丝不挂出现在别人面前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让这个家伙研究出来些什么，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对付天道侍的万能钥匙。 “这是便宜点的，还是贵点的？”越清亭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问题不分贵贱。” “可以。” “喂！”徐长磊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煜制止。 “我可以同意，但是你口中的研究权，必须经过天道侍使用者的同意，而且还要有人在旁边监督。” “我不介意。” “那你说吧。” “你口中所谓的无限复活，其实就是利用许多咏唱以及符文相互组合产生的效果，就好比一个精密的机械一样，各种零件相互配合才能正常运转。” “合唱圣歌？” “不，合唱圣歌的作用，是强化咏唱，而不能组合咏唱。你想一想如果利用合唱圣歌来实现无限复活，那就需要五十多组圣歌团，每一组圣歌而且必须按照固定的顺序或者时间点开始，不能提前也不能迟到，而且这个过程不能出错，只要有一个人圣歌的歌词出现错误，那么所有的努力就全部报废。” “所以如果十字军真的是用了无限复活的手段，那么他们肯定是利用了机械装置完成的，毕竟机械可不会出差错。” 说到这里，所有人倒是想起来了慕烟使用大转移时候使用的那些术法单元，4个术法单元构成了极其复杂的传送阵法，想来基督教派那无限复活，也是这个道理。 “至于如何破解……很简单了，只要能够破坏那些装置就行。” “看来我们要重新部署了。”布偶说道，那种机械肯定不会放在前线阵地，因此需要有人深入敌后。 “算是我给你们买一送一吧。”夏迪打断了十四人的商量，“你们……有防空手段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防空防空，如果没有的话可要立刻准备了，算是我送给你们的情报。” 八二五胶着 八二五 夏绯可真的是提出来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要求，为什么要准备防空，而且是专门准备防空，之前十字军的进攻手段他们倒是见过，那种所谓的无畏空投，将人直接投放到战场的方式的确是十分新颖，可是犯不着为了这个专门准备防空，再说那种几乎超音速下坠的棺材，防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好吧，就当是你善意的提醒，我听进去了。”煜说道。 可是对面传来了一阵轻笑声：“希望你是真的听进去了。” 显然对于煜说的话，夏绯表现出来了极大的不信任感，可是这样夏迪也不在意，因为十字军入侵的又不是他的组织，关他何事。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夏迪这里也显得十分干脆。 “我这里的慕烟，还有景先，他们都曾去欧洲过，也和天主教派交手过，在我询问他们的时候，给天主教派一个统一的看法，那就是天主教派的作战方式过于古板和守旧，这百年多根本没有创新过，我要问一问你的看法。” “这个？可真是一个不好说的问题。” 似乎另一边的夏迪有难言之隐一样。 “和前面一样，你可以先开价。” “这个问题我算你免费。” “什么？”煜觉得好奇怪，明明都宣称是不好说的问题，结果却给自己免费，煜可不相信夏迪是那么好心肠，总感觉更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一样。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我来回答，因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自己就会看见答案了。”夏迪说道，“但是既然你问出来了，对于马上能够获得答案而言，我也不过是现在就将答案提前告诉你：慕烟他们说的没错，但是也只是说对了一部分。” “这百年来，别说天主教派，整个基督教派里面，都一直在革新的状态下，不说别的，单说制式武器，就已经升级成了自动步枪，还有火箭筒这种重火力；就连运输工具也换成了运兵的轻型装甲车，更不要说新工艺制造的保护盔甲等等，在这些新玩意加入后，你们觉得十字军的战力还会是遵循老一套吗？” 装备自动步枪这种事情煜在慕烟的自述中已经知晓一二，但是后面那些什么火箭筒还是装甲车的，还真的是超出来了他的预料。 “这分明可以武装一只精英小队了。” “没错，现在绝大部分的骑士团或者其他名称的武装，都是使用现代军事培训的方式培养出来的，可以算是一只有战斗力的现代军队。” “但是使用这种装备的神职却没有很厉害的咏唱能力，许多人甚至连咏唱都不会，和他们作战，就像是现世的现代战争一般无二。” “另外一种人，便是能够精通咏唱，能够利用各种咏唱适应战场任何情况的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你们口中的天道侍，这部分人就像是你们慕烟说的那样，精通咏唱，但是战斗方式却没有多少十足的进步，或者说他们的战斗方式没有跟上咏唱的进步，想一想，你们慕烟使用的莫斯提马荆棘影铳，那就是近代咏唱的产物，连新的咏唱都开始存在枪械这种形体了，可是作战方式却没有跟随这种改变而改变，不就是慕烟口中的古板或者守旧？” “这些都是基督教派急剧膨胀的势力以及迫切扩张实力的产物，导致现代新方法和旧时代老方法没有完美衔接融合，产生了巨大的割裂。” “但是基督教派内部明文规定，想要担任高级别的神职，那么必须要会咏唱，而且精通基督教派八大类咏唱中的任意一门。”夏迪的介绍十分仔细，“因此那些想要挤上高位置的人，就势必会拿出时间去学习咏唱，这也是现代基督教派缩小割裂的方针。” 不得不说夏迪的介绍还是十分详细的。 “再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夏迪说道，“别看基督教派势力十分强大，但是内部可以说派系林立，明争暗斗是常见的事，所以这一次十字军东征基督教派虽然内部团结一致，可是想要借题发挥的人太多了，即使你们将十字军整个高层悉数杀死，也不会在基督教派内部掀起任何花火，反而空出来的神职，会立刻被其他势力的人瓜分殆尽。” “战争不过是政治上的延续。”夏迪说道，“这一点对基督教派同样适用。” 基本了解完了情况后，煜立刻进行了重新部署，毕竟夏迪透露出来的有用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很多都是煜不曾知道的，真是没往这些方向去做准备。 当然煜也找来了明叶，询问他那里是否有能够防空的武器，明叶表示具有一定威慑能力的毒刺导弹这种对空火箭筒倒是有，可是不多；至于防空炮这种重型防空武器，明叶只能呵呵一笑，那个国家敢将这些东西当做商品卖给私人武装？ “真的没有？” “你要是给我放开手脚，我最次也能给你搞来一门二战的88炮，你敢要吗？”明叶又是呵呵一笑。 隔日，对方的十字军再一次发动了攻击，而这一次，煜他们终于明白夏迪昨晚说的最后一个问题根本无需去问的话了： 那密林里面，竟然开出来了七八辆装甲车，而且车顶还带有一门重机枪！ 九人一组的现代骑士小队以装甲车为中心向前推进，上演了一场完美的步坦协同，他们没人手持自动步枪，跟随着装甲车进行火力压制，是的天道阵地这一方的天道侍根本抬不起头来。 装甲车小队之间也不是贸然前进，而是相互交错慢慢接近裂谷，然后准备从昨天搭好的藤蔓上跨过裂谷。 显然他们的军事素养十分高，放在现世也可以说是一流的军队。 “靠，我可不想没折在对方的咏唱上，反而要死在吃枪子这种死法上！”谷千帆坐在阵地的掩体中骂骂咧咧。 “徐长磊，我不想看见他们的装甲车！”煜看着逼近的装甲车和现代骑士团，立刻给徐长磊发消息。 “了解。”徐长磊亲自控制着一门火炮，瞄准了对前面的那辆装甲车。 “呼。”一声口哨，再被一声炮火掩盖，然后是响彻阵地的爆炸声。 最前面的那辆装甲车，被火炮轰翻。 八二六·未知飞行器 八二六 十字军并没有看清楚那攻击是从哪里过来的，但是己方的一辆装甲车已经确定被摧毁掉，跟随装甲车一同进攻的现代骑士立刻改变策略，不以装甲车为主要掩护对象推进，而是分散在装甲车周围的地方，才呈现散开阵型，避免装甲车的爆炸造成额外伤害。 毕竟刚才装甲车的爆炸，已经造成了周围五六个现代骑士的伤亡。 十字军的装甲车，虽然是现代战车，但是也添加有一层看不见的圣盾保护，如果有敌人利用术法或者咏唱针对装甲车，能够做出简单的防御，可是刚才那一击，可以说是直接击穿了圣盾，击破装甲车，对方也动用了大型武器。 但是坐观整个天道阵地，并没有任何能够安置类似火炮这种重武器的防御。 那是自然，昨晚上和夏迪交谈过后，煜还是十分相信夏迪的情报，既然谈及到了可能出现装甲车这种东西，那么天道的阵地就需要更改，即使一个天道侍再强悍，也无法跟一辆装甲车去硬碰硬，很不明智。 不过天道还是有火炮的，只要利用火炮的炮弹，再加上天道侍的术法，也能够起到非常强悍的反载具效果。 因此煜重新布置，将天道的阵地延伸至了身后的密林，让徐长磊带领火炮隐秘在了密林里面，然后通过越清亭给予的坐标，实时精准打击。 解决掉第一辆装甲车后，越清亭立刻给徐长磊第二辆装甲车的坐标，根据坐标，徐长磊立刻调整方位和角度，在越清亭确定装甲车已经停止行动后，又一发炮弹脱膛而出，将另外一辆装甲车解决掉。 不仅如此，越清亭也没有闲着，他手持燧发步枪，将那些胆子大不怕的现代骑士，利用异维度狙击将他们彻底送走。 即使十字军再蠢，他们也明白过来，对方隐藏着一个火炮阵地，和一个狙击阵地，这也让现代骑士们不敢轻易抛头露面，因为这个神秘的狙击手枪法可以说出神入化，只要你敢稍微抬头，就会被他一枪狙杀。 但是这些现代骑士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们躲在掩体后面也没有用，因为越清亭使用的可是异维度狙击，能够无视空间维度的，那种掩体，有和没有根本毫无区别。 越清亭之所以这么做，是要打击十字军的士气，给对方施加未知的恐惧。 但是接连的狙杀下来，也让越清亭有点疑惑，夏迪口中那个能够做到的无限复活效果，为什么没有出现。 当徐长磊将第四辆装甲车摧毁后，十字军的进攻再一次停滞下来，看起来天道再一次成功地守住了阵地。 当大家以为这一次的退却，大家可以进行休整后，后面的林子里面传来了异响，似乎有谁正在战斗。 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那异响的位置，正是徐长磊阵地所在的大致方向。 “徐长磊，你没事吧？” “没事。”另一边传来了徐长磊的声音，十分平稳，似乎就像是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有几个傀儡摸到了我这里来，但是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徐长磊说没有问题，那么就没有问题，煜倒是安心了许多，可是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十字军是怎么摸到徐长磊那里的，火炮使用的时候因为有密林阻挡，加上徐长磊周围有一支善于隐藏的天道侍小队，不可能被摸到才是。 “煜，天空不对劲！”越清亭突然对煜说道。 抬起头来，天道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能够感受到术法或者咏唱能量的天道侍们，却能够清楚察觉到正前方那天空上，有一股扭曲的能量正在聚集。但是这股能量没有肉眼可见的形状，谁也说不出来这能量究竟是什么。 很快所有天道侍就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了：强大的能量变成一道破坏光束，直接击中了徐长磊所在的阵地，引发振聋发聩的爆炸声。 “徐长磊！？” “没人受伤。”徐长磊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阵地已经无法使用了。” “那究竟是什么啊？”一向面无表情的布偶，也露出来了一丝的惊骇。 本来散发强大能量的天空，出现了4个小型法阵，这些法阵虽然面积很小，但是却十分复杂精美，艺术气息较好的夏绯和苏菲看着，总感觉这法阵和当时慕烟使用大传送术时候用的法阵，异曲同工。 四个法阵之间，空间发生了明显扭曲，然后一个庞然大物便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那是一个所有天道侍都瞠目结舌的东西：是一个飞行器，而且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飞行器，仅仅是它的外形，就充斥着浓重的未来科幻和后现代风格，厚重喷发青蓝色火焰的引擎推进器、纯白的多旋翼无人机桨，好似从太空科幻片走出来的机体设计，简直就像是一座科技已经领先至少千年的太空飞行器一样，能够设计出来这种造型的设计师，不是天才，就是疯子。当然，还有机体上面，和银白色金属光泽格格不入，或者应该说是交相辉映的漆黑色十字。 “那是什么？”布偶不自觉问道。 但是所有看见这个飞行器十四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夏迪会要求他们准备防空武器了。 …… 万绘库中，此时出现在东边境的巨大飞行器，崔琰还不知情。 但是此时西边境驻守的天道侍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股从塞浦路斯出发的十字军，已经抵达西边境，甚至建立好了营地，西边境已经告急！ 更让崔琰头疼的是，塞浦路斯十字军其实早已经抵达西边境，西边境的天道侍还截获了一条可怕的消息：随同塞浦路斯出发的圣裁所审判官，已经如同间谍一样，渗入了天道的后方。 也就是说每一个位于自然之境的天境居和天道所在，可能会被这股势力渗透并袭击。 崔琰这里也是着实没有办法了，知道联络上了四季馆：“布家休整地如何？” “他们来了？”小德问道。很明显，他们就是指塞浦路斯的十字军团。 “已经抵达西边境。” 小德看一看庭院里面的布家：“都休整完毕，去西边境？” “没错，最后留守天道本据的闻天道舍，也会出动。” 八二七改变计划 八二七 当小德将布家召集起来后，将崔琰的要求告诉了九个人，然后说道：“闻舍已经出发前往了西边境，如果这真的是十字军的声东击西政策，那么西边境的塞浦路斯十字军，战力应该要弱于东边境的十字军主力集团，但是他们的数量却是一个优势。” “而且借于塞浦路斯十字军已经将间谍渗入了自然之境，呆板地防守西边境不现实，我的建议是一部分去西边境，带领闻舍抵抗塞浦路斯十字军的大部队，一部分要想办法清除已经渗透的十字军间谍。” “慕烟、周雅之和萝雨，你们三个人负责对付渗透的间谍，其余的人，跟我去西边境！”知更想都没有想，立刻做下了决定，并慕烟、周雅之和萝雨在布家中属于脑袋足够机灵的，正好去应付间谍渗透问题，而余下的人，特别是风铃以及烈这种，更适合在边境冲阵。 命令过后，布家立刻高效运作起来：知更六个人已经全速前往西边境抵抗敌人，而慕烟三人，则是前往了万绘库，崔琰依旧镇守在那里，如果想要制定反制间谍的办法，就必须要去找崔琰。 闻舍万绘库内，不仅是崔琰，人偶三大师自然也在，毕竟间谍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十分需要注意的，如果让间谍混进来并袭击了三大师所在的闻舍，那么对于天道而言便是不小的打击。 景先已经在闻舍各个角落布置好了监视用的人偶，同样机关甚至在闻舍内设置了许多简单的触发机关。 但是这些始终是被动防守，慕烟和周雅之觉得，这样做会丢失许多先机。 慕烟倒是提出来了一个建议：让三大师将人偶放出去，随机游走在自然之境各个地方，主动寻找甚至是引诱那些间谍出手。 “那些渗透进来的间谍，肯定会利用隐身这种不被人发现的能力潜伏进来。”慕烟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便装？”机关反问一句，“对于间谍而言，便装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伪装成天道侍，也可以大摇大摆进入天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风险很大。”周雅之说道，“天道侍之间的结构关系可不像西方那样单一简单，本来天道侍人数并不多，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彼此都有八九成了解，即使表面伪装再像，如果言语这些内村过于蹩脚，肯定会被其他天道侍一眼就看出来，只要有一个人被看穿抓住，整个间谍的渗透都会遭殃。” 对于天道这种结构的组织，伪装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所以，十字军的渗透肯定是利用了反侦察的咏唱，而反侦察咏唱有三种：隐形、潜行和反红外。”慕烟开始分享咏唱知识，“解释一下，分别就是消除光学影像、消除动作声学影响以及消除热学影响。” “消除身体热学这种咏唱比较高级复杂，很少会用在反侦察手段上，其实最重要的就是隐形，也就是所谓的透明人，在一些关键点上，可能加上潜行。” 慕烟这样子讲着，其余人听着津津有味。 “这么说你有方案了？” “侦测潜行可能比较麻烦些，但是想要侦测到隐身和体温这两样，我想对于拥有人偶三大师之称的三位，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到这三个人脸上一黑，原来这个家伙在这里正等着呢。 “将人偶稍微改造一下，然后派遣出去，三五个为一小队，搜索期间必须保证每一个人偶都在另外一个人偶的视线范围内！” “怎么了？”慕烟见三个人不说话，故意歪着脑袋问道，“我记得我当时闯圣彼得圣域的时候，就是利用低阶隐身术进去的，但是却被守卫圣彼得圣域的瑞士雇佣军给看破了，那些瑞士雇佣军，也就是相当于一种傀儡，而且还是几百年前的设计……” 慕烟这些话似乎是在变着法对三个人说，明明几百年前基督教派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别说你们三个人做不到。 “难道你想要让这些人偶去消灭间谍？”景先问道。 “这不是我们想的，而是要让那些间谍这么想。”慕烟说道，“人偶，不过就是一个侦察工具，能够将敌人最后出现的位置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来出手。” “当然我不介意在人偶身上安置一个有趣的装置，比如说被地方间谍击败后会爆炸，然后喷射出能够严重干扰对方的强力胶这种玩意……” “喷那个有什么用？还不如弄些油漆。” “别小瞧西洋的咏唱，就算是最低阶的隐身术，也能够将自己碰到的东西或者人一并隐身，那些油漆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不得不说，慕烟的想法多少可行，因此三大师立刻去准备。 同时崔琰这里，竟然收到了煜的传音。可能又是什么要求吧。 “崔琰！”煜那里的声音有些急促，看样子情况正紧急，“有没有防空的术法？” 此话一出，不仅是崔琰，就连在一旁的慕烟和周雅之、萝雨，都听不明白了。 八二八·慕烟破局 八二八 经过煜快速简洁的讲述后，崔琰立刻就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设置一个专门防空的术法，并不是很难，只要将现有的术法经过简单的改造就能完成，于是崔琰立刻着手改造，并将术法装填在术法单元里面。 “我还有事情，你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去。” “别这么说嘛。”慕烟摇摇头，“我们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听说闻舍的食堂饭菜非常一流，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先蹭一顿饭。” 闻舍根本没有食堂，慕烟自然不可能蹭到饭，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好奇在东边境那个奇怪的飞行器而已，刚才煜的话慕烟和周雅之都听见了，在那简短的讲解中，煜根本没有将那个飞行器描绘出来，那就说明那个飞行器，恐怕暂时已经超出了十四人理解的范畴。慕烟虽然不担心十四人会因此败退，可是对于这种未知的玩意，还是抱有很强的好奇心。 崔琰自然知道慕烟的小九九，但是也没有赶他走，毕竟寻找潜入的间谍这种事情，并不是立竿见影，想要让潜伏的间谍败露，少不了时间的损耗，因此慕烟在闻舍待命，倒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是一支香烟的时间，崔琰就将煜要求的术法装填在了术法单元里面，然后传送至东边境，现在只期望自己设置的这个术法能够起到作用。 而慕烟和周雅之，以及萝雨，则是乖乖地拿着苹果，在一旁等待东边境的消息。 不过三个人的苹果还结束不到一半，煜已经传来了新的消息：那个飞行器设置了神圣护盾，而且强度不低，崔琰的防空术法，能量还是太弱了。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崔琰问道。 “差不过长140米，宽60米左右的飞行器，或者叫它空中要塞更合适。” 空中要塞，煜的这个称谓到多少十分合适，可是崔琰不明白，究竟要多强的能量，才能破开空中要塞的防御。 “只不过是一个飞行器而已，干什么还费劲要布置防空武器？”慕烟对一旁的萝雨和周雅之说道，“明明有现成的办法不用。” 周雅之听了立刻踢慕烟一脚，示意他可别乱说话。 但是这些话，还是被另一边的煜听见了，于是乎慕烟被煜点名道姓问有什么办法。 “这个东西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认为操控的飞行器，既然外部没有办法解决它，为什么不考虑让十四人闯入飞行器，从内部解决？” “你当我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煜说道，“那个飞行器居高临下，又有护盾，即便是十四人，也很难短时间找到入口并入侵进去。” “那就在空中将这个大家伙瘫痪掉，趁机进去不就行了。” “你绕来绕去，还不是回到了原点？”煜的声音开始有些不悦，“要是能够有瘫痪这玩意的能力，我不早就去做了。” “有啊，十四人不是正好有这种能力吗？” 正好有这能力，煜敏锐地察觉到慕烟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要我们……” “真的是。”慕烟将苹果核一丢，“谁让我正好有辅助能力呢，让十四人入侵那空中要塞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府长，将我送至东边境，然后你也准备一下。” ……东边境。 那个空中要塞此时位置已经慢慢跨过那道裂谷，庞大的身躯正缓慢压在整个天道主力的阵地上，虽然对于长近15公里，宽近8公里的天道阵地而言，这艘空中要塞的身躯还是略显微小，但是当天道侍看见那庞然巨物就悬在自己头顶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依旧会油然而生。 此时操控这空中要塞的十字军红衣枢机卿可谓是满脸得意，俯瞰那些阵地上一脸惊呆的天道侍表情，那感觉便像是看见首次进大城市的土包子一样——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而且这空中要塞可不是花瓶子，它不仅具有能够释放咏唱的窗口，对天道的阵地释放急剧破坏性的对军咏唱，或者专门针对重要目标的破坏咏唱；而且还能够以自己为中心，释放一个一定范围的神圣光环，在这个光环内的十字军，某种程度上便具有所谓的“无限复活”能力；再加上自身拥有强大能量维持的神圣护盾，可以说，这艘空中要塞便是十字军东征的核心所在。 “主教大人，前面有人！”观察员突然对红衣枢机卿说道。 透过玻璃，众人能够清楚看见前面空中，正漂浮着一个人：身穿淡蓝色的奇怪衣服，坐在一根很像是手杖的棍子上，正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这里。 这个人正是慕烟，坐在浮空的离火上观察这艘空中要塞。 “将他击落。”红衣枢机卿根本没有将慕烟放在眼里，冷峻地下达了攻击命令，而后慕烟便看见空中要塞一边浮出来了一个咏唱阵法，是一个高能量爆炸的符文，按理说这种符文单人咏唱所需时间至少要15秒，但是在这个空中要塞中却是瞬发，那能量瞬间就贴在了慕烟的脸上。 红衣枢机卿只看见慕烟埋没在剧烈爆炸中，然后露出不屑一笑。但是几秒过后爆炸烟雾散去，面前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是！？谢菲尔德冰封全境？”周围的人认出来了那个咏唱，这个咏唱让慕烟免受空中要塞的攻击。 “等等，还要他眼睛上的符文，那个是罪与罚中的大侦察术！” 冰封全境与大侦察术，对于红衣枢机卿而言并非好消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另一边慕烟很快就撤销掉了大侦察术，因为透过那单片眼镜，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了慕烟的眼球中，同时自己的眼睛立刻发出来警告。 因为疲劳感慕烟只能撤掉大侦察术，否则自己的右眼非要瞎掉，本来左眼就已经没有用了。 但是慕烟使用大侦察术的目的也达到了：找到空中要塞的指挥室，也就是操控这空中要塞的地方。 接下来…… 慕烟手指上挑再下压：“天道·万物化生。” 以空中要塞为平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浅蓝色八阵，万物化生的效果是对范围内的目标释放威压和束缚，是最强的辅助术法，虽然对空中要塞这种机器不管用，但是其内部的十字军，可是逃不掉的。 瞬间空中要塞内部所有人，都被万物化生束缚住，没有了认为操控，空中要塞也不过是一堆废铁而已。 “再来……王车易位。” 空中要塞内部的红衣枢机卿，以及好几个实力强劲的，勉强站了起来，发现面前突然增多了十四个人，是天道的最强战力！ 同时，十四人纷纷伸出手，瞄准了同一个位置：指挥室。 “趴下！防御！”红衣枢机卿立刻命令所有人，他从这些十四人手中，似乎嗅到了难以避免的危险。 “天道·酬勤。” 没错，所有十四人，对准指挥室使用了天道·酬勤，能够破坏任何术法能力的天道直属术法。 八二九·四季馆危机 八二九 在慕烟的猜想中，这个飞行器也许是按照十四人标准的术法实力去设计的，但是应该没有考虑到十四人专属的天道直属术法，刚才自己利用万物化生，正好验证了这一点，所以接下来才会使用王车易位，一下子召集所有的十四人，对敌人实施密集的天道·酬勤。 不过说来，能够一下子接受十四人所有的酬勤，天道开立以来，十字军是头一回。 同万物化生一样，飞行器的神圣护盾根本无法抵挡酬勤的攻击，不仅护盾被破开一个缺口，而且要塞的指挥室，也被酬勤彻底破坏，房间里面控制空中要塞的十字军，想必生者寥寥。 但是即便如此，空中要塞并没有因为失去控制发生坠落，而且那神圣护盾，似乎有缓慢修复的迹象。 看样子这个空中要塞已经实现了半自动化程序，既然如此，慕烟即刻动用咏唱：“恰必罗德空间通道！” 一个暗灰色的方形空间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空间门能够直接通到空中要塞内部，所以……”慕烟看了一眼所有的十四人。 不用任何人吩咐，布偶、韩景夫、苏菲和夏绯四个人冲入了空间门，他们负责清除空中要塞内部所有的反抗人员，彻底解决空中要塞的问题。 而其余人，则是立刻返回阵地，趁着空中要塞暂时不接受控制的时候，修复、稳固阵地，并进行反击。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慕烟收回万物化生，“闻舍那里，我还要回去才行，西面的间谍渗透也是十分头疼的事情。” “能听到你这么说，倒是让人稀奇，这天下竟然还会有你头疼的事情？” “不少。”慕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关于那修正院给我们的名单，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慕烟摇摇头，“我在的时候，十字军那些重要目标一个都没有露面，我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不对劲，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么我只能说你的好奇十分准，我总感觉这份名单……不准确，或者说上面的人数有点少了。” “正常。”慕烟这回点点头，“那个家伙虽然说是合作，但是我感觉他还是很不可信，至少我宁愿去相信安切尔和夏倍尔，也不愿意相信他。” “夏迪曾经说过，这次十字军东征，对于基督教派而言，也是一场权力的更替。” “这位前红衣枢机卿的话，我倒还十分认可的。想来修正院能够从这次十字军东征捞到不少好处，我们倒是有种给他打工的感觉。” 而后慕烟话锋一转：“虽然是给他们打工，但是总觉得也不能太相信他们。” “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煜说道，“你和我都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也发动下一次的十字军东征。” “所以这一次十字军东征，对于那些躲在后面的实力，我觉得必须要来一次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能够说出来这句话，就证明你有一个想法了？” 慕烟靠近，悄悄在煜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番，煜听着听着，瞳孔逐渐变大。 “你这个想法可真的是……天马行空？” “至少我觉得很不错。” “难道你就没有考虑到可能会引起反效果？” “也许吧，但是我可不觉得此事过后，基督教派还能够再掀起来一次新的十字军东征。” “……” “战争可不便宜。” “如果真的能够有这样子的机会，我倒是不介意试一试。”煜说道，“反正如果我不表态，你肯定也会去做的。”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了？”慕烟故意梳理自己的头发。 “最后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那个空中要塞？” 这个问题很奇怪，慕烟抬起脑袋，看着已经停滞在半空的空中要塞，按照科幻作品而言，这个东西简直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 “我可是一个追求传统自然风格的人，这种设计可真的是一点也入不了我的眼。” “但有时候个人观感的确要向实用性让步的。”慕烟说着和崔琰进入了传送门。 “你们回来了？正好许多间谍似乎按捺不住，已经出手，周雅之他已经先行一步。”接待崔琰和慕烟的，是萝雨。 “那正好，我也紧跟周雅之的脚步，去会一会这些间谍。”慕烟伸了一下懒腰。 “利用十四人的酬勤合击，这种事也就你能够想到。”崔琰说道。 “损我？” “我觉得是夸。” “担待不起。”慕烟摇摇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可是多少坑害了十四人。” “为什么这么说？” “酬勤可是很强大的天道直属术法，因此也是十分泛用的术法，可以用来逃脱、保命，也可以用来配合造成致命一击，我刚才可是让所有十四人用掉了酬勤的机会，换言之，我也是变相削弱了十四人的实力。” “那么你是自作多情了。”崔琰听着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会因为酬勤而当上十四人的天道侍，对于十四人而言，酬勤不过就是一个附属品而已，没有谁会因为失去了酬勤就不能正常战斗，若是有，那么这样子的人根本不配当十四人了。” 同时间，在四季馆内，华英和华絮正站在小德面前，而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一群身穿中世纪风格布衣，头带兜帽的可疑人。 这些人便是潜入自然之境各个地方的间谍，他们一路经过许多天境居，但是因为无人，有没有找到有用的情报，只能放弃，而这里的天境居，则是难得有人把守的地方，因此聚集的人十分多。 他们本想着悄悄潜入，可是不巧却被华絮撞见。 因此潜入立刻转成了战斗。 “一群杂鱼。”华絮对着这群人吐舌头做鬼脸。 “为了主的荣耀，异教徒，接受神的裁决吧。” “就凭你们？” “妹妹。”此时华英开口，“你带着小德先生去樱花馆内。” “咦？” “他们，交给我。” 八三零·华英出手 八三零 正在搜查间谍的慕烟突然受到了萝雨的联络。 “四季馆出事了。”萝雨说道。 “四季馆出事？四季馆能够出什么事情？”慕烟的语气满不在乎。 “十字军潜入的敌人已经发现并包围了四季馆。” 这样一说，慕烟立即明白过来，那些潜伏的人肯定是遇见一个天境居就进去搜查一番，只可惜现在所有的天道侍都在防卫状态中，他们的天境居自然是无人在，也无人防守，某种成都上对敌人而言，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而自己的四季馆不同，小德、华英华絮她们可是在四季馆里面的，对于一直跑空趟的潜伏者而言，可是莫大的好消息，更不用说这四季馆里面，只有三“弱女子”，想象他们都肯定不会放弃这种极好的机会，然后……就有了萝雨这次的汇报。 “我这就赶去四季馆……”萝雨也知道小德对慕烟的重要性，因此才会和慕烟说一声，准备自己前去支援四季馆的吧。 “不用。”慕烟很干脆地拒绝了萝雨，“安心盯着其他地方就好。” “那四季馆……” “华英和华絮都在呢，这些单纯的间谍，我想不出来他们靠什么赢过这两位。” 不久前和部分潜伏的敌人交战，慕烟发现这些潜伏进来的人实力并不高，或者说他们正面战斗的实力并不高，就这种程度的实力，对于华英和华絮而言不在话下。 …… “那么请允许我再说一遍，请你们离开四季馆。”华英对面前的潜伏者说道。 可是对方似乎是听见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都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华英，他们才不相信一个弱女子能够掀起来什么风浪。 “姐姐，你这是在做无用功。”华絮在后面说道，“他们才不会听你的。” “这是先礼后兵。”华英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四季馆并不会排斥任何来客。” “他们像是客人？” “看情况。” “现在呢？” “不是。” 而后华英对着面前的敌人：“你们……是审判官吧？圣裁所的审判官，专门负责对外类似于异端处理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敌人有些惊讶了。 “很不巧，家里面有一个嘴巴有些聒噪但是见闻却比较丰富的人。” 对于慕烟在欧洲闯荡的事情，了解最多的，还是身旁的那几个人，华英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她所听见的见闻，比任何人都要详实。 “即使你知道了，也没有用。” “是吗？” 看样子这些审判官好像是吃定了华英一样。 和其他人不同，华英不习惯强占先手，她跟擅长后手反制。因此发动先攻的，反而是审判官们。 审判官的攻击方式也和其他人不同，在他们的咏唱下，火焰包围并席卷了华英周围，同时有另外的审判官释放出另外的咏唱：在华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金属的十字架，那十字架倒映下来的影子正好覆盖在华英的身上，而十字架两侧则是射出来两条金属锁链，扣住了华英双手手腕。 不说这些咏唱的强度如何，单单这种攻击方式，的确是不负这群人“审判官”的名称，看起来真的是有圣裁所审判异端的味道。 审判官们自信满满，相信已经抓住了华英的命门一样，有些人甚至好事地看向小德和华絮的方向，想要看一看另外两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有恐惧、惊慌失措这种表现。 别的不说，这可真是一个恶趣味的行为，但是也让这群审判官失望了，小德和华絮的脸上，并无任何不良表情，要是仔细看一看，甚至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脸上甚至都没有一点担忧表现出来。 “真是不错的招式。”华英称赞了一句，但是这句话听着倒像是在挖苦这些审判官一样。 伴随着华英称赞的，则是背后突然飞起来的，数不清的飞花。 没错，是飞花，而不是花瓣，这是华英或者华絮动真格时候，才会有这种表现。 虽然一脸笑意，可是华英心中，是真的生气了。 “落莲。” 飞舞的的飞花带着数不清的涓涓细流，坠落在华英周围，形成一朵巨大的水莲花，瞬间将她周围的火焰吞噬殆尽，而消灭掉火焰后，飞花并没有停歇，而是直冲那些审判官所在位置。 审判官也早已经张开神圣护盾，抵挡这些飞花带来水流的影响。 “四季切换·夏至日。” 此时已经没有谁能够暂时影响到华英，因此华英立刻开启了执念念灵特有的领域。将整个四季馆周围，转换成了夏至的环境，但是这可并不是简单的环境切换，飞花在夏至日的转换中，影响力变得更强。 转瞬间似乎有滔天的洪水向审判官们袭击而来。 “快！” 审判官们发现脚下的土地逐渐被水淹没，即便他们身在神圣护盾里面，即便水流无法深入神圣护盾内部，但是照着这种趋势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跟着护盾一起淹没在水里面。 要知道神圣护盾可不是无限存在的，现在这个护盾，反而逐渐成为了他们的累赘。 因此审判官们需要立刻做出反应：他们开始一齐大声朗诵，这不是咏唱，而是合唱圣歌。圣歌的每一句歌词都清楚无碍地传入了华英三人的耳中。 “创世纪的内容？”小德说道。 这个时候咏唱有关创世纪内容的圣歌，那么目的就十分明显： 伴随着圣歌歌词一句一句回响在空中，审判官脚下的水面出现大幅度波动，而后一艘船破水而出，将所有的审判官载到了上面。 “诺亚方舟……” 很明显，审判官们利用合唱圣歌，为自己自造了一座能够避免洪水的诺亚方舟。 而有了诺亚方舟，审判官避免了洪水带来的严重影响。 虽然是安全了，可是看着周围已经形成一片湖泊的四季馆，所有审判官心中多少都捏了一把冷汗，这个女人看着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柔弱。 当然这些审判官哪里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可是要出动闻舍甚至是十四人才能一战的执念念灵。 八三一·当真是无耻 八三一 见这些人登上了一艘突然出现的船，华英也没有原地等待，而是操控环境，在湖中制造出来数个暗潮漩涡，无论对于哪个时代的船只而言，暗潮漩涡都是这些船只的天敌。 而且不得不说华英这一办法使用地十分明知，这艘诺亚方舟，因为暗流的缘故似乎只能在原地徘徊，无法掌控方向。但是当华英企图使用暗流击沉这艘诺亚方舟的时候，却屡次失败。 毕竟华英不知道这是西方圣经中的诺亚方舟，而典故中的诺亚方舟，因为神的庇佑，是具有“不沉”的性质，华英想到利用沉没的方法解决诺亚方舟，极难实现。 清楚这一点后华英便转变思路，决定在这艘方舟上，解决掉那些审判官，为了能够造成有效的效果，华英也没有选择在方舟外释放能力，而是强行突入进了方舟的甲板，将攻击距离缩减到最小。 使用合唱圣歌召唤出来方舟的审判官们，也知道华英出现在甲板上，是为了杀死他们，因此想趁着华英落地未稳时候，反手先将其解决掉。 而华英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伴随着她一同落地的飞花，形成了一道球状屏障，将审判官的攻击阻挡在外。 “上帝，她用的究竟是什么能力！”其中一个审判官突然发问。 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位审判官的问题，因为他们接受的情报大同小异：天道侍使用的乃是由六种不同特性组成的自然术法和五种具有更高更复杂效果的天道术法。既然华英出现在此，那么审判官自然而然将其作为天道侍看待，可是一番交手下来，却发现华英使用的很难用天道的自然术法或者天道术法来形容。 很明显，大家都没有将华英往执念念灵方向思考。 “快，用异端十字架将她给锁住。” 审判官试图故技重施，先将华英给困住，不过这一次华英可不会束手就缚： 一朵金黄色的牡丹出现在了华英的手中，而后玫瑰花瓣散开，在空中重组成为了一柄长刀。 金缕牡丹，华絮曾经在闯圣米歇尔时候使用过的能力，这是一柄极其锋利，足以破坏任何物品的长刀。 而华英也不过三两下，便将那些企图束缚自己行动的十字架，破坏个一干二净。 显然这个能力所有的审判官也认出来了，毕竟华絮闯圣米歇尔山的事情在基督教派内实在是太出名，几乎所有的神职都仔细了解过这其中的过程，而这个能够破坏骑士傀儡，外貌奇特的武器，当然也被着重讲解过。 审判官们相互眼神一个简单交流，便共同得出来一个结论：眼前这个人肯定就是曾经大闹圣米歇尔的神秘人之一。 而既然得出来这个结论，对于审判官们便需要立刻做出来选择：是继续战斗下去，还是想办法逃跑，这可是大闹圣米歇尔后安全离开的人，仅凭这里十几个审判官，根本不可能赢得过这样子的人。 而且刚刚看这个人斩断十字架的手法，极其熟练，肯定是也精通剑术。 当然华英能够精通剑术，还是慕烟教导的，当时可是让华絮好一阵子吃醋。 简短思考后，所有的审判官觉得还是撤退为妙，毕竟这里是客场作战，最重要的还是命。但是即便决定撤退，审判官们心中还是心有不甘，毕竟难得找到一个能够获取情报的天境居，结果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了，换成谁心里面都不好受。 “我们利用圣歌，先将那座房屋摧毁掉如何，说不定能够分散这个人的注意力，还可以出其不意解决他，实在不行再离开也无事。” 不得不说这个审判官的话倒是说进了所有人的心里面，没有人做出反对。 既然如此，大家便开始准备：由两个审判官在前面做防御，暂时抵挡华英的进攻，而余下的审判官则是开始了新的合唱圣歌。 “又是旧约的内容……”小德说道。 “小德姐姐你又不用担心什么。”华絮依靠在围栏上说道，“这种合唱圣歌根本难不倒我的姐姐。” “这一次……”小德皱眉，“他们唱的好像是索多玛和娥摩拉的内容。” “那是什么？”华絮出于好奇问道。 “简单而言是耶和华毁灭两座城市的故事。” “什么意思？”华絮笑了，“难不成这些人想要用专门毁灭城市的能力来杀死我的姐姐？太开玩笑了吧，我的姐姐可不是城市，再说她比十座城市还厉害。” 华絮的无心之言，提醒了小德，这些家伙使用的合唱圣歌，可能根本不是针对华英的，而是针对…… 圣歌咏唱完毕，华英只听见背后传来如同毁天灭地的响声，虽然只是一瞬间，她的耳膜还是因为这响声震疼。而华英知道自己背后可是四季馆……所以她立刻转过身去查看四季馆究竟怎么了。 …… “好险好险……” 华絮撑着油布伞，倚靠在栏杆上，望着那天空上散去的能量。 “可是你一点后怕的表情都没有。”小德看着华絮的表情说道。 “那是因为我可是华英的妹妹，至少能够抵得上八座城市。”华絮骄傲地说道。 “不过还是要亏了小德姐姐的提醒。”说着华絮看着四季馆的庭院，此时庭院里面已经百花争艳，显得一片花团锦簇，那些花香的气息，也弥漫到了樱花馆里面。 刚才小德意识到这圣歌也许不是针对华英，而是针对四季馆的，毕竟四季馆算是建筑，那段圣歌里耶和华针对的，也算是建筑。想到了这一点可能的小德立刻将想法告知华絮，虽然华絮不懂圣歌的含义，但是也明白过来小德的话，因此在圣歌结束前，即刻释放了念灵领域，将整个四季馆转换成了春分日。 借助春分日领域，四季馆扛下来了圣歌的伤害。 “你们……当真是无耻。”华英自然是一瞬间也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冷。 这下可好，应该说审判官们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撤！”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彻底怒了，因此立刻准备撤退。 “四季切换·秋分日。” 八三二·秋分 八三二 “咦？变季节了。” 华英更改季节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华絮给发觉，“是秋分。” “你好像很在意啊。”小德说道。 “算是吧，怎么说呢……无论是我还是姐姐，都很少使用秋分呢。其实说起来，我偏向于冬至，而姐姐更偏向使用夏至。” “你们都不喜欢使用秋分吗？” “倒不是说不喜欢用秋分，四季之间都是平等的，更不如说相比较其他季节，秋分更难以琢磨吧。” “毕竟在四季中，秋是最有矛盾的一个季节。”华絮说道，“可是如果想要有效杀敌，秋分还真的是最不错的选择。” 说着华絮看向华英所在的秋分领域里面，本来伴随华英左右的飞花，一个接着一个逐渐在空中像是失去了养分一般，竟然慢慢凋零，而后像是变成了枯枝败叶一样，而飞在半空的这些枯枝败叶，竟然逐渐燃烧起来，但那火焰依旧像是飞舞在空中飞花。 而当一大片地火焰出现的时候，这又是另外一幅壮丽的景观。 但是这壮丽的场景依旧不止如此：每当那些衰败、燃尽的枯枝败叶飘零落到地面后，在原地，竟然缓慢生长出来了一朵……曼珠沙华。 很快数不清的曼珠沙华在方舟的甲板上破土而出。 而审判官们觉得这一切都像是疯了一样，这可是诺亚方舟的甲板，先不说这可是木质的地板，这上面可根本没有任何适合种子生长的土壤，为什么……竟然会生长出来花。 当天空中飞舞的火花，以及根植于甲板上艳丽的曼珠沙华合二为一的时候，看见优雅站在当中的妙龄少女，这番景色，可是审判官们难得一见。如此镜像，竟然比他们想象中处决异端的熊熊烈火，还要凄美。 “那是……曼陀罗花？”小德说道。 “小德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当时慕烟他为了闯地府，就是从我们这里‘借’走了四季秋分的力量，然后在九府面前释放了领域，制造出来大片的彼岸花田，借此打开了通往冥府的传送门。” “我是知道的。”此时小德自然清楚。 “难道华英想要再一次打开冥府的传送门？” “当然不会。”华絮十分肯定，“自家的事情，还用不到让外面的人过来指手画脚。” 小德想一想，华英的确是这样子的人。 “而且彼岸花也不是只能打开冥府的传送门用，或者说也只有慕烟那个白痴才会将彼岸花这么用。” 此时远在天道的慕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 突然一股冷风吹过，甲板上面的彼岸花在冷风的吹拂下微微摇动，有几株彼岸花似乎受不了这冷风的拂晓，花叶纷纷脱落漂浮在空中，逐渐地这些彼岸花叶，将空中那些枯枝败叶替代掉了。 审判官们不懂这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他们知道必须要逃了，所以在华英转变秋分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新的合唱圣歌，准备借助圣歌的能量逃离这个地方。 “这回是摩西出逃的内容了。”小德说道。 “那又讲的是什么？” “一个逃回故土的故事，看样子这些审判官知道华英不好对付，准备利用合唱圣歌逃跑。”小德说道，“只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逃跑，华英能够将他们给留下来吗？” “肯定没有问题的。”华絮倒是对自己的姐姐十分有信心，“刚才那些人想要毁掉四季馆，用的圣歌也不是同样被我给抵挡了下来？这样就可以想象那圣歌并不一定能够对四季领域有压制作用。” “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姐姐能够抵得上十座城市的实力，如果那个什么摩西没有超过十座城市的能力，一样是白搭。” 摩西有十座城市的实力吗？小德不敢确定，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神学家。 “逃！”其中一个审判官立刻下令。 “不可能的。”华英的声音冷冷响起，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圣歌究竟是什么作用，但是在他们咏唱圣歌这段时间，给了自己充足的时间布置环境。 所以此时，彼岸花已经将这些审判官们团团包围。 “我先走！”其中一个审判官自告奋勇，率先企图冲破彼岸花的包围，但是当这个倒霉蛋冲出去不过三四步的时间，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体力快速流失，身体的反应也在迅速变得迟钝，整体身体感觉就像是在不断萎缩一样。 这审判官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瞬间被吓得一阵寒栗，之间自己本来紧致的皮肤，竟然在快速变得皱巴，充在其中的肌肉也在迅速萎缩，本来饱满的双手也变得如同枯槁。 他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和手臂一样发生了同等地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看着身后其他的审判官，但是只能看见他们眼中的惊讶、不可思议以及莫名的恐惧。 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个第一个冲出去的审判官，身体在快速地变老，那突然花白的头发以及老年斑便是最好的证据。 大家眼睁睁看着这个倒霉蛋生命力流失殆尽，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倒在了地上，而后断气，最后……从他的身体各处，冒出来了一朵有一朵的，鲜艳的彼岸花来，它们似乎将这具衰老而死的身体，当做了自己的养分，或者说它们就像是真的连接冥府的使者一样，示意着这个倒霉蛋已经死去。 “唔。”小德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干呕带来的不适。 “如果不舒服的话，回去好了。”华絮说道，“小德姐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吧？” “怎么说……太震撼人了。” “毕竟在秋分中，曼殊沙华真正的作用，可是死亡，是一个不怎么友善的能力。”华絮看着那早已变成彼岸花的身体，“所以，我和姐姐都不怎么喜欢使用秋分这个季节，明明是代表丰收的季节，竟然也可以代表衰败；明明有着其他三个季节难以比拟的胜景，却能透露出来悲寂孤寥的感情。” 八三三·全歼 八三三 一个审判官的死极大地打击了余下十字军审判官的士气，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华英设置的秋分，他们现在竟然连五步之遥都无法逾越，这也让大家对刚才的合唱圣歌开始产生了怀疑甚至是不解。 毕竟正如小德猜想的那样，一旦这个合唱圣歌生效，他们离开的道路是畅通无阻的，任何形式的阻拦都毫无效果。 “他们好像在怀疑自己刚才合唱圣歌的作用，为什么他们会被姐姐阻拦住。”透过春分的能力，华絮能够清楚了解对方的想法。 “那是当然的。”小德对此似乎并没有任何奇怪，“世人都知道当时摩西的确带领着族人离开了埃及，但是没有人会去思考这一路上，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这条回家的路上。就像现在一样，华英的确没有阻拦对方离开，但是……前提是他们能够安全走出这片秋分的领域。” 华英和华絮的能力，是改变环境借此来产生利于自己不利于敌人的条件，所以只要本人不做过分限制策略，领域本身是随意进出的，这一点，位于领域中央的审判官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可恶！”又有一个审判官不信邪，他于是张开神圣护盾，然后冲入秋分领域之中，比起前一个人，他的状况的确要好，因为有护盾的存在，的确是离开了很大一块距离，但是神圣护盾这种咏唱，可不是万能的，秋分对其自然也有效果，而当神圣护盾被彼岸花破散掉后，没有了防御的审判官，最终还是落得和第一个人一样的下场。 这样也让本来以为有戏，并且以同样方式跟随的审判官，立刻趁着自己护盾还没有碎掉之前，返回本来的地方。 “直接打开传送门！”其中一个审判官说道，这已经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了，跟随十字军的审判官们之所以不开传送门，因为这里是客场作战，并没有能够固定传送门地点的锚，因此打开的传送门极不稳定，根本不知道会不会传送到他们预定的地点。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比起死在这里，传送门未知的另一端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白菊。”华英立刻给秋分追加了能力。 很快在漫天满地的鲜红之中，绽放出来点点白色。 而审判官们开启的传送门，因为白菊的出现，立刻变得不稳定，而后因为无法支撑而溃散掉。 只是新添了一招，华英便断掉了对方企图使用传送门逃跑的念头。 “那些传送门是被这些白菊给解决掉的？”小德问华絮。 “没错，真的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愚蠢，在姐姐面前想要逃跑，悄悄点不就行了，非要这么大声喊出来，生怕姐姐听不见一样，真的是愚蠢，这和杀了人还到街上大声喊‘我杀人了’有什么区别。” “愚蠢！”一句话内，华絮一连三次骂了审判官愚蠢。 “按理说现在合唱圣歌还在作用中，为什么华英能够利用白菊阻止对方使用传送门？” “小德姐姐我们没有教给你使用秋分的能力，所以你才不了解，白菊的效果是压制术法波动，并没有阻止他们使用传送门，他们之所以使用不出来，那是因为他们传送门的波动要高于白菊压制下的术法波动，是内部不稳导致的溃散。” “……其实想要摧毁传送门，不止这一种办法吧？” “我和姐姐掌控四季，自然不止一种。” 既然华絮这么说，但是华英还非要使用这种间接麻烦的方式摧毁对方的传送门，那么就证明华英也猜到了对方不能强行留下。 即使华英没有读过圣经，不知道新约旧约什么的，但是单纯从对方的圣歌之中，看样子就将对方接下来要使用的能力猜到了七七八八，这可真的是十分成熟稳重又可靠。 不过对于审判官们，这已经很不好受了，在失去了传送门之后，他们已经算是无计可施，其中两个审判官见逃不掉，决定另辟蹊径，攻击并尝试杀死华英，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够打开逃跑的通道。 不过在华英设置的秋分面前，审判官的进攻便显得可笑，他们甚至连华英的近身都没有接触到，便被秋分吞噬殆尽。 …… 十分钟后，在四季馆不远处，三个审判官狼狈地逃离这个地方，他们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可不是因为华英大发慈悲放走了他们，其实华英可是一个人都不会放过的。 在任何战术都没有作用后，审判官们还是决定使用开启神圣护盾的方式逃离，但是这一次他们利用了天道没有的特殊释放术法的能力：祈祷。 祈祷能够强化自己的咏唱，而所有审判官聚拢于一起，朝着一个方向突围。 意识到这一次对方可是拼死而生，华英立刻调集彼岸花构成严密的花丛，削弱对方突围的实力，可是这些审判官以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只管向前从，一旦有一人倒下，他便会成为后面突围审判官的垫脚石，而继续向前突围的审判官，也不会停下来看倒地的同胞一眼，因为在这里停下，才是对同胞最大的侮辱。 华英不能刻意阻止他们，最终还是让三个人突破了秋分的领域，但是华英也没有心思去追击，因为她知道这三个人肯定活不长。 “你们是？” 三个审判官本来打算返回西边境回归大部队，但是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阻拦他们的去路，看着对方的装束，并不像是天道的人，更像是……八百万神社的巫女？ 没错，返回四季馆的慕槿，误打误撞碰见了这三个残兵。 “你们是十字军！”再傻的人看见对方的装束，也应该明白过来。 “冲过去！”意识到这个巫女也是敌人后，三个审判官没有迟疑，立刻对慕槿释放攻击。 “唤符·镰鼬！”同时间慕槿抽出符纸召唤出来了镰鼬狂风，抢在对方一步，杀死了这三个审判官。 “八百万神社竟然会给这种人开绿灯，终归是堕落了。”慕槿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三个人，冷冷地说道。 八三四·慕槿的决意 八三四 当慕烟返回四季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现在才来？”华絮问道。 很明显慕烟听出来了华絮话里话外的责备之气，好像是对慕烟到现在才过来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慕烟并没有因为华絮的不满而有任何自责感受，反而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如果是小德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不用说我绝对会瞬间出现在四季馆里面，可是现在有你和你的姐姐，我反而一点也不担心，区区几个十字军的审判官，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对手？” “我可是信任你们。” “那真的是谢谢你的信任，真不敢相信小德姐姐会喜欢上你这样子油腔滑调的人。” “你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没有。”华絮将头扭过去。 这一次的冲突，慕烟早已经全部了解，是华英一人独立将所有的审判官给解决掉的，虽然逃跑了几个，但是却碰巧被自己的妹妹给截胡，自始至终华絮都没有出手的机会，看样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有闷气，恰巧慕烟回来了，这四季馆内，反而慕烟是最好的撒气筒，所以…… 慕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华絮，性格多少和风铃一样，怎么说，他们两个人很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算了，当撒气筒就当撒气筒吧，慕烟反而是将视野放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动手。” “很奇怪？”慕槿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慕烟。 “有，倒也没有。”慕烟摇摇头，“是不是使用阴阳术是你的自由，毕竟从你加入四季馆后，根本没有出手过。”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八百万神社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慕槿说道，“这件事从他们的角度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借刀杀人一样，他们的作为真的是让我看不下去了。” 所以说慕槿的出手，更像是一种和八百万神社彻底决裂的信号。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愿不愿意使用你自己的能力，我们不会逼你。” 虽然慕烟口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面也清楚，这件事情过后，慕槿在选择上，肯定会站在天道这一面上，对于慕烟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虽然慕槿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八百万神社的出身让她在天道这里，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四季馆已经没有问题了。”华英端来了一杯早已经准备好的凉茶递给慕烟，“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看看，看看。”慕烟从华英那里接过凉茶，一脸炫耀地看着华絮，“华英这才是真正的叫做温柔娴淑、善解人意。” “哼，我就是一个野丫头，怎么了！”华絮依旧是嘴硬。 当然慕烟也不再和她继续斗嘴下去：“既然潜伏的间谍已经被清楚七七八八，那么按照部署，我要去西边境了，和余下的布家汇合，将塞浦路斯方面来的十字军消灭掉。” “这一次我也和你去！”慕槿站出来，“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任何迟疑的。” “没有问题。”慕烟的回答很爽快，然后再看着华英，“在四季馆这里，还是要拜托你了，虽然打退了敌人的审判官，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针对四季馆。” “尽管放心去吧，四季馆这里，无需你分心。”华英笑着行了一礼，作为慕烟的伙伴，她自然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不愧是华英，真的是很让我放心，那么……华絮……” 华絮看见慕烟带着奇奇怪怪的表情看向自己，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猛地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这个小妮子。”慕烟真的是哭笑不得，“论起成熟稳重这点，华英她可真的是甩你几条街，在这个四季馆里面，打滚撒泼就属你最在行。” “反正我不听。” “那就算了，我还想要说带着你去西边境走一走散散心呢，看样子还是带着慕槿走了吧。” “好走不送。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华絮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听错了什么一样，松开手盯着慕烟，眼神似乎在等候慕烟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慕烟故意一字一顿吐出来，“我想带你去西边境的，不过我现在考虑到西边境很不安全，你又不乐意去，所以这件事情就作罢吧，我只带着慕槿走就行。” “华英，帮我准备一下，我立刻赶往西边境。” “站住。”华絮叫住慕烟，“我姐姐在，四季馆这里肯定没问题，那么我只好委屈一下，去西边境保护慕槿姐姐了。” “慕槿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保护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华絮立刻赶往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这个小妮子。”慕烟笑着说道。 “西边境有布家在，那么意味着东边境那里应该没有问题吧？”华英将准备好的空间铃交给慕烟问道。 “不知道，东边的情况更复杂，但是即使敌不过，天道主力也可以放弃东边境，将战线后移，毕竟这里是天道的主场，十字军消耗不起。”慕烟接过空间铃，“反正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塞浦路斯的十字军突破西边境。” “再说了，要是十四人彻彻底底认真起来，十字军想要零伤亡跨过天道的阵地，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可是十四头饿狼。”慕烟给出来了一条非常“贴合”的形容。 …… 被击中瘫痪的飞行器内，布偶三四个人正在前行，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清除飞行器内所有的敌对势力，保证飞行器不会干扰天道阵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字军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敌人入侵进入飞行器内部的原因，所以一开始的阻拦的敌人实力非常弱，根本不可能是四个十四人的对手。 然而这毕竟是十字军此番东征的大本营，怎么可能没有重重防御。很快在走廊的前方，一个全身银色板甲，全副武装的骑士阻止了大家的去路。 四个人明白，这个家伙实力不弱。 “我留下来。”走在最后面的苏菲说一句后挤到了最前面，“你们继续前进，清除这座飞船的所有敌人。” “看样子他可是一个打近身的，要是你一个人，压力可不小。”说着夏绯也拿出来了自己的画箱。 “我知道，但是再分出来一个人，清剿的效率可就又要下降了，算算还是我一个人拦在这里最合适。”苏菲按住夏绯的画箱，“慕烟不是说过一句很有用的话：‘即使我不能杀死对方，但是我想要走，对方也拦不住’。” “我没事的。” 八三五·大骑士长尤利乌斯 八三五 敌人的目标十分明显：就是将入侵飞行器内的4个十四人拖延住，好给外面的负责进攻的十字军争取足够的机会，以便夺取掉天道的阵地。现在虽然飞行器已经不受控制，但是飞行器给予进攻的十字军的祝福，依旧还在生效中。 作为闯入的十四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肯定要寻找关闭飞行器能源的办法。而这也是苏菲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既然是苏菲的决定，其余三人也没有再废话的必要，并肩一起继续向前完成任务。 当然如果要继续前进，那么就必须越过眼前这个身穿银色盔甲的敌人，看着对方那庞大的身躯，即使在这个十分宽敞的走廊上面，都像是一座难以攀缘的大山一般，不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体足以占据一个人大部分的视野，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感觉压抑的气息，或许对于同伴而言，他更像是值得信赖的屏障。 不过，若是仅仅就这些情况，是不可能吓到眼前这三位身经百战的天道侍十四人，他们可不是单单凭借体型和气势就能拿捏的对手。 三个人很快开始冲阵，他们要绕过这个骑士，然后继续向前进。 拦路的骑士自然不会放他们过去，他从腰间抽出来宽厚的骑士枪向前横扫。同时间韩景夫抓住夏绯和布偶，三个人瞬间从骑士面前消失掉，等到骑士再一次感觉到三个人的气息时候，他们已经在自己身后较远的地方，继续深入了。 骑士转身想要追击，可是这时候却听见了那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开口了：“就这么将背后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的面前好吗？” “能够闯进来的是什么实力的人，你的心里肯定也清楚。” 短短两句话，直接让眼前这个骑士放弃了追击余下三个人的念想，而是转过身对着苏菲，此时的苏菲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六道符纸上下各半地悬浮在自身周围。 见对方拿起武器对准了自己，苏菲心里面还真的有点没底，对方怎么看都像是玩近战的，若真的让他用近距离压制了自己，恐怕这一句便很难翻身。 “既然都走到这个地步的，不透露一下你的名字和职位吗？”虽然心里面带着几分不安，可是嘴上的狠话依旧不能少，这可是苏菲作为十四人的倔强，“不过一开口就要你的信息，似乎听着好像是你理亏一样，因此我们还是一物换一物：你可以叫我苏菲，闻天道舍四君之一，天道主力十四人之一。” “你怎么觉得我就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并不觉得。”苏菲回应地很干脆，“要个名字，只是我对阵前的小习惯而已，至于对方告不告诉的确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毕竟决定接下来战斗胜负的，不过还是自身的实力。所以如果只是被三拳两脚就打败的人，即便战斗之前名字叫的再凶，我也是记不住。” “那么如果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也记不住。”苏菲平静的回复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认真记一个对手的名字。” “战前询问名字，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种仪式感而已，就像是你们西方决斗非要摘下自己的手套丢到对方脚下一样。” 正如苏菲所说的那样，问对方的名字，不过是她用来缓解自己紧张情绪的手段，其实对方究竟叫什么，自己是一点也不会去关心。 “尤利乌斯。” “什么？” “冯·阿尔金·尤利乌斯。”对方将骑士枪架在面前，“这就是我的名字，世界三大骑士团条顿骑士团大骑士长。” 一通介绍下来，苏菲的确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但是最让她在意的，还是这个人的职位：条顿骑士团大骑士长，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整个骑士团的最高掌权者。 更重要的是，刚才尤利乌斯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无论是名字，还是职位，语气都十分平淡，没有任何一点因为自己的名字或者是职位而感到骄傲或者自豪的情绪。如果不是他十分擅长收敛情绪，要么就是他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名字和职位。 这样子的人，有一种不可见的恐怖。 这肯定是一个苏菲不可能随意就轻松获胜的强敌。 “立场不同，便是敌人。既然如此，那么就接招吧！”说罢尤利乌斯手持骑士枪发动了冲刺，不过在苏菲的眼中，这种冲刺真的很另类：速度并不算顶级，即使是肉眼，都能够清楚可见对方冲刺的身影，不过那熠熠生辉的银色盔甲，以及看着就不是俗物的骑士枪，竟然将这一次的冲刺迸发出来强烈的威压，在苏菲的眼中，就好像一整座的大山压了过来一般。 气势上，对方已经占据了上风。 苏菲见状甩出三枚符纸：“三阵防御。” 三枚符纸摆列成等边三角位置，构成了一道防御网，尤利乌斯的长枪并没有刺穿这倒防御，可是却硬生生推着防御屏障压向苏菲。 这种状况苏菲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三阵防御，拓屏！” 三枚符纸立刻按照苏菲的要求，改变了之间的距离，是防御强行嵌在了走廊的四壁上，这才压制住了尤利乌斯的冲刺。 此时苏菲上下各布置四枚符纸：“业火云集。” 八三六·骑士傀儡 八三六 剧烈的狂风夹杂着炽热的火焰席卷了尤利乌斯的位置，像他这种全身身穿金属盔甲，甚至连头部都是带着条顿骑士标志性的铁桶头盔的人，肯定是无法承受如此高温的热风。 待业火云集散去后，尤利乌斯简直就像是一个在火焰上炙烤了很长时间的铁罐头，他身穿的金属盔甲依旧是散发着明亮的银白色，但是却无法隐瞒他全身散发的蒸汽，那简直就像是身体散发的蒸汽一样。 看着以防御姿势对准自己的尤利乌斯，苏菲不禁怀疑自己不会真的就一个业火云集就将对方给解决掉了吧，这可是条顿骑士的大骑士长，就算再怎么有实力的水分，也不应该就被这么简单的一招给击败才是。 “干得不错。”尤利乌斯解除防御的姿势，“这能力的强大热量，我感受到了。” 这句话听着像是一个话痨，苏菲可不是那种爱随随便便搭话的人。 “为了吾王。”尤利乌斯用坚定的信念说出来一句话后，夹着长枪发动了突刺，这一次他突破了苏菲的三阵防御，骑士枪直指苏菲的身体。 骑士枪逼近同时，守护在苏菲周围的六枚符纸自己动了起来，它们快速旋转，将苏菲化作清风，。 而尤利乌斯的骑士枪只感觉刺中了风一样，并没有刺中实体的手感。而那六道符纸夹带着清风从各个地方拂过尤利乌斯的位置，集中在了他的背后，以上三下三的固定位置排列好，而清风在六道符纸内重新聚集，很快苏菲的身体又一次出现在了尤利乌斯背后。 “是个有趣的把戏。” 在尤利乌斯眼中，这只不过是苏菲使用的一个小把戏，但是实际上，这可是苏菲对战使用的主要手段之一。 这六道符纸，是苏菲的贴身护身符，能够自己保护苏菲免受严重伤害，性质其实和慕烟的自如体系差不多，敌人如果想要伤到苏菲，那么就先要想办法破掉保护在苏菲周身的这六道符纸才行。 “意志如山！”尤利乌斯又一次大声喊道，而后双手变出来一柄重剑，以一股万夫不当之勇的强大威压攻击苏菲。 见状苏菲立刻躲开，在尤利乌斯跳跃落地的时候，不仅掀起来巨大的风压，而且苏菲能够感受到非常明显的震动，而且这股震动似乎足够破坏一个人站立时候的平衡。 “阴阳！”苏菲弹射出一光一暗交旋的攻击，可是尤利乌斯似乎是连躲开都懒得躲开，硬生生用自己的盔甲将阴阳击溃。 “冲锋吧，高贵的骑士！”伴随着尤利乌斯的呐喊，他全身散发金光，然后这金光从他身上剥离，凝聚成了一个跨骑战马，身穿盔甲的条顿骑士，然后一拽缰绳朝着苏菲发动了骑士冲锋。 明明是假的，可是苏菲却听见了战马的嘶吼，盔甲碰撞的金属声，仿佛真的有一个骑士发动了无惧冲锋，朝她而来。 “深渊！”苏菲将三枚符纸以三角位置排列好，打开了一个暗紫色的虫洞，而后爆发出来强大的吸力，将整个骑士给吸了进去。 在骑士被深渊吸收的同时，尤利乌斯本身砸在了苏菲的位置上，又一次掀起来猛烈的风浪。 “真是的，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一辆横冲直撞的坦克。”利用六道符纸避开尤利乌斯袭击的苏菲，不得不吐槽一句。 …… 夏绯不自觉地停下来了脚步，望着离开苏菲的方向。 “我们可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韩景夫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时候我感觉这地面在不停地震动。”夏绯对另外两个人说道，“当然我也知道这肯定是苏菲那里战斗导致的。” “你在担心她？” “有些，苏菲这个人并不像是越清亭或者徐长磊，是那种干劲满满样子的人。” “是吗，至少我这个老头子觉得，越没有干劲的人，反而就越难缠，毕竟没有三分三的实力，怎么可能守住十四人的位置。” 从刚才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布偶，突然停下脚步：“有强敌接近！” 余下的两个人立刻停下来脚步，警觉地看着周围的情况，现在三个人正在一个走廊的十字路口位置，这种位置并不是很好，因为只要敌人愿意，就可以四面将三个人围堵在这个地方。 很明显敌人的确是这么想的，熟悉的金属摩擦声开始不绝于耳地传入三个人耳中，而这个声音，众人再熟悉不过。 “傀儡骑士。”韩景夫说道。 没错，从走廊四个方向涌出来大量的傀儡骑士，它们手持武器，整齐划一地走向布偶三个人，此时三个人的道路已经被这群傀儡骑士给淹没了。 “这个数量，如果不清理掉的话，我们很难安心前行。” “可是如果等我们清理掉了后，别说体力消耗怎么样，时间肯定会浪费太多。”