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VS孤僻》 第1页 《面瘫vs孤僻》作者：凉月秋樨、 文案： 在冰冷的角落里只剩一个躲在黑暗中的你_ …… 当冰块遇上冰块…… 谁会选择先融化？ ================== ☆、第一章 新学校大门旁没有树荫的遮蔽，显得光秃秃的很苍凉，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是父母带着自己准高一的孩子，手上大多提着行李箱，马路拥堵，汽车喇叭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刺耳。 八九点钟的阳光暖暖地落在他的肩膀，一个人，一个行李箱，瘦高的男生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乌黑的发尾刚及校服衬衫的衣领边上，微微的翘起几根呆毛。微风一拂，发梢便调皮地摇曳着。略长的刘海稍稍遮掩了他那双晕染墨色的双眸，皮肤白皙似病态而少了一丝温度。拿着手机仿佛停顿了一下，阳光折射在屏幕上，默默地按了关机键，将手机放回口袋。抬起头拉起身旁的行李，随着人群而走。 a栋一楼架空层 喧闹声中，家长带着他们的孩子，排着队在找着要带的文件及录取通知书，找了队人相对较少的，随意的拿出录取通知书放进口袋，站在队伍中发起了呆。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女生一直在翻着自己的书包，女生慌乱地从书包里掏出书，旁边她的父亲接过书本，一脸平静地说：“你再好好找找吧。”“不可能啊，出门的时候明明记得带上了的……”喃喃自语道，长发及肩，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整齐的校服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他没有关注太多，眼睛无神地望向校园里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找到了！”，似乎是她太过于激动，他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女生并没有太在意她后面那人，欣喜地拿出那张纸，一把递给父亲看，脸上是满满的期待与自信。他瞟到了那张薄薄的纸上的数字，眼中有些不屑。 哪里来的高兴？ 这所学校属于市里的重点高中，很多人都幻想着考上这所学校，女生的分数也只是刚刚过了那道分数线罢了……他又伸进了口袋，触到手机，停顿了下，又放开了。到他时，他没有说话，直接将所有的证件摆在桌上，等着老师的审核。片刻“可以了，文菰筠同学，你的教室在一楼，高一（一）班。 默然转过身，旁边有人对他投以目光，议论纷纷“一班，那是先锋班吧。“”好厉害的样子……“略过一个个身影，他走到了班级门口 …… 高一（一）班……么……无动于衷的表情，依旧的没有情绪的变化。 走进去发现人还没有来太多，班主任模样的人站在讲台，在黑板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一头苍苍白髮带有长者的气息，文菰筠找了个比较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撑在桌子上。离他最近的窗边缠绕着葱葱郁郁的藤蔓，是爬山虎，没有开花却绕了开来，几乎是占据了所有的窗，有些窗户看上去是很久没有动过，边沿上有斑斑的锈迹，阳光从绿叶间透了进来，落在桌子上，椅子边，细碎的影子。 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人，人也快到齐了。因为彼此都不熟，教室里一片寂静，文坐的位置本来就不太引人注目，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静的坐下，只剩下椅子拉开的声音。抬头看老师也快写完了，不急不躁的收好了粉笔，环顾四周。看到了正脸，眉目慈善，身着一身正式的教师装，将放在讲台上那叠东西拿起，拆开袋子。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而后转过头，面对着台下，“时间到了，人也基本上来齐，那我们就开始吧，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文菰筠扫了一眼旁边的位置，空的，没有人。其他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多出来的？…… 发放饭卡，最终多出来一张。“褚忆墨同学，在吗？“念完名字看了看台下，没有人回答”大概是还没来吧，那文菰筠同学，你上来拿一下他的饭卡，放在他的位置上吧。“文菰筠默。 才刚认识就准确地认出我，知道我的名字。 “报告。”文菰筠正准备上去帮拿“同桌”的卡，门口冒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请进。”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只背了个帆布包。“褚忆墨同学，你的饭卡。”班主任微笑道。“对了，旁边这位是你的同桌，文菰筠同学……”文菰筠瞥了那人一眼，不情愿地正准备开口。褚忆墨略过他，像是没看到一样，兀自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呵，这傢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褚忆墨？ 文菰筠的位置靠着里边，不得不通过那道不说话的人墙，褚忆墨往前移了移，就回到自己位置，他也丝毫没有感觉的样子。文菰筠也不讲话，谁稀罕……坐在前面的两个汉子表示压力山大，这无形的气场快把他们压倒了。只见那个瘦瘦比较小只戴黑框眼镜的那个扯扯身旁那个长的比他大只一点快要睡着的某人，“喂喂，大傻，你有没有感觉后面发凉，有杀气……”中指扶了下眼睛，问道。“额好像是这样的，不过洛洛，这样也不怎么奇怪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很少像我俩这样的……”“停！你的关注点错了吧==”“诶？没有啊？我说错了什么吗？”…… 洛堇枍没有再接他的话，内心吐槽道：wodetian怎么就摊上这俩人了，一个高冷也罢了，一来还来两个，加上旁边龙雨萳这个煞笔，玩麻将都玩不起来_（：3ゝ∠）_他一想到这，手撑着头。别理我，让我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台上的人似乎讲的也起劲，台下听得也认真，除了那一角。“好了，现在准备去领书，有哪些同学主动想帮忙的？”一般这种情况大家都是很低调地假装四处看看风景，然而你想错了。“老师！这里！”清亮地答道。大家寻声望去，那女生长长的头髮用了一个浅蓝色的皮筋扎起一个马尾垂在了脑后，前额没有黑帘一般的厚厚刘海遮挡，显得干脆利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只微微一笑回应一束束目光，这笑，干净大方，不留一点瑕疵。班主任迟疑了一下，默然点头，示意跟着他走。 洛堇枍本来有点不想动，惰性，看到这么可爱的妹子都去搬书了，他岂有不去之理，更何况也忍不了后面的气场，趁机出去走走，走起】龙雨萳随后。文菰筠用余光看了下周围，大半的男生都去搬书了，但是还有一些人，比如他旁边的那个，像个木头一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很专心的样子。 文菰筠也不好奇，看了看手錶，起身去了厕所。走进最里面那个隔间，掏出手机，习惯性地开了机，打开通讯录，在绿色按钮那里停留了几秒，算了…… 反正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还指望什么呢？ 洛堇枍跟着队伍走，在路上就勾搭上了刚刚那个积极可爱的妹子苏菡萏，然后两个人便滔滔不绝地就着某一话题聊了起来，龙雨萳在洛堇枍旁边没有讲话，只是在默默听着，保持着微笑，而聊得正嗨的洛洛并没有关注太多。 第2页 “听说下下周六xx会有漫展……”一旁的龙雨萳道。“诶大傻，你啥时候关注这些了？我怎么不知道。”“额，碰巧看到的。”“要不菡萏约一起去吧。”洛堇枍兴奋道。“好啊好啊~” …… 龙雨萳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不是碰巧，只是因为你所喜欢的，我就会在意】 习惯性地转头看了看洛洛因睡姿太差而翘起的呆毛，嘴角微扬。 回到教室，文菰筠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字帖，提笔练字。彼此都没有讲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搬书的陆陆续续回来教室，洛堇枍提着两捆数学书，脸上是一个大写的‘重’字，一把将书放在讲台边上，口里嘀咕道：“真尼玛累死了。”后边跟着龙雨萳边摇摇头坐下，无奈地说道“知道重还逞强，真是……”文菰筠本来专注于练字，闻声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瘦瘦的那男生一个胳膊将另一个人顺带到自己怀里，“你看看人家菡萏，提的也不少啊，你这样好意思吗？爷可是个真汉子。”“快勒死了，你先松开，洛洛。”龙雨萳被勒的粗红着脖子说。 “不放！大傻，你说句我是真汉子就放！”诶？难道我不说就不是汉子了么……怎么听上去怪怪的……0-0“……好了别闹了。”龙雨萳一把抓住洛堇枍的胳膊，反手摸了摸洛洛的头手触到那根呆毛“是是是，你是真汉子，下次别这样勒着我好吧。”这傢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没有听出我的话怪怪的吗，算了，不管了，洛堇枍这样想道。“哦。“ …… 这两个人认识？文菰筠翻开宿舍安排表。一间四人，一号褚忆墨，二号文菰筠，三号洛堇枍，四号龙雨萳。 褚忆墨…… 文菰筠心里莫名地不快，真是够碰巧的。 “内内，洛洛上来帮发一下书吧。“”哦好，来了。“洛堇枍一把打掉龙雨萳巴在他头髮上的手”大傻一起发。“书发到文菰筠这桌时，洛堇枍无意地笑笑，而后取了两本书，递给他。那一瞬间的微笑使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像是布满黑暗灰尘的角落多了几颗阳光的小颗粒。 将书放到旁边那人的桌子边上，然后拿起黑笔在书的第一页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后随手地写下“九”字时，他才微微愣住——高一了，默默地将那个完好的“九“字划掉，在旁边一笔一划地写上”高一（一）班“顺手翻翻里面的内容。 这发书的情景，也和初中差不多，还没有好好地对假期说再见，就背起空空的书包返校，相见了的好朋友相互聊着天，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大家默默地吐槽这学期的书又多了几本，一边又在书的第一页的空白处写上班级和姓名。陆陆续续的传着书，高中的课本比初中的大了很多，不过也薄了些，只是没有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字样。 曾几时，在写年级写得很顺手时，他们往往又升上了一个年级，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岁月荏苒，寒窗苦读。听着老师讲着那些课本上所谓的重点以及知识点，学完，然后作业，练习，迎接最后的考试。学习，本身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东西。文菰筠握着手中那支快要没水的笔，默默无言。在初三那一年，每天都紧绷着一根弦，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啪’的一声断掉。那时候文菰筠总会想到高中，那些一个又一个的未知。 想逃离……但却发现走进一个更大的牢笼。 “我爸给我带了午饭！“”我妈快下课时就在校门口等着了。“”你有什么菜？看看……“ “喂喂，这是我爱吃的，你别抢啊。“ “哈哈哈~“ “好好吃！“”……“ 【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空着肚子，胃酸有些泛滥，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在那个角落里】 “文菰筠？“ 文菰筠停顿住了，放下笔，闻声转过头。 是苏菡萏，她笑笑“你是文菰筠同学吗？”隔着褚忆墨问道“……是”文菰筠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他对这样的女生不知道如何回应，更别说相处了。“给，你的信息表。”“额……”“那……这个是褚忆墨同学的，给~”褚忆墨伸出手，接过“谢谢。”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他的书，文菰筠瞥了一眼，没有温度的话语以及…没有温度的表情。