夏绯说道，“而且很明显这些傀儡骑士就是针对我们来的，真的很难缠。” “……” “我倒是能够明白当时苏菲的决定了。”夏绯打开自己的画箱，“那么，这里所有的骑士交给我吧。” “夏绯……”布偶想要阻止。 “三个人之中，也只有我擅长对付集团军编制的敌人了。”夏绯打断布偶，“你们继续往前走，既然这群傀儡骑士都出来了，说明前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如果是这个样子，就更不能在这里蹉跎时间。” “继续往前，去粉碎敌人的阴谋。” “走吧。”韩景夫将手搭在布偶的肩膀上。 借助自己的时间术法能力，韩景夫带着布偶瞬间离开了包围，独留下夏绯一个人在此。 夏绯看着周围的骑士傀儡，如果要在这个地方迎战这些傀儡，恐怕即使等到自己力竭，也无法冲破包围。 但是夏绯有一个特殊的技巧：绘境。 这个能够独立创造小天地的能力，足以让夏绯制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场景，而后借此场景，夏绯便要试图解决掉这些无止无尽的骑士傀儡。 八三七·夏绯的手段 八三七 借助韩景夫的时间术法，布偶和韩景夫两个人瞬间便脱离了这个战场，而同时间夏绯不慌不忙地拿出来了自己的画笔。 要是自己和苏菲去比较，真不知道那个人更幸运一点，苏菲的对手只有一个人，但是看着那个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夏绯自己这里面对的是比较平常的骑士傀儡，可是胜在那看不清的数量。 不过对于一个真正的十四人而言，质量已经远远胜于数量。 傀儡骑士开始朝着夏绯发动冲锋，看起来乌压压如同黑云一样，这种数量似乎是让人感觉头皮发麻，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骑士的冲锋杂乱无章，毫无章法，没有任何组织和任何纪律，这样也就导致本来是四个方向冲锋，空间上的优势却因为毫无章法和纪律消失殆尽。 作为二进宫的十四人夏绯，自然是捕捉到了这一点，于是立刻抽出画箱的画笔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面傀儡骑士。 “暗夜·吞噬。” 本来纯白的画笔，瞬间染上了淡紫和靛蓝两种颜色，而夏绯用画笔将颜料甩出去后，那些颜料瞬间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空球，漂浮于空的星空球阻挡住了傀儡骑士的去路，但凡有一点脑子的，肯定会停下来试探这个星空球的能力，不过这些傀儡骑士只不过是被人操纵的人偶，并无任何自我意识，他们只知道往前冲，然后用手中的武器杀死眼前这个人。 所以当傀儡骑士碰到那些星空球的时候，接触到的部分被星空球吞噬掉，毕竟那些星空球是由暗术法组成的，具有吞噬的能力，如同黑洞一般。 傀儡骑士虽然有恢复的能力，但是这仅限于自身盔甲完好的情况下，在莽撞地冲破四五个星空球后，残缺不堪的盔甲已经无法维持整个傀儡的运作，只能便会散乱的废金属一般。 “高压雷屏。”在布置好星空球后，夏绯立刻转身背后，那里的骑士几乎要冲到自己的脸上了。 瞬间夏绯手中的画笔颜料变成了橙黄色，伴随着夏绯将空气当做画布，在她的面前变出来了一道巨大的橙黄色屏障，屏障上面还有这肉眼可见的四处乱跑的电流。 当第一个傀儡骑士撞到这面高压电的屏障后，全身瞬间就被高压电流覆盖，而控制傀儡骑士动作的术法能量，也被高压电流的刺激无法正常运作，一瞬间就将傀儡骑士变成一堆烧焦的金属。 “忘了跟你们说，高压电在一定程度上，可是能够通过空气传导的。”苏菲看着面前乌压压一堆的傀儡骑士说道，“尤其是在这么多可传导的金属中。” 最先被雷屏导电的那个傀儡骑士，身上的电流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四周的空气跳动，但是仅仅凭借空气，是无法完美做到将在场所有的傀儡骑士传导电流，因此夏绯还需要在布置一步棋： “雨雾。” 这一次夏绯手中的画笔颜料变成了淡白色和淡蓝色，然后以夏绯为中心，走廊上面瞬间遍布了蒙蒙薄雾，虽然不厚，但是胜在均匀。 当蹦跳在空气中的高压电碰上了带有水汽的薄雾，以及沾满雾气的盔甲后，瞬间电流顺着雾气和金属盔甲，覆盖到了整个十字走廊上所有的傀儡骑士上。 夏绯的确不愧于之前和布偶说得那样，论起对军攻击，的确是她最得心应手。 “哎呀？”此时夏绯看见一件不应该出现的画面，“不知道应该说是预料之中呢，还是说预料之外呢。” 本来在全高压电的环境下，不可能会有一个傀儡骑士站起来的，但是现在，就在夏绯的不远处，有一个傀儡骑士偏偏就站在夏绯面前，他的样子好像那些电流不曾对他产生任何伤害一样。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么多的精密复杂傀儡骑士，即便是我们的三大师，也很难保证远距离精确操控所有的傀儡，可是怎么看十字军这里却能够做到，很不合理。” “我可不相信十字军对于傀儡的操控能够比天道领先那么多，因此一直就怀疑，肯定有一个人就藏在不远处暗中操控着这些骑士傀儡，现在看起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此时站在夏绯对面的，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傀儡骑士装扮，将他丢到一大堆傀儡骑士里面，甚至可以用毫不起眼来形容，但正是这种毫不起眼，却拥有着极大的作用：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处于劣势方的人最喜爱使用的逆风翻盘的策略之一，便是斩首行动，只要能够集中力量解决掉敌人的头脑，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逆转情形。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隐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办法，便是丢到树林里。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个站着的傀儡骑士问道。 “并不是。”夏绯回到，“我可没有那么精密的头脑去思考这些，刚才那些伎俩，不过是想要一下子解决掉所有的敌人而已，你只不过是额外的收获。” “真的是让人不舒服的发言。” “是吗，跟某个人学的。”夏绯手中画笔突然变出来色彩斑斓的颜料，形成了一个液体的球形护罩挡在了夏绯的后面。 而她的后面，有两个傀儡骑士拿着骑士剑正刺向夏绯，那个颜料的保护，就是夏绯看穿敌人进攻布置的。 想要利用分散注意力偷袭夏绯，这种小伎俩根本是在开玩笑。 “……算我多心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也不是人呢。” 八三八·绘景 八三八 “你也不是一个人吧？” 如果这种话在一半的情况下说出口，肯定会被别人当做疯子看待，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一般情况。 “用不着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毕竟我的本事就摆在那里，像是一般拙劣的隐瞒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精彩，本来我以为穿着盔甲，带着头盔，你肯定看不清我的真实样子。” “毕竟我可不是那种十分依赖眼睛的人，虽然我的兴趣爱好对我的眼睛有着很高的要求。” “不过真的是可惜，你只能说是猜对了一半。”对方说道，“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你们一样，要呼吸，要喝水，更要吃饭。” “可是你现在看见的我，的的确确也不是一个活人。” “……让我猜一猜，傀儡术？你操控了一个不应该是活着的人？总不会是一具尸体吧。”夏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这个猜测反而引起了对方的大笑：“我说的这么迷惑，竟然还能够让你猜出来，看来一直以来控制天道的十四人，一个一个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很抱歉，不巧我们这里，正好有差不多的人。”夏绯指着的，正是人偶三大师，如果按照他们的逻辑来推断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难。 “不过你又说错了一点，我操控的可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个活死人。” 大概是因为机械翻译的缘故，对方口中的活死人转变成汉语后，在夏绯这里听成了僵尸或者是丧尸这种意思，不过夏绯也没有去在意，毕竟对方的语言好像是法语或者德语之类的，反正夏绯听不懂就对了。 “真的是一个恶趣味的人。” “战争，就无关道德的指摘。”伴随着对方一个手势，被夏绯利用电流击败的傀儡骑士，又重新组合站立起来，手持武器以一副警戒的姿态面对夏绯。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领域使徒——代号‘畏惧’。” “真是连名字都让人觉得很不爽的人。”夏绯说道，“天道十四人，自府兖州府长，夏绯。” “不过我觉得我自报家门有点多余了，毕竟我相信你们肯定早已经有了所有十四人方面的资料，但是正不正确，完整不完整就另当别论。” “的确如此。”使徒呵呵一笑，操控着傀儡骑士再一次向夏绯发动攻击。 雾气加高压电的这种把戏只能用一次，如果再故技重施，想来对方肯定早已经有了防备。 夏绯和苏菲一样，一点也不擅长处理近战方面，面对这么多的傀儡骑士，只要有两三个傀儡不计代价进入了夏绯的近身，那么就足以打乱夏绯使用术法的步调。 “绘景·海！” 夏绯手中的颜料瞬间变成了海蓝色，而这一次术法也并未从画笔中涌现，颜料反而是附着在了四面八方的墙壁之上，构成了一副虽然不能说是精美绝伦，但是也算是中上等的海底绘画，同时大量的海水从绘画之中涌出，瞬间席卷走廊，将所有的傀儡骑士席卷入内。 狭窄的通道加上巨量流动的海水，形成了类似暗流的效果，这也导致走廊水流之下暗流涌动，而那些傀儡骑士因为暗流的缘故很难移动，更不用说上前对夏绯实施攻击。 而夏绯因为有之前释放的颜料球作为浮空的平台，所以不受绘景·海的约束。 “还想利用水流加上雷电一次性解决我的傀儡吗？”虽然使徒也困在暗流之中，但是听着他一副轻松的口音，似乎完全不被这绘景所影响。 因为海水存在大量的钠离子，因此相比较单纯的水更容易导电，如果夏绯在这里使用电流，肯定会有比第一次更好的效果。使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招，所以也正如夏绯所想的那样，暗中做了些许的防备，只等夏绯使用电流对所有的傀儡骑士释放电击。 谁料夏绯却突然一笑：“如果能被你这么简单就猜到结局，那么十四人就不叫做十四人了。” 说罢，她的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此前一直藏在自己的口袋中，不让使徒注意到，而现在也正是时候。 另外一只手拿着的，也是画笔，不过上面的，可不是海蓝色的颜料，而是蓝白色。 颜料的颜色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夏绯使用术法的大致方向，因此不同颜色的画笔一出现，就引起了使徒的不安。 “绘景叠加·冰河。” 伴随着夏绯释放新的绘景，场面中的海水还是结冰，而且速度极快。 这才是夏绯的目的，她要将走廊中所有的傀儡骑士全部统统冻住，如果这个使徒能够将自己已经破坏掉的傀儡骑士重新修复的话，那么就利用封锁的方式将所有的傀儡骑士控制起来，断掉对方想要操控傀儡骑士的可能。 通过夏绯的控制，很快所有在海水中的傀儡骑士，便被夏绯全部冰封起来，当然那位自称试图的傀儡骑士，倒不知道利用什么法子，没有受到冰河的影响。 “看样子我是小瞧你了。”使徒说道。 夏绯却只是呵呵一笑，然后眼神一厉，举起她右手的画笔转一圈对准使徒：“剑雨！” 只见使徒的头顶凭空创造出来数不尽的长剑，就像是小说中描绘的天上下刀子一样，万千长剑如同雨落，直接对上了使徒。 “神之箴言——柯罗诺斯之力。” 使徒而后念出来一段听着很奇怪的话语，那是连夏绯所戴的耳机都无法翻译的话语，而这些话语后，自己降下的剑雨，竟然全部停滞在了空中。 “时间术法的能力。”夏绯一眼就认出来了。 “合唱圣歌——俄耳甫斯教祷歌之十三。” 在使徒的操控下，那冰封中的傀儡骑士同时流利地咏唱出来一段祷歌，这段祷歌之后，夏绯设置的冰封就像是遭到了倒流的时间一样，一切返回到了起点。 “……这个能力好像是第一次见，使徒特有的能力？” “在神的面前，一切尽皆虚妄。” “说的可真是让人觉得可怕，本来想简单解决一下的。”夏绯说着，从画箱中抽出来了一张画布使其漂浮在空中，“现在看起来不得不认真一下了。” 那些保护在夏绯周围的七彩颜料，立刻凝聚在一起涌向画布，而后被画布吸收殆尽，本来雪白洁净一片的画布，立刻变成了一副精美绝伦的绘画。 这像是一副描绘战争场面的绘画。 而夏绯手中的两支画笔，也发生了断裂：“绘心绘境。” “你就掉落到绘画之中吧。” 瞬间，画布将在场所有的傀儡骑士，包括夏绯，吞噬进入了绘画之中。 八三九·炸碎骑士阶级的火药 八三九 待使徒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飞行器的走廊里面，而是切换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上，四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硝烟，不仅如此地面四处都是像是炮火留下来的土坑，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战争军械遗留在各个角落，战场一侧竟然还有挖掘好的战壕。 这个地方，这么看都是遗留的战场。 “欢迎来到我的绘境里面。”夏绯从硝烟之中缓步走出，出现在使徒的视野里面。 “你竟然会释放领域？” “很奇怪吗？” “的确是很奇怪，据我了解因为东方术法的特殊机制，极少有人能够长时间撑起场地类的术法，因此能够为自己提供‘主宰’权限的领域几乎没有人会去学习。” “看来你倒是十分了解天道的术法体系。”夏绯对这番话倒是并不在意，“但是如此你就更应该知道，天道术法的体系特点之一就是海纳百川，所以即便是领域以及类领域的术法，也不是没有人去使用。” “呵呵，我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点，但是那又如何，看看你的周围。” 扫视一圈，夏绯的周围已经布满了许许多多的傀儡骑士，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将夏绯团团包围。 “你使用的领域的确出乎我的预料，甚至连我的神之箴言都被抵消掉了，但是同样抵消掉的还有你之前使用的术法，那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术法，结果就是这样，你依旧要被我的傀儡骑士包围并蚕食殆尽。” “切换使用中的术法本来就可能要承担一定风险，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夏绯并不在意，“你觉得我难道是为了保命才启用的绘心绘境？” “……” “要是这样，那么我倒是觉得替你悲哀，因为你根本不懂十四人啊。” 就在说话间，一个傀儡骑士已经冲上来，挥剑劈向夏绯，只可惜夏绯瞬间变成了彩色的颜料，消失在了骑士的包围圈里面。 “这可糟了。”使徒喃喃自语，眼前这个夏绯看起来很不好对付，他知道天道操控术法的是各种“媒介”，现在看起来，夏绯的媒介很像是那些彩色颜料，只要颜料存在，夏绯在术法的使用上面便近乎无解。 再加上……试图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个战场上面的一土一石，一草一木等等，环境、物品……任何物品都带着很明显的绘画痕迹，告示着试图这就是在绘画里面。 换言之，这里确确实实是夏绯的主场。 当然夏绯的位置也不难找，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所以使徒利用侦测咏唱，很容易就定位到了夏绯的位置。 因此使徒立刻操控着所有的傀儡骑士，结阵向夏绯的位置进军。 而傀儡骑士进军的位置，正好是这个绘境里面，唯一一个布置了战壕和阵地的位置，很明显这里就是夏绯为了对付傀儡骑士而特别设置的。 “你还真敢来啊。”使徒的耳旁传来了夏绯的声音，这大概是传音一类的能力，很明显夏绯一直在监视使徒的行踪。 “哼。”使徒一声冷笑，“我可不觉得能够在这个地方躲避你的监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亲眼见到什么是真正的画中景色。” “你喜欢就好，希望一会你会更喜欢这个地方。” “我可没有说会喜欢这种硝烟弥漫的战场。” “这可不像是挑起这场十字军东征的主谋应该说的话。”很明显这一句夏绯在讽刺使徒。 “不过你想要抵达我这里，还要一段时间，既然如此，我想要考验一下你的观察力和推断力了。” 使徒听不到夏绯说的话，她要搞什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旦我的绘心绘境开启，那么就无法再做本质的改变，换言之绘境一经开启，这个环境就不会发生变化，因此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变出其他你意想不到的环境。” “既然如此，我想要请你猜一猜，你和我所处在的环境，大概是什么时期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想要请你猜一猜，我们现在处在的这个战场，最可能出现在历史上面的哪一个时间段？” 听到夏绯如此解释，使徒不禁怀疑，难道这里是哪一个着名的历史战役复刻的战场吗，好奇心让使徒不禁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仔细想一想，既然夏绯这么提问，那么这个战场，或者说可能的历史战役，肯定是自己所知道的。如果这一点推断成立，那么这个地方大概率是在欧洲……不可能是在亚洲。 虽然战场上面遍布弹坑，但是这些弹坑的体积很小，无法达到一战时候标准火炮的爆炸体量，而且一些地方，散布着一些炮管，看样子像是后装滑膛加农炮。 极小爆炸体量的弹坑，以及像是鹰炮这种后装滑膛加农炮。借此使徒推断出来了大致的时间，可是也只能推断出来时间，残留的其他物件，根本无法推断这个战场的位置，更无法推断是哪一场战役。 “这个战场至少也是在1600年后了，而且在一战前。” “不错，准确的说，这是一段囊括了英法资产阶级革命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战场缩影。”夏绯给出来了确定的答案，“你在历史中熟知的三十年战争、大土耳其战争以及拿破仑战争都发生在此。” “……” 交谈间傀儡骑士已经逼近了那个战壕，而夏绯就站在战壕后面阵地中，看着迎面而来的使徒。 “再问一句，你是德国人吗？” “我不是。” “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是那个国家的，但是别指望我会上你的当，现在你已经无处可逃了，这种战壕根本挡不住傀儡骑士的进攻。” 使徒一声令下，傀儡骑士开始向夏绯的位置发动冲锋。 “我问你是不是德国人，只是想看一看你是不是马克思的同胞而已，因为现在我会向你印证这位伟人的一句名言：‘火药将骑士阶级炸个粉碎’。” 夏绯一挥手，战壕各个地方，突然站出来了许多的人，看他们的装扮，很像是欧洲近代的线列步兵的装扮，他们手持火枪，纷纷瞄准了冲上来的傀儡骑士。 “时代早已经变了啊。” 八四零·近代战争 八四零 “使徒，骑士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夏绯一挥手，位于前排的线列步兵扣下扳机，他们手中的线膛枪迸发出一个又一个的火舌。 使徒是使用傀儡术操控的傀儡骑士，正常而言寻常的物理攻击并不会产生任何效果，更不要说这种老式的火枪，毕竟即使碰上八九架加特林机枪，傀儡骑士也能够保证只是一招冲锋就将阵地瞬间攻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使徒的心中有些担忧，线列步兵战术对他的傀儡骑士并无太大效果，这种道理夏绯肯定是明白才对，既然如此为何她还要使用这种费力又无好处的方式来对付傀儡骑士，真的是非常违反常识。 有一瞬间使徒以为夏绯在吓唬他，可是能够用马克思的话来嘲讽自己，这还真的不像是吓唬人。 很不幸的是，使徒的这种担忧是完全正确的，在火枪射出的弹丸接触那些傀儡骑士的盔甲一瞬间，弹丸立刻破开了盔甲的防御，在上面留下来一个清晰的圆洞。 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般情况下即便盔甲受到了破损，可是内部控制傀儡的咏唱并不会受影响，所以一个破损并不会对傀儡骑士有任何威胁，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被火枪击中的傀儡骑士，如果击中的位置正好对应了人体中致命位置的话，那么对应的傀儡骑士真如死亡一般，不再有任何活动迹象。 所以一轮齐射过后，使徒手中的傀儡骑士，可以说损伤惨重，但凡冲在最前沿的傀儡骑士，统统步入了“死亡”。 因此使徒也立刻召回来余下的傀儡骑士，他明白贸然的出击只会平添损伤。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我会说？”夏绯回答使徒，“有那个傻瓜会将自己的能力详详细细地说给别人听？难不成你以为这是什么热血战斗漫画不成，这种天真的想法请你收一收。” 其实不用夏绯说，作为一个使徒，对方也明白这种平常的火枪能够对傀儡造成不可能的致命伤，肯定是她开启的这个绘心绘境，正在产生什么特殊的作用。 当然这个想法是对的，夏绯的绘心绘境，可是能够改写特殊的环境规则，比如说现在这个文艺复兴战场的绘境，夏绯利用绘心改写了一条特殊规则：任何形式的战斗人员都具有正常的生命特征。 也就是说即使那些骑士盔甲没有任何人，只是利用术法能量维持的傀儡，但是一旦判定遭受到致命伤时，立刻会出发绘境的“死亡”。同样的道理，这种特征在夏绯利用颜料创造出来的线列步兵身上同样适用。 如果傀儡骑士的冲锋直接命中夏绯的线列步兵，那么这些由颜料创造出来的步兵也会被绘境强制判定“死亡”。 绘心制定的规则是十分公平的，因为它对任何人都有效果。 但是其实对于使徒而言，并不公平。 放在正常世界里面，即使夏绯有能力解决掉所有的傀儡骑士，但是也很难解决使徒，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真正的他并不在这里，而是通过操控这个“活死人”出现在战场上，如果是这样子，现实世界中夏绯很难利用正常手段杀死使徒。 但是在绘境里面便不一样了，即便是活死人的使徒，如果遭受到致命的攻击，那么自然会被绘境立刻判定成死亡。 这是能够杀死使徒非常有效的手段。 当然夏绯自己也要承受一定的危险，不过和使徒比起来，这点危险也算不了什么了。 很可使徒只是知道夏绯的绘境影响了自己的傀儡骑士，但是却没有深层想到自己也受到了绘境的影响。 死亡的阴影，似乎正慢慢笼罩在使徒的身上。 “开启神圣护盾！”在使徒的命令下，所有的傀儡骑士周身纷纷出现了一个金光的球形护盾。 绘心规定了所有人的生命特征，但是绘境并没有限制所有人使用术法或者咏唱的能力。 “列阵！” 傀儡骑士再一次站立好，准备下一轮的冲锋。 夏绯这里，虽然用颜料创造出来了步兵，但是它们无法使用术法，因此单凭手中的线膛枪，根本无法一击击穿那些神圣护盾。 某种程度而言，这是夏绯的劣势。 “上马！” 看起来使徒想要一次性利用速度优势，因此竟然给所有的傀儡骑士分配了浑身铠甲的战马，这样一个个装备完整的骑士出现在夏绯的阵地面前。 战马不仅能够提供巨大的机动性，而且还具有强悍的冲锋和践踏能力，如果冲入夏绯的线列步兵阵地中，这些步兵绝对顶不住。 “冲锋！”使徒一声令下，傀儡骑士开始骑马向夏绯冲阵。 “啧。”夏绯顿感不妙，“炮兵！” 后方一排一排的轻型火炮被拉了出来。 “放！” 带着连绵不断的炮声，数不清的炮弹落在了傀儡骑士的阵型之中。 一两颗的炮弹可能无法对神圣护盾造成影响，但是当这个量积攒到了五六颗的时候，傀儡骑士身上的护盾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再加上线列步兵的火枪，很快前方的傀儡骑士出现了摔马落地以及被炸飞击落的现象。 即便如此，傀儡骑士还是快冲到了步兵阵前。 “上刺刀！”夏绯立刻命令，这时候火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进行肉搏战。 八四一·骠骑兵 八四一 不过瞬间，骑士和步兵之间，发生了惨无人道的撞击，没有错，就是惨无人道：骑士强大的冲撞力足以将毫无防备的线列步兵直接撞飞，而骑士夹击的骑士枪，也能够将一些线列步兵像是刺肉串一样将他们给刺举起来，然后甩到地面上。 骑士发挥的巨大冲击力足以破坏掉线列步兵的阵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线列步兵就被骑士随意宰割，傀儡骑士身上的护盾，早已经在后面火炮的轰击下变的脆弱不堪，即使是冲出了夏绯的火炮攻击，但是莫要忘了夏绯早已经让线列步兵换成了刺刀，而不得不说刺刀的发明真的是战争史上的创举。 那些残破不堪的护盾，当面对线列步兵的刺刀时候，不过三两下，便被刺刀给击碎，当骑士没有了护盾作为保护后，仅仅凭借他们那些老旧过时的盔甲，无法抵挡火枪与刺刀的威胁。 就这么一瞬间，这里真的恍如那个新旧交替时代的战场一般。 线列步兵在骑士的冲击下损伤惨重，最基础的阵型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同样骑士在线列步兵和炮兵下吃了不少亏，他们的损失也让他们无法再承担起来第二次有力的冲锋。 按照战场上伤亡情况而言，夏绯和使徒可以说是五五开，但是实际情况上，使徒已经处在严重的劣势之下：夏绯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她的兵力源自自己使用的颜料，只要画箱中储备的颜料足够，她就能够无限创造战力；使徒那里却不一样了，被夏绯强行送入绘心绘境之中的他，并没有准备任何后备的力量，或者说他觉得这些战力，足够将解决一位天道的十四人了。 “啧。”很难得这一回竟然轮到使徒啧嘴，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处在无法挽回的劣势之中，可是他依旧是不甘心，而后召集起来余下的傀儡骑士摆列成阵，而后自己开始小声念叨。 “咏唱？”夏绯心中警觉起来，在快没有底牌的时候进行咏唱，肯定是要整些她没有见过的花样了。 不过使徒的咏唱似乎并不比慕烟那样快速，看样子咏唱并不像是他专精的方向，因此这个时间足够让夏绯迅速检查自己的画箱，查看余下的颜料能否结束这场战争。 在战斗中，颜料可以说是夏绯的短板，一旦颜料用尽，那么夏绯许多特殊的术法就无法使用，因此在战斗前，夏绯都会储备好备用颜料，以防止颜料用尽。 不过动用储备的颜料，无法在绘境中动用，毕竟绘境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受外在空间术法的干扰。 “天火流星！” 夏绯对面的天空之上，很多星点闪烁，这些光芒越来越大，直扑夏绯这里阵地而来。 夏绯知道慕烟有一招叫做对军流星雨的咏唱，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天火流星，对军流星雨相同，而且在慕烟进行阵地转换后，自然也获得了之前布家防御十字军的所有情报，这个天火流星可是特别关注的情报，毕竟这可以说是对军咏唱，要是毫无防备地落在天道的阵地上，绝对算是灾难。 用这一招来削弱自己阵地上的火炮和步兵数量，然后再利用骑士发动最后致命的一击，依现在使徒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很不错的策略。 而且天火流星已经形成，如果这个时候创造防御阵地的力量，只是白白给对方喂经验而已。 不仅如此，因为天火流星的前摇过长，所以使徒又趁机增加了两个咏唱：一个改变了天空的天气，使得夏绯那里纷纷落下来了拳头粗的冰雹；另一个则是在夏绯阵地的正面放出一排法阵，对阵地释放空气弹。 使徒想要利用这三个对军咏唱彻底粉碎阵地上的反抗力量，他清楚如果这里真的是文艺复兴、启蒙运动间的战壕或者阵地，那么根本没有可以用来抵抗这三个对军咏唱的掩体或者防护所。 换言之这足以撕裂夏绯的阵地。 而后只要将余下的傀儡骑士压上去，收拾战场就行。 当然使徒知道这其中必须要衔接好，只要出现一定的空挡时间，夏绯肯定会创造出来一批新的士兵阻挡自己的傀儡骑士。 对于使徒而言，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刚才所想的衔接问题。 然而夏绯可不这么想，毕竟动动脑子就知道这种等待反击的方式不过就是一种被动防守，被动防守在战机转瞬即逝的战场上毫无希望。 所以，夏绯也早有了另外的破局之策。 使徒的对军咏唱如约而至，猛烈的攻击遍布阵地各处，如此密集的攻击也导致阵地的视野被封锁掉，很难被肉眼掌控。 正当使徒计算傀儡骑士冲锋的时机时候，却看见有一队人影从猛烈的攻击之中冲锋而来：对方和骑士一样，身骑快马，身穿华丽的衣服，头戴圆筒军帽，手持马刀，迎面以极快的速度冲锋而来。 “那是……骠骑兵！？” 使徒万万没有算到，夏绯竟然会使用骑兵对骑兵的方式来反击。 曾经闻名于欧洲各个地方的骠骑兵，如同梦魇一样向着傀儡骑士冲击，即便傀儡骑士拥有盔甲和护盾防护，但是骠骑兵胜在速度优势，以及他们腰间甚至还别挂着手枪，在机动与火力的压制下，足以控制住数量不多的傀儡骑士。 “该死！” 很明显，在战术思想上，使徒已经远远落后于夏绯了。 八四二·自如，律令，死亡 八四二 西边境，因为布家带领闻舍介入，战线终于是稳定了下来，现在大家要开始思考并准备如何反击塞浦路斯方面十字军。 而此时慕烟则是找到了知更。 “先生，帮个忙，开一下虚空。”慕烟对知更请求道，“我给一个位置，帮忙利用虚空连接一下。” “利用虚空连接两侧空间吗？” 慕烟点点头。 “哪里？” “位置就在东边境，嗯……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吧，在裂谷西侧这一带。”慕烟给出来了一个坐标，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个位置的方位。知更自己研究了一下这个位置，是位于半空之中，并不在地面上。 “你是担心东边境的局势，想要过去观察一下？”知更问道，他也知道慕烟在返回西边境之前，去过一趟东边境，好像还为东边境解决一个大麻烦创造了一下条件，如果是因为想要看一看那个大麻烦特意返回一趟，的确是说得过去。 “才不是因为担心东边境。”慕烟很干脆摇摇头，“十四人都聚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值得我们担心的问题。” “那么你要我开虚空……” “帮一下夏绯，她那里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知更盯着慕烟：“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 “前一句和后一句有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也没有任何矛盾关系啊。”慕烟一脸无辜地说道，“的确她给我传递了一个音信，是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他好像遇见了一个不死的家伙。” “啊？” “应该用僵尸去形容更加合适吧。” “我还是搞不懂，不要说夏绯十四人的身份，她的实力我清楚的很，具有一定程度上可是能够改写规则的能力，这么可能会被一个所谓的‘僵尸’弄得束手无策？” “谁知道呢，听她的描述，那好像是一个能够无限制造傀儡的僵尸王。” “……算了，再多问下去我说不定也要被弄糊涂了，我给你开启一个虚空，你尽快去帮夏绯解决那个什么僵尸吧。” “用不着去。”慕烟看了一眼战线，现在可是紧要关头，“给我在这个位置开启一个一寸见方的虚空就行，只要我能够将一只手伸过去就足够了。” “那更简单。”知更一个弹指间，两个人之间开辟出来了一个长宽不过三寸的方形虚空。 虚空开启后，慕烟直接现出离火，锻造成了信仰之剑尤米埃尔，而后对准那虚空，狠狠地刺了进去。 …… 不久前，夏绯的绘境之中，虽然一切都没有结束，可是一切已经算是结束了，夏绯最后打出来的骠骑兵这一张牌，算是一张秒牌。 傀儡骑士本来数量就不占优势，即使有咏唱防御加持，可是也不敌骠骑兵的攻击，看着被围困无法突围的骑士，使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跳梁小丑了，夏绯无论是布置还是战斗，远胜于他。 而在他为此羞恼的时候，身体产生了异装，低下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口的部分，竟然被一颗子弹击中，那是不远处骠骑兵用手枪射出来的子弹，这可是致命伤。 “混蛋……区区一个……”即使使徒无论想要再怎么努力维持这幅身体的控制和运作，但是绘心制定下的规则是无可侵犯的，使徒还是感觉到这幅活死人之身已经不停地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你输了，真的是可悲。”夏绯此时已经出现在了使徒面前。 “你这个胆小鬼，终于敢从那些臭水沟里面出来了。” “能说出来这种话，说明你的思维早已经过时了。”夏绯不可奈何地摇摇头，“虽然掌控着足以让人恐惧的傀儡骑士，但是终归不过是旧时代的遗产，还是进入博物馆老老实实地躺着最好。” “那又如何，即便你赢了，你也没有杀死我，真正的我，可是远在千里之外。” “怎么了，难道你敢为了复仇，亲自踏入这片土地？”夏绯反驳一句。 这一句使徒直接被呛着，他不敢。 “你这又是输了。” “我还没有输！”使徒想要做最后的反抗，因为现在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将夏绯拉入同归于尽。 可是夏绯的背后，站立了一排的骠骑兵，他们各个手持手枪，对准了还想负隅顽抗的使徒。 望着数不过来的黑漆漆的枪口，即使是一瞬间，使徒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枪声响起，使徒的这具身体，被打成了筛子。 “唉……”不知为什么夏绯叹了一口气后，收掉了自己的绘境，有返回了那个十字走廊，本来人山人海的十字走廊，现在变得空荡荡。 “去找小布偶吧。”夏绯说着，便跟着布偶的脚步，前去支援布偶和韩景夫。 不过没有走几步，余下的颜料瞬间在她的身后铺开，然后强烈的能量从夏绯眼角两侧溢出。 “真是奇怪。”夏绯停住脚步侧身看向后面，“我明明在绘境中杀死了你。” “你的确是杀死了‘我’，你那个绘境中的我，但是别忘了这是一具活死人的身体，只要你离开绘境，我便可以重新操控这具身体。” 一边说着，使徒将那铁桶的面具摘了下来，只看见那个一副欧洲人的脸上，好像寄生着一支血红的寄生虫。 “真恶心。”夏绯说道。 “这是意识凝聚的凝聚体，不受任何咏唱或者术法影响，只要它在，这就是一具不死之身。” “还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看来刚才那个绘境里面受到的苦还是轻了。”夏绯不以为然，“我才不管你这是什么东西，打一个赌，不用我出手，三分钟之内，这里的你还是会‘死掉’。” “来试试，忘了告诉你，只要这幅活死人在，我就能无限制造傀儡骑士。” “……” “你还是逃不出……” 使徒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竟然又一阵疼痛，他再一次不可相信地低下头，却看见一柄剑，从一个暗紫色的空间里面伸出来，直接刺中了他的胸口。 “这是，尤米埃尔！” 使徒自然认识，圣骑士德雷克的信仰之剑，那是能够调用信仰燃烧一切异端的传奇武器。 “怎么可能！”明明信仰之剑被一个神秘的巫师抢走了才对。 尤米埃尔刺中使徒后收了回去，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他的食指直接抵在了这幅不死人的额头上，土石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而后从那片暗紫色的虚空中，传来了一个人熟练高超的咏唱。 “这个咏唱？不！” “自如·律令·死亡。”慕烟冷漠地说道。 话音过后，那副不死人的身体，化为了尘埃。 而后夏绯看见这只手调皮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缩了回去。 “这个调皮鬼。”夏绯小声骂了一下。 ……另一边。 “好了？”知更问道。 “好了。”慕烟拍拍手，“接下来，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题吧。” 八四三·东线溃败 八四三 知更和慕烟两人，看着前面的战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看起来前沿的进攻十分激烈，虽然已经知道了位于西边境的塞浦路斯十字军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但是当布家率领闻舍赶到这里的阵地，并据守十字军的时候，方才发现：这些人虽然只是诱饵，可并非毫无战意，正好相反，他们的进攻欲望十分强烈。 “前面的防守持续多长时间了？” 知更沉吟一会：“算一算，快有半个小时。” “我在想，位于最前沿的闻舍，他们精神能不能吃得消，虽然三大师那里十分慷慨，给了许多人偶填补战力，但是……闻舍的精神状态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要不要阵线之间转换一下？”慕烟问道。 “……暂时还不用。”知更拒绝了慕烟的建议。 布家和闻舍抵达西边境时候，好在阵地还在手中，于是知更便将闻舍和人偶分成了三部分，建立了三条阵线：最前沿的第一阵线，由风铃带领；正中央的预备役阵线，由慕烟指挥；以及最后方的最终阵线，只有知更、萝雨和慕槿三个人。 “要不要打电话给风铃？那个家伙你也知道的，一旦酣战，除非遇见了真的不可控的因素，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络其他人汇报自己这边的战况。” “这一点的确。”知更点点头，然后利用传音联络上了风铃。 “知更？你这个电话来的可真的不是时候，我这里正忙着呢。” 另一边传来了风铃的声音，听起来还算轻松的样子，并不麻烦。 “我知道你在忙，我想问一问前线的战况如何？” “非常不错，我觉得可以带领大家直接反推十字军的营地。” “那就好，可别大意了。” 慕烟听出来了，知更刚才回复风铃的话真的是十分敷衍，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之前风铃说的话，当然…… “这些话真的很厉害，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慕烟真的是忍不住笑了。 “我也许就不应该从一开始就对风铃的回答抱有幻想。”知更说道。 风铃的好动的确是出了名的，如果按照他的实力，的确是可能说出来反推这种话。但是关键是，敌人的人数是自家的好几倍，天道一方很难有有效的反推策略。 “算了，我来问一问莫一凡吧，他也在前线阵线上，虽然脑回路也不算是一个正常人，但是在回答问题上，还是十分靠谱的。” 说着慕烟飞出小青鸾，到前线找到了莫一凡。 “莫一凡？听得见不？” “呦呵，师傅？难得啊，难不成预备役阵线这么闲的？”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敌人的进攻强度怎么样。” “怎么？预备役想要上了？” “给我关掉你的脑回路，正面回答问题。” “还算轻松。”莫一凡说道，“虽然敌人进攻的强度挺大，但是他们用的添油战术可是真够差劲的，前后进攻有着很大的间隙，甚至足够我们来一杯下午茶的。” “这样？” “就这样。” …… “他的声音有些喘气，但是还算浑厚，看样子是一个能够应付过来的人。”知更说道，“他是闻舍的人吧，新晋的。” “没错，恐怕正如风铃说的，前线压力并不算大，我倒是能够理解风铃想要反推的心情了。” “我看你也是所谓的脑回路不正常，那个人刚才还说‘能够来一杯下午茶的’，这里可是战场，怎么可能会有下午茶的时间。”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可能我不信，但是如果是莫一凡，那么我会相信。” “为什么？” “知更先生您果然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看样子还是不懂年轻人那些隐晦或者另做代表的词语。”慕烟说道。 的确，新一代年轻人那些奇奇怪怪的网络用语之类的，知更如果不去了解，单凭一个词句很难揣摩出来正确的意思。 “如果莫一凡说他那里有一个下午茶的时间，那么对于他而言，那是能够来一杯冰咖啡加上一两个两三口就能解决的点心的时间。” “算一算至少就是一到两分钟时间吧。” “你的意思是对方的攻击轮换至少有一到两分钟的时间间隔？” “就是如此。因为站在最终防线之上，所以对于前线战斗的时间把控，知更并不能尽善尽美，既然慕烟这样子说了，他也愿意去相信，但是……一到两分钟的时间间隔，自己还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这种间隔对于这种规模的战争，已经很长了。 很快知更又去询问了其他第一阵线的布家，他们传回来的答案五花八门，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攻击间隔的确不算短。” “……慕烟，让预备役阵线压上去，调换第一阵线。” “咦？怎么这么突然？” “萝雨，将布家所有人召回来，我有事情要商议，预备役阵线先找人代替慕烟指挥。” 很快按照知更的吩咐，预备役阵线转入第一阵线，而原来第一阵线的所有人折返到预备役的阵地进行休整。 而在知更这里，布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召集了回来，他们中的人有些显得有点狼狈，有些到还好。 “废话不多说，我感觉对方的十字军有些奇怪，他们攻击轮换的时间间隔太长了，根本不像是正规编制应该有的纰漏。” “您觉得对方有诈。”周雅之说道。 “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并不排除这个可能。”知更说道，“战场之上，一切都有可能，如果说现在对面出现一个和东边境一模一样的古怪飞行器，我倒也不觉得奇怪。” “您最好别这么想。”周雅之摇摇头，“我们可没有酬勤，没办法去应付那种庞然大物。” “我的意思是，显然对面的十字军那里有我们还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说罢，众人的目光一个接着一个，看着最末尾的慕烟。 “看我干嘛？”慕烟心里面有些发怵。 正当知更想要开口，突然却传来了崔琰的传音： “知更，现在能不能抽时间？” 知更看着所有人：“没问题的。” “有一个消息你听好了：东边境溃败了。” 八四四·不可离开西边境 八四四 只是一句话，不过寥寥数字，却已经让西边境这片地方，连空气都寂静、压抑了好几分。毕竟这可是一个真的不敢让人相信的事情。 从崔琰口中说出来的这件事情，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特别是慕烟，明明刚才他还在知更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东边境因为有十四人存在，根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怎么回事？难道布偶他们没有成功压制住那个飞行器？”慕烟在心里面算计可能出现的意外，“还是说那些十字军根本就不止这一个飞行器，有备用的。” 不可能有备用的飞行器，这一点慕烟敢十分确定，那种规模的飞行器自己可是见过了，即便让天道所有人出力去建造，也未必能够在现世一年的时间内完成这种规模的机械，那种玩意，肯定是经过数不清的时间摸索前行，走过不少弯路，废弃过不少方案才能够千锤百炼出来的物品，就算十字军有第二个，那么运用在西边境的收益才会更大化。 “你周围还有谁？”另一边崔琰问道。 知更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布家，给出来了自己的答案：“就两个人：萝雨和慕烟，剩下的人都在前面抵抗塞浦路斯的十字军。” “他们很麻烦？” “在人数上的确如此。” “……萝雨先不说，如果只是慕烟的话，那么到没有问题。”崔琰紧接着说道，“接下来我的话你们要听好：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尽量做到保密，而你们的任务依旧不变，固守西边境，不能让塞浦路斯的十字军跨过西边境进入自然之境。” “明白。” “你们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么为什么还要提前只会我们一声，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不和我们说，将我们彻底蒙在鼓里不是更好。” “这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用不了太多时间，你们肯定也会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我提前告诉你们，也是为了让你好先做心理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利于天道的风言风语开始流传，你要明白如何制止。东边境现在算是失守，不能让西边境也沦陷！” “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崔琰说道，“该嘱咐的，我都已经说了，反正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守住西边境，剩下的事情你们随便。” …… 说完崔琰直接掐断了通信。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虽然崔琰传来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但是听她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焦急，也就是说事情还在十四人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所以所有人都别乱想，权当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最后还是由知更开口稳住大家的心态。 像是风铃这样子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知更开口，恐怕要当场骂十四人了。 “我们不是小孩子，懂的都懂。”程木问道，“如果有类似的流言应该怎么办？要我们压下去吗？” “能压制就压制，如果是在不能压制，那只能间接承认。”知更说道，“你们应该明白什么叫做‘间接’承认吧。” “堵不如疏，真到那个时候，我们最主要做的，就是让闻舍保证对十四人的信心，如果闻舍连这一点都无法保证，那么西边境可就真的是纸糊的老虎了。” 众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很快就将此时确定下来后，大家又开始继续商讨十字军的问题，所有人都十分上心，如果能够尽快解决塞浦路斯的十字军，那么任何流言全会不攻自破。 而正当大家讨论火热时候，华絮却来到了慕烟身旁，拽了两下慕烟的袖子：“小德姐姐的通信，有重要事情。” 当听见小德的名字后，大家瞬间停止了讨论，看着慕烟。所有人都知道小德医术高超，如果天道出现大规模的伤员，那么小德肯定会要亲自上场。 被这么多人看着，慕烟也不好意思悄悄接听，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接通联络。 “慕慕，现在你身旁有几个人？” 和刚才崔琰一样的问题。 “……三个人，我，知更还有萝雨。” “真的？”小德似乎不相信慕烟的话。 “是真的，前线还没停下来呢。”慕烟不禁揉了揉鼻子，背着小德撒谎，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听好了，东边境那里，已经溃败了下来。” “……啊。”慕烟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大的惊讶。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正当慕烟考虑要不要再一次撒谎时候，小德又接着开口： “算了，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着：别去支援东边境，说服知更，让闻舍和布家老老实实地呆在西边境，就算西边境已经没有了战事，你们也不要回来。” 这个要求，和崔琰不谋而合，甚至比崔琰的那个更激进。 “小德……” “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 “好了。”听见慕烟应下来了自己的命令，小德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我知道对你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放心好了，华英已经启程了，她会前方东边境通向天道的必经之路去阻击十字军，你放心好了。” “就华英一个人？” “不是已经够了？”小德说道，“记着，一定别让布家和闻舍离开西边境。” 说完这些，小德断掉了通信。 此时烈才松开捂着风铃嘴的手，刚才听见华英单枪匹马地去阻拦十字军，风铃差一点没有忍住叫出声，好在一旁的烈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华英？一个人？她去阻击整整一个编制的十字军？”风铃说道，语气之中尽是不相信。 “老实说我也是不敢相信……”慕烟说道。 “不过无论相不相信，小德和崔琰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离开西边境。”一句话，慕烟急忙转移了话题，“所以，针对这里的十字军，还是要尽快弄出来一个举措才行。” 八四五·又在撒谎 八四五 至于对于十字军的问题，也很好讨论，现在对于布家和闻舍而言，最缺少的便是情报方面，虽然慕烟和徐风来一趟塞浦路斯之旅带回来了足量的，可观的情报，但是这些情报在慕烟和徐风来自南海撤退以后，便再也没有更新过了，而且当时慕烟针对的是另外的一个圣骑士，只有徐风来针对的是塞浦路斯的十字军，因为分担的缘故，所以徐风来也没有完全挖掘十字军里面深层次的一些事情。 所以当务之急，是需要新的情报，而慕烟，自然就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人选，这里也只有他，能够潜入十字军的营地不被轻易发现。 最后决定了慕烟前去十字军的营地，搜寻新的情报，而预备役阵线的负责人，则是交给了萝雨。 “所有人准备接下来的工作吧，慕烟，你和风铃留下来一下。”知更说道。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知更、风铃和慕烟三个人后，慕烟却发现这另外的两个人，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干什么？”见他们这样子看着自己，慕烟的心里面十分不舒服。 “我还是想要问一问，有关东边境的事情。”知更说道。 “东边境？”慕烟露出来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崔琰的谈话也好，小德的交谈也罢，大家可都是从头听到尾，连一个字符都没有漏掉，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将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和理解这些话的意思，这是两个方面，慕烟。”知更说道，“就像是有些人，总是爱用谜语来和别人交谈，总是有听不懂的人。” “我可不见得她们两个人的话里面有什么晦涩难懂的语句。” “她们说的每一个字我们都听得懂，连起来的每一句话我们也都明白，但是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天道的阵线崩溃，的确是需要在后方重整阵线，应该怎么做正常人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要华英出手，我非常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作为执念念灵的她，的确有着能够匹敌十四人标准的实力，但是即便是十四人，恐怕也无法单枪匹马一个人就在毫无准备的林子里面面对十字军，根本不可能拦住所有的人。术法的确是很强大，但也不是万能的。” “我也想到了，毕竟华英的实力如何，作为曾经收服过她的我，自然是很清楚不过，我当然也知道华英一个人的能力，也不可能拦住十字军的进攻步伐，也许说一点不好听的，她恐怕连拖延十字军步伐都很够呛。” “既然你都这么承认了，那么我们就很好奇，为什么小德会自信满满地让华英去阻拦十字军？”知更问道，“即便华英实力在那里，但是碍于她的身份，十四人那里是不会主动请求小德或者华英出手的，而小德和华英肯定也明白这一点。是什么原因，会让十四人默许华英出手的？” “……” “我想你肯定知道其中的答案。”知更说道，“即使我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我也明白一点：华英身上，肯定有能拖延十字军脚步的手段，而且这个手段，也只有华英才能够做到，对不对？” “……” “……” “哈，知更，你也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慕烟叹口气说道，“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样，也觉得华英肯定会有什么法子，但是我可是真的不敢确定她能够用什么法子阻挡敌人，毕竟无论是华英，还是华絮，她们的实力一点也不简单，或者说她们的能力太过于全面，即便是我，也没有完全掌握她们所有的能力，所以如果说华英弄出来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很正常，我根本连惊讶都不需要。” “当然我很肯定，华英可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既然小德允许华英去阻拦敌人，那么十字军那里肯定要吃亏的。”慕烟说道，“所以，东边境那里，我敢保证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担心。” “……的确。” “所以我觉得还是放眼当下吧，去做一个简单的化妆，我要去十字军营地那里了。”慕烟似乎是找了个借口一样，向两个人告别后就离开了。 知更看着慕烟直到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内后，才开口：“你怎么看？”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用这么弯弯绕，直接说你的答案！” “答案就是，那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风铃说道，“这个家伙依旧是那么狡猾。” “说说看？”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每次当慕烟想要骗人或者敷衍其他人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都会不自觉地左右转一个来回，在回答华英究竟有什么能力的时候，他明显转眼珠子了。”风铃十分自信地说道，“也许他都没有发现。” “而且当他解释的时候，他说的是‘不敢确定华英用的什么法子’，而不是‘不知道华英用的什么法子’。在玩弄字眼上面，他到也是得心应手的很。” “所以……” “也许他没有预料到东边境会溃败，没有预料到华英会去阻拦敌人，但是他绝对预料到了华英用的是什么办法去阻拦敌人，只不过这个办法，可能连他都不曾考虑到。” “恐怕也正是预料到了华英用来阻拦敌人的方法，他脸上才没有任何的担忧。所以我也肯定，这个办法十分有效果。” “当然，那个家伙还多此一举地说什么不清楚华英华絮的全部能力这种废话，那恐怕是他心虚后不自觉地对自己说谎进行的掩饰或者补充，我总觉得他预想的华英使用的办法，他肯定清楚，而且十分了解，就像自己使用的术法一样了熟于心。” 不要看风铃平时是一副大大咧咧，莽撞的样子，但是他的内心也是有十分细致的一面，否则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创立并且撑起整个布家的名号，而且能够在各种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轻松地活下来。 “他相信华英，我们也选择相信他好了。”风铃说道。 八四六·分道 八四六 慕烟脱离了所有人之后，便悄悄离开了阵地，开启隐身术独自步入战场，本来慕烟想着利用隐身术潜入十字军的营地，然后暗中打探对方的情况，但是思来想去这个办法有一个缺陷：很多时候情报并不是通过眼睛就能够获得的，交流在许多情形下反而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开启隐身的慕烟是不能使用交流这种手段，这样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么，和之前在塞浦路斯那时候一样，利用伪装混在敌人里面，好像更有用，反正现在正在交战时间，无论是敌人的后方营地，还是天道的本据，肯定都在忙得“热火朝天”，因此混进去一个人并不会产生太多疑惑。 如此以来的话，慕烟觉得和在塞浦路斯一样，扮作修女混在后勤营地里面，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很多时候发生的事情，后勤以及医护那里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 本来慕烟就是这样打算的，但是他正值看到一对骑士撤退，心想着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于是找准了一个时机，利用律反抓住最后面一个落单的骑士，而后毫不客气地扒了他的盔甲穿上，而后利用传送门将这个绑着的骑士送到了知更那里，还贴心地顺带记了一张纸条：不要杀他。 慕烟害怕知更那里脑子一热杀了这个家伙，可能启动什么保护机制，类似天道那样传送回营地，到时候自己的马甲就要被戳穿的。 不过慕烟过于担心了，自己抓的这个人，对于知更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俘虏，怎么可能舍得杀。 “塞浦路斯的同志们，你们的噩梦又回来了！”伪装后的慕烟快步跟上撤退的骑士团。 …… 在慕烟潜入十字军营地的同时，在东边境那个巨大的飞行器里面，布偶和韩景夫正和另外两个人胶着着： 此时此刻十字军主力已经跨过天道的阵地，以极快的行军速度向着天道本据移动，而天道阵地的所有人则是在传送术法作用下全部返回了天道本据，抛去伤亡后，余下的人在十四人的带领下于天道本据的外围构建新的防线。 当然搜有人都在担心，因为如果没有有生力量在外面牵制敌人的话，他们很难在敌人抵达本据之前完成阵地。 也不能拜托慕烟使用之前的那种大传送阵，毕竟西边境敌人人数有压倒性优势，慕烟的能力反而是至关重要，这个节骨眼上慕烟不能退出战场。 这几乎是一个心照不宣的问题，可是大家都没有去提出来，因为十四人已经告诉他们无需担心这个问题，多余的质疑反而不利于当下。 不过天道也有一个有利因素：那个巨大的飞行器，无法跟着十字军主力过来，这也是当然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在守阵地的时候，那个飞行器竟然爆发出来强烈的术法能量，将整个战场的时间和空间都发生了扭曲，在这种环境下天道根本无法守住阵地，阵地中的十四人和闻舍可是拼了命利用时间术法和空间术法干扰了这股强大的扭曲能量，将所有人给撤退出了阵地。 所以至那以后，那个飞行器的能量算是基本都耗光了，即使是没有损坏，肯定也无法维持正常使用。 而造成这一切“好事”的人，正是布偶和韩景夫面前的这两个人：圣裁所所长塞留·卡恩和条顿骑士团军团长普利茨，没错，两个人的老熟人。 深知布偶和韩景夫能力的这两个人，似乎是担心自己真的不敌他们，所以才会给飞行器内所有的工程人员下达了咏唱超载的命令，也正是因为飞行器将时间和空间咏唱超载，才造成了扭曲，帮助十字军主力一下越过天道的阵地。 想到这点，布偶对眼前这两个人讨厌得牙齿都痒，韩景夫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也是充满了怒意。 而刚才双方也在试探了几下，塞留卡恩以及普利茨似乎没有主动进攻的打算，他们着重于防守。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即便帮着十字军主力越过了天道阵地，但是他们并没有完全击溃天道的有生力量，后面的战斗胜负犹未可知，如果十字军在没有成功拿下天道本据而败退，又丢掉了这个飞行器的话，那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 “我也曾经看过许多电影。”韩景夫突然对布偶说道，“因此我知道电影里面总是有许多共用的桥段。” “什么意思？”布偶问道，他她知道这个节骨眼韩景夫才不会说一些没有用的话。 “许多战争场面中，总会有一方为了防止自己的物资落入敌人的手中，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会选择掩埋或者销毁。” 听见韩景夫这么说，布偶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拖延时间，肯定是想办法要摧毁掉这个飞船。” “怎么摧毁，我们可是从控制室突入的，那算是飞行器的‘大脑’了吧，他们如果想要毁掉大脑，肯定要和夏绯或者是苏菲撞见的。” “的确，我们控制了控制室，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能将这艘飞船的术法能量全部爆发出来，这就证明至少控制着这艘飞船能量的地方，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那种地方能够控制飞船的部分操作，要是他们将充斥着能量的位置试行爆破，或者这艘飞船本身具有自会装置之类的话……”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艘飞船到时候肯定保不住，天道也别想得到。 如此以来十字军不仅阻止了天道抢走飞船，还将战线推进到天道本据，真的是打了一个好算盘。 “……这里交给我吧。”布偶说道，“你去找那个什么能源的地方。” “那你小心。”韩景夫说着便开始脱离战场。 “你想逃！”普利茨见韩景夫打算离开，立刻转守为攻，想要将韩景夫留在这里。 可是攻击和之前一样，无法对韩景夫起任何作用。 “你留不住我。”撂下一句话后，韩景夫当面消失在了普利茨眼下。 “圣裁所阁下，这要怎么办，那个老头子能力很奇怪，我怕他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他要去就去，反正想要找到能源室，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可能的。”塞留·卡恩并不慌张，“和我先解决掉这个人，然后去守住能源室！” 八四七·打赌 八四七 “刚才那个，究竟是什么情况？”先前在飞行器爆发的咏唱过载，让本来还在战斗中的苏菲，停下来了动作，她能够感受到一股看起来似乎要毁天灭地的能量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有人将这里的能量过载了！”尤利乌斯也停下来了攻击，一脸的惊讶，但是旋即又恢复了冷静，这种事情他能够预料到，但是仅在后方已经无法抵抗天道十四人追击的情况下，而今过载发生，也就证明这些入侵者已经逼近了核心能源室，一旦核心被天道夺取，那么整个飞行器也就彻底落入天道手中。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尤利乌斯对苏菲说道，“刚才那股能量，是核心过载才会发生的情况，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接下来我们的人会破坏掉整个飞船的核心能源。” “只要核心被破坏掉，那么整个飞船也会遭受核心过载的反噬，最后这艘飞船只会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废铁渣。” “好奇怪，怎么这么像是电影的桥段？”苏菲歪着脑袋说道，这一点上，她的确和韩景夫感同身受。 说着苏菲还不经意将余光瞥向自己的背后，那条连接控制室的走廊。 “如果你现在赶过去增援，也许还有一定机会，只可惜你是绝对没有这么机会，因为现在你根本无法奈何我，看看你周围的那护身符，也只剩下了三张。” 正如尤利乌斯说的那样，一开始围绕在苏菲周围的护身符，已经被尤利乌斯用各种手段损失掉了三张，现在只余下了一半。因此现在苏菲可以说是处在不利情况下。 “你这个人感觉还怪好的嘞。”苏菲说道，“这些话你不说出来不是更有利吗？” 尤利乌斯听到苏菲这么说，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这些话他说出口，只是想要让苏菲知难而退，如果苏菲能够放弃进攻，那么他好腾出手回去支援其他人。 可惜了，如果想要让苏菲放弃其他人独自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可是十四人，没有理由因为尤利乌斯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去放弃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 “既然如此，我们敢不敢打一个赌？”苏菲问道？ “打赌？” “我赌我能够突破你的防御去帮他们成功占领核心能源室。” 这可真的是一个风险不小的赌局，苏菲不仅要完成击败尤利乌斯，突破他的防守，还有帮助自己的伙伴抢夺下核心能源室，如果说这个赌局分为两个阶段，那么每个阶段都是极难完成的任务。 “好，我答应下来了，不过如果你输了，我要你的命！” “可以，前提是你要赢了赌局才行，最好防住我，不要让我突破你的防御，而且还别丢了核心能源室。” “哼！” 回到其他地方，在击败了使徒后的夏绯，继续前进的路上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能量，自然是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要立刻前去和布偶以及韩景夫汇合，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过后的路程可不是什么单一的通道，复杂的连廊和各种上下的楼梯，每一条都可能是布偶和韩景夫走过的道路。 之前大家有一个目的明确的方向，是因为有布偶的能力在，但是夏绯可没有布偶那种能够确定目的地的能力，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布偶的大致方向，而自己只能摸着这个大致的方向向布偶靠近。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初来乍到重庆的你，却用着手机导航想要去你要去的目的地一样。 再看布偶这里，她要面对的是塞留卡恩和普利茨两个难缠的对手，塞留卡恩作为圣裁所的大裁判长，擅长各种攻击类和干扰类的咏唱，而普利茨作为条顿骑士团的军团长，则是突出了近战的优势。 如此一来由普利茨以近战主攻，正面缠住布偶，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以及控制她的行动；而塞留卡恩则是在后方设置咏唱，给予布偶严重的干扰或者是致命的攻击。 这样子的配置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却有着一个关键点：塞留卡恩和普利茨这是第一次合作，因此两个人的配合有着一块很大的问题。 比如说刚才，普利茨正在利用近战优势压制布偶，这时候塞留应该使用干扰类的咏唱，协助普利茨影响布偶的行动，可是很多时候塞留使用的是杀伤性质的咏唱，而这种咏唱有时候可能会影响到普利茨。 其实塞留也有他的难处，首先他根本不懂近战，因此无法判断普利茨的攻击究竟是进攻还是骚扰，因此他最多只能通过当下情况，使用自己判断使用出合适的咏唱，而这种咏唱便不一定就合适普利茨的进攻节奏。 即便塞留中途发现了异常，也无法更改咏唱。 这也就导致了，即便布偶是在两个人的围攻下，但是依旧能够处理的游刃有余。 同时布偶见对方合作如此糟糕，便决定来一记火上浇油：“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去那个什么地方吗？” “如果解决不了我，那么我的那位同事，可就要掌控你们能够控制的最后地方了。”布偶说道，“可别小瞧他啊，论找东西，他可是十四人中数一数二的，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查探一番。” 布偶这些话是想要扰乱两个人的攻击节奏，不过他们多少有些不信，认定这是布偶的扰乱，可是塞留的探测却发现韩景夫真的在朝核心能源室移动，顿时他有些慌了。 若是按照韩景夫这个速度，绝对能够在报废核心能源之前，控制这个房间。 但是塞留不知道，这些都是布偶胡乱说的。 “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吧。”布偶一指两个人，“暴雨！” 瞬间，整个场地被暴雨覆盖，密集的雨水不仅遮蔽了两个人的视觉，也封锁了他们的听觉和嗅觉，如果布偶在这个时候从背后偷袭，很难防备。 “神圣的主……”塞留立刻发动咏唱，“圣光驱散！” 一道圣光驱散了布偶的暴雨，但是布偶早已经出现在了塞留的面前。 八四八·大权能术 八四八 能够这么快就出现在塞留面前，布偶肯定是借助了暴雨作为掩护，而且布偶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冲着塞留而来。对于布偶而言，塞留的威胁肯定是比普利茨要高，一旦解决掉了塞留，那么普利茨在布偶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塞留见布偶对他伸出来了手，立刻大声喊道：“恶念之刺！” 一道淡紫色的透明屏障瞬间将塞留给包裹起来，看样子是一种防御术法，见此情况，布偶立刻收回来了自己的手。 “无需咏唱的瞬发术法？”布偶盯着塞留说道，“到也不算是意外。” 毕竟自家的那个慕烟，也会这一招，而且还不止一个咏唱能够实现。 “而且看你刚才那种反应，你是有多害怕我？”布偶问道。 开玩笑，当然要害怕了，当时塞留自己刚刚介绍完，布偶一个瞬身就扭掉了自己的脖子，甚至连一点的警告都没有，虽然当时并没有杀死自己，但是那强行的肢体扭曲的疼痛以及无法摆脱的窒息感，塞留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了已经将这个奇怪的飞行器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光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也没有了无限复活这种能力？” 塞留瞳孔猛然收缩，他万万没有想到，布偶竟然会知道“无限复活”这种能力，本来自己还想要利用能够复活的假想诓骗布偶来着，看来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但是布偶能够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肯定有一个地位不低的人泄露了这个情报，那么究竟是谁？ 塞留在脑海里面快速思考着任何可能的人，但是一轮删选下来，自己根本没有找出来一个合适的人，毕竟这一次十字军主力的人员选择可是严格删选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叛徒这个人选项。 “虽然说不能多次杀死你们挺遗憾的，但是一次杀死你们，倒也不赖。” 塞留觉得本来二对一还有优势，但在布偶三言两语下，感觉这点优势简直荡然无存。 “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异教徒！”普利茨出现在布偶身后，高举长剑劈向布偶。 “自作多情？”布偶甚至都不看背后一眼，“颠倒。” 普利茨和塞留只感觉头顶有一股重力在抓着他们，然后才发现那天花板和地板竟然发生了颠倒，此刻他们正站在“天花板”上。 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打断了普利茨的攻击，两个人瞬间朝下方坠落。 “黄金圣羽！” 塞留可不想摔成肉泥，立刻一极快的速度完成咏唱，然后两个人在数不清的羽毛包裹下，稳稳地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这个小屁孩的能力怪异的很！”普利茨看着高高在上，竟然能够稳稳地站在天花板上的布偶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仅说风就是雨，而且还能够不到一瞬就颠倒了空间，我甚至连她释放术法的感觉都没有，这究竟是什么邪门的能力！” “不像是普通的天道术法……” 言必成谶，这几乎是全知全能中的全能了，但是塞留和普利茨打死也不会相信布偶拥有全能的能力。 “喷发吧，火山。”布偶有打了一个响指。 “干！”普利茨只看见他和塞留的正下方竟然拔地而起一座活火山，而且有立刻会喷发的征兆，如果这座火山真的爆发了，那么这个位置的塞留和普利茨肯定会被喷出的岩浆波及到。 “冷静！”虽然塞留让普利茨冷静下来，但是面对这种火山，自己心里也有千万个惊奇，但是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再这么下去，即使不被这个火山弄死，也会被布偶那个言必成谶的能力给折磨死，因此塞留不得不释放高阶的咏唱： “大权能术！”