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文菰筠刚刚吃完了饭，当然是一顿‘热闹’的晚餐…… 第一次在学校吃饭，一波波的人群走进饭堂，在每个窗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他随便排了一个队伍，正准备发会呆的时候，身后有人在谈论些什么，声音有些熟悉，但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 何必为了别人消磨自己的时间，反正到最后都要离开的不是吗？ 然而他后面那两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洛堇枍回过头压低声音对龙雨萳说：“诶，大傻，你看站在我前面那人是不是文菰筠？”“好像是……吧。”“什么好像？！给个准话行不行！”“你不是离她比较近么==”龙雨萳一脸黑线，无语道。“这个……虽然二次里我还挺萌这种高冷的傲娇的，但是现实中我hold不住的啊啊啊。”“这……洛洛你又在满口胡话了。”“wocヾ（？｀Д?）我想勾搭但是不敢啊喂。”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几分钟，由于排的队伍比较靠门口，时不时地有人进去或是端着盘子“小心。”龙雨萳一把拉过洛堇枍，“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盘满满的饭菜朝他的头顶‘飘’过来，摇摇欲坠。险些煳洛洛一头“长得高了不起啊！”对着那人的背影白了一眼，默默吐槽。 “好了，洛洛”龙雨萳用了下力摸摸矮他一截洛洛的头髮，“不要动作太大，蹦蹦跳跳的，这里的人多等下又……”“好了好了，知道了，大傻你怎么像我老妈一样唠唠个不停，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龙雨萳刚想说什么，喉咙哽住了一般，没有再说话。“诶诶，给我爪，我决定跟那个文菰筠【jun】（×1）（ps：这里洛洛只记得初中老师教的读jun第一声）搭讪【不，是打gou招da唿了。”“那个……洛…”“放心吧，交给爷，攻略的第一步，走起~”洛洛朝大傻眨眨眼，竖起大拇指。 “那个，是文菰筠【jun】（×2）同学吗？”龙雨萳简直想捂脸，洛洛试探性地问了句，然而前面那人并没有理他，难道真是我脸盲认错人了？不可能，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可是很少出现过的，至少他很少遇见这样性格的人。 文菰筠本来发着呆，目光凝视着某一处，思绪被这最后一个筠jun字打断，他心里有些不快，而面上只是冷冷地看了身后那人一眼。这不是班上坐他前面的那人……还有…… 第3页 “我就说不可能认错人的吧，果然是文菰筠jun（×3）同学~好巧好巧，要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你也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吗？一个人不是最好吗……还有这傢伙的自来熟，以为这样就行了吗。“文菰筠jun（×4），那个……”不想和这种无厘头的人讲话“我……”“对了对了，文菰筠jun（×5）同学，你知道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嘛0-0……”洛洛摆出一副呆萌呆萌的表情看着他。 这种人，不要擅自打断人说话好吗！文菰筠心里有些怒意。 “文菰…（×…）”“我叫文菰筠，不叫jun。”“……”洛洛石化了，内心几乎是崩溃的【os：哪里有地缝，让我钻进去，让我静静_（：3ゝ∠）_，别问我静静谁】他还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一开口就败了……站在洛洛身后的大傻正在努力地憋住笑。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借过。”将原本快要石化的场面唤醒。 …… ☆、第二章 几秒的静默…… 那人已经从文菰筠的前面侧过，淹没于人群中。 周围是吵闹的人群，恍惚间，只剩下他。 他比文菰筠略高出一个头，细碎的发下是深邃的五官，文菰筠有些呆住，因为未曾太近的看过他——褚忆墨。刚想钻地缝的洛洛回头：阿勒，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面部憋着笑的大傻：我肚子快笑痛了23333 …… 叩叩叩！ 饭堂大妈用手中的大菜勺朝板上敲了几声，口罩遮住嘴，只用眼神示意：快点菜！文菰筠回过神来，点了个素菜后自顾自地从人群中寻找位置。大多数都是结伴一起，很少一个人独自坐一个位置，站在人流交汇处，不知该走那边。 突然感觉到肩膀有人拍了几下，回过头去正是那个叫他junjunjun的洛堇枍和龙雨萳，“文菰筠yun”读到筠时特意加重了下“那个，不好意思啊，刚刚读错了你的名字，我也记住了，是文菰筠yun不是文菰jun。”……文菰筠想转头就走，龙雨萳拉住他的胳膊“那个，洛洛他是无意的，文菰筠同学不要生气哈，额……我们那桌只有两个人，要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文菰筠心里嘆了口气，终于有个靠谱一点的人了。面上没有什么情绪，随之而来是心里的纠结：要过去吗？为什么要这样地自来熟，弄得很关心别人一样。这感觉，让人不是滋味。可，现在也没有什么空位可坐…… 洛洛os：qwq要想多久啊，这还要犹豫吗少年，你不应该笑着快速地屁颠屁颠地过来，然后我们就聊起了话题渐渐熟悉然后成为继大傻之后的又一个好基友吗！难不成你还不想跟我们一起坐然后打算自己孤零零地站着，看人来人往地端着盘子吃吗！我快忍不了了！ 文菰筠紧握了下拳头，又松开，低下头说了声“谢谢。” 龙雨萳顾及文菰筠，笑笑说：“你俩坐对头吧。”待文菰筠坐下后坐在他旁边，洛洛眼神有些不解：你个大傻坐我斜对角，怎么愉快地聊天啊！龙雨萳罕见地无视了那怨念o（一︿一+）o的目光转过头对文菰筠说：“你吃这点就够了吗？”woc这傢伙居然无视我，死大傻！龙雨萳感觉脚被什么东西踹了一下，下意识地收回脚。 “给你，爱吃的红烧茄子。”龙雨萳夹了一块到洛堇枍碗里。“那个……文菰筠你要吃吗？”“不用了，我够吃。”文菰筠淡淡回道。洛堇枍也插句话：“对了，文菰筠同学，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比如游戏什么的”见他不应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混二次元哦巴拉巴拉巴拉……”讲得天花乱坠，陶醉其中。 饭粒时不时地喷出来，像洗礼一般地讲着，也没太在意文菰筠的表情，在洛洛的眼中认为文菰筠在侧耳认真听着，根本来不及讲话！一旁的龙雨萳想说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看看文菰筠在静静地吃着东西，一脸【不知名的吃瓜群众样。 扒完最后一口饭，文菰筠迟疑了下，起身背起书包“先走了。” 洛洛讲得正起劲，听到这话脸上一个大写懵逼“诶诶诶！怎么就走了……大傻，你看他……”“他……被你的嘴炮轰走了吧。”“纳尼？什么鬼，我看他听得还挺认真哒……”“你、确、定==？？”“好吧qaq，再给我几块茄子”一边委屈地望着文菰筠的背影渐渐远去。 文菰筠从饭堂出来，唿了一口气，真是……离开有些闷热的饭堂，他感觉轻松多了，一边走往宿舍的路上。到了楼下，用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拿出那张捏的发皱的纸条 a314 三楼…… 走到宿舍门口，看见门牌，刚想敲门发现门虚掩着。手向前推开门，走进去，宿舍里有些暗。 没有开灯，也没有人。 找到开关按钮，‘啪’地一声开了灯，环顾了下四周，因为宿舍只有四张床，显得有些空旷，每一张床的下面是各自的写字桌分别两张床在两边，经过靠门那床，是一号，那二号……紧靠一号床的旁边。对床已经铺好，估计是在到班之前，整理得很整齐，就好像是一个人整理的一样。 二号床 文菰筠看到了个“二”的标籤，然后将书包放在床上，桌上有些灰尘，文菰筠走到阳台拿了块较为干净的抹布擦拭着，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平铺在地面上，床上有个可以放东西的隔板，上面有很多的橡皮碎屑，以及一些乌黑的痕迹，擦了几遍依旧没能抹去。 爬到床上正在折腾着床铺时，余光瞟到一个人影，文菰筠此时无暇顾及，抖抖被子。 摇了摇头，又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枕头放好。因为从小家里的关系，养成了性格比较自立，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上楼梯的时候，他看到不只有学生，还有家长，听到叮嘱的声音以及孩子的不耐烦…… …… 当时文菰筠的心里揪了一下，莫名的期待转瞬间变成失落。 可惜自己没有那不耐烦的资格呢，对啊，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 坐在床下的椅子上，没有事做，看了看表，离回班还有一个小时，估计这时候回班还没开门。将书包里的书本放在抽屉里，瞥了一眼，抽屉边上有涂鸦的痕迹。他无聊地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脚步声近了，文菰筠转头一看，是褚忆墨。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水，放在隔板上，然后上了自己的床。 整个过程声音很小，文菰筠想道：如果不是看到有人进来，换是其他人该会吓到。 闹钟的声音嗒嗒嗒地响，机械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听得格外的清楚。 第4页 不知过了多久……文菰筠的本子上布满乱画的线条，杂乱无章。 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深，不熟归不熟，关键是他们共处一宿舍。文菰筠想起了刚刚吃饭时洛堇枍的笑脸…… 也许，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着尴尬，重要的是他俩还是同桌。想到这，他放下了笔。 “那个……”很久的沉默被打破了。 “那个……”文菰筠刚准备说些什么。 “大傻你说我们宿舍是在这儿？“ “是吧……是313还是314来着？”“→_→你……应该是319吧？进去不就知道了？错了再出来。” 感觉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诶？文菰筠是你啊，那我们就走对宿舍了……” …… 不是刚刚收拾过这种话貌似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傻，看来那傢伙虽然嘴上不情愿但是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刚进来的洛堇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微妙的气场，笑嘻嘻地小跑过去拍拍文菰筠的肩膀“我说你怎么走那么快，原来是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啊……”“洛洛你还说，明明都快迟到了……——”龙雨萳无奈道。 “表在意这些细节啦，唉～好舒服′▽`～”顺势在自己刚刚铺好的床上翻滚了几下，感嘆。 “哈哈别太在意他这人就这样，额以后我们就是宿友啦，多多关照哦。”龙雨萳挠挠头笑道。 “woc！”洛洛突然惊唿。 “怎么了？”龙雨萳很快地回过头去。 “餵大傻你看……那边……被子凸起来了╭（°a°`）╮……”几秒后…… “w（？Д？）w还在动！” “……不会是还有个人在那吧？”龙雨萳看着文菰筠。 后者勉强地笑笑“嗯，是褚忆墨。” “褚……褚忆墨？！就是那个死面瘫？”洛洛道。“……”没有人回答他，只觉得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洛洛内心os：（°ー°〃）什么情况？难道我说错了些什么……wodema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现在只想离开一下，找个地方静静_（：_」∠）_…… 只见那个面瘫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洛洛面前，一步步逼近……洛洛不得不后退几步。 他不会是要壁咚我吧我好方你不要在靠近我了w（？Д？）w。洛洛内心在崩溃地咆哮。 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洛洛终无路可退，慌张地抵在了墙上，褚忆墨比洛堇枍高了足足一个头，这时看清了褚忆墨的表情，说是表情其实是面无表情，一脸淡定如死人脸，一只手撑在墙上。 “我说……首先，我叫褚忆墨。”“其次，我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别露出那种眼神。”“最后……你说的‘我是面瘫’这个结论，请你不要妄、下、定、论。”说完这话，依旧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淡漠地瞟了另外两人一眼，去了阳台。 …… 文菰筠也回到自己床上，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到时间了，背起包对另外两人说：“我先回教室了。”洛堇枍没回过神朝文菰筠挥挥自己的爪子——真是无语。 出了宿舍楼，想起刚刚那人的眼神……嘴角上扬 ——结果还是没有说上话。 回到教室，班上已吵成一片，大概是大家各自比较熟悉了，见文菰筠进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后者没有一丝尴尬，回到自己的座位，忽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不善于和人交流，尤其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通常都是别人主动开口说话。以前就是这样，所以朋友一直很少。 以后也不会改变吧，他这样想道。 趴在桌子上，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心里也想与别人交谈的，他本来是有很多朋友的。因为那件事，由活泼开朗变成这种孤僻的性格。玩伴们一个个远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的生活中抽离出去。伴随着长大，他越来越不想与陌生人交谈，每当尝试着准备张口说话时，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不是高冷，而是一种名为自卑的东西，从那个时候就感受到了。 越来越觉得无所谓，反正早就习惯了，不知道怎么和人交往，宁愿只剩他一人，也不想看到那种冷漠没有温度的眼神，如一把刀刃，刺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 可为什么自己在宿舍主动开口说话了呢？ 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像一层黑色的薄纱笼罩这座城市。 室内安静的只剩翻书的沙沙声，晚自修快放学时，班主任说：“带了手机的同学请交上来。”文菰筠握紧手机，“还有没有？”将手机给了老师。 准备一个人走的时候，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一回头看到龙雨萳，他的前后各背着一个书包，鼓鼓的，活像一只傻傻的企鹅，洛堇枍上前勾住了文菰筠的肩“同学，一起回宿舍吧。”文菰筠回头看了看他座位旁，那人座位已空。 文菰筠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了，有什么事情就说。” “大傻，一会儿去宿舍附近的小店看看吧，我想买些吃的。”“好，我在外面等你。”文菰筠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那文菰筠想买什么吗？”听见龙雨萳突然问自己的意见。“我？……没有……”“那好吧。”龙雨萳笑笑。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从那一年开始。 回到宿舍沖完澡就快熄灯了。 回到了各自的床位上，听见洛堇枍说：“来唠唠嗑，反正今晚也睡不着，我认床的。”“聊什么？”龙雨萳翻过一页书，在隔板上看着对面躺在床上的洛堇枍。见没有人回应，“我来开个头！”“诶！你们觉得今天那个主动搬书的女生怎么样？”“还好啊，热爱班级，积极主动。”龙雨萳不太在意地说。“是叫什么苏……”“叫苏菡萏，大傻你怎么最近忘事儿啊，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不像你啊。”宿舍里一下子沉默了“是吗？我怎么没感觉……”“算了算了算了，不如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一个宿舍的。”“从那边的……一号开始吧，简单讲讲就行了，要是想讲什么秘密也行（？？？？？）” “一……”“诶？怎么躺下了……” 洛堇枍和龙雨萳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况且对面的文菰筠也是不怎么开朗的性格，怎么样都聊不起来。 洛堇枍有点失望，平时他都是一唿百应，现在变成了冷场王，还有褚忆墨这傢伙也不知道配合一下，现在再怎么高冷以后还是会暴露本性的吧，难道是我下午说的话还耿耿于怀？ 第5页 “那个，没什么事，我也睡了……”文菰筠拉开了被子，让自己钻进被窝。宿舍的冷气使他手心发凉，他把自己捂严实了，然后向着墙壁这一边，闭了眼睛。 “……那今晚就这样吧，大傻，睡觉了！”小白低声道，转头目光指向龙雨萳的床…… “~zz，~zz”这傢伙=_=…… 什么时候睡的！ 像是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中，之后就是静止的寂静，文菰筠甚至能听到在枕边的手錶指针转过的“嘀嗒、滴嗒……”的声音，与他的心跳渐渐重合……文菰筠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睡着，事实上他失眠了。听到渐渐清晰的声音，由于眼睛合上，其他的感官便更加地清晰。 他听见了轻轻的唿吸声，侧耳再听，是旁边那里传来的……辗转反侧，难眠，已经好久没有失眠过了，这种感觉，很急切，很想平静下来，却无法平静。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了以前，接着画面又跳转到了最近，涌上心头，杂乱无章…… ☆、第三章 时光流逝过了一周，文菰筠和褚忆墨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说，除了平时交作业，也是淡淡地递过去，波澜不惊。这种感觉，不说话，但却不觉得太尴尬，他本就不太喜欢别人的太过热情，像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这天，班长急匆匆地走进班里，问：“有谁不参加军训或是生病不去的吗？”原本吵闹的教室一下寂静……哈？军训？见没有人说话，班长接着说：“没有人不去的话我就统计一下人数了。”底下有人不解：“班长等等……你刚才说军训？什么时候？”“下周，别的学校一开学就去了，我们学校还等了一周。”班上炸开了一样聊起了军训，快要上课了还议论纷纷。 洛堇枍活泼地回到自己位置上，狂拍旁边龙雨萳的桌子“大傻别睡了，睡你麻痹起来嗨，下周不用上课了哈哈哈”“什么啊？”龙雨萳揉了下眼看见旁边那个一脸痴笑的人。 “军训？”龙雨萳声音不大不小传到文菰筠耳里。 军训，有必要那么开心吗？ 他不屑，心里想着。手上依旧在纸上练着字。 “对啊！军训……”洛堇枍刚要继续说，就看到褚忆墨一脸面无表情地说：“洛堇枍，小声点。”语气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洛堇枍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经过一星期的宿舍相处，他不是不知道褚忆墨的性格。有天夜晚在宿舍聊嗨了声音就比较大，他又属于话唠型的，整个宿舍就他和大傻在说话，渐渐就忽视了旁边床有两个早躺下的人，此时已快凌晨，洛堇枍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对床有人用力地敲了敲床头柜，不满地说：“快一点了，不要吵我睡觉。”隔着条道都感觉到褚忆墨的怒气，旁边却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洛堇枍虽然还想继续，但是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只好停止，倒在床上睡了。宿舍一片寂静，洛堇枍躺下去背后却冒了一身冷汗。试想，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人突然冒出话来，不会吓到都怪，更何况那个万年冰山不变的脸发起火来肯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洛洛胆子小不敢惹，只敢背后默默吐槽着。 之后莫名地，当洛堇枍吵到褚忆墨时，只要褚忆墨一说话，他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怂了，他也很纳闷╮（╯▽╰）╭，可能是那次“壁咚”留下的阴影吧，起到了无形的压制。 龙雨萳看着身边那人一下子没了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心绪。 “喂，大傻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洛堇枍手在龙雨萳眼前挥挥，“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嘿！”压着嗓子说道。 龙雨萳一脸茫然“嗯？” 看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真无趣，这傻子。”不知道我在叫你吗？居然不理老子！ 后面的文菰筠看着，不知为何心生羡慕。 周五放学回家的路上没有同路的人，文菰筠每次一个人走。夜色渐暗，夏日的那一股热腾腾的气给傍晚的风一扫，起风了，有一丝凉意。远处，不知何处播放着广场舞音乐，昏黄的路灯亮起，倒是有了一分热闹。文菰筠回到了家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快到家的时候，他竟有些期待地抬头看了看自己家所在的那个楼层，没有灯火，果然，今晚又是自己一个人，眼里的一丝期待转瞬即逝。 从口袋掏出钥匙，熟练的在忽暗忽灭的声控灯中，摸出了外门的那一把。锁头转动，机械的声音，轻启。里面是一片漆黑和死寂。开了灯，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阿筠，妈妈今晚要加班，你爸今晚出差了，没有这么快回，桌上电饭煲里有保温的饭菜，你拿来吃吧。——妈妈”他摆好了饭菜，坐下，夹起一口白饭，在寂静的屋里，机械的嚼着，什么也没想。 吃完饭顺手洗了碗，然后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夜景，灯火通明，甚是热闹。天空，却像被一块脏兮兮的油布遮住了一样，灰濛濛的，并不晴朗，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好久没看到星星了……他这样想道。 …… 洗了澡就回房间了。把周末作业做完，感觉有点无聊，拿起了最近在读的一本小说 夜深了，他看了看表，爸妈还没回来。文菰筠关了屏幕，窝在被子里看书，耳边播放着轻缓的音乐。 “叮咚。”手机提示音在他看书看得入迷的时候，不凑巧地冒了出来，文菰筠以为是父母的信息，把书放在一旁，开了屏幕。 只见一个可爱的萝莉头像在一闪一闪，验证信息：洛洛\（≧▽≦）/，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文菰筠无语，仿佛电脑那头的人在卖萌……无奈下只好点了‘同意’，关了屏幕继续看自己的小说。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叮咚。’第n次’叮咚‘之后，文菰筠打开了qq，想看那头的人到底干什么。说实话如果换了是褚忆墨这种冰山的话，会直接一个眼刀刮过去，冷冷地冒出一句“闭嘴”的吧。文菰筠虽然与他人相处有些莫名的固执，可平常的事情他不擅长去拒绝别人。 洛堇枍：在干吗呢？小文文（*￣3）（ε￣*） 文菰筠：…… 他感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正准备打字回洛洛时，那边的人已经打了好几行字…… 洛堇枍：（⊙o⊙）…小文文怎么弧了？ 文菰筠：我在看小说。 洛堇枍：bb…… 文菰筠平时也比较少玩手机，所以打字自然是比较慢，相比起洛堇枍来说，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 洛堇枍：我跟你说…… 洛堇枍：你同桌褚忆墨…… 文菰筠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中，他现在被打扰了，只想安静看会书，打字“我去看书了。”点发送，关屏幕调静音之前，瞥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不动声色，他拿起了书，找到了刚刚读的那一页…… 第6页 手边的信号灯一直亮着。 他有些困了，看了眼钟，熄了灯，挂在房间里的萤光星星发着光亮，寂静的房子里，文菰筠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第二天，闹钟没响，文菰筠自然醒了，拉开窗帘看见天刚亮，没有人回来。 