一个带着无上荣光的皇冠，手持权杖和十字宝球的虚影出现在了塞留的背后，随后这个虚影散发的荣光铺满了整个空间，那种光并不刺眼，布偶即便是睁着眼睛都还无问题，甚至还感觉这光芒有一种柔和感。 但是光芒散去后，一切都已经回归如初：没有什么阴云密布，没有上下颠倒的空间，也没有即将喷发的火山，三个人完完整整地站在最开始的那个大厅里，似乎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竟然将仙法给压制住了。”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布偶的预料。 “趁机，解决掉她！”塞留立刻提醒普利茨，此时大权能术的余威还没有散去，布偶依旧无法使用刚才的仙术·幻景。 普利茨也知道机会难得，立刻上去斩杀布偶。 布偶知道无法使用幻景，猜测恐怕连祈福都无法发挥应该有的作用。 而且这种近战是在不是她擅长的事情。 “仙术·物化。” 在长剑即将接触布偶那一刻，布偶使用了物化，变成了猫的形态，而形态的变化也让普利茨的攻击落了空。 化作为猫的布偶更加灵活，甚至在普利茨还没有反应过来，收掉这一招前，就绕到了他的身后，而后重新物化会人形。 而后布偶一只手从后面摸到了普利茨的下巴再轻轻握住。 瞬间普利茨一身冷汗，这一招他听塞留说过。 果不其然，布偶瞬间收力，就扭动了普利茨的脖子，而普利茨也感受到了一瞬间的痛楚和窒息，但好在时间不长，大权能术的余威让他没有因为脖子被扭断而断气。 只是下一次，大权能术已经无法救他了。 “可恶！”见布偶差一点扭断了普利茨的脖子，塞留趁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立刻发动了攻击。 不过这个攻击并没有击中布偶，在中途而是撞击到了一堆活动的七彩颜料，被这颜料阻挡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妹妹算什么本事。”夏绯一只手夹着三只画笔出现在三个人面前，“我来做你们的对手。” “你！使徒大人呢！” “他？他肯定好好地躲在哪个地方吧，不过他操控的那具活死人，可就不那么好运了。” 普利茨不止该说什么好，那位使徒可以算是不死之身了，竟然夏绯说解决地那么轻松。 “那个放暗箭的！”说着一股颜料包裹住夏绯，下一秒夏绯出现在了刚才阻挡咏唱的颜料中，挡在了布偶和塞留之间：“我来当你的对手。” 八四九·概念级咏唱 八四九 夏绯带着保护她的颜料挡在了塞留的面前：“我记得你，好像之前和小布偶照面来着，是圣裁所的大裁判长，好像是圣裁所地位最高的人。” 塞留可没有这个心情彰显自己的身份，反而是问了另外一个关心的问题：“使徒先生呢？你将他究竟怎么了？” “他？他可真的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夏绯说道，“明明我已经将他的特性给抹杀掉后，彻底将他给杀死一遍，可是没有想到那种情况下，这个家伙竟然还能够复活，我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家伙纠缠了，于是只好利用一点非常手段将他给彻底抹杀掉。” 别看夏绯在这里说的煞有介事一样，但是实际上她就是拜托了慕烟利用强制死亡的咏唱将使徒操控的那个活死人一下子彻底带走而已。不过这样子说的那么大费周章，倒是可以吓唬一下这位大裁判长。 “不可能！”塞留立刻反驳，“能够打败使徒先生傀儡的，除非你抹杀掉他的‘存在’，否则他就能无限复活，天道根本没有能够抹杀存在的术法！” “我的认识里面，天道好像是没有。”夏绯很直白地就承认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你们西方的咏唱里面，就没有。” 这一句，可以说是彻底震惊了塞留，夏绯说的没错，西方咏唱体系中的确有涉及死亡规则的咏唱，也的确有克制使徒活死人的咏唱，但是这种咏唱肯定不是天道的任何一个人能够接触的。 再联想到刚才布偶无意中说出口的那个无限复活的事情，这让塞留愈发相信：十字军的主力里面，出了叛徒，不仅出卖了他们秘密武器的奥秘，而且还帮助天道的人利用死亡性质咏唱杀死了使徒的活死人傀儡。 要知道没有了使徒的能力，十字军就无法使用傀儡骑士作为战力，而傀儡骑士又是保证十字军主力避免战斗减员最重要的一环。 塞留觉得这个叛徒接二连三破坏了十字军主力的重要部署，如果再不将其找出来解决掉，肯定会成为这一次十字军东征最大的隐患。 所以趁着自己还没有和夏绯交手的空隙，塞留立刻将自己的猜想和结论透过传音的方式，告知了自己的好友，同时也是这一次十字军主力总指挥之一的红衣枢机卿——尼古拉斯。 在联络中塞留着重强调，一定要找到这个叛徒。 “我不知道你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解决掉使徒先生的，但是在这里，我是绝对不会将这个空中要塞拱手送给你们！”塞留说道。 “我们也没有要求你们送啊。”夏绯却不以为然，“或者说我们也不抱希望你们能够送给我们，因此我们直接选择抢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 刚才这句话，简直是赤裸裸地讽刺塞留保护空中要塞的决心，而且说的那么轻松随意，好像这空中要塞，就已经是天道的囊中之物一样。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种本事了！”塞留很快就发动了咏唱：“圣钉！” 塞留的左右两侧出现两颗圣光凝结成的钉子状武器，而后在本人的指示下冲向夏绯。 而夏绯周围的七彩颜料处于对夏绯防御的本能，立刻形成一道弧形屏障挡在了圣钉和夏绯之间，下一秒两颗圣钉直接钉在了颜料之中。 夏绯本以为防御住了敌人的攻击，但是过后却发现，那两枚圣钉的光芒像液体一样从钉子本体上缓慢流下来，而后慢慢沿着七彩颜料的表面延伸。 此时夏绯想要收回颜料，可是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对颜料的控制权，面前防守的颜料已经无法进行操控，而且本来就是液体，具有柔软性质的颜料，似乎肉眼可见地慢慢变得僵硬。 “这两颗钉子不对劲！”毫无疑问，夏绯立刻意识到是圣钉的问题。 一瞬间就失去对颜料的控制权，那么这并非是普通的能力，再结合刚才塞留大声喊了一下“圣钉”两个字…… 夏绯也不相信这是能够夺取控制的武器，能够一瞬间让自己对所有颜料失去控制权，这肯定已经超出了夺取控制的范畴。 因此这样看来，这两颗钉子，就更像是具有“固定”的概念一样，就像是耶稣被固定在十字架上一样。 “概念级咏唱？”一下子夏绯就明了了。 “你已经失去了对这些颜料的控制权了。”塞留说道，“接下来我也不会留情。” 说罢塞留又进行了一个新的咏唱，这个咏唱夏绯就很熟悉了。 “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熟悉的阵法出现在夏绯眼前，果然是自然散弹，慕烟曾经对十四人使用过的概念级咏唱，这个能够无视所有自然现象性质术法的咏唱。 塞留大概是预料夏绯在失去颜料的保护后，如果想要抵抗自己的攻击，那么就要用到寻常的防御术法，而天道寻常的防御术法都是以自然术法构成的，根本无法对自然散弹形成有效的防护。 这个想法其实很不错，但是塞留明显没有预料到，天道这里可是出了一个咏唱大师。 自然散弹以密集的攻击袭击了夏绯所在的位置，当塞留查看情况时候，却猛然发现对方竟然完好无缺地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塞留不敢相信，那么密集的弹雨，夏绯怎么会完好无损站在原地。 “祈福·上上大吉。”布偶说道。 没错，能够避免自然散弹的攻击，并非是夏绯使用了什么能力，而是布偶利用仙术祈福帮夏绯避免了这次攻击，毕竟祈福利用的可不是自然现象性质术法。 正当四人相互对峙时候，整个空间开始发生震动。 “哼！”塞留露出来得意的表情，“即使你们防住自然散弹也没有用了，核心能源很快就会充能完毕，然后将这个空中要塞化为废墟！” 八五零·绘笔 八五零 就如塞留说的那样，整个空中要塞似乎正在恢复本来的状况，之前因为过载导致的能源不足的情况也正在慢慢恢复，过载后走廊断掉的灯源，以及各种需要能源才能够正常使用的设备，似乎都开始慢慢恢复运转，布偶甚至能够听见才消失掉不久的机器运转的声音。 的确如此，空中要塞正在恢复运转。 但是如此布偶和夏绯并没有妄动，因为这只能代表能量正常恢复，并不能代表对方正在破坏空中要塞的核心能源。 毕竟虽然有震动，但也很轻微，并没有到连站立都无法站稳的地步。 况且在布偶的计划中，她也没有打算去支援韩景夫，原因是她估算有威胁的目标，都已经被她们三个人统统拦截住了，剩下守在核心能源地方的敌人，恐怕不会再有面前类似塞留或者尤利乌斯这种实力和地位的敌人，那自然也是韩景夫能够轻松解决掉的，只要韩景夫能够及时赶到核心能源的地方。 所以只是短暂的停顿后，布偶继续以自己的节奏对普利茨发动进攻，同时夏绯也趁机动用了自己储备的七彩颜料，然后利用这些颜料拔出了那两枚圣钉，重新夺回了所有颜料的控制权。 同时颜料化作流火冲向了塞留。因为考虑到韩景夫可能真的无法抢夺下来核心能源这种可能，因此夏绯没有再一次开启绘境，而是将要这个能力预留到最坏的可能发生后，自己好利用绘境将余下的三个人保护起来。 “坠落吧，神圣之火！” 天空中出现些些许许的星火，那是塞留咏唱降下来的审判之火，它散发的光照映在夏绯的身上，就好像要审判夏绯的罪一样。 而夏绯则是将颜料转换成蓝色系：“狂风之海。” 很快夏绯的周围变成了一片汪洋，而且海面上还停留着狂风暴雨，狂风掀起来的滔天巨浪笔直向上，吞噬掉塞留降下来的神圣之火。 可是神圣之火似乎并不受水的影响，虽然速度是慢了下来，但是依旧在靠近夏绯的位置，席卷包裹它的海浪和暴雨，都瞬间蒸发成了水汽，而后飘散在了空中。 身为一个大裁判长，自身的咏唱实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看见着神圣之火，夏绯就知道这个玩意想要正面解决掉肯定要耗费不少力气，虽然自己有这种实力，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硬抗。 而且在备战的时候，夏绯便就去请教慕烟有关咏唱的问题。慕烟自然也表示过，对于西洋咏唱中一些中低阶的，最经常使用的咏唱，本身一个咏唱是非常好破局的，想要正面破掉这些中低阶的咏唱并不是难事；而对于一些高阶咏唱和特殊咏唱，那可能就不好对付了，即便能够正面抗衡，但是那也不是随便几个简单的术法损耗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因此慕烟给夏绯的建议就是想办法“规避”掉这些高阶咏唱，毕竟咏唱不想天道侍使用术法，有太过专一的特性，或者说很好找空子。 既然如此…… “绘笔重现·梵高的星月夜。” 夏绯的颜料开始快速变化，部分的色彩相互融合转变，最后竟然真的将那副世界名画重现在了夏绯的身后。 那复杂多变的色彩，就好像梵高本人在这里重新画了一副一模一样的星空一样，它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夏绯的身后。 当然夏绯还要移步，让绘笔的星月夜放置在自己面前，而神圣之火触碰到星月夜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向之前那样将这幅重现的世界名画给焚烧殆尽，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将颜料蒸发掉，而是“钻”入了画中。 “绘笔，映画！” 见神圣之火已经被包裹进入了绘画之中，夏绯毫不迟疑将整幅画连带着那团火暂时封印在了画布之中。 “混蛋！”塞留骂了一句。 此时夏绯看着塞留，又回想到了慕烟的讲解：虽然高阶咏唱或者特殊咏唱很难处理，但是因为它们的设计太过复杂导致咏唱很难记忆，容错率更低以及泛用性不确定，所以高阶咏唱的使用在战术上都有一定的割裂感。 反而慕烟觉得更实用更广泛的低阶咏唱，如果能够相互联结配合，整合出来一套高效率的战术，在实战中的效果肯定要高于单个高阶咏唱的效果。 慕烟也提及过一个好的法师，也是一个高明的战术家。 夏绯反观塞留，确如慕烟所言，他使用的基本都是中阶或者高阶的咏唱，或许在咏唱的造诣上能够超过慕烟，但是频繁使用高阶咏唱，导致他的进攻并不连续流畅，或者说根本不能整合出来一个有效的进攻方案。 这恐怕就是慕烟和塞留之间的差距。 酣战见，地面的晃动更加剧烈，这一次的确是要达到难以忽视的地步了。 “一切已经结束了。”虽然塞留一直压制着夏绯，但是咏唱却并不能奈何夏绯。此时此刻，塞留觉得这里终于是结束掉了。 能量的波动越来越频繁，夏绯已经在考虑使用绘境。 唯独布偶沉默不语，刚才的战斗也是，布偶也显得有些消极，倒是和她的风格不符。 而塞留和普利茨，似乎开始为自己的胜利而慢慢松懈。 震动开始变小，但是能量的波动却没有减少，反而在不断增加。 忽然，这个空间的四壁，凭空涌现出来许多法阵，它们一副在墙壁上，而且都是激活的状态。 “那些是什么？”夏绯下意识说道。 塞留和普利茨是很清楚的，这些算是这座空中要塞的防御机制，如果空中要塞遭受了入侵，那么这些防御机制就可以激活，解决掉入侵者。 但是激活防御机制的关键，可是在控制室的，那里可是天道入侵的地点，也正是因为如此，防御机制并没有立刻激活，才给了布偶四人平安入侵的机会。 “控制权抢回来了？”看到这些激活的防御机制，塞留和普利茨也是预料之外。 八五一·矛盾 八五一 眼下的这种情况，也只会有控制权抢回来的时候，才肯定能够发生的事情，因此普利茨也显得十分高兴，如果能够利用防御机制解决掉这些麻烦的敌人，那么就不必冒着极大损失将整个空中要塞给摧毁掉了。 一开始塞留也露出来兴奋的笑容，可是当他越往下思考，却越发现一个不对劲的事情： “不对，尤利乌斯还没有消息！他还在和敌人纠缠中。” “那又怎么样，只要防御机制启用，尤利乌斯那里不就是能够立刻就解决战斗了？”普利茨似乎并不以为然。 “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尤利乌斯去阻击这伙人的地方，那是通往控制室的单行道，想要去控制室重新夺回控制权，那么就必须经过这两个人交战的地方，如果尤利乌斯和对方正在交手中，怎么可能会绕过他们重新夺回控制室？” 空中要塞的走廊空间并不算大，因此苏菲和尤利乌斯这种级别的人打起来，根本不可能通得过。 要是这样子想，控制室某种程度下，还在天道的控制中。 “不可能！”普利茨很难相信，“开启防御机制可不是简简单单按个按钮就行了，你这种话的意思是，那些守卫核心能源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塞留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守卫核心能源的十字军里面，混入了至少一个叛徒，而这个叛徒帮助韩景夫激活了防御机制。 “不，有这个可能！”听了普利茨的话，塞留反而更加冷静和确信。既然这个叛徒能够出卖空中要塞无限复活和使徒的死亡咏唱，那么再既然出卖一个空中要塞的防御机制，并不奇怪。 可自己将自己的推断讲给普利茨听，还以为对方能够认同自己的观点时，普利茨却用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塞留，好像这一切就像是他预料不到的谎言一眼。 “你真是疯了！”普利茨用疯狂摇头，“身为圣裁所的大裁判长，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圣裁所的工作已经让你疑神疑鬼了！” “不是我疑神疑鬼，否则你怎么解释对方掌握的情况！” “我才不管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你在怀疑你的同胞！”普利茨丝毫不屈服，“你已经犯了神戒！” 两个人相互争吵地火热，在一旁的夏绯和布偶也进入了看戏的模式，在看着这两个人像是小丑一样相互争吵的时候，她们自己也在奇怪同样的事情，那么就是对方口中的这防御机制，究竟是谁开启的。 比起塞留和普利茨这种十字军一方，身为天道一方的布偶和夏绯，则是更加疑惑：韩景夫去组织核心能源控制不假，苏菲到现在一直没有突破尤利乌斯的防御也是真的，但是问题是袭击这空中要塞的人就只有他们四个人，不久之前因为过载天道主力可是悉数撤退了，这一点他们也从煜传给他们的消息中说的十分清楚。 她们不知道会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突破苏菲的防守，去控制室夺回控制权；也不知道究竟还有谁，会违背煜撤退的命令，冒着危险闯入这空中要塞支援她们。 不过即刻，有一件事情是能够确定的了：那些激活的防御阵法，目标是塞留和普利茨。 也就是说，现在空中要塞不仅核心能源已经被韩景夫控制住，而且还从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获得了激活防御装置的方法。 “现在你相信了吧！”塞留狠狠地盯着普利茨，幸亏他提前使用了防御咏唱，帮着自己和普利茨抵挡下来了这次攻击。 “不可能！”普利茨还是不相信。 “你们条顿骑士团的人都是死脑子吗！”塞留不敢相信，这种赤裸裸的现实都已经甩在他的脸上了，对方还是不愿意相信。 普利茨也没有继续反驳塞留，反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然后给自己开启了骑士护盾的咏唱。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核心能源那里。”普利茨用重重地声音回答道，“我要亲眼去看一看！” 说着塞留还来不及阻拦，普利茨便一个光速冲了出去，瞬间脱离了战场。 “榆木脑袋！”塞留咒骂了一声，而后再看着不远处的布偶和夏绯。 纵使自己有千般的高阶咏唱，塞留也知道不可能赢过布偶和夏绯这两个人，所以结果很明了，再这么呆下去已经是很不明智的决定，所以塞留立刻开启了传送门，逃离了这座空中要塞。 布偶和夏绯自然没有阻拦他，毕竟她们的任务是夺取这座空中要塞，能不能杀死这些名单上的敌人，已经是额外的任务了。 另一方面，在单向走廊上，尤利乌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的防御阵法，就在刚才这些防御机制的阵法也对他发动了攻击。 “怎么可能？” “嘿嘿。”苏菲却是一脸得意，“好了，想一想刚才我们两个人打的赌，看样子是你输了。” 核心能源被夺取，甚至还开启了防御机制，毋庸置疑天道已经控制住了这座空中要塞。 “可你也没有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的确。”苏菲很大方地承认了，“这个赌约我也没有赢。”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苏菲又突然反问道，“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赢下来这场赌约。” “什么？” “字面意思啊，就像你说的我提出来的可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赢的赌约，不仅对于我，而且还是对于你。” “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苏菲见尤利乌斯还不明白，只能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背后就是控制室？我可不觉得这么复杂的要塞就这一条通道，越往后走，肯定就是越四通八达的走廊，单单我们这里四个人，怎么可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呢，一旦有一个人悄悄摸了过来，重新回到控制室掌控这里，一切可就都回到开始了。” 尤利乌斯明白了，苏菲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任何人接近控制室。 “还要感谢你来的那么早那么及时，能够在我们遇见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阻拦我们。” “你在这里，并不是无法突破我的防御，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就守在这里！” “没错，顺便缠住你别到其他地方去。” 八五二 九铃·清夜到来 八五二 其实从一开始，苏菲就是奔着不让任何人抵达控制室的想法而去，所以尤利乌斯从一开始，便猜错了苏菲的意图，而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错误的会意让尤利乌斯认为苏菲是无法突破自己的防线，而自己则是能够利用这一优势做到步步紧逼，甚至能够解决掉这个天道的十四人。 而之后自己运用实力连续破掉了苏菲护身的四张符纸后，却更让尤利乌斯确信这一点，这种情况下边也让他本人产生了疏忽大意的态度。熟不知他在这里和苏菲拖延的时间，让优势慢慢向着苏菲这一边靠拢。 而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后的尤利乌斯，瞬间变得怒不可遏，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苏菲利用这种伎俩把戏诓骗了自己的生气，战场之上可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他生气是因为自己不成熟，面对对方的一个十四人，明明是天道的最高战力，那么消极的作战方式他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是沉浸在对方这种作战方式带给自己的优越感上，身为着名的条顿骑士团大骑士长，真的是不应该。 这就像是一记十分响亮的耳光，彻彻底底将尤利乌斯给打醒，而如此的尤利乌斯也认真起来，既然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在最后的关头，自己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将面前这个十四人送葬！ 尤利乌斯判断之前自己已经将对方的四张符纸给破坏掉了，虽然现在对方可能已经有了戒备，攻击也不会和之前那样消极被动，但是只要自己操作得当，那么依旧能够破坏掉对方的两张符纸，而没有了符纸护身的苏菲，很可能就被自己彻底给杀死。 这也是尤利乌斯冷静下来后得出来最有利的判断。 决定之后，尤利乌斯架起姿势，手持重剑冲向了苏菲，犹如一辆横行战场的重型战车一般，爆发出来强大的威压。 如果是这种速度压向苏菲，苏菲可承受不住，因此苏菲亮出符纸，化作匕首掷出去，但是高速冲向而来的尤利乌斯，仅仅那些匕首怎么可能阻挡得住？ 不过苏菲并没有慌张，而是即刻再用处六张符纸：“静滞空间。” 六张符纸相互联结，包裹住了一个圆顶的空间，而在这个空间内，苏菲则是利用时间术法将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减慢了三倍，这样一下子本来肉眼勉强能够捕捉到的尤利乌斯的身影，现在连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招类似领域的能力，不过苏菲并不能维持这个静滞空间很久，或者说她使用的术法，无论是实力还是效果都十分显着，但是却没有长久有效的时间维持。 因此当务之急，苏菲要在静滞空间这有效的时间减缓限时中，彻底击溃尤利乌斯，即便无法杀死他，也要根本上打断他的攻击！ 不假思索，苏菲控制住一张护在她身旁的符纸停滞于自己面前，这些特殊制造的符纸不仅是苏菲重要战斗时候保护自己的有利屏障，反过来也是发动攻击时无比锋利的长枪。 苏菲将火术法集于一处，透过符纸对准了还在停滞时间中的尤利乌斯，而后将其如同一颗难以抵挡的子弹一般发射出去。 带着强大能量的符纸化作一颗音速的子弹，重重地击中了尤利乌斯的额头，强大的动能直接打破了尤利乌斯的动作，迫使其放弃了这一次的攻击。 但连带着那炽热的火焰正企图穿过尤利乌斯的额头时候，，一股神圣的能量将尤利乌斯包裹起来，同时驱散掉了苏菲的术法能量，保住了尤利乌斯的命。 同时间停滞空间也失去了效果。 “你很强……”刚才的那两招尤利乌斯知道是苏菲认真起来的杀招，可以说这两个术法的组合非常巧妙，如果自己没有留一个后手，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但是我也有我不能后退的信念！”说罢尤利乌斯再一次架起姿势。 看对方这种态度，苏菲觉得就算是同归于尽，对方肯定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苏菲不情愿：“这个死脑筋的唐吉坷德。” 此刻尤利乌斯又要攻了上来，苏菲本来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可是她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了动作，任凭对方的攻击对向自己。 重剑狠狠地砸落在了地面上，但是苏菲却安然无恙站在原地，并不是因为她动用了什么术法，而是尤利乌斯的重剑根本没有击中她。 自己竟然失手了，尤利乌斯更不敢相信，旋即举起重剑对苏菲来了一记横扫，但是跟上一次一样，并未击中。 如果说第一次的攻击没有击中是自己的失误，可以理解，但是接连第二次还没有击中，那么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仙术·上上大吉。”一个声音从苏菲的身后传来，“我偏移了你所有的攻击。” 一位黑发顶着猫耳，一脸冷峻表情，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红色围巾，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你是？”尤利乌斯很确定天道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仙祠九铃·清夜。” …… 当普利茨赶到核心区的时候，只看见韩景夫背对着自己，而他的周围，所有操控核心区的神职，全部倒在了地上。 八五三·骑士的陨落 八五三 “九铃？”苏菲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男子，“我记得布偶说过，执掌猫仙祠的，与十四人同等地位的，应该叫做九命才是，而等同于闻舍的叫做赤铃。” “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九命已经改组，命名九铃。”清夜说道，“不过人类，这些不需要你们去操心。” “哈哈，也是。”苏菲很识趣的停止了这个话题，“不过我以为仙道和冥道两方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呢，毕竟我们家里面，有一个到处乱捣乱的熊孩子在……” 苏菲说的熊孩子，指的就是慕烟，这个家伙独自一个人连续闹翻了地府和猫仙祠，但即使是这样还被十四人偏袒着，苏菲觉得凭借这个事情，这两方肯定不会那么乐意立刻支援天道，肯定是要等天道快扛不住的情况下才“姗姗来迟”。 “我是自愿来的。”清夜说道。 自愿两个字就很有玩味了。 尤利乌斯也看见了清夜，又回想刚才的现象，并不是天道术法的特征，而且在东征发动之前，上面也和所有十字军提醒过，他们要对付的并不只是天道，还有与之共同的另外两个组织，看样子这就是和天道伴生的那两个组织之一的成员。 清夜弱小的身躯倒是给了尤利乌斯对方不擅长近战和肉搏的感觉，但是此时已经不重要，若是无法击杀十四人，那么至少也要带走一个人，自己可是堂堂的条顿骑士团大骑士长！ “神圣之剑啊，照耀我等的前进之路，我愿意以赤膊肉身，踏入这遍布荆棘之路。” “？”清夜盯着面前的尤利乌斯说道，“这个全身穿着黄金铁皮的家伙在嘟囔什么？” “我想那应该是咏唱词。”听见清夜将条顿骑士的盔甲当做铁皮，苏菲就想要忍不住的笑。 “咏唱词？就是那个叫慕烟的家伙将猫仙祠几乎弄成一堆废墟的那个咏唱词？” 又来了，苏菲可不觉得一个九铃，能够将慕烟利用咏唱彻底焚毁猫仙祠这件事像是喝一口水那样如此平淡地说出来，等同的事情，自己是多少做不到。 “是的。”苏菲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 “圣剑啊，照亮我的信仰吧！”说罢尤利乌斯的那柄圣剑散发强烈的光芒，随后一人一剑冲刺而来。 苏菲看对方这种样子，如果正面硬抗，十四人中没有谁能够轻松扛下来吧。 “仙术·海市蜃楼。” 清夜微微提起自己的围巾，遮住一半的脸，而后向后退却一步，原地则是留下来了一个白色烟雾凝结成的清夜，它就像是带有嘲讽的靶子一样，尤利乌斯看都不看冲击攻上去。 尤利乌斯的攻击给清夜的海市蜃楼的影子瞬间造成致命伤，但是那蜃影散开爆发出浓密的白雾，瞬间就封锁了尤利乌斯的视线。 自己感觉就像是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一般，尤利乌斯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在空中要塞内了，这并不像是迷惑人的术法，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浓雾带来了寒意， “仙术·物化。”清夜的声音就在他的面前，自己似乎隐约能够看见对方的身影，可是当尤利乌斯挥动长剑砍过去的时候，却感觉什么也没有击中，可是面前那影子依旧存在，而且好像越来越大。 尤利乌斯感觉不对，影子怎么可能越来越大，同时颜色还在加深。 “有什么要冲过来了！”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黑色猫爪狠狠地正面撞击上了尤利乌斯。 “什……” 幸亏猫爪上面的肉垫十分有弹性，尤利乌斯才没有感觉任何撞击的痛苦，但是自己也瞬间和猫爪分离，而那白色的烟雾也瞬间消散，能够清楚看见周围两侧的走廊在用肉眼快难以捕捉的速度后退。 “我这是被撞飞了！”尤利乌斯不懂，究竟是什么邪门的术法能够让自己撞到一只甚至比人的体积还要大的猫爪。 尤利乌斯可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清夜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跟厉害的是，这个家伙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还是横着接近自己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竟然拿着走廊的墙壁当做地面在跑向自己。 “神圣之盾。” “反重力场。” 突然出现了两个十字军的咏唱，神圣之盾挡在尤利乌斯和清夜之间，迫使清夜停下来了脚步；反重力场阻止了尤利乌斯继续后退，终于能够稳住身体。 “大裁判长？你怎么来了？”尤利乌斯问道。 刚才那两个咏唱正是大裁判长塞留布置的。 塞留也有一肚子的火，核心失守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让敌人激活了防御系统，既然这样就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普利茨那个家伙铁了心要去核心，在塞留的眼中这和送死就没有任何区别，最后那个十四人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 使徒也死在夏绯手中，因此塞留便前来寻找尤利乌斯，希望能够在尤利乌斯遇见危险前，利用传送门带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看刚才的样子，来的还算及时。 “该走了，大骑士长。”塞留说道，“现在的空中要塞太危险，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我来开启传送门，我们返回枢机卿尼古拉斯那里。” “传送门？”清夜的声音响起来，“你想要走？” 两个人猛然看着清夜，他还被阻挡在那神圣之盾前。 “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过来的。”塞留说道。 “呵，人类。”清夜不屑地笑了一声，而后当着两个人的面物化成了一直全身漆黑的猫，而后大摇大摆穿过了神圣之盾，再恢复成人身。 “这是什么能力！”塞留也意识到清夜不是天道所属，立刻开启了身后的传送门，“快走，大骑士长，别折损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 “海市蜃楼。” 瞬间周围的环境被迷雾掩盖，就连塞留背后本来一手之隔的传送门，似乎也消失掉了。 “你走！”尤利乌斯推开塞留，“我来解决这个家伙。” “你也糊涂了！” “不，这是我在这里最后的荣耀！” 八五四·骑士的陨落(2) 八五四 很明显，在离开保住性命和就地舍生取义之间，尤利乌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后者，至少在他的认知中，这才是真正的骑士。 对于清夜而言，这种骑士不骑士的精神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仙祠的诸位连自家的历史都不怎么感兴趣，怎么可能会去了解遥远不触及的欧洲历史？ 但是即使如此，清夜也听说所谓的骑士团，臭名更多一些。 “信仰，化作利刃！”伴随着尤利乌斯的咏唱，他手中的骑士剑散发出来强烈的信仰之力，这是能够将信仰之力化作能量附着在自己武器上，提升实力的手段，或者说是召唤出来了一个低配版本的尤米埃尔。 信仰之力化作锋利的刃划破清夜周围的空气，将其提前设置的祈福空间强行碾碎，让清夜不得不利用物化避免了信仰之力的攻击。 “蜃楼。”清夜一挥手，一个蜃影制造的“清夜”出现在了尤利乌斯的面前，而本尊则是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之中。 这一切可躲不过尤利乌斯的眼睛，他清楚面前的这个清夜只不过是一个假象，真正的清夜已经融入了这漫漫白雾之中，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对自己实行偷袭。因此尤利乌斯本来想要利用信仰之力尝试将这片白雾给斩断，但是那个蜃影，可不就是普通的影子，他也会像本尊那样随意行动，而且也会发动一些攻击，更糟糕的是这些攻击虚虚实实，根本无法弄清究竟是否有杀伤力。 “守卫阿卡之盾。”伴随着咏唱结束，在尤利乌斯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骑士盾，而尤利乌斯一手拿剑一手持盾，做出来的防守的姿势。 “如果说傲慢是人类的天性，那么愚昧就是人类的劣根，呵……”烟雾中传来了清夜的声音，但是清夜没有穿带同声传译的装置，所以尤利乌斯也听不懂清夜究竟在说些什么。 “记住了，这伤口会伴随着你的一生。” 这一句话尤利乌斯依旧没有听懂，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对方给自己下达类似死亡宣言之类的话语，因为自己能够亲眼看见，那些不可捉摸的白雾，竟然被不知名的攻击划开一道又一道的，整整齐齐的裂缝 …… 时间拨回一些，普利茨抵达和核心区后，看见了所有倒地不起的神职，以及傲然站在这群人之中，如此扎眼的韩景夫。 一个人死亡的姿势，大致可以推断出来他临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比如说最靠近普利茨的这些人，姿势各异，杂乱无章，肯定是没有预料到韩景夫到来导致；再远一点的人，几乎都是呈现趴着的姿势，他们可能想要逃跑，却被韩景夫从后面袭击；再远一些的，手中还拿着十字纹刻或者制式武器，看样子试图反击，而最临近韩景夫的那些，则是靠近控制室，似乎是再做最后的挣扎。 没有一个有特别动作的人，也没有一个站在韩景夫旁边，普利茨认识的人。 “你杀了他们！” “是的。” “那你是怎么开启的核心？” “我提前在别的地方就已经知道了。” 本来韩景夫以为普利茨会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看着自己，可是当自己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后，普利茨现世一愣，而后竟然露出来了欣喜的表情，甚至似乎还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在此种情况下，竟然能够有欢喜的表情，真是韩景夫闻所未闻的，甚至自己不禁怀疑，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已经因为面前的光景而坏掉了。 自然不是，普利茨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这座空中要塞之中，并没有塞留所说的那种背叛十字军的叛徒，也意味着自己坚信的事情是对的！ 不过普利茨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一脸严肃地面对着韩景夫，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他的使命就只有一个：杀死韩景夫，而后被面前这些人报仇。 “我们该有一个了结了！”普利茨拔出自己的骑士剑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普利茨的话，也是韩景夫想要说的，这些跑来跑去的家伙他也觉得厌烦，如果能够一次解决，那么就一次解决。 因此韩景夫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好啊。”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战，即使如此双方谁也没有先开第一步：韩景夫自己并不急，不过对于普利茨而言，心理压力十分大，因为他深知，自己怕是难以胜过韩景夫这个人，在拥有神圣复活的庇佑下，自己本来就没有从韩景夫手中讨到任何的好处，现在更不可能。 所以若是能够仔细观察，便能够看见普利茨的骑士剑，在轻微的抖动，这是出于对韩景夫这个人的畏惧。 所以最先沉不住气的，也是普利茨，时间拖得越长，那么自己对韩景夫的恐惧便会越大，因此越早进攻，对自己便越有利，若是能够找到韩景夫的破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也能够稳住自己的心态。 而韩景夫竟然也一反常态，并没有利用时间术法减免攻击，而是举起手中的登山杖，将暗术法凝结于手杖之上并使用出来，目标直指普利茨身上的骑士盔甲，暗术法施加的重力场让普利茨的盔甲加重了好几倍，自己超过了普利茨能够承受的重量。 就这样普利茨带着盔甲硬生生趴在了地板上。 限制住普利茨的行动后，韩景夫再亮出第二个术法，直接对准普利茨的眉心。 普利茨知道这是一记杀招，若是被击中，那么这一场决斗可以直接宣告结束。 “守卫阿卡之盾！”在韩景夫的攻击攻击到自己之前，普利茨立刻完成了防御的咏唱，凭空出现的骑士盾帮助他抵挡住了韩景夫的一次攻击，但是他还是没有从韩景夫设置的重力下挣脱。 为了避免受制于人，于是普利茨立刻使用了新的咏唱：“圆桌骑士之心。” 咏唱结束后，普利茨轻松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当然韩景夫设置的重力还存在，不过负面影响已经被骑士之心抵消掉了。 挣脱束缚的普利茨拿起阿卡之盾，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此时韩景夫看出来，要是认真起来，这个自称军团长的普利茨，还是有点实力的。 八五五·骑士的陨落(3) 八五五 看样子普利茨为了能够解决韩景夫，真的是什么功夫都下了，明明知道自己还没有研究出来韩景夫的能力究竟如何，看样子想要利用不同的进攻方式测试出来韩景夫的弱点。 ……真的是可笑。 韩景夫倒是要看一看，那面防御住自己第一次攻击，守护在普利茨面前的那面盾牌，究竟能够抵挡下来自己多少的攻击，于是一股火术法的能量凝集在登山杖的的尖端，凝聚成火球，而后韩景夫就像是网球运动那样，将火球如同网球拍击出去，而且还是直面那面防护的盾牌。 火球直接撞击上盾牌，普利茨只感觉到盾牌受到了猛烈的攻击一般，明明只是一个火球，就好似有千钧之力撞击上来，好在骑士之心的能力让自己接下来了这次的冲击，而火球则是爆发向两面扩散。 本来韩景夫的火术法能量十分强悍，即便是没有穿透那面盾牌，但是散开来的火焰也能够两侧灼伤对手，不过那面盾牌看样子并不像是单纯地一面防御，好似还有一个立体的、看不见的防御能量，就类似于树文字-篆力场盾那样的防御，所以火焰只是沿着球形的表面，暂时包围了普利茨后，便消散掉。 那面盾，还真的不是普通的防御。 不过韩景夫可不愿意给对方喘息的时间，直接利用风术法试图穿透那面盾牌，不过术法依旧没有穿透盾牌，倒是让普利茨摔倒了地上，可即使如此，他也是狠狠地抓住自己的盾牌不放。 韩景夫趁机利用术法想要在普利茨跌倒的时候解决他，但是依旧无效，那股看不见的防御依旧存在。 这倒是让韩景夫一时间有点找不到方向了，咏唱术法体系并不是天道侍擅长的地方，也许这种奇怪的现象应该问一问慕烟才是，他肯定懂得一二。 韩景夫不过没有这样子做，并不是因为他放不下十四人的身姿，而是纯粹感觉此时慕烟肯定非常忙，不一定能够会回应自己的消息。 而普利茨见韩景夫一时间无法攻破自己，便觉得有了反击的机会，立刻施行下一个咏唱，待结束过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欧洲长剑。 “赞美帕拉丁，杜尔兰德之影！” 那柄剑整天显得十分古朴，但是直觉告诉韩景夫，这柄剑肯定不一般。 韩景夫倒是不怕，只感觉拖得越久，那么越会有意外出现，现在只能试图联络慕烟，看看那个家伙能不能给自己一点有用的消息： “我在？” 很幸运，慕烟接通了韩景夫的联络，看起来他那里十分轻松，还隐约有……吵架声？ 当然韩景夫可不墨迹，立刻将自己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慕烟。 “‘赞美帕拉丁，杜尔兰德之影’？”慕烟重复了一遍咏唱，“那么那柄剑肯定是欧洲三大圣剑之一的杜尔兰德了，当然这并不是本尊，应该是复制了拥有同样属性的镜像武器，毕竟我以前也用过同样的招式。” “同样属性是什么意思？” “杜尔兰德，被誉为最锋利的剑，即便是将几十米的大理石砍断，也不会被损坏的‘不灭之刃’，要用防御去抵抗这柄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至于那个什么阿卡之盾……”慕烟沉思了一下，“如果说术法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御，那么对方的护盾并不是以消耗能量为主，而是满足条件才能触发的防御，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连慕烟也不知道，那么韩景夫就不用在往下问了。 “不过阿卡倒是条顿骑士团最初的大本营，一座城市，有些人说正是因为条顿骑士丢掉了阿卡，才慢慢走了下坡路。” 不得不说慕烟的一些历史知识，倒是十分过硬。 此时普利茨手持杜尔兰德冲了上来，即便拿着圣剑的镜像，可是韩景夫依旧觉得普利茨的行为感到可笑。 杜尔兰德之影直接从韩景夫的面前劈下来，不过韩景夫一动不动，就像是他和普利茨一开始见面之间的争斗一样，杜尔兰德之影只是划过了韩景夫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从慕烟口中听见杜尔兰德的特征是绝对的锋利之后，便知道普利茨这是在做无用功了，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杜尔兰德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单单一个圣剑的镜像，根本不可能切断他布置的时间联系。 随后韩景夫发觉普利茨立刻后退，将那面阿卡之盾死死地握紧挡在自己面前。 看样子之前韩景夫没有任何征兆，却攻击到自己的奇怪现象，普利茨依旧记着，才会有这种反应。 此时韩景夫回想起来刚才慕烟最后一句无心的话，再看看普利茨这种过度的反应，有了一个猜测，他在登山杖上再一次凝结风术法，而后向普利茨发动攻击，目标依旧是那面盾牌，但是这一次风术法并没有强大的穿透力，韩景夫反而在风术法里面加持了暗术法，让攻击拥有了成倍的震动强度。 而这种可怕的震动在术法触碰盾牌的同时，传导给了普利茨的身体。 这是正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震动，直接将盾牌和普利茨相互分离，而韩景夫术法的余威则是刮伤了普利茨。 正如慕烟说的那样，那面阿卡之盾，如果想要维持完全防御，那么就需要本人持有不能松开。 这也能理解普利茨再召唤出来阿卡之盾抵挡下来韩景夫的第一次攻击后，利用骑士之心消除负面影响后，立刻拿起来了盾牌，如果不拿就无法保证自己的防御。 而阿卡之盾的脱手，意味着普利茨的防御被攻破。 “你已经输了。”韩景夫说道，自己可不会给对方再一次拿起盾牌的机会。 “……为了骑士团的荣耀！”普利茨打算对韩景夫释放殊死一搏。 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又舍弃防御，普利茨最终还是被韩景夫穿透了心脏。 “是个不错的敌人，但是不予评价。”韩景夫说道。 八五六·清扫 八五六 “哦呀？” “嗯？” 不得不说当布偶和清夜之间见面的时候，那个场面还是很……尴尬的。 不过最先打破这个尴尬的，还是清夜：“看来您在这里过的很不错，布偶大人。” “你也不赖。”布偶看着清夜的脑袋，那副代表着猫仙祠精锐的面具已经不在清夜的头上了，再加上清夜现在的状态，布偶很容易就得出来了一个结论，“你成为了九命？” “现在改称九铃了。”清夜说道，“那件风波过后，猫仙祠进行的重组。” 所谓的风波，指的就是慕烟大闹猫仙祠的事情，这件事情说起来恶劣程度十分大，毕竟布偶被抢，代表着仙祠标志之一的猫仙祠被摧毁，怎么看就像是狠狠地打了仙祠一记耳光。但是这一举动，多少也让差一点走歪的猫仙祠得以“迷途知返”，避免了更深层次的隐患发生。正所谓凡是皆有两面，慕烟也不知道他不知不觉中，也算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仙祠的人也来增援了？”布偶问道 “倒不是，您也知道仙祠的着实效率并不高，我只能算是志愿过来的。” “一个地位比肩十四人的九铃过来做志愿者？”布偶反问一句。 “……毕竟那件事摆在那里，想让大部分猫仙愿意第一时间来支援天道，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么想想也对…… “话说回来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你的对手应该就是苏菲的对手了，人呢？跑了？”布偶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明显的血迹以及尸体，只能说明尤利乌斯最后还是跑掉了。 “……应该是被跑走了吧。” “什么叫做被跑走？” 清夜解释不久前发生的事：“本来我打算一口气解决掉那个人的，但是在攻击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门，然后伸出来了一只手，抓住那个家伙直接抓入那个门里面。” “尤利乌斯没有预料到？” “应该没有，至少我看见了他惊讶的表情。” 这么说来，尤利乌斯是打算以骑士精神战死在这个空中要塞中了，但是不知名的力量将其在关键的时刻救了下来，，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十字军这一次东征已经折损了一座空中要塞，等同于没有了近乎无解的后勤和后援，如果又让条顿骑士团的大骑士长折损在这里，对于十字军而言无疑又是不可化解的打击。 “那么这么说来，韩景夫那里也？”布偶猜测既然尤利乌斯能够被强行带走，那么同样重要的，去找韩景夫的普利茨，肯定也会被救走。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韩景夫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布偶立刻确定了普利茨的战死，因为韩景夫手中，拿着普利茨的圣剑，那是一柄沾血的圣剑，韩景夫并没有任何伤口，那么这个伤口只能是普利茨的。 “赢了？”布偶问道。 “完全的赢了。”韩景夫回答道，“找个时间，将那个骑士埋葬了吧。” …… “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夺下来了对方口中的‘空中要塞’。” “咦……”慕烟故意拉长音，“我就说府长你们是很能干的嘛。” “这种肉麻的话我不想听第二遍了，现在有一个问题，既然空中要塞事情已经解决，那么我们休整一下，就要立刻返回天道支援。” ”让我猜猜，毕竟压制空中要塞的可是三位十四人，都是十分珍贵的战斗力，放任随便一位把守空中要塞都是对战力的莫大浪费，但是所有人都撤离，那么空中要塞便等同于没有防守的房子，谁都能钻进来占据它。” “没错。” “我能读懂你们的担心，但是我读不懂你们的用意诶，这种事不应该对煜或者三大师去诉苦的吗？找我这个没有半点权限的人干什么？” “夏迪。” 从布偶口中说出来这个名字，慕烟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虽然他在这一次东征的事情上帮助天道一个大忙，但是慕烟，我要你一个绝对的保证，夏迪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对天道有任何‘不可见’的危险吧？” …… “我回来了，尼古拉斯。”自然之境十字军主力这里，以为红衣枢机卿旁边打开了一道传送门，而后塞留带着尤利乌斯走了出来，“很抱歉，没有将普利茨给救回来。” “您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尼古拉斯似乎正在祈祷，“这是主给予我们的磨炼，请不要对自己自责。” “需要进攻天道的聚集地吗？” “不，我们遇上了新的麻烦，否则我也不会让您尽快赶回来。” “新的麻烦？” 尼古拉斯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反而是脑袋微微一晃，示意让塞留亲自到外面去看一看。塞留走出尼古拉斯的帐篷，单单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说不出话来。 “上帝，这究竟……” 八五七·冥道出手 八五七 在整个十字军主力的正前方，出现了一片和周围森林十分格格不入的环境，因为此时尼古拉斯的帐篷距离那个怪异的地方比较遥远，以至于塞留不能完成看清楚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那究竟是什么？”塞留问道，他只能隐约看见外面一圈鲜艳而且还有波动的红色，以及内部此起彼伏的暗色，除此之外就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事物了。 这当然给塞留留下来一股很不好的印象。 “是冥道，东方三道中的冥道他们登场了。”尼古拉斯回答道。 “这么快的吗！？” 东方三道，十字军在进攻天道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情预料了进去，甚至还为此估算了一下另外两道可能支援的时间点。 本来按照他们的估计，当十字军攻入天道所在的时候，仙道才可能出现支援，而冥道的支援肯定要出现的更晚。他们之所以这样子估算，不仅将天道和仙道之间的不和估算了进去，甚至将冥道无法长时间在自然之境持续作战的情况也考虑到了。 塞留自然十分惊讶，在解救尤利乌斯的时候，他已经确定那个和尤利乌斯抗衡的敌人就是仙道的人，而现在又从古尼拉斯的口中得知冥道已经参战，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一个有趣的地方：虽然西方教会在普世的时候会宣扬现世之下，拥有炼狱和地狱，而现世之上，则是天堂；善者向上升入天堂，恶者低头落入地狱。可是在对应的术法世界里面，西方则是教派一家独大，同时兼备了天堂和地狱的职责，或者可以用独断专权来形容；而东方则是走了相反的步调：将现世平衡的职责一分为三，分属给了三个互不相干，各具特色的组织，每一个组织都有自己的独立性，更有些三权分立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三个组织互不相属，有极强的独立性，对于专门针对天道的十字军而言，很难把握另外两个组织的操作。 现在，他们要为这种不确定性负责了： ……不久之前，当塞留和普利茨利用空中要塞的术法超载，一下子协助地面推进的十字军主力迈过天道主力的阵地后，意识到可能会徒增伤亡的煜立刻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可以说抛弃掉了整个阵地。 而天道主力的撤退对于十字军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好处，为了避免撤退的天道主力还有喘息的余地，在后方继续构造这种复杂的阵地，所以尼古拉斯和其他在场的红衣枢机卿合计后，决定立刻对撤退的天道主力实行追击，丝毫不留情面。 没有了空中要塞的庇佑，因此十字军主力的推进速度并不如预想的那样又快又顺利，自然之境的环境可不适合大规模的军队集中行军，但是他们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了天道本据。 正当大家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却有一个人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个他们根本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属于天道主力队列里面的人，所有的十字军只知道她穿着一件蓝色盘扣衣裙，有着一副标准的东方美的面孔。 而她就站在林中空地中央，而只要过了这片林中空地，那就是天道的本据，十字军可以趁着天道还没有在本据构建防线的时候发动攻击，而此时他们预料仙道还不会出手，即使出手，那么也要先经过驻守在西边境的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他们足以给这里争取足够的时间；而等到冥道出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天道本据占据了稳固的防御。 不过这么一个突兀的少女站在林中空地等着他们，肯定是有问题的。为了避免踩中陷阱，十字军对空地周围的密林展开了搜索，并尝试远距攻击对方。 可是密林中没有任何敌人，也没有任何陷阱；而对少女的尝试攻击，则是被保护在她周围怪异的花瓣给抵挡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他们最意料不到的事情：女孩双手合拢在胸前，等到她的双手再一次张开的时候，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中多出来了一朵曼殊沙华，那是一朵红到发艳的曼殊沙华。 这朵花被即刻恰好吹来的风分裂成了数不清的，许许多多鲜红的花瓣，逐渐弥漫在了这片绿色基调的林中空地中。 到此有许多人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连古尼拉斯也立刻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多年的经验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她的能力不简单。 果然，因为鲜红花瓣的飞舞，阻挡他们的那个少女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了踪影，而失去风的舞动，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地落在了空地上，而后……空地瞬间长满了成片的曼殊沙华。 还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十字军，瞬间感觉到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十度，虽然他们还能够行动，但是他们感觉似乎有谁在利用这阵阵阴冷之气，夺走他们的行动力。 而后，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些反应较慢的十字军，瞬间被不知名的武器刺穿了胸膛，跌倒在了曼殊沙华花丛中，而他们流出的鲜血中，又孕育出来了新的曼殊沙华。 侥幸逃离的十字军，立刻和大部队集结在一起，构成防御阵线。 当他们看见身穿黑色官吏服、手持奇怪的棍状武器以及奇怪的铁链时候，立刻明白过来：冥道出手了。 八五八·三十骑士 八五八 冥道不比天道，虽然同为东方的代表，但是在术法的构成和使用上，和天道太不相像了。三道之中，冥道的故事在现世刻画地最为精彩，可是在这个术法世界上面最能够代表三道的，却是天道。 这也是十字军一切的工作准备，都以天道为基础构造的原因。 正如之前所说那般，在西方，基督教派就像是完成了中央集权那般，控制了术法世界中的一切事务，所以即使现世中有刻画着如此详细的炼狱、地狱，有撒旦、路西法这种有始也有终的来历的身份构造，却不似东方那冥道一般，只是描绘在书本之中只可猜想，无法实现的虚幻罢了。 冥道善用灵力，一切术法都以灵力为主，借助灵力能够快速切入战场任何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击破敌人于防备不及之中。 不过自然之境地方特殊，没有地脉制造灵力，所以即便是支援天道，冥道也是显得力不从心。但这并非没有破解之策：华英在利用曼殊沙华制造连通冥道的通道同时，可是稳定了一个极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比当时慕烟闯地府时候的面积还要大，在这个充满了曼殊沙华的空间内，借助曼殊沙华承载海量的灵力，冥道的人能够完全发挥本来在冥府时候的实力，而在暂时击退了十字军的进攻后，冥府的人立刻利用这些源源不断的灵力，构建了一座望乡台，利用酆都望乡台的能力锁住了这片区域的灵力，使其不会无辜流失掉，这样冥道便在自然之境中建立了一个专门的据点。 而塞留看见的那中央显眼的建筑，便是望乡台，而望乡台周围散发着寒冷气息以及寒芒的山川河流，便是在望乡台固定下，灵力在自然之境构造出来的铁山冰川，而铁山冰川外围灵力逐渐减弱的地方，便是华英用以维持灵力涌入的曼殊花田。 十字军的人如果想要击败冥道的支援，就要摧毁掉他们建造的望乡台。 而现在望乡台周围，已经布置好了冥道的战力。 当然十字军可以选择绕开望乡台，毕竟这只是一个环形区域的据点，而并非像是长城那样连绵不断的防线工事。 但是熟知战术的人都明白，往前进的路上碰见难以啃下的硬骨头的时候，可以选择使用钳形攻势，从左右迂回包抄，将这块硬骨头包围起来，不仅可以阻断目标的增援，还可以选择绕过这块硬骨头，或者慢慢磨掉目标。 可是望乡台不同，它不仅像是一个水泵一样从冥府的本营源源不断抽取灵力，而且还像颗钉子一样将灵力死死地钉在这个地方。 十字军的入侵，并没有后续支援，唯一一个能够实时支援的空中要塞，也被迫留置在东边境。 但是十字军也并非毫无对策，借助合唱圣歌，十字军能够实时利用远在西方任何圣域中的任何支援，虽然需要维持一个巨大的合唱圣歌的牧师团，他们因其而无法参加战斗，不过有失必有得，牧师团合唱圣歌的收益，有时候也是难以想象的。 此时尼古拉斯走了出来，对塞留说道：“圣歌的营地已经准备好了，教派中所有圣域的圣歌也准备完毕，可以投入使用。而且其他人也在和其他教派的负责人谈判，希望我们也可以用到新教派或者是东正教派圣域的合唱圣歌。” “我们要正面击破冥道的敌人吗？”塞留问道，十字军不曾有和冥道交手的历史记录，因此这是一个未知的敌人。 “我们，别无选择。” 说着尼古拉斯手一挥：“三十骑士，进攻！” “等等！” 塞留的阻拦已经来不及，三十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手持长剑以方阵的形式开始向望乡台发动进攻。 守卫望乡台的鬼吏发现了骑士的进攻，立刻向上汇报，而后铁山冰川的灵力开始怒号，具现成狂风冰雹，向三十骑士发动攻击。 “亚琛圣域——守卫者圣歌！” 空气中传来了清楚又紧凑的圣歌咏唱，一股能量从后方的合唱牧师团之中散发出来，将集结在德国亚琛大教堂中圣域的信仰者们一齐合唱的圣歌能量传递到了这片战场之上，洒落在三十骑士之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一切灵力具现的恶劣天气攻击全部抵挡在外，保护三十骑士安然无恙地靠近望乡台。 彼岸花田中，一个又一个的鬼吏手持锁魂链和哭丧棒突然出现向三十骑士发动进攻，他们人数众多，大有将三十骑士淹没的迹象。 而三十骑士则是停下脚步，从口袋中取出一水壶，而后将水壶内的水浸润手中的骑士长剑后，开始迎击鬼吏。 “鬼吏们虽然人数多，但是手法太差，根本不是那些专职军队的对手。”望乡台上一人说道，“虽然那三十个人无法伤到鬼吏们的根基，但是鬼吏们也拦不住这三十个人，要不换阴兵上吧。” “不急，再等等。” 另一边塞留和尼古拉斯，也同样有焦躁的事情： “发给骑士们的圣水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塞留说道。 刚才三十骑士浸润长剑的，正是基督教的圣水，能够驱散邪魅，可是骑士们的圣水在击中鬼吏后，却没有让鬼吏消散掉，就好像是碰见正常的水一般。 这也是正常，虽然被称为鬼吏，但是他们却是拥有正规编制、所行有规有矩之人，和西方人眼中那些恶魔妖怪有天壤之别。 …… “班贝格圣域——王权守护之歌！” 八五九·圣域圣歌 八五九 “嘿，你知道吗？”一个同属的骑士，拦住了伪装成同伴的慕烟，“我们的圣域也开始行动了。” “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慕烟回应道，“难道圣域那里，还会再派出更多的骑士？开玩笑的吧，等他们抵达后，这里也早就结束了。” “才不是派人过来呢，是合唱圣歌，合唱圣歌啦。” “我们这里设置了圣歌团？”在西方呆过一段时间的慕烟，自然知道这位同僚说的是什么意思，圣域的合唱圣歌，可以理解成千百人一起的共同咏唱，其威力可不是单一人使用的咏唱能够比拟的，而且这种程度的合唱圣歌，如果想要在异国他乡使用出来，肯定要有用作传输的媒介，也就是圣歌团。 “怎么可能，是十字军主力那里。” “哦……”慕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塞浦路斯这里设置的圣歌团，否则以布家和闻舍的实力，去对付圣域级别的合唱圣歌，可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 “原来是主力那里，那就不奇怪了。”慕烟补充了一句，“不奇怪……” 突然是想到了了什么：“等等，如果说我们的圣域布置了合唱圣歌，而十字军主力那里又布置了圣歌团的话……” “没错。”对方点点头，“天主教派下所有重要的圣域，都已经布置了合唱圣歌！” “……”慕烟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如果说他现在伪装的骑士团，隶属于科隆圣域，也即是德国最出名的科隆大教堂下的圣域。 当初圣彼得圣域在分配合唱圣歌时候，给予科隆圣域的合唱圣歌，是“永久信仰之歌”，并不是具有破坏力的圣歌，若是在天道主力面前使用了，倒也并不是麻烦事情。 可是慕烟怕就怕其他的圣域，那可是拥有高度破坏力的圣歌的。 当时慕烟在巫师组织那里学习咏唱的时候，那里的老师曾经系统地教授给他各个领域的圣歌能力，毕竟这可以算是咏唱最好效率级别的利用。 最重要的，便是位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中的圣彼得圣域，同时也是天主教派的心脏圣域的圣歌…… 慕烟已经知道天道的主力回撤到天道所在布置防御了，这可真是糟糕了，如果敌人利用了圣彼得圣域的圣歌，对天道而言，可算是灭顶之灾。 “好端端的，怎么用起来圣域的圣歌了。”慕烟不解地问道。 他的这个问题，不过是自言自语，但是一旁的同伴倒是没有看出来：“我觉得很正常，就算是我们这些塞浦路斯方面的骑士，都知道天道可不是一个随便就能够解决的敌人，即使布置地再如何完美，肯定也有疏漏，想一想主力那里一定是遇见了难以解决的疏漏了呗，不得已使用了圣域的圣歌。” “正是这个，如果说主力们使用了圣彼得圣域的圣歌……” 这回轮到他的同伴沉默了。 “该死，早知道对方会利用圣域圣歌的话，我就不应该返回天道！”慕烟心里面十分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应该继续向西，然后留在西欧，好在敌人的身后搞些事情。 咬牙切齿的时候，慕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等等，所有的圣域都已经准备了合唱圣歌？” “你很奇怪啊，这种问题你问第二遍干什么？” “圣域的合唱圣歌是以合唱团用固定的咏唱和顺序为条件触发的。”慕烟说道，“这种触发可是不分敌我，只要圣域准备好了，不管是我们的主力，敌人的主力也能够使用！” “我在想，如果天道那里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反过来利用了圣域的合唱圣歌，会怎么样？” 慕烟可以说是发现了一个盲点。 “的确有可能，但是也不可能啊。”对方说道，“天道怎么知道我们圣歌的祷告词和祷告顺序？” “而且对方连圣域的圣歌这种形式都不可能知道。” “是啊。”慕烟转过头去，露出来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天道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很不幸，慕烟对于圣域圣歌，可是有笔记的，虽然他也记不住。 大致同时间，在临近天道所在的望乡台，最外圈彼岸花田里，鬼吏们已经开始败退，在拥有王权守护能力的三十骑士面前，像是鬼吏这种只能算是民兵组织范畴的的战力，便就像是超市里买的威化饼一样——一捏就碎。 真的是不堪一击。 三十骑士因此向前推进了极大的距离，已经逐渐逼近了铁山冰川地带。 想要借助铁山冰川的恶劣天地和复杂地形阻拦敌人也不是不行，但是冥道的人觉得单单铁山冰川，不可能阻止这三十个人的脚步，因此他们便派出来了冥道的职业军队——阴兵。 一队身披执锐，手持长槊，肩负强弓的军队出现在了三十骑士面前，这群人面无血色，而且带着浓重的白妆。 阴兵以阵型展开，取下强弓瞄准三十骑士，而后发动了两轮箭雨齐射。 阴兵使用的武器，只是寻常的兵器，但是这些武器上面，可是附着了灵力的。 而灵力有一个特征，便是削弱，犹如冥道本质死亡那样，能够对目标进行腐化，削弱目标术法的影响力，即使是圣域的圣歌，也同样如此。 两轮的箭雨齐射对亚琛圣域圣歌和班贝格圣域圣歌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以至于箭雨之下，三十骑士发生了伤亡，受伤五人，死亡两人。 而后阴兵卸下强弓，手持长槊，利用灵力提纵瞬间冲到了三十骑士们的面前，开始了武器的近身战。 作为职业军人，阴兵小队的战斗力足以和三十骑士持平，而长槊附加的灵力则是能够不断削弱三十骑士身上加持的两种咏唱。 但是同时他们也会遭受三十骑士圣光的伤害，因此这场近身战，是在对两方素质的极大考验。 “这下可不算好。”塞留说道。 “哼，无妨。”尼古拉斯一脸不屑，“圣米歇尔圣域——神之创造之歌。” 圣米歇尔圣域的圣歌是神之创造，可以理解为一种强大的恢复术法，在这种圣歌的加持下，能够迅速恢复受伤的三十骑士战斗力。 而拥有了恢复能力的三十骑士，便逐渐又开始占据上风。 塞留在一旁看着，却越发揪心，终于他忍不住对尼古拉斯说道：“你明明刚才可以使用更适合的圣家庭圣域的圣歌的，但是你却偏偏选择了圣米歇尔圣域的圣歌。” “……” “三十骑士若是要破坏那个高台，即便是加持了所有可加持的圣域圣歌，最后来也会有全军覆没的风险，你却选择这么做……” “难道尼古拉斯，你想要用圣彼得圣域的圣歌？” 八六零·突破 八六零 “怎么了，你难道怕了？”尼古拉斯盯着塞留问道。 “……我只是觉得，单单只是为了这颗钉子，就使用圣彼得的圣歌，有些不合适，明明可以将圣彼得的圣歌，留在我们进攻到天道和核心的时候，现在你用在那个高台上，那么后面天道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知道，也许在我们推进到他们的核心的时候，圣彼得的圣歌，就没有任何效果了。” “放心好了，天道的人根本不会搞清楚圣域圣歌的原理，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他们就根本没有能够防守的机会。”尼古拉斯对自己的圣域圣歌倒是十分自信。 “难道还需要我提醒您？我们的主力里面，也许有一个叛徒？”塞留的语气十分严肃，“莫要忘了，使徒先生的失败，以及对方能够激活空中要塞的防御机制，这些事情对于天道而言，不也是第一次遇见的吗，结果又是如何？” 其实尼古拉斯想要使用圣域圣歌，塞留一点也不反对，毕竟如果不再利用圣域圣歌，那么失去空中要塞的十字军接下来的行动会十分，十分艰难。 可是塞留也清楚，十字军现在依旧有一个他们根本不知道身份的“叛徒”，如果不尽快将这个人揪出来，或者是用能够限制他行动的办法，即便是圣域圣歌的消息，天道那里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个方法的原理，以及破解的办法。 因此他回来认定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尼古拉斯这样尽快利用圣域圣歌推进战线，而是尽快找到那个泄露机密的源头。 可是塞留看着尼古拉斯，这位同僚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明明自己之前都已经提醒过了。 再看看前线，虽然三十骑士因为圣米歇尔的加持，正在慢慢稳固自己的优势，可是塞留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三十骑士的推进速度依旧不如一开始面对那些鬼吏时候的速度，显然对方的阴兵职业度很高，战力一点也不比十字军这里的职业骑士差。 塞留感觉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即使能够突破冥道的据点，也很难在天道那里占到任何便宜了，而且之前在东边境之间的冲突，看天道这里，肯定是不会手下留情。如果塞留猜的不错的话，天道这些人已经盯上了这一次十字军主力所有重要人物的性命了，恐怕不会像历史那样，只是单单的击退敌人那般“温柔”。 甚至塞留都产生一种“天道是故意将十字军他们引诱到这里”的错觉。 但是尼古拉斯这里已经确定了进攻方案，临时改变只会起到负面的效果，因此塞留也不能再强求什么，现在的他于是开启了咏唱，召唤出来对军流星雨落在冥道的地盘上面，想利用这些远程攻击的咏唱帮助三十骑士减轻正面对抗的压力，好让三十骑士能够更快地抵达那个高台并将其摧毁掉。 而塞留的辅助攻击不仅减轻了三十骑士的压力，同时也极大地激励了三十骑士们的士气，使得他们爆发出来更强悍的战斗力，大幅度推进了进攻的距离，慢慢突入了铁山冰川的腹地。 只要能够突破铁山冰川的腹地，就能够抵达望乡台前。 可是冥道肯定不会让三十骑士得逞，铁山冰川拥有复杂难以辨识的地形，还有极其恶劣，难以抵抗的气候，这些都是阻碍三十骑士进攻的障碍。 就算塞留利用“赫尔墨斯的引领”帮助三十骑士去越过铁山冰川复杂的地形，但是地形和天气造成巨大的视线障碍，即便塞留开启着“神之眼”，也很难完全掌控现在三十骑士的状况，自己能够做到的帮助，已经是极限，接下来能否在最短时间内成功抵达望乡台，只能看三十骑士自己的本事。 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再辅助的必要后，塞留便决定离开这里，暗中游荡在十字军主力各个地方，从刚才的战术可以看出来，尼古拉斯虽然听见了塞留的建议，但是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所以塞留确定尼古拉斯肯定没有完全对十字军主力里面每一个人进行深入的排查。或者只是进行简单的搜查而已。 对可能存在的隐患视而不见，这可是大忌！ 而且……既然动用了圣域圣歌，那么一个必然的缺点便会浮现出来。 若是正如塞留预料那样，那么这个叛徒绝对会利用这个必然的缺点反将十字军主力一军，塞留觉得有必要在这个缺点可能被天道利用之前，找出这个隐患！ 同时塞留还要祈祷，祈祷那个叛徒，对圣域圣歌的缺点，不是那么明白。 “神啊。”塞留在自己的胸口虔诚地画了一个十字，“请您张开您仁慈的双眼，保佑您远在异乡的信徒吧。” 在虔诚地向自己的主祷告后，塞留遐想间，无意中想到了还在西边境的塞浦路斯的十字军，既然他们没有消息，就证明还在西边境和余下的天道战力纠缠，以及……仙道的主力还没有动身。 果然那时候那个仙道自称九铃的家伙，是提前脱离了仙道的主力了吧。 但是塞留总感觉仙道指不定已经出发了，毕竟连冥道的先遣都已经在十字军主力面前设置了一个极难攻克的壁垒，虽然说东方三道中的仙道是由非人类的生灵组成，但是塞留觉得也不能小瞧畜生的智力，它们有时候比人类可是更聪明，若是仙道自己避开家门口的塞浦路斯主力，转而直接进入天道，那么十字军主力这里更麻烦了。 “不行，想办法联络一下菲斯特才行，要让塞浦路斯那里不能再拖了，尽快突破西边境前往这里。”塞留分析了一下情况，觉得塞浦路斯那里的十字军，不能再等候仙道的主力了，既然计划已经变了，那么就以变化应对变化。 …… 而在塞浦路斯的慕烟，也终于弄清楚知更会觉得十分异常的原因了，甚至他觉得自己一个人，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八六一·可利用的内讧 八六一 “知更吗？我这里可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慕烟一边慢慢往这里营地外面走去，一边利用通信联络上了还在阵地上的知更。 “是关于之前战场上那种不和谐的现象？”对面知更单刀直入地问道。 “没错，看来你的直觉十分准呢，我潜入进来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这种奇怪现象的本质就很直接地‘送’到了我的面前，真的是很让人讨喜。” “听你的口气，这种本质看来对我们有利。” “的确。”慕烟从空间铃里面拿出来一包牛奶饼干打开，“我之前和徐风来潜伏在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这种事情，现在想一想，看来我们当时的目光还真的是短浅。” “什么事情？” 慕烟慢悠悠地说出来两个字：“内讧。” 而回应慕烟的，则是对面的一阵沉默。 “我在卡尔米勒圣域假扮日常护理的修女时候，便亲眼看见过不同的两方人相互吵架甚至出手打了起来，如果不是驻守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人前来阻止，恐怕这种事还会不断发酵，以至于后来，甚至让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驻守前来维持圣域的治安。” “只是当时我和徐风来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一个空间突然涌进来庞大数量的人群，而且还分属不同地方的，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地方里面肯定会产生一些不愉快的摩擦，这种和城市突然涌入大量人口对当地治安造成巨大压力同样原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我看来，当时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可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西方圣域与圣域之间，竟然会有我们难以想象的隔阂。”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有恩怨？” “算是吧，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制度问题还是历史遗留问题，但是圣域与圣域之间的骑士团，相互肯定不会像一家人那样相亲相爱，这也能够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们在轮番对阵地进行进攻的时候，竟然会有那么明显的间隙。” “真的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不和竟然会让添油战术这种不用动脑的战术都做不好。”慕烟说道，“所以这也是一个机会。” “机会？” “反攻塞浦路斯军团，只要将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消灭掉，那么不仅保护了西边境，同时也会对十字军主力造成巨大的士气影响。” 慕烟在基于自己在骑士团里面的所见所闻，直接提出来了反攻的方案。 “怎么反攻？” “现在塞浦路斯方面的状态，可以用‘各自为战’来形容，他们骑士团与骑士团之间的配合真的是差到了极点，也只有负责后勤和援护的修女们可以看一看，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发动一次全面的反攻，对在场的所有骑士团都发动攻击，做到一举便击溃所有的骑士团。” 慕烟之所以提出来全面进攻，而非各个击破，也是有相对应的考量：这些骑士团之间只是不和，而不是傻，如果利用各个击破的策略击溃了第一支骑士团，在进攻第二个骑士团的时候，余下的骑士团就立刻会明白过来唇亡齿寒的道理。因此就算有千百个不乐意，他们还是会尽力去支援遭攻击的骑士团，这和另外两道支援天道是同一个道理。 这样，算是变相地团结了这些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只会增加布家防守西边境的压力。 反观如果全面进攻，那么各个骑士团之间相互之间便无暇照顾，效率也许不如各个击破那样高，但是一次性击溃骑士团获胜的概率，却很大。 “……好的，我这里立刻做准备。” 这种十分重要的事情知更敢一个人拍板决定，不提前和天道的十四人打声招呼，可见知更的魄力有多强。 “话说回来，你觉得十字军主力那里，这种情况会怎么样？”知更又问了慕烟另外一个问题。 “不可能吧，毕竟要面对的可是天道的最强战力，任何一个谨小慎微的瑕疵都会间接导致十字军东征的失败，更不用说这种看着就十分明显的裂缝了，我可不觉得那些红衣枢机卿不知道这种事情，因此他们组建十字军主力的时候，肯定是将这件事情考量过的。” “说道红衣枢机卿，天道那里不久前传来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知更又是转移话题，“十字军主力十四人那里已经都探查好了，却发现在重要人物上面，和你递给他们的名单不符。” “不符是指……” “少了一个人。” “那么意思就是这个有红衣枢机卿身份的人，现在很可能在塞浦路斯十字军这里？”慕烟不傻，十四人将这件事情告诉知更，意味着什么很明了。 “你见到过吗？” “没有。”慕烟说道，“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塞浦路斯这里竟然会有红衣枢机卿，毕竟……我可是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南海的，开船前就没有什么大人物呆在圣尼古拉斯丁圣域里，中途也没有什么人加入。” “将他找出来，名字是菲斯特。” “我试试吧。” 慕烟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转过身，是刚才那个告诉慕烟圣域圣歌的骑士，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他可是一脸戒备地盯着慕烟。 很明显刚才慕烟与知更之间的交谈，这个人肯定是多少听进去了些，而且因为对象并不是他本人，因此他在能够听懂慕烟说话内容的同时，也听出来慕烟使用的是汉语。 “哎呀，疏忽了。”慕烟说道，“您稍等一下。” 说着慕烟右手迸发出来了凤凰火。 “你是敌人！”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得着说出口？”凤凰火将出现的离火重铸，转变成了迅捷剑莱娜，而后慕烟手持莱娜刺向那个骑士。 见状骑士立刻抽出长剑反击，可惜对上莱娜，寻常的骑士长剑根本不够看的。 仅仅两招，慕烟就将对方斩杀在自己剑下。 “看样子我要暴露了。”慕烟说道，“如果你不来救我，我可能没办法或者回去喽。” “找出菲斯特，我们立刻出发。” 八六二·菲斯特 八六二 切断了和慕烟的通信之后，知更立刻召集所有人，以简洁明了的方式，给所有人传达了即刻进军，全面攻击的指令。 所有人在接收到指令后，一个接着一个地都是目瞪口呆，或者难以理解，当然大家并不是不理解为什么知更会选择全面反攻的方式，而是难以理解知更为了这次全面反攻，不仅是布家和闻舍，甚至连用作预备役的人偶，也全部投入进去，一个不留。 这些人偶，是机关和景先考虑到镇守西边境的布家和闻舍在人数上面的不足，正是为了弥补这个差距，而赋予知更的，作为闻舍和布家之中年龄、工龄和实力最长，资格最老的人，将这些人偶的控制权交于知更，也没有任何人会反对。 这也成为了现在，大家最担心的问题：虽然闻舍和布家在战斗素质上面，可以说是碾压塞浦路斯十字军的任何一个骑士团，但是凡是没有任何百分百的保证，如果全面反攻失败，那么就意味着塞浦路斯十字军突破了西边境的防御，能够长驱直入直抵天道本据，和东面的十字军主力东西夹攻天道主力。 这可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因此也让绝大部分人觉得，知更这一举动显得太过激进了。 不过知更的决意可不是大家能够撼动的，因为他知道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刚才和慕烟的交谈中，慕烟已经暴露，既然暴露了，那么按照慕烟的风格，肯定会大闹一番。知更并不会担心慕烟的安危，三道都奈何不了的家伙，区区组织松散的塞浦路斯十字军，在慕烟面前肯定是不够看的。 不过慕烟真的大闹起来，那么整个十字军内部肯定会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要是不趁机来一记落井下石，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这也是知更力排众议，执意不留预备全面反攻的原因。 而现在知更最希望的是，慕烟能够在闹腾的同时，将那个可能真的隐藏在塞浦路斯十字军里面的红衣枢机卿菲斯特，找出来。 …… 科隆圣域隶属的骑士团内，已经拉响了警报，而这个警报，正是为慕烟一个人而来的。 虽然慕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他也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击溃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不久之后会加入战场的闻舍和布家就行，而自己的目标，则是有两个：一个是刚才知更提出来的，可能隐藏在这些骑士团里面的红衣枢机卿菲斯特此人，慕烟想要利用这个人完成一次杀鸡儆猴，这是他早已经构思好的，而且和煜通过气的想法；另外一个，则是控制住负责这里十字军支援行动的修女小队，没错，就是那个慕烟混进其中，一起来这里的那个修女小队。 如果说这场战争中这些不同圣域的骑士团代表的是士兵这个身份的话，那么负责后方支援的修女小队，便是代表着被裹挟而来的平民身份，可能有点差池，但是本质是不会错的。 正是因为这个观点，慕烟觉得没有必要让这些修女跟着面前那些骑士团的蠢货们一起去送死，将她们控制并作为天道的俘虏说不定更有用。 当然如果说慕烟没有私心，也太假了，毕竟和她们共处那么长的时间，所少也有点友情在里面，至少慕烟知道修女小队里面可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因为这个自己也要拉她们一把，至少这也是自己能够尽力去做的事情。 修女小队的位置也很好找，毕竟潜伏在骑士团一段时间，也确切掌握了她们的具体方向。 不过，慕烟还没有掌控那个叫做菲斯特的行踪。 呵，该死的修正院，既然给了名单，为什么就不能顺带一张照片，连情报工作都做得这么敷衍，怪不得一段时间以来难以压制天主教派的权力。 既然他不出来，那么慕烟只好用武力逼迫他出来，不过为了能够在心理上面制造巨大的压力，慕烟偷偷使了一个奸猾：在和骑士团接触后，慕烟只是用自己天道术法以及自然术法，当然利用领域压制以及凤凰的能力也是比不可少的，不过作为慕烟另外一个主要战力的手段：咏唱，则是并没有使用出来。 而这咏唱，自然也就成为了慕烟试图击溃敌人心理的杀手锏。 在第一个目标不确定位置的情况下，那么慕烟便先朝着第二个目标：修女小队而去。 不过慕烟可不急，他则是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朝着修女小队的营地“走”过去的。 如果中途骑士团的人敢阻拦他，那么慕烟也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能力将他们给击溃。 塞浦路斯的骑士团们虽然组织松散，但是脑子的确不傻，看慕烟的行动就知道他是冲着修女小队的营地而去的，如果让慕烟得逞，那么毫无战斗力的修女小队肯定会瞬间崩溃。 而没有了修女小队后，等同于整个人塞浦路斯的十字军失去了后勤支援，即便能够杀死或者击退慕烟，那么也不可能有持续的余力去冲击天道设置在西边境的防御阵线。 明白这一点的骑士团们，全部向着修女小队靠拢，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后勤不会受到影响。 同时他们也开始转移修女小队，当然这一点慕烟并不知道。 骑士团们想要阻止慕烟，可惜慕烟的领域实在是太适合压制成群数量的敌人，被冰封领域严重削弱实力的骑士团，很难阻止慕烟的脚步。 但等到慕烟抵达本来修女小队的营地时候，这里可以用人去楼空来形容了。 慕烟扑了一个空。 不过这也算是在慕烟的预料之中，对方根本不傻。 不过正当慕烟思考应该如何重新定位那些修女的姐妹们时候，数十个火球袭击了慕烟，不过领域也保护住了慕烟免受火球的伤害。 而慕烟定位到那个使用火球的家伙后，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的气质和那些骑士团的骑士不一样，有一种像是十四人那种绝对实力一般的气质一样。 不用说便知道，正是知更口中的那个红衣枢机卿，菲斯特。 八六三·风铃上阵 八六三 闹得这么狠，菲斯特肯定是不得不出手了，从刚才慕烟的表现来看，一般的骑士团普通骑士，很难对慕烟造成有效的拦截。 当然菲斯特这里因为慕烟的突然袭击，因此放松了对天道阵地的侦察，所以也导致知更全面动员反击这件事情，菲斯特这里还不知情。 所以菲斯特觉得只要解决掉慕烟单单这个人，就算是可以了。 另一方面慕烟居高临下看着注视着自己的菲斯特，第一个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倒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家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想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看起来需要一点一点的小技巧。 按理来说，如果慕烟在和菲斯特纠缠一段时间后，突然亮出来自己的咏唱能力，肯定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如果再暴露自己是传闻中那个恐怖的战斗巫师的身份，那么对于塞浦路斯方面的骑士，绝对算是一个降维打击。 不过吗，慕烟感觉这个样子还是有些轻了，不够刺激。 而且菲斯特不愧他的红衣枢机卿的身份，实力绝对算得上上游水平，这个人极其擅长使用火焰类的咏唱，甚至能够将火球术缩短能量，但是带上了追踪的功能，这样子能够对慕烟制造接连不断的打击。 而慕烟每一次试图使用术法反击的时候，菲斯特能够使用无需咏唱和无视冷却的短距离瞬移，这样使得慕烟的攻击很容易打空，而菲斯特也可以利用术法落空的空隙，对慕烟实施反击。 更重要的一点，菲斯特始终没有降落下来，维持自己在半空中的高度优势。 他的这种攻击方式，也使得慕烟释放的冰封领域并不能对菲斯特做到百分百的限制。 如果对手的心性不好的话，很容易就被菲斯特那种如同疾风暴雨般的袭击下失去冷静，最后落败与菲斯特的手中。 当然对于慕烟而言，一开始的确有些慌乱，但是只要适应了菲斯特的攻击节奏，就很容易避免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再加上慕烟本身的防御能力算上一流，这就让自己不容易被菲斯特给拿下来。 只是放弃使用咏唱的慕烟，也暴露出来了自己最大的短板，那便是有效毫无远程攻击的手段，因此对于一直处于半空释放攻击的菲斯特，慕烟一时半会也没有很好的反制手段，现在也导致一定程度上，慕烟是被菲斯特压制住的。 作为慕烟敌人的骑士团看见这一场面，似乎认定了菲斯特能够必胜，因此胆量和自信心又膨胀了回来，有许多的骑士已经冲了上去，想要协助菲斯特拿下慕烟。 但是慕烟即使没有对付菲斯特的办法，并不代表没哟解决这些骑士喽啰的本事，而且那些冒失冲入战场的骑士，反而让菲斯特要顾及咏唱不会波及到他们，反而束缚了自己的行动，这也直接导致了那些冒失鬼白送给了慕烟。 以至于菲斯特不得不下令所有人只要在外围做好防御，不要擅自插足。 菲斯特似乎想要就这个维持着自己的优势，慢慢磨死慕烟，不过他是真的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慕烟一个人的身上，反而忘记了闻舍和布家的行动。 因此直到外围的一声爆炸，所有的骑士团终于反应过来：天道的军队开展了全面的反击。 布家的人一马当先，各自选择一个骑士团率先冲入打乱阵脚，紧随其后的闻舍则是平均分配，追随布家的脚步也冲入了骑士团内，而后则是其他人的跟随。骑士团们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会发生，本来在外围戒备的骑士因为受到慕烟的吸引，反而放松了对外围的戒备，这也让布家和闻舍顺利开展了进攻。 菲斯特此时发觉，慕烟在这里不停地与他周旋，肯定就在等待天道的支援。 因此接下来他要选择是继续攻击慕烟，还是立刻脱离战斗去抵抗天道的反击。 不过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远处有一个人如同炮弹一样，乘着弧线向菲斯特冲击而来。 见状菲斯特立刻瞬移躲开，对方也像是炮弹那样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而且还正好砸在了慕烟的身旁，掀起来一阵尘土。 “啊，躲开了，躲开了。” “你可真是。”慕烟挥挥手驱散那些空中讨人厌的尘土，“每一次都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想要干什么？” “因为我嗅到了敌人的味道。”风铃站好拍拍慕烟的肩膀。 “你那双鼻子在寻求刺激上面，倒是没有任何偏差呢。” “所以……”风铃看着依旧浮在半空中的菲斯特，“那就是那个‘刺激’？” “容我为您介绍：菲斯特，十字军的红衣枢机卿，那是地位可以和十四人并肩的称谓，而且他也算这片十字军里面的最高统帅。” “啊哈，大大鱼。”风铃看了一眼慕烟，“交给我？” “行。”慕烟并不在意，“我还要去找那些负责后勤的，他这份功劳，你尽管去取。” “不过……”慕烟凑近风铃，悄悄在他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远在一方的菲斯特并不知道慕烟究竟对风铃说了些什么，但是看风铃越来越期待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有意思，我喜欢这个挑战。慕烟，在整活方面，你还是挺有天赋的。” “谢谢夸奖，没问题那么我就撤退喽。” “走吧走吧。” 慕烟对菲斯特故意做了一个鬼脸后，掀起来一阵风后便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喂，菲斯特。”风铃慢慢做热身运动，“你没有受伤吧？” “你在同情我吗？”菲斯特瞪着风铃。 “没有。”风铃很干脆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受伤了，那么对于我而言就少了一份乐趣。” “真是来了一个大言不惭的家伙！” 因为慕烟的撤退，此时留在战场上的领域也消散掉，这也意味着菲斯特少了一份束缚，使得他能更好地使用咏唱。 “你就消散在火焰中吧。”菲斯特伸出手指，释放出来三重阵法，借此召唤出来数不清的火焰跟踪弹。 八六四·共振 八六四 无情的火雨倾泻在了风铃这一方，瞬间风铃所在的地方，已经燃起来熊熊大火，一开始菲斯特对付慕烟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力度，足以证明在知道天道已经全面反攻后，他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菲斯特并不知道先来的慕烟对比这个后来的风铃，究竟哪一个实力更强悍，但是后来的风铃那咄咄逼人的态势，已经让菲斯特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安，这可不是很快就能解决掉的敌人。 “呵呵，堂堂正正的红衣枢机卿，就只有这么点的能耐吗？” 大火之中，传来了风铃的嘲笑声，而后那猛烈的火势，出现了明显的动摇，风铃声音之中传导出狂烈的暴风，直接将风铃周围的火势压制了下去。 都说火遇风能够变得更加旺盛，而现在的现象可见，风铃那强悍的术法能力。 “还有，你站在这么高，是看不起谁啊。”风铃甩动着手上的风铃媒介说道，“你，给我下来！” 话音落下，菲斯特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制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有一个人用千吨级别的力量，狠狠地将自己往下按。 这个家伙是要让自己失去制高点的优势，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菲斯特，展开了反击，利用短暂的瞬间位移能力，直接在风铃的眼中闪出来了一条直线，在好几次的闪现后，终于破除了风铃附加在他身上的压制。 风铃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招，一开始他化作炮弹袭击菲斯特的时候，也的确被对方给闪避掉了，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而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还真有几招有意思的把戏，至少风铃知道这种小把戏可以避免慕烟利用领域加在他身上的行动限制。 “看来慕烟那家伙一时半会的没辙并不是演出来的。” 解除掉自己身上的压力后，菲斯特趁着自己还在风铃的视线之外，用急速咏唱，以手为弓，使用出来了类似拉文的弓箭一类的咏唱，不过这些射出去的箭矢，并不是光术法凝结而成，而是带有炽热高温的火焰。 “燃烧箭。”虽然没看见，但是风铃却能够感觉到。 要是被这些箭矢击中，身体上肯定会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风铃可不喜欢。 他挥动手中的媒介，一道清脆的铃铛声从自己的周身散开，随着一圈又一圈的铃声如同波纹一样扩散，风铃周围的空间也发生了扭曲，那些气势旺盛的箭矢，则是进入声波扭曲的空间后，瞬间被这个扭曲的空间粉碎掉。 一开始看见自己的箭矢在风铃的周围发生扭曲，而后凭空粉碎掉，菲斯特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看不出来风铃用了什么明显的术法粉碎掉自己的箭矢，但是当那些声波传递到自己面前，利用咏唱维持的浮空出现了无法操控的现象，以及自己身体突然产生的莫名震动感和恶心、反胃等生理现象后，菲斯特明白过来了。 “共振！？” 历史传闻说18世纪法军在行军正步经过一座桥的时候，因为正步行走的频率正好与桥自身的频率相同，倒是桥身无法承受这种频率而发生了坍塌，导致许多人死亡，而这就是因为共振而引发的惨案。 菲斯特也知道类似这种历史事件，因此他推断风铃利用了手中铃铛的声音，通过风术法改变了扩散开声音的频率，使得扩散声音能够与自己使用的咏唱发生了共振，自己的箭矢被不可见的力量粉碎掉，便是共振现象。 而自己无法操控浮空的咏唱和身体强烈的排斥感，也出自于此。 虽然风铃没有开口，但是菲斯特他的的确确是猜对了。 风铃之所以能够拥有和十四人级别一样的实力，正是因为他能够利用声音和风术法结合，创造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共振”能力。 …… 再说慕烟这里离开了菲斯特的纠缠后，继续将精力放在对修女们的追击上。 因为菲斯特的阻截，修女们早已经离开了本来的地方，望着一地散乱的营地，慕烟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但是即便是这样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被他骂。 更要命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将风探知开到了最大，但是已经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个修女的位置，他自己不相信塞浦路斯的骑士团能够有这种高超的效率，能够直接离开自己侦察术法的侦察范围。 或者慕烟更愿意相信，对方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屏蔽掉了自己的侦察。 “消除热能，做到热学屏蔽；启用隐形，做到光学屏蔽；放轻脚步，进入潜行状态……”慕烟喃喃自语，这是当时他在欧洲学习咏唱时候，巫师联盟告诉他彻底反侦察的三大必要手段，很明显对方肯定是将三种反侦察的手段全部用上了，而且还不止。 慕烟自己并不是什么侦察高手，仅凭面前这一地狼藉的营地，也无法找到逃走了修女们。 所以慕烟不得不使用一个自己早已经不怎么使用的冷门术法：记忆读取。 通过接触物品和地面，利用思议术法和时间术法，不断捕捉目标离开的方向和位置，慢慢对修女和护卫他们的骑士团逃离的路线进行重演和修正。 “唉。”慕烟站了起来，“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对方呢，原来是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团来护送的。” “好了，去和我以前的sister们打一声招呼吧。” 八六五·圣母百花圣域 八六五 借助数不清多少次记忆回溯的能力，慕烟一步一步将线索追查到了一片空地上来。 此时的他，虽然依旧穿着着汉服襦裙，但是却又加上了一面面目狰狞的面具，使得本来看起来非常温文儒雅的气质中，掺杂了极其不合群的肃杀之气。 这幅面具自有慕烟的考量，当时他潜伏在卡尔米勒担任修女的时候，可是素颜展示在公众面前，也就是说当时慕烟并没有化妆，因此如果自己不将脸面遮住，那么一下子就会被那些昔日的同事一眼看穿。 虽然说看穿自己身份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这样子慕烟就感觉没有任何的惊喜感，或者说很无趣。 一步一步，慕烟最终停在了面前的空地前，这里距离修女们的后勤营地并不远，而且空地周围静悄悄的，在一望无余的慕烟面前，根本藏不住人。但是这些只是表象，那么大片的林子，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这里是天道的边界地带，但是也有许多天道在此放生的“糯米团子”，要是一个都没有，那才是觉得奇怪。 慕烟盯着这片空地好一会，然后慢慢地后退了五六步的距离，而后对着这片林子开口：“都说圣域之中，位于南方的圣母百花圣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存在，在一众天主教派的圣域之中，权威也是不输圣彼得圣域的存在。” “如此有威信的圣域，为什么就不敢正面示人呢？” 慕烟看起来像是对着空气交流的疯子，而且也没有任何现象回复这个看起来像是疯子的疯言疯语。 慕烟有过了一会，依旧没有人来回应他，所以他也懒得继续交流下去，手指一挥使用出来律反，数不清的铁索破土而出，对着面前的空地步步紧逼。 不过接下来发生了让人无法相信的一幕：那些个铁索，再逼近空地的一个范围时候，竟然不约而同地改变了方向，所有的律反似乎都绕过了那个空地，向周围扩散。 这倒是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旁边有看客，并不会觉得这些律反向两旁扩散地很不自然，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甚至连使用者本身的慕烟，都差一点相信了这种感觉。 因此很明显，律反没有起到任何有用的效果。 而使用律反之后，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好似这里真的只有慕烟一个人一样。 可是慕烟却是微微一笑，对着面前的空气继续说道：“‘神明边界’？真不敢想象为了保护塞浦路斯而来的十字军，竟然在这里将圣母百花圣域的圣歌也使用了出来？如果位于东面的十字军主力需要神明边界的话，你们可暂时拿不出来了。” 依旧没有人回应。 慕烟似乎是失去了耐心一样，嘴角一扬后，转过身背对着空地，好像要离开这片区域，可是在他刚刚迈出左脚的时候，瞬间眼神变得冷厉，扭过身体伸出手指划出一道火焰，那可是凤凰火。 利用凤凰火的业火能力，慕烟面前的空气，仿佛变成了一道悬挂在半空的薄纱，而慕烟手指划出来的凤凰火，就像是一柄无比锋利的利刃，直接将这层薄纱切开了一道缺口。 透过这个缺口，慕烟能够看见一个骑士团以整齐划一的防御阵型面向自己，而防御阵型的中后方，便是那些修女们。 慕烟已经看见了这些骑士团骑士和修女们的表情，不解、惊讶甚至带着恐惧。因为慕烟刚才开口所说，以及刚才一击击破圣母百花圣域圣歌的实力，都已经值得这个票价。 “你说说你们。”慕烟双手叉腰，“为什么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小心思呢。” 圣母百花骑士团知道很难短时间将所有的修女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因此不得已才使用神明边界伪装起来。本以为这种高超的反侦察同时能够起到一定防御作用的圣歌，可以让他们逃避慕烟的搜素，但是没有想到慕烟早就知道圣母百花圣域圣歌的能力，而且也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防御！”领头的人大声命令，所有的骑士们同时启用了神圣护盾，做好了应对慕烟冲击的准备。 虽然说塞浦路斯这里的十字军算是一盘散沙，但是单拎出来一个骑士团，也算是训练有素了。 “不愧是注重防御的圣母百花圣域，防守的气势感觉有点吓人……”慕烟在心里面说道。 既然重新找到了后勤的修女，那么说什么慕烟也不能让她们再跑掉，因此自己毫不犹豫地，叠加并释放出来三重的领域。 慕烟打算利用自己领域的特点限制骑士团和修女们的行动，先让她们失去行动力。 “圣堂降临！” 显然慕烟这种手段骑士团们是已经见识过了，因此也有了应对的法子，随着领头一声令下，所有的守护骑士同时开启了咏唱，很快一座宏伟的大教堂虚影浮现在骑士团的上方，尽管像是海市蜃楼那样的幻影，但是它散发下来的圣光，竟然抵抗住了慕烟三重领域的侵蚀，避免整个骑士团的阵地沦落入慕烟的领域之中。 “‘圣堂降临’……据说这是猎巫运动时期，教宗的骑士们为了克制巫师们的环境优势，避免自己因为场地克制而遭受不需要的非战斗减员而研发的独有咏唱，是能够削除敌人对环境附加影响的万能钥匙。” 慕烟没有想到，自己叠加了三重的领域，竟然还是会被圣堂降临压制住。 “不过幸亏是圣堂降临，而非圣十字圣域的圣歌。”慕烟心里说道，“看来塞浦路斯这里并没有授权允许使用其他圣域的圣歌。” 在没有领域削弱的扶持下，想要以近战的能力去冲击已经全副武装，防御到了极致的圣母百花骑士团的防守，慕烟还是觉得十分吃力。 这时候慕烟才发现，自己耕耘西方咏唱的脚步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当自己抛弃掉咏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作为天道侍用作攻击的手段依旧是那么单一。 事情至此，应该拿出来的，不应该隐藏的，都已经没有了必要。 八六六·慕烟发威 八六六 “好了，我现在再给你们最后一次的机会，缴械投降，还是死战到底？”慕烟对圣母百花的骑士团问道，说实在的，他可不想在曾经的姐妹们面前动杀心，能够尽量怀柔，便尽量怀柔。 “身为天主教派的骑士，没有投降二字！”领导骑士团的骑士长倒是十分固执，坚决不接受慕烟的投降要求。 当然骑士长这么考虑，是有原因的，圣母百花骑士可是亲眼见过了慕烟和菲斯特之间的交手，十分清楚慕烟的能力是以能够限制敌人行动的冰封领域为主，而后以近战攻击作为主要手段，能够远距离实行打击的术法并不多，所以在和菲斯特的交手时候一直没有处在主动攻击的地位中。 而现在神圣教堂限制了慕烟的领域，而成形的神圣护盾能够削弱慕烟近战攻击的效率，这也就成为了骑士长有底气叫板慕烟的原因。 慕烟叹了口气：“你们知不知道中国有一句古话‘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尽管来吧，天道侍！” 慕烟瞥了一眼那个骑士长：“谁给你的勇气？” 不过既然对方如此的冥顽不灵，那么慕烟便丝毫不再客气。 之间他当着所有骑士的面，大声将咏唱词给诵读出来，这是故意做给这些人看的。果然，听到朗朗上口，有板有眼的咏唱词后，所有的骑士，包括守卫在其身后的修女们，脸色又是一变。 他们很清楚慕烟读出来的，是十分正确的咏唱调，而且还是巫师使用的咏唱调。 为什么这个天道侍竟然会他们文化中的咏唱？ 为什么这个天道侍使用的咏唱竟然是已经被覆灭的巫师使用的咏唱？ 两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击中了所有人的心理。 “拉文的弓箭。” 慕烟将左手对准骑士团的人，一口气将无法弓箭全部使用出去。 在慕烟使用出来咏唱，骑士团还现在惊慌失措之中，拉文的弓箭很顺利地直接折损掉对方的5个人。 “该死，将伤员送到后面去！”骑士长立刻命令手下骑士行动起来。 而他自己盯着一脸冷漠的慕烟，能够使用出来拉文的弓箭，证明这个天道侍会使用欧洲巫师的法术；一箭便破坏掉用作防御的神圣护盾，证明这个天道侍已经将法术咏唱掌控到了十分熟练的程度。 怎么可能，这可是天道侍啊。 慕烟注意到骑士团后面，有一股异常的能量在波动，那里肯定就是修女姐妹们的藏身之处，她们在给受伤的骑士团治疗。 见此，慕烟也不再吝啬自己的咏唱： “次级复制术” “莫斯提马的荆棘影铳。” “菲尔德·洛斐法术拆分术。” 莫斯提马荆棘影铳是攻击性质的咏唱；次级复制术是一种简单的，能够复制下一个使用的法术；菲尔德·洛斐法术拆分术能够将一对多的方式拆分成多对一的方式，算是一种有些华而不实的法术。 不过当这三个咏唱叠加在一起，慕烟面前一下子浮现出来16柄荆棘影铳对准骑士团的时候，这种视觉效果可以说非常震撼，足够威慑这些不知好歹的骑士团骑士。 而慕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强悍的视觉冲击力去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 每一柄影铳只能使用一次，但是这样慕烟非常顺利地带走了十六个人。 与此同时。 「自如体系条件序列——菲尔德置换法术，激活」 「已成功重置自如体系防御序列。」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启用。」 凤凰的声音在慕烟的脑海中产生，为了不暴露自己会法术咏唱，慕烟一开始设置的防御序列没有任何防御性质的法术咏唱，但是这场战争自己肯定会用到咏唱的，所以慕烟同时根据自己的战斗方式设置了一条备用的防御序列，这条防御序列便包含常用的防御咏唱。 之后慕烟便利用条件序列设置了菲尔德置换法术，当条件序列侦测到自己主动释放的法术咏唱达到三个的时候，便会主动激活菲尔德置换法术，然后将备用的防御序列来替代现在的防御序列。 而当备用的防御序列成功置换并启用后，那么自己的攻击就可以显得……肆无忌惮了。 “佚名·传送门。” 慕烟在自己的身旁开启了一道传送门，而后这倒传送门的另一边，则是开在了圣母百花骑士团的内部，因此下一秒，慕烟直接打入了骑士团的内部。 当内部出现混乱的时候，整个骑士团的阵脚也发生了动摇，但是慕烟即使是进入了骑士团内部，依旧没有攻击反而继续进行下一个咏唱。 “去死吧！”慕烟身旁的一个人忍不住，拿起长枪刺向慕烟。 「自如体系防御序列，第一序列：菲尔德全境冰封，激活。」 一阵冰雾过后，那个骑士的长枪并没有刺中慕烟，他失手了。 “哼。”慕烟瞥了一眼那个进攻的骑士，虽然隔着面具，只露出来两只眼睛，但是那个骑士还是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菲菲罗萨化沼术。” 慕烟双手交叉指向地面，瞬间以他为中心一定方圆的地面变成了无底的沼泽。 身穿沉重盔甲，手持长枪的骑士，很容易就陷入了其中，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沼泽，下意识去挣扎，结果越陷越深。 “不要胡乱挣扎，不要撤掉神圣护盾，拼了命的维持住！”骑士长立刻下发命令。 沼泽有可能暂时无法挣脱，但是神圣护盾能够保证骑士们不会因为沼泽是被挤压或者窒息而亡。 “没有波及的人，立刻进行回溯咏唱！”骑士长使徒利用回溯让受影响的骑士。 “晚了。” 慕烟直接使用加重力，瞬间让沼泽吞没了陷入其中的骑士们，而后进行下一个咏唱。 “这是……逆咏唱！” “快回溯！” 很遗憾的是，终归是慕烟快了一步：“菲菲罗萨化石术。” 沼泽又重新便会了坚硬的地面，这一击袭击，慕烟直接将近一半的骑士活埋在了地下。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慕烟看着骑士长。 骑士长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怪物了，他一咬牙，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然后丢到了慕烟的脚下。 “哦？有意思。” 八六七·决斗 八六七 丢手套，这可真的是欧洲的老传统了，慕烟本来以为自己只能够在漫画或者小说里面才能够读到或者看见的场景，现在竟然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让自己感觉受宠若惊。 而后自己不带任何思考，慕烟很优雅地从地上捡起来对方丢下的手套，而后伸出手举起来，等着对方上前拿走。 这也意味着，慕烟接受了对方的决斗要求，接下来他会和这个骑士长一对一决斗。 对方小心翼翼走过来，一边提防着慕烟，一面从慕烟的手中拿回自己的手套重新戴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慕烟突然出尔反尔，趁机偷袭自己一下子，不过很好，慕烟还是很遵守这个规则的。 虽然说是决斗，但是慕烟和骑士长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得已而产生的结果，刚才慕烟那一记的打击实在是太狠了，一个传送门，一个正逆的咏唱，直接送走了圣母百花骑士团大半战斗力，骑士长能够清楚感觉到慕烟还有余力，因此如果不再做点什么，这个家伙肯定会将自己的骑士团团灭掉。 可是强者是不会去理会弱者的请求的。 思来想去骑士长只能想到了决斗的办法，既然慕烟能够熟练使用法术，那么他肯定也知道欧洲最传统的决斗精神，只要慕烟同意了决斗，那么是不允许再动骑士团的任何人了，这样子骑士长能够尽量保证余下的骑士不会受慕烟荼毒。 当然慕烟也可以选择不接受，若是这样骑士长只能选择带领骑士团和对方死斗下去，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不需要了。 “既然是决斗，那么许多事情还是说明白最好。”慕烟指向地面，一道白色的线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以此为界限，只要是出圈或者是被击败，都算是输，没有意见吧？”慕烟问道。 白色线圈囊括的面积很大，足够两个人完全施展自己的本事，因此骑士长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意见。 “我要是赢了，你就不能再对我们这里任何人下手，而且不允许再针对我们。” “可以。”慕烟答应的很爽快，“而且我还可以顺便帮你将这些活埋在地下的骑士们放出来，决不食言。” “可以。” 慕烟的话倒是多少激励了这位骑士长。 “但是我赢了的话，你和你的骑士团，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不许反抗。” 慕烟的要求听起来很过分，但是考量上对方骑士长的条件，倒是十分对等，因此骑士长也不好多讨价还价。 “这个条件我接受，但是我需要提前声明，后勤修女并不是我能够掌控的。” 换言之骑士长只能保证圣母百花骑士的控制，而他们守护的后勤修女则不会做任何保证。 “没问题，这种规则肯定是越详细越好。” 骑士长发现慕烟这个人，可真的是意外的好说话。 “既然决斗了，那么礼貌的问一下称呼？” “德特里希。” “很不错的姓氏。”慕烟说道，“那么迪特里希，各自5分钟的准备时间，没有问题吧？” 迪特里希自然是没有问题，于是两个人各自开始了5分钟的准备，对于迪特里希而言，这已经算是圣母百花骑士团生死存亡的决斗，他自知自己几乎不可能赢过对方，但是也要为了那近乎渺茫的希望去搏斗一场，而他麾下的骑士也深知这个道理，自然对迪特里希身上每一处的盔甲都做了最最详细的检查，一丝一毫都不敢疏忽，同时其他人也自发咏唱祝福的词语，希望迪特里希能够在这场决斗中获胜。 另一边的慕烟反而显得轻松了许多，但是这可是决斗，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输了的话，怕是在布家面前抬不起头了，因此自己还是稍微做了些改变：慕烟将自己身上的外衣和襦裙脱了下来，宽松的外袍和襦裙并不适合紧凑的决斗，身上只留下上半身的斜领上衣以及穿在襦裙内的黑色直筒裤，而后用腰带固定好；同时自己还戴上了绑绳的护腕以及手套，将戒指以及自己腰间空间铃这些会影响自身行动的挂件也全部摘除；头发也重新用皮筋固定好。 因此当5分钟过去后，慕烟算是换了一副模样，少了许多儒雅气息，多了几分干练和精壮的感觉。 可是迪特里希依旧发现了不正常：“你为什么不摘掉你的面具？” 脱掉外套和裙子，变成这幅样子更容易适应决斗，迪特里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面具很明显会限制佩戴者的视野，而且还会对面部造成一定的不适，按理说应该也是要抛弃的物品，可是慕烟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好好戴着它。 “你在意这点？”慕烟现在自然不能脱掉自己的面具，“好吧，我出血送你一个回报，无论决斗最后谁胜谁负，我都会摘掉这幅面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慷慨？” 这算不上什么回报，到现在还不摘掉面具，要么这个人是他们的熟人，要么这个人的脸是真的不能看。 “既然是决斗，那么各自的决斗方式就要先说个明白：迪特里希，我允许你使用你掌握的任何技巧任何咏唱，用任何手段来攻击我；而我，则是不会使用任何针对你的法术咏唱，同样，如果你能够逼迫我使用出来任何一个完整的防御法术咏唱或者天道术法，这场决斗也算你赢。” “你？！” “这是我对你的让步。” 也许迪特里希不知道，慕烟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防御性质的能力添加在了自如体系中，而且刚才自己可没有关闭防御体系，如果自己使用了防御咏唱或者术法，也就意味着迪特里希做到了对自己致命的一击，那么这场决斗自然是对方赢了。 慕烟才不会占对方这个便宜。 因此现在看这一场决斗，看起来似乎是慕烟来了一个“跳楼大甩卖”，做出来近乎百分之三百的让步，但是如果慕烟不做这些让步，那么这场决斗用不了五秒钟就会以慕烟压倒性的优势而获胜。 那样可真的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有了慕烟这些让步，才让这场决斗更加逼近公平两个字。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慕烟将离火反手甩了一个刀花。 八六八·是天道侍，也是战斗巫师 八六八 若是说慕烟有疏忽，那么他手持的离火便算是第一个：这柄凤凰火锻造的手杖，当时里慕烟可是劫掠了圣米歇尔圣域的贵重资源铸造的，其中可就包括两枚纯天然的石榴石，它们还在手上上面显得熠熠生辉，如果不是因为圣域的人多少很要面子，没有公开圣域的具体损失，否则对面的迪特里希看见这柄手杖，肯定会起疑心的。 当然迪特里希自然多少将关注点放在了慕烟的手杖之上，用手杖进行决斗在迪特里希的眼中，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慕烟如果利用手杖进行决斗，迪特里希很有理由怀疑慕烟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一柄单纯的手杖，里面很有可能藏着一柄匕首或者短剑，跟深入一点，甚至能够藏着只有一颗子弹的单发手枪，这些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因此迪特里希断定这柄手杖肯定有猫腻，一个正经的东方天道侍才不会用手杖作为自己战斗的武器。 但是这场决斗是迪特里希提出来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无论慕烟使用什么样子的诡计，迪特里希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去，不仅要接下来，而且还是咬着牙去争夺这场胜利，这样子才能够保存圣母百花圣域骑士团的有生力量。 其实作为圣母百花圣域的一位骑士长，迪特里希从一开始就和圣母百花圣域其他人一样，十分反对这一次的十字军东征，百年前趁着现世的混乱，基督教派就未曾将天道击垮，如今天道和平稳定发展了近五六十年，又怎么可能会被一次十字军东征就击溃掉？ 虽然圣域反对的声音很大，可是作为天主教派地位不低的圣域，圣母百花不可能就如此作壁上观，该派遣的骑士团，一个人也不可能少。但是明确感觉到不可能战胜天道的迪特里希，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将自己带出去的骑士团，尽可能完整地带回去。 可是慕烟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这个脆弱的幻想，仅仅不到五分钟，也就五六个咏唱的时间，一半的骑士团已经折损。 迪特里希觉得如果自己大声叫喊他们并非出自本愿参与十字军东征，只是来摸鱼的，而慕烟愿意放掉他们离开的话，倒是不介意这么做，可是现实就是不可能！ 所以迪特里希集中精神，飞速冲了上去高举长剑，劈向慕烟。 而慕烟先是格挡，但是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立刻挑开对方的攻击，后退两步。 “力道好大。” 这可真的是超出慕烟的预料，本来以为自己能够轻松格挡下来的，但是刚才在接触的一刹那，慕烟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而老道的经验让自己下意识改变的策略。 如果刚才自己硬接下来，肯定不会那么轻松。 一招没有得逞的迪特里希，旋即展开第二招和第三招。 慕烟看得出来迪特里希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他用的德式长剑剑术也十分精湛，并不像之前自己遇见的那些骑士那般，只会手持长剑胡乱劈砍，毫无章法而且破绽百出。 期间慕烟趁机进行了一次反击试探，被迪特里希轻松地挡了下来，虽说是试探，但是慕烟也多少认真了一下，可是并没有迫使迪特里希后退，对方的下盘十分稳固。 如果没有几年苦练的底子，是不会有这种成果的。 因此单凭这一点，让慕烟对这个叫做迪特里希的人更加刮目相看。 “如果这个家伙能够为天道所用，那可是再好不过。”这个是慕烟现在心里面正在思考的小九九。 可是让一个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长向天道投诚，实在是不可能。 正当慕烟胡乱思考的时候，眼角却瞥过了一道白线。 一个激灵，慕烟立刻停下脚步，在迪特里希的攻击到来之前，利用滑步和躲避，停在了迪特里希的身后。 “好险！” 刚才差一点，慕烟就要踩到自己设置的那个白线了，也就是说差一点慕烟就输掉了这场决斗，以前和别人交手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空间限制，而现在已经有了这种限制，让自己差一点没有习惯起来。 迪特里希也是瞬间转身压制住自己位置的防御，以免慕烟偷奸耍滑，从后面推自己一把，把自己打出线外。 不过这是堂堂正正的决斗，所以慕烟才不会稀罕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他可是要正面将这个人打服，否则自己很难控制住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团。 迪特里希见慕烟没有袭击自己，便决定再一次对其进攻，从刚才的攻击迪特里希判断慕烟在力量上不如自己，那么自己可以善加利用这一点，争取扩大自己胜利的机会。 因此迪特里希再一次发动攻击，不过这一次慕烟可没有躲避，而是正面迎击 而接下来迪特里希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被慕烟轻松化解，对方双手持手杖，利用几个简单的动作化解了迪特里希凌厉的进攻，而后趁机进行各种反击：一开始是利用手杖做剑，对迪特里希的关键部位实施突刺，但是被迪特里希有惊无险地抵挡下来；而后慕烟竟然半蹲，利用手杖攻击迪特里希的小腿，差一点让迪特里希踉跄摔倒；后来竟然干脆放弃使用手杖，反手肘击抵在了迪特里希的脸颊旁，但是也就此停下来，慕烟没有真正打在对方脸上，也就是“点到为止”。 “巴顿术？”迪特里希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刚才慕烟只是凭借防身用的巴顿术，已经三招让迪特里希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没有用咏唱防身的话，迪特里希已经是输了。 “我承认你在格斗方面胜过我，但是这场决斗你还没有打破我的防御，所以还不算完。”迪特里希说道。 “嘴犟是吧，我不介意。”慕烟说道，“我之前说过，不会用针对你的咏唱，可是并不代表我不会使用咏唱或者法术。” “但是我只要使用一个就行了。” 一法破万变，让迪特里希着实觉得不可能，但是慕烟觉得可能。 众人之间慕烟手中那柄手杖，产生了一丝的火花，而后全部燃烧起来，明明慕烟在拿着它，但是似乎感觉不到那火焰的温度。 而那火焰似乎有了灵性一样，以有规律的节奏不停游走，似乎是在重新锻造手杖一样。 很快火焰将手杖一分为二，分别为慕烟左右手所持，待火焰散去后，两柄武器分别出现在了慕烟双手之中。 “那……那是！？”也许迪特里希不清楚慕烟手中的离火究竟是何方武器，但是现在慕烟双手所持，他可是一清二楚。 没错，慕烟利用凤凰火的锻造能力，将离火转换成了左手的迅捷剑莱菲，和右手的信仰之剑尤米埃尔。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慕烟，是天道侍，是布家，是领域和诡术大师，同时也是那个降临在你们圣域噩梦之上的战斗巫师。” 八六九·旧识相逢 八六九 尤米埃尔和莱菲，能够控制这两柄武器，就意味着慕烟的绝对实力，也让迪特里希终于明白一件事情：自己要求决斗为了那仅存的希望，已经被这两柄武器给……毫不留情地掐灭了。 这是一个连红衣枢机卿都不一定能够解决的敌人。 也正如慕烟所料，当两柄专属武器出场后，给在场所有的人深深地心里震撼，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可能，为什么那个让圣域闻风丧胆的战斗巫师，竟然是天道的天道侍？”这是迪特里希最不敢相信的事情。 “你们何时听那个战斗巫师说过他不是天道的人了。”慕烟反问一句。 而这一句话直接当迪特里希无话可说，的确是如此，再看一看慕烟的身材体型，和当时天主教派下发给全部神职描述的身材体型极其相似；再加上那个神秘的巫师一直都是戴着厚大的兜帽遮住自己的全脸，使得天主教派一直没有掌握这个人的任何面部特征，一开始大家以为这个人不想因为自己的脸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掩盖自己东方人的面部特征。 现在，迪特里希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能够有什么方法去打败这种怪物，即使慕烟给了他非常非常多的让步，但是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人，再多的让步都无关大小。 慕烟自然也知道是时候了，用莱菲和尤米埃尔，彻底迫使圣母百花骑士团屈服：他也不再给迪特里希任何机会，瞬间冲到迪特里希的面前，迅捷剑莱菲犹如蛟龙出海一般，刺向迪特里希的咽喉。 而迪特里希压根没有反应过来，那神圣护盾下意识就展开，莱菲刺中神圣护盾后，慕烟借助莱菲“夺取耐久”的能力，轻松一挑便破坏掉了神圣护盾。 迪特里希明明看着慕烟根本没有任何用劲，那本来坚不可摧的神圣护盾，在那柄迅捷剑面前，就像是变成了苏打饼干一样脆。 所以在亲眼见到自己的护盾被如此轻易破碎掉后，迪特里希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他下意识地向后撤退，可是慕烟却紧追不舍，在能够夺取耐久的莱菲面前，任何用于防守或者反击的咏唱都显得毫无意义。 终于迪特里希发现自己是退无可退，再往后两步便会踩到白线，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利用咏唱将神圣之力加持在长剑上，让长剑变成厚重的巨剑，以此为盾，以此为刃，骐骥可以可以挡下慕烟的攻击。 慕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手持迅捷剑对迪特里希发动突击，接下来，莱菲将那巨剑连同原本的长剑，一并破成两半。 而后慕烟不给迪特里希任何机会，另一只手的尤米埃尔，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那可是真真切切地架在迪特里希的脖子上，迪特里希能够感觉到尤米埃尔那冰冷的剑身。 “……我输了。” 沉默好久，迪特里希才艰难地吐出来这一句话。 “很好。”慕烟听见迪特里希承认失败后，才收回来了自己的尤米埃尔，“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履行你决斗前的允诺？” “……” 想要让一个圣域的十字军向天道臣服，还真的挺难的，迪特里希很难开这个口，而且慕烟要求的是整个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团，这件事情还要迪特里希自己去和其他骑士团沟通。 慕烟自然深知这一点，因此决定先给一点甜头：他发动瞬时咏唱，手臂一抬，那些被他活埋的，但是利用神圣护盾还勉强苟活着的圣母百花骑士，被慕烟从地底拽了出来，除了无尽的狼狈和恐惧外，似乎没有其他大碍。 这本来并不是慕烟承诺的范围，但是慕烟却这么做了，也算是给迪特里希释放了一个很大的诚意。 迪特里希知道这是慕烟抛出来的蜜糖，而且由不得自己不吃，在这种情况下再不做决定，那么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我要和其他人说一下……”迪特里希甚至不敢用商量这个词。 “等等！”一道突兀的身影响起来，“我不同意！” 慕烟看过去，是修女姐妹们，她们还是活蹦乱跳的，真好。 “我们没有必要听天道的命令，就算你赢了决斗，我们还是敌人！”对方说着拿起来了十字纹刻，“即使是迎接死亡，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抵抗下去。”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慕烟下沉了自己的声音。 “没错！” 说着，大部分的修女们都拿出来了十字纹刻，而后对准慕烟。 “你们冷静！”迪特里希上前阻止，这些修女们怎么可能是慕烟的对手，她们连拿十字纹刻的手都在不停抖动。 慕烟阻止了迪特里希，而后用手调整了一下嗓子：“莱亚修女长是这么想的，那么其他人呢，伊内丝姐姐，你也这么认为吗。” 本来还抱有万分决意，一副誓死抵抗的修女团们，在听见那空灵的声音，以及两个熟悉的名字后，瞬间动摇了。 “希儿？”伊内丝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种空灵的声音只有希儿有，可是她已经…… 此时慕烟伸出手，终于将自己所戴着的面具给摘了下来，将自己最真实的面容，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真的是希儿。”当那副面具慢慢退去后，伊内丝终于确定下来：虽然那面容多了几分东方的秀气，但确定是希儿无疑，因此也不自觉地收回了自己的十字纹刻。 “晚上喝了咖啡后，为了睡觉还要去喝一杯牛奶呢。” “你还说一向精明的我，却糊涂了。” 这是慕烟在和伊内丝离别前，她们两个人最后的对话，分毫不差。 这些话，也只有希儿和伊内丝之间知道。 当时慕烟拯救过伊内丝的性命，现在她便是解除修女团防备的最好缺口。 “等一下，这有可能是天道的诡计，当时的希儿明明……明明在我们的面前被大海吞噬掉了！” 慕烟并不去反驳，而是慢慢将自己在卡尔米勒和大家一起生活的琐事讲了出来，几乎大家能够记住的，每一个人的琐事都用最缓慢的语气娓娓道来。 当慕烟结束后，所有人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当时和他们一齐生活在一起的修女，希儿。 八七零·菲斯特抵达 八七零 当慕烟主动暴露自己是希儿的身份后，修女们只是经过短暂的欢喜后，又陷入了警惕之中，很明显他们也知道了一件事情：希儿不仅是那个谈风色变的战斗巫师，也是天道的精锐之一，地位不俗。 很明显当时希儿出现在卡尔米勒圣域的时候，肯定是以间谍的身份混进来的。 “希儿，你是天道侍？” “是。” “那么你当时进入卡尔米勒圣域，也是天道的任务？” “没错。” “那么你接近我们……” “为了获取十字军东征的情报，任何都可以。” 关于自己修女姐妹们的疑问，慕烟可都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一点隐瞒都没有，毕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隐瞒了。 “那么当时在游轮上……”伊内丝问出来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为了脱离你们，返回天道准备防御。” 果然，这天底下哪里真的有喝了咖啡睡不着又去喝牛奶的傻瓜。 “你欺骗了我们……” “不。”这是慕烟第一次表现出来了反对的语气，“除了我的身份之外，在卡尔米勒圣域也好，那艘游轮也罢，我对你们说的那些话或者事情，是不掺假的。” 当一个间谍能够用真话轻松混迹敌人之中反而不会被发现，才是厉害，这一点上慕烟的确是做到的。 “这些我们不管。”莱亚对慕烟说道，“你想要将我们怎么样？难道是想要将我们带上绞刑台？还是关在天道的地牢里面？” “看看修女长你都在说些什么？”慕烟露出来了他标志的笑容，让修女们仿佛回到了希儿还在修女团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对我的姐妹们做这种事情，只是……想要请你们来天道做客喝茶而已。” “哼，做客喝茶，这就是传闻中东方人口中的一语双关吧？” “哎呀哎呀，你们最近都在看些什么三流的小说啊。”慕烟摇摇头，“我可是真心……” 话音未完，慕烟便停止了他那种标志的笑容，抬起脑袋望向半空。 是菲斯特，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也打断了慕烟的话。 看他的样子，虽然尽力在掩饰，可是依旧能够看出来身上的狼狈。布家的风铃，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风铃在搞什么啊，故意的？”慕烟自言自语道，他才不相信风铃连拦截这个家伙的能力都没有了，真是的，这个家伙怎么回事，走之前自己只是说明一声玩归玩闹归闹，只要让这个家伙留着一口气就行了，怎么现在他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半空之中的菲斯特看见骑士团将慕烟围在中央，但是所有人都是卸甲休息，根本没有将慕烟视为敌人的样子，一眼就明白了他们肯定和慕烟休战了，或者是……叛变。 “迪特里希，你这是骑士长应该有的行为吗！”菲斯特愤怒的质问道。 而且他不等迪特里希开口解释，一挥手数千道火焰如同鞭子一般向迪特里希发动了攻击。 迪特里希根本没有能力拦截菲斯特的攻击。 更糟糕的是，菲斯特的攻击范围十分广，这样子下来不仅是迪特里希，连他周围的圣母百花骑士，也肯定会跟着遭殃。 强光之下，似乎迪特里希的死已成定局，连他本人，也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灼烧的痛苦并没有降临，等到迪特里希睁开眼睛，却发现慕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右手手持尤米埃尔停在半空，而那些如同鞭子一样的火焰，却早已经四分五裂，迪特里希甚至能够看见一个很明显的一线空白。 慕烟利用尤米埃尔，仅仅是一招就将菲斯特的火焰击碎。 背对着迪特里希的慕烟，在火焰强光的照射下，竟然显现出来一股雄伟壮阔的气场，如同挡在百万平凡人面前的救世主一般，透露出一丝神圣之气。 “瞎叫什么？”慕烟盯着菲斯特说道，现在他的脾气有些不好，这个时候这家伙出来碍事。 同时风铃也正好赶了过来。 “我将这个家伙送给你了，你怎么让他逃出来了？”慕烟盯着来迟的风铃问道。 “玩过头了，玩过头了。”风铃连忙道歉。 “但是我也很恼火好吗！”道歉后风铃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这个家伙耍花招，从战场上逃跑了，我本来以为红衣枢机卿和十四人地位对等，能够有点骨气的。” “看来我如果不督战的话，你又会让这个家伙跑掉。”慕烟将尤米埃尔插入地面，“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打！” “只要你不出手，一切都好说。”风铃活动活动肩膀，而后冲向菲斯特而去。 “迪特里希，你给我站起来！”慕烟头也不回地说道，“还需要我保护你们第二次吗！” 迪特里希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跪在了地上。 “给我将整个圣母百花骑士团召集起来集结在修女姐妹周围，将她们给保护好了。”慕烟用下发命令的口气对迪特里希说道。 八七一·宣誓效忠 八七一 这种事情，即使慕烟不说，那么迪特里希也会带领骑士团做好本职工作，毕竟他们接受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修女团。 慕烟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菲斯特渐入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看见圣母百花骑士团这种行径，肯定会胡乱思考，恐怕也很难会再顾及修女团众人的安危。而慕烟自然是想要让修女团们全部活下来。 菲斯特作为一个红衣枢机卿，实力的确是摆在那里，即便是遇上风铃，在受到风铃共振的影响下，也没有完全落於下风。 而菲斯特在开启咏唱后能够将自己身体短暂化作火焰，这一点倒是和自己凤凰的浴火有几分相像，当自己将身体化为火焰的时候，风铃的共振很难有作用。 不过总体来看，风铃的胜面依旧很大。 当然这并不代表风铃便能完全胜利，因此现在在战场外观战的慕烟，便在考虑如何动用一点小伎俩，扰乱这个家伙的心智。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显，风铃可不喜欢慕烟来抢自己的猎物，即便是善意的帮忙也很不乐意。 可是慕烟就是慕烟，已经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需要自己静心等待，而且还需要一点点的小运气。 不过对于运气这一块，慕烟只能说他的运气真不错。 慕烟算准了菲斯特既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徒，同时也不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当他看见圣母百花骑士团不再与慕烟为敌的时候，便感觉到骑士团已经叛变，而这种想法便像是钉子一般，一直嵌在他的想法里面。 高手间的战斗一旦有多余的想法，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 “迪特里希！”菲斯特驱赶风铃后趁着机会命令对方，“现在立刻杀死那个人！难道你们想要叛变吗？” 菲斯特可以说是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 “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慕烟在迪特里希犹豫之际，简单地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迪特里希而言，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菲斯特是自己的上司，他们拥有共同的信仰，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刚才菲斯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那次攻击不仅是针对自己，还有自己周围的同胞；慕烟则是他的敌人，是意识中的异教，是一个巫师，但是在刚才的紧要关头，却救下来了自己，其实他明明可不不用救，自己一死，那么骑士团就是群龙无首，更容易控制。 他却没有这么做。 如此种种，让迪特里希难以抉择。 不仅是迪特里希，圣母百花的骑士们，也是将这一点看在眼中，他们的内心，也在动摇。 菲斯特见迪特里希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便清楚自己很难再控制圣母百花骑士团，心中冒出来了一个阴狠的想法：既然无法控制圣母百花骑士团，那么就将这个骑士团连带着慕烟，一同葬身在这个地方，事后即便有人问起来，只要给出来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回答就行，反正圣母百花骑士使团叛变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 想法过后便是决心，菲斯特能够成为红衣枢机卿，和他果决的性格有关，在基本摸清楚了风铃的攻击方式后，在对方下一次的攻击前即刻释放了束缚性质的咏唱，借此暂时缠住了风铃，避免自己受到风铃的攻击，而后他将目光直接对准了慕烟、圣母百花以及修女团这一面，而后在半空中开始咏唱。 “那个是！？” “高阶复合咏唱。”慕烟说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使用的是什么能力，但是那种咏唱的复杂程度，以及映在地面上那繁杂的法阵，也只有自己手中的《罪与罚》一书中的咏唱可媲美。 “遗留之火！” 天空中倒映出来一个人影，他手持火炬看向慕烟这里，而后高举起那火炬，如同使用标枪一般，将火炬掷了出去。 “糟糕，那是神的火种，是能够吞噬一切，无法熄灭的神明之火！” 迪特里希彻底慌了，这根本不就是他能够抵抗的。 若是让这个神秘之火落到骑士团的阵地中，那么骑士团的人都难以幸免。 迪特里希看着身旁的慕烟，他不知道这个法术超群的巫师，能否有抵抗神明之火的能力。 慕烟尝试将时间术法的停滞加持在律反上，而后从左右将神明之火包裹起来，可是那神明之火，似乎并不吃时间术法的效果。 “连时间也能够吞噬……”慕烟觉得这神明之火倒是很符合这个名字。 “真是完了。”迪特里希有些绝望。 “迪特里希。”突然慕烟叫住了他的名字，“现在该轮到你做抉择了。” “抉择？” 慕烟转过身，手持尤米埃尔横在迪特里希面前，“以信仰之剑尤米埃尔之名，是否效忠我的命令。” 尤米埃尔，代表着信仰，对尤米埃尔的宣誓，便如同对自己信奉的神明宣誓，一旦承诺，不可违背。 “那团火想要烧到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抉择吧。”慕烟说道，“无论你是否效忠，我都会保证修女团的安全。” 这是最后的考验，慕烟想要的，就是整个圣母百花骑士团的效忠，那种发自内心的效忠。 迪特里希看着慕烟，再看看周围的同伴们，同伴们的惊慌和不安早已映入他的眼帘，他们都看着迪特里希，而迪特里希也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将大家安全地带回去…… “我，迪特里希。”边说着迪特里希以骑士之礼跪在慕烟面前，“以尤米埃尔起誓，带领圣母百花骑士团向您献忠！” 迪特里希迈出第一步后，其余人便纷纷跟随。 “很好。”慕烟即刻拿出来一本书，而后命令道，“所有人列阵，然后跟随我进行咏唱！” 随后慕烟说一句，骑士团跟随附和一句，不仅是骑士团，修女团也跟随慕烟进行咏唱，即刻他们发现，慕烟使用的并不是法术咏唱，而是……。 “圣歌！？”菲斯特下意识喊了出来。 “亚琛圣域——永久信仰之歌。” 圣歌之中，尤米埃尔爆发出来强大的信仰之力，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 八七二·大九阶 八七二 当慕烟竟然能够带着骑士团使用出来基督教派专有的圣域圣歌的时候，所有人的反应是不可置信的，一个战斗巫师，如果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么绝对不一般。 但是其实这只能说基督教派对自己的圣域圣歌实在是太自信了，开启圣域圣歌的条件是有用信仰的圣歌团以正确的合唱圣歌方式将圣歌咏唱出来。这听着很简单，但是实行起来很难，毕竟人数不能少，而且合唱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圣歌歌词都不能错，即使这两者能够做到，如果自身没有绝对信仰，依旧无法启用圣域圣歌。 这也是慕烟迫切要求圣母百花其实团宣誓的原因，基督教派似乎对圣域圣歌的拥有权十分自信，所以在这方面的保密性并不算很好，以至于能够用“苟延残喘”来形容的西方巫师联盟，都能够打探到所有圣域圣歌的咏唱词和咏唱顺序。 一开始慕烟并没有在意圣域圣歌方面，即使他知道咏唱顺序，但是整个天道根本无法组织起来一支“拥有绝对信仰”的圣歌团，更何况慕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十字军会利用圣域圣歌。当他得知十字军已经使用了圣域圣歌的时候，才考虑能否借力打力，让十字军体味一下自讨苦吃的感觉。 迪特里希的圣母百花骑士图进入他的视野后，自己方才真正重视起来了圣域圣歌。借助尤米埃尔，慕烟能够整合圣母百花骑士团和后勤修女团的信仰，组成了一支拥有绝对信仰的圣歌团，接下来只要让大家跟着自己诵读圣歌咏唱就行，至于是否会有差错，这一点慕烟利用尤米埃尔的信仰之力，进行了微操的结果。 神之火种触碰到信仰之力构成的屏障，并没有被阻挡在外，而是慢慢消耗掉屏障的信仰之力，甚至将信仰之力作为维持火种燃烧的燃料。 因此科隆圣域的永久信仰之力，似乎很难阻挡神之火种的脚步。 “信仰之力的屏障可能要被烧穿了！”迪特里希说道。 “切！”慕烟一个弹舌，“跟着我咏唱！” 慕烟立刻带领骑士团和修女团，快速进行下一个咏唱： “圣十字圣域——神圣教堂之歌。” 慕烟即刻让圣十字圣域的圣歌降临在了骑士团的阵地上，信仰之力在神圣教堂的加持下，稳固了自己的屏障，不停地和神之火种进行斗争。 可是即便如此，能够以信仰之力为食的神之火种，依旧在慢慢发展壮大。 “还是不行，这只能推迟菲斯特的神之火种，根本不能彻底阻挡他！”迪特里希说道，“用信仰之力还是太……” 菲斯特在释放了神之火种后便专心对付风铃，只要能够拖住风铃，那么神之火种肯定能够解决掉慕烟以及骑士团和修女团，而后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扰乱风铃的心态，趁机反杀对方。 不得不说菲斯特的想法算是狠毒，而且可行性很大。 当所有人都在着急的时候，慕烟却并不着急，反而是叹了口气，而后只是说了两字：“烦人。” “迪特里希，准备新的咏唱。”慕烟简短而有力地吩咐道。 “好的。”虽然口头上答应了慕烟，可是迪特里希很好奇慕烟还要使用什么法子来对付菲斯特的神之火种，难不成还是利用加持性质的圣域圣歌，但是这依旧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或者说慕烟刚才的表情，想要利用圣彼得圣域这种杀伤性的圣歌，可是……即便是利用圣域圣歌杀死了菲斯特，但是那神之火种依旧不受影响，还是会落下来的。 “跟随我的话语。”慕烟竟然拿出来了另外一本书，而后只是打开了第一页，而后开启了咏唱。 所有人跟随着慕烟的咏唱，但是从第二句开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味，跟随慕烟咏唱的词调，根本不是基督教福音书改编的圣歌，那种自然而又粗狂的风格，更像是……初始的巫师咏唱。 “大九阶——初始之罪。” 咏唱结束后，天空中突然刮起来怪诞的风，周围的空间，从天空到地面，都被一种不知名的暗红色渲染了，犹如堕落在炼狱的狂欢一般，整片空间都被一种“不详”的物质覆盖了起来。 “这不是圣域圣歌！”菲斯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同时他发现维持自己半空优势的浮空之术，又一次失去了效果，自己不得不跌落在了地面上，而当他抬起头看向半空时候，发现自己的神之火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不仅是神之火种，慕烟这里的神圣教堂和信仰之盾，也在消失，就好像有一种奇怪的物质，在慢慢腐蚀并吞噬这些咏唱的能量一般。 菲斯特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设置的法阵，它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暗红色的气息如同虫蚁一般，将法阵弄得破碎不堪，甚至失去了绚丽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菲斯特问慕烟。 “没什么。”慕烟回答道，“只是利用了和圣域圣歌同样阶级的咏唱而已。”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枢机卿，肯定知道基督教派的咏唱，是在巫师的法术咏唱基础上改良而来，那么同样的需要大型团体才能释放的圣域圣歌，这种方式自然也是借鉴了一种法术。” “大九阶。”慕烟一字一字吐出来，“必须要许多高素质的巫师联合才能使用出来的最高阶级的咏唱。” “大九阶？”菲斯特听说过，但是这似乎早已经成为历史笑谈了，除了已故的圣骑士德雷克，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大九阶法术。 “我学习的咏唱基本来自于大九阶术法书——《罪与罚》，这本书除了记载许多实用的法术之外，最重要的是在书的开始和结束，记载了两个大九阶的法术：‘初始之罪’和‘终焉之罚’，这也是这本术法书名字的由来。” “而你现在，见识到的，正是‘初始之罪’，这是一个能够破坏所有咏唱的大九阶法术。” “所以不仅是我的神之火种，就连你的圣域圣歌也被破坏掉了？” “没错，这是一个无论对于巫师还是神职都是毒药的法术。” “在没有了咏唱后，你的枢机卿，也不过是一个虚名了。”慕烟说道，“小心疼。” “什么？” 菲斯特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利器刺穿，风铃拿着一柄短剑，直接从背后刺穿了菲斯特的腹部。 八七三·有用的价值 八七三 风铃不给菲斯特任何喘息的余地，然后直接将刺穿对方腹部的刀拔了出来，而后又再给对方一脚。 本来就封锁了使用咏唱的能力，现在又被风铃一刀刺穿腹部，有被踢了一脚，即便是铁人也支撑不住，菲斯特就这样受伤匍匐在了地上。 