总是这样呢，结果还是没有回来啊…… 文菰筠换了衣服，拿了有些破旧的篮球带上了门，楼梯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家楼下就是篮球场，所以每次感觉有些无聊时，总会来这里自己一个人打篮球，不用与别人交谈，只感受自己随着篮球而动以及流汗的感觉，就能忘却一些事。 他去的比较早，有一个半场的空位，其他的位置被一群早起的大爷大妈占着，有些在打羽毛球，有些一动不动不厌其烦地投篮，虽然没有进几个球……文菰筠右手运着球，一个轻松的三步上篮，球进了。 他跑动着，灵活地运着球，随着他移动的脚步而游回于他的手边，小跑着到三分线边上，看准了框，良好的弹跳力，投篮的姿势，自由而又不失规范动作，如墨染般的眸子透出一丝喜悦，刘海随着空气而飘动，露出白净的额头。 天一点一点变亮，泛起鱼肚白，文菰筠有些累了，停顿了一下擦擦汗，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来回运球，轻轻一跃，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几乎没有擦到边。文菰筠定睛一看，是褚忆墨。 为什么褚忆墨会在这里？ 疑惑大于惊讶。 难道洛堇枍想说的，就是这个？ 眼看那人又进一球…… 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说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样。 抹干了汗，平定下唿吸，又继续打球，无视了那个人。 准备好投篮的一瞬间，另一头也飞过来一个球，眼看自己快要进框的球一下撞开，两个球落了下来，文菰筠不满地‘啧‘了一声，瞥了那人一眼，回头去捡那个已经滚远的球。捡了球回来文菰筠看准了趁那人的球落下迅速一投，谁知道褚忆墨那人在篮低一个反勾，将文菰筠的球正好又撞掉，而他的篮球稳稳地投进了。 褚忆墨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像是面无表情。旁边的大爷大妈好像是打累了，渐渐散去，文菰筠带了球到隔壁的那个场地，继续打了一会。 …… 球场上只剩篮球拍打的声音。 文菰筠打的很起兴，休息的时候转过头看了旁边，已不见褚忆墨，而是一群小屁孩在抢着球，看看天，太阳一点点升起，时间也不早了，带着球回家。 难道是我看错了？那个人……是褚忆墨吧？ 有些怀疑，褚忆墨住在这边？可是周五回家却从来没看见过他……洗了一把脸，坐在桌前吃着楼下买回来的早餐，文菰筠发起了呆。 打开了手机看见qq一直在闪，99+的信息，都是洛堇枍发过来的。文菰筠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个傢伙就这么无聊吗…… 门外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文菰筠起身去开门，是妈妈回来了，手上提着几个袋子。 “阿筠，不好意思啊，昨晚妈妈加夜班，所以就……”妈妈脱了鞋子，穿上拖鞋解释。 “没事，我知道你工作忙，嗯……你和爸爸都是。”文菰筠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恩，我就知道阿筠是个乖孩子，所以……”“够了，妈，我知道了。”文菰筠漫不经心地吃完早餐，转过身回房间，手拉着把手“反正，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又恢復了寂静，他有些无神地坐在桌子旁边，手撑在头上。目光呆滞盯着前方，孤独成性，大概就是这样吧，这些年，总过着一种单调的日子，没有情绪起伏，不知道自己期待些什么，或者说是没有期待。 他想起了中考那两天，从考场出来，考场门口堆满了家长，眼里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却没有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情绪地，一个人回了家，阴沉沉的天，没有六月的炎热。 …… 回过神来，想起了下周要去军训，拿了回执，开了门。 “那个……这个是……我们下周要……”“阿筠不好意思啊，我先接个电话……”妈妈走到阳台“哦，好。……是吗？你等等，我马上过来。”“阿筠，公司有急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如果没有很重要的事，妈妈就先出去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给你的零花钱应该够用吧。”“额……”“那妈妈走了。”‘砰’的一声，门又关了。 不重要吗？……军训……文菰筠喃喃道。 初一的时候，去过一次，他记得很清楚，一番烈日炎炎的暴晒中，文菰筠感觉头有点晕，他不适的蹲了下去。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还渗着一点血色。 “喂，你没事吧。”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伸向自己。“给你。” 文菰筠接过了一瓶水，无力道“谢谢。” “我扶你起来吧。” 起来那一瞬间，踏实的感觉。 好像，那回忆，已经很远很远了… 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在班上聊着，文菰筠走到自己位置上，就听见洛堇枍在讲着他的“黑歷史”。洛洛同学表示才不会太怀念那次军训的黑歷史，自己很期待的准备好要带去的东西，然后在那里风吹日晒，狼狈的连衣服都没有洗过，身上夹杂着一股臭汗味混肥皂味，就这样穿着臭了整整五天。 “被教官罚了那还是小事情，主要是晒了整整一天，顶不住还中暑昏迷过去。明明女生都没有倒下，怎么就晕过去了呢……”龙雨萳凑前去，有些欠地说道“==“”那时候，有个胖子还推了他一把，他正好失去重心倒在地上，那胖子装作不知道的说‘呀，对不起，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弱啊，一推就倒了，真像个娘们。’那人身后跟随他的几个人也在取笑他……你们知道洛洛听到了，当时怎么样吗？“”怎么样了？后来？“苏菡萏听到了也感兴趣地过来问道。龙雨萳意味深长地看了洛洛一眼，”喂，死大傻，你他喵把我黑歷史抖出来干甚！“洛洛一爪过去，龙雨萳躲开那粉拳，继续道：”洛洛呢，后来就暴走了……别打我我不说了洛洛“”==……“我当时就跟那死月半子说‘我他喵的你说谁是娘炮？！’然后我就把他们都揍了一顿，然后初中三年他们都变成我小弟了hhh“”菡萏你信么”“这……”“死大傻你少看不起老子。” 文菰筠不动声色，插上耳机在听歌，余光看旁边那人 是我看错了吗？ “小文文~你那天怎么没回我啊？嘤嘤嘤……”思绪被打断了 “……“ 第7页 “都出来排队了。” 大家纷纷带着自己的东西，在外边排好了队，文菰筠被挤到只好站在倒数第二个，后面是褚忆墨，感觉到离自己很近的唿吸声，在耳后边，有些飘飘然，像是用一根羽毛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抚过，痒痒的，他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便下意识地就走快了些。 明明只是同桌和舍友关系，而且还是最少交集的一个，相比之下，简直能说是等同于见了一面打声招唿的普通同学，或者说连这都算不上。性格相差不多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先主动。 队伍出了校门口，车水马龙，现在正是星期一上班高峰期，文菰筠默默走着，没怎么看路跟着队伍到了车站，班主任转过来“大家排队上车，为了不混乱，按照跟原来的同桌一起坐吧，这样也好点人数。”一班是第一个上车的。 排队放行李的时候，文菰筠听到洛堇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唉大傻，等下我想跟菡萏妹子坐，就不跟你坐了啊，你自己再找个人。“”不行，老师说按原来同桌坐……“”哎呀怕什么，你跟菡萏的同桌坐就行啦。“后者沉默了”好吧。“”这才像我的好兄弟啊，关键时候勇于奉献自己！“洛堇枍拍拍龙雨萳的背，跟上了大巴。 因为排在褚忆墨前面，所以只好先进去，坐在了里头，默默无言。褚忆墨亦没理他，一只手撑在扶手上，闭着眼小憩。 ☆、第四章 文菰筠把身后的书包取下来放于身前，脸倾向于窗边，合了眼也准备睡觉。闭着眼听见有人在开零食袋，前头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小文文~你次不次？“看见洛洛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袋膨化食品。文菰筠不懂拒绝，只好拿了一片说谢谢。 “你同桌要么？“”他好像睡了吧。“”那算了“洛洛又转过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文菰筠听见班长拿着话筒说：“现在我们正在去军训的路上，看大家也比较无聊，不如……”顿了顿“我们来每人轮流来唱一首歌怎么样？”然后就有人说好——八成那人在很后面，“按顺序吧。” “等一下！” “怎么了？” “班长，不如你先开始，毕竟你是一班之长，什么事都要起带头作用啊。”——这话种还带着些苦逼的情绪，八成是靠很前排的人说的。 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在回应“对啊对啊，班长你先来一段呗。” “来，同学们给班长鼓下掌！” 一阵起闹唏嘘过后，就听见班长说“好吧，我第一个来。” “唱什么？我不知道……” “情歌王！” “爱情买卖！” “小苹果！” …… “喂喂喂，你们够了，我唱……唱洋葱好了。”然后听见班长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车上顿时就寂静了，没有伴奏，班长开口清唱： …… “ 盘底的洋葱像我 永远是配角戏 偷偷的看着你 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 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 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 一曲完毕，喧闹淡去，只有热烈的掌声，还有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 文菰筠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褚忆墨，后者闭着眼，好像安静地睡着了。注视着那人的五官，阳光从窗外慵懒地洒进来，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俊雅，狭长的双眼闭着都能感受到那份不可抗拒以及冷淡。嘴唇微启，却让人感觉不到应有的那份亲切。 文菰筠睡不着，不知道车前进了多久，突然一阵颠簸，一股重力压在了文菰筠的肩上，乌黑的发，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柔的光。他有些不知所措，要推开他吗？还是就这样？发梢一点点蹭在文菰筠敏感的脖颈上，感觉丝丝的痒意。随着那人的唿叫声，起伏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加速了些，像平静的湖面牵起了深深浅浅的涟漪，久久不能平復…… 呵……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就这样，他也没有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人。 有什么在慢慢改变了，他明明很讨厌与别人肢体接触…… 文菰筠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也闭上了眼睛。 心里有了一条裂缝般。 坐了快一个半小时的车，感觉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人动了动，文菰筠揉揉眼睛，坐正了身体。“同学们，快到基地了，大家准备好下车。”文菰筠跟着走到了队伍末尾，背着自己的一个包。因为他们班先下车，所以等待的时间也就越长。他望着周围的一切，几座高大的建筑物正在他们所站的对面，脚下的地并不是水泥地，而是掺杂着小碎石和稀疏半枯的小草。仔细一看，有些小草被连根拔起，广阔无垠，散落在泥土之间。晴空万里，没有一朵云。风一吹，那些尘土便扬了起来，烈日下，空气中有些浑浊。 教官已然站在了队伍的前头，因为要等全部班级到齐，一班等了许久，这期间一直在太阳底下暴晒。灼热的温度直直的照着，渐渐地汗渗透至校服。文菰筠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汗滴顺着他的背一路滑下的轨迹，最后全部落在了裤头上。被燥热笼罩着，没有想任何的事情，包括在他后面站着的那人。他像木头一般地站在原地，不移动半步。 良久，好不容易等到高一年级的二十个班到齐，文菰筠感觉自己的校服背后已经湿了大半。带领一班的教官站在前头，他的手臂上还别着一个红色的袖章，隐约中写着排长两个字。然后前面的每个同学领了一套迷彩服以及一根皮带，依次地传到后头。 粗糙的军服表面，起了一些小小的绒毛，衣袖边上露出几个松散的线头；皮带也是极其简陋，生锈的扣头之中仅有一根小小的铁棍固定着；帽子更是没了它应有的形状，压着有些歪歪扭扭。文菰筠领到的那一套，不仅略大，而且裤脚的扣子早已不知何处，只有一点边角在地面磨损着；帽檐歪斜着，只遮得住一点阳光。最重要的是，在看那根皮带时，很悲催的发现扣头之间的那根铁棍，怎么拉都死死斜斜地固定着，没有想要移动的意思。 费了好大的劲，那根铁棍才有所松动，他松了一口气，所以他也没有听到，主席台上的那个教官在讲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褚忆墨的目光交汇，文菰筠有些尴尬，稍稍侧了些头，“给我你那套。“文菰筠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自己那套破军服……”我去跟教官说。“文菰筠走到前头。”教官，这套衣服有些坏了。“教官拿起衣服看了看， 第8页 “每个人都是一套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破，来这里都是训练吃苦的，这点破算什么“ 文菰筠只好回了队伍，把自己那套破破的军服叠了下。 他回头跟褚忆墨说：“没事，就破了点。“所有的班级又站了将近半个钟的军姿，才去了依次分好的宿舍放行李。按照队伍的顺序分成每十四个人一间宿舍，褚忆墨和文菰筠分到了一起，因为他们站在了队伍的末尾，他们两个正好是多出来的那一部分，最后只有褚忆墨和文菰筠自己班上的另外两个男生，和其他班的男生拼成了一个宿舍十四个人。学生宿舍在建筑物后的一个湖旁边，男生宿舍旁边有一个篮球场，是去女生宿舍的时候的必经之地。分在了5楼，最顶楼，还好东西带的不多。 收拾了一下领被套的时候，文菰筠领了两张，褚忆墨淡淡地说“一张。”“哦，谢谢” 回宿舍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因为时间比较充裕。 文菰筠整理好了床铺，就听见隔壁班的一个人说要换军服，然后就有人脱校服，文菰筠心里有些纠结，背对着快速换了。 没有看见褚忆墨的一抹轻笑转瞬即逝，然后又恢復了那张面瘫脸，无奈松了口气，紧张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快。换好衣服回头那人早已走了，还留下其他二班的人。男生宿舍，或是在阳台上往下看女生，还听见几句口哨；或是拆着零食，嚷嚷着问吃不吃。 还有些时间，文菰筠躺在床上，和其他班的人没有话说，和褚忆墨，更没有话说，一种尴尬的氛围慢慢逼近……二班的人倒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耳边充斥着嬉闹声。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冒了出来“哟，你是？”看到那人一点一点的走近，文菰筠马上坐了起来“这是我的床。”看到床头的标籤“现在，立刻，回你床位。”这种莫名的逼迫感中带着一丝痞气。文菰筠利索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众人看客般的眼神中到了自己的床位上。本以为就此了事，可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人走到了文菰筠跟前，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指腹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另一只手很随意地插着口袋，他邪魅地笑了笑。 “这张脸还挺精緻的嘛，文、菰、筠【jun】？”说完轻挑了下眉。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一把打掉了那人在自己脸上的手。感觉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放开，我叫文菰筠【yun】。”那人却像来了兴趣一般，“你叫什么？文菰筠【jun】？”“文菰筠，我叫文菰筠。”吹着口哨“什么？你、再、说、一、遍？”说完凑近了他，一只胳膊用力一挽，重心不太稳的向前走了几步，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圈在那人的怀里，文菰筠扭过头看他，看见了他眼中的戏嚯与玩世不恭。文菰筠只觉得有些怒气。 “啊”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一个濡湿的东西舔了一下，在打转着，像一股电流般，酥酥的麻。在别人看来，他们靠的很近，较长的刘海挡住了，像是在讲些什么话，但是却没有看到那一幕。 “放开我。”声音不大不小，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却像被紧紧的固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不放。”痞气的声音因为怀中的人在挣扎，更加的勒紧了文菰筠，像野性一般禁锢。周围的人，看着，也没有上前去拉住或是制止，他们不想被牵扯进去，因为他们俩好像有要开打的姿势，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我叫你放开！”文菰筠不能容忍这种羞辱，一个反手给了那人一圈。 变态。 文菰筠走了出去。 站起来的那人，望着这眼前一幕，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宿舍又恢復了喧嚣，之后倒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一阵号角声，大家都知道要集合去操场，每个宿舍都要顺次的排好队，穿好了军装，排队下楼。自然，他们宿舍在5楼，所以最后走。文菰筠戴好了那歪歪斜斜的帽子，走到门口，注意到褚忆墨在栏杆边上，看着四处的风景。 走廊的光很明亮，一阵微风拂过，遮掩住了太阳的灼热，有片刻的凉爽。看着褚忆墨的背影，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一片广阔的绿色，每一片叶子都在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看到了四楼的龙雨萳，洛洛转头看向五楼，向文菰筠招了招手。因为洛洛比龙雨萳矮了将近一个头，文菰筠看见洛洛跳起来，抢走了帽子，龙雨萳正要夺过来。洛洛机灵地一躲，四处挥挥，就是不给他。本以为龙雨萳会动手夺过来，却看到他伸出手摸摸洛洛翘起的呆毛。 跟着队伍下了楼，眼前花花绿绿流动的人群，稍即混乱，便被吞没，文菰筠没有方向的跟着走，一只手牵住了文菰筠冰冷的手腕，他感觉很熟悉，那人的掌心有些温暖。 “走这边。”“谢谢。”文菰筠觉得面上有些热。 文菰筠任由褚忆墨牵着，已然看到了自己班的红色旗帜，人群散了，他松开了文菰筠的手。人来的差不多，走到了队伍的末尾。教官站在前面，一下子队伍笔直，总教官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用浑厚的嗓音指挥：“队伍对齐！站好了！今天，是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放下你们的娇生惯养，投身在每一天的训练之中！”“现在！向右看齐！军姿你们都有站过吧。”就听见隔壁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没站过。”军训时总有一些和教官对着干的人。教官听见了，他将那人一把从队伍中拉了出来，用命令的口吻说：“没站过就闭嘴听着，想站多一个钟是不是？”顿时就没了声音。 所有人挺直站立，一动不动，眼睛目视前方，文菰筠已不是以前军训时那个弱小的文菰筠了。“双手紧贴裤缝口袋，抬头！对齐前面那个同学的后脑勺！”一滴汗顺着太阳穴垂直流下，滴落在军服上“20分钟。”“如果有一个人在乱动，就继续站着！” 勐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没有一朵云遮挡，暴晒。文菰筠不怕晒，现在静静地站着反而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脑海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汗从他背上流下的轨迹，一滴两滴聚集着。 教官从前面走了过来，文菰筠才看清他的外貌。古铜色的皮肤，四肢健壮，手臂上还能看到精壮的肌肉，青筋暴起。一只手臂上别着红色的袖章，上面写着排长二字，墨绿色的军帽下面是一双犀利而狭长的眼睛，不言苟笑，严肃的扫视着两列队伍。 “再动！”不容反抗的口吻“那个男生你再动一下试试！”台上的教官像审判者，审视着底下的人。过了十几分钟，“不听是不是！站多半个钟！”话筒的声音响彻了操场。嘴唇早已干燥，平时不怎么喝水的他此刻感觉口渴。 ☆、第五章 初中的那次军训也是如此，从未对水有强烈的需求，渴望一瓶水从他的头顶上浇下来，沖走汗滴，以缓解他的燥热。他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安静地，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时间一点一滴从他的心头踩过。 第9页 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的漫长，终于听到了解放的命令“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休息十分钟！”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有些人不顾脏乱的地面，就坐在了地上，口里还抱怨着什么。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褚忆墨，他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训练与他无关一样。 洛洛来到后边，“小文文你在5楼吗？”“嗯。还有那个……”“我好像还看到了别的班的人和你们一起，你和他们合得来吧？”“……“ 一上午的训练说长不长，中午吃饭的时候，按照排队的顺序，进饭堂。一桌六个人，男生女生各三个。无疑文菰筠和褚忆墨一桌，没想到的是对面有苏菡萏，苏菡萏如果在这……“菡萏妹子~“就看到一个不知名的物体跑过来”欸？小文文也在这桌啊，这位同学可以跟你换下位置吗？“”额……“”换嘛换嘛~“”= =好吧“ 然后文菰筠就看到那个同学起来去到洛洛的位置上，洛洛一坐下就开始各种泡妹子，文菰筠无语，褚忆墨在发呆…… 几秒种后，那个同学回来了“那个……“”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坐我位置吗？“”龙雨萳说不给坐，说那个位置是给你坐的……“洛洛内心os：死大傻没看到我在泡妹子吗？不会配合一下= = “哈哈哈同学你等等啊，我去跟他说说。“洛洛回到他位置上：”龙雨萳你想怎么样！“”洛洛你回来啦，来这坐。“”你他喵别装傻啊！没看到我在那边啊！“”可是教官说不能随意换位置。“龙雨萳倒是很镇定地说。”那又怎么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快点让那个同学坐我位置，我去那边跟苏菡萏坐。“洛洛转头回去。 “我不准你去。”龙雨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开。”龙雨萳还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我叫你放开听到没？！”“你再去，我就叫教官过来。”“够了！你去啊！老子凭什么让你管啊！你是我谁啊艹！”洛堇枍发火了，摔了门不管教官走过来就出去了。 洛洛，你现在为了别人居然和我发火……龙雨萳苦笑。 文菰筠目睹这一切，不说话。直到吃完饭，洛洛都没有回来，“洛堇枍……他没事吧？“苏菡萏一脸关心地问道”应该吧……“文菰筠回道，看了看一下变阴的天。吃完饭回了宿舍，文菰筠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独自一人走到了宿舍，褚忆墨还没有回来，文菰筠以为宿舍没有人，就推了门走了进去，却不曾想，里面有一个人。瞳孔有些收缩，那人转过头朝他痞气一笑“哟，这么快？”没有理他，径直地走到了自己的床前。 身上还穿着被汗沾湿的军服，文菰筠拿了自己的校服正想换，那人走了过来，渐渐逼近，直至把文菰筠逼到了角落。然后一只手撑在黑暗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插着口袋。“你……走开……” 那人吹了口哨，随后脸一点一点地凑近文菰筠，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怎么？小白兔？”“就你一个人啊？”　