而且风铃的这一刀是在很巧妙，虽然伤了菲斯特，但是并不能算是致命伤，因此菲斯特能够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还能够大口喘气，拼命维持自己的状态。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慕烟走到风铃身旁不停地啧嘴，“下手可真够阴的。” “你可真的是一个小人，也不知道离开前谁在我的耳旁说了什么。”风铃拍拍手，像是拍走手上的灰尘一样。 那时候慕烟将菲斯特交给风铃的时候，小声嘱咐了一声，让风铃不要杀死菲斯特，尽可能将菲斯特弄个半死不活就行。 这种有挑战的事情，风铃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菲斯特终归是红衣枢机卿，即便再怎么弱，也不是风铃随随便便两三下就能够解决的对手，顾虑到慕烟的要求，所以风铃并不能完全放开手脚，才会让菲斯特暂时牵制住自己来到了圣母百花骑士团前。 再说现在风铃能够重伤菲斯特，也是慕烟利用了大九阶法术的缘故。 而后慕烟看了一眼风铃，使了一个眼色。 风铃会意，将刀抵在菲斯特的脖子旁故意大声问道：“那么这个家伙，打算怎么办？如果将他的脑袋摘下来送给东面的十字军主力，说不定有好的效果。” 将一颗红衣枢机卿的脑袋送给十字军，那么绝对能够打击十字军主力的士气。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法子。 慕烟却摇摇头：“这个家伙不能死。” “为什么？” “价值啊，价值。”慕烟说道，“一个活着的红衣枢机卿远远比一个死掉的红衣枢机卿有价值，只要这位菲斯特先生还活着，我们就能慢慢利用菲斯特先生的价值，直到……将他榨干了为止。” “到那个时候，就真的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了。” “一个半死不残的人，除了一个红衣枢机卿的身份，能够有什么价值？” “对于来东征的十字军，还是远在欧洲各个圣域留守的天主教派高层，这位红衣枢机卿可非常有用。” 慕烟和风铃的交谈就点到为止，当然这些话是他们两个人故意说给菲斯特听的，没错，就是给菲斯特听的，因为慕烟害怕自己刚才那个大九阶的法术和风铃背后捅的一刀把这个家伙的生存欲给弄没了。 所以必要地给他来一点刺激的话。 随后慕烟找到了修女团。 “麻烦姐妹们了，将这位红衣枢机卿照顾一下吧，他可不能随便出现在天道内。” 可是修女团的修女们面面相觑，连莱亚也是沉默不语。毕竟她们还没有和慕烟商量好，这件事情之前因为菲斯特的到来打断了。 “哎呀……求求姐姐，求求姐姐。”慕烟见状，立刻双手合十放于面前，而后又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莱亚和修女团的其他修女们。 不得不说慕烟这幅样子还真的十分讨人喜爱，或者说很难有人会抵抗这种表情，一副样子下来，修女团内的人甚至都无法提起来对慕烟这个天道侍身份的警惕和反感了。 “我同意了。”莱亚说道，“但是有一个前提，我们相信的是你，而不是天道！” 换言之，现在修女团并不会帮助天道，他们和天道名义上依旧是敌人。 “没问题，没问题。”慕烟本来也不会让修女团的姐妹们陷入这趟浑水之中。 约定好了之后，修女团立刻行动，将躺在地上的菲斯特运送至病床上开始简单救治，当然风铃已经提前给菲斯特扣上了虚空锁，避免这个家伙发疯。 “修女团的身份特殊，我不能让天道过分干涉。”慕烟将迪特里希叫到一旁说道，“因此姐妹们的安全，我只能拜托你们了。” “拜托……”迪特里希重复了一句，他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是自己的上司了，竟然还用这么谦卑的话语。 “嗯？有什么不妥吗？” “啊，没有，您接着说。” “等会我会让我的家人带着你们前去四季馆，那里是我的大本营，你们就驻扎在那里就行，任何需要就找四季馆的人，也用不着客气。”慕烟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情，要等到东面的十字军主力彻底解决后，才有空处理，但是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的安全。” “我明白了。” “最后一点。”慕烟突然压低了声音，“要注意修女团内部的菲斯特。” “啊？” “我可不觉得那个家伙是一个安分的主。”慕烟摸着下巴说道，“虽然我让修女团的姐妹们帮他治疗，但是他肯定会很抵触，这样子这个家伙恢复就肯定很慢……” 迪特里希觉得慕烟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到现在还在帮菲斯特考虑，如果他不是天道的人，的确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但是这样倒是正合我意。” “啊？”迪特里希下意识叫了出来。 “他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才对修女团和圣母百花骑士团没有什么威胁。” 原来是在担心修女们和骑士团啊……迪特里希松了口气。 “所以我们给他加持了一道锁链……”慕烟接着说道，“但是那道锁链也不是万能的，只要菲斯特稍微喘口气，积蓄一点力气，倒是能够突破那个束缚。” “而那个时候，这个家伙第一件事肯定是想办法逃离修女团和骑士团，所以，到那个时候……” 迪特里希知道慕烟接下来要说，一定是要想尽办法将菲斯特给留下来，如果留不住，那么就动手杀掉这个家伙，毕竟一个红衣枢机卿要是跑掉了，那么绝对是一个隐患…… 真的是一手高妙的借刀杀人。 “那么你们就稍微做做阻拦的戏，然后将他放跑吧。” “啊？”迪特里希又一次下意识叫了出来。 八七四·西线平定 八七四 “你这么一惊一乍地究竟干什么？”慕烟一脸不解地盯着迪特里希。 迪特里希被慕烟这样子反问，感觉很无语，心里在想这位先生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话真的是很前后矛盾，明明自己是顺着对方的身份的方向去思考接下来应该出现的情况，但是结果对方却和自己唱了一个反调。迪特里希觉得慕烟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或者是检查一下心里状况，毕竟他听其他神职说过以前那些学习法术咏唱的巫师，脑子和思维都不怎么正常。 当然这些话迪特里希可不敢当着慕烟的面说出来，所以便只是敷衍了对方几句话。 慕烟也知道迪特里希的话带着敷衍，但是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因此自己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在慕烟这里解决圣母百花骑士团和修女团事情的同时，布家以及闻舍对其他十字军的反攻也渐渐进入尾声，虽然他们依旧在坚持，可是面对天道的百战精锐，还是显露出来了疲惫和溃散的味道。 当风铃和慕烟重返战场，带来修女团和圣母百花骑士团已经失败，以及慕烟亮出来的那个战斗巫师的身份后，这些终于成为了压垮塞浦路斯十字军的最后稻草。 溃败，开始在各个骑士团之间发酵。 而天道各位则是宜将胜勇追穷寇，加紧了对各个骑士团之间的打击。 在此情况下十字军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强行向东突破，带领残余的战力去和十字军主力汇合；另外一个则是向西败退，那里有十字军进入自然之境时候设置的中转站，现在更加像是保证骑士们撤退的最后营地，只要抵达了中转站，就能够脱离战场，并且返回西方。 当然，如果想要向天道这一方投降，自然也是可以的。当然这是在绝对的走投无路而且又想要保命时候才会有的选择。 所以，选择西撤和突破的骑士团几乎是六四开：想要活下去的骑士团选择了紧急西撤，不惜一切代价抵达中转站，而后在坚守住中转站的同时撤离天道；还抱有希望，或者想要回避自己狼狈样的骑士团则是聚集一起，强行突破西边境，而后赶去和十字军主力汇合。 无论哪一种，当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凝聚一起的时候，布家和闻舍的人数劣势便暴露无遗。 布家和闻舍很难阻拦所有的敌人，不过在战略上面，他们已经成功了，毕竟西边境的威胁已经解除，稍作休整他们便可以回去支援天道主力。 “现在赶去天道主力那里，还能捡个漏。”风铃说道。 “你可真是个战斗狂。”慕烟反驳一声。 “我这个叫做敬业！” “……我就不去了。” “哦。”风铃应了一声，但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猛然回头看着慕烟，“啊？” 西面的敌人已经溃散分裂，而今天道的敌人主要就是东面的十字军主力，那些家伙虽然有圣域圣歌加持，但是这个不过就是他们失去了那个空中要塞后的结果，只是想要凭借圣域圣歌就击溃天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有我没有，这个结局是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不会天道主力，那么你要去哪里？四季馆？” “……我打算再混进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不过是向西溃败回去的十字军内。” “我搞不懂，你混进他们里面干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怎么？难道你对他们还不放心？”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要借用他们溃败回去这个契机，跟着他们返回欧洲，然后……我要再一次潜入圣彼得圣域里面。” “圣彼得圣域？你不会想要将在圣彼得圣域余下的天主教派中枢权力一锅端了吧？”风铃问道，如果说慕烟有这种想法，他倒是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这很像是慕烟的风格，而且风铃也相信慕烟有这种实力。 “不。”慕烟摇摇头，“我要等一个人回来，等一个能够给那些天主教派的家伙难以忘记的场面。” 风铃听不懂慕烟的话，但是看慕烟的表情，他肯定早已经计算好了。 “要我去吗？”风铃摸摸下巴问道，正如慕烟所言，现在天道这里的情况，即便是风铃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不用，我倒是希望，十字军主力里面那些有身份有影响的人，最好一个都不能逃掉，我的意思是……” 慕烟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来一个处决的手势。 “放心好了。”风铃说道，“一个也逃不掉。” …… 东面战场，此时十字军主力，已经跨过了冥道的望乡台，甚至在天道没有完成最后防线的时候突破了进去，摆在天道和十字军之间的战场，便是包括九府、闻舍在内的天道本据中的一街一房。 八七五·巷战 八七五 无论是天道，还是对冥道而言，刚才基督教派的推进速度真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十字军派遣的三十骑士，或者应该说是三十死士，可真的是一块硬骨头，他们并不畏惧死亡，心里不曾有过丝毫动摇，不得不说这三十骑士本质都快和冥道的战力相符了。 这也是为什么，三十骑士在穿过种种障碍之后，顺利抵达了望乡台的脚下。 但是抵达望乡台脚下的三十骑士，早已经跌至不到的个位数。 而冥道的诸位也做好了防守望乡台的准备，按照冥道的推测，十字军敢只用三十骑士进攻，而且不惜使用那么多的辅助类、防御类的咏唱，拼死也要突破铁山冰川来到望乡台下，肯定是早已经有了计划。 就算再厉害，也无法单凭区区不到五个人，就能够撼动占地百余、抬头难以望到檐廊的望乡台。对方要最有可能的就是利用这五个人现在的位置，实行大规模传送，将十字军主力完好无损地传送至望乡台下。 可是冥道和天道终归都是猜错了，十字军主力并没有实行大规模传送，而是以这三十骑士为中心，释放了合唱圣歌，圣彼得圣域的合唱圣歌——大天使降临之歌。 这可是天主教派之的圣域圣歌之中威力最强的圣域圣歌，其作用是物质崩坏，不难理解，在范围内的任何物质都难以逃脱圣歌的分解，因此就算余下的三十骑士难以让大天使降临之歌覆盖整个望乡台，但是一隅已经遭受不可逆的破坏之后，望乡台已经摇摇欲坠。 而趁机杀入的十字军主力，成为了击破望乡台的最后一根稻草。 失去望乡台的支持后，冥道的战斗力同样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为了保留战力也不得不撤退。 而冥道预料之外的提前撤退，也让天道未完成的战壕跟着遭了殃。 这种连半成品都难以说出口的战壕，不可能抵挡十字军主力的全面进攻。 结果便如同之前那样：十字军主力推进到了天道所在。 十字军过快的推进速度，使得天道主力和十字军主力很快就进行了巷战。 天道所在可是包含闻舍、九府以及各种街道和常用设施，想要占领天道所在，那么惨烈的巷战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巷战对于天道而言，却有一个好处：让十字军对方不敢随意使用合唱圣歌，尤其是刚才破坏望乡台的圣歌。 玩游戏的人都知道，在游戏机制里面防御性质建筑真的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在成形的防御建筑里面，攻城武器可是决定了拆除效率的最大变数，没有谁会在选择速推成形的防御建筑时候不带攻城武器的。 而望乡台就是这种成形的防御建筑。 因此寻常的天道所在，更难抵抗十字军刚才那种合唱圣歌。 再加上天道提前将安置伤员的战地医院进行了转移，使其离开天道所在，这也保证了天道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医院已经转移好了。”散医传信给煜，“你们可以继续安心作战了。” “别大意了。”煜提醒一句，“我总觉得十字军那里肯定也知道战地医院的存在，现在前面没有了防线，他们完全可以分出来一支奇袭的小队，对我们重要的地方发动奇袭。” “南台这里地形隐蔽，很难被察觉到。”散医说道。 “但是退路还是要准备好！”煜坚决地说道，“即使天道所在丢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天道的战力还在，我们依旧有翻盘的机会。” “放心好了，下一个撤退地点，我已经决定好了，而且派人去进行布置。”散医也明白自己位置的重要性，而他下一个选择的地点，便正是慕烟的四季馆，撇开天道所在和南台，四季馆是唯一一个满足战地医院布置的地点了，当然如果当散医带领医生和伤患撤退到四季馆，也就说明天道的战线快要到了非常不理想的状态，因此在四季馆可以得到立刻的休整，而且能够委托小德前来帮忙。 要是再迫不得已，散医能够带领大家直接撤退到反暗之间，那里是十字军真正难以入侵的地方，但是一旦撤退到反暗之间，天道的反击便会陡然变难，反暗之间，就像是巴蜀地区一样，固守不错，反攻还欠火候。 派去四季馆提前布置的天道侍已经安全返回南台，小德也开始进行了准备，不过天道侍却传来了一个让散医有些坐立不安的消息：似乎有一小队的十字军正在逼近四季馆，他们的方向是自西向东。 自西向东，而且是十字军，十字军主力不可能那么快就分出来奇袭部队，那么只能说这些人最有可能来自西边境，那些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 对于情报欠缺的散医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西边境没有成功阻拦住十字军的进攻，散医想象觉得很不可能，布家和闻舍都集中在那，再说那里还是仙道的家门口，只是佯攻部队怎么可能有这等实力。 总不可能是环中环，计中计吧，声东击西中的声东击西。 此时容不得散医乱猜，他只能抽出人手再去四季馆前去监视，在情报没有清楚之前往下结论，或者传播这个消息，只会让天道主力方寸大乱。 “这场战争，就没有点好消息了么。”散医自言自语道。 …… 扮作溃逃修女的慕烟，正在向西面的十字军中转站赶路，既然是修女，那么就一定要有修女应该有的职责，在路上如果遇见了溃逃的骑士团，他会尽量帮忙治疗——用自己偷学来的，简单的圣域治疗咏唱，和一些简单的包扎止血。 毕竟对于这些已经丧失战斗欲望的人，不值得再赶尽杀绝。 当然对于一些重伤的，他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他的身份不容得他过于张扬。 这些好心的无意之举，也让他收获了一队愿意护送她前往中转站的骑士。 毕竟这些人知道，只要能够保护好眼前这些修女，就能够增加他们存活的几率。 可是谁曾想到，这些骑士里面，竟然隐藏了一个意外之人。 八七六·过分的领导 八七六 十字军设置的中转站，距离天道的西边境，可是有一段距离，当然这个距离也是十字军设置好的，既能够保证天道短时间内不会干扰到十字军的撤退路线，也能够让塞浦路斯这里的十字军很好地配合十字军主力的进攻。 所以这也导致了两地之间的距离，至少需要一天半的功夫，像是十字军这样子败退的，时间肯定还要延长。 所以慕烟以及护送他返回中转站的骑士们，即便是到了天黑，也没有抵达中转站，只能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在结束简单地进食后，慕烟便守在篝火旁边。那些跟随慕烟一起行走的骑士们，因为之前遭受了巨大的消耗，再加上溃败产生的不良影响，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所以都分散在各个篝火旁边，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此时一个骑士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慕烟的身旁。 慕烟还是清醒着的，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是对于这个突然坐在自己身旁的骑士，依旧是抱有最基本的警惕心。 “真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逃亡。”对方开口了，但是慕烟不明白，这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他这句话，这种语气，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败退逃亡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慕烟感觉一般能够有这种表现的人，实力肯定不俗，像是这种样子的溃败逃亡，根本不算是放在眼里的。 即便如此，慕烟依旧是闭眼养神，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这可比其他事情真的是有趣多了，真不愧是天道布家的慕烟，在搞事情上面，还真的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一针见血，这是一句足以让慕烟破防的话，对方不仅知道了自己天道侍的身份，而且甚至还直接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瞬间慕烟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直接将脑袋瞥向这个坐在自己旁边的骑士。 慕烟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在问对方：“你究竟是谁？”，同时，自己的手也按在了十字纹刻上，那是自己从塞浦路斯出发的时候，卡尔米勒为修女团统一分发的十字纹刻。 对方只是默默地举起手，然后将自己骑士头盔的面罩打开，露出来了自己的脸 看见对方的脸瞬间，慕烟简直惊讶地不能再惊讶，甚至差一点叫出声来，好在那个骑士眼疾手快，用手捂住了慕烟的嘴，然后摇动自己的脑袋示意慕烟别出声。 慕烟瞬间观察周围的环境，好在刚才自己没有失声叫出来，所有人都睡得正香。 骑士见慕烟已经冷静下来后，方才松开他的嘴。 这一次，慕烟终于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天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在慕烟身旁，差一点让慕烟失声叫出来的，正是天道本尊，或者叫他钟炎更合适。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钟炎反问道。 一句话真的是让慕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天道主力之所以敢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和十字军的对抗上，正是因为明白现在的自然之境，有天道、京府长和舍主在镇守反暗之间，以及有司清寒在那里充当传递者。 只要这些人镇守在反暗之间，就能够保证潜伏在那里的晦不会在背后捅天道的刀子。 这也是为什么，慕烟见到钟炎反应如此之大的原因，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么某个程度上，天道的大后方会变得很不稳定。 “那个反天道的首席，以及创立反天道的那个人，你都已经解决掉了？” “没有。”钟炎回答地十分干脆，“我被那两个家伙弄得太烦心了，尤其是晦那个家伙，几乎成天到晚都在想办法找我的麻烦，所以我找了一个机会，溜出了反暗之间。” 真的是好任性的回答，慕烟真的想要问一问天道这个家伙究竟有没有一点身份的自觉性，那么危险的两个因素，不去想办法解决掉，反而嫌麻烦躲开了？ 这个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他的消失会对天道现在有多大的影响？ “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所以想要骂我最好别当着我的面，即便是没有说出来。”钟炎说道。 “放心好了，反暗之间那里，可是有着无道他们的，晦那个家伙想要解决掉他们两个人，还欠点火候，更何况司清寒也在那里；至于天道和十字军之间的纷争，就算十字军再怎么厉害，他们的重心自始至终都不对，想要在最后上面赢过天道，也是难。” 看样子钟炎对自己的天道十分放心，可是这也让慕烟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想要截杀这些十字军，你不会是想要混在他们身边，再去西欧那里吧？” 还真的没有错。 “我也想去玩一玩。” “啊？” “我也想要去看一看国外的风景。” “……您这话像是一位我们的领导人应该说出来的话？” “我放权上百年，你见过天道出过问题了？”钟炎反问道。 同一天夜里，散医这里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些不明意义的十字军，至少算是友军，因为布家和闻舍，马不停蹄地从西边境赶了回来，在散医这里休息了一下，顺便汇报了西面的状况后，便去和天道主力汇合。 同一时间，布偶、苏菲、韩景夫以及清夜，从后方接近了十字军主力，而他们也临时收到了天道委派的任务：想办法解决掉为十字军主力提供圣域圣歌的圣歌合唱团。 八七七·方针调整 八七七 布家和闻舍的前来，让天道主力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当知更向十四人汇报已经将西面的塞浦路斯十字军团击溃，残余的敌人不是往西方溃逃，就是想着十字军主力这里收拢的消息时候，在场所有的十四人都送了一口气。 这是望乡台被敌人破坏以来，能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布家和闻舍这里，因为是以少敌多，所以付出的伤亡也不小，人偶三大师调配给布家的绝大部分人偶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而且有些闻舍成员也或多或少带有一些伤口，需要静养，不过好在布家和闻舍的精英团体损伤不大，因此能够即刻加入天道主力会战。 可是所有人也看出来了，慕烟不在归列的人员之内。 当十四人问及慕烟的去向时候，是风铃代替知更回答了这个问题：“慕烟那个家伙趁乱混进了溃逃的十字军里面，跟着他们去西面的中转站了。” 根据现有的情报，塞浦路斯方面的十字军正是通过这个所谓的中转站入侵的自然之境，如果风铃说的是真话，意味着慕烟会跟着这群人离开自然之境，返回西方的圣域体系中。 “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越清亭问道，“这算不算是擅自逃离战场？” 所有人可没有回答越清亭的问题，擅自逃离战场这条罪名可不小，换成以前足够拉倒军事法庭枪毙好几回了。 但是所有人心里面也十分清楚，慕烟就算在怎么混蛋，也绝对不是那种临阵脱逃之人，他在这种节骨眼上面偷偷返回西方的圣域之中，肯定有他的考量，只不过大家想要去猜到慕烟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可真的是难如登天，这个家伙的思维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不过提前和慕烟交流过的煜，倒是知道慕烟要去圣域做点什么，但是那种想法不过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即便是做了，都不一定会有效果的想法。 煜倒是不在意慕烟的来去，虽然慕烟的能力是非常好用，但是在布家已经击溃西面的十字军后，这个消息最快在今晚也会传入十字军主力那里，对于他们而言，西面十字军的崩溃意味着天道会将所有战力集中在此处和他们一绝死战。 一方是士气正旺，本场作战的天道；另一面则是初露动摇，毫无后援的十字军，胜负的天平早已经发生了倾斜。 因此有没有慕烟，已经不重要了。 大家之所以在意慕烟，是因为从风铃的口中，知道了慕烟降服了十字军中的后勤修女团以及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团，而后以他们作为模板，反过来利用了圣域圣歌来对付敌人。 因此如果慕烟在的话，其余人倒是希望慕烟能够利用圣域圣歌反过来教训一下十字军主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真的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虽然想着这些有这没这的，但是现在布家和闻舍已经到位，那么就要重新部署战术。 现在已经确定布偶一行人已经从后面接近了十字军主力的后方，煜给布偶的要求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掉十字军负责圣域圣歌和圣歌合唱团，只有解决了这个合唱团，天道才敢大胆放心地去正面进攻。 也因为如此，煜知道对方肯定会在圣歌团上面严防死守。 现在也不确定十字军主力是否已经分兵，派遣小队深入天道后方搜寻可能存在的有价值目标，要是让他们搜寻到南台的位置，那么就糟糕了。 在实时的情报搜集上面，天道这里做的还真的有些差劲。 所以这也让天道现在的策略显得有些消极被动。而这却是让许多人显得非常不满，尤其是不久前在西边境大获全胜，士气正旺的布家。 风铃正是如此，那些残兵败将很快就会将西面十字军溃败的消息传到十字军主力这里，只要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反戈一击，即便没有击溃十字军主力，那么也能够对对方造成严重影响。 风铃觉得如果一直这样畏首畏尾下去，对方在得知溃败消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重整军心，要是真的让对方稳住了军心，那么对于天道而言换来的肯定是更多的伤亡。 因此风铃主张即刻反攻，就像是他们在西边境做的那样，分批次去重创十字军主力。 不过许多保守主张的人肯定会反对。 对于这种人，风铃可别顾不得他们的身份，直接使破口大骂。 夹在其中的煜，则是显得左右为难。 “我觉得风铃说的没错。”景先站了出来说道，“十字军主力现在还显得那么‘畏手畏脚’，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西面的十字军已经被击溃这个事实，因此他们的方针多少还带着和西面一齐配合的节奏进行。” “一旦他们得知西面十字军已经溃败，肯定也要调整方针，没有了西面打配合，他们想要攻下天道，以后的策略肯定会变得大胆激进，到那个时候我们只会显得更加被动。”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机放手搏一搏，即便不将十字军主力击溃，那么也要将其打到被迫施行保守方针的道路上。” “哪有那么容易！？”有人提出来了异议。 “的确很难，但是并不是无迹可寻。”景先接着分析道，“无论十字军接下来怎么做，西面溃败给他们造成的混乱是绝对逃不掉的，这种事情也很难遮盖消息，所以十字军肯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调整士气，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在对方还陷入西面溃败的混乱之中时，实施一次斩首行动，直接针对十字军主力里面那些有重要身份的人物，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些有价值的目标，只要能够对有价值目标群体造成毁灭打击，那么十字军主力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 “我们聚集所有的精锐，也对敌人进行一次精准打击，而其余的天道主力，则是分散扰乱一般十字军的注意力，同时大肆散布西面十字军崩溃的事实，如果能够带上一些证据那么效果就更好。” 不得不说景先的分析和建议十分有诱惑力，几乎所有人都被说的心动起来。 八七八·反击 八七八 当方针定下来之后，那么天道的执行力是非常恐怖的，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已经将具体的作战方案敲定了下来，而后所有人开始运作起来，一股巨大的风暴正在天道所在上方酝酿。 天道如此的高效，就是为了能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根据他们的预测，十字军这里最快今晚就能够收到西线溃败的消息，一个晚上，对于精锐聚集的十字军而言，足够重整士气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运气这一说的话，那么就现在的事实而言，运气站在了天道这一线：十字军的确是今晚就收到了西线溃败的消息，但是这个时间比天道预估地要晚了近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也正好是天道这一方重整完毕，准备发动反击的准备时间。 “什么，西线已经崩溃了！？”尼古拉斯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完全不会相信的，但是站在他面前的，是身心俱疲、狼狈不堪的西线骑士，这可是确凿的现实。 站在一旁的普利茨脸色也是难看，在主力这里刚刚使用圣域圣歌后不久，自己便和另一边的菲斯特联络过，希望对方能够尽快突破西面天道的方向，然后向东靠拢。 那个时候菲斯特还是一脸轻松的语气，普利茨也看不出来西线有任何的压力，但是从自己联络菲斯特到现在受到西线崩溃的消息，甚至还没有一天时间。也就是说西线的天道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抓住机会实行了反击政策，而后击溃了西线的十字军。 “……不好！”普利茨立刻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天道能够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够对西线十字军发动反击并获得巨大的成果，可以断定天道里面有精于反击战的人才，不管这个人是在西线还是在东线，反正如果自己是天道这一方，在完成西线的反击后，肯定会马不停蹄地往东线方向赶来支援。 这样子东线面对他们的天道主力，也肯定会在那个精通反击的人策划下，对十字军主力实行一次反击战，就像是西线那样…… 东线的天道主力实力更强，方策个支援更强，因此反击的烈度肯定更高。 普利茨再判断天道获知西线崩溃的消息肯定比他们要早，只要聪明一点的人，肯定都明白接下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时机，只要天道侍不傻的话。 “立刻让所有部队进入警戒状态！”尼古拉斯立刻吩咐下面的人，“今晚任何人都不得大意！” 身为领导人的尼古拉斯，自然也清楚正有一股危险已经逼近了十字军的后背。 “全部队搜索西线溃逃下来的骑士，把他们集中管理，另外告诉各个部队的主要负责人，立刻稳定自己部队的军心，绝对不能因为西线溃逃的事情动摇了整个主力的士气！” 也正如天道所预料那样，十字军在接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开始稳固自己的士气。 普利茨也希望天道的反击不会来的那么快，好让他们能够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整备。因为现在是黑夜，所以双方的交战烈度并不高，能够让十字军主力集中精力进行重整，但是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真的不能将天道的人当做傻子看待。 讨论和祈祷之中，尼古拉斯呆着的帐篷开始抖动起来。 “刮风了？”尼古拉斯问道。 天道不是西方的圣域，这里的布置更加贴近自然，所以具有非常明显的气候变化，因此如果有雨雾风雪的现象，属实正常。 “枢机卿先生！”一个下手走了进来，“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 此时外面周围已经开始狂风大作，就像是台风过境一样，视线的能见度骤降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让本来就难以看清的夜晚，变得目不可视，各个营地的灯火勉强都还亮着，但是能够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些许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在告诉观察的人们自己的位置，也就只能告诉自己的位置了。 尼古拉斯站在营帐大门口，还能够感觉到些许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看起来这场变天不是简单几十分钟就能够过去的了。 “普利茨。”尼古拉斯背对着普利茨开口问道，“我问你，你觉得这种天气，会不会是天道那一方搞的鬼？” 普利茨并没有回答尼古拉斯这个问题，毕竟操控天气，对于天道而言并非难事。 不过接下来一处爆炸声，已经坐实了尼古拉斯的问题。 天道的反击，已经来了。 八七九·遇袭 八七九 那种不寻常的爆炸声意味着什么，尼古拉斯和普利茨都十分明白。 “尼古拉斯！”陆续开始有人向尼古拉斯汇报情况，“天道的人开始反击了！” 果然这种怪异的天气是天道搞的鬼，在这种天气下十字军几乎没有办法辨别天道的进攻方位，反而因为他们固守在固定的阵地里面，天道反而有了明确的目标。 “对方的进攻情况如何？” 当尼古拉斯询问道天道的进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营地，给出来了十分相近的答案：天道的进攻烈度并不是非常强烈，感觉更像是以骚扰为主一样，他们并没有进行强力而猛烈的正面进攻，反而是接着夜色和天气作为掩护，不停地在外围袭扰各个营地，营地之间那些落单的或者是距离营地较远的十字军，已经被天道的人给吞噬掉了，但是固守聚集在营地里面的人，反而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危机。 这样也就是说天道的进攻对于十字军而言，显得有些不痛不痒。 当然这个回答对于普利茨而言，根本不可信，如果天道这一次的攻击真的只有这么点能耐，他们怎么可能能够以弱胜强，击溃西面的塞浦路斯十字军，因此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反而更像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或者是隐藏了什么。 普利茨猜测天道可能在夜色和恶劣天气下，藏了什么大杀器，能够在十字军无法观测的位置中，将十字军的人员进行狙杀，毕竟现在对于天道而言，他们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这场环境的掩护。 同样，尼古拉斯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普利茨，要怎么才能够扭转我们在环境上的劣势？”尼古拉斯问道。 ……普利茨觉得尼古拉斯这个问题很奇怪，倒不是因为古尼拉斯会向自己询问对策，而是因为明明答案就在他的面前，反而却要多此一举地询问自己。 “……圣三一。”普利茨回答道。 普利茨指的是位于生尼古拉斯丁圣域南面的圣三一圣域，而圣三一圣域的圣域圣歌，名字也是圣三一。 圣三一并没有具体的用途，或者说这是一个用途十分广泛的圣域圣歌，它和尤米埃尔一样，是以信仰之力驱动并来完成特定目标的圣歌。 想要利用圣三一驱散黑夜并不可能，那种能够黑夜白天自由转换的神迹，所需要的信仰之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所有的十字军主力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够支撑圣三一的这个目标，不过利用圣三一来驱散天道布置的恶劣天气，却没有问题。 “……” “您动摇了吗？”普利茨第一次见到犹豫不决的尼古拉斯。 “我也许应该在来之前，向神父祈祷，祈祷这一次东征的结果的。”尼古拉斯说道。 果然，即便是现在主力已经攻入了天道所在，几乎都能将矗立于这片天地永久以来的势力占据下来，可是尼古拉斯心中一直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普利茨知道尼古拉斯的直觉很强，如果他一直觉得不对劲，那么事情肯定不会太好。 “即便这一次失败了又如何？只要我们果决地撤退，对于我们而言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普利茨说道，“基督教派可不会因为一次远征的失败便就此一蹶不振。” “……让圣歌团使用圣三一吧。” 过了一会，却有下属急忙冲了进来：“不好了枢机卿先生，圣歌团他们……没有办法运作了！” “你说什么？”尼古拉斯豁然站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圣歌团那里，被天道给袭击了！” “袭击……” “现在天道到处袭击各个营地，就算圣歌团被袭击，那么也不奇怪吧？”普利茨走出来说道，“再说了圣歌团那里不是有大修女长在保护着吗？就算是天道袭击了，那么只要等一等不久行了，只不过是耽误了我们使用圣域圣歌的时间而已。” “可是圣裁所先生，袭击合唱团的人，不是从西面来的，而是从东面发动的突袭。” “东面……” “东边境吗？”普利茨一皱眉，如果说敌人是从东面来的，那么说敌人便是留守在东边境的天道侍，也就是说……是那些占据了空中要塞的天道精锐，他们放弃了驻守空中要塞，从后面对这里发动了袭击！ “我去圣歌团那里！”普利茨说着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等等，普利茨！”尼古拉斯说道，“你想要做什么，当时你们三个人都不曾拦截下他们，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赢过那群人。” “也许我可能赢不过，但是我能保证让圣歌团安全撤离那里，单凭大修女长是做不到的！” 八八零·斩首行动(1) 八八零 离开了营帐的普利茨，在一边急忙赶往圣歌团驻地的同时，一边利用法术试图联络负责塞浦路斯军团的菲斯特，虽然西面军团的溃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普利茨心里面还有一个幻想，幻想菲斯特还是活了下来。 溃败收拢的西面军团的骑士们，一个一个的都不确定菲斯特最后的结果，菲斯特交手的时候，并不在他们周围，一开始在尼古拉斯旁边，普利茨还是不敢联络菲斯特的。 不够普利茨联络了两次，另一边的菲斯特始终没有回应自己，正当普利茨第三次试图联络菲斯特，但是也不抱希望的时候，意外地，联络通了。 “普利茨？” 的确是菲斯特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这个声音，听着却十分虚弱，简直好像随时都在生命危险的边缘一样，普利茨知道现在菲斯特的状态肯定非常不好。 “菲斯特！？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不重要！”确定了是普利茨后，菲斯特显然显得十分激动，甚至引起来了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对于菲斯特而言，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者说普利茨的联络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让十字军主力……快撤！” “什么！？”普利茨没有想到，第一个想要是十字军撤退的，是菲斯特，“究竟怎么回事！” “圣彼得的恶魔……他是天道……会圣歌……跑！” 所谓圣彼得的恶魔，就是指当时独自一人闯入圣彼得圣域，击杀圣骑士德雷克、大闹底下图书馆，在好几个红衣枢机卿注视下安然逃离的那个战斗巫师，被天主教派成为圣彼得的恶魔。 也就是说……那个让天主教派惴惴不安的战斗巫师，竟然是天道的天道侍，而且还掌握了圣域圣歌的使用能力。普利茨能够想象当这个天道侍亮出来自己的身份后，对于塞浦路斯军团是一个毁灭的打击，寻常的骑士怎么可能是这个战斗巫师的对手。 当时此人在消耗掉许多的法术咏唱后，都能够在三四个红衣枢机卿的眼皮子底下逃离，而现在他以全盛的状态迎击十字军军团，即便是菲斯特，果然也无法阻拦这个人。 菲斯特的联络被掐断了，应该是将重要消息传递出去后，心中终于松懈了下来。 普利茨立刻停下脚步调转方向，这件事情，必须要当面告诉尼古拉斯。如果来犯的天道侍中有那个战斗巫师，即便是十字军主力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可是自己还没有走两步，面前不远处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然后便是火光冲天……普利茨慌神站在了原地，因为爆炸的地方，正好是尼古拉斯的营帐。 “尼古拉斯！！”普利茨立刻大声叫喊，尝试联络对方。 “普利茨？”联络是瞬间就被接通的。 “发生了什么！？我看见了爆炸！” “……是天道侍，他们偷袭了这里。” 听见尼古拉斯说是偷袭，普利茨立刻意识到了那个战斗巫师，于是立刻向尼古拉斯汇报了情况：“如果那个战斗巫师来了，分散在各个营地的大骑士长以及红衣枢机卿，很难是那个人的对手，尼古拉斯，我们要撤退了！” “……” 一阵沉默后，尼古拉斯开口了：“不，撤退不了了。” “什么！” “在我面前的，是天道的首领，十四人之首的煜。” “就算他……” “各个营地传来新的情况，每一个营地的负责人都受到了天道的阻击，而阻击他们的人，正是天道的精英们。” 天道的精英狙击十字军主力各个营地的重要人物，普利茨立刻就明白了天道的战术：典型的斩首战术，对方趁乱想要击杀所有十字军的重要人物，即便今晚没有将十字军主力击溃，但是要是损失了大量重要人物的十字军，肯定会陷入难以想象的混乱，要是严重一点，甚至无法保证有序的撤退。 显然对于现在处在劣势的天道侍而言，这真的可以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反击，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的话。 “我立刻赶过来！” “不允许！”尼古拉斯拒绝了普利茨，“现在只有你还没有被天道的精英发现，快速去圣歌团那里，一定要救下圣歌团！” “那个该死的战斗巫师在对方的阵营里面，圣域圣歌现在已经是一个累赘了，即便是救下来了圣歌团，那又有什么用！” “……我会立刻发消息给圣彼得圣域，停止所有圣域的合唱圣歌，保证对方不会利用圣域圣歌。” “不过我会留下来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圣歌。” 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圣歌，效果是“门户”，只要这个圣歌开启，那么就能够保证十字军主力立刻返回塞浦路斯，是绝对完美的撤退路线……以圣歌团能够正常运转为前提。 很明显，尼古拉斯也嗅到了不对劲，决定撤退了。 “我立刻去救圣歌团，你们一定要守住！”普利茨决然地再一个转身，前去营救圣歌团。 “尤利乌斯也去了，你们要当心。” …… …… 风铃轻声哼着小曲，慢慢靠近了面前的营地，这里是十字军第一重步兵骑士团，负责这个团的，正是天主教派南欧总负责人，骑士教官德里希，同时也是修正院名单上目标人物之一。 如果之后天道来书写此段历史，那么第一重步兵骑士团可以说是臭名昭着了：他们是第一个跨过东边境裂谷与天道主力交战的骑士团；同时也是第一个进入了天道本据，和天道侍展开巷战的骑士团。 因此能够亲自歼灭这个骑士团，对于风铃自己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八八一·斩首行动(2) 八八一 第一重步兵骑士团因为时刻准备应对和天道侍的冲突，所以即使是暂时的休整时间，所有的骑士也都是身穿盔甲，头戴头盔，剑盾不离手的状态。 因此如果德里希有着和普通骑士一样装束的盔甲，那么风铃恐怕想要找到这位目标还真的很不容易，可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总想要彰显一些自己与众不同的品味”这一条铁律真的实在是太实用了，让风铃想不找到这位德里希教官都很难。 因此也就有了现在的情况：这些步兵骑士根本无法拦截下来风铃这位十足的战斗狂，让风铃冲到了德里希的面前，当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一道人墙，是步兵骑士为了保护德里希而组成的人墙，他们手持盾牌阻挡在风铃和德里希之间，如果风铃敢冲上来，就会用手中的长剑将对方砍成碎片。 可是风铃是会怕这种情况的人吗，这倒人墙有没有但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德里希教官并没有戴头盔，所以风铃通过对方的面貌和之前自己已经见到过的名单的面貌进行比对，就能够确定这位显眼包就是他的目标，教官德里希。 虽然确定的自己的对手，然后自己也有实力能够对对方来一记出其不意，可是风铃觉得出于对中世纪骑士精神的礼貌，还是开口邀请对方进行一对一决斗，不过可没有丢手套。 不过德里希拒绝了风铃的要求，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傻，明明可以用人数来碾压对手，干什么非要玩一对一。 “我还当能够冠上教官之名的人，有很高的的骨气呢，结果就是这种懦夫？”风铃的嘲讽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然后作为对对方的讽刺，风铃对准面前的人墙摇动自己的铃铛，一股巨大的风压化作炮弹直接轰击在了这面人墙之上，将毫无防备的人墙直接拦腰斩断，让德里希真正的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没错，风铃要强迫德里希和自己交手。 “没骨气的懦夫，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边说着，风铃大步接近德里希。 “列阵！”德里希立刻命令手下结成阵型，很快两人之间的人墙就立刻填补完整，毕竟刚才风铃的确是用风术法轰开了这道人墙，破坏力很强，但是杀伤力不大。 “老套的伎俩，还来？”显然风铃根本不将这道人墙放在眼里，“那么这一次我可不会那么好心了！” 舞动的铃铛之中，吐出来了一道火舌，没错，风铃这一次决定利用火术法直接将面前这道碍眼的人墙直接烧穿，毕竟这些家伙白天里可是用他们肮脏的手脚弄脏了天道本据，有伤了许多自己的同胞，对于风铃而言，根本不值得同情。 “死了才好！”风铃对于他们而言可是有着恨意的。 风铃操控着铃铛释放出来猛烈的火术法，炽热的光芒甚至将地面都照映地如同鲜红一般，对面的人墙也做好的防守的准备，纯白半透明的防护罩出现在了每一个步兵骑士的面前，如同严阵以待的士卒一样，防守着风铃即将到来的攻击。 “神圣护盾？那种老掉牙的防护压根没有任何用处！” 西方教派通用的防御咏唱的确是神圣护盾，不过有点轻敌的风铃没有看透一点：神圣护盾施展开来的形式是一种半透明的金黄色屏障。 风铃的火焰撞击在了护盾之上，不过并没有击破护盾，更出乎预料的是，风铃自己释放的术法竟然被反弹了回来，而且反弹后的术法不受自己的控制。 好在风铃眼疾手快，利用空间术法回避掉了这些攻击。 “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风铃盯着对方说道。 神圣护盾他是明白的，只有防御功能，可是刚才那些现象，很明显这种护盾具有反弹攻击的效果，而且这种效果并不是那种低劣的效果。 果然要是想要在史书上面写成臭名昭着的代名词，没一点拿得出手的实力还真的不行。 “你，不可能赢。” 风铃只是不屑地笑：“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你们为什么有底气敢第一个进攻天道了，我承认刚才那种保护的方式是真的没有想要，你们还能这么玩？” “我们就是十字军之盾，抵挡一切来犯之敌的绝对屏障。” “听着真让人恶心。”风铃拿出来了自己的空间口袋，“好吧，遇上我还真的是你们倒血霉了，正好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以前可是被戏称为‘天道的破城槌’的。” 边说着风铃从空间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样武器：“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祈祷你们吹嘘的防御真的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因为接下来，我会将你们引以为傲的防御砸地七零八落！” 风铃那种不带任何假的自信，让德里希心里面泛起来一丝的不安，这个人并不在之前打探到的情报内，因此德里希并不知道风铃的实力究竟如何。 德里希注视着风铃的空间口袋，只见风铃从那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根铁棒？ 八八二·斩首行动(3) 八八二 德里希仔细地观察了风铃手中的武器：好像就是一个寻常的铁棒一样，长度大概在八十到九十厘米左右，典型的短兵器长度；如果是说是武器，那么它从手柄到身体，全部都是由散发着银白色的金属制造而成；武器的手柄部分是规正的方形手柄，末端带有圆孔，仅能容纳一根手指穿过；而武器身体是由比手柄还要纤细的方形铁锥组成，整体形制更像是东方武器里面的鞭或者锏，就像是秦琼尉迟恭手中那武器一般，但是又不相同。 这种连刃都没有的武器，怎么可能突破步兵骑士的护盾？ 德里希觉得这种武器若是作为钝器想要用蛮力破坏护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在看见风铃使用的竟然是这种开玩笑一般的武器，下意识地放松了戒备。 但是如果对手是知道风铃过去战绩的天道侍同伴们，要么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要么就会直接投降，毕竟风铃想要破阵，那么绝对就不是开玩笑的。 风铃见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要进攻了，却没有任何新的部署或者是命令，就知道对方在看见自己的武器后不当一回事，认为自己的防护绝对没有问题。呵，这样子的笨蛋自己真的是见到太多了。 “破阵乐起，看我如何摒退夷荻。”风铃原地比划了两下手中的铁鞭后，竟然直接冲了上去，这个举动可是出乎了德里希的预料，资料之中天道侍的攻击手段都是以远距攻击为主，几乎没有以近战姿态面对敌人的，这种战斗情况也是让他的步兵骑士在天道本据如鱼得水一般，能够以近战压制天道侍。 风铃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德里希正前方的那个步兵骑士，当然对方也察觉到了风铃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迈步压身准备好了应对风铃的冲击，然而却出现了他们预料不到的情况：冲上而来的风铃将铁鞭当做长矛一般，直接捅向这个步兵骑士的盾牌，同样的这位步兵骑士举起盾牌想要挡住风铃的冲击。 而在铁鞭和盾牌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十分轻微的，很不好的声音传入了步兵骑士的耳中；在他心里面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不妙的时候，盾牌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裂痕；当他才知道有危险的时候，那面盾牌骤然被风铃的铁鞭破开。 连一瞬间都不到，这位步兵骑士的防御就被风铃一击击碎，而风铃也没有给这个人反应的时间，破开盾牌的铁鞭继续向前，抵在了这位骑士的胸甲之上，而后那胸甲和之前的盾牌一样，竟然碎成了碎片，而后骑士便被风铃使用出来的巨大冲击力，直接撞飞。 风铃没有食言，只是一击就直接让这面人墙破开了一个缺口。 “这这这，这究竟是什么能力！”德里希已经无法相信，真的就像是风铃说的那样，对方就像是真正的攻城冲车一样，一击击碎了他的铜墙铁壁。 “铜墙铁壁？真的是可笑。”风铃对着德里希一顿嘲讽道。 对于德里希而言，他已经顾不得风铃的嘲笑了，现在他只想知道，风铃究竟是用了什么能力，竟然一下子就破除了他的步兵骑士的防御，要知道步兵骑士的护盾可是带有反伤的能力的，一般的攻击只会让攻击者自己吃瘪。 难不成风铃的能力正好能够克制步兵骑士的护盾？不，德里希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上！杀了这个人！”现在德里希不管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能力，无论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天道侍只擅长远程攻击这个特点是不会变的，那么自己便使用人数优势，直接近战碾压掉对方即可。 一声令下后，保护在德里希面前的人墙立刻解散，有秩序地从四面八方将风铃围困起来，然后准备将其围歼。 数十个人围歼一个人，不论结果如何，这也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风铃却不慌不忙，打近战？他才不怕。也许这些十字军还不知道，他曾经可是和慕烟在近战中相互练过的人，而慕烟是什么人？现在他可是天道侍之下近战实力第一人，他若是说自己是第二，那么真的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所以这些人会给风铃压力，但是绝对不会让他陷入困境。 更何况…… 当骑士一个一个冲上来的时候，风铃挥动他的铁鞭，自然也是一下一个，将这些步兵骑士的护盾一击破碎，同时利用风铃召唤出来自然术法防备可能的背刺。 当然为了避免真正的被困在其中，风铃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方向进行突围，因为正确选择了没有恋战的方式，所以很快风铃就突破了这些步兵骑士的包围。 “你这个蠢货！”风铃的目光移动到了德里希身上，而德里希知道风铃下一步，恐怕就是要针对自己了。 为了避免风铃冲上来，德里希已经准备好召回步兵骑士做防守准备。 不过风铃却没有选择冲刺，而是从空间口袋里面拿出来了另外一样东西。 “十字弩？” 没错，风铃拿出来了一柄十字弩，然后拉弦将铁鞭搭在十字弩上，铁鞭末端的圆孔正好能够契合十字弩的弩机。 原来那铁鞭和这十字弩，才是一套完整的武器。而德里希才明白那不是什么铁棒，而是特制的加粗的弩箭！ 这也就意味着风铃还是要使用远程攻击，这个节骨眼上，德里希已经没有时间召集步兵骑士组成防护阵型，因为风铃已经将弩瞄准了他。 而且他的手也搭在了弩机上。 没办法德里希立刻抄起盾牌，同时风铃也正好扣下扳机。 “重盾！”德里希手中的圆形护盾立刻变成了大铁盾，将整个人护在了身后，德里希知道如果不将所有的防御力使出来，肯定会被破防的。 德里希的想法是正确的的，可是他没有看出来风铃的攻击方式，因此即便是有所准备的重盾，在接触铁鞭的一刹那，依旧是彻底碎裂， 冲破重盾的铁鞭同时接触到了德里希的盔甲，而德里希，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带有强烈震动感的冲击力直击自己的腹部，真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钝器击中自己一样的感觉，恐怕还要更糟。 德里希根本压制不住这股冲击力，随后自己和前面那些步兵骑士一样，飞了出去。 八八三·斩首行动(4) 八八三 当德里希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身子稳定下来，风铃却已经杀至他的面前，自己手下的那些骑士，根本拦不住风铃一个人。 风铃大跨步冲至德里希的面前，而后弯腰捡起来落在地上的铁鞭，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德里希赶忙做好防御的准备，而后又和风铃拉开一段距离，那个能够作为弩箭的铁鞭，究竟是如何瞬间击碎自己防御的，德里希还没有弄明白过来，不过从效果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寻常本事。 德里希选择后退重整状态，那么风铃自然是选择紧追不放，他可是决定要将德里希和他的第一骑士团安葬在这个地方。 借助风术法，风铃很容易就拉近了与德里希的距离，而后高举铁鞭击打德里希。 这已经不是能够安全躲开的距离了，德里希只能举起自己的长剑抵挡，只不过自己的长剑在接触到铁鞭的时候，一股极其微缈，但是又难以控制的震动感传遍全身，而后果不其然，自己手中的长剑则是被风铃的铁鞭一击即碎。 德里希很清楚刚才那股奇妙的震动感就是风铃能够瞬间击破所有防御的根本原因，但是即便是知道了大概方向，德里希也很难猜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但是对于知道风铃能力的天道侍而言，并不难猜，就是“共振”的效果。风铃手中的铁鞭也不是什么寻常的铁器，而是能够实现高频振动的特制铁鞭，当风铃将共振赋予给铁鞭的时候，铁鞭细窄的边框就成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刃，瞬间破坏掉了德里希的长枪；而钝重的尖端，则是变成了无穷破坏力的钝器，一击就能破坏任何防御。 正是因为有这种能力，所以风铃才被称为人肉攻城锤，他也靠着这种实力拥有足以拥有十四人标准的实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风铃死死地将德里希压制着，不让对方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而德里希也明白，再拿出来任何的武器或者是防具，在这种怪异的能力面前，也是白给。不过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任何办法，德里希抓住一个空隙，将圣光当做闪光弹，迟滞了风铃的进攻，而他抓住这仅有的空余时间，立刻进行了一个新的咏唱。 “朗基努斯之影！”一柄翠绿色的长枪出现在了德里希的手中，没错，那就是朗基努斯之枪，虽然不是正版，但是影刻的朗基努斯之枪也具备正品相同的特质。 朗基努斯之影？风铃从慕烟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咏唱，或者说风铃不愧是慕烟的损友，慕烟给风铃讲解的咏唱远远比其他人要多，就比如这个朗基努斯之影，慕烟迄今为止就只给风铃解释过。 “刺伤了神，而后沾染了神之血，却被神宽恕，拥有了神之力的传奇长枪，同时也是基督教派的圣物之一，朗基努斯之枪。”风铃嘟囔着，这些都是慕烟给他解释过的。 朗基努斯之枪的特质之一就是不灭，这是一柄无法利用常规手段破坏掉的武器，也就是说风铃如果想要利用共振的效果破坏掉朗基努斯之枪，基本不可能。 但是这种不灭并不是指的无法被破坏掉。 此时德里希手持朗基努斯之影向着风铃发动了反击，不愧是骑士教官，德里希展示出来了娴熟的欧洲长枪术，让风铃感觉这种范围的攻击，即便是慕烟上来，也要吃几个亏。 但是风铃也不是花拳绣腿，他躲开长枪的攻击后，直接用铁鞭劈砍朗基努斯之影的枪身，和之前的那些武器一样，铁鞭在触碰朗基努斯之影的瞬间，将这柄传奇的武器破城两半。 然而接下来发生了神奇的事情：碎裂掉的朗基努斯之影，瞬间变修复如初，连一丝的裂痕都没有。 没错，朗基努斯之枪所谓的不灭，是指的能够无限再生，是这种程度上的无法被破坏。 而风铃的共振，则是能够破坏一切物品或者是术法，从而借此直接削弱对手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德里希使用朗基努斯之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是能够克制风铃共振效果的有利咏唱。 如果风铃之前没有遇见到慕烟，那么现在他还真的可能那这柄长枪毫无办法，可是谁让运气垂怜了他，现在风铃还记得那时候慕烟召唤出来朗基努斯之影时候对他说的话： “你觉得武器是什么？” “是什么？”风铃觉得这是一个太笼统的问题，根本不好回答，于是他反问了慕烟。 “打架的工具而已。”慕烟的回答真的是让风铃意外。 “这可不像是一个用惯了武术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的确不像是。”慕烟说道，“其实武器它既是攻击的矛，也是防御的盾。” 慕烟觉得任何武器都有攻防两个方面，即便是刀剑这类武器，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格挡，避免自己被敌人的武器所伤。 也因为如此，慕烟才觉得朗基努斯之影根本不是一柄合格的武器，毕竟作为武器而言，朗基努斯之影的耐久实在是低的令人发指，虽然它拥有某种意义上的再生或者是不灭的效果，但是换来的却是寻常武器都能全力破坏掉的缺点，因此对于慕烟而言，朗基努斯之影在紧要关头，根本不能好好保护他自身的使用者。 慕烟觉得这就好比你拿着一根能够无限再生的木棒，去和拿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的对手去决斗，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木棒终归是木棒，无限再生也不过是一个噱头，这场决斗，看着也不过是一个希望渺茫的局。 而当时慕烟那难以忘记的比喻，现在成为了风铃击杀德里希的钥匙，他要利用慕烟的办法，送这位骑士团的教官去见他们的上帝。 八八四·斩首行动(5) 八八四 很快两个人之间的交手就进入了胶着的状态，风铃的攻击主要还是以远距的自然术法为主，不过同时伴有铁鞭的共振破坏，一次又一次地击碎德里希的朗基努斯，不过因为德里希丰富的作战经验，所以即使风铃击碎了他的朗基努斯，他也能够很快调整战术，争取到朗基努斯恢复的时间，所以在德里希眼中风铃的共振就像是在做无用功一般；同时德里希的作战方式正好与风铃相反，他更擅长长枪近战，对于远距的咏唱，并不是精通，所以他的行动都围绕着拉近与风铃的距离，逼其近战而已，虽然有些时候能够略微压制风铃，但是也多给了风铃破坏朗基努斯的机会。 从外人看来，两个人之间实力相当，谁也不会输给谁，可是实际上德里希已经输了一筹，他万万没有想到风铃早已经明白了朗基努斯的咏唱，也第一时间就有了应对的办法，风铃那些看似无用功的破坏，都是在试探和调整，在针对德里希朗基努斯被破坏掉后展示出来的反应，不断去调整自己的进攻方式，为的就是能够再下一招的时候，实现一击必杀！ 这也不怪德里希，他们心中那个恐惧的战斗巫师竟然是天道侍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半死不活的菲斯特和急于赶路的普利茨知道，普利茨甚至都忘记传达给了尼古拉斯以及其他同僚，这又是一个信息差。 若是德里希知道战斗巫师竟然是天道侍的话，在使用咏唱之前肯定会有所考量；不过这也不一定，也许德里希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两者的关系。 因此德里希到现在为止，还在自我感觉风铃面对朗基努斯是毫无办法的。 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让德里希加强了对风铃的近战压制，同时更频繁地将自己的作战习惯暴露在了风铃的面前。 这种结果就是：风铃已经有了一击必杀的策略，而现在，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也很快便就来临：三点一线，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这一次风铃动了真格，他将共振缠绕在铁鞭之上，用出来和以往不同的力道，直接攻击德里希，而毫不知情的德里希已经做好了朗基努斯被破坏，而后自己躲避的准备了，或者说在风铃发动攻击的同时，德里希就已经按照自己想好了的，以及风铃判断好的剧本，往下走了。 所以在风铃破坏了朗基努斯，自己好没有来得及闪躲的时候，德里希才发觉了不对劲，那攻击完全是按照自己躲闪的方向而来的，这种结果就是自己下一刻就会被狠狠地挨上一招。 变更姿势已经是来不及了，想要张开防御，那是更来不及，即便张开防御，在风铃的能力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因此结果就是已经决定好的：风铃将朗基努斯连同德里希，一并一击杀死。 “我本来是按照将你拦腰斩断的结果去下手的，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风铃错算了德里希的盔甲防护效果，这一击彻底废掉了德里希，但是并没有将其杀死。 此时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明白过来了风铃的计算。 德里希终归是棋差一着。 但是他还不想放弃每一个精锐的骑士都会基督教派的急救咏唱，德里希自然也不例外，只要能够施展急救咏唱，那么自己的伤口就会大幅度减轻，还有和风铃一战的机会。 但是德里希实在是将风铃当做傻瓜来看待了，风铃虽然在战斗上有些激进，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冒失的家伙。 只见他挥动手中的铃铛，而后说了一句：“风铃的共振空间。” 在德里希周围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风系共振空间，直接破坏掉了德里希的急救咏唱。 同时风铃将铁鞭直接搭在德里希的脖子上面，再毫不留情地一挥，宣告天道在这次斩首行动中成功拿下来了一血。 当然鉴于之前这群家伙有无限复活的能力傍身，即便是空中要塞已经沦陷，为了以防万一，风铃还是确定德里希真的死亡了三分钟以上才安心。 再高超的治疗，只要确定三分钟后的脑死亡，也是无济于事。 接下来风铃盯着那些已经慌张无措的骑士，开始收拾残局。 …… 如果说风铃是整个斩首行动最先开始的，那么同为布家的知更，则是结束最早的： 知更被派遣的地方，是整个十字军主力中央的位置，那里是圣约翰骑士团的营地，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医护骑士团。 医护骑士团的职责，和当时慕烟在圣彼得圣域遇见的骑士团职责一样，他们只负责救助十字军主力的伤患，他们的营地同时也是一个军医院。 不过不同的是，慕烟当时属于入侵方，再加上自己出于对医护骑士团的尊敬，并没有对他们动手；可是现在十字军是入侵者，医护骑士团充当了帮凶的身份，而且同为布家的知更，对医护骑士团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所以对于医护骑士团而言，知更的出现则是一场灾难。 八八五·斩首行动(6) 八八五 斩首行动，天道只是简单地按照各个天道侍的特征和能力，规定了不同负责的区域，至于具体应该如何进攻，则是每一个人自己要考虑的问题，在这个行动上面，天道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将各个区域的重要目标解决掉，不管你手段干不干净。 因此在中央的医护骑士团营地的战斗，便不像是风铃那般大张旗鼓，当其他地方都已经变得闹哄哄的时候，医护骑士团这里，甚至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因为负责医护骑士团这里的知更，可不是风铃那样喜欢在别人面前那么表现的人。 说道医护骑士团，负责这里的人，是医护骑士团的军团长：希尔芙，虽然名字十分女性化，但是他本人确确实实是一位拥有很强实力，意志坚定的男子，能够成为医护骑士团的军团长，个人的本事肯定是毋庸置疑。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医护骑士团并不同意对天道发动十字军东征，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天道根本不符合“圣战”的目标。 即便如此，对于医护骑士团的职责，骑士团们还是要尽心尽责地去完成，因此虽然医护骑士团是跟随十字军主力进行的东征，但是整体上整个骑士团主要负责的就是伤员的救治，而且是真的一点也不参与到对天道的征伐之中，因此带领医护骑士团的，便是军团长希尔芙，而不是大骑士长了。 因此医护骑士团，恐怕是整个十字军主力里面，交手意志最不坚定的一个，但是尼古拉斯他们却十分放心，毕竟这可是古老的三大骑士团之一，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威信。 周围的吵闹声已经引起了希尔芙的注意，自然也是猜到了天道侍进行的反击和偷袭，不过希尔芙让医护骑士团原地不动，因为营地外面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肯定是潜伏着他们看不见的危险。 而且希尔芙不相信，周围明明都已经怎么看都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偏偏自己的营地就像是风平浪静一般，说出去谁能够相信？ 希尔芙感觉已经有危险逼近了自己的骑士团。 但是即便是自己额外再次巡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最后也只能毫无意义地多嘱咐自己的下属几句。毕竟医院骑士团的骑士们不能不休息，在战场上将重伤的同伴救治回来，本身就是一件压力非常大的事情。 自从天道的人突破了空中要塞，让这座他们本来的大本营停摆后，十字军主力的伤亡就开始陡然增高，而医院骑士团的众人也开始一直顶着巨大的工作压力直到现在。 所以希尔芙明白，这场黑暗过去，医院骑士团们又要面对新的压力，所以现在能够休息一分，就是一分。 在自我感觉完成了毫无意义地事情后，希尔芙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外面喧闹冲天，这里安安静静，希尔芙也被这种怪诞的气氛给折磨死了，所以决定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好。 但是即便是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希尔芙也很难静下心来。 恍惚的时候，希尔芙却突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意识立刻发生了断片。 但是断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希尔芙的脑子重新清醒起来。 可是他的脸色变得很糟糕，在意识重新回来的同时，希尔芙流畅地从行军床上跳起来，在转过身架起防御的姿势。 他的面前，本来空空荡荡的营帐里面，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对方就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柄消音手枪，虽然枪口是下压状态，但是确实对准希尔芙的方位的。 很明显，刚刚自己意识断片，肯定归功于这柄手枪。 “直接对准了我的脑干？”如果那柄手枪一直是这个状态的，那么从这柄手枪的弹道，希尔芙能够轻松算出来从手枪出来的子弹，会直接穿过自己后脑的脑干，然后从自己的口腔穿透而出。 只要脑干被破坏掉，就等同于直接宣告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眼前这个人，穿着十分整洁干练的服装，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多余的饰品，就连头发，感觉都修剪到非常完美的状态，唯一让希尔芙觉得很不合群的一点，就是这位的年龄，怎么看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 天道之中，年纪超过六十，但是能够让十字军主力忌讳的人，倒是有一个：闻舍四君之一的韩景夫。 可是眼前此人的面貌，并不是韩景夫。 “你是谁？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知更：“……” 八八六·斩首行动(7) 八八六 “希尔芙。”知更开口说道，“圣约翰骑士团的军团长，据说乃是圣约翰骑士团里面能力最好的军团长之一，好像还是最有可能继承下一任圣约翰骑士团大骑士长的人。” 