他用一只手死死地反扣住文菰筠，低下头在他的锁骨处用力啃咬了一下，而后轻舔着那一寸皮肤。“啊……你…放开我……”“不放哦，呵，就喜欢你继续挣扎。”文菰筠极力地想推开他，无奈双手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眼看那人朝自己凑过来，一把躲开了，头死死的别向一边，只感觉到那人的嘴唇轻碰到他的脸颊，好噁心……他现在只有这种感觉。 “挣扎啊，反抗啊。”正当那人继续准备在他身上肆虐的时候，一个人走进来，一拳把那人打倒在地，“没事吧。”“……”文菰筠低下了头，没说话。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很难受，像被拽紧了一般地，窒息，没有一点生机。像是被别人看破了他原本最丑陋的一幕，延伸到深渊的，死寂一般地。他最不愿看到刚才那厌恶的眼神，那些黑暗的回忆一点点侵蚀着他…… …… “这个孩子太自卑了。” “孤僻！没人理的死孤僻！” “阿筠，你不要这么胆小……” “呵呵……” “真是看错你了……” …… 那些声音不停的迴响至他脑海中，久久迴荡着…… “艹！你敢打我？！“”这种人，就是个怪人！“”闭嘴。“褚忆墨冷静地拽起那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呸，我说错了吗？怪物！“褚忆墨冷笑一声，一脚踹过去，那人吃痛地倒地。 “道歉。“”咳咳咳……“”我叫你道歉。“他的声音越来越平静，文菰筠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前制止那个快要失去冷静的人”算了。“”他还没给你道歉。“褚忆墨看了一眼”……“又是一脚，”你说不说？“一把扯起那人的头髮”啊啊啊我道我道……你先放开……嘶“ “对不起……” 文菰筠没有理他，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不去想事情。　宿舍里渐渐回来些人，很热闹啊……耳边的打闹和嬉笑声，只不过他都听不见了。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形成了一层深深的阴影。他蜷缩成一团，脸面对着雪白的墙壁，闭上眼，试图睡着……睡觉吧，睡觉，就不会有想哭的冲动了，睡醒一觉，自己又会恢復的和以前一样了。 良久，他紧闭着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晕染在粗糙的枕头面上，鼻子很酸很酸，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时间唿吸不过来。他用手挡住了刺目的光，同时亦抹掉了泪，耳边的笑声是那样的残忍……即使没有人会注意，没有人看到，这样一个接近没有存在感的人……良久，静默，他将脸紧紧地贴近手臂，狠狠的擦干了泪，很用力地，眼角都泛了红。 男子汉？哭什么呢？ 文菰筠想起了爷爷对他说的话。 …… 外面，下雨了。下午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所有人回到自己宿舍等着。 有些人在欢唿，暗喜。文菰筠依旧躺在自己床上，像是睡着了。 …… “你们看到洛洛了吗？“”没有。“……”有没有看到一个傻傻的男生，比我矮一个头……“”没有。“这傢伙跑哪去了，从中午吃完饭一直到现在，告诉老师肯定不行，龙雨萳叫一个同学请了假说是要去医务室。远处的山边划过一道闪电。 “洛洛到底跑哪去了……这死脾气……”这实践基地从来没有来过，也不知道方位“洛堇枍你在哪啊……”用手挡雨走过一片树林。 第10页 洛堇枍不知为何走到了一片森林里，迷失了方向，“怎么走回去啊……”死大傻也不来找我，就不怕我走丢了吗？想到看年轮就知道南北了，然后就在找树桩。“洛洛！”该死的，龙雨萳仔细一看，树丛边上有一个坏了的手錶，这不是我给他买的吗？前些天还跟我吐槽不能转了，这傢伙，一定会傻到去找树桩看年轮吧……这里一看就知道是长了很久的树林，树被砍的机率并不大…… “洛洛！你在哪？！”细细的雨落在头髮上，他也顾不上去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洛堇枍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了有人在喊他，是幻听吗……那声音从远处传来“洛洛！”不是幻听啊，好像是有人在找我。是大傻吗？他沿着声音走去，不料被石头绊了一下，滚下了小山坡，掉下去的时候还有一点意识，耳边听到有人在喊“洛洛。” …… 是大傻的声音…… 文菰筠醒了，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脸上有些不快。下意识的望向和他一个班的褚忆墨，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依赖别人了呢。就看见他们坐在地下打牌，褚忆墨的床上，已没有人，去哪了呢？问了下旁边的人，也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好像出去了，神色有些紧张。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把雨伞，穿好衣服跟一个人说‘我去上厕所了，跟教官说一下。‘就出去了，走到洛洛他们宿舍，问了个人，同宿舍的也不明所以，“听龙雨萳说他好像是去医务室了”有个人走出来说。医务室……文菰筠藉助楼梯边上的图找到了医务室的位置，空无一人。 文菰筠有些慌了，他们都去哪里了……要不要通知教官或者是班主任。正在纠结中就看见操场那边有人影过来了，细细的雨中显得很朦胧。文菰筠打开了雨伞，跑了过去。看见龙雨萳背着洛堇枍，后者好像昏迷了。“他怎么了？？”“受伤了，快，找医务室。”旁边的褚忆墨张开了自己的外套，挡住了雨。 到了医务室门口，龙雨萳回头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被老师或者教官抓到就不好说了，还有谢谢你们。”“那个……”文菰筠还想说些什么，褚忆墨拉住他的手“我们走吧，他会处理好。”声音冷冰冰的，却让人感觉有一丝温度……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额……”两个人同时开口，“你想说什么？”又同时说了……“你说吧”文菰筠有些尴尬，“我在宿舍里的时候接到了龙雨萳的电话，说是找不到洛堇枍去哪了，怕被老师发现所以叫我去帮忙找找，说洛堇枍不会认路，准是走丢了。”“然后……”“然后我就出去了在操场那边的树林里，我看到了在草丛里躺着的洛堇枍，又听见有人在喊，便随着声音找到了龙雨萳，好在都没什么大事。”“哦……好吧。”文菰筠有些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军服现在也只有一套，你现在还有校服吗？”“有。”褚忆墨望向别处，说道。他的军服早已湿透，刚才挡雨的外套也湿了“你还有别的外套吗？”“没有。”回到了宿舍，文菰筠找到自己的外套“给你先穿着吧。”“恩。” 这傢伙只会回答我一两个字吗？= =文菰筠无语。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今晚的训练看来也进行不了了，军训第一天这样，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医务室床上安静躺着的洛堇枍，龙雨萳待在他旁边，看着他。跟医生敷衍了几句说不小心摔到沟里了，说的医生一愣一愣的相信了他。扶着洛洛到床上，还被医生嘲笑了说摔到什么沟里摔得这么惨……又回到宿舍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走到床沿边，看着洛洛安静的侧脸，有些瘦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紧闭着。龙雨萳凝视了一会，帮他擦去污垢，换上干净的衣服。嘆了口气，洛堇枍，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啊……轻抚过他的额头，有些发烧。 医生走了进来“他好像有些发烧。”听了下心跳“只是低烧，我开了些药，等他起来了叫他服下，一日三次，饭后各两粒。”“哦好……” 褚忆墨穿着文菰筠的外套，闻到一股好闻的清新肥皂味。 天渐渐黑了，饭堂吃饭的时候，看到洛洛和龙雨萳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医务室里，洛堇枍的手指动了一下，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龙雨萳一下醒了。 “这是在哪啊？”“在医务室……”龙雨萳顿了下，“不是我说你，洛堇枍，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跑哪去了？啊？！”洛洛表示被吓到了，他居然叫我全名，除非很严重的问题，不然这大傻是不会叫我全名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跟阿姨保证了和你一个高中会照顾好你，可是你呢？”龙雨萳转过身去，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知道你喜欢苏菡萏。”“可是你为了她和我吵起来，洛堇枍，我们从小就认识……”“诶，大傻，不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管你，你喜欢苏菡萏就喜欢着吧，我会退出，本来电灯泡我也当得有些久了，呵，是吧。”“大傻……”“苏菡萏很好啊，长得可爱，人也好，很单纯，洛洛，你要好好对她啊……”说罢，龙雨萳走出了医务室。 ……不知为何，心有点疼。 龙雨萳走在空旷的走廊上，挽起了刚刚顾不上换被汗沾湿的衣袖，偶尔有三两个人路过，将手搭在身前的栏杆上，感受着傍晚习习的风，高大的树林被一层层渐渐渗透，染成了无尽的黑暗。远处另一头的天空，雨停了，露出一些晚霞，薄薄的一层暖橙色和透彻的淡蓝色，像一件微凉的披风。 他看着出了神，眼里尽是眼前安静的一切，凉风将他额前的刘海轻轻吹起，不知多久，听到一个教官在叫他：“喂！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没事就回饭堂去！”龙雨萳没有回答他，自己默默地走回了饭堂。想起了自己还没吃饭，走到了自己所在的座位前，早已开始洗碗了。“给。”一只手伸向他，是文菰筠，没有过多的话语“谢谢。” 拿起了饭盒吃饭，默默不说话。“龙雨萳，没事吧，洛洛呢？”苏菡萏看见他，也走过去问“他有点低烧，没事。”“没事就好，我差点跟老师说了”“不用跟老师说，没有受伤。”龙雨萳依旧笑笑，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孩。 “我帮你吧。”“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靠窗一排望过去，都是水槽，还有一大瓶一大瓶的洗洁精。等到前面那人洗完了，然后就站在水槽前，重心不稳的倒了一大堆洗洁精，用粗糙的抹布擦着。 第11页 操场还是湿的，没有办法训练。 早早地回了宿舍，看了下手机，估计明天就会天晴。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呢？ ☆、第六章-1 军训第二天，号角声响了起来。悠长的音调穿过空气中，传到每一层楼，每一间宿舍。文菰筠从床上坐起身来，掀开了那张厚重粗糙的军绿色棉被，下床，洗漱。 做完这一切后，他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把帽檐往下遮了遮，较长的刘海刺到了他的眼睛里，心想：该剪头髮了呢。依旧是跟着队伍下了楼，看见经过男生宿舍楼下的女生，穿着军装，更显俊雅。走在人群之中，手上拎着水瓶，耳边是人群的说笑声。 文菰筠看见了龙雨萳，他身边却少了洛洛。 单调的训练。 好像站了很久，不过却不同于以往，感觉心里淡然了，他盯着前面那个同学的后脑勺，安静地在人群中，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动！15班的那个！”“站的时候不要乱摸头髮，该站的时候就好好站着！”“放水杯！”说完这一句话，所有的人才陆陆续续的把水杯放在地上。“我说过是这样放水杯的吗！重来！我说完这句话，要看到所有人站好！”几秒后，“全体都有，放--水杯！”然后全部人都刷刷的把水杯放在地上，有些动作慢的胖子甚至将水杯甩在了地上，引得女生一阵闹笑。 洛洛嘴角微扬，站的笔直。风中掺杂着一股黏人的热，灰尘也顺势的扬了起来“还笑！”“那个人！说你呢！”不知道教官说的是不是他，但是越是强制别人不笑，越是会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洛堇枍就是这样的人。“别让我看到你们洁白的牙齿，我会要你们好看！”那束厉光向他射来，本能地，感觉到，这下完了，他心想。 “一班左列第十二个人！给我滚出来！”听到一声怒吼，洛堇枍心里嘆了口气，走出队列，却没想到一只手被人拉住了，回头，是龙雨萳，一瞬间，呆住了。‘你他喵的给我放开！’洛洛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放开。龙雨萳唇语‘不放’“后面的那个！干嘛？！”“看来兄弟情深啊！那就都一起给我滚出来！到前面来！”龙雨萳觉得苦笑不得，他并不觉得什么，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一交还是好几年，真是匪夷所思。 更傻的是我自己吧，什么也要他一起。 然后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下，走上了主席台，到了教官的跟前。 “你们两个！我说过的话不听是吧！给我绕着操场跑二十圈！不准停下！停下翻倍！”只看到了那个教官黝黑的脸上有一双利刃般的眼神剐过了他一般，让人不得不听，之后就绕着操场开始跑，龙雨萳在他的旁边，两个人都没有出声，跑到远离人群的时候，洛洛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沉默：“喂！我说你，是不是傻！”“什么？”龙雨萳转过头来看他。“我说大傻你是不是个傻子！”提高了几分贝，喘着气问道“你是没吃药吧今天，拉住我不知道自己也要受罚吗！”“谁说陪你受罚？我只是想锻鍊锻鍊身体！”“你……”洛洛气结“谁乐意陪一个任性的人跑啊？”龙雨萳额前的发随着移动而调皮地翘起“= =强词夺理，不想跟你瞎bb……” 【待续】 ☆、第六章-2 龙雨萳突然沉默了，“咳咳……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了？”下一秒洛洛却看到了他牵强的笑容“没有啊，只是跑着跑着累了，不想和你讲话了。你不累吗？”“不累啊，我们在慢跑诶，你不会这样就不行了吧大傻”“不是啊……”良久，等着他的回答，半天，他才听见洛洛硬生生地憋出来几个字“你才是！”这个幼稚鬼……龙雨萳心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跑完，大汗淋漓地，在教官的一顿训斥之后，在群众的目光中，低着头回到队伍里面，跑完步继续在队伍里站着，洛洛感觉到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中间休息的空闲时间，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不想动，任性的想：反正这是军裤！而且是大傻的！班上的其他人要么一堆堆地在接水，要么在台阶上聊着天。龙雨萳递过来一瓶水“喝吗？”洛洛摇摇头，并不是很渴，也没有那种急需要水的欲望，现在他只想坐在地上，发着呆。 这就算和好了吧，和大傻，还是之前一样的关系吧。洛堇枍望着身边那人一脸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口口地灌着水，洛洛吐槽 “你水牛啊！”“懂什么！水是生命之源！不喝水补充体力，等下怎么继续训练啊。”“= =……” 洛堇枍突然有些纳闷，当时怎么就傻缺似的忍不住笑了呢…… 傍晚，按照顺序，应该是别的学校的学生先回宿舍沖凉，所以吃完了晚饭，在那一首从头再来的音乐声中，陆陆续续地在操场集合，以及拿着各自的水杯。这时候的天以及基本上是全黑了，台前的灯光照亮了操场。灯光下，没有太阳的暴晒，教官的五官更显清晰，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严肃苛刻。 总教官先是唠嗑了几句话，接着就有人接了话，被本班的教官听见了，然后就是一段“教训”，以及损友幸灾乐祸的笑。“今晚上，因为你们学校时间上和x高错开了，也就是说今晚你们要在这里训练到九点。”“所以你们今晚好好训练，说不定就能早点回去沖凉！” ……“军姿站好了！今天还没有站够是不是！不是就给我好好站！”“十指紧贴裤缝中线，眼睛平视，望着你们前面的那个同学的后脑勺，两脚合拢，脚分开至六十度，站好！”教官踱着步，慢悠悠地，审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还有你们的臭毛病，站好就别再摸你的耳朵头髮，下面的教官看着本班的，看到有乱动的人给我揪出来！” 经过将近一天的训练，坚持的住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十分钟后“很好！坚持住，还有二十分钟。”听到还有二十分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快坚持不住了，闷哼了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有更多的人选择依旧坚持罢了，更显得人群的鸦雀无声。 站完军姿，休息时间里，教官一声口令，让原本间隔一尺距离的人群渐渐靠拢，聚集在灯光下，每个人戴着军帽，在额前形成一片深深的阴影，此时所有的人，都褪下了来时的光鲜亮丽，所有的人穿着同样的军服，不论高矮胖瘦，不论是男是女，都比较难认。 少年流淌着的汗水沾湿了头髮，染透了背…… 【待续】 ☆、第六章-3 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文菰筠依旧能在人群中找到他所认识的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便感觉得到谁是谁。比如说褚忆墨，尽管戴上了帽子，还是感受得到那份漠然和不近人情，不愿靠近人群，所以他的周围一般隔了一层空气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有的特点，此时，洛洛正在一把迅速地抢过龙雨萳戴在头上的帽子，然后灵活地躲过他的反击，这个时候还是挺有好玩的本性。苏菡萏在跟其他女孩子们聊着天，在女生中凸显着她的单纯，像是找到了一个聊得很火热的话题，滔滔不绝地讲着，时而与身旁的女生一起，哈哈大笑。她并不是一个文静贤淑的女生，反而透露着很多男生没有的飒爽英姿，与她的开朗性格相铺相成。褚忆墨在文菰筠的身后，因为靠拢的缘故，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小了很多。女生们或是围成一个圈，在唱着歌，“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透亮的嗓音不大不小地传入了旁边的人的耳朵里。 第12页 “下面进行体能训练！”此话一出，全场譁然，更多的是在抱怨着“军姿站好！男生一百个伏地挺身！女生蹲起一百个！”男生们纷纷议论着，一边吐着苦水一边双手撑在地面上，准备着。 “一，二，三……”台上的教官像审判者一样，偌大的操场上话筒传来的声音在迴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做了几个，或者说根本没有在听。水泥的地面勾勒出一道道的痕迹，掺杂着一小粒一小粒的细沙，数不清有多少。毫无防备地刺到手“几个了？”台上的人问，底下的人都懵了，没有回应或者说也不知道。“嗯？不知道？不知道就重新来！一！”有时候看到有人松懈下来，或者偷懒，教官就会重复着那个数字，直到看到所有的人都遵从他的话。 …… “好！全体起立！向前对正！休息十分钟！”等到这解放般的口令，许多注重形象的女生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打开水瓶，急忙地打开水杯盖子，喝着水。文菰筠倒也不是很渴，手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痛，他紧握了一下拳头，按着手腕甩了甩，想着也没什么事。 “没事吧。”褚忆墨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没事。”文菰筠摇摇头。 微风习习，有点冷。熟不知，有些东西，好像在慢慢地发生了改变，只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察觉罢了。 休息时间并不久，然后又要接着跑十圈，之前和大傻一起已经跑了十圈，四肢有些酸痛，应该还能在支持下去的吧，这样想着，就跟上了队伍的速度，龙雨萳也跑了十圈，可不能输给他，十圈算什么，二十圈也照样跑。这样想到，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况且速度并不是很快，只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一个班接着一个班，微弱的路灯照耀着，跑过了一盏一盏，月亮已挂于枝头上，今晚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淡淡地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照着没有颜色的单调的操场，连操场中间欲枯萎的小草也褪了颜色，寂静，笼罩着，除了同学们跑步时，踏踏踏的脚步声，以及远离教官时的说话与谈笑声，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十圈并不算什么。 文菰筠跑在后头，看到洛洛在前面，边跑着，边精力充沛地打着旁边的龙雨萳，也并不还手，摸了摸比他矮一个头，洛洛的头髮，好像仅仅是他俩在打闹一样。 跑完十圈，到最后几米几乎是走着回到了队伍的位置上，看了看手錶，八点半。教官像是真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了，之后的时间里，都是在休息。教官们领着各自的班级，解散，或是选择操场周围的草坪上休息，又或是到一段段的大台阶上，一排排的人坐着吹着晚风，一班则领到了一棵大树底下的草坪，女生们围成一个圈，在聊天。男生们则躺在草坪上，或是跃跃欲试唠叨着要爬树，然后身旁几个人在起闹，又或者在作死地和教官开玩笑。 文菰筠就靠在树边，闭眼仿佛还听得到虫鸣，夜晚的树木，草坪，花朵，泥土，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清香，还有迟来的凉意，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睡着了，或者没有。感觉到微凉的手心有一丝暖意，没有睁眼看，只剩下细细的唿吸声。小草尖尖软软地在军服周围，有一些酥酥的痒。 …… 一声哨响，他睁开了双眼，往自己班级的集合地跑去。 “小文文~你刚才在哪里啊？我们刚才都玩开了，跑哪去了你？！”一回去就看见洛洛问道“没有去哪，就是在树后面。”“树后面，树后面？”“额，就是睡觉了……”“睡觉？树底下，等下蚂蚁搬家连你一起搬走啊，说不定你睡觉的时候，有几只可怜的虫子被你吃了。”“我屮艹芔茻，洛洛你别那么噁心好吗==……”龙雨萳难得白了洛洛一眼，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喂！这傢伙我话都没说完呢！” 回宿舍的时候也是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回到宿舍，也算是比较早的了，就听见宿管在说：“509的同学，今晚从你们这边开始先洗澡，去准备一下，没多少时间，所以十分钟以后要出来。”“哦哦。”文菰筠收回来自己的几件衣服，披着一条毛巾。回头，本班的几个男生，还有几个二班的人。奇怪，褚忆墨呢？刚才不是几乎是一起回来的吗？ ☆、第六章-4 随意走进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隔间，条条钢管错综复杂地缠络在一起，拧开了水龙头，斑驳的墙上贴着一张早被水浸得发霉的标识“热水”。一打开，水便一下子哗啦啦地注了出来，烫，文菰筠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又小心翼翼地将水龙头偏向冷水这一边，一阵折腾，终于洗完了。耳边听的到畅快淋漓的说话声、水声……水汽氤氲。 擦着头髮，很随意地倒了些洗衣粉，大力地将衣服搓了搓，然后用力一拧，搞定。找到宿舍原有的几个斜歪的衣架，晾了，说是洗衣服，也没有几件，不过是自己的校服和换洗衣物。至于军服，只有一套，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在阳台上吹着风，一边望头髮干，五楼，往下望去，灯火阑珊，偶尔几个黑色的身影经过，想了想，是几个女生，去小店买吃的。男生，不从楼下经过的，偶尔有楼下的男生，神经质地在阳台上望下面或是吹口哨亦或叫着：“嘿，那个美女！”说是调戏，不过就知道这哥们注孤生了，因为下一秒那哥们看女生转头望向他那一边，就急忙地说：“美女！帮我买瓶水呗！”光线本来就不是很明亮，隐约中看到女生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拉着同伴走了。 …… 宿舍里很吵闹，分吃的分吃的，干嘛的都有，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一回头，没有人，幻听吧。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见到褚忆墨，这人跑哪去了？往宿舍里一看，空了两个床位，还有一个在自己的床位旁边……那不是……其他人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听见突兀的脚步声，因为穿着鞋子，和宿舍里的拖鞋格格不入。