听见对方将自己的底细说的如此清楚，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示出来什么，但是希尔芙心里面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本来以为天道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封闭不愿意交流的组织，因此在对外的情报上面应该是绝对的弱点才是，可是听知更如此闲庭信步地将自己的消息说出来，果然还是没有知根知底啊。 “很荣幸能够得到你的夸赞，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们是医护骑士团，而非圣约翰骑士团，虽然两者都是同一个意思，但是我更喜欢前者的称呼。” “……” 喜欢特定的称谓，的确也在情报之中，知更觉得在希尔芙的眼中，“医护”比“圣约翰”的份量更重。 这也更能够说明希尔芙侧重的方位。 所以这样子的人，并不在慕烟带回来的那份名单之中，也是显得合情合理。 正如知更所想，希尔芙虽然是十字军主力的重要人物之一，但是他本人并不在修正院请求剿灭的名单之中，这个希尔芙一直秉承着医护骑士团的宗旨，以救死扶伤为主，并不将医护骑士团卷入各种世俗纷争之中的信念有关。 在知更眼中，这的确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对方没有踏入这片土地的话。 “我叫做知更。”见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名讳，于是又做多了一下解释，“你只要将我当做天道十四人就行。” 知更这样子解释，希尔芙就明白过来了，对方是一位实力达到十四人标准的天道侍，那么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对准自己的脑干毫不留情地开枪，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知更先生。”希尔芙后退两步，然后卸下来了自己防御的架势，张开双臂表示自己并没有任何敌意，“虽然我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你肯定是来杀我的，我想外面的喧闹声也是一样，恐怕各个营地都遭受了你们袭击，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是重点目标，对吧？” “没错。”知更不去反驳，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躲藏，猜不到才奇怪。 “既然如此，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希尔芙说道，“既然您对我知根知底，那么也知道这里就是医护骑士团的营地，如果要我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一个战地军医院，在这里工作的，除了战地医生，就是守护这个营地最基本的护卫，我甚至可以以整个医护骑士团的名誉作为担保，这次的十字军东征，医护骑士团甚至连一个天道侍都没有动过。” 真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托词，知更能够听得出来，这位军团长恐怕根本就不想和自己交手，因此接下来他想要说什么，知更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因此，您能否对我们特别网开一面呢？” 果然，这个家伙并不想要和知更交手，作为一个战地医生，那么主要的职责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救人。 “虽然我们属于医护骑士团，但是换做现世的话，那么应该叫做‘军医’才对，我相信向您这样阅历的人，应该知道国际战争法吧？” …… 当然知道，知更明白对方讲的是战争的道德准则，现世的战争中时默认不能对军医以及战地医院动手的，就像是不能使用生化武器一般，这是极易受到谴责的行为，希尔芙将这点搬出来，明显是想要站在战争道德的高度上。 更要命的一点是，希尔芙面对的是知更，是天道，而天道所代表的国家……简直就是一个战争道德的楷模，希尔芙好像是拿捏了这一点一样。 知更觉得与其说是请求，更像是一种软威胁。 “可以啊。”在听了希尔芙的要求后，知更只是略加思索，便同意了希尔芙的要求。 “真的吗？愿上帝……” “停！”知更打断希尔芙的话，“虽然我答应了你，但是这并不是无条件的，既然我能够答应你的要求，那么同样的，你和你的医护骑士团也必须同意我的一个条件才行。” “……是什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只要二选一就行。”知更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医护骑士团现在立刻脱离十字军全部缴械投降，然后由天道侍进行看管，直到天道和十字军的战争结束，放心，结束后我们会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自然之境，返回圣域。” 希尔芙的脸色瞬间凝固，这种要求，简直和做俘虏没有区别。 但是知更好像看不见希尔芙的表情一样：“二，或者你们医护骑士团立刻打包东西收拾走人，去哪里我不管，只有一点，离开天道的影响范围，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不允许踏入天道的势力范围一步！” 知更本来想要说是滚出天道的势力，但是想一想这样子很没有礼貌，所以改了口。 “这位……知更先生。”虽然希尔芙还礼貌地称呼知更为先生，但是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已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上了，“您知道您刚才的那两个要求意味着什么吗？” “说说看？”知更当然知道。 “医护骑士团，作为最古老的三大骑士团之一，那是用数不清的骑士的性命换来的荣耀，现在……你却让这份荣耀，做出来投降叛敌或者临阵脱逃的事情来……” “你……最好别是认真的。” 这一句话，倒是让这位军团长，真的有军团长应该有的威严和气势了。 “呵……”知更笑了，“所以你才敢用战争道德来压制我？用你们医护骑士团所谓的荣耀，来换天道不容侵犯的领土主权，我也觉得亏大了。” “你……” “年轻人，你还太嫩。” “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尔芙转了一个气场，“来战吧。” 八八七·斩首行动(8) 八八七 “很好，这也正合我意。”说着知更缓缓抬起来自己左手的消音手枪，“老年人可不会给不听话的年轻人第二次机会，所以刚才之后你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如果这个时候希尔芙问一句你是不是认真的，那么知更绝对会回答是认真的，如果希尔芙真的愿意率领医护骑士团向天道投降，或者提前撤离这个地方，那么知更的确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医护骑士团不做出格的事情，自己甚至很愿意给他们倒一杯茶水。 但是如果希尔芙选择了战斗，那么就很抱歉，知更可不会给对方第二个机会，随军医生？很抱歉知更可没有好心到给不听劝的人新的机会。 说着知更将手枪如同长枪一般，刺向了一旁的空间，希尔芙只看见那边的空间，就像是一片玻璃一样，碎裂出了一个很明显的豁口，同时露出来了里面暗紫色的，很像是混沌一样的奇怪东西。 知更的特殊空间能力——制造虚空，当然希尔芙并不知道知更的能力，他只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十分不简单。 可是他还没有去探究对方这个究竟是什么能力的时候，却听见自己的身后一阵沉闷的枪声，就像是一开始自己那时候听见的一样，而后自己的意识……又没有意识了。 这是知更第二次对希尔芙的后脑开枪，再一次确定子弹射入对方的脑袋后，知更收回虚空中的手枪，而后……他一直等着。 很快一道圣光降临在了希尔芙身上，而后本来应该断气的希尔芙，竟然又重新睁开眼睛站起来，没错，和一开始那一枪一样，对方似乎利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能力复活了，这简直就像是违背常识一般。 自然同样地，知更也不明白希尔芙究竟使用了什么把戏，无限复活的手段他的确是听十四人讲过，但是那种手段应该随着空中要塞的陷落而失效了才是。 难不成这个军团长拥有能够让自身无限复活的能力。 知更觉得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好笑。 因此两个人都有对方不知道的本事，也都准备将对方的把戏分析出来，谁先分析出来对方的能力，并看穿能力中的缺陷，谁就会在这场战斗中获得胜利。 希尔芙为了避免刚才的事情再来，所以在自己意识清醒后立刻张开了防御措施，然后拿起自己的长剑，准备对知更发动进攻。 希尔芙使用的并不是神圣护盾那种类似力场盾的咏唱，用的更像是给自己制造一副贴身的铠甲一样，正是因为防御和身体之间并不留空隙，所以知更利用虚空一击致命的手段已经无法使用，单凭一柄消音手枪，就想要破坏掉对方一个贴身的防御咏唱，还是有些吃力的。 而希尔芙已经舞动着长剑对知更发动了攻击，见状知更立刻制造出来一面泥墙，借此抵挡希尔芙的攻击。 不过希尔芙对这面墙确实嗤之以鼻，在咏唱能力的加持下，即便是利用自然术法制造的墙壁，也是不堪一击。 所以希尔芙对石墙毫不留情地挥砍过去，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像是切豆腐一样，将这面墙一刀两半，但是当自己的长剑嵌入石墙后，便动弹不得，虽然能够拔出来，但是却无法再进一步将这面墙体破坏掉。 连续尝试了两次都是这种结果。 这面墙即使是使用上了咏唱，似乎也无法破坏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希尔芙总感觉自己的长剑是真真切切地刺穿了这面墙体，因为自己感觉长枪刺入墙体后，好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并不存在任何阻碍。 可是当希尔芙将长剑抽出来的时候，那损伤的墙体上，根本不能看穿到对面的场景。 这里是他自己休息的营帐，所以知更制造出来的这面墙体不会太厚，因此希尔芙决定绕开这面墙体。 但是希尔芙能够想到的事情，知更肯定也能够想到，一瞬间又有三面墙拔地而起，和第一面墙一起形成了一道密闭的空间，直接将希尔芙困在其中。 “该死！”如果这四面墙都是同样的性质，那么希尔芙自己很难用长剑破开这些墙壁。 不过好就好在希尔芙本人可是一位“高材生”，如果只是以为他只会近战骑士通用的咏唱，那么就大错特错。 虽然脑袋顶上的墙还没有被封住，但是希尔芙明白如果自己选择这条路，等到他的肯定是早已准备好的致命袭击，眼前这个人似乎很擅长一击致命的袭击，就像是刺客一样。 所以希尔芙选择了正面突破：他双手交叠，手心朝向面前的墙壁，而后快速而又简洁地进行了咏唱，而后一股冲击波从他手心凝聚。 “神圣打击。” 神圣打击的冲击击碎了面前石墙的砖块，终于露出来了最真实的样子：那片暗紫色的混沌空间，也就是知更的虚空。 “这是！？”希尔芙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长剑的确是刺穿了石墙。 “很遗憾。”知更的声音在希尔芙身后传来，他半蹲在石墙之上，消音手枪对准了希尔芙的心脏，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虚空，而是利用了风术法，刺穿了希尔芙的防御，同时击穿了他的心脏。 八八八·斩首行动(9) 八八八 “真的是让人惊奇，都这个样子了，你竟然没死。”知更缓缓放下手中的消音手枪，“原来如此，这究竟是医护骑士团吗？不仅能够救人，还能够渡己。” 知更看着希尔芙那心口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就像是许多传奇话本里面说的超速再生一样：“我一直以为，医者不能自医，那可是战场上最强势又最弱势的存在，现在……” 即便是敌人，知更也不得不佩服这支专业的团队。 显然希尔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不仅如此，从刚才的战斗，希尔芙已经多少猜到了知更的能力，那种刺进墙壁的奇怪感觉，让希尔芙判断这种奇怪的紫色漩涡是一种空间能力，又联想到刚才知更徒手将空间像玻璃一样弄碎，弄出来那紫色漩涡，而同时自己立刻被身后爆头，而且还是人体的绝对盲区，因此希尔芙大胆猜测那种紫色漩涡很像是一种依附于现世空间的人造空间，或者说是一种亚空间。 如果是这种样子，那么希尔芙觉不能小看知更，能够创造独立空间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希尔芙是大致猜到了知更的能力，不过知更却没有判断出希尔芙的能力究竟如何，从刚才开始，自己两次爆头，一次射穿心脏，每一次都是绝对致命伤，如果换成其他人，根本不会有反应和治愈的时间，或者说连这个想法都不会有，可是…… 知更想到了慕烟，如果自己用这种手段和慕烟交手，那么慕烟肯定也能够让自己的能力无法完全发挥作用，慕烟在自己的防御上面使用的是自如体系，那是一种如同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的术法，在判定慕烟受到致命伤的瞬间，张开防御免除这一次的伤害。 可是慕烟的自如体系和希尔芙的表现还有很大的差距：慕烟的自如体系是判断到了致命攻击后，利用防御将这次攻击抵挡在外，让自身不受任何伤害；而希尔芙的更像是在受到致命伤的一瞬间，立刻使用治愈类的咏唱，在身体受到致命伤的影响前将其治愈。 这样子上下比较，其实还是慕烟的手段更加保险，毕竟后者随时都有失效的可能，未雨绸缪总要比亡羊补牢更有用。 但是即使知更知道希尔芙可能使用的是和慕烟差不多的手段，但是他也要找出来希尔芙究竟是利用什么样子的治愈方式，因为不同的治愈方式长时间使用后，也会产生不用的负面效果。 所以知更在躲开希尔芙的攻击后，开始分析对方究竟是使用的什么样子的治愈能力，考虑到自己的虚空能力可能会被对方看破，因此在能力的使用上面也不再藏着掖着，怎么能够将对方置于死地就怎么来： 比如说开启数十个小虚空，然后利用自然术法对希尔芙进行集火；亦或者在对方进攻上来的瞬间，通过虚空躲开对方的攻击，而后在对方回神之前，从背后一刀致命；甚至知更通过虚空，让希尔芙用自己的长剑，刺中自己的要害而亡…… 不过无论怎么样，希尔芙就像是真的拥有无限复活的能力一样，就像杀不死一般。 “哼……”再一次被知更击杀后，希尔芙停下来了攻击，“用各种手段来将我置于死地，你可真的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 “能够有这种想法的人心里也好不到哪去！”知更夜毫不留情地反击，“再说了，对于一个把自己守卫的荣耀插在入侵战火上面的白痴，也没必要将什么道德。” “告诉你，你的医护骑士团的荣耀，一文不值。” 知更这是在拱火，但是从刚才一系列战斗下来，知更还是依旧无法确定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感觉与其说是回复，更像是每一次将自身状态回到之前的一个时间点上，因为希尔芙并没有明显的血虚或者体力不支的迹象，即便是精神，都一直处在饱满的状态。 这也是知更能够猜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这个，那么知更就真的要考虑所谓的“神迹”了。 如果是这样子，那么知更决定换一个法子。 反看希尔芙，听见知更竟然将自己最看重的医护骑士团的荣耀贬的一文不值，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他决心要杀死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头。 在他再一次上前攻击时，知更射出两条光束，直接穿过对方的眉心和心脏，再一次将希尔芙“杀死” 可是，依旧没用。 “你在做无用功，我可是受到圣约翰祝福的！” “是吗？”知更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然后拿出来了一个小袋子，似乎有点沉，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而后知更当着希尔芙的面，将口袋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枚又一枚的一元硬币。 “不知道圣约翰有没有叮嘱你当心硬币。” “你那些破硬币有什么用！”希尔芙觉得知更只是在装膜作样。 知更也懒得和对方辩解，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不在意已经冲上来的希尔芙，知更拿起一枚硬币，而后塞入了面前的虚空中，当他的手再一次出现后，硬币已经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希尔芙的动作瞬间被打断，而后一个人直接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和吞咽。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一样。 希尔芙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喉咙，但是那异物一直卡在里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得已希尔芙只能强行给自己催吐，方才将那异物吐了出来，正是知更手中消失掉的硬币。 也就是说，知更利用虚空的能力，将这枚硬币硬生生塞到了希尔芙的咽喉之中。 八八九·斩首行动(10) 八八九 很明显，知更才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没有必要非要在对方“身体”上面死磕，正如自己做的许多无用功一样，这个家伙的确是拥有一种能够被称为无限复活的能力，这也的确是足够让每一个布家乃至十四人都看着棘手的能力。 若是换成平常状况，知更倒是愿意花费一些时间，一边对付希尔芙的同时，一边解析对方这种无限复活能力的构造，可是现在是来不及的，因为这一次是斩首行动，说白了就是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有拖延。 要是让其他的医护骑士团发现异常赶过来，那么知更需要花费的时间又要延长，这也是知更不愿意看见的一点。 既然如此，那么知更就是用另外能够杀死希尔芙的方式——在不伤到希尔芙为前提下。 而且这样子的办法，简直不要太多太多。 当然这种办法总有一种“虐待”的味道，因此平常时候，即使知更能够想到，但是也不会去做。 不过，对于知更而言，希尔芙心里面更加糟糕，他可是亲眼看见知更拿起一枚硬币丢进了那紫色的空间里面，伸出手的时候硬币变不在了，同时自己的喉咙正好就被一枚硬币卡住，差一点造成了窒息。 也就是说，知更利用暗紫色的空间能力，连接到了自己喉咙那部分的空间。 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空间能力，如果知更能够连接咽喉处的空间，那么是否还能够连接身体其他空隙的地方，比如说胸腔，再比如说是鼻腔，甚至更过分一点，能够进入血管甚至是…… 只是单纯地一想，希尔芙就顿时觉得寒毛直立。 “别把我想的那么邪恶，即便我能力再强，也是有上限的，即使能够做到，我也不会去隔着你的头骨捏碎你的脑子，我还觉得恶心。”虽然希尔芙没有声明，但是从他的眼神之中，知更就能够读出来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到知更这么说，希尔芙要是有点放心了。 “可是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对付你！”说着知更从虚空中拿出来了一捆麻绳，那是从这个营地里面顺来的。 一边说着知更将麻绳打了一个活结。 看见这个画面，让希尔芙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知更将麻绳再一次放入虚空之中，同时希尔芙立刻做好准备，特别是警戒自己脑袋上方，但是什么也没有落下来，反而自己的脖子，却有一股粗糙的触感。 伸手一摸，麻绳反而已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是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空间传送，知更是如何躲开自己的戒备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特别能力了，但是……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知更说完，将手中的绳子猛地向另外一个方向一拉，瞬间希尔芙就被吊了起来。 好在希尔芙反应很及时，在自己被吊起来之前，将手指穿过了套绳，而在被吊起来的瞬间使劲将套绳向外拉，避免自己的脖子被绳子勒住造成窒息而死，同时另一只手拽住绳子做引体向上，尽量减少绳子对脖子造成的伤害。 空余时候希尔芙向上瞥了一眼，身子穿过了虚空，看来知更是将虚空作为支点，这样便能够节省力气，能很轻松地将希尔芙吊起来。 “看来这个家伙学过如何应对上吊陷阱。”即便是一瞬间，对方立刻做出来了正确的应对措施，很厉害。 希尔芙当务之急是将这该死的绳索给隔断，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后，立刻咏唱出来一道咏唱，知更将他吊的很高，现在希尔芙的双脚已经离地，没有了支撑点，很难用武器轻松割断绳子，而且还是在知更的注视下。 咏唱完成后，瞬间想着绳索砍去，但是绳索周围竟然出现了紫色的虚空，将咏唱和绳索隔断开来。 “你！” “想不到才不正常。” 说着知更另外一只手拿出来了一枚新的硬币，看见硬币希尔芙瞳孔一震，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的咽喉中在卡住一枚硬币，那么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 希尔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硬币凑近虚空，但是知更突然停顿了一下，盯着希尔芙：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知更指的机会，便是让希尔芙带领医护骑士团要么向天道投降，要么就提前撤退，只要希尔芙同意，那么知更也不会再为难他。 其实知更也有自己的考量，希尔芙他并不是名单上的人，慕烟那份名单的来历自己的了解过，本质就是十字军东征的罪魁祸首，希尔芙完全可是说是被动卷进来的。 也正是因为希尔芙不在名单里面，知更才会额外给一次机会。 “……呵……”希尔芙听见知更的话后，稍微愣了愣，随后露出来嘲讽地笑容，而后一字一句地对知更说道：“我拒绝。” 这大概就是身为医护骑士团的骄傲与荣耀吧，但是知更觉得，实在是愚蠢。 既然交涉失败，那么无需多言，知更早一次用硬币阻塞了希尔芙的气管，而在双重阻碍下，希尔芙的反抗也是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停下了动作，就像是一个摆锤一样在半空晃动。 “愚蠢。”在确定希尔芙授受后，知更才松开了绳子，任凭希尔芙的身体瘫在地上。 “真的是愚蠢。”利用虚空离开营地前，知更看了看希尔芙，摇摇头又说了一遍。 …… 不止到过去了多长时间，普利茨终于赶到了圣歌团的营地，此时的营地，已经被熊熊大火给吞噬中。 八九零·斩首行动(11) 八九零 普利茨停在了营地的大门口，这里，无论是帐篷还是围墙，都已经沾上了熊熊大火，各种被破坏的物资散乱地分布在营地的各个角落，其中甚至包括圣经。 很明显，这里已经被袭击了。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普利茨放慢了脚步，一边是防止天道的人可能在这里设置了埋伏，另一边，则是为了等候后面前来支援的大骑士长尤利乌斯，他的速度似乎没有追上来。 整个营地没有一点人气，萦绕在普利茨耳边的，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这种生意似乎在向他宣告，这里已经沦陷，圣歌团已经不复存在。 普利茨是不相信圣歌团已经覆灭的，此时他正好见到了一个瘫倒在路旁的圣歌者，上前查看一番，对方已经咽气。 普利茨只能摇摇头，在胸口划出十字，然后念出祈祷的文字，希望能够将这位追求信仰的人送到神的身旁。 在遇到这位圣歌者时候，普利茨几乎将整个营地探索了一大半，但是发现的圣歌者数量，远远小于一个圣歌团标准的人数，虽然其他人可以用生死未卜来形容，但是这样也意味着圣歌团并没有完全覆灭的概率十分大，更何况他们的身边，还有大修女长玛格丽特在。 普利茨估算了一下余下的人数，如果玛格丽特尽全力保护的话，余下的圣歌团圣歌者，是足够开启卡尔米勒圣域的圣歌的。 此时尤利乌斯也及时到来，这让普利茨的信心也增添不少。 两个人很快就探索完毕整个营地，玛格丽特和圣歌团都已经撤出了这个营地，因此不得已尤利乌斯开启了骑士的眼界，利用追踪术追踪到了大家撤退的痕迹，而后两个人急忙前去支援。 圣歌团营地位于整个十字军主力的最后方，这里可以完全避免天道主力的影响，想法是很不错的，但是十字军主力明显忘记了，他们的身后可是有余下四个十四人在的。 不过除了布偶，余下的人都已经绕过了十字军主力，前去和煜汇合，但是十字军并不知道这一个消息。 同样在布置的时候，还特意在圣歌团营地旁边，安置了一个防御骑士团的营地，让他们和圣歌团可以彼此遥相呼应。 而圣歌团撤退的方向，正是这个防御骑士团的营地。 普利茨是知道这个营地的位置的，所以两个人很快就抵达了防御骑士团的营地，在这里，他们终于看见了他们想要看见的人。 但是也见到了十分严峻的形式：整个营地同样在燃烧，玛格丽特站在大门口，手中紧紧握着她的那本圣经，在她的身后，是防御骑士团，但是人数却不到整个骑士团的一半，并且一个一个的身上似乎都带着伤口或者是尘土，肯定是吃了不小的亏，而防御骑士团身后，便是残余的圣歌团，看样子玛格丽特真的是尽力保护了他们，虽然脸上带着惊恐，但是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在玛格丽特面前，是两名天道侍，而且还是普利茨认识的两个人：布偶和清夜。 布偶和清夜周围，已经躺着不少防御骑士。 “情况不容乐观！”尤利乌斯估计玛格丽特快要到极限了。 不用尤利乌斯提醒，普利茨已经开始了咏唱。 而后数道光雨落在了布偶和清夜站着的地方，同时两个人利用传送门挡在了玛格丽特和天道侍之间。 “普利茨？”玛格丽特问道。 “你赶紧带着圣歌团撤离！”普利茨说道，“这里就交给我和尤利乌斯，记住了，到了安全地带，立刻使用卡尔米勒的圣歌，不要拖延！” “卡尔米勒圣域圣歌？”玛格丽特立刻就明白过来，“你们小心，一定要撑到圣歌启动！” 而后玛格丽特立刻召集残余的防御骑士和圣歌团，朝着相反的方向撤退。 普利茨和尤利乌斯一直盯着布偶和清夜，防止这两个人前去追击圣歌团，不过好在布偶和清夜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普利茨和尤利乌斯身上。 他们不主动去追击，对于普利茨而言是一个好事。 “听着，普利茨。”尤利乌斯小声对普利茨说道，“这两个人的实力一点也不比我们差，而且他们之间的协调力也不是我们两个人临时凑搭起来的人能够比拟的。” “我知道。”普利茨说道，毕竟自己差一点死在了布偶的手上，而尤利乌斯也是落败在清夜手中。 “所以二对二我们的胜算根本不高，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开来一对一。”尤利乌斯的想法很直接：一对一的风险远远小于二对二，况且他们也不需要以杀死布偶和清夜为目的，毕竟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已经在准备中了。 “要活下来……”普利茨说道，他生怕尤利乌斯再固执一次，将命留在这个不值得的地方。 “那么……那个男的归我。” “好！” 瞬间尤利乌斯冲向了清夜，以万夫不当的冲击力发动了攻击，同时普利茨看准实际发动传送咏唱，将两个人带离了这片区域。 “接下来，我是不会将你放走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以神的名义。” 布偶只是看着普利茨，没有说话，良久才慢慢开口： “我真的是受够了！明明是你们没道理地闯进来了这片土地，现在还在这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以神的名义，不让我过去这种恶心的话来。” “我才不管你凭借谁的名义，这件事情，做一个了断吧！” 伴随着布偶那难以压抑的愤怒的，还有骤然爆发出来的猛烈气场。 普利茨发现布偶的脑袋上面，多出来了一双灰白色的猫儿，连她本人的瞳孔，似乎也如同一直捕猎的猫一样扩大。 她是真的生气了。 八九一·斩首行动(12) 八九一 另一方面，在西面的中转站这里，假扮修女的慕烟，和装作骑士的钟炎，终于是抵达了这里，早已经抵达的其他人早已经打开了传送门，而有一小队尚有战力的骑士把守在中转站这里，防止天道的人追击过来，袭击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传送门使用了翘曲空间的能力，可以直接返回卡尔米勒圣域，如果你们准备好了，就直接进入转送门就行。” “翘曲空间的转送门？可真的舍得下血本。”慕烟说道，在巴黎系统学习西方咏唱的时候，巫师们就说过能够翘曲空间的传送门是很精密的咏唱，同时也是传送门之中质量最高的一种。 “没有办法，这是枢机院的决定。” “没有办法……”慕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看样子东边境那里的十字军主力，情况也不怎么乐观。 “好奇怪。”钟炎悄悄问慕烟，“有这种能力的传送门，为什么这些家伙一开始还有利用现世的工具先将人部署在我们周围，一开始就袭击自然之境不是更好吗？” “那是因为翘曲空间的目的地必须是他们已经查勘清楚的地方，自然之境是天道的管辖，对比西方历来就是一个封闭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勘探清楚，翘曲空间能力使用不上。” “即使他们勘察清楚了自然之境，恐怕也不敢冒用，天道侍对于术法，或者是咏唱的感觉是十分敏锐的，他们这么做就是在大张旗鼓告诉我们他们来进攻的方位还有时间。对于天道这种已经是陌生的敌人，这种冒失只会起到反作用。” “我猜他们对天道下手肯定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否则也不会玩声东击西这种把戏，甚至连我们都预料不到的那种空中要塞和圣域圣歌都拿出手来了。” 这也难怪，毕竟基督教派听见了天道内乱，现在天道正在平定内乱因而无暇顾及外面，才敢下定决定发动十字军东征。 只是他们没有预料到这场内乱是天道内部已经精心准备好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引诱十字军东征。 而且这也不算是假戏真做，毕竟天道是真的出了内乱，还差一点没有稳住。 两个人准备好了之后穿过了漫长的翘曲空间传送，眼前出了慕烟熟悉的景象，没错，这里的确是卡尔米勒圣域。 “这里就是卡尔米勒圣域，有一股田园风呢。” 和慕烟的冷静不同，从未离开过自己一亩三分田的钟炎，显得格外激动。 慕烟看了一眼钟炎，要是让天道侍知道自己竟然将天道本尊带到了西方的圣域里面，恐怕是非要将自己扒皮抽筋不可…… 因为曾经在这里工作过，所以帮钟炎安排一个方便一点的房间十分容易，当然自己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跟钟炎强调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他可不想让钟炎坏掉了自己的算盘。毕竟这个家伙不是徐风来，做起事情来慕烟还是有点后怕的。 不过更让慕烟在意的是，越是接近卡尔米勒，就越能够听见一阵声乐，很像是合唱圣歌，但是仔细听内容，却不是慕烟能够理解的。 今天不是礼拜日，不需要祈祷和圣歌…… “这是圣歌？”慕烟问一旁的人。 “卡尔米勒的圣域圣歌，大家正在祈祷远征的亲人能够安全返回。” “……” “听说你也懂圣域圣歌的。”钟炎在一旁小声问道，“卡尔米勒圣域的圣歌是什么？” “……不知道。”慕烟说道。 “啊？” 慕烟看着钟炎，他的眼神里面也满是疑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卡尔米勒圣域也存在圣歌的。” …… 另一边，布偶正瞪着眼睛盯着普利茨，她的眼神之中已经控制不住无限蔓延的肃杀之气，毕竟普利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和天道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一个这样子挑衅她的人是慕烟，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府下。 普利茨也不傻，他看出来布偶是真的生气，如果接下来自己不尽全力的话，破用不了三五分钟就会结束——以自己的死为终点。 所以他先布偶一步，快速进行了咏唱，打开了自己的第一个咏唱——底下图书馆。 没错，底下图书馆，这既是隐藏在圣彼得圣域地底下那不曾对外人所知的，藏有各种文献的图书馆，同时也是天主教专属咏唱之一的名字。 普利茨很清楚就凭他现在掌握的咏唱，很难将布偶解决掉，那么就必须要使用一点“外援”，通过底下图书馆储藏的咏唱，来对抗布偶。 不仅如此，这一次普利茨决定先发制人，再不能将起手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了。 “星辰流火！” 半空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繁星点点，高速向着布偶发动了袭击。 作为十四人，布偶基本没有强悍的防御术法，但是在速度和灵活性上面，任何人不可及。 所以即使在这种数不清有无法预测轨迹的大范围攻击下，布偶竟然还能够利用灵活的走位和速度躲闪掉所有的攻击，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真的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神之矛！”一柄胜过凝聚的长枪出现在普利茨手中，他知道星辰流火可能无法对布偶起作用，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只是利用闪避就躲开了所有的星辰攻击。 既然如此普利茨召唤出来了神之矛，这是百分百命中的武器，他倒是要看一看布偶怎么躲过去。 想到这里，普利茨将神之矛掷了出去。 普利茨只是向大致方向将矛掷出去，但是矛真的就像是装载了定位一样，直指布偶的心脏，而后布偶的确无法躲避，矛头自己触及了她的身体。 八九二·斩首行动(13) 八九二 布偶的确是没有躲开普利茨的攻击，见此普利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不禁往前走了一步，因为他想要看一看，自己使用出来的神之矛，是否击中了布偶。 对于普利茨而言，布偶实在是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自己和她交手总共两回，但是布偶都是以无伤的状态下结束了战斗，自己的能力在布偶面前实在是难以造成影响。因此不得已普利茨才祭出来了底下图书馆，这是一个代价十分高昂的能力。 当然普利茨使用出来底下图书馆，也就意味着普利茨将会和尤利乌斯一样，他再也不可能返回西方圣域的怀抱之中：无论普利茨是输是赢，这一场战斗结束过后，最后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当然布偶并不知道这一点，就在刚才，她利用祈福的能力，在自己的身前构筑了一道屏障，借此防御神之矛得攻击，即便是用了两签，自己还是差一点被那柄该死的矛刺中身体。 而当布偶抬起脑袋瞪着普利茨的时候，对方也明白神之矛并没有对布偶造成太大的影响。那么自己就要立刻调整策略。 而在普利茨考虑应该使用什么咏唱来对付布偶的时候，布偶却已经动了起来，两枚凶签直接钉在了普利茨的左右。 “束！”布偶一声令下，普利茨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绳子绑住了一样，明明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似乎有一种隐形的绳子已经绑住了自己，好让自己无法轻易移动。 “仙家的祈福？”战前普利茨曾经听别人了解过，仙家擅长一种祈福的能力，能够对敌人造成各种各样的限制，或者对己方施加不同类型的增益，是一种非常棘手的，同时具备干扰能力的辅助术法。 现在看起来，这种祈福的能力比他想象的更麻烦。若是布偶使用任何的攻击能力，普利茨现在的状态是无法进行闪避的，这恐怕也是布偶的盘算，那么既然如此…… “神明·重缚。”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普利茨也给布偶添加了一份负担，顿时布偶觉得自己身子似乎被施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不动弹的话，倒是感觉不出来，但是一旦自己想要移动身体，就能够感觉到无限的阻力，就好比身后有千百吨的重物通过绳索和自己身体绑缚在一起。 也不知道对方是有样学样，还是早有预谋，这一招的确是严重地限制了布偶的行动，要知道十四人之中，布偶最倚仗的便是自己的灵活和敏捷。 既然限制了布偶的行动，那么接下来普利茨立刻释放了攻击咏唱，虽然刚才的神之矛并没有击穿布偶，但是普利茨也看穿布偶并不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因此只要自己的攻击手段超过布偶的防御上限，那么就有可能将这个十四人一举歼灭。 “罪罚！”普利茨伸出手指，一股能量从手指涌出，如同子弹一般攻向布偶。这是罪罚，拥有极为强悍的穿透力和破坏力，强度连拉文的弓箭都无法匹敌，普利茨意在使用这一击，直接破掉布偶的防御。 “仙术·上上祈福。” 当然布偶可不傻，单单的祈福是无法抵挡罪罚的强度，因此布偶又在祈福上面在增添了一层： “仙术·物化！” 物化本来是布偶传授给慕烟的术法，这是一个能够将自己变幻成其他生灵的独特能力，当然对于天道侍而言，物化并不具有很高的战斗价值，更像是闲来无事消遣用的能力，所以反看慕烟，即便是学会了物化，在战斗时也并不会常用。 当然这只是因为无论是慕烟还是其他天道侍，并没有完全开发物化的使用价值而已。 当布偶使用出来物化后，本来祈福形成的防御，在物化的影响下，变成了一直由能量构成的猫的形态，当然不止是形态，它甚至和真的猫一样，能够灵活行动，简直就像一只真正的、活过来的生灵一样。 化成猫形态的祈福防御重新调整了姿势，将布偶保护在其中，而自己独自深处形态下的猫爪，硬生生接下普利茨的罪罚。 这种防御状态是普利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处于对布偶这个人略为妖孽的能力，普利茨真的担心单单罪罚无法奈何布偶，因此在布偶忙于防守罪罚的同时，立刻动用其他的攻击手段。 结果是猫形态的防御的确是耳目一新，但是单从强度上而言并未有增强，因此普利茨的罪罚，最终结果依旧是被击破了。 但是猫形态的防御又有一个好处：让本来的静态防御变成了动态防御，尤其是现在布偶的行动被限制的状态下，猫的形态能够通过改变自身的动作让布偶避免致命的攻击，但是处于对自己的不自信，普利茨追加的攻击，却阴差阳错地变成了恰到好处。 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费力躲避掉那么多的攻击，还是让布偶狼狈了一回，本来身上精致的小洋装也遭到了损坏。 “……”布偶觉得如果不给对方一点强硬的手段，自己肯定气不过。 在普利茨的注视下，布偶拿出来一枚小铃铛。 …… “嗯？” “你怎么了？”钟炎见慕烟突然停下来脚步，还一脸惊讶的表情。 “难得呀。”慕烟露出来了一种奇怪的，但是又很欣喜的表情，让钟炎看着以为慕烟是不是坏掉了。 “嘛，主人大人。”慕烟竟然客气了起来，“我想要一个安静一点的空间，不用多，就一两分钟。” 八九三·斩首行动(14) 八九三 慕烟的这个要求十分突然，以至于钟炎根本不明白慕烟想要做什么，因此处于对慕烟接下来行为的好奇心，钟炎还是满足了慕烟的要求：他利用时间术法和空间术法，在慕烟周围形成了一个与卡尔米勒空间隔绝的独立空间，无论慕烟在这个空间里面做什么，除了钟炎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 慕烟朝钟炎点点头，似乎是感谢对方一样，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十分小巧的铃铛，这很像是空间铃，但是又不像是慕烟经常使用的那个空间铃。 慕烟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开口唱念咏唱词。 钟炎一开始以为慕烟要在这里对卡尔米勒使用咏唱，可是仔细想一想又不对，如果在这里对圣域使用咏唱，那么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按照自己对慕烟的了解，现在肯定不是暴露的时机，而且即使要暴露，也不需要自己布置独立空间，更不需要拿一个看起来很多余的空间铃出来。 而且听慕烟的咏唱，虽然不怎么能够听得懂，但是这些词语似乎具有非常强的攻击力，每一句如同刀子一般，咏唱随文，那么慕烟使用的这个咏唱，反正肯定是一个极具破坏力的咏唱。 而当慕烟说完最后一句，睁开眼睛时候，咏唱产生的所有能量，竟然被眼前这个小铃铛悉数吸收，明明慕烟已经停下了咏唱而且可以肯定咏唱一定是成功了，但是钟炎眼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慕烟收回铃铛说道。 然后自己迈开步伐，准备继续往前走。 “不解释一下？”钟炎问道。 钟炎的命令，慕烟还是不得不遵守的，至少自己没有勇气和能力去反抗这位天道。 “早些时候……啊，当然也不能算早了，反正就在十字军入侵天道之前，我和我家的布偶呆在过一起，闲聊的时候我就说如果小布偶出了麻烦，那么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去帮忙，绝对不会反悔。” “但是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布偶的实力摆在那里。” “可是我家的小猫却真的当真了，她非要我给她立个字据，所以才有了这个。”说着慕烟拿出来手中的铃铛，“崔琰府长特制的术法传送空间铃，能够将一方的术法或者咏唱传送至另一个人手中。”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慕烟细说，钟炎也能够猜出来了：“布偶刚刚给你发消息了。” “没错，不过在这里使用咏唱实在是太惹人显眼，所以我才让先生您给我开立一个不受别人打扰的空间，好让我精心完成这个咏唱。” “布偶我是知道的，她的能力在十四人之中是非常突出的，即便她是仙道出身，但是论起实力来，的确能够稳居十四人中的第二名，我搞不懂按照她的能力，怎么会向你求援，难道是在撒娇？” “也许是吧，但是不论原因如何，想要赢过布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慕烟说道 “那么？”钟炎接着问道，“你给布偶的，究竟是什么咏唱，我听着攻击性很强啊。” “……的确。” …… 在天道这里的普利茨，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布偶拿出来了那个铃铛，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嘴也根本说出来任何长篇的语句，然后……一股浓烈，而且还十分熟悉的能量却涌现在了那铃铛面前，而后能量散去后，铃铛的面前，凭空漂浮着一盏西方朴素的中世纪煤油灯，灯内燃烧着暗淡的火焰。 明明布偶还什么都没有做，普利茨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强忍着自己的心情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使用‘终焉之火’！” 终焉之火，慕烟更喜欢称呼其为“终焉的火种”，这可是一个超阶的咏唱，能够让咏唱者使用释放终焉能力的火焰，那可是能够燃烧尽一切事物的火焰，同时这曾经也是基督教派猎巫运动时期的噩梦咏唱之一。 虽然普利茨没有见识过猎巫运动的惨烈，但是猎巫运动口耳相传的见闻，还是不少的。 虽然有这个疑问，但是普利茨旋即就明白过来了，天道这里，可是有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将整个天主教派笼罩在噩梦之中的战斗巫师在呢，如果是他使用出来终焉的火种，反而并不奇怪了。 布偶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只是向慕烟借用一个威力和攻击性十分强悍的咏唱而已，却让普利茨能够做到大惊失色，那么慕烟究竟给了自己一个什么奇怪的咏唱。 何况终焉之火这个名字，听着就有些……危险。 不过布偶接下来还是毫不犹豫地使用出来，原因无他，自己绝对相信慕烟，慕烟就算再怎么喜欢坑人，也不会将坏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这就是布偶的自信！ 布偶控制着终焉的火种，一个念想后，提灯里面瞬间释放出来五个终焉的火球，直扑普利茨而去。 本来普利茨已经想好了防御的准备，但是等到火种越来越近，他才发现一个预料之外的情况： “这个火种不是针对我的！？” 没错，布偶将终焉的火种对准的事普利茨身后那一排一排巨大的书架，也就是底下图书馆。 这种预料之外的攻击，普利茨没有防备。 可是这底下图书馆也并非实物，也是咏唱凝结而成，难不成终焉之火还能将这个也烧了？ 的确如此，终焉之火沾上底下图书馆后，便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见状普利茨立刻使用时间倒流，方才制止了火焰的蔓延。 但是此时，布偶趁机攻了上来。 八九四·斩首行动(15) 八九四 普利茨已经看见布偶腾空而起，伸出手掌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直冲他而来，而在布偶身后，则是一直巨大化的猫，并且如同镜子中的自己一样，模仿着布偶的动作。 普利茨试图反抗，可是使用时候他才猛然发现，自己想要使用的咏唱已经被终焉的火种给烧毁了，布偶的攻击来得十分急，丝毫不会给普利茨自己任何喘气的时间，因此也导致了普利茨没有时间去查看究竟哪些底下图书馆的咏唱被烧毁掉，刚才自己没有用出来，真的是自己运气不佳。 而战场之上，运气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就像是现在，普利茨没有受到好运的眷顾，因此那巨大的猫掌直接将其拍击在地面之上，那场面简直可以和一群人拿着巨大的打夯机打夯一样媲美。 自然，普利茨就是那枚小石子。 因为巨大化导致视野受阻，所以布偶并不知道这一掌下去，究竟有没有伤到普利茨，不过眼角一样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刚才普利茨情急之下，下意识使用出来了紧急传送门，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事后普利茨回想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糊涂了，即便底下图书馆的部分咏唱无法使用，但是自己已经学会的咏唱是不会无效的，看来当底下图书馆给祭出来的时候，普利茨过分依赖底下图书馆这个意识有时候真的很害人。 巨大的猫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抵挡住了普利茨的进攻，而后锁定逃离的普利茨的位置后，猛地将自己的尾巴甩了出去，。 尾巴就像是巨大的鞭子一样，直接让普利茨给飞了出去。 随后布偶指着普利茨飞出去的位置，释放了数道风术法，在半空中毫无支点的人是十分脆弱的，布偶自然知道这一点。 如果不是普利茨先试用了神之拥抱，将自己保护起来，那么布偶的那些风术法，绝对能够让他直接重伤。 “这个家伙真的是难缠。”普利茨心里面嘟囔着，但是布偶这一击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智慧在天的主宰，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穿一切的罪恶……” 以往和布偶的战斗普利茨用的都是急速咏唱，或者是免除咏唱的能力，毕竟布偶是一个以速度闻名的十四人，慢吞吞的咏唱很难在布偶的攻击下完成。 而现在普利茨和布偶相距十分大的距离，普利茨觉得一时半会布偶很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因此立刻执行出来一段完完整整的咏唱。 普利茨用沉稳有力的语气将咏唱词念出来后，指着布偶的方向：“多拉贡之眼。” 如果问一个天道侍，天道里面最强悍的狙击能力，是什么？那么所有的天道都会不约而同地回答：是十四人越清亭的异维度狙击，这种无视空间维度的攻击；同样如果问一个熟知西洋咏唱的神职，基督教派体系中最强的狙击能力，会是什么？那么一样几乎所有的神职会回答：是高阶咏唱中的多拉贡之眼。 几乎拥有和异维度狙击同样特性的多拉贡之眼，只要是被它盯上的目标，还从没有人逃脱掉。 更重要的是，多拉贡之眼释放的狙击，带有光学迷彩和潜行两种效果，即便是这股狙击从你的面前擦着皮肤而过，对于你而言，甚至连一丝的微风都感觉不到。 布偶盯着普利茨飞走的方向，总感觉有一股实现一直盯着自己，并不是因为布偶察觉到了多拉贡之眼，而是因为她自己独特的第六感，感觉到自己不会有好事发生。 但是这种感觉是十分正确的，布偶被压根无法察觉的什么东西，击穿了心口。 …… 普利茨根本没有办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他可是飞出去好远才掉到地上，而落地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普利茨就是慢慢向布偶的方向运动，他不敢确定多拉贡之眼能够有多大的效果，也不敢确定布偶是否真的会被多拉贡之眼杀死，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布偶的方向的确是没有了术法能量的波动。 即便如此，普利茨走的还是十分小心。 等到了本来的地方，普利茨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衣物上，的确是布偶的。见状普利茨慢慢向布偶移动，还特别小心张开防御，防止布偶是假死。 但是等到普利茨走到对方的脚下，布偶依旧是一动不动。 更重要的是，布偶的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迹，已经达到失血而亡的量了。 “真的死了？”普利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布偶实在是太过于难缠。 但是现场的情况就像是盖棺定论一样，容不得普利茨反驳。 若布偶真的被击杀，那么对于普利茨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子就可以立刻支援尤利乌斯，同样圣歌团那里就有更充分的时间准备。 普利茨决定立刻去找尤利乌斯，和他配合解决掉另外一个仙道的人，那么最终结果对于十字军而言，不会太糟。 可是再普利茨松懈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感觉冲入了自己的心口。 布偶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一只手竟然直接捅进自己的胸膛，就像是刀一样。 “你，怎么？” 如果说布偶没有死，普利茨不觉得奇怪，可是她在站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愣神，自己竟然也没有发现。 “就没有听说过，猫有九命吗？”布偶淡淡地说到。 同时在布偶的身后，浮现出来了许多的尾巴，如果细细数来，却只有四条。 仙术·九命，猫仙祠最得意的保命技能。 “你最好不要动，我的手现在可是贴着你的心脏的，随时可以捏碎！” 布偶捏碎普利茨心脏的时间，绝对要快于普利茨使用任何咏唱的时间。 无奈，至此胜负已分。 八九五·斩首行动(16) 八九五 布偶的确是控制住了普利茨，可是接下来就有一个问题，自己的确是捏着对方的心脏，只要轻微用力，便可以结束对方的性命，对于布偶而言，自己的任务就是很简单，杀死名单上的人，而普利茨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捏碎对方心脏这种事情，布偶还是第一次做，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真的不想用这种办法。 而在自己恍惚间，整个空间发生了抖动，这种抖动十分细微，布偶只是感觉整个空间有明显的晃动，硬要是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突然发生了一级或者两级地震那种感觉吧。 “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不像是清夜弄出来的。 反倒是一旁的普利茨，却露出来了大获成功一样的笑容：“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听见普利茨这么说，布偶总感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自然是圣歌团。”普利茨毫不避讳地说道。 圣歌团布偶是知道的，他们能够使用极其强悍能力的圣歌，也正是这种圣歌一瞬间就解决掉了冥道的望乡台，直接将天道主力逼退到本据里面。 布偶从后方袭击十字军主力，刻意选择圣歌团的营地，自然也是处于这个原因。 “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布偶有点后悔，当时自己应该无视普利茨这个家伙，直接去将圣歌团先赶尽杀绝的，正是因为自己走错了一步棋，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普利茨说道，他清楚自己的命已经要走到尽头，所以行为举止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反而放得很开。 “我乃是圣裁所大裁判长，是誓将一切异端净化干净的净化者，也是根除一切异教的处刑者，才不会向你这种野蛮人屈服！” 话音没有说完，布偶瞬间收紧了自己的手，没错，她捏碎了普利茨的心脏，这个家伙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清夜？”布偶一边联系另外那个家伙，一边急忙去搜寻圣歌团，希望能够再圣歌团使用什么危险的东西之前，找到他们。 “马上解决！”显然清夜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听他的语气也在加快速度。 不止是布偶和清夜这里，几乎所有十字军的营地，都感受到了这股异动，对于十字军而言，他们清楚这种异动意味着什么，但是身为局外人的天道侍，却不止这种异动对于天道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感受到了这种美妙的震动了没有？”身为红衣枢机卿的尼古拉斯，脸上洋溢着一种享受的表情。 他和煜身为战斗双方的最高指挥官，现在在这一片小天地中，交手可以说是难舍难分，显然煜低估了尼古拉斯的实力，同样尼古拉斯也没有预料到煜究竟有多强。 以至于他们的周围，都是十分明显战斗的痕迹，整个营地就有一种像是被炮火洗地一样的感觉。 “你想要做什么？”煜倒是十分冷静，反问尼古拉斯。 “做什么，马上，我们就会返回神的拥抱之中，离开这片遭受诅咒的土地，回归乐土。” 说一句实话，煜刚才问出来那种问题后，并没有期待对方能够给自己做个解释，敌人不是傻瓜，那种自报家门把重要情报一股脑说出来的情景，只会在游戏或者漫画中出现。 可是尼古拉斯的回答，还不如不说。 煜实在是讨厌宗教这种东西，因为他总感觉那些宗教的人说的话，总有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明明一句简单清晰明了的话，只要加上一点宗教因素，就变复杂起来，这些具有宗教信仰的人就像是一个有一个的谜语人一样，叫人讨厌。 可是现世里，总是有许多人吃这一套。 所以煜才讨厌。因此即便尼古拉斯刚才那些话，稍微咀嚼一下倒也能够猜出来七七八八，但是煜没有那个心情！ “那就在那恶心的怪事发生前解决你！” “你做不到。” “是吗？”煜抬起自己手臂，“尼古·混蛋拉斯？” 边说着煜对着对方打了一个响指，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在尼古拉斯的闹钟产生，不仅是眩晕感，就连自己的耳朵也发生了耳鸣，同时尼古拉斯觉得自己的平衡感也被攻击了。 努力睁开眼睛，煜的手已经对准了他，而后平地突出许多石锥，那是足以贯串身体的石锥。 “神圣的威严，退散吧！”尼古拉斯立刻反击，消除掉了刚才负面的感觉，同时利用防御压制住煜使用的土术法。 真的是有惊无险。 煜此人和一般天道侍不同，天道侍战斗的标准是使用一种称为媒介的武器，他们是将能力依附在所谓的媒介上面然后使用出来。 可是煜不同，刚才尼古拉斯与他交手已经有快十分钟了，煜始终没有拿出来自己的媒介，但是他对于自然术法的使用，已经不下二十种。 天道侍的确可以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驱动术法，但是这是万般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尼古拉斯看煜游刃有余的样子，并不像是利用身体作为媒介的人。 虽然有疑问，但是并不影响尼古拉斯使用咏唱反击。 可是…… 当尼古拉斯准备咏唱的时候，煜即刻利用自己高超的思议术法，在尼古拉斯的脑海里面释放干扰，直接破坏了对方正在进行的咏唱。 以至于到现在，尼古拉斯并没有对煜释放过几个很有效的咏唱。 八九六·斩首行动(17) 八九六 作为红衣枢机卿，也是整个十字军主力的总指挥，尼古拉斯的确是有手段，否则自己早就被煜给整死了。 但是每一次煜利用思议术法阻止自己使用咏唱，也是不争的事实，其实到了红衣枢机卿这种级别实力的人，寻常分心的手段，的确无法对尼古拉斯起到有效的作用，想要利用制造杂音这种施加杂念来打断咏唱的想法，也只有对那些使用咏唱的新手或者没自信的人才有用，类似尼古拉斯、普利茨，甚至是慕烟，普通的干扰依然已然成为了一种笑话。 所以煜利用思议术法的手段在尼古拉斯脑海里面直接制造影响，也的确是让尼古拉斯体会到了很久就不曾体会到的咏唱打断的感觉了。 就算有点怀念，但是对于利用咏唱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尼古拉斯而言，自己就和游戏中那些白板角色没有任何区别，更气人的是你可是本来有技能的，结果因为克制因素强迫成为了一个白板，指不定已经摔手柄了。 然而，尼古拉斯红衣枢机卿的位置可不是白坐的，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人，的确不用去畏惧什么，但是对于任何能够想到克制自己的手段，肯定也会留有“后手”。 因此对于煜利用思议术法阻止自己使用咏唱这一点，的确是能够克制尼古拉斯的实力——只不过是暂时性的。 不过接下来尼古拉斯就立刻使用了相应的反制手段：趁着煜攻击的间隙，从口袋之中拿出来一张纸，而后当着煜的面，将其直接撕掉。 煜即刻做出来反应，他虽然不知道这张纸撕掉有什么效果，但是在天道里面可是有一个会熟练使用咏唱而且还喜欢到处惹麻烦的家伙，那个家伙也是有一本记载了咏唱的书，那是一本是牺牲掉咏唱的威力，从而直接省略咏唱过程使用咏唱的咏唱书，很适合现在这种突发的情况。 不过尼古拉斯撕掉这张纸后，并没有什么大规模华丽或者说绚丽的咏唱出现，周围非常平静，以至于煜一度怀疑那就是一张平白无故的白纸。 不过很快，一个奇特的图案凝结在了尼古拉斯的身旁，整体像是一种十字架的构造，但是更加华丽，好像多加了许多特色的花纹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煜不禁很好奇，因为看起来很像是召唤术一样，毕竟不是自己了解过的咏唱，慕烟也不曾使用过类似的咏唱。 不过煜确信这个奇怪的花纹肯定有大作用，因为一旁的尼古拉斯，他又开始了咏唱，这个家伙并不是傻瓜，现在这种状况下还敢使用咏唱，那就证明他有所倚仗。 煜并不知道尼古拉斯的倚仗究竟是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阻止尼古拉斯使用咏唱：还是利用老方法使用思议术法打断他从脑海里面读取咏唱，借此从根源上破坏对方使用咏唱的能力。 接下来，煜的确是阻止了尼古拉斯使用咏唱，但是接下来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明明尼古拉斯的咏唱已经被打断，明明自己可以从对方的咏唱听出来这咏唱词压根就没有念完，但是还未从煜思议术法下缓过来的尼古拉斯面前，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法阵，然后强悍的能量直接攻击了煜。 幸亏煜及时利用防御挡下来这次攻击，看样子威力并不大，很像是试探性攻击。 但是关键是尼古拉斯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自己已经破解掉了对方的咏唱。煜不相信尼古拉斯在自己攻击前一瞬间完成了咏唱，那么问题就出自他身旁那个奇怪的符文了。 煜的猜测一点也不错，尼古拉斯身旁的这个符文，有一个专用的身份：“副脑”，或者叫它“外脑”也行。 这种东西本来是巫师的产物，对于强烈依赖咏唱的巫师而言，被敌人打断释放使用是巫师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因此巫师们精心设计了一种奇特的、能够独立存在的咏唱，也就是“外脑”，这种外脑不仅能够再巫师被强迫打断咏唱时候自动提醒巫师，而且甚至能够辅助巫师加速咏唱，是巫师使用咏唱必不可少的伴侣、助手。 基督教派在消灭巫师组织，吸纳了巫师的咏唱系统后，作为咏唱系统“神”一样级别辅助的存在，“外脑”自然也是被基督教派历代的传道者们吸纳、借用，然后发扬光大。 而现在漂浮在尼古拉斯身旁的这个符文，便就是传道者们传承百余年不断改进的“外脑”系统。 刚才煜的确是打断了尼古拉斯的咏唱，但是尼古拉斯未完成的咏唱，却被“外脑”以加速的方式替他本人完成了，而后再帮助尼古拉斯锁定了煜作为目标，继而使用出来。 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顶级的辅助ai，能够帮助你真正做到一心多用。 而刚才释放的那个咏唱，便是尼古拉斯试探性的尝试。 八九七·斩首行动(18) 八九七 尼古拉斯用刚才的行动证明了外脑作战的可行性，那么现在，就是自己反击煜一直以来封锁自己咏唱的时候了。 尼古拉斯决定先利用外脑的咏唱，抢占战场的主动权，而后使用强有力的咏唱，击败煜，若是能够做到击杀是最好的事情，即便没有击杀煜也没有问题，反正最后的圣域圣歌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别让煜来碍事就行，毕竟一个十四人真的发威起来，一个十字军主力的营地也是无法阻挡的，如果所有十四人认真起来，真的能够将整个十字军主力给杀穿。 现在十四人还没有做出来这种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十四人的人数并不全：除去留守反暗之间追踪反天道消息的司清寒外，散医、崔琰等他们也没有亲上战场。 当然这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尼古拉斯开始了反击： 不过一开始尼古拉斯使用的还是最基本的，最简单的咏唱，他可不觉得堂堂十四人之首的煜仅仅只会一种手段。如果一开始就利用强悍的咏唱，结果却没有结束对方，那么只会导致后期的乏力。 当尼古拉斯能够使用咏唱之后，那么煜对于局面的掌控也开始慢慢被削弱，即便现在战场的优势依旧在煜的手中，但是作为十四人，煜自然也深知自己的主动权正在慢慢被削弱，愚蠢的人可能无法感觉到，但是敏锐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这种问题。 但是煜并没有急着去夺回已经失去的控制权，自己清楚控制权正在变弱，但是更清楚另外一件事情：即便尼古拉斯从自己手上慢慢争夺走控制权，最后战场的情况也是相互僵持不下，对方想要从自己手中彻底夺走战场的控制权？痴人做梦！ 随着两方愈加僵持，战场的情况也是愈来愈激烈，从一个时间点开始，煜也放弃使用思议出发干扰尼古拉斯的咏唱，因为现在他使用的咏唱越来越高级，再用思议术法反而成为了一种亏本的生意。 尼古拉斯一开始没有在意，后来才发现煜撤销掉了思议术法，但是他并没有撤掉自己的外脑，一是以防煜来一记回马枪，而是即便是正常咏唱，外脑也能够帮助自己加速咏唱或者是使用复式咏唱。 期间煜也尝试能不能破坏掉尼古拉斯的外脑，重新掌控局势，但是这种东西并不在天道的情报范围内，而且煜也不知道外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构造，针对外脑的自然术法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即便是尝试使用空间术法或者是时间术法，外脑似乎也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煜第一时间也想到了慕烟，希望从他那里能够讨到任何外脑的情报，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东西如果慕烟知道了，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使用上了，怎么会到现在还遮掩着。 “够了！”煜后退一步后，直接凭空抽出来了一根长棍，“我要动真格的了。” 那是一根朴实无华的，用来练习的普通木棍，看这个棍子的外观，恐怕还是那种便宜货。 但是毋庸置疑，这就是煜使用的媒介。 很容易就被破坏掉的物品，但是尼古拉斯也不敢大意，天道侍以媒介作为武器，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只用一种媒介作为武器，类似苏菲，她的每一张纸都是媒介，复数的纸甚至能够布置出来比寻常术法更精密的术法。 煜将棍子耍了一圈，虽然他不会近战，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玩棍。 握住木棍后，煜对准尼古拉斯的位置猛地横扫，如同武侠小说里面那样，一道火焰组成的剑气直扑尼古拉斯。 “这就是他所谓的‘认真’？” 尼古拉斯能够看得出来，这就是在普通不过的火术法，速度比西方常用的火球术要快，但是威力看起来根本不敌火球术。 虽然带着疑惑，但是尼古拉斯伸出手来张开神圣护盾，换做基督教派发展的初期，比这种威力更大的火球术还是所有神职的噩梦，死在火球术下的神职简直不计其数；但是顺风顺水发展几百年后的基督教派，火球术的威力已经不值一提，如果说一个专职战斗的神职连一个火球术都拿捏不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了。 火焰撞击到护盾之上，因为没有办法突破护盾，火焰只会沿着护盾的表面扩散，然后因为缺乏燃料而消散。 前面的确是按照这个想法走的，但是渐渐地，尼古拉斯开始感觉变得不对劲了：如果说这火焰不同寻常的火焰，将神圣护盾给烧穿了，他是能够理解，但是自己亲眼看着这神圣护盾开始结霜，连自己体感的温度也在明显下降。没错，在神圣护盾还被火焰包围的时间，护盾竟然反常地被冻结了。 正常的火焰可没有冻结的能力。 不等尼古拉斯去探究这究竟是什么手段的时候，神圣护盾被煜的那根护盾给捅破了，这根棍子似乎被地术法加持了一层花岗岩，使得棍子变得坚硬无比；而后再棍子的尖端，则是利用风术法，能够破坏掉神圣护盾。 “圣骑士链甲！”那根棍子都快要和尼古拉斯贴脸了，因此尼古拉斯只能用出贴身的防御咏唱。 突然覆盖全身的圣骑士链甲挡下了木棍的攻击。 根子本身便不存在任何能够伤人的“刃”，因此没有办法刺穿这层链甲。 “链甲？锁子甲？”护盾外传来煜的声音，当然因为结冰的神圣护盾，尼古拉斯看不见煜，煜也看不见尼古拉斯。 当然这不代表煜就攻击不到尼古拉斯。 下一秒木棍的顶端开始发出来噼啪噼啪的声音，而后时而闪现的电火花出现在了顶端的位置。 “不好！” 尼古拉斯意识到不好的同时，棍子顶端释放出来了强烈的雷电，顿时整个神圣护盾里面，遭受了猛烈的雷击。 八九八·斩首行动(19) 八九八 这一招即便是尼古拉斯，也没有完全预料到，但是煜能够看见之前防御的神圣护盾发生了奔溃，而后里面的尼古拉斯用一种踉踉跄跄的姿态站在原地，就算是勉强防御住了奔雷的突然袭击，但是也没有完全防守住，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看见了吗，即便是你能够使用咏唱，对于我而言，差别不大。”煜淡淡地说道，当然这种话究竟是真的，还是煜用来嘲讽尼古拉斯的，尼古拉斯便很难知道了。 不过面对这种困境，尼古拉斯却是露出来难以掩饰的笑容，那种笑声，根本不像是刚刚吃过亏的样子，反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嘲讽煜一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煜压低脑袋阴沉的问道，他知道尼古拉斯不是那种胡乱发神经的人，现在之所以敢这么笑，肯定是得逞了什么事情。 “笑什么？我想要笑的事情，不是早已经就告诉你了吗？” 经过尼古拉斯这样子提醒，煜立刻想到不久前尼古拉斯说的话，准备返回的合唱圣歌·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利用这个圣歌，那么就能让现存的十字军主力返回卡尔米勒，如同空境那样强制性的。 煜是打算在尼古拉斯利用卡尔米勒圣域圣歌离开天道前，杀死这个家伙的，但是没有想到卡尔米勒圣域圣歌竟然会准备的如此之快。真的是好奇怪，按照之前的部署，负责消灭圣歌团的，是布偶和仙道的清夜，一个十四人和一个九铃，按理说他们两个人相互搭档是十分契合的，所以煜也觉得圣歌团根本无法掀起来什么大风浪。 不过看在即将开启的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可以肯定布偶和清夜那里，出事情了。 “很好，混蛋……”既然如此，那么煜就要加快步伐，至少要将尼古拉斯给杀死，至于那份名单，看样子很难全部完成。 …… 再说卡尔米勒这里，慕烟和钟炎被紧急召集过来，一开始两个人以为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所以做好了反戈一击的准备，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立刻准备军医营地，还有聚集所有的医药器械，要在半个小时里面立刻搭建一个能够容纳一千多人的医药营地！” 被聚集在一起的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十字军主力就会撤回卡尔米勒！我们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伤员，因此对于传送回的伤员要立刻救治！” 一句话就将问题说明白了，是撤退休整。 不过……慕烟注意到，既然卡尔米勒圣域圣歌一直准备着，现在又要准备至少容纳一千人的野战医院，那么可以推断，天道肯定是抓住了机会发动了反攻，而后逼迫十字军主力放弃这一场已经失败的十字军东征，然后利用强制性的撤退能力返回卡尔米勒。 也就是说天道企图将十字军主力全歼在自然之境的想法也宣告失败。 “……”慕烟托着下巴在不停地思考。 “你在想什么，上面事情都已经布置完了，所有人都开始准备，你要是再在这里发呆，肯定会被别人注意到。”钟炎的提醒恰到好处的叫醒了慕烟。 “我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慕烟将刚才的想法告诉了钟炎。 可是钟炎却不以为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以为歼灭战是那么容易就达成的吗？纵观历史上，能够称得上完美的歼灭战简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还是具有特意能力的战斗，想要达成歼灭战本来就难于登天。” “或者说你们一开始就打算完成一场歼灭战就很不现实。”钟炎说道。 “能不能将十字军主力歼灭在自然之境，我压根不关心，我在意的是，我和徐风来带回来的名单之中，又有多少人会逃脱了天道的追杀。” 慕烟知道天道的攻击肯定是按着名单为主要目标进行的，对于天道侍而言，漏掉一两个普通的十字军神职并不算什么，但是名单上面的特殊人物就不一定了，虽然慕烟并不怎么喜欢之前与他合作的修正院，可是他也更不喜欢那些现在漠视历史的红衣枢机卿。 因此与其说是帮修正院，更不如说是在帮天道。 不过对于慕烟的担虑，钟炎却丝毫不在意，“没杀死就没杀死呗，反正这样一来，基督教派至少一百年内别再想打探天道的主意了，用这一仗换取天道一百年稳定的环境，已经不亏了。” “嗯……”其实钟炎说的没错，只要十字军撤退，那么天道的确是赚翻了，这一战过后，不仅是基督教派，就连伊斯兰世界和其他周围的势力，怕也不敢有染指天道的想法，但是……慕烟总觉得很不完美。 “你不会觉得这种疏漏和你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会有影响吧？”钟炎问道。 “您看得出来？”慕烟抬起头看着钟炎。 “废话。”钟炎一点不奇怪，“你虽然做事不着调，总弄些需要我们给你擦屁股的活，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从来没有出错过，你现在还在说犹豫，那么肯定和你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又关，而且你不惜重新返回西方圣域，想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利于天道的。” ……的确是如此。 “算了，帮你一把吧。”说着钟炎拉过慕烟的手，然后在他的手心上面写了一个篆体的道字。 “听着，等到卡尔米勒的合唱圣歌启动时候，那么撤退下来的人肯定很多，但是上前观察伤势、判断是否需要治疗这种精细的活，肯定不是那些大老粗的骑士能够做的，绝对会丢到像你这种修女身份的姐妹会上。” “到时候你去检查一个一个十字军时候，一旦发现需要解决的对象，那么就以检查的名义接近他们，然后在他们的身上做个记号，我已经将做记号的能力交给你了，只要是你做了标记的人，那么在特定时间，我来解决掉他们，一瞬间的事情。” “我能解决多少人，就看你眼光好不好，能不能再上千人之中筛选出来你要的目标了。” 八九九·收尾(1) 八九九 “可恶！” 煜即刻控制着自己的术法攻击尼古拉斯，在经历了一系列这种事情后，煜即便脾气再好，也难免会发火。 和煜十分猛烈的攻击不同的是，本来因为破解了煜封锁咏唱的能力，能够随意使用咏唱的尼古拉斯，现在的风格也是陡然转变，本来因为解放了咏唱而爆发出来的强烈攻击欲望，现在也转变成了防守的姿态，甚至用死守严防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一开始好不容易突破了封锁，那么本来心里面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是可以吐出来了，所以尼古拉斯在使用咏唱上面简直就是挥金如土一样，同时还要努力和煜抢夺战场的主动权； 但是煜的反攻差一点让自己受到不小的伤害，以及卡尔米勒的圣域圣歌即将完成时候，这个时候再对煜进行穷追猛打就很不合宜，毕竟现在十字军最终的目标是平安返回卡尔米勒，因此守护余下的战斗力就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这样一来即便是十分消极的防守也比反击或者攻击都具有重要意义。 当然在防守的时候，尼古拉斯也明白了煜的能力：他能够将自然术法进行自由转换，一般情况下已经释放出去的自然术法，是无法转变性质的，火就是火，水就是水，即便你可以利用物理化学性质改变状态，但是一开始设立好的性质是无法改变的。但是煜不同，通过对术法的精控，煜摸索出来了临场转变自然咏唱的能力，这也是他能够将火术法转变成水术法，将尼古拉斯用作防御的神圣护盾变成一个束缚他自己的牢笼，以及在木棍尖端的风术法突破神圣护盾后，竟然能够就地转变成雷术法，对整个护盾构建成的牢笼释放奔雷。 这种特性变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毕竟许多防御都是有“针对”性的，只要绕开了这种针对性，那么所谓的防御，也就是聊胜于无。 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所以煜还是抓住了一个机会，差一点将了对方一军，尼古拉斯是侥幸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代价则是损失了一条胳膊。 但是即便如此，尼古拉斯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敢相信、恐惧或者是愤怒等负面的情绪，反而好像看得很开，回应了煜一句：“这条胳膊就送给你了。” 煜之前从慕烟那里了解过，原始的巫师使用的咏唱，并没有任何涉及生命性质的咏唱，因此巫师无法读出治疗、回复这种或者相关能力的咏唱，但是基督教派却可以，宣扬耶稣复活故事的他们，则是可以涉猎生命领域，而当他们夺取了咏唱之后，肯定学会了将咏唱和生命领域相互融合的本事。 即便煜夺走了尼古拉斯一条胳膊，但是只要尼古拉斯还活着，那么一条胳膊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留给煜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 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即将开启，不仅是十字军主力能够感受到，即便是暂时委身于四季馆的圣母百花骑士使团，以及卡尔米勒的修女团们，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也想借着卡尔米勒圣域圣歌返回故乡，可是…… 迪特里希明白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从他带领圣母百花骑士使团效忠慕烟后，整个骑士团和他们守护的修女团，便逐渐损失了圣域圣歌的恩眷。 以至于迪特里希觉得，请求慕烟释放他们返回故乡，甚至都比现在揭竿起义都要可靠。 因此即便大家是安全的，是活下来的，但是他们对于未来的迷惘，比处于危地的十字军主力还要浓烈。 突然又修女对迪特里希和莱亚进行汇报：她们照顾的红衣枢机卿菲斯特，逃跑了。 老实说面对这种情况，迪特里希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惊讶，慕烟将菲斯特交给修女团照顾，并要求自己的骑士团看守，可是又在他的面前预言菲斯特肯定会逃跑。 这真的是前后矛盾，以至于迪特里希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不过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迪特里希觉得自己还是装模作样一下，告诉慕烟一声吧。 “迪特里希？我想想看你也应该差不多该联系我了。” 另一面传来了慕烟的声音，似乎对迪特里希的联络并不意外。 “我猜猜，菲斯特逃走了。” “……如您所料。” 这是迪特里希能够想出来最佳的回答方式。 “他要是再不跑，可就没有什么好机会了。毕竟卡尔米勒这里已经构建了大型的医疗营地，就等十字军主力返回，他要是再不走，就彻底没机会了。” “您现在在卡尔米勒？” “……迪特里希。” “什么？” “如果我现在说，你的骑士团和修女团，可以离开了，你会怎么想？” “什……么？”迪特里希不敢相信，这个意思是……他们自由了？ 九百·收尾(2) 九百 “如果你们现在就离开天道，那么四季馆那里绝对不会阻拦你们，只要你们不再去帮助十字军主力做任何事情，那么我保证天道绝对不会对你们做任何阻拦。” 迪特里希听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不正是他现在梦寐以求的事情吗，竟然……如此简单就实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见慕烟给予他们自由后，迪特里希的心中，总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带着几分的失落，但是还夹杂着好几分的不满和愤怒，各种不相干的情绪，如同大杂烩一样，难以用平常的言语去形容。 “你是不是现在心有不甘，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一样？”慕烟见迪特里希没有回答，于是问道，“我可以说是千方百计，我所不用其极地将你的骑士团和修女团骗到了手，结果只是因为区区一个半死不残的人跑掉了，就好像觉得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一样丢弃掉了？” 的确，迪特里希那种复杂的情绪，自然也是来自于这里。 “我也不想会和你争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只有不明白自己价值的家伙，才会被别人随意用后丢弃，你不会觉得你是，我也不希望你是。这种事情，等到十字军东征平息后，答案自然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现在任何争吵都像是小孩子吵架那般无意义，对于我而言，自然是希望你的骑士团和修女团留下来，看到天道给你们的答案；但是你要走，我自然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不久前站在了天道这一边，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的，天道自然也不会刁难你们。” “……我需要思考。” “随便。” …… 在结束了圣母百花骑士使团的事情后，慕烟再一次使用了联络，不过这一次他联络的人，是四季馆的那一位。 “先生？”华英真的是很讨人喜欢，总是能够即使接通自己的联络，就像是随时守在自己身旁一样，这也让慕烟感觉到，这位温文尔雅，淑淑大方的华英，才是小德真正的守护神。 “菲斯特那个家伙跑掉了。”慕烟简短有力的说道。 “所以……需要我出马了吗？”华英问道，“随时准备好了。” 临走之前，慕烟已经将菲斯特可能逃跑的消息分享给了华英，不过慕烟能够预料菲斯特会逃跑，但是却不能预料菲斯特逃跑时候的思维，向这种几乎面临绝境的环境下，有些人总是能够做出来预料不及的事情，或者说一反常态。 因此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另外的人，上去来一记推波助澜，指导这个几乎快慌不择路的家伙选择慕烟自己想要的路线。 而这个推波助澜的人，便是华英。 “嗯，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菲斯特不能和十字军主力接触，他必须要回西方的圣域之中，但是只能是单独一人。” “即便我使用的办法有些极端一点？” 慕烟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有点不妙的气息：“我不觉得我提出来的要求很困难。” “当然不困难。”华英说道，“现在十字军主力败退的事实已经确定无疑，那位叫做菲斯特的身上还有伤，想要及时与十字军主力汇合，是一件很不现实的问题，与其返回十字军主力可能会被天道察觉，从而被狙杀，那么独自一人避开天道的视野返回圣域，反而更加安全。” 这种分析和慕烟相差不大，所以……为什么华英还需要向慕烟确定自己手段能不能再极端一点。 “能够当上红衣枢机卿的人，即便头脑再简单，也肯定带有三分狐狸的狡猾，事情太简单，只会让对方心存怀疑。” 好吧，现在连慕烟都不知道华英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了。 “……你只要别太过分，将他给玩坏了就行，我还需要他或者出现在圣域里面。” “好的。” 再说菲斯特这里，自从被慕烟和风铃两人打败之后，自己便陷入重伤昏迷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修女团给菲斯特一直提供最低限度的治疗，当然这是慕烟要求的，菲斯特知道一旦自己被完全治愈，那么凭借自己的实力很容易就在天道的大后方搞出很大的麻烦，这恐怕就是自己一直接受最低限度治疗的原因。 因此菲斯特一直都在假装昏迷，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修女团和好，负责保卫的圣母百花骑士团也罢，他们的警觉意识并不高，想要逃走并不难，但是时机的选择很重要。 而四季馆又是天道的大后方，作为备用军医院使用，自从天道反击后，伤员便不断增多，散医那里已经无法承受太多的伤员，因而四季馆也开始运作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菲斯特才听到了十字军即将败退，多名精英被天道斩杀的消息。 菲斯特企图联络普利茨，可是无论怎样呼叫，对方都毫无反应…… 而后……仅预留卡尔米勒圣域圣歌的消息也传到了四季馆里。 这个消息意味着十字军彻底失败，菲斯特如果再不离开，那么战后自己肯定会被转移至天道的监狱之中。一个红衣枢机卿竟然成为天道的阶下囚，绝对是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一样的存在。 因而下定决定，菲斯特突破修女团和骑士团逃跑了。 但是逃跑只是临时的决定，菲斯特还没有详细的逃跑计划，因此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是一团雾水。 而且……周围突然漂浮起来了数不清的飞花，这可不是什么自然现象，飞花凝聚散去后，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他不可能忘记的人：慕烟，那个属于天道的，掌握许多恐怖咏唱的战斗巫师。 九零一·收尾(3) 九零一 “你想要去哪里？”慕烟问道。 “你？”菲斯特看着慕烟，显然十分咬牙切齿。 当然菲斯特不知道的是，他眼前这位让自己提心吊胆的慕烟，并不是本人，而是华英利用自己能力制造的假人，正如之前行动一般，真正的慕烟现在正在卡尔米勒圣域准备“接待”返回的十字军主力，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制造一个分身出现在菲斯特身旁。 但是心绪早已经混乱不堪的菲斯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甄别眼前这个究竟是不是真货。 再说华英可是经常呆在慕烟身旁的人，在这个天道里面，除了小德和布偶，最了解慕烟风格的，便是华英了。 因此她利用能力制造出来的慕烟，足以以假乱真。 “只是一小会没有盯着你，就像逃跑，怎么？真的当天道是公共场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哼！”菲斯特冷笑一声，“别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能够感受得到，现在的你并不是你，是一个分身吧？看样子你在别的地方，而且压根抽不出身！” “看样子你还不算傻，还知道在这里的是我的分身，就凭这一点至少没有对不起你那红衣枢机卿的身份！” 而后慕烟话锋却一转：“怎么？难道你发现在这里的是我的分身，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可以以一当十了？” “……” “我不知道你在我的姐妹那里恢复得如何，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凭现在的身体杀掉我这个分身，那么恭喜你的确是能够杀掉，不过……我也敢保证，之后你肯定不会活蹦乱跳地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给我滚回姐妹那里去！” “这不是请求，更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听到慕烟说的话之后，菲斯特只是一阵沉默，而后则是释怀的大笑：“巫师，你这种心理战术也实在是太低劣了，你的戏演得确实不错，但是你以为我会上当？” 慕烟的脸色有些阴沉。 “巫师，你在圣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火了，过火到每一个身兼要职的人，都不得不分析你的行为举动。你在圣彼得圣域、在圣米歇尔山，甚至在伦敦，你的种种行为都已经出卖了你：你就是那种如果能做，绝对不会动嘴皮子的人。” “如果你真的能够将我带回修女团里面，干什么还要在这里命令我，直接用你最得意的咏唱，束缚类咏唱，直接将我绑回去不就行了？” “你的分身，没这个能力！” “我甚至怀疑你还要分神出现在我面前要我回去的目的是什么？我猜猜看，是卡尔米勒圣域的原因吧？” 慕烟的脸有轻微的抽搐，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菲斯特察觉到了：“果然啊，让所有圣域夜不能寐的战斗巫师，甚至能够反向利用圣域圣歌的你，也会对即将发动的圣域圣歌无计可施啊，看来你的不是什么万能的。” “是不是因为十字军即将撤退，你们绞杀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哼！”慕烟说道，“于我，于天道而言，有些人可以荣归故里，但是有些人，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结果，不用我说了！”说罢慕烟抬起手，一个火球凭空产生，冲向菲斯特。 菲斯特利用张开防御：“我说对了！” “菲菲罗萨，菲菲罗萨……” “咏唱？” “化石为沼！” 瞬间菲斯特的脚下变成了一摊沼泽，而菲斯特正慢慢陷入进去。 “神圣之歌·咏唱逆转！” 这个能力能够将正在发生的咏唱效果发生逆转，也就是说沼泽会变回坚硬的地面，可是菲斯特使用咏唱逆转后，地面并没有变回去。 “什么？” “用咏唱对付咏唱，你在瞧不起谁呢！”慕烟手心对准菲斯特，“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 繁杂的花纹在慕烟的手中产生，而后密集的弹幕攻击了菲斯特。 “彼界天堂！” 这是一个如同树文字·钟鼎空间能力的咏唱，在菲斯特周围产生了一个圣洁的空间，就像是和原先空间割裂了一样，不仅是自然散弹没有伤到菲斯特，同时化石为沼也停止下来。 这可以说是保命的咏唱了。 “哼！”慕烟伸出手，周围的飞花在他手中凝结成了一柄刀，而后慕烟甩了一个刀花将刀插入地面，“四季牧歌·冬之女神。” 两个人周围的环境瞬间转变成了冬季景色，不仅是气温骤降，连天空也开始下起来了雪，瞬间周围一片银装素裹。 “有种你就在你的天堂里面别出来！”慕烟提刀慢慢向前。 果然，这个战斗巫师最难缠的本事出现了，这片能够束缚敌人的环境，这种改变环境甚至是气候的能力……菲斯特知道如果自己只要踏入冬季的一刹那，就几乎不可能逃脱了。 彼界天堂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在这逐渐流失的时间内，菲斯特必须利用仅剩的时间，逃离这片地方。 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是还是让菲斯特感受到了严重的压力。 “没办法了……”现在不是菲斯特最佳状态，有些咏唱能不用便不用，可是而今是紧要关头，再不用恐怕真的逃不离这片区域。 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战斗巫师的分身，而且现在骑士团和修女团又不在，那种大九阶以及部分高阶的咏唱，慕烟肯定是无法使用出来的，这是菲斯特的优势。 “神圣降临·圣骑士！” “什么！？”这下慕烟倒是惊讶了。 一个身穿盔甲的骑士阻挡在了慕烟的面前，而且这种盔甲，如果是真的慕烟的确是认识，那就是曾经被他杀死的圣骑士——德雷克的盔甲。 “赫尔墨斯之蹴。” 一个古希腊穿着的人出现在菲斯特身后，带着他瞬间逃离了慕烟的领域。 “好了，接下来……”菲斯特只要能够逃到十字军主力那里，便能够利用卡尔米勒圣域的能力返回西方。 突然一块碎冰击中了自己的右臂，使得整个右臂瞬间麻痹无法动弹。 “不愧是那个战斗巫师。”菲斯特说道，“这么远距离还能精准击中我……” 拼命逃离了慕烟的威胁后，菲斯特体能几乎快到极限，但是他的面前，却又有新的难题：圣母百花骑士团的人竟然就挡在自己行进的路线面前，而且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菲斯特有印象，好像是叫做华英，那个战斗巫师的心腹。 九零二·收尾(4) 九零二 菲斯特急忙找到了一个比较近便而且又十分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而这个地方正好能够观察面前圣母百花骑士使团的一举一动，所有的骑士呈一线排开，而后始终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菲斯特知道只要自己轻举妄动，肯定会遭到整个骑士团的围攻。 “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华英问道。 华英的语音十分平缓，但是对于隐藏在不远处的菲斯特而言，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 “你放心好了，这里是前往天道本据的必经方向，菲斯特肯定会来的。”华英说道，“反正我们不能让他前往十字军主力那里。” “将他抓回去？” “如果他能够乖乖一点的话。”华英的声音十分平稳，“但是他始终负隅顽抗的话，那么就直接杀死。” “我还是不懂……” 华英看着菲斯特，只是稍微沉默一会后，接着说道：“看来我家先生对你你可以带着骑士团离开的话影响很大啊，到现在了，你依旧是摇摆不定。” 迪特里希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了，先生信任你，有些事情还是你要明白的好，但是我要跟你说一声，这些事情，肯定是出乎你的预料，惊讶到即便是菲斯特站在这里，肯定也要惊掉下巴的那种。” 本来菲斯特正盘算如何躲避这些人，华英的话却勾起来他的好奇心。 “首先，你觉得这一场十字军东征，对于天主教派是为了什么？” 这并不算是一个问题，迪特里希很快就给出了标准答案：“就是为了争夺东方的统治权，否则也不会成为十字军东征了，虽然是趁着天道内乱决定的。” 华英点点头：“绝多数人的想法。” 而后她话锋一转：“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一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嗯？”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利益的战争，都已经打到现在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无论天道会不会发生内乱，天主教派想要利用战争在天道这里获取利益，真的和他们的付出成正比？” “这？” “别忘了百余年前，天道比现在还要乱，即便是这样天主教派也没有讨到便宜。”华英说道，“所以从天道这里抢夺利益，虽然是十字军的目标，但是绝对不是最根本目标，它更像是用来掩盖物品的尘土，或者说是幕后为了动员你们这些底层的人帮他们卖命的借口，如果成了，你们可以分到一口羹，若是不成，他们也不会有损失。” 这些话，的确是让站在一旁的迪特里希，和暗中偷听的菲斯特大为吃惊。 “这不可能吧，如果这都不是最终理由，那么我们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这句话有问题，其实你们拼不拼命根本不重要，因为这场十字军东征的幕后想要的东西，压根不是你这种级别的人能够给到的。但是菲斯特就不一样了，他的确是有这个资格。” “什么？” “在你们十字军动员的时候，我们天道这里就已经派遣间谍前去刺探情况了，而刺探情况其中一位就是我家的先生，他带回来了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参与东征的十字军部分高层人物的详细信息……” “这是一份死亡名单。” “死亡名单……”迪特里希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的菲斯特，却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从红衣枢机卿到各种要职都有，如果他们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么……” “可以被抢夺的权力真空。”菲斯特不禁小声替华英回答了这个问题，作为红衣枢机卿的他自然深知天主教派内部各种派系林立，而且都在争抢权力的位置，如果真的让许多重要的高层人士死在这一场十字军东征里面，那么天主教派肯定会发生权力转移。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想要借刀杀人的阴谋。 “不可能！”听到华英的结论后，迪特里希立刻反驳，“这个猜测简直是漏洞百出，我不相信教派内部会因为权力而做出出卖同胞的事情！” 的确深究的话，华英的表达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 “我问你，我家先生现在在哪？” “他说他在卡尔米勒圣域。” “他为什么要跑去卡尔米勒圣域？”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卡尔米勒的圣域圣歌，是一种类似于先生身旁叫做空境的物品，它们具有强制传送的同样效果，天道现在无法破解空境的强制传送能力，同样的道理，如果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开启，天道一样无法破解。这样子就会有一个问题：名单上面的人可不全都是软柿子，即便是天道十四人，也不可能保证能够将他们真的葬送在这片土地上。” “无法破解的强制传送，和无法保证百分百解决的名单，因此就需要一个补救的措施。” “卡尔米勒圣域……”迪特里希说道，如果是那个战斗巫师堵在卡尔米勒圣域，静等那些庆幸活下来的漏网之鱼……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降维打击。 而且看修女团的反应，慕烟之前的确是潜伏在卡尔米勒圣域里面，他想要混进去，十分简单。 菲斯特惊讶慕烟已经混入了卡尔米勒圣域，如果真如华英所说，那么他即便通过圣域圣歌返回了卡尔米勒，肯定会被慕烟给狙杀掉。 “而且，先生在卡尔米勒，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九零三·收尾(5) 九零三 “另外一层意思？”听到华英这么说，不论是迪特里希还是菲斯特，都不约而同竖起来耳朵。 “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好像又一批高层持反对的态度的吧？”华英问道。 “……没错，听说在圣彼得圣域里面，以善心者夏倍尔先生为主的一批人，是强烈拒绝十字军出征的。” “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夏倍尔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他的主张都不曾有任何激进的影子，但是……您问这个干嘛？” 华英没有回答迪特里希的问题，反而只是淡淡一笑，反问一句：“你说呢？” 迪特里希被华英这一出弄得云里雾里，但是仔细稍微一想……有一种可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不可能吧！ “难道先生在卡尔米勒，是准备对夏倍尔先生他们动手！？”迪特里希说到，“绝对不可能，如果说菲斯特先生他们是因为同意并参与了十字军东征，被先生盯上杀死，我能够理解，但是像是夏倍尔先生这样子的人，既反对了十字军东征，又没有参加这一次东征，为什么要被针对上，这绝对的不可能！” 不止是迪特里希，就连菲斯特都觉得不可理喻。 华英却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刚才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听懂啊。” “什么？” “杀死那位夏倍尔的，可不是我家先生的意思。” 迪特里希还是没有明白。 见状华英只好进一步解释：“我刚才说过，先生回天道的时候，只带回来一部分的名单，而且我又说过，十字军东征，天道不过是顺带的目标。” “的确。” “这不就意味着，那些隐藏着真正意图的幕后黑手，不就在这场十字军东征里面？” “这！？” “即便名单上的人悉数被天道斩杀，空出来了许多权力，但是别忘了你刚才说的，在圣彼得圣域里面，还有一批反对出征，具有不小影响力的人物，当名单上面的人不成气候之后，那么那些曾经反对的声音，便成为了新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幕后安全返回圣域，十字军出征失利与折损战力这种不可避免的事实足以让反对出征的声音发起难以承受的压力，以至于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权力真空的果实，还会被那些反对声音的实力摘走。” “想一想，能够利用十字军东征这种手段进行权力洗牌的人，会白白将胜利果实拱手让人吗？” 这的确不会。 “因此等到战斗后期，那些留守圣域的反对声音，便是最大的威胁。” “但是他们又不能亲自动手，如果反对声音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很明显他们根本难以逃脱干系，那么有什么办法既能够解决掉这些反对的声音，又不会惹火上身呢？”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让慕烟动手，慕烟作为战斗巫师，是曾经安全闯入圣彼得圣域全身而退的人，作为天道侍，可是代表着天道的身份，如果让慕烟动手，那么这一场事情便会很容易往‘这是天道的复仇，或者是反戈一击’方向上面思考，而作为真正幕后的那些人，便能够隐藏地十分好，而且不仅能够夺取菲斯特这些人的权利，还能够回收掉那些反对声音的权利，而只要将这两种权利抓住了，整个天主教派便是他们一家独大了。 这一系列的分析，听得菲斯特冷汗直流。 迪特里希听着也感觉十分后怕，他不仅问道：“我觉得天道是疯了。” 华英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搞不懂天道这样子帮那些人究竟能够拿到什么好处，或者说究竟有什么值得天道花费这样子大的血本。” “肯定有，但是究竟是什么，这不是我这个身份的人能够知道的，即便是我家先生，也不愿意提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慕烟要求天主教派将你麾下的圣母百花骑士团和卡尔米勒的修女会留在天道充作劳力，他们连一个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答应下来。” 迪特里希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肯定的，换做自己也觉得十分划算。 “但是将天道作为垫背去换取天主教会的权力真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恶心，因此十四人也明白这些人可以利用，但是绝对不能相信，这也是为什么我家先生想要将你们和修女团留下来，以及并不是真正想要杀死菲斯特，因为你们是那些人一旦反水后的反击牌。” “只可惜菲斯特这个家伙逃跑了。” “所以我们在这里抓菲斯特？” “不，如果没有逃跑的菲斯特，可以作为一张反击用的牌，但是已经逃跑的菲斯特，便是一张黑牌，这种牌只能丢弃。” 言外之意，菲斯特必须死！ 同样躲在暗处的菲斯特，的确是被颠覆了认知，但是他很快也就冷静下来从刚才华英的对话，他梳理出来几条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东征的十字军里面有内奸，这些人即将利用圣域圣歌返回卡尔米勒；二、自己只要一出现，必死无疑；三、夏倍尔他们的命一定被盯上了，危在旦夕，可是他们却还不知情。 如此以来，如何瞒过那些内奸以及游荡在卡尔米勒或者是圣彼得圣域的那个战斗巫师，用最短的时间去报告给夏倍尔他们，便是首要问题。 至少，卡尔米勒圣域圣歌是不能使用了。 想要这里，菲斯特悄悄转身，慢慢远离华英和迪特里希。 可是他不知道，华英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暗中盯着他。 九零四·收尾(6) 九零四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听着华英的汇报，慕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被华英的任务是阻止菲斯特利用卡尔米勒圣域返回西方，当然的确没有要求利用什么手段，而且华英之前的的确确，也和自己通过气，说自己使用的办法可能存在一些“偏激”。 当然，华英这番手段，慕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其实这次十字军东征的本质，的确如华英告诉菲斯特那样，就是天主教派内部一场权利的洗牌，这是一句实话；但是同时华英也说了一句谎话：真正想要进行这场洗牌行动的人，其实是那些阻挠十字军东征的势力。 如何让一个人相信谎言，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学会调配真实与谎言的比例，十分真的话，那不是谎言；十分假的话，没有人真的会去相信；五分真五分假的话，对方就会将信将疑；七分假，三分真的话，就好似毒药一样难以辨别是非。 在真的里面掺和了假，华英成功让有着疑心病的菲斯特信以为真。 而她这么做的好处，是将真正的幕后给保护了起来，而当菲斯特这颗棋子返回圣彼得圣域后，便会将敌人误认为朋友，给了慕烟很大的容错空间。 “你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能干的吗？”良久，慕烟才吐出来一句不知所以的话。 “您这话一点也不像是夸人的。”华英说道，“算了，感觉想要让您真心夸一下我，还是有些难度的，因此我也不强求了，嗯……如果到时候我那个妹妹有给您惹是生非，我反而要说抱歉之类的话。” “这里仅能够给您做这么多了，还有，那个卡尔米勒圣域圣歌已经启动了，在天道境内的十字军人数正在快速减少。” “能感受到。”慕烟说着瞥了一眼传送门的方向，一批一批的伤员不断涌入卡尔米勒圣域。不得不说天道侍们一旦反击，还真的是一点不留情面，回来的十字军们每一个身上都挂着彩，即便寻常天道侍的职责是拖延那些十字军，为十四人和其他精锐创造斩首行动的时间，可是打着打着，这并不像是拖延，更像是正面决战了。 挂断了华英的联络之后，慕烟立刻投身于抢救伤员的行列之中，当然同时留意着天道侍反攻的时候，可能遗留的重要人物。 …… 这一场行动直接耗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卡尔米勒圣域才勉强安顿好所有从天道那里返回的十字军主力。 “五个？那么说这一次的斩首行动只能说略有成就。”当钟炎得知天道侍那里有5个人并没有被解决，说出来了这样子的话，“看来天道侍的训练还有待提高。” 慕烟不想反驳，能够再那种情况下实行反击，并且能够将敌人的高层压缩至5个人的战果，这位引领天道的首领竟然觉得很不满意，唉，真的不愧是领头人，眼光层次不是慕烟这种级别能够到达的。 “所以呢，要我动手杀死他们吗？”接着钟炎轻描淡写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觉得并不急。”慕烟说道，“因为这场收尾的最后主角，马上就要回来了。” 慕烟指的，自然是菲斯特。 “那个半死不残的人，他竟然能这么快就回来？”钟炎问道。 “……他这个人有些自大，但是不得不说作为红衣枢机卿，手段还是十分了得的，华英一直在监视着他，根据华英的消息，菲斯特他竟然使用神谕，以最短的时间返回了西方，估计很快就能直接抵达圣彼得圣域。” “神谕？”钟炎看了一眼，“你那个雇佣来守护小德的执念念灵，知道什么是神谕？” “她并不知道，只是将现场情况复述了一遍，而后我以她的复述进行了最合适的判断。” “那么只能说那个菲斯特的确是一个狠人。” 作为天道本身的钟炎，他是知道神谕这种玩意的，想要获得神谕，那么就必须祈祷，而且是全心全意的虔诚祈祷，但是这样还不够，神谕可不会变成一道声音出现在你的脑海里面，然后告诉你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之类的，而是以文字的形式展现在祈祷的人面前，但是展现文字的媒介，则是祈祷神谕的人自身的血液。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获得神谕，那么就必须虔诚祈祷一番后，感觉时机成熟后，划破自己的身体，让自身血液流出，而后血液便会组成神谕，指引祈祷的人下一步的方向。 如果自己的祈祷并不虔诚，或者说祈祷的时间很短，即便划破身体引出血液，也无法组成神谕。 这是一个收入和付出难以言明是不是成正比的能力，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也不会用。 菲斯特被慕烟弄个半死，又被华英追杀到精疲力尽，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召唤神谕，也难怪钟炎说他是一个狠人了。 因为暂时并没有动手的打算，所以两个人只能继续蛰伏。 而在慕烟在做杂活，路过走廊时候，对面走来了一位年轻的修女，可是脸上却带着泪痕。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流泪的修女，慕烟还真的不曾见过。 “没什么。”对方摇摇头。 这句话在骗鬼啊。 慕烟将对方拦下来：“你脸上还挂着眼泪呢，眼睛还是红的，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得已年轻的修女只能说出实话：她刚才去帮忙服侍从天道那里回来的一些大人物，没有想到却被对方数落了好几次，因此心里过意不去。 慕烟无语，都这幅德行了，还在摆架子？ 看着这个年轻修女手中的东西，看样子她还要去那些人的房间里，真是的…… 慕烟将手中的杂物放到地上，而后从对方手中拿走需要调换的物品：“我去吧，咱们两个人换一换工作，反正你也不想看见他们，不是吗？” 年轻的修女还没有反应过来，慕烟也不废话，直接转身离去，这个年轻的修女看见这一幕，深深一鞠躬：“非常感谢。” 九零五·收尾(7) 九零五 慕烟带着物品来到了之前修女说的那个房间，而后轻轻敲门，在得到了对方的允许之后，便进入了房间里面。 但是一开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慕烟还是显得十分毕恭毕敬，全程都是略微弯腰，低着脑袋，然后将本来应该做的事务，以一种十分缓慢却井井有条的方式进行着。 可是慕烟并不是什么傻瓜，虽然是低着头将注意力放在收拾卫生上面，但是依旧是在暗中观察这些人，这里的人的的确确都是东征的十字军主力之中，侥幸逃脱的重要人物，看样子卡尔米勒圣域的管理者对这些人待遇还不错 但是这些人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享受的表情，麻木、失利、颓败，这些战败者的表情，一览无余地写在他们的脸上，即便是安全返回，但是这一次损失和失利，足以用“刻骨铭心”四个字来形容了。 当然，慕烟可不觉得这些人情有可原。 只是……慕烟的眼神时不时瞥向一个人身上，这个房间里面，有5个人是坐在沙发上面的，但是却有一个人，则是站着，而且是面对着另外的5个人。 “理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慕烟慢慢将茶杯放好，然后开始烧水泡茶，但是心里面却始终有这种疑惑，站在那里的，正是圣骑士之一的，同时算是慕烟的老师的理查。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理查明显是在和那侥幸回来的5个人在对峙。 这可不是应该出现的画面，圣骑士作为天主教派的精神支柱职位，绝对不能无缘无故起冲突，否则这就是信仰问题。 “理查，你究竟想要敢什么！？”看样子对方先是镇压不住气场率先质问起来。 慕烟只能说这个家伙真的是没有耐心，毕竟自己还在房间里面，他们这种层次的吵架，肯定要自己这种闲人回避才行。 “给你们一个忠告，这里是卡尔米勒，把你们的臭脾气给我收敛一些，战败了就是战败了，顶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呢，才返回卡尔米勒不到一天时间，就想要将这里闹个鸡飞狗跳不成！” “你什么时候管得着卡尔米勒的事情了？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圣尼古拉斯丁。” “是吗，那么要不要我提醒你们，无论是卡尔米勒还是圣尼古拉斯丁，都是属于塞浦路斯区域的，守卫塞浦路斯的职责是谁，你们这些当过红衣枢机卿的人，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卡尔米勒不设置常规守备力量的原因之一，那就是这里防备也归属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管辖。” 一句话立刻让这5个人无话可说。 “我再说一遍，你们少将战败的窝火撒到卡尔米勒的身上，输了就是输了，堂堂的红衣枢机卿，别一副输了就玩不起的样子，像你们这幅德行还想要去控制十字军东征，真的是可笑。” “理查，你别太过分。”尼古拉斯终于开口，“虽然你是圣骑士，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怕你。” “怕我？好啊，你还就怕你们害怕我呢。”说着理查取出来莱菲立在地面，“你想要比划，我随时奉陪。” “……”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理查已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了，压不住你们了？我当年带领十字军东征的时候，你们的爷爷辈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告诉你们，现在我还能这么和气的和你们说话，才不是顾及你们什么狗屁红衣枢机卿的地位，而是看在那些顺利回来的十字军骑士的面子上，但凡你们敢有一点将十字军丢在天道的举动，我早就将你们的脑袋割下来吊在圣尼古拉斯丁圣域的大门上！” “所以你们最好给我自觉点！”丢下这句话后，理查离开了房间。 “看样子这一场十字军东征的确是糟糕透了，我都没有见过理查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慕烟暗暗说道，再看着这5个人一幅幅面如猪肝，吃瘪的样子，还真的很大快人心。 但是这些可不能表现在脸上，所以慕烟只能一片平静地走到那五个人旁边，一一将茶水给他们倒好，这算是服侍的一环吧。 正当慕烟觉得没有问题时候，有个人却突然举起手一甩，将慕烟刚刚倒好的茶直接甩飞，不仅陶瓷的茶杯摔成了碎片，同时茶水也洒落一地。 其余的4个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慕烟下意识吓了一跳，并发出来了“咦”的一声。 “怎么？”对方瞥了慕烟一眼，“难道我连摔个茶杯的权力都没有了？” ……真的是强词夺理，但是慕烟还是忍下来了。 “并不是。”慕烟连忙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明明刚刚和圣骑士先生闹得不愉快，现在又这样做，实在是……” 慕烟这句话简直是在拱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激起来了对方的怒火。 “你在威胁我？” “不敢。”慕烟说道，但是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却更让对方觉得，区区一个小小的修女，竟然也看不起他来了。 “滚！”对方一边说着，还将另一杯茶水连带茶杯，直接丢在了慕烟的脸上，幸好茶水是温热的，才没有对慕烟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慕烟也懒得擦掉脸上和身上的茶水，直接毕恭毕敬地退向大门。 “卡尔米勒的修女就是没有教养，在天道那里的也一样，养些母猪都比她们有用！” 这句话就十分过分了。 听到对方这样子说后，慕烟的步伐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正常往前走去，不过这一次，慕烟改变的主意。 他来到房间的大门后，并没有打开大门离去，反而是将手放在门栓上而后重重地按下。 清脆的碰撞声吸引了那5个人的主意，这意味着大门已经上锁，外面的人暂时无法进来。 不过慕烟并没有停下，而是抬起手将门上的插栓用力推上去，自然这巨大的声音，也是给那5个人听的。 “我的祖国有一句古话。”慕烟背对着5个人，“无礼不立君子。” “现在看起来，我要给你们上一课了。”说罢，慕烟取出来了那5人似曾见过的物品：莱娜。 九零五·收尾(8) 九零五 一开始的5个人，还不知道慕烟在说些什么，但是当慕烟拿出来那柄形似圣骑士理查手中致命武器莱菲一样的迅捷剑后，都不约而同地心中一跳。 “你是谁？理查！？”其中一个人质问到，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当时理查就在他们的面前，而且这个修女也在旁边，一个人不可能在别人的面前同时分饰两个角色。 而且这个修女的体型，也比理查更加柔弱，这一点，也不是理查能够扮演出来的。 “我当然不是理查。”慕烟并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5个人，用一种镇定且难威压的语气说道，“不过我和理查有着一些渊源。” “胡说八道，就算有渊源，理查也不可能将他的迅捷剑交给你！” “理查的迅捷剑？你是说莱菲吗？”慕烟问道。 对方一愣，一般人只知道理查使用的是一柄迅捷剑，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柄迅捷剑的名字叫做莱菲，这件事情也知道一部分的高层才知道，虽然不是什么机密情报，但是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去宣传的事情。 “很可惜，这可不是莱菲，而是莱娜。” 莱娜……莱娜？ “那柄姊妹的迅捷剑！” 这件事情其中一个人也知道，这是一柄非常难以控制的迅捷剑，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全驾驭这柄迅捷剑，而因为无法使用这柄剑而被杀的人数也不少，最后还是收归在了理查那里，但是即使是理查，也几乎不怎么使用莱娜，除了定期的保养之外，莱娜基本都在箱子里面度过。 “不可能，莱娜现在应该在理查身上！” “所以我才说，我和理查有些渊源。” “不可能。”对方还是不愿意相信，“莱娜的情况我了解过，她很难被操控。” “所以，我要用莱娜，送你们几个上路。” 不管面前这个修女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她手中真的是莱娜，那么她的实力肯定是得到了理查的认可，那么拥有和理查差不多实力的人，以他们现在5个人的身体情况，很难全部存活下来。 也许是因为清楚了这一点，其中一个人开始向外面呼救，但是无论怎么呼救，始终没有人回应。 “省点口水吧，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单纯地关上了门？从这扇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这里就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了。” 使用空间隔离，这并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但是让5个人惊讶的是，他们只看见了这个修女关门插上插销的动作，但是她什么时候制造了隔离空间，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明明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却完全没有看见。 难道真有人能够在红衣枢机卿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个举动？ 此时尼古拉斯咳嗽一声，对慕烟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想要问一句为什么非要杀死我们，如果是因为刚才那些冒犯的举动，那么我直接代他们像你道歉就是了。” 尼古拉斯现在并不想招惹任何麻烦，如果能够和平解决，那是最好的。 “尼古拉斯先生，您觉得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只是会因为他们在我脸上泼了茶水就耿耿于怀？” “您实在是小瞧别人的器量了。” 这句话像是在讽刺尼古拉斯，但是对方却又无法反驳什么。 “那么我想要问一问，你和我们作对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慕烟缓缓转过身，摘下来头上修女的头巾，理由究竟是什么，不言而喻。 “东方人的面孔，你是天道侍？” “聪明。”这一次，慕烟使用的是纯纯正正的汉语说出口，“无礼不立君子，天道可没有想要让你们舒舒服服地说走就走。”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了？”尼古拉斯突然想到，慕烟就是他返回卡尔米勒时候，立刻上来检查的修女。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早。”慕烟提着莱娜一步一步逼近这5个人，“出来14个精锐，灰溜溜返回卡尔米勒的只有5个人，真的像是理查说的那样，一次足够失败的十字军东征。” “……你究竟是谁？”尼古拉斯此时也站起来，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十四人的情报我都有，你明显不是十四人，而且也不是闻舍的成员，但是你能够被天道选中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卡尔米勒圣域，而且还要针对5个红衣枢机卿的绞杀，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天道侍。” “这一点您倒是很敏锐，不愧是十字军主力的总指挥，其实说起来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天道侍，没有什么特别的。”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 说罢慕烟左手一挥，凤凰火凝结成了一柄长剑落在手中，而后被慕烟立在众人面前。 “尤米埃尔……德雷克的信仰之剑……” 也许莱菲和莱娜众人会搞混，但是尤米埃尔不会有人不认识。 “当时负责吸引天道注意力的塞浦路斯军团，由菲斯特负责的那一支十字军，结果是被一个名字叫做‘布家’的天道侍组织和闻舍精英给击溃了，而其中有一个布家的天道侍，竟然就是前段日子大闹各个重要圣域，斩杀圣骑士、被冠以战斗巫师并释放恐惧的那个人。” “据说他的暴露直接击破了那支十字军的士气。” “我很有名吗？我可不觉得。” 如果真的是那个战斗巫师，那么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能够混入圣彼得圣域且全身而退的人，卡尔米勒圣域还真的无法阻拦住。 只是…… “为什么你会有莱娜？而且你也不像是从理查那里夺走的，凭你的实力，理查怕不是连莱菲都保不住。” “不愧是红衣枢机卿，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担心我和圣骑士之间的关系。”慕烟微微一笑，“但是不用费心了，将死之人，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说罢慕烟收起来了尤米埃尔，决定要用莱娜解决的事情，慕烟可是说到做到。 “各位……”尼古拉斯对余下四人说道，“现在……是真的命悬一线了。” 换言之如果不尽全力，没有人会赢过这个战斗巫师。 九零六·收尾(9) 九零六 “我倒是挺敬佩你们的勇气，既然如此，我就将这先发制人的机会，让给你们。”慕烟对余下的5个人说道。 “你真的不用尤米埃尔吗？”尼古拉斯问道，虽然慕烟当着他们的面将尤米埃尔收了起来，但是刚才慕烟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一出空手召唤信仰之剑，单单是这种状况已经足够引起所有人的防备了，能够随时随地召唤出来的信仰之剑，足以成为一记要人性命的暗器。 自然，慕烟也读懂了尼古拉斯心中的想法：“我说不使用尤米埃尔，就一定不会使用，虽然在你们的眼中我显得十恶不赦那样，但是说到做到、一言九鼎这种事情，我绝对没有食言过。” “哼，我看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名的家伙。”另外一个人站出来，“圣彼得圣域时候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虽然你那个时候能够杀死德雷克，但是在底下图书馆的时候，面对两个红衣枢机卿的围堵，还不是灰溜溜地逃跑了，如果当时没有另外一个人接应你，恐怕你连圣彼得都逃不出去。” “而且你刚才还说让我们先下手？那你知不知道，真正明白莱娜那柄武器的人，绝对不会将先攻的机会让给对方！” 说话的同时，两道咏唱已经形成，直逼慕烟：先下手的是神圣之光，化作利刃直面慕烟，而同时间天花板之上凝结成了罪罚之雷。而且两个咏唱的时间差掌控的十分完美，在神圣之光接触到慕烟后不过两秒钟，罪罚之雷便会继续攻击到慕烟。 别看两道咏唱之间隔了两秒，对于慕烟而言，他需要应对首先第一道神圣之光的攻击，如果在两秒钟内无法破解神圣之光，那么自己肯定会在应接不暇的时候，被罪罚之雷击中。在咏唱强度上，罪罚之雷可是比神圣之光要高。 而这，也正是以往敌人在面对拥有莱娜的对手时候，通用的手段：利用两种强度完全不在档次的咏唱一前一后直面对手，莱娜只会基于第一次咏唱攻击的强度做出改变，而当第二波的咏唱触及到攻击的时候，拥有者恐怕无法即刻调整莱娜的强度，从而被瞬间破防，甚至是毙命。 莱菲和莱娜作为有名的姊妹迅捷剑，莱娜被附加的能力不可谓不强，但是大家之所以对其避而远之，正是因为莱娜实在是太难上手。也许带着莱菲可以选择不带脑子，但是选择莱娜至少要带三个脑子才行。 极难的上手难度使得莱娜逐渐被雪藏起来。 这也让对方觉得慕烟就是在说大话，别说这柄迅捷剑是不是真的莱娜，即便是莱娜，也不觉得慕烟能够完全使用她，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让他们发动先攻，要知道使用莱娜的人最忌讳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让人。 正如众人想的那样，慕烟抬起莱娜挡下来了神圣之光的攻击，而后期也像是他们思考那样的走向，慕烟并没有在两秒钟内解决掉神圣之光，自然也没有做好应对罪罚之雷的准备，第二轮的罪罚之雷攻击到了慕烟后，莱娜很明显地因为超过耐久而损坏。 “好！”那人暗自庆幸，看样子这个战斗巫师，对莱娜还真的是一窍不通。 “你刚才得意的嘴脸可真的是令人恶心呢。”慕烟的话却突然在他耳旁响起来，等他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方向时候，却有一样东西从他的视野之中快速飞过，首先是直冲而上，而后掉落下来，定睛一看，是一条胳膊。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少了一条胳膊，那是自己的胳膊。 而后便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而在一旁观战的余下4个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莱娜的的确确是被破坏掉了，但是这个战斗巫师只是一个瞬身，转移到了自己同伴旁边后，莱娜同时恢复了原样，而后……这个战斗巫师竟然只是一挥，竟然用莱娜斩断了对方的一条胳膊。 慕烟瞬身至对方身旁，以及瞬间恢复如初的莱娜，一点也不让观战的4个人觉得新奇，但是让尼古拉斯觉得可怕的是，慕烟竟然斩断了对方的一条胳膊，须知莱娜是迅捷剑，并不存在剑刃这种东西，使用莱娜的手段也主要是刺击，，也就是说慕烟用一柄毫无锋利兵刃的武器斩断下来了一条人类的胳膊。 这是要多逆天的能力才能够做到。 “还有一点，无需要给你们更正一下。”慕烟将莱娜擦拭一遍说道，“圣彼得圣域最后，我的确是逃跑了，这一点我绝不否认。” “但是，当时我碍于自己天道侍的身份，任何和天道有关的术法都不能使用；即便是攻击手段，也不能太显露出东方武术的特色；再加上我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在遇见看守者之前，竟然还和圣骑士德雷克遭遇了一场恶战。” “以至于我在底下图书馆遇见红衣枢机卿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无计可施的状态，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慕烟再一次甩出莱娜，“现在的我，可是不需要遮掩了。” “因此，你们最好不要拿圣彼得圣域时候我，和现在的我划等号。” “……一起上。”尼古拉斯说道，“不要手软。” 九零七·收尾(10) 九零七 余下三个人在尼古拉斯的命令下立刻展开对慕烟的围攻，其中一人首先冲上去，直接对慕烟发动正面进攻，但是力度并不大，因为从刚才的动作能够看出来，慕烟对于莱娜的掌控恐怕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因此攻击的力道最好不要超过莱娜的临界值。 即便慕烟再强悍，尼古拉斯也明白这个家伙不可能一心多用，在有人正面牵制他的时候，其中一人已经从旁边将受伤的那个人摆脱了慕烟的操控，自然也将他的胳膊带了过来。 “应该还能接起来！”从慕烟斩断胳膊到现在还不到三分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对方即刻使用神圣法术开展治愈。 尼古拉斯看着慕烟，又看着自己的同僚，即便胳膊接了上去，但是短时间内，他肯定是难以恢复正常的战斗水平了，很难不相信慕烟刚才那一剑，就是为了直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而去的。 此刻慕烟正在对阵面前一人，对于精通剑术的慕烟而言，对方的攻击并不会让慕烟犯难，相反如果对方没有咏唱的加护，怕早已经让慕烟得逞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不过慕烟并不想就这样被对方一直纠缠住，因此抓住一个空隙，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冰封领域，直接爆发出来。 这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大，因此慕烟也没有释放很大范围的领域，反而是凝缩在了这个房间之中。 “动作！？”负责牵制慕烟的人，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一开始领域使用出来的时候，只是感觉身体稍微有些僵硬和冰冷，但是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肯定是低温造成了自己身体的迟缓。 本来自己的速度可能不如他人，但当自己的速度又被对方给限制的时候，那么自己面对的，只有被蹂躏的份。 同时慕烟展开了反击：莱娜直接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而来，照这个方向，下一秒自己肯定是身首分离，明明自己能够看见，也能够反映过来，但是身体却根本无法跟上。 简直好像是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死亡一样。 不过慕烟的攻击没有得逞，反应极快的一个同伴，直接为他套上了墨涅托斯之盾，才抵挡下来了这一击。 虽然命是捡回来了，但是也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影响。 况且，慕烟设置的领域，依旧有效。 “法尔那，快点释放神圣教堂，在对方设置的环境下，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尼古拉斯立刻吩咐道。 那位名叫法尔那的人，即刻遵照命令，释放出来了神圣教堂。 神圣教堂也算是一种领域，而且还有反领域的能力，因此当看着神圣庄严的教堂浮现在空中，而它散发的圣光正在将慕烟设置的领域一步一步慢慢侵蚀掉。 “很好！”尼古拉斯点点头，神圣教堂是其作用了，而且这个教堂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能欧增幅圣域的神圣咏唱，这对于尼古拉斯他们而言，是一种优势。 当然，对于慕烟而言，便是一种劣势，慕烟使用的咏唱，基本都是属于旧有法师一系的咏唱，虽然不会受到神圣教堂的压制，但是也不会有任何的增益，同等级的咏唱自然是神圣咏唱更占优势。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着慕烟就无法享受到神圣教堂的红利，其实他是可以的，信仰之剑尤米埃尔，便是能够释放神圣咏唱能量的圣剑，自然能够受到神圣教堂的影响，不过现在慕烟已经决定不会将尤米埃尔使用出来；莱娜的确也是圣域的拥有物，但是其构造并不属于神圣咏唱一系，自然无法接受增益。 “神圣之弓！” “拉文的弓箭！” 尼古拉斯和慕烟几乎同时完成咏唱，两方凭空出现的弓箭瞬间在中央相互撞击，而后消散。 “不会吧？”另外观战的4个人倒是十分惊讶，神圣之弓可是受到神圣教堂影响的，而拉文的弓箭则是不会，结果两方的交手却是以平局结束 “冯·克里米扬自然散弹。”慕烟才不会傻傻地玩回合制游戏，拉文的弓箭还未结束，这里第二个攻击已经准备好了。 法阵之下密集的弹雨瞬间袭击了尼古拉斯，而面对这一次的攻击，显然尼古拉斯并没有准备好应对的攻击，只能使用圣天使的空间躲避掉慕烟的攻击。 之所以不使用神圣护盾，那是因为尼古拉斯知道这不顶用，自然散弹能够无视任何自然性质的护盾，以神圣之光凝结的神圣护盾自然是如此。 “召唤，朗基努斯之枪！”见自然散弹的攻击已经过去，尼古拉斯即刻释放咏唱，召唤出来了圣器朗基努斯之枪。 当然尼古拉斯并不会近战，所以即便手持朗基努斯，但是想要用近战击败慕烟，真是不自量力了。 不过作为刺神之枪，朗基努斯可是拥有百分百命中的能力。 因此拿到朗基努斯之后的尼古拉斯，立刻对准慕烟掷出。 “朗基努斯之影。”慕烟很平静地完成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咏唱，也召唤出来了朗基努斯，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但是这个是实打实地神圣咏唱一系，因此也能受到神圣教堂的加持，在对方掷出长枪的同时，慕烟也将朗基努斯之影掷出去，不过目标是朗基努斯本体。 但是很遗憾影子强度无法强过圣器本体，但是朗基努斯之影也成功消耗掉了本体大部分的能量，以至于到慕烟那里的时候，很容易就被防守下来。 以毒攻毒，慕烟这一招很奏效。 而趁着对方惊讶时候，慕烟即刻完成了冈格尼尔的咏唱。 “看好了，长枪应该这么玩！” 说完慕烟将冈格尼尔掷向尼古拉斯。 和朗基努斯不同，冈格尼尔可是能够引发雷霆的长枪，因此瞬间数不清的雷霆落在了尼古拉斯一方上面。 幸亏同僚即使张开早已经准备好的诺亚空间，才免遭被雷击的厄运。 “这个战斗巫师，实在是太恐怖了点。”法尔那说道，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对方面对尼古拉斯的咏唱时候，针锋相对地见招拆招，而且连续咏唱的速度极快。 慕烟的咏唱实力，恐怕要高于那些专门精于咏唱的圣歌团。 九零八·收尾(11) 九零八 在见到慕烟如此的实力之后，尼古拉斯似乎是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个强大的敌人，恐怕不是他们现在这五个实力受损的人能够解决的对象了，大家充其量，只能无限拖延时间，希望能够有外援帮助他们。 不过尼古拉斯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些悲伤，现在慕烟手持莱娜，就能和他们轻松打一个平手，要是他真的认真起来，同时使用了尤米埃尔，大家肯定是难以抵挡。 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尼古拉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来阻挡慕烟。 其他人多少也看见了慕烟的实力，自然也知道他们不怎么可能打赢这个家伙，但是人都是喜欢逃避和质疑的，即便看见了巨大的差距，心中的不甘也让他们咬牙决定搏一搏，说不定能够获得一个很不错的效果。 而后其中一人使用咏唱，召唤出来了一个傀儡骑士，面对慕烟这种战斗巫师，首先要限制他的行动，5个人之中并没有能够再格斗术上面胜过慕烟的人，如此这样只能利用傀儡骑士来攻击，毕竟傀儡骑士操作十分灵活，很适合充当先锋作用。 最重要的是傀儡骑士是利用咏唱来支撑行动的，单纯的暴力破坏很难对其造成有效杀伤。也就是说它算是不死的。 冲锋而来的傀儡骑士很快就和慕烟纠缠于一起，这样其余人可以抓准实际，想办法利用咏唱，在慕烟无暇顾及他们5个人的时候，想办法削弱慕烟的实力。 “真的是将人给小瞧了。”慕烟说道，当时在圣米歇尔山时候，一堆的傀儡骑士就不曾困住慕烟；在东边境时候，为首作为先锋的傀儡骑士也没有给布家制造什么困难，现在单单一个傀儡骑士，如何是慕烟的对手？ 因此慕烟使用了自己最擅长的冰封术法，集中精力将术法注入傀儡骑士的盔甲之中，在摸索到骑士内部咏唱能量的涌动之后，直接将咏唱给冰封住，就这样这幅傀儡骑士变成了一副没有任何用处的废铁块。 看吧，对于慕烟而言，就是这么简单。 而失去了傀儡骑士作为防线，慕烟手中的剑和这5个人的命之间，毫无障碍。 “我来尽可能拦住他！”对方见自己的傀儡骑士无用，想来只能使用那一招，而后进行了快速咏唱，听咏唱词似乎是召唤类别，不过慕烟并不在意，现在召唤出来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不过这一次还真的不一样，对方竟然召唤出来了一些慕烟的熟人：瑞士雇佣军。 没错，就是那些镇守圣彼得圣域，绝对忠诚于圣域的瑞士雇佣军。 “这可有点……有意思了？”慕烟说道。 瑞士雇佣军，这是能够让任何咏唱都无效的敌人，很明显这些雇佣军是对方从圣彼得圣域召唤过来的。 慕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一招，不过既然能够召唤瑞士雇佣军，说明对方至少在圣彼得的地位不低，否则这些守护天主教派核心圣域的雇佣军，也不会为他所用。 瑞士雇佣军对于慕烟而言的确是有些麻烦，因为他们能够无视任何咏唱的威力，这是慕烟已经见识过的能力。也就是说在这些家伙面前，咏唱无效。 虽然慕烟除了咏唱还有天道的自然术法，但是慕烟始终没有搞懂瑞士雇佣军无效咏唱的原则和方式是什么，说不定这些家伙不止能够无效咏唱，甚至连自然术法都能够无效。 这一招慕烟的确是没有想到，如此以来，自己的咏唱算是被限制住了，就算有能够避开这些瑞士雇佣军，直接攻击那5个人的咏唱，但是这些瑞士雇佣军始终是一个祸害，不解决掉肯定很麻烦。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慕烟立刻将一种能力加持在了莱菲身上，而后并没有使用任何咏唱，而是以逸待劳，还是准备让对方先攻。 不过对方也有些能耐，他们似乎也想到慕烟会利用什么咏唱绕过瑞士雇佣军直接针对他们，因此并没有让所有的瑞士雇佣军一拥而上，而是分为两部分：大部队负责在5个人面前构筑防线，用来应对任何可能的咏唱，而余下的人则是上前牵制慕烟。 他们也觉得瑞士雇佣军来击杀慕烟不过是一个幻想，还是回到现实比较好，雇佣军用来牵制慕言就足够了，想要解决慕烟，还是要利用咏唱。 现在慕烟的咏唱被限制了，而敌人却能够肆无忌惮地使用咏唱，尼古拉斯觉得这个场面怎么这么熟悉。 可是，慕烟当真没有任何反制手段吗？尼古拉斯不信。 最先冲上前的雇佣军正准备和慕烟交手，但是不过一个回合，慕烟便直接击碎了瑞士雇佣军的盔甲，直接折损掉一个瑞士雇佣军。 “怎么！？” 所有人不敢相信，他们不觉得瑞士雇佣军的防御是单纯利用蛮力能够破坏掉的。 “你们真的以为我手中的莱娜是一个摆设？”慕烟冷冷地说道。 在神圣教堂之下，虽然慕烟不能使用自己的领域，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使用基督教派的领域，利用莱娜的特性，慕烟开启了一个耐久变换的领域：只要他控制着莱娜，那么以他为圆形，所有目标的耐久都会下降至莱娜耐久的初始的水平，即便是咏唱也不例外。 那么莱娜初始的耐久是多少？ 答案是：零。 九零九·收尾(12) 九零九 “天罚流火。” 对方在慕烟那里降下来了燃烧的流星，企图利用飞天的陨石给慕烟造成伤害，但是在莱娜的耐久领域里面再坚硬的陨石触碰莱娜之后，就像是变成了豆腐那般脆弱，没有坚硬本体作为支撑的流火，即便是触碰到了慕烟的身体，也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毕竟还从来没有谁听说过会被一块豆腐给砸死的。 “咏唱对他不起作用！”看着慕烟如此轻描淡写，着实让那5个人心中不快。 “那就不要用实物的咏唱！”另外一个人说着立刻开启其他的咏唱，待结束时候，天上直接落下一道雷电。 他们看到刚才慕烟周围奇怪的现象，很容易九推断出来这肯定是莱娜耐久度搞的鬼，既然如此，那么就使用雷电，这种没有任何实体，自然也不存在耐久一说的咏唱，他们倒是要看一看，在没有耐久一说情况下，慕烟要怎么办？ 但是慕烟直接抬起莱娜，落雷直接将攻击落在了莱娜身上，一瞬间莱娜就像是一道透明的屏障一样，独自抵挡下来了落雷的攻击。 不但如此，慕烟看准时机，挥动莱娜，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落雷，劈成两半，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也太荒谬了吧……”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说挡下来落雷也就罢了，但是拿着那柄以突刺闻名的迅捷剑，竟然以劈砍的方式将落雷劈成了两半，已经是超出来了他们的想象。 这简直比之前用迅捷剑砍掉对方一只胳膊还要离谱。 但是这种离谱的行为还真的发生了。 “我削弱的可不止耐久度这一说，而是范围内所有咏唱的强度。”慕烟说道，“别想着用这种放水的方式能够解决我。” “喂，尼古拉斯……”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那柄漏洞百出的莱娜，竟然会那么棘手。 尼古拉斯沉默不语，但是他明白，只能请圣天使出来了，否则这个战斗巫师根本不是一般能力能够解决掉的。 慕烟并不清楚接下来这些人会使用什么手段，但是他明白这种闹剧已经够多了，现在应该是做一个了断。 而正当他准备进攻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华英的消息： “主人，你在吗？” “你这个消息来的可真的不是时候，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的消息打断了慕烟的计划，只能保持着防备的姿势，询问华英究竟是什么情况。华英是一个非常会看脸色的人，一般情况她是绝对不会去联络自己的。 “那位菲斯特先生，已经抵达罗马了。” “这么快！？” 菲斯特抵达了罗马，换言之，他能够在十分钟之内便进入圣彼得圣域。 而慕烟来西方，为了就是这一刻，华英的提醒真的是恰到好处。 卡尔米勒圣域距离圣彼得圣域距离很远，因此现在慕烟就需要准备立刻前往圣彼得圣域才行。 因此慕烟现在不得不放弃对尼古拉斯5个人的追杀。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尼古拉斯他们捡回来一条命。 尼古拉斯他们看见慕烟放弃了防御和进攻的姿势，正当觉得奇怪，怀疑这个家伙肯定是不安好心，又在搞什么其他的鬼主意。 “对你们说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菲斯特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返回了罗马，快要进入圣彼得圣域了。” 5个人面面相觑，一方面惊讶慕烟竟然还能够监视其他地方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奇怪，为什么慕烟要亲口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说实在的，在天道的境内搞了事情还想要恬不知耻地活着，可真的是太糟糕了。”慕烟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圣彼得圣域也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至少作为回归主的怀抱这件事情上，似乎没有哪个地方能够比拟圣彼得圣域了是吧？” “就像是圣骑士德雷克那样。” 尼古拉斯他们终于明白了，慕烟他是要在圣彼得圣域之中，在余下的红衣枢机卿和众多神职眼皮子底下，杀死菲斯特！ “但是啊，那种荣归故里式的的死亡，菲斯特这个人可真的是一点也不受待见，因此对于这种人，我也很难开启睿视之途。” 睿视之途，咏唱世界中最高规格的死亡咏唱，一个基督教派无法染指，性质等同于国葬，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享受到的咏唱。 现在只有慕烟能够开启睿视之途，而他只为圣骑士德雷克开启过睿视之途。 说话间，慕烟一个弹指，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是红门！” 红门，巫师最高阶的传送门咏唱术之一，真正可以无视任何防御进行强制传送的大门，作用很像是慕烟的空境。 当然一开始的慕烟根本不会红门，这个咏唱，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圣彼得圣域后，和罗根学习的。 毋庸置疑，红门的另一端，肯定就是圣彼得圣域。 “我还是挺佩服菲斯特那个家伙的，为了返回圣彼得圣域，即便抱着那种半死不残的身体，还敢用神谕指引自己。” 说话间，慕烟周围逐渐被许许多多飞舞的花瓣包裹。 “他比你们强多了。” 花瓣完全包围了慕烟，而后在空气中只留下来一道声音，“你们的命，就由我的主人来收割吧，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祝你们死亡愉快。” 话音落下，红门立刻关闭，而当花瓣渐渐淡去，另外一个长相更加稚嫩的人，出现在了尼古拉斯他们面前。 “好了，各位入侵者们，第二回合开始。”钟炎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需要我给你们准备的时间吗？” 九一零·收尾(13) 九一零 “好了，小伙子们，第二轮战斗开始。”钟炎拍拍手对尼古拉斯四个人说道。 