他转身，正是他们两个。然后就看见那人的旁边两个人说“xxx，你回来了，来来来，吃东西！”“不吃了。”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然后就到自己的床上唰地躺下了，一时间雅雀无声。褚忆墨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去。 有人问：“你怎么啦？这么晚才回？我以为你去哪儿浪了呢？”“滚边去，我去哪浪了？”顿了顿，起身，看了看四周，松了一口气，便继续恶狠狠地说：“啧，和一只狗打了一架！”其他人一头雾水，看到他痞气的脸上多了一个伤疤，一块创可贴歪歪斜斜地贴着。仿佛瞭然，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哪来的狗？我们都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军犬啊？”其他人还傻愣愣地问道。“哼，人模狗样的垃圾！”意外地，也没有像昨天的调笑，痞气也少了几分，文菰筠也不理他，他不是一个会宽容的人。 褚忆墨回来了，和那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个痞气地“哧”了一声，幽幽说道：“神经病。”然后就走出了宿舍。不过是小小声的，却传入了文菰筠的耳朵里，自己才是神经病吧，文菰筠忍不住腹诽。 第13页 …… 回到自己的床上，一只手遮住了刺眼的白炽灯光，一股疲倦朝他袭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渐渐地有些睡意，朦胧中只感觉到灯熄灭了，一片漆黑。宿舍门是敞开的，走廊上的清冷的光影悄然透进来。夏夜的风中有丝凉意，门外寂静，宿舍里却依旧热闹，除了有三个人没有参与，其他人也没多注意，就高谈阔论地从今天军训怎么怎么样聊到中意哪种类型的女生…… ☆、第七章【结】 【七】 本来快要睡着，却被说话声吵得睡不着，辗转，反侧。文菰筠认床，在自己家，躺在床上，不出一分钟，立马进入熟睡的状态。不要说是军训认床，就是学校的床，到现在，他睡前都要折腾一段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几十分钟后才睡的着。好不容易刚才培养的睡意烟消云散，心里有些不满。不知不觉中，有一个人提议讲鬼故事，然后其他人都拍手说好，文菰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侧过身把耳朵捂住了，像硬豆腐块一样的军被放在床尾，把脚搭在上面。好久，听到有人大力敲宿舍门的声音，然后宿舍里就安静了下来。松开了手，听见是一个教官的声音“再给我听到你们宿舍讲话就出来站着。”几秒后，约莫着脚步声远离，心想：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不料，有一个精神亢奋的傢伙再次地牵起了话题。他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那个牵话头的人，再次的把耳朵捂住了，换了个姿势，眼睛紧闭，试图睡着。 好像是讲到了有笑点的地方，有人哈哈大笑，文菰筠心想难道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有讲话吗？这样想道就听见隔壁床的那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声响很大，死寂一般，片刻，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杀猪般悽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宿舍。“你tm给老子闭嘴！”“大哥我错了，不吵你了不吵你了！”就听见求饶声。熟不知，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门口，即使是背对着走廊上的光，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双犀利的眼睛“509宿舍的，给我全部滚出来！”怔了怔神，半胆怯地陆续走出宿舍。文菰筠有些半磕上眼睛，现在是真的很累了。恍惚中听见“这么有精神是吧？下楼！去操场上，跑二十圈！”他只觉得现在站着都像是飘在空中的，脚下很轻很轻。正当大家都认命去接受这个事实，“教、教官，是、是我一个人吵闹的，你、你要罚就，就罚我吧！”那个罪魁祸首说道，眼神还闪躲着，声音微颤，生怕一道锋利的目光瞬间秒杀他。 “就你一个人？哟，还挺讲义气的，刚刚不止你一个人吧？”“是、是的。”“教官！我也大声说话了……”“还有我…”……似乎都看不过去，最后只剩下三个人，没有说话。“你们几个呢？”沉默不语，“教官，他们没有参与，只是，只是我们……”“你们三个，回去。”转过身“算了，十圈！跑完回来做一百个伏地挺身。”…… 他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如果刚才他要一起跑，一定会一头倒下的。回到床上，再没有声音，睡着了…… 军训，仍在继续…… …… 军训结束的前一天晚上，组织了一场文艺晚会，刚从沖凉房出来，洛洛就看见有人拿着几根萤光棒，在一片漆黑中晃动，萤光棒么？他这样想，就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的。也罢，他对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很好奇。七岁那年深海色的蓝已经很远很远了……宿舍里的人都走到了走廊上，手里带着一张小板凳。刚洗完澡的水珠滑落在军绿色的上衣，头髮湿漉漉的，也不以为然。好不容易可以在今晚休息一会儿，大家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洛堇枍戴好了帽子，发尾还有些没干，兀自地坐在了板凳上，发着呆，说不上是期待或是其他，脑子放空，就什么也没想。下楼的时候，龙雨萳走在他后面。五楼的人群与四楼的人群一交汇，文菰筠就看见了那俩人，本想跟他们打个招唿或者一起的，怎料他刚伸出手于半空中，人群像河流一般，往前奔去，他不得不随波逐流。洛洛手里的淡蓝色萤光有些刺眼，一闪而过，文菰筠眼里有些失落，不知为何。 “小心点。”身后传来龙雨萳的声音，看看脚下，洛洛差点就踩空了一个台阶，及时地稳住，他抓住了旁边的栏杆。队伍走到了楼下，经过一条小路，竟没有一盏灯，只好像摸鱼一般走着，也看不见脚下的路，甚至周围的人，只能凭藉声音来辨别，有男生也有女生，讲话声以及不时有人惊叫，这条路好漫长啊大爷的居然没灯，这样想道。有些被动，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好像走着走着，掉到了什么坑里也不知道，洛洛左手拿着凳子，不敢太大的动作，很怕砸到周围的人。只好把板凳半抱于身前。 本来也就这样走着了，突然有个人的手抚上了洛洛的腰间，被突如其来的触感下了一跳，他一战慄，差点就叫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个低声说：“这是哪个美女的腰，好细阿～”敢情这痴汉把自己当作女生了？趁着黑灯瞎火地揩了自己的豆腐？！不能忍，一时间洛洛有些怒意，挣扎着，刚想把自己手里的板凳慢慢地移到后头，咬住了自己的嘴，我艹你不想活了！谁知那人的手却很大力，他一边挣扎，那人反而更加地出力。隔着衣服摸了一把洛堇枍的腰，居然还不停手。一顺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刚洗完澡，光滑的皮肤有些冰凉，还透着沐浴乳的香味，就听见他的一声闷哼。他的内心机几乎是崩溃的，最近怎么老是遇到绅【bian】士【tai】，之前的那痞子也是，现在这位也是，窝艹你粑粑，老子是男的，你还以为你摸的是一个软妹子啊！洛洛即将要暴走，用手肘往后顶顶反抗，谁知身后那货居然变本加厉地，顺着他的细腰，往下。 “别动，宝贝儿。”宝贝你粑粑，滚犊子，洛洛抓着板凳的手有些无力，他很想操起傢伙往身后一抡，砸死他算他倒霉，可是现实是他旁边都是人啊，一点大动作就会伤到别人，现在的痴汉都挺会把握机会的啊。那个痴汉想继续往下的一瞬间，他想到了大傻，原本在他身后提醒他小心的人。‘他喵的大傻你在哪里？’…… 手有些乏力地维持原来的抵抗，队伍仍在缓缓地走着，窘迫。“啊……”就听见好像骨头撕裂的声音，“手不想废掉就给我放开他。”声音刚好，传到了洛洛的耳朵里，大傻！心里一惊。然后就感觉到那只咸猪手松开了自己，衣服有些凌乱，“我，我放开了……你，你松手啊！”痴汉低咬着音调，显然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呵……”龙雨萳的音调一转，变为阴冷“嘶……”那货居然有一丝哭腔，“我错了……放过我吧。”只是洛堇枍看气氛变得很紧张，也不想再继续纠缠，让别人发现，就转向身后，即使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人，但是，凭感觉，还有大傻的气息。手拉了拉龙雨萳的衣服。 第14页 …… ‘已经够了’ ‘松手吧，大傻。’ …… ’你……‘ ‘放心吧，我没事又不是女孩子，不需要安慰。’ …… 那人被放开后，从人群中挤着窜走了，还听见有人在抱怨：“这么窄的一条路，挤什么挤啊！”……感觉到大傻又在自己的身后，心里莫名地就平静下来。默默无言，走到了大礼堂的门口，就感觉到有人拉住他，洛堇枍看见龙雨萳那双眸子里有一丝温柔“衣服乱了。”然后就轻轻地帮他掸去落在身上的枯叶。整了整衣服和弄乱的头髮，洛洛脸上意外的脸红了。龙雨萳没说什么，递过来什么东西“给你。”“啊，是萤光棒！”洛洛笑着看向龙雨萳，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离他们不太远的苏菡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修长的手指推推眼镜，透明的镜片中反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嘴边有一抹邪魅的笑【腐女的微笑】，飘飘然的长髮，头上戴着一个兔子形状的萤光棒，白色的耳朵很俏皮。 “各班，按照指定的位置上，摆好你们的小板凳，然后坐好。”灯光打在台上的教官的身上，有些柔和，文菰筠挨着褚忆墨，坐在小板凳上，黑暗的台下，没有光，轻轻一掰，里面的化学物质开始反应，一点点地淡着蓝光，璀璨，他看着，像极了天空中闪闪的星光，深蓝色。 “演出即将开始……”周围是五颜六色的光，炫目。文菰筠白皙的手上也握着深蓝色的萤光棒，见后面那人手上空空如也“给你。”见后者没有什么动静，兀自地将它围成一个圆圈，套在褚忆墨的手腕上。文菰筠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把头转向左边，那人迅速低下头，文菰筠看到那个一闪一闪白色的耳朵，默默不说话。 只见苏菡萏头上的白色萤光兔耳朵抖了抖，左手推推眼镜，回到洛洛那边，就看见两个人靠的很近，洛洛感觉有人在视奸什么一样，回过头就看到苏菡萏妹子“没什么，你们…”说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你们继续，当作我不存在就行……”诶？洛洛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什么？几秒后……等等！妹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头转向大傻，朝他使了使眼色：喂！大傻，你给妹子解释解释啊！后者没有注意到他一系列的动作，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全没有要理洛洛的意思。最后洛洛也放弃了，算了，清者自清。 舞台上的灯光斑斓，照耀着台上拿着稿子的两个主持人…… 伴随着一曲的结束，一个节目接连着一个，台下的兴致也比较高涨，回以热烈的掌声……在枯燥艰苦的军训中，晚会上，台下，与众人陷于狂欢之中，欢唿声、吶喊…… 时间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像手掌间的水，悄无生意地从指尖流走，短暂，不復返。文艺演出大多如此，即便最喜欢的节目也就只有几个，让人们印象深刻的也如此，但是事后人们还是会回忆起那个瞬间的美好，那份回忆。转眼间就到了最后的一个压轴的节目，居然是小苹果，一群俊男靓女在舞台的效果下，尽情地跳了起来，台下的人也跟着一起唱，到后面也一起跟着敲打着节拍，挥舞着手中的萤光棒，还是很有晚会的气氛…… 那深蓝色，看似无意，陨灭。 …… 军训就这样结束了，路上，来时的兴高采烈，回来时的静默酣睡。几天时间，本以为会难熬，却在不知不觉中熘走。脑海里闪过实践基地的一切，文菰筠坐在车上看教官站在远处的操场上，古铜色的皮肤在烈日下反射着光，帽子挡住了他的眼睛。对面的楼，少了人显得很安静呢，枯败的小草像是永远没有了春天，任凭沙石慢慢将它吞没……看着逐渐远去的人和物。 有些人，大概是分别之后就是一辈子吧……