一开始钟炎说这句话的时候，尼古拉斯他们并没有听懂，因为钟炎是天道，所以使用的是汉语，尼古拉斯他们一点也不懂汉语，所以根本不明白钟炎在说些什么，当然钟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戴上崔琰研发的实时同声传译的耳机，而是直接利用了思议术法，将自己的话语以对方能够明白的方式，直接输入5个人的意识之中。 能够将思议术法如此运用，唯独天道一人而已。 “需要我给你们准备时间吗？”钟炎再一次问道。 “你是谁？”尼古拉斯问道，“天道主要的人员我们都认识，你根本不是十四人，也不是闻舍的成员；但是你能够和那个可怕的战斗巫师一同行动，那么你的能力绝对不差，肯定不会是一个寻常的天道侍。” “逻辑完全没有问题。”钟炎再一次拍拍手，面对5个十四人实力的敌人，他是真的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位高的人也有地位高的好处，像你这种聪明点的人，还真的很好沟通。” 尼古拉斯觉得这个人在逃避自己的问题。 “至于我是谁，本人不想说。”钟炎摇摇头，“或者说跟你们说了，事情会超出我的想象。” “但是嘛，天道可是非常讲究礼仪的，我要是不透露一点身份，也许是对你们的不尊重，那么就请你们称呼我‘钟炎’吧。” “重要的天道侍里面不曾有过这个名字。” “没有不代表不重要，慕烟这个名字也不在你们口中那些重要的天道侍里面，但是你们不得不承认你们很重视他。” “你也会咏唱！？” “抱歉，我可是很纯正的天道出生。”钟炎说道。 “……” 见尼古拉斯他们还有犹豫，钟炎觉得需要加把火：“犹豫可不好，这样子，我稍微透露一点你们压根不知道的事情吧：其实一开始你们的命就已经被盯上了，按照本来的剧本发展，在你们返回卡尔米勒的时候，就已经被慕烟给标记好了，而我，则是会按照他的要求，随时随地将标记的人瞬间杀死，换句话说，如果刚才你们不惹慕烟的话，虽然会死的不明不白，但是至少会很轻松，还不痛，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所以，真不知道你们是愚蠢，还是幸运。” “怎么可能，你在说谎。”尼古拉斯一点也不信钟炎的话。 “你刚才也说过了，能够和慕烟在一起行动的人，实力绝对不会弱。没错，等到一个人拥有绝对的实力后，还需要谎话来修饰自己吗？” “也许这么说对慕烟不好，但是还是觉得需要你们明白一下，所有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慕烟他在主导；但是只是平心而论实力的话，5个慕烟都不会有任何胜过我的可能。” “所以……”钟炎抬起手一挥，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慕烟设置的封闭空间立刻被破坏掉，明明钟炎什么都没有做。 “我给你们做一些让步都没有问题。” “慕烟设置的空间已经被我破坏掉了，你们可以尽管呼叫援军，随便是谁都行，比如说那位圣骑士，然后你们尝试一下，能不能在我的手上逃脱。”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钟炎的确是破坏掉了慕烟的封闭空间，单单这一手，倒也能证明钟炎所言不虚。 “你是两长？” “两长？”钟炎终于露出来了些许惊讶，眉头也不禁一皱，“真是稀奇，两长的存在，即便是闻舍和九府治下的天道侍，都不敢确定天道的两长是否真的存在，而你那种一口笃定的语气……” “天道和基督教派不相往来近百余年了，如此缥缈不定的事情你们却能够探听出来，看来你们一直在刺探天道的事情啊，这倒是变成了我的失职了。” “而且还能说出来‘两长’这个词语，你们究竟将手伸进天道多深啊。” 所谓的两长，便是闻舍舍主和九府京府长的统称，若是尼古拉斯分开说出来闻舍舍主或者京府长的职称，倒也不会让钟炎如此惊讶。 而钟炎的这幅表情，让尼古拉斯他们确定他就是两长之一。 其实基督教派只知道天道存在两长，可是并不知道两长究竟是哪两个人，实力也不知深浅。 若钟炎是两长，那么他的实力，绝对，凌驾于十四人之上。 “上！” 数个瑞士雇佣军立刻手持长矛一拥而上，不过钟炎抬手一挥，一道强光掠过，瞬间就将瑞士雇佣军击溃。 “这种不上台面的召唤物就免了吧。” 九一一·收尾(14) 九一一 与此同时，在圣彼得圣域里面，刚刚从卡尔米勒解脱的慕烟，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不得不说还要多亏了那些人，将瑞士雇佣军召唤了过去，所以守卫圣彼得圣域的雇佣军少了许多，这些家伙对咏唱完全免疫，因此即使慕烟无论使用何种的隐身术，都逃不过这些盔甲的法眼。 不过慕烟也清楚，想要单纯利用隐身术来寻找菲斯特的踪迹无疑是一种十分愚蠢的事情，不过最好的办法，慕烟已经尝试过了，因此慕烟还一直穿戴着修女服，既然自己能够混入卡尔米勒圣域，那么来过一趟的圣彼得圣域，自然是不在话下。 瑞士雇佣军也许看不穿慕烟的伪装，但是那些常年在圣彼得工作的神职，一个一个都是鼻子比狗还灵的老狐狸，他们可不好骗，稍微一丁点的异常，就有可能是自己暴露的源头。 华英已经告知菲斯特即将进入圣彼得圣域，而利用红门抵达圣彼得圣域的慕烟，自然是抢先了对方一步。 那么下一步慕烟就要思考在哪里拦截菲斯特这个家伙，虽然自己比对方提前来到了圣彼得圣域，但是这里也是对方的领地，对于菲斯特而言，有着地利优势。 因此慕烟最先考虑的地方，便是圣彼得大教堂的走廊，那里是慕烟第一次进入圣彼得圣域的地方，也是圣彼得圣域的要道，慕烟想着如果在那里阻拦菲斯特，肯定很有意义。 “喂，你在干什么！？”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慕烟的想象，是一个神父样子的神职，虽然慕烟不知道对方是谁，看样子应该是圣彼得圣域的管理层。 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图时候，慕烟不会随意开口，只是微微弯腰，对对方欠身行礼。 “大教堂的祷告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闲逛？” “祷告？”慕烟一愣，“今天并不是礼拜日？” “不是临时决定，为在天道阵亡的所有十字军祈祷，祈祷他们能够在天堂获得救赎的吗？” “你没有收到消息？” 在这样下去，慕烟肯定会暴露，只能立刻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对方没有深究，因为他也要去大教堂，慕烟是无意中遇见的，这倒也给了慕烟一个机会：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圣彼得圣域的大教堂里面。 计划不如变化，现在慕烟，决定按照变化走了。 大教堂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看样子慕烟他算是最后一批抵达的人员，眼尖的他立刻找到了修女们的位置，然后微微低头，默默地站在了十分靠边的角落，学着一旁的修女，开始双手合十祈祷。 教堂内部一点异动都没有，只有神父的祷告词的声音。 慕烟不信基督，但是觉得自己还是献上虔诚的祈祷比较好，不过祈祷的对象并不是十字军，而是那些守卫天道，因此阵亡和重伤的天道侍们。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好，鬼知道这位“上帝”是不是会真的听见自己的心声，毕竟在天道里面，真的有一位不务正业的天道，而且他现在还在卡尔米勒里面折磨别人。 放弃了祈祷后，慕烟心里面最在意的，便是菲斯特，这个家伙肯定会在大家祈祷的时候进入圣彼得圣域，但是……他会不会来大教堂呢。 慕烟觉得他回来这里的可能性非常高，因为在教堂的最前面，夏倍尔就在其中，不仅是夏倍尔，那个真正指使天道消灭十字军的修正院的殉道者塞莫，自然也在。 夏倍尔就坐在塞莫一旁，估计塞莫周围的人，都隶属修正院。 之前华英利用欺骗的方式，让菲斯特产生了修正院所有人会有生命危险的想法，那么菲斯特返回圣彼得圣域最重要的事情，肯定就是知会塞莫、夏倍尔等人。 如果菲斯特聪明一点，就明白这件事情根本等不得，站在菲斯特的角度考虑，他返回圣彼得圣域的事情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天主教派，如果自己还有闲工夫先休息一下，那么他眼中那些“反叛者”肯定会先下手为强，立刻针对塞莫他们。 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教堂，对于菲斯特而言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更何况不仅是夏倍尔他们，大教堂内那么多的眼睛，只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那也是一个绝好的方式。 想到这里慕烟的嘴角竟然不自然向上扬起：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可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场面了。 九一二·收尾(15) 九一二 平静的祷告还在继续，站在不起眼角落里面的慕烟，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急躁了，倒不是因为菲斯特迟迟不出现在大教堂里面的原因，而是因为大教堂里面的祷告实在是太过于正式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靠的是数不清的燃烧着的蜡烛。 虽然不会有缺氧的风险，但是大教堂算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燃烧的蜡烛造成的二氧化碳与高于常温的室温，让慕烟简直是昏昏欲睡，以至于慕烟都不敢闭眼祷告，生怕自己真的睡过去。 慕烟不知道这种枯燥的祷告究竟还要持续多长时间，自己真的很想利用内急这种借口逃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真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好在这种糟糕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突然大教堂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木门被推开撞击墙壁发出来巨大的声响，在这个安安静静祷告的场所，显得十分突兀，当然也十分成功地，引起来了大教堂里面所有人的注意。 “呵，还真的来了，菲斯特，你可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祷告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大门，慕烟自然也不例外。 菲斯特手持木棍，晃晃悠悠地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一看便是失血以及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后果，他的嘴唇甚至有明眼可见的裂纹，身上的衣服显得他更加狼狈不堪，看样子为了“躲避天道的搜捕”，这位红衣枢机卿可真的没有少吃苦，虽然这些苦都是无中生有，而且是他自找的。 能够硬着头皮咬着牙，凭借自己的意志走到这一步，的确是非常值得对手的尊重了。慕烟双手抱胸，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菲斯特。 相比较慕烟的冷静以及预料之中，大教堂里面其他的人，满眼竟是惊讶，惊讶于为什么菲斯特会出现在这里，惊讶于菲斯特身上这种情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亲眼见证十字军东征的失败，大教堂里面的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进入大教堂的菲斯特一言不发，盯着正前方的高台，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移动。 而随着菲斯特慢慢地接近，周围的神职，竟然都不自觉地从长椅上面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向两侧后退，好像是在给菲斯特让路一般。 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大门与高台之间，是一条十分宽敞的过道，完全能够满足菲斯特畅通地前行，但是大家却依旧站起来做出来同样的动作，只能说现在的菲斯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威压，那是一种通过强大的意志磨练出来的，足以震慑周围的人的气场。 因为体质虚弱，所以菲斯特走的很慢很慢，慕烟也趁机观察了一下他十分在意的人，也就是夏倍尔、塞莫以及周围修正院势力的人。 他们的脸色上面，不仅有惊讶，还带着一丝的慌张和警惕，甚至有几个人的脸，可以种一脸黑线来形容了。 菲斯特走到塞莫旁边，竟然特意停了下来一小会，而后有看着塞莫和夏倍尔几秒钟，而后慢慢走上高台。 “塞莫……不愧是修正院的领导人，真的是能够沉住气。” 慕烟一直在关注塞莫的表情，明眼人还真的看不出他任何破绽，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显得手足无措，那么塞莫就不配领导修正院了。 主持祷告的神父见菲斯特走了过来，连忙让开退到后面，菲斯特也不客气，直接站在了高台的正中央，能够清楚看清高台下所有人的地方，然后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声音较小，而且有气无力，但是场地内一片的寂静，加上大教堂独特的建筑构造，这一句话清清楚楚地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场中无一人敢说话。 “塞莫先生，夏倍尔先生，还有……你们还好好活着，真好。” 一句话，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塞莫和夏倍尔身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塞莫和夏倍尔这么受菲斯特关注。 因为受到了华英错误的情报影响，所以菲斯特刚才那句话，只是他本人发自肺腑的亲切问候，但是在知晓真实情况的夏倍尔和塞莫眼中，却带有讽刺和挑衅的味道了。 塞莫和夏倍尔相视一眼，然后一脸警觉地看着菲斯特。 “诸位，十字军败了，我们输了！”菲斯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让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我们在东方，天道用各种诡计和力量，将十字军给彻底击溃了，我们引以为傲的空中要塞，被他们给击落，给夺走；我们遵循神的意志的强悍的骑士团，被天道给击碎，被蹂躏；甚至我们的兄弟姐妹，也抛弃了他们的信仰，背弃了我们的神明，倒戈到了敌人那里！” “……虽然都是真的，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被夸大其词一样？”慕烟喃喃道。 而不知情的其余人，已经从菲斯特返回的震惊之中，陷入了另外一个震惊里面，而接下来菲斯特的一句话，又让他们陷入更大的震惊里面： “而且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里面，出现了叛徒！” 慕烟看着夏倍尔和塞莫的脸色，虽然还在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他们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挺有意思的，慕烟心里面想到，再让你们利用天道铲除异己，给你们一点心脏受不了的惊吓先。 “这些人早已经勾结了天道，暗中策划了我们忠诚的骑士发动十字军东征，然后借天道的力量，对天主教派里面忠诚的枢机卿以及各个重要神职发动清洗。” “而他们好渔翁得利，借此掌控天主教派的一切权力。” “我觉得如果现世有哪位导演需要一位阿道夫的扮演者，我肯定会推荐你的，菲斯特。” 慕烟暗暗说道，刚才那些话，真的是挺热血沸腾的，即便是置身事外的自己，都有些不自觉地被感染了。 九一三·收尾(16) 九一三 当个按慕烟在这里可不是听菲斯特这些慷慨激昂的演讲的，这个家伙的命才是自己最重要的目标。 因此在菲斯特演讲的时候，慕烟悄悄准备好了传送门的咏唱，以及随时召唤武器的准备。无他，自己要盯着这个家伙，随时准备将其一招致命，但是这一招使用的时间关键点，便需要慕烟自己决定。 至少慕烟现在并不想要动手，如果菲斯特的演讲不出自己预料的话，接下来他就要好好地阐述刚才自己那些话的原因了，这也算是慕烟最需要集中注意力的地方，因为华英上演了一场十分完美的演戏，所以菲斯特是抱着“有人想要对夏倍尔以及塞莫他们下黑手”的想法返回的圣彼得圣域，但是这一路上天道再也没有干涉菲斯特任何行动，所以慕烟不确定，现在站在高台之上的他，是不是还抱着这种想法。 如果菲斯特依旧是持有这种想法，那么慕烟不介意让他继续演讲下去，因为以现在菲斯特的状态，他那些错误的消息传递很容易误导在场所有的神职，这种事情对天道有利；但是如果菲斯特途中醒悟了什么，会讲出来相反的观点，甚至有可能对夏倍尔以及塞莫产生威胁，那么慕烟就必须立刻动手，不能再让这个家伙说下去了。 菲斯特就要开口了，慕烟死死握着拳头，只要他敢说出来任何不对劲的话…… 但是很快，慕烟的拳头舒展开来，因为菲斯特的观点，正是华英在自然之境误导他的那些观点，看样子菲斯特并没有察觉，很好……这个家伙还可以活久一点。 菲斯特不知道刚才那些话语暂时救下来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将自己在天道的所见所闻，以及华英的情报，通过自己早就整理好的方式，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消息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的神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从天道那里狼狈退回来的高层，竟然是出卖天主教派的叛徒！ 菲斯特现在的惨状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再加上被几个头脑简单的人下意识地煽动，这种观点很快就根深蒂固地植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不过塞莫和夏倍尔他们却一脸疑惑，因为真相就在他们的心中，可是菲斯特却给出来了一个南辕北辙的情报…… 慕烟倒是十分享受他们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估计他们猜测是天道放出来了假消息，然后故意让菲斯特活着回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有一种帮修正院掩饰的味道。 可是……天道那里究竟出现在了什么情况，会无缘无故给修正院打掩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修正院并不觉得天道是那种会做公益的势力。 不仅是修正院，其余的神职也想要知道十字军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现在捡回一条命的菲斯特，是他们唯一能够快速知道一切的情报来源。 看着这些一脸饥渴难耐的神职们，慕烟悄悄活动了一下身体： “行了，是时候了。” 虽然慕烟纵容菲斯特将那些假情报传递给了在场的神职们，可是也应该到此为止了，能够存活这么久远，占据最大面积的基督教派分支之一的天主教派，可不都是酒囊饭袋，相反这些人都是一群人精，要是在纵容菲斯特将自己在天道的所见所闻告诉天主教派的神职，这些家伙肯定会从只言片语中精炼出来许多有用的情报，指不定那一条会对天道产生不利影响。 天道封闭了那么长的时间，也的确需要一些其他势力的新鲜血液才行，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这些人也不能成为推动者。 因此，还是让天道在这些家伙眼中，保留一种难以逾越的神秘感最好。 “启动吧。”慕烟一边开启了咏唱，一边慢慢后退，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菲斯特身上，慕烟这些略有怪异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在意。 不过，略有吵闹的教堂，很快变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死死地，死死地看着菲斯特，但是他们的目光，似乎是略过了菲斯特，停留在了他的身后。 “红门！？”其中一个人失声惨叫起来。 没错，一股能量凝聚在了菲斯特身后，而后一道壮丽的鲜红色的传送门，出现在菲斯特的正后方。 红门，绝对的的传送门，也同样是能够给所有神职绝对震撼的传送门。 一声红门，直接将菲斯特的脸色吓到苍白：这种级别的传送门，能够无视圣彼得圣域的禁制，出现在自己的正后方，甚至自己还没有一点的察觉…… “是他……是他！” 菲斯特失声惨叫起来，坐在近处的塞莫和夏倍尔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菲斯特如此失态过，如同见到了猫一样的耗子。 从菲斯特的眼神中，塞莫看到的不仅是惊恐，还有面对死亡一般的绝望…… “什么情况？” 就在塞莫一瞬间的恍惚，高台上的菲斯特传出来了怪异的一声。 当自己将注意力再放在菲斯特身上的时候，却惊讶发现……菲斯特被两柄武器给击刺穿了身体，一剑心口、一剑胸膛。 而菲斯特的身后，已经莫名出现了一个人影。 九一四·收尾(17) 九一四 “那柄剑，上帝，是尤米埃尔！” “我也见过他，他就是那个杀死了圣骑士德雷克大人的战斗巫师！” 即便距离慕烟闯入圣彼得圣域已经快要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但是他所做出来的惊天动地的事情，对于服侍圣彼得圣域的神职们而言，简直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一般，因此当代表着至高信仰的信仰之剑尤米埃尔刺穿菲斯特的胸膛时候，一股无形的、足以威慑所有人的威压，瞬间控制住了整个大教堂。 开玩笑，连被誉为巫师猎手的德雷克都战败身亡的敌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神职都知道，自己打不过，甚至连逃也逃不掉。只要慕烟愿意，他可以瞬间将整个大教堂给摧毁掉。 教堂之中，有慌张的人，自然也有镇定自若的人，塞莫和夏倍尔他们，便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慌张，虽然有出乎预料的情况，但是现在慕烟多多少少，也是他们的“盟友”，至少他应该不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倒霉，情况最糟糕的菲斯特，是现在最不好受的人，本来身体就没有恢复好，现在慕烟两剑刺破胸膛，对于菲斯特而言，是足以致命的伤。他只感觉意识逐渐模糊，好像感觉自己仿佛像是跌落万丈深渊一样，一股难以控制的下坠感充斥着整个意识。 随后便是如同溺水一样的窒息，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本能控制着菲斯特不断挣扎，结果似乎还真的让他成功了。 当菲斯特挣脱开那股溺水感后，似乎感觉整个意识都明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周围并不是熟悉的圣彼得圣域的大教堂，而是一片水域，环望四周，只有一座明显的，东方风格的宝塔。 “这是哪里？”菲斯特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经历走马灯这种程序，这似乎是死亡过程中的标配程序。 “这里是我的里世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只看见慕烟不止合适，已经坐在了那宝塔的石台阶之上，懒散地看着菲斯特。 “或者说是我的意识海。”慕烟又做了另外一个解释。 “……这意味着我已经死了？”菲斯特感觉如果自己还活着，那么慕烟即便本事再大，也无法将别人拉入自己的意识之中。 “死了，但是也完全没有死。”慕烟说道，“在现世，你距离死亡，还有不过一瞬间的时间。” 菲斯特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在自己将死的时候，强行抓住了自己的意识，然后拉入他自己的意识之中，真的是十分恶趣味。 “所以，你还这么煞费苦心，将我送到你的里世界里面，就是为了再讽刺一下我的？想要看我的笑话？” “看来我在你的眼中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就是这么恶趣味的人？” 慕烟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看穿了菲斯特的内心一样。 “我这么好心将你带到这里来，是因为不可不想让你做一个冤死鬼，人呐，只有死的明明白白的，才能安稳不是。” 原本还对慕烟不屑一顾的菲斯特，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刻警觉起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慕烟说道。 当然菲斯特根本不明白。 所以慕烟只能进一步解释：“中国有一句话古话，‘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简单解释一下，就是只要你敢侵犯我们的领地，无论你逃得有多远，我们必将你彻底诛杀。” “所以高兴一点吧，从你踏上天道土地的那一刻，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是你要感谢我，至少是我将你的死期给延后了，否则你连自然之境都走不出去。” “为了能够费心让我回来再看一眼我思思念念的圣彼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感谢？” 慕烟知道这是菲斯特的讽刺和挖苦，但是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是啊，否则我家的华英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说出来那些根本不可能让你知道的秘密情报，否则为什么你能够冒死利用神谕，返回圣彼得。说实话我可真的是佩服你，就你身体的那副德行，竟然还敢不止一次地用神谕，你这种死不要命的精神的确够让人佩服的，要不是立场不同，我还挺愿意在罗马的街头请你一杯咖啡的。”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的神谕有一次差错，你就要交待在返回的路上了。” 菲斯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些……这个家伙肯定是在跟踪自己…… 但是刚才慕烟说的话…… “什么叫做‘当着我的面’？什么又叫做‘能够冒死利用神谕’？” 慕烟这里，话中有话。 “为什么？为了能够让你活着返回圣彼得啊。”慕烟终于是笑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要感谢我将你的死期给延后了。” 慕烟可不是一个好心的人，菲斯特知道，这个东方人和他们的历史一样，充满着阴谋诡计，他才不会好心地看着自己返回圣彼得，既然愿意让自己回来，只能说明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利用的价值…… “假的！？” “你不算笨，但是也不能说是聪明。” “这么说来……”菲斯特一想，如果当时华英给自己的情报是假的，那么真正的情况，肯定和这种假情报正好相反。 “你真的不算笨，但是也真的聪明不到哪去。” 这简直是赤裸裸地讽刺！ 菲斯特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也忽视了自己还在慕烟里世界的情况，直接冲向慕烟，想要将眼前这个人撕成碎片！ 慕烟却十分冷静，之间水面之下，数不清的锁链破水而出，死死地控制住了菲斯特的身体，然后将其制服，强制让其趴在地面上，不能动弹。 这里是慕烟的里世界，是慕烟主宰的地方，还容不得菲斯特在这里乱来。 “所以，当我说完那些话之后，我的价值就已经被榨干了，你也就可以动手杀了我了！” “那倒不是。”慕烟摇摇头，“你当着众人面前的死，才是真正被我榨干价值的那一刻。” 九一五·收尾(18) 九一五 在中国有一句非常有用的话：“杀鸡儆猴”。 慕烟多少也太了解这些基督教派的人了，多少有些恃强凌弱的基因在里面，而且……甚至还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毛病。 当年天道实力衰弱，基督教派也是看准了机会，企图入侵并颠覆存在于此的上千年的天道势力，结果却是被他们视作软柿子的天道给硬生生地打了回去，这些事情在天道的万绘库里面是有明确记载的，而且还是着重描写了基督教派灰溜溜地离开天道的场面。 以前读到这里，慕烟总感觉记录这些历史的那位“史官”，绝对是过分掺杂了自己的私人情感在里面，但是也不妨碍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俗语说知耻而后勇，天主教派的入侵给了天道侍们不断发展并增强实力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也为基督教派入侵天道这件事情上面，笼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 这么些年过去了，慕烟知道基督教派总会是时不时刺探天道的情报，虽然不知道他们刺探到何种地步，但是肯定能够明白天道的实力是与日俱增。 这也是为什么慕烟感觉基督教派的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哪里来的自信下定再一次征讨天道的决心的。 而且这种想法的苗头不能放任不管，因此慕烟要利用菲斯特来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 慕烟要让天主教派的这些家伙知道，天道可真的不是好惹的。 没错，慕烟要利用菲斯特当着所有圣彼得神职面前的死，再一次打消对方对天道的歪脑筋。 其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菲斯特也彻底明白过来，看样子这种事情是他早已经谋划好的，只是自己的运气真的很不好，被这个家伙给相中了，成为了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好了，现在也不用说什么废话了，还有什么遗言吗？”慕烟看着已经是恍然大悟，却输的十分彻底的菲斯特说道。 遗言？呵呵，也许这个战斗巫师是真的在安慰自己吧，自己败得这么彻底，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对对方提什么要求。 “给我一个痛快吧。”菲斯特说道。 “满足你。” …… 沉闷的撞击声，那是菲斯特身体失去了支撑，软倒在地板上面的声音，而在大教堂现场，出现了十分诡异的场面：慕烟站在高台之上，沾染在他手中的尤米埃尔和莱娜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面，明明没有声音，却更像是无声的控诉。 而慕烟，更是如同万众瞩目的名人一样，接受台下所有圣彼得神职的注目，此时此刻，静如时间停止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这些让天主教派胆颤的战斗巫师，竟然是天道的天道侍； 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天道侍，竟然会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圣彼得圣域，而后当着所有神职的面，杀死了菲斯特。 这个天道侍，深不可测。 “快，抓住他！” 终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负责圣彼得安全的神职，他立刻指挥在场有战斗力的骑士们，准备左右包围慕烟，然后试图生擒对方。 没有人会觉得能够打赢这个战斗巫师，但是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器畏首畏尾，那么圣彼得圣域在基督教派所有圣域的面前，会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污点。 所以许多人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慕烟来说，的确可以和这些家伙玩一玩，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因此这种“玩物丧志”的事情也就免了。 红门还矗立在自己的身后，在里面这些有能力破坏红门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慕烟必须要依靠红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于是慕烟来了一个十分华丽的退场：他慢慢后退，步入了红门，然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随后红门逐渐分崩离析，变成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最后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 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了祷告，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问题，祷告只能终止，各回岗位各司其职。 而塞莫和夏倍尔并肩而行，他们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慕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两人相互的交流过后感觉非常奇怪：透过菲斯特的话语，他肯定是被天道的假情报给误导了，作为真正幕后的修正院反而是被保护了起来，依照菲斯特的情况，他的话十分有说服力，只要修正院再暗中操作一番，这件事情真正的真相，无人得知。 可是慕烟偏偏多此一举，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菲斯特。 他下手的时机真的是恰到好处，根本不像是为了收拾残局而不得不出手，是故意为之…… 这些不自然的行动倒是有一种可能：慕烟在示威。 但是这也只是一种可能，不过是他们的猜测。 当两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震慑住了：眼前整个房间被红色的光芒笼罩着，而光源则是正对着他们的，那道熟悉的红门。 红门面前，慕烟就坐在一张椅子之上，手中拿着泡好热茶的茶杯。 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慕烟？” 塞莫和夏倍尔没有想到，慕烟竟然还在圣彼得圣域里面。 其实慕烟根本没有走，那场华丽的退场足够吸引所有神职的目光，好让慕烟再一次以修女的身份，混在神职之中。 “你们好了，两位。”慕烟慵懒地依靠在椅子之上，“你们要求的事情，我们天道已经完成了。” 九一六·收尾(19) 九一六 面对慕烟的开口，无论是塞莫还是夏倍尔，都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刚才他说的话，反而是两人相视一眼，瞬间商量好了什么一样。 “你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开口的是塞莫，当然这些话由他开口最为合适，毕竟当时想要利用十字军东征来谋取权位利益的，也是他。 一边说着，塞莫，慢步向左手边慢慢行进，他始终隔着慕烟面前那张自己的办公桌一算距离，就像是围绕地球旋转的月球一样；同时夏倍尔则是转过身去，将房间的大门关上，然后反锁起来，他意识到慕烟可能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个房间，因此绝对不能允许那个不长眼的神职突然闯进来，然后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在确定关上门之后，他则是走到右面的书架旁边，然后如同绅士一般，双手放在自己的身体前面，就像是在一旁恭恭敬敬等待指令的管事一样。 “放心好了，你们还害怕我自己吃掉你们两个人不成？” 虽然表演地十分无心，但是塞莫和夏倍尔，很明显分别站立在了房间一左一右的位置，而这两个位置，真好能够针对慕烟自己所在的中央位置，如果慕烟自己出手，那么塞莫和夏倍尔，则是可以利用钳形攻势，左右相互压制慕烟。 慕烟没有任何打算出手的意思，这一点塞莫似乎也看出来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挑这个时候出现在圣彼得圣域。”塞莫说道，“这可真的是出乎我们的预料。” 这句话既非恭维，也不客套，反而是塞莫最真心的话语。 慕烟自然是承认，毕竟当时在礼拜上面，他的动作和表情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自然，天道可是最讲究信誉的，既然同意了帮你们解决名单上面的人，肯定会百分百做到，不惧任何艰难困阻。” 相比较刚才塞莫那么“实在”的表白，慕烟的话倒是虚伪了许多，事实的确是这个事实，但是构成这个事实的前因后果，却如此虚假。 塞莫和夏倍尔可以肯定，菲斯特是慕烟故意放回来的，按照他的能力和菲斯特的表现，慕烟拥有绝对的实力能够将菲斯特留在天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菲斯特，也肯定是这个家伙设计好的，甚至塞莫一度怀疑，这种所谓的“剧本杀”在十字军接触到天道之前，就早已经在慕烟的脑海里面成形了，菲斯特只不过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 “其他人呢？”夏倍尔询问道。 “正如我刚才所说，天道办事，可是尽心尽责的。如果夏倍尔先生说的是卡尔米勒圣域的那些人，那么请放心，如果您现在派人去查看卡尔米勒圣域的那几位，说不定能够立刻收回冰冷的尸体……不对，也许还可能是温热的。” 慕烟并非危言耸听，就凭尼古拉斯那些人的“三脚猫功夫”，别想着能够讨到钟炎的任何便宜，只要钟炎愿意，他认真起来，不出五分钟就能够将事情完美地解决掉。 说不定当时自己将尤米埃尔和莱娜刺进菲斯特的胸膛时候，卡尔米勒那里早已经结束了战斗。 当然，不排除这位天道大人生性好玩，就像是抓住耗子的猫一样有着玩弄心。 红门笼罩之下，三个人各自表情不同，着实一副难得的场面。 “……你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菲斯特。”塞莫说道，“或者不应该这么说，你来到圣彼得圣域，恐怕不是为了你口中那么尽职尽责那么简单吧，你这是在……不会想要从我们身上拿掉些什么？” 本来塞莫想要开口说慕烟这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为的就是震慑一下修正院的势力，当然塞莫也对此深信不疑。不过突然想着有些事情，还是各自烂在肚子里面比较好，当着面将窗户纸捅破，可真的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塞莫突然的转口很别扭，不过慕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按理说你们将这种麻烦事丢给了天道，天道的确要向你们收一点好处费，或者好听一点叫做劳务费才是，不过我并不觉得天道那里会有这种想法，毕竟战争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劫掠，而且天道的收获还不小。” “也许他们已经看不上你们给出来的报酬了。” 慕烟指的，自然是那艘十分神奇的空中要塞，对于天道而言无疑是一块肥美的肉。 听见慕烟这么说，塞莫心里面倒是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如果说现在慕烟代表天道狮子大开口，那么自己尚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要说天道无欲无求，可就有些过分了，毕竟天道和修正院同谋消灭掉那么多的天主教派高层，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柄利箭，对于天道而言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对于修正院而言，可不得不防。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的确要你们动动手。”慕烟又突然转口。 塞莫和夏倍尔盯着慕烟，不知道这个家伙要怎么狮子大开口。 “圣母百花骑士团和卡尔米勒姐妹会，我要定了这两股势力。” 九一七·结局 九一七 塞莫和夏倍尔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他们没有参加十字军的东征，但是十字军的配置他们是肯定会去检查的，毕竟十字军一切的后勤和援助，最终还是要通过他们的手来落实。 因此慕烟口中的这两股势力，他们肯定也是十分了解的，圣母百花骑士团是出征的十字军中应要求征调的序列之一；卡尔米勒的姐妹会则是征调的后勤序列之一，当然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属于塞浦路斯一方面的十字军，也就是一开始十字军声东击西策略中属于诱饵的一方。 但是塞莫和夏倍尔不明白慕烟将这两股势力拿出来是为了什么，卡尔米勒的姐妹会还可以理解，因为慕烟之前在塞浦路斯窃取消息的时候，就是混进卡尔米勒姐妹会里面的，肯定是多少了解这个姐妹会的，但是圣母百花骑士团……这可是隶属于圣母百花圣域的骑士团啊，这个圣域距离圣彼得圣域并不远，也是天主教派核心的圣域之一。 怎么？为什么慕烟要提及圣母百花这个圣域，难不成他还混去过圣母百花圣域不成？ “菲斯特那个家伙，虽然被我们骗了一个南辕北辙，但是他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情，还真的是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了。” 这个时候这两个人才想到，当时菲斯特提及过十字军之中，出现了变节的军队，当时他们还未细想，现在想想，那菲斯特口中变节军队，肯定是慕烟口中的这两个了。 但是……塞莫不明白，卡尔米勒姐妹会因为和慕烟相处一段时间，慕烟是有可能利用这段相处的时间来诱惑姐妹会变节，但是……毫无关联的骑士团，这又是怎么回事？ 塞莫不相信慕烟就有那么强悍的诱惑力。 “圣母百花骑士团，当时可是奉命来保护姐妹会的骑士团。” 原来如此……如果有姐妹会再从中牵线，那么骑士团的确有很大的概率和慕烟接触……不对！ 塞莫觉得不对，骑士团的命令是保护姐妹会，但是也没有听从姐妹会的义务，如果姐妹会真的想要策反骑士团，结果肯定会立刻被骑士团全部控制起来，怎么…… 圣母百花骑士团，无论是地位还是权责，都不是卡尔米勒的姐妹会能够比拟的。 塞莫也不相信这个骑士团全部都是一根筋，只是因为保护姐妹会的一个理由，对方一声要求投降就立刻投降了？ “当然了，人不是都有私欲的，有时候不利于自己的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当然也有可能，在那么多紧要的事情面前，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小错误，也就是不值得一提了；不过对于已经死去的人，这究竟是他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忽视了，天知道呢，你们说对不对？” 塞莫和夏倍尔明白了，先不说姐妹会，骑士团能够倒戈相向天道，菲斯特这个家伙肯定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不管他是不是无意的。 “你是想要我们放弃圣母百花骑士团和卡尔米勒的姐妹会吗？”塞莫问道？ “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再说一遍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慕烟看着塞莫和夏倍尔，同时他手中的茶杯也终于放在了桌子之上，明明里面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茶水。 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但是作为老狐狸的塞莫和夏倍尔能够看出来，虽然明面上是毫无防备的慕烟，却已经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只要情况不对，一瞬间他便能够出手尝试制服他们两个人。 他根本不像是来请求的。 或者说他想要物理请求。 塞莫还在思考这件事情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另一边的夏倍尔，终于是出声了： “这可不行，孩子。” 夏倍尔依旧是那副轻声细语，“如果说姐妹会或者骑士团提早被你给策反了，他们已经决心抛弃天主教派的身份了，我们的确是无能为力。” “可是各种原因究竟是什么，孩子你肯定比我们更加明白。” “真相只会在时间冲刷下愈发明晰，只要他们心里面还有一天信仰着天主教派，我们就会一天课不可停歇地想办法将他们接回来。” “这，不是天道能够给我们决定的事情。” “嚯……，真不愧是善心者啊，夏倍尔先生……” 塞莫心里面有些嘀咕，夏倍尔刚才说的话，也的的确确是他心中的主张，他要天道帮助解决天主教派里面那些保守愚昧的高层，这点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割掉天主教派的利益去讨好天道，那可是整整一个成建制的骑士团和姐妹会。 夏倍尔的话，可真的是太直白了，某种程度上，天道还掌控着骑士团和姐妹会的命呢。 “夏倍尔先生，我真的是很喜欢你这个人，当然安切尔神父也是，我很庆幸我的母亲能够睡在安切尔神父的教堂里面。” “这是我的荣幸，孩子。” “好了，圣母百花骑士团和姐妹会，我会完好无损地送回圣彼得圣域，但是不是现在……”慕烟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收回了他那副备战的神情，“但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毕竟……这些人里面可是要出一个外交官的。” 九一八·开放 九一八 塞莫和夏倍尔并不是傻瓜，慕烟的这些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于他们而言，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同时自然也是基督教派，渴求的一件事情。 多少年了，天道这个一直封闭的势力，终于有了对外开放的念头。 天道的统治范围的确不是最大的，若是细分势力派别，天道的统治范围甚至不能进入前五，但是论整体的实力，没有人敢轻视天道，这是时间积淀起来的实力自信。自然这种积淀，也是其他势力所垂涎的，不过想要凭借武力来获取这份积淀，那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如果真的如慕烟所说那样，那么对于天主教派而言，卡尔米勒姐妹会和圣母百花骑士团，便不是什么叛徒，而是实打实的有功之臣。 这些可都是天主教派需要保护的人才啊，而这些也会成为修正院掌权后实打实的功绩。 “这件事情你们已经开始实行了？”塞莫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也暴露出来了塞莫的心态，相比较其他事情，慕烟提及的这件事情，已经是无比重要了。 “怎么可能，还在商讨中。”慕烟轻轻摇头，“但是论起执行力来说，又有谁能够比得过我们呢？” “……也是。”塞莫知道慕烟这是在讽刺，但是也不在意了。 “……算了。”慕烟站起来，将茶杯再倒满一杯茶，然后一口气喝完之后，说道，“话止于此，言尽于此。” 一个简单礼貌的告别后，慕烟化作了一阵花絮，连同着那扇红门，一并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面，就好像他不曾来过一样。 “这可以说真的是一个好消息了。”等到房间里面的红门消失好一段时间后，夏倍尔才开口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寂静。 “是的……” “开放这件事情，他们肯定是早已经有了想法，我们上门的合作，也只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契机而已，天道的掌权人并不是什么傻瓜，知道单纯的封闭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开放有开放的风险，但是自然也有开放的好处。他们虽然不会一下子完全开放，但是肯定会逐批次地解除封锁。” “的确。”夏倍尔点点头。 “还有……夏倍尔，你觉得刚才慕烟怎么样？” “嗯？” 夏倍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塞莫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刚才的慕烟怎么样，慕烟就是慕烟，为什么要加上刚才的这个奇怪的表达意思，难道刚才的那个人，不是那个令人胆寒的战斗巫师慕烟吗？ 塞莫知道夏倍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进一步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刚才我们两个人联手，能不能杀死这个慕烟？” 夏倍尔终于明白了塞留的意思，但是……这简直是不可相信。 “您真的是疯了，希望刚才您说的话这是玩笑，也希望您这种想法不要留在脑袋里面。” 与那个战斗巫师为敌？夏倍尔心里面直摇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先不说他们和慕烟，就根本没有任何为敌的理由，即便是有，两者真的相互动起手来，他们运气好能够杀死这个慕烟，所需要花费的代价，也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出来的。 “不知道您究竟是为什么有了这种想法，作为您的同伴，我还是提醒您，需要随便动天道的心思，那些十字军的下场，还没过呢。” 夏倍尔打开房间的门锁，在离开塞留的房间前，还是叮嘱了对方一番。 也许是夏倍尔没有留意到吧，当时距离慕烟最近的塞留，却已经发现了不正常的一点：刚才慕烟在回答自己天道开放的问题时候，反应明显慢了不止一拍，那时候的眼神甚至出现了一丝的涣散，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还是被塞留捕捉到了；最后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但是这两句话语速比之前的回答也要缓慢，而且有明显强作精神的感觉。 因此塞留猜测当时慕烟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他在自己和夏倍尔面前都是在强打精神，喝茶也是。 塞留也推测这是慕烟使用过多咏唱以及天道术法的缘故，精神力的消耗过大导致的。 高手级别的交手，一瞬间的失神都会导致胜利天平的倾斜，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塞留，竟然会萌生出对慕烟出手，甚至是想要杀死慕烟的念头了。 自然这一些，慕烟不曾察觉，的确如塞留想的那样，自己真的精神不怎么好了。 红门是不能再使用了，慕烟只好利用其他的传送门，传送到卡尔米勒圣域之中，再去寻找钟炎。 “……不是，我那里事情都已经办完了……” 慕烟真的是低估了钟炎的玩心，他明明可以在两分钟解决的事情，甚至还不需要两分钟吧……怎么到了现在，还在对峙中。 “你那一副睡不醒的表情是几个意思？”钟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慕烟的精神状态不佳，“去解决个余孽，就这么费力气。” “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真的以为我在圣彼得圣域演一出戏，就那么轻松？” 那5个人，虽然还都活着，却已经被钟炎给折腾得不轻了，现在又听见慕烟说出来了圣彼得圣域这个词，都不禁心中一沉。 “你将圣彼得圣域怎么了！” 他们知道如果慕烟认真起来，圣彼得圣域要是被毁得七七八八，那也正常。 “没什么，只是在圣彼得圣域里面的大教堂中，当着所有神职的面，杀死了一个红衣枢机卿而已。” 九一九·身份暴露 九一九 慕烟开口语气极其平静，却已经在尼古拉斯等人身上掀起来了惊涛骇浪，毕竟他口中所说之事，怕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做都不敢做的事情，若是换做别人这样说来，怕不会被当成疯子看待。 可尼古拉斯已然深知慕烟的实力，而且说出这些话时候那如此平淡的语气，似乎并无任何可值得骄傲一般，若是他一脸骄傲得意说出此话，到还有几分假，但以平淡无华口吻而出，则见不得一分假。 “你真的……” “好你个小子。”钟炎回头一脸钦佩地看着慕烟，“虽然我知道你故意来这圣域之中，肯定是有有趣之事去做，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玩的这么大，这让我着实羡慕。” 当众在敌人的领地，当着对方所有人，亲手杀死对方最高长官之一，想一想，便十分刺激。 “这些都是已经想好的事情，不值得任何炫耀的。” “厉害！” “不过……我们应该会去了，这里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诶……”钟炎的脸上，千百万个不乐意，显然这位顽童，还没有玩够。 “那可不行。”钟炎看着尼古拉斯他们，“你都已经做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那么多少我也要多寻一点乐子，要不将卡尔米勒圣域摧毁一半，然后当着卡尔米勒圣域所有人的面，将这几个人给处决了？” 显然钟炎的这个点子，就是照抄慕烟而来。 “请别闹，还不至于将卡尔米勒圣域给毁掉。” “只是一半。” “一间屋子也不行。” 如果卡尔米勒圣域真的被钟炎弄成不知道什么样子，自己那些修女姐妹们，肯定会拿着鞭子来抽自己。 “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家伙给处决掉。” “您是想要让我们被天主教派的人给包围吞掉吗？”慕烟说道，“要是真的将那些人引过来，我们跑都来不及。” 当然这些话，都是慕烟哄骗钟炎离开的说词罢了，即便到了那种程度，凭借慕烟和钟炎两个人的实力，也不会有谁能够真的拦住他们二人。 可是……慕烟是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其实钟炎也真是的，他继承“天道”这个名分的时候年龄并不算太大，所以保留着很强的童心，说好听一点是天真活泼，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调皮、熊孩子性格。 不过能够年纪轻轻继承天道名分，并传承至今，由此可见钟炎的天赋和实力，远远不是别人能够比拟，就拿慕烟而言，他本人天赋也不差，如此年纪成果也不弱，但是和钟炎比，就真如“萤火之辉怎可攀比皓月之光”，因此钟炎虽然有玩心，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可是拎得清的。 见钟炎玩心还未消散，慕烟知道劝是不能劝了，于是板正脸色： “天道大人，您不能再玩了。” 出门在外，钟炎叮嘱过慕烟要称呼他名字，不可用“天道”代替。而今慕烟却正言正色直呼他天道名讳，而且还当着其他势力面前，可见慕烟那是真的没有再开玩笑。 慕烟言罢，钟炎那原本一脸玩心的笑容，瞬间消散个干干净净。 “真是可惜了。”钟炎说道。 再看尼古拉斯他们，本来慕烟和钟炎之间的话，他们压根插不进嘴，想要逃跑或者袭击，就凭他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够钟炎和慕烟两个人看的，因此只能尴尬地像一个看客，就待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演戏，但是到最后，慕烟那一句“天道大人”，却比他出现时候那平淡的一句话更有杀伤力。 “你称呼他什么！？”尼古拉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天道。” 尼古拉斯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但是更加确定后，自己全身却更加恐惧，天道这一个词，可以指的是那个强大有神秘的东方组织，当然也可以指一个人。 普天之下，敢用“天道”名讳的，仅有一人，也仅此一人。 这也能够理解，为什么慕烟明明这么强的实力和地位，却要对一个小孩子显得卑躬屈膝；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小鬼，有着难以想象的自信面对他们5个实力高超的人，也明白为何他也看不起，更不在意圣骑士会不会出现了。 这是一位能够比肩他们信仰的耶和华的存在。 甚至……耶和华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未可知。 果然……尼古拉斯终于明白，他们的十字军东征，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现在看来，天道还是手下留情了。 “了结了吧。” 尼古拉斯只听见钟炎一声，而后又见他手一挥，自己似乎眼前一黑，似乎…… 九二零·回归正常 九二零 “你这是在干什么？”成功从卡尔米勒离开的钟炎，现在正在一脸不解地看着慕烟。 “当然是准备回家，我们应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现在不是应该回家了？”慕烟看了一眼钟炎，带着一丝不理解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是应该回去了。” 一边说着，钟炎的目光，却放在慕烟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而且电脑上面正显示着一个网址，预定飞机票的网址。 “我的意思是……你干什么订飞机票。” “回家啊。”慕烟说道，“我们在塞浦路斯，如果想要从塞浦路斯会中国，那么航空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慕烟说的没有错，但是这种方式，也只是寻常人的最优解。 “你的传送门呢？你的空境呢？” 如果慕烟想要回去，只要释放一个传送门就可以了，实在不行，那就利用空境进行传送，所以在钟炎的认知里面，慕烟想要返回的手段，选择航空无疑是最糟糕的下下策。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很奇怪慕烟在预定飞机票。 “累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用。”慕烟深叹一口气，他脸上的疲惫感，真的是彰显的十分明显。 可是钟炎觉得很好笑，坐飞机……这种方式不是应该更消耗精力吗，都说旅途劳累，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明明可以利用传送瞬间返回自然之境，然后好好地休息一顿，干什么还要耗这个心神，去花钱做飞机？你不觉得你的选择，和你的解释简直是自相矛盾吗？” “一点也不矛盾。”慕烟将平板递给钟炎填写基本信息，“就做一个最直接的比喻：假设你完成了公司在海外的业务，现在要返回，那么你有两种选择：直接传送至公司，或者是乘坐交通工具花费时间返回公司，如果要人选择，我相信许多人，肯定会选择后者，而不是前者。” “为什么？”钟炎将填好信息的平板还给慕烟。 “只是不想看见公司而已，因此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是感觉好的。” “你是有多不喜欢天道？难道天道就成为了那种随便压榨员工的黑心公司不成？” 对于这个问题，慕烟自然没有正面回答钟炎，而只是说了两字：“累了。” 这一次，钟炎便不再反驳慕烟，他曾经学到过一个词语叫做蝴蝶效应，或者他觉得和牵一发而动全身意义相近。 钟炎自然之道慕烟本来并不就是天道侍的候选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无意中触碰到了空境而启动了这个东西，他现在肯定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在安安稳稳地读大学…… 而自从他突然出现在自然之境后，不仅是他本人，似乎就连整个天道的行进方向，好像都已经被带偏了。 应该说脱离了预定的发展轨道更精确。 但是钟炎仔细想一想，慕烟能够在这种无意中称为天道侍，这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不是？ 不过身为天道的钟炎，自然是不可能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者“命运开了一个玩笑”这种话去解释这个现象。毕竟命运可能给一个不同的选择，但是道路肯定是要自己坚持走下去的。 自然钟炎也知道，慕烟这些个岁月，为了天道东奔西走，所付出的心血，不知凡几。 虽然慕烟并不是正规选上的天道侍，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天道侍，毋庸置疑。 钟炎本来可以独自一个人先返回反暗之间的，毕竟现世户籍系统里面并没有他的任何身份信息，但是他也愿意多费一些功夫，跟着慕烟一起坐飞机返回去，权当是为了犒赏慕烟，多陪他一会了。 这一趟返程，慕烟就像是真的没有精力一样，全程都在闭目休息，明明自己的老板就坐在身旁，没有撒谎，他是真的累了。 而当慕烟返回自然之境后，倒是第一时间将自己在圣域的所做所闻全部告诉了十四人，此时天道早已稳定下来，但是对于姐妹会和骑士团的处置，一直处于争论状态，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结果，全是因为他们暂时“效忠”于慕烟的，即便是十四人，也绕不开这一点。 而当十四人听到了慕烟在圣域的经历后，即便不同讨论，也知道了姐妹会和骑士团的作用了，每一个人仔细思考一番后，清楚这是一个十分可行的法子，毕竟现在这些人在天道的手上，真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天道也重新返回了平常的状态，只不过慕烟再一次在十四人面前闹起来了性子，要到了一个超长的假期。 当然十四人只能惯着，因为慕烟暂时过上了大学和天道之间平常的两点一线生活，这种生活可是真的来之不易。 姐妹会和骑士团和那些中立圣域的人们安置在了一起，天道需要他们的学识和技术，作为补偿，只要有能够和天主教派交涉的机会，承诺绝对会将他们放离。 但是……似乎总有一件事情，正在脱离十四人的预料。 九二一·司清寒消失 九二一 生活似乎已经开始向着平常而去，一切麻烦的事情都由十四人接手，之前像是不停歇的战争机器一样的布家，终于是给到了应有的休假，所有的天道侍，正在慢慢返回不知道多久以前拥有的平静生活里面。 那个隐藏在阴暗之中，时时刻刻威胁着天道安全的反天道已经近乎覆灭，只剩下两个人，抓捕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曾经不被承认的术道组织也自愿划归了天道的统治之下，也正是因为他们在现世的维持作用，才让天道能够抽出若有的人手应对其他巨大的问题；一直暗中虎视眈眈的西方教派，在这一场的十字军东征之中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也终于是老实下来，想来接下来天道与他们的交涉中必能占据上风。 就像是历经八十一难一样，这种情况放在小说里面，那只笔似乎终于要写下结局一样， 但是一个问题正在慢慢酝酿： “今天是第几天了？” 闻舍大厅里面，有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布偶和煜。 当然刚才那个问题是布偶丢出来的。 “第五天？还是第六天？”煜的回答真的是十分模棱两可。 “现世时间？” 这一次煜并没有回答布偶的问题，他选择了沉默，而这也间接回答了布偶的问题。 “换算成天道的时间，五六年了吧？” 随后布偶有紧接着说了一句：“一个已经失去联系了五六年的人？” 布偶说的，自然是司清寒。 当时混战之后，反天道的势力折损了八八九九，余下的一两分，则是有留守反暗之间的十四人清扫，后来因为要备战十字军东征，绝大部分留守反暗之间的十四人和天道侍都已经撤回了自然之境，而唯一一个留在反暗之间的十四人，正是司清寒。 当然这也是必要的事情，因为那一场歼灭战里面，实力最强悍的载德，他并没有受缚，而是逃脱了天道的歼灭，这位能够和煜五五开的敌人，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威胁，毕竟反暗之间某种程度上也是天道的后花园，绝对不能有威胁在里面。 当然除了载德，这一场歼灭战之中，有一个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那个反天道真正的创始人，慕烟给十四人的情报称呼他为“晦”。 天道历史上天道侍之中，并没有自称“晦”的，有几个名字里面带有这个字的天道侍，但是都已经一一被十四人排除掉了。 也就是说这个晦还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敌人。 司清寒独自一人，如果是面对当时已经有伤的载德，可能还有获胜的机会，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晦，煜觉得司清寒死亡的概率是百分百。 十四人的死亡可不是一个玩笑，因此煜要求司清寒定时汇报他那里的情况，而且绝对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同时为了不让司清寒分心，天道这里的情况，煜则是报喜不报忧一样，并没有给司清寒传递最准确的消息，所以让十字军主力已经进入天道本据，几乎快要占据整个本据的时候，煜给司清寒的消息依旧是十字军主力被他们困在自然之境的森林里面，难以推进。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十字军东征结束，天道开始重建的阶段，但是到了五六天前，司清寒的消息，突然断掉了。 一开始煜还并没有在意，以为司清寒只是暂时不联络罢了，但是一直持续静默了那么长的时间后，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劲…… 一个十四人的失联绝对不是小事，可是现在煜还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贸然召集所有十四人，只可能会引起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只叫了布偶一个人，他们两个人要先通通气。 “你觉得该怎么办？” “反正现在天道所有的战事都已经结束了，那么派遣侦察的天道侍小队进入反暗之间，载德在反暗之间窜逃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说司清寒一人没有找到载德的踪迹，因此找我们求援来了。”布偶说到，“进入反暗之间的天道侍唯一的目标，就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找到司清寒或者载德，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十四人就行。” 这恐怕是唯一一个有用的办法了，如果司清寒真的遇见了什么麻烦，又不能联络他们的话，肯定是不会放过前来侦察的天道侍小队的。 “那么，就先让布家……” “不行！”布偶这一次没有等煜说完，立刻拒绝了煜，“布家的休息还没有结束，你想要干什么？真的把他们当成工具了？” “而且一上来究竟视同主力的布家派遣至反暗之间，这不就是告诉天道侍们反暗之间有问题了？” 现在布家已经成为了处理天道顽疾的利刃，将他们派遣至反暗之间，的确是会让人胡思乱想。 “再说了……如果司清寒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注意点，慕烟他还在布家里面呢。” 九二二·慕烟的乐观 九二二 如果说司清寒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煜最害怕的，就是慕烟这个家伙了，当时国木的死亡，而后造成了什么样子的后果，对于煜而言，现在可谓依旧是历历在目。 当时，慕烟用让几乎所有十四人都始料不及的手段，打了十四人一个措手不及啊。 十四人之中，慕烟之前最要好的两个人，便是司清寒和国木。只是因为国木死后，他和布偶之间相互经历扶持的事情，让慕烟不知不觉中奖这份要好的感觉，转移到了布偶身上。可是平心而论，慕烟对于司清寒的感情，会更加特殊一些：正是司清寒带入慕烟进入了天道的道路，也是在慕烟三番五次闹出来麻烦事情时候，也只有司清寒明白慕烟的想法，默默站在慕烟这一边。 如果说慕烟将国木视为一位固执又不失严厉的恩师的话，那么司清寒便是与他心意相通、臭味相投的长辈，某种程度上，十四人之中司清寒在慕烟心中的地位，可是要比布偶还要高的。 这种感觉，从当时慕烟不惜以身冒险，利用水中立筷来帮助司清寒之事可以看得出来。 也正因为知道慕烟的感觉，所以煜才会隐隐约约有不好的感觉，他在担心司清寒真的出现问题折损在了载德和晦的手下，更担心慕烟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做出来什么十分冲动的事情，比如说闯入反暗之间，独自一人去找载德或者是晦大闹一场。 有了国木这个前车之鉴，总感觉慕烟肯定能够做出来。 煜可不觉得慕烟一人之力能够解决载德和晦两个人，这一次慕烟若是依旧那么冲动，那么结局无疑只有一个：死在反暗之间。 煜明白对于现在的天道而言，慕烟绝对不能去做送死的事情，现在慕烟本身的存在，就是天道对外强大而有无解的威慑，毕竟之前从圣母百花骑士使团和姐妹会那里直接或者间接了解到：慕烟的手段现在对西方的基督教派就是一种死神般的存在，他们奈何不了慕烟，而慕烟却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圣域里面，只要慕烟愿意，一天之内这个圣域有可能就不复存在。 当有系统的认知混合上无上的恐惧，那便是人们心中无法逾越的屏障。 “慕烟这个家伙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自然之境了。”煜说道。 “他是大学生，自然是要享受大学生活的。”布偶很不以为然。 “那么我在想，他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他的大学生活，然后将天道这里的事情忘记了多好。”煜深吸一口气，慢慢说到，“当然这只是一个念想他应该回来一趟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和他谈一谈……” 谈一谈这三个字用的可真够妙的，煜哪里是想要让布偶去谈一谈，而是摸一摸慕烟现在的脾气秉性，他可不想看见慕烟因为这件事又一次的“发疯”。 如果慕烟表现出来的反应依旧和国木那一次一样，那么煜不得不考虑对慕烟进行“欺骗”了，这也是能够阻止这个家伙发疯最好的办法。 这可真的是给布偶除了一个很大的难题，但也只有布偶能够做到了。 因为上大学的缘故，慕烟竟然极少出现在了自然之境，乃至是自己的四季馆内，当然布偶也不会特意让慕烟回来一趟，这个家伙心思敏感的很，无事登三宝殿，他肯定会猜忌。 好在现世当天慕烟的课程并不多，所以拥有充足时间的慕烟，也会返回四季馆去见见小德。 对于慕烟而言，布偶出现在四季馆里面，也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你知道吗，现在天道是腾出手来了，那么当时反天道的那场歼灭战，也需要最后的一个收尾。” 布偶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精神力始终集中在慕烟的身上，防止这个家伙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做出来一些不怎么好的举动，好在，慕烟十分平常，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局。 “嗯。”慕烟抿了一口茶，只是用一声简单的应付就了事。 “你嗯什么嗯？”布偶似乎有些不满地盯着慕烟，“要知道司清寒他还在反暗之间追击载德呢！” “司大哥吗。”慕烟放下茶杯，“你说他打不过载德，那倒是有可能，但是他想要从载德手中逃跑，还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他这个人鬼点子十分多，那个载德明显是一个十分古板的家伙，肯定会被司大哥耍的团团转。” “你以前好像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手段都是花架子。” “是的，只是载德那个家伙，对于司大哥而言，也不会存在什么绝对的力量。” 看来，慕烟倒是十分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